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之途》 正文 第01章 嫂子,请自重 “喂,蔡哥,这都天黑了,你怎么还没过来?” 秦东良沉声问。 半小时前。 汶兴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打电话,约他在迎宾大酒店306房间见面。 蔡主任说有重要事情和他说,与县长赵志礼相关。 秦东良作为县府一秘,对此非常上心,急匆匆赶过来。 迟迟不见秦东良的身影,秦东良有点不淡定了。 “东良,我有点急事耽搁了,一会就到。” 蔡安民煞有介事道,“为掩人耳目,我让女朋友先过去,你帮她开一下门!” 蔡主任虽已三十出头,但却一直没结婚。 他换女朋友的概率很高,最多半年就会换一个。 据说,他一直升不上去,与此关系密切。 秦东良虽和蔡安明的关系不错,但却并未见过他新女友。 “蔡哥,这不合适吧?” 秦东良迟疑道。 孤男寡女在酒店房间里,容易说不清。 “没事,老弟,我难道还信不过你?” 蔡安明急声道,“她在酒店大堂等了好一会了,若再待下去,就要发飙了,你就当帮帮老哥!” 秦东良无奈,只得答应,急声追问:“你还有多久过来?” “我这就出发,最多十分钟就到!” 蔡安明信誓旦旦。 “你快点,我从乡里直接赶过来的,还没回县府呢!” 秦东良沉声道。 蔡安明听后,随即挂断电话。 “蔡哥搞什么鬼,真是的!” 秦东良站起身,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 两个月前,汶兴县委书记退居二线。 按说县长赵志礼顺理成章接班,但有人却不这么想。 县委副书记何茂松自恃市里有关系,想要弯道超车。 为了当上一把手,县长赵志礼和县委副书记何茂松展开了激烈角逐。 经过两个多月的较量,胜利的天平渐渐向赵志礼倾斜。 水大不漫桥! 这是体制内的规则。 何茂松自然不甘心失败。 据说,这两天正在憋大招,想要给赵志礼致命一击。 秦东良作为赵县长的秘书,胳膊肘自是往里拐。 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虽在电话里说的很隐晦,但秦东良还是听出,他的消息可能和何书记的“大招”有关。 这事关系重大! 秦东良心神不宁,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蔡安明和何茂松是老乡,他极有可能挖到有价值的消息。 为了避免出差错,秦东良的目光,落在了他随身携带的公文包上。 公文包里有一台小型摄像机,他中午下乡办事前,向县电视台借的。 近期,省里有个招商活动,要求县里拍摄视频上交。 秦东良在大学时,学过摄影。 为了不给电视台添麻烦,他决定自己拍摄。 秦东良决定将蔡安明的言行偷拍下来,给老板一看,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做干就干! 秦东良将公文包里的摄像机打开,选好角度,开始拍摄。 笃笃! 轻柔的敲门声传来。 秦东良走到门口,问:“请问,哪位?” “秦秘书,我是蔡安明的女朋友梁悦,他让我过来的!” 门外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 听声辨人! “蔡哥真是老牛吃嫩草,听声音,他这女朋友也就二十出头。” 秦东良想到这,伸手打开门。 “秦秘书,你们这么久才开门?” 梁悦边说,边往秦东良身上扑去。 秦东良见状,大惊失色,连忙撤身后退。 梁悦俏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转身将门关上,但却并未落锁。 秦东良的目光落在美女身上,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梁悦脸上画着浓浓的妆,烫着红色的大波浪,黑色外套里竟穿一身白色吊带连衣裙,裙摆很短,两条美腿直逼人的眼。 汶兴是个五线小县城,在2000年的当下,穿着如此前卫的女孩,少之又少。 当然,特殊从业者除外! “蔡哥怎么会找这样的女朋友?” 秦东良心中充满疑惑。 “秦秘书,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梁悦嗲声道,“怕我吃了你不成?咯咯!” 秦东良见状,一脸郁闷,出声道:“嫂子,你们两人共处一室,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梁悦听后,心中暗道:“和你保持距离,我的计划可就要泡汤了!” 梁悦含情脉脉的瞥了秦东良一眼,柔声问:“秦秘书,你叫我什么?” “你是蔡哥的女朋友,我当然该叫你嫂子。” 秦东良一脸疑惑的反问,“没错吧?” “当然没错!” 梁悦上前一步,嗲声道,“秦秘书,有句老话,不知你有没有听过?” “什么老话?” 秦东良的两眼不敢乱看,只得低着头。 “好吃不如饺子,好玩不过……” 梁悦上前一步,娇声笑道,“咯咯,秦秘书,你懂的——” 秦东良做梦也想不到她竟会说出这话来,沉声道:“嫂子,请自重!” 梁悦俏脸上露出几分失落的神色,心中暗想:“这小子真是榆木疙瘩,看来只能主动出击了!”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梁悦收了不菲的辛苦费,事如果办不成,对方绝不会放过她。 “东良不错!” 梁悦收起俏脸上的轻浮之色,沉声道,“安民没说错,你果然是个正人君子。” 秦东良听到这话,疑惑的问:“嫂子,你刚才是在试探我的?” “当然,你不会真以为,我是那样的女人吧?” 梁悦一脸正色的问。 秦东良连连摇头,道:“没……没有!” 他虽不知梁悦这么做的用意,但只要她不像之前那般就行了。 梁悦若是再坚持之前的表演,他可就要夺门而出了。 “东良,屋里怎么这么热?” 梁悦黛眉轻蹙,沉声问。 “嫂子,你嫌热,我把空调打开!” 秦东良出声道。 五月,汶兴的气温不高,二十五、六度左右。 秦东良一点也不觉得热,但既然美女嫌热,那就开空调。 “不用,我把衣服脱下来就行!” 