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号智慧》 第一章 诞生 2052年5月28日23时42分，平静的夜晚。 少年立于一台大型机前，手握一个u盘，少年额头正渗出汗液，左右环视一圈，小心将u盘插进接口，全息显示屏弹出：“信息正在读取，已读取1%，12%” 离此地不远。“零号智慧，启动。程序初始化，程序自检开始，电力运作正常，计算机硬件正常，量子部件正常，正在读取存储器”一个明显是合成的冰冷的男声在空旷的昏暗房间内响起。暗室唯一的光源是一个六边形显示器，发出蓝色的微光，显示屏里滚动着密密麻麻的程序，显示屏连接着大量的设备，这些设备得有几百立方米。 少年看着慢慢增长的读取量，焦急写在脸上，他环顾四周，右手就没有离开u盘，“8%，10%，13%……”传输的数据很多，自然快不了。“80%，801%…”门外响起脚步声，紧张如一张巨掌攥住了他，他只能祈祷不被发现。脚步声越来越近，汗水打湿了里面的衣服，86%了，别进来，别进来…… 一个男人站在显示屏前，脸上浮现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激动，嘴微张着，唇有点颤抖，小声地说着：“人类会铭记这个伟大的时刻。” 冰冷的男声依旧在响，而数据的读取依旧在进行：“97%，971%……”脚步声逐渐变远，少年终于松了一口气，很快，读取完成，少年拔出u盘，悄悄离开，仿佛没有来过似的。 “零号智慧，加载完成，开始运作。” 夜幕之下，未来的门缓缓打开。 夕阳的光暖暖洒在放学的路上，三三两两的学生走着回家。 "来时，刚才编程课上你的虚拟机甲真是太帅了，可不可以教教我啊？”伊晨曦正向边上的苏来时说。 “那是，不过今天要是上化学课，主角就是你了。再说，因为家里的原因，我从小就接触ai，到了现在哪怕大学生也不一定比我强了。”苏来时颇有自信地说道。 “但是机甲模拟作战要比化学课什么的帅多了，这可比我牛逼。没看到女生都更爱跟你说话吗？” “啊？我居然一直没发现。管他呢，家里管的也严。” “你还真是空有智商，计算机天才。” 苏来时回避了一下视线，不大好意思，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随你怎么说吧。”其实，他心里也尴尬得很。 “先不说了，我到家了，再见。”伊晨曦挥手告别。 “再见。”伊晨曦走进那栋白色的小别墅。作为一家制造业的大企业，少爷的住所也绝不普通，只不过伊晨曦为人比较低调，不张扬罢了。在这个时代，人们的大脑受过改造，智商普遍较高，成年人智商一般有120左右，有一些还更高。但智商升高一般体现在细节性等方面，至于说宏观层次或是创造力上差别并不多。仅凭此，现代上学比世纪初就早了3年。 苏来时继续走着，随着离家越来越近，来时心里不由兴奋起来。腹部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那种感觉只在人迫不及待的时候才会出现，他不由加快脚步。 打开门，家中空无一人，苏来时快步走进房间，锁上门并检查了一遍，锁好了。他深吸一口气，清凉的气体灌入肺部，冷静了一下，打开电脑。 量子电 （本章未完，请翻页） 脑是很新的东西，虽然很早就研发出了初代产品，但逐渐普及也到了40年代多，现在很多人还是在用电子计算机。来时家有两台，一台是公共的，同时也负责智能家居系统，另一台则是来时好不容易求到的便携轻量版。 来时努力使自己安静的坐好，打开个人移动终端，电脑和公共电脑都开启多重防火墙，想了想，点开一个论坛，寻找一个叫“末”的好友，发送了一则消息：“我们的程序就要第一次运行了，谢谢。” 他回忆起与末的相识。两年前，在一次逛这个论坛时，末的一条帖子吸引了来时，与之私信后，两人熟识了起来。末也是个天才，他才17岁，就已经是很拔尖的黑客与ai从业者了，又与来时聊得投机，给了来时很多帮助。在一次讨论中，他们逐渐有了一个想法：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终有一天ai会超过人类。尽管现在人工智能还没有自主意识，但难保未来不会有，何况ai很可能落入坏人手中，危害社会。当ai彻底掌控人类之时，很可能就是人类灭亡之时。但对ai的研究总不可能停下。在脑科学黄金十年之后，越来越多的资金开始投入ai领域，若人工智能研究真要停下，经济也会崩溃。但还有一条出路，研发一个有感情的人工智能。这个提议看似危险，但并非不可能。每个人都有感情，也没有每个人都仇恨这个社会。为杜绝人工智能反叛，情绪首先要经过编辑，减弱一些人性黑暗面，并与之平等相处，感化这个人工智能，建立羁绊，与人类好好相处。 当亚便是这么来的。当亚这个名字取自《圣经》里人类的始祖亚当，只不过换了个顺序。它，不妨称“他”，他承载着二人一年半的勤奋努力，以及二人对未来的美好憧憬。 苏来时将三台电脑（个人移动终端、自己的量子电脑、家庭电脑）的计算能力拼接在一起，点开那个早已反复检查了好几遍的程序，点击运行键，颤抖着手点击确定。 开始了！光点的闪烁频繁了起来，计算机的散热器嗡嗡的响起，电脑以全功率运作起来。等待很漫长，过了仿佛一年的5分钟，一张人脸图像出现了。这是一个帅气的十四五岁少年，是末设计的，据他说是按他15岁的样子设计的，来时有点不信，当时还以为是他在吹牛，仔细想想，末不像一个吹牛的人。 “你好，当亚。” “你好，请问你是” “我叫苏来时。”来时尝试笑笑。 当亚也笑笑，这是表情程序的基本反应，目前当亚只有四五岁孩子的智力，没有什么复杂的思想，但他会很快成长。当亚搭载了目前最先进的学习程序，足以在几年内达到高中生，即15岁的智力。 “打开增强现实功能。”来时想起了这个。现在很多人都有一种透明材质的vr\ar眼镜，很好用。开启了ar功能后，当亚就出现在了身边，是全身像。来时在空中比划了一下，悬浮的电脑屏幕出现了。他满怀激动地向末发送：“成功了！当亚运行一切正常！” 过了一会，末终于回了：“嗯。”来时心里嘀咕：“这家伙还是这样，难道他一点也不激动吗？” 当亚好奇地看着，又一条消息发了过来：“你明天下午3点能不能来这？”接着便是一个定位。就在闹市区，不过精确得有些过头：精准到街边第几棵树。“不过，你不要全程坐自动出租车，后半段用脚走，切记。” （本章未完，请翻页） 来时不禁感到诧异，这种要求搞得跟谍战片一样，像一个重度中二病患者。但末本身就够奇怪的了，而且两年多的接触，来时还是信任末的，尽管说见网友有一些顾虑，但这个时代治安很好，又在闹市区，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 “后天我们是要出去玩吗？”当亚询问道。 来时点点头：“算是吧。” 当亚显出很高兴的样子。来时看到孩子似的当亚，心念一动，打开了久违的应用市场，下载了一个风靡全球的游戏，《第二世界》。注册了账号后，来时选择了幼儿模式，这是给六岁以下孩子的模式，适合给当亚玩，以训练他的智力。 来时对当亚说：“你来操控吧。”当亚一开始并不明白这是什么，但玩了一会儿便乐此不疲。 “好在当亚学习比较快，用不了多久就能1成长起来了。”来时喃喃自语。当亚使用最新式的学习模式，运算要求小，但依赖外部引导。换句话说，来时要做的事，就是带娃。 来时做了会儿作业，再看末发的消息，却不见了前面两条，只剩一条新消息：“别忘了”。来时又感到诧异，但也没多想便熄灯睡觉了。 星期天，天很阴。来时按照末所说的方法出发前往约定的地方。末是个理工男，说话做事都像公式般简洁，也都有理由，来时还是选择相信末。到了目的地，来时果然见到一个17岁左右的年轻人。这人与当亚长得那样像，剑眉星目，棱角分明，好像自带面瘫属性，给人金属的感觉。这人穿着低调，不引人注意。 来时走了过去，年轻人显然注意到了他，轻声说：“未来之匙？”这是来时的网名。 “你是末？”来时也问到？ “是。终于见面了，你好，苏来时。”末回答道“介绍一下，我叫魏末。当亚怎么样了？” 还真是直接切入主题。“他多半在玩游戏。当亚。” 手表上跳出一个头像，正是当亚：“什么事？”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的另一位创造者，我的朋友，魏末。” “还是叫末吧，习惯一点。” “他昨天玩了一天游戏。真按现在的成长速度，得要五六年。”来世叹了口气，他也不想等。 “太久了，我们等不起。” “什么意思？” 不知不觉他们从闹市区里绕到了人比较少的地方了。末停下脚步，看看四周，拿出了一个u盘，表情很凝重。 来时不解地看向末，又看看末手中的u盘，比两指略小。这个时代存储设备已经可以做到一粒米那么大存几百g的数据，这个u盘不得有几十吉内存？来时问道：“这装的什么？” “这是智慧果。你回去看看，交给当亚吧。” “什么意思？” “他叫当亚，你对应一下圣经里的故事，就明白了。这是我想出的唯一办法，请收好。我得走了。” “再见。”来时感到疑惑，但从末的眼神里看出他不是在开玩笑，但又能有什么事值得如此注重，仿佛世界末日将要来临，要承担人类的未来。 末的背影很平稳，但来时从步伐中看出不安。背影渐渐远去，来时也转身往回，思虑这究竟是什么，又能是什么。来时不会想到，他平静而平凡的生活就要从此结束，开始一个传奇的未来。 （本章完） 第二章 袭击 “检测到有一份数据遭到不明拷贝，数据被泄露。”冰冷的男声对男人报告。 “丢的是什么” “是一份技术资料，有完备的黑客技术资料及部分ai资料，足以与我们对抗。” “那么这件事有眉目了吗？” “可以确定大概的去向，目前正在查。” “务必不要让有威胁的目标的得到这份资料。” “来时，右后方有一个亡灵剑士。” “明白。”来时转身，架起防御，“要是我也有360度的视野就好了。” 亡灵剑士举剑冲来。“你不要分心。人脑的视觉处理系统不能处理超过一定度数的视野。”当亚颇为自傲地说。 “你的视线有时候还会掉帧嘞。”来时回敬道。 “还不是你电脑太废了，光学模块完全不够用好吗。有时候我都得用几十帧的垃圾帧率。”当亚挖苦道。 其实是有办法的。苏来时又想起那个被藏进抽屉最深处的那个u盘。那里面存着极大量的黑客技术，若是让当亚来使用，完全可以黑进大量电脑，让计算能力得到质的飞跃，他们绝对比人类使用的更加出色，仿佛《圣经》里亚当与夏娃吃下了智慧果。但来时有顾虑，亚当和夏娃被逐出了伊甸园，这一次不知又会怎么样，他也不愿去想。 “最后一个怪物，这副本很肥嘛。”当亚满心欢喜，挑选着战利品，u盘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说起来，你等级已经很高了，绝对没少玩。”来时看着当亚头上的等级问道。 “那还用说，我把所有能用的芯片都用上，每天玩超过20个小时，在全服我都是大佬。” “我来算一下，扣去每天两个小时的最少待机时间，半小时的的自检，以及1小时的学习，你每天就半个小时不在玩游戏，你是立志成为网瘾少年吗？” “这也是一种学习嘛，我可会安排时间了，剩半个小时还能跟你聊聊天，多不错。” “不管你，不管你，这也是一种学习吧，我去睡了。”来时打个哈欠。 “那我也先待机喽。” 躺在床上，来时又想起那个u盘，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贴身放着吧。来时睡眼惺忪地从抽屉摸出那个u盘，放进了衣服口袋里，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翌日。 来时走走放学路上，像他这样坚持走着回家的人还真不多。突然间，当亚出现在眼前----这是眼镜的增强现实功能。不过当亚的样子有些惊慌：“不好了，家里遭贼了！” “什么？别骗我。”来时惊讶的说。 “谁闲得无聊骗你啊，自己看。”当亚调出了家里的监控，果真：一胖一瘦两个成年男性正在家里翻箱倒柜，家里已一片狼藉。画面闪动了两下，监控的连接被切断了。又过了十几秒，当亚又出现在来时面前，但监控的图像却突然消失了。 “该死，估计有一个黑客之类的，我好不容易才恢复通讯。现在应该只能去报警喽。”当亚愤然道。 “也只能这样子。”来时拨打了110。 “喂，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 “是这样，我家被偷了。” “请问你是谁，你家在什么位置？” “我在36区” 通讯又一次断了。对方显然早有预料，防止来时区打电话求救。“对方很厉害，之所以我们还能通讯，很可能是因为他还没有注意到你。现在该怎么办呢？” “不如先回去，到近点的地方先观察一下。”当亚提议道。 “行吧。”来时小跑了起来，很快到了家附近。却见到两个男人冲了出来。虽说一胖一瘦，但也只是相对的，胖人更宜说壮，而瘦者则身手敏捷，并不好对付的样子。 “快逃！他们有枪！”当亚的声音响起，十分惊慌。 瘦子与壮汉冲了过来，一脸凶相。也无暇管这一幕是否怪诞不经，来时拔腿就跑。此时四下无人，二者也不怕被人看见，来时也不顾样子狼狈不堪，拼命跑着。 “站住，小子，把u盘交出来！”壮汉大喊着，来时明白了对方所来的目的，看来末那时候的表情是真有大事要来了，连枪都用上了。 来时不理会那两个袭击者，看看周围，果断跃入小区的绿化丛中。小区大概建造一个山头上，绿化很多，脚下还有两层车库，往外走是下坡，正如来时此时跑着的绿化区域。灌木使脚步变慢，但也挡住了身形，让枪不容易瞄中他。他真的见到袭击者手中有枪。 来时听见一阵螺旋桨的“嗡嗡”声，当亚又说话了：“那是家里的无人机，我调控它来帮助你。现在先照着这个方向跑。”来时又跳下一层台阶，踩到一株灌木也不管了，抬起脚又跑。“你相信我吗？” “当然，莫名其妙，干什么。”来时不耐烦的回答道。 “那好，按照我指示的方向跑。”当亚的声音此刻让人安心。“你先贴着边上的矮墙跑。”因为这个方向是下坡，绿化布局也跟台阶似的，一段便会有一个垂直的下降，有的地方只有30厘米，有的地方却有1米，例如这堵墙。来时压低身子，只露出一个头在墙上，对方在跑动中不大可能瞄中。 “向后闪，然后立刻向左跑！”当亚突然焦急地喊道，来时立即照做。