《逐鹿天下间》 第一章 兄妹 凤鸣城,燕国最南方的城池,因为地势险要,不但扼守着大燕南出的通道,而且也是抵御前韩的第一道屏障。好在两国最近正处于交好时期,所以这座边塞城池非但没有战火,反而成了商贾的集散之所,使其成为了两国人流量最大的城市之一。 春日下午的凤鸣城是一天里热闹的时候,特别是城东的集市上更是人来人往,叫卖声不绝于耳。突然间集市最东边的大街上一阵大乱,紧接着有人喊道:“马惊了,快闪开,快闪开……”。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响起,一匹黑色的大马沿着大街从东面狂奔而来。 这条大街的中间位置有一条小巷,巷子里商家售卖的都是小孩吃食,就在黑马快要冲到巷子口时,一个衣着华丽,手里还拿着根糖葫芦的小女孩突然从巷子里冲了出来,边跑边喊:“父亲来抓我啊,父亲来抓我啊。” 此时的大街上,为了躲避马匹,众人都已经躲在了小贩摊位的后面。等跑出巷子口的小女孩觉得情况不对时,大黑马已经到了近前。 看着狂奔而来的黑马,女孩可能是被吓到了,不但没有躲闪,反而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此时她父亲还在巷子里未曾现身。 眼看女孩就要被黑马撞到,路边突然冲出一个乞丐,一个飞身将她扑倒在地。与此同时,黑马也从二人身上一跃而过,虽然没有碰到他们,可也让众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马蹄声远去之后,女孩的父亲才从巷子中冲出,这是一个看起来异常干练的中年人,身后还跟着几个护卫。他到了二人跟前后先是把乞丐拉开,抱起女孩仔细检查了一番,最后才问道:“月儿,有没有伤到哪里?” 虽然先被惊吓,又从马蹄下逃生,可女孩却并没有如同普通孩子那样大哭,而是摇了摇头道:“父亲不要担心,我没事,就是糖葫芦丢了,你可要给我再买一根啊。对了,是他救了我,要是没有他,我可能真的有事了。”说完用手一指旁边的乞丐。 女孩的父亲将头转过去后见这个乞丐竟然是个孩子,虽然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可眼睛却透露出一种与同龄人不符的沧桑。 “你叫什么?今年多大?家里还有什么人?” 小乞丐低头沉默了一会才诺诺答道:“我叫狗儿,今年九岁,自幼父母双亡,是一个老叫花把我养大的,不过年前他也冻死了,现在就剩我自己了。” 中年人点头道:“你救了我女儿一命,就是救了我一命,既然你无依无靠,那我就把你收为义子。我叫李峰,是凤鸣城的总兵,这个丫头是我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女儿,也就是你以后的妹妹李月茹。” 十年后的秋日早上,李剑正在床上做着春秋大梦,突然卧室门被敲得震天响,随后就被一脚踹开。紧接着一个长相清秀但是衣着干练的女孩子冲到了他的床前,一把掀开被子道:“狗儿哥,快起来,大黑这次真的不行了!” 李剑先是伸手从女孩手中抢过被子把自己重新裹起来,然后才一脸无奈的说道:“我的小姑奶奶,告诉过你多少次,你是大人了,不能随便进男人的房间,更不能掀男人的被子。你说这要是让外人知道这事,还不得笑话死你啊?还有啊,以后不要狗儿狗儿的叫了,我是你哥。” 女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又没有随便进男人的房间,我进的是自己哥哥的房间,谁能说什么?要是看不顺眼,她们也去掀她们哥哥的被子,没人拦着的。对了,大黑真的快死了,你去看看吧,它现在趴在地上都起不来了。还有啊,明天的秋猎父亲说一定要我打头野猪给他下酒,要是打不到就关我禁闭,你要帮我想办法。” 李剑无奈道:“早就让你多练习下箭法,你什么时候听过,现在着急了?晚了。我有什么办法啊,到时候我要跟在父亲身边,你说我能怎么办?” 女孩听完一伸手又把李剑的被子抢过来,看着只穿了条内裤的他恶狠狠的说道:“我不管啊,想什么办法那是你的事,父亲说让你永远像那次一样保护我,你就是这么保护的吗?娘死的早,爹爹整日里又忙于军务,好不容易有个哥哥结果还不管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说完后把被子一扔,哭着走出了房间,虽然她的眼里没有一滴泪水。 女子当然就是曾经的小女孩李月茹,男子则是曾经的小乞丐狗儿,而李月茹嘴里的大黑就是当年那匹黑马。事后李峰曾经想把黑马杀了,可月茹却死活不让,最后还带回家自己喂养,结果这一喂就是十年。 等李剑赶到马厩的时候,看到大黑马已经倒在了地上,马夫见到他进来说道:“少爷,大黑这次恐怕真的不行了,您看它站都站起不来,估计也就在这几天了。” 李剑皱了皱眉:“牛叔,不是说马可以活三四十年嘛,大黑来家里这才十年,怎么会这就不行了?” 马夫苦笑道:“它来家里是才十年,可是在外面呢?别忘了大黑原来是野马,刚来家里我就看过,那时候它都差不多二十岁了,再加上这十年,年岁也够了。” 李剑叹了口气:“那就麻烦您多照顾它了,我还要去向父亲请安,对了,月茹呢?她没来?” 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夫摇头道:“小姐早上来了下,看到大黑快不行了就急火火的去找你了,然后再也没来过。” 来到客厅的李剑发现月茹正撅着嘴低头站在那里,而父亲李峰则一脸无奈的做着唉声叹气,于是紧走几步道:“父亲,剑儿给您请安。” 李峰看了看李剑,又叹了口气道:“你这个妹妹为父是管不了了,以后就交给你了。” 在李剑疑惑的眼神里,李峰递给他一封书信:“这是甘棠关总兵宇文靖的书信,你知道他有个儿子宇文绩,你也曾经见过的。此人聪明过人,武艺也不错,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尚未婚配,这封信就是宇文靖为你小妹提亲的,想要两家联姻。” 李剑皱着眉接过书信,却并没有拆开:“父亲,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常理,可是月茹今年只有十六岁,一副孩童心性,是不是小了点?要我看不如先定亲,过两年她年满十八了再成亲,您觉得这样怎么样?” 李月茹听完一蹦三尺高:“凭什么我嫁?要嫁你自己嫁,我才不嫁呢,那个宇文绩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我以后的夫君要顶天立地,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男人,否则我绝不出嫁。” 李剑道:“宇文绩我也见过几次,还算是一表人才吧,没你说的那么差劲。真要是那样像你说的那样不堪,别说你我,父亲这一关都过不去啊。再说现在又不是让你嫁人,而是定亲,等亲事定下来你再看看那小子到底怎么样,如果不行就退了这门亲事呗。” 李峰也点头道:“月儿,你都十六了,今年为了你上门提亲的可是踏破了家门,这些日子为父最为头疼的不是军务,而是如何应付那些媒婆,莫不如你先答应这门亲事,等晚些日子再拜堂成亲。” 李月茹翻着白眼看了看二人道:“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有条件,第一,明天秋猎的野猪你不要再和我要了,第二,听说西山那里有一种银狐,要是你们能把它给我抓来,我就考虑和那个宇文小鸡定亲。” 说完也不等二人答话便转身出门而去,李峰见状冲着李剑哼了一声:“都是你给宠的,好好的丫头如今和疯小子差不多。这事交给你了,要是抓不来银狐,你自己去和宇文家的小子成亲去。” 见父亲消失的屏风后,李剑叹了口气:“又怪到我的头上,也不知道是谁,我想打两下都拦着不让。” 谁知话音刚落,李峰就从屏风后重新伸出了头:“你说什么?” 李剑一呲牙:“我说要一下子打两只,让小妮子想不嫁都不行。” (本章完) 第二章 白狐 第二天上午,凤鸣城西山下,李峰正在整顿军马,这次秋猎名义上是打猎,实际上是锻炼军士的山中生存能力,因为西山之中猛兽众多,除去边缘地带还算安全外,其他地方可谓危机四伏,哪怕是全身披挂的军士,稍不留神也会命丧其中。 随着李峰的一声令下,三千士卒便分散向山中冲去,随后他又扭头看了看李剑:“怎么样啊?要是感觉不行,为父再给你派几名护卫,这不但关系到我的颜面,也关系到你妹妹的一生,真觉得不行不要勉强。” 马背上的李剑一翻白眼,朝着李峰比了个友好手势,随后一催马就沿着小路一头扎进了山中。李剑虽然九岁才来到总兵府中,可武艺深得义父真传,如今就连李峰也不敢说一定能嬴的了他,所以才如此放心李剑一人进山。 李剑身影刚消失在山路拐角,李月茹就打马赶了上来:“父亲,你真让大哥一个人进山了?这西山不比其他地方,听说深处不但有各种猛兽,还有已经幻化成人的妖精。他就这么一个人进去,你还真放心啊?大哥虽然不是你亲生的,可你待他比待我都好,难道养他十多年就为了今天送去喂野兽?” 李峰瞪了女儿一眼:“胡说什么?这西山虽然凶险,可也机缘遍地,为父每年都是在此秋猎,也未出过什么意外,甚至还有不少将士捕捉过一些珍禽异兽。如今为父年纪大了,这总兵之职迟早会落在他的头上,如果现在不多锤炼一番,以后真的统领全军,何以服众?” 李月茹不满道:“为什么非要是哥哥,我不行吗?我觉得自己比他差不到哪里去,唯一不同的就是女儿身,可朝廷也没说女子不能担任军中要职啊。” 李峰哼了一声道:“就你?不说整日里毛手毛脚,做事从来不知道过脑子,再者,单是这女儿身这一点,也是个的麻烦。你还是快点嫁出去,早日给我生个外孙,也好过继给你哥做这凤鸣城的下任总兵。” “爹,凤鸣城和其他城池不同,我们李家是世袭的城主,到了我这里,月茹没本事这才生成了女儿身,可你总不能把过错放在大哥头上吧?他是您捡来的不假,可也是您的儿子,我的哥哥。他的为人如何您不是不知道,由他这一脉继承凤鸣城有什么不妥吗?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啊?这几年给哥哥提亲的人也不少吧?为什么他一直不答应?不是没有中意的,而是一直在等我嫁出去生下长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哥哥在害怕他的孩子更早出世会给凤鸣城带来乱子,这样的人您还信不过?” 见护卫都在远处,李峰叹了口气:“傻丫头,就因为凤鸣城特殊,所以我才不敢让峰儿一脉永继城主之位,此事的利害我和他说过不止一次。要是没有那些约束,我早就把城主之位传给你哥哥了,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操那些心干什么,你大哥除了不是我亲生的,没有什么不让为父放心。” 李月茹眼睛转了转:“要不我嫁给我大哥,这样您也不用为难,他也不用为难,我也不用为难。” 李峰怒道:“胡闹,你们是兄妹,要是闹出这种丑事,还不让天下笑道大牙?对了,你这种心思没有和他透露吧?” 李月茹撇了撇嘴:“不是为了给您分忧我才随口一说的嘛,大哥各方面几乎都是顶尖的,这样的儿子变成女婿您也不吃亏,不过儿女感情方面他却是一块木头,简直和您一模一样。”说完后也不等李峰吭声,打马就向山里冲去,随行的还有她的两个丫鬟。 看着女儿的背影,李峰喃喃道:“还别说,这还真是个办法,恐怕也只有这小子照顾月茹我才能放心。” 此时的李剑已经超过了早先出发的绝大部分士卒,因为他和众人的目标不同,不是西山外围的猛兽,而是最深处的一处所在,听老人说,只有那里才有传说中的银狐。 战马跑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崎岖的山路终于到了尽头,再往前就是郁郁葱葱的森林了。李剑跳下马来,把干粮水壶应用之物全都背在身上,然后朝着马屁股拍了一掌,战马便掉头朝山外跑去。见马儿转过拐角后不见了踪影,他这才定了定神,辨别好方向后一头扎进了深山之中。 三天后,胡子拉碴,全身衣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李剑终于抵达了一处山谷。这里与西山其他所在不同,面积虽然不小,却没有一棵树,放眼望去全是绿色的青草,而且在最深处还有一座山包。 这座山谷就是百姓口中的帝王谷,传说那处山包是不知道哪朝那代的帝王陵墓,银狐的巢穴就在陵墓之中。不过也有人说这里是仙人下凡时的所在地,那些仙人每年都会在特定的日子里从天上来到这里,然后四处游走,救助困苦百姓。 对第二种说法,李剑是绝对不信的,乞丐出身的他不相信一切牛鬼蛇神。想当初收养他的那个老乞丐不但一辈子积德行善,而且还收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不止一个孤儿,可最后的结果却是活活冻死在路边。就算是他自己,如果不是碰巧救下妹妹,又被义父带回来总兵府,估计也早就死在了外面。 试想若是真的有仙人救助苦难,那些乞丐和孤儿怎么从来就没有人看到过他们?难道这所谓的救苦救难救的全都是富人?穷人在他们眼里就不是人?就算他们救的是富人,也没听说过凤鸣城中有谁见过他们,所以李剑从来不信这些。 眼见传说中的帝陵就在眼前,李剑没有丝毫犹豫,迈步朝谷中走去。离山包还有一箭之地,就看到上面有几簇白色在缓缓移动,往前又走了一段距离他这才看清,那白色的东西就是狐狸,白色的狐狸。 见到白狐出现,李剑伸手就把背后的弓取了下来,可还没等摘箭,却想起妹妹要的是活狐狸,于是又悻悻的把弓背在了身上,随后便轻手轻脚的继续朝山包走去。 让他没想到的是正在山坡上晒太阳的白狐看到他非但没有四散奔逃,反而齐刷刷的扭头看着他,这让李剑非常不舒服。等到了山包之下,见五只白狐依旧没有逃走的意思,他突然有了个大但的想法。 只见李剑没有丝毫停顿,迈步上了山包朝着其中一只白狐走了过去,到了跟前,伸手就抓住了它的脖子。 如此轻易得手让李剑也有些惊讶,他抓着白狐愣在那里好一会,这才确定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于是连忙解下腰上的口袋将这只白狐给塞了进去。 等李剑把口袋重新系在腰间,扭头朝附近的另一只白狐看去时,那四只白色精灵好像才反应过来,于是撒腿朝山包后面跑去。 虽然李剑的武艺很好,可是在这种地方和狐狸赛跑却占不了半点便宜,所以一通追逐之后,非但没有再抓住一只,反而连它们的影子都看不到了。 气喘吁吁的停下脚步后,李剑先喝了几口水,这才围着山包搜寻狐狸巢穴。昨天可是和父亲拍着胸脯说一下子抓两只的,虽然一只已经可以交差了,可还是尽量多抓一只吧,这样最起码能讨妹妹欢心,她念叨这个小东西可不止一两年了。 不过让李剑失望的是翻遍了山包的每一寸土地,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巢穴的入口,眼见天色不早,他终于停下了脚步:看样子传说有误,虽然这附近有白狐,但巢穴肯定不在这里,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能抓住一只也算完成任务。 (本章完) 第三章 城破 此时的凤鸣城中,李月茹正在对父亲发脾气:“这都三天了,还没见人的影子,大哥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白狐这东西到底有没有啊?您以前可是说亲眼见到过。还有啊,我本来就是一时的气话,你们怎么都当真了?” 李峰笑道:“白狐当然有,为父也曾亲眼得见,只是那里地处偏僻,并非一时半刻可以抵达,如果我估计没错,现在你大哥可能刚到不久。其实就算你不说这事,过阵子我也想让你哥哥去一趟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机缘。” 李月茹闻言略感疑惑,刚想开口追问原因,门外突然闯进一名军士:“禀报大人,城南方向出现一支人马,来势汹汹,而且看样子还不在少数,请大人尽快定夺!” …… 确定了口袋里的白狐安然无恙后,不再打算停留的李剑就朝谷口而去。他的心里也有些着急,因为来的时候用了三天时间,回去估计最少也要两天,这么久,父亲和妹妹怕不是要等急了吧。 心中有些急躁的李剑眼看就要走出谷口,身后却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少侠请留步,还请留下银翼再走。” 自从弃马进山后,李剑就再也没和人说过话,因为这一路上根本就没见过活人,所以突如其来的声音把他吓了一大跳。大惊之下拔剑转身,这才发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名身着白衣的女子。 李剑绝对不相信荒山野岭的会有人家,更何况是一个如此漂亮的单身女子,所以他盯着对方看了好一会这才满脸警惕的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为何要拦我的去路?” 女子闻言有些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少侠这话说的是不是欠考虑啊?第一,我不是什么东西,而是人,活生生的人,您难道看不出来吗?第二,我并没有拦住你的去路,只是在背后喊住了您,让你归还我的银翼。看你长的还算机灵,怎么说话如此傻气?” 女子一番话把李剑说的哑口无言,他沉默了好一会才重新开口道:“你真的是人?这荒山野岭的我一路走来,连个鬼影都没见到,怎么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女子笑道:“我原本就生活在此地,倒是少侠突然闯入后不由分说抓了银翼便走,也不和我这主人打声招呼,是不是有些不懂礼貌了啊?” 李剑口袋解下后说道:“姑娘说的银翼就是这只白色狐狸?我原本以为它是无主之物,这才顺手捉拿,既然它是您养的,那我还给你便是。”说完就打开口袋将小东西放了出来。 白狐钻出口袋后并没有逃向远处,而是三两下跳到女子肩上,随后就一脸不忿的瞅着李剑。而那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女子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痛快的把狐狸还了回来,于是愣了片刻才开口道:“这么快就把银翼还给我了?就不怕我是骗你的?还有,你抓银翼有何目的?” 李剑摇头道:“我刚抓到这个小东西时就觉得奇怪,感觉它一点都不怕人,这才轻易被我得手。再加上它虽然被我擒住,可并没有像普通野物那样惊慌失措,特别时姑娘出现之后,它还偷偷踹了我两下,我这才断定它就是您养的。至于抓它的原因,其实也很简单,因为我的妹妹……”。 听完李剑的讲述,女子轻声笑道:“我当什么人,原来是李峰的义子,你那妹妹明显说的就是气话,这个你也当真?不过李峰这个总兵还算的上体恤军民,可惜就是武艺太差,镇守凤鸣城有些勉为其难了。这样吧,若是你的武艺能让我折服,我就将这银翼借于你些时日,怎么样?” 李剑闻言眼珠转了转道:“只是不知何等武艺才能入您的法眼?” 女子听完笑道:“你这小子比你那义父可是机灵了好多,这样吧,如果你能在我手下走上三招,我就要银翼和你走,如果能支撑十招不倒,银翼跟你多少时间你自己说了算,要是能坚持五十招,我就把这只银狐送给你,如何?” 李剑听完女子这话笑道:“这位姑娘,您那只白狐我不要了,武也不比了,只是有个要求不知道能不能答应?” 见女子没有吭声,李剑继续道:“您能不能教我一招半式的?以后遇到危险也能自保。” 女子听完笑道:“好聪明的小伙子,我本不收男徒弟,只是你可能是个例外,因为当初我答应过李峰帮他教导一个后人。不过这个约定是有条件的,只是看你现在的样子,他虽然知道你来到此地,可是却没把那件事告诉你。这样吧,你先回去问问他,等把一切弄清楚了再回来找我,如何?对了,银翼你也可以带走,让它出去和你见见世面,但是十日内必须让它回来,否则后果自负。银翼,你好像从来没有出过山,这次就跟着这个小娃子去看看吧。” 见李剑又想把口袋打开,女子笑道:“不必,我说了让它跟你十日,它就会跟着你,十日后银翼自会返回。切记,千万不要试图将其拘禁,到时候出了事情你可能承担不起。” 女子话音刚落,那只小白狐轻轻一纵就跳到了李剑的头上,随后四爪抓住他的头发便不再动弹,而女子则朝着他挥了挥手转身离去,李剑甚至没有看清动作,她就已经到了那处山包之上。 见此情景,李剑心中虽然震惊,但也不想再追上去问什么,这个人口口声声说父亲如何,看样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肯定有过一定的交集,与其纠缠对方还不如直接回家问父亲的好。只是看年纪她也就二十来岁,听口气怎么如此老气横秋? 李剑收拾好随身物品就朝山外走去,可这个过程中那只叫银翼的白狐却蹲在头上不肯下来,弄得他好像带了顶白色的帽子,感觉特别晦气。 因为已经熟悉了路,所以李剑出山用的时间短了不少,在离开山谷的第三天早上就到了当初下马进山的地方,正当他腹诽这次要走路回家时,猛然间听到了兵器相撞的声音。 心生警觉的李剑闪身躲在一棵树后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却不由的愣在了那里。因为交战的两伙人中有一伙竟然是总兵府里的侍卫,只是此时他们明显落入了下风,不但十几个人全部带伤,还被对手逼得节节败退。而他们的对手则身着前韩军衣,人数有三十几个,虽然这些人武艺不及侍卫,可明显是生力军,不但衣着整齐,而且身上也没有什么伤痕。 见此情形李剑也顾不了许多,张弓搭箭就朝前韩军卒射去,在接连射倒对方十几人后,才拔剑冲了出去。总兵府的侍卫武功本就比对方高出不少,只是因为连日作战个个带伤,再加上对方人多势众,这才被迫后退。 步步后退的侍卫眼见有人帮忙,士气陡然提升,再加上对手瞬间少了三分之一,于是开始结阵反击。再加上李剑的加入,所以剩下不到二十个前韩士卒没多久就全部横尸在地。 确定对方无人生还后,侍卫才集体跪倒在地,其中一个带着哭音说道:“少爷,我等无能,不但没有护卫老爷突出重围,就连小姐也是重伤不醒,还请少爷责罚。” 李剑听到声音才认出眼前浑身是血,满面污垢的人乃是府中的侍卫总管魏长凤:“魏将军,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怎么成了这副模样,还有我爹和妹妹呢?” 魏长凤更咽道:“前日傍晚,前韩十万大军突然出现,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攻城。少爷您也知道,我们这些年与他们相安无事,所以城内根本就没有多少准备。所幸老爷未雨绸缪,始终不曾放下对前韩的戒心,这才日夜操练军马以备不时之需。他见前韩大军来势汹汹,当即命人关上城门并调兵抗击。可是现如今城中所有军队加起来还不到一万,又如何是十万大军的对手,这不老爷坚持了两日,最后实在抵挡不住,凤鸣城终被攻破。城破后老爷不愿撤退,誓与城池共存亡,才吩咐兄弟们护着小姐去西山银狐谷与您汇合,并说可以将小姐托付与银狐仙子。” 李剑闻言大惊,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那我妹妹呢?” (本章完) 第四章 银狐仙子 李月茹就被魏长凤藏在附近的一处树丛中,在看到她背上那道巨大的伤口后,李剑的眼泪当时就掉了下来:从小到大,妹妹哪怕摔倒磕破点皮他都会心疼的一天吃不下饭,更何况是这么严重的伤势,此时的李剑心都碎了。 他先检查了下李月茹的伤势,然后才扭头问魏长凤:“你们身上还有没有金疮药?要是没有,能不能进城搞点药出来?” 魏长凤摇头道:“没有,当初离城太匆忙了,我们撤出来时,老爷还率领剩余的弟兄和前韩大军厮杀,不过那时敌军已经入城。如今过去了一夜,我估计凤鸣城已经彻底陷于敌手,此时进城无异于自投罗网。” 李剑摇头道:“必须进城,去那里要两三天时间,月茹这么重的伤坚持不到的。只是你们现在太惹人注目,进城不现实,这样,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自己进城,哪怕探听不到其他消息,搞到点药也好。” 说完后李剑跪倒在魏长凤跟前道:“魏叔,拜托您了,一定要照顾好我妹妹,等我回来!”说完便一头磕在地上。 可让李剑没想到的是在他抬起头之后,竟然看到魏长凤把剑架在了月茹的脖子上。 此时的他含泪摇头道:“少爷,出城时老爷曾对我严令,如果路上遇到了你,绝对不能让你回城,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把小姐搭进去也要你平平安安的到达银狐谷。现在你要是回去,就等于违背了老爷的将令,长风不敢啊。” 李剑眼含热泪道:“魏叔,妹妹可是父亲唯一的骨肉啊,她是您从小看到大的,难道您就忍心她这样丢掉性命吗?” “少爷,银狐谷和银狐仙子这两个名字魏长凤是第一次听到,我不知道这个山谷在哪里,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更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找到。如果您一去不回,我们又没法把小姐带到那里,您说我们逃出来还有什么意义?我的少爷,有这个时间,我们还可以多赶一段路,您在这里耽误的越久,小姐活下来的希望就越小,到时候不但是我们,您也对不起老爷啊。” 李剑听完也不再犹豫,当即用随身的衣服当作绷带给李月茹包扎了一下,然后就准备背起她往原来的那座山谷狂奔。魏长凤不知道银狐谷,可他知道,原本李剑也不知道,只是想到至今仍趴在脑袋上的小白狐以及那个女子,再加上女子口中和父亲的渊源,他怎么还能想不到呢。 不想就在这时,小白狐突然从李剑头上一跃而下到了月茹的肩膀,随后张嘴咬破自己的前爪,将一滴血滴在了她的嘴里。虽然李剑不明白白狐为什么这么做,但也明白肯定有它的目的,所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就没有阻拦,因为回来的路上他知道这只白狐的灵性远超人的想象。 就在李剑要背起月茹要上路时,远处突然传来喊杀之声,侍卫队副姚叶听声音越来越近,于是冲着魏长凤一抱拳:“大哥,公子与小姐交给你了,我等本应昨夜就与城共亡,而今多活了一夜,已经够了,望大哥协助公子保住大人的最后一点骨血。”说完后一招手便带着仅剩的十三名侍卫迎着喊杀声冲了过去。 李剑见此情形也不耽搁,背着月茹就朝林中而去,魏长凤在将二人的兵刃收拾好之后,也紧随其后消失在了树林之中。 一天一夜,仅仅过了一天一夜,李剑三人就来到了银狐谷口,这段时间他和魏长凤轮流背着昏迷不醒的月茹一路狂奔,没有片刻耽误。在此期间让他们心安的是李月茹在服用了白狐血后面色逐渐变得红润起来,呼吸也不再那么急促。 进了山谷的李剑有些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问那个女子到底住在哪里,这个山谷虽然不小,可地势平滑,站在山包上谷中的一切尽收眼底,哪里有什么住人的院落? 此时的他多么希望传说是真的,这里就是仙人的落脚地,那样的话妹妹就肯定有救。对了,父亲不是说要自己找什么银狐仙子吗,看来这玩意还不能完全不信,也许那个女子真的是仙人,要不然怎么过了这么多年还那么年轻? 想到这里李剑也不再寻找,而是对着空旷的山谷大吼道:“银狐仙子,你在哪里?凤鸣城总兵李峰之子李剑,李峰之女李月茹依照当日誓言,来履行约定了,还请现身相见!”见第一次呼喊没有任何作用,李剑又扯着嗓子重新喊了一边,惹得站在一旁的魏长凤一个劲的皱眉。就在他要阻止的时候,小白狐突然从李剑身上跳下,一溜烟的跑向了远方。 见此情形,李剑背着月茹就要往前追,可还没迈步,不远处就传来了那女子的声音:“小小年纪就开始说谎,确实该打,不过念在次事出有因,本座就不追究了。看样子李峰是无法完成他的承诺了,我想还是来个父债子还吧,你不会有什么异议吧?” 李剑扑通跪倒说道:“仙子,别说当牛做马,就算要拿走李剑的人头,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请你救活我的妹妹,她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我怕再拖就来不及了。” 女子闻言笑道:“我想你是搞错了,我说的是父债子还,没说父债义子还。而且前几日我就说过了,这里不收男子,所以你还是离开吧,省得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对你出手污了这山谷。” “仙子,离开没有问题,但是您要想办法救救我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妹,只要您能救活她,我马上滚着离开。对了,您刚才说父债子还对吧?这就是说您有办法救活我妹妹对不对?李剑在这里多谢仙子,请您马上施展神仙手段,妹妹醒来后我会让她留在您身边。” 女子又是一笑:“服了银翼的鲜血,她就算保住命了,只要到了这谷中还有一丝气息我就保她不死。不过要不要让她留下来或者如何让她留下来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办法,至于你和你的这位家将还是尽快离开吧,此处不欢迎男子。” “那李剑能不能来看看妹妹?” 女子想了想这才答道:“念在你与她虽非亲生却胜过亲生的份上,四年后你再来此,如果能够相见,那就是你们的缘分。可如果不能相见,也不要怪我,只能说明你们兄妹的缘分已尽。不过你要记住,这四年中切勿再踏入谷中半步,否则休怪我无情。” 李剑闻言在此叩首道:“只要妹妹能平安无事,哪怕一辈子不能相认又有何妨?李剑在此先谢您的救命之恩。如果日后我侥幸不死,定当为您树碑立传,让千万世人都知道这世上有个银狐仙子。” 不想这话刚说完,女子突然变了脸色:“小子,你还是马上离开的好,再待下去我怕忍不住要杀了你。还有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银狐仙子和银狐谷,这都是李峰自己杜撰出来的,如果以后再让我听到这两个词,哪怕万里之遥我也会取你的人头,还不快走?” 背着一个人一路狂奔而来,而且一天一夜几乎水米未进,也就是他们有武艺傍身,要是换做普通人,就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就算这样二人的体力也到了极限,所以知道李月茹性命无忧后,两个人坚持着回到了谷口后立马就瘫倒在地上。 一觉醒来已是傍晚,李剑把身上仅有的一点干粮拿出来,然后又到附近一处山泉打了点水,这才和魏长凤席地而坐准备吃一天多以来的第一顿饭。 看着手里的干粮,魏长凤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少爷,我对不起你,老爷和小姐竟然一个都没有保护好。” 李剑勉强露出一丝笑容道:“魏叔,凤鸣城失守本就是前韩蓄谋已久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十万大军围城,你们这点人能从重围里冲出来就已经很难得了,我还得谢谢您,保住了父亲的最后一丝骨血。如今父亲已经故去,而妹妹也交给仙子,所以我已经没什么牵挂的了,现在还是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吧。夺了凤鸣城,前韩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甘棠关,也不知道宇文叔叔他们有没有准备,朝廷有没有得到消息,您看我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去一趟甘棠关?” (本章完) 第五章 入城 李剑正在和魏长凤商量是不是要去甘棠关打探消息,突然远处一阵马踏山石的声音响起,二人闻声连忙起身准备迎敌,却见一匹黑马从不远处的树林里钻了出来,李剑见状惊呼道:“大黑”! 此时的大黑体力明显已经不支,走起路来都摇摇晃晃,见到李剑后发出了一声长嘶,随即就摔倒在地上。二人急忙跑过去查看,却见黑马努力的抬了抬头,眼里流出了一行泪水便失去了呼吸。 李剑知道大黑在几天前已是灯尽油枯,只是他一直在外秋猎,又加上凤鸣城大变,哪里还有心情顾及一匹老马?谁料竟然在这里还能在这里见它最后一面,只是这次见面太过仓促,甚至连句话都来不及说,这匹改变了他生活的老马就已经去往了另一个世界。 李剑不知道大黑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是能确定是父亲让它来的,因为马脖子上有一个布包,里面除了一件白玉雕成的银狐挂件外还有李峰的亲笔信,只是这封信写得太过仓促,只有寥寥数字:吾儿,银狐谷学艺,玉狐为凭,护月茹一生。 想起刚才那个女子的警告,李剑默默把银狐挂件放在怀里,然后和魏长凤一起动手将大黑掩埋。等忙活完才开口道:“魏叔,您说的银狐谷和银狐仙子都是听父亲刚刚提起的对吧?我们也是凤鸣城的老人了,好像从来都没有过这两个名字,难道这里真的有什么秘密吗?” 魏长凤摇头道:“不知,西山里猛兽甚多,就算是猎人也只是在外围活动,真正能深入者实在寥寥,所以这山谷到底有什么秘密没有人能说的清。此地最大的两个传说你也知道,不过那都是传说,当不得真。至于银狐谷和银狐仙子虽然我也是刚刚听说,可听那女子的话语,她应该在这里住了很长时间,也许她才是此地最大的秘密。” “刚才那个女子好像很反感这两个称呼被人知道,我才说了句给她立碑颂德,立马就翻脸了,还威胁我们不能说出去。还有,您觉得这个女的今年多大了?看样子好像只有二十来岁,可听她说话的语气,好像又和我父亲是老相识,难不成真的是神仙,否则怎么这么多年了还那么年轻?” 魏长凤点头道:“是不是神仙不敢说,隐士高人是肯定的,她既然不让我们四处宣扬,那听她的就是了。虽然大黑带来了信物,可刚才那人也说的明明白白,我看不要去冒险了,我们想办法先去甘棠关,然后回帝都再做打算。那女子不是也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四年之期嘛,那就等上四年再回来接小姐,你还年轻,等得起。” 三天后,乔装成猎人的李剑和魏长凤来到了凤鸣城前,因为此时的前韩大军已经开拔向北而去,所以城中只有五千军卒守卫。二人进城时出乎意料的顺利,城门口的士卒只是简单的盘问了下他们从哪里来,进城干什么后便开关放行,甚至在他们亮出刚刚猎杀的一只老虎时还竖起了大拇指。 虽然只过了五六天,可如今的凤鸣城中早已变了模样,除去城东的市场还算热闹外,其他街区家家闭户,路上不见人影。市场里虽然依旧熙熙攘攘,但他们几乎都不是本地人士,而是外面来此进行交易的,因为这些年的凤鸣城已经成为了附近商家的交易集散地。 进城后的李剑和魏长凤为了不引其巡逻士卒的怀疑,沿着城中大路直奔城东市场,随后就到了毛皮市坊。在里面转了两圈后,这才来到西北角的一处门市前,李剑把老虎和其他猎物扔在门口喊道:“老板,来看看,上好的虎皮虎骨,我们兄弟刚刚打到的,出个价!” 正在屋里和另一个客人讨价还价的老板听到声音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客官,您这两件皮子也就二十个大钱,再多了真的是不值了。您看这外面又来客人了,要不您去其他家瞧一瞧?” 店里的客人闻言哼了一声:“真是狗眼看人低,听到有虎皮了就看不上我这狼皮了,我以后就是打到好皮子也不会再来你这里了!”说完拿起自己的两件狼皮便向外走去,与李剑擦肩而过时还狠狠瞪了他们一眼。 市坊老板先让伙计把几只猎物抬到后院,然后才把二人让进里屋,关好房门跪倒在地:“我的小少爷,我的小祖宗,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敢进城啊?” 老板的这个举动让站在旁边的魏长凤一下子愣在了那里,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老板竟然是自己人。李剑伸手把老板拉起来道:“吴叔,不进城我难道还一直在山里待着啊?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您也要进来看看啊,兵荒马乱的谁知道您会不会遇到危险。对了,魏叔,这位是吴振,我做乞丐时就认识的叔叔,要是没有他估计我早就饿死了。吴叔,这位就是我和你常说的侍卫总管魏长凤。” 吴振听完介绍又给魏长凤深施一礼道:“我早就听少爷提起过您的大名,一直无缘得见,可谁能想到第一次相见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前几日城破之时我听说有一队人马护送着一名女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直透重围向西而去,想来就是你们。对了,少爷,小姐呢?” 李剑勉强笑了笑:“您放心,妹妹好的很,这次魏叔他们之所以不去帝都,反而向西突围,就是因为父亲知道深山里隐居着一位高人。此人曾经受过凤鸣城的恩惠,所以答应为父亲教导一位后代,前两天秋猎的时候,父亲本来想让我去拜师的,结果高人没看上,反倒是突围而出的月茹天分极好,被他一眼相中,所以就收她做了徒弟,我就被赶了出来。” 吴振道:“那就好,那就好,小姐多么好的一个丫头啊,要是真的出了意外,那就是老天瞎了眼啊,她没事就好。对了,少爷,你怎么不问问老爷的消息啊,城丢了,老爷可没有撤走啊。” 李剑摇了摇头:“父亲的脾气我了解,他断然不会丢下凤鸣城独自逃生的,城破之后,必是战到最后一刻。吴叔,麻烦您打听好我父亲的埋骨之地,等下次我回来再去拜祭,如果现在冒险前去的话,他老人家在地下肯定会骂我的,我要等凤鸣城收复的那天再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吴振本来是一名乞丐,与李剑在很多年前就认识了,后来李剑进了总兵府,便时不时拿些钱财吃食接济曾经帮助过他的那些人。其中的吴振因为有些经商头脑,所以最后把钱财攒了起来开了个小店,等到李剑发现时,他的店面已经有点规模了。 长大后的李剑有些军事头脑,对现今的局势看的颇为透彻,他一直认为大燕和前韩的交好只是利益使然,如果有一天前韩突然翻脸,凤鸣城定会首当其冲。所以曾多次把这种可能告诉过父亲,可李峰是一位纯粹的军人,对政治没有多少概念,总认为这是两国之间的事,不是他这个小总兵操心的,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多次劝解无果后,为防意外发生,李剑私下里开始着手一些安排,其中就包括这位吴振。他在四年前把原本的店铺卖掉,又在这里开了家收购毛皮的店面,为的就是通过来往的客商打探一些小道消息,只是谁都没想到这次前韩的动作如此之快,等第一位知道他们将要动兵的客商进城后,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为了不引起前韩人的怀疑,李剑二人也不敢停留太久,临走前他对吴振说道:“吴叔,您以后在这里千万小心,尽量不要打问与时局相关的消息,就当自己是正常的生意人。等那天我回来了自然会来找您,记住,千万不要擅自打探消息。” (本章完) 第六章 暴露 离开之前,吴振告诉李剑,虽然凤鸣城的南门守卫看似松懈,可是北门盘查却非常严格。所有北门进来的商人和猎户不但需要登记画押,守城军卒还会给他们发放路引,想要出城必须凭借入城的路引才能放行,要不然就以通敌罪论处,听说这是前韩大帅韩山虎的命令。对于这样的命令,那些商人并没有感觉不妥,毕竟两国交兵期间,别说增加出入城的难度,就算断了他们的财路也无可厚非。 离开毛皮市坊后,李剑带着魏长凤走了不远就钻进了条仅容一人通行的小巷子里,随后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座看起来有些破旧的小院前。当院子的主人见到李剑后,一脸震惊的把他让进去,随后关上大门示意二人快些进屋。 这座院子只有夫妻二人,虽然男的是个瘸子,可女不但四肢健全,看起来还有些姿色,二人明显都认识李剑,刚进屋便一起拜倒。对于这一幕,魏长凤相当无语,自己家少爷结交的都是什么人啊,怎么哪哪都有认识的,难道这都是当年做乞丐时认识的? 李剑拉起二人道:“四哥四嫂,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冒险到你们这里讨口吃的。现在北门把守太严,根本就出不去,我听说南门的守卫很松,所以想乔装成猎户从那里走,待在城里太危险,毕竟认识我的人太多。你们帮我准备些干粮,我们明早就走。” 对李剑的这番说辞,魏长凤心里虽然吃惊,可是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丝毫表情。等四哥把饭菜上完并退出去后,他这才低声问道:“怎么回事?你真的想明天从南门出城?” 李剑翻着白眼道:“当然是假的,我相信四哥,可不相信这位四嫂,我总觉得她嫁给四哥有些蹊跷,所以一直把这里当作是个临时落脚点而没有更大动作。以前不管这个四嫂有什么问题,都不是什么大事,可现在不行了,那些原本没多少用处的暗桩以后就要发挥作用,我不能留下隐患,你明白了吗?” 魏长凤到现在才觉得自己小看了这位少爷,于是苦笑道:“我的少爷,到现在我才知道为何老爷非要把总兵之职传给你,可我就不明白了,老爷他应该知道你私下的这些手段,为什么不重视,以致今日之祸。” 李剑叹了口气:“父亲当然知道,我也从来都没有瞒着他,只是他虽然知道我在用一些手段,却从来都不过问。其实说到底他就是名将军,一名带兵打仗的将军,不肖用这些手段,他要的是真刀真枪,快意恩仇。父亲总认为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是徒劳的,可是这个世上又有多少绝对的实力?” 吃完饭,四哥将后院的一间小屋收拾出来让二人安歇,李剑也没有客气,送走夫妻二人后便上床歇息,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自从十日前出城后,他就没有在床上睡过觉,所以这次躺下来脑袋挨着枕头就睡了过去,随后整个小院就陷入了一片死寂。 入夜后,李剑所在的小屋房门轻轻被人推开,魏长凤随即闪了进来,借着窗外的月光,他冲着已经坐起来的李剑摇了摇头,然后就朝自己的床走了过去,而李剑则出了房门,纵身跃上了屋顶。 丑时三刻,正是一天里最黑的时候,见院子里一直没有动静的李剑正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有误时,却见小院的胡同口出现了一队军马。见此情景,他连忙跃下房顶,进门拉起还在睡梦中的魏长凤便冲出了房间,随后一指西面的院墙,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四哥家。 路上的魏长凤边走边问道:“你为什么不动手?就这样看着她去报信?” 李剑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动手,可是这个妇人却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去过,她必定有其他的方式与外界联络。今天起四哥这个点算是废了,还好我在上面花费的力气不大。” 魏长凤道:“是不是你有些小心过头了?外面的人不是冲我们来的。还有,如果真的冲我们来,你我都跑了,那个四哥怎么办?” “肯定是冲我们来的,不信你可以回去看看。至于四哥,那就看他的造化了,从他开始定亲时,我就不止一次的提醒过这个女人不简单,可他始终不放在心上,你说我还能怎么办?” 李剑猜的一点都没错,就在他们离开小院不久,那群士兵已经将整座院子包围,随后领头将军一声令下,小院大门就被一脚踹开。 前前后后搜索了一番却没有任何的收获,领头将军走到四哥面前问道:“人呢?” 四哥不解道:“军爷,这个院子就我们夫妻两个,没有其他人了。我们只是平头百姓,大燕也好,前韩也罢,不管是谁夺了城池,我们都会按时交税的,不为别的,只为能活下去。” 将军闻言嘿嘿一笑:“不说是吧?你的娘子颇有姿色,要是还嘴硬,那兄弟们可就不客气了,来人!” 话音刚落,将军身后就扑上来几个军卒把四嫂按倒在地,并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四哥见状眼睛都红了,最后在自己老婆的求救声中跪倒在地道:“军爷,您就是让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也得告诉我说什么啊,进门就问我要人,可这里只有我们两个,哪里还有别的人啊?” 看着四哥把头磕的梆梆直响,在四嫂被脱的只剩内衣时,将军才摆手道:“停下!” 随后他走到四哥身前蹲下道:“如果不是事前得到了消息,看你这样的表现,我真会相信你说的话。不过可惜有人告诉我那个人昨晚就来到了这里,如今他既然跑了肯定就不会再和你联络,而你又是个残废,对我大韩造成不了威胁,还是好好过你的日子吧,别再卷入这种纷争了,你玩不起。” 将军说完便准备带人离开,不想被按倒在地的四嫂却突然跃起,穿着内衣就从军卒手中抢过把刀来到四哥面前,随后把刀架在他脖子上怒道:“恩公,恩公,你的眼里只有你的恩公,你把我放到那里了?你难道没见到刚才他们差点糟蹋了我吗?都到这种地步了你还不说实话?既然他们都走了,你说实话好不好?说了实话也抓不到他们。” 此时的四哥怎么还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有些惨然的看了妻子一眼:“当初你我成亲的时候,少爷就让我多加小心,虽然我也觉得配不上你,可看你诚心实意的对我,就没听少爷的话。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是奸细,可怜我凤鸣城百姓,竟然因为我惨遭亡国之祸。” “你个死瘸子,成亲后我可曾有一点对不起你?可有一丝嫌弃你腿脚不好?可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虽然我们身份各异,可我嫁给你的时候是不是黄花大闺女?我把一切都给了你,难道这还比不上你那个所谓少爷给你的几个臭钱?难道还……” 当看到四哥不知从哪里抽出来的尖刀插进自己的胸口之后,四嫂最终只来得及吐出了几个“你”字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看着妻子的尸体,四哥摇摇头道:“你不懂,你怎么会懂,我是大燕子民,生是大燕人,死是大燕鬼,这和少爷无关。”说完后就将尖刀拔出,掉头插进了自己的胸口。 将军看着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不禁轻叹了口气:“想不到大燕子民竟然如此血性,看来我大韩想要征服燕国还要费一番周折。” 将军身后的一个士卒闻言道:“将军,这满城百姓几乎都以燕国子民自居,您看是不是来个杀一儆百?” 将军听罢怒道:“胡闹,若是真的如此,还如何收复人心,如何将燕国百姓彻底纳入我大韩掌中,他们以前虽然是燕国百姓,可现在已经姓韩了。” (本章完) 第七章 出城 天色大亮时,睁开眼睛的魏长凤看了看睡在身边的女子轻轻一笑便起身准备穿衣服,不想却被一把抱住道:“大爷,昨夜您在奴婢身上驰骋半宿,想必还未歇息过来,不如多睡一会,我去给您准备早餐。反正如今兵荒马乱的,燕来楼生意不好,您就多陪陪奴婢吧。” 魏长凤笑道:“不了,昨天打的猎物卖了些银钱,结果都用在了你的身上,今日若是继续留宿,那某家可就要光着屁股才能离开了。还是等下次我多打几只山猫,到时候再与你共赴云雨。” 女子低声道:“幺妹在此几年还从未遇到过大爷这样既威猛又体贴的客人,实在有些舍不得你走。我自己还有些私房,莫不如将其交给妈妈,您再多留一晚?” 魏长凤摇头道:“此事稍后再说,我还是先去看看我兄弟如何,你那妈妈虎狼年纪,不知道他可消受得起。” 幺妹闻言笑道:“你那兄弟甚是奇怪,这么多年轻姐妹不选,偏偏选中了妈妈。” 正在燕来楼的老鸨卧房内清点东西的李剑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便嘟囔道:“哪个王八蛋没事在背后议论我?” 话音刚落,老鸨舒瑶的声音已经在门外响起:“估计整座燕来楼的王八蛋都在议论你,年纪轻轻的不好好找个姑娘,却直接扎到了四十来岁的老鸨房中,如此奇事百年难遇啊。” 随后舒瑶把一个包袱放在桌子上道:“能找到的我都找到了,剩下的实在没地方找,这里面还有二百两银票以及一些散碎银子,路上用的着。都说穷家富路,你这趟出门更是危险异常,一定要多加小心。” 李剑笑道:“舒姑姑放心,我死不了,那年冬天都没有把我冻死,何况是现在。姑姑,我走后你一定要小心,如今的前韩虽然摆出一副体贴百姓的架势,可一旦他们发现这样不能让人心归附,也许会使用更加激烈的手段。” 舒瑶笑道:“你个小鬼头啊,还知道为姑姑着想?不错,这些年没有白疼你。可惜我老了,要是年轻二十岁,我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嫁给你。放心吧,姑姑这么大年纪了,什么场面没见识过?我一定平平安安的等你回来。” 李剑叹了口气:“姑姑,说实话,我觉得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一直让你操心。我走了之后你自己看,要是有合适的男人就嫁了吧,苦了这么多年,也该享享清福了。” 舒瑶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李剑道:“姑姑会照顾好自己,其实这凤鸣城不管在谁治下,都不会为难我们这些生意人,你放心就好。倒是你真的让我担心,现在战火重燃,你又是大燕战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真怕你出什么意外。狗儿啊,姑姑的要求不高,就是想看到你拜堂成亲,最后给我添一个小孙子,到那时我就再也不做这种勾当了,好好在家帮你带孩子,再找个老伴了此残生。” 不多时,魏长凤也来到了这里,李剑见状伸手抱了抱舒瑶:“姑姑,我走了,记住我的话,如果有合适的就嫁了吧,到时候我给您一个大大的红包。”说完后一按侧面墙上的按钮,那张足能睡下四个人的大床就移到了一边露出了个黑洞洞的洞口。 看到二人都进了地道,舒瑶将大床重新复位,眼里不禁留下两行热泪:“老天开眼,保佑我苦命的狗儿,让他平平安安到达帝都。” 地道里,跟在李剑身后的魏长凤闷头走了很久,最后终于忍无可忍的问道:“你和那个老鸨到底是什么关系?看样子可不止恩客这么简单啊。昨天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燕来楼,还给我安排了个窑姐,你就不怕被前韩的人堵在被窝里?” 李剑哼了一声道:“你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其他的不用问,有窑姐让你睡一晚还不好?明天开始又要在野外露宿了,今天让你好好享受下,这叫放松。” 二人举着火把走了不久,李剑便停下了脚步,魏长凤看着前面的台阶疑惑道:“这就到了?不对吧,这么点距离应该还没有出城,按照方位计算,最起码还差一里路。” 李剑冲着魏长凤竖了竖大拇指:“不亏是侍卫统领,在地下都能做出如此精准的判断。”随后不等魏长凤继续追问,便在旁边的墙壁上一阵寻找并冲他一招手:“看到这里没?按住别动。” 等魏长凤走过去之后,见李剑所指之处与其他地方并没有任何不同,正疑惑间,却被他把手抓起直接按在了墙上说道:“就是这里,别动,千万别动。” 随后李剑又走对面墙壁差不多三米远的地方一阵摸索并说道:“用力。” 在手掌的按压下,魏长凤感觉墙壁好像稍微有些下压,紧接着轰隆隆一阵声响在旁边传来,地道出口的台阶旁竟然又出现了个洞口,这让他大吃一惊。 进入新的地道并将入口关闭后,李剑边走边和魏长凤解释:“别这么惊讶,这么做是为了不给她们带来麻烦,地道这东西城里的商家都有,算不得稀奇,只是出口都在城内各处。可如果地道是通往城外的,那就另当别论了,你说是不是啊?” 见魏长凤点头,李剑继续道:“还有一点,现在这条地道只能从那面打开,却不能从这边操作,所以我们虽然能从这里出城,但是回不去。不要这么看我,都说了,我不想给姑姑带来麻 (本章未完,请翻页) 烦,哪怕是以后有人发现了这条地道,也不知道通往何处。” 魏长凤刚想说继续往前挖就能发现原来的地道,却见李剑随手朝墙上一拍,紧接着身后就传来阵阵轰响,随后他们刚刚走过的地道两侧墙壁开始向中间靠拢,并最终合在一起,原本的地道就这样消失不见。 魏长凤沉默了好一会才问李剑:“这么大的动静,你就不怕让人发现?这条地道你耗费的心血不少吧?就这样废了?” “发现怕什么,这里离地面三米,前韩难道还能挖开不成?当初我用了四年时间,一千人挖了整整四年,就是准备给自己逃命用的。既然已经帮我逃得性命了,我还留着它干什么。” “耗费了这么多心血只是为了逃命,你留着多好,等大军打回来的时候,我们从地道直接进去,杀他们个措手不及不好吗?不对,肯定还有其他地道可以进城,对不对?” 李剑笑道:“魏叔,你真是越来越聪明了,能想到这一点实在难得。这个世界还是权谋为主的,单纯的打打杀杀看起来热血,可也是取死之道。魏叔,您以后要记住,有人才有一切,人都没了一切都完了,如果有一天我没救了,你不要犹豫,该走就走,反过来我也是一样,明白吗?” 魏长凤看着李剑叹了口气:“如果老爷能早日把总兵之位传给你,也许今天的凤鸣城会是另外一种模样,以后和你小子还是少打交道的好,要不然会折寿。” 李剑惊讶道:“我的好魏叔,您别这么想我好不好,虽然我在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可是从来没有拿人命当作儿戏,就是四哥我也是百般劝说,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放任他作死。” 地道出口位于城北一处偏僻的树林之中,李剑上到地面并把出口重新关闭后,就沿着一条偏僻的小路向北急进。 傍晚时分,估摸着离开凤鸣城已经有七八十里路了,二人才放慢脚步。李剑指着东方对魏长凤说道:“魏叔,现在这条路虽然偏僻,可是离大路却是越来越近,要是照这么走,明天中午我们就会到大路上,然后再往前就是魔云岭。原本我还对那里的守军抱有希望,可这几天都没有前韩人马撤回,估计魔云岭八成是丢了。想去甘棠关绕不开那里,硬闯又不现实,你有没有好的办法?” 魏长凤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李剑:“怎么,我们的大公子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看在你带我出关的份上,我也帮你一把。其实要过魔云岭还有一条小路,只是那条路实在难走,大队军马肯定是行不通的,两三个人还差不多,但是要有绳子才行。” (本章完) 第八章 庆云寺 李剑和魏长凤望着眼前的小村子怒火中烧,此刻村中的房屋还在着火,而在村口几十具尸体横陈于地,有男人,有老人,有孩子,唯独没有年轻妇人,她们的命运不用想也知道。 李剑实在想不通,这个只有几十口人的小村庄位于深山之中,前韩军队怎么会找到这里。 当他和魏长凤来到村口准备将百姓的尸首掩埋时,到了近前却愣在了那里:尸体上的刀口是新鲜的,有的还在往外冒血,这些人是刚被杀的,凶手应该还在附近。 就在二人愣神的时候,李剑脚下一具尸体突然抓住了他的脚腕,此人一只手抓着李剑的脚腕,一只手指了指村中道:“祠堂,祠堂,她们都在祠堂里,快去,快去救救她们……”。说完手一松便没有了气息。 当李剑他们摸到祠堂大门外的时候,只听到里面传来女子呼救以及男子的大笑声,其中一人瓮声瓮气的说道:“队率,有点可惜啊,我们十四个兄弟,这妇人却只有十一人,不够分啊。” 另一人答道:“有什么不够分的,兄弟们轮流享用,那个妇人有几分姿色,先让我品尝,然后再交于大家。至于这几个姑娘嘛,怎么办就不用我说了吧,虽然有的还没有长成,可此时享用也别有一番风味啊。”此人话音刚落,祠堂里就想起了一阵极其猥琐的笑声。 李剑扭头低声对魏长凤说道:“这是一伙普通士卒,不知道怎么来到了这里,只是他们有十四个人,要不要想个万全之策?” 魏长凤惊讶道:“十四个普通士卒还要什么万全之策?你我二人要是还收拾不了他们,那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 “说着这么简单,那天你们十几个人被三十来个人逼得节节败退,现在就忘了?” 魏长凤怒道:“当时怎么能和现在相比?那时候兄弟酣战一夜不说,而且还个个带伤,而且追出来的可不止那三十来个。算了,不和你说这些了,说起来对不起兄弟,等会我从正门进,你从墙上过,一个都不能放走。” 此时的祠堂里,吃饱喝足的十几个士卒正看着被绑在屋里的年轻女子流口水,其中一个说道:“老大,要不留两个姑娘给您,剩下的我们也尝尝鲜?您看,除去这几个姑娘,剩下的妇人更是不够分啊。” 领头的队率笑道:“也好,把那个花衣服和最小的留给我,剩下的都赏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给你们了,哈哈哈……”。就在这时,祠堂大门“咣”的一声被人踹开,随后一个人高马大的中年汉子出现在大门口。 不过当双方打了照面之后,却都愣在了那里,祠堂里的人愣住是因为领头的队率见过魏长凤,而魏长凤愣住则是因为祠堂里的这些人竟然是大燕的军队。 好半天之后,魏长凤这才全身发抖的骂道:“你们这些畜生,大敌当前不去战场杀敌,却来此祸害自家百姓,你们的良心都让狗吃了吗?” 队率讪笑了几声走到院中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魏大将军,如今凤鸣城丢了,魔云岭也丢了,大家都是败兵,过了今天不知道明天。既然如此还不如及时行乐,管他是哪里的百姓呢,既然将军来了,我便让你先挑,剩下的再给兄弟们分享,如何?我听说将军到现在还没有成家,即便找女人也是去青楼,不如今日尝尝黄花处子的滋味。” 不等魏长凤出声,这名队率只觉得一阵劲风扑面,还没等反应过来,一柄飞刀就插在了咽喉,随后一个人影如大鹏般从墙上飞扑下来直奔刚走出门的军卒。 等这些败兵反应过来的时候,其中的五人已经横尸当场,剩下的人忙抄起兵刃向李剑围了上来,而门口的魏长凤见状也大吼一声加入了战团。不大会功夫,又有六人倒地,剩下的两个见此情形趁机退回到屋里,一人一个抓起两名女子把刀架在她们的脖子上:“你们别过来,过来我就杀了她们。” 魏长凤见状本欲停手,不想李剑却直接冲到他们面前道:“别拿她们的性命威胁我,外面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差这两个。你们这些人渣,识相的话就自我了断,如果不识相我会一刀刀剐了你们,其实不用我动手,这些女子就会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 两名败兵闻言先是手开始发抖,最后竟然扔了手中的刀跪倒在地:“将军,饶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被队率逼的才这样做的,如果不这样,他就会杀了我们。” 李剑并没有理会二人,而是走到屋内把十多名女子的绑绳全部松开,然后把队率口中最小的那个女孩拉出来,将宝剑递到她手里说道:“小妹妹,你觉得他们该不该死?想不想杀了他们?” 让李剑没想到的是女孩拿到宝剑后没有丝毫犹豫,几步冲到二人身后举剑就刺,随着两声惨叫,她这才跑回来把剑还给李剑并一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埋葬了村中众人并把十几个败兵的尸体一把火烧了后,李剑和魏长凤看着十多个女子有些发愁,如今这种时候,一个男人都没有的她们很难生存下去,因为都是普通女子,在这种深山老林里,遇到点危险恐怕都没法应付。最后李剑扭头看着魏长凤道:“魏叔,反正你也没成家,要不你留下,我自己去甘棠关?” 魏长凤一听一脚就踹了过来,随后骂道:“你个小王八蛋怎么想的,把我看成什么人了?要不你留下,在这里等四年,我回帝都打探消息。” 李剑先是躲开了魏长凤那一脚,然后耸了耸肩,像是下定决心道:“也罢,这里她们是没法待了,说不定哪天还会来其他匪兵,到时候遭殃的还是她们。你们收拾收拾必须的东西,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那里虽然清苦,可不会有性命之忧。等哪天战乱结束了,我再来接你们回去。” 李剑带着魏长凤和十多个女人往大山深处进发,一路上越来越荒凉,开始还算是有路,可到了后来完全就是在深山老林里穿梭。趁着歇脚的功夫,李剑咧嘴笑道:“各位姐妹,你们不用害怕,我们不是坏人,虽然这路上有些难走,可是要去的地方绝对安全。” 刚杀了两个败兵的女孩笑道:“大哥哥说笑了,你们救了我们,我们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害怕。我只是好奇,你带我们到底去哪里,我们也算是本地人士,从来没听说过附近还有其他所在。” 李剑笑道:“没听说不等于没有,那个地方肯定能接纳你们,不过到时候你们自己进去,我就不进去了,那里的主人不太待见我,我去了纯属找骂。” 女孩道:“大哥哥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有人不待见你呢,肯定是说笑的。放心吧,如果那人真的骂你,我帮你说情就是。” 李剑闻言摇摇头却没有说话,不过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琢磨的表情。 临近傍晚的时候,在穿过一片异常茂密的森林后,众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片由山间流水汇成的湖泊,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众人都想不到深山之中竟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地方。而沿着湖边往前不远有一处院落,院落周围农田密布,此时正是秋季,农田里的庄稼都已成熟,所以远远就能看到田间有几个忙碌的身影。而在院落的大门上,有三个大字:庆云寺! (本章完) 第九章 魔云岭 李剑把一块写着“狗儿”的碎布条塞到女孩手里,然后指了指远处的庆云寺说道:“你们过去吧,到了那里找一个叫苦禅的师太,和她说明你们的来意,然后把布条给她看,会收留你们的。这些日子你们委屈下自己,等外面的战乱结束了,我再来接你们,看看能不能给你们重新找个人家。” 不想人群里那个穿着花格子衣服的女孩突然开口道:“少侠,我能不去吗?你救了我们,巧儿无以为报,愿意追随左右服侍你,以报救命之恩。” 李剑摇头道:“现在不行,路上太危险,而且你们不会武艺,带着你只会成为我们的累赘,你还是先在这里等着,等我回来接你,好不好?” 女子点头道:“好,但是你要答应我,到时候收我做丫鬟,让我服侍在左右。” 李剑边点头边和魏长凤往回走,最后喊了句“保重”就消失在了森林之中。 魏长凤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李剑道:“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怎么这里都有你认识的人?还是位师太,你该不会和她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吧?” 不同于以往的有问必答,这次李剑非但没有出声,眼里反而闪过一丝晶莹。魏长凤见此情形知道他必有难言之隐,于是便不再出声,陪着他默默的向山外走去。路过那座已经废弃的小村庄时,顺手把家家户户的绳子搜刮干净。 看着将所有绳子都斜挎在身上却仍嫌不够的魏长凤,李剑皱了皱眉:“我怎么感觉你不靠谱?到底是条路还是直接翻山啊?你可是知道的,魔云岭除了关口之外,其他的山峰都是直冲云霄,别到时候魔云岭过不去,我们都冻死在上面。” 魏长凤笑道:“就算冻死在上面也是我陪着你,有什么好怕的,多少年后要是有人重上魔云岭,看到有两尊经年不腐的雕塑,也是一件美谈啊。” 二人虽然嘴上一直互相攻击,可是脚下却未曾耽搁半分,终于在第二天的凌晨到了他们要直面的大燕第一要塞——魔云岭。 大燕国土地处东北,虽然面积不小,可是受地形所困,境内多是山峦,真正适合百姓生活的地方并不是很多。想要前出富饶的中部平原,只有南下一条路,在这条路上,除了一头一尾的凤鸣城和甘棠关,最为险要的就是中间的魔云岭。 虽然名字叫魔云岭,可它实际上是一座三十米宽的山谷,山谷两侧则是高耸入云的山脉。为了控制这处交通要道,大燕不但在此修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关隘,还在其后筑起了一座小城,专门供守关军士驻扎。由于地势狭窄,哪怕对方有千军万马,到了这里也只能一点点的往上派人攻打,所以称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只是此时的魔云岭已经在前韩的控制之下,看着关上的火光以及未曾有半点破坏的城关,李剑扭头道:“虽然这里已经失守,可不是被攻破的,而是被人出卖的。现在有些后悔了,当时怎么不在败兵的嘴里问清楚情况再杀他们,如今可好,这内奸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魏长凤道:“能将这座关隘整个献给前韩,绝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的守将和我是本家,好像叫魏通,听说此人和宫里还有些关系,要不然也不会被派来守卫如此紧要的地方,你说会不会是他干的?” 李剑道:“不知道,不过谁干的已经无关紧要的,我们现在的目标是翻过这里。只要甘棠关能守住,前面这两座关隘丢了也影响不了大局,可一旦甘棠关失守,那就是大事,因为从那里到帝都燕京几乎无险可守。十万大军啊,对大燕可是不小的压力。” 魏长凤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辨别了下方向,然后一招手就带着李剑朝魔云岭摸了下去。因为此时是后半夜,再加上前韩大军已经向北,所以魔云岭守城军卒不是很多,关前更是只有两三个人在那里站岗。 二人隐藏在黑暗之中逐渐向关口靠近,距离还有差不多一百米时,魏长凤停下了脚步,然后开始四处搜索。在看到他半天仍旧没有发现后,李剑低声道:“老大,这条通道你是自己走过还是听说过?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在瞎找啊。” 不料话音刚落,就听魏长凤小声道:“在这,找到了。” 出现在二人眼前的是一条几乎九十度的悬崖,只是在石壁上零散分布着一些浅浅的坑洞一直向上,看着光秃秃的悬崖,李剑才算明白魏长凤为何非要连夜赶路了,这要是在白天,只要往上一爬就会被关上的军卒看到。 此时的李剑已经决定了,等过了魔云岭,一定要好好的揍一顿魏长凤,如果这都叫路的话,全天下哪里都是路了。顺着这种绝壁往上爬还不如直接翻山呢,要是不小心摔下来,连收尸的工序都省了。 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魏长凤已经纵身跃上了悬崖,随后便如同壁虎一样消失在夜色之中,李剑见此情形暗自叹了口气,也跟着爬了上去。 天色放亮时,二人终于登上了崖顶,躺在那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里的李剑对同样气喘如牛的魏长凤说道:“魏叔,这就是你说的路啊?早知道这样的话你直接问我多好,最起码我能带你走一条更好走点的。下山的时候如果还是这样,那我们还是在这上面过一辈子吧,你那点绳子根本不够用,就算有这么长的绳子估计也会直接断掉的,本身太沉了。” 魏长凤笑道:“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要是那样的话我就不会让你上来了,放心,下山容易的多,休息下吃点东西我们就走,这边我比你熟。” 站在崖顶的李剑看着脚下的关隘,发现关口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小城里却戒备森严,仔细看后才明白前韩的很大一部分军需都存在了里面,于是就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在李剑的建议下,吃过早饭的二人也不急于上路,而是找了个背风又能晒到太阳的地方就地而卧,不一会就沉沉睡去。 等到再次睁开眼睛后,太阳已经偏西,再看崖下的小城,军士除了已经将原本遮盖起来的粮草掀开晾晒外,刚吃过饭的他们也因为白天放松了警戒。 崖上的两人一阵忙活,用干透的枯枝干草做了几十个大圆球,魏长凤就准备直接点火。李剑连忙阻止道:“先确定一件事,我们下山的路不会被他们堵上吧?” 见魏长凤信心十足的点了点头,李剑这才从背包里拿出几个大竹筒:“这是硫磺,每个都撒点,省的到时候被人一下子扑灭了。看到没,那里是战马的草料,先烧那里,等他们去救火的时候再烧粮食。我和你说啊,现在风挺大的,尽量的扔准点,别全扔偏了,那可就白折腾了。” 魏长凤闻言惊讶道:“你怎么什么东西都带啊?连硫磺都用,是不是一早就有过这种打算?” 李剑摇头道:“我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他们把草料放这里,带这个本是为了以防万一的,没想到在这里用上了,别废话了,点火,烧完了我们好赶路。” 摩天岭守将王旭是前韩的督粮官,原本他和守城这种事没有任何关系,可因为甘棠关的战事进展不顺,这里原来的守将被调往前线,而他昨天刚好押着第二批粮草来到这里,于是连人带粮草就都被留在了摩天岭。 因为一路押运让粮草有些受潮,得知前线暂不缺粮的王旭于是命手下趁着天气晴好尽量把军粮晾晒一番。而他在吃过午饭后觉得有些累,就想上床躺上一会,结果还没睡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喊道:“起火了,快救火啊!” (本章完) 第十章 甘棠关 此时的甘棠关上,刚刚击退了前韩大军又一次攻城的宇文靖手扶垛口看着城下愣了好一会,这才扭头对副将陈辉说道:“都七天了,燕京那边怎么还没有消息?如今城中兵马加起来还不到八千,若是援兵再不到,甘棠关危矣。” 陈辉安慰道:“大人,从甘棠关到京师,哪怕是快马也要三天,要是再加上兵将差遣,粮草准备,我看最快也要半月才能到达。就算朝廷能派出骁骑卫,他们日夜兼程也要七天,所以我们还要独自支撑些时日。不过大人放心,甘棠关与凤鸣城不同,我们有李大人的消息,已经提前做了准备,再加上城中粮草充裕,地势险要,守两三个月没有问题。” “但愿如此吧,希望朝廷大军能够早日到达,若是甘棠关丢在我手,宇文靖有何面目去见历代先帝。谁能想到,魏通竟然会卖城投敌,若不是绩儿要去凤鸣城碰巧救下了赵明等人,我等一样会被打个措手不及。可惜了我那老兄弟,前些日子还来信说让我去凤鸣城一聚,可如今已经阴阳两隔了。” “大人,虽然李大人已经战死,可听说李家小姐和少爷好像都逃出来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通过魔云岭回到大燕。” 宇文靖闻言又叹了口气:“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能不能回到大燕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月儿那丫头老夫甚是喜爱,这才刚去信为其提亲,不想就有如此变故,可惜,可惜啊。” 正说话间,陈辉突然手指前方道:“大人您看,他们又要攻城了!” 宇文靖冷笑了一声:“来的好,传令中军迎敌,老兄弟,你的在天之灵且看哥哥如何为你报仇。” …… 天色渐黑之时,当攻打了一天的前韩大军开始撤退时,甘棠关前已是尸积如山,空气中满是令人作呕的血腥之气,受伤士卒的哀嚎声也不绝于耳。 前韩大帅韩山虎在命人打起打扫战场的信号旗后,这才从九尺多高的帅台上缓步走下,而一直在下面等候的副帅郭克奴往前几步说道:“大帅,这几日我军伤亡不小,硬攻恐怕不是办法,要想个办法才好。如果不能迅速夺下甘棠关,待燕国援军赶到,到时候双方成胶着之势,对我军会极为不利。” 韩山虎皱眉道:“甘棠关地势险要,整座城池建于岩石之上,又依山傍水,什么都不缺,想要巧取确实难上加难。你去看看能否找当地之人问问,有无其他小路可以越过甘棠关,使我对其形成前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夹击之势,那时此城将会手到擒来。” 郭克奴笑道:“大帅怎么忘了,魔云岭的守将魏通可是地道的大燕人,问问他不就知道了吗?” “郭帅,说心里话,我对此人极其厌恶,身为燕国大将,被燕王委以重任,却干着卖主求荣的勾当,这样的人留在我大韩,迟早是个祸害。他连自己的大王都敢出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你觉得我说的在不在理?” 郭克奴笑道:“大帅说的没错,其实我也不待见此人,怎奈该装的样子还是要有的,要不然哪里还有这种人为我大韩所用。不过大帅放心,等灭了燕国,凯旋回归之时,我自会将其处理掉。既然您不想见他,那我去问问,好人你做,坏人我做,怎么样?” 听郭克奴这么说,韩山虎与他对视了一眼,不禁放声大笑。 而此时的甘棠关上,宇文靖正坐在那里让军医包扎胳膊上的金创,虽然伤口外翻如同婴儿的嘴唇,可他眉头都不皱。 陈辉在点检过伤亡后一脸愁容的来到宇文靖面前:“大人,要是照这么下去,不出三日,我们将无兵可用。今天阵亡的将士就有一千三百二十一人,轻重伤将近两千,现在城内还有五千兵马可用。可如果明天还是如此,估计后日我们的守城将士就将出现缺口。” 就在这时,宇文绩从城下跑上来说道:“父亲,孩儿挨家挨户做了动员,除去老弱病残五万余人准备这几天出城疏散外,还有两万青壮年准备与甘棠关共存亡。只是这其中很多农户根本不懂武艺,所以我反复筛选,将猎户,铁匠等会些武艺的住户留了下来,共计七千余人,将他们编入队伍,共同抗击前韩兵马。” 宇文靖点头道:“好,你回头告诉他们,不管是阵亡还是受伤,所得抚恤三倍于普通士卒。绩儿,甘棠关几日内不会有危险,为父怕的是韩军会从西山那条险路突进关后,虽然我派了五百人在那里把守,可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还是你再带一百军士过去。记住,千万不能有失啊,要不然大燕就完了。” 宇文绩领命走后,宇文靖又对陈辉说道:“陈将军,我听说凤鸣城之所以那么快失守,和内应有很大关系,这些日子你一定要好好盘查,切不可留下隐患,城门那里万万不可有丝毫疏忽。” 陈辉道:“大人放心,我已经开始着手再次排查了,前两次确实也抓到了数人,只是担心还有漏网之鱼,所以再排查一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甘棠关西面的山上有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除了偶尔有郎中进山采药,平时没什么人走。小路接近山顶的位置有一段三丈高的悬崖,想要翻山这里是必经之路,宇文绩就率领六百军卒驻守在上面。 眼见已经到了子时,山下仍旧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名军卒小声道:“少将军,我看您还是去歇息吧,这里地势险要,就算前韩十万大军到此,也得一个个上,我们只要几名弟兄驻守就够了。” 虽然黑暗中对方可能看不到,可宇文绩还是瞪了军校一眼:“胡说,我奉命在此驻守,扔下你们独自去休息算怎么回事?还有,你们别把对手想的太过简单,前韩一直比我们大燕强,是因为大燕有三道险关才不敢随意犯边。而今他们举兵十万来犯,定是有一定把握,要不然也不会连下凤鸣城与魔云岭,切记,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小瞧对手。” 就在这时,另一名军校突然指着悬崖下低声道:“少将军,您看,有人!” 众人顺着手指向下看去,见下面的小路上影影绰绰的显出了几条人影,他们轻手轻脚,摸索着朝悬崖而来,等到了崖下,其中一人将手里的绳索甩了几圈就扔了上来。 说时迟那时快,绳索扔上来的刹那,宇文绩一把将其抓在手中,然后就套在了一旁的树桩上,并且向周围的士卒做了个手势,众人见状便四散分开,各自隐蔽起来。 崖下之人使劲拽了拽绳索,见其已经牢牢的套在崖上,于是抓着便往上爬。 等他到了上面,四处看了看,见崖顶空无一人,这才松了口气,随后朝崖下轻声吹了个口哨,便准备向稍远的地方而去。 也就在这时,宇文绩一个闪身来到他身后,伸过左手捂住嘴的同时,右手的刀就插进了他的心窝。与此同时,另一名军校也快速来到此人身边,把他将要撒手的钢刀接在了手里。 就这样,悬崖下前前后后上来几十名前韩军卒,都被宇文绩以同样的方法悄无声息的干掉。 正在众人准备再接再厉时,崖下突然有人喊道:“李三,既然上面一个敌人都没有,你们还那么小心干什么?快多丢下几根绳索,让大家一起上去,这一根绳子,五千人马要上到猴年马月?” 此人话一出口,崖上的宇文绩不仅倒吸了口凉气,多亏了父亲有先见之明,要不然真是大祸,五千人马一旦出现在关后,估计不用打,人心就先散了。 (本章完) 第十一章 熟人 崖下的人虽然已经出声询问,可宇文绩他们却没法回答,因为大燕与前韩的语言不同,虽然听懂没问题,可语调却相差不小,如果出声必定露馅。 此时众人也知道这个方法已经无法再用,所以不等宇文绩传令便将盾牌举了起来,其中的一小队人更是直接到了悬崖跟前准备和上来的对手短兵相接。 崖下之人见上面没有动静也意识到情况不对,他对一个手下嘱咐了两句,那人便攀着绳索而上,只是他上来后并没有马上跨上悬崖,而是探身先看了一眼,结果正好和守在那里的军卒打了个照面,于是大喊道:“有埋伏,将军快……。” 悬崖下的人听到上去的军卒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声音,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于是大喊一声“放箭”,雨点般的弓箭便朝着崖上射了过去。 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韩山虎正在大帐里等待突袭部队的消息,领军前去的右将军董刚突然闯了进来:“大帅,那个魏通呢,老子要宰了他,那哪是什么捷径,分明是老虎口,上去多少人死多少人。这个王八蛋,老子不杀他对不起死去的弟兄!” 韩山虎怒道:“堂堂右将军,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有事慢慢讲来。” 董刚咽了口唾沫这才说道:“大帅,您是没去看,那里根本就不是通路,而是死路,前面还好,可快到山顶处有一处断崖,三丈多高,下面的路只能容二人并行,两边都是深渊。魔云岭够险了吧,可和那里相比,根本就不算什么。魔云岭最不济还可以用人堆,可那个地方堆都堆不了,两千多弟兄,死了几乎连尸骨都没留下,全都掉进了深渊,您说魏通该不该杀?” “你就没有想想其他办法?用弓箭杀敌,竖云梯登顶,只要暂时控制住崖顶,后面不就手到擒来了。” 董刚眼泪都掉下来了:“大帅啊,能试过的方法都试过了,往崖上射箭,他们有盾牌。云梯好不容易架上去了,可人上不去啊。一次就那几个人,后面弓箭又离的远,如果乱箭齐发,自己人都会射中,如果不放箭,兄弟们就是去送死。我折损了两千多手下,估计对手伤亡不到十人,您说这仗还怎么打?大帅,您要是觉得我说的话是危言耸听,可以亲自去看上一看,那里根本就不能叫路,而是一处绝地。” 坐在一旁的郭克奴道:“大帅,董将军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既然他都这么说,我看还是将军力集中在甘棠关正面的好。如今大燕三道天险我们已经夺其二,这甘棠虽然仍在燕人之手,可他们只有八千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马。昨日大战后,估计城中兵马所剩可能连五千都不到,而我们还有九万大军,所以只要不计代价,不出两日必能拿下甘棠关,到时候无险可守的大燕就会成为我们的刀殂之肉。” 韩山虎沉思片刻道:“看来只能如此了,只是可怜了我的将士,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白白扔在此地。” 董刚跪倒在地道:“大帅,董刚不才,愿打头阵,不把大韩战旗插上甘棠关,誓不罢兵!” 韩山虎拿起桌上的令箭刚要传令,猛听的帐外一阵马蹄声响起,随后一名探马闯进帐中跪倒在地:“启禀大帅,大事不好,小城屯粮被烧!” 韩山虎一听就站了起来:“什么?从凤鸣城到甘棠关,这一路都在我们的掌中,王旭手中兵马就算不多,也有三千,难道大燕军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魔云岭现在怎样?是否还在我军手中?” 探马答道:“大帅,魔云岭仍在我军之手,而且这放火的也不是大燕军队,而是天降大火,烧了我们个措手不及。王将军发现起火之后立刻派人扑救,只是当时粮草都在晾晒,风势又大,所以还是有大部粮草被焚。事后王将军曾派人四处搜寻,可是始终没有发现贼人踪迹,最后才在关前一处绝壁发现些许攀爬痕迹。只是绝壁有百十丈高,军中几位身手了得的弟兄试了几次都未能登上崖顶,所以上面是何种情况到现在仍未探明。” 韩山虎听罢怒道:“王旭这个草包,粮草看不住不说,到现在都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真是废物一个。董刚,你挑选些手脚敏捷之人先回魔云岭查探燕军虚实,一定要将贼人揪出,了却我军之患。郭将军,今日你我一同督战,誓要拿下甘棠关。” 就在韩山虎布置的时候,火烧粮草的罪魁祸首却正在山中急进,李剑边走边抱怨:“我的魏叔啊,以后您老人家要是不知道路就别瞎说,我还以为你曾经走过呢,这亏了我的运气好,要不你就可以给我收尸了。百米高的悬崖,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就用绳子往下降,亏你想的出来。” 魏长凤笑道:“这不是好好的嘛,活蹦乱跳的一点事都没有,也是该你倒霉,谁能想到还有十多米的时候绳子断了。我们抓紧赶路,明天应该就能到甘棠关了。” “呸,倒霉?是幸运好不好?要是在五十米高的地方断了那才叫倒霉呢,不对,那不能叫倒霉了,那叫倒大霉了!” 除去斗嘴之外,二人几乎不停脚的一路往前,终于在第二天中午来到了甘棠关附近的山中。只是还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等他们接近,就听到鼓号喊杀声隐隐传来,李剑和魏长凤对视了一眼,随后找了处高坡向关外望去,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此时的甘棠关宛如炼狱,城下的前韩军卒不计伤亡的攀城而上,关上的大燕将士则死命抵挡,时不时就会有人自城头跌落,整个甘棠关前处处都是战场,哪哪都有硝烟。 李剑看了半天,最终一屁股坐在地上说道:“怎么办?我们也上去帮忙?” 魏长凤摇头道:“关前是前韩大营,你冲得过去吗?再说,就算要帮忙,就我们俩能干嘛?多杀几个前韩贼子?你觉得用处大吗?” “那怎么办?总不能干看着啊,既然赶上了,哪怕战死,也不能置之不理啊。” 魏长凤皱着眉头想了会这才开口道:“在魔云岭的时候,我们烧了他们的粮草,你看在这里能不能也这么干一回?” 李剑一脸惊讶的看着魏长凤说道:“亏你想的出来,前天是我们钻了人家的空子,当时他们也想不到山上会有人放火。现在是什么地方?大营啊,前韩的大营啊,领军主帅只要不是个白痴,肯定会派重兵把守。再说,魔云岭粮草被烧的事他们也肯定知道了,能不严加防范吗?我们就两个人去烧粮?送死还差不多。” “那也不能看着啊,甘棠关守军也不到一万,看架势打了应该有几天了。韩军几乎不要命的攻城,你觉得宇文将军还能守多久?总要想个办法牵制一下前韩大军才行。你可别忘了,如果甘棠关丢了,我们大燕也算是完了,到时候前韩想打哪里就打哪里。” 李剑又瞅着关前的大营看了半天,最后摇摇头道:“现在就我们两个,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杀下了,然后给前韩大军造成一点点的骚乱,然后我们被人家砍成肉泥,除此之外,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是别在这上面费脑筋了,眼下如何能进甘棠关才是最紧要的,一直待在这里不行,要是被前韩的巡逻队发现,我们就死定了。” 正在这时,魏长凤突然一指山下:“有人来了,咦,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还能碰到熟人。魏通,魔云岭的守将魏通,就是那个穿蓝衣服的,原来真的是这个王八蛋献城投敌。” 顺着手指的方向,李剑看到山下来了四个人,后面跟着的两个明显是军卒,因为他们穿着军衣,而前面两人则显得气度不凡,看样子就是将军。因为是爬山,他们并没有身着甲胄,而是一身短打,其中左边那人个子较高,穿着蓝衫,右边的稍微矮了点,一身黑色劲装。 (本章完) 第十二章 活捉 此时的魏通很是郁闷,自从他主动献了魔云岭之后,总感觉在前韩大营中不受待见,特别是大帅韩山虎,次次都是对他带答不理的。副帅郭克奴虽然在自己大帐宴请他一回,可最终目的却是想知道有没有翻越甘棠关的捷径。 所有的这一切都让魏通觉得非常不舒服,在他看来,自己献出魔云岭让前韩兵不血刃的直抵甘棠关,是天大的功劳,韩山虎应该将自己待为上宾才对,谁能想到事实与期望相差竟然如此之大。 更让他糟心的是昨天早上听到消息,董刚不但没有翻过西山,反而损兵折将,把两千多人都扔在了那里。如果不是韩山虎派他返回魔云岭督办粮草被烧一事,估计一早就会找他算账。 就在魏通提心吊胆的时候,左将军吴荣突然到访,在和他简要说了下战况后,便邀请他上山寻探一番,看能不能找到其他路径。毕竟甘棠关两侧山势复杂,说不定哪里就隐藏着一条通路,所以二人才带着两名军校上山而来。 李剑看着往上爬的四人低声问魏长凤:“魏通的武艺如何,你能不能对付的了他?” 魏长凤点头道:“以前他去凤鸣城的时候曾经切磋过,我多少比他强一些,这人好色,听说最近几年更是流连于青楼之间,为此还特地从京城忽悠了个老鸨将妓院开到了魔云岭,你看他现在走路都有些不稳,估计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李剑闻言骂道:“这个王八蛋,怪不得手下是一群禽兽,原来根在这里啊。既然如此,能不能干掉这四个人,那两个军卒的衣服正好一用。” 魏长凤道:“魏通没什么,倒是另外一个看样子是个高手,你看他虽然是在爬山,可是步履稳健,气不长出,底子很扎实,我看不出他的深浅。我们两个,对方四个,这要是让他们跑掉一个,那可是大麻烦,要不还是避一下。” “如果魏通真的像你所说,那他就交给你了,两个军卒最好捉活的或者打晕,不要让衣服上见血,等会我们还要用,至于那个高手就交给我吧。” 魏长凤担忧道:“你确定有把握吗?” 李剑笑了一声:“要是什么都有把握,那就什么都不用做了,就是因为没把握这才试一下,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呗。” 因为山上的树木越来越多,再加上爬了有段时间了,所以两名军卒逐渐的落在了后面,而前面的魏通和吴荣则边走边四处张望,想看看能不能发现一条隐藏的路径。 突然间二人听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身后发出闷响,再回头时两名军校已经不见了踪影,吴荣惊道:“坏了,这附近有地洞,俩人不小心掉下去了。” 随后两人急忙返回寻找,可走了几十米仍没有任何发现,正在他们疑惑不已时,两道身影突然从树后冲出朝二人扑了过来。 吴荣与魏通见状急忙拔刀迎敌,兵刃相撞之后,魏通被掀翻在地,而吴荣则与对手战在了一起。 等魏通看清来人后,惊讶道:“魏将军,你还活着?” 魏长凤狞笑道:“不活着怎么来取你的狗命?贪生怕死,卖主求荣,不但自己毫无骨气,就是带出来的兵都是一群只知欺男霸女的乌合之众,怎么大王就把如此重要的所在交于你手?” 魏通自知不是对手,所以也不再废话,爬起来就准备往山下跑,不想腿还没迈出去,魏长凤的脚已经到了,结果直接把他踹到了一颗树上,当场就晕了过去。 对于这样的结果,魏长凤自己也没想到,是不是有点太简单了? 而此时的李剑和吴荣战在一起仍旧不分高下,魏长凤把魏通绑好之后站在不远处说道:“我的小少爷,要不要帮忙啊?” 李剑边打边说道:“少来,这位将军和魏通不是一路货色,武艺实打实的,这样的对手很少遇到,今日我就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看招!” 吴荣本想快些将眼前之人拿下,却没想到对方能和自己打个旗鼓相当,眼见魏通已经被擒,生怕以一敌二的他便有些着急。听到李剑说要单独和自己大战三百回合后,才算是放下一点心,不想就在这时这个年轻人喊了声“看招”,吴荣原本以为对方有新的招式,正要拆当,却不妨李剑左手一扬,一把白色粉末就散在了他的脸上。眼睛被迷住的吴荣情急之下仍在下意识的挥刀,却突然觉得腰部被重重一击,随后就摔倒在地。 将吴荣也捆了个结结实实之后,李剑这才替他擦了擦脸上的白色粉末,边擦边说道:“这位将军,放心,这不是石灰,而是女人用的水粉,伤不了眼睛。” 吴荣缓过气后怒道:“你这小子怎么如此不讲武德?说好大战三百回合,怎么突施冷箭?” 李剑笑了笑:“说错了,第一,我用的是水粉,不是冷箭。第二,不讲武德的不是我,而是你们,燕韩两国本来交好,你们为何不宣而战,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这样的事你们都做出来了,还在埋怨我们不讲武德?有点过分了吧。” 吴荣道:“两国之间,本就尔虞我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国家之间哪里有真正的朋友,说到底还是你们燕王目光短浅,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置国家安危于不顾,怨不得别人。今日既然落入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吴某若是皱一下眉头就不是大韩壮士。” 魏长凤在一边道:“少爷,老爷之死和他们脱不了干系,还是杀掉为好,也算先为老爷报个小仇。” 李剑好像没听到魏长凤的话,继续问吴荣:“将军贵姓?不好意思,刚刚你说了,姓吴。对了吴将军,你们攻破凤鸣城后好像并没有纵兵抢掠,这是为何?” 吴荣笑道:“我等兴王师,举义兵乃是为了天下百姓免遭战乱之苦,现今天下纷争诸国并立,每每举兵相争,最后苦的还是百姓。我家大王有大才,想要结束这样纷乱,将天下归于一统,使百姓安居乐业,这才举兵伐燕。现今燕国百姓也是以后的大韩百姓,我等又如何忍心屠戮?再者,兵戈一起百姓已经苦不堪言,若是再让其受兵祸之灾,他们还有活路吗?” 听完吴荣的话,李剑不禁想起了那座无名小村,燕国本国的军士竟然对本国百姓动手,这让他心里有些五味杂陈。记得刚回凤鸣城的时候问过姑姑,她也说前韩军队入城后秋毫无犯,那时的李剑本以为这都是表象,可如今看来好像不是。 不过他脸上却没有流露出一丝表情,而是笑着对吴荣道:“不管怎么说,你们现在是在入侵,做的再好也是入侵,这里是大燕国土,你们进来就是强盗,对强盗我们不会手软。不过将军放心,你我都是军人,为国而战是本分,所以我不会羞辱你,只是想问下,凤鸣城总兵李峰的下落你知道吗?开始我还以为他以身殉国了,可后来听说你们也没找到他的尸体。” 不等吴荣开口,魏长凤在一旁插嘴道:“少爷,你不是不想知道老爷埋在哪里吗?” 李剑翻了个白眼:“那时我爹!” 吴荣也反应过来:“原来你就是李将军的义子李剑,不是说你当时正好深入西山没回来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里是燕国,我去哪里都没问题,我是问你我爹到底怎么样了?” 吴荣道:“当初城破之后,令尊率军在城内与我军厮杀,那些燕军将士倒也有血性,几千人几乎全部战死,没有一个归降。只是到最后还剩几人时,我家大帅说要他们放下兵刃安葬李将军,然后可以放其自行离去,这才有几个军卒勉强算是归降了我军,只是后来打扫战场时却不见了李将军的尸体。” (本章完) 第十三章 马蜂窝 对于军情,吴荣是一个字都不说,而父亲的下落又问不出更多消息,于是有些心烦的李剑将目光转向了魏通:“魏叔叔,你还记得我吗?你口中的小乞丐啊。” 魏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贤侄,那时候我也是开玩笑的,你不能当真吧。我和你父亲也算有点交情,看在往日的份上你就放过我这一次吧。” “你这句话可说错了,看在往日的份上,我该谢谢你才对,想当初我刚来家里不久,您老就登门拜访家父,知道我是他老人家收养的义子之后,您还记得自己说了些什么吗?听刚才的话您应该记得,既然如此,您说我放不放啊?” 魏通听李剑的话就知道他已经不打算放过自己了,于是恶狠狠的说道:“李剑,我奉劝你一句,甘棠关下十万大韩军队,你就是插了翅膀也休想进关。只要不进关,你们早晚都会被抓住,如果今日放了我和吴将军,到时候还可以帮你们求求情,可你要是胆敢乱来,到时定会将你千刀万剐。” 李剑扭头对魏长凤说道:“看到没?这就叫死鸭子嘴硬,我就奇怪了,这样的人怎么能镇守魔云岭呢?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方,应该派虎将镇守才对,派不出一只虎也要派一条狗来,怎么朝廷派一只猪来镇守呢?你自己好色也就罢了,还把妓院开到了小城,开到小城也就算了,你手下还去祸害周边的百姓,这样的人配做大燕的臣子吗?吴将军,如果按照你说的你们是为了救万民于水火,那留用这样的人岂不是坏了名声啊?” 吴荣看了眼李剑,又扭头看了看魏通,最后苦笑了一声:“说实话,我们大帅和副帅都不怎么待见此人,我也是想看看他能不能再帮我们找条捷径才带他来的,结果让你给抓住了。你说我们打到魔云岭,他献关投降,我们总不能不要吧,少死不少弟兄啊。今天你要是真的处理掉他,我就当没看到,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到时候你落个为国除奸的美名,我们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李剑笑道:“这话说的,要是真的如了你们的愿,所有罪名就都到了我的头上,那可不行。吴将军是条汉子,也是名正直的军人,虽然你我互为对手,不过我敬佩你,所以准备放你一马,不过他可就不能这么便宜了,把好好的魔云岭弄得乌烟瘴气,都是因为管不住下半身,既然如此,不要也罢。” 李剑的话倒让吴荣吃了一惊:“你不杀他?他是叛国啊,留着是个祸害。” 李剑笑道:“将军刚才都说了,两国交兵尔虞我诈,我要是杀了他岂不是顺了以你们的心意啊?让对手头顺心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事我要是做了,那和投敌叛国有什么区别?这样啊,虽然附近山中有豺狼虎豹这些猛兽,可是大军一交战,估计很多都被吓跑了,所以啊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你们的运气了。你看这东西,叫夺魂散,不要被名字吓到,其实就是让人睡觉的药,闻一闻能睡一天一夜。如果你睡着了被猛兽发现,只能说你运气不好,可如果被你们的军卒发现或者明天自己醒过来,那就可以直接回营了。到时候你会发现这个魏猪醒的比你晚,怎么处置他就要看你的本事了,反正你说的话都被他听到了,剩下的自己看着办吧。” 吴荣一听大惊:“你个小王八蛋可真够损的,这样的办法都能想出来,难乖你做了那么多年要饭的,如果……”。 李剑看着晕过去的吴荣笑道:“什么如果不如果的,等你醒了再说吧。” 随后李剑转身来到魏通面前:“魏猪叔叔,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韩人都想杀你而后快。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们是军人,而你呢?则是混蛋一个。您老人家今天既然落到我手上,那就别想好过,我这个人别的不行,坏主意一筐筐的。魏叔,你把他的嘴先堵上,别一会吵得我头疼,我把这位吴将军背到那边,随便再搞点东西。” 背走吴将军的李剑不大会功夫就从林中返回,而且手里还提着个包袱,而此时魏通的嘴巴已经被自己的袜子堵得严严实实。 魏长凤有些郁闷的问道:“你带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怎么什么都有啊?女人用的水粉,迷药,还有没有别的?” 李剑把手里的包袱一抬:“当然有了,看看这个,送给魏猪的礼物,让这个老小子以后再也没法祸害大姑娘小媳妇了。”说完便伸手解开魏通的腰带,把西瓜大小的包袱整个塞进了他的裤裆,然后又拿出一瓶药粉道:“魏叔,把脸和手都涂一下,省的等下被蛰到。” 此时的魏长凤怎么能不知道李剑想做什么,他边涂药粉边说道:“早就说过和你在一起时间长了会折寿,你个小王八蛋就坏吧,小心以后生孩子没屁眼。” 李剑一呲牙:“坏也要看对谁,对您顶多坑两次,对这种卖主求荣的东西,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反正已经去不了甘棠关了,不如找点刺激的玩玩。” 此时的魏通已经吓得肝胆欲裂,他拼命摇头示意,眼睛也在一个劲的冲着李剑眨,并最终让他把嘴里的臭袜子扣了出来:“贤侄,你听我说,想过关不是没有路,我可以告诉你们,能不能放过我这次?” “有路你会告诉我们不告诉前韩?”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是,那条路对前韩来说不但不是路,反而是送命的阎王殿。可你们不同,你们和我一样是燕人,上面把守的燕国军队肯定能放你们过去,我没有骗你们。” 听魏通竹筒倒豆子一样把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之后,李剑郁闷道:“早知道的话刚才直接问你了,还问那个吴将军干嘛,既然你能把路给我们指出来,那就饶了你的狗命,不过活罪难免,马蜂之苦还是要受的。”说完不等魏通开口就又把袜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随着李剑小心的把包袱抽出,就见魏通的裤子里来回起伏,随着还有阵阵嗡嗡声响起。 嘴巴被堵住的魏通双眼瞪得老大,然后双腿直蹬,满头冒汗,被堵住的嘴里也发出了呜呜声。这一幕看的魏长凤直皱眉,他忍不住说道:“我的少爷,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有这种本事。以后要是让小姐知道,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你呢。” 李剑道:“这不是学的,是天生的,按老百姓的话说,我就是天生的坏种。现在玩的正高兴呢,你不要和我说妹妹好不好?她虽然经历了一劫,却阴差阳错的遇到了一个世外高人,四年之后估计能把我打得满地找牙,想起来我也头疼。” 又过了一会,实在撑不住的魏通双眼一翻终于晕了过去,李剑见状小心的把他的裤子扯开,迅速把马蜂窝抓住甩向了一旁。随后又忍着恶心伸头看了看,最后抽出短刀就伸了进去。 在给魏通包扎好伤口之后,李剑又是两刀将他手筋割断,这才扭头对魏长凤说道:“魏叔,你把他拖到刚才他们上山的那个地方,我去把那两名军校的衣服扒下来去。我们今天就去西山,既然那里有燕军,也就是说马上到家了。” 魏长凤疑惑道:“你不是说扔在这里让他们自生自灭嘛,干嘛还要拖到下面去。” “我的好叔叔,那三个可以让他们自生自灭,这个魏猪你舍得让他死吗?如今他人废了,手也废了,活着不是更有意义吗?他在前韩军营可能没人在乎,可那个将军如果晚上还不回去,肯定有人出来找,我要让前韩的人先找到魏猪。” 魏长凤听完摇了摇头道:“少爷,以后如果我们互为敌手,我宁可自杀也不会让自己落到你的手里。” 李剑叹了口气:“您都说了是看着我长大的,难道就这么不了解我吗?对这种人我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可对那些正人君子,我都是很尊敬的。比如那位吴将军,也算是我的杀父仇人,你见我羞辱他了吗?” (本章完) 第十四章 玉狐山庄 李月茹终于醒了过来,她挣扎着坐起来后才发现自己身处一间非常精致的房间之中,入鼻的淡淡香气表明这间房子属于女子,她坐在床上好一会才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 当时凤鸣城被前韩大军攻破,自己和五十余名侍卫奉父命突围去找哥哥,后来不小心被人砍了一刀,然后就昏了过去,再后来好像还趴在哥哥背上一段时间,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想到父亲和哥哥,李月茹下了床就准备往外跑,可因为躺了太长时间双腿发软无力,所以脚刚着地就差点摔倒,好在她手疾眼快,一下子扶住了床头。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端着水走了进来,见李月茹下床后喜道:“睡了这么多天可算是醒了,你先等着,我去禀报庄主,她一定会高兴的。” 李月茹刚想抬手喊住女子,却见她已经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于是手扶墙壁慢慢移动到桌子旁坐了下来,这才端起水喝了几口。 就在这时,门外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身材高挑的白衣女子在丫鬟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她看了看李月茹道:“醒了就好,银翼的血总算没有白费,你昏迷了已经七天,身子很虚,我会让小桃给你准备膳食调理,等你身体恢复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此时的李月茹就算再笨也知道是眼前之人救了自己,于是站起来施了个礼道:“多谢姐姐救命之恩,只是不知道姐姐可曾看到我的哥哥?” 听月茹喊自己姐姐,女子先是一愣,然后眼睛里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问的是凤鸣城总兵李峰的义子李剑?” 月茹点头道:“是的。” “他送下你就走了,当时你伤势太重无法远行,所以他只能把你留在这里。他说要回燕京搬兵,准备收复凤鸣城。还要我告诉你安心在此养伤,然后和我学习武艺,等四年之后自然会来接你。” 李月茹听完就是一愣:“什么?四年?他搬兵要去四年?姐姐,你为什么不拦着他?现在凤鸣城已经失守,父亲也凶多吉少,他一个人如何绕开前韩大军回到帝都?” 女子道:“你不用担心,他自有他的办法,还有,他不是一个人,还有个中年人与他同行,放心便是。这间房子以后就是你的住处,我会让小桃帮你打扫收拾。好了,你刚醒过来,身体应该很乏,先让小桃帮你准备饭食,等身体调养好之后再来找我,这段时间你好好修养,不要到处乱跑,要是惹出乱子,休怪我责罚。” 等女子出门而去后,月茹这才问那个叫小桃的丫鬟:“姐姐,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们庄主是什么人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桃抿嘴一笑:“庄主就是庄主了,她是世上最厉害的人,这个地方嘛就是你以后的家了,没听到庄主说要教你武艺了吗。记住了,我们这里是玉狐山庄,不过你以后要是出去了可不能说自己是山庄的人,要不会被庄主责骂的。” 随后小桃也不等李月茹问为什么就出门给她准备午餐去了,一头雾水的月茹等到身体稍微恢复了下后,就迈步出了房门,才发现房间所在的院子里种满了菊花,此时正值秋日,金菊盛开,满园飘香。 李月茹的小院不大,三间正房,东西各两间厢房,西厢房就是厨房,此时小桃正在里面忙活。她本想进去帮忙,结果被推了出来:“这可不是你干的活,要是把你累坏了,我又要挨骂了,你可以四处走走,熟悉熟悉山庄。” 本着听人劝吃饱饭的原则,李月茹信步出了院子,刚好碰到几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走过。几个女孩子见到她后一脸好奇的打量了会,其中一个红衣女孩才跑过来说道:“你就是前几天来的那个重伤昏迷的女子吗?” 李月茹点头道:“应该是吧,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去?” 红衣女子笑道:“我们是山庄的人啊,你以后也是山庄的人了。我们现在当然是去跟随师父习武。你的命真好,听说还吃了银翼的精血呢,真是运气。” 李月茹不解道:“跟师父习武?你们的师父就是庄主吗?” 几个女孩一阵大笑:“太看的起我们了,要是庄主能教我们一招半式的,这辈子都不用愁了。算了,你刚来还不熟悉,等以后就什么都知道了,我们先走了,要不会被师父责罚的。” 看着几个女孩离去,李月茹更是疑惑,刚刚庄主明明说要传授自己武艺的,可听这几个女孩子的意思,她的身份应该极高,不会轻易教别人武功,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庄主。 就在月茹发愣的时候,突然眼前白影一闪,一只银色的狐狸出现在面前,顿时惹得她笑道:“真的有白色的狐狸啊,可惜不是哥哥帮我捉的,小狐狸,你陪我玩好不好?”说着话两步走到白狐跟前,弯腰伸手就抓住了它的脖子。 不远处的桂花树下,一袭白衣的庄主看着李月茹将白狐抱回了小院,忍不住摇头道:“真的是兄妹,抓银翼的手法都是一模一样。李峰啊李峰,虽然我有意将你义子培育成才,可你女儿却阴差阳错的来到了玉狐山庄,既然如此,那就把当初的承诺应在她的身上吧。只是山庄的规矩不能改,你的女儿不能和儿子一样出世立业,这里才是她的最终归宿。” 抱着白狐的李月 (本章未完,请翻页) 茹刚回到院子,正巧小桃从厨房出来,见到她怀里的狐狸愣道:“你怎么把银翼带回来了,它可是庄主的心头肉,听说前段时间丢了几天,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回来了。你可要小心啊,要是弄伤了它,庄主会大发雷霆的。” 李月茹笑道:“不会啊,我看庄主姐姐对我挺好的,虽然看着有些刻板,可心里还是挺关心我的。” 小桃闻言一下子笑出了声:“姐姐,你叫庄主姐姐?算了,你还是叫姐姐吧。对了,午饭马上就做好了,你先吃完饭,我再带你熟悉下山庄,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了,你要知道山庄里那里可以去,那里不可以去。” 李月茹在房间里逗弄白狐的时候,李剑和魏长凤已经有惊无险的穿过了前韩大营往西而去。 依照魏通的交代,二人很快就找到了他口中的那条小路,然后便直奔山顶而去。等傍晚时分到了那处悬崖,看着险之又险的地势以及散落的兵刃和血迹,李剑叹道:“这里可比魔云岭险要的多,真的能称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魏长凤道:“别感叹了,快走吧,上了悬崖就能到甘棠关,现在战事胶着,我们去了好歹也能出一份力啊。”说完迈步就要往前走。 李剑见状一把拉住他道:“你疯了,没看到这里什么样子吗?上面肯定有人。” “我当然知道有人,可那是我们的人,你怕什么?” 李剑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魏长凤道:“你现在穿的是前韩的军衣,就算穿着自己的衣服,上面的人也不知道我们是谁。现在是两国交兵,您老也算得上身经百战了,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啊?” 魏长凤这才反应过来:“瞧我这脑子,马上见到自己人了,高兴的什么都忘了。” 李剑先脱下前韩的军衣,然后上前两步朝着崖上大喊道:“上面的兄弟,我乃凤鸣城总兵李峰之子李剑,快去通禀宇文伯伯得知,就说他的侄儿冒死回朝,来看他了。” 等了许久见崖上没有动静,李剑怒道:“王八蛋,上面谁是头,吱一声不行啊?有没有去通报?” 就在这时,崖顶突然冒出一个脑袋,朝着李剑看了半天这才说道:“李少爷,请恕小人无理,现在天色已晚,有点看不清,您能不能走进前一点。” 李剑听声音觉得耳熟,眯起眼仔细瞅了瞅对方,突然骂道:“宇文泽你个王八蛋,还近前看一看,听声音你听不出来吗?” 崖上之人闻言笑道:“还真是李少爷,快快,把绳子放下去,让少爷上来,快点,别让前韩的兔崽子们发现了。” (本章完) 第十五章 曲终 自从前韩大军开始攻城以来,宇文靖一直守在城头,此时的他身上已经多处负伤。在打退了对手又一次进攻之后,看着已经有半个城墙高的尸体堆不禁叹了口气:看样子不拿下甘棠关对方誓不罢休。 就在这时,昨日就已经回城驻守的宇文绩匆匆泡上城头道:“父亲,李叔的儿子李剑就在城下,随行而来的还有总兵府的侍卫总管魏长凤。” 一听这话,宇文靖突然起身:“剑儿还活着?快,快让他上来,不,我和你去见他,找个僻静所在。” 此时的李剑就站在城下,放眼望去,周围全是伤员,之所以说是伤员不是伤兵,因为有很多人从衣服上就能看出并不是军卒,而是普通百姓,现在的甘棠关可以说是全民皆兵。 李剑不是没上过战场,可如此惨烈的场面他还是第一次经历,站立良久才扭头对魏长凤说道:“你还觉得我对魏通做的过火吗?看看他们,我现在都后悔为什么不把他的双手双脚全部砍掉。” 魏长凤刚想说话,却听到甲叶子声响,紧接着一个声音传来:“剑儿,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李剑紧走几步跪倒在宇文靖面前放声大哭,这些日子的委屈,这些日子的憋屈到现在才算是彻底的释放了出来。这也让魏长凤看到了印象中的那个李家少爷,他本来就是性情中人。 宇文靖没有阻止李剑的宣泄,直到他止住悲声,这才说道:“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还有魏总管,你也一起来吧。” 到了城下一处偏僻的房间内,宇文靖这才坐下道:“剑儿,我不问你怎么逃出来的,也不问你父亲的下落,现在我说的话你们都要记住。朝廷援军估计最快也要三日后到达,可看如今的形势,甘棠关能守到明天就不错了。你们三个走,不要回燕京,到其他地方,越远越好,先躲起来,看形势再做打算。剑儿,你从凤鸣城而来,一路上应该能看到前韩军队的作为,听说他们一路秋毫无犯,不侵占百姓分毫,这是把攻下的城池当成自己的城池,把城中的百姓当成自己的百姓,前韩这是一统天下的做法。这任韩王有大才,也许真的能结束几百年的乱世。魏将军,自从大燕建国以来,凤鸣城便由李家世袭镇守,所以他们也将城中百姓当成自己的百姓,可是凤鸣城之外呢?同理,大燕将自己治下百姓当成子民,他国百姓却如草芥,故而天下纷争不断,黎民苦难无限,特别是边城的百姓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苦不堪言。要想结束此等悲剧,须有心存天下的雄主一统江山,只有天下成为一家,黎民才有真正的太平,而今前韩所做正应此意。所以老夫才让你们三个远离这片是非之地,静待时机,投靠一位心怀天下的明主。” 李剑听罢急道:“伯伯,既然您已经明了此事,那为何还在此死守到底?” “很简单,因为老夫是燕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能做出毁坏名节之事。你们还年轻,可以为天下苍生博一份太平,可老夫不行,只有为大燕尽忠,才不枉一世名节。魏将军,你比他们二人年长许多,行事稳重,我这才将心腹之言告知,不知将军可否体谅老朽的用心?” 魏长凤沉吟片刻道:“老将军的意思我明白,陪着两位公子暂时隐遁也可以答应您,只是有一点不能从命,我乃是凤鸣城的臣子,如今城破家亡,我当用残生以图光复之业,替李家守住这份家业。” 宇文靖点头道:“人各有志,老夫不会强求,能暂时护佑他二人安全我已感激不尽。这天下到底如何我已经看不到了,只望将军能以天下苍生为念,做出正确选择。绩儿,剑儿,切记天下是苍生的天下,江山是百姓的江山,切莫因为一己之私而悔恨终生,你们走吧。” 宇文绩还想出声,却见宇文靖摆了摆手,径直出了房门朝城上走去。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番商议之后,最终连东西都没收拾,牵了三匹快马出城后朝着东方打马扬鞭。 第二天一早,看着甘棠关上稀稀拉拉的箭支,韩山虎下令全军,城破之后切勿杀害士卒百姓,随后便点起五百铁骑直达关下。 此时如潮般的攻城大军已经退了下去,虽然还未曾破城,可是城墙下的尸体几乎已经和垛口平齐。韩山虎勒住缰绳朝城上看了看,然后开口道:“宇文将军,连日攻城,你我双方死伤惨重,而今胜负已见分晓,将军可否下城说话。” 宇文靖战在城头答道:“韩元帅,下城就不必了,老夫已知甘棠今日定然不保。虽然你我双方连日大战,可大家乃是各为其主,今日城破,元帅可否善待请降军卒,毕竟他们只是奉命行事。若是元帅觉得无法向韩王交代,可将老夫人头献上,以熄韩王雷霆之怒。” 韩山虎拱手道:“老将军,自从离京以来,韩某大军所到之处可以说是秋毫无犯,此次我大军出征,为的是天下百姓,为的是黎民苍生。韩某素闻将军乃是忠义之士,想必您也懂得想要天下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平,黎民安乐,必须结束各国纷争。今日我家大王兴王师,举义旗为的就是此事,将军何不顺应天时,归降我家大王,以图万世功业。天下多国林立五百多年,百姓也跟着苦了五百多年,是时候结束了。” “希望韩元帅能善待士卒与百姓,死者已逝,生者还有家人,宇文靖在此多谢元帅,来人啊,开城!” 随着宇文靖一声令下,甘棠关的大门缓缓打开,为数不多的军校个个带伤,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城门,虽然已经战败,可他们却依然立而不跪。 韩山虎刚想再和宇文靖说话,却见他抽出腰中宝剑往脖子上一横道:“韩元帅,望你能遵守诺言,善待降卒,我在此谢过。宇文靖乃是大燕臣子,断不能做出有辱名节之事,只有先走一步以谢大王的知遇之恩。”说完之后手一用力便自刎身亡。 城下的韩山虎见此情形不仅叹道:“大燕壮士何其多也,若是燕王能善加利用,我大韩又岂敢正视大燕,可惜啊可惜。传令下去,大军迅速入城,不可伤害一兵一卒,若有违我将令者立斩不赦。” 就在这时,韩山虎后面一人催马而至,正是昨晚被救回的吴荣,他来到近前道:“大帅,能不能让我先入城,我想找找昨天那小子,看他在不在城里。” “找他何事?公报私仇吗?还未离京时,大王可就下了铁令,你要是明知故犯,我也保你不得。” “我的好大帅,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就是觉得那小子挺有意思,花花肠子挺多,脑子也够灵活,要是能收为己用,应该是个好帮手。而且昨天我说的那些话,感觉他好像有些动心,要不然早就杀了我了,还把我们三个放在树上干嘛?不就是想留我们一条活路嘛。” 韩山虎皱眉道:“你确定?他不是李峰的儿子吗?” 吴荣无奈道:“我的大帅,你操心那些干嘛,抓到了一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我又不会伤他,顶多吓唬下,就和他吓唬我一样。对了,那个魏通算是彻底废了,昨天没敢和您说,我看那小子恨死了魏通,所以告诉他您和副帅其实都想让他死,苦于没有办法。”说完后吴荣也不看韩山虎,直接打马进城。 两日后,当三万骁骑卫赶到甘棠关下时,只见城头上已经飘起了前韩的大旗。眼见复夺城池无望,骁骑卫无奈之下只能全体退往惠川城,那里虽然说不上是天险,可对于现在的大燕来说,已经是抵挡前韩的最佳之地了。 (本章完) 第十六章 分道扬镳 燕国东部靠海的地方有一座小镇——清津镇,虽然前韩犯境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这里,可因为距离太过遥远,所以镇上的百姓生活并没有任何变化。 就在这天中午,镇西边的管道上,三匹战马绝尘而来,马上之人正是三日前离开甘棠关的李剑,魏长凤以及宇文绩,他们一路上几乎没有任何停留,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清津镇。 来到镇上之后,三人找了家最大的客栈,要了三间上房,随后就聚到李剑的房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良久之后,还是宇文绩先开口道:“我后悔了,前日就后悔了,不该离开,人终有一死,与其躲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慢慢腐烂,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战死沙场。” 李剑道:“大燕全境二十几座城池,除去凤鸣与甘棠外,其余皆位于易攻难守之地。前韩攻占甘棠之后,就可以随意出兵奇袭五六座城池,如今的大燕对于他们来说,想打哪里就打哪里。听说燕京算上三万骁骑卫,也才八万人马,而今前韩十万大军压境,又可四处袭扰,这八万人马就是都会分身之术恐怕也无法兼顾所有城池,所以大燕实际上已经完了,你就是回去也只是多添一座坟茔。”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国土沦丧,黎民涂炭?” 魏长凤说道:“两位公子,我们不是说好了嘛,从清津转向海滨,在那里登船,然后取道居庸向大梁求援,我大燕与大梁前后夹击,必定能让前韩退兵。” 宇文绩听完苦笑道:“魏将军,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李剑哪里是要向大梁求援,他只是找个借口带你离开。我们三人如今都是部卒,连个真正的官职都没有,又如何能觐见梁王请他派兵攻韩?你是武将,讲究明刀明抢快意恩仇,哪里有李剑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见魏长凤看向自己,李剑点头道:“是我骗了您,魏叔。前日宇文绩也告诉我们了,赵明他们已经在甘棠关战死,这个世上除了妹妹,我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我知道你的脾气,如果不这样说,你肯定会留在甘棠关,到那时我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我必须带你出来,不能让自己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所以才说去大梁搬请救兵。” 魏长凤并没有露出任何责备之色,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我的少爷,如今整个凤鸣城就剩下你我和小姐三人,长凤心里就是有再多的恨,也不能置你们于不顾,否则又怎么对得起老爷的在天之灵?” 不等李剑开口,宇文绩插嘴道:“对了,月茹妹妹呢,你们冲出来了,把她安置在什么地方了?” 李剑看了看宇文绩:“你什么意思?都到了这个地步还在打我妹妹的主意?宇文伯伯提亲的书信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看过,不过我父亲可没有答应,所以这门亲事只是你们家提起。最近这段时间给我妹妹提亲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提亲是一回事,我们家答不答应又是另一回事,明白不?” 宇文绩道:“李兄想多了,我只是关心小妹的安危,并没有其他意思,虽然她是你的妹妹,可也喊过我哥哥,城破家亡,我关心一下并没有不妥吧?” “妹妹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没有什么人能找到她,有这个心思,还不如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宇文绩笑道:“那李兄打算怎么办?” “出海去大梁,梁韩世仇,早晚必有一战,且大梁国力强盛,哪怕前韩吞并了我们大燕,大梁也不惧它。留在大燕,我们只能是炮灰,死了都没人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 宇文绩摇摇头:“我生是大燕人,死是大燕鬼,临阵脱逃已经对不起祖宗,更何况离开燕地转投他国?我要回去,回燕京,面见大王,哪怕谋不得一官半职,做个普通士卒也要报效大燕。” 李剑点头道:“那行吧,希望我再次踏上大燕土地的时候,你还活着,到时候你回你的甘棠关,我回我的凤鸣城。” “李兄,宇文绩无意冒犯,可你真以为以私人的名义能让大梁出兵攻打前韩?是不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原本我还以为这是你的权宜之计呢。” 李剑笑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前韩能出乎意料的攻打我们,大梁为何不能突袭前韩?” 宇文绩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今晚歇息一夜,明日你我各奔前程,望李兄保重,待你我重新相见之日,宇文绩必会一尽地主之谊。” 第二天一早,清津镇北,宇文绩和李剑立马而望。宇文绩抱拳道:“今日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望李兄保重。如今惠川一带想必烽烟四起,我取道连州回燕京,向大王禀明甘棠战况,然后加入骁骑卫再取韩人首级,告辞!”说完后一拨马便向北而去。 看着宇文绩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远方,魏长凤提马上前道:“少爷,我们也该走了。” 李剑扭头道:“魏叔,以后没有李家少爷了,您就叫我名字。” 魏长凤沉吟片刻才郑重的点了点头。 李剑笑道:“魏叔你还记得吗?我刚到总兵府的时候,那时候您还年轻,每天在后花园里教妹妹练武。因为我也想学,所以就偷偷趴在墙头看,有一次看的入迷,不小心失足落下,您看到后一边叫着狗儿少爷,一边跑过去看我伤到没有。其实您一直知道我在旁偷看,所以每次都把动作多做几遍,是不是?” 魏长凤嘿嘿一笑:“老了,不记得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的不记得了。” “那就当作你忘了吧,可我没忘,从那时起,我就把你当作叔叔看待,在我心里,除了父亲和妹妹就是您了,所以宇文伯伯前日让我走的时候我才说了那些话。魏叔,李剑不怕死,我本就是乞丐出身,如果不是运气好遇到了父亲,早就死了。可现在不行,我要等着妹妹,都说长兄如父,父亲没有了,我就是她父亲。我要看着她出嫁,生子,幸福一生,所以我不能死,所以那天就算宇文伯伯不让我走,我也会偷偷离开。现在乱世已启,我们的首要目标就是活下去,只有活着才能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 魏长凤听闻又沉吟了片刻,这才抬头道:“其实当日突围的时候,老爷曾对我说了一些话,只是一直没告诉你,今天我就把原话说与你听,希望你能遵从老爷的遗愿。” 李剑一脸疑惑道:“什么话这么神秘兮兮的,我爹能干嘛,总不能让我离开李家,改姓狗吧?我只是小名叫狗儿,可不是姓狗,我姓李,如果是这话您就不要说了,我不听。” 魏长凤并没有理会李剑的胡搅蛮缠,而是下马道:“你下来,跪下!” 见李剑郑重其事的跪倒在地,魏长凤这才开口道:“剑儿,你虽非为父亲生骨肉,我却待你如己出。你自幼聪明,处事稳妥,为父并无牵挂,只是月茹从小顽劣,性情古怪,虽然她心性不坏,为人处世却始终逊你一头。而今城破家亡,为父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这个丫头。思来想去,能照顾月茹之人唯有我儿李剑,你兄妹并无血缘之亲,所以结为夫妻并无不可。剑儿,乱世之中,除你之外,为父实在不放心将月茹交于他人。前日宇文靖虽然来书提亲,可宇文绩并非外人眼中那样磊落,此人颇有城府,心机很深,并非能托付终身之人,切记切记!” 李剑听完一脸惊讶道:“我、我……”。 “我什么我?老爷的临终之言,你还想违背吗?再说了,你知道这些年给你提亲的有多少人吗?虽然你也拒绝了几个,可大部分都是小姐帮你打发的,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吗?那丫头和我说起多少次了,说你是个榆木脑袋,和老爷一个样子,你怎么就不理解她的心思?你说她多少次掀你的被子?好像月前和你撒娇还直接钻进了你的被窝是吧?” 李剑结结巴巴的说道:“魏叔,月茹是我妹妹,她和我撒撒娇也没什么不妥吧,我数落了她好多次,好像已经改了不少。” 魏长凤对着李剑脑袋就是一巴掌:“女大避父,儿大避母,这个道理你不懂还是她不懂?还有,这些我怎么知道,你就没想过吗?都是那丫头告诉我的,说你不解风情,一点都不懂她的心思。” (本章完) 第十七章 拜师 在魏长凤的威逼利诱之下,李剑终于答应四年后见到月茹就和她表明态度,只是最后有些无奈的说道:“魏叔,如果这只是你我的一厢情愿,那到时候乐子可是大了,月茹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她可是家里的小魔王。” 魏长凤没有理会李剑的抱怨,而是上马道:“我们也该走了。” 李剑反问道:“走去哪里?” “大梁啊,你昨晚不是说要去大梁吗?” 李剑一脸无奈道:“我的魏叔,离开凤鸣城的时候我们就带了两百多两银子,这一路走来花了不少,今天又让宇文绩拿去五十两,剩下的钱你觉得我们去得成大梁吗?总不能当土匪去抢吧?” 魏长凤惊讶道:“既然你没有这个打算,那昨天为何那样说?” “您刚才也说了,宇文绩看似忠厚,其实城府很深,这样的人我干嘛和他说实话。您可别忘了,当时离开甘棠关的时候,他可是连犹豫都没有犹豫啊。要不是为了护送妹妹,您会离开父亲独自逃生吗?如果我在凤鸣城,您觉得我会弃父亲与凤鸣城不顾吗?昨晚商议之时,他不说为自己父亲痛哭流涕,也应该悼念一番吧?可他呢,竟然只是询问我妹妹的下落。我的好魏叔,您是武将,可有时候也要多动动脑子,世道险恶,外面和凤鸣城可不一样。” 魏长凤点头道:“按你这么说,那小子肯定不会回燕京了,接下来你我该去向哪里?” “他要是打定主意回燕京,前日就不会离开甘棠了,我们不用管他,还是合计下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吧。魏叔,您觉得当日宇文伯伯说的有没有道理啊?” “当然有道理,如果我有儿子,也会如宇文老将军一样劝他,可惜我没有。魏长凤生是凤鸣人,死是凤鸣臣,所以会与前韩抗争到底。” 李剑无奈道:“行了,知道您对我爹忠心,就不能对我忠心吗?” 魏长凤哼了一声:“刚刚都已经说了,从现在起,你已经不是凤鸣城的少总兵了,而是普通的燕国子民狗儿,我如何对你忠心?” “那你好歹不说是狗儿的叔叔啊,算了,今天不说这个了,我们先回轻津镇住上两天,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走好不好?” 经过几天的调养,李月茹的身体终于彻底恢复了过来,这天刚吃过早饭,小桃就匆匆进屋道:“月妹妹,庄主让我带你去正厅,快跟我走吧。不过到了外面可不要叫我桃姐,要不师叔们会骂我的。” 抱着白狐的李月茹跟着小桃往前走,穿过几重院落,才到了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狐山庄的前院。 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所以觉得一切都很新鲜,透过大门向外望去,看到山庄之外竹林密布,虽然如今已是秋季,可竹叶依旧苍翠。 山庄正厅与大门正对,虽然不似总兵府那样气势恢宏,可在各种花卉的映衬之下也别有一番韵味。 进得厅来,李月茹见大厅两侧各有五把椅子,上面坐着十位女子,虽然穿着各异,可每一位给人的感觉都是清新脱俗。在她们身后,站着几十名女子,有老有少,那天见到的红衣少女也在其中。 大厅正上方的桌案之前,一袭白衣的玉狐庄主腰身挺拔的站在那里,见李月茹进来,稍微招了招手:“上前来说话。”只是这一声宛如天籁,与当日大有不同。 等李月茹走到近前,庄主开口道:“李月茹,十六岁,凤鸣城原总兵李峰之女,可对?” “姐姐说的全都对。” 庄主道:“李月茹,如今凤鸣城被前韩攻陷,你父亲应该已经以身殉国,你哥哥也已经返回大燕,你自己有何打算。” 李月茹听罢眼圈一红:“如今城破家亡,父亲殉国,月茹只有哥哥相依为命。我本想返回大燕寻找家兄,怎奈世道混乱,月茹本领低微,怕不等见到兄长就命丧黄泉。月茹不畏死,只是还想再见哥哥一面,前日庄主曾言,家兄会于四年后接我返乡,所以这四年里,我愿栖身玉狐山庄,听庄主差遣。” 庄主点头道:“小小年纪就有自知之明,不似年少轻狂之辈,如此心性倒也难得。李月茹,玉狐山庄虽然在世间无名,可本门武艺却可以说冠绝天下,你是否愿意拜在玉狐山庄门下?” 李月茹扑通跪倒:“愿意,月茹不求习得绝世武功,只要能报破城之仇,亡家之恨,甘愿为奴为仆,听候庄主差遣。” 庄主点头道:“切莫答应的如此爽快,还有一点本座未曾言明,待你学成武艺出山之后,只能在外游历十年,十年后必须归隐山庄,与同门共守师祖传承的基业,这一点你可能做到?” “只要能报的国仇家恨,探的兄长平安,李月茹愿意永世困守玉狐山庄。” 庄主点头道:“既然如此,本座就收你为关门弟子,亲自传授你的武艺,待日后归隐后,你就是下一代玉狐山庄掌门!” 此时的李月茹心里有的只是国仇家恨,有的只是对李剑的牵挂,却不知这一答应在日后惹出了多大的风波。 两日后的清津镇上,李剑与魏长凤出了客栈,上的战马后并未催马急行,而是沿着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路信马由缰缓缓向西。 “剑儿,你真的这么决定了?” “没有,我只是想去看看,看是不是和坊间传说的一样,不是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那你可别忘了,就算真的去到前韩军中,也只有四年,我也只能陪你四年,若是四年后你留恋富贵,就是你我叔侄决情断义之时。” “我的好魏叔,本来我是打算找个地方窝上四年的,可妹妹拜了高人为师了,如果我什么都不做,肯定会被她瞧不起的。你也知道,从小到大她都欺负我,可好歹不说,我武功比她强一点点,所以并没有吃大亏。可这次不行了,真要是她学成归来,我还不得被她捶死啊,你是不知道那个女子怎么说我父亲的,从她话里我就能听出,我们这样的人根本入不了她的法眼。她教月茹,想想都头疼,听说那个前韩元帅韩山虎武功超群,我这才去看看有没有可能拜他为师。” “小子,国仇家恨你不去管,整日里想怎么应付小姐,你这脑子怎么长的?前些日子你可不是这样子,这才几天,怎么变成这个德行了?你说要是以后小姐知道你投在前韩帐下,她会怎么样?” “你能不能想点好的,我只是去看看,又没有说投靠他们。我还想做全天下的大王呢,你觉得会有人同意吗?假设而已,不要当真好不好。” 就这样二人斗着嘴,赶着路,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看着荒无人烟的狂野,魏长凤笑道:“行了,今晚就来个天当被地当床,我也享受一番闲云野鹤的生活。” 李剑翻了翻白眼:“你就不怕让狼给吃了,这荒郊野外的,遇到狼群可是大麻烦,我们还得想办法往前赶。我记得前面应该有个镇子,来的时候经过的,你不会忘了吧?” 魏长凤摇头道:“忘倒是没忘,我也知道是在前面,可是多远不知道。我们来的时候是快马加鞭,现在呢,信马由缰,估计走的路还不如那天的一半吧?” 就在这时,远处一声狼嚎传来,把魏长凤吓了个激灵:“真是乌鸦嘴啊,说什么来什么,一两只狼到无所谓,真要是几百只的狼群那真的是麻烦。” 李剑道:“几百只倒不至于,毕竟是官道,人来人往的,不过十几只二十几只还是有可能的。走吧,到了镇子再休息,我们两个再厉害也挡不住几十只狼,这些东西最烦人了。” 李剑他们口中的小镇名叫玉和,是惠川治下最东边的镇子,镇子挺大,有三千多人,前日三人从镇上歇脚时,魏长凤还放松了一把。 (本章完) 第十八章 冤家路窄 等李剑他们赶到玉和镇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好在这里只是个小镇,如果是城池,现在这个时间二人肯定进不去。 进镇之后,魏长凤笑道:“要不要还去原来那家客栈?” 李剑怒道:“姑姑就给了我二百多两银子,现在就剩下八十多两了,还去?一晚上你就花五十两啊,我们以后花什么?你不说我都忘了,该想想怎么赚钱了。” 魏长凤一撇嘴:“小气,你除了银子不是还有首饰吗?” “这你都看得到?你知道姑姑攒这些容易吗?她就是因为没钱了才给我装了几件首饰,要是全让你用在窑姐身上,我死了也没脸去见她。” 魏长凤一脸不屑道:“你那姑姑就是老鸨,你竟然还和我说这个,是不是有点那什么啊?” 李剑摇了摇头:“和你说你不懂,姑姑手下那些姑娘都是可怜人,她们虽然也是迫于无奈才做这种皮肉生意,可都是自愿的,姑姑那里没有逼良为娼这一说。算了,有一天返回凤鸣我带你去见见她吧,还别说,你四十来岁了,姑姑也是四十来岁,你们俩挺合适的。” 魏长凤刚想要出口反驳,却见大街对面来了一支人马,这队人虽然数量不少,却是异常安静,丝毫没有扰民的意思,看样子应该是惠川方面的军队路过此地。 二人见状对视了一眼,都感觉有些疑惑,现在甘棠关失守,离它最近的惠川城可以说是首当其冲,怎么还往这边派兵马? 因为夜深人静,大街上根本就没人,李剑他们骑马立在路上显得特别扎眼,所以在他们发现对方的时候,对方也发现了他们。 等领头的将军到了跟前,在火把的照耀下,李剑才发现不对,这哪里是大燕的军队,分明就是前韩的人马,他们怎么到了这里了,难道惠川已经失守了? 见对方也是骑兵,魏长凤看了看李剑摇了摇头,然后跳下马来,不等对方询问便直接开口道:“这位军爷,我家中有人刚刚过世,这才和侄儿星夜赶路回去奔丧,不想挡住了你们的去路,还请原谅。” 二人面前的前韩将军听完也挺客气:“原来是这样,那你们先过去吧,我们奉命前去镇外剿灭狼群,以保百姓平安。” 李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当时站在那里有些发愣,将军见状笑道:“我们是大韩的军士不假,可也是天下百姓的军士,既然现在玉和镇已经划归大韩,我们就该保百姓平安。” 李剑闻言虽然知道这三天形势大变,可没有功夫去管那些,早点离开才是正事,毕竟这是前韩的军队,如果露出破绽跑都跑不掉。想到这里,他冲魏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凤点了点头就准备上马,不想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这不是李家公子吗?我在甘棠关找了你半天都没找到,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听声音有点耳熟,心中疑惑的李剑循声望去,脑子里蹦出的也是那四个字:冤家路窄!因为说话的正是自己曾经擒住的将军吴荣! 李剑见状也不上马,而是伸手拔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吴将军,既然遇到了就算我们倒霉,你们是一起上啊还是一个个来?” 吴荣道:“你别把我们想的这么粗鲁好不好?这样吧,你们见了我们跑都不跑肯定是马已乏力,所以我也不怕你再跑。只是现在已是夜深人静,大家在大街上吵吵闹闹会扰了百姓的清梦,我们去镇外一叙如何?” 等到了镇东,看着把自己围起来的两千人马,李剑撇了撇嘴道:“还说不怕我们跑,不是也怕嘛。” 吴荣笑道:“以防万一,以防万一。” “别废话,想干嘛快点,老子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你们虽然占了大燕国土,可燕人还是有壮士的,想让我们投降不可能。” 吴荣道:“别这么冲动,你也看到了,为了不打搅百姓,我们是怎么做的,你觉得这样的军伍怎么样?还有,刚才我的手下明明看到了你们两个带着兵器,他也没多说什么,如果不是我认出你来,就直接放你们过去了。我大韩军队这一路走来可以说是秋毫无犯,你觉得这样的军队配不配一统天下?” 李剑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想要放我们就让开条路,想要杀就放马过来,别那么多废话。” “没想杀你,我倒是想让你见见我们大帅,说实话,我觉得你挺有意思的,武艺不错,鬼点子也多,想必打起仗来是个不吃亏的主。如今大韩军中将军不少,可都是那种直来直去,快意恩仇的主,我也差不多,现在缺的就是少将军这样的人。韩王准备一统天下,要的就是人才,少将军这样的人我觉得在大韩军中肯定有用武之地。怎么样?考虑一下?” “我要是不答应呢?” “答应我就陪着你去见大帅,不答应我就绑着你去见大帅,就这么简单。我知道你们李家世代镇守凤鸣城,李将军为国尽忠,你却复城无望,去见见我们大帅也许是个机会。” 李剑一笑道:“你对我了解的挺清楚啊。” 吴荣道:“不敢,开始我也不知道,这不攻下甘棠关后我硬着头皮去找了魏猪,你叫他魏猪的嘛,是他告诉我关于你的一切的。你也知道,当初我可是当面鼓动你杀了他的,为了你我连脸都不要了,要不就和我见见我们家大帅如何?如果你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乐意,我保证能让你平安返回,到时候你回燕京也好,出凤鸣城去其他地方也好,随你。不过看样子你也不准备再为大燕效力了,对吧?” “胡说八道,我生是大燕人,死是大燕鬼,怎么可能投靠对手?那什么,你们带的有没有银两?给我些银两我就和你去见你们的大帅,我没钱还,这一趟就当作偿还了,怎么样?” 吴荣惊讶道:“一路上我们管吃管喝,你要钱干什么?要多少钱?” 李剑怒道:“要你管,一千两,没有现银,银票也行。还有,今晚我们要在客栈住一晚,明天午后出发,别瞪眼,不答应就放马过来,小爷奉陪到底。” 子夜时的玉和镇寂静无比,镇上最大的客栈,吉祥客栈的伙计正在大堂里打盹,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过来,等打开大门后才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人,伙计还没反应过来,其中的年轻人就把一大锭银子塞在他手里:“两间上房,你们这里不是有姑娘吗?再叫两个过来,一间房里一个,别愣着,先领我们去房间。” 因为时间太晚住下的人已经不少,所以二人的房间隔得比较远,等到了李剑的房间门口,魏长凤对他说道:“你为何还要找个窑姐?这以后要是让小姐知道,你还活不活?” 李剑道:“明天能不能活都不知道,还管四年后?我不想死之前连女人是什么都不知道,不行吗?”说完咣当一声就关上了自己的房门。不过下一秒马上又打开门道:“小二,你先给这位大爷挑个年轻的,等下再来找我,我对窑姐有特殊要求。” 等把魏长凤安排妥当后,伙计来到李剑门前敲了敲道:“公子,那位大爷我已经安排妥当了,你还有什么吩咐?” 李剑把伙计喊进屋才说道:“我喜欢年纪比较大的,最好四十来岁,你们这里有没有啊?” 伙计陪笑道:“公子您玩笑了,那个客人找姑娘不是找年轻的?谁会找上了年纪的,四十来岁的那只有我们的老板娘了,不过她现在可不陪客,就等着找个合适的人嫁了。” 李剑似笑非笑道:“现在不陪客,那就是以前陪客了?以前能陪为什么现在不能陪?没办法,小爷我就喜欢年纪大的,这样吧,你做不了主,让你们老板娘亲自过来,我和她谈,还没见过窑姐不喜欢钱的,快去啊。” 吉祥客栈老板娘金玉奴刚刚躺下就听到敲门的声音,在听到门外伙计说完事情经过后大怒:“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东西,竟然把主意打到老娘头上!” 当金玉奴闯进房间后,还不等她发火,李剑便示意伙计出去带上房门,这才吐出两个字:“舒玉。” (本章完) 第十九章 斩草除根 第二天中午,镇外军营的吴荣带着四五个随从打马直奔吉祥客栈而来。他身后的一名士卒担心道:“将军,您连个岗哨都没有往镇子里放,八成那个人已经跑了。” 吴荣笑道:“小子,别整天打打杀杀的,要学会用心揣摩,你看这样好不好?如果他诚心归顺我大韩,我把你派到他身边怎么样?” 军卒道:“将军放心,如果真的那样,我定会把他看的死死的,一天上几次茅房都给您查清楚。” “吴志啊,你还真对得起你这个名字,无知,我是说让你给他当亲兵,和他多学点,谁让你监视他了?虽然这小子比你年轻,可是论阅历,论为人处世,十个你也白给。看在你是我本家的份上,让你跟着他学点本领,不要老是和那些丘八混在一起,一点好处都没有。” 吴志笑道:“多谢将军,是我领会错了您的意思,如果真的能有此机遇,那我也算是混出头了,哪怕以后当个旗牌官也行啊。” 另外一名军卒听罢道:“将军,您是不是有些偏心啊,为何派吴志,不派我们去啊?” 吴荣瞪了他一眼:“你和吴志能比吗?要是你和他一样,我现在就派你去,自己不清楚我为何派他去吗?” 这话一出,不但一众军卒,就是吴志自己都嘿嘿直笑。 说话间,一行人已到客栈附近,远远就见李剑和魏长凤骑马等在了那里。等吴荣马到跟前,李剑甩手扔给他一个包袱:“还剩二百两,客栈的姑娘觉得我各方面都好,所以少收了点,这些就当是我的投名状了,毕竟以后可能要你帮忙。” 吴荣惊道:“八百两,一晚上你们用了八百两?你找的窑姐是什么样的,金的还是玉的?你知道八百两能买多少个黄花大闺女吗?对了,你要我帮什么忙?” 李剑翻了翻白眼:“你想啊,如果我去到大营,又接下了差事,以后你我就是同僚。可我是燕人,在军营里肯定有不少人会给我穿小鞋,到时候不仰仗你这个左将军我还能仰仗谁?总不能什么事都去找大帅告状吧?” 吴荣道:“想通了,已经决定和我一起辅佐韩王了?” “我有条件,就看到时候韩元帅答应不答应了。” 一行人出了玉和镇后未做任何停留,打马扬鞭直向甘棠关而去,路上吴荣告诉李剑,如今的惠川已被前韩所占,不单是惠川,它周围的四座城池也都落在前韩之手。只是这几座城池不是被前韩大军攻取,而是燕国主动割让,并且燕王还尊韩王为大王,自己及后人愿意世世称臣。 李剑听完哼了一声道:“大燕朝堂一群饭桶,难道他们就看不出你们也是后继乏力吗?如果我猜不错的话,你们在这五座城池里没有多少驻兵吧?” 吴荣道:“驻军多少又有什么关系,以我家大王的政令,不出几年这几座城池里的百姓都会心向大韩,再也不是燕国的百姓了。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守住甘棠关,那几座城池驻军再少又有什么关系?” 李剑点头道:“这个我倒是相信,自古至今,军纪如此严明,能做到秋毫无犯的军队不多,即便有,也都是真正的王者之师,看来几百年的天下纷争真要结束了。” 李剑他们入城时已经是深夜,此时的甘棠关早就没有了前几日的战火景象,只是细闻时鼻腔里仍能感到丝丝血腥之气,毕竟韩燕双方在这里扔下了太多亡魂。 吴荣看到李剑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安慰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虽然我们最终拿下了甘棠,可你知道损失了多少弟兄吗?两万,单是死者就是两万,伤者更是不计其数,这还不包括西山阵亡的那两千士卒。” 李剑皱了皱眉:“你说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西山那地方一看就是绝地,你们怎么还扔下那么多人?谁在指挥,是不是猪脑子?那个地方上面只要有一二十个人,你带多少人都是去送死,除非是传说中那种可以上天遁地的盖世豪侠。” 吴荣苦笑了一声:“猪脑子被派往魔云岭督办粮草被焚之事了,不过我也奇怪,这都好几天了,怎么还没回来?” 李剑闻言扑哧一笑:“你还是希望他查不出什么吧,真要是查出来,以此人的头脑来看,估计会被困在山上,别说他了,本少爷都差点下不来。” 吴荣闻言惊讶道:“不是吧,粮草也是你烧的?” 李剑嘿嘿一笑:“侥幸得手而已,主要是你们点背,早不晒晚不晒,偏偏大风天晒,结果一点火星就着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哪个人会把粮草堆到草木边上晾晒的,如果不是这样也烧不了那么多。我听说你们大帅不但武艺超群,智谋也是不俗,怎么指派的粮草官这个德行?押运粮草看似没有太多凶险,可一旦出了问题,就可能动摇整个军心啊。押粮运草的是废物,去督办的也是草包,韩山虎是不是有些名不副实啊?” 吴荣无奈道:“说起来都是造孽,那个粮草官名叫王旭,本领没有多大,可架不住有关系,这是大王亲自开口求大帅带上他历练的,结果没几天就出了这事。又加上魏通指的捷径让我那兄弟一下子折损了两千人马,他气不过,非要砍了魏通,大帅无奈之下才派他去督办粮草被焚之事,毕竟真杀了魏通好说不好听啊。” 李剑看了吴荣一眼:“魏通呢,他还活着吗?你们不会还留着这个祸害吧?” “当然活着,你可真够损的,这种办法都想的出来,现在他可是生不如死。还有,魏通主动献城,是我们的大功臣,怎么能说他是祸害呢?他这一降,你我双方都少死好多人,功德无量啊。” 李剑鄙视道:“你觉得他献关投降时想过这些吗?他是怕死!妈的,那里的士卒都被他带坏了,连自己的百姓都下手,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要不要我帮你干掉他,反正你们也不待见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 吴荣惊道:“这怎么行?他对我们大韩来说是功臣,我家大帅也是许以高官厚禄的,要是无端被人谋害那还了得?你,过来,魏通魏将军被大帅安置在什么地方了,就是为了避免生灵涂炭而献出魔云岭的魏将军。”说话间,吴荣抬手叫过一个巡夜的士卒问道。 在士卒说出了魏通的住址后,吴荣点点头:“我知道了,你去吧,你们几个今晚你就陪在李将军和魏将军身旁,他们去哪里要给我盯紧了,千万不能让二人做出伤害我韩军的事,吴志,这是我的腰牌,拿着,一定照顾好二位将军。” 李剑闻言吃惊道:“你大爷的,我以为我够黑的了,没想到你竟然比我还黑,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要不然直接把你扔地上喂野兽算了。” 吴荣并没有搭茬,而是继续对吴志说道:“等会你带二位去我的院子休息,我先去禀报大帅,就说有贵客到来。”随后一打马就朝着原本的总兵府而去。 见吴荣消失在黑暗之中,李剑扭头对吴志说道:“走吧。” 吴志闻言一点头:“吴将军就住在不远处,很快就到,您二位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大帅肯定召见。” 李剑和魏长凤对视了一眼,又扭头看了看几名捂着嘴偷笑的士卒道:“这是什么情况?” 后面一个军校实在是忍不住了,先是放声大笑,然后一把抢过吴志手里的腰牌道:“二位将军随我来。” 此时的魏通正在韩山虎给他安排的院子里修养,虽然几天过去伤口不怎么疼了,可他一想起李剑就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手筋被挑断,估计拳头都会捏碎。现在的他可谓人不人鬼不鬼,不但双手已废,而且还成了太监,肿胀未消的下半身依旧时不时往外流黄水。 虽然韩山虎派了两名军卒专门照顾他,可那二人好像并未尽心尽责,除了一些实在做不了的事帮下手外,几乎对魏通不闻不问,这些可都是拜李剑所赐。 就在魏通暗骂李剑时,只听门口有人说道:“这是吴将军的腰牌,这两位是魏将军的故交,听说将军身体不适,特来探望。”随着守门军卒一声“请”字,院子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就在魏通挣扎着想看看军校口中的故交是谁时,房门已经被人推开,紧接着李剑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见到这张脸,魏通顿时出了身冷汗,不过定神后又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是梦,肯定是梦,这个王八蛋怎么可能出现在甘棠,想不到噩梦竟然如此真实。” 说完后又一下子倒在了床上,并且自言自语道:“一点都不疼,真的只是梦,李剑啊李剑,你可千万不要落在我的手里,要不然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听到这话的李剑微微一笑,然后走到魏通跟前道:“魏猪将军,既然你恨我恨到如此地步,那就让这个噩梦更恐怖些如何?” (本章完) 第二十章 约法三章 第二天一早,李剑先瞅了瞅刚刚进门的吴荣,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吴志,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吴将军,这人是不是你兄弟?我谢谢您啊,把他派到我身边。” 还没等吴荣开口,吴志已经答道:“少将军客气了,是吴将军吩咐我贴身伺候您的,这是军命,吴志只是照例而行。” 李剑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道:“这位吴志兄弟,你能不能出去下,我和你们吴将军说两句话。” 吴志还想开口,李剑突然暴怒道:“你给我滚出去行不行?有你们吴将军在,我跑不了!” 就算李剑已经到了暴走的状态,吴志也没有挪窝,最后还是在吴荣的示意下才走出了房间。 见吴志出门后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其他人,李剑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吴荣砸了过去:“你个王八蛋,故意的是不是?你如果手底下没人,去青楼里找个姑娘来伺候我也行啊,找不到姑娘,找个老鸨也行,银子我出!你派这么个笨蛋来是什么意思啊?故意恶心我是不是?我不去见你们的大帅了,我走行了吧,如果你们不想放我走,杀了我也行,求求您了,吴大将军,杀了我吧,别让我受折磨了。” 吴荣好歹不说也是久经沙场的上将,怎么会让李剑砸中,他躲过飞来的茶杯后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知道这个吴志有些一根筋,所以才派到你身边,就是想让他跟着你多学点东西,他应该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劲吧。” “一根筋?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吧,我告诉你,我有证人,不是魏叔,是你们的人。那个谁,就是那个大个,你把他喊进来问问,这也算你招的亲兵吗?就是个傻子。” 吴荣闻言冲着门外喊道:“韩云,你进来。” 等昨夜带领李剑他们去魏通住所的军校进门后,吴荣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韩云本来想直接开口,结果却忍不住先笑了出来,等他好不容易把笑容憋回去,这才说道:“将军,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前吴志虽然多少有那么点迟钝,可也不是现在这样子。自从昨晚您让他照顾李将军开始,吴志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和傻子一样。” 吴荣闻言颇为好奇的问道“有多傻?具体形容下。” 韩云道:“您太高看我了,形容是形容不出来的,这么说吧,他能活到现在我都感觉很惊讶。我觉得李将军的脾气太好了,如果是我,早就砍死他。” 吴荣闻言扭头又看了看李剑,然后将目光转向房门久久说不出话来。 去总兵府的路上,吴荣告诉李剑,昨晚魏通在养伤的院子里被人刺杀,可凶手的行动实在太快,等守门军校听到屋里有动静冲进去后,只看到了魏通的尸体。 大帅韩山虎因此也是大发雷霆,他先是责令吴荣彻查此事,又将服侍魏通的两名军校罚到军中任百夫长操练队伍,守门的两个则被罚作为旗 (本章未完,请翻页) 牌官终日立于帅帐。 李剑摇头道:“可惜了,一个降将被杀竟然使这么多人被罚,以后一定要替我引荐下这些可怜人,我去看看他们。” 自从玉和镇开始一直就没有什么存在感的魏长凤插嘴道:“想不到韩帅的军纪竟然如此鲜明,真是让魏某大开眼界。” 吴荣好像没听懂魏长凤的言外之意:“恐怕还不止这些,听说大帅还要罚我的手下,本来是想罚吴志的,现在看来要韩云背锅了,便宜这小子了。” 李剑正色道:“你们大帅也算是言出必行的大人物,怎么对魏通这么不待见?” 吴荣叹了口气:“别提了,当日他献关投诚,本来我们大帅还以为是内应的功劳,结果后来才知道那个内应早就死在他手里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是个女的,让那个王八蛋给糟蹋致死。这还没完,就在他投诚的第二天,竟然带着十几个人在小城里强抢民女,大帅一怒之下就把除了魏通外的所有人都赶出了魔云岭。我们大帅什么人啊?治军严明,最是痛恨这些事,能把魏通留到现在实属不易。” 说这话的时候几人已经到了原来的甘棠关总兵府门口,李剑和魏长凤对视了一眼才说道:“就算出于无奈才把魏通留下来,可为什么不把那十几个人直接杀了,还放他们出去干什么?” 话音刚落,总兵府门口一个声音传来:“因为他们是降卒,刚进城就杀降卒,后面谁还敢归降大韩?” 李剑看着从总兵府里走出来的老人道:“他们已经不是降卒了,而是你们前韩的军校,大帅的大军既然如此严明,为何这样的人还能逃得性命?再说,你们放了他们有什么效果吗?甘棠关下不还是扔下了两万多条性命,是不是啊?韩元帅。” 来人正是前韩大元帅韩山虎,他看着李剑笑道:“小娃娃挺有意思,那些人离开魔云岭后是不是犯了什么大事,才惹得你如此不快。”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在流窜的时候毁了一个村子,三十四条人命,如果不是我刚巧到那里,十一名妇人也会毁于他们之手。” 韩山虎收敛了笑容道:“原来如此,看来真是老夫的不是,若是当时下令诛杀他们,就不会有后面的惨事。不过你先烧我的粮草,后抓我的将军,是否可以将此事一笔勾销啊?” 李剑并没有吭声,而是抬头看着总兵府道:“三年了,三年没来了,想不到再进总兵府已是物是人非,父亲没了,宇文伯父也没了。” 众人到大厅落座后,韩山虎才对李剑说道:“我原本对你不了解,是吴荣极力推荐,我这才让人仔细探查你的消息,没想到你竟然也是一个快意恩仇之人。听说你武艺不错,头脑也好,带兵出战经常能想出一些对手意想不到的办法,老夫手下就缺这样的人,要不要和老夫共事韩王?” 李剑坐在那里沉思了好一会这才说道:“如今 (本章未完,请翻页) 群雄并起,战事连连,可到最后遭殃的还是百姓。如果韩王真的有一统天下的雄心和胆魄,为了天下苍生,我可以帮他打下这大好江山,不过有三个条件,不知道大帅答应不答应。” 韩山虎笑道:“你讲,只要不过分,老夫都可答应。”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这第一,我本是大燕臣子,虽然为前韩效力,可不能将手中之剑对准大燕,所以你们攻打他国我可以带兵,但是攻打大燕不行。第二,从现在起我会为前韩征战四年,四年后我将请命回家,因为有一件大事需要处理,到时候不管我在何处,不管战事多么紧急,都不能拦阻于我。第三,也是元帅最难答应的,这凤鸣城是李家世代镇守之地,我想让元帅将其归还李家,在这期间,李剑会暂时代理凤鸣城总兵,等李家真正的后人长成之后,我再将城池交于他手。不过凤鸣城不会征用大量军马,两千即可,只为保民平安之用。这三点不知道元帅能不能答应?” 韩山虎听完笑道:“娃娃口气不小,这三点老夫都可以答应,但是你要让我看到答应的值与不值,现今韩燕之争已经落幕,我这就率大军回朝,到时会给你一支军马,看你有没有让我答应这三件事的本事。” 李剑笑道:“这第一件元帅实际上已经答应了,这第二件想必也不难,四年时间呢。您为难的是这第三件吧?国家之土要韩王才能定夺。” 韩山虎摇头道:“不必,只要你能让我折服,我可以答应你!” 李剑道:“那好,既然如此,我先回凤鸣城安置一下,然后在那里等待大军回师。” 见韩山虎点头答应,李剑有些疑惑的问道:“大帅,你就不怕我跑了或者这些话都是缓兵之计吗?” 韩山虎笑道:“我信不过你,难道还信不过李峰吗?能让李峰全力栽培之人,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李剑惊讶道:“你认识家父?我怎么从来没听他老人家提起过?” 韩山虎大笑道:“小娃娃,你父亲的事你不知道的还很多,若不是我与他各为其主,定会成为莫逆。这样,你先回凤鸣城看看,看那里的百姓可曾伤了分毫,我大韩军纪是否严正。” 出了甘棠关后,李剑不解的问魏长凤:“韩山虎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这些天心思都放在其他地方了,还从来没有向你详细问起当时的战况呢。” 魏长凤道:“当时得知前韩大军兵临城下,老爷一方面调兵御敌,一方面令城墙下的百姓撤到城中,以免遭受殃及,所以韩军开始攻城后,并没有什么百姓伤亡。只是当时御敌太过仓促,韩军攻势又猛,这才导致城池短时间被破,再后来就是我护着小姐突围,剩下的就不知道了。” 李剑皱眉道:“那父亲和韩山虎是旧识这事你知道吗?” 魏长凤听完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本章完) 第二十一章 重回凤鸣 凭借着韩山虎的大令,李剑和魏长凤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了凤鸣城,如果说途中的波折,那就是在经过魔云岭时,二人得知负责督办粮草被焚的右将军董刚领着几个身手矫健的士卒登上崖顶,结果却发现没法下来之后,只能进山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出路,结果几天过去了依旧音信全无。 魔云岭守军见他们拿着元帅大令,知道一定是大人物,于是恳求二人想想办法,最后还是魏长凤把那条所谓的出路告诉了众人。 对于董刚的死活李剑毫不关心,此时的他心中想的全是凤鸣城,所以只是稍做停留就继续南下,并在一天后看到了凤鸣城的城墙。 离城门还有百十米时,李剑扭头冲魏长凤一笑:“入城的地道估计你是没机会知道在哪里了。” 魏长凤一脸无所谓的答道:“我不在乎地道在哪里,我在乎的是凤鸣城还能不能姓李。” 李剑闻言正色道:“凤鸣城从来就没有真正姓李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凤鸣城是天下的凤鸣城,是百姓的凤鸣城,从来不是李家的凤鸣城。” 魏长凤无奈道:“长凤枉活这么多年,现在才知道从来没有看透我们的大少爷。一会心怀天下,一会小肚鸡肠,也不知道到底那个才是真正的李剑。” 韩燕两国最终平息了战火,大燕虽然丢失了三分之一的国土,可最终免于灭国,而前韩在将三道天险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后,已经不把燕国当作威胁了,所以凤鸣城的临时守将张琪认为这是双方皆大欢喜结局。再加上听说大帅即将班师回朝,他这两天格外兴奋,为了防止可能的意外发生,一大早就亲自来到北门蹲守,检查过往行人车辆。 临近中午时张琪正想回城吃饭,却见两匹战马沿着大路缓步而来,马上之人还对着凤鸣城以及周围指指点点,这让他顿时心生警觉。 等来人来到近前,张琪一个眼色,就有名军卒上前将二人拦住:“来着何人?快快下马接受盘查。” 被拦下的李剑并没有看向马前的军校,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城门前的一名士卒。对方在发现被李剑注意到后不自然的低下了头,感觉异常的魏长凤顺着李剑的目光望去,也是一下子愣在了那里。 直到二人马前的军卒连问几声并准备拔刀时,李剑才缓过神来,他将韩山虎的大令扔给军校后,然后下马问道:“城门口的那个军校叫什么名字?就是那个年轻的,个子中等的小伙。” 军校正想发火,可一看大令乃是韩山虎亲手颁发,连忙陪着笑脸道:“我还以为是哪里的毛贼呢,原来是奉大帅之命公干的大人,请恕小人有眼无珠。您是说那个人啊,他是在我们攻下凤鸣后才归降的,原来是凤鸣城总兵府里的护卫,叫李科。张将军,您快过来,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帅遣使来此。” 张琪一听是大帅亲自派的人,也不敢怠慢,紧走几步到了李剑跟前道:“原来是大帅所遣之人,快进城歇息,不过这位小哥看着眼生,我怎么没在大帅身边见过你啊?” 李剑翻了翻白眼道:“当然眼生,前几日我们还互为对手,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大帅大令在此,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把总兵府给我腾出来,我要在那里等大帅班师。还有,城门口那个叫李科的,稍后把他叫到总兵府,我有话问他。” 李剑一番话听的张琪云里雾里,他有些不解的问道:“虽然大令到处如韩帅亲临,可卑职有些愚钝,不太明白将军的意思,您能否解释的清楚一些?” 此时的李剑胸中慕然升起一股无名之火:“我解释的还不够清楚吗?我奉前韩兵马大元帅韩山虎之命,前来视察凤鸣城,让开!”说完飞身上马,催动坐骑直接冲进了城门。 不明就里的张琪好半天才有所反应,他略微思索了片刻,这才走到李科面前道:“刚才进去的两个人是谁,你认识他们?” 李科犹豫了半天才说道:“认识,他们一个是我们老总兵的儿子李剑,一个是总兵府护卫统领魏长凤。将军,刚才他们说让我到总兵府见他们,您说我去还是不去?” 张琪一听大惊:“啊?大燕臣子,快,备马,追!” 一旁的副将拉住张琪道:“将军,您别慌,刚才他们不是带着大帅的大令吗,还要李科去总兵府找他们,所以肯定不会跑。他应该到总兵府了,您还是先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再说,免得到时候惹出什么乱子来。” 等张琪带着李科和几个亲兵追到总兵府时,只见门口聚集着大批军卒在那里交头接耳,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都是被李剑赶出来的。 张琪皱了皱眉刚想进府,却被一个军卒拦住:“将军,您也别进去了,您看门口插的是什么。”他这才注意到韩山虎的大令就插在门口的地面之上。 军卒解释道:“刚刚里面那位爷一到府门就亮出了大帅将令,然后就闯进去把我们都给赶了出来,还说等您到后也要再府门口等着,他只见李科。将军,他拿着大帅的令箭,我们不敢违抗帅令,所以只能先出来等您了。” 张琪是名有些脑子的将军,否则韩山虎也不能让他暂时管理凤鸣城,因为攻城打仗需要勇猛彪悍,可治理城池却需要头脑。来帅府的路上他也琢磨过,虽然不知道李剑为何拿着韩山虎的令箭,可他既然敢大摇大摆的进城,其中定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所以朝李科使了个眼色便遣散军卒,站在府门等待。 李科刚进总兵府大门,就见魏长凤站在大厅门口一脸冷漠的看着他,于是硬着头皮走上前单膝跪倒:“凤鸣城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兵府侍卫李科参见总管大人。” 过了好一会,魏长凤这才开口道:“起来吧,跟我进去等着少爷。” 此时的李剑正站在父亲的书房里暗自垂泪,就在半个月前这里还是欢声笑语,特别是妹妹整天叽叽喳喳,不是缠着父亲就是缠着自己。每每自己跨进房门,她都会从后面猛地扑到自己背上,然后换来父亲略显无奈的斥责:“都多大的人了,十六岁了,大姑娘了,还和小时候一样不行了,这要是让外人看到,以后还怎么嫁的出去啊。” “嫁不出去才好,我就在家里陪着父亲,陪着哥哥,让哥哥养我一辈子,大不了嫁给哥哥就是了,又当妹妹又做嫂子,多好。” 矗立良久,李剑终于擦干了泪水:李科这个王八蛋该来了吧,先去找他算账! 此时的李科正浑身不自在的坐在那里,魏长凤虽然也在旁边,却始终没有出声。最后实在受不了的李科带着哭音说道:“魏叔,您倒是说句话啊,不说话打我两下也行,求您了,踹我两脚吧。” 魏长凤摇头道:“等你哥哥回来吧。” 李科刚想继续开口,却听到脚步声响起,随后李剑就走进了大厅,他来到李科面前后,一点犹豫都没有,抬手就是一巴掌。 在李科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来后,李剑这才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李科:“卖国求荣,不顾廉耻,甘做异国爪牙,可是你知道不知道,前韩的……”。 “你给我闭嘴,我打你是因为你丢人,你也算是府中的一名高手,凤鸣城总兵的家人,怎么能去前韩军队里当一个小兵?还是看门的,你不怕丢祖宗的脸啊?” 李剑的话让李科当场愣在那里,过了好久才说道:“哥,你不是因为我投靠前韩打我的?” “大丈夫生于当世,当遇明主,以求上辅明君,下安黎民。如果前韩真如大家说的那样对百姓秋毫无犯,你就算为其效力,我也不会怪你。我是嫌你丢人,虽然你年纪还小,可武艺不弱,怎么就甘心做个小兵?怎么也要搞个副将当当吧。” 李科解释道:“你不知道,韩军和我们燕军不同,他们是按军功赏赐的,我就是有再大本领也要从小兵做起,这是规矩。” “什么破烂规矩?难道前韩所有的将军都是这样?韩山虎是吗?吴荣是吗?郭克奴是吗?对了,郭克奴还真是。” “哥,你怎么对前韩的这些头头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有你怎么有韩山虎的大令?他为什么会给你这个?不会是你偷的吧?” “先别管为什么,当初父亲让你随魏叔突围,你死活不干,一定要留在父亲身边。说说看,最后到底怎么回事,还有,我父亲尸身埋在了哪里。” (本章完) 第二十二章 断剑 吴荣曾经和李剑说起过,战后打扫战场并没有发现李峰的尸体,这件事韩山虎也曾提起过,只是他们都是前韩将军,不可能特意去关注敌将的尸首,所以李剑虽然心存幻想,可也不敢太确定。 现在不同,李科不但是李峰的贴身侍卫,也是他的堂侄,如今还是凤鸣城仅存的几个士卒之一,李剑怎么还能忍住不问。 李科沉默了半天才说道:“当时前韩大军已经入城,我们只剩下了两千人马,等魏叔护着妹妹突围后,叔父就带着剩下的弟兄边打边撤,最后退到了总兵府,那时候剩下已经不到一千人了。再到后来,总兵府被攻破,仅剩的兄弟各自为战,我和叔叔就此失散,当时我们退到后花园,他好像往马厩那边去了。最后这边的兄弟们死伤殆尽,连我在内只剩下七人,前韩大帅亲自过来劝降,说是让我们把死难弟兄的遗体辨认清楚,这样才能让他们的家人将其安葬,而且叔叔的后事也要我们这些人处理。韩山虎告诉我们,等战场打扫完毕,他不但不会问罪,还会发给我们银钱以作安家之用,我们几个这才…”。说道这里,李科已经泣不成声。 李剑站在那里也不说话,等李科止住悲声才继续问道:“那你们打扫战场时找到我父亲的尸体了吗?” 李科摇头道:“没有,除了往西山突围的魏叔和被派往甘棠关报信的赵明这两部分人外,其余人的尸体都在,可唯独没有叔叔的,不但没有找到叔叔的尸体,连大黑也不见了。” 听到这里,李剑心里就是一紧:“魏叔,您说是不是我们错过了什么?大黑虽然是野马出身,可是异常聪明,它那么大老远的跑去找我,不会只为了一封信吧?” 此时的魏长凤也有些心慌:“怎么办?都过去半个月了,我们回来的路上怎么就没多留意下,深山老林本就不是大黑能走的,它竟然寻到那里,可能,也许,那什么,我们再进一趟山,现在就去!” 张琪已经在总兵府门口等了半个时辰,就在他有些不耐烦准备直接冲进去时,却见李剑三人出现在门口:“张将军,刚才多久得罪,还望将军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往心里去。我如今有急事要去趟西山,可能时间有些久,如果大军到了凤鸣城,你就和大帅说我去办点急事,答应他的事一定不会爽约。还有啊,我对大韩不熟,你让他老人家最好能留个人带我过去,对了,吴荣,就是吴荣,让他留下来等我,多谢了。” 李剑说完就要出门,已经忍耐到了极点的张琪突然怒道:“李剑,自从你来到凤鸣城后,一直我行我素,连正眼都没有看本将军,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今竟然凭几句话就想出城,真把这里当作你们大燕的凤鸣城了吗?如今它姓韩!你太狂妄了!” 李剑哪里有心情和张琪啰嗦,他一举大令说道:“张将军,就是因为先前的无礼我才对你这么客气,要不然我理都不理你,现在我有急事去办,如果耽误了回来我砍了你的脑袋!你这些话别和我说,有本事和我师父说去,要责罚也是他老人家责罚,你还不够资格!我师父是谁?我师父就是大韩兵马大元帅韩山虎,要抱怨你找他抱怨去,你就和他老人家说,十日内我必回凤鸣城!” 李剑说完后也不管张琪,带着魏长凤和李科上马直奔南门,到了城门连马都没下,高举令箭大叫道:“大帅令箭在此,军令十万火急,违令者立斩不赦!” 三人到达小路尽头后就开始搜索大黑可能留下的马蹄印,功夫不负有心人,虽然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可李剑还是在一处比较松软的林间草地上找到了疑似蹄印的痕迹,于是他们就沿着印记开始慢慢往前搜寻。 在李剑离城的第五天,韩山虎终于率领大军回到了凤鸣城,相对于来时的十万大军,此时他身后的人马只有六万,虽然看起来依旧浩浩荡荡,可老人心中却不是滋味。 刚到凤鸣城北门,韩山虎就接到一纸诉状,上面说他徒弟依仗他的势力胡作非为,完全不把凤鸣城众军放在眼里,最后还无视军令直接闯关而去。 韩山虎看着张琪有些奇怪的问道:“我的徒弟?老夫至今从未收过弟子,怎么冒出个徒弟来,他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 “大帅,您不知道?就是那个李剑,原凤鸣城总兵李峰之子,前几日拿着您的大令直接进城,然后不知道抽什么风,又领个两个人出了南门,听守城士卒说他们奔着西山去了。坏了,既然他只是冒充您的弟子,那肯定是跑了,还拐了我一个手下。” 韩山虎身后的吴荣问道:“他临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比如说去干什么,什么时候回来?” 张琪惊讶道:“吴将军怎么知道他说过这些?这小子确实说来着,他说要出城办一件大事,最晚十天一定返回。还说如果大军先行开拔,让大帅留个人等他,他对我们大韩不熟,那个人最好就是吴将军您了,不过您确定他不是跑了?” 不等吴荣出声,韩山虎笑道:“有意思的小子,张琪啊,你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老夫马上就要到花甲之年了,不但膝下无子,就连个传人都没有,是该考虑收个徒弟了。对了,他有没有说出城是为了何事?” 张琪摇头:“他只说是最要 (本章未完,请翻页) 紧的大事,具体什么没说,不过出城时带走了我一个手下,这个手下是原来凤鸣总兵李峰的贴身护卫,前些日子才投靠我军。” 韩山虎皱眉想了想,然后扭头对郭克奴说道:“郭帅,如今大军已经凯旋班师,若是路上耽误时日不好和大王交代。这样,你率大军先行,我在凤鸣等一下这小子,到时一起把他带到京城。吴荣啊,你也陪着我留下来吧,对了,上次不是说魏通之事你的手下也有失职之责吗,是哪一个?” 吴荣苦笑了一声:“大帅,别提这事了,提起来我就头疼,算了,还是进城再和您说吧。” 看着韩山虎率领众人入城,张琪一下子愣在那里:我不是告状嘛,现在到底什么情况,大帅有没有接下这张状子? 张琪站在城门发呆的时候,李剑三人也在一处密林里看着地上的东西发愣:一柄剑,一柄断剑!这把剑正是凤鸣城总兵李峰的心爱之物,只是除了这柄断剑之外,周围再无一物。 李剑把断剑小心收好后,这才问李科:“当时不是说整个总兵府都被围了嘛,大黑是怎么带着父亲冲出重围的,你就没有听韩军说起过?不应该啊。” 李科摇头道:“确实没人提起,后来我听说韩山虎还亲自过问此事,不过最后还是没有任何结果。” 三人又在附近找了两天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李剑看着如同野人一般的魏长凤和李科道:“算了,不找了,这样也好,多少也能给我留个念想。魏叔,李科,我们出来有七八天了吧,该回去了,若是十天内还不回去,会被人笑我言而无信的。” 魏长凤看着大山深处道:“少爷,此处离那里不远了,是不是顺路去看看有没有可能……” 李剑伸手打断魏长凤道:“回去,什么都不要想,我总感觉那人说话不是开玩笑,我们去了估计是死路一条。还有啊,魏叔,都说了以后不要叫我少爷了,以前凤鸣城的那个少爷已经没有了。” 魏长凤惨然一笑:“老爷的剑在你身上,就如同老爷在你身上,有老爷在,你就是总兵府的大少爷。” 二人的对话听的李科云里雾里:“魏叔,哥,你们说的什么意思?这里离什么地方不远,到了那里还会死路一条。“ 李剑叹了口气:“不该问的别问,问了也不告诉你,这种事不是你该知道的,如果真的传扬出去,别说你,就是我们俩估计也难逃一死。李科啊,回城之后我尽量把你调到我身边,如果实在不行,你也要记住,这个西山深处尽量别来,否则很有可能丢掉性命。” (本章完) 第二十三章 礼物 这几天韩山虎每次想起吴荣的话就会哈哈大笑,他已经决定等李剑回来,就把吴志派到他身边。有这样的活宝跟着,对一个锋芒初露的年轻人来说未尝不是好事。 吃过早饭,韩山虎问过来给自己请安的吴荣:“第几天了?” 吴荣眨巴了下眼睛答道:“第九天,不过我一直纳闷,这小子去干嘛了,这么长时间。而且我听张琪说他们几个出去的时候好像都没有带干粮,除了各自的兵器,就三把长弓,打猎去?” 韩山虎似笑非笑的看着吴荣道:“还是年轻啊,虽然你的见识远超那些只知道蛮干的丘八,可心思还是差了点。他去找李峰了,虽然当时不少人都看到李峰中枪倒地,可后来打扫战场却没有发现他的尸体。非但如此,据总兵府的老仆说,马厩里一匹将死的老马也在同时失踪,你说这是巧合吗?李剑一定是从那个侍卫口中知道了什么,这才匆忙离城,看来我那老朋友还有可能活着。” 不等吴荣追问,总兵府外突然一阵大乱,随后就冲进了三个蓬头垢面的野人,其中一人见到韩山虎后跪倒在地上:“大帅,李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大帅能不能答应。当日我父战死之时,是谁在当场,能不能把他找出来?我并非为了报仇,我只是想知道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形。” 韩山虎并没有上前扶起李剑,而是就这样站在那里问道:“你现在才想起问我,是不是有些晚了?” “是有些晚了,可当时我也没地方去问啊,第一次听说没人发现父亲的尸首是活捉吴荣的时候,他除了知道这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后来虽然听您也说起过,可您老人家身为兵马大元帅,公务繁忙,我怎么敢为了这种事就麻烦您?这不前几天回来我才从李科嘴里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所以才去西山寻找。” 韩山虎道:“说到底还是对老夫不信任,如今相信老夫说的了吧?既然你知道去西山寻找,那也就是说你见过那匹马,对不对?” 李剑闻言猛一抬头:“这你都知道?” “当然知道,这是一个老仆告诉我的。” 李剑和魏长凤对视了一眼:“是牛叔!大帅,您知道这个人现在在哪里吗?“ 韩山虎摇头道:“这我倒是真的不知道,记得当时我还问过这位老仆家在哪里,可他却说城池一破,家也就没了。我本想在城里为他找一处院落安身,只是他一再推辞,最后说要回同福镇老家养老。” 李剑叹了口气:“我的大帅啊,牛叔就是土生土长的凤鸣城人氏,哪里有什么同福镇老家啊,再说,这附近也没有这个所谓的同福镇,这老爷子到底去了哪里啊?你当时就不该放他走。” 韩山虎道:“老人执意要走,我又怎敢拦阻,听你这话竟然在责怪老夫。若是当日你能相信我的话,也不至于如此,小子,是你多疑的性格酿成了今日之事。” 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剑闻言难得的没有争辩:“您说的对,是我的性格作怪,如果当时能听您的话,或者能有更多发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找到一把断剑。” 见到李峰所遗断剑,韩山虎也是一阵唏嘘,沉默良久后,他话锋一转道:“小子,我听说你打着我的旗号招摇撞骗,行为很是嚣张,有人都把状告到我的头上来了,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交待啊?” 李剑耸了耸肩道:“大令是您亲自给我的没错吧?我拿着它一路过关算不得招摇撞骗。若说嚣张,除了这次出城有些过火外,我好像也没做过别的,不过这也事出有因,那种情况下换了谁都无法自控,何况我还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呢。这样吧,如果您觉得吃亏,那就真的收我做徒弟算了。” 韩山虎笑道:“你这算盘打的真是一点都不吃亏啊,看在你父亲的面上我收你入门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这么简单。拜师总要拿出点诚意,最起码要三拜九叩行拜师礼,当然有礼物呈上那是最好的了。” 李剑惊讶道:“不是吧,大帅,如今的您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不能说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吧,可也差不到哪里去,还会在乎我这点礼物?” “老夫今年五十有九,膝下并无儿女,也无弟子。如今好容易决心要收个徒弟,要是连礼物都不收,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以后你要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不说我传授你武艺,单单这几件事恐怕就要花费我不少银钱。还有,你借了吴荣一千两银子,仅仅是为了去青楼享受一番,他也把这笔帐算在我的头上了。” 李剑惊讶的看向吴荣道:“不是吧你,不说这些钱是你付给我的觐见费用嘛,就算真的是借你的,也只有八百,哪里来的一千啊?你这人心也太黑了吧?” 吴荣面无表情的说道:“利息。” 李剑懒得再搭理吴荣,而是扭头对韩山虎说道:“拜师礼肯定有,既然我是您老人家的第一个徒弟,那这份礼物还不能太轻,这个您放心,只是礼物能不能让我单独呈上啊?还有啊,那八百两银子我可不认账,本来就是给我的,怎么成了借了呢?就算欠也是他欠我二百两,早知道这样的话我自己留着了,给他干嘛,看样子以后有事也指望不上了。” 对着吴荣一阵挖苦之后,李剑带着韩山虎来到书房,他先回身把房门关上,然后纵身上了房梁。等回到地上时手里已经拿了个异常破旧的布包,布包里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破旧却保存完好的锦盒。 李剑把锦盒里的东西取出,铺在桌子上说道:“您老看看这算不算的上是拜师礼物?” 韩山虎仔细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最后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你父亲知不知道?如此宝物就放在房梁上不怕毁掉吗?” “东西是我父亲无意中得来的,至于怎么得到的他没说,只是告诉我如果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机会一定要把它交给善用之人,他老人家说此物能助有志之士救天下苍生于倒悬。” 韩山虎点头道:“可惜当日我与你父各为其主,哪怕最后他倒于后院也没能说上几句话。只是李剑啊,此物这般轻易的交付于我,你就不怕所托非人吗?” 李剑笑道:“大帅,这些日子我也在看,也在听,也能见到你们大军的所作所为。包括大帅您,您手下的将军,无不是心系黎民,胸怀坦荡之人,这样的人若是还不能托付此物,那还有谁能托付啊?不过我也纳闷,为何这样的人都在你们前韩军中,我听说大燕朝堂之上可是你争我夺,尔虞我诈好不热闹。” 韩山虎笑道:“你还年轻,想的过于简单,其实不论哪国的朝堂之上,都有这种权力倾轧,勾心斗角。只是老夫在大韩身份特殊,算得上是位高权重,又加上韩王大才,对老夫极其信任,我这才能动用雷霆手段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扼杀于摇篮之中。不过李剑啊,你若是拜于我的门下,难免直面这些龌龊的勾当,毕竟有些人虽然对老夫不敢放肆,可对你却不会客气,这朝堂有时就是沙场。” 第二天的凤鸣城总兵府内热闹非常,虽然因为前任总兵李峰之事并未张灯结彩,可从出入军卒的脸上也能看出里面有一场喜事。 大厅内,韩山虎正襟危坐,手下武将分立两旁,大厅正下方,李剑正在行拜师大礼,三拜九叩,十分的庄重。 礼毕韩山虎起身道:“李剑,今日既然入我门下,须谨记师训:戒骄、戒躁、勿滥杀、勿贪欲、勿淫贱、心系苍生、护国安民!若是日后违背为师之训,我定不饶你!” 李剑答道:“徒儿谨遵师命!” 随后众将纷纷上前祝贺韩山虎喜得爱徒,并送上贺礼。只是看着那些颇为寒酸的礼物,李剑有些郁闷,在吴荣走到面前时低声道:“你们商量好的,就不能送点拿得出手的东西?不说金银珠宝吧,弄把神兵利器也行啊,你看这都是什么啊?” 吴荣翻了翻白眼:“这都是我们用自己的饷银所置,你还想要什么?真想让你这些同僚喝西北风啊?” “你们的饷银很低吗?” “借你那一千两还是我私自动用的军饷,这笔钱后来大帅给抹过去了,要不然我得不吃不喝五年才行,你是公子哥,哪里知道普通士卒之苦啊。对了,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董刚董将军,他为了督办小城粮草被烧一事,被困在魔云岭的山中整整七天,最后还是靠着一条不知道什么人留下的绳索才得已脱身。”说着话,吴荣用手一指身后的一名身材高大的汉子。 待众人寒暄完毕,韩山虎道:“剑儿,你是富贵人家出身,平日里衣食住行不能没有人服侍,所以为师给你安排了一名亲兵贴身伺候,日后生活琐事可交于他全权打理。吴志,从今日起你就是剑儿的贴身侍卫,一定要护他周全。” (本章完) 第二十四章 离家之前 时间已经到了深夜,李剑仍缠着韩山虎喋喋不休:“师父啊,我求求您老人家了,收回成命行不行?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不要什么亲兵,如果真想安排给我,那就把李科调到我身边,行不行啊?这个吴志是吴荣的本家,我听说他们好像还有些其他关系,是吴荣他爹在外面的私生子也说不定,这样的人安排在我身边会把我教坏的。” 韩山虎不为所动:“谁教坏谁还不一定呢,小小年纪就进出青楼,而且还专挑老鸨下手,你怎么想的?不过小子,你说实话,你找她们到底是为了何事?” “找姑娘肯定是为了过夜啊,还能为了什么事,师父您是不是想太多了?对了,说吴志的事呢,您怎么又提到青楼了?” 韩山虎笑了笑:“别和我装糊涂,你师父这辈子也算是阅人无数,难道这次会看走眼?你要是不说我可要让人把城中的老鸨押来审问了,顺便把青楼查封。那里面都是些良家女子,被迫委身青楼,里面的老鸨干的都是些逼良为娼的勾当,这种地方封也就封了。” 李剑翻了翻白眼:“行了,您就别吓唬我了,您说的对,我找她们是有其他事,不过年轻人的事您别管行不行?这个燕来楼您不能封,那里面的姑娘虽然不能说完全自愿,可也绝不是被老鸨强迫,她们都是苦命人,走投无路之下才被姑姑收留。对了师父,您准备什么时候动身回京城?我还有几件事想办好再走。” “有事你就去办,只要不退回吴志,其他的事为师不会多问,不过你要记得,如今你也是大韩子民,不要做有损大韩的勾当。” 三天后的早晨,韩山虎刚洗漱完毕,李剑的声音就在门外响起:“师父您起来了吗?徒儿给您请安来了!” “进来吧,人家的徒儿都是每天第一件事就向师父请安,我这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都三天了,才想起还有个师父。” 李剑进门道:“师父您老人家怎么能和那些凡夫俗子相比呢,你大人有大量,要是和那些人比,可就掉了身价了。对了师父,有个人给您介绍一下,以后有什么琐碎之事,您也可以直接吩咐她,巧儿,进来吧。” 在看到一个十七八岁,模样清秀,穿着素朴的女孩子走进门后,韩山虎的眼睛当时就瞪了起来:“小畜生,我是怎么嘱咐你的,怎么才入师门就做出如此之事?” 李剑连忙摆手道:“您能不能把事情经过了解清楚再发火啊?这么大年纪了还毛毛躁躁的,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臭骂,要是您错了,要不要向徒儿道歉啊?” 在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清楚后,李剑才说道:“当时我是答应她了,可那时就是随口一说,谁知道这么快就把她们接回来了。我怕她缠着我,所以还没敢自己去,让魏叔去的,结果这个小丫头还是找上门了,说如果我不答应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她就吊死在大街之上,您说我怎么办?巧儿,这是我师父,你和他解释下,不是我把你强抢进来的,要不师父会打死我的。” 巧儿走到韩山虎跟前跪倒道:“老爷,当日巧儿的村子遭遇兵匪,若不是少爷及时赶到,我不但会失了清白,恐怕人也会被弃尸荒野。少爷心好,救了我们又怕几个妇人无力维持生计,便将我们送到庆云寺暂住。从那时起巧儿就下定决心,定要一辈子服侍公子。” 韩山虎闻言道:“既然如此,那就留在剑儿身边,先下去吧。” 等巧儿出门后,韩山虎才问道:“这个丫头也是可怜之人,既然留在了你身边,就好好对人家,千万不要欺负她。对了,刚刚她说庆云寺是什么地方?“ “一座深山里的道观,不过里面都是女居士,我认识观主,所以才把这十多个女子送到那里暂住。” 韩山虎看着李剑道:“剑儿,从我们师徒第一次见面到收你为徒,一共也只有十余天吧?你知道为师为何如此短的时间就将你收在门下吗?” “师父不是说过嘛,主要是因为我父亲,您相信我父亲的眼光。” “这是一个方面,还有就是你遇事冷静,大是大非面前不会丧失心智,更不会为一己之私冲昏头脑,这才是我决心将衣钵传于你的主要原因。剑儿,朝堂之上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就是为师也是步步小心,处处提防。虽然你在凤鸣城如鱼得水,可若是到了朝廷之上却要多加小心,希望为师的话你能明白。” 夜幕降临时,李剑和魏长凤出现在了燕来楼大堂,原本在房间里的幺妹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冲了出来,如此表现惹得李剑以一种异样的表情看着魏长凤。 看着如同夫妻的二人上了楼,李剑摇了摇头便直接奔后堂而去,不过刚进屋就看到舒瑶面沉似水的坐在那里,见他进来一拍桌子喝道:“小畜生,跪下!” 李剑倒也听话,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然后才说道:“姑姑,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你父亲尸骨未寒,你却投身敌营,前些日子还说返回燕京报效朝廷,今日却认贼作父,你对得起哪个?早知如此,十九年前我就不该收留你,让你直接冻死在街头!为了你,我被妈妈整整关了五年,虽然你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可我时时刻刻都在念着自己的狗儿,后来知道你进了总兵府这才放下心来。再后来我的狗儿长大成人,把我给解救出来,我还以为自己的好日子来了,可谁曾想,这才几天你竟然变成如此模样!” 李剑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舒瑶责骂,直到她的声音渐止,这才说道:“姑姑,能不能听我解释清楚,如果我说完后您还是觉得不解气,打我骂我都行,只是先别生气,气大伤身。” “你说!” “姑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燕来楼各位姐妹如何沦落到此地步您比我更清楚,可您有没有想过她们为何会有如此境遇,还不是人祸?如今多国并立,群雄逐鹿,各国之间互相征伐,每每兴兵,最苦的还是百姓,姑姑当年不也是因为这个才被卖入青楼的吗?我不也是因为这个才成为人人嫌弃的野种的吗?试想如果这天下能成一家,再无战乱,又怎么会有如此多的生灵涂炭,又怎么会又如此多的流离失所?而今前韩大军所做如何相信姑姑也能看到,您觉得这样的军队一统天下有什么不好?还黎民一个太平,还天下一个安定,这是大义。” 舒瑶脸上虽然依旧没有笑容,可语气却缓和了许多:“我乃一介女流,不懂天下大事,只想知道你父亲的仇还要不要报,四年后见到你妹妹怎么和她解释?还有这凤鸣城再也不能归于李家了吗?别忘了,这可是李家的心血,你虽然并非你父亲亲生,可他待你却和亲生无二,你先起来,到我面前回话。” 李剑依旧跪在那里道:“我归附前韩时曾和师父有言在先,这凤鸣城日后还是要还回来的,仍有李家镇守。妹妹那边到时候我也会和她解释,虽然那丫头年纪还小,可也懂得天下大义。至于说父亲的仇,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打扫战场时没有人发现父亲的遗体,倒是前几日我从西山之中找到了他老人家的佩剑,也就是说父亲最后出了城去,虽然没有人不知道他是怎么出去的。再者,以前父亲也常和我说起,眼光不要太过狭隘,凤鸣城不是整个天下。凤鸣再好,天下不安也是枉然,若是天下太平,凤鸣城存与不存又有什么关系。只是父亲是大燕臣子,哪怕明知前韩的做法对,他也做不到抛去臣节,就如同甘棠关的宇文靖一样,宁愿战死,也不会投诚。可我不一样,我没有那么看重名节,我只要自己的亲人能活得好好的,为了保护她们我可以做任何事,哪怕死后下地狱。更何况我投身前韩,也不一定是错误选择,要是在一统天下的过程中出一份力,也算是不枉此生。” 舒瑶走到李剑面前把他拉起来说道:“狗儿,傻孩子,姑姑不想那么多了,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想做就去做吧。对了,你为何要拜韩山虎为师的?” “都说了,妹妹拜了高人为师,我怕到时候见了我,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她杀了,她那个臭脾气,我最了解了。” 舒瑶听完一愣:“就为了这个?真不知道的你的脑袋里都想些什么,算了,反正我也没怎么见过你妹妹,你觉得好就好吧。对了,今晚回总兵府住吧,我听说你那个师父为人刚正不阿,你要是在此留宿怕是会引其他的误会。” 李剑摇头道:“不回,来了干嘛还要回去啊,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你要是嫌我那就给我找个姐姐?” 迎接李剑这句话的是一记不重但是异常响亮的耳光。 (本章完) 第二十五章 劫匪 李剑他们昨晚进燕来楼的时候是两个人,出来时变成了三个,多出来的那个自然就是幺妹。 对于魏长凤这个决定,李剑反复询问过他是不是真心,直到凤鸣城原侍卫总管对天发誓不但要对幺妹好,还要娶她做正房后,这才算是放下心来。 趁着幺妹和舒瑶告别的时候,魏长凤不解的问道:“你怎么如此紧张?我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做出决定从不后悔,既然选了她如何又会辜负她?” 李剑叹了口气:“我以前好像也和你说过,这些姑娘虽然在做皮肉生意,可没有一个是被逼良为娼的,她们都是苦命的人。现今时局动荡,国与国之间互相征伐,每每两国交兵之时,就有不少妇人被掳掠到军中,有的供人玩弄取乐,有的则被卖入青楼。燕来楼里的这些姑娘都是被卖入此处后无处可去才借此安身的,本就是残花败柳,又无一技之长,只能做这皮肉生意。知道姑姑为何那么穷吗?就是有许多被卖入燕来楼的姑娘她都直接把她们送回家了,每次不但送人,还要倒贴路费,你说能不穷嘛。本来我还想撮合下你和姑姑的,现在好了,找了个这么年轻的,可怜我那姑姑啊。” 魏长凤带幺妹回府的当天,李剑就迫不及待的为他们操办了成亲仪式,除去凤鸣城原先的那些官员外,到场最多的竟然是市井商贩,而且这些人魏长凤几乎都不认识。 热闹了一天之后,韩山虎便准备带李剑返回大韩京城——岳州,只是让魏长凤没想到的是李剑竟不带他一起。理由也很简单,新婚燕尔,还是先过过新郎官的瘾再说,至于他们的新房,就是李剑原来的卧室。当然,魏长凤留下不是没有任务,那就是他要在半年内重新训练出一千军马以备李剑调用,不多,只要一千,一千凤鸣城子弟兵。 因为两日前大部分将领已经先行返京,所以这次上路的人不多,除去韩山虎,吴荣和李剑外,就只有十几个随从了,这些随从里就包括李科和吴志,以及唯一的女性巧儿。 由于大队人马已经返京,所以一行人也不着急赶路,一路欣赏着秋日风景慢慢向前。按战前两国的国土来看,凤鸣城往南五十里就是前韩境内,所以他们中午刚过就来到了原前韩最北边的一处小镇。 选了处看起来比较干净的酒楼,李剑一马当先就冲了过去,人还没到声音先出口:“小二,有贵客!” 在听说要到他们酒楼吃饭的是大韩护国公兼兵马大元帅韩山虎时,酒楼掌柜浑身发抖,李剑瞅了他半天才说道:“我师父有那么吓人吗?” 掌柜的连忙解释道:“小国公说笑了,护国公是出了名的爱民如子,小的怎么可能被他吓到呢。我是怕小店饭食粗俗,不合他老人家的胃口,扰了他的兴致。” 李剑笑道:“嘴真甜,就在你这里吃了,把最好的酒菜都上来,不用担心不给你饭钱。不过小国公这称呼可不能再叫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我是师父的徒弟,不是他儿子,叫少将军就行。” 饭菜上来后,掌柜的并没有退下,而是站在一旁有些局促的搓着手,李剑见状问道:“老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掌柜点头道:“少将军,确实有那么点事,虽然这对你们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我们镇上的百姓就是大事了。因为前一阵子我们和大燕交兵,官府也在为大军粮草忙碌,所以他们没有时间处理。这不正好护国公来此,我就想他老人家能不能帮忙解一下我们的燃眉之急。” 韩山虎闻言道:“百姓的事再小也是大事,掌柜的,有事只管讲来,我能办到的一定帮你办到。” 掌柜道:“国公爷,这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按理说如今大军来回路过,不该如此,可最近附近的山上不知为何竟然冒出一股土匪,不但劫掠过往客商,还几次对本镇进行骚扰,多亏了我们防范严密才没造成大祸。今天既然您老人家来了,能不能帮我们铲除这个祸害?” 不等韩山虎出声,李剑开口道:“没问题,他们有多少人?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里怎么会出现土匪啊,两国交兵的地方,就是原本有土匪也该被吓跑才对。” 掌柜的苦着脸道:“说的就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伙土匪有一百多吧,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听说附近有几个村子都遭殃了,可官府忙着征粮还没派人围剿呢。” 韩山虎道:“征粮?今年的赋税不是已经都上缴国库了吗?难道你们这里的县尉收缴官粮竟然如此缓慢?还有几日前应该有一队官军由此路过,你们为何不报?” “有,不过当时他们行军很急,像是有紧急公务,现在我国又在和大燕开战,我们怕耽误军情所以没敢拦阻。” 韩山虎听罢哼了一声:“这个董刚,出城的时候百般叮咛,一定要体察民情,怎么还是这么毛躁。店家你放心,既然我来到了这里,定会还百姓一个太平。剑儿,吴荣,这事交给你们两个了,先去探听下虚实,看看怎么才能将这股土匪彻底铲除。” 掌柜的闻言连忙说道:“我的国公爷,不能这样啊,那伙土匪有百十号人呢,你们才几个人啊,听说他们异常凶悍,特别是那个寨主武艺更是高不可测,我看国公爷还是调动军马将其扫平才好。” 李剑笑道:“老板,这个就不是你操心的了,这样,我们先吃完饭,然后你帮我们找几间上房,今晚就住你这里了,什么时候把这伙土匪铲除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你觉得怎么样?” “多谢少将军,只要能把这伙土匪铲除,这些天的食宿全免,好不好?” 李剑惊讶道:“这是什么话,好像我们付不起钱一样,钱该怎么给就怎么给,等会你找个当地人给我们带路,告诉我们怎么去匪巢就好了。”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李剑趴在山坡的一块大石头后面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远处山坳里的窝棚道:“不是说韩王爱民如子,治下百姓个个安分守己吗?这些人你怎么解释?还有啊,土匪打家劫舍,夺取钱财,应该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才对,你看他们好像吃的不怎么地啊。” 一旁的吴荣道:“我怎么知道,这些土匪可真行,让堂堂的大韩左将军亲自出马对付,等下一定多杀几个,才能解我心头之气。” 李剑又瞅了半天,随后摇了摇头道:“你觉得那个掌柜的说的都是实话吗?这些土匪就那么十恶不赦?还是那句话,就算有土匪,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出来蹦跶,大军来往不断,吃个饭的功夫就把他们灭了,哪里的土匪会这么没脑子?” 吴荣道:“你什么意思?不是土匪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扎营?不是土匪怎么会在荒山野岭聚集?不是土匪怎么可能对周围村镇烧杀抢掠?” “这话说的太慷慨激昂了吧,你是不是对这次出来有些不满啊?你仔细看看,那些所谓的土匪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他们就是那样打家劫舍的?拜托,我记得打过交道的人里你是最有脑子的,怎么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是我高看你了还是故意装糊涂?你看不如这样好不好……”。 经此提醒,吴荣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只是在听到李剑的建议后,脑袋摇的和拨浪鼓差不多:“一旦他们真的是土匪,那怎么办?百十个人啊,我们一共就八个,想多带几个大帅还不让。” “还左将军呢,行了,你在这里待着吧,李科和我下去。你,说的就是你,吴志,在这里待着,不要乱动。”李剑说完后也不管吴荣,带着李科就走下了山坡。 二人快到那些窝棚跟前时,对方依旧没有任何反应,李剑见状于是高喊道:“老乡,我们进山打猎迷路了,能讨口水喝吗?” 听他这一喊,里面才走过几个人,他们先是满眼警觉的看了看二人,在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才说道:“两位小哥,听口音你们不像本地人氏,不过没关系,不是本地人更好,最起码我们不用怕。” 李剑道:“实不相瞒,我们原本是大燕人,这不前韩占了大燕的城池,顺带把我们也变成韩人了。如今仗刚打完,家里快断顿了,城里又买不到太多粮食,于是就想出来打点野物。结果野物没打到,还不小心迷了路,转着转着就到这里了。” 对方其中一人说道:“都是苦命人,你们是大燕人还好,要是大韩人我们还怕呢。” “怎么了?你们也是燕人?难道是被前韩迫害到此的?” “哪里啊,我们世世代代都是大韩百姓,只是这次韩燕大战,官府征收粮食,我们拿不出,他们就派兵抢粮,最后还把我们诬蔑成土匪,并派兵追杀,我们没办法才跑到这里来的。” 李剑听完扭头对李科笑道:“有意思,真的有意思,这里的官府有意思,那个老板更有意思。” (本章完) 第二十六章 私传军令 看李剑领着百十号人朝山坡走来,吴荣纳闷的扭头问身旁的吴志:“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 吴志低声道:“将军,莫不是少将军和那些土匪串通一气,对我们欲行不轨吧?” 吴荣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你说话行事能不能动动脑子?真是不如不问。” 离吴荣他们藏身的地方还有段距离,李剑便扯着嗓子喊道:“都别藏着了,吴志,你现在马上回去禀报我师父,就说土匪已经被我剿灭。还有,告诉那个客栈掌柜,让他准备好房间,吃食,一百多个人呢,晚了就来不及准备。” 等吴志一溜烟的下山之后,李剑长出了口气:“总算甩掉这位大爷了。” 此时的吴荣也走到李剑面前,他看着后面的人群道:“什么意思?你用嘴把他们剿灭了?” “行了,先回去吧,这么多人走路,又没有马匹,到镇上估计要半夜了,边走边说吧。” 回到镇上酒楼时,掌柜的已经带着两个伙计在门口等着了,见到李剑后一溜小跑上前道:“少将军,咱这里是酒楼,没有那么多房间,所以我和本镇最大的客栈打了招呼,让他们把房间准备好了,饭菜也已经备好送过去了,要不这就安排他们过去?” 李剑似笑非笑的看了掌柜一眼:“让伙计带他们过去吧,你留在这里就行,对了,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在此开酒楼是不是有些屈才了?” 掌柜陪笑道:“回禀少将军,小的名叫陆尧,今年三十二岁,自己没有多大本事,所以才经营这座酒楼养家糊口。其实这酒楼也不是我置下的家业,而是祖上传下来的,小的也算是吃老本吧。” “陆尧,你胆子不小啊,敢和当朝的护国公耍心眼,既然如此那就跟我一起去见师父吧。还有,那两个土匪头子也跟着我一起走,剩下的人就先领到客栈吧。” 此时的韩山虎正在酒店大堂等候,见李剑他们进来便直接问道:“剑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父,这事您还是听这两位乡亲自己说吧,我也只是知道个大概,省的我说了您以为我在添油加醋。丁大勇,这位是当朝护国公,兵马大帅,我的师父韩山虎,他老人家的大名你应该听说过吧?把事情经过都说出来,师父一定会给你们做主的。” 李剑他们所在的镇子叫芙蓉镇,属砀山县管辖,今年秋粮收获之时,正好赶上韩燕交兵。按前韩的律法,国家征伐之时,百姓需要多交一成收入当作军粮,所以砀山县尉在得到朝廷征粮的文书后就立刻下乡督办。 可没想到刚把粮食交完,前线突然传来军令,因为军粮损耗甚巨,让他们再多缴纳一次粮食,而这第二次征粮最先开始的地方就是韩燕边境的几个村子。因为一些历史原因,砀山县尉本就对这几个村子有些成见,再加上新的催粮公文已到,所以就准备拿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们开刀。 前韩百姓每年的税赋是收入的三成,原本多交一成已经是极限,现在还要再交四成,让他们只留两成粮食,百姓哪里肯干?于是县尉一怒之下就给他们扣了个通匪的帽子,最后还派衙役抓人,更有甚者,在看到反抗的人越来越多之后,竟然从当地驻军借来一些人马想把领头抗租的人全部下狱。结果最后抓了一批,跑了一批,掌柜口中的土匪就是跑到山上的这些百姓。 听完事情经过的韩山虎面沉似水:“吴荣,你可知道大军重新催督粮草之事?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用本帅的名义私下压榨百姓?王旭还是韩刚,当初粮草被烧,后续督办只经过二人之手。” 吴荣摇头道:“回大帅,从来没听说过,虽然当时粮草被少将军烧了不少,可那是第二批的应急粮草,并非军中急需。再说了,我们在凤鸣城那么长时间,也没听说那里有人强征粮草,怎么到了砀山县反而有人如此行事?” 韩山虎扭头道:“剑儿,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李剑一呲牙:“师父,这还不简单啊,肯定是有人怕粮草被烧以致贻误军机才这么做的。之所以不敢在凤鸣城征粮而是来这里,那是因为凤鸣城的守将是您亲自指派的张琪,此人指挥不动,而且也怕他识破假的军令,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砀山县头上。您别忘了,大军私下征集军粮可是大事啊,也许不止砀山,周边的几个郡县可能也是一样。” 韩山虎听完怒道:“王旭好大的胆子,连这种事都做的出来,仗着自己的身份胡作非为。吴荣,你先在此替我安抚乡民并做好善后,明日到砀山与我会合,我与剑儿连夜启程,现在就去砀山县衙一趟!” 李剑连忙拦阻道:“师父,您老人家别急,事情都发生这么长时间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再说,王旭也好,砀山县尉也罢,都跑不了,我们早晚会找他们算账。只是您不想知道我们为何能发现这些乡民,并把他们带回来的吗?” 李剑的话让韩山虎把目光转到了陆尧身上:“前日右将军董刚率军经过,你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于他?还有,更早一些时候,副元帅郭克奴率大军班师,你也可以将此事说于他听,郭帅自然会替你做主。” 陆尧扑通跪倒道:“老国公,小人其实找过郭帅的,是他告诉我您还在凤鸣未曾动身,我这才继续等您的。前日那位将军虽然也在芙蓉镇打尖,可我看那将军勇猛有余,智谋就那个什么了,他真要是不分青红皂白起兵征剿,那可就坏了大事。” “你就不怕我到时直接穿镇而过,白等一场?或者我当即调兵剿灭这群百姓?” “老国公,从凤鸣到此五十多里,中间又无其他村镇,您一路鞍马,到了此地要是不歇息一下有些说不过去吧。再说,大军交战之地突然冒出一股土匪,这本身就很不正常,所以我认为以大帅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眼界,怎么能看不出其中的蹊跷呢,您说对吧?” 韩山虎听罢扭头看了看李剑:“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师父,您和我说独木不成林,单丝不成线。让我有机会找几个可用之才当作帮手,您看这个陆尧怎么样啊?做不了别的,做个师爷出个主意应该还是可以的吧。陆尧,愿不愿意跟着我干啊?虽然钱财可能没有你开酒楼多,可好歹不说也是份正经差事,如果乐意的话就给你几天时间把酒楼盘出去到京城找我。” 砀山县尉耿忠这几天也在发愁,现在的他有两个棘手问题,一个是大牢里关着的以及逃跑的百姓,一个是粮仓里堆着的粮食。想起这事他的头就疼,因为就在半月前,督粮官王旭派了几名军卒快马来到县衙,说是前方粮草被烧,军中缺粮,他们奉大帅韩山虎的口谕,让砀山县十日内务必凑起五万石粮食运往前线。 耿忠一听这话顿时傻眼,五万石粮食不是小数,几乎是整个砀山一年的赋税,最要命的是今年的军粮刚启运不久,这一下又来要粮食,可怎么办?只是由于事态紧急,来人催的又紧,情急之下的耿忠来不及多想,就硬着头皮重新收缴粮食。 只是耿忠怎么也没想到这事刚开始就遇到了麻烦,边境上最先开始收粮的几个村子一听几乎要把当年收成全部上交,当时就不干了。又加上这几个村子的人与燕地百姓通婚已久,民风彪悍,所以就演化成了数百村民与衙役的持械对峙的场面。 一边是军士催收,一边是百姓拒交,左右为难的耿忠最后决定吓唬下众人,就给他们扣了顶通匪的帽子。可谁也没想到前来催粮的军士竟然直接调来了一百地方守军抓人,结果这一下子就乱了套,数百百姓有的被抓,有的逃进了深山,还有的实在没办法便把家里的粮食全部上交。 有了这个颇具威慑力的开头,后面的军粮征缴容易了许多,可等耿忠好不容易在期限内凑齐了五万石粮食,那些催粮的军卒却不告而别,这让他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前方捷报已经传来,说仗打完了,大军已经准备班师,粮食不要了,于是耿忠一下子就傻在了那里。 最近几天越想越觉得不对的耿忠本想先把大牢里的人放了,再去山里把逃走的百姓找回来,可刚躺下差役就来砸门说护国公韩山虎到了。 听完耿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完,韩山虎一脸阴沉:“耿县尉,你难道就不知道临时征调军粮必须要持本帅的手谕吗?” 耿忠无奈道:“老国公,我当然知道,可大韩有法令,如果战事吃紧,可采取一些非常规手段保证大军粮草供应。再加上当时传令士卒说我军已经与大燕血战几天几夜,您老人家身先士卒,根本抽不出身颁发手谕,这才直接传口谕征粮,这都是那几名军士亲口所说,听到此话的可不止我一人啊。” (本章完) 第二十七章 皇亲国戚 砀山县的实际情况比想的更加麻烦,短短十天,耿忠带着几十名衙役和借来的百十名军卒分头到各村征粮,没有一个村子漏掉,这些村子重新上缴的军粮少则三成,多则四成,如今的砀山全境没有哪户人家的粮食能坚持到来年开春。 此时的韩山虎已是怒发冲冠,他右手一拍桌案直接将其震断:“王旭假传将令,致使黎民涂炭,百姓流离,如此逆贼若不伏诛,老夫不但对不起先王的嘱托,更对不起大韩的百姓!耿忠,你虽然是依命而行,但未曾明辨真伪,致使民怨沸腾,依律当斩。本帅限你五日内归还百姓粮食,事毕回京向老夫领罪!” 随后韩山虎留下两名贴身侍卫监督耿忠处理善后,并让他们告诉吴荣明日到县衙后可以直接回京,然后就带着李剑出门上马,星夜赶往京城,此时的他再也没有了白天的那种闲情逸致。 第二天清晨趁着早饭的赵志,李剑偷偷问另一个侍卫赵志:“这个王旭是什么人啊,这种事都敢做,是不是不想要命了?” 赵志撇了撇嘴:“那就是一个草包,要不大帅让他押运粮草啊,还不是因为这一路上都是我们的人,出不了什么事。这人自己没什么本事,他叔叔是大韩的司农,他堂姐是王美人,靠着这层关系才勉强混入了军伍。这次出征,大帅本来不想让他随军,可他那个叔叔又是请吃饭,又是送礼,再加上大王也求大帅带着他出来历练下,结果最后混了个二路粮草官。谁想到就算这样也出了事,先是让你把粮食给烧了,怕大帅怪罪又私传军令征粮,看吧,这事小不了,弄不好他那个叔叔也跟着吃瓜落。” 李剑皱眉道:“这个王旭是不是没有脑子?这样的事能捂得住吗?一旦激起民变那可是大事。” “没听我刚才说嘛,他叔叔王正伦是我们大韩的司农,农事民生,税赋缴纳都归他管,所以这种征粮的事就算是上报朝廷,还是会被截留下来。至于你说的民变,他连假传军令的后果都没考虑到,你说的民变他会想到吗?有那个脑子还会靠皇亲国戚的身份混饭吃?” 五日后的傍晚,李剑终于到了大韩的都城岳州,不过此时的韩山虎余怒未消,直接打马入城,所以他也没功夫一览岳州城的雄伟景象。 国公府就是不一样,凤鸣城的总兵府和这里比起来,简直就是乡下的窝棚,不说两丈高的围墙和可容几匹马并排出入的府门,单是从府门到大厅就有差不多三十丈的距离。 连接府门和大厅的是一条青石铺成的大路,大路两侧除去兵器架子就是各种花卉,再后面则是一排排的马厩,李剑看着不禁心生疑惑:自己师父是养了多少匹战马啊? 韩山虎先让一名亲兵去给李剑预备房间,然后吩咐赵志:“擂鼓聚将,岳州武将必须一个时辰内全部到齐!” 聚将鼓就在大厅右前方,随着赵志双臂抡起,一种李剑从未听到的鼓声响起。虽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声音听着有种古怪,可他心里还是在琢磨:“一个国家的京城有多大?一面鼓就能把城中的武将全部召来? 颇有韵律的三通鼓声响过,赵志将鼓槌放下就随着韩山虎往大厅里走,李剑趁机问道:“在这里敲鼓就能把全城的武将都召集过来,估计住的远点的都听不到吧?” 赵志笑道:“这你可就错了,此鼓有些来历,据传是用古时候一种神兽兽皮所制,虽然看着普通,可声音直透百里。传说不可信,不过这鼓一敲岳州城内大小武将均能听到。” 韩山虎到了大厅落座后,先让李剑站在身旁,然后便一言不发的盯着大厅门口。不大会功夫已经有马蹄声在府外响起,等来人牵着马进府往两边拐弯后,李剑才知道那些马厩是做什么用的。 韩山虎说的是一个时辰诸将到齐,可刚刚过了半个时辰,大厅里就黑压压的站满了人。虽然下面的人很多,可整个大厅却鸦雀无声,因为所有人都感受的到韩山虎发自内心的愤怒,对于一个以稳重著称的统帅来说,这种情况太过少见。 一个时辰后,大厅门口负责登记在册的士卒来到帅案前单腿跪倒:“禀报大帅,岳州在籍武将共三百六十三人,实到三百六十一人,未到者一个是左将军吴荣,另一个是督军校尉王旭。” 等军卒退下后,韩山虎抓起一支大令道:“董刚听令!” “末将在!” “命你领二十名军校将王旭捉来见我!” 董刚领命刚要迈步,韩山虎突然道:“且慢,来人,取打王鞭来!” 在李剑好奇的目光中,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抱着根其貌不扬的铁鞭来到了帅案前。 韩山虎接过铁鞭递到董刚手中说道:“你再领两百军卒,手持先王铁鞭,我只给你一个时辰,不管王旭在哪里,哪怕是在大王的被窝里,你也要把他给我揪出来,去吧!” 站在李剑身后的赵志小声道:“这个王旭虽然是王正伦的侄子,可是和儿子差不多,王正伦兄弟三人,守着这一根独苗。他们三个老家伙娶了十几个小妾,结果生的全是女儿,你说怪不怪?估计这小子知道自己闯了祸,不敢来了。” “他就那么傻?不会出城啊,只要出了城,师父怎么也不可能抓住他。等过了这阵风头,让他那个美人姐姐和叔叔大爷之类的活动活动,估计就能保住命了。现在这时候还在城里,而且还不来点卯,不是找死吗?就算没有那些事,单单是三卯不到,就是死罪。” 赵志刚想继续开口,不妨韩山虎扭头瞪了一眼,吓得他赶尽闭上了嘴巴。 董刚离开不久,国公府门口就是一阵嘈杂,紧接着一人边跑边喊道:“护国公,韩元帅,听说您凯旋回京,老夫这才匆忙赶来为元帅道喜。” 等来人走进大厅,李剑才发现竟然是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他到了帅案前直接拜倒在地:“大帅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兵如神,仅用些许时日便将大燕国土纳入我大韩手中,实在是可喜可贺。” 韩山虎看着来人冷冷道:“王司农,你是文官,我是武将,况且你我同殿称臣,行此大礼韩某可受之不起,还是起身说话吧。只是本帅这里没有座椅,只能委屈大人站着叙话了。” 王正伦陪笑道:“大帅说的哪里话来?谁不知道您治军甚严,所有武将不论官职大小,在国公府点将均是站着听候调遣,就连大王到此也只能自己带把椅子。” “司农,韩某今日点将乃是为了整顿大韩军纪,此事与你毫无关系,若是叙旧就请到后院等候,若是有关乎军纪的大事可当着众将之面明讲,若是无事还请先行退下,等改日再叙,如何?” 王正伦能官居司农之职,靠的当然不是阿谀奉承,而是真才实学,如今的前韩国内靠关系上位的人不是没有,可绝对不会担当要职,就因为现在朝中武有护国公韩山虎,文有安国公寇世勋。 王正伦今日来此实属迫不得已,从侄子先于大军回朝后,这位司农大人就一直关注韩山虎的动向。因为王旭的祸闯的有点大,按军法来说,可不是削去官职就能了结的。 董刚等人昨日回京,王正伦还以为韩山虎会一起回来,可打听后才知道前韩的兵马大元帅在等他新收的徒弟一起回京,而韩山虎的这位徒弟还是让王旭做出一系列错事的罪魁祸首,最关键的是此人竟然是凤鸣城原总兵李峰的儿子。 正因为如此,在两位哥哥的哀求下,王正伦才硬着头皮在韩山虎回京后的第一时间登门拜访,可没有料到老头刚回府就升堂聚将。明显感觉事情不对的大司农退无可退,只能在众将的注视下登门,因为他知道一旦韩山虎处置王旭的军令出口,那什么都晚了。 已经准备死磕到底的王正伦在韩山虎下达逐客令后,仍旧陪着笑脸道:“国公大人,今日王某登门确实有事相求,下官侄儿王旭乃是此次出征的二路粮草督运使,只是在押解途中,不慎为奸人所乘,粮草损失大半。因为当时前线军情吃紧,小侄为了不耽误军机,所以曾命人于边境州县催督粮草,以备大军之需。不想粮草征缴还未完成,我军已打的燕军丢盔弃甲,割地请降,所以他并未将所征粮草运往前线,而是命地方官员还粮于民。此举虽然犯了大忌,可念在他一心为国的份上,王某斗胆请大人从轻发落。“ 韩山虎看着王正伦好半天,这才开口道:“王旭就是和你这么说的?” 王正伦点头道:“当时军中缺粮,而王旭押运的粮草又大部焚毁,他本想在燕地征粮,可那些武将又视他如无物,无奈之下这才回我大韩筹集粮草。旭儿还说他已和地方官员商议,粮草等于暂借,等大军回朝之日会从国库拨粮尽快归还。再者,我听说这一切的源头还是您新收的那个宝贝徒弟,若不是他纵火烧粮,也不会有如此之事。” (本章完) 第二十八章 国法难容 听王正伦提到了李剑,韩山虎扭头说道:“剑儿,既然王司农说你是王旭此次扰乱军纪的罪魁祸首,那你就和大人把此事的前因后果仔细说上一说。” 李剑往前两步一抱拳:“司农大人,您说的没错,这把火确实是我放的。先不说那时我还是大燕将领,两国交兵各为其主,单就防备疏忽以致粮草被烧这件事,您的侄儿就当问罪。您知道当时放火的有多少人吗?两个,只有两个,我和我的一个家将。可是您的侄儿手下有三千兵马,这还不算魔云岭原本的驻军,加起来怕是有五千之众吧。如此情况下竟还能被两个敌军放火烧了大半粮草,您说这应该是个什么罪啊?” 不等王正伦出声,李剑紧接着把王旭之后的所作所为全都抖了出来,虽然他也只是按照自己猜想描述,可在别人听来就像是他亲眼见到一样。 李剑最后说道:“您说王旭在回京之时已经吩咐当地官员将粮食重新发还给百姓,可据我所知,他连面都没露。别说他了,就连令侄派去假传军令的士卒也是不告而别,这还是砀山县尉将粮草收缴完毕准备启运时才发现人已经跑了的。今日武将只有两人缺席,一个是王旭,另一个则是吴荣。王旭是因为害怕不敢来国公府,而吴将军则还在砀山善后,那么多百姓的粮食要一家家还,要些时间啊。” 王正伦走了,他没想到王旭没和自己说实话,原本以为只是迫不得已的举动,竟然成了私传军令,最终激起民变的行为,这样的侄儿实在无法再为其开脱。 王正伦离开不久,董刚就押着五花大绑的王旭回到了国公府:“启禀大帅,董刚不辱使命,已经将王旭捉拿回府!” 看着大厅门口脸色已经发白的王旭,韩山虎道:“去了这么长时间,从哪里把他抓回来的?” “我先去了王旭的府第,没找到人,又去了他二叔家里,同样扑了个空。后来抓住他家的管家一问这才知道这个王八蛋竟然躲进王宫里,所以末将直接拿着打王鞭闯进王美人的寝宫将他抓了回来。大帅,我这样做没有给你闯祸吧?” 韩山虎冷笑了一声:“当然没有,今日我就是让满朝文武以及黎民百姓知道,在我大韩,只要犯了国法,没有什么皇亲国戚!来人,将王旭给我押上来。” 进到大厅之后,王旭也不用别人招呼,直接跪倒:“大帅,王旭自知此次闯下大祸,只是念在我也是为了前线将士着想的份上您就饶我一命吧,末将下次再也不敢了。” 韩山虎看了看浑身发抖的王旭道:“你到底征缴了多少郡县的百姓?” “启禀大帅,当时我担心军中缺粮,本欲就地征缴,可那里只有一个凤鸣城,而且守将张琪一直与我不和,我恐耽误时日,这才派人回大韩催收粮草。这次我就征缴了五万石粮食,全部都在砀山县,因为县尉耿忠不但与我私教不错,而且还是叔父的学生。” “粮草被焚后你也派人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于我知,我只是派董刚前去督办,并未降罪于你,就算真的降罪,也是失职之罪,罪不致死。可如今你假传军令私征军粮,激起民变,后又临阵脱逃,件件都是死罪。” 王旭听完一咧嘴:“我当时越想越害怕,生怕大帅降罪,使我无面目回京,这才出此下策。没想到事情到了最后越来越麻烦,我见实在没法收拾了,这才偷偷的返回京城,我当时也没想到凑齐几万石粮食竟然这么难。” “那刚才点卯为何不到?” 王旭低声道:“我怕,这些日子我一直怕大帅回京,所以偷偷派人在城门口蹲守,刚刚您一进城我就跑到姐姐那里去了。” 韩山虎叹了口气:“虽犯军法,你倒也实在,王旭,你们王家就一根独苗,我也不想你们断了香火。可是国法无情,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当着满朝武将,本帅就算想为你开脱也无能为力。王旭私传将令,激起民变,后又将一切弃之不顾,险些使大韩黎民同室操戈,今日又点卯不到,公然藐视大韩军法,桩桩罪行赦无可赦。来人,将王旭绑缚国公府前,午时三刻开刀问斩。” 韩山虎话音刚落,就听大厅外传来一个异常尖锐的声音:“老国公刀下留人。” 话音刚落,一个略施粉黛却倾国倾城的绝世美女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走进了院子,后面还跟着几个太监。 李剑一看就知道这肯定是王旭的姐姐,赵志口中的王美人,长成这个样子,美人的称呼倒是名副其实。只是她长的这么漂亮,王旭怎么一副狗头蛤蟆眼的尊容,差距有点大啊。 李剑心里八卦的时候,王美人已经来到帅案之前施了个万福:“妾身给叔父请安,闻听叔父凯旋还朝,妾身特来探望。” 韩山虎看着王美人皱了皱眉头,随后说道:“老臣正在处理军机要务,不便相迎,还望娘娘恕罪。只是娘娘不在宫中陪伴大王却在此时来到老臣府上恐怕不妥,若是因为接待娘娘耽误军务,老臣失职还是小事,就怕娘娘落得后宫干政的名声,所以还请娘娘后院暂歇,等老臣处理完军务再去问安。” 韩山虎这话算是把王美人要说的都给堵死了,单是一句后宫不得干政就让她无法开口,可看着已经被刀斧手架起来的王旭,撒手不管她又做不到,最后只能心一横:“叔父误会了,王婉君今日不是以宫中王美人的身份到此,而是以您侄媳妇的身份有事相求,不知叔父可否先让众将退下,听我把话说完?” “娘娘,若是家事,还请移驾后宅,待我此间事了,你我叔侄再叙。若是国事,娘娘还是不说为好,后宫不得干政可是大韩几百年来的铁律。” 王美人听罢突然跪倒:“叔父大人,我也知道王旭此次犯下大罪,可您看在我父亲为了大韩任劳任怨的份上饶了他这一次吧,王家只有这一根独苗,若是被斩于市前,这王家可就断根了。” 韩山虎示意侍女将王美人扶起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韩立国之初只有弹丸之地,而今纵横几千里,黎民数千万,历代先王为了今日花费多少心血,娘娘可曾知道?大韩能成为如今的模样依靠的又是什么,还不是铁一样的法令?现如今国力正盛,大王亦有雄才大略,正是一统天下的最好时机,若因为私情置律法于不顾,大韩百姓会如何看待你我,如何看待大王?王旭所犯数罪,件件当诛,今日老夫若是饶他不死,以后如何带兵,又怎么对得起此次战死在外的数万士卒?娘娘,王旭死罪,国法难容啊!” 韩山虎一番话说的王婉君哑口无言,正当她进退维谷之时,却听府门外一阵喧哗,紧接着守门军士跑进大厅禀报:“启禀大帅,大王已到府门!” 这是李剑第一次见到前韩大王韩天峰,虽然被赵志拉着跪下,可他还是抬头看了会才低声问道:“你们大王今年多大?怎么感觉年纪不小了?” “肯定不小了,大王都四十岁了,能小吗?” “这么大年纪了才有一统天下的决心,是不是有点晚了?” “胡说什么?大王登基才五年,这五年里他可谓殚精竭虑,没有一日懈怠,才让大韩有了如今的气象。你可别忘了,是老大王驾崩之后大王才登基的,又不是他想什么时候当大王就能什么时候当。对了,和你说这些没用,你又不是大韩的子民。” 二人嘀咕的时候,韩天峰已经到了帅案前,虽然此时两旁的武将全都跪了下去,可韩山虎却只是微微抱了下拳:“老臣正在处理公务,不知大王驾临有何训示?” 韩天峰笑道:“叔父大人多虑了,寡人哪里有什么训示?适才听人说王美人擅自出宫到您这来了,这才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顺便把她带回去。” “既然如此,那就请大王和娘娘一同去后宅歇息,等老臣处理完军务即刻前去请安。” 韩天峰摆手道:“叔父不必客气,您此次率军出征获得大胜,才回国公府又要处理军务,为国为民劳心劳力了,我要是还以大王自居,那可就是昏君了。其实今日侄儿来此就是想把婉君带回去,省的给您添麻烦,顺便再去看看婶婶。自从上次为叔父践行后,我也一直无暇到此,正好今日去看看她老人家。” 说完这些话,韩天峰一把抓住了王美人的手,连拉带拽的带着她从侧门直奔后宅。李剑见状不由得一阵感慨:“这样的君王难得一见,不但没有当大王的架子,还知道为臣子排忧解难,丝毫不考虑自己那点所谓的颜面,难怪几百年来才出这么一个呢,真是与众不同。” 见大王都来到韩山虎的府上,王旭本来已经死了的心又开始活泛起来,可还不等高兴,就见他直接去了后院,顺便连自己姐姐也拖走了,这才明白今天算是躲不过了。于是扭头朝着刚刚起身的李剑咬牙道:“姓李的,若不是你私自烧粮,我怎么会有今日?你等着,哪怕到了阴曹地府,我也会在阎罗面前参你一本。” (本章完) 第二十九章 骁骑校尉 看着被押着往外走的王旭,李剑一脸的无奈:这是什么人啊,都到这时候了,怎么还和自己过不去啊,临死了还在威胁自己,这可不行,必须要让他认识到错误。想到这里,他往前一迈步:“大帅,李剑不才,愿意做此次行刑的监斩官,还望大帅成全。” 韩山虎先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拿起一支大令:“李剑听令,本帅命你担当此次行刑的监斩官,午时三刻一到立即行刑,不得有误!” 随后韩山虎又点手把李剑叫到帅案前:“王旭之事不但闹得满朝皆知,连大王和王美人都到了我这。杀他事小,可杀了他之后带来的风波恐怕没那么容易平息,这时候你还出来添什么乱?” 李剑小声道:“师父啊,怎么叫我出来添乱啊,你看他刚才都在威胁我了,临死了还这么嚣张,我怎么也要让他死的心服口服吧。再说了,有您老人家在,谁敢拿我怎么样,我不犯军法不触国律,那些有心思的人也只能干瞪眼。不过您怎么不先把王旭押起来,这午时三刻要道明天,还早着呢。” 韩山虎并没有理会李剑,而是又拿起一只大令道:“董刚,本帅命你与李剑一同监斩,顺便教教他如何行刑。” 陪着李剑往外走的时候,董刚小声道:“小子,我可听说你是个十足的坏种,烧粮和把我困到山上这都不算,毕竟那是各位其主。可用马蜂收拾魏通,断了他的子孙根,挑断了他的手筋,敲诈吴荣一千两银子,和大帅搞什么约法三章,还时常出入青楼,专挑老鸨下手,这些都是你干的吧?我就奇了怪了,大帅怎么还会收你这个降将为徒呢?你是不是有什么让人丧失心智的迷魂药啊?有的话给我弄点。” 李剑看着董刚惊讶道:“你不要道听途说好不好,什么叫十足的坏种啊?我告诉你,第一,我不是降将,降将是指被你们抓住投诚的将军,我是看你们的前韩确实好,才主动投靠的。第二,吴荣那个王八蛋完全是血口喷人,当初那一千两银子可是他答应我的,而且事后我还给他二百两,说好的东西怎么就成了敲诈?第三,魏通这种卖主求荣的东西人人得而诛之,吃里爬外,祸害自己的百姓,别说落到我手里,就是落到你手里,估计也收拾不轻他,你说对不对?所以我做的都是在伸张正义,师父知道我是可造之才,这才收我做了开山大弟子。” “那你去青楼不找姑娘,专门找四十来岁的老鸨是怎么回事?” 李剑翻了翻白眼:“这叫个人爱好,和你找年轻姑娘一个道理,管得着吗?对了,现在是大晚上,杀王旭要等到午时三刻,那不是还要等七八个时辰,就不能先把他收押,明天再带出来砍了?” 董刚摇了摇头:“不能,不但不能,而且今晚还有不少事要做,王旭好歹不说也算得上皇亲国戚了,杀他可不同于杀普通人,要让全城百姓都知道,明白吗?” 等十几匹战马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后,坐在法场高台的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剑仿佛还能听到他们的喊叫:“大韩国舅王旭私传军令,强征粮饷,导致民怨沸腾,社稷不稳,现验明正身,明日午时明正典刑!” 他扭头看着一旁的董刚道:“这么一折腾,你觉得今晚岳州的百姓还能睡觉吗?” 董刚看着下面的王旭道:“睡觉,睡什么觉啊,都和你说了,这是皇亲国戚,是国舅。大王的妃子不多,我大韩的国舅更是少的可怜,今天听说要杀一个国舅,你觉得那些百姓还能睡得着觉吗?等着吧,一会就会有人来了。这个王八蛋,当初我上了崖顶也不说派人找我,自己直接跑了!来人,把火把给我多加一些,让岳州百姓看清楚,今日杀的就是当朝国舅!” 李剑叹了口气:“我才发现你和吴荣一个德行,原本还以为是条刚正不阿汉子,没想到也是小肚鸡肠。算了,你先在这里坐着,我下去和王旭聊几句,这小子临死了还要威胁我。”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剑,王旭惨笑一声:“上辈子是不是我掘了你家祖坟,睡了你的老婆啊,怎么这辈子就和我过不去呢?临死了竟然还是你来监斩,你就不能让我安心上路吗?” 李剑耸了耸肩膀:“就是为了让你安心上路我才来送你的,你说在大厅里那样威胁我,我总不能无动于衷吧?不过我这个人心胸宽广,不会和将死之人一般见识,只是有几句话和你说一下,听完了安心上路。” 王旭冷笑了一声:“你能有这么好心?如果不是趁我不备纵火烧粮,我会落到这种地步?” 李剑道:“当时韩燕交兵,你奉命押运粮草,我则以败军之身返回甘棠,本来互补相干,可你偏要将粮草那样晾晒,作为你的对手,这样的机会你觉得我该放过吗?若是你我调换身份,你会不会白白放过这个机会?” 看着王旭几声“我”后又没了动静,李剑继续道:“就算你私传将令征粮,可双方罢兵之后,你先期返回,总该告诉耿忠让他把粮食还给老百姓吧?你不但没管,还自己跑了,最关键的是回来还不和你叔叔说实话,他本想为你求情,结果却被弄了个灰头土脸。另外你那几个亲兵竟敢私自调动地方守军,虽然你的大印可以调兵,可是私自调兵等同谋反,这事你不会不明白吧?这个罪名只要一提,你们王家可是要诛九族的,现在只死你一个,你还觉得冤吗?知道为什么没提吗?那是我和师父说的,我在回来的路上百般劝说,这才让他老人家只是定了你的罪名。” 听完这话王旭猛一抬头:“你是说大帅如今这样做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你说呢?你觉得除了我之外,师父他老人家还能听得进别人说话吗?再说了,虽然如今的王家只有你一根独苗,可你有好多个姐姐妹妹,到时候把她们的孩子过继过来,或者招个上门女婿,也是老王家真正的骨血,断不了根。” “你为何这么做?让我死不是你想看到的吗?为何又要帮我开罪?”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旭啊王旭,你还真给自己长脸,虽然这件事的起因是我火烧粮草,可那时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想你死啊?是你自己一步步作死才到了现在的局面。回来的路上我听说你们王家也是世代忠良,所作所为值得所有人敬佩,再加上我也不想刚到朝廷就给自己树立大敌,这才劝住了师父。” 王旭闻言眼中的神采一下子暗淡了下去,良久之后才重新开口道:“你走吧。” 李剑看着他一副丢了魂的样子道:“我来就是想让你死的明明白白的,别和阎王爷告我的状就行。还有,我真的不明白,你明明知道大韩的律法,为何还要跑回来?天下这么大,哪里没有个容身的地方,真的是笨蛋一个。”说完也不等王旭吭声扭头就走。 刚下了行刑台,李剑就听到国公府院子里传出了阵阵马嘶之声,紧接着马蹄声响起,原本在大厅的众武将纷纷牵马出门,他们中除了小部分在行刑台前稍作停留并和李剑打招呼外,绝大部分连看都没看就直接上马而去。 李剑见状心道:“坏了,打错算盘了,还以为众人都要等到杀人的时候呢,现在看来只有我在这里值更了。”就在这时,副元帅郭克奴从院子里走了出来,远远的朝着他招了招手。 李剑到了他跟前还没等说话,郭克奴先开口道:“小子,大王有请,跟我进去吧。” 李剑指了指法场道:“郭叔,那边呢,我还是监斩官呢,离开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真的开刀问斩要到明天,你这监斩官就是挂名的。再说,这可是大王亲自召见,你敢不去?听说大帅给你求了个官职,只是不知道大小。” 跟着郭克奴往后宅走,在经过第二层院子的时候,他指着东侧的一个小院道:“看到没,那里就是你以后的家了,三间正房,四间厢房,三间南房,够你住了。大帅说等你成亲了就会把你赶出去,现在还是个孩子,就在家里住着吧。” 韩山虎的国公府虽然看着挺大,可只有三层院落,主要是第一层作为临时帅府占地有些多。因为家里只有老两口,所以仆人也没有多少,除去管家韩寿,就是十几名亲兵以及五个丫鬟住在第二层院子里,剩下的守卫则全部住在第一层。 来到第三层院子的客厅,李剑刚进门,就见韩山虎和韩天峰正有说有笑的不知道在聊些什么,而且韩山虎还是坐在上首。 见李剑进来,韩天峰直接开口道:“骁骑校尉,你可算来了,我叔叔为了大韩常年在外奔波,连个孩子都没有顾得上要,如今收了你这个徒弟,也算是有人为他老人家养老送终了。” 听到这话李剑心里一百个不乐意,所以连最起码的礼节都不顾便直接开口道:“大王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师父他老人家还不到六旬,正是春秋鼎盛之时,再活个五六十年没有问题,也许到时候您都没了,他老人家还健在呢。” (本章完) 第三十章 又一个月茹 韩天峰听到李剑的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叔父,您说的真对,这就是个不吃亏的主,不过年纪轻轻锋芒毕露可不是什么好事,您还要费心栽培才是。有了我这个师弟做例子,相信各国有志之士一定会望风来投。” 韩山虎道:“剑儿,这就是我们大韩的大王,如果按照家中的称呼,你也要叫他一声师兄,还不快快拜见。” 李剑刚要下拜,韩天峰却摆手道:“免了,这又不是在朝堂,不要这么多规矩。叔父说你也是性情中人,为人坦荡,嫉恶如仇却又不失心计,在这方面他老人家也自叹不如,所以才将你收入门下。此次韩燕大战,虽然我军大胜,可将士死伤也不在少数。听说你父在世之时,曾训练了一支人数不多的军士,他们不喜与大军正面交锋,专门由侧面打击对手,这只队伍可还在凤鸣?” 李剑惊讶道:“这你都知道?不过这次大王要失望了,这支队伍已经全部战死,虽然他们擅长出其不意击敌,可那都是一些旁门左道,若是真的两军正面交锋,还是要一刀一枪的拼杀才行。当日城破之后,他们紧随我父亲左右,最后全部战死。” “可惜了,不过我听说这支队伍是你亲手训练的,既然你能训练出一支,那就可以训练出两支。大燕最精锐的队伍是一支三万人的骑兵,称之为骁骑卫,虽然攻城破寨并不擅长,可于旷野之中却是威力无比。所以我想将你训的队伍称为骁骑营,你就是骁骑营的统军校尉,觉得怎么样?对了,大韩四十万军队任你挑选,各种物资优先供应,你觉得如何?” 李剑笑道:“大王说来说去,就是觉得我这个人会些旁门左道,讲白了就是说我鬼点子多,没有那么墨守成规呗。我答应你,这支队伍人数也不要太多了,有个两三千就行,反正我只是个校尉,顶多统兵三千,多了也带不了。这样吧,等我安顿好了就想办法挑选人手,然后开始训练他们,大王看怎么样?” 韩天峰瞅着李剑笑道:“怎么答应的这么痛快,连点条件都不提?听说你挺会敲竹杠的,这时候不敲以后我可不认账了。” 李剑摇了摇头:“没什么好敲的,我和师父当初已经约法三章了,想必您也都知道了,如今我要做的就是让您看看这三项条件您答应的值不值。给我半年时间,相信这支军队就能发挥他们该有的作用。” 韩天峰道:“虽然你现在只是带兵三千,可如果做的好,我可以封你骁骑将军,骁骑侯,这骁骑二字以后就是你的专属,如何?” 李剑呲牙道:“多谢大王,那些都太远,我还是先做好我的骁骑校尉吧,不过眼下有一件事我想让大王给个保证,不知可不可以?” 韩天峰和韩山虎对视了一眼笑道:“叔父啊,您这位宝贝徒弟可真是名不虚传啊,刚刚还说他这次不敲竹杠了,这不马上就来了。好,你说,只要不违反国法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军纪,我一律答应你。” 李剑点头道:“大王,我原本是大燕臣民,幸得师父赏识才拜到他老人家的门下。不过因为焚烧粮草一事,最终让王旭站在了法场之上,虽然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以后如果有人拿这事做文章,欺负我这个外来之将可怎么办?” 韩天峰听完就是一愣,坐在那里好久才开口道:“朝堂之上大臣之间互相倾轧也是常事,我对此也是乐见其成,试想若是群臣一心,我这大王的座位可就难座了。所以以后遇到这种事只能靠你自己,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给你出个主意,你师父可是护国公,这个旗号不打白不打。” 李剑摇头道:“大王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如果我以后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您该怎么办?” 见韩天峰一时出神,李剑继续道:“我乃是乞丐出身,从小便懂得人世间的疾苦,虽然对于一些恶人行事有些偏激,可总起来说本心不坏,而且又没有野心,所以不会做下大逆不道之事。若是有一天大王听说我真的做了这种事,还请您不要立刻砍了我的脑袋,而是将我下狱半年再审如何?” 韩天峰疑惑道:“这是为何?” “如果真的发生了那种事,肯定不是出于我的本心,有可能是被人胁迫,也有可能是被人陷害。之所以让您半年后再审,一是到时候您的火气已消,不会再感情用事,二是半年里我肯定能查出真相,若是查不出那就活该我倒霉。” 听完这话的韩天峰点头道:“叔父,您这个徒弟收得可是真值啊,这还什么都没有呢,就先给自己贴了张保命符。好,我答应你,不但答应你遇事冷静半年,而且这半年内哪怕你身在狱中也可以调动侦缉司追查真相。不过李剑啊,如果到时候真的坐实你所犯之罪,那可别怪我不认自家兄弟啊。” 李剑笑道:“放心吧,真要是到了那地步,我肯定不会让您给抓回去的,深山老林里一藏,保证您找都找不到我!既然敢坐在那里等你抓我,肯定是因为我问心无愧,所以才怕到时候你不辨是非一刀把我砍了,那可就真的冤死了,” 看着李剑离去的背影,韩天峰扭头问韩山虎:“叔父啊,您到底是收了个什么样的徒弟,怎么还没开始呢就先给自己铺了条这样的后路,您说他是不是对于以后的事知道点什么?” 到了第二层院落,走在前面的郭克奴才扭头冲着李剑挑起了大拇指:“行啊,小子,不料生先料死,这条路你铺的有点意思,不过这点子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郭叔,这哪里是我想出来的,是父亲教给我的,以前在凤鸣城升堂审案,对于那些喊冤的人,不管证据多么充分,父亲都会将其押后半年,这样避免了不少冤案。” “原来如此,那刚刚大王说的那个骁骑营,凤鸣城中也真有一支这样的队伍,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深深叹了口气道:“当然有,不过人数不是很多,如今他们已经全部战死了,连个根都没留下。” 等杀人是无聊的,再加上现在已经是深秋,夜里挺冷,更是让坐在监斩台的李剑觉得时间难熬,他本想找件大氅的,结果却被董刚给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说什么这是神圣的时刻,没看到刽子手和王旭都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嘛,他们也要正襟危坐,等候午时三刻的到来。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双眼快合到一起的李剑再也不顾董刚的阻拦,跑下台去围着法场开始转圈,以此来提神。而这时候来看热闹的百姓也越来越多,并且指着法场上的王旭和跑圈的李剑纷纷议论,搞得法场周围像个菜市场。 临近中午,一个仆人端着酒菜来到法场,他先是倒了杯酒让王旭喝下,然后又流泪道:“少爷,您死的冤,本来是为了国家战事,没想到最后被奸人所害。您放心,等有机会我一定会让害您得人下去陪您。”说话间还不时看向李剑。面对如此明显的挑衅,要不是董刚几次阻拦,估计他会冲下去找老头理论。 等仆人喂完了断头饭,午时三刻也到了,李剑从桌案上拿起大令往地下一扔,说了声“斩”,就见刽子手手起刀落,王旭的脑袋就和身体分了家。 实在支持不住的李剑此时也不管其他,在告诉董刚收拾后事后就头也不回的往家里跑去,结果刚进门就看到吴志正好往外走,于是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道:“我的房间呢?快带我去,困死了,再不睡就要睡到大街上了!” 连自己的院子什么样都没注意看的李剑一进门就扑到床上不再动弹,路上他还特意嘱咐吴志,千万不要为了吃饭叫醒自己,如果真的把自己吵醒了,会打断他的腿。 睡梦中,李剑又梦到了妹妹,梦到妹妹小时候固执的要脱自己的衣服,只为看看二人有什么不同。就在他手提裤子不放时,梦中画面突然改变,如同魔王般的李月茹居高临下的问他为何丢下自己不管,为何不为父亲报仇,为何投身敌营,说着一剑就砍了过来,吓的李剑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不过在看到床前站着的女孩时,他一下子蹦来起来,月茹真的来了! 等看清女孩的相貌后,李剑才长出了一口气,我的妈呀,真是吓死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妹妹以外的异性进入自己的卧室呢。 看着和妹妹差不多大的女孩,李剑好奇的问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女孩低头道:“回禀大少爷,奴婢名唤李月茹,是老爷给您派的贴身丫鬟,老爷说以后您的生活起居就由我来照顾。昨日我来的时候,您的房门并没有关,所以就直接就进来了,少爷,您已经睡了快一天一夜了。” 刚坐下的李剑闻言立刻又站了起来:“什么?你叫李月茹?这个名字是你从小就叫的还是我师父刚给你改的?” (本章完) 第三十一章 女人的战争 韩山虎吃饭,李剑在旁边站着;韩山虎练武,李剑在旁边跟着;韩山虎陪老伴散步,李剑在身后尾随;甚至韩山虎上茅厕,李剑都在不远处看着。 忍无可忍的护国公最后招了招手,等李剑走到面前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这天下同名同姓的人很多,难道就只有你妹妹可以叫李月茹,这个丫头就不行?名字是父母所赐,岂是你说改就改的?” “那师父您就给我换一个呗,换什么样的都行,只要不是李月茹,给我换个母夜叉都行。” “剑儿,你知道这些孩子为何来我们府上做丫鬟吗?” 李剑眨巴了眨巴眼睛道:“家里穷,来这里挣点银子养家糊口?或者是大灾之年,家里养活不了了,被卖进来的?” 韩山虎闻言又是一巴掌:“你就把你师父想成这个样子?我告诉你,这几个丫头有些也是大户出身,再加上这护国公府只有我们老两口,没有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所以她们都想来博个好的名声,明白吗?” 李剑点头道:“明白了,就是她们在这里做几年,然后出去说在护国公府上做过,手脚勤快,深得老国公赏识。于是身价就起来了,以后就是嫁人也会嫁的更好,毕竟和师父您能攀上关系嘛,对吧?” 韩山虎笑道:“话糙理不糙,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你要是把这个丫头换掉,一旦传扬出去,她可就毁了。” 辞别了师父,李剑垂头丧气的往回走,以后要是让妹妹知道找个叫李月茹的丫鬟来伺候自己,不说扒了他的皮吧,反正这辈子都别想好过了,那丫头一旦犯起脾气,自己和父亲两个人都顶不住。 低着头的李剑沿着院墙到了第三层院子的月亮门就要往外拐,冷不防正好有人迎面走进来,结果二人结结实实撞在了一起。等他抬起头才发现来人竟然是吴荣:“你走路不长眼啊,没看到有人出去吗?还有啊,你进国公府应该事先通报吧,怎么悄无声息的就进来了?” 吴荣惊讶的看着李剑:“你吃什么了,怎么这么大火气?这可不像平时嘻嘻哈哈的那个你啊,是不是刚被大帅修理了一顿?” 李剑翻了翻白眼:“胡说什么啊,我对师父尊重着呢,他连骂都舍不得,怎么可能动手啊。倒是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让你善后吗,砀山那里的事处理完了?” 吴荣摇头道:“没有,我交给几个手下了,你说堂堂的左将军为了点粮食蹲在县衙算怎么回事。对了,你的那个侍女巧儿我也给你带过来了,现在正在你的院子里呢,不过你最好快点过去看看,她好像和你房里的那个丫头不太对付,两个人别打起来。” 李剑纳闷道:“你怎么知道我的院子在哪里?” “问啊,我又不是没有嘴,这么多人呢,一问就知道了。对了,你先安顿好,等明日我带你上街给你接风,我自己掏钱。” 看着吴荣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背影,李剑怒道:“什么叫你自己掏钱?那钱是我的好不好?钱给了还没一点好,落了个敲诈的罪名,我怎么就认识你这么个东西啊?王八蛋!” 此时的小院里月茹正在准备午饭,而巧儿却不见踪影,李剑找了半天都没发现人在哪里,于是陪着笑脸道:“那什么,月茹妹妹,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女孩子来家里啊?” 因为被要求改名正在生气的李月茹头也不抬的回答道:“没有!” “没有,不会吧,刚刚吴荣说已经把她带到家里来了,怎么会没有呢?” 月茹这才抬起头道:“大少爷,女孩子确实没有,母夜叉倒是有一个。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进门就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后来又说了些阴阳怪气的话,然后就出去了。” 李剑惊讶道:“为什么?你们好像从来没见过,她为什么会对你这么大意见?” 月茹委屈道:“我哪里知道啊,您说要我改名字,我不敢生气,因为您是主人,我是丫鬟。可她呢,一进门就对我冷眼相待,开始我还以为是您的夫人呢,后来才知道也是个丫鬟,难道你们大燕过来的人都是这样的吗?” 李剑连忙安慰道:“月茹乖,好妹妹,你误会了,其实我不是故意让你改名字的,怎么和你说呢?算了,先不说了,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解释吧。我先去找找那个丫头去,别刚来岳州就跑丢了。” 转了大半个护国公府,李剑最终在李科住的地方找到了巧儿,他有些无奈的看着小丫头道:“这里是男人的院子,你一个女孩子来这里干什么,就不怕外人议论啊?” 没想到巧儿非但没有解释,反而质问李剑:“你院子里那个女人是谁?刚才听李科哥哥说是你的贴身侍女,那我算是什么?我千里迢迢,抛家舍业的来到了前韩,难道就是为了来看你的贴身侍女?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你说要我服侍你一辈子的,怎么刚来就找到了贴身丫鬟了?我怎么办啊?” 听着巧儿连珠炮般的问题,李剑愣了好一会才扭头看向李科:“你说这丫头和月茹是不是有些像啊?” 李科强忍笑意点了点头道:“除去长的不一样,简直一模一样,大哥,估计你这辈子是逃不出那个丫头的手心了。” 李剑惊讶道:“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月茹的去向吧?” “你不告诉我,魏叔还不告诉我啊?我知道问你问不出来,所以就直接问他了。不过他也没全说,只说月茹现在很好,而且还拜在了高人门下,等下次见她的时候,估计我们只有挨揍的份。” 李剑叹了口气:“不是不想告诉你,是这个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反正你知道的越少越好,等哪天她出师了自己问她去。” 被视作无物的巧儿忍无可忍的怒道:“月茹,月茹,你们就知道月茹!月茹到底是谁?” 李剑伸手指了指自己院子的方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是你刚才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那个女孩子,李月茹!” 回到院子里的巧儿直接冲到李剑的卧室里,而李科则围着李月茹直转圈,直到把小姑娘看的脸都涨红了这才问道:“你真的叫李月茹?这名字不是大帅起的,是你爹娘给你起的?” 得到肯定答复后,李科看着李剑摇了摇头:“大哥,你自己多保重吧,我收回刚才的话,不是估计,是肯定你这辈子逃不出那丫头的手心了。怪不得整天和我说你这好那好,看来小心思早就有了,这不自己不在你身边,就派了两个人来看着你,不过你说到时候我是叫你哥还是妹夫啊?” 踹走了李科,李剑这才笑着道:“月茹妹妹,现在你明白了吧?你和我妹妹同名同姓,我从小被她欺负怕了,所以知道你叫月茹后才这么大反应,不是故意给你难堪。算了,以后我尽量不喊你名字,喊起来这后背都发凉。” 就在李剑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月茹突然道:“大少爷,您以后不要喊我月茹了,您就喊我小奴吧,我的小名就叫小奴,刚才还是我的不是,做下人的怎么能和主家发脾气呢。” 走进卧室的李剑看到巧儿正坐在床上生气,见他进来直接问道:“我住哪里?听说那个月茹就住在这个院子里,那我呢?” 李剑挠挠头道:“当然也住这里了,不是有四间厢房吗?西厢房是厨房与沐浴之所,东厢房就是给你们住的。我看过了,挺干净,装饰的也不错,适合你们女孩子住。” “不行,你得给我另外找间房子,我不和她一起住,不是还有南房嘛,我住那里。” 李剑皱眉道:“那是放东西的,以后盔甲兵器那些乱七八糟的都会放在里面,再说了,你听说有谁住在南屋啊?东厢房虽然不如这三间正房大,可住你们两个应该是绰绰有余吧。” 巧儿急道:“我不是说那里住不下,我是不想和她一起住,你明白了吗?我的公子!” 不等李剑开口,身后突然传来小奴的声音:“你不想和我住,我还不想和你住呢。我来这里是伺候大少爷,学东西的,不是受你气的,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要是没有大少爷你能来到岳州?” “如果不是我家公子,你能住到这里来吗?从认识公子的第一天开始,他就答应我,让我做他的贴身丫鬟,我就晚来了两天,你就想和我抢公子啊?” “自从大少爷进府的第一天起,夫人就让我服侍他的饮食起居,我住在这里是老爷和夫人亲口说的。倒是你,一来了就直接闯进来,说什么服侍公子,那我想问问,老爷知道这事吗?夫人知道这事吗?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进就进啊?这是大韩护国公的府第,要是没有吴将军领着,大门你都进不了!” 夹在两个女孩子中间的李剑此时一脸蒙圈:这是什么情况?俩人怎么就吵起来了?到底为了什么? (本章完) 第三十二章 风波 半个时辰后,坐在那里的李剑看到两个女孩子渐渐没了嘶吼的力气,于是开口道:“二位女侠,吵够了吗?要是吵够了是不是可以吃饭了,我可听师父说了,以后我们院子里的伙食自己做,他不管我吃饭的。我从昨天中午睡到今天上午,连口水没喝,你们两个吵了这么长时间,口也渴了吧?咱喝水吃饭好不好?还有啊,我这人虽然没什么架子,可好歹不说也是师父的徒弟,是家里的主人,您二位就这么吵,让别人听到了该怎么说我啊?” 这番话一出口,两个女孩子才算是清醒过来,小奴跪倒在地上道:“大少爷恕罪,刚刚我……”。 李剑摆了摆手道:“行了,起来吧,你不是已经做好饭了吗?我们先吃饭,如果想吵等会你们就继续,反正那时候吃饱了有力气。” 见小奴出去端菜,李剑看着仍然站在那里一点认错意思都没有的巧儿问道:“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啊?我算是看出来了,人家小奴原本一点恶意都没有,是你一直不依不饶。” “哪里有为什么啊,是我看不惯她和我抢公子,都说了您那么早就答应我让我服侍,可现在竟然换了别人,那我怎么办啊?” 李剑叹了口气:“人家小奴名义上是丫鬟,实际上是来这里学东西的,也为了博个好名声,等以后还要嫁人呢。别说她了,就是你以后也得嫁人,总不能伺候我一辈子。对了,你要和小奴好好学一下,别瞪眼,这里和我们那里不一样,不信你可以看看做饭的食材,你见过多少?别的方面不说,在做饭上小奴可是比你强不少。不用不服气,你就是乡下出来的,我也差不多,都没有见过世面,这里是大韩的京城,有太多东西和我们不一样了。别愣着了,去帮忙端东西,早点吃完了我还得去给你拿几套被褥。” 吃过不知道是午饭还是晚饭的这顿饭,小奴跟着李剑去库房给巧儿拿被褥,她先是看着李剑嗤嗤直笑,最后才开口道:“大少爷,那个巧儿真的只是个丫头?我看着可不像啊。” 李剑道:“当然是个丫鬟了,我无意中救了她一命,结果就被这丫头给赖上了,死活要给我做贴身丫鬟,要是不答应就上吊,没办法才把她带在身边。今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她也是经历过大变的人,亲人被兵匪所杀,一个人孤零零的无依无靠,如果以后有空了你可以教她些东西,乡下丫头,见识少,会的更少。” 小奴点头道:“只要她不再犯脾气就没问题,不过大少爷,我可告诉你啊,她心里想的没那么简单,你要小心点啊。既然这位妹妹是乡下来的什么都不会,那我就好好教教她,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对了少爷,您这身衣服是不是也该换一下了?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天了,现在看着和乞丐没多少区别。”说完冲着李剑一笑。 虽然小奴的话听起来没什么不妥,可李剑从她那意味深长的笑容里总觉得事情不简单,所以隐隐的有种不好的感觉。 和小奴领完东西,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剑让她先回去,然后就朝后院走去,家里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怎么都要让师父师娘知道,这个吴荣也是,就不知道带着巧儿和老人说一声。 对于巧儿的到来,二位老人倒是不以为意,师父早就见过她了,师娘虽然没见过,但是也听韩山虎说过。韩夫人笑着说道:“剑儿啊,我可是听说你那院子里今天很是热闹,这可不行,如今你是府里的大少爷,该有的脾气和架子还是要有的,要不然没人会把你放在眼里。对了,这里是二十两银子,你拿去买两套衣服先凑合着穿,改日我让裁缝上门给你做个十套八套的。你是你师父唯一的弟子,穿着打扮可不能马虎,明白吗?” 从二老的屋里出来后,看着天色还早,李剑便直接溜达出了府门,自从来到岳州,除了昨日做了回监斩官,他还从来没出过国公府。 护国公府坐落在城北王宫的东侧,不同于一般住宅,它的前面是一块面积很大的广场,赵志曾经和他说过,每次出征的时候,韩山虎就是在这里点兵。 穿过广场就到了岳州的东西大街之上,虽然因为这里紧挨着王宫,人流量不是很多,可左拐没多远就会看到大街两侧有不少南北小巷。巷子里人来人往,卖东西的买东西的都有,好不热闹。 上次回到凤鸣城的时候,李剑已经把首饰还给了姑姑,但是剩下的那点银子却还带在身上,再加上刚才师娘给的二十两,如今也算是个有钱人,于是朝着其中的一条小巷杀了进去。 等半个时辰后李剑顺着小巷往外走时,手里已经拎满了东西,除去两套衣服,更多的则是零食,他自己虽然不怎么喜欢吃,可家里还有两位老人和两个丫头呢。 走到巷子口时,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看着红红的糖葫芦,李剑的思绪回到了十年之前。那个小女孩在被他扑到在地重新起身后,非但没有哭喊,反而让父亲再买一串糖葫芦给她。想到这里,他的眼睛有些湿润,现在父亲生死不明,而那个银狐仙子虽然说的很有把握,可妹妹到底有没有活下来也不清楚,短短几日,好不容易才有的家一下子就没了。更可笑的是如今的自己竟然身在对手家里,李剑相信父亲肯定会体谅自己的苦心,可是妹妹呢?一旦她知道如今的自己效力前韩,会不会生气啊? 小贩见李剑站在自己摊位前一动不动,便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客人,你买不买?不买的话就走开些,别耽误我的生意啊。” 回过神的李剑伸手拔下一根糖葫芦问道:“买,当然买,老板,这个多少钱一串?” 小贩听李剑说话先是一愣,然后转了转眼珠道:“不瞒客官,我这糖葫芦和其他人的可不一样,所用配方都是独家秘制,所以价格也高了些,五两银子。” 小贩的话一出口,周围几个摆摊老板都看了他一眼,可最终什么都没说就默默低下头去。 见此情景,李剑怎么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先把手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东西放在地上,然后问道:“可不可以不要啊?” 小贩怒道:“当然不行,你都拿起来了,若是不要,我卖给谁去?别人会嫌你脏的。” 李剑道:“你看,我已经买了一堆东西,如今全身上下就剩一两银子,实在是买不起啊。” 小贩哼了一声:“燕国的流民,又是穷鬼,来岳州做什么?” 李剑嘿嘿笑道:“这位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如今我也是大韩百姓,我老家也是大韩军队镇守,要不然我能到岳州来吗?看在大家都是一国百姓的份上,您就便宜点,五两银子都可以买身好衣服了。” 小贩不耐烦的说道:“别说那些没用的,实在付不起钱,就把你买的这些东西留下。还有,你身上的这件衣服虽然有些旧了,也值几钱银子,一并脱下来,动作快点!” 李剑十分听话的把长袍脱下来放在刚买的东西上道:“这位大哥,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小贩摆摆手:“快走吧,穷鬼一个,一件衣服都不知道穿了多少天了,燕国的流民,装什么装啊。回来!谁说糖葫芦也能带走的?这一个是五两,你这些东西加起来恐怕也不到三两,钱还没付完呢,怎么就拿着走了?” 李剑闻言陪笑道:“这位大哥,我买的东西里除了零食还有两件衣服,怎么说也值个十多两吧,怎么到了您这里就连三两也不到了?再说了,如今的我钱也没了,衣服也没了,回去和家里人也没法交代啊。我们举家来到岳州不容易,他们还等着我买东西回去果腹呢,其他都留给您了,总要带点什么东西回去,好歹不说也能填一下肚子。” “这里是岳州,不是你们燕国,东西值多少钱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爷的东西就是这个价,想带走糖葫芦不是不可以,再补二两过来,你马上拿走。” 李剑刚想再说什么,身旁另一位小贩拉了拉他的衣服道:“小伙子,认倒霉吧,此人是附近有名的泼皮无赖,我们都不敢惹。这是看到你是外乡来的,故意欺负你,别再和他争辩了,小心吃亏。来,我这里还有几个钱,拿去先给家里人买点吃的,快走吧。” 李剑扭头才发现这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虽然面容看起来有些憔悴,可仍然掩不住曾经的姣好。 看着手里的几十个大钱,李剑道:“大姐,您挣个钱不容易,现在给了我,您自己怎么办啊?” 还不等妇人出声,那个泼皮却先开口道:“哎吆,田氏这是怎么了?你男人刚战死就已经忍不住了,想找小白脸啊?这种小白脸中看不中用,看哥哥我怎么样?可以的话今天就去你家里下聘礼,以后你闺女我也一起养了。” 泼皮话音刚落,看热闹的人群里突然飞出一个黑色身影,一脚就把他踹倒在地,随后踩着他的脑袋说道:“你欺负燕国过来的人也就算了,没想到还敢羞辱本城百姓,而且还是为国捐躯的将士遗孀,我岂能饶你!” (本章完) 第三十三章 王婉婷 踹倒泼皮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黑衣女孩,而且胳膊上还带着一块白纱,她脚踩泼皮的脑袋继续道:“此次韩燕大战,多少将士埋骨他乡,这些妇人家中没有了顶梁柱,迫不得已才出来讨份营生,你竟敢出言侮辱,怕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吧?” 泼皮虽然被踩在那里不能动弹,却还是死鸭子嘴硬:“小贱货,竟然敢打本大爷,你可知道我哥哥是本坊值守,等他过来把你押到我家里,让你知道我的厉害,啊……”。 随着女孩子脚上用力,泼皮终于忍不住大叫起来,再也不敢继续说那些污言秽语。田氏见状走上前去劝道:“小娘子,他说的是真的,你快走吧,如果他哥哥来了,吃亏的就是你,快点回家吧,别惹麻烦上身。” 女孩扭头对田氏说道:“这位大嫂,如果我走了,那个燕国人也走了,你觉得这个无赖会朝谁撒气,还不是朝你?你一个妇人,丈夫战死,还不是任凭他欺负?我没有遇到此事还好,既然遇到了就不能不管,我倒是看看,这太平坊的值守是什么样子,能有多大本事。” 李剑没有吱声,在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以后,这才拉过妇人道:“大姐放心,这位女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物,就是那个什么值守来了也讨不到便宜,所以您就不要操这份心了,还是好好看看这位女侠是如何教训泼皮的吧。” 女孩疑惑的看了李剑一眼:“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感觉刚才都是装出来的?” 李剑耸了耸肩膀:“我就是个燕地来京城讨生活的人,刚才也没装,那些零食本来就是买回家给家里人吃的。倒是女侠你有点不仗义,看热闹看了那么久也不说拔刀相助,还好有这位大姐,要不然我真的穿着里面这身衣服回家了。” 女孩刚想继续追问,却听到不远处一阵嘈杂,随后就有人叫到:“什么人如此放肆,竟敢在王宫左近闹事,是不是不想活了!” 随着人群让出一条通路,外面走进来三个身穿公衣的巡守,为首的那个在看到女孩和地上的人后问道:“怎么回事?王宫附近竟敢打架滋事,要是惊扰了大王,你们吃罪得起吗?” 不等女孩出声,地上的泼皮抢先道:“大哥,就是她打我,你快把她抓起来押到大牢,让她知道国法的厉害。” 女孩看着那个巡守道:“原来你就是他嘴里的大哥啊,太平坊值守,你叫什么名字,这个无赖欺行霸市你知不知道?” 此时的值守也感觉到了女孩的不寻常,所以小心翼翼的答道:“小人名叫徐建,任太平坊值守,这个是我弟弟,叫徐伟。不知道姑娘您如何称呼,又在何处任职?” 女孩撇了撇嘴道:“徐值守,你应该知道本国律法,也应该知道本国对军士遗孀的保护。你这个弟弟整日里游手好闲,欺行霸市也就算了,可他刚刚公开羞辱这位大嫂,你说该怎么办?” 徐建陪笑道:“我想姑娘应该是误会了,小弟虽然性格有些顽劣,可应该还做不出您说的那些事吧?其实我也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时时教导他,这才为了营生自己摆了个小摊卖点东西,不能算欺行霸市吧?至于您说的羞辱将士遗孀,恐怕也是个误会。” 女孩笑道:“徐值守,看样子你也是个聪明人,既然聪明那就应该知道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若是你还不相信,就问问你这个弟弟,还有周围的百姓,他们都是证人。” 让女孩没想到的是她这句话刚出口,围观的百姓竟然一哄而散,短短时间里,这里只剩下她,李剑,田氏,三个巡守以及地上的徐伟,意想不到的变故让女孩一下子愣在那里。 徐建见状道:“姑娘您看,这一找证人,大家都走了,也就是说没人愿意做这个假证,所以您应该是误会我弟弟了。虽然我不知道刚才发生过什么,可看样子应该是事出有因,要不我先把徐伟带回去问问,然后再和您交代。麻烦姑娘留下名姓,等我把一切查清了再和您禀明。” 女孩虽然正义感挺强,可是明显社会经验不足,听徐建这么一说,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李剑见状走了两步道:“这位大人,您这位弟弟平日里怎么做的我们虽然没有看到,可今日他强买强卖,欺凌妇人确实事实。那些人虽然走了,关键证人都在呢,我就是他强卖的对象,一根糖葫芦要我五两银子,为此还差点把我衣服都扒了,这位大姐就是他出言不逊的证人,不知道这样的证词算不算数啊?” 不等徐建开口,女孩看了李剑一眼道:“差点把你忘了,你才是今日的证人啊,对了,徐值守,证人在此,你打算怎么办啊?” 李剑摆了摆手道:“你还是别问徐值守了,他这个弟弟能如此飞扬跋扈,做哥哥的肯定功不可没。这样的人大罪你判不了,小罪他又不在乎,滚刀肉一个,你拿他没办法,还是交给我吧。” 说完后,李剑走到徐建身边,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然后退开道:“徐值守,话我已经和你说了,你先把你弟弟押入大牢,几日后自然有人去找你,要是到时候找不到人,你可别怪我。” 看着徐建带着两个手下押着徐伟消失在夜色中,李剑回头道:“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多谢女侠出手相助的,不知道女侠尊姓大名,日后我也可以和别人说自己认识一位行侠仗义的女中豪杰。” 女孩道:“我叫王婉婷,家父是当朝司农,宫中的王美人是我的亲姐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刚才和徐建说了什么,我看他吓得不轻。” 一听这话李剑吓了一跳,怪不得她胳膊上有块白纱呢,这是王旭的堂妹,可不能把名字告诉她,要不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想到这里他一呲牙:“原来事皇亲贵胄啊,怪不得这么厉害呢。我是从北方来京城谋生的,可因为来自韩燕交界之地,大家都以为我是燕国人,所以处处不受待见。这样吧,现在天色有些晚了,我先送这位大姐回家,等以后有机会了再登门拜访。” 王婉婷点头道:“那好吧,你记得一定来找我啊,看你人还不错,我看看能不能给你谋一份好的差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实话,刚开始以为你是燕国人,我也不待见你,这次两国大战,大韩不但损失了两万多军士,就是我哥哥也因为一个燕人而死,所以看到他们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既然你不是燕人就好说了,从外地来京城不容易,我帮你谋份好的差事,记得一定来找我啊。” 见王婉婷也离开了,李剑这才对田氏说:“大姐,现在天色不早了,路上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去吧。对了,天马上就要冷了,我这里还有二十两银子,你先拿着准备过冬之物,等朝廷的抚恤到手一切就都好起来了。您一个妇人,最近也不要出来摆摊了,挣不了几个钱不说,还有可能受气。” 田氏尴尬的笑了笑:“让这位公子见笑了,刚刚我还想……,真是自取其辱。” 李剑笑道:“大姐可不能这么说啊,您这样的好人不多见,明知对方很难惹,可还是挺身而出,小弟心中感激不尽。这样的人要是没好报,那可就太没有天理了。” 田氏笑道:“公子和刚才那位小姐都是好人,可惜王家的小姐见识不多,要不然应该能感觉到公子的不凡。公子啊,冒昧问一句,您是做什么的,在哪里高就,怎么几句话就让那个值守乖乖的带着泼皮走了。” 李剑并没有回答田氏的问题,而是边帮她收拾东西边问道:“大姐,这种市井无赖哪里都不会少,只是不知道京城多不多?我们这附近除了这个徐伟还有没有这样的人?要是有的话,您就告诉我,我有办法一劳永逸的整治他们。”说着话,顺便把徐伟摊子上的糖葫芦全都装在了田氏的车上。 送田氏回去的路上,李剑才知道她的丈夫原本是吴荣手下的一名军士,在攻打甘棠关时战死,虽然朝廷会发放阵亡抚恤,可因为这才死的人太多,所以到现在还没发下来。而田氏家里出了两个女儿外,还有公婆需要赡养,他丈夫又没有兄弟姐妹,所以生活压力都落在她的头上,这才迫不得已的摆个小摊养家糊口。 李剑皱眉道:“你们这样的人家还有多少?等朝廷发放了抚恤还会不会再管你们?” 田氏道:“这次阵亡的将士虽然不少,可是像我家这样的情况确实不多,毕竟没有几个像亡夫一样,一个兄弟姊妹都没有的。等朝廷发放了抚恤后,就不会再给其他钱了,只是以后的赋税会减免许多,只要不是特别懒散之人,日子还是过得去的。” “既然大哥是吴荣手下的将士,那你怎么不去找他?像你们这样特殊的情况,去找他肯定有用的。” 田氏苦笑道:“这位公子啊,吴将军日理万机,我们这种人怎么能见到他?再说了,要是每个人都去找吴将军,他还做不做其他事了?我们家就是如今有些困难,等朝廷的抚恤发下来就好了。” 李剑闻言嘟囔道:“您也太高看那个王八蛋了,还日理万机,他整天除了知道算计我还能有什么事?正好借着这个由头,等明天见了他好好出口气。” 听到李剑这样的话,田氏当时就楞在了那里。 (本章完) 第三十四章 春宵一度阁 李剑迷路了,说起来好笑,他送田氏回家的时候只顾着聊天,没有注意路是怎么走的。所以等从田氏家的小巷子出来,拐了几个弯之后,别说出去的路,就连田氏家都找不到了。 此时夜已经深了,沿途的院落早已闭门落锁,李剑又不想吵醒人家问路,所以一个人像没头的苍蝇般在蛛网般的巷子里四处乱撞。好在临走的时候看着田氏一家可怜,把买的东西全都留下了,要是提着走路估计现在也会全部扔掉的。 这时的韩山虎正在大厅里听亲兵禀报,等他说完才问道:“那个叫徐伟的确实被押回了大牢,没有私自被放走?” 