梁悦边说,便将黑色外套脱下来。 少了外套的遮掩,白色吊带连衣裙越发惹眼。 秦东良生怕多生事端,连忙将头转到一边。 梁悦趁机上前一步,嗲声道:“东良,你能帮我将外套挂到衣架上去吗?” 秦东良没理由拒绝,点头答应下来。 梁悦将上衣递过去时,身体猛的前扑,一头扎进秦东良怀里,双手紧紧搂抱着他。 “快来人,非礼啊,强……强歼了!” 梁悦大喊大叫起来。 秦东良顿觉头脑中嗡的一下,意识到中计了,连忙伸手去推怀中的女人。 梁悦拼尽全力,双手紧紧抱着秦东良,边声嘶力竭的喊着,边抬眼紧盯着门口…… 正文 第02章? 身处陷阱心不慌 嘭! 哐当—— 房间的门重重撞在墙壁上,三个警察快步走进来。 “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强歼?” 城东派出所副所长田明杰怒声喝道,“快点住手!” 梁悦悄悄松开手,螓首低垂,呜呜哭了起来。 秦东良怒火中烧,沉声道: “我没强歼,她诬陷人!” “你以为我们都是瞎子吗?” 田明杰怒声怼道。 秦东良意识到这会不是发火的时候,沉声道: “我是县府办的工作人员,我要见你们所长。” 田明杰抬眼看过来,沉声道: “你不但是县府办的工作人员,还是赵县长的秘书,没错吧?”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秦东良本不想暴露身份,没想到被对方一口道破。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你觉得,我会强歼她吗?” 秦东良冷声反问。 “这可不好说!” 田明杰冷声道,“你没那想法,带人家女孩来酒店,干什么?” 秦东良先介绍梁悦和蔡安民的关系,随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一遍。 “我不能听你一面之辞!” 田明杰沉声道,“美女,你说说怎么回事?” 梁悦听后,啜泣着说: “男友让我房间里等他,我就上来了。” “一进门,他就对我动手动脚的,我拒绝,他就猛扑上来,想要强……强行做那事!” “你放屁!” 秦东良怒声骂道,“我什么时候对你乱来了?你投怀送抱不成,就诬陷老子!” 梁悦睁着眼睛说瞎话,惹火了秦东良,直接爆粗口。 “警官,你们听到了吧?” 梁悦楚楚可怜道,“他自诩是县长秘书,不但干坏事,还想打人,你们可要为我做主。” 田明杰抬眼狠瞪秦东杨,沉声道: “秦秘书,请注意你的言辞!” “你们俩说的大相径庭,请你和我们去所里,接受调查。” “请——” 秦东良虽然火冒三丈,但他知道这是针对他的陷阱,必须冷静下来,认真应对,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梁悦刚喊两声,警察就如同神兵天降。 若说这不是事先设好的圈套,秦东良将头拧下来,当球踢。 “如何才能破局?” 秦东良头脑飞速运转起来。 当他的目光落在公文包上时,心中大定。 秦东良本以为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会说出什么大秘密,打开摄像机,想将其拍下来给老板看。 谁知误打误撞,却将梁悦给他下套的过程,忠实记录了下来。 除梁悦以外,眼前这个姓田的副所长一定有问题。 为避免他颠倒黑白,秦东良决定注定出击。 “田所长,我既是县府一秘,又是副科级干部。” 秦东良一脸严肃的说,“这事关系到我的名声,我要求县纪委介入调查!” 作为江南省知名学府——金陵大学的优秀毕业生,秦东良以选调生的身份,分配到汶兴县政府的。 他虽年轻,但却是实打实的副科级干部。 县长赵志礼爱才,将他留在身边当秘书。 体制内的官员,最怕纪委请喝茶。 秦东良竟主动要求纪委介入,这让田明杰大跌眼镜。 “你确定请县纪委介入?” 田明杰沉声问。 “确定!” 秦东良回答的干净利落。 “行,我这就和纪委联系。” 田明杰爽快的说。 副科级以上干部犯事,公安部门本就要向当地纪委通报。 秦东良要求纪委提前介入,合情合理。 田明杰没法拒绝。 秦东良借此机会,分析起眼前的局势来。 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敢于如此设套阴他,说明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县长赵志礼出事了,否则,借蔡主任一个胆子,也不敢挖坑给他跳。 秦东良虽不知老板出了什么事,但十有八九和县委副书记何茂松有关。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作为县府一秘,何书记出手对付赵县长,顺便将他给收拾了。 秦东良正因为看穿这点,才要求县纪委介入此事的。 县纪委书记许光道刚正不阿,不但汶兴县人尽皆知,就连云州市也名闻遐迩。 眼前这副所长只是个小虾米,他背后一定有人指使。 秦东良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解决眼前这事,但为避免被阴,还是要多加小心。 “纪委的人马上就到。” 田明杰沉声道,“秦秘书,你先和我们去派出所,没问题吧?” “可以!” 秦东良沉声道,“这事和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有关,你请他一起过去!” 田明杰沉着脸,指着梁悦,说: “她虽是蔡主任的女朋友,但这事和他无关,没必要多此一举。” 秦东良想当面责问蔡安明为何坑他,但田明杰却不给机会。 “你既不信,那就算了!” 秦东良沉声道。 迎宾大酒店距离城东派出所很近,五分钟后,警车就驶进所里。 秦东良临下车时,突然出声道: “田所长,你们的出警速度,堪称全国之最!” “她刚喊两声,你们就出现了。” “秦某佩服至极!” “秦秘书,这只能说明你点背!” 田明杰针锋相对道,“我们去迎宾大酒店临检,刚出电梯,就听见梁小姐的呼救声,于是便赶过去了。” “哦,是吗?” 秦东良冷声问。 “事实如此,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田明杰一脸坦然的说。 