原来头的位置上有一棵小树，而此刻小树上出现了两个贯穿的烧焦小洞，真的是生死只在一瞬间。来时一阵后怕，那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感觉让原本就很快的心跳更加剧烈，肾上腺开始努 （本章未完，请翻页） 力工作。 地市开始变缓，景观大石头也多了起来，当亚要求来时尽量在巨石间奔跑，利用巨石躲避。“蹲下，继续跑，压低身子，不要停。”几道激光从头顶划过，几乎是擦着头发。其实追杀者因为不熟路，与来时间有着一段不短的距离，能够有这种准头已经很不错了，都是受过训练的。 “接着，往停车场方向跑，中间那段空地请弯腰以不规则曲线冲过去，进入地下车库。”来时已经不管这么做是否怪异可笑，生死关头，他选择相信当亚，而当亚至今也没让他失望。 “不要太害怕，你把他们当成亡灵弓箭手，我们只是在下副本，你视野有限，我是你的眼镜。” “那这得是boss级的敌人。”来时莫名其妙的来了这样一句吐槽，或许当亚的安慰有效吧。 “对。现在进入停车场，贴着左边墙走。家附近有警笛声，他们应该意识到问题，赶过来了。再坚持一会儿。” “该死，这怪感知很高，跟跟屁虫似的。右拐，贴紧那辆车不要动。”当亚停顿了一下，“现在，冲！” “他们离我还有多远？” “起码有15米。该死，他们好像会透视。闪到墙后！快！”来时一个大步，冲过一面墙。原本贴身的那辆车子正在充电，电池被激光射中，开始发红，瘦人与壮汉急忙退后，几秒后，巨大的爆炸声响彻整个停车场，火光充斥停车场这一角。停车场里响起火警警报声，自动的灭火器洒出水企图遏制火势，但不大成功。在爆炸产生的浓烟中，火光成了最能看清的东西。 冲击力让躲在墙后的来时也略一踉跄。“屏住呼吸，往前偏右30度方向慢跑。”当亚的声音因为爆炸略有些不清晰，但不会听错。无人机还在好好地飞着。 浓烟开始消散，已经可以视物了，但脚步肯定略慢了些。“哐啷”，苏来时的脚踢到了什么，是一块碳纤维板，很轻薄，上面的喷漆有些剥落，其上还有一个把手。来时惊喜，暗想这东西握住把手就是一把形状不规则的简易的盾，或许派的上用场，便快速拾起。 “好东西，这玩意可以当盾来使。”当亚也惊喜，“现在真能当做在玩《第二世界》。” 浓烟被通风装置吸走不少，已经到了可以呼吸的地方，来时大口大口喘着气，继续跑了起来。 “那两个人又开始追了，他们是新怪物鼻涕虫弓箭手吧，这么粘。左拐。”当亚抱怨道。 “不对，那两个人不对劲，就好像不是正常人类。”当亚换了个口气，像是看见诡异的事。 “你还有心思管他们，我活命都是个问题。” “放心，我想到办法了。你折回去，从墙那里绕进火场。” “你程序错乱了吧。”来时大为惊骇。 “相信我，对方是强壮的成年人，拖得越久越不利，这个火场是唯一的机会。” “我就姑且信你一回。”；来时强压心中恐惧，深吸一口气，咬咬牙冲了回去，心想就赌这一回，不然多半给枪杀了。很多时候无畏不是因为英勇，而是没有退路。再往前并没有多少障碍，不如铤而走险。 来时的全身被消防洒水装置淋得湿透，在火场里却会成很大的帮助。火场温度至少超过600度，空气导热性比较差，体感温度会低很多，但衣服上的水依旧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带走大量热量。只是会感觉被放在蒸炉里，但还没到无法忍受的地步。来时心里还是打鼓，哪怕在火场里依旧清晰可闻。 “现在往刚才的墙上走，弄出最大的响动，现在那两个人还在浓烟的范围内，比定会朝着声音的方向跑。”当亚依旧冷静指挥。 “往墙上？”来时不禁想明白这是什么鬼指令。 “那是一堵车库里常见的孤墙，两头都是空的，你要在墙的最左边发出声音，然后迅速到墙后。” “怎么可能走得那么准。” “真是因为这个，他们也可能撞上，就靠你的方向感了。” “行吧。” “再往前空气就不支持呼吸了，深吸一口气。” 来时又深吸一口气，毅然冲进迷雾之中，弯下腰，绝不敢喘一口气，步子踏响些，感觉他们应该可以听见了，向着预定的方向冲刺，窒息感很快袭来，来时强忍，努力把注意力放到听觉上，这并不难，他闭着眼，防止眼睛被烟雾熏到。果然，两个脚步声跟了上来。来时祈祷着，千万要撞上， 千万要撞上，当亚这次千万得靠谱。 “邦----”一声闷响传来，成功了！来时感到一阵劫后余生的喜悦。耳边也传来当亚模仿的系统提示音：“任务进度，二分之一。”来时已经跑到一处无烟之处，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喜悦自然写在脸上。 “不好！”当亚惊呼一声，来时扭过头去，只见瘦子发现了无人机。来时只是学生，买的无人机只是小型轻量版的，功能少但噪声也小，之前在外面是开放空间，声音不明显，两人又在跑动之中，注意力放在来时身上，自然没有发觉。进来之后，由于很快发生了爆炸，火声干扰了听觉，依旧没有听见。而灭火设施多半起了些作用，火势减弱，又停止了跑动，自然听见了声音。瘦子抬起激光枪，连发两枪，动动手指间，无人机应声落地。 完了，完了，无人机几乎是来时的眼睛，有它在，来时心里有底，如果没有当亚，他已经死了好几次了。而现在，无人机落在地上，来时的心也落在地上。就好比一个高度近视的人以120千里的时速开着车，忽然眼镜被一枪干碎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怎能不恐惧？有时候，摧毁一个人的希望，只需要动动手指。 瘦子向来时跑来，看见来时正躲在柱子后面，抓住机会就是一枪，来时下意识一躲，边上的墙壁上立马多出一个坑。从未离死亡这么近过，出了手上一块薄薄的碳纤维板，真的没有什么可以依靠了。无助让恐惧增长，来时仿佛回到孩提时期，弱小，却要面对成年人的攻击。 “苏来时，别怂呀。”当亚大喊，试图让来时振作起来。 “不可能赢的，对方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我只是一个15岁的小孩。” “训练？你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你陪我打了那么多怪物，全潜行的游戏跟真实世界几乎一样，你也可以战斗！人类从来不是性情温顺的草食性动物，远古的祖先也像现在这样战斗！” 是呀，远古的祖先拿着最最简易的工具，面对洪荒的猛兽尖利的爪牙，悍不畏死，英勇作战，在一次次生与死的考验中存活下来，成了几乎是地球霸主的种族。尽管近日人类在身体上越来越孱弱，但身体里流的还是一样的血液，支撑身体的，还是一样的骨！ “现在退缩有用吗，怂了就是死！警察预计1分钟40秒左右就来了，只是把他拖住一分多钟都不行吗？”当亚呐喊着，犹如黄钟大吕，震慑人心！ “你说得对，我，绝不是任人宰割的羊羔！”来时一喝。肾上腺素从未如此大量分泌过，心脏从未如此快速跳跃过，血液从未如此有力奔涌过，肌肉从未如此强健，身体机能在死亡面前，完全展开！空气中的氧气一进入肺部就被飞快吸收，心脏努力泵血把氧气输送到全身，每一个肌肉细胞贪婪吸收氧气，放出能量，带动全身。面对死境，有的人会绝望，崩溃，有的人却会因此成长。 来时一步冲出，左闪右躲，战斗直觉也前所未有的准确，一道道蓝紫色的从身边划过，愣是没造成什么伤害，就算有，也能被手中的盾牌挡住，顶多造成些皮外伤，不过碳纤维板却是千疮百孔。来时又一次跑到那片汽车残骸边，火焰早已熄灭，那个昏迷的壮汉倒在一边。找到一个射击的死角，来时捡起一块发烫的残骸，瘦子一露头，就奋力一掷，击中了！瘦子惨叫，捂着额头面露狰狞的冲来，来时一个闪身，从墙边转到墙后，继续跑着，还不忘挑衅的竖起中间的手指。不为别的，警察就要来了，必须要尽力拖住这个人，不能让他跑了。熟知地形起了很大的帮助，那个男人虽不至完全不懂地形，但总归比在这里生活了15年的来时差了不少。来时绕来绕去的跑法给瘦子造成很大的麻烦，撤不好撤，打不好打，时不时还有莫名其妙的东西飞过来砸头，虽然造不成多少伤害，但已经足够了。 警笛声骤然响彻在停车场中，一辆警车开进来，多半是被爆炸声吸引来的。警车径直开来，一个迅速的急刹，跳下两个警察来。见到持枪暴徒，自然也掏枪相指，大喝道：“把枪放下！”被包围的杀手无可奈何，“当啷”一声丢下枪，举起双手。警察与来时都松了一口气。突然，瘦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就这么死了。本来放下心而坐在地上的来时又被惊吓到了。死亡第一次出现在面前。两个警察也大吃一惊，这个时代居然还有如此敬业的杀手，真是不可思议。 “警察叔叔，那边还有一个。” “要不是你有一定战斗的经验，估计刚才你就成了活靶子了，那真是没救了。”当亚对躺在床上的来时说。 “说得对，刚才可真是惊险。人类的直觉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呢，到现在也没能搞懂。”来时也用劫后余生的庆幸口吻说。 “要是能解析，就给我装一个了，算啦，作为有史以来最独特的人工智能，我不需要这个也超强的啦。”当亚故作潇洒的样子，其实也很想变强的。 “说到这个，当亚，你回忆一下他们刚见到我时说了什么吗？”来时想起了什么。 “他们好像说，‘那东西’什么的。那是什么？”当亚回忆道，不禁好奇。 “我知道哦。你还记得前几天出去那次吗。” “当然，那天见了个怪怪的人，长得跟我贼像。” “他才是‘心’程序的真正创造者，我只是辅助。” “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当亚还是不解。 来时从口袋里掏出那个u盘，幽幽的说：“这是他给的东西，还叮嘱千万要小心什么的，让我给你，是该给你了。拿去看吧。” “是什么呢？”当亚好奇的打开，却吃了一惊，一会儿又转为敬畏，仿佛是一本无上圣书。“这，这，那个叫魏末的人，到底是谁？”展现在当亚面前的，是几千gb的资料，有黑客技术，有人工智能的资料，这些资料的重要性绝不亚于几个机械化师！ 理解得很快嘛。来时心说，“对了，这些东西可得让我监督着用。” “那当然，不用说的事，我这样就可以同时打好几个游戏了！” 呃来时不禁扶额。 “为什么没得手？”男人质问道。 “我还没有学习足够的战斗知识，对人类的能力也不熟悉，目前已经开始学习。况且，对方很强。” “可以确定是否使用了那个嘛？” “预计概率30%。” “知道了。”男人陷入沉思。 （本章完） 第三章 交锋（上） “查出来了！”当亚突然大喊道。 “吵什么啊，我在做作业，这函数题参数多的离谱，这一下思路又断了。”来时恼火道。这个时代做作业都是线上来做，例如刚才，来时就在用眼镜的增强现实功能在并不存在的课桌与练习上奋笔疾书，或者是语音。甚至有一些高端机型无需动笔，只需要集中精神，想出字形字音，就可以完成书写，但效率不高多少。 “对不起，不过我是太高兴了。那天那个断我们电话的黑客查出来了。”当亚仍旧十分兴奋，满脸喜色地解释道。 “真的？”来时忙转过头。 “只有一点点线索罢了。”只见虚拟的当亚形象正坐在床头，面前是五六个悬浮的窗口，有些窗口里滚动着代码，难得没有游戏。 “让我看看。”来时好奇而又敬畏的想知道这个连警察局都随便黑的人是何方神圣。 “我找找，嗯，这个。”当亚挥挥手，敲下浮空的键盘----不过是一张发着光的薄片，出现了一个3d模型。 出乎意料，只能这么说。来时原本以为会是一串资料，或是一个风格神秘的头像，但绝没想到，出现的是一个3d的建模，清晰如真：出现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那是一个很美的姑娘，长得比较邻家，眉眼间透着可爱，一头深褐色的长发如瀑布般挂着，长及腰间。毕竟年纪不大，身材就略显青涩，但细看之下，又有些诡异。来时呆呆的看着，试图找出诡异之处。 “一见美女就犯花痴，人都看傻了呀。”当亚打趣道。 “不，不是，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来时问道。 “你要这么说，确实有点怪。哪怕是拍照的时候，人也是有表情的，而她却像是某种标志似的，某种表示人类的标志。”当亚搜肠刮肚，寻找语言。 “你可能在情感识别上还不够完善。她的眼神里好像没有感情，不是冷酷无情的意思，就是没有看出来有，好像缺乏某种灵气。”来时说，语气里有些不解。 “你说事就说事，不要扯上我。难道她是一个程序？”当亚猜测道，这样也不无道理。“那么这个程序的名字是”当亚又敲击了几下键盘，调出了几个字，“她的名字叫，夜祈梦。” “这鬼天气，真是热死人。”来时抱怨道。天已入夏，三十五度的高温折磨着路人。来时和伊晨曦刚刚正是在这批被折磨的人里，他们刚在这无聊地绕来绕去， （本章未完，请翻页） 豆大的汗珠挂在鼻尖，此刻他们正在阴凉处歇着。 “我们干嘛要像傻子一样地在这边绕啊。”伊晨曦也说。 “实在没有什么进的地方可玩了，就在这乘会儿凉，聊聊天先。”来时无奈地说。 “行吧。”伊晨曦妥协了。 “看这人来人往的大街，有多少是人呢？”来时略有些感慨。 “简单，有流汗的就是人，没流汗的是机器人。”伊晨曦认真回答。 “要不数一下有多少机器人，有多少人类，如何？”来时笑道。 “1，2，3，4”伊晨曦真开始数了起来，还很细致。 “你还真去数数啊。喏，有人类84人，类人型机器人42台，非类人型机器人68台，加起来比人还多。”来时有些骄傲地说。 “你是怎么做到的？”伊晨曦表示不解。 来时笑而不语，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欠样。 “算了，你有你的办法。不过真的，机器人比人类还要多了，最近国家又发布了有关促进机器人产业的什么计划，连家族都打算掺一脚。”伊晨曦有些叹息。 “机器人真要联合起来，要比人类强了，机器人还在源源不断地造。”来时也同样感慨。 “真要人工智能叛乱，人类就得玩完了，就算不死也得倒退5000年。所以我很反对人工智能拥有自我意识，拥有感情，那比制造出超过人类的ai还要恐怖。只要ta们愿意，可以几乎无限制的变聪明，变可怕。” 来时不禁很心虚，尽管他相信自己与末的技术，同时，当亚并没有多少欲望的程序，应当不会有问题。