亲兵答道:“没错,是被他哥哥徐建亲自押回去的,这个徐伟在太平坊一带名声不大好,可是又不会犯什么错,所以官府拿他也没办法。只是这次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少爷搅在了一起,要不是王家三小姐出面,估计少爷就会出手整治他了。再说了,这可是少爷亲自下的令,徐建怎么敢违背,我亲口问过他的。” “那个田氏是什么人,剑儿怎么会主动去送她?” 亲兵道:“回大帅,田氏家住城南仁义坊,她丈夫是吴将军手下的一名游击校尉,在攻打甘塘关时不幸阵亡。如今家里好像除了她就剩下两个孩子,还有公公婆婆。” 韩山虎皱眉道:“仁义坊的人怎么会跑到太平坊来?那里不是没有集市,离家又近,她为何会跑这么远?” “大帅,我也曾经打听过,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这田氏长的颇有姿色,自从丈夫去世自己出来摆摊后,就有几个登徒子时时调戏。田氏本想待在家中,可迫于生计又不能不出,无奈之下这才跑到其他市坊,如今的太平坊已是她的第四个市坊了。” 韩山虎听完这话眉毛当时就竖起来了:“真是大胆,连将士遗孀都敢随意欺凌,这种事下面为何不上报,各市坊的衙役,值守,巡守难道都不知道吗?” “大帅,这种人哪朝那代都有,他们虽然掀不起什么风浪,可是对百姓来说简直是苦不堪言。再加上背后多少都有些关系,所以底下的那些公人要么不敢管,要么不想管,其中有些甚至还和他们同流合污。” “等剑儿回来后,你让他马上来见我,我倒看看他能有什么好主意。这些混账东西,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连国法都不顾了,简直是死有余辜!” 被韩山虎念叨的李剑打了个喷嚏后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不再动弹,他怎么也想不到来到岳州三天,会有两个晚上坐在外面过夜,第一天好歹不说还有桌椅,可现在怎么办,就这样干坐一夜?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的巷子口传来马蹄与脚步声,一队举着火把的巡城军校出现在路口,领头的是一名骑马的将军。李剑见状站起来边跑边喊道:“等一等,等一等!” 等李剑到了众人跟前,马上的将军借着火把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半天,突然翻身下马:“骁骑校尉,末将这厢有礼!” 李剑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喊自己,因为他都快忘了自己还挂个骁骑校尉的头衔:“先起来,请问你是那位?怎么认识我啊?” “末将巡城司马冯海山,前日在大帅府见过将军,只是我人小职微,当时站在了最外面,所以您并没有注意到我。李将军,这大半夜的不在国公府休息,怎么跑到城南来了?这里离王宫可不近啊。” 李剑尴尬的笑了笑:“是这样,今晚刚好碰到个朋友,我就把她送回家了,可没想到从她家里出来后三拐两拐,自己把自己弄丢了,想回去问问吧,结果连她家在哪都找不到了。这不正不知道怎么办呢,冯大人就带人过来了,您要是方便的话就派个人帮我指下路。” 冯海山摇头道:“李将军,李少爷,这个可不行,大韩军法明文规定,任何人执行公务期间不得离岗,所以我不敢派人送您。不过您放心,我们可以把您送到仁义坊边上,那里和宣化坊相邻,最主要的是吴荣吴将军的府第就在宣化坊,您只要到了那里,还愁回不了国公府吗?” 吴荣下午从韩山虎家里出来后,哪里都没去就直接回了家,可没想到的是,他夫人听说他在砀山给王旭擦屁股,要过好几天才能回来后,一怒之下直接带着回了娘家。吴荣本想登门相请,可又拉不下脸来,最终只能憋了一肚子火倒头睡觉,正睡得香呢,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惊醒,随后家人禀报说门外有客人求见。 听到这话吴荣这个气啊,都过了子时了怎么还有人来拜访,这人就不知道自己今天刚回来吗?虽然心中不爽,可出于礼貌他最后还是穿上衣服随着家人到了大门口。 看着坐在门槛上翘着二郎腿的李剑,吴荣一脸惊讶:“大半夜的你不在家里好好睡觉,怎么跑我这里来了?不对啊,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在这里的?” 李剑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问啊,我没有嘴啊,岳州城这么多人,我随便找个人问问不就知道了。” 进到客厅落座后,李剑四处瞅了瞅道:“这么晚了来打扰你,没有搅了你和嫂子的好事吧?都说小别胜新婚,别正在干柴烈火的时候让我把兴致给浇灭了。” 吴荣叹了口气:“屁的小别胜新婚,我连你嫂子的人都没见到呢,窝了一肚子火,刚睡着就被你给吵醒了。” 在听到因为吴荣晚回来两天老婆就回娘家后,李剑一脸疑惑的问道:“老大,你执行的可是军务啊,不是自己在外寻花问柳,这种事属于身不由己的,嫂子怎么会为了这个和你发火?她难道不明白这是我师父看重你才把差事交给你的吗?” “这种话你和我夫人说去,别和我说,她要是能听进去,你让我干嘛都行。你不是喜欢老鸨嘛,到时候我带你去岳州城最大的青楼——春宵一度阁。那里的老鸨只有三十多岁,保养的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看着和二十岁的姑娘差不多,绝对比你在凤鸣城和玉和镇找的那两个强。” 李剑似笑非笑的看着吴荣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啊,是不是去过啊?还是说你和那人一直有那么点事啊?” 吴荣翻着白眼道:“没去过还没听说过啊?你哥哥我是有家室的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你可拉到吧,就你这种人不去才不正常呢,男子汉大丈夫去了又怎么样?再说了,去了也不一定是找姑娘啊,听说那些大的青楼里什么都有,说词的、唱曲的、跳舞的,好像连杂耍卖艺的都有,要不现在带小弟去见识见识?” 吴荣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在李剑的提议下,没有什么犹豫就洗漱了一番,吩咐管家备车出门。临走时,李剑拉过吴荣的一个亲兵道:“你现在就去趟国公府,说我今晚不回去了,就在吴将军家里住,千万不要说别的啊。” 春宵一度阁坐落在安乐坊的中央位置,紧靠大街,虽然现在已经是后半夜,可里面仍旧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吴荣和李剑刚进大门,一个伙计就迎了上来:“吴大人您来了,今天来的可是有些晚啊,不少姑娘已经抽不出身了。” 吴荣不耐烦道:“少废话,今天不找姑娘,我带着兄弟来你这里见识一下,听听曲,找间上房,等会把念掌柜喊进来!” 到了雅间后,李剑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就地而坐并将两个靠垫塞在身后道:“吴将军就是吴将军,整个岳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都没来过伙计还对你那么熟,难得难得。” 吴荣一屁股坐下叹了口气:“你是不知道你那嫂子是什么样的人,夫妻之间本该夫唱妇随,琴瑟和鸣。可你嫂子呢,只要生气就不让我碰她,别说碰了,房间都不让我进,这些年我都不知道在书房里睡了多少次了。” “所以你在书房里睡不着就跑到这里来了?活该啊,我是你老婆的话我也不让你碰,你说夫妻之间好好的,干嘛老往这种地方跑啊,你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那些姑娘一天换几个恩客,你想想不觉得恶心吗?你老来这种地方,你老婆想起来不觉得恶心吗?依我看啊,她没把你休了就不错了。” 吴荣听完一脸惊讶:“我们刚认识才几天你就跑了两次青楼,而且还专挑老鸨下手,怎么现在感觉好像你从来没去过一样。我明白了,老鸨年老色衰,没有人会碰,所以你才专门找她们,对不对?” “你明白个屁,我的事你根本不懂,小爷到现在还是真正的童男子,你能明白吗?” 吴荣惊道:“什么,你还是童子之身,骗鬼的吧?那你去青楼留宿是为了什么,有钱没地方花了?” 吴荣话音刚落,雅间门口传了银铃般的声音:“我的吴大将军,是哪位公子还是童子之身啊,听说你带了个兄弟过来,难不成你的兄弟只有十岁?” (本章完) 第三十五章 龙若兰 女子进屋先看了吴荣一眼,然后就把目光转向了李剑,最后捂着嘴嗤嗤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童男子,不过看年纪也不算太小,为何到如今仍未婚配?须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若是错过了姻缘,可是要后悔终生啊。” 李剑彷佛没有听到调侃,他睁大眼睛看着女子,好半天嘴里才发出了几个“你”字,随后突然起身一把拉住女子问道:“我妹妹呢?她怎么样了?现在是不是没事了?” 女子显然没有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当场愣在了那里,而李剑见她没出声,脸色就是一变:“你不会是把我妹妹带到这种地方了吧?”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一柄不知道被他藏在什么地方的短剑就架在了女子的脖子上。 看到眼睛已经开始充血的李剑,吴荣纵身而起抓住他的手腕道:“兄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这位是春宵阁的老板娘念奴娇,在此经营已经十多年了,从未离开过岳州。” 听到这里的李剑才算是逐渐平静下来,他先是稳了稳自己的心神,然后将短剑从女子脖子上移开道:“老板娘受惊了,实在对不住,你和一个人长的太像,刚才冒犯了。” 女子笑道:“公子不必在意,认错人也是常有之事,不过我和你口中之人长的如此之像吗,竟然能让你如此失态?” 李剑重新坐下盯着老板娘又看了一会,最后摇摇头道:“形似神非,虽然你们长的几乎一模一样,可是你少了那人的高冷,多了一些尘世的庸俗。” 老板娘笑道:“这位公子说的很对,我们这种地方的人除了庸俗还能有什么?我开这座春宵一度阁也好,姑娘们接客也罢,都是为了那些铜臭之物,这些可不就是世上最庸俗的东西嘛。对了,吴将军,今天你们是找几个姑娘快活一番还是在这里听曲啊?” 不等吴荣说话,李剑抢先道:“他以前什么样子,现在就什么样子,不用理他在这里装清高,一个多月不碰女人了,还忍得住吗?至于我,老板娘安排个唱曲的就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大燕的汉子,大梁的腿儿,吴赵的腰身,前韩的嘴儿。大韩妇人的嗓音可是一绝,我早就想领略一番,可惜现在才有这个机会。瓜果点心也帮我多备一些,晚上都没有吃饭,饿了。行了,就这样安排吧,等会吴将军付账。” 吴荣一听就直起了腰身:“你个小王八蛋,凭什么让我付账?你出门大帅没给你钱用吗?各付各的!” 李剑怒道:“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师父是给我钱了,可那些钱都花到你身上了。想起来就气,你这个将军当的太失败了,谁做你的手下简直是到了八辈子霉!老板娘,别愣着了,今晚我们哥俩就不走了,你先去安排吧。” 等老板娘出门后,吴荣才问道:“怎么个意思啊?什么叫钱都花在我身上了?从认识你开始,好像一直是你占我的便宜吧?” 在听李剑把事情经过讲完后,吴荣怒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个王八蛋,竟敢把主意打到我的头上,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明天我就去大牢里把他宰了!” 李剑摆了摆手道:“杀了多可惜,你要给我留着,我有用,反正这几天你也没事,帮我个忙呗。从后天开始你就带人把整个岳州的这种人渣全都抓起来,不光是这种泼皮无赖,就是那些偷鸡摸狗的,调戏妇人的,游手好闲吊儿郎当的,这么说吧,只要是不务正业但是官府又拿他们没办法的,全部抓起来交给我,罪名你随便扣。” 吴荣疑惑道:“你要这些人干嘛,还有为何是后天,不是明天就开始?” “要这些人自然有我的用处,反正留着也是祸害,倒不如来个物尽其用,让他们死在战场上。至于为什么是后天而不是明天,不对,严格来说是明天,因为现在已经是你回来的第二天了,你可别忘了,在我家的时候你说今天要给我接风的。” 吴荣瞪着眼睛道:“就为了这个?” 李剑点头:“要不还能为了什么?不花钱的饭不吃白不吃!” 等老板娘领着三位姑娘进了雅间后,李剑有些惊讶的看向了吴荣,眼神里分明就是:可以啊,一个人对付两个!可等三个女孩子一起簇拥着吴荣走出雅间后,李剑的眼珠子更是差点掉了下来:不是吧,这样也行? 看着李剑一副白痴的模样,老板娘扑哧一笑:“这位公子好没见识,吴将军每次来到春宵阁都是如此。倒是公子既然来到了青楼,却为何不找一两个姑娘相伴?” 李剑道:“我找了啊,不是说找个唱曲的嘛,老板娘你怎么还不安排?太晚了我可能会睡着,要是听不到我连钱都不给的。” 老板娘笑道:“谁说没有安排?人不是已经来了吗?” 李剑惊讶道:“你?” 老板娘道:“奴家本名龙若兰,念奴娇乃是外人对我的抬爱,听口音,公子不是本地人氏吧?” 李剑点头道:“大燕,凤鸣人氏,只是那里现在姓韩了。” 老板娘道:“大燕地处北方,冬长夏短,若是年景不好又遇寒冬,总会有人离乡背井,向南逃亡。经过凤鸣城时,会回头望乡,看故国最后一眼,此时的他们肝肠寸断,今日我就吟一曲《断肠吟》请公子赏听。” 一曲《断肠吟》,听者肠已断,曲非人间曲,音是天籁音。曲终后的李剑虽然并未断肠,可眼泪却如珍珠般掉了下来,不但是他,就是龙若兰也是泪眼婆娑。 龙若兰红着眼睛笑道:“此曲我已十年未曾吟唱,今日感觉与公子有缘,这才决心献丑。看公子如此模样,想必也有一段凄苦的往事?” 李剑笑了笑道:“我比你幸运的多,虽然小时候流浪街头,可幸得父亲收养,又蒙师父太爱,如今也算是出人头地。” 龙若兰惨然道:“我与你正好相反,幼年父母俱在,却在少年时遭遇大难,不但父母皆亡,就连自己也被卖进青楼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此后便强颜欢笑,苟活于世,只是人虽然活着,心却早已交给了阎罗。” 李剑又看了龙若兰好一会,这才开口道:“老板娘,我想问你下,你有没有同胞姐妹?说实话,我真的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两个不同的人会长的如此之像,不但面容,就是身材也几乎一模一样。” 龙若兰突然笑道:“那身上呢?要不要看看身上是不是也一样,我身上有块胎记,要不你看看和她的是否也一模一样?” 听到这话李剑脸一红:“老板娘说笑了。” 看到李剑对这种话题有些忌讳,龙若兰话风一转道:“刚刚我听吴将军说你的钱是大帅给的,你又说是你师父,难不成你就是老国公新收的弟子李剑?” “这个你也知道的?” “此事京城里都传开了,说你不但是护国公的开山大弟子,而且还是大燕人氏,一个降将。其实我也是燕人,后来才来到岳州,要是公子不嫌弃,可以常来春宵阁坐坐,我也能听一下乡音,一解多年的思乡之苦。” 李剑道:“我虽投身前韩,可始终未曾忘记自己是燕人,既然在此偶遇乡音,那以后就叫你姐姐吧,如何啊?” 龙若兰摇头道:“你能时常到此我就已经心满意足,又如何敢再进一步?你是护国公的高足,领兵征战的将军,我只是一个风尘女子,若是认作姐弟,你会被世人耻笑。” “虽然我也算是出身世家,可九岁之前是姑姑把我抚养长大,没有她的话,李剑早就不在人世了。我那姑姑以前是凤鸣城燕来楼的姑娘,后来又成了燕来楼的老板娘,所以我从未觉得青楼女子低人一等。” 第二天李剑才睁开了眼睛,龙若兰似笑非笑的面庞已经出现在了眼前,惹得他不满道:“不好好休息,这么早过来我这里干什么?” 龙若兰笑道:“还早?都日上三竿了,再晚就可以直接吃午饭了。昨日让你去后院休息偏不听,非要在这里和衣而卧,也不怕受了风寒。今早我去了趟集市,给你买了两套衣服,想来应该合身,你看你,身为护国公的高足,穿的和乞丐差不多,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李剑也没客气,把衣服接过来道:“昨晚刚来的时候,姐姐也没笑话我啊。” “要是你自己来的话看看会怎么样,估计在大门口就会被人赶出去了,这种地方的人最是势利,别说他们,我也一样。” 李剑看着龙若兰一笑:“对了姐姐,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地痞无赖过来勒索?有的话告诉我,我现在正好在找这样的人。” “你姐在这里能做这么多年肯定有自己的手段,所以一般的地痞不敢到这里找事,但有一伙人我尽量不去招惹,不是因为怕他们,而是一旦结怨春宵阁将永不得安宁。这些人做的是地下营生,可以说为了钱不择手段,说实话,我这里的姑娘有几个就是他们从别去掠夺后卖过来的。” (本章完) 第三十六章 鸡飞狗跳 坐在车里的吴荣一个劲瞅着李剑,最后忍不住道:“你小子到底哪里好?怎么只要到青楼就能和那里的老鸨拉上关系?凤鸣城是你的老家我就不说了,听说在玉和镇也是如此,现在到了岳州了还是这样。我可告诉你,这个春宵阁的老板娘可不一般,要不然也不能掌管京城最大的青楼。虽然很多人都说曾经和念奴娇同床共枕过,可是谁都拿不出证据,所以有不少人说她到现在都是处子之身。你说你哪里好了,怎么就能得到这样一个尤物的赏识,告诉下哥哥诀窍,以后我也试试。” 李剑横了吴荣一眼:“这还不简单,随便去一座青楼,钱照付,不要碰她们的人,这样的客人谁不乐意接待。” “放屁,你那包袱里是什么,念奴娇给你买的衣服吧?这才过了一晚她就能给你买东西,时间长了那还了得?” 李剑不耐烦的说道:“行了,你是不是很闲啊?要是没事干的话今天就帮我抓人,人越多越好,动作越快越好。还有,到时候你审问下那些街头混混,看看有谁知道一个叫暗夜的帮派。这个暗夜在岳州城势力不小,敲诈勒索,拐卖人口,逼良为娼没有它不做的,京师之中竟然还有这样的组织存在,你们这些当将军的不脸红啊?” 吴荣无奈道:“我的小少爷,你是不是搞错了,我们是武将,领兵出征,征战沙场才是本分。你说的这些都是京兆尹和巡城司马该做的,我们插不上手了,这种事你应该找他们,找我干嘛?” 李剑摇头道:“这些人里有很多和那些地痞关系匪浅,甚至沾亲带故,若非如此,你觉得他们敢在众目睽睽下如此的肆无忌惮?所以这事只能动用军队。” 吴荣皱眉道:“如果这次我率军动手,以什么名义?大帅那边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的,我如果私自调兵入城,等同于谋反,必须要有大帅的将令才行。” “这个简单,我去找师父要支大令就行了,名义更简单,整顿京师防务,肃清地下污秽,还京城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吴荣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剑道:“我真是佩服你,不管什么东西张口就来,所以我以后少和你打交道,要不然会折寿的。还有你怎么说服大帅给你军令,如今众军正在休整,他又对军队参与地方政事极其反感,你总不会去偷吧?” 李剑惊讶道:“我看起来和你一样吗?偷?亏你想的出来,我肯定正大光明的把大令拿出来。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以后少和我打交道,多了会折寿,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么说,因为我是一个天生的坏种。对了,田氏那个事你要放在心上,孤儿寡母的,还有老人需要赡养,一个妇人确实不容易,你这个左将军的称号上可有他丈夫的一份功劳。” 回到国公府后李剑直奔后院,都快中午了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没有去请安,也不知道师父会不会生气。 此时的韩山虎两口子正在后花园里赏菊,老头看到李剑之后哼了一声:“这才几天就学会夜不归宿了,打发人回来报信还是后半夜,扰了人的清梦,你不知道那时我和你师母都睡了吗?” 不等李剑出声,韩夫人道:“你个老头子,都说好了的不要责怪剑儿,怎么嘴还是把不住门?这还不是你造的孽,把那么多将士留在了沙场,多少人家里只剩下妇人苦苦支撑,剑儿替你去收拾烂摊子,这样的孩子你还忍心责怪?” 韩山虎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不是怪他,我是嫌他丢人,这么大个人了,竟然还在仁义坊迷路,就不知道找人问一下?多亏了巡城司马,要不然的话他能在那里转一夜,丢人都丢到家了。” 韩夫人拉着李剑的手道:“别和这个老东西计较,你看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这是犯了小心眼,没事找事。剑儿啊,昨日不是让你买两身衣服先穿着嘛,怎么身上还是这一套啊,像个逃难的百姓。你买的衣服呢,包袱里面是不是,来,给师娘看看。” 拉着李剑到了凉亭,韩夫人打开包袱后就是一愣:“剑儿,这衣服你花了多少钱买的?” 随后赶来的韩山虎也伸头看了看:“你昨日给他二十两银子,再加上他自己还有些积蓄,估计有五六十两,不过这两套衣服确实不错,我看他身上已经没钱了。剑儿,你师娘都说了,随便买两套先穿着,后面的会叫裁缝给你量身定做,怎么还是不知道节俭?这样不行,以后每个月只给你十两银子,给多了只会跟着吴荣他们不学好。还有,下月起你就有俸禄了,等拿到了也都交给师娘掌管,等成家的时候一起给你。” 韩夫人道:“老东西你懂什么,这衣服可不是普通料子,这是极北之地的紫狐绒外加冰蚕丝制成,虽然不能说世间罕有吧,也是价值连城,一件最起码要千两白银,而且只有姚氏裁缝铺才有。剑儿,你从哪里买到的,花了多少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了?” 李剑一咧嘴:“师娘,我没有做违背国法之事,其实这两件衣服也不是我自己买的,我买的两件没花多少钱,而且在昨天都送给那个田氏了,这事师父肯定知道的。这两件衣服是一个朋友送的,她说我穿的过于寒酸,所以随便买了两件给我,我也没想到这么贵。” 韩夫人道:“什么样的朋友,出手这么阔绰,剑儿啊,你刚来京城,可不要误交他人。” “放心吧,师娘,我会擦亮眼睛的。您看这样行不行,衣服的事晚点和您解释,现在我找师父有点公事。” 陪着韩山虎来到前厅,李剑扶着他坐下道:“师父,能不能给我一支大令?您也知道,这岳州城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是祥和,可暗地里也是藏污纳垢,各种宵小之辈层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出不穷,我想趁现在把这些不法之徒一次扫清,您觉得怎么样啊?” 韩山虎闻言皱眉道:“为师也正为此事发愁,原本我以为京兆尹治下的岳州还算清平,可昨日听闻田氏的遭遇才知道百姓深受其苦。那田氏为了躲避这种人的袭扰半月内足足换了四个市坊,男子为国战死,留下妻儿却被地痞欺辱,这要是传扬出去,军心不稳啊。只是这些人虽然整日里游手好闲,滋扰百姓,却又没有大罪,就是抓进大牢也是几日就放出来。剑儿,万不可小瞧这些人,他们对大韩律法拿捏甚准,所以你很难抓到他们真正的把柄。” 李剑嘿嘿一笑:“放心吧师父,前日大王不是说让我训练一支特殊的军队吗?就是他们了!到时候我会往死里练他们,熬不过去的活该,熬过去的那就去战场上为国出力,您觉得怎么样?” “你有把握?这样的人虽然无赖,可都不是省油的灯,一旦将他们聚集在一处,掌控不好的话也许会闹出乱子。” “我在凤鸣城就是这么干的,知道怎么对付他们,这样的人用不好是祸害,用好了也能为大军解决不少麻烦。师父,前日里我没说实话,凤鸣城那支这样的队伍虽然战死了,可那都是明处的,暗处的那些至今仍在。” 韩山虎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剑儿,就算你把这些人全部强行征召,可也是本末倒置之法。你抓了张三,还会有李四,抓了李四,还会有王五,这种人永远抓不尽绝。” 李剑点头道:“师父您说的没错,这事我早就考虑过,有应对的办法。只是岳州太大了,我现在除了师父外又没有其他依仗,所以做起来可能比较慢。不过您放心,这种现象我一定让它从岳州消失,一年为限。” 韩燕大战最终以前韩大获全胜告终,岳州城的百姓听到这个消息后欢呼雀跃,想着终于可以有段太平日子过了。可没想到就在这天中午,突然有大批兵马从城外的军营开进了京师,而统兵的则是刚刚晋升为左上将军的吴荣与右上将军的董刚。 二人率兵进城后,除了彻底封锁了城门外,还将所有士卒分成小队,开始在各个市坊抓人。而被抓的都是市井无赖,地痞流氓,好色登徒子之流。 岳州的百姓开始还有些担心,可在看到被抓的是什么人之后,便由不安变成了兴奋,到最后甚至巡逻士卒到哪里,哪里就会有人为他们带路抓捕这些游手好闲之徒。 三天后,原本鸡飞狗跳的京城终于安静下来,此时能躲过大军抓捕的地痞之流在岳州已经没有几个了。 就在老百姓以为事情将要过去时,第四天夜里,原本已经开始往城外撤退的大军突然包围了整个安乐坊,随后就对坊中的几处规模很大的院落展开围攻。 (本章完) 第三十七章 风暴前夜 此时的李剑正躺在春宵一度阁楼顶的一把躺椅上,他一边往嘴里塞着葡萄一边欣赏着不远处院子里的火光。而龙若兰则坐在旁边给他剥着桔子数落道:“你就不能慢点吃?又没有人和你抢,怎么和饿死鬼投胎一样!” 李剑对龙若兰的话充耳不闻,依旧不停的往嘴里塞着水果,而且还一个劲的嘟囔:“什么左右上将军,我看是左右猪将军还差不多,这都多久了,连几个院子都拿不下来,怪不得在甘棠关死了那么多人呢,真是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龙若兰道:“我们家小少爷真的难伺候,又要人家打的快,又要活的不能伤人,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便宜事?如果那两位将军在这里的话肯定说你行你上。” 李剑摇头道:“那就是一群大老粗,只知道低着头往前冲,也不知道想个计策,那些人我可没有和他们说留活口。他们和那些市井无赖不一样,那些泼皮懂国法,知道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说白了是在钻律法的空子。可这些人不一样,为了钱他们根本没有底线,做事也不择手段,不但视人命如草芥,而且所做的恶事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做不到。所以从一开始我就和吴荣说了,除了那些头目尽量不要留活口。” 龙若兰道:“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也不想懂,以前对他们客客气气是没有办法,毕竟还有那么多姑娘要养活。可如今不同了,我的弟弟是大韩护国公的高足,国公府的大少爷,就算和大王也是兄弟相称,有了这样一个大靠山,我还要懂什么啊?” 就在龙若兰感慨的时候,在发生战斗的小院一侧,沿着房脊由远到近跑来一条人影,到了春宵阁墙外一跃而起,最终来到了李剑二人看热闹的楼顶之上。 此人在看到李剑后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我还以为是谣传,原来念老板真的有一个情郎啊,而且还这么年轻,真是令人羡慕。” 龙若兰一脸冰冷的说道:“贾老板,今日你的暗夜处境好像有些不妙,你不守在总坛,来春宵阁何事?” 贾老板摇头道:“暗夜是守不住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官军会突然对我们动手,而且事先还一点风声都没有。原本我那里还有几个出色的女子想要送与念老板,如今也送不成了,只能便宜官府了。现在安乐坊被围,我是出不去了,思来想去,只能在你这里扮成恩客躲避一时,不知道念老板可否收留?” 不等龙若兰出声,李剑挺身坐起道:“姐姐,既然这位老板和我们有生意来往,那就不能见死不救,我帮你去安排吧,只要能躲过这几天他就能平安无事了。” 随后李剑又对贾老板说道:“这位老板,我姐姐近日身体不适,还是我帮你安排几个体贴的姑娘吧,来,这楼顶不太好下,我扶着你,可小心点啊。” 贾老板看了看龙若兰:“念老板眼光不错啊,这位小哥不但知道心疼你,还会来事,怪不得我几次提亲你都不答应呢,原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 李剑看着缓缓倒地的贾老板道:“是什么啊?说啊,挨一刀没这么快死的,有话快说,我听着呢。” 看着直到断气都没有说出一句整话的贾老板,李剑叹了口气:“手法还是不好,这一刀下去他应该可以和我说几句话的,最起码该骂两声啊,怎么一句话也没说就死了,看来用假人练手就是不行。” 随后李剑站起来对龙若兰说道:“姐,这样不会脏了春宵阁吧。” 不想龙若兰听到这话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李剑刚想安慰,却被她一把抱住道:“姐没事,姐只是高兴,这么多年了,总算有一个男人能挡在我前面了,多少年来遇事我都是独自支撑,今日终于有个男人替我出头了。” 李剑沉默了会,然后才说道:“姐,能商量个事吗?春宵阁以后能不能不收新人了?我知道这里的姑娘几乎都是自愿的,可她们在自愿前也经历过迫不得已。只要我们不再收人,那些十恶不赦之徒就不会再打我们的主意,时间长了我们把春宵阁改成酒楼或者客栈,虽然到时候可能没有现在赚钱多,但是活下去不成问题。姐,你还年轻,以后还要成家,这种生意不要做了。” 龙若兰点头道:“姐答应你,以后再也不做这种生意了,只是这贾老板那里可能会有账目,虽然这种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可一旦官府追究起来,我怕有什么麻烦。” 李剑拍了拍龙若兰的后背:“放心吧,我早就想过这事了,所以特地让吴荣围攻总坛,他知道怎么处理。既然这贾老板都逃出来了,估计吴荣那边已经差不多了,我去看看都有什么收获,你就在楼下等着,官军一会就会过来收尸。” 自从认识李剑以来,吴荣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愤怒,不过这也怪不得李剑。当他们冲入暗夜的私牢之中后,看到的全是被掳来的年轻女子,单从她们几乎不能遮体的衣服上就能想象出这些女孩受过多少摧残,其中有几个长相特别出色的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就那样蜷缩在角落里。 按照李剑的吩咐,小喽啰几乎全部被当场格杀,而那些头头脑脑则让吴荣抓了三十多个,如今全部被押在另外一处私牢之中。 李剑看着吴荣道:“那些漏网之鱼呢?” “董刚正在带人追捕,放心,一个都跑不了,刚刚我又从城外调了两万兵马,按大帅的吩咐,不管是达官显贵,还是王公贵族,挨家挨户的搜,一处都不会放过。只是那些妇人怎么办,太多了,七八十个呢,不知道怎么安置啊。” 李剑皱了皱眉:“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对岳州又不熟悉,不知道往哪里安排。不过你要派人照顾好她们,受了这么大的屈辱,搞不好会有人寻短见的。暗夜的大当家死在了春晓楼,你派人去把尸体运回来,做了这么多恶事,死的那么痛苦便宜他了。” 随后李剑在吴荣的陪同下来到了一间密室,里面摆满了暗夜这么多年以来的种种账目,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把其中一本的几张撕下来后,他说道:“全部运回国公府,让老爷子看看,这里面牵扯的人太多,不是你我可以处理的。又有谁能想到,看似一派祥和的大韩京城竟然有着如此龌龊的一面,老百姓在这些人的压榨下又如何能安居乐业。” 依旧在第一次来的雅间里,吴荣看着已经恢复正常的李剑道:“我岁数比你大吧?我官职也比你大吧?我见识的场面也比你多吧?怎么刚才我感觉你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 李剑翻了翻白眼:“我们阅历不一样,您老人家是将军,纯正的将军,横枪立马,纵横沙场,谈笑间胡虏灰飞烟灭。我是什么,市井出身,虽然上过战场却没打过硬仗,所以上了战场肯定不如你们。不过在现在这些事上你就比我差的远了,你们不知道底层百姓的疾苦,哪怕看到了也体会不到,所以不知道这种疾苦会给人带来怎样的愤怒,刚才的我就是被愤怒冲到了顶点。” 吴荣似懂非懂的点头道:“那这次是不是到此为止了,等董刚把那些漏网之鱼抓住就可以撤兵了?” 李剑惊讶的看了吴荣一眼:“这么多将军里,我觉得你脑子最好使,不但遇事沉着冷静,而且还能举一反三。没想到怎么想法还这这么简单啊?你看到那一屋子账本没有,你觉得就凭暗夜现在这点人做的到吗?我告诉你,他们不但在其他城池还有分舵,而且朝中也有不少官员和他们有勾搭,要不然到不了这种地步。” 吴荣吃惊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不但要带兵在整个大韩抓捕暗夜的人,还要对京城的和他们勾结的官员下手,那这事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李剑喃喃道:“这就要看师父和大王能不能下决心了,要是他们决心将这些乌七八糟连根铲除,那现在这点事就不叫事,真正的狂风暴雨还没来呢,也许后面还会有惊涛骇浪。不过你不用担心,京城之外的事有地方官呢,还有啊,我和你说要那三十多个人吃好喝好,不许打不许骂,你照办了没有?” 见吴荣点头,李剑这才拿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道:“就是这块小小的点心彷佛也有丝丝血腥之气。” 此时的大韩王宫中,韩天峰正在偏殿看着一地的账目发呆,陪同的两人则是护国公韩山虎和安国公寇世勋。他好半天才开口道:“二位卿家,一个小小的帮派竟然能做出这么多人神共愤之事?你们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 寇世勋道:“大王,此事应该想个万全之策,这上面涵盖了朝廷几乎三成官员,这要是处理不好,那对我大韩来说,不亚于一场灾难。” 韩山虎闻言道:“丞相,我大韩官员俸禄不是很高,这些人又贪污成性,若不早早将其处理掉,哪怕暗夜不在了,他们也会想办法培植新的势力。有一句话丞相应该知道,有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大王只有以雷霆之力将其彻底铲除,才能使吏治焕然一新,也才能让百姓永远心向大韩。” (本章完) 第三十八章 心狠手辣 第二天狼吞虎咽的吃过了早饭,李剑看着龙若兰道:“姐,今天弟弟要去做大事了,这岳州城恐怕要闹个地覆天翻了。” 龙若兰皱眉道:“一个小小的暗夜怎么会牵动如此多的官员?早知如此我就不说这些了。” 李剑笑道:“不破不立,若是韩王真的想要一统天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这些事必须要做。这些官员一个个安逸惯了,不知道百姓有多苦,你觉得他们能治理好天下吗?若是连根基都不稳,韩天峰又拿什么去一统天下?” 私牢里的吴荣现在非常后悔,他就不该陪着李剑审问犯人,董刚按照名单去抓人了,诺大的一个京城,目标又都是官员,没有一两天抓不完,自己为什么不去帮忙,反而在这里看热闹呢,真是没罪找罪受。 看着刚刚被押上来的暗夜三当家钱大山,李剑只是微微一笑:“钱当家的,是我一点点问你呢,还是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呢?我看你还是自己说出来吧,这样免遭皮肉之苦,这些刑具怎么用你应该很清楚。我可告诉你,一旦我动起刑来,可不会管你招供还是不招供,都会将所有刑具一用到底的。” 钱大山看着李剑二人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围攻暗夜,就不怕事后有人找你们清算吗?” 李剑扭头看着吴荣道:“我说把消息放出去有好处吧,现在京城所有的人都知道抓那些痞子是因为田氏被欺辱,惹得老头子震怒,他们背后的靠山也是这么认为的,从来都没想过我会对暗夜动手。不过听这话里,他这个靠山可是有点来历,恐怕不在那些名单之上。” 随后李剑又扭头对钱大山道:“我们是什么人不用管,晚些时候你会知道的,现在问你的是想不想把一切都说出来?你也知道你们的所作所为根本就没有活路,不过老是招供的话我会让你死得痛快,怎么样啊?” 见钱大山不吭声,李剑冷笑道:“这些刑具我知道你见过很多次,可不知道你尝过多少种,看你五大三粗的,折腾个几天应该死不了,既然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来人,先把这小子的一根手指给我剁下来,等下,把烙铁烧红,剁完手指把伤口烫平,别到时候失血过多晕过去。” 半个时辰后,钱大山终于扛不住刑具大叫道:“我说,我什么都说,大人,饶命,我什么都说!” 等钱大山把知道的全部交代后,李剑看了看口供又让人将其封好,这才站起身来对吴荣说道:“走吧,出去透口气,这里面血腥味太浓了。” 只是在走到刑房门口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看已经快要不成人形的钱大山道:“继续用刑。” 闻听此言的钱大山如遭雷击:“大人,只要是知道的我都说了,为何还要用刑啊?” “真的全部都说了,没有半点隐瞒了?” “大人,户部尚书我都说出来了,难道还会有隐瞒吗?他就是我们最大的靠山,每次他家里都是我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回身走到钱大山跟前道:“在这里你杀过多少人,又对多少人用过大刑,他们求饶的时候你放过他们没有?还记得刚才我说的吗?只要用刑我就不会停下来。” 说完后李剑直接回头吩咐道:“继续用刑,只要人死不了就行。” 站在院子里的吴荣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真的恨他,可以一刀杀了他,没有必要如此折磨吧?” 李剑道:“那是军人,战场上虽然互为敌手,可都是奉命行事,彼此之间没有私怨,这样的对手是用来尊敬的,不是用来羞辱的。可里面的是什么东西?虽然披着一张人皮,但他们连人都不算,做尽了天下恶事,不把他们千刀万剐已经算是便宜了。前天晚上救出的那些女孩子已经死了九个了,都是上吊的,你知道这事吗?如果你是他们的父母,你会对钱大山怎么做?” 吴荣一愣:“我安排人看的好好的,为了让她们好好休息还每人给了一间房。” 李剑闻言摇了摇头:“问题就出在这一间房里,你派人只能在门外把守,里面什么样子看得到吗?如果是几个人一间,她们在一起说说话,排解下心中的苦闷,也许就会想开了。本来嘛,死都不怕,还怕活着吗?可你把她们一人放一间房子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再加上最近经历了这么多,会越想越觉得活着没意思。” 吴荣站在那里半天才重新开口道:“户部尚书李光翼,可真行,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员,竟然也卷入了这种勾当之中,只是为何那些账册里没有他的名字?” 李剑望着远处的天空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李光翼的官职如此之高,他的那些账目肯定也是单独保存,别忘了,这可是暗夜的护身符。只要暗夜头目仍在,李光翼不倒,他们就会东山再起。” 吴荣纳闷道:“你是说这里还有我们没搜到的地方?” 李剑纠正道:“不是我们,是你,是你没有搜到,跟我没关系,不过可说好了,等搜到东西我要自己先挑啊,你不准告诉师父,也不准告诉任何人,我挑完了你再挑。看什么看啊,你就是个丘八,俸禄就那么点,这时候不捞点你什么时候捞?” 吴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问什么时候动手!” 此时的岳州城也卷入了一场惊天风暴之中,右上将军董刚亲自领兵,副元帅郭克奴坐镇,挨家挨户的敲门抓人。京师的大小官员无不战战兢兢,生怕董刚说出那句“大人,请吧”的话。 韩天峰站在王宫城门的城楼上举目远眺,随后对寇世勋说道:“一个小小的暗夜竟然能将整座京城搅得天翻地覆,安国公觉得这其中是不是还有隐情?” 寇世勋道:“大王,暗夜也好,青楼也罢,包括三教九流市井之徒,他们有个统一的称呼——江湖人士。这种江湖虽然存于世间,却又隐于无形,让人捉摸不透,很多纷争他们也不通过官府,而是私下解决。只要这种势力不危机朝廷安危,官府也不会插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手其中,毕竟有些棘手的案件,那些衙役可能还要依仗这些人的消息。” “照丞相的意思,这种势力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那就是说李剑这次做的有些过了?” 寇世勋摇头道:“骁骑校尉此次做的一点不过,因为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就如朝廷的律法一样,若是有人破坏规矩,整个江湖人便会群起而攻之。因为岳州是大韩的京城,所以大多江湖势力都敬而远之,想不到这个暗夜却逆风而上,短短十余年竟然到了如此地步。所以老臣也认同陛下刚才的话,这暗夜的背后可能还另有隐情,可惜匪首已经伏诛,剩下的恐怕不知道其中的关节。” 韩天峰笑道:“老丞相这是何意?难道死了一个匪首,其他人对此事就一无所知了吗?” “大王,您就不觉得奇怪吗?李剑早早就把来往账目送了过来,可这账目上如此多的银钱又去了哪里?他为何还不送过来?” 韩天峰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了,是啊,这样的地下势力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积蓄,我看账目上说如今的结余差不多千万两白银,这可比岳州一年的税赋都多。对了,要给李剑和吴荣下死命,要让他们一定把这些银子给寡人找出来,有了这笔钱,我看明年春天就可以起兵攻梁了。” 寇世勋摇头道:“大王,要是老臣没有猜错的话,李剑他们应该还没有找到这笔钱。看看他们今天审讯的结果吧,要是能审出来那还好说,要是审不出来,暗夜之事估计还要继续追查才行。” 韩天峰大笑道:“这些就交给李剑头疼去吧,寡人要的是银子,只要把钱找到了,李剑就是告诉我暗夜是他一手创立的我都相信,到时候寡人还可以免他不死,再弄个暗夜敛财都没问题。” “大王,你是大韩的大王,这样的话以后不能随口就说,您可能觉得这样说没有什么,可要是别有用心的人听到,就会致李剑于死地啊。” 韩天峰琢磨李剑的时候,李剑也在琢磨韩天峰。 看着如同拉磨的驴一样来回转圈的吴荣,李剑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先停下啊?我眼睛都花了,再不停下我都要吐了。” 吴荣怒道:“怎么停?好不容易有发财的机会了,结果要全部上缴国库,我这辛苦了几天最后什么都捞不到,岂不是很冤?早知道这样你去调动京兆尹的驻军就好了。” 李剑啧啧几声道:“我当初让你调兵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暗夜有这么多钱吧,那时候也挺积极的,现在就成了这样,纯粹是贪念作怪罢了。真搞不懂,这么贪的将军带出来的兵怎么可能做到秋毫无犯,那都是我师父的功劳吧?你放心,只要我们两个能先找到银子,该是我们的还是我们的。” 见吴荣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李剑又叹了口气:“虽然账目上是一千多万两,可我在一群证人的陪同下只找到了九百万两,这种数量的出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觉得大王他能说什么?” (本章完) 第三十九章 世间女人都一样 眼看已到子时,韩夫人对韩山虎道:“老头子,你就不能让别人督办此事?剑儿来京城一共几天啊,几乎就没有在家里睡过,你看今晚又要在安乐坊过夜,外面再好,还能有家里好?” 韩山虎无奈道:“你都唠叨了一天了,临睡了还不消停,他刚来京城,多熟悉熟悉没有坏处。再说,等此事了结,他在大王心里也会更重一些,不再单是韩山虎的徒弟,而且还是个能做大事的奇才。” 此时的李剑和吴荣正站在春宵阁的楼顶对着不远处的院子指指点点,他又一次问道:“当时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贾虎是怎么跑掉的?” 吴荣无奈道:“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要是看到了还不追吗?当时我就见他退到了房子里,等冲进去抓人的时候就已经不见了,他肯定不是翻墙跑的,当时整个院子被围得水泄不通。” 李剑皱眉道:“当时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那套小院的房脊上了,小院和暗夜中间还隔着一处院落,他如果从那处院落冒出来,你们应该能发现。你先去问问那处小院是个什么所在,现在是什么人住。” 龙若兰端着一盘点心从下面走上来道:“不用查了,那里住着一对中年夫妇,十多年前就来到京城了,他们以卖胭脂水粉为生。听说那个女人不能生育,不过她丈夫并没有因此而嫌弃。两个人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多年,虽然这夫妻二人的日子有些清贫,可无儿无女的倒也过得去。” “春宵阁的姑娘都是在他们那里买胭脂的吗?” 龙若兰摇摇头:“没有,他们做的胭脂水粉有些差,姑娘们都不喜欢,听说平时夫妻二人总有一个在家里做胭脂,另一个拿着出去售卖,各个市坊都去。” 李剑皱眉道:“你就没有怀疑什么吗?这里是安乐坊,房子贵的离谱,他们二人一住就是十多年,这得要多少钱啊?再加上卖的都是劣质的东西,他们的收入能交的上租金吗?你可别告诉我那座院子是他们自己买的。吴大将军,一起去看看吧。” 来到小院的李剑刚想翻墙而入,却被吴荣一把拉住:“你就不怕里面的人是高手啊?” 李剑点了点头:“有道理,你先进去,我在门口接应你。” 吴荣骂了句:“你个小王八蛋就坏吧,以后估计生不出儿子的。” 李剑无奈道:“要不调兵过来直接攻进去?不过那样你的钱可就没有了,大王又催的厉害,耽误一天就可能有变化。” 吴荣叹了口气:“该带几个亲兵的,现在倒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算了,一起进去吧。” 李剑突然道:“刚才我们在楼顶那么长时间,你看到过院子里有点灯吗?” 吴荣闻言恍然大悟,一纵身就上了墙,李剑见状也跟了上去。 此时的小院早已人去房空,看着干净异常的屋里,吴荣不禁叹了口气:“可惜了,也许这两个才是暗夜真正的首领,抓到他们才是大功一件,现在可好,都跑了。” 李剑道:“别感叹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算抓到了又能怎么样?你刚升了一级,难道韩王还会立马给你升官?找东西要紧。” 随后两个人在房间里一通翻找,把可能的不可能的地方全部找了一遍,却依旧没有发现任何线索。 重新来到院子里的李剑盯着整座院落看了半天,最终把目光落在了西厢房上,等推开门后才看到里面装的全都是制作胭脂水粉的材料。因为堆放东西需要,两间厢房已经被打通,不过除此之外整个房间看起来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李剑退出房间又顺着厢房的北墙走了两步,心中突然一亮,然后便招呼仍在正房里转悠的吴荣并示意他丈量下西厢房的宽度。内外比较之下,吴荣突然叫道:“这里有夹层。”等二人将整座西厢房测量完毕后更是吃了一惊,因为它的四面墙壁全都设有夹层! 虽然放置东西的夹层在西厢房,可是入口却在院子的水井里面,这还是李剑不经意间发现的,等二人顺着地道的台阶来到西厢房的夹层之内,看着眼前的景象不禁咽了口唾沫。 就在吴荣走上去拿起一锭银子往怀里塞的时候,李剑劈手夺了过来:“一看就是个土包子,一点眼力劲都没有,现在这里银子不值钱,看到那个簪子没?上面的几颗珍珠价值每颗都价值万金。还有那柄玉如意,一看用料就知道是极北寒山之玉,再加上刀工,不说多了吧,万两是没得跑了。” 吴荣摇头道:“我又不傻,拿了这些东西不能吃不能喝,还不能拿出来显摆,弄回去干嘛?还不如拿点银子实惠,最起码可以花。” 李剑郁闷道:“你倒是不傻,就知道花,这么多银子你能装多少?又没有银票,都是一锭锭的白银,全身上下塞满了能塞几两?听我的,拿几样值钱的首饰,银子意思下就行。” 等二人往外走的时候,李剑边把玩着手里的玉箫边挖苦吴荣:“我都和你说了,这些东西没有登记在册,你还怕什么啊?你拿的这两件我估计加起来也不值一千两吧,就不能拿点好的?我和你说,我手里这四个物件最少价值十万,你就不能学学我?记得白天说起来还眼红呢,怎么现在胆子变小了?” 吴荣摇头道:“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和你不一样,几百两的东西我还买的起,一旦让我老婆戴出去,别人问起来也好解释。你不一样,你是大帅的徒弟,和大王也能称兄道弟,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最不济你还可以说是以前在凤鸣城搜刮的。” 李剑道:“放心,想到你了,这不是拿了四件嘛,我自己一件,家里老太太一件,我姐一件,剩下的就是你的了。你既然不敢拿,那就先在我这里放着,等哪天真的要用了,我帮你变成现钱。” 吴荣一脸惊讶:“你姐?你姐是谁啊?还有,你就不给大帅带一件?他可是你的亲师父啊。” 李剑同样惊讶道:“我疯了,给他和直接拿给那个韩天峰你觉得有什么区别吗?到时候一件都保不住,我辛辛苦苦的攒点家业容易吗,好容易有点家底了还要献出去?我才不干呢。”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吴荣道:“那李光翼就这么坐实了,你不准备留点余地,他可是朝廷大员,突然出了这事恐怕会对整个大韩有影响。” “能有什么影响,整个岳州城现在已经够乱了,难道还怕再乱一点吗?他李光翼自从和这些人勾搭在一起后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虽然还没抓他,不过我想他已经知道自己蹦跶不了几天了。” 李剑千算万算,唯一没算到的是女人对珠宝的狂热,当龙若兰接过那只镶着各种珠宝的玉箫时,激动的眼睛都看不到了。李剑的玉如意也被她强行收为己有,理由是怕他不小心弄丢了,先替其保管,而原本替吴荣准备的一套头饰也没有掏出她的魔爪。只是在给韩夫人准备的凤簪上,李剑保留了最后的倔强,这个怎么都不能落入她的手里! 龙若兰也没有太过坚持,而是先看了看玉箫,然后突然一把抓住李剑的胳膊:“能不能带姐去一趟,你看啊,这只玉箫虽然好,可我总不能出门进门的一直拿在手里吧?那支凤簪不错,不过是给你师娘的,那套头饰也不是我的,我想自己去选一件。” 李剑惊讶道:“你还真想戴着这玩意在众人面前显摆啊?它们的价值你不是不知道,这要是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下你想过后果吗?” “我又不傻,怎么可能戴着这些抛头露面,就是想在没人的时候自己欣赏下,怎么样?带我去,就一件!” “你刚才还嫌玉箫拿着不方便呢,现在又改口了?我和你说啊,不是不让你戴,但是最近不行。不说这些东西和那些白银一起出现太过显眼,单是那俩夫妻失踪都是大问题,你要是戴着这个让人发现了,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龙若兰听完后突然把李剑的胳膊搂到怀里:“好弟弟,我绝对不在外人面前显摆,就带我去吧,我只拿一件,保证只拿一件。”说完和小女孩一样撒娇般的扭着身子不断摇动他的胳膊。 李剑也是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此时他的胳膊在龙若兰的怀里来回摆动,只感觉说不出的柔软,一时间脸涨的像块红布。 龙若兰见状更是双臂用力,把李剑的胳膊抱的更紧,而且把嘴贴到他耳朵上小声道:“到底带不带我去?不带的话我就永远不放开,看你能撑多久!” 李剑无奈道:“去就去,不过要明天,今天时间太晚了,你一个老板娘这时候跟着个男人往外跑太引人注目了。” 龙若兰听完咯咯一笑:“这种事越早越好,迟则生变,我们现在就去,走,上顶楼。” 站在楼顶的龙若兰把手伸到李剑腋下说了声:“小弟,你可别乱动啊!”随后朝着一旁的院落纵身而下。 等二人在小院里站稳后,李剑一脸震惊的说道:“你会武功?” 龙若兰笑道:“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自己不会武功了?” “我现在才有点相信吴荣的话了。” 龙若兰奇怪道:“什么话?” 李剑眨了眨眼睛道:“没什么,还是先去挑东西吧,再耽误天就亮了。” (本章完) 第四十章 不是尾声的尾声 看着龙若兰手里装满珠宝的包袱,李剑发誓再也不相信女人的嘴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个姐姐什么时候带了个包袱。 龙若兰先扶着李剑坐好,然后把包袱往他身边一丢,这才一路小跑的冲出了房间。等再回来时不但端着水果点心,而且还有一壶酒和两个杯子。 把酒满上后,她一只手一杯,然后走到李剑面前道:“好弟弟,你也该知道,女人是无法抵抗珠宝首饰诱惑的,姐姐我虽然别的事一言九鼎,可这个事上确实控制不了自己。消消气,喝杯酒,我答应你,把春宵阁改成酒楼,好不好?” 李剑接过酒叹了口气:“就当作是你的嫁妆了,不过你要记住,最近千万不要拿出来。我总感觉走掉的那夫妻二人不简单,这些东西入了国库他们没有办法,可要是知道在你这里,还不知道会有惹出多大的麻烦,我可不想哪天听到不好的消息。” 龙若兰在李剑身边坐下,把酒杯放在地上,然后双手抱膝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何会武艺,而且还这么高,你就不怕我真的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认为的那个人?” “武艺好有什么不好,最起码我以后不用担心有人闹事你应付不了,而且如果哪天我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也有人替我出气,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啊?姐姐,你的武功虽好,可绝对不是那个人,说句你不爱听的,你的武艺虽然比我强很多,但和那个人相比还是差的太远,虽然她没有出手,但是我能感觉的到她的武功已经高到了一种难以形容的地步。你要记住我的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那二人真的回来,一定不能让他们把注意力放到春宵阁。” 龙若兰皱眉道:“你总是这样叮嘱我,可为何不替你自己考虑下?我听说国公府的侍卫并不是很多,你师母若是戴着那根凤簪,岂不是就告诉了对方国公府里也有这东西?还有,此事外人都知道挑头的是你,那两人若是对你不利怎么办?要不你搬到春宵阁算了,姐姐的武艺虽然不能说高,可也不算差,普通高手还能应付。” 李剑笑道:“你这就小看师父他老人家了,不说他自己,就是府里那几个上了年纪的护卫就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放心吧,这岳州城中除了王宫,最安全的就是国公府。我都有让你搬到那里的心思,不过想想还是算了,真要是搬进去几乎就等于告诉对方你也和此事有关了。这段时间你要多加小心,如果真的被那二人觉察就立刻搬到国公府。” 龙若兰闻言笑道:“我一个青楼的掌柜的,搬到护国公大人的府里算是什么事,真到了那种地步,你如何对外人解释?” “这还不好解释,相好呗,反正现在的朝廷里不少人都知道我去青楼喜欢找老鸨,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龙若兰闻言一把揪住了李剑的耳朵。 第二天早饭刚过,李剑和吴荣就率领五千兵马将作为暗夜总坛的院子重新围住。等私牢里的犯人被押解离开后,李剑对身后拿着工具的士卒道:“给我挖!” 看着上百名士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卒一拥而上,吴荣在一旁小声道:“你确定就在这下面?” 李剑翻了翻白眼:“昨天你也用脚步丈量过了,怎么今天又不确定了?” 吴荣道:“那些东西挖出来后,李光翼算是跑不了了,可我听说昨天你只是审问了那个姓钱的三当家,他们的二当家你为何不审?” 李剑深吸了一口气:“我总感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你想啊,那二人出于谨慎把与李光翼来往的账本单独存放,那为何不带走它?最起码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了小院的秘密,这几天的时间,已经够他们做很多事了,金银珠宝带不走,带走账本应该没问题吧?可他们偏偏把它留了下来,你不觉得这有些奇怪吗?” 吴荣道:“你的意思是这个李光翼还不是最大的一条鱼,之所以把他舍弃,是为了保住另外一条大鱼?” 就在这时,一个士卒突然叫道:“将军,这下面有东西,好像是条地道!” 再一次从小院的井里爬出地面后,李剑故作惊讶的说道:“想不到这贼人竟然如此狡猾,出口也在别处,好在天佑大韩,让我等找到了赃物所在。” 吴荣也跟着附和道:“这些人真的时煞费苦心啊,不但入口修在房梁之上,几层开合,从里面竟然还无法打开。如果不是将其挖开,恐怕我们永远也猜不到这世间竟然还有如此精巧的机关。” 随后李剑冲着随军校尉喊道:“把所有的金银珠宝全部运往国库,你等一定要好生清点,少了一两大王会砍了我们所有人的脑袋!” 从中午到半夜,李剑和吴荣守在小院没有离开半步,郭克奴亲自带人将所有的东西运往国库,至于那本账簿则被宫中的太监总管直接呈给了韩王。 此时的韩天峰并没有急于看账簿,而是饶有兴致的站在库房前看着士卒往里搬东西,眼睛里还闪烁着一种奇异的光芒。 等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内务府总管来报:“启禀大王,昨夜运回国库的白银有八百三十三万两,黄金十一万两千二百一十三两,另外各种珠宝首饰折成现银也有两百余万两,所以这次收缴匪资全部折合成白银大概是一千一百五十万两,只是和原来账簿上的数量还有些出入。” 韩天峰兴奋的搓着手道:“那点出入不管它,李剑呢,宣他进宫,现在就进宫,寡人要好好封赏。一千多万两啊,岳州一年的收入才七百万两不到,寡人一定要好好封赏李剑。” 看着最后一箱白银装上了马车,李剑扭头对吴荣道:“你和郭帅一起去王宫吧,等这些都入了国库就可以找大王交差了。” 吴荣疑惑道:“那你呢?这里面功劳最大的就是你了,怎么就我们两个人去见大王,你不去啊?” 李剑摇头道:“从开始抓地痞到如今斩获匪资,都是你吴荣接的大令,还有董刚。郭帅也是后来奉师父之命来协助你们两个的,这里面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过我,你说我去干什么?再说,我都两天没睡好觉了,现在就想回去好好睡一觉。”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完也不能二人说话便打马直奔国公府而去。 当看到韩夫人拿起那支凤簪就再没有放下后,李剑更是肯定:珠宝首饰对所有女人的吸引力都是一样的,别说正当年华的龙若兰,就是自己的师娘也逃不开这个规律,以后绝对不能在这上面相信女人。 就在李剑暗自腹诽的时候,从兴奋中恢复过来的韩夫人问道:“剑儿,此物你是从何而来?可知道它价值几何?” “师娘,这个簪子是我无意中得来的,价值嘛,估计两万左右吧。您别这么看我,真的是我无意中得来的,没偷没抢。” 不待韩夫人继续追问,一旁的韩山虎哼了一声:“贪墨就是贪墨,不要找这些借口,以后在家里说话要改掉拐弯抹角的毛病,要不然就家法伺候。” 韩夫人一听吃惊道:“剑儿,这可不行,如果是国家的东西你还是尽早上缴的好。除了这件首饰还有没有其他?有的话一并归还。” 不等李剑出声,韩山虎又接茬道:“这是他的一片孝心,你就拿着吧,年轻时没给你买什么名贵首饰,结果老了反而得到一支绝世玉簪,还是有个孩子好,好歹不说有人孝敬。” 韩夫人闻言刚想说些什么,却见老管家韩寿进门禀报:“老爷,大王派人来了,要招公子入王宫封赏,您看您要不要也一起去啊?” 韩山虎点头道:“也好,剑儿还从未进过王宫,这第一次还是我带他去吧,省的路上闹出什么笑话。” 因为护国公府就在王宫旁边,所以师徒二人也没有骑马,而是步行前往,正走着呢,前面的韩山虎突然扭头道:“剑儿,你一共拿出几件?” 毫无准备的李剑顺口答道:“四件。” 话一出口他也反应过来,于是连忙解释道:“师父,我自己真的就拿了四件,一件给师娘,一件自己留着娶媳妇,一件留给吴荣,还有一件备用。不过徒儿愚钝,什么都逃不过您的慧眼,这不还没在手里捂热乎呢,您就识破我的小心思了。” 韩山虎闻言道:“那就留着吧,记住一定要放好,千万不要让外人看到,我总觉得这次暗夜的事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如果它是个普通的江湖帮派还好,可这个暗夜单单是敛财都到了千万,这样的财力你觉得是个普通江湖门派该有的吗?” 李剑笑道:“管它呢,反正现在钱都进了大王的国库,就算这个暗夜再厉害,要钱也是和大王去要,跟我没什么关系。” 韩山虎闻言道:“听你的话,这暗夜还是有漏网之鱼?不是说所有匪首都已伏诛了吗?” 李剑摇头道:“师父,您刚才说的对,这事没有这么简单,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真正的两个头目早已逃走了,而且还带着一些关键的东西。” 听李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后,韩山虎皱眉道:“想不到看似平静的岳州城中竟然暗潮汹涌,剑儿,稍后进了王宫一定要把此事禀报大王,让他派侦缉司出马,那些人才是督办此事的高手。” (本章完) 第四十一章 歪理邪说 师徒二人刚到宫门口,一个小太监便迎了上来:“老国公,校尉大人,大王正在天雨阁等着你们呢,请随我来。” 虽然因为官职太低,日间上朝这种事李剑没有那个资格,可他一听名字也知道韩王绝不是王宫大殿里召见,于是低声说道:“师父,不是说有封赏吗?怎么去天雨阁,不在大殿里啊?” 韩山虎道:“这不是更好?如果是在大殿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大王想给你什么你就得要什么。可如今是在天雨阁里,你可以把自己心中所想和大王陈述一番,再看他什么意思。” 李剑一听笑道:“原来还有这种好处,我明白了,也就是说如果对封赏不满意的话可以讨价还价。” 这几天李剑数次在远处看到过王宫大门,可进来却是第一次,不同于自己想象中的金碧辉煌,前韩的王宫建筑主色调竟然是看起来让人压抑的黑色。 前两重大门内除去大路两旁错落有致的树木和花卉之外,就是看起来与高大的宫墙略显不符的一排排院落。这些院落虽然和百姓的房屋相比还算敞亮,可是在偌大的王宫里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而相邻院落之间的小巷更是让李剑想起那晚在仁义坊的经历。 韩山虎告诉李剑,这些建筑就是前韩各个衙门在王宫中的办公之地,六部九卿各个部门都在。这里原本是王宫侍卫和宫人的住处,韩天峰登基后把他们统统迁入后宫一处院落,然后略加修缮就改成了现在的样子。 如今除去京兆尹和巡城兵马司外,就连岳州县衙都迁到了这里,所以寻常百姓也可以出入王宫,因为那些鸡毛蒜皮的喊冤告状必须要到岳州县衙。 韩山虎的话让李剑有些不解,连县衙都搬到了这里,足见韩天峰的控制欲之强。既然如此,那关乎京畿安危的京兆尹和巡城兵马司他为什么不放在自己眼前?本想偷偷问下师父,老头却低声呵斥他不该操的心少操,联想到这几天自己和吴荣几次率军与巡城兵马相遇,对方却没有任何拔刀相助的意思,让李剑觉得这里面有更大的隐情。 直到进了第三重大门,师徒二人才算是真正进入了王宫之中,正对宫门不远处是一座气势磅礴却略显老旧的大殿,殿门上三个大字——理天殿。这里就是韩王上朝理事的正殿,也是前韩真正的神经中枢,许多重大决定都是在这里得出的最终结果。 宫门通往理天殿的大路两旁除去和前面两重宫门一样的花草树木外,然后就是两排新建的房子。这是大朝会时专供进京官员歇脚的地方,毕竟他们不像京官那样两步路就能到自己的衙门。这些房子同样是韩天峰继位后兴建的,而且与王宫整体令人压抑的黑色不同,它们的主体色调是让人心生暖意的明黄色,这也让李剑的心情多少放松了一些。第一次进王宫,虽然有师父陪着,可他还是有些莫名的紧张。 沿着理天殿左侧的道路继续往后走,直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进了第四重宫门,李剑才看到想象中的王宫的样子:数座大殿立在眼前,彼此之间还有楼台殿阁。除去殿前空场和道路之外,其他地方栽种着各种花草树木,虽然如今已经入秋,可很多树木依旧绿意盎然,再加上扑鼻的花香,让人的心境再也不会被黑色的压抑困扰。 天雨阁就在第四重宫门之内,是这里西北角的一处暖阁,进门之后,李剑就看到韩天峰正慵懒的倚在靠垫上发呆,见师徒二人进门这才回过神来:“叔父请坐,李剑也不用行礼,这不是大殿。” 待二人落座,韩天峰说道:“行啊小子,你才来岳州几天,就给寡人弄到了这么一大笔外财。” 李剑一呲牙:“纯属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无心之举,无心之举而已。” “有心也好,无心也罢,反正钱是进了国库,寡人有钱了,明年就可以大展身手了。听说此事的起因是一个地痞挑事,后来王家的三小姐和一个校尉的遗孀也裹了进来,然后才惹得你要抓这些地痞,最后无意中发现了这个江湖门派?” 李剑故作惊讶道:“大王,这些您都知道啊?” 韩天峰笑道:“寡人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的多,不但知道这件事的起因,还知道这些日子你去过什么地方。只是寡人不明白,你抓那么多地痞有何用处?他们虽然有时候可恨,但是在一些大案要案上会起到意想不到得作用。不说别的,这次的意外之财就是你在这些人口中得到的消息吧。” 李剑笑道:“您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岳州的百姓却深受其害啊,如果说他们平时老老实实,不去滋扰黎民百姓,那随便怎么折腾我都不管。可问题是他们不但欺负百姓,还专捡弱小欺负,这就有些过分了,正好您让我组建骁骑营,所以就把他们全都抓起来了。” 韩天峰闻言直起了身子:“什么意思?骁骑营全部由这些人组成,你不在你师父手下挑人?” “当然要,如果骁骑营全部是这种人的话,那还不乱了套啊?他们只是一部分,我现在先训练这些人,等时机成熟再将其编入大军。” 韩天峰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你要将这些人编入军伍?他们是什么人你不是不知道,形形色色,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可就是没有一个真正的好人。他们不但散漫,而且都是老油条,贪生怕死最会见风使舵,这样的人你掌控的了吗?” 李剑道:“大王,虽然这些人都算不得良善之辈,但您可不要小瞧他们,招摇撞骗,偷鸡摸狗也是一种本领。用不好祸害百姓,惹得民怨沸腾,用好了会带来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效果。这次韩燕大战阵亡了多少将士大王最清楚,若是征战天下,完成统一大业,照这个死法,您觉得大韩的人够吗?所以小臣训练这些人就是为了让我大韩将士多活下来几个。大军正面厮杀,他们可能用处不大,但是使诈用阴招则远胜常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韩天峰听完李剑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如此做法会令人不齿,你就不怕成为天下的笑柄吗?” 李剑大笑道:“我的大王啊,这些我都不怕,您又怕什么呢?只要能天下太平,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遗臭万年又有何妨?有朝一日后人谈起此事,都会说起一个叫李剑的王八蛋,这也算是名垂千古了吧?不过大王啊,您今日召小臣入宫不是说有封赏吗,能不能先告诉我赏什么,其他的晚点再说啊?” 韩天峰笑道:“你想要什么,升官还是赏赐?” 李剑道:“看大王您说的,怎么叫我想要什么啊,要看您想给什么才行,只要您给了我都接住的。” 韩天峰说道:“虽然前几日封你做了骁骑校尉,可寡人并没有明旨传昭,所以知道这事的人并不是很多。既然你立下大功,那明日上朝封你为骁骑将军如何?成了将军就会和你师父一样日日上朝,为寡人献计献策。” “校尉也好,将军也好,其实对我来说都没有什么,我就想知道钱呢?您打算给多少?” 韩天峰大笑道:“李剑啊,你不会就这么点出息吧,你们李家在凤鸣城经营了数百年,怎么也该有些家底吧?我听叔父说破城之后在总兵府的库房里只找到不到两千两白银,剩下的都去哪里了你应该最清楚吧,你还会在乎这点俸禄吗?” 李剑摇头道:“大王,这个还真不是您想的那样,家父以前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所以每年收上来的赋税几乎全都以各种方式回馈给了凤鸣百姓。再加上那时候今年的税赋还未曾征收,士卒又要饷银,您说凤鸣城哪里还有什么余钱?不过大王,我刚才说的钱可不是指俸禄,而是想问您能赏赐给我多少。” 韩天峰闻言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不但要升官,还要发财?” “我都说了,官不官的倒是没什么,这个钱您可要赏我点,要不那些人我可没办法给您训练。您不要这么看着我,不管做什么都要有点好处才有动力。比如如今大韩是以军功行赏,有了军功就能够封侯赐爵,没有军功永远都是一个小兵。可对于这群市井之徒来说,那些都太过遥远,还是银钱来的实在,哪怕自己战死沙场,只要家人能保证衣食,他们也会俯首听命。” 韩天峰扭头看了看一直没吭声的韩山虎:“叔父,您老人家收的这个徒弟想法怎么如此奇葩,您有没有觉得这些都是歪理邪说啊?”随后他又回头对李剑说道:“那你想要多少?” 李剑一呲牙:“大王,我要的不多,只要一成,此次暗夜缴获的一成就好。以后我出征讨伐,所有缴获都要一成,不过您可以派人监督,这些钱我绝对不会贪墨一分一厘,全部用在该用的地方。” 李剑被韩天峰直接轰出了王宫,离开听雨阁的时候他还不忘冲韩山虎大喊:“师父,您可别忘了侦缉司的事啊!” (本章完) 第四十二章 东方玉楼 看着李剑的背影,韩天峰对韩山虎说道:“叔父,我这个师弟可不简单啊,他的心思和普通人大不相同,这几日所做之事想必您也听说了,可以说是亦正亦邪,您真的有把握驾驭他吗?” 韩山虎笑道:“他之所以如此行事,也有出身原因,从小被人遗弃由青楼女子养大,后来又流落街头乞讨为生,不但受尽屈辱,也看尽世态炎凉。不过大王放心,此子虽然有时行事偏颇,可是心性纯真,嫉恶如仇,胸中素有大义,否则李峰又怎会悉心培养十年。大王之所以遭受掣肘之患,说到底还不是行事太过刻板,不屑用那些下作手段。剑儿行事不但出乎你我预料,也出乎他人预料,如此一来反倒为我等打开一条出路,若不是他这一闹,这次大王也不会动用雷霆手段。” 韩天峰点头道:“叔父说的有理,那您看下一步该如何行事?” 韩山虎笑道:“大王心中已有打算,又何必问老臣?俗话说不破不立,与其永受痛痒之扰,不如忍痛一刀去之。大梁不比大燕,起兵之前若是不能将隐忧彻底铲除,可能会留下大患!” 被赶出来的李剑非但没有沮丧,反而有些自得,昂首阔步的样子让人看到还以为受到了难以想象的赏赐。只是没想到刚出宫门,就看到一个黑衣少女手提宝剑等在了那里——王婉婷! 见李剑出来,王婉婷拦住他的去路:“原来你就是李剑,那晚我只知道你是燕国人,可没想到你竟然就是让我哥哥惨死的凶手,否则又怎能让你活到今天!” 李剑看着王婉婷说道:“原来是王家小姐,你哥哥的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什么时候成了害死他的凶手?从假传军令到激起民变可都是他一人所为。再说这里是王宫门口,你不要乱来,大王就在宫里,惊了圣驾你可担待不起。” 王婉婷怒道:“还敢狡辩,若不是你烧了粮草,哪里会有后来之事,纳命来!”说完举剑便刺。 李剑见状只能躲闪道:“姑娘,就是杀我也要换个地方,这里是王宫,不是你家的菜地,群臣上朝还不能带兵刃呢。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在宫门口持剑杀人,是不是有些不把大王和众侍卫放在眼里?” 对于李剑的话,王婉婷充耳不闻,手中宝剑一招比一招更快,招招不离他的要害。就在李剑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王宫大门处突然有人哼了一声:“大韩王宫乃是大王居所,竟然在此持械行凶,难道吃了豹子胆不成?” 此人话音刚落,王婉婷手中的宝剑便脱手而去,等她回过神来,却见宝剑已在一个瘦高的男子手中。最让她惊讶的是自己的剑怎么到了对方手上,她竟然一无所知,这是什么样武艺? 虽然王婉婷并不认识这个人,可也知道自己和对方相去甚远,于是停手开口道:“这是我和这个燕人的私人恩怨,你负责王宫守卫就该好好在宫内巡视,宫外的事还是少管为妙,你可知道我的……”。 男子不等王婉婷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完便打断了她:“你的大姐是大王的爱妾,宫中的王美人,你的二姐是逍遥侯的夫人王婉冰,你的父亲是当朝司农王正伦。不管你家里有什么人,也不能在宫门杀人,要杀到你家的菜地里杀去。” 他随后将目光转向李剑道:“侦缉司大统领东方玉楼,奉大王令彻查江湖门派暗夜之事,走吧。” 李剑道:“去哪?我的差事都做完了,你要是继续追查应该自己或者派手下才是,找我好像没什么用吧?” 东方玉楼耸了耸肩道:“大王只说要我调查此事,可具体情形如何他一概没说,你总要告诉我事情的经过吧?” 李剑点了点头:“说的有些道理,可是你能不能先想办法把她给赶走?我好容易被大王召见了一次,好心情全让她的给搅合了。” …… 看着大牢里几乎已经没有人形的钱大山,东方玉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剑道:“真的是你干的,看不出来啊,要不来我侦缉司如何?我那里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李剑摇头道:“侦缉司听起来挺高大上,实际上就是高级的衙役呗,而且为了破案无所不用其极,这样的地方待长了会折寿。我还是好好做我的校尉算了,纵横沙场,快意恩仇,用手中的剑求得大王封侯赐爵。” 东方玉楼微笑道:“想不到你对侦缉司竟然有些成见,算了,我不强求,不过这钱大山已经这个样子了,那暗夜的二当家朱炙泥为什么没动他?” 李剑翻了翻白眼:“来的路上我不是已经和你说了嘛,还没等审问呢,就发现了院子里面的地道了,再后来又找到了那些金银珠宝。你应该也知道,大王前几日已经限期要我把赃物找到,既然发现了那些金银,你觉得我还有时间去和这些渣子纠缠吗?早晚都是审问,现在也不晚啊。” 东方玉楼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钱大山的伤口,然后问李剑:“这些刑具都还留着吧,是不是还在他们的私牢里,我现在就派人取回。你说的对,这些人就是一些渣子,那些私牢不知道有多少冤魂,我也让他们尝尝那些刑具的滋味。” 从大牢出来后,李剑与东方玉楼肩并肩站在大街上望着人群一动不动,良久之后东方玉楼才开口道:“你不准备把事情的经过和我都说一遍?你要知道,侦缉司负责大案要案,任何一点别人看似无用的东西,在我们眼里都有很大的价值。开个条件吧,怎么才能把此案的经过一点不留的告诉我,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动不该动的人一根汗毛,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剑笑道:“你是不是想的有些太多,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不知道的你就是想让我说,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啊?还有,从现在开始这个案子就和我没关系了,以后不管有什么结果都不要告诉我。” 东方玉楼深吸了一口气:“自从你和护国公返京以来,前后加起来还不到十天吧?这十天里你有四天是在春宵一度阁过的夜。虽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每次都在那里过夜,可你却一个姑娘都没有照顾,一直和老板娘念奴娇混在一起。暗夜大当家贾虎自总坛逃脱后便去了春宵一度阁,应该是想在那里躲藏一段时间,却不想被你突下杀手,你为何不留活口?还有就是总坛地道通往的那处小院,原本住着一对夫妇,自从暗夜被剿灭后,他们也再未现身,站在春宵一度阁楼顶就能看到那处小院。而今春宵一度阁中的一些姑娘的来路好像也和暗夜有关,你不会说这些事互相之间就没有任何关联吧?” 看李剑没有出声,东方玉楼继续道:“知道这两天董刚抓了多少人吗?二百一十三人,整个岳州的下层官员几乎被一扫而空,虽然这些人是罪有应得,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会给大韩带来什么?还有,你知道大王即位前是什么样的人吗?在国人眼里,他是诸多皇子中最没用的一个,可最后即位的偏偏是他。你刚刚也说过暗夜绝不会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一旦他们仍有后手,你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李剑笑了笑:“走吧,先找个地方喝杯茶吃点东西,你是这里的地头蛇,你请客,我没钱的,师父规定每个月只给我十两银子,吃顿饭都不够。” 东方玉楼很是大方,在京城据说是最为出名的聚仙阁请他吃了顿地道的美味。临走时,李剑盯着东方玉楼道:“看在你是为大王办差的份上,有些东西你可以问,也可以查,但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要不然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我李剑没有什么大的抱负,也不想留名千古,我想要的就是自己的亲人和朋友能平平安安,谁要是故意伤害了他们,我的报复会不择手段。” 东方玉楼笑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答应你了,哪怕念奴娇就是有再大过错,我也不会碰她一根汗毛。不过你也不要被此人迷惑了心智,能在京城经营春宵阁十余年不倒,肯定有她的本事。我的大少爷,世上最难料的可是女人心啊,你可知道有多少英雄风风雨雨都闯过来了,最终却倒在了女人的石榴裙下。” 看着李剑渐行渐远的背影,东方玉楼摇了摇头道:“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子,一边口口声声说不管世间疾苦,一边却想办法为平民百姓扫除那些毒瘤,只是你知道自己无意间卷入了一场纷争之中吗?” 李剑刚进家门,就见老管家韩寿等在了院子里,看到他进来后说道:“少爷,老爷让您回来后马上去见他。” 李剑皱眉道:“韩叔,和您说过几次了,您年纪大了,这样的事就交给府里的年轻人做。您看他们一个个整天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再不让他们做点事,不久成废人了嘛。” 在书房处理军情的韩山虎看到李剑进来,先冲着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又将手指弯曲。正在李剑不解其意时,老人开口道:“一成的一半,半成!不过这半成给你可不是没有条件的,大王要你在半年内将骁骑营训练成军,半年后随大军出征,明年开春动兵。” (本章完) 第四十三章 家法 听说韩天峰要在半年后动兵,李剑眉头就是一皱:“半年,大王是不是太心急了?如今大战刚刚结束,军卒死伤不少,这么短时间就再次动兵,是不是有些草率?” 韩山虎道:“当兵吃粮,为的是征战天下,否则国家养他们何用?大王已过不惑之年,他不想把有些事留给下一代。再说为师也老了,再等恐怕就上不得马提不得枪了,剑儿,知道此事的人没有几个,你万不可泄露出去。” 李剑听完撇了撇嘴:“师父啊,那您不告诉我不就完了,干嘛还要说出来啊。您也说了,知道这事的还是有几个的,一旦他们说出去,总不能怪到我的头上吧?我怎么感觉您这是在找个背黑锅的。” 韩山虎给了李剑一巴掌道:“就知道胡说八道,不过这骁骑营真的如你所说,能使大韩将士免于伤亡,也是功德无量。只是半年时间将一群地痞训练成军,却是难上加难,你要哪些人手?为师尽快给你调拨。” 李剑笑道:“师父,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那些人训练成真正的军队了?如果那样我还不如从大军里直接挑呢,干嘛还费劲心思的搞这么大动作啊?” 韩山虎楞道:“不是军士,那如何上阵杀敌?” 李剑笑道:“取其所长,避其所短,深入敌后,搅动敌心,如果时机合适,也可以协助大军开关落锁攻取城池。我不是让他们正面与人厮杀,而是把他们打造成一支能从侧面攻击对方软肋的特殊队伍,哪怕让他们比现在更坏也说不定。” 韩山虎道:“你是说训练出来的可能还是一群地痞无赖?” 李剑笑道:“是在我掌控之中的地痞无赖,不过也不一定,也可能会是一支精兵呢。对了,师父,我听说京城北边有座废弃的校军场,你看看能不能按照这个图纸帮我改造下,我准备把那些人都关到这里面,直到他们心服口服为止。”说着就把一张图纸递给了韩山虎。 韩山虎道:“按照你的意思,就是这群人到底出落成什么样子你自己也没有把握?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和大王狮子大开口?” 李剑无奈道:“我就是用钱买他们的命,不是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我拿钱,他们办事,您明白了吗?他们死了我也不会有任何内疚,因为买命的钱已经给他们了,这是买卖,你情我愿。” 韩山虎闻言突然对门外喊道:“韩寿,取家法来!” 李剑一听就蹦来起来:“师父,您什么意思啊?” 李剑在国公府被揍得吱哇乱叫的时候,王宫中的王婉婷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已经被姐姐罚站半天了。 此时的王婉君正在教训自己的妹妹:“你知不知道你到底错在了哪里?敢在王宫大门前刺杀当朝官员的,几百年来你还是第一个!是谁给你的胆子?是谁给你的依仗?你把大韩律法当作了什么?你把当今大王当作了什么?宫门口擅动刀兵你知不知道是什么罪名?谋反!要诛九族的!你哥哥手下私自调动地方驻军,老国公开恩没有追究,这才几日?你又如此,你们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把王家推入万劫不复心中不甘吗?” 已经在院外站了很长时间的韩天峰走进来说道:“好了,婉婷还是个孩子,就不要横加责难了,等她长大一些就好了。不过婉婷啊,李剑你可不能杀,这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对我有大用,如果他有什么闪失,寡人可要不高兴了。爱妃,让婉婷进屋吧,你们也好长时间没见了,好好说说心里话,寡人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送走了韩天峰,王婉婷撅着嘴到了屋里道:“姐,你看姐夫都没说什么,你怎么让我一站就是半天?他好歹不说是我的姐夫,王家的女婿。” 王婉君先让大小人等全部退下,然后才语重心长的说道:“傻妹妹,你还没明白大王的意思吗?你还要他怎么说?你要记住,大王就是大王,不是你姐夫,也不是王家的女婿,要是惹怒了大王,王家顷刻间就会什么都不是了。以后千万不能再打李剑的主意,如今大王非常看重他,任何人都不能动他,你刚才还没听出大王话中之意吗?要是大王怒火冲冠的和我们说这些就晚了,你没想过他为何来此说了几句话就走吗?” 李剑趴在床上疼的直叫唤,而小奴则细心的帮他往屁股的伤口上擦药,至于巧儿早就害羞的转过头去了,若不是被小奴叫住,估计已经冲出房间了。 小奴一边给李剑上药一边说道:“少爷,您是哪里惹到老爷了?我在府上时间也不短了,从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脾气,今天老爷可没留情,下手真的挺狠。” 李剑摇摇头道:“留情了,要是不留情,四十板子下来我就没法和你们说话了。不怪师父,是我惹得他老人家生气,这才揍我,让我长点记性。对了,等会我还得去趟安乐坊,快点给我上药,巧儿,你帮我拿条裤子,这条裤子上已经有血了,没法穿。” 巧儿背着身子说道:“公子,我还是未出阁的女子,光天化日之下看男子的屁股,恐怕不妥吧。” 不等李剑吭声,小奴就抢着说道:“什么不妥,你不是说要贴身服侍少爷吗,你知道怎么叫贴身服侍吗?不但要准备少爷的衣食住行,就是他安寝、起床和沐浴你都要伺候。我们少爷心好才不让我们做这些,要是一般人家,这些全都是你做。连这个都做不了,还说什么一辈子服侍少爷,那你怎么服侍?就在一旁看着不成?” 巧儿闻言再没有出声,直到李剑一瘸一拐的离开后才问道:“小奴妹妹,这样的事难道不是夫妻之间才可以做的吗?伺候人还要做这些,那以后还怎么嫁人?” 李剑出门后没有马上离开国公府,而是先去找了吴志:“吴志啊,自从来到京城后我就一直在忙,今天才算是有了些时间,听说你对岳州也不太熟,我带你去逛逛。” 一旁的李科听完嬉皮笑脸的说道:“哥,我对京城更不熟,要不你带我一起去逛逛?” 结果迎接他的只有一个“滚”字。 …… 春宵一度阁的后院,见李剑任凭怎么劝都站着不坐,龙若兰围着他转了两圈,突然伸手拍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的屁股上,结果耳朵里立马传进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龙若兰见状单手抓住李剑的后脖颈,一下子把他按在桌子上,另一只手就去解他的腰带。 李剑吓得大叫道:“姐,不能这样啊,我是男人,这样子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这是我师父打的,没事的,就是皮外伤!” 龙若兰笑道:“都知道我是你姐了,你还怕什么?二十岁不到的小屁孩也知道难为情,我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再说,就是传出去也没什么丢人的,你本来就在青楼!” 虽然知道龙若兰武功高,可李剑从来没想过她的武功这么高,在龙若兰一只手的压制下,身手还算不错的他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除了嘴巴可以出声外只能任其摆布。 看着李剑肿的高高的屁股,龙若兰有些惊讶的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欺男还是霸女?让你师父打成这样子?” “别提了,本来没什么的,因为这几天我自以为是的做了几件不该做的事,让师父认为我在耍小聪明,所以才挨了这一顿。” 龙若兰疑惑道:“那你都做什么了?” 李剑带着哭音道:“我的好姐姐,你能不能让我提上裤子再说?这要是进来个人,看着像什么啊?我来这里是有很重要的事,侦缉司的大统领东方玉楼可能要找你。” 龙若兰淡淡说道:“别说东方,就是西门也得先把眼前的事情给我说清楚,快点说,说完了我好给你上药。”说完又在李剑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 当李剑把如何忽悠韩天峰,并从他那里坑了大量银子的事说完后,龙若兰微微一笑道:“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不就是钱嘛,大不了还回去就是了。等着啊,我去给你拿药,堂堂的国公府连点像样的金疮药都没有。别动,你就趴在那里,这里不会有别人来的,别等会逼我再给你脱下来。还有,别想跑,想跑的话我会去国公府把你揪出来。”说完便向卧室走去。 原本李剑还真想借机溜走,反正已经把东方玉楼要来的事告诉龙若兰了。可刚刚经历过的一切让他觉得自己这个姐姐武功之高恐怕远超想象,所以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趴在那里等着。 龙若兰不大一会就拿着个托盘走出了卧室,边走边说道:“这可是京城最好的金疮药,我自己都舍不得用,结果留给了你这个小王八蛋。你说你多大了,行事说话怎么如此不经过脑子?那是前韩的大王,一国之君,你难道真把他当成普通人了?现在他用你,看你哪里都是好的,如果哪天不用你了,随便找个因由就可以杀了你。” 李剑点头道:“知道了,师父已经和我说了一遍了,到了你这里又说,就不能让我稍微清净一下?” 龙若兰把托盘放在李剑面前的桌子上笑道:“不说了,让你清净下。”说着就从盘子里抽出了一样东西。 李剑余光扫到龙若兰手里的东西后,立马就想起身,那怕裤子还没提好!只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就被重新死死的按在了桌子上。 (本章完) 第四十四章 李剑的名声 和李剑分手的东方玉楼先回了趟侦缉司换上便装,这才动身前往春宵一度阁,进门后很大方的塞给了伙计五十两银子说道:“我想见见你们的老板娘念奴娇。” 伙计笑道:“客观来的不巧,刚刚我们老板娘带着客人去了后院她自己的房间,那里不许外人出入,您要是真的想见她就先等等。” 东方玉楼又拿出五十两纹银道:“你们老板娘不是不接客吗?怎么还把客人带到了后院。这样吧,你带我过去并给我通报下,见不见在她,只要把我带到,这一百两就全是你的了。” 伙计把银子推回给东方玉楼道:“客官可不要误会,我们老板娘带过去的是朋友,不是客人!谁不知道我们掌柜的洁身自好,从不接客。再说了,后院是老板娘的住宅,她曾经严令绝不许外人随意打搅,特别是男子更不能踏入其中,所以这钱您还是收回去吧。” 东方玉楼听到这话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伙计,又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我是外地人,早就听过念老板的大名,这次来京城就想一睹芳容。这里是一千两,只要你能带我过去,都是你的。” 伙计见状先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一咬牙说道:“客官,我可以给您通禀一声,至于老板娘愿意不愿意见您,那就要看运气了。”说完就领着东方玉楼往后面走去。 出了春宵阁后门就是一条小胡同,胡同两侧是一些平房,伙计告诉东方玉楼,里面放的都是一些日常应用之物。沿着胡同往前不到十丈就是一座非常精致的小院,这里便是龙若兰的私人住所。 到了院门口,见大门敞开,东方玉楼就想迈步而入,却被伙计一把拦下:“客官,这可使不得!您稍等,我帮您通报一声。” 只是还不等伙计开口,东方玉楼就听到屋里传出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喊声:“这次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身为侦缉司的大统领,东方玉楼对于声音、相貌、体型以及特征有着异常的敏感,所以第一时间就听出这是李剑的声音,他刚想往里冲,却又生生的止住了脚步。也就在这时,屋里一个女声响起:“你给我老老实实趴在这里,要是敢动,我就重新执行一遍家法!” 话音刚落房门便被打了开来,随后东方玉楼就看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子出现在门口。而且透过门缝他还看到屋里的桌子上趴着一个人,想必就是刚才鬼哭狼嚎的李剑。 龙若兰随手带上房门来到院子里冷冷的看了下东方玉楼,随即就把目光转向了伙计。 一旁的东方玉楼抱拳道:“在下东方玉楼,早就听说念老板驻容有术,一直未曾得见,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龙若兰只是对东方玉楼稍微点了下头,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伙计:“你是第一天在春宵阁吗?这里的规矩不知道吗?你先带着东方大人去客厅等候,我稍后就来。” 伙计闻言吃了一惊:“掌柜的,他就是一个外地客商,说是久仰您的大名这才登门求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见,不是什么东方大人。” 龙若兰冷笑道:“连威震京城的侦缉司大统领都不认识,不知道你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东方玉楼道:“掌柜的误会了,是我骗他带我过来的,要是伙计知道我是公人,必然不敢带我前来。不过念掌柜好武艺,我们刚到大门就已经被您发觉。” 龙若兰指了指伙计的脚下:“我乃是青楼女子,哪里会什么武艺,是伙计太过蠢笨发出了声音才让我知道有客来访。” 东方玉楼这才注意到此时的伙计脚下竟然踩着一条丝线,而这条暗色的丝线沿着墙壁一直伸到小院的房间里面,原来这里竟然还有个不起眼的机关。 随即龙若兰对东方玉楼说道:“大人是公人不假,可是这里是私人住处,若是公事还请去前厅等候。我正在处理家事,处理完再去拜见大人,如何?” 东方玉楼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掌柜的家事我自然不该多嘴,只是这房中好像是我的一个朋友,不知可否见上一见?” 龙若兰道:“里面的人是不是大人的朋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我弟弟,弟弟犯了错,我正在管教,所以还请大人前厅往前厅等候!”说完直接做了个请的手势。 见伙计带着东方玉楼离开,龙若兰这才回到房中开始给李剑擦药:“本来想让你永远记住这个教训,既然东方玉楼来了,那就先记下吧,剩下的以后再打。说实话,我打你,你心里恨不恨姐姐?” 李剑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我又不傻,怎么可能恨姐姐呢?从小到大,只有四个人打过我,姑姑,父亲,师父和姐姐。只有真正为我好的人才会这样对我,这叫恨铁不成钢,要是连这个道理我都不懂,那直接找棵树吊死算了。” “知道就好,你在凤鸣城是大少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算犯了点错也只是被责罚。可这里不行,这里是京城,前韩的京城,朝堂之上步步杀机,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深渊,哪怕你师父是当朝护国公也不行,一定要记住,明白吗?” 等龙若兰擦完药,李剑扭捏道:“姐,你能不能背过身子去,我得穿裤子啊。” 把身子转过去的龙若兰突然笑道:“原来这就是男人的屁股,和女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嘛。” 听到这话的李剑嘟囔道:“吴荣真的说对了。” 重新转过身子的龙若兰一脸疑惑的问道:“那个吴荣到底说的什么,你好像是第二次说起了。” “没什么,对了,东方玉楼既然已经来了,你就去会会他吧,这个人总起来应该还不坏,他答应过我不会为难春宵阁的。” 龙若兰闻言一巴掌用力拍在李剑刚刚上过药的屁股上说道:“我刚刚嘱咐你什么来着?你认识他才多久,就觉得他不错?” ……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今李剑就是这个样子,他已经成了岳州城的一个笑话,一个最大的笑话,此外东方玉楼也顺带出了名。 如今的李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已经在国公府窝了四天,这四天里除了按时给师父师母请安,几乎就没出过房门,现在的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原本这事和李剑一点关系都没有,怪就怪他四天前去春宵阁的时候带上了吴志,那时的他已经知道看似一根筋的吴志武功不错,要不然吴荣也不会把他留在身边。考虑到自身安全,李剑这才让他跟着自己,毕竟小院的两夫妻至今没有归案,多一点小心不会有坏处。 到了春宵阁,李剑和龙若兰去后院之前,特意叮嘱吴志在大厅好好待着,结果他最后还是被一位姑娘拉进了房间。 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吴志虽然进了房间却根本就不受诱惑,给了那位姑娘一锭银子后便让人家坐在一旁,而自己则躺在床上睡觉。当姑娘觉得白拿银子不妥想要主动献身时,不懂风情的吴志竟然一把将其推出了房间,结果用力太猛直接将人从二楼推下。 如果不是和龙若兰谈完公事的东方玉楼恰巧出来并把那位姑娘接住,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出来逛青楼,付了钱却不去碰里面的姑娘,这样的事本来也没什么,可把人家从屋里直接推下二楼就有些过分了。 此事传出后,开始还有人说是李剑带的那个随从,可没传多长时间,故事的主角就变成了李剑。不但如此,就连故事的内容也越来越离谱,最后成了李剑逛青楼却不能人事,以致最后恼羞成怒,将姑娘从房间里直接扔出来的桥段。 而东方玉楼之所以一直未曾成亲则是因为仰慕春宵阁掌柜念奴娇已久,在他的执着追求下,念奴娇终于有些心动。就在这天二人私会之时,正好遇到李剑行凶,于是东方玉楼把姑娘救下,顺便把不能人事的混蛋带回了侦缉司审问。 这几天不但吴荣多次跑来询问他当时的具体情况,董刚更是不知道从哪里给他拿了几包草药,说吃完后肯定雄风依旧,就连知道底细的韩山虎都拿着这个事和他打趣。 韩山虎打趣李剑没法发火,董刚送草药李剑也没法发火,因为他知道这是个老实人,这么做是出于诚心。可是吴荣几次三番来家里探望却让他大为恼火,这小子纯粹就是故意看自己笑话来了,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谣言。 李剑一怒之下就想给吴荣一个教训,于是在他第三次来的时候直接要求比武,吴荣输了就不能再拿这事寒碜自己,因为上次交手他知道自己多少还有那么点优势。 让李剑没想到的是吴荣答应的非常痛快,只是有个要求,既然是武将,那就比马上的功夫。让李剑没想到的是在地上不如自己的吴荣马上功夫却异常了得,没多久他就败下阵来,所以只能继续忍受这小子无休无止的骚扰。 对于李剑败给吴荣,韩山虎倒是没有特别在意,因为他看出自己的徒弟不是输在招式上,而是输在和坐骑的配合上,说到底就是还无法做到人马合一。并且老头有意无意的提醒吴荣,抽空帮李剑弄匹好马,而吴荣则做了个明了的手势。 (本章完) 第四十五章 如何改变 李剑和龙若兰的关系韩山虎已经知道了,原以为老头会不高兴,没想到恰恰相反,他不但没有反对,反而告诉李剑,对于这种诚心对他好的人,一定不能辜负。并且言语之间还对这位京城的花魁十分欣赏,说一个女人能掌管春宵一度阁十多年必然有过人之处。 特别是知道在自己打完李剑,龙若兰紧接着补了一顿时,更是颇有兴致的要他有机会带着龙若兰来家里一趟,自己要好好感谢下这位在京城里有着各种传说的人物。 更让李剑想不到的是师娘的态度,在听说那两件衣服就是龙若兰给他买的后,竟然要李剑拿上拜帖登门相请。李剑有些郁闷道:“师娘,她可是春宵一度阁的掌柜,在这京城里说什么的都有。” 韩夫人笑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胸怀坦荡,在乎旁人口舌作甚?若是活在别人嘴中,你师娘三十年前就该自尽了。剑儿,这京城可是还有传闻,说是这念奴娇仍是处子之身,你将她带来府上,若是真的如此,大个几岁也没什么。” 原本李剑还对韩夫人的前半句话感兴趣,可听到后来吓的落荒而逃,连拜帖都没有顾得上带走。 这天刚吃过午饭,门口的亲兵便来到李剑的屋里:“少爷,府门外有人求见。” 已经可以勉强坐下的李剑纳闷道:“师父没在家吗?有客人到访该去禀报师父,怎么来找我?” 侍卫道:“来人指名道姓说是来拜访少爷的,他说他是侦缉司大统领东方玉楼。” 进门后的东方玉楼打量了下李剑的小院:“不错啊,周围没有其他人,离后院也不近,老国公不会时时找你麻烦,清净又自在。” 李剑笑道:“你仰慕念奴娇这么多年,好容易人家和你私会了,你不去多陪陪人家,来这里做什么?我听说那些当兵的挺烦你们的,家里可用几个老兵,别到时候被他们揍了还没地方说理去。” 东方玉楼郁闷道:“我发现跟着你就没好事,算我倒霉,整个京城都知道这事了。不过今天我有正事,你看看这个。” 看着桌子上的两幅人像,李剑问东方玉楼:“你确定那两人就是这个样子?” 东方玉楼点头道:“当然,为此我问了曾经买过他们胭脂的三百六十三人,这些人只要看到男子画像,一眼就能认出。虽然这女子不出门贩卖,可有时也会出门置办生活所需之物,见过她的人也不在少数。” 李剑把画像收起来道:“你那里应该还有吧,这两张我留着了。” 东方玉楼道:“想留就留下,这两幅画像在如今的岳州城满大街都是,人人都可以看到。” 李剑惊讶道:“你疯了,这种事弄的满城皆知?如果他们藏身普通百姓家里你想过是什么后果吗?就算他们藏身其他地方,看到这个你觉得还会抛头露面吗?” 东方玉楼摇了摇头:“你想的太乐观,这都多少天了,如果我没猜错,他们早就离开了岳州。” “那你还满世界贴人家画像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除了劳民伤财还有什么用处?” 东方玉楼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震慑,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在京城藏身了,一旦出现就会被发现。” 李剑皱了皱眉:“一旦他们还在城里呢?你也没有把握他们一定离开了吧?” 东方玉楼道:“如果他们没有离城,我倒是希望藏身在普通百姓家中,如今我已命侦缉司协同各坊的巡守,衙役,捕快展开全城搜查,希望能找到他们的下落,虽然这个希望很小。” 李剑皱眉道:“那你想过没有,一旦他们真的藏身普通百姓家里,这户人家现在会是什么下场?” 东方玉楼笑道:“第一,他们不可能藏身一处不认识的百姓家中,敢收留他们一定与其相熟;第二,岳州有差不多四十万人,死一两个百姓你觉得有什么影响吗?不要这么看我,李光翼宁可自杀也不愿接受大王的闻讯,你觉得这事有那么简单吗?如果能抓住他们,把真相查清,死几个人又算什么?” 李剑装作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简单也好,麻烦也罢,如今是你们侦缉司的事,和我没什么关系。后天开始我就要去城外大营训练我自己的手下了,到时候可以来看看。” 东方玉楼起身道:“我还是走吧,好像你不大欢迎我啊,顺便告诉你,念奴娇那里算是没事了,不过我也警告过她,若是再敢私自接受落难的女子,我定不饶她。” 李剑看着马上要走出门口的东方玉楼说道:“几天前我还感觉你不错,现在看来为了破案也是不择手段。” 已经出门的东方玉楼头也不回的说道:“只要能保国家安宁,百姓乐业,再大牺牲也是值得的。李剑,你不觉得有些时候我们很像吗?都是为了一些事不择手段。对了,你去大营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把那些人筛选一下,其中也许有些人还有其他价值。” 李光翼竟然在家里上吊了,这是李剑没想到的,他就算不考虑自己,也该考虑下家人吧?就不怕韩天峰因此迁怒他全家。从无意中得知暗夜的存在,到如今越发扑朔迷离的真相,李剑觉得自己不该继续卷入这个漩涡了,他决定后天就搬到新建的军营里,以此躲开可能的危险。 只是在走之前他还要弄明白一件事,既然东方玉楼把通缉令贴的满城都是,所以也不担心那二人会在大白天对自己不利,于是独自一人就往外走去。 刚到门口,李剑就见一个中年人正和守门的侍卫说着什么,那人看到他后一边挥手一边大叫道:“少将军,是我,我来京城找您了。” 虽然看着有些眼熟,可李剑一时半会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直到听他说“我是和耿县尉一起来的京城,因为他还要到户部报备,所以我就先找到护国公府来了。” 这时候李剑才想起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陆尧,就是那个把王旭给揪出来的酒店掌柜。说实话,王旭这么快就被砍了脑袋,这位老兄功不可没。 把陆尧领进府里,一问才知道他的酒楼并没有处理掉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是交给了弟弟经营,再加上这辈子从来没到过京城,所以也没带家人,而是孤身而来,准备在京城站稳脚跟再把全家接过来。 因为心里有事,李剑也没有和陆尧多说,把他交给李科后就匆匆出了家门,反正两个人早就认识,只要看看怎么安排住处就好。 来到春宵一度阁,李剑和伙计连招呼都没打直接就来到了后院,龙若兰看到他后什么都没说就先笑了出来,随后边笑边说道:“要不你就去前面找个姑娘,然后打开门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真正的男人,怎么样?” 李剑翻着白眼道:“东方玉楼没有做过分的事吧?” 龙若兰笑道:“他能做什么?顶多就是嘴上吓唬,我每年交税一分都不少,他能抓到我什么把柄?若说这些姑娘的来路,其实每座青楼都差不多,东方玉楼不可能不知道。这样做也不能说错,若是青楼不接纳这些姑娘,也许她们的命运会更惨,都已经是残花败柳了,委身青楼最起码还能靠着身子活下去,我说的有没有那么点道理?” 李剑叹了口气:“若是这世间没有了青楼,还会不会有人干这种勾当?” 龙若兰苦笑道:“你从暗夜救出的那些女子有多少你不是不知道,她们有几个会被卖到青楼?更多的你知道去了什么地方吗?还有那些两国交战中被掳掠的姑娘,她们是什么下场你知道吗?就说姐姐我,如果不是身怀武艺,你觉得我会是什么下场?我的傻弟弟,要想女子不再有这样的遭遇,要改变的不是你我,也不是哪个大王,而是这个天下,你能改变这个天下吗?” 李剑坐在那里沉思良久,最后又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姐,你和我说实话,那两夫妻你有没有和他们交过手,或者说接触过?” 龙若兰摇头道:“没有,我所有的心思都在这春宵阁上,每天这么多姑娘和伙计的生活琐事需要打理,哪里还有时间去关心那些东西。要不是那个姓贾的把我惹得实在心烦,恐怕暗夜我都不会说,不过现在看来是天灭暗夜,我那时正想如何对付他们呢,结果你就来到了岳州。这不本掌柜的就借你这把刀替我做了想做的事,只是我也没想到最后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李剑道:“现在才告诉我当初对我那么好就是为了借刀杀人?亏我还对你那么好,算了,原谅你了。我现在担心过段时间他们会重新回到岳州,找一些人进行报复,比如我和你。” 龙若兰笑道:“放心吧,姐姐不会有事的,虽然我的武艺不及你以前见过的那个人,可是一般的高手也近不了我的身。这段时间你也消停些,没事不要出门乱逛,省的到时候被盯上。要不我搬到你家里算了,到时候他们想下手也没有这个机会。” 李剑闻言有些尴尬的说道:“你还别说,师父前两天还说有机会让我请你去家里做客呢,师娘连拜帖都写好了。不过这可能要过段时间才行,过两天我准备去军营常驻,好歹不说我也是骁骑校尉,总不能只拿俸禄不干活啊。” (本章完) 第四十六章 各怀心思 听说李剑要去军营常驻,龙若兰皱眉道:“你那军营不是就在城外吗?早去晚回怎么都来得及,为何要去常驻?” 李剑盯着龙若兰说道:“我总感觉这次无意中卷入了一场纷争,不单单是我,你也是。你知道当日有多少大军开进岳州吗?五万,整整五万大军,单单抓几个地痞要得了那么多人吗?还有暗夜,我后来才知道,那些地痞被抓之后根本就没有人审问。换句话说,朝廷早就知道暗夜的存在,你和我只是不经意间点起了这把火。” 龙若兰道:“你的意思是你我也只是一把工具?” “说对了,所以说这次我不但当了你的刀,还当了别人的刀,只是给姐姐做刀没什么危险,给别人做刀就把自己至于风口浪尖之上,所以我想出去躲一躲,别到时候陷得更深。” 龙若兰点头道:“姐姐我只是一介妇人,虽然也听说过朝堂上尔虞我诈,可其中到底有何玄机却是不懂,既然你已经决定,那就去吧,大不了我常去看你。对了,我准备在左近盘下一个店面开座酒楼,慢慢的结束如今的营生。我马上就要三十了,是该想想后路了,总不能一辈子让人在背后说三道四。” 李剑闻言笑道:“真是巧了,我招了个师爷,今天刚到京城,他原本就是开酒楼的,你如果真想做,我借给你一段时间。” “你的师爷,人家酒楼都不开了要跟随你,结果倒好,这刚到京城你又要人做老本行,这不行。” 李剑笑道:“有什么不行的,原本这次剿灭暗夜,看在那么多钱的份上,韩王想把我提成骁骑将军,可我和他讨价还价,最后把钱要过来了,官却给弄没了。你也知道,在前韩只有将军才能开府,像我这种校尉要么住在国公府里,要么自己买处宅子,反正不能叫府。如今的国公府就那么大点,你说今天一个明天一个的我怎么安排?反正他刚来,我也用不上,还不如借给你呢。” 李剑临走之时,龙若兰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弟,你既然担当武职,必然要冲锋陷阵,这战场上想要活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能够自保。虽然你的武艺也不算太差,可是和真正的高手比起来还是不够,等你搬到军营,我会常去看你,顺便教你一些防身之术,以备不时之需。白日里你尽情操练军马,晚上就要多吃些苦头少睡些觉,到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王宫中的韩天峰看着寇世勋所列的官员缺失名单,有些头疼的说道:“寡人知道这次人不少,可没想到这么多,难道秋试中那些人没有一个可堪大用?当时单单是文臣可就选定了三百多,这些人里就没有人能在京城任职?” 寇世勋道:“大王,倒不是说这些人不能任职,只是他们都无多少履历可谈,若是强行安插,恐怕要三五个月才能正常履职。再者这些人大部分是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才俊,虽然有一股热血,可是不够老成,容易感情用事。依老臣看,这二百多被押入大牢的官员虽然俱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有错,可十恶不赦之辈却是不多,不如将过错轻微者先释放出狱,让其戴罪立功,这样也能解燃眉之急。” 韩天峰摇头道:“不可,此事没有你想的那样简单,这些人与暗夜互相勾结,聚敛钱财倒是其次。依侦缉司所探得的信息来看,可能是有人故意针对我大韩,要不是李剑阴差阳错的将暗夜剿灭,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大麻烦。这次的事还是要难为你了,寡人登基以来,为了军务几乎不过问政事,所以还是请丞相为我分忧。” 寇世勋道:“大王,既然在押官员不能赦免,那可以让各个衙门的副职暂时行使职权,如果副职也被抓入大牢,则以师爷,文书代替。这些人长期跟随上官处理公务,他们对所属衙门的运作颇为熟悉,由他们代劳必无大碍。另外大王可下一道诏令,这些人中若确有出类拔萃者,可直接掌管所属衙门,不知大王意下如何?” “一切全依丞相之见,寡人过些日子还要去西边的几个郡县巡查一番,前些时候我与大燕开战,听说大梁一直在调兵遣将,准备犯边,寡人心中甚是不安,还是去巡视一番的好。” 寇世勋道:“大王,老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须知军政乃是一体,若是大王只醉心武勋而无意文职,可不是一国之君该有之举。老臣年事已高,精力不足,否则治下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还请大王将国家政事也纳入掌中,这样才能修的万年基业。” 看着寇世勋离去的背影,韩天峰有些无奈的自言自语道:“老丞相,你老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随后他有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道:“李剑那边怎么样?” 一个声音回答道:“李剑应该已经有所察觉,不过东方玉楼也给了些暗示,现在就看他如何应对了。只是微臣不明白,大王为何不一鼓作气扫平残余,现如今不但老国公左右为难,就是李剑也准备去军营常驻。” 韩天峰道:“寡人还是对李剑有些不放心,他的行事有时太过随心所欲,而且还是个燕人,还是再试一试吧,谁让叔父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那声音又说道:“大王,微臣只是怕这样会错过最佳时机,若是他们觉察出您的真实意图,恐怕得不偿失。” 韩天峰笑道:“只要大军仍然驻扎在岳州,这些人就不敢轻举妄动,你以为他们现在没有察觉吗?只是如今所有的底牌都在我手里,他们又能做什么。” 岳州城东的一座高坡上,一男一女并肩而立,女人看着下方的城池道:“十三年的心血,顷刻间毁于一旦,该死的贾虎,若不是他的为了那一己之私,暗夜又怎么落得如此地步!被人一刀带走,死的太过便宜了,若是落到我手里,定然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李剑,念奴娇这二人实在可恨。” 男人摇头道:“到底是女人,眼光流于表面,你难道没有发现这背后的玄机吗?李剑只是个小喽啰,那念奴娇连喽啰都算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一个青楼的老鸨,也值得你动如此大的火气。再说,岳州如今的局面不就是我们想要的吗?希望他能够当机立断,这样前韩才会元气大伤。” 女人道:“可是此事尚未做到极致,你说我如何能够不恨?回去之后又如何与宗主交代?再说,李剑可是韩山虎的徒弟,他要是小喽啰,那这岳州城中还有什么大人物。” 男子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今日你我先行离开,等返回岳州之时再与一干人等算账。宗主又如何,若不是他错看了韩天峰,哪里会有今日之事。” 随后男子望着岳州喃喃道:“李剑,此人是从何处冒出来的?若不是他的出现,韩天峰动手会如此迅速吗?” 被男子念叨的李剑此时正在请陆尧吃饭,除了他们外还有李科,至于吴志,李剑打死他也不会带出来。一次就把自己坑成这样,再来一次他就彻底毁了,刚进门时还听到吃饭的人在议论那件事呢。 包间里的李剑并没有隐瞒,而是和陆尧实话实说,等讲完前因后果后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陆先生,我知道您有大才,只是一直不得志才在芙蓉镇开了酒楼。也是我自己没有了解清楚大韩的规矩,原本想着直接把您请过来给我做师爷出谋划策的,没想到现在成了这个样子。所以我给您想了两条出路,要么直接把您举荐到师父帐下,跟着他老人家和跟着我一样;要不就先帮我朋友把酒楼开起来,然后等待时机您再回来?” 陆尧笑道:“我本来就是开酒楼的,承蒙少将军抬爱这才来到京城,既然已经来了,何去何从全凭将军安排。” 李剑嘿嘿一笑:“说实在的,我还是不想把你送到师父手下,别到时候要不回来就麻烦了。这样吧,您就先受点委屈帮我朋友打理酒楼,因为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您这一去正合适。这么和您说吧,哪怕是以后酒楼开起来,她这个老板也是充数的,具体事务还是您全权掌管,名义上您虽然是掌柜,实际上就是老板。” 陆尧疑惑道:“你这朋友既然打算开酒楼,就该自己出来坐镇,为何将其全部交与我来打理,莫不是此人不方便抛头露面?” “哪里有什么不方便啊,她除了酒楼还有另一处产业,只是如今打算改行开酒楼,不过那处产业现在也不能扔了。最起码要等酒楼开起来,赚钱了才能关了那处产业,要不还不得喝西北风啊,您说对不对啊?所以这个酒楼就是您全权负责。” 见陆尧点头答应,李剑也不废话,吃完饭直奔安乐坊,等到了春宵一度阁,丝毫不顾及李科惊讶的目光,就带着二人来到客厅等龙若兰过来。 临走之时,李剑嘱咐李科,这段时间里他就是协助陆尧把酒楼开起来,钱找龙若兰要,但是这里面女人绝对不能碰。其实不用嘱咐,陆尧就已经向李剑保证会看好李科,绝对不会让他学坏,而龙若兰自始至终却如同冰美人一样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本章完) 第四十七章 生财之道 李剑终于要去做他自认为的正事了,离开国公府的时候不但有五百军卒押着十辆马车跟随,左上将军吴荣还亲自陪同,至于贴身侍卫只有吴志一人,因为李科让他留给了陆尧。 看着颇为得瑟的吴荣,李剑问道:“你老婆回来了?” 吴荣道:“没有,她好像准备在娘家常住了。” 李剑惊讶道:“那你怎么这副德行啊?你该发愁才对。” 吴荣摇头道:“我为何发愁?她不在家,我一个人自由自在岂不更好?” 李剑无奈道:“没见过你这种人,老婆跑了也不知道去接回来,估计她不在没有人拦着你逛青楼才是主要原因吧?对了,你一共抓了多少人啊?” 吴荣道:“三千一百六十七人,除去地痞无赖之流,暗夜的两百多小喽啰我也扔在了里面。不过你放心,他们和其他人是分开关押,绝对混不了。” 李剑皱眉道:“不是说尽量不要留活口嘛,怎么还有这么多?你不要告诉我这些都是后来抓住的漏网之鱼。” 吴荣点头道:“你猜对了。” 按李剑要求建造的军营位于岳州城西北,与其说是军营倒不如说是监狱,它原本是岳州的老校军场,三面环山,一面与官道相邻。 韩天峰继位后嫌这里太小,于是就在城南新建了一座规模大的多的校军场。好在这里虽然暂时不用,韩山虎却没有弃之不顾,而是派了二十多个老兵日日打扫,所以整体并没有什么损坏。 前几日在李剑的要求下,韩山虎调动了一万人马,外加征集的工匠连夜改造,从里到外修缮了一番,这才改成了如今的样子,要不然如此规模的军营怎么也要一两个月才能完工。 看着中央广场上那些奇形怪状的设施,吴荣纳闷的问道:“你就用这些东西训练他们?这几乎没有什么炼体之物,你到底训练他们什么?我怎么感觉你自己也没有数啊。” 李剑点头道:“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没数,为了这前几天还挨了顿揍呢。我和你们不一样,这些地痞也和真正的士卒不一样,那套常规的训练对他们可能没有多大用处,所以我想试试其他办法。知道那十辆马车里是什么吗?钱,全都是钱,整整六十万两白银!” 吴荣吃惊的问道:“你从哪里弄的这么多钱?打算用来干嘛?” 李剑淡淡的说了一句:“钱自然是大王给的,难不成我还自掏腰包?至于用途嘛,就是买他们的命。当然了,我为国操劳这么辛苦,也会帮大王分忧,偶尔用一点。” 吴荣对李剑的无耻言论充耳不闻,而是打量着军营道:“你这个骁骑校尉够可以的,这里刚刚驻扎了两千兵马,今天押运军饷又是五百,再加上三千多囚犯,你统领六千人啊。别的校尉最多只能领兵三千啊,到了你这就翻了一番。” 李剑跳下马说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过那两千人可不是我的,而是我借来的,以后是要还回去的。” 吴荣道:“当然清楚了,那两千人是从我帐下划拨过来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除了我的兵,谁会买你的账?” 李剑抬手叫过军营镇守的统军校尉,在耳边吩咐了几句,随后校尉喊过几名士卒,把第一辆马车上的一个箱子直接抬进了中军大帐就在没有出来过。接着又让人把十辆大车赶进了库房,这才扭头对吴荣说道:“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 看着装潢略显浮夸的房间,吴荣道:“别人去大营都住大帐,你倒好,不但给自己弄了几间房子,还整成这个样子,花费可是不少啊,大帅知道不?” 李剑惊讶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搞成这个样子,你可不要瞎说,好像是我让他们做的一样。要知道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大王出钱,师父派人修缮,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来。” 吴荣先在房子转了一圈才坐回到椅子上说道:“你可真行啊,这里也太讲究了,除了地方小点,其他的估计不比王宫差。不过卧房怎么有两个,晚上换着睡还是准备来个金屋藏娇?” 李剑翻了翻白眼:“这话说的,我以后就在这里常住了,要是有个亲朋好友来看望,时间晚了我还不留人家住一晚?到时候总不能让人家睡大帐吧。” 吴荣笑道:“说的有道理,等哪天我也来住一下,能把凄苦的军营搞成这个样子,你也算是大韩第一人了。记得给我多留条被子,我可不想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对吴荣的话李剑嗤之以鼻:“什么叫不想用别人用过得东西?春宵阁里的姑娘,哪个没被别人用过,你不是照样点三个?那时候也没见你嫌脏!不过我有些奇怪,你一年的俸禄也才两百四十两银子吧,那里的姑娘每个就要十两,你去一次就要三十两。而且看伙计对你熟悉的程度,你应该经常去才对,哪里来的那么多钱?难道克扣军饷,或者和被抓的那些文官一样与江湖勾结,有些不法收入?” 吴荣道:“这个你就不懂了,大韩官员的年俸并不高,从古到今都是如此,但是我们可以用其他办法赚钱。比如做买卖,你看那些市坊,一共有多少商家,数都数不过来吧?其中的大部分都和朝廷官员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也是那些地痞流氓只敢对小商小贩动手的原因,因为他们不知道那些商铺身后的主人到底是哪个。这次大王一下子抓了这么多官员,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做生意才和暗夜拉上关系,最后撇都撇不开?” 李剑道:“照这么说,你们家里也有自己的生意了?” 吴荣笑道:“当然有,不过这些我不操心,都是你嫂子在打理。” 李剑皱眉道:“这样做大王知道吗?拿着百姓给你们的俸禄,还要赚百姓的钱,是不是有些太过?” 吴荣惊讶道:“这买卖谁做不是做?我们不插手,钱就会被那些商贾全部赚走,有我们在,百姓才能买到更便宜的东西。还告诉你,这事不但大王知道,王宫里在各个市坊也有自己的产业,全都是王后娘娘在打理。京城米贵,单单靠那点俸禄,你觉得这些官员有几个人能养活的了全家?” 李剑疑惑道:“那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师父说过这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吴荣笑道:“因为整个京城的官员或多或少都会经营此道,可唯独大帅不会。一个是他们夫妻无儿无女,少了太多花费,另一个是国公府的一切修缮,下人的薪俸都是大王给的。所以大帅在京城并无任何产业,此事人人皆知,这也是大韩百姓敬佩大帅的一个原因。” 说到这里,吴荣喝了口水继续道:“此外还有个满朝皆知,却又无人说破的规矩,就是大军每次出征斩获的一成都会被军中直接留下。这些不用上缴,不用充当军用,完全由大帅自己安排,除去抚恤死难的士卒家眷外,剩下的全部分给将士。也因为这个,京城的文武一直面和心不和,因为那些文官没有这份好处。你说为什么这次抓了这么多人?还不是他们的嫉妒心起作用,最后为了钱不择手段,和暗夜勾结。” 李剑听完一下子站起来说道:“一成?私用?我亏大发了!前几天好说歹说才让大王答应给我半成,而且还要全部用于手下士卒的身上,自己一个钱都没捞到!” 听李剑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后,吴荣笑道:“虽然你答应了大王要全部用在士卒身上,可怎么用,还有何时用还不是你说了算?再说了,半成啊,你手下这点人就半成啊,你还要什么!刚刚不还说你自己也可以替大王分忧,多少花一点嘛。” 李剑瞅着吴荣道:“你说要是以后我也在这上面下点功夫,师父会不会同意?别忘了,以后我还要成亲,总不能把师父那点家底都给霍霍空了吧?” “你还别说,这是个办法,不说其他,单单是国公府的名号就是金字招牌。在芙蓉镇你遇到的那个酒楼掌柜不是已经来到京城了嘛,反正你现在也用不上人家,倒不如先让他干老本行。你初次做这事没什么经验,哥哥我从家里拿点钱帮你怎么样?” 李剑撇嘴道:“想得美,护国公府!就这四个字还用得着所谓的经验吗?别说我手上有个陆尧,就是没有也比你家的强。” 吴荣哼了一声道:“小气,我家里几家铺面还差这点营生?对了,你上次说的那个姐姐是不是就是念奴娇?” 李剑点头道:“是啊,她原本也是大燕人氏,小时候就被卖到了青楼,几经辗转才来到了岳州,知道我也是燕人,所以对我很照顾,一来二去就以姐弟相称了。以后我不在京城,要是有人找她麻烦你可要多帮衬一下,出了事算我的!” 吴荣学着李剑的样子翻了翻白眼:“这个没问题,不过你可要小心点,这个女人能在京城掌管春宵阁十年,肯定不是等闲之辈,别到时候让她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话说回来,你未娶她未嫁,虽然大你十多岁,可如果能结为连理未必不是一段佳话。我不是说过嘛,不少人说她至今仍是黄花处子,到时候你正好可以检验下此话是真是假。” 一听吴荣又开始胡说八道,李剑指了指房门道:“滚!” 出门前,吴荣扭头道:“还有件事忘了和你说,甘棠关总兵宇文靖不是有个儿子叫宇文绩嘛,你还和我提起过,他如今也已投身我们大韩,就在惠川任职。”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杀一儆千 第二天早饭后,已经被押到此地两天的众人终于被带到了中心广场,在被众军士不知道以什么标准分成几队后,就看到一位身着戎装的年轻将军走上了点将台。 随着三通鼓响,一名军卒跑到点将台前单腿跪倒:“启禀大人,所有囚犯共计两千九百三十三人,现已全部到齐,并按照您的要求,各行各业分类编成,绝无差错!” 军卒退下后,李剑先是扫视了台下好长时间,最后才站在走到点将台边缘大声道:“你们知道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来吗?因为你们是百姓眼中的祸害,众人嘴里的垃圾!你们这些人不敢面对豪强,只会欺负弱小,虽然长着男人的东西,可是却干着女人都不屑干的勾当,你们告诉我,这是为什么?你,就是你,上前来!”说话间,他随便朝人群里一指。 台下之人看李剑指向自己,一阵犹豫后硬着头皮上前跪倒:“小人侯振山叩见大人。” 李剑低头问道:“侯振山,你为何被抓到这里的?” 侯振山陪笑道:“回禀大人,小的是冤枉的,我原本住在仁义坊,因为那里皆是平民,鱼龙混杂,小商小贩经常被一些地痞恶霸欺负。而我身为男儿实在看不过眼,所以有些时候就会出手教训下那些人,结果时间一长,小贩遇到这种事就会喊我帮忙。这不前几日因为帮人解决了一桩麻烦事,对方要拿点钱感谢,我坚决不收,正在互相推让之间就被几位军爷给抓到大牢,后来又送到这里。” 李剑盯着侯振山说道:“你说的句句是真?没有骗我?” “回禀大人,小人所说句句属实,绝对没有一句假话!” 李剑扭头朝身后的军校使了个眼色,对方一阵翻找,就把一张写着东西的纸递到了他的手里。 低头看着纸上的内容,李剑不由自主骂了一声:“妈的,到底是他运气不好还是我运气好?” 随后他看着纸张说道:“侯振山,二十七岁,家中除去父母之外,还有两位哥哥俱已娶妻生子。你是家中最小,父母从小宠溺,又无一技之长,所以一直混迹于市坊之中靠勒索敲诈为生。本来在十八岁时父母为你定了一门亲事,想着你成家后能改过自新,却不想定亲才三个月,你便以拜访为由潜入女子家中险些将其强暴。女子父母一怒之下将亲事退掉,你却仍然时时骚扰,最后迫使其远嫁他乡,从此再也无人敢为你提亲。你被抓之时,已经在仁义坊控制了三条街区,还有几个手下,以保护商贩为由,每月索取钱财,我说的可对?” 侯振山有些结巴的说道:“大人,那女子本就是我未过门的夫人呢,我本想早晚都一样,所以就……,谁知道最后竟然成那个样子。这些小商小贩可不是我逼迫他们缴纳钱财,要不是有我保护,他们还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欺负。” 李剑道:“那易安街的田氏丈夫战死,她为补贴家用不得已才外出贩卖手工物品为生,只摆了三天摊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位,你不但要她缴纳一两纹银,还说什么以后跟着你就可以吃香喝辣,这怎么解释?” 见侯振山跪在下面只顾磕头却不说话,李剑道:“你这是头上长疮,脚下流脓,从头坏到脚了,一个天生的坏种!都到了这里了,还想欺骗本大人,来人,拉出去给我砍了!” 随后点将台下走出两名士卒,一人驾着侯振山的一条胳膊就直接将其拖出了辕门。片刻后,其中一人提着一颗还在滴血的脑袋来到点将台前向李剑复命。 指着血淋淋脑袋,李剑大声道:“都看到了吗?以后和我说话老实点,我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再敢和我耍心眼就和他一个下场!徐伟出来!” 人群里的徐伟听到这话就是一哆嗦,因为在李剑刚上点将台时,他就认出了这位爷到底是谁。特别是在看到侯振山被砍了脑袋后更是觉得情况不妙,因为自己可是和李剑发生过正面冲突的。 听到李剑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徐伟一溜小跑到了点将台前跪倒在地:“将军,小的和这个人可不一样,我绝对没有做那些缺德事。您也知道我其实就是个生意人,每个月也按时交税,要说坏事就是有时候会欺负下京城之外的来客,还有就是嘴上没什么把门的,经常对一些妇人口出不逊。其实这些都是因为小人的哥哥,如果没有他,借我几个胆子我也不敢!望大人明察,饶小的一命吧。” 李剑闻言差点笑出来:“我呸,你卖个糖葫芦也算生意人?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不过你说的倒是实话,除了偶尔坑害下外来之人,还有嘴上调戏下大姑娘小媳妇外,也没有什么大恶,虽然街上的其他小贩都有些怕你,可其实是怕你的哥哥。不过徐伟啊,我想问你句实话,你一串糖葫芦一般卖多少钱?给外地人又卖多少钱?” 徐伟小心的回答道:“启禀大人,在市坊里我一根卖五个大钱,除去购置材料,外加自己动手制作,其实赚不了多少,做好了可以勉强养家糊口。就算是外来客商,一般小子也就卖个几十个大钱,您想啊,毕竟是京畿之地,大王脚下,东西贵点也正常。” 李剑笑道:“那卖给我为何就成了五两纹银?不用磕头,也不用怕,老实回答就好。” “启禀大人,当时我看您穿的有些落魄,本来是想跟您要五个大钱的,可后来听口音知道您是燕国来人,这才狮子大开口。您也知道,我们和大燕正在交战,看到燕国来人我心里就觉得有气,这才犯下如此过错,当时我确实不知道是您啊。” 李剑道:“那你一个月可以赚多少钱?” 徐伟苦笑道:“大人,我哪里赚得到什么钱啊,家里还有娘子和孩子要养活,每个月能添饱肚子就已经很好了。说实话,也就是在京城,每月偶尔还能宰下外地客人,要不然吃饱饭都是个问题。” 李剑冲着徐伟招了招手:“起来,到这里来。” 等徐伟走到跟前,李剑这才说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果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会怎么做?大韩士卒的饷银才二两,那些辅兵只有一两多,而我一次给你一百两,你会怎么样?” “将军,如果真的有这一百两,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杀人放火都行。” 李剑似笑非笑的说道:“要是我给你二百两呢?” 徐伟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剑:“我把自己这条命卖给您!” “徐伟,你也是个七尺男儿,难道自己的命就值二百两吗?” 徐伟惨笑了一下:“将军,您是贵人,怎么知道百姓的疾苦,别说我,就是我身后这些人,有几个见过二百两银子是什么样子?有这两百两银子,妻儿就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她们可以买个店面,然后做点真正的生意,这样才能长久。徐伟虽然做了不少令人唾弃之事,可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衣食无忧嘛。” 示意徐伟回到人群中后,李剑直起了腰大声说道:“你们这些人虽然没有犯下十恶不赦之罪,可平时做的坏事也不少。这次大王本想将你们全部处死一了百了,是我和大王求情,说你们虽然作恶,却并非不能改过。在我劝解之下,大王最终动了恻隐之心,不但饶恕了尔等死罪,还想给你们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那就是为国征战!如此以来,不但罪责全免,还可以封侯赐爵,不知道诸位意下如何?” 见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李剑接着说道:“如果你们之中确实有人不想为国效力,我也不会勉强,晚些时候自会放尔等回家,但是必须保证以后不再为恶,否则我绝不饶恕。现在,想要为国效力的站在左边,想要回家的站在右边,快点!” 不多时,看着校场右侧虽小但依旧黑压压的人群,李剑暗自骂道:“这群笨蛋,真是无可救药,一群连脑子都没有的东西。”随后让军卒把要回家的这些人带回和牢房没有什么区别的营房,这才开始重新清点的人数。 将剩余的两千二百一十七人重新编队,李剑说道:“既然你们选择留下,那以后就不再是普通百姓,而是大韩的将士,我手下的将士!蒙大王开恩,不但赦免了你们往日之罪,还给予钱财让你们安置家人!来人,把马车给我拉出来!” 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十辆大车被拉到了点将台一侧,随着李剑的一声令下,车上的箱子便被士卒全部打开。当十车白银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校场里响起了一片惊呼之声! 李剑高声道:“看到没有,这里有整整六十万两白银,全都是大王赏赐,是我冒着杀头的危险从大王那里要的!如今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拿钱,一个人二百两白银。非但如此,以后为国征战每次缴获都有半成是你们的,不论官职大小,职位高低,所得钱财一律平分。第二,就是……”。 不等李剑的话说完,台下已经响起了震耳欲聋的喊声:“将军,我们选第一,没有第二!我们选第一,没有第二!” (本章完) 第四十九章 言而无信 等众人激动过后,李剑继续道:“我还没说完,钱拿了以后,你们的命就是我的了,这是买命钱!拿了这个钱,只要我下令,刀山火海也得闯,若是胆怯退缩,不但是你们,就是你们的家人都要受到牵连,我给你们一炷香时间好好想想,想好了再回答不迟!” 李剑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将军,我虽然有心把命给您,可是身有残疾,不知道将军能否通融?” “残疾怕什么?谁生下来想要个残疾之身?跟着本校尉,就是残疾之躯也不比那些健全之人差!别说普通残疾,就是缺胳膊短腿,只要有报国之心本校尉也照收不误。”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全场一片哗然。 李剑懒得去理会这些,刚才说的有些过于慷慨激昂,嘴巴有些干了,还是先回屋里喝点水再说。一炷香时间呢,坐在点将台上一动不动供人参观让他觉得不舒服。 刚进门,李剑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师父,您老人家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韩山虎并没有回答李剑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要派这些人先期混入大梁?” 李剑笑道:“我就是这么想的,先让他们混入敌城伺机破坏,扰乱民心,在大军攻城之时再想办法接应。师父,我觉得两军交战,没有必要太过遵循礼法,要不然吃亏的还是众将士,那可是一条条人命啊。” 韩山虎语重心长的说道:“剑儿,这些人与普通军卒不同,他们虽然多数人并无大恶,却也是非不分。如今你既然想收为已用,如何掌控他们一定要想清楚。” 李剑笑道:“师父放心,徒儿不是正在挑选嘛,这些人我顶多会留下一千五百,剩下的也不会放走,攻城时可以充当炮灰。” 韩山虎在李剑的陪同下出了辕门,上马之前扭头说道:“临近冬日必降大雪,出门扫雪之时切记小心脚下,若是真的摔破了哪里,记得让为师给你包扎一番。” 李剑笑道:“师父放心,这天下又不是我一个人,只要我开始扫雪,其他人看到又怎会袖手旁观?” 重新回到点将台的李剑对着众人大喊道:“难道你们就没有人想听听第二条出路了吗?” 此时人群中走出一个铁塔般的大汉,他直接来到点将台前一拱手:“将军,这第二条路最好也只是让我们回家,您既然把我们抓到了这里,想必不会轻易的放走。所以草民和众人商量过了,不管第二条路有多好,我们也不会选。在场诸人都和我一样,因各种因由无法为国效力,又无一技之长糊口,不得已才干了如此营生。既然将军给了我们一条出路,我等必然誓死追随将军!钱给我们,把家小安顿好,命就是将军您的了!” 李剑朝这人勾了勾手道:“近前答话,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被抓前干什么勾当?家里还有什么人?会不会武艺?” 大汉来到点将台前道:“将军,小人名叫魏无忌,今年二十七岁,祖上也算是大户人家,只是小人无能,未能守住家业,这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干起了替人收放债的营生。如今小人家中只有一个老母需要侍奉,若说武艺,虽然算不得精通,但也懂得一招半式。” 李剑道:“魏无忌啊,以后不要叫我将军,叫校尉大人,如今的我还不是将军。还有,既然你会些武艺,何不直接入伍从军,博取封侯赐爵的机会,反而替人收债?” “大人,我也曾经从军,只是不小心伤了几个同袍,这才被革去军籍,押入大牢。等五年后出狱,不但原本定下的亲事被人退掉,就连家产也被谋夺一空。又加上我曾有牢狱之灾,不被人待见,无奈之下才做起了这种勾当。” 李剑眼珠子转了转说道:“你看这样好不好?过几日我检验下你的武艺,如果可以,给我当贴身侍卫如何?” 魏无忌再次拜倒:“多谢大人,只要魏无忌有一口气在,定然不会让大人受的半点伤害!” “不过你擅自揣摩长官心思,自以为聪明,这可不太好,应该给你点教训,来人!把魏无忌拖下去,打二十大板,再好生调养!” 掌灯之时,房间的李剑望着桌子上几叠厚厚的卷宗发呆:虽然这些人按照特长进行了初步分类,但要用什么方法才能把他们彻底掌握在自己手中呢?家人当然是最大的软肋,可其中不少人光棍一个,要不然也不会如此破罐子破摔,不是说岳州美女多嘛,怎么还有这么多光棍? 对了,东方玉楼,不是还有个侦缉司的东方玉楼嘛,有这样的人干嘛不利用一下。想到这里,李剑把门外的吴志喊了进来:“明日一早,你快马进城去趟侦缉司,让他们的大当家东方玉楼来一趟,就说李剑有事找他。” 第二天,李剑让人把七八百想直接回家的人带到校军场,来回扫视了数遍后这才说道:“昨日我已经答应放尔等回家,只是你们若是继续以前的营生,依旧会惹得民怨沸腾,到时候大王还是会怪到我的头上。不过既然我已经答应了,那出去肯定没问题,只是你们必须把今后的打算想好,然后登记在册,以备日后查验。这样吧,给你们一天时间,想清楚出去后要做什么营生,然后写下来。到时候推举二十个能说话的代表,明天带着你们的打算和我好好聊一聊,听清楚了吗?” 临近中午,李剑想去伙房看有没有可口些的饭菜,结果还没等动弹就听到门外马蹄声响起,紧接着东方玉楼便推门而入,手里还提着个大食盒:“怎么?才来了一天多就对军营的伙食受不了了?还要我专程从聚仙阁给你带来美味?” 李剑撇了撇嘴:“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肤浅吗?如果猜得没错,你应该已经调查过我的底细了,我是乞丐出身,只要能填饱肚子的都能吃得下。” “怎么?突然间变得这么聪明了,连这个都想明白了?” 李剑叹了口气:“刚认识你的那天我还没意识到,后来这才想到这点。开始我还奇怪,凤鸣城的事大王怎么知道的一清二楚,原来是你们的功劳。不过有一点我很奇怪,暗夜在越州经营了十三年,你们难道真的一点都不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 东方玉楼笑道:“当然知道,不过我们注意到他们也就是最近两年的事,毕竟侦缉司也才存在了四年。这不刚查到些眉目,您老人家就到了,结果天大的功劳让你给抢走了。” 李剑道:“既然如此,那你可要吩咐手下保护我的周全,你也知道,暗夜真正的头头都跑了,说不定哪天他们就会来找我算账,一旦对我暗中下手,我可能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暗夜的事先不说了,毕竟最近它已经掀不起风浪了,说说看,眼下的事该怎么解决?” 东方玉楼疑惑道:“眼下有什么事?” “再装蒜就滚蛋,昨天这里发生了什么,你昨夜就知道了吧?现在还在这里和我装。那么多人呢,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东方玉楼笑道:“要不我派人给你盯紧了?还有,你在凤鸣城怎么做的在这里怎么做不就行了?” 李剑恨恨的看了东方玉楼一眼:“我在凤鸣城整整用了五年才训练出两百九十一人,这其中花费了多少精力你想得到吗?可这些人是什么东西?一群乌合之众!在这里没问题,一旦放出去谁敢保证他们中没有人直接投靠对方?那些有家室的我还能稍微要挟一下,可他们中那些无牵无挂的怎么弄?” “你原来怎么做的?” 李剑道:“原来那些人和他们可不一样,那都是凤鸣城的乡亲,我以诚心待他们,天长日久,哪怕是石头都给暖化了,何况是人?” 东方玉楼听完道:“我呸,我感觉自己有时候已经有些不要脸了,今天才发现你比我还不要脸,肯定是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我看你这样的人就适合到侦缉司来,还是那句话,要不要考虑下?如果真的来了,让你做我的副手怎么样?” 李剑摇了摇头:“我也还是那句话,不去,去了你们那里肯定会折寿,我还想多活两年呢。对了,说正事呢,怎么又扯到你们侦缉司身上了?” 东方玉楼笑道:“这些人虽然是乌合之众,却不是亡命之徒,他们各有各的软肋,只要你能抓住软肋,再许以好处,绝对可以将他们永远拿捏在手。我听说你不但要给每人二百两纹银的安家费用,还说以后攻城略地的缴获有半成归众人所以,这样的诱惑我都动心了,何况是他们?这样,改日我再给你抓几个地痞,让你多些人可用。” 李剑摇头道:“这里面已经有你们的人了,还派人过来干嘛?难道真的要把我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样不好吧?你不是已经将众人背景调查了一番吗?那就把他们的个人喜欢,心中所系等等再查一查,反正我有时间,不在乎这一时半会。” 东方玉楼点头道:“可以,只要给我时间,我连他们的爹娘是不是亲生的都给你查出来。不过剩下那些人怎么办,你不是答应了要放他们走吗,真的就这样放走了?” 李剑惊讶道:“这话你也信?肯定是假的,既然抓了他们进来,想吃几顿不花钱的饭就走,世上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 (本章完) 第五十章 黑心 吃过午饭后,东方玉楼抬手告辞,刚走到门口,李剑突然道:“你没有派人调查我妹妹的去向吧?” 东方玉楼摇头道:“当然没有,调查你因为你是大韩的官员,但是你妹妹和我们并无丝毫瓜葛,我干嘛要去追查她的下落?你真以为我侦缉司的人取之不尽用之不完啊?” “最好没有,如果你真的派人追查月茹的下落,恐怕除了后悔什么都得不到。” 凤鸣城西山,李剑曾经两次到访的山谷之外不远处,七名身着劲装的汉子正席地而坐,吃着打来的野味。其中一个说道:“大哥,大统领是不是有些小心过头了?你说这么多天,李峰也不知道在哪,李月茹也没有消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吧,还是身在方外的女居士,就是早年李剑流落到那里给了他几个馒头。” 七人中为首的汉子道:“其实那个女道姑颇为可疑,李剑九岁就被李峰收养,遇到女道姑时肯定在九岁之前,那么小的年纪又怎么可能去到庆云寺中?” “您的意思是那个道姑骗了我们?要不回去抓起来审问一番,各种刑具用上,不怕她不说。” 为首的汉子突然伸手照着此人脑袋就是一巴掌:“平日里让你多动点脑子就是不听,统领是让我们去那里探听李剑丫鬟的底细,没让你追查道姑是何人。再说了,如果她真和李剑有关系,你要是动了她,自己还有好吗?李剑是谁?护国公唯一的徒弟,能入他老人家法眼,你觉得会是普通人吗?我们现在就是想办法把李峰父女找到,然后带回京城,这样子不但可以完成统领的嘱托,还能让李剑死心塌地为大韩效力,明白吗?快点吃,吃完饭再往前面探一探。” 七人草草吃完饭,然后继续向山里搜寻,不多时就到了山谷入口,看着略显怪异的山谷,为首的汉子道:“难道这就是当地人说的帝王谷?看起来确实与众不同。” 七人进入山谷走了还不到两百米,突然听到山坡上有问说话:“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擅闯此地?” 几人寻声望去,才看到山坡上站着三名白衣女子,最关键的是他们没有人注意到这三名女子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七人中的为首的汉子打量片刻后拱手道:“几位女侠,我等乃是朝廷侦缉司下属,奉命探索此地,并无恶意。” 女子中为首的说道:“不管你是什么人,此地都不可乱闯,念在尔等是初犯,这次就饶了你们的性命,速速离开。” 见对方说话这么冲,吃饭时先说话的汉子开口道:“你这人好不懂道理,如今凤鸣城已归我大韩管辖,此地也就是大韩领地。我等乃是大韩公人,如何来不得?须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等如今也是大韩子民,这种道理难道还要我说?” 女子闻言眼眉倒竖:“大胆狂徒,我等本不欲杀生,奈何你竟敢在此地出言不逊,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性命来吧。” 说时迟那时快,女子话音刚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已经到了七人面前,还不等众人有所反应,手中宝剑已经划过了刚刚说话这名汉子的咽喉。 七人中为首的汉子见此情形自知不敌,刚想招呼手下撤出山谷,却见另外两名女子不知何时已经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 到了下午,李剑又召集留下的两千多人,告诉他们把二百两纹银的去留登记,如果想交给家人的,他会通知家眷前来领取;如果想自己留用,对不住,等他们成为了自己心中合格的人才,离开军营时才能带走。 李剑还告诉众人,如果想要用这些银两盘个铺面做个生意,可以挂着护国公府的旗号,但是赚了钱要分给自己半成利润。不过他也对这些人警告了一番,若是因为经营不善亏了本钱,自己概不负责,所有想要开店做生意要好好掂量一下。 得到消息的东方玉楼气的在屋里来回踱步:“无耻啊,无耻至极,这种事他都能干的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真不明白老国公一生英明,到了晚年怎么收了这么一个徒弟。枉我中午还提着酒菜去看他,难道就不知道再加半成,连我的那份也算上去?” 东方玉楼的怨言,李剑不可能听到,就算是听到了也会当没听到,此时的他看着差不多一千份要求开店的意愿书乐开了花,就算是最后能存活两百家,每家每月给自己赚一两,那也是二百多两。吴荣一年的俸禄不才二百多两嘛,何况真做起来,收到的肯定不止这么一点,没想到自己无意中找到了一条发财之路。这个事一定不能马虎,如果真的做起来,不但自己有钱拿,而且还会将军营里的一些人和自己绑在一起。 眼下最大的难度就是要开的铺面太多,岳州城一共十二个市坊,算下来一个市坊要开上百家商铺,自己去哪里找这么多铺面?别说一百家,就是五十家估计也够呛,不赚钱的不会有这么多存活到现在,赚钱的谁愿意没事往外盘? 再说了,这些人都在军营,家里只有老幼妇孺,她们中有几个会做生意的,要是一个个赔的倾家荡产,自己这片苦心可就白费了。 李剑突然发现这种空手套白狼的赚钱方式好像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说起来也是,要是做生意这么容易就能赚钱,那大家不就全都不干别的了? 夜半时分,睡得正香的李剑突然感觉到一丝异样,等睁开眼后发现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人正站在自己床前,而且手中的长剑已经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李剑长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下,然后才说道:“这位大侠,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不知您找我何事?” 见对方没有吭声,他又说道:“我刚从凤鸣城来,身上没有带什么钱,所以您要是劫财那只能失望而归了,想劫色的话我也会宁死不从。不过有个地方倒是推荐您去一趟,就是春宵一度阁,那里的老板娘不但长的沉鱼落雁,而且最近还发了一笔大财,您要是去了可以说是财色兼收。” 黑衣人闻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扑哧一笑:“你怎么知道是我?” 李剑伸手把宝剑从脖子上移开道:“开始还真吓了我一跳,以为是小院里那两夫妻来寻仇了呢,后来闻到香气才知道是你。不过你就不能早点来啊?大半夜的一个女子潜入男人卧房,传出去算怎么回事?” 龙若兰直接坐在床边道:“我倒是想早点来,可你这里是军营,你觉得他们能让我进来吗?我可是找了半天才找到你的,还不起来给我倒点水喝?” 李剑裹了裹身上的被子道:“您老人家就算让我倒水也要先让我起来啊,你说你坐在这里我怎么穿衣服啊?” 龙若兰笑道:“这黑灯瞎火的我能看到什么,你不会什么都没穿睡觉吧?再说了,屁股都看了还有哪里不能看?毛都没长齐呢就知道害臊了。” 李剑嘟囔道:“还说别人,好像自己经过见过多少一样,你少在这里和我装,不都是从那些姑娘那里听来的吗?” 龙若兰听完哈哈大笑:“小鬼头,不要道听途说,姐姐可是过来人,哪里像你一样少不经事,你觉得我身在青楼十多年还能保住这清白之身吗?” “以前觉得不行,可看到你这身武功觉得没问题,除非是你自己乐意,要不估计没有谁能强迫你。不过姐啊,你这身武功走的是江湖路子,和我师父的一身修为可大不一样,告诉我,从哪里学的?可以的话教教我呗。” 龙若兰惊讶道:“以前不是问过你嘛,你说你不感兴趣,怎么现在又想学了?什么时候改的主意?” 李剑嘿嘿一笑:“就在刚才,既然军营之中你能来去自如,那别人也能,我还想在这里更安全,看来可能还不如家里,所以想想还是自己武功高些好。” 龙若兰笑道:“那好吧,我就教你个一招半式,不过能学到什么地步,可要看你自己了。既然要传授你武功,那就先行个拜师礼吧,就算不行拜师礼,茶总要端一端吧?” 好不容易把龙若兰赶到外面,李剑这才三下五出二的把衣服穿上,等到了外间倒了杯水后,却发现龙若兰正翻看那些签字文书:“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全是开店?” 在听李剑把事情经过讲完后,龙若兰围着他转了几圈道:“我这个弟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会秉公执法,嫉恶如仇。一会又小肚鸡肠,斤斤计较。你可真行啊,打人家卖命钱的主意?” 李剑耸了耸肩膀道:“可不能这么说,我都说了,让他们开店后打上国公府的旗号,你觉得这个值多少钱?我把师父的脸面都拿出来了,你觉得我不该收点好处吗?才半成啊,平心而论,一半我都不觉得多!” 龙若兰想了想道:“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你想不想听啊,先说好,我要四成,不,五成,你那半成也在我这里,我们一共五成,怎么样?” 李剑看着龙若兰好半天才说道:“刚才还说我黑心,现在看来你才是真的黑心,五成?” (本章完) 第五十一章 心照不宣 龙若兰好像没听到李剑的话,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你不是每人发二百两银子吗?我不要那么多,我只要每人八十两。一年后开始给他们分成,两年把本钱给清,以后就是人在家中坐,钱自天上来了,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 李剑哼了一声:“八十两,一千多份,那就是将近九万两。你先拿这些钱多开几家店面,等一年之后拿其中剩下的钱还给他们,第三年才用赚的钱给他们分成。虽然我没做过生意,可也知道这样子稳赚不亏。这个主意我倒是喜欢,不过你不觉得我亏了吗?护国公府的旗号啊。” “可不能这么说,你拿这半成什么心都不用操。我呢?你觉得我要操多少心?赚了钱还好,一旦亏了我还要贴补亏空,这些你想过吗?再说了,以后你要成亲吧,到时候我不要给你操办?而且姐姐我又没打算嫁人,等到死的那一天所有的不都是你的吗?” 李剑闻言连忙摆手道:“行了,别说了,再说的话估计明天就见不到你了。就按你说的做,国公府的旗号你随便用,但是该是他们的钱你可不能耍手段,要不然我和你没完。” 龙若兰笑道:“放心吧,我做的是生意信誉第一。” 李剑叹了口气:“你说是不是生意人都和你一样为了钱不择手段,为了利可以无耻至极?” 龙若兰笑道:“无奸不商,商贾本就是为了钱财才做生意的,如果没有钱赚,你觉得还有人会做生意吗?” 当李剑在第二天早上把龙若兰的想法说与众人之后,点将台下一阵欢呼,李剑随手指了个人问道:“你就没有想过,这八十两可是三年后还清啊?” 台下之人笑道:“校尉大人,小人家中上有父母下有儿女,如今我在军中,家里重担便落在拙荆一人身上。她拿着银子自己开个店面若是赚钱还好,可要是亏本,那如何是好?如今这个办法最起码能让家里不愁吃穿,哪怕我战死沙场,一家衣食也有保障。大人,我不要五成,只要保证三年后每月四两分成即可,若是大人能够答应,我愿誓死追随大人!” 李剑抬头看了看众人:“你们都是这么想的吗?” 在听到异口同声的“是”之后,李剑嘟囔了一句:“看来还可以多拿点啊。” …… 这是李剑来到军营后第一次坐在中军帐里,一身布衣的他看着二十名代表吩咐士卒:“给诸位壮士都搬把椅子,让他们坐下说话。” 等他们分四排坐好后,李剑道:“每个人的打算都记好了吗?” 见众人点头,他指了指最前排左边第一人道:“那就从你开始吧,你叫什么名字,所在营房里有多少人?” “启禀大人,小的名叫沈放,我们那座营房是最先安排进驻的,四十个人不多不少。” 李健看着沈放递过来的纸张道:“不是吧?三十二个人要去给富贵人家做工,七个要合伙开镖局,沈放啊,你也要去给福贵人家做工啊?咦,这个马彪是什么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和他帮主说准备金盆洗手,然后去四海游历,他是什么帮派?” 沈放小心翼翼的答道:“马彪是京城里兄弟盟的三当家,兄弟盟是个小帮派,平日里也不欺压百姓,靠着安定坊两条街上乡亲的捧场过活,不过他们也确实让这些人免于外人的欺压。” 李剑盯着沈放看了好一会这才说道:“你能告诉我这四十人里到底有多少江湖人士吗?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可就告诉你们了,不要想着骗我,我这个人最恨别人欺骗。” 沈放犹豫了一下,最后说道:“启禀大人,四十个人全都是江湖人士,我也是,只是经过此事后,我们决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李剑暗自叹了口气,然后故作无力的扶着脑袋道:“这个吴荣啊,我让他把那些地痞恶霸抓进来惩治一番,整顿下京城的风气。他倒好,怎么把你们这些江湖豪杰也给弄进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随后李剑和剩下的十九个人一一核对,最后发现那些要直接离开的人几乎都有帮有派的,不过像马彪一样实话实说的没有几个。 李剑最后又把沈放喊过来说道:“沈放啊,你觉得这个马彪出去后会不会像他说的那样金盆洗手去游历四海?” “启禀大人,这个小人确实不知啊,不过进江湖容易出江湖难,马彪就算真有此心,可要走恐怕还费一番周折。不过他是兄弟盟的三当家,真的想要离开还是有办法的。” 李剑笑了笑道:“既然马彪这个三当家都很难离开他的帮派,那你信不信其余的人说的话?信不信你自己说的话?” 见沈放没有出声,李剑继续道:“我刚来了就杀了一个人,当时从士卒手中接过了他的罪状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吧?有他侯振山的,难道就没有你们的吗?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和我撒谎?他们撒谎也就算了,你呢?当着面戏弄我?” 沈放闻言扑通跪倒:“大人,小的自己说的句句是实,不敢骗您啊,小的出去后也是真的想找份像样的差事,不再做这种让人唾弃的勾当,我说的是实话,大人明察啊。” 李剑突然站起来把桌子一拍:“简直是信口雌黄,你,还有你们,还有你们后面那些人,一个个不知悔改,欺骗本大人,还妄想蒙混过关,准备出去后继续为祸百姓,这等行径简直令人发指!若是真的放尔等出去,我如何向当今大王交代?来人,先把这些人单独关押,等我稍后处置!” 等把人押走后,李剑问身边负责记录的军卒:“一共多少?” 军卒答道:“大人,一共七十三个帮派,其中有不少人是同一个帮派的。原来的卷宗我也查过,这里面的闲散人士不多,稍后我再核对一遍,然后交给大人过目。” 等士卒全部退下后,李剑盯着大帐口自言自语道:“一些假的江湖人士也值得这样大费周章?韩天峰啊韩天峰,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既然你把我当作一把刀,那总不能连挥刀的力气都不用吧?” 掌灯的时候,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剑已经身处王宫的暖心阁中,在场的除了韩王还有包括韩山虎在内的七八个大臣:“大王,您觉得我的建议怎么样?这些所谓的江湖门派盘踞京城,为祸百姓,他们打着行侠仗义的幌子,干着欺压百姓的勾当,这里可是京城,您不能不管啊。” 韩天峰皱眉道:“李剑,我是让你肃清岳州的治安隐患,顺便将这些人训练成为我所用的精锐士卒。你不好好在大营为寡人分忧,为何又打起这些武林人士的主意?” 李剑笑道:“大王啊,这些江湖门派虽然表面上说自己是武林人士,可实际上都是欺压百姓的人渣,真正的江湖人怎么可能在京城开帮立派?他们的存在虽然不能说动摇了国家根本,可说是为祸一方不过分吧?这些人平日里盘剥百姓,手里都有些钱财,这些钱原本可是百姓要上缴国库的,如今却进了他们的口袋。剿灭了他们不但能让百姓安定,还能让国库充盈,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呢?” 韩天峰道:“都说无利不起早,你匆匆入宫,让寡人派兵清剿这些假冒的武林人士,除了为国分忧,难道就没有其他打算?” 李剑一呲牙:“看大王这话说的,我的官是您给的,俸禄也是国库出的,替大王消除京城隐患难道不是分内之事吗?这是做臣子的本分。不过大王,您答应过我的,半成,这个您不会忘记吧?” 跟着韩山虎回到家中书房,李剑倒了杯茶端到老头面前道:“师父,我听说朝中文武除了俸禄,都有些其他的钱财来源,他们都打着自家的旗号做生意赚取钱财,可是我们家什么都没有,护国公府的金字招牌不利用起来确实可惜了。” 韩山虎看了李剑一眼:“又有什么鬼主意,说!” 李剑笑道:“也没有什么,就是我就答应了一个人,让她打着我们的旗号开几家铺面,我们什么都不用管,到时候坐等收钱就好,您老人家不会有意见吧?别忘了,我可还没娶媳妇,成亲的时候肯定要花很多钱,您这点俸禄恐怕不够吧?再说了,师娘从年轻跟着您,连件好的首饰都没有,上次一个破簪子就让她高兴成那样。她老人家好歹不说也是个护国夫人,出门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会被人笑话的,这些可都要钱啊。” 韩山虎点头道:“你说的这事倒也不违背国法,既然你是国公府的大公子,有些事就自己拿主意吧。不过你要记住,切不可坑害百姓,否则我绝不饶你!” 李剑点头道:“师父放心,我绝对不给您丢脸,不过还有个事想和您商量下,您看这么大的国公府除了您和师娘,然后就是我了,你有没有觉得冷清啊?您是堂堂的大韩护国公,这个爵位也总要有人继承才是,您看是不是考虑纳几房小妾,到时候给我生几个师弟师妹,我保证一定照顾好他们!” 被韩山虎一脚踹出门的李剑站起来拍了下屁股,然后冲着屋里喊道:“师父啊,我真的想要个师弟啊,实在不行师妹也可以,一个人太无聊了!”说完撒丫子就朝外跑去。 (本章完) 第五十二章 第一侍卫 韩山虎刚把李剑踹出去,韩夫人就从屏风后转了出来:“老爷其实不用担心,剑儿这孩子虽然有些顽劣,可是本性纯真,胸中也有匡扶天下的正义,坏不了您的名声。他抓的那些人确实可恨,我身在府中却也听下人时常提起,百姓确实深受其害,真要是将其彻底铲除也能让京城人心安定,对大韩有百利而无一害。其实不止京城,其他郡县也该如此。” 韩山虎无奈道:“这孩子人是不错,可有时候为了目的会不择手段,虽然这和他的出身有些关系,可也会被人议论。知道东方玉楼怎么说他的吗?无耻至极!” 韩夫人笑道:“侦缉司的人还有脸面说别人吗?非常之人用非常之事,剑儿虽然做事有些极端,可是光明磊落,哪里像他们专做些见不得人的下作勾当!其实我觉得剑儿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虽然是你的弟子,以后也可以为我们送终,可总归不是儿子。娶妻生子,孩子也要姓李,要不就听我一句劝,纳房小妾吧,这护国公府总要有人继承才行。” 出了后院的李剑直奔自己的小窝,当初去军营太过匆忙,衣服只带了一套换洗,而作为贴身侍卫的吴志就是个棒槌,除了武艺不错,其他方面一塌糊涂,连个衣服都洗不好。所以还是多带几套,穿完了直接送回家洗,反正两个女孩子也没有什么事,不使唤白不使唤。 不想刚进门,李剑就看到巧儿气鼓鼓的站在那里,还不等他开口直接说道:“公子,你离家去大营,为何不带上我啊?我是你的贴身丫鬟,应该你到哪里我到哪里才对!还有,回府为何也不顺路进来说一声,若不是韩伯告诉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回府了。” 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把巧儿安抚下,出了府门准备上马的李剑才意识到:这丫头只是个丫鬟,自己才是主人,怎么现在好像反过来了?不行,以后一定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老大,好歹不说自己也是护国公府唯一的少爷。 李剑在回城之前已经派军卒通知他眼中那些摇钱树的家眷,所以如今的岳州城早已将此事传的沸沸扬扬。第二天一早,那些原本第一批出城的家眷早早起来准备等开了城门后奔赴军营,不料还不等他们到城门口,就见大批军队开进了岳州。 上次大军入城,这些人的亲人全部被抓,要不然也轮不到她们去领银两。如今钱还没看到,却见大军又一次入城,这让众人顿时紧张起来:不会是那个李剑骗了大家,派人来抓我们了吧? 事实证明这只是虚惊一场,因为大军入城另有目的,只是出城是出不去了,因为整个岳州已经戒严,想要出城必须等戒严令解除才行。 众人怀着忐忑的心情返回了自己的住处,心中焦躁无比,如果今天不能按时去到大营,李剑一怒之下不再发放银两如何是好? 好在不多时他们就吃了一个定心丸,因为有一个自称李剑师爷的人挨家挨户登记,说是要把所有股东登记在册,以便到时分成,而且还告诉大家,因为城里戒严,所有银两发放都要延后三天。见这个所谓的师爷仍然能在已经戒严的城中来去自如,众人的心才算是放到了肚子里。 龙若兰站在楼顶看着城内来回穿梭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军队,撇了撇嘴道:“肯定又是那个小王八蛋搞出来的事情,真是的,就不能消停点?自己就没有点脑子吗?来到岳州才几天就闹出这么多事,难道不知道这是在给自己树敌吗?既然躲了出去,为何还要再回来插上一脚?” 大帐中的李剑突然打了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嘟囔道:“谁没事又在骂我?” 随后他把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魏无忌:“起来吧,伤势好的这么快?出乎我的预料啊。” 魏无忌站起身道:“回禀将军,都是些皮外伤,没什么大碍,这也多亏了行刑的兄弟看在您的面子上手下留情。” 李剑敲了敲桌子道:“和你说了几遍了,我只是校尉,不是什么将军,要是这话传到大王或者群臣的耳朵了,会弹劾我的。自己给自己升官,还有没有把大王放在眼里?对了魏无忌,你说你因为打伤同僚才被逐出军营,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按理说这么高的武艺应该被重用才对啊。” 魏无忌叹了口气:“启禀大人,当时我确有升迁机会,只是那时与我一起的还有个人,他在朝中有些关系,所以我便受到欺压,最后才出了这种事,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不提也罢。” 李剑道:“别不说啊,我听说当时八个人围攻你,最后你不但全身而退,还将八人全部打伤,若不是念在同袍之义,估计他们都活不了,这么精彩的事怎么能不说呢?说完了我好给你定俸银,我自己的侍卫,可是按照能力给钱的。” 魏无忌惊讶道:“大人,不是小的命都给你了吗?怎么还有俸银?如果有了俸银,那二百两卖命钱还给不给?” “钱钱钱,就知道钱,那二百两当然有。不过你是我的侍卫,又不是和他们一样只为大韩效力,肯定要给俸银的,哪里有只干活不拿钱的道理?” 魏无忌听完普通跪倒:“大人,从此后小的一定舍命追随,不管身在何地,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人伤大人一根汗毛!” 李剑摆摆手道:“起来,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顶多再糊弄下君王,其他人不要乱跪,还是快点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吧?” 魏无忌站起身来道:“具体有些记不清了,当时我只记得正是夜间就寝之时,当值队率突然命人把我绑了,然后就说我不守军纪,需要严惩。开始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可后来八个人围着我打,还专门朝腿上招呼,我就知道他们是想废了我。于是一怒之下挣断绳索,将那些人打倒,只是念在同一个锅里吃饭没有要他们的性命。再后来我就被逐出军营,投入大牢,等出来的时候家里什么都没有了。” 李剑奇怪道:“你就没有往上喊冤?要是我师父知道了肯定不会不管,他老人家那脾气,管对方是什么来路,都会秉公处理。” 魏无忌苦笑了一声:“大人,我只是一介小兵,您觉得能见到大帅吗?从大牢里出来后,家也败了,定的亲事也没了,我便心灰意冷,干起了替人收放债的营生,若不是还有老娘需要赡养,也许我早就投奔他国去了。” 李剑道:“你说的这个人是谁我今天先不问,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证,原本你的东西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以帮你拿回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大人这是什么话,我的命都是您的了,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只要不让我离开您,就是让我当牛做马就行。” 李剑哈哈大笑:“有你这句话就行了,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人,师父见了肯定想从我身边抢走,我是怕到时候你为了封侯赐爵舍我而去,那可真是亏大了。” 魏无忌闻言抱拳道:“大人,从今后您就是我唯一的主人,不管什么高官厚禄,也不管什么金钱美女,都不能让我动心,若是魏无忌违背此言,定遭天打雷劈!” 李剑摆摆手道:“这话说的有些过了,真要是让你做兵马大元帅你还不去啊?你可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鲁莽,应该说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吧,那天你也是故意露给我看的,对不对?你要记住,我不是你的主人,以后在外面可以称我大人,没人的时候我们就是兄弟。真要是有好的机会,我不会拦着你,既然你有这个本事,就该享受荣华富贵。” 魏无忌闻言身形突然一动,等李剑反应过来时,吴志腰上的刀就到了他的手里,随后只见刀光一闪,魏无忌左手小指的一截就被剁了下来,他眉头都没皱的说道:“大人,刚才魏无忌所说句句都是心腹之言,我愿永远追随在您身旁,您若是能名扬千古,我也跟着飞黄腾达,您若是遗臭万年,我也会跟着您被永世唾骂。” 反应过来的李剑突然朝着吴志大声道:“愣着干嘛啊?还不快带着魏大哥去包扎伤口!” 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李剑有些自恋的自言自语道:“我自己的人格魅力难道真的这么大吗?魏无忌既然对我如此够意思,我也不能不为他做点什么吧?” 等魏无忌包扎回来后,李剑皱眉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刚说了你文武全才,马上就搞了这一出,以后可不能这样。对了,等你伤好了之后,让我看看武艺到底如何。” 魏无忌笑道:“大人,这点伤不算什么,您要想考量现在就行,不知道要用多少人来试我的武艺?” 当看到被三十个人围住的魏无忌依旧如入无人之境时,李剑扭头问吴志:“要不要上去试试?” 吴志摇头道:“大人,您就饶了我吧,我虽然有时候脑子反应有些慢,可不是傻,就这位,我几个加到一起也是白给。说句实在的,老国公的武功够高了吧?我也亲眼看到过他老人家与人对阵,不过和这位比起来,不好说啊。” 李剑惊讶道:“这么厉害?你这会怎么变聪明了,说话都知道适可而止了,说师父不行就直说呗,还拐弯抹角的干嘛。快去,给我备马,两匹快马,趁着城里正乱着,我看看能不能给它再放把火。” 吴志不解道:“您要去哪里放火?” 一听这话李剑脑袋就是一阵迷糊,刚夸奖了下怎么立马又变成这副德行了? 回城的路上,李剑对魏无忌道:“魏大哥,既然你这么仗义,我也不和你客气,以后你就是我的第一侍卫,我的命就交给你了。对了,既然到现在你都没有娶亲,那对以后的嫂子有没有什么要求啊?比如长相,家势这些。” (本章完) 第五十三章 石中之玉 如今的岳州城里要多乱有多乱,虽然平民百姓并未受到波及,可是各大市坊却全部闭市,而且还不时传来喊杀之声。 当又一队押着所谓江湖人士的官兵走过身边时,马上的李剑不禁骂道:“一群只知道欺压良善的软骨头,活着纯粹是祸害!看看这些人,衣服都没有破,这是连动都没动就直接向官军投降了,整天挂在嘴边的快意恩仇哪里去了?” 魏无忌道:“大人,他们只是打着江湖旗号做些无本的营生,说起来比我那主家还不如,最起码那是真金白银的出去,然后收取利息。而这些人只是欺压良善,盘剥百姓,背后一般也有些势力,否则也不敢如此放肆。” 李剑闻言道:“对了,不说我还忘记问了,当初他们抓你的时候你不是也没有反抗吗?还有,你那个主家是谁,除了放债还做什么?” 魏无忌嘿嘿一笑:“我只是替人收放债,又不是什么大恶之徒,就算被关进去也不会太久。再说了,我家中还有母亲,不想让她老人家再为我劳心劳力,所以当时就束手就擒了。不过也好,若不是这样,怎么可能遇到的您啊。不过大人,这条路好像不是去护国公府的吧?” 李剑翻了翻白眼:“不想说就算了,我慢慢查,看看你背后的人到底有多大本领,在京城公然放债,简直是目无国法。我们先去个地方抢些上好的金疮药,军中的药虽然也是药,可和那种比起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等李剑敲开春宵一度阁的大门后,一个未曾谋面的小伙计看着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这位公子,今日大王在城中平定匪患,一早就告知城中所有市坊不得营业,您难道不知道吗?今日楼里的姑娘不接客,请回去吧。” 李剑笑道:“关上门不让官军看到就好了,他们怎么会知道这里面在接客,银子我又不是不给,你们老板娘难道还会把财神往外推不成?” 说着话李剑一步就跨进了大堂,然后示意后面的魏无忌把大门关上。伙计见状怒道:“你这客人好不通情理,我都说了今日不接客,你怎么还是死皮赖脸进来?难道你不知道这春宵一度阁是护国公府的产业吗?老板娘,有人要闹事,您快出来啊!”说完撒腿就朝后院跑去。 伙计这句话让李剑一下子楞在了那里:这里怎么变成国公府的产业了?这不是龙若兰口中的店铺,这是青楼,要是让师父知道那还了得? 就在这时,闻声而来的龙若兰出现在大堂后门,看到李剑后脸色就是一沉:“你个小王八蛋就不能消停一会,不把全城的人都得罪光了你不死心是吧?看来上次打的还不够!”说完飞身而起就朝李剑扑了过来。 让龙若兰没想到的是李剑身后那个看似有些木讷的大汉一闪身就到了前面,随后一拳打来。这一拳虽然看似平淡无奇,却能将自己的去路彻底拦着。 龙若兰见状先是“咦”了一声,随后止住身形还了一掌,拳掌相接,魏无忌纹丝不动,而她则后退了一步。 龙若兰见状眉毛一挑,飞身而起又是一脚,而魏无忌则伸手挡开,随后二人就打在了一起。 看到二人交手,李剑才知道自己引以为傲的那点武艺确实有些拿不上台面。此时的魏无忌恰似一尊 (本章未完,请翻页) 金刚,招式大开大合,拳拳带风,威猛无比。而龙若兰则好像天上仙子,身影飘忽不定,围着魏无忌灵活游走,招招不离他的要害。 几十招过后,李剑看到通往后院的小门那里人影一闪,知道是小伙计也跟了过来,于是连忙说道:“别闹了,我有正事。” 得知李剑的来意,龙若兰先是回房拿了点金疮药,然后从楼上喊了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姑娘,让她把魏无忌领回房间上药并且告诉她,要是有其他事全部算在李剑头上,然后才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道:“你跟我进去!” 等龙若兰发泄了满腔怒火后,李剑这才委屈的说道:“这件事是韩王的决定,怎么能怪到我头上啊?都和你说了,这些事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龙若兰怒道:“你还敢顶嘴?既然知道这些事不简单,为何不躲开?难道要把整个岳州的人都得罪光了你才甘心?看样子上次怎么挨揍的你已经忘记了,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再揍你一顿!”说着一把就把李剑给按在桌子上。 好不容易让龙若兰消了气,揉着屁股的李剑道:“这些事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我有分寸,今天不说这个。你原来那个伙计呢?怎么换了个什么都不懂的?” “我让他回家了。” 李剑惊讶道:“为什么,不是干的挺好的吗?我看那人也够乖巧,比现在这个可是强了很多,不会就因为东方玉楼来的那次吧?” 龙若兰点点头道:“不错,你因为这个院子随便一个男人就可以进来的吗?我不到二十岁便开始掌管春宵阁,到如今整整十年,你是第一个我领着进来的男子。在此之前,有七名男子闯入过这里,其中一个让我杀了,一个去掉双腿在另一座城池里乞讨,其余五人让我割去舌头卖给了城东的煤窑,这几个人当时在岳州也是有头有脸之辈,要不然也不敢到这里来撒野。” 李剑咧了咧嘴道:“你亲手干的?” 龙若兰学着他的样子耸了耸肩:“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你姐姐好歹不说也算得上是京城的一朵牡丹,这种事还用得着我亲自出手吗?只要一个眼神,京城里替我办事的大有人在。再说了,出手料理这样的人,你不觉得拉低姐姐的身份吗?” 李剑闻言道:“典型的借刀杀人,该办的事办了,还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以后案发了也查不到你的头上。阴险,太阴险了,以后我可得离你远点,别哪天落得和他们一样的下场。” 龙若兰突然又揪住李剑的耳朵说道:“现在才知道,晚了!放心,如果要收拾你的话我会亲自动手,到时候先奸后杀,然后埋到院子里,让你永远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对了,刚才那个人你是从哪里找来的,不简单啊,接我五十招不倒,这样的人岳州城里可没有几个。” 等李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龙若兰点头道:“你可真是捡到宝了,不但武艺高绝,而且还对你如此忠心,如此高手竟然埋藏于闹市,若不是你,这块宝玉可能永远埋在石头之中。” 李剑撇了撇嘴:“没见过你这样的,夸自己还说的这么委婉。” 龙若兰道:“我说的可是心里话,要是像刚才那样交手,我一百招能败他,但是两军对阵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打都不打,因为他习的是马上功夫,此人对你以后征战天下大有益处。不过一码归一码,要是他和秋红有点什么,你该付账还是要付的。” 李剑怒道:“你掉钱眼里了,这个也算到我的头上?不过我倒是想起来了,你以后开珠宝店、绸缎庄、酒楼,哪怕当铺都可打着师父的旗号,可这里不行啊。真要是连青楼都挂着国公府的旗号,他老脸往哪里放?要是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 龙若兰随口道:“挂个名而已,不挂就不挂,春宵一度阁就是京城里最响亮的招牌,还稀罕你国公府的名号?真是小气。对了,天香阁一个月后开张,我给你留了两成,记得到时候多带点官场上的人来捧场,你自己的产业不能不上心。不要这个表情,我这个人公是公私是私,亲姐弟明算账,哪怕以后都是你的,现在也是我的。” 李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天香阁从头到尾都是你在操持,我连问都没问,名字也才刚刚知道,就这样拿钱不合适吧?” 龙若兰懒得和李剑再费口舌,直接拉起他说道:“走吧,去看看你那个侍卫怎么样了,这么长时间,把秋红拿下也绰绰有余了。” 当二人来到秋红房间门口时,屋里的情形让他们张大了嘴巴:此时的秋红宛如小姑娘般扭捏的坐在床边,而魏无忌则坐在椅子上不停的搓手,同时还不住的嘿嘿傻笑。 李剑和龙若兰对视了一眼,眼神里分明是一种怎么可能的神情,这才多长时间啊? 在龙若兰承诺秋红从此不再接客后,魏无忌才千恩万谢的跟着李剑出了春宵阁,临走时还说定会尽快凑齐一千两银子为其赎身。 房间的龙若兰看着秋红道:“你真的下定决心了?你们在一起好像才半个时辰吧?妹妹,这是终身大事,可马虎不得。” 秋红有些害羞的点头道:“姐姐,虽然我和他认识时间不长,可是能感觉到他是真心想要娶我,而且也不嫌弃我的出身。刚刚用一千两银子试探,他也痛快答应,这样的男子我若是不珍惜,可能这辈子就再也遇不到了。” 龙若兰拍了拍秋红的手:“你别着急,是你的跑不了,我再帮你打问下此人到底如何。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如今他在军中效力,若是真敢负你自会有人收拾他。” 此时的李剑也很郁闷:“她亲口和你说的?一千两,她怎么不去抢啊?你知道一千两能做多少事吗?” 魏无忌好像还没有从那种感觉中清醒过来,有些木讷的说道:“大人误会了,不是秋红要一千两,是她们的掌柜。这是春宵阁的规矩,想要离开必须要一千两赎身。” 李剑怒道:“我说的就是她,不过你是不是要再考虑一下?以后跟着我不说大有前途吧,可总会有出头之日,可那个秋红是……” “我明白大人的意思,黄花处子又怎样,还不是薄情寡义?秋红也是个苦命的女子,迫不得已才委身青楼,人好心善,这样的女子魏无忌能娶回家是我的福分。” 李剑无奈道:“行吧,既然你喜欢,我肯定帮你把秋红夺过来,钱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还有,以后没人的时候不要叫大人,真要是不想叫我兄弟,那就叫公子吧。” (本章完) 第五十四章 自取其辱 自从回到京城后,韩山虎是第二次发这么大的脾气,试过魏无忌的武艺后他就已经很生气了,在考量兵法之后,老头终于控制不住了。 李剑拍着韩山虎的后背说道:“师父,您老人家消消气,不就是一个人吗?我大韩精兵数十万,良将上千员,不差他一个。” 韩山虎回手就给了李剑脑袋一下:“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小子现在就是个将才,以后会成为帅才,比你都强!魏无忌,你师承何人?” “回禀大帅,小人年幼时家中也算的上富庶,那时候家父还在世,在我五岁那年,他无意中收留了一个乞丐,后来这个乞丐便开始教我武艺,并传授兵法。我跟着他学艺十年,直到十五岁时,他对我说师徒缘分已尽,便独自离开,自始至终,师父都没有告诉我真名实姓。此后我本欲投军效命国家,可不想最后竟落得锒铛入狱的下场。” 韩山虎道:“那你真的不想投入老夫麾下?以你的本领,不出一年我便可以让你封妻荫子,光宗耀祖,要不你再好好想想?” 魏无忌摇头道:“多谢大帅抬爱,只是自从那日公子让我做他的侍卫并打了我二十板子后,我已经决心追随,刚刚已断指起誓永不背弃。魏无忌虽然出身卑微,可也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所以大帅的好意卑职心领却不能从命,还望大帅见谅!” 韩山虎闻言道:“好一个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好一位知恩图报的忠义之士,既然如此,那你先下去吧。韩寿,你带魏无忌下去,先给他安排住所,前院不是还有一处独门院落嘛,就把他安置在那里吧。” 等韩寿带着魏无忌出门后,韩山虎突然伸手把李剑拽过来:“你个小畜生,故意的对不对?魏无忌什么人你心里不清楚吗?领兵历练几年,这是帅才,你想让他永无出头之日吗?” 李剑无奈道:“师父,这事你真的错怪我了,当时我就听他说犯了军法被下了大狱,又加上长的人高马大的,所以才说让他做个侍卫,我怎么知道他有这么大本事。后来知道了,可已经晚了,他说如果我真的逼他离开,就会自刎身亡,你说我该怎么办?不过师父,您就没想过如今的局面是怎么造成的吗?我们大韩以军功封爵,照理说这样的人才不会被埋没,可他不但被赶出军营,关进大牢,最后还落得替人收放债的差事。您知道他和我说过什么吗?他说要是没有遇到我,就会等母亲故去后投奔他国,要真是那样,您觉得会是什么结果?” 韩山虎道:“那你知不知道当初打压他的是何人?” 李剑摇头道:“他只是说是‘那人’,我想等时机成熟了魏无忌自然会说。今天回来其实我有三件事,一个是带他包扎伤口,第二是把这件事告诉您,您要查一查军中是否还有类似的事,这第三,我想帮他把被人骗去的家产要回来,您觉得行不行?” “你最近不是和侦缉司搭上了关系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去找东方玉楼,让他把事情查一查,这种事,他们做最拿手。” 李剑疑惑道:“我听魏无忌说他刚被投入大牢,家产就被人谋夺一空,要不是好心人收留,他母亲恐怕早已饿死街头。可侦缉司才成立几年啊,那么久的事他们能查清?” 韩山虎对着李剑脑袋又是一下:“一会聪明一会糊涂,你就去和东方玉楼说这是老夫的意思,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我查清楚,连当初和魏无忌不和之人也给我查出来。” 得知是韩山虎让自己查魏无忌的事,东方玉楼没有丝毫耽搁,当着李剑的面就把副统领刘振东给喊了过来让他亲自督办,然后才说道:“就这点事?这也值得老国公亲自过问?不该啊。” 在李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后,东方玉楼有些不信的说道:“你说的是不是太夸张了,真要是有这样的本领,还能甘心做你的侍卫?” 李剑笑道:“要不要试试啊?等过几天他养好伤了,你和他切磋一下,看我说的是也不是。对了,还有件事,我不管你在我那里安插了多少眼线,都要警告他们老实点,如果有人敢以身试法,别怪我不客气。真要是到那时候,他就是搬出你的名号也不管用,不过干你们这行的讲究低调,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傻到那个地步吧?” 李剑在京城来回折腾的时候,朝廷对岳州地下帮派的清查也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大半天的时间,郭克奴已经查封了六十多个所谓的门派,只是收缴的脏银还不到二十万两,这还多亏了有三个帮派贡献了几万两,要不然更是惨淡。 韩天峰看着郭克奴亲自呈上来的册子笑道:“郭卿,这有的帮派才千两脏银?我听说人你们可抓了不少啊,那么多人,却只有这么点银子,够干嘛的?” 郭克奴苦笑道:“大王,除去最上面的三个大帮派外,其他的都是打着帮派的名义干着地痞流氓的勾当,顶多就是敲诈下百姓。岳州是京师,各种关系错综复杂,稍微有些根基的铺面他们不敢碰,但是真正的钱财都集中在那些铺面里,所以这些人也只是聊以糊口。” “京师的人他们不敢碰,是不是其他城池就敢碰了?要是这样,你觉得要不要在整个大韩都清查一遍?百姓安才能天下安,连岳州都这样,其他郡县情形如何可想而知。” 郭克奴笑道:“大王,事情也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这些地方势力自古至今从未断绝,可为何到如今都没有掀起什么风浪?就是因为这些人只以眼前利益为重,想不劳而获过上好日子。” 韩天峰点头道:“对了郭卿,你刚才说城中的商铺积累了大量钱财,可据寡人所知,这些商铺赚不来多少钱。你知道的,王后也派人在岳州经营了几处铺面,虽不能说入不敷出吧,可也是生意惨淡。寡人的商铺都赚不来钱,其他人的怎么可能更好?” 郭克奴道:“大王,微臣也和几家商铺有些来往,虽然分成不多,但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每年还是有一两千白银入账的。只是我整日里忙于军务,这些事情实在无法顾及,经手之人都是夫人,要不我回去问问她?” 韩天峰摆手道:“不忙,我听说满朝文武或多或少都和这些商贾有所来往,唯有护国公独善其身,此事可是真的?” 郭克奴闻言扑哧一笑:“大王,以前是真的,以后可就不好说了,我听说他那个宝贝徒弟正在打这事的主意呢,而且看样子阵仗还不小,连回京途中招揽的师爷都搭到了上面。” 韩天峰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那小子现在在哪里?先是坑了我六十万两白银,昨日又在打这些银子的主意。郭卿啊,以前就听说过先王曾经微服私访,寡人自继位以来一直忙于军务,还从未有过如此体验,你陪寡人出去走走,顺便体察下民情,如果可能再去李剑那里转转。” 郭克奴笑道:“大王,今日全城闭市,民情您是体察不了了,不过李剑这小子倒是回到了城中,刚刚我来的时候听说他吃过午饭就去侦缉司了,这还是认识他的一个校尉告诉我的,要不然我也不知道。” “李剑去侦缉司干什么?拿了寡人那么多钱,不好好的干活,到处乱跑,走,去侦缉司。” 李剑也没有离开侦缉司,因为刚刚东方玉楼送他出门时,看着站在旁边的魏无忌说了句:“孔武有力倒是真的,不过看着可不像你说的那样文武全才啊。” 李剑翻着白眼道:“文的成不成您老人家这里是检验不出来的,你这脑子也只能琢磨下自家百姓,行军打仗恐怕连我都不如。武的行不行到时候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他这断指没几天就会好的,到时候我带着人亲自上门讨教如何?知道你武功不错,可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为人一定要谦虚低调才能不摔跟头。” 东方玉楼笑道:“侦缉司所有人都很低调,不过今天我倒是想高调一会,既然这位仁兄伤了手指,那我单手与其过上几招如何?” 李剑看了看魏无忌:“人家这是看不起我们,魏总管,你看该怎么办呢?” 魏无忌道:“少爷,虽然小人武艺不精,也愿意领教下这位大人的本领,若是胜的一招半式,还望大人不要怪罪。” 东方玉楼闻言笑道:“好大的口气,既然如此那就请吧,演武场就在后面,某家今日便要讨教几招。” 往演武场的路上,李剑低声问东方玉楼:“你到底什么意思,非要逼他现在动手,难道还信不过我师父?” 东方玉楼笑道:“我只是好奇,能让大帅亲自对我下令,这个人到底有多大本领。” 李剑摇头道:“师父说了,魏无忌如果使出全力,他老人家恐怕撑不过百招。” 东方玉楼吃惊道:“什么?老国公和他交过手了?” “你以为呢,要不然我师父能动这么大肝火,老头的胡子气的都撅起来了,我觉得你这是自取其辱!” (本章完) 第五十五章 镇魂神枪 在第三次被魏无忌甩飞出去后,东方玉楼脸上终于挂不住了,他从旁边的兵器架子上抽出一柄长剑道:“兄弟拳脚果然不凡,但不知道这兵器上的造诣如何,我想再领教一下!”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有人说道:“不用再比了,你最擅长的拳脚都不行,何况兵刃?人家的武艺可是为了冲锋陷阵,如今和你拳脚相向就已经让你占了不少便宜。” 顺着声音看去,李剑和东方玉楼才发现韩天峰,郭克奴以及两名侍卫身着便装站在那里不知道已经多久了,刚才说话的就是郭克奴。 东方玉楼连忙把手中剑扔在地上准备下拜,却见韩天峰摆了摆手:“不必,今日寡人微服出门,不算大韩的君王。你也不要责怪守卫,是寡人不让他们通报的。”说完便迈步来到了演武场。 韩天峰围着魏无忌转了两圈才问东方玉楼:“你刚招收的手下?这样的人在你们这里屈才了,要不把他让给寡人?” 东方玉楼苦笑道:“大王,我倒是想,不过人家可能不答应,要不你还是问问李剑吧。” 见韩天峰看向自己,李剑笑道:“大王,您恐怕要失望了,不是微臣抗旨,而是他自己不干,为了这个上午我才挨了师父一顿揍。” 当李剑又一次把魏无忌的遭遇说了遍后,韩天峰皱眉道:“郭卿,你也是从士卒一步步走上帅位的,你说这种事军营里多不多?” 郭克奴尴尬的笑了笑:“现在少了很多,毕竟大帅治军是出了名的严,可要是放在八九年前还真的很难说。我比较走运,一开始就到了大帅账下,要不然今天能不能站在这里和您说话还真不好说。您知道为什么三年前大帅抗旨未曾攻燕吗?还不是他知道军中名不副实者甚多,那时候正在一一剔除。” 韩天峰道:“我看这位壮士手上有伤,要不然等他伤势痊愈后郭卿再试试他的马上功夫?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这手是怎么伤的?伤你的人现在何处?” 魏无忌拱手道:“禀大王,小人名叫魏无忌,这手是我自己砍的!” 听到魏无忌说除了李剑这辈子谁都不认后,韩天峰皱了皱眉:“若是寡人以王命招你到宫中听令呢?” 魏无忌道:“大王,人无信不立,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公子,必会追随到底,如果大王真的以王命要挟,为了不使公子为难,魏无忌只能自刎为公子分忧。” 听到这里韩天峰扭头看了看李剑:“你从寡人这里骗去了六十万白银,说什么可为大韩千万将士保住性命。现在你不去给将士保命,跑到侦缉司为何?” 李剑笑道:“大王,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侦缉司正厅中的韩天峰在听到韩山虎对魏无忌的评价后当即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要是你假借叔父之名私事公办,可是欺君之罪,你要想清楚。” 李剑耸了耸肩膀:“这事您可以去问我师父啊,他本来还想给魏无忌一支兵马校验下他排兵布阵的能力,后来知道这小子跟定了我就没有兴致了,为这还揍了我一顿。不过大王,这事也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不管怎么说他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我的人,您说对吧?” “打住,寡人虽然爱才,可还没到无人可用的地步,你就不要想给自己升官了。不过郭卿啊,等这次京城的事完,你还是和护国公商议一下吧,这样的人物应该多考量下的好。李剑,要是他真的如叔父所说那样文武双全,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把他让于寡人,这样的人跟着你可是屈才啊。” 李剑道:“高官厚禄,金钱美女,只要大王您能撬动他,我绝对没有二话。但是先说好啊,可不能太过火,我发现魏无忌性格有些耿直,您要是用力过头了,让他真抹了脖子,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离开军械司后,看天色还早,李剑对魏无忌道:“老兄,你是不是该回趟家了?你这被抓起来几天,老太太肯定急坏了,好不容易回来,你不想你娘吗?算了,还是买点东西我和你一去回去看看吧。对了,你家老太太多大年纪了,牙口好不好,吃软的还是硬的?回家多带点吃的比什么都好,钱不用留太多,多了她也舍不得花,还是直接买东西的好。” 当看到李剑在一家卖糕点的店铺里掏出一锭官银后,魏无忌小声道:“你疯了?这种银子也敢往外拿?” 李剑翻了翻白眼:“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银子是我掌管的,拿两个用用还能砍了我的脑袋?” 魏无忌的家就在仁义坊,马上的李剑在坊外看着密密麻麻的小巷入口对魏无忌道:“这么多的巷子口看上去都一样,猛地进去很容易走丢的。” 魏无忌点头道:“这个倒是实话,这里是岳州最穷也是最乱的市坊,百姓在此只是想活下去,因为没有钱,盖的房子自然小,久而久之就成了这个样子,要是有钱谁会在这里过活。” 李剑笑了一声:“老魏啊,我和你说,要不是因为这里,你还不会让我抓进大牢,更不会认识我,这一切的根源其实就因为仁义坊的一个寡妇。” 走在路上魏无忌听李剑说完事情的起因和经过后一阵唏嘘:“真想不到竟然是因为田氏,看来我的好好去感谢一番,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被公子提携。” 李剑摆了摆手:“要感谢她的应该是我,要是没有这次的事,一旦你转投他国,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大韩将士会为此丧命。可惜我实在记不得她的家在哪里了,要不然怎么也要去看望下。” “公子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啊,说来也巧了,我和她家离得不远,虽然称不上熟络,可总算是认识。” 李剑惊讶道:“这么巧吗?那正好可以顺路去看看,还有啊,回了家不要一口一个公子的叫,就叫兄弟,这样子听着亲切,老太太也会高兴。” 魏无忌的家虽然不大,可远比李剑想的整洁,院子里的东西摆放的错落有致,正房的墙上画着鸟兽虫鱼,墙根下还养了几盆李剑叫不上名字的花卉,一看就知道院子的主人是精细之人。 李剑扭头看了一眼魏无忌:“行啊,老兄,我还以为你过的多么潦倒呢,原来收放债的收入也不错啊。” 闻听此言的魏无忌脸色一变,一下子就堵住了李剑的嘴巴,并且还一个劲的冲着他使眼色。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随即做了个手势道:“进屋之后你别吭声,听我说就好,别一起说让老太太听出破绽,快点告诉老太…,那什么,我就不该担心你投靠他国,估计等那时候你连刀都抡不动了,你不说你家老太太快五十了吗?” 李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话说到一半时从屋里走出了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妇人。虽然知道魏无忌的母亲将近五十了,可从走路的动作上看这人身体肯定很好。龙若兰三十岁长着二十岁的相貌,魏无忌的母亲将近五十却长成三十来岁的样子,岳州难道有灵气吗?自己的师娘怎么不这样,等会一定问问! 就在李剑瞎琢磨的时候,那女子笑道:“兄弟回来了,听说你被官军误抓,你娘正担心呢,你这一回来可算是让她放心了。” 魏无忌连忙给李剑介绍道:“兄弟,这位就是我和你说起的在我入狱期间替我照顾老娘的恩人,李大嫂。大嫂,这位是我的兄弟,也是护国公新收的弟子,李剑。” 虽然知道了眼前的女子不是老太太,可李剑还是一摇头:这个魏无忌,怎么说谎都不会说,国公府的少爷能和你是兄弟吗?不过他还是点头笑道:“原来您就是李大嫂啊,我早就听魏兄提起过您,说那些年帮了他的大忙,您真是个好人啊。” 李大嫂惊讶道:“你就是护国公新收的那个弟子?真的是一表人才,不但长的精神,还没有半点架子,无忌认了你这个兄弟真的是运气。对了无忌,你先进去陪老太太说会话,这几天她可一直担心你,我先回去了,明日来家里坐坐。” 刚把李大嫂送走,屋里又传出一个声音:“是宝儿回来了吗?” 魏无忌答道:“娘,我回来了,还给您买了不少好吃的,您等下,我马上来。” 说完话的魏无忌并没有马上进屋,而是先把手里的大包小包让李剑提着,自己则到南房取出了一个将近三尺长的盒子,这才双手捧着走进了正房。 刚才李剑还在纳闷李大嫂走的时候老太太为什么不送,现在才知道她一条腿有残疾。除此之外,老太太精神还算不错,只是那满头的银发让她看起来说是七十岁也会有人相信。 魏无忌进屋后二话没说双膝跪倒:“娘,镇魂终于有出头之日了,孩儿虽然不孝,可总算没有辱没师门,今日我就可以让它重现世间!” 老太太点头道:“我刚刚在房间里都听到了,说是这位公子乃是护国公的弟子,宝儿啊,你既然答应了你师父,该去就去吧,镇魂神枪也该名扬天下了,你不用担心为娘,有杏儿照顾呢。这位公子,我知道你是宝儿的恩人,不是什么兄弟,我也算的上是书香门第出身,这点事还是明白的,宝儿他一个干苦力的怎么可能和你称兄道弟呢,必定是他的恩人才能让他死心追随。” 老太太缓了口气道:“这盒子之中是宝儿的师父临走时给他留下的一杆长枪枪头,名叫镇魂,乃是昔日的一杆神枪。他师父走的那日曾对宝儿说一定要等他遇到以命相托之人才能让镇魂出世,而镇魂出世也是天下大变的开始!” (本章完) 第五十六章 大开眼界 李剑异常愤怒,他没想到魏无忌家的遭遇比他说的更为凄惨。当年魏无忌前脚被投入大牢,后脚就有人到他家里以索要赔偿为由把老太太给赶了出去。 当时的老人什么都没来得及拿就被人从家里架到大街上,后来几次冲回家里,终于把镇魂给带了出来。那些人看到后想来抢夺,却被老人死死护住,哪怕是被打折了一条腿都没有撒手。 争抢过程中,装着镇魂的盒子破碎,抢夺之人在看到里面是只锈迹斑斑,毫无价值的枪头后就把它丢回给了老人。当时的李大嫂正好路过,看着老人太过可怜,于是就把她接回家中照顾,要不然一个断了腿的妇人是何下场可想而知。 这些事不但李剑不知道,魏无忌也不知道,要不是知道了李剑的身份,老太太也不会说出来。 李剑拦住已经暴怒的魏无忌道:“老人家,今天您的苦日子算是到头了,从此以后就该享福了,不但要享福,还要亲眼看到我们怎么收拾那帮恶人。对了,告诉您个好消息,无忌已经有心上人了,等我这边安置妥当,就会尽快帮他完婚。” 老太太听完这话喜极而泣,在李剑二人的安慰下,好久才止住眼泪道:“宝儿,你先出去买点酒菜,今日就请李公子在家里吃饭。” 见魏无忌出了院子,老人强撑着站起来就要下拜,慌得李剑连忙把她扶住道:“老人家,您这是干什么啊?” “李公子,请恕老身冒昧,想借您的手帮我夺回自己的家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宝儿虽然身怀武功,可他只是一介百姓,终究斗不过那些恶人。今日知道您的身份,我这才将过往合盘托出,为的就是以后在九泉之下有脸去见宝儿的父亲。没想到您不但不怪罪于我,反而欲拔刀相助,老身真是不知道如何感谢才好。” 李剑笑道:“老人家,您可别这么说,我也是穷苦出身,知道平民百姓的不易。再说,无忌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侍卫,可我真的把他当成兄长,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仇就是我的仇。不过您都等着这么多年了,不在乎这一时半会,明天我先带您搬去其他地方,等过些时日再给无忌完婚。仇嘛,要一点点报,一下子就报完太便宜这些人了。” 等吃过晚饭,李剑看了看天色对魏无忌道:“本来还想去田大嫂家里看看,现在天都黑了,去不成了。你不要着急,更不要意气用事,一定听我的,我会让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上,直接杀了就太便宜他们了。今天你就在家陪老人家,我自己回去,明天吃了早饭去府里找我,到时候我派国公府的车把老太太接过去。” 魏无忌道:“你自己能出的去吗?” 李剑挠了挠头:“应该,也许,大概差不多吧,毕竟今天白天来的。那什么,还是你送我出去吧,我正好去看看吴荣,今天围剿各个帮派没有他的份,他在家里呢。” 刚到吴荣家的门口,李剑就看到上次给自己开门的家人正从里面往外跑,在看到他后异常激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的李将军,李少爷,李公子,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听说您今天回城,正想去请您呢,结果您就来了,太好了,等下您可要多担待点啊。” 李剑细问下才知道吴荣的夫人今天回来了,只是刚进家门就开始发脾气,原来二人一起去春宵阁的事不知道怎么的让吴夫人知道了,这才回来找自己的丈夫算账。 吴荣无奈之下只能一口咬定是李剑逼着自己去的,去了之后也只是给李剑安排了姑娘,自己则在雅间里等他。 吴夫人哪里肯信,非要让人找李剑当面对质,她的丫鬟已经被打发去国公府,家人怕李剑不知道事情始末,这才偷偷跑出来想半路拦截,准备把事情说清楚让他顶缸。 李剑看着家人道:“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上次替我送信也没有谢谢你。” 家人道:“回将军,小人名叫吴福。” 李剑听完就是一愣:“吴福,你和吴志什么关系,兄弟?” 吴福道:“将军怎么知道,对了,是吴志告诉你的吧?” “还用吴志告诉我?你听听,无福无知,这样的名字肯定是一个爹起的。行了,别墨迹了,带我进去吧,这就叫交友不慎啊。” 此时的吴荣正跪在大厅里,而吴夫人则站在他面前怒道:“你这个毛病难道是第一次了吗?被我捉住几次了?上次怎么说的?这才刚回来就又忍不住了?还把一切都推到李剑头上。李剑是谁?老国公的徒弟,这么多年收的唯一弟子,要是此人品行和你一样,会入得了国公爷的法眼?我看等下他来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剑在门外听到这里嘿嘿一笑:“嫂夫人,我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看上我哪里了,又是燕人,又是个坏种,还是个色坯,可他老人家就是想收我做徒弟。实不相瞒,那天还真是我让吴大哥带我去的,到了那里他就找地方休息去了,我则风流了一夜。” 吴荣见到李剑进来就想起身,没想到吴夫人却怒吼一声:“跪着,我让你起来了吗?” 一听这话,吴荣又老老实实的重新跪倒,这一幕看的李剑眼睛瞪得贼大:这么怕老婆怎么还敢去青楼?看来自己的判断越来越准确了,这家伙绝对不是良善之辈。 吴夫人打量了半天才问道:“你就是李剑?春桃呢?” 李剑点头道:“我就是李剑,如假包换,不过嫂子说的春桃是什么?” “春桃是我的贴身丫鬟,被我派去国公府请你,你既然没有见到她,那怎么到我们家来了?” 李剑笑了笑:“那就不巧了,我没在家,刚刚是从仁义坊过来的。那天到家没见到您,今天刚好去了仁义坊,这不出来了就想看看您回来没有,顺便拜见一下。毕竟师父能收我为徒,吴大哥功不可没,可没想到进门就见到您正在训斥他。不过嫂子,您是不是先让吴大哥去接一下春桃啊,现在天都黑了,一个女孩子在外不安全。” 吴夫人道:“春桃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武功不弱,这里又是京城,料想不会有什么危险,倒是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李剑耸了耸肩膀:“都是真的,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打问下,虽然我来到京城的时间不长,可春宵一度阁已经去过好几次了,为了这个前几天我还被师父打了一顿,屁股上的伤才好,您也可以去我家里问问,这事大家都知道,只是他们不知道师父为什么打我。” 随后李剑看了吴荣一眼道:“嫂子,大哥好歹不说名义上是一家之主,您是不是让他先起来啊。还有就是春桃的武功虽然不弱,可现在外面和以往不同,您不是不知道今天京城里发生了什么,虽然您回来一路畅通,但她一个丫鬟别人可不会当回事啊。” 吴夫人低头想了想:“你先起来,把春桃接回来去,等回来再和你算账。” 李剑见状道:“嫂夫人,既然今天您有家务事,那我也先告辞了,等改日您处理完家务我再正式登门。” 和吴荣一起出了门上马,走出一段路后李剑再也忍不住,直接趴在马上哈哈大笑,好在今天全城戒严,要不然大晚上发出这么大的笑声还真有可能吓死几个。 忍无可忍的吴荣怒道:“你笑够没有?还有你今天没事跑我家干嘛?好好的在家待着不行吗?不想在家滚回你的军营也行啊,干嘛非要跑我这里啊?” 李剑好不容易止住笑声:“你不能这样过河拆桥吧?就算我今天不主动去你家里,你以为你这副德行我看不到吗?别忘了你为什么出来,是去接春桃,春桃干嘛去了?找我去了!” 吴荣好半天才叹了口气道:“是我不对,还是要多谢你,要不是你替我扛下来,估计今天这关很难过。” 李剑道:“你是逃过一劫了,可你看到你老婆最后的眼神没有?我在她心里的印象算是毁了,不过无所谓,反正我已经臭名远扬了,不差这一件。但是我可告诉你,那些话都是随口说的,你也知道,撒谎我不擅长,要是有破绽,被你老婆看穿了可不要怨我啊,毕竟这事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吴荣一听怒道:“我呸,本来我还对你心有愧疚,你这话一说,我觉得一点都没有对不起你,你不擅长撒谎?还能不能要点脸?” 李剑摇了摇头:“我就纳闷了,你说你老婆这么厉害,你怕她又怕成那个样子,干嘛还要去那种地方?刚认识的时候觉得你这个人还挺靠谱,可现在感觉自己错了,你真不是什么好人。” 吴荣道:“你是没经历过男女之事,不知道其中乐趣,要是以后你成亲了就懂了。” “说这话你也不脸红,天底下男人那么多,就你成亲了?虽然说这些青楼的生意火爆,可真正去的男人又有多少?还是不去的更多吧?你就作吧,再这样早晚毁到这事上,别说我没劝过你啊。” 吴荣刚想继续争辩,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阵嘈杂,随后传来兵器碰撞和多人的呼喝之声,其中一个还是女的。 (本章完) 第五十七章 三大神兵 当李剑和吴荣寻声赶到一处广场时,看到五六个男人正在围攻一个女孩,嘴里还尽是一些污言秽语。女孩虽然身手不错,可因为众寡悬殊,已经露出了败像。 吴荣见状怒道:“何处狂徒,如今官府正在捉拿尔等,此时还敢出来作恶,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说完催马就朝着人群冲去。 李剑见状也紧随其后,在接近众人时马鞭一扬就朝着女孩甩了过去。那女孩也是聪明,借着围攻之人愣神之际,飞身而起伸手抓住鞭梢,然后借力就落在了李剑的马上。随后冲吴荣喊道:“老爷,这些都是官军清剿的漏网之鱼,不可轻易放走!” 吴荣窝了有一肚子火,眼前这些人正好成了出气筒,他是马上的将军,虽然手里只有一把宝剑,可对付眼前几人还是绰绰有余。特别是在这种空旷地带,战马冲起来之后,一般人很难抵挡,所以不一会那几人纷纷倒地。 眼见只剩下一个还在向远处逃窜,李剑大声道:“抓活的,问问他们是什么人!” 李剑话音刚落,吴荣已经弯腰把那个人给提了起来,随后圈马来到李剑跟前道:“多亏你说了几句话,要是任凭夫人胡闹,春桃真的有危险,这个贼人如何处理?” 李剑皱了皱眉:“这可不像是漏网之鱼啊,如今城里大军到处都是,他们还敢如此,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这里可是京城,明目张胆行凶,我怎么觉得他们有恃无恐啊,别抓错人了吧?” 被吴荣提在手里的人听到李剑的话之后立刻喊道:“小子,算你识相,爷可不是贼寇,爷是宁将军手下,奉命捉拿那些漏网之鱼。你们现在放了我,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要是敢伤我,被宁将军查出来定然将你们全家抄斩!” 李剑笑道:“看到没?还审什么,他自己都说了,不过这个宁将军是谁?” 吴荣哼了一声:“什么宁将军,京兆尹治下的巡城司马宁涛。妈的,怪不得京城这么乱呢,你看看这都是什么手下,竟然敢当街趁火打劫。走吧,去会会这个宁涛,看他怎么说!” 李剑摇头道:“算了,嫂子现在还在气头上,对你一肚子意见,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回去陪个罪,这事就算过去了,不管怎么说救了春桃是不争事实。” 吴荣道:“那你呢?还有这个混账东西怎么办?” “我当然回家啊,这个混账也带回国公府,扔给那几个老兵,一晚上的功夫,他是不是爹娘亲生的都会说出来的,老头不屑用的手段,那些老家伙可不在乎。” 坐在李剑后面的春桃是第一次和男人如此接近,正在她有些不好意思时,却听到了自家老爷和身前的男子的对话,心中猛地一动:“难道你就是老国公新收的徒弟?” 看到李剑点头,春桃突然说了声“下贱”,然后伸手就是一扒拉。 毫无防备的李剑被小丫头这一推,当即就从马上掉了下去,由于左脚在马镫里来不及摘下,所以整个人结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左腿却还倒挂在马上。好在这匹战马久经训练,没有因此受惊,要不然李剑今天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 吴荣见状一用力,把手上的人直接摔在了地上,然后跳下马把李剑扶起来,顺便瞪了一眼春桃:“怎么如此无礼对待少将军?” 仍然骑在马上的春桃指了指李剑道:“老爷,就是他出入青楼,害的您被夫人责罚,您还帮他?” 好容易缓过劲的李剑盯着吴荣小声道:“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怎么就认识你了?” 吴荣呲了呲牙:“过两天我请客,聚仙阁,想吃什么随便点。” 李剑道:“想带什么人也随便吗?想带多少人都可以吧?” 看着吴荣和春桃消失在夜色之中,李剑走到被摔在地上的那小子跟前就是两脚:“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好心好意的帮吴荣个忙,却落得这么个下场,都是你这个王八蛋害的!” 回到国公府后,李剑直接催马来到第二层院子,喊出两个老兵后说道:“刘叔,王叔,这小子是宁涛手下,公然在大街上领着人趁火打劫,差点坏了吴荣家的一个丫鬟。您二老看着办,我明天要和吴荣去找宁涛那个王八蛋。”说完一下子把横在马背上的人给扔在了地上。 虽然一路顺利到家,可在这个过程中,李剑总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到底是什么事他又说不上来。 把战马牵到马棚拴好之后,李剑一瘸一拐的往后院走去,进了书房看到韩山虎正在处理军务,于是凑上前道:“师父,您老人家有没有听说过镇魂枪?” 韩山虎闻言猛一抬头:“你从何处听说此枪?” 李剑一呲牙:“您先告诉我这杆枪有何特殊之处,我再告诉您在哪里听说过它的名字的。” 韩山虎长出了一口气道:“镇魂枪与传说中的问天刀、荡世剑并称世间三大神兵。只是与另外两把只闻其声不见其面的兵器不同,镇魂枪曾多次出世,它最近一次现世是在一百年前。当时的大梁国君周桓手持镇魂枪率军征战天下,只用了十年时间便让大梁从一个弹丸之地成为了能与大韩分庭抗礼的强国。只是周桓故去后,这镇魂神枪就再也未曾现世,虽然都说它被存放在梁国大内,可谁也无法证实是真是假。传闻镇魂枪主江山浮沉,它若是出世,天下必定大变,你是听何人说起此枪的?” 李剑惊讶道:“就是今天和一个人闲聊时说起的,师父,既然它能主天下浮沉,难道只有当今大王才能使用此枪?” 韩山虎摇头道:“当然不是,据传镇魂枪第一次现世是在八百年前,当时的姜国大将武彦章就是镇魂枪的主人。武彦章出身微末,后被大姜开国之君姜毅发现,于是就随着姜王征讨数十年,这才有了三百年大姜基业。镇魂枪并非凡兵,传闻它每次出世都会自动认主,此人可能是名震天下的大将,也可能是默默无闻的士卒,但是不管出身如何,得此枪者最后必定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成就一番功业。” 李剑听完松了口气:“我还以为谁用谁当大王呢,不是就好,不过一杆锈迹斑斑的破枪真有传说的那么神奇?会不会是古人故意编出来这些传说?” 韩山虎闻言一把抓住了李剑的手腕:“你见过镇魂枪?” 李剑大叫道:“师父,轻点,轻点啊,手腕快断了!” 随后他摸着火辣辣的手腕道:“我不知道是真是假,看着破破烂烂的,估计不是真的,如果像你说的真的是把神兵,怎么可能那个样子。师父您别瞪眼啊,不管真的假的,明天您就能见到了,我还不信了,一把破枪能左右天下大事,吹出来的吧?” 见韩山虎又瞪起了眼睛,李剑连忙道:“明天一定让您见到这杆传说中的神兵,行了吧?师父您继续处理军务,我先回去了,您也早点休息,公事永远做不完,身体要紧。” 听李剑说要走,韩山虎道:“你就不想知道另外两把神兵吗?” 李剑摇摇头:“一杆镇魂我手腕都快断了,要是再知道另外那两个,小命在不在还不知道呢。再说了,您都说过它们从未现世,告诉我也是传说,知道不知道的有什么用?” 韩山虎示意李剑先坐下,然后才说道:“虽然这两把神兵未曾现世,可也只是时机未到,若是时机到了自然会出现在世人面前。传说这问天刀乃是上古神明开天辟地所遗,它关乎世间一个大秘,这个秘密与我们所处的这方世界有关,若是得到问天刀就能洞悉这片天地的终极之秘。至于荡世剑,还是不出世的好,因为它若出世便会荡尽这世上一切不平。” 李剑耸了耸肩膀:“危言耸听,两把兵器而已,要是真有这个能耐的话还能叫兵器吗?不过这个荡世剑倒是挺好,真的能斩掉人间所有不平,也是大好事。” 韩山虎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剑一眼:“我问你,这人世间又有多少真正的平等,你十九岁就是国公府的大少爷,可有的人少年十九岁还未有立锥之地。老夫这个年纪已经位极人臣,可有些花甲老人却还在为了一餐饭食发愁,你觉得这公平吗?所以若是这荡世剑出,你我均在此剑的清算之列,你还觉得这是好事吗?” 李剑有些无奈的说道:“师父,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只有镇魂枪现世了,因为另外两把兵器根本就不存在。我们先不说这问天刀,就说这荡世剑吧,这世间的公平与不公平难道是它说了算吗?要是按您说的公平,那世上所有人都只能是行尸走肉,您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别人羡慕您没关系,让他也带领大军为大韩征战天下,他行吗?老人家,这种事以后您还是不要信的好,我先回去了,您处理完公务也早点休息,年纪大了别睡的太晚。” 看着李剑一瘸一拐的样子,韩山虎道:“回来,你的腿怎么回事?” “摔的,刚刚让您的三大神兵把我脑子吓抽了,忘了和您说了,而且我今天在侦缉司还碰到大王了。” (本章完) 第五十八章 风波骤起 第二天吃过早饭,李剑就来到大门口等候魏无忌的到来,可没想到最先等来的却是吴荣。 吴荣还没下马,就指着李剑道:“你做点事情就不能干干净净的?不再惹出点其他事情不甘心是吧?你看看,就因为你,整个京城折腾了一夜!” 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李剑道:“什么意思?京城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不是昨天围剿武林人士才这样的吗?” “那些帮派早就清剿完毕了,现在戒严和那个根本没关系。昨天晚上你就那么走了?几具尸体也不知道找人处理下?” 李剑嘿嘿一笑:“我就说回家后总感觉还有点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啊,当时被气糊涂了,忘了。不过这个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一整天城里都在围剿江湖人士,多死几个人少死几个人没什么吧,怎么弄成这样子?” 吴荣道:“你知道昨天被擒的是谁吗?” 李剑摇头:“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师父说照章处置,我管他是谁呢。” “定安候韩猛的小舅子王二虎,一早他就找我去了,说昨夜有人看到我在那里路过,问我有没有看到。” 李剑笑道:“定安候,好大的名头啊,你怕了?” 吴荣道:“我怕什么?我只是烦你做事留尾巴,害的满城百姓不得安宁,没看到全城都戒严了吗。估计韩猛应该会找到这里来,你早做准备,我来了就是告诉你一声。” “就算处理了尸体他们该找不还得找?再说全城戒严你也能跑到我这里来,这戒的不是很严嘛。坏了,我得去接个人,一戒严他过不来了,昨晚答应师父今天一定要让他老人家见到东西的。你等一下,我叫人备车,你和我一起去吧,估计我自己去了可能找不到地方。” 趁着韩寿派人备车的时候,李剑跑到演武场找到了刘文义和王振安:“两位叔叔,昨晚那人怎么样了?” 刘文义笑道:“怂包一个,还是韩猛的小舅子,我们连手段都没用就什么都说了。这小子不是好东西,欺男霸女什么都做,等下你就带着他去侦缉司吧,别去京兆尹。” 李剑笑道:“现在没空,我去接一位大人物,要是等会韩猛来要人你们能应付吧?” 王振安道:“少爷莫慌,韩猛废物一个不值得您亲自出马,我们哥几个就能把他打发了。靠着从大王那里讨来的爵位混吃等死,这样的人有何用处。” 李剑笑道:“我倒不是怕,只是过来和您二老打声招呼,别被他的突然到来弄得措手不及。昨晚师父说了,不管这个人是谁,都要照章处置,既然您二老这里没事,那我先走了。” 虽然京城已经戒严,可也要看对谁,护国公府的车辆一上街,就连巡城的官兵都退避三舍。李剑好奇的问吴荣:“那几个老侍卫到底什么来路?我怎么感觉你说的韩猛他们根本就没放在眼里啊。” 吴荣惊讶道“你不知道他们什么来路?还大帅的徒弟呢,连这都不知道?” 李剑摇头道:“真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知道,我问过他们,结果老几位都说只是随着师父征战沙场的老兵,现在年纪大了,上不了战场,就在大帅府混吃等死,外带看家护院。” 吴荣翻了翻白眼:“你这个徒弟当的可真行,对于自己师父的过往就一点都不关心吗?既然话说到这里,我就和你讲讲吧。” 李剑笑道:“难道师父还有过惊天动地的过往?他不是一直身在军伍,征战沙场吗?” 吴荣撇嘴道:“收了你这个徒弟,我都替大帅感到不值!大帅年轻时志不在天下,而在江湖,那时候他游离四方,广交江湖侠士,不但结识了武功高绝的十八位异性兄弟,而认识了你的师母,就是现在的护国夫人。后来他在游历中看尽百姓疾苦,这才决心投靠军伍,以求安定天下,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他那十八位兄弟最后也跟着他一起征战沙场,出生入死。要是没有那些人,估计大帅早就死过几回了。” 李剑惊讶道:“你说我师母年轻时也是一代女侠?我怎么没看出来啊?还有家里怎么就这几个老人,其他人呢?在军营?” “我呸,打仗有不死人的吗?十八人到后来就只剩下国公府的几位了,好在如今大帅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沙场上自然会有人护他周全,所以不忍心再让几个老兄弟跟着出征,他们这才以看家护院为名留在国公府养老。这些人跟着大帅不求名利,不图富贵,只为兄弟情深,要不然以他们的战功,哪个不要封侯赐爵,你觉得他们会把一个废物定安候放在眼里?” 李剑挠挠头道:“那我师母呢?你还没说呢!” 吴荣道:“护国夫人年轻时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要不然也不会让大帅一生只娶她一人。听说夫人年轻时号称江湖第一美人,有个绰号叫凌波仙子,与大帅也是不打不相识,最后才结为伉俪的。这二人哪都好,就是没有育下一儿半女,这可是整个大韩的遗憾。不但大王和老大王曾多次要大帅纳一房侧室,就是夫人也是百般劝解,可最后都是不了了之。这不老了老了,才收了个徒弟准备养老送终,没想到收了你这么个东西。” 李剑看着吴荣道:“老头虽然快六十了,可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应该还能给我生个师弟师妹的吧?你说要是我能让师父纳房小妾,你觉得怎么样?” 吴荣道:“你要是有这本事,让我干什么都行!” “不用干别的,到时候给我正名就好,现在想想替你背黑锅实在是亏啊。” 这次带吴荣来仁义坊还真对了,因为李剑还是找不到去魏无忌家里的路。吴荣虽然也不知道,可听说离田氏家不远后,当即辨明方向在头前开路。 快到地方的时候,李剑虽然认出了路,可也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在魏无忌的家门口围了不少的人。 二人催马向前到了小院门口,见院门已经被不知道什么人给砸开了,此外院子里还传来阵阵哭声。 李剑刚想问围观的人发生了什么,院中突然走出一人,看见他后急道:“公子您可算来了,快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救无忌吧!” 李剑仔细一看,正是帮着魏无忌照顾老娘的李大嫂,于是跳下马问道:“大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昨天晚上李剑和吴荣收拾了那些兵痞不久,定安候就下令巡城兵马司全城戒严,挨家挨户的搜索王二虎的下落,而负责搜索这一片的正是宁涛。 在一小队人马搜到魏无忌家中时,因为发现了他昨天骑回来的那匹战马,还以为这是偷来的,于是准备连人带马一起带走。 在魏无忌百般解释下,领头的队正才算勉强相信,并说先把战马带回,等第二天李剑到后再去巡城兵马司认领。 可就在这时,宁涛带人赶到,看到魏无忌的瞬间当即就是一愣,随后不由分说连人带马一起带走。 在绑走魏无忌后,宁涛好像还没有出气,最后命人把小院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这才离开。 得知事情经过的李剑先到了院子里把仍在啜泣的老人扶起来,然后吩咐家人把她搀上马车。 不想老人却突然抓着李剑的手说道:“公子,可能要出事,我记得那人绑走宝儿的时候好像说了句:那次你躲开了,这次可就没这么容易了,落到我手里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李剑闻言脸色就是一变:“他们离开多长时间了?” “差不多两个时辰了。” 李剑一听就急眼了:“老人家,镇魂呢?” 老太太用手一指:“在南屋放着!” 快马加鞭的吴荣问李剑:“到底怎么回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李剑道:“等晚点和你解释,先救人再说!吴荣,我告诉你,今天这人要是救不回来,我做什么你都别拦着。韩天峰,什么胸怀大义,天下雄主,去你姥姥的,连自己治下的京城都搞成这副模样!” 到了巡城兵马司的大门,李剑停都不停直接催马往里闯,有个军校刚想阻拦,他抬起手中的镇魂就是一下,直接把这个士卒通了个透心凉!吴荣见状倒吸了口冷气,这小子是真急眼了,无故杀人可是大罪,不过眼下管不了这么多了,晚点再想办法和韩山虎解释吧,反正这是他的徒弟! 来到大牢门口,李剑飞身下马,抓过把门的士卒就问:“魏无忌关在哪里?就是两个多时辰前押来的魏无忌!” 听说有人擅闯大牢,驻守的军卒纷纷拿起兵器就往外冲,可当看到跟在李剑身后的吴荣时,一下子都停住了脚步,他们不认识李剑,却认识这位左上将军! 李剑看到把门士卒没有开口,抬起镇魂就抵在了他的脖子上:“我在问你话呢,快说,再不说我就宰了你!” 士卒先看了看吴荣,又看了看李剑道:“吴将军,还有这位公子,你们可能来晚了,夜里宁将军把魏无忌带来的时候就和身边的人说……”。 李剑怒道:“说什么?” “说是夜长梦多,杀了他就死无对证,所以越早越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恐怕魏无忌早就已经没了。” (本章完) 第五十九章 镇魂枪法 随着军卒快步往里走,吴荣发现此时的李剑脸色苍白,额头上有汗水渗出,握着枪头的手上更是暴起青筋。他实在想不通这个魏无忌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让他紧张成如此模样。 巡城兵马司的大牢里有一个小型刑场,专门用来处决一些不方便公开处理的犯人,根据带路士卒的说法,宁涛把魏无忌押来之后就直接去了刑场。至于这个士卒为什么认识魏无忌,其实也很简单,因为以前他在这里待了五年。 两个时辰的时间可以做的事太多,吴荣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他不知道李剑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疯狂举动。这些日子二人早已彼此熟络,可对于这个亦正亦邪的年轻人,他实在不知道接下来的自己会面对什么。 看着空荡荡的刑场,李剑站在那里久久不动,正当吴荣想要上前安慰时,他突然大骂道:“你个王八蛋!空有一身本领,明知道对方是你的仇人,难道连反抗都不知道吗?宁涛,若不将你活剐我誓不为人!”说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随后整个人就倒了下去。 吴荣站在李剑身后,见他口吐鲜血往后倒去,就想伸手去扶。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眼前突然黑影一闪,一个大汉就将李剑抱在了怀里,并顺势接下了将要落地的枪头。 随后侧后方一个声音响起:“看来你的命是交对人了,只是我实在想不通,高官厚禄你不要,荣华富贵你不取,就为了这个王八蛋,你知道他有多混吗?” 大汉并未出声,而是抱起李剑向外走去,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吴荣扭头望去,才看见身后的一间小屋里走出几人,为首的正是侦缉司大统领东方玉楼。 东方玉楼先是朝着吴荣抱了抱拳,然后扭头吩咐手下:“把今天知道这事的人全都先关起来,别走漏了风声,其余的等那小子醒了再说吧。妈的,这么好的一员大将,竟然甘心为奴,真是气死我了。对了,那个宁涛一定给我看好了,等李剑他们出完气要是还活着,我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为了一己之私让大韩损失一员大将。” 吴荣不解的问道:“东方大人,怎么回事?” 东方玉楼苦笑道:“我的吴大将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我还是先行离开,此中曲折等下再和你细说。” 李剑缓缓睁开眼睛后,第一眼看到的竟然是魏无忌那张大脸,他苦笑了声道:“我上辈子欠你什么了?这才认识你几天,就陪着你下来了。你说我们都下来了,你家里老太太怎么办?秋红怎么办?你那么好的武艺,难道就不知道还手?宁涛就是当初陷害你的人吧?明知道是他,你还任其摆布,把自己的命搭上不说,还拽上了我,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还亏我师父夸你文武双全呢。师父他老人家还好,毕竟他那个混蛋侄子不能不管他,我妹妹可怎么办啊?她还等着四年后我去接她呢。我自己也很亏,到现在都不知道女人是什么滋味,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能不能给我弄个冥婚。不对啊,你怎么只流泪不说话啊?死了就不能说话了?我怎么能说啊?” 就在李剑唧唧歪歪的时候,旁边一个声音道:“你给他说话的机会了吗?你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底是不是个男人,一张嘴巴比女人都能说。不过我真的很奇怪,你好像和念奴娇关系很不一般,怎么可能还是童子之身?” 李剑扭头看到旁边坐着的二人才算是明白过来:“我靠,我没死啊?这是哪里?” 东方玉楼无奈道:“吐一口血就死,那你死的也太容易了吧?行了,年纪轻轻的一口血没有大碍,起来吧。这里是巡城兵马司的大牢,在这里待的时间久了晦气。” 李剑挣扎着坐起来道:“人是你救的?” “那可不!昨天你找我,我就把这事当成侦缉司最大的案子来办了,不但派出人手调查事情真相,而且还派了几个人前去保护魏无忌家小,没想到正好碰到宁涛抓他。得到消息后我马不停蹄的来到这里把他救了下来,当然,大王也对此事有所安排。” 魏无忌道:“公子,别听他的,我根本用不到他来搭救,不过他的人从仁义坊一直跟到大牢倒是真的。其实就算他不出手,宁涛也拿我没办法,既然我的命是您的,那除了老天就只有您能收走,那些杂碎没那个本事。” 东方玉楼惊讶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一早就发现我了?” “你的手下原本有两人在仁义坊,到了半路一人回去给你报信,一人继续跟着我们。我被带到刑场的时候你还没到,等你赶到时,宁涛刚刚和我说了句‘别来无恙’。” 东方玉楼一脸震惊道:“那昨日在侦缉司里你是故意让着我?” 吴荣道:“行了,别争论这个了,先回去,李剑毕竟伤了身体,恐怕要调养两日才行。小子,魏无忌的经历东方大人已经和我说了,我看还是把这种事交给大帅吧,宁涛是军伍之人,这种事还是依照军法处置的好。” 东方玉楼道:“别啊,要是交给老国公,顶多一刀砍了,那太便宜他们了。还有啊,魏无忌的宅院还在别人手里呢,这种事你交给我,等李剑伤势痊愈了,打着我的旗号随便折腾,保证不出问题。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其实大王也很痛恨这些不法之事,知道了搞不好还会去看热闹。” 李剑看了看东方说道:“那你想要什么好处?” 东方玉楼笑道:“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一点就透,不过好处谈不上,以后我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尽量帮帮我就是了,这个条件不高吧。魏无忌这事想要彻底出气只有通过我,有我在,一切好说。” 吴荣看了看二人道:“我怎么觉得你们才是一丘之貉!” 东方玉楼道:“虽然难听,可话说的没错,我几次想把这小子拉到侦缉司,做二把手都行,但他就是不干。” 把善后的事交给东方玉楼之后,李剑拿了块破布裹住镇魂,然后就和吴荣与魏无忌二人出了大牢。因为吐血,他不但脸色有些苍白,走路也有些摇摆,于是三人只能慢慢往护国公府走去。 此时的岳州已经解禁,看着陆续开张的铺面,李剑有些无语:“你们说这叫什么事啊?让一个定安候搅得整个京城鸡飞狗跳,咱们的大王是不是有些那个?昨日清剿已经结束,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吴荣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个你还真是错怪了大王,我打问过了,此事并非他的意思,你觉得大韩的君王会为了一个兵痞大动干戈吗?是韩猛私下令巡城兵马司出兵封城搜查的。” 李剑惊讶道:“不是说韩猛是个废物侯爷吗?他有这种本事?” 吴荣叹了口气:“再废物也是侯爷,再没有本事也是大王的族弟,别忘了,他姓韩。” 李剑嘟囔道:“难道天下姓韩的都是皇亲?那这天下还不乱套啊?” 快到护国公府门口时,吴荣抬手一指道:“看,大王的马车,他现在来大帅府干什么?我知道了,你们看那里还有个仪仗,应该是定安侯的,你的官司上门了。” 李剑笑道:“这算是什么官司?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倒要看看韩天峰会如何处置在京城败坏他名声的兵痞。” 吴荣闻言低声道:“你小声点,刚才去大牢的路上就骂了大王一顿,这时候怎么还敢直呼其名?要是让宫内的侍卫听到了那还了得!” 李剑突然像是刚想起来一样:“对了,你怎么不去上朝啊?你可是大韩的左将军,该上朝才是吧?” 吴荣摇头道:“京城戒严,必是有大事发生,如果不是大王单独下旨,群臣都要在家候命,不过大帅和寇老丞相那些人例外。” 李剑给了吴荣一个白眼:“官不够大,没那个资格就直说,没见过把自己官小说的这么清新脱俗的。” 大厅里并没有人,一个侍卫告诉三人韩山虎他们都在后院的书房,李剑扭头对吴荣道:“我先和无忌去见他母亲,要不你在这里等等?” 吴荣摇头道:“我还是先去见见大帅吧,韩猛来这里肯定是给王二虎说情的。我算是原告,哪怕大王看在他的面子上饶了那小子,也不能不给我一个说法吧。” 吴荣朝后院而去,李剑二人则直接走向了国公府最东边的一个小院子,那就是魏无忌的新家。 扶住又要下拜的老人,李剑扬了扬手里的镇魂说道:“昨日就和师父说起这杆枪了,我先借用下,晚些时候必定原物奉还。不过估计老头会失望的,传说中的神枪,谁能想到会是这个模样。” 见李剑要走,魏母突然叫道:“小少爷您等一下。”随后就在一个破箱子底部翻出了一本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小册子塞到了他的手里。 李剑低头看去,发现册子上面写着四个字——《镇魂枪法》。 魏无忌道:“枪还是你拿着吧,这套枪法我练了也有好多年,可始终觉得无法真正融会贯通,一遍下来,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当初师父也说这枪法不能生搬硬套,那样顶多能学到三成,要想镇魂枪真正发威,要有天大的机缘才可以。我跟着师父学艺十年,始终未曾悟出其中的奥秘,他老人家临走的时候还在说,要是我在二十五岁之前还无法领悟枪法中的精妙,这辈子就和镇魂无缘了。” 李剑翻着册子疑惑道:“那你就没有问问你师父什么样的机缘才算机缘?” 魏无忌摇头道:“不可说,不可说!这不是我说的,是师父说的。” (本章完) 第六十章 韩天峰的来意 回自己的院子找了个差不多的木匣把镇魂装好,李剑这才将其夹在腋下朝后院走去,边走心里边嘀咕:堂堂的前韩大王每次来大臣家里,总往人家后院跑算是怎么回事?这是诚心把自己当作晚辈还是故意做给旁人看的? 刚进书房,就看到吴荣一言不发的坐在了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不等李剑开口,韩山虎就是一皱眉:“剑儿,你受伤了?” 李剑呲牙道:“没什么大碍,就是吐了一大口血,好大的一口!” 韩山虎脸色一沉:“听韩寿说你早上出门时有吴荣相陪,这京城里还有谁敢伤你?” 李剑叹了口气:“吴荣又不是放在哪里都好使,要不然他自己家的丫头都差点坏在王二虎手里。” 李剑话音刚落,韩山虎与韩天峰齐齐把头转向了一旁的定安侯韩猛。 韩猛闻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道:“大王,伯父,这些都是误会,刚刚我已经说过了。当时内弟正在街上巡查,恰好遇到了吴将军家的丫鬟回府。本来是想问她为何那么晚了还在街上走动,结果不知道怎么的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李剑看了看角落里的吴荣,暗自骂了声“废物”,然后说道:“定安侯,事情好像不像你说的那样吧?当时我和吴将军可都在场。那个王二虎带人围攻春桃时满嘴的污秽,哪里像是街头巡夜的军士,完全就是个登徒浪子,要不要我和您学一下他说的话?还有啊,当时六个人被我们杀了五个,就您小舅子命大被擒,您又是从哪里听到事情的经过的?” 见韩猛没有吱声,李剑继续道:“当时王二虎嘴巴可是挺紧,没有打出您的旗号,只说是宁将军的手下。我原本打算今天早上带着他去巡城兵马司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还没来得及去呢,就被宁涛给整吐血了。”随后李剑就把硬闯京兆尹的经过说了一遍。 韩天峰先看了看韩山虎,然后对吴荣说道道:“吴将军,你先退下,寡人有些家事要处置。” 李剑见状也想离开,可刚一迈步,韩山虎就开口道:“剑儿,你留下,你不但是老夫的徒儿,还是大王的师弟,所以也是韩家之人。” 见吴荣走远后,韩天峰猛地起身,两步来到了韩猛面前就是一耳光:“王二虎欺男霸女你知不知道?刚刚你和我说这是误会,寡人这才厚着脸皮到叔父这里为你求情。李剑说的到底有没有错?若是这些都是真的,你让百姓如何看待大韩王室?” 韩猛跪倒在地道:“大王,此事我也有耳闻,也曾屡屡申斥,可效果不佳,再加上我常年居家不出,没想到如今他竟然已经放肆到了如此程度。” “那你为何强令京兆尹全城搜索?你可知道这京兆尹和巡城兵马司的职责?你一个小小的侯爵,就敢强令孙颖他们封锁整个京城,你把寡人至于何地?” 随后韩天峰不解气的一脚踹到韩猛:“如果不是昨日大军封城,你这一闹会惹出多大麻烦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叔父和安国公早上进宫问起此事,你还要瞒着寡人多久?这些日子京城发生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多大的事你难道没有耳闻?为了一个王二虎就搞得鸡犬不宁,百姓知道了真相会如何看待寡人?你当初和寡人讨要这安定侯时答应过什么?你的父亲举兵谋反,使我大韩元气大伤,我事后可曾追究?念在是自己兄弟,寡人对你仁至义尽,你还要寡人怎么做?” 韩猛流着汗说道:“大王,这真的不是我强令京兆尹他们做的,当时贱妾说王二虎夜半未归,多次派人打探都没有消息,这才让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我和孙颖说明缘由之后,他说会派人前去寻找,结果等我回府后就出了这事,我也纳闷他们为何如此大张旗鼓。” 看着韩猛离去的背影,韩天峰道:“叔父,您觉得他有没有懂我的意思?” 韩山虎笑道:“太过隐晦,我觉得他还是不懂。” 随后老头将目光转向了李剑:“感觉身体如何?” 李剑道:“师父放心,您也知道,最近我火气有些旺,吐了口血正好去去火气,没什么大碍。” 韩天峰笑道:“年轻就是好,吐口血都没什么大碍,不过师弟啊,昨天那件事能否再商量商量,这魏无忌可是个人才,想办法把他让给我吧。” 李剑笑道:“大王,这个不是我的事,而是您的事,您用什么办法都行,只要他答应,我这边绝不阻拦。不过您看他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是不是该先让人家把气出了再说?要是这个心结过不去,我看什么招都不好使。” 就在这时,门口的内侍走进书房递给韩天峰一个折子,他打开看了看,然后皱着眉头道:“李剑,你刚才和我说的经过好像不是很全啊,你擅闯巡城兵马司的时候顺手带走了一个人,这可不是小事,你说这事怎么算?” 李剑疑惑道:“小臣不明白大王的意思,我带走谁了?” 韩天峰示意内侍退下,然后走到李剑面前照着他脑袋就是一下:“和我装傻,你飞马闯入兵马司,守门军校想要阻拦,你抬手一剑就取了他的性命,这事你忘了?” 李剑道:“大王,小臣真的不记得,可能是那时候气火攻心,已经失去了理智,要不后来怎么吐血了呢。您说我在不能自控的时候失手杀人,这应该不算故意违反军纪吧?” “那你许以好处,让东方玉楼全权处理此事,并说要是此事交于叔父处理,顶多会一刀砍了,太过便宜宁涛他们,这应该是你清醒之后做的吧?那时候你没有气火攻心吧?你这叫什么?这叫欺君之罪!说说吧,是按大韩律法将你治罪呢还是你想办法将功补过?” 李剑听这话一下子跳了起来:“东方玉楼这个王八蛋,这都是他出的主意好不好,怎么成了我说的了?对了大王,当时除了我还有魏无忌,还有吴荣,他们都听到了!他们都可以给我作证。” 韩天峰摇头道:“魏无忌把命都卖给你了,吴荣又是你的引荐人,他们的话我能信吗?东方玉楼可是对寡人忠心耿耿,不信他难道还相信你的人?” 李剑叹了口气:“您到底想怎么样就直说吧,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想敲诈就敲诈,不用找这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么多借口。” 韩天峰笑道:“我就是想过些日子考量下魏无忌的兵法,如果真的是个奇才,那以后出征我就从你身边借用一下,罢兵后马上归还,这也算不上敲诈吧?” 李剑道:“这个倒不是不行,不过大王,大韩可是论功行赏,您说要是魏无忌屡立战功,要是不表示一下恐怕不行吧。再说了,他要是连个官职都没有,又怎么服众,手下的人谁能听他的?” “你不是不知道,他是你的部曲,官职怎么升也不能高过你,你才是一个校尉,他能高到哪里去?要不你就想办法说服他,让他直接为寡人效力。” 李剑道:“我刚才都说了,只要您有办法,我绝对不会有任何意见,可是让我去办绝对不成,要是他想不开再抹了脖子,那就亏大了。要不您就先给我升个官,然后让魏无忌做个骁骑校尉,俸禄给着他,让他知道拿的是大王的钱,慢慢笼络他的心,保不齐哪天就撇下我直接找您去了呢。” 韩天峰闻言道:“我呸,给你升官?你说你来到岳州后除了把京城搞得鸡飞狗跳还干过什么?对了,最起码留下大名了,人来了没几天,名声已经传遍整个京城。照这样子,估计没多久整个大韩,不对,是整个天下都知道你这号人物了。” 随后韩天峰指了指门外道:“你家里那几个老英雄虽然没有什么官职,可是都拿着朝廷的俸禄,而且只比你师父低一级。寡人给他们俸禄,是因为这些人跟着叔父征战沙场,九死一生,为大韩立下了汗马功劳。可魏无忌呢,他除了搅动军中不安还做过什么?你把京城百姓闹的鸡犬不宁,他把军中搞得人心浮动,你说寡人怎么给他俸禄?” 李剑撇了撇嘴道:“这也不能怪他啊,您说从我发现他到刚才把他从大牢里救出来,哪件事是他主动的?不都是别人在找他麻烦,您不追究那些人的罪过,反而埋怨人家,这恐怕不大好吧。” 韩天峰摆了摆手:“行了,先不说魏无忌的事了,你想升官没问题,两军阵前斩首一百级,我立刻封你为骁骑将军,斩首千级,封侯赐爵,要是没有这本事,以后就别和我说升官的事。” 李剑双手一举道:“好,我不说了,不过魏无忌的冤屈怎么办?” “陷害同僚,谋夺家产,致残百姓,犯下这样罪行之人背后应该有靠山,这事交给侦缉司就好。至于明火执仗,当街侮辱妇人,乃是知法犯法,况且还是在京城之中,罪加一等。寡人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去了,李剑啊,等过几天没事了你陪着寡人到处转转,说起来这京城我还真不熟悉,我们来个微服私访,看一下民间疾苦。” 看着韩天峰的车辇远去,李剑扭头道:“师父,他来家里到底是想干什么?不可能只为了个王二虎吧。” 韩山虎微微一笑:“他想钱想的眼睛都红了。” 李剑惊讶道:“想钱跑我们家来干什么,不是一个废物的侯爷吗?这样的人他都打主意?” “傻小子,京城之事你知道的还是太少,过几天就会明白了。” (本章完) 第六十一章 聚仙阁 看着锈迹斑斑的枪头,韩山虎一脸疑惑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神兵?” 李剑道:“我就说那些传说不可信,您觉得这要是神兵的话,您那把佩剑该叫什么?神神兵或者仙兵?我总觉得魏无忌是被那个乞丐忽悠了。不过师父,他倒是给了我这个。”说完就把怀里的《镇魂枪法》交给了韩山虎。 韩山虎粗略的看了看道:“招式虽然也算是好招式,不过也没有出奇之处,和魏无忌那身武艺想比不值一提。” 李剑把魏氏母子的话复述一遍,然后说道:“师父,如果这个真的是传说中的那杆镇魂,您说会不会这本枪谱是假的,或者说不全?还有,您能不能看出这册子是用什么做的?” 韩山虎又拿起看了看道:“非金非玉,非纸非皮,莫非玄机就在这册子本身?” 李剑疑惑道:“我放在这里您慢慢研究吧,反正他看了不下千百遍,始终不得要领。放在您这里,保不齐哪天就能堪破其中的玄机,枪也一起放您这里吧,魏无忌现在也用不着。” 韩山虎道:“这镇魂枪虽然枪头在此,可枪杆在何处?也许玄机就在那枪杆之上,或者大枪合二为一之时。” 李剑闻言也是一愣:“我还真没听无忌说过枪杆的事,这样吧师父,等回去了我问问他知不知道枪杆的去向。估计他不知道,要是知道怎么可能这么多年只抱着个枪头,那我先走了,您自己慢慢看。” 见李剑要走,韩山虎道:“剑儿,大王登基只有五年,虽然他有雄心,可朝中掣肘之事不少。若不是这次攻燕大获全胜,你在京城也不可能掀起如此风浪,所以有些时候还要小心行事,不可过于放肆。” 刚从后院出来,李剑就听到演武场上发出阵阵喝彩之声,等他到了近前才看到场中的魏无忌正与三名老兵对战,围观人群中叫的最凶的则是吴荣。 三名老兵明显是结成了战阵,在场中不停游走,宛如惊涛骇浪般一次次压向阵中的魏无忌。 而魏无忌如海中礁石,任凭狂风暴雨来袭却巍然不动,将三人的招式一一化解,显得是那样从容不迫。 许久之后三人止住了攻势,其中一人道:“使我们老了还是这小伙高出我们太多,怎么破不了他的招式?” 另一人道:“小伙子,如果老夫猜的不错,你这套拳法只能守不能攻吧?” 魏无忌笑道:“老人家说的极是,这是当初师父传我的手段,只守不攻,若是由守变攻,必然会露出破绽。” 场外观战的刘文义道:“小子,你这地上功夫了得,不知马上功夫如何?须知以后上得沙场冲锋陷阵,靠的是人马合一。就像吴荣,他地上功夫一般,可是上得马去,不说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可也差不到哪里。” 魏无忌闻言脸一红道:“老人家,实不相瞒,当初师父虽然也教授了我马上武艺,可大韩私养军马乃是大罪,我只用家中的驽马习练一下,所以您说的人马合一始终未曾领悟。” 刘文义扭头对看热闹的李剑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道:“少爷,无忌可是不可多得的良将,日后冲锋陷阵有他在你身边起码能保性命无忧,只是如今他弓马尚不纯熟,你要想个办法。” 李剑笑道:“那是自然,不知道刘叔您有没有什么好的推荐,比如哪里有好马,何处有良驹?想要人马合一,最起码先得有匹好马。” 刘文义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吴荣:“吴将军,昨日令夫人的贴身丫鬟被羞辱之事不知您打算如何处理啊?那王二虎可还在这里羁押,您这当事主家有没有想过放他一条生路?” 吴荣笑道:“刘叔您说笑了,小子也算是您看着长起来的,这将军可不敢当。不过这王二虎不但意图侮辱春桃,平日里也是为非作歹,惹得百姓怨声载道,既然大王不答应放他,我看还是依律处置得好。” 李剑闻言突然插嘴道:“这样吧,刘叔,先答应韩猛把人放了,然后再让侦缉司找个借口把他给收拾了,您看怎么样?” 刘文义笑道:“还是老爷好眼力啊,收了少爷为徒,你真是越来越对我的胃口了。不过我听说刚刚吴夫人已经把状告到宫里了,如今这事不是那么容易了结的,所以还要吴将军出马才是。” 吴荣疑惑道:“不是说怎么才能给魏无忌弄匹宝马良驹的嘛,怎么又扯到我头上来了?” 李剑翻了翻白眼:“你这还不明白吗?用王二虎能换宝马,要不然刘叔怎么突然提起他?不过你老婆到底是什么来路,还能直接进宫告御状?” 在知道吴荣的老婆竟然是太后的娘家侄女后,李剑也楞在了那里,好半天才说道:“你怎么从来都没有和我说过,你这也算得上是皇亲国戚了吧,怪不得你怕老婆怕成那个样子。你觉得你能劝嫂子回心转意吗?春桃可是她的贴身丫鬟,要不我把你那件东西要出来,你拿着它再去找你老婆试试看。” 王振安笑道:“这事我看难,如今吴夫人正在气头之上,以她那脾气,估计吴将军也很难劝说的动。” 李剑惊讶道:“不是吧?他怕老婆的事怎么都知道了,既然这样,你也不用装了,我去把东西给你要回来去。” 吴荣大怒道:“我那是对她好,我一个堂堂将军会怕一个妇人吗?你们真是什么都不懂!放心,这次什么都不用,我回去就让她撤了状子,为了无忌兄弟,一个王二虎放了也就放了。” 李剑道:“真要是你说动嫂夫人,今天我请客,想吃什么你随便点,你现在就回去说这事,我们在聚仙阁等你。不过要是你劝说不动,需要我出马,那这顿饭钱你出!还有啊,这和昨天说的那顿饭可不是一回事啊。几位叔叔,赏个脸吧,就当是给无忌接风了。” 一行八人出了府门,吴荣打马回府要去劝说夫人撤了状子,而李剑七人则直奔聚仙阁而去。前些日子东方玉楼曾经带他吃过一顿那里的饭,去军营还专门在聚仙阁点好了菜带过去,味道确实不错。 王振安不解道:“小少爷,京城出名的酒楼不少,为何要去聚仙阁,那里从掌柜到跑堂的不但傲慢,而且菜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出了名的贵,就我们八人,没个百十两银子估计下不来。” 李剑笑道:“傲慢?我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傲慢,反正今天没事,那就看看他们能傲慢到什么地步!至于说价格有些贵,您老几位放心,只要吃的高兴,吃的舒服,再贵也值得!您也知道,我敲了大王六十万两银子,还在乎这点钱?再说了,他要是知道我是用这钱请你们这些人,恐怕高兴还来不及呢。” 聚仙阁同样位于安乐坊,离春宵一度阁不是很远,而且在它的斜对面还有一座正在装饰的酒楼,单看规模比聚仙阁只大不小。 进了大堂,李剑要了个临街的包间,正好能看到那座将要开张的酒楼,于是他指了指说道:“那家酒楼的掌柜行不行啊,怎么还在这里傻傻的开酒楼?那么大的酒楼应该去最繁华的大街上,我上次来聚仙阁就觉得这里人不是很多,今天还是一个样子,要是再来一家,那客人不是更少?” 刘文义笑道:“少爷你这可就说错了,这里就是整个京城最繁华的地段,要不是这聚仙阁太过特殊,肯定是宾客云集。你看对面那家酒楼,虽然未曾开张,可伙计见人笑脸相迎,若是开张肯定不差。” 李剑疑惑道:“什么意思,聚仙阁怎么特殊了?” 王振安道:“这里是皇家产业,是王后娘娘亲自开设的,说是赚些钱财贴补宫中的开销,听说从上到下都是宫女太监,就是厨子也是宫里出来的。可这里的人太把自己当回事情,每每与客人冲突都以宫中势力压人,久而久之寻常百姓也就来了。” 李剑点头道:“原来如此啊,对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见伙计啊?” 说完话,李剑走到包间门口喊道:“伙计,拿菜单来点菜!” 又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尖着嗓音却没有胡子的伙计进来道:“几位客官,看你们人也不少,不如直接上一桌聚仙阁最好的宴席吧,这样省去点菜的麻烦,也让我们好些准备。” 李剑道:“只要好吃怎么都行,今天我宴请几位前辈和朋友,要的就是开心,等会还会来一位当朝将军,他要是觉得好吃什么都好,要是觉得不好吃,那可别怪我们不给钱啊。” 伙计闻言并没有吭声,而是直接转身出了包间,李剑看着他的背影道:“原来真的是个太监,我说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感觉这些伙计都挺怪的呢。不过上次东方玉楼带我来的时候,那个伙计挺热情的,今天这个怎么阴阳怪气的?” 刘文义道:“这有什么奇怪,东方玉楼是大王的红人,宫里哪个不认识,所以对他客气是应该的。不过我可听说了,这个东方时常都会到这里吃饭,他一个侦缉司统领怎么有那么多钱?” 李剑笑道:“几位老前辈,这个你们难道还不懂吗?东方玉楼靠得可不是俸禄,有些东西你们知道就行。” 李剑话音刚落,猛听楼下一阵大乱,众人从窗口望去,见那正在装修的酒楼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其中一伙正是聚仙阁的伙计,双方不知为何起了冲突。 (本章完) 第六十二章 闹事 看着楼下纷乱的场面,李剑摇头说道:“聚仙阁这么做可是很不地道,也难怪不受人待见,你们说他们这么做不是王后同意的吧?要是这样的品行如何做的一国之母的位置?” 见众人投来询问的目光,李剑继续道:“这不是明摆着嘛,聚仙阁怕人家抢了他们的生意,不想让人家开张呗。不想办法招揽客人,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你觉得这地道吗?” 李剑话音刚落,包间门口就响起了尖尖的声音:“这位客人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你也不打听打听这聚仙阁是谁的产业,这是王后娘娘命人开设的。聚仙阁就等同于王宫,普通酒楼若是开到附近那还了得?我们劝了几次他们都置若罔闻,这可怪不得我们了,你见过谁敢在王宫旁盖房子吗?还什么天香阁,天臭阁也不行!” 李剑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猛然想起天香阁三个字在哪里听说过,于是先趴在魏无忌耳边说了几句,然后对着端着菜的太监道:“原来是宫里的公公,我说声音听着这么奇怪呢,看样子你们是准备砸了这天香阁?这样子不太好吧,没有大韩律法说宫里的产业周围不能有其他商铺啊。” 太监闻言道:“这位客官说的是什么话?我们乃是奉王后之令经营此处,虽然会时时为了大王的脸面着想,可更要遵从大韩的律法,怎么可能行如此下作之事?不过我听说这天香阁里可是有昨日漏网的匪徒,若是他们私藏钦犯,被官府查封这不关我们聚仙阁的事吧。” 说话间魏无忌已经闪身出了包间,而太监把手里的菜放在桌子上后又说道:“看诸位穿着打扮也是出自富贵人家,所以以后可以常来聚仙阁吃饭,那些市井之所还是少去为妙。你们可能不知道,这天香阁的老板就是那春宵一度阁的掌柜念奴娇,一个风尘女子也敢和皇家争锋,我看她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剑笑道:“这位公公说的不对吧,这里是安乐坊,不是王宫,岳州的赋税很大一部分都出自这里,少一家酒楼就少一份赋税。您这明目张胆的阻止别人开张,不就是变相削减国库收入吗?这削减国库收入可是动摇国家根基啊,你们就没想过这些吗?” 太监有些不耐烦:“你知道什么,好好吃你的饭,国家大事岂是尔等能妄加议论的?在这聚仙阁周围,我们让谁开谁才能开,若是不想让他开,天王老子也没用。”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李剑扭头对几位老兵道:“虽然没有见过娘娘,可从大王的样子就知道这娘娘也是通情达理之人,怎么她的手下这个德行啊?” 王振安道:“这就叫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李剑摇了摇头道:“本来说给魏无忌压惊的,可这惊是压不了了,等会还是你们老几位边吃边看热闹吧。” 刘文义不解道:“什么热闹?” 李剑笑了笑:“一会就知道了,菜既然已经上来了,我们先吃,不等无忌了,看,热闹来了。” 几人顺着李剑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街的西边开来一队官军,到了天香阁门口就呈扇面队形把酒楼给围了起来。 见到官军到来,聚仙阁的伙计就退到了一边,而天香阁的人也只能往楼里撤。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和一个年轻人从天香阁里走了出来,刘文义楞道:“那不是李科吗,这些天不见踪影,他怎么在这里?还有那个好像是来府上找你的人吧,叫什么来着,只住了一夜就搬走了。” 李剑道:“陆尧,我忽悠来京城的,不过看到他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是不是师父把他忘了,我回去得好好问一下,那个人好像还不错。” 刘文义恍然大悟道:“少爷,这座酒楼是咱家的产业?” 李剑一呲牙:“不全是,和别人合伙的,刚才伙计不是说了这里得掌柜是念奴娇嘛。” 见几个老头要转身,李剑连忙拦住:“您老几位去干吗?魏无忌去了也就算了,你们这么大年纪去凑什么热闹啊。” 王振安道:“老爷为人刚正,家中所有开支均是俸禄所得,若不是大王将王府修缮算在自己头上,估计开销也是入不敷出。而今大小官员均多少有些额外营生,只有咱家没有,我等多次劝过老爷,可每次都是不了了之。今日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产业,怎能任凭他人破坏?你在此等候,我等去去便来,在这大韩竟然还有人敢欺负到老爷头上,就是大王也没有这个胆子!” 李剑苦笑道:“都说了,有魏无忌和李科在下面,你们觉得他们吃得了亏吗?再说,这一看就是巡城兵马司的人,魏无忌对这些人有怨气,让他出出气。” 就在这时,刚才那个太监端着两盘菜走了进来,刚把菜放在桌子上,王振安夹起一口放进嘴里,随后就吐了出来:“呸,这么难吃的菜还说什么最好?伙计,叫你们掌柜的过来!” 太监一看眼睛就是一瞪:“这位客官,故意的吧?这可是本店的招牌名菜,你这嚼都不嚼就吐了出来,分明是故意找茬。刚才都说了,这里可不是普通酒楼,若是闹起来,诸位怕是一个也走不了!” 话音刚落,王振安一脚就踢在了太监的两腿之间,看的一旁的李剑下意识的夹住了双腿:多亏了是个太监,要不然非出人命不可。 这太监明显身负武功,虽然被踢飞出去,却并未摔倒,一个翻身就站在了那里,虽然双腿不停的哆嗦。 随后他扭头冲外面喊道:“有人闹事!” 紧接着包间外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响起,七八个人从外面冲了进来,为首的竟然是个女子:“孙公公,你刚才说的就是这几个人?” 上菜的太监道:“正是,刚才他们妄议国家大事,我就觉得来路可疑,所以才禀报姑姑,这不马上就要闹事了。” 女子刚要说话,却见门外又匆匆走进一人在其耳边低语了几句,她听罢眉头一皱:“国公府怎么了?这京城里国公好几个,王宫可只有一个!” 来人低声道:“他们说是护国公府,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老国公!” 女子道:“胡说,谁不知道老国公从来不插手这种事情,肯定是有人打着他老人家的旗号招摇撞骗,让他们给我封了!” 李剑闻言道:“你们是不是太不讲道理了?你们能开酒楼,别人就开不得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女人闻言道:“王法,我们这里就是王法!你若是不说话我还忘了,你个外地来的番子也敢在聚仙阁闹事,来人,把他给我拿下,交京兆尹之罪!” 李剑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真是狗仗人势,你们这样做,估计每个月都是亏钱的吧。不赚反亏,真不知道王后娘娘为何还不把这里关掉,你们这样子她知道吗?” 那女子也不再搭话,而是挥了挥手,身后的人随后就朝着李剑他们冲了过来。 看着一个个光下巴的男人,李剑哦了一声道:“怎么全是太监,一个真正的男人都没有,这样的酒楼还能吸引客人?” 随着李剑的冷嘲热讽,五位老兵也已经出手,即便知道了他们的底细,可看着这些人的功夫,李剑也是有些咋舌。 这些老兵原本就是武林高手,再加上军中历练多年,已经把江湖中的武艺和军队上的搏杀之术很好的融合在了一起,所以那几个太监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三下五除二放倒之后,众人便返回了座位上不再理会那女子。 女子惊愕之下刚想继续喊人,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道:“小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下面乱套了,上面怎么也乱套了?你是属什么的,怎么走到哪里,哪里就出事?就连聚仙阁都逃不过。” 李剑道:“我还以为吴荣呢,你怎么来了?” 东方玉楼道:“我来吃饭啊,这不刚来就看到外面快打起来了,好容易让他们住手,你这里已经打起来了。” 李剑道:“这可不能怪我们,我们本想抱打不平,可还没开始呢,他们就先动手了,你还是问问这里的掌柜吧。” 女子当然认识东方玉楼,见他看向了自己,于是说道:“东方大人,此人一来聚仙阁就出言不逊,后来竟然动手殴打宫人,而且还对大王和王后指手画脚。” 东方玉楼苦笑道:“我的玉姑姑,这可不是此人,他就是老国公的徒弟李剑,大王见了都会叫声师弟,说起来你们是一家人,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女子得知李剑的身份就是一愣,可还不等她开口,就听楼下一阵大乱,然后惨叫声此起彼伏,众人跑到床前一看,只见一条大汉虽然被兵马司的人围在中间,可仍如闲庭信步般,时不时就会将他身边得军卒扔到外面。 东方玉楼见状就是一哆嗦,随即冲着李剑道:“小祖宗,你就不能给我少惹点事啊,刚刚让他们住手,怎么又打起来了,而且里面还有个大爷。”说完直接从窗户里跳了下去。 李剑冲着东方玉楼的背影喊道:“京城治安归京兆尹和巡城兵马司管辖,关你侦缉司什么事?” (本章完) 第六十三章 明目张胆的游说 当李剑他们赶到天香阁楼前时,东方玉楼正在气急败坏的质问领队的巡城司马:“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座酒楼到现在都没有开张,你们来捣什么乱?” 这个巡城司马好像并不惧怕东方玉楼:“东方大人,我乃是京兆尹属下,接到消息说此地有昨日漏网的匪徒,特地前来捉拿。刚才你令我手下停手就已经越权,如今本官办案,您还要继续干涉吗?你我虽然都为大王效力,可这侦缉司好像还管不到京兆尹吧?” 东方玉楼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既然有匪徒在内,你不去里面抓他们,怎么在外面和人打起来了?” 巡城司马冷冷道:“此人就是匪首,这家酒楼里还有不少匪徒,本官要将他们一一捉拿归案。” 李剑站在人群外看着这个巡城司马有点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听他说了几句话之后,这才想起了此人是谁:“冯海山,冯将军,你怎么带兵来这里了?” 冯海山扭头见是李剑,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少将军,听说您正在操练新兵,怎么今日得闲来到这里啊?” 李剑朝着周围看热闹的人喊道:“行了,大家都散了吧,一场误会,没什么好看的!” 随后对冯海山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里面坐吧,我请客,这是天香阁第一次接待客人。” 冯海山摇头道:“多谢少将军,只是末将接到消息,说是这里有漏网贼寇,所以还是先将贼人捉拿归案。” 李剑苦笑道:“我可以保证这里没有贼寇,你不用看,那个人也不是,今天大王还见过他呢,你说他是不是贼寇?而且我也和你保证这天香阁里也绝对没有贼寇,因为这是我们国公府的产业,你明白了吗?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但是肯定错了。” 李剑看了看站在台阶上的陆尧:“老兄,你这里面有没有地方能吃饭?没菜也没关系,去其他酒楼点,什么好点什么,只要不去聚仙阁就行!” 天香阁原本就是酒楼,里面的装潢也很考究,只是因为聚仙阁的挤兑,老板最终将它以极低的价格转给了龙若兰。这几天除去一些小的地方在修缮外,大部分都没有动,所以里面有完好的包间。 刚进屋,李剑就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看着这装潢,多考究,这桌椅,多漂亮,哪里不比聚仙阁好,怪不得他们眼红呢,这要是开起来,不出两天那里就会关门!” 待众人落座后,还不等冯海山开口,李剑就开口道:“冯将军,今天不谈公事,我们只是吃饭、喝酒、聊天。不过你最好把今天的事当成没有发生,上官问起来你就说外出巡逻,正好遇到我,然后被我押着进来吃饭的,明白吗?” 冯海山点头道:“末将明白,这事不是末将能插手的,这是老国公和……” 李剑道:“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都是生意场上的互相倾轧而已。不过我怎么看你特别不待见侦缉司的人,连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们的东方大统领都一点面子不给,他可是大王的红人,连我都算计,是不是啊,东方大人?” 冯海山低头道:“少将军,冯海山乃是粗人,不懂得官场的规矩,可是也想为京城百姓守得一片安静,所以在接到消息后就派兵赶来。我因有事迟来一步,却听说军卒被东方大人阻止,试想若是真的放跑了贼人,我这巡城司马心中何安?这不刚与这位壮士动手,他却又赶来阻拦,所以就顶撞了几句。” 李剑道:“既然都是误会,那此事就算过去了,冯大人,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问,你对如今的京兆尹和巡城兵马司是何看法?” 见冯海山没吱声,李剑继续道:“若是将你调往大帅账下听令你愿不愿意?” 冯海山闻言抬起了头,眼中闪出一丝光华,可随后又暗淡了下去:“少将军,虽然随大帅出征更容易积累战功,封侯赐爵,可这京城也不能没有镇守啊。” 李剑道:“冯大人说的在理,不过我又没有说让你马上离开寻常兵马司,在军中也好,在京城也罢,你都是大王的将军,拿着国库的俸禄。倘若有一天大王有令,让你到大帅帐下效命,你想不想去啊?” 冯海山道:“当然想去,在大帅帐下可以征战沙场,快意恩仇,不必在乎那些见不得光的伎俩。