秦东良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道: “我信你个鬼!” 县纪委的人来的很快,秦东良和梁悦刚被带进田明杰的办公室,他们就到了。 秦东良见到带队的竟是县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吕鹏远,很是吃惊。 他虽是县府一秘,但也不知道惊动县纪委的二把手。 县公安局副局长林铭紧跟着吕鹏远身后,走进来。 秦东良扫了林铭一眼,心中暗道: “不出意外的话,他就是这事的幕后策划之人。” 林铭是公安局长皮长财的铁杆。 皮局长则是县委副书记何茂松手下的得力干将。 得知秦东良要求县纪委提前介入,林局长心里没底,亲自赶过来。 “为了我这个小人物,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 秦东良沉着脸,头脑中想道,“不过,今晚,你们将注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田所长,你向两位领导,介绍一下事情的经过!” 城东派出所长石勇沉声说。 田明杰听后,连忙点头答应。 正文 第03章? 满嘴跑火车 田明杰将事情的经过,绘声绘色的说了一遍。 公安副局长林铭听后,怒声喝道: “秦东良,你作为县府一秘,竟干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来!” “赵县长选你当秘书,真有眼光,正可谓一丘之貉!” “林局长,请注意你的措辞!” 县纪委副书记、监察局长吕鹏远怒声道,“赵县长虽被市纪委双规了,但他现在仍是一县之长。你作为下属,这么说,太过了。” 林铭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不再出声。 秦东良满脸震惊之色,他没想到老板竟被市纪委双规了。 从眼下的遭遇,秦东良推算出县长出事了,但没想到竟会如此严重。 下午,秦东良去城关镇办事,没在县里。 没想到短短半日,竟会出现如此大的变故。 若非这话出自纪委副书记吕鹏远之口,他绝不会相信。 “秦秘书,你有什么说的?” 吕鹏远沉声问。 不管赵志礼出了什么事,秦东良都要先将眼前这事搞定。 否则,他不但会被开除公职,还将面临牢狱之灾。 “吕书记,您不觉得这事很蹊跷吗?” 秦东良一脸正色,出声问,“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约我去迎宾大酒店谈事,我在明知他即将过来时,竟强歼他女朋友。” 说到这,秦东良停下话头,抬眼直视吕鹏远,沉声问: “吕书记,您觉得,可能吗?” 吕鹏远听到问话,虽未作答,但却面露沉思之色。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 林铭急声说,“你这样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秦东良满脸怒色,沉声道: “林局长,别把你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这是不对的。” “你……你说什么?” 林铭怒声喝问,“自己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还装无辜,真是无耻至极!” 吕鹏远一脸阴沉的扫了林铭一眼,沉声说: “林局息怒!” “秦秘书,这事光靠推理,可没用。” “现在,梁悦告你强歼,而且还有人证。” “你若说没有这事,请拿出证据来!” 林铭听到这话,悄悄向田明杰使了个眼色。 田明杰见状,心领神会,沉声道: “吕书记、林局,我们进入迎宾大酒店306房间时,秦秘书正欲对梁小姐行不轨之事,被我们当场制止。” “梁小姐的衣服都被扯坏了,这是证据!” 梁悦听到这话,嘤嘤的哭了起来。 秦东良白了梁悦一眼,心中暗道: “你这贱货真会演戏,等这事完了,老子绝饶不了你!” “姓秦的,你还有什么说的?” 林铭怒声道,“快点,吕书记时间宝贵,没空在这等你编瞎话。” 秦东良丝毫不慌,沉声说: “在拿出证据之前,我得先确认一件事。” “什么事?”林铭急声问。 “请林局给县府办蔡主任打个电话,问清楚是不是他约我去迎宾大酒店的?” 秦东良沉声说。 为避免林铭等人继续挖坑,秦东良先把这后顾之忧解决掉。 林铭脸上露出几分不耐烦之色,冷声道: “就算蔡主任让你去迎宾大酒店,但他没让你强歼他女朋友吧?” “林局,这是事情的起因,有必要弄清楚。” 吕鹏远沉声道,“麻烦你给蔡主任打个电话,问一下。” 秦东良觉得他请纪委介入,实乃明智之举。 他本以为县纪委最多来个科室副主任,没想到吕书记竟亲自出场。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吕书记看的不是他的面子,而是县长的。 林铭是公安副局长,极有可能是这事的策划者。 就算拿出摄像为证,林局长也不会轻而易举放过他。 吕鹏远是县纪委的二号人物,有他在,林铭别想颠倒黑白。 林铭不给秦东良面子,但吕鹏远的面子不能不给。 电话很快接通了。 蔡安明故作一无所知状,承认他约秦东良去迎宾大酒店的,询问出了什么事。 林铭并未多言,只是让他到城东派出所来。 蔡安明答应后,挂断电话。 这结果在秦东良的意料之中。 正如林铭之前所言,蔡安明约秦东良去酒店谈事,但并未让他强歼其女友。 在此前提下,蔡安明没必要否认。 “秦秘书,蔡主任虽认可你的说法,但这并不能证明你的清白。” 吕鹏远沉声道。 这话看似怼秦东良,实则却暗示他拿出更多证据来。 “吕书记,梁悦诬陷我!”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我并没强歼她,事情的真实情况是……” 他的话音刚落,公安副局长林铭便沉声问: “秦秘书,你是说,梁悦主动向你投怀送抱,你置之不理。” “她假意脱去外套,然后诬陷你强歼她?” 