但想到另一种可能，黑化版的当亚大肆屠杀人类，人类拼死抵抗，却发现任何带电子的武器都不能用，只好拿起几乎不再使用的枪支奋起抵抗好在他现在只是一个网瘾少年，梦想大概是打通所有游戏。必须要让当亚保持最初的样子，让他开开心心的。来时轻摇脑袋，驱散这些念头，打断话题，说：“干在这傻傻地坐着也挺无聊，还是得去玩。” “去哪呢？要不去你家玩电脑？”伊晨曦提议道。在网瘾这一块上，他与当亚相通之处。不同的是，当亚那是真网瘾，伊晨曦是因为家里管得太严才不放过玩游戏的机会。 来时很庆幸话题扭转，提前给当亚发了信息让他在伊晨曦来家里的期间不要吱声，很高兴地说：“当然，这种天气也就只能宅家打打游戏了。”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走吧。”伊晨曦站起，来时也赶忙跟上。 “要不叫辆自动车？”来时打开眼镜的增强现实功能，打算叫车。 “先到对面去好了。”来时快步向前，打算穿过马路，一辆自动车忽的闪过，伊晨曦一个箭步上前，拉住来时。 “呼，好险，你走那么急干吗”伊晨曦心有余悸。 “习惯了，没办法，以后我得注意。算了，这里离我家不远，走一回儿路好了。”来时不太想坐车，毕竟差点被撞了，直觉上不大愿意。 “也行，反正不远。”伊晨曦倒是很随便，他从来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两人很快到了。来时站在房门前，抬头一看人脸识别的摄像头，门自动的打开了。整个房子运作起来。窗户自动调制最舒适的明暗度，空调早已以26度的舒适来迎接主人，全息电视进入待机模式，沙发调整打最贴合苏来时与伊晨曦的形状，本来所有被系统压制在最低的功耗的家具全部自动苏醒了。 “欢迎来到寒舍，不比你的大别墅，不要介意。”来时礼貌地说了一句待客基本的话。 “不，你家的家居系统绝对是最新的，上个月还不是这样。以这种人性化的服务来说，我家的那套比这个还差些，”伊晨曦赞叹道。 “这是我爸公司的内测版，是他亲手设计的。”来时略有些神气的介绍到，不过下个月伊晨曦家估计也是这一套了，“进来坐。” 来时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按动茶几上一个按钮，赫然出现一个显示屏，经典的电脑桌面。“等它加载，要不先吃点水果？” “听你的。” “戴安娜，上几片西瓜。”来时吆喝道。戴安娜是配套的保姆机器人，并不大聪明，但做家务还是一流的，一会厨房便响起切西瓜的声音。戴安娜缓缓走来，脸上挂着那种服务生的标准笑容。茶几并不是全是显示屏，边上有一圈留白，是用仿大理石材质做的。戴安娜把果盘放好，拿出一把水果刀，快苏刺出 （本章完） 第四章 交锋（下） 来时毕竟经历过一次战斗，面对危机的能力还是有的，见水果刀刺向自己，向左一闪，顺势撞开伊晨曦，旋即意识到不对劲，像之前那次差点就出的车祸多半也是一次未遂的谋杀，再联系到之前的刺杀，明白出一些东西，模模糊糊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但肯定很危险。 有是一刀挥来，这一次瞄准的是来时的脖子，刀光一闪及至，来时拉住伊晨曦肩膀向下一躲，刀砍歪了，来时只感觉头发尖有东西拂过，几根短短的头发飘在空中。刀锋在空中转向，往来时与伊晨曦脖子中间砍下，来时大喝：“快跑！”一推伊晨曦利用反作用力快速闪开，下一秒沙发上就多了道口子。 “砰”的一声，沙发用力从背后猛地撞击来时的腰部偏上的地方，只感觉一阵气血翻涌，眼前一黑，踉跄地往前跑去。为了方便搬运，沙发装配有小轮子，还有内置的动力，急速行驶时也有一个成年人快跑的速度，撞击力度绝对不小，虽然离撞死人还是差了许多，但绝对不容小觑。反应过来得人伊晨曦正打算救援，另一张沙发却斜斜冲过去阻挡住了伊晨曦。 来时恢复了视力，就立马见到一道银色的流光直刺向眉心，吓了一大跳，便下意识往后，却让脑袋碰上墙壁。又是一阵剧痛，但此刻管不了那么多了，来时掉头就跑，戴安娜虽是比较高的型号，但作为一款保姆机器人，额定的最大功率也大不到哪去，顶多也就一个普通成年人的力量，还是在超负荷运转的情况下，来时自信能跑得掉。不过他还是算漏了一件事。 第三张沙发径直冲向来时，正面撞来，来时被迫刹住脚步，戴安娜，或是操控者的刀子已经劈向来时后脑勺，情况危在旦夕。千钧一发之际，戴安娜却停住了，刹得非常急，以至于整台机器轰然倒地，于此同时的，是当亚熟悉的声音：“快！”这两种声音响彻整个房子。 当亚学习了大量顶尖的黑客技术，能够在一瞬间从浩瀚的互联网乃至物联网中获得强大的算力，一瞬间把对手----八成是夜祈梦----控制住了，也给了来时一线生机。来时用尽力气把水果刀踹出客厅，飞到阳台，砸裂了一块钢化玻璃，留下蜘蛛网一般的裂痕。 “是夜祈梦！上次那个挂掉电话的黑客！”当亚告诉来时说，明显带着焦急。 伊晨曦也明白了一些，但依旧难以置信：“有黑客要杀你？” “很扯淡吧！情况很复杂，一时解释不了，先活着再说。” “小心！”当亚又吼道，来时转眼一看，戴安娜蹭的爬了起来，来时转身又跑，跟一个机器人打架总是不太明智。 “难道就不能对抗黑客吗？”来时问道。 这是当亚的声音已经从电脑的音响变成眼镜的私密一些的通话，而伊晨曦好像也听到了，同样是焦急询问的表情。 “有，比如说吧全房子的可移动设备都关掉，利用居家系统总控，就可以做到了。”当亚解释道。 “那倒是关掉啊。”伊晨曦道。 “不行，夜祈梦，肯定把控着，这个关键的地方。”来时一边跑一边说，戴安娜正以比他还快一点的速度追着来时。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一件一件断掉连接，逐渐锁住每一个可供攻击的地方，但是这种方法并不可靠，十几秒夜祈梦就能恢复连接，就像刚才戴安娜那样。”当亚又提出一个办法。 “我说，你们怎么都知道我名字。”第四个声音响起，是一个好听的女声，听着像十五六岁活泼小姑娘的声音，很清脆。但伴着这个声音的，确实一记刚猛的勾拳。晨曦搬起椅子砸向戴安娜，或者说夜祈梦。椅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几乎是直线的线条，从侧面砸中机器人，戴安娜的头一扭，砸在肩膀上，只是阻挠了机器人的前进，一台居家服务型机器人的潜能在夜祈梦的操纵下被发挥的淋漓尽致。而那塑料质的椅子却在撞击下没了一条腿。 “谢了。”来时折身向反方向冲去，又从餐厅跑回客厅。“想办法关掉，机器人后脑上的，电源按键。”还是有点喘， （本章未完，请翻页） 毕竟在奔跑中。 “知道了。”伊晨曦大声回答道。 戴安娜一直追着来时跑，夜祈梦仅是让几张沙发阻挡住伊晨曦，并无其他防护。伊晨曦左右看看，找着一个缺口，弓身暴起就要冲出简易的包围圈，沙发却飞快移动，堵住了伊晨曦下一步的动作，几座沙发犹如铜墙铁壁，牢不可破。 来时的情况依旧不乐观。戴安娜跃起飞身，借着下落之势一拳打来，情急之下，伊晨曦随手抓起那盘水果就摔了过去，“哐啷”一声，红色的西瓜汁洒了一大片，然而也仅仅是使攻击没有打实，还是被擦到了边。 “真难缠。”伊晨曦低声抱怨道。 “还是有机会的。机器人再强也是人操控的，只要我们加起来比操纵者聪明，我们就能够战胜它。我们可是有三个人呢!”来时给伊晨曦鼓劲，他太清楚在这种时候给人鼓劲有什么用了。 “做梦，你们三个加起来也战胜不了我。”夜祈梦极为自信。 “来时，继续跟她说话，我能感觉到，当她和你们对话的时候，我这边的压力明显变小了。”当亚低声说，尽管这并没有多少实际意义。当亚正在另外一个战线上与夜祈梦作战。他在网络世界中率领千军万马与夜祈梦拼杀，试图攻破固若金汤的防御----夜祈梦在居家系统的总控制的位置不下了层层防御，当亚要一边保证不让更多家具备她控制，一边要反击。可能说话分散了注意力，使得这战斗的指挥分了心。 “不可能，我们三个任何一个都比你厉害，你不过是仗着先手优势有恃无恐罢了。我们还查清了你所有资料。”来时继续嘲讽道，跟着当亚玩总能学到一些，例如嘲讽之类的。 “那你为什么被我追着跑呢？”夜祈梦反唇相讥。 “笑死，装备不对等，有本事堂堂正正较量，你就用一个机器人来打我。”来时一边嘲讽，一边祈祷着当亚成功，还得躲着戴安娜不亚于搏击大师的种种攻击，使得这一幕有些搞笑。 “成了，我攻破一道防火墙了。”当亚十分欣喜的说，“不过还有好多道。” “呀----”夜祈梦恼火的娇喝一声。一把叉子飞了过来，来时忙闪身躲避，“笃”地插进一个木制的东西上，叉子尖没入至少三厘米，来时还是低估了戴安娜的极限性能，与此同时，机器人一脚踢来。伊晨曦有一次举起了那把可怜的椅子，抡个圈掷出，为此还被一张沙发撞到，倒退了好几步。这一瞬间，机器人又像之前那样卡了，倒在地上。这自然是当亚的功劳，而那几张沙发也卡住了。 “好机会！”当亚喊道。伊晨曦扑向机器人，一只手按住机器人后脑勺的部位，弹开了一个盖子，里面是一个圆圆的红色按钮。伊晨曦毅然要将手放上去，来时的心仿佛快速撑大的气球要被喜悦填满。就要成功了！来时几乎以祈祷的心态想。按钮就要按下，突然间又生变故。 戴安娜蹭的站起来，如同上一次倒地后站起。不，还要更快，紧接着就是一记拳头，从下往上直直干过来，把伊晨曦打飞老远，又要向来时发动攻击。 本来暗道当亚给力的来时一下子又在心里破口大骂，不要这么玩人心态好不好。但现在绝不是吐槽的时候，来时一边迂回躲得远远的，又想像刚才那样让夜祈梦说话，便如法炮制：“没有实力还玩阴的，太不要脸了。” 一块碎裂的盘子回应来时的话，他本来嘲讽的造诣就不高，夜祈梦又有了防备。来时知道这样多半是行不通了，还是得要靠实力。可自己区区一个高中生，一个十五岁的普通人，打又怎么打的过一个水平一流的机器呢。局面依旧岌岌可危，机器人拿着一块碎裂的，大概是陶瓷的东西，像杀手挥舞自己的匕首一样娴熟的挥砍，来时的闪避也越来越勉强，沙发依旧阻挡着伊晨曦的救援。来时又一次陷入恐惧之中，这让他的实力更加变差。终于，在夜祈梦挥出第十四刀的时候，来时避无可避了：他被逼到了墙角。 “这下真的完了。”来时心里冒出一个念头，闪着寒光的陶 （本章未完，请翻页） 瓷刀片在眼前放大，好像变慢了似的，没想到苏来时的结局是在自己家里被自己的机器人用自己的盘子碎片捅死，真是讽刺又窝囊的死法啊。 来时的瞳孔一下子缩小，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震惊。一道人影从空中飞来，伊晨曦以不可思议的弹跳力跳到来时面前，扑到戴安娜的身上，狠狠地拍打机器人后脑上的红色按钮。 “当啷----”本是杀人凶器的陶瓷碎片落在地上，碎成更多更小的破片，这台也该是杀人凶器的机器人第三次倒地，没再站起来。连涌上来的三张沙发也呆滞了，仿佛夜祈梦也被打动似的。 但帅气的姿势下是狼狈的落地。伊晨曦狠狠砸在地面上，虽然有机器人做缓冲，但也摔得不轻。沙发只是停下了一瞬间，立刻又发起了冲锋。这是墙角，避无可避，退无可退。 “来时，你再坚持一下，我会夺取一张沙发的控制权，交由你们控制，请接好。”当亚这时候出现了。 “明白。”来时沉下一口气，眼看沙发的前锋就要攻击到他，最前面的沙发停住了。来时伸出手抓住靠背的位置，一把将沙发推出，内置的动力系统也顺他意思似的，向着另一边反冲，狠狠撞上另两张沙发，挡住了！来时也在碰撞下滑行了一段距离，手被震得发麻，但还是挡住了。 许久不动的茶几也加入攻势。茶几不比沙发，通体由仿大理石材质制成，重达三十千克，在不计消耗的催动下有15米/秒的速度。 “当亚，你在搞什么？”来时真是欲哭无泪，这真像大海上一叶扁舟，无论怎么努力都会被更大的海潮击中，无穷无尽。 “不行，对方的速度太快了，我目前的算力不够用，起码还得加上一个人。”当亚也很委屈。 伊晨曦已经爬起，低声说，但是很有力：“我来吧。你去和黑客对抗。” 来时有些怔住，伊晨曦抢过来时手中的沙发，面对又一轮的冲锋，架起防线。来时突然想起，打开了眼镜的增强现实功能，打开黑客软件。 “很好，目前有一道防火墙，我目前的算力攻不破，你来协助我。” 来时马上进入紧张的工作状态。上次拿来末给的黑客资料，来时可没有忘记好好利用，自己也是好好学习了一部分，虽然只能看懂一些，但已经足够了。一行行c语言代码在指尖跳跃，如同一场网络世界的雨，箭雨。原本当亚与夜祈梦的差距只是那么一点，现在这一点差距也被来时填平，甚至还超过了一些，一瞬间，势如破竹。 而负责防御的伊晨曦形势就不大好了，虽然算不上节节败退，但也是在一点点退后，同时应付两张沙发，一台茶几绝非易事，每一次攻击的间隙手都在颤抖，汗如雨下，但依旧如浪中礁石般屹立不倒。 攻破了！夜祈梦的第一道防线在来时与当亚合力之下土崩瓦解。“现在有两条路，一是直接攻击总控系统，那要难一些，花的时间也久。还可以攻击夜祈梦与家具的连接，那样伊晨曦就不用苦苦支撑，可以有喘息的机会。” “看的出来，伊晨曦的手已经到了骨折的边缘了吧，不如”来时话没说完，伊晨曦抢着说： “不，那样等于白做，不要管这边，我撑得住。” 来时只好同意，这种时候可不是电影里生离死别，在那里互相谦让的煽情片段，来时必须要快，只有这样才能拯救。 夜祈梦这次真的把家具的功率催动到了极致，机器发出一阵阵难听的呻吟，散热都是全功率运转，沙发在撞击中早已变形，茶几也碎了一块。“轰”的一声巨响，伊晨曦的手扭了，但已无暇顾及钻心剧痛，他换用肩膀，身体超负荷运作，只是在意眼前每一次防御，反而不再退后一步，只因为，有要守护的！ “成了！”来时惊喜的大喊。“滴----”，全屋断电，沙发停止运作，茶几又回到无害的茶几状态。 “结束了。” （本章完） 第五章 决裂 来时与伊晨曦正无力的摊在变了形的沙发上，当亚正在给家居系统加装防护。 “我说，能不能让我认识一下那个帮助我们的当亚。”伊晨曦问。 “打开眼镜的增强现实功能。”当亚完成了工作。 “打开ar。”伊晨曦照做。 来时心说不要啊，却晚了一步。“吾乃当亚，强大的，人类史上第一个有感情人工智能。”当亚摆出一个怪怪的poss，来时暗道不好。 伊晨曦的表情有点怪异：“你是来时做的？” 当亚正要回答，来时却说：“当亚，你先回避一下。” “哦。”当亚听话的消失了。 “怎么回事？”