只是少将军,这京城是大王所在之地,若是没有人忠心守卫,大王一旦有个三长两短,那就算打下万千领地又有何用?” 李剑道:“冯将军,这里没有外人,要说有,就是这位东方大人了,不过我的话不怕他听到。大王贤明,绝对不会容忍宵小之辈一直祸乱朝纲,等时机到了,他必会用雷霆手段平定一切。” 见冯海山低头不语,李剑继续道:“刚刚我看过了,你与这位兄弟交手数十招不露败像,虽然他留力不肯伤你,可能支撑这么久不败也算是有些本事,吴荣都没有这个能耐。现今大韩正在用人之际,你这样的身手留在京城有些可惜了,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就去国公府或者去城北的军营找我,直接找我师父也行。你是有血性的汉子,跨马征战,明刀明枪的和对手厮杀才是你该做的,在这兵马司中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看李剑说的诚恳,冯海山沉吟半晌起身道:“蒙少将军抬爱,容我考虑几日再做答复,今日的饭就先不吃了,告辞!” 李剑并没有挽留冯海山的意思,而东方玉楼则皱眉道:“你对他说这些合适吗?如今他可还是兵马司的人,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游说?你这都不叫游说,叫泄露军机!”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是个聪明人,不是莽夫。他的武艺不错,可到现在还是个巡城司马,你没想过这是为什么吗?他不是不知道如今的兵马司和京兆尹是什么样子,不离开可能就是自己说的那样,守护下京城的百姓吧。” 东方玉楼道:“这些你怎么知道的?” 李剑一翻白眼:“猜的!” 随后他又看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东方玉楼:“聚仙阁可是王后的产业,你这大王眼前的红人不去那里吃饭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要是天天在那里吃,还不得去当土匪才行啊?不过话说回来,这家酒楼真是你的产业?” 李剑纠正道:“错,不是我的产业,是护国公府的产业,明白吗?这两者可是有很大的不同,我的有人敢动,老爷子的我看谁敢动!” 话音刚落,包间外有人道:“你还别说,可能还真有人敢动,那个玉如意已经去王宫告你的状了,说你无故打伤宫人,砸了聚仙阁,要王后娘娘给她做主。” 李剑笑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吴荣撇嘴道:“你闹出那么大动静,谁不知道你跑到这里来了?还有啊,你没给钱就跑了,人家可拿着你的把柄了。” “他们菜都没上几个,我几乎一口都没吃,你说我怎么给钱?对了,你带钱没有啊,我觉得这顿饭怎么都要你付。” 李剑讥讽吴荣的时候,韩猛正在家里冲着小妾大发雷霆:“哭,就知道哭,你看你那个弟弟都做了些什么?他拦着谁不好,非要拦着丁秀兰的贴身丫鬟。你知道丁秀兰是谁不?那是太后的娘家侄女,亲侄女,听说她上午就进宫告状去了。” 小妾哭道:“侯爷,你是侯爷,见了大王也可以叫一声堂兄,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弟弟被杀吗?我可就这一个弟弟,要不你再去求求大王?弟弟没了,我家可就断根了。” 韩猛吼道:“行了,别哭了,你一个妇人根本就不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今天大王大发雷霆,再这样下去,别说二虎了,就是我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在两可之间。大王今日虽然看起来只是因为二虎的事发怒,可我总觉得他还有别的目的。” 小妾道:“难道真的再没有办法了吗?” 韩猛叹了口气道:“还有什么办法?丁秀兰已经把小虎告了,这事太后都知道了,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办法?除非丁秀兰主动去和太后说不再追究。等吧,要是明天还没有传旨,也许小虎还有救。” 韩猛坐卧不宁的在熬着时间,不是为了王二虎,而是为了他自己,韩天峰的话绝不是表面听起来那么简单。还有孙颖昨夜做的又太过离谱,为了一个王二虎就敢私自封了整个京城,这是为什么?给自己面子?他还没有自恋到这个程度。 虽然到现在都没有听说岳州有什么更大的变故,可孙颖这一下无疑把自己推到了风口浪尖,私自调动朝廷兵马,这可是大罪。 就在这时候,家人来报:“侯爷,门外有人求见,说是左上将军吴荣以及骁骑校尉李剑,另外陪同他们的还有侦缉司的大统领东方玉楼,您看见还是不见?” 韩猛听到这话就是一愣:这几个人怎么凑在一起了?如果说李剑和吴荣在一起不是意外的话,东方玉楼怎么搅进来了,他好像除了当朝大王谁的账都不怎么买。 (本章完) 第六十四章 腹黑的吴荣 如果说大韩王宫给人的感觉是肃穆,护国公府给人的感觉是内敛,那定安侯府给李剑的感觉就是奢华,无与伦比的奢华,他实在想不明白一个侯府怎么敢弄的如此奢华。这时他才算是明白师父的意思,韩天峰为什么眼红韩猛,换了自己也眼红。 吴荣和侯府的管家走在前面,而落在后面的李剑则低声和身边的东方玉楼道:“这个定安侯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你看那几根柱子,上面的金龙好像真的是黄金打造,凉亭里的栏杆也是极品白玉,这路上的木板好像是金丝楠木的吧。你说院子里就这样,房间里会是什么样子?大王为打仗愁钱呢,把他家给抄了不就什么都有了嘛。” 东方玉楼道:“别着急,早晚都是大王的,你的事差不多已经做完了,剩下的就不要操心了。” 李剑翻了翻白眼道:“那你说我有没有好处?” 如果说侯府院子里的装潢叫奢华,那客厅里就只能说是极尽奢华了。不说屋里的摆设,单是窗户上镶嵌的都是透明的翠玉,这东西不但冬天保暖,而且还透光,韩天峰的王宫里都没有这个东西。 分宾主落座后,韩猛看了看三人说道:“三位大人可都是稀客,只是不知道诸位今日到来有何见教?” 打头的吴荣拱手道:“侯爷,昨日微臣的家人和您内弟发生了些许误会,本来是小事一件,可贱内一怒之下进宫告状,我百般劝解这才让她回心转意。虽然仍是火气难消,可好歹不说也答应了不再追究此事。” 韩猛闻言就是一愣,过了好一会才说道:“吴将军的意思是令夫人答应放过王二虎了?” 吴荣点头道:“不错,只是您知道贱内乃是武将出身,她虽然答应了不再追究,却有一个条件。只要侯爷答应了这个条件,她便当作此事未曾发生,所以小臣这才厚着面皮登门。” 韩猛道:“什么条件?” 不等吴荣说话,韩猛的小妾突然从屏风后冲出来说道:“吴将军您说,什么条件我们都答应,金银珠宝,要多少我们就给多少,只求放了我的弟弟。” 小妾的突然出现虽然让韩猛有些尴尬,可也只能随声附和道:“令夫人有何条件尽管明言,韩猛若是能做到一定会答应。” 吴荣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事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所以我才拉了他们二位一同前来,也算是给我壮壮胆吧。” 韩猛有些无奈道:“吴将军,有话直说就好。” “侯爷,您是知道的,贱内乃是武将出身,对于马匹格外喜欢,她听说您最近得到了两匹好马,所以想……” 不等吴荣把话说完,韩猛就点头道:“好,本侯把玉追云送于夫人,那匹马浑身雪白,从头到尾没有一根杂毛,正好供夫人骑乘。” 吴荣拱手道:“多谢侯爷,只是贱内有些贪心,不但想让侯爷忍痛割爱,而且还想您把两匹马全部赠与她。这春桃是贱内看着长大的,虽然名义上是丫鬟,可实际上和女儿差不多。这次和令弟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生误会,那丫头整日里寻死觅活,是夫人答应送她一匹好马这才消停。” 吴荣这话一出口,不但韩猛,就是李剑和东方玉楼也是一愣,二人对望了一眼,眼神中分明就是:这小子太黑了吧。 见韩猛没有吭声,吴荣继续道:“我知道侯爷爱马,也知道您有宝马十匹,可这两匹马侯爷才刚刚到手,还未来得及彻底驯服,不如就一起送于贱内。您也知道,这马随时可得,可是王二虎却只有一个,您说呢?侯爷。” 吴荣说完后就不再出声,倒是小妾一个劲在旁边啼哭,韩猛站起身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一咬牙:“好,就依将军,只是不知将军何日能将小虎送回,到时候我定将两匹宝马一起奉上。” 吴荣道:“侯爷,贱内多疑,她怕我如果先行离开,侯爷会做什么手脚,所以说要先看到马匹才能放回令弟。这不,我怕侯爷不信,特意请了二位前来作证,一位是护国公的高足,一位是大王最信任的大统领。” 李剑和吴荣一个人牵着一匹马往回走,东方玉楼则跟在一旁说道:“我的吴大将军,你就不怕激怒韩猛吗?” 吴荣笑道:“大王不就是要这个吗?既然大王都对此人不想再忍了,我加把火又有什么?” 东方玉楼道:“吴将军,话可不能乱说,定安侯与大王好歹不说是自家兄弟,他早就和大王说明要做个安乐侯爷。你看他家中装潢积极奢华,图的不就是个安乐吗?这样的弟弟大王最放心不过的了。” 吴荣撇了撇嘴:“这就是我不想和你们侦缉司打交道的原因,说句话都拐弯抹角,做起事来更是各种手段一起用上。多简单的东西,直接派兵剿了不就行了,还如此的啰嗦,看着太不痛快。” 李剑笑道:“这就是你一辈子只能当将军的原因,原来我还以为你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现在看来,和他们一样,就是个只知道冲锋陷阵的丘八。” 吴荣不屑道:“丘八有什么不好,快意恩仇,直面厮杀,总比背地里费心算计,最后却一无所有好的多。” 李剑和东方玉楼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说的太对了!” 就在吴荣嘿嘿直笑的时候,东方玉楼却说到:“吴将军,其实你不用在我面前装傻,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大王清楚,你好歹不说也是他的妹夫。” 李剑道:“吴大将军,我还是要谢谢你啊,不但自己捞了一匹好马,也帮魏无忌弄到了一匹。不过当时韩猛可是处于爆发的边缘啊,你就不怕他把我们三个留在里面?” 吴荣道:“有什么好怕的,你以为韩猛有这个本事吗?他就是个有些窝囊的安乐侯爷,只是这次无意中卷了进来让大王给盯上了。不过大王这次想把大韩整顿一番倒是真的,不信你问东方,侦缉司大部分人马都去了哪里。还有,你没发现这些日子城里不少武将没有露面吗?这几次清剿不就是我和董刚,还有郭帅吗,其他人去哪里了?” 听到这话的东方玉楼没有出声,倒是李剑摆手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都不是我们该操心的,还是快点回天香阁的好,等吃完了饭我早点回城北大营,那里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呢。你们真以为大王的那六十万两银子是白拿的?不过东方大人,昨日的清剿又查获了多少藏银你知不知道?这里面可有半成是我的。” 不愧是京城的百姓,见识就是一般人无法相比的,虽然这些日子岳州一直闹哄哄的,甚至今早还全城戒严,可才半天功夫,不但商铺已经全部开业,街上的行人也络绎不绝,好像刚刚发生那些事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三人往回走的路上,不时有人和李剑点头,有的甚至直接跑过来拉着他的手说了些感谢的话。细问之下才明白,她们的家人都被关进了大营,如今这些人正在等着两天后去那里领银子呢。 对于李剑的做法,东方玉楼没有说什么,反倒是军伍出身的吴荣意见很大。在他看来,军人就要有军人的觉悟,当兵吃粮,乃是为了保社稷安定,百姓太平,要是没有这个觉悟,再多的人也是一群乌合之众。所以李剑现在的做法简直是自寻死路,与其这样折腾,还不如尽早挑选一些精锐士卒编制成军,反正他手下现在有魏无忌,有他在这支军队肯定无人能挡。 李剑对吴荣的话充耳不闻,反倒是对沿路的风景产生了兴趣,按他的说法,过几日韩天峰要自己陪着微服私访,现在熟悉下岳州的才是最主要的,要是领着韩王在城里迷路,那可就是天大的笑话。 快到天香阁时,东方玉楼说自己有事先行告辞,临走时还嘱咐李剑明天要带着魏无忌去趟侦缉司。 看着东方玉楼离去的背影,李剑扭头对吴荣说道:“他这一走,我怎么感觉好像又要出事啊?” 吴荣翻了翻白眼:“出事和你我也没关系,他的事就是大王的事,大王的事你觉得还叫事吗?再说了,明天不是让你去侦缉司嘛,估计魏无忌的事有着落了。早点去,让他好好出出气,然后你就老老实实给大王训练那些地痞,不管成不成,最近都不要回来。” 定安侯府这一趟来回差不多一个时辰,李剑他们走的时候好好的,可回来后却发现包间里乱了套。此时五个老兵都喝的差不多了,正在回想随韩山虎征战沙场的点点滴滴,有两个甚至还准备当场动手,看到底谁的武艺更高一些。 陆尧虽然仍旧保持着清醒,可李科已经到了桌子地下,惹得李剑上去就是两脚。 魏无忌坐在那里仍旧面不改色,因为他旁边还坐着如同小女孩一样的秋红,只是没看到龙若兰啊,她怎么自己来了? 有两个老兵不断调侃二人,刘文义甚至问秋红愿不愿意做自己的干女儿,如果同意,成亲时国公府就是她的娘家。 看了看面红耳赤的秋红,又瞅了瞅多少有些不自然的魏无忌,李剑突然想起了凤鸣城中的魏长凤,自己这两个姓魏的朋友怎么都与青楼有缘啊?想到了青楼,他又想起了姑姑舒瑶,心中不禁一动:要是暗夜背后的势力查到她可怎么办?这可是自己的一个软肋! (本章完) 第六十五章 讨债 吴荣走了,把两匹马全都留给了李剑,不过他也不是空手而归,那套从暗夜小院里顺来的头饰已经被放在了袖子里,为了这,龙若兰还差点又把李剑再揍一顿。 见到一黑一白两匹马后,韩山虎也是赞不绝口,说有这样的脚力,魏无忌以后在沙场上绝对是无往不利,而李剑则多了一种保命的本钱。 对于韩山虎的说法,李剑颇为不满,自己好歹不说也是领过兵打过仗的,难道还不如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魏无忌?对于他的抗议,老头不以为意,直言要想得到夸奖很简单,能把魏无忌战败就行。 看着自己的宝贝徒弟气呼呼的离开,韩山虎哈哈大笑,随即扭头对韩寿道:“去问问老九乐不乐意帮着剑儿他们调教这两匹宝马。” 韩寿笑道:“老爷,您问晚了,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九爷已经放话,这两匹马除了他谁都不能动。您也知道,九爷爱马如命,好马只要让他看到,别人想夺也夺不过去。他还说过两天陪着少爷一起去城外,直到他能完全驾驭玉追云才会回来。” 富贵坊,从名字就知道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虽然太平坊官宦人家最多,可是说到岳州最有钱的地方,非富贵坊莫属。这里不但是京城的富人聚集区,也是整座京城最干净整洁的地方。 李剑是第一次来富贵坊,此时已是深秋,街道两旁的枫树叶子正红,骑马走在用青石铺就的大路上,看着一座座高大却又整齐的门楼,他扭头对东方玉楼说道:“我说,以后我要是在这里弄一座院子,大王会不会让我多缴纳税赋啊?” 东方玉楼道:“该缴纳的税赋地方衙署每个月都会定时收取,剩下的就是正常所得,大王干嘛要你多缴纳银钱?你把我们大王看成什么人了?他可是多少年难得一遇的明君。” 李剑翻了翻白眼:“你这马屁拍的不是时候,他又不在你面前,你说的再好他也听不到。不过这富贵坊可不是白叫的,你看这院子修绝对称得上是富丽堂皇,我靠,这些院子门前都有编号的,生怕来了客人走错了地方。我和你说,以后有钱了我一定要在这里弄一套房子,不但风景好,而且还干净,最主要的是清净,没有那些市坊里的嘈杂,这一点太平坊也比不上。” 东方玉楼笑道:“估计你这辈子是不用想了,除非大王格外开恩,特许你在此开府,不过我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李剑惊讶道:“为什么?” “因为你是武将,武将开府要么在宣化坊,要么在安定坊。想在富贵坊购置庭院不能是领兵征战的武将,他们说武将带回来的血腥之气会冲散此地的财气。所以啊,就算大王开恩,估计富贵坊的住户也会反对。” 李剑骂了句:“这叫什么话?没有武将的浴血拼杀,怎么可能会有他们的太平盛世啊?怪不得有句话叫为富不仁,说的一点错都没有,难道这些人家中就没有人从军?” 一直跟在二人身边没怎么吭声的魏无忌道:“少爷,从军的倒是有,可富 (本章未完,请翻页) 贵坊报效国家的人一旦被大王封侯赐爵,成了显贵之士,他们会在京城重新选择府邸。” 东方玉楼道:“无忌兄说的这话对极了,不过这种事好像最近这些年没怎么出现过,他们都说此地虽然有财气,却少了官运。不说别的,就说无忌吧,空有一身本领,最后怎么样啊?还不在大牢与仁义坊前后磨砺了九年,才被你这个伯乐给揪出来啊?就算这样,还做了你的部曲,你说这样的事怎么解释?我看是他身上仍然沾有富贵坊的气息,所以仕途艰辛。” 沿着大街走了差不多二里路,是一个十字路口,在十字路口的西北坐落着一座异常高大的院落,看着朱红色的大门,魏无忌的瞳孔猛地收缩。 看到他这个表情,李剑道:“这就是你原来的家啊,真是富贵中的富贵了,你家里原来是做什么的,这么有钱?” 魏无忌长吸了一口气:“家父在日是做皮货买卖的,当时店铺的分号不仅大韩境内遍布,就是大燕,大梁,吴越等国也有不少。后来家父去世,母亲无力打理这些生意,便将其转手,准备利用手里的余钱在京城开两家店铺,结果还没等着手准备就遭了无妄之灾。” 随后魏无忌一打马来到大门跟前喝道:“院子里的人给我出来,今日有人来向你们讨公道来了!” 李剑见状低声对东方玉楼道:“你确定这样没事,我看这里家家户户都算的上是一团和气,别无忌搞错了报复对象了吧?” 东方玉楼惊讶道:“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这和你可往日的做派可是判若两人,还知道为仇家着想,我原来以为你会比魏无忌还要冲动呢。” “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土匪啊?这都差不多十年过去了,我是怕无忌弄错了人,一旦牵连无辜,你我都不好交代。” 东方玉楼道:“侦缉司办事你还不放心?这家户主名叫田胜,原本只是岳州城一个小的皮货商人,九年前魏无忌刚刚入狱,他就拿着一本账目上门找魏母要债。在他将此处收为己有后,原本在军中效力的宁涛没几天就被调到了京兆尹,而且听说孙颖如今的府邸就是那时候买的。忘了告诉你了,宁涛的父亲在世之时是朝中的工部侍郎,官也不是很小。” 就在这时,魏无忌面前的大门突然打开,一个家人模样的中年人从里面走出道:“什么人敢在田府门口大呼小叫,就不怕我们老爷怪罪下来吗?” 魏无忌冷笑一声道:“你回去和田胜说一声,就说他欠的债该还了,快十年了,要连本带利一起还给我。你再告诉他,我姓魏,魏子善的魏!” 家人闻言就是一愣,他先打量了下魏无忌,又看了看李剑与东方玉楼,然后就关上了大门。 又过了不久,朱红色大门再次打开,从里面涌出二十多个身着劲装的大汉,等他们在门前站定后,一个五十多岁的富态之人才从门里跨步而出。 看着马上的魏无忌,此人冷笑道:“原来是魏子善的儿子,既然宁将军放了你一条生路,你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快些离开岳州,为何还来此地生事?难道将军没有警告过你吗?” 魏无忌冷冷的看着来人道:“田胜,你霸占魏家已经九年了,现在该离开了。我知道当年有人指使你这么做,所以不为难你,你现在乖乖离开就好。” 田胜闻言大笑道:“笑话,就算你是魏子善的儿子又能怎样?当年你父欠我银钱不还,我无奈之下这才上门将此处收为己有,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就算告到官府你也是枉费心机。怎么,看架势你这是准备强夺?可别忘了,这里是京城,容不得你乱来。” “那你为何不问问你的宁将军,我是怎么从他手里出来的?” 田胜笑道:“放心,虽然我不知道宁将军为何会放过你,可也已经派人向他禀报此事。要是识相你就快点离开,带着你那个瘸腿老娘找个地方好好过完下半辈子,我绝对不和你为难。你想想这么多年我有找过你们的麻烦吗,好好活着不好吗?” 田胜话音刚落,就见魏无忌身后那个年轻人一提胯下马就冲了过来,不等守在自己身前的汉子有所反应,战马已经腾空而起越过人墙到了他的跟前。随后田胜就觉得腰带一紧,整个人直接被这个年轻人提了起来。 李剑提着田胜对魏无忌道:“知道是他你还费什么话?一个大男人这么啰嗦。” 东方玉楼则是一脸惊叹:“不是说你的马上功夫很烂吗,我看着也可以啊,这都叫烂的话,什么才叫好?” 李剑笑道:“有一个人曾经和我说过,如果在地上交手,百招后她能败无忌,可如果是在马上对阵,她打都不打就会直接逃走。所以说这马上功夫要是练到家,威力绝对非同小可。” 此时二十多个护院也反应了过来,拔出家伙就想往前冲,不想李剑直接把田胜横着往马前一挡道:“谁敢上前?看看你们的刀是先砍在他身上还是先砍在我身上。堂堂京城,大王脚下,竟然有人私自眷养死士,你们难道不知道这犯了国法吗?” 李剑话音刚落,突然惨叫声响起,护院纷纷倒地,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剩下不到十个人了。 东方玉楼道:“还说无忌啰嗦,我看你比他还啰嗦,这些人一看就不是良善之辈,和他们有什么好废话的?” 李剑无奈道:“拜托,这里好歹不说是京城大街,你当街杀人恐怕不妥吧,到时候你当甩手掌柜,锅肯定又让我给你背!” 东方玉楼并不搭话,而是冲向了剩下的护院,这些人虽然武艺也不算太差,可是和侦缉司大统领比起来还是差的太多。等最后一个人捂住肚子倒在地上后,他这才扭头看着李剑道:“你刚才说什么?有人百招就能击败无忌,真的假的?到底是什么人?” 李剑耸了耸肩膀道:“你是不是没睡醒啊?我是说你不该当街杀人,这里是京城,别到时候又让我替你背锅。” 东方玉楼笑道:“放心,都没死,这些人都有大用处,我怎么可能舍得让他们死呢。”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风起 魏家老宅的客厅里,李剑看着魏无忌道:“就打算这么放过他们了?还有那个宁涛你就不准备去会会他?” 魏无忌道:“他们也是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下,虽然看起来风光无限,可是有的时候还不如我这几年自在。既然他们都进了侦缉司大牢,想必活着出来的可能性不大,你没看到田胜被带走时是什么样子吗?宁涛也差不多,虽然有些跋扈,可此番落入东方玉楼手中,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我想把过去的都放下,好好在娘亲的膝下尽孝,顺带跟着你看看这个大千世界。” 李剑摇摇头:“宽容是好事,可是你也应该听说过‘慈不掌兵义不养财’这句话,为将者虽然不能有弑杀之心,可也要做到杀伐果断,否则必出大祸。我是乞丐出身,见过太多世间的丑恶,虽然内心不算太坏,可有些时候做事也会不择手段。我的做人准则就是恩怨分明,别人对我好,我会十倍回报;相反的,别人对我坏,我也会同样如此。” 魏无忌听李剑这么说并没有出声,而是默默的走到门外,站在院子里体会了下已经离开了九年的家带给自己的感觉,然后才扭头问李剑:“这座宅子送给你,你要不要?” 能理解魏无忌心结解开后的无力感,所以李剑也没有拿他的话当回事,反而问道:“家有了,你准备什么时候与秋红成亲?” “等京城彻底消停了吧,我总觉得还会有大事发生,我想等岳州彻底平静了,再把她风风光光的娶进门。你不要拿这个眼神看着我,都和你说过了,就是她了。” 不等李剑再次开口,就见大门外涌进了十多号人,男女都有,正当二人纳闷时,吴荣的声音响起:“知道你们不会考虑这些,所以我先给无忌派了些仆人过来,这么大个家,连个下人都没有怎么行?” 对于吴荣的表现,李剑觉得有些奇怪,这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他对魏无忌的事这么上心,肯定有自己的打算。果不其然,在李剑的一再追问之下,吴荣才说出了实情。 原来昨天离开天香阁后吴荣便直接回府,到了寝室后,把包括春桃在内的人全部赶出去后,这才把那套从小院“捡回来”的头饰双手捧到了丁秀兰的面前。 见自己的老婆拿着头饰不肯放手后,吴荣纳闷道:“夫人,以前你可是常常告诫我不义之财不可取,今天这东西怎么问都不问就纳入手中啊?” 丁秀兰笑道:“有什么好问的,定是你查抄暗夜财宝是私自留下的,嫁给你这么多年,总算长了次心,也知道为我打算一回了。” 吴荣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丁秀兰将头饰戴在头上道:“今日不是进宫了嘛,姑母那里好几套这样的东西,当时我就想讨一套回来,可她说那是国库之物,只是拿来看看,惹得我好不扫兴。你奉命查抄暗夜贼赃,又在这时拿出此物,除了私自贪墨还能如何得来?” “你没有不高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那表哥一下子得了那么多财宝,我只得一件又有何不好?” 吴荣暗自送了一口气道:“那今日进宫,太后对春桃之事是何态度,有没有大发雷霆?” 丁秀兰叹了口气:“姑母说此乃巡城兵马司治军不严,应交于京兆尹处置,我再三恳求,她才答应和皇帝哥哥说一说。失算了,早知道说我自己被王二虎调戏就好了。” 把经过说完后,吴荣这才有些扭捏的说道:“我也没敢多问,你嫂子也没说要不要继续追究,可听她那话估计还是不打算放过王二虎,你们说怎么办?” 李剑惊讶道:“你的意思是定安侯府的事你老婆根本就不知道?” 见吴荣点了点头,李剑和魏无忌同时竖起了大拇指。 魏无忌到底没有去管已经被关进大牢的那些人,他只是把老母亲接回了老宅,另外秋红也一同住了进来,这当然是李剑的功劳。 虽然对自己这个未来儿媳妇的出身颇有微词,可经历过大起大落之后,魏母也只是私下和李剑抱怨了几句,在魏无忌二人面前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龙若兰这几天没空找李剑的麻烦,因为除了天香阁需要打理外,她还在满世界的寻找其他店面。 接下来的两天整个京城还算平静,李剑看答应那些家眷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于是和韩山虎说准备返回军营,不想老头却说让他再等等。至于那些急等拿钱的家眷,他已经派人按照名册先给每家送去了十两银子安抚,剩下的可以晚几天再说。 见老头坚持自己留在城中,李剑心中感觉有些不妙,看样子恐怕岳州又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只是把自己留在家里又有什么用?如今还有什么事是不在韩天峰的掌控之内的吗? 岳州城,太平坊,这里不但是离王宫最近的一个市坊,也是达官显贵聚集的地方。李剑来到京城后几次掀起波澜,虽然背后也有推手,可起因就是他在太平坊遇到了那个至今仍在城北军营里的徐伟。 京兆尹孙颖的府邸坐落在太平坊东南方,是一座有着三重院落,规模不是很大却精致的院落。 这一晚掌灯之后,孙颖家的一处密室内,坐在角落里的一个黑衣人盯着他看了良久,然后才说道:“简直是自作聪明,你真把韩天峰当傻子吗?如今的韩猛是何等模样你不是不知道,拿他出来做挡箭牌不但显得欲盖弥彰,而且还把你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之上,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孙颖道:“最近韩天峰借李剑之手已经清除了我们手里的大部分棋子,若再任其摆布恐怕你我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前些日子护国公率兵攻燕,本是我们最好的动手时机,可如今机会已经错过,他又步步紧逼。主子,到了当机立断的时候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 黑衣人站起来在屋里走了两圈道:“如今大军仍旧驻扎在城外,这岳州只要有风吹草动,韩山虎便可调大军进城。那些江湖人士又在一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内被连根拔起,一旦动手你连援军都没有。” “主子,兵马司人虽然少了些,可只要能守住城门一天,攻破王宫便不是难事,如今朝廷大军已经撤出岳州,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请恕臣下说句不该说的话,最好的时机已经过去,要是再犹豫,那我们真的就是待宰羔羊了。我之所以借韩猛之名封锁全城,为的就是将剩余的江湖人士聚在一起,现在这一千多人已被我安置在秘密之所。他们虽然无法与朝廷大军正面对敌,可是飞檐走壁,翻越王宫可比我们手下的军卒要强上不少,有他们在,王宫那点侍卫根本就不在话下。只要韩天峰一死,主子登基为王,就是韩山虎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这大韩还姓韩!” 见黑衣人仍然犹豫不决,孙颖继续道:“主子,臣斗胆,三日前已经自作主张派人知会云州太守司空望,金城郡守刘文涛让他们明日一同举兵。哪怕京城之事不成,我也会保着您退往大梁,只要留的性命,就不怕没有机会东山再起。” 黑衣人明显没有想到孙颖竟然敢私自做主,当即就是一愣,好在他也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随后便镇定下来:“我与韩天峰并无本质不同,都想将大韩带入极尽之境,永存于世。他继位之时与废物无异,之后却如同换了个人一样,不但以雷霆手段平定了保国公叛乱,还重整大韩军纪,将那些尸位素餐之辈全部拔出。孙颖啊,你觉得这样的人不配坐上大韩王位吗?再说,你是不是把韩天峰看的太过简单了,你觉得他会没有准备吗?这些日子他以整治治安为名大张旗鼓的折腾,你就没有觉得其中有不对的地方吗?” 孙颖道:“主子,可这个王位本该是您的,他韩天峰何德何能配拥整个大韩?” 黑衣人叹了口气:“孙颖,你跟着我也有二十年了,难道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多少次机会我都迟迟不肯动手,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使大韩百姓免于刀兵之苦?如今你私自行事,不但让我骑虎难下,也让司空望和刘文涛陷入万劫不复之境,这又是何苦啊?” 孙颖闻言跪倒在地道:“一山不容二虎,您觉得您一味退让,他韩天峰就能放过您吗?宁涛三日前被侦缉司带走就一直没有消息,要是他真的说出点什么,我们连动手的机会都没有了!主子,我今夜就举兵,输了杀我的头,赢了您就是大韩的新王。不瞒您说,我已经传令下去,今夜丑时率军举事,为您拼得一个属于自己的天下!来人,送主子回府!” 护国公府的演武场灯火通明,府中所有人几乎全都集中在了这里,演武场上两匹战马嘶鸣不断,马上二人手中枪上下翻飞。 两百招后,韩山虎勒住战马道:“人老不讲筋骨为能,无忌啊,若不是你手下留情,百招后老夫必败。” 魏无忌下马道:“老国公客气了,小子已经施展了全部本领,却仍然不能胜得一招半式,若是您年轻十岁,恐怕不到百招我就要下马认输了。” (本章完) 第六十七章 孤注一掷 看着一老一少互相互相吹捧,李剑挠了挠头就想离开,可还不等他迈步,一个内侍急匆匆闯入演武场,并在韩山虎耳边低语了几声。 老头闻言剑眉倒竖,随即对众人道:“老夫奉诏入宫,今日这国公府就交于尔等。剑儿,你年纪尚轻临阵经验不足,可将府中一切交于各位叔叔。” 看着韩山虎全身披挂就要上马,李剑突然道:“师父,要不您把无忌带上吧,这里应该不会有大事,可宫里……” 韩山虎道:“不必!”随后就上马冲出了演武场。 李剑见状看了看刘文义他们:“我可就听候您老几位的调遣了。” 最近的岳州颇不平静,三天前大军还在清剿江湖人士,虽然当天晚上就全部撤出了京城,可不知为何巡城兵马司又突然全城戒严,说是要捉拿白天的漏网之鱼,并且连夜在各个市坊挨家挨户的搜索。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还不到中午,戒严令就已经取消,百姓可以随意出入,所有这些都让岳州人觉得格外好奇。京城中大事小情虽然不断发生,可像现在这样来回折腾却少之又少,众人都在猜测当今韩王到底在做些什么。 至于名声早已烂大街的李剑则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都说这就是个扫把星,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至于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不能人事,韩山虎无奈之下想让他进宫去做太监,李剑这才恼羞成怒想要众人跟着不得安宁,而且好像清剿江湖人士也是这个王八蛋的主意。 这几天之所以平安无事,是因为他已经被拉进王宫净身,再也不能打着护国公的旗号肆意妄为了,为此有人还专门在家摆酒庆祝,约上三五好友一直喝到后半夜。 可正当有人酒至半酣想要回家之时,却听到外面人喊马嘶之声,随后各市坊的净街鼓声又一次敲响,岳州再次戒严了! 从门缝里看着大街上来往的士卒,其中一人扭头对朋友说到:“不是说那个王八蛋已经净身进宫了吗,怎么又折腾起来了?” 京兆尹孙颖也是武将出身,如今全身披挂一马当先,身后还跟着巡城兵马司的大统领,他的亲弟弟孙志,二人身后则是除宁涛和冯海山外的六位巡城司马以及六千兵马,此外还有一千多千穿着各异的江湖人士,正在快速向王宫进发。 宁涛没有随队前往王宫是因为他已经被侦缉司抓了,而冯海山则是被派往南门镇守,那里离城外的大营最近,一旦消息被城外大营中的驻军得知,南门肯定首当其冲。 大韩王宫理天殿内,韩天峰端坐在宝座之上,韩山虎则手擎大枪立于他的身侧。大殿之中并无其他将军,只有两千从头到脚一身黑的玄武卫站立在那里。 良久之后,韩天峰终于起身,他往前走了两步沉声道:“五年前,寡人刚刚继位,保国公韩天寿便起兵叛乱。一年时间,仅一年时间,大韩黎民锐减两成,大梁也趁机犯边,寡人不得已将三座城池让于梁王,至今这三座城池仍在梁人手中!此后四年,虽然朝中仍有人怀有异心,可为了大韩百姓,寡人一忍再忍,只希望他们能以江山社稷为重,迷途知返!不想寡人的仁慈之心浇不灭一些人的欲望之火,今日他们终于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耐不住,想要再起刀兵,你们说怎么办?” 玄武卫闻言高举兵器,齐声喊道:“杀、杀、杀…!” 远远望着王宫紧闭的大门和几乎没有人影的宫墙,孙志一提马来到孙颖身边道:“大哥,我总觉得情况不太对啊,整个王宫鸦雀无声,莫不是他们早有准备?” 孙颖冷笑了一声:“有准备又能怎样?王宫守卫不过千人,我这里有七千人马,就是用人堆,也能拿下宫门。你带一千人封锁国公府,如果韩山虎识相,不要动他,如果胆敢出府救援王宫,格杀勿论。” 孙志道:“我是怕他们出城搬请救兵。” 孙颖道:“京城四门均在我的手中,郭克奴,吴荣,董刚又都被围在家中,除去这几个人之外,岳州谁还能调动大营中的兵马?今夜一过,韩天峰授首,主人登基,就是韩山虎也无可奈何。这些韩氏宗族总不能为了一个韩天峰置江山于不顾,孰重孰轻他们比我们清楚。” 孙志无奈领命,带着巡城司马萧金锐以及一千士卒奔向护国公府,而孙颖则带领其余人直扑王宫。 单说孙志,离护国公府不远时,就看到府门前好像有一人一马立在那里。就在他准备派人近前一些的时候,国公府的院墙上突然点起无数火把,把府门前照的如同白昼。 此时孙志才看清护国公府门前确实只有一人一骑:此人身材高大,面目黝黑,金盔金甲,胯下一匹黄骠战马,手中提着一杆长枪!只是这杆枪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别扭,因为它的枪头比一般长枪多出不少。 趴在院墙上的李剑扭头问刘文义:“刘叔,行不行啊?对方人可不少啊,无忌一个人再大本领也扛不住啊,而且他手上还有伤,要不我们去帮帮他?” 刘文义笑道:“我的小少爷,你怕什么?如今正是检验无忌武艺的时候,如果他今天做的好,你也跟着沾光。听说你想给无忌讨个官职,大王不许,现在机会不就摆在眼前了吗?大王可在宫门上看着呢。别看这些兔崽子人多,可都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伤不了无忌,放心便是!” 此时的孙志这边也点起了火把,不过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架势国公府已经有所准备,可韩山虎怎么派了个年轻人出马,关键是单枪匹马,这玩的是哪一出?不过已经到了这一步,对方不管什么打算,自己都没有退路了。想到这里孙志往前一提马大喝道:“前面是何人?” 对方并没有正面回答:“老国公知道尔等今晚必定闹事,只是他公务繁忙,无暇与你等纠缠,所以派我出来打发诸位。” 孙志闻言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只要韩山虎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就好,说句心里话,他真的很怕这位大韩的护国公。虽然老头差不多六十了,可仍然有万夫不当之勇,真要是杀出来,自己这点人能不能留住他还不一定。 想到这里,孙志道:“五年前韩天峰装疯卖傻,趁人不备偷改先王遗命,窃取了大韩江山。自他登基以来,消除异己,荼毒生灵,前些日子又怂恿燕国叛将李剑搅动京城不宁,无故迫害平民百姓。现如今京城之内人人自危,个个胆颤,生怕无妄之灾将于自家头上。现如今韩天峰所作所为已到了天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怒人怨的地步,故我等奉天命,铲除逆贼,还大韩一个朗朗乾坤。” 魏无忌闻言一笑:“既然你们想让大韩易主,那应该兵困王宫才对,为何要到这国公府前撒野?还有,既然这一切都是大王做的,为何又扯上我家公子?我本不欲与尔等为难,可你们中伤我家公子却是不该,既然如此,那就留下性命吧。” 孙志一摆手:“且慢,你难道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吗?今晚我等只是要铲除逆贼韩天峰,明日新王登基,这大韩还是韩家的大韩。既然老国公仍在府中,我等也不会与他为难,只要他不蹚这混水,自然可保平安无事。老国公都知道是非轻重,你又为何不识抬举?” 魏无忌道:“胡言乱语,不知所云,我现在告诉你,护国公早已去了王宫,他知道今晚必定有人针对国公府,所以才派我在此等候。一群乌合之众,还想让老国公亲自出马,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与其图费口舌,还不如走上几合,放马过来吧!” 不等孙志吭声,他身后的萧金锐一声大吼:“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今天就让你知道厉害!”说完催马举刀直扑魏无忌。 眼见萧金锐的刀朝自己劈了下来,魏无忌也不惊慌,直到大刀离头顶不到三尺,这才单手将长枪一举,随后只听一声脆响,大刀就被磕飞了出去。 两臂发麻的萧金锐见势不好就想圈马往回跑,可魏无忌在将大刀磕飞的同时已经催动了战马,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已经到了萧金锐的身侧。 只见魏无忌左臂一伸,一把抓住了萧金锐的丝绦,随后就把他从马上给提了起来,紧接着圈马回到府门,一用力就把他给摔在了地上。 看着府门里冲出的侍卫把萧金锐绑进院子,孙志吸了口冷气: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萧金锐的武艺虽然算不上出色,可也不至于一个照面就被活捉吧?想到这里他把手中兵刃一举道:“给我上!” 院墙上的众人看着虎入羊群般的魏无忌都有些傻眼,王振安道:“这小子刚才和老爷交手的时候可留力不少啊,这样的人物老夫这辈子可没遇到几个啊。” 刘文义道:“你说老爷年轻时和他比孰强孰弱?” 王振安摇头道:“不好说,不过这小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你们还记得吧?” 旁边几个老兵纷纷点头:“是啊,他要是活着,可是老爷的劲敌。” 李剑在旁边道:“老几位,你们议论的是哪个,这么厉害?” “吴国大将陆铭峰,那可是一员猛将,老爷当年与他大战数场,不分胜负,最后用计才将其困死,看到无忌那套盔甲没,就是当年陆铭峰穿过的。” 又看了一会,王振安皱着眉头道:“你们看到没有,无忌这小子只会外家功夫,这内力好像一点都没有啊。” 另一个老兵道:“刚才和老爷交手的时候我就看出点苗头,他真要是内外兼修,那还了得?” 刘文义摇头道:“也不一定,无忌要是内外兼修,不见得能有如此本领。老爷原本也是内外兼修的,可现在怎么样?这内也好,外也罢,只要练到了极致,到哪里都一样。” (本章完) 第六十八章 虎头蛇尾 李剑闻言心中一动:“刘叔,什么是内力?” 刘文义几人先是互相对望了一眼,然后才有些惊讶的说道:“你不知道?” 见李剑一脸茫然,刘文义继续道:“这武艺分为内外功法,外家功法专注肉体的修炼,传说练到极致浑身上下与金石无异,刀枪不入。内家功法则是通过静坐调息,将体内的先天之气调动起来为已所用,练到极致亦可分金裂石,无坚不摧。” 李剑还想再问,却见王振安用手一指:“打完了,不但是员虎将,心中也有分寸,只伤不杀,这样的人难得啊。” 此时的国公府前哀嚎遍地,地上躺着的不下六百人,剩下的已经逃向了远处。如今这处可以容纳两万人马的临时校场内只剩下魏无忌和孙志。 就在孙志想要圈马朝王宫方向跑的时候,魏无忌道:“这位大人,我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的好,要不然可别怪我枪上无眼。” 孙志犹豫了半天,最终一撒手把兵器扔在地上翻身下马,然后就朝着国公府大门走去。 李剑见状骂了一句:“妈的,这小子也太软骨头了吧,连打都不打就降了?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谋反啊,这可不是请降就完事的,对了,这家伙叫什么来着?” 老管家韩寿笑道:“孙志,巡城兵马司统领,京兆尹孙颖的弟弟。” 李剑点头道:“真是个孙子,一点志气都没有,好歹过两招啊,他就不怕魏无忌打不过他?还有啊,你说上千人对一个,用弓箭开路就够无忌忙活一阵子的了,为何这孙子就没想到?”此话出口,围墙上的众人齐齐对李剑投来鄙视的目光。 虽然无意杀人,可当国公府门前的伤兵被侍卫简单包扎并押进院子里清点后,发现还是有差不多七十个人命丧当场。魏无忌没有朝他们的要害下手,可是战马的踩踏、冲撞以及败兵之间的互相挤压让这些人丢了性命。而且其中几个身上有明显刀伤,一看就知道是其他士卒砍的,逃窜途中还要对同袍来一刀,这让众人相当无语。 国公府前众军被驱散的时候,王宫那里也打的若火如荼,这次孙颖准备也算充分,不但有云梯,还有几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投石车。要知道这东西可只有军营里有,岳州的守备军队绝对不允许私藏。 此时的孙颖几乎杀红了眼,虽然他自己还没有动手,可是手下的五千多人几乎已经全都上去了。看着云梯上如同下饺子一样往下掉的士卒,他的心里万分焦急。 刚刚孙志领着人杀向护国公府时,孙颖就到了宫门跟前,只是他们离宫门已经很近了,可王宫内却仍然没有任何动静。事到如今孙颖也知道王宫里肯定有所准备,但是他在赌这个准备挡不住手下的几千兵马,因为白天细作已经探明,王宫里并没有增加任何兵马,也就是说此时韩天峰身旁只有一千王宫侍卫。 当孙颖把孙志在国公府前说的那番话对着空旷的宫门重新说了一遍后,见里面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就下令攻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没想到第一批的那一千多所谓的武林人士离着宫墙还有几十步远,夜色中便射来无数箭只,冲在最前面的人顷刻间倒了一片。反复几次后,这第一批被孙颖寄予厚望的人非但没有一个上的宫墙,反而几乎全都扔在了宫门之前。 与护国公府那边的灯火通明不同,这边的王宫一片黑暗,不但孙颖他们没有点起火把,就是王宫也是如此。也因为如此,所以他只听到第一队攻城之人的哀嚎却不知道伤亡到底如何。 最后还是孙颖失去了耐心,叫过一名巡城司马道:“用投石车往城上投掷引燃的火球!” 巡城司马道:“将军,为何不点起火把?” 听到这句话,孙颖差点忍不住看了这名司马:“城上一片漆黑,我们点起火把,你怎么想的?” 当浇着燃油的十几个火球把宫墙照亮后,孙颖才发现上面全是一身黑甲的人影,直到这时,他脑子里才冒出一个称呼——玄武卫! 这支队伍在韩天峰登基之初便开始组建,人数一直不多,但是却极为强悍。只是这支队伍并不驻扎在王宫,而是在城东一处专门的军营,最近几天孙颖专门派人盯着他们。直到今晚行动之前,所有玄武卫都在营中按兵不动,这也是他敢带着六千人攻打王宫的原因。 知道守卫王宫的是玄武卫之后,孙颖再也没法保持冷静,最后索性大手一挥,命令全军压上。 就在这时,从护国公府跑回来的败兵向他禀报,说是国公府门口有一人挡在那里,已经将孙志带领的一千人全部杀退,不但萧金锐被活捉,就是他弟弟也束手就擒。 听到消息的孙颖吓了一跳,他揪过几个败兵再三询问,得知确实是一个年轻人将弟弟的军马杀的大败时,心中当即就紧张了起来,如果此人领着国公府的护卫杀过来怎么办? 当得知此人并没有趁机追杀,而是一直守在国公府门口后,孙颖才算送了口气,他扭头对身后的几名巡城司马道:“诸位,成败在此一举,成,你我皆是开国元勋,位列公侯;败,你我皆为街下之囚,满门抄斩!还是一起上吧!” 坐在宫门上方城楼里的韩天峰皱着眉头对韩山虎道:“叔父,这个孙颖也是员还不错的武将,你看他今日攻打王宫怎么如此布阵?将所有人马置于宫门之前,连个合围的姿态都没有摆出,难道他以为整个岳州已在其掌中,只有这王宫还未曾拿下?” 韩山虎随手打落一支射进城楼的雕翎箭道:“孙颖并未做好准备,这才想速战速决,准备将宫门一举攻破。说到底他还是心虚,因为这几日京城风暴频发,让他的心乱了。” 韩天峰叹了口气:“还以为他有多少手段,结果最后却是这个结果,真是枉费了寡人的精心布置。对了,您亲自来到王宫,国公府上不会有什么事吧?” 话音刚落,一名内侍走进城楼跪倒道:“启禀大王,国公大人,围攻护国公府的叛匪已被杀败,两名领军叛将一个被擒,一个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马请降。” 韩天峰笑道:“叔父您那里可比我这里强,这里是两千对六千,您那里是不到一百对一千,这边还打的难解难分,您那边就已经可以打扫战场了。” 内侍继续道:“启禀大王,国公府并未出动侍卫迎击,而是有一将立马横枪于门外,用时不久便杀退了叛军。” 韩天峰闻言先是一愣,然后骂道:“李剑这个王八蛋,这样一员大将,竟然让他给弄成了部曲。这是将才,是帅才,叔父大人,如果魏无忌能直接效命朝廷,必定能让大韩一统天下的时间提前几年。” 韩山虎笑道:“大王也不必沮丧,毕竟魏无忌还是我大韩子民,再说,此人虽是猛将,可韬略到底如何还要检验才可。” 半个时辰后,王城下原本焦灼的战斗终于起了变化,由于几名巡城司马的加入,再加上投石车的歪打正着,孙颖的手下竟然在宫墙的西侧占据了上风,眼看就要登城了! 见此情形,韩山虎叹了口气:“大王,早就和你说这些玄武卫必须要上阵拼杀的好,他们虽然武艺精湛,可是对战经验太少,这样的攻守大战让他们应对实在有些勉为其难!” 随后老头冲着一个方向摆了摆手,只见王宫第一重院落衙门里冲出不下五千军卒,看穿戴应该是在城外驻扎的野战大军。 原本看到手下将要登城的孙颖正在高兴时,却发现城上多出了一支生力军,等他看清楚这些军队的装束后,当时就明白已经没有任何胜算了。 让孙颖想不通的时原本应该在城外驻扎的大军为何会在王宫出现,只是他已经来不及多想,因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断喝:“逆贼休走,你家吴荣将军在此!” 孙颖见状也不答话,一圈马朝着城西就跑了下去,因为岳州的城门还在自己手里,只要离开京城,避开追捕逃到大梁境内,他这条命就算保住了! 吴荣并没有追赶孙颖,而是拍马朝着攻城的叛军杀去,边冲边喊:“大王勿惊,吴荣救驾来也!” 在城楼里看热闹的韩天峰见状连忙对韩山虎道:“叔父,快开宫门吧,他要是有个好歹,丁秀兰还不找我拼命啊!” 韩山虎一边吩咐众军开门出宫包围叛军,一边从城楼中走出对着城下喊道:“众军听着,尔等皆是被孙颖蒙骗胁迫,不得已才攻打王宫。如今大王有令,只要尔等放下兵器,今日之事大王既往不咎!” 此时的叛军伤亡已经大半,仅剩的不到两千人眼见自己已被包围,而且主将孙颖也不知去向,再加上韩山虎这一喊,最终纷纷放下兵器跪地请降,这时候原本的六名巡城司马只剩下了两人。 韩山虎回头看了看王宫内已经多处起火院落叹了口气:“这些地方的修缮难道不要钱吗?” 没想到刚刚走出城楼的韩天峰大笑道:“钱?寡人有的是钱,明天还会有更多钱,听说李剑刚得了两匹好马,叔父回去问问他还要不要,要的话寡人再送他一匹!” (本章完) 第六十九章 仅仅是开始 孙颖催马跑出一段路之后才发现后面并没有追兵,不过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如今城里他已经没法再待了,所以不但没有停下马匹,反而以最快速度向西门冲去。眼见城门在望,并且前方没有什么异常,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起事失败的结果孙颖不是没有预料到,相反,他自己也觉得这次希望不大,特别是主人几乎明确表示不支持后,更是让他多了个心眼,所以把自己的三弟孙征派到西门把守,为的就是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孙颖也越来越放心,因为把守城门的还是京兆尹的军卒,只是自己的弟弟哪里去了?这么紧要的时刻,这小子总不会犯了老毛病了吧? 等到了城门下,在看到另一个亲信钱风时,孙颖才算彻底把心放到了肚子里,他朝着城门下的士卒摆了摆手道:“开城,尔等都随本将军去往大梁。” 话音刚落,城头上有人开口道:“大人,我等俱是大韩子民,父母妻儿也在多在京城,不知道大人带我等前往大梁作甚?” …… 看着打扫战场的士卒,韩天峰叹了口气:“寡人给你准备了两万人马,结果最后只来了这么点人,真的是高看你了。” 韩山虎在一旁摇头道:“大王,莫要早下定论,也许这其中还有隐情,我总觉得他引而不发是有所顾及。” “不管什么原因,明日上朝便知,我就不信他明天不上朝!对了叔父,您回去后和李剑说一声,明日让他带着魏无忌上朝,寡人不但要亲自封赏,还要问问他到底怎么花那六十万两雪花纹银!” 就在这时,已经浑身是血的吴荣突然在城下叫道:“大王,请拨给臣两百人马,臣的府邸还被叛军围攻呢!” …… 清晨,大韩王宫之外,虽然大战的硝烟已经散去,可战场并未打扫,除去宫门外的尸体被清理到一侧,其余毙命的叛军仍躺在原地。 宫门外的尸体虽然因为挡路被抬走,可战场却没有打扫,散落的兵器,成片的血迹,甚至宫门上的箭只,所有的一切都让人触目惊心。 此时玄武卫已经撤出了王宫,最起码表面是这样,从理天殿到宫门外,数百王宫侍卫列立两旁,腰悬佩剑手持金戈,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有人脚下还有大片血水。 理天殿内,韩天峰面无表情的坐在宝座之上,除此之外整座大殿再无他人。大殿门口两侧,各有二十名御前侍卫,顶盔掼甲手扶佩刀,杀气腾腾。 以往大臣上朝,都是先到王宫第一重院子里自己所属的衙门等着登闻鼓敲响,大家才按官职大小依次进殿。可今天众人只能远远下轿下马,站在已经有些凉意的秋风中等待。 昨天夜里,众大臣已经感觉到事情不对劲,因为不但当晚子时刚过岳州又开始戒严,而且王宫方向还传来喊杀之声,这让不少人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好在喊杀声停止后,岳州就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诸人心里这才稍微平静了点。再加上天快亮的时候,平安鼓声响起,说明京城并无大事发生,诸人可以正常上朝,他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才把心放在肚子里。 可让人想不到的是,离着宫门还有好远,不少人就听说王宫出事了,在看到遍地尸体后,更是想什么的都有。武将还好,毕竟都见过一些场面,可不少文臣就有些心慌了,有些人的心里甚至产生了是不是已经改朝换代的想法。 预示早朝的登闻鼓终于敲响,众人踏着地上的血迹,沿着王宫侍卫人墙组成的胡同依次朝理天殿走去,心中忐忑。特别是经过前两重院落时,看到有的衙门房屋已经倒塌,有的还在冒着青烟,更让人心里七上八下。 直到进了理天殿,看到韩天峰依旧端坐在上面,绝大部分人这才松了口气:大王无恙,大韩还是大韩。 群臣进殿后本想和往日一样跪拜,可等了半天都没有听到内侍的喊声,疑惑之下仔细一看才见大殿之上只有韩天峰一个,他身边连一个内侍都没有,于是齐齐把目光看向了丞相寇世勋。 不等寇世勋开口,韩天峰已经站了起来:“列位大臣,今天来的有些晚啊,不过晚来好过不来。昨夜京城喊杀阵阵,惊扰了诸位的清梦,所以晚起也不让人意外。如今诸位既然已经来了,就不想问点什么,说点什么吗?” 从进宫的路上开始,寇世勋就一直在找韩山虎,可是直到进了理天殿,还是没发现他的身影。 不但韩山虎不在,副元帅平阳侯郭克奴也不在,所以寇世勋想要打听消息也不知道去和谁打听。 在听到韩天峰问话后,寇世勋先是皱了皱眉,随后往前两步道:“大王,昨夜子时刚过,岳州突然全城戒严,随后城内便传出喊杀之声。我等皆以为是大王又在清剿江湖人士,却不想早上却看到宫门外尸横遍地,血流成河,这才知道有人意图不轨。如今大王无恙,想必叛贼已被剿灭,只是不知是何人大胆妄为,竟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韩天峰道:“这些日子寡人一直在清剿各种江湖势力,为的是给百姓一个安定的岳州。可谁曾想到,到了最后,就连寡人也差点被人清剿,说起来真是可笑啊。” 群臣闻言一起跪倒:“臣等万死!” 见韩天峰迟迟没有出声,寇世勋只能叩首道:“大王,恕臣等愚钝,确实不知是何人敢率人围攻王城。只是刚刚老臣见宫外死者多穿着巡城兵马司的衣服,难不成是兵马司统领孙志?” 寇世勋话音刚落,只听韩天峰冷冷道:“定安候韩猛何在?” 韩猛跪爬两步道:“其禀大王,臣弟确实不知是何人敢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啊!” 韩天峰冷笑了一声:“今日子时,京兆尹孙颖伙同其弟孙志、孙征率领巡城兵马司万余士卒封锁京城四门,并携带云梯,投石车攻打王宫。言寡人篡改先王昭命,得位不正,应将王位归于正统。定安候,你知道这正统是何人吗?” 韩猛闻言连磕响头道:“大王,先王临终之时,护国公,安国公等人都在床榻之前,亲耳听到先王遗训。此外也有先王遗诏为证,言继位者乃是大王,何来得位不正之说?孙颖叛乱,定是为了找个借口才故意说出此话,以乱军民之心。” (本章未完,请翻页) 第七十章 空头支票 定国公韩天明比韩天峰大两岁,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与当年看起来有些傻傻的韩天峰不同,韩天明从小便展示出过人之处,深得老王韩山云的喜爱,早在八岁时就被立为王太子,这个王太子的位子一直坐到了三十五岁。 七年前,韩天明率军攻打越国,不想中了对方的圈套,结果兵败回国。原本一场败仗说明不了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韩山云却以此为借口废了韩天明的王太子之位,转而把看起来有些傻乎乎的韩天峰立为太子。 此事当时在大韩引起了轩然大波,众说纷纭,一度有人说韩山云中了敌国的邪术,这才会把韩天峰立为王太子,因为一个有点傻的人当大王,大韩肯定会一蹶不振。 后来韩天峰继位,抛去了原本怯懦痴傻的伪装,以雷霆手段先是平息了保国公之乱,后又整顿军事,让韩山虎执掌全国兵马,并且在与梁国和吴国几次大战均以胜利告终,这才让人打消了对他的怀疑。 而韩天明在被废之后并没有过激行为,哪怕保国公叛乱一开始打着他的旗号,他也在第一时间站出来说此事与自己无关。当时韩天峰刚刚继位,被立为王太子也只有两年。而韩天明不但做了将近三十年的太子,表现也称得上出类拔萃,所以当时朝中大部分大臣的内心还是倾向他的。如果那时候他要站出来,韩天峰的王位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后来这几年,韩天明深入简出,不问政事,甚至上书要求韩天峰免去其上朝的麻烦,只为在家养花种草,修身养性。谁也不曾想今天早朝,这位久未露面的定国公竟然自缚上朝。 看着阶下立而不跪的韩天明,韩天峰低头沉默许久才抬起头:“王兄这是为何?” 韩天明道:“大王明知故问,我指使孙颖封锁四门,攻打王宫,意图谋反,而今兵败,特来向大王请罪。” 韩天峰道:“王兄,我知孙颖乃是你的旧部,可谋逆是大罪,如此为其开脱你可知会是什么下场?” 韩天明轻笑一声道:“自从七年前我被废去王太子身份后,便一直耿耿于怀,虽然看起来赋闲在家无所事事,可实际上无时无刻不想一雪前耻。故而这些年我也在暗中做了一些准备,想要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是天不助我,以致屡屡错失良机,最终落到了如今的田地。” 韩天明被押下去了,不知道是韩天峰不想再多问还是另有打算,反正在韩天明承认他就是幕后主使后就直接被押下去了。 韩猛也走了,他向韩天峰乞旨还乡,要回华阴老家看守祖祠,那里是大韩发迹的地方,只不过现在几乎已经被废弃,因为如今的大韩宗祠就在岳州。 韩猛走出大殿的时候,正好遇到韩山虎带着吴荣、李剑和魏无忌由宫门外走来。还是吴荣先抬手道:“这不是定安候吗,如今早朝未散,您怎么独自回府啊?您回去等着,等散朝了我就会把王二虎送回府上,不要着急啊。” 韩猛道:“将军说笑了,王二虎身知法犯法,理应交于兵部或慎刑司治罪,怎么轻易将其放回呢?我看还是应该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照大韩律法将其定罪,以安民心才是,告辞。” 看着韩猛匆匆离去的背影,李剑问韩山虎:“师父,他这是怎么了?昨天还为了王二虎送出两匹宝马的。” 韩山虎稍微摇了摇头道:“吓的。” 韩山虎四人走进大殿的时候,殿内鸦雀无声,群臣低头不语。 护国公走到阶下拱手道:“启禀大王,宫外尸体已经打扫完毕,叛军降卒也已押入城南大营,如今巡城兵马司暂有右上将军董刚接管,京兆尹由郭克奴兼任,现二人正在整顿兵马,协同各坊衙署安抚民心。索性昨夜叛匪除去四门及王宫外,其余地方无力顾及,所以岳州百姓并未遭受兵戈之苦。” 韩天峰点头道:“如此便好,百姓安才能天下安,岳州这些日子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不但各级官员提心吊胆,黎民百姓也惶惶不可终日。现在好了,叛匪已经如数伏诛,岳州再无忧患。” 随后韩天峰坐回到宝座上道:“魏无忌何在?” 随着魏无忌跪倒在地,韩天峰道:“魏无忌,昨夜孙颖叛乱,你单人独骑勇闯敌阵,杀敌数百,生擒孙志与萧金锐,致使叛匪阵脚大乱。此次平叛你功不可没,寡人本欲对你封侯赐爵,可你却是骁骑校尉的部曲,所以只能赏你白银万两,封骁骑都尉,以表卿之忠心。另外你蒙冤受辱之事寡人业已知晓,现已命侦缉司查明原委,还你一个公道!” 魏无忌领旨谢恩后,韩天峰又将吴荣加封为定远侯,虽然听名字就知道这样的爵位不痛不痒,不过对于左上将军兼韩天峰表妹夫的吴荣来说,这都不是事。 随后韩天峰道:“李剑何在?” 李剑走到阶下刚要跪倒,韩天峰却摆了摆手:“李卿免礼,这些日子让你受委屈了,为了寡人和大韩顶着骂名,也真是难为你了。” 李剑笑道:“大王,臣下是大王的臣下,为主分忧乃是份内之事,没有什么委屈不委屈。” 韩天峰道:“李剑啊,其实寡人还要谢谢你,要是没有你开始的胡闹,寡人也不会如此快的决心铲除逆党。不管怎么说,为了这次平叛你受了不少委屈,听说你如今的名声都已经传遍了京城,这可不是普通封赏能够弥补的,说吧,想要寡人如何赏赐?” 听到这话李剑心里直骂娘:这叫什么话,什么叫我想要什么赏赐?当着文武百官,我能开口吗?这不就是想耍赖吗?不行,不管怎么说,这趟大殿不能白上! 想到这里,李剑拱手道:“大王,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微臣刚刚也说过,为大王分忧乃是我的本分,不但是我,就是大韩所有臣民都是这么想的,所以微臣只想为国锄奸,为君平叛,至于这赏赐从来都没想过。不过大王今日既然把话说到这里了,我要是不受就是抗旨,所以不管大王赏赐什么,微臣都欣然接受。” 韩天峰似笑非笑的看了看李剑,最后说道:“李剑,你也知道,我大韩封侯赐爵,论功行赏凭借的是军功。昨夜平叛,魏无忌单枪匹马杀入敌阵之时你好像趴在墙头上看热闹,可以说是寸功未立,所以寡人想给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升官都没有借口。至于这钱嘛,寡人没有,诸位大臣的俸禄、赏赐乃是国家的一切用度都是国库的,寡人自己一分钱都没有,所以想私人赏赐你也拿不出钱来。不过寡人倒是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要你能做好,也算你立了军功,如何?” 听到这话李剑心里这个气啊,官不给就算了,钱总要给点吧?连钱都不给,你让我上殿干什么?听这话的意思不但什么都不给,还要给自己派差事,这可不行。 想到这里,李剑施礼道:“大王,您也知道,为了给大韩训练一支特殊的大军,我现在也是夜以继日,不眠不休啊。若不是这次剿匪平叛,估计我会一直吃住在军营,京城都不来。不过大王想给我一个封侯赐爵的机会,小臣也不敢推辞,只是我怕到时候事务太多,会影响军士训练啊。” “李卿放心,寡人不会给你安排其他差事,这次岳州清剿那些江湖人士,总共抓了四千多人。寡人想把他们交给你,三个月时间,给寡人练出一支精兵,只要你能做到,寡人就封你为骁骑将军,凤鸣侯加凤鸣太守,如何?” 李剑沉吟半晌抬头道:“大王,这些人和先前那些人可不一样,他们都是与孙颖有勾连的叛匪,心中早有异心。这样的人别说三个月,三十个月也没法训练出来,他们的心中早以没有了国家社稷,这样的人与其浪费口粮,还不如一刀砍了。” 韩天峰摇头道:“寡人不管这些,人交给你了,怎么训练是你的事,别忘了,六十万两银子,十万大军三个月的军饷不是那么好拿的。这些人就从十月开始算,到明年正月末,寡人要看到一支特殊的精兵。” 退朝之后,和吴荣一起被留下的李剑百无聊赖的用手扒拉着身前的一盆牡丹,然后又指了指不断有人进出的天雨阁道:“你说我们大王是什么意思?不在大殿上把话说清楚,非要这么多人单独拜见?他是不是喜欢把人一个个拉进去训话?” 吴荣摇头道:“你要是想知道等会可以当面问问他,大王以前不这样,我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了?哎呀,这不是王司农吗,您老怎么也来这里了?” 王正伦,自从来到岳州的第一天在国公府见过这人一次后,李剑再也没有见过他,不想今天在这里遇到了,不知道算不算冤家路窄。 更让李剑没想到的是王正伦看到二人后主动拱手道:“原来是定远侯和骁骑校尉,老夫身体不适,告假多日,今日大朝,不得不拖着病躯前来倾听大王聆讯。” 见王正伦主动出声,李剑也不好不说话:“司农大人,您年事已高,要保重身体才是。这政务每日都有,大司农可只有您一位,万不可因为一时之政务累坏了身体啊。” 互相客气了一番,王正伦拱手告辞朝天雨阁而去,看着他的背影,吴荣道:“我怎么觉得他对你没有什么怨气啊?” 李剑惊讶道:“这是什么话?他侄子又不是我杀的,冤有头债有主,要怨也是怨老头啊。不过你觉得他心里真的没有怨气吗?前些日子他小闺女就在王宫门口拿剑砍我的。” (本章完) 第七十一章 玉狐心法 随后李剑盯着天雨阁沉思良久,这才自言自语道:“我们这个大王不简单啊,不过也是,能做大王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简单人物?怪不得都说伴君如伴虎啊。” 吴荣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不就是没给你真正的封赏吗?小心眼犯了?” 李剑看了吴荣一眼:“若是韩天明真的举兵,你觉得昨晚会只有孙颖一个人蹦跶吗?昨日你也说了,京中诸多武将早已离城,他们都去干什么了你也知道个大概吧?我听说大韩除了大王之外,还有八大镇边候掌管地方兵马。如今十月节已近,八位侯爷即将入京,他们又恰好离京,你觉得这其中有没有关联啊?” 吴荣闻言脸色就是一变,只是还不等他开口,李剑接着说道:“听说这八位侯爷里有一个是你妹夫,不过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和他是亲戚,可大王和他是一家,这一家人的事,你这个亲戚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就在这时,一个内侍走到二人近前道:“吴将军,少将军,大王有请。” 韩天峰看着脸上有些不忿的李剑道:“怎么,觉得委屈了?” “当然,大王传召时可是说在大朝之际当着文武百官对我进行封赏,可现在呢,别说封赏了,连一两银子都没捞到。对了,昨日清剿那些武林人士,大王查抄了多少脏银?小臣的半成您能不能兑现?” 韩天峰摇头道:“不能,昨日查抄匪巢与那日围剿暗夜不同,你没出一丝力气,所以清剿所得和你无一丝关系。” 李剑闻言刚想抗议,却被韩天峰抬手制止:“虽然这些钱没有你的,不过我有个差事想交给你。定安候乞旨回祖祠镇守,永不回京,所以他在京城的侯府你帮我接收一下,至于这人手嘛,你自己找,寡人只要侯府不遭破坏。” …… 玉狐山庄之中,李月茹紧跟玉狐庄主沿着庄后的小径一路向前,小径由石板铺成,两侧竹林掩映,哪怕是太阳正烈的中午,路上也显得异常幽暗。 走了差不多一刻钟时间,二人才来到小径尽头,看着前方的山洞,庄主头也不回的说道:“徒儿,这里是玉狐山庄的禁地,自古至今只有本门历代掌门才可以进入,也只有她们才能进入。” 说完之后,只见庄主右手搭在洞口左侧一片异常平滑的石板之上,随后开始催动全身功力。只见她不但右手冒出丝丝白气,就连披肩长发与那一袭白衣也开始无风而动,此时的玉狐庄主宛如一位人间仙子。 片刻后,原本黑漆漆的山洞入口突然泛起光华,随后一面色彩斑斓的光幕凭空出现。见此情形,庄主撤回右手一把抓住李月茹的胳膊,带着她飞身而起,直接跃入了光幕之中。 等李月茹回过神之后,发现自己身处一条奇异的通道之中,这通道顶部与两侧均由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材料制成,这些材料虽然泛着银白色的光芒,可摸起来却又异常柔软。地面踩上去倒是异常坚硬,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但是却显现出一种灰白色,纹路如同她以前见过的一些皮革制品。 通道里并没有火把,却亮如白昼,那些光是从通道顶部直接散发出来的。非但如此,在两侧的墙壁上,每隔不远还画着红色的箭头,好像是在告诉人前进的方向。如今李月茹她们所在的就是这条通道的起点,身后就是石壁,这通道就像是在石壁中长出来一样。 师徒二人顺着箭头指示往前走,不久就到了通道尽头,再往前就是一面闪着银光的墙壁。正当李月茹以为已经没有路的时候,玉狐庄主却伸手在墙上一个圆形小凸起处轻轻一按,随后挡在她们身前的墙壁就缩回了通道的一侧,原来这是一道门。 继续往前走,通道两侧变得和开始有所不同,不但每隔不远就会有一道刚才的那种门,而且上面还有一个圆形的物品,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 这段的通道距离较长,走了好一会,当前面再次出现那种奇怪的门后,玉狐庄主并没有马上按下机关,而是示意李月茹跟着她一起跪倒道:“师祖,玉狐山庄第九代掌门龙傲雪前来拜见,我还带来了小徒,助她练成玉狐心法。” 听到这里李月茹就是一愣:师父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玉狐山庄的祖师爷还活着? 就在这时,龙傲雪起身对她说道:“徒儿,此地为师只能带你进来两次。一次就是现在,因为为师要传你玉狐心法;待你尘缘了断之日,为师会再带你进来一次,那时你不但会知晓我们这方世界的终极之谜,还会成为玉狐山庄的第十代掌门。” 机关开启之后,展现在李月茹面前的是一间非常精致的房间,虽然面积不大,但精巧程度却让人叹为观止。若说通道虽然看着奇怪却仍然合乎常理的话,那这个房间的结构就已经超出了她的认知:从墙壁到房顶,还有四面墙壁的交汇处,都是弧形,没有任何拐角,更没有肉眼能看到的缝隙,这间房子就像是一个整体。 房子的左侧是一道和通道中一样的门,不过李月茹看了半天也没看到开门的机关在什么地方,右侧则有一把形状非常怪异的椅子。 这把椅子虽然与常见的太师椅有些相似,可是靠背却高得多,并且在靠背最上方还有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做的,泛着光华如同头盔般的圆形物品。 玉狐庄主又扭头看了看李月茹:“徒儿,你是否已经决定修习玉狐心法?若是后悔,现在还来得及。若是已经下定决心,那就坐在那把椅子上。” 当李月茹坚定的点了点头,并坐在那把看似奇怪的椅子上后,玉狐庄主伸手按了下椅子上的机关,随后几条看似透明的带子从扶手上伸了出了把她牢牢的绑在那里。 随后庄主龙傲雪又把那个圆形头盔往下一压罩在了李月茹的头上道:“等下可能会有些疼痛,忍耐片刻就好,想要玉狐心法大成,必须有祖师带来的仙液,今日为师就将它注入你的身体之中。” 片刻后,李月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觉得后颈一阵刺痛,随后就觉得有股凉意从颈部进入了自己的身体。片刻之后,那股凉意化成火热开始在全身游走,不但让她再无疼痛之感,就连那颗为复仇跳动的心好像也冷却了下来。 再次睁开眼睛的李月茹虽然外表看起来没有丝毫变化,可是她的眼神却多了一丝冰冷,若是李剑在此肯定会第一时间觉察出妹妹的不对,可惜此时的李剑正在定安侯府笑得合不拢嘴。 接收定安侯府邸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查抄,遵照韩天峰的口谕,李剑带的人都是他精挑细选的。 虽然这些人里不包括吴荣,可这位新晋的定远侯却厚着脸皮跟在李剑的屁股后面,这让他诧异不已:“当初查抄暗夜时你说的那么慷慨激昂,最后拿千把两银子都嫌多,那套头饰还是我帮你带出去的,现在为什么又追着我不放啊?” 吴荣笑道:“这定安侯可是有十匹宝马,你的嫂子是武将出身,这个你已经知道,她对好马也是十分喜爱,所以我想趁此机会给她弄上一匹,也好让她消除最后的怨气。” 李剑惊讶道:“你到底有没有把那套头饰给你老婆,别是顺手送给哪个相好了吧?” 吴荣翻了翻白眼道:“当然给她了,只是我到现在都没有告诉她用宝马换王二虎性命的事,虽然已经不用告诉她了。” 李剑闻言怒道:“我靠,那一桌酒菜可值不少银子,按照先前所说,这笔帐要记在你的头上!” “两匹宝马不是已经都给你要出来了嘛!” “你个王八蛋,当初说的是说服你老婆,让她心甘情愿的把人放了!当时不说也就算了,怎么过了这么多天提都不提啊?这要是让她知道了,肯定又把屎盆子扣在我的头上。” “现在韩猛都不管王二虎的死活了,你还死咬着这个干嘛?” 对于吴荣的说法,李剑半天都没有吭声,最后才从嘴里挤出一句话:“男子汉大丈夫以信义为重,要是做不到这点,你干嘛还要打肿脸充胖子!” 除去因为吴荣的无耻产生的插曲,整个接收过程还算顺利,看着韩寿给过来的清单,李剑有些不满的说道:“韩叔啊,您是不是没有上过私塾啊,这二十套黄金头饰怎么写成了二十二套?还有啊,明明是三百一十万两白银,您怎么记成了三百七十万两了。这些珠宝首饰也不对啊,照这个写法,估计我们护国公府都得赔给大王了!” 韩寿接过账簿又看了看道:“还是少爷说的对,我这是老眼昏花了,连写字都不清。少爷,吴将军,老奴这就给改过来!” 看着退到一旁修改账簿的韩寿,吴荣有些无语的对李剑道:“我对你的无耻有了新的认知!” 李剑怒道:“无耻?什么叫无耻?这定安侯府穷困潦倒到如此地步,我为了讨大王欢心,把这些年在凤鸣城的搜刮都搭在了里面,这还叫无耻?你告诉我什么叫大义?!” (本章完) 第七十二章 危险的气息 骑在马上的李剑先是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几十辆大车,然后才对与他并马而行的魏无忌道:“无忌兄,你说你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按照我们家老头的话,历练几年就是独当一面的帅才。你这么大本领,不在大王跟前效力,非要跟着我这个校尉干什么?” 魏无忌先是看了看李剑,然后笑道:“你刚才有句话说的不对,不该是‘不在大王跟前效力’,应该是‘不在韩天峰跟前效力’才对,我说的没错吧?你从来就没有将这个大王当成自己的大王,在你眼里,除了真心把老国公看作师父外,其他人你从来都没有放在眼里,我说的可对?” 李剑闻言“嘘”了一声道:“你小声点,这可都是岳州,其实你说的也不全对,我这个人胸无大志,从来都没有把那些功名利禄放在眼里,所以谁是我大王我不在乎。我心中在乎的只有自己的朋友和亲人,只是有些时候觉得这样子混吃等死实在对不起自己,所以才顺带做些让人佩服的事情。” 大韩王宫里也有天牢,只是这座天牢一般人想被关进来都没有资格,而韩天明就是有资格被关在这里的人。 虽然名义上是天牢,可里面的布置和王宫里的其他房间没有什么区别,所以韩天明与其说是被关进大牢,倒不如说被禁足在一处豪华房间之内。 此时的韩天峰与韩天明隔着桌子相对而坐,桌子上不但摆着酒菜,还有一个燃着熏香的香炉。 韩天峰拿起酒壶给自己的哥哥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满上,这才端起酒杯示意。韩天明见状也没客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轻轻放在桌子上道:“想问什么,直说便是。” 韩天峰道:“多少次机会,你都不动手,为什么?” “很简单,因为我姓韩,我也希望大韩一统天下,所以在看到你的作为后便逐渐打消了心中的怨念。” “你本可以不站出来,我将一切都归于孙颖这些人头上,甚至归于韩猛头上。” 韩天明轻笑道:“你觉得叔父相信吗?群臣相信吗?你自己相信吗?我的弟弟,你的野心比我大,你的步子迈的也比我快。” 韩天峰沉思半晌道:“如果此事当作没有发生,我不但放你出去,还要你继续统率大军征伐四方呢?” 韩天明大笑道:“晚了,一切都晚了,大韩只有一个王,对于我这个曾经觊觎王位的人来说,这么做只会让我还未完全熄灭的野心重新点燃。所以如今,有且只能有一条路!不过上路之前有些话想对我曾经的弟弟说:第一,削藩势在必行,虽然军权分治是上古规矩,可规矩不一定是对的,想要完成你心中的大事,必须把整个大韩掌握在自己手里。第二,暗夜死而不僵,你要多加小心,四年前那两夫妻曾经找过我,只是言语之中,竟然是要我在你彻底掌权之后再动手,他们的目的你也应该明白。第三,你虽有魄力,但是心肠还不够狠毒,为王者便是孤家寡人,没有朋友,更没有亲人。可如今的你却仍然优柔寡断,有时候遇事迟疑不决,这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下去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整个大韩。” 韩天峰起身冲着韩天明深施一礼道:“天峰受教!”随后就转身离开了大牢。 第二天,大韩王宫传出消息:定国公韩天明在孙颖叛乱之时为解王宫之围,单枪匹马闯入叛军阵中,死战不退,最终命丧叛军之手。韩王为表其功绩,特追封韩天明为神威定国公,并将其二子与家眷接入宫中赡养。 随后,韩天峰下令,将谋逆之首孙颖,其弟孙志、孙征和参与谋反的大小头目三十七人押往菜市口当街问斩。他们的家眷亦全部下狱,家产也全部罚没充公。 就在当日,探马回报韩天峰,云州太守司空望,金城郡守刘文涛本欲起兵造反,但手下士卒无一响应,二人最后被部将所杀,他们的家眷正被押往京城。 孙颖谋反当夜,在西门将其拦下的巡城司马冯海山并未到军中效力,而是代替孙志出任巡城兵马司统领。听到这个消息,李剑对正在赏菊的韩山虎道:“师父,这个冯海山是不是大王一早就埋在兵马司的棋子?还有啊,那几次名义上抓捕地痞,后来又清剿乱党,是不是就为把大军神不知鬼不觉的部署到岳州啊?” 众人口中的八大镇边侯,有五位封地在南方,主要防范对象是南吴和东越以及一些南方的蛮夷小国。剩下的三位封地则在西南与西北,为的是一旦大梁犯边,可以和岳州成犄角之势共同出兵击之。 颍川,坐落在大韩中部,虽然地势算不上险要,却是韩王直接控制的最南端属地,再往南就是五大镇边侯的封地了。 颍川总兵赵金戈,人如其名,是位勇猛异常却头脑有些简单的马上将军,虽然治军严格,体恤百姓,可是在地方政略上却差了那么一点点。好在韩天峰深知其脾气秉性,所以派他来颍川的时候,还特地安排了一位专门管理民生的副总兵何云。 何云虽然武艺一般,可对于地方政务却很有一套,上任不到三年,就让原本属于穷乡僻壤的颍川成了前韩的一大粮仓,如今除去岳州外,这里可以说是全国最为富裕的地方。 就在这天中午,正在总兵府处理公事的何云接探马禀报,说是五大镇边侯率三万人马,正押着贡品往颍川而来,如今距离已经不足三十里。 听到这里何云就是一愣,以往五个侯爷都是各走各的,而且所率亲随不过百人,今年这是怎么了?三万大军!他们这是进贡还是打算出兵? 趁着几位侯爷还没到,何云立刻派人找回赵金戈:“我的总兵大人,你听到探马的禀报了吗?五位侯爷都来了,还带着三万大军。” 赵金戈道:“来就来呗,每年十月节他们都会进京面见大王,今年怎么可能不来?” 何云无奈道:“你没听探马禀报吗?他们此次进京可是带着三万大军,虽然和他们手下的二十万人相比不算太多,可是进京面见大王,外带与民同乐,用得着三万人马吗?” 赵金戈愣了一下才说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这次进京除去进贡还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别的目的?比如想造反?” 何云低声道:“这种话可不能乱说,只是前些日子大王举兵伐燕,从颍川抽调了一万人马,到如今仍未归还一人,听说还朝大军已经在京城驻扎一段时间了。如今我们城中守军加起来还不到一万五千人,如果天下有变,这一万多人能否应对最糟糕的局面?” 赵金戈性子也有些直,可是人并不傻,他沉吟片刻道:“你有没有好的主意?” 何云摇头道:“没有!” “既然没有,和我说这些作甚?真要情况有变,你我率军直击其后便是!” 何云背着手走了几步,这才说道:“不管这几位侯爷此次率兵入京是何目的,你我还是要出城迎接,毕竟他们都是大王的叔伯兄弟,常年为大韩镇守边陲。这样,你我带五百兵丁出城迎接,另外将此事尽快禀报大王,说实话,我在这里面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 李剑终于回到了军营,《镇魂枪法》也被他随身携带,因为韩山虎翻看了几天也不得要领,最后又还给了他。不过老头不是没有要求,那就是李剑必须在几个月内将枪法融会贯通,不说多么纯熟,必须练的像模像样才行。 至于韩天峰说的那四千多人,李剑一个都没有带,他最近没有功夫管这些家伙,大营里也放不下这么多人。 再说李剑心里还有比练兵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赚钱,为此龙若兰已经找过他几次,说是自己已经看中了两座酒楼,三座布庄已经两座珠宝店,现在缺的就是银子。 所以李剑准备趁着最近这段时间把军营里的事理清楚,既安抚了一些人的心,也能让自己占点便宜,毕竟敲了韩天峰那么大一笔银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可不好。 只是天不随人愿,回到军营的当天夜里,龙若兰又出现在他的卧室,当睡梦中的李剑觉察到异样时,她正在翻看《镇魂枪法》。 见李剑醒来,龙若兰拿着册子道:“这枪法有两个缺点,一个是不全,虽然看着连贯,可实际上少了差不多三成招式。照此习练也算是一套不错的招式,但和整套枪法比起来却是云泥之别。第二,这套枪法应该不止依靠蛮力使用,我总觉得它有一定的技巧,只是因为招式不全,这个判断是对是错我也说不准。” 李剑随手指了指立在床尾的镇魂道:“你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玄机,枪就在那里。” 龙若兰伸手拿起长枪,只是抖了个枪花就说道:“只有一个枪头,这杆枪应该有与之相配的枪杆,可惜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若是二者合一,也许我能解开其中之密,你就当作普通兵刃用吧。虽然看着有些寒酸,可这制作枪头的材料却非凡铁。” 李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来的时候师父已经告诉我了,他也不知道这枪头是用什么材料制成。” 龙若兰又看了看镇魂,随后将枪杆拆下,手握枪头开始调动全身内力,紧跟着卧室里一道光华闪过,她不由自主的点头道:“原来如此!” (本章完) 第七十三章 与众不同的回城之路 见镇魂上闪现出耀眼的光芒,李剑不由自主的坐了起来,龙若兰盯着枪头看了好一会,这才收了内力扭头看向李剑:“这才是镇魂真正的用法,快点穿上衣服跟我走。” 等把鞋子穿上后,李剑这才反应过来:“你是怎么进来的?连魏无忌都发现不了你?不应该啊。” 龙若兰轻轻一笑:“我和他打过招呼的。” 李剑所在的大营三面环山,属北边地形最为险峻,入山不远就是悬崖,再加上不时传来野兽的嘶吼,给人一种神秘且恐怖的气息。 进山不远就是一道山梁,山梁南侧则是三十多丈高的绝壁。到了绝壁之下下马之后,龙若兰先是看了看李剑,然后一把抱住他的腰,脚尖轻点地面就腾空而起。在力道将尽要落到崖壁上时,单脚往崖壁上再次一点,就继续向上而去。 几经起落后,二人终于在崖顶上站住了脚跟,不等李剑开口,龙若兰长出了口气道:“终于把他甩掉了,厉害又怎么样?还不是在崖下看守马匹。” 李剑当然明白龙若兰说的是谁,所以翻着白眼道:“你故意的是吧?” 龙若兰笑道:“这山里可不比军营,把两匹马扔在下面还不直接喂了野兽?再说了,这还用故意招呼他,你牵着两匹马出大营,多少人都看的到,难道他能不知道?今天也就是我来,换做一般人,估计连房门都进不去。” 不等李剑出声,龙若兰继续道:“不管你的手下了,还是好好看看这镇魂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吧。” 随着龙若兰调动内力,镇魂不但再次闪现出耀眼的光芒,而且枪头处还凭空伸出两尺左右的光柱。玉手轻挥之下,一棵碗口粗的大树被拦腰斩断。 虽然看不清树干的切口是何等模样,可摸上去却有些发烫,李剑瞅了瞅黑暗中的龙若兰道:“你能催动此枪,我师父为什么不能?老头好像内力不算太差,听说他以前也是混江湖的。” 龙若兰道:“能驾驭此枪者不无是一代天骄,凡夫俗子只能用其形,却不能用其神。这杆枪不但需要内力催动,而且可能要用女子的阴柔之力或者专门的心法才行。只是要想上阵杀敌,外家功夫必须了得,否则一旦内力耗尽,必会被人任意宰割。若是这枪用专门心法催动还好,要是需用阴柔之力,我看你也不用再去费尽心思找枪杆了。” 李剑当然明白龙若兰的意思,外家功夫讲的就是阳刚之气,淬炼身体,将自身的力量发挥到极致;而内家功夫则讲究调息,每日静坐将自身潜在之气调动起来为己所用,所以两者的修炼方式正好相反,想要将合二为一几乎不可能。阴柔之力更是麻烦,它与外家功夫互相克制,同时修炼不但不会有任何提升,反而因为阴阳相冲,将原先的修炼化为无形。 想到这里李剑道:“你这身修为不可谓不高,我现在好奇你是怎么连成这身武艺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龙若兰道:“此事以后再说,今天姐姐先给你施展一套剑法,看我这身修为能让镇魂支撑多久,现在就让你开开眼界,什么叫做真正的剑法。” 龙若兰说罢先舞了个剑花,然后就开始在李剑面前施展了一套让他有些目不暇接的剑法。虽然是在夜里,可因为镇魂已经散发出光芒,再加上龙若兰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所以不一会崖顶上已经是光芒一片。 山崖下的魏无忌也发现了崖顶的异常,看着不时闪现的亮光,他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镇魂的玄机所在。” 就在魏无忌忍不住想攀上崖顶时,原本越来越耀眼的白光突然消失,紧接着就传来了李剑的惊呼声。就在他心中紧张之时,李剑的声音又起:“放心吧,我们没事。” 崖顶上的龙若兰已经半躺在李剑怀里,只是此时的她脸色苍白的可怕,过了好一会才开口道:“好霸道的镇魂,一百零八式《随风舞柳剑》才用到六十多招就将我内力全部抽干,估计你这几年是没法使用此枪了。不过这也提醒了我,是该让你学些内家心法了,身为大将若是一点内家心法都不会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李剑没有接茬,而是等龙若兰气息均匀后把她扶到一块青石前坐下,这才开口:“你说会不会是我们家老头根本没有试过或者魏无忌也没有想过?” 龙若兰摇头道:“像你师父这种领兵之人,多少都会些内家功夫,虽然可能并不是多厉害,可对他们却大有用处。他们在对敌出招之时必定将部分内力灌注招式之中,这是本能,也是当日吴荣为何能在马上将你速败的原因。你说你九岁开始随父亲习武,整整十年,可为何他从未教你一些内家心法,我确实有些想不通。” 李剑轻笑了一声:“有什么想不通的,我父亲肯定也不会呗,这还用想。等有时间我看看师父能不能催动镇魂,要是不行,只有靠您老人家了。” 龙若兰轻笑道:“那是以后,眼下有个问题要先行解决,还有一个多时辰天就亮了,我们得快些回去。刚刚镇魂已经抽空了我所有内力,现在你姐姐和普通人无异,这悬崖是是下不去了,你得背我下去。” 好在这处绝壁只存在于山梁的南侧,从北边下山虽然要绕差不多一个时辰的路,但对于武将出身的李剑还不算什么,哪怕背着龙若兰也没有用太多时间。 绕到绝壁之下后,李剑看着刚刚泛起鱼肚白的天空道:“我送你回去吧,你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又长的这么漂亮,一旦遇到心怀不轨之人,出点事就麻烦了。” 魏无忌是只身追出的军营,并没有骑马,所以李剑想让龙若兰单独乘马,自己则和他共乘一匹。不想刚把龙若兰扶上马,手还没拿开,她身子一晃就差点摔下来。 李剑见状只能让魏无忌先走,直到他只剩下一个背影,这才飞身上马并向站在那里的龙若兰伸出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手。 信马由缰的往回走,几乎是偎依在李剑怀里的龙若兰笑道:“你的名声都臭大街了,我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怎么还抹不开面子?让他看到又怎样,有本事也把秋红抱到马上这样走啊。” 李剑本打算送龙若兰直接回城,没想到快到大营时,她右手一伸直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随后就把他扔到了地上。 李剑揉着屁股站起来道:“原来你都是装的?” 龙若兰摇头道:“怎么会?当时确实已经筋疲力尽,不过缓了一会就好了。你要是用力过度了,难道半天都缓不过来?姐姐现在是在告诉你,女人都会骗人的,不要傻傻的相信女人,更不要相信漂亮女人,我走了。” 见龙若兰要走,李剑大叫道:“你等等,那是军马,你骑着它怕不等进城就先进大牢了,还是我送你算了。”说完便抓住了缰绳。 龙若兰盯着李剑看了半天道:“这可是你自己主动的,不许反悔啊!” 李剑有些无奈的说道:“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有什么好反悔的?” 岳州的守城军士还没开城,就看到城北大路上走了二人一骑,其中马上的是一位妙龄女子,而走在前面牵马的众军都认识,就是最近进出颇为频繁,还异常嚣张的骁骑校尉李剑。 见此情形,众人不禁瞪大了眼睛:不是说他是大帅的徒弟嘛,怎么给别人牵马?其中一个士卒小声提醒众人,风传李剑已经被韩山虎送进宫当太监了,这马上的肯定是大王的娘娘,他这是陪着娘娘外出归来。 当值队正朝着八卦之人就是一巴掌:“胡说什么,那是少将军,这些日子为了京城吏治花了很多功夫,得罪了不少人,这才让宵小之辈对其恶语相向。现在少将军从外面把少夫人接回来了,大帅府要办喜事了,来人,快开城!” 李剑原本想要直接送龙若兰回春宵阁,可进城后却改变了主意,也不管路人的指指点点,低头牵着马径直朝国公府走去。 虽然李剑对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可也惹得很多人心中腹诽:这女子宛如人间仙子,可这男的怎么长的这么磕碜?真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二人刚到大门,正好碰到韩寿从府里往外走,在看到李剑后他也是一脸惊讶:“少爷,你不是说要常驻军营吗?怎么才离开一晚就又回来了?哎呀,原来还有一位小娘子,真是太好了,你们等着,我这就去通禀夫人。”说完咣当一声就关了大门,这一下倒把李剑弄得莫名其妙,回个家而已,怎们还要和师娘通报? 李剑耸了耸肩膀道:“现在是早朝时间,师父不在,只有师娘在家。” 龙若兰笑道:“刚才那是府里的管家吧,看样子对我们有些误会,你怎么也不解释一下啊?” “有什么好解释的,这岳州对我误会的人多了去了,我还怕多这一个?” (本章完) 第七十四章 岳州的风俗 李剑从来没有见过家里如此迎客,差不多过了小半个时辰,大门才重新打开,随后换了身干净衣服的韩寿满面红光的迎了出来:“大少爷,这位小姐,夫人已经在后堂等候,二位请随我来。” 李剑有些纳闷的说道:“韩叔,到底怎么了?” 韩寿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道:“这都是夫人的吩咐,大少爷随我进府便是。” 李剑有些不解的扭头看了看龙若兰,却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原本的那种仪态万千,此时不但脸色有些发红,整个人还如同小女孩一般扭捏。 见此情形李剑当吓了一跳,然后猛地抬起了手里的镇魂道:“韩叔,您别误会,我们这次回来只是为了和师父……”。 不等李剑说完,韩寿便开口道:“少爷,这可是夫人亲口吩咐的,我只是照令而行,有什么话您直接和夫人说的好。还是快走吧,要是耽搁了时间,夫人会生气的。” 李剑叹了口气,随即冲着如同变了个人般的龙若兰道:“走吧,师娘想见见你。” 只是看着龙若兰一双眼睛眯成了月牙,李剑心里有一种十分不好的感觉。 进了大门后,李剑才明白为什么耽搁了这么久才开门,此时的护国公府虽然不能说粉饰一新,可也差不到哪里去。不但道路两旁都摆着盛开的菊花,就连那座可以容纳不下五百人的大厅门口也是金黄一片,至于地面,早就打扫的一尘不染了。 除此之外,众侍卫一个个身着锦衣,腰悬佩剑,昂首挺胸的立在两旁,从府门口一直排到了第二重院子。 进了第二重院子,侍卫就换成了丫鬟,这其中也包括巧儿和小奴。看着不下五十名丫鬟仆妇,李剑也有些纳闷,家里女眷连师娘在内都不超过十个,这么多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走进后院,李剑远远就看到客厅里韩夫人居中而坐,身后还站着两位他从未见过的老妇。此刻的老太太也一改往日的素朴,不但一身诰命夫人衣着加身,头上还戴着他从暗夜带回来的那支凤簪。 见师娘摆出这个架势,李剑只能把镇魂交给韩寿,又让龙若兰稍等片刻,这才进门跪倒:“徒儿从城外大营归来,特地向师娘请安!” 韩夫人摆手道:“起来吧,剑儿,听说你带了位朋友回家,为何还不给老身引见。” 李剑起身道:“师娘,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今天我回来其实是为了……”。 韩夫人皱眉道:“剑儿,你师父往日的教诲都去了哪里?客人立于堂外不予引见,这成何体统!” 李剑闻言叹了口气,然后迈步朝门口走去。 龙若兰进屋之后,走到近前深深的施了个万福,还不等开口,韩夫人便抬手道:“免礼,想必这就是名震京师的花魁念奴娇念掌柜吧?” 龙若兰再次施礼道:“承蒙夫人抬爱,这念奴娇三个字只是外人对我的称呼罢了。小女姓龙名若兰,此事剑弟早已知晓,难道他未曾向夫人说起?” (本章未完,请翻页) 韩夫人闻言瞪了李剑一眼:“如此大事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说一声,让我在龙姑娘面前失了礼数!来人,给龙姑娘看座。” 借着龙若兰入座的空隙,韩夫人扭头问后面的两位老妇:“如何?” 二人点头道:“错不了,绝对是,真想不到这名满京城的花魁到如今竟然还是…,嘻嘻。” 不明所以的李剑刚想开口,却见韩夫人又朝着他瞪了一眼:“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了,退下吧。” 李剑本来还想继续,但最后却叹了口气低着头走出了客厅,韩寿见状将镇魂递到他手里道:“少爷,这妇人之间的事还是不听为妙,随老奴去前院吧。” 离开客厅的时候,李剑只听韩夫人说道:“龙姑娘,剑儿自幼流落在外,后来虽有其义父收养,可家中没有女眷教导,所以从小便养成了顽劣的性格。这不好不容易来到老身这里,可时间又短,还不及对他严加管教,所以你要多加担待才是!” 因为距离越来越远,屋里再往后说的什么李剑就听不到了,他看着韩寿有些郁闷的说道:“韩叔,您是不是和师娘说了什么啊?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我这次回来其实是为了镇魂。” 韩寿笑道:“少爷,这可就冤枉老奴了,老奴只是和夫人说您带着一位小姐回家,结果夫人就问了那姑娘的相貌,然后便令府中打扫布置,所有家人列队相迎,其他老奴可是一概不知啊。此事是真也好,假也好,你就让夫人高兴高兴吧。他们老两口至今无儿无女,每每看到别人家里办喜事,可是满脸的羡慕啊。再说了,这位姑娘一看就是知书达理,内藏锦绣之人,不但长的漂亮,年纪也和你相仿,既然你都领到家里了,也就没什么不好意思了。” 李剑本来想解释,转念一想还是算了,等师娘那边消停了再说吧,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自己对这个姐姐绝对没有非分之想。 更让李剑想不到的是在他离开不久,客套完毕的龙若兰就在袖子里掏出一副比丁秀兰那副更为奢华的头饰道:“夫人恕罪,今日登门来的匆忙,未及准备礼品,只能用这套头饰以慰孝心。” 韩夫人并未客气,而是将头饰接在手里对两名老妇道:“我这一辈子,年轻时打打杀杀,那老头子又不解风情,所以从来就没见过好的首饰。这不老了老了,收了个徒儿反倒开了眼界,所以这以后我就可以享清福了。” 随后老人将戴在头上的那根凤簪取下道:“兰儿啊,这个凤簪是剑儿孝敬我的,我本打算将其作为定情信物交给未来的媳妇,既然你来了,那就给你了。” 龙若兰听到这话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这次她直接跪倒在地扣头道:“多谢师娘!” 这些事李剑当然不知道,此时他正在演武场让几位老兵轮流测试镇魂,因为这些人都是江湖出身,内力都不弱。只是众人虽然轮流上阵,可那锈迹斑斑的枪头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众人见状也知道再试下去只是徒费力气,于是就把注意力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转到了李剑和龙若兰的身上,因为他们在天香阁就见过这位传说中的念奴娇,只是那时李剑三个正好去了定安候府。 李剑一听众人说起龙若兰撒腿就跑,随后他在家里连续换了七八个地方,可每到一次都会有人凑上来打问消息,不胜其扰之下他只能准备出府暂避。 可没想到刚出大门,就见吴荣由王宫方向打马而来,见到李剑便远远喊道:“怎么,我听说你带了个媳妇回家?” 李剑闻言怒道:“关你什么事?怎么哪哪都有你啊?你下朝不回家陪丁秀兰,跑我们家里干什么?” 吴荣惊讶道:“当然是来看未来的弟妹了,满朝文武都听说了,你今天一大早牵马带着弟妹进的北门,小子,嘴巴够严的,连我都不告诉啊。” 李剑不耐烦的说道:“你烦不烦啊?听风就是雨,我是带着人回家了,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好不好?还有,你下朝了,我师父怎么没回来啊?” 吴荣道:“大帅被大王留下了,我估计是商量你的婚事,不过我记得以前你和我说过,要在四年后去接你的妹妹,还要遵照父命娶她为妻,怎么这才过了一个多月就换人了?” 李剑无奈道:“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朋友而已,有点事才回家找师父的,哪里是你想的那样啊!” 吴荣疑惑道:“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啊!” 李剑哭丧着脸道:“当然是真的了,这种事我有必要骗你吗?” “既然不是你没过门的娘子,那你为何让她骑在马上,牵着马从城外而入?” 李剑闻言一愣:“你什么意思?” 吴荣更是大吃了一惊:“你不知道这在大韩,特别是岳州一带代表着什么吗?” 此时的理天殿里只有韩天峰叔侄在,他先是转了两圈,这才说道:“叔父,您的意思是这次李剑只是闹了个笑话?” 韩山虎微笑点头道:“不错,大王可别忘了,李剑是凤鸣关人氏,对大韩的风土人情不熟,对岳州的一些习俗更是一点都不懂,所以我想他这次就是闹了个笑话。” 韩天峰道:“不对啊,就算他不知道,难道那个女的也不知道?您可别忘了,这小子昨天才出的京城,去往大营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这才过了一晚上,他就牵马执鞭把人带回你的府上,您觉得这事能有这么巧?不管怎么说,这个女的肯定是岳州人氏,既然她不反对,您说这说明什么?” 韩山虎苦笑道:“大王,老臣实在不知,要不我先回去看看,然后再派人向您禀报一声?” 韩天峰搓了搓手道:“要不这样吧,叔父,我和您一起去看看。您也知道,这八大镇边候马上就要进京了,按照以往,他们停留不了几日,可如果李剑真的办喜事,他们不能甩手就走。这是个机会啊,只是又得委屈我这个小师弟了。” 韩山虎闻言叹了口气:“没有为难不为难之说,既然他是我韩山虎的弟子,有些事就应该承担。” (本章完) 第七十五章 未曾谋面的旧识 李剑坐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看着吴荣道:“你说的真的假的?” 吴荣笑道:“肯定是真的,要不这事怎么才这么点时间就传遍京城了?今天把守北门的队正为了你早半个时辰开门,这在平时是杀头之罪。为此他在你走后立刻上书申辩,这才使满朝文武尽知此事,要不然我怎么可能在你这里?” 此时的李剑如同斗败了的鹌鹑:“你的意思是龙若兰也知道?” 吴荣学着李剑平时的样子耸了耸肩膀道:“你说呢?她在岳州待了将近二十年,你觉得还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吗?如今整个岳州人人皆知,你如果现在跳出来反悔可能会激起民怨啊。” 李剑惊讶道:“有这么严重吗?” “怎么没有?这是岳州几百年来的民俗,是最为隆重的宣告,如果现在告诉百姓这只是个玩笑,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再者,要是你真的跳出来反悔,你觉得念奴娇在京城还待下去吗?不过你这样送她进城,她就没有反对或者说过什么?” 李剑抬头望天好一会,这才幽怨的叹了口气:“我才算明白她那几句话的意思!” 吴荣闻言恍然大悟:“看来人家还是提醒你了,是你自己没听出话中有话,这可怪不得旁人。其实我觉得这个念掌柜对你还是挺不错的,你自己想想,自从来到京城,她对你很是照顾啊。” 见李剑低头不语,吴荣继续道:“真要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也不是没办法,你把她的出身告诉夫人或者大帅,估计就没事了,好歹不说你也是他们的亲徒弟,这脸面总是要的吧?” 李剑无奈道:“刚进去的时候我师娘就知道了,不过看样子她好像没有多介意,其实我也不是介意她的出身,只是一直把她当姐姐看,从来没想过其他的事。” 吴荣站起来走了两步,最后皱眉道:“不该啊,好歹不说这也是国公府的大事,难道夫人如此草率?” 就在这时,韩寿带着几个亲兵牵着马急匆匆的直奔大门而来,吴荣见状连忙迎上去道:“韩叔,您老这是去哪里啊?” 韩寿笑道:“原来是吴将军啊,老奴奉夫人之命去请几位诰命夫人以及太后,今日府里有贵客,夫人要大摆筵宴,只是这次只请妇人,不请诸位将军,还请大人海涵啊。” 说完之后也不管坐在一旁望天的李剑,便吩咐亲兵各自上马,自己则一溜小跑的直奔王宫。 看着几人的背影,吴荣眉头又皱了起来:“不对啊,一个青楼的掌柜,说好听了是京城花魁,说不好听就是个老鸨,怎么可能一下子惊动这么多人啊?兄弟,别往心里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觉得事情好像不太对。” 又在大门前转了几圈,吴荣突然道:“你们刚刚进去的时候,屋里除了夫人还有没有其他人?” 当李剑把刚才进府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后,吴荣拍了下大腿:“这就对了,我说嘛,知道多出来的那些丫鬟是哪里来的吗?王宫!大帅府有道侧门和王宫挨着很近,夫人肯定是在王宫里借的人。还有,要是我没猜错,那两个老妇是教坊司的。知道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坊司是干什么的吗?专门替大王选妃把关的,她们那里的人只要一搭眼就能知道女子是不是处子之身,或者有未有过生产。看样子这念奴娇确如传闻一样,到如今仍旧是个黄花处子,只是年纪好像比你大了不少,不过她长的年轻,没关系。” 李剑看着吴荣道:“你说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吴荣道:“我听说你对她,她对你都挺好的,既然如此那为何事到临头又想退缩了?要是心里一点都没有她,为什么对她那么好?” “一个是她出身燕地,一个是她的身世也挺可怜,这不一来二去的就和她无话不谈了。可自始至终我都是把她当作姐姐看,从来没想过其他。” 吴荣呸了一声道:“你这是什么想法?可怜?她的模样虽然见过的人不多,可念奴娇这个名号京城里不知道的恐怕没有几个,人家用得着你可怜?对了,不是说你们是从城外进来的嘛,不会你把她带到军营给正法了吧?如果是这样,你要是反悔可不地道啊。” 见吴荣越说越离谱,李剑怒道:“行了,你想哪里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嘛?先不和你说了,一时半会的说不清楚,就算我倒霉吧,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就在这时,府内一个声音响起:“这是你的终身大事,怎么能这么说?” 李剑闻言连忙站起来道:“师父,您老人家可算回来了,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您能不能先去和师娘说一声,就说暂时……”。 “不能!”不等李剑说完,老头便斩钉截铁的说道:“我本想去看看是何等人物能让你师娘如此兴师动众,连宫女和教坊司的人都借了出来,可惜刚到后院就被人家赶了出来。” 韩山虎话音刚落,韩天峰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还有寡人,也一并被赶了出来,婶婶说这是国公府的大事,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行了,你们俩也别再这里傻站着了,先去大厅坐坐吧。” 来到大厅后,韩天峰本来让李剑说一下事情的经过,可见他最终支支吾吾,也懒得再问。 其实李剑不想说经过和韩山虎的嘱咐有关,虽然他第一次拿到镇魂时曾当众喊出过它的名字,可那些普通百姓又怎么可能知道镇魂是什么,到目前为止,真正知道镇魂存在的也就是十多个人。这其中吴荣还只是知道枪名,并不清楚它的真实来历,不过韩山虎也已经嘱咐过他,暂时不要让其他人知道这杆枪的存在。 韩山虎也有吴荣同样的想法,就算这个念奴娇是清白之身,也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讲句不太好听的话,要是李剑公开招亲,国公府的大门肯定会被人踏破,一个念奴娇再好,也不会比那些王宫大臣的女儿好,最起码老头是这么认为的。 就在这时,后院一个丫鬟走进大厅道:“老爷,夫人要您去一趟,只能您一个人去,大王和少爷都不能去。” 见韩山虎走向后院,李剑三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会,最终都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 最后还是李剑先开口道:“大王,您可是大韩的王啊,他们怎么能这么对待您呢,要不您受累去看看到底怎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么回事。” 韩天峰怒道:“我呸,你就坏吧,寡人是大韩的大王,不是韩家的大王。这要是到了后院,不得让婶婶给骂出来啊?不对,也可能是打出来,婶婶年轻时也是名满江湖,她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 李剑道:“怎么可能连您都没有办法?你就拿出大王的架子往后院去看看,我就不信师娘真的敢拿您怎么样。” 韩天峰看了李剑一眼道:“原本前段时间把你当作刀用还心怀愧疚,可现在才觉得没这个必要。别说现在,就是以后再这样也没有愧疚的必要。寡人好歹不说是你的大王,你就这么撺掇我去找骂?家国天下,家国天下,没有家国哪里来的天下?行了,反正今天是听不到什么消息了,寡人回去了。” 快到大厅门口时,韩天峰还告诉李剑一个坏消息,那就是王后准备就聚仙阁被砸之事问责他。好在这虽然关乎王宫的面子,王后却不想大张旗鼓,而是要以家事的形式解决,不过到底怎么个解决法却至今没有定论。 原本孤身一人的韩天峰出了国公府大门后,不知道从哪里一下子就冒出四名王宫侍卫到了他的身后,李剑看着韩王的背影又像是问吴荣又像是自言自语道:“刚才的韩王是真正的韩王吗?我怎么觉得他说的那些话只有一句是真的?” 吴荣点头道:“不错,我也觉得只有那句是真的,所以以后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后院客厅中,教坊司的老妇早已退下,此时房中只有韩山虎夫妇以及龙若兰。 韩山虎拿着一块刻着白狐图案的玉牌看了又看,这才对龙若兰道:“龙姑娘,你就是李峰口中的那个小女孩?” 龙若兰点头道:“正是,我也是在知道师母就是当年的凌波仙子后才表明真实身份的。” “剑儿他知道吗?” 龙若兰摇头道:“我没有告诉他实情,从第一天认识他,并且知道他就是李大人的义子后,我就觉得有些奇怪,老国公为何会收一个燕人位徒。没想到今天无意中才知道当年之事,也才知道您就是我的另外一个救命恩人。” 韩山虎摆手道:“救命恩人谈不上,只是事后李峰把你带走,我也再没有见过他,等再次相见之时,已是各为其主。此事还是暂时不要告诉剑儿的好,这些日子他也几次问过我与他父亲如何相识,我都未曾告诉他,等以后再说吧。” 龙若兰道:“老国公,我曾经听他说李大人还有个女儿,不知道这个女孩现在何处?” 韩山虎沉思半晌道:“龙姑娘,剑儿虽然未曾告诉我他妹妹到底去往了何处,可是当初的士卒曾禀报于我,说是一干侍卫保着她往凤鸣城西山而去。剑儿初次见到我时,曾经与我约法三章,其中一个就是四年后他要回乡去办一件大事,我觉得他说的大事可能与李峰之女有关!” 伸手接过韩山虎递回的玉牌,龙若兰道:“你的意思是他妹妹可能已经进入了那里?” 韩山虎点了点头道:“应该不错,只是龙姑娘,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为何现在成为了青楼的掌柜?” (本章完) 第七十六章 不简单的西山 韩山虎几番往镇魂里灌注内力,结果都毫无反应,最后只能摇头道:“些时候让你师娘试试,她的内力属于阴柔一脉,既然你说这枪的威力非同小可,老夫真的想看上一看。若是你师娘也不能催动,那你就多向龙姑娘请教吧,我也是刚知道大名鼎鼎的念奴娇竟然姓龙。” 李剑无奈道:“师父,这个你可以让她直接给你演示一下的。不过师娘那边怎么打算的,你就不能帮着我说两句话?” 韩山虎摇头道:“这个老夫可没办法,自打和你师娘成亲之日起,我们已经有所约定,我主外她主内,所以你的终身大事肯定是你师娘说了算!” “那她老人家怎么如此大张旗鼓啊?不但请来了那么多诰命夫人,就连太后都给惊动了。” 韩山虎微笑道:“我不知道她具体如何打算,不过那龙若兰已经跟着你叫她师娘了,还送了她一副头饰。你师娘也回礼了,记得你贪墨的那根凤簪吗?你师娘把它作为定情信物给了龙姑娘。” 李剑闻言楞了一下,然后嘴里发出了一个字:“啊?!” 王宫之中,韩天峰看着跪在那里的东方玉楼道:“李剑的出身到底查清没有?还有李峰和她女儿的下落有没有眉目?” 东方玉楼道:“李剑自小便被人遗弃在路边,他的生母生父是谁已经无从查起。现在我们只知道他遭遗弃后被一个叫做舒瑶的青楼女子抱养,后来这个舒瑶还因为此事被当时的妈妈关了好几年。舒瑶被关后,无人照顾的李剑就以乞讨为生,过了差不多三年,直到他九岁才碰到了李峰,然后进了总兵府。不过对李峰父女下落的追查并不顺利,我派出去的七人到现在没有任何音讯,他们离开凤鸣城进入西山之后就和外界断了联络,想必凶多吉少。” 韩天峰皱眉道:“那你认为此事与李剑有没有关系?” 东方玉楼摇头:“应该没有关系,不过李剑好像知道些什么,他还曾告诫我千万不要去西山寻找二人的下落,否则必定后悔。” 韩天峰皱眉道:“当初叔父攻打凤鸣城时,李剑就在西山未归,后来他妹妹又在那里失去踪迹,你说这西山里到底有什么?” “大王,凤鸣城西山深处有一座帝王谷,关于此谷的传说倒是有那么几则。只是附近的樵夫猎户进入其中好像也没有出过什么事,除此之外,那里并没有过于奇怪之处。” 在听东方玉楼把帝王谷的传闻说了一遍后,韩天峰嗤之以鼻:“既然不少人都进入过那里,还能称之为神秘吗?真正的神秘必定在不为人知的地方,不过眼下已经到了最为紧要的关头,这些事还是缓一缓吧。对了,有时间你去查一下那个念奴娇到底是什么来历,为何一个青楼掌柜竟然让婶婶如此大动干戈,我真想不通婶婶到底为何如此。” 东方玉楼道:“其实微臣已经查过此人背景,只是没有太多有用的讯息。念奴娇十二岁时跟着一个妇人来到岳州,此人后来便开了春宵一度阁,后来妇人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去,她就成了掌柜,至于她十二岁之前的经历,微臣确实无从查起。不过此人手下的姑娘都是迫于生计委身春宵阁,或者是念奴娇从他人手里买入的命运坎坷之人,自己倒也没有做那些逼良为娼的勾当。” 韩天峰闻言半晌无语,最后才喃喃道:“十七年委身青楼,却仍是清白之身,这是否有些奇怪?” 东方玉楼听完也是和李剑一样,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嘴里发出了一个字:“啊?!” 东方玉楼走后,韩天峰对着空空的房间说道:“去吧,去看看那里到底有何秘密,我总有一种感觉,这念奴娇出身绝不简单。” 那个曾经的声音再度响起道:“主子,大事如今已经到了最紧要的时候,这个时候我离开合适吗?” 韩天峰沉思片刻道:“昨日探马传来消息,胡劲暴毙,他又没有立王太子,如今的大燕肯定群龙无首。这样吧,你先去趟惠川,等回程之时再去凤鸣城走上一遭。记住,燕州府若有收获与大韩无关,你可明白?” 燕州府,这是前韩吞并大燕南部五座城后新设的行政机构,直接归岳州管辖。虽然这几座城池算不得险要,可如今的大燕也不敢再动刀兵,因为十几日前的燕京比前几日的岳州更加混乱,原因就是燕王胡劲莫名其妙的死了! 胡劲只有四十多岁,虽然有些昏庸,可是正值年富力强之时,谁都想不到他会突然死去,所以连王太子都没有的大燕一时间人心惶惶。 现在的大燕不但身在燕京城中的三位王子各有想法,就连驻守渔阳的大王子胡伯廉都以吊孝为名率一万骁骑卫回师京城,完全不顾渔阳与已经落入前韩手中的惠川不足五十里。 惠川城中,都督府内,燕州府大都督赵振川看着地图对手下文武道:“诸位,这可是大好机会啊,胡伯廉不但离开了渔阳,还带走了一万骑兵,现在城里只有五千守军,你们说要不要趁此机会夺下渔阳?” 都督府参军廖敏道:“都督不可,如今韩燕刚刚平息战端,燕王也向大王俯首称臣,此时若是重启刀兵,那世人如何看待大韩?再者,现如今各个城池虽然招募了不少新兵,可他们未曾训练几日,若是燕国有识之士趁我城防空虚继而起兵,怕是非但夺不下渔阳,就连这燕州府五城都有危险。” 赵振川沉思片刻道:“那你说要是从甘棠关借些兵马如何?那里的一万守军可是大帅临走时留下的精锐。除去甘棠关,摩云岭、凤鸣城也有不少驻军,如果几处联手,你觉得渔阳能支撑几天?” 副都督杜荣威摇头道:“倒不是说能不能取下渔阳,而是大王那里如何交代,就像廖参军所言,如今韩燕刚刚息兵,若是重启战端,世人会如何看到我大韩?” 赵振川长叹了一声:“如此机会白白放过,我真的不甘心!大帅兵发大燕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彻底荡平燕国?” 正在这时,阶下一人出列道:“都督,各位,其实你们不必烦恼,可将此事交于末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只用一千兵马就可将渔阳纳入手中,并且还让世人说不得什么。” 赵振川闻言望去,发现说话的正是投靠不久的前军都尉宇文绩,听说此人是甘棠关原总兵宇文靖之子:“宇文都尉,你确有把握?” “有,只是这渔阳百姓可能会受些苦处!” 看着成竹在胸的宇文绩,赵振川道:“好,宇文都尉,若是你真的能取下此城还不留世人口舌,今年十月节进京面圣你随我前往!” …… 李剑跪在书房里头都不敢抬,因为韩夫人正在大发雷霆:“龙姑娘要文有文要武有武,哪里配不上你?既然你没有这个意思,为何把她带出城去,又大张旗鼓的将其接入城内?” 李剑闷声道:“师娘,我不知道岳州有这个风俗。” “你师父执行家法,将你打的血肉模糊,是谁帮你上药?你一介男子,在一个黄花闺女面前连那里都露了出来,可有此事?” 李剑心里这个郁闷:怎么连这个都说,这次估计完了:“有,不过那个事事出有因,再说小奴也帮我上过药的。” 韩夫人闻言抬手对着李剑后背就是一鞭:“小奴是你的丫鬟,服侍你理所应当!可是龙姑娘是什么人?一个守身如玉的黄花处子,你入其闺房,还让她帮你上药,若不是对她有意,又是为何?如今木已成舟,你却要反悔,还知不知道廉耻为何物?”说完后抬手又是两鞭。 韩山虎在一旁道:“夫人,消消气,真打坏了你也心疼,我来问问他。剑儿啊,龙姑娘对你怎么样?” “姐姐对我是好,事事都为我打算。她心好,长的好,也有钱,在京城里是响当当的人物。可是我只是把她当姐姐看,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 李剑话音刚落,龙若兰的声音便在里屋响起:“大人,师娘,你们不要为难他了,既然不同意,就当做此事没有发生,我这就回春宵阁将店面盘出,远走他乡,以免成为京城的笑柄。” 听完这句话李剑的鼻子差点气歪了,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果不其然,韩夫人闻听此言道:“兰儿你住嘴,今天这个小畜生要是不答应,我便没有这个徒弟!” 就在这时,韩山虎凑到近前低低的声音道:“傻小子,听为师的话,和龙姑娘成亲对你百利无一害。不说别的,单是这镇魂枪也只能靠她发威,而且师父还告诉你一点,你妹妹如今的所在可能与她的出身有关。” 李剑抬头道:“师父,您什么意思?” “你不是问过几次我是如何与你父亲相识的吗?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点,就是因为凤鸣城的西山,那里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过如今你武艺未成,告诉你太多反而会害了你,等你哪天武艺不输为师,我会让你师娘把她知道的全部告诉你。” 就在这时,韩夫人对着里屋道:“兰儿,你那里不是上好的金疮药嘛,把这个小畜生带到你那里,给他上点药。” (本章完) 第七十七章 夜袭 龙若兰边给李剑擦药边说道:“你真的不愿意我就去和师娘说,如果我反悔,想必她不会再为难你。” 李剑郁闷道:“你到底怎么想的,我怎么觉得这也是你突然才有的想法。” 龙若兰一笑道:“还真是这样,原本也没想这么多,直到你在崖顶上抱着我的时候,这才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后来想想如果就这样一个人过一辈子,死了之后所有的东西都还是你的,那就太亏了。所以我就问你后不后悔,是不是已经想好了,谁知道你说的那么大意凛然。” 李剑道:“我也不知道岳州还有这风俗,你也没告诉我。” 龙若兰手突然在李剑伤口上一按:“我怎么知道你不知道?再说了,要是你心里没我,干嘛对我这么好?干嘛现在趴在我的房间里赤着上身让我给你上药!你听说谁家女孩子的闺房是男子随便就能进的?我都告诉你七个擅闯这里的人是什么下场,你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到龙若兰连珠炮般的话,李剑知趣的闭上了嘴巴,虽然他是被掐着脖子拽进卧室的。此时李剑也意识到,对这个比自己大十岁的女子,他心里好像从来都没有排斥过。 等擦完药穿好衣服,李剑这才把李峰让魏长凤转述的话告诉了龙若兰,她听完后不由的一笑:“那说心里话,你对你这个所谓的妹妹有那个心吗?” 不等李剑吭声,龙若兰又在一个看起来破烂无比的箱子里翻出一本小册子道:“看看这是什么?不过事先说好,能练到何种程度要看你的造化了,我自己修炼也没有人指导,有几次还差点出事。不过你要好一点,不管怎么说有我在你旁边看着。” 看着和《镇魂枪法》同样材质的无名册子,李剑皱眉道:“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龙若兰耸了耸肩膀:“应该说我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这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从小就开始修炼,我十二岁时小成,十五岁大成,后来就再难进步了。不过这个心法和镇魂枪法一样有缺,所以我几次差点走火入魔。” 李剑嘟囔道:“我都十九岁了,应该是二十了,这不马上过年了嘛,现在还来得及吗?” 龙若兰一把揪住李剑耳朵道:“总比不练的好!” 李剑闻言突然道:“对了,不说我还忘了,你到底用的什么办法让师娘如此大张旗鼓的?” 龙若兰笑道:“保密!” 得知韩天峰可能还要在李剑可能的亲事上做文章,韩夫人并没有过多表示,只是告诉韩山虎,既然龙若兰真的出自那个地方,他们行事还是小心为妙,那里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只是韩夫人也很疑惑,那里的人怎么会流落到岳州,最后还成了青楼的老板娘,这事要是让那里的主人知道,还不得闹翻天啊。 韩山虎本想告诉李剑那处地方的一些消息,却最终被韩夫人阻止:“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妹妹应该已经陷入其中了,我是怕他会鲁莽行事,你总不能用假话骗他吧,可他一旦知道实情你觉得这孩子会怎么做?”说完也不管韩山虎,自顾自的走回了寝室。 李剑终于在大营里安定了下来,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八百多想直接离开的人送走,并对来接收的吴荣道:“我知道那四千多人都被你看着,既然有那四千多,那就不差这几百人。不放心吧,不用太久,十五天就够了,十五天后我去提人,这些天怎么办你自己看,就算给我减轻点负担也没关系。他们本来就是韩天明的棋子,想让其改邪归正难度很大啊。” 见吴荣要走,李剑突然说道:“平叛的士卒就是在几次清剿中直接留在京城的吧?也难怪折腾了这么多天,要是五万大军一次性去掉一小半,傻子也能看得出来。” 送走了那些自己认为的不安定因素,李剑便开始了对剩下的两千多人地狱式的折磨。内容也很简单,负重跑步,每人负重三十斤沿着校场外圈跑步,没有规定跑多远,哪怕是累趴下也要继续。 随后他又把陆尧和几个账房叫到军营,一方面当着众人的面给家眷发放承诺的银两,一方面让他们进行最为严格的身体锻炼。此时的众人真的是痛并快乐着,看着家人拿钱,他们从心里高兴,可自己累得连腿都迈不开却仍然被身后的士卒拿鞭子招呼,那种痛也是刻骨铭心的。 当八天后最后一批家眷拿着属于自己的一百一十两白银被李剑派的军卒护送回城后,仍能在教场中站着的人已经只有一千一百多人了。相比开始的两天,他们不但没有了当时的狼狈,而且精气神还提升了不少。 两千多人里将银子交于家人的有一千三百多人,除去要和李剑合伙做生意的一千一百三十六人外,剩下的两百多直接让父母妻儿拿钱回家过活。 对于这些李剑并不在意,在把九万多两银子转交给龙若兰后,他就带着一千多挺过训练的人来到了城西三十里的采石场。 李剑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让众人在采石场帮忙,两天就行,能坚持下来的再赏银子一两,坚持不下来的这一两银子就归自己所有。 开始时众人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他们不知道采石也要技巧,所以在抡了半天大锤后几乎全军覆没。 看着喘粗气的众人,李剑说道:“现在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吧?你们知道这些采石工匠一个月的月钱是多少吗?八百个大钱,一两银子都不到!” 陪在李剑身边的工头刚想说话,却让他瞪了一眼:“闭嘴!” 随后李剑拿起一柄大锤道:“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抡一下锤子是多少钱?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以前随便一天的勾当所得他们要干多久?你们拍着胸口想一想你们以前做的是不是人做的事?这里还是岳州,是京城。其他地方老百姓过的更加辛苦,和他们比起来你们觉得以前的所作所为是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今日带你们到这里来,就是让你们知道平民百姓的疾苦,看看他们再想想你们,以后怎么做心里有数吧?我说过了,帮忙两天一点时间都不能少,至于怎么帮你们自己看。这段时间我不会派人看守,觉得吃不了苦想要跑的,现在就是机会,我说的就是这么多,剩下的你们自己决定吧!” 是夜,石料厂监工的房间内,几个工头轮番向李剑敬酒,其中一个陪笑道:“少将军,您能赏脸和小的们一起喝酒,我们祖坟都冒青烟啊。不过您对那些人放任不管是不是不妥,真要是有人中途逃走,我们也不好交代啊。” 李剑笑道:“这是我自己的主意,就是有人逃走也和你们没有关系。还有,不要一口一个少将军,我比诸位都小,要是不嫌弃就叫声兄弟,我也是苦出身,没有诸位想的那么高贵。” 李剑的话一下子拉进了彼此间的关系,几位工头慢慢也不再拘束,而是天南海北的聊了起来,特别是李剑在聊起自己儿时的乞丐生涯后,双方更是开始兄弟相称。 直到子时众人仍旧未曾散去,其中有两个工头明显有些高了,而李剑除了脸色有些红之外却没有任何醉意。 就在采石场外围不远处的一处高坡上,龙若兰一袭黑衣立在那里,看着脚下的灯光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间她心生警觉,随即闪身就到了一棵树后向西边看去。不多时,六道黑影从黑暗中闪出,在到了她原本驻足的地方停下道:“那人就在此处。” 另一人道:“你可曾打探清楚?” 刚开始的那人有些不满的说道:“既然你不信我,那还跟着我来此作甚?我听到消息,他会在此地待到明日下午,而且身边只有一个侍卫,今夜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 另一人道:“如何动手?” “他武艺虽然不错,可此时正在那间亮灯的房中与几个工头饮酒,想必已经喝得差不多了。那个侍卫则在门口守护,几个工头不会什么武艺,只要有两人缠住侍卫,我等四人就能快速将其除去,记住,工头要留活口。” 龙若兰原本想要出手,可见到他们的身形后,却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些人并非江湖人士,倒像是宫中侍卫,他们怎么会对李剑下手?想到这里,她纵身就追了下去,不是担心魏无忌应付不了,而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不多时,一行六人就接近了李剑饮酒的房间,看着站在门口的魏无忌,打头之人做了个手势,另外两人就摸了过去。在距离还有一丈左右时,其中一人从怀里掏出不知道什么暗器,扬手就打了过去。 看到魏无忌闷哼一声,身子稍微一晃就靠在墙上后,二人心中大喜,随后朝后面的四个人招了招手。 而更远处的龙若兰则一脸震惊,难道他就这点本事,不应该啊,自己和他交过手的,这个魏无忌是真的还是假的? (本章完) 第七十八章 再见魏长凤 见魏无忌中招倒向了一旁,六人直接朝着房门冲了过去,为了以最快的速度解决李剑,先前的二人还稍微等了下同伴,为的就是一起出手。可就在他们离房门还有几尺之时,其中一人却见斜靠在墙上的魏无忌正睁着双眼瞅着他们。 魏无忌将咬在口中的飞刀吐在地上道:“还以为是江湖毛贼,原来是宫中的侍卫,什么时候你们也开始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了?” 六人闻言先是一惊,随后三人扑向魏无忌,另外三人则朝着房门冲了过去。其中冲在最前面的人眼看就要碰到房门,却觉得脖领子一紧,随后便被甩飞了出去。 人还在空中,他就看到原本缠住魏无忌的三人已经倒在了地上,而另外两个同伴则正和自己一样被甩出来。虽然他也想在空中调整身形,可对方力量实在太大,所以根本不及发力就被摔在了地上,随后就直接昏了过去。 李剑听到声音后开门看了看道:“到底怎么回事?” 魏无忌道:“原本无事,不过现在事来了。”说完伸手一指不远处的龙若兰。 李剑有些纳闷道:“这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这里离城三十多里呢,等下怎么回去?” 龙若兰道:“不知道为何,今日总是心神不宁,又听说你来了采石场,所以就跟过来了,没想到还真出事了。” 李剑笑了笑:“这还叫事?没看到无忌一直没进屋嘛,等的就是他们,不过你怎么回去啊?大晚上的一个人怕不怕?还有啊,一个女孩子以后晚上不要出门。” 龙若兰狠狠瞪了李剑一眼,随后转身就消失在黑暗之中,而魏无忌则安慰李剑道:“不用担心,岳州的城墙挡不住她。” 看着地上的六个人,李剑道:“杀了吧。” 魏无忌刚想开口,李剑冲着他摇了摇头:“如今岳州正是多事之秋,这事还是先不要追究了,要不然朝堂上会越来越乱,还是等大王把他认为的紧要之事处理完再说吧。” 只是不等魏无忌动手,就见一旁闪出十几个黑布蒙面的人,其中一人道:“少将军,这事还是交给我们吧。” 李剑皱眉道:“你确定不会给大王添堵吗?如果我猜不错,这些人绝不是宫中现役的侍卫。还有啊,你们几个有没有领银子?既然已经主动献身了,是不是该把银子还给我了?” 刚才说话的这人道:“少将军说笑了,我等只是来此缉拿意图加害您的凶手,马上就会离开,不知道您说的银子是什么。今晚您继续尽兴,魏将军也进屋歇一下吧,放心,不会有事的。” 看着众人离开,魏无忌道:“人太多,而且几乎都没有出声,不好找。” 李剑笑了笑:“找他们干什么,有人暗中保护也不是坏事,反正他们的人哪里都有,不差我们这里。” 话音刚落,屋里突然传出一阵惊呼:“老吴,你怎么了?” 回到屋里的李剑看着地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尸体摇了摇头:“我都没想追究,你这是何苦啊,好好活着不好吗?” 其余几个工头这时已经跪在了地上,其中的一个管事边磕头边说道:“少将军赎罪,我等确实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看到外面的情形,我等有些害怕,等再回头吴老六就已经自杀了。” 李剑拉起众人道:“行了,不关你们的事,这个吴老六死的也有些不值。叫人把尸体搭出去,就说他酒后失足摔倒,不小心磕破脑袋身亡。现在已经没事了,我们继续吹牛如何?说实话,整整十年我都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对于李剑的大条神经,魏无忌也是相当无语,不过他还是在房间打扫干净后,找了个比较舒服的角落窝在那里一动不动。 虽然剩下的人仍陪李剑坐着,可经历了刚才的事,心思明显已经不在酒菜上。看着前言不搭后语的几人,李剑最终叹了口气让他们回住处休息,自己则裹了裹身上的皮裘继续自斟自饮。 第二天一早,带队的士卒清点人数时,发现真的一个都不少,原本想要进屋和李剑禀报,却被魏无忌拦在了外面:“少爷正在休息,你让他们帮着石匠干活就是。” 当李剑醒过来过,太阳已经西斜,他随便洗了把脸就吩咐整队回营,顺便还让每人抱着块三十斤左右的石头,美其名曰锻炼身体。 行至半路,李剑远远看到官道上尘土飞扬,紧接着三匹战马出现在视野之中,等来人到了近前才发现其中一个竟然是魏长凤,另外两个则是吴荣和东方玉楼。 见此情形李剑知道自己回不了大营了,于是让魏无忌带着大队先回,自己则一催马迎了上去:“魏叔,您怎么来了?这都一个多月了,您怎么样?我那小婶婶好不好?” 魏长凤笑道:“都好,都好,你那小婶子已经身怀有孕,我明年就要当爹了。这不十月节将近,凤鸣的代理总兵张琪张大人想要送一些贡品进京,可他最近军务繁忙脱不开身,正好我这辈子还没来岳州,于是就主动请缨了,主要还是想来看看你。上午将贡品送到宫中后我就去国公府找你,可守门军士说你已经快十天没回来了,结果刚想离开就碰到了吴将军。他说你在训练士卒,昨日带队到了城西采石场,所以我俩就来迎你,可还没出西门就碰上了这位大人,于是就搭伴而来。” 李剑不满的看了看吴荣道:“你没事不老老实实的待在家里,老跑我们家干嘛去啊,是不是看上哪个丫头了?真要是看上就说,我去给你撮合。” 见吴荣笑而不语,李剑又对东方玉楼道:“你不该来,你说你来干什么?把事情压下去不是更好吗?再说了,刚才魏叔都知道我去了采石场,那说明很多人都知道了,你还去城西干嘛?” 东方玉楼道:“别自作多情,我出城是有其他事,正好碰上他们两个而已,你们聊,我先走了。” 看着绝尘而去的背影,李剑吼道:“不要去碰吴老六的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他也是迫不得已!” 吴荣本来想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却见李剑摆了摆手道:“既然我魏叔来了,就先找家客栈让他住下,晚上给他接风。” 吴荣道:“这次老魏不是自己来的,是代表凤鸣城来的,有岳州的馆驿接待,你不用操心。不过我想告诉你两件事,一个是南边的五位镇边侯已经进京,而且这次他们带来了三万兵马,说是要给大王所用。还有就是我上次和你说的那个宇文绩也随着燕州府都督赵振川进京了,这次他立了大功,将渔阳纳于我手,虽然名义上渔阳并不归我管辖。” 李剑道:“这些关我什么事?我的官司已经够多了,没心思管那些。魏叔,我们先回家,见见我师父,晚上天香阁一醉方休。” 吴荣道:“你不想知道宇文绩如何取得渔阳的吗?” 李剑道:“不想!” 回城的路上,魏长凤告诉李剑,此次进京还给他带来一个惊喜,只是李剑猜了半天都没有猜对。 进城之后,吴荣说要回家和夫人打声招呼,然后便拱手告辞。李剑冲着他的背影道:“等下你去趟城北大营把无忌喊上,今晚他也别想跑。” 直到吴荣的背影消失,魏长凤才问道:“听说你要定亲了,那小姐怎么办?如果以后真的见了老爷,我该怎么交代?” 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和魏长凤说了一遍后,李剑这才说道:“听师娘的话,西山好像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而且我父亲应该知道一些东西,否则城破之时也不会那样吩咐您。若兰姐就来自那里,她和那个人长的太像了,你要是见到肯定会大吃一惊。要不是这些年她一直都在岳州,我绝对会认为若兰姐就是那个人。虽然不知道西山到底有什么秘密,可我觉得师娘让我娶她,很大原因就是她出自那里。” 魏长凤一阵沉默,最后才说道:“前些日子曾经有人私下打问过你和老爷小姐,虽然他们做的隐秘,可凤鸣毕竟是你经营多年的地方,所以我还是听到了些风声。后来他们离开凤鸣就去了西山,我曾经让人留意,可那些人始终没有再次现身。” 李剑道:“还用问,肯定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因为父亲,也许我也难逃活命。不过你说为何那些猎户误入其中都没有什么事?好像没听说过谁一去不回的。谁能想到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怎么搞得越来越神秘?我都跑到岳州了,竟然还能和那里扯上关系。” 魏长凤道:“你不说我都快忘了,当时我们送小姐过去的时候,那人为什么那么痛快的答应医治她。再加上老爷也放心让你去抓白狐,你说他和那个女人是不是认识?” 李剑道:“如果父亲真的还活着,等见到他你自己问吧。西山离着我们还远,眼下这事你说怎么办才好?” 魏长凤长吸了一口气:“我的少爷,说句心里话,你对这个龙小姐到底有没有那个意思,是不是真的不打算和她成亲?” (本章完) 第七十九章 重逢 快到国公府时,李剑看到家门口两旁各列着一队穿戴整齐的侍卫,知道这是有人正式拜见师父。想着各地官员因为十月节正在陆续回京,他也没有在意,而是催马直接进府。 魏长凤本想下马牵着进门,可李剑却示意没事,并俯身抓住他战马的缰绳,随后两匹马直接冲进了国公府。自己的家里想怎么走就怎么走,哪里有那么多讲究? 到了第二重院子国公府专属的马厩外,二人翻身下马,李剑对着正在给玉追云刷洗的老兵道:“九叔,我离家十天,这玉追云和一丈青您训练的怎么样了?” 老兵头也不抬的说道:“原本想要你和我一同将其驯服,你倒好,为了图省事自己跑了。如今这马是越来越好,可是这人能不能配得上此等军马还在两可之间。” 李剑闻言打了个哈哈,带着魏长凤回了自己的院子,结果刚进门就吓了一跳。才十天没回来,如今的小窝不但焕然一新,而且天井里还多了两棵含苞待放的腊梅,明显就是刚刚栽种的。 看着正在往窗户上贴红花的巧儿和小奴,李剑不解的问道:“你们这是干嘛?就算十月节也不该这么折腾吧,我看外面都没有收拾。” 小奴头也不回的说道:“少爷,恕奴婢无礼,不能给您施礼了,夫人吩咐今日必须把窗户贴好,要是再耽误天就要黑了。” 李剑纳闷道:“为什么啊?” “您不会不知道吧?夫人已经找人看了日子,十月二十就是黄道吉日,所以就选了那天为您和念掌柜定亲。” 李剑一听“啊”了一声楞在了那里。 巧儿见到魏长凤欣喜非常,连手里的活都不顾就拉着他进了客厅,李剑先让小奴去准备茶水,说师娘要是怪罪下来由自己承担,然后才跑去后院给老太太请安,顺便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刚刚,韩山虎正在听刚进京的赵振川禀报燕州府的军情,虽然夺得渔阳的事已经在岳州传开,可老头还是仔细听完事情经过。 就在众人叙话的时候,猛听得一阵马蹄声响起,韩山虎向外看去,见李剑一马当先冲向后院,于是皱着眉头对身后的旗牌官道:“去告诉少爷,如果以后他还敢这样的话,家法伺候。” 旗牌官先说了声“遵命”,然后又道:“少将军也十天未曾回府,估计是着急向夫人请安吧。” 看着旗牌官的背影,韩山虎无奈的摇了摇头:“赵大人见笑了,小徒禀性顽劣,夫人对他又有些宠溺,所以有时候老夫也拿他没有办法。” 赵振川道:“燕州府地处偏远,我也是在路上才听说大帅有了衣钵传人,不想才入京城就赶上少将军回府。只是今日是公事,不好提及私情,等来日卑职定见见这位大韩未来的统帅。” 辞别了韩山虎,赵振川带着一同赴京的几人出了护国公府后,看着远处的王宫和太平坊道:“诸位,既然已经来了京城,好歹也要见识见识,我们先去聚仙阁痛饮一番,然后带你们去见见念叨了一路的念奴娇。” 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名副将闻言道:“都督,给王后娘娘捧场倒是好说,可是这念奴娇怕不是那么好见的,听说多少达官贵人想一睹芳容而不得,您就有这个把握?” 赵振川道:“去碰碰运气,也许念掌柜看在我等远来的份上赏脸一见呢。” 另一名副将闻言不屑道:“都督也太小心了,一个青楼的老鸨而已,您去了是看得起她,她要是敢摆谱,我就把她给绑出来。” 赵振川道:“胡说,这里是京城,万不可放肆!” 赵振川他们去放松身心,而李剑却正在给别人放松身体,他捏着韩夫人的肩膀道:“师娘,这样的力道怎么样啊?和你说,这还是我和我姑姑学的,除了她之外,就伺候过您,其他人想让我伺候也没这个福气。” 韩夫人闻言苦笑道:“剑儿啊,你说你怎么与青楼有缘?今天来的那个魏大人好像是娶了青楼女子,魏无忌也是一样,虽然没有成亲,可好事已经不远。听你说你那个姑姑也是青楼出身,为了你还吃了不少苦。” 韩夫人虽然贵为国公府的女主人,大韩诰命夫人,可她是武林出身,所以对有些话并没有什么忌讳,想说就说。 李剑听完道:“师娘,是不是您也觉得兰姐的名声不太好?” 韩夫人拍了拍李剑的手道:“傻孩子,师娘告诉你一件事,这个天下远没有你看起来的那么简单,你还真以为我那未来的媳妇是一般人啊?若不是她不知为何流落到此,漫说是你,就是他韩天峰也未必能入龙姑娘背后之人的法眼。” 李剑闻言心中一动,他刚想说话,却听韩山虎在外面说道:“和他说这些作甚,只要龙姑娘是真心对他比什么都好。剑儿,以后家中若有官府之人拜访,你要低调行事,绝不可像今日这样纵马进府,否则家法伺候。” 李剑一呲牙:“师父,我这十天都没回来了,是想您和师娘了,所以就鲁莽了一些。” 从书房出来后,李剑刚到月亮门,就见一个旗牌官等在那里,看到他后笑道:“少将军,刚才老爷让我给您捎几句话,不过看您在后堂,所以没敢打搅。” 看着这个旗牌官眼熟,可李剑一时半会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说道:“刚才师父已经教训过我了,不过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啊?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 旗牌官笑道:少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您初到甘棠关去看望魏通就是我给您带的路,小人名叫韩云。” 李剑笑道:“想起来了,原来你真的成了旗牌官了,早知道和师父把你要过来就好了。对了,我魏叔今日来京,你认识的,今晚一起去天香阁给他接风,怎么样?” 韩云道:“少将军,小人只是一个旗牌官,去那里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算起来我们才是真正的熟人,魏叔第一次来京城,除了你我他还认识几个?多一个熟人他不会那么拘束。” 回到小院找了个借口把俩丫鬟打发走,李剑这才问道:“魏叔,您说还带给我一个惊喜,到底是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魏长凤没有回答李剑,而是打量着他的卧室道:“看来还没忘本,虽然称不上一模一样,可也有八分相似。不过少爷,刚听巧儿的话,她对你这门亲事可有很大意见啊,你没有对她怎么样吧?” 李剑闻言就是一惊:“我的好魏叔,你想哪里去了,我也算是你看着长大的,我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魏长凤道:“以前清楚,现在不清楚,来到岳州才多少天,你就要与人定亲了,要不是这次来京,估计连个喜帖也不会给我。” 李剑道:“我的好魏叔,这事恐怕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过你也别打问太多,到时候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天塌下来有高个顶着。不过说实在的,你这次来的不是时候,不来才是最好的。” 李剑没有想到魏长凤的惊喜竟然是舒瑶,看着这个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的女人,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前些天还在想暗夜的残余要是对姑姑下手怎么办,结果今天人就到了岳州。 离开凤鸣之时,李剑告诉了魏长凤一些他经营多年的东西,他自己也见过舒瑶不止一次,知道这个女人对李剑很是重要,所以在来岳州之前专门去找过她。 舒瑶听魏长凤要去京城,当即表示自己也一起去,李剑一走连封信都没往回捎,她心里总觉得不踏实。如今好容易有个机会,当即把燕来楼交与一个姐妹,自己收拾了下就跟着魏长凤来到了京城。 看着有些简陋的客栈房间,李剑二话没说就把舒瑶的东西塞进了包袱,随后给客栈老板扔了锭银子道:“帮我雇顶轿子来。” 等来到富贵坊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前,李剑这才把头伸进轿子里说道:“姑姑,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家,他人在军营几乎不回来。如今家里只有老娘和没过门的媳妇,您就委屈下先住在这里,等过两天我再给您买处院子,找几个丫鬟,咱不回凤鸣了。” 魏母对舒瑶的到来十分欢迎,因为秋红虽然对她也很好,可是老人却有些和她说不上话。再说这富贵坊不比仁义坊的小门小户,都是深宅大院,没什么人串门,李大嫂虽然偶尔也会来一次,可每次停留的时间并不长。 吴荣找来的那些丫鬟做事勤恳,可和这位主母也没有太多话。老人最近几日正在烦闷之中,甚至有了搬回仁义坊的想法,却不想这时候舒瑶到了,虽然二人年纪也差了十好几岁,可见多识广的燕来楼老板娘几句话就把老人哄得哈哈大笑。 李剑本想带舒瑶一起去天香阁,却被她婉拒,说是一路辛苦,想早点歇息。知道姑姑不想给自己添麻烦,李剑也不好勉强,于是就让她陪老太太多说说话,等明天再来看她。 出了魏宅,天色已经不早,李剑带着魏长凤打马直奔天香阁,早先出门之时,他已经和府中的几人打好招呼,让他们傍晚时分直接到天香阁即可。 可还没到地方,前方的路就已经被塞满了,路上全是各色轿子和车辆,李剑见状心里不禁泛起了嘀咕,大晚上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本章完) 第八十章 酒后无德 二人无奈只能下马步行,好容易到了天香阁门口,却见斜对面的聚仙阁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再看连天香阁门前也停满了车马,李剑哼了一声:“我还以为是干什么的呢,原来都是给王后溜须来了,这些人也太不地道,难道没有看到这里也是家酒楼吗?虽然还没有开张,可也不能连门都堵住啊。” 李剑把马匹交与伙计,和魏长凤进了天香阁,正好看到陆尧从雅间里走出来:“少爷,您可算来了,吴将军和魏将军已经到了,只是府里的几位还不见踪影,估计这路上有些难走,这两天聚仙阁可是好不热闹。” 李剑笑道:“放心,明年让他们统统来我们天香阁,不过这些日子对面没有来找麻烦吧。” 陆尧笑道:“瞧您说的,自从上次您大展神威后,聚仙阁的人见了我们也是客客气气。” 李剑道:“连门都给堵住了,我本来还想找他们麻烦,既然他们识相就算了,就让他们也高兴几天,等我们开业的时候也堵聚仙阁的门。” 魏长凤在某方面来说只是李剑的仆人,身份也不高,所以国公府只是看在自家少爷的面子上象征性的来了刘文义和王振安,另外就是和他有过交集的韩云。 虽然未曾正式开业,可李剑在下午就已经派人打过招呼,所以厨房准备的倒也充分,再不用和上次一样外出采买。 李剑让众人在雅间品茶聊天,自己则带着魏长凤把天香阁从上到下转了个遍,最后站在大堂道:“魏叔,还可以吧?这就是咱家的产业,以后什么时候想吃饭直接来就好。” 魏长凤看着灯火通明的聚仙阁道:“你在这里开酒楼不合适吧?对面生意如此火爆,这不是给人家当陪衬吗?” 李剑笑道:“是他们要给我们当陪衬才对,刚刚我不是说过了嘛,现在吃饭的都是给王后溜须拍马的。他们都是回京的官员,所以就来给王宫的产业捧捧场,等过几天你再看看还有没有人!哎呀,你怎么来了?对面人太多,你溜须拍马都排不上号了?” 李剑前面的话是和魏长凤得瑟,后边的话则是冲着刚进门的东方玉楼说的。 侦缉司大统领翻了翻白眼道:“你老家来人,准备的酒菜肯定丰盛,有免费吃喝,干嘛去花那冤枉钱,真当我傻?” “魏叔,给您介绍下,这可是当今大王的红人,虽然官不是很大,但在京城无人敢惹。以后你在京城要是遇到什么麻烦,我又不在的话,就直接报他的名字。说和他是朋友,我保证你能在岳州横着走,就是不知道出了京城好不好使。” 东方玉楼道:“魏将军,不要听他胡说,你我是同僚,互相关照才好。不过真要是在京城遇到什么小事,倒可以去侦缉司找我,就说是李剑的朋友,能帮忙的我一定帮。魏将军,您能不能先进去喝茶?我和李剑有点事。” 见魏长凤进了雅间,不等东方玉楼开口,李剑抢先道:“虽然我曾经让魏叔帮我训练一千军马,可那是以张琪的名义,他本身没有什么官职,你们怎么就成了同僚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东方玉楼鄙视道:“你这个魏叔如今是凤鸣城的副总兵,那个张琪虽然是总兵,可是个代总兵,他这个副总兵是名副其实的!现在的总兵府都是他在住,听说张琪只是在一个衙署办公,这些你不知道吗?” 看着一脸茫然的李剑,东方玉楼继续道:“我觉得吴荣说的对,老国公瞎了眼才收了你这么个徒弟,师父自家的事一概不知,你老家的事也两眼一抹黑,你说你每天都在干嘛?就想着那个念奴娇?” 见李剑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东方玉楼道:“昨晚的事虽然没有彻底查清,不过已经有了眉目,如果所料不错,应该……”。 李剑抬手堵住东方玉楼的嘴道:“能不能不说这事,当时我就不该让他们把人带走,直接杀了就好了,那样省去好多麻烦。算你有心了,先进屋吧,今晚随便吃喝,不谈公事。” 李剑将众人一一引荐给魏长凤后便让伙计上菜,可第一个菜还没端进来,另一个伙计进来道:“少爷,对面聚仙阁人太多,有些坐不下,他们派人过来商量看能不能临时安排到我们这里一些。” 李剑眼珠子转了转道:“可以,但是告诉他们,每桌要十两银子。” 伙计笑道:“少爷您说的太少了,他们说每桌会给三十两银子。” 等伙计出去后,李剑看着东方玉楼道:“你是不是每次办案贪墨都不少?聚仙阁这么贵还隔三岔五的去,你那点俸禄怎么够?” 魏长凤是个标准的粗狂汉子,说话直来直去,颇对在场诸人的胃口,所以没多久众人就熟络了起来,于是便开始推杯换盏,举杯连连。等酒宴快结束时,除去魏无忌,众人都喝的差不多了,李剑也是满脸通红,酒气冲天。 就在这时,一个伙计走了进来,先是看了看众人,然后又走到李剑跟前欲言又止。 李剑大着舌头道:“有事就说,这里都是自家人,没什么好隐瞒的。以后记住这些人,来吃饭都不要收钱,记账就行,钱我自己去要!” 伙计道:“少爷,可能要出事,外面有些人可能不知道您和少夫人的关系。刚刚听一伙人说要去春宵阁,一定要见到少夫人,他们喝的不少,所以说话有些难听。” 话音刚落,坐在李剑身旁的魏无忌已经闪身出门,李剑看着他的背影骂道:“傻子,这才几天就忘了她想敲诈你一千两银子的事了,一个掉到钱眼里的人管她干嘛?” 一旁的王振安站起来对着李剑的脑袋就是一下:“你不知道她是谁吗?还在这里傻站着干什么?” 李剑稍微愣了下才突然站起道:“差点忘了这是我以后媳妇,掉钱眼里的媳妇也是媳妇,不能让人给欺负。魏叔,等会让韩云送您回客栈,剩下的几位和我去看看吧,护国公府未来的少夫人让人欺负,你们脸上挂得住吗?” 自从那日韩夫人以最隆重的方式把龙若兰介绍给太后和各位夫人后,她和李剑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特别是身在青楼十几年却仍然守身如玉,更是让众人惊叹。 虽然也有人私下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疑,可旁边马上就会有其他人出来打脸:“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吗?教坊司的两位嬷嬷!还有,李剑是什么人?老国公唯一的弟子,你觉得他们夫妻二人的眼光还不如你吗?” 也就是从那时起,春宵一度阁的生意异常火爆,既然连护国公选儿媳都不避讳这里,其他人更是有恃无恐。不过人多归人多,以前那种因为各种原因的闹事者却再没有出现。 此事传出后还有个好处就是李剑原本已经臭大街的名声得到清洗,只是在正名的同时,也有些不同的声音,说是龙若兰就是在他与春宵阁中的姑娘多番大战后才对其芳心暗许的。 赵振川是前日下午赶到的京城,因为没费多大力气就把渔阳在实际上纳入了大韩手中,所以昨天早上就被韩天峰召入了王宫,后来还在王宫里用了御宴,直到晚上才回馆驿。 今天赵振川又去拜会韩山虎,下午才从国公府里出来,所以根本没时间外出,因此对于京城的一切,这位燕州府的大都督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虽然是燕州府第一人,可是他的官职在岳州还排不上号,不说已经进京的五大镇边侯,就是其他州郡的官员身份也不在赵振川之下,所以等他们从国公府到了聚仙阁后被伙计告知已经客满。 这些官员本就是奔着王后的名头来的聚仙阁,就算知道里面已经坐不下了,也没有打算掉头走人,而是都在轿子或者马车里排号等待。 因为人实在有点多,不少人就算是排号也无望进去落座,再加上一年就一次可以在王后面前长脸,聚仙阁也不想错失客源,这才派人借用天香阁。 赵振川先被韩天峰召见,又被韩山虎夸奖,可谓风光一时。可谁都想不到在聚仙阁反而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才被安排入座,而且还是在斜对面一家没开张的酒楼,这前后的落差让他心里有些不快,所以多喝了几杯。 原本赵振川也不是好色之徒,只是手下几个副将在回京的路上就撺掇他带着宇文绩见见世面,这才有了护国公府外的那番话。几人有八分醉意的时候,其中一名副将又提起了春宵一度阁,借着酒劲赵振川大手一挥:“走!” 赵振川一行刚进春宵阁的大门,伙计就迎了上来:“几位爷里面请,不知道有没有熟悉的姑娘?” 一名喝的有点打晃的副将道:“这是我们大都督,熟悉的姑娘没有,熟悉的老板娘倒是有一个,你们掌柜的念奴娇呢,去和她说一声,就说她的老相好回来找她了。” 伙计一听就明白这是外来官员,虽然心中不满,可还是笑道:“这位爷说笑了,京城里谁不知道我们老板娘只是掌管春宵一度阁却从来都不沾这种事。她可是多少年都守身如玉,只是看不得那些无家可归的姑娘被人随意欺凌,才将她们收留并开了这座春宵阁的。” 副将一听狂笑道:“真是好笑,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青楼里的人不陪客的,既然你们老板娘还守身如玉,那今晚就陪一下我们都督如何?名震京城的花魁被燕州府大都督拔得头筹也是一桩美谈啊! (本章完) 第八十一章 阴毒 伙计听到这话脸色就是一变:“看在你们初来京城,且是酒后之言的份上,几位请回吧,不过记得酒醒之后登门赔礼。” 副将闻言大怒:“一个伙计也敢口出狂言?告诉你,今天你们老板娘我们要定了,不但大都督要,我们也轮流要!”说完一拳朝着伙计面门就打了过去。 眼见对方突然动手,伙计吓得就是一闭眼,可等了半天都没有被揍的感觉,于是又睁开了眼睛。只见对方的拳头不知为何停在自己面前一动不动,他退了两步才看清这名副将手腕已被魏无忌紧紧抓住。 伙计见状刚想叫喊,却听魏无忌道:“闭嘴,这时候是夫人该出来的吗?传出去也不怕被百姓笑掉大牙!你们几个现在磕头赔罪,我这件事就当作没有发生。” 能成为一方封疆大吏都不是普通人物,赵振川也是如此,虽然喝了点酒,但是他心里还算清醒。知道京城的商户都不简单,特别是这种地方,背后都有自己的势力,保不齐就和哪个京官有关。所以在副将出言不逊时就想阻止,不料却被同行之人拦下。 就当他想把副将拉回来离开此地时,却见这家伙已经暴起准备伤人,想要出言喝止也来不及了。就在这时候,赵振川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后一个大汉就出现在了门口并抓住了副将的手腕。 赵振川原本想说两句客套话就带人回馆驿,可还不等开口,却听到对方让他们几个磕头道歉。他在惠川也是最顶级的人物,虽然现在是在岳州,副将也有错在先,可对方的话还是让他有些不爽。于是脸色一沉,冷冷的说道:“虽然我手下无礼在先,可让一个朝廷大员磕头赔礼,也太过了吧,漫说是一个小小的青楼,就算是朝廷的衙门也不敢如此。” 魏无忌闻言并没有说话,而是手上一用力,随后几人便听到了咔嚓一声,紧接着副将就惨叫了起来,不用说也知道他的手腕断了。 赵振川见状怒道:“大胆,竟然无故伤害朝廷命官,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完一拳朝着魏无忌胸口打了过去。 魏无忌并没有躲闪,也没有伸手接招,而是挥起右臂把被他抓在手里的副将整个抡了起来砸向了几人。 赵振川一看副将朝着自己砸来,只能收回拳头准备把他接下来,不曾想看似速度不快的副将身体仿佛有千斤之重,在他将其接住时整个人被砸的向后倒去。 另外两名副将以及宇文绩见此情形伸手就去扶赵振川,四人合力之下才算勉强站住身形,不过也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差点就退到台阶之下。 让三人查看副将伤势,赵振川重新往前两步道:“京城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地,没想到就连一个小小的青楼竟也有你这种人才。只是你力气虽大,不知道武艺如何,本将想和你讨教几招。” 魏无忌冷冷道:“磕头赔罪然后滚回燕州现在还来得及,要是动手一切都晚了,到时候就不是几个头就能解决的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他们走吧。” 魏无忌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此事事关少爷的颜面,就这样放走他们,京城的人怎么看待少爷?” 赵振川寻声望去,只见一名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女子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大堂。此女一袭白衣,身材高挑,举手投足间宛若人间仙子。再看脸上更是惊人,虽然未施粉黛,却也生的倾国倾城,此时正双眉微锁的看向几人。 虽然早就听闻念奴娇是京城花魁般的人物,可在看到本人后赵振川也不禁楞在了那里,他身后几人也是如此,那个手腕断掉的副将甚至忘记了疼痛看傻了眼。 还是燕州府的大都督见多识广,最先反应过来道:“想必这位就是名震京师的念奴娇念掌柜,本将原本在……”。 赵振川说了还不到两句话,那大汉突然一闪身挡在了众人面前,随后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回去,这里不用你插手,和这些人一般见识,不但辱没了你,更是辱没了少爷。” 见大汉如此,赵振川寒声道:“本都督原本看在念掌柜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你却如此不识抬举,那只好让你知道有些人你是碰不得的。”说完飞身而起,右手握拳直击魏无忌面门。 魏无忌见状也不躲闪,而起双眼紧盯拳头一动不动,赵振川见状以为他不会武艺,再加上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所以在拳头快要打到对方时故意收了气力。 不想就在这时,赵振川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自己的拳头就被对方抓住,动作之快他根本就没有看清。 魏无忌左手抓住赵振川的拳头,右手则朝身侧挥出,一掌就打在想要偷袭他的副将身上。掌风到处副将顿时飞起,出去三丈左右才摔在了大街上不再动弹。 赵振川本想撤回拳头,可几次用力均没有成功,对方的手犹如一把铁钳,将拳头卡在那里动弹不得。 正在此时,魏无忌道:“你还不错,心中不想伤我,知道留力不发,否则这只手就算废了。只是你的手下毫无大将风度,你这当主将的还未发话,他就出手偷袭,非男儿行径。” 说完之后,魏无忌一松手接着顺势一推,赵振川腾腾后退了十几步才算是站稳了脚跟。 不过他并没有去管大街上的那名副将,而是重新上前抱拳道:“这位兄弟,你在此看守青楼实在是埋没了自己,不知道是否想过从军报效国家,以你的身手,不出两年我便可让你功成名就。” 魏无忌并未接话,还是自顾自的说道:“这位大人,我刚刚说过,一旦动手就不是几个头能解决的。好在你虽然动手,却不想伤我,所以还是磕头谢罪,再带着手下离开吧。” 赵振川闻言有些无语,不等他继续开口,身后的宇文绩走到他身边伏在耳边轻轻的说了几句话。赵振川听罢小声道:“这是个人才,切莫真的伤了他。” 宇文绩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魏无忌跟前一拱手道:“这位兄台,我等虽然不小心冒犯贵阁,可大都督乃是朝廷命官,大庭广众之下若是赔罪道歉会有损朝廷颜面。不如这样,改日我等在聚仙阁宴请您和念掌柜,当众道歉,如何?” 说完话之后宇文绩将双手撤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回,只是右手食指看似不经意间轻轻一弹,一股几乎难以察觉的白色粉末便冲魏无忌脸上飞去。 等魏无忌察觉后,粉末已经到了眼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时,一股劲风从侧面袭来,把将要打在魏无忌脸上的粉末悉数驱散,只是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二人身上,竟没人注意这道劲风是谁发出的。 逃过一劫的魏无忌冷笑一声:“想不到军中之人竟也用这等下作的手段,既然如此,那就休怪魏某手下无情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道:“等一下,能不能交给我来处理?”紧接着东方玉楼就到了春宵阁之前。 魏无忌道:“你也想插手?” 东方玉楼摆了摆手:“当然不是,有骁骑都尉在,还用我插手吗?我就是想和你说一下,这大庭广众的,时间越长人就会越多,对你家公子的名声就越是不利,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谈?” 随后他也不等魏无忌搭话,就走到宇文绩跟前道:“用毒药伤人,这是如今武林人士都不屑使用的下作手段,你一个大韩武官都不知道这些。也难怪渔阳百姓几乎去了一半,都是你搞得鬼吧?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百姓的性命都不顾,这有些过了。” 在得知来人是侦缉司四品统领东方玉楼后,身为三品州府都督的赵振川反而先行施礼:“东方大人,这就是个误会,属下的手下酒后冒犯,我等已经赔礼道歉。谁知道这位壮士却不依不饶,而且还打伤了我两名属下,过几日大帅要校场点兵,我正愁无法交代呢,您就来了。” 东方玉楼笑道:“赵大人太客气了,您官居三品,在您面前我还是小辈。其余的事以后再说,先看看眼前这事能不能善了,念掌柜您还是说句话吧,哎…,人呢?” 东方玉楼回头看时,却不见了念奴娇的身影,于是只能扭头冲魏无忌说道:“我刚才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吧,要不找个地方?” 看着越来越多的行人行人开始围观,就连春宵阁里的客人也开始从房间里探头,魏无忌这才勉强点了点头。 离春宵一度阁不远,有座茶楼名叫一品居,于是东方玉楼在吩咐了那个差点挨打的伙计几句后,就带着魏无忌,赵振川和宇文绩就来到这里。而被魏无忌打昏的副将被另一名副将背着,那个手腕被捏断的副将跟随,被另一个伙计带着去了就近的医馆。 找了个包间坐好后,魏无忌看了眼东方玉楼:“今日我也算给了你面子,晚些时候公子到了你自己和他解释,若是他不想善了你知道怎么做。” 东方玉楼勉强笑道:“行了,我知道,那个王八蛋我还不了解?赵大人,正主估计一会就会到,所以春宵阁的事我们晚点再说。我听说你们这次兵取渔阳都是这位宇文将军的功劳。” 赵振川道:“正是,这次要不是宇文校尉,想要攻下渔阳,不但有损大王名声,就是士卒恐怕也会损伤不小。” 东方玉楼冷笑了一声:“毒害全城百姓,渔阳人口如今几乎去了一半,宇文将军好阴毒的手段,大韩有你可是荣幸之至啊。” (本章完) 第八十二章 互相打脸 当初宇文绩给赵振川献计之后,就从城中挑选了一千名原本的燕国士卒,然后乔装打扮,装作从燕州府逃难的百姓混入了渔阳。原本渔阳的防范还算严密,可是老王暴毙却让百姓人心惶惶,再加上胡伯廉为了王位率军离开,所以城内有些空虚。 宇文绩带人入城后,先是命人四处散播胡劲之死是因为燕国国运衰败所致,后来又开始让人往小部分水井中撒下瘟毒。等部分百姓毒发后更是让人传播燕王无道,才惹得上天愤怒,降罪于大燕百姓。 原本渔阳就因为胡伯廉离去人心不稳,这些谣言一出众人更是开始慌张。渔阳总兵谢知秋感觉事有蹊跷,一面派衙役调查真相,一面派兵将城池戒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算把事态平息下去。 可没想到不到不到两天,瘟毒再次爆发,这次不但来势更凶,而且波及面极大。短时间内整个渔阳已有三成人口感染,城中驻军更是严重,甚至就连外出巡查的谢知秋也没能幸免。 此时谣言又起,说大燕几位王子因为王位已经在燕京打的不可开交,军卒死伤无数,平民也在纷纷逃离。上苍实在不愿意燕地百姓再受兵戈之苦,这才降下瘟毒,让他们痛快离世,若是想要瘟毒结束,渔阳必须脱离大燕的统治才行。 就在谢知秋病倒的第二天,一个名叫朱毅的流民纠集了几百号流民一举攻占了总兵府,扣押了府中众人,然后宣称为全城军民考虑,准备将城池献与前韩,因为只有这样才能避免天罚。 原本这点人并不算多,可此时城中瘟疫蔓延,人人自危,军中更是乱做一团,再加上总兵被扣押,整个渔阳群龙无首。所以朱毅他们不但成功在总兵府站稳了脚跟,竟然还和守城军士商量与燕州府的交接事宜。 更让人想不到的事派去请降的人回来说,燕州府表示两国已经休战,并且燕国也向大韩称臣,所以这种窃取他们国土的做法绝对不会接受。 不过因为这次天罚针对大燕,只要渔阳脱离燕国的管辖就没有关系,他们可以自行建国,并向前韩纳贡称臣,到时他们在大韩眼里就是和燕国一样的存在。 于是在孙颖叛乱的前两天,一个叫靳国的小国出现在韩燕之间,随后便对外宣称要向前韩纳贡称臣。也就在当天开始,一些所谓的医者开始在渔阳兜售瘟毒解药,肆虐全城的瘟疫才开始得到遏制。不过仅仅几天时间,瘟疫给渔阳造成的伤病已经多达五成,那五千守军仍然完好的更是只剩一千不到,用炼狱形容此时的渔阳一点都不过分。 包间里的东方玉楼看着宇文绩道:“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 随后又将目光转向赵振川道:“赵都督,此事一旦传扬出去,那些上古流传的仁义礼智信将荡然无存,从此后各国为取胜将会不择手段。这东西一旦被诸国使用开来,你有没有想过这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 赵振川有些尴尬的笑道:“大王知道我们用毒。” “知道你们用毒,可等大王反应过来相信必定会将你再度召入王宫问话。我问你们,这种瘟毒你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有没有,要是有的话,那还有多少?” 宇文绩道:“大人,确实没有了,这是小人在一个山洞中无意得到的,不但有瘟毒,而且还有解药。此次为了渔阳,我已经全部用光,倒是解药还剩下一些,改日全部送给大人。” “那你给无忌用的是什么毒?” “那不是毒,那是一种能让人暂时失去力气的药粉,只是此物要被人吸入体内才会有用,若是这位将军当时屏住呼吸,就是药粉打在脸上也没有任何作用。这两种药物都是我在那处山洞所得,当时有个重伤之人将它们交给我,并说这些药世间罕有,让我一定小心使用,可惜他还没说出药名就不治身亡了。在渔阳时我只知道这药怎么用,却不知道剂量,可能是下的有点多,所以才成了那个样子。刚刚对这位壮士使用另外一种药粉也只是想尽快脱身,不想将军乃是高手,顷刻间就将此物化为无形。” 东方玉楼叹了口气:“你夸错人了,当时大堂和外面聚集了太多的看客,我也不知道是谁出手的,但绝对不是我。无忌兄,你们家的春宵阁里可能还真藏着一位高手啊。” 就在这时,门口一个声音响起:“宇文兄,我不知道你是没有说实话呢,还是真的不知道这种毒药的用处。此药名叫无为散,顾名思义,中了此药者一生再无作为,只是中了此毒者并非当即就失去力气,而是要经过几天才能显现出效果。只是我不明白,瘟毒也好,无为散也罢,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据说这两样东西可是出自一个神秘之地。” 看着脸色仍然发红的李剑,宇文绩也楞在了那里:“李兄,你怎么在这里?” 李剑嘿嘿一笑:“我不在这里应该在哪里?倒是你怎么也在这里。” 宇文绩道:“原来真的是你,我还以为大帅收的徒弟只是和你同名同姓呢,真想不到轻津一别,再次相见你我竟然都成了大韩之臣。” 李剑摇头道:“宇文兄,今日我来可不是叙旧的,我是想知道是谁擅闯春宵一度阁,而且还出言不逊。身为大韩将军,借着酒劲闹事,还想出手伤人,如此行径让京城百姓怎么看?” 赵振川惊讶的看着李剑:“你就是大帅新收的弟子?” 见对方点头,他继续道:“虽然是我的手下无礼在先,可是这青楼之事大帅应该还不会插手吧?他老人家可是出了名的清正廉明,只是看少将军的意思是想给念奴娇做主了,难道您也是她的座上客之一?” 赵振川话音刚落,就觉得眼前又是一花,随后听到啪的一声脆响,他觉得半边脸都麻了。 毕竟也是一方大员,赵振川就是脾气再好此时也忍不住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大汉的对手,于是有些说话不清的道:“少将军,东方大人,此人目无国法,屡次对朝廷官员动手,已经折损了我大韩的脸面,你们难道还让他逍遥法外吗?” 李剑道:“别人打你的脸,你就受不了,可你打别人脸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也受不了啊?你知道念奴娇是谁吗?她是我没有过门的妻子,你的手下大庭广众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下说出那样的话,你觉得我的脸是不是也被狠狠扇了个耳光啊?” 看着赵振川和宇文绩离去的背影,魏无忌道:“就这样放过他们也太过便宜了吧?” 李剑道:“还能怎么样啊,他都下跪了,你还真想让他当众磕头啊?那样子的话大王脸上恐怕也挂不住了。还有咱们这位东方大人,好歹也是要面子的,他所以把你们带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嘛。” 东方玉楼苦笑道:“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让朝廷的三品大员当街跪倒在青楼门口吧,那样的话,传出去百姓会怎么看?再说了,他刚才不是已经给你磕头谢罪了吗?” 李剑瞪了东方玉楼一眼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在春宵一度阁里的所作所为如果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待我李剑?还有,如果嘴上谢罪就能弥补所有过错的话,要你们侦缉司干什么?” 东方玉楼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而是说道:“那个宇文绩的父亲和你父亲私交不错,怎么我看你好像不待见他?” 李剑道:“你欣赏他?” 东方玉楼淡淡的说道:“太过阴险,视人命如草芥,这样的人可用一时,不可用一世。若是两国交兵,有时不失为一把利刃,可若是一统天下,造福苍生,此人绝不可用。” 和赵振川的冲突很快就传到了韩天峰的耳朵了,他也没有客气,直接让内侍把李剑喊进王宫就是一顿臭骂。 虽然几乎是用一己之力在实际上夺取了渔阳,可韩天峰对宇文绩并是不在乎,但他不能不在乎赵振川。燕州府的大都督被人当中打肿了半边脸,这不是小事。 在李剑梗着脖子顶了几句嘴后,被气的直哆嗦的韩天峰直接城北方向道:“滚,滚回你的大营,寡人再也不想看到你!”李剑闻言连最基本的客套话都没说就甩袖子离开了王宫。 看着他的背影,跪在赵振川身后的宇文绩道:“大王,他是不是有些过于飞扬跋扈了?眼里好像根本就没有大王。” 春宵一度阁后院卧房里,李剑合衣躺在床上,他对东方玉楼的做法非常不满。龙若兰自己倒是不在意,言称这些年对自己说这种话的人多了去了,要是李剑想报仇,估计岳州的达官显贵会死伤一片。 李剑怒道:“那是以前!这是现在!” 龙若兰用手拍了拍李剑的脸道:“我的小男人终于知道心疼我了,就你这份心,死了我也甘心。” 李剑怒道:“闭嘴!” 对于无为散这种毒药,龙若兰不陌生,因为她自己就有,李剑说的那些话也是出自她的口中。可是对渔阳的瘟毒她也不是很清楚,毕竟离开那个地方已经太久,久的有些东西自己都快忘了。 龙若兰告诉李剑,就连韩山虎也只知道一些皮毛,因为那地方根本就没有男人。本来她还想和李剑再说些什么,可回头时却发现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最终只能叹了口气:“你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这是为了你好,等你有那个本事了,自然会告诉你。” (本章完) 第八十三章 暗潮涌动 龙若兰刚出门后,李剑就睁开了眼睛,想起那个和她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又想到韩山虎说妹妹应该就陷于其中,他对帝王谷的兴趣越来越盛。 第二天一早,龙若兰帮李剑洗漱完毕后又把他按坐在床上:“我昨晚想了一夜,准备把春宵阁转让出去,反正早晚都要抽身,还不如来个快刀斩乱麻。” 李剑摇头道:“这么大个春宵一度阁,仓促出手恐怕不好。再说那些姑娘跟着你都习惯了,你这一走,如果新来的掌柜对她们不好,你知道了会不会难受?要不先缓一下吧,等京城动荡彻底过去再寻找合适的接手之人。” 龙若兰笑道:“出让之前我会和她们打招呼,愿意跟着我的,就去新盘下的店面做事,不愿意的就继续在这里吧。听你的,等京城安定了,找个好点的掌柜,这样也能让留下的人安心。” 龙若兰还想再说,李剑却突然站起来道:“坏了,忘了大事了,姑姑昨天就到京城了,我带着你去见她。” 龙若兰捂嘴笑道:“这是怎么了?不是不乐意吗?现在又着急忙慌的带我去见人了?” 虽然出身相同,可舒瑶却反对李剑和龙若兰的亲事,理由也很简单,大韩护国公的大少爷怎么可以娶青楼女子为妻?虽然当面并没有这么说,可龙若兰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想法。 离开魏宅和李剑肩并肩的往前走时,龙若兰不禁笑道:“其实如果和姑姑换个位置的话,我也不会同意我们的亲事,毕竟名声再好,身子再清白的青楼女子也是青楼女子。如果不是师父和师娘知道我的来历,他们肯定也不会答应,不过姑姑这一来我倒是有个想法,你说把春宵一度阁交给她怎么样?” 当天下午,京城突然传出一个消息,春宵一度阁的老板娘念奴娇准备将这座京城最大的青楼出手,只要能善待里面的姑娘,谁都可以上门亲谈。 对于龙若兰的决定,李剑有些不满,因为匆匆忙忙的出手,容易被其他人压价。 龙若兰自己倒是无所谓,她表示虽然已经把消息散播了出去,可也没说到底什么时候卖,生意本就是谈出来的,早点放风多几个有意的掌柜估计也不是什么坏处。 李剑一脸不屑道:“再不急也不会超过十月二十吧?” 龙若兰笑道:“你也知道了?以前怎么都好说,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我不能以眼下的身份和你定亲。” 李剑对此表示非常无奈,好歹不说自己也是这事的当事人之一,怎么定了日子的事都没人告诉自己呢,要不是小奴随口这么一说,估计现在自己还蒙在鼓里。 龙若兰表示他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都这样了,还能反悔不成? 李剑瞅着她问要是自己真的反悔了怎么办,龙若兰轻轻一笑,然后问他还记不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并说如果春宵一度阁不卖的话,她准备在院子里种棵牡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只是如今地里的肥料有些不足,让他自己看着办。 见李剑盯着自己,龙若兰笑道:“你说除了比你大,我哪里配不上你,就算比你大,长的也不老。告诉你实话,等再过二十年,你就比我老了。” 这句话让李剑心里一动:“你就不能告诉我凤鸣西山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吗,还有,你和那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说彼此之间没有关系我打死也不信。能不能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人,我看她年纪也不大,不会是你的双胞胎姐妹吧?” 龙若兰拍了拍李剑的脸道:“都说了,该告诉你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你,现在知道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只能徒增烦恼。其实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都不再提起那个地方,可是自从知道你把妹妹送了进去之后,我就知道这辈子注定和那里纠缠不清了。” 见龙若兰不愿多说,李剑也不勉强,而是把话题转向了春宵一度阁的转让上。自己未来的夫人把心血都压在了上面,不能便宜那些唯利是图的商贾。 当得知龙若兰准备以四千两把将青楼出手后,李剑吓了一跳,这里每月收入不下一万,以四千出手,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龙若兰却笑着表示她这次打算来一次别出心裁的出手,不是和有意的掌柜一个个的谈,而是一起谈。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最低四千,然后让他们往上逐步加价,价高者的,只有这样才能卖出最高的价格。 李剑对着有些兴奋的泼了盆冷水:“你就不怕没有人加价,最后砸到自己手里?” 龙若兰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我这几天不是正在收购铺面吗?此事在京城传的沸沸扬扬。他们都知道我手里有钱,这些钱从哪里来的,还不是靠春宵阁挣的?” 李剑惊道:“难道他们不知道你手里的钱是从那些家眷那里弄过来的吗?” 龙若兰道:“当然不知道,你和那些人说这些的时候好像是以国公府的名义吧?还有前些日子也是师父派人给每家送去的十两银子。再加上陆尧挨家挨户登记的时候用的是国公府的名义,所以那些家眷都不知道背后的老板其实是我。” 李剑竖起大拇指道:“佩服,不过也够阴险,你是不是早就想到这一步了?” “当然啊,你不是早就和我说放弃这个营生了嘛,我总要想其他出路啊。” 生意上的事李剑懒得再管,而且他也不知道怎么管,所以全都扔给了龙若兰。还有五天就是十月初十,也就是十月节了,半个月就到了自己定亲的日子。 事到如今李剑已经认命,龙若兰说的那句话对,对自己的妹妹李月茹,哪怕他疼的要命,可只是把她当做妹妹。要不是因为父亲的临终遗言,打死李剑也不会有那种想法。 相对来说,龙若兰虽然开始时让他有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越来越能体会到这个女子的好。虽然年纪比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自己大,可他没有任何排斥的感觉,也许这和从小的经历有过,自从懂事起,李剑就没有真正享受过异性的关爱。 定下心来的李剑又回了军营,毕竟还有两千人要训练。只是和普通的军营操练不同,李剑对军中的搏杀术并没有刻意强调,反而是着重训练这些人的爬高跃低,隐藏埋伏以及乔装打扮。特别是十几个本身就有残疾的人更是培养的重点,乞丐出身的李剑甚至亲自教授他们一些讨钱技巧,并称过些日子可以去城中尝试一番,如果讨要到银钱全部归他们所有。 对于这批以后将要最先进入敌城中的特殊部队,李剑的唯一要求是在制造混乱的同时必须保证百姓的性命,这也是包括李剑在内的所有人面临的一个问题,毕竟杀人放火这个词是连在一起的。 也曾有人问起李剑,为何对敌国百姓如此仁慈,结果他一句话就让对方闭上了嘴巴:“城破之后,他们就成了大韩的百姓。” 李剑消停下来了,可岳州却仍然暗流涌动,此时八位镇边候已经全部进京。后入京的三位侯爷虽然没有给韩天峰带来可以“调用”的军队,却向他通报了梁国的消息,最近梁王周诣正在频繁往韩梁边境调动军马。特别是原属前韩的三座城池,已经集结了不下十五万人马,再加上其他城池的驻军,如今的梁军不下三十万。 介于三个镇边候手下只有十二万人马,他们入京的第一时间就进宫向韩天峰禀明情况,并想让其将他们能掌控的军队总数提升到每人六万。这样一来三位镇边候手中就会有近二十万人马,再加上直属岳州的抚州府所辖的五万大军,足以对抗梁国军队。 如今的韩天峰和韩山虎对面而坐,沉默良久,还是韩天峰最先开口道:“他们这是准备逼宫吗?” 韩山虎摇头道:“逼宫倒不至于,只是朝廷短时间连下燕国八城一关,治下军队必定大增,再加上那日董健直言应该消除这些人的权势,将大权收回大王之手,这才让他们起了心思。” 韩天峰冷笑道:“三十万大军,这话也敢说,难道他们就不知道朝廷也有探马吗?” 韩山虎道:“当然知道,只是他们的目的是想大王允许他们扩充军队,为的还是能和朝廷互相制衡。大韩建国以来,从弱到强,镇边候换了一拨又一拨,却始终能和朝廷平安无事,还不是谁都奈何不了谁?自从大王登基,平定保国公的叛乱之后,令八位侯爷治下军马不得超过四万,他们心中就有所警觉,而今又多了个燕州府,他们有些慌了。” 韩天峰道:“您说如果这次直接动手,利弊几分?” 韩山虎道:“七分利,三分弊,哪怕在此期间丢了几座边塞城池,能将八座州府彻底纳入大王之手,怎么都是得大于失。不过若是他们能识时务,主动交出军权,自然是最好。” 韩天峰冷笑道:“那就太高看他们了。” (本章完) 第八十四章 十月节的由来 十月节不但是大韩的节日,也是全天下的节日,一年中最为隆重的就是十月节,连过年都不如它隆重。如今不管是哪国,十月节都是君王与百姓同庆三天。 关于十月节的由来还有一个传说,据说在上古时期,百姓根本不知刀兵为何物,当时民风淳朴,人与人之间互敬互爱,其乐融融,那时候的天下可以说是世外桃源。 只是谁都不曾想到,突然有一天,天外降下许多魔物,它们残暴异常嗜血成性,而且战斗力极为强悍。对于连兵器都不知道的百姓来说,这些魔物就是灾难,开始的时候只能任其宰割。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些有识之士开始向魔物学习,不但慢慢学会了制造兵器,而且还摸索出一套适合人族修炼的武艺。再后来,人族开始组织自己的军队对抗魔物,随着人类的军队越来越多,原先势如破竹的魔物慢慢没有了开始的猖狂。 等人族大军可以和它们正面抗衡后,这些魔物见势不好,竟然准备与人族和谈,想要将天下分而划之。只是曾经被当做鱼肉的人族怎么会相信这些异族,所以非但没有同意它们的要求,反而趁着谈判的机会集结大军,将残存魔物包围在一个叫巨野的地方,最终在十月十日将其全部扫灭,于是这一天就成了全天下的节日。 十月节除去祭祀为了生存而战的先祖外,人们更多的则是狂欢,肆无忌惮的狂欢。不但家家户户都会制作各种美食,就是各个衙门,王宫大内都会拿出美食摆在街头与百姓分享。今年更是如此,因为此时距离剿灭魔物整整过去了一千两百年。 躺在床上的李剑听着龙若兰绘声绘色的讲着十月节的由来以及岳州每年的狂欢场面,颇不为意的说道:“那人们怎么不传唱消灭魔物之后发生的事?世外桃源般的生活没有了,人与人之间的互相关爱也没有了,有的只是欲望,有的只是无休止的战争。这是为什么?还不是人们在那次战争中学会了残忍,学会了计谋,学会了现在导致天下混乱的一切?” 龙若兰狠狠拍了李剑一下道:“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如果没有那些英雄,说不定这世上连人都没有了。不管怎么说,今天你我能坐在这里说话,总是要感谢那些先人的。” 李剑摇了摇头:“传说而已,当不得真,不是还说当时的人都快被杀光了,然后才有人领头反抗嘛。你不觉得这种说法前后矛盾吗?都快被杀光了,说明魔物已经遍布天下,那么点人起来反抗,别说打仗,就是魔物站在那里让他们杀,恐怕也杀不完吧?所以这种传说当不得真,听听就好。” 龙若兰撇嘴道:“不管怎么说,没有那些先辈,就不会有今日的十月节,也就不会有如今的狂欢时刻。” 李剑叹了口气:“这倒是真的,如果没有十月节的话,我能不能活到今天还很难说。记得八岁那年的冬天特别冷,还没到十月节凤鸣就已经天降大雪,当时的雪太大,清扫都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赶不上雪落的速度,最后整个凤鸣家家闭户人人关门。因为要不到吃的,那个老乞丐只好带着我躲在一处桥洞里躲避风雪,为了不让我冻死,他不但把唯一的破棉袄给我穿上,还用自己的身子堵住了洞口。所以等到云散日出时他已经活活冻死了,就算我也冻昏了过去。好在第二天就是十月节,人们开始打扫全城,父亲更是出动军队清扫各处积雪,并最终在桥洞里把老乞丐和我给挖了出来。我被人给救醒的时候,刚好父亲骑马赶到,当时他怀里还有五岁的妹妹,虽然他老人家没有多说什么,可是我却记住了他和妹妹的样子。没想到第二年我就在马蹄下救下妹妹,接着就进了总兵府,再后来就来到了岳州,认识了你。” 龙若兰道:“他救了你一命,你也救了他女儿一命,你说这世间真的有因果吗?算了,不说这些让人伤心的事了,还有两天就是十月节了,要不要先回京城去看看,这可是你来岳州的第一个十月节。” 李剑摇头道:“今年的十月节是不是太平还很难说,师母曾经有意无意的和我说起,我们定亲的日子是韩天峰提议的,他有自己的图谋。如果十月节太平无事,我们定亲时可能就不太平,因此我还是盼着十月节能发生点什么。所以就不去添乱了,有时间修炼下心法,省的以后让你保护。” 当天夜里子时,玉狐山庄庄主龙傲雪独自跪在李月茹看到却没有进去的那个房间内,在她面前是一个半人高的乳白色长方形台子,一端与墙壁相连,冷眼看上去就像口形状奇特的棺材。 子时刚过,台子最上面的一层蓦然缩入墙体之中,随即露出层透明盖子。盖子之下,台子之内躺着个身穿奇怪服装的黑发女人,如果外人看到,一定会认为这就是一口棺材。 随着一阵滴滴声响起,透明的盖子缓缓打开,不一会女人就睁开了眼睛。等彻底清醒以后,女人缓缓坐起身,随后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走出了棺材一样的台子。 龙傲雪随即叩首道:“玉狐山庄第九代掌门龙傲雪拜见祖师!” 女子先是让龙傲雪起来,然后才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 龙傲雪低头道:“祖师恕罪,龙傲雪办事不利,在二十年前掌门遴选时出了意外,所以今年才定下第十代掌门人选。虽然前几日已给她注射了仙液,可因时间太短,还无法将其带来见您。” 女子像是有些疲惫的坐在一张椅子上道:“傲雪,一百年了,你的时间已经不多,如今下代掌门刚刚选定,你还等得起吗?” “祖师,等不起也要等,我不能辜负您和师父的重托,玉狐山庄守护的东西太重要。十五年,您再给我十五年,十五年后我一定带她来见您。” 龙傲雪离开后,女人又叹了口气:“一千两百多年了,这艘船还能坚持多久?” …… 按照往年的风俗,岳州百姓子时刚过就开始上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打扫,特别是经历了前段时间的动荡之后,他们更是想要宣泄一番。所以等天亮的时候,整个岳州大街小巷几乎装饰一新。 王宫第一重宫门后原本因为叛乱被毁坏的院落早已修缮完毕,此时的王宫从内到外也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景象。不但宫门上挂起了灯笼和彩带,就是宫内的各条道路上也铺上了地毯,地毯两侧还摆着各种花卉。 不过今天上朝的大臣还不能走在上面,因为明天才是十月节的开始,出去韩天峰外,其他人都只能走在地毯两旁。 随着内侍总管的一声“上朝”,文武群臣一起跪倒高呼:“大王万岁万岁万万岁。”韩天峰看着阶下黑压压的人群,好一会才开口道:“众卿免礼平身。” 待众大臣分两班列好后,韩天峰道:“诸位大臣,明日就是十月节了,往年的十月节家家户户除了张灯结彩外,剩下的就是吃喝玩乐。每年单单十月节的开销就能占到国库的一成以上,这还不算百姓们自己的开支,听说在偏远穷困之地,一个十月节能让有的庄户倾尽所有。说句实话,寡人听到这些其实心里很痛,这些钱用在该用的地方不好吗,难道非要在短短三天里挥霍一空?王司农,你主管大韩府库钱粮,能说一下今年十月节的用度吗?” 王正伦出班道:“大王,今年十月节单单是岳州估计会动用白银四十万两,粮食十万石,这还不包括普通百姓以及各个商铺的开支。如果将全城四十万百姓的吃喝用度全部加起来,臣以为今年十月节单是岳州就会耗费白银百万两,粮秣二十万石。这些钱粮足抵护国公四次伐燕使用,亦可支整个大韩军队月余的开销。” 韩天峰道:“单单岳州就是如此,若是放眼整个大韩,诸位有没有想过这是一个什么数字?镇南候,你们云州也算是富庶之地,听说那里的奢华不亚于岳州的富贵坊,那你说说每年十月节会用掉云州府多少钱粮?” 镇南候韩剑道:“大王说笑了,云州虽然多少有些钱粮,可和富贵坊比起来那是天上地下。不过若说这十月节的开销,云州绝对不亚于京城,其实单是这三天还好,可往往是狂欢过后就是云州开仓放粮救济百姓的时候,您说这样的奢靡所图到底为何?” 安国公寇世勋拱手道:“大王,这十月节至今为止已经存在了一千两百年,王朝兴衰都没有改变其存在,所以此事不能操之过急,我看大王可以逐渐将其以繁化简,变成一个普通节日。至于今年既然已经开始,还是不再改变的好。” 董健往前迈了两步道:“大王,往年十月节大王皆是在王宫与群臣狂欢,若是从明年开始逐渐将其淡化,那明日将是最后一个普天同庆的十月节。所以小臣以为今年大王可以走出王宫,与民同乐,以慰民心。” 韩天峰一拍座椅道:“就依爱卿之言,如今大殿之上有诸多返京官员,正好与寡人一起见识下京城的盛景。”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火药味 李剑还是没有逃脱被揪回岳州的宿命,十月九日的下午,一个内侍带着韩天峰的旨意到了大营,不但让他立刻回京,而且还给了他一份密旨,看完后李剑睁大了眼睛。 简单吩咐了一番后,李剑独自跟着内侍返回了岳州,在看到王宫的地毯一直铺到宫门外后,不禁暗自骂了一声“烧包”。 大韩的兵马大元帅韩山虎有了传人,这不但是韩山虎的喜事,也是韩氏家族的喜事,所以进京的韩姓公侯都想见见这个李剑到底是何许人也。 不过韩天峰并未让韩山虎在家中设宴,而是亲自做东,在正阳宫宴请这些本家叔伯兄弟,参加宴席的除去八位镇边候外,还有各地的都督郡守不下二十人。 李剑本想踏上地毯而行,却被内侍拉了一把:“我的少将军,这可不是你能走的,今日连老国公也是在一旁行走。” 李剑摆了摆手表示了解,然后跟着内侍径直到了后宫,等到了一间暖阁后,内侍对几名早就等在这里的宫女道:“给少将军沐浴更衣。”随后不等李剑反应过来,就有两名宫女上来想脱他的衣服。 李剑退了两步道:“这是什么意思?” 内侍反而愣了一下:“少将军,她们要帮您沐浴更衣,您在国公府中的丫鬟难道不是这么伺候的?” 长这么大,李剑是第一次被人如此服侍,此时的他全身赤条条的躺在浴桶里,好在热气腾腾的水中还撒着花瓣将不少地方遮住,要不然他都有些躺不住。 一名宫女将他的头发打散,用一种专门的药粉清洗,其余的则把李剑从上到下洗了个遍,就连最为隐秘地方也没有放过。 在李剑认为自己的皮都被搓下一层之后,宫女才停止对他的蹂躏,并且给他穿了一套华贵礼服。张开双臂看了看不知道用什么料子所做却异常华贵的衣服,他扭头问内侍:“这个等会不用还回来吧?” 内侍笑道:“看少将军说的,这套衣服本来就是大王为了您定亲准备的,不想今日就拿了出来。不过放心,今日既然已经穿了,那定亲的礼服大王一定会再给您准备的。” 快到正阳宫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李剑拉了拉内侍示意他慢点,然后就站在远处通过大门观察里面的情况。此时的正阳宫内灯火通明,端酒上菜的宫女内侍络绎不绝。 韩天峰坐在正手位置,韩山虎在他的左侧,右侧则是一个看起来身材比魏无忌还高的老人,看年纪应该不比韩山虎小。 除此之外,剩下的人分列两旁,面前各有一张案几。不过这些人明显分为两派,大部分人都坐在那里低头不语,不过还有几人互相之间高谈阔论,不时放声大笑。 李剑慢慢挪到门前,闪在黑影里停住脚步,此时的正阳宫里的话题也已经改变。只听一人道:“大王,墨阳今年收成还算可以,府库也算充盈,再加上最近几年东越朝中争权夺利,纷争不断,所以两国边境虽然小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冲突不断,但总体还算平静。只是有传闻说自从我朝大军连克燕国八城后,东越文武均上书越王,言道若是冷眼旁观看我大韩坐大,其他诸国必定重蹈燕国覆辙,沦为大韩的附庸。所以越王应该扩充兵马,在我大韩再次出兵之时抄我后路,以断大王的雄心。” 这人话音刚落,另一人继续道:“王兄,安乡侯说的不错,不但东越如此,南吴也是同样打算,有探马回报说吴王除了扩充军队外,还准备派出使者串通东越与大梁,想要三国联手对付我大韩。更有传闻称,就算不与大韩接壤的四国也有此打算,目的就是防止我们一家坐大,对其不利。所以王兄要早作打算,因为不说七国联手,就是吴越结盟,我等五人手下的十几万兵马也抵挡不住。” 此人话音刚落,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响起:“我等知道大王此次伐燕虽然大获全胜,可是十万大军回京只有六万,唯恐大帅手下军力不足,所以带来本部最为精锐的三万大军供大王下次伐燕使用。只是二位侯爷说的也不无道理,韩南五府郡总计兵马也才二十万,平日在编多有不足,再加上抽调了三万精锐,所以剩下的这十五万人马抵抗吴越确实力有不逮。大王,若是想明年一举荡平燕国,必须有足够军队抵御吴越梁三国,故而臣等恳请大王将我等属下所辖军队由四万增加到六万,以此保证大王伐燕大计。” 这个声音刚刚落下,又一个声音跟着响起,只是语气与前三位明显不同:“几位侯爷,微臣想问一句南部五府郡一共有多少人口,如果上报属实,一共也才不到二百万吧?如今诸位手下二十万大军,几乎已经将青壮年全部囊括其中,现今各个地方治安、巡防、督运、耕种等地方事务全由老幼妇孺承担,你们治下难道还有余力抽调军士吗?其实诸位忧虑之事,不是没有办法。如今我大韩除去诸位所属府郡外,尽在大王直接掌控之下,虽然兵马不是很多,可百姓已达八百余万,若是大王从民间征调新军,直接派往八位侯爷治下,由你们训练并加以使用,这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最先说话的安乡侯怒道:“韩云逸,此乃国家大事,你一介黄口小儿也敢出言质疑祖宗规制?” 韩云逸不甘示弱的答道:“安乡侯,今日大王是替大帅举办家宴,我虽然爵位不及你等,可也是韩氏宗族之人。所说之言皆是为了大韩江山,只要能保我大韩万年永存,又有何话不可以讲?” 渐浓的火药味中,安乡侯刚想继续呵斥韩云逸,却见门口出现一名衣着华丽的少年,此人进门后走到韩天峰跟前施礼道:“小臣李剑见过大王,见过师父。” 随后李剑又行了个罗圈揖道:“李剑见过诸位大人,只是你们人太多,单独见礼有些力不从心,所以就不再一一拜见了。” 一直坐在上面没有吭声的韩天峰道:“诸位,这就是叔父新收的弟子李剑,他虽然回京不久,却接连几次出手。不但整治了京城的吏治,还拔 (本章未完,请翻页) 除暗夜,平定了孙颖的叛乱。都说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活百岁,这句话在我这个小师弟身上就是最好的体现。” 李剑闻言一呲牙:“大王太抬举小臣了,岳州最近的事人人皆知都是大王运筹帷幄,我只是在冲下前面的一个马前卒而已。如果不是大王提前筹划好一切,我就是再蹦跶也掀不起风浪。” 随后韩天峰起身向李剑着重介绍了几人,坐在他右手边的是镇国公韩山望,常年镇守西部边陲,与西部三候共同震慑大梁。前些日子孙颖叛乱时曾经约定共同举事的司空望和刘文涛就是属于这位镇国公管辖,就是因为他的提前布置,那二人才没有掀起风浪。 下坐人中左手第一位的是安乡侯韩安国,也是八位镇边候中资历最深的一位,世居墨阳城。他的祖上与前韩开国君王是兄弟,所以自打前韩建立之日起,就有了安乡侯这一支族人的存在。 其余的人虽然韩天峰也在引见,可李剑没听到耳朵里面去,直到被带到最末席的一个青年面前时,不等介绍便一揖到地:“想必这位就是襄城太守韩云逸了,真的是名不虚传,请受小弟一拜。” 韩天峰瞪了李剑一眼:“简直是乱七八糟,云逸乃是你的子侄辈,见了你该叫声师叔,怎么可以和他称兄道弟?” 李剑道:“大王,您看韩兄还长几岁,要是让他叫我师叔,会折我的寿数。您看就这样吧,他叫我师父继续叫叔祖父,我就叫他韩兄,各论各的,两不耽误,怎么样?” 韩天峰本想让李剑坐在韩山虎旁边,他却以自己职位微末为由和韩云逸挨在了一起。 韩天峰回到座位坐下道:“李剑,你原本是燕国人士,依你看来明年继续举兵伐燕是否可行?” 刚刚坐下的李剑重新起身道:“大王,小臣以为不可,第一,燕国已经向我割地称臣,并且韩燕也已议和,若是明年举兵肯定会招来诸国的非议,也会给他们与我刀兵相向的借口。第二,燕王新丧,胡伯廉刚刚登基,如今的燕国正处于国丧期间,此时举兵,便失去了天下间的信义,必将受到各国的口诛笔伐,此例一开,后患无穷。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大韩位于天下正中,北有大燕,西有梁国,南有吴越,乃是四战之地。如今燕国羸弱,而且又在国丧期间,定然不敢对我有非分之想。可是梁国与吴越和燕国不同,虽然这几年大韩与它们并无大战发生,但摩擦始终不断,如果明年大王继续举兵攻燕,难保这些国家不会动兵攻我。今年攻燕,大王胜在出其不意,可是明年就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所以小臣认为如今大韩的大敌乃是梁国与吴越,与其想着大燕,还不如把目光转向它们。” 韩安国看在韩山虎的面子上不便呵斥,只是淡淡道:“李将军难道没有听说过伤其五指不如断其一指的说法吗?若不趁燕国虚弱将其彻底扫灭,等到它回复元气之后,我大韩便又成了四面受敌之态。” (本章完) 第八十六章 直觉中的大事 李剑从袖子里掏出一份不知道什么时候收起来的地图,然后吩咐两个内侍将其展开道:“诸位大人,这是一副燕国地图,我想各位也都看过。只是你们知不知道这燕国是天下九国中国土最大的一个,虽然他们人口最少,只有两百余万。除去燕京之外,燕国的大部分人口都集中在南方的十几座城市,而今我们夺取燕国八城一关,他们的人口已经去了将近一半。燕州府只要经营得当,单是赵振川大人便可独自对抗整个燕国,所以他们的威胁其实已经不复存在。可如果我们想要举兵将其彻底平定,一旦燕王退入不毛之地,诸位应该能想象届时会是何等情形吧?到时大军将会陷入泥潭无法自拔,就算他国来攻也不及回兵救援,那才是真正的大祸。” 随后李剑又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册子道:“这上面记录的是各国百姓以及军队数量。其中吴越两国合计人口不到六百万,军队却已达六十万之众,也就是说这两国几乎已经将所有的男人都征召从军。而且这数字虽然看着吓人,可是两国均需调拨部分军队防备南方蛮族,再加上他们国内的城池亦需守卫,所以真正能派到大韩边境的最多不超过二十万。几位侯爷,你们手上也有十五万大军,后面还有岳州的直接支持,难道还怕他们吗?” 随后李剑向韩王拱了拱手道:“大王,我们大韩的劲敌乃是大梁,他们与我们的实力不相上下,只要大梁在侧,我们做什么都不会安心。此次伐燕若不是师父兵贵神速,不到一个月便班师回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所以我认为明年我们不能大动干戈,而是要屯田养兵,以待时机才好。” 李剑话音刚落,镇南候韩剑出声道:“少将军的话虽然不无道理,可是我们积蓄国力,其他人也在积蓄国力,如此下去,这天下一统要等到何时?” 李剑耸了耸肩膀道:“这个就不是小子能告诉诸位的了,只是征伐也好,扩军也罢,都会让诸国对大韩心生警觉,从而使我处于不利之地。不过小子见识浅薄,这些话只是随口而发,若是诸位有更好的见解,说出来也无妨。” 有人刚要继续起身,却见镇国公韩山望摆手道:“诸位,今日乃是大王与护国公所设的家宴,只叙同宗情谊,不谈军国大事。而且十月节过后大王会与我等一同校验军马,听说李剑也将在十月二十定亲,各位不会在他定亲前离开吧?所以这军国大事有的是时间商议。” 不谈军务只叙情谊,也让酒宴没了什么味道,虽然在场之人都是韩氏宗族,可平日里面都见不到一次,又有多少真正的情谊可言。 没有了话题,这顿饭吃的格外快,特别是八位心中有事的侯爷,更是觉得食之无味。好在韩天峰也不强留,让众人酒足饭饱就可以自行离去,所以没多久正阳宫里就剩下了几个人:韩天峰、韩山虎、韩山望、李剑以及韩云逸。 韩天峰点手叫过李剑道:“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刚才那话是真的假的?不用看,当着他们有什么说什么就好。” 李剑道:“半真半假,我说的燕国情况属实,真要是举兵征伐,估计最后的结果只坏不好,所以他们要放到最后面。到时候天下一统,也许燕王会直接请降也说不定啊。可现在不行,多国并立已经这么多年了,谁都怕一国坐大,所以互相提防,真要是起兵攻燕,那几个国家肯定会出兵,这就会给燕王希望,如此一来他就会拖到最后一刻,吴越的情况也差不多。大王,这国力的强弱可不是看国家有多少军马啊,您手下还有五十万大军呢,可是师父伐燕的时候不才带了十万人马吗?那四十万不是没有,而是不能动。所以与敌交战看的不是军队的多少,而是对方能出动多少,这才是关键。” 韩天峰道:“行啊,小子,看来你的脑袋也不全装着那个念奴娇啊。可你也别得意,要不是镇国公出面,你那些话驳不倒那八位侯爷。” 李剑笑道:“这我当然知道,再说,就算是现在能让他们无话可说,过两天还会发难的,您别忘了他们这次进京的主要目的是什么。不过这都是大王您操心的事,还轮不到我一个小小的校尉费神。要是没事我就先走了,既然回来了我就回去给师娘请安,然后还得准备明天一早回大营呢。” 韩天峰道:“等一下,你鬼主意多,说说有没有好的办法。” 李剑想了想道:“直接把众人留下,然后强制收回他们的封地,这是下策,因为这样可能导致您又一次平叛,也会让大韩陷入险境。拉拢分化,使其互相猜忌,继而分崩离析,最后再各个击破,这是中策,只是这样可能也会让百姓跟着遭殃。” “那上策呢?” 李剑摇了下脑袋:“不知道。” 瞅着李剑离去的背影,韩山望看着韩山虎道:“行啊,兄长,这个小子有那么点机灵劲,看样子这个徒弟你是收着了,不过可惜是个燕人,以后估计有你头疼的时候。” 韩天峰道:“这燕人也好,梁人也罢,哪怕是吴越之人,以后都是寡人的臣民,所以只要能为我所用,何等出身又有什么关系!” 出了王宫的李剑并没有直接回国公府,而是飞马赶到了春宵一度阁,不过一进门他就愣住了:此时的大堂最里面搭着个台子,台子下坐着二十多个人,看衣着就知道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商人。 而在台上一个姑娘正在说着什么,不过心中有事的李剑根本没心思听,扫了一眼就直接奔向后宅。 刚进小院,李剑就听到亮着灯的屋里传来说话声,这让他有些好奇,这个院子一般人是进不来的,今天怎么突然有了客人?直到推开房门他才看到和龙若兰说话的竟然是舒瑶。 李剑去大营的之前曾经见过舒瑶和魏长凤,并嘱咐二人这些日子好好在京城待着,等自己定亲以后再抽时间陪着他们好好逛逛。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原本他还想让龙若兰多陪陪舒瑶的,可是和母亲没有多少区别的姑姑对这个儿媳妇并不满意,李剑最终只能作罢,谁想到今天竟然在这里遇到二人在一起。 看着一脸惊讶的李剑,舒瑶笑道:“看什么看啊,没见过女人说悄悄话?” 李剑挠挠头道:“见过是见过,可你们俩怎么凑到一起了?前几天不是还反对我和她定亲的嘛。” 舒瑶起身朝着李剑脑袋就是一下:“前几天是前几天,现在是现在,好了,你们先说会话,我去前面看看。” 看着姑姑的背影,李剑不解的问龙若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前面搭台子干嘛,唱戏?” 龙若兰道:“有什么事快说,等会我还想去看看呢。” “这叫什么话?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好歹不说这里也算是我的家啊。” 龙若兰笑道:“你来的这么匆忙,连大堂里在干什么都顾不上问,肯定时有急事,要不然估计你会留在那里看热闹的。” 李剑翻了翻白眼道:“我当初就不该答应师娘和你成亲,现在就什么事都瞒不了你,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见龙若兰抬起了手,李剑做了个告饶状:“你告诉我,你的武艺到底有多高?比如拿着镇魂和魏无忌对战,你多少招能打败他?” 龙若兰低头想了下道:“如果我能熟悉两天,一招就能杀了他。” 看着李剑吃惊的样子,龙若兰道:“除了你我,谁都不知道镇魂到底该如何使用,临阵对敌之时,若是你已经避开的兵刃突然又长出一截,你会防备吗?不过你也知道,那晚我是将镇魂全力催动才在六十多招时耗尽了内力,如果我能熟悉两天,说不定会找处更好的使用办法。不过你怎么问这个?想我杀了魏无忌,看他现在的样子,只要你说一声他就会自杀的,不用这么费劲吧。” 李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龙若兰:“我觉得韩天峰可能在酝酿一步险棋,这里面他需要无忌这样的高手,所以我想知道如果他真那么干了,你有没有可能会代替无忌。你以前和我说过,伴君如伴虎,这君王的心思难猜,如果无忌真的按他的意思做了,我不确定他会不会拿无忌平息此事的后果,就想找个他想不到也抓不到的人。” 龙若兰惊讶道:“你可真行,为了一个家奴连自己夫人的主意都打,这要是成亲了你是和他过还是和我过?” 李剑笑道:“你同意就好,这个也不一定,我只是想做到以防万一,别到时候被韩天峰卖了还替他数钱。” 龙如兰疑惑道:“到底是什么事?” “大事,一旦发生整个大韩都将天翻地覆的大事!我倒是不想此事发生,可是我们的大王却有些等不及!不说这个了,你在大堂是折腾什么?” 龙若兰道:“让那些买家知道什么叫奇货可居。” (本章完) 第八十七章 司马镇东的家族史 第二天天还没亮,李剑就被一阵锣鼓声吵醒,他有些心烦的用被子把头蒙住骂了句:“就知道瞎折腾,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此时的岳州没有人在乎李剑的心情,如今大街上已是人声鼎沸,路上的行人都穿着最好的衣服。 这几天不单是大韩,就是全天下都没有乞丐,因为只要摆在路边的食物可以随意食用,只是却不能带走,一旦被人发现偷藏食物,那这个人以后就不要在当地混了。 除了吃喝以外,所有的商铺也在打折促销,不过也仅限于那些门面,因为平时的路边摊在这几天一律不能上街,因为街道两旁已经被各种各样的装饰占据。 李剑没能继续赖床,因为巧儿和小奴直接闯了进来,强行给他穿上了衣服。当一条从冷水里拿出的毛巾敷在李剑脸上时,他终于清醒了过来:“你们想上街自己去,不要拽着我好不好?” 巧儿道:“我的好少爷,老爷让您马上去见他。不过少爷,我还是第一次在岳州过十月节,所以想去街上看看,可以不可以?” 李剑一脸惊讶道:“怎么这么说话,这个家里最轻松的好像就是你们两个,平时无事可做跑出去乱窜时也没见和我打过招呼。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终于想起自己是丫鬟来了?” 看着两个小姑娘一人揣着五两银子出了门,李剑笑了下就准备去后院,不想还没出门就看到韩寿沉着脸走了进来:“韩叔,今天十月节,您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气了,告诉我,我去扇他嘴巴!” 韩寿道:“你,扇自己嘴巴吧!” 李剑莫名其妙道:“我哪里得罪您老人家了?让我自扇嘴巴也要告诉我为什么,错在哪里了。” “那两个丫头一个人从你这里拿了五两银子上街采买,是要买什么东西?” 李剑道:“没有啊,她们想去街上逛逛,可月钱又没有领,所以身上没什么钱,就从我这里拿了一些。女孩子嘛,这种时候去凑凑热闹也正常啊。” 韩寿正色道:“为人者,需讲仁义礼智信,不偷不抢不淫不贱不奸不诈不贪不奢。府中这些丫鬟也好,侍卫也罢,老爷与夫人都是如此教导。所以这些丫鬟的月钱大部分都给了他们家里,只留少部分给她们自己日常开支使用,也只有学的勤俭,她们以后才能做得一家的主母。可你刚才好生大方,不但出手就是五两银子,而且老朽问她们时,二人还说是你让她们上街采买。你说你这一纵容,让二女犯了几条戒律?该不该打?” 李剑闻言对着韩寿深施一礼道:“韩叔,李剑受教了!”说完举手就要扇自己耳光。 韩寿伸手拉手李剑道:“并非让你真打自己,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可能会改变一个人的品性。你自幼颠沛流离,心智成熟颇早,所以遇事能辨清是非曲直。可这天下的年轻人又有几个和你一样,大多需要历练才能成人,稍微纵容便可能会害了他们一生。其他的也就算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毕竟都是孩子,可在这银钱之上万万不可!” 到了后院请安之后,李剑才问道:“师父,不知道这么早喊徒儿过来有什么事?” 韩山虎开门见山:“无忌那里准备的怎么样?” 李剑皱眉道:“大王真的这么急吗?您要知道如果这么做后果难以预料。再说,这些人能成为一方诸侯,绝非是等闲之辈,他们这次有目的前来,封地那里不会没有准备。要是真的动手的话,就算留下了他们,可边境一旦乱起来怎么办?到时候那三国趁机起兵,这些地方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韩山虎沉声道:“大王已经做好了失去一些城池的准备,八座府郡近在眼前却不能得还不如将一部分实实在在握在手中。而且这只是最坏的情况,真正的结果也许更好。今晚八位侯爷会到家里赴宴,这个是传统,他们后天才会同大王上街与民同乐。” 韩夫人道:“剑儿啊,这样也好,最起码你定亲的时候不会有什么波澜,娶妻可是人一辈子的大事,要是在定亲的时候真发生点什么,师娘总觉得对不住你。” 李剑嘟囔道:“这是大事,太草率了会动摇国家根基,就这样在大街上当众动手,要是传出去百姓怎么说?” 韩山虎道:“暗夜余孽死而不僵,于十月节晚上在大街行刺大王,几位侯爷见状舍命护卫。但由于寡不敌众,不但八大镇边候多数殒命,而且大王也被刺客重伤。” 李剑不解道:“师父,您觉得无忌干的了这事吗?大王最起码要多派几个人才行啊。我和您说实话,对大王他心里多少还有些怨气,我怕到时候没轻没重,真出手伤了韩天峰,那可是天大的麻烦。” 韩山虎道:“当然是真伤,难道还要诈伤?只要伤不到要害就行!至于无忌怎么做或者能不能做到,那就是你的事了,明天抽空去熟悉下地形,别和上次一样丢人现眼。” 就在十月节当天,镇南候韩剑所辖的云州城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大韩车骑将军司马镇东,征南将军王方翼以及三位偏将军。对于他们的到来,代替其父执掌云州的韩彪虽然惊讶,可也没有慌张,毕竟对方只有五个人,这云州可是自己的底盘。 将五人迎入侯府,韩彪命人摆设宴席,亲自陪同几人。席间他有些不解的问司马镇东为何不在岳州陪王伴驾,而是跑到东南边陲这种荒蛮之地。 不想此话一出竟然让司马镇东掉下眼泪,细问之下才知道这位车骑将军是曾曾祖父那一代去到的岳州,在这之前司马家竟然世居云州。 司马镇东的曾曾祖父是因为百年前的那次旱灾带着他不满三岁的曾祖父背井离乡,流落到了岳州,幸被一个好心人收留。只是一路奔波使其积劳成疾,司马镇东这位刚到岳州的曾曾祖父没几天就散手人寰了,只留下了他三岁的曾祖父。 好心人将司马镇东的曾曾祖父埋葬之后,就把他这位不到三岁的曾祖父收做义子,并改姓司马。三岁的孩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记得什么?所以在他长大成人后早就把自己曾经的来历给忘了,再后来经过了几代传承,到了司马镇东这里,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土生土长的岳州人。 前些日子韩王整治京师吏治,抓捕暗夜同党,致使太平坊空出了不少人家。司马镇东的夫人偶然间发现其中一座宅院不错,且院子的主人已经入狱,剩下孤儿寡母生活无以为继,于是打算将宅子转卖换些钱财,于是司马夫人就把它买了下来。 不想就在全家人欢天喜地的乔迁新居时,无意间在一个破旧的箱子里发现了一本族谱,后来司马镇东又向自家兄弟多番求证,这才知道自己竟然不是司马家的嫡亲血脉,而是云州人士。多方打探下,司马镇东终于搞清楚自己的祖脉就在云州城附近的一个村庄里,所以才向韩王告假,准备趁着十月节回乡祭祀下真正的先祖。 司马镇东在掉着泪讲述自己过往的辛酸史时,心里还不忘问候东方玉楼的祖宗十八代,好好一个名门望族,竟然被这个王八蛋弄成了逃亡的灾民。 当韩彪问司马镇东知不知道宗祠所在的具体位置时,车骑将军脱口而出:“云州城东三十里堡,祖上姓钱,我曾曾祖父名叫钱玉河。” 原本韩彪还有些怀疑,可他听父亲说过百年前云州确实经历过一场百年一遇的大旱,当时不仅仅是云州,就连与之相邻的东越也同样受灾。按照韩剑的说法,那时候的云州可以说赤地千里,虽然当时朝廷调集全国粮草救灾,可云州人口还是少了三成。 还在酒宴之上韩彪就派人出城打探,看有没有三十里堡这个地方,如果有,那里有没有姓钱的人家。等酒宴结束,他先派人送几人前往馆驿,然后就在侯府坐等消息。 到了馆驿之后,等伙计全都退下,司马镇东骂道:“东方玉楼这个王八蛋,编点什么不好,非要编这个!三十里堡,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大村镇,一旦出现纰漏,我们几个就算交代在这里了。” 掌灯时分,探马回报韩彪,司马镇东说的全对,三十里堡不但有钱氏家族,而且百年前大旱时确实有一批人逃往他乡,其中有一个就叫钱玉河。 得知司马镇东所说都是实情,韩彪有些心动:朝廷堂堂的车骑将军认祖归宗,对他自己也好,对云州也罢,都不算小事。特别是酒宴之上司马镇东曾经几次流露出思乡之情以及对司马家的不满,更是让他心里有了别样的想法。 虽然司马镇东现在的祖上也算名门,可是车骑将军这个名号却是他实打实杀出来的。在平定保国公的叛乱中,身为偏将军的他率五千人镇守清风关,挡住了当时的荡寇将军,韩天寿心腹爱将孟延平五万人马整整一个月的轮番进攻,为韩山虎大破韩山寿解除了后顾之忧。 韩彪拍着椅子扶手自言自语道:“乡情,思乡之情,可惜父亲进京不在云州。” 不久之后,韩彪突然站起身对门外道:“传令云州文武,侯府议事,立刻!” (本章完) 第八十八章 李剑的谋略 韩彪因为司马镇东的到来在与文武商议时,他的父亲韩剑也在向韩山虎大倒苦水:“大帅,云州府的地形您也很清楚,不但南边与东越相接,而且东面还是大海。现在东越最厉害的不是骑兵,也不是步兵,而是他们的水师。云州数百里海岸,处处都能成为他们的战场,我手下四万军队现有三万驻守渌口和海州,剩下不到一万人除去云州留了点兵,其他地方几乎无兵可派。实话和您说,今年东越曾经五次由海上进犯云州,我治下百姓折损不下三万,大多数是妇人和孩子,这些可都是百姓数量增长的根本。更好笑的是直到越兵撤走,我这才听说敌国来犯,他们进犯的地方有时连一个军卒都没有,如果不增加守军数量,您说我怎么办?” 韩山虎道:“此事我也有所耳闻,东越小国狼子野心,先王在日数次派兵征剿,虽然每每获胜,可因为那里是水乡地带,其民见我大军到时都乘船循走,所以几次大胜对其都没有实际伤害。如今大王也在为此大伤脑筋,他虽想彻底平定东越之患,可是始终没有好的办法,改日你我入宫,再与大王好好商议一番。” 二人说话的时候,坐在韩山虎后面的李剑正在看着东越的地图,与其他国家不同,东越北部和中部遍布河流湖泊,他们的百姓从出生之时起就开始和水打交道,所以练得一身的水性,因此东越人也被称为鱼人。 东越的南部是山地,虽然人口不多,可是矿产丰富,据说他们整个国家九成以上的黄金白银都是来自那里的山区矿脉。 不过东越的南方有很多蛮族,他们并没有国家这个概念,只是几百上千人聚集在一起组建村落,这些蛮族有的活动在东越境内,有的则在更远的南方。 传说蛮族与东越的普通百姓不同,他们毫无善恶的概念,活着唯一的目的就是为了活着。这些蛮族不但不懂礼仪,甚至连最基本的是非观都没有,不但猎杀各种动物,有时候甚至还袭击同类或者百姓,这么做的目的就是吃,换句话说他们吃人。 蛮族大多住在隐秘的大山深处,并且分布广泛,极难将其彻底清剿,所以如今东越和南吴两国最头疼的不是与之相邻的大韩,而是这些蛮族。他们剿之不尽,清之不绝,对当地百姓造成极大威胁。其实不单单是东越,就是南吴都派重兵镇守南方。可即便如此,却仍旧防不胜防,这些年两国想了许多办法对付蛮族,都收效甚微。 盯着地图看了好长时间,见韩剑依旧在和师父诉苦,李剑突然插嘴道:“镇南候,您这些年难道就没想过主动攻打过东越吗?他们之所以敢如此猖獗的进犯,是因为知道您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防范上。试想如果主动出击,让东越也有所顾忌,您觉得他们还敢如此吗?” 韩剑道:“我手下这点兵防都防不过来呢,哪里还有余力主动攻打他们?” 李剑指着地图道:“如今的东越有大小三十一座城池,这些城池里那怕驻兵再少,加起来也不下十万。再加上他们长期驻守南方的队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单这两项就占了他们军队总数的一半以上。要是再去掉驻守越都天阳城的人马,您觉得他们能与您正面接战的有多少人?而且他们除了您,还要防范征南侯以及安乡侯。如果你们几位侯爷联手组建一支专门用来袭扰的队伍,把他们分成小队,偷偷潜入越国,杀人放火,煽动百姓,不求正面接敌,只求让其边境不得安宁,我就不信他们还有心情袭扰大韩。” 李剑还有一点没有说出来,就是驻守越国边境的两个国公是和韩剑一样的存在,他们最在意的是封地内的一切,一旦自身利益受损,就会立刻有很大的反应。 韩剑犹豫了下道:“可是一旦进入越国,想要进退自如就必须乘船,大韩军民对船只并不熟悉,不少人一旦上船,站都站不稳。如此以来,他们哪怕到了东越,也会成为任人宰杀的羔羊。” 李剑惊讶道:“难道您就不知道让他们学吗?你告诉他们,能学好水性的优先去东越。打着流民的旗号也好,强盗的旗号也罢,就是不能打着大韩的旗号。然后不管抢了多少东西,都和您五五分成,就是他们一半您一半,这可比在军营里待着领那个死军饷好多了,如此一来我就不信那些丘八学不好水性。侯爷,有句话说的好,进攻是最好的防守,采用守势,虽然看似没有什么破绽,可实际上哪里都是破绽,只有把这个烦恼转嫁给对手,您才能随心所欲。” 韩山虎闻言冷不丁问了句:“你以前的那些手下和你是如何分成的?” 李剑想都没想的说道:“三七分成,我三他们七,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给的够多,不愁没人给我卖命。” 见坐上诸人都看向自己,李剑突然笑道:“诸位前辈不能效仿我啊,我那时手下只有两百多人,顶多就是打个土匪,灭个强盗,做不得什么大事。” 镇南候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小子,若是你在云州镇守,你会怎么办?” 想着眼前八人可能再也回不去老家,李剑也没有隐瞒:“我会先上书大王,说要为大韩开疆拓土,打下来的地方一半划归朝廷一半划归自己,然后和朝廷要点钱粮,当然军队也行。接下来就是刚才我说的派人袭扰对方,刚开始不求占领什么疆土,只要把混乱引入他们国家就好。今天一个村,明天一个镇,哪怕头天夺下第二天对方军队到了都没关系,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地方,顶多扔了跑嘛,只要能把东西抢了就行。总之一句话,就是让他们疲于奔命,等时间长了你们自己看会发生什么。” 韩安国道:“听说你是凤鸣城原李峰总兵之子,那你在凤鸣的时候为何没有这么做?当时的凤鸣可和大韩毗邻。” 李剑耸了耸肩膀:“还不是我父亲不让,说是燕韩交好,不能行此不义之事。我只是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打劫了几次大韩村镇,不过没有杀人,我这个人不喜欢杀人。虽然我们所属国家不同,可是同源同种,说起来大家都是一个先祖。” 李剑的举动是成功的,原本几位公侯是想借这次酒宴 (本章未完,请翻页) 通过韩山虎继续向韩天峰施压,可当听到他开始谈论用兵策略时,顿时都来了兴趣:这个年轻人能入韩山虎的眼确有他的过人之处,二十岁不到就有这样的见解确实难得。 八位镇边侯虽然境遇各不相同,可有一点是一样的,那就是他们的最终职责是协助岳州对抗周围的国家。他们不但要直面对手,而且还要提防朝廷的小动作,面临的压力可想而知。这些人也在想如今局面的破解之法,在听到李剑这些貌似荒诞却又可行的见解后,纷纷开始和这个他们原本看不上眼的小辈聊了起来,以至于最后把韩山虎都凉到了一旁。 眼看时间到了子时,正在兴头上的众人隐隐听到国公府外传来锣鼓声,知道今天的重头戏开始了。这是早朝时吴荣出的一个主意,就是从岳州的小孩子里选出十人进王宫当作两个小王子伴读,今晚进行的是第一轮抽签选拔。 韩天峰早年间装傻充愣,虽然贵为王子,可是却没有谁家的闺女愿意嫁给他。最后还是如今的国丈,当时的别部司马杜若轩不知道怎么看他顺眼,把自己唯一的女儿杜静云许配给了众人眼中的傻王子,那时候韩天峰已经三十一岁了。 成亲后的第三年,二人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也就是如今的益阳公主韩玲,又过了两年,大王子韩云牧来到了世上。 韩天峰当上大王后,原本不打算再立后宫,可是这个想法不但遭到了满朝大臣的反对,也让杜静云大为光火。说他这么做不是为自己考虑,而是想置她于风口浪尖之上。因为这样以来,全国百姓都会以为是自己这个王后不让韩天峰纳妃。 迫于各方面的压力,韩天峰才让教坊司在民间选秀,只是他这个后宫和其他大王比起来实在小的可怜,连杜静云在内也才十个人。 虽然有了后宫,可这丝毫不影响夫妻感情,一个月里韩天峰有大半个月都在杜静云那里赖着,要不是被正派王后逼着,估计那些妃子那里一年半载也去不了几次。就因为这个,当了五年大王,韩天峰才育有二子三女。 王子太少,宫中的太傅有些着急,因为这两位小王子长期生活在王宫里,根本不知道外面什么样子。更别说和同龄人接触,所以他们在性格上逐渐变得内敛,不爱说话。 太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几次和韩天峰说让他招一些王公大臣的孩子进宫伴读,可这位大韩的大王却一直把太傅的话当成耳旁风。 今日万民同庆,早朝也是个大朝会,就连市坊衙署的县尉也进理天殿参拜大王,于是太傅萧叔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又说出了这个事。见实在躲不过去了,韩天峰也只能答应,可是却说只是招官宦家的孩子对百姓不太公平,应该将范围扩大到整个岳州。 岳州城四十万人,和两个王子年纪相仿的就算没有两万,可一万绝对是不止的,这么多人里怎么才能挑出十个?就在群臣争相议论的时候,吴荣却出了个主意:先是抽签选出一百个孩子,然后再让他们考试决定去留。 (本章完) 第八十九章 夫妻情 听到国公府外越来越热闹,在座众人便起身告辞,送他们出了门,李剑扭头道:“师父,您觉得大王这么做真的好吗?而今天下未定,这些人还是有用的,只要用好了,他们就是大韩的尖刀。” 韩山虎道:“现在箭在弦上,不能不发,大王就是想收回成命都晚了。” 李剑道:“我就是觉得这次事情太过匆忙,好像一切都是大王临时起意,如果出现纰漏,京城可能都会成为战场,城外的三万大军就是他们的保命手段。” 韩山虎道:“剑儿,如果真的派你去云州最南边的海州,你担得起这个担子吗?” “师父,我手上那两千多人怎么办?为了这我已经用掉他韩天峰二十多万两银子了。” “带上,你训练这些人不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么做吗?” 李剑点头道:“去就去呗,有什么好怕的,我连大韩都敢打劫,何况一个小小的东越?不过您的本领我好像连皮毛都没有学到。” 韩山虎听罢并没有出声,只是用眼睛望着前方,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此时的大韩王宫前,包括护国公府前的广场上都已经挤满了人,根据各坊上报的数字,今晚来参加选拔的孩子就有一万七千多人,再加上他们的父母亲属和看热闹的百姓,王宫周围的人数不下十万。 在王宫侍卫和内侍的引导下,连孩子带大人三万多人被分成了一百队,每队抽签选出唯一的人选,只为参加后两天的第二次筛选。 此时王宫大门的城楼下,韩天峰与杜静云并肩而坐,其余嫔妃全都站在身后,这其中也包括王婉君。 看着脚下人潮涌动,韩天峰扭头朝杜静云道:“当年我曾经和你说过,有朝一日让天下万民都在你的脚下,再也不会被人欺负,那时候你笑我又说傻话,如今怎么样了?” 杜静云轻笑道:“那时候我们家里连我的陪嫁丫鬟算上也才六个人,除了我父亲和护国公经常上门探望,连个亲戚都没有,就连我那亲弟弟都为有你这个傻姐夫远遁东方,谁想到你是装傻充愣。” 韩天峰把杜静云的手拉住道:“当年好多事委屈你了,要不是你,就算我今天坐上这个位子,恐怕和现在也大不一样。自从你答应嫁给我那时起,我就决心一定要让你享尽人间富贵。” 杜静云看着灯火通明的广场,思绪好像回到了十年前:“赖狗儿啊,其实有时候我就在想,要是你没当这个大王多好。没人打搅,无忧无虑,平平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赖狗儿是韩天峰的小名,因为他从小不但看起来有些痴傻,身体还不好,韩山云怕养不活,就给他起了这个名字,只是如今除了杜静云没人敢叫。 韩天峰道:“平静的日子没有了,可如今最起码不受人欺负,我现在有些心急,为的就是尽快完成自己的承诺,让你成为真正的天下之母。” 杜静云闻言突然笑道:“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不是说让我再不受人欺负吗?前些日子我的酒楼都被砸了,你好像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直没给我出气,这都多久了?李剑人呢,把他找过来,我好像还没见过他,倒是听娘说起过他那个未来的夫人。” 韩天峰有些无奈的说道:“前几天这小子又闯祸了,为了他那个出身青楼夫人,把赵振川的半边脸都打肿了,当天我就把他骂走了。昨天下午虽然进宫给我解了个小围,可今天的大朝会还是没来,估计还在和我赌气呢,不过我也当没看到。王后啊,其实我倒是有个办法给你出气,你看这样好不好?” 在杜静云耳边嘀咕了几句后,韩天峰叫过一个内侍:“去,看看李剑在不在家,在的话让他来见寡人。对了,如果他那个没过门的老婆也在的话,就让她和李剑一起上来,不过别告诉他王后也在。” 看着内侍离开,杜静云道:“我真的不明白婶婶为何会给他找个青楼女子做夫人,还搞得人人皆知,这事虽然娘表面上没说什么,可我看她多少也有些不满。” 韩天峰摇头道:“我也不懂,不过既然叔父婶婶觉得好,李剑又不反对,我们操这个心干嘛?又不是我韩天峰讨老婆。” 随后他又凑到杜静云耳边道:“东方玉楼查过念奴娇的来历,不过并没有查出什么,可我总觉得这事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开始的时候李剑多少有些反对,不过在婶婶的坚持下,如今他也不说什么了。一个青楼女子能让国公夫人如此看重,你觉得正常吗?别忘了婶婶的出身,我总觉得她知道点什么。” 送走了客人,李剑就想回屋睡觉,韩山虎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道:“年纪轻轻的就知道睡觉,也不知道带你新来的两个朋友去逛一下,还是你师娘那个没过门的徒儿媳妇就不去看一下?” 李剑翻了翻白眼:“什么叫我师娘的,难道不是您的?怎么了?现在想通了,不同意了?”韩山虎瞪了李剑一眼,直接转身向后院走去。 老头的话提醒了李剑,魏长凤一个大男人还好说,可姑姑毕竟是第一次来岳州,总要领着她走走看看。不过马上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现在家门前人山人海,就算自己孤身往外走都费一番功夫,何况是牵着匹马? 如果步行前往富贵坊,估计到那里天都快亮了,想想还是算了,明天还能消停一天,白天把该安排的事安排一下,晚上抽时间带着姑姑和龙若兰一起走走。 想到这里李剑转身就想往回走,却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少爷,真的是您啊。”一回头看到竟然是田氏抱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站在府门口。 自从太平坊一别,李剑再也没有见过她,虽然几次想去看看,可始终没有时间,不想在这里又见面了:“大嫂,您也带着孩子也来凑热闹?这丫头真漂亮,长大了肯定是个美人。” 田氏点头道:“今日听坊中衙役说不管男孩女孩都有机会进宫陪王子读书,我想这个孩子也算伶俐,所以就来看看。少爷,我能不能进一趟国公府啊,我有些内急,可又没有找到地方,所以就……”。 李剑笑道:“这算什么事啊,您先进去,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我帮您抱着,那个谁,就是你,带这位大嫂进去。” 见侍卫领着田氏进了府门,李剑从怀里掏出两个糖果塞给小女孩道:“吃糖,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了?” 小女孩并不认生,把糖果接在手里道:“谢谢叔叔,我叫李凤玲,今年不到五岁。” 李剑刚想继续逗孩子,却见一个内侍挤出人群道:“少将军,大王让您去一趟,他就在宫门城楼等您。” 李剑疑惑道:“大王不好好的与民同乐,找我干嘛?是不是又想找我的麻烦?” 内侍笑道:“看您说的,大王召见肯定是好事,咱大韩这么多人,能被大王召见的有几个?对了,咱未来的少夫人在不在,要是在的话就一起去。” 看了看怀中的小女孩,李剑扭头嘱咐了另一个侍卫几句,然后对内侍道:“走吧,未来的少夫人不在,就是在也不敢去,她怕大王让她给赵振川赔礼。” 内侍边在前面引路边说道:“我的少将军啊,这事可不能往心里去啊,当时我也在场,大王那么做就是为了安抚下燕州都督,其实他没有生您的气。不过这个小孩倒是挺可爱的,是您的亲戚?” 两个人费了好大劲才到了宫门前,内侍本想把小女孩接过去让李剑自己上去,结果却被他一把推开:“这么个孩子你怕什么?她还能咬大王啊?” 到了城上,李剑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韩天峰身旁的杜静云,当时就觉得事情有些不妙。虽然他没有见过这位大韩王后,可是连王婉君都站在后面,她却坐着,不是韩天峰的结发妻子又是谁?不过既然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李剑紧走两步到了二人面前:“小臣李剑参见大王,王后娘娘!”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他却作势先放下怀里的孩子,然后再跪倒见礼。 韩天峰见状摆了摆手:“行了,别装模作样了,今天不是我找你,是王后找你,上次你不是砸了聚仙阁吗?王后找你要说法。来人,给他弄把椅子,寡人这是看在孩子的面上,可不是为了你,别想多了。” 李剑冲着杜静云一呲牙:“娘娘,可不能说我砸了聚仙阁,当时我动都没动,是那几个老头动的手。您也知道,他们的身份都不一般,我本来想拦来着,可是没拦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打了几个内侍一顿。” 杜静云没有接茬,而是看着李凤玲冲着李剑招了招手:“把孩子给我抱过来。” 李剑道:“娘娘,这就是个普通百姓的孩子,没什么好看的。”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他却把小丫头放了下来,顺势拍了下她的屁股。 这丫头倒也聪明,脚一落地就直接跪倒在杜静云面前:“民女给王后娘娘请安。” 杜静云伸手拉起李凤玲看了看,然后把她揽在怀里道:“这丫头好漂亮啊,现在就一副祸国殃民的坯子,长大了那还了得?大王啊,这丫头以后给牧儿做王后怎么样?” 刚喝了口茶的韩天峰闻言“噗”的一声全都吐了出来。 (本章完) 第九十章 三件事 不等韩天峰说话,李剑抢先开口道:“娘娘,这可不行,大王子的终身大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凤玲虽然现在看着还可以,可她毕竟只是个民女,门不当户不对不说,也不合礼制。” 杜静云闻言先是对韩天峰道:“大王,臣妾有些乏了,想去歇息一下。” 然后又对李剑道:“你跟我来!”说着抱起李凤玲就朝城楼走去。 不明所以的李剑先看了看杜静云的背影,又瞅了瞅韩天峰:“大王,这是什么意思?” 韩天峰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你去你就去,我怎么知道王后什么意思!” 李剑小心翼翼的走进城楼,见杜静云正坐在软塌上逗弄小丫头,除此外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的说道:“娘娘,您有何吩咐?” 话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李剑身后的大门就被内侍关上,随后杜静云冲着他招了招手:“进前来。” 等李剑走到跟前,杜静云突然抬头道:“你什么意思?”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把李剑弄得一头雾水,不过还不等他问,杜静云继续道:“什么叫门不当户不对,本宫当初也只是别部司马的女儿,你说和大王门当户对吗?” 李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给王子选妃不能太儿戏,您说凤玲还这么小,而且又是普通百姓之女,这有违礼制。再说她长大了成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如果现在就定下来,以后长残了怎么办?那不是有损王家颜面吗,您说对不对?” 杜静云道:“你的意思就是说这个儿媳妇我不能认了?” 见李剑点头,王后继续道:“刚才当着大王的面这么说了,本宫也是一国之母,说出去的话怎么可能说收回来就收回来?你就这么不打算让本宫认下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我明白了,你是另有所图啊。” 李剑惊讶道:“我的娘娘,我能有什么所图啊?我这是为了大韩江山社稷着想,王子是大韩下任的大王,他的终身大事不能草率。” 杜静云撇了撇嘴:“你有什么企图难道还要本宫明说吗?十日后你就定亲了,不过听说你那没过门的妻子比你大十岁。你是不是心里不平衡,想着把这个丫头养大,到时候纳她为妾?好一个如意算盘,不过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知羞耻?她才四岁!” 李剑瞪着眼睛看着大韩王后,实在不相信刚才那些话出自她的口中。自从来到岳州,他耳朵里已经灌满了这位王后娘娘的传说:贤良淑德,勤俭持家,温文尔雅,端庄大方,后宫表率,一国之母等等。没想到今日初次见面,自己却看到大韩国母的另一面,恐怕这才是她的真面目,那些传说只是在众人面前的伪装。 愣了好半天,李剑才说道:“娘娘,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别拐弯抹角行不行?不过我们事先说好,要是做不到的事我没法答应您。” 杜静云轻轻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笑道:“本宫当然不会让你做那些上天入地摘星星的事,其实我也没有多少事,就三件。第一,这孩子本宫确实喜欢,不用说话也看得出来是个聪明的丫头,长的又好,如果教育得当将来一定不俗。不过你说的也对,她就是个民女,想要入宫不合规矩,所以我就想你帮个忙。你看你这不是要定亲了嘛,定亲后收个义女怎么样?护国公的徒孙女这个身份可以吧?” 李剑皱眉道:“娘娘,我是定亲,不是成亲。还有,这孩子才多大,这么早您就决定让她做您儿媳妇,恐怕有些早吧。” “你那个夫人听说都三十岁了,定完亲还不赶紧成亲,难道要等她老了,没法生养了才成亲吗?再说,是让你收个义女,又不是让你生个闺女,就算你没定亲,这事也能做吧?你要相信本宫的眼光,当初我见大王时就觉得只有他能对我好一辈子,所以不顾其他人的反对,义无反顾的嫁给了他,你看现在怎么样?” 李剑无奈道:“那第二件事呢?” 杜静云皱了皱眉道:“第二件就是聚仙阁的事,其实不止聚仙阁,本宫的其他产业也都不怎么挣钱,七八家店铺,每年挣到的银钱本宫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我一直在想如果生意场是这个模样,为何还会有那么多巨富?他们中绝大多数都是商贾出身,你说我对生意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李剑松了口气,这件事在他看来不是事,虽然做生意自己能力也一般:“娘娘,这您就问对人了,虽然管理后宫,母仪天下您做的很好,但是如果说做生意,说句大不敬的话,您不是那块料。” 杜静云听到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来了兴致:“说下去。” 李剑道:“很简单,做生意的人需要有经商的头脑,如果人人做生意都能赚的到钱财,您觉得还会有人耕种吗?别的不说,就说聚仙阁,那里是岳州人流最多的地方,外地人也好,本地人也罢,可以说络绎不绝,只要在那个地方开酒楼,肯定能赚的盆满钵满。你知道在聚仙阁吃一顿饭要花多少钱吗?在那里吃一顿,可以在其他同等酒楼吃十顿,这么高的价格,您觉得怎么样?” 杜静云道:“那应该赚的不亦乐乎才对。” 李剑摇头道:“您错了,这么高的价格只会让人敬而远之。同样的菜肴,同样的味道,我能花一两银子,干嘛非要花十两?这种生意要的是回头客,味道越好,价格越实惠,他们来的次数才会越多。像聚仙阁这样的酒楼,普通客人来一次就会被吓得不敢来第二次。那些能多次光顾的,不是冲着聚仙阁的名号,而是冲着娘娘您的名号。前几日聚仙阁可谓高朋满座,连对面的天香阁都被其征用,可您知道那些客人都是什么人吗?返京的官员,他们与其说是去聚仙阁吃饭,还不如说是给娘娘您溜须拍马的好。” 见杜静云没有出声,李剑继续道:“做生意讲究的是客人越多越好,客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是什么?衣食父母,是爹娘!他们给钱,店铺才能赚钱。对于这些人不但要笑脸相迎,还要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才是做生意。您知道聚仙阁什么样子吗?动不动就以王后的产业自居,鼻孔朝天不说,还经常拿王宫吓唬人,这样的酒楼您觉得有人吃吗?更有甚者,他们竟敢借您的名义私自调动巡街士卒打压同行,刚才我和您提起的天香阁差点让兵马司封了,就是因为他们离聚仙阁太近。您说您的下人到底是在做生意啊还是在给您招黑啊?说句您不爱听的,要不是因为有个十月节,估计您每年都会往里贴钱。” 杜静云沉思半晌道:“如意,李剑说的这些可是实情?” 话音刚落,玉如意就从一扇小门里走出来跪倒在地:“王后娘娘,李剑说的都是实情。” 杜静云叹了口气:“如意,这些年你在外操持聚仙阁也是辛苦,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我看等过段时间还是回来享享清福吧。” 等玉如意重新退了下去,杜静云对李剑道:“本宫在京城有一座酒楼,三座珠宝店,两家绸缎庄,等有时间你都去看一下。看看能不能让它们和别的店铺一样,不说赚多少钱吧,但总不能和没有一样,生意本来是赚钱的东西,不能让它们成了本宫的笑话。” 李剑点头道:“您给我个名单,等过些时候我挨个看看,不过我估计都差不多。都是宫里出去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普通的百姓生活是什么样子,或者已经在心里有一种优越感了。” “对了,我听说天香阁是你的产业,既然开了一座天香阁,还想不想再多一家聚仙阁?宫里的人不会经营,把它给你怎么样?不是说送给你,我是说你帮我经营,赚的钱我们平分。” 李剑道:“这个我可不敢答应您,我得回去问问真正的老板,我对这些没有天分,天香阁也只是个挂名掌柜。不过它好像快开张了,要不到时候娘娘您大驾光临?” 杜静云道:“聚仙阁的事你可以和你那个未来夫人商量下,不过去天香阁就免了,想让我成为你的活招牌,这种小心思以后还是不要的好。好了,这第二件事我也等你的消息,不过从你刚才的话里我感觉自己已经成了岳州的笑话,所以你得给我把颜面找回来。” 说完之后,杜静云请唤了一声,一个宫女就推门走了进来,门开的同时,喧闹声也随之传了进来。 随后杜静云轻轻在李凤玲耳边说了几句话,就冲着宫女点了点头。没想到小丫头并没有马上和宫女离开,而是把目光瞄向了李剑,看到他也点头示意后,这才让宫女牵着自己的手走出了门口。 大门重新关上后,杜静云站起身来走到李剑面前道:“这前两件事对你来说也不难,而且也不是什么大事,最起码现在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这第三件事却是件大事,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你有没有做好准备?” (本章完) 第九十一章 被捕 李剑看着杜静云久久没有出声,直到她再次问“你准备好没有”时,这才开口道:“为什么是我?这样的大事你们应该有一个最佳人选,怎么都轮不到我的。别和我说是因为魏无忌,他一个人再厉害能力也有限。” 杜静云长出了一口气:“魏无忌当然是很大的因素,还有一点就是你是燕国人,你明白吗?再加上一个魏无忌,所以就成了不二人选。当然,除了魏无忌,还会有其他人帮你们。” 李剑冲着杜静云深施一礼道:“多谢娘娘,最起码您说了大王不敢说的话,我是燕人,就算出了事也有说辞。我只有一点搞不懂,大王为何用这种最简单粗暴的方式,抛去不可预料的后果不说,这些人对如今的大韩有用,这天下可还没有平定。” 杜静云道:“为了我,大王还不是王太子时就和我说过,让我坐上天下之母的位置,如今他已经四十五岁,所以等不及了。我也曾经劝过他多次,可事事都听我话的赖狗儿却在这件事上坚持己见。你从来没有想到吧?他要完成这天下统一的大业,竟然只是因为当初对我的承诺,你觉得他是不是有些幼稚?” 李剑正色道:“没有,大王让我很感动,为了自己最在乎的人不惜赌上一切。其实有没有我的存在,他都会动手,只是我的到来让他多了一种选择。” 李剑刚要出门,杜静云突然道:“告诉你个秘密,大王的心脏在身体右侧!” 这句话把李剑吓了一跳:“用不着这么狠吧?” 杜静云只是轻轻吐出四个字:“以防万一。” 重新来到韩天峰身旁时,王宫前的百姓已经走了大部分,因为抽签已经结束,那些没有被抽到的孩子早就被失望的父母带回了家,此外看热闹的也有许多失去了兴致。 和韩天峰告辞后,李剑抱着李凤玲边往回走边在心里暗骂:一对疯子,韩天峰是,杜静云也是,为了所谓的感情,竟然赌上整个国家的命运。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他脑海里响起:如果你是韩天峰,你会怎么办?李剑想都不想的回答道:我也一样,因为我也是疯子。 刚拐过宫墙东南角,迎面一个声音传了过来:“你这是把自己的私生女给抱回来了,难道还想让我养她吗?” 李剑看着龙若兰苦笑了一声:“你说对了,这个丫头估计以后还真的养着她,最起码名义上你要养着她。还不错,知道带姑姑出来转转,今晚家里有客人,实在是出不去,本想明日带姑姑在岳州逛逛,没想到你已经捷足先登了。” 龙若兰伸手从李剑怀里接过李凤玲道:“好漂亮的小丫头,既然让我养她,那我就先看看自己未来的女儿。” 因为舒瑶就在旁边,李剑并没有和龙若兰透露刚刚的事,虽然同为青楼掌柜,可姑姑和龙若兰不同,说到底只是个普通女子,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让她知道的好。 三人快到大门口时,田氏就迎了上来,接过孩子后就一个劲的躬身道谢。李剑让龙如兰把她扶住:“大嫂,这丫头运气不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已经被王后相中,可以直接进宫伴读。只是现在太晚了,您住的地方又远,要不就别回去了,国公府有的是房间。” 田氏道:“我刚才在侍卫兄弟那里知道这丫头被你带去见大王和王后了,定是公子在大王面前美言才使小女进宫伴读,我在这里谢谢了。不过家还是要回的,要不孩子的爷爷奶奶不放心,今天是十月节,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不会有事。” 李剑摇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找个人送您回去,一个女人这么晚回家总归不安全,真是巧了,怎么哪里都有你?我这刚想找人,你就冒出来了,说实话,自打认识你以来,这是你自动出现让我最高兴的一次!” 拉着吴荣到了稍远的地方一阵耳语后,这位左上将军就是一愣:“真的假的?你别拿他们吓唬我。” 李剑道:“当然是真的了,我能拿这种事和你开玩笑吗?这不刚从王宫出来,家还没回呢。” 对于李凤玲的经历,吴荣异常羡慕,言称早知道这样,就把自己的儿子带来试一试。在李剑对其表示鄙视时,他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想看看我儿子能不能拐一个公主回家。” 李剑一听张大了嘴巴:“你们不是亲戚吗?你老婆和他是表兄妹,这可是坏人伦的事啊,祖宗相传三代之内不能成亲。” 看着吴荣陪田氏消失在远处,李剑扭头道:“走吧,人家走了,我们也回家。” 不想舒瑶却摇了摇头:“狗儿啊,姑姑不去了,那里是护国公府,我这身份怎么敢进去?还是回魏宅吧,你们两个进去就行了。” 李剑拉着舒瑶道:“您是什么身份啊,没有您哪里有我的今天,说不定早就喂野狗了!都到家门口了,怎么都要进去坐坐。再说了,您要是不进去,自己回得了魏无忌他们家吗?” 劝了好半天,舒瑶这才答应进国公府停留片刻,不过却坚持要买些礼物才行,这让李剑十分的无语。好在今天日子特殊,要是在平时大半夜的去哪里买礼物?龙若兰闻言笑道:“平日里后半夜谁还在大街上乱跑?” 不算门前的广场,太平坊与国公府其实就是一街之隔,,所以三人很快就到了李剑曾经掀起风云的那条胡同。不过今天这里宽敞了许多,因为平时在路边摆摊的小贩都不见了。 店铺虽然开着门,却把货物都摆在了屋里,就连店铺门前都是干净的不能再干净了。特别是卖吃食的店铺更是如此,因为一旦他们把食物摆在门口,就会被认为是过节的礼物随便享用。 趁着舒瑶挑东西的时候,龙若兰凑到李剑跟前问:“刚才我听姑姑叫你狗儿,是我听错了还是她说错了?” 李剑翻着白眼道:“真是一点见识都没有,贱名贵养都不知道吗?狗儿是我的小名,小的时候姑姑怕我养不活,就取了这个名字。别说我,就是他韩天峰小名不也是叫赖狗儿,现在不照样当他的大王?” 听李剑说完,龙若兰笑得弯下了腰,她不是没有听说过这种事,而是没想到李剑也是这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脆响,随后李剑脖子上就多了根锁链。等他和龙若兰回过神来,才见身旁站着两个巡街的巡守:“你们这是干嘛,我犯了什么错?” 其中一个巡守道:“什么错你自己不知道吗?刚刚你说的那两个字就够你在海上待一辈子了,识相的乖乖和我走,我就不难为你。要是不听话,当场打死你我们也不会有任何过错!” 李剑眨巴着眼睛想了想道:“这位大人,就算是抓我也要让我明白为什么啊,我刚刚和夫人在这里好像没做什么吧?还有您说的两个字是什么意思?我小命叫狗儿,难道叫这个名字也犯法?我都叫了快二十年了。” 巡守道:“你们是外乡来的?” 见李剑点头,他又说道:“怪不得不懂岳州的禁忌,今天就教你个乖,别说你自己叫狗儿,就是叫猪儿也碍不着我们兄弟的事。不过你刚刚说的赖狗儿可就犯了忌讳了,说出这个就等于把自己送入了大牢,你这辈子估计是回不了家了。” 李剑瞅着巡守道:“这位大哥,您刚才说哪两个字不能讲?” “赖狗儿!” 巡守的话音刚落,好不容易直起身子的龙如兰又笑的弯下了腰,李剑瞅着她无奈道:“你这也太不经逗了吧,就这点事笑成这个样子?” 龙若兰喘了会气才说道:“不是,我是笑这位大哥太可爱,这明明是三个字,大哥怎么说是两个字呢?” 李剑看着巡守无奈道:“这位大哥,知道我娘子笑什么了吧?你说赖狗儿说了可不止一遍啊。要是我该在大牢里关一辈子,你这事该怎么说啊?” 巡守这时也反应过来,他先是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同伴,然后又看了看李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李剑指了指脖子上的锁链道:“你先把这个收起来,要不然会把看热闹的引过来,到时候你就是想收都收不了了。” 两个巡守关系明显不错,另外那个巡守先是把锁链收起,然后才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这位公子,我兄弟这人脾气虽然有些直,可是做起事来任劳任怨,忠于职守,绝对是一个称职的巡守。您看今晚是十月节的第一晚,大家都图个喜庆,谁也别找不痛快,就当这事没发生,如何?” 李剑瞅着锁自己的巡守道:“这位大哥,您说呢?” 这人明显是个直肠子,他在原地愣了好一会,突然道:“不行,我犯了禁忌我就和他一起坐牢,这是大韩的律法,任何人都不能徇私!”说完又把铁链子套在了李剑脖子上。 这番举动不但李剑惊讶,另一个巡守也是一脸无奈,他刚想出声劝阻,不料舒瑶正好从店铺里出来,见此情形慌张的说道:“两位军爷,你们是不是抓错了人,我们只是来买东西的,并未触犯任何律法。” 李剑对龙若兰道:“你们先回去,我正好进去清净下,等明早再告诉他们我在哪里。”随后扭头对巡守道:“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巡守大人!对了,顺便也给你自己套上条锁链呗。” (本章完) 第九十二章 大牢之中 李剑被关进了大牢,岳州太平坊的大牢,这是京城最普通的牢房,关押着形形色色的犯人,当初因他而起被抓的三千多人里很多人在开始几天就被扔在这里。 虽然自己抓自己的巡守执意要把他本人和李剑关进普通牢房等待衙署的审讯,可是另外一个巡守却有些不忍心,最终把二人带到深处的一间空置牢房关了进去,连牢门都没有锁。 这名巡守深知大牢里是什么情况,要是这把这二人和普通囚犯关到一起,估计撑不过一天。自己这个兄弟很多犯人都认识,进去了不会有好果子吃,那个公子模样的人看起来细皮嫩肉,手无缚鸡之力,要是进去了估计也是羊入虎口。 最关键的是在来大牢的路上,他看到这个衣着华丽的年轻人非但没有丝毫慌张,还不断的逗弄自己的兄弟。特别是对两个女人说的那句“你们先回家,我进去冷静下”更是让人心生疑惑,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像是进大牢该说的。 到了牢房,李剑把地面上的干草整理了下,给自己铺了厚厚一层坐在那里,然后才问那个巡守:“这位大哥,好歹不说我们也是同命相怜,还没请教您的大名呢。” 巡守有些来气的说道:“我叫张宝,今天真是晦气,抓个犯人结果连自己也被抓进来了。你说你好好的买东西不行吗?非要没事胡言乱语,结果连累我也一起坐牢。” 李剑笑道:“张大哥,消消气,既然都进来了,那以后就是兄弟,不知道大哥家里还有什么人啊?你这一进来家里人可怎么办?” 这句话好像触到了张宝的伤心事,他沉默了好久才说道:“哥哥战死,嫂子改嫁,父亲早亡,如今家里只有一个老娘了。原本要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的,结果谁想到我自己进了大牢,我犯了国法进大牢理所应该,可是老娘怎么办?” 李剑惊讶道:“你多大了?看你也不小了,还没成亲?” 张宝摇头道:“三十三岁了,只是我家中没有什么钱财,为人又不会变通,所以至今没有姑娘愿意嫁给我。” 李剑闻言心中一动:“张大哥,你这巡守属于几品?” 不等张宝出声,对面牢房一个声音道:“少将军,这巡守那里有什么品阶,县衙的捕头是我大韩最小的官职,这巡守和捕头之间还隔着一个值守呢。” 李剑闻言一愣,这里还有人认识自己?他走到门口顺着声音望去,见对面牢房里有一人半躺在那里。只是这人进来的时间可能有些长,此时已经是蓬头垢面,一脸污秽,所以他看了半天都没有认出是谁。 此人见李剑注意到自己,于是挣扎着坐了起来:“少将军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说起来我是您进入大韩境内见过的第一个官员才对。” 李剑一听就想了起来:“耿忠耿县尉,你怎么在这里啊,我来到岳州几次想和师父问你怎么样了,可这些日子事情太多,一直没有机会。真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不过你怎么被关到这里了,就是有罪也该关到吏部大牢才对。” 耿忠有气无力的说道:“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把砀山的事情处理完毕就回京向大帅请罪,可没想到进京城就赶上全城戒严,遇到巡城兵马刚说了句自己是回京向大帅请罪的,就被他们扔到这里来了。前几天我感染了风寒,本来想托这里的狱卒拿几副药,可身上没钱,所以他们也没人搭理。只是您怎么也被关进来了,您和我可不一样啊。” 李剑所在牢房的牢门都没关,所以他就想开门看看这位原来的砀山县尉,没想到刚到门口,张宝突然道:“这里是大牢,是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吗?” 李剑有些不耐烦道:“那是我的一个朋友,你看不到他病情严重吗?我过去看看他到底怎么了!” 可还不等李剑摸到牢门,张宝就已经扑了上来,随即一脚朝着他的右手踢来。李剑见状只能将右手下压,挡住张宝踢过来的腿,然后一闪身到了他身侧,变掌为抓直奔他咽喉。 张宝见状,身体整个后仰,左手扶住地面,两条腿腾空而起,一前一后朝李剑的脑袋踢了过来。 李剑见双腿来袭也不慌张,双手突然伸出,朝着张宝的脚腕就迎了上去。张宝见状撑地的左手突然一松,整个人就直接躺在了地上,随后身子一个九十度打转,双腿朝着李剑的胸口就踹了过去。 李剑脚尖用力向后一跃退出差不多三尺,却见张宝双手在地上一划,倒地的身子继续朝他追了上来。这种打法引起了李剑的好奇,高手低手自己见过也不算少,可躺在地上的打法却从来没有见过,不过这样子一仗下来衣服还能不能穿? 当闻声而来的狱卒赶到时,李剑和张宝已经过了差不多一百招,这位巡守全完用后背做支点,双腿主攻,双手偷袭的招式让他啧啧称奇。和自己过了百招还未露出败像,这个人不简单。 虽然李剑武艺和龙若兰韩山虎这样的人比起来差的有点远,可也不能说普通,能在自己手下撑过百招,这个张宝当巡守有些屈才。 看着眼前的张宝,李剑不由得想起了吴志,自从上次给自己惹了麻烦后,就把他扔到了城北大营,好久都没有和他好好说过话了。 正在这时,狱卒在门外喊道:“干什么?大牢之中还敢打斗,是不是不要命了?看来不用大枷关上两天你是不消停!张宝,这个人犯了什么罪?” 张宝道:“和我一样,对大王不敬,大不敬!” 狱卒一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张巡守啊,当时是不是这个人故意引诱你说的不敬之语?如果是这样,有罪的是他,不是你。” 李剑闻言笑道:“你小子可比刚才那个巡守聪明的多,知道为自己的同僚开脱。不过对面那个人是怎么回事,都病成这样了你们也不管管?” 狱卒不耐烦道:“小子,既然是犯了大不敬之罪进来的,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别人的死活和你没有关系。你不但犯了大不敬之罪,还诱使公人口出不逊,二罪归一够你一辈子的,还是趁早想想以后怎么在过吧。不过我劝你最好能和他一样,得个病死了的好,要不你早晚要发疯的。” 李剑道:“犯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什么罪不是你们说了算吧?还有对面这个人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他病死,就不怕大帅知道了拿你们是问吗?” 狱卒笑道:“小子,你还别拿大帅吓唬我,到了这里,死的人多了去了,不少人不等受审就没了。真要是重要的犯人,你觉得大帅会把他随便扔到这里吗?这样的人肯定是不小心惹怒了大帅,然后被关进来的。” 李剑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狱卒道:“这个人算是我的朋友,帮他抓点药,让他好起来,另外再给他买条被子,剩下的就归你了。你相信我,明天他就出去了,要是出不去,看到我身上这身衣服没有,到时候归你了。” 狱卒本来还想说话,却见李剑的眼神逐渐的凌厉起来,所以想了想还是点头答应下来并转身离去,只是在出门前把牢房给上了锁。 李剑看着耿忠道:“委屈你了,虽然你当时犯了点错,可总起来还是个好的父母官。这次多亏了这位张宝张巡守,要不是他,估计你可能真的就扔到这里了。” 耿忠道:“我也没有想到能在这种地方见到少将军您啊,不过您就这么有把握明天我能出去?就不怕连你也陷到这里?” 李剑看着张宝道:“张巡守,你武艺不错,但是我想考考你的其他方面。如今我是因为出口不逊被你抓进了大牢,按照大韩的律法应该怎么处置?” “按照大韩律法,对大王出言不逊,应该杖一百,流放望乡岛永不还乡。” 李剑笑道:“那要是我能出去的话,你是不是也能出去啊?” 张宝哼了一声:“出去就别想了,不过有我这个巡守陪着你,到了望向岛也不会太过寂寞,听说去了那里的人活不过一年。” 李剑道:“你看啊,你家里还有老娘,你真要是走了,你娘怎么办?我们打个比方,如果你能出去,跟着我怎么样?到时候巡守也别干了,就跟着我混。看你这个人还不错,我再给你张罗个媳妇,虽然可能是个寡妇,但是总比没有的好啊。” 张宝好像才反应过来道:“对了,刚才对面那人叫你少将军,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剑轻笑道:“普通人啊,不过我告诉你,你不要告诉任何人,就在你抓我之前,我还和那个赖狗儿的老婆在一起聊天来着。你自己知道就行,谁也别说,说出去可是杀头的大罪。”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一点不假,拿了银子的狱卒不但给耿忠抓了药,还给他熬好端了过来。在扶着这位落难县尉把药服下之后,狱卒又把新买的被子给他盖上,然后才走到李剑的牢门前道:“你说的事都给你办了,不过买东西花了不少钱,所以没有剩下什么,所以我也没有贪墨。你说的,明天要是这个人走不了,你的这件衣服就归我了。” 李剑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道:“我知道自己是出不去了,不过他应该能出的去,就算出不去你也不亏,这件衣服是我夫人倾家荡产给我买的,一千多两呢。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要睡一觉了,时间不早了,不知道明早起不起得来。” (本章完) 第九十三章 最坏的打算 第二天天不亮李剑就被人给推醒了,他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烦不烦啊,昨天早上就被吵醒了,今天躲到大牢里又被吵醒,就不能让我好好睡个觉!” 来人道:“你可真行,我真是佩服你,为了睡觉竟然能躲到这里来,你知不知道整个国公府找你都找疯了?你不见了,你那个未来的老婆也不见了,还有你那个姑姑也不见了,老国公还以为你们让人给害了呢。” 李剑睁开眼睛瞅着东方玉楼道:“你怎么来了?” 东方玉楼惊讶道:“什么意思?我不来难道还要大王亲自来接你啊?” 李剑道:“我还以为家里人来接我呢,没想到更着急的是大王和你。” 东方玉楼怒道:“你不嫌丢人啊,还让国公府的人来接你?大哥,你的名声在岳州已经够可以了,还想再响一点吗?” 直到这时李剑才坐起来,他看了看空无一人的牢房道:“那个张宝呢,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还有,对面的那个人呢?” “我只是嫌他们碍眼让牢头给换到别去了。” 李剑道:“你没下黑手就行,那个张宝不要在这里做了,跟着我吧,这人身手不错。对面那个人我也要弄出去,一个县尉阴错阳差的被关在这里,要不是我来了命都没有了。” 东方玉楼陪着李剑刚到大牢门口,就见昨晚那个狱卒哆嗦着跪倒在地,手里还捧着二十两银子,除此之外再不见其他人。李剑不满的说道:“不是吧,连送行的人都没有?” 东方玉楼道:“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李剑低头看了看狱卒:“起来吧,看在昨天你办事还算利索的份上,钱都归你了。不过以后牢里的人不能这么对待,虽然是犯人,可也是人,何况有的还是被冤枉的。你和你们牢头说,我对面的那个人先给他找大夫看好病,五天后送到国公府,就说这是侦缉司的东方大人吩咐的,明白了吗?还有那个张宝,记得让他五天后和那个人一起去国公府找我。” 临走的时候,东方玉楼低声对狱卒道:“告诉你们牢头,此事你知他知即可,要是还有其他人知道,你们就不要在这里了,侦缉司等着你们。” 坐在马车里,李剑道:“有这个必要吗?就算有人知道又怎么样?我只是在大牢里睡了一夜,又没有干别的。” 东方玉楼哼了一声:“非常时期,还是小心为妙。” 李剑摇了摇头:“我看不出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伸着脖子去去杀人,而是蒙着脸,最关键的是我可能都不露面。对了,知道这个事的有多少人?” “除去你这边的人之外,不超过六个。” 李剑惊讶道:“你的手下还有那些将军也不知道?” 东方玉楼道:“他们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不知道其他人做什么,明白了吗?” 李剑道:“这事你们侦缉司应该出力不少,不对,应该说你们侦缉司出力最多。不过我想知道的是,如果事情都超出了你们的预料,你们想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过怎么办没有?” 东方玉楼道:“大王等不了,我也没办法,侦缉司上下差不多万人,如今还在京城的只有三百左右,哪怕这次事成,侦缉司也会元气大伤。” 马车到了国公府前并没有停下,而是从侧门直接到了后院,在一间李剑从没有进过的房间里,韩天峰和韩山虎都是一脸严肃,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师娘也坐在那里。 等东方玉楼把门关好后,韩天峰这才盯着李剑道:“你准备好了吗?” 李剑摇头道:“不用怎么准备的,杀人而已,只是我不明白大王如何才能做到不带侍卫上街。还有,仁义坊是全城地形最复杂的地方,我担心您会不会迷路,找不到地方。” 韩天峰道:“微服私访,与民同乐,难道还要带侍卫?再说,八大镇边候武艺高强,一旦出事是侍卫保护我们还是我们保护侍卫?不要把寡人看成你,回个家还迷路,丢人丢到家了。” 李剑道:“他们之中谁武艺最高?” 韩天峰道:“韩剑,此人弓马纯熟,武艺恐怕不在郭克奴之下,就是叔父与其过招一时片刻也奈何他不得。其他人虽然不错,可是也就是吴荣之流,不过你要注意韩安国,据说此人年轻时曾追随武林人士,虽然都说他武艺一般,可我怕其中有诈。韩安国镇守南安郡,这几年其实从未和吴越有过摩擦,能做到这点,此人绝不一般。” 李剑叹了口气:“你们真的把魏无忌看成神仙了?他就算再厉害估计也不会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出其不意杀一两个还好,一旦他们反应过来,我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韩夫人道:“所以我才和你们一起去。” 李剑一听就蹦了起来:“不行,师娘您不能去,这种事您出面太危险了,我自己想办法吧,不过您不能去。” 韩夫人道:“傻孩子,就你们两个,你觉得师娘会放心吗?” 李剑走到韩夫人面前道:“师娘,您放心,不管怎么说也不能让您冒这个险,我有办法,您是知道的。” 随后他又扭头问韩天峰:“大王,你自己怎么办?准备伤在什么地方?” 韩天峰一笑:“我知道你对我还有怨气,所以自己看,只要要不了我的命,随便什么地方。不过我告诉你,顶多一盏茶的时间侍卫就会赶到,所以你要快一点。” 确定再无差池后,韩天峰就要离开,就在他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道:“留一两个,西边的!” 目送韩天峰离开,李剑转身对着韩山虎夫妇拜了下去:“师父,师娘,如果这次有什么意外发生,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师父,您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身体还好,要不还是按师娘说的,纳一房小妾,也给国公府留个后。师娘,以后师父会经常领兵出征,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李剑的举动让韩山虎夫妇一愣,这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诀别,韩夫人把李剑拉起来道:“傻孩子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啊?我问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和你师父不知道的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笑了笑:“哪里有什么事是您二老不知道的,我就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其实我算是看出来了,大王是想先把南面拿下来,西边怎么样他都没有想过,能拿下最好,拿不下也就算了。所以我会尽力让他一次性达成心愿,您也知道这样有些难,所以我怕自己会出点什么意外没法在二老面前尽孝。” 在韩夫人的眼泪里,李剑重新坐上了马车,随后就到了城东一座非常隐蔽的宅院里,里面只有三个人,龙若兰,魏无忌和李科。 李剑见了李科开门见山的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李科点头:“准备好了,今天傍晚我们就会离开京城,十万两银票和那些首饰一并带走。如果没有意外发生,三天后会回来,如果有意外会即刻返回凤鸣,张琪虽然是那里的总兵,可是他奈何不了我们。” 李剑点头道:“这里面只有你和魏叔两个人会武艺,姑姑,伯母和秋红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要是路上有变,你知道怎么做的。” 随后他又扭头对魏无忌道:“真要是那样的话,你会不会怪我?” 魏无忌摇头道:“与其让她们活着受辱,还不如与父亲相见与九泉的好。” 李剑笑道:“我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可能事情没有到那一步,也许最后什么事都没有了呢。不想那么多了,我们现在没有把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能力,只能这么做。李科你先回去,你们两个跟着我去逛逛岳州城,这次要来个出其不意,连韩天峰都要瞒着。” 李剑刚要起身,龙若兰突然拉住他道:“等一下,我给你画一下妆,现在这个样子出去,很多人都会认出你是国公府的大少爷。” 当李剑跟着龙若兰进入里屋后,刚到门口的李科突然听到一声杀猪般的叫声:“不是吧,你杀了我吧!” 魏无忌的母亲曾经住了将近十年的小院如今已经送给了李大嫂,虽然前些日子被宁涛给砸过,但修缮后仍然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在岳州底层百姓生活的仁义坊,这里也算是个另类存在,因为其他院子给人最大的感觉就是乱。 将公婆安置在小院之后,李大嫂原来那座看起来觉得有些拥挤的院子宽敞了许多,最起码在她心里是这样。如果说多了套院子有什么不好,就是她每日往返的次数多了,以往只是偶尔给魏无忌的母亲送点吃的,可现在公婆的吃食每天都要送。 中午的时候,李大嫂把做好的饭菜送到小院后正要返回,刚出门就看到魏无忌远远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位姑娘,其中一个特别扭捏,被另一个拽着往前走。 李大嫂见状迎上去笑道:“无忌啊,你家里不是有了个秋红嘛,怎么现在又多出两个丫头来了,哎呦,这姑娘多漂亮啊!” 不等魏无忌开口,被夸漂亮的姑娘道:“这位就是李大嫂吧,无忌哥可是经常和我提起您,说您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他现在是军中的将军,娶妻可不能随便,那个青楼出身的秋红最多只能做妾,对不对啊,妹妹!” (本章完) 第九十四章 美人也杀人 十月十二,十月节最后一天,早朝时韩山虎虽然也来了,却显得心不在焉。韩天峰见状道:“护国公,明日城南校场兵马检阅与往年并无不同,无需太过紧张。” 韩山虎拱手道:“大王误会了,老夫不是为了校场点兵一事,而是为了小徒的事。昨日凌晨他陪着那位凤鸣城来的姑姑出门逛街后便一直未归,老臣府上的人找了整整一天,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老臣实在没有办法,所以想请侦缉司东方大人助我一臂之力。” 