秦东良听后,郑重其事的点头说: “没错,正是如此!” 林铭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冷声道: “秦秘书,编故事,也没有像你这么编的!” “梁悦为什么要陷害你?她吃饱了撑着了?” 秦东良伸手指着故作可怜的阴险女人,沉声道: “林局,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而该问她!” 不等林铭出声,吕鹏远出声道: “秦秘书,这事关系重大,空口说白话可不行。” “你得拿出实打实的证据来,否则,谁也帮不了你!” 县长赵志礼突然被市纪委双规,他的秘书秦东良又面临强歼指控。 县委常委、纪委书记许光道觉察到这事不简单,特意让吕鹏远亲自过来处理。 吕鹏远弄清事情的经过后,感觉到其中的蹊跷。 他想帮秦东良,这才提醒其拿出证据来。 “没错,你在这满嘴跑火车,没用。” 林铭一脸阴沉伸出手指着秦东良,沉声怒喝,“要想证明你刚才说的没错,拿出证据来!” 梁悦不但有扯坏的衣服做物证,还有田明杰等作为人证。 秦东良仅凭两句空洞的说辞,就想洗脱嫌疑,门都没有。 “林局,你要证据,是吧?” 秦东良气定神闲道,“行,我这就拿给你!” 说到这,秦东良伸手指向桌上的黑色公文包,冲着田明杰道: “田所长,麻烦你将我的公文包递过来?” 田明杰脸上露出几分狐疑之色,伸手拿起公文包递给秦东良。 正文 第04章? 用心良苦却成空 秦东良打开公文包,拿出摄像机放在桌上。 县公安副局长林铭,城东派出所长石勇和副所长田明杰全都傻眼了,面面相觑。 “你怎……怎么会有摄像机?” 田明杰一脸慌乱的问。 “田所长,你不会天真的以为,我一点防备没有,就敢赴这鸿门宴吧?” 秦东良满脸得意,冷声反问。 田明杰刚要开口,石勇抢先道: “秦秘书,你这话什么意思?” “既是防备,又是鸿门宴的,我们怎么听不明白?” 田明杰回过神来,沉声说: “没错,你少信口雌黄,谁给你设鸿门宴的?” “谁设的宴,谁心里有数!”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扫了林铭一眼。 在这之前,秦东良一直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 摄像机一拿出来,形势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林铭两眼紧盯摄像机,心中暗道: “这事非常机密,而且毫无破绽。” “姓秦的不可能提前识破,并用摄像机全都拍摄下来。” “他的摄像机镜头极有可能没打开,在这拿着鸡毛当令箭。” 林铭的推理有理有据,秦东良没有未卜先知只能,怎么可能提前打开摄像机? “秦秘书,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 林铭一脸冷笑的问。 田明杰听到这话,醒过来,怒声道: “姓秦的,你不会拿个空摄像机,在这忽悠我们吧?” 秦东良脸上故意露出几分慌乱之色,故作镇定道: “怎么可能?不信,我就播放给你们看。” “行,你播放吧!” 林铭沉声道,“我们拭目以待!”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道: “吕书记,您请过目!” 吕鹏远接过秦东良递过来的摄像机,认真观看起来。 林铭、石勇、田明杰见状,连忙将头都凑了过来。 当见到摄像机屏幕上出现梁悦的身影时,三人的脸色全都变了。 事情的经过并不复杂,两三分钟就完事了。 吕鹏远抬眼狠瞪梁悦,沉声喝问: “你为什么要诬陷秦秘书?” 梁悦做梦也想不到秦东良身上竟然有摄像机,便将她的丑态拍了下来。 “我……我没有……,姓秦的冤枉我!” 梁悦硬着头皮道。 吕鹏远面沉似水,沉声说: “人脏俱在,你还敢抵赖,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林局长,这事你觉得该怎么办?” 林铭满脸阴沉,怒声喝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冤枉秦秘书!” “来人,替我将她铐起来!” 田明杰不敢怠慢,快步上前,从衣袋里掏出手铐。 咔嚓—— 田明杰将梁悦的双手铐了起来。 “田所长,你不能铐我,这事……” 梁悦满脸慌乱的说。 “闭嘴,这没你说话的份!” 田明杰满脸戾色,咬牙切齿道,“再胡说八道,别怪我不客气!” 梁悦见状,吓坏了,一个字也不敢说。 秦东良扫了梁悦一眼,沉声道: “林局,我有个问题想不明白,可否向您请教一二!” 林铭虽不知秦东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只得硬着头皮道: “什么事?秦秘书请直说!” 秦东良上前一步,伸手指着梁悦,冷声问: “我和她素昧平生,今晚第一次见面,你说她为什么要陷害我?” 话里有话! 林铭故作镇定,沉声道: “秦秘书,这事你得问她,不该问我!” “田所长,你将她押下去,今晚必须将这事审清楚,并将相关情况汇报给我!” “是,林局!” 田明杰说完,就将梁悦押了下去。 “吕书记,明天,我向你通报审讯结果。” 林铭面带微笑道。 “辛苦林局了!” 吕鹏远笑脸相对。 “林局,我想……” 秦东良见状,沉声道。 “秦秘书,你的问题解释清楚了。” 吕鹏远沉声道,“回去吧,时间不早了!” “吕书记,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 吕鹏远悄悄向他使了个眼色,出声道,“这事到此为止,至于其他的,等明天审讯结果出来以后,再说。” 秦东良心里微微一动,向吕鹏远道了声再见,出门而去。 至于林铭和石勇,他直接选择无视。 吕鹏远和林铭、石勇打了声招呼,转身出门而去。 送走吕鹏远后,林、石两人走进所长办公室。 “林局,现在该怎么办?” 石勇一脸慌乱的说。 “没事,算这小子命大,暂且放他一马。” 林铭沉声道,“你将所有责任,都推到那个蠢女人身上,就行了。” 