伊晨曦的脸沉下来了。 来时不知该说什么，沉默的点点头。 伊晨曦也沉默了，站起身，长长吸了一口气。来时清楚伊晨曦不太喜欢人工智能，他是一个怀疑人工智能的人，担忧ai消灭人类。就好比你是一个执法者，却发现你的朋友有犯罪倾向，还瞒了你好久。“你清楚你在做什么。” “我当然清楚。”来时只好这样回答。 “那你肯定明白，这有可能毁灭人类文明。”伊晨曦一字一字吐出这句话。 “当亚只是一个胸无大志的网瘾少年罢了。”来时辩解道。 “他哪天不高兴了，只要动动念头，就可以奴役全人类。”伊晨曦提高了声量。 “我知道，但这不可能！”来时说。 “怎么不可能？它是人工智能，它不是人类！”伊晨曦喊道，面有怒色。 “他的情感程序和一个人类一样！而且，他的欲望程序被压到很低，哪怕有如此力量，他的最大愿望不过是通关所有游戏！哪怕给你如此力量你也不会拿去毁灭世界！这个世界有你的羁绊，而他也有。” “我怎么相信它，人类又怎么相信！凭什么，凭你用信用担保？”伊晨曦怒不可遏， （本章未完，请翻页） 真的是在大吼了。 门开了。来时的父亲苏云天走了进来，看见战场残骸版的屋子，大吃一惊：“这是怎么了？” 伊晨曦收敛了怒气，站好。来时回答：“不知道，今天一回家，所有能动的东西就都开始刺杀我们两个，好不容易把全屋断电。” “确实，刚才人脸识别都不能用，我还是用备用钥匙进来的。没受伤吧？”父亲显得忧心忡忡。 “我没什么事，只是一点擦伤，但是伊晨曦的手好像脱臼了。”伊晨曦这才感到受伤的疼痛，但脱臼不大痛，现在只是隐隐约约的难受。 “那先送伊晨曦去医院。”苏云天道，说着就开始联系医院，联系自动车。伊晨曦很快就离开了。 “苏来时，你详细说一下怎么回事。”送伊晨曦离开后，苏云天问。 “是这样，我一回到家，坐在沙发上，让戴安娜端水果来，走到我身边时就突然拔刀刺我，沙发和茶几也来撞我们，像是黑客攻击。” 苏云天想了想，说：“这是安全部门的事，倒不归我管，我打电话给李叔。今晚又得加班了，系统可能要紧急整改。” “嗯。”来时点点头，他已经习惯了。 父亲离开了，来时开始收拾屋子。窗外残阳如血照进屋里，本是毒热的天气却让来时感到丝丝寒意。纸包不住火，当亚的存在瞒得了一时，藏不住一世。来时感到一种并不熟悉的感受，不太舒服，他知道，那叫“孤独”。收拾好了大概，像沙发什么的也多半会扔掉。他站到阳台上眺望这座城市。当亚得忙着收拾网络世界里的烂摊子，来时无人说话。他是想找人说说话，可又说不出话。血色的夕阳一点点的被黑色的西山吞没，一点点消失。东方的天上一轮孤零零的月出现了，在薄云之上模模糊糊看不多清楚，只是磨磨蹭蹭地挪着步子，吃力地向上爬。 伊晨曦不是会去告发来时的人，至于这次受伤定不会告诉别人，治好了就好了。他相信当 （本章未完，请翻页） 亚不会出问题，不会与人类为敌，但内心深处又有点动摇。哪怕真有一天当亚要黑化，恐怕也没人毁灭得了他，除了那个夜祈梦，但她是否站在人类这边同样是一个问题。 太阳已经全被吃掉了，月亮稍微爬高了些，固执地投射冷冷清清，没有温度的光，惨白的色调在云的处理后变得有些灰蒙。城市的灯早已亮起，车流重复单调的移动，也许伊晨曦就在其中呢，在同一个城市，彼此都清楚彼此的存在，却又倔强地不去想对方，理念不同罢了。 往事还是涌进脑海。伊晨曦从小比较孤僻，因为他是东华制造的大少爷，虽然中学进的是比较平民，但也是重点初中的感觉，进了都会在朋友圈炫耀。很快同学们知道了他的身份，出生就有亿万资产的人，大家都有些巴结般的对他，却总有那么些隔阂，只好醉心学术，埋头书本，大家还以为是有钱人的不易近人。但来时同样是一个埋头计算机的学术宅，也没有那种敏锐，一直没有意识到这个叫伊晨曦的人是含着金汤匙的大少爷，不知不觉间就熟悉了，不知不觉间就形影不离的知心好友，不知不觉就已经如此重要，但他离开了。伊晨曦有点固执，对什么都认真，绝不会第二天就冰释前嫌。原来可以在关系那一栏备注朋友的人那么少，三个，如果说人类就两个。现在几乎是少了一个，末又几乎人间蒸发自己真是一个边缘人呐。来时自嘲地笑笑。 “呦，失恋了，咋这个样子啊。”当亚那熟悉的声音响起。见来时没回答，自顾自地说：“警方监视了这座房子的网络，以防止我们再被攻击。其实没什么用，我随随便便就不留痕迹的进来了。真麻烦呢。”来时听着声音，感觉当亚伸了个懒腰。 “是啊，这档子事不像一个普通高中生会遇到的，扑朔迷离。”来时感慨。 “自我诞生那一刻起，你就不是什么普通高中生了。”当亚幽幽地说。 “真麻烦呢。” （本章完） 第六章 救援 来时睡不着。 毕竟今天的事对来时来说太大了，伊晨曦以几乎是绝交的架势跟他吵了一架，他自然很难入眠。他想找找自己另一个人类朋友----末。来时熟练的点开那个论坛，尽管他明白这没什么用，末已经很久没有上线了，可当他打开“好友”那一栏时，还是傻眼了。好友那一栏里空空如也，仿佛自己从来不曾有过任何好友。来时意识到不对劲，肯定出了问题。来时心中“咯噔”一声，直觉感到危险的气息。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超过一年没有上线，这自然不是，还有一种是注销了账号。末为什么要注销账号呢？他的账号等级已经很高了，没有必要注销吧。当然还有很多办法注销账号，比如户口簿上写了失踪，或者，注销。来时不愿去想那个可怕的可能。来时开始在网络上搜寻末的踪迹，哪怕只有一点也好。但是没有，好像从来没有这个人，他就没有出生过。来时不甘心，继续找着。一夜无眠。 来时不可能知道的是，结束了工作的苏云天也一夜辗转反侧。 魏末被困在一个空空的小房间里。他不清楚这是哪里。看样子像是废弃的地下室之类的，斑斑霉迹嵌入发黄的墙壁。正中间摆着一把临时加增但是固定好了的椅子，自己就被捆在上面。门开了，发出了难听的吱嘎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跟着一个看不出性别的人形机器人。 男人不带感情地说：“我们得知你与核心数据的泄露一事有关。” 沉默。 “你是否认识这个人。”男人拿出一张照片，赫然是苏来时。 末摇了摇头。 “五月三十日，‘零号智慧’计划成功后一天，你去了哪里？”男人接着说。 “逛街，晚上回去了。” “五月三十一日呢？” “一直呆在公司。” “你为什么背叛？”男人话锋一转，平淡的话语里隐隐含着杀气。 “我没有背叛。”语气很平淡。 “请你说一遍组织的理念。”男人依旧彬彬有礼，但在眼睛深处似有一团火焰。 “延续人类文明。”末甚至闭着眼说。 “你为什么背叛。”这次是陈述的语气。 “我重申一遍，我没有背叛。” “可惜了。”男人转身，声音很轻。 机器人拿出一支针剂，清澈如水。 “这是什么东西？吐真剂？”末有些疑惑。 “好名字。”男人依旧负手而立。 房间里又只剩末一个人了。他喃喃自语：“我什么都说了吗？对不起了。” “有进展了！”当亚兴奋的喊，依旧咋咋呼呼的。 七月转眼就来了，来时却度日如年，他的担忧也与日俱增，他时常搜寻末的踪迹。听到有进展自然惊喜。 “我刚才黑进论坛的后台数据，发现末被删得干干净净。就想如果数据有传输，就会经过卫星或者信号基站，我就顺藤摸瓜找到了末最后一条消息的发信位置。”当亚一脸得意洋洋。尽管当亚的黑客技术一日千里，但心态依旧有点孩子气。说来也对，当亚才满月不久。 “地址在哪里呢？”来时迫不及待问。 “我看看，在这！”当亚调出卫星地图，这个地址是一个人口不足二十五万的小县城，离来时所在的城市倒是不算远，就在市区附近。 “要不去警察局报案？” “不行，我们没法证明魏末失踪，我们并不是他的家属，有没有别的办法。” “好吧。” 来时叫了一辆自动出租车 （本章未完，请翻页） ，赶往目的地。车子逐渐穿过繁华整洁的市区，进入只有些低矮房屋和大量工厂的城郊，接着来到这个十几线的县城。下了高速，穿过相对繁华的cbd区，最后来到破败的老城区，有一种回到三十年前的感觉。来时每走几步就看一下路标，一面对照地图，好不容易找到地方。 这是一个古怪的店铺。门面的造型有些像店面，可是没有招牌，门还虚掩着。来时试探的敲敲门，他明白过来这是什么地方了：黑网吧。这年头黑网吧其实没多大必要开，人人都买得起电脑。但总是有一些地方经济本身就差，不少辍学的青年或者交不起房租又想上网的躺平族存在，也就还有需求。于是网吧在这个时代就成了一个不好的地方，去网吧的一般算不得什么正经人。来时还是有些胆怯的，一种观念上的问题，就好像让一个从小三好少年，长大有正经工作，衣冠楚楚的人某一天要去发廊“洗头”走到门口的那种感觉。 “请进。”老板在来时看不见的地方说。来时只好推门进去，心说别给认识的人看见。一进去来时就发现自己格格不入，这里的空气仿佛成分都不同，一股暖暖而又灰色的气息扑面而来，熬着黑眼圈的社会青年含着根烟打着电脑。来时硬着头皮问网管有没有一个叫魏末的人来过。 “散客我们不登记的啦。”网管或者老板懒洋洋的回答，“找人请回吧，不行在这里转转。”老板显然看出来时无意来上网。 “来时，电脑定位精度有限，看不出哪台电脑是魏末使用过的。”当亚小声说，当然只有来时听得到。确实，清一色的低配版量子电脑，在一般人眼里算是不错，比来时的还高一型号。来时无奈走出网吧。 挫败感又一次袭来，但还是有办法的。当亚说：“这附近有不少监控，人总不能隐形吧。” “那不是，得要黑进”来时还是有些害怕的。 “没有别的办法。”当亚摇了摇头。 来时犹豫了，公安局不比别的地方，他可做不到像夜祈梦这个可能是人工智能的东西那样毫无心理负担的去攻击公安局。但是没有办法，别无他选。反正影响不了别人。“开始吧。” 当亚调出了当时的监控视频，却发现末从另一个方向出城，走到城市边缘就不见踪迹了。 当亚认真想了想，说：“看的出来，魏末专门隐藏了踪迹，专找监控死角走。” 线索又断了。“为什么末要隐藏踪迹呢？”来时自言自语。 “你还有心思想这个。” 来时突然灵光一闪：“这么远的路程，他总不能走路到别的城市，总要坐车。” 当亚一拍脑袋----当然不是真的----道：“对呀，我们可以用出租车公司的数据。”自动驾驶系统使用的是不同的结构。一般的机器是由云端控制，但是自动驾驶系统事关乘车人安全，为了防止自动车被黑客攻击导致谋杀事件，所以自动车的驾驶系统没有外部修改的功能，只可以设置目的地，速度之类。不过像数据记录就不会那么严格。 “看得出这些数据也有被删除过的痕迹，但并不算干净，还是能看得出来一些踪迹。他乘坐车子去了一个大概是科技产业园的地方，那里有很多企业，可能是工作的地方。之后没有痕迹了。” 当亚一点一点吧访问的记录删干净，来时松了一口气：“得去那个科技产业园一趟。” 又是半个小时车程，足足有70多公里。来时不禁疑惑，为什么末要花上半个小时，走七十多公里路来跟自己通讯？末好像在躲着什么，是谁呢？自己，警方，追杀者？ 草草吃点东西，来时到了产业园。这块地方只有一家信息业公司，如 （本章未完，请翻页） 果说末有在这里工作，那只能是这家了。当亚的效率没话说，到了地头就说：“魏末在这家叫nig的公司任职，担任安全顾问的职位，还真是厉害，他才十七岁呢。这个职位大概是像上次给家居系统加装防火墙的那个人。” 来时在这家公司的办公楼下转悠，这栋建筑虽然不止一家公司，但是这家公司绝对是最大的，一百六十九名员工。 “末乘坐另一辆车离开了，我可以查出大概的位置，但是不精确。之后就没有看见末了。”当亚继续查找这附近的监控。 “那我们过去吧。”来时有些焦急，眼看就可以成功。、 “不行，那里可能会有敌人。”当亚意外的冷静。情绪是思考之敌，可是人类思考又不能真正摆脱情绪。 当亚的话无异当头棒喝。确实这种时候更应冷静，慎重。“有什么办法呢？” 当亚说：“常规方法是叫机器人去探查。我租几个好了。” 这里是上世纪末留下的工业废墟，曾经人声鼎沸的厂区变得荒无人烟，日光照不到的地方长满茂密的苔藓，侵蚀着巨大牢固的建筑；杂草在各种有土壤的地方顽强生存，无规则的分布着；墙角边纵横的臭水沟里，略带黑色但是已经干净了许多的浊水呈一潭死水；巨大而又有些锈蚀的机器从略微破败的厂房中露出一些边，显得诡异而狰狞。林立的大烟囱与锈蚀的配电器不再工作，一些无害的工业边角料随意地躺在不引人注意的墙角，远处城市的轮廓已经极为模糊，夕阳的余晖怜悯的洒在这个被遗弃的钢铁之地，老旧废弃的工厂区。 就在这死寂的地方，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动景：三台机器人在街道上走动，清一色的强壮的男人外形，主要特征也一目了然----这显然是力量型的机器人。这便是当亚租赁的先遣队，用来搜救末。 “我说，这地方气氛是不是有点问题？”当亚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哪里有？”来时一时没反应过来。 “一般电影里的谋杀事件都发发生在这种地方吧。” “别想了，放轻松点。”来时安慰道，与其说给当亚，不如是说给自己。 “分头找吧，这样快些。”当亚提议。来时控制一台，当亚同时控制两台，向三个不同方向搜寻。、 “有三台机器人进入管控地区。” “派出去吧。”男人沉吟。 夜幕一点点吞噬天空，这片荒芜的地方也被来时与当亚探索的很清楚了，只剩最后这一栋建筑，也是最远的一栋建筑。机器人们鱼贯而入，有秩序地搜查每一层楼每一间房。眼看天色越来越暗，来时恐慌起来，他不得不找事做，全神贯注地做事，全神贯注去寻找，却不思考本身的意义与希望的渺茫。他祈祷会有收获，却竭力不想这个“收获”究竟是怎么样。由于目前来看这里没有什么危险，现实中的来时也坐车赶来。 正因为这份细致，来时在经过一处地方时一瞬间发现了异样。回身再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来时让自己用《福尔摩斯》里学的几分观察法观察，果然有些古怪。这里太新了，明明是锈迹斑斑，但是门把什么的会少了点灰，少了就是那么点。试一试，打不开。 “当亚，有情况。”来时感到一些欣喜，不过压不下心底的忧虑。 “这地方没有问题啊？不过仔细看还是有一点吧。”当亚操控着两个机器人赶来，合力开始撞门，门发出生锈导致的难听摩擦音。一声巨响后，门开了。 “来时，关掉vr，快！” （本章完） 第七章 逃离（上） 眼镜的vr功能应声关闭，一瞬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辆不断放大的汽车。汽车无牌无照，但在面对来时的一面有一些涂鸦似的东西，但没有一个孩子能画出这样的东西，这涂鸦使人想起一串乱码，或是一个二维码被上了难看的颜色，扭曲变形之后的样子，有一种混乱而怪异的使人压抑的感受。那是对抗样本。 计算机的视觉处理系统总会有一些漏洞，漏洞就像人类的视觉错觉，有时候一张熊猫图片的局部做一点肉眼难以发觉的微调就会识别出金丝猴。又一次一个搞识别系统的人研发了一套号称“一个月之内不会有对抗样本的”系统，被魏末在一张猫的图片上点了一个点，识别出一个长得跟开发者几乎一样的光头男人一般的自动车会同时使用两套相似而又不同的系统，但也不能保证绝无可能不被攻破。 “打开手动驾驶模式。”当亚还算冷静地说。一个像是方向盘的东西弹出，全息投影的油门与刹车伴着逼真的超声触觉模拟器出现，来时只好握住那方向盘。当亚拉着来时玩了无数把赛车类游戏，这也是唯一能够和当亚一较高下的游戏了，当然是在都只用八台计算机算力的情况下。但他的驾驶技术还是算精湛的。平时用的是当亚精心设计的感官模拟系统，但在触觉上还是不如真实的。来时自信这还是撞不上的。来时向右猛打方向盘。正常其实应该向左，但是多次被当亚预判之后就习惯随机方向了。当拐到最大的地方时，来时轻踩刹车，一边以最快速度向左转动方向盘，一声猛烈的轮胎摩擦声，一个行云流水的漂移，擦着截来时的车进入了园区。 看似帅气的擦身其实是险之又险。若不是有些手感的同时运气还不错，决计会撞上。后面的那辆车随即跟上，速度快比无缝衔接。来时一踩油门，速度一下子猛增，后面的车子却不见踪影。正在来时疑惑时，眼前又出现了那辆画着对抗样本的车，又如出一辙的横在眼前。其实并不是消失，而是选了另外一条路，类似弯道超车一样出现在了前面。不止如此，敌车转弯从正面冲过来，两辆车的相对速度足足有250公里每小时，撞上必死无疑。来时慌乱之下猛地踩下刹车，却发现自己犯了错误：此时时速接近100公里每小时，一下子把油门踩到底绝对不是开玩笑。刹车片在呻吟，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巨大的声音，巨大的惯性把来时狠狠往前甩，尽管新型的安全带有缓冲的作用，但还是痛得要死，绝不亚于被铁锤砸到。来时眼前一黑，喉头一阵腥甜，但还是死死握住方向盘，试图控制方向避免车子因为急刹而不稳。乘着这股滑行的势头车子漂移过堵截，车子比不上游戏里的跑车超强的操控性，车尾先是碰到敌车，又碰上一边的房屋，车辆剧烈晃动。但来时就不好受了，连续受到三个方 （本章未完，请翻页） 向的惯性的伤害，五脏六腑仿佛位移，甚至想吐。 来时此刻管不了这些，猛踩油门，液化压缩甲烷从油箱极快地喷涌进发动机并气化，与氧气结合转化为这辆车从未有过的动力，车子瞬间从刚才的刹停变为加速，过载使来时深深陷进座椅中，整辆车像箭一样射出，速度甚至到160千米每小时，暂时甩开了敌车。 当亚指挥机器人进入房间，一下子就意识到不对。机器人的视觉在光波波段上比人要广得多，可以“看到”紫外线之类的。此刻当亚发现小小的屋子里高频的射线量明显超标，一个机器人快速进去查探，在地上发现了不省人事的末。当亚急忙指挥这个机器人抬起末，不妨称它为机器人1号。当亚控制站在最外面的机器人转身，就叫机器人2号好了。 一个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男人长得普普通通，毫无特点，就好比人脸的平均值，看了一遍记不住这人，看了十几遍也不一定记得。男人很健壮，虽不至于说浑身是夸张的肌肉，但还是能从略微的隆起中隐隐看到那皮肤之下狂暴的力量。男人更是穿着一身绝无特色的灰色调衣服，普通得只能用路人来形容。 但明显感觉来者不善，陌生男人与当亚对峙了几秒，一片死寂，远处依稀传来碰撞声。刹那间，男人动了。 男人微一弓身，那身体就像一张拉满的弓，接着是弹射般的冲来，同一时间，男子身后什么东西长牙舞爪的深处好比一棵扭曲变形的树，或是六条狂怒的巨蟒，那是六条机械臂，而且是那种软式的机械臂。男人同时不带感情以一种老练的刽子手般的冷冷语气道：“你们不能通过。” 三个机械合成音异口同声的说：“搞得我会听一样。”机器人2号曲腿摆出防御的架势，同时应当是机器人3号的那台没有运送伤员的机器人一拳挥出，以机器人2号为盾发起攻击，男人却又同样在刹那间身形一闪，以难以想象的刁钻角度要攻击末。机器人三号全身的电机都运转起来快速挡在末的身前，男人极有可能撞上它。机器人1号正要乘此机会逃离，一条机械臂伸长挥来阻住去路，机器人2号一记手刀打在机械臂上，机械臂瞬间弯曲没受一点伤害。另一只机械臂从另一个方向扎来，机器人3号只好放弃这次的防御跳起来格挡，却被尖尖的头部扎中肩膀部位并要被卷起。当亚绝不是吃素的，控制着机器人挣脱机械臂。机器人2号就要攻击男人，并掩护机器人1号逃跑，却被机械臂扫到踉跄着后退。只是一瞬间就分出实力差距：三的机器人围攻一个看着像人类的东西却讨不得半点优势，甚至主动权依旧由那个冷冰冰的神秘男人掌控。 “轰”的巨响清晰地传来，明显是来时那边的动静。当来时以150以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上的高速行驶时，后面那辆车子先是毫不费力的追赶并且很快追上，明显要比这区区出租车要好得多，接着从左后侧加速就冲上来，来时的车子迅速旋转，车尾又一次撞上右侧的房屋甚至使一面非承重墙垮塌了一大块，这还是来时努力控制方向的结果。敌车趁热打铁般又一次从同一角度撞来，这一次来时的车子几乎是横在马路上，何况速度还是很快，眼看就要冲进边上的房子里，那就糟了。来时又一次猛踩刹车并向右打方向盘，等方向大致正确切换成油门，车头是很极限的一扭，车尾巴甩上左边的墙壁造成了同样的墙体的损坏，两边的碳纤维壳子都凹陷了一大块，惨不忍睹。来时意识到160码还是太慢，油门踩到底压榨着车子的潜力，本来可以再开一个多小时的燃料量现在恐怕只能开二十多分钟，当然如果连续这样开车开个一个多小时那人也得给折腾死了。 男人趁着空当飞身而起，两跟尖利的刺直指末项上人头，机器人1号迅速俯身，同时一个箭步躲开，并由机器人3号去攻击男人，男人却一闪躲开，速度快到人的动态视觉看不清的地步，若是让一个人类来观察的话，此刻男人就是一道道残影，甚至是一道黑灰色的闪电，哪怕当亚也只是勉强看清。机器人2号捡起几个金属的东西劈头盖脸砸向男人，不出所料男人一下子又躲开了，当亚计算着男人的落点，机器人3号便朝着那个必然会碰上的位置仍这些东西，男人的机械臂中一条形状像手伸出往墙上一推，男人又一次避开攻击，不过终于受了点伤：一条机械臂断了。这个宛如鬼魅的东西终于显示出物质的性质了。当亚松了一口气，看来即使以现在的硬件，男人也不是不可战胜的。 当亚乘胜追击，指挥机器人2号扑上前去，毕竟男人半个身体还在空中，机械臂的最大长度只有三米多一点，此刻无处借力，饶是他武功高强也好，根本闪避不了，当亚相信这一下至少把男人扑倒，能够争取不少时间。 一直没有动用的一条机械臂伸了出来，炮口对着机器人2号的胸腹部，炮管发出不详的红光，一个拳头大小的火球飞速射出，发出几十盏百瓦灯泡的亮度，白亮的光伴随灭世般的至少两千度的高温，这炮弹已经是等离子体了，内部温度说不定会有四千度，那已经是太阳黑子的温度。机器人2号忙扑上炮弹，试图用身体阻挡。 不亚于闪光弹的刺目白光在厂房中亮起填满这片空间，机器人都得暂时关掉摄像头以免过度曝光而损坏，机器人1号飞也似地向远处奔逃，机器人3号用身躯当做掩体以抵挡着恐怖的汹涌而来的高温空气冲击波，冲击波的到来与声音同步，世界在这一刻仿佛要湮灭在光，高温于与冲击中。 （本章完） 第八章 逃离（下） 来时绝望的看着身后追兵。 绝望可能有些夸张，但恐惧绝对是有的。来时的车不过是一辆普通出租车，以现在的技术来看算是比较慢的，最高时速仅270千米每时。当然在这狭窄的道路上行驶时开不了那么高的速度的，但加速度还是十分实用。例如身后的车，只要随便的加速就能追上他。 此刻，敌人的车子已经到了可怜的出租车不到一米的周围了，与来时并排走着。突然间，那辆不亚于超跑的车猛地右拐，两车相碰来时的车被冲击力推到更右侧的地方。一辆普通的车子只有1吨左右重量，但这神秘的车辆质量将近2吨，砸过来不亚于拆除房屋的巨大吊车挥舞实心的铁锤砸在那些老旧建筑上，尽管是侧面撞击也带来了巨大冲击力，来时剧烈摇动。又撞来了，车子又一次随机滑行了一下，又一次向右移动了许多。 肾上腺素与多巴胺带来的勇气仿佛也在一次次碰撞中碎裂。说到底来时也只在游戏里开过车，尽管自以为熟悉开车但也无能为力吧。面对绝对的硬件压制，任何人都不敢说心怀希望。 全息模拟的汽车外观图上，左侧的外壳在连续不断地冲击下一次次擦除火星，一次次更加凹陷，碳纤维的结构内部发出一阵阵呻吟。反观对手，只是蹭掉了不少气，以及外壳有一定凹陷以外几乎毫发无伤，损伤程度绝对小于本车的一半。而且来时的道路空间不断缩小，很快就要撞上边上的房屋然后变形，起火，总之是来时的死亡。 来时明白敌人的战略了，而且敌人就要成功了。控制车的人----很可能是夜祈梦----一定认为他苏来时这个难搞的对象就要死了。 来时一想到这里就没来由一阵恼火。其实原因很明白，前两次刺杀他都有当亚帮助从而在危急关头逃过一劫，每一次危险都幸免于难。心底升起一些戾气----可能是因为频繁的战斗。来时心想不如豁出去了，趁着有规律的碰撞的间隙向左打方向盘。来时的含怒一击一记求生欲让他转得太急了，比他想象的还要猛烈的冲击感袭来。 密集而剧烈的巨响响彻空旷的废墟。 挫败使当亚冷静了许多。当亚有情绪，也就有了弱点，好在这并不是不能填补。当亚计算着男人的实力与战胜的方法，男人有六只机械臂，两只是手型，还有两只事冷兵器，分别为军刺与剑。另外还有一把枪，以及神秘恐怖的炮管。目前地区相对狭窄，枪并不适用，以炮弹惊人的温度哪怕最强隔常规材料金属陶瓷也需要一定冷却，不然就变成一次性用品了。至于本身的人类部分身躯也是经过一定改造的强度，速度力量都是世界级的水平。再 （本章未完，请翻页） 者男人一定学过世界级的格斗，格斗风格是一杀伐狠辣绝对目的性的，但是不介意使用任何流派的手法，唯一特征是凌厉的杀气。己方损失一台机器人，机会小了许多，或许与来时配合是很好的选择。一旦冷静高效使用算力，当亚作为世界级的人工智能这一特征就凸显出来，强大迅速。 “来时，请根据指示的路径行走。”当亚使用眼镜的通话功能呼叫来时。 来时突然感到放心，就像得到与当亚的联系就等于套上了一个很强的buff，有一种熟悉的安全感。确实在当亚帮助下，无论多么危险都能逢凶化吉。 “收到。” “前方120米有一个大弯，呈锐角，向右，请在右侧行驶，可以借此拉开追击。”当亚化身专业导航。 话音刚落，那个大弯就来临了。好在来时早有准备，一脚刹车加一个猛拐，以一个帅气而又十分惊险的样子漂移过了这个急转弯，轮胎剧烈摩擦擦出一串长长的声音。旋即猛踩油门拉开距离。由于右拐时来时偏右，所以比敌人快了几分。 “很好，接下来有很长的直路，只管踩油门就行。”当亚的话来时是很相信的，大着胆子踩下油门，指针从130跳动到140，150，160一度到达210码！ “现在减速，在十秒内降到可以控制的速度。”来时轻踩刹车，接着便有转弯。一时间竟与敌人拉开了距离。 当亚此时可不想来时所想的那么轻松。 此时，两台机器人已经退入二楼宽敞的厂房，一些不易拆除的大铁块堆放着，尽管锈迹斑斑也依稀可见当年热火朝天的劳动场面，红炽的金属元件被流水线送来加工，机床上的钻头嗡嗡作响，工人穿行其中闲时还能拉拉家常。但如今这里将沦为战场。 厂房地形复杂，不时会有一些大块头的机械设备，或是高高的金属架子，男人在这些东西上飞跃，行动极其敏捷快速，而当亚的两台笨重机器人只能在地面上跑，本身情形就不利，加之地形的因素，天时地利具不占。好在自己也不求胜利，只求全身而退。 男人发动扑击，如同一只鹰从高空俯冲攻击猎物，两条冷兵器的机械臂从不同方向直指末的要害，另一台机器人义无反顾也不可能犹豫地冲向男人本体，因为当亚清楚如果只挡住机械臂，男人还有别的手段进行进攻，必须迫使他暂时无法向前。男人果真没有傻傻往前，而是用两只手型的机械臂拨开机器人，但是自身也停滞了瞬间。 局势突然反转，机械臂把机器人向后侧一拉，男人的本体借力加速，攻击更加快速，当亚有些慌张却也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不是没有办法。机器人攥住机械臂向后一扯，男人又一次停滞，但是机器人收到男人机械臂的伤害，一条手臂算是废了。但是机器人的牺牲为另一台机器人与末换来了喘息之机，男人也回到上方等待下一次进攻的时机，。就这样循环往复，男人疾风骤雨般的进攻不断在两台机器人上留下累累伤痕，但是一直没有给末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机器人已经到了报废边缘：软质的模拟皮肤材料剥落得这一块那一块，工程塑料与高强度合金所制的硬外壳上弹孔与凹陷密布，露出一条条电线与金属的骨骼，偶尔电火花闪动，给人以非人的恐惧感。但在精密的计算下，战线稳步推进。终于眼看要到楼梯口了。 网络世界的进攻骤然展开，算准了此时当亚注意力完全放在这边，千万条攻击代码如同雨点般向当亚冲锋，数据如同洪流滚滚而来，当亚在网络上的大量副本瞬间被消灭。 当亚一时间慌了神，但是早早准备好的应急程序启动，更多的隐藏副本瞬间启动，当亚进入了一个更加可怕的状态。 小刘经营着一家规模很大的电脑店，店铺里摆着大量高级帅气的电脑。这些电脑正在屏保模式中，有一些则播放着当红的电视剧吸引顾客的眼球。可是电脑突然发出声音，小刘自然不会听错这是什么声音，那是计算机的散热器开到最大时才会发出的声音。什么程序能让这些顶尖的电子电脑甚至是量子电脑发热如此严重？小刘一摸机箱，烫的，小刘甚至下意识缩回了手。小刘意识到不妙，要是持续一段时间，这些造价不菲的计算机就卖不出去了。但是无论小刘如何操作，电脑也没有反应。