看着韩山虎和东方玉楼匆匆离去的背影,韩天峰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说昨天看着叔父就有些不对劲,他这个徒弟真是让人操碎了心,早知道这样我就该劝他不要收这个李剑的好,不但到处惹祸,而且还是燕国降将。” 随后他又抬头道:“诸位爱卿,虽然老国公不能与我等同行,可寡人前日之言不能不算。今日就算是我大韩官员的集体休沐之日,卿等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全部融入百姓之中,名为与民同乐,实为体验下民间的疾苦。至于寡人嘛,安乡侯,你等几人算得上真正的封疆大吏,虽然只是公侯之职,可在封地的地位和寡人在大韩一般无二,所以我们是一类人,你们看我等九人一起如何?” 八位镇边候听到此话一起跪倒:“大王此话折煞我等,大王乃是大韩之主,我等怎能与大王相提并论!” 韩天峰抬手让几人站起来道:“说起来我好像还从未到过民间,虽然前些日子有此打算,可宫中事务繁忙,一直没有抽出身来,今日你我君臣九人就好好看看这岳州的风土人情。” 与此同时京城也传开了消息:护国公唯一的弟子丢了,失踪已经两天,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不但如此,他那个开青楼的未婚妻也丢了,也不知道二人是不是在哪个地方厮混。 在仁义坊一条胡同尽头的店面里,韩天峰边吃着凉粉边对八位镇边候道:“这东西的味道真不错,在宫里可吃不到,我现在都想每天来一碗了。你们说这民间还有多少好东西是宫里没有的,你们在自己封地有没有尝过这样的东西?” 韩剑道:“兄长,你小声点,别忘了您的身份。说实话,民间确实有不少好东西,不贵还好吃,和那些大鱼大肉相比别有一番风味。只是实在可惜啊,一个人就一个肚子,要是能多几个,在这里逛个几天也是一件趣事。” 韩剑话刚说完,就听邻桌有人道:“听说没有,护国公那个宝贝徒弟不知道为何丢了,听说已经失踪两天了。” 另一人道:“不是说他被老国公给送进王宫做太监了吗?在王宫里怎么还会丢?” “胡说什么,那都是外人编排他的,这小子刚来岳州就搞得鸡飞狗跳的,又抓了那么多人,不少人恨他,所以才这么编排他。听说没多久他就要和春宵一度阁的掌柜念奴娇定亲了,怎么这个时候失踪了?” “听说念奴娇也不见了,和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一起不见的,也不知道这俩人是找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去了,还是让仇家给害了。李剑那个王八蛋就算了,死了也没人可怜,可惜了念奴娇,京城的花魁啊。” “念奴娇是可惜啊,那个念掌柜长的那叫一个,啧啧,国色天香啊,确实可惜了。” 另外一桌的人插嘴道:“说的你好像和念奴娇有一腿一样,我可是听说了,教坊司嬷嬷亲口证实,这念奴娇还是个黄花处子。” “那是为了国公府的颜面故意这么说的,青楼的掌柜,身在青楼快二十年了,你觉得可能吗?不瞒诸位,在下不才,曾经和念掌柜有过一夜风流,那感觉,噬魂销骨啊。” 几位侯爷正在边吃边听,却发现韩天峰的脸开始变色,当听到那人对念奴娇的诋毁之词后,突然起身走到他面前道:“这位客官,你可知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你如此信口雌黄,有没有想过给老国公的弟子,给念掌柜带来什么结果?” 那人一听怒道:“你这人管什么闲事?这和你有什么关系?莫不是你贪恋念奴娇的美色而不得嫉妒我了?实话告诉你,念奴娇和爷……啊!” 还不等说完,这人就已经从屋里飞到了街上,随后韩天峰恶狠狠的说道:“要是再让我听到这种无故诋毁他人的话,下次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随后他又扭头对众人道:“诸位可曾吃好,吃好了我们继续走走。”随后又冲着要上来理论的伙计扔出一锭银子道:“十两银子够不够?刚才那人让他生死自安天命,若是我知道你管了他,必来将这座小店连根拔起。” 虽然是大晴天,可韩天峰的脸色却阴沉的可怕,哪怕是互相之间针锋相对时,几位镇边候也没见过他如此失态。 走了段路之后,其中一位侯爷道:“大王,这李剑只是失踪,可能他一点事都没有,您没有必要发这么大火。” 韩天峰沉默许久道:“李剑虽然有时也让寡人生气,可这孩子本性不坏,又是叔父的弟子,算起来还是我师弟。那念奴娇虽然是青楼掌柜,可这些年来从未做过逼良为娼的勾当,且身在青楼十几年仍旧守身如玉,你们说这样的人品性如何?其实寡人最心痛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几人的说辞,若是风闻传事也就罢了,刚才那厮竟然还恬不知耻的污蔑她人名声。岳州百姓都是如此,其他地方如何可想而知。若是你我呕心沥血守护的都是这种人,那这大韩江山要它何用?” 韩安国道:“我的大王,这种人哪里都有,都是吃饱了没事干撑得,若是整天为了吃饭发愁,您看他们还有没有心思诋毁别人。这只能说如今百姓富足,不愁吃喝,说起来还是大王治国有方。” 韩剑道:“你们都小声点,还是专心陪着王兄看看周围的景致吧,人来人往的,让人听去不好。整日身在深宅,这突然出来发现大千世界却又非同寻常之处,以后这种私访多多益善。” (本章未完,请翻页) 韩天峰一行人走后,凉粉店的伙计看了看掌柜,然后就向外面跑去。刚被韩天峰打出去的这人是他们的老主顾,虽然嘴巴没有把门的,可其他方面还不是太坏,所以伙计不忍心让他一直躺在那里。因为从从被打飞出去后,这家伙到现在依旧一动不动。 只是还没等伙计走到近前,巷子口就转进来一个身材高挑,脸上带着面具,还背着一个长条木匣的人。这种面具在十月节很是流行,据说用的是当年人族军队首领的面相,最受小孩子喜爱。 凉粉店的老主顾刚才被韩天峰扔出去之后,直接飞到墙角,重重摔到那里就不再动弹。等他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想要起身却发现腰部以下好像没有了知觉,正在惊慌间,却看到一个带着面具的人蹲到了面前,从此人身上发出的香味就知道,这是个女人。 女人透过面具上看着他说道:“怎么,我听说你和春宵一度阁的念奴娇有过一夜风流?” 刚才那一下已经把这人摔的清醒过来,又见面具后是一双虽然美丽却异常冰冷的眼睛,于是连忙说道:“没有,我都是随口胡说的。” 女人道:“你随口胡说,别人听了会怎么想?念奴娇的未婚夫听到了会怎么想?如果他也相信了,选择退婚,念奴娇会怎么办?你说这话的时候想过没有这些?如果别人说曾经和你的妻子有染,你会怎么想?你会不会无动于衷?” 随着女人的话越说越多,这人心里也越来越怕,感觉周围的温度好像都冷了起来:“女侠饶命,我只是图一时嘴快,绝对没有那种想法。” 女人冷笑了一声:“如果一句饶命就天下太平的话,要捕快和官府何用?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和念奴娇一夜风流嘛,那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春宵楼的掌柜长的什么样子。”说完就伸手将面具向上推去。 看着眼前这张倾国倾城的脸,这人当即惊得说不出话来。 龙若兰又把面具拉下来道:“我就是念奴娇,可也是要命的阎王,既然你已经看到我了的样子,也该安心上路了。反正腰已经断了,与其活着受罪,不如一了百了,能让我亲手送你上路,你也该知足了。” 那人闻言就是一身冷汗,刚想开口求饶,却见龙若兰伸手朝他胸口轻轻一指,然后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做完这一切,龙若兰起身分开已经开始围观的人群,拐出了巷子就消失在人流之中。 没过多久,凉粉店的伙计突然发出了一声尖叫:“来人啊,杀人了,出人命了!” 听着远处的叫声,李剑有些无奈的说道:“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也不怕掉了身价,这么漂亮的女人干嘛还要杀人啊。” 龙若兰道:“闭嘴,一个这么秀气的女孩子,说话却是男人的声音,让别人听到还以为是个怪物呢!漂亮的女人又怎么样,难道就不能杀人吗?还有,我是女孩子,不是女人!” (本章完) 第九十五章 刺杀 仁爱街,仁义坊中最繁华的一条街道,虽然今天已经是十月节的最后一天,可这里却聚集了大量百姓,他们都在享受最后的狂欢。 当韩天峰他们拐到仁爱街时,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不过此时的人群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有越聚越多之势,有的时候黑夜才能激发人最原始的欲望。 直到这时,这些几乎从未踏足民间的大韩高层才明白什么是狂欢,借着变黑的天色,街上的人群逐渐由欢乐变得躁动。几人明显看到男男女女开始有意或者无意的互相接触,没过多久甚至开始搂抱,虽然双方明显不是夫妻。 想要回王宫必须要从仁爱街穿过去,否则就要回头拐到另外一条街上,看着狂热的人群,韩天峰道:“诸位,这里人太多,我等又无护卫,要不回头?” 博阳侯韩澈摇头道:“大王,您是大王,哪里能走回头路?有我们八人在此,难道还比不上您宫中的那些侍卫?微臣武艺虽然算不得高明,可是一般的王宫侍卫还是能对付三五个的,有我们几人护驾,绝对万无一失。” 见众人频频点头,韩天峰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就迈步朝着人群走去,其余八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跟了上去,而且自觉的将韩天峰围在了中间,不管怎么说,这是他们的大王。 仁爱街中间有比较窄的一段路,这里南面是仁义坊的尉所,北边则是仓库,所以这些年街道虽然屡次拓宽,可这一段却始终没动。 越是狭窄的街道越是拥挤,虽然大部分人还保持清醒,可韩天峰他们也看到有的男女已经开始将手伸进了对方的衣服。 韩安国骂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岳州都是如此,其他地方可想而知,还是王正伦说得对,这个节日纯粹就是图耗国库,还是早日去除的好。” 一行人中,走在最后的两位侯爷是韩天星和韩光耀,相比于头前开路的二人,他们虽然多少轻松了些,可此时也已经满身大汗。长相颇佳的韩光耀甚至好几次感觉到有人故意摸过自己的身体,其中有的还伸向了他的隐私部位。 就在几人有些后悔为何不按照韩天峰所说换条街道回宫时,最后面的这二人突然感到一阵香气扑鼻,接着就有人从一旁挤了过来。不过一路上这种事发生了好多,他们也并没有在意,只是努力稳住身形以免韩天峰受到波及。 猛然间,二人几乎同时觉得全身失去了力气,等低头才发现每人胸前各插着一把匕首,虽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可是再想喊却已经喊不出声了。 韩安国和韩澈是在最前面开路的人,除去后面的韩天星和韩光耀外,其余四人则在韩天峰的两侧。几人正在往前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一阵大乱,随后人群就开始朝着几人涌了过来,而且隐隐还传出“杀人了”的声音。 几人毕竟都是一方豪强,领兵打过的仗,大场面见过的数不胜数,所以在人群开始混乱的时候就知道出事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于是互相看了一眼就准备震开周围的百姓,也就这时候才发现一行人中少了韩天星和韩光耀。与此同时,身处韩天峰身侧的韩剑在人群的冲撞下只觉腰部一阵剧痛,随后大叫了一声,此外另外一个侯爷也倒了下去。 剩下的几人到这时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韩安国再也顾不得其他,只听他一声大喝:“护驾!”随后双臂一震,周围的百姓横七竖八的就飞了出去。 同一时间里其余三人也纷纷出手,而韩澈更是直接用宝剑扫倒一片百姓,顷刻间,以韩天峰为中心的地方就清出了方圆一丈的空间。 韩澈手提血淋淋的宝剑怒吼道:“大王在此,无关人等速速闪开,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窜起两道带着面具的人影,一道扑向韩安国,一道扑向韩澈身旁的另一位侯爷。 韩安国举剑挡住来人道:“保护大王要紧!”说完便于对方战在一起。听到这句话的韩天峰心中一软,差点喊出句“退下”,不过最终还是一咬牙道:“爱卿放心,寡人也学过武艺,众人一起灭此二贼!” 韩安国武艺确实不错,但要看对手是谁,虽然对方只是个女子,但那连绵不绝的剑法却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可令人不解的是二十几个照面下来,女子明明有几次机会将他一招毙命,却不知为何最后都不等招式用老便又撤了回去。有一次对方的剑锋甚至已经到了韩安国的咽喉,可最终还是手一偏从他肩头上刺了过去,难道这女子没有打算至自己于死地? 韩安国和女子缠斗的时候,另一位侯爷也和她的同伴战在一起,只是和这边不同,那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看样子一时半会分不出胜负。 此时的韩澈和另一人手持宝剑挡在韩天峰身前,生怕有其他刺客杀出。过了一会见并没有第三人冲出,韩天峰对二人道:“帮忙!”可话音刚落就听韩安国一声惨叫,随后这位安乡侯双腿和身体就分了家,与此同时周围的人还闻到一股肉被烤焦的臭气。 韩安国倒下后,女子纵身而起,朝着韩天峰三人扑来,并且嘴里还说道:“暴君,真当我暗夜是好欺负的不成?” 韩天峰闻言怒道:“暗夜余孽,竟敢伤我大韩国侯,纳命来!”说完不等身旁二人有所动作,自己就纵身迎了上去。韩澈两人见此情形也不再顾及其他,而是随着韩天峰直扑这名女子,因为他们也看出来了,这人才是真正的高手。 女子虽被三人围住,可是却没有丝毫慌乱,拆招之时竟然还向同伴问道:“你行不行?” 结果对方用听起来非常奇怪的声音回了一句:“差不多!” 交手没一会韩天峰三人就开始心慌,这哪里是他们围攻女子,分明是女子围攻他们才对。对方虽然只有一人,却将三人逼的毫无还手之力,手中长剑犹如漫天剑雨,铺天盖地朝韩天峰他们袭来。 只是女子虽然招式凌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不知道为何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收招不前,这种情况别说韩天峰,就是另外两名侯爷也能感觉出来,就在他们心生疑惑时,却听到一声惨叫,随后那个奇怪的声音又说道:“好了!” 韩天峰他们这才明白,原来眼前这个女子竟然是在等自己的同伴!果然那边的战斗结束后,女子的剑法也变得更加凌厉,三人原本看此密不透风的守势一时间破绽百出。 因为这里并不是和李剑约定的动手地点,见女子开始显露杀机,韩天峰心里也开始没底。就在这时候,女子手中长剑突然荡出三朵剑花,顷刻间将二侯的兵器弹了开去,随后直刺韩天峰面门。 韩天峰见状头一偏,紧接着身子一矮,将宝剑让过。就在他以为女子要抽剑重新出招时,却不想对方手腕往下一压,宝剑朝着他肩膀就砍了下来。 此时的韩天峰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而韩澈与另外一个侯爷想救却也无能为力。就在他以为这次玩过火的时候,猛然间觉得脖领子一紧,然后就被人往后拽了过去。 来人把韩天峰从女子剑下拽了出去,却多少有些晚,所以虽然避开了要害,可剑尖还是在他左胸划开了一道口子。 女子见一击不中,并未将剑撤回,而是脚尖一点又向前胸一片血红的韩天峰刺了过去。也就在此时,一口大刀从后伸出将长剑挡开,众人这才看清一个大汉不知何时出现在韩天峰的身后。 宝剑被拨开后,女子轻笑道:“好大的力气,只是不知道武艺如何,若是学艺不精,就和暴君一起留下吧!”说完直刺大汉面门。 大汉见状也不答话,而是把韩天峰往韩澈跟前一推,然后举刀迎了上去。 此时的韩天峰胸前全是鲜血,虽然伤口不是很深,却有一尺多长,韩澈见状连呼幸运,因为如果再深一点这位韩王估计当场就会被开膛破肚。 就在韩澈和另一位侯爷手忙脚乱的想给韩天峰包扎时,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喊了起来:“快走,侍卫来了!” 和大汉缠斗的女子闻言道:“好俊的武艺,没想到岳州竟然还有这种人物,今天暂且饶了你,改日再取你性命。” 随后她纵身到了另一名女子跟前道:“都怪你,要不然今天大韩已经无主了,没有多少本事还非要来。”说完就纵身而起,飞起之时宝剑顺势一挥,旁边那些没来得及离开的百姓顿时死伤一片! 大汉见状也不追击,而是反身来到韩天峰跟前,从怀里取出一块很大的纱布,让两位侯爷把他扶好,将一些药粉洒在伤口上便直接用纱布把韩王连人带衣服给包了一起。 韩天峰有气无力的说道:“无忌,你怎么来了,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人?” 大汉摇头道:“微臣救驾来迟,望大王赎罪,小臣正在寻找我家少将军,不想刚好遇到有人行刺大王。” 就在这时,东方玉楼的声音响起:“护驾!” (本章完) 第九十六章 余波 岳州时隔多日又一次戒严,这次戒严显然不会像以前那样轻易结束,因为大韩大王韩天峰遇刺了。若不是李剑的部曲魏无忌正好路过,如今的大韩已经换了新王! 而且这次不单单是韩天峰遇刺,和他一起的八位镇边侯也是五死一残,听说要不是刺客的目标是韩王,恐怕这八人一个都活不下来。因为韩王重伤,如今大韩是韩山虎在主持朝政,而那些镇边候的属地恐怕也会因此大变。 岳州虽然已全城戒严,却并没有大肆搜捕,这是韩王亲自下的诏令。理由也很简单,这两个刺客绝非泛泛之辈,大肆搜捕唯一的结果就是死更多人。 韩山虎的徒弟李剑也找到了,原来他在前天夜里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一个巡守抓进了太平坊衙署的大牢。这位护国公的亲传弟子丢人丢到家了,堂堂的骁骑校尉,稀里糊涂的进了大牢。要不是因为韩王遇刺,侦缉司四处查找线索,这个祸害到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呢。 李剑那个还没定亲的夫人也没有丢,而是同样满岳州的找他,所以才让人误以为是和他一起失踪了。 韩天峰半靠在软榻上,稍微一动就疼的呲牙咧嘴,他瞅着李剑半天都没有吭声。 最后还是李剑最先开口:“大王,您能死里逃生真是大韩之幸,万民之幸,李剑之幸。” 韩天峰又沉默了好久,这才咬牙道:“真的不是你安排的?” 李剑苦笑道:“我的大王,要是我安排的,无忌怎么会去救你?再说了,我去哪里找那样两个高手?这里是岳州,我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当时那条街上人又多,出事的时候我还在后面往前挤呢,也就是无忌有点本事,要不他也到不了。和您说句实话,我怕一旦失败被抓坏了您的大事,把姑姑都送走了,这样才显得真实,不信您可以派人去查。不过现在好了,我可以把她们接回来了。” 韩天峰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李剑退下,然后才朝屏风后道:“出来吧。” 杜静云走到韩天峰身边道:“看样子真的不是李剑做的。” 韩天峰道:“我倒希望是他,你是不知道,那一剑真的让我怕,如果没有魏无忌或者他稍微的慢那么一点,你见到的就是一具尸体,而且还是很有可能被一分为二的尸体。” 杜静云道:“不对啊,你不是说有两个刺客吗,那个呢?” 韩天峰听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上天不灭我韩天峰,我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另外那个女的虽然不是废物,可也差不多。如果那一个的身手和这个一样,就算魏无忌在场,我也活不下来。” 听韩天峰讲完当时的经过后,杜静云反而皱起了眉头:“如果那女子的话是真的,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她好像是故意在等另外一人除掉韩城,然后才对你动手,总之就是在拖延时间。” 韩天峰皱眉道:“你的意思就是那个王八蛋搞的鬼?” 杜静云摇头道:“不知道,可我总觉得这事过于蹊跷,那个女子的刺杀,魏无忌的出现,你不觉得过于巧合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吗?” 韩天峰道:“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当时交手的时候,那女子有太多机会直接取了我们三人的性命。可不知为何,到了紧要关头她却总是变招,你说这是故意的还是她的招式就是如此?” 杜静云道:“那她和魏无忌交手时也是如此吗?” 韩天峰摇头:“二人交手出招太快,再加上伤口实在太疼,我根本就没有看清。” 杜静云道:“她和你交手,你能看到她的招式的不足,可是和魏无忌交手,你连招式都看不清,这说明什么?” 韩天峰仔细回忆了下,最后怒道:“果然是这个小王八蛋搞的鬼,刚刚问他还死不承认,要是那个女子没有掌握好分寸,你说会有什么样的后果?等有机会一定好好收拾他!” 杜静云笑道:“你不是已经做好准备了吗?当初可是你让他这么干的,现在又怪人家?这可不是君子所为。我觉得他肯定是有把握才这么做的,不过也好,最起码还活着的三人不会起疑心。我只是想不通那个女子他是从哪里找来的,莫不是他那个姑姑?” 韩天峰道:“这个还是以后问他吧,但绝不是他的那个姑姑,此人已经出城了,而且东方玉楼也查过她的底细,就是个青楼女子。李剑比我们想的更聪明,刚刚他承认已经把他那个堂兄弟几人送出岳州,就是在告诉我,他已经预想到了最坏的结果。” 杜静云道:“好了,这次有些难为他,你连他最后的退路都算死了,还不允许人家耍个小聪明?没有真正对你下死手已经很不错了。” 韩天峰点头道:“还是先去看看安乡侯吧,虽然这次目的达到了,可我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毕竟都是一个祖宗。再说,那女子和他交手时好像也留力许多,让他看看我如今的样子,省的他起疑心。” 博阳侯韩澈和侥幸逃生的淄川侯韩云霆正在随韩山虎在城外大营安抚军心,对南方五侯带来的三万人马,虽然已经做了足够的防范,可韩山虎还是尽量避免发生最坏的结果,毕竟都是大韩子弟。 在几人的解释及劝说下,几名统军副将最终跟着韩山虎进了岳州,在和原先护卫五人进城的亲兵汇合后就一起到了王宫太医院,南方五侯唯一幸存的安乡侯韩安国就在这里躺着,虽然还没醒过来。 护国公府的密室中只有四人,韩山虎夫妇,以及李剑和龙若兰。老两口看着二人直笑,好一会之后韩夫人才开口道:“你就这么戏耍大王?” 李剑耸了耸肩膀道:“什么叫我戏耍他,这多真实啊,他又不知道若兰会武艺,整个岳州也就您二老和无忌知道。不过师娘,我也没想到这么顺利,当时人太多了,多的你们都想象不到,要不然武功最好的韩剑也不会连一招都没出就被放倒。” 韩山虎道:“不对,大王说行刺的是两个女子,除了龙姑娘,另外一个是谁?” 李剑闻言一阵扭捏:“师父,您别问了行不行,不过这事我还是大意了,若兰当时卖了太多破绽,而且话还太多。大王和那个韩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国应该能感觉的到,要是速战速决就好了,估计他早晚会回过味来。” 韩山虎道:“不过这次真的惊险,你们难道就那么有把握?要是无忌晚一刻或者龙姑娘手上重那么一丝,大王是死是活还很难说。” 李剑笑道:“师父,他韩天峰既是您的大王,又是您的侄子,所以您这是关心则乱。您自己也是高手,难道还不明白他们两个对于招式的运用到了何种地步了吗?” 韩山虎道:“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这种事以后万不可如此,若是有一丝差池,你就是整个大韩的罪人。” 李剑惨然一笑:“师父,您是一位真正的统帅,不屑那些宵小伎俩,可是他韩天峰不是。我都没敢告诉您,昨日我已经让李科带着姑姑她们离开了岳州,为的就是发生最坏的情况后能让他们保住性命。我们的大王已经把一切都算好,连我最后的退路都堵死了,此次刺杀一旦失败,您的这个徒儿就是燕国混进来的奸细,都到了这种地步了,我给他一些教训也是应该的。” 韩山虎低头沉默好久,这才喃喃道:“这天峰怎么变成了如此模样?” 韩夫人道:“你是真的不了解你这个侄子还是老的快傻了?他装疯卖傻那么多年,你还看不出他是什么人吗?不说这个了,如今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是心安了。剑儿,这种事想要完全不留破绽几乎不可能,所以不用在放在心上,韩天峰亏欠你多少,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对了,另外一个女子是谁,你还没告诉我们呢。” 龙若兰走到韩夫人身前在她耳边低声了几句,结果这位一向稳重的凌波仙子突然间放声大笑起来,最后笑的腰都弯了下去。李剑看到这个情景后突然哼了一声,然后气呼呼的转身离开密室,把韩山虎弄的莫名其妙。 韩安国终于醒了过来,看着盖在身上那条干瘪的被子,他放声大哭,直到韩天峰被人抬着来到了他的房间,这才算是止住了悲声:“大王,您无恙就是大韩之幸。” 在韩天峰的一阵安慰后,韩安国才说道:“大王,我觉得这次行刺绝对不简单,那个女子起初与我交手时,好像并未使用全力。所以在她全力一击后,我这才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对了,她使用的兵刃很是奇怪,我这双腿不是被她的剑砍断的,而是被剑里发出的一股气砍断的。” 韩天峰闻言一愣,随后对内侍道:“把医治安乡侯的太医传来。” 等太医进门见礼后,韩天峰直接问韩安国伤口是什么样子。太医道:“大王,安乡侯的伤口虽然也是被利刃砍断,可这件兵器好像本身很热,它在伤了安乡侯之后,自身热力又烧焦了伤口的血肉,这样便使其不再流血,否则安乡侯早就因为失血过多离世了。” 韩天峰的眉头拧成了各疙瘩:“难道真的是它?” 见韩安国满是疑惑,韩天峰沉声道:“你可曾听说过镇魂神枪?这杆枪每百年出世一次,每次出世都会搅动天下风云,倘若真的是它,那这天下可能又要大变了。” (本章完) 第九十七章 真假镇魂 回到自己的房间,李剑不满的对随后而来的龙若兰说道:“该做的都做完了,你干嘛还要对百姓出手?虽然我不知道死了多少,可是绝对不止十个,那一下你可是用了内力。” 龙若兰道:“你希望你的夫人是个被人随意触摸却不会还手的人吗?你自己当时没有体会吗?当时那条街上的人还叫人吗?他们做的都是什么?我都不明白,为何人会成了这个样子,不是说那里的老百姓最是质朴吗?” 李剑听完后半天都没有出声,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当时他也在人群之中,又怎么会体会不到龙若兰的怒火呢。最后李剑回身做了个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动作,他张开双臂就把龙若兰抱在了怀里。 被抱住的龙若兰浑身不自觉的有些颤抖,过了好大一会好像才反应过来,于是双臂一伸也把李剑抱住:“我的小男人今天这是怎么了?开窍了?” 李剑嘟囔道:“胡说什么,上次在崖顶不是抱过你嘛。” 龙若兰嗤嗤笑道:“那怎么能一样?当时别说那个人是我,就是个老太婆你也会抱起来。这次是什么?这次你把我当做自己的夫人,哪里一样了?” 李剑和龙若兰在超近距离接触,东方玉楼则和几具尸体超近距离接触,此刻他的眼睛几乎贴在了韩剑的伤口上。片刻后又直起身子,喊过一名手下,比划了一下道:“此女身材高挑,绝对不会比李剑低,除非她的胳膊特别短。真是可惜了,以勇猛著称的镇南候连一招都没出就横尸街头。” 手下问道:“大人,您怎么知道这女刺客的身高?还有,怎么这种事您都能想到少将军啊?” 东方玉楼摸了摸鼻子:“习惯了,那个王八蛋的影子整天在我眼前晃悠。女子,武功卓绝的女子,你们知道岳州有这样的人吗?” “有啊,老国公的夫人不是高手嘛!赫赫有名的凌波仙子,岳州城谁不知道?” 东方玉楼闻言就想把这个手下踹出去,可还没等他动手,另外两名手下抬着一件东西走进殓房:“大人,只取来一条。” 二人取来的赫然是韩安国被斩掉的一条腿,看着伤口上被烧焦的血肉,东方玉楼眉头拧成了疙瘩:“太医院做的?” 手下摇头道:“此事太医还专门说过,两条大腿拿来就这样,就是说这腿被砍下来的时候就是如此。” 东方玉楼道:“怎么可能?把腿砍下来还用烙铁烫一下?就是烫也该烫安乡侯,那样能止血,烫这个有什么用?” “因为那杆枪本就如此。” 众人闻声全部跪倒:“参加大王!” 吩咐众人起来,韩天峰被抬到了韩安国的残肢前:“都退下吧,东方玉楼你留下。” 等手下全都退走,东方玉楼道:“大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韩天峰叹了口气:“我也没法告诉你怎么回事,如今李剑死不承认是他安排的人,一口咬定要动手的魏无忌这次成了救驾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东方玉楼疑惑道:“难道这次弄假成真了?大王,属下的手下可是说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李剑的踪迹,虽然当时人很多,可他们也不会看错。那两个女子,他们根本追不上,当时天色也黑,二人又直接上房,所以根本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韩天峰道:“我相信就是李剑安排的,可是却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高手。当时的魏无忌应该已经施展了全部武艺,可那女子仍旧不落下风,这样的高手天底下很多吗?我想此人一定就在岳州,只是你们没有注意而已。” “对了大王,您刚才说伤口那杆枪造成的,可当时女子用的不是剑吗?” 韩天峰道:“枪,镇魂神枪,寡人也没有想到李剑找的人竟然是镇魂的主人。此枪在宫中典籍中有详细记载,需特殊之人用特殊心法催动才能展现其威力。每次催动之时,镇魂会凭空发出炽热之光,此光无坚不摧,震人心魄,这也是镇魂名字的由来。” 东方玉楼皱着眉想了会,突然道:“大王,我想起来了,我可能见过这东西!” 岳州这次戒严是动了真格,没有王宫或者国公府的大令任何人都不能上街,否则格杀勿论。李剑本想和老头要支大令送龙若兰回去,却被韩夫人一句话给堵了回来:“你师父的大令乃是公用,你送兰儿回家却是私事,公私岂能混为一谈,我看还是让兰儿在家先住几天,等岳州无事后再送她回去。” 也因为如此,这些日子以来李剑第一次和韩山虎夫妇同桌用饭,上次陪二老吃饭还是刚来岳州的时候。看着韩夫人把一块又一块肥肉放进龙若兰的碗里,李剑嘟囔道:“吃,就知道吃,再吃跳都跳不起来了。” 韩夫人闻言瞪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兰儿这种身手一两块肉对她算得了什么?你自己不敢吃是自己武艺不好,等你学会了兰儿交给你的心法,师娘天天让人给你准备大鱼大肉。” 随后韩夫人又对韩山虎道:“老头子,以后不要让剑儿另起炉灶了,我觉得这样吃饭才像一个家。” 韩山虎道:“等岳州消停下来,剑儿就要去大营了,哪里还能陪你吃饭?” “但是兰儿可以啊,那座春宵阁马上就要出手了,新盘的店铺有陆尧经营,兰儿坐镇幕后,她的事会少很多。这样可以天天回来吃饭啊,我和你吃了这么多年,两个人冷冷清清的,现在才知道什么叫热闹,什么叫做儿孙福,今日兰儿又送了我两套首饰。” 李剑惊讶道:“我和你要人家寄存的一套头饰都和挖你的肉一样,现在怎么这么大方?” 龙若兰一笑:“你懂什么,这是家里人,那个是外人,能一样吗?给家里人的,再多也是少,给外人的,再少也是多!” 李剑刚想再张嘴,龙若兰却对他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不一会韩天峰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叔父,您老人家这才是吃饭,一家人一张桌子。我比你可惨多了,都不知道这样吃饭是什么感觉了,每次都是一个人守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一大张桌子,既然今日赶上了,能不能也凑个热闹啊?” 见礼完毕后,看着被抬着进来的韩天峰,李剑看似关心的说道:“大王,您重伤未愈,可不能吃太多,要是吃多了把伤口崩开,那我等的罪过可就大了。” 韩天峰被内侍扶着坐下后,摆了摆手让他们退出去,然后对龙若兰一拱手:“想必这位就是名震京师的念奴娇念掌柜吧,李剑能遇到你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寡人虽然对念掌柜久有耳闻,可是一睹芳泽还是第一次,真是名不虚传啊。” 起身后的龙若兰见韩夫人点了点头,这才施了个万福道:“民女龙若兰见过大王,念奴娇只是京城人士对我的抬爱,其实民女姓龙。” 韩天峰闻言先是“哦”了一声,这才说道:“都是李剑的不是,多少次和我说起你,竟然也不告诉你的真名实姓,寡人多有冒犯,还请龙姑娘恕罪才是。” 寒暄了几句,韩天峰瞅着李剑道:“小子,告诉我实话,镇魂在哪里?” 李剑惊讶道:“什么镇魂?” 韩天峰怒道:“还装?你在魏无忌家里取的镇魂时,侦缉司有两人在场,你忘了?这事魏无忌亲口说过的。你说你今天糊弄了我多少次?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欺君之罪,是要砍头的,要不是东方玉楼想起了这个事,寡人都不知道。” 李剑咧了咧嘴:“我还真忘了,不过大王,那破枪没什么好看的吧,破破烂烂,锈迹斑斑。我觉得这是那个老乞丐糊弄魏无忌的,所以连师父都没说,更何况您呢?一个破枪头都和你们禀报,那你们还不得烦死啊,不过既然您执意要看,那就等我吃完这两口饭去拿。” 看着破烂一样的镇魂,韩天峰皱眉道:“就是它?” 李剑点头道:“如假包换,东方玉楼见过的。” 韩天峰又瞅了瞅李剑:“昨天伤寡人的不是这个东西,你确定这就是镇魂?” 李剑无奈道:“不信你去问魏无忌,东方玉楼也可以,当初巡城兵马司大牢的那个军卒就是让我用它捅死的。不过我觉得魏无忌肯定是让那个要饭的忽悠了,要饭的最会忽悠人,为了口吃的什么都干,这样的人不能相信。” 韩天峰道:“当时不是说气迷心窍不记得了吗,现在承认人是你杀的了?又是一次欺君。不过有一句你说的对,要饭的话不能信,所以把真正的镇魂拿出来吧。别骗寡人,我胸前这道伤口就是拜镇魂所赐。” 李剑叹了口气:“大王,我现在说的都是实话,这就是我在魏无忌那里拿到的镇魂,如果您说不是真的我也没办法。” 韩天峰道:“那个行刺的女子用的镇魂又是从哪里来的?她手里的才是真正的镇魂!” 李剑哭丧着脸道:“大王,我现在和您说的都是实话,您怎么就不信呢?有没有其他镇魂我不知道,但是我手里的这个确实是从魏无忌家里拿出来的,东西就在这里,你可以去问证人!” (本章完) 第九十八章 生擒 看着韩天峰一行的背影,李剑十分无奈的摊了摊手:“我和他好不容易说了个实话,他怎么还不相信呢?” 韩夫人刚要吭声,却见龙若兰轻轻摇了摇手,随后指了指房顶。 良久之后,独自一人待在暖阁里的韩天峰突然开口道:“如何?” 那个多次出现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李剑所言应该不假,见你不信他有些气急败坏,也许这事真的与他无关,最起码在这件神兵上应该与他无关。” 韩天峰沉吟半晌道:“你确定没有被发现?” 一个黑衣人从暖阁的一根柱子后转出来,把一个瓷瓶放在韩天峰面前道:“主子,这是上好的金疮药,您让人帮您敷一下。四人之中护国公武艺最高,他都发现不了我,您觉得其他人能发现我吗?奴才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韩天峰皱眉道:“你受伤了?” 黑衣人笑道:“差点回不来,凤鸣西山帝王谷确实不同凡响,不过主子放心,这点伤还妨碍不到我。” 韩天峰点头道:“你先下去休息吧,等伤好后去会会那个念奴娇,我总觉得她的声音和刺客很像,可东方玉楼说她又不会武艺。” 韩王遇刺,不但原定选孩子进宫的事停了下来,第二天的校场点头也取消了,现在的岳州城上布满了乌云,就连普通百姓都能感到一种压抑。 如果说京城还有谁开心的话,那就是吴荣,因为他的妹夫,博阳侯韩澈毫发无损的活了下来。虽然这种时候不该庆祝,可吴荣还是偷偷把韩澈接到自己的将军府来了次小酌。 对这次遇袭的过程韩澈没有任何隐瞒,在听到是两个女子出手并且差点杀了韩天峰时,吴荣也愣在了那里。特别是听到魏无忌在千钧一发之际现身并救下韩天峰后,更是有些迷茫。 韩澈见状道:“哥,你怎么了?难道你认识那两个女子?” 听到这话吴荣就是一哆嗦:“你胡说什么,我能认识她们吗?我只是没想到魏无忌会出现在那里。” “这个魏无忌到底是什么人?我从来都没有听说京城还有这一号人。” 吴荣叹了口气:“这可是个能人,如今的大韩单在武艺上恐怕没有多少人能胜过他,此人的武功之高超乎想象,说实话,他到底有多大本领我也不知道。” 韩澈有些不信的问道:“这样的人还会默默无闻?他真有这本事恐怕早就名扬天下了吧?不过我看过他和那个女子动手,武艺确实不错。他们两个交手,我只能干看着,想帮忙都插不上手,真不知道一个女子怎么会有如此高的武艺。” 在吴荣说了魏无忌的遭遇以及他和李剑的认识过程后,韩澈更是捶胸跺足,懊恼不已的说这样的人自己怎么就碰不到呢。知道自己的妹夫不会马上返回封地后,吴荣喃喃的说道:“不回去好,不回去好,太早回去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等韩澈离开后,吴荣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酒菜陷入了沉思: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两个女人到底是谁,难道这一切真的不是韩天峰做的?连自己的命都差点搭进去,他敢冒这个险吗? 吴荣其实很聪明,只是大多数时候都在装傻而已。在知道韩天峰他们遇袭的事后,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可能是这位韩王自己做的手脚,知道八位镇边候一下子折了六位后,更是坚定了他的这一想法。并且一下子想到了李剑手下的魏无忌,特别是李剑失踪的消息传出来后更是确信自己猜的没错。 可谁曾想到最后的事情结果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魏无忌是出现了,可出现的光明正大,非但不是刺杀,反而成了救驾的功臣。疑惑之余吴荣也在笑,都说功高莫过于救驾,如今魏无忌做到了,而他的主子李剑竟然被人关进了大牢,真不知道这次韩天峰会如何赏赐这位救命恩人。 岳阳城东,高坡之上,曾经悄然离开的两夫妇又站在那里,看着脚下冷冷清清的岳州,女人疑惑道:“到底是谁做的?怎么还打着我们的旗号?” 男人道:“能在岳州闹出这么大动静,这二人绝对不一般,这次进岳州,我们一定要多加小心。” 女子道:“南方五侯的封地如今群龙无首,韩天峰也身负重伤,这消息要马上禀报宗主,看看能不能在大韩身上扯下一块肥肉。” 云州城东三十里堡钱家祠堂内,司马镇东不情不愿的跪在那里,听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子絮絮叨叨,他身后黑压压的跪着一片钱氏宗族的人。小小的三十里堡竟然出了位车骑将军,这样的风光必须要在第一时间告诉先祖,所以钱氏宗族的族长在司马镇东到来的第一时间就把他拉到了祠堂。 王方翼和三位副将百无聊赖的坐在祠堂外的一张桌子旁,一名副将看着一排排低矮的土坯房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我等一路来到云州,路上所见百姓也算富裕,这里怎么如此穷困?” 另一人道:“是不是镇南候拼命搜刮所致?” 王方翼道:“休要胡说,也许这里就是个穷地方,或者这里的房子就这样。” 四人又坐了好久,就在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祠堂里传出一阵喧哗,随后司马镇东就出现在门口。在和众人拱手告辞后,便在当地里长的陪同下朝王方翼他们走来。 把四人领到一座还算干净的农家小院后,里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几位将军恕罪,云州本就是偏僻之地,加之庄户人家都不富裕,怠慢之处还望诸位不要见怪。” 王方翼道:“老人家,我们在京城之时就听说云州富裕,在城内看着也是这么回事,怎么到了这里就成了这个样子了?你们离云州应该还不到二十里吧?” 里长道:“差不多,三十里堡已经有些年头了,这还是当年修建云州时建成的,这里离侯府三十里,所以就叫三十里堡。那时候这还不是村镇,而是驻军用的卫所,后来几经变迁,这才成了百姓的居住之地。只是不知道为何,这一片土地异常贫瘠,种什么收成都不好,别的地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方一亩地能收二十石粮食,到了我们这里能收五石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好在侯爷知道这里的情况,所以免除了此地的一切赋税,要不然估计这三十里堡早就没有人了。” 看着里长离去的背影,司马镇东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其他地方都好,就是这里不行,你们说是不是这片土地有什么问题?” 王方翼道:“我的将军,您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有妖也好,有怪也罢,现在都不是探寻的时候,我们还是养精蓄锐准备做大王让做的事吧,也不知道侦缉司那帮混蛋在什么地方。” 第二天一早,韩彪率领云州府的大小官员齐聚三十里堡,因为今天司马镇东不单单要祭祀祖坟,而且还要以乡老的名义宴请云州府的官员。 三十里堡北五里有一片坟地,密密麻麻的土丘中间位置有一座新建的异常高大的坟头,陪同而来的钱氏族长指着道:“将军,那就是你天祖的坟茔。” 这句话一说,后面的王方翼差点乐出来:本来司马镇东这个荣归故里的身份就是假的,结果要祭拜了,没想到坟头还是假的,他就不相信这个土堆下真的有座老坟。 想到这里,他凑到司马镇东耳边道:“将军,我敢打赌,这下面什么都没有,要不要让人挖开看看?”司马镇东只说了句“滚”,就大踏步朝着土堆走去。 等香案贡品摆放完毕后,司马镇东朝着随行的钱姓族人一拱手:“诸位乡亲,司马镇东世居京城,直到今日才知是钱氏血脉,故而不远千里前来祭拜先祖。承蒙众乡亲关照,祖宗安息之所得以保存,我谢谢诸位。今日不但诸位乡亲随我前来,就连云州的大小官员也一同拜见先祖,我在这里代他老人家谢谢诸位了!”说完后便是深深一揖,与此同时也在心里再次问候了一遍东方玉楼的列祖列宗。 司马镇东焚香祭拜完毕后,以韩彪为首的众官员也纷纷上前上香,随着他们而来侍卫也因此越发的集中起来。就在最后几名官员准备上香时,猛然间一只响箭冲天而起,随后四下里冒出无数人影将众人团团包围。 与司马镇东站在一起的韩彪还不等明白怎么回事,两把宝剑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随后王方翼道:“韩将军,长这么大不容易,我劝你还是不要动的好,否则我手一抖,这里可就是你的埋骨之地了。” 已经回过味的韩彪冲着司马镇东道:“司马将军,你难道就一点不念乡亲之情吗?” 司马镇东道:“少将军,王命难违,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伤你,大王也不会伤你的父亲。从今后你们父子还是镇南候和镇南候世子,听说俸禄比现在还要高不少,真是令人羡慕。” 随同韩彪而来的十几位云州将军本想拔剑,却见司马镇东取出韩天峰的王命道:“这是大王昭命,你们到现在还不清楚自己是大韩的将军还是镇南候的将军吗?如果是大韩的将军,就该谨遵王命,如果是镇南候的将军,你们尽管上前便是。” (本章完) 第九十九章 突袭 事情顺利的不但司马镇东没有想到,就连冲上来的侦缉司众人也没有想到,原本以为怎么也要经过一场厮杀才能制服云州众将,可没想到他们连抵抗都没有就已经束手就擒。 司马镇东看着韩彪道:“少将军,虽然你现在在我的手里,可是如何处置却只能由大王定夺,毕竟你是韩氏宗亲,和大王是一家人。司马镇东此来虽是擒拿你等,可这大韩江山还是大韩的江山,大韩百姓还是大韩百姓,望你念在自己也姓韩的份上与我同保云州无恙。” 韩彪道:“要是我不答应呢?” 司马镇东一笑:“你手下的这些将军都明白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同室操戈,只有亲者痛仇者快。当初定国公还是王太子的时候攻打东越,可最后五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这其中的原因你不会不知道吧?为了一己之私置江山社稷于不顾,这样的人九泉之下如何去见韩家的列祖列宗?我一外姓尚且知道为国血战沙场,你作为韩氏子弟,若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手下无情。实话告诉你,朝廷三万大军此时正朝云州开来,不几日这里就会成为郭帅的临时行辕。” 韩彪道:“大王好手段,八位镇边侯齐齐入京之时,他竟然敢违背祖宗之制,准备将众人的封地纳入手中,只是这样一来他就不怕三国犯边,趁机夺取大韩城池吗?” 司马镇东道:“所以才要请少将军帮忙,如今渌口和海州有三万人马,一旦他们造反,云州府得失事小,百姓涂炭事大。这大韩可是你们的先祖一刀一枪打下来的,要是你都不懂得保护,打个稀巴烂我又有什么所谓。” 司马镇东说的没错,十月节没有露面的郭克奴正在率军星夜赶往云州。不过有一点他说错了,此次郭帅率领的不是三万人马,而是十万大军,为此几乎将前韩东边五座州府的军队调光。 这是郭克奴出京前夜韩山虎决定的,这件事他甚至都没有经过韩天峰的同意,直到事后才亲自到王宫解释。理由也很简单,云州不但富足,而且位置极为重要,守住云州,南吴就不敢造次,因为一旦他们深入大韩腹地,云州守军就可以从东面截断他们的后路!东越更是如此,打不下云州,他们甚至不敢从其他方向攻韩! 行军途中的郭克奴刚过颍川,就接到岳州方面的急报,只是急报里不是韩天峰的王命,而是韩山虎给他的一封信。看完书信后,郭克奴笑骂道:“这么损的主意一看就知道出自那个小王八蛋之手,不过也好,明的不好就来暗的,阳的不行就来阴的。” 东越都城天阳,也被成为水都,因为这座城池中水道密布,单是穿成而过的大河小沟就有十条之多,也不知道越国的初代国君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才在这里建都。据说当年修筑此城时因为地基松软,房屋城墙到了无数次,最后不得不将王宫建在由船只托起的木头上,以致越王的王宫被百姓戏称为摇宫。 好在经过几百年的重复修缮,如今的天阳已经成了一座防御力颇好的城池,不但有城墙环绕,而且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条大河之上还有自动开合的水中城门,一旦城门关闭,水流就会从底下的铁栅栏里流过,而人却无法进入。 虽然如今的越王宫早已不是当初的样子,可是摇宫的名字却保留了下来,不过现在不叫摇宫,而是叫瑶宫。 就在瑶宫的梦成殿内,据说是前朝后裔的越王姜瑜正在听一个老人的奏报:“大王,此事千真万确,韩天峰身负重伤已经不能理政,如今是韩山虎暂代其职,包括韩剑在内的五位镇边公侯身亡,韩安国双腿已废,整个大韩可以说群龙无首,这是多少年来最好的时机!” 姜瑜道:“王叔,这韩山虎不是还在处理前韩朝政吗?” 姜瑜口中的王叔正是东越大司徒姜铮,虽然如今越国名义上的大王是姜瑜,可实际掌权者就是姜铮,他总揽朝政已经差不多二十年了。姜瑜从登基到现在,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权力,这也是为什么东越国内有些混乱的原因。 姜铮到:“大王,韩山虎再厉害也是韩山虎,不是韩天峰。韩天峰的话叫昭命,而韩山虎的话叫军令,这二者可是有很大不同。再说,韩剑一死,留守云州的韩彪一定会将此事记在韩天峰头上,如今的云州恐怕已经不能和岳州善罢甘休了。不但云州,其他几州也会如此,照此下去,无需动用多少人马,前韩土地便会唾手而得。” 姜瑜道:“既然如此,全凭王叔安排,我年纪尚小,对国家征战,调兵遣将之事尚不通晓,所以此事全依王叔之见。” 看着姜铮离去,姜瑜才叹了口气道:“就算我真的有不同见解,你会听吗?韩天峰是什么人?韩剑又是什么人?他们会傻到毫无准备吗?就算韩剑已死,韩天峰也不会弃云州于不顾。” 就在这时,一员大将突然从姜瑜的身后转出来道:“大王,这大司徒也太目中无人,他到底有没有把您当成大王?要不还是依末将之言,来个痛快的好!” 姜瑜叹了口气:“寡人何尝不想?可是这天阳城禁军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你们几个去拼,那些禁军伸着脖子让你砍估计也会把你累死。” 就在郭克奴率军到云州时,东越大军五万从天阳出发,水路并进,直扑海州而来。而此时的海州守将已经换成了前韩车骑将军司马镇东。 看着海州城前的渌水江,城头上的司马镇东问身边的韩彪:“少将军,我说东越不出五天就会起兵渡河,准备攻打海州,你信不信啊?” 韩彪勉强笑了笑道:“你就这么肯定?” “当然,京城的事捂是捂不住的,要是几位侯爷遇害,而大王安然无恙的话他们还会想一想该不该兵进海州。可这次连大王都差点丢了性命,他们定会趁此机会想要分的一杯羹。” 韩彪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现如今海州已在你手,难道连这个都不能告诉我吗?” 司马镇东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此事与大王无关,听传令士卒讲,若是刺客手臂稍微长一点,大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会命丧当场。” 韩彪闻言转身就走,司马镇东道:“少将军要去哪里?” “兵符令箭也交给你了,几位副将也让你换了,司马将军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如今的我只是孤家寡人一个,翻不起什么风浪。” 司马镇东道:“你知道你父子和大王比差在哪里吗?他认为这大韩不是韩氏家族的大韩,而是天下百姓的大韩。而你们却认为这大韩是你韩家的大韩,而非天下百姓的大韩!” 就在这时,一名传令兵急匆匆跑上城头道:“启禀将军,郭元帅书信在此,临来时他让我转告您,一定要按照书信行事。” 司马镇东看完书信皱眉道:“这叫什么计策?不去两军阵前好好对敌,却要前去骚扰黎民百姓,还不能杀,简直是图费军力而已。少将军,请问这海州能不能挑选一千精通水性者?” 荷花村,距离韩越边境不到十里的一个小渔村,虽然村中人口不是很多,可是因为这里盛产鱼虾莲藕,所以百姓收入颇丰。而且因为依水而居,这里的妹子长的也特别水灵,许多临近小伙都已娶到荷花村的姑娘自豪。 十月十六夜里,早已在十月节的欢乐中跳脱出来的百姓结束了一天的劳作纷纷熄灯安歇,却不知村外河中驶来了五十只小船。等快要接近荷花村时,船只陆续靠岸,随后船上之人全来到了岸上。 等所有人上岸后,领队副将小声道:“来的时候已经嘱咐过了,这次为的就是钱和女人,记住,我们不是大韩军队,而是盘踞在附近的水匪。只是你们不是不知道大王和大帅的脾气,所以尽量不要杀人,明白吗?” 荷花村归云雾县管辖,因为云雾县境内遍布河流湖泊,再加上与之毗邻的镇南候韩剑的策略是只守不攻,所以这些年来倒也太平。 这天夜里,云雾县尉汤家和睡得正香,突然被一阵砸门声吵醒,有些不快的他还没等出声,门外的衙役就已经喊了起来:“大人,快醒醒,出事了,出大事了,荷花村没了!” 等清晨时分汤家和带着衙役和两百士卒赶到荷花村外时,只见村子还在冒着浓烟,除去村边路上摆着十几具尸体外,其余村民正在担水灭火抢救还没有被彻底烧掉的房屋。 汤家和一边命衙役和士卒帮着灭火,一边询问谁是村长。不多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到了他面前跪倒道:“县尉大人,您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汤家和扶起老人道:“老人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昨天夜里,一伙土匪突然包围了村子,然后把男女老朽都赶到一起,有几个后生想要反抗,结果被他们当场杀死。这些人把我们赶到一起后就开始搜刮财物,不但将大家伙多年的积蓄抢劫一空,还掳走了所有的年轻妇人和女孩子,最后又把房子点着,这才乘船离开。” 汤家和傻在那里半天,这才自言自语道:“云雾县境内哪里来的土匪?这肯定是前韩官兵假扮,快去禀报平北侯,就说前韩犯边!” (本章完) 第一百章 耿忠现身 虽然突袭所得让士卒喜笑颜开,可司马镇东却有些发愁,因为他发现掳掠回来的一百多妇人不知道怎么安置的好。如今大韩军纪严明,奸淫掳掠之事一旦被发现就是砍头的大罪,这样虽然让百姓免遭涂炭,可也让大韩军队有时候在安置百姓的事上犯难。 虽然这次掳掠是郭克奴同意的,可是掳回来的女人怎么办他却没有交代。无奈之下司马镇东扭头看向王方翼,结果这位征南将军摊了摊手道:“要不下次只抢钱财不抢人?” 思来想去,司马镇东最后只能把一干人等先安置在城中的几处民房派人看管,准备等郭克奴到了再说,这种事自己一点经验都没有,还是交给上边的人头疼去吧。 荷花村出事的夜里,岳州也发生了件大事,这时的大韩京城已解除戒严。除去王宫内的气氛仍然有些压抑外,城中百姓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好像十月十二日的刺杀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其实这确实也和他们没有关系。 天色擦黑的时候,安乐坊春宵一度阁里已经人声鼎沸,不过这次来的不是客人,而是差不多三十位京中的商贾巨富。他们来的目的也很明确,就是想把京城最大的青楼纳入自己手中,顺带再见识下名震京师的念奴娇是何等模样。 虽然最近这些日子众人不止一次的来过春宵阁,却从来没有见过念奴娇本人,每次都是个四十岁左右的女子接待。而这次是他们的机会,因为最后的赢家不但会和念奴娇签订买卖契约,而且还会和她一起吃饭。 京城的人都知道念奴娇今非昔比,虽然马上就不是春宵一度阁的掌柜了,可是另一个身份更是响亮——护国公还没过门的徒儿媳妇,对于韩山虎来说,其实就是儿媳妇!如果能和她攀上关系,就是和护国公府攀上了关系,这在京城有时候比韩王都管用。 此时的春宵一度阁大堂内灯火通明,前些日子搭建的高台不但仍在,而且装饰的异常华丽。高台之下,距离不到三尺的地方有两排长条桌案,上面摆着瓜果点心以及茶水。每排桌案后面是八把铺着锦缎的太师椅,只是如今这十六把椅子空空如也,不知道是给什么人准备的。 再往后大概一丈远,才是众掌柜的坐席,可和两排桌案相比差了太多,每人面前除了一个放茶杯的小案几之外一无所有。不过众人也不在意,今晚来这里不是为了吃喝,而是为了这座春宵一度阁。这是一颗摇钱树,听说念奴娇虽然迫于身份将其出手,可暗中却在京城盘下了不下八家店铺。 一身便装的李剑饶有兴趣的坐在二楼一张摆着各式瓜果点心的桌子后面瞅着大堂,丝毫不知道南方有一座村庄将会因为他一番即兴说辞被洗劫一空。不过就是知道也不会在意,因为春宵一度阁到底能买多少钱才是李剑最关心的,这都是自己的钱!而在他身边还坐着一个春宵阁的姑娘,这是龙若兰特意安排的,说是要让他看场好戏。 戌时刚到,大堂里先是一阵丝竹声响起,在悠扬声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一个略施粉黛的年轻女子走上高台。等乐声停止后,女子道:“诸位,今日是念奴娇执掌春宵一度阁的最后一天,念掌柜执掌春宵一度阁整整十年,可以说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上面,可因为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她准备忍痛将其出手,虽然不舍却也无奈。承蒙各位掌柜赏脸来到此地,念掌柜心中感激,所以不管最后春宵一度阁花落谁家,我们掌柜都会有一份亲手制作的礼物送给诸位,这可是她几昼夜不眠不休赶制出来的。” 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哗然,而李剑脸上则露出了鄙视的表情,这个姐姐兼未来的夫人可真行,逼着自己修炼不知名的心法,自己坐在旁边喝茶,最后觉得无聊随手编织的一些小物件竟然成了众人眼中的香饽饽。怪不得有人说,女人只要长得好看什么都是好的,一身大汗别人都会说是香的。不过李剑也好奇,那些小物件她做了好像连十个都不到吧,下面三十多人怎么分? 女子示意众人安静后继续道:“春宵一度阁对于念掌柜犹如子女一般,所以在她心里是无价的,原本我们掌柜想寻忠厚之人将其直接送出。可我们那未来的姑爷却不同意,说必须让人拿出钱财来才能将其让出!” 二楼的李剑刚往嘴里塞了颗去了核的大樱桃,还没等嚼就听到楼下来了这么句,顿时坐直了身体,结果樱桃直接就滑进了喉咙,一时间被卡的脸红脖子粗。相比一楼来说,二楼作为接客的地方灯光相对黑暗,所以旁边的姑娘也没有注意到他脸色有变,等察觉到异常后,李剑已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樱桃给咽了下去。 台上姑娘的话不但让李剑噎了一下,也让台下众掌柜议论纷纷,谁会想到念奴娇选了十年才选中的夫君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等人们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台上女子又说道:“我们姑爷并非小气之人,他说一个人对于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懂的珍惜,所以必须要让后来者知道春宵一度阁得之不易!最终在多番衡量之下,我们掌柜才决定以四千两的价格将春宵一度阁半卖半送,赠与有缘人。不想此事传出后,京中多位掌柜登门相谈愿意将本店纳于掌中,只是春宵一度阁只有一家,到底将其交于何人之手却让我家掌柜为难。最后她决定用一种别开生面的办法选出此人,只有真正想买下本阁者才能于前排落座,若是心中还有疑虑,就请后排观礼。” 话音刚落,一位掌柜道:“姑娘,我等俱是诚心前来,可你这台下只有十六个座位,总不能让我们两人坐一把椅子吧?” 女子道:“春宵阁只有一座,诸位掌柜虽然都有意向,可是刚才我说的办法却不能让诸位全部参与,否则定会乱套。所以我们掌柜想让诸位自己想个办法,看怎么才能选出这十六位客人。” 话音刚落台下又是一阵大乱,三十多个掌柜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要划拳定胜负,有的说要抓阄择人选,也有要掷色子定输赢的,更有甚者还想来一场武斗,谁赢了谁就坐到前面。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的时候,其中一人突然站起道:“诸位,我以为你们这些办法均不妥当,既然是要买下此处,当然是钱财优先。刚才我已经数过,这里一共有三十一人,所以我想二人一组互相出价,价高者可以去到前排。至于价低者嘛,不是还剩下一位吗,未曾胜出者一起与他再比一次,选出最后一位,如何?为表诚意,不管各位出价多少,都将这些银子留与念掌柜,就当是我们这些生意人为她添置的嫁妆!” 此人一开口,李剑就觉得耳熟,等他伸着脖子往下看时,顿时吸了口冷气,龙若兰恐怕要玩次大的,这托都找好了!他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说话的人是耿忠,大韩的官员! 就在昨日,已经痊愈的耿忠和张宝提前到了国公府,张宝被李剑安排到了城北大营。而韩山虎详查之下发现耿忠除了在王旭之事上犯了错外还是个好官,再加上他在这一个月里也受了不少委屈,所以最终申斥了一番就准备让其回砀山继续履任。 没想到刚出国公府就碰上了龙若兰,在知道他即将离京时就将其拉到一旁嘀咕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李剑疑惑之下问二人说的什么,龙若兰只是翻了个白眼却没理他,就连耿忠也是一脸神秘。直到现在李剑才知道二人商量的是什么,这是准备坑死这帮商贾,虽然现在他不知道这些人会被怎么坑。 就在这时,另一位掌柜道:“不就是两两对赌嘛,何必说的这么麻烦,请问台上的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绿珠。” “绿珠姑娘,你准备两个锦盒,一张桌案,稍后我便于这位掌柜对赌。我与他各自将自己所出银票放于锦盒之中,到时候请姑娘为我二人开启,价高者可去前排就坐!” 绿珠闻言直接下台,然后打开一个房间的门走了进去,有眼尖的掌柜透过门缝看到房间的桌子上不但摆满了菜肴,而且还有一个女子坐在那里。 李剑在二楼也看到了女子,虽然只是搭了一眼,但是觉得那人根本不是龙若兰,于是转头问身边的姑娘道:“房间里面是谁啊?” 姑娘抿嘴道:“当然是念掌柜了,她在里面设宴等候春宵阁的下一位掌柜,以示谢意。” 李剑这才注意到这个姑娘不但眼生,而且长得异常端庄:“你是谁,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姑娘道:“小女子名叫红袖,刚从乡下来到此地,我虽然不知道公子的身份,但是掌柜的让我一定要伺候好您,说您是我们这里最尊贵的客人。”说完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往李剑身边靠。 李剑一下子站起来道:“红袖妹妹,打住,如果渴了饿了,桌子上的东西随便吃喝,其他的就免了,我今天没带钱。” 红袖道:“今日我们掌柜就会把此处让于他人,如今她无力顾及其他,不如你我到我房间一叙?” 李剑指了指旁边的桌子道:“要么你就老老实实的坐着,要么你就回自己的房间,别打搅我看戏。”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一章 竞拍 绿珠重新上台后,先是施了个礼,然后才说道:“诸位掌柜,刚刚我们掌柜说了,对赌胜出者的银两她可以收下,毕竟本阁这次布置也花了些钱财。但若是对赌输了,还请将银两取回,毕竟诸位的钱都是自己的辛苦所得,无功受禄她心中不安。” 经过一番看起来有些仓促的忙活,高台的就摆上了一张桌案,其台面上不但摆了两个小盒子,中间还有锦缎隔开,耿忠和他的选定的对手各站一边,只听绿珠说了声“二位掌柜请”,两人便各自在怀中掏出一沓银票,从中抽出一张就塞进了盒子。 绿珠走上前刚想打开盒子,耿忠突然道:“且慢,因为这是我出的主意,所以鄙人有个建议,这一次就直接打开,我与这位掌柜不管谁输谁赢都会愿赌服输。不过接下来诸位可否依次对赌,由春宵阁的姑娘将锦盒收起,最后请绿珠姑娘一并将赌局揭晓?” 台下一人道:“就依你的主意,绿珠姑娘,你将我等的对赌锦盒写上各自性命,然后喊上十四位姑娘将其统一保管,最后再将赌局一并揭晓!” 看着台下的耿忠,李剑有些纳闷,龙若兰许了什么好处才能然他如此卖力?他不是一个普通人,而是大韩的官员,难道说准备辞官不干了? 在吩咐伙计继续准备锦盒后,绿珠撤去桌子中间的锦缎,伸手将两个锦盒一起打开,她先拿出另一位掌柜的银票道:“一百两!” 随后又将耿忠盒子里的银票拿出道:“一千两!”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哗然:好大的手笔! 耿忠朝对面拱手道:“耿某人侥幸拔得头筹,还望掌柜的不要怪罪,不过晚些时候您还有机会,这最后一张椅子到底归于谁手不到最后无人知晓。” 另一个掌柜虽然脸上仍带着笑,可笑容明显有些不自然,就在这时,绿珠将一百两银票递回他的眼前道:“掌柜的,你收好。” 此人一摆手道:“绿珠姑娘太小看在下了,这点银子就当作我送给念掌柜的茶水钱了。”说完转身走下台去。 耿忠朝着众人拱了拱手,然后也迈步下台,径直来到两排桌案中挑了把自己认为舒服的太师椅坐了下来。也就在这时候,十四位春宵阁姑娘走上高台,然后齐刷刷的站在那里。 随后的事就简单许多,对赌之人两个一起,在把银票放入盒子并写上自己的名字后就交与后排的姑娘。唯一没有人与其对赌的那位掌柜倒也没有被冷落,而是由绿珠亲自把他带到了台上并让其站在自己身旁做个见证。 待众人重新下台落座后,绿珠将第一位姑娘手中的两个盒子拿在手里看了看道:“我手里对赌的两位是王掌柜和于掌柜,不过为了公平,还是请我身边的李掌柜将盒子打开!” 李剑都没有想到,王掌柜的盒子里竟然装了三千两银票,他有些不可置信的对红袖道:“真是有钱人,三千两啊,我一个月的俸禄好像才八两。” 红袖嗤嗤笑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原来公子还是官场中人,怪不得我们掌柜如此看重呢。不过公子,我们掌柜的已经心有所属,那人您也惹不起,倒是红袖至今还形单影只,若是公子不嫌弃,趁此良辰美景你我共赴云雨如何?实不相瞒,红袖接的客人还不到十个。” 李剑有些无奈道:“红袖姑娘,你是不是在其他青楼来到这里的?你这股热情劲可不像刚从乡下来的,你们念掌柜也是,不是说不再收留其他姑娘了嘛,怎么又收了一个?” 一个声音突然在李剑背后响起:“多一个姑娘就能多卖点价钱,要不靠你那点俸禄以后还不得喝西北风啊。” 李剑头也不回的说道:“不是在那个房间里准备宴请这里的下一任掌柜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龙若兰吩咐旁边的姑娘先退下,然后笑道:“房间里是不是我你不清楚吗?我不跑来看看怎么知道你老实不老实?还好,这么漂亮的姑娘在旁边都没有动手动脚。” 李剑一脸不屑的说道:“要试探也没有你这样的,明知道这是你的人还敢动手动脚?我脑袋又没有让门夹过。对了,这个主意是谁想出来的?不像是你的手笔。还有你是怎么劝懂耿忠心甘情愿的做你的走狗的?” 龙若兰在李剑背上拍了一巴掌道:“这是你未来夫人自己想出来的,早就和你说过了,你根本就没有往心里去。那个耿县尉我可是花了本钱的,事后会给他半成。” 听到这话李剑差点跳起来:“半成!你疯了?随便找个人不就可以了吗,干嘛非要找耿忠?” 龙若兰道:“他不是一时糊涂差点把百姓逼的造反嘛,其实这位耿县尉也很是愧疚,所以想要补偿那些百姓,可是他又没有钱财。于是我动了恻隐之心,请他帮个忙,然后再帮他一下,也算是帮帮那些百姓。” 李剑有些怀疑的看着龙若兰道:“你真的这么想的?就没有其他目的,你是不是有求于他?” 龙若兰道:“我是护国公高足的夫人,你觉得有什么事能求到一个小小的县尉?我只是觉得这个人挺好,所以就帮他一下。” 知道龙若兰没有说实话,不过李剑也懒得再问,反正她早晚会告诉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对赌已经全部分出了胜负,刚才的三千两就是最高的出手,剩下的都在千两左右。虽然绝大多数失败者都没有再度登台,可还是有五人将自己的银票取回,然后头也不回的出了春宵一度阁。 仍旧站在台上做见证的李掌柜冲着后面的十人拱手道:“各位兄台,承蒙念掌柜及绿珠姑娘抬爱,让我做了一回见证。只是李某此来不是为了见证,而是对春宵一度阁势在必得,所以最后一张椅子,我先押上纹银万两,然后再与诸位对赌如何?” 李掌柜话一出口,十人先是互相看了一眼,最后一阵嘀咕坐回了原位,明显就是想当看客了。 李剑见状对龙若兰道:“你找的都是些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这些人就不该让他们进来,春宵一度阁难道还真有傻子认为四千两能够买下?这里八十多个姑娘,一个人哪怕一天收三十两银子,一个月就是七万多两!四千两银子买下来,他们怎么想的?我还以为来的都是有钱人,原来还有打肿脸充胖子的。” 龙若兰在李剑后背轻轻一拍道:“胡说什么,你把姑娘们当作什么了?她们每人每天最多也只是接一名客人。” 等李掌柜入座后,绿珠重新站到台前道:“诸位掌柜,春宵一度阁现有姑娘八十七人,房间一百零三间,后面还有一处独立的小院,乃是我家念掌柜歇息之所。只是我家掌柜定有规矩,就是一位姑娘一天只能陪一位客人,所以年景最好的时候本阁一个月能入白银两万。如今我们掌柜离开,有些姑娘愿意追随而去,所以今日之后这春宵一度阁中就只有五十四位姑娘,还请诸位掌柜多多包涵。” 见没有人表示异议,绿珠继续道:“今日春宵一度阁出手,我家掌柜想要用一种新奇的办法选中一位接手掌柜,那就是四千两纹银起价,诸位逐层加码,最后价高者得。不过因为这种办法以前从未有人用过,所以我准备了一个小物件先让诸位熟悉一番,然后正式开始。” 说着话绿珠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首饰盒:“这是友人送于我们掌柜的一根凤簪,由黄金打造,另外还坠着十颗苍梧珍珠。此簪虽称不上价值连城,可若要买来最少也得五百两银子,不过今日我将其定价纹银三百两,诸位依次加价,价高者得。” 李剑看着台下道:“哪个友人给的?” 龙若兰笑道:“怎么?心里不是滋味了?” “想什么呢,我就是好奇谁给的,是你自己想多了。” 龙若兰轻轻吐了一口气:“暗夜。” 李剑皱眉道:“不是吧,你怎么还拿这么便宜的东西?当时我见你装的都是名贵珠宝。” 龙若兰笑道:“临走时顺手拿的,不过品相实在太次,戴又不想戴,放在那里也没有,所以就拿出来试一下了。” 此时绿珠已经捧着凤簪在台下走了一圈,待众人确认无误后,她回到台上道:“凤簪起价三百两,每次加价十两,多加不限,诸位掌柜请吧!” 话音刚落,台下一个胖胖的中年人道:“三百一十两!” 另一个人道:“这可是念掌柜的东西,十两银子也敢说出口?五百两!” 就这样,大堂的气氛逐渐活跃起来,在座诸人一个比一个喊得卖力,最后有的人甚至拍案而起,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当最终那位李掌柜喊出“八千两”的价格时,终于不在有人出声,看着他趾高气扬的将凤簪举到眼前欣赏时,虽然有的人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可是也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绿珠将八千两银票收好后道:“既然诸位已经知道如何加价,那现在我们就来看看这春宵一度阁到底花落谁家!”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二章 最终目的 七万五千两,春宵一度阁最终以七万五千两的价格被那位对赌是出价三千的王姓掌柜拿下。嚣张一时的李姓商人在价格出到七万两时最终没有了反应,反倒是耿忠和王掌柜拼到了最后。不过这也让李剑一身冷汗,特别是在耿忠叫价七万三千两时,王掌柜很久都没有出声。 好在最终有惊无险,看着脸上乐开花的龙若兰,李剑叹了口气:“你倒是开心了,可是这楼里的姑娘恐怕以后就没有这么开心了,王掌柜的七万多两银子还不是要在她们身上挣回来?” 龙若兰道:“这可和我无关,前些日子我已经说得明明白白,跟着我走,好歹不说不会让她们饿死,可有些人不听怎么办?我总不能跪下来求她们吧?好了,我先走了,十万两银子,拿在别人手里我心里不踏实。” 看着花了几百上千两银子买个小吊坠还欢天喜地出门的众人,李剑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有些时候方法用对了真的可是事半功倍,总体算下来这座顶多值三万两银子的春宵一度阁竟然卖出了三倍的价格。 就在这时,红袖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姑爷,刚刚的事对不住了,是掌柜的这么吩咐的,奴婢不敢不从。” 李剑摆摆手道:“没事,下去吧,以后你们掌柜的再让你做这种没脑子的事,不要理她就好了。” “姑爷,是掌柜的让我来请您,说是那位王掌柜想见见您。” 看着桌对面的中年人,李剑怎么也不会把这人和青楼掌柜联系到一起,就在他纳闷此人为何非要见他是,王掌柜起身道:“少将军,鄙人王天河,在京城以及附近经营一些产业,以后还请多加照顾才是。刚刚我和念老板已经说过,如果将军能赏脸光临,我愿意再加两万两银子。” 李剑道:“好大的手笔,王掌柜有话直说就好,和你说实话,我对生意一窍不通,要是这方面的事,你还是找念掌柜的好。” 王天河道:“将军太客气了,此事虽然也是生意上的问题,可是却还要少将军帮忙出面才行。” 李剑道:“你说。” “几天前大王遇刺轰动天下,虽然天佑大韩,大王无恙,可是南方五侯无一幸免,五侯离世,其下辖属地必然归朝廷所有。南方五府郡地广人稀,兵备不足,我想大王定会迁内地之民,征内地之兵去往那里。这迁民也好,征兵也罢,都少不得钱粮,所以我想拿出部分家资为大王分忧,不知道少将军可否待我引见?” 听完王天河的话,李剑一下子楞在那里,这算是什么请求。主动给韩天峰送钱,只要数量够大,站在王宫门口喊一声,估计他都有可能屁颠屁颠的迎出宫门。 李剑看着王天河道:“就这?这还要我帮忙吗?你直接去王宫就行,大王平日里没什么架子,只要你告诉宫门口的侍卫说是给他送钱去了,估计他会亲自出来接你。” 王天河道:“单单是送钱当然没有这么麻烦,其实我还有一个打算,大王乃是一代明君,他的抱负可不单单是统领大韩,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大王之志在于整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天下。只是要打仗就要动兵,动兵就要有粮草兵器,大韩沃野千里,不会缺粮,可是这兵器却是我们的一个软肋,想必少将军也知道这些。” 王天河说得倒是事实,前韩境内多平原,少山峦,所以矿脉不多,而打造兵器用的铁矿更是少的可怜,这也是为什么千万人口只有这么点兵的原因。如今百姓用的农具大多是用铜制造的,虽然铜也可以打造兵器,可是和铁质兵器相比差距太大,这个原因极大的限制了前韩的军队扩张。 想到这里李剑问道:“听王掌柜这话的意思,你能在别的地方弄到铁?” 王天河笑道:“少将军太高看我了,铁这东西各国都防范极严,就算是盛产铁矿的西部诸国也很少让它外流,我哪里有那个本事。不过王某偶然间发现了一种东西,虽然不是铁器,可坚韧绝对与其不相上下。” 说完话王天河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这把匕首表面呈现一种青黑色,虽然也是光华闪耀,可是李剑还是一眼就能看出绝对不是钢铁。而王天河也不出声解释,而是手握匕首朝着桌面猛地刺了下去。 看着将一寸厚的桌面彻底刺穿的匕首,李剑冲着王天河伸出食指道:“十两银子,这张桌子值十两银子,不过春宵阁马上都是你的了,所以也不用你赔。不过这匕首是什么做的?锋利程度不亚于钢铁。” “铜,少将军不要惊讶,我知道普通的铜很软,可是我在铜里加了些其他东西,于是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大韩虽然铁不多,可是铜却不少,再说诸国对铜也不像铁把控的那么严,我们还可以借此弄些回来,只要有足够的铜,我就能打造出几十上百万人用的兵器!” 李剑皱眉道:“这事你可以找兵部,找我有什么用?” 王天河笑道:“不瞒少将军说,我想请您向老国公禀报下此事,能让我建一座自己的兵器作坊,我可以向您保证,这个作坊里做出的兵器全部供我大韩使用,绝不外泄。” 李剑看了看王天河,很久之后才说道:“民间作坊制作朝廷大军用的制式兵器,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想让老国公出面,这要他老人家点头,这事就算成了,到时候我分少将军一成。” 李剑笑道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贪财吗?你觉得我要是贪财师父会收我为徒吗?” 王天河笑道:“少将军当然不贪财,只是这钱稍微多一点又有什么坏处?日后你和念掌柜成亲,开销用度可不比现在。一旦做成此事,不但朝廷再也不会为兵刃盔甲发愁,而且我也能把跟着发点小财。” 李剑道:“这才是你的真正目的吧?不过下的本钱也太多了吧?” 王天河笑道:“我是生意人,和朝廷做生意也好,这春宵一度阁也好,只要能给我带来钱财,就没有下的本钱多少之说。再说,能和少将军以及国公府攀上关系,这可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交割契约的签订李剑交给了龙若兰,同时也把魏无忌留了下来,虽然自己未来的老婆武功高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绝,可是在这个当口他还是长了个心眼,毕竟能坐到前韩大王的位置,韩天峰绝对不是省油的灯。 回到国公府时夜已深沉,可李剑还是纵马直奔后院,被吵醒的韩山虎披着衣服来到客厅道:“你都多大了?就要定亲了,怎么做事还这么毛躁,我和你师娘已经睡下,你难道不知道吗?” 李剑嘿嘿一笑:“师父,大半夜把你吵醒肯定是急事,要不然我的屁股肯定会再次开花,您看看这是什么?” 见识过匕首的威力后,韩山虎的眼睛也亮了起来,特别是听到匕首的材料是铜后更是来了兴致。所以当李剑把王天河的想法告诉他后,老头没有任何犹豫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剑道:“师父,民间作坊打造这些东西可是谋反的罪名。” 韩山虎摇头道:“这事哪里有那么简单?想要为军中打造兵器,兵部必须派官员每日里清点数量,看原料与兵刃数量是否相合。他王天河既然想要将此做成生意,那就别想逃不出朝廷的掌控,只要能打造出合格兵刃,让他赚些钱财又如何?” 第二天一早,李剑打发了一个侍卫给王天河送信,告诉他两天后韩山虎会亲自和他商量兵器制作的事。至于自己为何不去,原因也很简单,好歹不说李剑也是国公府的大少爷,还不至于主动去登一个商贾的门。 给师父师娘请晚安,李剑就想上街弄口吃的,自从昨天无意间在太平坊发现了一间小吃店后,他就觉得家里的饭菜好像糟糠,最起码小奴和巧儿做的是这样。 除此之外,今天还得去趟春宵一度阁,虽然如今龙若兰已经不算那里的老板娘了,可是想要搬出去也要些时间。 还没等到大门口,刘文义便从一旁喊住他道:“小子,你那个跟班呢?” 经老头提醒,李剑才发现本应昨夜就该回来的魏无忌至今仍然没有见到踪影。不过他也不担心,龙若兰和魏无忌两人随便一个都能在岳州横着走,更何况是二人一起。也许在帮忙搬家也说不定,毕竟这春宵一度阁算得上是秋红的娘家。 在名为五香粉店的小吃摊吃完早餐后,李剑就溜溜达达的朝安乐坊走去。如今已经是深秋的早晨,天气已经很凉,所以街上的人不是很多,他走了一段路后就觉得身后好像总有个人在跟着自己。 眼看就要到安乐坊了,李剑突然一转身拐到了一条偏僻的胡同里,然后紧走几步闪身躲进了一处院落大门的门洞。只是在那里站了好久,却依然不见有人从胡同口进来,难道是自己最近精神紧张产生的错觉? 想到这里,李剑小心的迈步往外走,到了胡同口还故意伸头往刚才来的方向看了看,见确实没有异常,这才放心的重新上了大路。 快到春宵一度阁时,李剑终于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看着地上自己那长长的影子,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情绪。记得当初在凤鸣乞讨,每当秋风起时,衣着单薄的他夜里都是找桥洞躲藏,那时候早上起来最想的就是太阳快点出来,有阳光照在身上才能感到温暖。 (本章完) 第一百零三章 合二为一 此时的春宵一度阁门前格外忙碌,几十辆大车组成的长龙缓缓而动,装满一辆就走一辆。除了要离开的姑娘在忙碌外,那些留下来的女子也在帮忙,此外龙若兰还找了些苦力。不过今天他们不能叫苦力,因为只要帮着搬完,每人就会有五两银子入账。 龙若兰的个人物品几乎已经搬空,仅剩的一点需要李剑帮忙,因为里面不但有私人物品,还有一些是各类珠宝。这些她准备直接放在国公府里,除了王宫,恐怕也只有那里才是岳州最安全的地方。 龙若兰已经在太平坊买下一座三重院子的住宅,里面除了她之外就只有韩夫人安排的几个丫鬟。至于随她离开的姑娘则都被临时安置在一间客栈里,那也是龙若兰刚刚盘下来的,这些人以后将会是各个店铺的伙计,不可能专门为其购买住宅。 其实李剑并不看好龙若兰这么做,因为这些姑娘虽然在某方面有特长,可对于做生意却一窍不通,让她们招待上门的主顾,想想就觉得不靠谱。 龙若兰对这个看法嗤之以鼻,哪里有人天生就会做生意,谁还不是慢慢学的。 进了大堂李剑发现龙若兰和魏无忌都不在,一打听才知道二人自从昨晚去了后院就再也没出来。今天一早有个姑娘还专门去看过,可龙若兰隔着院子告诉她只管搬家就好。 心生疑惑的李剑刚到小院门口,就见魏无忌站在房顶正用脚丈量着什么,而龙若兰则站在院子里看着。 看到李剑,魏无忌飞身落到地上道:“昨夜有人来过这里,他好像是专为少夫人而来,在房上停留了好长时间。这人到了小院就隐于房顶之上,虽然被发现后立刻就离开了,可循走之后又几次回转。如此反复我也不知他究竟意欲何为,所以这才守了一夜。” “这人身手如何?” 魏无忌深吸了一口气:“从轻身功夫来看,是个真正的高手。” 李剑惊讶道:“什么叫从轻身功夫看,你们两个还没有留住他?” 龙若兰一旁点头道:“魏将军的武艺以外家功夫为主,飞檐走壁之类的轻身功夫并不擅长,追不上此人也属正常。至于我,如果没有把握留下他,我出手只会适得其反。” 李剑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人是专门为你来的?” 见龙若兰点头默认,李剑也皱起了眉头:“到底是谁会在这个时候专门为你而来?连你都没有把握留住的人,这个世上很多吗?” 龙若兰摇头道:“和那日我们吃饭时偷听的可能是同一个人,先不管这人了,朱姬离世之前曾经和我说起过,如果有一天我离开此地,一定要把这座小院里的东西全部带走。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可是这些年翻遍了每一寸地方,却始终一无所获。” 朱姬是春宵一度阁的上一位掌柜,也是带着龙若兰来到岳州的人,她刚买下此处不久,就以春宵阁太吵为由找人修建了这座院子。当时龙若兰虽然年纪不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是还是挺清楚,小院在修建过程中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朱姬临死之前拉着她的手反复嘱咐了:如果离开,一定要把小院的东西全部带走。开始那些年龙若兰还到处翻找,可多少次寻找无果后,她开始怀疑那些话是不是朱姬死前的胡言乱语,于是渐渐把这事抛在脑后,若不是今日要搬离这里,估计还是想不起来。 在房间里又转了一圈,二人依旧没有任何发现,李剑站在客厅望着院子道:“可能当时她真的糊涂了吧,毕竟整个春宵楼也就是这里才能给她清净,也许朱姬把它当成了精神寄托了。” 说话的时候,魏无忌从外面走了进来,他只是抬头扫了一眼便说道:“你们不觉得客厅里的这盏灯笼有些奇怪吗?普通人家的蜡烛也好,灯笼也罢,都是摆放在客厅两侧,用起来方便。可这盏灯笼为何吊到房顶上,难道是为了让少夫人练习轻功?” 龙若兰摇头道:“这灯笼的位置虽然有些奇怪,可这些年我不知道打扫了多少遍,没有发现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魏无忌没有再说话,而是盯着房顶的灯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间他眼里闪过一丝神采,然后抽出佩剑纵身朝房顶挂灯笼的位置刺了上去。反复几次后这才停下动作并将佩剑,此时灯笼的吊装位置虽然已经和周围的房顶彻底分开,却仍旧稳稳的挂在上面。 龙若兰见状飞身而起,右手抓住已经露在外面的悬挂灯笼的圆棒,随后身体倒立脚尖一点房顶,一根差不多二尺长,鹅卵粗细的铁棒就被拔了出来。 看着锈迹斑斑的铁棒,龙若兰皱眉道:“这东西怎么会在我这里,还有,它是不是太短点了?” 魏无忌闻言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要不是看到一样的纹路,我也不会想到会是它!” 李剑无奈道:“有什么事你们两个能不能明说?打哑谜很费脑子的,容易老。” 龙若兰无奈道:“这是镇魂的枪杆,镇魂的枪头尾部有和这个一样的螺旋纹路,你难道没有注意?” 李剑摇头道:“我又没有真正用过镇魂,哪里会注意那么多,虽然平时放在我那里,可每次都是你们两个在用好不好?” 把疑似镇魂枪杆的铁棒清理干净后,李剑比划了半天都不知道这么短的东西怎么用,如果真的是枪杆,还不如现在自己装的那根呢,最起码看着是一杆长枪,可要是把手里这东西装上去像什么,短枪?传说中的神器竟然是这个样子? 龙若兰对枪杆也没有任何印象,她都不知道朱姬是怎么把它带在身上的,在她的记忆里,二人刚到岳州时和难民差不多。那时候的朱姬身上只有一个破旧的包袱,虽然里面装着很多银票。 虽然镇魂在魏无忌家里很多年,可枪杆他有没有见过,当初的乞丐曾说只要时机到了神枪自会合二为一。可什么时候才算时机到了,以及枪杆什么样子一概没说,或许乞丐也根本不知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掂量着铁棒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家伙有点沉,普通的铁棒不可能这么沉,虽然不长可重量不输镇魂,这是什么玩意打造的?” 一边说话,李剑一边用手清理铁棒一端螺旋纹路里的灰尘,食指不经意间按住了铁棒的顶部,心中不由一动。随后他手指一用力,就听见嘎嘣一声轻响,铁棒另一端猛地伸了出来,原本二尺的棒子顿时成了八尺的铁棍,这东西竟然能够伸缩! 反复尝试后,三人终于搞明白了,螺旋纹路这端就是个机关,按一下铁棍会缩短,再按一下就会伸长。让他们不解的是伸长之后的铁棍上没有任何驳接痕迹,仿佛那六尺是凭空长出来一样,这样的打造技艺别说见,就是听都没有听说过。 等魏无忌拿着两尺长的铁棒出去后,龙若兰这才把李剑领到卧室,让他把两个大箱子搬到了院子里。李剑有些不满的说道:“这么点东西,让魏无忌帮忙又怎么了?还非要我来,真是的。” 龙若兰又拍了他一巴掌道:“你懂什么啊?女人有些东西是不能让男人随便碰的,我真是眼睛瞎了才看上你,一点都不懂女人。告诉你,如果不是过几日就定亲了,这些东西你都不能碰。” 李剑叹了口气:“我总觉得定亲没那么顺利,要是真的无法举行典礼,你别生气。你放心,既然选择了你,不管有没有这个仪式,你都是我没过门的妻子。” 两个箱子是李剑自己扛出春晓阁的,虽然龙若兰一只手就能把它们全部拎起来,可却装作抬都抬不动的样子。原本李剑还对外人知道龙若兰会武不以为意,可昨夜的事却让他心生警觉,那人九成是韩天峰派来的,可自己从未听说他身边还有如此高手,这事恐怕师父都不知道。 嘱咐众人继续搬东西,三人乘着马车直奔国公府,看着两个大箱子,李剑笑道:“要是现在有人跳出来打劫,我们两个又不是对手,你会不会出手?” 龙若兰眼睛一蹬道:“谁敢抢我的钱,我就要他的命!” 到了国公府后,两个箱子就被拖进李剑的卧室,不过三人心思都不在这上面,龙若兰更是催促快点把镇魂拿出来。 看着李剑从一个还没有养鸟的鸟笼子下面把装着镇魂的木匣抽出来后,其余二人满头黑线,特别是龙若兰更是一脸的鄙视。 李剑笑道:“连你们都想不到的地方,别人会想的到吗?传说中的神枪让我来垫鸟笼子,有的人想破了脑袋估计都想不到。” 看着合二为一的镇魂枪,李剑反而皱起眉头:“就算合二为一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原来那根枪杆好呢,最起码看着拉风,现在和破烂一样,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龙若兰并没有吭声,而是接过长枪开始灌输内力,随后镇魂从头至尾依次发出夺目的光华,在这个的过程中,它的表面好像有东西飘散在空中,等龙若兰收回内力后,一杆乌黑的长枪出现在三人眼前。 (本章完) 第一百零四章 点兵派将 十月十七日深夜,一封急报送进了王宫,东越大司徒姜铮亲率五万大军正在向海州前进,另外与云州毗邻的金堂府大都督,平北侯罗建平则调集三万人马直扑渌口。 韩天峰看着手里的军报皱了皱眉,按照时间计算,郭克奴这时应该率领先遣的两万铁骑抵达海州,五万东越人马虽然人数占优,可对这位出身平民的郭帅来说还算不得什么。倒是渌口是个麻烦,不知道司马镇东他们能不能按时赶到,先在海州等郭克奴,然后再去渌口,时间上有些赶。 平北侯罗建平,不但是东越唯一的异姓封疆大吏,也是诸国之中唯一的异姓镇边侯,能做到这个位置自然有他的本领。 司马镇东虽然不惧罗建平,可是他手里没有多少兵,渌口一万守军战力如何韩天峰心里也没底,因此不能不担心。虽然已经做好了丢失部分城池的准备,可韩天峰的计划里绝对不包括云州。此时他最希望的是郭克奴分出去的一万人马能及时赶到渌口,虽然韩山虎让其统领十万大军前往云州,可真正的精锐就是这三万人马。 很快,韩天峰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仅仅过了一个时辰,第二封军报就摆在了他的面前:韩天星和韩光耀原本镇守的冒峰府和六安府情况复杂,奉命前去接受的两位将军非但没有控制住当地的驻军,反而与其刀兵相向。 因为对方防范过于严密,去往冒峰府的前将军丁毅阵亡,暗中协助的侦缉司人马死伤过半。六安府的情况稍微好一些,可云麾将军陆超也被围困在了吉州城,好在他手下除了侦缉司的部分人马外,还有愿意归顺朝廷的五千守军。 原本韩天峰派征西将军廖立与镇西将军陆芳各率两万人接应,可二人刚到两府与朝廷的交界处就被挡住了去路。更有甚者,冒峰府的副都督周正阳已经派人联络南吴,让他们出兵共抗大韩大军。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西面还没有消息,在韩天峰看来,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天色快亮的时候,杜静云出现在了韩天峰面前,看完桌案上的军报安慰道:“赖狗儿,当初不是已经想到这些了吗?现在的情况其实比预想的要好一些。西方无事,南方五府的云州已在你的手中,冒峰和六安虽然形式不好,可乱都在它们境内,没有波及朝廷。派往另外两府的二位将军虽与当地将领在角力,可那些人对南吴和东越的态度却与朝廷一致。” 韩天峰沉默好久道:“我想让韩澈二人即可返回封地,如今东越已经派出了大军,南吴要是再有异动,西边朝廷可就无力兼顾了。两位侯爷好歹不说也在封地经营多年,只要他们坐镇,再加上镇国公的协助,大梁就不敢冒然犯边。另外我想让叔父即刻领兵南下,平定冒峰和六安之乱。” 杜静云道:“可李剑定亲的事怎么办?这可是你亲赐的,而且日子都是你选的。” 韩天峰道:“当时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选定日子为了什么他也知道,如今国难当头,个人的事又算得了什么?这次我还要问下叔父要不要带着李剑一起出征。顶多等国家安定后,寡人给他补办一个定亲仪式就是了。” 第二天早朝,韩天峰让内侍当场宣读两封军报,随后起身道:“诸位爱卿,如今有宵小之徒窥视我大韩,先是意图刺杀本王让大韩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再怂恿他国趁机攻我,其心不可谓不毒。幸而天佑大韩,让韩天峰逃过此劫,可是却搭上了五位侯爷的性命。如今这些人又散播谣言,说我大韩君臣不睦,意图挑起大韩之乱。如此浅显伎俩本来不足为虑,可偏偏就有人被其蛊惑,而今冒峰与六安两府不顾百姓与江山,公然作乱,更有甚者,他们还接联外国,意图一起祸乱大韩天下,你们说怎么办?” 话音刚落,大殿中众人一起高呼:“杀、杀、杀!” “燕州都督赵振川何在?” “臣在!” 韩天峰走下台阶,来到赵振川面前道:“赵将军,如今大韩边境风声鹤唳,诸国均对我虎视眈眈。朝廷现在已经无力顾及北方的大燕,所以你要即刻返回惠川城,寡人和大韩的后背可就交给你了!” 赵振川道:“大王放心,只要有我赵振川在,胡伯廉绝对不会踏入大韩境内半步。” 韩天峰抓着赵振川的手道:“赵都督,此次来京原本为的是你我君臣同乐,可不想李剑少不更事,得罪了将军。他是我的师弟,也算是我的家人,所以我这个做兄长的再次替他向你赔罪!”说完后便是深深一揖! 赵振川见状普通跪倒在地:“大王,您这是干什么啊?我乃是大韩子民,守土保民乃是本分。大王放心,只要赵振川还有一口气在,绝不让燕人踏入我大韩半步!” 随后韩天峰又让韩山望带着韩澈二人日夜兼程返回驻地,而且三人还带走了一万南方兵马。紧接着大小官员都按照旨意各自准备,前韩在十月节刚过没几天就开始了全国战争动员。除去内地各州府郡县向岳州抽调兵力外,多少年都没有的全国性新兵招募也开始进行。 李剑不知道王天河到底给了韩天峰多少银子,反正下朝后他来到国公府时自己说:“你老婆的这座青楼卖的可是天价,寡人那六十万两银子你就安心用吧。另外等平定了叛乱,寡人亲自给你补办定亲仪式,所有花销全从国库里面出,如果觉得国公府地方太小,你可以把地点换到王宫。还有,你不是有一座天香阁要开业吗?等你回来寡人带着满朝文武一起去给你祝贺。” 韩山虎马上就要出征,亲事是定不了了,李剑则从大营里挑选了五百人随军而行,剩下交给张宝训练,另外李科也被留在了城北大营。 魏长凤走了,舒瑶却留了下来,因为魏无忌要随军出征,所以和秋红仍然有些不对脾气的魏家老太太执意让她住在家里。 因为韩山虎和李剑的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开,国公府里也就没有了男主人,韩夫人让龙若兰留在了家里,她在太平坊买的宅子则交于几个丫鬟打理。已经盘下的那些店铺,龙若兰全部交给了陆尧打理,这些日子她越来越觉得此人是经商的奇才,所以李剑带他出征的打算都被直接否定。 十月十七日下午,韩山虎端坐在岳州城南校军场大帐之中,众将军则在两厢列立。他拿起一支大令道:“吴荣听令!” “末将在!” “本帅命你率兵一万直取冒峰,你无需与廖立汇合,而是取道南天岭直插铸石城。若是守城将领明辨是非也就罢了,若是他执迷不悟,甘为异国鹰犬,你尽可杀之!进入铸石城后,如果南吴无意犯边不必理会,若是举兵来犯,你必须给我挡住他们十日,十日后若是丢关与你无关,十日内如果失城我拿你是问!” 吴荣领命后,韩山虎又拿起一支大令:“李剑听令!你除了带手下五百士卒外,本帅再拨与你三千精兵,以为吴荣策应。铸石城东三十里有一小城,名曰王府城,那里虽然不大,可是却与铸石城互为犄角,你可率兵攻取此城,协助吴将军一同抵御南吴大军!” 随着一支支大令的派发,帐中诸将尽皆领命,最后韩山虎站起身道:“诸位将军,如今国家正值危急存亡之时,各位要记住,若是我大韩有恙,最后苦的就是这天下的百姓,所以这次要仰仗各位将军了,我韩山虎在这里代大王谢谢诸位!明日起兵,望各位不要耽误时辰。” 是夜的国公府中,韩山虎夫妇和李剑、龙若兰以及魏无忌坐在一起吃饭,原本这种家宴魏无忌没资格上桌,可是韩山虎却把他硬是按到了座位上。 韩夫人的心思明显不在饭菜上,她先是扫了几人一眼,然后才叹了口气:“这才几天,好容易全家凑在一起吃个饭,结果明日又剩老婆子一个了。” 李剑道:“师娘,还是让若兰留下来陪你吧,她一个女的,在军中本来就不方便,乔装成男人更是麻烦,我身边还有无忌呢,不会有什么事的。” 韩夫人道:“你此次出征和他们不同,若是正面接敌,兰儿武艺再高与万马军中作用也不大,可你们却另有打算,这种时候她反而成了最重要的人。” 随后韩夫人又抓着龙若兰的手道:“兰儿啊,这次委屈你们了,说好的定亲也定不成了,师娘对不住你和剑儿。你要记住,如果没有把握万不可强行出手,大韩万千将士枕戈待旦,就算你无功而返,还有他们。” 大韩王宫中,韩天峰也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猛然间他停住脚步说道:“李剑单独领兵出征,你觉得叔父打的什么算盘?王府城虽然地势险要,可攻守皆难,在那里派军有什么大用?” 一旁的杜静云道:“叔父统军多年,非一般人能够揣测,既然他敢派李剑单独领兵,必然有一定的把握,也许这小子会成为一支奇兵!” (本章完) 第一百零五章 暗生间隙 十月十八日清晨,昨夜就赶回城北大营的李剑站在点将台前看着挑选出来的五百人道:“诸位前些日子交给我的银子,我已经盘下了九间店铺,其中大部分过两日就可以开店经营。如果买卖做的好,不必等一年,从第三个月起,我就会给诸位的家人发一两银子的红利。可是怎么才能让买卖做的好呢,很简单,国家安定,百姓富足!诸位都是岳州本地人,所以应该知道这两个条件京城原本就有,因此我这才有了提早给大家红利的打算。可如今呢,想必你们也已经知道了,不但有些地方的守将开始叛乱,吴越两国也准备犯我大韩边境。他们这么做给我们带来了什么?就是把大韩,把岳州搞得人心惶惶,百姓连上街都有些不敢。街上没人,东西卖给谁去?没人买东西,我们的店铺还怎么赚钱?赚不了钱,还拿什么分给大家?你们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什么人?” 李剑话音刚落,台下众人齐声道:“对大韩意图不轨的人!” “说对了,就是那些对大韩意图不轨的人!想要我们的店铺生意兴隆,想要我们的家人每个月都有钱拿,就必须把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彻底铲除,只有这样,天下才会安定,岳州才会安定,我们的店铺才能有客人,我们的家人才能有钱拿。所以今日,你们这五百人就要和我去铲除那些不良的,换句话说,我们要去打仗了,你们怕不怕?” “不怕,只要将军令下,我等愿意跟着您出生入死!” 李剑点头道:“好,既然不怕,我给你们半个时辰收拾东西,半个时辰后出发去灭了那些阻挡我们发财的杂碎!” 回到房间,李剑一推门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东方玉楼:“你怎么来了?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你不在大王身边,来这里干什么?” 东方玉楼从怀里掏出个玉牌递给李剑道:“王府城东南角有一座道观,观主名叫普尘,你把这个拿给他看,以后冒峰的侦缉司所有人等可以归你调遣。” 李剑也没客气,把玉牌揣到怀里道:“大恩不言谢,这个可能还真的会帮我的忙,等回来了请你吃饭,然后再请你去春宵一度阁潇洒一次。” 东方玉楼惊讶道:“不是已经卖了吗?” 李剑翻了翻白眼:“这才显得有诚意。” 半个时辰后,李剑一马当先出了辕门,魏无忌紧随其后,站在路边的东方玉楼拱了拱手:“祝君早日凯旋,壮士归日东方玉楼定会为你等接风洗尘!” 看着李剑一行渐远的身影,东方玉楼喃喃道:“从定安候那里敲诈的玉追云怎么没带上?” 当李剑率人赶到城南大营时,韩山虎大军已经开拔,所以校军场显得特别冷清,除了拨给李剑的三千人马外,几乎没剩下几个人。 李剑也不废话,点手喊过带队校尉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将军,末将蒙阳,乃是大帅账下司隶校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今奉命听候将军调遣。” 李剑点头道:“大家都是同僚,都为大韩效力,没有谁归谁调遣之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此次出征不同以往,只许胜不许败,若是有谁怠慢了军令,休怪我翻脸不认人,开拔!” 虽然已是深秋,可大路两旁的树木仍然没有完全凋零,顶盔掼甲的李剑走在大队最前方,看着秋风中不断飘落的树叶,心里突然泛起了一股凄凉之感。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随着一首唯美诗词的响起,大队前方的岔路上来了位白马长枪,全身披挂的年轻将军。 李剑拱手道:“龙将军久等了,刚才那首词意境非同凡响,若是在刚刚结束厮杀的战场上必然能让将士落泪,难道这是您的手笔?我感觉不像啊。” 龙将军道:“当然不是出自我口,我哪里有这种本事,此诗虽然华美,可世间知道此诗者却寥寥无几。今日大军南征,不知有多少将士为了家国血洒沙场,马革裹尸,鄙人这才有感而发,随口吟出此诗。” 李剑笑道:“原来是借他人之作卖弄,我以前好像从未听说过此诗,真不知道这等凄美的诗词为何默默无闻。” 二人虽然说着话,可李剑并没有止住大军,而那位龙将军策马到了他身侧,与其并马而行。 看着正在向西而下的太阳,李剑道:“除了这个还会不会其他的了?” 龙将军大笑道:“很多,多的能教你学一年半载,唐诗宋词,当初教我的人这么说的,不过其中有很多我不喜欢,我就喜欢这种豪气干云的,哈哈哈……”。 不远处的蒙阳听这位龙将军的笑声就是一皱眉,因为这个声音怎么听怎么奇怪,感觉有那么点不男不女。不过刚才那首诗倒是引起了他的共鸣,十八岁从军,到如今已经差不多十年,虽然从大头兵升到了司隶校尉,可是当年一起投军的同袍如今好像没剩下几个。 李剑率领着这支不大不小的军队一路向前,当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终于离开了岳州直辖地界。前面的耒阳县虽然仍属岳州管辖,可与岳州县衙却是相同的级别。 看着火红色的夕阳,李剑紧了紧身上的战袍吩咐众人抓紧赶路,争取再走十里才安营扎寨。 一个副都尉提马上前道:“骁骑校尉,今日大军行进了差不多四十里,已经是人困马乏,若是继续赶路,恐怕士卒会怨声载道。” 李剑瞅了瞅这名都尉:“你可知此次出征是为了何事?” “平定冒峰与六安之乱,防范南吴可能的进攻,力保两府不失。” “那我们离王府城有多远?” “大约八百里路程。” 李剑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知不知道从两府叛乱到大王下令出兵过去几天了?最起码五天,这五天会发生多少事你想过没有?八百里,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们就是不吃不喝星夜赶路,恐怕也要差不多十天,等我们到了冒峰,那里会是什么样子你能预料到吗?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顾忌你们,我今天已经在百里开外了。我们是去救命,不是去探亲,早到一刻钟就会少死很多人,去的晚了可能去了也是白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都尉还想继续开口,却被蒙阳拦住:“少将军说的对,此次出征不同以往,救兵如救火,早到一刻是一刻。” 见都尉脸上仍有不忿之色,李剑朝后喊道:“徐伟!” 徐伟闻言一溜小跑到了李剑马前:“少将军,您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没有,我就想问问你,照此速度继续往前二十里你能不能走?” 徐伟一拍胸脯道:“将军这是什么话?只要您吩咐,我们就必须走,哪怕腿断了,爬也会爬到二十里。再说了,虽然小的跟着您时间不长,可是将军训练有方,区区二十里路还不在话下。” 吩咐徐伟退下后,李剑冲着都尉扬了扬头道:“他们投军才一个月就能如此,你们当兵最少也有一年吧,还要叫苦连天,真把军营当成安乐窝了?告诉你们,当兵吃粮,流血流汗那是本分,要不然就回家种你的地去!众军听令,继续往前!” 当李剑下令就地扎营时,时间差不多已经到了亥时,看着东倒西歪的士卒,他皱了皱眉没有出声,反而是帮着众军搭建帐篷,竖立营寨。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色刚刚亮,李剑就亲自吹响了号角,看着三千士卒手忙脚乱的样子,李剑问刚刚到他身旁的蒙阳:“蒙将军,你和我说实话,是大韩的大军都是这个样子还是师父故意给了我这么一支军马?” 蒙阳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个是大帅吩咐的,他说你是初次出征,临阵经验不足,正面对敌恐怕会那什么,我的意思你懂得。所以才把您派到王府城作为一支奇兵。能立下战功当然更好,但只要保证自己全须全影的回去,也算是不枉此行,所以就挑了些士卒拨给您。” 李剑道:“怪不得呢,我就说大韩如果都是这样的军马,还怎么打胜仗。蒙阳啊,我也不为难你,因为这事和你无关,你能留下来替我约束这些人我就已经很感激了。这样吧,从现在起我们分头行动,你带大队在后,我领着五百人先行,半月后你我王府城汇合,这不算太难吧?”李剑说完后也不等蒙阳答应就大踏步向营外走去。 用过早饭后,李剑没做任何解释,而是在众人的目光中带着自己手下的五百士卒和魏无忌以及后来的龙将军飞奔出了营门,一路烟尘滚滚的杀向远方。 昨天那名副都尉看着远方道:“蒙将军,这人好生无礼,虽然是大帅的徒弟,可毕竟是个燕人,而且听说还没上过战场,您这三千大军在他手底下到底是吉是凶?依我之见,我等还是听从您的调遣好,他李剑恐怕没有那个本事。”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六章 借马 抛开三千大军后,李剑前进的速度快了很多,身后五百士卒这一个多月除去偶尔练习搏杀之术外,其他时间都在跑步,负重跑步。倒不是李剑不想让他们学习其他,而是最近事多,他在大营时间少,再加上有偷懒的思想作祟,所以吴志带队时练得最多的就是跑,谁能想到竟然歪打正着的在这时候用上了。 天色渐暗的时候,李剑已经出来了八十里,之所以能有这样的速度,全是他路上强征马匹所致。其实不止马匹,连骡子和驴他都没有放过,只要是遇到村庄,李剑就把村长找出来,然后让百姓把这些牲畜全部献出。 好在李剑也不是明抢,而是用钱买,用高出市价两倍的价钱买,此处出征他身上竟然揣了十万两银票,这事别说魏无忌,就是龙若兰也不知道。 这十万两银票就是当初为防万一,李剑让李科带走的那些,当时他带着魏无忌赶着马车去银号兑换银票时,银号掌柜吓的直接坐在地上,因为整整一大车都是官银,最后还是李剑拿出韩山虎的大令,这才让掌柜的答应兑换。 李剑他们离开大部队时可谓轻装简从,不但没有带安营扎寨的东西,就连口粮也只够三天食用,再加上一路上征集了差不多三百头牲口,五百人轮流骑乘,这才能一天之内走出这么远。 傍晚时分,众军到了一座名叫赵家营的小镇,李剑吩咐停止向前,今晚就在镇上宿营。 虽然大韩军规明确规定行军时不得扰民,可李剑仿佛不知道一样,在找到了当地里长后,以每人一两银子一晚的价格和他达成交易。于是赵家营连夜腾出差不多二十座院子,并自发的做好饭菜送到众人面前。 李剑见此情形一高兴,于是又多给了镇长二百两,里长当时笑的眼睛都看不到了,拉着他的手让众人回来时一定再住在本镇。 把五百士卒安排好后,李剑就准备带龙若兰和魏无忌去镇上唯一的一家客栈。 不过魏无忌却摇头拒绝,说是为将者应该和士卒同甘苦共患难才对,也不知道他是不放心这帮人还是有其他打算。 李剑和龙若兰到了客栈,却被告知只剩一间房子了,原因也很简单,因为被征用的二十多座院落的百姓实在安排不开,最终镇长就让部分人住到了这里。 李剑本想让龙若兰住下,自己回去找魏无忌,不想却被她一把拉住道:“我怕!” 李剑惊讶道:“他们不怕你就不错了,你怕什么?” 龙若兰翻着眼睛道:“我好歹不说也是个女子,这两天都没有沐浴了,再不洗身上都没法闻了。你看看这门关都关不严,要是有人不小心在我沐浴的时候闯进来怎么办?” 李剑无奈的吩咐伙计打好水,然后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道:“你去吧,我在这里守着,没人能闯进来。” 一行人连续两天除去吃饭睡觉外都在赶路,这绝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哪怕骑马也会把人累的够呛,所以李剑坐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椅子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等李剑睁开眼睛时,伸个懒腰就想起床,不过胳臂抬起后发现自己衣服都没有脱。他稍微愣了下才想起昨晚的事,于是一扭头,正好和侧躺着看他的龙若兰打了个对眼。 李剑一下子坐起来道:“你干嘛?” 龙若兰一撇嘴:“什么人啊,什么叫我干嘛?昨晚说给我把门,可坐在那里就睡着了,睡着就睡着呗,还怎么叫都叫不醒。最后我实在没办法,这才把你抱到床上,没想到你这一觉就到了天亮。不过还好,睡觉不怎么打呼噜,吵不到我,要不然我会把你嘴给堵上。” 看着微明的天色,李剑背过身去道:“起来换好衣服,我们该走了,这个镇子应该有不少马匹,运气好的话今天就能每人一匹马了。” 龙若兰道:“昨晚你睡觉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背过身子去?抱着我那叫一个紧,我想挣脱都挣脱不了!怎么,早上起来就开始装正经了?” 李剑听到这话扭头道:“怎么可能,我睡觉最老实了!”没想到这一下刚好看到龙若兰褪去身上的睡衣,此时的她身上只有文胸和亵裤。 见李剑马上又转回头去,龙若兰嘟囔道:“看都看了,而且早晚都要看,装什么正经!” 当二人赶到众军所在之处时,里长已经带人送来了早餐,李剑上前道:“里长大人,我想问问你们有没有马匹,不用战马,驽马就行。如今前方战事吃紧,大帅命我等限期抵达,可两条腿实在太慢,迫于无奈我们这才在沿途收拢马匹。不过两天各种牲畜都算上也才这么多,这样下去我实在担心不能按时赶到军前。” 里长笑道:“我们镇上虽然也有些驽马,可它们不但速度慢,而且耐力太差,跑不了太远就会慢下来,您就是每人一匹马估计一天也就走几十里。不过这次您算是问着了,赵家营往西三十里有一军马场,专门负责为岳州提供马匹,他们每年呈送的战马不少于两千匹。如今才是十月,马场应该还没有把今年的战马送往京城,将军要是能先去那里借一些回来最然最好,实在借不来我这里再准备马匹,您看如何?” 李剑闻言连饭也不吃,抬手喊过徐伟道:“这里就交给你了,从现在起你就是领军督尉,听到里长说的没有?我去给你们要战马,正好路上都学一下怎么骑马。我可告诉你,以后能不能发家就靠这个,做生意才能挣几个钱,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枫叶谷马场,位于名叫枫叶谷的山谷之中。这座马场不但大,而且谷中的牧草也特别好,所以韩山虎十年前让人在这里建了一座马场,那时候的他还不是大韩的元帅。 枫叶谷马场的主事官员是大韩五品马丞,名叫尹阳,虽然这些日子马场中的人听说了一些不太好的消息,并且议论纷纷,可这位尹马丞却不为所动,依旧坚持每天训练马匹。 按照往年惯例,十月底就会有人来此接收训练好的战马,不过今年尹阳做好了自己送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第一百零七章 渌口城前 虽然五百士卒中不少是第一次接触战马,可在其他人的帮助下没用多久就在马背上稳住了身形,虽然和真正的骑兵相比是天上地下,但骑马赶路已经不成问题。 军马和普通的马匹就是不一样,一上午就出来差不多四十里,原来那些牲畜虽然和战马差的很远,可因为空身勉强也能赶得上队伍。 龙若兰曾经问李剑为何不扔下已经成为了拖累的牲口全速前进,结果李剑没好气的回了句:“那都是钱!” 五百人都能骑马,可不代表五百人都会照顾战马。中午休息的时候,李剑把对马匹有所了解的人集中起来让他们喂养战马,剩下的人则开始埋锅造饭。 他随手喊过一人,指着牲口群道:“看看里面哪些最差,弄出几匹杀了给大伙改善伙食,杀归杀,不要当着战马的面,去它们看不到的地方!” 借着吃饭的功夫,李剑站在众人面前道:“如今脚力有了,你们就不会那么累了,所以从现在起我们不能在村镇借宿,这样别人会说我这个将军无能,因为安营扎寨是军中最基本的东西。” 一个士卒道:“将军,我们不怕吃苦,无人处安营也不在乎,可是这次出来的匆忙,连最基本的扎营器械都没有,我们怎么安营扎寨?” 李剑道:“你还真说到点子上了,我们离开大队的时候,除了带着几天的干粮什么都没带,等干粮吃完了好歹不说还有肉吃,可是睡觉怎么办?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自己想办法!一个月前我就说过,我们和朝廷大军不一样,要做的事也和他们要做的不一样,至于具体做什么事,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可是在这之前你们必须学会如何在一无所有的情形中活下去!” 李剑说到做到,当天晚上他就把人马带到了一处树林之中,随后便吩咐众人尽快立起营寨,以防晚上的野兽偷袭。如今连人带马一千多口子,特别是那些马匹也需要照料,所以这个营寨不能太小。 好在众人在下午的行军中都没闲着,一直在商量如何度过今晚,所以李剑命令刚下,众人就开始在林中寻找半大不小的树木。太大了很难放倒不说,而且太沉还不实用,太小了也不行,就算把大营建起来,估计也起不到防御作用。 五百人忙活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一座能让李剑勉强接受的营寨出现在树林中间,对于第一次做这种事的人,他实在是不好强求什么,所以干脆下令埋锅造饭。 趁着难得的空闲,李剑问龙若兰这种苦吃不吃的了,如果不行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因为这样的日子才刚刚开始,从岳州到王府城八百里路,再怎么快也要走十天。 龙若兰抬头仰望星空道:“吃不了也得吃,谁让我的小男人要去出生入死呢,与其坐在家里干着急,还不如和你一起出来的好。” 随后龙若兰指着天上一个星星道:“你说那颗星星有多大?” 李剑笑道:“能有多大,估计还不如你的手指肚大呢。” 龙若兰叹了口气:“你错了,它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大小你根本想象不出来,虽然天上的星星看着彼此离着都很近,可如果站在其中一颗旁边看另一颗的话,看到的依旧是颗差不多的星星。” 李剑摸了摸她的额头道:“没发烧啊,以后这种话不能乱说,让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未来的夫人是疯子呢。” 龙若兰幽幽的叹了口气:“我说的这些本来就是真的,虽然我也没有亲眼见过,却在图画里看到过我们脚下的大地,你根本想象不出它到底是什么样子。” 看李剑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龙若兰笑了笑:“还是好好想想到了冒峰府怎么办的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李剑笑道:“最坏能多坏,顶多就是把自己扔到那里呗,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所以啊,我才跟着你一起,就算是死我也要陪着你。” 从地图上看,渌口是前韩最东南的城池,出城往南不到五里就是渌水江,往东十里则是大海。 渌水江北岸方圆百里都是平原地带,土地肥沃,在这里水稻每年可以收获两季。好不夸张的说,这里是云州的粮仓,所以前韩在两百年前占领此处后,第一时间就建起了渌口城。也因为这座城池的存在,东越多少次想要夺取此地都无功而返。 不过现在的渌口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宁静,三天前到此的司马镇东和王方翼在第一时间控制中城中的军队后,就把城外的百姓全部撤回了城里,只留下空空的村落。 刚刚将最后一批百姓撤回,罗建平率领的东越大军就乘船渡过了渌水江。不过让司马镇东没想到的是,这位平北侯并没有将渌口包围,而是依托江水安营扎寨。 其实罗建平心里也在犯嘀咕,前韩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领兵前来,可他们为何不趁着大军渡河半路击之?罗建平本来已经做好了这个准备,但在一点阻拦都没有的渡过渌水后反而有些拿不准前韩要做些什么了,所以出于谨慎这才靠着河水扎营。 其实司马镇东何尝不想半路击之,他在来渌口的路上就有了这个打算,哪怕罗建平有所准备,他也有把握给对手造成不小损失。 可计划不如变化,到了渌口的司马镇东才知道这处战略要地竟然只有两千人马守卫,这种情况别说司马镇东没有心理准备,就是随着他们而来的韩彪也傻了眼。 好在渌口总兵邱峰还在城内,被王方翼奚落了一番的韩彪见了他之后一把揪住衣服逼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这位邱总兵的回答更是让人大跌眼镜,在他看来,十月节普天同庆,没有人会傻到这时候出兵打仗,所以在留下维持治安的军卒后,让其余八千人全部回家,与家人团圆过节去了。得知真相后,韩彪当场拔剑,要不是司马镇东拦着,这位渌口总兵当时就会命丧剑下。 司马镇东在十月节之前就来到云州,郭克奴的两万先头骑兵十月十五就到了海州,这些明显就是韩天峰提前安排的,只要不是傻子就看的出来。韩彪心里明白,就算韩王遇刺是真的,也只能说上天都在帮他,如果没有这次行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刺,韩天峰肯定会自己动手。 所有这些都让韩彪有理由起兵造反,可他是个纯粹的军人,虽然对父亲的死耿耿于怀,但他对云州,对前韩的忠心是很多人都比不了的,这也是为何司马镇东几句话就让韩彪束手就擒的原因。也因为如此,在得知邱峰置渌口安危于不顾将士卒放回家后,才想当场杀了这位总兵。 渌口周围有大大小小几十个村子,总人口超过了三万,为了赶在东越大军到来之前把这些百姓全部撤到城内,司马镇东几乎动员了城内的所有劳力,包括两千守军。可就算这样,在最后一批人进城的时候,东越战船已经靠岸。 好在这三天里,回乡军卒陆陆续续回来了差不多一千人,这才让渌口的城防从外面看起来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看着不远处的东越大营,司马镇东和韩彪以及王方翼商量了后决定先试探一番,于是午饭刚过,就带了二十几个随从来到了两军阵前指名道姓让罗建平出营答话。 不多时,东越大营辕门开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将军一马当先冲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五十名盔明甲亮的骑兵。 等老人在跟前不远处勒住战马后,司马镇东抢先抱拳道:“来者可是越国平北侯罗建平罗老将军?” 罗建平回礼道:“正是,不知道将军姓名?” “韩元帅帐下司马镇东!老侯爷,不知今日率军渡过渌水江为了何事?” 罗建平笑道:“久仰大名,今日得见车骑将军,罗某万分荣幸。司马将军,你家韩王好快的速度,岳州生变这才几天,你就来到了渌口。韩天峰想要将诸位侯爷一网打尽,独掌大韩,这可坏了祖宗留下的规矩,虽然越韩是两国,可是归根结底都是大姜王朝之后。我家大王乃是姜王后裔,见不得有人违背祖典,破坏祖制,这才兴王师以护正统。” 司马镇东笑道:“老将军,试想一国之主不能在全国一言九鼎,那这国主做的也有些太过窝囊吧?再说,前姜已经亡了差不多五百年了,这五百年间诸国并起,互相征战不断,那是不见你东越维护祖宗之制,怎么如今我大韩国内之事反倒让你东越操心了?” 罗建平道:“分封封疆大吏是祖宗留下的规矩,为的就是制衡当朝君王,使其不能为所欲为。若是国家只有一人之言,那百姓生死不是全在其好恶之间吗?这样一来,如果遇到昏庸之主,那天下万民又会有何等境遇?司马将军,老朽此来要求不多,只要他韩天峰能将这几大镇边侯封地重新交与他人之手,我自会领兵而回。” 司马镇东笑道:“老将军,你我俱是军人,都知道这样的话只是借口而已。你们东越既然出动了差不多十万人马犯我边境,难道会轻易撤军?不过你家大王这次怕是打错了算盘,就算大韩暂时有恙,可也是一只猛虎。猛虎再落魄,也不会被牛羊欺负,更何况这只猛虎只是打了个盹而已。既然将军执意认为大韩可欺,那我们明日上午两军阵前再见如何?到时候输赢胜败各凭本领。” (本章完) 第一百零八章 匹夫有责 回到城中的司马镇东坐在那里发愣,过了好久这才抬头对韩彪道:“小侯爷,要不你先离开渌口?一是可以把各县的驻军召集起来以为渌口援军,再一个要是渌口真的丢了,你好歹不说也能逃得性命。罗建平在江边扎营,是因为不知道渌口虚实,一旦他回过味来,恐怕立刻会把渌口合围,到时你想走都走不了了。” 韩彪道:“你就不怕我走了一去不回,或者整顿兵马后与罗建平来个前后夹击,将你困于城中?” 司马镇东笑道:“想这么做早就这么做了,还会等到现在吗?你姓韩,是韩家后人,这种对不起祖宗的事你是不会做的。” 韩彪闻听此言摇头道:“我不能走,而且我明天还要出城会会这位平北侯,这些年云州虽然没有大战,可罗建平对我等的侵扰从未停止,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多少黎民家破人亡。我就想问问他,对平民百姓挥舞屠刀,他的心不会痛吗?” 司马镇东闻言也没有多说,他现在最希望的是郭克奴说的那一万骑兵能尽快到来,可按照时间计算,再怎么快,自己也要在渌口坚守两天才行。三千对三万,渌口又易攻难守,到底该怎么才能把罗建平挡在城下? 傍晚的时候,守门军卒来报,说门外有老者求见。把老人让进大堂后,司马镇东吩咐上茶,然后询问老者的来意。 老人道:“我知道将军正为如何退敌发愁,如今敌军势大,而渌口只有几千人马,若是正面交战,我军必败无疑。所以要想守住渌口乃至击退东越大军,将军还要剑走偏锋才好。” 司马镇东道:“老人家,难道您有好办法?” 老人笑道:“东越劳师远征,如今刚刚抵达,正是疲惫之时,将军何不趁此机会偷营劫寨?这黑夜之中,他们又如何能发现将军带了多少军马?只要此次劫营功成,难道还怕他东越不会自乱阵脚?” 司马镇东闻言就是一愣,他没想到一个老人竟有如此见识,不过还是苦笑道:“老人家,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罗建平也不是平庸之辈,对这种事肯定有所防范。要是劫营不成,反而中了他的圈套,那渌口可就丢了。我是大韩之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国战死沙场乃本分,怕就怕渌口一丢,你们跟着遭殃。” 老人道:“将军,您将此次劫营之事交与老朽如何?我不用城中一兵一卒,但求将军能依老朽之计行事。” 司马镇东听到这话“啊”了一声,随后看着老人道:“老人家,如今东越犯边,百姓跟着受苦我已心中不忍,若是任由你们冲入敌营,我等却冷眼旁观,别说当今大王,就是我自己也饶不了自己。” 老人道:“将军,我等乃是大韩百姓,祖祖辈辈生活于此,镇南候也好,大王也罢,不管是谁都没有苛待我等。这些年东越屡屡犯边,劫掠云州百姓,大家伙无不对其恨之入骨。他们劫掠尚且如此,若是这渌口落于其手,那我等的下场可想而知。所以与其坐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待毙,不如尝试一番,也许会冲出一条活路。将军,我等也是大韩之民,虽然俱已老迈,可也想用这残躯能为家国百姓做些什么。国难当头之际,我等年事已高,与其在此苟延残喘,受尽欺凌,还不如拼死一搏,换的一个朗朗乾坤。” 天黑之后,正在大帐与诸将议事的罗建平接到军卒禀报,说是渌口城门大开,从中涌出不少百姓,而且还都是老者。 罗建平闻言皱了下眉头,帐下一个副将道:“大人,此时城中突然出来这么多人,小心有诈。要提放韩军借这个机会派人偷营劫寨,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要不直接派兵把他们杀了算了。” 罗建平瞪了副将一眼:“前韩的百姓也是百姓,他们和我越国的百姓没有什么不同。这些年大司徒多次派兵从海上劫掠云州,前韩百姓将这笔账都算到我们头上,你还嫌不够?此次出兵云州,为的是夺取此地,一旦渌口归于我手,那这里的百姓也就成了我们的百姓,若是百姓都没了,要一座空城有何用处?”说完就吩咐手下备马要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等罗建平追上出城的百姓时,他们已经快到江边了,看规模估计有一千多人。不但都是须发已白的老者,各自背着行李,而且不少人身上好像还有血痕。 罗建平追上前道:“各位老哥哥,你们这是去哪里,为何会在此时出城?” 见罗建平一行人追上来后,人群明显有一丝慌乱,等他开口询问时,都站在没有一个出声。刚才那个副将见状不耐烦道:“老头,我们侯爷问你话呢,有什么就说什么!” 众老者闻言互相看了一眼,最后一个身材高大,脸上却有道鞭痕的老人走出人群道:“大人,如今我们已经无家可归,还请看在大家伙没有几年可活的份上放过我等吧。” 罗建平又瞪了那个副将一眼,然后拱手道:“老哥哥不必惊慌,我来此只是想知道你等为何出城,又去向哪里。” 老人叹了口气道:“这位大人您是不知道,前几日渌口突然来了位岳州的将军,刚到城中就说东越大军将至,要把我们全部迁往城内。说是只有进城才会平安,否则东越大军一到,我等定然尸骨无存,结果我们就稀里糊涂的被裹挟进城。这不刚住了一夜,那位将军的手下又让军卒把我们这些六十以上的城外人集中到一起,说是大军人数太多,城内住不下,让我们出城自寻生路,然后就赶我们走,可我等亲人都已被迁往城内,若是出城又能去往哪里?所以老朽就和他们争辩了几句,没想到那些士卒非但不体谅我等,反而举鞭就打,直接将大家轰出了城池。” 罗建平闻言又是一皱眉,难道司马镇东是这样的人?不过想想也是,此人名声鹊起就是因为清风关一战。据民间传闻,当时他虽然守住了清风关甚至击退了叛军,可战后关内的百姓去了差不多六成。原本还有消息说当时的百姓自愿守城,所以损失才这么大,可是今天看来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到这里罗建平道:“你们下一步打算去哪里?” 老人道“从这里沿河向西大概二十里有一座渔村,虽然比其他村落远了不少,可那里有现成的渔船。刚刚出城时,军卒除了让我们带上被褥外,其余的什么都没拿,连口粮都没有,所以我们打算先去那里,然后打鱼度日,以便糊口。” 罗建平先是看了看眼前的老者,又瞅了瞅暗自落泪的其他人,最后叹了口气吩咐副将:“你去大营带人拿些吃食过来,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司马镇东怎么就这么狠心,难道家里没有父母不成。” 随后他又对众人道:“我这里是大营,不方便收留诸位,所以只能送些吃食与你等。这位老哥哥,请问这渌口城中如今有多少军马?” 老人闻言摇了摇头:“这位大人,城中到底有多少人我们不知道,只知道除去原来的守军,前日又来了许多骑兵,光是进城就费去了半日。如今城中许多地方都被大军所据,就因为这个我们才被赶了出来。” 等副将带着几人取回粮食后,罗建平气的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这里有这么多乡亲,你拿这点够谁吃的?回去再拿些!” 副将道:“侯爷,这些可不是我国百姓,而是前韩子民,能给他们点吃的已经不错了,给的太多了士卒就不够了。” 罗建平刚要发火,老人却拱手道:“大人的心意我们领了,只要到了那座渔村,我们就有救了,这点粮食还是留给大军吧。” 随后老人冲着身边几人道:“我们走吧,早点到早点安歇。” 就在众人要重新动身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传出阵阵惊呼,罗建平寻声望去,看到已经有好几个人躺倒在地。 东越随军军医略加检查后禀报罗建平,这几个人没有大碍,只是因为年纪大了,再加上被打了几鞭,劳累加上身上有伤,所以坚持不住昏了过去,只要休养一夜应该就不会有问题。 几位老人恳请罗建平允许他们在大营旁歇息一晚再赶路,并且保证不会对大军有什么影响。看着这些年纪比自己还大的百姓,罗建平心中不由得一酸,最后点点头道:“老哥哥,夜里已经很凉了,露天宿营你们的身体怕是吃不消,要不要给你们添些被褥?” 不等老人开口,刚才那个副将道:“侯爷,这些前韩百姓在大营之侧露营怕是不妥,若是半夜他们图谋不轨,恐怕会让您措手不及!” 忍无可忍的罗建平怒道:“姜劲,够了!不要以为你是大司徒派来的人就在此放肆,这里是金堂府,不是天阳城!” 几位老人见状连忙跪倒:“两位大人,万不可为了我等争吵,我们这就离开!” 最终一行老者抬着晕倒的同伴在离大营三里的地方安顿了下来,并且点起了一些篝火取暖。 看着远处的人群,罗建平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而城头上的司马镇东则率领全体将士跪倒在那里。 (本章完) 第一百零九章 同仇敌忾 回到大帐的罗建平余怒未消,他指着随后进来的姜劲道:“姜将军,你虽然是大司徒派往金堂府的将军,可也应该懂得百姓才是万事之本。若是我等不把前韩的百姓当成百姓,你觉得他们又会把我们当成什么?两国交兵,攻城为下攻心为上的道理你难道不懂?” 姜劲不屑道:“侯爷,这前韩百姓世世代代效忠韩王,您觉得他们真的会因为一点恩惠就归顺我们吗?若是这些人出城真的有所企图,您后悔都来不及啊。” “都是花甲古稀之人,走路都有些不稳,你觉得他们能做什么?偷营劫寨还是放火烧营?三万大军在此,若是还被这群老人戏弄,你我还是趁早退回金堂府的好。” 是夜,在大营外巡逻的士卒突然发现十几个老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还不等他们开口询问,为首的老人跪倒在地道:“军爷,行行好,给我们点热水吧,有的老兄弟已经快不行了。” 看着这些比自己父母年纪还大的老人,当值队正对手下道:“去准备些热水给他们送过去,这大冷天的,都这么大年纪,身上还带伤,想想就让人觉得可怜。” 几名军士领命刚回大营,老人中又有几个倒在了地上,众人见状一下子围了上去,就连剩下的巡逻军士也上前查看情况。不过被吸引的他们没有注意到远处正有不少人向大营悄悄靠近,然后往营中投放东西。 就在这十几名军卒帮忙查看倒地老人情况时,远处又跑来几十个老人,边跑还边喊道:“老天爷,难道真要把我们都逼死在此地吗?” 因为都是老人,队正没有想太多,更没有注意这些老头已经若有若无的将他们包围在中间。队正先是摸了摸一个倒地老人的脉搏,发现没有什么大碍,就想起身看看其他人。不想地上的老人突然睁开了眼睛,只不过因为是晚上,他并没有马上发现。等队正发现不对后,老人已经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匕首猛地朝他刺了过来。 因为和老人距离太近,队正无法抽刀格挡,无奈之下只能往后仰身以便躲过要害。不想身子才起到一半,就觉得腰间一阵疼痛,还不等他喊出声来,嘴就被一只满是皱纹的手给捂住,随后地上老人的匕首也插进了他的胸口。 离开这个世界之前,队正看到十几个手下纷纷倒地,其中离他最近的那个甚至咬下了捂住他嘴的手上的一根指头,可那个老人硬是吭都没有吭声。 罗建平也知道韩天峰在八位镇边候的事上肯定留有后手,所以大军出发后几乎是星夜兼程前来渌口,没想到就算这样还是让司马镇东抢了个先手。虽然预定计划没有实现,可是连日奔波却让大军疲惫至极,所以入夜后除去巡营军校外都早早睡去。 罗建平到了二更时分也觉得异常困倦,毕竟都六十五岁了。不过他并没有立刻就寝,而是走到帐外对守在门口的亲信副将道:“今日大军人困马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乏,你等一定要注意渌口动向,谨防韩军前来劫营。” 随后又对两名侍卫道:“姜劲虽然依仗身份有些张狂,可他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你们还是随我去看看那些老人,若是真的做出什么事来,老夫在大司徒面前也不好交代。” 二人领命刚要随罗建平出寨,却见大营江边方向火光冲天,随后就想起了喊杀之声。 罗建平见状冷笑道:“早就料到前韩有此一招,既然自投罗网,老夫便叫你们有去无回!”随后一声令下,埋伏在营中的五千人马就向着后营杀了过去。 就在东越大营起火的时候,渌口南门也悄悄打开,司马镇东一马当先,两千军卒紧随其后,虽未有喊杀声,却以最快的速度向着越军辕门扑了过去。两千士卒不但身背干草,而且每人还带了五支火箭,韩军这次不求杀敌多少,但求让罗建平军心大乱。 等罗建平赶到后营时,喊杀声已经小了许多,火光中他看到仅剩不到两百老人被大军团团包围,其他人已经横尸当场。虽然一开始杀了越军个措手不及,可是这些老人终究不是军队,再加上年岁太大,所以很快就陷入了被动。 罗建平挥手止住众军后催马向前,正好与早些时候的那个老人打了个照面。他有些无奈道:“老哥哥,您这又是何苦?我率大军来此不是为了劫掠,而是想将你们救出苦海而已。” 老者笑道:“大人,这几年我云州从未犯过东越边境,倒是你们经常袭扰大韩,不说别处,单是渌口所辖村镇已被你们劫掠了不下十次。每每东越军士到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使得多少百姓家破人亡,如今你等再次举兵来犯,却说要搭救我们,这话你自己信吗?在你们眼里,我韩人与猪狗无异,想杀便杀想砍便砍。既然如此,与其看着那些少年将士为了我等舍命死战,还不如用老迈之躯换他们的一条生路。” 罗建平听到这话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在这时,闻讯而来的姜劲道:“侯爷,我说的可对?还不命人速速将其杀光!这些韩人永远都不能相信,留住他们只是留下后患。来人啊,将这些人全部正法!”不过他说完后,众军却一动不动。 罗建平看了看姜劲:“大司徒以削弱前韩军力为名,屡屡侵入韩境大肆掠夺,不但抢劫财物,而且杀人放火无所不用其极。老夫多次上书相劝,却没有一点效果,如今大韩的老人竟然以残躯与我刀兵相向,在他们眼里,我等与洪水猛兽无异。你可知韩山虎攻打大燕是何种景象?甘棠以北五座城池短短半月就全部依附前韩之下,不但城池归属前韩,就是百姓之心也归属前韩。姜劲,你可知道这是为何?得民心着得天下,若是民心不归,有了这天下又有何用?” 随后罗建平不等姜劲开口就挥了挥手道:“放他们离开!” 没想到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喊杀之声,紧接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数不清的火箭雨点般射向大营。罗建平见状传令众军回身应敌,可还没等他调转马头,剩下的老人就手持各种兵刃朝他扑了过来。 打了一辈子仗的罗建平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前与南吴也好,和前韩也罢,每每征战都是摆开阵势厮杀,可是如今却不得不先杀掉剩余的老人,这才挥师辕门。 等罗建平到了北营才发现虽然手下士卒一片慌乱,可前韩军队并不是很多,于是抬手砍翻几个没头苍蝇一般的己方士卒,并喝令全军重新集结迎敌。 就在罗建平收拢队伍准备迎敌之时,就见远处的渌口城中冲出无数人影,震天动地的喊杀声由远而近,单从规模上看,足足有几万人马。 此时的大营中火势不减,东越大军本就人心惶惶,不少人还惊魂未定,见此情形更是拉开架势准备退往船上。罗建平此次渡江共动用了三百多艘战船,大军登岸后他留了五千人看守船只,就连粮草辎重都在上面,怕的就是陆战不顺给自己留条后路,可谁都想不到这么快就要用上了。 眼见手下士卒士气已丧,罗建平无奈之下只能令大军撤往船上暂避前韩大军锋芒,好在对方追到江边后便止住了脚步。直到这时东越众军才看清楚后面出来的哪里是大韩士兵,而是数不清的百姓,男女老幼都有,手里的家伙也是五花八门。 天色放亮之时,一夜未睡的罗建平率领军士站在船头看着远方,此时不但他的脸上有些无奈,众军士的脸上也都有一股淡淡的哀愁。 就在岸边不远处,东越昨晚扎营的地方,差不多五六万人聚集在那里,哀声遍地。河岸边,三千前韩士卒手持刀枪怒目而视,若是此时东越大军登岸,这些人必然会舍命厮杀。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人突然冲破韩军的防线跑到岸边对着罗建平他们破口大骂:“东越狗贼,每每犯边只知道欺负大韩百姓,如今尔等竟然又对耄耋之人下手,你们的心难道都是石头做的不成?现在我便告诉你,哪怕没有朝廷军马,只要有我们在,你们也休想踏入渌口半步。” 中年人话音刚落,猛听得弓弦响起,随后便翻身栽倒在地,好在追在他身后的前韩士卒已经赶到,连拖带拽的把此人带离了东越的弓箭射程。 姜劲收起弓箭扭头道:“侯爷,昨日我曾百般劝解,可您就是不听,如今大寨已失,我等俱退回船上,您还有何话可说?依我看来,渌口应该只有这几千人马,侯爷何不令大军上岸一举击之?这样渌口便唾手可得。” 罗建平冷冷道:“那些百姓如何安置?” “乱世之中,两军交战之时不逃离躲避,反而送上门来,这样的百姓要他何用?” 罗建平一挥手道:“来人,姜劲荼毒百姓,使得前韩军民一心共抗义军,如此行径与通敌无异,将其绑了斩首示众已安军心!”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章 不讲武德 看着被军卒呈上来的姜劲的人头,追随了罗建平十几年的卢升道:“侯爷,此事怕是不妥吧,姜劲好歹不说是大司徒派到金堂府的,就这么杀了不好交代。” 罗建平手抚额头道:“卢将军,如今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前韩百姓视我等如仇敌,恨不得吃我等之肉,喝我等之血。经历了昨夜之事,整个渌口已是一座哀城,若是此时登岸决战,你有几分把握?” 见卢升沉默不语,罗建平继续道:“此次我与大司徒两路夹击云州,他却在行前派来了姜劲,你不会不明白他的用意吧?如今韩王想要掌控整个国家,这个头一开,我等到最后恐怕也只会落得韩剑一样的下场。” 卢升道:“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罗建平盯着西方道:“等,传令全军扎下水寨等海州的消息,虽然大司徒亲率大军攻取海州,可既然渌口都有司马镇东在此,海州恐怕也有能人坐镇。我觉得就算不是韩山虎,也会是郭克奴,随便哪个都不是他这个大司马能应付的。传令下去,将所有船只驶向渌水江南岸扎好水寨,另外拨二十只快船日夜于江上巡逻,严防韩军使用火攻之计。” 和武将出身的罗建平不同,身为大司徒的姜铮可谓文武双全,最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论权谋,他将越王玩弄在股掌之间,如今已经掌控越国大权差不多二十年,经历两代越王。不过姜铮虽然操控着东越军政大权,却从来没有想过取而代之,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绝不将自己置于高处不胜寒之地。 论武艺,朝中大将没有人是其对手,为此他也曾经感慨如今越国的大将青黄不接,否则也不会自己亲自领兵出征。记得二十年前,他在朝中的武艺也就排在中上,可随着那些大将的离世,后来者好像本领越来越差,结果最后就是五十多岁的他仍旧是越国第一人。虽然几个镇边侯有的武功还算可以,可无法对其实际掌控的姜铮根本就没有把他们算到里面。 急于夺取海州的姜铮知道时间越久变数就会越大,所以顺水而下的他命陆上的三万大军单独开拔,自己则率领两万水师先行。 这一天,大军刚到金堂府所辖的云雾县境内,就有军卒禀报说云雾县尉汤家和有紧急军情禀报。姜铮有些不解的问道:“此时归平北侯所辖,有军情他不去报于罗建平,为何找我?” 军卒道:“大人,我已经问过,汤县尉曾数次派出衙役前往沐阳面见平北侯,可到现在依旧没有半点消息。我想应该是平北侯已经起兵攻打渌口,报信的衙役找不到人。” 姜铮恍然大悟道:“我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带汤县尉来见我。”因为到了云雾县就差不多到了海州,所以姜铮传令全军停船暂歇,然后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让人把汤家和带了上来。 当听到不到十天时间,云雾县境内已经有三十多个村子被水匪洗劫一空,另有将近百人丧命,差不多四千女子与两千男子被掳后,姜铮也愣在了那里。 他怎么可能猜不出这些就是前韩军队做的,可韩剑镇守云州多年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为何短时间里就出了三十多起?脑袋稍微一转,姜铮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看来自己还是来的有些晚了,如今海州已经在韩天峰的掌握之中。 当舰船离海州还有不到十里时,探马来报,说是如今的城头上插着一杆“郭”字大旗。 姜铮闻言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前韩副帅郭克奴,早就听说此人起于微末,靠着战功一路到了如今的地步,可惜一直未曾相见,谁想到今日就要会一会此人了。” 东越军队抵达岳州时天色已晚,姜铮没有让大军登岸扎营,而是直接在南岸建起了水寨。既然郭克奴已经到了海州,想要速胜恐怕时不可能了,看来这次要硬碰硬的来一场才行。 姜铮离海州还有两天路程时,郭克奴就得到了禀报,知道这位大司徒只率两万水军先期而来时还有些惊讶:他难道不知道原来的海州有多少军队驻守吗?两万人攻打一万五千人的城池,这位大司徒是怎么想的? 第二天刚吃过早饭,守城军校便跑进了总兵府:“禀报大人,城前来了有一支东越人马,为首的据说是东越大司徒姜铮,口口声声说让您出城搭话。” 军校退下后,郭克奴瞅着账下的几位将军道:“看到没,这就来了,既然人家先礼后兵,我们也不好太过无礼,各位随我去看看吧,看看有没有机会拿下这位大司徒的人头。” 镇军将军薛青扬点起一千兵马,郭克奴带着几员大将出了南门,大军摆开阵势后,他一马当先来到阵前道:“请问对面哪位是东越大司徒姜铮姜大人?” 姜铮抱拳道:“在下便是姜铮,我久闻郭将军的大名,却一直无缘得见,不想此时此地竟然遇到了将军。早就听说将军弓马纯熟,智谋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郭克奴笑道:“司徒大人过奖了,你不在天阳城辅佐你家越王,却为何引兵来到海州啊?” 姜铮道:“将军此言差异,你家大王为了一己之私,置祖宗于不顾,残害多位镇边公侯。我家大王听闻此事后大怒,遂派姜某引义兵到此,为的是规劝韩王切勿一意孤行,将云州归还镇南候一族才是。” 郭克奴闻言瞅了姜铮半天才说道:“姜大人,镇南候是大韩的镇南候,姜瑜是东越的大王。他不好好想想怎么把大权归于己手,却来管大韩的闲事,是不是有点吃饱了没事干啊?再说了,您是东越大司徒,这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事也不知道劝劝你们家大王?大司徒,我可听说很多事都是你们大王听你的,这事怎么这么听你们大王的?” 姜铮道:“将军此言差异,我乃是越国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只要大王下令,哪怕刀山火海也要闯。” 郭克奴闻言先是一笑,随后说道:“大司徒为何领兵前来,我为何率兵在此,大家心知肚明,既然犯我边境,还是拿出些本领的好。” 姜铮没想到郭克奴态度变得这么快,省去客套话直接切入要害,所以怔了一下才开口道:“郭将军,既然如此,那我也奉劝你一句,我率大军五万到此,为的就是拿下海州。战端一旦开启,不但士卒会死伤无数,就是黎民百姓也会受到牵连,所以将军还是献城归降的好。我知将军乃是一代豪杰,定会在大王面前保奏,让你位列公侯如何?” 郭克奴大笑道:“姜大人,这些年东越屡屡犯边,不但劫掠我大韩财物,还肆意屠杀百姓,此等行径已经激起民愤,他们恨不得生吃你的血肉。不过因为你一直待在天阳,所以百姓们没有什么机会,今天既然自己送上门来,我要是不替百姓出口恶气,也太对不起你这番苦心了。”话音刚落便催马向前,手中大枪直刺姜铮心窝。 两国交战先礼后兵乃是这片土地上多少年的礼节,所以姜铮没料到郭克奴立刻翻脸。眼见大枪朝自己扎来,慌乱中用大刀往外一磕,只听一声脆响,他差点连人带刀一起掉下马去。 郭克奴见一击不中,由刺变撩,枪尖直奔姜铮胸膛挑去。姜铮知道自己力气上差郭克奴不少,所以见大枪朝自己挑来之后不敢用刀硬压,而是往后一仰,整个人就躺在了马背之上。 随着两马错蹬,重新起身的姜铮怒道:“郭将军,两军交战先礼后兵乃是古之礼节,你如此行径是否太过卑鄙?” 郭克奴狞笑道:“我的大司徒,你都打到我家门口了,还要我对你先礼后兵,传出去也不怕被世人耻笑,纳命来!”说完后催马朝着姜铮又扑了过去。 虽然被郭克奴打了个措手不及,可姜铮武艺也不算太差,眼见对方又一次杀了过来,当即提起精神举刀迎敌,随后二人就战在了一起。 因为力量不及对方,姜铮每次出手都加着小心,再加上他本就比郭克奴差了不少,所以不到三十回合就有些招架不住。而郭克奴则越战越勇,手中大枪招招不离他的要害。 猛然间,郭克奴手中大枪又一次刺向了姜铮的胸口,眼见躲闪不及,他只能用手中刀往外架,结果大刀当即被挑飞了出去。 随后郭克奴手中枪横向一扫,躲闪不及的姜铮直接被打了马去。郭克奴见状在马上一俯身,直刺地下的姜铮。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一章 水中之火 眼见姜铮就要命丧枪下,猛听得一声大吼:“休伤我主!”随后一人催马抡刀直劈郭克奴。 郭克奴见状只能放过姜铮,举枪把来将大刀封了出去,随后连续三枪逼的对方手忙脚乱。也就在这时,东越阵中又冲出几匹战马,四人杀向郭克奴,二人冲着地上的姜铮而去。 大韩众将见此情形也不甘示弱,以薛青扬为首的几位将军一起冲出,与对方缠斗在了一起。特别是薛青扬更是勇猛,交手只一个照面,就把东越一名用大斧的将军挑落马下。 众人打作一团之时,另外两人趁机把姜铮救回了阵中,随即就命士卒鸣金收兵。不过几位大韩将军确实勇猛,等锣声响起时,东越已经有三人落马,剩下的则败回了本阵。 有些狼狈的姜铮叹了口气道:“都说郭克奴之勇与韩山虎不相上下,原本还以为是传说,今日一见方知名不虚传。” 一阵掩杀之后,看着已经逃上战船的东越众军,郭克奴有些懊恼的说道:“可惜了,就差那么一点就能留下此人。” 薛青扬在一旁埋怨道:“我的元帅大人,以后可不能这样,您是全军之主,怎能如此轻易出手,一旦出了意外,我们和大帅没法交代。” 郭克奴笑道:“我早就听说姜铮乃是东越第一人,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碰面,今日一见就有些手痒。不过见面不如闻名,要是这点本领也称东越第一,那这越国还有能人吗?” 薛青扬摇头道:“将军切莫小看此人,七年前定国公五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就是拜此人所赐。他既然能把持东越朝政二十载,连历两任越王而不倒,肯定有其过人之处。” 回到海州后,郭克奴一边犒赏三军,一边传令校尉陈冲和穆连芳来总兵府议事,最近云雾县频繁被袭就是他们两个领人干的。 看着满面春风的二人,郭克奴道:“你们手下那一千人如今水性如何?” 陈冲道:“越来越好。” “比越人如何?” 穆连芳道:“一千人中水性有好有坏,我不敢说全部都能与越人并驾齐驱,可有百十人的水性极好,不说在水中如履平地,可也差不了许多。” 郭克奴点了点头道:“现今已是深秋,江水颇冷,这些人若是于水中渡江,你们觉得有几成把握?” 闻听此言二人低头久久没有出声,就在郭克奴以为他们没有把握时,穆连芳有些尴尬的说道:“将军,这百十名士卒潜水过江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我们,我们两个没有这样的水性。” 听到这话不但郭克奴笑出了声,就在帐中的军卒也忍俊不住。 在把水性最好的一百多名士卒集结之后,郭克奴走到他们面前道:“哪位是董海生?” 一个貌不惊人的小个子走出队列道:“启禀大人,小人便是!” 郭克奴笑道:“听陈冲他们讲,你是这些人里水性最好的,可以在水下憋气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水下功夫也十分了得。不但如此,对于驾船, (本章未完,请翻页) 造船还有船上的短兵相接也都是行家,你这样的人才在大韩军中可是难得。” 董海生道:“大人过奖了,我水里这点本领虽不能说拿不出手,可是和真正的高人相比还是差的太多。” 郭克奴道:“本帅不需要那些高人,那些高人也不会投身军伍保家卫国,我大韩要的就是你们这样的热血壮士。董海生啊,既然你的水性最好,本帅就封你为水师校尉,统领这一干人等。陈冲他们水性太差,跟着你们只会成为拖累,所以还是去干点别的吧。我再给你两个都尉人选,选谁你自己定,只要能协助你完成破敌之事,不用顾忌出身。等击退东越后,我会上书大王与大帅,准备组建大韩第一支真正的水师,到时候这件事也会落到你的头上。” 董海生闻言跪倒道:“多谢大人,小的哪怕粉身碎骨,也要报答大人的知遇之恩!” 郭克奴道:“这话说的就有些见外了,我知道你的父母均死于东越之手,所以才任命为水师校尉,这一是人尽其才,二是你可以用自己的本领向东越讨回血债。不过你一定要记住,大韩军法严明,切不可因为一时之气坏了大军的名声!” “大帅放心,董海生与东越虽有血海深仇,却也懂得公事是大,私事是小。若是没有大韩,没有大人,我就是有再大的本领又能杀死几个东越狗贼!” 郭克奴道:“想要报仇,今日就有一个机会,不过这次必须深入东越水寨,而且还不能让他们有所察觉。你知道东越人世居南方,深喑水性,对于水寨的搭建更是手到擒来,所以我大韩军士陆上虽然无敌,可是到了这水上却拿他们没有一点办法。今日我想让率领这一百多人悄悄潜入东越水寨,伺机放火,来一个火烧越营。” 董海生闻言摇头道:“大人,这事恐怕不妥,越军水寨我也见过,防范极为严密,并且他们在水寨之外还专门竖起了木质栅栏,这些栅栏深入水下越三尺。要想悄无声息的进入水寨必须先潜入水下,然后才能到达他们战船停泊之地,可若是潜入水下,随身携带的引火之物必然不能使用,所以就算到了敌船之下也无法放火。而且这一百多人太少,哪怕费劲心思将几艘敌船点燃,也影响不了大局。” 郭克奴闻言笑了笑,然后招手道:“随我来。” 在总兵府后院一间不起眼的房子里,摆满了陶瓷罐子,这是郭克奴抵达海州时带来的。在他的示意下,看守士卒打开一个罐子,然后将里面一种黑乎乎的油状物倒进了院子中的水缸之里。 油状物虽然看起来比水要粘稠的多,却能飘在水面上,而且还不会飘散,在场众人都以前都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士卒把陶罐重新放回屋里就来到了水缸前,随后将从怀中取出的火折子点燃,在看到郭克奴点头后就把火苗杵在了油状物上。 飘在水上的油状物被点然后,随即冒出了浓烟,士卒又从另一个水缸里取了一瓢水往上泼去,可是火势就像不受影响一样继续燃烧。 郭克奴对众人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是难得一见的东西,此物一旦点燃,不烧到最后一刻绝不会灭。大帅曾经做过测试,只要这东西足够多,就算钢铁也能烧化。海生啊,你带领一百手下带着这些东西趁夜潜入东越水寨之中,再将其至于战船之下,然后引燃便可撤回北岸,你觉得有几分把握?” 董海生看着郭克奴道:“十分!有了这水中之火,我有十分把握!” 白天出乎意料的大败让姜铮十分窝火,不但搭上了数百士卒和三位大将的性命,就连自己也差点死在郭克奴的枪下。三十多年来,他经历的大小战阵也不算少,可像今天这样狼狈却是第一次,看来想要拿下海州绝对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好在前韩大军都是旱鸭子,对于水战几乎一窍不通,所以建立水寨几乎就让自己立于了不败之地。原本前韩也建立过水师,可在七年前那次大战中灰飞烟灭后,他们就再也没有动过水军的脑子,这才让东越敢于年年从海上犯境。 不过眼下不行,想要夺取海州必须要来一场真刀实枪的陆上拼杀,自己这两万水军虽然能纵横江河,可是陆上与前韩短兵相接无异与羊入虎口。前韩的铁骑虽然不如大燕的骁骑卫有名,可是战力却不在其之下,因为相比于只有三万人的骁骑卫,前韩骑兵至少有十五万之多,这都是韩山虎的功劳。 姜铮明白自己犯了错误,他错误估计了韩天峰的决心,没想到这位韩王在岳州对诸位侯爷动手时,也同时对诸人治下的府郡下手,丝毫没有给自己留余地。也只有如此,郭克奴才会先于自己进入了海州,毕竟从岳州到海州要比自己到此远的多。其实姜铮还有一点没有想到,那就是韩天峰并未对西部三府动手,否则又怎么能放韩澈他们回去呢。 毫无睡意的姜铮披上衣服走出了船舱,站在自己的虎头战舟上遥望江北,现在已经过了子时,星光下的海州如同一只潜伏在黑夜的巨兽正在等着猎物自动上门。 不知道站了多久,一名亲兵道:“大人,夜里寒冷,您还是回仓休息吧。” 姜铮点手唤过值夜的偏将军姬亮道:“你等一定要小心巡视,切莫让前韩军士靠近水寨,如今北风甚急,若是让他们接近水寨放火,可能会引起大乱。” 姬亮道:“大人放心,我已派出十只快船在水寨周围巡视,另有二十艘小型战船随时接应。前韩大军陆上虽勇,可是这水上却是我们的天下,他们如果强闯水寨,也要看我们答不答应才行。再者,我军战船分散停泊,互相之间至少都有三丈,就算韩军有漏网之鱼突破寨门放火,烧的了一艘也烧不了多艘。” 姜铮回到船舱后依旧没有休息,看着墙上的海州地形眉头紧锁,这座依山而建的城池虽然不是很大,却扼守着进入云州的咽喉。韩剑也好,之前的侯爷也罢,都在上面耗费了大量心血,这才让海州成为了一座堡垒式的城池,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将其纳入手中呢?就在姜铮愁眉不展的时候,猛听得舱外有人大喊:“着火了,快来救火!”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二章 统帅的责任 冲出船舱的姜铮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自己带来的两百多艘大船大半已经起火,只是这火烧的有些怪异,不是从船上烧起,而是从水面往上蔓延。 等他仔细看时更是楞在了那里,别说是船,就是附近的水面都在燃烧,这怎么可能,水怎么可能着火? 就在这时,姬亮冲过来道:“大人,座舟起火,怎么都扑不灭,要不您先乘小船上岸吧!” 姜铮吼道:“前韩士卒是怎么进来的,都烧成这个样子里,你们就没有发现吗?还愣着干什么,让将士赶快灭火!” 姬亮急道:“大人,我也不知道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但绝对不是韩军放火,他们根本就没有派人攻打水寨。而且这火好像不是凡火,而是天火,水根本浇不灭,您看!” 姜铮顺着姬亮手指的方向看去,见邻船士卒正将一大桶水浇在船身着火的地方,虽然水刚泼上是火苗稍微小了一点,可紧接着又猛然窜起,而且好像烧的更加厉害。 就在这时,突然有士卒喊道:“水里有人!”还不等姜铮看清楚人在哪里,无数箭支就飞向了水里。 看着从水底浮上来的尸体,姜铮惊讶之余也有些疑惑,这些人是如何把这种不灭之火带到水寨的? 不过眼前的形势已经容不得姜铮过多考虑,姬亮招手唤过一艘快船后就把他连拉带拽的拖到了上面,随着一声“开船”声起,小船便如离弦之箭一样冲向了南岸。 眼见火势越烧越旺,船上的士卒越发慌乱起来,虽然水寨中有不少小型快船并未起火,可和这两万大军相比显得太少。有些士卒虽然仍在大船上等待这些小船的救援,可也有不少人忍耐不住直接跳进了水里往岸上游去。 大江北岸,郭克奴立马横枪看着熊熊大火,有些懊恼的说道:“实在太过可惜,若是大韩有水师,这一仗就算不能让东越全军覆没,也能杀他们个大败而归。” 薛青扬道:“是啊,自从定国公伐越大败后,朝廷再也没有人提起水军,将军回朝后还是和大帅商议一下,要想平定吴越,这水军不能没有。” 上岸后的姜铮脸色铁青,他想不通郭克奴是怎么放的这把火,作为水师出身的统帅,姜铮当然知道如何防止对方的火攻,实际上姬亮所做的防范几乎杜绝了可能的危险,为什么自己还是落得如此下场? 这次带来的两百多艘大船冲出来的不到八十,好在东越士卒水性颇佳,虽然落水的不少,可最后丧命的却不到一千,也算是不幸中的幸运。 只要军卒没有多少伤亡,损失多少战船姜铮不在乎,他心疼的是船上的粮草辎重以及马匹。云雾县是罗建平的封地,虽然自己是东越的大司空,可要想就地征粮却要得到这位平北侯的同意,直到这时,姜铮才发现这些镇边公侯有时候确实有些碍手。 和韩天峰不同,姜铮奉行的是祖宗流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传下来的分封制度,虽然他是东越当朝大司农,可他的儿子姜旭却在金川郡任都督,这也是姜铮给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最近十年前韩势大,吴越为了自保互相抱团,所以两国的威胁全部来自北方。两国朝廷也好,北部封地的诸位侯爷也罢,都把前韩视作唯一的敌人,这使得各方势力目标出奇的一致,所以并没有出现不和谐的声音。 当年韩天明率军攻越,大军围困沐阳整整二十天,姜铮率领朝廷援军赶到并解围后,罗建平供应了大军的全部粮草。后来姜铮多次派小股部队从陆上突袭前韩,每次路过金堂府也是管吃管喝,从来没有过缺粮之说,不过那些都是罗建平下的军令。 这次不行了,平北侯已经兵发渌口,而且带走了沐阳的绝大部分库存粮草,为了保证供应,他已经下令各县将库粮运往沐阳以备不时之需,所以姜铮就是能在云雾县获得粮草也没有多少,这对于两万大军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为今之计,想要迅速补充粮草最快的办法就是在当地百姓手中征粮,可这个恰恰不在大司空的职权范围之内,因为这里直属金堂府管辖,朝廷军队想要征粮必须得到罗建平的同意才行。 看着游上岸的将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姜铮无奈之下传令逃出火海的战船上的军卒全部下船,把舱室让给这些落水士卒。另外又让手下四处搜寻,或买或借,想办法弄些些粮食和衣服,在不触动罗建平利益的情况下,看看能不能解一下燃眉之急。毕竟那三万陆上大军要赶到云雾县,最少还要三天。 海州城总兵府内,郭克奴看着刚刚换了身衣服的董海生道:“行啊,小子,一次烧了东越大半船只,就凭这个,大军班师的时候你也能是个偏将军。” 董海生摇了摇头:“可惜了,东越人几乎全部会水,再加上这种东西虽然能够燃烧,可是好像不能在水中快速散开,所以他们的士卒其实伤亡不大。我们这百十多人虽然想多杀一些,可周围都是敌军战船,结果非但毙敌不多,反而搭上了十多个弟兄的性命。” 郭克奴笑道:“你们做的已经够好了,经此一役,东越士气大挫,短时间内他们不会渡江求战的。董海生,明日你就不要管战事了,好好给我想想如何重建大韩水师,只要你想的合理,我就向大王和大帅保举你为大韩的水师都督,下去吧。” 当前韩与东越在云州对峙的时候,吴王周耀终于决定派兵攻韩,他这次犹豫了好久,在看到冒峰与六安战火不断,并且东越已经起兵后,这才算是下定了决心。 四年前趁着韩天寿之乱刚刚结束,前韩无力南顾之时,周耀派陆铭峰等人率十万人马攻打六安。其中陆铭峰的五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一直打到了颍川,结果遇到了刚刚班师的韩山虎。 那一战世人都知道,六安和云州两路大军从背后包抄,韩山虎虽然手上只有两万人马,可 (本章未完,请翻页) 都是经历过生死大战的精锐,最终三路大军把陆铭峰围困在颍川城下。 虽然南吴其他人马想要救援陆铭峰,可是都被前韩人马所阻,再后来韩山虎用计将陆铭峰困在颍川东面的白狼坳,双方大战了三天三夜,最终援尽粮绝陆铭峰自刎身亡,五万大军全军覆没。 救援的几路南吴大军见大势已去,于是纷纷撤兵回国,可就算这样,最后撤回南吴的也不足两万人。那一战吴国元气大伤,不但没有取得寸土,反而丢了铸石城。 也因为这个原因,这几年韩吴之间虽然关系貌似紧张,可却从未有过真正的大战。如今前韩两府叛乱,特别是冒峰更是来书相邀,文武大臣也都说这是收复铸石城乃至鲸吞冒峰的最佳时机,可周耀还是有些犹豫,他实在是怕再经历一次大败,毕竟现在的前韩可比当初内乱时厉害的多。 直到确定东越已经出兵,在群臣再三相劝的情况下,吴王这才下定决定派陆铭峰之子陆星宇率五万人马攻韩。不过这次周耀留了个心眼,行前反复叮嘱大军绝对不能离开冒峰府,只要能把铸石城重新收入掌中就是大功一件。 只是当陆星宇离韩吴边境还有三天路程的时候,李剑他们以及五百士卒已经距王府城不足百里。 进入冒峰之后,预想中的麻烦一个都没有遇到,进军过程顺利的让李剑都觉得有些不真实。因为根据探马的回报,冒峰各城池几乎全部在叛军的掌握之中,虽然他们的目的并非这些地方,可遇到叛军拦路早在的意料之中。也许是过程太过顺利,原本冲劲十足的李剑在冒峰境内走了三天后反而变得有些畏首畏尾起来,这让龙若兰当中笑他还没到地方就被人吓破了胆。 听到这话的李剑严肃道:“龙将军,我知道你武艺高强,可是大军厮杀不能单凭蛮力,行军打仗也并非你想的那么简单。如今我们孤军深入,人数又少,若是叛军故意放我等深入,最后来个合围,到时候恐怕插翅都难逃啊。” 龙若兰不屑道:“就算被围,我和魏将军难道还不能带着你杀出条血路?” 李剑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指着背后的五百士卒道:“他们呢?我是他们的统帅,这些人把命都交给了我,我能舍弃诸人不顾吗?若是如此,我还带什么兵打什么仗啊?我带着他们上战场的目的很简单,既能打胜仗,又能把他们尽可能的全部带回去,这是我的责任!既然离王府城已经不远,那今天我们不走了,看到左侧那处山坡没有,不但易守难攻,而且还有溪流环绕,就在那里扎营,然后派出探马打探消息。” 随着李剑一声令下,经历过多天洗礼的众人有序的转向了山坡,并开始安营扎寨,准备埋锅造饭。 就在第一缕炊烟升起的时候,前去探路的一名士卒飞马赶来:“将军,前方不到十里就有座小镇,只是此时镇门紧闭,围墙上还有叛军的旗号!”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三章 偶遇 十月节还没到的时候,冒峰副都督周正阳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因为手下禀报说沥水城内出现了不少陌生面孔。 这事立刻就引起了周正阳的注意,特别是丁毅的出现更是让他心里产生了极大不安。这位丁将军并不是打着寻亲的名义来冒峰的,而是奉韩天峰之命前往南吴,想要修复两国的关系,只是正好经过冒峰府而已。 多了个心眼的周正阳在丁毅将要离开沥水时虽然率文武相送,可是暗地里却在十里长亭提前布置了三千人马,结果这些人正好和准备埋伏的侦缉司人马相遇,于是双发大打出手。 丁毅见状知道事情已经无法隐瞒,于是便只能强行出手,可惜他连同副将和随从也只有不到三十人,又怎么可能是有所准备的周正阳的对手。最终丁毅以及手下全部阵亡,侦缉司的两千人马也在损失大半后匆匆撤离。 事后周正阳几乎没有犹豫,一边传令将冒峰府的三万多人马全部集中在沥水,铸石城以及北部的横岭城。另一个方面,周正阳下令征召已经退出军伍的老兵,并且开始在冒峰府全境征集新兵,并命这些人全部往三城集结。 周正阳明白韩天峰绝对不会只派丁毅而来,他后面必定有朝廷大军,凭自己的这点人马想要守住冒峰全境根本不可能,目前唯一可行的就是保住南北两座城池以及自己所在的沥水。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为将要到来的南吴大军保留一条直达韩境的通道,只要坚持到南吴出兵冒峰,自己的计划就算成功了。 横岭城总兵朱廉刚把附近的驻军调回城中,征西将军廖立就率领两万人马杀到了城下。虽然仓促迎敌,可横岭城地势险要,再加上城中兵马不少,所以一时之间谁都奈何不了谁,于是双方就在城下对峙了起来。 不过周正阳的计划还是出了问题,因为铸石城守将韩康对他起兵造反的事不但明确反对,而且还将沥水与南吴的交通要道掐断。好在韩康并没有起兵攻打沥水,而是将所有人马集结在铸石城防备南吴,这才让周正阳送了一口气。 李剑进入冒峰并没有取道横断城,而是选了东部的一条小路,这条路虽然难走,可是沿途没有什么大的城池,再加上周正阳把军马都调到两座城内,他才畅通无阻的到了王府城附近。 荷叶镇,一座人口不到一千的小镇,因为位置有些偏僻,平时并没有什么人经过,所以百姓的生活几乎没有被外人打搅过,就是五年前的保国公之乱和四年前的韩吴大战这里都没有受到过影响。 没想到就在五天前,荷叶镇南面突然来了一支三百多人的队伍,据说他们原先驻守在王府城,因为接到调令才往沥水与大军汇合。 听到这种解释,荷叶镇里长一头雾水,往北这条路难走不说,最主要的是它根本到不了沥水,如果一直向北,最后能横穿冒峰直达北边的颍州府,那里可是直属岳州的。要想去沥水最近也最快的是沿大路穿过铸石城一路向北,最多三天路程,这支人马放着大路不走为什么跑这里来,难道要绕一圈再回沥水? 数天以前,引兵在王府城 (本章未完,请翻页) 镇守的督尉于震接到铸石城守将韩康的书信,让他做好应付南吴入侵的准备。可没过两天,周正阳的将令就到了,命他尽可能率领所部回归沥水。 两道相反的军令让于震一头雾水,他派人出去打探后才知道出了大事,不过这也让他陷入了两难境地。一边是自己的大王,一边是自己的都督,帮那边都不合适,思索再三他想起了荷叶镇,与其在王府城受夹板气,还不如去那里躲一躲。 不过于震不可能和里长实话实说,他告诉里长,如今南吴可能攻韩,他奉命前来驻守荷叶镇,为的是防止小股吴军从这里直入大韩腹地。里长听完非但没有怀疑,反而建议于震将镇门关闭,防止吴军细作由此进入韩境,所以这几天的镇门一直处于关闭之中。 里长无条件的信任让于震吃了颗定心丸,因此这几天过的也算舒心,可没想到这天刚吃完晚饭,镇门口的守军就进来禀报:“都尉大人,可能要出事,适才我看到镇北路上出现了一匹战马,可马上之人见到镇门紧闭后就圈马回去了。” 于震沉吟半天道:“镇北那条路不但崎岖,有些地方还险峻异常,大队人马根本无法通行,怎么会出现骑兵?有没有派人出镇探查一番?” 军卒道:“大人,您不下令我们哪里敢擅自出镇?再说,真要是探马,我估计也是朝廷的大军,一旦出去被碰到,您说可怎么办?” 于震骂道:“真是个废物,碰到又怎么了?朝廷的大军是大韩的军队,难道我们就不是大韩的军队?从北边来的,肯定不是南吴的人,找几个精明能干的弟兄,出镇看看来的到底是哪里来的人。记住,不管是朝廷的人还是沥水的人,都是大韩的人,你明白怎么做了吧?” 就在此时,镇外的李剑看着地图对魏无忌和龙若兰道:“你们看,过了荷叶镇不足二十里就是大路,沿着大路往南半天就能转到王府城的那条路上。往西不远就是铸石城,也就是吴荣要去的地方。铸石城的守将韩康和韩天峰一个祖宗,虽然周正阳已经反了,可这人到底什么态度我们都不知道。如果他不反,南吴大军就不敢从我们这条路上往北走,因为铸石城守军随时可以抄他们的后路。” 龙若兰道:“如果韩康反了呢?” 李剑翻了翻白眼:“那就更没有必要走我们这条路了,直接穿过铸石城,沿大路进抵沥水不好吗?只有我们才会选择走这条路。我们明天就越过荷叶镇,赶在南吴大军到来之前进入王府城,只要王府城在我们手里,就能随时威胁南吴的辎重大队。” 龙若兰道:“那你知道荷叶镇的守军到底是敌是友吗?” 李剑道:“这还不简单,试试就知道了,一个小镇能有多少人马?搞不好也就是几十人。” 正在这时,魏无忌道:“人已经来了。” 龙若兰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魏无忌用手指了指远处,李剑二人扭头才看到远处有几个身穿大韩军衣的士卒正向这里走来。 李剑看着来人道:“这次事情简单了,应该是友,最起码不是敌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完就起身迎了上去。 知道眼前几人都是王府城守军后,李剑顿时来了兴趣:“你们干嘛在荷叶镇上停滞不前,周正阳也好,韩康也罢,都可以依此问你们一个贻误军机之罪。再说了,荷叶镇也有千把人,你们三百多人驻扎在那里,这是扰民,又犯了一条军规。” 其中一个士卒道:“将军您别吓唬我们,这个您还是应该去和我们督尉大人说去,我们就是普通士卒,做不了他的主。” 李剑扭头看了看龙若兰和魏无忌:“要不一起去会会这个督尉?” 于震没想到对方三人就敢进荷叶镇,他眼睛转了转吩咐手下道:“不管怎么说,他们朝廷的人,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待会他们进来之后万一出什么意外,你们可要做好准备。” 荷叶镇并没有衙门,只有里长平日里处理公事的一座小院,如今于震就带着差不多五十人住在这里,其余人则被安置在各家各户。 李剑三人在士卒的带领下往小院走,龙若兰突然捅了捅他的后背小声道:“这里有客栈,要不今晚就住在这里?” 李剑故作惊讶道:“你不怕了?” 龙若兰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跟着你在外面风餐露宿快十天了,身上都臭了,好不容易有间客栈,还不赶紧沐浴一番?” 李剑道:“顺利的话明天傍晚就能到王府城,你就不能忍下?我们先去见见这位于都尉,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见到于震后,李剑当场报出自己的名号,听说眼前这位就是最近名声鹊起的韩山虎高足后,这位都尉反倒愣在了那里:他不跟在韩山虎身边,怎么独自跑到这地方来了? 看着半天都不出声的于震,李剑皱眉道:“都尉大人,你身为朝廷命官,不在王府城镇守,反而带着手下跑到这里来,到底为了何事?如今南吴犯边在即,王府城群龙无首,若是城池因此失守,这个罪责你担当的起吗?” 于震苦笑道:“少将军,事情不是您想的那样,您听我解释好不好?” 通过于震的介绍,李剑不但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而且还知道了王府城的来历,那里原来不叫王府城,而是叫望夫城。传说数百年前,那里只有一户人家,有一天丈夫从军离家,妻子问他何时能够回来,丈夫说一年后肯定回家,于是妻子就说到时候会在家门口等他。 谁知道丈夫出征没多久就战死沙场,可因为他们住的地方太过偏僻,报丧的军卒找了几日都没有找到在家等候丈夫的妻子,于是就去了他处,所以妻子也不知道丈夫阵亡的消息。 一年期满后,妻子便开始站在家门口等候丈夫,结果一等就是十年,却始终不见丈夫的踪影。终于有一天,站在那里的妻子身体开始变硬,并最终化成了一座石头雕像。 再后来,这个故事开始被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夫妻二人共同生活的地方不但开始有人造访,而且渐渐的开始有人在那里定居,并最终形成了一座城池——望夫城,也就是后来的王府城。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四章 偷鸡不成 对这种哄骗小孩子的脑残传说李剑嗤之以鼻,一二十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最后变成了石头,这种话只有傻子才会相信。 他制止了于震在这个话题上的继续,然后说道:“都尉大人,你离开王府城几天,城中防务可曾安排妥当,若是吴军来犯是否有必胜的把握,如今城里还有多少人?” 在听于震说把王府城驻军全部带出来之后,李剑三人都愣在了那里,过了好久他才咽了口唾沫道:“不是说荷叶镇只有三百军卒吗,难道王府城就这点兵?它好歹不说也是一座城池,三百人够干嘛的,你这三百人恐怕连荷叶镇也守不住吧?” 于震苦笑道:“将军,确实只有三百人,王府城和别的城池不同,它太险要,险的只要有百十人驻守就能彻底断绝对手攻取它的企图。不过就因为它太险要,对手也能轻而易举的将城中人马堵在其中不能动弹,所以王府城不要太多军卒镇守,要是人多了反而成为了城中百姓的负担。” 于震这番听起来有些奇怪的话,李剑琢磨了半天也没有理解到底是什么意思,最后瞅着他说道:“周正阳反了你知道吗?” 于震尴尬的笑了笑:“我是到了镇上才听说这事的,这不正打算要回王府城,您就到了。” 李剑也笑了笑:“现在你是大韩的都尉呢还是周正阳的都尉呢?” 于震道:“当然是大韩的都尉,我与手下的三百名弟兄生是大韩人,死是大韩鬼。” 李建点头道:“既然铸石城仍然在大韩治下,那你就率领手下去那里吧,刚刚你也说铸石城人马不多,南吴一旦来攻,韩康的压力就会很大,多一个人就多一分力量。不过你放心,可能你们到的时候朝廷大军也已经到了,两万人加一个上将军,再加上韩康,南吴来多少人都无济于事。” 于震道:“那少将军您呢?” 李剑道:“我先去王府城,然后按大帅的吩咐进兵,至于大帅具体是怎么吩咐的,不用告诉你了吧?明日你就赶赴铸石城,记得给我留个向导。于都尉,国家危亡之际最能考验人心,若是你忠心报国,大王不会看不到的。” 李剑三人当晚就留宿在了荷叶镇,好在有魏无忌在,龙若兰没有上次那样肆无忌惮,这倒是让李剑轻松了不少,所以沐浴完毕之后早早熄灭了灯光。 得知李剑三人睡下后,于震召集几个亲信开始商议,他虽然不想背上反叛的罪名,但更不愿意前往铸石城,毕竟南吴已经出兵,此时去那里几乎就是送死。 对于李剑说的一个上将军外加两万大军,于震一个字都不信,刚刚手下还说他手下最多只有一千人,这应该是第一支到达铸石城附近的朝廷军队。人数这么少,明显就是轻装简从,他们才刚刚抵达,那真正的朝廷大军要是能到才是见鬼。 一个手下道:“大人,要不我们趁夜走掉算了,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如今乱世当道,不管去到那里,我们这些小兵也逃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脱战死沙场的命,想要活下去最好还是躲起来。” 于震抬手给了他一下道:“跑,就知道跑,就这样跑了你想过家人吗?想过朋友吗?你的爹娘怎么办,你的妻儿怎么办,你的相好怎么办?” 手下道:“大人,我只有爹娘在乡下,还没有老婆,更没有什么相好。对了,您的父母还在沥水,这样一走了之好像不行。” 于震叹了口气:“就是因为这个,要不然我也不会躲到这里,一旦周都督知道我去了铸石城,家里的老人怎么办?可现在沥水也不是那么好回的,朝廷大军已进入了冒峰,如果被他们撞到,轻则直接编入其中,重则可能人头落地。” 手下又道:“大人,我看我们还是离开的好,不过李剑的手下如今就在镇北,我们走恐怕避不开他们,要不就让他们送我们过关?” 于震道:“去哪?从这里往北能回到沥水吗?” 手下道:“从荷叶镇往北大概八十里有一条小路,虽然偏僻异常,却能直达沥水。只是这条路非常难走,想要通过只能徒步而行,从那里走只要两天就能到达沥水城。” 吩咐手下先去准备后,于震喃喃道:“既然早晚要回沥水,我干嘛还要在这里待这么长时间?” 荷叶客栈,荷叶镇唯一的客栈,因为往来客商不多,经常几天都没有一个客人。好在这里除了是客栈外,还是饭馆,茶楼,甚至里面还有几个姑娘,所以老板的收入还不是太差。 特别是于震带人驻扎后,那些士卒空闲之时经常来这里吃饭,喝茶,有些还会找姑娘,因此这几天客栈的收入非但没有因为小镇的关闭减少,反而比平时增加了许多。 今天客栈里来的三位客人出手更是大方,其中一个年轻的将军直接扔给了老板三十两银子,要三间最好的房间,最好的饭菜,给马匹准备最好的草料,另外还要他以最快的速度把热水备好。 客栈老板还有些眼力,第一次看到几人就觉得他们并非普通官军,所以把一切准备妥当后竟然还派了三位姑娘进房间服侍。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几位姑娘刚进房间就被赶了出来,特别是那位银盔银甲,黑色长枪从不离手的秀气将军,更是差点对姑娘出手,如果不是年轻将军拦着,最后会发生什么还真不好说。 好在这位将军在年轻将军的劝说下,只是发了顿脾气就没了下文,要不然老板心里还真有点忐忑,知道这三人是从于震那里来的,要是真的闹起来,估计镇上的驻军也不会向着自己。 龙若兰沐浴完毕,把衣服换好就想休息,却见窗口人影一闪,李剑一矮身就钻了进来。她耸了耸肩道:“怎么?是不是等不到洞房之夜了?” 李剑道:“一个女孩子整天就知道胡说八道,嘴里也没有个把门的,说这些就不怕让人听到笑话?” “我是在和自己的夫君说话,要是和你说话还瞻前顾后,是不是有些太累了?” 李剑坐下道:“睡觉时警 (本章未完,请翻页) 醒点,我怕今夜不太平,这个于震忠奸难辨,小心不要中了他的圈套。” 龙若兰道:“你是不是有点小心过头了,一共就三百来人,也值得特别在意?交给魏无忌一个人就够了。” 李剑翻了翻白眼:“我是怕你睡到半截他们的人闯进来,一旦被外人看到些不该看的东西,我不是很吃亏?” 龙若兰瞪了李剑一眼道:“滚!” 子时刚过,于震带领着大概二十人来到了荷叶客栈,因为已经驻扎了几天,客栈伙计和他也算相熟,于是笑道:“大人,您这次来的人可是有点多,我们这里就几位姑娘,一下子来这么多人,她们恐怕招架不了。” 于震没好气的瞪了伙计一眼:“我问你,晚间来此的三位客人住在哪个房间,他们的马匹兵器都放在哪里?” 当听说三人的兵器随身带到房间里后,于震就是一皱眉,不过事到如今他也豁出去了,随即让伙计在头前带路,一行人就上了客房二楼。 三人之中,于震最忌惮的是魏无忌,都说身大力不亏,这样的身材怎么看怎么是一员猛将。至于李剑估计也不好对付,毕竟是韩山虎的徒弟,要是太差能入这位大韩元帅的法眼?不过对于身材看起来过于单薄的龙若兰,于震没有放在心上,走路都有些不稳的人能有什么本领,估计是靠着李剑爬上来的。 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的意外,于震准备亲自带十人对付魏无忌,李剑门口的人也不少,至于龙若兰那里只有三个,在他看来已经足够了。 见众人已经准备完毕,于震手一挥,旁边的士卒一脚就把魏无忌的房门给踹开,随后几人抹黑冲进房间直扑床上。 还没等于震进门,屋里已经传出了声音:“大人,没人!” 于震闻言就是一愣,可不等他开口,冲入李剑房间的士卒也跑了出来:“大人,没人!” 正在这时,最后一间房间里亮起了灯,于震见状手一挥,众军跟着他就冲了进去。 进屋的第一眼,于震就看到房间的椅子上坐着一个女子,一个长相称得上倾国倾城的女子,而刚刚冲进来的三名士卒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愣了好一会,于震才反应过来:“你就是那个龙将军,我就说举止怎么这么奇怪,原来是个女的。大帅的弟子真会享受,出征之时竟然还带着一位国色天香的丽人,快说李剑在哪里,我就饶你不死。” 龙若兰无奈的指了指地上躺着的三个人:“于都尉,你难道不应该问问这三个人是怎么回事吗?李剑他们不在这里,这三人是怎么躺在这里的?怪不得只是个督尉,估计这辈子你也只能是个督尉了。” 于震惊道:“是你?我真是小看你了,想不到一个弱女子竟然还有些手段。” 就在这时,于震猛听得身后惨叫声此起彼伏,等他回过头发现十几个手下已经倒了大半,而剩下的正在被随李剑而来的大汉一拳一个放到在地。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五章 徐伟的心思 看着虎入羊群般的大汉,于震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连拔刀的勇气好像都消失了。突然之间,他脑子一动,然后便朝龙若兰扑了过去,只要这个女子在自己手里,就不信大汉没有顾忌。 站在稍远处的李剑见状喊道:“轻点,别下手太重!” 于震还以为李剑这话是对自己说的,心想不用嘱咐,我只要她能送我出荷叶镇。而女子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傻了,见他扑了过来,非但没有躲闪,反而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甚至连喊都没有喊一声。 眼见就要将女子抓住,于震却见对方轻蔑一笑,随后春葱般的玉手抬起,一根手指就戳到了他的掌心。于震随即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轰在左手上,随着一声“咔嚓”声传入耳朵,整个人就朝着门口倒飞了出去。等左臂的彻骨疼痛传来时,他已被大汉提在了手里。 这时女子的声音悠悠响起:“都说了让你想一下那三人为何如此,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李剑蹲下身子看着直冒虚汗的于震摇了摇头:“于大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八个字你好像没有做到。去铸石城抵御南吴也好,回沥水跟着周正阳叛乱也罢,都不失男儿本色。可你竟然为了保命躲到荷叶镇,身为都尉如此贪生怕死,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于震知道事到如今已无法挽回,于是咬牙冷笑道:“我驻守王府城本就与被发配无异,平日里不但沥水对我等不闻不问,就是韩康也无视我等的存在。我在那里驻守两年没有接到过任何军令,冒峰府好像忘记了这里还有一支大韩军马。现在他们要人卖命了才想起我和弟兄们,你说我为什么要傻傻的去听令?” 李剑笑道:“我就搞不懂在王府城有什么不好,只要不缺你的军饷,没人管还不好?是我的话高兴还来不及呢。行了,不要说那些你自认为的理由了,先是准备当逃兵,后来又意图偷袭朝廷特使,不管那一条都够你死两回了。不过荷叶镇民风淳朴,百姓与世无争,在这里杀人并不妥当,所以你就多活一会吧。” 李剑和魏无忌把昏死过去的士卒拖到一起,然后喊过伙计道:“他们本来是镇守王府城的军队,听说南吴犯边吓得跑到你们这里了,这是什么罪名你不会不知道吧?去把你们老板喊来,我有事吩咐他,千万别想着去给其他人报信,否则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等老板闻讯赶来后,李剑先把韩山虎的大令给他看了看,问他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见老板点头,就让他带伙计把昏死过去的士卒都捆起来,然后扔进后院的地窖。随后又点手把他喊过来,在其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胳膊已断的于震则被关到了魏无忌的房间里,他的伤臂也被简单处理了下,李剑在把他绑在支撑房梁的柱子上时非常不满的说道:“你是不是没事找事,好好睡觉不好吗?我都十天没在房间里睡了,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还让你给搅合了,冲这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该杀了你。” 当天夜里,分散居住在各处的王府城驻军突然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朝廷士卒在被窝里拽了出来,然后五花大绑的全带到了镇中心的十字路口。正当他们莫名其妙的时候,就见自己的都尉和二十几名兄弟也跟着被押了过来。 随后一位自称李剑的年轻将军出现在众人面前,说督尉于震意图谋反已经被抓,他们这些人虽被蒙在鼓里,但也在某种程度上也算从犯。不过念在大家都是大韩人的份上,李剑给了众人两个选择,一是和他回王府城继续为朝廷效力,再就是和于震一起被当做叛军明正典刑。 众军闻言全部跪倒在地,言称一定会追随将军共同守卫王府城。李剑见状点点头,吩咐手下将众人的绑绳解开,然后就准备押着二十多人一起出发。 就在这时,一名王府城的军卒上前两步道:“将军,我看你们都是乘马而来,可去往王府城的路太难走,你们的马恐怕进不了城,以属下看,不如把马寄养在荷叶镇,等班师之时再来取回。” 李剑道:“去王府城的路你们比我熟,所以应该清楚有一段大路是大军往来必经之路。如今吴军可能己进大韩境内,我们全部人马加起来不到两千,一旦与他们主力遭遇,后果可想而知。所以我们越快回去越好,不但我们要乘马,你们也要乘马,两条腿走路,遇到吴军跑都跑不掉。” 随后李剑叫过早已等候在一旁的里长道:“里长大人,王府城士卒来到这里已经几天了,想必给镇上造成了诸多困扰,我在这里代大王向你们赔罪。这里有三千两银子,一千两你拿去给百姓分一下,就当时朝廷对他们的补偿。另外两千两我想买些马匹,不用太多,一百多匹就够了,我们要连夜回到王府城。” 二十两银子一匹马,别说在大韩,就是在其他国家也没有这样的价格,正常来说这些银子可以买四到五匹马!等把全镇大大小小两百匹各式马匹收拢到一起后,李剑下令众军连夜出发。 离开荷叶镇之前,李剑拉着里长的手道:“老人家,如今周正阳谋反,南吴也趁机举兵,朝廷大军虽星夜兼程赶来,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如实叛军或者吴兵来此,您可要多加小心啊,记住,钱财是小,人命是大,只要保百姓周全,怎么做都没关系。” 与此同时,荷叶镇百姓也手提各种吃食涌出了家门,站在道路两旁塞给出镇士卒,让他们带在路上吃。李剑见状也没客气,吩咐众人收下百姓的礼物,然后抱拳道:“李剑在此谢谢诸位,大军凯旋之日,我等定加倍偿还!”说完一催马就冲出了镇门,已经换成男装的龙若兰与魏无忌则紧随其后。 知道荷叶镇离王府城不到七十里,李剑也不在顾忌马匹,他亲自在前面开路,众军紧跟其后以最快的速度催马向前,终于在中午时分到了去往王府城的路口。看着直入山中的小路,李剑不禁皱起了眉头:王府城到底是处什么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 见李剑勒住了战马,一名王府城士卒打马上前道:“将军,顺着这条路再走二十里就能到王府城了。” 李剑点头道:“传令全军稍作休息,吃点东西继续赶路。徐伟,你带两人沿路向南看看有没有吴军迹象。” 李剑在马上仔细打量了下周围环境,只见山势起伏,怪石横生,漫说是通往王府城的小路,就是直达铸石城的大道也没有多宽,最多能容两辆马车并行。 看到这里,李剑对魏无忌道:“真是个埋伏的好地方,就是不知道对方给不给我们这个机会。不知道韩天星是怎么想的,如此险要之地,若是修建一座关隘,南吴又岂敢正视我大韩?” 魏无忌道:“此处虽然看似山峦叠嶂,险峻异常,可是却无多少悬崖绝壁,看似无破绽实则处处都是破绽。只要统兵之将有点脑子,让将士攀山而上,再险的关隘也会成为摆设。” 李剑翻了翻白眼:“你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等众军休整完毕,徐伟也带人回来禀报,说沿此路往南十里就会离开山区,那里的道路开阔异常。非但如此,三人登高远望时,还发现南方扬起了烟尘。 李剑闻言先是皱了皱眉,又把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座相对险峻的山上,他指着那里对徐伟道:“徐督尉,王府城你就先不要去了,看到那座山没有?从现在起,你带三十名弟兄驻扎在那里,不为昼夜的给我盯紧这条大路,一旦有吴军经过,立刻禀报。另外,如果南吴大军前锋过去,他们必定会派探马与陆星宇的大军联络,如果可能就把他们全部劫下,办得到不?” 徐伟笑道:“少将军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办得到不?只要我们兄弟还活着,绝不辜负将军重托!不过将军,能不能把一些进城后用不到得东西留给我们?现在马上就要冬天了,夜里很冷,我们在这里又不能点火,这大晚上总要有东西御寒才行。” 看着早已没有了痞气的徐伟,李剑突然笑道:“徐伟,说实话,有没有恨过我?” 徐伟点头道:“开始的时候有,不过现在只有感激,特别是一路上看到将军身先士卒,心里更是羞愧。我们能在京城活得滋润,离不开那些戍边将士的功劳,要是没有他们,我们什么都不是,所以现在我也想成为他们中的一个。” 见李剑点了点头就要走,徐伟突然道:“少将军等一下,如果这次我回不去了,麻烦您把这个交给我的夫人,就说徐伟没有辱没祖宗。”说完在怀里掏出了一个已经有些发黑的红色锦囊。 李剑接过后问道:“什么东西?” “我夫人的头发,成亲那天她送给我的,当时她还以为嫁了个英雄,可这些年,哎…!不过现在好了,我有机会报效国家,哪怕马革裹尸,心中也无遗憾,我不求将军把我带回岳州,就像您能告诉她,她的夫君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六章 王府城天堑 李剑把锦囊重新放进徐伟手里道:“这事我做不了,还是等你回京拿给她看的好。告诉你,我手下的兵第一件事就是要学会保护自己,学会活着。我带你们出来是立功的,不是送死的,所以你一定要活着回到岳州。” 徐伟闻言就要跪倒,却被李剑拉住:“我好像和你们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外带应付君王,其他人不要随便跪。行了,你先挑选三十名精明能干的兄弟,然后看看哪里扎营合适,等我在王府城安顿好了派人来换你们。” 把一些行军用的被褥和从荷叶镇带来的口粮留给徐伟他们后,李剑就率领众人沿小路往山里进发。随着路越来越难走,他的眉头也皱的越来越厉害,就在李剑以为已经明白那名军卒为何不让他携带马匹而来的时候,另一名王府城士卒指着前方道:“将军快看,马上就要到王府城了。” 片刻之后,看着横亘在眼前差不多三十丈宽的山涧,李剑才真的明白于震以及那名士卒的话是什么意思,这地方别说是马,人过去也是难上加难! 眼前的山涧深不见底,不时有雾气从下面冒出,山涧之上,两根碗口粗的铁索从石头中伸出,中间距离大概三尺,直抵对面。 根据当地军卒所说,这就是王府城与外界的唯一通道——天堂桥,如果两根铁链也能叫桥的话! 好在山涧两侧地势比较平坦,特别是李剑他们这边,有方圆三里的空地,这才让一行人聚到一起,不至于在山间小路上排队等候。 透过山涧中升起的雾气,众人隐隐看到对面离山涧不远的地方有座不大的城池,由于被云雾笼罩,远远看去就像天堂一般。李剑扭头对身边的魏无忌说道:“烟雾缭绕的,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天空之城,你觉得我们这五百人有多少能过得去?” 不等魏无忌出声,龙若兰先笑道:“怪不得说只要几十个人驻守就够了,就这地方进去出不来,出来进不去,想射箭吧,好像也在射程之外。如果南吴来犯,只要在这里留百十人,有多少军队都会被堵到里面。” 李剑没有搭茬,而是让人把吊着一条胳膊的于震带到面前道:“都尉大人,你们平时是怎么过山涧的,别告诉我攀附铁链过来的。” 于震道:“虽然我想告诉大人更好的办法,可实际上我们每次出入就是攀附铁索一步步走过来的。” 就在这时,猛听一阵马蹄声响起,紧接着一名徐伟手下的军卒飞马禀报:“少将军,南吴前锋大概五千人已经过了路口,看样子直接冲着铸石城去了。” “有没有带粮草辎重?” “有,但是不多,只有不到二十两大车,随军一起前行。” 李剑皱眉道:“他们有没有派人来这边?” 士卒道:“那倒没有,不过他们曾经在路口停留一段时间,并且对着这条路指指点点,可最终不知道为何,还是全部往铸石城而去。” 李剑又问士卒:“知不知道南吴的先锋官是什么人?” 士卒尴尬道:“将军,我们这一路连个探马都没有,就是南吴的统军大将是陆星宇这事都是从百姓嘴里听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的,又怎么可能知道他们的先锋官是哪个,不过他们的旗号上有南宫两个字。” 李剑笑道:“没关系,咱们本来就不是朝廷的正规部队,不知道不丢人。你先回去继续打探,顺便和徐伟说一下,一定要小心,要是被发现了,什么都别管,保命要紧。” 士卒走后,李剑问众人:“南宫,你们知不知道南吴有姓南宫的将军?” 没想到最先开口的竟然是魏无忌:“南吴的复姓不多,叫南宫的更是稀奇,如今这一姓氏中最出名的是南宫飞,他还有个儿子南宫凌。南宫飞智勇双全,不过年纪有些大,好像快七十了,以他的身份不可能做陆星宇的先锋,所以最大的可能是南宫凌。传闻此人乃是一员猛将,单论武艺不亚于当年的陆铭峰,若是他为先锋,你那个朋友吴荣恐怕不是对手。” 李剑道:“两军交战,靠的是临阵指挥。大军厮杀,也不是个人逞能之处,一个人再厉害,还能抵得过千军万马?不要用这种眼光看我,我说的人里也包括你,就算再厉害也架不住人多,所以以后不要逞匹夫之勇,多运用智谋才行。” 龙若兰轻声道:“无忌文武双全,这可是师父说的,想要他运筹帷幄,总要有合适的机会才行。不管怎么说,他不像某些人,只知道嘴巴说说,实际上一无是处!” 李剑怒道:“怎么个意思啊?看着他好?你嫁给他去!” 余怒未消的李剑又叫过一名王府城士卒道:“你们平时是怎么过这条山涧的,朝廷给你们的饷银补给总要运进城内吧?你别告诉我那些东西也是你们到这边等着发放的!我现在正在气头上,和我说实话,别逼我杀人!” 见士卒欲言又止的样子,李剑指了指山涧道:“把于震拉到那边砍了!” 于震闻言大惊道:“李剑,我乃朝廷命官,你私自用刑乃是犯了大韩律法!” 李剑道:“我呸,你都已经随周正阳谋反了,还和我讲什么军法,都愣着干嘛,马上拖过去给我砍了!” 看到于震的尸体被扔进山涧,魏无忌道:“早该如此了,记得以前你挂在嘴边的话是‘慈不掌兵义不养财’,今日心肠怎么软了?” 李剑并没有回答魏无忌,而是气呼呼的瞅着士卒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看到于震的尸体被扔进了山涧,士卒好像也松了一口气,他一哈腰道:“将军切莫生气,您在这里稍等片刻。”随后在人群中唤出几十名军校朝着远处的山坡跑出。 看着众人分别跑向不同的地方,一名岳州来的士卒道:“将军小心,这些人怕不是要跑吧?” 李剑瞪了他一眼:“别胡说八道,好好等着!” 不多时,只见众人有的抬着,有的扛着不同的东西来到山涧旁边,随后领头的士卒就开始指挥众人组装。过了大概半个时辰,一辆带着轱辘上有凹槽,并且周围有护栏的小车出现在李剑面前。 随后这名士卒又命众人把小车推到两条铁索之上,这才跑到李剑马前禀报:“将军,我们平时就是用这个来回摆渡的,因为在山涧中行走如同云间穿行,所以还给这东西起了个名字叫云霄飞车。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李剑摸着下巴道:“你叫什么名字?” 士卒道:“回禀将军,小的名叫吴用,乃是王府城守军的一名队正,不过于都尉被杀,三名副都尉被擒,现在小的也算是王府城守军里官职最高的了。” 李剑闻言笑道:“吴用,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吴志和吴福啊?都是吴荣一脉的,不过比那两个可聪明的多。吴用啊,本校尉封你为随军都尉,总管王府城原来的守军,虽然这个官是临时的,但是我是什么人你也知道,等师父来到冒峰我会亲自和他禀报,正式封你为都尉。当然了,如果这次平叛做的好,校尉,将军也不是不可能,不要看我官小就以为我说话不算数,因为我和大王有约定,想升官难着呢。只要你努力杀敌,多立战功,大帅那里由我去说!” 吴用闻言跪倒在地:“多谢少将军!” 架在铁索上的小车虽然很稳,可是马匹的反应却出乎人的预料,除了李剑三人的坐骑之外,其他马死活都不往上走。 看着三匹马被牵上去后就把小车塞得满满当当,李剑最终又把它们牵了下来,随后招呼王府城的士卒先上去看看,结果最多也只能站三十人不到。 李剑又把吴用喊过来道:“这种小车一共有几辆?” 吴用无奈道:“只有两辆,另外一辆就在对面,将军您仔细看就能看到,我们这辆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藏起来的,平时军民来往都是靠索道上的那一辆。每次有军民出入,都会有人陪同,等外出的人来到这边后,那人会把小车再滑回去,这样就能保证外人无法随意进入王府城了。” 李剑郁闷道:“你们就没有想过在铁索上铺些木板,再仿照小车的结构装上护栏,架上一座桥吗,这应该不是很难吧?” 吴用道:“不瞒将军,以前也曾经用木板搭建过桥身,可后来出了几次事故,特别是两侧的护栏,必须用绳索固定,这绳索日晒风吹时间长了容易腐烂,所以更容易出事。后来百姓干脆就把木头拆了,做了两辆小车代替,虽然出入不如木桥方便,可不会出事。王府城虽然地处偏僻,后面的山里各种野味应有尽有,就算百姓不外出,那些产出也足够他们生活,所以这里平时用处不大。” 李剑道:“绳子容易断,那用铁索啊,你们不是已经拉起了两道铁索吗,再拉两道当做护栏有何不妥?” 吴用苦笑道:“将军,您知道这两道铁索有多沉吗?听说每一条都不下万斤。两条铁索是用天外神铁打造,不但坚固异常,而且风吹雨淋都不会腐蚀生锈,要不然早就断掉了。据说这两道铁索乃是当年天帝见此处百姓出入辛苦,动了恻隐之心亲手打造的,然后施展神通将两端嵌于山体之中,这才使此桥千年无恙。您想想,要不是两端深埋山体之中,又有什么东西能拉的住万斤铁索啊?” 见吴用又开始讲传说,李剑连忙打断道:“若是城内百姓齐动手,多长时间能重新搭建起此桥。” 吴用想了想道:“两三天吧,不过将军,这桥就算修好了也不能长久使用,不管是木头也好,护栏也罢,时间一长都会腐烂,到时候可能就会出事。”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 仙女下凡 李剑和魏无忌商量了一番,最后决定先让军卒过桥,马匹留在这边,等到了王府城组织百姓把桥修好,再将战马全部转移到城内。 魏无忌去挑选照顾马匹的军士,李剑则问吴用:“这附近有没有比较开阔的地方,比如说山谷什么的,这些马匹现在没法过桥,可也不能扔在这里,要找个地方暂时安置才行。” 吴用指着藏东西的山坡道:“将军您看,那里虽然看着挺高,其实只要翻过山坡,就会看到一条山谷,顺着走不多远就会到达一处水草异常丰盛的山中盆地,我估计暂放两千匹战马应该不成问题,要不就把马先引到那里?” 魏无忌先是飞马冲向了山坡,不多时就折返回来并冲着李剑点了点头,然后带着两百岳州军卒牵着战马走了过去。只是在离开之前凑到龙若兰跟前低声说了几句,惹得她一脸惊讶。 见魏无忌一行人马消失在山坡之后,龙若兰冲着李剑招了招手,随后二人来到一处隐秘所在。 龙若兰脱去盔甲,换上长裙,只是头发并未挽起,而且随意披散在后背。李剑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未来的夫人,不由自由的说道:“太美了,不知道在岳州有多少人说我这只癞蛤蟆吃了天鹅肉。” 龙若兰笑道:“再美也不会有人说你癞蛤蟆吃天鹅肉,我现在不是念奴娇,也不是龙若兰,而是专门助你的龙将军,不管谁看到,都只能说是龙将军。” 李剑摇头道:“失算了,当初应该随便起个名字的,不该说是龙将军,这个姓太特殊,容易引起怀疑。” 当二人再次出现在众军面前时,顿时引起了一阵惊呼,其实不少人甚至不由自主的流下了口水。龙若兰丝毫不在意众人的眼神,她手持长枪,脚尖轻轻点地,整个人腾空而起,随后就稳稳的落在了其中一根铁索之上。 在龙若兰落下之时,全身白衣飘舞,身后长发飞扬,宛若人间仙子。站定身形之后,她迈开脚步,沿着铁索向对面而去,在升腾的云雾之中,身形逐渐模糊起来。因为身着长裙,将双腿遮了起来,再加上身形极稳,远远望去,整个人就像在云雾中滑行一般。 看着迷雾中若隐若现的龙若兰,不知道谁猛然喊了一句:“少将军,这不是凡人,这是仙子下凡,是仙子下凡来帮助我们了!”随后仙子之声便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手下士卒虽然兴奋异常,可是李剑的心却一直悬着,这山涧深不见底,要是一个失足,估计自己都要跟着跳下去了。好在龙若兰武功奇高,一路行进异常稳健,不一会就到了山涧对面。而此时城中也出来了不少百姓,为首几人貌似还穿着公衣,想必是城中的衙役。 不过龙若兰并未叫别人帮忙,而是独自跳上对面那辆小车,随后手中长枪轻拨铁索,缓缓朝着李剑他们驶来。当两辆小车汇合一处后,龙若兰又飞身而起,稳稳落在众人跟前。 在“仙子”的呼声之中,龙若兰迈步走到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棵大树跟前,正当众人不解其意是,她手中长枪突然散发出一片乳白色的光芒,而枪头更是暴涨出三尺长的光刃。 随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龙若兰玉手轻挥,光刃就将大树拦腰斩断,切口处还冒出阵阵白烟。看着龙若兰手持恢复原状的长枪傲然挺立,众军突然一起拜倒在地:“我等有仙子鼎立相助,定然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龙若兰轻笑道:“我也只是一人一枪而已,若要助李将军成就大功,击退南吴,还须诸位鼎力协助才是。”此时她的声音宛如天籁,更是让在场之人坚信绝非世间之人。 李剑看着军卒的背影道:“他们脑袋是不是太简单了点,露了这么两手就把你当作神仙了?不过你不该使用镇魂,好不容易让韩天峰百爪挠心,一下子就露馅了,别忘了这里可是有不少侦缉司的人。” 龙若兰笑道:“管他呢,不用镇魂,商量好的事怎么办?到时候他要是问你,你就说人已经走了,每次有事都是人找你,你找不到人就不就行,他不信又能怎么样?还能吃了你?” 李剑笑道:“其实这样也好,韩天峰摸不到我的底,真要是有什么事,也不敢轻易对我下手,不过你确定家里那个龙若兰不会露出破绽?” 龙若兰并没有回答李剑,而是盯着他问道:“你见过真正从天而降的人吗?你知道为何说凤鸣西山帝王谷是仙人临凡之地?你有没有想过这种传说是真的?” 在李剑震惊的目光中,龙若兰继续道:“好好学武,如果你足够优秀,足够幸运,你也会看到那种飞天盛景。百姓口中的话虽然不能尽信,可他们既然那么说,肯定有一定的道理。我长这么大,也才见过一次而已。” 西山帝王谷是仙人降临之所,这个传说李剑在几岁时就听到过,不过他却从不信有这种事。可今天听到龙若兰的话,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难道那些传说是真的? 就在这时,龙若兰轻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李剑闻言皱眉道:“完了?” 见龙若兰点头,他却摇头道:“没有,我总觉得后面应该还有才对,这首诗虽然华美,却不完整。” 龙若兰笑道:“小男人变聪明了,是还有,不过那些等你建功立业之后再告诉你,现在告诉你太早。” “西山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和师父师娘都对那里闭口不谈,难道就不能告诉我哪怕一点消息?” 龙若兰长处了一口气道:“那里藏着这个世界最终极的秘密,不过现在你没资格知道,就算想去探究,下场也只会是横尸谷中。行了,别想那么多了,还是快点让人把桥修好,南吴的先锋既然已经到了,那他们的大军也不会太远了。” 王府城并不大,下辖人口也只有一万多,而且全生活在城内,当李剑和龙若兰来到山涧对面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百姓已经跪倒了一大片,对着他们高呼“仙子”。 李剑扭头看着龙若兰道:“怎么办?” 龙若兰见状轻笑一声,随后便飞身而起,几个起落在城头之上后,手持发光的镇魂开口道:“诸位乡亲,南吴窥视大韩国土,汝等俱是大韩百姓,岂能眼见国家沦丧?如今朝廷想要以王府城作为根基与南吴决战,只是城前铁索横空,兵马难渡。不知道诸位相亲可否助我等一臂之力,将木桥架起,以便大军出入?” 站在城上看着已经全部动员起来的百姓,李剑道:“是不是你口中的那些仙人就是这样蒙骗百姓的?” 龙若兰笑道:“也对也错,说对是因为确实如此,这世间有些存在是你无法想象的,如果看到了只会认为那是仙迹。说错是要看用那些存在用这些所谓的仙迹做些什么,如果能造福百姓,拯救苍生,你说这样的骗有什么不好?人总要有信仰,总要有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哪怕终其一生都无法完成这个目标,亦须努力。” 李剑皱眉道:“那如果用这种仙迹为恶呢?” 龙若兰轻声道:“那就是一场灾难。” 李剑刚想开口继续询问,龙若兰却笑道:“大家都在为造桥出力,你这个王府城最高统帅站在这里看着合适吗?” 信仰的力量时巨大的,第二天中午,一座崭新的铁索桥就出现在了山涧之上。看着魏无忌和士卒赶着马匹分批进城,李剑心里才算踏实了点。随后他安排休息了一晚的五十名岳州将士把守铁索桥,自己则回到了略显寒酸的校尉府邸。 进了院子,李剑对大厅门口守卫道:“你叫齐武阳对吧?” 守卫道:“少将军,您记得我的名字?” 李剑笑道:“我手下就这么点人,要是名字都记不住,那不是太不称职了吗?不过说来惭愧,虽然很多人看着眼熟,可叫上名字的却是不多。” 齐武阳笑道:“少将军说笑了,您日理万机,每天那么多军务处理,能记住兄弟们长什么样,已经有心了。如今还知道属下的名字,让兄弟们知道了肯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 李剑摆手道:“行了,别拍马屁了,我也没见你痛哭流涕。我记得你的马骑的还不错,你再去找二十名骑术尚佳的弟兄,今晚我们就去替换徐伟他们。记得好好准备,东西备的太少晚上挨饿受冻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齐武阳道:“少将军,要不我带着人去吧,您要是亲自去,这王府城怎么办?” “猪脑子,不是还有魏无忌吗,外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在这种事他比我强!快去准备,千万别张扬,要是让魏无忌知道,我就去不成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升官了。” 当魏无忌知道李剑出城后,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本想追上去,却被龙若兰拦住:“吴军也不会大晚上进兵,你还是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再出城找他也不迟。”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八章 单枪赴会 自打吴军前锋过去后,徐伟和手下一直处于紧张状态,虽然他们有舍生取义的豪情,可毕竟是第一次上战场。特别是在知道李剑被阻山涧后,众人心里更是七上八下,要是南吴大军这时候过来,别说自己几个,就是李剑他们也在劫难逃。好在一天多时间过去了,大路上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徐伟的心才稍微放下了一点。 这段时间他们过的也很苦,要不是荷叶镇百姓送了不少食物,估计吃饭都成问题。还在岳州城北大营时,李剑就下过死命令,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生火。 虽然李剑他们离开时留下了些被褥,可晚上天气太冷,徐伟他们所在的山上又是风口,再加上夜里起雾,所以没有太大作用,早上醒来时众人都快冻僵了。 为了不再受罪,趁着白天的功夫,徐伟不但领着人在密林中搭了几个帐篷,而且还修了个简易的马厩。毕竟不管人也好,马也好,这么冷的天气都不好过。 忙了一天的徐伟刚就着凉水吃完晚饭,就听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等一个士卒攀上高处时,李剑已经打马到了他们藏身的山下。看着如同叫花子一样的徐伟等人,李剑点头道:“还不错,再也不是一个多月前的混混了,你们先回城,今晚我替你们守夜。” 徐伟刚想反对,李剑就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这半个月大家过的都不容易,今晚回去好好歇息。要是真的有心,明晚这个时候再来替我们!现在快点滚回去。” 等徐伟一行人走后,李剑找了处更高的地方眺望远方,终于发现很远的地方亮起了点点灯光,南吴大军到底还是来了。不过有一点让李剑感到非常奇怪,南吴的先锋过去一天多世间了,这个时候肯定已经到了铸石城,可徐伟怎么没见到探马的影子,不应该啊。 李剑琢磨了半天,最后回到众人隐蔽的山坡对齐武阳道:“南吴大军离这里最多不过三十里,你带人守在这里,如果有异动立刻回城禀报魏将军。现在天黑了,派些兄弟去大路边安置绊马索,要是南吴的传令兵经过,一定要把他们给我截住!” 齐武阳道:“少将军,我在这里蹲守,那您准备去干嘛?您别忘了,您可是我们的主将,不能意气用事。” 李剑摆手道:“去去去,做好你们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不要管。我这么大人了能有什么事,就是觉得无聊,想去路上转转。” 李剑提着长枪,牵着玉追云下山来到大路上,先瞅了瞅南边,又看了看北边,最后翻身上马向南而去。眼看前面就是开阔地带,就见黑暗之中隐隐出现了两匹战马。 陆星宇今年三十岁,在吴王眼中是南吴诸将中的佼佼者,虽然和他父亲陆鸣峰相比差的不少,但也称得上上文武双全。在接到吴王攻韩的旨意后,他没有片刻耽误,先命手下大将南宫凌率五千人马作为先锋先行,随后亲率四万五千大军日夜兼程扑向铸石城。 这一天,大军终于跨过了韩吴边境,眼看天色已晚,陆星宇随即命大军在开阔之地安营扎寨。不过一天多时间他都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些心神不宁,按照与南宫凌的约定,最起码应该有两拨探马回报军情才对,可到现在一个都没看到,难道路上出了意外? 所以大寨立好后,陆星宇马上派出两名探马前往铸石城探听情况,同时将不少细作撒了出去。因为这里已经不是吴境,而是前韩领土,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冒然进兵很有可能使大军处于危险之中,父亲当初就是这样败给韩山虎的。 派出探马之后,陆星宇正盯着地图盘算,一名军卒进帐跪倒:“启禀大将军,营门外有人指名道姓要求见将军。” 陆星宇闻言就是一愣:“什么人?” “来人说他叫李剑,是原大燕凤鸣关总兵李峰之子。” 陆星宇听完心中就是一惊,难道韩山虎已经到了铸石城,或者说已经从铸石城率军朝自己杀来了?要不然李剑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大营外面。 不过也不对啊,周正阳的书信上写的明明白白,前韩两万人马被阻挡在横岭,韩山虎则在岳州未动,就算他得知冒峰府起兵,也不会这么快到这里。 想到这里,陆星宇冷笑道:“他还知道自己是李峰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卖主求荣,投靠在韩山虎门下。我还想有机会见见此人,问问他对不对得起李峰的养育之恩,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他带了多少人?” 军卒道:“没有别人,就他一个,单人独骑立于寨前。” 守门士卒进去很长时间后,大营内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百无聊赖的李剑甚至催马向前,想和另外的军卒聊聊家常,结果十多个人没有一个理他。 就在他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南吴大营辕门大开,随后十几匹战马先后冲了出来,借着火光看到为首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李剑见状抱拳道:“来者可是吴国大将军陆星宇陆将军?” 陆星宇回礼道:“正是,你就是凤鸣关总兵李峰之子,前韩大帅韩山虎唯一的传人李剑?” 李剑瞅着陆星宇身后的随从道:“陆将军,我单人独骑至此,你没必要带这么多人吧?这样让我很害怕啊。” 陆星宇先是看了看李剑,随后扭头对众将道:“你们先回去。” 其中一人闻言道:“将军,此人单枪匹马而来,又要和您独自叙话,怕不是其中有诈?” 不等陆星宇说话,李剑抢先开口道:“你们大将军文武双全,我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可以说对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都不怕,你们有什么好担心的。” 待众人退去,李剑冲着陆星宇笑了笑:“令尊的大名我听师父说过,那是他老人家这辈子最敬佩的人。都说虎父无犬子,可我怎么觉得将军您和令尊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陆星宇皱眉道:“此话怎讲?” “陆将军,虽然我不是统兵打仗的材料,可有些东西多少还是知道的,大军出征,必须要探明前路虚实,这样才能做到在行军途中万无一失,不会落入对方陷阱。可是我怎么觉得您是闭着眼睛往前闯啊?不说别的,您的先 (本章未完,请翻页) 锋官已经过去一天多了,连个探马都不往回派,就这样您也敢继续行军?” 陆星宇皱眉道:“这些你怎么知道?” 李剑笑道:“很简单,你们的先锋官南宫将军昨日下午率军从我眼皮子底下经过,直到我来之前都没有看到半个探马。别这么看我,我是有把你们的探马截下的打算,可是没碰到人,想截也不知道截谁。” 陆星宇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韩山虎那个老匹夫是不是也到了铸石城?” 李剑摇头道:“将军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两国交兵各为其主,不管谁死谁生,都不是私人恩怨,互相征伐也是为了各自的国家,你不能因为我师父败了你父亲就出口不逊。” 陆星宇冷笑道:“我听说你的养父李峰也是死于他手,你不但不为父报仇,反而投入其门下,如今又百般为其辩解,知不知道这世间还有羞耻二字?” 李剑瞅着陆星宇好一会才摇了摇头道:“陆将军,身为一军之帅,应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只有如此才能在危机时刻不会陷入慌乱之境,也只有如此才能让手下兵将对你心悦诚服,可今日你的表现好像当不起一军之帅四个字啊。” 陆星宇道:“你到此到底为了何事?” 李剑笑道:“我想问问将军,您说报仇,那您能不能告诉我如何报仇?” “这还不简单?两军阵前取其首级,以慰先人在天之灵!” 李剑突然骂道:“我呸,陆将军,你说的倒是简单!可你知不知道如今的大燕是何等模样?我只是凤鸣城总兵的义子,你觉得我去哪里领兵杀敌?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深得你们大王喜爱,然后又将兵权交于你?我他妈的就一个人,我师父是万军统帅,你觉得我如果到了两军阵前是去杀他还是去送死?” 陆星宇道:“你的意思是你投身韩山虎门下另有打算?你随他已经有不少时日,若是另有所图,为何迟迟不动手?” 李剑又摇了摇头道:“陆将军,我奉劝你一句,你还是回兵南吴吧,说句实在话,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虽然和陆铭峰陆将军还有些差距,可也是文武全才。不过今日一见才知道世人高抬你了,如果你和我师父正面对敌必败无疑。你要么是徒有虚名,要么是被私怨冲昏了头脑,不管到底怎么回事,你现在率兵攻韩,别说我师父,就是他手下的几个将军,你都不是对手。所以与其把这几万人马扔在大韩,还不如先回去,换个真正有本事的人来。” 陆星宇深吸了一口气,好久才重新开口道:“你来我大营到底是为了何事?” “我告诉你几点,第一,我师父不会这么快到,倒是大韩左上将军吴荣差不多到铸石城。第二,我现在驻守王府城,那个地方估计你也知道,它原来就属于你们吴国。第三,你们的先锋可能出事了,具体出的什么事我不清楚,要是你信得过我,我帮你打探打探。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是不是?很简单,报仇需要脑子!” (本章完) 第一百一十九章 初战 第二天天还没亮,魏无忌就到了齐武阳所在的山下,在听说李剑一夜未归后,一把就揪住了他的衣服:“少将军往哪边去了?” 齐武阳看着魏无忌杀人的眼神哆嗦道:“南边!” 魏无忌闻言下得山来,飞身上了一丈青,然后扬起一路烟尘朝着南边就杀了下去。齐武阳站在山上咧了咧嘴道:“我的少将军,我的小祖宗,您可千万别出什么事情,要不然我非被大帅剐了不可。” 一名站在旁边的士卒道:“真要是少将军出了事,不用大帅,我们就能把你剐了。” 齐武阳骂道:“都他妈少说风凉话,昨晚你们怎么不拦着?” 魏无忌快马加鞭往南疾驰,出来还不到五里,就见晨雾之中出现了一道身影,近一些才看清正是李剑慢悠悠往回走,马脖子下还挂着两颗人头。 魏无忌马到近前,猛地勒住缰绳,一丈青一声嘶鸣,随即前蹄腾空止住了脚步,这时才看清李剑正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往嘴里塞。 李剑见是魏无忌当即笑道:“原来是无忌,我就想如果有人来接我的话肯定是你。看看,这首功可是我的,虽然是两个探马,但也是功勋,你不能和我争,我就看看他韩天峰还说什么,老子刚到沙场就砍了两颗脑袋!这是南吴的特产,叫什么来着,对了,叫鲜鱼饼,可惜有些凉了,热了更好吃,给你一个尝尝。” 魏无忌并没有接李剑递过来的吃食,而是冷冷问道:“昨夜你去了哪里?” 李剑指了指身后:“南吴大营,和陆星宇聊了会天,让他止住大军两日。” 魏无忌无奈道:“当初可不是这么商量的,再说,你是一军之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李剑摇头道:“我算什么一军之主?这点人到了战场上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再说这次我单枪匹马去见陆星宇也不是没有收获,相反收获很大,如果一切顺利,会比我们原来想的简单的多。多争取了两天时间,现在就看吴荣那个王八蛋能不能按时赶到铸石城,三天,就算慢也差不多了吧,那个韩康我不相信。” 魏无忌本想再说什么,可最后只是叹了口气道:“你总不能永远这么随心所欲。” 李剑笑道:“也就是现在这个招还可以用一下,等以后你兄弟我名震天下了,就是想用也没人相信了。走吧,带几个人道铸石城看看呗,要是吴荣来了顺便敲他一顿。” “你确定陆星宇已经完全相信你了?” 李剑惊讶道:“你这未来的元帅怎么能说这种话?我当然不确定了,两军交战本就是尔虞我诈,他不相信也正常。不过没关系,就算他马上进兵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顶多就是按原计划来嘛。” 李剑他们所在的地方往西北五十里就是铸石城,也就是说从荷叶镇出来后,如果去铸石城其实比去王府城更近。经荷叶镇路口往前走不到五里,是一处两山夹一沟的地势,被人称作一线天,又叫做葫芦肚。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线天全长大概五里,虽然的路很是平坦,两边却是悬崖峭壁,中间有块方圆二里左右的空地,这也是一线天又被称为葫芦肚的原因,南宫凌和他的五千人马就被困在其中。 崖顶上,看起来有些书生气的韩康对吴荣道:“吴将军,这个南宫凌好像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吴荣没好气的说道:“你刚才没看到吗?我连五十回合都坚持不了,这都不算厉害,什么才叫厉害?” 韩康道:“匹夫之勇而已,还不是被我们困在了一线天,要不了几天他们粮草耗尽,肯定不攻自破。” 吴荣摇头道:“恐怕等不了那么久,你手上一共才八千人,我为了尽快赶到也只带了一千骑兵,这点人你觉得能挡住南吴大军吗?他们已经被困了一天两夜了,南吴主将肯定发现不对,一旦他们大军赶来,我们就算白费劲了。” “那怎么办?就算放火,葫芦肚那里也烧不到啊。” 吴荣叹了口气:“早知道把魏无忌从那小子手里借过来了,如果他在,怎么会让一个小小的南宫凌猖狂到没边。” 吴荣话刚说完,就听崖下有人骂道:“前韩的鼠辈听着,就算你把爷爷困到这里又如何?我家大将军马上就到,到时候里应外合灭了尔等,若是识时务,就该马上下来归降!” 吴荣气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明明是被困住了,还这么嚣张!对了,韩将军,王府城离这里有多远?” 韩康疑惑道:“七十里,不过路不好走,那里地势特殊,就算让南吴占了也没什么要紧,只要铸石城不丢,他们就不敢造次!” 吴荣摇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不知道大帅的另一路人马有没有抵达王府城,要是到了,就会有人擒拿下面这个王八蛋。” 吴荣话音刚落,山下跑上一名岳州来军卒道:“启禀将军,韩将军,少将军到了!” 吴荣一听顿时乐开了花:“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他到不到没关系,废物一个,关键是他身边有没有跟着一名大汉?” 不等军卒回答,不远处一个声音道:“我废物,你不废物,听说刚才差点让人家活捉,还好意思领兵打仗?我就不明白,难道大韩真的没有勇将了吗?这么个废物竟然还成了上将军!” 吴荣对李剑的话充耳不闻,他紧跑两步拉着魏无忌的手道:“我的无忌兄弟,你可要给哥哥出口恶气,底下那小子刚才把大韩所有将士骂了个遍,这其中也包括你。” 李剑伸头看了看崖下道:“这不是两边都堵住了吗?你是怎么进去和人家交手的,走进去的?” 当听说吴荣是纵马跃入时,李剑突然道:“当初定安候的十匹宝马是不是有一匹到你手里了?” 吴荣干笑道:“现在没在我手里,还在里面呢。” 李剑闻言更是惊讶:“那你怎么出来的?” 不等吴荣回答,他便笑的直不起腰:“我明白了,你是连马都不要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乱石堆上爬出来的!无忌,我就说早点来吧,太可惜了,吴大将军的狼狈样竟然没看到!” 吴荣怒道:“行了,别说没用的,给你引见下,这位就是铸石城总兵韩康韩将军,要不是有他,整个冒峰府估计已经落入南吴之手了。韩将军,这位就是大帅的弟子李剑。” 寒暄完毕,李剑走到悬崖边冲下喊道:“听说南宫将军有万夫不当之勇,虽然被困一线天,却仍能立于不败之地。南宫将军,我有个提议,不知道将军是否可以考虑?” 崖下听完骂道:“鼠辈用计困住我等,各种方法用尽,却始终不能奈我分毫。如今吴国大军将至,又想其他计策,你家将军怎会再中你的诡计!” 李剑道:“将军切莫生气,我打算将道路挖开,然后你我各出一将,一阵定输赢。我们胜了,你率领手下集体归降,你们胜了,我马上放你等离开,如何啊?” 过了好久,崖下才说道:“既然如此,一言为定!” 李剑随后小声对吴荣道:“等会不管输赢,吴军肯定会往外冲,记住啊,一定要放走一部分,千万别都留下。” 吴荣虽然不明白李剑的用意,可还是做了个遵命的手势,韩康本来想问,也被他摆手制止,并且吴荣还找了个理由把他留在山上。 半个时辰之后,已经被堵住一天多的一线天终于被打通,南宫凌见状一马当先就冲了出来,随后仅剩的三千多军卒也跟着杀出。 出来后的南宫凌见前方几百人拦住去路,为首一将金盔金甲,坐下一丈青,手中一杆长枪:“南宫凌,吴将军的战马何在?” 南宫凌闻言朝后一摆手,一名军校就把吴荣刚才丢弃的宝马牵了过来,武将身后一人催马上前,随后接过战马说了声多谢。然后拨马又回了本阵。 南宫凌抱拳道:“刚才贵国有人要一阵定输赢,想必在下这一阵的对手就是将军,请问将军姓名。” 武将道:“将军不敢当,我乃是李将军账下都尉,姓魏名无忌,因为有一把子力气,所以才被派来会会南宫将军。” 南宫凌听完先是一愣,然后笑道:“既然敢一阵定输赢,将军不管是都尉也好,队率也罢,肯定有自己的本领。既然如此,那南宫可要得罪了。”说完催马举枪直刺魏无忌。 魏无忌见状举枪相迎,二马盘旋就战在了一处,眼看过了五十回合仍然不分胜负,南宫凌叫到:“兄弟好武艺,可惜你这枪法好像略有瑕疵。” 魏无忌没有出声,倒是李剑身边的吴荣开口道:“是不是这些天你没有给无忌吃饭?” 李剑道:“你本领不怎么样,眼光倒是不错,这个都看出来了?无忌在试用一套新的枪法,这枪法有虽然有名,可是却有瑕疵,他是在找补救之术。” 吴荣惊讶道:“什么枪法?” 李剑摆手不答,而是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场中二人身上,最后突然大叫道:“我懂了!”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章 所谓内讧 魏无忌闻言大枪猛地一抖,随即将南宫凌的枪压在下面扭头道:“看懂了?” 李剑点头道:“看懂了,不过结果可能会让你失望!” 魏无忌闻言就是一皱眉:“她也不行?” “不知道!” 魏无忌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扭头对南宫凌道:“南宫将军,多谢,魏无忌要得罪了。” 南宫凌正在疑惑之时,猛然觉得一股巨力传来,握在手中的大枪差点就脱手而去,于是大惊道:“这才是你真正的本领!” 就在他说话的功夫,魏无忌接连刺出几枪,一枪比一枪快,一枪比一枪狠。仅仅几招,南宫凌就被逼的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二马错蹬之时,魏无忌手中大枪猛然朝南宫凌扫去,南宫凌见已经无法躲闪,只能用枪往外一架,就听得“嘡啷”一声,不但大枪被挑飞,就是南宫凌自己也被震的摔倒马下。 看到魏无忌大枪指向自己,南宫凌道:“这是什么枪法?” “霸王枪!” 见南宫凌已经落马,几员副将兵器一举喊了声:“冲!”紧接着三千多吴国大军不要命般朝魏无忌他们杀了过来。 看着冲上来的吴国兵将,魏无忌冲着地上的南宫凌微微一笑:“南宫将军,对不住了,战死沙场是大将的宿命,希望下一世你我再为对手!” 就在南宫凌惊讶之时,猛听得马蹄声由远而近,紧接着吴荣就到了他的面前,随后手起刀落,吴国大将南宫凌殒命当场。 眼见主将丧命,吴国将士再无战心,此时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跑,跑的越远越好,所以韩军人数虽少,却在混战中占据了上风。好在吴军几名副将舍死忘生缠住众人,为士卒争取逃跑的时间。 就在双方缠斗之时,几名吴将猛听一声怒吼:“李剑,若是将一线天死死困住,吴军插翅难逃,你却说这样图耗功夫,要将其放出聚而歼之。可你先是说道路狭窄摆不开许多军马,而后魏无忌又对南宫凌手下留情,若不是我当机立断,恐怕这位南宫将军也会被手下救走,而今吴军已逃去许多,你到底意欲何为?” 另一个声音道:“吴荣,休要血口喷人,刚刚在一线天差点被人生擒,让南吴好一顿嘲笑。而今我带人平灭吴军,你却又出来抢功,导致双方混战,吴军逃脱。现在竟然还将罪过归于我的头上,心胸如此狭窄,你如何做的了三军统帅?” 见大韩起了内讧,几名吴军副将互相看了一眼,猛地同时收招,打马向南而去。虽然过程中仍然有所折损,可好歹不说也冲出来一千多人。 直到看不到了吴军的踪影,吴荣才一边命人打扫战场一边抱怨道:“你真行,南宫凌好歹不说也是员猛将,就这么杀了有些可惜。既然来了,要不要进城坐一下?铸石城还是不错的,最起码有两家青楼不错。” 李剑先是看了看正在下山的韩康,然后指着吴荣道:“无耻,无耻啊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现在这时候脑子里还想这个!我先回去了,这事不能告诉韩康,人多嘴杂,别到时候连我的命也搭进去。” 看李剑要走,吴荣道:“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李剑头也不回的说道:“按我说的做,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虽然李剑昨晚的话看似真诚,可陆星宇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毕竟二人以前没有打过交道,虽然从关于李剑的传闻中知道这小子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可韩山虎既然收他为徒肯定有其过人之处,这位老帅除了是自己的杀父仇人,名声方面可是没有谁不称赞的,哪怕对手都是如此。这样的人收徒弟难道会不分青红皂白,不管品性好坏? 琢磨了半天,陆星宇还是决定派人去接应一下南宫凌,把这五千人的生死寄托在一个不知底细的人身上太冒险了。 打定主意后,他命前军将军冯阳,平北将军莫文定各率三千人马北进,其中冯阳直插铸石城接应南宫凌,而莫文定则驻扎在王府城路口等待消息,不管最后结果如何,二人必须一起返回大营。 不想两支大军还未动身,大营北边的大路上就扬起了烟尘,紧接着几匹战马由远而近,马上之人浑身是血。等看清是自己的败兵之后,守卫军卒立刻打营门,随后几匹马直接冲向大帐。 陆星宇刚下完将令,就听帐外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随后一人浑身是血冲进大帐跪倒在地:“禀报大将军,大事不好,南宫将军所率先锋大败而归,南宫将军阵亡!” 陆星宇当即站起道:“什么?南宫将军可谓是我朝第一猛将,谁能取了他的性命,韩山虎已经到了铸石城?” “韩军大将吴荣!” “吴荣?我倒是听说过此人,虽然用兵称得上上乘,可就凭他能败南宫将军?” “不是,战败南宫将军的是一个叫魏无忌的都尉,不过那人好像不想取南宫将军性命,是吴荣从后赶来杀害了将军,为此他们好像还起了内讧!” 在听副将讲完事情的始末后,陆星宇眉头拧成了疙瘩,南宫凌不但是吴国第一猛将,也是南宫飞的独子,刚刚出征就命丧疆场,与大军士气极为不利。 陆星宇摆了摆手示意副将退下,见他走到大帐门口又突然叫道:“从一线天冲出来后,路上可曾受到其他拦截?” 见副将摇头后,他才重新摆了摆手让其退下,然后看着帐中地图久久未动。 与此同时,齐武阳也在向李剑抱怨:“少将军,您是没看到,那些南吴士卒就和中箭的兔子一样,顾头不顾腚的往南跑,要是兄弟们杀下山去,肯定能捞一笔军功。这样下去,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了?回去了怎么交代啊?” 此次出征的一个好处是众人逐渐摸清了李剑的脾气,所以军卒慢慢的也敢和他开玩笑了。当初在大营时,李剑第一天就来了个杀一儆百,那时候的众人见了他都哆嗦。 李剑一脸不屑的看着齐武阳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杀人也要有那个胆子,就算那些士卒趴在那里让你砍,你敢下手吗?说归说,做归做,像你们这些只知道欺负百姓的地痞,真要是让你杀人估计腿肚子都会转筋。” 齐武阳苦笑道:“少将军,咱能不提以前的事吗?如今我和您一样,都是大王治下的军伍之人,只是官阶不同而已,这出来就是想要报效国家的,可您不给这个机会。” 李剑深吸了一口气:“机会肯定会给你们,就怕到时候你们下不了手。齐武阳,这样吧,不是在荷叶镇的时候还抓了二十来个和于震一起谋反的王府城士卒嘛,听说里面有三个副都尉,等回去了我准备将他们正法,到时候由你操刀,你杀哪个我就让你顶替哪个的官职,怎么样?” 齐武阳喜道:“少将军说的是真的!” 李剑点头:“当然是真的,我和你们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好嘞!不就是一刀的事嘛,杜炯他们能做到,我怎么可能做不到呢,少将军等着,我回去就把三个副都尉全砍了!” 回城的路上,魏无忌道:“齐武阳真要是敢杀人,你还真的给他升官?” 李剑点头:“当然,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做不到言出必行,我还怎么带兵?不过杀人哪有那么容易,他只是看到杜炯他们手起刀落很是痛快,却不知道那些人的真正身份。” “那你说这些人为何肯于暴露?平时藏的可很深。” 李剑笑道:“我就烦你这点,明明自己心里和明镜一样,还装作不知道,非要我说出来。好吧,我就如你所愿,其实我也不敢肯定东方玉楼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可能是怕战时这些人不小心犯了军法让我给杀了。不过更大的可能是他知道我们手下都是什么货色,怕杀人的事没人敢做,才让他们主动暴露。也可能两个原因都有,不过我宁愿相信后者,整个冒峰府的侦缉司都让我调动,这份情也可以了。” 魏无忌笑了笑:“南吴那边会怎么样?” 李剑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这个就可看陆星宇怎么想了。不过这个人给我的感觉是名不副实,可能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反正我觉得他没有大将风范,做不到风轻云淡。” 李剑和魏无忌满不在乎的往王府城走,而已经回到铸石城的吴荣则面沉似水,韩康见状劝道:“吴将军,你与李将军都是大韩臣子,犯不着为了这事闹僵,我想此事应该有些误会,要不明日请他到铸石城一叙?” 吴荣道:“你我俱是大韩臣子,可李剑却是燕人,不知道为何哄得大帅开心,收了他做徒弟。我总觉得此人别有用心,却始终未曾抓到其把柄,没想到今日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如今南吴大军压境,若是让他来此,王府城一旦丢了,就成了我们的责任,你明白吗?” 韩康惊道:“将军的意思是李剑和南吴互相勾结?” 吴荣耸了耸肩道:“这可是你说的!”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能惹女人 李剑要去道观里还愿,因为小时候有道人给他看过相,说他最晚十岁就会大富大贵。不过要想终身飞黄腾达,二十岁之前必须去道观里还愿,否则一切都会化为泡影。 原本李剑这次还愿应该在岳州进行,只是他到了京城后除了把全城弄了个鸡飞狗跳外,什么事都没做,最终不得不在王府城把这事了了,因为李剑马上就要二十岁了。 王府城有两座道观,一座雾隐观,一座凌云观,他去的是凌云观。所谓还愿其实很简单,说白了就是捐钱,所以李剑刚到凌云观就被观主普尘让进了里面。 在把东方玉楼送的牌子递给普尘后,凌云观主没有丝毫犹豫就把两封书信拿给了李剑。看着第一封书信中吴荣对自己的评价,李剑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可是在看到第二封信以后,李剑先是脸色一变,然后冲着西北方向大骂道:“王八蛋,说什么不好啊?非要说这个,让她知道还不扒了我的皮?” 话音刚落,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李将军这是怎么了?谁要扒了你的皮啊?” 普尘起身道:“仙子驾到,贫道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龙若兰轻笑道:“道长多礼了,身为李将军的护法,不放心他独自前来,所以才冒昧登门,还请道长不要放在心上。我有几句话要和李将军讲,不知道长可否回避?” 等普尘出去后,龙若兰伸手道:“拿来!” 李剑无奈道:“吴荣编排我的信,没什么好看的,你也不是不知道他那张破嘴什么都说。不过这个普尘道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冒峰府的侦缉司他都能调动,不可能不知道我们的把戏是假的,怎么还叫你仙子?” 龙若兰没有理会李剑后面的话,手也没有收回去,而是依旧说道:“拿来!” 李剑把书信拍到她手里道:“想看就看,反正我恶名在外你也知道,不差这一次。” 眼见李剑转身往外走,龙若兰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然后直接伸手从他怀里掏出另外一封书信。 看着书信里的内容,龙若兰的身体开始发抖,虽然看不到她真正的脸色,但李剑知道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良久之后,龙若兰好像压下了火气,她走到李剑面前道:“这是你的主意还是他的主意?” 李剑小心翼翼道:“我想是昨天他误会我的意思了,你也知道这事开始他不知道,为了让人相信才临时和他演了一出戏。他做的是有些过分,不过这种事就和茶后谈资一样,过不了几天就会让人抛在脑后,掀不起什么风浪。” 龙若兰一字一句的说道:“在京城有人给我作证,有人给我撑腰,而且我也能自证清白,所以不怕流言蜚语。可是在这里不一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完后龙若兰把手轻轻的按在了桌子上,随后那张桌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了越来越多的裂纹,并最终化作数十块散落在地上。 李剑见状走过去轻轻抱着龙若兰道:“别生气,等这事过去了,我一定会让他当着铸石城所有百姓的面讲清楚,好不好?” 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剑真怕龙若兰暴走,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发抖,和第一次抱她时的激动不同,这次是被吴荣气的。 良久之后龙若兰才算平息下来,她抱着李剑道:“吴荣有时做事确实不考虑后果,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做会给我带来什么影响,要不我们做的更真实点,拿着他的人头不什么都解决了?说实话,杀了他都不解恨,他生不如死才是我最想看到的。” 李剑闻言吓了一跳:“姑奶奶,可不能这样,不管怎么说,他是领军的将军。不过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放心吧,等回到岳州我一定让你看到他是怎么样生不如死的。” 龙若兰疑惑道:“你有什么办法?” 李剑道:“你没看到信上这个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吗,吴荣有个很大的毛病,就是管不住自己那点事。而他老婆特别反感这点,所以他没少挨收拾,这个收拾可不是一般的收拾,到时候我让你亲眼看他的狼狈样。” 龙若兰从李剑怀里挣脱出来道:“我出去一下,明天中午回来,还有,这个玉牌我用一下。”说着晃了晃东方玉楼的玉牌。 李剑本想阻拦,最后想了想还是叹气道:“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龙若兰扑哧一笑:“给他留下一个只有他夫人才能看到的记号,让他想解释都没有办法,我倒要看看回到岳州他会面对什么。”说完后又伏在李剑耳边轻声说了句话。 李剑闻言大惊:“你疯了,这种事你怎么能做?就算给他个教训也不至于这样啊,这样做吃亏的是我!” 龙若兰一脸惊讶:“你想到哪里去了,你忘了我这些年是做什么的了?让我亲自动手,他也配?!放心吧,能让我亲自动手的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人。” 李剑看着龙若兰的背影喊道:“要不要无忌和你一起去?” 龙若兰头也不回的说道:“带着他反而是个累赘,马都不用,我带着镇魂就好。” 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又瞅了瞅龙若兰已经消失的背影,李剑喃喃道:“这天地下惹谁都不要惹女人,老兄,自求多福吧。” 吴荣并没有住在铸石城的总兵府,而是让韩康给他找了座比较清静的院落,不过这是他第一晚住在这里。刚到铸石城的第一天,就遇到了南宫凌进兵,用计将其困在一线天后,吴荣在崖顶上待了一宿。 第二天在魏无忌的协助大败吴军,并杀死南宫凌,本来应该犒赏三军,可因为和李剑的“冲突”,吴荣异常暴躁,颇有眼力劲的韩康请他去城里最大的青楼烟雨楼里消了消火。 所以今天是吴荣第一次住在自己临时的家里,没想到刚吃过晚饭,守卫就进来禀报说门外有人求见,并且来人还带来了两顶轿子。 吴荣疑惑之下让人进来才知道轿子里是烟雨楼的两位姑娘,这是韩康给他安排的,为了不败坏他的名声这才如此安排。吴荣闻言心中大喜,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 先锋官南宫凌战死,五千人马几乎全军覆没,这一消息震动了南吴大营,一时之间吴军士卒私下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刚刚进入前韩境内,还没有真正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兵见仗就成了这个样子,不但诸将心里压着一块石头,就是陆星宇脸上也是一片阴霾。 大帐之中,冯阳起身道:“大将军,南宫将军阵亡虽然令人心痛,可末将却以为这是他自大所致,一线天地势险要不假,可只要派人先行到崖顶探查,前韩诡计自会败露。末将不才,愿为先锋,夺取一线天,兵进铸石城。” 莫文定亦起身道:“冯将军说的有理,两军交战最忌轻敌,南宫将军却在此事上犯了大错。如今军中士气低落,想要重新激起大军士气,最好的办法就是夺取铸石城。末将愿为冯将军的副将,与他一同攻打铸石城。” 南宫凌兵败的第三天早上,南吴一万人马在先锋官冯阳与副先锋莫文定的带领下,浩浩荡荡朝着一线天杀去。而陆星宇也不在犹豫,亲率大军拔营起寨随后跟进。 另外吴王得知大军首战失利,增派两万人马由老将南宫飞率领直扑韩吴边境,准备与陆星宇共同攻韩。 冯阳率领大军出发不久,一封书信就摆到了韩康面前,得知南吴再次进犯后,他立刻派人找来了吴荣。 不过今天的吴荣有些无精打采,就连看书信也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韩康忍不住问道:“吴将军,我看您今日神情颇为憔悴,难道身体有恙?” 吴荣强打精神道:“将军不必担心,我没事,就是昨夜将军的安排有些出人意料,把我杀了个措手不及,哎!” 韩康对吴荣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昨天给他安排什么了?刚想开口询问,却见探马进门跪倒:“禀报二位将军,城北来了一支人马,大概有八九千人,大旗上写着一个‘吴’字!” 吴荣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快让他们入城,我的人马到了,韩将军,你我二人两万兵马,再加上全城百姓鼎力相助,难道还守不住一座铸石城吗?!” 韩康本想亲自出城迎接,却被吴荣拦住,说这只是自己手下军马,没必要兴师动众,如今南吴大军马上就要杀到,还是商量下如何退敌的好,最后让随行副将拿着自己的大令去把大军带入城中。 和韩康一样,吴荣也没有继续在一线天设伏的想法,这种事只能做一次,商量了半天,二人最后决定利用地形优势死守。铸石城原本就有八千人,吴荣手下也有万人,再加上这两天临时征召的新兵和老兵,如今城内差不多有了三万人马,依托城池抗击吴军绝对绰绰有余。 就在二人打定主意的时候,又有军士进门禀报说门外有位年轻将军指名道姓要见吴荣,并说是受他朋友之托前来军前助阵。 韩康笑道:“将军,这可是双喜临门,您手下大军刚到,又有人来主动助阵,想必这次定能大胜吴军。” 吴荣却有些不屑的说道:“一个人而已,能有多大用处,若是和魏无忌一样的猛人还差不多,不知此人是受谁之托来的,我在这里哪里有什么朋友。” “等下一问便知。” 看着眼前这位清秀的有些过分年轻将军,吴荣和韩康互相看了一眼,眼中的神情分明就是这样的身板能上阵杀敌吗?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李剑的本领 年轻将军从眼神里已经猜到二人的想法,于是笑道:“吴将军,我受你朋友之托前来助阵,难道不欢迎吗?这总兵府修建的也算讲究,可惜这根柱子却有些限碍眼。” 说话间便来到大厅一侧的顶梁柱前,先是伸手轻拂了一下,然后就走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了下来。吴荣见状扭头对韩康道:“韩将军,估计南吴大军下午就会到此,你先去把城防安置妥当,免得到时候出现混乱。” 韩康先看了看顶梁柱上四条深深的指痕,又瞅了瞅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年轻将军,最终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 见韩康已走,吴荣抱拳道:“敢问将军尊姓大名?” 年轻将军道:“我姓龙,你就叫我龙将军吧。” 吴荣尴尬的笑道:“龙这个姓可不多。” 龙将军道:“吴将军如此健忘吗?你昨日还在污蔑一位龙姓女子的名声,这么快就忘了?” 吴荣有些紧张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都说了我姓龙,不过将军不用怕,我是受人之托助你破吴的,不会对你不利,不过你损害我姐姐名声这笔帐可要单算。” 吴荣惊讶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郁闷:“你是念奴娇的弟弟?她什么时候有弟弟了?昨晚的人是你安排的?” “是我叫人做的,不过我来相助将军也是真的。听说将军惧内,所以我才来助将军一臂之力,以便你尽快返回京城。” 吴荣哭丧着脸道:“怪不得我夫人说念奴娇其实姓龙呢,不过这位龙兄弟,用不着这么狠吧?我和你姐夫可是朋友。” 龙姓将军道:“吴将难道还看不出我是个女子吗?” 吴荣闻言先是一愣,猛地抬头道:“岳州的事是你做的?” 龙将军耸了耸肩道:“你知道就好,所以我的话尽量照做,你和我姐夫是朋友,和我可不是朋友。我是女子的事你也不要外传,此次前来我除了兵器什么都没带,将军记得给我准备马匹盔甲。听李剑说你有匹好马,那就暂时借我一用。还有,记得给我准备上好的住处,再配两个丫鬟。” 中午仍不见龙若兰的身影,李剑有些坐不住,正在这时一名在大路蹲守的军卒进来禀报,说大概有一万南吴大军正向铸石城杀去。 刚打发走了军卒,杜炯拿着两封信走了进来:“少将军,这是铸石城那边的信件,这封是龙将军给您的亲笔信。这封是南吴军情,陆星宇除了派冯阳为先锋外,他也亲率大军向铸石城杀去。” 看杜炯要走,李剑突然喊道:“你回来,这是普尘给你的吧?昨夜和今早的事你们这么快就得到消息,怎么做到的?” 杜炯沉吟半天才说了两个字:“信鸽。” 看完信之后李剑叹了口气,为了让吴荣早点回岳州,龙若兰竟然留在了铸石城准备帮他破敌。女人就是女人,两国交兵哪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如今的前韩可是说四面受敌,这场仗还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要是杀几员敌将就能使对方退兵,还用得着那么费劲吗? 想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这里,李剑拿着书信就找上了魏无忌,把信给他看了之后道:“她毕竟是个女人,要是在两军阵前出点什么意外,我这辈子可就完了,要不要你也去一趟,就算是帮帮我。” 魏无忌瞅着李剑久久没有说话,直到看的他心里有些发毛才开口道:“你的心彻底被她给带走了,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影响你的心思,这不是什么好事。” 李剑道:“早就和你说过,我从来就没有雄心壮志,走到这一步纯粹是被人逼的。我的朋友不多,亲人更少,我不想任何一个人有危险,何况这个人还是我未来的夫人。” “那你就舍得我去冒险?” 听完魏无忌这句话,李剑一脸惊讶,这还是原来自己认识的那个魏无忌吗,什么时候学会调侃自己了? 魏无忌到底没有去助龙若兰一臂之力,因为陆星宇不但进兵铸石城,还派了三千军马直奔王府城而来,李剑安排在大路旁的二十名军卒刚刚已经全部撤了回来。 王府城外,天堂桥头,李剑骑在马上看着对面的南吴人马对一旁的魏无忌说道:“今天您老就歇息一下吧,我去会会来将。” 魏无忌皱眉道:“你行不行?” 李剑冲着他比划了一下:“我好歹不说也是凤鸣城的少总兵,虽然你比我大,可我第一次杀人的时候你还在家里和老乞丐习武呢。” 说完话一催玉追云来到阵前道:“南吴贼子,胆敢犯我大韩边境,快快报上名来受死!” 在昨天夜里陆星宇得到了消息,说驰援而来的上将军吴荣其实只带了千余人,所以说现在的铸石城总兵力不超过一万人。就因为如此,他才下定决心全军出动准备一举拿下铸石城。 王府城在陆星宇心中始终是个特殊的存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特别是知道战败南宫凌的那员大将就随李剑驻守王府城后,他心中更是纠结。 思来想去,陆星宇还是不放心将李剑这支看似不起眼的队伍置于一旁而不顾,因为这关系到后续的辎重粮草能否顺利运往军前,所以就命镇军将军杨进带领三千人马兵进王府城。 不过陆星宇也和杨进特别交代,无需强攻,只要能将王府城的驻军堵在里面即可,他要的是辎重平安,李剑他们不出来捣乱怎么都好说。 虽然嘴上说着遵命,可杨进心里却很不服气,自己手上有三千人马,王府城所有士卒加起来好像还不到一千。双方兵力如此悬殊,难道自己只能在那里蹲守?这要是传扬出去,外人会怎么看待自己。 也因为如此,杨进暗下决心一定要拿下王府城,至于传说中那名力败南宫凌的大将,三千人马在此就不信留不住他。 虽然心里这么打算的,可是进兵途中杨进却是十分小心,一是通往王府城的路太难走,二是南宫凌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所以等大军到达天堂桥之时已经到了下午。 见传说中的铁索上铺了木板,杨进就想直接杀到对面,可还不等他传令,就见城内出来一支军马,不过人数很少,最多也就五百人。见到这个情形,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心里更是乐开了花,根据城内细作的消息,王府城中应该有将近千人,故而他还加着小心。谁成想自己大兵压境,对方却带了五百人出来,想必如今的城内剩下的兵马更少,否则李剑又怎么可能带这么点人前来迎战? 就在这时,杨进见对方阵中闯出位年轻将军来到阵前叫骂,于是催马向前道:“我乃吴王驾下镇军将军杨进,你是何人?” 李剑狞笑了一声:“无名小辈,记住,今日要你性命的是以后将要名震天下的李剑!”说完举枪就刺。 杨进见状举枪相迎,不想二人兵器还没碰到一起,李剑大枪就已经撤回,随后以枪当棍朝着杨进横扫过来。 几个回合下来,杨进发现李剑虽然招式凌厉,却极力避免兵器与自己相碰,偶尔两枪相交也会迅速撤回,心中不禁满是疑惑:他的力气好像不弱,可为何这般小心? 又打了十几回合,李剑的枪法越来越慢,虽然还没有出现明显破绽,可是原本给人的那种凌厉感已经消失。 正在杨进心中暗喜时,却听到李剑骂了一句:“什么烂枪法!”话音刚落,手中大枪已经起了变化,随后一套行云流水般的招式铺天盖地般向着自己袭来。 李剑招式一变,杨进顿时有些招架不住,趁着两匹马交错之时就想直接败回本阵。这次为了封锁王府城,陆星宇给他调拨了三万支雕翎箭,只要万箭齐发,对面五百人就是有天大的本领也难逃活命。 可就在马头相交的时候,李剑猛然间将手中大枪平端,把枪尖当做大刀朝着杨进就扫了过来。 杨进没有想到李剑会突然发难,别说躲,就是举枪招架都来不及,无奈之下只能往后一仰身,准备躺在马背上躲过这招。李剑见状左手抬起,右手下压,大枪枪尖一下子扎在杨进战马的背上。 随着战马前冲,已经刺入马背的枪尖在马背上划出伤口的同时也直奔杨进而去。好在李剑手里的是枪不是大刀,枪刃虽然锋利却不能把人一分为二。可就算这样,杨进的大腿上也被开了个很大的口子,整个人也在枪尖的阻挡之下掉到了地上。而受伤的战马则发出一声长嘶,朝着南吴大军冲了过去。 等杨进感觉到彻骨的疼痛时,大韩的士卒已经扑到了他跟前,随后五花大绑把他抬回了本阵。 李剑先吩咐人给杨进包扎伤口,然后催马举枪,口中大喊了一声“杀”,便直冲南吴大军而去,魏无忌见状手中长枪一抖也跟着杀了过去。 南吴军卒见主将被擒,心中已经有些慌乱,而杨进战马受惊更是冲乱了自家阵脚。还不等随军副将把人马重新整顿,以李剑和魏无忌为首的前韩军士已经杀了过来。 一个副将为了争取时间,一边大喊放箭一边举刀迎了上去,不想才一个照面就被李剑挑到了空中。 李剑双手用力将副将尸体甩到一旁,边冲边喊道:“放下兵器者免死!” 此时的吴军已经大乱,虽然少部分人匆忙中放了几箭,可更多的还是扭头朝唯一的出路冲去。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三章 条件 南吴大败,李剑率人从后面掩杀,因为王府城通往外界的路异常难走,所以一时间三千人马挤成了一团,慌乱之中人踩马踏也不知道死伤多少。 见逃跑无望,不少吴军士卒回身加入原本就与前韩士卒厮杀的同伴之中,而更多的则是扔掉兵器跪地请降。李剑见状也不客气,纵马冲向打斗最为激烈的地方。 半个时辰后,见最后一名拿刀的吴军士卒倒在地上,李剑指着不远处的齐武阳破口大骂:“前日还和我说你有多么勇猛,怎么到了战场上手都软了?要不是我的马快,你小子今日就得命丧当场!” 不过齐武阳听不到李剑的骂声,他和不少岳州来的军卒正在地上大吐特吐,这一幕惹得不少王府城士卒一脸惊愕,进而露出鄙夷神情。 除去侦缉司的眼线,岳州军卒中表现最好的竟然是徐伟,就连李剑都想不到他连杀数人面不改色。 李剑点手把徐伟叫到跟前俯身问道:“你小子以前是不是杀过人?第一次上战场竟然如此,说你没杀过人估计没人相信。” 徐伟苦笑道:“少将军,我真没杀过人,我也不知道为何,非但一点不怕,反而有种兴奋之感。将军,不少吴军已经跑了,卑职带人去追吧,山路难行,他们脚力再快也跑不过战马。” 李剑摆手道:“不必,跑了就跑了,你们快点打扫战场,眼前这些人都是大难题,跑的那些就别管了。” 三千吴军,除去跑掉的四百余人,降者一千五,战死大概一千。王府城这边的士卒死者五十七人,伤者两百多,好在大多轻伤,哪怕重伤也不会留下残疾,没有人缺胳膊断腿。 死者之中绝大多数都是岳州来的士卒,有几个李剑亲眼看到他们有一招毙敌的机会,却因为犹豫被对方反杀。看着地上的摆成一排的遗体,魏无忌提马上前道:“第一次上战场,能打成如此模样已经不错,他们阵亡也是为国尽忠,死得其所。” 李剑摇了摇头道:“怎么带他们出来就怎么带他们回去,这才是我心中所想。” 魏无忌摇头道:“刚到岳州的你可不这样,侯振山说杀就杀,如今怎么变的心慈手软了?为将者这样不好,须知当兵吃粮,战死沙场就是本分。” 李剑笑道:“你不是也变了吗?那时候为了让我注意到你还耍些小聪明,让我以为你是阿谀之辈。可现在呢,这才是真正的魏无忌吧。” 就在这时,徐伟走过来道:“少将军,弟兄们和吴军的尸体怎么办?” “烧了,全部都烧了,岳州士卒的骨灰等仗打完了带回京城交于他们的家人,冒峰士卒的骨灰也要送他们回家。至于吴军的,不是说这山涧下面是条大河吗,全部撒到里面吧。” 徐伟继续道:“那些降卒怎么办?太多了,刚刚还有冒峰的兄弟说从来就没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小两千人,就是押在城里也不能让人放心。” 李剑沉吟半天道:“放了吧,让他们回去告诉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星宇,王府城虽小,可也不是他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徐伟一愣:“少将军,要是放了那这仗不是白打了?” 李剑无奈道:“不放了能怎么办,难道你还想养着他们?我这是第一次为大韩出征,不想落下杀降的罪名,再说,大韩律法也不允许杀降。把他们的兵器全部收缴,然后赶回去,告诉他们,要是再敢回来,定斩不饶。那个杨进可别放,这是功劳,如何处置要等大帅到了定夺。” 李剑这边大破吴军偏师,铸石城下也摆开了阵势,因为沥水方面并没有动静,再加上那九千人马和龙将军的到来让吴荣改变了死守的主意。因为他想起了李剑的一句话: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死守的最后结果只有死,没有守。 冯阳和莫文定率领一万人马畅通无阻直达铸石城下,二人还没有传令安营,就见城门大开,随后城中涌出大概一万人马。 莫文定看了看城上的旌旗道:“不是说城中一共才八九千人马嘛,这一万人马再加上城上之人是怎么来的?” 冯阳见状也愣了一下,片刻便开口道:“就算两万人马又如何,铸石城已是一座孤城,等大将军率兵赶到,还不是手到擒来?” 莫文定摇头道:“我可听说了,为保沥水周正阳放弃了多座城池,也许这就是前韩其他地方而来的援军。如果吴荣能这么快过来,那会不会有李荣,刘荣?” 正在二人议论的时候,对面阵中冲出一员年轻将军,到了阵前并未叫阵,而是冲着两人勾了勾手指,如此轻蔑的举动让冯阳有些恼火。正当他要出马时,却听到身后有人怒道:“小小年纪竟然如此,简直太过猖狂,看我取你性命!” 陆星宇率领大军稳步向前,期间派出的探马不时回报,说前路平静并无埋伏。他身旁的上将军苏俊道:“大将军,如今韩山虎正在全力攻打横岭,沥水的周正阳已经派出了援军。此外的冒峰府除了铸石城仍在前韩手中外,其他地方几乎没有驻军,我们只要拿下铸石城,就可分兵占领其他城池,然后再与周正阳汇合前往横岭与韩山虎决一死战。” 陆星宇摇头道:“我现在最担心的不是韩山虎,而是郭克奴,虽然东越兵分两路攻打云州,可迟迟没有传来消息。若是东越兵败,郭克奴挥师西进,你我处境可想而知。此外还有六安,虽说他们如今仍在和前韩对峙,可双方并无交战,一旦六安与岳州罢兵,那里的大军再向东而来,我等更是陷入险境。” 苏俊道:“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要拿下冒峰府,一旦冒峰归于我手,就算云州与六安想要出兵,他们也得掂量一下,因为那时就成了他们随时被我们抄袭后路。再说,东越十万人马若是连一个小小的云州都拿不下,我看我们还是回师灭了他们算了。” 又往前走了不久,陆星宇指着一条小路道:“此路通往何处?” 一名向导道:“沿此路可以直达前韩颍州府,不过这条路上不但有几座关隘坐落在险要之处,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而且非常难走,大军根本无法展开。再加上与大路相比,这条路蜿蜒曲折,实际距离要远上不少,所以除了当地人外很少有人走。” 陆星宇点头道:“我明白了,李剑就是从这里来到王府城的,要不然也不会悄无声息的出现。” 苏俊道:“大将军,此人前日来到营外到底与您说了些什么?” “苏将军,你觉得此人可信不可信?” 不等苏俊回答,之前通往铸石城的大路上扬起了大片烟尘,陆星宇见状传令大军即刻列阵,以防敌军突击。 吴军刚刚站住阵脚,前方就出现了无数自己的败兵,其中一员副将直冲陆星宇与苏俊而来:“大将军,大事不好!冯将军与莫将军战死沙场,前韩大军一阵掩杀,我军抵挡不住,大败而回!” 当听说铸石城的一员年轻将军连斩自家五员大将,最后将二路先锋大军杀的大败后,陆星宇皱着眉头对苏俊说道:“苏将军,他们哪里来的那么多能人?” 苏俊道:“将军莫慌,一个人再勇猛也不敌万人之力,明日到后我摆下困龙大阵,将此人诓入阵中,就算他是神仙下凡,也难逃身首异处。” 虽然探马禀报说南吴主力已过了一线天,可韩康仍旧不管不顾的大摆筵席给看起来有些生人勿近的龙将军庆功。与他的激动相比,吴荣对龙将军却显得非常敬畏,特别是韩康见他不肯举杯想要抱其肩膀以示亲热时,更是让吴荣当场踹到了一边。 第二天一早,城上的韩康看着摆出奇怪阵型的吴军道:“这是什么阵型,看着如此奇怪?” 吴荣道:“听说南吴的上将军苏俊曾经随异人学习武艺,此人交给过他一套阵法,名为困龙阵,想必就是它了。传闻此阵变化多端,若是运转起来被困之人极难脱身,今日可要小心啊。” 龙将军扭头看向吴荣道:“吴将军,你我找一僻静之所,我有话对你说。” 有些莫名其妙的吴荣带着龙将军来到城楼并把一干人等都赶了出去,这才小声道:“龙姑娘,有什么话您只管吩咐。” 龙将军道:“吴将军,此阵你出城破之如何?这可是大功一件,不过回京之后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吴荣一咧嘴:“我的龙姑娘,我连这个阵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真的是困龙阵,也不知道怎么破,您要是想我死,还是直接在这里动手吧。” 龙将军道:“此阵虽然叫做困龙阵,可它其实是八卦阵。” 吴荣听完更是一头雾水:“八卦是什么?” “八卦阵八阵八门:开、休、生、伤、杜、景、死、惊。若是破阵之人出入有误,定然被困死其中,可惜此阵虽得八卦之形,却不得八卦之神,徒有其表而已。” 吴荣道:“既然龙姑娘知道此阵,那必定能破,就请姑娘告诉在下如何破阵。” 龙将军笑道:“刚刚我也说过,你破阵立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四章 血战 看着大阵被吴荣的两千人马冲了个稀里哗啦,苏俊欲哭无泪。师父曾经说过,此阵虽然有缺,可在这世间却少有人能破。谁想到自己第二次祭出此阵就让人家杀了个七零八落。虽然人马损失不多,可实在太过丢人。 想到这里,苏俊扭头对陆星宇道:“大将军,困龙阵被破,几位将军战死,我军连连失利,若想挽回军心,唯有强攻取下铸石城。您看我们是否该整顿军马,强行攻城?” 陆星宇叹了口气:“那会死多少弟兄,先收兵回营再做打算。” 回到大营的陆星宇屁股还没坐稳,就有探马禀报说封锁王府城的三千人马全军覆没,将军杨进被李剑生擒活捉。 闻听此言陆星宇气的浑身发抖:“我让他封锁王府城,为的是保证粮草辎重转运畅通,谁让他主动与李剑接战?那几万只雕翎箭难道是摆设吗?” 探马继续道:“大将军,李剑俘虏的将近两千人马已经全部都放回来了,只有杨将军被留在了王府城。” 苏俊闻言疑惑道:“他这是为何?放虎归山必有后患,难道他不知道吗?” 陆星宇苦笑一声:“两千败兵能算虎吗?顶多是一群被吓破胆的绵羊,王府城一共才多少人口,一下子多了近两千俘虏,李剑不知道如何安置,所以才全部放回。也罢,传令三军,今日好好休整,明天一早全力攻城,有怠慢军令者,斩!” 龙若兰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大军厮杀,与前两天大破吴军一边倒的局面不同,眼前的铸石城上下处处都是战场,哪哪都有死亡。 城下的吴军士卒冒着箭雨,顶着滚木雷石将云梯架在城墙上,然后和不要命一样往上攀爬,前面的人掉下去,后面的人好像没有看到一样继续往上爬。稍远处,一排排吴军弓箭手将数不清的雕翎箭往城上倾泻。最后面,一排排投石车不断上扬,几十斤的石头不断飞向城内,有些落在了城头,更多的则是落在铸石城内,不少民房已经倒塌,好在城下的百姓都已经撤往他处。 城上的前韩士卒也在拼命,因为城头宽度有限,开始只有三排弓箭手轮番朝城下放箭。待到吴军开始登城时,又一排士卒开始冲到垛口之后,把滚木雷石不要命的往下扔。这些士卒仿佛没有感情,哪怕同伴中箭倒地也不会去管,反而是后面的士卒将这些人拖了下去。 因为城头空间有限,更多士卒则躲在通往城墙后的楼梯之上,准备随时接应正在拼命的同伴。龙若兰亲眼看到一块城外落下的石头轰在一处挤满士卒的楼梯上,当时就砸飞十多个人。可其他人好像看不到一样,只是默默向前填补刚刚的空缺。 在龙若兰砍翻一个将要翻过城头的吴军副将后,持续一天的攻防大战终于落下了帷幕,随着停战号角的吹响,双方士卒开始打扫战场,死的拖走,伤的抬下。当然,在遇到对方的伤兵后,都会补上一刀,也不知道是太过残忍还是为了减少对方的痛苦。 (本章未完,请翻页) 浑身是血的吴荣走到龙若兰面前道:“如何?龙将军虽然武艺惊人,可这样的场面是第一次见吧?你现在明白为何说一个人再厉害也改变不了整个战局了吧?这就是战场!” 龙若兰道:“要多久才能结束?” 吴荣苦笑道:“结束?要么城破,要么人死光,要么攻城的不想再打了,要么守城的不想再守了。这次还好,大帅命我坚守十天,今日是第一天。” “你来此不是已经四天了吗?” 吴荣摇头道:“那是投机取巧,我若率大军来此,按照路程计算,今日是第一天。” “李剑经历过这种事吗?” 吴荣先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经历过,也没经历过。当初大帅攻燕,夺取甘棠关的前夜,李剑就在关中,不过他只是稍作停留,并未参与攻守大战。当时的甘棠关前,尸体堆的与城墙一边高,大韩在那里扔下了将近两万名将士,几天几夜不停的攻打,城破之后甘棠关剩余的伤兵不足百人。” 见龙将军没有出声,吴荣继续道:“你应该听说过破城后攻城一方经常屠城,奸淫掳掠,烧杀抢劫。可是你想过为什么没有?那时候的军士都已经不是人了,是禽兽,他们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看着朝夕与共的同袍死在身边,他们虽然活着,可是心已经死了。” 龙若兰闻言不再吭声,而是转身踏着城头的鲜血向远处走去,吴荣看着她那纤细的身影喃喃道:“你究竟是谁?” 回到自己房间的龙若兰让丫鬟烧了一大锅温水,然后就命她们提着木桶从自己头上浇了下去。几桶下去,流到地下的水终于没有了血红色,她又吩咐准备热水沐浴,然后把盔甲脱下来对一个丫鬟说道:“擦干净。” 躺在浴桶里,丫鬟把龙若兰的头发打散,边帮她清洗边说道:“小姐,真不知道你为何乔装成男子上阵拼杀。” 龙若兰笑道:“怎么?怕了?” 丫鬟小声道:“打仗就会死人,死人怎么能不怕,我听说今日城下死了好多人,想必小姐也杀死了不少。可是刀枪无眼,一旦您出了意外,我们怎么办?您答应过我们的,等打完了仗带我们去岳州。” 龙若兰长出了一口气道:“我出了意外你们不会有事,只要我么打胜了自然会有人带你们去岳州,可如果这座城池出了意外,那就说不准会发生什么,所以你们还是希望城池不要出意外的好。” 丫鬟的担心是狭义的,可是李剑的担心却是广义的。中午他就接到书信说南吴开始强攻铸石城,虽说吴荣的一万人已经全部赶到,可陆星宇手下除去折损外仍有四万兵马。 坐立不安的李剑来到城外找到了驻守在桥头的魏无忌:“和我一起去铸石城!” “这里怎么办?” “交给普尘!” 魏无忌摇头道:“你的心乱了,这是为将者的大忌。你该相信吴荣,连这几天招收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新兵算上,他手下不下三万人马,又有坚城可守,堂堂的大韩左上将军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陆星宇?你不是也说过此人徒有虚名吗?” 李剑道:“我们能不能抄他们的后路?” 魏无忌道:“都说了你的心乱了,我们占据此地的一个原因就是釜底抽薪,你先冷静一下,我带人去大路碰碰运气。” 三天后,南吴的第一批辎重粮草终于要经过王府城的路口运往铸石城,押粮官是南吴大将温凯。他带着三千人马,五万石粮草,上千辆大车沿着大路缓缓向铸石城方向赶去。 正行进间,探马来报:“将军,前方有岔路通往王府城,几天前镇军将军杨进率兵攻打,结果非但没有取得寸功,反而把自己扔在那里,三千人马也几乎全军覆没。” 温凯皱眉道:“大帅接应的军马可曾见到?” “不曾见到,有传言说铸石城人马其实不亚于我军,且横岭已被韩山虎攻取,现在前韩人马正在杀向沥水。所以大将军有些红眼,想要尽快攻取铸石城,然后直取沥水,四天以来大军伤亡惨重,却未曾踏入铸石城半步。” 就在温凯准备骂娘的时候,猛听得前面一阵锣声,随后一旁的树林中冲出一支人马拦住了他的去路。 开始的时候温凯还吓了一跳,可等看清对方的打扮后不由得笑了起来,因为对方是一群衣衫褴褛得山贼,不过这里怎么会有山贼?而且还敢打劫大军,前韩军卒假扮?也不太可能,两国交战他们劫粮很正常,没必要打扮成这个样子。 就在这时,对方为首得独眼大汉道:“哪里来的人马?胆敢路过我的地盘,想要过去不难,但是要留下买路的钱财!” 温凯大怒道:“大胆的毛贼,真是瞎了你们的狗眼,也不看看大爷是什么人,连大军粮饷的主意都敢打,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完后催马举刀冲着大汉就杀了过去。 相比刚到铸石城之时,如今的陆星宇简直变了一个人,不但胡子头发都有些凌乱,而且眼窝深陷,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上将军苏俊虽然看着稍微好一点,可也瘦了一大圈。 四天时间,南吴人马折损了将近一半,却没有一个士卒踏入铸石城。非但如此,城内的人马好像越打越多,在城池不失的情况下,他们竟然还有余力在第三天晚上偷袭吴军大营。虽然因为吴军有所防备,此次偷营没有造成太大损失,可屯在一线天附近的粮草却被烧了不少,直到前韩兵马退去,陆星宇才发现他们的目标不是大营,而是粮草。 第二天一早,苏俊提醒陆星宇:“大将军,今日乃是约定好的粮草运送之日,王府城仍在前韩手中,那里人马虽然不多,可是对于粮草辎重威胁极大。一旦他们出兵断粮,我军必将陷入两难之地,所以大将军还是派出人马接应的好。” 就在这时,营门口士卒进账跪倒:“启禀将军,前韩人马营前讨战!”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五章 虎头蛇尾 得知辕门外有人叫阵,陆星宇就是一愣,几天猛攻双方损失都很大,前韩怎么在这个时候出城讨战?还不等他派将迎战,突然有探马闯入大帐禀报,说温凯押运的粮草被劫! 沉吟半晌,陆星宇突然道:“撤兵!” 