石勇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低声道: “林局,她是蔡主任的女朋友。” “蔡主任如果不答应,那可怎么办?” 林铭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意,出声道: “什么狗屁女朋友,她是做那行的。” “蔡主任利用她,就是为了给姓秦的下套。” “谁知这小子竟提前准备了摄像机,真是活见鬼了。” 石勇听后,目瞪口呆。 为了对付一个小秘书,竟如此用心良苦,真是骇人听闻。 “我明白了!” 石勇压低声音道,“林局,您放心,我一定将这事办的滴水不漏。” 林铭满脸阴沉,眉头紧锁,低声骂了道: “真倒霉,姓秦的竟然有这一手!” 秦东良出了派出所,并未立即离开,藏身在暗处等纪委副书记吕鹏远出来。 吕鹏远上车后,林铭和石勇转身回派出所。 秦东良瞅准机会,快步窜出来,走到车前,低声道: “吕书记,我有事向您请教!” 吕鹏远略作犹豫,沉声说: “上车吧!” 秦东良轻道一声谢谢,拉开车门上了车。 “开车!” 吕鹏远冲司机道。 车驶出派出所后,秦东良急声问: “吕书记,我下午下乡了,不知县里发生的事!” “请问,县长怎么会被市纪委双规的?” 作为秘书,秦东良对县长赵志礼非常了解。 赵县长能力强,能干事,对自己和家人要求都非常严,绝不会越雷池半步。 当得知他被双规后,秦东良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事非常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吕鹏远一脸严肃,沉声说,“据我所知,好像和天锦大厦的事有关。” “天锦大厦?” 秦东良满脸惊诧,“这事和赵县长有什么关系?” 正文 第05章? 另有用意 天锦大厦是汶兴县委县政府重点打造的形象工程,县领导将其当成城市名片。 为了建成这个综合体,县里向银行贷了不少款,于去年正式落成。 建成后,有个来自南粤的商人胡长喜找到县里,自称他是长喜实业有限公司的老总,想要承包天锦大厦一楼的所有商铺。 大厦虽建成了,但由于租金太高,入住的商户并不多。 县里正在为招商发愁,胡长喜却主动找上门来。 县领导欣喜若狂,立即和他签订合作协议。 胡长喜并不在意商铺价格,唯一要求便是三个月后,支付租金。 县领导虽有几分失落,但并不十分在意。 只要天锦大厦能运转起来,胡长喜的租金定然少不了。 胡长喜将商铺以低价租赁给商户,但有个要求,最少租赁三年,最多可长达十年。 商户们租赁的年限越长,租金越便宜。 在利益的驱使下,商铺被一抢而空。 绝大部分商户们都租了五年,甚至八年、十年。 三个月,转瞬即逝! 就在县政府等着胡长喜缴纳租金向银行还贷时,他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不知所踪。 意识到上当后,县里立即要求公安部门组织抓捕。 胡长喜早已不知所踪,但却给纪检部门寄了封信。 他在信中实名举报,副县长姜瑞安收受好处费。 由于证据确凿,姜瑞安很快被纪委拿下。 公安部门将胡长喜列为通缉犯,在全国范围内,进行通缉。 这事当时虽闹的沸沸扬扬,但早已尘埃落定。 现在,不但旧事重提,还牵连到一县之长赵志礼。 秦东良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秦东良一脸懵逼的表情,吕鹏远沉声道: “胡长喜落网了!” “太好了,这个该死的骗子总算落网了!” 秦东良听后,怒声道,“必须严惩不贷,最好毙了他!” 天锦大厦好好一盘棋,结果成了全省的笑柄。 赵志礼作为一县之长,承受很大压力。 秦东良作为他的秘书,对胡长喜深恶痛绝。 吕鹏远将秦东良的表现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暗道: “从他的表现来看,对这事并不知情。” “这说明赵志礼保密工作做的太好,连秘书都瞒过了?” “还是如他所说,根本没有这事,这是针对他的阴谋?” 吕鹏远亲自赶到城东派出所来,除弄清秦东良强歼事件以外,另有用意。 县长赵志礼被市纪委带走后,一直大声疾呼冤枉。 他说,从没见过那笔钱,也不知从何而来。 市纪委要求县纪委,帮助核查这事的真实性。 吕鹏远利用和秦东良聊天之机,借机观察他的反应。 体制内,秘书和司机是领导最信任的人。 赵志礼如果收受胡长喜的巨款,秦东良就算不了如指掌,至少有所耳闻。 吕鹏远扫了秦东良一眼,决定再试探一下他。 “东良,赵县长和胡长喜私下有过接触吗?” 吕鹏远一脸严肃的问。 秦东良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 老板被市纪委双规,极有可能和胡长喜有关,否则,吕书记不会提及这事。 秦东良意识到这个问题对老板来说,至关重要,必须慎重回答。 “吕书记,我对赵县长很了解。”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据我所知,他和胡长喜之间绝没有任何私交。” “哦,你凭什么如此肯定?” 吕鹏远沉声问。 秦东良镇定自若道: “当初,胡长喜提出三个月后上交天锦大厦的租金,县长竭力反对。” “为此,他还和何书记发生过争论。” 吕鹏远对此并不知情,听到这话,急声问: “赵县长和何书记争论什么?” “老书记由于身体原因,基本不过问县里的事。” 秦东良压低声音道,“何书记主张将天锦大厦一楼承包给胡长喜,赵县长也同意,但要求他在签合同时,至少支付一半租金。” 说到这,秦东良略作停顿,继续道: “当初,如果听赵县长的,就不会出事了。” 吕鹏远听到这话,沉声道: “这提议合情合理,后来为什么没通过?” 秦东良面露无奈之色,低声说: “老书记亲自发话,县长只得退步。” 吕鹏远听后,也不做声了,眉头皱成了川字。 看来胡长喜和天锦大厦远比看上去的,要复杂得多。 如此一来,县长赵志礼的案件,愈发扑朔迷离了。 “秦秘书,你的事没有任何问题,这点我可以打包票。” 吕鹏远沉声道,“由于你是赵县长的秘书,因此,近段时间最好不要外出,防止组织上有事找你谈!” “好的,吕书记。” 