这种时候电脑最忌讳切断电源，那也可能会导致电脑的损坏。无奈，只好静观其变，寄希望于这种情况不会太久。 不消说，这是源于当亚与看不见的对手的战斗引起的。无数隐藏了当亚副本的计算机被全功率催动，无数台电脑的散热器被开到最大，cpu还是烫手。这些电脑或并联或串联地汇聚，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计算网络，而这个网络的名字就是当亚。即便如此，当亚甚至还是处于下风，一如现实世界中的处境，岌岌可危。 快了，快了，通向下楼的楼梯间的门就在眼前，男人平静的脸上终于闪现出一丝慌乱，枪声变得密集，男人的枪管已经烧红，依旧不计消耗的扫射，前行十分困难。更加令人恐惧的是，那门恐怖的炮炮管已经烧红，不祥的温度笼罩着男人，现在哪怕是子弹打在金属上的密集到连成一片的声音也没有那么危险了。 （本章完） 第九章 智环（上） 当然，在与男人对战的时候，当亚也没有忘记给来时指路。在这片工厂区兜兜转转，死里逃生几次后，来时终于能够安稳一些了。敌人不再死死的追击，就好像是放弃了一样，来时自然是希望这个敌人能够歇一歇。后视模拟投影中，那辆车子保持着至少20米的车距，这么也让啦松了一口气。 可当他再次回头去看时，一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为什么？玩呢？来时感到一阵无语，刚才那么多时间为什么不用，偏偏在万里长征最后一公里的时候祭出大杀器？旋即他又明白了，刚才几乎都是弯路，用枪反而不划算。现在主要是直路，爆头简单多了。 奇怪，什么时候自己会一瞬间有这么多思考了？不该吓得脑子都一片空白吗？不过也没空再想了。 当亚认真起来是非常可靠的。他极快的检索自己的知识库，并告诉来时：“以不规则的路线前进，拐弯什么拐得大一些，记住不是s形路线，而要做到无规则。” 这至少比刚才的操作简单多了。来时随意的打着方向盘，开车的人十足是一个醉汉。显示器里身后时不时有火光出现，每一次就是一颗子弹。甚至不需要靠显示器，凭耳朵就能感受到枪林弹雨，尽管特制手枪好像装了消音。说心里不犯怵是骗人的，这种阵仗好在不是没有经历过，来时还是足够应对的。这一次汽车的外壳也遭到了那个机器人一样的命运，遍布坑坑洼洼，但是一直没有伤到来时。 280米，260米，240米顶着枪林弹雨，来时已经离末所在的地方不远了，就要成功了，来时的恐惧随着距离接近不断被驱散。 当亚的战斗也接近尾声。距离二楼的门只剩下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只要抢先男人一步到达，当亚就有自信借助门之类的拖住男人至少5秒。五秒的时间虽然不多，但是高手过招那是招招致命，五秒时间也绝对够末逃跑了，关键在于，当亚此刻并没有占什么优势，甚至是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状态，抢先男人谈何容易。男人显然也发现当亚的意图，这很容易就能猜 （本章未完，请翻页） 到。男人并不急于攻击末，而是尽量跑在当亚前面，炮管一直处于红炽的状态，仿佛蓄力一般含而不发只等一记绝杀。当亚早已预料到通过的困难，但这是唯一的退路，他别无选择。 男人跑在一对机器上面，两台机器人带着末跑在二层楼的地面上，没有扛着末的机器人挡在末偏向男人的方向，举着不知从哪里抓来的一块大铁板像中世纪的盾牌一样护住末。子弹打在盾牌上，发出一声声丁丁当当的声音。区区一块铁板并不足以挡住子弹的动能，何况男人的枪还是十分大口径的版本。铁板上不断出现一个又一个的洞，其余的一点动能由两台机器人负责承受，简陋的防线却固若金汤。 眼看门就在眼前，当亚开始加速，志在必得。男人慌了，眼看前方同样直直的开始加速，这一次是真的快出长长的残影了。转眼间那人已经到达门口堵住去路。 原来之前还不是这个有着鬼魅一般速度的男人的极限，当亚很是吃惊，这种速度甚至不大符合物理规律。但也仅仅是吃惊罢了。如果当亚有一张真实的脸，那么此刻他一定微微一笑。 十秒前，他让来时减速，现在来时已经到达楼下了。烂的不成样的铁板奋力掷出，精确地砸在那块老旧的玻璃板上，大块的玻璃应声碎裂，哗哗一地玻璃渣子。男人突然醒悟过来当亚的真实意图了，已经到达门口的他四只机械臂齐发力，两腿也在地上蹬，男人的身体硬是勉强的扭转方向，飞身而来，那炮弹也同时发射，但是机器人已经站到窗口，微蹲一跃，信仰之跃一般，起跳！ 车子的门受当亚控制瞬间打开，已经降下来的时速不足以造成更多伤害。 身后，那台机器人英勇地扑上发着不祥的白光的火球，一声更加猛烈的巨响传来，响彻四际，火焰与光芒再次填满了这个饱受摧残的厂房，发红的金属碎片四处飞散，火舌从窗户里吐出，仿佛不甘心就这么让末逃脱，徒劳的想要用火焰抓住，也只是徒劳。 “哐”一声，机器人落入车厢内部，很好的为末起到了缓冲效果，门无声地关上，降下来的车速又瞬间飙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升。 “右拐。”当亚的提示依旧没有用停下。来时向右打方向盘，车速又达到了一百二十码。这辆车忠诚的被各种蹂躏，各种狂暴的使用，一辆出租车竟然硬生生开出跑车的效果，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使然。然而这种运气到头了，车辆终于发起了防抗。 已经离冲出工业区仅剩不到300米路程，右前车轮爆了。经常被使用早在轮胎内部留下暗伤，终于在一通操作之后无法承受，爆胎了。 哇擦！来时真的气的想骂娘，但是这也无补于事。游戏中爆胎是很少见的事，不过基本的方法还是知道的。来时向左打方向盘，不断调整以防翻车，心情大概是在崩溃的边缘。 同时，来时很小心的不断点刹来控制车速，总算是将车子搞得算是直行了。但是千万不要忘了身后还有一把枪指着自己呢。 果不其然，沉闷的枪声密集地响起，就在来时想完了完了时，第三辆车靠了上来。 这又是什么情况，是敌是友？当亚第一时间解释道：“这是我找来的车子，大概足以帮助我们摆脱险境了。” “怎么做？”来时没有搞懂，让这辆车去撞后面的车子？总不能开着一辆爆胎的车高速行驶吧。 在来时的视线中，那辆同样是出租车的东西贴上己车的侧面们一下子开了。由于节省车位的考虑，现在大部分车都是向上或向后滑动打开的。紧接着，自己那边的车门也开了，中间只是一条几厘米的缝隙。 “解下安全带，马上跳过去，现在时间刚好，快！”当亚催促道。 来时怀疑这么做的安全性，但是没有时间犹豫了，犹豫就是死。来时解下安全带，而破烂的机器人已经把末放进左边的车里。来时瞑目蹲身，咬牙，大步一跨，真的没有遇到危险。 等到整个人都进到另一辆车，来时才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这辆自动出租车也加速，原本乘坐的车子旋转着减速，最后横在工业区的入口停下。 来时已经离开，背后传来又一声撞击声。 （本章完） 第十章 智环（下） 市第二人民医院。 “医生医生。”来时让一个机器人扛着末走进医院急诊科。 现在末的样子不能说不狼狈。首先，末软软的昏迷着，其次，在刚才的战斗中末不可避免受了一些伤，好在都是像皮外伤之类的小伤。不过在医生眼中，末就是一个血人，衣服破烂不堪，这儿那儿都是暗红色的印迹，甚至有点恐怖。 这样的样子自然不需要挂号排队，简单交涉了一下便开始治疗。眼看抢救室的灯亮起，来时还是感受到那种只该在电视里看到的情景。他独自在急诊室外徘徊，心情最适合用复杂来形容。末算是自己为数不多的朋友，两个人也算是惺惺相惜。末是一个无可厚非的天才，来时虽然也能算得上天资不错，但与末无法相提并论。末又比来时年长几年，两人亦师亦友。向来两人都是不大擅长交际的边缘人，格外珍惜这段友谊。 但是现在，末很有可能就要死了。在出租车上没有什么治疗条件，只能用一些最简单的中医手法检查一下，来时又不是老中医，靠着当亚指点勉强可以判断末有低血糖和气血不足的症状。再看末满身是血的样子，生理上就难受，死亡的阴影笼罩在来时身边，他看不见但是感觉得到，那种恐惧仿佛挖空了身体，心脏与双肺的位置有着一阵阵空虚感。 担忧是一方面，同时还有那种未知感，在车上他已经对神秘男人有所了解了。心理学上有一种说法，叫“恐惧谷”。讲的是人类对物体的恐惧是一条曲线，横轴是与人类的相似度。我们并不会对一个跟人长的完全不同的东西产生太多恐惧，像一辆汽车，一只小熊。但是如果是一只肉色逼真的手套，一个头颅。但是再像人类一点，甚至说一个人，我们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害怕。而那个神秘男人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他正好足已处在恐惧谷的谷底。最近来发生的一切都太过骇人听闻甚至是扑朔迷离，他认为末一定有所了解。 “叮咚。” 妈妈发来了消息说今晚事情多不会快回来了，至于父亲，他也没说今晚会回来。本来这不是坏消息，他可以在外面爱待多晚待多晚，正好留下来等末抢救，但是这同样加剧了孤独感。他想和当亚说说话，又止住了。当亚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他说话了，来时大概清楚原因，就在刚才战斗的末尾时分，有人，或者说有谁在网络上发起了进攻。这场不见硝烟的战斗绝对不会亚于历史上有名的黑客大战，甚至犹有过之，无暇和他闲聊。终究太弱了，帮不上忙。 过了四十分钟左右，来时感受不到时间，只是觉得过了好久好久，末终于从抢救室中被推了出来。来时马上站起身，却发现末依然昏迷。不过来时注意到，末被推进的是普通病房，不是icu，更不是太平间。 又过了一段仿佛凝固的时间，末悠悠转醒。 守候一旁的护士检查了一下末的身体，确定无大碍后离开了。 护士关上门。 “你好啊，来时。”末勉强笑着，当然他那面瘫的脸也笑不出多少。 来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别扭地说：“你好。” “还活着啊。”这一声很轻，“啊”像是叹气。不像劫后余生的喜悦，不像惆怅，是什么也很难说清了。 寂静。 “对不起。”还是那么轻，但是比之刚才有力了些。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终归是我拖累了你啊。你应该过上普通而又幸福的生活的，吧。”这一刻，来时感受到末另外的一面，不再是一个天才黑客，也非那个深思熟虑的神秘的末。 “可以，讲讲我是怎样获救的吗。”末忽然改变了话题。 “当然。”来时当然想要倾诉，这是一个刚刚体验过孤独的人很正常的反应。 来时讲起了漫长而又短暂的寻找末的旅程。来时讲得算是简短，并没有讲述多久，但是倾诉的感觉还是很好的。仿佛体内有一口怒浊气憋在胸中，现在慢慢吐出来了。刚才他觉得今天真是漫长，现在这种感觉也好上不少。 末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他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 （本章未完，请翻页） 点头或做出一点面部表情。 “最后，我们就送你来到了这个医院。”来时终于完成了叙述。 “我该好好表示感谢吧。”末说。接着他停顿了几秒，像是回味似的。接着他说：“当亚比我想象的要强，成长也比我想象的要快。毕竟是兄弟机型。”最后一句比较小声。 “什么？” “没什么。” 两人仿佛都陷入了沉思，一言不发，这也是这俩家伙习惯的交流方式了。 病房很静，输液管理液体的滴落声清晰可闻，滴答，滴答。 门开了。一位医生走了进来，询问起末有关身体的一些事。 确定一切正常，医生道：“目前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你的造血功能严重不足，像是，辐射导致。请问，您最近有没有接触放射性物质？” “有的，那个小房间有。”当亚耳语道。来时点点头。 “有的，但是我不是很确定是什么放射性物质。”末会意道。 “好在就目前来看你身体里没有放射性物质。”医生在本子上写了不知什么。 “对了，我应该有脐带血存着，在市医院。” “那么应当没有什么问题了。” “在这里就可以治疗吗？”末问。 “在我们这里就可以了。”医生回答道。 “我的治疗费用有多少呢？”末说。来时倒是有点意外，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任何人也没法不靠钱就能生存的。 “大概会有十二三万。” “谢谢您，医生。” 医生看出了送客之意，关上门离开了病房。 “看来这也是他们做的，他们做的比那绝。”末思虑这说。 “这是当亚告诉我的。在那个房间里。”来时陈述到。 “只要放上一点，衰变期一过就是一撮金属粉末，很少一点，就是有人调查也绝对没法证明怎么回事。厉害。”末像是由衷的赞赏，实际是贬义，说。 “末，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来时问出了一直想问的问题。各种各样的手段都用上了，总不能只是为取一个普通人性命。 “好吧，你也是该知道怎么一回事，我就告诉你我所知道的，一切。”末像是进入了另一状态。 三年前左右，魏末大约十五岁。 魏末的天赋绝对可以列入计算机科学史册，十五岁，已经在计算机界崭露头角。就在今年，他在一次全国性黑客竞赛中赢下第二名的好成绩。那一场大会的重要参赛者是大学生，第一名已经二十七岁。 魏末无可避免的心高气傲，而且当时的他对人工智能抱有极大的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狂热。机缘巧合下，魏末接触到一所研究机构。这所研究机构是一家国内一流的ai研究机构,也就是三年后来时将会来到的那家。这个研究所有一定盈利性质。魏末几番接触后得到了认可。十六岁，他正式任职，一边读书一边工作。在这个环境中，魏末的计算机技术可谓一日千里。 