见吴军撤走,城上的韩康本想率兵追杀,却让吴荣伸手制止:“吴军是撤,不是败,此时若是追杀,一旦中了他们的奸计,只会得不偿失,你我还是趁此机会加固城防,以防他们卷土重来。” 南吴大军前锋撤到早先的大营之处才止住了脚步,李剑站在王府城路口一处隐蔽的高坡上看着山下的长龙道:“就说此人名不副实,我看他能领兵完全是吴王宠信,这个吴王也和陆星宇差不多,优柔寡断,畏首畏尾。若是他知道冒峰有变直接出兵,现在我们可能还在横岭苦战。我挺佩服老头的,他在岳州就能猜到冒峰和南吴的大致情形,这种事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魏无忌道:“这不正好吗?你的计策可以继续,如果做的好可能不用大帅引兵至此,就可以让南吴彻底退兵。” 李剑摇头道:“哪里有那么容易,这次是为了将南吴精锐一网打击,不是杀几个大将那么简单。听说南宫凌的父亲领兵出征了,不过人好像有些少,才两万兵马。” 第二天下午,龙若兰终于回来了,不但她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两个丫鬟和五百精兵。这五百人是真正的百战精兵,听说是吴荣从剩下的七千多岳州士卒里挨个挑选出来的。 虽然龙若兰没带来粮草,可李剑却不在乎,昨日除去烧毁的之外,王府城还缴获了近两百车粮草,如果不是人手不够外加道路难走,收获远不止这些。 当天夜里,李剑带着魏无忌又一次来到南吴大营外,不过这次会面没有上次那么融洽,特别是陆星宇看到顶盔掼甲的魏无忌后,差点直接杀了过来。 李剑对南吴大将军一顿冷嘲热讽,就因为他的不冷静,原本商量好的事情如今被搞得一塌糊涂。不但南吴损兵折将,就是自己如今也无法顺利进入铸石城,吴荣已经开始怀疑自己。 看着陆星宇指着魏无忌连说几句“那是”后,李剑才反应过来哪里出了问题,这小子身上的盔甲原本是陆铭峰的,当初孙颖叛乱时几个老头亲口和自己讲过。难怪他如此激动,父亲的遗物被别人占有,换了谁也冷静不了。 李剑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大将军,这事我现在没有办法,要想取回令尊的盔甲,只能等到事成之后才行。” 陆星宇咬牙道:“既然已经商议好,为何南宫凌身死,杨进被擒,温凯丢了粮草?” 李剑冷笑了一声:“我的陆大将军,南宫凌自寻死路与我何干?吴荣派人来请我难道还能不去?说起杨进你更不地道,你我已经定下计策,可为何还要派兵攻打王府城?我如果不出兵应敌,其他人会怎么想?说到温凯更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你自己一意孤行所致,我奉命驻守王府城就是为了断你的粮道,如果看着他们过去无动于衷,你觉得我还能站在此处和你说话不成?若是你听我的主意,断绝王府城与外界的交通,哪里还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陆星宇道:“你还能不能进入铸石城?” “难,也不难,我好歹不说也是韩山虎的亲传弟子,等他来到之后,吴荣再想刁难也无济于事。不过在此之前你要劝住那个南宫飞才行,他的儿子虽然不是无忌所杀,可和他也有莫大关系,要是老家伙执意报仇,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陆星宇看着魏无忌道:“今日你带他前来就不怕走漏了消息?” 李剑笑道:“这是我的兄弟,要是我在前韩还有真正的朋友,就是他了。他叫魏无忌,你可以让埋伏在岳州的探子打听下他的过往,就知道他会不会真心效力前韩了。” 陆星宇道:“我已经听说了魏将军的身世,如此境遇之下若是还能为前韩卖命,只能说太过不值。不过你那个没过门的夫人呢?好像她还在韩山虎的府邸之中。” 李剑道:“陆将军,要是想恶心我就直说,无需旁敲侧击。岳州谁不知道念奴娇身在青楼十余年,况且她比我打十岁。虽然我出身卑微,可父亲却待我如亲生,说起来也算的上将门之后,若是此事成真,世人会怎么看待我?” 见陆星宇没有出声,李剑继续道:“韩山虎出兵前曾经说过,要吴荣坚守十日,也就是说他有把握十日后到达铸石城。要是听我的就再等六天,要是不相信我就继续进兵,不过你最好能彻底封锁王府城,要不然我还会和昨日一样,告辞!” 离开南吴大营后,二人催马向北而去,刚进山中的狭窄路段,一道白影就从天而降落到李剑的马上。魏无忌见状猛的一催战马,眨眼间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李剑嘿嘿一笑道:“有无忌陪着你还不放心?” 龙若兰冷冷道:“刚才是不是你的真心话?” “你想哪里去了?别犯小心眼啊,明知道这是计策还当真,是不是傻啊?也不知道姓陆的会不会上钩,不管他了,能拖一天是一天,只要师父到了铸石城一切就简单了,大不了真刀真枪的和南吴拼杀。” “你要不要去看看吴荣,他伤了胳膊。” 李剑惊讶道:“你不会告诉我你心软了吧?那个王八蛋做了什么你忘了?前日还想要不要把他给干掉呢。” 龙若兰道:“该和他算的账我会算,可是作为一个领军之将,他确实有过人之处。虽然平日里看着就让人心烦,可到了沙场上,他身上的那股气势我也甘拜下风,也许那就是将军本色吧。我想过了,什么时候你也能有那种气势了,我们什么时候成亲。” 李剑很不爽,龙若兰去了一趟铸石城,回来竟然给自己立了条件。他当然知道吴荣身上气势是什么,就是万 (本章未完,请翻页) 马军中舍我其谁的霸气!不过很可惜,这是多少次拼杀积累出来的,现在的自己就是想装也装不出来,想到这里,他有些郁闷的说道:“要是我再过个十年八年才能那样,成亲了你还能生孩子吗?” 不知道是有所顾虑还是真的相信了李剑,连续三天陆星宇都按兵不动,哪怕南宫飞与其兵合一处依旧如此。 蒙阳终于到了,看着三千如同败兵一样的大韩士卒,李剑脸色铁青,对于这样的手下,他非常不满,最后手指西北道:“去铸石城听从吴荣将军的调遣,这里不需要你们!” 蒙阳能感觉到李剑的不满,虽然想解释,可看着身后的队伍只是叹了口气并向李剑一抱拳,然后头也不回的领着人往铸石城而去。 李剑对这三千所谓的手下不满,可吴荣不会,当龙将军带走五百精锐之后,他从岳州带来的人马就只有六千多人了。虽然他是铸石城的最高统帅,可冒峰军马用起来总不如岳州的手下顺手,所以在看到李剑不要的三千人后顿时乐开了花。 铸石城暂时归于平静之中,可北方的周正阳却正准备带领亲兵逃离沥水,他没想到韩山虎之威到了如此地步。在老头率三万大军到达横岭的第二天,将廖力挡了十多天的朱廉竟然直接献关投降,等他知道横岭丢失以后,朝廷大军距沥水已经不到两天路程。 最要命的是为了确保横岭不失,周正阳派了一万兵马驰援朱廉,那可是他手下的精锐大军,虽然如今的沥水还有三万兵马,可绝大数都是没上过战场的新兵。 周正阳知道南边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吴王优柔寡断,当他决定出兵之时,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机,因为那时候岳州大军已经过了颍川城。更让他窝火的是陆星宇的五万大军非但没有攻下只有八千人的铸石城,反而损兵折将,听说现在又退回韩吴边境去了。 如此种种,终于让周正阳意识到局面已经无法扭转,现在韩天峰的眼睛盯着的恐怕不是冒峰,而是南吴北部的兴化和奉贤两府。只要能拿下这两处地方,不但南吴再无力抗衡大韩,就是东越恐怕也会俯首称臣,因为到时候大韩能随时将其拦腰截断。 最终,周正阳决定放弃沥水,放弃手下兵丁,带着不多的心腹投奔大梁。想到这里,他坐在那里暗自垂泪,谁也想不到自己最后竟然落得如此下场,不但没有为韩天星报仇,还被逼的远赴他乡,这一走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就在这时,一名亲兵进门道:“都督,韩山虎大军离沥水只有五十里,先锋廖力离我们更是不到二十里,该走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当廖力兵至沥水时,看到的是大开的城门以及在几名校尉带领下出城归降的士卒,而包括周正阳在内的叛军将领全都不知去向。谁都想不到冒峰府的叛乱以这种虎头蛇尾的方式结束,大韩如今要对付的目标已经成了南吴大军。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六章 将计就计 郭克奴站在海州城头遥望东越大寨,眉头拧成了疙瘩,虽然几次大战均已取胜告终,却始终难以伤及越军的筋骨,原因也很简单,自己手里没有水军。 董海生烧掉对方的大部分战船,可没几天东越的第二路人马就到了渌水江边,紧接着姜铮又调集了两百艘船只来到城前,并扎下了延绵十里的水陆大寨。 薛青扬站在一旁道:“将军,到底是我们在攻打东越还是东越在攻打我们?他们想要夺下云州,为何一直待在南岸按兵不动。” 郭克奴苦笑道:“我也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要不你去质问下姜铮?如今海州人马将近六万,每日粮草耗费惊人,这样不是办法。” 薛青扬道:“我们不好过,姜铮也一样不好过,他前前后后调集了八万人马,而且金堂府又是罗建平的属地,所以调集粮草更加麻烦,您别忘了,罗建平的大军可还在渌口。司马镇东也是有意思,听说不但他闭城不出,罗建平好像也从未主动攻城,二人唯一一次照面还是罗建平刚到渌口之时。” 郭克奴道:“罗建平明白如今的处境,所以不会轻举妄动。大王此次裁撤镇边藩镇给所有人提了个醒,地方势力尾大不掉终是隐患,想想这些年诸国之乱,又有几次不是因此而起。如今大王开了先河,若是诸王尽皆效仿,不但罗建平,就是其他镇边公侯也难以善终。朝廷越是强悍,这一天就来的越快,罗建平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干脆摆个样子按兵不动。” “但是姜铮不会这么想。” “说得对,所以他不会善罢甘休。” 薛青阳琢磨了半天又说道:“上次火烧东越战船用的那种东西再用一次如何?” 郭克奴摇头道:“上次火烧战船后,姜铮已经做了防范,若再想使用必定难上加难。再者这东西所剩不多,大帅说此物得之不易,还是等紧要时刻再想用吧,对了,董海生那边如何?” 薛青阳苦笑道:“几天功夫能好到哪里?听说有的军卒上船就晕,这还是在湖里,真要是到了江河之中是和景象可想而知。” 此时的姜铮也在遥望海州,冒峰战况已经摆在了他的桌案上,虽然廖立攻占沥水的事暂时还没有传到这里,可他也知道南吴此次恐怕无功而返。 横岭失守,周正阳只剩下一座孤城,南吴大军又在韩吴边境举步不前,孤立无援的沥水陷落只是时间问题。一旦韩山虎率大军到了铸石城,陆星宇就是攻入冒峰也是徒劳,搞不好南吴这次不但捞不到任何便宜,反而还会和上次一样丢城失地。 对于吴王的优柔寡断,姜铮早就耳闻,当年的陆铭峰与其说是死在韩山虎之手,还不如说是死在周耀之手。那时的东越也在经历一场大乱,导致姜铮虽然看到了机会却无力出兵。可南吴不同,只是前韩国内烽烟四起整整一年周耀都无动于衷,直到各地叛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乱逐渐平息,这位吴王才如醍醐灌顶般幡然醒悟,着急忙慌的派陆铭峰等人出兵。最终的结果就是十万大军所剩无几,南吴基石战死沙场,铸石城也落入了前韩手中,顺带还附送了看似无关紧要的王府城。 许久之后,姜铮对身后的贴身侍卫道:“命城中力量动用最后的手段,海州若是再拿不下,我等恐怕就要无功而返了。” 侍卫明显是姜铮的心腹,在他将令出口后并没有立刻领命,而是犹豫道:“大人,我们在海州舍死忘生,可是渌口那边却毫无动静,平北侯究竟意欲何为?” 姜铮叹了口气:“罗建平这是在观望,我们拿不下海州,他就会按兵不动,我们拿下海州,再打渌口他费不了多大力气。” “为何不强令平北侯攻打渌口,如今云州大部分兵力都在海州,渌口人马好像不到两万,而且那里无险可守,平北侯的三万大军应该能将其拿下。听说十天前渌口只有几千兵马,可不知为了平北侯竟然白白放过了这个机会。”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命城中之人今晚动手,后日凌晨攻打海州!” 因为是交战期间,海州早已实施了戒严法令,只要太阳一落山,所有百姓必须关门闭户,所以深夜的街头除了巡逻士卒外再无他人。 海州城依山而建,城内地形不但复杂,而且很多地方还打不出井水,所以百姓和军队的取水来源不是很多。郭克奴就早算到了这一点,在大战还未开始之时就将城中划成几片区域,每日分别取水,除了前两天由于打水太多以致水源有些紧张外,后来倒也秩序井然。 这天子夜时分,海州各个水源附近都闪出一些人影,避开巡逻士卒后迅速接近水源,在向水里撒下一些不知名的粉末后又快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二天早饭过后,百姓开始有条不紊的取水,城内驻军更是占据了几处较近的水源,一切与平日无异。 只是没想到午饭刚过,就有百姓出现了痢疾症状,随着时间的推移,开始往茅厕跑的人原来越多。到了晚上,城中已经是一片混乱,不少找不到茅厕的人甚至在稍微偏僻点的地方随便解决。 不但百姓如此,岳州守军更是厉害,有传闻说六万大军几乎全部感染此症,整个军营如今已是臭气熏天。虽然因为把守严密,找个传闻是真是假不得而知,可城上的士卒倒了一大片却是百姓亲眼所见。那些守城军卒虽然仍旧站在那里,可不少人明显原地打晃,而且还时不时就有人急匆匆跑下城去。 凌晨时分,正是一天里最黑暗的时候,原本亮如白昼的海州城头显得有些暗淡,不少地方甚至百十丈内都不见一个士卒,就算有也显得无精打采。 海州南门原本有一个队正带着一百人驻守,可如今仍在岗上的军卒连十人都不到,就算这点人也是叫苦连天,其中有人甚至怒道:“这些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八蛋怎么还不回来,老子又憋不住了。” 就在这时,空荡荡的大街上突然闪出几十号人朝城门冲去,等被痢疾折腾的生不如死的守城士卒发现时几乎已经到了面前。 解决掉守城士卒,这些人迅速奔向了紧闭的城门,随着一阵刺耳的吱嘎声,海州的大门终于被打开! 城门刚刚打开,埋伏在城外的东越大军就如潮水般杀了进去,少部分准备登城收拾残余前韩士卒外,而大队人马则朝着海州北部大营杀了过去。 为了防止可能的意外发生,姜铮并未亲自前往,而是命大将高盛率三万大军夺取城池。虽然他知道海州城内兵马足有六万,可是被痢疾折腾了一夜后,恐怕没有多少人还有一战之力。 三万人马刚进城两万,猛听得一阵鼓声,随后街道两侧飞出无数箭支,毫无防备的官兵纷纷中箭倒地。与此同时,薛青扬率领一支军队从南门附近杀出,直接将正在入城的兵马一分为二。 高盛明白中计之时,不但海州南门被薛青扬封锁,就连城外仅剩的一万军马也被郭克奴亲率大军挡住了去路,一时间城内外喊杀连天! 慌乱过后的高盛稳住心神,开始命大军尽快向自己靠拢,好歹不说进城的有两万人马,只要能抵挡一阵,姜铮稍后率大军杀到,一样可以里应外合夺下海州。 虽然想法很好,可两万多人在狭窄的街道上延伸数里,高盛几次将令都如石沉大海。再加上两侧院落之中弓箭仍然铺天盖地般的射向大街,东越人马越来越乱,虽然不少士卒举着盾牌阻挡箭雨,可更多人则朝着他们认为安全的小巷跑去。 高盛眼见情况不妙,于是带着所有能联系上的士卒向着不远处的一处广场而去,街道上过于狭窄无法摆开阵势,只有冲到那里才有一线生机。不过此时前韩大军已经从各个路口冲出,瞬间就把仍在街道上的东越大军截成几段。所以当他到达广场之后,身边只剩不到两千人马。 摆开阵型之后,高盛远远望去,见留在街道上的己方士卒在前韩大军的围剿下纷纷倒地,见此情形他一咬牙:“众军听令,跟我杀出一条血路,只要夺取城门,大司空定会夺取海州。” 就在此时,猛听一阵鼓声,紧接着五千人马从斜刺里杀出,为首之人虽然骑在马上,可是身上无盔无甲,手中一把长剑。 高盛坐在马上稳住身形道:“来者何人?” “韩王驾下东方玉楼!早就听闻东越大司空心机过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今日果然让我大开眼界。两军对垒,不思取胜之道,却只想用此龌龊手段,将军身为统军之将,难道不为此感到羞愧吗?” 高盛沉思片刻道:“那城中众人发病是真是假?” “有真有假,百姓是真,城头的部分士卒也是真,若非如此城中的奸细又如何肯信?”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七章 追击 姜铮不是不想派兵去救,只是他手下的人马还没有登岸就被大火拦住了去路,刚刚城内鼓声响起时,渌水江边就燃起了大火。虽然这火没有烧到南越一兵一卒,却堵住了他们上岸的路,所以姜铮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郭克奴围剿城外的自家大军。 这一仗从夜里一直打到早上,等到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海州城内浓烟滚滚,城外则尸横遍地。东越三万人马除去一万多人请降外,剩下的几乎全部战死沙场,逃回水寨大营的连两千人都不到。 看着正在打扫的战场,城头的郭克奴对东方玉楼道:“这次真是多亏了你们,要不然海州能不能守住还在两可之间。” 东方玉楼笑道:“郭帅过奖了,就算我不来,您也不可能没有防范。姜铮善用此道,当初定国公兵败,不就是他在水里做的手脚吗?两军交战,既然他用歪门邪道,我们给其一些教训也无可厚非。” “冒峰那里怎么样?” “比预想的好上不少,其实大王已经做好了丢失冒峰的准备,可没想到南吴兵马竟然姗姗来迟。其实周耀也好,陆星宇也罢,都不是胸怀大略之人,陆铭峰之后南吴再无出类拔萃的大将出现,想想觉得可惜。听说李剑不止一次前往南吴大营,也不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反正没安好心。” 虽然前韩对水上的东越大军无可奈何,可姜铮已经无心再战,不仅仅是因为大军折损过半,并且他还得知沥水已经失守,韩山虎亲率六万大军正在驰援铸石城。 南吴与前韩之战看似与自己无关,可姜铮却在其中察觉到一股危险气息,两国伐韩不但寸土未取,还落得损兵折将的下场,前韩国力几乎未损,他们是否会善罢甘休? 就在姜铮心生退意之时,罗建平终于率军登岸在渌口城前摆开了阵势,不过他并未攻城,而是和司马镇东在城前聊了半天,最后甚至借着午后的暖意下了一盘围棋。 虽然司马镇东自己是个臭棋篓子,可没想到竟然和罗建平杀了个难解难分,也不知道是这位平北侯故意如此还是棋艺太差,总之太阳落山之时二人仍不分胜负,最终各自回营。 得知此事的姜铮终于决定罢兵,不过在局势尚未明了之前,他也不敢将大军撤回,因为此时前韩在云州的兵马不下十万。一旦自己仓促撤军,郭克奴率军层层推进,东越将会面临何种局面可想而知,他不相信前韩众将会看着自己撤军无动于衷。 思来想去,姜铮决定再会一会郭克奴,看要想罢兵东越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也就在这时他才意识到如今的前韩与四年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姜铮左右为难的时候,韩山虎的大军终于到了铸石城,吴荣亲率众将出城迎接。不过韩山虎的并未在铸石城过多停留,只休息了一晚就率军直扑南吴大营,同时还分兵派将,让原本城中的三万兵马去往各处无人镇守的城池。 与此同时,吴王所派的第二路援军也到了韩吴边境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此陆星宇手下足有八万人马,随军而来的还有一员从南方蛮族的大将,名叫呼延钢,据说有万夫不当之勇。 韩山虎刚刚安下营寨,呼延钢就到了阵前讨战,结果连败前韩四员大将,不但杀的韩军闭门不出,也让南吴军心大振。当天夜里,陆星宇派兵劫寨,没有准备的韩山虎仓促迎战,虽然最终损失不大,可也没有守住大营,不得不率军退往铸石城,吴军则在呼延钢的率领下再一次来到了城下。 第三天,呼延钢城前讨战,当铸石城中冲出一支军马后,观阵的陆星宇才发现原本在王府城的魏无忌不知什么时候被召回了军中。 魏无忌并无更多话语,拍马拧枪直取呼延钢,呼延钢也不甘示弱,举起狼牙棒就和魏无忌打在了一起。这一战从早上杀到掌灯,最后呼延钢稍胜一筹,魏无忌大枪被磕飞后头也会回的败进城中。 这是出兵以来陆星宇第一次扬眉吐气,是夜他在大摆宴席为呼延钢庆贺,老将军南宫飞在酒宴之上言道有办法将魏无忌斩于阵前,却被陆星宇当场拦下:“此人勇猛非常,也是一员难得的虎将,若是能为我所用,定能胜过十万雄兵。” 南宫飞闻言心中就是一动,再问时陆星宇却闭口不答。第二天呼延钢继续城前叫战,韩山虎却闭门不出,整整一天铸石城中没有丝毫动静。 晚上,陆星宇接到城上射下的一封密信,信中说因为呼延钢不可力敌,韩山虎准备放弃铸石城,不但全军撤退,就连城中百姓都会一个不剩的迁走。 信中还说仅仅一个白天,城中百姓已有大半被裹挟着离开了铸石城,六万人马也撤走了一半。因为没有想到战局变化如此之快,如今的韩山虎已经有些乱了阵脚。他准备今晚再留一夜,明日率领剩余大军全部撤往沥水。 如今城中人心惶惶,百姓也好,军士也罢,都没有了战心,如果今夜里应外合杀入城中,虽然不敢说能留下韩山虎的性命,一场大胜绝没有问题。所以如果陆星宇有意攻城,就在三更时分于寨前点起一堆篝火,城内之人便开关落锁放大军入城。 禀退帐中军卒,南宫飞才问道:“大将军,此信是何人送出?是否可信?” 陆星宇淡淡道:“一个和韩山虎有着深仇大恨之人,我现在想的是要一座空城还是要一场大胜。呼延钢无人能敌,就算前韩有些许诡计,只要我们进的城去,他们又能耐我何?早些时候有探马说铸石城北有不少百姓往北而去,我还在纳闷这是为何,如今才知道韩山虎竟然想留给我们一座空城。” 南宫飞沉吟半天才说道:“出兵之时大王曾说夺回铸石城便是首功一件,如今韩山虎主动放弃,我等为何不等他撤离之后再攻占此地,毕竟一旦中了前韩诡计,好不容易鼓起的士气将毁于一旦。大将军,如今吴国精锐几乎全在此地,若是有个闪失,就算粉身碎骨也无法赎清我等自身的罪过。” 陆星宇道:“既然如此,我带三万人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入城,老将军坐镇统帅全军如何?前韩兵少,就算他们设下诡计,你我一内一外也可保万无一失。” 刚过三更,城头的韩山虎远远望见南吴大营辕门前燃起了一堆篝火,扭头问身边的李剑:“你觉得此次他们会动用多少军马?” 李剑摇头道:“不知道,如果只是陆星宇,搞不好会全军出动,可有个南宫飞就不好说了。老头,这个陆星宇有没有真实本领啊?我怎么觉得他就是个愣头青,你说一线天已经吃过一次亏了,怎么这次还是没有派人把守?” 韩山虎淡淡道:“如果有机会你可以问问陆星宇,他能统帅兵马很大原因是因为其父,此人本领其实一般。不过小子,你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以前背着我喊我老头,现在当着面开始喊了。” 李剑撇着嘴道:“十万两银子,十万两啊,你知道到我往外拿钱时的心情吗?这些我本来是想拿给师娘的!” 韩山虎笑道:“十万两是你自己出的银子,大王出了可不止这个数啊。” 子时刚过,李剑明目张胆的打开了铸石城大门,这一下倒把城外的陆星宇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李剑如此大胆。 李剑催马上前道:“你可能来晚了,韩山虎决定连夜撤军,因为只有无忌能抵挡你们那个将军,所以才让我断后。前半夜大部分兵马已经带着百姓走了,他自己率五千人马押着粮草辎重动身,估计就是没走也差不多了。” 陆星宇道:“韩山虎还在城内?” 李剑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看样子应该在,你看城北还有灯火。” 陆星宇闻言对身边的呼延钢道:“呼延将军,如今韩山虎手下只有五千军马,又押着辎重粮草,肯定不会太快,你率五千骑兵先行,我随后就到。中军,立刻回禀南宫将军,就说铸石城已是一座空城,让他速速进兵。” 因为大军已撤,如今城头上只有李剑的五百亲兵,在南吴士卒登城后,这些人就集中在一起出了南门,随后看着南宫飞率领大军入城。 呼延钢到城北后,最后一批前韩兵马已经离城一段时间,他率军一路追赶,等望见韩军的背影时已离开了铸石城差不多十里路程。因为前方是一处山坳,只要能将前韩兵马赶入其中,这些步兵就只有任骑兵宰割的份。 韩山虎当然不会不懂这些,见后面追兵赶来,他下令大军止住脚步,然后将粮草车辆摆开结成防守阵势。虽然南吴人马都是骑兵,可在韩山虎的指挥下,呼延钢几次冲锋非但没有让对方阵型大乱,反而自己损失了不少人马。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陆星宇率大军赶到了阵前,看着火光里前韩阵中那位虎背熊腰的老人,他的瞳孔猛地收缩。 就在陆星宇准备下令全军冲锋时,前韩阵中突然冲出一匹战马,马上是一位相貌清秀的年轻将军,此人来到阵前冲着呼延钢喊道:“南吴莽夫,快快出来受死!”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 难民 自从来到两军阵前,除了魏无忌算得上对手,还没有谁能在呼延钢马前走上三十回合,眼前这个小白脸是哪里冒出了的,竟然如此大言不惭。 想到这里呼延钢也不答话,直接催马就杀了过去,对方知道呼延钢力量惊人,所以并没有硬接他的狼牙棒,而是往旁边一带马躲了过去,随后举枪朝呼延钢胸口扎来。 呼延钢见状撤回狼牙棒抱在怀中,眼见两杆兵器就要相碰,他攒足力气准备把对方的兵器直接磕飞。就在这时,却猛觉得眼前亮起一阵刺眼的白光,随后一阵剧痛袭来,等白光消失之后,低头才发现自己胸口不知道为何多了个窟窿。 刚开始时,南吴众军对这员清秀的有些过分的年轻将军并不看好,私下里甚至有人议论他能不能坚持三个回合。谁曾想到仅仅一个照面,这几天风头出尽的呼延钢就已经横尸阵前,而且就连如何被杀都没有人没有看清。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但让南吴众军都傻在了那里,就是陆星宇也楞在了当场,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忽听身后有人大喊:“大将军,铸石城起火了!” 呼延钢追上前韩大军的时候,南宫飞已带着四万人马进了铸石城,剩下的一万军卒则在收拾营寨。进了城他才发现韩山虎撤离十分匆忙,不但百姓家中很多东西都没有带走,大街小巷里也全是各种各样的行李,看样子刚刚献城的人说的是实话,百姓并不是真心想走,而是不得不走。 陆星宇几乎带着全部兵马追赶韩山虎,所以南宫飞面对的几乎是一座空城。好在前韩兵马百姓虽然撤走,却没有毁坏城内的建筑,所以有大量的房屋安置南吴士卒。 陆星宇带兵追击,南宫飞多少有些不放心,把入城大军安置妥当后就想前去接应。可还没等动身,就有人来报说是城南一处住宅起火,他闻言怒斥来人大惊小怪,住宅失火也值得禀报?扑灭就好了! 报事军卒一咧嘴道:“老将军,这火不但起的莫名其妙,而且还扑不灭,我来的时候已经引燃了十几处院落。” 南宫飞闻言也是一愣,还不等他追问,又有几名军校进门禀报说城中多处起火,等他明白过来不对时,铸石城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 知道中计的南宫飞慌忙传令集合军马,只要将大军引出城去或者到了空旷之地,再大的火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就在这时,又有探马前来禀报,说南门已经被一哨人马封堵,如今已经杀退了几路往城外冲的南吴士卒,并城墙上也出现了不计其数的前韩兵马。 南宫飞现在想的是如何把城中的四万人保全下来,他明白韩山虎既然在铸石城做了手脚,陆星宇那里肯定也凶多吉少,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冲出铸石城退往韩吴边境。只要能保住这五万人马,对南吴就是大功一件! 此时的铸石城已经是一片火海,不但房屋全部烧了起来,就连百姓丢弃的行李也开始冒出浓烟,更让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解的是有些地方明明什么都没有,地面却依然在燃烧。 不过此时的南宫飞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他一面命人传令全军避开大火出城,一边率领贴身侍卫往南门而去,城外还有一万兵马,只要自己与他们里应外合,就能一举扭转颓势。 快到城门口时,南宫飞见城墙附近并未起火,只是城上的前韩军卒手持弓箭,专门射那些从火中冲出的南吴军兵,此时城下已经躺着无数尸体。而在城门口,一支人数不多的队伍摆开了阵型,为首的正是不久前为南吴大军打开城门的那人。 与此同时,南宫飞也听到城外传出喊杀之声,现在他才明白韩山虎这盘棋下的有多大,只是不知道陆星宇能否杀出一条血路。 南宫飞催马向前,指着李剑道:“小娃娃,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为坑我吴国大军,不但置全城百姓于不顾,还放火烧了整座铸石城。” 李剑道:“老将军,这话说的有些过了,你们出兵攻我大韩之时可曾想过我们的百姓?两国交兵,为了取胜用些手段,怎么在您嘴里就成了心狠手辣,难道我们伸着脖子等你们杀才可以?” 南宫飞道:“你到底是谁?” 李剑一脸惊讶:“老将军,您不知道我是谁?你们的大将军嘴还真严!不过我不明白你也算是领军大将,陆星宇就没和你透露一星半点?我和吴荣的恩怨你们大营应该有不少人都听说过啊。” 南宫飞恍然大悟:“你就是李剑?老夫身在京城就听过你的大名,不但认贼作父,投靠杀父仇人。而且还与一个青楼女子私定终身,为了她还与多位前韩将军起过冲突,而今又来坑害我吴国大军,如此行径,如此心肠,你就不怕世人唾骂吗?” 李剑道:“老将军,你不要听风就是雨好不好,我乐意娶谁做老婆那是我自己的事。至于您说的认贼作父,恐怕有些偏颇,家父和我师父可是忘年之交,不过你们不知道罢了。” 南宫飞突然道:“魏无忌何在?” 这句话倒是把李剑问的一愣,他扭头瞅着魏无忌道:“你昨天不是和那个呼延钢打了一天吗?连个名字都没有报吗?” 南宫飞闻言双眼圆睁:“就是你杀了我儿?” 魏无忌提马上前道:“两军交兵,各为其主,虽然是我将其战败,可实际上是吴将军取了他的性命。” 此时的南宫飞哪里还管到底是谁杀了南宫凌,他已经认定了魏无忌视就是杀害儿子的凶手,于是拍马举刀就杀了过去。但是武艺上的差距不是复仇之心能弥补的,不到十个回合南宫飞就被刺下马去。 随后魏无忌将大枪一举道:“降者不杀!” 南宫飞殒命时,陆星宇也陷入了苦战,知道铸石城起火后,他也明白中了李剑的计策,不顾韩山虎就要传令众军后撤。可就算这样也已经晚了,他将令还未出口,周围就冒出无数前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兵马,喊杀声连成一片,单看数量不下五万。 到了这时陆星宇明白唯一的出路就是杀出一条血路,虽然他不知道铸石城的情况如何,可前韩大军几乎都在这里,想必南宫飞那边压力不是很大。所以将手中画戟一举道:“众军听令,杀回铸石城!” 天色大亮时,身边只剩不到一万人马的陆星宇终于下令全军住手,自己则冲着远方督战的韩山虎拱了拱手,又望了一眼冒着浓烟的铸石城就将画戟一扔跳下马来。 等韩山虎来到他的面前,陆星宇才问道:“想必您就是韩山虎韩老元帅,在岳州还未曾动兵,就开始筹划此事,陆某佩服。只是不知此次为了我等,你动用了多少兵马?” 韩山虎微微一笑:“十万大军,不过陆将军,你把这份功劳按在老夫头上,我受之有愧,此事从头到尾都是小徒在筹划,我也只是身在其中。陆将军,如今天下大乱,烽火四起,百姓困顿不堪,将军何不以苍生为念,与我主共创一个太平盛世?” 三天后的早上,南吴都城建兴王宫内,吴王周耀呆呆的坐在大殿上一言不发,文武群臣也都低头不语,良久才有一位文臣出班道:“大王,十万大军毁于一旦,你要那个主意才好。若是韩山虎继续率军南进,恐怕我国将会重蹈四年前的覆辙” 周耀咬牙切齿的说道:“李剑!李剑!十万大军尽丧汝手,只有食汝之肉饮汝之血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不过周耀很快就没心情去诅咒李剑了,因为北方的军报一封比一封急,一封比一封险。仅仅八天,韩山虎已打下了兴化府境内除禹州城之外的所有城池,只要再拿下禹州,大军就会攻入奉贤府。而奉贤地势一马平川,几乎无险可守,可以说打下了兴化就相当于拿下了奉贤。 为保奉贤不失,周耀三天前已命前将军,自己的亲弟弟周鹏率两万人马驰援禹州,只是不知道来不来的及,因为韩山虎的大军行进速度实在太快了。 兴化府虽然不大,却是南吴地势最险要的所在,从北到南共有三城七关,地势都十分险峻。对韩山虎能在八天内就拿下其中的两座城池,七处关隘,周耀万分不解,特别是被称为万关之首的问天关,那可是比燕国魔云岭都难攻打的所在,称得上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怎么这么快就丢了? 禹州总兵王堂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因为探马回报前韩人马已经离城不足六十里,虽然从问天关道到禹州的路异常难走,可这么点路程,前韩兵马就是爬也不会超过两天。 就在他心中焦躁不安的时候,守城士卒来报,说城北出现了不少逃难百姓想要进入禹州。这些人不但衣衫褴褛,而且不少身上还带着伤,他们已经聚集到了城门之前。 王堂闻言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两国交兵最苦的就是平民百姓,若是本国取胜还好,可若是敌国打赢,对他们来说就是灾难。 (本章完) 第一百二十九章 奸细 城上的王堂见护城河边横七竖八躺着四五百难民,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不过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因为难民虽然有老有少,可全都是男人,难道说女人一个都没有逃出来? 想到这里他大声问道:“尔等是什么人?” 城下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答道:“大人啊,我们都是山阳城的百姓,前几日山阳被前韩攻破,我们只能弃城离家,躲避他们的追杀。” 王堂闻言就是一皱眉:“你是说前韩人马屠杀城中百姓?” 老人点头道:“前韩每破一城就会将城内男子杀掉,年轻女人不知道带往何处,我等是偶然之间才在他们的屠刀下逃得性命。如今前韩大军离此已经不远,还望大人开恩,放我等进城。” 王堂闻言扭头对亲兵道:“听说前韩攻燕时,韩山虎一路秋毫无犯,不但不滋扰百姓,就是请降的士卒也一律对待,如果他们愿意,还可以直接投身他们军中效力。既然如此,他对我吴国百姓怎么变成了这副嘴脸,你们觉得其中是否有诈?” 亲兵一咧嘴:“大人,您这么问我都不知道怎么说,说句您不爱听的,他们打大燕是为了开疆拓土,可打我们是为了报仇雪恨,您觉得这两件事能一样吗?” 王堂沉吟片刻道:“你等随我出城一看究竟,其余人马稳守城池,不可怠慢。” 见城门打开,躺在地上的难民纷纷爬起就要下拜,连一些受伤颇重的人都在同伴的搀扶下站起来。王堂见状连忙摆了摆手:“诸位不要客气,你我俱是吴国臣民,无需如此,只是我不明白偌大个山阳城难道就逃出你们这点人,其他百姓呢?” 原来前几天前韩大军攻破山阳城之后,韩山虎就命士卒将城中百姓集中在一起,然后又把年纪尚轻的女子挑出单独关押,剩下的则赶到城外一处山坳开始屠杀。 因为山阳有将近五万百姓,人数实在太多,杀人虽然容易,但是掩埋是个大工程,所以负责此事的吴荣从中挑选了一千人,专门负责掩埋其他百姓的尸体。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因为死者太多,挖坑都不是容易的事,所以直到两天以后,被杀百姓的仍然没有处理干净。而这时前韩人马已经开始向问天关进发,所以留守士卒人数较少,结果让这些人找到机会从一处当地人才知道的偏僻小路逃了出来。不过众人的逃亡过程并不顺利,最终还是被前韩官兵发现,被追杀了很久,等到甩开追兵时就只剩下了七百多人。 等他们历尽千辛万苦到了问天关,发现前韩军马早已在那里摆开了阵势,无奈之下只能翻山而过。不过问天关地形太过险峻,在翻山过程中又有不少人摔死,所以到了禹州就剩下这么点人。老人说完后不但自己落泪,就是后面的难民里也传来哭声。 几经盘问,王堂见确实没有可疑的地方,于是大手一挥就想放他们入城,不想老人却一把拉住他的手道:“大人,小民有一事相求,不知道您能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能答应?” “您说。” 老人哭道:“前韩杀了我们子孙,掳走我们的妻女,与我等已是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城也没了,家也没了,这些天我们走了几百里,已经不想再走了,与其一直这么逃下去,还不如和前韩拼个鱼死网破。要是大人不嫌弃,我们愿意投身军伍,与您共抗韩军,哪怕杀死一个前韩人,也算为亲人报仇。” 禹州只有不到六千人马,自从知道陆星宇兵败,韩山虎攻入吴国后,王堂立刻在百姓中征召新兵。不过直到今天,报名参军的不到两千人,这点人对于前韩大军来说恐怕不够塞牙缝的,所以他准备强行征召士卒,可还没等下令,这些难民就来到了城前。 对于难民的要求,王堂本想张口答应,但看到他们不但满脸疲惫,而且不少人身上有伤,却又有些犹豫。老人见状道:“大人,如今整个山阳城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了,这几天大家也商量过了,与其一直逃下去,还不如与前韩人马殊死一战,哪怕是战死也对得起死去的亲人。如果这样窝囊的活着,就算长命百岁,我们心里也不安啊。” 说完后老人带头跪倒,头磕的嘣嘣直响,只是王堂却不知道他每磕一下心里就会默念一声‘五两银子’! 见到这样的场景,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的王堂从四百多难民里挑了两百多身体无恙人编入军中,将其作为预备人员使用,毕竟这些人都是平民百姓,直接上阵有些勉为其难。没见到那个大个子嘛,这么大的个,被自己武艺颇为一般的手下一摔就是一个狗吃屎。 虽然将这些人编入军中,可王堂却不希望看到他们上阵,这是山阳城最后的苗裔,如果可能还是留下吧。同时王堂也有些急躁,自己的第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出已经六天了,朝廷怎么还不派兵增援?就算铸石城之战丧失了大部分精锐,可吴国还有其他兵马,想和谈也要有资本才行。 那些身体有伤的难民,王堂派人找了几处无人院落让他们暂时养伤,这些人里也包括那位老人,他年纪太大,当兵不合适。 处理完难民的事,王堂就回到总兵府准备应付马上到来的前韩兵马,不过城里兵马实在太少,最好的办法就是死守,等候援军。同时他也在想要不要撤离城中百姓,按照这些难民所说,一旦禹州被前韩攻破,城中百姓恐怕难逃一死。 韩山虎比预料中来的更快,第二天天亮时,先锋吴荣的一万人马已经到了城前,同来的还有数不清的大车,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 不过王堂很快就知道了,吴荣并未安营扎寨,而是直接指挥人马攻城。不过这次攻城和以往不同,不见前韩士卒上前,只用弓箭投石车往城上招呼,那些大车上装的就是不计其数的雕翎箭。 看着箭只都出自南吴匠人之手,王堂忍不住叹了口气,这是前韩的缴获,如今用在了自己头上。 整整一天,城下的箭只就像不要钱一样往禹州倾泻,这是缴获了多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弓箭啊?更让他纳闷的是前韩士卒为何能不知疲倦的往城上放箭,这东西废胳膊,射不了多少两臂都抬不起来,城下的人是怎么做到持续不断开弓的? 前韩士卒都躲在大车之后,王堂看不清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他也可以断定,韩军使用的绝对不是普通的弓弩。 禹州的弓弩储备也算丰富,可面对城下的箭雨,士卒的回击显得有些苍白,因为双方完全是不对等互射。对方密集的箭雨虽然略显浪费,可还是不断有南吴士卒中箭倒下,但是王堂也不敢让军兵后撤,一旦前韩瞅准机会登城,那禹州就完了,所以夜色来临时,城上的守城士卒换了已经不止一茬。 夜色来临时,前韩的箭雨终于停了下来,借着难得的喘息之机,王堂一边命人收拢箭只,一边清点所剩人马。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仅仅一天,禹州士卒伤亡就高达三千,而落在城上的雕翎箭更是不下十万。 看着满脸疲惫的两千士卒,王堂让他们下城休息,并把仅剩的一千精锐和最新征召的两千多人全部拉上城头。自己这边累,前韩那边肯定也累,晚上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大的动作,自己的五千多人都在城墙附近,就是前韩突然攻城,相信也能应付,最起码今天能应付。 王堂也没有下城,而是在城门楼的一个小房间里和衣而卧,同时他也在埋怨自己的大王,自从韩山虎犯境以来,过去了将近十天时间,建兴城怎么没有向兴化派出一兵一卒,难道真的不想要这里了?兴化要是丢了,奉贤也不会太平,那里可是吴国的最大粮仓。 王堂并不知道,还不到子时,由他亲自挑选的两百难民编成的士卒就分成了两队,其中一队驻守在城头,另一队则在那个被摔了几次的大个带领下在城门附近游走。 驻守城头的这部分人看到临近士卒因为夜晚的降临开始懈怠,于是悄无声息的把十数根绳索扔到了城下,早已等在那里的大韩军校见状攀着绳子就开始登城。直到城下上来了将近千人,才有附近的士卒发现不对,于是大喊一声就杀了过来,虽然他们之中大部分都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 因为城门是关键所在,所以王堂在安排了两百士卒轮番把守,哪怕城上人手不够,也没有动用他们的想法。因为时间已经接近午夜,马上就要到了换班的时候,所以当值队正看到远处走来一队人马后也没有多想。 就在队正以为可以回去休息时,猛听得城头一阵大乱,随后喊杀声就传了过来。他瞬间就明白城上出事了,于是招呼换岗弟兄快些赶过来,可到了近前才发现不是自己熟悉的同袍。 城门楼里,睡得正香的王堂突然被喊杀声惊醒,紧接着房门就被一个浑身是血的副将推开:“将军,大事不好,前韩已经攻入了城中!” 王堂猛然坐起道:“他们如何入城,你们事先为何没有发觉?” “难民,是那些难民!他们是前韩的奸细!”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章 心照不宣 王堂刚出城门楼就看到了那个大个,他拔刀相向刚出了一招就被对方撩翻在地。直到被捆起来,王堂还在一个劲的问道:“你们会不会杀害百姓?你们会不会杀害百姓?” 此时一个声音传来:“王将军,到了这种地步还想着百姓,你绝对是一个好官。好官就该辅佐最好的大王,怎么样,要不要考虑和我共事韩王?你答应了我就不杀城中的百姓。” 随后一个看起来身材有些单薄的年轻人走到王堂面前继续道:“不要说你是吴臣,吴臣也好,韩臣也罢,说白了都是一家人,搞不好以前我们还可能是一个祖宗呢。” 王堂道:“你是谁?” “李剑!” “我呸,你姓李,我姓王,就是再往上一千年我们也不会是一个祖宗!” 李剑笑道:“王将军不要生气,其实我是我父亲的义子,所以原来不姓李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好像就是姓王!” 这时又一个声音从城下传来:“就会这一种说辞?你难道不会变一下吗?这些天你好像改了好几个姓了。” 看着走上城头的将军,王堂道:“你就是先锋吴荣?” 见吴荣点头,王堂继续道:“兴化府两座城池,七座关隘都是这么拿下来的?可是那些人的伤不是假的。” 李剑在一旁说道:“当然是真的,在问天关我还搭上了十几个弟兄的性命,那里的守将一看吴将军对难民下手,不管不顾的就带人冲下关来,要不然哪里会那么容易就拿下那座天堑?” 王堂咬牙道:“你这么做就不怕受到天谴吗?” 李剑淡淡道:“如果硬攻问天关,会死多少人你知道吗?再说,这是他们自己心甘情愿的,为了天下太平赔上性命不值得吗?等天下统一的时候,我会专门立一座石碑把他们的名字都刻在上面。” 王堂转向吴荣道:“整整一天,你们都在向城上放箭,怎么做到的,我看你们的弓箭手不超过一千人。” 吴荣笑道:“这个简单,只要王将军归顺大韩,我什么都告诉你。” 第二天中午,当韩山虎大军入城的时候,周鹏的援军也终于到了禹州城南二十里的地方。听说城上已经飘着前韩大旗后,没有丝毫停留,立刻率军转向奉贤府距离的城池——荆南城。 占领了禹州,韩山虎并未继续进兵,而是命令全军休整五日。就算一路畅通,大军在十天里突进五百里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他们先从岳州赶到冒峰,在冒峰一场大战后又跟着进兵兴化,士卒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再不休整恐怕要出事。 眼见前韩大军止住脚步,荆南的周鹏才算是送了口气,他一方面上书吴王,一方面开始在周围城市调集军马,准备应付韩山虎可能的突袭。 此时的韩山虎正在李剑陪同下看望伪装成难民的受伤军卒,看着他们身上的伤势,老人拱手代李剑致歉,众人见状直接跪倒了:“大帅,我等如此俱是心甘情愿,虽然兄弟们有些小的死伤,可是大军无恙,若是这些城池用我大韩士卒的性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命去填,整个大韩岂不是家家戴孝户户悲声了吗?” 韩山虎见到带头的白发老者后,有些纳闷的问李剑:“你何时征召了一位老丈?” 李剑笑道:“哪是什么老丈啊,他就是徐伟,不过我不知道怎么给他恢复原来的相貌,只能等回去再说。师父,这小子也是个奇才,南吴的本地话一学就会,要不然也不可能这么顺利的骗过他们。您是知道的,南吴和我们说话大不相同,要是操着一口的岳州话假装难民,打死他们都不会相信的。” 韩山虎点头道:“等班师之后,我亲自向大王为你等请功,虽然这种计策有些不合礼法,可确实让大韩士卒免于死伤,若不用此法,就算攻下兴化,六万人马也会损失过半。” 李剑道:“师父,礼法是死的,人是活的,要是活人让死礼法给制约,那您觉得这样的礼法好吗?造福万民,拯救苍生,为的不就是百姓免于涂炭吗?要是等那天到来,天下人却死光了,这样的礼法不要也罢。” 周耀得知兴化失守的经过后,气的一口血吐了出来:“李剑,又是李剑,若是继续让你活在这个世上,还不知道要坑害我多少吴国子民!” 前韩不但保住冒峰无失,还在短短十天内夺取了兴化,这个消息没多久就让天下震动。得知消息的当天,六安府的临时都督韩囧就撤掉了围困吉州的兵马,并最终将陆芳的两万人马放进了六安。 岳州的韩天峰更是兴奋异常,短短两天,他四次前往护国公府正式拜会韩夫人和留守在家的“龙若兰”。不但如此,韩王还传令岳州大庆三天,不知道的还以为又过了个十月节。 有人欢喜有人愁,渌水江里的姜铮就在发愁,郭克奴仍然没有进兵的意思,可有消息说他正在尝试重组水军,一旦此事是真,以后东越的麻烦会越来越大。思前想后,姜铮最终派人给郭克奴送去一封书信,要约他江边一叙。 郭克奴回信也很利索,可以,但是要等三天以后,至于为何要再等三天,信上没有说。 三天后的早晨,郭克奴带着十余随从来到前一天搭起的小亭中静候姜铮。姜铮也没有多带人手,只是一只快船,十余亲卫,乘风破浪的来到岸边。 郭克奴准备的十分充分,不但有桌椅茶水,还有几盘点心。落座之后,姜铮开门见山,说东越准备退兵,所以来问郭克奴能不能罢兵休战。 郭克奴沉吟半晌道:“姜大人,我家大王登基以来,你们屡屡犯边,掠夺大韩金银,杀戮我国百姓。前些时候又见利起兵,丝毫不顾礼义廉耻,如今无利可图却又要罢兵休战,就算我能相信,我家大王会不会相信?我国百姓会不会相信?这些你都想过吗?” 姜铮道:“听郭将军之言,你们是想继续打下去?我大军皆在水寨,前韩士卒俱为步兵,互相触碰不得,如何继续开兵见仗?” 郭克奴看着姜铮突然一笑:“大人真想要继续刀兵相向还不简单,你将大军带至岸上,我们痛痛快快打上一场不就可以了吗?” 姜铮脸色一沉道:“郭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军,姜某今日来此乃是为了国事,如果你想要调侃,那我只有告辞。” 郭克奴摆了摆手道:“大人,你可知我为何要你等三日?因为我只是统军之将,不是一国之主,所以有些事要等大王旨意。而你不同,东越是何种情形,大家心知肚明,只要你点头答应,你们大王也不会说不。我让大人等我三日,其实是等我家大王三日,岳州至此千里迢迢,我家大王的旨意再快来回也要三天时间。” “那韩王是何种心思?” 郭克奴笑了笑:“心思谈不上,我们大王也没有你想的那么蛮不讲理,他说既然你们想要罢兵那就罢兵,毕竟打下去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不过前两天平北侯罗建平曾给我家大王去书一封,书中言道你架空越王,总揽朝政,地方公侯每年进献的礼品也都进了你的口袋。如今他已经不想再做这种无用之事,所以要自立为王,并与我大韩约定世代为友为邻,永不犯边。” 姜铮一听就站了起来:“什么?罗建平竟敢谋反?” 郭克奴摸了摸鼻子道:“书信上好像是这么说的,对了,还有件事,平北侯还想请我家大王答应,如果有他国胆敢进犯他的属地,我大韩就会派兵增援,而且这事我家大王好像已经答应了。” 姜铮过了好一会才咬牙道:“罗建平啊罗建平,越国带你不薄,谁成想你竟然做出如此勾当,真是气煞我也。” 回到水寨的姜铮仍旧气的全身发抖,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罗建平竟然以这种方式向前韩请降。什么自立为王,什么怕这怕那,都是看着就明白却不能说破的借口,韩燕之间的靳国不就是这样的存在吗? 就在这时探马来报,说是罗建平已经收兵,此时正率手下人马沿江而上,准备返回金堂府。并且探马还说,罗建平的大军好像已经改了旗号,上面不再是“越”字,而是一个“周”字! 姜铮闻言几次想要起兵迎敌,可都被手下将军拦住,如今前韩兵马士气正旺,不说他们可能会偷营劫寨,单单是罗建平的三万大军就不是好对付的。现在自己仍然在金堂府境内,一旦这位平北侯下令切断大军归路,那东越可能落得和南吴同样的下场。 思前想后,姜铮最终一咬牙,下令全军拔营起寨,回兵天阳城。这次回兵与来时不同,一路上非但没有百姓沿江相送,而且所过各县都是城门紧闭,生怕东越大军入城。 其实刚接到韩天峰的旨意时,郭克奴也吓了一跳,他怎么都想不到罗建平竟然会这么做,直到罗建平率领着少量士卒到了海州城下,郭克奴才匆匆出城把他接了进去。 对于郭克奴的疑问,罗建平呵呵一笑:“我这个年纪已经无欲无求,唯一想的就是能够善终,可你家大王此次雷厉风行,让我觉得如此下去早晚必会和他人一样,所以不得已之下才如此行事。” 郭克奴闻言摇头道:“侯爷切莫说笑,听说此次京城大王遇刺,和你们越国的人有关,要不然我也不会连十月节都不过就带人来到云州?其实我主要是为了寻找刺客踪迹!”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一章 又见东方玉楼 姜铮终于撤离了金堂府,进兵大军水路兵进好不威风,退兵时偃旗息鼓悄无声息。当船队跨过金水江时,望着奔流向东的河水,他心中一阵唏嘘,这是金堂府和朝廷的界河,原本只是个象征,可如今却成了真正的分界之河。 站在船头姜铮心中五味杂陈,虽然二十年来自己权倾朝野,可有一件事在他心中始终没有改变,那就是要将越国带于不败之地。这次本以为能从前韩身上撕下一块肥肉,可到头来非但未有寸功,反而丢了金堂府,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在这时,他发现岸上站着不少朝廷官员正在朝大军挥手,他们来干什么?这次回兵悄无声息,地方官不该这么快就收到消息,如此大张旗鼓在江边相候,这算是迎接还是羞辱? 命大军止住脚步,姜铮传令众人来见,等五十多名官员陆续上船后,他看到其中一人十分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金堂府云雾县的县尉汤家和。询问之下才知道这些官员都是金堂府的地方官,因为不想追随罗建平才被赶回了东越。 直到这时姜铮才恍然大悟,原来罗建平早就已经动了异心,否则自己也不可能在此遇到这些官员。东越文官如此硬气,哪怕丢官不做也不背离朝廷,可金堂武将却又不顾廉耻,甘于罗建平同流合污,两个极端让姜铮又是一阵唏嘘。 最可笑的是事到最后自己才知道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也不知道是这位平北侯安排的过于周密还是自己的探报废物。看来那次罗建平和司马镇东下了一盘围棋,就已经把整件事情给定下来了。 望见天阳城城墙的时候,姜铮又收到消息,说南吴与前韩已经议和,不但整个兴化府归前韩所有,而且奉贤府每年的粮食也有三成属于前韩,听到这个消息,姜铮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姜铮心如死灰,可停留在禹州的大韩众将却异常兴奋,因为大军马上就要班师回岳州了。不过这些人里不包括李剑,因为他正在反复计算这些天缴获,算了算去,韩天峰承诺单独给自己的半成只有三万多两,这次亏大了! 攻取禹州的第十天,韩山虎留下廖立以及二十余名武将镇守兴化各个城池关隘,自己率领五万大军班师回朝。至于文官,则留用了原有的南吴官员,只要能将兴化治理好,能让百姓安居乐业,他从不看为官者出身。 韩山虎率大军取道仍在重建的铸石城回岳州,李剑手下的四百多人也随大队人马一起行动。李剑本人则先行带着魏无忌回了王府城,因为那里有他的不少东西,还有一个没过门的老婆。 留在王府城的龙若兰这几天活成了真正的神仙,不但有人邀请她去家里做客祈福,甚至百姓还开始供奉她的神位,并且将她称作倾城仙子。 李剑对这种情况有些头疼,自己根本就不该让龙若兰如此招摇,就算招摇也不该以现在的这副面孔,反正都是易容,干嘛不弄丑点?这里发生的一切指定逃不出韩天峰的耳目,回到岳州后倾城仙子可以消失不见,可自己必须收拾这个烂摊子。 李剑回到王府城的第三天,城外来了一队兴化府军卒,在把一叠银票交到他手上后,就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五百匹战马全部带走。看着魏无忌惊讶的目光,李剑耸了耸肩道:“不要大惊小怪好不好,这次亏大了,我总要想办法填补些亏空。” “你不还人家的马匹了?” 李剑惊讶道:“此次大军出征,单是将士伤亡就过两万,何况是马匹?我们为了尽早到达王府城日夜兼程,马匹损耗更是严重,再加上连番血战,哪里还有战马可以归还?那个谁想要那五百匹战马,让他去找大王要去就好了。” 魏无忌无奈道:“尹阳,你坑了人家这么多东西,怎么连人家的名字都记不住?” 虽然战马让李剑卖了,可他路上搜罗的普通牲畜却全部留给了王府城百姓,按他的说法,这是倾城仙子对百姓的施舍。一旁的魏无忌看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事会越传越离谱,也不知道李剑回到岳州怎么和韩天峰交代。 在李剑的推荐下,吴用成了王府城的偏将军,虽然手下还是三百士卒,可韩山虎答应他只要城中人口多起来,他的兵也会跟着多起来,总而言之一句话,百姓是根本! 随后李剑请吴用派几个人把两个丫鬟送到铸石城,让她们跟着大军一起返回京城,毕竟这俩女孩子只是普通人,让她们跟着自己估计只能成为累赘。 李剑他们离城时,王府城百姓几乎全部出城相送,在龙若兰答应一定会回来看望大家后,三人这才和众人告别。 来的时候虽然看似风轻云淡,可实际上众人心中都有些紧张,毕竟这是打仗,如今了无牵挂的回岳州才算真的放松了下来。离开禹州之时,韩山虎准了李剑一个月假,换句话说,只要一个月之内回到岳州就不算违反军纪。 虽然李剑想欣赏下沿途的风光,可架不住龙若兰催促,特别是听说韩山虎率领一些大将先行回京后,她更是要李剑一定赶在吴荣返京前回到岳州。 李剑有些无奈道:“大姐啊,师父他们着急回去是为了防止西面有变,您回去这么早干嘛?就算吴荣被他老婆收拾,你也看不到啊。” 龙若兰瞪眼道:“当初你可不是这么答应我的!铸石城那里的百姓就算了,他们正在重建家园,我也不去折腾,可回岳州不能轻易的放过他!我不管,如果你不能让我出了这口气,说不定哪一天我就会忍不住对你下手,不过你放心,真要是瘫在床上我伺候你!” 路过荷叶镇时,里长闻讯率全镇百姓出来迎接,这一下倒是把三人弄得一愣,从头到尾好像都没有为镇上做什么吧? 里长笑道:“当时我也不知道您就是大帅的高足,这是后来才听人说起的。少将军,要不是您运筹帷幄,把南吴大军耍的团团转,铸石城肯定是保不住的。铸石城一丢,您觉得我们能好得到哪里去吗?所以这次荷叶镇百姓能平安无事,都是您的功劳。” 李剑虽然有时候有些无耻,可多少还是有些底线的,听人家这么说,于是岔开话题道:“里长大人,你们离铸石城和王府城都这么近,干嘛不搬到那里?荷叶镇虽然坐落在官道上,可来往的人不多,一些生意估计也不好做,还是大一些的城池好些。” 里长笑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习惯了,我们祖祖辈辈都在这里讨生活,去往他处不习惯,故土难离啊。” 辞别了荷叶镇百姓,三人快马加鞭向北疾驰,路上几乎没有多少耽误,终于在这天傍晚来到了颍川城。 李剑他们刚进城门,就看到路中央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见到三人后呲牙一笑:“本来我还说等你凯旋班师再摆宴庆功,不过听说这次大败南吴你居功至伟,所以等不及了,我就直接来到颍川相迎。” 李剑耸了耸肩道:“你这次要迎接的恐怕不是我和无忌吧,这位龙将军才是你最想迎接的吧?” 东方玉楼笑道:“倾城仙子大名早已传遍大韩,听说她不仅连斩南吴名将,大破他们的困龙阵,而且还使失传百年的绝世神兵重新出世,如此英雄我当然想见上一见。” 李剑扭头道:“我都说了不能相信吴荣,就他那张嘴要是有把门的,这世间就全是守口如瓶的人了。” 龙若兰没有出声,反倒是东方玉楼为吴荣开脱道:“此事你可不能怪吴将军,是韩康发现的端倪,他总觉得仙子举止言谈太过奇怪,多方探听下才知仙子是女儿之身。” 李剑道:“行了,她会不会和你一起去见大王我说了不算,你要问她自己。再说,她手里的镇魂是不是真的还在两可之间,我家里不是还有一把嘛,无忌师父留给他的,可能我那把才是真的。” 东方玉楼道:“你想到哪去了,其实我是去了趟海州,回来的路上听说你和仙子的传说,所以才在颍川恭候,此事和大王无关。知道你们一路辛苦,颍川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可也有几家酒楼不错,所以我在雅素居定了桌酒席为三位接风。” 李剑道:“明天吧,今天赶了一天的路,还是先找家客栈休息,等明天再好好吃你一顿,怎么样?” “你现在是进京述职的朝廷官员,住什么客栈?颍川有馆驿,那里不比客栈好?” 三人下马随着东方玉楼往前走,走了一段路后,龙若兰突然低声在李剑耳边说了几句话让他顿时皱起了眉头。 吴荣那匹宝马李剑最后还是还给了他,这样回京后报复起来才没有负罪感,如今他骑的还是尹阳送的赤虎。 把赤虎缰绳交给魏无忌,李剑紧走两步来到东方玉楼身边,然后一伸手把他肩膀揽住道:“我说你是不是做的有些过,魏无忌你是知道的,你口中这位仙子论武艺还在他之上,你安排这种小动作有什么用?” 东方玉楼叹了口气:“我也发现了,不过这些人不是我安排的,我只是想不通他们是冲着你们来的还是我来的。这些人武功不弱,而且不像军中之人,倒像江湖侠士,所以估计冲着你来的可能性更大。” 李剑笑道:“看样子今晚我要和魏无忌住一间房了,要不太不安全。” 东方玉楼嘿嘿一乐:“干嘛不和那个倾城仙子一间房,我看她对你挺好,长相身段也不比你家里那个差,要不收在身旁算了。” 李剑没有搭理东方玉楼,而是大踏步往前走去,结果没几步就听身后喊道:“走错路了,馆驿在这边!”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二章 不辞而别 因为颍川地处要道之上,每日里来往的官场之人不少,再加上战事的原因,各种信使更是不断经过,所以等李剑他们到达时驿站时,被告知只剩下两个房间。 听到这里,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难不成今晚要挤在一起?李剑瞅着二人道:“你们睡觉会不会磨牙放屁打呼噜?” 进了房间几经商议,李剑最终决定自己和魏无忌到外面去找客栈,两间房留给东方玉楼和倾城仙子。从馆驿离开的时候,他大发了一通脾气,说出现这种情形完全是地方官员办事不利,回到岳州一定要好好参他一本。 离开馆驿后,李剑带着魏无忌找到了颍川最好的客栈——颍川客栈,能冠以城池名字,肯定差不了。二人来到客栈要了两间上房,然后就催促伙计赶快烧水,奔波了一天实在太累,还是早点沐浴休息的好。 连续几天都在赶路,虽然途中也有些村镇,可那些地方条件确实一般,只能说比露宿野外好一点。可颍川客栈不同,房间里的设施颇为豪华,床上铺的被褥更是松软,人躺下后直接就会陷进去,那种感觉就如同进入美人的怀抱,故而李剑二人沐浴完毕就早早钻进了被窝。 三更时分的颍川城一片死寂,大街上除去更夫仍在忠于值守几乎看不到其他身影,就连巡逻的军卒也久久没有露面。 就在这时,李剑和魏无忌所在客房窗外出现了几个身影,这些人武功明显不弱,行动中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其中一人和同伴确认眼前就是李剑的房间后,轻轻捅破了窗户纸,然后顺着窟窿用细管向房间里吹进一些东西,与此同时,魏无忌所在房间也发生着同样的事。做完这一切几人冥神静气等了差不多一盏茶功夫,这才轻轻将窗户推开,随后闪身进了房间。 魏无忌房间窗户外虽然也有两人把守,可他们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很明显这伙人的目标就是李剑。 进入房间后,为首之人没有丝毫犹豫,几步到了床前举起宝剑就刺了下去。一剑下去,此人顿感不对,等抽出宝剑掀开被子才发现床上空无一人,李剑不知去了哪里。 见情况不对,几人就想从窗户撤退,可还没等迈步就见窗后的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他边走边鼓了两下掌道:“迷魂香,武林中人的下三滥手段,没想到几位高手竟然也用这种东西,为了一个李剑你们可真是煞费苦心。如果我猜得不错,诸位应该不是大韩人氏,能如此处心积虑想要杀他,想来想去只有南吴之人。” 为首之人惊讶道:“你不是李剑?” 黑影道:“当然不是,如果是那个白痴,你们已经成功了,就算他知道有人会要他性命,也不知道如何对付迷魂香。你们等到这时候才动手,就算他知道如何应付迷魂香,恐怕也会真的睡过去。其实你们错的厉害,这小子没心没肺,只要你们能赶到岳州,肯定能等到他单独外出的时候,那时候哪怕在大街上一样可以要了他的命。”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话音刚落,窗外有人道:“如果他们真的照此行事,公子一旦出事,是怪他们还是怨你?” 黑影道:“这话说的,想要按我的意思做,也要离开才行,他们有这个本事吗?” 几人闻言大惊,窗外之人明显是隔壁的魏无忌,他是怎么出来又是怎么解决掉两个同伴的,自己近在咫尺竟然丝毫没有察觉。而且从黑影的语气中能够感到,此人有十足把握将他们全部留下。 想到这里,为首之人喊道:“分头走!”说完就朝房门冲了过去。可没走两步就觉得脚下一软。与此同时,几个同伴也纷纷摔倒,虽然心中都很清醒,可全身却用不出半丝力气。 就在这时,黑影突然道:“你别进来,等一盏茶再进,先发信号把侦缉司的人手招来,让他们把人全带回颍川大牢。” 魏无忌纳闷道:“你什么意思?” 黑影道:“这种迷香中之必倒,没有解药,你现在进来也是一个样子。” 魏无忌道:“你也中了迷香?” “没错,为了抓活的我把自己也豁出去了!”说完便在几人惊讶的目光中瘫倒在地。 窗外的魏无忌闻言后只是淡淡说了句“活该”,然后就把手里的响箭射向了空中。 第二天,雅素居里的李剑摸着下巴看着坐在那里的东方玉楼道:“没必要为了抓几个毛贼这样吧,起来走两步试试,这是什么迷药?这么厉害!” 东方玉楼道:“现在只是腿上还有些无力,不影响吃喝。不过这位倾城仙子的易容术如此高明我实在没想到,要不是和你认识的时间不短了,我都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李剑。” 李剑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高明,是你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再加上那些人对我也不熟,要不然绝对会露出破绽。不说别人,单是我就能发现好几处不对,这种易容术本来就是骗骗那些外人的,要不你顶着昨天的模样去见我师父师娘,保证一眼识破。” 东方玉楼道:“可我在镜子里没看出什么不同。” 李剑笑道:“那是铜镜,只能看个模模糊糊,要是真有一种镜子能把人每根毛发都照的清清楚楚,你就会发现真的我和假的我有很大不同。行了,不是给我接风嘛,不说别的了,吃饭。不过这次你还真来对了,等过了颍川,这位龙姐姐可就要离开了。” 东方玉楼惊讶的扭头问龙若兰道:“为何?仙子为何不与李剑一同入京,此次韩吴大战若没有仙子,还不知道铸石城能不能守得住。如此大功,大王必有重赏,仙子还是接受封赏再离开不迟。” 面具下的龙若兰有些纠结,开始时众人把他当作龙将军,后来到了王府城听了魏无忌的主意,暴露了女儿身,又被当作临凡仙子。在铸石城,为了吓唬吴荣,又说是自己的妹妹。几番折腾下来,龙如兰突然发现自己不知道怎么称呼自己了。 李剑接口道:“这个还是免了,龙姐姐早已堪 (本章未完,请翻页) 破了功名利禄,这次出山也是为了帮我。如今大战落幕,她的功德圆满,也该回去静修了。要是大王真的想要封赏,那就把东西都给我,姐姐什么时候想要,找我拿就是。” 东方玉楼笑道:“原来仙子也姓龙,这个姓氏可是不多,我知道的只有李剑那没有过门的妻子。既然仙子不愿入朝,我也不好勉强,待到回朝之日,东方玉楼必会和大王提起仙子神威,让他多给李剑一些赏赐。” 回到馆驿后,李剑看着龙若兰道:“我们都太冲动了,这事原本破绽很少,可现在越来越多。你也好,无忌也好,包括我也好,很多事都是拍着脑袋就拿的主意,从来没有做过通盘考虑。要不找个机会让韩天峰知道真相算了,否则回去了也永远都消停不了。” 龙若兰道:“假的就是假的,早晚都会露馅,不过这事不急,他就是怀疑却也抓不住把柄。都说伴君如伴虎,朝中为官有太多的不可预知,让他多少有些忌惮也不是什么坏事。” 李剑摇头道:“永远不要低估一个人,这次灭杀镇边公侯,你看他有什么顾虑吗?他是大王,眼界胸襟都和我们不一样,在他看来这世上就没有什么能让他忌惮的。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睡觉,明天启程,回去了我帮你教训吴荣。” 龙若兰翻着白眼道:“怎么睡?你想我在你房间睡?想的美,就是睡觉我也回自己房间。连定亲都没有呢,还想别的?果然世上的男人都一个德行。” 看着龙若兰的背影,李剑几次想张嘴回一句,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默默的关上房门。 第二天一早,东方玉楼起床后发现李剑三人已不见踪迹,问伙计才知道他们四更天就离开馆驿。 于是问道:“颍川的城门什么时候开?” 伙计道:“现在是冬天,天亮的晚,城门都是辰时一刻开启。” 东方玉楼出了馆驿飞马就朝北门而去,远远的看到城门仍旧紧闭心才稍微放下了一点。看着空空如也的街道,他有些奇怪李剑他们去了哪里?难道为避开自己去了其他城门? 等来到城门前,东方玉楼将一个玉牌递给守城军卒道:“可曾看到两男一女来过这里。” 军卒看到玉牌先是大吃一惊,然后跪倒禀报道:“大人,是有三个人,他们出城已经两个时辰,难道说这几个人是朝廷钦犯?” 东方玉楼道:“想哪里去了?那是大破南吴的功臣,我奉命接他们回京。不过他们是怎么出的城?你们城门都没有开!” 军卒闻言松了口气:“不是钦犯就好!大人,虽然城门会按照时间开启,可有些时候也会紧急开城。比如这次,那三人拿着大帅的将令,我们不敢不开城,所以这次您晚了一步。” 东方玉楼不好对守城军卒发火,于是一边飞鸽传书京城,一边来到颍川大牢,见到牢头后说道:“昨晚押回来的那几个人呢?全都给我带上来,我要好好审问一番!”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三章 重回岳州 离开馆驿时,李剑专门问过值守官员有没有师父的消息,结果被告知韩山虎及众将带三百铁骑会在两天后到达颍川,所以从明天开始,整个城池会布置一新,只为迎接凯旋众将。 知道吴荣比自己晚到两天,龙若兰虽然心里多少舒服了些,可还是想尽快赶回岳州。她准备在吴荣回京前先去拜访下丁秀兰,然后再把从李剑嘴里听到的小道消息和她说一下。 李剑虽然不愿背这个黑锅,可在龙若兰杀人般的目光下只能一声没吭,至于魏无忌则早就冲到了前面。要不是经历了昨夜的事后多少有些不放心,可能会扔下二人直接回岳州,因为韩山虎已经答应他回京后即可和秋红成亲,主婚人就是前韩的兵马大元帅。 这一天,三人终于到了离岳州只有百多里的赵家营,也许是上次在这里有些招摇,刚进镇子就有人认出了李剑,随后跑去告知里长贵客回来了。 里长闻言一路小跑到了被百姓围住的三人面前,不顾他们多番推辞,一定要留着李剑几人住上一晚。见百姓太过热情,李剑只能答应,好在这里离岳州很近,快马加鞭三人明日下午就能回到京城。 当天晚上,里长命人杀鸡宰羊,把镇上有头有脸的人都喊了过来陪着三人吃饭。按照他们的说法,大败南吴进而占据兴化都是李剑三人的功劳,韩山虎虽然率领大军前往,可去了只为收拾残局。 听到这里的李剑皱起眉头,士卒办成难民诈取关隘这事怎么传遍了前韩?如果前韩百姓人人皆知,那其他国家呢?这样的事怎么能大张旗鼓的宣扬?这肯定不是韩天峰的主意,谁才会这么做? 饭刚吃到一半,镇外来了几个公人,为首的是侦缉司副统领刘振东。李剑看着他笑了笑:“刘大人,是东方玉楼让你们来接我的还是大王让你们来接我?” 刘振东有些尴尬的笑道:“都有,虽然我不想来,可王命在身不能不来,如有冒犯还请将军恕罪。” 李剑道:“你是为大王办差,哪里有什么冒犯?你放心,我不为难你,明日跟着你一起回京就是,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要是你们跟不上我们的脚步,可别怨天尤人。” 刘振东咧了咧嘴:“少将军,你能不能不让我为难?我知道你们三人的坐骑都是宝马良驹,我们这些人怎么跟的上?都说了王命在身,你能不能体谅下官啊?” 随后他凑到李剑身边低声道:“这么和你说吧,大王曾叮嘱我,哪怕龙姑娘不回京城,也要我想办法把她的那杆枪带回去。不过大王说他只是想看看,看完后立刻归还。” 李剑笑道:“那大王没说要是带不回去怎么办吗?” 刘振东苦笑了一声:“能怎么办啊,大不了让他砍头呗。” 李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大王不会杀你的,这样好不好,你连夜返回,就说我们明天下午能到京城。这位龙姑娘虽然不会进城,但是会把我送到城外,剩下的你就不要管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酒宴完毕,先送刘振东离开,三人这才回到里长他们准备的房间,龙若兰瞅着李剑道:“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李剑耸了耸肩道:“什么叫打鬼主意?他韩天峰不就是想看看镇魂嘛,那就让他看呗,一杆破枪有什么好看的?” 龙若兰闻言叹了口气:“自始至终你都没有把韩天峰当作你的大王,做臣子没有做臣子的心境,这样下去我怕有一天你和他会刀兵相向。” 李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心里已经没有了对他有过敬畏之心,与其说我为前韩效力还不如说为师父效力。特别是知道韩天峰如此疯狂做这一切只是为了杜静云之后,最后的一丝敬畏也消失了。不过他还算不错,没有为了自己的承诺不择手段,最起码对百姓还算不错。” 龙若兰紧盯着李剑道:“如果你是韩天峰,你会为我如此吗?” 李剑点头道:“也会,我知道这事的时候就这样问过自己。” 龙若兰叹了口气:“可我怕到时候会让你失望。” 李剑点了点她的额头道:“行了,别说傻话了,明天就能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李剑三人打马扬鞭直奔岳州,离城还有二十里,他找了个僻静之处和魏无忌换上盔甲才重新上马。终于在天色擦黑时到了十里长亭。 此时的十里长亭张灯结彩,远远望去黑压压,全是迎接三人的官员。 李剑指着人群道:“知道换上盔甲的好处了吧?这样不用两腿下跪,盔甲在身,单腿跪倒就已经是大礼了。” 离十里长亭还有一里路,三人就听鼓号声响起,随后十余匹战马迎面而来,最前面的士卒手中打着一杆大旗,旗上有字:“骁骑将军,凤鸣侯”,中央则用金线绣着斗大的“李”字! 趁着军校还没到近前,李剑对二人说道:“是不是下本有些大?一次出征就封侯赐爵,要是下次再打仗,他还不得让我做国公?” 魏无忌道:“你难道真的不明白?他封的不是你,而是镇魂,如果我没有猜错,他对镇魂的了解远超大帅。” 李剑咕哝道:“了解更好,了解了他才知道这把神兵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使用的,以后想要用它,还要求我才行。” 龙若兰道:“我觉得你倒是可以从他嘴里探得些镇魂的其他消息,虽然你认为招式有缺是我内力不足之故,可到底还有没有其他原因我们也不得而知,也许他知道。” 十里长亭旁,韩天峰率领满朝文武立于官道之上,正在遥望暮色中的三人。韩王叹道:“想不到几百市井之徒竟然能让大韩数万将士免于喋血沙场,想来还觉得如同梦幻。” 寇世勋在一旁道:“大王,李剑这次的计策称得上出人意料,可此事如今已传遍大韩,估计各国也不会不知,所以下次若想故技重施,恐怕将会难上加难。” 韩天峰冷笑道:“宵小之辈的把戏而已,若是李剑只有此种手段,又如何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得上大韩的骁骑将军?寇卿放心,这只是他牛刀小试,日后世人定能看到一个跃马沙场的凤鸣侯!” 见李剑和魏无忌到了近前翻身下马,韩天峰紧走两步拉住二人道:“二位卿家,此次征吴你二人可谓居功至伟,若无卿之妙计,不知会有多少大韩壮士喋血沙场,寡人在此代他们的亲人谢谢二位!”说完冲着李剑和魏无忌深施一礼。 李剑二人见状连忙单膝跪倒:“大王礼重,身为大韩臣子,理应为国分忧,为大王解难,此乃臣下本分!” 韩天峰拉起二人道:“李剑,记得寡人以前答应过你什么吗?如今寡人已经兑现了承诺。至于魏无忌,等大帅回朝寡人会一并封赏,为大韩立下功劳,寡人绝不会有丝毫吝啬。” 随后韩天峰拉着李剑来到仍旧骑在马上的龙若兰面前一揖到地:“想必您就是倾城仙子,吴荣已经上了奏折,言称若无仙子相助,铸石城早就陷入南吴之手。起初我还纳闷仙子远在王府城,怎么又和铸石城扯上关系,后来才知道龙将军竟然和仙子是同一个人。今日国家有难,仙子仗义相助,韩天峰在此代大韩百姓多谢仙子。如今岳州已经打扫馆驿,还请仙子移步城中,容我尽地主之谊。” 龙若兰轻声道:“多谢韩王,我此次下山是为还李剑人情,如今吴军已退,我也该回去了。” 随后她纵身下马对李剑道:“日后若是有事,我自会找你,今日一别,望好自为之。”说完纵身而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暮色之中。 韩天峰本想继续开口,结果对方却不给他机会,最终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埋怨李剑道:“你就不知道帮我留一下她?” 李剑咧了咧嘴:“大王,和您说实话,虽然名义上她是来帮我们,可我看她只是想到这世上走一圈。不信你问问无忌,这些日子,我和伺候姑奶奶一样伺候她,稍有不顺心就会以性命威胁。” 韩天峰道:“我可是带着文武百官出来迎接的,你总不会以为你有这么大脸面吧?” 李剑道:“我有什么办法,就当做是迎接我和无忌吧,要不大王您的脸面也不好看。这样多好,让天下人都知道只要为朝廷立了战功,您就会给最高的礼遇。” “既然如此,那我就送你回国公府。” 入城后,随同而来的文武依次回府,魏无忌也直奔富贵坊而去。韩天峰命仪仗及大部分侍卫先回王宫,自己则带着几个随从陪着李剑直奔护国公府。 李剑刚出现在岳州城外时,韩夫人就已经得到了禀报,只是韩王率人亲自出迎,她这个国公夫人只能在家耐心等待。远远望见家门口站着的师娘、五位老兵以及家丁丫鬟,李剑心中不由的生出一阵暖意。 到了府门前,李剑翻身下马紧跑几步双膝跪倒:“师娘,我回来了!您老人家一向安好?” 韩夫人流着泪拉起瘦了一圈的李剑道:“好,好,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害人的酒 看着和李剑抱头痛哭的韩夫人,韩天峰直接回了王宫,他选择不去打搅这温馨时刻。 一家老少簇拥着李剑进了国公府,等到了后院客厅,管家韩寿道:“夫人,今日少爷回家,您看要不要让天香阁准备一桌饭菜送来?” 韩夫人道:“今天剑儿要吃一顿家宴,地道的家宴,吩咐厨房菜式不必太多,一定要精,晚些时候我亲自下厨做一道菜。” 韩寿道:“夫人可是好几年没下厨了,就是老爷班师回京都没有这个待遇,还是少爷讨夫人喜欢啊。” 李剑道:“师娘,让下人做就好,您要是亲自下厨,我还怎么敢吃啊?” 韩夫人笑道:“傻孩子,谁家的孩子不敢吃母亲做的菜?对了,把你姑姑也接过来,你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她也十分挂念,这段时间多次来府上打听你的消息。韩寿,你派人去接吧,无忌一家就算了,要是到了我们家,估计他们吃饭也不安生。” 韩寿离开后,韩夫人才抓着李剑的手道:“傻小子,兰儿此次与你一同出征,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收获?” 李剑闻言突然道:“对了师娘,家里那个呢,让她过来,我回来她都不露面有些说不过去。” 话音刚落,门外有人道:“有什么说不过去,你一走这么多天连封书信都不往家里捎,就算几天不搭理你也正常,你知道师父这些日子给师娘写了多少封书信吗?” 看着出现在门口的龙若兰,李剑有些纳闷的问道:“你怎么进的城?” 龙若兰道:“城门还未关闭,我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来了,大街上那么多人,谁会在意一个普通路人?” 韩夫人把龙若兰拉进房间,摸着她的脸道:“瘦了,和剑儿一样,都瘦了。等下次出征就让他们爷俩去,你不要跟着出去受罪了,大军征伐,风餐露宿,一个柔弱女子怎么受得了?” 龙若兰道:“师娘放心,这次出去没有您想的那么苦,我在外面好着呢,不但领略了南方的风土人情,还被一些人当做了神仙。” 韩夫人拉着二人坐下,让他们讲一下此次出征的经过,结果越听越上瘾。特别是听到李剑带人假扮难民,一举骗的三城七关时,更是眼睛都瞪了起来。得知一些士卒为了赢取南吴信任甘愿赴死时,老太太眼里都掉了下来:“都是好男儿啊。” 就在韩夫人意犹未尽的时候,韩寿进门禀报说舒瑶到了,她连忙起身带着李剑二人出门相迎。 这个举动倒是让李剑和龙若兰非常不解,一个平民百姓值得大韩诰命夫人亲自相迎吗? 把舒瑶接进客户,寒暄了几句后,韩夫人猛然醒悟道:“坏了,我还说做道菜呢,都把这事给忘了!剑儿,你和兰儿陪着舒瑶妹妹说话,我去厨房。这客人都来了,菜还没做真是失礼。” 韩夫人离开后,舒瑶拉着李剑从上看到下,又从下看到上,一个劲的说黑了瘦了。李剑有些无奈的说道:“姑姑,以前你可不这样,今天这是怎么了,您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才四十,怎么感觉和我师娘一个样子。你还年轻,以后还要嫁人,还要给我生个弟弟妹妹。” 舒瑶宠溺的打了李剑一巴掌:“这孩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什么话都敢说。” 李剑笑道:“以前和您说这个的时候,您可不是这样。” 舒瑶对龙若兰说道:“龙姑娘,我是管不了他了,以后李剑就交给你了。这孩子虽然有些油嘴滑舌,可是心理善良,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就是有时候脾气有些倔强,要是有什么惹你生气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才是。” 不多时饭菜陆续上桌,韩夫人最后端着一盘红烧狮子头摆在了中间道:“一人一个,谁要是吃不完可以给剑儿,他是的男子,吃的多!”一句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都是自家人,也不用那些客套,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的李剑刚想动手,却见韩夫人一拍大腿道:“今日是为剑儿接风洗尘,怎能无酒!韩寿,把家里珍藏的好酒拿来,我要好好敬一敬大韩的英雄!” 舒瑶从不喝酒,龙若兰陪着喝了两杯后也不再继续,于是江湖出身的韩夫人拿出当年的豪气陪着李剑喝了一杯又一杯。 李剑没想到师娘的酒量居然如此之好,在他开始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时,韩夫人还在和舒瑶谈笑风生,终于李剑的意识开始模糊,最后一头栽倒在桌子上。 迷迷糊糊中,李剑觉得有人脱自己的衣服,然后全身就被一股温热包围,当两只手开始在他身上游走时,才意识到有人帮他沐浴。不过这人明显不懂热在喝醉之后是不能泡热水的,所以没一会李剑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醒过来的李剑不但觉得头痛欲裂,而且还口干舌操,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长这么大他第一次喝成这样,哪怕在凤鸣都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李峰虽然在很多方面纵容兄妹两个,可唯独在酒上要求特别严格,按照他的说法,酒后不但乱性,更会误事。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少爷,您醒了,一定口渴了吧,先喝杯醒酒茶。” 李剑费力的扭了扭头才发现小奴正担忧的看着自己:“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不是昨天闹什么笑话了?” 小奴摇头道:“笑话倒是没有,只是听侍奉的丫鬟说,您和夫人讲,要把您那个姑姑许配给老爷当小妾!” “啊!”听到这话李剑一下子坐了起来,下了床连鞋都不穿就想找师娘解释,结果却听到小奴也发出一声尖叫,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 重新钻到被窝里,李剑催促小奴快点把衣服拿过来,这次事闹大了,估计师娘不会轻饶自己。 小奴看着李剑一脸慌张,边把衣服拿到他面前边说道:“少爷放心吧,夫人没生气,而且我听说她还打问你姑姑的生辰八字呢。” 李剑吃惊的看着小奴道:“是不是我师娘也喝多了?” “您太小看夫人了,她可是海量,听说这岳州的达官显贵没有谁在酒上是夫人的对手,就昨天那点酒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也就够她润润喉咙。” 李剑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才问道:“昨天你们谁帮我沐浴的?” 小奴听到这话笑出了声:“我们哪敢?虽然老夫人酒量惊人,可我们那未来的少夫人酒量却不怎么样。虽然只喝了两杯,好像已经有些醉意,听说我们要给您沐浴,当时就把我们赶出房间,是她亲自动手帮您沐浴的。” 李剑闻言就是一哆嗦:“她人呢?” “昨晚就回她自己的房间了,您和老爷出征在外这一个多月少夫人都在家里住,这还是夫人安排的,您忘了?” 李剑没去给师娘请安,而是先来到了龙若兰的住处,敲了几次门后屋里才传出冰冷的声音:“进来!” 李剑小心推开房门,见龙若兰正一脸铁青的坐在那里,于是陪笑道:“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了?” 过了好一会,龙若兰才盯着李剑一字一句的问道:“你平常也是让丫鬟帮你沐浴的吗?” 李剑连忙解释道:“哪能啊?平时都是我自己洗,昨天是喝多了你不是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还是今天早上小奴告诉我的。天地良心,我长这么大几乎就没有受过这种待遇,真的!” 龙若兰闻言杏眼圆睁:“几乎没有?那就是有了!和我说实话,一共几次?” 李剑道:“算上昨晚就两次,第一次你是知道的,当时八位镇边候进京,大王传我入宫。因为当时是从大营回来,所以内侍让宫女给我沐浴更衣,这事我和你说过。再说了,现在那些高官显贵家里的男人沐浴不都是这样吗,又不是干别的。” 龙若兰闻言怒道:“他们是他们,你是你!我的男人不能随便让其他女人碰!” 李剑连忙举手道:“你放心,这事以后绝对不会再有,哪怕是他韩天峰用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再不会做这种事!” 龙若兰听到这话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些:“走吧,去给师娘请安。” 二人并肩走在路上,李剑小心翼翼问道:“昨晚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龙若兰耸了耸肩道:“没有,你说的很好,主要是想把你姑姑许给师父做小妾。师娘已经答应了,至于怎么让师父答应,就要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你不是说了嘛,你姑姑虽然已到不惑之年,可保养的好,看年纪和我差不多,以后一定能给你生几个弟弟妹妹的。” 李剑闻言转身就想跑,结果被龙若兰一把抓住腰带一把提了起来:“我很老是不是?现在就嫌我老,那以后呢?告诉你,虽然我马上就三十了,可再过十年二十年还是这个样子。倒是你,那时候就成了真正的老头了,到时候看谁比谁年轻!” 李剑吃惊的问道:“你先放我下来,家里的人不都是家里人的,你明白吗?不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长生不老吗?” 龙若兰哼了一声道:“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会让你知道,现在还是好好想想如何劝说师父纳下你那位姑姑吧!”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五章 帮我做次媒 来到岳州后,在韩夫人身上李剑才体会到了母爱是什么,所以他对这位曾经的惊鸿仙子格外尊重。哪怕平时在一些事上和韩山虎顶撞,也从没有和师娘大声说过一句话,在心里,他已经把韩夫人当成了母亲。 想到小奴和龙若兰绘声绘色的描述,再想到师父师母这些年来一直恩爱如初,李剑就想扇自己两巴掌。虽然都说师娘没有生气,可这种事谁听了心里能好受?自己这张嘴还是缝起来算了! 到了客厅门口,李剑双膝跪倒用膝盖当脚走,跪爬进了客厅直接磕头道:“师娘,徒儿错了,惹您生气,剑儿罪该万死!” 韩夫人把他拉起来道:“傻孩子,你哪里错了?还罪该万死,是谋反了还是弑君了?就算是这样,只要抓不到就死不了。” 李剑低着头道:“昨晚我喝多了,胡说八道,惹您生气了。” 韩夫人把李剑按到椅子上说道:“谁说我生气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我和你师父这一辈子什么都好,就是没有个孩子。剑儿,说句你不爱听的,咱娘俩再亲再近,你也只是你师父的徒弟,这护国公的爵位你继承不了。所以后继之事是师娘的心病,想给你师父生个一儿半女,可身子不争气没有办法。我也多次劝过老头子纳房妾室,可他每次都和我吹胡子瞪眼,我着急却没有办法。昨天你提起此事,我这心思就又活泛起来了,你姑姑虽然年纪不小,可保养的不错,还能生育子嗣。要是真的能促成此事,以后你和兰儿的孩子师娘帮你带。” 李剑一咧嘴:“师娘,昨天是我喝多了胡说八道的,这事怎么可以,师父是什么人,我姑姑又是什么身份?” “傻孩子,真要是二十多岁的黄花女子,你觉得你师父能答应吗?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也就是你姑姑这样的身份才能一试。” 韩夫人说的是实情,韩山虎一辈子光明磊落,为人刚正不阿,而且对信义看的极重。要是让他娶个二十岁左右的姑娘,估计他能拔剑自刎,可要是找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寡妇,别说其他,李剑这关就过不了。 前韩提倡早婚,一般的寡妇都带着孩子,普通人娶了也就娶了,可韩山虎的身份是护国公,娶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那以后爵位怎么算?没孩子的寡妇更不可能,韩山虎要是真的纳妾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生孩子吗?! 李剑也有些发愁,这样对姑姑公平吗?姑姑这辈子经历了太多不幸,先是被卖入青楼过的生不如死,后来又因为自己被关了五年。现在好不容易可以享下清福了,却又卷到这种事里,再说就算真的能成,老头会怎么对她?韩山虎两口子感情之好可是世人皆知。 想了半天,李剑才重新抬起头:“师娘,您真的不生气?觉得这事能行?” “傻孩子,等哪天我和你师父入土为安的时候,你是想只有你和兰儿哭师父师娘呢,还是想有人可以在我们的棺材前哭爹娘呢?昨日吃饭的时候你提起此事,我还问过你姑姑,她好像并不是特别反感,好歹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咱家也是大韩护国公府,身份在那里摆着呢。” 李剑摇着韩夫人的手道:“师娘,您和师父还不老,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您放心,我这就去找姑姑,问问她心里到底怎想的。” 李剑在外的这些日子,因为舒瑶经常上门打探消息,又想着富贵坊离国公府有些远,韩夫人就想让她搬到龙若兰在太平坊买的院子里。虽然舒瑶没什么意见,可魏家老太太却不高兴,虽说这些日子在舒瑶的撮合下,准婆媳关系好了很多,可老人却舍不得她离开,所以现在舒瑶还住在魏宅。 富贵坊到国公府有些远,李剑没傻到用两条腿走过去,所以就想把玉追云牵出来。可还没等出月亮门,就见一个内侍从西面走来:“侯爷,大王请您去王宫一同用早膳。” 李剑一头雾水的看着内侍道:“公公,您叫我什么?搞错了吧?” 内侍笑道:“我的侯爷,您现在是骁骑将军、凤鸣侯,难道才过了一晚就忘了吗?” 李剑听到这里一拍脑袋,他真把这事给忘了,现在自己已经不是校尉了,而是骁骑将军,昨天旗号都打出来了。 韩天峰请吃饭,用屁股想也知道他没安好心,不过不去又不行,所以李剑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公公您头前带路,不过您怎么在那边过来了?” 内侍笑道:“侯爷难道忘了?王宫和国公府之间有暗门相通。” 等进了所谓的暗门,李剑才知道这就是一段地道,怪不得龙若兰第一次登门后他围着国公府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所谓的暗门。 内侍看出李剑的惊讶,于是笑道:“侯爷,这地道可有些来历,听说当年护国公和先王还是孩子时特别淘气,有段时间二人整天不见踪影,每到晚上都会一身泥土的回到房中。老大王好奇之下派人详查,才知道他们竟然在挖一条从王宫到当时国公府的地道,说是为了可能的战乱准备。虽然老大王对俩孩子的话没放在心上,可还是给他们一些人手任其胡闹,谁知这地道竟然在后来的岳州王之乱时救了他一命。所以等老大王平定叛乱后,亲自派人将这条地道扩建、修缮,并一直保留至今。虽说现在这不是什么秘密,可除了王宫和国公府的部分人,剩下的还真没几个走过这里的。” 岳州王之乱是韩天峰爷爷在位时发生的事,当时前韩不但有王宫中的韩王,还有一个协助韩王处理朝政的岳州王,这种二王并存的政体在诸国中绝无仅有。虽然这么做有一定的弊端,可好处也显而易见,那就是韩王不能独大。不论哪种决策政令,都是二王商议决定,绝对不会出现一些荒唐决定。当时前韩仅仅用了十年就变了个模样:百姓富足,黎民安康,兵强马壮,隐隐有凌驾于诸国之上的景象。 不过权利容易让人冲昏头脑,对两位王者来说,都想做到一呼百应,所以随着时间的推移,韩王与岳州王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激烈。最终岳州王首先发难,率大军攻击王宫。 虽然事前有所察觉,可韩王还是被打了个措手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及,渐渐被逼到绝境。眼看走投无路,他突然想起了这条地道,于是率侍卫由此退出王宫,并最终得以调动城外兵马将岳州王击败。 虽然双王存在的时间不长,却使前韩国力上了一个大台阶,所以也才有了现在的韩天峰敢于向诸国叫板的资本。 李剑到了暖阁刚要下拜,却见韩天峰摆手道:“这里不是朝堂,你我兄弟之间无需多礼,快坐下陪我吃饭。” 李剑也不客气,直接端起给自己准备的小米粥就往嘴里倒,不过直到吃完早饭,韩天峰仍旧没有出声,这种稳坐钓鱼台的气势倒把他弄得摸不着头脑。 李剑擦了擦嘴道:“大王,有什么事您就问吧,微臣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天峰笑道:“你想让我问你什么?” “战况啊,倾城仙子啊,还有那杆枪啊,不都是您想问的吗?” 韩天峰笑道:“我何时说要知道这些了,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好不好?今日喊你来就是想请你吃早饭。昨天你喝了那么多,肯定没有胃口吃别的,知道你家里连粥都没有煮,这才把你喊过来。” 李剑怀疑道:“真的?您就没有其他想法?” 韩天峰道:“有,不过现在不问你,反正问了你也不说实话,还不如不问。不过我听说昨夜酒宴之间你向婶婶保证可以让叔父纳妾,是不是真的?” 李剑摇头道:“不知道,昨晚喝多了,说的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这还是今天起来家里告诉我的。不过我没想到大王竟然知道的如此清楚,别说昨晚了,今天早上家里做的什么您都知道。” 韩天峰道:“这叫什么话,叔父家里有几个我的人不很正常吗,他老人家都不在乎你还在乎?不过说真的,要是你真的能让护国公府后继有人,我可以考虑给你个公爷做做。你是知道的,大韩也好,诸国也罢,这公爷只能是国姓。可是你要是能做成这件事,我给你个异姓公爷做。” 李剑苦笑道:“这都是我酒后的话,师父他老人家什么脾气您还不知道吗,要是真那么容易还用等到现在?” 韩天峰道:“这个我不管,说了就要去做,要是叔父真有个后人,不单单是我,就是整个大韩都会感谢你!你要记住,大韩要的是护国公子嗣,不是护国公的妾室,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如果真的办成此事,其实对你也有好处,你别忘了你那个未来的夫人是什么出身,要是有叔父在前面给你挡着,你还怕什么。” 李剑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尽力!” 刚想起身出门,韩天峰突然道:“等一下,既然你这么热衷保媒拉纤,那多一次也没什么吧?自从见过倾城仙子后,我就一直念念不忘,你看以我的身份能不能配得上她?” 李剑惊讶道:“大王,您没有在开玩笑吧?” 韩天峰道:“你看我像开玩笑吗?我好歹不说也是一国之主,虽然算不上权倾天下可也差不多,应该能入得了她的法眼吧?”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 女人心 韩天峰的想法让韩夫人和龙若兰笑得直不起腰,李剑则有些无奈的说道:“他是怎么想的,瞅了一眼就想娶人家为妻,就不觉得荒唐吗?” 韩夫人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这才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他想的不是很好吗?既娶了个漂亮的妃子,又得了一员大将,还能将镇魂据为己有,一举三得。终身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天下多少嫁娶都是连面都没见就拜堂的,不是照样过一辈子,何况他还看了不止一眼。” 见李剑唉声叹气,韩夫人又问道:“你怎么回他的?” 李剑耸了耸肩道:“我说他这个想法很危险,倾城仙子心高气傲,要是让她知道大王对她有这种想法,恐怕会引起难以预料的后果。还好吴荣嘴巴不是那么漏风,要是连倾城仙子是若兰妹妹的事都禀报给大王,恐怕到时候更难收拾。” 韩夫人道:“还是让这个倾城仙子在世上消失吧,省的以后再惹出其他麻烦,吴荣那边我亲自去和他打个招呼。不过既然大王如此关心你师父的事,你还是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吧,你鬼点子多,也许能说动老头子呢。” 出乎李剑意料的是舒瑶对韩夫人的提议不但没有抵触的意思,竟然在谈起此事的过程中露出一种女孩子般的扭捏,这让他惊掉了下巴。几经追问才知道自己在外期间,舒瑶多次去护国公府打探消息,时间一长就和韩夫人熟悉起来,结果这位诰命夫人几次暗示她是否有意韩山虎。 李剑看着舒瑶半天说不出话,他明白自己被坑了,怪不得昨天姑姑去的时候师娘亲自迎接。不过想想也是,师父的脾气在那里,师娘她们提这事肯定会被顶回来,想来想去也只有自己合适。恶名在外不说,又是韩山虎唯一的徒弟,这种恶人自己不做谁做?做个媒人竟然可能会被整个天下人骂,估计也是千百年来第一个。 离开魏宅的时候,魏无忌说准备把宅子卖掉,然后在太平坊或者宣化坊安家。因为现在街坊四邻已经开始议论,说魏无忌此次立了大功,肯定会被封侯赐爵,如果继续住在富贵坊就会影响此地的财气。 这种说法让李剑很是气愤,为了国家社稷百姓安危,他和魏无忌可以说是浴血沙场,虽然最终安全归来,可实际上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现在可好,他们拼死保护的人竟为了所谓的财气要赶他们离开家园,这算哪门子道理? 虽然在魏无忌的拦阻下李剑并没有彻底爆发,可还是拔出佩剑对着街边的一座仙鹤雕塑狠狠的砍了下去,随着“嘡啷”一声响,宝剑砍进仙鹤身子半尺。 李剑并未拔出宝剑,而是对着看热闹的人候道:“为保尔等平安,多少将士喋血沙场!如今我等侥幸得还故里,竟还受如此的刁难,你们知不知道寒了多少将士之心?”说完后催动战马,也不管路上有没有行人直接绝尘而去。 李剑气呼呼往回走,快到家门口时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吴荣家的马车,他回来了?不对,不是吴荣,是他老婆丁秀宁!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到这里李剑就是一激灵:女人小心眼犯了不是说着玩的,都这么长时间了,龙若兰还不打算放过吴荣,看来以后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女人。 刚进府门,韩寿就凑上前道:“少爷,别去少夫人那里,吴夫人好像喝了点酒,而且还发了脾气。除了大骂吴将军,连你都没有放过,说他到现在这种地步都是你教的!” 李剑咧嘴道:“韩叔,吴荣就是那个德行,还用我教吗?” 韩寿道:“虽然具体何事我不清楚,不过听伺候的丫鬟说是你酒后吐真言,说你们两个在南方数次出入青楼,这才惹得少夫人大动肝火,最后把吴夫人喊来商议对策,你可得小心。” 李剑不屑道:“吴荣挨收拾活该,这都是他自找的,不过韩叔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连亲都没定呢,她就敢收拾我?大不了这个老婆不要了!”说完便在韩寿惊讶的目光中朝后院走去。 丁秀宁原本不但对李剑印象很差,对龙若兰印象也不好,毕竟她出身名门,而龙若兰则几乎是长在在青楼。可今天却彻底改变了她的看法,因为不但龙若兰的相貌仪态举止都让她望尘莫及,就是言谈动作都比她这个名门望族更像名门。 又加上龙若兰以李剑为例痛斥男人的种种恶行,更是让丁秀兰觉得遇到了知己,所以酒宴进行到一半时,已经拉着她的手一口一个妹妹的叫了。 房间内的二人如同亲姐妹一样无所不谈,窗外的李剑心里却一个劲的哆嗦,从来没有听说哪个女子这么说未来夫君的。他真的想闯进去提醒下丁秀宁,既然龙若兰口中的自己如此不堪,干嘛不趁早退了这门亲事?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李剑刚想到这里就听丁秀兰道:“妹妹,既然李剑如此混账,你为何不向老夫人禀明此事?反正你们还没有定亲,就算不能一刀两断,有夫人和老国公在,也能给他一些教训。你要知道,他现在是骁骑将军,若是自己开府,老国公就是管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方便。” 龙若兰道:“姐姐,我是怕让师父师娘知道了会伤心,虽然我在国公府的日子不多,可也明白师娘对他寄予厚望,要是他们知道李剑如此顽劣,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丁秀兰道:“我的好妹妹,你太善良了,这种事不能惯着,你看我管的这么严还管不住,要是不趁早把他这个毛病治好了,以后有你受的。” 李剑懒得再听,他直接到后院找到了韩夫人:“师娘,丁秀宁怎么到我们家里来了?” 韩夫人屏退道:“在冒峰时兰儿不是帮吴荣解过围嘛,后来南吴大举攻城,吴荣数日血战不下城头,兰儿异常佩服。所以回来后就想和吴夫人说说她夫君的英勇,也好让她日后对吴荣少一些刻薄多一些宽容,秀宁的厉害你也不是不知道。男人在外浴血拼杀已是辛苦非常,若是回到家里还受责难,该是多么不易。所以我就派人把秀宁接过来,让她们好好唠唠,看能不能帮吴荣一点。不过你放心,兰儿会说这些都是从你口中听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的。” 听到这些的李剑瞠目结舌,好半天他才说道:“她这么和您说的?” 见韩夫人点头,李剑叹了口气:“晚些时候您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吧,听我说的倒是真的,可其他的全完不是那么回事!她是想让丁秀宁收拾吴荣,而且自己还在一边看热闹。不过这都是吴荣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谁让他的嘴里没有把门的。” 在韩夫人的一再追问下,李剑才叹了口气:“为了让陆星宇相信我和他起了争执,吴荣造谣说若兰原本和他情意绵绵,是因为我的横刀夺爱才最终一拍两散。若兰听到这事气不过,非要报复吴荣,这不把丁秀兰找来就是为了火上浇油,说他大战之际还经常出入青楼。” 韩夫人道:“南征期间吴荣是否进过青楼?” 见李剑点头,韩夫人又笑道:“如此算不得火上浇油,原本就是吴荣的不是,兰儿只是照实说而已。剑儿啊,男人最怕就是沉迷于温柔乡之中,若是被女人缠住脚步,人一生也难有大的作为。我觉得兰儿这么做不是在报复,而是在帮吴荣,改掉了这个毛病,只有这样他才有大好前程。” 李剑道:“师娘,我也曾出入过青楼,您怎么不说我?” 韩夫人道:“你师父收徒难道真是随便吗?有些事他知道的比你想的要多的多,进青楼是一回事,进青楼干什么又是另一回事。” 李剑回到第二重院落的时候,正好和丁秀宁及龙若兰打了个照面。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后,丁秀宁又在龙若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才高声道:“妹妹就不用送了,就按姐姐交给你的办,等你姐夫回来,我教你如何训夫。” 见丁秀宁离开,李剑一脸无奈的对龙若兰道:“你说话能不能过点脑子?我是你未嫁的夫君,你见谁这么说自己夫君的?” 龙若兰道:“既然是我的夫君,难道连这点委屈都受不了吗?我为了你连名节都不要了,你忘了吗?” 李剑连忙讨饶道:“我错了,是我的不对,你们随便折腾,别太过火就行。这事好歹不说你也要禀明师娘,你倒好,连她都骗,我看你怎么去解释。” 心情大好的龙若兰没有说话,而是给了李剑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就和小姑娘一样蹦蹦跳跳的奔向了后院。 李剑叹了口气背着手往外走,离京这么多天好不容易回来,还是出去转转的好。以前去过的粉店,太平坊的小吃,甚至大街小巷的叫卖声都挺让人怀念。 刚到大门口,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小子,去哪里啊?我可听说你在颍川曾经遇袭,连个护卫都不带就出去是不是有些冒失?” 李剑陪笑道:“我的刘叔,这事您都知道了?消息传的可真够快的,不过现在是在京城,不会有什么事吧。” 刘振安道:“别大意,京城也好外地也罢,如今这个年月都不是太平之地。别看在家里无事,出去了还是要多加小心,既然想出去,那我陪你。”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七章 王天河的鼻子 太平坊还是老样子,只是因为天气已冷,行人更少了些。因为出门时就已近中午,所以二人先来到粉店准备祭一下五脏庙。 路上李剑极力向刘振安推荐这家的粉,说是非常好吃,可刚吃了一口,老头就摇了摇头。李剑纳闷之下也尝了口,发现味道和以前相差甚远,等喊过老板后才发现店里已经换了主人,原来的老两口变成了一对中年夫妇。 虽然都然是粉,可味道差的实在不小,怪不得如今门庭冷落,原来李剑还以为是时辰不到的原因,现在才知道实在不怎么好吃。 离开粉店走出没多远,刘振安道:“小子,你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见李剑满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刘振安叹了口气:“我看等老爷回来你还是先和他多学些武艺吧,就你现在这个样子,出来说是老爷的徒弟我都觉得丢人。知道那家的东西为何那么难吃吗?因为老板根本就不是生意人,而是身怀上乘武艺的武林人士,虽然我不知道他在这里有什么目的,可绝对不是为了开店做生意。侦缉司里你不是有人吗,叫他们查查。” 太平巷是太平坊里最热闹的地方,也是高档商铺云集之地。对奢侈物品没有多少兴趣的李剑本不想去,却被刘振安给硬拉了过来,老头指着远处的一家珠宝店道:“看那里,听说那是咱家的。” 走到近前的李剑看着“珠光宝气阁”的招牌点了下头:“不错,最起码名字不错,就是不知道里面的货怎么样。” 珠光宝气阁名副其实,进店后的李剑差点被晃瞎了眼睛,看着琳琅满目的珠宝,他不由的摸了摸下巴:这么大的珠宝店要多少钱,自己那个还没过门的败家媳妇买的起吗?别是打着护国公府的旗号硬抢回来的吧? 看到李剑的脸色,刘振安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招手叫过伙计道:“小伙子,我们公子是外地人士,这次来到岳州想买点名贵珠宝带回老家。不过你知道这珠宝里学问很大,公子因为不是本地人,被人欺骗,所以才满京城打听来到你们这里。听说你们这里不但货真价实,而且童叟无欺。” 伙计闻言笑道:“公子,老人家,你们算是来着了!别的不敢说,可假货我们这里绝对没有。因为我们东家说了,如果砸了自己招牌,连累了他的名声,轻则打断腿,重则掉脑袋。” 刘振安道:“好大的威风,这话怕是当今大王都不敢说吧?你们东家再厉害能有大王厉害,竟敢大言不惭?” 伙计笑道:“不瞒您说,大王不敢的东西,我们东家可不一定不敢。如果说这岳州还有谁说句话,大王就会言听计从的,那只有我们东家了。因为他是当今兵马大元帅,大韩护国公韩山虎韩老将军。” 李剑皱眉道:“伙计,你这牛皮吹的可是有些大,大韩谁不知道护国公他老人家刚正不阿,清正廉明,从来不涉足这些。你这连话都是假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东西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刘叔,我们还是走吧。” 伙计闻言急道:“公子您听我说完,老国公是不会插手此道,可他那个宝贝徒弟会啊。实话和您说吧,我们老板实际上是老国公的弟子和他那没过门的夫人,您说这和老国公本人有什么区别?” 李剑恍然大悟道:“李剑,不过他刚来岳州好像没有多久,而且还是个穷光蛋,他那个夫人虽然有点钱,可以前只是个开青楼的,要是有这么大个珠宝店,还开什么青楼?” 伙计道:“公子,这要是让我们少爷听到了,估计和您没完,听说我们少爷有点小心眼。其实这家店原来不是我们家的,而是最近风头出尽的王天河王大人的,他经营军器坊后有些无力它顾,所以就把这间珠光宝气阁送给了我们家少爷,要不然他还真买不起。” 李剑拿起一颗拇指大的珍珠看了看,然后才说道:“好大的手笔啊,这么大的珠宝店说送就送,王天河到底是什么人?刘叔,您知道这事吗?” 刘振安摇头道:“我只知道这家店铺是国公府的,还真的不知道竟然是王天河送的,我原以为是少夫人盘下来的。” 李剑在店铺里转了一圈道:“不说多了,就这些珠宝首饰,外加这间店面,最起码三十万两银子。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要是连库房里的都算上,到底值多少钱我也不知道了。能做出这么大的手笔,这王天河绝对不是一般人,您可别说他看着我顺眼。” 听到二人对话的伙计也意识到不对,可还没等他开口,后面就走出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子,李剑见状道:“红袖,你怎么在这里?” 出来的女子正是拍卖春宵一度阁时假装勾引李剑的红袖,她看到李剑后施了个万福道:“姑爷,您怎么来这里了?我就是这里的掌柜,怎么您想买自家的东西?” 随龙若兰离开春宵一度阁的几十位姑娘被安置在各个店铺里照顾生意,红袖算是这些女孩子里拔尖的,所以没多久就引起了陆尧的注意,并最终安排她做了一间布庄的掌柜。就在半月前,陆尧突然再次找上她,说是龙若兰盘下了珠光宝气阁,因为暂时没有合适人选,所以就让她来此坐镇。 红袖最后说道:“姑爷您放心吧,虽然是送的,可是各种手续齐全,我们只要按时交税,不会有人找我们的麻烦。” 李剑得知经过并未多说,而是冲着伙计一呲牙:“你说对了,我就是小心眼,所以这辈子你哪里都去不了了,就在这里待着吧。” 随后他又对红袖道:“生意的事我不懂,既然是陆先生安排你来的,那就好好干,放心,以后绝亏待不了你。” 离开珠光宝气阁,李剑对刘振安说道:“您说这个王天河打的什么主意,买春宵阁也就罢了,生意而已。可把这么大的珠宝店拱手送人,魄力绝不一般,要不我们去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天河的军器坊占地不下百亩,远远望去和小型城池差不多,不但门口有几十名军校把守,围墙上也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看着如此阵势,李剑也暗自吃惊:这么大的兵器作坊一天能打造多少兵器? 李剑的名头在军器坊并不好使,反倒是刘振安在当值队正的耳边说了几句话让他立刻吩咐人进去禀报,看着报信军校的背影,李剑一脸疑惑的望向刘振安,老头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等了好半天,一个多月没见的王天河才披着大氅从里面走了出来:“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贵客到了,快里面请!” 军器坊里面的景象更是让人吃惊,才个把月时间,不但各种设施已完工大半,而且有的作坊已经开工,叮叮当当的敲打声明显就是匠人在锻造兵器。 分宾主落座后,李剑也没客气:“王掌柜,您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么大的珠光宝气阁说送就送,出手可不是一般的大方。” 王天河先是笑了笑,又不经意的看了眼刘振安,老头顿时明白,随后起身说要去查验下军器坊的设施,然后就走出了客厅。 看李剑皱起了眉头,王天河道:“我的少将军,你们准夫妻二人为了大韩百姓不顾性命,浴血疆场,实在令人佩服。我也是百姓中的一个,为表仰慕之情散去一些钱财又有什么大惊小怪?” 李剑瞅着他道:“你什么意思?” 王天河哈哈一笑:“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这段时间京城国公府的念掌柜是假的吧?如果我猜的不错,真正的念奴娇已随着你奔赴了冒峰才对。大军出征,你不可能带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她既然能随你前往,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前段时间韩王遇刺,出手的是两名女子,这些日子在冒峰又出了一位倾城仙子,互相佐证之下,要是再猜不出其中的缘由,那王某就枉活在世上了。” 李剑闻言也不再隐瞒,而是直截了当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破绽的,我家里的老人都没有发现这个秘密。” 王天河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道:“就是靠这个,俗话说闻香识人,这话对一般人只是说说,对我来说却实实在在的能识得美人。女人都有体香,只要闻一遍我就能记住,所以在二十天前去拜会念掌柜时就发现了不对。不过你放心,此事只有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李剑道:“你知道了事情真相不去告发,反而替我保密,而且还送我这么大一间珠宝店,就没有什么条件吗?” 王天河笑道:“没有,我只是敬佩你们二人的为人,据我所知,不但你,就是念掌柜原本也是燕人。可就是两个燕人却扭转了大韩的囧境,我身为大韩子民,为你们做些什么也是应该。” 李剑当然不相信王天河的话,他沉吟片刻道:“这一个多月,你拿出的钱财可不是一星半点,如此慷慨究竟是为了什么?”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八章 又是醉酒之祸 李剑非但没有问出任何有用的东西,在提出要把珠光宝气阁归还时,还被严辞拒绝。王天河说自己如今忙于军器坊事务,根本无暇它顾,与其让这些店铺自生自灭,还不如将其送人。 他还透露如果李剑乐意,愿意继续送给他几家店铺,甚至包括刚刚到手的春宵一度阁。李剑连忙推辞,一间珠光宝气阁就让他坐立不安,要是再来几间店铺,那还了得? 随后李剑由王天河陪同在军器坊转了一圈,当听说这里全部建好一天就可打造上千兵器后,他倒吸了冷气:如果一切真如王天河所说,韩天峰麾下会有多少带甲之士! 回城后李剑得知魏无忌刚刚在宣化坊找了一处宅院,虽说没有富贵坊的那么大,可胜在温馨。李剑虽然对此很是愤怒,可最终还是忍了下来,不过他不打算就这样善罢甘休。 和当初仁义坊的小院不同,如今魏无忌也算家大业大,所以这次迁居着实费了不少功夫,在把最后一车家具运到宣化坊后,亲兵突然跑来告诉李剑,韩山虎离城已经不到四十里了。 韩山虎回京比李剑预料晚了几天,因为韩天峰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前韩与吴越打的热火朝天,西面的梁国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不但让韩天峰和韩山虎感到诧异,就是李剑也十分不解,虽然韩澈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封地,可除去西部三府原有的队伍,前韩已无余力再拨出援军。如果此时大梁出兵,最终结果可想而知,换句话说,韩天峰已经做好了失去两位镇边候领地的准备。 大梁没有动静,反倒是燕国很想借这个机会夺回渔阳,早在二十天前,刚继位不久的胡伯廉不顾大燕仍然在国丧期间,以迎回原属子民为由出兵刚刚立国的靳国。虽然此事最后因为赵振川率兵增援不了了之,可也说明胡伯廉不甘于现状,他的野心已显露无疑。 虽然是韩山虎回朝,但这次韩天峰并未到十里长亭迎接,而是让人在岳州南门外搭起了长达二里的彩棚。当今韩王亲自率领满朝文武站在路边静候,各位将军夫人也在杜静云带领下一道出城。当韩山虎的大旗出现在众人视野中时,岳州城外号角齐鸣,鼓声震天。 虽然未去十里长亭,可这次迎接的规格依旧超出所有人预料,韩天峰不但阻止了韩山虎和众将的下马参拜,而且还亲自上前挽住了老人的战马缰绳。 韩天峰牵着韩山虎的战马,而留守文武则依照官职大小上前挽住了各位大将的战马缰绳,随着内侍高喊一声“恭迎大元帅凯旋”,众人就浩浩荡荡向城内而去。如此场面不但李剑第一次见,岳州百姓也是第一次见,韩王亲自牵马,这是莫大的荣光! 按照如今的官职,李剑也要去给人牵马,不过他是回京将领,另外也没有正式受封,所以用不着这么做,所以有时间东张西望。让他奇怪的是并没有在人群中发现吴荣的身影,这家伙跑到哪里去了,知道必有大难不回来了? 李剑纳闷,丁秀宁也纳闷,虽然韩山虎他们回来的比原定时间晚不少,可是奏折早在禹州的时候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已经发出了。哪些人留守城池,哪些人回朝面君写的明明白白,吴荣是要回京接受封赏的,毕竟铸石城能守住,他功不可没。 来到王宫门口队伍止住脚步,以韩山虎为首的众将这才翻身下马参拜大王。韩天峰大笑道:“此次不但大韩疆土不失,而且还夺得兴化,完全是诸位爱卿之功。如今南吴请降,东越拜服,大韩威名响彻寰宇,全赖诸位将军努力。王宫之中现已摆好酒宴为各位接风洗尘,今日诸位不醉不归!” 返京诸将皆在正阳宫落座,其中也包括李剑和魏无忌,虽然他们两个居于末席,可上前敬酒的人却络绎不绝。这次攻占兴化府,要是没有李剑他们,不但死伤难以估计,而且要打多久也没人清楚。 好半天,李剑终于逮着了一个机会,借着敬酒的功夫低声问韩山虎:“师父,吴荣呢?怎么没看到他。” 已经微醉的韩山虎道:“吴荣浴血铸石城,守得百姓平安,最后却未能保其家园,对此他深感愧疚。所以临行时自愿请命留在铸石城助百姓重建城池,待到百姓重归家园之时再回岳州。” 对于这种说法,李剑相当无语,吴荣是什么样的人老头难道不知道吗,这种说辞也信? 这顿酒一直喝到亥时左右,不但诸将几乎全部醉倒,就连韩天峰都开始胡说八道,要不是一旁的杜静云打岔,他想请李剑做媒的事都会当着众人说出来。 韩山虎也醉了,这是老人五年来第一次醉酒,好在国公府与王宫相邻,最后被李剑背回了家。好在老头酒品好,不像有些武将一样撒酒疯,要不然会不会闹笑话还很难讲。 李剑之所以没醉是因为前几天教训深刻,因而每次举杯看着一饮而尽,实际上到嘴里的没多少,绝大部分都顺着嘴角流到了衣服上,就算这样酒宴结束时他的脑袋也是晕晕乎乎。倒是魏无忌在那里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直到酒宴散去依旧步履坚定,也不知道他到底能喝多少。 把韩山虎放在床上,然后在丫鬟的帮助下帮他换上睡衣,李剑示意众人退下,又对韩夫人道:“师娘,要不您派人把我姑姑接过来?” 第二天早上韩山虎刚睁开眼睛,就见韩夫人和李剑守在床前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他有些莫名其妙的问道:“发生了何事,你们为何这样看我?”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韩夫人叹了口气:“剑儿,还是你和你师父说吧,这种事我说不出口。” 李剑犹豫了半天才说道:“师父,您老人家还记得昨晚发生的事吗?” 韩山虎想了想道:“昨夜大王大宴众武将,我喝的确实有些多,开始还算清醒,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年纪大了,不服老不行了,要是在年轻的时候,再怎么喝也不至于如此。” 李剑皱眉道:“师父,昨晚您回来后发生了一些事,要不我看还是等您彻底醒酒再说吧。” 韩山虎纳闷道:“何事?快说,不说就家法伺候!” 李剑一闪身躲到韩夫人身后道:“昨晚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姑姑怕我喝多了上门探望,结果您把她当成师娘了。” 韩山虎闻言猛地坐了起来:“什么?” 李剑道:“也没多大事,没有您想的那么恶劣,就是您拉着她的手一个劲的说师娘这辈子对不起您,老了老了连个叫娘的人都没有给您留下。不过您放心,那时候只有我和师娘在场,丫鬟仆妇没有知道的。就是我姑姑最后哭着离开了,不管怎么说,她也是未嫁之身,让一个男子拉着实在是有些那个。” 韩山虎直接掀开被子,赤脚穿着睡衣朝二人走来,李剑见状转身就想往外跑,结果因为慌不择路,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摔到了客厅。韩夫人见状连忙出门把他扶起来,又拉回卧室冲着韩山虎吼道:“想发脾气就冲着我发,不要为难孩子!” 韩山虎手足无措的说道:“我的夫人,我哪里是发脾气,我只是想知道昨晚是否真如剑儿说的那样,说混账话,做混账事了。” 韩夫人眼圈一红道:“你说呢?就算剑儿说谎,难道我也说谎不成?老爷,我知道我没用,没有给您生下一儿半女,对不起您,对不起韩家,可我这身子不争气也没有办法。多少次我劝您纳妾,您都说只要你我同心,其他并不打紧,我是深信此言才没有逼您再娶。可哪知道你的心里竟然还是过不去这个坎,既然如此,您还是再纳一房妾室吧,要不然九泉之下老身无法向韩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韩山虎搓着手道:“夫人,天地可鉴,老夫绝无此心!若是此言违心,我定遭天谴!” 李剑从韩夫人身后伸出头道:“师父,不管您是真的没有这个心还是假的没有这个心,昨晚的话让师娘心里不是滋味。她和我说一定要给你留下子嗣才行,哪怕不是亲生,抱养的也可以,要不然等您哪天再提起这事,她还活不活了?您就按师娘的意思,给我找个小师娘吧,咱家也算名声显赫,只要消息传出家里定会门庭若市。到时候我帮您把关,不是年方二八的妙龄女子不能进门。” 韩山虎闻言怒道:“小畜生,你想让我受尽千夫所指吗?我年已六旬,若是纳一妙龄女子,世人会如何看我?” 李剑闻言道:“师娘,您看答应了!” “我答应何事?” 李剑道:“您说您绝对不是找妙龄女子,意思就是说可以找不是妙龄的女子,既然您有这个心,那我尽力去找就是了。” 见韩山虎举起巴掌想打,李剑又缩回到了韩夫人身后,而韩夫人则瞪了韩山虎一眼:“你和剑儿说的都有道理,纳妾是为了让国公府留下子嗣,只要能生养,年纪大点又有什么关系?若是黄花闺女怕人背后指指点点,我们可以找寡居之人。连年征战使得多少妇人变成了寡妇,若是从中挑出一个出彩的迎进府门也未尝不可。” 李剑插嘴道:“不行,现在有几个寡妇不带着孩子?要是带着孩子进门,以后这护国公的爵位怎么算?可若是没有生养过的,娶进门来又有何用?” 韩夫人道:“那你说怎么办?” (本章完) 第一百三十九章 显露踪迹 韩夫人和李剑当着韩山虎的面盘算了半天,最终把目标定在了舒瑶身上,直到李剑离开,老头仍然没有明白过来。 韩夫人道:“老头子,既然如今木已成舟,你还是准备再做一次新郎官吧。虽说我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可身为护国公府的主母,有些事必须以大局为重。” 韩山虎呆立了好半天,突然开口道:“夫人,这些莫不是你与剑儿故意设下的圈套?” 韩夫人道:“这叫什么话?其实有些话剑儿怕你脸上挂不住没有和你说,昨夜你可是直接抱起了他的姑姑,要不是我也在场,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行了,先把衣服鞋子穿上,让丫鬟看到成何体统。不过你也别想的太美,舒瑶能不能答应还是两回事,我听说她自觉无颜在此停留,已经准备离开岳州返回凤鸣城了。” 韩山虎返回京城的第三天,一条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全城,这位年逾六旬的老国公要纳妾!而纳妾的对象是李剑的养母,传说此女为了李剑到现在依旧没有婚配。 事情和李剑想的没有多少区别,满城百姓尽皆称赞韩山虎的做法,为了他那个宝贝徒弟,大韩护国公可谓付出一切,最后连自己都舍出去了。而李剑则是典型的忘恩负义之徒,舒瑶辛辛苦苦把他养大,为了让他不至于饿死甚至委身青楼,如此大义天下女子有几人能够做到? 可没想到的是李剑成人后非但未将养母从青楼救出,反而拍拍屁股离开凤鸣城来到了岳州。后来舒瑶找到机会拼死逃出,历尽千辛万苦寻到京城,却又被李剑安排在部曲家中不闻不问。要不是韩夫人偶然得知消息并把舒瑶接出来,估计这个可怜的女人会永无出头之日。最后韩山虎决定迎娶舒瑶,一是想给她个归依之所,另外就是为了替李剑赎清自身的罪孽。 李剑看着龙若兰不住叹气:“你说这是怎么了,好好的事到了我的头上就这般说辞。照这样下去,我们还是回凤鸣城吧,京城是待不下去了。” 龙若兰笑道:“我觉得也是,你说我未来的夫君竟然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之徒,要是成亲了我可怎么在岳州露面?就算百姓当着面不说,背后肯定也会戳我的脊梁骨。” 李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龙若兰有些不解其意:“干嘛?” “给我易容,我怕这样出去会被人打死,就算不打死我,千万人对着我一起骂,我也受不了。” 龙若兰哈哈大笑道:“有那么夸张?” 李剑郑重的点了点头:“有!” 龙若兰突然叹了口气:“师父师娘这辈子虽然没有孩子,可是感情却从来没有淡薄过,真是很让人羡慕。你说要是以后我也不能给你生育子嗣,你会不会像师父对待师娘一样对我。” 李剑道:“别说傻话,我娶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肚子,以后不能再这样胡思乱想。对了,记得我和你说的那家粉店吗?这次回来后那里已经换了掌柜,如今的掌柜虽不能说对做粉一窍不通,可以好不到哪里去。当时我是和刘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叔一起去的,他说那个掌柜武功不弱,一个高手在京城开小吃店正常吗?” 龙若兰道:“你怀疑他是冲着你来的?” 李剑一摇脑袋:“我没那么自恋,我又不是韩天峰,干嘛大事小情的都冲着我来。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一个武林高手不去行侠仗义,却跑来岳州开小吃店。如果手艺好也就罢了,可那味道确实不怎么样,店里可谓门可罗雀,这样子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龙若兰歪着头想了想:“行侠仗义?江湖传说你听多了吧?高手不要吃饭,不要养家糊口啊?也许人家就想做个隐士呢,不过既然所做并非所长,抽时间去探听下也无妨。” 李剑点头道:“抽时间和我去看看,我总觉得这个掌柜来到有些蹊跷。对了,你就从来不关心王天河为何要送给珠光宝气阁吗?那里最起码值五十万两,挥挥手就送人,这么大的手笔韩天峰都做不出来,那六十万两银子到现在他都念念不忘。” 龙若兰听完眼睛都瞪了起来:“多少,五十万两?店铺在哪里,带我去看看。” 李剑按住激动的龙若兰:“你不知道?” 龙若兰惊讶道:“陆师爷每隔十天回府报一次账目,我回来才几天?连他的人都没见过,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不管那些了,先带我去看看。” 李剑叹了口气:“你能不能不这么财迷,就不想想王天河为何平白无故的送这么大礼?天上不会掉馅饼,而且我告诉你,他已经猜到了你随军出征,还猜到了当初袭杀几位镇边候的也是你。” 龙若兰就像没听到李剑的话,拉着他就往门外跑出,李剑边走边让她慢点:“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哪里还像个国公府的少夫人?珠宝店又跑不了,慢慢走不行吗?” 看着琳琅满目的珠宝,龙若兰都快飘起来了,她走到柜台前拿起一串珍珠项链就想往脖子上戴,李剑一把抢过来道:“你的首饰还少吗?要这个干嘛。” 把龙若兰拉到后面房间坐下,李剑无奈道:“你能不能冷静点,先好好想想王天河为何要把这个店送给我们。陆尧也真够可以的,这么大的礼物他还真敢收,换了我的话可不敢。都说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受了这么大的好处,你的心里能踏实?” 龙若兰嘿嘿笑了好一会这才说道:“他敢送我为什么不敢要?又不是我硬抢来的。对了,你说王天河知道我随军出征的事,家里人都没有看出来,他是怎么看出破绽的?如果没记错,他好像只见过我一次吧。” 在李剑说了王天河的奇异之处后,龙若兰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这是人的鼻子还是狗的鼻子?” 李剑道:“我已经说过要退给他了,可他拒绝了,不过真要是还回去估计你会心疼半年。你这个人哪都好,可一说到钱就像变了个人,我真怕有一天你会在这个方面吃亏。我对王天河不放心,等东方玉楼回来让他帮着查查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历。给国库捐赠银两,买下春宵一度阁,低价为朝廷打造兵器,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今又把这么大的店铺送给我们,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东方玉楼也是,不就是甩了他一次嘛,到现在都没露面,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龙若兰才算是冷静下来,随后起身就朝外走。扭头看到李剑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于是说道:“你不是说粉店十分可疑吗,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到底哪里不对?要是人真的有问题,当场把他拿下就是。” 李剑道:“你忘了你不会武艺的!” 龙若兰给了他个大大的白眼:“不是还有魏无忌吗?再说了,既然已经有人知道我的身份,以后知道的肯定会越来越多。还是姨母说的对,想要不被人注意就要尽量低调,这不才风光了一次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天色渐黑的时候三人出了粉店,走出一段路后,龙若兰说道:“还别说,这次真有可能是冲着你来的,最起码你是其中一个。记得暗夜的那对夫妻吗,这不又回来了吗?” 李剑惊讶道:“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吧,要不前两天就动手了,还会一直在这里等下去?” 魏无忌突然插嘴道:“你确定这二人认识你?记得当初你和我说过,查抄也好,率兵攻打也罢,都是吴荣他们率兵做的,你好像没怎么露面。” 李剑闻言摸了摸下巴,好像还真是这样:“怪不得我看着有些眼熟,不过和当初的画像不太像啊,虽然不说是两个人,可谁都不能把他和以前全城通缉的那人联系在一起?还有,他们不认识我,难道还不认识你,你不是说那个男的去过春宵一度阁吗?” 龙若兰如同看白痴一样看着李剑:“他们难道不会改变容貌?你看看我,和以前一样吗?” 龙若兰说的也对,第一次见她时,给李剑的第一感觉就是香,扑鼻的香。那时的龙若兰浓妆艳抹,完全就是一个风月女子,可现在她连最基本的淡妆都不上,完全是素面示人,和当初的她相比完全就是两个人。 想到这里李剑嘿嘿一乐:“女人就是这点不好,妆画的太多,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不过这两个人在这里确实是隐患,过几天师父纳妾,无忌大婚,你我也要定亲,要是他们出来捣乱可不是个好兆头。既然东方玉楼没回来,就去找刘振东,好歹不说他欠着我们的人情,这二人也算要犯,他不会置之不理的。” 龙若兰摇头道:“我看还是不要麻烦侦缉司,女的怎么样我不知道,可这个男的武功很高,侦缉司的人应付不了,要不晚上我和无忌来一趟吧。” 李剑摇头道:“侦缉司的人吃的是国家的俸禄,这种事让他们去做理所当然,你先回家,我和无忌去趟侦缉司看看。” 侦缉司门口的侍卫进去不久,东方玉楼从里面迎了出来,李剑看着他纳闷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东方玉楼道:“刚刚回来两个时辰,你们从颍川拍拍屁股走了,我可不能那样。别说,从那几个人嘴里还真有不小收获,要不要和你透露一下?”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章 寻剑 来到侦缉司内落座后,东方玉楼刚想说颍川的收获,却被李剑摆手打断:“那里都是小虾米,我没兴趣,这次给你两条大鱼抓。记得暗夜逃脱的两夫妻吗?他们回来了。” 李剑本想让东方玉楼顺带查一下王天河的身份,结果却被他断然拒绝,而且明确表示这是韩天峰的意思。听到这里李剑也不多言,直接起身告辞,只是走到门口时扭头告诉东方玉楼,这夫妻二人极难对付,就是魏无忌也没把握拿下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 东方玉楼闻言又把李剑给拉了回来,在让一众手下退下后这才答应可以帮忙调查王天河,不过魏无忌要借侦缉司一用。而且还说如果抓住暗夜的夫妻二人,两成贼赃可以归李剑。 李剑看了看东方玉楼:“王天河是什么人你肯定已经一清二楚了吧,要不然大王能如此放心大胆的让他监造国之重器?不过无忌不能借给你们,他马上就要成亲了,这是人一辈子的大事,忙都忙不过来呢,怎么可能还有时间掺和你们的事。” 不想魏无忌却起身道:“我可以帮你们擒获二贼,但只在你们收网时出手,其他事我做不来,毕竟你们是做这些的行家,我是门外汉,混入其中只会成为累赘。” 见李剑还要反对,东方玉楼笑道:“行了,无忌是你的部曲不假,可他不是你的奴仆,不能什么事都由你替他决定。他既然答应了,你就没有必要再反对了吧,难不成事事都要由你替他做主?” 李剑低头半天,然后伸出四个指头道:“四成!我要四成,事成之后收缴贼赃不管多少,我都要四成。” 东方玉楼玩味的看了李剑好大一会,最后点头道:“成交!这事其实你得到的好处最大。抛开你能拿多少好处不说,单是无忌成亲,老国公纳妾,你也要定亲这几件事都是大事,要是出点意外对谁都不好。” 离开侦缉司往回走,李剑埋怨魏无忌不该答应东方玉楼,这夫妻二人和他平时的对手不同,摸不清对方底细的情况下出手有太多的不可预测。他们是大韩要犯,侦缉司抓捕责无旁贷,自己掺和进去,一旦出了问题,好说不好听。 魏无忌无所谓的笑了笑:“东方玉楼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这几件事一旦有人破坏,你觉得吉利吗?再说了,不是还有人帮忙嘛,他们的武艺再高我也不信能高过少夫人。” 李剑道:“你对她就那么有信心?她的武艺是不低,可我觉得这二人这么短时间就重返京城,肯定有他们的依仗。如果真是两个绝顶高手,你们是不是对手还在两可之间。” 魏无忌道:“我师傅曾经和我说过,能催动镇魂者绝非凡夫俗子,他们都有过常人难以想象的机缘,你真以为练了那个心法就能催动镇魂?这段时间你不是没试过,有用吗?” 李剑听到这里心里一动,龙若兰亲口说过,再过十年二十年她依旧是现在这个样子。现在魏无忌又说能催动镇魂的绝非凡人,这二者之间有没有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么联系:“你师父到底是什么人,他有没有说为什么会这样?” 魏无忌摇头道:“师父给我的印象就是个乞丐,这些话他虽然无意间告诉过我,可原因没有说,或许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倒是多次和我说过,如果二十岁之前没有得到机缘,这辈子就与镇魂无缘,我和你说过这个的。那时候我太年轻,相信只要打遍天下无敌手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所以师父很多话都没放在心里,有些甚至都快忘了。要不是少夫人对镇魂的运用越来越得心应手,这些可能我都想不起来。” 李剑刚刚离开,东方玉楼就抄小路打马直奔王宫而去,因为有些事他必须马上禀报韩天峰,如果不是李剑的到来,这时候他恐怕已经见过韩王从王宫出来了。 暖阁中的东方玉楼并未提起云州战况,而是把颍川一切的向韩天峰讲了个明明白白,最后才说道:“要不是李剑他们舍我而去,微臣还不会有这样的收获,这个宗主不但手下有诸多高手,而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大王要早做打算才是。” 韩天峰皱着眉头半天没出声,最后才说道:“经营这么多年几乎没有动静,要不是李剑误打误撞,暗夜如今还在岳州兴风作浪。到现在为止我们除了知道他们想要大韩内乱外,仍然没有太大收获,既然这二人已经再次露面,那就别忘他们走了,没想到他们的身后竟然还有如此庞大的势力。” 东方玉楼道:“他们从先王那时就开始筹划,图谋肯定不小,要不是大王洪福齐天,彻底铲除了他们,还不知道会是多大隐患。” 韩天峰笑道:“二人既然敢再回岳州,肯定有紧急之事处理,如今国公府几件好事将近,莫要让他们扰了兴致。不过此次出手一定要小心,不但不能让他们再度逃脱,还要活捉,到时候寡人亲自审问。” 东方玉楼走离开后,韩天峰冲着空旷的房间道:“你去帮一下东方玉楼,侦缉司这些年虽然屡立功勋,可几次对江湖之人出手均没占到便宜。魏无忌毕竟是马上将军,对这二人能否占的上峰也很难说,如今护国公好事将近,我不想在这时候出岔子。” 一声“遵命”过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黑衣人闪出房间消失在夜色之中,而韩天峰则疲惫的闭上了眼睛。这些日子以来,虽然身在京城,可南方的一切无时无刻不在撩拨他的神经,所以韩天峰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 入夜后的岳州一片萧瑟,整座城池除了王宫和几座城门仍有星星点点的灯火外几乎一片黑暗,大街上除了更夫与巡逻军卒也无他人。 太平坊粉店后院的卧房里,一阵令人销魂的喘息过后,女人的声音先行响起:“你现在与以前相比可是差的远了,是年纪大了还是仍然对上次的事耿耿于怀?” 随后男人叹气道:“我总觉得这次回来太过着急,宗主着急,我们也着急,这不是好事。以前无论何事我们都会做到滴水不漏,可这次不说别的,单是安排的这家店铺就是很大的破 (本章未完,请翻页) 绽。” 女人道:“我们所做的事本来就是危险重重,一家只有平民百姓才会来的店铺若是也让你害怕,那还有什么不危险的地方。以前我们有时间慢慢筹划,可现在不行,宗主只给了我们三个月时间,如今一个月过去,好不容易等到的机会说什么也要试一下。” 男子道:“玉儿,要不我们走吧,走的远远的,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到时候我们生两个孩子,过一下男耕女织,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日子,不比这好得多?” 女子也叹了口气道:“走,说的简单,可是往哪里走?你觉得走到哪里能逃脱宗主的追杀?与其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还不如琢磨下接下来该怎么做。” 如果说岳州最生无可恋的人是哪位,肯定非韩山虎莫属,现在的他感觉自己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以六旬之躯迎娶不到四十岁的妾室,这让百姓怎么看待自己。 韩山虎不是对舒瑶的身份不满,在这个世上妾室的身份没人在意,他头疼的是自己一辈子坚守的东西没了。当初和韩夫人成亲时,韩山虎还是下任韩王的候选人之一,根据大韩祖训,韩王最起码要有三位夫人,为的是保证子嗣延续。 韩山虎答应韩夫人这辈子只娶她一人,于是主动告知父亲无意韩王之位,这事在当时也成了美谈。可如今自己不但要再娶,而且还是夫人做主徒弟做媒,这让他的心里怎么能痛快的了? 韩山虎不在乎舒瑶的出身,可韩天峰却不能不在乎她能否生育,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教坊司的嬷嬷就把舒瑶带进宫中检查了一番。听到舒瑶的身体异常康健,繁衍子嗣没有任何问题后,杜静云第一时间跑去告诉了韩天峰。 十三天后,也就是十二月十五,韩山虎将与舒瑶成亲,这是韩夫人亲自挑选的良辰吉日。不过在此之前的十二月初十,魏无忌会和秋红成亲,至于李剑定亲的日子则被定在了二十三。不过在此之前韩天峰会举行一次大朝会,对有功众将进行封赏,因为云州的郭克奴也要返回岳州了。 魏无忌的婚事由他母亲及以前的邻居操持,国公府的两件喜事更是由王宫的迎宾司忙活,可就算这样,护国公府的人还是异常忙碌,因为这对他们来说是天大的喜事。 不过李剑是个例外,他在第二天一早直奔岳州衙署而去,原因也很简单,他的宝剑在富贵坊丢了,不知道被谁偷走了。所以要请岳州县尉钟云帮他找回来,因为那把剑价值十万两! 对于这位恶名满岳州的骁骑将军,钟云也是一脸无奈:“少将军,那把剑确实不知道去了哪里,那天有人说您剑劈雕塑,然后就走了。富贵坊的住户说谁毁坏的东西就必须由谁赔偿,我费了很大劲才把他们安抚住,然后又从衙署调拨银两将雕塑换掉,这才没让事情闹大。不过更换雕像的时候,宝剑已经不见了,您也知道富贵坊不比他处,岳州一半以上的赋税都出自这里,我看您还是别闹了。”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一章 魏宅的归宿 对于钟云的话,李剑异常愤怒,言称自己失手砍坏雕塑,这才将宝剑留在上面当做抵押,并准备回府取银两进行赔偿。现在银子带回来了,自己价值十万两的宝剑却失去了踪影。 钟云百般劝解无用,最后只能让衙役全部退下:“少将军,我知道您为何来此,其实这事我也很窝火,可这是富贵坊百年来的规矩。我求您别去添乱,没几天魏无忌就成亲了,您还是好好想想怎么给他办个风光的成亲礼吧。” 李剑凑到钟云面前道:“你还知道魏无忌要成亲?要是你在成亲前被别人赶出自己的家你会怎么办?我们在冒峰舍死忘生,浴血沙场为的是什么?那些战死沙场的英灵知道会怎么想?魏无忌成亲的事我不信那些富户不知道,他们连这点时间都不给他,一点都容不下他,他们的心是什么做的?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满意的答案,别怪我把京城闹翻天!” 钟云还想再劝,李剑却不给他机会,起身就朝门外走去。钟云见状一边派人知会京兆尹和韩王,一边紧紧追赶,生怕李剑惹出什么大祸,因为他还带着百名从城北大营挑选的士卒。 魏无忌刚刚随军出征,富贵坊就开始了议论,因为韩山虎的关系,不少人认为他这次回来必定能飞黄腾达,一旦被封侯赐爵,这座刚刚物归原主的魏宅可能就会成为魏府,到时候如何处置应该早做打算。 不过也有人说此次不但冒峰叛乱,吴越两国也进兵大韩,众将士此行必定九死一生,魏无忌能不能回来还在两可之间,所以不用太过担心。 当魏无忌战败南宫凌,让吴荣他们大败南吴的消息传来之后,坊中有些人已经开始坐不住了。大韩兵取兴化,李剑和魏无忌居功至伟的捷报从民间传开后,这些人更是如坐针毡。虽然很多人反对如此对待有功之臣,可还是有部分富户找到负责市坊事务的坊吏,让他们出面逼魏宅搬迁。 对于这种所谓的请求,坊吏不但当场拒绝,还对这些人一通大骂,大韩将士为了国家社稷在前方浴血沙场,他们却为了所谓的财气逼迫其家人流落街头,如此举动与通敌何异? 坊吏不答应,碰了一鼻子灰的富户又另寻他径,开始频频登门拜访魏家老夫人。更有甚者,有人说只要魏家能搬离富贵坊,他们可以出钱在别处给魏无忌买一座院落。 开始的时候魏老太太还没有放在心上,可随着登门之人越来越多,老人心里也越来越堵,最终在和秋红以及舒瑶商量后决定搬离这里。 魏无忌虽然和李剑说这是自己的决定,可实际上早在二人回京之前魏老夫人就已经物色好了两处宅院,就等魏无忌回来搬过去了。 李剑原本只是知道一些毛皮,可这几天多方打问才明白事情竟然在二人尚在南方时就已经开始,再想起那些为了诈城甘愿赴死的将士,他怎么还能忍得住。 钟云坐着轿子来到富贵坊的时候,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剑已经派人堵住了魏宅附近几家富户的大门,此时的他正在马上盯着几个院子的主人一言不发。 良久后,一个胖胖的中年人道:“这位将军,您的宝剑丢了和我们确实无关,一把剑扔在那里无人看管,任谁看到都会认为是无主之物,顺手拿走也是正常。” 李剑道:“我砍坏雕塑,然后以宝剑作为抵押,当时宝剑还在雕塑之中,怎么就成了无主之物了?若是照你说来,这富贵坊只要是无人看管的东西都是无主之物,那你们为何还要闹到县衙让我赔偿?若是要我赔偿,就是有主,既然有主的东西放在那里,又怎么会有人故意顺走?” 中年人道:“将军这是强词夺理,富贵坊的所有东西都是坊中财物,哪怕在露天之处也是,怎么就成了无主之物了?倒是那把所谓的宝剑,不属于富贵坊的任何一位,当然就是无主之物了?” 李剑大笑道:“照你这么说,只有富贵坊的东西才是有主,岳州其他的东西就是无主之物了?若是如此,我想问问,这座雕塑的具体主人是谁?” 中年人道:“富贵坊的街边景致俱是大伙共同出资购置,若是将军非要将它们找个主人,这里离魏宅最近,算起来就是魏宅的东西,您要想寻回宝剑,可以找魏宅之主索取。” 李剑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这里已经换了主人呢,既然仍然是魏家的宅子,那就好说了。来人,去宣化坊把魏无忌或者魏家老太太给我请来!” 魏家的人还没到,冯海山却领着一众兵马先到了,他看着李剑道:“凤鸣侯,京师重地你却率兵而来,意欲何为?” 李剑道:“冯大人,我在寻找自己丢失的祖传之物,不过街坊四邻都说没有见过,我实在没有办法,这才找雕塑的主人问上一问。” 冯海山道:“这雕塑还有主人?” “不错,离谁家近,谁家就是主人!如果真的找不到宝剑,我也只能让雕塑的主人赔偿了。” 冯海山摇头道:“即便如此,你也不该带兵前来,你知道动用大军在京城里是什么罪名。” 李剑笑了笑:“谁说我带大军前来了,所谓的大军是人数过百,你自己数数我带了多少人?算上我也才九十八人,这能算大军吗?冯大人,与其在这里操心我的私事,还不如好好去巡城的好。” 对于京兆尹人马的到来,李剑颇为反感,他不相信冯海山不知道自己来此的目的,魏无忌搬离富贵坊的事他能没有耳闻?如果说出征前不知道还说的过去,可现在还不知道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如今的魏无忌可不是以前的魏无忌,这件事韩天峰肯定都知道。 冯海山道:“若是真的找不到宝剑,你如何让这家主人赔偿?另外,这家的主人是谁?” 李剑笑道:“魏无忌,至于他怎么赔偿,那就看他的诚意了。” 冯海山闻言就是一皱眉:“魏无忌!他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你的部曲吗?你还要他赔偿?” 李剑惊讶道:“当然,一码归一码,他弄丢了我的东西难道就这样算了?冯大人,我看你还是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的好。我是来讨要宝剑的,不是来闹事的,我也想好了,如果他真的找不出宝剑,那就把这座宅子赔给我!” 就在这时魏无忌的声音响起:“宝剑肯定是找不到了,想要这宅子你就拿走!” 李剑冲着冯海山道:“怎么样?听到没有啊?就这么简单,既然他把宅子送我,那宝剑的事我也不会追究了。魏无忌,你这座宅子可不值那么多钱,不过看在你跟着我出生入死的份上,我就不再追究了。” 李剑话音刚落,那个中年人道:“且慢,魏将军之所以搬离此处,就是怕杀伐之气与此地的财气相冲,他这是为我等着想。我等心里对此不但万分愧疚,而且异常感激,所以已经打算将此宅盘下。如今将军横插一刀怕是不妥吧?” 李剑催马来到中年人面前道:“他赔不起我的东西,拿宅子来抵债,有什么不妥?再说这是我和他的事,与你没有半分关系,你插什么嘴?” 中年人道:“这座宅子在你手里和魏无忌手里有什么不同吗?都是领兵之将,都是杀伐之人。如果将军同意,我愿意出一万两买下此宅,你看如何?” 李剑道:“一万两,好大的手笔啊,刚才我就说了,我的宝剑价值十万,乃是祖传之物,你出一万两,是不是在羞辱我?” 中年人道:“李将军,有些事适可而止,到底怎么回事你我都心知肚明,若是闹起来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我可听说你名下现在有不止一处产业,若是经营不善,损失可能不止这些。” 李剑闻言看了看冯海山:“冯大人,你听出这话的意思了吗?他这是在明目张胆的威胁我!老子单枪匹马面对陆星宇和他的五万大军都不怕,还怕你的威胁?一个商贾竟然敢和当朝将军如此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说完一马鞭就抽在了中年人脸上! 看着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中年人,李剑道:“这座宅子如今是我的,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轮得到你胡言乱语吗?” 随后李剑冲着带来的军卒喊道:“王强!” 一名军卒闻言跑过来插手施礼:“卑职在!” “你不是有个叔叔吗?老人家只有夫妻二人,孤苦无依,栖身之所也颇为简陋。” “回禀将军,您说的不假,小的家里的事您都知道,真是让我感动万分。” 李剑道:“行了,别拍马屁了,回去告诉你叔叔,这座院子以后就归他了。以后我每个月给他白银五两,让他帮我照看好阵亡将士的灵位。此次出征,我带去五百亲兵,回来只有四百一十三人,其余八十七人为了大韩血洒疆场,不能让他们死了都没人供奉。从现在起,这座院子就是阵亡将士的栖息之地!”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二章 最后的落脚点 李剑此言一出众人哗然,在这里设立一座祠堂,谁都觉得不是很舒服,可是又都没法说什么,毕竟家家户户都供奉着祖宗的牌位。 李剑看着众人道:“刚才你们谁说的要帮魏无忌买一套院落的?他已经在宣化坊购置了新家,花费好像是五千两,这句话还作不作数?作数的话麻烦过两天把钱送到魏府!” 冯海山还要出声,却见李剑一指他道:“冯将军,我劝你还是免开尊口的好,虽然护卫京城是你的职责,可是我为战死亡灵觅处安身之所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们在岳州花天酒地,我手下的将士却在舍死忘生!他们为了大韩义无反顾,若是背后还被自己守护之人算计,换做你,你会怎么办?” 十二月初七,远征南吴的大军与郭克奴率领的人马几乎同一时间到达了岳州城外,随军而来的除了各种缴获,还有数十名被俘的吴越将军以及一万东越降卒。至于南吴那两万多人,如今正在吴荣的监工下帮着铸石城重建。 大军凯旋,韩天峰又一次亲自迎接,十万大军起声高呼大王千岁好不威风。李剑没有在城南大营停留,而是带领自己手下的两千多人将八十七位壮士的骨灰护送到了由魏宅改成的祠堂。 此时阵亡将士的家眷早就等在了祠堂之中,将亡者的骨灰按照姓名摆放完毕,李剑告诉仍在痛哭的家眷,供奉十天后就可以将骨灰迎回家中安葬。 心情有些沉重的李剑刚出大门,就见东方玉楼已经在大街上等候,看着这位侦缉司的大统领,李剑道:“怎么连柱香都不上吗?” 东方玉楼摇头道:“他们完成了自己的职责,可我没有,现在上香愧对他们。等过了今晚,我会带着侦缉司众人亲自前来拜祭,因为行前我答应过凯旋之日为他们接风。” 李剑沉声道:“准备动手了?” “是,不但动手,而且目标还不止两个。最近几天陆陆续续来了八人,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这次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李剑道:“既然这么多人,要不要我家里那几个老家伙出手?你是知道的,他们虽然年纪大了,可比你们侦缉司的人要强上不少。” 东方玉楼道:“你也不要小看侦缉司,我手下还是有些好手的,再说,这些人又不都是绝顶高手,你未免有些高看他们了。” 当天晚间,粉店的夫妻二人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把店铺大门关上,然后熄灭了灯火就朝后院走去。 女子边走边说道:“八支小队足以让他们乱了阵脚,到时候你我混迹在宾客之中杀个出其不意,没有不成的道理。” 男子道:“宗主一直在养虎,如今发现这只老虎已经强壮的有些过分了,却又开始杀虎。杀虎倒是不怕,我现在怕的是杀虎不成反被虎杀,不说众将里有些人身手了得,单是这只虎身手到底如何也没人知道。匆忙之中动手,我总觉得这次很难全身而退,这么多年以来,如此行事可是头一遭。” 回到房间里,女子道:“放心吧,酒宴之上也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们的人,这是孤风离开时亲口告诉我的。如果可以,多带走几人性命也未尝不可,反正是杀,一个和十个没有区别。” 男子道:“你总是那么自信,这不是好事,人固然要自信,可是不能自满,我们更是如此。” 女子摘下头上的面具露出一张让男人看到都会咽口水的面容道:“你觉得我不该自信吗?论相貌,我可以让所有男人都拜服于我的脚下。论功夫,你最近败的已经越来越快了,再这样下去,小心我找其他男人。论武艺,你觉得这岳州有几人是我的对手?” 话音刚落,男子突然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然后开口道:“外面是何方朋友,既然来了就请现身吧。”女子闻言没有任何犹豫,直接从墙上抽出双刀握在手中,而男子则挥手将屋里的烛火熄灭。 良久后,院子里一个男子答道:“大家来到岳州都是一个目的,既然你们也想在十五动手,我等共击韩贼如何?” 房门打开后,夫妻二人并未马上现身,而是站在房中向外看去,此时的院中站着两个人影,一个身材魁梧,另一个则有些消瘦。 二人见只有这两个人,才走到院子里道:“你们是哪里的朋友?” 消瘦的人影摸了摸鼻子道:“朋友谈不上吧,只不过你们的目标是韩王,我们的目标也是韩王,大家目标相同而已。” 男子看着魁梧的人影先是一愣,然后才说道:“我见过你,前几日你来我这里吃过东西,同行的还有一男一女。不过当时你好像以那二人为尊,他们不来,你独自现身是何道理?” 就在这时,女子突然道:“他们是前韩的人!”说完直扑身形消瘦的人影。 男子稍微一愣也说道:“好多人,可惜你们有些见识短浅,有的人不是人多就能留住的。”说完也冲向了身材魁梧之人。 四人打了没几个回合,侦缉司的人马就到了,随着火把的亮起,众人才发现他们的大统领有些狼狈。 魏无忌还好,与男子斗了个旗鼓相当,可东方玉楼那边却差了许多,才几个照面就已被女子逼的步步后退。赶到的侦缉司众人中随即冲出几条身影与东方玉楼合围女子,可即便这样也不能将女子如何,反倒接连有几人伤在其刀下。 男子见来人越来越多,于是冲着女子吼道:“走,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女子却说道:“要走一起走!” 男子怒道:“再不走就连我都拖累了!” 女子闻言一咬牙,原本攻向东方玉楼的双刀突然改变方向,朝着身后一人抹了过去。随着一声惨叫,原本的包围圈顿时露出一个缺口,女子见状身形一闪就跳出了包围,随后脚尖一点地便冲天而起。 女子这一跃已经跳出了众人的包围,待她落到房顶上时,离她最近的人也有几丈远。侦缉司的人虽然多,可是武艺和女子相差实在不少,所以她几个起落就消失在黑暗之中。 东方玉楼见状咬牙道:“不管她,抓住这一个就好!”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女子出的重围后径直向岳州东门而去,直到确信身后再无追兵,才调转方向直奔仁义坊的一处所在。 仁义坊不但人口众多,院落分布也极为密集,不过在东南角却有几处单门独院,住着一些所谓的不祥之人,吴四就是其中之一。说他不详,是因为在其父母去世后,只要和他做邻居,就没有一家不倒霉的,轻则鸡犬不宁,重则家人暴毙。 开始时岳州衙署还为此多方调查,可折腾了许久也没发现任何可疑之处,最后只能作罢。虽然官府没有结论,可是百姓不干,坊吏无奈之下只好出钱让吴四从原来的住处搬到了东南角,于是他一住就是二十多年。 女子此时的方向就是吴四的小院,到了房顶纵身而下后在窗户上敲了三长两短五下。随着屋里的一阵窸窣声,房门很快被打开,一个老者出门跪倒:“小姐,您怎么来这里了,这可是最后的落脚点,老爷呢?难道出事了?” 女子道:“吴伯,别问那么多,我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就会离开岳州。我走之后你要想办法将所有金银转移,我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你一人在此一定要小心。” 吴四道:“小姐先进屋休息吧,我去探听下老爷的下落。” 女子道:“不行,你是仁义坊的更夫,现在去太平坊容易引起他人怀疑,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真是气煞我也。” 女子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幽幽响起:“怪不得有人说城中肯定还有一个你们的落脚点,原来是真的,不但有落脚点,还有大批脏银,这下可发财了。” 女子闻言回头道:“是谁?” 此时一个黑影就站在小院的门楼之下,而这个黑影何时出现的女人竟然毫无察觉,不过从声音和身形看,这个黑影明显也是个女人。 女子看着走到院中的黑影瞳孔猛的收缩:“你就是当初刺杀韩天峰的人?” 黑影点头道:“聪明!” 女子道:“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何须与我为难?” 黑影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其实你与我无关,我本不想和你为难,不过我这个人比较喜欢钱财,既然这里有这么多钱,那你觉得我能放过你吗?” 女子道:“话不要说得太满,如今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你武艺虽高,可我也不差,今天就让你见识下真正的武艺。” 黑影道:“怎么这么说话?我只是想和你借些钱财,怎么就成了苦苦相逼了?说得好像我多么不讲理一样。” 女子闻言也不答话,而是将双刀刀柄合在一处,随后不知道按动什么机关,两把刀竟然成了一把中间为柄,两端皆是刀刃的怪异兵器。 随着黑影右手轻抬,吴四一下就栽倒在地,黑影随后才说道:“双生刃,你果然出自那里,龙傲雪真是越来越懈怠了,这些年从那里流出的人和物好像有好几宗。” 女子颤声道:“你到底是谁?” “帝王谷,玉狐山庄,龙若兰!”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三章 同门 仍然留在粉店的男子在魏无忌与东方玉楼围攻下依旧不露败像,不过他的主要对手是魏无忌,东方玉楼只是在一侧骚扰。三百多招后,男子见始终不能占据上风,就想抽身而走,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天而降,手中宝剑直取他的面门。 男子见式手中刀一横将宝剑封出,黑衣人撤回宝剑对东方玉楼道:“后退,你只会碍手碍脚!” 东方玉楼虽然不服,可还是知趣的闪到了一旁,他已经猜到了来人的身份,虽然不曾确认,却听过有关此人的传闻。 黑衣人与魏无忌一前一后夹击男子,他顿感压力倍增,想要抽身而走,却发现黑衣人已经封住了他所有去路。此时男子暗自后悔,若是刚才脱身而去,哪里还有如今的局面。 高手对阵最忌一心二用,而且男子还处于下风,就在他心中盘算之时,魏无忌的手中剑已经到了其咽喉之前。 男子见状急忙后撤想要躲过剑锋,不想身后的黑衣人一脚朝着他腰部踢来,虽然男子将身体扭成一种不可思议的样子尽力躲闪,可仍被脚尖擦过左肋。虽然只是轻轻擦过,可男子却觉得如同被巨斧轰到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右侧倒去。 也就在这时,魏无忌手中宝剑也又一次刺了过来,见男子身体直接朝着宝剑撞来,魏无忌手往上一抬,剑尖让过男子身体,一下扎进了他的箭头。 中剑后的男子闷哼一声,右手一松长刀掉在地上,随后黑衣人手中的剑就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子见状冷笑一声道:“男子汉大丈夫,靠群殴取胜,算不得英雄。” 魏无忌与黑衣人并未吭声,反倒是一旁的东方玉楼笑道:“我是抓你,又不是为了和你比武,讲什么信义?真要是武林豪杰,你们不去行侠仗义,干嘛还要趟这种浑水?行了,我不管你是哪路英雄何方好汉,既然已经落在我们手里,都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之上。” 男子闻言笑道:“未必!”说完身子一动就将脖子送到了黑衣的剑上,等他反应过来想要撤剑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男子用自己的宝剑自刎而亡。 东方玉楼见状顿时傻在那里,魏无忌一声不吭的扭头朝前院走去,至于黑衣人则轻叹了一声纵身而起,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之中。 东方玉楼骂了一声道:“走,不是还有八个人嘛,一个都不能放过,我就不信抓不到获得!还是大意了,要是听那个王八蛋的话,最起码也能抓住一个。” 而此时的吴四家中,女子已被带到了房间里,看着灯光下的女子,龙若兰想了半天道:“会用双生刃,像你这么大年纪,会是谁呢?我记起来了,冯玉瑶,没错吧?我没见过你却听说过你,龙傲雪说你红尘心太重,最后命人将你逐出山庄。” 冯玉瑶道:“你到底是谁,还有你说的山庄是什么我一概不知,我只能告诉你,我是宗主手下,来前韩是为了完成宗主安排之事。” 龙若兰道:“你虽被逐出山庄,却能做到守口如瓶,就冲这个我也该放了你。不过你知道了我的存在再放了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些说不过去,把你交给侦缉司我又不忍心,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子,到了大牢里会遇到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吧,你再厉害能扛得住多少人?” 冯玉瑶咬牙道:“你无耻!” 龙若兰笑了笑:“这么漂亮的女子怎么能骂人呢,刚刚都说了我不忍心把你送到侦缉司,都是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其实你应该知道我的,因为我还有个名字——念奴娇。” 冯玉瑶吃惊道:“怎么可能?念奴娇我见过,你怎么可能是她?念奴娇也并不会武艺,可你的武功恐怕宗主都不是对手。” 龙若兰嗤嗤一笑:“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其实有些时候眼见也不一定为实。我连自己出自玉狐山庄都告诉你了,还有必要在别的事上骗你吗?你是这世上第一个知道此事的人,当然龙傲雪不能算在其中。” 冯玉瑶沉默许久才说道:“你连庄主的闺名都知道,看来真的出自那里。山庄择人极严,我虽然弃徒,却也懂得知恩图报,所以这些年来从未吐露师承半字。我有些不明白,你既然已经被庄主赐姓龙字,为何还没逐出山庄。” 龙若兰道:“谁说我是被逐出山庄的,我是自己跑出来的好不好,不过那时候你已经不在山庄了。” 冯玉瑶看着龙若兰先是有些不解,而后竟然表现出一丝恐惧:“你是庄主的女儿!是那个出生起就被仙法加持长大的女儿!我远远的见过你,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龙若兰伸手摘下面具道:“你看看现在呢?还有,我告诉你,我不是她女儿,她给我做女儿还差不多。” 冯玉瑶道:“你告诉我这些,就是为了让我死个明白吗?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同门,等我死了就把我烧了吧,我不想死后尸体还被人糟蹋。” 龙若兰闻言先是一笑,然后把手指放在嘴上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东方玉楼很是恼火,折腾了一晚上,结果十个人死了五个,跑了一个,侦缉司只抓到了三男一女,而且还损失了三十多个弟兄。两条大鱼一个都没抓住,这让李剑好好嘲笑了他一番,东方玉楼越琢磨越气。 可回到侦缉司还没等喝口水,一个手下就禀报说仁义坊的更夫吴四被杀于自己的家中。听到这话他就来气,侦缉司是什么地方?死个更夫就向自己禀报? 刚要发火,手下又说和吴四死在一起的还有个女人,而且吴四的院子里还发现了不少金银。 站在吴四的院子里,看着手下从地窖中抬着一箱箱的金银珠宝往外走,东方玉楼皱起了眉头:这个王八蛋到底弄走了多少好处?昨晚巡城兵马司说看到李剑带着国公府侍卫赶着十辆大车经过。 这时一个仵作走过来禀报:“大人,吴四被人一击而亡,那个女子先是被重伤,后来才被杀死,只是面目不清难以辨认。昨夜院子来的人太多,现场损毁有些严重,不过卑职估计至少有几十人围攻这个女子,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多脚印。” 东方玉楼摆了摆手示意仵作退下,然后对刘振东道:“尸体先运回侦缉司,脏银点清数量后全部运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国库。你在这里盯着,我去找个人。” 睁开眼睛的李剑伸了个懒腰,然后冲着外面喊道:“巧儿,把你若兰姐给我买的衣服拿过来,魏无忌马上就要当新郎官了,我得去他家里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 过了一会房门被人推开,不过进来的不是巧儿,而是东方玉楼,李剑皱眉道:“国公府也是你随便就能进的吗?连通禀都没有就大摇大摆的闯进来,是不是有些目中无人。” 东方玉楼把衣服扔到李剑床上道:“我还没那么大的胆子,是让管家通禀后才进来的。不过你的小院没人守卫,所以我就直接进来了。说说看,昨夜得了多少好处?” 李剑一脸迷茫道:“得了多少好处不是你说了算吗?一共缴获了多少脏银,我看看四成够不够弥补铸石城的亏空。千万别说只有粉店里的一点,我总觉得他们还有别的落脚点。” 东方玉楼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道:“真让你说中了,除了粉店外再无其他收获,匪首虽然当场毙命,可脏银太少,只有十八两不到。这点钱不但大王看不上,我也看不上,所以加了二两全部给你。” 李剑边穿衣服边问道:“昨天就和你说了,要是让家里的几个老头一起,说不定你能抓活的,最后怎么样?无忌都拿不下,要不是那个女的先跑了最后怎么样真的很难说。你这算是什么,应该是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吧?和你说实话,现在我还有些害怕,一旦他们联手对付你和无忌,就是那个黑衣人来了估计也够呛。对了,你那个连自己一起迷倒的迷香呢,怎么不用?” 东方玉楼怒道:“你真以为那东西是大街上捡来的?上次为你用了之后就没有了,要是有我干嘛还要搭上三十多个兄弟?我在那里浴血拼杀,你倒好,不声不响大发横财,说说看,到底捞了多少?” “足够填补铸石城的亏空,不过这话也就是和你在这里说,只要出门我绝对不会承认。” 东方玉楼追问道:“谁出的手?” 李剑摇头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说话从枕头下掏出一张纸条道:“帮忙的人就是这么告诉我人在那里的。” 看着纸条上清秀的字迹,东方玉楼道:“女的?” 李剑摇头:“我感觉是男的,要不然不会留下这样的字迹,因为这个太明显,如果他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会留下这么明显的字迹吗?” 东方玉楼走后,李剑也出门朝魏无忌家而去,没两天就成亲了,开销有些大,先送十万两银子过去吧。 东方玉楼回去后先提审唯一的一个女子,本来以为这是个软柿子,结果却是硬骨头。侦缉司刑具用遍,女子都快没有人形了,却依旧什么都不肯说。 看着出气多进气少的破烂肉身,东方玉楼摆了摆手就让手下把她抬了下去,这两天怎么这么倒霉,碰到两个女子,个个让自己难堪。 女的不行就找三个男的晦气,想到这里东方玉楼道:“来人,把剩下的三个都给我带上来。”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四章 王婉婷的邀请 魏无忌搬家后,舒瑶也离开了富贵坊搬到龙若兰在太平坊买的院子,这座院子虽然不小,可是人却并不多,除去舒瑶外只有几个丫鬟。前几天大军班师,随军的还有两个女孩子,据说是曾在冒峰府伺候过倾城仙子的人,当时李剑答应带她们来岳州,所以也被安置在龙若兰的院子。 舒瑶也是苦命出身,对丫鬟没有一点架子,所以如今这个家里最多的就是笑声。可今天情况,久在国公府的龙若兰不但回来了,还带来一个相貌绝佳却冷若冰霜的女子,虽然她说这也是丫鬟,可谁都知道这绝对不是普通的丫鬟。 大韩王宫,暖阁中的韩天峰也在听黑衣人讲述事情经过,在听到那个女子没用多久就将其甩开后很是吃惊,黑衣人道:“主子,此人轻功实在了得,再加上我被人一拦,就让她跑了。” “拦你的人呢?” “没看清,不过从身上散发出的香气判断应该是个女子。属下无能,两大匪首一死一走,一个都没有留下。” 韩天峰把一封奏折扔到黑衣人面前道:“不是一死一走,是两个都死了,那个女子死在仁义坊的一个更夫家中,东方玉楼还在那查获了三百万两银子。” 黑衣人有些不信的问道:“侦缉司?他们有这个本事?” 韩天峰摇头道:“侦缉司只是发现了尸体,其实也不是侦缉司发现的,是当地值守发现的。头天晚上这个叫吴四的更夫没有值夜,所以值守在第二天就去他家里看看,结果发现了了二人的死尸。正巧侦缉司也在满城找人,所以他们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东方玉楼。” “谁杀的?” “不知道!不管怎么说,这个隐患算是铲除了。既然魏无忌又立了一功,寡人亲自去一趟他的家里,看看这个大韩的功臣还要些什么。” 魏无忌的新家原来属于一位吏部官员,暗夜事发此人不但被查出与其有直接关系,而且还在暗中左右了不少下级官员的任用。这种为虎作伥的行为最受韩天峰反感,所以不但此人被打入大牢,就是家人也没能幸免,除去年近八旬的老父因年纪太大暂留京城外,其余全被遣回了原籍。 前些日子此人妻儿在老家安置妥当,想着老爷子一人在京很是孤独,于是就把他也接了回去并将宅院转让,正好魏无忌找新住所,所以就把这里盘了下来。 魏家和李剑不同,除了和仁义坊的街坊邻居关系密切外,并没有其他故交。魏子善在世时的朋友这些年早就断了联络,而富贵坊的那些人除去逼他们搬家外几乎也没人登门,所以魏家的喜事帮忙与道贺的都是仁义坊的左邻右舍。 李剑见到魏无忌二话没说就把他拉到一边,然后把厚厚一叠银票直接塞进了他的怀里:“十万两,省着点花,昨晚我们发了大财,要不是那个吴四必须善后,我一点都不想留给韩天峰。” 魏无忌皱眉道:“你没骗我,真有那么多?” 李剑笑道:“我骗那个以后的败家娘们也不能骗你,要是成亲后她管的太严,我还得在你这里拿钱呢。都是小额 (本章未完,请翻页) 银票,最多千两,放心花就是。对了,刚才那句话可不是说着玩的,以后搞不好真的要在你这里拿钱。你什么表情?这都是自己的钱,不是贪赃来的。” 韩天峰的声音在李剑身后响起:“什么钱不是贪赃来的?听你这话的意思,我那六十万两你贪了不少。” 李剑回身陪笑道:“大王说笑了,那六十万两银子每一两都有迹可循,不对,不是六十万两,是五十万两。重建铸石城我出了十万,您也知道我是个穷鬼,那十万两银子是挪用的军饷。” “行了,寡人今天来是为了无忌,他马上就要大婚了,我来看看还缺不缺什么。无忌啊,如果缺什么尽管开口,李剑那里没有的寡人那里有,寡人要是没有就想办法给你找。” 来到客厅落座后,韩天峰告诉李剑又有人把他给告了,而且还是两个人,一个是京兆尹冯海山,另一个是富贵坊的王正旭。冯海山告他大庭广众之下带领军卒肆意妄为,扰乱京城治安;而王正旭则告他无故殴打京城百姓以至于四邻不得安宁。 对于被打的王正旭,李剑丝毫没有放在心上,可对冯海山他却皱起了眉头:“大王,当初我看冯海山忠于职守,刚正不阿,算的上是一名忠臣。可现在怎么感觉他好像缺乏变通?这件事的起因您不应该不知道,也就是我,要是换做别人,拆了那几家的可能性都有。就这样他还告我,心里怎么想的?” 韩天峰摇头道:“冯海山也看不惯那些富户的做法,可是他职责所在不得不如此。” 李剑摇了摇头:“将士在前方舍命杀敌,他们的家人却在后方被人侮辱,这谁受得了?也就是无忌这些年经历多了,沉稳了许多,要是换做我,真的什么事都有可能干出来。” 韩天峰笑道:“你不是已经干出来了嘛?还有,那个王正旭是大司农的本家兄弟,听说已经向岳州县衙投递了状子。” 一身便装的韩天峰在二人的陪同下从里到外在转了个遍,路上不住点头,同时赞叹民间的好处。虽然院里的布置没有王宫里的富丽堂皇,可是各种喜庆之物的搭配看着却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走到半路,韩天峰突然问李剑:“你打算何时成亲?” 李剑道:“还没定亲呢,就想着成亲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韩天峰哼了一声:“无忌也没有定亲,这不直接成亲了吗?要不你也一样,直接成亲算了,到时候寡人亲自给你主婚。刚刚进门时寡人也想过给无忌主婚,可想想觉得还是算了,如果真的我来,估计就不是成亲而是磕头了。我看如果可以的话,叔父也不要来了,他来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剑道:“您不说我还真忘了,这主婚的人恐怕要换,师父他老人家估计是够呛,现在整天在屋里唉声叹气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快上法场了呢。您要是有空去开导下他,我现在不敢见老头,怕他揍我。” 韩天峰笑道:“活该,谁让你出这么损的主意。” 李剑道:“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他酒后失态,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些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说实话,我对姑姑虽然好,可真没想过她会成为我的小师娘,毕竟两人的身份相差太大。您应该听说现在大街上怎么议论我的?我在凤鸣城时口碑还算不错,可到了岳州,不管做多少好事,最后都会让人指着脊梁骨骂。我想好了,等过了年就回凤鸣城,如果有事您就传旨,如果没事我就去过自己的小日子。” 送韩天峰出门的时候,李剑悄悄问道:“大王,王天河到底是什么人?我总觉得他的目的很不单纯。虽然我不知道军器打造他会有多少好处,是利润很低是一定的,如果他不想牟利,干嘛不把方法直接告诉我们?” 韩天峰道:“无需担心,寡人可以告诉你,他所做一切对大韩绝无害处,知道这些就可以了。” 见韩天峰要走,李剑突然道:“大王,您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天香阁到现在还没正式开张,这样下去我会把整个护国公府赔进去的,您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啊?” 韩天峰想了想道:“后天无忌大婚,你们天香阁明天开张,我率文武到场祝贺。到时无忌在家款待乡亲,在天香阁招待朝中大臣,这样如何?” 李剑道:“明日不是大朝会嘛?” 韩天峰点头:“大朝会人才齐全,散朝后寡人直接带着他们去天香阁,不过你那里坐得下那么多人吗?” 李剑笑道:“这还不简单,如果坐不下,那些小官就让他们坐聚仙阁去,不过到时候银子恐怕要您出,很多人的俸禄不够吃一顿饭。” 韩天峰没吭声,只是回了李剑一个大大的“呸”字就离开了魏宅。 见韩天峰走了,李剑也和魏无忌告辞,因为今天的护国公府热闹程度不比这里差,毕竟是韩山虎纳妾,虽然不会大操大办,可是该有的礼仪还是有的。 刚出了宣化坊不久,信马由缰的李剑突然勒住了缰绳,看着远处路上的女子叹了口气就准备另外找一条路,不想那个女子却大叫了一声“站住”! 李剑硬着头皮停下玉追云等女子来到面前才说道:“王小姐,都说了你哥哥的死和我没关系,两军交战各为其主,那时我只是在尽一个武将的职责。” 王婉婷道:“你是不是坏事做多了心虚,难道我拦着你就是要你的命吗?” 李剑道:“那您什么意思?是不是我前两天打了你本家的那个叔叔,你来找我算账了?” 王婉婷笑道:“他活该被打,我来想请你吃饭,仅此而已。” 李剑惊讶道:“请我吃饭?有话您直说就行,您也知道如今我家里正忙,我还得赶回去帮忙呢。” 王婉婷道:“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你一介男儿连一个小女子的饭都不敢吃?这还是单枪匹马面对南吴大军的骁骑将军吗?我可听说你为了引陆星宇上钩,一个人去的南吴大营,难道这也是假的?” “这个当然是真的,不过事情和你想的不太一样,要是现在让我这么做,给多少钱都不行。” 王婉婷不耐烦的说道:“我就问你去不去,能不能像个男人?”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五章 对话王婉婷 雅间里的王婉婷目不转睛的看着李剑,直到把他看着面红耳赤这才说道:“怪不得我二姐夫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看来你还真不是人们说的那么混,要不然也不会让我看的脸红。怎么样,这可是在你家的酒楼里,钱我掏,不用怕我耍什么花招吧?” 李剑纳闷道:“王小姐,有什么事你直说就行,不用这么麻烦,虽然令兄的死是因为他触犯国法,可和我也有不小关系,所以有些事能做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王婉婷眨着眼睛道:“听说你马上就要定亲了是吧?而且还是和春宵一度阁的念奴娇定亲。你说你好歹不说也是名门出身,不说老国公,就是你父亲也算一方豪强吧,凤鸣城好像是李家世袭。你这样的身份找什么样的人不好,偏偏找个青楼女子,你心里怎么想的?” 李剑正色道:“王小姐,请你说话注意,念奴娇不是青楼女子,她只是执掌春宵一度阁而已,你要明白二者的区别。” “我知道,可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堂堂护国公的高足,竟然娶和青楼有关的女子为妻,让外人知道会怎么想?你是娶妻,不是纳妾,纳妾随便,可这娶妻不能随便。” 李剑有些无奈道:“王小姐,你有什么事直说,不要拐弯抹角好不好,我未来的夫人是什么身份你不用操心。如果就为了这个,那这顿饭也免了,我就先回去了,国公府现在真的好多事。” 王婉婷低头沉思片刻道:“当然有事,不过我怕你不答应。” 李剑郁闷道:“答应不答应的你要先说出来,连说都不说,又怎么知道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王婉婷道:“那我可就说了啊,你能不能不要娶念奴娇为妻,可以让她做妾,先娶妾再娶妻也不是不可以!” 李剑刚喝了口水还没下咽,王婉婷这句话让他直接喷了出来,要不是转头快,估计会吐在她的脸上。不过这丫头丝毫没有在意,而是等李剑咳嗽完后继续道:“怎么样,能不能答应我?” 李剑喘了好一会气才问道:“为什么?” 王婉婷道:“我要是说出来你能不能答应不会告诉第三个人,一定要烂在肚子里,除非你能按照我说的做才能告诉世人。” 李剑一边点头一边道:“你说。” 王婉婷有些扭捏的说道:“你能不能娶我为妻?” “啊?”李剑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问题,紧接着问道:“王小姐,我刚才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是说我嫁给你,但是你要立我为妻,你娶念奴娇不是不可以,但她只能做妾,以后成亲了我才是一家主母。” 李剑有一种走过去摸摸王婉婷有没有发烧的冲动,他停了好一会才说道:“王小姐,我到现在都没有明白您的意思,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王婉婷幽幽叹了口气:“我哥哥是王家的独苗这个你是知道的,除了他之外,我父亲和两个伯父生的全是女儿。我大姐是王妃,我二姐是逍遥侯夫人,我是家里的老小。最近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亲想要给我定一门亲事,是工部侍郎岳羽的小儿子岳林,虽说这人长得可以,可我二姐夫说他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后来托人打听才知道好像是真的,虽然看似斯文,可实际上吃喝嫖赌没有不做的,这样的人我怎么可能嫁给他?后来我又去问我二姐夫,他说看人不能看表面,要看内在,我问他谁合适,他说你最合适。不但为人品性端正,而且还可以入赘,并且身份也摆在那里,和我是绝配。” 逍遥侯这个名字李剑第一次听说是在王宫门口,也是东方玉楼首次和自己相遇时,当时眼前这个丫头还想杀了自己。不过这个名字李剑并没有往心里去,没想到今天又一次听到了此人名号,而且看样子他对自己还有些了解。 不过李剑并不想在这事上纠缠,于是说道:“王小姐,实不相瞒,我就经常出入青楼,要是说起来我可能比那个岳林更坏,所以你还是找个真正对你好的如意郎君吧。” 王婉君道:“你出入青楼是假象,我已经问过其他人了,你从来没有找姑娘过夜。再说了,自从你来到岳州,大韩发生了多少和你有关的大事?不说别的,就说此次与南吴开兵见仗,要不是有你,还不知道会死多少将士。我二姐夫说你就是天命之子,这样的人遇到了要是不嫁那是脑子有问题。” 李剑无奈道:“姑娘,要是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还至于全城百姓都骂我吗?你要知道,不是一两个人骂我,是全城都在骂我,恐怕天下再也找不到一个像我这么不受待见的人了,你觉得对不对?” 王婉婷摇了摇头道:“不对,那是他们对你的偏见,你也知道百姓之间都是以讹传讹,想要诋毁一个人,这是最好的办法。本来是假的,每个人都说是真的,也许慢慢在众人心里就会变成真的了,可就算这样,它还是假的。” 李剑道:“你这么做家里人知道吗?” 王婉婷又摇了摇头:“现在不知道,不过你如果答应了,我会让他们知道的,再说这事还有二姐夫帮我,不怕家里人不答应。你看啊,因为你的原因让我们王家无后,如果我们成亲了,生个孩子再还给他们,一切不就扯平了?这样的话你觉得他们会不答应吗?” “你多大了?” “十八岁,要不他们给我定亲啊。” 就在这时,伙计敲了敲门开始上菜,并在最后一道菜上完后趴在李剑耳边低语了几句。见有人进来,王婉婷也低头不语,直到伙计离开才重新抬头道:“你觉得怎么样?” 李剑不想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再说下去自己有没有明天就很难说了,于是转移话题道:“王小姐,今天这顿饭我请,不过你刚刚左一个二姐夫,右一个二姐夫,这逍遥侯到底是什么人?” 王婉婷惊讶道:“你连逍遥侯是谁都不知道吗?” 李剑挠了挠头道:“这个名号我以前只听说过一次,就是上次你在王宫门口要杀我的时候东方玉楼说的,今天这是第二次听说,他很有名吗?” 不等王婉婷继续,雅间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门口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逍遥侯,姓姬名勇,祖上因避夺嫡之争来到大韩,韩王将其封为世袭逍遥侯。姬勇虽为侯爵,可从不问政事,而是专心从商,他可是大韩最有钱的人。” 李剑看着龙若兰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龙若兰一脸无奈:“不是我知道的清楚,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大韩有几个不知道逍遥侯的,也就是你。” 随后她将目光转向王婉婷道:“您就是大司农家的三小姐王婉婷吧?” 王婉婷点头道:“是我,不知道姐姐是哪位?” 李剑赶忙把龙若兰拉着坐下道:“她就是天香阁真正的掌柜,也就是我没过门的夫人。” 龙若兰没搭理李剑,而是继续问王婉婷:“不知道王小姐驾临天香阁有何贵干?” 王婉婷局促道:“原来您就是念掌柜,我也没有别的事,就是以前和李公子有些误会,今日想请他吃顿饭权当赔罪。” 龙若兰笑道:“有什么好赔罪的,这岳州对他误会的人多了去了,前日还和我商量要不要出门时改变下容貌,省的被人打死。这样的人别说岳州,就是天下也没有几个,也就是我不长眼看上了他,换做别的女孩子早就吓跑了。你这时候还敢往他身边凑,小心被他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王婉婷道:“念姐姐,你不要误会李公子,他没别人说的那么不堪。很多时候,众人嘴里的话不一定是对的,其实李公子挺不错,最起码最近这段时间他做的很好。” 龙若兰轻笑道:“妹妹这句话可就说错了,要是李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也不至于除了我之外没人愿意嫁给他。如今他是岳州第一号混蛋,我是岳州最大青楼曾经的老板,我们两个在一起典型的臭鱼配烂虾,绝配,你说是不是?” 李剑无奈道:“行了,王小姐今天来这里吃饭,也是想尝尝天香阁的手艺,你少说两句不行啊?王小姐,若兰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她这个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龙若兰瞪了李剑一眼:“你说的也对,我就不在这里添乱了,你好好陪着王小姐用饭,这次的饭钱算我的。你们慢慢吃,我先走了,去看看其他客人。” 看着龙若兰走出了房门,王婉婷道:“我怎么觉得她很凶,你要是真的和她成亲了,会不会每天被她欺负?还有,就算你名声差,可也不至于除了她没人愿意嫁,好歹也是护国公的徒弟。” 李剑道:“王小姐,咱不说这个了好不,好好吃饭,看看天香阁厨子的手艺如何。还有,这里明日正式开张,大王会率文武百官前来祝贺,您要是没事,也可以跟着逍遥侯来凑凑热闹,正好让我认识下大韩第一有钱人。” 王婉婷道:“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刚刚念掌柜不是说了嘛,我二姐夫不问政事,这样的场合他更不会来。要是你真想认识他,过两天我带你去,就在富贵坊。对了,刚才你怎么叫念掌柜若兰?” 李剑尴尬的笑了笑:“她的小名。”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一步登天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王婉婷,李剑回到楼上看着一脸铁青的龙若兰有些无奈的说道:“黄毛丫头的话你也当真?还有没有点大将风度?” 龙若兰怒道:“我什么时候是大将了?我就是个女子,一个小女子,还是个掌管青楼的小女子。王婉婷是大家闺秀,她爹是大司农,她姐姐是王妃,她姐夫是大王。这样的身份正好和护国公的高足相配,典型的门当户对。” 李剑道:“她不就是个孩子嘛,再说了,她说她的,我又不会答应。” 龙若兰听完这话更是火大:“孩子,她只比你小一岁,十八岁了还是孩子?当着你的面就这么说我,你觉得她在背后会怎么编排我?今天晚上我就去杀了她。” 李剑道:“消消气,要是和她一般见识,和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怄气,你不怕自己掉价?” 龙若兰道:“我一个青楼女子怕什么?不过我告诉你,我的就是我的,谁也不要想和我抢!别说一个小小的王婉婷,就是当今的王妃,王后都不行!哪怕被抢走了,我也会抢回来,拼了命也会抢回来。” 看着暴怒的龙若兰,李剑最终明智的闭上了嘴巴,只是轻轻抱着她表示安慰。 第二天天不亮,李剑就被小奴和巧儿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一脸困意的他直到其中一个丫头将冷毛巾敷在脸上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还是官小好,不用天天早起上朝,你们看看才什么时候,就要穿衣服顶着寒风往外走,当官也有当官的辛苦。” 小奴一边帮他整理朝服一边说道:“少爷,人家都说大王对你格外看重,我原来还不信,你从南边回来后才知道是真的。” “为什么?” 小奴扑哧一笑:“您是真傻还是假傻?虽然没有正式册封,可是如今您也是侯爷了。侯爷是每天都要上朝的,您看看回来后上过朝吗?” 小奴的话让李剑如梦初醒:“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以前在家里习惯了,我还真没注意这个事。是啊,我现在是骁骑将军,凤鸣侯了,是该每天上朝。大王也不说让人告诉我一声,师娘也是,她该提醒我,还有师父,怎么一个说的都没有?” 小奴道:“我听说这是大王亲口下的旨意,说您虽然已经封侯,可并没有进行正式册封,所以想不去上朝就不去吧。不过今日大朝会大封文武,你也会被正式册封,要是再不上朝就说不过去了。” 李剑道:“上朝可以,但是记得每天喊我起床,要不然还真难说。” 小奴点头道:“少爷,您会离开家里吗?” 李剑纳闷道:“待的好好的,我干嘛离开啊?” “您是将军了,而且马上又要定亲,到时候还一直赖在家里人家会说的。少爷,要是你去外面开府了,能不能带上我?我觉得和您在一起比和老爷他们更好,最起码您不会吼我们,不会训斥我们。” 李剑叹了口气:“其实师父师娘训斥你们才是为你们好,我就像个撒手掌柜,家里事什么都不管,你们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犯了错我也不知道,这不是好事。” 就在这时,猛听得一阵甲叶子响起,随后魏无忌的声音传了进来:“差不多就走吧,虽然离王宫近,可也不能去的太晚。今天是大朝会,大小官员都到,第一次上朝就拖拖拉拉容易被人议论。” 披挂整齐走出大门,李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大朝会,看着王宫前黑压压的人群,他扭头问魏无忌:“一千人打不住吧?岳州有这么多官员吗?” 魏无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李剑道:“这么多人往殿里一站,你觉得大王眼睛会不会花?换做是我肯定会。” 就在这时,一只大手掐住了李剑的后脖子道:“小子,干的不错,别看平时吊儿郎当的,真到了两军阵前一点都不含糊。” 李剑笑道:“郭叔,您别拿我开涮了,我也是没有办法,到了那一步,不拼命就会把自己的命丢在那里。这大朝会人也太多了吧,等下理天殿好像有些挤。” 郭克奴道:“哪里有那么多人?这里有不少随从,稍晚大王赏赐,随从会上殿领取,你总不能让受封的大臣扛着金银站在大殿上吧。” 李剑惊讶道:“还有这种事,怎么没人告诉我这事啊?我也好带几个家人。无忌还好,拿点东西不在乎,我怎么办?真要是赏赐白银万两,想抗也抗不回去。” 郭克奴道:“这还不明白?你们没有赏赐!” 李剑长大了嘴巴道:“啊?!” 寅时三刻,以韩山虎为首的南征武将先行,寇世勋则率领其余人等紧随其后,鱼贯进入宫门。李剑和魏无忌处于武将最末,后面就是当朝辅宰寇世勋。 正往前走,寇世勋突然道:“小子,这次做的确实不错,不过经此一役,你也算名声大作,再上沙场要想故技重施恐怕难上加难。” 虽然认识寇世勋,可李剑从来没有和他说过话,所以这几句话把李剑搞得愣了半天,最后才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寇相,您是在和我说话吗?” 寇世勋笑道:“你觉得还有他人吗?难不成我是和传说中的倾城仙子说话?” 李剑放慢了脚步,几乎和寇世勋并排而行:“老人家,您这话可就错了,我不是英雄,倾城也不是英雄,所有回来的将士都不是英雄。你应该知道,真正的英雄都没有回来。” 对于李剑这番言论,寇世勋先是一愣,然后点头道:“居功不自傲,日后必成大器。” 李剑苦笑了一声:“寇相,您应该听过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如果可以我宁可永远默默无闻。真的哪一天名满天下,您想想我身后会有多少亡魂?要是世人少一些欲望,多一些睿智那该多好。” 寇世勋道:“人在世间身不由己,利欲丛生,贪念纵横,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看淡一切的。小小年纪有这份感悟,你小子不简单啊,怪不得护国公会收你为徒。” 群臣到了理天殿前,以韩山虎为首依次站立,卯时刚到,随着内侍高呼一声“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朝”,护国公就迈上了理天殿的台阶。 因为人太多,进殿后众人并没有按照文东武西的列队,而是在阶下依次排开,韩山虎在第一排最上手,后面则是副元帅郭克奴。再往后诸将依次而立,第三排最末才是李剑和魏无忌,整个理天殿里只有李剑是校尉,而魏无忌的督尉之职更是绝无仅有。 等众人参拜完毕,韩天峰起身道:“诸位,今日朝会不论国事,不谈朝政,只有一件事,就是论功行赏!因为你们配得上一切赏赐!” 如此简洁的话语倒是让李剑吃了一惊,他还以为韩天峰会先来一次长篇大论,然后才对众人加官进爵,没想到竟然直接下令封赏。 随后韩天峰道:“魏无忌何在?” 魏无忌出班跪倒:“末将在!” “魏无忌,此次平定冒峰,大破南吴,卿身先士卒,先是擒杀南宫凌,后又率人协助大军取得兴化府三城七关,使整个兴化纳入大韩掌中,你功不可没。今日寡人特封你为骁骑前将军,沥水侯,只受大帅与骁骑将军节制。你此次成婚的一切开销均有国库支付,另外等婚后寡人会封你夫人为三品诰命。” 此言一出,殿中一片哗然,骁骑前将军倒没什么,可是这沥水侯不得了,如今殿中有多少人征战半生未能封侯,可魏无忌仅一战就成了名副其实的侯爵,简直就是一步登天。而他那个还没娶进门的夫人被封三品诰命,更是出人意料,虽然诰命夫人不是正式官职,可这个封号却让人羡慕。 大韩诰命夫人共分五品,一品诰命只有一个,就是韩山虎的夫人。二品诰命如今也才三个,三品诰命虽然有十多个,可她们的夫君都为大韩立下过汗马功劳,有的甚至自己还立下过不少功勋。所以谁都想不到青楼出身的秋红刚过门就会成为诰命夫人,而且位及三品,所以殿中一片议论。 李剑心中不禁腹诽,韩天峰拉拢的意图太过明显,魏无忌再厉害也不该从都尉直升到侯爵。自己也一样,一个小小的校尉一跃成了骁骑将军外加凤鸣侯,同样是一步登天,真不知道以后再立大功韩天峰会怎么封赏,难不成给自己个一字并肩王干干? 魏无忌谢恩起身后,韩天峰道:“列位爱卿,若是按大韩律,再大功勋也要一级级升迁。所以会有人认为魏无忌由都尉直接进阶沥水侯不合常理,可今天寡人告诉诸位,只要立下奇功,我一定会不吝封赏。魏无忌巧去兴化,免去了多少将士折戟沙场,你们想过没有?日后谁能如此,寡人一样封赏,只要够格,别说侯爵,公爵王爵我也一样赏赐!” 随后在韩天峰的示意下,内侍手捧一柄古色古香的宝剑走到魏无忌面前道:“沥水侯,此剑名为风笛,乃是大韩开国太祖所留,已有多年未曾出鞘。今日大王将次剑赠与将军,希望它能随您东征西讨,状我大韩。” 李剑看着风笛剑吸了口冷气,韩天峰可真够下本的,这个都能赏给魏无忌,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给的?估计也就是杜静云了吧。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七章 逍遥侯 等魏无忌退下后,韩天峰也回到了座位上,随后内侍总管拿出一份早就拟好的名单开始宣读对各人的封赏。 排在第一位的是韩山虎,已经位极人臣的老头在官职上已经无法再升,于是韩天峰在护国公前面加上了世袭二字,这俩字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明白。 此外韩山虎还被赏金万两,看着府中侍卫抬着黄澄澄的金子走出大殿,李剑不禁啧了啧嘴巴:这玩意可比银票有震撼力。 身为副元帅的郭克奴同样被赏金万两,进大将军,云州侯并兼任云州大都督,管辖云州以及与其相邻的湖州、真州。韩天峰下旨,郭克奴将在新年过后奔赴云州赴任,统率所部对抗东越。 其余武将虽然没有前两位那么丰厚的赏赐,可官职上都有所提升,其中远在铸石城的吴荣被封为镇国将军,官阶还是二品。李剑对这些已经有了免疫力,如今诸国的官职太过混乱,打两仗只要运气好就能混个将军,至于名号,好像是即兴而起。 文官在此次南征中虽然没有随军出征,可是出力不少,后方安定,粮草辎重的筹集运送,都离不来他们。如果后方乱起来,前线将士也打不了胜仗。所以身为文官之首的安国公寇世勋进大司徒,赏赐同样丰厚,而且他的夫人也被封为一品诰命,至此大韩有了两个一品诰命夫人。 前几天韩天峰曾经对李剑说过,大韩没有异姓公爷,如果他能促成韩山虎纳妾,可以考虑在以后的日子里给他个异姓公爷做。当时李剑没反应过来,过后才想起寇世勋就是国公,但是他不姓韩。问过韩夫人才知道,寇世勋本名韩世勋,他父亲寇仲因为无子,才将其过继至寇府。寇仲亡故后,寇世勋虽然没有改回韩姓,可是他儿子却回归了祖姓,所以寇世勋其实也是韩姓皇亲。 直到宣旨内侍退下,李剑都没听到他的名字,正在纳闷的时候,韩天峰重新上前道:“李剑何在?” 看着跪在阶下的李剑,韩天峰道:“李剑啊,此次出征你同样功不可没,没有你的那些计策,这一仗还不知道打成什么样子。原本寡人和你说如果能将三千地痞训练成百战之师才会给你升官的,不过看你这次也算出了点力,就提前让你过过官瘾。不过听说此次南征你主要是耍嘴皮子,冲锋陷阵都让别人代劳,所以赏赐就免了吧。” 李剑惊讶道:“大王,您这是听谁说的?王府城前一场血战,我单枪匹马捉了杨进,这是很多人都看到的,就冲这个您是不是该赏我点什么?” 韩天峰走下台阶来到李剑近前低声道:“你个王八蛋,前夜捞了多少好处你自己不清楚吗?整整十辆大车全都进了护国公府。叔父问那是什么,你说是那个青楼老婆的嫁妆。你早就知道你家里有我的人,还敢明目张胆往家里运,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剑突然叩首道:“多谢大王!” 韩天峰强压怒气道:“诸位爱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出征之前我答应李剑亲自去天香阁为其道贺,刚刚我问他那里能坐下多少客人,他说最多三百,不过我们这满朝文武可不止这么点人,既然他那里坐不下,那等散朝后诸位可以自便,想去的就去,不想去的可以直接回府。李剑说今日是天香阁正式开张,不能只出不进,不过各位俱是同僚,他又不好意思收太多,所以会象征性的收取一些费用。对了,明日无忌大婚,会在天香阁大摆宴席招待宾客,他刚刚成为侯爵,对列位还不熟悉,所以就由我来转达邀请。若是各位明日无事,请一定到场祝贺,天香阁坐不下,还有聚仙阁,聚仙阁坐不下周围还有其他酒楼,此间一切费用均由李剑承担!” 虽然韩天峰如此调侃,可现在的众人都知道天香阁是国公府产业,就算不看在李剑份上也会看在韩山虎的份上,所以散朝后几乎全部去往了安乐坊。 韩天峰率领群臣亲自到场祝贺,这样的阵势就是聚仙阁当初开张都没有过,一时间就天香阁里的伙计都挺起了胸脯。 不过偌大的天香阁在这么多人面前还是显得有些渺小,所以最终有将近一半人被安置在了对面的聚仙阁。 好在陆尧早有准备,再加上月前就有消息传出聚仙阁会被转给李剑经营,所以如今两家酒楼和一家差不多。如今聚仙阁虽然还是宫人迎客,却早已没有了以前那种嚣张的气势,其实就算有他们今天也不敢表现出来,因为韩天峰就坐在对面最豪华的雅间里面。 虽然曾经在仁义坊吃过一次凉粉,可韩天峰明显没有其他在外吃喝的经历。看着一张桌子上的几位国公将筷子伸向同一个盘子后,有些吃惊的问道:“不是每人一份吗?” 正好扛着一坛酒进来的李剑听到这话有些惊讶的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禁纳闷:他当大王不是才几年吗?剩下的那四十年难道从来没有和家人一起吃过饭,还是说勋贵家里都是如此?不对啊,自己家里就不是这样,他也去过不止一次,现在还能说出这么白痴的话? 众臣都知道韩天峰是想借李剑之手犒劳大家,所以也没有人客气,有几个和他相熟的武将甚至自己跑到厨房要厨子做菜。不想却被告知今天不论官员大小,所有人待遇全部一样,因为同样的席面要准备几十份,实在是没有精力兼顾其他。 两家酒楼做饭菜确实不错,虽然绝大多数人自持身份吃相斯文,可还有几桌武将不管不顾,如同饿死鬼投胎般风卷残云。 得到消息的李剑过去查看才发现,这些都是南征将领,虽然和自己关系深浅不一,可都是同生共死过的同袍。他看着刚刚升了一级的陆芳道:“老兄,虽然出征在外有些清苦,可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子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三天没吃饭了呢。” 陆芳道:“你懂什么?虽然没有三天不吃饭,差不多一天还是有的。” 李剑惊讶道:“为什么?你家里揭不开锅了?我最近发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笔小财,要不接济你点?” 陆芳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李剑道:“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今日大朝会,谁敢在此期间出入茅厕?我等俱是昨晚开始节食,今天早上更是水米未进,能不饿吗?” 李剑道:“不是吧,这是大朝会还是大刑讯啊?连茅厕都不让上,还有没有天理?不过这次时间没有那么长啊。” 另一员武将道:“这次大王只是论功行赏,所以才这么快散朝,你是没赶上真正的大朝会,有时候从早晨一直折腾到晚上。实在憋不住的拉尿在裤子里的都有。” 李剑一脸好奇道:“那大王呢?他有没有这样的事?” 结果一众人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李剑。 酒至半酣之时,忽然有伙计找到了李剑:“少爷,外人有人拜访,说他叫姬勇。” 李剑闻言先是一愣,不过马上就反应了过来,王婉婷不是说此人从来不出现在这种场合吗?怎么不但来了,还指名道姓的找自己? 到了酒楼门外,李剑看了半天也没看到侯爷的仪仗,别说仪仗,就连随从都没有看到,这位逍遥侯人呢? 伙计也是一脸懵:“少爷,刚刚还在这里,怎么一下就不见了,是不是看您出来的慢自己进去了?”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声音道:“今日大王宴请群臣,要是冒然而入,惊了圣驾我可吃罪不起。就算没有惊到圣驾,被侍卫当成刺客我也说不清楚。” 顺着声音,李剑才看到酒楼左侧的拴马石上坐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虽然人长的还算出众,可穿着极为朴素,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普通百姓。见到这里李剑心中多了一份亲近之感,如此低调的侯爷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平易近人的主。 李剑快步上前一揖到地:“下官不知侯爷到此,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才是。” 姬勇连忙把李剑拉住:“李将军礼重了,我是侯爷,你也是侯爷,这样的大礼我可受不起。” 李剑呲牙一笑道:“您这个侯爷货真价实,我这个侯爷可是虚的很,这不今天朝会都没有被亲口册封,不知道大王是忘了还是忘了。侯爷,我不知道您会来小店捧场,所以没什么准备,不过我猜您不喜欢和那些大臣坐一起,要不就到楼下客厅坐坐?虽然简陋,可胜在清净。” 到了客厅落座之后,姬勇先是盯着李剑看了会,然后点头道:“不错,是个好小伙。” 联想到昨天王婉婷的事,李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侯爷过奖了,不知道今天您为何来此?要是专程前来祝贺,我双手欢迎,要是有别的事,能不能等过了今天再说。” 姬勇闻言哈哈大笑:“看来是婉婷那个丫头把你吓到了,我今天来是专程祝贺,其他的事改日再说。不过李剑,你手下那个姓陆的掌柜听说很是不错,能不能借我一些时日?”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八章 软肋 逍遥侯要借陆尧?听说过借钱借物,可借人李剑还是第一次听说,见他一脸迷茫,姬勇道:“我的管家有事离开了侯府,所以名下生意无人打理,听说你的掌柜是难得一见的人物,所以就想请他去帮帮忙。不过你放心,我只是借用,不是让他投入我的名下,你和龙姑娘的产业他仍然可以掌控。” 李剑笑道:“侯爷,我不是不想借,不过这事您觉得陆先生他行吗?不说别的,单是您名下到底有多少产业,具体是什么他一概不知,去了不是两眼一抹黑啊?” 姬勇笑道:“刚去了肯定如此,可慢慢就会熟悉起来,这样的事谁能一下就会,都是要慢慢了解的。” 李剑点了点头道:“这样吧,我和陆先生说一下,看看他是什么意思,这种事总不能不顾他的看法。只要陆先生同意,我这里绝对没有问题,您觉得怎么样啊?” 姬勇道:“你就不问问我的管家去干什么了吗?” 李剑笑道:“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 姬勇道:“他去给大王监造兵器了。” 李剑大吃一惊:“您是说您的管家是王天河?不过侯爷,您先是让他收购春宵阁,然后又通过我的引荐让他认识大王和我师父,费这么大劲干嘛?您完全可以直接向大王推荐。” 姬勇笑道:“我的管家不叫王天河,而是叫姬信,你明白了吗?” 李剑点头道:“明白,陆先生那里我会安排,反正我这里每个店面都有自己的掌柜,他这个总掌柜的活不多,去帮帮忙应该没问题。听说陆尧正在准备购置宅院把妻儿接过来,估计正是用钱的时候,多一份差事多一些收入,想来他会乐意的。侯爷您稍等,我去看看菜怎么样了,反正今天我也没什么事,就陪着您小酌两杯。” 酒菜上齐后,李剑也不管外面,而是专心陪着姬勇小酌。几杯酒下肚,才知道姬勇之所以这样,完全是为了避开家中的耳目。 李剑听完一愣,就算耳目也不该如此吧,既然要帮韩天峰做事,还怕他的耳目吗?。 姬勇闻言一笑:“我要避开的不是大王的耳目,而是大梁的耳目!” 姬勇告诉李剑,自己的身份太过敏感,若是论起来,他这一脉才是梁国真正的大王人选。这话让他吃了一惊,原以为姬仲只是争夺王位失败逃亡大韩,没想到他才是梁国的嫡传王子。 不过姬勇对此并不愿多谈,只说当年祖上出逃时无意中掌握了一项兵器打造之法,也就是如今王天河正在监制的用铜器打造兵器的办法。自从姬勇一脉来到大韩之后,梁国密探从未间断对其监视,其一是他的特殊身份,其二就是这套传闻中的兵器打造之法。 原本姬家无意将此技艺外流,可到了姬勇这一代却改变了看法,特别是这几年见到韩天峰的所做作为后,他最终定决心将其献出。有了它,大韩最起码能多出百万雄兵,到时候天下一统,百姓才会真的安居乐业。 之所以不直接献给韩天峰,还是耳目问题,虽然梁国听闻 (本章未完,请翻页) 姬勇手里掌握着这项技艺,却始终不能确定。所以除去派细作探查外,甚至还正大光明的派人上门讨要,理由就是姬家的东西就是大梁的东西。 虽然姬勇告诉对方这些传闻都是无稽之谈,可来人还是撂下狠话,如果他敢将这项技艺献给大韩,梁王一定会把他这一脉的祖坟扒开,并将他的先人挫骨扬灰,无奈之下姬勇才想出这个办法。 在外人眼里,管家姬信已经亡故,而且是当着诸人的面下葬。而且王天河也确有其人,虽然他没有姬勇这么雄厚的财力,可名下的产业也不少,所以姬信才打着王天河的名号进入李剑的视线之中。 等姬勇说完经过,李剑皱眉道:“侯爷,那真正的王天河呢?” 姬勇笑道:“不用担心,我不是弑杀成性之人,生意人讲究的是一团和气。” 李剑道:“行吧,既然您不说我也不多问。不过侯爷,我们丑话说在前面,这个陆先生可不能让他出意外。我本来想让他做我的参赞的,这不刚想把他提拔进军营,您就来借人了,我看他这辈子可能是没有当官的命。” 姬勇道:“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他的。李剑啊,假如真的让你娶婉婷,你是不是可以考虑下?这丫头虽然有些鲁莽,可这是年纪太小的缘故,又加上从小在府中长大没怎么出门,世面见得少,所以才会如此。她本性善良,武艺也不错,若是你们能联姻,未必不是一段佳话。” 李剑苦笑道:“侯爷,这事还是不说了吧,您也知道我还有半个月就定亲了,我和若兰算的上情谊相投,所以这辈子就是她了。夫妻感情这东西是彼此之间的事,一旦多了个人就会变味,我这人没有什么大的抱负,就想挣点小钱,夫唱妇随的过个小日子。所以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可事万万不能答应。” 姬勇道:“若是让你假意娶婉婷呢,你是不知道那个岳林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知道,估计就会答应的。” 李剑皱眉道:“这人真有您说的那么差吗?要是真那样,大司农难道不知道?” 姬勇叹了口气:“这事你可以问问你未来的夫人,看她怎么说,岳林曾经是春宵一度阁的常客,后来被禁止踏入其中半步。此事当时不但惊动了官府,而且念掌柜还准备出钱悬赏教训他一二。” 李剑苦笑道:“侯爷,就算这样我也不能假意答应迎娶王小姐,这岳州许多男儿,您干嘛非要揪着我不放?” “工部侍郎外加大司农这样的势力可不是每个人都惹得起的,你背后有护国公撑腰,自己又恶名在外,还怕一个小小的岳林?” “侯爷,这事我们还是不说了吧,有些事可以作假,有些事不能作假,比如这事就不行,王小姐的名声您难道没有考虑过吗?” 姬勇笑道:“这是我想到的最简单的办法,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婉婷落入虎口。” 李剑道:“那您就受累想想其他办法,这事真的不行,一个已经够我受的了,再弄个假的,我还活不活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姬勇摇摇头道:“你现在说的信誓旦旦,可有没有想过以后怎么面对你的义妹李月茹?” 李剑闻言一愣,不等他开口,姬勇继续道:“我不仅仅知道李月茹,我还知道庆云寺,也知道那里的苦禅师太。不过你放心,我只是无意中知道这些而已,绝不会对她们有不利的打算,再说了,就算有,西山帝王谷也不是常人能去的。不要这么看着我,不是有句话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嘛,我只是使了点小钱,让一些人帮我做了点事。不过小子,庆云寺那里你还是要早做打算的,人怕出名猪怕壮,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李剑笑道:“您这句话提醒了我,以后天香阁赚了钱,我也试试用钱使唤人是什么感觉。不过侯爷,以后您还是少和我打点交道的好,省的被我连累把名声搞臭。” 送走了逍遥侯,李剑长舒了口气,虽然自认为是个善良正直的人,可他还没善良到为一个不怎么认识的女子搭上自己的地步。 不过姬勇的话提醒了李剑,如今的自己越来越引人注目,如果有仇家注意到庆云寺,那会是天大的麻烦。虽然那里的人不肯与自己相认,可毕竟血浓于水,她才是自己最致命的软肋。 思来想去,李剑决定过了年回趟凤鸣,一个是打问下父亲的下落,再一个就是看看能不能将庆云寺安置妥当。 随着天色渐黑,众大臣开始辞别韩天峰陆续回府,等到天香阁只剩下韩王与几位国公的时候,李剑准备进去招呼一下,顺便看看能不能送客,明天魏无忌成亲,自己今晚就要赶过去,不能在这里耽搁太久。可没想到刚上二楼,就看到伙计捧着文房四宝朝雅间里走去。 李剑喊住他道:“拿这个干嘛?” 伙计道:“少爷,刚刚大王说我们的匾额太过难看,他想亲自为我们撰写酒楼招牌。” 李剑闻言倒吸了冷气:“他们喝了多少?大王有没有喝多?” 伙计道:“看样子应该没有,酒宴之间大王一直和诸位公爷谈笑风生,我进去过几次没发现他有喝多的迹象。” 李剑挠了挠头道:“给我吧,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天香阁他非要改?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的书法有多好,要是写的和狗爬一样,到时候是挂出去还是不挂出去啊?” 伙计笑道:“少爷,您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管大王的字是好是坏,只要是他写的,您还愁没有客人登门吗?这天下喜欢溜须的人有的是,他们才不管好看难看,能让大王知道自己是仰慕他的墨宝就是最终目的。再者,更多人则是虚荣心作祟,对外说曾经在大王御笔亲书的酒楼吃过饭就会觉得脸上有光。” 李剑瞅着伙计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爷,小的叫李福,京城人士。” 李剑点头道:“行啊,李福,这天香阁好像还没有常驻掌柜,等回头我问问陆先生,要是他同意,你就是天香阁的掌柜了。不过丑话说到前头,要是经营不好,可别怪我到时候换人啊。” (本章完) 第一百四十九章 相宾的作用 李剑的担心不无道理,看着韩天峰那歪歪扭扭的字迹,他偷偷看了眼韩山虎,只见老头微笑着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不必担心。 让伙计把韩天峰的墨宝先请下去,李剑这才笑道:“大王,天色已经不早,您该回宫歇息了,明日魏无忌大婚,我不能不去,毕竟他是我骁骑营的人。” 韩天峰闻言道:“好像我多愿意在这里待着一样,当初请我过来,如今又赶我走,这事也就你能干得出来。” 说完后叮嘱李剑要把字挂在天香阁最高处,随后摇摇晃晃往外走,寇世勋吩咐内侍扶着他,众人跟着一起出了天香阁。 看着韩天峰的马车消失在夜色中,其余几人也和韩山虎师徒告辞,见众人都已经离开,李剑这才说道:“师父,那字您觉得能挂出去吗?实在是丑的有些过分,原本我还想凑合着用,可现在看根本没法凑合。不过他是大王,说话金口玉言,不挂又不行,您说怎么办?您不希望咱家为了天香阁赔进去吧?” 韩山虎带着李剑回到客厅才说道:“不用挂,大王以前曾和群臣说过,酒话不作数。不过你倒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和他讨要一副墨宝,到时候再挂到楼上,其实大王的字还可以,今日可能喝了太多。” 李剑看着韩山虎道:“师父,您不生气了?” 韩山虎叹了口气:“有什么好气的,我只怕伤了你师娘的心,如今护国公成了世袭,就是没有亲生子嗣,也得过继一个,既然如此还不如趁着身体尚好给你留个师弟师妹的。剑儿,为师年纪大了,就算给你添个兄弟姐妹恐怕也难以照顾,日后还要麻烦你费心。” 李剑笑道:“师父这是什么话,什么叫麻烦,照您这么说,我给您填了多少麻烦?师父,我想过了年回趟凤鸣,您知道那里有个庆云寺,我一直没告诉您,寺里的苦禅居士就是我亲生母亲,我怕日后有人知道这事会对她不利,所以看能不能妥善安置一下。” 对李剑的决定韩山虎并未阻拦,只是安慰他不要过于担心,虽然是他生母,可如今已经看破红尘出家为尼。就算以后有仇家要对李剑不利,也不会出此下作手段,如果真打这个主意,恐怕整个天下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虽然世人皆讲仁义礼智信,可李剑对此却不敢苟同,从小的经历让他见过太多违背伦理之事,不是谁都会恪守这种底线,否则他也不会想出诈城这种手段。 李剑叹了口气道:“虽然她生了我,可从来没有养过我,要不是姑姑告诉我实情,我都不知道那是我母亲。在凤鸣时,我几次前去探望,她都没打算认我,好像我是她的耻辱一样。” 离开天香阁后,师徒二人一起去了魏无忌家里,因为明日就要大婚,所以他并没有随韩天峰去天香阁,而是回家准备迎亲。 原本一直住在家里的秋红昨天就搬到了龙若兰那里,明日出嫁,龙若兰就是她的娘家人。成亲是一个人一辈子最大的事,所以有些礼节容不得半点马虎。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虽然魏无忌才搬来不久,可周围邻居都已知道他是韩天峰和韩山虎的红人,所以纷纷过来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地方,并送上了自己的一份心意。 韩天峰的担心不是,韩山虎刚进大门,院子里的人就跪倒了一片。老头来这里都这样,要是大韩大王到此,想想也知道是什么场景。 韩山虎并未过多停留,和魏家老太太聊了一会就起身告辞,并保证明日必会准时前来,为此他还和韩天峰特地告假。李剑则被留在了魏宅,明日一早作为魏无忌的相宾要一起迎接新娘。 第二天离天亮还有很长时间,李剑就被两个丫鬟拖了起来沐浴更衣。虽然他对这种伺候有些抵触,可架不住丫鬟坚持,说今日是特殊的日子,迎新的人一定要从里到外的干净。 沐浴完毕,丫鬟又给李剑穿上一身绿色礼服,不但衣服上绣着各种图案,就是帽子上也插了只不知道从哪里弄到的鲜花。大冬天的能搞到这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如此煞费心机,只是然他纳闷的是大喜的日子为什么让自己穿绿色的袍子? 随后丫鬟又开始给李剑擦胭脂抹粉,对于这个他更是反感,一个大男人和女子一样像什么样子?可最后同样被丫鬟一句今日是大喜的日子给压了下去。 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样子,可从刺鼻的香气里李剑知道绝对好看不到哪里去,趁着出门他悄悄问一个丫鬟:“你们这么可劲的折腾,要是把我打扮的过于出众,到时候新娘那边认错人怎么办?” 丫鬟闻言笑道:“少将军,您难道不知道岳州的规矩吗?这相宾要的不是好看,而是难看。因为您越难看,我们家公子就越是显得出众,这是岳州几百年的风俗,您不会一点都没听说吧?” 李剑大吃一惊:“你们的意思是我现在有些难看?” 丫鬟轻笑道:“少将军您错了,您现在不是难看,是很难看!要是半夜走在路上,吓死人也有可能。” 侯爵的仪仗昨天就送到了魏宅,之所以是魏宅而不是魏府,是因为吏部会为魏无忌专门建造府邸,因为他不是普通将军,而是大韩侯爵,依照惯例,这个身份要国家帮忙建造府邸。 迎亲队伍仪仗开路,魏无忌紧随其后,李剑策马相随,后面除去新娘坐的轿子外,还有各种鼓乐。如今天色还没有亮,也不知道这一路会吵醒多少百姓。 到了龙若兰的新家门口,迎亲司仪示意李剑上前叩门,他刚到门口还没抬手,就觉得情况不对,随后就觉得有东西从天而降,接着李剑就笼罩在一片白色之中,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是面粉。 等李剑把脸擦干净抬头看时,才发现门楼顶上站着的竟然是红袖,随后就见这丫头把一个用绳子系着个竹篮降到了他跟前。 李剑前前后后从怀里掏出十锭银子,红袖才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道:“看在你是我们姑爷的份上,就这么着吧。要是换了别人,不再加个十锭我绝不会开门。来人啊,把大门打开,迎新姑爷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进门。” 进门后的一切就简单了很多,作为女方家人的龙若兰先是一通说教,要魏无忌善待秋红,然后就回到房间把盛装打扮的新娘牵出送上了花轿。至于男方带来的礼物,她一点没落照单全收,不过在送秋红上花轿时给她塞了厚厚一叠银票。 迎亲队伍准备回转,龙若兰却朝李剑招了招手,然后帮他把身上的面粉尽量拍打干净,并说道:“学着点,以后你接我也是这样,不过到时候倒霉的是魏无忌。还有,遇到这事不能躲,一定要站在那里不动。也多亏了你武艺不好,要是和我差不多,刚才肯定躲开了,要是那样你就成了岳州的笑话了,难道来之前就没人和你说过这事?” 见李剑摇头,龙若兰道:“真是的,司仪是哪里找来的?连这都不懂还做什么司仪。你快点走吧,这里没有你的事了,我们要摆宴吃喜酒了。” 李剑临走时嘱咐道:“你可别喝酒,最起码别喝多。” 龙若兰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知道了,快点走吧,别让人家等着,百姓还要看你这个相宾是什么德行呢。” 龙若兰这句话不假,回转的路上已经聚集了不少百姓,绝大多少人在夸赞新郎一表人才的同时,还不往损一下李剑:“这个相宾怎么这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的疯子呢。” 更有甚者,李剑甚至还听到有人喊道:“这不就是那个李剑嘛,怎么好好的亲事让他做相宾,不过也好,狗头蛤蟆眼的正好衬出新郎气度不凡。” 好不容易回到魏家,李剑才算送了一口气,看着站在门口准备迎接新人的韩山虎,他刚想随着魏无忌上前,却被司仪一把拉住:“这位公子,您的事已经做完了,所以麻烦从侧门进去让丫鬟帮你清理一下,然后等待开席就好,稍后会有人招呼您的。” 对于这种卸磨杀驴的举动,李剑相当无奈,不过他也没有特别在意,毕竟丫鬟也说了,自己就是起个衬托作用。 在家人的带领下,李剑来到后院房间里收拾好衣服,一个丫鬟进来帮他把头上的面粉清理干净,然后李剑又换上自己的衣服,这才松了一口气。 丫鬟见已经没什么地方用到自己,要是施礼告辞,出门前专门嘱咐李剑先休息下,说是开席时司仪会派人来请。 昨夜睡得太晚,今天又起的太早,再加上来回折腾,如今的李剑感异常困倦,见丫鬟出门而去,就半躺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李剑这里清净了,可魏宅的热闹却刚刚开始,在韩山虎的主持下,两位新人经过各种繁琐礼仪,最后拜过天地,众人开始入席。岳州的风俗与别处不同,这里的新娘无需进入洞房等待,而是随着自己的夫君给前来道贺的宾客敬酒。 从头到尾敬完所有来宾,魏无忌却没有发现李剑的身影,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多问,只能让司仪去找一下。可直到宾客散去,司仪回报说还是没有发现李剑的踪影,魏无忌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章 重回大营 李剑又一次成为了岳州的笑话,因为沥水侯成亲时,作为相宾的他在将新娘迎回之后,竟然因为困倦自己睡觉去了,等被人找到时客人几乎已经走光。 按照当天的安排,魏无忌在招待完家中的客人后要去天香阁继续谢客,那里集合了如今岳州几乎所有官员。可李剑倒好,因为贪睡不但自己连顿酒席都没有混上,还让本该去天香阁的魏无忌满世界找他。好在最后没有耽误新人洞房,要不然还不知道这事怎么收场呢,真不知道魏家多倒霉才遇到这样一个相宾。 经过了这次事情,李剑名声更差了,以至龙若兰对他都有一种嫌弃的表情。李剑对此大呼冤枉,当时司仪说好让他先去房间等一会,谁想到最后竟然成了这样!魏无忌的相宾只有他自己,难道这么大个活人司仪真的给忘记了? 因为韩山虎的到场,魏无忌的成亲庆典还算圆满,李剑的小插曲除了给百姓徒增笑料外并无任何不良影响。不过百姓中有传言说司仪是怕李剑出现会让其他宾客不快,这才故意把他给漏掉的。 李剑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看着房顶,好久后才问坐在床边的龙若兰道:“是不是我真的不适合待在岳州?师父纳妾的事还没消停呢,现在又成了这个样子,我和岳州百姓有仇吗?” 龙若兰忍不住叹气道:“都说无风不起浪,你有没有想过是不是自己的问题?虽说刚到岳州时你把百姓弄得鸡飞狗跳,可那都是让他们受益的事。再说这次,相宾当的再差也不该闹的满城风雨,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浴血沙场,为国家舍死忘生,这些为何没有人谈起,说起的倒是你带人诈城之事,虽然听着像是夸奖,却让你下次出征时再也无法用此计破城。如果单单是一两次还可以拿百姓当借口,可要是这样的巧合多了,恐怕说没有鬼你都不信了吧?” 李剑一下子坐起来道:“那你觉得是谁在背后捣鬼?” 龙若兰翻了翻白眼:“来到岳州你得罪了多少人不知道吗?让我猜是谁在捣鬼,亏你想的出来。不过我觉得你可以找下东方玉楼,不说别人,那个司仪就有很大嫌疑,好歹不说你也是唯一的相宾,难道他真的给忘了?” 听完姬勇借用陆尧的事,龙若兰也是一头雾水,堂堂逍遥侯难道连个管家都找不到?不说别的,就冲第一富豪这个名头,要是知道他要找管家,登门者肯定趋之若鹜。 李剑最后摸着下巴道:“是不是不信任其他人,他那个家有些特殊,姬勇亲口和我说的。” 得知姬勇所说后,龙若兰摇头道:“要是这样子,陆先生去了不也一样?我们和他都算不上熟悉,何况是陆先生,他能了解多少?” 二人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最后决定还是听听陆尧的意思,要是他本人不乐意,那也只能回绝这位逍遥侯了。 听说李剑年后回凤鸣侯,龙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兰有些惊讶,可在听到他回去的原因后,当即来了兴致。她表示自己离家快二十年了,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回去一次,一个是看看真正的婆婆,另一个也想找一下儿时的感觉,只不过李剑不知道龙若兰儿时的感觉与别人有多大不同。 李剑点头道:“也好,有你跟着,也许她会认下我这个儿子,毕竟连儿媳妇都给她带回去了,就算不认我这个儿子,也不能不认这么漂亮的儿媳妇。” 出于李剑的预料,陆尧对帮忙的事非常感兴趣,见他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李剑不解道:“陆先生,您是不是真的缺钱啊?缺钱就和我说,真要是去姬勇那里,您顾得过来吗?” 陆尧道:“公子这就不懂了,我是总揽逍遥侯的产业,只要熟悉过后安排其他掌柜用心经营就好,这花不了多少工夫。其实咱家现在也是如此,您知道为何天香阁没有当值掌柜吗?就是因为我实在太闲了,整天无所事事,这才整天在天香阁待着。” 李剑闻言眼睛一亮:“对了陆先生,天香阁有个伙计叫李福,我看那小子挺机灵的,担当掌柜他够不够格?” 陆尧道:“李福挺机灵,也挺忠心,而且心思也很灵活。不过这小子就是年轻,遇事有时不太稳重,所以我有些不放心,要是他再历练几年,我肯定会把天香阁交给他。不过既然公子说起他了,那我就让他试试,反正酒楼这东西,吸引客人主要是厨子和伙计,掌柜大部分时间就是摆设。” 陆尧还问李剑,去逍遥侯府要不要注意些什么,结果被告知不用如此谨慎,他过去就是帮忙。当然了,如果可能,多和姬勇学点东西也没什么,毕竟能成为大韩第一有钱人必有其过人之处。 打发走了陆尧,李剑刚想出门,却被王文义喊住:“小子,你的好日子来了,老爷说来到岳州你就没有在武艺上下过一天功夫,这种逍遥日子该结束了,明日起要冬练三九夏练三伏。” 李剑闻言惊道:“王叔,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加上师父要纳妾,我还得定亲,多少事都挤到一起,这种小事就不能等到过年再说?” 王文义道:“想的倒是挺美,等过了年再推到开春,开了春再推到夏日,那就没有头了。反正如今你的名声臭大街了,出门只会被人指着后背数落,既然如此还不如在家跟着老爷学些武艺。只要你不在岳州露面,这场风波早晚都会过去。还有啊,自从回到京城后,大营你好像就去过一次吧?还是为了分赃,好歹不说你现在是骁骑将军,手下的兵总是要管的吧。” 李剑撇了撇嘴道:“当然会管,我现在帐下也有四千人呢,而且其中不少人都身怀绝学,以后攻城拔寨,他们要是直接飞上城头,那对敌军是多大的心理打击!” 王文义呸了一声道:“就那群乌合之众还身负绝学,也就是你这只瞎猫碰到了个魏无忌,有本事再挑出个张无忌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无忌给我瞧瞧?你不在的时候我替你去看过他们,虽然都会些三脚猫的功夫,可是真正的高手一个没有。那些人不但傲慢,而且懒散,要不是我教训了他们一顿,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呢。要不这样,,老夫再陪你走一趟。” 李剑道:“我师父和姑姑马上就要成亲了,而且您刚刚还说师父要开始督导我的武艺,现在走合适吗?” 王文义鄙视道:“老爷的大事还要你当徒弟的操心?有迎宾司呢,其他人一概不用。刚刚不还说习武要到明年吗,怎么现在就改口了?我看你现在越来越懒了。” 如今的城北大营分为三股势力,一股是将银子拿出来与李剑共同开店的。他们在南征后已尝到了甜头,五百士卒回来的第二天,李剑就带着部分缴获去了大营,除去阵亡的八十多人每人千两抚恤外,这些人也都得了二十两的赏钱。 第二股是愿意为国效力却准备将银子自己领用的人,这些人只有八百多,虽然他们之中没人随军出征,可还是得了五两银子。之所以待遇不同,李剑说的也很明白,他们没有家眷需要养活,用不着这么大的开销,反正当初这些人是这么说的。想和其他人一样,没问题,下次上战场拼命就行,如今这股势力明显在向第一股势力靠拢 第三股势力与其说是势力,还不如说是囚徒,除了原本被筛选出来的八百多帮派手下,因参与孙颖反叛被抓的一千多人也被吴荣在出征前送了回来。现在这些人几乎天天被关在与大牢无异的营房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有人恳求看守让他们加入训练,却被告知要等李剑回来才行。差不多两个月的羁押期间,这些人如今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傲气,有些意志不坚的甚至已经自杀。 看着点将台下黑压压的人群,王文义点头道:“什么样的训练都不如真刀真枪来上一场,你看看那四百多人和其他人明显不同,这是杀气,只有在沙场上经过生死的人才有。” 李剑笑道:“虽然现在看着像那么回事,可您老是不知道这些人第一次上战场是什么样子,要不是当时王府城还有三百士卒,外加南吴队伍没有战心,能回来多少还不知道。” 随后李剑冲着人群道:“齐武阳,出来和讲讲你当初在王府城前是如何英勇杀敌的!没见敌军之前牛皮吹得震天响,真到了战场上吓的手都软了。要不是当时我手快,今天你能不能站在这里还两说。” 齐武阳出列道:“将军不能这么讲我啊,谁还没有第一次?我估计您第一次上阵杀敌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现在您再带着我去趟南吴,周耀的首级我都能给您提回来。” 李剑道:“行了,别吹牛了,不过智取兴化时你做的确实不错,如今魏无忌已经封侯,你就是我们骁骑营的镇军都尉。以后要帮着吴志、张宝和徐伟他们把这些弟兄训练成真正的百战精兵。”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一章 最后的机会 一番慷慨陈词之后,李剑吩咐徐伟把众人带回营房,可话音刚落,就听有人喊道:“将军且慢,同是大韩臣民,将军为何将我等区别对待?我们不服!” 李剑看到说话之人不禁笑道:“原来是沈放,你还活着?听说有不少人想不开直接自我了断,我还以为里面有你呢。哪里不服,说出来听听,只要你说的有理,我给你个公平!” 沈放道:“将军,同是一营将士,为何他们有银两领取,我们却没有?” “上次我说的清清楚楚,他们把命卖给了大韩,如今是大韩的将士!你们呢?到现在为止,你们只是大韩关押在这里的囚犯,不是大韩的将士!想要银子,先去问问战死沙场的英灵,他们在战场上为了家国与敌军拼杀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你们以保护为由在敲诈百姓,在欺辱他们的妻儿!拿他们用命夺来的银子分给你们,我怕半夜他们会找我算账!我给过你们不止一次机会,让你们为国效力,可你们怎么做的?为了出去口不择言,谎话连篇!” 沈放道:“如今我们已经想为国效力,将军好歹给个机会,若是连机会都没有,我们就是有这个心,又往何处发力?” 李剑点点头道:“好!我就给你们个机会!沈放,你从八百人里挑出一百人,我这边也出一百人,我们比试一番如何?如果你们赢了我会答应你的一切条件,你们要是输了怎么办?先别急着开口,你代表不了他们,还是好好商量商量吧。” 看着沈放回到人群,李剑扭头对王文义道:“看到没,这是典型的头脑简单四肢还不发达,就是看着别人拿钱眼红了。” 王文义闻言笑道:“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李剑笑道:“输?您太看得起他们了,一群乌合之众。” 不多时,沈放回到点将台下道:“大家商量过了,要是我们输了,甘愿听将军发落。” 李剑点头道:“这可是你们说的。” 随后李剑把徐伟叫到台上,让他从出征士卒中选出一百精兵,与此同时,沈放的百人也集合完毕。 等双方领取了训练用的木头兵器后,李剑道:“此次比试不限时辰,谁能把对方全部拿下谁就是赢家。不过我丑话说道前面,要是谁敢故意使坏,意图伤害同僚,可别怪我无情!听说远古时期有一种刑法叫千刀万剐,如果有人愿意试试的话,可以不听我的话。” 随后李剑说了胜负规则,其实也很简单,阵亡或者被俘。被对方掀翻在地就算阵亡,被俘相对麻烦下,因为必须要将对方捆绑起来。 随着李剑一声开始,一百士卒迅速分为十队,每队十人,小队与小队之间距离不远不近,既不会彼此干扰,又能照顾到对方。 王文义点头道:“行啊,怪不得这么有信心,听说你们去冒峰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独自为战,并未和大军一起行动,后来诈城也是孤军而入,怎么这么快就掌握了军中战阵?” 李剑笑道:“这是他们随大军班师的时候我求师父帮我训练的,一路上虽然吃了不少苦,却也学到了些许本领。虽然如今这样子只是徒有其型,可对付这群乌合之众绰绰有余。” 这边士卒结成战阵,沈放一方见状则一拥而上,好在他们也不是没有脑子,而是商量好先吃掉一支,然后再吃掉另一支,如此蚕食,相信不久就会把所有人拿下。 虽然想法不错,可等他们将第一支小队围起来后才发现这十人中六人盾牌护身,紧紧贴在一起宛如整体。其余四人则站在中间,专门用长枪朝那些试图靠近的人身上招呼,有人依仗会些武艺想要从上方突袭,却见盾牌阵猛地一缩,六面盾牌直接组成了一个圆球将众人护在其中,并且圆球中伸出两杆长枪朝着空中之人刺了过去。 就在众人想要依靠人数优势强行往里挤压时,突然有人大叫“不好”,他们才发现其余九个小队已经将自己这百人围了起来。虽然有人迅速大喊散开,可一阵拼杀后还是有不下三十人被放到在地,按照此前李剑的说法,这些人算是阵亡。 剩余的六十多人见情况不对也改变策略,他们有样学样组成了几只小队,只是人数更多了一点。随着双方逐渐接近,一百士卒突然变阵,原先的十支小队重新组成了两支,其中一支将对方一个小队包围,另一支则背身向外举起了盾牌。 当沈放挑出来的最后一人倒在地上后,李剑站在点将台最边缘道:“如何啊,服还是不服?这些兵训练了多长时间你们应该清楚,他们有多大本领你们也知道个大概。短短一个月时间却能把你们打的如此狼狈,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何?” 见李剑回身要走,沈放突然跪倒道:“将军,我等愿意追随将军,为大韩建功立业,还请将军莫记前嫌,给我等一个机会。” 见八百所谓的帮派人士全部请求加入军伍,李剑告诉他们,原来承诺的二百两纹银现在只有五十,那一百五十两已经替他们捐给铸石城百姓。想要拿回来不是不可以,就是要在下次出征时勇往直前,多打胜仗,缴获多了大家的钱自然也就多了。 不管真假,这八百人名义上成了大韩的士卒,不过剩下的一千多人有些麻烦,他们从被抓至今脚上都带着镣铐,虽然大部分人的武艺平常,可也有些所谓的高手,哪怕和李剑他们相比差了不少,但比看守的普通士卒却强上很多。 看着这些孙颖曾经的同党,李剑有些为难的挠了挠头,他们和刚刚那些人不同,在心里就把自己当成了反叛者。没见刚刚沈放找人商量时他们中一个动弹的都没有嘛,这些人骨子里就不相信李剑。 李剑看着这些人道:“不知道诸位对以后有何打 (本章未完,请翻页) 算?是想投军为国报效还是想离开大营自谋生路?不管怎么说都要和我说一声,一声不吭难打还想让我养着不成?这里是大营不是大牢,我这里不养闲人,真的想白吃白喝还是送你们去大牢的好。” 过了好一会,人群中才有人道:“这位将军,我们就算有心报效朝廷,您会不会相信,大王会不会相信?” 李剑道:“有什么不信啊?你们当初只是被孙颖蒙蔽了心智,又不是甘心谋反。再说了,人非圣人谁能无过?只要真心悔改,还怕大王不给尔等机会吗?其实前两日我已经和大王禀明此事,他也是这个意思,只要你们真心改过,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就在这时,一个士卒突然跑到李剑身边耳语了几句,让他顿时喜上眉梢:“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刚刚接到大王旨意,尔等因为是受人蛊惑,并非心甘情愿,所以谋逆的罪名已被赦免。如今你们也是大韩的普通百姓了,只要不再起不良之心,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当然,想留下从军的我双手欢迎,不想留下的也可以离开,不过要是出去后继续为非作歹,一旦被官府抓住,可别怪朝廷心狠。我觉得各位身手不错,还是考虑报效国家的好,毕竟以前你们走过弯路,出去了可能会不受待见。” 随后李剑冲着张宝道:“你先将这些人带回营房,晚些时候会有人把他们记录在册,省的跑了没地方找。另外家眷亲属一并登记,就算跑了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诸位放心,只要以后遵纪守法,我就是记录的再详细对尔等也不会有任何威胁。” 经过统计,虽然大部分人愿意留下将功赎罪,可还是有一小半想要离开大营,看着被带走登记造册的四百多人,王文义皱眉道:“真的打算放他们离开?” 李剑淡淡道:“您说呢?昨天董刚回来了,我特意拜托他来处理这事,过几天师父大喜,我还要定亲,手上还是不要沾血的好。谋反大罪,哪会这么容易就抹平,留下来赎罪还好说,想一走了之,就算我答应,您觉得大王会答应吗?” 王文义点头道:“说的也有道理,老爷和你好事将近,国公府可谓双喜临门,这时候见血不合适。不对,你既然知会了董刚,莫不是早就打算这么做了?今日我提议来大营一遭你也是顺势而来吧?” 李剑嘿嘿一笑道:“前日大王在天香阁吃饭,临走时说起此事,他就说能用就用,不能用就不要留着了。董刚回京的消息还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所以今天一早就去了他家,说是大王的意思。我定完亲就要过年了,过了年还要回凤鸣,要是现在不了结此事,要等到猴年马月?大王虽然看着一团和气,其实也是心狠手辣的主,要不然怎么可能稳稳的坐在王位上。那些人黄泉路上也不能怪我,我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可他们还想走,我也没办法。”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举两得 李剑离开时嘱咐张宝等人,因为事有些多,自己这次离开短时间内不会再回军营。这段世间里一定要好好训练这批人,因为他们不但是自己安身立命的本钱,还是大韩士卒的保护神,有他们可以少死很多人。 早就对兴化之战有所耳闻的几人连忙点头,特别是大营里包括徐伟在内还有不少人亲身经历过这事,所以众人对这个说法无比信服。 李剑和王文义刚想离开,吴志突然道:“将军,过几日就是大帅的好日子,您也马上就要定亲了。虽然兄弟们无法离开大营,可是总要让我们沾点喜庆吧。沥水侯大婚我们可连口酒都没有喝到。” 李剑道:“三喜合一,师父大喜那天,我让营中的厨子购置好酒好肉,到时候管够,另外每人三两银子喜钱!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有人借酒闹事,别怪我不客气!” 在一片“多谢将军”的喊声中,李剑二人打马离开城北大营,出了辕门王文义才说道:“这样做合适吗?军中禁止饮酒你不是不知道,吃好点没什么,喝酒不行吧?” 李剑笑道:“放心吧老爷子,我自有打算,这些人还要遴选,您真以为他们就都那么心甘情愿?他们以后是要混入敌城的,要是不对大韩死心塌地,您觉得我敢用吗?” 刚走出没多远,就见董刚带着两千兵马迎面而来,李剑像是刚刚见到他一样道:“这不是董将军吗?怎么这么巧啊,您这是去干嘛?不是去查抄我的大营吧?”说完也不待董刚吭声,一催玉追云就朝着岳州杀了下去。 虽然只是纳妾,可国公府却布置的异常华丽,站在大门外看着正在挂灯笼的家人,李剑摸了摸下巴道:“王叔,我师父当年成亲是什么景象啊?” 王文义笑道:“悄无声息!” 李剑惊讶道:“为什么?” “夫人不愿意大操大办,而且那时老大王对老爷放弃王世子的位置也有些怨念,所以除了一些至亲和我们这些老兄的,几乎无人到场祝贺。这次虽然你姑姑不想张扬,可是架不住夫人坚持,她想给老爷补一个成亲礼。” 国公府里虽然忙碌,却井井有条,李剑在家里到处逛,想看看哪里能够帮忙,结果每到一个地方都被人直接撵走,说这都是下人做的事,不劳他这位将军动手。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脸上却是嫌弃的表情,最近李剑名声太差,那些人真怕他把晦气传给自己。 在家里不受待见,那就去看看姑姑,昨天陪魏无忌迎亲好像没有看到她的身影,都快做新娘子了怎么还躲起来。 刚出大门,就见东方玉楼急匆匆往这边走,李剑皱了皱眉头道:“能不能这几天不来这里煞风景,只要你来就没有好事。” 东方玉楼道:“好事坏事不说,但绝对是大事,那天死在吴四院子里的女子不是正主,她一天在外,我就一日不得安宁。大帅喜事将近,要是还不能将其抓捕归案,我怕到时会有事发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眨了眨眼睛道:“那个女的竟然跑了?既然跑了为何还在吴四家里留具尸体?要是连尸体都不留,谁也不知道她曾经出现在那里,就算我们从吴四家里找出脏银,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真是太不聪明了。” 东方玉楼道:“你少给我打马虎眼,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清楚吗?” 李剑道:“死的那个女的该不该死?” 东方玉楼点头:“该死,是头上长疮脚下流脓,从头坏到脚却又让众人拿她没办法的那种。这人几天没有露面,没有一个百姓去官府报备,就连她的亲生儿子都没有去。要不是此次事关重大,我也不会查到此人头上。” 李剑耸了耸肩道:“这不就行了,反正死的是该死的,谁死不一样啊,你能交差就好了。” 东方玉楼看着李剑一字一句的问道:“你有把握?这可是头猛兽,一旦无法将其掌控,后悔的可是你自己。” 李剑道:“你说的什么和什么,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你的意思,今天没空和你闲聊,姑姑要出嫁,我去看看她还有没有需要准备的东西。” 刚走了两步,李剑突然回头道:“对了,这次主厨好像是从宫里借过来的,不过我听说手艺不怎么好,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你最好帮我看看,要是这人真的手艺不好,看看能不能换一个。大喜的日子如果把所有宾客都吃的跑肚拉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东方玉楼闻言瞳孔猛地收缩:“你确定?” 李剑看了看周围来来往往的人群道:“什么确定不确定的,我只是怕到时候饭菜不合大家胃口让你把把关。你不是和宫里的人特别熟嘛,不行就给我换一个,御膳房那么多厨子,国公府的大喜事谁不想来?到时候赏钱我给!” 看着李剑远去的背影,东方玉楼进门后直奔国公府厨房而去,刚进去就是一皱眉,眼前这个主厨自己为何没见过? 李剑刚进院子,一个女子就拦住了他的去路:“哪里的野汉子,竟然私闯民宅,难道你不知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吗?” 李剑惊讶的打量了下眼前的女子,发现此人脸上虽然已经多少有了些岁月痕迹,可是长相却依旧惊艳,如果再年轻十岁,估计龙若兰都会甘拜下风。 李剑也是这个院子的主人,那些丫鬟没有不认识他的,就是冒峰带回来的两个女孩子也和他相处了一段时日。看着眼前这个异常陌生,而且还有些年纪的女人,李剑怎么猜不到她的身份:“冯玉瑶。” 冯玉瑶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咬牙道:“李剑?” 李剑嘿嘿一笑:“当然是我,不过你能不能不要这样,不知道还以为你要吃了我呢。” 冯玉瑶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说的一点都不错,要不是看在龙姑娘的面上,我一定把你剥皮抽筋,生吞活嚼!” “别发狠了,这辈子你是没有机会了,想收拾我还是等下辈子吧。不过大姐,你不能把所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的帐都算到我头上吧?你应该知道,这些其实是韩天峰做的,我只是他手里的一把刀,而且还是一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刀。俗话不是说冤有头债有主嘛,有冲我咬牙的这个功夫还不如想想怎么折腾下当今大王呢。” 冯玉瑶眼神一阵暗淡:“冯玉瑶已经死在仁义坊的小院,我答应过龙姑娘,从今后收敛心性,好好为自己而活。这些年虽然活着,却像地下的老鼠,时刻躲着别人,想想很是对不起师门,对不去师父,也对不起祖师。听龙姑娘说你鬼主意多,有没有办法能让我彻底忘记过去?” 李剑笑道:“这么快就不恨我了?让你忘记过去我没有那个本事,不过看淡过去还可以试一下。人嘛,谁不犯错误,知道错了重新开始就好,想要好好过日子就找个好男人嫁了,相夫教子。看破红尘了就找个道观出家了此残生,如果……”。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冯玉瑶。 冯玉瑶见状有些没好气的说道:“年纪轻轻的没见过女人吗?还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李剑道:“你是不是想要淡化过去的一切?如果真的这么想我倒是有个好去处让你修身养性。那地方青山绿水四季如春,要是你能在那里待几年,对自己一定大有好处。” 这时龙若兰的声音响起:“你这是打算把冯姑姑骗去哪里?” 李剑道:“什么叫骗?我说的是实话,她想平静下来最好的办法就是修身养性,这样的地方我刚好知道一个。” 龙若兰道:“凤鸣城那个?” 看到李剑点头,龙若兰笑道:“你可真行,这种主意都往人家头上打。也罢,等抽空我和她细说,不过这真是个办法,既能让她清净一段时间,也了却你一桩心事,一举两得啊。” 舒瑶最近几天都没有外出,而是一直在屋里赶制自己的嫁衣,看着她通红的双眼,李剑心疼道:“我的傻姑姑,你就不能让若兰她们帮忙吗?非要自己来,都累的快脱了相了。” 舒瑶道:“傻小子,这种事哪有他人代劳的,一辈子就穿这一次,必须要一针一线的亲手缝制。姑姑也没有想到说嫁就嫁,所以这才有些手忙脚乱,好在以前的时候多少做了一些准备,要不然怎么也赶不出来。” 李剑扭头看着龙若兰道:“没想到嫁衣还有这么多讲究,看看姑姑现在这么辛苦,你要早点准备才是。不过这么多年了,你应该做的差不多了吧?” 龙若兰翻了翻白眼道:“姑姑讲究我可不讲究,成亲那天我就随便穿一件衣服,看别人怎么说。反正嫁给你就没有好名声,与其费这个劲,还不如随随便便。” 李剑闻言一伸大拇指:“有道理,真是有道理,要不连新衣都不用穿,我看你现在这身就挺好的。对了姑姑,您还缺不缺首饰,要不我再给您几件,虽然您嫁的是我师父,可不管怎么说,不能让人说我们寒酸,连嫁妆都没有。”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三章 叛乱 看着舒瑶卧室那个大箱子里的珠宝首饰,李剑吃惊的看着龙若兰:“不是吧,你这么大方,家底都快搬空了。这可不像你,给师娘几件已经让我觉得你已经下了血本,没想到现在竟然把所有私藏都拿出来了。” 龙若兰哼了一声:“家底空了你就帮我填就是了,师娘是师娘,姑姑是姑姑,不说我们娘俩有缘,就凭姑姑把你养大,你觉得我不该这样吗?姑姑从小把你养大,为了你吃了多少苦,你想过没有?这个时候不孝敬什么时候孝敬。” 李剑闻言对龙若兰竖起了大拇指:“虽然你有时候贪财,但是该大方的时候却毫不含糊,这点还是值得称赞的。” 舒瑶道:“剑儿啊,听说你年后要回凤鸣?” 李剑点头道:“嗯,我想去看看有没有父亲的下落,还有庆云寺的事您是知道的,虽然她不认我,可我不能不认她。姑姑,以前您一直说我太小,有些事还不到知道的时候,我现在已经成人了,您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舒瑶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我们两个当初一起逃难去了凤鸣,不过我入了青楼,她则在城外一处僻静之处安身,平日里做些手工贩卖维持生计。后来有一天她突然找到了我,说是遇到了一个很好的男人,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他们要成亲了。又过了半年,她突然带着襁褓中的你来找我,让我把你养大,然后就失魂落魄的离开了。从此后就没有了她的消息,等我知道她在庆云寺安身后,已经是五年之后,再后来的事你就知道了。” 李剑笑道:“您也别想太多了,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希望她也能放下。等过了年我回凤鸣,您在岳州享福,想办法尽快给我生个弟弟才好,当然妹妹也行。对了,燕来楼好像还在您名下吧,我回去就转出去,都是国公夫人了,名下有青楼可不好。” 临走时,李剑塞给舒瑶一叠厚厚的银票,这让龙若兰异常眼红。 李剑无奈道:“你现在有多少家产自己还不清楚吗?连这点钱都眼红,我真怀疑你上辈子是不是要饭的出身。” 龙若兰道:“身世这么凄惨,怎么没见你有丝毫悲伤之感?” 李剑道:“你懂什么?这是财富,没有小时候的波折就不会有如今的我。” 李剑依旧显得没心没肺,可侦缉司里的东方玉楼却冷汗直冒,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宫的御膳房里竟然隐藏着一颗暗子。进宫已经两年了,要是这期间做点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随后东方玉楼又和刘振东到了大牢之内,看着牢房内的女子道:“景女侠,我知道这些人由你指挥,虽然他们已经招供,可我还是想你能亲口说出来,这样可以给你一个痛快。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你,一个女子竟然如此刚烈,让我们这些大男人自愧不如。” 景女侠抬头看了看东方玉楼,随后对着他呸了一声便低头不语。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迎了上来,看着他满面红光,李剑笑道:“不错啊,看来有老婆就是不一样,虽然已经拜过堂了,给我补顿酒席应该没问题吧?” 对于龙若兰的猜测,魏无忌也有同感,不过他同样想不出是谁如此针对李剑。倒是李剑无所谓名声好坏,认为这个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恶名在外一般人不敢招惹自己。 听说李剑想要回凤鸣时,魏无忌道:“是不是准备顺便去西山看看,你可是和我说过那里的主人好像不欢迎任何男子,这么冒然前去有没有什么危险?” 李剑撇了撇嘴:“危险怕什么?人这一辈子总要经历些东西,要是平平淡淡就过完一辈子,你觉得好吗?这次你就在家好好陪夫人吧,新婚燕尔,还是好好享受一番。” 魏无忌笑道:“你我之间还用这么客套吗,真的不想我去你干嘛还来告诉我?以后你说话能不能直接了当,我这人有时候心里转圈比较慢,你总这样说话早晚我会有想不透的时候。” 随后几天李剑为了师父和姑姑的婚事异常忙碌,没有时间理会外界的消息,哪怕东方玉楼带着人满岳州抓人他也毫不知情。 终于到了腊月十四晚上,站在大门口,看着布置一新的护国公府,李剑满意的点了点头。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里,这对姑姑也是一个交代,虽然只是妾室,可只要进了这个门,她就是国公夫人!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随后一名士卒跳下马来跪倒在地:“启禀将军,城北大营出事了!” 李剑一愣:“什么事?这个时候能出什么事?” “当初的那六百多叛逆虽然答应归顺朝廷,却只是缓兵之计,在看到今日营中有所松懈,公然举兵反叛。如今大营已被贼人掌控,不少士卒被困在其中!好在几位将军率兵将大营包围,没有让贼人漏网,如今双方正在对峙,张将军他们怕事情难以控制,所以让我回城禀报。” 李剑闻言气的直哆嗦,自己临走之时不是没有安排,就算张宝和吴志没有那个脑子,可是徐伟呢?这小子足够机灵,怎么可能让大营发生这事?再加上现在是特殊时期,一旦事情传扬出去,自己又会成为别人的笑柄。 不过此时已经容不得李剑多想,他一面吩咐士卒前去通知魏无忌,一面回府全身披挂。看到他一副上阵杀敌的样子,侍卫刚想上前,却被威胁绝对不能告诉其他人,特别是不能让师父知道。 战马还没出大门,李剑就见刘振安从外面走了进来:“刘叔,城北大营出事了,您老和我去一趟?” 听李剑简单的说完事情经过,刘振安笑道:“这点小事还兴师动众,传出去不够丢人的,吴志他们不是已经围住大营了吗,要是这样你还处置不好,我看这兵你不带也罢。” 等到了北门,魏无忌已经等在了那里,李剑举着韩山虎的大令大叫道:“开城!”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四章 交换的条件 守城士卒虽然不认识李剑,可认识韩山虎大令,所以连问都没有问就直接打开了城门。李剑二人快马加鞭往北而去,远远望见大营的灯火,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怎么营外一点动静都没有? 到了营门口,李剑明白自己上当了,因为大营里虽然人声鼎沸,可绝对不是厮杀之声。就在这时,一名守门军卒跑过来道:“侯爷,明日就是大帅大喜的日子,您不在国公府陪着他老人家,怎么跑这里来了?” 李剑指着大营道:“为何如此喧哗?” 士卒道:“侯爷不知,这是几位将军共同商量的,虽然明天才是大喜之日,可他们担心有人醉酒闹出笑话,于喜庆不利,所以才将庆祝晚宴改到今日。” 李剑扭头看着魏无忌道:“这是什么意思?” 魏无忌耸了耸肩:“还能有什么意思,你不受待见,所以有人故意把你诳出京城。” 见李剑想拨马返回,魏无忌劝他还是老老实实在大营里待着的好,既然此人有心把他骗出城来,想必不会轻易放他入城。 不信邪的李剑重新来到岳州北门,高举大令命人开城,不想城上军卒告诉他,因为明日韩山虎娶亲,为防止有奸细混入城中破坏,从现在到明早中午,岳州不会让人随便出入。 李剑闻言怒道:“奸细?你看我是奸细还是沥水侯是奸细?” 士卒伸着脑袋无奈道:“少将军,这是大王亲传的旨意,明天中午前不许任何人进出岳州,别说是您了,就是大王自己要进城我们也不能开。” 看着紧闭的城池,李剑一咬牙道:“回营,今晚你我一醉方休。” 虽然有些没心没肺,可姑姑出嫁,师父娶亲这样的大事无法参加,还是让李剑非常郁闷,所以没多久就开始借着酒劲胡言乱语。期间不但道出心中对大韩的种种不满,到后来更是跑到那些归顺的江湖人群之中与他们一起称兄道弟,还时不时指着岳州对韩天峰破口大骂。 虽然绝大多数都在劝李剑忍耐一时,可还是有少量的人对李剑颇为同情,把藏了差不多两个月的不满借着酒劲都发泄出来。 李剑醒来时已是下午,听着房间外训练发出的喊杀声,他把头埋到被子里一动不动:典型的歪打正着,就是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捞干净,不过师父大喜的日子自己不在家还是感觉不爽,别人不说,师娘应该要自己陪着才好。 穿好衣服,来到大营的牢房看着被关起来的三十多人,李剑一声冷笑:“我真心待尔等,尔等却有异心,一顿酒饭你们就忍不住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其中一个高个道:“昨夜骂声最大的是你,虽然你是韩山虎的徒弟,可在大韩大骂当今大王还毫发无损的我还没见过。虽然你用如此龌龊伎俩将我等擒拿,可你也没有什么好下场。” 李剑道:“这个不用你操心,就是大王砍我的脑袋,你们也看不到。倒是你们,既然不想在军中效力,干嘛还要在这里耗着?要不是灌了些马尿,如今还在军营里待着呢。对了,还会领三两银 (本章未完,请翻页) 子,又是拿钱又是暗地里准备祸乱大军,真是其心可诛!” 高个道:“韩天峰为做大王装疯卖傻,迷惑老大王,最后依靠下流手段窃取王位。他登基五年,消除异己,荼毒百姓,四处征战,使大韩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如此之人怎配为君为王?” 李剑看着高个道:“你叫什么名字?” “高崇!” 李剑点了点头:“你家里人还真会给你起名字,高虫,个子高高的虫子。” 高崇怒道:“爷爷叫高崇,高傲的高,崇山峻岭的崇!” 李剑用手掏了掏耳朵道:“不用那么大声,我听得到,不过我想问问你,如果韩天峰不做大王,你觉得谁做合适,你吗?” 不等高崇回答,李剑继续道:“你说句良心话,如今的大韩和以前的大韩相比哪个更好?不说别的,就这不到半年时间,大韩先夺燕州府,后平南方叛乱,再取兴化府,这样的盛景以前有过吗?至于百姓生活如何,你在岳州待了这么多年,难道看不到吗?” 高崇闻言连续说了几个“我”字便不在出声,李剑见状道:“大韩不管是谁做大王,他都会姓韩,如果当初孙颖谋反成了,你可能混个一官半职,可是他败了,他的主子也死了,你们的梦也碎了。如今大王不念旧怨,放你们一条生路,尔等非但不念恩德,反而想继续祸乱天下,你说我该怎么办?” 高崇道:“我不信你们真的会放过我等,当日那四百多人可是被一员大将带人押走的。” 李剑道:“信也好不信也好,你都没有机会见到他们了,既然把大王的仁慈当成了歹意,留着你们也没什么用。不过你要想想,要是大王想杀你,为什么还要把你们留到现在?你们是叛匪,砍了脑袋百姓只会拍手称快,就没有想过这个吗?好好的兵不当,满脑子造反,真是一群白痴!” 看着李剑离去的背影,牢中一人道:“看来这次是难逃一死了,没想到我们竟然被一个黄毛小子耍了,也许前几日该随着他们离开。” 另一人道:“他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如今大韩也没什么不好,我们有几人与韩天峰有深仇大恨?都是为了义字才准备共同举事。既然韩王对之前的事既往不咎,我等又何苦这般坚持?将功赎罪也罢,归隐山林也好,怎么都比现在好的多。” 高崇道:“我到现在都不相信那四百多义士各归所居,如果猜的不错,他们已经身首异处才对。” 另一个人说道:“你不也是猜测吗?” 高崇道:“难道你们就没有想过,昨晚为何醉的那么快?为何其他人如此清醒?” 此言一出,众人尽皆沉默,想想也是,昨晚醉的实在太快。 不过李剑对这些人已经没有了兴趣,他想的是剩下的那些人里会不会还有这种心口不一的存在。不过这事要留在以后慢慢查才行,魏无忌早上就走了,自己再不回去,什么都赶不上了。 到了北门李剑并未立刻进城,而是立马门前望着守城的军卒道:“昨夜是谁镇守此门?”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见没人吭声,李剑举着大令道:“大帅将令在此,昨夜镇守此门者立刻前来拜见!” 城门出来一将道:“侯爷,昨夜这里并非日常守备把守,而是大王亲自指派的一名将军。今天上午他就带人离开了,我们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您就别难为我们了。” 李剑道:“行吧,不为难你们,我去找大王算账去!” 看着李剑的背影,一名军卒对值守将军道:“将军,这侯爷就是不一样,他竟然敢说和大王算账。” 将军道:“你要是有个大帅那样的师父你也敢。” 远远望见热闹异常的家门时,李剑突然勒住了战马,看着进进出出的人流,思索片刻调转马头直奔侦缉司而去。 对于李剑的到来,东方玉楼显得非常惊讶:“今天是大帅大喜的日子,你不在家里招待宾朋,来这里做什么?” 李剑没好气的说道:“你不知道?” 见东方玉楼一头雾水的样子,李剑耸了耸肩道:“既然你说不知道那我就当你真的不知道吧,我是来还东西的,回来这么多天都忘记还给你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了那块玉牌。 东方玉楼接过玉牌就想把李剑让进侦缉司,结果他却摆了摆手:“记得当初我说过什么吗?等回京先请你吃饭,然后去春宵一度阁潇洒一回。这些日子忙的都忘记这事了,既然我现在想起来了,那择日不如撞日,就是今天了。” 东方玉楼道:“你没发烧吧?今日是你师父和你姑姑大喜的日子,你不在家伺候,反而要和我去青楼,你让百姓怎么看你?” 李剑郁闷道:“我本来就没有在家里招待客人,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外面呢。刚才想回家的,可想了想还是算了,所以就来你这里了。” 听完事情经过东方玉楼也皱了皱眉:“大王不至于吧?这可是大帅的好日子,你又是他唯一的弟子,这么重要的场合看不到你,人们会怎么看?” 李剑道:“行了,不管是什么,我觉得还是不要回家好,所以就跑你这里来了。” 二人并没有去大酒楼,而是在宣化坊找了一家不太起眼,却味道不错的饭馆。等伙计把菜上齐,李剑这才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是什么人一个劲的在背后诋毁我?要是没有这人的功劳,我今日也不可能请你喝酒,所以你该感谢他。” 东方玉楼道:“就为了这个?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坏处,如果不是这样,你也不可能这么短时间名满天下。” 李剑道:“我现在什么样子你不知道吗?和过街老鼠没有什么区别,还有七天就要定亲了,你觉得到时候会是什么场面?我脸皮厚无所谓,可是若兰呢?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她的本名叫龙若兰。她是女子,要是因为和我定亲被人议论,哪怕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可心里能没有想法吗?” 东方玉楼沉吟半晌道:“我可以帮你把这事平掉,作为交换的条件,你要告诉我倾城仙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和我说她是世外高人,如果我猜的不错,此人就在京城。”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五章 无巧不成书 东方玉楼并没有明说幕后黑手到底是谁,只是告诉李剑此人势力不小,原本这事他也没有头绪,可魏无忌成亲时的司仪对李剑做的太过明显,这才被侦缉司查到了端倪。 最后东方玉楼道:“这也算不上触犯王法,都是百姓的口舌之言,所以要想平息最好就是无人议论。本来这种事传几天众人就没了兴趣,可如果有人一而再再而三提起,那小事也会变成大事。原本他对你名声诋毁我懒得去管,反正你早晚知道这人是谁,不过他不该拿智取兴化府说事,这已经触及了大韩安危,所以我已通过司仪之口警告过幕后之人。” 李剑道:“这个司仪也是别人手里的刀,既然此人有势力,他也不敢不听。你让他传达意见是不是有些草率?如果这人想灭口,司仪可就有些危险了。” 东方玉楼冷笑道:“这是大韩,他要是敢如此,我可不管什么皇亲国戚。背后出点损招也就算了,如果犯了法就别怪我无情。” 李剑点头道:“我这边倒是没什么,可那个司仪是可怜人,你还是多加注意的好。你们是侦缉司,应该明白让一个人消失有很多办法,他们可以做到不留任何痕迹。你多喝点,我昨天喝了一晚上,挖出几条虫子,晚些时候你把他们带回来审一下,看军营里还有没有这样的人,一顿饭挖不干净。” 看着一脸无奈的李剑,东方玉楼说道:“你放心吧,大王对你绝对信任,自从我跟随大王以来,还没见过哪位臣子能如此受到器重的。昨夜你当着满营将士大骂大王,他听到也只是哈哈一笑,说是找机会骂回来,一点都没有生气,这样的大王难得。就为了这个,你就是受点委屈也没什么。” 李剑瞅着东方玉楼道:“你刚才不还说什么都不知道吗?既然你不说实话,那我也不说实话。原本想告诉你倾城仙子的一切,可现在只能告诉你她就在京城,不过你不要想找她,一个是找不到,再一个要是惹的她想对你出手的话,我可没有一点办法。” 东方玉楼听完瞅了李剑很长时间,二人突然同时大笑起来。 春宵一度阁生意依旧火爆,虽然王天河买下了它,却在请了个掌柜后就撒手不管,如今这里一切都是掌柜说了算。 掌柜的虽然换人了,可是伙计还是以前的伙计,所以李剑刚进门就被认了出来。 东方玉楼虽然只是第二次来,可给伙计留下的印象同样深刻,当初为了见龙若兰,他收了这位一千两银子。 李剑带着韩天峰来到第一次与龙若兰见面的雅间,依旧半躺在毯子上对伙计说道:“找几个姑娘好好陪陪这位大爷,另外多上些瓜果点心,我什么样子你是知道的,伺候好了重重有赏。” 东方玉楼道:“姑娘就免了,我们就在这里喝喝茶水,吃点东西,也算来了次青楼。” 李剑皱眉道:“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不近女色,到现在你都没有成家,也不来这种风花雪月之所,你怎么回事?别是有什么问题吧?” 东方玉楼翻了翻白眼:“你进出青楼这么多次,一个姑娘都没找,是不是也是有什么问题?” 李剑冲着他竖起大拇指道:“这世上最难控制的就是淫欲,你连这个都不沾,不亏是大王身边的人。伙计,姑娘就免了,帮我们找两个唱曲的妹子就好。” 伙计道:“少将军,听说您没几天就要和掌柜的定亲了,现在还来这个地方,合适吗?” 李剑道:“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这是带着朋友来见识一下,再说了,你操这个心干嘛?不是她都走了还让你们注意我吧,说实话,说出来有赏。” 伙计摇头道:“那倒没有,我只是怕掌柜的知道这事和您闹,您也知道我们掌柜的脾气,虽然她曾经执掌这里,可是从心里看不起往来的客人。” 李剑道:“想不到你来的时间不长还挺了解她,行了,安排好姑娘就去忙你的,出了事和你也没关系。” 伙计出去不一会,就有两个略施粉黛的姑娘抱着琵琶和二胡走了进来。其中抱琵琶的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虽然长得标致,却难掩眉宇间哀愁的小姑娘。 东方玉楼见此情形皱了皱眉,而李剑好像没看到一样,躺在那里伸手示意二人开始弹奏。 