秦东良应声答道,“近段时间,我就在汶兴,哪也不去。” 吕鹏远轻点一下头,出声问: “你住在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吕书记,你让司机在前面路口,放我下来。” 秦东良出声道。 他只是个小秘书,怎么可能让市纪委的二号人物送他回家呢? 吕鹏远轻嗯一声,示意司机在前面停车。 司机将车刹停,秦东良打开车门,下了车。 “谢谢吕书记,再见!” 秦东良一脸恭敬道。 不管吕鹏远有何用意,今晚都实实在在帮了他的忙。 秦东良理应向他道谢! “秦秘书,别客气。” 吕鹏远抬眼看过去,沉声道,“近期县里不太平,你要低调行事,别多生事端。” 秦东良听到这番话,很感动,连连点头答应。 公安副局长林铭没能拿下县府一秘秦东良,心中忐忑不安。 回到办公室,他立即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喂,失手了!” 林铭压低声音道,“姓秦的平安无事,和吕鹏远一起走了。” 电话那头沉默数秒,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 “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一定将他拿下吗?” “怎么会失手呢?” 林铭郁闷不已,沉声道: “姓秦好像能未卜先知,包里藏着一台摄像机,将事情的经过全都拍了下来。” “当着吕鹏远的面,他才将摄像机拿出来。” “我只能让他走,别无他法。”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后,轻哦一声,冷声问: “他竟然提前准备了摄像机,你那走漏风声了?” “绝不可能,这事只有我知道。” 林铭一脸笃定的说,“在动手前,我才告诉下面人怎么回事,他们根本没机会传递信息。” “那他怎么会提前知道?真是活见鬼了!” 男人在电话那头沉声道,“没事,他只是个小秘书,翻不出大浪来,你别管了!” 林铭听后,暗暗松了口气,点头答应下来。 正文 第06章? 电话里的怪异男声 秦东良回到位于红光小区的家时,已将近八点了。 这套房虽只有八十多平米,但却是秦东良的父母用大半辈子积蓄为他买下的婚房。 秦东良的妻子名叫孟紫嫣,是汶兴县电视台的记者,有台花之称。 两人经媒人介绍相识,感情升温很快,一年后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为了婚房的事,两人差点闹翻。 秦东良的父亲是村里的的赤脚医生,母亲帮人打零工挣点钱。 为了供他上大学,父母几乎倾其所有,根本拿不出钱帮他买房。 孟紫嫣和她的父母意见一致,必须在汶兴县城买套房,否则,就不结婚。 秦东良对父母非常孝顺,差点和女友闹掰。 秦守谦和王桂凤夫妻俩得知这事后,特意从南都乡下赶到汶兴。 南都和汶兴虽都是云州的下属区县,但两地之间却相距七十多公里,坐长途汽车得一个多小时。 王桂凤晕车非常厉害,但为了儿子的婚姻大事,她却不管不顾。 赶到汶兴后,老夫妻俩先将儿子数落一顿,随即登门拜访准亲家,信誓旦旦的表示婚房一定买。 秦东良对此郁闷不已,但却毫无办法。 父母东拼西凑了十来万块钱,在红光小区给他们买了一套婚房。 秦东良至今清楚的记得,交房款是在傍晚,夕阳的余晖将父母的身影拉的长长的,沟壑纵横的老脸满是沧桑。 那一刻,秦东良的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想到这,秦东良轻摇两下头,从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家门,走进去。 今天,他差点落入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民,公安副局长林铭联手给他挖的陷阱。 虽逃过一劫,秦东良却并无任何庆幸之感。 县长赵志礼被市纪委双规,他作为其秘书,结局可想而知。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作为体制内的一员,秦东良对此再清楚不过了。 家里一片漆黑,秦东良置身其中,心情更加压抑。 孟紫嫣作为汶兴电视台的台柱子,工作繁忙,整天不着家。 三个月前,她升任新闻部副主任后,就更忙了。 秦东良作为县府一秘,整天围着县长转,根本没有个人的时间。 孟紫嫣似乎比她更忙,整天不着家,不是出差,就是采访,忙的不可开交。 秦东良为此没少和她发火,但孟紫嫣却依然我行我素。 用她的话来说,你忙工作,我也忙工作,男女平等,毫无问题。 秦东良并未开灯,一脸颓废的坐在沙发,从心底里涌出一股无法用言语表述的失落与疲惫感。 这感觉挥之不去,很快就席卷全身。 秦东良闭上眼睛,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猛的一激灵,秦东良醒过来了。 他抬起眼,茫然四顾,头脑中一片空白。 过了好一会,秦东良才回过神来。 他伸手掏出手机,抬眼看去。 十点半了,孟紫嫣依然没回来。 秦东良找到妻子的号码,摁下了按键。 手机里传来嘟嘟忙音,等了好久,无人接听。 “这么晚了,不接电话,搞什么鬼?” 秦东良低声自语,摁下重拨键。 短短半日,秦东良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的心情可想而知。 秦东良再次拨打妻子的电话,响铃一分钟后,总算有人接听了。 “喂,你忙什么呢,这么久才接电话?” 秦东良一脸不快的问。 孟紫嫣在电话那头略显紧张的说: “台里有点急事,我来省城出差了,刚闲下来,准备给你打电话。”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不满之色,冷声道: “去省城也不说一声,你忙得很呢!” “事情很急,刚办好,现在正往酒店赶呢!” 孟紫嫣在电话那头解释道,“明天回去,到时候再说,挂了!” 秦东良刚说一句话,妻子就要挂电话,这让他很恼火。 