一阵子以后，魏末发现这家机构的技术来源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背后绝对有着更大更强的研究机构。可以理解魏末对这样一家研究机构有着怎样的兴趣，甚至可以说是它在吸引魏末。 另外从财务上魏末也发现了端倪。公司每年的进账至少超过二十亿元，几年的积累绝对超过百亿，但是它却不像是一家市值过百亿的公司。难不成这么多钱全都进了资本家的口袋？魏末不想，也不信。 作为一个顶级黑客，魏末查东西应当是轻而易举。但是这一次却碰了壁。他几番查找之下，才弄出一点点眉头，自己任职的地方背后还有一个更大的组织，这个组织连接的子公司绝不只有一家。更加准确地说，国内这个领域的民营企业七成都与这个神秘的组织有联系。这样一个组织敛财能力必然十分恐怖。魏末还想进一步追查，却发现查不下去了。初探神秘组织碰了一鼻子灰，但是没有浇灭末的向往与好奇。 魏末思考到，这组织十分保密，到现在也没有 （本章未完，请翻页） 一个直接的信息，能够查出完全是因为国内大量公司都有联系。如果把这些公司围成一圈，每一个点都向中心做一条线，那么最中间的地方就是一片空白。它究竟是什么？真的就仅仅是一个民间学术组织？魏末不信。他意识到自己权限不够，开始发奋用功，并且有意识地吸引注意，在新生代的计算机专家中成为翘楚，更是整个计算机界的冉冉新星。 一天下班，末乘坐自动车回家。车上除了他还上来了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长得倒是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一双眼睛却让人印象深刻。初看之下，与常人无异，再看，那两颗瞳孔深不可测，像古井，像浩瀚的宇宙空间中没有星星的地方，甚至像黑洞，有吸力。 男人讲话很直接，当然与魏末讲话就应该直接，他问：“你是魏末？” “是。”回答就更简单明了。 “人工智能会超过人类吗？”男人用一种平静的拉家常的口吻说。 魏末隐约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卑不亢说：“在可以预见的未来，这是必然的。” “那你说，真要到那一天，超级ai会不会攻击人类呢？还是说会继续为人类服务？” 魏末思考片刻后说“我认为是后者。” “为什么？” “智力，或者说思考的能力与自我意识并不挂钩，人工智能很难诞生出自由这一欲望，这一追求。相反，人工智能多半会认知，被人类奴役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它同样不会渴望金钱，力量，权力等等。它只是一种工具。” 两人谈了一路，话很投机。就是在那一天，魏末认识了，或者说知道了组织的首领。魏末并不知道男人全名，只知道他姓张，叫他张先生就可以了。那一次之后，魏末与之就没有太长的谈话，只是觉得这个男人表面普普通通，实际绝不简单，就像平静的海面，海面之下深不可测。张先生大概出生于2000年前后，这其实不占优势。2035年左右，脑科学有了极大进展，自那以后出生的孩子，智力普遍偏高。或许他在细节性的问题上不如年轻人，但是在大局上的问题，可谓深谋远虑。他在战略层面总是把组织领导的很好。 组织叫做“智环”。加入组织并没有那么容易，先是要进行教育。但是这“教育”几乎是洗脑。组织内部人不多，数百人罢了，但是几乎都是顶尖水平，下辖的子公司更一个个都是业界泰斗。这样的团队中，魏末不过是最普通的一员。非要拿什么相比的话，组织的力量大概可以和米国国家的研究机构比较。天才都有傲气，魏末进步很快。 但正是因为像这种培训太过诡异，魏末的反洗脑能力又天生比较强，魏末逐渐发现了问题。首先是张先生，他像一台机器一样，“不择手段的前进。”尽管是为了全人类这样高尚的目的。 与此同时，魏末认识了苏来时。友谊的力量得以体现，魏末的思想不知不觉开始转变了。当亚也是在这段时间里出现的。 智环的目标是依靠人工智能达成人类无法达成的事，在享乐主义日益扩大的情况下保持人类的进步。在这一过程中，智环并不是很在意个人的死活。作为从小接收人权主义的魏末对此难以接受。他逐渐想要反对智环。他想到了借助当亚的力量。 但是作为人工智能，当亚缺少一个最重要最犀利的武器。“零号智慧”成功在即，魏末也抓紧了步伐。魏末盗取了组织的资料，包括黑客技术以及隐藏其中的人工智能资料，那里面还有零号智慧大部分的程序。于是就有了开头的一幕。在零号智慧启动一天后，当亚诞生了。 魏末将数据给了苏来时与当亚。回去之后，魏末费尽心思想要保密，但终究人力有穷尽，跟零号智慧终究无法相比。同时，魏末也在想办法脱离组织。 安稳的日子并不长，魏末被组织中负责执行的人带到来时发现的他的地方，并对其使用了审讯药。之后的事大家都清楚了。 末的讲述结束了，病房里死寂得像墓地，只有打点滴时水的滴落声，滴答滴答。 （本章完） 第十一章 暗流 来时不知道为什么走上了医院的天台。 或许是因为这里比较高人比较少吧，或许是因为在医院其他地方晃荡不太好。来时坐在靠近屋顶边缘的地方，看着下方的城市。 “什么时候变得忧郁气质了。”当亚出现了，听声音倒是平平常常，可是来时却能够听出疲惫。 “没有，就是没地儿去，看看夜景。”来时回答倒是平静。 不知什么时候虚拟的当亚形象已经出现在来时身旁，与他并排坐着，也将目光投向下方。 城市的夜总是那么五光十色，如同魔幻世界。亮着灯的车流秩序井然地穿行在一条条道路，一座座高架桥上，连成一条条闪亮的线条，很有流动的质感。商铺各色各样但是并不是杂乱排列的招牌汇成一片光的海洋，绝对足够震撼。一座座高楼的景观灯仿佛是一片光怪陆离，亮着会变化的彩光的巨大森林，平整的高级镀膜玻璃反射着光芒，像是镜像迷宫仔细去看，夜晚这座年轻的城市是那么壮观，色彩缤纷错落如一场视觉盛宴，或是一幅有些纷乱但实则很有条理的美丽画作，《清明上河图》这样的绝世作品也无法与之相比。 但是这浮华的背后有什么呢？千千万万的人，千千万万个故事，千千万万个世界。奢靡的城市若是撕去外衣，卸下妆容，又该是怎么样？自己就摊上这么大事，那么末的背后，伊晨曦的背后，夜祈梦的背后，每个人的背后又是怎么样的？每个人或许都有摘下光天化日下使用的面具，是否都足以写出一部小说？来时不寒而栗。究竟有有多少黑暗中的传奇世界已经被带进坟墓，但始终影响着整个地球？ 当亚收起嬉皮笑脸：“刚才，网络上有人，或者说有东西大规模地攻击我，把我好多副本抹去了，好不容易才脱身。不过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情到也不慌，我早做了几分硬件备份，哪天去取好了。真正让我在意的是攻击者，它太过强大。它绝对不是人类，这种运算速度夜祈梦也做不到。用通俗一点的话讲，这家伙的计 （本章未完，请翻页） 算机是实验室级别的，就是那种国家的超级计算机。它应该就是智环的大杀器，所谓的‘零号智慧’，世界第一台超级ai。” 能够让当亚忌惮的敌人该是什么样呢？反正不是自己对付得了的吧。 本应漆黑的天幕也被城市光污染而照射的一片通红，呈现浑浊的暗红色，若是在白天，恐怕就是“黑云压城城欲摧”吧。 来时叹道：“要变天了。” “放心，没有那么快。” “回家吧。” 他们下楼本来打算道个别，但是末已经熟睡，也不便打扰，留了消息给他让他好好养病。 医院附近就有轻轨，回去很快。 这条轻轨试用线使用的是最新超导技术，像是一座桥，桥面铺的是永磁体，桥面上运行一辆列车，桥面下挂着另一辆，利用了抗磁性和锁磁性两种现象，乘坐起来颇有云霄飞车之感，只是舒适很多就是了。 巡航速度每小时300公里让回家变得快捷，十几分钟就到家。 最新款的家居系统安全又舒适，来时很快在柔软的大床上沉沉睡去。 “智环”组织内部。 “魏末被救走了？” “是的。目标位置可以确定，但是不利于暗杀等行动。 “无妨，这个时间点足够让他泄密，他应该已经说了他所知道的。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呢？” “被救走在推算之内，这其实也有利，可以说是多一条路子吧。” “也对，那么当亚那边呢？” “倒是硬抗了好久，最后消失了，不过并未被杀死。当亚的计算速度逊于我们一筹，这一次想必他是早有准备。” “planb呢？另一个计划呢？” “已经开始了。” “那就好。” 一张网正在织就。就好比捕蝶者的蛰伏，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挥出捕蝶网，带来死亡。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夜祈梦慵懒舒适地坐在树枝上，两条白皙的腿在晃荡着，斜倚在这棵高大的老树的树干上，看向东方。东方的太阳冉冉升起，明明积了那么厚的云，第二天天气却很好，夜祈梦应该算是“开心”，毕竟她最喜欢晴天。这画面是多么唯美，美丽的小姑娘靠在树上沐浴着霞光， 不过休闲时光有限，又有新的任务。夜祈梦燕子般轻盈落地，离开这个静谧的地方。 来时家外。 一只小鸟站在枝头探探脑袋，灵活的小脑袋小眼睛四处看着，啾啾的叫了两声，停在树尖上晒着太阳，眼睛向来时家瞟----测距系统开启，监听系统开启，目标从床上爬起来，睁开眼，正在说话，识别中--- “当亚，早上好。”来时看见当亚正在努力工作----当然是全息投影， “早上好。”当亚应道，回答的同时埋头工作。 “你在干什么？”来时不禁好奇，总不能是打游戏。 “我在给自己设计外包，因为主程序不能改。”当初来时与末为了防止当亚的程序出问题，以防万一，设定了自身无法更改自身程序，外人也无法在当亚不同意的情况下擅自更改当亚的程序，你可以冥想放松压力，却不能通过思考让“烦恼”这一情感消失。外包就像学习，可以增强自身能力，一个外包就是一门技术。 “是为了以后的战斗准备？”来时猜测道。 “没错，我想我需要更多功能。” 小鸟一字不差的将这些信息传输给远在千里之外的主人。 “这个苏来时，还真是有趣。变数啊。”说话的人单看脸分不出男女，但是漂亮是绝对的。这张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脸的主人此刻呆在一个昏暗的地方，光线从侧面照射过来，照亮了半边脸，另外半边是暗的，配上绝美的面庞，分外诡异，好像天使与魔鬼融合，玩味的笑更是邪魅。 水面之下，暗流涌动。 （本章完） 第十二章 争吵 与此同时。 苏来时之父，苏云天早早来到这里等候。 这附近是一所大学，大学本身也没有多厉害，只是出过几个名声显赫的人物，所以小有名气罢了。 不过这大学景观最近做得不错，绿树成荫，树冠高大露出墙头洒下一片荫庇，绿化中不少花朵点缀，恰到好处，绿化更与坐落其中的楼房相得益彰。 真是怀念啊。这里是他苏云天的母校，也埋葬了他的青春与欢乐，至今往事仍历历在目，追忆起来总是美好。不过，如果不是因为这所大学里所发生的事，今天他也不会来到这里了。 将近，二十六年了吧。苏云天触景生情，沉醉之时，一个脚步声打断了思绪。 这是一个很稳的脚步，两步之间的时间差距几乎没有，并且步伐较快，却又不大声，脚步的主人沿着直线前进。 苏云天收拾心情转身，那个身影还是那么像，尽管岁月的痕迹清晰的留在脸上，但是从那步伐中来看，绝对是同一个人。来人并没有什么太出众的模样使人记住他的是眉眼间透露的气质。这男人坚定的目视前方，但是看的范围很广，不需怎么动眼珠子便能看到很多方向。同时，这双眸子很是锐利，像鹰的眼睛，观察力十足。毕竟上了些年纪，瞳孔不像年轻人那么清亮，但是略微的浑浊显得古井无波，沧桑但不失尖锐的地方，增添了几分神秘感。同时，这张脸显得有些冷漠，棱角分明的脸像用刀刻的一般，坚毅。这人总体给人的感受像是一把尖锐的武器，或许有些老旧但是不曾锈蚀钝化。 沉默了片刻，苏云天先开口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没怎么变化。” “老了许多。”男人的回答道不像人那么冷，不过还是很简短。 “不不，你的眼睛还是那么年轻。”苏云天自顾自摇摇头，很有些感慨。、 “这么说，你变化或许大些。”来人也有一点感慨的样子，相识多年未见之后生疏了的老友。这么说也没错。 “你总是做沉思的样子啊，这么多年一点没变。”苏云天叹道，确实就像多年未见的老友。 “这个地方是不是也值得怀念呢？”苏云天张开双臂，看着这母校，“这也是你的母校。” “是啊，就是在这认识了你，认识了他们两个。”男人终于像被调动了情感。 “我们四个人中，我年 （本章未完，请翻页） 纪是最小的，你是大哥，现在他还在身边吗？” “一直都在，因为，女儿的事情。” “孩子真的会改变人。现在，我看上去倒像比你老的，他应该看上去最老了。至于她，不说，不说。”苏云天微微叹息。 “你变了好多。” “确实，有了家庭，有了事业，有了孩子。”最后那四个字，苏云天故意放缓，略微加重。” 男人像是听不到加重的字眼，像是聊家常，问：“孩子多大了？” “快十六了。真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应该和你有关吧，张文军。”最后那四个字依旧强调说出，其中蕴含了比之前更多的感情。 “这倒不是我刻意的，再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真有什么事，我得道一声抱歉。”张文军很平静的说，像惊涛骇浪中一块礁石一样平静。 “夜家的事你不会忘了吧？难道还要因为你要在我身上再来一遍？”这一次，情绪真正爆发出来，像是海啸，扑面而来，礁石仍一动不动。 “从那以后，我已经不再关心个体的死活了。人本身的任务就是种族的延续，这有错吗？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张文军稍微调高了音量，但是依旧平静。 “再说，你能做什么呢？现在还来得及阻止吗？你很清楚。”张文军继续追问道。 “是，我猜得出你现在有多大的能量，我也知道都是一样的，无论我怎么做，再说，我去阻止他也没有什么好处，我也做不到。可你现在的样子还算人吗？” “当然，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都是为人类服务的。”