待一曲唱罢,李剑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小姑娘面前,眼睛都不睁的说道:“唱的不错,这个赏你,继续,今天只要公子我高兴了,赏钱要多少有多少。” 第二首曲子还没唱完,房间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之声,随后一个声音吼道:“秦青到底在哪里?爷都来了几次了,每次都说有客人,不是说卖艺不卖身吗?怎么客人还都这么迷着她?今日见不到她爷就不走了!” 小姑娘听到这声音身体明显就是一抖,手中的琵琶随之也有些走调,李剑把眼睛睁开一条缝道:“东方兄,此间如何?常来这里欣赏下音律,心中有再多烦恼都会烟消云散,而且还能驱走身上的杀伐之气。” 东方玉楼道:“曲子是好曲子,可惜我这身杀气太重,再好的音律也驱赶不走,不过若是常来这里坐坐,也不失为一种雅趣。我以前从没真正来过这种地方,还以为尽是些夜舞笙歌的勾当。” 李剑叹了口气:“其实青楼里的姑娘也分三六九等,有的陪客人安寝,有的给客人弹唱,还有丫鬟仆妇之类的下人。不过给客人弹唱,卖艺不卖身的姑娘,虽然听着好听,可在这种地方真正保全清白的又有几个?真是碰上达官显贵,就是不从也要从了,就比如这个小妹妹。” 李剑话音刚落,雅间的门就被人粗暴的推开,随后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子闯进来道:“小丫头片子,果然在这里,今日我看你还如何逃得出我的手心。” 这时东方玉楼也明白,这个弹琵琶的小姑娘就是刚刚此人口中的秦青,他刚想起身阻拦,却见李剑摆了摆手。 虽然东方玉楼不明白李剑的意思,可也知道他绝对不是见死不救的人,所以压着火气看他如何处理。 秦青见这人找到了自己,慌乱中琵琶一扔就躲到了李剑的后面,嘴里还小声说道:“少将军救命!” 来人见状怒道:“还敢躲?爷能看上你是你全家人的福气,别的姑娘想伺候爷,爷都不答应。今日爷主动伺候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说完就想绕过李剑来抓秦青。 李剑见状一伸腿拦住来人去路道:“这位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没有看到秦青姑娘在陪我们吗?” 此人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这么水灵的小姑娘在面前不知道疼爱,简直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暴殄天物。今日爷高兴,等会给你换几个姑娘服侍,钱算爷的。至于这位秦青姑娘,既然你不懂得享用,那就让我来。” 李剑道:“难道你不懂的先来后到的道理?就算你想点这位秦姑娘,也要等我们走了才行。好好听个曲子,正在兴头上呢,结果让你给搅了,这不大好吧?” 就在这时,此人身后一个仆人模样的人道:“小子,我们公子对你客气是给你脸面,你可别不知好歹,给脸不要脸!” 李剑这才坐起身仔细看了看对方,然后问道:“原来是个公子,真是失敬,只是不知道您是哪家的公子?” 仆人道:“小子你坐稳了,可别让我们公子的名号吓住,他就是工部侍郎岳大人的小公子。不过过几天可就是大司农的乘龙快婿,当今大王的连襟了。” 李剑闻言一脸惊讶,真是无巧不成书,原来他就是岳林,不是说春宵一度阁不让他入内了吗,怎么又冒出来了?这样的人和韩天峰成为了连襟,想想就觉得好笑。更好笑的是姬勇最烦的就是此人,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在逍遥侯自己的产业之中。 李剑扭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东方玉楼一眼,没想到他也正看向自己:“你不要这么看我,是他们自己说的。” 李剑又看向岳林道:“原来是名门公子,我说怎么这么横呢。不过岳公子,我听说几年前你就被禁入春宵一度阁了,怎么现在又在这里出现了?” 岳林闻言冷笑道:“念奴娇那个贱人,爷馋她是看的起她,可惜服侍了爷几次后就投入他人怀中,真是可惜啊。如今她已经不是春宵一度阁的掌柜,爷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不过小子,你打问这个干嘛?莫不是也和那念奴娇有勾连?” 李剑似笑非笑的说道:“这位公子刚才说什么?这念掌柜可是宫中的嬷嬷作证乃是处子之身,你这么说可有些对那些嬷嬷不敬啊。” 岳林道:“她们不这么说怎么说?难道还会说当今护国公的徒弟娶了个人尽可夫的青楼女子?” 李剑虽然眼睛仍在盯着岳林,话却向东方玉楼说道:“我算知道了,这位岳少爷就算不是正主,可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第一百五十六章 麻烦登门 李剑话音刚落人就窜了起来,岳林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眼前一黑,人就从屋里飞到了外面。要不是被二楼的栏杆挡了一下,他能直接从二楼掉到一楼。 李剑并未停手,而是紧跟着冲了出来,在看到岳林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后,抬起右脚对着他两腿之间就踩了下去。随着一阵异常凄厉的惨叫,岳林当场昏死了过去,而房间内的东方玉楼见状也情不自禁的收了下双腿。 直到这时,岳林的两个手下才反应过来,随后齐声怒吼,朝着李剑就扑了过去。只是二人刚到半路,就觉得后面一股巨力袭来,随后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飞去,紧跟着越过栏杆直接砸向一楼的地面。 刚刚岳林这一闹,原来在大堂里的人要么知道惹不起直接离开,要不跑到二楼准备看戏。所以下面大堂里此时并没有人,要不然这俩仆人肯定能砸到几个。 看着二人摔在地上翻了翻身就不再动弹,李剑头也不回的说道:“死了算你的!” 东方玉楼纵身跳上栏杆道:“侦缉司办案,此三人打着大王的名头招摇撞骗,仗势欺人,今日特将其捉拿归案。无关人等快快闪开,若是继续在此停留,小心一起押入大牢。”此言一出,原本看热闹的人一哄而散。 李剑道:“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不该这么冲动吧?” 东方玉楼摇头道:“现在就敢拿大王的名头出来压人,要是以后那还了得?王婉婷和此人的联姻我倒是有所耳闻,不过好像那个丫头不同意,而且逍遥侯也是极力反对。没想到这小子倒是着急,这么快就把名头给报了出来。” 李剑道:“行了,想想现在该怎么做吧,这个要不要也弄死算了?” 东方玉楼道:“不必了,子孙根都让你废了,就留着他的性命吧。” 东方玉楼本想就此离开,却被李剑拦了下来:“一看你就是不懂这里面的事,你拍拍屁股走了,到时候那个礼部侍郎可要拿春宵一度阁出气。” 东方玉楼道:“放心吧,我会处置的,还有,那个是工部侍郎岳羽,不是礼部侍郎。” 仅仅半天功夫,侦缉司便传出消息:岳羽之子岳林近来屡屡打着皇亲国戚的旗号欺压百姓,惹是生非,现在已被侦缉司捉拿归案。此次由侦缉司大统领东方玉楼亲自出手,新任骁骑将军李剑从中协助,才将岳林三人一举抓获。 而此时的韩天峰正在王婉君的寝宫里大发雷霆:“今天是什么日子?是叔父大喜的日子,京城百姓为了这个事连吵架的都没有,生怕冲撞了吉时,可这个岳林却在青楼为非作歹!你父亲是怎么想的?想将婉婷许配给这样的人,你知不知道此事?如果婉婷真的嫁给此人,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王婉君跪倒道:“大王息怒,此事我虽有所耳闻,可是岳家到现在都没有正式提亲,所以我也无法提出反对。如果真的到了提亲的那步,妾身无论如何也会反对到底。” “那个岳林怎么说的你知道吗?当今大王的连襟,这话一说,百姓如何看我?知道的他自作主张,不知道还以为是我的纵容!” 王婉君起身拍着韩天峰的肩膀道:“东方玉楼办事也是不过脑子,如此之事怎能弄得满城皆知?就算抓人也该找一僻静之所,在青楼抓人,难道是怕消息传的不够快吗?” 韩天峰叹了口气:“别埋怨东方玉楼,这事和他关系不大,你尽快告诉家里一声,这门婚事我不同意。今日叔父大喜,我还得前去祝贺,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等韩天峰走后,王婉君举手喊过一个内侍道:“知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听内侍把大概经过讲了一遍,王婉君自言自语道:“这个李剑也算做了件好事,不过也别想用这点好处换我弟弟的性命!” 李剑回家时正好赶上酒宴散去,他索性连门都不进站就在那里躬身谢客,直到华灯初上,这才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他扶着有些酸疼的腰问韩寿:“韩叔,我师娘呢,她老人家可好。” 韩寿瞪了他一眼:“夫人能不好吗?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巴!” 与魏无忌的亲事不同,韩山虎虽然是纳妾,可国公府款待客人热闹了整整三天。期间李剑在大多数时间里陪着韩夫人,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夫君有了别的女人,她心里多少会有些不是滋味。 第四天一早,李剑到后院给师父师娘以及姑姑请安完毕,还没等出门,却被韩山虎叫住:“最近武艺练得如何?” 李剑一咧嘴:“师父,我还有三天就定亲了,咱能不能过了年再说这事?” 韩夫人道:“定亲也好,成亲也罢,这些都与习练武艺无关。明年大王会继续用兵,若是不把武艺练好,到了战场上难道还要无忌他们舍命保你不成?” 李剑道:“外家功夫也就这样了,您也知道急是急不来的,倒是内力感觉多少有些长进,若兰说要循序而进,不可急于求成,我这么短时间能练到如此地步已经算是神速了。” 韩山虎道:“切勿自满懈怠,要知道学无止境,何况你这点武艺还是微枝末流,一定要用功才是。对了,听说十五那天你又闯祸了,把工部侍郎之子打伤了?” 李剑大呼冤枉:“那都是东方玉楼干的,他不但把那小子打伤了,还把他抓到了牢里,现在不知道放出来没有。多亏了岳羽不止一个儿子,要不然他家里就断根了。” 韩山虎哼了一声道:“明明是你自己出手,还要推到侦缉司头上,也不怕外人知道真相笑你。大丈夫敢作敢当,路见不平就该如此,若是任凭权贵欺压百姓,就连为师都不会饶你。”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报:“老爷,夫人,逍遥侯和大司农家的三小姐上门道贺。” 李剑闻言道:“师父,既然有人来向您贺喜,那我就先下去了。您的喜事圆满了,可是我还没呢,我先去和若兰商量商量怎么办才好,毕竟都是第一次,没经验。” “回来,他们今日为何来此,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李剑无奈道:“老头啊,我就是有数才躲出去,这种事最好我面都不露,要不然只会让他们想的更多。这样,你帮我打发就好,我先走了,若兰什么样子的人您老人家不是不知道,可别让她一怒之下血洗岳州。” 说完后李剑也不施礼,转身就朝外跑去,可刚走没几步,就见姬勇和王婉婷在家人的引领下正朝这边走来。 李剑无奈只能向西跑去,躲在一处凉亭后面看着二人进了小客厅这才出来准备开溜。可还没等迈步,一只手就搭在他的肩膀上,随后韩天峰的声音传来:“怎么了?又闯什么祸了,躲到这里叔父就找不到你了?” 李剑回身道:“我的大王,您想哪里去了?就不能想我点好事吗?难道我除了闯祸就不干别的了?不过您怎么从这里出来了,您这样的身份还走地道?” 韩天峰笑道:“你还知道我的身份啊?十四晚上在大营骂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的身份?你说不能留那些人,寡人就命董刚给你收拾残局,临了还说是我的主意。然后你又说这里面还有不少身怀异心者,寡人又给了你个机会把他们揪出来。为你做了这么多,一个谢字都没有得到,反而被大骂一顿,寡人找谁说理去?” 李剑笑道:“大王,您又不是不知道我手下这些人是要做什么,要是那四百多人都跑了,会有多大的隐患您比谁都清楚。再说了,他们这么做可是为了您的江山,这种事您不自己担着谁担着?” 韩天峰道:“这点小事寡人还担得起,不过那个岳林到底怎么回事?东方玉楼虽然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了,可我总觉得这其中还有其他事。说说看,到底还有什么瞒着我的,不说可就是欺君之罪。” 李剑无奈道:“哪里还有什么事?我就是听不得那个岳林侮辱若兰,这种事别说是我,换了谁都不能忍,要不然还叫男人吗?” 韩天峰点了点头:“好吧,就当什么事都没有,走吧,陪着我一起见见叔叔婶婶,聊聊家常,今日也算正式拜见小婶婶了。” 李剑摇摇头道:“您还是自己去吧,家里有客人,我就不掺和了。” 李剑这话引起了韩天峰的兴趣,在知道客人是逍遥侯姬勇时更是惊讶,自己这个连襟整日里埋头生意,几乎从不与官场上的人打交道,今天这是怎么了?韩山虎大喜的日子不来道贺,反倒现在登门,怎么想怎么觉得有些不寻常。 看到李剑实在不愿意陪他去,韩天峰也不勉强,而是指了指前院道:“该干嘛就干嘛去吧!” 李剑答应一声就想走,可还没等迈步,一个女子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李公子,原来你在这里啊,姐夫也在!” 第一百五十七章 人命 看着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的王婉婷,李剑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却没有吭声,反倒是韩天峰好奇的看着两个人。自己知道他们唯一的交集就是上次在王宫门口这丫头要剁了李剑,那时候提起他时,王婉婷可谓咬牙切齿。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就是为了李剑无意中给她解决了麻烦? 王婉婷出现,李剑想走也走不了了,韩天峰见此情形,干脆带着二人一同去小书房看看。三人顺着还原的小路走了没有多远,就见龙若兰从月亮门走了进来。 韩天峰笑道:“她怎么来了,马上就要定亲了,也不知道在家里避避嫌,就不怕别人说闲话?真不知道你小子哪里好,把这么个美人迷的神魂颠倒,名声都臭大街了,还这么不离不弃。” 李剑咧嘴道:“大王,您觉得我们俩的闲话还少吗?我还好说,大男人一个,死皮赖脸的怎么议论都无所谓。可若兰毕竟是女人,真要是闲话听多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若不是因为这个,前日出手也不会这么狠,没有当时杀岳林我都觉得自己是菩萨心肠了。” 话音刚落,跟在后面的王婉婷失望道:“原来你不是为了我。” 李剑听到这里就是一哆嗦,怎么忘记后面还有个跟屁虫:“王小姐,如今岳州百姓安乐,黎民富足,都是托大王的福,如果有人故意败坏大王名声,换做是谁都会出手。此人不但仗势欺人,想要强占清白女子,而且还打着大王的旗号,换做你,难道会置之不理。” 王婉婷显然是个没有心机的女孩,只是失望了一下就笑道:“那不管,无论如何,都是你给我除掉了这个麻烦,我还是要感谢你。至于怎么谢,我二姐夫正在和你师父商量,我是不是该谢谢他,大王。” 看韩天峰笑着点头,李剑又说道:“其实你不用担心,那怕逍遥侯处置不了此事,大王也不会让你往火坑里跳。我只是不明白你父亲是怎么想的,身为大司农,还是大韩国丈,怎么会想出这么没有脑子的事。” 韩天峰道:“行啊小子,现在会拍寡人马屁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说说看,有什么事想让我帮忙,不用拐弯抹角的,直说就好。” 李剑笑道:“哪有,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大王英明睿智,是群臣的楷模,我说几句心里话怎么就成了拍马屁?” 韩天峰意味深长的一笑:“今日不说,过期作废。” 李剑道:“真的没有其他事,就是说几句心里话,然后请大王帮王小姐选一个称心如意的乘龙快婿。她爹脑子不灵光,那就只有靠两个姐夫了。” 三人看到了龙若兰,龙若兰也看到了他们,待走到近前对韩天峰施了个万福:“民女参见大王。” 韩天峰摆手道:“我今日也是来拜见长辈,姑娘不必多礼,今日国公府里好热闹,你与李剑喜事渐近,不在家中好生准备,怎么有空来此?” 龙若兰冷冷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国公府也是我家,前些日子一直在此居住,如今虽然搬出去了,可也会每日来给师父师娘请安。倒是大王虽然与国公府只有一墙之隔,却因为公务繁忙,甚少来此。” 听完这夹枪带棒的话,韩天峰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而龙若兰好像也没有礼让君王的觉悟,说完就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韩天峰瞅着龙若兰的背影低声对李剑道:“寡人哪里惹到她了?怎么话里多是讥讽之意?” 李剑摇头道:“大王说什么呢,您想多了,她平常说话就是这个样子,以后习惯就行了。” 韩天峰道:“但愿如此,刚刚她说话时,寡人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总觉得是哪里让她心生怨念。” 姬勇和韩山虎刚说了没几句话,龙若兰就走了进来,当知道这就是名震京城的念奴娇时,他只能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而韩天峰的到来更是让他没有想到,虽说二人很熟悉,可有些话当着这么多人还是不说的好,特别是龙若兰就在当场。 姬勇拜见过舒瑶后就起身告辞,拉着不想离开的王婉婷离开了国公府,而两位夫人则在龙若兰陪同下到后花园散步。 韩天峰见屋里只剩下自己和韩山虎李剑三人,这才笑道:“小子,你还真不简单,我看我那个小姨妹对你颇有好感,姬勇今日登门道贺是假,别有所图是真。我记得上次她还恨不得杀了你,今日这是怎么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你给她下迷魂药了?” 李剑无奈道:“您是大韩大王,能不能不要和长舌妇一样?这样吧,要是有事您就和我师父商量;要是没事您就和我师父天,天香阁说让我看看过两天款待客人的菜品合不合适,我先去了。” 看着李剑的背影,韩天峰道:“叔父,这小子走了狗屎运,我觉得怎么马上就要来一出二女挣夫的戏?” 李剑去的当然不是天香阁,他去的是侦缉司,东方玉楼答应过三天内会给他答案,李剑不想把事情拖到过年,他觉得那样晦气。 侦缉司不愧是审讯的行家里手,才两天就把大营里的虫子都给挖了出来,看着一长串名单,李剑皱了皱眉头,然后便飞马出城。 一夜之间,李剑属下的骁骑营仅剩下不到三千人,看着一颗颗落地的人头,李剑面无表情。此次行刑的全是从未上过战场的骁骑营士卒,很多人在砍下一颗脑袋后跑到就一边哇哇大吐,而李剑好似没有看到一样。 等一切归于平静,李剑将众人带回校场,缓步来到点将台上道:“你们恨我吗?” 徐伟第一个答道:“将军,若是军中留着这种人,倘若以后我等进入敌城,唯一的结果就是身首异处。” 李剑道:“天下纷争五百年,每每两国交兵,受苦的还是百姓,而今大王雄才,欲一统天下,还黎民一个太平盛世,难道这有错吗?这些人自诩侠士,说什么为国为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想的却是让大韩陷入战乱,让百姓陷入涂炭。大王本想以仁心感化他们,可换来的是什么?非但不知道感恩戴德,反而想藏于军中心生不轨,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在一阵群情激昂的“该杀”声后,李剑彷佛被抽空了力气般瘫软在地上,过了好久,他才再两名士卒的搀扶下勉强站了起来:“我再说最后一遍,想要报效国家的留下,觉得自己没这个本事,想要离开的现在就走,我不为难大家。只是求你们别再想要对众军不利好不好?我们为了大韩可以死,可以伤,但不想死在自己人的手里。” 出了大营的李剑换了一副面孔,他有些洋洋自得的问魏无忌:“我演的怎么样,还可以吧?刚才我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了。” 魏无忌皱眉道:“亦正亦邪,我有时都有些不知道哪个是真实的你。” “两个都是,对待朋友是一个我,对待对手又是一个我。无忌兄,你以后也要记住,对手有些时候不是来自正面,暗中的敌人才是最难防的。要是韩天峰当初听我的把这些人都杀了,哪里还会有现在的麻烦,马上要定亲了,手上还沾血,晦气!” 魏无忌道:“你错了,手上沾红怎么是晦气,那是喜气。” 李剑哈哈大笑道:“不错,是喜气,是喜气!” 王宫中,韩天峰看着东方玉楼道:“一个没留?” 见东方玉楼点头,他长叹了一声:“后生可畏,不过到底手上还是直接沾血了,我怎么感觉最近他有些暴躁,一下子背了这么多条人命。他几次和寡人说不能相信这些人,我还抱有些许幻想,毕竟都是大韩子民,哪里有暖不化的心?没想到最后竟然让他全给杀了,早知道这样,当初直接杀了不是一了百了?” 李剑和魏无忌回城时已是傍晚,进了城门刚想各回各家,就见迎面飞奔而来十余匹战马,马上之人俱是顶盔挂甲。原本以为他们是出城公干的军士,所以二人就想把路让开,不想为首之人到了不远处便勒住战马,然后手中大刀一指:“你就是李剑?” 李剑有些莫名其妙道:“是我,你是哪位?” “工部侍郎岳羽长子岳鹏,我家与你无冤无仇,你却毁了我的弟弟,今日我要讨个公道!” 岳羽有四个儿子,岳林是老幺,三个哥哥分别是岳鹏、岳霄、岳伦。岳霄和岳伦是文官,均在京城任职,而老大岳鹏则是武将,随军驻守大韩东部的云都城。 每年过年,一些在外驻守的文臣武将会借此机会回家探望,岳鹏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刚刚回到京城,可没想到才进家门就看到躺在床上的弟弟。 在得知事情经过后,怒火攻心的岳鹏不顾家人阻拦,准备先找李剑,再找东方玉楼。结果还没出家门就听一个家人说李剑上午就出城去了城北大营,于是带着十余名随从随即赶来,结果正好遇到了回城的二人。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八章 意想不到的来客 看着杀气腾腾的岳鹏,李剑挠了挠头道:“原来是岳公子,不过就算你想报仇,这里好像也不是地方,大庭广众之下要是伤了百姓如何是好?要不我们换个地方?” 岳鹏一听肺差点被气炸,自己为弟弟讨个公道,李剑竟然还假惺惺的要为百姓考虑,这就是典型的收买人心。想到这里他二话不说,催马举刀直奔李剑而去。 就在这时,与李剑同行的将军轻轻一提马,就把岳鹏拦住,看着这名身材魁梧的大汉,他脸色就是一变:“魏无忌?” 见对方点头,岳鹏一咬牙:“今天我就会会你这位传说中的神将,看看到底有何过人之处!” 魏无忌没出声,倒是李剑在后面惊讶道:“你什么时候成神将了?我怎么没听说,魏神将。” 李剑啰嗦的时候,岳鹏大刀已向着魏无忌劈了过来,因为并不是行军,所以除去随身宝剑外魏无忌并没有其他兵器,而心有忌惮的岳鹏也就是看到这一点才想给他一个教训。 岳鹏不想伤魏无忌,毕竟这里是京城,他心中恨得是李剑,所以大刀往下劈时留了几分力气。只是没想到大刀才到一半,魏无忌坐下一丈青往前一窜,连人带马到了他面前,随后一伸手就抓住了刀杆。 岳鹏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打法,所以当时就是一愣,等他回过味时就觉得一股巨力从刀杆上传来,紧接着整个人被扯离了马背,随后就摔在了地上。 魏无忌冷冷道:“京城重地大王脚下,擅动刀兵扰动百姓不安,单单这项罪名就能将你罢官去职,送去京兆尹待审!” 看着李剑远去的背影,岳鹏骂道:“李剑!小人!躲在他人背后算什么英雄!” 只是离开的李剑二人也好,尴尬的躺在地上被围观的岳鹏等人也罢,谁都没有注意到不远处一双冰冷的眼睛将整个经过看了个清清楚楚。 随后几天岳家消停了不少,期间岳鹏去过一趟侦缉司,不过不是去找麻烦的,而是去了解事情经过。在知道是前因后果后,他怒气冲冲的回了家,虽然不知道是如何处置岳林,反正岳家很多人都听到了惨叫。 这件事也改变了李剑对岳鹏的看法,看来此人除去有些莽撞,别的方面还不坏,最起码不是是非不分之人。要是他能早点调教下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岳林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终于,李剑和龙若兰定亲的日子到了,二十三日一大早,被打扮的和新郎官差不多的李剑在侯爵仪仗的引导下前往太平坊。铜锣开道,一路上丝竹管弦不绝于耳,李剑有些担心扰民,却被告知这种喜庆之声谁都喜欢。 几天前李剑已经知道,岳州定亲是在女方家里进行,等双方在长辈的见证下交换信物之后,男方再把女方接到家中大摆宴席款待宾朋。因为二人皆是无父无母,所以韩山虎夫妇成了龙若兰的双亲,而舒瑶则是李剑的长辈。 李剑他们到了龙若兰家门口,早有二十名身着华服的姑娘手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捧着各式花束分列两旁,大红地毯从门口十丈远的地方一直铺进大门。李剑翻身下马踩在地毯上往里走,每经过两名姑娘身边后她们就会紧跟在他的身后。 进了大门,远远看到韩山虎夫妻站在大厅门口,而大厅正中则站着一身锦缎的龙若兰,李剑到了近前双膝跪倒道:“叩见师父师娘!” 韩夫人伸手把李剑拉起来,然后牵着他进了大厅,等来到龙若兰面前时,将昨日才从她头上取下的凤簪递到李剑手里。 今天的龙若兰与往日大不相同,不但衣着华丽,而且显得文静异常,再加上略施粉黛,当真是人美如玉。李剑抬手将凤簪插在她的头上,然后握住她的双手道:“此簪表我真心,从今往后心中只有君之身影,再无他念。” 韩夫人看着二人眼中突然腾起了雾气:“好,从今天起,兰儿就交给你了,望你莫辜负她的一片真心。” 龙若兰挣开李剑的双手,左手拉住一缕秀发,右手轻轻一划,一截乌黑的头发便落入掌中。随后她拿出准备好的香包把头发装入其中,又放到李剑怀里道:“从今以后,生为君之人,亡为君之鬼,富贵不离,贫贱不弃。” 随着管弦声响起,随后进来的韩山虎哈哈大笑:“剑儿,从现在起,兰儿就是你未过门的夫人了!花桥何在,快些将其抬回国公府以谢宾客,老夫这里还要答谢各位友邻。” 可就在这时,门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且慢,这件婚事难道不应该知会若兰的亲人吗?”声音虽然不大,却压盖住了喜庆乐声,让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厅中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厅门口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高挑的女子。虽然是冬日,可此人只着一袭白衣,长发披肩,身背一把长剑,宛如出尘仙女,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盯着众人。 看清楚来人长相时在场之人都吃了一惊,而龙若兰、李剑以及韩夫人三人瞳孔更是猛地收缩,因为这个女人和龙若兰长的一模一样!别人不知道她的名字,可是龙若兰知道——玉狐山庄庄主龙傲雪! 还是李剑先反应过来:“银狐仙子!” 龙傲雪并未理睬李剑,而是走到龙若兰面前道:“快二十年了,该回去了。” 龙若兰冷冷道:“回去干什么?还要继承庄主之位吗?” 龙傲雪道:“掌门已经后继有人,你只需回家就好,俗世并非你永留之地,那里才是我们的归宿。祖师已经重新睡去,在她再次醒来之时,你要代我聆听教诲。” 龙若兰道:“我不懂为何你不再生一个我出来,非要让我做这件本不喜欢做的事?” 龙傲雪沉吟片刻道:“你应该明白这就是你来到世上唯一的使命,现如今我另选他人已经是对你网开一面,我早就和你说过,每个人来到世上都有自己的使命。” 龙若兰道:“我要是不回去呢?” 龙傲雪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要么跟我走,要么给我走,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该明白我既然来到这里,绝不会无功而返。” 韩夫人见二人越说越僵,连忙施礼道:“雪影参见庄主。” 龙傲雪看了韩夫人好久才说道:“原来是你,一晃四十年,没想到我们还有再次见面的一天。” 韩夫人道:“今日是小徒与龙姑娘的定亲之日,庄主此时驾临,真是喜上加喜,如不嫌弃,请入内安坐,让雪影以尽地主之谊。” “不必,今日来此是为了带若兰回转,你见到若兰后应该已知道她与我有关,竟然还敢收留,胆子也是不小。” 李剑本想问问妹妹的下落,却被龙若兰挡在身后,龙傲雪见状皱眉道:“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竟然欲与尘世之人结为连理,枉费了我的一片苦心。” 龙若兰突然怒道:“你懂什么?你知道什么叫感情?你知道什么叫喜欢,你知道什么是夫妻吗?既然你看不上他,当初为什么不杀了他,为什么还要放他走,让我遇到他?” 龙傲雪并未回答,而是问道:“走还是不走?” 龙若兰也没有正面回到龙傲雪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要是早知道我在这里,不会等到现在。” “你应该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千里传音。” 龙若兰听完咬牙道:“冯玉瑶!早知道我直接杀了她就好。” 龙傲雪摇头道:“虽然是她,可她也并不知情,山庄神器之多远超你的想象,本想一一教你,可你却只想离开。你若是安心山庄,继承衣钵,今日已是超然于世间。” 龙若兰道:“我答应跟你走,不过能不能晚两天?这里还有很多事没有处理。” “不能!给你一个时辰,足够了。” 龙若兰眼神暗淡,她拉着李剑到了房间里,从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箱子里拿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材料做成的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个琉璃小瓶,瓶口被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封住,里面装着些蓝色液体。小瓶旁边还有个更加奇怪的东西,圆圆的身子,头上还有根细长的刺,长刺明显是钢铁制成,圆形身子虽然透明却绝非琉璃。 龙若兰把怪东西拿起来道:“原本这个不想给你用的,我怕到时候你会性格大变,可现在没有办法,我先告诉你怎么用,以后用不用全凭你的心思。” 李剑道:“这是什么?” 龙若兰道:“外面那个人把它叫做仙液,用了不但能使自身修为大进,而且习武之路也事半功倍,并且也能让人容颜不老,直至死去。不过仙液不是没有缺点,绝大多数用过的人都会变得冷血无情,能保持本心的没有几个,这一百年中唯一能不受仙液影响的就是我。也因为如此我不想待在那个死气沉沉的山庄里,所以才逃了出来,不过这次回去要想再出来恐怕只能靠我的小男人了。” 李剑道:“她武功虽高,可我们这么多人,要是再从王宫里借一些高手,不怕留不住她。” (本章完)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心魔 龙若兰告诉李剑,龙傲雪武功之高是他难以想象的,如果激怒她,在场之人皆难逃一死。 李剑有些不相信的问道:“你也不行?” “刚认识我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我和她的差距比你想的更大,在她手里能走两三招就已经谢天谢地。” 在把仙液的使用方法告诉李剑后,龙若兰嘱咐道:“我交给你的心法名为玉狐心法,好像只有它能催动镇魂,你现在不行是因为修为太低。内功修炼不可急于求成,若是为达目的走捷径最终只会害了你自己,切记切记。仙液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使用,用了它可能会迷失本性,我之所以留给你是为了以防万一。” 最后龙若兰扑到李剑怀里流泪道:“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世道险恶,谁都有靠不住的时候,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无惧一切。你和龙傲雪不是有四年之约吗?这段时间不要想强闯西山,那里的人随便一个都能震动天下。” 李剑咬牙道:“你放心,我会好好习练心法,跟着师父师娘学习武艺,只要能胜得过外面那个女人,一定把你接出来。” 龙若兰先是想了想,最后好像下定决心一样在李剑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才冲着外面道:“你进来一下!” 等龙傲雪出现在二人面前时,龙若兰一伸手:“拿来!” 龙傲雪闻言就是一皱眉:“你确定?给了他这个,你可能连个念想都没有了。” “回了山庄我还要什么念想,如今离他而去,总不能让他在这世上受人欺凌。” 龙傲雪从衣袖里取出一个小包裹道:“你怎么知道我会随身携带?” 龙若兰上前两步接过包裹道:“百年兴衰,天下激荡,如今又是百年,神枪已出,你又现世,若是单单为我而来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好了,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见龙傲雪离开,龙若兰将包裹放到李剑手里道:“好好习练,建功立业,如果天下太平了,哪怕你没法打败她,我们也能相见。” 李剑也不说话,就这样呆呆的看着龙若兰,那种不舍的眼神不管谁见了都会心碎。 龙若兰流泪道:“你别这样好不好,我还有很多话和你说,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 李剑强忍泪水道:“你说,我都听着,一字一句都记在心里!” 此时韩天峰已经赶到,他的身后跟着王宫八大高手,据说这些人从未一起现身,就是韩天峰出巡,最多也只会出动四人,这次八人却一起现身,他们身后还有三百侍卫。 虽然院子里几乎站满了人,可龙傲雪仿佛没有看到一般,她长身立在房门外的台阶上,眼中有的只是空灵。 韩天峰刚想上前,却见韩夫人轻轻摆了摆手,眼神中满是严厉,见此情形他只能站在那里。 龙傲雪虽然背对房间,可好像能看到里面的一切:“雪影,不必如此紧张,我不是个嗜杀之人。这位王者也算是一代人杰,愿你善待天下百姓,还世间一个朗朗乾 (本章未完,请翻页) 坤。” 韩天峰本想多说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只是一句:“谨遵教诲!” 终于,龙若兰和李剑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边走边问道:“李月茹现在如何?” 龙傲雪面无表情的说道:“好得很,四年后你这位未来的夫君就会见到她。” 龙若兰道:“你什么意思?” “既然你对他有这么大的信心,那我就如你所愿,不过到底能不能成为你的夫君,就要看他的本事了。只怕到头来他会迷失本性,成为世间的罪人。” 龙若兰道:“这些不用你来操心,哪怕这世间山河变色,天地倒转又与你何干?” 龙傲雪道:“天地变化与我无关,可这世间之人也许与我有些关系。” 话音刚落,在场一众高手觉得眼前一花,龙傲雪好像动了一动,可仔细看去,她却依旧站在那里,就连衣服发丝都没有变化。 不过房中的李剑却突然“啊”了一声捂住脖子,龙若兰见状怒道:“你这是为何?” 龙傲雪道:“你该清楚!” 龙若兰虽然一脸愤怒,可是又无可奈何,最终只能跑到李剑身边耳语了一番,最后道:“千万记住!” 听完龙若兰的话,李剑一脸震惊的看着龙傲雪的背影,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就在这时,龙傲雪突然道:“冯玉瑶!” 随后厢房中快步走出一人跪倒在地:“冯玉瑶参见祖师!” 龙傲雪点头道:“离开这么长时间还能守口如瓶,你没有忘记师门教诲,这次能找到若兰多亏了你,所以你就留在这里吧。你身后的宗主我已知会,从今后她不会再找你的麻烦。” 冯玉瑶叩头道:“多谢祖师成全。” 随后龙傲雪扭头道:“时间到了!” 龙若兰恋恋不舍的看着李剑:“我等你。”然后便走到了龙傲雪身边。紧接着一阵刺目的光华凭空闪烁,等光华消失,龙若兰二人已经不见踪影。 望着这一幕,除去韩夫人还算平静外,其余人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就在这时,从头到尾几乎一言未发的韩山虎突然张嘴吐出一口鲜血,韩夫人眼疾手快刚把他扶住,紧接着房上又滚下两道身影。 韩天峰见状喊了一声“快”,他身后就冲出两人将两道身影接在手中,等放在地上众人才发现其中一人是魏无忌,而另一人则是个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二人均是双眼紧闭,昏迷不醒。 韩天峰见状喃喃道:“这是什么样的武艺!” 魏无忌终于醒了,他看到李剑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少夫人呢?” 因为韩山虎夫妻三人都去了太平坊,所以魏无忌并未前往,而是留在国公府中招待宾朋,可没多久就有一名侍卫回府说一个女子出现在定亲现场,而且扬言要带走龙若兰。 魏无忌听到消息飞马直奔太平坊,等到了院子外面,刚好看到韩天峰带人赶到。见此情形他并未从正门进入,而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直接窜上房顶准备给对方来个出其不意。可没想到刚上房,就看到曾经并肩作战的那个黑衣人也在当场,二人对视眼神后就准备一起扑下。 可还没等他们有所动作,就觉得被一股神秘力量定住了身形,任凭二人如何用力,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就在他们干着急的时候,随着一阵光华闪过,那股将他们定住的力量突然由外向内侵入了身体,巨大的力量直接将他们击昏了过去。 韩山虎的情况也是如此,只是控制他的那股力量好像更加强大,在最后时刻不但将其击晕,还让他口吐鲜血。 得知龙若兰已经被带走,魏无忌并没有安慰李剑,而是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李剑静静的答道:“一定要把她救出来。” 李剑定亲的准新娘被人劫走,这本该是个轰动性的消息,可是人们只是稍微议论就再无波澜。百姓谈论更多的是岳州出现了真正的仙人,来无影去无踪,到后来越传越神,以致整个太平坊都成了仙人临凡的地方。 刚开始时李剑并没有如众人预料中的消沉,相反的,从这天开始,原本喜欢偷奸耍滑的他一改往日的懒散,只要有时间就把心思扑在习武之上。 韩山虎不知道龙傲雪对李剑做了什么,也不知道龙若兰和他说了什么,虽然几次试探,可李剑总是闭口不言。没过两天他就搬离了国公府住进了龙若兰的院子,并遣散所有丫鬟,只留下一个冯玉瑶。 韩天峰也好不到哪里去,原本以为可以掌控所有的他第一次感到无力,特别是在那句“谨遵教诲”出口后更是让他心情激荡,难道世间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吗? 当时的韩天峰其实很想说些场面话,可在张嘴之时,却变成了这四个字,那时的自己心中除了敬服好像没有其他想法,这是一个君王该有的感觉吗? 李剑搬到太平坊后连续几天都没有回家,大年三十这天,韩夫人和舒瑶亲自坐接李剑回国公府过年,可一进门就看到个衣衫不整,胡子拉碴的男子在院中将镇魂挥舞的虎虎生风,而冯玉瑶一脸冷漠的站在台阶上。 这几天二人也多次前来,特别是舒瑶每天都跑几趟,可每次都被紧闭的大门挡在外面,得到的也始终是那句“放心吧,我没事!” 今日大门终于打开,二人看到的是一个几乎脱了相的李剑,舒瑶见状不顾其他,直接跑过去把他抱在怀里哭道:“剑儿,我的傻孩子!” 李剑眼神依旧涣散,在舒瑶抱住他后依旧是那句“放心吧,我没事!” 舒瑶无助的看向韩夫人,而韩夫人则摇摇头道:“这是心魔,没有办法,只能靠他自己闯过去。” 冯玉瑶站在那里道:“夫人,要是他连这关也过不了,日后终将一事无成。心魔还须心药医,我们谁都帮不了他,能做的就是让他想心中之火尽量发泄出来,不至于走火入魔。” 舒瑶闻言眼中突然闪出一丝决绝,随后抬手一巴掌就扇在了李剑的脸上。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章 决心 李剑终于恢复了过来,他跪倒在韩夫人与舒瑶面前道:“姑姑,师娘,我错了,若兰临走时叮嘱我一定要好好活着,报效国家。我不该自暴自弃,从今后我会对得起她的苦心,对得起你们的期望。” 少了龙若兰的存在,国公府的这个新年过的多少有些落寞,虽然韩山虎内伤并不算重,可心中的挫败感却是从来没有过的,面对龙傲雪,甚至连动都动不了,这样的差距让他不住的长吁短叹。 反倒是李剑看似又恢复了从前的没心没肺,彷佛几天前的事未曾发生,他不但时不时开导师父,而且还开始自己下厨给几位长辈做菜,这可是李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的。 大年初一天色还不亮,韩天峰就登门拜年,原本今天他应该在王宫等待群臣祝贺的,可因为韩山虎刚刚纳妾,作为晚辈的他一早登门。 李剑不知道二人在屋里商量些什么,也不想知道,因为他的口袋正在快速的瘪了下去。整个国公府老老少少几十口子,每人十两,几百两很快就没了。 虽然已经搬出去了,可小院的一切都没有变,两个丫鬟仍住在这里每天打理,李剑的大部分东西也放在这里,其中就包括一个存放散钱的箱子。 重新揣了银子往外走,还没出门李剑就看到外面进来一个女孩子,因为天色还早,看不太清,他以为是巧儿或者小奴,于是边走边说道:“你们去哪里了,刚才发喜钱都不见踪影,这可过时不候,要是拿不到别说我偏心。” 女话子闻言笑道:“听说你很是大方,每个仆人十两银子,这在岳州恐怕是独一份。既然他们都有那么多,那我的该是多少?” 听到声音李剑叹了口气:“王小姐,这大年初一你就来我们家里好像不大好吧?” 王婉婷道:“今天来是想和你商量件事,听说你过几天要去凤鸣城,是不是真的?” 李剑并没有回答,而是说道:“您就是来了也该去拜见我的师父,还有,能不能让一下,我今天有好多事要做的。大年初一,大喜的日子,我不能让家人们等太久,毕竟今天很多人会来拜年,一会他们就要忙起来。” 看到李剑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王婉婷追出来道:“我想和你一起去凤鸣,这么大了我还没有出过远门呢,行不行啊?” 李剑头也不回的说道:“不行!” 等把喜钱分发完毕,李剑和师父告辞,因为太平坊还有个冯玉瑶独守院中。 李剑提着一个大食盒回到家中,走到冯玉瑶的房间前敲了敲门:“实在抱歉,昨天师父他们一定要留我在府里吃饭,我不好不从,所以就没回来。大过年的让你一个人在家,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里是二百两的喜钱,每个人都有的,你也不能例外。还有,食盒里是我让厨房特地做的,想来应该和你的胃口,尝尝再说。” 冯玉瑶接过食盒淡淡道:“不要以为我对你有什么好感,我只是在完成小姐和始祖的嘱托而已,如果没有这个原因,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早就把你杀了。” 李剑嘿嘿一笑:“不管怎么说,我们如今也算同病相怜,好好活着才对得起那些为我们付出的人,你吃饭,我回去睡一会,昨夜守夜太困了。” 说完后的李剑并未离开,反而做出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伸手拉着冯玉瑶就朝书房走。 李剑抓住冯玉瑶的刹那,她身子一震就想挣开,可最后还是跟在他后面进了屋。 李剑用笔在纸上写下:“她们口中的千里传音是真的吗?庄主打进我体内的就是这东西?” 冯玉瑶看着纸上的字先是一愣,然后看着李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就提着食盒回了自己房间。这两个动作把李剑搞的一头雾水,这到底是承认还是否认? 从心里来说,李剑不相信世间有这个东西,可龙若兰离开前说的最后的话就是千万不要小瞧这个千里传音,龙傲雪在山庄就能把他的每一句话听得一清二楚。还有一点就是如果龙傲雪想的话,这种东西在瞬间就要了李剑的性命。 龙若兰以前曾经和李剑提起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每一种听起来都异常玄幻,包括人可以飞入天际又从天而降。原本这些李剑从来都不信,可目睹龙傲雪带着龙若兰瞬间消失,他又不敢不信。 按照龙傲雪的话,她发现龙若兰就是因为冯玉瑶体内的千里传音,这让李剑心里不但忌惮,而且感觉异常别扭,试想谁说点什么都会被别人听到能舒服?所以这才想找冯玉瑶确认一下,看看这个到底是真是假。 见冯玉瑶没说话就离开,李剑叹了口气就想回房间,没想到冯玉瑶竟然又从屋里出来并递给他一张纸。 按照冯玉瑶的说法,她在山庄时间并不长,知道的也有限,但是有几点她是可以肯定的。第一就是千里传音这个神器肯定是真的,因为在离开之前,龙傲雪为了让她相信,曾带她看到过神器的另一部分。 当时一个携带千里传音的山庄弟子在几里之外说话,冯玉瑶听的清清楚楚,那种声音犹如在耳边响起的情形让她不得不信。至于龙傲雪说的神器能瞬间置人于死地,冯玉瑶虽没有亲眼所见,可她也不敢不信。 这些年来,她将山庄的秘密藏在心里,一方面是因为对师门的敬畏之心,另一方面也是出于对神器的恐惧,在她的心里,如果泄露此事,定会当场身亡。如果不是李剑今天用纸把话写下来,她都没有往这方面想的勇气。 李剑如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又写到:“这么说的话,只要不出声就没问题?” 冯玉瑶见状点了点头,可就在李剑想要继续写字追问时,她突然面露痛苦,随后就摔倒在地。紧接着一个声音从李剑脑海中凭空而起:“若兰已经和你说过,不要试图了解山庄的事,你为何就是不听,这次是个警告,如果还有下次,别怪我手下无情!” 这下子李剑彻底傻眼,原本以为只要不发出声音就好,可怎么写字龙傲雪都能知道,难不成这东西是活的,还可以在自己身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到外面的东西? 不过冯玉瑶还躺在地上,李剑也顾不得多想,先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好在人只是晕了过去。不够李剑也不敢继续乱来,眼前的例子已经很明显了,神器那边的人不但能听到自己的话,还能看到自己看的东西,这究竟是什么玩意?真的是神人的东西吗? 第一次看到这个场景的龙若兰也傻眼,她一把揪住龙傲雪的衣服道:“你不是说给他用的是千里传音吗,这是什么?” 龙傲雪道:“也是一种千里传音,不过比一般的神器更好,不过这东西不多,要不是他是你看上的男人我也舍不得用。现在就让我们看看你亲自选中的男人如何吧,如果有一天他真的能名震天下也勉强能配得上你。若兰,这个天下可能真的要变了,祖师已经没有办法了,这才让我看看有没有合适人选,否则你觉得我会显露世间吗?” 龙若兰看着远处苦练的李月茹道:“这就是他的妹妹?你给她用了多少?” “这是山庄下一代的掌门人,你走了,我也没有办法。” 龙若兰看着龙傲雪道:“你变了,如果是以前,你会杀光院子里的所有人。” “祖师给我的解药,现在的我能压制体内的仙液,你原来的玉狐心法有缺,这次回来要修习完整的玉狐心法。我知道你给李剑留下了心法,也给他留下了仙液,再加上无缺的镇魂枪法,该给的都给了,能不能闯出一片天地就要看他的造化了。要变天了,我们要早做准备,你也不想看着天下苍生陷入涂炭之中吧?” 龙若兰道:“怎么个变天法?” 龙傲雪抬头望向天空道:“苍穹破碎,天降魔物,黎民化为刍狗,苍生沦为鱼肉,那种惨烈你应该想象的到。想要阻止这一切我们当仁不让,想让他好好活下来,你就要有与魔物一战的能力。” 龙若兰皱眉道:“十月节传说中的那些魔物?山庄里不是有很多神器吗?难道还对付不了它们?” “你太天真了,事情哪里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它们一直没有放弃对这片大地的觊觎,这里有它们想要的东西。我只知道这么多,想要知道更多,十五年后你随我一起拜见祖师,祖师答应到时候会把这个世界的真相告诉我等。” 大年初五,李剑把魏无忌找到家里,然后当着他的面拿出龙若兰留下的盒子:“这里面的东西被称为仙液,注入身体之后不但可以让人武艺突进,修炼也是事半功倍。不过使用之人若是意志不坚,可能会被其控制,变的冷血无情。无忌,为了若兰我豁出去了,不过若是使用之后彻底变成另一个人,你一定要杀了我,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李剑讲完前因后果,魏无忌闻言皱眉道:“如此行事,一旦迷失本性,就是能将少夫人救出来,你还是你吗?” 李剑苦笑一声:“我决心已下,若是连她都救不出来,我还有何面目立于世间?若是真的无可挽回,记得四年后去西山帝王谷接回我的妹妹。”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一章 丁秀宁的怒火 吴荣终于回来了,李剑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后就找到了冯玉瑶,看着她消失在夜色之中,他喃喃道:“既然你能听到看到我所听所看的一切,那就请告诉若兰,今天我让她看场好戏。” 在冯玉瑶回来对着李剑摇了摇头之后,他眼中满是失望,可马上就像下定决心一般道:“放心,这把火我一定给他烧起来,当初答应过你的,就一定让你看到。” 同时李剑在心里默念:老兄,虽然我们是朋友,可是没办法,要是若兰还在,我会尽力拦着她。如今她不在了,我要替她完成心愿,对不起你了。 第二天一早,吴荣进宫述职后就去拜见了韩山虎,在听到李剑已经搬出国公府后,又来到太平坊。不料刚进门就被一个女子堵住,在说出是李剑的朋友后,女子冷冷道:“他一早就出去了,不知去了哪里,到现在都没有回来,等他回来我一定转告。现在家中只有我一人,将军还是请回吧。” 吴荣昨晚就听说了李剑和龙若兰的事,他本想当夜就来表示下安慰,却被丁秀宁给拉了回去。小别胜新婚,何况正是虎狼年纪的女人,所以吴荣才在家待了一夜。 听说李剑不在,他虽然很是担心,也只能先回府再说,临走时对女子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告诉李剑自己来过。 看着吴荣的背影,冯玉瑶对藏在门房的李剑道:“他应该是你真正的朋友,你就忍心如此?” 李剑笑道:“我答应若兰的不能不做,有时候朋友就是用来出卖的,何况我只是让若兰开心一下,没有别的意思。其实就算我不这么做,丁秀宁也饶不了他,那个母老虎。” 太阳刚刚落山,李剑便一身酒气的出现在吴荣的府门前,已经升任管家的吴福立刻把他扶住:“少将军,我的侯爷,您这是喝了多少啊?” 李剑大着舌头道:“你们家老爷呢,听说他回来了,所以过来看看。” 吴福把李剑搀扶进客厅坐下,一边准备茶水一边让人去后院通禀。 不多时吴荣夫妻二人一起来到客厅,看着半躺在椅子上的李剑,丁秀宁道:“自从出了那事,听说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家里,除了过年去过大帅那里,整天闷在院子里不出来。” 吴荣皱了皱眉,然后走到李剑道:“我的傻兄弟,就是遇到这事也不该如此糟蹋自己,虽然弟妹走了,可你还的好好活下去,我可听说临走时她也是这么说你的。对了,今天早上我去找过你,一个女子把我拦在门外,说你不在家,是不是当时就在里面不想见我?” 李剑嘿嘿一笑道:“怎么可能,告诉你,今天碰到若兰了,我和她在一起待了一天。” 吴荣闻言道:“你喝糊涂了吧?在哪里遇到的?” 李剑指着安乐坊的方向道:“就是春宵阁,她不是那里的掌柜嘛,你也知道,她平时又不怎么出来,我肯定是去那里。你也不是没去过,一男战三女,说出来就让人羡慕。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要不是那次你带我去春宵一度阁,我也不会认识若兰,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以上次替你背黑锅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吴荣听这话就是一哆嗦,他刚想阻止李剑,冷不防丁秀宁一把把他拽到了后面,然后走到李剑跟前道:“兄弟,你刚才说什么?你吴大哥怎么了?” 李剑强打精神看了眼丁秀宁,然后道:“原来是嫂子,没什么,吴大哥逛青楼的事不能告诉你,要不然他会被家法伺候。” 丁秀宁满脸怒容看向吴荣:“李剑不说我还忘了,在铸石城你干了什么好事?他上次喝醉酒,让若兰妹子把实话都套了出来,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吴荣见状一下子跪倒在地:“夫人,什么真的假的,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李剑喝多了,他说的都是酒话,你不能相信!” “酒后吐真言这句话你没听说过吗?就是因为酒后之言,我才不能不信!对了,在铸石城有两个女子曾对你做过一件难以启齿的事,你难道忘了?我就说昨晚哪里不对劲,现在想起来了!吴福,取家法来!” 吴荣见状忙道:“夫人,李剑在这里!” “现在知道丢人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还有,刚刚他说上次替你背黑锅,我明白了,从燕国回来就是你带着李剑去的,对不对?当初你还说是他让你带他去的。现在想想我真是没脑子,那时李剑刚来岳州,他哪里知道什么春宵一度阁!” 当吴福拿着根一寸粗的藤条走进客厅时,李剑吃了一惊:丁秀宁可真狠,看藤条油光水滑的表面就知道没少使用,能让她亲自执行家法,除了吴荣也不会有别人,真不知道他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就在这时,丁秀宁吼道:“衣服脱了,好好的衣服打坏了可惜。” 此时的玉狐山庄里,龙若兰正盯着一处奇怪的琉璃,上面正是丁秀宁收拾吴荣的景象。看着狼狈无比的吴荣,龙若兰先是笑,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真的想告诉李剑,自己看到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龙傲雪站在了龙若兰身后:“这就是你选中的男人?挑起他人家中不合,对他有什么好处?前几日见他不被仙液所扰还以为你选对了人,可如今看来这是个小人,你会后悔。” 龙若兰道:“你不懂,你不懂,你怎么会懂?” 就在这时,琉璃上的景象先是一动不动,然后便布满了雪花状的碎片,并且传出了嗤嗤啦啦的声音。 龙若兰扭头问道:“怎么回事?” “仙力耗尽了,祖师说早晚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会是现在。” 李剑被吴福驾车送回了家,看着人事不知的李剑,吴福对冯玉瑶道:“李将军也不知道在哪里喝的酒,酩酊大醉不说,还到我们府上大闹一番,现在我们夫人气的要和老爷和离。这位夫人,等他醒了您一定要劝劝他不能这么喝,害人害己。” 等吴福离开,原本呼呼大睡的李剑一下睁开了眼睛,看着一脸嫌弃的冯玉瑶道:“不要拿这种眼光看我,我只是想让若兰开心点,我相信她一定能看得见。” 随后几天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剑没有出门,吴荣也没有出门,不同的是李剑家里风平浪静,吴荣那里却是人来人往,最后甚至连太后都亲自登门。 虽然一直待在家里,可吴府的事李剑知道的一清二楚,他也没想到事情最后竟然闹到了这种地步,所以心里很是后悔。 知道了整见事情的来龙去脉,冯玉瑶对李剑的做法大加赞赏,言称如果男子都不去青楼,世上就少了很多苦命女子。 正月十五,因为要和师父一起吃饭,李剑一早就带着十车给养去了军营,大家都在过节,那些士卒也会想家。 看着精气神如同脱胎换骨般的骁骑营,李剑心里有一丝欣慰也有一丝失落:自己之所以和龙若兰分开,是不是因为那一千多条亡魂作祟? 曾经的李剑从来不信牛鬼蛇神,可现在他心中却有了一丝动摇,难道所谓的因果真的存在吗? 当得知今天可以回家与家人团圆时,除去大部分人振臂欢呼外,还有些显得异常落寞,他们要么在岳州没有家人,要么在岳州没有了家人。见此情形,李剑派徐伟告诉师父,今晚自己不回去了,要在大营与将士共度佳节。 下午的大营显得空空荡荡,看着已经入席的两百多人,李剑惨然笑道:“说实话,你们有没有恨过我?我害的你们有家不能回,过年都只能待在岳州。这句话我问过你们很多次,那时候可能有人怕我,不敢说,今天这里就剩下我们这些人,你们不是士卒,我也不是侯爷,大家都是兄弟,心里有话就讲出来!” 一个身材有些瘦弱的年轻士卒端着酒站起来道:“侯爷,喝了这碗酒,我们就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李剑闻言端起眼前的酒碗一饮而尽,然后道:“说吧!” “开始的时候恨过,而且又恨又怕,后来慢慢就不恨了,特别是听到出征的兄弟说南吴大军祸害大韩百姓,所过之处鸡犬不留,更是觉得以前做的事对不住父老。侯爷,下次出征带上我们吧,哪怕把命留在沙场,也是给以前赎罪。” 李剑听完一愣:“所过之处鸡犬不留?你们听谁说的?” “齐武阳!” 李剑点了点头道:“明白了,以后不要叫我侯爷,虽然旗号打出来了,可是大王没有亲口册封,我这个侯爷还不作数,没见现在我连朝都不用上嘛。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说来惭愧,我手底下就这么点人,到现在能叫上名字的还没有多少。” 士卒道:“麻秆!我从小没爹没娘,连姓什么都不知道,因为长的瘦小,所以别人都叫我麻秆,后来就把这当成名字了。” 李剑笑道:“人总要有名字,既然没有,给你起一个怎么样?叫李胜如何?跟着李剑出征一定旗开得胜!” 麻秆笑道:“多谢侯爷,我就叫李胜了!” 李剑无奈道:“都说了不要叫侯爷了,等哪天大印拿到了再叫。我不像沥水侯什么都有,我这里除了一副仪仗剩下的什么都没有,就算这仪仗还是大王看我定亲,这才发善心赏赐的。”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二章 冯玉瑶的身世 第二天中午,回家团聚的士卒一个不落的返回了大营,李剑站在点将台上冲着众人深鞠一躬道:“自从来到岳州,我强征诸位入伍从军,也不顾你们的意愿,实在是对不住大家。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李剑的兄弟、长辈,如果以后有得罪诸位的地方,切莫憋在心里,直接讲出来就是。过两日我要回趟老家凤鸣,在此期间望各位勤加习练武艺,因为等我回来之日,就是诸位建功立业之时!” 随后李剑又叫过齐武阳:“齐武阳,你功劳不小,知道将南吴对我大韩百姓的所作作为告知众人,既然如此,我就任命你为军中参赞,具体怎么做,你应该明白!” 回城的李剑刚到国公府门口,韩寿就迎了上来:“少爷,今天一早吴将军就来了,他说在太平坊没找到您,就到府里等您,还说要是见不到您他就不走,如今就在您屋里呢。” 李剑说了声知道,然后直接催马到了自己小院门前,可还没等他下马,吴荣就从里面走了出来:“你干的好事!要不是知道你也不容易,我和你没完。” 李剑叹了口气道:“我也是身不由己,你知道酒不是好东西,那天喝了那么多,嘴上没把门的,你受苦了。” 吴荣不耐烦的说道:“行了,都过去了,不说了,你进来,今天来我有其他事。” 进屋后吴荣先让李剑坐下,又把两个丫鬟赶了出去,这让他有些无语:“大哥,这是你家还是我家,虽然我搬出去了,可这里还是我的地盘,你不会是家里待不下去了,准备来这里安身吧?” 吴荣道:“你和我说实话,那个龙将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剑惊讶道:“就为了这个?不是都知道了嘛,她就是那个倾城仙子,这事大王都知道了。” 吴荣道:“少来,有件事我谁都没告诉,给大王的奏折里都没有提,那个龙将军亲口告诉我,龙若兰是她姐姐,你是她姐夫。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可能有妹妹?” 李剑闻言眼神一阵暗淡:“大哥,能不能不提她。” 看到李剑的表情,吴荣叹了口气:“人这辈子最难过的就是情关,我也不知道怎么劝你,不过我相信你们有一天还会相见。只是到时候你面对的可能不是她一个人,你那个妹妹不也在那里面嘛,别这么看我,你早晚都要面对的,还是早做打算的好。” 李剑惨然一笑:“借你吉言,不过你放心,妹妹就是妹妹,妻子就是妻子,二者混不了。这次实在对不住啊,差点把你们两口子拆散了,等我回来再给你赔罪吧。” 吴荣笑道:“这叫什么话,兄弟之间还说这个,老婆而已,没了可以再找,兄弟丢了可就找不到了。对了,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回凤鸣城,反正那个家现在还不消停,让她冷静下也好。” 李剑摇头:“这时候你离开不合适,还是想想怎么能哄嫂子开心吧,我知道你怕我到了凤鸣控制不住,放心吧,不还有魏无忌嘛。听我一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劝,以后好好对嫂子,别再出入那种地方了,当初就和你说早晚都要出事,你就是不听。对了,告诉你实话,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龙将军,也没有倾城仙子,这世上只有一个龙若兰!” 李剑的话让吴荣无比震惊,他虽然知道这个龙将军和李剑关系非同寻常,可从来就没想过竟然是龙若兰本人:“你夫人会武功?” “很高,魏无忌都不是对手,从始至终都只有她自己,你明白了吧?” 吴荣点头道:“放心,这事我会烂在肚子里,不过我现在也算是明白了,前两天你是故意如此,对不对?” 李剑点头:“实在对不住了,这次是替她完成心愿,你在铸石城的话让她抓狂,说句实在话,当时她杀了你的心都有。” 吴荣拍了拍他的肩膀:“重色轻友的东西,一片良苦用心,可惜她看不到了。” 李剑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她看的到,真的!” 正月二十,黄历上说宜远行,于是李剑拜别了师父师娘,带着魏无忌、冯玉瑶和李科出了岳州北门。他们这次的方向不是城北大营,而是遥远的凤鸣城。 李科有些眼色,知道李剑心中有事,所以故意放慢脚步让他在途中平复下心情。不过现在是冬季,放眼望去天地间一片萧杀,沿路实在是没有景色可言。 第二天中午时分,几人正在策马而行,天空突然阴了下来,紧接着彤云密布,指甲盖大小的雪花纷纷扬扬的落了下来,世界顿时变成一片苍茫。 眼看雪越下越紧,几人准备找地方暂避一时,走了不到两里,一座已经废弃的道观出现在众人视野中。虽然已经破败,可足够几人躲避风雪。 看着越来越大的雪,李剑皱眉道:“谁说是宜出行的好日子,照这个下法,估计我们要被困在这里了。” 李科道:“我们昨天出门的,天气晴好,今天下雪估计是老天爷也想到我们会一直赶路。” 李剑道:“看看其他地方有没有柴火,先升火再说。” 李科出了大殿直奔西侧的偏殿,还不错,这里不但堆着不少柴火,还有许多干草靠在墙边,看样子这座道观是路人歇脚的地方。大韩百姓质朴无华,很多临时歇脚的地方都备有柴草,就算行路之人当时用掉,也会停下一些时间再次收集以备后来之人使用。 看着还算完好的三间大殿,李剑对冯玉瑶说道:“冯姐,看样子今天只能在这里过夜了,这地方有些简陋,委屈你了。” 然后他又对正在升火的李科道:“等下用干柴和枯草给冯姐做扇门,我们三个大男人怎么都好说,她是女子,总要有间独立的房间。” 当火苗腾起之后,原本刺骨的寒冷被驱除了不少,李剑瞅着篝火出神,魏无忌照顾几匹战马,而李科则笨手笨脚的制作简易的房门。 冯玉瑶坐到李剑身边道:“听说你是乞丐出身?” 李剑点头:“这个大家都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 冯玉瑶沉吟半晌道:“其实我也是乞丐出身,小时候家里遭遇兵祸,一家人都死了,只有我躲在鸡窝里逃过一劫。后来就以乞讨为生,等长的稍微大了点又被一户富人收养,原本还以为苦日子到头了,却不想他准备让我做他傻儿子的童养媳。后来我想方设法逃了出来,跟着一个跑江湖的戏班子到处走,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还给当时的班主当做小妾。十八岁那年,我们到凤鸣附近的一个镇上卖艺,那里的一个富商看上了我,没想到班主竟然为了五十两银子就把我卖给了他。要不是戏班里的一个姐妹偷偷告诉我这个消息,可能我这辈子就那样了。” 李剑道:“后来你就遇到了庄主,进了玉狐山庄,再后来又被逐出师门?” 冯玉瑶道:“不是庄主,我是逃到西山遇到了师父,她是庄主的弟子。其实我很想永远待在山庄,可庄主说我红尘心太重,会玷污了山庄的清净,所以就把我赶了出来。不过虽然被逐出师门,我还是很感激师父和庄主,没有她们就没有我的今日。知道我出来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吗?就是到了那座镇上把富人全家一个不留的全杀了,还把他吊在了镇门之上。” 李剑若有所思的说道:“原来如此,你杀的是四方镇大地主余万金,这件公案到现在都没有头绪,余家男女老幼四十六口一个活下来的都没有,原来正主是你。” 冯玉瑶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你们当初没有调查我吗?凤鸣关总兵李峰是我父亲,四方镇归凤鸣管辖,你说这种大案我知不知道?” 冯玉瑶掩口而笑:“我倒是忘了这事了,可惜我找不到那个戏班,要不然也会杀个干净。” 李剑道:“难道说你红尘心太重就是嗜杀?” 见冯玉瑶摇头,他皱眉道:“到底什么是红尘心太重?” 冯玉瑶有些狡猾的看了看李剑:“还是不告诉你的好,我可不想当着龙姑娘的面把你教坏了。” 李剑闻言就是一激灵,这些天他都有些忘记还有这回事了,自己的一行一动都在别人的掌握之中。 眼看天色逐渐暗了下来,雪也终于小了下来,几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只要晚上不再下大雪,明天赶路应该没有问题。不过李科不适时宜的来了一句:“要是北边下的更大怎么办?” 夜色来临时,李科终于把冯玉瑶住的房间打扫干净,并且也在里面燃起了一堆篝火。好在这次出门李剑他们有所准备,除去吃喝外还带了几件大氅,要不然就算有火也不知道这个寒夜如何度过。 冯玉瑶进了自己临时的房间,李剑他们也围着篝火和衣而卧,因为一下午都没怎么走动,所以几人都没感觉到困倦,躺在干草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瞎聊。 就在这时,道观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院子里响起了马嘶之声,随后大殿的门也被敲响,又一群赶路之人到了这里。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三章 比试 外面来的是个卖艺的杂耍班子,老老少少共二十来口子,再加上几辆大车,瞬间就把院子塞的满满当当。 班主看年纪起码也有六十,人长的挺和善,见李科开了大殿的门,躬身施礼道:“这位小哥,都是行路之人,这风雪实在太大,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等也在此躲避一晚?” 李科道:“老丈这是怎么说的,这里本来就是行人的落脚之处,天气不好进来歇脚理所当然,怎么还问能不能呢?这里有三间正殿,还有两间偏殿,各位安身应该不成问题。” 班主先感谢了一番,然后招呼众人卸车并收拾两间偏殿,和李剑他们不同,这种戏班常年跑江湖卖艺,早就有了丰富的露营经验,所以没多久就把偏殿打扫完毕。 两间偏殿一间存放马匹,一间供几个女眷居住,而剩下的人则一股脑的进了大殿。虽然另一间大殿空着,可十几个男人全都进去还是显得有些挤,好在李剑他们也不是苛刻之辈,将正殿也让出了一半给他们安身。 就在这时,戏班中一个比魏无忌还高半头的大汉无意中看到一丈青身侧的几杆兵器,于是“咦”了一声道:“原来几位还是练家子?” 李剑笑道:“也算不上,在外行走,有件兵器可以防身。” 大汉走过去拿起镇魂掂量了一下道:“好枪,真是一杆好枪,这位兄弟,我特别喜欢长枪,既然你们不是练家子,能不能把这杆枪让给我?我们可以用其他东西和你交换。” 李剑三人闻言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了班主,班主见状苦笑道:“这是我们戏班的大强,他不知道从哪里捡了本枪谱后就喜欢上了这东西。几位也知道,我们这种戏班每天的营生也就聊以糊口,这些兵器又价格不菲,哪里买的起?大强,那是人家的东西,还不给客人放下!” 李剑笑道:“把玩一下也无妨,老丈,你们这是去哪里?” 班主道:“江湖人卖艺为生,也没有什么具体去处,走到哪里吃到哪里。因为过了年天渐渐暖起来了,所以就想去北边走走,结果碰上了这场大雪。几位是打算去哪里?那间还有什么人?” “我们也去北边,凤鸣,里面是我们的女眷。” 班主道:“看几位打扮非寻常之人,你们的马匹兵器也非同凡响,想必诸位是官场中人吧?” 李剑道:“老人家就这么肯定?” 班主道:“老朽走南闯北差不多四十年了,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要是连这点眼力都没有,那就枉活于世了。几位官人,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您说!” 班主沉吟片刻道:“此处往北大概五十里,有一处所在,名叫观日峰。那里以前倒是太平,可年前好像被一伙贼人占据,这些土匪经常下山劫掠过路客商,官府围剿时却又躲进深山不出,再加上当时大韩对南吴用兵朝廷无力兼顾,所以如今那些贼人还在。南来北往的行商之人时时被他们抢劫,好不烦恼。既然今日你我有缘遇到一起,不如结伴同行,也好图个太平。”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皱眉道:“土匪横行一个多月了,怎么没有听到当地官府禀报?那里是什么地界,归哪里管辖?” 班主道:“观日峰在稷山县境内,稷山实际上还是岳州管辖。” 李剑笑道:“岳州境内出现了土匪,也不知道大王作何感想,这事归谁管?京城地界,难道是京兆尹冯海山?” 魏无忌道:“名义上而已,不过京兆尹主要负责京城防务,所以这种事应该算是大帅的职责。不过地方官员到现在没有呈报上来,估计他老人家不知道这事,要不也不会拖到现在。” 李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走一趟吧,岳州都能出土匪,真是世风日下。” 班主也知道眼前之人绝不一般,于是说话也小心了起来,反倒是那个大个一直抱着镇魂不放,多次央求李剑把它让给自己。 眼见时间已经半夜,大个仍在缠着李剑,班主有些无奈的说道:“将军原谅,大强以前不小心伤了脑子,所以多少有些心智不齐,要不然也不会如此。” 李剑扭头道:“大强,这杆枪不是我的,而是这位将军的,要不你们比试一下,只要赢了他,他就会把枪送给你。” 大强一听就来了精神,伸胳膊挽袖子就要和魏无忌动手,李剑见状连忙道:“今日太晚了,大家都要睡觉,等明天你们再比试比试。” 班主闻言道:“将军,万万不可啊。” 李剑笑道:“老丈放心,我们不会伤他。” 班主急道:“将军误会我的意思了,大强虽然多少有些心智不齐,可是气力惊人,再加上前些日子捡了一本枪法,自己竟然练的像模像样,我是怕他不小心伤了将军。” 李剑闻言看向魏无忌:“魏将军,怎么样啊?” 魏无忌笑道:“那杆枪现在可不是我的,而是你的,就算输了也是送你的东西,我又有什么心疼。” 李剑哈哈大笑:“那就说定了!” 班主本来还想再劝,却见李剑摆手道:“不早了,诸位还是早些安歇的好。” 老天爷还算不错,大雪其实昨晚就停了,只是众人闲聊中没有注意。天亮时看着初升的红日,李剑回头对大殿里的人道:“还好,不耽误赶路。”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便紧跟着响起:“比武!” 看着仍抱着镇魂不放的大强,李剑冲着魏无忌道:“怎么办?这小伙子可是认定你了。” 魏无忌笑道:“今日就勉为其难帮你保住镇魂吧,省的以后见了少夫人没法交代。” 李剑走到大强面前道:“大强啊,你们现在还没有开始比武,所以枪还是人家的,只有你打赢了这位将军才是你的,对不对啊?所以先把枪给我。” 大强满是警惕的说道:“你要是趁着我们比武拿着枪跑了怎么办?” 李剑挠了挠头,然后一指大强身后道:“我要是跑了,她就给你做老婆!” 刚刚出门的冯玉瑶闻言瞪了李剑一眼,然后理都不理在场众人就出了大门。要是放在以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打死李剑也不敢和这位暗夜女首领开这种玩笑。可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不知道是不是受李剑性格的影响,原本如同寒冰的冯玉瑶脸上逐渐有了笑容。 特别是昨晚,冯玉瑶和李剑讲述了自己的身世,更让二人之间的关系拉进了不少,这也是李剑敢和她开玩笑的原因。 虽然冯玉瑶没有搭理在场众人,可大强在看到她之后眼睛当时就直了,随后把镇魂塞到李剑手里道:“要不你现在就走吧。” 李剑惊讶的看着班主道:“老丈,他是不是在装傻充楞?” 老班主所言不假,大强的力气之大别说李剑,就是魏无忌都吃了一惊。在二人四只手扣住的刹那,就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来袭,这要是换做李剑,估计当时就会告饶。 魏无忌并没有使用任何技巧,而是和大强比起了力气,眼看二人脖子上都冒出了青筋,李剑不禁担心起来:这个傻大个还好说,要是魏无忌伤了那就麻烦了。 不过场中的二人已经都用上了全身的力量,任何一方先收力都可能会受伤。魏无忌有分寸,可大强却什么都不知道,此时的他不但没有任何松劲的意思,反而几次想把魏无忌给甩出去。 李剑见状问冯玉瑶:“怎么办?” 冯玉瑶见状叹了口气,然后走到大强身后冲着魏无忌使了个眼色,随后右手朝大强腰上一点,口中说道:“松手!” 被冯玉瑶点中腰间后,大强全身当即就没了力气,而魏无忌也在这时候将劲力收回,后撤两步站在那里。大强则狼狈了很多,不但一下子摔倒在地上,还在地上打了几个滚。 随后他一骨碌站起身怒道:“谁偷袭我?” 当看到出手的是冯玉瑶后,他变得一阵扭捏,然后红着脸道:“刚才就算平手怎么样,这位将军在力气上和我不相上下。” 李剑看着大强的表现心中暗笑,然后说道:“既然力气不分上下,那就比别的,听说你捡到过一本很厉害的枪法,要不你们二人就比比枪法?” 大强想了半天道:“我用你的枪怎么样?” “没问题!”李剑答应的非常爽快。 班主闻言又有些担心道:“这位将军,力气比了也就比了,可是这枪怎么比?都说刀枪无眼,伤到谁都不好。” 李剑低声道:“老丈,您就不能相信我们吗?这么和您说吧,要是大强真的在枪法上胜过我这位兄弟,那真是见了鬼了。” 大强才出了两招,李剑就认出这只是军中最普通的刺杀之法,怪不得这么容易捡到呢,要是绝世枪法随便就能捡到,那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虽然力量惊人,可大强对武艺几乎是一窍不通,刺杀之法也因为没人指导练了个不伦不类,所以没几个照面就被魏无忌将镇魂打落,然后把他掀翻在地。如此反复差不多十次后,大强往地上一坐道:“打不过你,枪我不要了。” 李剑凑到近前道:“大强,这枪对你来说有些轻,要不我专门给你打造一杆枪好不好?”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四章 拦路土匪 大强本名李强,是老班主收养的孤儿,对于李剑收他从军的打算,班主非常高兴。看着眉飞色舞的老人,李剑有些纳闷道:“老丈,就算大强应招从军,也不用这么高兴吧?” 班主道:“将军不知,这大强哪里都好,就是吃的太多,说句不太好听的,我们的营收稍微差一点可能就喂不饱他。” 李剑闻言十分惊讶,一个人就算能吃也不可能到这种地步吧,是戏班的生意太差还是老头不想要这个有些缺心眼的大个?不过接下来的事李剑改变了看法,看着单单早餐就差不多吃了十斤大饼咸菜的大强,他暗自咋舌,早上都吃这么多,中午和晚上会怎么样? 在承诺给李强打造一杆合乎心意的大枪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和李剑他们一起走。看到这里,魏无忌反而皱起了眉头:这人头脑比自己认为的更加简单,一点好处就能撬动,以后会不会是个隐患? 有了戏班的加入,李剑他们的速度慢了许多,直到第二天中午才到了班主口中的观日峰附近。一路上李强几乎不离冯玉瑶左右,虽然没说几句话,可一直冲着她嘿嘿傻笑,让冯玉瑶愤怒中透着无奈。 看着颇为险峻的地形,李剑问班主:“老丈,是不是土匪每次都出来抢劫?” 班主道:“我也不知道,自从他们占据此处后戏班还没有在这里经过。不过听说这些人好像只抢劫过往客商,对普通百姓和官家没有什么兴趣。” 李剑道:“那倒是,普通百姓没钱,他们懒得抢,官家要不是传送消息的探马,要么是大队人马,再不就是有专人护送,他们不敢抢。想来想去,也只有抢一些过路的客商,他们身上才有油水。” 李剑话音刚落,前面松林里突然传出一阵锣声,随后一百多穿着普通的人就冲了出来。为首的是一胖一瘦二人,胖的手里提着大斧,瘦的则拿着根水火大棍。 李剑见状皱了皱眉:“这里的官府干什么吃的?一百多人都无法剿灭,干嘛不找棵树自己吊死?” 就在这时,对方已经将众人围住,老班主本来有些慌乱,可看着李剑他们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于是就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胖匪首几步来到众人面前:“各位爷们,如今天寒地冻,诸位赶路辛苦,不知能不能把东西和女人留下再走?如此后路也会轻松不少。” 李剑故作惊讶道:“你们是什么人?” 胖匪首道:“小子,你看着长的倒是精明,怎么问起话来这么笨啊?一看就该明白,爷们是观日峰的好汉。” 李剑大惊道:“土匪?” 胖匪首道:“闭嘴,爷们是绿林好汉,不是什么土匪,做的是行侠仗义之事,每每会和一些过路的客商借些银两周济下附近的百姓。” 就在这时,他旁边的瘦匪首突然道:“哥,你看,那个女的长的好标致!” 顺着瘦匪首的手指,胖匪首也发现了李剑身后的冯玉瑶,眼睛当时就直了,好久之后他才咽了口唾沫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小子,今日爷们高兴,只要你能留下那个女的,我们就放你们过去。” 李剑扭头对冯玉瑶道:“现在知道什么叫红颜祸水了吧?你看要不你就牺牲下自己,这样我们都能过去的。” 不等冯玉瑶出声,旁边的李强突然一声大吼:“大胆土匪,竟敢口出不逊,看爷爷怎么教训你!”说完从玉追云身上摘下镇魂就向前冲出。 直到这时李剑才发现李强的速度好快,看往前窜这几步不亚于马匹,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飞毛腿? 冲到胖匪首面前,李强用枪当棍举起就砸,胖匪首见状举起大斧就准备把枪磕出去。 枪斧相交,胖匪首非但没有把大枪嘣出去,反而觉得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朝自己压了下来。随着他胳膊一软,镇魂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脑袋上。 看着胖匪首连一招都没接下来就倒毙在地,瘦匪首知道这次碰上了硬茬,于是转身就跑。可跑出没有多远,李强已赶到了身后,随后一枪杆就把他抽出差不多五丈远,等落地后早已骨断筋折。 这一幕看的李剑揪心异常,他不是担心两个匪首,而是心疼镇魂,要是砸坏自己可就亏大了。 其余土匪见状作势就要逃跑,冷魏无忌大吼一声:“降者不杀!”说完催马直奔跑的最快几人。 等带头逃跑的土匪横尸雪地之后,其余匪徒全部跪倒。李剑跳下战马走到一个土匪跟前道:“抬起头来,我问你,你们这点人官府都无法剿灭?” 土匪哆嗦着说道:“这位大爷,我们是附近的百姓,不是土匪!” 李剑闻言一脸惊讶,再三逼问之下才知道观日峰的土匪并不在这里,而是往前走差不多十里才能他们的地盘。现在这些人只不过是附近的百姓,在偶然间尝到无本生意的好处后才顶着土匪名头拦路抢劫。 听完来龙去脉,李剑道:“就算你们不是那股土匪,也是土匪,拦路抢劫就是土匪,你不知道?还有,既然你们能冒充他们,那知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几个首领?” 当听说观日峰的土匪不下两千人时,李剑也倒吸了口冷气,不过他更加疑惑的是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土匪,稷山不是边远之地,这里隶属岳州,要是这里都是土匪,那其他地方还了得? 李剑等人离稷山县衙不过三十里,他本来想先去问问当地县尉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眼前这一百多假土匪却让他头疼不已。放了怕这些人继续作恶,杀了又有些于心不忍,一百多条人命呢,刚刚杀了几个也就杀了,谁让他们拦路抢劫,可剩下的这些呢? 不想这时候冯玉瑶走到众人面前拿出一个瓷瓶道:“这个瓶子里装的是断魂丹,服下此药若是六个月没有解药必会肝肠寸断,到时候你们的五脏六腑会逐渐烂掉,人死的也是异常痛苦。刚刚你们既然说会痛改前非,那就把它吃下去,只要不在冒充土匪抢劫,半年后我自然会带着解药前来。可是如果你们死性不改,继续为非做歹,可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看着百十人乖乖的把所谓“断魂丹”吞下,李剑就想让他们离开,不了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土匪突然伸手抱住李剑大腿:“这位大爷,你们要是不想放过我们就请动手,可别让我等受那份罪啊!” 李剑纳闷道:“要杀你还会浪费断魂丹吗,你知道这种毒药炼制有多么不容易吗!都答应放你们离开了,干嘛还要杀你们?” “大爷,您是答应放我们离开,可是您连我们住在哪里都不知道,明摆着没有想过回来给我们解药嘛。” 李剑闻言拍了拍脑袋,然后吩咐他们头前带路,众人离开大路沿着山间小径走了差不多五里,才来到一处村落——山村。 没错,这座村庄就叫山村,全村大概有四百多人,原本靠打猎和耕种为生。自打观日峰出了土匪,村子里脑子比较活泛的王忠和王义兄弟便带领全村男子开始了这种无本生意,王氏兄弟就是被李强打死的那两个人,胖的是王忠,瘦的是王义。 原本山村的百姓并非每天都去抢劫,昨天更是因为大雪没人愿意动窝,可王义却说从别处打听到的消息,这两天会有一桩大买卖,只要这次抢劫成功,村子里以后就会衣食无忧,所以他们才冒着风雪去了官道。 只是想法虽好,可现实很残酷,众人不但没有遇到传闻中的大买卖,而且王氏兄弟和同村的六个人还丢了性命。好在李剑发善心,让他们把尸体抬了回来,让这八人不至于曝尸荒野。 看着哭哭啼啼前来认领尸体的家眷,李剑并没有任何同情,在这个讲究礼法的天下,百姓性格多淳朴,像山村村民这样为了发财做起拦路抢劫勾当的实在少见。原本在官道时,李剑心中有一种把他们全部杀光的冲动,已经开始抢劫了,哪里还会是普通百姓,这就是另外的一伙土匪。 在村长保证戏班之人一定会被待为上宾后,李剑几人便准备前往稷山县衙,两千多土匪不是个小数,自己几人就是本领再大也杀不尽绝。李剑本想把李强留在山村,可他却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言称到了县里才能有自己的兵器,要不然老是借用李剑的会感到不好意思。 看着眼光一直不离冯玉瑶的李强,李剑叹了口气,这人也是,难道就不能照照镜子吗?你们俩差的太大! 稷山县尉名叫候定远,李剑听到他的名字差点乐出声,吴荣是定远侯,这里又个候定远,不知道这二者之间有没有关系。 一听眼前五人中有两位侯爷,特别李剑还是韩山虎的弟子后,候定远一下子跪倒在地:“少将军,沥水侯,下官有罪!” 李剑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起来,你的罪过不小,两千多土匪,年前开始作恶,你们不但没有剿灭,反而还隐匿不报,这是什么罪名知不知道?贻误军机!贻误军机是该当何罪知道不?立斩不赦!” 候定远扣头道:“二位侯爷,救救下官吧。” “起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平白无故怎么有这么多土匪?”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五章 稷山县事 观日峰虽然名字带峰,可并不是一座山峰,而是一大片山区的总称,方圆不下百里。从观日峰再往北就出了岳州地界,所以在某种程度上说算是两不管地带。只是因为地处大韩腹地,虽然官府注意力并未集中上面,可这些年也很太平。 不想就在年前韩山虎领兵出征的第三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三十多人,为首的是三男一女。他们进入观日峰后便打出了替天行道的旗号,然后一边抢夺过往客商,一边将附近村民劫掠上山入伙,短短一个月不到竟然聚集起了上千人。 韩山虎南征从岳州周边郡县抽调的兵力不少,原本驻守稷山的两千人马当时只剩五百。在听到观日峰出现土匪后,驻守将军非但没有领兵前去征剿,反而因为害怕土匪会袭击城池,将仅剩的五百人马全部集中在城中防守。 后来韩山虎大军班师,候定远本想将观日峰的事立刻呈报,可听说老头纳妾,李剑定亲的事后,为了不打搅国公府的好事,于是又把事情给压了下来。结果等过年之后,候定远听说如今山中的土匪人数已达两千之众,并且在一座名叫天柱峰的山上立住了脚跟。 看着满脸是汗的候定远,李剑无奈道:“县尉大人,这种事能拖吗?就算大帅出征,岳州难道没有兵马了吗?土匪,大王脚下的土匪,你也敢这么办,你这不但贻误军机,也是欺君之罪?我问你,现在县中驻军还有多少?” “启禀侯爷,南征大军已回,只是县中尚未征召新兵,所以如今驻军大概还有一千二百人。” 李剑皱眉道:“一千五百人一下子去了八百?” 候定远道:“侯爷您误会了,并没有那么多战损,而是有不少人随军驻守没有回来。不过我只是行政官员,而城中军队归驻军守将指挥,我只能将匪情通报,却无法调动军队,所以何时剿匪还要看将军的主意。” 李剑先是愣了一下,又扭头看了看几人:“怎么办?事情赶上了,总不能不管吧?” 魏无忌淡淡道:“剿匪安民是地方驻军的职责,如果你我擅自调动兵马那是谋反,所以这事还要让此地的守将领兵前往。” 李剑翻了翻白眼:“候县尉,你们这里领兵的将军是谁,找人把他喊过来,让他带兵剿匪,我们去帮下忙。别怪我没提醒你,要是再拖下去,恐怕谁都保不住你。” 候定远看着五个人道:“侯爷,土匪现在有两千之众,所有驻军加起来也比他们少很多,听说那几个匪首也相当厉害。虽然诸位均是以一当百之人,可如今天气寒冷,天柱峰又地势复杂,要是有个闪失我可如何向老国公交代?” 李剑怒道:“我们都不怕你怕什么?土匪而已,一群乌合之众,也值得害怕?” 候定远闻言先是犹豫了片刻,然后才说道:“侯爷,本县的驻军将军脾气有些大,等会若是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您原谅才是。” 稷山县驻军将军名叫陈琪,来到县衙后,李剑只看了一眼就是满脸厌恶之色。这人明显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不但双眼无神,走路也是一步三摇,没有一点武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将的样子。 可不管怎么说,他是稷山的军事主官,有些场面上的事还要经过他的名下,所以李剑忍着怒气道:“陈将军,映日峰贼人如今已有两千之众,若是再不设法剿灭,他们都要打到岳州去了。” 不知道是前去送信的衙役没说清还是这位陈将军故意装糊涂,他好像并不清楚几人的身份,在听到李剑的话后,先是打量了一番,然后才说道:“动用兵马乃是大事,如何处置这些贼人本将心中自有打算,平民百姓也敢擅自议论军机,简直是目无国法。今日念在汝等不知其中的厉害的份上,我不与计较,若有下次定然严惩。” 听到这话李剑先是皱了皱眉:“剿灭作乱匪徒,保下辖黎民安宁乃是各郡县驻军的职责。映日峰土匪猖獗,来往客商深受其害,难道将军还要任其继续坐大,就不怕到最后难以收拾吗?” 陈琪闻言道:“尔等是什么人?” 听到这句话,李剑确定这里面肯定有事,要不然候定远也不会如此安排。 “将军,我等只是路过的客商,到了观日峰被贼人所阻不能前行,这才来到县衙以求公道。听说将军是总揽本地军务,所以想请您想办法送我等过境。” 陈琪斜着眼道:“村野小民安知朝廷之策,我等正在等贼人聚集一处,才好一网打尽。如今他们还有余党游荡世间,若是此时出兵除了打草惊蛇再无一用,所以想要围剿尚需时日。” 不当李剑出声,魏无忌抢先道:“此处仍是岳州管辖,大王脚下土匪横生,将军不思如何将其剿灭,却说什么等贼寇聚集一处一网打尽,莫不是藏有私心!” 陈琪闻冷笑道:“大胆,军机大事岂是尔等可以妄加揣摩的?如此费尽心机探听军中机密,怕你等不是贼寇同党不成?” 一直躲在众人身后的冯玉瑶往前两步凑在李剑耳边道:“这样的将军与其留着还不如杀了,你不是有你师父的大令嘛,先斩后奏算了。” 李剑闻言惊讶道:“胡说什么,这种事怎么能随便处置?我又不是韩天峰。再说了,这次不是领兵,你觉得师父能给我大令吗?现在他就怕我拿着大令胡作非为。” 李剑话音刚落,陈琪突然一声大喝:“大胆,山野草民竟敢妄论军机,怕是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吧?” 陈琪这声吼倒是把李剑他们吓了一跳,几人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这位将军,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此时陈琪眼睛已经在冯玉瑶身上没法移开了,而脸上猥琐的表情更明显告诉众人他内心的想法。 李剑并未搭理陈琪,而是扭头对候定远道:“候县尉,你这县官当的可真不容易,不过你放心,今天就是让大王责骂我也会给你除了这个祸患。” 陈琪好像没有听到李剑的话,他转身吩咐手下把李剑等人押入大牢,而冯玉瑶则带回自己的府邸单独审讯。 李剑还没出声,李强就先跳了起来:“我们又没有犯王法,为什么要被关入大牢?就算关也该关到一起,为何要将玉瑶单独关押?就算你们是官家也不能欺负女子,有什么事冲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我来!” 李剑闻言与魏无忌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分明就是:果然脑子多少有些问题,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出来。 陈琪道:“哎呀,哪里来的傻大个,连爷爷的好事也该搅合,今天就让你知道马王爷三只眼!来人,此人不但藐视本官,还与土匪勾连,立刻将其拖出去斩首!” 陈琪身后士卒闻言就上来把李强捆了个结结实实,李剑以为他会三两下把几名士卒甩飞出去,没想到竟然一点反抗都没有。 被绑起来的李强冲着陈琪道:“要杀要刮冲我来,皱皱眉头不算好汉,但你要让玉瑶离开,她与此事无关!” 陈琪闻言道:“玉瑶,光听名字就让人骨头发酥,如此美娇娘竟然是叛匪,真是可惜了,你放心的去吧,这个玉瑶我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话音刚落,陈琪就觉得眼前一花,随后就挨了重重一击。随着魏无忌的巴掌扇到他的脸上,陈琪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等摔倒在地后左脸已经高高肿起。他手下的军卒还想上前,却见魏无忌左右开弓,眨眼全部放倒。 冯玉瑶走到李强身边给他松开绑绳道:“你又不是打不过他们,绑你的时候为何不反抗?” 李强嘿嘿一乐:“我要是反抗,肯定会打起来,要是混乱之中让人伤了你那怎么行?虽然我被抓了,可他能放你走就好。” 冯玉瑶叹气道:“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个人想杀了你?” “知道,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我死了也没什么。” 冯玉瑶白了李强一眼:“傻瓜!” 二人一番对话看的李剑几人目瞪口呆,就连陈琪爬起来都没有注意,直到今天仍然至今孤身一人的李科咽了口唾沫问李剑:“哥,这是不是太儿戏了?” 李剑道:“不儿戏!为了一个人连命都不要,这是儿戏吗?” 随后李剑看着要跑出县衙的陈琪喊道:“陈将军,我劝你还是不要离开的好。身为大韩将军,不思报效大王知遇之恩,反而沉迷于酒色不理正事,甚至敢为了美色诬陷普通百姓,我就是现在杀了你也没理所应当!” 陈琪闻言就是一哆嗦,他停下脚步回身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剑没有理陈琪,而是扭头对候定远道:“候县尉,你身为地方官员,辖下若有不法违纪之事皆可直接上奏岳州。这位陈将军虽然不属你管辖,可他不务正事,致使稷山境内变成如此模样,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上奏朝廷吗?” 候定远重新跪倒:“侯爷恕罪,前几任县尉都曾弹劾过陈琪,可几封奏折递往岳州,非但没有半点消息,那几位县尉反而丢官罢职,下场凄惨。我来稷山之前已听说过此事,所以有些畏首畏尾,几次想要上书均最后作罢,直到后来观日峰出现了匪患。” 李剑道:“所以你就没有告知陈琪实情,任凭匪患坐大,然后再惊动朝廷,这样才会有人彻查稷山县,是也不是?真是愚蠢,我还第一次听说有人会用这种办法弹劾不称职的官员,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糊涂。”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六章 破釜沉舟 候定远被李剑骂的狗血淋头,却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指了指陈琪道:“此人若是继续在稷山作威作福,百姓造反都有可能,要不然那些土匪怎么可能这么短时间聚集起如此多的人马?侯爷,我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您也知道,我只是县尉,所递奏折要经过层层批复才能到大王手中。就算我想进京面见大王,也要经由各级官员指引,你说我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不等李剑吭声,门口的陈琪倒是先张了嘴:“侯爷?年纪轻轻的侯爷,你是李剑?那他就是魏无忌了!” 李剑冲着他一笑:“这都知道?既然陈将军知道我是谁,接下来该怎么做你也知道了吧?不说别的,把你手下的军卒全都带来,一个不剩的全都带到县衙,我只给你半个时辰。” 陈琪道:“二位侯爷,你们身为京官,私自调动地方兵马可是谋逆大罪,你要想清楚。” 李剑一笑:“就算是谋逆,大王砍的也是我的脑袋,用不着你操心。有这个功夫,快点把人马带过来,我看看够不够剿匪用的。” 看着陈琪的背影,候定远道:“侯爷,就这么放他走了?” 李剑笑道:“候县尉放心,我会帮你铲除这个祸害,只是调动地方驻军还要靠他,等剿灭匪患我会和他算总账。不过候县尉,你也要早作打算,这事恐怕没这么容易收场,我会给师父写一封信,能帮你的就是这些,其他的要看你的造化了。” 等陈琪带着全部人马来到县衙门前时,李剑的无名之火又冒了起来,这些人哪里像是军队,逃难的百姓还差不多,一千二百人差不多有一半连盔甲都没有穿戴整齐,真是什么样的将带什么样的兵! 李剑站在县衙大门台阶上道:“你们看看你们自己像什么样子?说是大韩的军伍有没有人相信?你们自己相不相信?你们就是一群地痞无赖。如今稷山匪患猖獗,我本想带领尔等即可出发剿匪,可看现在这样子,别说剿匪,一旦出城你们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一定!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你们回去好生准备,明日一早随我进山剿匪!” 看着陈琪把人带走,李剑气冲冲的对魏无忌道:“你看看这都是什么兵?哪有当兵的样子,要是师父知道这个你觉得会怎么做?把陈琪千刀万剐都有可能。” 随后李剑又写了两封信,一封让候定远进京时交给韩山虎,另一封直接安排衙役送往岳州交与韩天峰,只不过落款是魏无忌的名字,还盖上了沥水侯的大印。这是没办法的事,李剑的凤鸣侯自始至终韩天峰都没有亲自册封,要是单单一封署名李剑的书信就能递进王宫那才是见了鬼呢。 在李剑的请求下,候定远在县衙的兵器库内挑了杆八十斤重的铁枪,李强看到第一眼后就抓在了手里,然后一路飞奔拿给冯玉瑶看。看着小女人般的冯玉瑶,李剑也是异常郁闷,李强是心智不全之人,说白了就是有点傻,而且两人认识这才两天,就这么看对眼了? 趁着李强外出的功夫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凑到近前道:“冯姐,您看上这小子哪里了?说句实在话,你们的差距可是有些大,不说武艺,就是相貌也不是一类人,就因为他说的那话?” 冯玉瑶瞪了李剑一眼:“你怎么不想想龙姑娘看上你哪里了?你和她武艺差距应该更大吧?还有,大强已经三十好几了,比我小不了几岁,你连毛都没长齐呢,不能一口一个小子的叫!我想问问,不管在什么情况下,你都会为了龙姑娘毫不犹豫的舍去自己的性命吗?” 李剑闻言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会!” 冯玉瑶盯着李剑的眼睛道:“如果只是说说谁都会,可事到临头付诸行动时几乎每个人都会有所犹豫。其实也不能怪他们,这是本性使然,性命攸关的时候,人都会因为害怕做出自保。你会这样,我也会这样,可是他为了我却不会这样,你说这样的男人值不值得托付?记得粉店死的那个人吗?他和我虽然没有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就算那样的男人,几次生死关头也为了自己差点舍弃我。李强虽然有些憨厚,却是第一个能为我不顾一切的人,我想也是最后一个,所以我不想放弃。” 李剑道:“本来我还想你能在庆云寺待段时间,如今看来没有这个可能了。” 冯玉瑶笑道:“谁说不可能?那里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勾心斗角,若是道长能够收留我求之不得,怕就怕她嫌弃我杀气太重不收留我。” 第二天一早,大军集合完毕,李剑话都没说一句,而是直接率军离开稷山县城,第一站的目的地就是戏班安身的山村。三十里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可稷山守军缺乏训练,特别是五百留守士卒的表现更是让人不忍直视,所以等到了山村已是晚上。 离村子还有一里路,李剑指着一处空场道:“众军听令,今晚就在此处安营扎寨,陈将军,你指挥人马快些安营扎寨,明天一早直扑天柱峰,将那些土匪一举击溃。” 陈琪闻言就是一愣:“侯爷,如今天寒地冻,在野外宿营实属下策,而今眼前就是村庄,何不与村民说明来意,借宿一晚。” 李剑本想发火,可看着狼狈之极的众军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让众人在村口等待,自己则进村找村长商量。 看到李剑带着大军回转,老班主才算是松了口气,这一天多时间他的心其实也悬着,毕竟几人虽然看似身份特殊,可到底能不能搬来兵谁也不敢肯定。山村村民和别处百姓不同,他们其实已是土匪,要是李剑回不来,那些服用了断魂丹的村民绝望之中谁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听李剑说要替大军借宿,村长当即点头同意,山村大大小小有百十座院落,腾出三十处就能安置这一千多人马。虽然这里的百姓也算不得好人,可李剑琢磨了半天还是按人头每人给了二两银子权当借宿的费用。 等全部人马安置妥当,李剑看着陈琪道:“陈将军你应当知道,大军行进途中不得扰民,这是大王亲口颁布的旨意。今日借宿乃是看在尔等太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怜的份上,要不是明日还要剿匪,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违抗大王的旨意,你要知道到,这叫欺君!” 陈琪并没有特殊的待遇,而是和大概四十名留守士卒挤在一座小院,索性这些人都是他最信任的士卒,所以他们把一间最好的房子腾出来给陈琪居住,其余人在挤在剩下的房间内。 夜深之时,见外面没有了动静,几名亲信军卒走进陈琪房间道:“将军,那几个是什么人,怎么您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当听到李剑等人的身份时,几人虽然吃了一惊,不过却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将军,这里是您的地盘,他们是京官不假,但是也不能私自调动地方军马,否则就是谋反。” 陈琪道:“现在我让他们抓住了把柄,就算听他们的,能不能过了这关也很难说,听天由命吧。” 一名亲信闻言眼珠转了转道:“大人,我倒是有个法子,就是不知道您敢不敢做!” 陈琪不耐烦的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卖什么关子,快说!” 当这名士卒把想法说出后,陈琪倒吸了口冷气:“这里面可是有两个侯爷,若是大王追查下来就是灭门之罪。再说了,听说魏无忌有万夫不当之勇,就我们这点人行吗?” 士卒道:“两位侯爷为了剿匪身先士卒,不幸为贼人所害,我等虽然舍命搭救,可鞭长莫及,最终眼睁睁看着他们丢了性命。将军,有些人的名声是吹出来的,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再厉害能厉害到哪里去?为今之计只有破釜沉舟,否则我们谁都夺不过去。” 第二天一早,众军集合完毕,李剑沉着脸道:“昨天为了不让你们冻死,我搭了上千两银子,这个钱是我自己掏的。不过昨晚是昨晚,今天是今天,如果打不下天柱峰,你们自己想会是什么后果!” 临近中午的时候,大军终于到了通往土匪盘踞的天柱峰路口,虽然进山后还要走差不多十里,可李剑并未让众军停下休息,而是大手一挥直接进山。 刚进山还好,可随着逐渐接近天柱峰,路也越来越难走。曾经随军南征是七百人勉强还能跟上李剑几人,可留守稷山的五百人早就落在了后面,别说士卒,就连骑在马上的陈琪也在其中。 李剑立在高处看着稀稀拉拉的行军队伍,等陈琪好不容易赶上,一脸阴沉的说道:“陈将军,你平时都是怎么训练的?” 陈琪尴尬的笑了笑道:“少将军,稷山乃是京畿之地,所以这些年很是太平,所以我手下士卒有些疏于操练,如今仓促出征,他们能整军而出已是不易。” 李剑冷笑道:“原来大军如此狼狈竟然还是我的不是,我不该如此急匆匆的整军,应当让他们准备几天再走才是。陈将军,如今天下未定,大韩四处随时都会陷入烽火之中,若是大帅麾下军士皆是如此,你觉得大韩能存世几时?身为稷山驻守将军,不想方设法训练军士,反而带头懈怠,致使大军与地痞流氓无异,你知罪吗?”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七章 安民寨前 陈琪没想到李剑突然翻脸,他先是有些慌张,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少将军,虽然您归为侯爷,可地方上兵马调动乃是下官的职权。你多次越权指挥大军,我看在老国公的面子上并未给予计较,如果您一直这么横加指责,下官可要对不住了。” 李剑闻言不怒反笑:“这是什么意思?威胁我吗?” 看着逐渐围上来的士卒,李剑叹了口气:“陈琪啊,我不知道你背后的靠山究竟是谁,不过应该不是一般人。多少道弹劾你的奏折都被此人拦截不说,那些官员还落得个丢官罢职,你的后台在朝中如此肆无忌惮,我还真是佩服。” 陈琪道:“少将军,稷山匪患横行,搅得当地民不聊生。为平息匪患,您与沥水侯身先士卒,浴血杀敌,死战不退,最终丢掉了性命。您放心,我会为您报仇雪恨并呈书朝廷,将几位风光大葬。” 李剑点了点头:“胆子大的我见过,可像陈将军这样胆大的却没见过,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既然你话已说明,那就别墨迹了,来吧。” 陈琪冷笑一声道:“那就对不住了,少将军,黄泉路上可别怪我,有那几人同行,你也不会寂寞,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 李剑道:“等一下,还有件事我想问问,那些土匪和你有没有关系?我总感觉你在纵容他们。” 陈琪摇头道:“这个还真和我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岳州境内怎么就冒出土匪来了。” 李剑点头道:“那就好,要是和你有关系,我现在就会杀了你。既然与你无关,还是留你条狗命!李强,以后是每顿吃肉还是吃素就看你的表现了!” 话音刚落,不远处一个声音道:“好嘞,以后天天有肉吃了!” 陈琪顺着声音看去,就见昨天曾经被他绑过的大汉手持一杆铁枪冲着自己这些人就冲了过来。见此状况,他大叫道:“拦住他!” 随后陈琪身后不少士卒就想把李强合围,可他的速度实在太快,还不等这些人有所动作,李强已经冲到了众人跟前。 李强虽然不会什么武艺,可力气和速度惊人,而眼前这些士卒久不操练,比普通百姓强不了多少,所以一交手就被冲乱了阵脚。 李剑见大枪到处人影横飞,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自言自语道:“要是以后多加调教,一定是一员猛将。” 随后他又扭头对陈琪道:“从一出来我就觉得你小子没安什么好心,可没想到竟然敢对朝廷命官下手,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勇气。陈琪啊,你要是战死在天柱峰,我也会上表为你请功,毕竟公是公过是过。到时候你的家人最起码不受牵连,可现在恐怕要被满门抄斩了。” 陈琪见状一挥手:“杀了他!”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便从天而降,等被一脚踹下马去,陈琪才发现这竟然是那个看似柔弱的女子。把他踩在脚下后,女子对李剑道:“也不知道龙姑娘到底看上了你哪里,要文没文要武没武,废物一个,连这么个将囊饭袋都对付不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不甘示弱道:“别说她,你不也一样,好歹不说我比你的大强好点吧?这才几天就勾搭到一起了,我和若兰好歹不说也认识了好长时间才挑明彼此关系的呢。” 冯玉瑶“哼”了一声,再没搭理李剑,而是反身朝周围的士卒杀去,而李剑则一提战马到了陈琪面前,手中大枪抵在他的咽喉上道:“要不你直接撞上来算了,这样以后不用受审,也不用受什么罪了。” 陈琪双眼通红的盯着李剑,几次作势朝枪尖撞去,可最终还是没有那个勇气。 李剑见状骂了声:“废物!”然后就把目光转向了李强和冯玉瑶二人。看着如同虎入羊群的他们喃喃自语道:“可惜了,要是能一直留在身边就好了,不过也好,最起码那里能放心一些。” 不多时,李剑周围已经陈尸不下两百,其余士卒见状已是肝胆欲裂,纷纷跪倒在地:“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啊!” 让冯玉瑶二人停手后,李剑看着那些到现在仍没有赶上来,见情况不对就要逃跑的士卒吼道:“回来!不想死就给我回来!” 在这期间,魏无忌已经将另外七百人整队完毕,此时正静静的立在远处看着这边发生的一切。 而李剑等剩下的不到三百人都到了自己跟前后,指着满地的尸体道:“你们知不知道这是为何?” 见没有人吭声,他吼道:“到底知不知道?” 一个看起来有些年纪的士卒道:“将军,陈琪意图不轨都是钱亨他们的主意,我等虽然知道此事,可迫于他们的威势不敢不从。好在将军吉人自有天相,识破这些人的阴谋,这才化险为夷转危为安。” 钱亨就是昨夜给陈琪出主意的士卒,刚刚已经被冯玉瑶一刀砍下了脑袋,陈琪的几十名心腹也几乎死于她一人之手,因为刚刚这些人都围在他的身边。 李剑告诉这些人,如果不想继续当兵现在就可以离开,他保证不再追究此事。如果还想当兵吃粮就跟着他进山剿匪,死了是英雄名垂千古,或者则是好汉封侯赐爵。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琪这些年治军太过松懈,李剑话音刚落,跪倒在他面前的士卒就有人扔下兵器开始起身,最终三百人只有不到一半选择了留下。 冯玉瑶看着那些离去的背影道:“这叫什么?临阵脱逃吧,按照军法可以立斩不赦的。” 李剑用镇魂戳了戳陈琪的胸口道:“走就走吧,都是这个王八蛋害的,那些人留下隐患会更大。他们一点战心都没有,一旦与匪徒交兵再跑,会冲乱整个队伍的,我不会追究他们临阵脱逃之罪。稷山县的驻军都烂透了,你看看陈琪看到你是什么样子就会知道这些人是什么样子,要是以前曾经欺男霸女,我可没说会绕过他们。” 随后李剑又冲着眼前百十人道:“既然诸位决心报效朝廷,那过去的一切既往不咎,望你们从今天起和过去一刀两断,好好守护自己的国土。好了,来两个人把陈琪捆了,今日攻下天柱峰,明日我为诸位请功。” 此时的陈琪依旧死鸭子嘴硬:“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剑,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天柱峰土匪不下两千人,你们这点人去了只是送死。” 李剑用镇魂的枪尖拍了拍陈琪的脸道:“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些士卒都是你的手下,有几斤几两你比谁都清楚,可今天我就让你看到他们的另一面!还有个惊喜告诉你,你应该知道侦缉司吧?在他们手里那些犯人连自己到底是不是爹娘亲生的都会说出来。我和他们的大统领东方玉楼关系还不错,所以回去了直接把你交给他,让他看看这些年你到底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缺德事。” 将留下的一百多人编入魏无忌指挥的前队,李剑连那些尸体都没管就催促众人前进,太阳已经西坠,要是天黑前到不了天柱峰,半路宿营也是个麻烦。 终于,天色擦黑的时候,李剑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天柱峰安民寨。没错,眼前这座略显简陋的山寨虽然地势还算险峻,可寨门前挂着的招牌就是安民寨。 看着这三个字,李剑忍不住乐了,怪不得候定远说这些人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看样子他们还真想这么做。不过让他不解的是去哪里不好,非要在岳州境内占山为王,这可是京城,朝廷会让他们一直折腾下去吗?如今的世道山大王确实不少,大韩境内也不是没有,可那些人几乎都在官府势力薄弱的边远之地竖起大旗,像眼前这样的可不多见。 李剑扭头吩咐身边的一个士卒道:“去,叫门,看看里面的人会不会出来。” 出乎意料的是不等军卒上前,寨门就已经被打开,随后从里面冲出两千多身着各异的人马。为首的是四匹战马,虽然那些喽啰都穿的花里胡哨,可马上之人却是盔甲鲜明。只是从众人的衣着打扮以及所持兵器看,这些人怎么都不像土匪,倒像是一群将要下地的百姓。 李剑一催马到了阵前:“各位好汉,听说你们在此立足乃是为了替天行道,不知道替的是什么天,行的是什么道?” 为首四人中年纪稍大的一个也往前提了下战马道:“我们在此替的是苍天,行的是人间大道!如今天下纷乱,恶人横行,多少黎民苦苦挣扎。而那些富人非但不起怜悯之心,反而肆意压栈百姓,惹得天下民不聊生。” 李剑道:“既然想要占山为王,哪里不行,非要在岳州,你不是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吧?大王脚下,朝廷的精锐人马都在这里,你们这点人恐怕不够他们塞牙缝的。” 男子闻言指着李剑身后大笑道:“精锐人马,就是你带着这些人?你看看一个个都是什么样子,这都是精锐,普通兵马会是何等模样?” 李剑道:“朝廷兵马就是朝廷兵马,再差也比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强的多。如今大韩也算太平盛世,百姓安居乐业,你等不懂感恩朝廷也就算了,还在此做起强盗的勾当,劫夺来往客商,肆意伤人,抢掠金银及女眷,如此行为简直人神共愤!” 男子闻言怒道:“我等聚集在此,虽然为了生计也会偶尔下山,却从未曾伤害来往之人性命,你不要血口喷人!”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八章 罪不可赦 对方的话让李剑也愣在了那里,他们从来没有伤过人?候定远可是说这些土匪什么都干,杀人越货,强取豪夺,简直是无恶不作。这人说的假话?没这个必要吧,都扯起大旗当土匪了怎么可能还对自己做的死不承认? 想到这里,李剑试探道:“真的不是你们做的?” 男子闻言大怒:“你难道不知道盗亦有道?我等在此乃是替天行道,怎么会残害无辜路人?就算那些不良富商,我们也只是留下钱财,从来没有伤过他们!我们在此据啸山林也是无奈之举,若是继续留在村中,恐怕早已性命不保!” 李剑疑惑道:“这是何意?” 男子指了指身后道:“这些人都是自愿上山,我从未强留,他们都是被逼无奈才到了这里。对了,那个陈琪你不是抓住了吗,他人呢,你问问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听眼前这些人讲述了遭遇后,李剑大吃一惊,虽然陈琪所作所为已经不配为官,可谁能想到只是冰山一角。欺压百姓,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甚至杀良冒功,桩桩件件都证据确凿,而最先被逼上山的三十多人就是此间不远一处山村中被陈琪屠村后仅存的苗裔。 李剑打量着男子道:“你叫什么名字?” “何仁,后面是我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何义、何智、何信。” “仁义礼智信,那何礼呢?” 何仁听到这话眼神变得冰冷:“死了,就死在你们官军的手中,要不是我三弟,小妹何信难逃此人的魔掌。” 李剑道:“你恨不恨?” 何仁答道:“恨,可父亲给我们兄妹五个起名仁义礼智信,就是让我们记住人之根本。所以虽然我们也曾下山抢劫,却从未滥杀无辜,哪怕是那些为富不仁的商贾也没有伤其性命。” 李剑道:“既然有冤屈为何不向地方官员鸣冤,反而聚集山林做起了抢劫的勾当。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有什么下场?陈琪是大韩将军,若他从别处调来其他军马,不分青红皂白将你们一举绞杀,谁还知道你们所受的冤屈?” 何仁道:“若是官府能够为我等伸冤,谁会走上这条道路,稷山几任父母官为了陈琪落得什么下场将军难道不知道吗。再者,你真的认为天柱峰是那么容易攻打的吗?要不是看你半路斩杀兵匪,你们又怎会如此容易上的山来,别忘了我们都是山中的猎户,布置陷阱是祖传的手艺。” 李剑笑道:“我说这一路走来感觉有些奇怪,为何你们不派人把守,原来另有隐情。既然如此,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们的冤屈一定能够昭雪,陈琪这样的人能在大韩为官,是大韩的不幸。” 就在这时,半空中突然落下一道身影,站住脚后对李剑道:“寨中房舍都是新建,只够遮蔽风寒,其布局与其说是山寨,还不如说是村落。他们劫来的金银都存放在一起,总起来也不多,此人说的句句是实。” 看着冯玉瑶将山寨的情形一一说出,何仁愣道:“你是怎么进入山寨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欺凌百姓了,说是祸国殃民也不过分,大王肯定饶不了他。” 李剑话音刚落,房顶上有人道:“大王当然不会饶他,不过陈琪就算真的会被千刀万剐,你也看不到了,因为大王让你处置完此处之事立刻动身前往凤鸣。他说你到了哪里,哪里就有事发生,纯粹是属屎的,到处招苍蝇。” 李剑不满道:“一个国君竟说出如此粗俗不堪之语,简直闻所未闻,他不想我在这里待着,我自己还不想呢!要不是这次路过这里,谁知道会出什么事?还有你,怎么哪里都有你,你就是属丧门星的,有的地方才没有好事!” 东方玉楼走进大厅无奈道:“大哥,这里是岳州,你的信昨天中午就被送进王宫,大王看后勃然大怒,然后把我臭骂了一顿。你知不知道为了你,我最近已经挨了好几次骂,大王震怒,我只能马不停蹄的来找你。” 侦缉司这次来了差不多一百人,他们本来想抄何仁的后路,可到了安民寨才发现李剑已经进入山寨,所以才带着两名好手进来一探究竟。听到陈琪对观日峰附近村民的所作所为后,东方玉楼也倒吸了口冷气,他实在想不到一个朝廷的将军竟然会做出这些丧心病狂之事。 在听到有人冒充何仁劫掠过往客商时,东方玉楼更是盯着陈琪看个不停,最后凑到他面前道:“陈将军,这股强盗你认不认识?” 看着陈琪脸色一变,李剑差点蹦起来:“你个王八蛋,连拦路抢劫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东方玉楼则似笑非笑的说道:“陈将军您放心,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随后他把李剑单独拉出房间道:“原本我还替你求情,让大王饶恕你擅自调动地方兵马之事,可现在恐怕轮到你替我求情了。” 李剑皱眉道:“有这么严重?稷山只是名义上还属于岳州,此次大战你的手下又损失惨重,如今人手紧张,哪里兼顾的了这么多?” 东方玉楼叹了口气:“名义上属于岳州也是岳州的地方,要是连京城都这个样子,其他地方又会怎样?此次我虽然罪不致死,可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要不你问下老国公,我调任他的麾下如何?” 李剑拍了拍东方玉楼的肩膀:“别这么想,也许事情到不了那种地步,这些年你为了大王连家都没成。别人不知道我知道,你是怕仇家报复,所以干脆孤身一人。我都知道这个原因,你觉得大王知不知道?这样的臣子大韩能有几个!所以我觉得最大的可能就是把你罢官,然后戴罪立功继续执掌侦缉司。对了,你的那些手下呢?” 东方玉楼道:“我看你们没什么事,就让他们给你擦屁股去了,两百多人就那样曝尸荒野?亏你干得出来。不过你有没有想过,陈琪留守的这五百手下都参与其中?” 李剑叹了口气道:“那些临阵脱逃的杂碎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这些人有名有姓,你就慢慢追查吧。” 东方玉楼道:“那寨中这百十多人呢,他们同样罪不可赦!” (本章完)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不一样的李剑 第二天天还没亮,东方玉楼就带着三十名手下离开安民寨不知去向,侦缉司剩下的人手则押着陈琪及一百多士卒去往岳州。 临行之前,曾有士卒跪倒在李剑面前问为何说过的既往不咎不算数,他低头看着这人道:“我说的是对身为大韩士卒的你们既往不咎,不是对身为强盗的你们既往不咎。” 李剑终于离开了岳州,京城的一切也好,安民寨的众人也罢,哪怕是山村的村民都和他没有了半点关系,最起码重新回来之前没有半点关系。所有的事他都交给了东方玉楼,这个时候还是让他多挖点东西出来吧,要不然眼前这关实在不好过。 一行五人和杂耍班主告辞后,快马加鞭直奔凤鸣而去,一路上再无波澜。期间路过砀山县,耿忠闻报亲自出城迎接,不过李剑却以公事繁忙为由直接穿城而过,并言道回转之日一定登门拜访。 离开砀山县城没有多久,李剑在路边的一块石碑前勒住战马,他看着前方的大路和李科说道:“终于回家了。” 这天下午,李剑一行人出现在凤鸣城的南门,举头仰望城头,他眼睛有些湿润,终于回来了! 还没等几人上前,城门口一名军卒突然喊道:“少总兵回来了,少总兵回来了!” 看着十几张陌生的面孔冲到自己马前,李剑用手指了指自己道:“你们说的是我吗?” 一名守城军卒道:“当然是少总兵您了,自从凤鸣城失陷,您千方百计让其重回李氏名下,为此不惜与大帅约法三章,并投入他的门下。前些日子韩王已经封您为凤鸣侯,也就是说如今的凤鸣已经在您的名下了。” 看着其他士卒频频点头,李剑把这名士卒喊道面前,随后朝他脑袋就是一下:“凤鸣城也好,你们也好,如今都属大韩治下,这样口不择言要让外人听到还想不想要脑袋?” 士卒嘿嘿一笑:“少总兵,此事如今全城皆知,就是那个代总兵张琪也知道,连他都不说什么,您又怕什么?凤鸣城姓李已经快两百年了,这里以后也只能姓李!” 李剑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滚回去好好守城,这都是魏叔的主意是吧?以后不能这样,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还是目无君王与国家,小心军法伺候!” 士卒嬉皮笑脸道:“少总兵,要不要我送你们回总兵府?” 李剑骂了一句:“滚,自己的家我还不认识?” 让魏无忌几人惊讶的是,在岳州名声狼藉的李剑在凤鸣却判若两人,他们刚刚入城就被人给认了出来,随着山呼海啸的呼喊声,整条大街瞬时被路人塞满。 刚刚进城李剑就已下了战马,看着满街百姓,他一拱手道:“诸位乡亲父老,凤鸣城的兄弟姐妹,各位叔伯,你们受苦了。今天我回来了,过几天一人二两银子,以慰我的思念之情!” 冯玉瑶惊讶道“我就说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这种为人怎么可能受到百姓爱戴,原来是用钱买的。” 李剑并未吭声,反倒是百姓中一名老人颤巍巍的走出人群道:“少将军不必如此,这些年李大人已经接济我们很多了,你平安回来可是钱买不到的!” 李剑将马匹交于魏无忌,随后紧走两步道:“乔大爷,你都快百岁了,怎么还出来接我?您说您是为了接我还是想让我折寿啊,这可使不得啊!”说完撩衣就拜。 乔大爷伸手把李剑扶起道:“好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随后五人不断前行,围上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从城门到总兵府不到三里路程,他们竟然走了整整一个下午。直到华灯初上,李剑他们才算是踏上了总兵府门前的台阶。 随后李剑站住身形,朝着众人先是一抱拳,然后双膝跪倒:“诸位乡亲父老,李剑父子无能,让大家受兵戈之苦,我在这里带家父向各位赔罪!” 看着李剑连磕三个响头,魏无忌和冯玉瑶都吃惊的张大了嘴巴,眼前的这个李剑和岳州那个混蛋是同一个人吗?怪不得一进城全城军民都出来迎接。 重新站起身后,李剑变得一脸严肃,然后开始以凤鸣侯的身份扯着嗓子告诫众人。言中之意也很简单,就是让大家记住如今是大韩的百姓,他们的君王是当今的大王韩天峰,而不是李剑。 看着众人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李剑叹了口气道:“诸位乡亲父老,我李剑没有本事永保凤鸣平安,三个月前城破之日难道你们都忘了吗?只有大韩才能保大家永远太平!记住,如今的大王是韩王,你们如今的身份是大韩百姓!” 见众人依旧像没听到一样,李剑怒道;“好了,都别嚷嚷了,各坊坊长听着,后天都到总兵府商议大事,没来的通知一声,都散了吧。” 看着逐渐散去的人群,李剑叹了口气:“都是什么人啊,好说歹说都不听,非要吼两嗓子才行。” 他话音刚落,总兵府院子里一个女子声音响起:“这些能怪别人?还不是当初你们父子给了他们太多恩惠,要不然又怎会如此?” 看着早已没有了红尘气息的幺妹,李剑躬身道:“参见婶婶,我魏叔呢?” 幺妹还礼道:“公子也真是的,回凤鸣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好让我们有所准备。拙夫谨记你的嘱咐,如今正在日夜操练人马以备您的调遣。” 李剑的房间还保持原样,李峰的书房也保持原样,甚至连帅府的大厅都没有变。唯一变的就是前院的一些布置,这是张琪刚刚执掌凤鸣城时命人改动的,魏长凤回来后为此差点和他打起来。 也因为这个,张琪曾经上书韩山虎,可不想护国公非但没有申斥魏长凤,反而回信让张琪搬到一座衙署办公。如今的凤鸣虽然名义上仍然是他在镇守,可实际上大小事务都是魏长凤说了算,所以张琪这个代总兵过的很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憋屈。 得知李剑回到凤鸣,魏长凤第一时间回到了总兵府,刚一进门就伸着三个手指头道:“三千人,如今在我麾下的凤鸣子弟共有三千人。” 几人坐下后,李剑怒道:“朝廷在凤鸣已经有三千驻军,你还招那么多人干嘛,想造反啊?如今城中百姓只有五万不到,上次城破死了那么多弟兄,凤鸣可以说是元气大伤,你再招这么多人,还有没有男丁下地干活?” 魏无忌嘿嘿道:“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全城百姓的意思,他们说你身边多一个乡亲,以后沙场上就多一份保证。要不是我拼命拦阻,五千人都打不住。” 李剑道:“行了,过两天我和所有坊长打声招呼,如今的凤鸣不是李家的凤鸣,是大韩的凤鸣。有的事要分清楚,我的好魏叔,您应该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吧?” 当夜总兵府大摆宴席,李剑专程派人请来了凤鸣城名义上的最高官员张琪,酒席期间除了代魏长凤向他赔罪外,话里话外都是一些恭敬之语,这让张琪反而很不适应。 如今的凤鸣城除去名义上归大韩管辖外,与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百姓的日子以后可能不如以前。李峰执掌凤鸣时,除去必须上交国库的赋税,多余的都会想方设法将其返还给百姓。可现在不行,收缴的赋税属于大韩国库,没有人敢随便挪用,就是魏长凤也不敢。 张琪自感和众人有些隔阂,所以中途便以军中有事为由退席,李剑也没过多挽留,有些事还是等过几天再说,毕竟韩山虎对此人也有交代。 张琪一走,众人才算彻底放开,酒席宴间开始频频举杯,就连身怀六甲的幺妹都饮了一杯。唯一没喝酒的反而是守着一桌子菜甩开腮帮子大吃的李强,如今的他对冯玉瑶可谓言听计从,只要嘱咐一句,谁劝都没有用。 李强的这种表现李剑倒是非常满意,他真怕傻大个喝了酒撒酒疯,那样的话有没有人能治住他还很难说。 酒至半酣时,魏长凤道:“小子,你现在是侯爷,凤鸣城的侯爷了,如今这座城池算是又回到李家门下了。” 李剑叹了口气:“魏叔啊,以后可不能有这种想法,如今是师父和大王开恩,让我这么瞎折腾。您自己想想,一个国家的属地不听大王的话,而是听当地守将的话,这算是什么?说难听点就是谋反。八位镇边候的下场你也算是亲历者,他们可是韩天峰的本家,最后都落了那样的下场,要是我们一直这样折腾,您觉得会好到哪里去吗?” 魏长凤道:“这不是大帅当初答应你的吗?” “答应是答应,那时是为了安抚当时凤鸣城的人心。我听说西边的韩澈他们好像准备主动交出兵权了,他们也和当今大王是一家人,自家人都这个样子,何况是我们呢?只要保住百姓安康,生活富足就好,其他的千万不要多想。”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章 了却红尘事 第二天一早,李剑带着魏无忌和冯玉瑶出城直奔庆云寺而去,李强本来也想跟着,却被留了下来,今日情况有些特殊,带着他不合适。 出了北门后,冯玉瑶道:“真看不出来,你在凤鸣和在岳州简直就是两个人。在岳州说你是全城最大的祸害恐怕也没人有异议,可是看了你在凤鸣的表现,估计有人说你不是会被唾沫淹死。” 李剑道:“两者不同,这里是我的家,城中百姓看着我长大,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们最清楚。再加上父亲爱民如子,所以城中百姓都念着李家的好,黎民百姓是最淳朴的人,只要你对他们好,他们就会掏心肝的回报你。” 冯玉瑶笑道:“那岳州百姓是怎么回事?他们就不属于天下百姓了?其实你做的都是为了他们,可没几个人能记得住你的好。” 李剑哼了一声:“我用的着他们来念我的好?” 虽然凤鸣更加靠北,可前几天的大雪对这里却没多少影响,所以三人路上并未耽搁,中午时分就到了巧儿曾经的村子。 看着破败的小村,李剑道:“你们知道吗?我就是在这里动了反出大燕的想法,摩云岭的败兵当时把整个村子屠戮一空,仅剩的几个女子又准备带到祠堂加以祸害,看到那些人是大燕士卒后,我的心都凉了。” 魏无忌道:“说起来也要感谢这些亡魂,要不是他们,单单这次南征谁也不知道会多死多少儿郎。” 李剑摇头道:“其实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两国交兵为了获胜用些手段理所当然,要是一直守着祖宗的礼制,两军对阵都如同朋友相会讲究诸多繁琐礼节,这仗还怎么打?攻打甘棠关时我师父除了曾派董刚尝试过偷渡外几乎是硬攻城池,这样子下来士卒死伤惨重又如何能够避免?若是当时众将多少动动脑子,也不会死这么多人。两军对阵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为了一座城池搭上那么多将士性命不值得。” 魏无忌道:“你没有发现如今诸国都在改变这种看法吗?这次与吴越交兵,这样的事少了很多,以后真的要开始使用阴谋诡计了。” 冯玉瑶道:“二位侯爷,今日来此为了何事你们不是不知道吧?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早点动身,听说那座道观都是女居士,要是太晚你们两个大男人可要在外面过夜。” 三人纵马向大山深处而去,到了密林之前只能牵着马匹在林间穿行,等出了密林,远远望见一片黄绿掩映中的庆云寺,冯玉瑶忍不住赞叹道:“好一处世外桃源,如果你能在旁边给我盖座别院就更完美了,我答应你一定不会让这里成为你的软肋。” 李剑道:“别院没问题,但是你要自己想办法,要是我大张旗鼓的盖房子,还不如让这里消失的好。” 因为是冬天,庆云寺周围的农田里并没有人,看着连大门都紧闭的道观,李剑道:“冬日里她们不会外出,直到开春才会到地里耕作,除了一些无法产出的调味之物,所有东西都是自给自足。” 魏无忌道:“如此淡薄名利,不问世事之处哪里会有人找她们的麻烦?” 李剑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早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做准备的好,这里存世时间已经不短,外界不会对此一无所知。” 随后他走到道观之前轻轻叩门,好一会大门才打开条缝,一个小脑袋从里面伸出来看着三人道:“各位施主到此有何贵干?” 李剑道:“我们想求见苦禅道长,一是想要添些香火钱,而是我有一个朋友红尘心已死,想要跟随道长修行。这位小道长刚来不久吧,我以前来的时候没有见过你。” 小道童道:“我来了已经半年了,是你最近都没有来吧,我知道了,你是凤鸣城的李剑,对吧?我听她们提起过你,不过师父他老人家好像不怎么待见你。你先等着,我去通禀一声,看她老人家会不会见你吧。” 小道童进去好大一会,院子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随后主持苦禅师太带着几个徒弟出现在了门口,李剑见状连忙跪倒。 苦禅道长道:“施主来此为何?” 李剑扣头道:“一个是给道长添些香火钱,还有我一个朋友厌倦红尘,想要在庆云寺带发修行,不知道长能不能将其收入门下。” 只看了一眼冯玉瑶,苦禅道长就摇了摇头:“你这位朋友情愫之心未免,而且杀气也直冲霄汉,如此重的红尘之气绝非本观可以化解。” 李剑扣头道:“能不能在道观一旁建一座别院,让她时时被道家之音洗礼,等红尘之心消散之后再拜入您的门下。” 苦禅道长盯着冯玉瑶看了好久,又摇了摇头道:“她最近就有一份缘分,又怎么可能安心此地静听道法?” 冯玉瑶闻言吃了一惊,这种事都能看出来? 当李剑说出冯玉瑶会和李强一道前来并会在暗中保护观中主人时,苦禅道长怒道:“放肆!庆云寺乃是道家清修之地,若是将世间俗事置于一侧,成何体统?再者,我等乃是出家之人与世无争,又有何人会来此找我们的麻烦!” 李剑苦笑了一声:“道长,能否借一步说话?李剑有要事和您当面商议。” 苦禅道长道:“不必,施主有话直说便是!我与施主并无俗事瓜葛,若是有事又何必背人?” 李剑沉吟半天道:“李剑离开凤鸣之后,惹下诸多事端,也结下了许多仇家。虽然他们对我无可奈何,但我怕早晚会查到道长头上,以您的性命要挟李剑,若是如此,我罪孽大矣!” 苦禅道长摇头道:“庆云寺乃是方外之地,早已超脱世间,前些日子你送来的那些苦命女子都已有了新的去处,如今这里全都是道祖坐下弟子,又如何会引来世俗恩怨。施主之心苦禅已经知晓,不过敬请放心,世间之事不会在此掀起波澜。” 不管李剑如何劝说,苦禅道长始终不愿接纳冯玉瑶,见实在没有商量,他只能扣头起身道:“道长是否早已跳脱出红尘之外?” 见苦禅道长点了点头,李剑咬牙道:“如此便好,这里是十万两银子,乃是我送于道祖的香火之钱。李剑走后往道长好生照顾自己,使我不再挂念,告辞。” 看着李剑三人逐渐消失在密林中的背影,苦禅道长道:“静娴何在?” 一个年纪稍微大些的女弟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弟子在!” “这些日子你可带几个师妹远近探查一番,看看周围是否还有其他安身之所,如今天下大乱将起,我等还是暂且躲避一时,以免遭遇无妄之灾!” 出了密林,魏无忌对有些消沉的李剑说道:“从头到尾你都犯了个错误,要是你不把这里当做软肋,让其游于尘世之外,也许根本就不会有人注意到此地。你越是在意,出意外的可能性也就越大,你可以想想,原本除了你之外,还有多少人知道此地?” 魏无忌的话让李剑如醍醐灌顶:“是啊,是我太在意了,也许别人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要不是上次送来那几个女子,能找到庆云寺的不超过五个人。外人连道观知道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知道是我的软肋所在。” 冯玉瑶疑惑道:“你们说道长是怎么看出我有一段情缘的?” 李剑哼了一声:“面带桃花,眉间都是喜色,谁能看不出来?” 冯玉瑶道:“要不我在稍远的地方安身?不管怎么说都是女眷,出个意外总归不好。” 李剑摇头道:“算了,从今往后我也来这里了,既然她真的红尘已断,我又何必强求?冯姐,您是怎么打算的?” 看着模糊的远山,冯玉瑶轻叹一声:“我不想继续再追逐功名利禄,要是可能,我想在西山帝王谷外结一草庐了此残生。” 李剑苦笑道:“不好吧,那李强虽然心智有些缺陷,可只要培养得当,必然是一员猛将,这样的人要是随你终老山林实在可惜。” 冯玉瑶笑道:“大强何去何从还要看他的意思,也许他耐不得清苦最终会跟着你建功立业呢。” 李剑苦笑道:“您觉得有这个可能吗?还是算了,你和他就好好隐居山林过你们的日子吧,等哪天添了孩子记得通知一下凤鸣城,我让魏叔准备礼物。” 冯玉瑶道:“龙姑娘就在谷中,你为何不和我一起隐居于此,也许哪天就能相见。” 李剑摇头:“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当为百姓安宁尽一份自己的力量。而今天下仍是四分五裂,黎民时时都会遭遇刀兵之苦,李剑不才,愿力为天下一统尽绵薄之力。话说回来,要是我真的赖在西山里不走,估计若兰也会赶我走,她可不想看着我荒废时光。” 回到凤鸣已是深夜,还没到城门口,三人远远望见城下一个大汉正站在那里向北张望。李剑见此一阵羡慕:“冯姐,你真的遇到了正确的人。” 第二天一早,凤鸣城几个市坊的坊长齐聚总兵府,李剑吩咐上茶后,先是以晚辈身份给众人见礼,然后突然一拍桌子:“一群王八蛋!”这一下不但众人都吃了一惊,一旁的魏无忌和魏长凤也吓了一跳。 “你们仍把凤鸣城当做李家的天下,自以为这样才会对得起我父亲对得起我,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惹怒了韩王会是什么结果?凤鸣城老老少少将近五万口将会面临灭顶之灾!你们这是为了我和凤鸣百姓好吗?你们这是在把整个凤鸣推上绝路!魏长凤,你不要看他们,你也一样,这些日子所做的桩桩件件无一不是想要置整个凤鸣于死地!”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一章 荡世剑 连说带骂差不多半个时辰,李剑才止住了怒火,最后说道:“各位应该知道,没有哪个君王愿意自己脚下的土地不臣服自己,你们现在所做是在拿整个凤鸣城百姓的性命进行游戏。从今天开始,我希望诸位能好好劝说治下父老,让他们明白到底谁才是天下主宰,李剑并非胆小怕事,而是不想让父老乡亲再受刀兵之苦!” 等众人走后,李剑拿出十万两银票交给魏长凤:“想办法换成银子,城中百姓军民每人二两,剩下拿给张琪当做军饷,我不怕别人说我收买人心。燕来楼不是还在我姑姑名下吗?这是房契地契,快些盘出去,都是国公夫人了,名下有这个算怎么回事?” 魏长凤看着李剑皱眉道:“我怎么感觉你是在交代后事?龙姑娘的事我也听说了,你不是要硬闯西山吧?” 李剑道:“闭嘴,我还没活够呢,就是那个女人想杀我,我也会蹦跶几下的。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没听说吗?真是的!对了,你也和我去西山,冯姐说是去那里隐居,从此不问世事,守着师门她会安心许多。” 三天后,一行数人出现在西山帝王谷口,看着依旧满眼青绿的山谷,李剑感叹道:“现在来这里才感觉到它的神奇,你们看绿色与枯黄泾渭分明,分明就是两个世界,真不知道这种神奇是如何形成的。冯姐,你准备在哪里安家?里面是不行,我看还是稍微远一点吧,往北一里多地好像有座山洞,要不你们先在那里住,晚些时候我派人帮你盖座小院?以后魏叔会时不时派人给你们送些生活必须之物。” 冯玉瑶摇头道:“不必了,既然已经想在此居住,还是由我和大强亲自动手吧,自己做的会更有意义。这里虽然远离尘世,可山中飞禽走兽不断,那边又有溪流终年流淌,等天暖之后再种一些谷物,以后生计不成问题。如果有什么必须购买,我们去往凤鸣就是,权当日常散心。” 就在这时,魏长凤突然指着谷中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山谷之中显现出数十名女子,与她们同时出现的还有十多个身高过丈的怪物。这些怪物不但身形高大,而且极为灵活。 女子手中全是短兵,几人一组,将十多个怪物分别围住,身形不断游走,齐齐攻向对方要害。 只看了一会,魏无忌和舒瑶就倒吸了口冷气,这些人里随便一个都能击败他们,可是在怪物面前却丝毫不占上风。 就在这时,冯玉瑶突然叫道:“师父!” 随后她指着其中一个紫衣女子道:“那是我师父!” 李剑道:“要不要上去帮忙?” 魏无忌摆手道:“等等,你不觉得奇怪吗?这些人和怪物为何只见其形,不闻其声?” 经魏无忌的提醒,众人才发觉事情不对,那些人和怪物虽然交手异常激烈,却一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这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突然一催坐下玉追云往前冲去,别人不知道为何,可魏长凤却忍不住叫道:“小姐!” 随后他指着名围攻离谷口最近的怪物,身着白衣的年轻女子道:“那是我们小姐!” 虽然是围攻,可怪物确实厉害,时间不长众人就已经险象环生,李月茹也数次遇险,要不是同门策应,她已经伤在了怪物手下。 此时李剑已经冲进谷中差不多二十丈,就在他端着镇魂准备冲向最近的怪物时,坐下的玉追云突然长嘶一声,然后猛地停住脚步,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李剑在惯性下直接越过马头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撞在什么东西上。 先是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挡住,然后又摔在地上,一时之间李剑有些头昏脑涨。紧随其后的魏无忌见状猛地勒住一丈青,然后手中长枪往前一点,然后一脸疑惑的问李剑:“这是什么?” 缓过劲的李剑爬起来伸手摸去,才发现面前有一堵看不前的墙,刚才自己就撞在了上面。他顺着摸索了一段距离,确定这是个透明罩子,李月茹她们和怪物全都被罩在了里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怪物越发占据了上风,女子们的兵刃砍在它们身上只会划出一个小口,造成不了实质性伤害。可那些怪物一旦击中众人,顷刻间就会把她们拍飞出去,如今地上躺着已经不下十人,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她们就会全军覆没。 见李月茹也数次遇险,李剑心中大急,可他用尽各种方法,始终难以撼动透明罩子分毫。 就在李剑心急如焚时,猛然间光华一扇,玉狐山庄庄主龙傲雪出现在远处。他之所以知道来人是龙傲雪不是龙若兰,是因为那种孤傲的气质是龙若兰所没有的。 龙傲雪出现后吩咐了句什么,众人闻言便抢回受伤的同门全都退到了她的身后。而那些怪物好像认识龙傲雪,非但没有追上去,反而聚集到一起朝李剑他们这边退来。 就在这时,龙若兰的声音突然从李剑脑海中响起:回过身去,闭眼,让他们全部闭眼!马上! 李剑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冲着魏无忌和已经追上来的魏长凤等人道:“下马!回身!闭眼!马上!”说完一把抱住玉追云的马头。 随着一道白光闪耀,闭上眼睛的几人听到马嘶之中还有一声怒吼,紧接着李强的声音响起:“我的眼睛,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等李剑出声,龙若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龙傲雪种在你体内的千里传音已经失效,只要你不进入帝王谷三里之内,她就无法掌握你的行踪,冯玉瑶也是一样。 李剑低声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魔物,传说中的魔物,这些是魔物首领。原本它们已被封印,龙傲雪放出来让山庄众人历练,没想到估计不足,这么多人竟然不是对手,这才祭出荡世剑灭了它们,哈哈…。” 李剑回身看向罩中,只见山庄众人也背向抱头蹲在那里,整个场中只 (本章未完,请翻页) 有龙傲雪挺身而立,手中托着一根奇怪的东西,这东西朝外的一端还冒着丝丝青烟。而自己这一侧的那些怪物已经消失不见,只余一地残骸。 李剑看着罩子继续低声道:“你在哪,现在怎么样?她会发现你我说话吗?” 龙若兰道:“我很好,你放心,她暂时不会发现,不过回来了就不好说了,不过你还是快些撤出山谷的好。那个透明的东西也是一种神器,不过龙傲雪用的时候放反了,现在她看不到你,要是等神器收了就能看到你们了,快走。” 在李剑的示意下,冯玉瑶拉起已经看不见路的两匹战马以及李强在前,魏无忌和魏长凤在后急匆匆的出了山谷。 李剑顾不得众人,直接找了个隐秘所在道:“老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能离开吗?” 龙若兰听到这里突然笑道:“你第一次这么喊我,我真的很开心。” 李剑急道:“能不能离开?可以的话趁现在离开这里。” 龙若兰道:“离不开,不过你放心,我没事。相公,刚才你急匆匆的冲出来好像不是为了我吧?” 李剑这才想起刚才看到了妹妹,不过还不等他追问,龙若兰继续道:“待着别动,你妹妹也很好,比我都好,她是山庄下一代掌门,龙傲雪待她比谁都好,没看到刚才她的武艺吗?这才多长时间,我都不是对手了。我告诉你,你们几个今天看到的是天底下最大的秘密,要是让以前的龙傲雪发现早就杀了你们了,不过现在估计她没这个心情了。” 李剑道:“到底怎么回事?” 龙若兰道:“十月节的传说是真的,只不过当时不是我们自己打败的魔物,而是有神人帮忙。如今神人留给我们的神器即将失效,那些魔物可能会重新降临这个世上。” 李剑不解道:“这就是山庄守护的秘密?为了这个只要踏入帝王谷就被无情斩杀?” 龙若兰叹了口气:“山庄不但封印着魔物首领,而且还有诸多神器,这些东西一旦为外人得知,你觉得会怎么样?” 李剑道:“不顾一切,为了宝物蜂拥而至,从此山庄不得安宁,不过你刚才说的荡世剑到底是什么?” “荡世剑是上古神人留给山庄的最强兵器之一,可以说是无坚不摧,刚刚你也看到了,只一击就彻底灭了魔物,而且这还不是它最强一击。听说荡世剑的威力之大难以想象,最强时可以毁天灭地,不知道是真是假。” 李剑道:“听师父说问天刀、荡世剑、镇魂枪并称世间三大神器,不过千年来只有镇魂枪屡次现世,另外两把神器始终只闻其声不见其面,原来荡世剑就在这里。” 龙傲雪道:“问天刀也在,这两件兵器是真正的神器,可镇魂枪不是,镇魂枪只是神人的一个小玩意,要不然也不会流入人世。” 李剑道:“玉狐山庄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二章 惊天真相 一千三百多年前,那时的天下没有现在的纷争,民风淳朴其乐融融。可有一天,天际突然降下很多魔物,开始奴役百姓,后来一切就像十月节传说中的一样,忍无可忍的百姓奋起反抗,并最终将魔物剿灭。 虽然这段上古传说中的情况大致不错,却隐去了许多东西。因为当时并不是先人自己打败的魔物,而是有一群神人驾着一艘会飞的船自天外而来,引导众人打造兵器,习练武艺,并最终在他们的带领下将魔物剿灭。 不过经此一役,神人同样损失巨大,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一个。可就算这样,魔物也没有被剿灭干净,有一些最终躲入底下。为了不让这些魔物继续出来祸乱人间,神人用他们开来的船将魔物所在之地封印起来,封印地点就是如今的西山帝王谷。 神人虽然能力强大,可寿命毕竟有限,不过她有一种能让人假死的东西,只要进入里面便可延缓生命。为了不至于在自己假死的时候封印出什么意外,神人便在世间挑选合适人选,代替她执掌神船的运作,并由此创立了玉狐山庄。 不过这些魔物只是它们种族的一部分,在天际之外还有许多这样的魔物,它们为了掠夺所需的东西,如同蝗虫般降临一个个世界,将其彻底毁坏后再去往其他地方。 为了防止魔物同类继续入侵,神人用神船最后的仙力给整个大地做了一个防护罩,让魔物无法侵入此地,这才使得百姓可以无忧无虑的在大地上繁衍生息。只不过如今神船的仙力已经所剩无几,恐怕已经支撑不了多少年了,一旦仙力耗尽,那些魔物的同类就可能大举入侵,到时候大地将会陷入血雨腥风之中。 听龙若兰说完,李剑突然道:“一个个世界?你是说还有很多像我们一样的天下?” 龙若兰道:“我也不知道,都是龙傲雪告诉我的,不过神人和魔物肯定不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其实神人也想联络他们的族人,这样就可以保我们这个世界平安,可惜一千多年了始终联系不上。等神船仙力耗尽时如果神人的族人还没有来,就只有我们自己与魔物厮杀了,那时天下会陷入大乱之中。” “还有多长时间?” “不好说,可能二十年,也可能是三十年。” 李剑道:“这些事你们难道不告诉各国的王吗?” 龙若兰沉吟片刻道:“他们会相信吗?一旦得知此事,恐怕最先遭殃的就是玉狐山庄。你还不知道人心吗?为了神器他们会不顾一切,只有等到魔物真正出现,他们才会相信此事。” 龙若兰的话竟然让李剑无话可说,她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而是很有道理。就在这时,龙若兰突然道:“她回来了,你们快离开,真正的乱世快来了,好好学会武艺才是保命根本。还有那人没瞎,过几天应该就会好的。”这句话说完后便没有了声音。 李剑招呼众人离开山谷三里才停下脚步,然后对正在安抚李强的冯玉瑶道:“放心,他的眼睛瞎不了,过几天就没事了。” 等李强恢复了平静,李剑问道:“大强,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你刚才看到那个女人手里的东西怎么用的没?” 李强道:“她就那样端着那个东西,然后从中射出一道白光,接下来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是砍的?” “那又不是兵器,怎么砍?” 魏无忌道:“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李剑摇摇头:“知道也不知道,我听说过它的名字,可没想到竟然和想象的不同。” 看几人询问的目光中,李剑继续道:“荡世剑,听说此剑能荡尽天下一切不平。不过按大强的说法,这东西好像不是剑,你们也都看到了,哪里有剑的样子。” 李剑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就在众人身后响起:“你们胆子不小,竟然不顾告诫私自闯入帝王谷,难道不想要命了吗?” 看着站在远处的龙傲雪,李剑道:“庄主,我们本来没想入谷,只是看到你们和那些怪物厮杀,这才想去帮忙,不过最后什么忙都没有帮上。” 龙傲雪道:“你们看到的是天下最大的秘密,本来知道了这个秘密必死无疑,不过看在你们一片好心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们。” 冯玉瑶跪倒在地道:“祖师,冯玉瑶想要在谷外隐居,为山庄守护门户,不知道祖师可否答应。” 龙傲雪看了冯玉瑶一会道:“若是我将你重新收入门下,你可愿意?” 冯玉瑶闻言当即楞在那里,良久之后才说道:“祖师,玉瑶贪恋红尘已久,若是再度进入山庄,怕是会玷污山庄的清誉。”说完后扣头不起。 龙傲雪点头道:“既然你不想再入山庄,那就随你心意吧。” 然后扭头对李剑道:“你跟我来!” 到了僻静之处,龙傲雪道:“若兰都和你说了?” 李剑故作糊涂道:“你什么意思?若兰在哪里?她和我说什么?” “她不说你怎么知道那是荡世剑?” 李剑耸了耸肩膀:“镇魂枪,荡世剑,问天刀是世间三大神器,这事不少人都知道,还用别人和我说吗?这些是我师父告诉我的,大韩王宫里对这个也有记载。” 龙傲雪道:“那是你手里的镇魂枪,荡世剑和问天刀从未现世,世人又怎么可能知道它们的模样。除了若兰告诉你,你又如何得知那就是荡世剑?” 李剑道:“庄主,您到底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没必要拐弯抹角。若兰是和我说了一些传出去足以震动世间的秘密,可您放心,我绝对不会向外透露,真要是说出去,最先倒霉的可能就是我。” 龙傲雪道:“使用仙液后本身不受影响,你是第二个。如今山河即将破碎,到时候天下大乱,普通百姓沦为血食,你能想象那时何等场景吗?” 见李剑点头,龙傲雪继续道:“利用你现有的条件,尽快帮韩王完成统一大业,到时候集全天下之力,我们也许还有一些胜算。” 龙傲雪从李剑手中接过镇魂,单手将其举过头顶,也不见她如何运功,就见镇魂枪尖上朝各个方向不断冒出白色光芒。随后她又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将镇魂戳在地上,示意李剑朝她靠近,结果在离龙傲雪还有二尺左右时,李剑就被一堵透明的东西挡住了去路。 龙傲雪将镇魂重新交给李剑道:“懂了吗?当你熟练使用镇魂时,不但可以控制神光方向,还能在危险之时将其作为护盾使用,这种护盾无惧任何兵器,有了它,你就立于不败之地。” 李剑有些底气不足的问道:“庄主,我想问一下,能随心所欲的使用镇魂,需要多少年的苦功?若兰好像都不行。” 龙若兰道:“看你的天分,完整的心法若兰已经给了,到底练到何种地步就要看你了。” 李剑低头沉思了一会,又重新抬起头道:“我能见见她们吗?两个不行,见一个也行。” 龙傲雪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以后也不要再想随便来此,过些日子我就要闭关,到时候帝王谷会由本门弟子看守,她们中的一些人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真要是把命仍在这里,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李剑指了指远处道:“那冯玉瑶和大强呢,他们不会有事?” 见龙傲雪没有回答便转身走向谷中,李剑长出了一口气,在她面前,一向自信的自己总觉得喘不过气来,难道这就是上位者的威压?这一身通天般的修为是怎么练的,现在的她还是凡人吗? 龙傲雪虽然没有答应冯玉瑶守护谷口的事,可也没有反对,所以李剑就当她已经默认。把随身带来的东西放在另外一个山洞后,李剑把冯玉瑶拉到一旁告诉她千里传音已经失效,然后才盯着她问道:“生活琐事全都被人监视是什么感觉?” 冯玉瑶笑道:“别把这个看的太过神奇,你真以为庄主会无时无刻的监视我们吗?她的事比你想象中多的多。这种东西只是以防万一,上次给你下马威是想让你相信,要不然她才懒得理你。” 李剑惊讶道:“这些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当然。” 在李剑他们给山洞做了个简易大门后,冯玉瑶拒绝了几人的继续帮忙,说后面的事自己慢慢做就好。李剑一脸无奈的看着她:“就是苦修也要有个栖身的地方吧,你们就打算在山洞里过一辈子?” 冯玉瑶笑道:“当然不是,等大强的眼睛好了,我们会亲手建造自己的小窝。” 李剑拍了拍李强的肩头道:“大强啊,跟着冯姐每顿吃肉可不行了,而且这里以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要不还是跟我回去吧?” 李强异常坚决的摇了摇头:“玉瑶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李剑叹了口气,又对冯玉瑶道:“好好调教下他,以后真要是有难了,也许我会来找你们。” 冯玉瑶指了指谷口方向道:“去那里随便搬几个人就行了,还用得着我们吗?” 等李剑三人来到那条曾经的小路上时,他扭头对二人道:“我怎么觉得刚才那些事好像是一场梦啊?” 魏无忌道:“那个女人和你说了些什么?” 李剑苦笑:“一个惊天的秘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大喜事 因为有魏长凤在,李剑并没有多说什么,不过从他紧皱的眉头,魏无忌就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荡世剑这个名字自己第一次听说,虽然没看到那位庄主到底怎么用,可能把那么多高手都无可奈何的十几个怪物一击而灭,就知道这东西绝不是人间的产物。 眼看凤鸣城在望,李剑道:“两位,帝王谷的事就当做一场梦吧,什么都不要说,说多了对你们都没有好处。” 魏无忌道:“要是其他人说出去怎么办?” 李剑一惊:“其他人?” 两天后,李剑刚刚起床就有人来报,说门外有人求见,来人带了韩天峰的亲笔信,让他火速返回岳州! 留下李科善后,李剑辞别了魏长凤,带着魏无忌当天上午就离开凤鸣。 出城之后,李剑纳闷道:“到底是什么事这么着急?我们也不算朝廷重臣,平常连早朝都不上。” 魏无忌道:“那是你,我从冒峰回来后天天上朝?” 李剑看着魏无忌“啊”了一声。 路上,当听说一千多年前的魔物可能会卷土重来时,魏无忌也倒吸了口冷气:“我以为那只是传说,原来都是真的,不过我更想知道天外到底是什么样子。” 李剑道:“真到了那一天,能活下来再说吧,你也看到那些魔物了,要是天下都有这东西,你觉得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 二人只用三天就回到了岳州,刚到城门,守城军卒便扯着嗓子喊道:“二位侯爷,大王有令,命你二人回岳州后直接去王宫见驾!” 李剑闻言也不多问,催马入城直奔王宫而去。 韩天峰正襟危坐在理天殿的龙书案后,见李剑和魏无忌进殿直接一招手:“上来!” 看殿中除了几个内侍并无他人,李剑紧走几步到了阶下:“大王,有什么急事招我回京?” 韩天峰不耐烦的说道:“都说让你上来了,你还站在那里干嘛?” 李剑才迈步走上台阶,来到龙书案前伸头道:“大王,您有事说就行,没必要这么近,我站在这里可是有图谋不轨的嫌疑,自古到今还没听说哪个人敢如此接近大王宝座” 韩天峰直接了当:“西山帝王谷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女子灭了那些怪物用的是什么东西?” 李剑故作惊讶道:“您派人跟踪我们?” 韩天峰哼了一声:“你从来不和我说实话,我不这么做还能怎么做?早知道到了凤鸣你就忍不住去西山,所以我这才派了个人远远跟着。不过他离得太远,根本就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说说看,那个女人用的到底是什么兵器。” 李剑道:“他看不清?为何不近点啊,那不就什么都看到了!大王啊,这种事说出来我都不知道您会不会相信,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有些不相信,可又不能不信,要不然估计我们几个也回不来,全让那个女人给杀了。” 事到如今李剑也不再隐瞒,反正韩天峰都知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再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路上他已经决定将事情合盘托出了。 听李剑说完前因后果后,韩天峰久久没有出声,过了好长时间他才有些颓废的说道:“你相信这些吗?” “那些魔物就在眼前,我是亲眼所见,您说我该不该相信?荡世剑也好,那些神器也罢,都是真实存在的,也许我们真的会遭遇一场大劫。” 韩天峰突然起身凑到李剑面前道:“你说要是和她们借一两件神器用用,她们会不会借?” 李剑翻了翻白眼:“大王,她们就是怕这个才不肯显于世间,为这帝王谷里的冤魂可是不少。再说了,我给师父的那东西不是已经用于大韩军队了嘛,有那个还不够?” 韩天峰道:“那确实是好东西,有了它的玄武卫都是神射手,可惜这东西不能让所有人使用,要不然大韩军队可以平推天下。” 李剑道:“大王,您这么着急找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个?” 韩天峰道:“当然不是,寡人想对梁国动兵,所以想问你能不能带兵先行。如今梁王病重,三子为了大王的位子斗的不可开交,此时正是动兵的最佳时机。若是等老梁王亡故,新王登基,那时梁国到底是何等模样还未可知。” 李剑点了点头道:“行吧,我手下能用的估计有两千人,已经足够了,只是不知道大王何时派大军出征?” 韩天峰道:“没有大军,此次我不准备动用京城的一兵一卒,韩梁边境几个州府现有大军十五万,已经够了。” 李剑道:“恭喜大王,如今整个大韩已经彻底纳入大王手中了。” 韩天峰道:“为了不使梁国起疑,韩澈他们至今仍在任上,当初梁国趁我无力兼顾窃取大韩三座城关,这次寡人要让他们连本带利一起还回来。” 李剑道:“那您准备让我什么时候动兵?” 韩天峰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笑容:“过几天吧,好歹不说你也是刚回来,总得和家里团聚几日,老国公他们对你可是牵挂的很。” 李剑嘿嘿一笑:“师父师娘一向待我和亲生儿子一样,小师娘又是我姑姑,能对我不好嘛。不过大王,东方玉楼没事吧?” 韩天峰叹了口气:“京畿之地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竟然毫无察觉,这是失职大罪。不过念在他这么多年勤勤恳恳的份上,侦缉司还是让他统领,罚俸一年已经是最轻的了。” 李剑刚要告辞,韩天峰又把他叫住:“王后前几天问我,说让我问问你,那些商铺如今经营如何,到底有没有金银入账,从年前交割到现在她可没有收到一两银子。” 李剑一头雾水道:“那些商铺什么时候转到我名下的,从十月节到现在一直为国事奔波,我都没顾上问。若兰应该知道,不过她走的突然,没来得及和我交代。等回去我问问陆先生吧,这些完全是他在打理。” “你最好快些问问,王后说几个月没见一两银子,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把你那几家店铺都收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 李剑无奈的摊了摊手:“我名下到底有什么店铺我自己都不知道,都说了这些都是若兰和陆先生在打理。有陆先生在不至于不赚钱,毕竟京城百姓还是挺富裕的。” 韩天峰道:“这个陆尧也是个人物,听说短时间已经把逍遥侯的产业打理的井井有条,普通人可做不来这事。不过给你那六十万两银子现在还剩下多少?你曾经让我派个书记官,我一直没派,不是都让你贪污了吧?” 李剑道:“看大王您说的,我手下这三千人可就指着这个钱活命呢,哪里敢乱花?您别忘了,铸石城我可扔进去十万两,只有五十万了,再加上收买人心乱七八糟的,剩下没有多少。” 韩天峰道:“随便你,反正这三千人寡人不会再给军饷,缺钱自己想办法。” 出了理天殿,李剑咕哝道:“我还差那点钱吗?只不过自己的钱,有些舍不得往外拿而已。” 李剑离开王宫没有回国公府,而是先去了趟天香阁,陆尧刚好在那里,在把韩天峰的意思说明之后,陆尧笑道:“王后娘娘也真是的,她不相信我们还不相信老国公吗?这个月底盘点后我把那几家店铺的盈利送给她就是了。”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如今李剑坐拥各种铺面不下二十座,这还没包括王后名下的九座大型铺面。 陆尧把账目拿到李剑面前道:“少爷,说句不该说的,少夫人在的时候虽然不怎么去这些地方,可店中一切都在她心里。如今她这一走,我都不知道和谁交代好了。” 李剑道:“不是有师娘和姑姑嘛,交代给她们就好了。” “二位夫人都不想管这档子闲事,前几天我才去过国公府,她们说自己的事就要自己掌管,她们年纪大了,没有这个精力。” 李剑皱眉道:“什么意思?” 陆尧嘿嘿一笑:“意思就是说您如果管不来这事,就想办法找个可以管的来,您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吧?” 李剑摸了摸鼻子:“若兰对她们可不错,没有这么过河拆桥的吧?” 陆尧道:“我只是转达下二位夫人的意思,至于具体怎么做,还要看您的主意,不过我告诉你件事,二夫人可能有喜了。” 听到这话,李剑出了天香阁就往家里赶,才进门就看到韩寿正在往外送几个郎中模样的人。 李剑跳下马来道:“韩叔,是真的吗?” 韩寿沉脸道:“什么真的假的,都已经是侯爷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让人看到成何体统?” 李剑呲牙道:“我这不是高兴的嘛!” 来到后院,就见几个丫鬟正在窃窃私语,见李剑从外面进来,纷纷万福道:“参见大少爷!”而且这个“大”字说的格外的重! 李剑边笑边点头,并随手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每个丫鬟手里都塞了一张。看到银票竟然是一千两的,几个丫鬟均是一阵惊呼,随后大声道:“谢谢大少爷!”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四章 伐梁设想 李剑的笑脸很快变成了哭脸,舒瑶用手抚摸着依旧平缓的小腹道:“狗儿啊,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考虑下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李剑无奈道:“姑姑啊,若兰才走了几天,您就这样不大好吧。” 舒瑶道:“你不想和你师父一样这么大岁数才有自己的孩子吧?” 见李剑低头不语,舒瑶继续道:“若兰是个好孩子,可她已经离去,回来的机会少之又少,你总不能一直独身。太平坊的院子我派了几个丫鬟打理,那里总要有个女主人,否则你守着几个丫鬟过活会被坊间议论。” 李剑道:“姑姑,别的地方还好,可那里的女主人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就是若兰。丫鬟仆妇都让她们散了,我在家里挑几个亲兵带过去就好。” “就算主人是若兰,可你的终身大事不能不考虑,你也不想自己未来的弟弟没有嫂子吧。要不先娶房妾室,正妻的位置留给若兰?” 李剑烦躁的挠了挠头:“姑姑,我年纪还小,今年才二十,能过几年再说好不好?” 舒瑶闻言眼中流泪道:“从今后大王会不断对外用兵,你身为将军,必定冲锋在前。要是有个好歹,留不下一儿半女,我怎么对得起你那苦命的母亲?” 李剑闻言心中一叹:姑姑就是姑姑,和师娘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为了这点事竟然说出这种话。如今他马上就要奔赴前线,这时候说这些难道就不怕真的应验了? 想到这里,他抬头道:“姑姑,您怎么知道我要出征了?” 舒瑶听到这里“啊”了一声:“你真的要出征?呸呸,上苍保佑,大吉大利,刚才小女子乃是一派胡言,老天莫要当真!” 李剑掏出手帕把舒瑶的眼泪擦干净:“我的好姑姑,现在您不是一个人了,不能动不动伤心流泪,这样子对肚子里的孩子可不好。您先歇着,我去厨房看看,听说他们给您炖了滋补的参汤。” 说完后,李剑不等舒瑶反应就出了房门,然后直奔韩山虎的书房。 老头对李剑的终身大事倒是不着急,哪怕旁边的韩夫人催促也是淡淡一笑:“年纪轻轻何必如此着急,等以后他真的建功立业再为其寻个合适的女子也不迟。” 韩夫人闻言大怒,对着二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就摔门而去。 李剑纳闷道:“师父,这是怎么了?师娘和我姑姑都这么着急我成亲,若兰在时对她们都很好。” 韩山虎道:“我只是听说此事与逍遥侯有关,其他一概不知。” 一说逍遥侯,李剑就是一皱眉:“王家对我恨之入骨,岳州的这些好事背后多少都有他们的影子,让我做他们家的女婿,脑子被驴踢了吧!逍遥侯不可能不知道这些,他怎么还这么折腾,这不纯粹看热闹不嫌事大嘛!” 见李剑爆了粗口,韩山虎也笑了:“你还真的误会姬勇了,听说这事他也觉得不妥,是王家三小姐不依不饶,为了这都找过大王,说是为了你可以与王家决裂。大王也是无奈才将此事又扔给逍遥侯,为了这王婉君已经不止一次找过他的麻 (本章未完,请翻页) 烦,听说王娘娘还和大王大吵了一架。” 李剑道:“不管这个,我没几天就领军出征了,师父您有没有交代?” “算不上交代,独自领兵在外千万小心,剑儿,敌我一定分明,切不可因为有些人不起眼就不放在心里,对手永远是对手!哪怕他们是百姓。” 李剑点头道:“徒儿谨记!” “凤鸣之行有何收获?” 凤鸣的事李剑自始至终都没有想瞒着韩山虎,所以听他问起就将前后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这里有不少刚刚在王宫里他都没有说出。 听完之后,韩山虎也大吃一惊,随后对着门口的家人道:“去把夫人喊过来。” 在李剑又说了一遍帝王谷的遭遇后,韩夫人长出了一口气:“那东西总算失效了。” 听到这话二人都是一惊,他们没想过韩夫人体内竟然也有这样一个东西。 不过李剑马上发现了不对:“若兰第一次来我们家事什么时候?你们在一起也曾经提起过西山之事,那时候龙傲雪为何没来岳州?” 韩夫人白了他一眼:“这事你该去问你那未来的岳母。” 李剑惊讶道:“师娘,您不逼我了?那就帮我连姑姑一起劝劝吧。不过有件事我要告诉你,若兰曾经和我说我,她源于龙傲雪,却不是她的女儿。” 见二老一脸疑惑,李剑道:“我也不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知道那是在神船里才能做到的事。对了师娘,您说您曾陷入山庄一年,那一年是怎么过的?” 韩夫人当初是身受重伤无意闯入山谷,被龙傲雪带到山庄的前庄养伤的。 在此期间龙傲雪几次问她是否有意拜入山庄门下,可那时的韩夫人心中挂念韩山虎,所以并没有答应。 玉狐山庄的前庄只是寻常弟子练功生活的场所,韩夫人当时虽然也在那里得到了一些人的指点,可是武艺增长有限。 玉狐山庄真正的秘密都在后庄,据说那里不但有各种武功秘籍,还有很多绝世丹药与神器,每一样流到世间都会引起轩然大波。 不过因为韩夫人的坚持,直到一年后在龙傲雪护送下离开山庄,她都没有接近后庄半步。不是她没有那个好奇,而是后庄只有龙傲雪能够开启,普通人没有那个能力。 当李剑问玉狐山庄究竟在什么地方时,韩夫人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因为不管是进庄还是出庄,都是在昏迷之中。 这是龙傲雪刻意为之,听说只有那些真正的山庄核心弟子才能自由出入其中,前庄弟子没有这个本事。 李剑听完韩夫人所说的过往道:“当初那些山庄弟子与魔物是突然之间就出现在山谷之中,因为若兰催促,她们如何离开我们也没看到,难道说这山庄是隐形的?” 韩山虎道:“剑儿,如今说这些毫无意义,你要做的就是刻苦习武。真要是大劫来临,自身的武艺才是保命的本钱。既然庄主说你可以修习心法,那就不要错过这个机会。” 李剑苦笑道:“徒儿尽量,这种心法只有辅以仙液才能真正大成,当初若兰所练有所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失,武功如何您也看到了。我有您在旁提点,相信能练个七七八八。” 韩夫人道:“既然如此,那庄主为何不多选些人才用仙液将其快速培养成材?” 李剑摇头道:“若兰说这种仙液太少,用了一千多年了,如今已经所剩无几。” 看着李剑离去的背影,韩山虎皱眉道:“一千多年前还有神人帮忙,可这次我们又该如何面对?” 韩夫人道:“老爷莫急,天无绝人之路,哪怕大劫真的降临,我们也会找到应对之法。一千二百年前我们赢了,这次也一定会赢!” 李剑不准备去想几十年后的事,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因为大韩要对梁国用兵了。 作为先行部队,李剑这次不会再用兴化的办法,这种事哪怕不被人恶意传颂,他也不会。 就因为兴化一战,听说李剑和魏无忌的画像已经传遍天下,现在各国都防着他们故技重施,就是和大韩没有接壤的三国也是如此。 这次出兵大梁,李剑做好了承受更大伤亡的准备,从城内策应大军攻城,要面对的未知太多。 不但麾下将士,就是李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整回来,哪怕两千人全都进入一座城市,面对一座城池的军民,这点人也是远远不够。 并且李剑不想这么做,韩天峰也不想这么做,那样的话大军进军太慢。 韩天峰也好,李剑也罢,这次的想法一致,那就是多路出击,再梁国反应过来之前夺取梁国的湖州府。湖州共有五座城池,其中三座原本属于大韩。 城北大营这些日子很是太平,身怀异心的人已被李剑全部铲除,哪怕这里面有不少冤死鬼。 自己、魏无忌、徐伟、张宝、吴志,如今的大营中能担当统率之职的就是这五个人。至于齐武阳,虽然牛皮吹得震天响,可真要是领军深入敌营,好像还差了点。 不过张宝和吴志为人不太懂变通,让他们单独带人潜入梁国城池,李剑怎么都不放心。 正在他为人选发愁时,东方玉楼不知为何来到了大营。听到李剑发愁的原因笑道:“你觉得我的人不值得信任吗?” 一句话让李剑如梦初醒,对啊,这里有侦缉司眼线,他们心狠手辣,干这事比谁都合适。 东方玉楼对李剑的话非常不满:“什么叫心狠手辣,这是为大王鞠躬尽瘁。” 李剑撇了撇嘴道:“现在都落到不拿钱白干活的地步了,还这么护着大王?回头我和他说一下你的忠心,保不齐能把今年的俸禄重新给你。” 东方玉楼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来军营找你吗?” “这不还没问嘛。” 东方玉楼道:“陈琪的事已经查清,不过除了大王和侦缉司还没有其他人知晓,大帅都不知道。” 李剑道:“自从来到岳州,好事坏事都没断过,很多打算也都是不了了之,本想从凤鸣回来把以前说过不作数的话都补上,结果又要出征,所以我觉得好累。陈琪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告诉我,我脑子里装的事够多了。”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五章 偃旗息鼓 原本以为东方玉楼会给自己推荐杜炯,结果却出乎李剑预料,两个名字他都没听说过,一个叫钱大海,一个叫郑哲。 二人并不是李剑如今的手下,而是东方玉楼从侦缉司选出的,他告诉李剑,要说潜入敌城玩阴的,这俩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最起码侦缉司里是这样。 虽然给李剑选了两名得力干将,可东方玉楼仍旧忧心忡忡:“一共才两千人,还要分散到五座城池,每座城池只有几百人。这些人扔进去连个水花都没法激起,你有没有把握?” 李剑笑道:“这种事谁敢说把握?只要上了战场就是提着脑袋玩命。富贵险中求,输了只是几百人,赢了就是一座城池和千万将士的性命。” 东方玉楼盯着李剑看了好半天:“我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以前亦正亦邪,如今已经正邪交织在一起了。大敌当前如此洒脱,能做到的没有几个。” 李剑叹了口气:“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些人不仅是我的手下,更是大韩的军队,既然拿了大王的军饷,就要为大韩卖命。说点更俗的就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东方玉楼道:“不多说了,祝你旗开得胜,侦缉司在大梁的力量很是薄弱,所以这次就靠你们自己了。答应我一定要活着回来,我知道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不太待见我,那时候就想找个机会教训你,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 送走东方玉楼,李剑把徐伟几人聚到大帐:“从今日起,我们就是正式的大韩骁骑营,除去大王和大帅,任何人不能调动,明白什么意思吗?” 张宝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大王的亲卫?” 李剑点头:“说的不错,不过这支亲卫需要征战四方,不会留在京城享福。” 徐伟笑道:“富贵险中求,留在岳州只是名声好听,哪里能升官发财。” 李剑道:“骁骑营里都是什么人你们比谁都清楚,出身不好,名声更不好。京城对我们的议论一直没有停过,所以我想用一次远征训练让众人闭嘴。” 见几人一脸不解,李剑又道:“你们从大营中挑选出两千士卒分为五队,由我、无忌、徐伟和我从侦缉司请来的两位校尉带队,以行军姿态奔赴韩梁交界之地,一个月内返回岳州。” 张宝道:“那我和吴将军呢?” 李剑道:“这里不还有将近千人吗,难道放任他们不管?你和吴志留在大营继续训练他们,随时准备随大军出征。告诉你们,快打仗了,不是都想显身手嘛,你们的机会马上就要来了。” 徐伟道:“侯爷,什么时候出发?” “五天后!记住,这次虽然是训练,但是要当作出征看待,大王的亲卫不是那么好做的。” 从大营回城,李剑准备直接去太平坊的家,可想到姑姑往那里派了几个小丫鬟,又掉头朝国公府而去。 因为心中在想西征之事,所以李剑放任玉追云慢悠悠的朝王宫方向走,自己则在心里反复思考该怎么做好。 虽然在东方玉楼面前表现得十分洒脱,可李剑心里不想让任何一个兄弟无故丢掉性命。 等玉追云停下脚步,李剑回过神来准备下马,可抬头却发现来到了一处陌生所在。 看着府门上“逍遥侯府”四个字,李剑一愣,怎么来到这里了,玉追云不认识回家得路? 李剑刚想圈马掉头,却听府门里传出姬勇的声音:“凤鸣侯大驾光临,姬勇未曾远迎,还望侯爷赎罪!” 看到拱手从大门迎出来的姬勇,李剑也不好一走了之,于是跳下马回礼道:“不小心来到贵府,惊扰了侯爷,还望赎罪才是。” 姬勇上前拉住他的手道:“侯爷说的哪里话来,既然到了弊宅,就请快些入内。那日在天香阁叨扰后,我心中一直过意不去,想要请侯爷来此以表谢意却始终不得机会,没想到今日侯爷竟然移步至此,姬勇真实喜不自胜。” 李剑摆手道:“这样说话有些累,咱能说人话吗?” 姬勇闻言哈哈大笑:“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也不知道那妮子看上你哪里了,先进府再说。” 到了客厅落座,李剑直截了当问姬勇,玉追云被引到侯府,是不是他使得坏。 姬勇闻言大呼冤枉,他也是刚刚听到家人禀报,说是李剑正在朝家里而来,这才急匆匆出门迎接。 见姬勇不像说谎,李剑一脸纳闷,玉追云是宝马,不可能不认识回家的路,怎么跑这里来了? 姬勇将家人退出房间,然后才说道:“来都来了,还管怎么来的做什么,听说你又要出征了?” 李剑闻言一愣:“听谁说的?我都不知道的事你怎么知道?” 姬勇道:“那就是别人谣传,有人说宫中传来消息,大王准备对大梁动兵,还让你打先锋。” 李剑笑道:“与其听这些谣言,还不如劝劝你那个小姨子,我现在最怕的就是见她了。” 姬勇道:“你来这里就来对了,她刚从我这里离开不久,说是听说你回来了,要去国公府找你。” 李剑叹了口气:“所以才让你劝劝她,她们王家本来就因为王旭的事恨我入骨,现在又加上这么一闹,我估计大司农生吃了我的心都有。” “我那个老岳丈有没有这个心不知道,不过婉婷为了这事已经在我这里住了不短世间。” 李剑突然想到一件事:“你夫人不会也想对我生吞活剥吧?要不我还是先走算了。” 姬勇摆手道:“我夫人开明的很,她对你非但没有恨意,反而满是欣赏。有次甚至说要不是认识我认识的早,也许会对你动心,年纪轻轻就把岳州搅得天翻地覆,将来不是名扬千古就是遗臭万年,这样的人不会默默无闻。” 李剑苦笑道:“她这是夸我还是骂我,还是说你故意损我?不管真夸还是假夸我都的走了,要是走不了就麻烦了。” 姬勇笑道:“你就那么怕她,如果这样,可能你们还真是一对,我就很怕我的夫人。” 李剑道:“不是怕她,是怕麻烦,一个心智不熟的小丫头片子,我能拿她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还不如躲得远远的。” 姬勇想留李剑吃完饭再走,可心中有事的他哪里肯留下,将眼前的茶一饮而尽便起身告辞。 出了逍遥侯府,李剑打马朝王宫而去,没走两步正好看到王婉婷迎面而来。 李剑冲着她摆了摆手,话都没说一声就冲了过去,王婉婷见状回马就追,怎奈坐下战马比玉追云差了太多,不一会就没了李剑的身影。 到了王宫之前,李剑掏出韩天峰昨天才赐给他的腰牌一晃道:“立刻带我去见大王。” 听姬勇说出出征之事,韩天峰就是一皱眉,这事知道的人很少,怎么就传到了逍遥侯府。 李剑道:“此事如何处理?” 韩天峰道:“先问问逍遥侯再说。” 当天下午,因为王婉婷的事,王美人又与韩天峰吵了一架。 王娘娘的怒火谁都能够感觉的到,温文尔雅的她为了自己妹妹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韩天峰无奈只能派人传姬勇进宫,同时还要他带上王婉婷,因为那丫头不能住在逍遥侯府了,要是再住下去,王娘娘就要回娘家了。 这种夫妻之间闹别扭回娘家的事在百姓中虽然很常见,可要是发生在王宫那就是大事,所以韩天峰只能用权势压迫王婉婷回家。 虽然韩天峰以王权威胁,可王婉婷却丝毫不买账,没说几句便甩袖子将两位姐夫扔在那里,自己摔门而去。 韩天峰见状大怒,直接将所有内侍赶出暖阁,看样子是要把气出在逍遥侯的身上。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虽然内侍都躲得远远的,可还时不时听到韩天峰的怒吼。 姬勇从王宫离开时耷拉着脑袋,看模样就知道被骂的狗血淋头,因为就连那些内侍行礼都视而不见。这可是平时没有的事,逍遥侯虽然轻易不出府,可他修养之高满城皆知。 王家的三小姐竟然想嫁给害死她哥哥的李剑,这事刚传出便轰动了京城。 更让人想不到的时,恶名满京华,最后甚至定亲都被搅和的李剑非但没有答应才貌双全的王三小姐,反而为这事躲到了城北大营。 李剑躲进大营,韩山虎却进宫见驾,原因就是老帅对大王想对梁国不宣而战之事异常反对。说此道背离了古之礼仪,这样做会让天下人耻笑。 对于韩山虎的质疑,韩天峰勃然大怒,最终直接罢免了护国公兵马大元帅的职务。 收回了韩山虎的兵权,韩天峰仍不解气,最终又将怒火发泄到躲在城外的李剑身上。 随着一纸王命下达,李剑直接被发配到了韩云逸驻守的襄城,虽然名义上是让他协助韩云逸守城,可实际上就是发配,襄城地处大韩内地,有什么好防备的。 因为几件事最终闹得天下皆知,所以韩天峰收回了伐梁的成命,对韩山虎失去信任的他传旨调回镇国公韩山望,准备让他出任兵马大元帅,统帅全国兵马。 韩山望的离开也让湖州府的梁国都督姬康送了口气,看来韩天峰近期不会打自己的主意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 拦路土匪 虽然天下各国攻伐不断,可互相之间的贸易往来却从未停止,对于追求利益的商贾来说,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对金钱的向往。 大韩的玉器天下闻名,诸国的达官贵人对其特别喜欢,特别是岳州玉和轩制作的玉器更是一绝。 这天,玉和轩又一批玉器制作完成,还没等成品离开制作作坊,等待在外的各地掌柜就蜂拥而入。 没人会幻想自己能将这批玉器全部拿下,只要能揽到手中一两套,这趟生意就只赚不亏。听说在最西边的巴国王城,一套玉和轩茶具能卖到万两白银。 不过这次众人却失望而归,因为除去几套最普通的玉器外,其余精品都被一个大主顾拿下。 玉和轩的人没说这个大主顾是什么人,不过有人议论是逍遥侯姬勇,毕竟这么大的手笔一般人做不到。 买不到玉器,守候多日的诸位掌柜只能退而求其次,岳州是大都会,很多东西都可以赚钱,只是利润没有那么高而已。 岳州与梁国之间有条大路,商旅经年不绝。 虽然是官道,大部分地段都很太平,可在偏远之地还会时不时冒出强盗土匪抢劫客商,有时候会让地方驻军疲于奔命。 对于突然出现的强盗,官府的反应不可能那么迅速,不过商贾们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雇佣保镖。 每每采购完货物返回时,他们就会在当地城池里寻找一些身手不错的武林人士或者游侠。商人出钱他们出力,既能保证货物安全,又能让这些人有不菲的收入。 因为这个原因,天下各个城池里都有不少所谓的武林人士,他们的目的就是等着商人雇佣,这其中有不少人武艺确实不错。 虽然有专职人士保护,可相对于拦路土匪,一个商队还是太过单薄,不足以对抗土匪。所以经常是许多商队都是结伴而行,有时几经整合下,商队规模能达好几千人,这样的队伍几乎没有没人敢惹。 这天,距韩梁边境大概百里的安陵收到消息,说城西三十里的虎头涧突然出现了一股土匪,人数不下千人,专门抢劫过往客商。 安陵与其说是座小城,还不如说是座小镇,城中百姓不过五千。 因为自安陵往西大概六十里几乎都是荒无人烟路段,路过的所有商队都会在此驻足补给,所以这里虽小,却是异常繁华。 安陵驻军只有五百,领军校尉听说出现的土匪足有千人,怕他们打本城的主意,于是派人向最近城池求援,并知会仍在城中的商旅暂停上路。 第二天,连续十几只商队涌入安陵,总数大概两千多人,听说虎头涧出现土匪时,其中一支商队的掌柜当时就急眼了。 与其他商队不同,他们运送的是产自襄城的一种水果——月果。月果与其他水果不同,它是秋季开花,冬季成熟,果实味道异常鲜美。 不过月果有个很大的缺点,就是果如其名,最多只能存放一月,过了一月果实必烂。 再加上此果只有襄城有产出,所以在其他地方可以卖出天价,被人称为黄金果,而且越远的地方价格越高。 (本章未完,请翻页) 离安陵最近的城池也有将近百里,要是等援军到达最起码也是六七天之后的事,这位掌柜等得了,可他的货物等不了。 其实不止他不想等,别的掌柜也不想等,他们雇佣的江湖人士按天算钱,多一天他们就要多付一份薪资。 贩卖月果的掌柜姓李,是个体型偏瘦的中年人,他原本想吃完饭马上上路,却被人告知前路有土匪拦截。 李掌柜吃完饭并没有要房间安歇,而是向伙计打问如今客栈里有多少商队,最后把各个商队掌柜请到一起道:“诸位想不想在此耽搁下去?” 座下一人道:“这位掌柜,谁想耽误?多一天就是一天的钱,我这次雇佣了二十多人护送,每天就是二十多两银子。” 另一人道:“是啊,本来就没有多少利钱可图,要是在这里多耽误几天,恐怕这趟就白跑了。” 紧接着又有人说道:“我听说城中校尉已派人向附近城池求援,也许忍个几天就会有官府大军前来剿灭山贼。” 李掌柜闻言苦笑道:“诸位难道还活在梦里吗?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什么?” 见众人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李掌柜继续道:“前几天韩王与护国公为了讨伐大梁发生冲突,老国公被免去大帅之职,如今镇国公受王命回岳州接任大韩兵马元帅。” 一人道:“此事众人皆知,听说韩王也是恼火异常,原本他想偷袭大梁,可被护国公一闹,弄得天下皆知,伐梁之事也不了了之。” 李掌柜道:“对啊,如今统领大韩西部几州府的镇国公已经去往岳州,没有他的军令,谁敢私自派兵前来?” “应该不会吧,安民剿匪乃是地方驻军的职责,总不能因为镇国公不在就坐视山贼劫掠百姓吧?” 李掌柜道:“安陵属于哪里管辖?抚州管辖吧。抚州都督是谁?镇国公吧。离安陵最近的城池是哪里?就是镇国公所在的抚阳城吧。如今韩老将军都不在城中,再加上韩梁两国互相防范,大军调动频繁,你们觉得这援兵什么时候能到?” 听李掌柜说完,在座众人都低头不语,他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那这位掌柜觉得怎么做好?” “如今安陵各商队不下二十支,人口差不多两千,除去伙计,还有一千多护卫,这么多人难道还怕土匪?” 沉默了一会,一位掌柜道:“这位掌柜,实不相瞒,若是平日里有两三千人,我等倒也不怕。可自从年前韩王围剿京城的江湖人士,大韩各座城池纷纷效仿,如今能雇佣到的护送之人越来越少。少也就少吧,可很多人都有名无实,武艺不行还坐地起价,雇佣他们也是出于无奈。这样的一千人,哪里会是山贼的对手?山贼之中有些可是好手。” 另一名掌柜附和道:“说的不错,都是李剑那个王八蛋,本来好好的岳州让他搅得鸡飞狗跳。” 李掌柜道:“李剑好坏不是我等评判的,毕竟还要在大韩做生意,有些话还是不说的好。土匪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们有这千人,再选出个会排兵布阵之人,灭了他们应该不在话下。” 座下突然站起一位身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材高大的掌柜道:“这位掌柜,其实你倒不如去如意客栈找下玉天下的钱掌柜,听说他这次贩运的是玉和轩精品,而且背后主家是逍遥侯。” 李掌柜望着此人道:“当真?如果真是逍遥侯的商队,护卫可不是普通的江湖人士。听说里面不但有退出军伍的士卒,还有以前担当王宫侍卫的好手” 那人也点头道:“是啊,所以我才想请您去一探究竟。” 李掌柜指着自己鼻子道:“为何是我?” “因为我等的货物不怕耽搁,顶多付出一些银钱就是,可您运送的好像是月果,耽搁时日必将血本无归。”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李掌柜气呼呼的出了自己所在客栈,直奔如意客栈而去。虽然怒火满满,可没有别的办法,大个子掌柜说的是事实。 仅仅半个时辰,李掌柜去而复返,看他表情就知道此去收获不小。 李掌柜带回来的消息既让人振奋又让人无奈,振奋的是那支多达四百人的商队确实属于逍遥侯。 非但如此,而且晚些时候还有差不多同样规模的两支商队来到安陵,他们都是逍遥侯的属下。 让人无奈的是如果其他商队想跟着一起通过虎头涧,就要缴纳二百两的保护费用。 众人看着李掌柜久久没有出声,心里不清楚交钱到底是那个钱掌柜的意思还是这位的意思。 李掌柜并未在意这些,而是说道:“钱掌柜说了,白天好好休息,酉时出发,想随着一起走的把银子准备好。” 最后李掌柜又说道:“透露给大家一个消息,因为韩梁之间关系微妙,为了保证自己的利益,逍遥侯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四百人了有将近三百护卫。” 那个鼓动他去找钱掌柜的大个子有些不信的说道:“逍遥侯的商队护卫都是大韩曾经的军伍人士,这个时候他们敢如此大张旗鼓的进入大梁?” 李掌柜道:“有什么不敢,你不是不知道逍遥侯祖上是什么人吧?你觉得这种事他做不了?” 李掌柜说完这句就安排自己的商队找地方休息去了,那个大个子和其他掌柜合计了一番,最终也各自散去,最后偌大的客栈大堂只剩下三四位掌柜依旧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多时,几位掌柜的手下来报,说是安陵东门又来了几支商队,总人数不下一千,这入城后便找了几家客栈开始休息。 听到这里,其中一位掌柜道:“看来刚才那人说的是真的,既然逍遥侯的手下有这么多人,难道还怕那千余山贼?” 另一人道:“上午你没有注意吗?钱掌柜的手下好像没人携带兵刃,这可不正常。” “那他们还敢过虎头涧?就算这些人厉害,可手无寸铁就想冲关也太冒险了吧。” 第三个掌柜道:“那你说这唱的是哪出?” 一个从未出声的掌柜道:“你们说是不是那些土匪是逍遥侯故意安排的,为的就是我们的银子?” 其余几人以一种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这位掌柜,其中一人道:“你知不知道逍遥侯有多少产业?一年能赚多少银子?”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七章 要脸没用 虽然现在已经是二月了,可天依旧黑的很早,酉时刚过,太阳就要落山了。 安陵城西门外,商队已经集合完毕,城头上的安陵校尉封扬看着有些凌乱的队伍,不由叹了口气。 一名士卒有些担心的说道:“大人,虎头涧贼人不少,他们这么大张旗鼓的过去,出了意外怎么办?” 另一名士卒道:“下面有几支商队属于逍遥侯所有,信心满满,大人也曾劝过,可是劝不住。” 封扬道:“还不是那个李掌柜的鼓动,说什么贼人再多也是一群乌合之众,和众多护卫相比不值一提。” “大人,这个李掌柜是什么人,我在安陵时间也不短了,以前怎么从来没有见过?” 封扬道:“听说是来自襄城的掌柜,别的什么都不清楚。不过也不能完全怪他,这次运送的是月果,多耽误几天他就血本无归了。” 城外的李掌柜与逍遥侯几支商队里权利最大的钱掌柜并马而立,他指着队伍道:“钱掌柜,你看像不像为大军押运粮草的队伍?这么多人马,要是那些土匪不开眼,简直是自取灭亡。” 钱掌柜道:“李掌柜,你可是答应我了,要是引的土匪下山聚而歼之,所得财物尽数归我等所有。” 李掌柜道:“当然,我这是第一次封东家之命运送货物,要是出了问题估计只能以死谢罪了。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是想护送这次的货物平安到达湖州,要不然帮你收的银子我为何不动心。” 李掌柜最后的话虽然让钱掌柜哈哈大笑,却让其他掌柜对其怒目而视:真的是这家伙使得坏! 随着钱掌柜大手一挥,一行三千多人浩浩荡荡向西而行。 虽然如今时间上已经是春天,可入夜后依旧寒冷,北风仍不停望众人脖子里灌。 为了身体尽快暖起来,所有人都开始加快脚步,就连拉车的骡马好像也感觉到了寒冷,速度比原来快了不少。 一路上很是顺利,子时刚过,一行人马就到了土匪盘踞的虎头涧附近。 虎头涧,虽然是两山夹一沟的地形,其实并没有多么险峻。因为这里的山并不险,沟也是又宽又短,只是北面山上一块大石头特别像老虎头,所以才叫虎头涧。 不过虎头涧方圆数十里的土地太过贫瘠,虽然算不上寸草不生,可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没有百姓在此定居。 虎头涧附近最多生灵是狼,具体多少不知道,反正曾有支几十人的商队因为耽误时间而被吃的一个不剩。 远远望着黑夜中的虎头涧,一个掌柜道:“钱掌柜,听说你手下三只商队大部分都是护卫,可我却没有看到他们的兵刃,难道你想让这些人赤手空拳和匪徒对阵?” 钱掌柜笑道:“这位掌柜,你看我像傻子吗?虽然我是掌柜,可上面还有东家,还有大掌柜。要是这么做,你觉得他们会饶了我?这些护卫可不比你雇来的人,他们金贵着呢。” 李掌柜道:“这位掌柜,有好奇的功夫,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让其他掌柜把你们所有护卫集中在一起的好,马上就要过虎头涧了,这样一盘散沙式往前走对你们可没有好处。” 钱掌柜点头道:“李掌柜说的对,天色太黑,要是各自行进被贼人分而击之,吃亏的是你们自己。” 这人并未打理李掌柜,而是对钱掌柜道:“你们打算怎么办?” 钱掌柜指了指李掌柜:“我听李掌柜的,告诉你个秘密,李掌柜学过一些兵法,我想这里没有人比他更会排兵布阵了。” 这名掌柜对此嗤之以鼻:“钱掌柜,前方就是匪徒出没之处,这不是儿戏,差不多三千口子人,一个疏忽虎头涧就会血流成河。” 钱掌柜道:“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就是梁国最大皮货行的袁掌柜吧?这些土匪劫掠不分那个国家,他们要的是钱,所以你还是照着李掌柜的意思办吧。” 听钱掌柜话中有不满之意,袁掌柜只好招呼众掌柜集合各自手下。 就在整个队伍一团乱的时候,一道身影从黑夜中钻出,在李掌柜耳边低低说了几句,然后又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众掌柜将护卫人马集合完毕,李掌柜纵马到了众人跟前:“诸位,告诉你们两个坏消息:第一,前面的土匪不止一千人,足有两千之众;第二,他们不是土匪,而是官军,大梁的官军!” 此话一出,不少人就是一惊,如果是两千土匪还好说,可两千官军那就另当别论了。 李掌柜白天还说土匪是乌合之众,可是和官军比起来,自己这些人就成了乌合之众了。 李掌柜继续道:“我也不知道大韩军队为何这么废物,两千梁国军队深入境内七十里竟然无人知晓。虽然我只是商人,对两国之事没有兴趣,可身为一个韩人,我还是觉得异常羞愧。” 对他一直看不顺眼的袁掌柜道:“李掌柜,你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好?这里怎么会有我大梁军队,若是真有,大韩难道一点察觉都没有?” 李掌柜无奈道:“所以我才觉得很是羞愧。” “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若是军队,他们来此做甚?” 李掌柜耸了耸肩道:“如今是乱世,行走在外不能不多做准备,要是低着头一个劲的往前冲,掉进土匪的埋伏圈都不知道。” 袁掌柜道:“你是说你有探子?” 李掌柜看了看袁掌柜,突然笑道:“袁掌柜,这些人无论如何也敌不过正规的官军,不过他们既然不是土匪,那占据此地就绝非为了单纯的劫掠。你是大梁人,要不就辛苦一趟探听下口风?问问他们如何才能放我等过去也行。” 袁掌柜怒道:“若真是土匪那该如何?” 李掌柜道:“这还不简单,我集合人手把你救出来就是了。” 这话一说袁掌柜差点没跳起来。 知道袁掌柜肯定不去,李掌柜道:“钱掌柜,还是刚才那句话,既然他们是官军,肯定别有所图。既然袁掌柜不肯前往,那只有我去一趟,还有没有那位掌柜和我一起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可别等我把梁军要求带回来,有人说我与其串通。” 钱掌柜道:“既然是梁国官军深入此地,他们必不是为了劫掠,要不我们直接过去?” 李掌柜摇头道:“既然对外自称土匪,我们这么大一块肥肉,你觉得他们会轻易放过吗?” 更让人没想到的是,陪同李掌柜一同前往的竟然是给他支招去找钱掌柜的大个子掌柜。 看着二人消失在夜色中,袁掌柜对钱掌柜道:“钱掌柜,这人说话我总觉不太靠谱,要不我等直接穿过虎头涧算了。如今是后半夜,正是贼人最为松懈的时候,这个时候过去把握最大。” 不等钱掌柜出声,一个声音冷冷道:“袁掌柜,这样做是不是太不地道?明知对方是梁国大军,身为梁人的你却不敢去探听消息。如今李掌柜冒险前往,你却又想抛开他们而去,这生意人的信义二字我是没有在你身上看到,难道说你们梁人都是如此?” 这话让袁掌柜脸上有些挂不住:“我只是为了大家考虑,舍去他二人救这么多人,怎么都比诸位全都陷道里面强。” 刚刚说话的是一个身形消瘦,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听袁掌柜这么一说,他不禁又是一阵冷笑:“大梁最大皮货行的掌柜也不过如此,既然对方是官军而不是土匪,他们定有探马将我等举动看的一清二楚。若是强行冲关,那就是在告诉对方李掌柜他们只是个幌子。到时候不但我等无法顺利通过虎头涧,李掌柜二人也难逃一死,如此浅显的道理袁掌柜难道不懂?” 此言一出,许多掌柜纷纷点头,袁掌柜见到自己像是犯了众怒,索性闭嘴不言。 而在去往虎头涧的路上,李掌柜有些不解的说道:“两千梁军深入七八十里,一个发觉得都没有,难道几座边城得人都死光了?” 高个道:“没这么说自家人的,韩梁边境上千里,要是小股敌军暗渡过来,暂时没有察觉也不算意外。” 李掌柜哼了一声:“两千人,可不是小股敌军,哪怕翻山越岭,当地驻军也该有所察觉才对。” 大个道:“他们既然自称土匪,我们也不能揭穿其身份,要不然定会弄巧成拙。” “这个我当然懂,他们派兵至此,最大可能就是探听大军动向,说白了对朝廷罢兵的消息还是不放心。” 高个道:“大军出征,绕不过虎头涧,这两千人又不是小数,我们没有把握将其一网打尽,你准备怎么办?” 李掌柜耸了耸肩:“这还不简单,单是抚州就有七万大军,境内出了土匪,派点人过来围剿不是很正常的吗?” 高个闻言笑道:“还是先想办法保住我们的命再说吧,对方两千人,我们就两个人,一个打一千,累死都打不过。” 李掌柜道:“这话你可说错了,不是一个打一千,是我打一个,你打一千九百九十九。” “我看你越发不要脸了。” “要脸干嘛,我要命!命都没有了,要脸有什么用?”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八章 土匪的条件 二人一路走一路说,终于到了虎头涧右侧山脚下,李掌柜指着看起来略显杂乱的小路道:“杜炯说由此上山,不过五里就是匪穴。” 李掌柜当然就是李剑假扮,而高个的胡掌柜则是魏无忌。 借着稀疏的星光沿路望去,魏无忌一皱眉:“怎么连个哨马都没有?” 李剑道:“而且他们也没有下山,这帮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既然打着土匪的名号,这么大一支商队送到眼前却无动于衷,难道真的怕了?” 魏无忌一笑:“上去便知。” 李剑道:“刚刚可是说了,如果情况不对,我只打一个。到时候镇魂交给你,我就用你那口剑,剩下的也全部交给你。” 山路虽然崎岖,可两匹宝马走的却异常稳健,直到看见了黑夜中的点点灯火,李剑才低声道:“路上如何?” 魏无忌道:“最起码有三处暗哨。” 眼前的山寨虽然看似简陋异常,可李剑二人却一眼认出这是典型的军中营寨,进退有序张弛有度。 二人催马来到寨前,李剑朝上喊道:“山寨里的好汉,我们是过往的客商,想求见此处的大当家!” 随着一声“等着”,周围窜出十几条人影,手持刀枪将二人围在中间。 李剑从马上下来,然后在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走到一个看似头目的人跟前道:“这位好汉,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此人看了看李剑,又瞅了瞅他手里的银子,然后抬手一推:“少来这一套!” 后面的魏无忌见状暗自摇头:装的太差,土匪哪里有见钱往外推的道理? 李剑从怀里又掏出五十两,讪笑道:“这位大爷,您别嫌少,我二人做的是小本生意,赚的都是辛苦钱。” 头目依旧没有接银子,而是看着李剑道:“你不是大韩人氏?” “原来是燕国凤鸣城人氏,这不年前凤鸣成了大韩城池,我也就跟着成了大韩百姓。” 头目道:“你们不回故国,怎么跑到这里来给人卖命。” 李剑道:“这位爷说笑了,我们是平头百姓,这天下姓韩也好,姓燕也罢,都让我们缴纳赋税。只要能给我们一条活路,在哪里不是一样啊,您说对不对?” 不等头目继续出声,一个洪亮的声音道:“这位掌柜说的对,只是不知你们到此为何?” 顺着目光看去,一个比魏无忌个子还高的大汉在众人簇拥下出了寨门。 李剑见状躬身道:“想必这位就是寨主了,我等乃是过路客商,知道您在这里扬威立万,所以上山来看看如何孝敬。” 大汉道:“我等在此也有些时日了,主动上门孝敬的你们可是第一遭。” 李剑笑道:“诸位好汉占据山林乃是对朝廷不满,其实我等何尝不是?一年辛苦劳作,缴纳了各种费用就只剩三瓜俩枣了。不过我等不比好汉,没有这个本领,只能寄人篱下混口吃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毕竟还有家老小要养活。望各位看在我们也是替人卖命的份上,可怜可怜我们,日后往来此地都会有一份孝敬。” 大汉道:“你这人说的也是实话,不似一般掌柜那样油嘴滑舌。我来问你,你们这次共有多少商队,多少人马,多少货物?又打算如何孝敬?” 李剑躬身道:“好汉,这次商队不少,合计有十六支,老老少少三千多人。至于货物价值几何,没人告诉我俩,他们也不屑告诉我们。不怕您笑话,就因为我们的货最少,最不值钱,才被众人逼着上来拜见。讲句难听的,他们有钱,所以惜命,我们没钱,所以命也不值钱。至于说怎么孝敬,我俩的意思是看好汉是怎么想的,山下的人也没有主意。” 大汉闻言道:“你这人不像那些商贾,说的话能往人心里去,我来问你,这么多人为何不冒险直接过关?” “好汉,不是没想过,原本以为你们只有不到千人,大家当时都这么想。这不到了虎头涧才知道你们有两千之众,我们又不是官军和您开兵见仗,要是摆开阵势硬闯,最多也是个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还是那句话,他们都惜命,那些护卫不少都是江湖人士,一旦看到形势不利,必跑无疑,所以没人敢这么冒险。” 大汉看着李剑又是一笑:“倘若你是寨中的第一把交椅,你会怎么做?” 李剑嘿嘿一乐:“好汉,说句话您可别不爱听,你们下山强行讨要并非长久之计。虽然此地偏僻,可所作所为一旦超出朝廷忍耐,必会招来大军讨伐。依我之见,好汉可以定下规矩,让过往客商缴纳一些过路钱财,这样你们不必动用刀兵,他们也不再心惊胆战。如此时间一长,所有客商都知道这个规矩,每每到此就会主动上山孝敬。如今韩梁关系微妙,随时都有可能开兵见仗,只要诸位不闹出什么大的动静,朝廷必定不会理会。” 官道上的商队等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都没有见到二人的身影。 袁掌柜有些不满的说道:“钱掌柜,若是听我之言,估计如此已经离开了虎头涧。如今那二人迟迟不归,恐怕已经丢了性命。倘若只是他们丢了性命也就罢了,而且还将我等行踪暴露,这二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袁掌柜话音刚落,突然一人几步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梁国大军混入大韩充当土匪也就罢了,毕竟国家之事不是我等可以揣摩的。可你身为梁人非但畏首畏尾,反而在此说这种风凉话,大梁的脸让你丢尽了。” 一巴掌下去,袁掌柜的脸顿时肿了起来,而此时众人才看清打人的是个精瘦的汉子。 虽然各位掌柜之间算不上熟悉,可也都知道这人绝对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袁掌柜口齿含糊不清的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当众行凶,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钱掌柜道:“袁掌柜,这个是我们护卫队的队长,姓齐,说起来他也是大梁人,和你是同乡。” 齐队长继续怒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等三千余口从安陵而来,你觉得山上的匪首会不知消息?倘若强行闯入虎头涧,有没有想过会死多少人?我们拿钱是为了保你平安,不是连命都卖给你。一条命值多少钱?在你眼里就值一天一两银子?”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远处突然响起一阵马蹄声,紧接着李掌柜和胡掌柜跟着从黑夜中冒了出来。 看到肿了半边脸的袁掌柜,李掌柜也是一愣:“土匪下山强夺了?不像啊,你们不都挺好的嘛,怎么袁掌柜好像被人打了?” 见没人吭声,李掌柜又道:“我已经和山上的好汉谈好条件,不管商队大小,每家一千两。一共是一万四千两,拿出来就放我们过去,要不然只能兵戎相见。” 人群里有人道:“我们一共十六只商队,就算每家一千两,也该一万六千两才对,怎么少了两千两?” 李掌柜一笑:“寨主敬佩我与这位胡掌柜的胆量,所以我们俩那份他不要了。还有,以后各位若是经过此地,只要每次准备好一千两纹银,山上的好汉非但不会为难尔等,还会保诸位在此地的平安。” 此言一出,又引的众人一片哗然,虽然逍遥侯旗下的几支商队并未过多表示,可那些小商队却有些接受不了。 对这些小商队来说,一趟也就赚两三千两银子,一下子去掉一千两,谁都觉得肉痛。 李掌柜也不出声,而是看着说什么都有的众人,直到议论声渐小,这才说道:“诸位只顾互相议论,怎么没人质问下我?” 有人道:“质问你作甚?你二人有胆深入匪穴,被他们欣赏,这是你们应得的。” 另有人道:“如何将银子送于他们,还是你们再走一趟?” 李掌柜道:“怎么可能,我等还要连夜赶路,寨主已派人在虎头涧等着了。” 话音刚落,袁掌柜突然含糊不清的说道:“寨主,你不是说他们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人对着他另外半张脸又是一巴掌,同时低声道:“闭嘴,不会说话就别说。” 有了李掌柜的话托底,众人心中也不那么紧张,一千两银子出去就出去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回到家里如实和东家交代就是。 李掌柜见众人不再有异议,于是命护卫在中,车辆在两侧,开始向着前面的虎头涧进发。 不少掌柜对他的这种安排十分不解,这些人是要保护自己货物的,怎么反倒在中间了? 李掌柜闻言一笑:“人存货失,人货两存;人失货存,人货两失。诸位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一人道:“李掌柜,不是说对方已经答应只要我等缴纳银两就可以过去的吗?” 李掌柜微微一笑:“行走江湖,尔虞我诈,土匪说的话谁敢完全相信。” 因为这段时间的耽误,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发白,一众商队马上到虎头涧时,有人指着前方道:“你们看,他们在那里等着呢。” (本章完)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两界镇 众人谁都没有想到过虎头涧如此容易,为首拦路的寨主最终只让每支商队缴纳了八百两银子的孝敬。 看着远去的商队,一个手下对大汉道:“将军,就这样放他们过去是不是太便宜了,我们现在是山贼,这么做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 大汉道:“别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要不是为了有个在此立足的借口,我连山都懒得下。真要是闹起来,引来前韩大军,就是因小失大。” “那我们何时回转?” “找到东西就走,嘱咐众军一定要注意前韩大军的动向,我们只有两千人,深入前韩境内,稍有不慎就有全军倾覆的危险。” 过了虎头涧,商队队形变得松散起来,与李剑兵马而行的魏无忌低声道:“大帅应该到抚阳了吧?” 李剑点头:“差不多,不过我到现在都想不通梁军是为何而来。原以为他们是为了探听大军动向,可仔细想想没有这个必要,他们一定另有所图。” 魏无忌道:“只要大帅能赶到抚阳,就会立刻派兵围剿,到时候管他们有什么目的。” 李剑叹了口气:“但愿吧。” 铸剑关,大韩最西边的城池,传说当年人族与魔物对抗,人类的第一把宝剑就是在那里铸成。 虽然离虎头涧只有七十里,可因为山路曲折,到铸剑关的实际距离要比抚阳城远上不少,这也是为什么安陵去抚阳求援的原因。 随着商队逐渐进入山区,原本松散的队形越发凌乱起来,最终按照实际数量分成了十几股,除去姬勇名下的三支大型商队头前开路外,其余都落在了后面。 一名和李剑说话较多的掌柜催促手下赶上他和魏无忌已经合在一起的商队,然后催马到了二人身旁道:“二位掌柜,我还是有些不明白,逍遥侯的护送队伍为何不带兵器?” 李剑笑道:“这么浅显的道理,掌柜的还不明白吗?那些护卫一般都是大韩以前的士卒,如今韩梁大战说打就打,这些人带着兵器你觉得能进入大梁吗?” “那路上真的遇到凶悍的拦路匪徒怎么办?” 李剑指了指在山路上蜿蜒而行的车辆道:“更简单,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这次的货物就是兵器!” 三天后,众商队陆陆续续进入铸剑关,刚刚进城,众人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不但大街上巡街士卒增加了不少,城上更是堆满了滚木礌石。 众人一打听才知道前方大梁的硕阳又增加了一万兵马,如今的兵马总数超过三万,差不多是铸剑关的两倍,也难怪这里的守军会如此紧张。 因为是过关离开大韩,城内守军会严查离城的货物,有些东西各国是不允许买卖的,比如说钢铁与兵器。 和李剑攀近乎的掌柜姓郑,进城后就吩咐手下找客栈住下,然后拉着二人进了一处酒楼。 两杯酒下肚,郑掌柜道:“李掌柜,胡掌柜,既然大韩严禁兵器买卖,这逍遥侯怎么敢藐视国法?怕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李剑笑道:“这有什么,逍遥侯是当今大王的连襟,他有什么不敢做的。” 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掌柜点头称是,然后又说道:“二位准备去往哪里?” 李剑道:“我就去硕阳,那些月果已经摘下十天,等到了硕阳要是继续往前,估计就会赔的连裤子都要卖了。听说硕阳有人专门接受这批月果,说是要快马送到梁国京城。” “胡掌柜呢?” “郾城。”自从过来虎头涧后魏无忌惜字如金。 郑掌柜道:“可惜了,我要去往大梁京城,路还有的走,要不然就与二位一起回转了。” 李剑笑道:“这有何难,我这是第一次带队跑商,到了硕阳后会停留段时间,熟悉熟悉。所以归无定期,要不就在硕阳等郑掌柜回来?” 郑掌柜道:“太好了,我还想着回去怎么找人结伴而行,这就不用担心了。” 李剑道:“郑掌柜担心的是虎头涧吧?你我都是韩人,实不相瞒,我觉得他们待不了太久。” 郑掌柜先是一愣,然后突然醒悟:“明白了,明白了,不过兄弟愿意等我,哥哥还是感激不尽。” 等残席撤去三人准备出门之时,郑掌柜突然道:“兄弟,出了铸剑城就离开大韩了,到时候可就不是我们说了算了,一定要当心啊。” 看着郑掌柜离去的背影,魏无忌道:“难道他说的是姓袁的?” 李剑点头:“除了他还有谁,听说路上一直对那些银子耿耿于怀。你先回客栈,我去趟总兵府,有些事还是交代一下好,听说这里的总兵刘振国是师父的记名弟子,我去会会他。” 韩山虎虽然只有李剑一个徒弟,可记名弟子却有好几个,都是老头一手带出来,感觉可成大气的那种。 虽然这些人也想过真正拜在韩山虎门下,可最终没一个能如愿,只能顶着记名子弟的名头,不过这在大韩也是种不小的荣誉。 魏无忌闻言皱眉道:“这里梁国探子肯定不少,你大摇大摆的去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是第一次来铸剑关,身为一个合格的掌柜,拜会下总兵大人也合情合理。等下我去买点礼物,递上名帖登门求见,谁都说不出什么。” 商队是中午时分到的铸剑关,直到掌灯李剑才没精打采的回了客栈,看着他那委屈无比的神情,魏无忌不解道:“发生了何事?好歹不说你们也算师兄弟,怎么如此表情?” 李剑愤愤道:“想正大光明的拜见,结果在总兵府门口站了一下午。士卒进去通报后就让我等着,结果到掌灯也没见动静,我就自己回来了。” 魏无忌一乐:“你这名义上的师兄还不错,不讲人情世故,专心为国。” “为国?难道就不能让人告诉我一声他不见客吗?就让我在那里和傻小子一样等着?” “那晚上还去不去?” “不去,等从湖州凯旋的时候让他出城接我!” 第二天一早,头天进城的商队开始挨个等候被查验货物,李剑看着周围不到五百官兵对魏无忌道:“单是我们这一波就是三千多人,加上从梁国入城的,还有其他地方的客商,一共有多少人你想过没有?要是硕阳也是这样,是不是会简单许多。 (本章未完,请翻页) ” 魏无忌道:“两国交战先礼后兵可是祖宗留下的规矩,大韩年前几次征战已经在诸国中引起非议了。再说铸剑城也好,硕阳也罢,都是商贾云集之所,情况特殊,一般城池怎会有这种情形?你在凤鸣时如何处理此事?” 李剑道:“每天入城商队不能超过一千,而且入城前先把兵器收缴,货物与随行人员分开入城。除去必须的随车人员,其余全部到指定住处安歇,第二天必须出城。” 魏无忌点头道:“是个好办法,不过如今开战还要讲究礼仪,没有多少人会为了取胜不所不用。” 李剑笑道:“我除外,他韩天峰也除外。” 下午太阳西斜之时,李剑他们终于离开了铸剑城,望着前方依旧起伏的山峦,随队而来的老掌柜道:“李掌柜,往前二十里就出了大韩地界了,那边就是大梁。” 李剑闻言并未出声,而是回头望了望铸剑城的城门,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属下商队继续前行。 出城后商队之间的距离逐渐拉开,李剑他们三四支队伍混在一起,魏无忌也是一样。 姬勇手下的三支队伍不管不顾只是向前,不多时就将其他商队甩在了后面。 太阳落山的时候,李剑他们终于到达了韩梁边境。 两国交接之处没有明显标志,只有一座小镇坐落在黑夜之中。 两界镇,小镇的名字,马上的李剑笑了笑,对身旁一个汉子道:“估计是这几年才改的名字吧?” 汉子回道:“是啊,四年前梁国攻占了大韩三座城池,最后以此为界,不在向前进兵。当年这里叫苦水镇,听说镇上的水都是苦的。” “现在变甜了吗?” “一样的苦,只是歇脚的人多了,百姓比以前有钱了,人心也就没有那么苦了。” 两界镇只有一千多口人,它属于大梁而不是大韩。 李剑回头吩咐道:“镇外宿营吧,今日恐怕是有些人最后一次睡在大韩土地上了,再次归来只有骨灰。” 李剑手下的三支队伍当然就是他所率的四百骁骑营,除了两位随队的老掌柜是真,其余都是大韩军卒。 众人刚准备扎营,魏无忌就率领自己手下赶到了镇外,见此外再无他人,李剑道:“你比我还晚可不行,一旦硕阳开兵见仗,其他几城就会立刻关闭城门,你要是进不去可就麻烦了。” 魏无忌道:“能不能进城是我的事,不劳你操行。不过我倒是给你带来个消息,刚刚得到传书,吴荣已经剿灭虎头涧的梁军。” “全部剿灭?” “跑了几个,其中就包括为首的那个大汉,也就是湖州府镇军将军冯彦。” 李剑沉吟片刻道:“知不知道他们到哪里到底是做什么?” 魏无忌摇头道:“书信上没有说。” 李剑长出了一口气,随后大声道:“胡掌柜,听说前面的镇上已经住满了商队,你们是在镇外宿营还是去镇里找地方?” 魏无忌道:“李掌柜,既然镇子里已经满了,那就和你一起在镇外过夜吧。”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章 潜入大梁 茫茫群山之中,虎头涧梁军仅剩的四个人正在亡命奔逃,远远望见两界镇的灯光,冯彦长出了一口气:“总算回到家了。” 一个校尉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将军,韩山望已经回岳州就职去了,怎么韩军反应还会如此迅速?” 冯彦道:“我也不知,姓吴的将军会是哪个?” “前韩姓吴的将军有好几个,不过最出名的就是吴荣,您说是不是他?” “真是他也不一定是坏事,最起码说明韩王已经放弃了两国开战的打算。估计是吴荣调任抚州,新官上任三把火,他这是拿我们开刀,可惜就差那么点,没想到吴荣来的如此之快。” 校尉道:“将军,到底是什么东西,值得侯爷和大王如此重视?” 冯彦道:“就别问了,不是你该知道的不要瞎打听,打听多了对你没好处。” 行商之人与军伍不同,安营扎寨不能太多严禁,所以李剑命人尽量敷衍。 只是看到自己那低矮的帐篷和放在地下的灯笼时,仍然忍不住怒道:“就不能把灯笼挂高点?不能把帐篷支高点?” 旁边一人道:“侯爷,这都是从那些商行借来的帐篷,好的不给,专给差的。盏灯笼要是挂高点,我怕火苗会把帐篷点着了。” 李剑看了看,确实如军卒所说,这种帐篷只能供人睡觉,进去还要弯着腰。 不但自己的帐篷这样,其他人的也一样,看到这里李剑暗自骂道:奸商就是奸商,帐篷都不知道做点稍微好点。 就在这时,猛听得外围放哨士卒喝到:“什么人竟敢私闯商队?” 紧接着就是一阵大乱,随后有人喊道:“都抓住了!” 等李剑赶到时,发现魏无忌早已站在了那里,地上则绑着四个人,而且那个大个看着有些面熟。 李剑接过一盏灯笼,凑到近前看了半天,这才惊讶道:“寨主?” 冯彦道:“李掌柜?” 李剑突然一笑:“寨主不是这么不走运吧?看样子我们离开没多久你们就离开才对,要不然也不会在这里遇到我们。” 冯彦道:“你们离开两天,一万前韩军队就把虎头涧围,我们拼死冲杀,可最后只逃出四个。不过你放心,只要放我等离开,不出几日我就会重回虎头涧。” 李剑看着冯彦呵呵一笑:“都到这时候了你还给我装傻充愣?” 随后又对魏无忌道:“我怎么感觉吴荣越来越废物了,一万人还能放跑这几个,他那些兵是干什么吃的?” 魏无忌道:“这也不能完全怪吴将军,你也看到了,那里地形虽然不复杂,可还有些险峻所在,一万人合围,只跑了这几个,已经不错了。” 听到二人对话,冯彦怎么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商队,你们是前韩的军队!” 李剑道:“你不也是梁国的军队嘛,说说,跑到我大韩意欲何为?” 见冯彦闭口不言,李剑看了看四周:“这里惨叫在镇里听不听的到?” 一个士卒道:“侯爷,听不到,现在刮的是北风,我们离 (本章未完,请翻页) 镇子还有二里路,怎么叫都听不到的。” 李剑道:“闭嘴,都说了以后要叫掌柜的,还叫侯爷,是不是不想活着回家了?”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掌柜的,那个袁掌柜求见。” 还不等李剑过去,就听袁掌柜的声音远远传来:“李掌柜,几位掌柜,不去镇里安歇,怎么在这里宿营?这是什么人?” 等袁掌柜走到近前仔细看去,这才惊讶道:“这不是虎头涧的大当家嘛,怎么在这里?李掌柜,看样子你们立了大功,擒获匪首定然有赏,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搅了,告辞!” 李剑冷冷道:“袁掌柜,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再走吧。” 李剑话音刚落,袁掌柜带来的十几个随从就被兵刃抵住了身体各处要害。 袁掌柜有些惊慌道:“李掌柜,我可告诉你,这里实际已经是大梁地界了,你要是敢胡来,小心回不了前韩。” 李剑冷笑一声:“我连你们梁国的将军都抓了,你觉得还有什么不敢的吗?” “我的商队都知道我来你这里了。” 李剑道:“那又怎么样?既然你已经猜到了我的身份,那你有没有猜到我会不会放过你?” 袁掌柜定了定神道:“李掌柜,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没必要斩尽杀绝吧?再说,我是行商之人,与官府没有半分关系,你们的事我绝不多嘴。” 李剑笑道:“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两界镇还叫做苦水镇的时候,这里除了百姓并没有多说外人驻足,因为那时硕阳也属于大韩。 硕阳与铸剑关相距不到三十里,就是说从苦水镇到硕阳不到十里路程,所以商队都会为了尽快赶到城中休息直接从苦水镇穿过。 后来硕阳与铸剑关分属两国,商队进出开始接受严格检查,有的商队出城时甚至已经到了下午或者日落,所以改名为两界镇的苦水镇才逐渐兴盛起来。 两界镇开始没有驻军,随着驻足客商越来越多,里长向湖州请求派驻一些军卒。 这样做一是可以保镇上平安,稳定赋税收入;第二则是防止那些护送商队的游侠酒后闹事,这样的曾经发生过不少。 至于土匪则不用防范,在硕阳城边上,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土匪在这里劫掠。 也因为如此,虽然后来湖州从硕阳向两界镇派了兵马,可也只有一百人。 不过这些士卒除了训练外再无他事,而且还时不时会收到一些客商的孝敬,每人都收入颇丰,所以能被派到两界镇的都是军中多少有些关系的人。 两界镇驻军的头领是名都尉,名叫袁朗,不过和袁掌柜没有半分钱关系,而是硕阳大将袁珂的侄儿。 韩梁之间久无战事,原本就有些纨绔的袁朗越发的放纵,他的家虽然在硕阳城内,可每晚都有不同女人陪在身边,据说有的还是专门从硕阳城中请来的青楼女子。 这天晚上,袁朗刚刚把衣服脱了,准备和镇上青楼的赛牡丹来一次深入交流,却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正在兴头上的他不耐 (本章未完,请翻页) 烦的吼道:“何事现在禀报?” 一个士卒急道:“大人,大事不好,镇东边过夜的几个商队被土匪给抢了!” “不是说那里有七八百人吗,光是打手就差不多一半,还怕土匪?再说镇上只有一百驻军,他们四百人都挡不住,我这一百人能挡住?” 士卒道:“大人,外面的商队派人求援,说是请您把镇子里商队的护卫调动起来出镇相助。” “相助个屁!去去去,不要打搅本大人的雅兴,有事明日再说,记得知会里长紧闭镇门,谁都不能出去!” 李剑他们这些商队从安陵出来后有三千多人,除去两千骁骑营,剩下的是名副其实的商队。 虽然挂在姬勇名下的一千二百骁骑营未做停留直奔硕阳城,可还是有大概七百人在两界镇过夜。 听到镇外的商队被人抢劫后,本着共患难的原则,除去袁掌柜的商队无人做主外,其余人都想将自己的护卫派出帮忙,却被袁朗一句话给堵在了镇子里,只能听着若隐若现的喊杀声心里着急。 第二天天亮时,众人率人涌出镇外,只见留在镇外的七只商队正在一片新坟前沉默不语。 李掌柜见众人来到,指着地上用白布蒙着的十三具尸体道:“这是袁掌柜他们,昨夜贼人突然来袭,若是袁掌柜听我之言,留在阵中,也能留的性命。可他心里慌张,竟想带人逃回镇上,结果被贼人堵个正着,结果就这样了。” 一名掌柜问道:“李掌柜,你们损失几何?” “土匪虽然人数不少,可我等有外围的大车抵挡,所以他们并未占到便宜。除去袁掌柜他们外,商队也损失了六十三人,轻重伤都已包扎完毕,好在货物没什么大的损失。” 看着那些受伤护卫与一座座新坟,众掌柜一阵唏嘘。 直到李剑他们将破损的车辆与货物丢弃,把商队重新集合完毕后,袁朗才来到镇外。 看着异常狼狈的商队,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么多商队,有没有什么稀罕玩意?” 离开两界镇后,因为伤员较多,李掌柜他们的几支商队走的异常缓慢。 其余掌柜本想腾出车辆帮一把,却被众人婉言拒绝。 袁掌柜的死并没有引起怀疑,因为他的为人商队老人都知道,所以李剑非但没有收到责问,反而还被一顿感谢。 看着其他商队陆续远去,魏无忌道:“行不行啊?要是有人扒开坟看,可就露馅了。” 李剑惊讶道:“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人会扒这种私人坟,都知道里面什么都没有,盗墓贼也不会费那个力气。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进了硕阳会被盘问,我自己好说,本来就是在硕阳扎住的,可你要是走不了怎么办?” 就在此时,随队而来的老掌柜道:“侯爷,硕阳对外虽说是进入梁国的必经之地,可实际上有小路绕过它直通城后,就是有些难走。” 李剑道:“难走不怕,只要能避开纠缠,按时到达就好。” 魏无忌道:“按照时间算来,如今大帅被下狱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了湖州。”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一章 围城 湖州都督姬康终于彻底送了口气,因为细作传来消息,韩山虎被韩王下狱。而郭克奴则被派往云州,据说是要和已经脱离东越的罗建平共商伐越大计。 对于前韩周围的几国来说,韩山虎这个名字是压在他们头上的大山。这位老帅不但武艺高强,而且用兵如神,自从他掌管前韩兵权以来还没打过败仗。 除了韩山虎,前韩诸将中最出彩的就是郭克奴,这位传奇将军起于微末,一步步走到今天完全是自己的能力。 至于新任的主帅韩山望,姬康虽然不能说不尊重,可彼此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对他也算知根知底,在心里并不惧怕此人。 如今为了伐梁之事,韩天峰把韩山虎下狱,等于去掉了对大梁最大的威胁。 而郭克奴的离开,更是让姬康心里敞亮,这二人不在,又有谁有资格统兵攻梁? 这天守门军士来报,说是从前韩运送月果的商队已经入城,除去原本的秦掌柜外,还有个李掌柜,如今二人已到府门外等候拜见。 月果是梁王指定要的东西,宫里的妃子都很喜欢吃,可惜大梁不产这东西,只能从前韩买进。 听到月果送到,姬康不敢怠慢,吩咐都督府总管亲自去接收并安排运送事宜,自己则在府中接待二位掌柜。 两位掌柜进门后,先与姬康寒暄一番,然后就把礼物清单呈上,这是秦掌柜多年的习惯。 当知道梁王为了这批月果能尽快运回,专门从京城派了两千骑兵时,李掌柜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倒是秦掌柜对此习以为常:“月果运到这里已经过去十天,要是再由普通商队运往京城,到了后估计没几个可以吃了。” 韩康道:“是啊,两万斤月果一名骑兵携带二十,中途还会换马,才能在五日内到达京城。不过就算这样,口感和刚刚从树上摘下来的相比也想去甚远。” 李掌柜闻言道:“都督去过襄城?” “去过,不过也只去过一趟,那时候我还年轻。如今就是想去也去不成了,不说身为湖州都督时刻防备前韩,单是大梁将军这个身份恐怕也没人欢迎。” 二位掌柜并没有在都督府过多停留,因为秦掌柜还要带着李掌柜熟悉下硕阳各处,毕竟以后他就不再来了,最起码不会作为掌柜来了。 临走时,姬康给了秦掌柜一支可以在城中畅通无阻的大令,这是多年信任的结果。 离开都督府,看着秦掌柜手里的大令,李剑嘬了嘬牙:“秦叔,这东西都能给你,还真没把你当外人。” 秦掌柜淡淡一笑:“都是多年孝敬的结果,我们这次运了三万斤月果,姬康可只给梁王两万斤,剩下的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李剑道:“不给钱吗?” “算钱啊,两万斤的月果算三万斤的价钱,反正我们又不吃亏,管他那些呢。侯爷,等攻下硕阳,这月果的生意恐怕也就不好做了。” 李剑道:“您老人家都回家颐养天年了,还管这些干嘛, (本章未完,请翻页) 等大王一统天下,还不是想卖到哪里就卖到哪里。” “侯爷,你真的认为我们能一统天下?这天下纷争已经五百年了,要是统一还会等到现在?” 李剑笑道:“当年的大姜王朝是怎么一统天下的,我们就照单再来一次。不是说他们从开始起兵到天下一统只用了三年嘛,我们打的时间长一点,六年好不好!” 姬康的大令给了李剑他们无限方便,除去一些机密所在,其余地方可以说是畅通无阻,甚至连硕阳县衙秦掌柜都领着李剑进去了一趟。 看着各处人等带着笑脸收下秦掌柜的礼物,李剑突然觉得梁国也不是传说中那么强大,最底层的官员都明目张胆的收受好处,其余人又会好到哪里? 这种事在燕国都极少发生,就更不要说以法治国的大韩了。 李剑带着化装成商队的四百骁骑营在硕阳一停就是十天,这十天里他们不但摸清了整个硕阳的城防,而且还和当地的一些地下势力相处不错。 就在第十一天晚上,硕阳城东方的大路上来了一支人马,他们并未靠近城池,而是在离城还有三里的地方就开始左右包抄。 等守城士卒发现情况不对时,硕阳已经被围的风雨不透。 喊杀声响起之时,姬康还在睡梦之中,等他披挂整齐到了东门后,却只听到呐喊之声,不见攻城士卒。 就在纳闷之时,黑暗中突然传来破空之声,随后不计其数的箭只就飞上城头。 到了这时他怎么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是有些不懂前韩兵马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硕阳城外。 这一夜是姬康经历最为漫长的夜晚,城下韩军的弓箭就像不要钱一般往城头倾泻,虽然有城墙和盾牌的防护,可中箭的士卒却越来越多。 刚出都督府时,姬康就派人通知驻守本城的梁国密探,让他们用飞鸽传书的方式把前韩来犯的消息送回京城和各个城池,让他们早做防范。 原本以为消息早已送出,可直到天色发白,也不见有人回报。 不过姬康并未在意此事,毕竟飞鸽传书由梁国密探亲自负责,出不了什么意外。 他更关心的是前韩是谁领兵出征,这么一支大军能做到悄无声息的接近硕阳,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当他借着东方第一抹微光看到城下大旗上的“韩”字时,心中反而一阵迷茫:韩山望能考虑的这么周全吗? 不过姬康没想到的是,他心中万无一失的大梁密探组织紫衣卫总坛里已经没有一个活人。 就在昨晚,前韩大军还没有包围硕阳时,紫衣卫总坛里来了些客人,领头的是当地最大帮派老大增茂,随同而来的还有李掌柜以及抬着礼物的百十名壮汉。 紫衣卫是秘密机构,为了增加隐蔽性,他们的总坛名义上是一家皮货行。 一年前,被当做掩护的皮货行与增茂手下发生了些许冲突。 原本这样的冲突在城里并不少见,一般都是商行方面拿钱息事宁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紫衣卫他们也不例外,在送给增茂一千两银子后,事情原本已经画上了句号。 不想增茂却对这个出手如此大方的商行来了兴趣,不过并不是无休止的敲诈,而是专程登门拜访。并最终和商行掌柜,也就是硕阳紫衣卫的头领甄全成了朋友。 虽然甄全这么做是出于无奈,可曾茂却当了真,不但隔三差五登门拜访,而且有新任商队掌柜进城也会将其引到商行。 这一次他带着贩运月果的李掌柜前来就是想在商行进一些黑狐皮运回前韩,毕竟湖州大黑山的黑狐皮天下闻名。 将礼物放下后,李掌柜手下除了七八个人准备接货外,剩下的全部离开。 而增茂不知道收了李掌柜多少好处,不断拉着二人套近乎,并在城里最出名的酒楼点了酒菜,让商行上上下下三十多人全部入席。 随着几杯酒下肚,李掌柜开始诉说对前韩的种种不满,这一举动引起了在座紫衣卫的兴趣。 从敌人手中发掘朋友,是紫衣卫最擅长做的,有些时候这些看似铜臭味十足的商人会探听到不少让人意想不到的消息。 随着共同话题的增多,众人的酒也越喝越多,最后曾茂一拍大腿:“我有坛三十年的好酒,成亲的时候都没舍得喝,今日尽然诸位有兴,这就去拿来与众兄弟共饮。” 曾茂回去取酒时,已经有些喝多的李掌柜无意间吐露了不少襄城的消息。可惜他从凤鸣去前韩时间还短,所以有用的消息也有限。 听说他是凤鸣人,一名紫衣卫道:“李掌柜,凤鸣城这些日子最出名的就是韩山虎那个徒弟李剑,你认不认识?” 李掌柜笑道:“我认识他,不过他不认识我,在凤鸣时他的名声还好,可不知道怎么的到了岳州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听说韩山虎被下狱,他见势不好已躲到襄城了,你见过没有?” 李掌柜摇头道:“就算他躲到襄城,也是投奔当地官员,我们这种人见不到他。短短数月时间,从风头正劲到现在落魄出逃,我们这位以前的少总兵也是个人才。” 又聊了李剑的一些八卦,曾茂提着坛仍有泥封的酒回到了商行。 当酒坛打开后,一股沁人心脾香气散发出来,在场之人全都知道这绝对是多年陈酿。 一坛酒虽然不少,可在场的人更多,倒到最后,若不是曾茂手上留情,估计会有几个人分不到酒。 曾茂率先举起酒杯:“今日李掌柜赏脸来到商行,我和众位弟兄敬你一杯,以后大家都是兄弟,各位,干!” 一杯酒下肚,众人放下酒杯落座,却见李掌柜与曾茂依旧站在那里,只是脸上由原来的热情洋溢变成了冰冷似水。 随着身体感觉无力,甄全最先反应过来:“你们是前韩的探子!可酒明明是密封的,你们怎么下的毒。” 李掌柜从怀里拿出曾经往自己体内注入仙液的奇怪东西道:“就是这个,给你们看了,你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出乎意料的胜仗 当听说眼见的李掌柜就是李剑时,甄全轻叹了一声:“大意了,只是曾老大你为何要帮他对付大梁,你是大梁百姓,这些年大梁待你也不错。” 曾茂笑道:“甄大人,有两件事我要告诉你:第一,我原本就是大韩百姓,是五年前你们占领硕阳才让我成了梁国人;第二,您听说过侦缉司吗?我是硕阳侦缉司的头。如今你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那就安心上路吧。” 这是李剑第一次主动对毫无反抗之力的人动手,当手中的宝剑砍下甄全头颅时,还说了句“抱歉”。 清理完紫衣卫,大韩的军队也出现在硕阳城外。 在将前来传令的军卒顺手处理掉后,李剑等急速赶往西门,除了他们几个,骁骑营其余人马都已经埋伏在那里。 因为大军围城,整个硕阳实施了宵禁,所以李剑他们只能在巡逻士卒不怎么出现的小巷里穿行。等赶到西门的预定地点后,天色已经开始放亮。 城头上的姬康望着正在组成冲锋阵型的韩军,心中有些紧张,对方人数太多,最起码有十万之众,如果攻城自己能顶多长时间? 就在他暗自琢磨的时候,探马飞马赶来:“启禀都督,大事不好,西门失守!” 姬康怒道:“王元手下有五千兵马,前韩主力都压在这里,他如何丢失的城门?” “都督,西门外藏有一支前韩精兵,城内又有他们内应,王将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西门因此丢失!” “内应?硕阳城中哪里来的前韩内应?” “不知,这支队伍只有几百人,战力却极为强悍,不多时就杀散城门兵马,并将前韩大军放入城内!” 西门失守,大韩兵马入城,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硕阳军中。 兵败如山倒,如今姬康就面临这样的情况,东门的前韩大军还未攻城,梁军就开始撤退。 现在的姬康想的就是尽可能把大军带出硕阳,因为留在城中唯一下场就是全军覆没。 东门原本共有一万两千军马,前韩一夜箭雨,使得城头守军损失达三千之众,剩下的将近万人在姬康率领下往城中心而去。 在那里如果能等到其余守军就等,等不到就直接冲向西门。 走了没多远,大街上闪出一支人马,最前面大旗上一个“赵”字。 此时双方都不再讲究对阵礼节,二位主将兵器一举,双方士卒就缠斗在了一起。 姬康无心恋战,东门没人把守,估计前韩主力已经冲入城内,要是在这里被缠住,同样摆脱不了被围歼的下场。 边杀边走,当冲破韩军阻挡接近西门时,姬康手下只有不到三千人马。 看见遥遥在望的城门,姬康催促手下加快脚步,因为早一刻出城就多一分希望。 西城门前,李剑端坐在玉追云上,手提镇魂看着逐渐靠近的梁军。 身后除了剩下的两百多骁骑营外,还有吴荣专门留给他五千兵马,其中一千是韩天峰的亲卫——玄武卫。 姬康第一次看到昨夜的箭雨是如何射向城头的,对面的前韩兵马有一千从头黑到脚的士卒,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每人手里拿着一张奇怪的弓弩。 和普通弓弩不同,这把弓一次可以装五支箭,不但可以单发,而且还可以齐射。 梁军还未冲到近前,第一轮箭雨便兜头而下,虽然姬康指挥众人躲避,可仍有不少军卒倒地。 更让他觉得害怕的是那些士卒手中弓弩射空后,后面的士卒又递过一把装满箭只的弓弩。 照这个样子,不等冲到近前,自己的手下就会全部倒地。 想到这里,姬康将手中大刀一举,制止了继续往前的梁军,然后将手中刀仍在了地上。 回头吩咐众军放下兵器,姬康独自催马到了阵前,对着为首的年轻将军一拱手:“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李剑!” 姬康先是一愣,然后道:“原来阁下就是护国公高足,不过你的声音听起来好生熟悉。” 李剑笑道:“我与将军素未谋面,又哪里来的熟悉可言?不过将军为了士卒性命下马请降,李某佩服。” 姬康突然道:“你是李掌柜!” 李剑摇头道:“将军认错人了,我随大军刚刚到此,根本不认识什么李掌柜。” 下午时分,硕阳已经落入大韩之手,而被带往大牢的途中,姬康明显感觉城中兵马并没有自己想的多。 他扭头问押送自己的一个前韩将军:“此次伐梁你们动用了多少兵马?为何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 将军摇头道:“我只是个都尉,哪里知道这些,只知道大帅率军星夜兼程,三天就到了城外。” “大帅,哪个大帅?” “当然是大韩护国公了!” “前韩不宣而战,虽然夺得了硕阳,可如此卑劣的行径,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士卒笑道:“将军此言差矣,而今天下大乱已久,每每两国交兵,百姓都会苦不堪言。我家大王胸怀天下,兴仁义之师,救黎民与倒悬,哪怕他们受的一时之苦,子孙也会享有太平天下。到那时,将军觉得百姓是夸还是骂?” 姬康惊讶道:“你叫什么名字,一个都尉竟然也有这种见识?”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我家侯爷说的,我乃大韩骁骑营都尉齐武阳。” 虽然前韩在硕阳战死的一千多人按照习惯需要就地掩埋,可李剑仍坚持把他们全部火化,然后将骨灰运回大韩。 对于手下的劝阻,李剑冷声道:“他们是真正的英雄,哪怕死了,也要荣归故里。” 此言一出再也无人出声,因为此时大军已经兵分四路扑向各自目标,李剑成了硕阳的最高统帅。 不过李剑也不会停留多久,只要拿下湖州,他也要率军继续向西进发。 大梁都城禹都,病情稍微好些的梁王姬磊对王后道:“王后放心,寡人已派两千骑兵运送月果,估计这两日差不多就到了。” 王后道:“大王养病要紧,这点口欲之物还是勿要动用国家兵马,毕竟前韩对我虎视眈眈。” 姬磊道:“几位美人都闹着要吃月果,寡人实在是不胜其扰,否则又怎会亲自安排此事。” 王后道:“大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臣妾再管教后宫时,您还是不要阻拦的好,她们越来越不像话了。如今国事吃紧,几个女子却只顾争宠邀媚,成何体统?五年前我们夺取了前韩三座城池,他们不会忘记此事,前些日子韩天峰欲举兵伐梁,虽然最后未曾成行,可您不能不防。” 姬磊叹了口气:“老将军已经去世,三位王子又都不成器,寡人身染沉疴,如今大梁没有统兵之人。多亏韩天峰自毁长城,将韩山虎下狱,要不然大梁危矣。” 姬磊话音刚落,门外内侍报:“启禀大王,运送月果的骑兵已经返回,如今正在交于内务总管点收。” 姬磊刚点了下头,另一个内侍慌张跪倒:“启禀大王,大事不好!前韩已经攻占了整个湖州!”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韩山虎下狱是假的,李剑被贬去襄城是假的,韩山望接任前韩大帅也是假的,唯一真的就是郭克奴去了云州。 湖州郡五座城池,三天内被全部攻陷,包括湖州都督姬康在内的百十员将军战死的战死,被擒的被擒,竟然没有一人从前韩手中逃脱。 五座城池,八万大军,三天尽墨!一道道军报像是催命符般袭向病中的梁王姬磊! 姬磊自己也好,禹都文武也罢,都想不通前韩为何能如此迅速攻占湖州。 直到紫衣卫指挥使梁博进宫面圣,梁王才知道五座城池均是里应外合直接攻城。 至于内应是什么人,梁博也说不清,因为事出紧急,湖州只有两座城池的紫衣卫将战报由信鸽传出,剩下的估计已经全军覆没。 姬磊闻言大发雷霆:“简直是废物,还有,难道信鸽比八百里加急还慢?寡人这里都收到战报了,你们的信鸽才刚到京城?” 就在这时,又一封军报呈递到梁王病榻前:年前回京的岳州大军已经拔营起寨向西而去,总兵马不少于十万! 这是梁国安插在岳州的细作传出的消息,千真万确! 晚上,与湖州相邻的楚州送来八百里加紧文书,韩山虎率六万大军进入楚州,兵锋直指邵川! 虽然做足了准备,可韩山虎自己也没想到拿下湖州竟然如此容易,五座城池,伤亡不到万人。 战损率最高的是李剑的骁骑营,钱大海所率四百人在争夺武都南门时几乎全部战死,钱大海本人也身负重伤,骁骑营其余三支队伍也伤亡不等。 邵川城外,大韩军营士气高涨,李剑却一脸阴沉,如今他手下已经不足千人。 邵川坐落于交通要道之上,只要攻下此城,整个楚州可以说尽在掌中。 韩山虎带着李剑、魏无忌和吴荣立在一处高坡上俯瞰脚下的城池,但见城内灯火通明,一队队军士来往不断。 李剑瞅了半天,最后说道:“就算我手下这点人能爬上城头,也不可能杀到城门那里,要不就守住一段城墙,掩护大军上城。不说别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登城我还是有把握的。” 韩山虎摇头道:“若是如此,伤亡必定大增,这才是楚州的第一座城池,现在就这样拼杀,后面怎么办?” 吴荣道:“想办法把梁军都吸引到东门。”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三章 闻所未闻的打法 邵川太守杨峥异常紧张,前脚听到湖州失陷,后脚前韩大军就出现在城外,这是什么样的速度? 好在自己求援的传令兵已经派出,为今之计只能死守城池,等待朝廷援军。 邵川可以说是大梁东部最后的屏障,由此往西就是一马平川的地形,直至都城禹都基本上都无险可守。 一旦邵川失守,前韩兵马就会长驱直入,不但楚州的六座城池想打哪里就打哪里,还可以往西直捣京城,所以杨峥不敢大意。 虽然不知道湖州是怎么丢的,可杨峥还是不信前韩军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连下五座城池。 姬康归降前韩,或者说前韩兵马没有顾忌湖州大军直接开到楚州,两者可能性都不大。 此次伐梁韩山虎动作太快,到现在梁国君臣都没有弄明白他们是如何夺取的湖州。 眼见前韩兵马将邵川合围,杨峥一边将所有兵力都投入城防,一边动员城中青壮年加入梁军,百姓协助守城。 邵川位于梁国东部群山的最西侧,四周地形复杂,除去东西两座城门地势平坦外,其他地方有高有低,城外最高处比低洼处的城墙还高。 邵川西北角有处大概三十丈高,二里多长的断崖,被当地人成为舍身崖。邵川的一段城墙就建在崖顶,四丈高的城墙,加上三十多丈高的悬崖,让这里成为了几乎不可逾越的天险。 因为地形险峻,再加上城中兵力有些不足,所以杨峥只派了百人驻守在此,反正一旦有敌情,附近士卒就可以马上支援。 看着城外的前韩兵马,杨峥一头雾水,如果说怎么攻城才能付出最小的代价,那就是一面主攻,两面佯攻,还有一面让开一条通路,这样才能让城中兵马在快要抵挡不住时弃城而逃。 可如今前韩将邵川合围,等于断绝了梁军的退路,也就逼着他们和韩军死磕到底,韩山虎这是什么打法? 把邵川合围后,韩山虎没有立刻攻城,直到天色擦黑,大营中才冲出一支兵马。虽然此时光线不太好,可杨峥一眼就认出这些士卒是弓箭手,看人数不下三千。 三千弓箭手能做什么?邵川城可不是几支箭就能攻下来的。更让杨峥没想到的是,这些弓箭手在离城还有两箭地时就止住了脚步。 紧接着大营中又推出无数车辆,当车上的柜子打开后,杨峥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因为里面装的全是雕翎箭。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距离太远的原因,杨峥总觉得这些雕翎箭好像有些短。更让他奇怪的是如此多的箭只要多少人使用,就这三千人?胳膊废了也射不完! 不过前韩很快就用行动给了他答案,因为随后大营之中又涌出三千士卒,同样每人一张弓。这时杨峥才注意到这些弓和自己见过的不太一样,不但小巧许多,而且上面装着五支箭! 一弓装五箭简直是闻所未闻,这是什么兵器?最关键的是他看到那些弓好像只有弓身,没有弓弦。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在杨峥疑惑不解的时候,随着前韩阵中一声令下,三千士卒同时扬起了手中的弓。当第二声号令传来时,一万多支箭如飞蝗般扑向城头,可对方怎么拉弓放箭杨峥一概没有看清。 当前排士卒接过后排装满箭只的弓,又把已经空了的递给他们时,杨峥才明白后面的人是干什么的。 不过此时天色越来越黑,杨峥根本就看不清对方如何装箭,又如何开弓。他只知道这种造型怪异的弓不但可以一次射出五支箭,而且还能将箭以此射出。 不顾中箭士卒的哀嚎,杨峥随手拿起一支雕翎箭仔细观看,发现它比普通箭只短了一半,也就是说哪怕捡到这些箭也没法使用。 开始的时候大梁军卒还依靠城墙和盾牌抵御城下的箭只,可当一个时辰后,看到箭雨依旧没有任何停顿的意思,他们开始慌乱起来。 此时已经有太多士卒中箭,虽然阵亡的不多。这种箭虽然有些短,穿透力却比普通雕翎箭更强! 一个副将顶着盾牌跑到杨峥身旁道:“将军,这样下去士气恐怕都会被射光,要不出城冲一冲他们的队伍?” 杨峥摇头道:“不行,他们夜晚开始放箭,为的就是挫我军士气,逼我出城交战。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的大营内早已准备好迎接我们的兵马,若是出城正中韩山虎诡计。” 副将急道:“那怎么办?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士卒一个接一个的中箭,要是等到明早,邵川还剩几人?” “其他三门如何?” “没有半点动静!” 副将的这话让杨峥更加疑惑,如果说韩山虎故布疑阵,那做的也太过明显。可如果不是这样,前韩又为何只对东门如此? 随着时间一分分过去,前韩的箭雨依旧不紧不慢的往城头倾泻,借着对方营前的火光,杨峥看到装填箭只的士卒已经换了一批,可是射箭的还是那些人。 城下士卒射箭并没有固定方向,而是随心所欲,没人知道他们的下一箭会指向哪里。再加上天色太黑看不清箭只来势,城上的梁军想躲都难。 韩军的弓箭依旧在消耗,梁军的伤亡也依旧在增加,邵川有一万两千兵马。为了以防万一,杨峥把六千人调到了东门,其中城上两千,城下待命四千。 还不到两个时辰,东城就变成了两千人在城上,两千人在城下,除去阵亡的,剩下的一千多人则被前来相助的百姓抬了下去救治。 杨峥想让城上的军卒撤回暂避,可又不敢撤,一旦前韩发现城上没人直接攻城,重新上城的士卒仓促之间会不会守的住? 子时过后,前韩大营响起了鼓声,紧接着大批攻城器械被运出了辕门。 见此情形,杨峥一咬牙,吩咐副将道:“你前去传令,将其余三门兵马各抽调一千支援东门,切记不可被城外的前韩兵马发觉!” 杨峥也是无奈,已经年过四十的他虽算不上身经百战,可大大小小几十仗还是打过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从军二十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打法。 虽然浪费箭只太多,可士卒却丝毫不受伤害,最要命的是自己的弓箭根本射不到对方,自己只能挨打却不能打到别人。 邵川的投石机不多,如今都架到了城中,虽然时不时将石头以及火球打到城外,可因为是在城内,所以并没有多少准头。 前韩军营终于涌出步卒,好在其余三门援军已到,只要不是四面一起攻城,杨峥自信就能够应付。 杨峥还是第一次如此期盼对手尽快攻城,像现在这样,哪怕倒在城上,也是死不瞑目。 就在杨峥和城上梁军憋着口气要和前韩血战一场的时候,突然城下跑上一名探马:“启禀大人,大事不好,前韩兵马在舍身崖登上了城头!” 杨峥闻言大惊:“怎么回事?城上的人呢?难道没发现韩军?” “大人,他们摸黑而上,悄无声息,连绳索都不用。再加上城上军士太少,等发现时已有不少人登上了城头。” 此时的舍身崖城墙之上,李剑和魏无忌正带着骁骑营大部向西门冲杀,而徐伟则领着部分人守住城墙确保后续士卒顺利登上城头。 随着一支火箭窜到空中,北门的吴荣开始指挥手下大军对城门发起冲击。 原本北门守将想集中兵力将登城的韩军一举赶下城头,可吴荣一攻城,他只能把大部分兵力撤回防守,自己则带着三百人朝舍身崖而去。 李剑他们终于杀到了离西门只有几十丈的地方,在他们后方,大韩兵马正在架起云梯登城,因为城上梁军都被清理,所以登城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而李剑则将手下五百多人分为两队,一队由他亲自率领继续在城头追杀梁军,另一队则由魏无忌和郑哲率领夺取城门。 虽然大军已经登城,可速度依旧太慢,而且战马上不来,只有打开城门,大韩的铁骑才能冲入城中。 站在城头,看着西方和北方的熊熊大火,杨峥知道邵川其实已经丢了。他从来没有遇到这样的打法,万人镇守的城池顷刻陷落,简直是闻所未闻。 难怪湖州三天就落入前韩之手,原本还以为有其他隐情,现在看来前韩就是靠计策夺取的城池。 城外的箭雨终于停了下来,前韩大军也逼近到了一箭之地,只要自己回军救援,他们肯定立刻攻城。 这时,又一名军卒跑来禀报:“将军,西门已破,前韩兵马正在入城!” 副将道:“将军,怎么办?” 杨峥看了看城下的前韩大军仰天长叹:“天灭大梁,来人,打起白旗,出城请降!” 杨峥不是不想打,可如今整个邵川被包围的风雨不透,西门也已失守。继续打下去除去百姓涂炭,大梁士卒全部阵亡外不会有任何其他结果。 早就听说韩山虎对待敌国军民与本国无异,既然继续厮杀只有徒增伤亡,还是降了吧,最起码能保百姓平安!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四章 一战定输赢 邵川往西是一马平川的沃野,楚州的其余城池如珍珠般镶嵌在其中,可是如今这些珍珠随时都有可能被前韩摘走。 梁王姬磊得知湖州失守,前韩兵进楚州,在第一时间就派新任的大将军焦挺率五万大军前去增援。 可离开禹都才一天,前方就传来消息,邵川失守! 焦挺并未由于邵川失守而停住脚步,相反的,他催促大军加快步伐向东进发,因为此时的楚州才叫危如累卵。 坏消息中也夹杂着好消息,那就是前韩攻陷邵川后并未继续进兵,而是全军休整,这让大梁上下都送了口气。 焦挺听到这个反而皱起了眉头,因为他想起了年前的大燕,同样是天险被夺,大燕最后将五座城池拱手让于前韩。 前韩诸将对于韩山虎按兵不动的举动也颇为不解,京城大军已经开拔,过不了多久邵川兵马就会由十五六万,而且大多是经历过多番大战的野战大军。 这么好的机会,为何不夺下楚州,难道还要等梁国援军到来? 韩山虎正和李剑站在城北的高山上举目远眺:“我等若是夺得其他城池,到时候梁军想打哪里就打哪里,被动的就成了我们。” 李剑点头道:“师父说的不错,我们必须想办法把梁国精锐留在邵川城前,姬磊不是燕王,他不会将那些城池拱手让出。梁国势大,与大韩不相上下,要是不把他们彻底打残,以后永无宁日。” 韩山虎道:“有没有想过这仗怎么打?” 李剑道:“这次不同于攻城,没有什么技巧可言,只能硬碰硬。不过师父您看,北方有一处险峰,若是开战之时埋伏一支人马冲击梁军侧翼,一定会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韩山虎道:“我们想的到,他们也想的到!” 李剑道:“是啊,这就是难度。” 韩山虎又指了指稍远的地方道:“看到那处密林没有,离你选定的战场颇远,而且又无险可守。若是在那里埋伏一支兵马,你觉得如何?” “是不是太过明显了?” “你觉得明显,梁军也觉得明显,密报称说焦挺率五万人马先行,梁王仍不放心,正在调集多地守军前来助阵,若无意外,梁军能达二十万之众。” 李剑道:“不能等他们扎住大营再拼,师父,这样不但被动,而且士卒伤亡太大。” 韩山虎笑道:“你又有什么鬼主意?” 李剑摇头:“鬼主意没有,您催促各处细作,尽快把梁国出兵的城池都搞清楚,这次只能正面袭扰了。另外那三千玄武卫也调拨给我,你是知道的,骁骑营快死光了,我手下没人。” 就在这时,一旁的魏无忌道:“听说邵川之西三十里有条洛水江,算的上是梁国的最后一道屏障,将战场摆在那里如何?” 焦挺的五万大军虽是最先开拔的,却不是最早进入楚州的。 新圩城地处楚州与渝州交界之处,太守朱廉接到梁王旨意后即刻率领本部一万人马向东挺近。 他要先到离邵川八十里的梓阳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后在那里等待焦挺以及各路大军,全军汇合后再兵发邵川。 姬磊此次共动用各地大军二十三万,这几乎是整个大梁的家底,他要趁着前韩立足未稳夺回湖州。 这天天黑的时候,朱廉大军离梓阳已不足五十里,他传令全军安营扎寨,好好休息一晚,明日进入梓阳。 是夜,大营外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支骑兵,虽然只有两千人,可是装备极其精良。这支骑兵从上到下一身黑,黑色的盔,黑色的甲,黑色的披锋黑色的战马。 在为首一将挑开外营的栅栏时,毫无防备的梁军依旧没有发现他们的出现。这支骑兵冲进大营后逢人就杀,遇人就砍,将大梁士卒杀的哭爹喊娘。 朱廉听到喊杀声刚刚起身,帐外就冲进一匹战马,马上一员大将喝道:“朱廉,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朱廉到死都没有相清楚,这支骑兵是如何避开梁国探马出现在大营之外的。接下来的十天里,各路梁国援军不断受到神秘黑色骑兵袭击,轻则被打的措手不及,重则几乎全军覆没。 清晨,已经身负三处金创的李剑引领手下人马在一处山坳休息。啃了口刚刚猎杀的生野兔肉,他看了看几乎全部挂彩的众人道:“诸位感觉如何?” 一名玄武卫校尉道:“痛快!侯爷,自从从军以来,还没打过如此痛快的仗。” 李剑道:“痛快也该回去了,这次我们前后袭击了七支梁军,虽然战果显著,可是大军也都到了极限,人如此,马亦如此!” 校尉道:“就算魏将军也有如此战果,可听说梁国这次动用了二十余座城池的军力,还有不少我们都没有碰到。” 李剑看着这名比自己大了不少的校尉道:“你真以为这点人能把梁军打个遍?差不多就好了,我们打的是他们的士气。回去的路上看看还能不能碰到其他梁军,能碰到就继续杀,碰不到就直接回大营。” 与此同时,大韩十万兵马已经到了邵川城外,韩山虎只留下一名偏将带五千人守城,自己则率领十五万大军在城西三十里的洛水江边扎住大营。 这里是他与李剑他们商议后定下的决战地点,沿江扎营,半路击之,原本韩山虎还觉得不妥,可李剑的话提醒了他:老头,你觉得死一万人好还是死五万人好? 李剑和魏无忌终于回来了,二人带走四千人,回来只有三千。 就这四千人,一路斩杀梁军不下五万,这五万不是梁国百姓,而是梁国的精锐大军! 不要任何辎重,只带兵器马匹,不攻城略地,打完就走,这样的战法韩山虎都没有想过。 看着伤痕累累的众人,出寨迎接的众将纷纷竖起大拇指,就连原本对李剑有些看法的将军此次也心悦诚服。 虽然帮助大军拿下了兴化与湖州,可是李剑的打法怎么看怎么有一种投机取巧的感觉,直到这次众人才知道这个年轻人远比他们想的厉害。 李剑对于众人的夸奖不以为意,反而因为只能用普通长弓略有遗憾,如果用的是那种连弩,多杀一两万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人不是夸张。 韩山虎告诉李剑,王天河打造的五千张强弩已经随大军运到军前。就像杨峥所见,现在的强弩比在兴化使用的那种更加精巧,不但可以发射短箭,也能使用一般的箭只。 大韩做好了决战的准备,梁国却没有,在得知各支军队频频遇袭后,剩下的领军之将变得格外小心,等到最后一支队伍到达梓阳已经是十天以后。 虽然大军已经集结,可焦挺脸色凝重,因为军中相传此次前韩攻梁乃是天意,对梁军进行袭击的黑色骑兵并不是凡人,而是上天派来的天兵,否则又怎么可能神出鬼没转战大梁境内。 虽然焦挺将战死的前韩士卒尸体摆在众军面前,可依旧有人说这只是天兵降临所依附的皮囊而已。既然皮囊已死,他们的元神早已离去,寄托在其他韩军身上。 焦挺整整用了五天才算稳住了军心,此时的他早就得到消息,前韩兵马在洛水江东岸扎下了大寨。 一名副将问焦挺:“将军,为何韩军不趁此机会夺取楚州,反而在洛水江迟滞不前?按照他们的速度,此时应该兵进渝州才对。” 焦挺道:“很简单,楚州也好,渝州也罢,哪怕是禹都所辖各县都是一马平川。前韩要是占领这些地方,兵力分散不说,我们就会想打哪里就打哪里,到时候他们只有疲于奔命的份。” 随后焦挺又将目光投向远方道:“如今韩军是在我们的国土上,着急的是他们,我们耗得起,我们就和他们隔水对峙,等待韩山虎露出破绽。” 三日后,焦挺将整合后的十六万大军陈兵洛水江西岸,与韩山虎隔江而对。 与此同时,焦挺写信给梁王,请他派信使联络吴越等国,一同举兵攻韩,将来灭韩之后土地均分。 不过书信刚刚送出,焦挺就接连得到几个消息,原本去往云州的郭克奴就任兴化府统军大都督。总揽兴化、冒峰、颍州三府军权,听说如今的他正调集颍州大军南下兴化。 而坐镇云州的司马镇东则率领五万大军进入罗建平的金堂府,看样子二人是想合力对付东越。 北方更让焦挺看不到希望,年前趁着前韩与吴越大战的时候,胡伯廉不顾国丧,亲自统兵准备收复渔阳,最后弄个灰头土脸不说,而且还落下百姓指责,称他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如今唯一的希望就是西方三国,如果他们能够出兵伐韩,梁国的胜算依旧很大。 焦挺自知两军对阵不是韩山虎的对手,所以按兵不动耗死前韩,毕竟自己的粮草辎重唾手可得,而韩军必须千里迢迢从境内运送。 虽然湖州有粮食结余,可十五万大军的消耗太过惊人,那些粮草撑不了多久。 大韩兵马的粮草确实是个问题,岳州的韩天峰正在大殿上对着王正伦大发雷霆:“国库有钱有粮,为什么就是运不上去?” 王正伦道:“大王,哪怕从抚州出发,到洛水江也有七百多里,一路上除去消耗,运到阵前的粮食少了足有五成,要是从岳州起运,剩下的更少。”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五章 梁军的隐患 粮草搬运自古到今都是个大难题,因为不光前方将士要吃饭,押粮运草的官兵也要吃饭,拉车的马匹同样要吃。 运粮队在本国腹地还好,要是到了边境或者他国境内,还要时刻提防对方劫粮。因此押运兵马不能太少,所以除去路上吃喝,好多时候运到前方的粮草只有起运时的一半不到。 就在大韩君臣为粮草发愁时,殿外有人来报,一品诰命夫人求见。 韩夫人带着陆尧上殿,施礼完毕后,陆尧道:“大王,小民听说前方军粮难以维继,特献上特别打造的车辆来运粮。” 陆尧献上的粮车并没有特别之处,只是将原本的两轮大车加长成了四轮,不过车身长度和四辆大车有的一拼,再就是把制作大车用的木头改成了竹子。 看着长长的车身,韩天峰皱眉道:“如果装满,要多少牲畜才能拉动?” 陆尧伸出两根手指道:“两头牛即可,牛与马不同,只吃草不吃料对其并无多大影响,所以用牛拉车会省去许多饲料” 韩天峰皱眉道:“两头牛就拉的动?” 陆尧笑道:“大王请看。” 顺着陆尧手指的方向,韩天峰注意到这种车的车轮上都裹着一圈黄色的东西:“这是什么?” “回禀大王,这是各种牲畜的蹄筋编制而成,用它做成的车轮拖动起来要省力的多,这辆空车一个人就能拖走。” 韩天峰扫了一眼群臣,最后道:“大司农,军粮转运乃是你的职责,既然陆尧夸下海口,你可试上一试,看他说的是否正确。” 陆尧闻言道:“大王说笑了,怎么能让司农大人亲自示范,小民试上一试就好。” 看着毫不费力就把车拉出几十丈的陆尧,韩天峰问道:“粮车如此轻薄,能装载多少粮草?” 陆尧道:“竹子虽轻薄,可韧性比木头更强,再加上车底做了加固,所以可以装普通大车八倍的粮草,不信大王可以试试。” “就算足够结实,可想要大量制作这种粮车,又从哪里伐取如此多的竹子?就算能从外地州府运回,打造也要时日,远水不解近渴。” 韩天峰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岳州周围并没有盛产竹子的地方,就算有也是异常矮小,想大量制作这种粮车根本不现实。 陆尧道:“不劳大王操心,我家公子年前就让人从南方采购了许多上好的竹竿,并全部运往城西采石场制作粮车,现城西已有粮车将近千辆。” 让韩天峰没想到的是姬勇居然请命押运粮草,而且还不用朝廷的一兵一卒,押送之人全是商队护卫。 看着远去的运粮队,城头上的韩天峰送了一口气,可还不等他下城,王正伦突然跑上来说王婉婷不见了。 策马而行的姬勇对身边一个身材娇小的侍卫道:“为了你,我可是豁出去了,要是还没本事把他拿下,可别怪我。” 化妆成侍卫的王婉婷有些担忧道:“我听说他和魏无忌各率两千兵马,十日内奔袭几千里, (本章未完,请翻页) 斩梁国士卒不下五万。姐夫,那些可是大梁士卒,你不恨他?” 姬勇摇了摇头:“我生于大韩,长于大韩,与大梁的关系只是一个姓氏,你觉得我是韩人还是梁人?知道梁王最怕谁吗?就是我,杀又不敢杀,防又怕防不住,想想我都替他觉得累。放着好好的逍遥侯爷不做,去做那个随时都会累死的大王,我还没那么傻。” 王婉婷点头道:“那就好,我还怕你生他的气呢。” 姬勇叹了口气:“天下纷乱几百年,也到归于一统的时候,放眼天下,除了我们大王,谁又有这个资格。” 王婉婷道:“姐夫,听说他受伤了,是不是真的?” “听说是,四千士卒归来三千,个个带伤。就算他身上的创口也不下三处,别说他,魏无忌厉害吧,听说也受伤了。” 见王婉婷低头不语,姬勇道:“大丈夫纵横沙场,马革裹尸乃是其最终归宿,如果你真跟了他,可要做好年纪轻轻就成为寡妇的准备。” “不许诅咒他。” 姬勇摇摇头:“不是诅咒,临走时他不是带着两千骁骑营嘛,听说如今只剩下不到五百,你想想战事有多么惨烈?” 王婉婷惊讶道:“死了那么多?” 姬勇道:“两军交战是要拼命的,只要上了沙场,就要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此诗正映此景。” 王婉婷道:“好美的诗词,怪不得姐姐对你这么好,姐夫的才华一般人比不了,才上一趟军前,就写出一首流传万古的名诗。” 姬勇摇头道:“我可没这个本事,这是李剑去襄城的前夜,我请他吃饭,他随口而吟。” “他还有这个本事,别是从人家那里偷过来的吧?” 姬勇笑了笑:“刚到岳州的时候,你恨不得把他剁成肉酱。如今听说他受伤又着急的不得了,要我想办法带你去军前。给你展示了些他的才华,你又不信,怪不得他说女人是天底下最麻烦的东西。” “谁着急了,我只是想去见识见识两军交战是何种场面,大军厮杀,金戈铁马,何其壮哉!他还有其他诗吗?多几首我才相信是他写的。” “那就再给你读一首: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王婉婷皱眉道:“词句虽然华丽,可是解释不通。青海在哪里?玉门关也没听过,还有楼兰是什么地方?” 姬勇摇了摇头:“我也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说在一个奇异的世界之中,应该是在他的梦里吧。” “还有吗?” “有!” 焦挺在洛水江西岸等了十天,没有看到前韩兵马粮草断绝,反而得到一个个坏消息。 南吴和东越自顾不暇,根本不可能出兵攻韩,燕国还在国丧期间,吃了一次亏的胡伯廉更是不敢动兵。 西方三国中的两个已回书梁王,称此乃韩梁的旧时恩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怨,他们不便参与其中。唯一答应出兵的是巴国,不过却要大梁将与之相邻的重州府让于他们。 这样的结果也并不意外,如今的前韩有凌驾诸国之上的气势,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谁都不想得罪它。 焦挺暗下决心,一定要击退前韩大军,一展大梁雄风。 隔水相对,不管谁抢先渡河都有一定风险,虽然祖法讲究开兵见仗以礼当先,可如今前韩好像已经背弃了祖宗。 韩山虎不是没有机会度过洛水,因为他比自己早到了十多天。为何迟迟不肯渡河,最大的可能就是想等梁军先动,他们半路击之,所以焦挺准备和前韩来次消耗战。 不过身为大将的焦挺能等,可有人却等不下去了。 姬明,虽然是梁国大王子,可由于生母身份太低,只是个嫔妃,所以本应作为王世子的他到现在都没有正式名分。 病情稍微好转的姬磊被军情重新击倒,三个王子见状心思也开始活泛起来。 虽然生母的身份太低,可姬明毕竟是王长子,在这个以长为尊的天下,另外两个王子心中对其颇为忌惮。 此次前韩攻入大梁,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借口,在其合力的鼓动下,很多大臣,包括二人生母都向姬磊进言。 称此次大战决定大梁兴亡,梁王应该御驾亲征,既然姬磊病重,就该选个最能代表他的人到军前鼓舞大军士气。 姬磊觉得在理,韩山虎是韩天峰的叔父,大韩护国公在前韩一言九鼎,就是韩王有时候也要听他的话。所以韩军由韩山虎率领,不比韩天峰亲征差。 并且多路梁军被袭之事也传进了王宫,姬磊不信什么天兵天将,知道这肯定是前韩所为。所以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士气,最能鼓舞士气的就是御驾亲征。 既然自己不能出征,那就找个最能代替自己的人!思来想去非大王子莫属。所以梁王命姬明领军一万,到前方督战,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提高将士士气,一举击溃韩军。 姬磊传命之时已经卧床不起,姬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倒不是心急父王的病情,而是怕领军在外姬磊归西,到时候王位落于他人之手,所以当即拒接王命。 姬磊也算是一代明君,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三个儿子的心思,只是如今年岁已大,有些事已经力不从心而已。但凡有一个能入他之眼的,王世子之位也不会拖到现在。 姬明抗命,姬磊又急又气,此战事关大梁存亡,几个儿子却仍旧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如此之人又怎么能继承大统。 思量再三,姬磊当着文武百官宣旨,只要姬明督军击溃前韩,他就是王世子,也就是大梁下一任的王!旨意一下,姬明当即领命。 姬明目的很明确,快些到楚州,快些击败前韩,然后回来继承王位。梁王病情越发沉重,要是自己没有回到禹都,父亲就归天而去,王位能不能到手里还很难说。所以到达洛水江的第一天,姬明就命焦挺立刻渡河,与前韩决战!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六章 约定 韩山虎也没想到押粮运草的竟然是姬勇,所以听到禀报后亲自率众将出寨迎接,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道:“路上有无波澜?” 姬勇笑道:“一路顺利,如今邵川为我所据,大梁兵马被堵在楚州,剩下的毛贼又岂敢窥视大军粮草!” 将姬勇让进大帐,韩山虎吩咐手下置办酒宴,得知此次押运而来的粮草足足是以前的数倍,老头特别高兴。 姬勇摆手道:“大帅,接风就不必了,将酒菜赏与众将士,让他们吃饱喝足,多立战功,比让姬勇浪费好得多。” 不等韩山虎继续开口,姬勇身后的一个侍卫道:“老国公,李剑的伤好了没,刚才我怎么没看到他?是不是伤的很重。” 听到是个女声,韩山虎当即就是一愣,仔细一看才认出竟然是王婉婷。 老头看了看姬勇:“你这个当姐夫的可真是用心良苦。” 随后又对王婉婷道:“此次出征,李剑身负轻重五处创伤。轻伤倒也算了,可有处刀伤伤及锁骨,听说要不是挡的及时,恐怕就会被梁军枭首。从大梁回来后,这些日子一直在养伤,如今好的差不多了。” 李剑的伤势没有韩山虎说的那么严重,不过当时的情况也确实危险,要不是玄武卫的盔甲均是特制,他很有可能会被劈为两半。