就在这时,电话里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宝贝,我洗……” 就在这时,电话挂断了。 秦东良顿觉有种头皮发麻之感,立即摁下重拨键。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他妈的,竟然关机了!” 秦东良怒声骂道,“孟紫嫣,你要是敢给老子戴绿帽子,我一定弄死你!” 他觉得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烧起来,一怒之下,将手机用力向沙发上砸去。 手机在沙发上蹦跳一下,重重摔在地砖上。 啪—— 手机落在在地砖上后,后盖打开,电池掉落。 秦东良扫了一眼四分五裂的手机,低声骂了句他妈的,蜷缩在沙发上,并未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秦东良才回过神来,从沙发上站起身,弯腰拾起手机。 将手机组装好,摁下开机键。 一阵熟悉的音乐声响起,正常开机。 号称能砸核桃功能的诺基亚,质量杠杠的。 秦东良觉得饿的不行,泡了碗方便面,吃完便洗漱上床休息了。 当晚,秦东良噩梦连连,几乎没怎么睡好。 翌日早晨,起床后,秦东良觉得头脑昏沉沉的,好像感冒了。 今天,就算坐轮椅,他也要去上班,否则,指不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来呢! 县长赵志礼被市纪委双规了,秦东良没去县府一秘的小办公室,而是走进了县府办的大办公室。 昨晚之事是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挖的坑,他想要找其问个明白。 办公室里原先有说有笑,秦东良进门后,如被摁下了暂停键,众人全都不说话了。 秦东良不管不顾,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定。 办公室里的空气如同凝固了一般,除哗哗翻阅文件的声音以外,再无其他动静。 “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一个个埋着头忙什么呢?” 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站在门口,面带微笑的问。 蔡主任非常亲民,见谁都一脸笑,没有半点领导架子。 秦东良原本以为蔡安明开朗乐观,毫无心计。 经过昨晚的事,他才意识到自己错了,而且大错特错。 若非机缘巧合,秦东良打开摄像机,将梁悦的丑态拍下来。 就算跳进黄河,他也别想将这事说清楚。 突然,蔡安明的目光落在秦东良身上,心里咯噔一下,当即便想要缩头走人。 “蔡主任,你我是好兄弟!” 秦东良冷声道,“见到我连招呼都不打,就要走,这才太不够意思了吧?” 正文 第07章 指着和尚骂秃驴 做贼,必然心虚! 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抬眼狠瞪秦东良,怒声道:“姓秦的,我当你是兄弟,你却干出如此见不得人的事!” “无耻的人,我见过,但无耻成你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大多数科员不知出了什么事,一脸茫然的看着蔡、秦二人。 昨天下午,县长赵志礼在办公室被市纪委的人带走。 许多科员亲眼所见,短短半小时,县委县府就传开了。 树倒猢狲散! 秦东良是县府一秘,赵县长被暗下,极有可能牵扯到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众科员生怕惹祸上身,谁也不愿搭理他。 秦东良刚要反驳,秘书科长林之泉沉声道:“蔡主任,你早该认清某些人的真实面目了!” “这事你觉得无耻至极,但在别人眼里,却再正常不过了!” “秦秘书,我说的没错吧?” 林之泉和秦东良年龄相仿,同年分配到汶兴县政府。 秦东良不但是选调生,还是县长秘书,处处压林之泉一头。 他很不服气,处处看其不顺眼。 去年,林之泉成了常务副县长方晓东的秘书,并升任秘书科长。 为此,没少在秦东良面前显摆。 据说,林之泉的女朋友是市里某位大佬的千金。 他之所以能平步青云,和未来老泰山的密不可分。 县府办科员姚丹曾悄悄告诉过秦东良,她见过林之泉的女朋友。 她不但长的其貌不扬,满脸雀斑,还得过小儿麻痹症,走路不利索。 姚丹满脸坏笑的说,林之泉为了锦绣前程,豁出去了。 县长赵志礼被双规,林之泉高兴坏了,一心找机会收拾秦东良。 面对送上门的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 “林科长说的没错。” 秦东良冷声怼道,“有些人为了出人头地,什么事都干的出来,连自尊都可以不要,更别说其他的!” 反唇相讥! 林之泉听出了秦东良的弦外之音,怒声喝问:“姓秦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怎么,秦科长,连这点水平也没有?” 秦东良冷声道。 县长出事,秦东良迟早挨收拾。 既然如此,他没必要夹着尾巴做人,索性表现张扬一点,让想踩他的人知难而退。 “你……” 林之泉满脸怒色,但却无言以对。 秦东良不再搭理林之泉,沉着脸,问:“蔡主任,请问我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秦东良本想找蔡安明兴师问罪,谁知他却恶人先告状,怒斥其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居心险恶! 秦东良昨晚差点身败名裂,绝不可能轻易放过他。 “你干过什么,心里有数!” 蔡安明怒声喝道,“你好意思干,我还不好意思说呢!”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姓蔡的,你想当着众人的面混淆是非,败坏老子的名声,门都没有!” 