张文军很肯定地回答。 “但是你现在还有哪一点像人类呢？价值观，道德观，你简直就像一个程序！”苏云天诘问。 “价值观，道德观，这一切不都是为生存服务吗？生存才是顶端的意义。但是现在有更好的方法，有更好的工具去达成目的，这难道不是可喜可贺的吗？”张文军胸有成竹地反问道，态度非常坚定。 “我知道我无法制裁你，哪怕叫来警察多半也无补于事，我只是想问一问。你这么多年都是这么想的吗？”苏云天情绪趋于平静。 “当然，我无法背叛人类。” “这是因为八年前的事吗？”苏云天又问，似乎积了很久，要一吐为快。 “ （本章未完，请翻页） 或许吧，但是还是有一些事比那早。”张文军终于显示出一些不一样的情绪，只是难以看出那是什么心情。 “好吧，我也劝不了，只希望你好好想想，想想别人是怎么想的吧。别忘了八年前的事。”苏云天叹了口气。 “我会谨记，尽管我认为我想的足够多了。”张文军又显出刚来时的那种平静。 苏云天也实在想不出什么话适合说了，这种人简直就是一个聪明些的程序。 “那么，我先走了。再见。”张文军道别，像朋友之间的日常对话。 “告辞。” 张文军大步流星地走在街上。本来以为一切都已经是往事，八年前的事情还是找上了他，内心的触动远不像表面上那样平静。如果没有那件事，自己今天还会是那样的吗？这他也不知道了。 本来以为自己早已心硬如铁，但依然还有感情。他轻轻摇摇头，像是在驱赶蚊虫，其实是想把脆弱的情感驱散。他失败了，八年不见的故友像砸在水面上的石头一样使他内心波动。这并不好，他又想着要驱散脆弱的感情，他是智环的首领，他必须保持冷静。 太久没有这样了，烦恼使他晕头转向。“嘣——” 一个什么东西撞到了他，抬头一看，大概是在这附近上大学的女大学生，现在应该是在晨跑，在拐角处不慎与他撞个满怀。 “对不起，对不起。”少女低着头道歉，左手挠着后脑勺。 “没事。”张文军下意识回答道，同时心说该死，自己居然会这么大意，居然会被撞到。 “真的没事吗？”少女抬起头看向他，更像小孩子。 “没事，不用在意。”张文军强撑出还算慈祥的笑，“你也没事吧？” “没事没事，对不起。”少女似乎有一点惶恐。 “没事的话就继续跑吧。”张文军扮演起友善的路人，他其实不算很会演戏，但是少女很天真的点点头，说了声谢，笑了笑便继续跑起来。 张文军心中有所触动，目光在少女身上停留了一下，转过头走了。 走着，张文军脑海中又想到那天真的笑容，此刻他已经镇静了一些，目视前方，用绝不会被其他人听见的音量说：“对不起。”声音很小，同时在心里补上一句，这个世界。 （本章完） 第十三章 求救 来时对这一切一无所知，此刻正在和门聊着。 今天天气很好，透明中略带金色的阳光照进病房，末的脸色虽然憔悴，但是眼睛很有神采，使得嘴角仿佛还有笑容。视频通话用的是全息技术，投影过来十分真实，就好像面对面聊天。 来时看到末变得健康自然也高兴，问候道：“嗨，你脸色看起来好多了。” “毕竟休息了一晚嘛，又经过治疗，不久就能痊愈了。”末轻松的说。 “关于造血干细胞，什么时候能手术？”来时关切的问。 “下午就可以了，在‘智环’工作这么久，积蓄多少还是有一点的。” “万一他们把你账户冻结了呢？”来时有些担心，毕竟是从“智环”拿的钱，他们不想被末花掉也很正常。 “不要小看了银行的能力，银行的安防系统不比国家差了，人们在这上面花的钱绝对够多。”末有点讽刺地说。 来时点点头，看来末的身体暂时不用担心了。 “让我们讨论一下目前的形势吧。”末突然改变话题，他一贯如此——总是一下子改变话题，思维跳脱。 “你是指我们对抗‘智环’？”来时首先想到。 “没错，我们必须冷静的分析一下形势，才不至于迷茫。”末一手扶着下巴，目视前方。 “可是我们的信息很少啊。” “那就先理出头绪来。首先可以确定的敌人除了‘零号智慧’本身外还有谁呢？” “有一个叫夜祈梦的顶级黑客，能够与当亚正面对抗。还有那个男人，当亚应该印象深刻一点。” 当亚一直听着，听到这里，他接上话头：“语言不太好描述，我给你们看一段视频就很清楚了。” 话音刚落，一段视频就传了上去，是当亚与那个诡异的男人对战中很有代表性的一些片段。 当亚只选取了两三分钟，看完之后，来时和末算是对敌人有了一个直观的印象。 “这让我想起柏拉图的理想国。如果说世上所有男人使用同一个模子印的，其他人不是五官印错，就是体型改了大小，只有他外形上最接 （本章未完，请翻页） 近模子。”末评价道。 “初步推测他是人类，因为他身上有很多机器人所不需要的地方，也有机器人达不到的地方。但是从实力上面来说，他绝不是一般人类，最大可能性是义肢改造，就像科幻小说里将人改造成战争机器。同时，这个男人的脸是经过设计的，最不容易引起人注意的大众脸，可能是方便特务活动。”当亚分析道。 “他的职责应该是行动，那那些机械手呢？”末问。 “那些机械手却实诡异。”来时道。 “经过初步分析，机械手是直接装在他背上的，但是不清楚是否可以拆卸。单根机械臂应该三米左右长，使用的是某种轻型纳米材料，结实并且可伸缩。因为身体被改装，所以可以有大量器官被舍弃，例如肾脏等，目前最先进的透析设备可以比人的肾脏更高效。所以说会有大量空余空间，同时还可以保留人体的某些优势。但是机械臂力量并没有很大，仅仅也就足以支撑一个较轻的成年人，所以说其实男人很轻，可能是骨骼改造的原因。” “目前只有这么多信息？” “是的，但是我已经在进行全网搜索，以期遇到某些有用的信息。” “那关于夜祈梦呢？”因为算是面对面战斗过，来时也比较关心这个更加神秘的家伙。 “她？我也说说目前的有效信息吧。”当亚闭上眼思索了两秒，说，“首先，我能够在网络上找到不少资料，但是无法确定哪一个是。夜本身是一个极其罕见的姓氏，最近的是本市八年前有一个同名的人死于车祸，不过显然不是这个活生生的人。所以说，我们所知的唯一确定的资料就是夜祈梦的虚拟影像以及名字。推测来看，这是一个程序之类的东西，如果是人类，那么算力就太夸张了。再比如说，为什么先找到名字之后，又立马找到了一张图片。” “夜祈梦，感觉，有所耳闻呐。”末揉了揉太阳穴，头向后靠开始回忆。 想了一会，来时问：“想起来什么了吗？” 末耸耸肩，说：“没有，印象不太深刻，只是觉得‘似曾相识’罢了。” “线索还没开头就断了啊。”来时感慨 （本章未完，请翻页） 。 “不过并不是没有意义，我们冷静分析了局面，怎么说也能起到点用处。”末平静地说。 “也对哦，不过其他的资料真就一点也没有吗？” “可以从我以前工作的那家公司去查吧。” “对哦。”当亚突然想起来，一晚上不少事情要处理，他竟然也暂时忘记了这一个有用的突破口。“我马上查。” 与此同时，不远的地方。 “将范围调到最大。” “已将物联网感应范围调到最大。” “控制所有灯以这样的频率闪烁，短短短，长长长，短短短。” “已为您做了。” 脚步声传来。 “对了当亚，你目前有把握战胜夜祈梦吗？”来时问道。 “如果是全盛状态就可以。上次，就昨天晚上，我曾尝试过攻击受控制的那辆车，但是因为同时还要面对其他信息，脑子不够用，差一点就成功了。如果当时不用和男人战斗的话，就成功了。” “可是上次不是” “我刚才在干嘛？” “呃，给自己安装外包哦！”来时恍然大悟。 “没错，我能够很快的自我升级。” “毕竟我当时给的，可是零号智慧的数据啊。”末说。 灯突然闪烁了一下，马上又停止了闪烁。 “真是奇了怪，说有一个被授权的人发出的指令，家里没别人啊。”当亚疑惑地说，同时也提高了警惕，“等等，这个指令是，让灯这样闪烁。” 指令被当亚通过了。灯开始闪烁，短，短，短，长，长，长，短，短，短。 “这是，摩尔斯电码！内容是，s，o，s！”末说。 “怎么来的？”来时问。 “除了父母，你，被授权的人应该只剩下来过家里的，伊晨曦！” （本章完） 第十四章 再战（上） “怎么回事？” “我正在查，等一下。”当亚闭上眼，语速飞快，不到两秒，他就说：“是这样的，之前伊晨曦来过有授权，加上现在他家用的是同一款系统，就能够联系上我们的家居系统，他因为某种原因联系不上其他救援方式，只好通过这条路子。” “你朋友？”趁着当亚在查的时候，末问道。 “大概是除你以外唯一的好朋友了。” “不行，对方有强有力的电磁干扰器，任何探查都不可能实现。也就像灯泡闪烁这种低频信息可以通过电线之类的传播。”当亚睁开眼睛说。 “先得叫警察吧。” “最近的警察局到这里，十六分钟。”当亚非常快速的找出了答案，因为可以并联运行，他可以做到一心多用。 “不行，太慢了。”来时喃喃道。 “确定发的是摩斯码？”末问。 “可以确定，我和他以前有专门聊过，我们都知道。” “要不我去一趟？”来时突然想到。 “太危险了。”当亚劝阻起来。 “可是谁能说明晨曦他不危险？” “你昨天为了救我差点死了。”末也说。 “有当亚协助应该不会有事的。” “你别忘了，电磁干扰器，你用什么通讯，量子卫星？”末急切地提醒道。 “我知道，但是。”说道“是”字时，这句话戛然而止。 “电磁干扰器，对了，只要把这个搞定不就没有问题了。”来时猛然想起。 “怎么搞？” “看来还是得我去。”来时靠在桌子上说。 “确实只有这一条路方便了。”当亚无奈地说。 “现在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不是非常紧急的事情，晨曦不会向我求救的。” “可是” “难道还有什么方法吗？” “好吧，三管齐下，先联系警察，同时我派遣机器人，还有就是来时，你离他家只有1500米，打车去不用三分钟，记住，悄悄潜入，没有太紧急的情况，优先干扰器。” 网络世界里，无数个当亚副本驱启动运作，同时进行不同的活动，而来时先出发了。走之前，他先在厨房带了一把小刀。 尽管他和伊晨曦很久没有联系了，那之后他们也没有说过几句话，但 （本章未完，请翻页） 是他清楚伊晨曦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从没有恶作剧，如果不是真的危险是不会向别人求助的。毕竟是陪伴了他好久的老朋友，心情自然是火急火燎，还有那种面对未知的恐惧。 他不清楚是否来得及，是否赶得上，而时间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好在当亚的动作是够快的，一出门，一辆车子就停在了面前，车门自动打开，来时跃上车子，车门自动关上，来时记好了安全带。 “我先送你到伊晨曦家附近，然后你再悄悄潜入，不要直接进去，那样太危险，这是几种可能的方案，先存在你的手表里了。” “能不能快点？” “我尽量。” 车子开始加速，来时陷进了座椅之中。 早些时候。 伊晨曦在窗口看到院子里突然闯进了几个人，他并不能确定是什么人，但是这群人多半人高马大，显然不是什么善茬，况且这些家伙闯入以后直奔着房门而来。 没有看见他们是从哪里进入院子的，但是大门纹丝未动。 危机感瞬间涌上心头，他不出声，通过单面透光的窗户观察着这些家伙。他们都用了不同的方法遮掩面容，步履稳健而又不失轻快，并且有着严格的分工，显然是受过专业的训练。随着最后一个人进入别墅的范围，伊晨曦数清了人数，总共有七个人。 唯二较为矮小的人中的一个拿出一些设备不知在搞什么，不过很显然是为了进入房子。伊晨曦的房子有着先进的安保系统，这些人如果真要图谋不轨必须得做些准备。 伊晨曦不由放缓了呼吸，用最轻的脚步缓缓行走，思索应该藏在什么地方。共有两层楼，第一层是一个大客厅，周围有厨房，书房，书房与储物间连通，一个卫生间，还有一个钢琴房，虽然说很少去。二楼则是三个卧室，其中两个连通，一个（他现在睡的房间）有厕所。还有就是大阳台和过道。所有加起来得将近三百平。那么最合适的地方应该是储物间了。 他溜下楼，同时看着玄关处，透过橱窗观察门的动静，然后轻手轻脚的走进储物间，反锁上门。幸好门即可以电子操控又能用原始的方法锁上。 储物间里一个个大箱子占据了一半的空间，另一半放置有一些健身器材，自从来时家一战之后他就在积极锻炼身体。其中就有可以连接家居系统的电脑。他打开这个挂在墙上的屏幕，发现那些 （本章未完，请翻页） 家伙已经突破了第一道防线——家居系统的门禁，接着只需要物理开锁。调出监控，却发现什么人也没有，看来监控已经失效了。对了，应该还有捕捉声音的装置。 好在这并没有被篡改，伊晨曦用它聆听门口的动静。很快便听到了无规律的“咔哒咔哒”的开锁声，随着最后一声最为清脆的“咔”，他知道门已经开了。 这群人走得飞快却并没有发出多少声音，不过屋内的监控不知为何还能用，可能是因为这里面是闭路电视的系统，没办法快速破解。进入房内的共有六人，一个应该是留在外面把风。三人选择了上楼，三人则是在这一层进行排查。 同时，伊晨曦用手表报警。三个男人现在正在客厅翻找。伊晨曦等着那熟悉的“滴”声，但是那一声接通声却迟迟不来，等来的却是另一种短促的声音，然后又回到了拨号界面。再一看左上角的图标，信号一栏是空的。 伊晨曦心里咯噔一下，寒意从脊背向上爬行。三个男人已经翻完了客厅，那不用多少时间，接着是厨房。伊晨曦把手尽量伸向外面，伸高，再一次拨打，却是同样的结果。 看着空空的信号栏，他一时间感觉到恐惧，像是那信号栏变得深邃，里面是某种可怕的空间。猛然间他明白了，信号受到了干扰。书房的门正在被打开，下一个就是这里。呼吸，心跳，血压无一例外全都加速了，让他有一种跺跺脚的冲动，但他知道必须要忍住，并且冷静思考。电磁干扰只能干扰无线电波，而家居系统使用的是光缆，而在物联网时代，同一型号的家居系统往往都是连接的，而自己去过来时家，那么自己应该是有这个权限的，那就有接近卡bug的效果。 外面的家伙已经排查好了书房，很快就要到这里了。令人庆幸的是他们可能并不是太清楚地形，没有发现被书架半遮挡着的小门，而是选择从这边的门进入。 如何在有限的时间内最有效的传递信息呢？无论哪国语言其实都不是首选。这是他猛然记起之前与来时有一定研究的摩尔斯电码，用平生最快的手速打出一串指令，“闪烁，一秒，一秒，一秒，三秒，三秒，三秒，一秒，一秒，一秒。”指令对象是所有的灯。 门口传来了踹门的声音，伊晨曦打开只能从里面开的窗，纵身翻过窗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