有了盔甲的阻挡,只是在肩膀上多了道小小的伤口。 李剑最重的伤在肚子上,被梁国一员大将手中大刀的刀尖划过,要不是躲得及时,真有可能会被开膛破肚。就算这样,还是在肚子上留下了道半尺长的口子,至今还缠着绷带。 十多天过去,肚子上的伤口也好的差不多了,只是因为结了厚厚一层血痂,最近两天肚皮痒的让人心烦。 知道今天有军粮送到,可李剑懒得理会,这是老头的事,自己有功夫操那个心还不如想想怎么对付肚皮。 李剑先让齐武阳在帐篷里生了一堆火,然后脱下厚重的冬装,又把贴身小衣往上一撩就开始对血痂下手。 把最边上的一小块抠掉,看着发红并有些丑陋的新皮肤,李剑觉得一阵舒爽。可他刚抠到第二块血痂边缘,一个尖厉的声音响起:“住手!” 这一声吓得李剑一哆嗦,紧接着手一抖,一大块血痂就被掀了起来,疼的他嗷唠一嗓子,随后鲜血就流了下来。 看着新进来的侍卫手忙脚乱的给自己重新包扎,李剑有些无奈道:“想我死就直说,差点把我的吓得给自己开膛破肚,你是哪个营的,怎么没见过你?” 侍卫好像没有听到李剑的问话,蹲在那里只顾包扎却一声不吭。 见几次都没有把伤口包好,李剑推开侍卫道:“笨手笨脚的,算了,我自己来。放心吧,看着血挺多,其实没什么事,就是留下的伤疤有些难看。” 从刚才侍卫给自己包扎伤口开始,李剑就闻到一股又一股的香气,再看到对方那较小的身材,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于是有些嫌弃的站起身道:“别碰我,告诉你,军中 (本章未完,请翻页) 规定不许这样的事发生,你自己小心点,别让大帅抓住了。” 见小衣上已经沾染了鲜血,李剑直接脱下来放到一边,然后光着膀子翻箱倒柜。 军中生活苦不怕,可是不能脏,这是李剑的底线,不但是他,他手下的将士也是如此。与其他军士不修边幅相比,骁骑营的穿戴异常整洁,在大军中也是一道风景。 见肚皮又有血渗出,李剑走到侍卫跟前拿起他手中的纱布重新擦干净吩咐道:“再去拿点纱布过来。” 见侍卫一直没动,于是冲着帐外喊道:“齐武阳,再给我拿点纱布进来,这个侍卫你从哪里找的,怎么感觉傻里傻气的。” 话音刚落,一个声音在帐门口响起:“这道伤疤算什么,功勋?” 随后帐帘一掀,姬勇在齐武阳的陪同下走了进来:“刚刚听说齐武阳已经是都尉了,你这点破事还吩咐人家,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李剑没想到姬勇竟然会押运粮草来到阵前,他胡乱的往肚子上缠了几圈纱布,然后边穿衣服边说道:“堂堂逍遥侯竟然会押运粮草来到两军阵前,这可难得,你不会是想回大梁坐上王位吧?” 见姬勇微笑不语,李剑继续道:“在岳州逍遥侯府里不好吗?娇妻相伴,美酒佳肴,怎么都好过在这里吃糠咽菜。” 姬勇开口道:“十日奔袭数千里,还不带任何给养,又没有被梁国捕捉到行踪,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剑道:“军中机密,不能外传。” 姬勇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一直以为你只会用智谋取胜,现在看来是我错了,率领一支骑兵纵横几千里,最后平安归来,何其壮哉!我最佩服的就是龙姑娘,你还是璞玉时就发现了你的不凡。” 听姬勇提起龙若兰,李剑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甜蜜,然后又暗淡下来,要是她还在该多好,哪怕在岳州也好。 就在这时,一直待在大帐中的侍卫突然尖叫道:“姐夫,你提谁不好,非要提她?” 李剑闻言吃惊的看向侍卫,怪不得喊自己住手的是个女声,刚才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看着摘下头盔的王婉婷,李剑先是下意识的拉了拉衣服,然后扭头对姬勇道:“你带她来干嘛?这里不是岳州,马上就要开战了,你明天就走,带着她一起离开。” 王婉婷只说了个“你”字就拿起李剑刚换下的小衣,气呼呼的冲进了后账。 姬勇一脸无奈的说道:“人家听说你身负重伤,担心你,这才求我带她来阵前,要不我会来这里?在岳州舒舒服服的不好吗?” 李剑叹了口气:“这里是战场,死人都很正常,何况只是受了点伤,有什么好担心的。” 姬勇笑道:“看来这丫头可是认定你了,为了你,她都准备和王家决裂了,你打算怎么办?” 李剑叹了口气刚想说话,却听到一阵鼓声传来,于是立刻吩咐齐武阳取过盔甲。 等穿戴完毕,李剑对姬勇道:“大帅点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要去大帐听令,你和她在这里待着吧,尽早回去,这里随时都会开战。” 听着李剑略显沉重的脚步声远去,姬勇对后账道:“出来吧,人你也看到了,活蹦乱跳挺好的,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王婉婷从后面走出来道:“想回你自己回,路上答应我什么你不记得吗?” 姬勇道:“还不是你自己没忍住,要是刚才要是忍住了,晚上装作亲兵往账里一闯,他不认也得认。老国公对着都没有异议,多好的机会啊,让你浪费了。” 王婉婷咬牙道:“认出来又怎么样?我也敢闯!” 大帐之中,韩山虎端坐在帅案之后,众武将两厢列立,随后亲兵大喊一声:“传梁国来使进账!” 使者带来了姬明的亲笔信,看完书信,韩山虎道:“请使者先在偏帐歇息,容老夫与众将商议后再做答复。” 把使者送出大帐,韩山虎朝众将扬了扬手里的书信道:“梁国大王子姬明的亲笔信,他想让我军后退十里,然后率军渡河与我决战。或者他们后退十里,让我们渡河决一死战。” 吴荣道:“焦挺按兵不动,是想拖垮我军,这个主意打的确实不错。只是没想到姬明刚到阵前,就急于求战,这样的机会难得。” 李剑道:“此事不能太急,让使者暂留一夜,明日送他出营。” 第二天一早,使者带着韩山虎的亲笔书信和侍从被送出大韩军营。 看着一行人远去,吴荣道:“半渡己之,有点不合兵家礼仪。你打前阵可一定要用心,要是打不好会被天下人耻笑。不过两万人是不是少了点,要不再让大帅多给你拨些兵马?” 李剑摇头道:“兵在精而不在多,这两万人可是我从各位将军手下精挑细选的,最差的也是队率。虽然叫着是两万人,实际上已经囊括了大军的精华,要是这样还打不赢,干脆趁早回岳州算了。” 见韩山虎答应自己的建议,姬明格外高兴,他拿着书信对焦挺道:“韩山虎也是一代名将,断然不会出尔反尔,明日韩军就会后退十里,到时大军渡过洛水,排开阵势与他们决一死战,别忘了大梁步卒天下无敌!” 看姬明坚持己见,焦挺最后只能说道:“殿下,我们手中有十九万大军,您带十万人先过河。要是一切正常,我随即渡河,要是韩军不讲信用,我便起兵接应,如何?” 姬明道:“前韩有十五万兵马,我只带十万人过河,要是战况不利,你纵然接应也来不及。既然将军有顾虑,那我带十三万人渡河决战,你带六万人以观其变。” 焦挺道:“殿下,此战事关大梁兴衰,不能草率行事。要不先派两万人马渡河,等他们扎住大营,做好防御再将大队人马渡过河去。” 姬明道:“不可,一则韩山虎已答应在洛水之东决战,他是一代名将,若是食言必会被天下人耻笑。二则我已答应他三天后决战,若是拖延,大军不能按时渡河,前韩该如何看待我等?”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七章 混战 下午的太阳格外猛烈,李剑站在一处高坡上感受着久违的温暖,看着缓缓流淌的洛水,心中难以平静,因为明日的江边将会被鲜血染红。 李剑身后不远,是一大片松树林,从河岸一直延伸到山坡之上。今天晚上,他就会把精心挑选出来的两万多大军带到此处埋伏起来。 原本李剑想把骁骑营仅剩的几百人留在大营,可徐伟闻听此事后竟然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言称若是不带上他们就自刎而亡。 李剑对此十分无奈,两千人马只剩下这么点,再死就断根了。 他们的职责不是冲锋陷阵与敌厮杀,而是剑走偏锋以奇计协助大军攻城,这样的大战用不着出手。 不想众人齐齐跪倒:“侯爷,人活一世就要轰轰烈烈,战死沙场乃是军人的本分,此次大战我等若是躲在营中不出,回到岳州定会被世人耻笑。” 李剑最终不但带上了他们,还和韩山虎把剩下的两千五百多玄武卫都要到了手。 这些人跟着自己和魏无忌征战多日,彼此间已经熟悉,用起来最是顺手。 第二天一早,西岸的梁军就看到前韩大营开始忙碌起来,一支支大军带着辎重往东而去,更有不少人开始拆除原本搭建好的营寨。 姬明见状吩咐大军准备渡河,昨夜他就命人在洛水江上搭建了几座浮桥,另外从来到这里的第一天起他就开始征集船只,所有这一切只为了速战速决。 梁军先头军队过河后,韩军撤了一半还不到,此时的二者相距还不到一箭之地。 更有甚者,大韩士卒忙碌之中还和梁军挥手招呼,如果不明真相的人看到,绝不会想到这是马上就要拼命的对手。 临近天黑时,大梁兵马过河已经有十万之众,整个洛水江东岸全是梁国人马,而大韩为了省事干脆把不少扎营之物直接遗弃。 梁军兵马虽然过河,可辎重几乎都在河西,虽然现在已是春天,但晚上仍旧很冷。所以在大部分军队过河之后,姬明一边传令众将整顿麾下兵马,一面催促后勤尽快将扎营之物送到东岸。 姬明大令传到西岸,仍未过河的两万多大军只能就地等待,让运载辎重的大车先行过河,一时间几座浮桥被堵了个严严实实。 梁军本是由各个城池抽调的驻军组合而成,焦挺为将整合费了好大力气,不想众军之间刚刚有些熟悉,姬明却又将建制打散,所以现在河东的梁军与散沙无异。 西岸高处的焦挺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大军眉头紧锁,要是这时候韩山虎突然领兵杀来,除了全军覆没,十多万大梁军队不会有第二个下场。 眼看天色渐黑,梁军却因为扎营却越发混乱,不同城池的军队甚至为了争夺辎重发生了冲突。 姬明虽然也曾领兵,可从未指挥过如此多的人马,一时间手忙脚乱,直到一个参将提醒,这才传令众将先行整军,然后逐一发放各种辎重。 不过梁军实在太多,将令传下去半天,除了姬明所率中军周围的一些队伍略显整齐外,其余人马依旧乱作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团。 就在这时,北方的松林里突然一支响箭射向天空,随即一支大军从中冲出,杀向乱做一团的梁国大军。 如今梁军实在太乱,李剑率军都到了跟前,还有很多人没注意到他们的存在。因为天色已黑,有些人虽然看到,却以为这是自己的队伍。 不但普通士卒,就是姬明也没注意李剑他们,因为与其之间距离实在太远。 这种情况别说李剑,就是远处的韩山虎也没想到,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姬勇:“我现在才相信当初那个传说,大梁只有你们长房这支才是正统,才能真正统御大梁。要不趁机杀到禹都,你登上王位算了。” 姬勇先是摇了摇头,然后指着远处正在率军冲杀的李剑道:“有那个王八蛋在,我才不会那么傻呢。如今就算我在梁王位置上,恐怕也无能为力,他就是上苍派来结束乱世的那个人。” 这时王婉婷不满的声音传来:“二姐夫,你说谁是王八蛋?” 二人闻言相视一笑,随后韩山虎传令吴荣率五万人马由正面向梁军进攻。 姬明终于发现了不对,好在他周围有差不多三万人马已经扎住了阵脚,所以多少放下一点心。 不过他手下也只有这三万人马而已,其余梁军仍然处于混乱之中,有几支队伍距离李剑他们只有一里多地,竟然还不知道韩军已经冲入了阵中。 此时的李剑因为对手实在太乱,已经和魏无忌将两万人马分开,各率一支进行冲杀,所到之处梁军四处乱窜。 随着北方的梁军潮水般向南涌去,不但场面愈加混乱,就连姬明整顿好的三万人马随时都有被冲散的危险。 见此情形他大喝一声,然后催马向前吼道:“众军听令,胆敢冲击大军者,杀无赦!” 终于,三万大军可以直面李剑所率的骑兵了,姬明一边下令迎敌,一边命人将败退下下来的大军重新整队。 刚刚他已经得知,这支韩军只有一两万人。 河西的焦挺此时也心急如焚,李剑刚刚率军冲杀时,他就准备强行过河,因为相比于混乱的东岸,他手下的军容十分整齐。 可还不等焦挺传令大军上桥,就有许多梁军开始从东岸沿浮桥向西逃命,为此连停在桥面上的辎重大车都掀入河中。 焦挺也明白此时过江一旦被败兵冲散,下场和他们无异,于是心一横,命大军不可妄动,一定要守住河西,他已经放弃了东岸的大梁军马。 合兵一处的李剑和魏无忌互相看了一眼,随即兵器往空中一举,三千骁骑营和玄武卫就到了大军最前方,随着弓弦响起,箭雨开始向梁军倾泻。 姬明本想挥军直接杀过去,可还没等传令就见对方改变了阵型,随后雕翎箭铺天盖地般射向自己,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勉强立住脚的梁军又是一阵大乱。 就在姬明准备不顾一切命大军冲锋时,东边又是一阵大乱,随后无数大韩兵马从黑暗中杀出。 见吴荣的大军与梁军搅在一起,李剑便率领手下兵马朝最近的两座浮 (本章未完,请翻页) 桥冲去。 为了渡河,姬明一共搭建了五座浮桥,其中两座在北方,已经被冲散的梁军正沿着它们向西岸逃窜。还有一座在南方,可浮桥东头全是梁军,所以李剑直接放弃了去那里的打算。 他的目标是不远处的两座浮桥,与魏无忌兵分两路后,李剑朝最近的一座浮桥冲去,身后紧跟着的是全部划归在他手下的五百骁骑营与一千玄武卫,后面一万兵马也跟着冲了过去。 李剑一马当先在乱军中杀出条通路,催马上了浮桥,此时桥面上挤满了正在败退的梁军,落水之声不绝于耳。李剑也不客气,舞动镇魂朝败兵直扑过去。 开始的时候焦挺还命人仔细甄别,防止有前韩士卒混在败兵中潜入西岸,可随着东岸喊杀声越来越响,负责甄别的梁军也开始懈怠。 焦挺已经放弃了东岸大军,可前韩却不会放过他们,虽然已经仍旧混乱异常,人马实在太多,想要彻底将其扫平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随着收拢的败兵越来越多,焦挺的眉头也越皱越紧,良久之后,他突然传令:“来人,把五座浮桥都给我烧了!” 副将一听急忙道:“将军,上面都是我国的士卒!” “那也烧!马上点火,违令者斩!” 就在这时,距离最近的两座浮桥桥头一阵大乱,随即有士卒跪倒禀报:“大将军,韩军顺着浮桥已经杀到了西岸!” 焦挺恨恨道:“不出所料!” 随后他吩咐手下的一名大将,领两万人马去稍远些的浮桥将韩军截住,然后烧毁浮桥,自己则带领一万大军冲李剑杀来。 此时两座浮桥已经被李剑与魏无忌彻底控制,郑哲和徐伟各率一千人马守在东岸杀散想要上桥的前韩败兵,剩下的人正在浮桥上快速西进。 李剑及五百骁骑营刚下浮桥,就听远处喊杀声大起,随后一支兵马就朝着他们杀来。 李剑见状大喊一声:“列阵!” 随后五百骁骑营盾牌手在前,长枪手次之,弓箭手最后围成一个半圆阵型将桥头彻底护住。 将李剑等人围住后,焦挺并没有马上下令冲杀,而是提马来到阵前看着李剑道:“你到底是何人?” 李剑笑道:“大韩诸将之中像我这么年轻有为,风度翩翩的将军很多吗?” 焦挺道:“李剑?” “正是在下,请问您是?” “大梁大将军焦挺!” 李剑抱拳道:“原来是焦将军,失敬失敬,听说姬老将军过世后,您被封为大将军。不过小子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风采不同凡响。” 焦挺道:“趁我大军渡河之际,不将对阵礼节,突然发难是你的主意吧?韩山虎乃是一代名将,断不会做出出尔反尔之事,能说动他如此行事,也只有你了。” 李剑笑道:“大将军过奖了,两军对阵,若是不懂变通,死用兵法,这样的领兵之将不要也罢。” 就在这时,身后一名副将道:“大将军,他在拖延时间!”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八章 违令 焦挺像是没有听到副将的话,而是盯着李剑道:“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魄和见识,也是让人佩服,不过今天你算错了一步,恐怕性命要留在这里了。” 李剑笑道:“乱世之中,为天下苍生,大丈夫当带三尺之剑,立不世之功,又何惧生死?” 焦挺道:“你要是安心在河东围剿我军哪里会有现在?” 李剑带着齐武阳催马向前,来到两军中间道:“大将军可否上前搭话?” 焦挺身后的前将军李楠道:“大将军不可,此人工于心计,邀您前去必定有诈。” 焦挺闻言笑道:“无妨。” 然后提马来到李剑近前道:“李将军,何事如此神秘?” 李剑道:“我其实挺佩服大将军的,东岸的大梁兵马已经溃不成军,您不但能沉住气,而且还能笑出声。” 焦挺道:“事已至此顿足捶胸又有何用?韩王此次用心良苦,又算无遗策,我只能甘拜下风。此次大战大梁大败已成定局,能将韩元帅的爱徒留在河西我已知足。” 李剑笑道:“大将军做事不要太自满,说什么做什么都要给自己留下一线。您觉得我敢率领这点人过江面对几万大军?实话实说,我和东岸的吴荣麾下只有七万人马,其余大韩兵马在哪您知道吗?” 焦挺闻言瞳孔猛地收缩:“我沿江派出许多探马,从未有人回报你们暗中渡江。” 李剑耸了耸肩膀:“将军可别忘了我们比你们早到十天,还有,您真觉得一个上午就能撤走十多万大军?大王子十万人马没有任何辎重还如此模样,何况大韩还有营寨!” 就在焦挺愣神之际,李剑突然举枪直刺他的胸口,焦挺见状连忙用手中大刀将镇魂封住:“年纪轻轻竟然行如此下作之事!” 不料焦挺话音刚落,李剑突然一声大喝,众人觉得眼前白光一闪,然后就见焦挺一头栽下马去。 与此同时,李剑也在马上晃了晃,好在齐武阳一把将他扶住,随即二人打马返回本阵,同时齐武阳大吼:“放箭!” 李剑和焦挺掰扯的时候,已经有大概四五百玄武卫下了浮桥,再加上骁骑营也是每人一张强弩,所以第一轮箭雨就有几千之多。 梁军虽然一时大乱,可李楠举剑连斩几人稳住了阵脚,看着横尸阵前的焦挺,他手中大枪一举:“为大将军报仇!” 原以为焦挺一死,梁军肯定军心大乱,谁成想不但被李楠稳住阵脚,还潮水般向桥头冲了过来。 这时候什么计谋都没用,短兵相接勇者胜,想到这里李剑举枪大吼:“如今背水一战,只有奋力杀敌才有生路,兄弟们,给我杀!”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韩军却没有人往外冲,而是以更猛烈的弓箭招呼蜂拥而至的梁军。 镇魂确实霸道,李剑只施展了一次,不但内力,就是体力好像也被抽空,要不是齐武阳扶他一把,定会和焦挺一样掉下马去。 梁军实在太多,千余大韩士卒在他们面前显得格外稀少,虽然箭雨中不断有人倒下,可大队人马仍然朝桥头逼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过来。 随着梁军逼近,弓箭逐渐开始不起作用,恢复了一些体力的李剑见状一催马就朝他们杀了过去。 随着双方搅到一起,韩军人数上的劣势也越发显现显露,好在浮桥之上仍有后援不断加入战场,要不然李剑必败无疑。 看着身边士卒一个个倒下,杀红眼的李剑将大枪当做大棍,舞的虎虎生风。 正在他左突右冲期间,一声断喝传来,紧接着一员大将出现在李剑面前举刀就砍。 李剑见状双手举枪,用尽全身力气往外一架,只听一声脆响就把大刀磕了出去。 虽然把大刀给封开,可马上的李剑身体也是一晃,随即嘴一张就喷出一口鲜血,紧接着就栽下马去。 此时双方已经搅到一起,如果李剑倒地,唯一的下场就是被人踩踏至死。 好在他虽然掉下马来,可反应还算及时,手中镇魂往地下一戳,竟然稳稳站在那里。 梁军大将见李剑落马,于是举起大刀又劈了过来,他知道这是韩军主将,杀了他比杀谁都好使。 齐武阳虽然看到李剑坠马,可中间还隔着几层人墙,想要过来根本来不及。 就在这时,一声战马嘶鸣响起,随后一员大将手持大枪穿透人群来到李剑跟前。 梁国大将还没反应过来,来人手中枪已经到了他的胸前,随着一声惨叫,梁将尸体被甩飞出去。 来人当然是魏无忌,与这边的梁军有李楠稳住阵型不同,魏无忌他们虽然面对的是两万兵马,可听说焦挺被杀,军心立马就散了,随后便如潮水般退去。 随着魏无忌的到来,桥头原本胶着的局势开始发生变化,原本万人对千人都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不少梁军士卒已经心生怯意。 在看到大韩生力军到来后,更是有不少人开始往西逃窜,就算李楠也无法再控制局势。 此时河东梁军大部分已经归降外,剩下的两万多人则被吴荣率军重重包围。 五座浮桥虽然有三座已经被梁军点燃,可李剑他们守住的两座浮桥上,大韩兵将正源源不断的在河西登岸。 看着大韩兵马开始兜着梁军屁股追杀,又吐了口血的李剑再也坚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 天色渐亮的时候,持续了一夜的喊杀声终于平息了下来,此时的洛水江两岸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不但岸上如此,因为浮桥的阻挡,水中也满是浮尸。 韩山虎站在高坡上看着烽烟遍地的战场唏嘘不已,梁国精锐一战尽墨,大韩也损失不小,围歼十多万人哪有那么容易! 当最后一名仍然留在战场上的梁军跪地请降后,大韩众军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 吴荣飞马赶到韩山虎所在高坡,翻身下马道:“启禀大帅,我军已全歼东岸梁军,俘梁国大王子姬明及手下将军一百三十三人,现大军正在打扫战场。” 韩山虎点头道:“三万兵马已准备完毕,你速率其渡河接应董刚。攻占芥川夺取风陵渡即可,不可继续向前。” 李剑醒过来已经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第二天下午,看着坐在床前,眼睛通红的王婉婷,他第一句话就是:“骁骑营还剩多少人?” 不等王婉婷出声,坐在稍远位置的姬勇道:“九十七人,个个带伤,齐武阳还活着,徐伟能不能挺过来不敢说。” 徐伟原本守在浮桥东岸,可随着梁军兵败如山倒,他也率领手下过了浮桥,在最后的混战之中不留神被人一枪刺中腹部,如今还在昏迷之中。 洛水江大战,大梁十九万人马战死不下五万,投降九万,剩下的已经向西而逃。 虽然大获全胜,可大韩损失也不小,死伤超过两万,其中两千五百名玄武卫只战死七百多人,而李剑的骁骑营更是剩下不到百人。 今天早上,韩山虎已经率领重整后的四万大军出征,再加上董刚和吴荣率领的七万人马,兵分三路直扑渝州。 他们的目标是渝州的芥川,那里是通往梁国国都的最后一道天险,苍龙江风陵渡的所在地。 韩山虎临走时已经吩咐,等李剑醒后,让他率领剩余人马将轻重伤员送回抚州,顺道也把几万降卒押回国内,为此老头给他留了差不多两万多人。 李剑瞅着姬勇道:“十一万人马直取芥川,楚州其余六城连管都不管?” 姬勇摊了摊手道:“大帅就是这么安排的,听说等取下芥川再来个关门打狗,其实不止楚州,渝州的几座城池大帅他们也没有顾及。” 李剑坐了起来:“大梁虽然精锐尽丧,可不是没兵,不说禹都能调集多少军马,单是芥川以东的这些城池也能拼凑起几万大军,何况昨日败兵肯定也去往这些地方。一旦东西夹击,后果不堪设想,你不觉得师父这么做有些太冒险吗?” 李剑并没有按照韩山虎的将令行事,而是准备出兵梓阳。 与其他城池或多或少往外派兵不同,因为粮草辎重全囤积在此,梓阳一万守军非但没有外派一兵一卒,而且焦挺临行时还给他们留了五千人马,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李剑并未将受伤的一万多将士送回抚州,而是全部安置在了邵川,这里面几千轻伤休整几天就会没事。而镇守邵川的偏将丁典及手下四千人马则被李剑临时征召进了大军。 李剑只在邵川只留了一千人马则由受伤的齐武阳指挥,另外骁骑营众人也全都留下。 紧接着李剑又从玄武卫剩下的一千七百多人里挑出一千人随军出征,最后不顾姬勇反对,把他押运粮草的五千护卫尽数编入军中,勉强凑够了三万人马。 随后李剑命郑哲率一万人马将梁国降卒押回抚州交于已经回到任上的韩山望处置,已经没什么事的姬勇和王婉婷也随军一道回国。 行前李剑把郑哲叫到一边嘱咐了一番,看着他震惊的表情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按照我说的做,出事就说是我的主意。” 行前,姬勇有些担忧的看着李剑:“你这可是违抗将令,按律当斩。” 李剑道:“你怕什么,要杀也是杀我的脑袋,没了我这个祸害,估计整个大韩都会放鞭炮庆祝。” (本章完) 第一百八十九章 偷营劫寨 梓阳,作为距离邵川最近的城池,为防不测,焦挺不但没有从中征调一兵一卒,反而在行前留下一万人马,而不是大韩细作口中的五千。 昨日梁军大败,虽然大部分士卒已经溃散,可还是有大概两万还算完整的人马退到了梓阳,再加上前前后后收拢的败兵,如今梓阳太守钟林手下不下五万人。 不过这些人马大多士气已经跌到了谷底,特别是韩山虎率军经过梓阳之时,更是将其吓的魂飞魄散,想要出城归降。 好在大韩人马只是路过并未攻城,再加上太守钟林将主张归降的几名将军全部斩杀,这才算是稳住了军心。 楚州毕竟是梁国的地盘,钟林很快得知不但韩山虎率军西行,另外还有两支前韩兵马同样如此,特别是第一支韩军,好像取道卧虎城已经过去几天了。 只思索片刻,钟林就明白了韩山虎的目的——芥川城,只要拿下芥川,大梁将近一半的国土就可以说进了前韩的掌中。 虽然洛水江一战损失惨重,可姬磊咬咬牙也能凑出二十万大军,再加上楚州还剩不少兵马,两面夹击之下,韩军胜算能有多少? 原本钟林想要向朝廷建议共同举兵夹击韩军,可一想到一向用兵稳重的韩山虎兵行险着,又让他有些游移不定,毕竟此时的梓阳已是直面前韩。 就在这时探马来报,说又有一支前韩兵马朝梓阳杀来,钟林闻言心中就是一紧。 好在探马说这支人马不是很多,看样子只有两万,这才让钟林送了一口气。 如今城中士气低落,正好有两万前韩兵马送上门来,也许这是上天送给自己重振士气的机会。 大梁与前韩在地理位置上同属四战之地,除去西方的巴、楚、秦三国外,南方还与南吴相邻。 梁吴梁国以沧澜山为界,沧澜山往北是一马平川的沃野,往南则是延绵起伏的山地,往东就是兴化府,群山峻岭之间往往百里都没有人烟。 而大韩副元帅郭克奴此时正率领五万人马穿行在群山中,一名探马遥指前方道:“将军,再往前大概四十里就能穿过沧澜山直抵梁国的济阳城。” 前些日子身为云州大都督的郭克奴从岳州先去云州,与罗建平共同去书东越,逼迫大司空姜铮承诺永不犯边,然后才赶到兴化。 郭克奴到兴化的目的就是穿过沧澜山直扑楚州,配合韩山虎一举夺取大梁的粮仓,从兴化出兵穿过沧澜山要比回军岳州往西走近得多。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韩山虎也好,郭克奴也罢,甚至包括韩天峰在内,都没有想到仅用三天就攻陷了整个湖州。按照三人原来的估计,郭克奴出现在楚州时,韩山虎最多也只能打下湖州。 韩山虎短时间内痛击梁军,不但梁国朝野大惊,韩天峰也有些头疼,他原本打算征集的第三路十万大军如此到达岳州的还不足三万。 如今梁国军心浮动,将士没有战心,韩山虎不想坐失良机,这才置楚州各城于不顾,直扑芥川。而郭克奴率领的五万大军就是他的底气,只要他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南方进入楚州的消息传来,梁国必定大乱。 郭克奴率军包抄大梁之事,别说李剑,就是吴荣他们都不知道,韩山虎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不成想姬明太过心急,郭克奴还在沧澜山中,洛水江大战就已经结束,如今的他还不知道韩山虎已经率军西进。 听完探马禀报,郭克奴看着已经西斜的太阳道:“今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进入楚州了,命大军加紧向前,晚间在沧澜山麓安营扎寨,明日直取济阳城!” 郭克奴想要一举夺取济阳,钟林却想从李剑身上找回士气,而此时的李剑则正率领大军走在通往梓阳的路上。 马上的李剑眉头紧皱,一是他想不通一向用兵稳重的师父为何这次如此冒险,第二则是此次大战骁骑营损失太过严重,用全军覆没来形容也不为过。 太阳快要落山时,探马来报:“将军,我军前锋离梓阳已经不足二十里。” 李剑传令众军止住脚步,安营造饭,自己则和魏无忌催马来到大军最前面。 夕阳之下,二人驻马一处高岗之上,看着被夕阳染成红色的天空久久没有出声,最后还是魏无忌先开口道:“细作已经探明,梓阳人马不下五万。” 李剑冷哼了一声:“一群残兵败将,五十万又如何?我们手下这两万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气,师父几乎把大军都带走了,却留下了他们,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办?” 魏无忌道:“你可是违犯了军令,依律当斩。” 李剑道:“两千骁骑营将士西征,如今剩下还不到一百,我要是这么回去,对得起他们吗?” 魏无忌刚想安慰两句,不想李剑又说道:“梓阳人多,粮多,钱也多,打下了梓阳,骁骑营众人的抚恤也就有了。” 魏无忌惊讶道:“你以前说过,骁骑营阵亡将士每人一千两抚恤,后续还要每月给家眷过活用的银两,这次差不多两千人阵亡,这么大笔银子怕是要搬空梓阳府库。” 李剑哼了一声:“搬空又怎么样?将令我都违抗了,还怕这点罪名?反正师父他们远在芥川,这里还不是我说了算?” 正在太守府布置城防的钟林接到探马禀报,说前韩兵马已经在城东二十里的地方扎下营寨。 听到这里他眉头就是一皱:“他们为何离城这么远扎营?不该在城下安营扎寨吗?” 一名副将道:“应该是怕我们偷营劫寨吧?” 钟林哼了一声道:“我手下有五万人马,还用得着偷营吗?再说,要是想偷营,二十里又何妨?” 副将道:“那要不要趁着他们立足未稳,来个出其不意?” 见钟林没出声,副将继续道:“将军,洛水江大战,前韩可曾讲过半分礼法道义?他们既然不仁,就不能怪我们不义!” 钟林沉吟片刻道:“去请济阳城驻军将军梁天。” 一个时辰后,李剑手下大军终于扎营完毕,看着大营外已经被掩盖起来的三道壕沟,一名偏将问丁典:“丁将军,你说二位侯爷扎营如此大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周章,是不是小心的有些过头了?” 丁典道:“你现在是何官职?我现在是何官职?” 偏将纳闷道:“都是偏将军啊。” “那他们为何是侯爷?” 见偏将仍旧一脸茫然,丁典有些无奈道:“就是因为他们领兵见仗比我们强得多,其实我倒是觉得这是个机会,只要打两场胜仗,也许我们也能升上两级。” 三更时分,韩军大营一片寂静,除去辕门灯火通明,其他地方一片黑暗。 一天时间行进五十里,虽然对单枪匹马的个人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携带辎重的大军来说就显得有些吃力。 大营不远处,梁天一阵冷笑,然后扭头对身边的副将道:“我就说嘛,一天奔袭五十里,铁打的军队也扛不住,何况是千挑万选后剩下的这些残兵。今日务必努力向前,以报前日洛水江大败之仇!” 原本钟林想亲自带兵前来,结果却被梁天拦阻,说韩山虎刚刚率军西去不久,要是他半路改变主意突袭梓阳,太守不在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最后钟林守城,梁天率领一万骑兵前来偷营劫寨。 随着大军越发逼近前韩大营,梁天心中越是激动,前日兵败,济阳的一万人马是少有的能全军撤回梓阳的队伍。当然这也和他们被焦挺安排为后卫有关,要不然可能就会是另外一种结果。 在梁天心中,洛水江兵败罪不在将士,而在大王子姬明,虽然最后他也落了个兵败被俘的命运,可这不足以抵消其冒进带来的罪过。 要是全军依旧在焦挺手下,现在应该仍然与韩山虎沿江对峙才对。 听说对面领军的是韩山虎的徒弟李剑,更让梁天恨的牙根痒痒,打不了师父难道还打不了徒弟? 见距离大营已经不足一箭之地,梁天手中大刀往空中一举,随后喊了声:“杀!”身后大军便潮水般涌向了前韩大寨。 李剑所扎营寨并不像普通营寨那样防范严密,相反,这座大营就连最外面的栅栏都异常稀疏。再加上此次梁军来到都是骑兵,所以梁天命大军呈扇面形向着大营包抄了过去。 梁天一马当先直冲辕门而去,门口站岗的十几名军校见状连象征性的抵抗都没有,撒丫子直接往大营伸出逃去。 梁天见状大笑:李剑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会带人奔袭二十多里前来劫营,要不然士卒也不会如此慌乱。 一马当先的梁天刚冲到辕门,就听身后一片大乱,吃惊之下猛地勒住战马回头望去,禁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此时两翼骑兵已经冲到了李剑挖的第一道壕沟之上,纷纷掉落下去,壕沟底部全是削尖了的木头,掉下去的马匹也好,士卒也罢,绝大部分都是开膛破肚的下场。好在辕门前面没有壕沟,这才让梁天一行顺利冲到大营。 好在壕沟并不是很宽,更后面的军卒见此情形用力一催战马,直接越过了壕沟。 就在他们以为已经无事之事,不料坐下马一声长嘶又陷了下去,原来他们的脚下是李剑设置的第二道壕沟!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章 将计就计 前来劫营的大梁人马因为误入李剑挖下的壕沟一阵大乱,好在韩军并未趁乱掩杀,这让梁天送了一口气。 看到大营中开始燃起灯火,梁天以为韩军大营中没有准备,于是传令众军重整队形,全部由辕门杀入大营,他要趁乱冲击前韩大军。 就在梁军耽误的这段时间里,辕门附近大帐中的前韩士卒开始向后营而去,梁天见状唯恐李剑缓过神来,于是带着身后的不到千人就掩杀了过去。 追出一段距离,他突然觉得不对,自己是骑兵,前韩逃窜的分明是步卒,可刚刚还看的到他们的身影,为何现在一个都没有追到? 想到这里梁天感觉不对,于是一摆手命大军停止追击,可就是这时,猛听的一阵鼓声响起,随后无数箭只朝着梁军兜头射了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副将纵马而来:“将军,大事不好,寨外一支韩军已经杀散我军后卫,堵住了辕门!” 事到如今,知道上当的梁天已经别无选择,只能指挥人马先撤出大营,毕竟手下都是骑兵,只要撤出大营,李剑就是想留也留不住自己。 就在这时,他对面一阵鼓声传来,随后亮起无数火把,火前方一名年轻将军立马横枪:“请问将军尊姓大名?” 此时雕翎箭也已经停了下来,虽然梁军被射倒不少,可大多数士卒还端坐在马上。 没有和自己想的那样直接厮杀,却主动打起了招呼,这让梁天有些摸不着头脑:“我乃济阳太守账下镇军将军梁天是也,你是何人?” 年轻将军一呲牙:“李剑!” 梁天怒道:“原来你就是李剑,大营之外不但设置壕沟,还在底下插满木桩,让我军士卒多有死伤,何其阴毒。” 李剑闻言眨了眨眼睛,有些吃惊的问道:“梁将军,你是在说我吗?要是贵国没有偷营劫寨的打算,你觉得我这些壕沟会有用吗?” 这句话让梁天语塞,随后他哼了一声道:“既然劫寨已被识破,莫不如你我去往寨外痛痛快快打上一场,如何?” 李剑摇头道:“不去,你手下都是骑兵,我手下步兵居多,出去了肯定吃亏不说,搞不好还让你们跑掉。” 不等梁天出声,李剑又说道:“梁将军,你看你们的后路已经被我截断,四周又有专门对付骑兵的壕沟。告诉你实话,我一共挖了三道壕沟,你觉得你们能冲的出去吗?” 梁天道:“你究竟想怎样?” 李剑笑道:“很简单,你我打上一场,你赢了我放任你们离开。我赢了,你们全体下马归降,怎么样?你看这些士卒都是娘生父母养的,长这么大不容易,一旦打起来,说不定立刻就没了,你不觉得他们很可怜吗?” 梁天沉吟片刻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完一催马,手举大刀直奔李剑而去。 李剑见状突然一摆手:“且慢!” 梁天勒住战马不解道:“李将军又有何事?” 李剑道:“刚才你说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话算不算数?别败给了我出尔反尔,那样的话可别怪我无情。要不还是算了,反正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还不如直接下马归降。” 梁天闻言火冒三丈:“你是在耍我吗?” 李剑摇头道:“我只是怕你说话不算数。” “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 李剑点头道:“一言为定,不过我觉得我身为大韩侯爷,和你交手有些欺负你,要不找个手下和你较量较量?” 梁天已经被李剑气的有些迷糊了,见他依旧磨磨唧唧,于是吼道:“一战定输赢,不管是谁,只管放马上来。” 就在这时,只听一阵马蹄声,随后一员大将催马拧枪朝梁天杀来。 从这员大将催马向前,到一招把自己的大刀磕飞,又把他从马上提起来扔在地上,再到被大韩士卒绑住,梁天仍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是如何被擒的。 李剑看着梁天道:“怎么样啊?服还是不服?是不是可以命你的手下下马归降?” 说完后李剑一挥手,只见梁军周围又亮起无数火把,火光中的大韩士卒分两层将梁军包围。前面是手持大盾与长枪的步兵,后面则是已经拉满弓的弓箭手。 也许是李剑的布置起了作用,只思索了片刻,梁天就命八千多梁军骑兵下马。 随后李剑一招手,大批大韩士卒一拥而上将归降的梁军全部捆了起来。 李剑对梁天笑道:“将军勿慌,只是李剑接下来要借你们的名义一用,大营中不会留很多人,所以只能先委屈你们了。” 梁天当即明白了李剑的意思:“你这样做就不怕被天下耻笑吗?” 李剑笑道:“自从你有了偷营劫寨的想法,这句话就不该问了。如果你不来偷营,我还在发愁怎么才能打下梓阳呢,既然梁将军主动上门,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是不是太可惜了?好在现在夜长昼短,要不然等到了城下,估计天都亮了。” 自从梁天率兵出城,钟林的心一直悬着,对方劳师远征,可毕竟刚刚获得一场大胜,此时他们的士气已经达到了最高。 梁天虽然只带走一万人马,可都是梓阳最为精锐的士卒,一旦出点岔子,后果不堪设想。 眼看四更将近,再有半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正在城头急的打转的钟林突然听见远处传来马蹄声。 紧接着几百匹战马从黑暗中冲出,马上士卒高喊:“前方大捷!” 等马队到了城门前,一名士卒朝城上喊道:“启禀太守,梁将军夜袭前韩大营,阵斩数千,俘敌上万。其余败兵已向东逃窜,梁将军特命我等先回城报捷!” 听着熟悉的口音,钟林的心才算放到了肚子里,随即命令城门口的官兵道:“开城!” 城门打开后,城下骑兵打马入城,眼见最后一人消失在眼前,钟林就想命人将城门关闭。 可就在这时,只听城下一阵大乱,然后就传来喊杀之声。 钟林闻声大惊:刚才进城的不是梁天手下,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前韩兵马!好在人数不多,要赶紧把他们杀退夺回城门! 钟林刚要传令城上军卒下城接应,就听城外喊杀声四起,无数大韩士卒从黑暗中冒了出来。 等钟林到了城下,就见那几百骑兵已将守军杀散,牢牢控制住了城门。 特别是为首的一员大将,胯下一丈青,手中长枪如入无人之境,把梁军士卒杀的哭爹喊娘。 钟林见状立刻命令手下兵将一起向前,誓要在韩军大队人马到来之前夺回城门。 可实际情况却与钟林料想的截然相反,虽然城门处的前韩人马只有几百,可是在那员大将的带领下如猛虎一般,几次杀退梁军的反扑。 见城门争夺陷入胶着之中,钟林心中越发焦躁,因为此时前韩大军已逼近城下。 顶着箭雨而来的前韩士卒虽然死伤不少,可更多人开始入城。 眼见复躲城门无望,钟林传令除去其余三门留下少量士卒外,其余人马全都赶赴东门,他要仗着人数的优势和李剑来一次消耗战。 钟林想法虽好,可梁军自己却出了问题,因为城中四万人马有将近三万刚刚从洛水江败回。 如今这些败兵士气低落,已是惊弓之鸟,在听到东门已经被攻占后,哪里还有什么战心? 当李剑率人将城门周围一里左右的地方彻底控制并登上城头开始和城上守军短兵相接时,钟林才从城中调来不到五千兵马,而剩下的梁军已经向城西逃去。 天色渐亮时,李剑控制了大半个梓阳城,钟林率领不到两千人退守太守府。 把太守府团团包围后,李剑立马府前冲着围墙上喊道:“钟太守,事到如今梓阳大势已去,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我看您还是开门归降的好。我可以向你保证,大韩绝对不会杀害降卒,昨夜大人派出偷营的一万人马除去一千多战死之外,其余都全须全影的在大营中等着诸位呢。” 钟林呸了一声道:“李剑,早就听说你恶名在外,一到岳州就把百姓折腾的叫苦连天,后来去往兴化又不顾廉耻,装成难民诈开城池。如今又冒充大梁兵马袭取梓阳,种种行为无不是背弃仁义,难道你就不怕死后被万世唾骂吗?” 李剑笑道:“太守说的好没道理,难道只许你派兵劫我营寨,就不许我乔装诈你城池,若是如此,我不如直接退兵的好。太守,如今梓阳全城尽在我手,你再率兵抵抗下去,除去多增死伤再无意义,所以我还是劝你尽早开门,这样也能少造一些杀孽。” 钟林冷笑道:“休要花言巧语,我钟林生是大梁臣,死是大梁鬼,要我开门投敌,简直是痴心妄想!” 李剑怒道:“你自己想要为姬磊尽忠,自刎就是了,难道还要拖着府中上下以及全城百姓一起为梁国殉葬吗?” 回答李剑的并不是钟林,而是一支雕翎箭! 好在他眼疾手快,用枪把箭打落在地,然后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来人啊,弓箭伺候!”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一章 割地求和 梓阳府库被打开后,李剑乐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原来前几日梁国大军集结时,军饷都放在了这里,整整一百万两。 再加上梓阳自己的府库,仅仅这一仗,李剑就缴获了差不多一百三十万白银。 魏无忌道:“六万多两,除去活着的,一个阵亡将士三十两,是不是有些少?” 李剑哼了一声:“你哪里都好,就是太实在,上次那八十多个人一个人一千两,现在才三十两,打发要饭的呢?” 魏无忌摇头道:“以后不能这样,大王的抚恤是理所当然,你私自抚恤就是收买人心。除去朝廷对阵亡将士的百两抚恤,我们有自己的心意就好,不能太多。” “收买人心?活着的可以收买,死了的我去哪里收买?一个人被爹娘从小养到大有多么不容易,说没就没了,给多少都不过分。” 李剑拿下梓阳的第二天,楚竹最南面的济阳城外突然出现一支前韩兵马。 因为洛水江之战,济阳被抽调了一万人马,现在几乎可以说是一座不设防城池,所以大军围城后,守城太守率领仅有的两千人直接出城请降。 禹都城中,姬磊病势越发沉重,接连战败的消息让他越发感到无力。 就在今天早上,芥川被前韩大将董刚围城的消息传来,姬磊当场吐血,一旦韩军攻占芥川,就等于掐断了大梁东西两部的联系。 如今苍龙江以东的大梁城池除了梓阳外,全都抽调过兵马去了洛水江,绝大部分城池驻军只能勉强维持城防。姬磊本想从西部各城调些军队往东部补充,可还没等王命下达,大军已被韩山虎击败。 一旦芥川失守,河东城池就成了前韩手中的猎物,也就意味着大梁已经丢失了一半领土,到时候大梁将再无与前韩抗衡的实力。 虽然已经不能上朝,可姬磊仍下令文武到内堂议事。 不想等了半天一个人都没来,遣内侍打探知道众大臣被姬亮、姬星二位王子拦在了王宫之前。 内侍刚禀报完毕,只听门口一阵脚步声响起,二位王子就带着一些重臣出现在养心殿内。 原来姬明兵败被俘的消息传回后,姬亮姬星两兄弟再也忍耐不住,因为王位的诱惑力实在太大。 眼见去一劲敌,心照不宣的二人索性扯下最后的伪装,几经商议,最终决定趁着姬磊还清醒,逼他亲口宣布王世子人选。 二人进门后也没有啰嗦,直接问姬磊心中打算。 国难当头之际,身为王子不思为国报效,却为了王位逼宫,气的姬磊差点吐血。 他本想传令侍卫将两个逆子拿下,可连叫几声都无人应答。 姬亮道:“父王,我看你还是不要费这个力气了,快些定下王世子稳定百官之心才是上策,如此也好派将抵御韩兵。您越是耽误,韩山虎他们就离禹都越近,要是前韩兵临城下,就算这王世子,估计也没人稀罕。” 姬磊颤抖着用手指向二人道:“逆子,两个逆子,没想到我英雄一生,竟然生了这样两个逆子,九泉之下如何去见 (本章未完,请翻页) 姬家的列祖列宗,滚,都给我滚!” 姬星道:“父王,滚不滚现在可不是你说了算,我和二哥已经商量好了,不管你选哪个做王世子,另一个绝对不会有不臣之心。至于大哥,他恐怕回不来了,所以您还是快点昭告天下的好,否则就像二哥所说,这王世子都没人要了。” 就在这时,一人吼道:“两个逆子,你们的父王还没死呢,就在这里逼宫,难不成真的以为大梁无人可以治你们吗?来人啊,把这两个逆子给我砍了。” 二人闻言扭头看去,却见王后顶盔掼甲冲了进来,并顺手砍翻了两个随同而来的大臣,她身后还跟着五百女兵。 是夜,大梁王宫内喊杀声不断,等到天亮之时才逐渐平息下来。 随后宫中传出消息,梁王姬磊病重归天,二王子姬亮悲痛之余口吐鲜血而亡,最终大王之位只能由三王子姬星继承。 另外王后与几位年长的嫔妃听闻姬磊身亡,纷纷选择自缢追随而去,仅仅一夜大梁就换了天。 而在此时,养心殿里的姬星看着姬亮的尸体嘿嘿一笑:“二哥,愿你下辈子莫要生在帝王之家。要怪就只能怪你太过实在,王位只有一个,我们却是哥俩,难道还能轮流坐庄?” 随后他又扭头对一个年轻内侍道:“告诉他们,那些漂亮的宫女都给我留着,想玩就玩一般的。” 内侍笑道:“瞧大王说的,如今这后宫都是您的了,谁敢造次,他们敢下手的也就是胭脂军,反正这些人练武练的连个女人样子都没有,大王您肯定看不上眼。” 此时的王宫内虽然已经止住了刀兵,可惨剧却并未停止,不但内侍尸体遍地,而且走不了多远就会发现一具具没穿衣服的宫女尸体。 王宫后花园里更是人间地狱,两百多被生擒的胭脂军全都被押到这里,姬星的亲信正在对她们轮番发泄自己的兽欲。 第二天的梁国王宫里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老王亡故,新王登基,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赦天下,然后开始征召新军。 同一天,梁王姬星派出使臣前往芥川,他要与大韩讲和,再打下去大梁更加吃亏。 几天后,抵达芥川的韩山虎还未扎下营寨,就有人来报,说梁王使者已经在董刚的大营里等了一天。 姬星的条件很简单,就是把湖州与楚州让于大韩,作为条件,韩山虎需要从渝州撤出军马。 另外,大梁用两百万两白银作为大韩此次出兵的军饷,要换取两国不再相攻的承诺。 对于这种丧权辱国的条件,韩山虎竟然并未答应,原因很简单,此时的楚州几乎全部落入了大韩之手。 梓阳作为唯一一座有能力抵抗的城池被李剑将计就计拿下后,其他城池已经不堪一击。 仅用了五天,郭克奴连下四城,如今他正率两万人马赶向楚州最北的天源城,听说那里的守军只有五千。 使者终于带回了韩山虎的条件,韩梁以苍龙江为界重新划定疆域,赔偿白银五百万两。 同时大梁向大韩称臣纳贡,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韩如有驱使,大梁要派兵相助。 宝座上的姬星望着满朝文武道:“大梁地大物博,不在乎一个小小的芥川城,给他们就给他们了。就算以苍龙江为界,渝州大部仍在我们手中,待到大梁恢复元气,再汇同诸国报仇雪恨。” 韩山虎终于准备班师,除了留下重兵把守芥川外,另外董刚被认命为楚州都督,总管楚湖二州,然后带五万人马回师岳州,其余兵马都留在了董刚手下。 听闻师父要班师回朝,李剑忙让丁典代为梓阳太守,自己准备和魏无忌先走一步,不想东西才整理到一半,一名传令兵飞马而至:“侯爷,大帅有令,命你务必在此等候大军归来,否者以抗命论处。” 看着正在往车上装金银的大军,李剑斜着眼问道:“你看到什么了没有?” “卑职刚刚入城就听说侯爷正在安抚百姓,赶到府衙时,侯爷正在给城中黎民发放粮食。” 李剑点头道:“师父说让我等他,没说别人也要等他吧?” “启禀少将军,没有。” 李剑听完扭头对魏无忌道:“快点装,装完快走,等到了邵川把所有兄弟都带上,直接返回岳州。” 魏无忌皱眉道:“一点都不留?” “留什么留?现在还不够呢,我得和师父算算一共多少缴获,这次战损最高的就是骁骑营,我都成光棍将军了。” 三天后,韩山虎的大军终于抵达梓阳,老头进城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李剑捆了起来。 看着身上松松垮垮的绳子,李剑皱着眉头对有些面熟的军校道:“就这么敷衍,你就不怕大帅打你板子?” 军校尖着嗓子道:“少爷,这次伐梁您立了大功,身上多处金创未愈,要是真绑紧了,把伤口勒开,估计我能被人打死。行了,您就跟我走吧,大帅还要见您呢。” 能称李剑为少爷的人不多,一般都是府中侍卫,可眼前这名军校虽然看着有些眼熟,可却绝不在国公府中当值 “你是哪营的军校?我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你,说话声音真怪,男不男女不女的。” 军校哈腰道:“小人是在邵川时被提拔到大帅身边的,见过公子两次,您可能没注意到我。这嗓音是天生的,我也没有办法改掉,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李剑点了点头:“走吧,去看看老头怎么收拾我,我把他身后最大的隐患给拿下,不感谢就算了,还绑我,哼!” 来到太守府刚进大厅,就见帅案后的韩山虎猛地一拍桌子:“跪下!” 李剑闻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随后老人道:“李剑,你知罪吗?” 李剑头都没抬:“末将知罪!” “什么罪?” “违抗军令,擅自进兵。” 韩山虎点头道:“知罪就好,违抗军令原本是斩首大罪,本帅念你之前所立之功的份上,且把死罪绕过,但是活罪不免!来人,将李剑拉下去重责二十,不可留请!” 李剑闻言大惊道:“啊,真打啊!”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二章 因果循环 李剑趴在床上疼的直哼哼,虽然只有二十大板,可行刑士卒半点都没有留情。 不过这不能怪士卒,而是老头不让,原本想轻打二十板了事,不料韩山虎竟然亲自来到跟前监督行刑,所以现在李剑只能趴在床上哼哼。 李剑除了挨板子还被禁足十日,这十天里,他会被关在太守府后面的一件偏房,除了那名军校谁都不能探望。 韩山虎一反常态的表现让李剑困惑不解,难道就为了自己违抗军令,这也太狠了吧,他总觉得老头应该还有其他用意,可到底是什么用意李剑却猜不出来。 在他自言自语嘀咕的时候,正在帮他上药的士卒道:“少爷,这还狠啊?你是违抗军令,哪怕杀了梁王也是违抗军令。依照军法可是杀头之罪,打二十大板已经很轻了。” 李剑扭头看了看军校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少爷,小人王建,您忍着点别乱动,我给您上药呢。” 王建上药的动作虽然很轻,可手法非常不专业,所以太守府后院时不时就会传出杀猪般的大叫。 好不容易上完药,李剑又是一身大汗。 王建见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少爷,要不我把炉火烧旺,给您擦擦身子?” 李剑摆了摆手:“不必了,等伤势好些再说吧,别连伤口都给我擦了,那更受罪。我说王建啊,咱能不能商量个事,你去和师父说一下,让他换个人来吧,你看你身材娇小,和女人差不多,我要是有点事估计你都抬不动我。” 李剑话音刚落,王建双手一伸,直接把李剑给抱了起来。也多亏了两个人都是男的,要是女人,这动作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看着王建脸上的坑坑洼洼,李剑叹了口气,这小子要是没有这点缺陷,妥妥一个帅小伙。 王建对此倒是一点都不在意,言称这是小时候生天花留下的,能捡回一条命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这种心态让李剑大为赞赏,拍了拍他的肩膀问要不要跟着自己干,结果王建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说在他手下可能三个月都活不过。 随后三天里,王建几乎是是一刻不离的贴身照顾李剑,吃喝拉撒全都包在身上,却没有丝毫怨言。 虽然王建照顾起人来笨手笨脚,可看着他通红的眼睛,李剑心中还是感激万分,并问他要不要义结金兰。 第四天一早,王建端着早饭进屋道:“大帅已经决定明日班师回岳州了。” 李剑一脸惊讶:“我不是要禁足十天吗?到明天才五天,这就回去了,剩下那五天怎么办?” “大帅说那五天可以回到岳州再关,少爷,今晚我服侍您早点休息吧。金创都没好利索,屁股上又挨了这么多板子,虽然结了痂,可伤口还没收口,明日估计有您受的。” 这三天李剑几乎一直趴在床上,今天好容易感觉不太疼了,就想下地走走,王建见状连忙过来扶着他。 在抓住王建的手时,李剑感到一阵滑腻,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点都没有普通士卒常年手握兵器的粗糙:“真是可惜了,你说你手上的皮肤这么好,怎么脸就这个样子呢,要是天花不生在脸上多好。不过你放心,以后的亲事包在我身上,一定给你找个称心如意的夫人。” 不知道是不是怕李剑路上吃不好,晚饭时王建准备的异常丰盛,不但有四个菜,还有一个味道非常特别的汤。 因为今天李剑坚持在房间里活动,这几天一直趴着带来的不适感也无影无踪。 现在的他第一次感觉饿的要命,所以只是和王建打了声招呼就站在那里甩开了腮帮子。 看李剑吃的香甜,王建的眼里满是笑意,特别是在他喝完一晚汤后,更是几步站在了他的身边。 喝完汤没一会,李剑就觉得头有点晕,他把用力的晃了晃脑袋,可是非但没有把眩晕感赶走,反而觉得浑身开始发软。 就在这时,王建上前两步一下子钻到了他的胳膊之下,笑嘻嘻的说道:“是不是有点晕啊。” 李剑觉得胳膊下的肩膀格外柔软,他连说了几个“你”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原本准备班师的韩山虎下令全军晚走一天,因为李剑又闯祸了,昨晚他把伺候他的王婉婷强留在了自己的房中! 李剑当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想不通的是王婉婷不是已经跟着姬勇回岳州了嘛,还有是谁给她易容成这样的。 韩山虎看着李剑冷冷道:“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 李剑无奈道:“到底怎么回事你们都清楚,设套让我往里面钻,老头,你和我多大仇,至于吗?” 韩山虎先是看了看哭哭啼啼的王婉婷,又看了看李剑:“婉婷是好心,她牵挂你的伤势,又不想你担心,这才假装离开。这次看你受刑颇重,主动要来照顾你几天,谁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禽兽之事!” 李剑挥了挥手让侍卫都出去,然后才说道:“你也别装了,你也别哭了,直接说你们想怎么办吧,好不好?现在就我们三个,再装下去就没有意思了。” 韩山虎道:“很简单,回到岳州直接成亲!” “不行,要不你就以违抗军令杀了我吧。” 王婉婷道:“你就想着那个龙若兰,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如今天下人都知道这事了,你要是不答应,以后出去我如何见人?” 见李剑没有吭声,王婉婷咬牙道:“要是没有龙若兰,你会怎么办?” 李剑回答的干脆利落:“不知道!” “正妻的位置我给龙若兰留着,我做妾,这样可以了吧!”说完之王婉婷气冲冲的跑出了房间。 李剑扶着桌子有些无奈道:“老头,你就这么坑你亲徒弟?你可就这么一个徒弟。” 韩山虎摇摇头:“算不得坑,婉婷这孩子心地善良,武艺也不错,人品也堪称上佳。你可别忘了刚到岳州时,是谁替你出手教训徐伟的。” 李剑道:“可要双方都乐意才行,都说了强扭的瓜不甜。” (本章未完,请翻页) 韩山虎闻言道:“姬勇答应了我一件事,此事对大韩一统天下大有益处,但是他有个条件。” 李剑指着自己鼻子道:“条件就是我,对不对?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做的这些,以后我都还给你儿子!” “那是你们师兄弟之间的事,与老夫何干!婉婷已经做了最大的退让,我看你还是答应了吧。这么多天端屎端尿的伺候你,要是换做龙姑娘不一定能做得来。” 李剑沉吟半天道:“这事我要和若兰说一声。” 韩山虎惊讶道:“你能见到她?” “不知道,去了才知道。” “她同意你就同意?” “对。” 韩山虎点了点头:“是个好孩子,若兰没有看错你,我想你们一定会有团聚的一天。” 李剑躬身施礼:“多谢师父吉言。” 李剑刚想出门,韩山虎突然叫住他道:“我和你姑姑之事,你出力不少,这就叫因果循环。” 李剑先是一愣,然后恍然大悟道:“是姑姑告诉你的,我怎么就忘了这个,嫁给了你,当然和她最亲了。枉我和若兰给她准备了那么多嫁妆,老头,我告诉你,回去了让你老婆把嫁妆还我!” 第二天,大军终于启程,韩山虎没让李剑骑马上跟随,而是给他备了一辆大车,作为大军中唯一的女眷,王婉婷也享受了这个待遇。 李剑看着王婉婷道:“你这是何苦?天下男儿千千万,随便拎出一个都比我强。再说,真要是嫁给我,你家里怎么办?” 王婉婷道:“我二姐夫说了,要嫁就嫁自己喜欢的,要不然就不要嫁。” “我们在一起总共才几次?” “现在多少有些喜欢,以后一定会越来越喜欢。” 李剑叹了口气:“我的名声怎么样你应该很清楚,这样的人都敢喜欢,我也是佩服你。” 王婉婷咯咯一笑:“其实我不相信自己的眼光,但是相信二姐夫的眼光,他说我要想这辈子过的好,放眼整个京城也只有嫁给你。” 李剑摇了摇头:“逍遥侯的眼光我真的不敢恭维,要是以后待你不好,要怪就去怪你二姐夫,别怪我。” 徐伟终于挺了过来,虽然还不能下床走路,可是性命保住了,看着不足百人的骁骑营,李剑的眼泪在眼眶里直转。 说句心里话,这些人刚被带到城北大营时,李剑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在短短数月内成为这样一支队伍。 那个时候与其说是操练士卒,还不如说因为对韩天峰的怨而敲诈他的银子。 谁又能想到,就因为这些人,在大韩征吴与伐梁中立下汗马功劳。 自思此次伐梁异常艰难,韩天峰先后准备动用三十万大军,这些人几乎是大韩能动用的兵力全部。 可谁曾想到,因为骁骑营的出色表现,当大梁求和的消息传到岳州时,韩天峰最后准备的十万兵马集结了还不到五万。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四章 再次入狱 李剑虽然醉了,可其他人却正在兴头上,只是魏无忌有些担忧。 李剑的酒量他知道,怎么可能醉成这个样子,一定是心里苦闷异常,要不然再喝这么多估计也没什么事。 随着韩天峰挨个开始敬酒,晚宴氛围达到了高潮,可他还没敬几人,一个宫女慌慌张张闯进来道:“大王,出大事了!” 宫女名叫翠凤,是王婉君的贴身丫鬟。 韩天峰怒道:“何事如此惊慌?今日寡人宴请为大韩出生入死的将军,何事比此事还大?” 翠凤不管不顾的说道:“凤鸣侯借着醉酒之际,强闯王美人的寝宫,意图不轨!” 话一出口,整个正阳宫中顿时鸦雀无声,魏无忌更是眉头紧锁。 愣了好一会,韩天峰才说道:“刚才翠凤什么都没说,要是谁听到了什么,可别怪寡人不客气!” 随后他又冲着殿外喊道:“来人!” 话音刚落就冲进一群侍卫。 韩天峰沉着脸道:“将侍奉的内侍和宫女统统押入大牢,要是他们嘴里敢往外说一句话,立刻斩首!” 等侍卫押着宫人离开,韩天峰这才说道:“今日酒宴还算尽兴,不过再喝诸位就要醉了,还请回府安歇吧。” 郦坤宫中,王婉君卧房内,早已人事不知的李剑斜躺在凤床之上,而王美人则披头散发的坐在一旁。 韩天峰铁青着脸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王婉君更咽道:“臣妾知道大王在正阳宫宴请诸将,怕您喝的太多,所以派翠凤前去探望。不想她刚出门就碰到了凤鸣侯,随后凤鸣侯就对她动手动脚。翠凤慌张之下想要回转宫中,凤鸣侯却紧追不舍,最后一直追到宫门之内。臣妾见凤鸣侯已醉,就想劝他回转,可谁成想他见到臣妾后竟舍弃丫鬟,冲我而来,最后把臣妾逼入寝宫,要不是内侍拼命阻拦,后果难料。大王,您要给臣妾做主!” 与韩天峰一道前来的韩山虎沉着脸道:“大王,李剑竟然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理应推出宫门斩首。” 韩天峰闻言一愣,他以为韩山虎怎么都要为李剑争辩几句,却不想老头竟然开口让他砍了自己徒弟的脑袋,这是怎么个意思? 沉思良久,韩天峰才说道“王叔,如今皆是王美人一人之言,不可鲁莽行事。此事真相到底如何,还要等李剑醒来问问才好。” 王婉君大哭道:“大王,宫中这么多人作证,难道还不够吗?况且李剑就在您的眼前,我的凤塌之上,难道事情到了如此地步还要问他口供?” 韩天峰道:“当初寡人答应过李剑,哪怕他犯的是谋逆大罪,也要关上半年再说。来人,将李剑押入侦缉司大牢,交给东方玉楼亲自看守,出了意外让他提头来见!” 李剑被几名侍卫抬着去了侦缉司,韩山虎见状也拱手告辞。 王婉君见状哭道:“大王,如此处置您的颜面何在,皇家的颜面何在?” 韩天峰沉着脸道:“爱妃受惊了,还是快些歇息的好。” 随后一甩袖子转身出门。 看着韩天峰的背影,王婉君自言自语道:“我本不欲再与李剑为难,可他千不该万不该打小妹的主意,若不除去此人,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家早晚会被他逼的走投无路。” 回到正宫的韩天峰怒发冲冠,杜静云见状将内侍全部赶出,然后才扶着他坐下道:“我都听说了,你打算怎么办?” 韩天峰气呼呼的说道:“这次王美人没有给寡人留任何余地,要不是我曾和李剑有约,还不知道如何应对。” “那你准备如何处置?” “还是先看看王美人以后如何打算,不过这样也好,寡人正想给李剑一件差事,他被关入大牢是极好的借口。” 杜静云惊讶道:“你把他送到侦缉司大牢不是为了以防万一?” 韩天峰一摇头:“我只是觉得关在王宫不方便他金蝉脱壳。” 国公府中,韩夫人一脸严肃:“老爷,你觉得这事是真的吗?” 韩山虎道:“剑儿人品如何你还不知道吗?他怎会做出如此之事,我想大王应该明白此事蹊跷,否则又为何把剑儿押入侦缉司,王宫里不是没有牢房。” “那怎么办?” “等!等王婉君露出破绽!” “那妹妹那里呢?如今她可是身怀六甲。” “能瞒一时是一时吧。” 就在这时,韩寿进来禀报:“老爷,沥水侯魏无忌求见。” 第二天醒来,看着略显简陋的房间,李剑自言自语道:“不是回家了吗,这是哪里?” 一个声音幽幽传来:“回家,你快回老家了。” 李剑扭头看着东方玉楼道:“我记得昨晚到了家门口就被丫鬟送回房间了,这是谁的房间,丫鬟是不是把我送错地方了。还有你怎么来了?这丫鬟真的不行,都不知道给我把衣服脱了。” 东方玉楼凑到李剑跟前道:“除了丫鬟把你接回家,你还记得什么吗?” 李剑拍了拍脑袋:“不记得了,就记得丫鬟说她新来的,奉师娘之命接我回家,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来家里干什么呢,怎么每次出征回来都会马上遇到你,遇到你就没好事。” 东方玉楼叹了口气:“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这是侦缉司,我的地方,本来你该在牢里,看你可怜才把你弄到这里来。” 李剑纳闷道:“什么意思,我又闯祸了?不该啊,都回家了还能闯什么祸?” 东方玉楼凑到李剑跟前低声道:“回家?你回的是王美人的寝宫,还要对她意图不轨,大王一怒之下把你扔这里来了。” 李剑翻了翻白眼:“说瞎话也要说点靠谱的,说这个谁信,要说我借酒调戏大街上的妇人还差不多。”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王美人的贴身宫女当着众武将的面说你强闯她的寝宫,意图非礼!” 李剑闻言一下子坐起来:“不可能!” 东方玉楼道:“既然不可能,那你说说把内侍赶回去后,你去哪里了?” 李剑有些迷茫道:“到底怎么回事?” 听东方玉楼讲完事情经过,李剑反倒放松下来:“帮个忙好不好?去聚仙阁弄一桌子菜回来,我们边吃边聊。昨晚的酒菜虽好,可是最后全都吐了,如今肚子里空空的。” 东方玉楼惊讶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还吃得下去?” “我饿了干 (本章未完,请翻页) 嘛吃不下去?还有,别在这里待着了,我把送到牢房呗,要不让人看到你不好交代。对了,给我个单人牢房,不然我睡不着觉。” 李剑的态度让东方玉楼大惑不解:“你知不知道要是没人给你作证,顶多半年你就没命了!” 李剑一脸无所谓:“不是还有半年嘛,你急什么?对了,给我弄几条被子,现在屁股还疼呢,牢房的床太硬,不多铺点肯定睡不着。” 吴荣赶到侦缉司时,李剑正和东方玉楼在最深处的牢房对饮。 东方玉楼先敬了李剑一杯,然后才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这是侦缉司最好的牢房,不过和家里还是不能比。要不我让人把这些铁栅栏拆了给你垒一堵墙,不然晚上透风。” 李剑摆了摆手道:“这算什么,我做乞丐时什么苦没吃过?不过你最好能给我找点药,这伤口不好,干什么都别扭。” “你真打算在这里常住下去了?这可是牢房。” 李剑点了点头:“这里多好啊,清净,吃饱了什么都不用做。” 吴荣闻言一步跨进牢门道:“你手下的那些兵怎么办?魏无忌怎么办?两千壮士尸骨未寒,你又打算怎么办?” 李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那是大王的兵,又不是我的,死也好,伤也罢都是为了大韩。现在我都要死了,还管他们干嘛?来坐下一起,这酒我们可是喝一顿少一顿了。” 吴荣本想把桌子掀了,可最后只是叹了口气,坐到一旁道:“你就这样等着,就不怕到时候依旧没法翻案?” 李剑道:“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一死呗,人生下来就是一步步送死的,早死几年晚死几年的事。” 吴荣沉吟半晌道:“有没有让我替你做的事?” 李剑笑了笑:“还真有一件,你回去告诉魏无忌,让他别乱来,好好操练兵马,然后等着大王封赏。此次西征立了那么大的功,大王不能一顿酒就把人打发了吧。” 吃完饭,吴荣告辞离开侦缉司,东方玉楼也去忙自己的公务,走的时候连牢房门都没有锁。 不过李剑懒得出去,直接裹着被子就躺在了床上。 不知道睡了多久,李剑突然听到有人在旁边哭泣,从被子里伸出头才看到王婉婷就站在一旁:“你来这里干嘛,这是大牢。” “我知道是大牢,就是因为你出不去才来看看你。” 看着梨花带雨的王婉婷,李剑坐起来道:“这里关的可都是禽兽,母猪都能看成是貂蝉,何况这么漂亮的丫头。” 王婉婷道:“这倒是实话,东方玉楼没空,我自己来的,刚刚进来的路上有好几个人口吐污言秽语。” 李剑道:“你信不信昨晚的事?” 王婉婷听完这话,突然一下子抱住李剑:“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执意去找你,姐姐也不会这样!” 李剑道:“这你都猜的出来,是姬勇告诉你的吧?” “你真当我是傻子啊?这么明显的事谁看不出来,为这我和她大吵了一架。” 李剑把王婉婷从怀里推开,然后给她擦了擦眼泪道:“既然丫头这么聪明,就不该受人欺负,刚刚都是那些人口出不逊你还记得吗?”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五章 西行前 李剑所在的牢房在大牢最里面,侦缉司大牢从外到里关押的犯人罪行也是由轻到重。 李剑拉着王婉婷往外走,虽然有些原本叫嚣的犯人看到他后不再出声,可还有几个仍是满嘴污秽。 特别是离李剑牢房不远的一个胖子,说话更是难听,别说王婉婷,李剑听着都直皱眉。 到了大牢大门口,李剑看着王婉婷道:“我给你出气,你是看着好还是不看好?” 王婉婷沉吟道:“还是不看了,我听听就好。” 李剑点头叫过一个守门狱卒道:“你们的刑讯室是什么样子?我还没见过,带我去见识见识。” 来到刑讯室,李剑先把王婉婷安排到隔壁房间,这里原本是东方玉楼专门为自己准备的,按他的话说就是看不得那些血里呼啦的东西。 随后李剑对狱卒道:“地字一号牢房那个胖子犯的什么罪?” 狱卒十分有眼力劲:“侯爷,这人您不认识吗?他不就是您从稷山抓回来的那个陈琪嘛。” 李剑闻言吃了一惊:“我说听声音怎么有些熟悉呢,可人怎么成这样了,还真没认出来,不过他好像也没有认出我来。” 狱卒道:“侯爷,您是不是在外征战这些天从来没照过镜子?现在的您和离京时判若两人,要不拿面镜子给您照照?” 李剑将目光转向王婉婷,见她也点头道:“你现在又黑又瘦,再加上穿了身囚服,我估计国公夫人见了可能都认不出你来。” 李剑道:“陈琪的案子还没结束?” 狱卒道:“这小人就不知道了,您要问我家统领大人。” 李剑点头道:“不管他的案子有没有结束,先出了气再说。鱼肉百姓,压榨乡里,还杀良冒功,这就是个人渣,把他带过来。对了,看你小子挺机灵的,你叫什么名字?” “回侯爷,小的叫云霄,天上云霄的那个云霄。” “云霄,好名字,有没有兴趣到骁骑营?在这里看守大牢永远都没有出头之日,跟着我干不出一年保你能成为将军。” 云霄闻言一哆嗦:“侯爷,您就放过小人吧,小人家里上有小下有老,都指望我一个人呢。” 李剑闻言叹了口气:“你就那么怕死啊?解开裤子伸手摸摸,男人的东西还有没有。行了,不和你啰嗦了,把陈琪押过来。” 被吊起来的陈琪终于认出了眼前和他一样穿着囚服的人,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一旁的云霄吼道:“如今他也是犯人,为何还能在大牢中四处游走?” 被李剑一阵奚落的云霄正想找个出气筒,听陈琪这么一说立马一鞭子抽在他身上道:“身在侦缉司竟还敢口出不逊,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说完后又是几鞭子。 让李剑没想到的是,挨了几鞭子的陈琪竟然吭都没吭一声,他的骨头竟然这么硬? 瞅了半天,李剑准备让云霄将各种刑具都给陈琪用上一遍。 没想到云霄摇头道:“侯爷,要是真把他打死了,是算在您头上还是算在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头上?” 李剑不耐烦的摆摆手:“去叫个会行刑的过来,要是我身上没伤就自己动手了,还用的着你。” 陈琪咬牙道:“你这是公报私仇。” 李剑翻了翻白眼:“我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好像什么都没有吧,这次给你个教训是因为你死不悔改,都到了这里了,看到女人竟然还敢口处污秽。” 专业的行刑人员就是不一样,刚用了两种刑具,陈琪就忍不住大叫起来。 李剑看着他眼泪鼻涕齐流的样子十分嫌弃:“这个王八蛋不是嘴上没有把门的吗,那就再给他把嘴巴撬大点,给我拔下几个牙来,要不把他舌头割下来也行。” 就在这时,韩天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如果寡人没记错,你也是个囚犯吧,还是罪名最重的那种。怎么好好的囚犯不做,倒跑到这里替东方玉楼审问起犯人来了?” 此时几个狱卒都已跪倒在地,李剑见状本也想下拜,却见韩天峰摆了摆手道:“行了,都是死囚了,拜也不是真心。婉婷的气寡人给他出,你跟我来。” “那丫头呢?” “你都自顾不暇了,还有心思管别人,你觉得寡人会让她受委屈吗?” 跟着韩天峰来到一间精致的房间内,李剑道:“有什么事您就说吧。” “魏无忌去找老国公了。” “这不是很正常嘛,我被下了大狱,他总要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行事,不去问师父难道还来问我?” 韩天峰搬了把椅子坐下道:“怎么,还对我有气?” 李剑摇头:“我只是想大王不要太过敏感,出了这么大事,魏无忌去我师父那里正常,您别想的太多。” 韩天峰并未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而是岔开话题道:“你打算如何为自己开脱?” 李剑摇头:“丽坤宫里都是王娘娘的心腹,只要他们没人为我作证,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其实大王能想起我们半年之约,李剑已经知足了,可这事关乎大韩颜面,实在不行您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韩天峰摇头道:“如今的你不比从前,再加上有魏无忌相助,足可独当一面,这样的人大韩不多。寡人打算和王美人说说,看她能否回心转意,要是不行,再做打算。” 李剑苦笑道:“您能有什么好办法。” 韩天峰一笑:“我还真有办法,所以你想在这里躲懒恐怕是不行了,寡人有个不怎么好的差事给你。另外寡人准备将骁骑营扩充到万人,人多了,死伤也就不会那么重了。” 李剑叹了口气:“叫骁骑营好听,其实就是敢死队,虽然他们死的值,可死了就是死了,以后没有多少人会记得他们。大王,你是没看到这些弟兄当时有多么豪迈,我自己都没想过一些地痞流氓竟然有如此气概。” 韩天峰拍了拍李剑的肩膀:“都是大韩壮士,不过想要这些壮士不再命丧沙场,最好的办法就是一统天下,让这个世界不再有仗打。” 李剑摇了摇头:“您忘了若兰说的事了吗?到那时候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真正的灭世之灾,如今这些算不得什么。” 韩天峰看着李剑笑道:“你到底想在想什么,我觉得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要不这样,你在这里多住段时间,等彻底冷静了再说。” “没有,我只是觉得有些迷茫,不知为何而战。我们也好,大梁也罢,那么多士卒都是活生生的人,眨眼间就成了一具尸体。” 韩天峰道:“这是你心中有结,等解开这个结就好了。你回牢房吧,等外面太平了再出来,婉婷受的委屈我会给她出气的。” 随后韩天峰凑到李剑耳边低声道:“过几天寡人就给你个差事,总在这里面待着不行。” 李剑往回走的时候,正碰上十几个被狱卒押着往外走的囚犯,其中几个刚刚还对王婉婷口出不逊,看样子韩天峰准备亲自给王婉婷出气。 回到牢房,东方玉楼已经等候多时:“要不是大王决心已下,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才能有翻盘的机会,现在看来我担心的有些多余。” 李剑哼了一声:“既然大王抓住了王家的把柄,你为何不和我提起此事,你我就是这样的朋友?” 东方玉楼指了指桌子上的菜道:“睡了一个下午,该吃晚饭了,要不要再给你叫几个弹唱的姑娘?” 岳州这几日表面上虽然非常平静,可私下里却有传闻说李剑因为屡立战功,已经开始不把韩王放在眼里,竟然借着醉酒之际想要淫辱王美人。 虽然这个说法只是在小范围内流传,可逐渐的,李剑的人品问题又被提了起来。 不过大牢里的李剑不知道这些,就是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名声好坏从来都不是他关心的,如何过的舒服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当听说韩天峰打算关李剑六个月再说后,东方玉楼不顾他的反对,把最里面的牢房改成了宫殿般舒适的卧房。 李剑看着东方玉楼无奈道:“虽然我很感激你,可是这么做真的没有必要,也许过两天我就不在这里了。” 东方玉楼迷惑道:“不在此地你能去哪里?不管怎么说,有些事是瞒不住的,你满大街乱跑,置大王于何在?不对,你要离开岳州!” 李剑道:“算你聪明。” “去哪?” “楚国,秦国,巴国。” 东方玉楼惊讶道:“去哪里干嘛?难道大王下次直接对他们用兵?也不对啊,难道是要你去刺探虚实?” 李剑摇头:“你跟着我去就好了,其他的不要管。” 东方玉楼道:“你周游三国,半年不够,一年也才勉勉强强。” 李剑笑道:“一切顺利的话三个月就好了。” 前来探监的魏无忌听说李剑三国行的打算后也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大王马上就要对梁国继续用兵?” 李剑点头道:“聪明,这才是真正的聪明,有徐伟他们在,骁骑营操练不是问题。趁着这段时间,我们也去见识下西部三国的风土人情,这不马上就春暖花开了,正是出游的好时节。”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六章 意外之财 三天后,李剑、魏无忌和东方玉楼已到抚州地界,一路上三人快马加鞭,没有丝毫耽搁。 傍晚时分,几人穿过了虎头涧时,李剑还特意问东方玉楼:“伐梁之前,梁军冒充土匪拦路,到底是为了何事,查清楚没有?” 东方玉楼摇头:“只知道他们在此好像挖什么东西,可到底是什么无人知晓。” “你的人没有接着挖?” “大王亲自指派兵部尚书前来,不过最后好像什么都没有挖到。” 如今的两界镇又改名了,不过不叫苦水镇,而是叫兴邦镇,听说还是韩天峰亲自给取的名字。 对韩天峰的这种做法,李剑嗤之以鼻,说这就是饱了没事干,一个小镇子叫什么真有那么重要吗? 东方玉楼对此倒是有不同看法:“两界镇,听名字就不好,哪两界啊?兴邦镇多好听,兴旺家邦。” 李剑懒得理他,一催马就进了镇门,然后来到一家客栈前下马。 东方玉楼道:“往前不远就是硕阳,现在天色还早,赶到硕阳再歇息不迟。” 李剑摇头道:“硕阳城下有不少弟兄的亡灵,我刚回岳州就出了这么大事,怕他们晚上找我。” 进了客栈,要了三间上房,李剑突然问店小二:“伙计,这兴邦镇原来的驻军将军袁朗去哪里了?我和他也算是朋友,听说这里被大韩占领后,他就不知所踪了。” 小二小声道:“这位客官,您可要慎言,袁朗乃是梁国将军,如今的兴邦镇可归属大韩。” 李剑耸了耸肩膀:“哪国将军又有什么关系,我只是随口一问,听说他并未回到大梁。” 小二把几人领到楼上进了屋这才说道:“袁朗在这里驻守几年,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当日听说大军逼近,直接带着手下跑到了山里,当起了山大王。不过他这个山大王和其他人不一样,不敢下山抢劫,只是时不时派人到镇上买些东西。” 李剑惊讶道:“他为何不回硕阳?” “客官,这还不简单,回到硕阳定会被编入军伍,大韩大军一到,您觉得他会是什么下场?” 李剑点点头道:“说的在理,不过你说他进山当了强盗还拿钱买东西,这是什么道理。” 小二笑道:“这更简单了,要是来镇上抢,引来官兵怎么办?此地往西二十里就是硕阳,一旦被守城将军知道此事,兵马转瞬即至,只要大军一来,他们这百十人还不是束手就擒。” 李剑点了点头:“这小子还听聪明,不过他的钱总有花完的时候,你们就不怕到时候他狗急跳墙?” 小二低声道:“客官,既然您认识袁朗,难道不知道他的为人?这几年他在兴邦镇可没少搜刮。我听说单单白银就有百万两之多,如今都存放在里长家里,时时归他使用。” 李剑大吃一惊:“这么多?不可能吧,你们兴邦镇一共才多少人?” “客官说笑了,我们这里如何有钱财让他搜刮,主要是敲诈过往客商。” 李剑道:“你说的可是实话, (本章未完,请翻页) 如果是实话,有你的好处。” 小二道:“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说,不过袁朗这些年的搜刮确实不少,当日他带人出逃好像没带走什么东西,再加上他和里长关系莫逆,所以我猜那些金银就在里长家里。” 李剑摆了摆手道:“知道了,你去吧,一旦消息属实,有你的好处。” 等小二把房门带上,李剑这才对二人道:“真要是有百万两银子这趟门也没有白出。” 东方玉楼道:“你不是说此次西行时间紧迫嘛,怎么又打起其他主意了?” 李剑道:“再紧迫也没有银子紧迫,我可是有好大的亏空,无忌兄,今晚就和我去趟里长家里如何?不过师父也真是的,就没有稍微留意下吗,百万两白银啊。这可是笔意外之财,你难道就不动心?到时候给你一成。” 兴邦镇的里长名叫魏阳,虽然如今镇子已经姓韩,可他这个里长当的却异常稳当。 夜里,魏阳刚想吩咐关闭大门,却见家人进门道:“老爷,门外来了两个人,自称是袁朗将军的朋友。” 魏阳听完先是一愣,随后沉吟片刻道:“请。” 来人一个是有些瘦弱的青年,一个是身高九尺的大汉。 魏阳先是让二人落座,然后道:“请问二位公子哪里人士,到弊宅有何贵干?” 青年道:“里长大人,我们和袁朗有过一面之缘,此次路过此地本想探望一下,却被告知已经换了大王。” “这位公子,这兴邦镇归属大韩可有段时间了,难道你们不知?袁朗是梁国将军,他怎么敢继续待在此地?” 青年笑道:“袁朗不敢,他这些年的搜刮敢。当日听闻大军逼近,他率领手下弃镇而逃,没有带走什么东西。里长大人,不知道他搜刮的那些金银您知不知道在哪里?” 魏阳闻言脸色先是一变,然后讪笑道:“这位公子您说笑了,袁朗乃是敌国大将,我和他也算是对头,如果见到他,第一时间就会禀报硕阳守军。” 青年道:“这个想法好,只要袁朗被擒,一切都是你的。既然你这样想,那就把袁朗的藏身之地说出来吧,我替你去和硕阳守军打声招呼。” 魏阳道:“我真不知道袁朗在哪里,再说两位说是袁朗的朋友,要是大韩士卒一到,估计您二位也难逃干系。” 青年笑道:“你压根就不信我们是袁朗的朋友,对不对?刚刚我也说了,我和他只是一面之缘,那一面还是在镇外,我的商队遇袭,第二天他才出镇验看。” 里长先是一惊,然后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您是凤鸣侯?” 李剑扭头对魏无忌道:“还别说,这里都知道我的大名,以后就是想低调估计都不行了。” 随后他又对魏阳道:“是你自己带我们去呢还是我们自己去呢?不过想想也是,谁能想到一个里长竟然能私藏百万白银。” 魏阳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侯爷,我真的不知道哪里有银子,您莫要道听途说,我只是个小小的里长,怎么可能和梁将有交情?” (本章未完,请翻页) 第一百九十七章 威逼利诱 东方玉楼从硕阳带来了两百兵丁,领头的是个都尉,李剑让他点出两万两银子道:“一人一百,剩下的要运回京城,这是侦缉司探听到的消息,不能和你们太守说。” 待众人谢过,李剑又说道:“既然来了就先别回去了,听说南山有股土匪,跟着我顺道灭了他们,要是能缴获脏银,全是你们的!” 当晚李剑也没回客栈,而是和众军士在里长家里歇息,至于里长则被他赶到了客栈,那里的房子钱已经付了。 第二天一早,李剑让东方玉楼带着五十人守住里长家,自己和魏无忌率领剩下的人向南山而去。而向导正是客栈的伙计,昨晚李剑就让人把他喊过来塞了二百两银子。 进了山没走多远,小二指着右侧的一条小路道:“大人,沿着这条路走,不到三里就是一个山洞,袁朗他们就在那里。” 李剑笑着瞅了瞅小二:“你倒是知道的特别清楚,昨天怎么不说?” 小二道:“大人,昨天你们才三个人,就算来到这里又能怎样?” 李剑点了点头:“你回去吧,剩下的事用不着你了。” 袁朗原本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能在当初的两界镇当值,完全是靠了叔叔的关系。 当日听到大韩人马离镇不到二十里时,他连犹豫都没有就领人逃进山里。 后来韩梁罢兵,部下几次劝他乔装返回大梁,可袁朗却一直游移不定,一是怕路上被人盘查,二是藏在里长那里的银子也放心不下。 这些日子袁朗他们吃尽了苦头,特别是现在才到三月,晚上仍然寒风刺骨,只带着些许被辱的众人简直度日如年。 袁朗离开两界镇时也带了些银两,不过等两国罢兵后,他才敢派遣手下进镇买些东西,所以最近几天日子过得舒坦了些。 不过这个舒坦是相对的,和在镇上时相比仍然是天差地别。 早上刚睁眼,一个士卒就凑到袁朗跟前道:“将军,昨夜又走了七个,如今我们不到七十人了。” 袁朗叹了口气:“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把兄弟们都集合起来。” 随后袁朗走到山洞深处搬出一个大木箱,打开后道:“诸位弟兄,以前大家跟着我在两界镇吃香喝辣,如今才吃了一点苦就受不了了?既然如此,我也不难为诸位,这里是从两界镇带出来的银两,不多,一千多辆。谁愿意走就站出来,每人十两,够你们回家了。” 说完后便一动不动的盯着众人。 良久之后,终于有名士卒往前迈了一步:“我想回去。” 袁朗点头:“还有谁?给你们一炷香时间,过了一炷香想走我都不答应。” 话音刚落,军卒纷纷迈步向前,最后留在原地的只有二十人不到。 袁朗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挨个给钱。 等要走的士卒都拿到了银子,他这才说道:“我们总算是兄弟一场,都说兄弟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可你们只做到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了有福同享,所以算不得我的兄弟。从今后,你我就是路人,以后哪怕相见也不必互相招呼,兵器留下,你们走吧。” 见众人离开了山洞,袁朗对剩下的十七人道:“既然你们愿意和我同甘共苦,那我也不会亏待你们。从今后大家就是生死兄弟,等过了这阵风,回到大梁,绝对少不了诸位的荣华富贵,这里已经不能待了,那些人随时会供出我们,搬家。” 话音刚落,就听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响起,随后刚刚离开的士卒又一窝蜂似的跑回山洞。 就在袁朗以为这些人良心发现时,却听一人道:“洞外有前韩兵马!” 袁朗闻言就是一哆嗦,随后一咬牙道:“我只是在此暂避,又未去镇上劫掠,韩军来此为何?既然躲不过,拼了。” 话音刚落,洞口就响起一个声音:“拼,和谁拼啊?就凭你们?大韩从不苛待降卒,你们不是不知道。与其在这里挨饿受冻,还不如到硕阳投降。” 声音刚落,一个年轻人出现在洞口:“你们中的大部分应该就是硕阳人士,以前也是大韩百姓。既然这几年可以为梁国效力,那如今为何不继续效力大韩,当兵吃粮哪里不是一样?” 袁朗见状怒道:“一群废物,他只有区区一人,就算本领再大,难道还斗得过我们全部?”说完提刀直扑年轻人。 年轻人当然就是李剑,打发小二离开后,他就带人往山上走。 刚刚望见袁朗他们所在山洞的洞口,就见里面呼啦啦冲出不少梁军士卒。 李剑原本以为这些士卒是想做最后的抵抗,不想他们在看到自己后竟然又如潮水般的退了回去。 见此情景,又加上那些人一个带兵器的都没有,李剑怎么还能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既然对方已无战心,李剑就让魏无忌等人在洞外等候,自己进来看看能不能劝说他们投降。 虽然袁朗在两界镇时有些作威作福,可并未太过压榨百姓,主要是盘剥过往客商。再加上这段时间非但没有前去劫掠,反而用钱采买应用之物,更让李剑觉得他不是什么大恶之人,所以才想劝降。 此时的李剑甚至有一种放他回大梁的打算。 见袁朗朝自己扑来,李剑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抬脚对着他肚子就是一脚。 袁朗以前武艺如何不得而知,可自从来带两界镇,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所以这一刀几乎连招式都没有,浑身上下全是破绽。 被李剑一脚蹬在肚子上,袁朗那略显臃肿的身躯一下子就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倒在他的铺位上。 李剑伸手竖起大拇指道:“真软,比女人的肚子都软,都这样了还想拼命,也算是条汉子,要不我就成全你?” 只一脚,李剑就镇住了那十几个蠢蠢欲动的士卒,随后他拔出随身宝剑来到袁朗面前道:“怎么,就这么想不开?都说贪财的人惜命,怎么感觉你不是这样?” 袁朗喘着粗气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我乃是大梁将军,岂能向前韩低头!” 李剑惊讶道:“那当初护国公率大军而来,你为何弃镇而逃?死守兴邦镇,再派人给硕阳通报消息,他们也会有所准备。” 见袁朗不出声,李剑突然笑道:“我懂了,你还是怕死,是认为我只有一个人才想搏上一搏的。真不聪明,要是我自己一个人的话,你觉得那么多人会回到山洞吗?” 此时袁朗也想到刚刚士卒说的洞外有前韩兵马,既然是兵马,肯定不会是一个。 李剑拍了拍袁朗的大脸道:“行了,既然我都找到这里了,袁大将军就和我走吧,你不会真的想拼死一搏吧?” 在得知袁朗给每个要走的士卒发了十两银子的路费后,李剑先是走到木箱旁看着仅剩的几百两银子,然后又回到他身边。 “可以啊,袁将军,还挺会体恤士卒。不过有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你,我从里长家里找到了一百多万两银子,要是刚才你知道这个消息,还会不会这么大方?” 袁朗闻言身体猛地一震,随即就要暴走,却被李剑又踹倒在地上:“舍命不舍财,要是我没猜错,除了里长家里,其他地方还有你的银子吧?” 此时的袁朗全身是汗抖成了一团,却紧要牙关一言不发。 李剑见状也没有再问,而是吩咐等在洞外的士卒进来把梁军全部押走。 袁朗更是像死狗一样,几乎是被人拖着往前。 看着被押着下山的梁兵,魏无忌摇头道:“如此军伍又如何能保百姓平安?” 李剑道:“还好大韩士卒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儿。” 魏无忌不失时机的打击道:“稷山县的事你忘了?” 李剑叹了口气:“如何能忘?我是在想怎么才能让这种事不再发生,怎么才能让百姓被欺辱不会告求无门。如果有好的办法献给大王,想必他能赏我点什么。” “那一百多万两银子打算如何处置,难道全部运回大营?” 李健指了指袁朗道:“这家伙肯定还有藏钱之处,里长家里的不是全部,再搜出来我就上缴朝廷。” 快到兴邦镇时,李剑突然将早上向袁朗禀报的那个士卒喊出了队伍:“你叫钱贵是吧?说说剩下的银子藏到哪里了?” 见钱贵不吭声,李剑继续道:“袁朗将会被押赴岳州,这辈子估计是回不来了,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准备把你也送到岳州。你想想,如果你们都回不来了,那些银子会被什么人据为己有?可要是你能告诉我,非但不用去岳州,我还能把银子分给你一部分,最起码能让你后半辈子衣食无忧。” 钱贵沉默了一会,这才说道:“你说话算数?” 李剑指了指魏无忌道:“看到他没有,他是大韩的侯爷,就算你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他?” 见钱贵仍然游移不定,李剑道:“知道大韩侦缉司吗?侦缉司的大统领东方玉楼如今就在里长家里等我们。”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八章 暗度陈仓 看着从袁朗卧室挖出的四十多万两银子,李剑拍了拍脑袋:自己是真的蠢,里长家里他都能藏钱,怎么会不在自己家里藏?还要费这么大劲,如今倒好,还要给钱贵一万两。 吩咐带队都尉押着袁朗他们先行,李剑这才将东方玉楼拉到一边道:“这事只能交给你了。” 东方玉楼叹了口气:“我怕大王知道了砍我的脑袋。” 李剑道:“骁骑营的抚恤他是知道的,亲口说过让我自己想办法,如今我想出了办法,他还要反悔不成?” 侦缉司真是无处不在,刚刚过了中午,里长家里就来了两百多人。 按照东方玉楼的吩咐,这些人不但带来了车马,每辆大车上还有好几个大箱子。 等把所有银两装上了车,东方玉楼嘱咐带队之人一定要尽快运往京城,到了岳州直接将大车交与城北大营的张宝和吴志。 看着远去的车队,李剑有些不放心的说道:“他们要是半路带着银子跑了怎么办?” 东方玉楼哼了一声:“也就你能干出这种事,想钱都想疯了。” 李剑不满道:“大王也能干出这种事,干的比我还狠。” 无意间得了将近两百万两银子,李剑兴奋之余也有些乍舌:“等回到岳州我和大王说一下,不领兵打仗了,就去个这样的小镇当个小官。可惜了,在凤鸣城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这里面有这么大油水,要不然早就发财了。” 离开兴邦镇,三人打马扬鞭向西而去,路过城池也只是在客栈之中歇息,从不与当地守将碰面。 这一天,李剑他们终于到了如今大韩最西边的城池——芥川城。 如今的芥川已经划归楚州管辖,为了防止梁国偷袭,楚州大都督董刚亲自坐镇于此。 与其他城池的宽松不同,芥川盘查异常严格,不管是离开大韩的还是进入大韩的行人商旅,都会被搜身检查。 城门口的李剑看着盘查的军校,扭头又看了看东方玉楼:“有没有什么办法,最好不要和董刚碰面,芥川定有不少梁国细作,一旦被他们看到,过了苍龙江就会有很大麻烦。” 东方玉楼道:“就让他们搜,我等官凭路引齐全,还怕搜身不成?” 李剑指了指远处道:“你看看那是谁?” 东方玉楼定睛观看,不由得吐了句脏话:“可真行,一个楚州大都督,总管两州兵马,竟然在此盘查行人。” 二人说的正是董刚,也不知道他哪里抽风了,现在正坐在城门下的一把椅子上看军校盘查来往之人,有时候甚至动手指点。 东方玉楼道:“要不明天再过关?” 李剑道:“算了,要不你去和他知会一声吧。” 东方玉楼疑惑道:“那你呢?” “我和无忌去乔装打扮一番,让人认出可不是好事,听说梁国已经贴满了我的画像,也不知是真是假。他们都称臣纳贡了,怎么还敢如此嚣张?” 东方玉楼道:“要不我也去乔装一番吧,等会趁机摸过去提醒他一下就好。” 董刚当然没有无聊到亲自在城门把守,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两州都督,军务政务已经让他有些焦头烂额了。 因为就在前日,有人禀报说三名梁国奸细欲携带重要公文从芥川而过,这才让董刚下令加紧盘查,要不然芥川的城防也不可能这么严格。 看着到了第三天仍旧没有任何收获,董刚将一个旗牌官喊过来道:“是否消息有误?三天已过未有半分消息,不是说昨日他们就会过关吗?” 旗牌官苦笑道:“将军,说句您不爱听的话,您这么大张旗鼓的搜查,他们就是想过也不敢。” 董刚怒道:“开始怎么不提醒我?” “怎么没提醒您,当时我就说此事不易大张旗鼓,应该私下派人探查有无可疑之人。” 董刚哼了一声:“那就再等一天,今天若是仍不见梁国探子,就像平常一样开关放行。” 就在这时,旗牌官突然指着远处道:“将军还别说,笨办法有笨办法的好处,您看那三个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顺着旗牌官的手指方向看去,董刚见不远处的官道上缓缓走来三匹战马,一匹白色,一匹黑色,另一匹则是火炭红。 马是好马,可马上之人看起来却有些猥琐,不论是身材消瘦的中年汉子,还是另外两个高个,总感觉他们脸上死气沉沉。 董刚看着三人越走越近,准备接受士卒盘查,于是起身道:“将他们三个给我带过来。” 东方玉楼本想借着接受盘查的机会,悄悄告诉董刚三人的真实身份,可还没等走到城门,就见一队士兵朝他们冲了过来。 被带到董刚面前后,东方玉楼陪笑道:“这位将军,能不能……” 不等他说完,董刚大吼一声:“闭嘴,看样子就知道不是好人,再敢出声老子直接砍了你。我来问你们,你们是什么人,离开大韩想去何处?” 见三人都没有吭声,董刚又怒道:“问你们话呢,为何一声不吭?” 东方玉楼弱弱的答道:“小人不敢,刚刚将军说再出声就直接砍了我们。” 董刚气的骂了一声,然后冲李剑道:“你来回答!” 李剑陪笑道:“这位军爷,我等三人是逍遥侯属下,今日乃是奉掌柜之命前往梁国交接货物。前些日子梁国交战,我家好多货物堵在那边过不来,侯爷心里着急,这才派我等前去。” 姬勇的生意遍天下是尽人皆知的事,所以单是这个说辞也不会引起别人怀疑。 可当董刚让李剑拿出逍遥侯亲笔书信时,他却两手一摊:“将军,我等是逍遥侯属下不假,可也只是普通掌柜,别说侯爷,就是如今的陆尧陆先生都难以见到一面,又如何能有侯爷的亲笔信。” 如今在岳州人的眼中,李剑仍旧被关在大牢内,而且因为开始两天不断有人探望,韩天峰下了严旨,不准任何人前去探监。 这次三人西行,除了韩天峰与韩山虎,再无他人知晓他们的真正去处。 特别是姬勇,韩天峰对其更是提防,毕竟他是大梁的正统传人。 听李剑这么说,董刚笑道:“原来什么证物都没有,你怎么不说奉了当今大王之命前去梁国?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个个贼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东西,来人,把他们绑回都督府。” 虽然抓了李剑三人,可董刚并未放松盘查,他怕他们还有同伙。 把李剑三人押进都督府后,董刚看着玉追云突然一拍脑袋:“这不是玉追云吗,怎么到了你的手上?来人啊,马上升堂,定要让这几个奸细知道本都督的厉害!” 被带到大厅中的李剑只能无奈摇了摇头:“将军,能否近前说话?” 等董刚到了跟前,李剑低声道:“你个王八蛋能不能让手下都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谁成想被你弄到这里来了!” 王八蛋三个字让董刚先是一愣,然后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李剑。 在大韩,能喊董刚吴荣他们王八蛋的只有李剑,众人都说这是没教养的表现。 将手下赶出大厅,董刚围着李剑转了一圈道:“你们这是唱的哪出?” “不管哪出,都让你给搅了,本想悄无声息潜入大梁,现在可好,不知道多少梁军探子知道我们几个被你给抓了。” “那怎么办?” 李剑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怎么办,抓了就不能放,杀了我们永绝后患。” 董刚看似粗鲁,其实也是粗中有细,否则韩山虎又怎么可能让他统领二州,所以听李剑这么说,当即明白是什么意思。 至于今日为何行事如此鲁莽,按董刚的解释就是听说有三名梁国奸细想要过关,而且他们携带的东西对大韩大有坏处。 对方还在暗示董刚,哪怕抓不住他们,也不能让其过关,只要严查数日,等大韩做好准备,一切就都会迎刃而解。 李剑道:“听谁说的?” 董刚没有吱声,而是把目光转向了东方玉楼。 看着脸色铁青的东方,李剑道:“哪里都有害群之马,你的事回来再说,我只是不明白此事怎会有其他人知道。” 魏无忌道:“此人也许只知道东方大人已经陪我二人西行,可具体为何西行却不知道,所以才出此下策。” 当天晚上,都督府就传出消息,为了拦截梁国奸细,楚州都督董刚亲自坐镇,终于将三人全部抓获。经过审问,在奸细供认自己的罪行之后,董刚准备将其全部处死。 第二天一早,董刚亲自带人将三名奸细押赴城北刑场,介于几个奸细罪大恶极,被杀后连尸体都没埋,直接扔进山中的恶狼谷喂狼。 风陵渡之所以位置重要,是因为这里是苍龙江上下几百里唯一的渡口。想要从其他地方过江,一两个人还好,可大队人马绝对没有这个可能。 不说山中路都没有,就算能够进去,可渡口也找不到一个,所以大队人马想要过江,只能走风陵渡。 李剑三人在离风陵渡大概二十里的上游上船,这里是苍龙江东岸除去风陵渡外唯一可以登船的地方。 虽然能上船,可是如何下船却是个大问题,因为放眼对岸,好像没有哪里可以登岸。 见渡船一直顺水漂流,李剑有些疑惑的问驾船的董福:“你确定不会到风陵渡再登岸?” (本章完) 第一百九十九章 李剑的蜕变 董福是董刚的书童,从小就跟着他鞍前马后,要不然董刚也不会安排他送李剑几人过江。 在京城的时候,李剑去过几次董刚家,所以和董福也算熟悉。 对于李剑的调侃,董福呵呵一笑:“少将军,您把心放在肚子里就好,往前不远就有一处可以登岸的所在。和您说实话,我家少爷刚到芥川就让我找这种地方,为的就是以防万一。” 李剑没好气的说道:“你家少爷做事就没靠谱过,本来早就该渡河了,可现在还在水里漂着,我能放心吗?” 又走了不远,董福指着西岸道:“少将军您看,就是那里了。” 看着长十多丈,高三尺的断崖,李剑瞅了瞅董福:“这就是登岸之处?三尺高,就算人能爬上去,可马怎么办?” 董福不慌不忙的从舱里搬出几块大小不一的木板叠在一起道:“这样战马不就可以上岸了吗?少将军,除了此处之外,苍龙江其他地方的江岸都是礁石丛生,船只根本无法靠边,又怎能登岸?” 好不容易上了岸,李剑扭头看了看董福:“谢了,等回来我请你喝酒,不过你怎么回去?” 董福指了指下游道:“此去不远,东岸有一处地势可以抢滩,明日我再找几个亲兵将船拉回上游,就可以备下次使用了。” 东方玉楼道:“董福,我记得你是岳州本地人,驾船并非所长,怎么感觉这次掌舵如此轻车熟路?” 董福笑道:“不瞒大人,来到芥川后我已送不少人过江,还都是夜里,开始时还有些手生,如今早已熟悉了。” 李剑道:“还以为你家少爷为了我们专门派你来的,没想到自作多情了,等回来酒不请了。” 与董福拱手而别,三人上了战马向南而去。 苍龙江西岸,距离风陵渡大概五里有一条小路,由此向西可以绕过渡口梁军盘查直抵济陵城。 原本济陵只是大梁腹地一座不起眼的城池,可如今却成了军事要塞,驻扎了不下五万人马。 拐上小路后,李剑对东方玉楼道:“老兄,横穿大梁最快也要十天,这十天里你恐怕要受点罪了。” 东方玉楼道:“何意?” “知道我和无忌兄为何能率领玄武卫纵横几千里不被梁军发现吗?我们白日里找隐蔽所在休息,打猎,生吃活嚼。晚上才会寻找大梁军队袭击,那时候的过得比野人还差。” 东方玉楼道:“现在不必如此吧?” 李剑看了眼白痴般的东方玉楼:“不从风陵渡走,就拿不到大梁的官凭路引。没有官凭路引,你觉得我们能进大梁的城池吗?做好露宿荒山的准备吧。” 看着东方玉楼的苦瓜脸,李剑越发嫌弃:“堂堂侦缉司大统领,这点苦也吃不了,你说你还能干点什么。” 东方玉楼怒道:“死都不怕,还怕吃苦?” 说完也不管二人,催马狂奔而去。 魏无忌道:“你少挖苦他两句又如何,好歹不说也是侦缉司的大当家,面子总要给的。” 也不知是不是已经想到了这点,董刚在行前特地给几人装了不少干粮,算是帮了他们大忙,最起 (本章未完,请翻页) 码前几天并没有被迫猎取野味充饥。 虽然有干粮,可水却是个问题,要不是李剑临走时和董刚要了三身梁军的衣服,估计他们只能去河里找水喝。 虽然有梁军号衣,可几人也不敢肆无忌惮,因为只要开口,就有可能会被识破身份。 这几日三人走的都是偏远村庄,所以东方玉楼对李剑的担心有些不以为然:“都是毫无见识的平民百姓,就算我们口音不同,他们又怎知属于哪里?” 对于东方玉楼的这种论调,李剑十分惊讶:“你到底是不是东方,我怎么感觉你只是他的皮囊而已?侦缉司最讲究的不就是隐介藏形吗,你怎能有如此心态,别忘了,哪里都有有心人。” 东方玉楼闻言叹了口气,却没有出声,李剑见状也不再开口。 第六天中午,最后一点粮食终于耗尽,不过李剑却没有沮丧,而是指着远处的黑影道:“终于到山区了,山中野物多,到时候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傍晚时分,三人来到了山脚下,李剑道:“从此向西南再有不到两百里就能离开大梁进入大楚,到时候就不用躲躲藏藏了。” 魏无忌道:“为何你知道的如此清楚?” 李剑道:“保密,不过这山看着够险,我看我们还是尽量贴着山脚走,也许能遇到意想不到的好事。” 东方玉楼道:“在大梁还有好事?” 魏无忌笑道:“未必没有,比如说土匪。” 东方玉楼闻言一脸鄙视:“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他在一起时间长了,什么都学会了。” 李剑道:“行了,我们先去弄点野味,然后找条小溪生火做饭,野物肉虽然柴一些,油水没有家养的足,却别有一番风味。” 跟着李剑风餐露宿,东方玉楼也对野外生存有了点概念,听说要抓野物,有些没有底气的问道:“别说其他兵器,除了三把剑,我们连弓都没有一张,如何抓取猎物?” 李剑笑道:“你坐等吃食就好,在岳州白吃了你不少东西,这次就算还账了。”说完之后一催马直奔大山深处而去。 不多时三人找到了一条溪流,溪流不远处是茂密的树林,虽然现在天气乍暖还寒,可林中的树木已经发出了新芽。 下马后李剑让二人原地等候,自己去附近找了不少柴火:“我去抓野物,这生火的事就交给二位了,怎么样?” 魏无忌道:“我和你一起。” 走到玉追云身边,李剑从褡裢里掏出一捆绳子道:“不了,你还是陪着东方吧,天马上就要黑了,省的他一个人害怕。” 东方玉楼道:“你什么时候带了绳索,要它何用?” “离开芥川时和董刚要的,用它当然是做陷阱了,我准备多做一些陷阱,野味能多抓一只算一只。一日三餐,要是把时间都耗在这上面,拿我们就不用赶路了。” 魏无忌道:“等会要是抓不到怎么办?” 李剑道:“饿不着你们。”说完就朝树林走去。 东方玉楼瞅着李剑的背影道:“他为何如此自信?” 魏无忌并未出声,而是径直走向玉追云,各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处翻找无果后,最后把目光落到了特制的马镫上。 李剑的马镫十分特别,不但比正常的马镫长了许多,而且还特别厚。 魏无忌曾问过这样的马镫除了徒增重量还有什么用,不想李剑却告诉他,这样看起来拉风。 摆弄了半天,魏无忌终于把马镫脚踩的上层抽了出来。 看着马镫里已经风干的烤肉,东方玉楼道:“我就是饿死也不吃这个,都踩在脚下多少天了。” 魏无忌淡淡道:“那说明你还不是真饿。” 东方玉楼对李剑还是十分佩服,马镫里都能藏东西,估计也就他能想得出来。 二人先把篝火生起,又用随身携带的炊具盛了些溪水架在上面,这才围着火堆坐了下来。 东方玉楼道:“上次奔袭梁国兵马,真的如李剑所说,吃个东西都生吞活嚼?” 魏无忌道:“玄武卫里有你的人,他们没同你讲过?” 东方玉楼摇头:“玄武卫里没有侦缉司的人,那是大王的亲卫,不能掺沙子。不过除了玄武卫,所有兵马都有侦缉司的人在里面,这是真的。” 魏无忌点头道:“其实当时的情形比他说的更惨,为了打梁军个出其不意,他最看重的就是速度。所以除了兵器和食盐外,大军几乎什么都没带。” 先是低头沉默了一会,魏无忌继续道:“你也知道楚州多平原,哪里会有那么多野物让我们抓,很多时候都是杀散敌军,抢夺他们的粮食,或者干脆杀马充饥。” 东方玉楼道:“既然都是平原,你们白天在哪里躲藏?” “当然是树林,虽然当时气候颇为寒冷,可天气不错,所以上千人挤在一起也不会冷,毕竟是白天。” 东方玉楼点头道:“怪不得玄武卫班师后像是换了一支军队,原来是经过了如此的历练。不过他们作战确实勇猛,将军身先士卒,两名校尉和六名都尉全部战死。” 魏无忌道:“不是战死,是让我杀了。” 东方玉楼大惊:“什么?” 魏无忌淡淡道:“刚过洛水江准备分兵之时,那几人仰仗身份不尊军令,还出言顶撞公子,我一怒之下就全给杀了。” 东方玉楼瞅着魏无忌突然一笑:“是他杀的吧?只有他有那个胆子,这种事也只有他会干。知道吗?玄武卫班师后,一口咬定那八人是战死的,你要是不说出来,谁都不知道。原本大王寄予厚望的人是你,可如今我发现他才是真正的帅才,大帅收了这么个徒弟,大韩算是捡到宝了。” 魏无忌道:“他也常对我说用兵不可拘于兵法,应该随机而变,若是被兵法所限,那就成了死用兵。” 东方玉楼点头道:“乞丐出身,刚到岳州就臭名远扬,京城百姓谈起色变,谁能想到如此之人竟是一名奇才。” 魏无忌道:“他就是荡尽一切的那把剑,只有战火才能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脱变,我想乱世过后,他能名震千古。” 东方玉楼道:“奇才去的够久了,为何还不回来?” 话音刚落,远处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你们的奇才在我这里。” (本章完) 第二百章 抗旨 魏无忌把水都烧开了,依旧不见李剑的身影。 二人刚想起身寻找,却见不远处出现了一名女子。 女子一身短打,手中一杆长枪,不过因为天色已黑,只能看出个大概轮廓,从体型上看,应该是个美女。 听说李剑在她手里,东方玉楼有些不信的说道:“姑娘,他真的在你手里?这小子虽说武功差了点,可也不至于被你擒住吧?” 女子闻言并未吭声,而是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紧接着火把亮起,东方玉楼他们才看到林边有大概五十多人,正中间正是被五花大绑的李剑。 魏无忌道:“我们并非官兵,乃是赶路之人,姑娘莫不是误会了吧?” 女子点头道:“刚刚那人已经说了,你们只是冒充官军,所以我才留他一条狗命。” 东方玉楼道:“既然如此,姑娘为何不放人,是不是还有其他事?” 女子指了指三匹战马:“把马匹给我,我就放了你们的朋友,要不然你们二人也难逃性命。” 东方玉楼道:“要是马匹给你了,我们怎么办?我们奉王命公干,要是没有马,路都走不了,耽误了大王的事,会被杀头的。” 女子闻言道:“原来他在骗我,还说你们不是官军!” 魏无忌道:“我们不是梁国的官军,我们是大韩的官军,你们是梁国的好汉。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道理你应该懂,所以我们也算是朋友。” 随后魏无忌走到女子面前道:“想必姑娘也是被官府所逼才走上这条道路,既然你与梁国官府势同水火。我等虽然人少,却也可以助你们一臂之力,杀一杀梁军的威风,姑娘以为如何?” 女子道:“姑奶奶的仇自己会报,用不着外人插手,我不想杀生,马匹留下,你们三个走。” 东方玉楼远远道:“姑娘,我这位朋友真的没有恶意,要是他有恶意,你现在已经被他擒下。” 女子冷笑道:“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吹牛,信不信今日我开个杀戒,送你朋友上路。” 话音刚落,女子突然觉得眼前一花,可定睛看去,魏无忌仍旧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女子刚想继续开口,却盯着魏无忌缓缓举起的右手愣在了那里:他手里的簪子,正是自己头上之物,只是他是怎么拿到手里的,难道动作快到自己看都看不清? 魏无忌这一手震惊了在场之人,女子“你”了半天才说道:“这是什么武艺?” 魏无忌淡淡道:“普通武艺。” “那我为何看都看不清?” “因为你的武艺太差!” 女子愣了一愣,随后回头道:“放人!” 她又把目光转向魏无忌道:“我看你们三个准备露宿野外,不如跟着我回山寨吧,最起码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不等魏无忌出声,被解开绑绳的李剑已经来到了二人身旁:“可以啊,只要有吃有喝,别说山寨,大牢里我们也敢去。” 女子没好气的哼了一声道:“油嘴滑舌,就知道吹牛,你看看这位公子多好的武功。再看看你,功夫还没我好,还好意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思说是他朋友。” 魏无忌道:“他在让着你,你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感觉出来?他什么都好,就是不喜欢对女人动手。” “那你呢?” “我会!” 女子名叫苗玉娆,今年二十三岁,是三十里外苗家村人。 苗玉娆人长的漂亮,也早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这些年说媒的络绎不绝。 不过玉娆心性颇高,根本看不上一般的男人,所以直到现在仍然是孤身一人。 前些日子,姬磊离世,姬星成了梁国大王。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征收赋税,充实国库。 连打仗带赔款,如今的国库已经成了一个空壳。 去年秋天百姓已经将赋税交齐,而现在是春天,根本就没到收获季节,他们又去哪里筹集钱粮?所以一时之间大梁境内民怨沸腾。 紧接着,姬星不顾大梁仍在国丧期间,命各级地方官员在全国广选美女,充入后宫。 本地县尉接到王命后不敢怠慢,一面派公人逐村征剿赋税,一面命手下在全县海选美女,因为人手不够,县尉也亲自带人四处探访。 这一天,县尉来到苗家村,刚进村就迎面撞见了正在往外走的苗玉娆,当即被其美貌所折服。 等来到村长家里后,听说玉娆已经二十三岁,早就超过梁王选美的二十岁上限后,竟然自己起了心思,想要将她纳为妾室。 当村长将县尉的意思转达后,不但心高气傲的玉娆不干,她父亲苗峰也不同意。 苗峰是猎户出身,只有玉娆这一个女儿,再加上自己夫人死的早,对她可以说极其疼爱。 为了怕玉娆受委屈,苗峰并未再娶,父女俩相依为命直到现在。对于自己的掌上明珠,苗峰怎么可能让她去给县尉做妾? 县尉求亲不成,于是有些恼羞成怒,不过他此次下乡是为了选秀,并未带多少人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不过暗地里,县尉却命人通知离苗家村最近的征税队伍火速赶来,想要强抢玉娆。 县尉的打算被村长无意间得知,于是火速告知苗峰父女让他们尽快躲避。 苗峰知道自己斗不过官府,于是带着玉娆连夜躲入山中。没想到父女俩刚进山不久就被一群人给围了起来。 开始苗峰还以为自己遇到了土匪,后来才知道这些人都是附近的村民。因为梁王重新征税,家中实在拿不出钱粮,官府就准备把他们抓紧大牢,于是他们这才逃出山里。 知道玉娆父女与他们同命相怜,于是众人便领着父女回了他们临时的栖息之所,一座巨大的山洞,此时这里前前后后已经接纳了两百多逃难的百姓。 原本是庄户出身,不怕吃苦受累,山洞的条件虽然艰苦,可是在大家的努力下,居住条件慢慢的好了起来。 不过吃食上仍然没有太大改观,毕竟这么短时间里种不出粮食,虽然偶尔也能抓到些猎物,可更多还是靠野菜充饥。 苗峰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切,他不但会一些武艺,而且还是猎户出身。在他的带领下,众人逐渐学会了捕捉野物,终于能填饱了肚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苗峰的好,大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再加上其行事稳重,渐渐的就成了众人心目中的领头人。 这些日子,逃入山中的人越来越多,到李剑他们来到山下这天,山洞里男女老朽已经多达五百余口。 苗峰地位的提升,苗玉娆也跟着沾光,再加上人长的漂亮,于是慢慢有了一群追随者,而且都是一些二十岁左右的青年。 这些人在苗峰和苗玉娆的指点下,也都会了三拳两脚,随后开始把目光望向了山下偶尔经过的官府人士。 正巧今日李剑三人路过,被外出巡视之人发现,于是立马回报苗家父女,这才有了苗玉娆下山劫马的事。 听完事情的前因后果,李剑先是叹了口气,然后问道:“像你们这样的百姓很多吗?” “官府征收不到钱粮,就会派人直接去抢,百姓稍有反抗就会被投入大牢。乡亲们没有活路了,越来越多的人逃进山里,这附近估计最少也有两三千人。” 李剑道:“是你们这里还是到处都一样?” “听说整个大梁哪里都是如此。” 李剑扭头对东方玉楼道:“梁王姬磊也算一代豪杰,几个儿子怎么这么不成器?” 东方玉楼道:“这个姬星可是个人物,他做的事就连号称大韩第一害的你都想象不到。” 随后东方玉楼就把姬星如何逼宫,杀死姬磊夫妻,紧接着又除掉姬亮,以及梁国王宫里发生的种种都说了出来。 李剑闻言顿时张大了嘴巴:“这还是人吗?禽兽也做不出这种事吧?他父亲的妃子都敢霸占?” 东方玉楼道:“何止,姬明和姬亮的妾室都被他占为己有,别忘了,姬明可还活着,还好没对姬明的妻子下手。” “谁说没有?他曾数次召姬明之妻入宫,一停就是一个晚上。不过这晚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我就不清楚了,因为他们所在之地全由姬星亲信把守,我的人进不去。” 李剑冲着东方玉楼竖起大拇指道:“不亏是大韩侦缉司天字第一号人物,梁国王宫的动态知道的一清二楚,佩服佩服。” 苗玉娆突然插嘴道:“侦缉司是什么地方?” 东方玉楼昂首道:“侦缉司是大韩独有的衙门,受韩王直接管辖,专门负责对付那些欺压百姓的官员。” 苗玉娆叹了口气道:“要是大梁也有这种人就好了,就有人惩治这些恶官了。” 李剑道:“你们大梁是从根上烂了,你们的梁王带头压榨百姓,就是有侦缉司又有何用,难道他们还能对付你们的大王?” “说的也对,我们大王带头欺负我们,真不知道这样的大王有何德能统领天下百姓。” 看着苗玉娆紧皱的眉头,李剑眼珠一转,然后对魏无忌二人道:“我们不往西去了。” 东方玉楼一愣:“为何?” 倒是一旁的魏无忌先反应了过来:“这种事也就你能想得出来,不过你有把握?” 李剑点头道:“相比西行,这件事我更有把握!” 东方玉楼恍然大悟道:“不亏是大韩第一害,不过你这可是抗旨。”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一章 釜底抽薪 见三人说话一半留一半,苗玉娆虽然噘着嘴表示不满,却没有吭声,倒是东方玉楼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了她的兴趣。 “为何说他是大韩第一害?” “因为整个大韩都知道他不是好东西,所以你还是离他远点,刚刚被抓住就是故意让你,这么做肯定对你另有所图。” 不想苗玉娆却摇头道:“能让整个大韩都认为他不是好人,也是了不起的本领。试想除了那些大王,有几人还能做到让自己天下皆知呢,能做到这点,绝非非常之人。” 李剑冲着她竖起大拇指道:“姑娘这句话说得太对了,没想到我活了二十载,竟然遇到了知音。” 苗玉娆道:“你是大韩第一害,刚刚说他是侦缉司第一人,好像都很厉害,那这位公子有什么响亮的名号?”说完一指魏无忌。 李剑道:“他可就厉害了,要是单论武艺,他就是大韩第一人!听说过岳州造反的孙颖吗?就是他单枪匹马杀退几千叛军,最后平息叛乱的。” 苗玉娆闻言差点跳起来,然后冲到魏无忌面前道:“你就是魏无忌,我早就听说大韩出了位盖世英雄,一直渴求一见,没想到竟然真的见到你了。不过可惜你跟错了人,不为韩王效命,却跟了个叫李剑的祸害,要不然定会名震天下,不对,现在也是名震天下了。” 说道这里,她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就是那个祸害李剑吧,怪不得他们说你是大韩第一害。” 李剑嘿嘿一乐:“你看我像祸害吗?” 玉娆摇摇头:“是不像,不过你能不能放了他,让他靠自己的本事名扬天下,省的以后说是你的跟班。” 自从知道这个相貌堂堂的汉子就是魏无忌后,苗玉娆有意无意的开始贴着他往前走。 李剑看到这里有些惊讶的望向东方玉楼,结果东方玉楼也正好看向他,二人眼中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苗峰他们所在的山峰地势险要,除去一条上山的小径外再无他路可走。 指着山洞外刚刚搭建的几十座木屋,苗玉娆告诉魏无忌,这些房子是专门为女子而建。毕竟男女有别,大家都在山洞里生活极不方便。 苗玉娆还说,因为他们是客人,今晚她可以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供三人安歇。 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地势,李剑摇了摇头:“此处就是绝地,在这里定居是取死之道。” 李剑话音刚落,身后就有人道:“这是为何?” 李剑一转身,见说话的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相貌也算出众,想必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 “想必您就是苗峰苗前辈,刚刚听说您的大名,一见之下才知道果真名不虚传。” 李剑的话让东方玉楼直皱眉:这些话真是要多假就有多假,一个非正式的山大王,逃避官府跑进来深山,怎么就成了大英雄? 人都是喜欢被人吹捧的,苗峰也不例外,听到李剑的话笑道:“这位公子谬赞了,不过你刚刚说这是处绝地,不知可否告诉我原因。我乃是猎物出身,对于行军打仗一 (本章未完,请翻页) 窍不通。” 李剑伸手往四周一指:“此处虽然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可除了这个好处简直一无是处。” 苗峰道:“怎讲?” “此地山势贫瘠,非但耕种困难,也无太多走兽,所以供不了太多吃喝。再者,此山虽险峻却孤立于此,没有通往其他山峰的去路,一旦下山路被堵死,你们将退无可退。第三,此峰并无水源,若是被围,就算不会饿死,也会渴死。” 苗峰疑惑道:“我观三位气度不凡,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不等李剑回答,苗玉娆抢先道:“父亲,他是魏无忌,他就是魏无忌,您忘了当初怎么答应我的了?” 苗峰闻言不由的叹了口气:“那只是戏谑之言。” 随后又对三人道:“既然是贵客临门,我先吩咐人打扫,准备饭食。” 李剑凑到苗玉娆身边道:“是不是只要你能把魏无忌带回来,你父亲就答应你们的亲事?” 苗玉娆闻言脸一红:“你怎么知道?” “当然是你告诉我的,不过这事找你父亲没用,找我才有用。” 苗玉娆有些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李剑笑了笑:“暂时保密。” 山洞虽然面积很大,可环境却说不上好,还没进去就闻到一股不太好形容的味道。 一张张简易的木床就是众男丁的休息之所,在山洞的东北角,大概占地四分之一的位置用木头围栏隔开。 这里原来是女子的居处,不过现在成了放置杂物的地方。 经过这些天的努力,众人的生活虽然不再像刚来时那么辛苦,可毕竟来此时间太短,再加上每日捕猎,下山取水,所以直到现在也只给女子建起了居室。 洞口右侧有一拉溜新做的长条桌案,是众人平时吃饭的地方,左侧则是有些简陋的厨房。 此时厨子已经做好了饭菜,典型的大锅饭,除了少许野菜,绝大部分都是野味。 见三人进来,坐在最外面一张桌子上的苗峰冲着他们招了招手,示意和他坐在一起。 虽然三人是大韩将军,可百姓对此却并不排斥,因为人们早就听说韩王爱民如子,说起来眼中甚至流露出羡慕之色。 苗峰其实并不善谈,吃饭时虽然坐在一桌,可没说几句话就只顾着自己的饭菜,倒是苗玉娆一个劲给魏无忌碗里夹肉。 吃饱喝足,玉娆把他们带到自己的房间后,又冲着李剑招了招手。 来到一处僻静之所停住脚步,李剑抢先开口道:“大姐,咱能不能不要这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你我之间有私情。” 玉娆扭捏道:“我总不能亲口与他说这种事。” 李剑道:“你知不知道他有夫人?” 苗玉娆先是“啊”了一声,最后像下定决心一样问道:“他有几个夫人?” 李剑闻言满头黑线:“夫人还能有几个?肯定只有一个,不过他也只有一个老婆。” 玉娆道:“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也是平常之事,再说我能排在 (本章未完,请翻页) 第二,已经知足了。” 李剑闻言竖起大拇指道:“我实在佩服,要是我夫人有你一半大度我就知足了。不过你听说过平妻吗?就是两个老婆没有大小之分?就冲你这份大度,我让他把你纳为平妻。” “真的?” 李剑道:“当然是真的,你都知道他是我的部曲,我说话他还能不听?不过你不能太心急,要有耐心,这种事不能心急,明白吗?” 劝走了苗玉娆,李剑溜溜达达往回走,离房间还有挺远,就见东方玉楼迎面走了过来:“违抗王命不好吧?” 李剑道:“我等去西方三国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共灭大梁?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干嘛还要他们帮忙?你认为他们会只出力不收钱?” 东方玉楼道:“他们到时肯定会共分大梁国土。” “我还怕他们他们贪得无厌,取下大梁后继续东进,毕竟三国实力加起来也不容小视。走吧,先回去睡觉,明天你还有重要的事要做。” 第二天一早,苗玉娆就敲开了三人的房门,同时还带来了她亲手做的早点。 看着魏无忌面前如山般的早餐,又看看李剑与自己的,东方玉楼叹了口气:“是时候找个老婆了,好歹不说有人疼。” 魏无忌闻言淡淡道:“我有妻室,让她不要枉费心机。” 李剑没搭理魏无忌,而是对东方玉楼道:“你先回岳州面见大王,将我的打算禀报与他,我觉得这事绝对可行。” 东方玉楼道:“这么做你有把握?一旦控制不住姬明,让他与姬星联手,那可是适得其反。” 李剑道:“王位的诱惑是谁都抵御不住的,姬明若不是担心王位被抢,会在洛水江败的如此干脆?他为何急于决战,就是想快些回到禹都,以免王位落入他人之手。” “可如今大梁的王是姬星。” “姬星王位不但来的不正,而且继位才几天就已把梁国搞得民怨载道,你看多少人被逼聚啸山林?光这里就有几千,其他地方可想而知。” “可一旦姬明反悔怎么办?” 李剑叹了口气:“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回去之后和大王把如今梁国的情况合盘托出,大王会告诉你怎么做。你放心,这种事大王比你我都在行。” 东方玉楼道:“那你打算如何利用这些村民?” 李剑翻了翻白眼:“当然是揭竿而起,到时候内外夹击,我看姬星如何翻盘,这也算是釜底抽薪。记住,一定要董刚先派两千人来找我,这才是大事,单靠这些百姓不足成事。” 东方玉楼叹了口气:“我只担心你和无忌身处梁国腹地,一旦有个闪失,无法向大王和大帅交代。” 李剑一脸嫌弃的说道:“别说这么肉麻的话,有这个功夫还是想想自己怎么回芥川的好。讲句实话,我很怕你一个人回不去,要不让无忌和你一起?” 东方玉楼道:“你别太小看我,好歹不说我也是侦缉司的大当家,你们二位保重,到时我会亲自随军而来,灭掉梁国之日不见不散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二章 导火索 吃过午饭,东方玉楼就和众人告辞下山而去,苗峰虽然没有问原因,可是从眼神中也能看出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苗玉娆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此时她的心思已经完全放在了魏无忌身上。 只要魏无忌能留下来,别说东方玉楼,就是李剑跟着一起走她也一点都不在乎。 此时已是春末夏初,下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后山一块青石旁,李剑和苗峰相对而坐,魏无忌则站在李剑身后:“苗叔,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苗峰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那个朋友为何离开?” “回大韩了。”李剑并未有任何隐瞒。 “为何?” 李剑轻轻一笑:“如今的大梁与炼狱并无两样,我想看看有没有人能救大梁黎民于水火?” 苗峰先是沉默了半晌,然后才说道:“你是指你们的大王,想让他趁机出兵吞并大梁?” 李剑摇头道:“有些事有因必有果,前些日子韩梁交兵乃是大韩为了一雪五年前的耻辱,此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五年前趁大韩内乱,梁国出兵连夺三座城池,那时的你们就该想到今天的结果。” 苗峰道:“可听说大韩夺了不止三座城池,而是将近三座州府。” 李剑笑了笑:“要是只把三座丢失的城池夺回,那能算雪耻吗?再者,谁都没想到梁军如此不堪一击,仅仅二十多天连丢两州。别说你们,就是我们自己也没想到,所以这才以苍龙江为界退兵,因为大韩的军力也后继无力了。” “就算收取利息,是不是也太多了些?” 李剑摇头道:“这是两国君王之间的事,我的职责是听王命率军厮杀。不过苗叔您想过没有,大梁如今这个样子,您觉得西方三国会无动于衷吗?现在的大梁可以说已到生死存亡之际。” “我只是一个猎户,没有那么多的见识,就是想问问你说的人是谁,怎么才能救大梁于危难。” “姬明,你们原来的大王子,他不是在洛水江被俘了吗?虽然押回岳州,可是韩王并没有为难他。不但是他,那些将军也都好吃好喝的待着岳州呢。” “一个败军之将有用吗?如今的大梁可不是没有王。” “姬星得位不正不说,如今他做的一切已是天怒人怨,您觉得姬明会比他差吗?我曾请姬明吃过饭,他人还算不错,知道为百姓着想,如果他做了大王,虽然不如你们的老王,可应该差不到哪里去。姬明一旦兵进大梁,必是民心所向之事,只要能将姬星赶下王座,你们的日子怎么都会好过不少。” 说道这里,李剑话锋一转:“不过想把姬星赶下王座可不是这么容易的事,他毕竟是你们大梁的王。如果双方陷入苦战或者姬明战败,你们的日子将会更加难过。” 苗峰道:“有什么好办法?” 李剑道:“很简单,我们出一把力,让姬星首尾不能兼顾。你们不是已经被逼进山里了吗?那就真正举起义旗 (本章未完,请翻页) ,讨伐昏君。” 苗峰摇头道:“不行,这些人都是普通百姓,逃进山也是迫不得已,他们虽然恨现在的梁王,可和大军相比还是差的太远。要是真的揭竿而起,最终只有死路一条。” 李剑摇头道:“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都已经没有活路了,还继续忍让?若是官军追入山中,难道你们还要往里逃?” 苗峰盯着李剑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剑道:“很简单,我们不想大梁亡国,有大梁在,我们西线无忧,如果大梁亡了,我们就要独自面对西方三国。” 看着苗峰离去的背影,魏无忌忍不住笑道:“你这张嘴,能把死人说活了,不过姬明领军回国,姬勇会怎么想?” 李剑耸了耸肩膀道:“那就是他韩天峰的事了,与我无关。” 随后几天,李剑再也没有和苗峰提起揭竿而起的事,而是带着魏无忌在附近几座山峰转悠,按他的说法就是要给众人找一座进可攻退可守的宝地。 虽然这几天也算得上风餐露宿,可二人身后却一直跟着个尾巴,李剑几次说自己绝对不会离开,苗玉娆却仍对魏无忌寸步不离。 第四天中午,李剑指着已在脚下的山峰问道:“它叫什么山?” 苗玉娆摇摇头道:“没有名字,这一大片山地叫奈梁山,可很多山峰却没有名字。” 李剑道:“那你给它起个名字好不好?以后我们就搬到这里,你看这山峰不但险峻,而且半山腰还有一片那么大的平地。那里都是厚厚的土地,就是不下山抢劫,也能自种自吃。而且山后还有瀑布,水源不缺。最好的就是那座山谷,要是在那里建起一座隘口,简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苗玉娆歪着头想了半天道:“那就叫剑门峰吧,你看整座山峰是不是有些像一把宝剑?” 李剑闻言冲苗玉娆竖起了大拇指。 趁着苗玉娆去方便的时候,魏无忌有些不解道:“你到底如何打算?又想让他们搅动大梁腹地,又想带着他们占山为王,互相之间好像有些矛盾。” 李剑道:“你别把这些乌合之众当成官军,要是现在冲下山去,见到官军肯定会一哄而散,搅动大梁之前,我得先把他们训练成军。” 随后李剑瞅着魏无忌道:“等扫平大梁后,我会让你独自领军,你有没有感觉,和我在一起,有些事你开始懒得动心思了。你是帅才,不受人节制才能完全施展自己的才华。” 不想魏无忌突然一笑:“我突然有些厌倦这种打打杀杀了,回岳州陪着老娘和夫人就这么一辈子不也挺好?” 李剑道:“刚被关进侦缉司大牢的时候,我也有这种想法,那时觉得自己所做一切都不值得。他韩天峰不糊涂,不可能不知道一切都是王婉君的计策,可还是把我关进大牢,你说这样的君王保他何用?可出来后看着百姓安居乐业,又觉得所做一切都是值得的。要是真的心灰意冷,那些死难的将士会怎么看我?你啊,估计也就这几天被那个小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丫头扰了心智,要不也不会有这种想法。” 随后李剑皱了皱眉头继续道:“这个丫头确实有些粘人,你能不能考虑收了她,我觉得除了是大梁人,其他没什么不好,就是武艺差点。” “那你为何不自己收了她?” 李剑翻了翻白眼:“那也要她同意才行,如今她已经认定你了,要不我来个霸王硬上弓?” 魏无忌瞅着李剑道:“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考虑这事。” 李剑一脸警惕的看着魏无忌:“什么事?” 不等魏无忌出声,苗玉娆的声音远远响起:“小李又准备对无忌大哥使什么坏?” 回到山洞后,李剑把会点手艺的人全部拉到剑门峰。木匠、泥瓦匠、篾匠、铁匠,几乎把男丁一网打尽。 随后十多天里,剑门峰变成了一座工地,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这些天里,仍然不断有逃难的村民加入进来,特别是第五天,附近一座山头大概六百人结伴来投,更是让剑门峰人马翻了一番。 百姓永远是天下最朴实勤劳的人,哪怕已经被逼逃入了山中,大多数还是对姬星没什么抱怨,在听到李剑想要带他们反抗暴政是选择了沉默。 十天过去了,愿意跟着李剑的不到三百人,这还是因为苗玉娆的缘故,因为只要她出现,身边总不会缺少主动献殷勤的男子。 虽然苗玉娆心中很是不爽,可魏无忌却有了难得的清闲,这个丫头已经被烦的没法缠着他了,因为哪怕她和魏无忌站在一起,也会有人过来主动搭话。 对于李剑要教授武艺的想法,众人积极性并不是很高,这让他非常无语。都到这种地步了,还仅仅打算在这里当个普通百姓,不知道是不是整个大梁都是如此,要真是这样,灭梁要简单的多。 魏无忌私下和一些人攀谈,这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原来在这些百姓看来,只要熬过这段时间,国库的钱粮充盈了,宫中也消停了,梁王就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 这样的想法让李剑大跌眼镜,难道只有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这些人才会起来反抗? 魏无忌对此倒是有同感:“这些人有几个不是拖家带口?他们纵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家人考虑。他们除了少部分全家进山外,绝大多数都是独自逃进山中,家人都在外面,一旦随着你折腾,多少人的家人性命不保你想过吗?要不是因为我母亲,我们也不会遇到。” 李剑闻言只是叹了口气,却没有出声,看来有些事还是等董刚的人马来了再说。 不过事情的转机往往在不经意间到来,这天早上,山下突然跑来几个浑身带血的百姓,边跑便喊:“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 原来就在昨晚,再次前来催征的官军见附近的村子不但拿不出钱粮,还有不少人竟然为此躲进了深山,一怒之下竟然屠了五个村子! 李剑远远看着痛苦流涕的村民对魏无忌道:“此事我和无关,这是姬星自寻死路。”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三章 下山抢劫 梁军屠村十天后,剑门峰山寨终于初具规模,此时聚集在此的村民已有三千之众。 除去老朽妇孺,李剑手下仍有近两千人马,这些人不但是修建山寨的主力,也是最能吃苦的人。 白天为了山寨不辞辛苦,晚上还缠着李剑二人学习武艺,其中不少人这几天眼泪都没有干过。 这些天里,越来越多关于屠杀的消息传来,附近大概二十个村子没有一个能够幸免。 梁军每到一处,会先将村子包围,再把所有人都赶在一起,年轻女子直接带走,其余的全部处死。 对于梁军的做法,李剑觉得不可思议,都是本国百姓,难道他们下手的时候不觉得心痛吗?只是交不起赋税而已,就因为这个把人杀个精光? 第十一天早上,苗峰忧心忡忡的来找李剑:“昨晚有三十一人偷偷下山了。” “走了多久?” “三四个时辰吧。” 李剑闻言叹了口气:“追也追不上了,希望他们能平安无事吧。对了苗叔,你们乐民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我实在想不出你们大梁的军队为何会屠杀自己百姓。” 苗峰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就是我们这里是大王子的封地。” 李剑闻言恍然大悟,怪不得姬星对待乐民百姓如此,原来还有这个缘故在里面。 因为李剑派人加强了巡逻,所以几天里虽然有人想要下山,却都被堵了回来。 第五天,有些气急败坏的李剑把人都召集在一起:“我知道你们报仇心切,可是报仇不是凭一腔热情,真以为官军是随便可以杀的吗?不说他们武艺远在你们之上,单单用战阵也能困死你们!” 下面有人道:“我们杀不了他们全部,难道还不能杀几个落单的吗?” “杀几人又能怎样?你们可知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何在?不是这些士卒,是你们大梁王宫里的那位。只要他还在,你们杀多少官军都无济于事,最后招来的只是更猛烈的报复!” “那也不能眼看着这些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李剑冷笑一声道:“法?你们知道什么是法?梁国大王姬星就是法,他的话就是法!虽然你们家人被杀,可在大梁其他地方,你们,包括你们的家人,是匪!在他们看来,姬星是在剿匪,你们明白我说的意思吗?” “难道我们就看着家园被毁,亲人被杀无动无衷?” 李剑道:“当然不是,战胜官军,打到禹都,宰了姬星,这才算真的报仇。可这些不是靠嘴巴说的,而是要去做的,怎么做?学会武艺,才能打败对手。不管不顾的去找官军,这不是报仇,是送死!” “那多久才能报仇?” “看你们的本事了,学得快几个月,学的慢那就到死都没法报仇,有没有听说过大韩骁骑卫?” 下面一人抬手道:“我听说过,骁骑卫是大韩最精锐的将士,专打大仗恶仗。听说此次梁韩大战,骁骑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卫是主力,虽然只有两千人,可大部分城池都是他们打下的。” 李剑嘿嘿一笑:“说的不错,告诉你们,骁骑卫就是我亲手训练的,诸位知道怎么做了吧?” 李剑话音刚落,山下跑上一个放哨村民道:“山下来了好多人!” 李剑皱眉道:“官兵?” 来人道:“不是,穿着像是百姓,不过好像又和百姓有些不同。” 魏无忌小声道:“是不是董刚的人到了?” 李剑道:“东方离开不到二十天,我让董刚派步卒前来,能有这么快?” 就在这时,另一人跑来道:“李将军,山下来人说他们奉大统领之命来找您。” 侦缉司的人?不但魏无忌有些吃惊,李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里不是大韩,侦缉司埋个钉子不容易,刚刚听说山下来人足有五百,东方玉楼真是下了血本。 侦缉司的到来让李剑他们轻松了许多,虽然对外仍说是稍远地方逃难到此的百姓,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是假话。 不过对于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人来说,只要能帮他们报仇,别说是侦缉司,就是妖魔鬼怪他们也会接受。 又过了大概十天,剑门寨已经成型,而且寨中人马也已达到了四千人,其中不少人是慕名而来。 不过人一多,问题也接踵而来,那就是粮食问题,以前几百人苗峰他们还能应付的过来。可现在四千人,单是喂饱这些嘴都是大问题,最近的粮食已经有些断顿了,要不是百姓吃得了苦,估计早就有人跑路了。 这天,一名被李剑派下山的侦缉司士卒回报,说官府征缴的钱粮仍放在县里,还没有往禹都起运。 李剑闻言十分惊讶,细问之下才知道,直到现在乐民县的税赋仍然差了将近三成。 乐民县离剑门峰大概五十里,原本有五百官军驻守,可如今大多数都下乡催收,所以如今县中人马不足两百。 正在为粮食发愁的李剑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问清乐民县的情况后,立即和魏无忌与苗峰商议今后的打算。 魏无忌对下山劫粮没有什么异议,倒是苗峰有些游移不定,如果真的攻打乐民,那他可就成了真正的叛匪了。 苗峰不同意,苗玉娆却举双手赞成,不但是她,寨中诸人也是一样。那些粮食原本就是他们的,既然被官府抢去,就该抢回来才是。 生怕夜长梦多的李剑第二天一早就率领五百人下山,其中侦缉司的人马占了四百。 虽然很多人都想跟着李剑去县城,却被他瞪眼骂了回去:“你们以为这是去走亲戚吗?这是去玩命,我带这百人是为了让他们见见世面。知道为什么带他们吗?因为这些天他们表现最好,以后就是你们的头!” 没想到刚到山口,就见迎面来了许多逃难百姓,看样子足有两千人。 李剑见状不由的叹了口气:“姬星不把大梁败光誓不罢休啊。” 话音刚落,对面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群中跑出一人跪倒在地:“小人韩光参见二位侯爷。”李剑这才明白是董刚的人到了。 东方玉楼只用五天就回到了芥川,虽然具体情形韩光说不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东方玉楼直接从风陵渡梁军把守的一侧杀了过去。 等他驾着抢来的小船到达江心时,才被早已发现对岸有变的韩军给接了回去。 把李剑的交代转达给董刚后,身上几处挂彩的东方玉楼没有任何停留直奔岳州,好在临走时带了几个手下。 东方玉楼刚离开,董刚就连夜从芥川大军中挑选了两千精锐,让他们打扮成百姓,由偏将军韩光率领渡过苍龙江直奔奈梁山,结果刚好碰到了下山抢粮的李剑。 虽然李剑对韩光没有什么印象,可韩光却不止一次见过李剑和魏无忌。二人当初奔袭几千里回归大营时,韩山虎率领全体将军出门迎接,韩光就在其中。 想着两千士卒靠双腿奔波了半月,李剑就想让他们先进山休息,可听说是去县城抢粮时,韩光当时来了精神:“侯爷,我等虽然已经深入大梁,可除去防身匕首没有什么兵器。此次既然是去县城,一定要带上我等,好歹不说弄件趁手的兵器。” 对于韩光的话,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成,来到这里为什么大家心知肚明,没有趁手的兵器,真不知道以后这仗怎么打才好。 因为是姬明的封地,所以乐民县并不小,县中常驻人口将近两万,不少还是有名的富户。不过最近这些日子,富户也好,穷人也罢,没有一家日子是好过的。 姬星要求的赋税县尉早已征缴完毕,可因为在征缴过程中不少被人中饱私囊,这才有了将近三成的巨大缺口。 也因为如此,县尉程泰准备对乐民县再来一次催征,如今的他已经明白,由于姬明的原因,本县在姬星看来就是眼中钉肉中刺,还是尽早离开的好,想要离开,最好的办法就是用钱。 经历了一个多月的动荡,乐民县早已没有了昔日的繁荣,不但街道上冷冷清清,整座县城也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中。 外界的传闻更是夸张,说是如今乐民县已是人间地狱,一个馒头就可以换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而且还是面容姣好的那种。 这天下午,城外来了大概三百难民,进城时没有受到任何阻拦,因为守城军卒都已麻木。 最近这些日子,到底有多少难民从外面来到城里,见无法糊口又离开县城,已经没人知道了,反正每天都是大批难民进进出出。 子夜时分,县尉正和夫人商议该走哪里的门路离开乐民,突然家人来报:“老爷,不好了,外面有贼人打进来了,他们已经全歼了城内守军,不但占据了四门,而且存放钱粮的库房也被攻破!” 程泰闻言大惊,他刚想带老婆去一处早已准备好的密室,却听咣当一声,房门就被踹开。 紧接着一个年轻男子出现在门口:“程县尉,打算去哪里?” (本章完) 第二百零四章 狼烟四起 程泰被随李剑而来的百姓给活活打死,原本众人还想饶他一命,可当在后院的私牢中发现了不下二十名女子后,这些人终于忍不住了。 看着几乎发疯的人群,李剑并未阻止,而是示意侦缉司四处搜索,最终在西跨院一间底下密室内发现了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 先行进入密室的魏无忌看着眼前的一切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扭头对随后而来的李剑道:“一个县尉就能聚敛如此多的财宝,大梁已经烂到了什么地步?” 没想到李剑却骂了一声:“奶奶的,可惜了这么多钱,要是能运回岳州该多好。” 魏无忌道:“这也没什么,早晚都是你的囊中之物,不要在意一时。” 李剑点头道:“这话我爱听,不管以后是不是我的,反正现在归我用。” 李剑没想到这次攻打县城竟然如此顺利,还不到子时,众人就将乐民县的几个库房一扫而空。 虽然金钱粮食缴获无数,可兵器才一千多件,韩光本想趁着机会顺便拜访下各个乡镇的尉所,却让李剑阻止,这种事不能太心急,在摸清对方状况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自从身为大王子的姬明被俘之后,他封地内的乐民县匪患日益猖獗,官军数次围剿,斩杀几千却仍不能震慑土匪。 非但如此,土匪甚至还变本加厉,将乐民县城洗劫一空,县尉程泰率仅有的两百守军奋起抵抗,可最终寡不敌众,兵败被杀。 乐民原本是富庶之地,可土匪只一次就将县中所有富户家产掠夺一空,如今的乐民已是民不聊生。 等侦缉司将山下的情况说完,李剑对苗峰道:“苗叔,我说的如何?他们早晚会把所有的罪名都扣到我们头上了吧?您看,官军屠杀村民在他们嘴里叫做剿匪。” 苗峰有些更咽道:“难道百姓性命在他们眼里是如此不值钱吗?” 看李剑并没有出声,苗峰有些消沉的说道:“若是现在向大王请罪,应该罪不致死吧。” 看着苗峰踉跄的背影,魏无忌道:“这只是个猎户,你不能对他要求太多。” 李剑摇头道:“我只是担心他会坏了我们的事,虽然这人性格软弱,没有主见,却是许多人心中的头领,有些时候说话比我们管用。” 随后李剑又瞪了眼侦缉司密探道:“不许胡来,在这里一个不慎就会引火烧身,有些事不能做。” 密探轻笑一声:“侯爷,如今山寨里有一半是我们的人,没什么好怕的吧?” 李剑起身走到密探跟前,朝他脑袋就是一下:“东方玉楼教的你们什么东西,就不知道动动脑子?这里不是大韩,明白吗?对了,姬明那里怎么样了?” “启禀侯爷,姬明率领五万人马已经逼近苍龙江,不过这是两天前的消息,按时间算,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渡江了。” 李剑不解道:“怎么才五万人马?当初俘虏了不是十多万吗?” 魏无忌道:“那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些降卒有很多是湖州与楚州人士,如今家人已在大韩治下,你觉得他们还会跟着姬明拼命吗?” 李剑点点头:“行啊,五万也行,不知道师父会不会派兵相助。” 密探笑了笑道:“侯爷,还有一件事,就是逍遥侯知道姬星的所作所为后,也是异常愤怒,所以把自己的管家借给了姬明,以作军师为他出谋划策。” 李剑闻言和魏无忌对视了一眼:“陆尧?” 各地的赋税陆续运抵禹都,看着一车车运入国库的银两,姬星摸了身边一位美人的脸道:“看到没有,只要逼他们,百姓总会拿出银子的,要是不动用手段,你永远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钱财。” 美人闻言虽然脸上带笑,可是仔细看去就会知道她是强作欢颜,如果有熟悉宫内的老人一眼就会认出,这个美人就是老王姬磊最为宠爱的一个妃子。 此时大梁新任丞相钟泗急匆匆跑到姬星面前跪倒:“启禀大王,此次征缴赋税,多地百姓抗旨不缴不说,还有些地方已经有人聚众谋反,微臣恳请大王将出兵将反贼一举击破。” 姬星道:“此事简单,交与大将军即可,他统领大梁兵马,要是连几个小毛贼都对付不了,这个大将军就另换他人吧。还有,像这种调动兵马的小事,以后丞相直接与大将军商议即可,就不必再禀报寡人了。” 姬仲,大梁大将军,焦挺死后,他就接任了此职。不过还不等一展身手,梁王就已向大韩请降,为此姬仲的心中憋着一口气。 这天,姬仲刚从校军场回到家中,家人便进来禀报:“启禀大将军,丞相大人已到府门。” 对于钟泗的来访,姬仲心中一万个不想见,这位大梁当朝丞相完全是靠着溜须拍马爬上去的,虽然不能说一点真才实学都没有,可在丞相的位置上却是勉为其难。 将钟泗让进客厅,在听到其来意后,姬仲有些无奈道:“大王今年徒增重税,听说有的百姓为此已经卖儿卖女,如此下去怎能不反?” 钟泗道:“当初大王传旨时曾说,今年国库空虚,这才向百姓暂借钱粮,等明年秋收之时,少收些税负也就是了。可这些暴民非但不为国家着想,反而起兵谋反,简直可气至极,还请大将军派兵将其一一剿灭。” 姬仲道:“丞相,若是我现在将你家中钱粮全部借走,告诉你明年秋天还你,你会怎样?” 见钟泗只说了声“这”便不再吭声,姬仲继续道:“要是连今年都活不过去,还会有明年吗?” 钟泗道:“那大将军这兵到底出还是不出啊?” 姬仲一拍桌子道:“丞相,文官你为首,武将我称尊,这出兵与否还轮不到你来相逼!另外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大王子姬明已经率军渡过苍龙江,正朝禹都杀来,你说我是出兵剿匪还是起兵与大王子相争啊?” 钟泗闻言就是一愣:“此事我怎么不知?” 姬仲道:“若是你能将对大王的心思用在朝政之上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会知道了,来人啊,送客!” 姬仲早就知道姬明领军杀向了大梁,为此他还给济陵太守陈泰修书一封,让他务必将姬明挡在苍龙江东岸一个月。 姬明手下只有五万曾经的降卒,济陵城的人马与他们不相上下,另外还有苍龙江天险,坚守一个月不成问题。 趁着这段时间,姬仲准备先将国内叛匪剿灭,然后马上出兵济陵。 不过让姬仲没想到的是,仅仅守了两天,陈泰就献关投降,这件事彻底打乱了原先的计划,为此他才在校军场点兵,一面派两名将军领兵剿灭叛匪,一面准备亲自率兵迎击姬明。 如今的大梁民不聊生,这位新任的丞相功不可没,强征税负也好,光选美女也罢,都是他的主意。 所以看到钟泗,姬仲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好的大梁让他弄得乌烟瘴气。 第二天一早,两位前将军姬山与梁初各率两万人马分别出北门和西门前去剿匪,而大将军姬仲则率领十五万大军迎击已经到了渝州的姬明大军。 姬明大军大帐之中,陆尧正指着地图对众将道:“如今渝州所余城池还有四座,虽然这些城中共有不下六万人马,可军心涣散,听说不少士卒也因为催收之事家中已是妻离子散。” 姬明道:“陆先生,依你之见先打那座城池为好?” 陆尧笑道:“哪座都不打,等逍遥侯承诺的东西一到,往城门前一摆,就算那些太守不降,也挡不住全城百姓。殿下,我们虽然已有十万人马,可姬星才是大梁名义上的大王,许多大将仍会以他为尊,所以这次讨伐反贼仍需攻心为上。” 姬仲大军还没到渝州,就有人来报,渝州的四座城池已经有三座竖起了拥护大王子姬明的大旗,其中鄱阳城太守本欲死守,却被部将斩杀。 再后来,姬仲才得到消息,原来大韩的逍遥侯姬勇在这些日子里拼命采购粮食,然后统统运往大梁境内。当押着粮车的姬明大军一到城下,于是已经上顿不接下顿的百姓纷纷出降。 听到这个消息,姬仲长叹了一声:“好厉害的阳谋,虽然明知是计,可百姓却不能不上当。姬勇啊姬勇,你好好的做你的逍遥侯爷不好吗?非要掺和进大梁的国事之中。” 三天后,姬仲大军终于到了渝州境内的驼峰岭,而姬明率领的八万人马已经在此扎住了大营。 刚刚扎下营寨,军校便进账跪倒道:“启禀大将军,寨外有人求见。” 姬仲道:“什么人?” 军校支吾了半天才说道:“是大殿下。” 姬仲闻言一下子站了起来,自己没听错吧,姬明自己送上门来了,这要是把他抓住,那对面的大军还不一哄而散。 转念一想,姬明既然敢孤身赴约,背后肯定有所依仗,要不然他不可能冒这个风险,只是他的依仗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姬仲吩咐道:“诸位将军,随我出寨一同迎接大王子进营!” (本章完) 第二百零五章 出兵 把姬明让进大帐之中落座,姬仲率领众将躬身施礼:“参见王子殿下。” 姬明摆了摆手道:“父王已经不在了,如今你们的大王是姬星,要是再喊我王子殿下,是夸我还是骂我?” 见众将没人出声,姬明道:“大将军,你我也是同宗兄弟,能否将众将屏退,我兄弟二人说点肺腑之言?” 姬仲闻言摆了摆手:“都退下!” 其中一名将军道:“大将军,您孤身在此,恐怕…”。 姬仲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恐怕个屁,这是我堂哥,亲堂哥,打断骨头连着筋,下去。” 等众将退下,不等姬明开口,姬仲先说道:“你什么意思?你自己领兵来此也就罢了,为何还与姬勇勾连在一起?姬勇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 姬明蹭的起身道:“这话应该我问你,不说父王是怎么死的,如今的大梁都成了什么样子?大梁风雨五百年,从一个弹丸小国到如今有多么不易,你不知道吗?姬星现在都做了些什么你不知道吗?他配做大梁的王吗?大梁如今这副模样,你我若是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姬仲沉默片刻道:“我是大梁之臣,不管大梁变成什么样子,我也不能弃之不顾。” 姬明道:“当然要顾,可要看怎么顾?是想方设法让大梁恢复昔日的荣光还是像现在这样在烽烟中倾覆。你身为大将军更应该明白,如今的大梁再这样下去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姬仲道:“韩天峰给你什么条件?” 姬明无奈道:“所有的条件都是假的,我答应他的也是假的,等到大梁恢复元气,什么都是假的,你明白吗?” 随后姬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道:“洛水江一战,我为了王位急于求成已酿成大错,现在我不想再错第二次。如今大梁烽烟四起,若是不想办法平息,恐怕用不了多久,这天下就再也没有梁国了。” 姬仲道:“离京之前,我已经派出四万人马前去剿灭叛匪,想来那些叛乱很快就会平息。” 姬明怒道:“真是糊涂,那些人哪里是什么叛匪,都是被逼的无路可走的百姓。姬星为了挥霍强征赋税,各层官吏又层层盘剥,多少百姓家里已经没有了隔夜之粮,你让他们怎么办?坐在家里饿死吗?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众将不知道姬氏兄弟之间谈了些什么,只看到送姬明出大营的时候,原本意气风发的姬仲身形有些佝偻,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 回营之后,姬仲传令三军,紧闭寨门暂不出战,同时又派出探马打探平叛的消息。因为就在进军的这些天里,国内又有很多地方扯起了反叛的大旗。 对面的姬明大营同样如此,十天过去了,连出寨讨战都没有。 而在大营一个小帐篷内,姬明和陆尧对面而坐:“陆先生,您这招确实管用,姬仲被我说的哑口无言不说,这些天还像您预料中的一样,再也没有讨战。如今各城人马俱已到齐,就算马上决战我也不惧。 (本章未完,请翻页) ” 陆尧摇头道:“殿下,其实我所说的并非计策,您对姬仲所说都是大梁的真实处境。要是姬星再这样折腾下去,不用他国,就是大梁百姓也能将国家搅个天翻地覆。” 姬明闻言道:“先生说的在理,只是如今姬仲战又不战,退又不退,如之奈何?” 陆尧道:“殿下不该着急,着急的应该是他们,我等粮草充足,哪怕守个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丝毫不济。可姬仲不同,如今大梁国库依旧空虚,姬星此次征缴赋税以钱财为主,粮食为辅。而百姓之所以缺粮,乃是钱财不够,只能以粮食冲抵,官府为了凑够朝廷赋税,又只能将粮食低价卖给商贾。所以如今大梁不是没粮,而是被那些商贾攥在手中,等整个国家粮食告急时,他们再高价卖出,到时候赚的就不是百姓的钱,而是国家的钱。” 陆尧先是喝了口水,然后继续道:“若是我所料不错,姬仲的军粮应该坚持不了太久,到时候他派兵催粮,国库又拿不出,大梁后方必定大乱。那时殿下一鼓作气击败姬仲,直捣禹都,再顺势收拾掉那些为富不仁的商贾,大梁局势可定。百姓活着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口吃的?这几天您也看到细作的回报了,那些造反的百姓不都是在抢粮嘛,只要粮食一到,所有难题皆可迎刃而解。” 陆尧这番话里真中有假,假中带真,要是李剑在面前必定当即听出破绽。 可姬明不是李剑,所以他觉得这些话非常有道理,于是准备继续和姬仲在此消耗。 李剑不知道陆尧是如何给姬明做军师的,只知道姬仲率领朝廷大军与姬明对峙却不开兵见仗,也就是说陆尧成功的拖住了双方将近三十万大军。 另外有人来报,说大梁前将军之一的梁初已经率两万人马向自己所在的奈梁山而来,不过这点人马李剑还真没放在眼里。 这天侦缉司来报,说梁初已经率兵抵达乐民县城,正汇同当地多县驻军,准备一起进山剿灭叛匪。 李剑问道:“他们有多少骑兵?” 密探道:“不多,听说只有两千。” 李剑看了看魏无忌:“是不是有些少啊。” 魏无忌笑道:“也不少,折腾了这么多天,我们手下的骑兵连一千都不到。再说,如果梁初是个将才,就不会将骑兵引入山中,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打这个主意好。” 李剑点头道:“你说的对,还是让他们进山的好,不过那些百姓没有见过阵仗,我怕到时会尿裤子,这次不能指望他们。” 李剑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了苗玉娆的声音:“你才尿裤子呢,怎么能这么小看人?” 李剑无奈道:“玉娆姐姐,您也算的上大家闺秀,以后说话不能这样。” 苗玉娆一仰脸:“要你管?这次官兵进剿,我带领乡亲在山间拦截,让你看看梁国百姓的威风。” 魏无忌瞪了她一眼道:“两军交战你以为是儿戏吗?那些百姓从未上阵,你带他们去就是送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道:“算了,我们这次就在葫芦肚会会这位大梁的前将军,那里地域狭窄,大军再多也摆不开,真要是顶不住就撤到摩天崖,不过我觉得没有这种可能。” 随后李剑冲着房间外喊道:“韩光!” 韩光进门施礼:“侯爷有何吩咐?” “你从大军中挑选五百精锐,明日随我与沥水侯兵发葫芦口,剩下的人守住葫芦腰。另外将随军训练的百姓带到葫芦岭观阵,若是前军交战不利,一定要守住葫芦尾让百姓先行撤离。” “末将遵命!” 随后李剑对苗玉娆道:“麻烦苗女侠明日将你手下的百姓带到葫芦岭上观阵。” 苗玉娆闻言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对屋里的其他人道:“你们先出去,我和二位将军有话说。” 等众人离开,苗玉娆这才凑到李剑与魏无忌跟前低声道:“我觉得我父亲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李剑故作惊讶道:“此话何意?” 苗玉娆叹了口气“父亲原本就没有什么大的志向,他最想的就是太太平平过日子,如今梁王无道,他却以为是自己错。前几日还在暗中联络一些意志不坚的百姓,想带他们下山去向官府投诚。” 李剑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要是苗叔去意已决,我也不会拦着。玉娆姐,这军伍与普通百姓不同,最怕的就是有二心,上了沙场,自己后背是要交给同袍的。要是厮杀之时同袍反手一击,结果如何你能想的到。不过我还是想你劝一下苗叔,因为一旦下山,必定难逃一死。” 等苗玉娆离开后,魏无忌看着李剑道:“要不就让几个人多留意下苗叔。” 见屋里几个都是自己人,李剑道:“我倒是盼着苗峰尽快下山,其他人看到他的下场才会死心塌地跟着我们。这是灭国之战,有时候一个地方多死几个人,另一个地方可能就会少死几千人,孰轻孰重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见众人纷纷点头,李剑摆手道:“该干嘛干嘛去,明日我们就去会一会这位大梁前将军。” 等屋里只剩二人时,李剑瞅着魏无忌道:“我拿你未来的岳父作例子,以后你不会恨我吧?” 魏无忌哼了一声:“要是他真被你折腾成了我的岳父,我才会对你恨之入骨。” 李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如果玉娆姐没了父亲,你也就不会再有这个岳父了。” 大梁前将军梁初,虽然算不上是一员猛将,可也不是泛泛之辈。率兵到达乐民县后,第一件事就是召集本地经常进山的猎户询问山中地形。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派出十几拨人马,回来后都禀报说附近村子里没有一个人影,听到这里梁初就是一愣:“人呢?” 其中一名士卒道:“我打听过,听说县城左近二十几个村子的村民集体谋反,除去被剿灭的人之外,其余已经逃入了山中。” 梁初闻言大怒:“放屁,难道连老人孩童都造反不成?”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六章 交锋 第二天一早,李剑找到苗峰:“苗叔,此次为了迎击官军,我们几乎全寨出动,家里就交给您了。您也知道,前些日子我们救上山不少被掳的女子,有些因为受了侮辱,到现在都还想不开,您可千万看住了她们。” 见苗峰点头,李剑这才对魏无忌和韩光道:“出发!” 葫芦肚,距离剑门峰大概二十里,是奈梁山一处险要所在。 如果从上方看,整个地势就是一个葫芦,有嘴,有腰,有屁股。 葫芦肚地势最为险要的葫芦嘴是一道山谷,很窄,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长大概一里。哪怕有千军万马,在葫芦嘴也只能一点点往里进。 过了葫芦嘴是一片开阔的圆形地带,虽然两侧依旧是悬崖峭壁,可里面足够大军摆开阵型。 从葫芦嘴前五里左右,就是李剑口中的葫芦腰,虽然相比葫芦嘴来说没有那么险,可百丈长的地方最宽也只有三丈,在这里同样无法摆开太多兵马。 如果能连闯两道险关,两片开阔地,就会到葫芦尾,这里虽然地势相对宽阔,却是由下往上逆势而行,只要山上滚木雷石够多,想要攻下此处不知道要折损多少人马。 二十里路不远也不近,等众人到达葫芦肚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此时探马来报,说梁初会在明日清晨进兵。 李剑闻言点头道:“那我们就在此处以逸待劳。”随后便吩咐大军扎营,而苗玉娆所带的那些百姓新军则在崖顶过夜,明日为众人观战。 第二天一早,好不容易找到向导的梁初率领一万八千人马准备进山剿灭叛匪。留下的五千人,一个是在山里没多大用处的骑兵,另外就是他沿路召集的当地驻军。 自从知道这些驻军的最大功劳就是屠杀百姓后,梁初差点派大军先把他们剿了。对自家人如此行事,要是百姓不造反,那只能说梁国百姓已经无可救药。 虽然只是把三千人给捆了起来,可梁初还是给看守他们的两千骑兵下了命令,一旦这些人有异动,格杀无论! 大军出城没有百姓相送,这让梁初心中不是滋味,想到前段时间出兵抗韩,京城黎民夹道欢送。 非但如此,大军每到一处,当地百姓也都表现出极大热情。 谁能想到,才过了短短两个多月,如今的大梁竟然到了这般模样。 虽然心中不是滋味,可王命难违,于是梁初一面催促大军尽快向前,一面琢磨怎么才能劝百姓下山。 梁初的举动都落在李剑眼里,让密探退下后,他对魏无忌道:“这个梁初不是一般人,虽然统兵打仗说不上多么出色,可在安抚黎民上是有一套。不能让那些百姓靠的太近,另外还要激怒他才行。” 魏无忌有些无奈道:“以前的你亦正亦邪,现在的你正邪已经混为了一体,这是谁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李剑摇了摇头:“不是吴荣就是东方,跑不了他们两个。” 魏无忌道:“你就坏吧,小心以后 (本章未完,请翻页) 生儿子没有那个东西。” 李剑耸了耸肩膀道:“我生女儿还不行吗?我不喜欢儿子,太闹腾,我喜欢女儿。” 魏无忌道:“大梁军队就在五里外的山口扎营,要不要晚上去劫营?” 李剑道“不要,如此一来,他们就知道我们不是寻常百姓。这次不但要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而且还要让他们出奇愤怒,这样才能让那些百姓看到下山只有死路一条。” 魏无忌道“以后还是和你走的远一些的好,省的教坏了我的儿子。” 李剑惊讶道:“秋红有孕了?怎么不早说?” 魏无忌笑道:“现在说也不晚。” 李剑道:“告诉你个小道消息,灭梁之后,韩天峰可能会立即对西方三国动兵。” 魏无忌惊讶道:“同时?” “对,如今大王的手上已有五十万大军,灭梁之后就会有六十万,他准备兵分三路,每路二十万人各自为战。” 魏无忌摇头道:“他有些疯了。” 李剑道:“有时候有些事只有疯子才能做,你准备领兵吧,到那时如何打就看你自己了。” 魏无忌道:“你呢?” 李剑淡淡道:“我去对付大燕,不能让他们扯大韩的后腿,大燕的国丧马上就要过了,胡伯廉还是多少有些野心的。” “可是你曾经与大帅约法三章,绝对不会对大燕出手。” 李剑摇头道:“此一时彼一时,这天快要变了,天下越早统一对我们以后越是有利。韩天峰曾经给秦王去书提起过灭世之劫,结果人家却以为是他想对大秦恐吓。” 魏无忌摇头道:“强行一统天下,死人照样不会少,到时候还是元气大伤。若是维持现状,一旦魔物降世,兴许各国会联合起来共同抗敌。” 李剑道:“我有时候也觉得不对,你说那个庄主要是把各国大王召集到西山,给他们露上一手,这些人未必不会相信。可有时候又想,如果我们站在那个位置,会为了虚无缥缈的魔物罢兵休战,还是会为了传说中的神器不择手段?” 李剑最后摇头道:“不想这个了,有这个功夫还是睡会吧,明天一早开兵见仗。” 第二天一早,大军用过早饭,梁初吩咐大军开拔直扑剑门峰。 进山才走不远,一名向导道:“将军,此去不远就是葫芦肚,那里地势险要,将军不可不防。” 向导话音刚落,前方探马回报:“启禀将军,葫芦肚发现一支人马,已将葫芦嘴封住。只是他们穿着不一,看样子就是造反的百姓。” 远远看到葫芦嘴的地形,梁初倒吸了口冷气:这种地方别说自己不到两万人马,哪怕二十万也不好使,想要过葫芦嘴,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一员猛将率军冲散对方。 想到这里,他先是吩咐了一声,然后率领几十名亲兵上前道:“请寨主上前搭话。” 早就等在那里的李剑闻言一催马:“想必这位就是大梁前将军梁初梁将军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梁初闻言笑道:“普通百姓竟然也知道运用兵法,实在难得,只是不知道武艺如何。” 李剑笑道:“多少会一些,不过在真正的将军面前肯定不值一提。” 梁初道:“本将军到此地后多方打探,已将汝等冤屈查明,此皆是地方官员横征暴敛激起的民怨。若是你等愿意放下兵器,重归田间,我不但保你等无恙,有些武艺的还会选入军中建功立业,到时候加官进爵,封妻荫子也未尝不可。” 李剑笑道:“将军好大方,不过可惜我手上已经沾染了太多梁国将士的鲜血,你们的大王恐怕不会绕我。” “你们也是被逼无奈,若是大王得知实情,非但不会追究汝等之罪,还会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为你等出气。” 李剑低声道:“梁将军,要是我告诉你当初洛水江二十万梁军几乎全军覆没皆因我而起,你们的梁王还会放过我吗?” 梁初闻言就是一愣,随后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你不是大梁百姓,你是大韩的人,你到底是谁?” 李剑一脸无奈道:“刚才都说了,梁国将近二十万人马几乎全军覆没,我就是罪魁祸首,您还不知道我是哪个?” 梁初猛醒道:“李剑,你为何在这里?” “我为何就不能在这里?姬星无道,大梁民不聊生,我来这里是为了救万民于水火。” 梁初突然扭头道:“来人,把他给我拿下!将葫芦嘴给我冲开!” 话音刚落,梁初身后一将率领五百人马朝着李剑就杀过来。 李剑见状圈马回到葫芦嘴前大喊:“弓箭手准备!” 眼看对方进入一箭之地,随着一声“放”,几百只雕翎箭就飞了出去。 梁军见箭雨袭来,立刻举起盾牌抵挡,虽然有少数人被射倒,可大多数人还是继续往前冲来。 李剑与魏无忌对了个眼色,随后一催战马迎着梁军杀了过去。 梁军领头将军名叫鲍虎,算是梁初手下的第一猛将,不过刚才李剑和梁初说话声音有些小,他根本就没听到什么,再加上梁初直接让他上前杀敌,鲍虎还以为眼前的只是普通百姓。 虽然箭雨射倒了几十名手下,鲍虎没有放在心上,在看到对方只有两人冲自己队伍时反而一阵窃喜:刚刚那个年轻人定是首领,只要擒住他,这些人必然一哄而散。 想到这里,鲍虎拍马举刀朝李剑杀来,而他身后的梁初看到与李剑并马而出的大汉后,脑子里猛然一闪,暗叫一声不好。 可还不等他出声,就听惨叫声响起,鲍虎就被魏无忌高高挑过头顶,然后尸体就被甩了出去。 直到咽气,鲍虎都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是冲李剑去的,为什么一下子就挂在另外一人的枪上。 而此时的李剑也到了梁军阵前,随着手中镇魂舞动如飞,人马合一的他如同虎入羊群,将原本整齐的梁军队伍重开了一道口子,魏无忌紧随其后也杀了进去。 (本章完) 第二百零七章 把酒言欢 山顶上的苗玉娆第一次感到双腿有些发软,与她并肩而立的百姓里有许多人看着血肉横飞的场面更是开始呕吐。 直到这时众人才明白为何李剑不让他们上阵,别说上阵,但是看着就已经受不了这种刺激了。 而山下的李剑和魏无忌几次冲杀,五百梁军士卒数量迅速减少,梁初眼见他们不敌,随即命人鸣金收兵。 当浑身是血的李剑和魏无忌回到葫芦嘴时,梁军的弓箭手也已经逼了上来。 韩军士卒见状并未惊慌,而是竖起了事先准备好的大盾,同时长枪手也伏于盾后准备应付梁军的突袭。 一个上午的厮杀过后,葫芦口的五百人只剩下了四百不到,而梁军更是扔下了无数尸体。 李剑瞅着远处的梁初对魏无忌说道:“梁初不除,梁军不退,能不能想办法把他干掉?” 魏无忌一提战马道:“试试看。” 李剑一把拉住他道:“千万别!” 就在这时,梁军阵中突然冲出一持白旗的士卒高声道:“午时一到,我家将军提议先收拾死难将士尸体,然后埋锅造饭,你我下午再战!” 随着双方开始打扫战场,李剑低声对魏无忌道:“这个梁初年纪轻轻,怎么还这么讲究啊?既然这样,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魏无忌有些无奈的说道:“再这样下去,整个天下都会知道你的臭名。” 李剑耸了耸肩膀道:“无所谓,能遗臭万年也是本事。” 眼见双方士卒开始打扫战场,李剑找了块大青石,将刚刚从士卒那里拿来的酒肉摆好,随后点手叫过不远处一名梁军士卒:“告诉你家将军,我请他喝酒。” 对于李剑的邀请,手下将军极力劝阻,不过看着已经坐在青石旁的李剑,梁初摆摆手道:“李剑好歹不说也是大韩的凤鸣侯,若是两军阵前运用无耻伎俩,还要不要名声?” 一名偏将道:“将军,听说这人有时可是不择手段,还是我们陪您一起过去吧。” 梁初道:“李剑孤身相邀,我若是带人前往,岂不是示弱?诸公放心,也许我能说动此人,让他弃兵而降,毕竟他是燕国人,效力前韩可能有不得已的苦衷。” 婉拒了众人的好意,梁初来到青石前下马,大大方方的做到李剑为他准备好的一块石头上:“将军此为何意?” 李剑指了指酒杯,随后先端起来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亮给梁初道:“将军请。” 梁初见状将端起杯中酒道:“多谢李将军款待。” 几杯酒下肚,李剑先开口道:“将军对如今的天下局势是如何看待的?” 梁初摇了摇头:“没有看法。” 李剑道:“何意?”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李剑摇头笑道:“不见得吧?” 梁初反问道:“何意?” 李剑道:“听闻将军原本率两万人马来平灭我等,等到了乐民,麾下变成了两万三千人。结果昨日出兵,又成了一万八千人,这其中的变化将军最是清楚不过了吧。” 梁初惊讶道:“你们好灵通的消息。” 李剑道:“这就 (本章未完,请翻页) 叫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七十前禹都血案虽然颠覆了所谓的大梁正统,可几代梁王也算英雄,大梁虽然再无壮大,却也能守住祖宗基业。可这次姬星上位,恐怕已经彻底断送了大梁的气运。” 梁初往嘴里塞了块牛肉道:“此非我等关心之事,我乃梁臣,保国安邦,守护百姓才是根本,至于国家是哪个做主,与我无关。” 李剑竖起大拇指道:“纯粹的将军,比我强多了,也不会像我一样活得这么累。不过将军,如今的大梁民不聊生,君王只顾贪图享乐,这些难道您就看不到吗?” 梁初道:“生为大梁人,死为大梁鬼,国家越是如此,我等越是努力才对。若是大梁一片歌舞升平,还要我等作甚?” 李剑点头道:“将军说的并非没有道理,不过您既然决心要守护大梁百姓,对如今的黎民处境就没有一丝心动?” 梁初笑道:“我是守护百姓不受他国蹂躏,其他是治世之臣之事,与我们这些军中之人无关。” 李剑闻言笑道:“那为何还要将那三千人马全部拿下?” “因为他们才是大梁的叛贼,若是没有这些人盘剥百姓,屠戮乡里,你手下如何能有这么多人跟随。如果我没有猜错,山顶上才是真正的大梁百姓吧?” 见李剑点头,梁初举起酒杯道:“梁初敬将军一杯,多谢您手下留情,没有让百姓受刀兵之苦。” 李剑一饮而尽道:“将军的谢意李剑实在愧不敢当,其实我没有让他们下山是怕这些人看到死人就会尿裤子。刚才我看过上面,多少人吐得不亦乐乎,你觉得他们要是跟我前来会是何种结果?” 梁初笑道:“我会立刻罢兵,让他们知道朝廷兵马并非为了剿灭他们而来。我现在才明白,刚刚你是故意激怒于我,生怕百姓见大军仁义下山而来。” 见李剑没有吱声,梁初道:“我有一事不明,还望李将军赐教。” 李剑伸手道:“请讲。” 梁初道:“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何在此地煽动百姓造反,须知若是大梁不惜一切前来围剿,你们必败无疑。” 李剑闻言叹了口气:“说出来可能你不信,我是越狱偷跑出来的,本想去西秦避难,谁知道在这里遇到了上山落草的百姓。对了,可不是我煽动的他们,是我遇到的他们,他们选我做了首领。” 梁初闻言皱眉道:“越狱?我从未听说你被韩王下狱,何来越狱之说?” “别说你不知道,就是岳州百姓也不知道,估计除了韩天峰知道我已经跑了外,其他没什么知道的。” “为何?” “这还不简单,他怕丢人呗。” 梁初道:“我是问你为何被下狱。” 李剑嘿嘿一笑:“你真想知道?” 见梁初点头,李剑道:“你带着手下上山我就告诉你,此事若是说出来,必定会震动整个天下。” 梁初沉吟片刻道:“你是假意归降前韩?” 李剑摇头:“也不能这么说,这大半年为了大韩我可以说舍死忘生,多少人在背后骂我,要是假意归顺,你觉得这么做值得吗?” “那是为何。” 李 (本章未完,请翻页) 剑道:“我的梁大将军,刚才说了,只要你能率军上山,我就告诉你真相。” 梁初道:“真的上山,你就不怕我反客为主?” 李剑道:“我自有办法。” 梁初道:“李将军,你是燕人,为何要死心为前韩效力?” 李剑盯着梁初看了好久,这才一字一句的说道:“为了整个天下。” 此话一出,梁初久久无言,直到李剑再次举起酒杯,他才长出了一口气:“原本我还想劝将军归降我军,现在看来是我小看将军了。” 李剑道:“我也小看将军了,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介武夫,现在才知道将军是栋梁之才。可惜你生不逢时,若是生在大韩,必定被韩王重用。” 山上的苗玉娆和百姓终于不再那么狼狈了,因为他们见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场面。 葫芦嘴前,梁军士兵仍在将阵亡将士的尸体往回搬,可就在不远处,双方主将竟然坐在一起推杯换盏,这样的场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一个对苗玉娆颇有好感的青年道:“玉娆妹妹,是不是我们不用再和官军打仗了?” 苗玉娆看了半天突然道:“我明白了,这就是老祖宗说的礼节,大军交战的礼节,别看刚才双方打得你死我活,可那是各为其主。其实在私人层面,他们并没有任何仇怨,所以才会坐在一起饮酒。” “你的意思是晚些时候还会和上午一样继续厮杀?” 玉娆点头道:“应该是,私归私,公归功,两方大将哪怕私下里是朋友,到了战场上都会毫不留情,这才是大将风范。” 另一个稍微上了点年纪的壮汉道:“真看不出来,李将军平日里看着吊儿郎当的,到了战场上非但杀敌毫不含糊,就是与敌将也能成为知己,这才是大将。” 苗玉娆撇嘴道:“这哪算什么大将,像魏将军那样一个照面挑敌将于马下,那才是大将。对了,两军对阵你们也看到了,等下次上战场敢不敢和他们一样玩命厮杀?你看葫芦嘴的士卒,去了两成还多,可依旧一点怯意都没有。” 刚才那个青年道:“玉娆妹妹,你终于承认他们不是普通士卒了。” 眼看眼前的酒肉已尽,李剑瞅着梁初道:“梁将军,你是治世之才,不该屈就在姬星手下,如今的天下将要大变,我看还是考虑下为大韩效力的好。” 梁初道:“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大梁再烂,始终是我的家,哪怕它轰然倒地,我也会为他殉葬。” 李剑沉吟片刻道:“如果我告诉你,不久的将来会有一场灭世之劫,你会不会有所改变?” “何为灭世之劫?” “天将魔物,生灵涂炭,百姓沦为血食,万物成为刍狗,世间将会变成尸山血海般的地狱。” 梁初盯着李剑道:“你从何处听说此事?” 李剑道:“别问我从哪里听说的,你知道此事为真就好,怎么样,有没有改变心意?” 梁初沉吟道:“若是大梁不复存在,这天下即便成为地狱又与梁人何干。” 李剑点头道:“将军之心坚如磐石,李剑佩服,不过你听没听说过镇魂神枪?” (本章完) 第二百零八章 李剑的第一座城池 听李剑提起镇魂,梁初先是一愣:“此乃大梁镇国神器,你如何得知此物?” 随即他恍然大悟道:“镇魂神枪虽然百年未曾现世,可它威名却不曾坠落,想必你是从韩王口中得知此事的吧。” 李剑摇了摇头:“那些都是谎言,镇魂早已不在大梁王宫之中。” 梁初道:“胡说,百年前镇魂显威,大梁才有这偌大的疆土,此后梁王便将其置于国库之中以为镇国之宝。” 李剑道:“你看我像是说着玩的吗?” 看着李剑一本正经的样子,梁初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那你说镇魂在何处?” 李剑从背后取出只有枪头的镇魂放在青石上:“就在此处。” 梁初道:“不可能。” 李剑笑道:“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真的。” “如何证明?” 李剑将镇魂上的布罩撤去,然后道:“将军知道镇魂为何被称为神器吗?” 见梁初摇头,他叹了口气:“算了,将军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只要知道这就是镇魂即可,免得知道了后悔。” 梁初道:“此枪看起来平淡无奇,绝无神器模样,既然将军说它就是镇魂,那就请证明给我看。” 李剑似笑非笑道:“将军真想知道?” 梁初斩钉截铁道:“当然!” 李剑站起身来回转了两圈,这才重新坐下道:“那好吧,既然将军如此迫切让我证明,那我就证明给你看。” 说完话李剑抓住镇魂道:“将军请上眼!” 梁初睁大眼睛仔细看着镇魂,突然觉得一片白光闪过,随后胸口一阵剧痛。 李剑摇头道:“将军乃是治世之才,我本不欲取你性命,奈何你执迷不悟,为了天下能尽早归于一统,只有委屈你了。” 梁初一把扶住青石道:“你好卑鄙,身为侯爵,竟然用此污龊手段,难道就不怕遗臭万年吗?” 李剑道:“我刚刚说了,你不要后悔,你也亲口应承了,如今怎么反而怪起我来了?梁将军,这就是镇魂的奇特之处,你现在知道了,可以安心的去了。” 看着梁初栽倒在大青石上,李剑起身吼道:“梁初已经授首,尔等还不归降等待何时?梁王姬星所作所为已经引得天怒人怨,此等昏君尔等还保他作甚?” 李剑话音刚落,刚刚兵合一处的两千多韩军径直自葫芦嘴冲出,直扑有些不知所措的梁国兵马。 而崖顶之上,刚刚还对李剑的大将风范赞不绝口的众人顿时傻眼,虽然他们没看清梁初是怎么死的,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与李剑脱不了干系。 等大韩兵马冲到近前,梁国众军才反应过来,于是在几员副将的带领下准备将眼前这支兵马包围。 只是还没等梁军有所动作,魏无忌和韩光已经到了副将的跟前,随着惨叫声接连响起,除去一人被韩光刺中肩膀落荒而逃外,其余皆被魏无忌挑落马下。 随后冲到阵前的李剑吼道:“梁初已死,众将皆亡,尔等还不归降等待何时?难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想将性命舍在此处吗?” 看着梁军纷纷放下兵器,崖顶的众人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自己这边最多也就两千五百人,对面可是有差不多两万梁军,怎么他们就这么投降了? 魏无忌看着将兵器放在一起的梁军道:“你这招用了几次了,估计再用就不灵了。” 李剑无所谓的笑了笑:“能用一次是一次,招数不在多好,管用就行。” 对于放下兵器的梁军,李剑非但没有为难他们,反而告诉众人想离开的尽管走就是,不过他不会发路费,因为自己也没有什么钱。 李剑明白这些梁军几乎都有家人,要是强行将其裹挟上山,不说人太多不好控制,就是心也不一定在自己这边。 只是让李剑没想到的是,梁军士卒最终竟有差不多五千人留了下来,因为其中不少人已经在这次征缴中家破人亡了。 不过更多的则是他们的家人如今已在大韩治下,用不着再为梁国卖命,只是迫于压力无法离开而已。 看着山上山下差不多万余人马,李剑有些担忧的对魏无忌道:“剑门寨容得下这么多人吗?” 对于李剑的问题,魏无忌略显惊讶:“你为何非要和剑门寨过不去,乐民城不能去吗?你在此折腾的初衷是什么?” 魏无忌一句话点醒了李剑,他让侦缉司的人留下打扫战场并护送山上百姓回寨,而自己则率领差不多七千人马直扑乐民县城,听说梁初将大部分给养都留在了那里。 丑时刚过,李剑率领人马已到乐民城外,一路上他的嘴就没有闲着,从前到后与那些刚刚归降的士卒谈天说地。 虽然李剑的最终目的每个人都知道,可众人仍被这位年轻侯爷的所感染,此时他们心中的信念就是打到禹都,将姬星斩于刀下。 对李剑的这个本事,魏无忌佩服的五体投地,虽然他只是在忽悠众人,却能句句说道那些降卒的心里。 短短几十里路,刚刚出发时还无精打采的降卒如同打了鸡血,纷纷向李剑保证拿下乐民县城不用寨中人马动手。 到了县城近前,李剑发现情况好像有些不对,此时的乐民县不但一片黑暗,城门大开,而且还弥漫着一股血腥之气。 血腥气并非来自百姓,而是梁初前些日子归拢的三千地方驻军。 昨日逃走的副将名叫梁烨,是梁初的本家兄弟,回乐民的途中他越想越气:要不是当地驻军荼毒百姓,百姓也不会造反,百姓不造反,梁初怎么会带兵剿匪并最终丢了性命? 梁烨回到乐民后,直接命驻守的两千骑兵将已经被关起来的三千驻军全部斩杀,随后便裹挟城中百姓连夜退往八十里外的庐河,那里不但有一万守军,还是方圆百里的最大城池。 看着空空如也的乐民,李剑皱眉道:“都走了,留给我们一座空城。韩光,你领五百人即刻回寨,将前些日子抢回山寨的粮食运回部分,我们就在乐民安家。” “侯爷,要运回多少粮食?” “够一万人吃十天的就好。” 等韩光带人走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后,李剑抬手叫过一名刚刚归降的士卒:“知不知道离此最近的城池是哪里?我是说富裕的,太穷的就算了。” “启禀将军,离乐民六十里有座县城,名叫均安,那里不但盛产玉石,还是镇军将军王安的老家。姬星此次虽然大肆聚敛钱财,可均安好像不在其中,因为王安的女儿是他的妾室宠妾。” 李剑闻言笑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既然大梁朝廷说我们是匪,那我们就匪给他们看看,这次就拿均安开刀。无忌兄,给你两千人马往均安走上一遭吧,百姓就算了,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随你处置。” 两天后,细作来报,已经退到庐河的梁烨正在收拢败兵,准备与庐河太守杨继兵合一处,共同讨伐已经下山的李剑,因为在他们看来,没有了地利的乐民守军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李剑有些纳闷道:“是他杀了三千梁军士卒,怎么都算到我的头上了?” 细作道:“侯爷,没听说他们把这些人命算到我们头上。” 李剑瞪了他一眼道:“下去,这样的脑子也敢探听消息,就不怕去了回不来?” 第三天一早,乐民东门外人声鼎沸,率领两千人马出征的魏无忌押着缴获归来。 魏无忌此次出征异常顺利,因为均安只有五百人马。魏无忌的人马一到城下,均安县尉吓得直接出城归降,言称以后定会以剑门寨为尊。 只是魏无忌刚刚离开,他就派人向庐河太守杨继禀报了情况。 李剑不在乎均安县尉到底心属何处,而是在乎董刚麾下的两千人马。 把士卒安置完毕后,李剑找到魏无忌道:“要不让我们的人先回寨?一旦这里被梁军包围,结果如何难以预料。我们手下只有这两千人可以真正依仗,要是损伤太重,别说董刚,就是我也会心疼。” 魏无忌道:“那剩下的这五千人马呢?你准备把他们全都扔在这里?” 李剑摇头道:“当然不是,我最想的还是能击败梁军,这么做不过是以防万一之举。” 魏无忌道:“这五千人里有三千多家在大韩,如今他们也是大韩士卒,这么做不妥吧?” 李剑沉吟片刻道:“我只是想给自己留条退路。” 魏无忌道:“要是他们都走了,你觉得剩下的人怎么想,你不是这样的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李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从来没有守过城吧,攻城可以随心所欲,可是守城不成,你明白我的意思。” 魏无忌道:“其实我倒是有个办法,如果乐民百姓都在城里这个办法还不好使,可如今的乐民就是一座空城,用起来应该无事。” 李剑瞅着魏无忌道:“你是说用火攻?” 魏无忌点头:“聪明,虽然现在是春季,可最近半个月都没有下雨,典型的天干物燥,这时候不用火攻实在可惜。” 李剑道:“确实可惜,这可是我们占领的第一座大梁城池,我是指以义军的名义。我现在都在想要是多占领几座城池,要不要自己起个国号?” (本章完) 第二百零九章 民心 庐河属于梁国蓟州府管辖,因为处于大梁腹地,多年都没有遭受过兵戈之苦,所以治下百姓不但数量众多,而且也比较富裕。 虽然姬星此次征收赋税让庐河一些偏远地方的百姓苦不堪言,可大部分人咬咬牙还能挺过去,毕竟这么多年的积攒给了他们底气。 杨继担任庐河太守已有六年,在任期间不但勤勉,而且对百姓爱护有加。 不过因为蓟州出美女,所以这里很多人都和禹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也许一个小小的县尉就可能使皇亲国戚。 也因为蓟州官场关系错综复杂,杨继虽然努力想让吏治清明,可明里暗里总被一些势力掣肘。 最近蓟州边陲不少县都有百姓为了赋税闹事,更有人为此逃入山中,这些都让杨继头疼无比。 他曾经下过几次令,让下辖各县不能以征缴为名盘剥百姓,可收效甚微。所有这一切只因为杨继没有任何靠山,所以没人买他的账。 李剑率人第一次下山劫掠时,杨继就得知了消息,可思量再三还是选择按兵不动,同时将当地驻军屠杀百姓之事奏报梁王。 不过杨继最终非但没有等来调查的官员,反而被钟泗申斥了一顿,说他不为大梁着想,反而替暴民鸣冤,简直不可理喻,如果再不将治下叛匪剿灭,这个太守就不要做了。 紧接着,梁初率兵前来剿匪的消息传来,杨继闻听此事本想面见梁初将事情原委禀明,可最终还是在下属的劝说下作罢。 一旦梁初与朝中大臣沆瀣一气,他出面非但不能平息事态,反而可能使自己太守之位不保。若是如此,自己丢官是小事,庐河百姓没有他的庇护可能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不过让杨继没想到的是,梁初进兵的第一天晚上,城外突然出现了一支兵马,同时还有很多百姓跟随。 在得知剿匪失利梁初身亡后,杨继很是无语,堂堂大梁前将军竟然会死在百姓手中。 不过当梁烨说杀死梁初的是前韩凤鸣侯李剑时,杨继当即呆在那里,前韩的侯爷怎么会和大梁百姓搅在一起? 想到这里,杨继一面写奏折上报禹都,一面和梁烨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虽然他愤恨那些地方官员的做法,可更恨前韩在此事上横插一手。 不过很快,杨继就被禹都的回信给整迷糊了,因为据细作探明,前韩凤鸣侯、骁骑将军李剑因为身犯重罪被押入侦缉司大牢已经将近两个月了。 听说上次韩梁罢兵后,韩山虎率领众将回岳州,韩天峰亲自在王宫宴请众人,结果李剑当晚就被押入了大牢。如果没有意外,再过四个月,李剑将会被当街问斩。 虽然没人知道李剑的具体罪名是什么,可这消息让杨继有些傻眼,如果真的李剑被关在大牢之中,那杀死梁初的又是哪个? 看完禹都来的公文,梁烨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定是匪首的计策,以李剑之名哄骗百姓,诱使众人与他一起谋反,毕竟这半 (本章未完,请翻页) 年来,李剑算得上是名声鹊起。” 知道对方并不是真的李剑,特别是得知他们已经进驻乐民县城后,梁烨更是要求杨继与他一起出兵,剿灭这伙叛匪。 如果说开始时杨继还以那些都是大梁百姓为名拒绝出兵的话,现在已经不行了,因为那些所谓的百姓不但杀害了朝廷的将军,还残杀了三千地方驻军。 在杨继同意出兵后,梁烨一面派人召集临近县城的驻军并收拢被李剑放回的败兵,一面命人向朝廷禀报此事,他准备让梁王派遣一千虎贲军前来助阵,那是大梁最为精锐的人马。 就在这时,有人来报,说是叛军突袭均安,掠走粮食与钱财无数,唯一的好消息就是他们没有屠杀当地百姓。 杨继听到这个消息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因为再不平息叛乱,不但自己的官位不保,就是蓟州会变成什么样子也不可预料。 李剑占领乐民县的第五天,探马来报,说庐河太守杨继与逃走的偏将军梁烨合兵一处,共起大军两万,向乐民扑来。 虽然李剑占领县城只有五天,可附近百姓却纷纷涌向乐民,原因很简单,因为李剑把从均安抢来的银子大部分都分发给了他们。 李剑这么做,收买民心的意思很是明显,不过已经被朝廷逼疯的大梁子民却不在乎,在他们心里,谁能让他们活下去谁就是好人。 虽然暂时拒绝百姓进入城中,可李剑也告诉大家,十天后乐民将会放百姓入城,到时候不但征召部分人加入队伍,而且还会将乐民下辖的田地分于众人,三年内不用缴纳赋税。 同时李剑还宣布,由于姬星催征过度导致户户没有余粮,会给所有人发放足够支持到秋收的粮食渡过这段最难的时间。 这个消息传出后,百姓奔走相告,纷纷向乐民涌来,哪怕不能进入城内,也都在周围打起帐篷,准备时间一到立刻进城。 因为众人已经听说,李剑会按照入城先后分配房屋,如果城中的房舍分配完毕,后面的人只能被安置在附近的村子之中。 看着县城周围的点点篝火,李剑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民心。” 魏无忌摇了摇头:“百姓永远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只要他们还能有一丝活路,就绝对不会起来造反。虽说你用了些手段,可是做的也不算错,最起码收买了民心。” 李剑点头道:“是啊,百姓是最好的百姓,可惜就是这个天下不是最好的天下,为何他们一生辛劳只能果腹,那些富人整天逍遥却能吃喝不愁?” 魏无忌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剑一眼:“这种话你最好别和外人提起,大帅都不行,毕竟他也在你说的富人之中。” 李剑喃喃道:“要是这天下人人平等,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那才是真正的天下太平。” 魏无忌道:“别感慨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疏散城下百姓,你不想梁军一到,先拿他们出气吧。” 第二天一早,探马来报,说梁军距乐 (本章未完,请翻页) 民只有一天路程。 李剑闻言忙命众军出城劝百姓先行离开,因为乐民马上就要打仗了。 不想百姓听到此事后非但不走,反而要李剑发给他们武器,准备与远道而来的梁军拼个你死我活。 苦口婆心的劝了一个上午,城下几万百姓才答应暂时离开,不过他们表示不会走远,一旦乐民守军不敌官军,自己就会成为新的乐民大军。 刚回到城头,李剑二人就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随后苗玉娆领着几个女兵来到了他们面前。 苗玉娆身后的女兵其实只是百姓家的女子,只是上次葫芦嘴大战后听说众人如何英勇,又如何俘虏了几乎全部梁军后深受感染,最终哭求苗玉娆将她们收入麾下。 魏无忌看着苗玉娆皱了皱眉,最后话都没说就直接下城,反倒是李剑笑着道:“这不是玉娆姐姐嘛,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苗玉娆沉着脸道:“这次可是正面与梁军开战,多一个人就多一份胜算,所以我把山寨里能打的都给你带来了,一共两千人。” 李剑闻言也是一皱眉:“大姐,既然知道这是真正的大战,你带他们来干嘛?不说别的,一旦打起来伤到几个我怎么向他们的家人交代?” 苗玉娆道:“行了,别把我们看的太过没用,毕竟也见识过两军交战。虽然上次表现有些狼狈,可这次定能助你一臂之力。” 李剑苦笑道:“大姐,这次我用不着那么多人,有两三千人足够了,又不是和梁军硬碰硬,太多人反而会是累赘。” 苗玉娆一听当即就来了脾气:“嫌我们没用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我们来此也是好心,怕你们吃亏。不硬碰硬,你们还有其他办法吗?这可是守城。” 李剑闻言叹了口气:“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怎么就不信,要是真想看到我们击败梁军,就赶快带人出城找个地方躲起来。还有,到现在我都没有把他们看成真正的士卒,要不然还轮得到你来指挥?” 苗玉娆一下子跳起来道:“你什么意思?到现在都不拿我们当自己人吗?” 李剑盯着苗玉娆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一支常胜队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遵从号令。知不知道各国军规的第一条是什么,那就是违背将令者,杀无赦!” 此时的李剑再也没有了平时的吊儿郎当,一股让苗玉娆感觉窒息的气势突然从他身上迸发出来。 见到这样的李剑,苗玉娆本想争辩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觉得说出来必定没有好果子吃,于是最终恨恨的跺了跺脚就转身下城而去。 看着苗玉娆的背影,李剑也长出了一口气,要是这个丫头一直胡搅蛮缠,自己好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苗玉娆的到来提醒了李剑,想要得到一支百战百胜的队伍,第一条就军纪。以后不能对这些所谓的百姓客气了,要不然自己和魏无忌的计划就会全被打乱。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章 火烧县城 李剑进驻乐民县的第七天傍晚,杨继和梁烨终于率军赶到了城外,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此时县城大门敞开,城墙上除了几面歪歪扭扭的旗帜再无其他。 梁烨见状长枪一举就想命大军进城,不想却被杨继拦住:“小心有诈。” 梁烨笑道:“城中最多只有几千人马,我等有两万大军,何惧其诈?葫芦嘴之战若不是梁将军大意,这么反贼早就已经被剿灭,今日决不能再让其逃出我等手心。” “还是先派人进城探寻一下的好,这伙叛匪诡计多端,若是真的中了他们的奸计,你我不好和朝廷交代。” 梁烨闻言点头,然后唤过一队骑兵道:“进城打探一番,不管有无异常,均速来禀报。” 半个时辰后,军卒来报:“启禀太守,将军,叛军已经全部撤离,城内空无一人。而且北门处还有些散落的粮食与金银,想来他们撤离的太过匆忙,这才遗落下不少物资。” 杨继道:“城中有无异样?” “没有,除去他们曾经居住的院落外,其他院落仍是百姓撤离时的样子。” 杨继不解道:“你们怎么知道?” “带领百姓撤退时,我们曾挨家挨户动员,所以不少院子百姓离开时什么样子,我等都还记得。” 杨继看着梁烨道:“梁将军,你不是说当时撤退,百姓是自愿撤离,那三千守军也是自愿留在此地与叛军决战的吗?现在怎么成了你们劝百姓撤离了?” 两万人马中,庐河本地驻军有一万六千人,梁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召集了两千败兵。如今手下只有四千人马,所以这支军队还是杨继说了算。 见杨继起疑,梁烨只能敷衍道:“太守,过去之事先不要计较,如今最要紧的是剿灭叛军。” 听到这话,杨继就知道事有猫腻,不过想到眼下最紧要的不是质问梁烨,而是平息百姓的叛乱,所以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随后杨继传令大军入城,只歇息一夜,明日就追寻叛军脚步入山,此次平叛,他带来了庐河仅有的五部投石车,为的就是对付李剑在葫芦口的封堵。 大军进城的同时,杨继特别嘱咐,众军不可住在叛匪曾经住过的院落,只有那些原封未动的百姓家才能安歇。 至于怎么分辨,则交给了梁烨手下的两千骑兵,看着他们引导众军熟门熟路的进入各处院落,杨继心中越发不安:梁烨率兵撤离前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城外一座高坡之上,李剑看着城内的梁军点了点头:“这领兵之人多少有点见识,知道我们住过的地方可能有猫腻,不过还是没有我聪明。” 魏无忌道:“是没有你狡诈。” 李剑撇了撇嘴:“这话他们说才可以。” 将士卒安顿完毕,杨继回到县衙中一屁股坐在那里。 等外出巡视的梁烨进门后,杨继开门见山道:“梁将军,百姓离开乐民以及那三千人马被屠戮到底是怎么回事?” 梁烨道:“杨太守,过去的事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杨继冷笑道:“当然,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这些士卒真的被叛匪所杀,他们就是罪该万死的叛匪。可要是这些人死于他人之手,他们就只是被逼上山的百姓。” “杨太守,难道前将军之死你也有怀疑吗?他可是死于攻打叛军的山中。” 杨继道:“前将军是前将军,这里的士卒是这里的士卒,我可听说他们并未随军进山,而是与你手下的两千骑兵共同驻守县城。” 梁烨闻言突然起身:“太守大人,您是不信任梁某了,既然如此,明日入山如何平定叛军,全由您的意思。” 梁烨说完一甩袖子迈步走出大堂,只留杨继一人坐在那里。 因为城中没有百姓,所以杨继也听不到更鼓之声,不知道坐了多久,他才起身准备安歇。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来报:“太守,北门一处民宅起火。” 杨继无奈道:“民宅起火扑灭就是,为何前来报我?” “太守,这火势有些奇怪,突然而起,而且越烧越旺。” 杨继闻言一愣:“不是已经都彻查过了吗,为何还会如此?” 话音刚落,门外接二连三跑进几名军校:“启禀大人,城中起火!” 当杨继冲出县衙时,半个乐民县城已经在火海之中,而且空中除了火焰的灼热,还有一种异常刺鼻的味道。 虽然明白自己中计,可杨继怎么也想不明白叛军是如何让火势烧的这么大的。 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计较原因的时候了,看着在火中来回奔突的士卒,杨继下令众人往还没有起火的西门撤退。 虽然他知道西门肯定会有埋伏,可除了那里已经无路可走,因为另外三座城门已经被大火吞没。 此时梁军已经大乱,杨继军令传下去好久,才有几百人聚集到了县衙门前。 杨继见状一咬牙,上马吩咐众军跟着自己往外冲杀,顺便在路上收拢残兵。 等到了西门时,杨继手下已经有差不多一千人马,不过一路上他并未看到梁烨的身影,不知道这位偏将军是不是先自己冲出了乐民。 杨继一马当先冲出城门,只见城外两千余人正在等候,虽然这支人马穿着各异,却格外精神。 这支队伍为首的是一名年轻将军,银盔银甲白色征袍,坐下一匹宝马,手中一杆长枪。 此人身后还有二将相随,左手边是一员身高九尺的大汉,金盔金甲,大红的战袍,坐下一丈青,手中一杆大枪。 右手边的将军看起来略显猥琐,虽然盔甲兵器都不错,可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 杨继一马当先来到这支队伍面前勒住战马:“你们绝不是大梁百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剑道:“想必这位就是杨太守吧,这几天我几次听过您的大名,蓟州府能有您这样的将军,是百姓之幸。不过可惜,蓟州有且只有您一个如此爱民的太守,要是多几个您这样的人,李剑绝不敢在这里放肆。” 杨继冷笑道:“既然敢造反,为何不敢以真实面目示人?凤鸣侯李剑两个月前就被韩王关入大牢,只等秋后问斩。你冒谁的名不好,非要冒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他的名?” 杨继的话让李剑一愣:“杨太守,此话当真?” “当然,杨某兵败乃是技不如人,不过好歹你也要留下自己的姓名让我知道败在何人手中。” 李剑有些发愣的看了看魏无忌:“你知道我叫什么吗?李剑的名字不能冒充了,那该叫什么?” 魏无忌道:“你真名叫什么就告诉太守什么呗。” 李剑苦笑一声:“杨太守,李剑还真不是我的真名,其实我叫什么自己都不知道,只知道小名叫狗儿。” 杨继怒道:“这位将军,难道你是在侮辱杨某吗?” 李剑摊了摊手:“我从小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叫什么,别人都管我叫狗儿,天地良心,我说的是实话,大人怎么就不信呢?这样吧,你就叫我魏明吧。” 杨继气的浑身发抖:“本以为你等是被逼入山的百姓,为此我宁可抗命也没有出兵进剿。没想到今日不但兵败,还被汝等奚落,既然不肯报上姓名,那就把性命留下。” 见杨继不管不顾催马直取自己,李剑手中镇魂一举就和他杀在一起。 与魏无忌并排而立的韩光看着火光中的二人嘬了嘬牙:“侯爷,骁骑将军这功夫可长劲不少。” 魏无忌笑道:“这个你都知道?” “在京城时有几次他去董将军家中做客,二人曾经切磋过,我在旁边看的清楚。如果说那时候董将军赢凤鸣侯需要七分力气的话,现在估计要十二分了。” 魏无忌道:“你的意思是如今的董刚已经不是他的对手了。” 韩光点头道:“没错,您说凤鸣侯是不是有高人指点,这才多长时间,他的武艺竟然精进到如此地步,要是再过个三五年,恐怕大帅都不是对手。” “那为何不是大帅教导的好?” “这些日子凤鸣侯一直在外,根本就没在大帅身旁待几天,大帅哪里能够教导。要说和您学的吧,也不像,你的招式是以力取胜,可侯爷走的是轻盈之路,说句不好听的,侯爷的这套枪法很像女人用的,您知不知道他这套枪法叫什么名字?” 魏无忌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他这套枪法叫什么,不过你小子眼光倒是很毒,他最喜欢你这样的人了,要不以后就跟着我们了?” 韩光笑道:“我现在不就在您二位手下效力嘛。” 李剑这套枪法属于自创,龙若兰临走时不但给他留下了完整的玉狐心法,还将自己费尽心思用随风舞柳剑法改成的随风舞柳枪也留给了他。在玉狐心法的配合下,哪怕不催动镇魂,这套枪法也会让他的修炼事半功倍。 自从龙若兰离开后,李剑完全改变了对武学的态度,虽然表面上看他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可暗地里不知道在玉狐心法上下了多少工夫。 阵前二人大战了百十回合,一套枪法用尽,李剑朝杨继笑道:“杨大人,多谢陪我练招,李剑得罪了。”说完大枪一抖直刺杨继前胸。 杨继见状举刀相迎,却见李剑双膀一用力,大喊一声:“开!”杨继手中大刀就被挑飞了出去。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一章 庐河 大刀被挑飞后,杨继拨马就想败回本阵,可战马圈回一半,他才猛想起这不是普通的两军交锋,而是自己的突围之战。 刚才百十回合大战,杨继以为与李剑棋逢对手,兴起之间竟然忘记了自身的处境。 当扭头看到身后的残兵时,他才想起自己是败军之将,于是准备止住马匹直接败阵而走。 可还不等他有所动作,猛听背后一阵劲风,随后镇魂枪杆就抽在了杨继身上。 摔下马来的杨继刚想起身,却见李剑手中大枪已经顶在了他胸膛之上。 随着杨继被俘,梁军士卒再无战心,纷纷跪地请降。 李剑见状没有多言,让手下将这些人一一绑起,随后静等城中败兵。 一夜过去,大火终于熄灭,不过李剑所在的西门前后只出来不到三千败兵。 其余梁军除去被烧死的,剩下的都用绳子翻墙而出,没办法,谁让乐民只是个小小的县城。 这次被俘的士卒,李剑一个都没有放走,不过仔细甄别后却仍旧没发现梁烨的身影。 随手抓过一个跟随梁烨而来的骑兵一问才知道,梁烨可能没有离开乐民县城。 在李剑命人打扫城中战场时,有人发现在一座没有起火的民宅院中,一名将军坐在太师椅上自刎而亡,经降卒确认,此人正是梁烨。 看着临死仍然怒目圆睁的梁烨,李剑不禁叹了口气:“大梁壮士何其多哉,若是梁王肯善用,大韩哪敢正视大梁一眼。” 魏无忌有些鄙视的看着李剑道:“这是你心里话?” 李剑翻了翻白眼:“死者为大!” 随后李剑扭头对韩光道:“看看那些降卒有没有人愿意归降,归降的留下,不想归降的放他们离开。” 随后李剑传令,命众军打扫战场并抢修城内被烧毁的房屋,同时派出探马前出蓟阳打探消息,看那里的兵马有无异动。 魏无忌道:“你准备何时攻打庐河?” 李剑道:“明日起兵,这里交给韩光,我们这次带苗玉娆一起攻打庐河。若是不让她知道两军厮杀有多惨烈,早晚会给我们惹出麻烦。” 出乎李剑预料的是,离开不久的韩光回来禀报,那些被俘降卒全部愿意倒戈。 李剑看着韩光不解的问道:“不是你在背后使什么坏了吧?所有降卒一个不落全都愿意归顺我们?” “他们说我们是义师,为百姓而战,这样的队伍谁都想加入。” 李剑叹了口气:“是你自己吹的吧?” 韩光道:“怎么能叫吹呢,我们如今做的不就是这个吗?” 李剑懒得和韩光废话,直接告诉他,从明天起他就是乐民的县尉兼太守。如今的他手上有两件大事,一是让百姓入城,另一个就是征兵。 对于李剑的任命,韩光一万个不乐意,自己好歹不说也是野战大军的将军,现在去做文官的差事像什么? 李剑理由更简单,除了他,就剩自己和魏无忌了。要是韩光不想留下,那只能让他选一下是留自己还是留魏无忌吧。 第二天,李剑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率领八千人马准备攻打庐河,临走时,他拉着韩光的手道:“一旦我们在庐河站不住脚,这里就是最后的退路,你明白吗?有我们在庐河,梁军不敢攻打乐民。可如果没有庐河,乐民随时都会陷入危险之中,这里只是座县城,承受不住大军征伐。” 韩光道“那个杨继怎么办?” “继续关着,如有异动,该杀就杀!” 杨继率兵离开后,庐河的行政大权由庐河县尉杨明全权代理。 杨明虽然只是县尉,可跟着杨继已经有些年头,几乎可以看成是他的影子,所以这两天的庐河与杨继在时没什么两样。 这天早上,杨明升堂处理完公务,刚想去城头巡视一番,却见太守府外火急火燎跑进几个士卒。 “大人,大事不好,讨伐叛匪的大军中了埋伏,几乎全军覆没,太守大人也失手被擒。” 杨明闻言腾的站起:“你再说一遍!” 为了此次平叛能尽早结束,杨继几乎带走了城里及周边的所有驻军,此时的庐河城里只有不到两千被挑剩下的兵马。 在听说叛军几乎兵不血刃的大败梁兵后,杨明的第一反应就是庐河有危险。 思索片刻,杨明一面命守军将四门紧闭,一面派人往蓟阳求援,如今只有蓟阳都督亲自出马才能挽回败局。 求援的人刚走不久,守城士卒就来禀报:“大人,城北出现一支兵马,打着我军的旗号,看人数将近万人。” 稍微一想,杨明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这些叛匪太嚣张了,难道他们不知道会有败兵向自己禀报吗?就这么明目张胆的打着朝廷的旗号前来诈城? 其实杨明冤枉了李剑,大军出征时,一名归降的副将找到李剑,说要想让百姓知道这是自己的队伍,必须要有自己的旗帜。 李剑无奈道:“我等本来就是被逼起事,如果不是你们前将军前来剿匪,我们现在还在山中种地。原本连造反都没有想过,又去那里弄那些旗号?” 副将道:“将军不是缴获了很多旗帜吗?将其稍加改造就能为我所用。” 于是李剑最终听从了副将的主意,命人将所有旗号的梁字去除,然后就打着上路。 所以虽然远远看去李剑的大军打的时梁军旗号,可实际上只是相似而已。 看着紧闭的城门,李剑摸了摸下巴:“无忌兄,要不这次攻城你来指挥?说实话,打了这么多城池,我还真没硬攻过哪座城池,今天这是第一遭。” 魏无忌道:“有第一就有第二,什么事都要有个开始,以后要是指挥几十万大军,难道攻城时还亲自带领几百人巧取?” 李剑回头看了看连云梯都没有的手下,沉思了半天才对魏无忌说道:“不行,连云梯都没有,怎么攻城?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万余人马,不能全都扔在庐河城下。” 魏无忌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李剑摇头:“要不放把火把庐河的城门烧了,那些硫磺还剩不少,如果专攻一处,一定能将城门拿下。” 魏无忌道:“我真没想到硫磺威力那么大,这些东西原本是炼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丹药的材料,正好均安玉石多,所以不少人拿它和玉石一起炼丹。说是炼出来的丹药能长生不老,除此之外,好像没人将它用在别处。要不是你专门叮嘱的话,我也不会把硫磺运回来。不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知道硫磺燃烧如此猛烈?” 李剑嘿嘿一笑:“我看过一本册子,上面记载着许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说硫磺,又比如说玄武卫配备的手弩。我原本不信鬼神,可看了那本册子后,总在问自己是不是错了,我不相信那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写册子的人要么就是圣人,要不就是神。”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册子。” “那是父亲留给我的,说是让我交与能解救天下苍生的英雄,所以就把它给了师父,从那时起我才开始看那本册子。以前虽然知道它在哪里,却从来没看过,因为父亲不让我看。其实我现在有些后悔,总感觉自己才是那个救万民于水火中的英雄。” 魏无忌道:“不说册子了,我们先扎住大营,让大军好生休息,等晚上看能不能用火攻。现在青天白日的,士卒不等接近城门就会被守城梁军发现射杀。” 城上的杨明见李剑扎住大营,心中更是焦虑,因为这表明了他们的态度,那就是攻取庐河。 好在李剑手里的兵不是很多,不能把庐河围住,要不然不但民心不稳,军心恐怕也会涣散。 直到天色擦黑,见城下营中没有丝毫动静,杨明的心才算稍微放下一点,他吩咐守城将校好生巡逻,自己则下城回府。 杨继出征时几乎带走了所有精锐,如今的庐河只有两千老弱残兵。好在叛军还不知道底细,要不然一旦他们拼死攻城,估计庐河连一个时辰都守不住。 看着城上燃起灯火,李剑不无遗憾的对魏无忌道:“要是骁骑营在就好了,别说骁骑营,玄武卫的人在也好。现在倒好,什么人都没有,还得我们亲自出马。” 魏无忌笑道:“和你说了,让这些兵见见血,可你心疼,那怎么办?只能你我出马了。” 李剑道:“那些梁军降兵我不敢用,他们士气还没恢复,一旦攻城不利,我怕军心不稳。我们自己的兵不想用,这些人是我们立足的根本,虽然当时这两千人来的顺顺当当,可现在董刚再想派人就难了。” 子时刚过,重新在城上巡视了一番的杨明准备回太守府休息。 因为城下叛军大营里非但一点异动都没有,甚至灯火都已经熄了,看来他们也不敢冒然攻城。 想想也是,叛军人数虽多,可毕竟是平民百姓。 杨继兵败是中了他们的奸计,真要两军对垒,那些人怎么可能是朝廷的对手。 叛军虽然势大,可攻城拔寨却是他们的命门,现在的情况就是不但自己怕攻城,叛军也怕,老百姓百姓组成的军队能有多少战力? 想通了这点,杨明心里又敞亮了许多,吩咐众军好生把守城池并注意城下动向,便回府准备休息。 回到府中的杨明摘掉盔甲,换上衣服就准备安歇,可他屁股还没沾床,门外突然有人来报:“大人不好,北门起火!”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二章 不一样的军队 等杨明赶到北门时,火势已经无法控制,不但吊桥已被烧着,就连城门也已经起火。 杨明见状怒道:“为何不灭火?难道要让大火将城门烧破,再让叛军直接冲入城中吗?” 一名督尉道:“大人,不是不灭火,是扑不灭,叛军不知道用了什么东西,我等非但不能将大火扑灭,而且还损失了几十名弟兄,因为火里有毒。” 经督尉提醒,杨明才注意到空中竟然弥漫着一股异常刺鼻的味道:“这是什么?” “不知道!” 杨明咬牙道:“不管什么,都不能让大火烧破城门,既然扑不灭就用沙包堵,堵死城门。传令城上,留下守城必须军士,其余都来堵!” 看着城上士卒大部分消失在垛口之后,李剑对魏无忌道:“魏将军,接下来就看我们两个了。” 魏无忌道:“风笛剑还我没有真正用过,没想到这次用上了,不过你的心是用什么做的?这东西都想出来。” 李剑伸出套在手上的钩爪道:“就是偶然间灵光一现,没想到最后竟然还成功了。实话告诉你,岳州城我都爬过,虽然被冯海山那个王八蛋发现了,可他拿我也没办法。而且我还威胁他,这是一种新式的攻城用具,他要是敢说出去,我一定让他全家鸡犬不留。不过可惜,这玩意一般兵卒用不了,要不然攻城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魏无忌道:“还好这些城墙上窄下宽,要不然这东西也不好用。不过它也只能在这种城池下使用,那些大型城池就算能爬,半截里也会被守军发现,除非是你夫人那样的高手。” 李剑道:“也许有一天,你我的武艺都不在她之下,玉狐心法你到底练得如何?” 魏无忌摇头:“不得要领,先不管那个,上城要紧。” 二人借着夜色来到城下,在一处异常高大的城墙下停住脚步,随后从怀里掏出另一幅钩爪套在脚上,然后纵身一跃就附在城墙之上。 李剑还好,可魏无忌因为手搭的地方有些不对,刚附到城墙上身体就开始下滑。好在他反应奇快,手一用力,钩爪就搭在了城砖的缝隙之间。 随后二人手脚并用,向城头而去,等接近垛口时,深吸一口气伏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巡逻士卒走过,才翻身上城并躲入一处箭楼之后。 见李剑二人已经上城,远处埋伏的一千士卒快速接近城墙,直到离城不远才俯下身子静静等待。 巡逻士卒来回三趟后,李剑小声对魏无忌道:“看样子你我必须大开杀戒,他们巡逻间隔太短,城下的兄弟来不及上城就会被发现。好在这里没有马道,你我一人堵住一边,争取点时间就够了。” 见魏无忌点头,二人屏住呼吸等待巡城兵马再次经过。 巡城士卒刚刚过去,二人就从黑暗中闪出,将背后的绳索绑在垛口扔下城头,随后又闪入了黑暗。 因为此处城墙最高,所以梁军防守最为松懈,不但百步内无人站岗,而且巡逻士卒只有两队二十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巡视到指定位置后,其中一队士卒开始折返,快要接近拴着绳索的垛口时,其中一个士卒眼尖:“那是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一旁的黑暗中闪出一道身影,直扑这队梁军。 等其余士卒反应过来后,已有两人被砍到在地,其余人见势不好,一面呼喊支援,一面朝人影围了上来。 另一队巡逻士卒见这里大乱,立刻全力奔来,可刚跑到一半,黑暗中又杀出一条黑影,手中大枪一个横扫千军,顿时掀翻了四五个士卒。 这边的厮杀很快引起了远处梁军士卒的注意,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向李剑二人涌了过来。 杨明正在指挥填埋城门,突然有人飞马来报:“大人,东城墙有叛军登城!” 杨明闻言大惊:“什么?他们如何登城?” “我们也不知道,发现之时,二人已经登上了城头。” 杨明惊讶道:“两人,那还不赶快诛杀?” 士卒道:“我见有人登城,即刻飞马来报,想来他们已被斩杀,毕竟那里有两百弟兄。” 庐河的城墙虽然不宽,可也能并排走开四匹战马,李剑与魏无忌二人虽然勇猛,可照顾这么大的地方显得十分吃力。 李剑还好,手中是镇魂长枪,阻挡面积稍显宽广,可魏无忌的风笛剑这时候就显得有些不够长了。 见梁军几次差点从自己身边冲过去,魏无忌大吼一声,将风笛还匣,然后抢步上前,抓住两名梁军士卒的脚腕就将他们提了起来。 魏无忌将两名士卒当作兵器,抡的虎虎生风,再加上他身高臂长,顿时把近一丈宽的城墙堵了个风雨不透。 韩军打头的两名督尉翻过了垛口,上来的第一眼就看到魏无忌抓着两个真人当兵器将梁军砸的哭爹喊娘,登时愣在那里。 挑翻一个梁军后,李剑见二人站着不动,顿时怒道:“看什么看,快来帮忙!” 二人这才回过神来,一边一个朝梁军杀去。 随着城下的韩军士卒越来越多涌上城头,为首的梁军督尉明白大势已去,于是带头下城,各奔前程而去。 杨明终于将被烧烂的城门堵上,可才送了一口气,突然想起刚刚士卒曾禀报刚才有人登城,于是就想询问守城士卒是否将登城之人斩杀。 可还没等杨明开口,就听远处一阵大乱,随后有士卒连滚带爬来到他跟前道:“大人,大事不好,韩军已经入城!” 虽然夜里喊杀声不断,可城中百姓却没有受到任何预想中的冲击,骚扰倒是有一些,就是声音太大,吵得人睡不着。 丑时刚过,喊杀声已经平息下来,百姓终于可以安心睡觉了。 太守府门口,李剑看着敞开的大门道:“这杨继可是出了名的爱民如子,我们一旦走进这个大门,要是做的不如他好,那就是功亏一篑。” 魏无忌道:“这种事你比他强得多,也有条件的多,他只是个太守,上面还有都督、梁王。你是义军之首,上面没人管着看着,要是做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不如他,那趁早回剑门寨算了。” 李剑道:“既然攻下了庐河,这剑门寨我是不会回去了,传令三军,若有胆敢扰民者,我定将其碎尸万断!魏将军,请。” 魏无忌伸手道:“魏将军,您先请。” 李剑闻言先是一楞,然后仰天大笑,迈步进了太守府。 第二天一早,出门百姓发现城中已经换了驻军,这些驻军与原来的梁军大不相同。他们不但主动清扫大街,还在帮百姓劈柴担水,甚至帮忙修缮房舍。 随后,百姓发现城内各处都张贴了安民榜,虽然大部分内容与以前大同小异。可是有一条却是众人都没有听说过的,那就是若有哪个士卒敢私自拿百姓一针一线者,杀无赦! 一个老人道:“近些年来,庐河有过几次动乱,官府也出过几次安民榜,却从未有哪次像这次一样,多了这条规矩。” 一个年轻后生道:“路老,这条规矩怎么解?” 老人道:“非常简单,就是说这支军队的士卒哪怕上门讨口水喝,也要我们同意才行,这才是仁义之师。” 就在这时,一队骑兵由东向西一路而来,边走边喊:“今日开仓济民,庐河城内大小人等均可领取一斗粮食,请诸位午后前往城中十二个济民点领取赈灾粮食。” 随着骑兵跑过,庐河城大街小巷一片欢呼之声。 太守府的一处阁楼内,站在窗前的魏无忌望着大街小巷中奔走的人群,又瞅着李剑:“你是怎么想出那一条安民告示的?这可是千年来的第一次。” 李剑道:“自古以来,兵乃国家重器,每每两国交战,为何倒霉的都是百姓?还不是因为士卒没有被真正约束。如今一旦开战,为将者非但不约束手下,反而默许他们祸害对手甚至己方黎民,你说这百姓如何不苦?” 随后李剑望着百姓道:“兵者,出于民,却又凌驾于民之上,这是自掘坟墓之举。若是没有百姓种田养兵,就算发给他们军饷又有何用?那些银钱能吃还是能喝?” 魏无忌道:“可自古以来,只要有钱,就没有买不到的东西。” 李剑道:“那是百姓善良,只要能活下去,他们就会任劳任怨。不过这也是百姓的悲哀,只要能活下去,哪怕受尽委屈,也依旧会无怨无悔的种田纳粮。” 魏无忌苦笑道:“真想不到你竟然把世间百态看的如此透彻。” 李剑道:“既然百姓是好百姓,为何要让他们永远受这种苦楚,带出一支真正爱民的军队不好吗?” 魏无忌道:“所以你才想打造一支独一无二的军队,一支永远不会欺压百姓的军队。” 李剑点头道:“不错,如果一支军队不论做什么,最先想到的就是百姓,你觉得若是这支军队有难,百姓会怎样?肯定会不惜一切维护他们。” 魏无忌道:“这样的军队定然会战无不胜,因为他们不是为了哪位帝王而战,而是为自己的父老兄弟而战,这样的军队将会天下无敌!”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三章 百姓的力量 当天下午,庐河开仓放粮赈济百姓,一时间满城居民纷纷出门奔向十二个放粮地点。 因为今年大梁巨变,致使物价飞涨,百姓手中的钱财能买到的东西越来越少。 特别是姬星下令重新缴纳赋税后,多地百姓家中的粮食被一扫而空,更让这种情况雪上加霜。 与此同时,瞅准时机的各地商贾一边加紧囤积粮食,一边肆无忌惮的提高粮价,使百姓手中的钱财越来越多的流向他们手中。 杨继在时,虽然对商贾的此等行径多次打压,可因为这些人背后关系复杂,所以效果并不明显。 万般无奈之下,杨继只能把主意打到了库粮头上。他准备等众商贾准备大肆卖粮之时将库粮一并放出,给众多黑心商人一个措手不及。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还不等实施计划,杨继就被李剑俘虏。 攻下庐河后,杨继原本准备打压商贾的粮食也落在义军手中,这才是李剑敢开仓放粮的本钱。 看着往外搬运粮食的士卒,魏无忌皱了皱眉:“府粮再多,也有吃完的一天,现在离秋收还有四个月,这段时间里,百姓一旦没有了粮食,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李剑道:“如今我们是匪不是兵,有些事哪怕做了,也不会有人指责我们。虽然我们手中的粮食就这么多,可我听说城里有些商家为了银子可是不择手段。” 见魏无忌没有出声,李剑继续道:“百姓最恨的是什么?就是那些不顾百姓死活奸商,在他们眼里只有钱,除此之外什么都是假的。” 魏无忌道:“你可是刚刚颁布安民告示,说手下士卒不拿百姓一分一毫,怎么这么快就改主意了?” 李剑冲着魏无忌竖起大拇指道:“不愧是沥水侯,我发现不管什么事,都不能和你多说,一说多了你就知道我要做什么。” 魏无忌笑道:“一旦这么做,你这安民的告示可就废了。” 李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这点小事还能难得住本侯?你就瞧好吧。不过这事不能着急,要不然会被人看出破绽。” 十天过去了,不管是蓟阳还是禹都,都没有丝毫动兵迹象,好像庐河仍在大梁的掌控之中,如此反常的情况倒让李剑有些心虚。 为此他不但派出细作打探消息,而且还动用侦缉司的力量刺探任何可能的情报,可始终仍是一无所获。 这天,刚和魏无忌探讨完军情,一名士卒进门禀报:“启禀大人,太守府外有几百乡亲求见。” 李剑奇怪道:“什么事?” “乡亲们说城内有商会私自囤积粮食,妄图运出庐河,交于梁军使用。” 来到大堂,李剑并未落座,而是直接跑到门口。 见百姓涌入府门,他紧跑几步抓住为首老人的手道:“老人家,什么事还要您亲自跑一趟?只要吩咐一声,我即刻就会到您家里聆听教诲。” 老人道:“大人,老朽此来可不是为了私事,而是为了全城百姓。您请上座,听我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搀着老人到了大堂,命人搬过两把椅子,面对面坐下道:“老人家,有事直说就好,我们不是朝廷官员,没必要摆那谱。” 老人道:“大人,你可知庐河已是危在旦夕?” 李剑不解道:“不会吧,这些天我时时注意各城动向,没听说哪里发兵攻打我们。再说,现在城中已经有了一万多人马,就算梁军真来也讨不到便宜。” 老人道:“大人,你可知如今的庐河最缺的是什么?” 见李剑摇头,老人继续道:“是粮食,庐河七万百姓,一万多大军,这么多人要多少粮食,大人想过吗?” 李剑笑道:“老人家放心,庐河粮库里有的是粮食,撑到秋收不成问题。” 老人道:“大人还在骗我?” 李剑勉强笑了笑:“老人家多虑了,我真的没有骗您。” 老人哼了一声道:“我家小子就在粮库值守,庐河还有多少粮食他难道不知?” 李剑苦笑道:“老人家放心吧,我自有办法,绝对不会让百姓饿肚子。” 老人道:“什么办法?” 李剑笑道:“在官府眼里,我们就是匪,既然是匪,就肯定会抢。我打算过几天等城中彻底安定了,带支人马去打蓟阳,从那里弄些粮食。就算蓟阳弄不到粮食,其他几个城池也可以试一试。” 老人怒道:“糊涂,如此一来,不知要断送多少子弟性命,他们都是好孩子,训练之余为全城百姓劈柴担水,修缮房舍,这样的军队闻所未闻。若是梁军来犯,上阵厮杀丢了性命我等也不说什么,可要为了几粒粮食丢到大好年华,老朽第一个不答应。” 老人话音刚落,随同而来的众人纷纷附和。 李剑无奈道:“老人家,我总不能看着大家挨饿,真要是那样,别说你们,就是手下这些军卒也能把我撕碎了。” 老人道:“如今城中并非无粮,大人何必舍近求远?” 见李剑满脸疑惑,老人继续道:“庐河城内共有九家商行做粮食买卖,其中不少与禹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些人手中的粮食之多,恐怕大人根本想象不到。” 李剑闻言连忙摆手:“这可使不得,那是人家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粮食,不是非法所得。” 老人道:“那大人能否让他们把粮食平价卖出?” 李剑摇头道:“我是个带兵打仗的大老粗,买卖上的事一窍不通,不过也知道商人看的是利益,一文钱买回来的东西,最起码要卖两文才行。” “那大人可知他们的粮食从何处而来?” 李剑疑惑道:“应该是从百姓手中收购的吧。” 老人道:“错,除去少部分是前些日子从百姓手中收购外,大部分都是那些黑心官员主动卖给他们的。” 李剑摇头道:“不对吧,虽然杨太守和我曾经开兵见仗,可他的为人我还是听说过的。杨太守称得上是爱民如子,只是效忠的君王不仁,才落得现在的下场,他不会做这种事吧?” 老人叹了口气:“杨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守不会,可其他人会,这庐河一州八县,除去庐河在杨太守掌控之中,其他县根本不听他的政令。” 李剑惊讶道:“老人家,您的意思是杨太守根本管不了治下各县?他可是庐河太守。” 老人叹了口气:“杨太守不是当今大王,那些县官虽然官职不大,可无不是朝廷大臣的亲戚友人。杨太守朝中又无靠山,他们怎会将杨太守放在眼里,所以这些人借着征缴税赋的机会大肆敛财,百姓没钱就只能用粮食充抵。” 李剑恍然大悟道:“那些人收百姓粮食,然后再卖给这些商人,商人等到时机成熟,再高价卖给百姓,是也不是?” 老人一拍大腿道:“没错,如此一来,等家中断粮时,百姓为了活下去只能卖儿卖女。” 李剑闻言起身转了几个圈,最后又无力的直接坐在地上:“自从入城之日起,我就与全城言明,绝不动百姓的一草一木。这些商贾虽然可恨,可他们的生意却也合法,我总不能因为这个治他们的罪吧?” 老人道:“若是这些人心存不轨,勾结大梁,妄图置庐河于水火之中呢?” 李剑道:“那就是奸细,怎么做都不过分,不过老人家,他们的家业都在这里,不会傻到那么做的。” “如果他们那么做了呢?” “我定会依法惩治,绝不留情!” “那就好,大人,您看看这是什么?” 说完老人从怀中掏出几封书信,都是各大商行与禹都及蓟阳的联络信函。 看完书信的内容,李剑的脸沉了下来:“老人家,我才到庐河不久,若是直接派兵前往,恐怕会被人说是故意栽赃陷害。您看这样怎么样,我派一支人马和你们同去,到时候您拿出这些信件与那些掌柜当场对峙,看他们如何狡辩。” 老人道:“好,就依大人。” 李剑眼含热泪道:“多谢老人家,魏明本是穷苦出身,此次起兵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梁百姓。我自知并非治国之才,所以很多事还要依靠诸位鼎力相助才行。” 随后李剑吩咐一名都尉带领一千兵马,在百姓的带领下前往商行核实情况。同时他嘱咐都尉,哪怕情况属实,也不能苛待商行人等,一定要将其带回府衙审讯才能定罪。 看着百姓离开,李剑冲着屏风道:“怎么样,还可以吧?看到没有,这就是百姓的力量。” 魏无忌走进大堂道:“有些过了,废话太多,下次再有这事,你还是事先想好说辞的好。” 李剑耸了耸肩:“开始还好,后来忘了怎么说了,只能信口胡诌了,不过这也是种本事。” 魏无忌道:“怎么,以后你就打算用魏明这个名字了?” 李剑点头:“这样也不错,都是大梁百姓不堪忍受苛政起兵造反,不管好坏与大韩没有任何关系,如今不同以往,要是大韩掺和进来,一切可就不好说了。” “那你说我要不要换个名字?” 李剑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我觉得很有必要。”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四章 再见龙若兰 老百姓怎么对付那些商行李剑不管,他现在有个更头疼的问题,那就是苗玉娆。 最近这些天,苗玉娆放过魏无忌,开始缠着李剑不放。 对于苗玉娆的变化,不但李剑和魏无忌有些无语,底下人也吃了一惊。 刚上山那会,苗玉娆用行动告诉众人,非魏无忌不嫁,可这才多长时间,怎么又开始围着李剑转了? 百思不得其解下,李剑问魏无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魏无忌的回答倒也简单——不搭理。 李剑闻言有些无奈道:“大哥,真不同意你直接告诉她就好,这样子让我为难,也就是若兰不在,她要是在这里你想会发生什么?” 魏无忌看着李剑道:“她都不在你身边了,你心里却始终只有她一个,何况我家里还有个身怀六甲的妻子。该说的我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可她始终如此,我也没有办法。” 李剑叹了口气:“这么痴情的女子世间少见,既然你真不同意,我帮你劝劝她。” 李剑吩咐厨房准备了几个精致小菜,还有一坛好酒,吩咐亲兵把苗玉娆请过来。 来到李剑的书房,苗玉娆也没客气,直接坐在那里道:“前几天都躲着我,今天这是怎么了,主动请我喝酒?” 李剑端起酒杯道:“玉娆姐,我们先干了这一杯。” 接连三杯酒下肚,李剑这才瞅着苗玉娆道:“玉娆姐,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苗玉娆道:“什么怎么回事?” 李剑叹了口气:“如今这支队伍里,你,我和魏无忌算是三个首领,我们之间要是有了隔阂于大军不利。” 苗玉娆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前些日子,你恨不得马上就要和无忌成亲,现在怎么围着我转了。” 苗玉娆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因为我发现你才是最好的,你不但是魏无忌的上司,还是大韩大帅的徒弟,又是韩王的师弟。这样的人我不嫁,去嫁魏无忌,怕不是脑子坏掉了。” 李剑笑了笑道:“你是想用这种方法刺激无忌,对吧?不过你这样做可不太好,前些日子表露的太过露骨,现在突然转变,你让外人怎么看你?” 苗玉娆道:“那怎么办?” “你是女人,要懂得矜持,明白吗?你要让他知道你喜欢他,但是还要给他留下一丝空间。” 说道这里,李剑叹了口气:“当初我就是这样被我夫人拿下的,口口声声说是我姐姐,一辈子不嫁男人,死了把家产都留给我。我正偷着乐呢,突然就把我制住了。” 李剑的话引起了苗玉娆的兴趣:“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 李剑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不是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有些事都快忘记了,今日借着这个机会和你说说,让你也学一下。” 见苗玉娆使劲的点着头,李剑道:“我和我夫人初次见面是在青楼里面。” 这句话刚说完,苗玉娆就“啊”了一声:“不是吧,你夫人是青楼的姑娘?” 李剑不满道:“你夫人才是青楼的姑娘!她是青楼的掌柜!” “这不都一样吗? (本章未完,请翻页) ” 李剑不满道:“你听还是不听?” 苗玉娆连忙道:“听,你说你说。” 开始的时候还好,可说着说着,李剑的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 苗玉娆见状道:“对不起啊,勾起你的伤心事了,你是不是很想她?” 李剑道:“其实上次两国罢兵后,我想去看看她的,谁知不小心卷入了一场无妄之灾,最后稀里糊涂的到了这里。” 苗玉娆道:“放心吧,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们一定会在一起的。” 李剑举起酒杯道:“借你吉言,你和无忌的事自己把握,有些时候该主动就主动。” 苗玉娆叹了口气:“刚刚你还劝我矜持,现在又说要我主动,到底怎么做才好。” 李剑嘿嘿一笑:“我是说你可以用些手段,不过别想着把他灌醉,无忌酒量好着呢。” 送走了苗玉娆,李剑背着手往外走,刚出府门就见大街对面一人正在看着他。 开始时李剑还以为自己眼花,可揉了揉眼睛,却发现那人仍在,这才确定不是幻觉。 此时的李剑也顾不得许多,直接张开双臂朝着此人而去,等到了近前一把将其抱住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不是说龙傲雪绝不会放你出来吗?” 来人正是龙若兰,她推开李剑道:“大街上这么多人,搂搂抱抱不怕人笑话?” 李剑抱起龙若兰原地转了一圈:“我抱自己的夫人,谁会笑话?有本事他们也抱自己的老婆去。” 在众人略带惊讶的目光中,李剑拉着龙若兰就要回府,没想到几次都没拉动:“怎么了?” 龙若兰道:“我离开才几个月,你就另有新欢了?” 李剑惊讶道:“胡说什么呢?” “刚才那个女人是谁?” 李剑道:“刚才你进府了,干嘛不直接进屋,还跑到外面来等我?” 龙若兰摇头道:“看你和那个女子相谈甚欢,其实我是想走的,如果你不出来,可能我会直接离开。” 李剑无奈道:“我的傻夫人,既然你刚才都进去了,为何不听一下我们说的什么?这要是走了,我去哪里找你去?” 听李剑讲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龙若兰才跟着他进了太守府。 来到后宅客厅,还没等李剑准备茶水,龙若兰就开口道:“把衣服脱了。” 李剑闻言就是一愣:“啊?” 龙若兰见状直接伸手解开李剑的大带,然后把他上衣脱了下来。 看着李剑身上大大小小的十几处伤疤,龙若兰一把抱住他,随后眼泪就掉了下来:“委屈我的小男人了。” 李剑拍着龙若兰后背道:“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略带惊讶的声音:“夫人,真的是您。” 都尉带人跟着百姓去查抄粮食商行,魏无忌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和李剑说完话也跟了出去。 见众军在第一家商行没有遇到任何麻烦就让老板认罪后,他才放心离开。 刚到府门,魏无忌就听守门士卒说李剑领着一个女人进府,而且还在大街上与其又搂又抱。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为人如何魏无忌一清二楚,他不可能如此随便,能让他这么做的,除了龙若兰不可能有别人。只是龙若兰已经身陷玉狐山庄,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当看到来人真的是龙若兰后,魏无忌也是激动异常。 魏无忌的突然出现让龙若兰有些猝不及防,她一把推开李剑转身进了里屋。 倒是李剑无所谓的说道:“无忌又不是外人,有什么好害羞的。” 随后李剑把衣服整理好道:“粮食怎么样?” 魏无忌道:“多,好多,第一家商行就有差不多二十万石存粮。” 李剑听罢倒吸了冷气:“这么多?” 魏无忌道:“虽然此次查封粮食肯定不少,可你也要做好依旧不够的准备。” 见李剑一脸疑惑,魏无忌继续道:“刚刚我听说庐河周围不少百姓家中已经没有余粮,听到庐河放粮的消息后,正星夜赶来。” 李剑道:“单是百姓我倒不怕,粮食不够可以想办法,怕就怕百姓之中混有大梁士卒。” 魏无忌点头道:“此计我们用过多次,要是在这种事上栽了跟头,恐怕你我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 李剑道:“我现在是魏明,你现在是刘振,就算真的栽了跟头也不用担心损了名头。不过这事不能不防,庐河是我们的根基,决不能出意外。那些新征召的士卒要抓紧训练,我们在这里折腾,大梁不可能无动于衷。” 龙若兰从里屋走出来道:“这几天蓟州人马不会攻打庐河,因为他们的太守和驻军将军都死了。” 李剑二人惊讶的看着龙若兰道:“你干的?这么大的事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他们怕你们趁机攻打蓟阳,你们要不要趁此机会发兵?” 李剑摇头道:“不行,蓟阳离此两百里,我们的人马太少,若是分兵,其他地方的梁军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龙若兰道:“那你就等着大梁兵马缓过劲来攻打庐河?” 李剑笑道:“到时候打得了就打,打不了就跑,我们在此本就不是为了夺取城池,而是给大梁制造足够多的混乱。” 就在这时,一名士卒来报:“侯爷,东门外来了好些难民,看样子足有三四千人,其中有人指名道姓说要求见二位侯爷。” 这名士卒原本是韩光手下,所以对李剑二人知根知底,见屋里没有外人,于是直接喊他侯爷。 李剑闻言奇怪道:“找李剑,不是魏明?” 见士卒点头,李剑对魏无忌道:“看看去。” 随后又对龙若兰道:“你先在家里休息一下,有事晚上说。” 让李剑没想到的是,城外的所谓百姓竟然是凤鸣城那三千子弟,为首之人则是李科和徐伟,除此外还有骁骑营三十名将士。 李剑大惑不解道:“你们怎么来的?” 李科道:“我们跟着陆先生藏身姬明兵马之中,后来姬仲战败,趁着混乱,我们就乔装改扮,进入了大梁境内。” 李剑闻言一愣:“姬仲败了?” “大败,十多万人马折损过半,如今姬明长驱直入,已经杀向了禹都。”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五章 招安 姬仲败了,败的很惨,在与姬明对峙十天后,粮草逐渐耗尽的姬仲派人回禹都催粮。 不想最后非但没有催来粮草,反而等来了姬星的申斥,说他按兵不动,不但助长了姬明的气焰,也是在拿大梁的前途赌博。 想要军粮不是不可以,但是要拿出功劳给大梁百姓看,要不然就是与姬明勾结,妄图颠覆大梁。 姬仲无奈,几次率兵挑战,可姬明大营一直免战高悬。 就在此时,一名内侍手持姬星王命来到营中,命姬仲必须在三天内击败姬明,否则就以谋反治罪,而且姬仲一家老小已经被关进了大牢。 此事传开,军中顿时一片哗然,姬仲更是差点砍了来传旨的内侍,他为了大梁出征在外,姬星竟然将其家人全部下狱! 几番思索,姬仲最终决定强攻姬明大营,不想中了陆尧的计策,,最后全军败退。 姬明随后掩杀,足足追出百里才止住脚步,此时的他已经到了渝州边界,再往前就是禹都。 听完事情经过,李剑道:“怪不得这里闹的这么厉害,禹都一点动静都没有,原来他们已经自顾不暇了。” 将众军带回大营后,李剑领着李科和徐伟回府准备庆祝一番,可还没到府门,守城士卒又来禀报:“侯爷,城外来了一支队伍,押着几十辆大车,为首的好像是个太监,说是求见魏明魏将军和刘振刘将军。” 李剑闻言笑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不断来人,照这样下去,我师父都该来了。” 李科道:“哥,大梁朝廷派人来,他们想干什么?” 李剑挠了挠头:“估计最大可能是招安,如今姬星有些自顾不暇,为了对抗姬明什么都会做,搞不好会给我个将军当当。” 士卒道:“侯爷,见还是不见?” 李剑点头道:“当然见了,没看到人家带着礼物来的嘛,有礼不收就是傻子。” 李剑与魏无忌带领百名骑兵亲自出城,远远看到城外大路上立着一支人马,约有两百多人,后面则跟着不下五十辆大车。 李剑催马来到队伍面前,冲着为首的内侍抱拳道:“敢问这位公公尊姓大名,由禹都来到此地不知有何贵干?” 内侍还礼道:“想必这位就是魏明魏大人,咱家是梁王王宫内侍总管韩岩,奉大王之令来此拜望将军。咱家此来不但带了些许礼物,还带来了梁王的亲笔书信。” 李剑笑道:“韩总管远道而来,请先到庐河馆驿歇息,晚上我为您接风。” 将韩岩一行让进馆驿,李剑先回太守府,刚进大厅就见龙若兰与苗玉娆坐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 见李剑回来,龙若兰道:“怎么,听说梁王的使臣都来了。” 李剑点头:“不但来了,还带来了礼物和书信。” “那你打算怎么办?” “姬明来势凶猛,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就能逼姬星退位,自己成为梁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这可不行。” 苗玉娆一旁道:“若是大王子成为梁王,定会比姬星更好,我们乐民就是个例子,大王子还在时,将乐民治理的井井有条,后来换了县尉,这才让乐民成了如此模样。” 李剑笑道:“有些事你不懂,姬明是大王子和姬明是梁王可是不同的概念,不过放心,我不会将乐民和庐河百姓再入水深火热之中的。” 见龙若兰带着苗玉娆离开,李剑有些头疼的说道:“真没想到大梁局势变化竟然如此之快,现在有些麻烦,虽然我们改名换姓,可不少人还是知道我们是大韩兵马,这事要是传扬出去,对我们可是大为不利。” 魏无忌道:“你还真打算接受梁王招安?” 李剑道:“我只是想挡一挡姬明的大军,不对,陆先生应该知道这里面的利害,为何还让他进展如此迅速?” “你怀疑他?” “谈不上怀疑,可我总感觉不正常,陆尧应该明白韩天峰让姬明出兵的目的,怎么还会如此?” 背着手转了两圈,李剑道:“先不管姬明,韩天峰和老头那里应该有应对的计策,我们先会会这位韩总管,看姬星打的什么主意。” 李剑所料不错,姬星派韩岩前来不但想将众人招安,而且还想让李剑领兵对抗姬明。 李剑闻言张大了嘴巴:“总管大人,难道偌大的大梁连个领兵之将都没有吗?您可别忘了,我是草莽出身,到如今的地步也是被逼无奈,哪里能领兵打仗?” 韩岩道:“魏将军客气了,你刚刚聚啸山林就懂得借用当世名将的名头召集人马,在葫芦嘴用几百人马不但挡住梁初的大军,最后还用计将其斩杀。再后来火烧乐民,巧取庐河,这些可都不是莽夫能做到的。” 李剑讪笑道:“我冒充李剑这事都传到京城了,真要是归降了朝廷,您就不怕有人拿这事做文章?” 韩岩笑道:“魏将军说笑了,虽然此事刚开始时曾引起议论,可后来众人才知李剑被韩王押入大牢准备问斩。再者说,就算李剑没有入狱,他也不会傻到来此带领大梁百姓造反,他可是大韩的侯爷。以后谁要是敢拿这个说事,咱家第一个不答应。” 李剑道:“总管大人,您也知道我们是被逼无奈,若是能好好过日子,谁愿意冒着杀头的风险造反。这样吧,既然大王有意招安,那就容我好好考虑考虑。” 韩岩将姬星的亲笔信递给李剑道:“魏将军,实不相瞒,朝中虽然也有战将,可大王对他们放心不下,姬仲就是个例子,他是大王族弟,却与姬明互相勾结,最终断送了十几万人马。此次大王请将军领兵绝无半点虚假,只要您能答应,高官厚禄,金银美女任凭享用。” 将残席撤下,送韩岩回馆驿休息后,李剑吩咐太守府重新摆宴,宴请骁骑营众人。 不过举杯之前,李剑先发了一通脾气:“两千弟兄就剩下你们这点人,不好好给我训练新兵,来这里凑什么热闹!想他们了吗?想他们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就直接找棵树上吊,别死在我的眼前!” 徐伟道:“侯爷,其实这事不能怪兄弟们,都是我自作主张,怕凤鸣士卒未经战阵,难当大任,这才挑选了三十名弟兄跟随。” 李剑怒道:“就你能是吧?大韩几十万大军,随便派点人就好,干嘛非要你们来这里?对了,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现在还在侦缉司大牢里关着呢,你们怎么知道我到了大梁?” 徐伟道:“是大王亲自找到的我,弟兄们开始都不知道,后来离开了姬明的队伍,我才和大家说的。” 李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别说了,大老远的来了,先吃饭。” 与刚才接待韩岩时的斯文不同,此时的李剑露出酒囊饭袋的本性,频频与众人举杯,一时间太守府里大呼小叫好不热闹。 后院书房里,龙若兰问苗玉娆:“我刚才说的都记住了吗?” 见苗玉娆点头,龙若兰又说道:“等下我去前院,让众人务必将魏无忌灌醉,到时候怎么办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众人整在兴头上的时候,突然见门口出现一人,开始徐伟他们还以为是自己眼花,可当来人走进大堂时才明白不是幻觉,于是三十多个骁骑营老兵齐齐跪倒:“参见夫人!” 别人可能不认识龙若兰,但骁骑营的老兵没人不认识,因为她多次出现在城北大营,定亲的时候更是被李剑带着在营中好一通显摆。 龙若兰摆了摆手:“诸位将军请起,为了拙夫诸位不惧生死前来大梁,我在此先行谢过。我不在的这些日子,李剑全靠诸位与魏将军护卫才留下性命,若兰在此深表感谢。我本该借此机会敬诸位与魏将军一杯,可惜不会饮酒,所以只能口头答谢。” 众人齐声道:“夫人客气,保护侯爷乃是我等本分。” 龙若兰接着说道:“听说李剑在两军阵中多次历险,都是魏将军及时出手,才让他留的性命,若兰对此感激不尽。诸位将军若是看得起若兰,就请代我敬魏将军一杯。” 话一出口,众人齐声叫好,龙若兰可是岳州花魁,现在又是李剑名义上还没过门,实际可能早有夫妻之实的娘子。帮她做事,这些大老粗死了都乐意,于是纷纷端着酒杯朝魏无忌而去。 李剑见状暗自叹了口气:这次自己是帮不了魏无忌了。 在众人轮番的攻势下,魏无忌终于坚持不住,最终不出意外的第一个趴到桌子上。 李剑见状吩咐两名亲兵把他架回卧房,然后冲着已经坐在身边的龙若兰伸出了大拇指。 龙若兰哼了一声道:“虽然接触时间不长,可我也知道玉娆是好姑娘,魏无忌也是,就算家里有秋红,难道就不能再纳一房妾室?玉娆可是货真价实的黄花闺女。” 李剑道:“你怎么这么开明了?刚来的时候还因为我和玉娆说了两句话差点负气离开呢。” 龙若兰恶狠狠的说道:“那是魏无忌,换做你可不行!”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六章 龙若兰的目的 趁着众人推杯换盏的功夫,李剑抽出姬星的亲笔信,里面的内容让他大吃一惊。 姬星在信中不但承诺封李剑为镇国公,大梁大将军,而且还将整个蓟州让于他统辖。 这个统辖不同地方都督,而是可以自立为王,不向禹都缴纳任何税赋。 非但如此,禹都每年还会拨银百万作为蓟州的军饷,条件就是一旦大梁有难,李剑必须出兵相助。 李剑摸着下巴沉吟了好久,这才说道:“姬星是真急眼了,要不然不会下这种血本。” 龙若兰道:“当然急眼,大梁一共十一座州府,如今已经丢了三座,再下去可能连禹都都保不住,这时一颗稻草对他来说都是可以救命的。” 李剑道:“不是还有八座嘛。” 龙若兰道:“你忘了,西部的四座州府是大梁几位镇边候在镇守,实际姬星已经丢了半壁江山,最要命的是梁军士气异常低落。” 李剑点头道:“还真忘了,虽然大韩已经没有镇边候这一说了,可其他国家还有。对了,你这次是怎么出来的,龙傲雪不是不让你离开山庄吗?” 龙若兰道:“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我和你慢慢说,今日先给众将士接风洗尘。” 直到子时,太守府才安静下来,有些喝多的李剑在龙若兰的搀扶下往后院走,路过魏无忌的院子时还往里看了一眼。 回到寝室,龙若兰亲自动手给李剑宽衣,服侍他安歇。然后在他身边躺下,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让她魂牵梦绕的男子。 李剑道:“又不是没有见过,用的着这么看?” 龙若兰道:“你瘦了,也黑了。” 李剑笑道:“能不瘦不黑吗,你是不知道这些日子糟了多少罪,对了,你去过岳州了吧。” 龙若兰点头道:“我只见了东方玉楼,从他那里听说你来了大梁,这才日夜兼程的赶来。” 随后龙若兰掀开李剑的被子,摸着他肚子上的伤疤道:“谢天谢地,要是这一刀再深一点,我就要去地下找你了。” 李剑道:“傻话,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天下以后会面对什么,就这样不顾苍生直接寻死?” 龙若兰笑道:“要是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上,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李剑道:“别说傻话让我感动,一旦控制不住今晚可就洞房了。” 龙若兰道:“想的美,没成亲不能洞房。” “那你还敢和我同睡一张床?” 龙若兰嗤嗤一笑:“因为你打不过我,那我没办法,好了,先睡吧,明天还要看魏无忌的热闹。” 李剑叹了口气:“我们俩虽然不能说是奸夫淫妇,但绝对是淫媒!” 龙若兰对着李剑就是一巴掌:“有这么说自己的吗!” 魏无忌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刚想起身,就觉得身旁有些异样,吃惊之下一扭头才发现苗玉娆就睡在自己身旁。 李剑背着手,挺着胸在魏无忌面前转了几圈,然后又瞅了瞅仍有抽泣声传来的里屋道:“你打算怎么办?” 魏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忌并没有李剑想的那样手足无措,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这招你用过好多次了,现在又对我故技重施,觉得管用吗?这种事做多了会有报应,别忘了王婉婷,连你自己都给搭进去了。” 不等李剑出声,龙若兰从里屋一步迈出:“王婉婷是谁?” 李剑忙抓住龙若兰的手道:“这事以后再说,今天先把玉娆的委屈给解决了好不好?” 龙若兰道:“我问你王婉婷是谁。” 李剑恨恨的瞪了魏无忌一眼,然后道:“以前和你提起过,就是那个在王宫门口想杀我的女孩子,王美人的妹妹。” “我记起来了,她对你做了什么?” 李剑道:“一直对王旭的死耿耿于怀,不过现在没什么事了。” 龙若兰道:“有件事我一直没问,我刚到岳州就听说你被押入侦缉司大牢,这才去找的东方玉楼,可他却说你来了大梁,此次入狱是不是和那个王婉婷有关。” 李剑道:“多少有一点,但关系不大,主要还是王婉君依旧将王旭之死归结在我的身上,所以就趁着我酒醉让人把我抬到了她寝宫的床上。” 龙若兰声音突然提高了几度:“你是不是做了什么?” 李剑无奈道:“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我是被陷害,韩天峰都明白这个道理,你怎么往那方面想?不过这种事能不能晚点再说,我们先看看无忌和玉娆的事怎么办,玉娆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 见李剑转移话题,魏无忌就想继续扇风,没想到李剑大吼一声:“你闭嘴,玉娆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和没事人一样?” 龙若兰也说道:“玉娆是女孩子,和你们男人不同,都同室共寝了,总不能不了了之。魏将军,要不就娶了玉娆吧,秋红是什么人我其实比你更了解,这种事她不会反对。” 魏无忌沉吟半晌道:“这事必须看秋红的意思,我不能私自做主。” 李剑道:“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事还不能自己拿主意?” 魏无忌轻蔑的看了李剑一眼:“王婉婷的事你不是还要和夫人禀明再做决定吗?”说完转身出门。 龙若兰盯着李剑道:“现在没外人了,说说看到底怎么回事。” 李剑道:“晚点再说好不好,梁王的使臣还在馆驿等着呢。” 从后院出来,李剑见魏无忌立于大堂之前,于是气呼呼的上前道:“你故意的是吧?” 魏无忌笑了笑:“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夫人手段如何,你比谁都清楚。” 李剑道:“这次真不是我的主意,你错怪我了,估计是若兰搞的鬼。” “她搞的鬼和你有区别吗?” 李剑叹了口气:“走吧,去会会那位韩总管。” 在去馆驿的路上,魏无忌道:“夫人怎么这么快就离开西山?” 李剑摇头道:“不知道,没来得及问,不管怎么说,出来了就是好事。” 二人来到馆驿,互相客套了一番后,李剑最终回绝了韩岩。不过还是给他了一个承诺,那就是这段时间绝不会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打其他城池,让梁王安心。 李剑的反应在韩岩的意料之中,这次来庐河他也没打算办成此事,只要李剑他们不再继续捣乱就行。 李剑这次折腾声势不可谓不大,虽然只攻下两座城池,可在禹都百姓的口中,整个蓟州都已经丢了。 如今大梁前方吃紧,后面李剑又可劲折腾,如今京城已是人心惶惶。为了稳住李剑,使后方安定,姬星已经有些不计代价。 魏无忌望着韩岩一行人的背影眉头紧皱:“你答应他们不再动兵,是不是欠妥?我们如今已有近两万人马。” 李剑撇了撇嘴道:“那些老百姓算是兵吗?不操练几个月,他们能上阵?对了,那些商行查抄的怎么样,一共搞多少粮食?” 魏无忌道:“为何用这个搞字?那时查抄不法商贾所得,九家商行,七家有问题,共查获粮食近百万石。” 李剑倒吸了口冷气:“我的乖乖,这么多。” 魏无忌道:“怎么还留着两家?” 李剑不屑的反问道:“难道商人里就没有好人?” 魏无忌对李剑的大局观深表敬佩,随后指了指太守府道:“你还是去和夫人把王婉婷的事解释清楚吧,要不这关不好过。你也知道夫人的武功太高,她要是发起火来我都不敢拦。” 李剑愤愤道:“要不是知道秋红身怀有孕,我现在就派人回岳州告诉她你和玉娆的事。” 随后他又叹了口气:“你就是故意的。” 魏无忌点头道:“当然是故意的。” 让李剑没想到的事,龙若兰并未纠结王婉婷的事,而是告诉他玉狐山庄的祖师死了。 见李剑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龙若兰道:“虽然世人不知她的存在,可她比任何人都重要,因为她是唯一能驱动飞舟的人。” 李剑不解道:“龙傲雪呢?” “略知一二而已。” 李剑道:“这意味着什么?” “飞舟对这个世界的保护再也不能随意调整,一旦有地方出现漏洞,魔物就有可能趁虚而入。” 李剑有些颓废的坐在那里道:“那我们现在做的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龙若兰道:“十年,我们最多还有十年时间,十年后这片大地将会成为修罗战场。龙傲雪已给各国大王去书,约他们共赴西山商议对策,不过好像除了韩天峰没人相信。” “我要是那些大王,我也不会相信,一千多年什么事都没有,如今却突然蹦出个人说什么灭世之灾,最关键是这个人以前从来都没出现过。如果是你,你会不会相信?对了,龙傲雪不是可以瞬间从西山前往各地吗,她在那些大王面前露一手不就行了?” 龙若兰摇头道:“那是以前,如今飞舟所有力量都放在了防御魔物上,已经分不出力量让她这么做了。” 李剑道:“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她自己的本事呢。” 龙若兰道:“我这次离开山庄,除了见你之外,还顺带着有另一个目的,就是会一会当今梁王!”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七章 禹都行 听说龙若兰要见姬星,李剑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那么早回绝韩岩了,起码去禹都有人带路,要不然路上的关隘也是个麻烦。 龙若兰对此倒不在意,因为她本就没打算借着韩岩进入禹都:“用不着,我们自己去就好,对了,你去不去?” 李剑闻言点头:“肯定去,我夫人这么漂亮,一个人去我能放心?何况姬星还是个大色鬼。” 得知李剑要和龙若兰同去禹都,魏无忌思索半天还是决定留在庐河,毕竟二人刚刚打下的这点基业不能无人守卫。 第二天一早,龙若兰和李剑就离开了庐河,二人并没有带任何随从,按龙若兰的话来说,那些人都是累赘。 这句话让李剑心中一动:“这几个月你的武艺已经精进了许多?” 龙若兰伸出三个指头道:“现在的我可以力战以前的三个自己。” 李剑咽了口唾沫道:“要不等事情结束了,我和你回西山算了,你觉得怎么样?” 龙若兰道:“不行,玉狐山庄不收男子,原本你是个例外,可惜李月茹把你给顶替了。” 李剑道:“妹妹现在到底怎么样?” 龙若兰笑道:“你还记得有个妹妹啊?我来了之后你就没有问过她,还以为你忘了她了呢。” 李剑道:“你不是说她很受龙傲雪器重嘛,既然如此不会受委屈,所以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龙若兰点头:“是啊,她现在比谁都好,那是玉狐山庄下一代掌门,二十年后,李月茹就是这天下的第一人。” 李剑不解道:“这话怎么说?” “龙傲雪最多还能坚持二十年。” “什么,她那么年轻,难道就只能活二十年了?” 龙若兰幽幽道:“其实她好像有一百岁了,不对,是一百多岁,多多少我也不清楚,她不告诉我。” 李剑惊讶道:“这么大年纪了,怎么看看起来那么年轻?” “以前都告诉过你,她用过仙液,那东西不但能提升人的修为,还能使人容颜永驻,直至死去都不会变样。你不是也用过了嘛,难道就没有感觉?” 李剑摇摇头:“感觉是比以前好点了,不过好的不够,要不怎么会差点死掉,落下一身伤疤。” 龙若兰笑道:“伤疤是男人的勋章,我都不嫌,你怕什么?” 李剑道:“有件事我一直不明白,你曾经说和龙傲雪共为一体,到底是什么意思?” 龙若兰皱眉道:“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告诉你,我是由她衍生而来,所以才会和她长的一模一样。” 李剑不解道:“什么叫衍生?” “飞舟中有一种神器,若是将一个人身体的一部分放入其中,就会孕育出另外一个与其一模一样的人,我就是这么来的。” “这个神器不就是个女人吗?” 龙若兰道:“胡说,是女人还能叫神器?和你说不清楚,其实我自己也说不清楚,就是多少知道一点。龙傲雪知道的多,毕竟她 (本章未完,请翻页) 会使用神器,不过听说现在神器已经没用了。” 李剑笑道:“还是因为飞舟没有余力了。你们老说什么魔物,可魔物到底是什么有没有人见过?我总觉得在帝王谷里见到的所谓魔物不是你们说的那些东西,它们除了强悍外并不是多么聪明,这样的东西能从另一个世界来到我们这里?” 龙若兰道:“聪明,真聪明,以前我也认为那些就是祖师口中的魔物,可她去世前才告诉我们,那些只是魔物驯服的一种野兽。” “那魔物到底是什么?” “祖师没说就去世了,她临死前告诉我们,一定要小心魔物,他们不但狠毒,而且狡诈异常。” 李剑翻了翻白眼:“说了和没说一样,最起码应该告诉我们魔物是什么样子吧?” 二人沿大路打马狂奔,第二天中午就赶上了韩岩一行,见到李剑他先是一愣,然后喜道:“魏将军莫不是改变了主意?” 李剑道:“我有要事要见梁王,韩总管,魏某先行一步。” 韩岩闻言道:“将军且慢,梁王可不是寻常百姓,不是说见就能见的。要不还是你我同行,回到禹都我代你引见。” 李剑道:“这是关系天下苍生的大事,若是与总管同行,我怕耽误了行程。” 韩岩道:“既然如此,就让大队在后,我与二位同行,要不然就是到了禹都,你们恐怕也见不到梁王。” 三人甩开大队疾行,走出没多远,韩岩道:“魏将军,我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剑道:“总管有话直说。” 韩岩道:“这位小姐是您什么人?” “我的夫人。” 韩岩闻言就是一愣:“你的夫人?” 李剑点头道:“对啊,丢了半年多,前两日刚刚找到了。” 韩岩道:“此次入朝是魏将军见驾吧?” 李剑笑道:“总管大人可是担心梁王对我夫人起不良之心?” 见韩岩笑的有些尴尬,李剑继续道:“梁王好色世人皆知,不过相比担心他会对我的夫人不利,总管大人是不是更应该担心我此次入朝的目的,难道您就不怕我刺王杀驾吗?” 韩岩道:“相由心生,我观魏将军绝不是那样的人,虽然此次入朝到底是为了何事我不便询问,可既然你敢直面梁王,想必此事绝对不小。我最担心的还是令夫人,梁王何等人品我心中清楚,若是令夫人在他面前出现,我怕不好收场。” 李剑闻言笑道:“这事必须我夫人面见梁王才能说得清,不过您放心,如果梁王识时务还好。若是不识时务,我不介意大梁由姬明来坐天下,另外不是还有个姬勇嘛。” 韩岩闻言先是一愣,然后道:“大梁王宫侍卫不下五千,将军只有两人,大意不得。” 李剑先说了句“多谢”,然后又道:“总管大人,我看您是正直之人,不是阿谀奉承之辈,那为何姬星还能容你做王宫总管?” 韩岩叹了口气:“此事还是不说的好,望将军入宫之后多加 (本章未完,请翻页) 小心。” 三人快马加鞭,几乎是日夜兼程,终于在五天后来到禹都北门。 看着将近十丈高的城墙,李剑不由得点了点头:“久闻禹都乃是天下最难攻取的城池,今日一见才知名不虚传,不说别的,但是这城墙就让人望而却步。” 龙若兰不屑道:“再坚固的城池也有被攻破的时候,若是没有进取之心,这里也只是座坚固些的牢笼而已。” 韩岩闻言并未出声,而是一马当先朝城门而去。 守城士卒见是韩岩,问都没问就直接放行,看着三人的背影还嘀咕了一句:“随从人马都去了哪里,难不成让叛军留下了?” 与岳州王宫坐落在城北不同,大梁王宫位于禹都中央,不但宫墙异常高大,而且宫外还有护城河环绕。 李剑见状道:“总管大人,这大梁王宫怎么建在这里,不说别的,百姓走街串巷也多有不便。” 韩岩道:“禹都原来可不是城池,而是一座王宫,后来慢慢有百姓在王宫周围定居,这才筑起了这座禹都城。” 李剑并未让韩岩立刻带他们入宫,而是先找了家客栈休息,这五天在路上几乎马不停蹄,现在三人的模样都有些狼狈。 分手之时,韩岩表示要先提醒下梁王,免得明日闹出不必要的误会。 李剑闻言摆手道:“还是免了,虽然我不知道总管大人为何在姬星继位后依旧能在宫中当值,可看您的样子就知道过得并不是太好,要是姬星借着这个由头整治你,我心里可过意不去。” 见韩岩仍在犹豫,李剑笑道:“放心吧,我的总管大人,当人面对神灵的时候,数量再多也不会有用的。” 韩岩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眼神复杂的看了龙若兰一眼,最后拱手告辞。 看着韩岩的背影,龙若兰道:“你为何阻止他提醒梁王。” 李剑道:“都说了,我不介意大梁换个大王,姬星在位,连百姓生死都不顾,你觉得他会在乎所谓的灭世大劫?” “所以你才问我如今的武艺到了什么程度。” 李剑道:“聪明,若是以前的你,我还真要加些小心,这个姬星可是出了名的混蛋,听说他父王的妃子有不少都被他收入后宫。” 龙若兰道:“放心把,既然我敢离开山庄,肯定做了万全的打算,你以为龙傲雪会让我冒险?在她眼里,我可是李月茹的左膀右臂。” 李剑道:“什么意思,你完成这次差事就回玉狐山庄?” 龙若兰摇头道:“不回,此次龙傲雪让山庄显于世间是无奈之举,她也想通过众人的出现让世人相信不久后的劫数。” 李剑有些无奈道:“既然想让天下联合对敌,以前的打打杀杀又有什么意义?我真是不懂,天下纷争一千多年,玉狐山庄为何一直不管不问,如今事到临头才想让天下人同心对敌。” 龙若兰道:“这个你要问龙傲雪,或者问那个所谓的祖师,不过在这之前,你先告诉我王婉婷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八章 另一杆镇魂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直到现在李剑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回到客房的龙若兰好像忘记二人到禹都的目的,而是一直揪着李剑,让他说出和王婉婷之间到底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看着龙若兰冷若冰霜的脸,李剑没敢隐瞒,把王婉婷的事和盘托出。 听完经过,龙若兰道:“要是真去了西山,我不同意怎么办?” 李剑道:“我就没打算你同意过,就是同意我也会回去说你不同意。” “真的?” “真的!” 龙若兰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看在你心中只有我的份上,有件事告诉你,你可不能伤心。” 李剑惊讶道:“不是说玉狐山庄没有男子嘛,你可别告诉我已经另许他人了。” 龙若兰一把抓住李剑的耳朵道:“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个样子?你就不能想我点好?” 李剑告饶道:“想你的好,到底什么事,你说吧。” “你妹妹李月茹再也不是你以前的妹妹了,如今的她除了要继承龙傲雪的衣钵,还有就是四年,不对,应该是三年半之后下山为父报仇。至于仇人是谁,我想就不用我说了吧。” 李剑惊讶道:“不是说龙傲雪已经为了灭世大劫做准备了吗?怎么还让月茹出来添乱。” “她给李月茹用的仙液好像有些多了,就是解药也压制不住。” 李剑道:“不是还有三年半吗?时间还来得及,我们一起想办法。我就这一个妹妹,你也就一个小姑子,不能让她没有了人性。” 龙若兰道:“但愿能想出办法吧,不过你要做好没有办法的准备,龙傲雪说只有冰冷无情的杀戮机器才是对抗魔物最有利的兵器。” 李剑不解道:“机器是什么?” 龙若兰摇头:“我也不知道。” 李剑沉思片刻道:“你说的祖师活了一千多年,你说她是神吗?” 龙若兰摇头:“不是,她也是人,另一个世界的人,只是比我们强大许多罢了。” “那她的话能全信吗?” 龙若兰道:“你什么意思?” 李剑道:“我总觉得这里面还隐藏着其他东西,她活了这么久,为何直到现在才想让天下人合力抵抗?” 龙若兰摇了摇头道:“还是想想明日如何说服梁王吧,一旦魔物真的降世,我们总要有所准备。” 第二天一早,李剑与龙若兰来到梁国王宫前,韩岩并未在宫门等候,而是差了两名内侍站在王宫之前。 见李剑二人到来,一名内侍上前道:“来的可是魏将军与魏夫人?” 见李剑点头,内侍继续道:“二位来意韩总管已经禀明我家大王,还请随我进宫面见大王。” 李剑刚想打马进宫,却见内侍摆手道:“我的魏将军,这里是大梁王宫,可不能这么进去。您要下马,除去兵器,才能进宫拜见大王。” 李剑笑道:“那你还是先进宫禀报你们梁王,我不是他手下的将军,有些规矩对我不好使。听说大梁王宫有五千兵马护卫,难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怕我们夫妻?” 见内侍没有动窝,李剑道:“快去吧,就把我的话原原本本转告梁王。” 内侍进宫差不多一刻钟后这才重新来到宫门:“魏将军请,我家大王说若是将军愿意,可以纵马上殿。” 李剑点头道:“这才算是一国之君,要是连这点气魄都没有,还做什么大王。”说完一催马冲进宫门,直奔大殿。 与岳州王宫的素朴不同,大梁王宫可以用奢华来形容,不说金碧辉煌的楼台殿阁,就是道路都是用汉白玉铺成,两边的栏杆上更是镶嵌着金光闪闪的狮子,也不知道是真金还是镀金。 大殿门前,三十名金盔金甲的武士列立两厢,殿内文武百官依次而立。 李剑到了殿门前飞身下马,将缰绳直接拴在殿外的柱子上,然后和龙若兰迈步进殿。 来到殿内,李剑抬眼上看,见龙书案后端坐一人,长得也算的上一表人才,气宇轩昂,怎么看怎么都不像荒淫无度之人,于是暗中叹了口气:这才是人不可貌相。 不等李剑开口,姬星先说道:“来人可是魏明魏将军?” 李剑点头道:“正是!” “魏将军,听韩岩讲,他去往庐河召将军为国效力,将军未曾答应。后来韩岩失望离开,将军却又赶上他一同来到禹都,不知将军是否回心转意,欲为大梁效力?” 李剑道:“梁王千岁想多了,我此次来到禹都是另有要事面见梁王,因此事关系重大,未免路上耽搁,这才与韩总管同行,省去路途关卡阻拦之烦恼。” 姬星道:“何事?” 李剑瞅了瞅文武群臣道:“大王能否将众人屏退,因为此事乃是惊天之秘,不可让太多人知道。” 李剑话音刚落,镇殿将军江冲出班道:“大王不可,此人携剑进殿,又让大王遣散众人,定有不轨之心,大王万万不可听从此人之言。” 不等李剑出声,姬星先摆手笑道:“将军多虑了,魏将军若是怀有不轨之心,又何敢孤身见驾,汝等都退下吧,我听听魏将军有何话说。” 李剑道:“梁王就是梁王,果真非凡夫俗子能比,魏某此来绝无恶意,乃是有天大的事情说与梁王。梁王千岁,我可不是一人来此,除了我之外,还有我的夫人,而且此事详情还要我夫人告知梁王,因为我对此也是一知半解。” 姬星当然知道李剑不是一个人,刚刚进殿时就看到一个女子躲在他身后,虽然殿前不少见到龙若兰的人在交头接耳,可在李剑所谓的惊天之秘的吸引下也没有过多注意。 直到龙若兰从李剑身后闪出,姬星这才看清她的模样,当时就愣在了那里。 此时众文武还没往外走,见姬星如此模样,就知道他的老毛病犯了,于是一边在心中祝李剑好运,一边快步往外走去。 直到众大臣都退下,姬星才开口道:“原来这位是令夫人,只是不知夫人所说惊天大秘到底是何事?若是夫人觉得此处仍然人多耳杂,可随我去后宫偏殿一叙。” 李剑先看了看龙若兰,然后问姬星:“那我呢?” 姬星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既然此事令夫人才知道详情,那就该夫人与我讲起。将军远道而来辛苦非常,可先下去休息,晚些时候盛宴款待。” 龙若兰道:“梁王果真名不虚传,才一见面就要偏殿叙谈,就不怕我有不轨之心?” 姬星道:“这说的哪里话来?夫人一看便知乃是温文尔雅之人,又怎会有不轨之心?” 龙若兰叹了口气:“梁王,你就不问问我来此为了何事吗?” 姬星道:“夫人原来辛苦,随我到偏殿边歇边聊。” “那我夫君为何不能一同前往?” “不是不能,而是夫人所说之事魏将军也是一知半解,他随我二人到了偏殿又有多大用处?不如让他好好歇息。” 龙若兰突然高声道:“姬星,你身为大梁大王,可知百年前的镇国神器镇魂所在何处?” 姬星楞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镇魂都知道?” 李剑道:“我们只是不知道镇魂丢了多久了。” 姬星道:“镇魂一直在大梁王宫之中,如此神器必会被严密看守,怎会无故丢失呢?” 龙若兰道:“真的没有丢?” 姬星道:“我与二位打赌如何,若是丢了,二位想说什么做什么全凭自便。可是如果这镇魂没丢,那就请夫人单独与我详谈那惊天大秘如何?” 李剑冲着龙若兰道:“这就叫狗改不了吃屎。” 龙若兰笑了笑:“也许在他眼里,镇魂真的仍在大梁王宫之中。” 李剑道:“既然如此,就请梁王带我们二人开开眼界。” 姬星道:“可以,到时候让你们输个心服口服,二位随我来。” 与李剑想的不一样,大梁王宫最为机密的藏宝库里没有任何金银,有的只是各种兵器盔甲,而且都破旧不堪。 姬星边走边说道:“大梁以武立国,所以这里面摆着历代梁王及功勋将军的兵器与披挂,整个宝库里,最出名的就是镇魂神枪。” 李剑道:“我听说镇魂一出,天下必然巨变,而今大梁形式不容乐观,梁王为何不请出镇魂,引动天下之变?如此,大梁如今的囧境也许会有所改观。” 姬星道:“实不相瞒,镇魂虽好,可惜如今的大梁无人能用,所以我也只能让其继续与此沉睡。” 龙若兰道:“此话何意?一杆兵器,难道使用之人还必须非同凡响?” 姬星道:“当然,镇魂每百年出世一次,每次出世都会震动天下,自上次出世后,世上便再无人可用此枪。如今百年一到,也许镇魂新主已在世间。” 见二人一副不解的样子,姬星继续道:“据皇宫典籍记载,镇魂并非普通兵器,善用之人不但可以持其杀敌,而且还能用将其激发达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不过可惜,这百年来遍访世间,却从未找到能驱动镇魂之人。” 说完话,姬星停住脚步,指着立于兵器架子上的大枪道:“二位上眼,此枪便是镇魂。” 李剑看着黝黑的大枪点头道:“还别说,简直是一模一样,怪不得梁王如此自信。” (本章完) 第二百一十九章 出神入化 见兵器架子上的镇魂与李剑背上的一般无二,龙若兰伸手就想拿起来一看究竟。 姬星见状道:“这是大梁的镇国之宝,姑娘可不能随意动,真要是想看,等下我们去偏殿一起欣赏。”说完伸手便抓向了龙若兰的手腕。 眼见姬星的手就要握住龙若兰的手腕,却突然停了下来,任凭龙若兰握住镇魂。 直到龙若兰将镇魂提起,姬星仍保持原来的姿势,只是额头上已经开始见汗。 李剑见状疑惑道:“你把他怎么了?” 龙若兰看着手中枪道:“没怎么,吓唬一下他而已。东西做的很像,可惜不是真的,毕竟镇魂只有一杆。” 龙若兰把手中的镇魂递给李剑,冲着姬星道:“梁王,你好歹不说也是一国之主,怎么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份?我告诉你,这世上有些人你是不能惹也惹不起的。” 等龙若兰说完,姬星才一脸惊恐的后退两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龙若兰淡淡道:“大惊小怪,我只是用气封住了你的几处穴道,给你个警告而已。不过这镇魂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因为它是假的。” 姬星愣了好大一会,这才反应过来:“你们说镇魂是假的?不可能,这里看守严密,只有历代梁王才可进入,又有谁敢将其偷梁换柱?” 李剑从背后取下镇魂在姬星面前晃了晃:“这才是真正的镇魂,要不要我夫人给你演示一下?” 闻听此言,姬星的脸上越发震惊:“演示?你是说令夫人可以驱动镇魂?” 李剑嘿嘿一乐:“我也可以,只是不如我夫人用的好,知道吗?梁初就是被镇魂所杀。” 龙若兰冷冷道:“演示就不必了,我今日来此另有要事,梁王可否找一处僻静之所详谈?不过你要收起你的龌龊之心,真把我惹急了,我不介意大梁的王位上换一个人。” 姬星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既然如此,二位随我理政殿一叙,不过先容我更衣,这朝服有些不适。” 理政殿中,听完龙若兰的讲述,姬星脸上的神情异常复杂,犹豫了半天,才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书信。 “你们说的是这封信吧?一个月前它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我的书案之上,我还以为是姬明的党羽给我的恐吓。” 李剑道:“那梁王准备如何处置此事?” 姬星思索片刻道:“你们张口就是灭世大劫,这种玄之又玄的事到底是真是假谁能证明?再者,我从未听说玉狐山庄这个名字,谁知道你们说这些是不是想将我诳出禹都加害。” 龙若兰道:“倘若一切都是真的,梁王准备如何应对?” 姬星道:“集全国之力抗之,可如果是假的呢?” 李剑道:“假的怕什么,如果是假的不是更好,对你,对大梁没有任何损失,你还怕是假的吗?” 姬星道:“我刚刚已经说过,我怕你们把我诳出禹都欲行加害。” 龙若兰淡淡道:“若是想杀你,随时都可以,哪怕这宫中有五千甲士,也挡不住我取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项上人头。” 姬星拍了拍手道:“夫人也不要过于自信,我知你武艺非凡,可姬星乃是一国之主,若是随随便便就被人取走人头,那这王位也不会坐的如此安稳。” 话音刚落,理政殿屏风后突然闪出八条人影,随后就把姬星与李剑二人隔了开来。 姬星随后道:“如今大梁是何等模样,想必魏将军最是清楚,姬明反贼正在步步紧逼,大梁百姓在其蛊惑之下也对本王多有不满,如此形式下我又如何能将心思放在虚无缥缈的灭世之劫上?若是夫人真有如此本领,莫不如先将姬明人头给寡人取来,待大梁安定之后,我必全力相助山庄抗敌。” 龙若兰道:“我离开山庄之时,庄主有过交代,若是各国大王诚心为后世打算,就该暂息刀兵,合力组织一支大军,以为抗击魔物之核心。” 姬星道:“如何组建?若是大军组建完毕,又驻扎在何处?” “庄主打算请各国在楚州腹地合力建造一座城池,以为大军驻扎之所。城池建好后,诸国各选精兵十万,常驻于此,由山庄之人引领训练,各国只需供应粮草辎重即可。” 姬星闻言大笑:“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还以为真有什么灭世之劫,原来是一个狂人想要借力窥视天下而已。八个国家,八十万大军,若是集结在一起,恐怕哪国都不是对手吧。” 李剑无奈的瞅着龙若兰道:“我就说没人会相信,也就是我看到过,要是只听说,我也不信,这些人不把龙傲雪当作疯子,我都觉得他们的脑子有问题。” 龙若兰像是没有听到李剑的话,而是隔着人墙对姬星道:“玉狐山庄隐世一千多年,如今突然出现,诸位大王不信也在情理之中。明日梁王可率人前往城北山下,到时我自会让你相信此事是真是假。” 姬星道:“是什么办法?” 龙若兰道:“明日午时,梁王自会明白,今日我等先行告辞,明日北山脚下见。” 姬星突然道:“且慢,魏将军,魏夫人,这大梁王宫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是不是有些目中无人啊?” 龙若兰道:“梁王想要怎样?” “还请夫人今日留在王宫之中,待明日你我一同前往北山,另外请魏将军也把你背后的那把剑一并留下。” 李剑看了看龙若兰:“这八个人应该都很厉害,我可能一个都打不过,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 龙若兰叹了口气:“还是你说的对。” 话音刚落,姬星就见龙若兰好像晃了晃身形,随后就对李剑道:“走吧,留梁王自己在此冷静一番。” 姬星刚想开口,却见那八名高手身子均是一晃,然后齐齐躺倒在地。 “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已经转身往外走的龙若兰冷冷道:“我只是让你知道,你们所谓的高手在山庄面前与蝼蚁无异。” 姬星走到近前,才发现八人已经都没有了呼吸。 走出理政殿,李剑冲着龙若兰竖起大拇指:“娘子杀伐果断,在下十分佩服。” (本章未完,请翻页) 龙若兰并非出声,而是一把将李剑架起,随后纵身而起,直接跃上了房顶,随后几个起落就从东侧出了王宫。 等到了王宫外,李剑不由的叹了口气:“等成亲以后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龙若兰笑道:“为何?” “我怕一旦惹你生气,你一个拿捏不住,把我送走了就麻烦了。” “知道就好,以后那个王婉婷不要在我面前提起。” 李健无奈道:“我何时提过她的名字,倒是你一直追着不放。” 当钟泗赶到理政殿时,见侍卫正将八人尸体往外抬,而梁王姬星则呆呆的坐在地上不知道想什么。 钟泗一把拽过太医道:“他们怎么死的?” 太医低头道:“一击毙命,全部被震碎心脏而亡。” 听到声音,姬星抬头道:“丞相来了,看到那八个人没有,大梁一等一的高手。可那个女人好像连动都没动就将八人一举击杀,如此出神入化的武艺寡人听都没有听说,你说她是神还是人?” 钟泗躬身道:“大王,此女到底是何人?” 姬星喃喃道:“魏明的夫人,出自一个隐世之地,真想不到山野之人竟然有如此福气,寡人怎么就没有这种福气?” 钟泗道:“大王,我觉得这事不难,既然此女出自隐世之地,那就说她没有多少见识。只要让她明白很多大王能给的东西,那个魏明给不了,还不乖乖就范?” 姬星摇头道:“你不懂,这次的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明日随我去城北山下,到时候便知虚实。” 姬星并未与钟泗提起龙若兰所说的灭世之劫,因为现在的他也不敢断定此事是真是假。 龙若兰的武功摆在那里,想要杀他易如反掌,要是另有所图,没必要费那么大劲。 要说是真的,姬星更是不信,什么样的东西能护卫整个天下一千多年? 神器?如果神器都无法对付所谓的魔物,那普通人面对魔物又有什么用? 回到客栈,李剑才问龙若兰:“明天你打算怎么让姬星他们相信?我看要不然直接干掉他,让姬明或者姬勇做梁王算了。” 龙若兰并没有回答李剑,而是坐在椅子上发呆,过了好久她才说道:“第一次来禹都,要不要出去走走?” 李剑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道:“早就知道到了禹都你肯定不安分,钱都给你准备好了。” 龙若兰笑道:“知我者相公也。” 李剑道:“走吧,看看禹都与岳州有多大不同,顺便找地方吃饭,这客栈里的饭菜再好也不比酒楼。” 与岳州的市坊不同,禹都依照方向分为八片城区。 其中南城为官员聚集之地,东城为商贾居住之所,其余各区则是鱼龙混杂。 李剑他们住的客栈就在东城,这里是禹都最繁华,物价也最贵的地方。 出了客栈,二人直接朝禹都最出名的酒楼一鹤轩而去,那里不但最出名,酒菜价格也是整个禹都最贵的。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章 找茬 与聚仙阁的冷清相比,一鹤轩的客人可谓络绎不绝,此时包间是没有了,二人只能在角落里找了张桌子坐下。 看着菜品的价格,李剑道:“我还以为聚仙阁的菜价天下第一呢,没想到和一鹤轩比起来,还真差不少。这么贵的价格还有这么多客人,一鹤轩肯定有不同凡响之处。” 龙若兰道:“好吃就不贵,再说这点钱对现在的不算什么。如今不是我们刚认识那会了,那时候你穷的叮当响,去个青楼都让吴荣掏钱,现在这点饭钱对你不算什么。” 李剑道:“那时候真没钱,师父每个月只给我十两银子,要不是从暗夜搜刮了一笔,我连骁骑营的军饷都没有。” 龙若兰道:“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你的骁骑营怎么样了?” 当听说骁骑营随军出征的两千人几乎全部阵亡后,龙若兰先是一阵沉默,然后才说道:“没想到他们竟然如此血性。” 李剑叹了口气:“都是好男儿,要是在其他人手下,死伤也不至于这么惨重,我想在生意赚的钱多拿出一些分给他们的家眷。” 龙若兰道:“你拿主意就好。” 李剑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塞给龙若兰:“这个拿着,等会结账时你去。” 龙若兰不解道:“为何?” “成亲的男子都是夫人管家,你去结账就说明我们已经成亲了。” 龙若兰听完抿嘴一笑:“这点便宜都占,够精明。” 李剑道:“这怎么叫占便宜?本来就是我的夫人,要不是龙傲雪那一闹,你我现在应该已经成亲了。” 李剑二人坐在那里等着上菜,却不知另一个方向上几双眼睛一直瞄向这边。 龙若兰对此倒是一清二楚,可她却毫不在意,陪着李剑说一些只有两个人才可以说的心里话。 不多时菜已经上齐,闻着扑鼻香气,李剑点了点头道:“比聚仙阁的强,好像也比我们家的强。” 龙若兰夹了筷子一鹤轩的招牌菜熏蒸肉,放进嘴里细品了下,点头道:“是不错,比咱家的强,你也尝尝。” 看到李剑也点头称赞,龙若兰道:“要不给你叫坛酒?从入狱那天起你好像就再没喝酒。如今身在禹都,万事与你无关,喝两杯吧。” 李剑道:“自己想喝就直说,干嘛拿我说事?不过你的酒量我心里有数,不能多喝。要是喝多了发起酒疯,把禹都闹个天翻地覆也就算了,再把我一掌拍死,去哪里说理去。” 龙若兰笑嘻嘻的伸出两个指头道:“三杯,就三杯,放心。” 李剑一脸嫌弃道:“还没喝就醉了。” 龙若兰的酒量确实不行,虽然李剑每次只给她倒大半杯,可两杯酒下肚后,不但脸色开始变红,而且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妩媚:“相公,听说秋红怀有身孕了?” “魏无忌说的?” 龙若兰一仰头:“当然,我是谁,秋红的救命恩人,要是没有我,早就没有秋红这个人了,这样的大事能不和我说?” 李剑道:“对,就是瞒着我也不能瞒着你 (本章未完,请翻页) ,等回去了给秋红包个大红包,反正咱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龙若兰把头伸向李剑道:“要不我们也生一个,我年纪也不小了,再不生怕生不了了。” 李剑道:“瞎说,你才多大,就生不了了。” 龙若兰噘嘴道:“那就是你不想生了,你不生我自己生去。” 说这话的时候,龙若兰红扑扑的脸上三分羞涩外加七分妩媚,再加上倾城倾国般的容颜,让李剑心中不由的一震。 “行,那你自己生去,我看你怎么生,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女人自己能生孩子的。” 龙若兰咯咯笑道:“我不就是这么来的嘛,你难道忘了?和你说了可不止一遍。” 李剑道:“真要是那么生,我算是什么?” 龙若兰恍然大悟道:“对啊,就像我没有父亲一样,那样的孩子也没父亲。不行,我们孩子的父亲必须也只能是你。” 李剑叹了口气:“还是等正式成亲吧,我现在有些担心,担心将来那件事,真到那时候,孩子只有十多岁,我们该怎么办?” 龙若兰道:“不行,我就要生,到时候用命来保护他就是了。我有种感觉,你这辈子不可能只有我一个夫人,所以我不但要做大夫人,我们的孩子也要最早来到世上。” 李剑无奈道:“你喝多了,要不先吃点菜,等回客栈我们再商量。” 龙若兰突然大声道:“不行,在这里就要说好,一定要生一个,你不想生我也要生。” 李剑正想怎么才能把龙若兰劝回去,却听不远处一声略显轻挑的声音响起:“这位夫人,既然你相公不想给你孩子,那有没有想过请别人帮吗?” 李剑闻言脸就是一沉,扭头看去才发现通往二楼的楼梯口站着几个衣着华丽的男子。 为首的看样子不到三十,虽然长得还算出众,却一脸猥琐,刚刚说话的就是他。 李剑刚想起身,却被龙若兰一把按着:“这位相公,你刚才说什么?” 男子上前两步道:“公子我说要是你男人不行,就换个人试试,比如公子我。” 李剑再度想要起身,却觉得一股无法形容的力量自龙若兰手心涌入他的身体。 这股力量进入李剑身体后,好似直接把他镇压了一般,别说动弹,就是嘴都张不开。 此时的李剑心中暗道:不好,自己这位没过门的夫人可能要大闹酒楼。 眼前这个小子怎么那么不长眼,惹谁不好,非要惹她? 龙若兰道:“我们夫妻昨日才来禹都,对这里的一切都不熟悉,更不知道公子是哪位。你随口一说,奴家要是从了你,怕日后会被人笑话。” 男子道:“刚才听你们口音就知道你们不是本地人,你可知这禹都不比乡下,鱼龙混杂。要是没有过硬的靠山,像你们这样的人可能消失了都没人知道。” 龙若兰闻言道:“看来这位公子想做我们的靠山咯。” 男子道:“我乃当朝丞相的大公子钟琪,这位娘子觉得我够不够格做你们的靠山?只要你我成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为朋友,你们夫妻可以在禹都横着走,谁敢和你为难,我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龙若兰道:“原来是丞相家的大公子,怪不得这么大的口气,实不相瞒,我和他还没有拜堂成亲,他还算不上我真正的相公。” 李剑听完这话,唯一能做的就是翻白眼,完了,龙若兰真的有点多了,这种话都敢往外说。 李剑也明白龙若兰心里憋着一股火,这火就是王婉婷给点起来的,今天她是想找人发火,只是不知道她准备闹多大。 钟琪闻言大喜:“这位姑娘的意思是你到现在仍然守身如玉?”刚才嘴里说的还是娘子,如今已经变成了姑娘。 见龙若兰点头,钟琪又说道:“我观你这相公也太过窝囊,被本公子吓的话都不敢说,这样的人还要他作甚?若是姑娘肯委身于我,我定然让你享尽人家富贵。” 龙若兰眼神迷离的说道:“你是说不管我想要什么,你都能做到?” “当然!” “要是做不到呢?” 钟琪昂首道:“任凭姑娘处置!” 龙若兰看着已经退到远处的普通宾客以及钟琪的几个狐朋狗友道:“这位钟公子刚刚说的话诸位都听到了。” 钟琪身后一人道:“这位姑娘,不管你要金银,还是绫罗绸缎,一并讲出就是。若是钟琪做不到,不要说你,我们都不答应。” 龙若兰轻笑道:“这可是你们亲口说的,那就听好了,我不要金也不要银,我想要当朝丞相的项上人头,你能给我拿来吗?” 钟琪一听脸色就是一变:“原来你是在消遣我。” 龙若兰道:“非也,你若是能做到此事,我定会应刚才之言。” 钟琪冷笑道:“你们两个刚到禹都,怕是还不知道本大爷的厉害,实话告诉你,刚才是给你们脸。既然借着酒劲戏耍于我,那也别怪我不客气,今天本大爷吃定你了。原本想放你男人一条生路,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龙若兰道:“刚刚公子可是说,若是做不到我所要之事,任凭我处置的。” 钟琪淫笑道:“处置,今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处置。” 就在这时,李剑觉得龙若兰将那股力量撤回,随后浑身一松,于是对她道:“像这种人到处都是,岳州的时候你见的应该也不少,别和杂碎一般见识,那样会拉低你的身份。” 钟琪一听这话大叫道:“原来你们是大韩的探子,怪不得口音如此之怪,既然如此就别怪大爷无礼了,小娘子,今晚你是跑不掉了。” 龙若兰并没有理会钟琪,而是对李剑道:“此人归我,其他的几个归你,晚些时候若是有人来了也全由我打发,可以了吧?” 李剑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好,都听你的,不过这桌子菜还没吃多少,浪费了实在可惜。” 话音未落,李剑已经一个箭步冲出,直扑钟琪身后几人。 龙若兰慢悠悠的说道:“怕什么,大不了我们把这里的厨子请回天香阁,等你回去了,天天去吃。”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一章 西山的古怪 钟琪几人在禹都可谓臭名昭著,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可因为他们都是当朝重臣之子,所以百姓对他们虽恨之入骨,却也无可奈何。 刚刚钟琪搭腔时,众人还在为龙若兰捏着把汗,怕她今日难逃此劫,毕竟被这伙恶少看到,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只是当看到龙若兰主动与钟琪搭讪,而李剑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时,在场之人都为李剑不值。认为这女子虽生的漂亮,可除此之外一无是处。 不想就在众人惋惜的时候,眼前一幕却又出现翻转,只要不傻都知道龙若兰是在估计戏弄钟琪。 这样以来众人更是担心,这些恶少在禹都的势力太大,李剑二人明显是外地来客,和他们较劲岂不是吃眼前亏? 就在这时,李剑已经冲向了钟琪身后几人。 这几人与钟琪一般无二,就算多少有些武艺,也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体,又怎能和李剑相比。 所以围观之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后又听几声惨叫,等他们定睛看时,那几人已躺在了地上。 李剑随后一脚踩住帮腔之人的胸口道:“看样子你们在禹都是恶事做尽,要不然百姓不会如此,我觉得你们留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我送你们一程?” 李剑话音刚落,就觉得身后恶风不善,于是头都不回一脚便踢了过去。 哪知这一脚才到半路,就觉得有人将他的脚脖子握住。 这让李剑大吃一惊:难道那个钟琪功夫如此了得? 就在这时,龙若兰的声音传来:“都说了他是我的,你添什么乱,别忘了刚才我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受辱的,怎么也要把面子找回来不是?” 龙若兰把李剑的脚放开,然后笑眯眯的对钟琪道:“钟大少爷,刚刚你说今晚想要处置我,不知道是怎么个处置法?” 李剑怒道:“你不能不问这种话,以后在外面不能喝酒。” “那就是说我可以在家里喝了。” 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如同被定身的钟琪已感到不对,于是将自己的后台搬了出来:“别忘了我父亲是大梁丞相,若是今日就此别过也就算了,要是你们不识抬举,休想离开禹都。” 说道这里,钟琪突然大声道:“来人啊,有刺客!” 话音刚落,酒楼外就冲进几十个打手向李剑与龙若兰扑来。 龙若兰见状冷冷道:“难怪大梁百姓起来造反,原来就连京城禹都都成了这么模样,这种恶人活在世间有何用处?” 话音刚落,众人就觉得眼前一花,可仔细看时龙若兰仍旧站在原地,只是刚刚冲进酒楼的几十个人却不见了踪影。 就在这时,大街上猛然有人喊道:“不好了,死人了!” 酒楼里的人才发现刚刚冲进来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横尸街头,甚至他们怎么被打出去的都没人看到。 事到如今,钟琪终于明白惹了不该惹的人,可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依旧嘴硬道:“这位姑娘,我想你我之间只是误会,你也知道我父亲乃是当朝宰相 (本章未完,请翻页) ,若是真的闹僵了,就算你们讨得一时便宜,恐怕也很难离开大梁。” 龙若兰根本就不理会钟琪,而是对李剑道:“那几个都没有死吧?” 李剑点头:“放心,还都活着。” 龙若兰道:“你把那几人先绑起来,我想到一个好主意。” 李剑道:“这些人的确该死,可差不多就行,别玩得太过分,不行就直接送他们上路吧。” 龙若兰摇头道:“不行,这几个人都是恶徒,禹都不知道有多少百姓受过他们的欺压,死的太痛快便宜他们了。诸位乡亲,你们可传遍全城百姓,有受这些人欺压者,明日卯时到连升客栈门口看我如何处置他们。” 李剑低声道:“要是他们的家人来要人呢?” 龙若兰道:“姬星不是不相信吗?那我先让他信一些,这样等到午时过后,他就完全相信了。放心吧,若是有人不知好歹,我不介意血洗禹都。” 李剑道:“你真的这么有把握,这里可是禹都。” 龙若兰道:“禹都又怎样,若是龙傲雪来此,顷刻间就可将禹都掀翻,我虽然没有她那种本事,可在禹都自由穿行还是没问题的,哪怕带着个累赘。” 李剑闻言心中咯噔了一下,然后才说道:“那晚上不睡了,还是让我看着他们?” 龙若兰一笑:“放心,有人替我们看着,若是按照时间,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就在这时,二楼雅间门一开,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走到栏杆旁对二人道:“二位,得饶人处且饶人,他们几个毕竟是朝廷重臣之子。这里是禹都,若是真的闹起来,恐怕二位占不得便宜。” 李剑闻言笑道:“请问这位老丈尊姓大名?” “吏部尚书赵信。” 一旁的龙若兰道:“原来又是大梁重臣,只是尚书大人,刚刚几人欲对我行不轨之事时,您怎么没有出来?” 赵信道:“事情经过我已尽知,刚才他们几个若是胡来,我也会出面阻止。既然如今这位夫人已经出了气,我看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龙若兰道:“多谢尚书大人,我既然敢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道理。若是尚书大人放心不下,明日可随百姓一起前往连升客栈。” 赵信闻言只是轻轻叹了口气:“年轻人真是不知轻重。”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龙若兰从袖子离掏出一支响箭递给李剑:“去外面放了它。” 李剑边走边问道:“到底是什么人?” “来了你不就知道了嘛,放心,不是你妹妹。” 将响箭射入空中,李剑转身返回酒楼,见钟琪几人仍旧保持远来的姿势动都没动:“你学会龙傲雪那一手了?” 龙若兰道:“皮毛而已,我和她差的太多,估计到她死前传功时就差不多了,毕竟李月茹和她是两个人,我与她才是一体。” 李剑一屁股坐下道:“羡慕。” 龙若兰笑道:“这个你可羡慕不来。”说完举起酒杯示意李剑给她倒上。 李剑惊讶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两杯就这样,再来一杯谁知道你能干出什么?不行。” 龙若兰撅了撅嘴,最后还是说道:“好吧。” 就在这时,一鹤轩门口闯进二人,打头的女子见到龙若兰道:“小姐,我们昨日就到了禹都,本以为您和姑爷没这么快来,谁知今日就到了。” 李剑看着女子惊讶道:“你们不是要隐居吗?怎么跟着她跑大梁来了?” 来人正是冯玉瑶和李强。 冯玉瑶笑道:“隐居久了觉得无聊,就想随处走动走动,正好小姐要来大梁,我们就跟着一起来了。” 李剑埋怨龙若兰:“怎么不早说,他们两个已经成亲了,我好歹也要准备点礼物。现在可好,钱都给你了,要不先拿给我点?” 龙若兰瞪了李剑一眼,随后对二人道:“点了一桌子菜,还没怎么动,坐下一起吃。” 李剑道:“咱能不能回去吃?外面死了那么多人,官府一会就到,到时候吃饭都不消停。” 冯玉瑶闻言对李强道:“大强,先吃饭,等吃饱了就去门口守着,要是有官兵往里闯就给我打。” 看着李强风卷残云般消灭了大半饭菜后就去了门口,李剑无奈的对冯玉瑶道:“大强虽然有把子力气,可他不会武艺,真碰到官兵会吃亏的。” 冯玉瑶闻言突然捂住嘴巴嗤嗤直笑,等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才说道:“小姐,您看人眼光真准,说姑爷怎么样,他就怎么样,看来姑爷真的无可救药。” 龙若兰叹了口气:“我有什么办法,摊上这么个相公,只能说上辈子造孽。不对,是这辈子开青楼遭到了报应。” 李剑不解道:“你们什么意思?” 龙若兰幽幽道:“现在的大强武艺虽不能说出神入化,可也绝非你能想象。这么说吧,现在的他能在魏无忌手下坚持百合不败,我是说招式,不是说力气。” 李剑一脸震惊的说道:“不可能,你们从去西山到现在才多久,也就三个多月吧,就算龙傲雪亲自指导,大强武艺也不可能精进到如此地步。” 龙若兰眼神仍有些迷离的看着李剑道:“我有时就在想,你要是再笨一点,傻一点,不被世俗所染,会不会武艺会有惊天般的进步。” 李剑看着冯玉瑶道:“你现在武艺如何?” 不等冯玉瑶出声,几人就听一鹤轩外一阵大乱,随后惨叫声不断。 见二女没有起身的意思,李剑独自走到门口向外望去,只见不下百人围攻李强。 只是对方虽然人多,可根本无法近李强的身,离他稍微近一点,轻则被抓住扔出去,重则被一拳击飞,落地后不知道是死是活。 看了一会,李剑心中突然一动,随后回到桌上对冯玉瑶道:“这几个月你的武艺是不是也提高不少?” 冯玉瑶笑道:“当然,虽然开始没有理会我,可后来庄主亲自吩咐师父继续对我指导。” 李剑摇头道:“不对,不是你们进步太快,是西山那里有古怪,只要身在那里修炼,就可事半功倍。”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二章 改主意 李剑的话提醒了龙若兰,原本她一直把武艺的提升归结为这些年所练的玉狐心法有缺,回到山庄后将心法补全,这才有了飞跃式的进步。 可仔细想想,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就算自己没什么问题,可李月茹呢?她到山庄才半年多,如今武艺已不在自己之下。 冯玉瑶也若有所思道:“姑爷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在帝王谷外调息时好像觉得周天运转格外迅速。” 龙若兰道:“此事以后再说,我们先回客栈,玉瑶,把这几人都带走,我要为禹都百姓除害。” 此时酒楼外的喧闹已经停止,只剩下不时传来的哀嚎之声。 紧接着李强走进酒楼道:“打完了,那些人太草包,我还没打过瘾就趴下一大片,剩下的都跑了。不过放心,没死人。” 回客栈的路上,看着李强双臂夹着五人,李剑咧嘴道:“你轻点,别把他们夹死。” 四人走在街上引来行人无数目光,李剑见状让二女在稍远些处跟随,自己则和李强昂首走在前面。 眼见拐过一个路口就可以回到连升客栈,却听临街一阵大乱,紧接着百十匹战马冲出路口将二人围住。 李剑见状不由自主的挠了挠头:龙若兰折腾的是不是有些过了? 就在这时,前面的骑兵往两旁一分闪出一条道路,一个异常瘦弱的中年男子催马来到李剑二人面前。 “听说有人大闹一鹤轩,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魏将军。” 李剑看了半天,也没想起在那里见过,于是嘿嘿一笑:“这位大人,恕我眼拙,不知道您是哪位。” 男子道:“大梁丞相钟泗!” 李剑恍然大悟:“原来是丞相大人,不知大人拦住我等去路所为何事?” 钟泗道:“听说犬子与将军在一鹤轩发生了些不快,进而被将军擒拿,所以老夫想将军能网开一面,放了犬子。” 李剑道:“钟琪?” 钟泗点头:“正是。” 李剑道:“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我夫人的主只有她自己做。这样吧,麻烦丞相高喊几声,若是拙荆能原谅公子自会现身相见。可若是她不肯现身,那就说明不肯原谅令郎。” 钟泗下的马来,几步走到李剑跟前低声道:“你可别忘了,这里是禹都,不是你的庐河。虽然我不知道你给大王用了什么迷药,可在京城,将军还是收敛一点的好。” 李剑轻笑道:“丞相这是在威胁我吗?” 钟泗道:“不敢,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人你是放还是不放?” 李剑冷笑道:“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调戏良家妇人,还好遇到的是我,若是普通百姓,丞相觉得此事如何收场?” 钟泗道:“大梁律法森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我儿犯了国法,自当交于衙门处置。魏将军只是大王的客人,并未大梁衙门的公人,所以这人还是要留下的好。” 李剑摇头道:“丞相大人,别和我说什么王法,因为那是你们大梁的王法。我现在不算大梁人,所以也不会依照大梁王法行事。” 说完话,李剑从背后摘下镇魂,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枪头与枪杆合一,然后往地下一戳,便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钟 (本章未完,请翻页) 泗道:“当街对朝廷大员显露凶器,单此一项你就离不开禹都。” 李剑道:“你们这么多人,我们只有两个,要是不早做防范,还不让你们剁成肉酱?” 钟泗见此情形再未吭声,而是缓步退后,最后抬手向前一挥,数十名骑兵便向李剑二人缓缓逼来。 李剑对此轻轻一笑,扭头对李强道:“大强,听玉瑶姐说你在武学一道上天赋惊人,可惜刚才我没见到,现在就让我见识下吧。不过要小心些,这些骑兵好像是大梁最精锐的虎贲军。”说完便将镇魂抛了过去。 李强见状双臂一震,将镇魂接在手中。 与此同时,原本被他夹在腋下的几人齐齐摔在地上。 李强右臂连抓带夹一共提了三人,钟琪在最下面,虽然他离地面很近,摔得不重,可另外两人却将他砸的直翻白眼。 钟泗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当即大喊一声:“杀了他们。” 只是不等围上去的骑士有所反应,李强已经舞着大枪冲进了马队之中。 李剑见状后退几步,一脚踩在钟琪胸口站在那里看热闹。 这时他才明白冯玉瑶所言非虚,只见李强将镇魂当做大棍使用,舞动如飞,马上的虎贲军虽然也用长兵,可连他的身子都难以接近。 更有甚者,虎贲士卒的兵器只要碰到镇魂,便会脱手而飞,因为二者力量相差实在太大。 李剑摸着光滑的下巴看了好一会,心中越发好奇:如今的李强恐怕魏无忌都不是对手,一个脑子有些问题的人在西山待了三个月就有如此变化,那里到底有什么奇妙之处? 不多时,围着二人的虎贲骑士全部被打落马下,好在李强手下留情,并未伤及他们的性命,不过也有不少人骨断筋折。 钟泗见状大怒道:“一群废物,弓箭手伺候!” 随着喊声,街道两旁的房顶上出现了百十名身着黑衣的大汉,手中各挽强弓。 带队的虎贲校尉见状道:“丞相不可!那里还有我们的弟兄。” 钟泗道:“老夫的儿子也在那里,你怕什么?放箭。” 眼见第一波箭雨兜头射向李强与地下的虎贲士卒,围观的百姓发出一阵惊呼。 就在这时,在场之人突然觉得眼前闪出一片白色,又好似无数人影自空中飞舞。 等白色消失后,众人才发现箭雨覆盖的中央位置立着一名白衣女子,而那些箭支则呈圆形摆在她的脚下。 看着虎贲军后面的钟泗,龙若兰冷冷道:“一百一十四支雕翎箭,六十四支射向李强,三十支射向自家士卒,十支射向百姓,剩下十支射向我的夫君,却没有一支射向这几个最该死的东西。” 见钟泗铁青着脸并未吭声,龙若兰继续道:“若是我猜的不错,这些人便是大梁的弓骑死士了。果然与传闻一样,箭术非一般人可比,只是可惜,昔日只效忠梁王的弓骑士如今随便一个人都能调动了。” 弓骑死士,大梁军中最为神秘也最为可怕的存在,传说他们人数不过千,但是战力极为强悍。 弓骑死士马步功夫俱佳,在飞奔的战马上开弓仍能百发百中。 不过弓骑死士选拔极为严格,应选人员全从战场上百战不死的士卒中挑选 (本章未完,请翻页) ,然后再训练数年,还要经过数次考核,才能成为真正的弓骑死士。 弓骑死士从不在两军阵前现身,而是专门保护梁王的安危,虽然很多人都知道他们的存在,可真正见过的却少之又少,所以成为了传说中的存在。 李剑道:“我想不通,老梁王既然有这些人保护,怎么还会发生意外?” 已赶到场中的冯玉瑶道:“他们都可以为朝中大臣所用了,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也许他们的武艺仍然未变,可心早就变了。” 李剑点头道:“说的在理,可惜了。” 随后他又对钟泗道:“丞相大人,我看你还是趁早把这些人撤下吧,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变成死尸。” 龙若兰的出现让钟泗的心彻底凉了下来,他现在才明白姬星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这样的人还能称之为人吗?恐怕神仙也不过如此。 想到这里,钟泗又看了眼倒在地上的钟琪,最终恨恨道:“收兵。” 眼见虎贲军将受伤同伴抬走,李剑突然叫住刚才说话的校尉道:“这位将军留步。” 因为龙若兰救了自己许多手下,校尉对李剑他们也客气起来:“魏将军有何吩咐?” “吩咐不敢当,我只是想问下,刚才这事你如何向梁王禀报?” 校尉摇头道:“我们是奉丞相之命前来拦截将军,所以此次经过会由丞相亲自向大王禀明,无需我等烦心。” 李剑闻言惊讶道:“你们不是只听从梁王的命令吗?虎贲军和刚才那些死士不是效忠当朝大王吗?一个文官竟也能调动你们?” 校尉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后拱手就要离开,李剑连忙拦阻道:“能借你们几匹马吗?” 趁着李强将几名富家公子搭到马上的功夫,李剑走到龙若兰跟前道:“以后你不能喝酒,在家里也不能喝。” 冯玉瑶一旁笑道:“姑爷这是为何?” “我怕她一个不注意把家拆了。” 当夜的连升客栈里除了李剑四人以及被他们押到此处的几名公子哥再无他人,就连客栈老板与伙计都不见踪影。 因为钟泗虽然最终放弃了救回钟琪的想法,可其余几人的家人却带人把客栈围了起来。 只是在听说过白天龙若兰大显神威的事后,没人敢冒然往里闯,只能将客栈团团围住。 李剑不管外面的人什么想法,此时他最想的就是睡觉,因为龙若兰不知道怎么把没喝完的酒带了回来,而且刚才还喝了不少。 看着重新开始折腾的龙若兰,李剑头疼不已,要是一个不注意让她跑出去,谁知道会惹出什么乱子? 只是事与愿违,龙若兰不但越来越精神,而且重新和李剑提起了一鹤轩所说的话。 李剑虽想把话岔开,可龙若兰却揪着他不放。 李剑无奈道:“等大梁事了,我们回去就成亲。” 龙若兰不满道:“难道不成亲就不能洞房吗?” 李剑惊讶道:“前两天你还说不行呢?” 龙若兰嘻嘻一笑:“我改主意了。” 随后就像抓小鸡一样把李剑提到了床上,此时的李剑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老婆武艺太高也不是好事。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三章 罄竹难书 对李剑与龙若兰来说,这是终身难忘的一晚。 从开始的不得其门而入,到后来的刻骨铭心之痛,再到最后的水乳交融,二人终于完成了一生中最重要的仪式。 时间已经到了丑时,黑暗中的龙若兰睁着大眼睛瞅着只能看到轮廓的李剑的脸道:“我怎么觉得你是老手?” 李剑大叫冤枉:“那还用折腾这么久吗?” 龙若兰一把揪住他的耳朵道:“你装的!” 李剑哭笑不得的说道:“反正生米都做成熟饭了,想反悔也没法反悔了。” 龙若兰道:“你要记住,你这辈子只能有我一个夫人,不能有第二个,要不然会怎么样你心里清楚。” 李剑把龙若兰紧紧抱在怀里轻声道:“我的好老婆,睡吧。” 大堂之中,冯玉瑶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瞅着客栈大门,今天晚上如果有人敢打搅龙若兰与李剑,她会不惜大开杀戒。 第二天一早,睁开眼的龙若兰看着表情略带无奈的李剑道:“怎么了,不高兴了?” 李剑摇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太草率,我应该风风光光的娶你进门,然后在大家的祝贺声中把你送入洞房。” 龙若兰笑道:“难道就因为已经圆房,你就不想风风光光娶我进门了?” 李剑道:“怎么会,我只是觉得这样子亏欠你太多。” 龙若兰撑起身子道:“那就好,起床,今天还有大事要做。不过这洞房可真难受,早知道就不这么急了。” 看着床上的一抹鲜红和一瘸一拐的龙若兰,李剑心疼道:“要不转告姬星,时间推后一天。” 龙若兰道:“那怎么行?大丈夫说话一言九鼎,昨天我可是代表你与姬星约定的时间。还有那几个畜生,今天上午我非将他们就地正法不可!” 李剑奇怪道:“昨天你的决心好像还没这么大。” 龙若兰瞪了他一眼:“因为我知道女人不容易!你我之间都这样,那些被他们逼迫的女子又会如何?” 对于龙若兰的这个理由,李剑最终只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却没有说话。 吃过李剑亲手做的早饭,龙若兰换了身劲装在冯玉瑶和李强的陪同下来到客栈大堂。 坐下后,龙若兰冲着二人使了个眼色,随后冯玉瑶提着两个,李强夹着三个,把五名恶少扔在了客栈的院子里。 看着围着客栈的几家人,冯玉瑶纵身登上客栈大门道:“我家小姐说了,今日公开审理五人的恶行,无关人士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最外层看热闹的人群里,梁王姬星一副普通人打扮站在最前排,看着高处的冯玉瑶不禁摇了摇头,随后对陪同的内侍道:“这个魏明到底哪里好?不但有个倾国倾城的夫人,而且有个如此模样丫鬟,不对,应该是仆人,年纪多少大了点,不过长得真是没得说。” 内侍小声道:“魏明再厉害也只是个反贼,要是大王真的喜欢,您只要略施手段,还怕二人不会乖乖就范?您可别忘了,现在是在禹都。” 姬星摇头 (本章未完,请翻页) 道:“昨日之事难道没有听说?魏夫人不知道是什么来路,我觉得她并非凡人。” 内侍道:“也只有神仙才能配的上大王。” 姬星摆手道:“这事晚点再说,先看热闹。” “大王,这几人可都是重臣家的公子,这样子您觉得妥当吗?” 姬星笑道:“有何不妥?最近大梁世风日下,这些公子哥就是罪魁祸首,将他们处置了,百姓只会拍手称快。” 听到这话,内侍心中咯噔一下,随后就不再开口。 门楼上的冯玉瑶见几伙家丁仍无散开的意思,冷笑一声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无关人等快快退去,否者休怪我手下无情。” 见众家丁仍然没有退后,冯玉瑶突然纵身而起,人还在空中,双生刃已经握在了手中。 姬星见状忍不住道:“真似仙子下凡。” 姬星说话的时候,冯玉瑶已到家丁头顶,随着她将双生刃横在身侧身形一转,人群中顿时空出一片。 直到她纵身而起,重新回到房上,下面才有人发出惨叫,随后众家丁纷纷向远处逃去。 身在二楼的李剑看着四散的家丁心中不解,昨天在一鹤轩闹的动静可不小,死人也不少,怎么这些人好像不知道一样?不怕死,怎么看到死人就跑了? 此时的客栈外,不但家丁四散奔逃,就是百姓也纷纷掉头,不想再在原地停留。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这几人往日欺凌百姓,横行京城,今日我想为尔等做主,请诸位有冤鸣冤,有仇报仇。若是诸位没有冤屈,我只能将他们放回家中,之后若是继续贻害京城,各位只能自求多福。” 龙若兰声音虽然不大,却透过客栈外的喧闹直透众人脑中。 突然间,一名原本远去的白发妇人止住脚步,转身跑向客栈大门,边跑边喊道:“请仙子为我做主啊!” 见妇人返回,其余百姓纷纷止住脚步,而人群中的姬星更是有些不可思议的问内侍:“难道她不怕魏明等人离开后,那几家对其进行报复吗?” 内侍看着这个除了依旧好色外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梁王,思量许久,最后才说道:“奴才不知。” 此时妇人已冲进客栈,她紧跑几步跪倒在龙若兰面前道:“请仙子为我做主。” 冯玉瑶见状纵身落下,将妇人扶起道:“这位姐姐,这可不是仙子,是我家小姐,您有什么冤屈尽管讲来。” 妇人名叫邹氏,原本与两个女儿,儿子和丈夫生活在京城,儿子还是大梁军士。 韩梁大战时,邹氏的儿子在洛水江战死,后来姬星继位,姬明率军攻梁,他丈夫又被迫投身军伍,随姬仲出征,结果也死在阵前。 短短时间,家中男子尽失,邹氏家中顿时陷入困顿。 还好这时姬星通过强征税赋,终于将阵亡将士的抚恤发了下来。 只是因丈夫与儿子均战死沙场,邹氏不但一夜白头,而且一病不起,无奈之下只能让两个女儿去衙门领取抚恤。 谁成想两个女儿出门不久,正好碰上 (本章未完,请翻页) 钟琪,结果被他不由分说抢入府中,等邹氏闻听消息拖着病体到钟泗府门要人时,却差点被家人打死,时至今日,她女儿依旧生死不知。 听完事情经过,已经重新围上来的百姓见原本坐在那里的龙若兰衣裙飘起,黑发无风飞扬,脸上更是如同罩了层寒霜。 随后她对着院中隔空一抓,钟琪便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倒在龙若兰身前。 龙若兰稍微一俯身:“这位大婶女儿现在何处?” 此时的龙若兰不但整个人冷如冰霜,就连说话仿佛也带着寒气,让原本刚刚恢复了行动能力,想说两句狠话的钟琪不禁打了个冷战。 见钟琪没有出声,一旁的冯玉瑶突然伸手薅住他的头发用力一扯,只听一声惨叫,钟琪的一小块头皮就被拽了下来。 随后冯玉瑶一脚踩在他的手上道:“说不说?” 钟琪哇哇大叫道:“我说,我说!” 等冯玉瑶把脚拿开,钟琪才说道:“这位女侠,不是我不想说,我实在是忘了,那些女子一般我都是隔天就把她们送走。” “送去哪里?”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都是交给我手下处置,听说有的送回家,有的卖到青楼,有的姿色出众,可能就让他们自己享用了。” 此话出口,围观之人一片哗然。 也就在此时,众人发现依龙若兰为中心的地面竟然开始结冰,并且迅速向外蔓延,眼看就要到钟琪身边,那层冰面才向回收去。 楼上的李剑见此情景更是吃惊,不到半年时间,龙若兰到底经历了什么?刚刚那个不可能是寻常武技。 而此时邹氏已经昏倒在地,经冯玉瑶几次呼唤才缓缓醒来,随即放声大哭,最终吐出一口鲜血。 姬星见状脸上神情复杂,内侍则轻声道:“大王,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此地鱼龙混杂,小心生出是非。” 姬星道:“丞相曾言,大梁百姓之富足千古未见,故而寡人才下令征税补充国库。眼前之事虽然与贫富无关,可丞相亲子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他却装作不知,你说他的话我还能相信几分?” 让冯玉瑶将邹氏扶入客栈休息,龙若兰轻启朱唇:“仅此一项钟琪已经罪无可赦,在场诸位谁还有冤屈,请一并讲来。另外你们之中可有先生?若是有,请将恶少罪行记录在册,我定会保你家人性命,等我离开禹都,你也可以与我同去。” 龙若兰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一个文弱书生道:“仙子,我可以代为执笔。我原本有妻子儿女,不想月前街市上被钟琪撞见,将我妻子强行掳走,女儿当街被其爪牙打死,我亦断了几根肋骨,养伤至今才能出门。虽然我多方求告,可各个衙门无不装聋作哑,使我申诉无门。如今我已心如死灰,不求日后与仙子同去,但求将此等恶人之罪行留于世上,使其遗臭万年。” 随着书生开始记录,百姓纷纷向前,将自己的冤屈向龙若兰倾诉。 看着越来越厚的文案,龙若兰轻声道:“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罄竹难书。”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为他人作嫁衣裳 看着越聚越多的百姓,内侍心中越发不安,于是悄悄对姬星道:“大王,还是回去吧,您别忘了,那位仙子约您午时在城北相见。” 姬星道:“你看如今的情形,午时她能脱身吗?这样,你去告诉仙子,北山之事可以暂缓,在此期间,禹都任她行事。” 内侍闻言大惊:“大王,你是大梁的大王,若是任由此人一味胡来,恐于大王声誉有损。” 姬星闻言突然一巴掌打在内侍脸上,然后一言不发的指了指客栈中的龙若兰。 原本二人在人群中并不引人注目,姬星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还尽量避开众人,再加上说话声音也不高,所以谁都没有发现他就是当今梁王。 没想到这一巴掌却让众人注意力转向了他们,虽然普通百姓不认识姬星,可人群中总有几个不普通的,看到他们后顿时楞在那里。 姬星虽然荒淫,可除去好色外,其他方面算的上出色,否则又怎么可能登上王位? 一巴掌打出,他便知道坏事,于是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迈步进入客栈。 等来到龙若兰面前大概一丈的地方停下脚步,拱了拱手道:“不知仙子打算如何处置这几名恶徒?” 龙若兰好像没有听到姬星的话,而是依旧把目光放在诉说冤屈的百姓身上。 内侍见龙若兰没有理会姬星,当即就想发怒,却被他狠狠瞪了一眼,于是又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随后姬星低声吩咐了几句,内侍便匆匆离开了客栈,而姬星则如同下人一般,远远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见午时已过,姬星这才走进几步,小声对龙若兰说道:“仙子,如今已到正午,不如先用些饭菜再倾听百姓冤情。” 龙若兰道:“梁王,我听说老梁王在世之时,百姓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可如今就连京城百姓都落到如此地步,其他州郡情形如何,想必梁王心中有数了吧?” 姬星俯身道:“仙子之言,姬星受教,请仙子稍事休息,容姬星亲自倾听百姓诉讼。” 龙若兰看了姬星一眼,最终点点头,起身往楼上走去。 而一直在楼上的李剑此时也注意到,原本只有百姓的客栈外突然多了不少人。 这些人一个个身材魁梧,步履轻健,一看就是军中之人。 好在他们虽然混入百姓之中,却没有任何过激之举,只是一脸警惕的注视着人群。 李剑对此毫不在意,他更想龙若兰快点回来歇息,反正姬星已经现身,后面的事自己还是不要掺和的好。 龙若兰起身离开后,客栈外走进十名大汉站在姬星身侧,其中一人本想请姬星坐在龙若兰原先坐的椅子上,却被他瞪了一眼:“此乃仙子专用,我怎敢染指?帮我换把椅子来。” 随后姬星走到客栈门口对众人道:“仙子此次临凡禹都,实乃大梁之幸,只是她一路劳乏,所以需要歇息片刻。刚刚仙子指派鄙人替她为众人伸冤,所以有冤百姓可继续申诉。” 龙若兰回房后,李剑头也不回的说道:“这个梁王可没想象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中的简单,你这次可能要为他做嫁衣了。不过也好,起码不用再劳心费神,还又过了回做仙子的瘾。” 龙若兰道:“你说的对,姬星确实聪明,竟然知道利用此事笼络人心。” 李剑扶龙若兰坐下:“笼络也好,假装也罢,现在都和我们无关了。其实这种事自古至今从未断绝,以前有,现在有,以后还会有。这次也就是你我遇到,要是普通百姓,你觉得会有什么办法?” 龙若兰道:“就不能想个办法避免此事?” 李剑摇头:“不能,这是人的欲望作怪,权利越大,欲望就越大。若是人人都能克制自己的欲望,就不会有那么多王朝更替。” “你也想不出办法?” 李剑翻了翻白眼道:“你也太看得起你的夫君了。” 龙若兰道:“可我听说你在庐河将大军好一番整顿,如今他们已经和百姓彼此不分了。有了这个开始,难道以后不会更好?” 李剑摇头道:“慢慢看吧,这事谁都不敢说有把握,我也只是在尝试而已。” 就在这时,冯玉瑶敲门道:“小姐,姑爷,刚刚那人叫了好多饭菜,不但分给百姓食用,我们也有一份,我给您端上来了。” 李剑拉着龙若兰出门道:“端上来干嘛,要吃一起吃,好像你没和我们一起吃过饭一样。” 饭间,李剑问龙若兰:“上午那是什么功法?玉狐心法,我看可不像。” 龙若兰笑道:“想学?等你把玉狐心法修炼到极致我就教你。” 李剑拨浪了下脑袋:“还是算了,反正这辈子我都打不过你了,学那个也没用,有你就够了。” 冯玉瑶打趣道:“姑爷,您就这么看不起自己?” 李剑微微一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有得就要有舍,我答应了若兰一件事,所以只能放弃这个。” 听到李剑的话,龙若兰眼睛一亮:“要是龙傲雪这次的事情真的能成,你来统领全军如何?” 李剑摇头道:“干不了,八十万人啊,我还没自大到可以统帅这么多人马的地步。” 冯玉瑶道:“姑爷,没有谁是天生就会一切的,我看这事可行。” 李剑冲二人摆了摆手,又指了指低头吃饭却一声不吭的李强,随后也不再出声。 二女见状也只能闭嘴,龙若兰却狠狠瞪了李剑一眼。 姬星此次十分用心,连升客栈外百姓不下两千人,虽然大部分都是来看热闹的,可同样给他们准备了午饭。 看着进进出出的太监,有些百姓终于猜到了姬星的身份。 见他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站在二楼的李剑对龙若兰道:“你做的嫁衣姬星已经穿上了。” 天色擦黑时,客栈门口的百姓终于逐渐散去,不过此时院子里的书记官已有十人之多,这是午饭后姬星从宫中调过来的。 按照他对百姓的说法,就是自己不相信衙门的师爷。 看着桌案上厚厚的卷宗,姬星长叹一声起身来到最开始记录卷宗的书生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此时的百姓也好,书生也罢,都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当今梁王:“启禀大王,小人王源。” “王源,时至今日本王才知道京城吏治竟然如此之坏,这些日子大梁边境烽烟四起,因为精力实在不济,本王将政事交于丞相处理。没想到他不但懈怠国政,还纵容亲子遗祸百姓,此皆寡人之过,我愧对大梁百姓。” 说完之后,姬星竟然泪流满面。 等止住眼泪,姬星继续道:“王源,本王想设立御史台,监管大梁各级官员,倾听百姓心声。如有违背大梁国法之事,御史台可直接向本王禀报,而你就是御史台第一位御史,你可敢担当此任?” 王源闻言跪倒在地:“大王,王源就是粉身碎骨也会报答大王的知遇之恩。” 看着王源踌躇满志的脸,李剑轻声对龙若兰道:“此人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见龙若兰一脸疑惑,李剑解释道:“他只是一介腐儒,哪里懂得为官之道。若是纠正吏治如此容易,贪官污吏又怎会层出不穷?” 龙若兰缓步走到姬星身旁,问他如何处置院中早已被侍卫绑起来的五人。 姬星倒也干脆,他已经决定,明日午时,这五个人将会被千刀万剐,以安民心。 而他们的家人也将全部下狱,其中包括丞相钟泗。 随后姬星道:“仙子,寡人登基这几个月并非真的不问政事,而是想在糊涂之中看清那个是忠那个是奸,仙子切莫错看了姬星。” 见龙若兰没有搭理自己就转身朝二楼而去,姬星也不生气,而是传旨以王宫名义将客栈包下,作为龙若兰几人的临时落脚之处。 除了把掌柜和伙计找回来维持运营外,客栈伙食也由王宫御厨承包。 对于姬星的转变,龙若兰有些不解,难道此前他真是在扮猪吃老虎? 而李剑对此只是轻蔑一笑:“如今大梁是好是坏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只要他能给出十万人马,管其他作甚?” 回到王宫的姬星看了看书记官整理出的一长串名单,然后便撇在一边:“去大牢把姬仲提来见我。” 喧闹的客栈早已安静下来,李剑站在院门口,看着没有彻底打扫干净的血迹眉头紧皱。 这时,他身后突然传来冯玉瑶的声音:“姑爷,看什么呢?” “你现在的身手与魏无忌相比如何?” “两军阵前我肯定不是魏将军对手,可是单人对战,估计他在我面前走不了一百回合。” 李剑沉吟好一会才继续道:“你的身手在山庄能排到第几?” 冯玉瑶掩嘴而笑:“山庄上上下下不下三百人,除了些入门不超过一年小丫头,其他人应该都比我强。” 李剑楞道:“山庄如今还在招募人手?” “当然,大劫将至,山庄不能不早做准备。如今庄主不但在天下挑选天分出众的少女收入山庄,而且还准备将以前山庄的弃徒重新召回,这其中可能就有护国公夫人,您的师娘。” 李剑闻言一下子楞在那里。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五章 荡世之威 虽然掌柜与伙计都被找了回来,可除了李剑四人外,客栈再无其他住客,掌柜也是满面愁容。 李剑正往回走,迎面撞见掌柜从后堂走来,见他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忍不住道:“掌柜的,你家大王一天给你们一百两银子,难道还不够你每天营收?” 掌柜苦笑道:“当然够,除去吃喝费用,小店每天能有三两银子收入就算不错,这些钱足够我一月营收。” 李剑道:“那为何还是愁眉不展?” 掌柜叹了口气:“将军,死人了,我这门口死人了,您觉得以后还有人敢到小店投宿吗?” 李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塞给掌柜道:“你这想法可就错了,从现在起,连升客栈的名号恐怕会在整个大梁传颂,到时候登门者会排起长队。要是我家客栈遇到这种好事,我连做梦都会笑醒,连这点都看不到,恐怕你这辈子也只能开个客栈了。” 说完李剑不再理会掌柜,径直上楼。 掌柜这才发现那张纸竟然是张三百两的银票。 李剑刚到二楼,就见龙若兰冷冷站在那里,自思没有做错什么的他不解道:“怎么了?” 龙若兰道:“不是说银票都给我了吗,怎么还有?” 冯玉瑶刚好路过,听到龙若兰的话不禁笑出了声。 沐浴完毕,龙若兰擦干身体指了指床上,李剑心领神会的将她抱起,随后一口吹灭了蜡烛。 第二天一早,龙若兰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早知道这样,还等这么久干嘛?” 李剑刚刚坐起身准备穿衣服,这句话让他一下又躺在了床上,惹得龙若兰一阵大笑。 城南法场,梁王姬星一早就来到监斩台上,而被绑在法场柱子上的除了昨天五名恶少,还有其他十人。 这些人都是刚刚从狱中被放出来的姬仲亲自抓捕,他们的家人虽然未曾下狱,却也被软禁在家中。 卯时三刻,法场周围已是人山人海,因为这是姬星登基以来第一次在百姓面前出现,而且还是以监斩官的身份。 看着监斩台周围的兵马与威风凛凛的姬仲,李剑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这姬仲看着就是刚正不阿之人,谁能想到竟会败在姬明手中。” 龙若兰道:“你不是说他败在陆尧之手吗?” “那支梁军名义上的主帅是姬明,有机会还真要去问问陆尧,他到底如何打算,韩天峰不该如此急迫。” 抛开李剑夫妻不说,监斩台上的姬星看着黑压压的百姓面无表情,不知想些什么。 辰时刚到,立于姬星身后的内侍几步来到台边,先是对台下百姓拱了拱手,然后展开旨意宣读众犯罪行。 以钟琪为首的五恶少被判凌迟处死,其中钟琪所受之刑是凌迟中最厉害的三千六百刀,其余四人被判两千四百刀到一千二百刀不等。 其余十人罪行虽然与五恶少想去甚远,可也都是无恶不作之辈,都是斩立决。 内侍宣旨完毕,姬星才起身对百姓深施一礼:“诸位乡亲,各位父老,姬星对不起大家。身为梁王,京城之内有如此之多不法之事,我竟然不知,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此皆姬星之过。” 随后姬星不但宣称要下罪己诏,而且当众罢免钟泗的丞相之职,并将许多恶少长辈一并罢免,同时复姬仲大将军之职。 李剑扭头对龙若兰道:“杀人诛心,姬星这一手玩的可真溜,这下把你都比下去了。” 龙若兰道:“百姓安乐就好,就让他们安心过这十年吧,十年后谁知道天下会是什么样子。” 当士卒押着恶少家人来到法场观看行刑时,现场气氛达到到了极点,百姓齐齐跪倒,高呼大王万岁万万岁。 李剑掏了掏被震得有些发痒的耳朵道:“要不我们回去吧。” 龙若兰摇头道:“我还没见过凌迟呢,陪我看看。” 午时三刻,在姬星将大令扔到地下之后,十名身着红衣,头裹红巾的刽子手齐齐举起手中的鬼头大刀。 而那十名恶少此时已体似筛糠,不少人更是屎尿齐流,再无平日的嚣张气焰。 随着姬星大喊一声“斩”,只见刀光闪处,十颗人头滚落尘埃。 姬星传令将十人尸体扔到荒山喂狼,然后又对刽子手道:“将此五人当众行刑!” 话音刚落,十名军卒一拥而上,将五人脱了个精光,只留一条底裤,随后用网子将其身体裹了起来。 随着军士用力,几人身上的肉便从网孔中凸了出来。 李剑对龙若兰道:“看到没,接下来就是用刀将那些凸出来的肉一片片割下来。钟琪要割三千六百刀,整整三天时间,在割完之前还不许他死,直到最后一刀才能让他烟气。” 龙若兰毕竟是女子,听着李剑绘声绘色的描述,最终差点吐出来。 干呕半天后,她才直起身子道:“走吧,不看了。” 李剑拉着她道:“看看呗,一辈子可能就赶上一次,还一下子五个人,千载难逢啊。” 龙若兰瞪了李剑一眼,头也不回的往城门而去,只留下李剑自己立在原地。 望着监斩台上的姬星,李剑喃喃道:“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你?这么折腾下去,我还怎么玩?” 在刽子手对钟琪割下第一刀后,听着百姓的欢呼声,李剑终于转身朝禹都城门走去。 仅仅两天时间,姬星的声望就从谷底到了顶峰,此时除了极少数人依旧记得是龙若兰出手惩治恶少外,绝大部分人都把功劳放在姬星身上。 李剑对此不在乎,龙若兰对此更不在乎,此时二人正在客栈里享受难得的二人时光。 从刚认识开始,两个人真正独处的时间几乎没有,直到现在才知道什么叫二人时光。 此时的龙若兰再也没有了外人面前的孤傲,如小鸟依人般躺在李剑怀里。 虽然谁都没有出声,可二人心情正好用一句话形容——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过美好的时光总会有人前来搅扰,今天来搅扰的就是姬星,冯玉瑶的双生刃已经抵住了他的咽喉,姬星却仍满脸笑容的说道:“我只是来看看仙子。” 姬星来的目的很简单,因为百姓这两天都在城南观看行刑,城北几乎无人前去,所以他准备用一个盛大的仪式欢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迎二人的到来。 另外因为客栈狭小,如果李剑同意,主仆四人可以搬到王宫去住,那里不但环境优雅,而且还有不少下人伺候。 不等李剑出声,龙若兰便婉拒了姬星的好意,最后冷冷道:“梁王,明日北山之行,最好不要带太多人马,我只是要让你相信山庄的诚意,不是让天下百姓都知道大劫将近。若是那样,不等魔物降世,恐怕我们已经自乱阵脚。” 离开连升客栈,姬星一脸郁闷:我好歹不说也是一国之主,难道真的不如那个造反的魏明? 第二天午时刚过,早早等在北山的姬星就见远处来了四匹战马。 等来到姬星跟前,李剑等人勒住坐骑。 姬星为了讨几人欢心可谓颇费心机,当然主要还是讨龙若兰欢心。 北山脚下,一座大帐平地而起,里面应用之物应有尽有,大帐旁边还有一座小型帐篷,这里专供御厨使用。 虽然侍卫连姬仲在内只有五人,可太监宫女御厨却有好几十个。 龙若兰见此情形就是一皱眉:“梁王,我早已说明此事不宜宣扬,为何还带来这许多人?” 姬星道:“这都是宫中之人,来此乃是为了伺候仙子。” 见龙若兰没有出声,姬星对众侍从挥手道:“都回去。” 一个内侍本想开口,姬星却瞪了他一眼:“有仙子在此,谁能加害本王?况且还有大将军陪在寡人身边。” 等众人离开,龙若兰才对姬星道:“此次灭世大劫,世间生灵无人能置身事外,我等只有齐心合力才能觅得一丝生机。玉狐山庄本欲隐身世外,独自面对强敌,可如今形式有变,这才不得不请诸国一起对抗即将到来的魔物,保这方世界的根苗。” 龙若兰说完从背后取下一个长条木匣,打开后从中拿出一件模样十分古怪的物品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荡世剑,虽然别人可能不知,想必梁王一定知晓,毕竟镇魂枪曾助大梁称霸天下,这荡世剑之威还在镇魂枪之上。” 姬星点头道:“我曾在宫中典籍中见过此物记载,只是从未见其真容,没想到荡世剑并非是真正的剑。” 龙如兰并未搭言,而是将荡世剑前端对准北山,随后不知触动了哪里,荡世剑便射出一片强光。 强光过后,原本巍峨的北山山巅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圆形山谷,山谷一直往北,不知道延伸出去多远。 龙若兰扭头对姬星道:“此并非荡世剑最强威力,若是威力全开,一切皆会成为齑粉。梁王,若是玉狐山庄持荡世剑平定天下,你觉得各国可有抵抗之力。” 姬星嘴巴张的很大,直到龙若兰问第二遍才反应过来道:“当然没有,荡世剑面前,诸国连土鸡瓦犬都不如。只是小王愚钝,既然山庄有此神物,为何还要各国军马?” 李剑闻言插话道:“梁王,我听说大将军姬仲有万夫不当之勇,可姬明犯边,你为何不要他一人面对?” 龙若兰紧跟着说道:“若是大王诚心要救万民与水火,请于一年后集齐十万精兵前往楚州听候调遣,其余之事自便。”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六章 妖人 在姬星答应会在一年内集齐十万精兵前往楚州听候调遣后,龙若兰婉拒了他多留几日的邀请,而是与李剑打马北去,冯玉瑶和李强则在身后紧紧跟随。 看着几人越发模糊的背影,姬星叹了口气:“如此奇女子为何不能为我所用,好在她还在大梁。姬仲,我们是不是去一次庐河?” 走出半日后,李剑道:“不是说各国共同修筑此城吗,怎么现在大梁只要出兵即可?” 龙若兰道:“因为你的韩王已答应独自建造此城,而且一年之内完工。” 李剑道:“他肯定有条件,韩天峰无利不起早。” 龙若兰呵呵一笑:“那时自然,韩天峰说等击退魔物,这座城池就是前韩的新都。” 李剑有些忧虑的说道:“城池落成后,一旦各国军马开始集结,恐怕魔物降世的消息再也盖不住了吧?” 龙若兰道:“这事就连龙傲雪都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要知道世上最难揣摩的就是人心,一旦得知末世将近,谁知道人们会做出什么。” 李剑笑了笑:“其实事情没有想的那么可怕,是你们把小事做大,才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龙若兰道:“你有什么办法?” 李剑笑道:“回去再说,时间还来得及。” 因为姬星已派八百里加急照会沿路关卡不得阻挠李剑等人,所以一路上四人不但没受到任何阻拦,反而每到一处就被盛情款待。 也因为如此,来时用了五天时间的路程,在离开禹都十天后,四人离庐河仍有百里之遥。 这天傍晚,一行人终于到了庐河境内的天兵镇,看着镇口的魏字大旗,李剑挠挠头:“无忌把这里也攻下来了?” 冯玉瑶笑道:“姑爷,您难道忘了,您姓魏不姓李,这个魏可不是魏无忌,而是魏明。” 李剑道:“不管魏无忌还是魏明,反正马上到家了,今晚就在这里歇息。” 刚一进镇,几人立刻感觉到不对,因为不但大街上不见人影,而且街道两旁的百姓均是关门闭户,就连客栈与饭馆也闭门谢客。 几人先是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催马往前走了一段,见街北有家吉祥客栈,于是勒住了战马。 冯玉瑶抢先下马上前扣门,敲了两遍门,客栈中却没有任何动静。 在敲过第三遍后,大门里终于传出了声音,不过却是争执之声。 先是一个女子道:“外面是行路的客人,给他们开门吧。” 紧接着一个声音道:“不行,谁知他们是真是假,一旦是妖人假扮,那可如何是好?” “怎么可能是妖人,若是妖人怎会费这般力气,直接破门了事。” 听到这里,冯玉瑶开口道:“店家,我们是过路的客人,因为天色已晚,想在此歇息一夜再走,可否行个方便?” 话音刚落,女子道:“方便。”紧接着客栈大门就被人打开。 不过冯玉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开门女子,而是个跺足捶胸的老汉:“瑾儿,你这样会害死全家,大师说了,不管何人叫门都不能开,若是被妖人得知,定会降罪整个镇子。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自门后转出道:“爹,我看那个大师才是坏人,这几日众人听他的主意,又有哪晚消停过。” 老汉好像没有看到冯玉瑶,依旧对瑾儿道:“大师曾言,只要挺过七七四十九日,定会将妖人消灭,那日大师斩下妖人一臂,你不是没看到。” 见自己被视若无物,冯玉瑶无奈道:“想必这位就是掌柜的吧,你这生意做还是不做?” “做!”“不做!”二人几乎异口同声。 这时李剑与龙若兰已经来到门口:“老丈,刚刚听你说什么妖人、大师,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汉见众人进了院子,只是叹了口气就朝后走去。 被称作瑾儿的女子接过马匹牵到后院拴好,这才重新返回将几人让进大堂落座。 原来就在五天前,原本仍在大梁治下的天兵镇接到禹都王命:即刻起,原属庐河管辖的所有城镇都不再受梁王节制,而是直接听命于庐河。 这种归属变迁原本也没有不妥,毕竟不管在谁治下,该交税还是要交。 相比于通过流血厮杀的变迁,现在这样反倒更容易让百姓接受,所以众人也没有在意。 不过就在天兵镇易帜的第二天,镇上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天酉时刚到,正是镇上最热闹的时候,大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可就在这时,天兵镇西门突然升起一阵有些刺鼻的烟雾,紧接着从中冲出数条黑影。 这些黑影速度奇快,再加上当时天色已黑,百姓根本看不清它们的模样,只知道与人有八九分相似。 黑影出现后,见人就抓,逢人就咬,不长时间已有几十人伤在它们手里。 虽然镇长闻讯后组织人手反击,可这些黑影速度太快,普通人别说伤到它们,就是碰都没有碰到。 正在黑影继续伤人,众人却又无计可施之时,黑影肆虐之处突然发出一片强光,紧接着响起一声炸雷。 随着炸雷响起,黑影纷纷调转身形,落荒而逃,而此时被它们所伤的百姓已不下百人。 好在这些人的伤口并不严重,都是些抓伤咬伤。 驱走黑影的是个道人,据他所说,那些黑影是人与妖结合而生的妖人,它们不但速度极快,身上还带有剧毒。 这些东西轻易不会出现,可是一旦出现,不把当地之人杀光绝不罢手。 道人名叫了尘,前几日偶然经过天兵镇西方山中,发现了这些妖人的踪迹,于是便追了下来。 好在了尘来的及时,虽然妖人伤人不少,却没有致人死亡。 原本百姓对了尘的话还半信半疑,可随着陆续有人毒发,众人开始慌张起来。 了尘道长确实了得,不但以五雷法惊退妖人,还随身带有克制妖毒的药物,在使用了他提供的药物后,受伤之人一夜就恢复了正常。 此时镇上百姓对了尘所说已深信不疑,于是向他求教彻底消除妖人隐患的办法。 了尘道长自幼跟随高人学艺,各种驱妖手段信手拈来,不过这次他却有些头疼。因为天兵镇太大,而妖人又无具体目标,以他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人之力很难完全防范。 思量再三,了尘准备摆下一座驱妖大阵,尽可能的将全镇百姓都保护起来。 不过因为了尘只有一人,驱妖大阵难以完全兼顾,所以他事先已告知全镇百姓,此次驱妖除需七七四十九天外,天兵镇还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驱妖大阵全完运转需要时间,最开始的几天里肯定会有漏洞,那就是妖人的可乘之机。 为此了尘要众人不管白天夜晚,都待在家里不得外出,更不能接待外来之人,以免使大阵收到影响。 事实也如了尘所说一般,当天晚上妖人就去而复返,窜入了镇子。 好在了尘已做准备,最终与其一场大战,斩断妖人一臂,不过其他妖人也趁乱掳走了两名少女。 随后三天,妖人每晚必至,虽然了尘尽了最大努力,可仍然又有一名少女被抢走。 听瑾儿讲完事情始末,李剑不解道:“这几天了尘道长有没有继续斩斩杀妖人?” 女孩摇头:“没有,听说在第一晚交手中,道长虽斩下妖人一臂,可自己也受了伤,所以这几天再难伤妖人分毫。” 冯玉瑶道:“照这么说,那些妖人今晚还会来此?” 瑾儿道:“听道长说,只要我们镇还有活人,妖人就不会离开。” 李剑看到刚刚去后院的老汉又走了出来,于是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道:“大爷,不管有没有妖人,这日子还得过下去,这是我们的店钱,麻烦你帮忙准备点饭菜。”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放在哪里都好使,刚刚还坚决不接待几人的老汉见到银子后,二话不说直奔厨房而去。 而李剑则示意女孩坐下道:“大姐贵姓?” 瑾儿道:“乡下人哪有什么贵姓,我叫段瑾,那是我父亲。” 李剑点头道:“段姐姐,刚刚在门外之时,我好像听伯父说我们可能是妖人假扮,而且你也说了尘道长好像不是好人,这话怎么讲?” 段瑾道:“道长来天兵镇后,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大家,这段时间所有商铺都不能开门营业,客栈也不能接待客人,因为妖人很可能会假扮客人诈开大门行凶。” 见几人点头,段瑾继续道:“不瞒几位说,我总觉得了尘道长来的过于凑巧,那天他斩下的手臂我见过,好像不是刚刚斩下的。” 听完段瑾的话,龙若兰轻哼了一声:“装神弄鬼而已。” 李剑嘿嘿一笑:“那今晚就请女侠大显神威了。” 龙若兰白了李剑一眼:“这点小事还要我出马?有玉瑶就够了。” 李剑连忙扭头谄笑道:“玉瑶姐姐,那就有劳您了。” 冯玉瑶见状道:“姑爷,您就不能有个姑爷的样子?我是下人,您这样和我说话,我怕折寿。” 段瑾闻言眼睛一亮:“难道几位知道妖人来历,能降服它们?” 李剑摇头:“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妖人?都是糊弄百姓的手段而已。” 李剑话音刚落,客栈外有人敲门:“段掌柜在不在?”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七章 装神弄鬼 来人是个道士,正是段瑾口中的了尘道长。 了尘看起来四十多岁,三绺胡须胸前飘散,一身浅色道袍,手持佛尘,看起来也算仙风道骨。 了尘看到李剑四人后,脸色稍微一变,目光扫过龙若兰时,眼中更是流露出一种不可置信的表情。 不过很快他就把目光转向了段瑾:“前日我多次嘱咐,这段时间不能留客,为何还是不听?” 不等段瑾开口,了尘又转向几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李剑道:“我们是行路的商贾,因赶路匆忙,错过了城池,不得已才到天兵镇投宿。” 了尘闻言跺脚道:“我费劲心力将镇中百姓生辰录入除妖大阵,从今日起众人便可不受妖人伤害,不想你们几人却在这时闯出,生生破了我的大阵。” 后厨的段老汉听到动静跑了出来,见到了尘跪倒在地:“道长,这几人赶路错过了时辰,若是任其留宿野外,定被妖人所害。我见其可怜,这才将其收留,请道长恕罪。” 李剑拱手道:“道长,我等不知镇上有此劫难,这才冒昧请段掌柜收留。您也知道我们都是辛苦之人,家中俱有父母子女,若是在外丢了性命,他们便再无活路。所以请道长想想办法,搭救我们一二。” 说着话,李剑从袖子里掏出张百两银票递到了了尘手中。 了尘接过银票看也不看就塞进袖中,然后皱眉道:“段氏父女生辰已刻入除妖大阵之中,今晚我可保他们无恙。可你们都是外来之人,与镇上百姓气运不同,除妖大阵无法将尔等录入。要想活命只能借助镇上福泽一试,不过我不敢保证你们能平安无事。” 李剑道:“如何借助福泽?” 了尘道:“今晚段氏父女去往别处居住,你四人安身客栈之中,看他们的气运能否助汝等躲过一劫。” 李剑挠挠头:“要是躲不过岂不是死路一条?若是如此,我等还不如连夜离开。” 了尘摇头:“你们已沾染了天兵镇的气息,就算现在离开,仍然难逃妖人追杀,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留在此处。” 随后了尘带着四人上楼,让四人一人一间房并且尽可能的远离对方:“汝等气息与镇上百姓不同,若是聚在一起,定会冲破天兵镇福泽,被妖人即可发现。只有彼此远离,将自身气息减至最小,才有可能躲过此劫。” 见尘带着段氏父女离开,李剑对龙若兰道:“长的漂亮有时也不是好事。” 龙若兰像是没有听到李剑的话,而是伸手道:“拿来!” 李剑不解道:“什么?” 龙若兰怒道:“在连升客栈时你不是把身上的钱都给我了吗,怎么现在还有?” 看着李剑把身上仅有的一千多两银子交到龙若兰手里,冯玉瑶嗤嗤笑道:“小姐,姑爷,今晚我们怎么办?” 龙若兰道:“今晚我亲自会会这些所谓的妖人,看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段氏父女走了,可饭菜才做到一半,李剑见状只能亲自动手,好在厨房里菜蔬不少,所以这顿饭做的十分丰盛。 吃完饭,见李强去厨房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刷碗,冯玉瑶叹了口气:“我有些后悔,大强哪都好,就是不会做饭。姑爷,您这手艺是和谁学的?” 李剑苦笑道:“哪有专门学,都是被逼出来的,开始时要饭,夏天还好,冬天总要吃口热的吧?再后来进了总兵府,家里又没什么佣人,饭菜还是自己做,久而久之练就了这门手艺。” 为了防止了尘耍诈,李剑不顾龙若兰的反对,和她搬到了临街的一间客房内,而冯玉瑶二人则在他们对面监视客栈院子里的动静。 段瑾曾告诉过李剑几人,那些妖人出现都在子时以后,所以现在他们还有大把时间。 李剑把床铺整理好,对龙若兰道:“要不你先睡会,我来盯着。” 龙若兰没有回答李剑,反而问道:“你做饭的手艺主要是因为李月茹吧?说实话,从小到大给她做了多少次饭。” 李剑叹了口气道:“我怎么记得?那个丫头片子从小挑食,时不时就说饭菜不合胃口,让我重新给她做。” “那总有个大概吧。” 李剑道:“谁记这些东西啊?” 龙若兰翻了翻白眼:“你曾经和我说,你是九岁进的总兵府。凤鸣城破,李月茹重伤被送往玉狐山庄,刚好十年,没错吧?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们就算一天三顿,一共就是一万零九百五十顿。十年世间,做了这么多次饭,你这个做哥哥的可以。” 李剑苦笑道:“你要是有个这样刁蛮的妹妹,你也会做的差不多。” 龙若兰声音突然提高道:“就算你一万顿饭好了,今天这是第一顿,记住,要想迎娶李月茹,你先给做一万顿饭!” 李剑闻言当时楞在那里:女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这都吃醋? 见李剑不出声,龙若兰道:“怎么,做不到?” “别说一万顿,只要我还活着,十万顿都没关系。” 龙若兰怒道:“我是说在你迎娶李月茹之前!” 李剑惊讶道:“你疯了,我娶自己的妹妹?那时罔顾人伦。早就和你说过了,我这辈子就你一个。” 龙若兰道:“这可是你说的,不要后悔。” 李剑伸手抱住龙若兰道:“李剑对天发誓,这辈子除了你再不会娶第二个,我要是违背此言,定遭天打雷劈。” 听完这话,龙若兰突然扑到李剑怀里:“那还是趁早生个孩子,省的你被雷劈了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李剑道:“那也不能今天,妖人来了怎么办?” 龙若兰道:“你怕什么,现在离子时还早,妖人要是敢来坏我好事,定将它们化为粉齑!”说完就将身体压在李剑身上。 子时刚过,龙若兰轻声对李剑道:“来了。” 李剑道:“还不换衣服?” “你急什么,它们刚刚进镇,正朝我们这里来呢。你别动,我来应付就好。” 等龙若兰穿好衣服,客栈外大街上闪出几条黑影,这些黑影行动迅捷,到了了尘给龙若兰指定的房间外,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纵身朝着窗户就扑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黑影扑到窗户前,龙若兰已从另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外的窗户中冲出,随着几声惨叫,当李剑到了窗户跟前时,龙若兰已回到了房中。 “我还以为什么东西,原来是几只畜生,指甲上被涂上了毒药而已。” 看着倒毙在地的几具尸体,李剑道:“我说没错吧,都是那个了尘搞的鬼,我只是想不通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骗钱,看下午他收钱的手法很是熟练。” 龙若兰道:“恐怕不单单为了骗钱吧,不是已经失踪了三个姑娘了吗?他应该还有同伙。” 李剑摇头:“有这些畜生助力,劫掠人口用不着这么费劲吧,等下,我先看看那些畜生是什么东西。” 等李剑赶到楼下时,冯玉瑶与李强已到多时,看着四只体型异常高大的猴子,他挠挠头道:“没听说猴子能长这么大。” 站在窗口的龙若兰道:“这不是普通的猴子,这叫猿猴,产自异常酷热的南方丛林。你们两个大男人一人提两只,我们去会会那个了尘,。” 李剑道:“刚刚你怎么不留活口?” 龙若兰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李剑道:“你认为它们能和了尘对质?” 了尘的法台搭建在天兵镇的中央广场上,四周有四十八杆画着各种符箓的大旗,另外还有几十盏气死风灯高高挂起。 此时的了尘正端坐在法台中间,口中念念有词,时不时还甩一下佛尘。 等四人来到法台近前时,了尘才有所察觉,当时就睁开了眼睛。 看到李剑和李强一人拎着两只猿猴,了尘脸上先是一阵惊慌,然后就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几位客官不在客栈之中躲避妖人,来此有何贵干?若是因此让祸事降临天兵镇,你们担待的起吗?” 李剑把猿猴扔到尘面前:“老实交代,你来天兵镇是为了什么?” 见了尘坐在那里一言不发,李剑继续道:“别说你不认识这四只畜生,这套把戏糊弄百姓可以,可对我没用。看到镇口的大旗没,我就是那个魏!” 听到这里,了尘才开口道:“原来您就是魏将军,贫道失礼了。” 李剑道:“别废话,你来这里到底想干嘛,说出实话我不难为你,可你要是死活不说,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见了尘闭口不言,李剑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要是东方玉楼在就好了,连他是不是他爹娘亲生的都会说出来。” 冯玉瑶笑道:“姑爷,您忘了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了?” 李剑恍然大悟:“不说我都忘了,你是暗夜的二当家。” “您错了,我是大当家,论审问犯人,恐怕侦缉司也不及我的手段。” 龙若兰道:“你们看住他,只要不死,随便折腾,我去看看这些猿猴到底栖身何处。” 见三人不解,龙若兰继续道:“刚刚来了五只畜生,我故意放跑了一只。对了,你们俩在此审问吧,你和我一起。” 说完龙若兰一把搂住李剑的肩膀腾空而起,随后就消失在三人面前。 看着黑暗中的白色残影,冯玉瑶搓了搓手道:“道长,您是自己说出来还是我逼你说出来?”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八章 险死还生 单说李剑,在龙若兰的提领下,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风驰电掣。 此时的他只觉得耳边生风,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 出了天兵镇往西,追出不到三里,龙若兰放慢了速度,随后示意李剑注意前方。 李剑这才注意到前方不远处的路上,一个黑影正一瘸一拐的往前而去。 龙若兰才告诉李剑,刚刚打伤了这只猿猴时,她在其身上放了个可以追踪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先去给了尘一个下马威。 见猿猴速度不快,李剑示意龙若兰把自己放下。 不过让他没想到的是,龙若兰放下他后,竟然一下子窜到了李剑背上,并在耳边小声道:“你好像还从来没有背过我吧。” 李剑道:“现在不是背着了嘛。” 龙若兰嘻嘻一笑:“这就叫猪八戒背媳妇。” 李剑不解道:“什么意思?” “以后告诉你,现在别跟丢了。” 跟着猿猴往前走,不大会功夫二人就进了天兵镇西面的山里。 沿着山间小路走了一会,猿猴开始顺着山坡上往上爬。 龙若兰轻声道:“行不行?” 李剑笑道:“别忘了你夫君是什么人,好歹不说也是统帅几万大军的将军,背媳妇赶路小事一桩。” 二人跟在猿猴后面走走停停,在登上一座山峰后,前方出现一座山洞,随后猿猴一头便扎了进去。 李剑本想放下龙若兰先进洞摸下情况,不想被她在屁股上轻轻打了一巴掌:“有我在,你怕什么?” 李剑摇摇头:“自信是好事,可自信过头就是自大,没准会吃亏。” 龙若兰道:“吃亏也是我挡在你前面。” 两人刚到洞口,就听前方传来说话之声。 一人道:“怎么回事?就回来一个,还伤了,难道五弟出事了?” 另一人道:“不能吧,如今义军和梁国大军正在对峙,天兵镇无人顾及,镇上百姓又没人有上乘武功,谁能对付的了灵猴?” “那这是怎么回事?” “它腿伤的不轻,按时间算,可能还没到天兵镇就跑回来了,不会是路上不小心伤到的吧?毕竟它只是畜生。” 借着火光,李剑和龙若兰见山洞里共有六人,看样子是在挖掘什么东西,因为附近有个明显是刚刚开凿的洞口。 龙若兰见状对李剑指了指山洞深处,然后身形一晃就消失在他的面前,甚至连风都没有留下,如此出神入化的武艺让李剑不住摇头。 此时山洞里几人还在争论,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不用猜了,那家伙是我打伤的。” 六人闻言大吃一惊,扭头才看到一个年轻男子站在洞口正冷冷看着他们。 惊讶过后,其中一人道:“你是什么人?” 李剑道:“一个路人,见了尘装神弄鬼,欺骗百姓,所以才出手给他一些教训。” 另一人道:“我五弟在哪里?” 李剑笑道:“与其关心了尘,还不如关心下你们自己。了尘在天兵镇装神弄鬼,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唬百姓待在家里,为的就是让你们几个安心在这里挖掘。我真的很好奇,这里有什么东西值得你们大费周章?” 六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道:“小子,知不知道好奇害死人?好好赶你的路不好吗,非要掺和到这里来。” 另一人道:“大哥小心,他能打伤灵猴,武艺必定非同凡响,不可轻敌。” 李剑道:“你们装神弄鬼也好,欺蒙百姓也罢,都算不上大错。可你们不该劫掠人口,被掳来的三名女子在哪里?” 不等几人回答,龙若兰的声音在山洞深处响起:“在这呢,除了受了惊吓,没有别的事。” 李剑纳闷道:“你们派猿猴把女子掳来为了何事,难道就为了陪你们说话?” 不等他们出声,李剑就恍然大悟道:“这几名女子是你们劫来的吧?那几只猴子可没这个本事,既然劫掠人口,那罪过可就大了。” 六人闻言互相看了一眼:五只灵猴一起,别说自己六个人,加上了尘也无法抵挡,可看眼前男子的神态,应该十分轻松的收拾了灵猴才对。 而山洞深处的女子更是可怕,这里只有一处入口,她是怎么避开这么多人进到里面去的? 想到这里,六人中的老大突然从地上捡起一个黑乎乎,还有段引线的圆疙瘩。 在将引线用火把点燃后,就朝着李剑就扔了过去,嘴里还说道:“送给你了。” 见圆疙瘩朝自己而来,李剑心中不解:暗器?这也太慢了吧?不是暗器,那是什么东西。不会真的是几人正在挖掘的东西吧? 想到这里,李剑伸手把圆疙瘩接在手中,然后目不转睛的看着正在燃烧的引线逐渐变短。 就在这时,李剑眼睛余光发现那六人不知何时竟齐齐卧倒在地上,这让他产生了一丝警觉。 眼见引线就要烧完,李剑心中猛然间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于是一抖手就把圆疙瘩重新扔回给六人。 没想到圆疙瘩刚飞出一丈多远,李剑就觉得眼前一阵强光闪过,紧接着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随后一股气浪狠狠的轰在身上,将他掀出去一丈多远又摔在地上。 六人见机会难得,于是其中一个扑向已经倒地的李剑,另外五人则向洞内冲去,准备解决那名没看到模样的女子。 只是不等他们有所动作,就觉得眼睛一花,随后就失去了知觉。 当三名被掳女子来到洞口时,只看到囚禁她们的六人已倒在地上,而龙若兰抱着浑身是血的李剑泪流满面。 此时的李剑虽然身体仍然完整,可是半边身子的衣服已是破破烂烂,而且还有不少碎石卡在身上。 龙若兰几次呼喊,李剑不但没有半点反应,最后甚至就连手臂都软软的垂了下去。 此时的龙若兰心如死灰,什么灭世大劫,什么天下苍生,已统统与她无关,她的心已随眼前这个男人而去。 伤心欲绝之下,龙若兰扬天长啸,啸声冲出山洞,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就在这时,龙若兰觉得怀里的李剑竟然动了一下,低头才见他已经睁开了眼睛。 李剑拉着 (本章未完,请翻页) 龙若兰的手断断续续的说道:“放心,没活够,死不了,那几个人,留着,大用。”说完便又昏了过去。 李剑再次醒来已是三天之后,此时不但衣服上满是血迹的龙若兰守在床前,魏无忌也站在稍远的地方。 见李剑睁开眼睛,三天没合眼的龙若兰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 李剑挣扎着抬起左手给她擦了擦泪水道:“没事了,你看你都成了什么样子,衣服也不换,人也瘦了,再这样下去就成老太太了。这样可不行,要是变丑了,保不齐我真会找个年轻的,比如李月茹。” 见李剑仍能贫嘴,魏无忌长出了一口气:“你昏睡了三天,夫人也三天三夜没合眼,谢天谢地,总算醒过来了。” 李剑道:“没大碍,就是被巨力震昏,身体没什么大事。” 龙若兰抽泣道:“还没大事,从你身上取下的碎片大大小小不下二十,你现在浑身是伤。” 李剑道:“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事,那几个人都活着吧。” 龙若兰怒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他们?不把他们千刀万剐,难解我心头之恨!” 李剑摇头道:“不行,我觉得他们弄得这个东西有大用,这几个人一定要留着。对了,我们现在在哪?” “天兵镇,你这个样子,我不敢带你去庐河。” 趁着魏无忌出门吩咐准备饭食时,李剑悄悄对龙若兰道:“放心,最重要的部件没事,就怕以后你看着满身伤疤没感觉。” 龙若兰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贫嘴?你好好修养几天,等伤势好些就回庐河。” 三天后,李剑在魏无忌的护送下启程离开天兵镇前往庐河。 行前,他将当地镇长喊到车前嘱咐,百姓千万不要去西边山里那处山洞,因为那里有大祸患,最好派人把守。 自己回到庐河后,会尽快派人前来为百姓除去这个祸患。 车厢里,李剑抓着龙若兰的手道:“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看你都瘦了两圈了。” 龙若兰笑道:“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就喜欢瘦的。” 李剑脑袋一摇:“没有,绝对没有。” 随后李剑又说道:“在山洞里,我是强撑着一口气告诉你,自己还活着,要不然还不知道你会做出什么。” 龙若兰道:“这还能强撑?” 李剑点头:“能,被那股气浪掀翻的时候,我就该人事不省了,可当时心里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让你知道我还活着。对了,那几个人呢,都没事吧?” 龙若兰叹了口气:“那时候你还惦记着,你说我能杀了他们吗?已经押回庐河了,那只猿猴也被带回去了,你干嘛对他们念念不忘?” 李剑摇头道:“他们有什么好想的,我是在想那个圆疙瘩怎么会有那么大威力。我当时扔出去有一丈多,还差点丧命,这东西要是用在战场上,你觉得会怎么样?” 龙若兰道:“你什么意思?” 李剑道:“我觉得这东西有可能会改变以后的打法,当然前提是我们能做出这玩意。” (本章完) 第二百二十九章 了尘 李剑身体无恙已经是回到庐河十天以后,这些日子龙若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守在他身边,饮食起居从不经别人之手。 李剑劝过多次,龙若兰却像没听到一样,依旧亲力亲为。按她的话,下人再用心,也不会把所有心思都放到李剑身上。 终于,李剑被允许出门了,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了尘七兄弟,于是连侍卫都没带,直奔庐河大牢。 从去禹都到今天,整整一个月过去,如今的庐河与李剑刚走时相比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大街上随处可见身着军装的士卒与百姓聊天,帮他们担水劈柴,就连街上的垃圾,都会主动清理。 这样做换来的就是百姓时不时会将一些食物强塞到士卒手里,不要都不行。 更有甚者,李剑看到一名老者将鸡蛋塞给士卒未果后,竟然躺在地上高呼“士卒打人”。 最后趁对方愣神的时候把鸡蛋塞到他怀里,并威胁如果敢拿出来,自己就当场撞墙。 所有的一切李剑看在眼里,喜在心上,照此下去,自己的构想真有可能会成为现实。 就在这时,一个阴森的声音从他脑子里响起:你能保证所有人都和你有一样的想法吗? 现在的大牢里犯人很少,这是魏无忌的功劳。 前些时间魏无忌将庐河所有犯人重新审了一遍,除去十恶不赦者,余者都让他交与徐伟磨练。 大牢最里面,看着被分别关押的七人,李剑直接坐在地上道:“没想到我还活着吧?” 见几人不吭声,李剑继续道:“前些日子我去了趟禹都,正好碰到五名罪行累累的恶少被判凌迟处死。知道什么叫凌迟吗?就是把犯人衣服扒光,用渔网罩在他们身上使劲一勒,然后刽子手拿小刀把那些被勒出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凌迟一共要割三千六百刀,而且要割三天,这三天里必须保证犯人不死,否则刽子手就是死罪。所以他们行刑时特别讲究,你们想不想试试?” 说完后,李剑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离他最近的了尘。 此时的了尘额上已经见汗,他颤声道:“将军,您想干嘛直说就好,我一定知无不言,可别吓唬我。” 李剑道:“谁吓唬你,要是我死了,我夫人会将你们千刀万剐。现在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要是说瞎话,我不介意拿你们其中一个开刀,反正还有六个人,少一个无所谓。” 随后李剑盯着了尘的眼睛道:“那个差点要了我性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了尘告诉李剑,那种会爆炸的东西是他在炼丹时无意间炼出来的,到现在都没有名字。 其实那东西本身不是圆疙瘩,而是种黑色粉末。 是将硝石、硫磺和木炭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后炼制而成。 一个偶然机会,了尘发现这种黑色粉被塞进密闭容器点燃就会发生剧烈爆炸,威力惊人,甚至有开山裂石之能。 至于那些猿猴,则是他行走江湖期间遇到的一个南方人所赠。 南方人以杂耍卖艺为生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大梁认识了了尘,二人一见如故,最后结为异姓兄弟。 后来,南方人染病离世,五只猿猴就被了尘带在身边。 再后来,生活窘迫的了尘就打起了歪主意,开始利用猿猴恐吓百姓,以达到求财的目的。 见了尘不再出声,李剑道:“全说完了?” “将军,我都说了,没有一丝隐瞒。” 李剑闻言朝外喊道:“来人,把了尘道长拉到外面,让他尝尝什么叫凌迟。捡肉多的地方割一百刀,死不了人。” 了尘扑通跪倒:“将军,该说的我都说了,您怎么不信!” 见士卒已经走进大牢,了尘更是叩头出血:“将军,我说的都是实话,没有丝毫隐瞒。” 李剑道:“你不是和他们几个是兄弟吗?还有你们这次为何打天兵镇的主意,这些难道不想和我说吗?” 了尘无奈道:“将军,这六人虽说是我的兄弟,可我们不熟!” 原来就在李剑到天兵镇的七八天前,正在附近镇子准备发一笔财的了尘突然被六人喊住,问他要不要发一笔横财。 了尘虽然是真正的出家人,平日也会打坐炼丹,可实际上吃喝嫖赌没有不干的,要不然也不会靠猿猴骗钱。 听说有横财可发,了尘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他们,并且脑袋一热与六人结为了异姓兄弟。 后来了尘才知道这些人听说天兵镇西边山里埋着一处宝藏。 因为宝藏埋藏地点离镇上很近,平日里经常有人进山砍柴打猎,为了不被镇民发现,七人才想出这么个办法。 李剑道:“那些圆疙瘩干嘛放那里?” 了尘道:“宝藏就在山洞里面,入口被岩石封住,他们挖了几日没有进展,这才准备用圆疙瘩把石头炸开。” 李剑扭头看了看几人:“他说的是实话吗?” 见众人都点头,李剑站起身对士卒道:“把了尘带到太守府,其他人严加看管。” 刚往外走了几步,李剑突然回身道:“不对,你们抓那几名少女为了何事?” 六人中的老大道:“传闻宝藏有封印,只有少女之血才能打开。” 李剑摇着头往外走,边走边说道:“真要是有宝藏,我就发财了。” 回到太守府不久,士卒进门禀报:“将军,了尘带到。” 让人给了尘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李剑直截了当问黑色粉末到底如何制作,并随手甩给他两千两银票。 了尘倒也痛快,不但将粉末制作技艺和盘托出,而且还主动请缨,说可以留在庐河为李剑制作,也可以教授其他工匠一起。 李剑摇头道:“说实话,到现在我仍然不信任你。” 了尘急道:“将军,刚才小道说的可是肺腑之言,如有一句假话,让了尘断子绝孙。” 李剑不屑道:“出家人六根清净,你本来就无儿无女,哪里来的断不断子,绝不绝孙?” 了尘道:“将军不要小瞧小道,虽然现在我有些落魄,可年 (本章未完,请翻页) 轻时也是风流人物。实不相瞒,我还没有出家时,在燕国结识一位红颜知己,并育有一子。不过世事无常,后来我被迫离开凤鸣,就再也没见过他们。现在想来,我那孩儿若是活着应该也有二十岁了。” 李剑笑道:“这里是大梁,你拿多少年前的大燕说事,哪怕我知道你是吹牛,也无法戳破,对不对?不过这次你错了,凤鸣城是我的家,既然你说你儿子在凤鸣,那就说说看他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我先告诉你,我就是凤鸣城少总兵,要是说错了,可别怪我不客气。” 了尘疑惑道:“魏将军不是本地人吗?怎么又成了凤鸣城的少总兵了?” 李剑道:“这些你别管,先说说你儿子姓什么叫什么,家住哪里,我看看凤鸣有没有这个地方。” 了尘叹了口气:“将军,我离开他们母子时,孩子刚刚出生,我还没来得及给他起名字。孩子母亲在凤鸣无亲无故,我走之时又没有给她们留下银两,所以这娘俩是不是活了下来我都不知道。” 李剑道:“说句心里话,我倒是希望你这话是假的,骗一下我没什么。要是你这话要是真的,我现在就杀你的心思。” 了尘声音有些低沉:“都是真的,当年我离开她们母子确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自己的孩儿刚刚降世,有几人忍心抛弃。” 了尘的话让李剑想起自己的身世,瞬间一股无名之火从他心头升起:“你个王八蛋,听你刚才的意思,好像你们连亲都没有成吧?勾引良家少女,致其未婚先孕,又狠心将其抛弃,其二人性命于不顾,这样的人渣活在世上有什么用处?怪不得当初在天兵镇时,你看我夫人神情不对,原来是色心不改!来人,把了尘给我拉下去重打四十!” 见士卒把了尘往下拖,李剑又道:“二十吧,这个小身板,四十板子下去命都没了。” 就在这时,龙若兰从后堂走出来:“怎么回事?” 在听李剑讲完事情经过后,龙若兰道:“等一等。” 随后从袖子里掏出粒药丸递给李剑:“让他吃下去,我保证四十大板下去不死。” 李剑想都没想,走到了尘跟前道:“张嘴。”接着就把药丸塞到他嘴里。 虽然被打的鲜血四溅,了尘竟然只是哼了几声,根本就没有想象中的鬼哭狼嚎。 打完二十板子后,李剑摆手示意士卒停手,然后蹲到了尘面前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是条汉子。” 了尘虽然疼的满头大汗,却咬牙道:“多谢将军夸奖,不过您错了,我不是汉子,要真是汉子,二十年前不会抛下她们母子了。将军,我真的很感激您,刚才那顿骂算把我骂醒了,您继续打,挨了打我心里才会痛快点。” 李剑叹了口气:“算了,都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可你这已经过了二十年,什么都晚了。”说完起身朝大堂走去。 就在这时,了尘突然大哭道:“宣莹,我对不起你们娘俩!” 李剑闻言就是一哆嗦,他猛回头道:“你说谁?”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章 李剑的麻烦 整整一天,李剑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龙若兰虽然想劝,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眼看天色已晚,龙若兰把新熬的粥端到李剑面前道:“多少吃一点吧。” 李剑把粥推开,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就是觉得心里有点堵,等过去就好了。” 龙若兰把李剑揽在怀里道:“也不能说完全是坏事,以前你不是常和我说,哪怕他是个混蛋,也想见见他,问问他为何那样对你们母子。” 李剑喃喃道:“谁想到他真是个混蛋。” 龙若兰拍了拍李剑的头:“你休息下,我去趟茅厕。” 出了卧室,龙若兰直奔太守府西边的一座小院,了尘就被安置在这里。 此时士卒已经给他上了药,而一旁的魏无忌冷冷冒出一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不等了尘出声,龙若兰已出现在门口,随后以一种快到不可思议的身法到了他跟前,一把掐住脖子道:“早知今日,在天兵镇我就该了结你,说什么不好,非要把二十年前的事说出来,简直是在找死。” 魏无忌本想劝两句,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他现在怎么样?” 龙若兰冷冷道:“你说呢?” 等龙若兰放开手,了尘才战战兢兢的说道:“儿媳妇。” “闭嘴!” 龙若兰恶狠狠的说道:“我告诉你,你和我永远不会有任何关系,哪怕他和你相认,你我也没有任何关系。” 魏无忌道:“你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这个?” “我来想杀了他!” 随后龙若兰朝魏无忌挥挥手道:“你先出去,我有话问他。” 魏无忌犹豫了下道:“你可要控制住火气,别真把他杀了,毕竟血浓于水。” 龙若兰恶狠狠的说道:“出去!” 房间里只剩二人后,龙若兰冷冷道:“在天兵镇你看我为何那种神情,还有为何几只猿猴都冲我来?” 了尘道:“二十年前我见过你,可能你忘了,我却没有忘。” 龙若兰当即明了:“然后呢?” 了尘道:“二十年前你这个样子,现在你还是这个样子,我以为你是妖怪,所以想把你给除了。” 龙若兰冷冷道:“最好你说的是实话。” 龙若兰离开后,了尘一下子瘫倒在那里,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意间遇到了失散二十年的儿子。 重新回到卧室,龙若兰道:“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不为我考虑?这半个多月我过的什么日子你不是不知道,好容易痊愈了,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下?” 李剑突然起身抱住龙若兰道:“是该好好休息下,这些日子真的辛苦你了,今晚好好犒劳你。” 第二天早上醒来,李剑看着依旧撅着嘴的龙若兰道:“还不够?” “你是在犒劳我?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还差不多,我是你的夫人,不是你的仇人。” 李剑抱住龙若兰道:“对不起,要不今晚你报复回来?” 今天的太守府一切如旧,那个见人不笑不点头的李剑又回来了,昨天的一切好像与他无关。 吃过早饭,李剑处理完琐事就把魏无忌叫到大堂:“不是说天兵镇有宝藏吗,我们去一趟怎么样?” (本章未完,请翻页) 魏无忌道:“这一个月,天下形式又发生了不少变化,你难道不想听听?” 李剑摇头:“我们现在就是这一亩三分地,外面再怎么变化与我们无关。我最惦记的就是宝藏,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这东西让我知道了岂能放过?” 魏无忌点头:“我陪你走一趟,夫人也一起去,就当出去踏青,虽然时间稍微晚了点。我先去准备,一个时辰后出门。” 看到五百军卒前面还有辆马车时,李剑皱了皱眉头:“我身体已经痊愈,你还准备马车干嘛?” 魏无忌道:“不是给你准备的,你想的太多。” 就在这时,龙若兰和苗玉娆一左一右搀着冯玉瑶走了出来。 李剑见状先是一愣,然后有些结巴道:“不是吧?玉瑶姐,你都多大了?” 龙若兰瞪了李剑一眼:“你姑姑今年多大了?” 李剑一行离开庐河前往天兵镇的时候,岳州王宫中的韩天峰正在与众人商议征集民工建造新都之事。 韩山虎出班道:“大王,其实无需如此,如今大韩可调动兵马已有六十万,再加上楚州当地民夫以及各地参与新都修筑的商贾,集结百万人轻而易举。” 寇世勋道:“护国公说的在理,虽然新都建设乃是国之大事,可若是因为建造一座城池就动用全国百姓,那就是劳民伤财,得不偿失了。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六十万人既然不会马上出征,还不如将其用在新都修建之上。” 韩天峰点头道:“两位国公之言甚是,那寡人就着护国公为监军,总揽新都建造事宜。另外知天下匠人,想要参与新都建造者,都可前往楚州,不过要自愿,寡人不缺人。” 退朝后,韩天峰对留下来的韩山虎道:“李剑那边怎么样了?” 韩山虎道:“还好,如今姬仲重新被拜为大将军,领兵出征,于萧关摆开阵势,现在他与姬明谁都奈何不了谁。这段日子,姬星没时间找剑儿的麻烦。” 韩天峰挠挠头道:“他没有麻烦,我有麻烦,如今满朝上下几乎都知道李剑还在侦缉司大牢里。特别是我那个姨妹,几次强闯侦缉司要见他一见,要不是东方玉楼亲自出面,怕早就露陷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是他那里没什么事,能不能让他先回来趟?” 韩山虎道:“大王是君,李剑是臣,李剑要不要回来,全凭大王一句话。他刚见过姬星,不好再继续折腾,回来一趟也好。” 就在这时,内侍急匆匆跑进大殿禀报:“大王,三小姐又在宫门闹呢,王妃不想见她,她指名道姓要见大王。” 韩山虎示意内侍退下,然后道:“既然李剑已与姬星相见,要不就将其身份公开?” 韩天峰连忙摆手:“不可,这事一旦公开,可就不是梁国百姓造反那么简单了,而是韩梁又起战端。这事估计瞒不了多久了,不说那五千大韩士卒都知道他的身份,而且刚开始是听说他并未改名换姓。不过没关系,哪怕姬星知道了李剑的身份,我们也要装糊涂,毕竟如今这个时候,心照不宣对大家都好。” 随后韩天峰眼珠转了转道:“派东方玉楼去见李剑,顺便把那个丫头也带去。” 韩山虎道:“大王,您说龙若兰回来了,这时再带婉婷去找剑儿,合适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吗?” 韩天峰双手一摊:“您不知道,前两天要不是被东方玉楼生擒,她已打进侦缉司。就让她去大梁,让李剑头疼去吧。再说龙若兰此次出山并非为了私情,也许她已经离开大梁也说不定。” 韩山虎沉吟片刻道:“大王,自去年暗夜之事起,到剑儿离开岳州西去,这中间不少事您都留了尾巴。既然现在不在急切用兵,您看要不要趁此机会把这些做个了断?” 韩天峰道:“让我再想一下,这些事牵扯太大,有的东方玉楼都没有察觉。” 虽然还不到二十岁,可现在的王婉婷已是满脸沧桑,说她三十岁都有人相信。 从上次李剑在大牢里说为她出气开始,王婉婷已与王家断绝了关系,一直住在逍遥侯府。 几个月里,为了见到李剑,王婉婷可以说用尽了招数,甚至不惜搬出姬勇,可最终却仍未能如愿。 王婉婷不是非要见到李剑,而是怕李剑已经遇害,要不然为何韩天峰下令任何人都不许随便探视李剑,这太不正常。 今天,忍无可忍的王婉婷直接堵住宫门,高喊韩天峰的名字让他放了李剑,哪怕引来下朝大臣的目光也毫不在意。 甚至在王正伦从宫门出来时,王婉婷也装作没有看见。 等大臣们都散去后,见王宫里再无动静,王婉婷很没形象的坐在地上,把头往双膝之间一埋大哭起来。 哭不多时,一人站到她面前道:“这样就能见到他吗?” 王婉婷头也不抬的说道:“你们要杀他就快杀,这样关着算什么?羞辱吗?他为大韩做的还少吗?两次大战,他救了多少大韩壮士的性命,你难道不知道吗?” 东方玉楼叹了口气:“为了他,你已断了所有退路,要是事情最后的结果与你想的不一样,那怎么办?” 王婉婷抬头道:“大不了一死呗,他不是说过吗,人活着就是为了最后的死亡。” 东方玉楼摇了摇头:“你太冲动,做事也太不计后果,这样下去,可能会害了你自己,也会害了他。既然你真想见他,那就跟我来吧。” 当听到东方玉楼让自己回去收拾行囊时,王婉婷一下子楞在那里,过了好久才说道:“他已被你们发配到很远的地方了,是吗?” 东方玉楼点头:“很远。” 岳州西门,看着东方玉楼与王婉婷远去的身影,前来相送的姬勇叹了口气:“她要东方玉楼陪着去散心,你怎么看?” 一旁的王婉冰道:“你猜的对,李剑早已不在京城。” “从大王下旨任何人都不能探视李剑开始,我就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只是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王婉冰道:“尽快查清李剑动向,他是个威胁,你说这次新都修建会不会和他有关?” 姬勇望着西方的群山道:“我总有一种感觉,李剑是我们路上一块最大的绊脚石。” 王婉冰冷冷道:“那就把它搬开。” “哪有那么容易,他背后的存在是一个禁忌。” 王婉冰道:“那就让宫主去做,他不是自认可以掌控人间的一切嘛。” 姬勇道:“那个禁忌存在还属于人间吗?” 王婉冰道:“只要是人就会有破绽。”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一章 地球 李剑回到天兵镇时,镇长率领全镇百姓出镇迎接,这样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最后,李剑又祭出屡试不爽的一招,天兵镇两千百姓一人十两纹银,心里这才算是舒服了一点。 从镇长口中得知,镇西那座山叫天兵山,天兵镇的名字也是来自那里。 据说一千多年前,人族在此对抗魔物,打的难解难分的时候,天空突然闪过一片彩霞,然后自空中降下许多兵器,落入人族大营。 有了这些兵器,人族一鼓作气将魔物击溃,从而光复了周围大片地方。 后来人们就把兵器落地的地方叫做天兵山,再后来就有了天兵镇。 随后镇长道:“上次将军走后,山洞里经常发出异响,有时在镇上都能听到。有人说那座山洞其实是上古大妖封印之所,那几人无意间破坏了封印,如今大妖正在想方设法脱困。此事在镇上穿的沸沸扬扬,大家伙也是人心惶惶。” 李剑笑道:“大妖倒不至于,邪祟之物倒是有点,镇长放心,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消除隐患,让百姓可以安心上山。” 镇长闻言千恩万谢。 六人虽然在山洞里挖了好几天,可挖出来的依然只是石头,李剑看着方圆三尺左右的洞口,把六人中的老大喊过来道:“你确定是这里?我告诉你,要是挖不出来东西来,你应该知道我会做什么。” 老大连忙点头:“将军,绝对是这里。” 李剑满脸狐疑道:“你这么有把握?” 老大先是朝李剑哈了下腰,然后分开士卒走到山洞右侧的墙壁上一阵摸索,最后拿着个包袱走到他面前:“将军请看。” 包袱里是一卷羊皮做的地图,虽然因为年代久远有些脏污,可上面的内容却仍然清晰可见。 这是一幅天兵镇附近的地形图,而在地图中心,不知什么人用红笔画了个十字。 不过这个十字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别扭,因为它明显画上去没有多长时间,与整副地图格格不入。 李剑看了看六人中的老大:“你是怎么得到这副地图的?” “前些日子我们几个在蓟州遇到一个老乞丐,见他可怜,就买了些吃食给他,不想那个老乞丐竟然因为这缠上了我们。” 李剑闻言笑道:“你们有这么好心?对了,这么长时间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老大道:“回禀将军,小人名叫苏阳。将军,当时确实如此,那乞丐跟了我们兄弟整整一个月,甩都甩不掉。就在我们以为养了个活爹的时候,在第三十天头上,他竟然主动提出离开我们。临走之时说我们几人心肠不坏,要送我们一场富贵,于是就给了这张藏宝图。” 李剑道:“你难道没发现这个标记是后来填上去的吗?” “当然有,这个标记就是老乞丐随手画上去的,他说他用了一生精力去追寻,临了才找到宝藏所在。藏宝图上之所以没有标出来,就是怕有人找到它。” 李剑瞅了瞅龙若兰和魏无忌:“你们说这是真是假?那老东西没必 (本章未完,请翻页) 要耍他们吧?” 龙若兰道:“是真是假一试便知,让众人退出山洞。” 等山洞里只剩下李剑他们几个后,龙若兰从魏无忌手里接过镇魂,随后运转全身功力,将大枪吐着白色光芒的枪头对着地下一阵挥舞,最后收回镇魂道:“下面真有东西,镇魂都切不透。” 当士卒把碎石清理干净后,看着最深处银白色的不明物体以及它中间方圆二尺左右的凸起,李剑几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龙若兰看清脚下东西的模样后,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用催动的镇魂在上面连划了几道,可除了使其表面呈现出一道道灼烧后的痕迹后便再无任何效果。 李剑挠了挠头:“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龙若兰把李剑拉到一旁道:“这东西恐怕只有龙傲雪能打开。” 李剑惊讶道:“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飞舟的另一部分。” 看着一脸震惊的李剑,龙若兰道:“我们先回镇上再说。” 李剑眼珠转了转道:“等一下,也许没这么麻烦。” 回到洞口,李剑从洞外叫过苏阳:“老乞丐没说怎么能打开这个宝藏?” “有说,说是黄花处子的鲜血才能让其开启。” 李剑耸了耸肩道:“一派胡言。” 就在这时,一直不怎么出声的苗玉娆道:“不试试怎么知道是真是假?”说完抽出匕首就准备割破手指。 李剑见状忙喊道:“慢,这种事你都相信,脑子被门夹了?” 苗玉娆道:“我就是试一试,又丢不了性命。” 见她一再坚持,李剑也十分无奈,最后告诉魏无忌,让他自己看着办。 魏无忌虽然对李剑的话有些无奈,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那你就试试吧。” 不想苗玉娆竟然丝毫不领情:“要你管?” 不出所料,苗玉娆的鲜血滴在上面没有任何反应。 苏阳见状有些不信的嘟囔道:“你是不是处子之身,还是说血太少。” 话音刚落,就见魏无忌一抬腿,把苏阳踢出一丈多远。 见此情形,苗玉娆笑的眼睛都快成了一条缝。 先把其他人打发到天兵镇待命,又让魏无忌三人在外守着,李剑这才拉着龙若兰坐下道:“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当初龙若兰和李剑说了玉狐山庄不少过往,可她离开时年龄还小,很多事只知道大概,这次回去才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千多年前那场大战,与其说是人族与魔物之间的战争,倒不如说山庄祖师与魔物之间的对抗,只不过当时的人族站在了祖师这边。 当年那场战争虽然打了很多年,人族也付出了许多,可最终一战却几乎与人族无关,因为那一战是在空中打的。 当时祖师的族人与魔物驾驶各自飞舟从高空打到低空,又从低空打到高空,始祖一方最终将魔物全部消灭。 不过祖师她们一方付出的代价同样沉重,最后只剩下一只飞舟,并在返回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地面途中发生断裂,其中一部分掉到西山帝王谷,另一部分就掉到天兵山。 那一战虽然消灭了魔物,可祖师的族人也几乎死伤殆尽,剩下的那点人哪怕知道飞舟另一部分掉在此处,也无力前来寻找,最终使它在此沉睡了一千多年。 听龙若兰说完,李剑摇头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这些都是那个祖师自己说的,你觉得她说的一定是对的吗?我还是那句话,如果她真的为了我们着想,为何这一千多年对我们不管不问?” 龙若兰闻言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有些话是祖师临死前告诉我们三个的。” “还有龙傲雪和月茹?” 龙若兰点头道:“嗯。” “那她没说那些神器,包括你身上的荡世剑是怎么回事?” “说了,没说完人就没了。她说那不是神器,而是一种科技,还说如果我们能躲过魔物进犯,有一天也会造出那些东西。” 龙若兰的话让李剑越发迷糊:“你是说那些神器不是天地生成,而是做出来的?” 见龙若兰点头,李剑吃惊道:“包括我体内的千里传音和荡世剑都是做出来的?就和我们打造刀枪一样?” “对,就是制作的技艺不同,不过确实是做出来的。祖师说他们的族人也经历过我们现在的时代,就是拿着刀枪互相拼杀,一直打了好几千年呢。” 李剑道:“所以说世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仙。” “当然没有,他们飞天遁地所借助的神器都是自己做的。” 李剑眼睛转了转道:“那祖师的家在哪里?我们能不能去她家里请她的族人帮忙对付灭世大劫?” 龙若兰摇头道:“地球,她说她们家在一个叫地球的地方,不过我们肯定找不到。不说那里和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就是她们自己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她们迷路了,要不然也不会苦等一千多年。” 李剑突然道:“对了,仙液是什么,祖师死前有没有说?” 龙若兰道:“没来得及,她只说仙液不能使用太多,要不然人就会失去情感,比如就像你妹妹那样。就因为龙傲雪找不到我,急于求成,给她用了太多仙液。” 随后龙若兰又指了指脚下道:“我刚刚想明白这里怎么打开,其实不是什么处子之血,而是仙血,混合着仙液的血。不过我想不明白那个老乞丐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李剑道:“你确定?” “试试不就知道了嘛。” 二人跳到洞里,站在圆形凸起上,随后李剑按照龙若兰所说,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在圆形凸起最底部的一圈凹槽里。 鲜血刚接触到凹槽表面,就如同烧开了热水一样开始翻腾冒泡,并且沿着凹槽向外蔓延。 当一切归于平静后,原本浑然一体的凸起底部竟然出现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缝隙。 看着只有虎口长的缝隙,李剑一咬牙,对着左手拇指又狠狠的划了一下,然后按照计算好的距离将血液均匀的滴在凸起底部。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二章 书海 忙活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圆形凸起底部的缝隙终于在李剑鲜血的侵蚀下连成一圈。 龙若兰心疼的帮李剑把指头包扎好,就想将凸起翻开,几经尝试在,凸起侧面甚至留下了她两处掌痕,却依旧纹丝不动。 二人蹲在那里良久,李剑这才开口道:“要不还是回去算了,我们都打不开,你觉得还有人能打开吗?” 龙若兰皱着眉头想了会,突然说道:“等下,我见过这东西,不过上面好像少了点什么。” 龙若兰用手在凸起顶上比划道:“这里应该有个横着的东西,就想一个大的把手,把手可以转动,然后就能把它打开。” 李剑道:“可这上面没有。” 龙若兰皱着眉头想了一会,突然从背后取下荡世剑道:“用它试试。” 李剑抬头看着山洞道:“你不怕把整个山洞都轰塌了?” 龙若兰白了他一眼:“又不是往上打,是朝着脚下打,你怕什么?” 龙若兰说完,一边把荡世剑前端对准凸起,一边嘟囔道:“威力一定要调小,要是太大把大地打穿就麻烦了。” 在禹都时,虽然龙若兰一剑将北山山顶轰的踪迹不见,可李剑却在防备姬星可能的暗中手段,所以并没有注意她是如何激发荡世剑的。 现在不同,李剑有足够的时间看龙若兰如何使用此剑。 只见她在荡世剑后部按了一下,随后就听一声轻响,荡世剑后下方就出现了一个方形缺口。 缺口前方是个圆形按钮,周围密布纹路,按钮平面上还刻有个箭头,此时的龙若兰正在用手转动按钮。 按钮后方,距离大概一指长的位置还有个圆柱,虽然李剑从未用过,但是他有种感觉,这个圆柱可以按下去。 其实自打龙若兰回来后,李剑曾摆弄过几次荡世剑,不过总是不得要领。 有次他问龙若兰要是自己不小心激活了荡世剑怎么办,龙若兰只是轻哼了一声:“你想的太简单了。” 从那时起,李剑就再没有碰过荡世剑,直到今天他才发现开启荡世剑竟然另有途径。 听龙若兰这么一说,李剑不屑道:“吹牛,真有那么大威力?” 龙若兰道:“你不懂,其实我也不懂,我只是会用而已。你看这里有八个数字,代表荡世剑威力的八重,听说第八重可以毁天灭地。” 看着那些弯弯曲曲,鬼画符一样的东西,李剑不解道:“这是数字,你认识?” 龙若兰摇头:“不认识,只是知道,从一到八。” 李剑闻言心中一动:“不是说我们的知识和礼仪都是祖师他们教的吗,她们的字我们怎么不认识?” 龙若兰道:“你糊涂了吧,祖师他们来此之前我们就有自己的文字和礼仪了,什么时候成她教的了?谁告诉你的,龙傲雪?” 李剑一摇头:“可能是我记错了。” 终于,龙若兰点头道:“好了。” 见龙若兰将荡世剑对准地面,李剑担心道:“你确定山洞没事?” 龙若兰有点不确定的说道:“魏无忌几个还在洞外,要不你带他们离远点?”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气道:“那你呢?” “你还怕我跑不出去?” 李剑走出山洞招呼魏无忌他们往山下走,同时有些不放心的回头看向山洞。 魏无忌好奇道:“夫人在里面做什么?” 李剑翻了翻白眼:“破坏。” 话音刚落,几人就觉得大地抖动了一下,紧接着一道肉眼看不清的白色身影冲出洞口来到几人面前。 李剑紧张道:“没事吧?” 龙若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没事,那东西太过牢固,我调到第三重才把它轰开。” 李剑惊讶道:“在禹都你用到第几重?” “第四重!” 又过了半个时辰,见烟尘彻底散去,几人回到山洞后,只见原来的圆形凸起几乎不见踪影,只余两尺多宽,黑乎乎的洞口。 将早已准备好的火把点着,李剑纵身就想往下跳,却被龙若兰一把拉住:“你知道下面有多深?” 李剑道:“绳子呢?” 龙若兰没好气道:“现在才想起绳子,等下,我看看多深。”说完把手里的火把扔了下去。 火把扔进洞内后马上就被摔灭,这让他们松了口气,洞很浅。 把绳子系好,李剑让李强在上面把守,其余四人顺着绳子依次而下。 打头的李剑脚很到了的地面,站稳后才发现这是一处通道。 这条通道不到一丈,整体非常平整,顶部与两侧墙壁,甚至地面上都没有一丝瑕疵。 通道顶部呈圆弧形,与两侧墙壁相连,互相之间没有一点缝隙,不知道当初的建造者是怎么做到的。 看着前后均伸向黑暗中的地道,李剑道:“要不要分开走?” 龙若兰摇头:“我听说这种通道四通八达,稍不留神就会迷路,还是一起走吧,边走边留下标记。” 李剑伸手一指道:“那就往前走。” 一行人往前走了不远,最前面的李剑突然道:“你说的那个把手是不是这个?” 在李剑的提醒下,众人才注意到左手边的墙壁上有扇小门。 小门上有个与刚刚被龙若兰轰掉的凸起一样的圆形凸起,只是这个凸起不但小很多,而且上面还装了个长圆形的把手。 李剑道:“你应该这个把手吧,要不要打开看看?” 龙若兰犹豫了下道:“先到前面看看,这里回来再说。” 顺着通道往前走了大概三十丈,众人已在左侧墙壁上看到了不下五扇一模一样的小门。 突然间,最前面的魏无忌停住了脚步,因为前方已经无路可走,好好的通道被一扇异常平滑的墙封死。 龙若兰到了堵路的墙壁前,然后在通道右侧找到了个圆形按钮,伸手按了几下,不过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龙若兰先是低头思索了一番,然后恍然大悟:“我懂了。” 随后她转身道:“这里开不了了,还是去看看那些门里都有些什么吧。” 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没多远一行人就到了第一个门前。 龙若兰将火把交给李剑,伸手抓住凸起上的把手就想开门,不想却被李剑一把拉住: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力气活,要男人来。” 说完把火把递到龙若兰面前道:“拿着。” 龙若兰道:“里面不会有东西。” 李剑道:“小心不为过。” 说完双手一用力,把手就被逆时针转了个九十度。 李剑示意几人后退,然后抓着把手往外拉,不过几次用力,那扇门却纹丝未动。 正在李剑纳闷之时,龙若兰佯怒道:“往里推,你见谁家的门是往外开的。” 李剑闻言嘿嘿一笑,然后抬脚就是一下,随后退到三人身边。 开门的刹那,一股封尘气息传来,知道这股气息来自千年以前,众人瞬间都觉得有些恍惚。 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李剑迈步就想往里走,却被魏无忌一把拽住,随后先走了进去。 等众人到了房间内,不禁齐齐哇了一声:这里简直是书海。 这是间书房,一排排精美的架子上摆的全是书籍。每个架子又分很多层,李剑粗略估算了下,这里的书多达上万本。 李剑不知道这些书是用什么做的,不过可以确定,绝不是普通纸张,因为它们经历了千年依然不朽。 走到一个架子前随手拿起一本书翻了翻,见上面都是鬼画符般的文字,李剑又放回到书架上:“这都是什么东西?” 龙若兰走过来看了一眼道:“这是她们另外一种文字。” 李剑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李剑打着火把继续往里走,发现书架只占了房间的一部分空间,另外一部分空间里则整整齐齐的摆放这桌椅。 这些桌椅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做成,虽然已经过了千年,可表面依旧闪耀着光滑。 这里的每张桌子配了四把椅子,被牢牢的固定在地面上。桌子是长条桌子,椅子与常见的太师椅不同,只有一个靠背。 李剑用手敲了敲,发现不管桌子还是椅子,都能发出金石之声,可看样子又不像钢铁打造。 李剑数了下,眼前有整整二十张桌子,也就是说这里可以供八十个人同时读书。 冯玉瑶道:“看来这里是他们的学堂。” 龙若兰摇头道:“不是学堂,是书房,这里以前的主人没事的时候会来此读书。”说完就朝书架里面走去。 李剑正在打量四周时,突然听龙若兰喊他:“快过来。” 以为有什么重大发现的李剑快速冲过去,却见龙若兰正盯着书架看。 顺着龙若兰目光,李剑发现这里的书与刚才那个书架上的大不相同,因为书上的字都是自己熟悉的方块字。 李剑随手抽出一本翻了下,只见里面的字看着有些熟悉,可想读却读不出来,因为它们与自己学过的那些字形似而神非。 李剑发愣的时候,龙若兰从上面的一层里抽出本书在他面前晃了晃:“记得以前我教你的那些绝美诗词吗?” 李剑惊讶道:“就是它?” 龙若兰点头道:“这里只是一部分。” 随后龙若兰指着书面上的五个方块字念道:“唐诗三百首。”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三章 宝藏 见龙若兰把书放进怀里,李剑道:“上面的字你认识吗?” 龙若兰幽幽道:“慢慢学,早晚会都认识的。” 从书房出来,依次打开各个房间,李剑他们发现这里有的是厨房,有的是餐室。 有一间里甚至有很多炼体有的器具,虽然大部分都不知道怎么用,可有几种李剑还是尝试过的。 几个房间各有各的不同作用,可李剑却并没有发现哪怕一丝的金银,别说金银,哪怕是个铜板都没有。 到了下来的洞口,李剑瞅着另一端道:“你们说那边会有什么,不会也是这些破破烂烂吧?” 龙若兰道:“看到刚刚尽头那面墙没有,那也是一扇门,不过这里没有能让它打开的力量。” 李剑低头沉思片刻道:“先看看这边有没有其他东西。” 不过通道这一端让几人大失所望,不但只往前不到十丈就到了尽头,而且还只有一个房间,里面的东西虽然摆的整整齐齐,可没有一件有用。 这个房间其中一面墙上有好多琉璃封住的格子,格子里摆着一件件异常臃肿且怪异的衣服。 失望之余,李剑耷拉着脑袋准备离开,可还没等迈步却心中一动:“那边第三间是厨房对不对?” 见几人点头,李剑道:“难道他们做饭不用刀吗?” 回到作为厨房的房间里找了半天,几人却没发现任何刀具影子。 李剑不死心的举着火把四处乱转,终于在一个台子侧面看到了个长条形的奇怪装饰。 这个装饰物不大,手掌长,二指宽,镶嵌在台子侧面给人感觉异常突兀。 李剑看了会,然后伸手按去,结果没用力就将其按了下去。 紧接着耳边传来嘎嘣一声响,李剑所在的这面台子突然从中间分开弹了出来,要不是他躲得快肯定会被打中。 原本以为这里有什么机关的李剑情急之下把火把一扔,纵身往后跃去,可直到站稳身形,台子里依旧没有任何暗器飞出。 此时魏无忌和冯玉瑶闻讯也赶了过来,三人小心的走进台子往里一看,顿时笑了出来,因为里面大大小小摆着不下三十把各种刀具。 李剑拿起一把只有手掌长的小刀道:“这玩意是用什么技艺打造的?按理说已经在这里上千年了,怎么还和新的一样?” 魏无忌道:“要不要试一下它的锋利?” 李剑倒也实在,直接撩起衣服用刀锋一划,结果就是一道口子。 见此情形,李剑道:“拿走,一件不剩的都拿走,没找到宝藏,找到这些也可以。真想不通,人家做饭用的菜刀,比我们的神兵利器都强。” 把刀具放进早就准备好的包袱里,李剑叹了口气:“原来是想用它装珠宝的,可惜装了些刀具。” 冯玉瑶道:“姑爷,春宵一度阁你不是做了次什么拍卖吗,你觉得这些刀具要是也那样,会卖出多少钱?你看啊,除了那几把大菜刀,剩下的单独拿出去,谁会想到它们只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做菜用的工具?” 李剑一拍大腿道:“对啊,就这么说定了,等过段时间,我就到禹都拍卖了去。” 从厨房出来,李剑没见到龙若兰的影子,正纳闷间,却见她从书房走了出来,手里还提着包袱:“里面装的是什么?” 龙若兰一抬手:“书。” 李剑不解道:“你拿那么多书干嘛?” 龙若兰轻轻一笑:“读啊,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嘛。” 三人均有些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 龙若兰道:“就是说只要努力读书,很多东西都会有的,比如功名。” 就在这时,李剑突然大叫道:“我懂了,我懂了,无忌,那个老乞丐绝对是个世外高人。” 李剑疯魔般的表现就连龙若兰也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李剑大笑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那这些书中会不会有这里的主人制作神器的技艺?无忌,传令下去,这里所有的书全都运往庐河,一本都不能给我弄坏了,这才是宝藏,真正的宝藏!” 冯玉瑶道:“可这些书我们一点都不懂。” 李剑笑道:“前些日子你怎么说我来着,谁一开始什么都懂?不懂就想办法学!再说我们不懂,也不是所有人都不懂,全天下那么多人,有多少聪明人?书上的文字一个人懂一个,只要有个几万人就会把所有的书籍全弄明白!广招学子,广招全天下学子,我就不信读不懂这些书!只要读懂了这些书,那书里的神奇技艺就都是我们的。到时候别说魔物,就是神物在我们面前也不堪一击!对了无忌,回去之后派出所有侦缉司人马去找那个乞丐,一定要找到,那绝对是个世外高人,他把一切都算到了,我相信他就懂这些文字!” 看着唾骂星子乱飞的李剑,冯玉瑶弱弱道:“姑爷,我们手里只有一个庐河,您觉得有人会投奔我们吗?” 李剑狂笑道:“只要宝藏在我们手里,你觉得那些挖宝人会无动于衷吗?” 止住笑声,李剑对魏无忌道:“不单单是书,这里面所有房间里的东西,只要能搬动的全部运回庐河,刚才玉瑶姐的话提醒了我,那些杯盘碟碗哪个不是世上没有的好东西?当初在韩猛府里也没看到这些。” 魏无忌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所以?” 李剑猛地点头:“所有只要是能动的,一点都不剩,记得那间房子里的奇怪衣服没有?把琉璃给我砸了,衣服一并带走。” 随后五天,接到命令的徐伟亲率三千凤鸣子弟往来于天兵镇与庐河之间,魏无忌亲自押运,而李剑则寸步不离的守在山洞之中。 龙若兰对李剑如此大张旗鼓的举动非常不解,这种事本来应该低调行事才对,为何他反其道而行之,搞出这么大动静? 对于龙若兰的疑惑,李剑笑而不答,直说她等着看好戏就行。 终于,山洞里的所有东西被一扫而空,就连原来存放在琉璃柜里的怪衣服李剑都没有放过, (本章未完,请翻页) 整整三十套。 看着空空如也的飞舟,李剑对龙若兰道:“应该已经没有什么东西了吧?” 龙若兰指了指地道两头:“如果我没猜错,这只是冰山一角,那两扇门后面肯定有更多好东西,不过我们打不开,没有办法。” 李剑笑道:“只要不是书籍就不算好东西,一旦我们搞懂了书里的技艺,这里的一切就都能造出来。” 龙若兰摇头道:“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吧,有些东西单靠书本是没有多大用的。” 李剑笑道:“所以我们才要广招人才,那种举一反三的人才。不过有一点我想不通,既然这些书籍都在,你们的祖师这些年来为何不想办法教授世人,反而弄个玉狐山庄高高在上。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隐情,就是不知道这个隐情有多大。” 下山之时,李剑回头看了看山洞,对龙若兰道:“这个办法可靠吗?” 龙若兰翻了翻白眼:“最起码对天兵镇的人来说是可靠的,至于外来人,看他们的造化了,以后派六兄弟中的一人时时来看看,保证它不跑就好。” 虽然将飞舟里的东西一扫而空,可李剑和龙若兰却没有离开天兵镇,而是在吉祥客栈住了下来。 在此期间他们除了走街串巷,拜访四邻,就是在客栈里过二人世界。 除此之外,龙若兰还教了一个徒弟,就是段瑾。 让李剑想不到的是,段瑾在武学方面的天赋之高远超二人想象。按照龙若兰的说法,不出两年,那丫头击败李剑不再话下。 这天,龙若兰正在院子里指导段瑾武艺,一匹战马自天兵镇北门一路狂奔冲进了客栈,马上之人正是随同三千凤鸣子弟来庐河的齐武阳。 飞身下马后,齐武阳冲着龙若兰抱了抱拳,然后直奔李剑所在的二楼。 看他一副慌张模样,李剑不解道:“怎么?姬星准备攻打庐河?” 齐武阳道:“他敢?现在沥水侯已颁布政令,军士战时为兵,闲时为民。如今一来我们兵源大增,庐河兵马已不下三万,这还不算乐民的一万大军。现在我们不去找姬星麻烦,他就烧高香了。” 这次政令是李剑拍脑袋的结果,就在大军转运飞舟物品时,他见山下田里劳作的俱是上年纪的百姓与妇人,几乎不见一个壮劳力。 细问之下才知庐河城贴出征兵告示,军饷优厚,年轻人都去投军了。这让李剑心里很不痛快,就算投军,现在又没有战事,难道不能回家帮农? 思索再三,李剑想出个办法,那就是庐河十六以上,五十以下的男丁均可投军,军饷也照发。不过有个条件,就是不能因此舍弃家中农事,如无战事,农忙时节必须全员回家帮农。 一听不是梁王举兵,李剑纳闷道:“那还有什么事能让你跑的和被狗咬一样?” 齐武阳又朝院子里看了看,见龙若兰没注意自己,这才伏在李剑耳边道:“王家三小姐,王婉婷来庐河了,沥水侯让我先来和您打声招呼。”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四章 伏击 晚饭时,李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龙若兰往他碗里夹了块肉道:“怎么了,庐河有紧急军务?” 见李剑摇头,龙若兰继续道:“我看齐武阳急匆匆的来,又急匆匆的走,不是紧急军务是什么?还是说那个人有什么事。” 李剑有些烦躁道:“不提他行不行?我想过段时间送他去凤鸣,好歹不说,两个人曾有过感情,有些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说清楚。” “那你呢?” 李剑摇头:“你觉得这里面有我的事吗?我从小被姑姑养大,然后又蒙义父栽培,再后来是师父将我带到现在的地步,他们做过什么?” “可他们毕竟生了你。” “生了我就是为了让我尝尽世间苦难,生了我就是为了让我成为别人的累赘?” 龙若兰沉默了一会道:“明天我们回庐河,把段瑾也带上,在这里她会被埋没的。不管怎么说,这事必须有个了断,一直逃避不是办法。” 李剑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偷偷看了龙若兰一眼:“我还有件事。” 见龙若兰一脸疑惑,李剑继续道:“前些日子说的那个王婉婷来庐河了。” 龙若兰闻言起身道:“现在就走!”说完一掌拍在桌子上。 看着面前的桌子先是泛起霜花,最后又变成齑粉,李剑心里就是一哆嗦。 虽然到了庐河,可太守府大堂里的王婉婷却一脸的不高兴,一旁的东方玉楼有些无奈道:“都说他去地方视察了,很快就会回来,你就不能多等等?你真以为在这里占领两座城池很轻松?这是大梁腹地,周围全是梁军,稍有不慎有什么后果你应该能想的到。” 王婉婷道:“我怎么觉得他们都在躲着我,不说别人,就说沥水侯,我和他也算老熟人,为何见了我就跑。” “麻烦你以后不要这么说,他们在这里都改名换姓了,李剑现在叫魏明,魏无忌叫什么我忘了。如果大梁知道这两个人是他们,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那就是韩梁重新开战!” 王婉婷不耐烦的说道:“知道了,李剑不是李剑,是魏明。魏无忌也不是魏无忌,是什么来着?” “不知道,自己问去。” 就在这时,苗玉娆端着一盘点心进屋道:“二位从岳州远道而来,甚是辛苦,只是李剑现在不在城中,无忌又忙于军务,今晚的接风酒宴只能由我作陪。” 见王婉婷疑惑的看向东方玉楼,苗玉娆道:“放心,知道内情的都是自家人,太守府里的护卫都是董将军部下或者岳州过来的骁骑卫老人,在这里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王婉婷道:“这位姐姐,听您口音是大梁人士,怎么对他们两个知道的这么清楚?” 苗玉娆捂嘴道:“当然清楚,原本他们没打算在这里停留,后来还是我不小心抓了李剑,才让他们改变了西行的主意。至于我嘛,我叫苗玉娆,以后的魏夫人,是魏无忌的夫人。” “原来是这样,那就恭喜你和魏将军了。对了姐姐,李剑出去多长时间了,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苗玉娆挠头道:“这就不好说了,他现在怕回来,至于为什么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还是等他回来自己问吧。我觉得只要不是梁兵犯境,他和若兰姐能一直赖在天兵镇。” 王婉婷闻言一下子站起来道:“若兰姐是谁?” 苗玉娆疑惑道:“他夫人,你不知道吗?他们不是已经在岳州成亲了吗,你不知道?” 王婉婷一扭头:“怎么回事?不是说她永远都回不来了吗?” 东方玉楼一脸无辜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 “你不知道,你会不知道?现在备马,带我去天兵镇!” 直到东方玉楼和王婉婷离开,苗玉娆依旧一脸茫然。 就在这时,魏无忌一步跨进大堂道:“你惹祸了,从现在起回东跨院,十天内不许出来!” 苗玉娆闻言不怒反笑:“这是你说的,十天不许外出!”说完头也不回的朝魏无忌住的东跨院跑去。 龙若兰脸色铁青,李剑则一边催马一边解释道:“又是不我让她来的,干嘛生这么大气?再说,现在都大晚上了,庐河城门早就关了。” “你这个城主还叫不开城?真叫不开,我带你上去。” 跟在后面的段瑾虽然开始没有出声,但是从两人对话中也知道了大概,于是眼珠一转道:“师父,师娘,我跟不上了。” 龙若兰虽然对李剑有气,可对这个捡来的徒弟却十分疼爱,听她这么说勒住玉追云道:“累了就先休息下。” 李剑则一脸不满的说道:“都说了多少遍了,你叫我兄弟都行,别叫师娘好不好,我是男人。” 段瑾勒住战马嘟囔道:“我是我师父的徒弟,你是我师父的夫君,我不叫你师娘叫什么?” 李剑怒道:“叫师叔,师爷都行,就是别叫师娘!” 段瑾下马取下水袋来到龙若兰马前道:“师父,先喝点水,能不能不和师娘赌气?本来该在屋里好好睡觉的,就因为您小气,害的我也跟着受罪。” 龙若兰接过水袋道:“怎么,现在就开始看师父不顺眼了?” “那倒不是,不过这事您确实有些小心眼了。师娘你看什么看,你也有错,师父才离开你多久,就耐不住找其他女人。” 李剑叹了口气,下马把另外两匹马的缰绳接过来道:“你们先休息,我去遛下马,就知道赶路,也不知道心疼三匹宝马。” 段瑾道:“师娘,您和师父的马是宝马,我的不是。” 李剑怒道:“别叫我师娘!” 看李剑牵着马去了远处的草地,段瑾扶着龙若兰坐下道:“师父,其实您不该生气,相反,您应该高兴才对。” 龙若兰不解道:“为何?” 段瑾一笑:“这还不简单,这说明您的眼光好啊。刚才路上我可听的清清楚楚,都是那个王婉婷一厢情愿,师娘从来没答应她,您说师娘的心里不还是只有您啊。” 龙若兰道:“是啊,她都到庐河了,你说为师该怎么办?” 段瑾一笑:“这还不简单?食则同桌,眠则同寝,出则成双,入则成对,气死她。” 龙若兰闻言笑道:“说起来惭愧,你拜师这么长时间,我都没关心过你的终身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事。你比你师娘还大三岁,对男女这点事也是一套一套的,起码比我强,可怎么到现在都没嫁出去?是不是眼光太高了?” 段瑾道:“哪有,我就是看父亲一个人打理客栈不容易,想多帮帮他,结果一来二去就这样了。不过师娘,您说男女结为夫妻的前提是什么?” “相亲相爱,生死不离呗。” 段瑾点头道:“对啊,可现在有多少人能做到?您看有多少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前甚至面都没见过,您觉的这样成亲有意思吗?所以啊,我还是想像师父一样,到时候遇到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然后再成亲。” 龙若兰道:“还不是眼光高?” 龙若兰师徒在闲聊,李剑带着三匹马遛了会,然后准备去不远处的一条小溪旁饮马。 快到水边时,原本乖乖跟在李剑身后的玉追云先是突然停下脚步,紧接着一声长嘶便人立而起。 李剑正在不解之时,玉追云突然往前一窜,庞大的身躯就挡在了他前面,跟着又发出一声嘶鸣,只不过声音中带着痛苦。 此时李剑也反应过来,他把马缰绳一松,顺势趴在地上抽出背后镇魂,并对玉追云和一丈青道:“跑!” 李剑话音未落,前面草丛里飞起数条人影,其中三人直扑李剑,而另外两人则朝着龙若兰与段瑾而去。 遭人伏击没什么,让李剑惊讶的是对方三人冲向自己,只有两人去找龙若兰的麻烦,这是太看得起自己了?还是太看不起龙若兰了? 眼见三条人影来到近前,李剑飞身而起直扑中间之人,同时左臂对准另一个人影按动了绷簧,三支短箭就射了出去。 李剑的左臂上装着一把异常小巧的手弩,这是受玄武卫最新的启发让人打造而成。平日里虽然一直装在护腕之中,可实战使用今天却是第一次。 当镇魂与中间之人刀剑相交之时,李剑耳中也传来了一声闷哼,左手边的人明显已被手弩射中。 李剑并未因此停手,而是将镇魂当做宝剑疾风骤雨般的攻向其余二人,自从龙若兰回来后,看着她那几乎不属于人间的武艺,李剑心中压力越来越大,正好今天有几个不开眼的杀手,不拿他们练手拿谁练手?最主要的是刚一交手,李剑就知道自己应付两人绰绰有余。 可就在这时,李剑听背后一声冷哼,随着龙若兰的一声“废物”,与自己缠斗的二人以及受伤倒地的那个齐齐栽倒。 龙若兰的这声“废物”到底是说谁?李剑理所当然的认为是这两名杀手,半路伏击自己,武功却稀松平常,真不知道是谁给的他们勇气。 见对方倒地,李剑立刻朝站在那里没动窝的玉追云而去,黑暗中,他隐隐看到玉追云肋部插着三支雕翎箭,于是立刻喊道:“有没有带火把?” 龙如兰闪身来到李剑身旁,从他手中接过镇魂,内力一催,镇魂便发出耀眼白光,将周围照的雪亮。 李剑伸手撕下一块衣襟,随即将其按在其中一支箭旁,不管玉追云能不能听懂,大喊道:“忍着!”接着右手一用力,就把箭拔了出来。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六章 转变 带往回走的路上,李剑问李强:“大强,怎么那坛酒一点都没动,我记得你也能多少喝一点的。” 李强一咧嘴:“那是以前,现在不行了,我要当爹了,不能熏着她们娘俩。” “那等玉瑶姐生完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守着她,永远守着她。” 李剑意味深长的看了李强一眼:“要有什么事让你不能不离开呢?” 李强道:“那就带着她们一起走,我走到哪里就带着她们去哪里,要是真的带不走她们,我也不会走,除非把我尸体带走。” 听完李强所说,李剑心中突然升起一种羡慕之情。 刚进府门,李剑远远看到龙若兰坐在公案后发呆,段瑾站在她身后一边给她捶背一边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进了大堂,李剑本想打趣一下龙若兰,可看到她那冷的都快结冰的脸色,又把话咽了回去。 看李剑进来,龙若兰指了指后面道:“快去吧,一家人团团圆圆,共享天伦之乐。” 李剑莫名其妙道:“什么意思?” 段瑾噘着嘴道:“师娘,那个女人和那个老道在一起聊家常呢。” 李剑闻言脸色就是一变:“谁让他们搅在一起的?” 龙若兰冷冷道:“好像是那个女人主动去找的那人。” 李剑稍微打了个愣神,然后扭头对李强道:“大强,和我去后面一趟。” 龙若兰怒道:“你不让大强回去照顾玉瑶,让他跟着你去填什么乱?” 李剑道:“我想让了尘知道,如果遇到那种情况,大强会怎么做!” 看着李剑的背影,段瑾趴在龙若兰耳边道:“怎么样师父?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龙若兰抬手点了下段瑾额头:“一个还没出阁的女孩子,怎么会这些弯弯绕。” 段瑾叹了口气:“师父,一看您就是没过过普通百姓的日子。这人不管做什么,都不能意气行事,特别是这种事,没必要争一时长短,而是要瞅准机会,一下击中对方的软肋。” “你觉得管用吗?” “师娘是什么人您还不了解?” 龙若兰叹了口气:“我怕适得其反。” 段瑾指着自己的头道:“那您就把我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就在这时,一名士卒进来禀报:“夫人,玉瑶姑姑来看您了。” 后院厢房中,王婉婷正在陪了尘说话:“伯父,昨天我真不知道您和李剑的关系,要不也不会等到现在才来看您。” 了尘笑道:“没事,没事,不知者不怪。” 王婉婷噘着嘴道:“他也真是的,自己不告诉我也就算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来给您请安。” 了尘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如今他也算是城主,掌管两座城池呢,公事多,忙。” 王婉婷不满道:“他忙什么?他能有大王忙吗?大王每天那么多国事,还早晚去给太后请安呢。” 了尘惊讶道:“大王,你认识大王?” “当然认识,大王是我大姐夫。” 了尘疑惑道:“老梁王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夫妻不是都死了吗?” 王婉婷笑道:“什么梁王,是韩王,大韩大王韩天峰。李剑没有和你说吗?他和韩王是师兄弟,大韩凤鸣侯,骁骑大将军,这些您都不知道。” 不等了尘出声,李剑在房间外一声断喝:“闭嘴!” 进屋之后,李剑冷冷的看着王婉婷道:“你先出去。” 王婉婷本想出声反驳,却最终只是张了张嘴,快步跑出了房间。 了尘干笑了下道:“我也是刚刚知道,开始这丫头一口一个李剑让我都糊涂了。” 李剑道:“刚刚你听到的最好都忘掉,庐河没有什么李剑,只有魏明。” 见了尘点头,李剑继续道:“过几日我会派人把你送到凤鸣,有些事还是你们二人面对面解决的好。” 了尘闻言身体一颤:“你母亲还活着?” 李剑冷冷道:“你现在才想起她的死活吗?” 了尘道:“我早就想问,可你不给我这个机会。” 李剑道:“这样的机会对你有用吗?二十年来你想过回凤鸣吗?大强,你来告诉他,以后你会怎么对玉瑶姐。” 当李强将自己心中想法又说了一遍后,李剑示意他去外面等候,然后几步走到了尘面前道:“知道吗,他脑子有问题,说句难听的是个半傻子。可就是这么个半傻子也知道对自己的妻子儿女不离不弃,可你呢?你做了什么,你自己都认为你的儿子活不了,对不对?你从来没想到他能活下来,对不对?” 见了尘坐在那里一声不吭,李剑直起身子道:“三天后我派人送你去凤鸣,要是不想去就提前和我说,继续做你的云游道人。” 见李剑转身要走,了尘突然道:“我不走,我想留下来,你不是要那种黑色粉末吗?我给你做,要多少做多少。我知道南边山有个很大的山洞,我带人去那里做,这样你看不到我,我也不会离你太远。” 李剑闻言停住脚步,深吸一口气道:“我觉得你炼制出来的粉末是一把打开通完地狱的钥匙,自己小心。” 出了厢房,李剑让李强去厨房带些饭菜给冯玉瑶,自己迈步朝外走,刚到月亮门,王婉婷一个闪身拦在他的面前:“自从见到你,还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 李剑道:“怎么没有?” “刚刚你那是在吼我出去。” 李剑道:“有些事你不知道,所以别瞎掺和。” 王婉婷气鼓鼓的说道:“龙若兰都知道?” 看李剑不再出声,王婉婷眼泪突然流了下来:“你悄无声息的走了,连说都不说一声,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我和家里决裂,和大姐决裂,只能寄居到二姐夫家里。多少次硬闯侦缉司大牢,多少次在王宫门口叫着韩天峰的名字要把你放出来。你知道吗?现在我在岳州就是个笑话,所有人都知道王婉婷为了李剑已经连脸都不要了。可你呢?见到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吼我,早知道我还不如嫁个那个姓岳的呢,最起码不会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话!” 李剑叹了口气:“对不起,有些事你真的不了解,等你待的时间长了,就会明白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王婉婷道:“你不赶我走?” 李剑道:“我什么时候说赶你走了?好不容易来了,这里又没有岳州那些乱七八糟,想待多久就待多久。” 王婉婷闻言突然窜起,随即抱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李剑身上道:“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放心吧,我会好好和若兰姐相处。” 王婉婷这一抱,李剑推开也不是,不推开也不是,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猛然看到龙若兰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远处静静的看着他们。 就在李剑以为大事不好的时候,龙若兰却迈步朝茅厕走去。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王婉婷,李剑匆匆向大厅走去,这事必须要和龙若兰解释清楚,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呢。 可李剑刚走没几步,就见段瑾提着食盒沿小路走来,见到他后躬身施礼道:“师娘,那个妹妹好像还没吃晚饭,师父让我给她送些。” 看到李剑惊愕的表情,段瑾笑道:“师娘,你不要想太多,送饭归送饭,算账归算账,我估计这次你不死也要脱层皮。” 李剑道:“不要叫我师娘!” 看段瑾一溜小跑去给王婉婷送饭,李剑琢磨了半天准备去找魏无忌商讨下军情,自己好多天都没有过问此事了。 可还没走两步路,龙若兰的声音就传进了李剑耳朵:“天都黑了,你准备去哪里?” 李剑转身笑道:“这么多天都没回来,也不知道如今的军情怎么样,我想去魏无忌。” “耽误了这么多天都不在乎,你还在乎这一时半会?跟我回屋。” 硬着头皮回跟龙若兰回到卧房,李剑把心一横:“我私自做主把她留下来了,一个女孩子,几千里路过来,马上让她走不合适。” 龙若兰一脸惊讶的看着李剑道:“你还想把人家送回去?” 这句话让李剑愣在那里,最后才咽了口唾沫道:“你不是想让她立刻回去吗?” 龙若兰道:“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你不会是做了亏心事不敢面对人家,才想把人家送走吧?” 看李剑“我”了半天没说出一句整话,龙若兰摇头道:“男人就是这样子,喜新厌旧,见异思迁,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行了,你自己好好在此反省,我去看看曾经想置你于死地的婉婷妹妹。” 直到龙若兰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李剑仍然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这么一会功夫,怎么好像换了个人? 子时将近龙若兰才回来,进屋后伸了个懒腰道:“行了,早点歇息吧,时间不早了,感觉好累。” 李剑起身摸了摸龙若兰的脸道:“没有易容啊。” 龙若兰拉着李剑的手道:“说什么傻话,谁敢易容成我,从昨天到现在你就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更衣睡觉。听说那几个人还是没有开口,本来想让玉瑶去试试,后来想想她已经身怀有孕,做这种事不妥,所以还是你和东方玉楼想办法吧。” 直到躺在床上,李剑仍然以为自己实在做梦,于是把手放在龙若兰额头上道:“你没发烧吧?” 龙若兰低声道:“讨厌,睡觉。”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七章 译者 不但李剑对龙若兰的转变感到不可思议,就是段瑾也莫名其妙,昨天师父还咬牙切齿的说一定要给她教训,可到了晚上竟然有说有笑的从王婉婷房中走出来。 拎着亲手做的早点,段瑾在客厅门口道:“师父,师娘,我给你们送早点来了。” 随着一声进来,段瑾见龙若兰正坐在梳妆台前,脸上还洋溢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笑容。 “师父,您没事吧?” 龙若兰笑道:“我能有什么事?” 段瑾先是伸头看了看干干净净的床上,然后道:“师父,您没把师娘一掌拍死吧?” 龙若兰闻言更是笑出声:“要是以后你的相公惹你生气,你会一掌拍死他?他去找东方玉楼了,听说有人已经开口了。” 见段瑾把早餐放到桌上,龙若兰道:“是我们两个人的吧?” “嗯。” “去把王小姐喊来一起吃,你师娘估计中午才能回来,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总不能枉费你的一片心意?” 吃惊之余,段瑾和李剑一样伸手摸了摸龙若兰的额头:“师父,您没事吧?” 此时的李剑正在去小院的路上,他扭头问跟在身后的李科:“你嫂子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异常?” 见李科摇头,李剑继续道:“那有没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 李科继续摇头道:“就是玉瑶姐来过,二人在大堂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嫂子就回后院了。” 李剑郁闷道:“这就怪了,前一刻还想扒我的皮,后一刻怎么成了那副德行?算了,不想了,先去找东方玉楼。” 东方玉楼只是吓唬五人,可看到这几个家伙仍然一句话不说后,他立刻吩咐上刑。 虽然第一个被凌迟的刺客依旧牙关紧咬,但其余四人中的两人在看到他被割了二十多刀后,终于忍不住开始求饶。 五人刺杀李剑是奉钟泗的命令,虽然他已被下狱,可依旧能通过一些手段掌控外界的手下。 钟琪被杀之事,虽然钟泗明白这是姬星借机收拢人心,也知道自己的儿子罪有应得,可依旧把一切都归结到李剑头上。 这些杀手是钟泗私底下笼络的,整日藏身黑暗中的他们对龙若兰的事一无所知,而钟泗当然也不会主动告诉他们。 只是在临行之时,钟泗多番叮嘱,李剑才是这次刺杀的首要目标,至于其他人,能除掉就除掉,不能除掉也不必强求。 六名杀手原本打算等李剑身边护卫防守松懈时动手,可不想到了庐河才知道他去天兵镇已经好些天了。 一番商议后,几人均认为李剑去天兵镇不会太久,所以更改便准备准备半路伏击,为此还专门派一人去镇上打探消息。 当李剑和龙若兰急匆匆赶回庐河时,探听消息的杀手立刻飞鸽传书给了庐河,让他们早做准备。 五名杀手商量再三,最终决定在那条溪流边伏击。 当天夜里,几人见李剑三人越来越近时,心中一阵狂喜。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三人 (本章未完,请翻页) 竟然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正当几人无奈之下准备接近时,却见李剑一个人牵着马朝他们走了过来,于是才有了后面的事。 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李剑朝东方玉楼摇了摇头:“就是替人卖命的死士而已,给他们个痛快吧。” 东方玉楼道:“幕后黑手那里你准备怎么办?” 李剑淡淡道:“凉拌!你没去天兵镇找另外那个漏网之鱼吧?” 东方玉楼摇头道:“我没那么傻,那小子肯定早跑了,估计是回去送信了。” 李剑道:“不管他了,就算姬星把钟泗放出来,估计他也有一阵子寝食不安。” 见李剑要离开,东方玉楼突然道:“那个老乞丐一直没有消息。” 李剑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找他?” “你让魏无忌找,他不吩咐侦缉司吩咐谁,靠你手下那些兵?” 李剑道:“今晚我给你接风,美味阁,他们说是庐河最好的酒楼,最起码味道最好,虽然名字很俗气。” “那你现在去哪?” “回太守府,请你吃饭不要钱啊,我回去拿钱。” 听李剑这么说,东方玉楼一下子愣在那里,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才把话吐了出来:“不想请客直说,回去拿钱,这种借口也能想的出来。” 虽然离开春宵一度阁后龙若兰再也没有浓妆艳抹过,可适当的淡妆她却从来没有放弃,毕竟是女人,这点虚荣心人人都有。 不过今天她却以另一种状态出现在李剑面前,不但一点脂粉都没用,而且就连头发也披散在背后。 见此情形,李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你又睡了?” 龙若兰翻了翻白眼:“我有那么不勤快吗?” “那怎么不梳妆?” 龙若兰嘻嘻一笑:“难道这样不好吗?” 当李剑说要拿点钱给东方玉楼接风时,龙若兰直接甩给他一叠银票道:“在岳州的时候东方玉楼帮了你不少,这次远道而来,应该给他接风。对了,婉婷妹妹不是也刚来嘛,也带上她,还有魏无忌,李科他们。既然是接风,就要隆重一些,多些人也热闹,要不然显得太不尊重人了。” 听着龙若兰的话,李剑有些结巴道:“那你呢?” “玉瑶说今晚过来看我,我就不去了。对了相公,我们虽然有了夫妻之实,却没有夫妻之名,我们什么时候定亲?” 李剑惊讶道:“不是说好等回到岳州吗?” 龙若兰突然抱住李剑道:“我不想等了,我怕到了岳州,新娘就不是我一个了。” 李剑笑道:“你想什么呢,都说了,只有你一个。” 龙若兰在李剑耳边道:“别的话我信你,这话真的不敢信你,我不管,我要尽快完婚,就在这里。家里你打发人告诉他们就行了,不对,还不能告诉他们,你还在大牢里关着呢。行了,你先去吧,等晚些时候回来我们再商议,我告诉你,少喝酒,喝多了就睡外面。” 从昨晚到现在,龙若兰一直不正常 (本章未完,请翻页) ,虽然这样子让李剑觉得比较舒服,可他还是觉得那个冲自己拍桌子的龙若兰才是真正的老婆。 当李剑告诉王婉婷晚上为她接风时,小姑娘的第一句话就是:“若兰姐不去吗?我去喊她。” 李剑连忙拉着王婉婷道:“不用了,今晚有朋友来看她,就让她在家里待着吧。” 深层的意思李剑没敢告诉王婉婷,就龙若兰那酒量,一旦喝了点,谁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 天色擦黑时,众人都来到太守府,李剑见状手一挥就带着大家往外走,结果还没出门就碰上冯玉瑶手扶后腰走了进来。 李剑见状道:“大姐,你这连两个月都不到吧,至于如此?” 冯玉瑶白了李剑一眼:“你懂什么,女人十月怀胎,时刻都要加小心。别管我,先去给你朋友接风,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 李剑笑道:“这不正去嘛,要不是你已经有孕,连你都要带上。” 冯玉瑶边走边嘟囔:“怪不得小姐说就是个木头,看来一点不错。” 美味阁不大,却号称是整个蓟州府最好的酒楼,中午时分李剑就已经让人定下了包间,所以众人一到就被让到了二楼。 因为都是熟人,互相之间也没那么多客气,等酒菜上齐,东方玉楼直截了当:“听说你发财了?” 李剑笑道:“是一个大大的宝藏,不过还需要人开采才行。” 东方玉楼惊讶道:“不是都已经运回庐河了吗,难道怕大王和你抢?放心,中间隔着大梁千里疆土,大王的手伸不了这么长。” 李剑笑道:“这个宝藏我从来不怕别人抢,无忌已经在招揽天下英雄了,为的就是让有识之士将宝藏彻底挖掘出来。” 看东方玉楼一脸不解的样子,李剑解释道:“这宝藏不是金银,也不是珠宝,而是藏在书籍里的技艺,一种远超我们所知的技艺。” 东方玉楼道:“有多远?” 李剑一脸正色道:“远到如果是我们自己,再过几千年可能也无法达到的技艺。” 东方玉楼点头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要是真能将其运用熟练,夺取天下易如反掌。” 李剑道:“想要这种技艺真正现世,可能要倾全天下之力才可以,现在我们连那些书籍都看不懂。” 东方玉楼道:“不就是译文吗?” 李剑道:“这个你都知道?” 东方玉楼白了李剑一眼:“传说很久以前,由现在的大楚往西,穿过无尽高山大漠,会到达一个全新的世界。后来魔物入侵,先人与其大战,虽然最终将魔物剿灭,可也崩塌了前往这个世界的通道。不过在魔物降世之前,我们的先祖与那个世界曾有过联络,并带回许多那个世界的书籍,因为他们的文字与我们有很大区别,所以有人开始专门对其破译,并最终将其转化成了我们的文字。从此后便有人以此为生,专门破译类似书籍,后来他们还给自己起了个名字——译者。” 李剑闻言睁大眼睛道:“这样的人现在还有吗?”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八章 追杀 得知世上竟然有专门翻译这种疑难书籍的人,李剑心中大喜。 东方玉楼见状轻咳了一声:“此事恐怕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还是晚些时候再说吧。我现在有件事十分不解,龙姑娘从离开岳州到再度归来只有几个月时间,武艺为何精进到如此地步?” 李剑摊了摊手:“不知道,其实她自己也有些疑惑。” 东方玉楼瞪大了眼睛道:“她自己都不知道?” 李剑点头:“算了,不说这个了,今日是为你和王小姐接风,大家开心要紧。” 酒至半酣,东方玉楼突然道:“你想一直在这里闹腾下去?” 李剑道:“不是闹腾,等明日你上街看看,看看庐河与其他地方有何不同,我觉得我现在走的才是一条能让天下平安的路。” 东方玉楼道:“你不准备回去了?” 李剑道:“当然要回去,不过这里我不想舍弃,要是可能,我打算将庐河建成一座立在宝藏上的城池。” 李剑此话一出,众人都楞在那里。 虽然李剑一直拦着,可王婉婷仍然喝了不少,眼看她开始说胡话,李剑只能让李科先送她回去。 众人见状都说差不多就好,李剑只能结账走人。 出门之时,走在最后面的东方玉楼道:“既然你说庐河与众不同,那今晚陪我走走吧。” 李剑闻言点点头,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如今的庐河可谓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虽然现在已近亥时,可大街上仍然人海如潮。 东方玉楼边走边点头道:“虽然这里不如岳州繁华,可百姓面貌却是京城远远不如的。” 李剑摇头道:“这都是暂时的,庐河太小了,又在大梁腹地,我担心一旦哪天姬星腾出手来,这里就会成为战场,毕竟是在他后背扎下了颗钉子。” 东方玉楼笑道:“要是你能把庐河打造成宝藏上的城池,别说大梁,就是天下八国齐齐来攻,又有何惧?要是我猜的不错,玉狐山庄中的所谓神器只是那些人遗留下来的破铜烂铁而已,而你现在要做的则是挖出他们的精华。” 李剑笑道:“没看出来你竟然这么聪明?不过你刚才说的译者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说我的想法没有那么简单?” 东方玉楼哼了一声道:“最开始的时候,这些人就是一些酸儒,可慢慢的开始自大,如今已经自称是掌握天下命脉的人。要是让他们破译这些书籍,不但需要金钱,而且所有书籍他们都要拓印一份以作保留。” 李剑道:“其实我不但心破译,而是担心破译之后如何使书籍中的技艺变成可以使用的东西。那些书中有不少文字与我们现在使用的极其相似,即使没有所谓的译者,我们也能将其变为自己熟悉的文字。你别忘了,我们的文字虽多,可书籍中真正用到的就那么些,你觉得那些人的书中用会用的更多吗?” 东方玉楼道:“你的意思是找一些学子来比对?” 李剑点头:“不错,哪怕一人只能比对出一个,有个几千人足够了,哪里还用得着所谓的译者。不过破译出来只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第一步,你想啊,就算我们把刀枪打造技艺让南方的蛮族牢记于心,他们花多长时间才能打造出第一把兵器?何况我们与那些人的差距远大于蛮族与我们的差距。” 东方玉楼道:“你不是说一年不行就十年,十年不行就百年吗?我们这一代不行就下一代,下一代不行就下十代。” 李剑叹了口气:“恐怕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了,你就没有想过玉狐庄主为何放我老婆出来吗?玉狐山庄从来不显露真容,为何这次主动献身?” 东方玉楼道:“什么意思?” 李剑惊讶道:“你真不知道?你可是大王面前的红人,玉狐山庄可不单单派人前往大梁。” 陪着东方玉楼逛了半个时辰,李剑才和他拱手分别,随后迈步朝太守府走去。 快到府门时,前方人群突然一阵大乱,紧接着一道白影迎面而来。 李剑仔细一看,见是名女子脚步踉跄边跑边朝后回头,眼看就要来到他面前,却一下子趴在地上,最后向李剑伸手道:“救我。” 李剑见状几步走到女子身边,刚想俯身查看,却听对面有人道:“朋友,此女乃是我们府中下人,趁主人不备偷取许多银两,今日我等将其捉住带回。” 李剑一抬头,才发现对面有六名黑衣汉子,正手持兵器向自己逼来。 李剑并未出声,而是下俯身摸了摸女子脉搏,在知道她只是中了迷药之后,才放心的起身道:“你们是什么人?” 在为首的黑衣人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后,李剑冷笑一声:“这里是庐河,大梁腹地,你们的口音和百姓相差甚远,我不知哪家的护院是这种口音。” 为首的黑衣人道:“这位朋友,我们只是奉命抓捕逃脱下人,将人缉拿后便会离开此地,朋友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李剑一呲牙:“你们是大楚人士吧,一个下人从大楚跑到大梁,你们还是紧追不舍,不知道她偷了你们主人多少钱财?” 为首之人闻言脸色就是一变:“你到底是让还是不让?” 李剑摇头道:“其实我不想管这个闲事的,可你既然这么说,我要是再让你们带走这位姑娘,感觉像怕了你们一样,所以刚才能让,现在不能让。” 为首黑衣人闻言面露杀机道:“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话音刚落,其中两人就朝李剑逼了过来。 就在这时,原本看热闹的百姓突然发出一阵大喊,然后一拥而上把李剑和倒地女子围到中间,其中更有人喊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在庐河对我家将军行凶?” 突如其来的变化完全出乎黑衣人预料,为首之人先是一愣,然后咬牙道:“东西要紧,上。” 李剑闻言大喊一声:“慢!” 然后对周围百姓道:“各位父老,魏明多谢诸位好意,不过此事与各位无关,还是交于我来应付的好。” 虽然李剑这么说,可黑衣人明显怕迟则生变,于是不管不顾的朝人群冲了过来。 李剑见状纵身而起,略过前面人的头顶迎向最前面的黑衣人,不过他的轻身功夫确实不 (本章未完,请翻页) 好,只窜到一半,身体就开始下落,无奈之下只能在两个精壮小伙子头上踩了两脚才落到众人之前。 因为今天为东方玉楼接风,镇魂被李剑扔在家里,只象征性的挎了把长剑,所以他只能拔剑挡住对方。 刚刚交手李剑就吃了一惊,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来路,可那把长刀已将他罩在其中。 也就是这几个月李剑武艺进步不小,要是年前那会,恐怕在此人面前撑不过五十招。 虽然李剑勉强挡住此人,可其他人却无法兼顾,眼见其余黑衣人扑向百姓,李剑心里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 就当冲在前面的黑衣人手中剑要砍在百姓身上时,却听见一声异常响亮声音,随后此人横飞出一丈多远摔倒在地上不再动弹。 剩余四人见状顿时止住去势,为首黑衣人看到倒地手下脸上有一个掌痕后更是大惊:只一巴掌就将其打晕,什么人能做到这一点? 再回头时,四人才看到百姓之前不知何处站着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女子虽然长得倾国倾城,却未做任何梳妆,就连长发也任其散落在背后。 女子看着四人冷冷道:“你们最好别动,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随后又朝李剑道:“你的心法都练到哪里去了?这样的人都对付不了?” 李剑被逼的节节后退,只能手忙脚乱的答道:“你以为是你啊,此人武功之高,无忌来了估计也要费一番功夫。” 话音刚落,只听“当啷”一声脆响,与李剑缠斗的黑衣人手中长刀被人架住,随后魏无忌声音传来:“我让你看看我能费多少功夫。” 李剑闻言后退几步道:“你来。” 然后才对龙若兰道:“你们怎么来了?” “有百姓认识你,刚刚到太守府说你遇到了麻烦,也就是他们太自信,要不然还真是麻烦。” 两人说话的时候,魏无忌已经和那名黑衣人斗在了一起,虽然此人打李剑绰绰有余,可和魏无忌相比还是差的太远。 双方交手还不到十个照面,魏无忌一个神龙摆尾,一脚就把黑衣人给踹了出去。 剩下的四名黑衣人见状就想抽身而退,不想龙若兰开口道:“若是你们能赢了这位将军,我就放你们离开。若是想现在就走,看看是你们的腿快还是我的巴掌快,放心,我说话算话。” 刚刚那一巴掌已经让黑衣人明白了四人与龙若兰相差甚远,听她这么一说,互相看了一眼,一起扑向了魏无忌。 见魏无忌应付四人绰绰有余,龙若兰这才问李剑:“这些是什么人,你为何在此与他们发生冲突?” 听龙若兰这么一问,李剑一拍脑袋:“不说我差点忘了,诸位乡亲让一让,看看那个妹子怎么样了?” 看着趴在地上的女子,李剑不满道:“诸位,也没人帮忙扶一下?你们真是可以,这是个女孩子。” 一人道:“将军,刚刚大家的心都在您的身上,谁都没顾上这个女子。” 龙若兰走过去将女子扶起,在看到她的模样后惊道:“紫月,怎么是你?” (本章完) 第二百三十九章 破译第一人 被黑衣人追杀的女子名叫凌紫月,是玉狐山庄二代弟子,前些日子奉龙傲雪之命带着两名三代弟子前往楚国,目的与龙若兰一样,就是让楚王相信灭世大劫。 凌紫月的武功虽然不如龙若兰,可在玉狐山庄也算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怎么会被这几个不入流的黑衣人追杀?当然这是龙若兰的疑问。 李剑道:“她被人下了迷药,还有,不是说还有两人吗?她们人呢?” 龙若兰对李剑道:“扶好她。” 话音刚落,李剑就觉得好像眼前一花,但是龙若兰却好像动都没动。 直到清脆的巴掌声传来,四名黑衣人都倒在地上,李剑才确定自己的夫人刚刚已经出手。 六个人被龙若兰打晕了五个,倒是那个被魏无忌踹出去的虽然躺在地上,却仍然保持清醒。 李剑自感其中问题很大,所以来到此人面前道:“那两个女孩子呢?” 见对方没出声,李剑手起剑落就削掉了他一根手指:“说不说?” 见对方仍然闭口不答,李剑把长剑架在他的左手拇指上,异常缓慢的往下压去,在遇到骨头后更是把宝剑当锯子来回扯动。 如此手段别说普通百姓,就是魏无忌都没见过,龙若兰更是扭过头去不忍再看。 黑衣男子终于忍受不住:“在迎宾客栈,我们并未伤她们。” 半个时辰后,被关在迎宾客栈天字号房的两名玉狐山庄三代弟子终于被救了出来,一同被抓获的还有另外两名黑衣人。 凌紫月只是不小心中了迷药,没有性命之忧,龙若兰吩咐将她抬回府中,并顺手在她背后一摸,把不知道什么东西揣到自己怀里。 两名三代弟子也被一并送回府中,只是看到她们对龙若兰口称师祖后,李剑忍不住心中发笑:“看来自己和龙傲雪一个辈分。” 大堂里,为首的黑衣人终于醒来,不过眼神中依旧一脸茫然,很明显,直到昏倒在地,此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李剑冷冷道:“好大的胆子,敢追杀玉狐山庄的人,估计是楚王见宝起意吧?” 见首领沉默不语,李剑继续道:“你们幸运,是因为那个女子不知世间险恶,让你们轻易得手。你们倒霉,是因为你们来到这里才动手,结果遇到了她的师叔。从楚都到这里不下两千里吧,怎么现在才动手?” 见首领依旧不吭声,李剑抬头问门口的士卒:“人来了吗?” 不等士卒回答,东方玉楼的声音已经响起:“刚到,这都是什么人?” “楚国人,奉楚王之命,偷袭山庄使者,妄图抢夺所谓的宝物。” 东方玉楼笑道:“那你觉得这个楚王还能坐多久天下?” 李剑摇头:“这要看那位的心情,心情好可能不计较,心情不好,估计随时可以让楚王换人。人你带走,看看能不能问出点别的什么,不过你要小心啊,这些人武艺可不差,我连一个都打不过。” 东方玉楼吩咐人将八人押走,然后才对李剑道:“那是你。” 回到后宅,李剑见龙若兰正坐在那里看那本唐诗三百首,于是不解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凌紫月呢?” “只是被迷晕而已,又无性命之忧,两名弟子在照顾呢,怎么了,刚见面就惦记上了?” 李剑挠头道:“从昨天到现在,你就像变了一个人,到底怎么回事。” 龙若兰笑道:“这样不好,难道每天和你吹胡子瞪眼才高兴?” 李剑摇头:“就是有点不适应。” 龙若兰让李剑坐在身边道:“记得你第一次率军南征时,我陪你去的时候吗?” 见李剑点头,龙若兰继续道:“还记得那首诗吗?我找到了。” 说完指着书中四行字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你看这一下子就能学到二十八个字,你夫人厉害吧。” 李剑惊讶道:“你确定?” 龙若兰道:“当然确定,这个是‘马’字,这个是‘人’字,这两个字我认识。我知道那么多古诗,一点点对照,没多久就能认识很多上面的字的。” 李剑惊讶道:“你确定这首诗就出自其中?” 龙若兰点头:“唐诗三百首这几个字我也认识,还是龙傲雪教我的呢。” 李剑闻言心中一动:“能不能让她来帮帮忙?” 龙若兰道:“她又不是万能的,你还以为她什么都懂?” 时至三更,龙若兰仍在唐诗三百首中寻找着记忆中的诗词,此时她已经将不下两百个书上的字认了出来。 李剑有些心疼道:“谁能想到我的夫人才是破译高手,不过还是早点休息吧,这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龙若兰伸了个懒腰:“是该早点休息,这些东西就算全译出来,要想融会贯通,也要很长时间。与其这样,还不那种黑色粉末来的实在,也许那东西在以后会有大用。” 李剑道:“你去看他了?” 龙若兰点头道:“本来不想去,后来想想还是去一趟,他就要去城南制作那些东西了。听说让魏无忌给他找了二十个下手,都是那种没家没业,就是出了事也不会有牵挂的人。” 李剑闻言只是叹了口气却没有出声,最后才说道:“睡吧。” 见黑暗中的龙若兰老老实实躺在那里,李剑不禁好奇道:“这两天怎么回事?昨晚老实,今天也老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龙若兰先是嗤嗤笑了会,然后看着李剑道:“你就没注意这段日子我哪里不对吗?” 见李剑摇头,龙若兰不满道:“嫁给你真是瞎了眼了,睡觉!” 李剑纳闷道:“到底怎么了?” 龙若兰突然打了李剑一巴掌:“快点睡吧。” 直到丑时凌紫月才睁开了眼睛,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摸后背,发觉东西不在时一下子坐了起来。 两名三代弟子见状连忙安慰道:“师叔莫慌,神器已经被师祖收走了。” 凌紫月惊讶道:“师父来了?” 弟子道:“是兰师祖。” 凌紫月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要不然我就成了山庄的罪人。” “师叔不要自责,师祖说您久在山庄,不知外界人心险恶 (本章未完,请翻页) ,所以才有这一遭。不过就算神器被外人所得,您也不用担心,他们根本就不知如何使用。” 凌紫月道:“既然师叔在此,先随我去拜见。” “师叔,您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师祖早就睡了。他老人家说既然来到这里了,你就安心休养,等养足精神再回山庄不迟。” 第二天一早,李剑穿好衣服准备出门,却见龙若兰依旧躺在床上动都不动,于是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龙若兰有些慵懒的伸了个懒腰道:“你才不舒服呢,对了,去看看昨日那些黑衣人什么来路,敢追杀玉狐山庄的人。” 李剑道:“昨晚都和你说了,肯定是楚王派的人,想都不用想。” “那也要口供,有了口供才能兴师问罪。” 李剑点头刚要出门,龙若兰又道:“回来,那些脏事烂事让东方玉楼做就好,你不要掺和。” 见李剑点头,龙若兰点头道:“去吧。” 李剑一条腿刚迈出卧室,龙若兰突然又说道:“回来,不但不能动手,连主意都不许出,记住没?审讯本来就是侦缉司的事,你跟着添什么乱?” 看龙若兰不再开口,李剑才往外走,刚出卧室门,他又把身子探回来道:“还有没有要交代的?” 龙若兰瞪了李剑一眼:“我有那么啰嗦吗?” 李剑点头道:“今天真的很啰嗦。” 走在去小院的路上,李剑胸脯挺得很高,因为他身后跟着凌紫月等三位玉狐山庄弟子。 刚刚李剑才出客厅,就遇到了前来拜见的凌紫月。 虽然对李剑从龙若兰卧室中出来很是惊讶,可凌紫月仍然单膝跪倒叩谢救命之恩。 龙若兰闻声穿着睡袍就走了出去,随后让三人和李剑一起去看东方玉楼的审问结果。 来到大街上,见太阳还没露头,李剑道:“三位,先吃点东西吧,我请你们。” 虽然口口声声说李剑是救命恩人,可凌紫月给人的感觉却是在刻意的保持和自己的距离。 往前走了段路,李剑终于忍不住道:“三位,我有那么可怕吗?” 凌紫月没有吱声,她身后的一名三代弟子道:“不是恩人可怕,而是始祖让我们小心外界的男子,说是你们这些人最能蛊惑女人心智,最后使我等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剑惊讶道:“龙傲雪说的?” 凌紫月闻言拱手道:“恩公,虽然您救了我们性命,可也不能直呼师祖名讳。” 李剑点头道:“好吧,是你们庄主。这天底下的男人虽然很多像她说的那样,可也不是没有好人,就像我,对你们师叔多好。” 凌紫月沉吟道:“恩公,正好我有一事想要请教,您和师叔到底是什么关系,今早为何从她房中走出。” 李剑惊讶道:“你们不知道?对哦,你们昨晚才来,你更是今天才醒,不知道也正常。告诉你,回去和你们庄主说,你们师叔是我夫人,我是你们师叔的夫君,就是说我们二人是夫妻,明白了吗?” 李剑话音刚落,三女一下子楞在了当场。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章 当爹了 看着三个女子跑到外面哇哇大吐,李剑非常后悔,为表诚意,他专程带她们去了美味阁,结果三两银子的早餐几乎全都浪费了。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三女,因为东方玉楼的手段实在血腥。 看着昨天被砍掉手指的黑衣人几乎成了一堆碎肉,李剑无奈道:“你就不能温柔一点?” 东方玉楼道:“早就招了,我是气不过才给他点厉害的。” 李剑道:“什么意思?” “他们并非奉楚王之命,而是奉楚国大司马刘基之令劫夺神器,为的是行刺我们大王。” 李剑不解道:“行刺韩王,你没弄错吧?” “刘基见大韩日益强盛,心中甚是不安,于是准备派人行刺大王,而要想行刺,最好的兵器当然就是神器。” 李剑点头道:“我懂了,怪不得他们不在楚国动手呢,原来根在这里,估计是怕楚王知道以致图谋败露。不过我有些纳闷,刘基真要是得到这玩意,会单单对付一个韩天峰?” 东方玉楼无奈道:“那是大王,你能不能多少尊重一些?” 李剑翻了翻白眼:“尊重是放在心里的,不是靠嘴巴说的,不过我想问你,要是有一天我落到你手里,你会不会也这样对我?” 东方玉楼笑道:“看在你为了大韩舍死忘生的份上,到时候我给你个痛快,绝对不让你受罪。” 李剑叹了口气:“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如今所做的一旦成为现实,可能会让大王不安,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东方玉楼不屑道:“离功高震主你还早着呢,护国公在军中的实权比大王还大,你看他有过其他想法吗?” 李剑摇头道:“不一样,师父姓韩,我姓李。” 随后李剑不再这事上和东方玉楼墨迹,而是指着黑衣人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和李剑预想的差不多,凌紫月到了楚国后,先将来意一说,又用随身神器一番演示,楚王当即相信了三人,并表示不但可以挑选十万精兵,而且还可以为楚州城池的修建提供钱粮。 不过楚王有个请求,那就是想问下龙傲雪能不能将西方三国的三十万人放在楚国训练。而且他还让凌紫月转告龙傲雪,若是可能,请她到楚国一叙,因为隔着梁韩二国,自己去帝王谷有些不便。 凌紫月等人离开后,虽然楚王没有动其他心思,可楚国大司马刘基却被神器威力所震惊。 思量再三,刘基最终派了八名暗影死士尾随凌紫月三人,但是基于玉狐山庄的神秘,他没敢让人在楚国境内动手。 八人一路尾随,直到庐河才找到合适时机,在凌紫月三人的饭菜中下了迷药并眼看着她们吃下。 原本以为吃下迷药的三女已经任其摆布,不想凌紫月竟然靠着深厚的功力冲出他们的包围,一直跑到太守府附近才坚持不住,结果正好遇到晚饭归来的李剑。 听完事情经过,李剑低头沉思半天,然后摇了摇头道:“他们没说实话,暗影死士的名号我听说过,他们唯一的职责就是保护楚王。传闻 (本章未完,请翻页) 暗影死士人数不过百,比梁国的弓骑死士还少很多,你觉得楚王和姬星有一拼吗?” 东方玉楼道:“我也怀疑过此事,可刑讯用尽,此人一口咬定就是受刘基指使。” 李剑道:“一个人嘴硬,不一定所有人多嘴硬,不过你肯定要费些功夫。” 东方玉楼不满道:“既然如此,那就请阁下出个好主意吧。” 李剑嘿嘿一笑:“其实也简单,那什么,算了,不能说,我夫人嘱咐过的。” 当听说龙若兰不许李剑给自己出任何主意后,东方玉楼先是一愣,然后道:“你夫人是不是这两天变化很大?” 李剑道:“昨晚和你说过了,我现在还提心吊胆,生怕她压着怒火到时候一块找我算账。” 东方玉楼沉吟片刻道:“当天下午还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可是到了晚上就像变了一个人,这变化太突然了,你们是不是已经有夫妻之实了?” 见李剑皱眉,东方玉楼道:“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么八卦,你跟我说实话,什么时候的事?” 当听说在禹都二人就成就好事时,东方玉楼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千两银票塞给李剑道:“拿着,这是给我大侄子的见面礼。” 李剑一脸震惊道:“不能吧?” 东方玉楼耸了耸肩膀:“昨天冯玉瑶不是说你是木头嘛,看来你真是木头,除去这件事我想不通还有什么能让你夫人有这么大转变。行了,你走吧,侦缉司的事以后少掺和。” 李剑刚要往外跑,正好撞见三个女子进来:“你们和我一起回去。” 凌紫月道:“不行,师叔说必须拿到这些人的口供。” 东方玉楼道:“你先回去吧,我来接待三位女侠。” 李剑也懒得再管三人,一溜烟的跑上地面冲出小院,正好看到一队骑兵自面前路过。 李剑脚尖点地,一纵身就跳到一匹马上,随后把这名士卒从马上提起放在地下道:“晚些时候去太守府领马匹银子。” 说完一催马朝着太守府冲了下去。 回到太守府,李剑跳下马来把缰绳扔给守门士卒就往里冲,结果正好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因为心中装着大事,李剑根本就没注意前面,而来人显然也有要紧事急匆匆往外冲,所以这一下撞了个结结实实。 李剑倒退了几步,而对方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到“哎呦”声响起,他才发现被撞到的人竟然是王婉婷。 昨晚王婉婷喝多了,一直睡到现在才起床。 刚起床,段瑾就按龙若兰的意思给她送来了早餐,可才吃了一口,就听说李剑昨晚差点没命。 得知李剑去找东方玉楼之后,王婉婷顾不得许多,出门就想去找他,虽然她也不知道东方玉楼在哪里。 谁都没想到刚出门,就和李剑撞了个满怀。 李剑紧走两步拉起王婉婷道:“多大人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王婉婷揉着屁股道:“听说你差点没命,这不是担心嘛,还说我,你怎么也冒冒失失的?”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安慰道:“我没事,你好好回去休息,我有点急事。” 王婉婷道:“到底是有事还是没事?” 李剑道:“你先回去休息,晚点再说。”说完急匆匆跑向了后院。 李剑冲进客厅时,见龙若兰正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傻笑,此时的她再也没有了以往的高傲,冷漠,甚至连李剑常见的那种骄傲都踪迹不见,有的只是一脸的慈爱。 李剑见状心里也信了东方玉楼七八分:“若兰,你不会是有了吧?” 龙若兰嗤嗤一笑:“有什么了?” 李剑指着她的肚子道:“孩子,有孩子了。” 见龙若兰笑着不说话,李剑突然冲过去把她抱在空中:“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随后就抱着龙若兰连转几圈。 龙若兰咯咯笑道:“小心点,放下我,别伤着孩子。” 李剑放下龙若兰搓着手道:“从现在起,你什么活都不能做,就在家里待着。段瑾不是整天无所事事吗,那就把家里的事都交给她,另外我从外面再找几个丫鬟,什么都不干,就伺候你。” 龙若兰道:“哪里有那么娇气,你没见过很多人怀胎九个多月了还在地里干活嘛,人家就不疼爱自己的孩子。我可听玉瑶说了,身怀有孕不但不能不动,反而还要适当的多动,这样才对孩子有好处。” 李剑道:“她又没生过孩子,她知道什么?” 龙若兰笑道:“你知道?” 就在这时,门口有人道:“丫鬟就不用请了,我和段瑾一起照顾姐姐吧,姐姐说的对,适当活动对孩子有好处。” 直到这时,兴奋中的二人才注意到门口多了一个人——王婉婷。 李剑有些尴尬道:“这不好吧,你好歹不说也是名门望族中的大小姐,这种事你怎么做的来。” 王婉婷脸上带笑道:“有什么不好,现在我照顾姐姐,自己也能学到不少,等以后我有宝宝了,也会省去很多麻烦。” 李剑闻言瞠目结舌:“你疯了,一个丫头说这种话,传出去还活不活了?以后长点脑子,这种话不能随便说。” 龙若兰道:“行了,你先出去吧,婉婷妹妹既然有这个心,那就更不用请外人了,她和瑾儿已经够了,再不行不还有玉娆嘛。” 抑制不住兴奋的李剑几乎是连蹦带跳的离开了后院,看着他的背影,龙若兰道:“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来的是不是时候。” 王婉婷道:“姐姐这是什么话,你没看他高兴成那个样子嘛,不过姐姐,您要先成亲才是,毕竟有些事还是要依照祖训的好。” 龙若兰闻言突然用右手托起王婉婷的下巴:“那你想不想一起?” 王婉婷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脑袋:“姐姐,其实我也想知道,那天晚上您还恨不得杀了我,可第二天怎么就这样了。” 龙若兰笑道:“我也是突然间想清楚的,你说为何这世上有青楼?试想女子怀胎十月,再加上分娩,这是多长时间?这段时间里怎么才能看住自己的相公?”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一章 李月茹 龙若兰有孕的消息李剑并未搞得路人皆知,虽然这是大喜事,可他还是留了个心眼,乱世之中有些事不能不防,更何况如今的庐河尚处在风雨之中,虽然表面看似太平无事,可实际上暗流汹涌。 魏无忌知道此事后虽然也替李剑高兴,可很快皱起了眉头:“王婉婷照顾夫人恐怕不妥吧?她虽然没有多少坏心思,可给人感觉总是有些冒失。” 李剑点头道:“我也有些担心,不过却不知道用什么借口拒绝,毕竟这是若兰亲口答应的。” 魏无忌沉思片刻道:“其实我倒是有个办法。” 李剑一摆手:“打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事免谈。” 魏无忌笑道:“可这是最为稳妥的办法。” 李剑道:“若兰这一有孕,倒让我想起了秋红,我们离开岳州时间不短了,你是不是该回去一趟?” 魏无忌道:“晚些吧,玉狐山庄此刻现世,估计韩天峰也好,其他大王也罢,心思已不在征战上,今后可能打不起大仗了,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庐河虽然看似安定,可暗中仍有不少人对其虎视眈眈,这个时候我不能离开。” 李剑道:“把她接过来,我们现在不是没有人手,我看那个凌紫月就可以利用一下,让她带人把秋红接过来,路上绝对平安。” 魏无忌摇摇头:“夫人在这里是没有办法,赶上了,其实如果可以,我倒希望夫人能回岳州,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李剑道:“两把神器在,我不相信有人敢对庐河下手,除非他活的不耐烦了。” 魏无忌摇头:“做坐上大王之位者,无不是一代枭雄,姬星也是一样,你不能用常人心理揣测他们。” 下午,东方玉楼带来消息,黑衣人虽然明里是刘基派来的,可实际上征得了楚王同意,最起码他没有反对,否者只忠于他的暗影死士绝对不会出手。 得知背后真的是楚王授意后,凌紫月第一时间就向龙若兰请法旨,要重回楚都找楚王算账。 更让李剑没想到的是,龙若兰不但同意,而且还要与她同行,这可把李剑吓个半死。 看李剑如此紧张,龙若兰笑道:“你怕什么,大夫给我把过脉,说是胎像很稳,不会有事的。再说,我到现在也才怀胎月余,对自身根本没有任何妨碍,倒是你过于紧张了。” 李剑摇头道:“不行,要不我让东方玉楼飞鸽传书凤鸣城侦缉司,让他们把这事告诉龙傲雪,由她亲自出马?” 龙若兰道:“你也太看得起楚王了,此次去楚都就是想让天下人知道,玉狐山庄不可冒犯。要是龙傲雪出手,那就不是楚王的事了,而是整个楚都的事。楚王虽然可恶,可是楚国百姓无辜,你说对吧?” 李剑苦口婆心劝了三天,仍旧改变不了龙若兰的心意,眼看她就要随三女西去,李剑一咬牙:“真要去也行,我陪着你一起。” 龙若兰摇头道:“我们去去就回,来回最多不过一月,你跟着只是累赘,这路上还不知道要耗费多长时间。” 龙若兰一句话把李剑说的哑口无言,眼看凌紫月等人收拾好行囊等在门口,李剑怒道:“真是好心没好报,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们了。” 凌紫月对李剑的话充耳不闻,只是躬身请龙若兰早些上路。 龙若兰道:“你们先去前院等候,我收拾一下便来。” (本章未完,请翻页) 凌紫月三人领命而去,李剑则在龙若兰身边做着最后的努力,见实在没有挽回的余地,于是气冲冲跑到前院找凌紫月算账。 “你们留下的烂摊子,自己搞不定,还要拽上我夫人,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别说玉狐山庄,就是玉狗山庄,我也让它在世上消失!” 话音刚落,大厅房顶传来一个声音:“何人如此大的口气,玉狐山庄也是你能妄加议论的吗?” 这个声音随后又说道:“紫月师姐,你从楚国离开后为何不按约定与我等汇合,反而在这里耽误时间?我等为了你已经耽误了不下五天行程。” 凌紫月闻言躬身道:“掌教师妹,我三人自楚都离开后,本欲尽快前往约定地点汇合,怎奈楚王觊觎神器,派人跟踪,我三人在此差点被他们擒拿。如今我等已经掌握真凭实据,所以想请师叔一起前往楚都讨个公道,然后再回山庄。” 此时大堂顶上站着六名女子,为首的正是李剑做梦都在想的妹妹李月茹。 此时的李剑泪流满面:“月茹,是我,哥哥。” 李月茹非但没有像李剑想的那样扑到怀里,反而盯着他冷冷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不为父亲报仇,反而投身仇人门下,让父亲的在天之灵如何安宁?李剑,今日我虽离开山庄,可与师父约定之期未满,否则定会取下韩山虎人头。” 李剑道:“月茹,你能不能下来说话,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下来,我和你说清楚事情的始末缘由。” 李月茹冷冷道:“不必,今日我不是为你而来,而是为了山庄子弟,既然楚王胆敢藐视玉狐山庄,那我就去讨个公道。” 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李月茹,对于一个将你视为掌上明珠的兄长,你就是这样对待的吗?山庄教你的仁义智孝都忘记了吧。” 见龙若兰现身,李月茹率众人飘然落地,齐齐跪倒:“参见师叔。” “既然来了就不要着急走,你们跟紫月去跨院歇息,你还有你跟我来。这里又不是集市,其余之人先散了吧。”说话间龙若兰用手指了指李剑和李月茹。 三人来到后院书房,龙若兰看着兄妹二人,最终叹了口气:“这么长时间没见了,你们好好聊聊,我出去走走。” 龙若兰刚出门,李剑往前两步一把抓住李月茹的手道:“月茹,你这是怎么了?” 李月茹手腕用力,将李剑的手弹开道:“放手,孤男寡女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李剑眼含热泪道:“我是哥哥,你忘了吗?” “没忘,我更记得你我身负血海深仇。” 李剑无奈道:“你知不知道父亲和师父不但以前就认识,而且私交不错,他们那样只是各为其主。” 李月茹闻言道:“住口,那是我的杀父仇人。” 李剑道:“那我呢?” “你是杀父仇人的弟子。” 李剑苦口婆心的解释了半天,李月茹却依旧不为所动,最后更是不耐烦道:“想要你妹妹回来不是不可以,将韩山虎的人头提来。”说完迈步就想离开。 李剑见状大喝一声:“你给我站住!长兄如父的道理你不懂吗?原本我还以为你用了过多仙液以致心情大变,现在才知道你是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李月茹闻言身体一震:“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口口声声说父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亲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可他死后你连坟茔都没有为他修建,有你这样做儿子的吗?有你这样的兄长我只感到耻辱。” “父亲没有死,我为何要给他修建坟茔?” 李月茹吃惊的看着李剑道:“你说什么?” 李剑走到李月茹面前道:“虽然我不知道父亲在哪里,但知道他一定还活着。是大黑救出的父亲,虽然怎么救出来的不知道,可我在去帝王谷的路上找到了父亲的断剑。” 见李月茹半信半疑,李剑道:“断剑我放在了岳州的家里,你要是还不信,可以回凤鸣时问下魏叔,他就在凤鸣。对了,李科在庐河,当时他和我们一起去找的父亲,你等着,我把李科给你喊来。” 此时的李月茹声音已经发颤:“不必,你说的都是真的?” 李剑盯着李月茹的眼睛道:“从小到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拜到师父门下,其实也是遵从了父亲的意思,只是没和你说。” 李玉茹狠狠的看着李剑道:“你找过父亲吗?” “找过,但是没找到,不但我没找到,侦缉司也没找到。” “所以你就不再找了,而是做你的前韩将军。” 李剑一把又抓住李月茹的手道:“父亲还在凤鸣时如何教导我们你不是不知道,他曾多次说过只要能造福天下苍生,不必在乎君王是何人。” 李月茹这次虽然没有把李剑的手弹开,可仍然带气道:“那你就不管了?” “没有不管,这段时间,魏叔一直在派人打探,只是没有找到。” “父亲真的还活着?” “真的,你先坐下,听我慢慢说。” 把李月茹按在椅子上,李剑把城破之后从韩山虎那里得到的消息以及这大半年魏长凤的明察暗访和她一一说明,最后才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父亲为何不现身,可他一定活着,父亲舍不得你,我想他一定就在帝王谷不远处。” 李月茹突然道:“那你就舍得,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去看看?” 李剑叹了口气:“你那个师父警告过我,四年之内再在帝王谷出现就会杀了我,想见你就只能等四年后。就这样我也去过,那次你们与魔物厮杀,我就在外面,只是你们看不到我而已。” 听到这里,李月茹终于忍不住扑到李剑怀里放声大哭:“好好的家说没就没了,父亲没了,你也不见了,你知道我多难过吗?” 李剑轻轻抱着李月茹任凭她发泄着心中的委屈,就像小时候她被父亲收拾完再找自己诉苦一样,此时的他恍惚间回到了几年之前。 等李月茹的哭声渐小,李剑这才拍着她后背道:“好了,现在没事了,不要再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听若兰说你使用仙液过量,整个人变得冷血无情,我就觉得这里面有问题,现在才知道我家丫头是心里苦。你休息下,等会我自己下厨,给你做几样小菜,好久没给我家丫头做饭了。” 听到这里,李月茹一下子从李剑怀里挣脱出来道:“你不说我差点忘了,龙若兰怎么会在这里?还有,你刚才叫她什么,若兰?” 李剑惊讶道:“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就在这时,龙若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我是你嫂子。” 李月茹先是看了眼李剑,然后一下子站起来吼道:“我不同意!”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二章 姑嫂之间 李剑没想到李月茹竟然对此事反应如此之大,刚想开口解释,却见李月茹用手一指:“你闭嘴!” 说完后,一个闪身到了客厅中间与门口的龙若兰四目相对。 此时的李月茹如同一个玩具被抢了的孩子,再也没有原来的高冷和稳重,而起气呼呼的看着龙若兰道:“你要想进李家大门,必须李家人同意,这是李家的规矩。” 龙若兰并不气恼,而是笑嘻嘻的说道:“李剑是你哥哥,你哥哥的亲事好像不用你这个做妹妹的同意吧?再说了,你远在玉狐山庄,李剑就是想让你知道,他也没这个本事。” 李月茹哼了一声道:“李家有李家的规矩,我哥也好,我也好,不管谁的亲事,都必须全家人同意才行。” 龙若兰轻笑道:“如果十年见不到你难道还要等上十年?还有,这是谁定的规矩?” “李家祖传的规矩!想进李剑门,必须是贤良德淑之辈,李家家训第一条就是家人之间以诚相待,你做到了吗?” 龙若兰道:“我如何没有坦诚相待?” “你与我哥哥何时相识?” “去年八月。” “那你回到山庄为何不与我说起此事?” “我刚与你哥哥定亲就被龙傲雪强行带回山庄,心中苦闷异常,为何要将此事说与别人。再说,那时就是说了,你又能有什么反应,当时你使用仙液过量,七情六欲全无,恐怕李剑是谁你都忘记了吧。” “自己的哥哥我能忘记吗?就算那时你不将此事告与我知,可后来师父为我使用解药,你为何还是不说?” 龙若兰笑道:“不说这事我还忘了,你体内仙液既然已经被解药压制,为何不禀报龙傲雪或者我?而是继续装成原来的样子,要不是今日来此,我还被蒙在鼓里。李月茹,你应该知道故意欺瞒师门是何种罪过。” 见李月茹一时语塞,李剑连忙道:“行了,她年纪还小,有些事考虑的不周全,你这个当嫂子的也不知道让着她点?这不正好,借着这次来庐河,就说我让她受了刺激,恢复过来了。” 龙傲雪道:“月茹,既然我是你哥哥的夫人,也就是你的嫂子了。都说长兄如母,长嫂如母,我不和你一般计较,这次的事就这样过去了。” 李月茹道:“那师父那边?”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见二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下来,李剑一手一个把她们拉到椅子上坐下道:“你们俩在这里说会话,我去做饭,一家人也团聚,今晚哪里都不去了,好好庆祝下。” 李剑来到厨房让厨子把各种菜蔬准备好,然后就准备动手,可还没等开火,段瑾急匆匆跑进来道:“师娘,不好了,师父和她那个同门打起来了。” 等李剑赶到后院,只见两道白影飞舞,忽而合在一起,忽而分为左右。 李剑见状急道:“住手!”可场中二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继续缠斗。 见此情形,李剑心一横,一低头就朝两道白影中间冲去。 只是李剑没想到刚冲到场中间,就被不知道谁掐着脖子给扔了出来,虽然摔的不重,可还是四脚朝天倒在地上。 连续几次被扔出来后,李剑吼道:“李月茹,你不心疼我,难道还不心疼你没出世的侄儿吗?” 这句话总算起了点作用,场中人影忽然分开,然后便各自立在那里,左手边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月茹,右手边是龙若兰。 李剑气呼呼冲到中间道:“刚谁把我扔出去的?” 见没人出声,李剑先是冲到龙若兰面前,可看到她挺起肚子后,后跑到李月茹身边道:“刚才还好好的,这又怎么了?” 见李剑质问自己,李月茹眼圈一红:“从小到大你都没吼过我,现在为了个外姓人吼我,你变了!”说完身形一晃,化作一道白影冲出太守府。 李剑无奈的对龙若兰道:“大姐,这是怎么了?以前就听说姑嫂容易不对付,现在看来是一点没错。” 龙若兰脸上没有半点生气的样子,依旧带笑道:“这可不能怪我,等你那个妹妹回来问她好了,也多亏了是我,要是换做旁人,早就被一掌拍死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屋里走去。 随后赶来的段瑾走到李剑身边道:“师娘,我师父这里没事,你要不要去找找你的妹妹?” 李剑没好气的看了段瑾一眼:“我怎么去找?她的身法你也看到了,这时候谁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还有,以后不要叫我师娘!” “知道了,师娘!” 虽然嘴上说不知道去哪里找,可李剑心中还是放心不下,牵着一丈青出了太守府朝李月茹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眼见天色渐黑,李剑垂头丧气的坐在城外的一处高坡之上,那个丫头片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这么大的地方让自己去哪里找? 就在这时,李剑望见城门冲出一匹战马,等到了跟前才发现来人是东方玉楼。 李剑郁闷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东方玉楼道:“你不记得我是做什么的了?” “怎么,来看我笑话?” 东方玉楼笑道:“兄妹相见多大的喜事,你不在家陪着她们,自己跑这里为何?太守府的人满大街找你呢。” 李剑疑惑道:“什么意思?” “你妹妹和你夫人正派人找你呢。” 在听说李月茹早已回府之后,李剑更加郁闷,自己在外面找了大半天,她倒好,自己回去了。 回到后院还没进客厅,李剑就听到阵阵笑声传出。 进门后李剑更是目瞪口呆,客厅里的龙若兰和李月茹并肩而坐,李月茹还时不时用手摸一下龙若兰的小腹:“再有九个月就有人叫我姑姑了。” 龙若兰宠溺的点了下李月茹的额头:“说什么傻话,谁家的孩子刚生出来就能开口说话。” “就算不叫,我也是他姑姑。” 看李剑站在那里如同木雕泥塑,李月茹连蹦带跳的跑过来抱住李剑胳膊道:“想好我小侄的名字了吗?” 李剑不解道:“你们两个什么意思?” 李月茹笑道:“哪有什么意思?我和嫂子不一样,不能在外久留,过几日先去楚都,然后直接回山庄了。就这么几天时间,我想好好陪陪你和嫂子,要不你们抽空成亲吧,怎么样?” 见二人不像是演给自己看的,李剑把手从月茹怀里抽出来道:“你们俩继续,我去给你们做饭去,如果还想打,记得先告诉我一声。” 直到亲手把五个菜端到桌子上,李剑仍不明白二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动筷子之前,他敲了敲桌子道:“今天我把话说明,不管自家人之间有多大误会,以后都只能动嘴不能动手。” 见二女点头,李剑道:“吃饭。”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吃完饭,龙若兰主动让李剑带着李月茹到城里转转,自从进了玉狐山庄,她是第一次外出。 走在大街上,李月茹如同以前那个跟屁虫一样粘着李剑,就连走路也抓着他的胳膊不放。 李剑扭头看了看李月茹:“你进玉狐山庄才半年多,武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怎么回事?” 李月茹道:“她没有告诉你吗?对哦,她不知道,原因很简单,就是始祖的族人已经知道如何改造自身。” 李剑惊讶道:“仙液?” 李月茹点头道:“那东西过于神奇,始祖又从未对历代祖师说起,所以我们才将其称为仙液。其实它也是始祖族人用他们的技艺做出来的,使用后会让身体产生变化。” “怎么变化?” 月茹摇头道:“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调息也好,功法运行也罢,都会比常人快很多。不过这东西不能多用,用多了会有麻烦,那段时间我好像忘记了你和父亲,心中只有一件事,就是把武艺练好。” 李剑摇头道:“我怎么没有感觉?还是说这所谓的仙液只在玉狐山庄才起作用?” 李月茹惊讶道:“你什么时候用的?” 在李剑把事情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后,李月茹先是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怪不得上午往我们之间冲的时候,身法多少有那么点熟悉呢,不过你的心法太差,照这样下去,再练几十年估计也没什么用。” 听李月茹这么一说,李剑突然瞪眼道:“不说我还忘了,谁把我扔出来的?” 李月茹嗤嗤一笑:“都有,我扔了三次,她扔了两次。” 李剑叹了口气:“到现在你都不承认她是你嫂子?” 李月茹小脸一扬:“虽然她怀了李家的骨肉,但你们连亲都没定成,凭什么让我喊嫂子?如果不是看在孩子份上,我让她喊我嫂子。” 李剑抬手对李月茹后脑就是一下:“多大人了,嘴上还一点把门的没有,你是大姑娘了,不是小孩子。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揍你。” 李月茹突然跨到李剑面前道:“以前我打不过你,你老是拿这句话吓唬我,可不管我怎么调皮,都没有打过我。现在虽然你打不过我了,可说话要算数。” 李剑笑道:“都说了打不过你了,还怎么揍你?” 李月茹道:“笨蛋,要是父亲想打你,你会还手?” 随后又扭头指着远处道:“我想吃糖葫芦了。” 兄妹俩一直逛到大街上几乎没人了,这才往回走,此时的李月茹手里全是零食,而李剑身上从上到下挂满了包袱。 把李月茹送回房间,嘱咐她早点睡,李剑这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此时龙若兰虽然躺在床上,却没有睡觉,而是拿着那本唐诗三百首在逐个进行对比。 见李剑回来,龙若兰一笑:“有没有找回以前的感觉?” 李剑叹了口气:“大了,再也不像小时候了。” 龙若兰突然大笑道:“是哪里大了?在屋里她抱着你的胳膊的时候,有没有感觉比以前大了?” 李剑无奈的看了龙若兰一眼:“女人的心思真的让人想不通,上午打打杀杀,下午就成了好姐妹。” 李剑躺下后,龙若兰突然钻到他怀里:“相公,我想。” 李剑道:“不行,你有身孕。” “我问过大夫了,没事。”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三章 学子来投 随后几天,李月茹与李剑几乎寸步不离,龙若兰也没有阻拦,因为她知道这对兄妹一旦分别,再次相聚可能就是四年之后。 知道李剑兄妹团聚,众人都替他高兴,商量半天,决定宴请玉狐山庄一众女子。 不过李月茹却婉拒了众人的好意,理由是山庄有山庄的规矩,玉狐山庄之行走于世间,决不贪恋红尘俗物,所以这酒宴绝不能去。 虽然酒宴不去参加,可是家宴却不可避免,几天里,李剑除了陪着妹妹四处瞎逛,就是整天混迹与厨房。 看着几天不重样的饭菜,龙若兰第一次在没人的时候狠狠修理他一顿。 第四天晚上吃完饭,等众人退下,李月茹从背后从不离身的盒子里取出了一把与龙若兰手中的荡世剑一模一样的兵刃。 见到另一把荡世剑,不但李剑大吃一惊,龙若兰也疑惑不解:“怎么你还有一把?” 李月茹笑道:“山庄的荡世剑不下二十把,本来这些你都该知道的,可是每次你见到师父,不是吵架就是在吵架的路上,所以就算她想说你也不听。” 听月茹这么说,李剑不由自由的冲着龙若兰竖起了大拇指。 龙若兰摸了摸下巴:“我真的错怪她了?” 李月茹道:“你也知道,师父大限已近,她不想山庄在她手上有什么闪失。特别知道大劫将近时,更是想让你好好活下去,要不然怎么会在那个时候把你带回山庄?” 龙若兰道:“我受不了山庄里的规矩,还有她整天板着脸,要不然就不会离开了。” 李玉茹道:“这方世界总要有人守护,天下苍生,亿万黎民你也不想看到他们沦为魔物的奴隶吧。再说了,规矩可以变,如果你做了掌门,难道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改一改原来的规矩?” 龙若兰道:“可是那个祖师呢,她一直高高在上。” 李月茹道:“她只是每百年醒来一次罢了,其余时间皆在假死之中,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你觉得她能做些什么?其实一千多年前,祖师就已经身负重伤,能撑这么久已经很好了。” 龙若兰惊讶道:“这些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听说?” 李月茹翻了翻白眼:“师父告诉我的,她不是不想告诉你,可你从来不听,你回到山庄做的最多的就是和她吵。” 见龙若兰有些落寞,李剑连忙岔开话题道:“月茹,你这把荡世剑和若兰的那把有没有什么不同?” 李月茹摇头:“没什么不同,这个是祖师她们一族的兵器,和我们的刀剑一样,一次打造不可能一把。” “那紫月那把是什么?” 龙若兰从怀里掏出一把异常小巧的物件道:“就是这个,虽然没有荡世剑之威,可全力催动,也能开山裂石。” 李月茹补充道:“这些东西在祖师她们口中,统一叫做枪!” 李剑闻言一愣:“枪?这也能叫枪?这和枪是不是差的太远?” 李月茹白了李剑一眼:“名字而已,你叫李剑,难道就不许别人叫李剑了?其实除了荡世剑,山庄还有把镇山之宝——问天刀。” 李剑道:“传说世间三大神兵,镇魂枪、荡世剑、问天刀,没想到竟有两种在玉狐山庄。” 李月茹道:“荡世剑并不是剑,问天刀也不是刀,而是一种威力更大的荡世剑,不过可惜现在已经不能用了。” “你也见过?” 李月茹点头:“很大,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比这间房子都大,只是现在玉狐山庄已经没有了能催动它的力量。问天刀威力之大,我们根本无法想象,传说问天刀一击就能破碎虚空,挡在它面前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 这一晚,李月茹和李剑说了好多山庄秘事,其中绝大部分龙若兰都没有听说,由此可见龙傲雪对她的看重。 不过李月茹也嘱咐李剑,这些事千万不要外出,一旦被龙傲雪得知山庄之秘外泄,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 李剑让李月茹回去后转告龙傲雪,飞舟的另一部分已经找到,并且从里面发现了大量书籍,他打算将这些书籍破译,看能不能将山庄祖师一族的技艺重现世间。 同时也让李月茹问问龙傲雪,看另一半飞舟对山庄有没有帮助。 当天夜里,李月茹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赖在了李剑二人的床上,此时的她不是玉狐山庄未来的掌门,而是李剑的妹妹。 第二天一早,梳洗完毕的李月茹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冷,在嘱咐了李剑一番后带着山庄众人直奔楚都金陵。 看着一行人消失的背影,李剑难掩心酸。 而东方玉楼则喃喃道:“难道楚国大王真的要换人了吗?” 李剑并没有出声,而是有些落寞的转身朝后院走去。 李月茹离开的当天下午,庐河南门外来了十几个书生,还没有进城就指名道姓要见太守魏明。 李剑闻言笑道:“不用说也是前些日子放出去的消息起了作用,只是不知道这些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 来人都是大梁不得志的学子,为首的名叫高杰,偶然听说李剑这里有来自西方世界的古书需要翻译并且待遇优厚时,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来到庐河。 李剑亲自带着魏无忌到城门迎接,一番寒暄将众人往城里让,马上就要进城门时,魏无忌指了指南山方向道:“他已经在那里炼制了药粉了。” 李剑道:“守卫如何?” 魏无忌摇头:“他说黑色粉末并不稳定,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引起爆炸,所以除去他和制作之人外,士卒都守在二里开外。” 将高杰等人让到太守府,李剑吩咐设宴款待,而高杰则急不可耐的说道:“将军,听闻您这次所获书籍甚多,都是西方世界流入的佳作,不知可否让我等先看上一看。” 李剑道:“不忙,那些书跑不了,诸位远道而来甚是辛苦。我们先吃饭,等酒足饭饱,休息两日再看不迟。” 高杰摆手道:“将军此言差矣,我等来此本就是为了将这些书籍译成文章,永世流传,此乃福泽后世的大事,区区一顿酒饭又如何与其相比?” 李剑见状点手叫过一旁的李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随后道:“诸位先用酒饭,稍后便有书籍拿来。” 一名学子道:“不知将军如何知晓这些是上古时期西方世界的书籍?” 李剑笑道:“这还不简单,那些字我们都不认识,你说除了出自西方世界还会出自哪里,难不成是神仙遗落的东西?” 另一人道:“听说西方的文字与我们大不相同,破译之时不但需要校对,还要参考大量文献,破之不易。” 李剑闻言大笑:“所以才广招天下学子,一旦真的全部破译成功,也是一段佳话。” 就在这时,龙若兰从门外进来道:“听说诸位急切想要一观西方古籍,我这里正好有一本,诸位可以看上一看。”说完把那本唐诗三百首递给了李剑。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李剑结果书小声道:“你看完了?” 龙若兰轻轻一笑:“先让他们看看,晚些时候给我要回来。” 龙若兰本就长得倾国倾城,如今虽然不施粉黛,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让众学子呆立在当场。 在场陪同之人见此情形无不皱眉,特别是东方玉楼更是接连咳嗽了几声,才算是让这些人回过神来。 感觉自己失态,高杰忙向龙若兰一礼道:“姑娘相貌惊为天人,才使我等凡夫俗子如此失态,望姑娘海涵。” 龙若兰道:“诸位不但皆是饱学之士,就是言语也胜过我等许多。”说了这句不咸不淡的话后,就转身出门而去。 李剑将手里的书递给高杰道:“先生请上眼。” 单看封面上的五个字,一群学子就陷入了沉思,良久后高杰开口道:“不知可有些许译文参考?” 不等李剑出声,东方玉楼先开口道:“若有译文参考还用得着你们吗?这些书中有大智慧,不是读过两年书就能弄懂的。” 李剑冲东方玉楼摆了摆手道:“我这位兄长出身军伍,大字不识几个,两军阵前却建树颇多,所以才认为读书无用,请各位多多包涵。” 随后李剑又冲东方玉楼道:“我看你还是先去厨房吃点东西吧,省的等会喝多了丢人现眼。” 见东方玉楼气呼呼的离开,李剑这才对众人道:“各位不必着急,此等大事绝非一朝一夕之功,只要诸位能稳住心神,潜心研判,我想必有所收获。” 等酒菜上齐,李剑在敬酒前先把手伸向高杰:“高兄,此书还请归还于我,如今我正在试读此书,已经多少有了一些心得。” 高杰闻言一愣,然后将书递给李剑道:“没想到将军不但能上马管军,竟然还能下马安民,现如今的天下文武双全之人可是不多。” 李剑接过书笑道:“先生过奖,我可不会什么下马安民,和刚才那位兄长一样,只是会在两军阵前杀敌而已。只不过整天抱着这本书已经习惯,久而久之里面的一些词句琢磨的八九不离十而已。” 酒宴完毕,李剑命人将众学子送至馆驿安歇,这才回到大堂对气呼呼坐在那里的东方玉楼道:“还在生气?” 东方玉楼怒道:“这都是什么人?还饱读圣贤之书,你看看刚才看你老婆的眼神,要是天下读书人皆是这般,我看这书不读也罢。” 李剑道:“天地下最难驾驭的便是这些学子,他们最擅长的就是鼓动人心,可是治天下又不能不用他们。这种人如果品性高洁就是造福百姓的能吏,比如像我们的寇老相爷,可如果品性不好,就是祸乱的根源,特别是一群人在一起的时候。这些人你给我盯住了,一旦有什么异动,不要手软。” 东方玉楼惊讶道:“我还以为你拿他们当宝呢。” 李剑冷笑一声:“宝?能为我用才是宝,不能为我所用什么都不是。其实这种人最是危险,多少年连个功名都没有,心中已经满是怨言了。” 东方玉楼眨着眼看了会李剑,这才说道:“我现在也是为你所用的那一类吧,要是哪天用不着了,会不会也像对待他们一样对待我?” 李剑没好气的说了句“会”,然后指着府门道:“你可以滚了。” 东方玉楼刚想起身,李剑却又叫住了他:“回来,你今年已经三十好几了吧,有没有想过成家,给你说门好亲。” 东方玉楼闻言指着后院道:“滚!”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四章 雷 第二天,李剑命人将城东一座书院改做集贤堂,专供前来投奔的学子栖身,并将从飞舟中的百余本方形字体的书籍送到了那里。 原本以为高杰会成为集贤堂的首位院长,却不想李剑竟然一点这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在嘱咐众人不要着急,慢慢破译后就拱手离开。 回来的路上,魏无忌问李剑:“都说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既然聚贤堂已经设立,为何不在这些人里选个院长?” 李剑摇头道:“谁知道这些人到底文采如何,什么来路?也许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否则怎么连个功名都没有?院长这个位置必须要留给一个可堪大任的人,我将百十本书搬过来已经是很看得起他们了。” “那为何不告诉他们这些书的真正来历?” 李剑更是惊讶道:“难道你想让庐河成为众矢之的吗?以你的头脑,不该问这种话才对。” 魏无忌道:“如果他们真的破译出来呢?” 李剑笑道:“怕什么?都是一些诗词歌赋,野史杂谈而已,你还以为我真会把那些技艺书籍拿给他们?” 魏无忌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是这种书?” 李剑嘿嘿一笑:“我老婆告诉我的!” 魏无忌一脸震惊:“夫人已经破译出了一部分。” 李剑点头道:“没错。” 李剑走后,十余学子一人一本看了会刚刚送过来的书籍,其中一人道:“高兄,我曾拜读过古时流传下来的一本西方书籍,那上面的字体与如今书里的大不一样,魏将军是不是将这些书的来历弄错了。” 高杰笑道:“错不错都没有关系,只要我们能将其译出就好,这些人都是行伍或者百姓出身,又如何得知书籍的真正出处?领兵打仗他们或许在行,毕竟不需要头脑,可这文采古风却要靠我辈才能使其流传千古。” 另一人道:“酒宴之上听魏将军说那本书他已经揣摩的八九不离十了。” 高杰笑道:“如果是你,你会说一点不懂?若是真的揣摩了出来,哪会不与我等显摆一番?” 闻听高杰之言,众人皆点头称是。 此后二十天,陆续有学子来投,开始时李剑还亲自出城迎接,可看到几次来人都是些落榜的年轻人后,他干脆告诉守城校尉,来了人直接送到聚贤馆就好。 而在聚贤馆里,虽然众人将古今史料,各国文献搬出来与那些书籍对比参考,可依旧没有丝毫进展,这也使得众人信心颇受挫折。 聚贤馆的人没有收获,不代表其他人没有收获。 虽然李剑反对龙若兰继续将心思铺在译文上,可她不但不听,反而以这样能使人变聪明为由变本加厉,几乎日夜书籍不离手。 多次劝说无效,李剑第一次和龙若兰发火,这才让她有些收敛,答应每天会抽出两个时辰散步休息。 这天,魏无忌找到李剑,将一本手记甩在他面前道:“夫人身怀有孕,你还让她劳心劳力,若是有个闪失,你会不会后悔?” 看着手记上多达上千个古字的注释,李剑不解道:“怎么回事?” “夫人说的散步休息,就是和玉娆,王家小姐她们共同破译那些书籍,你不知道?” 李剑疑惑道:“唐诗三百首我都不让她带在身边,她还怎么对照破译?” “那些已经 (本章未完,请翻页) 破译过的字,夫人都记在心里,她再用那些字与其他书籍上的词句比对不就行了?你平时挺聪明,这时候怎么傻成这样了?现在不止是她,那俩丫头对此也有些着迷了,因为那些词句确实华美异常。” 李剑指了指城东道:“那些窝囊废怎么样了?” 魏无忌哼了一声:“一个个眼高手低,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大强,都是穷酸之辈,难堪大用,不过银子倒是用了不少。” 李剑笑道:“这话好像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东方玉楼说还差不多。” “你猜对了,就是他说的,他已经排进了两个手下混入聚贤馆,听说首批来的那些人越来越过分了。” 李剑点头:“东方玉楼到处伸手,聚贤馆里也不放过,真有他的。” 魏无忌道:“不是你让他盯着那些人的吗?其实这也不是他的本意,除了你还有别人让他注意此事,他曾委婉的和我提起,并说不好意思与你当面提起。” 李剑道:“要说谁对这些技艺最感兴趣,肯定非韩天峰莫属,不用管它,随他去吧。我去看看若兰,答应的事也阳奉阴违,这可不行。” 来到王婉婷所在的小院,李剑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争吵之声。 见李剑出现在门口,几人手忙脚乱的把摊在桌子上的书籍收起,龙若兰才笑道:“我们几个闲来无事,所以才用这些书籍打发时间。” 李剑将手记冲着几人晃了晃:“既然打发时间才看这些东西,那这本手记也没什么用了,我扔了。” 虽然知道李剑是开玩笑,可龙若兰还是瞬间将手记抢到手里道:“为了这个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心血,你敢扔了它,我就敢扔了你。” 李剑刚想开口,龙若兰一摆手道:“闭嘴,给你看样东西,可能和那人炼制黑色粉末有关。”说着将一本厚厚的书递到李剑跟前。 书籍封面上的五个字李剑只认识开头的一个火字,其余四个他连看都没看过。 龙若兰道:“这本书的名字是火什么发展简史,第二个字我也不认识,不过书里不但记载着黑色粉末的由来,还有它的使用方法。” 李剑指了指龙若兰和冯玉瑶道:“这个不着急,倒是你、你都身怀有孕了,就不能安分点?还有你们两个,破译本来就是最伤元神的事,你们没事瞎掺和什么,小心折寿。” 数落完四人,李剑对王婉婷道:“这本书你能看懂多少?” 王婉婷挺着胸道:“比若兰姐少不了多少,不过这么厚的一本书,我们破译了也就两成。若兰姐说它才是你最需要的东西,所以我们才齐心合力想把它破译出来。” 李剑嘟囔道:“一群酒囊饭袋,还不如几个女子。” 龙若兰道:“怎么,聚贤馆的才子到现在都没有丝毫进展?” “进展个屁,前几天还以马上就要破译部分书籍为由和我要银子,字没见他们破译出一个,钱倒是花的不少。” 龙若兰道:“还是你的娘子聪明吧,谁说女子不如男?打架没人是我的对手,文采也不行,你说要你们男人有什么用?” 冯玉瑶一旁插嘴道:“帮着我们生孩子了。”一句话惹得几个女人哈哈大笑。 李剑道:“其实这些都在意料之中,要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破译这些东西,那才是不正常。这天下不是没有人才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过真正的人才不是那么好招揽的,我设立聚贤馆就是为了引来金凤凰,只是不知道这金凤凰什么时候能来到庐河。” 王婉婷道:“那这本书还要不要我们破译?” “要,不过不能急功近利,要慢慢来,为了一本书耗费过多心血就不值得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们几个,有些事自己知道就行,不要对外人说起,甚至东方玉楼也不要,明白吗?”说完后李剑转身背着手迈步出门。 李剑本准备去街上转转,可还没等出门,就见东方玉楼急匆匆赶来,并将一张纸递到他手里。 看完纸上的东西,李剑点头道:“这人我倒是听说过,大王都想用他,不过他好像无意为官,跑了。你给我这个干嘛,他来庐河了?” 东方玉楼点头:“已经被送到聚贤馆了,不过好像不怎么受那些人的待见。” 李剑点头道:“听说这是大才,那些腐儒怎么能比,特别是那个高杰最近越来越狂,突然有个人指出他的不足怎么可能接受。对了,先不管他,你帮我看好就行,这人不能放走。” 东方玉楼离开后,李剑照例去大街上转了一圈,看着百姓脸上的笑容,心中越发高兴,看来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当天晚上,把公务处理完的李剑刚回到卧室,龙若兰就神秘兮兮的将一张纸交给他道:“看看这东西。” 纸上画的是一个圆形陶罐,并且旁边还有注解。 陶罐的口特别小,里面装着黑色粉末,粉末中还混着一些石子。 陶罐的口被密封起来,用一根引线与罐内的粉末相连。 李剑不解道:“这是什么东西?” 龙若兰道:“书上说这东西叫雷,一旦引发威力巨大。” 李剑反复看了几遍道:“没了?” “如今破译出来的就这么多,这副图书上有的。” 李剑道:“看来找个人协助你们才行,觉得谁合适?” 龙若兰摆手道:“不要,那些所谓的文人真来了估计只能添乱。” 李剑道:“我是说找个人帮你把找个雷做出来,你觉得谁合适?” 龙若兰眨了眨眼睛:“你觉得齐武阳如何?” 李剑笑道:“机灵是挺机灵,不过他性子有些急,你觉得可以?” “急才好,要是拖拖拉拉,这个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做出来呢。” 李剑点头:“行吧,明天先让无忌去看看那些黑色粉末做出多少了,然后再把齐武阳给你。不过我们丑话说在前面,给你找这个活,就是不想你整天把心思扑在破译上,动手让齐武阳带人,你在旁边看着就好了。” 龙若兰道:“你不想自己去看看?” 李剑摇头:“我还是不去了,见了他心里总觉得堵得慌。” 第二天一早,李剑刚准备去找魏无忌,就听前院一阵大乱,随后有人喊道:“我要见你们魏将军!” 等李剑来到前院,见一个衣着寒酸的中年人正在那里冲着侍卫大喊大叫。 来人看到李剑拱手道:“想必您就是魏将军,如今的聚贤馆乌烟瘴气,一众人等非但不以破译为己任,反而整天里想着如何过的风生水起,这些将军难道不知道吗?” 李剑拱手道:“这位先生且熄雷霆之怒,你我厅内一叙如何?”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是好人 来人名叫周炎,大韩云州人士,是昨天前来到的庐河。 与那些屡试不中的年轻学子不同,周炎虽然满腹才华,却不屑为官,最后更是因为官府多次相请出山而离家云游。 前些日子,周炎来到蓟阳,无意中听说李剑在庐河发现了一批上古时期的西方古书需要人破译,才星夜兼程来到这里。 因为李剑的吩咐,更因为周炎孤身前来,所以到庐河后被守城队率直接送到聚贤馆。 到了聚贤馆,周炎拿起第一本书就知道这绝不是西方书籍,而是上古时期的东西。 再看看高杰他们的破译手段,就知道哪怕是破译出来,也肯定是错的,于是当面指出了他们的问题所在。 虽然李剑并未指定聚贤馆的院长,可这些日子以高杰为首的先来者已开始以元老自居,不但对后来者指指点点,高杰更是自称院长。 对于周炎的见解,高杰嗤之以鼻,非但没有听取他建议,反而以文采达不到聚贤馆要求为名,准备让周炎去打扫茅厕。 周炎一怒之下摔门而去,准备直接离开庐河。 走在大街上,周炎却发现庐河与自己以前见过的城池有很大不同,不但军民之间气氛融洽,而且军卒会主动帮百姓干活。 更有甚者,在城北还有一处大型工地,一问才知道是庐河百姓看李剑一直住在太守府里甚是不便,从而自发准备给他建造将军府。 不但庐河的军民关系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百姓主动为官员建造府邸更是千百年来闻所未闻,这一切让周炎惊讶之余,也对李剑产生了兴趣,于是准备找他好好聊上一聊。 只是不想刚到府门,周炎就被守门军士拦截,说李剑还未起床,想见要等早饭以后。 周炎闻言大怒,于是强闯太守府,在院子里高呼魏明出来。 听完事情来龙去脉,李剑起身拱手道:“先生不远千里来投,李剑却怠慢先生,还请海涵。” 周炎闻言楞道:“将军,这是何意?” 李剑笑道:“周炎,云州人士,韩剑执掌云州期间,您多次上书陈述镇边侯存在的弊端,请他主动请旨撤藩。韩剑虽然并未采纳您的建议,却也因为您德高望重,不敢对您有丝毫不敬。后来司马镇东执掌云州,请您出山,您以身体老迈为由多次拒绝。再后来司马镇东亲自登门,却发现您已经离家而去。” 周炎惊讶道:“这些事将军如何得知?” 李剑笑道:“刚才我都说了,是李剑怠慢了先生,您还不明白吗?” 周炎又愣了一会,这才恍然大悟道:“将军就是凤鸣侯?” 见李剑点头,周炎道:“那侯爷为何在此,又为何自称魏明魏将军?” 李剑道:“此事一言难尽,不过多亏先生今日主动登门,否则我可是错过了大才。先生,您既然来了,就请先用早饭,晚些时候我带您见见几位对古书破译多有心得的几位奇女子。” 周炎道:“将军,听说聚贤馆创立没有几天,可如今已是乌烟瘴气了,那些所谓的学子都是眼高手低的落魄书生,对破译大事没有丝毫见解。” 李剑笑道:“先生不必烦恼,聚贤馆的事我自会处理。不过先生,这些人也不能说一点用处没有,要是没有他们,怎么会引来您这只凤凰啊?走,先去吃饭。” 如今的聚贤馆中已经聚集了各地文人不下三十,都是年纪轻轻,又觉得自己怀才不遇的落榜士子。 这些人除去读书外几乎再无所长,所 (本章未完,请翻页) 以家境都比较贫寒。 此次来到庐河,刚到聚贤馆落脚,李剑就发给每人三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这让没见过钱的他们顿时有一种乍富之感。 除了安家费外,李剑还拿出两千两银子作为聚贤馆的日常开支所用,这笔钱就随便放在馆里,并没有指派那个人具体打理,所以最先到庐河的高杰等人理所当然的做了这笔钱的主。 开始几天,高杰等人还将一些心思花在破译上。 可时间一长,随着尝到了金钱带来的甜头,再加上李剑几乎不来聚贤馆,他们就开始变得有些放肆。 再后来,随着陆续有学子进入聚贤馆,高杰等人不但以元老自居,而且还将破译之事全权交与后来者,自己则只顾吃喝玩乐。 前几天,两千两银子被挥霍一空,高杰才让人和李剑说聚贤馆的破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但是因为生活及日常所需,需要追加五千两银子。 吃过早饭,周炎又对李剑道:“侯爷,周炎无意为官,倒是对古今典籍颇为在意,如今聚贤馆的书籍无人破解,我心中甚急。” 李剑笑道:“周先生既然无意为官,为何当初屡次上书韩剑,让其请旨撤藩?” 周炎道:“那是为民请命,天下纷争五百年,是时候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了。” 李剑点头:“既然如此,要是我请先生做一位不是官的官,不知道您乐意不乐意?” 周炎不解道:“何意?” 李剑笑道:“就是聚贤馆的院长,只有先生做了院长,聚贤馆才是真正的聚贤馆。不过先生,事先可说好,您要是做了院长,这聚贤馆可要对得起自己的名字。” 周炎道:“那高杰怎么办?” 李剑笑道:“我从来都没有说他是院长,这个院长是他自封的。刚刚有些事也和您说了,如果这些书籍破译破译出来,且能为我所用,那可是福泽万世之事。您觉得几个只会夸夸其谈的读书人能胜任此事?这样的万载功业只能出自您这样的大才之手。” 周炎拱手道:“多谢侯爷能坦诚相待,周炎愧不敢当,不过我倒是认识几位大儒,若是将军允许,我愿修书劝其前来共同破译。” 李剑起身一揖到地:“多谢先生,不过我有一言还请先生采纳,此事虽是万载基业,可也需要不知道多少代人才能将其完善,你我只是其中的铺路之人而已,所以切莫为此坏了身子。” 周炎点头道:“多谢侯爷关爱,刚刚您说有几位女子已经将其中部分破译,不知我可否一见?” 李剑起身道:“先生请。” 李剑没钱了,所以这次聚贤馆索要的五千两银子他只给了一千,而且还全都是散碎银两。 高杰看着眼前的银子皱了皱眉:“这点钱能干什么?现在聚贤馆三十多人,一个人才三十两银子,能够几天吃喝?” 一个名叫周勃的后来者道:“院长,别不是那魏将军因为我等手上的事迟迟没有进展,这才故意为之的吧?” 高杰道:“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看来我得亲自去太守府一趟了。” 周勃道:“就这样空着手去恐怕不合适吧,好歹不说要让魏将军知道我们在破译方面小有所成才是。” 高杰皱眉道:“这些天的破译毫无进展,不空着手难道还要把这些书都还给他们?” 周勃将高杰拉到一间空房内,从怀里掏出一侧手札道:“院长您看,这是我翻译的那本古籍,名字叫《佛陀论道经》。” 高杰先是一愣 (本章未完,请翻页) ,在看到周勃一脸坏笑后恍然大悟道:“这书名有点不合常理吧,佛陀还能论道?佛陀只是讲经。” “院长,这可是西方世界的东西,能和我们这边的一样吗?” 高杰先是犹豫了一会,最后点头道:“好,就依兄台。” 就在此时,城东南的小院里,东方玉楼同样捧着周勃的那本《佛陀论道经》笑的前仰后合:“这个王八蛋,这种主意都能想出来,等这事了了,让他跟着李剑算了,同样的坏种。” 此时的李剑正一脸嫌弃的看着龙若兰:“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龙若兰一脸无所谓:“我又没有丢你们李家的脸,你怎么这个表情?” 李剑叹了口气:“你今年都三十了,周炎好像才三十九岁,拜人家为师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段瑾比我才小七岁,比你这个师娘还大,不照样喊我师父喊你师娘?” 龙若兰突然嗤嗤一笑:“不是说周先生至今独身嘛,你觉得给他介绍一门亲事如何,这样他想走都走不了了。” 李剑一脸惊讶道:“你们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八卦?你和他认识不到半天,拜师就不说了,还想给他介绍亲事,你这徒弟做的合格。怎么,想祸害谁家的姑娘?” 龙若兰道:“瑾儿。” 李剑刚喝了口水,一听这话,顿时把水全都喷了出来,惹得龙若兰一脸嫌弃。 就在这时,门卫在外禀报:“侯爷,聚贤馆的高杰来了,说是他们已经有了不小进展,想让您过目一下。” 李剑眨了眨眼:“就说我不在,去军营监督士卒训练了。” 等门卫走后,龙若兰不解道:“为何不见?” 李剑道:“他来没有别的事,肯定是为了银子,昨天还一点进展都没有,今天就有不小进展了,这话你信吗?” 龙若兰皱眉道:“既然人家来了,好歹不说总要出去看看,还有,你怎么知道他们毫无进展?最近你都没有去过聚贤馆,师父说的?” 李剑没有出声,而是指了指东南方。 龙若兰惊讶道:“这种事侦缉司都掺和进来,一些文人能掀起什么风浪?” 李剑摇头道:“这个你就错了,前些日子我还和东方玉楼说起此事呢,天底下最可怕的就是这些文人。特别是那种本事不大,野心不小的文人,有些时候是非常可怕的。” 见龙若兰沉默不语,李剑继续道:“如果高杰真的带着破译好的书籍过来,只能说为了钱他已经不择手段了。那两千两银子他们已经用完了,最先来的几人不但出入各种酒肆,而且高杰还带着三人去过城中的青楼。满打满算才三十个人,两千两银子,你说他们怎么花的?如今的他们最能体现的一句话就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龙若兰刚想说话,就听门卫在门口道:“侯爷,那个高杰说要是您不在,请夫人过目也行。” 李剑扭头看了看龙若兰:“怎么样,人家直接点你的名了,接招不接招?” 龙若兰对门卫道:“告诉他,让他在大厅等候,我稍后就到。” 等门卫退下后,龙若兰扭头对李剑道:“不就是想抓他的尾巴吗?就让你看看贤内助是什么样子的,我先梳洗打扮一番。” 李剑一笑:“不亏是我的夫人,你自己看着办,不过可别吃亏啊。” 龙若兰摸着肚子道:“儿啊,为娘可是为了你的父亲,你不要笑话为娘。为娘是好人,你父亲不是好人。”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七章 互相监督 庐河北城,贯穿全城的南北大道西侧,一个长二十丈,宽十五丈的工地上,数百人正干的热火朝天。 此处工地刚刚开工没几天,因为工匠还在拆除原来的陈旧房舍,而工地周围则摆满了崭新的砖瓦木料。 除了土木工匠外,工地上还有数量众多的普通百姓,他们在工匠的指挥下正在往外运送破砖烂瓦。 看得出来工地上众人兴致颇高,他们在忙活的时候还不忘互相打趣,所以工地中时不时传来阵阵笑声。 正在这时,一个眼尖的青年看到李剑夫妇站在不远处,于是大声喊道:“看啊,魏将军和魏夫人来看我们了。” 随着这嗓子,工地上的工匠与百姓全都放下手中的活计,将李剑二人围在正中央,言语之中尽是感激。 等众人的情绪平复之后,李剑拱了拱手道:“诸位乡亲,我也是刚刚听说此事,这可使不得,你们这么做是陷我于不义。” 一位老者分开人群走到李剑与龙若兰面前道:“将军开庐河千百年来未有之盛世,全城百姓无不心生感激,我等略表一番心意又如何使不得?” 李剑施礼道:“老人家,我等之所以举义兵,攻城略地,为的就是让各位父老的日子过的好一点,这些都是我等的份内之事。” 老者道:“魏将军,我等俱是平民百姓,不懂得大道理,但是也知道什么人对我等真情,什么人对我等假意。为了我等,将军不惜以身犯险,高举义旗,才有了庐河今日之盛景,现在的日子在以前我们想都不敢想。我等思来想去,不知如何报答将军恩德,最后才想起建造这座将军府以表真心。” 李剑摆手道:“老人家,百姓安居乐业是我的本分,要是这点都做不到,我这个临时太守不做也罢。” 龙如兰接着说道:“魏将军说的对,这些事都是他的本分,若是做了本分之事就受此礼遇,我们良心何安?不过既然已经动工,我们也不拦着,不过你们给我们盖房子不行,我们请你们盖房子,如何?” 老者道:“夫人此话怎讲?” 龙若兰从袖子里掏出一沓银票道:“老人家,这是十万两银票,房子你们继续盖,但是钱我们出。” 老人摆手道:“夫人这么做是在打整个庐河的脸吗?” 龙若兰笑道:“小女子怎敢,只是拙夫刚进庐河时就已颁布军令,枉拿百姓一丝一毫者,杀无赦!既然一丝一毫都要杀头,那我们拿了这么大个院子该怎么办?” 老人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笑道:“夫人这话可就错了,我们盖的是庐河将军府,乃是官家产业,可不是你们私人府邸。夫人与将军住进来可以,但想据为己有,整个庐河的百姓都不会答应,大家说对不对?” 见众人齐声喊“对”,龙若兰笑道:“既然是官家的产业,我们夫妻二人也出些银钱总不为过吧?” 老人摇头道:“官家产业就要府库出资,我等知道如今庐河府库空虚,这才决定先行垫付,等收秋时将所出银钱从赋税中扣除。可如果将军出资,到时候又从哪里扣除?” 李剑从龙若兰手里接过银票道:“谁是这里的管事?” 连问几遍见无人应声,李剑冲 (本章未完,请翻页) 着不远处一队正在帮忙的军校道:“你们过来。” 等为首军校来到跟前,李剑道:“这里是谁的辖区?” “启禀将军,是徐伟徐将军。” 李剑道:“把他给我喊过来,百姓在这里为庐河修建新的将军府,他连个面都不露成何体统?还有,我要问问他这将军府到底是为谁而建,若是他知法犯法,别怪我无情!告诉你,决不能给他通风报信,要不然我连你一块问罪!” 见军校转身要走,一个中年人闻声突然道:“将军且慢!” 随后此人分开人群来到李剑面前道:“魏将军,昨夜为了让我等能多歇息一会,徐将军整夜未眠,今日午时才回去歇息。” 李剑似笑非笑的看着中年人道:“这位大哥贵姓,您在这里是做什么的?” “小人王银,乃是监造将军府的管事。” 李剑拉过王银的手,把银票塞给他道:“王大哥一看就是个聪明人,这些银票你拿着,不够再和我说。” 王银苦笑道:“我若是不出来,将军真的会问罪徐将军?” 李剑正色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一个徐伟。” 随后李剑又朝众人拱了拱手:“多谢诸位抬爱,李剑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一揖到地后,李剑刚想带龙若兰离开,却听老人道:“将军且慢。” 李剑忙道:“老人家还有什么事?” “将军,我怎么听人议论,说您和夫人实际上还没有成亲?” 李剑咧嘴一笑:“不是议论,是真的,这不前几天我们还在商量这事呢。” 老人道:“既然如此,将军何不择日尽快成亲,那样庐河才有真正的主母。” 李剑看了龙若兰一眼,然后才说道:“其实我们也想早日完婚,可如今双方家人都不在此地。” 老人道:“将军此言差矣,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乃是古之常理。若是不趁现在太平之日早日完婚。将军的终身大事乃是整个庐河百姓之事,所以我代表全城百姓请将军择日完婚,庐河也好热闹一番,将军以为如何?” 随后老人走到李剑跟前低声道:“我想将军志不在一个小小的庐河吧?日后若是开兵见仗,将军就是想完婚也必定十分仓促。” 李剑瞅了瞅龙若兰:“要不就按老人家说的办?” 龙若兰瞪了李剑一眼:“随你。” 此话一出,人群里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老人继续道:“将军,您给我们一个月时间准备,一个月后您择吉日与夫人完婚如何?” 李剑不解道:“为何?” 老人回首一指道:“只需一个月,我等给将军一座崭新的将军府,正好成亲使用。” 拜别众人,李剑与龙若兰在大街上边看边走,看着百姓脸上真挚的笑容,李剑对龙若兰道:“感觉如何?” 龙若兰笑道:“我现在才明白什么是民心,能让百姓如此相待,你已不枉此生,可在岳州怎么就混成那个样子?” 李剑耸了耸肩膀:“都是有人使坏好不好。” 龙若兰想了想道:“我曾听玉瑶说你回凤鸣时,百姓也是举城相迎,庐河又是如 (本章未完,请翻页) 此。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座城池都是你自己做主,而岳州则是韩天峰说了算。” 李剑道:“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单单一座城池还好,可要是整个天下皆在我手,你觉得还会这样吗?” 龙若兰点头道:“是啊,天底下最难料的就是人心,有太多事一国之君想的很好,到下级官员那里就变味了。” 李剑笑道:“这话对喽,就比如侦缉司,韩天峰设立的初衷就是监察各级官员,可事实上如何?有的官员依旧阳奉阴违,使百姓民不聊生。” 龙若兰摸着下巴道:“要是能让百姓也监察当值官员就好了。” 李剑闻言先是一愣,然后一拍脑袋道:“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没想到?难道只许官员管理百姓,就不许百姓监督官员?若是双方互相制约,谁都不敢轻易以身试法。” 龙若兰轻笑道:“刚刚那个老丈所说,你有没有这个打算?” 李剑摇头:“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如果可以,我带着你远遁山林是最好的。我从来就不喜欢权利,除了使人迷失自我,还有什么好处?” 翻着眼睛琢磨了一会,李剑道:“我得去趟乐民,原来的庐河太守杨继还在乐民押着呢。这人是个难得的清官,关在大牢里不是办法,看他能不能为我所用,我们现在缺人。” 龙若兰道:“你又想动兵?” “没有,不过你觉得几个领兵打仗的武将能治理好庐河和乐民吗?” 龙若兰道:“我看你做的挺好的。” 李剑苦笑了一声:“那是你认为,民生之事没有大小,虽然现在我们做的挺好,可时间长了难免出现疏漏,这种事还是杨继这样的人最有经验。再说,乐民现在是韩光在驻守,那就是个只知道跨马征战的丘八,你觉得他能治理好一座城池?” 龙若兰点了点头道:“也对,我和你去,玉追云伤势已经痊愈了。” 李剑脑袋一摇:“不行,你不能骑马。” “那我坐轿子,我还没有去过乐民呢。” 李剑点头:“也好,这些日子你整日埋头书籍之中,出去走走也好,准备带谁一起去?” 龙若兰摇头:“谁都不带,就我们两个,带四个轿夫就好。” 李剑道:“你太天真了。” 聚贤馆里的高杰一屁股坐在那里,愣了好一会才问一名学子:“你看清了?” “没错,整整十万两,连眉头都不皱就塞给了监工。听那话,那些钱是他们自己的,与府库无关。” 高杰道:“随便出门就能带十万两银子,就是大梁的丞相和大将军都没有如此气魄吧?” 学子道:“既然如此,他为何连五千两银子都不给我们,好不容易给了一千两,还是不知从哪里凑的散碎银两。说实话,这样的银子拿着去酒肆,估计都无法出手。” 高杰道:“这倒不怕,你可以找钱庄将其兑换成雪花银,想不到魏夫人竟然有如此身家,你先去吧。” 学子走后,高杰喃喃道:“我等诚心来投,难道得到的就是这种礼遇?一群造反出身的百姓,难道还要我屈膝相迎?魏明,既然你不仁,可就别怪我不义了。”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八章 习惯了 听说李剑要去乐民,王婉婷第一个吵着要跟他们一起,苗玉娆知道后也跑过来凑热闹。 李剑看了看龙若兰:“玉娆姐是该回去一趟了,听说他父亲一直在剑门寨没有搬去乐民,这次顺便让她去劝劝苗叔。” 王婉婷哇哇大叫:“那我呢,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 李剑道:“我给你安排了项特别的任务,此事非你莫属,因为我需要一位女侠。” 李剑的话当即引起了王婉婷的兴趣:“什么事?” 李剑道:“别看庐河一派歌舞升平的样子,可暗地里仍有许多不法之徒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打算让你和李科去城内各处走访一番,看庐河到底有多少地下势力,这关系到此地的长治久安。” 王婉婷有些失望的说道:“我还以为什么好事呢,原来是这个,我更想和你们一起去乐民,这种事派谁去都一样。” 李剑道:“要不是有太多人认识我,这种好事都轮不到你。你想想,查找黑暗势力,遇到不平拔刀相助,做几天行侠仗义的女侠,这个不比去一个被火烧过的小县城好的多?” 王婉婷低头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不想带李科,我要带李强。” 李剑不解道:“为何?论机灵,李科可比李强强多了,这种事最需要的就是机灵,这样才能发现藏在暗处的不法之徒。” 王婉婷道:“大强能打啊,就李科那样,一旦遇上高手除了挨揍还能做什么?” 龙若兰笑道:“要不两个人你都带着吧,一个出主意,一个出力,怎么样?单单带一个李强,那些坏人就是在你面前,估计也会被吓得不敢出手,你说对不对?” 王婉婷点了点头道:“那好吧。” 打发走了王婉婷,李剑对苗玉娆道:“玉娆姐,这次一定要把苗叔劝到城里,我们现在也算地主老财了,他还在山里受罪算怎么回事,好日子该过就过。” 苗玉娆道:“行吧,我试试吧,其实这些日子我给父亲捎过几次书信,可他连回都不回,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李剑道:“回去再说,听说韩光在那里做的不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还是去看看的好。” 三天后,李剑一行人终于看到了乐民的城墙。 与此同时,大韩王宫中的韩天峰正使劲的揉着太阳穴,杜静云则在后面给他捶着背道:“都已经这样了,你担心又有什么用?” 韩天峰道:“如果李剑真的掌握了那些技艺,你觉得他会如何?” 杜静云笑道:“李剑就是个没有野心的人,就算他真的掌握了那些技艺,也会为全天下所用。” 韩天峰道:“人都是会变的,当他尝到权利的滋味后,谁敢保证他不会动其他心思?” 杜静云笑道:“你以为那些技艺是那么容易掌握的?就算李剑真能将古籍破译,可要想使其重现世间,恐怕也不是我们这代人能做到的。你与其在这里担心李剑,不如担心十年后可能到来的灭世大劫。” 韩天峰叹了口气:“说实话,到现在我都不太相信所谓的灭世大劫,总感觉她们实在危言耸听。” 杜静云摇头道:“若是假的,玉狐山庄完全不必将此事公布与众,她们隐居世外千年,为何她们在这个时候出世?可要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与那些人相抗衡的存在,我们如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何面对?” 韩天峰突然抓住杜静云的手道:“对不起啊,看来已经没办法让你母仪天下了,玉狐山庄此次动了真格,有些事我不能不有所顾虑。” 杜静云笑道:“只要有你在,什么天下不天下的,就算隐居深山自种自吃我也毫无怨言。我要的是我的赖狗,不是君临天下的韩王。” 韩天峰道:“刚刚得到消息,就因为老楚王打玉狐山庄的主意,结果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领着几个人如入无人之境般到了王宫,出手杀掉楚王,又飘然而去。” 杜静云道:“你又没打她们的主意,怕什么?别忘了她们还要仰仗我们,如今国力最强的可是大韩。” 韩天峰苦笑一声:“你知道那个女子是谁吗?” 杜静云疑惑道:“不是玉狐山庄的人吗?” 韩天峰点头:“当然是,东方玉楼前些日子还见过她,就是李月茹,李剑的妹妹。原本一个龙若兰就够人头疼的了,现在又冒出个李月茹,李剑一旦起了别的心思,这天下谁能治的了他?” 杜静云无奈道:“难道你就不能不和李剑较劲?” 韩天峰道:“好,不和这个王八蛋一般见识。” 韩天峰话音刚落,内侍匆匆进殿将一封书信交给韩天峰:“大王,大统领急报。” 等内侍退下,韩天峰看完书信便皱起了眉头:“这小子没一天消停。” 杜静云不解道:“又出什么事了?” “李剑要成亲了。” 杜静云吃惊道:“叔父那里怎么办,他连师父都不知会一声?” 韩天峰哼了一声:“估计是来不及了吧,因为龙若兰已经有了身孕,他不成亲不行了。” 随后韩天峰将书信交给杜静云:“还有更离谱的,庐河百姓竟然自发给李剑修建将军府,听明白没?是自发,不是这小子强迫的。” 杜静云疑惑道:“真的假的,他在庐河做了些什么?” 韩天峰道:“详细情形东方玉楼没说,听说如今的庐河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百姓家中钱粮可支一年,这还不算府库中的结余。虽然那些粮食都是他刚到庐河时敲诈粮商的,不过在外人看来却是那些粮商与大梁勾结,不小心走漏了消息,这才被查封。” 杜静云闻言大笑:“这种事他做的出来,不过那些粮商手脚肯定也不干净,否则不会被他抓住把柄。不过他既然要成亲了,你不准备派人前去祝贺?” 韩天峰道:“当然,不但要派人,还要派德高望重的人,你觉得叔父亲自去怎么样?” “叔父深入大梁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一个客商去趟大梁有什么不妥?对了,有空你去趟国公府,把消息和婶娘说一声,另外也告诉他姑姑一声。护国公唯一的血脉马虎不得,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也不把李剑的去向告诉她。” 杜静云道:“都快半年了,你还不把她当婶婶看待。” “荣华富贵都可以给她,可名分这东西马虎不得,先看她能不能给国公府留后吧。” 杜静云叹了口气:“你还是对他不放心。” 来乐民前,李剑并没有知会韩光,所以入城时受到的盘查不比其他人少。 苗玉娆对此大为不满,李剑却笑着摆了摆手:“这是他们的职责所在,要是随便就放人入城,我就去找 (本章未完,请翻页) 韩光的麻烦了。” 进城后李剑三人并没有去县衙,而是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 安顿好一切,李剑对龙若兰和苗玉娆道:“走吧,先去领略下乐民的风光,我们离开时乐民还是一片焦土。” 虽然繁华程度与庐河无法相比,可现在的乐民城里也有差不多两万人口,再加上绝大部分房舍是新建的,小小的县城看起来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走在大街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李剑不禁感慨道:“这才多久,乐民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生机,甚至比原来有过而无不及。” 苗玉娆道:“这还不是你的功劳?听说现在的乐民照搬庐河,所以这里的百姓对去庐河都不稀罕。” 李剑笑道:“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听说的?” 苗玉娆翻了翻白眼:“二城之间有不少客商往来,他们都那么说,你不知道。” 李剑瞅了龙若兰一眼:“我们是不是有些不近民情了?” 龙若兰笑道:“这段时间,你的心思都在哪些书上,去过几次街上?要不是无忌前后操持,你以为庐河能成如今的样子。你就是给无忌一个设想,具体怎么做都是他经手的,百姓对你那么好真不应该。” 李剑叹了口气:“看来我真的有些飘了,以后要改掉这个毛病。” 刚说到这里,前面街上突然一阵大乱,紧接着有人高喊道:“抓住他,竟敢在乐民偷东西,简直活的不耐烦了。” 随后李剑几人就见迎面跑来一个瘦瘦的青年,脚下速度很快,手里还拿着两个馒头。 虽然路上行人几次想要抓住他,可青年的身形却像泥鳅一样,李剑亲眼见到有人已经抓到了他的衣服,却不知为何又被轻易摆脱。 龙若兰见状刚想出手,却被苗玉娆一把拉住:“姐姐,这种小事看我的。” 眼见青年离几人还有数丈,苗玉荣闪步上前就到了他左侧,随后伸出右腿想要将其绊倒。 让苗玉娆没想到的是,眼看青年的腿就要搭在自己腿上,他却轻轻一纵身,直接越过了苗玉娆。 李剑见状道:“好快的身法,只是看着怎么这么别扭。” 龙若兰笑道:“能不别扭嘛,那哪是什么身法,是被人追的时间长了练出来的。你不是也做过乞丐嘛,难道就没有被人追过?” 李剑翻了翻白眼道:“乞丐是要,不是偷,要不到就走,顶多被人家骂两句,有几个人没事欺负乞丐,好歹不说我们也是自食其力。” 说话之间,青年已经到了绕过了苗玉娆到了二人跟前,见他们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于是朝龙若兰所在的右侧冲了过来。 李剑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怎么好死不死的跑那边去了。 让李剑没想到的是,龙若兰竟然眼睁睁的看着青年从身边跑过,却没有任何要阻拦的意思。 “大姐,您这是什么意思?刚才不还跃跃欲试吗?” 龙若兰学着李剑的样子耸了耸肩:“他只是饿了,又没犯什么大错。” 李剑惊讶道:“话可不能这么说,所有恶人都是从小恶到大恶的,今天放了他,明天会偷一只鸡,后天偷一头牛,大后天就开始偷人了。” 就在这时,二人猛听身后先是一声“哎呦”,随后“扑通”一下,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 (本章完) 第二百四十九章 监狱中的游说 李剑二人转身后才看到倒地的正是刚刚跑过去的年轻人,此时的他已经躺在那里站不起来了。 不远处,一个捕快打扮的人刚刚把脚收了回去。 李剑走到青年身边俯身看了看:“怎么样,没折胳膊断腿吧?年纪轻轻不找份差事做却偷东西,这样不好。” 青年恨恨道:“要你管!” 说话间捕快来到二人跟前,一抖手就将铁链就套在青年脖子上。 这时青年才咬着牙说道:“你们这些有钱人哪里懂得穷人的苦?” 李剑闻言冲着捕快一摆手:“等下,我倒是想听听他有什么苦。” 捕快皱眉道:“这位公子,此人当街行窃,人证物证俱在,我要先将其带回大牢拘押,后等韩将军升堂问罪。” 李剑道:“我没有不让你把他押回去,就是想知道他为何只偷两个馒头,偷钱不是更好吗?” 捕快道:“此贼犯了律法,需当堂审理以定其罪,还请公子不要妨碍公务。” 李剑不满道:“都说了他就偷了两个馒头,不至于下狱吧?” 捕快闻言脸色一沉:“念在公子是外地人,不懂本地规矩,我不与你计较,可要是你继续阻挠公差办案,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李剑瞅着捕快道:“要是我执意管这个闲事呢?” 不等捕快出声,青年道:“你要是真有这么好心,就去城南西风巷把这馒头交给个叫余氏的老人。” 捕快道:“想得美,这可是物证,要带回县衙。” 李剑道:“两个馒头还算物证,我现在吃了它还能破开我的肚子再拿出来?” 李剑话音刚落,一根铁链就套在他的脖子上:“既然你是故意找茬,那就跟我走一趟吧。” 李剑扭头对龙若兰都:“西风巷,余氏。” 苗玉娆见状刚想阻拦,却被龙若兰拦住:“我们去趟西风巷,不用管他,他都习惯了。” 大牢位于乐民北城,因为行刑法场就在旁边,阴气很重,所以周围没有什么住户。 上次火烧乐民,大牢是唯一没有过火的地方,入城后李剑在这里俘虏了不少大梁士卒。 如今的乐民大牢冷冷清清,几十间牢房里稀稀拉拉关着不到十名犯人,最深处的一间牢房里,则关着原庐河太守杨继。 李剑与青年刚被带入大牢,就指着里面对捕快道:“能不能把我关到最里面。” “不能!”捕快回答的干脆利落。 李剑从怀里掏出五十两银子道:“现在能不能?” 捕快看都没看道:“还是不能。” 李剑道:“五十两银子,我自己选个牢房还不行?” 捕快怒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梁国狱卒吗?告诉你,这里是魏将军治下的乐民。公然贿赂公人,罪加一等,关入死牢。” 被押到杨继对面的牢房里后,见捕快转身要离开,李剑忙道:“银子你不要了?” 捕快哼了一声道:“少来这一套,银子你留着吧,不用作为物证,因为我就是最好的人证。” 等捕快走后,一名狱卒走过来扔给李剑套囚服道:“换上它。” 李剑捡起囚服看了看:“要不要银子?” 狱卒看都没看李剑扭头就走,边走边说道:“统一囚服是乐民的规矩,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大的势力,到了这里面就要遵从规矩。” 见狱卒远去,李剑这才走到牢房边上看着对面道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杨太守,别来无恙?” 自从被关进大牢,杨继以为朝廷很快就会派兵将叛匪剿灭,自己要么被救出去,要么被杀头。 可谁成想过了这么长时间,除了每日按时吃喝外,竟然没人对他多问半句。 开始时杨继还偶尔发发脾气,可见始终没有人搭理后,他也放弃了最后的挣扎。 这些日子更是如此,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整日里浑浑噩噩,对外面的任何事情都毫不关心。 所以刚刚李剑进来时,虽然一直叽叽歪歪说个不停,可杨继却躺在那里没有看哪怕一眼。 杨继正在神游天外,恍惚间好像听到有人喊他,收起心神才发现对面牢房关进来一个人。 杨继睁开眼睛看了看,觉得这人面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于是一侧身便准备继续自己的春秋大梦。 李剑见状也是一愣:堂堂庐河太守,难道因为一次兵败落到这种地步? 想到这里,李剑开口道:“杨大人,您好歹不说也是庐河太守,大梁官员,怎么能因为入狱就变得如此颓废?” 听到这里,杨记才翻身坐起道:“你究竟是谁?” 李剑摸了摸脸道:“不会这么快就忘记我是谁了吧?对了,上次我们见面俱是顶盔掼甲,这次身着便服,你认不出来也正常。太守,是我,魏明,就是冒充李剑的那个。” 杨继闻言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魏明,你也有今天,好好的大梁百姓不做,非要学别人造反,怎么样,兵败被擒了吧?对了,与你一起的那个刘振呢?难道已经死在乱军之中了?” 李剑惊讶道:“杨太守,你也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怎么能说出这么没脑子的话?你听到外面有喊杀声吗?我只是想你了,来看看你,毕竟太守是少有的好官,一直关在这里有些可惜。” 杨继道:“你来此就是为了羞辱我?” 李剑拍了拍牢房的栅栏道:“太守,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嘛,你我如今同命相怜。不过也好,借着这个机会我们二人说说心里话,好歹不说我也治理过一段时间的庐河。” 杨继闻言浑身一颤:“什么,你们攻占了庐河?” 李剑点头:“不但攻占了庐河,而且你们梁王好像也不想要回去了。” 杨继咬牙道:“不可能!” 李剑道:“这天下的事没什么不可能的,不过我们今天不聊大梁,只聊庐河怎么样?” 杨继道:“何意?” 李剑摸了摸下巴:“就是怎么才能治理好庐河,你在庐河任上几年,百姓日子过得还算不错,这是你杨太守的功劳。” 见杨继没有吭声,李剑继续道:“前些日子我攻占了庐河,作为临时太守,为了百姓生计也是搅尽脑子,直到今日才初见成效。虽然我在任时间较短,可自认为政绩已不在太守之下。” 杨继将信将疑的说道:“就你?” 李剑点头:“就是我,要是不信,和我去庐河看看如何?” 杨继疑惑道:“你想放我出去?” 李剑并未正面回答,而是问道:“杨太守,你这太守是大梁的太守,还是百姓的太守?” “当然是大梁百姓的太守。” 李剑摆了摆手:“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大梁或者百姓,二者选其一,你会选哪个?” 杨继深吸了一口气:“你想让我为你所用?” 李剑摇头:“不是为我所用,是为百姓所用,这两者之 (本章未完,请翻页) 间可有很大区别。” 杨继道:“还不都一样吗?在你的手下治理二城百姓。” 李剑摇头:“区别可太大了,你掌管期间,我绝不会有任何干涉,当然前提是你能将庐河治理的更好。换句话说,你我就像大梁的丞相与大将军,一个管军,一个管民,互不干涉,明白吗?” 随后李剑走了两步道:“如今的大梁姬星乱政,百姓苦不堪言,乐民更是如此。这其中的原因你知道却又无可奈何,就是因为你是大梁官员,一切要听命朝廷。如今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不再有掣肘之苦,想不想试试?” 见杨继依旧没有出声,李剑继续道:“这天下从来不是谁家的天下,而是百姓的天下。大梁的姬家也好,大韩的韩家也罢,他们的祖上难道就是天生的王侯吗?你有没有想过,为何有的人整日无所事事却能过着奢华无比的生活,有的人辛苦劳作,却连温饱也难以保证?难道真的命有贵贱吗?” 杨继道:“你到底想怎么做?” 李剑道:“很简单,我想让天下百姓能为自己做主,让他们不再受权贵欺压之苦。这里,庐河与乐民就是我尝试的地方。但现在我手上人手不够,所以才想到了你,明白了吗?” 杨继道:“千百年来,有你这种想法的人不是没有,可最终都已化为了黄土。” 李剑哼了一声道:“不去尝试永远都不会成功,因为前人没有成功就畏首不前,这是哪里的道理?” 杨继道:“一旦败了,你不但会死的很惨,可能还会遗臭万年。” 李剑笑道:“流芳千古也好,遗臭万年也罢,都是千古留名的一种手段,怎么样,想不想和我一起遗臭万年?” 杨继道:“你就这么有把握我能随你出去?” 李剑摇头:“没把握,要是有把握也不会把自己都弄到大牢里来了,直接把你带到庐河就行了。” 杨继道:“你就不怕我跑掉?” 李剑道:“刚才你应该也听到了,捕快和狱卒连犯人给的孝敬都不收,这在你治下的庐河没有过吧。” 随后李剑瞅了瞅牢房外面道:“我不要你立刻答应我,只要能答应我去庐河看看就好。” 杨继道:“为何不是乐民?” 李剑倒也实在:“乐民是一个丘八在治理,虽然照搬庐河的一切,可到底如何我还真不知道。这不今天想在城里转转,就因为那小子被抓进来了。” 说完用手一指与他一起被抓进来的青年。 就在这时,远处牢门一响,一个狱卒提着大桶走了进来。 他左手提着大桶,右手拿着一个木勺喊道:“开饭了,都准备好碗筷。” 看着先前的犯人包括杨继将自己的碗筷摆在牢房外,李剑扭头找了半天也没找自己的碗筷。 杨继冲着他头上指了指道:“上面,你赶上了,今天十五,伙食不错,每个月初一十五牢里改善伙食。” 李剑抬头才发现牢门上面有个木匣,里面放着副崭新的碗筷。 学着其他人将碗摆在牢门前,等狱卒走进后,李剑道:“这位大哥,能不能多给点?” 狱卒看了他一眼:“人长得挺瘦,吃的还挺多,一人一碗,多了没有。” 看着碗里的牢饭,李剑也吃了一惊,里面不但有豆腐粉丝,而且还有好大的一块肥肉。 紧接着,另一个狱卒又端着一笼屉白面馒头走了进来,一人两个,不多不少。 (本章完) 第二百五十章 路遇 rrr8dk6d9dhh/rskoi26vu4uqnbamtgz9ydzgxgxx1hwm9xuahd1zzjjvjqkstp yryz8lidjo8gs3a5bo7fupefa1hyfaqv7rite7wd4lkybqq1lq wtpizkqnnems2zqzjw0kokfhbu1bnszf7dttth8f1rzfqcd3plr/bo9thd8v2pwvu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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