想到这,秦东良轻咳一声,冷声说:“蔡主任,你说的是昨晚的事吧?” “你女朋友勾引不成,反而报警说我强歼她!” “作为县府办主任,你怎么会找这样的女孩做女朋友?” “我觉得有两个原因,第一你的眼睛瞎了;第二,你和她是一丘之貉。” “蔡主任,你说呢?” 这话非常损,颇有几分指着和尚骂秃驴之意。 众科员听后,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蔡安明做梦也想不到秦东良竟会说出这话来,满脸怒声,沉声喝问:“秦东良,你少在这胡说八道!” “你的靠山倒了,竟还敢如此张扬。” “你在这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客气!”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冷声道:“怎么,你还想动手?” “没问题,尽管放马过来!” 秦东良冲秦安明招招手,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在大学里是散打社团的骨干,三个蔡安明也未必是他对手。 蔡安明知道秦东良的实力,冷声道:“姓秦的,你少得瑟!” “你毁我和女朋友的名声,我绝不放过你!” 蔡安明说这番话时,故作镇定,生怕众科员信了秦东良的话。 若是那样的话,他在县府办里将再难抬起头来。 秦东良一眼识破蔡安明的用意,冷声怼道:“蔡主任,你说我胡说八道,对吧?” “行,我这就打电话给城东派出所副所长田明杰,问清你女朋友——梁悦,是否被关在里面?” 说到这,秦东良伸手掏出手机,作势要打电话。 田明杰虽极有可能和蔡安明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这事他没法说谎。 蔡安明见状,一阵心慌,怒声道:“神经病,无聊透顶!” 说完,他便快步向门外走去。 秦东良见他想要跑,冷声道:“姓蔡的,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三十多岁,还不结婚了?” “为什么?” 不知哪个科员好奇的问。 蔡安明作为县府办副主任,经常换女友,但却始终不结婚。 许多科员对此很不解,充满好奇。 秦东良当众声称知道其中的缘由,大家当然想要打听一二。 “结婚必然要生子!” 秦东良沉声说,“姓蔡的缺德事干多了,生怕生儿子没皮眼,才不敢结婚的!” 这个理由绝了! 美女科员姚丹按捺不住,扑哧一声,笑喷出来。 其他科员也忍不住了,全都笑喷出来。 蔡安明听后,差点没把鼻子气歪,怒声道:“姓秦的,你太过分了!” “老……我绝饶不了你,你等着!” 蔡安明本想自称“老子”的,又觉得不合适,于是改成了“我”。 他这样谨小慎微的个性,要想干出大事来,难! “没问题,蔡大主任,我等着呢!” 秦东良冷声说,“你有本事就将我双开,然后再送到局子里去。” 蔡安明郁闷不已,不敢再招惹秦东良,冷哼一声,转身出么而去。 林之泉看到这一幕,冷声道:“秦秘书,你别太张扬了,当心遭报应!” “谢谢林科长的提醒!” 秦东良针锋相对,“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还是想方设法哄好漂亮的女友,别被人家给踹了!” 林之泉想借女人上位,秦东良丝毫不给面子,出手狠扇他的脸。 正文 第08章? 今时不同往日 秦东良虽在口舌上占尽优势,将蔡安民和林之泉怼的哑口无言,但对他的处境却毫无帮助。 整整一个上午,县府办里没任何人和他说过一句话。 秦东良虽很生气,但也能理解。 作为县府一秘,他是县长赵志礼的铁杆。 赵县长被市纪委双规了,命运难料。 众人巴不得离他越远越好,又怎么会和他亲近呢? 临近下班,县府办里的人渐渐少了,最后只剩下美女科员姚丹。 姚丹是去年分配到汶兴县府办的,人长的很漂亮,尤其是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 至于身材,更是没话说,绝对的S型。 秦东良对她很关照,她有不了解的事,经常向其请教。 一来二去,两人就熟络起来。 姚丹称呼秦东良为师傅,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好。 见人都走光了,姚丹走到门口探头扫了一眼门外,见四下无人,转头低声问: “师父,你没事吧?” 这是秦东良作为出声后,听到的第一声关切的问候。 他感动不已!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秦东良故作轻松道。 姚丹的俏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最终还是低声道: “师父,他们说你和赵县长的事有关系,这两天就要进去。” 秦东良听到这话,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怒声喝问: “谁说的?乱嚼舌根!” 看着秦东良满脸愤怒的脸色,姚丹慌乱不已,一脸心虚的看向门口,急声说: “师父,你小点声,要是被别人听见,就麻烦了!” 秦东良看着姚丹慌乱的俏脸,强压心里的怒火,低声道: “姚丹,这话到底是谁说的?告诉我!” “林科长说的!” 姚丹急声道,“师父,您知道就好,可千万别去找他对质,否则,我可就倒霉了。” 秦东良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美女,下意识伸手抚向她的香肩,出声道: “你放心,我不会说……” 秦东良说到这,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将手收回来。 以往,秦东良和姚丹聊天时,经常拍拍她的香肩,或轻搂柳腰。 这些动作虽有占便宜之嫌,但两人都见怪不怪。 今天,姚丹见秦东良的手伸过来之时,悄悄向后撤了一步,巧妙的躲过他的手。 姚丹的动作非常隐蔽,看上去是不经意之间做出来的。 这一动作意味着什么,秦东良心知肚明。 以往,姚丹对他非常热情,甚至主动搭茬,是因为他是县府秘书。 随着县长的双规,他头顶的光环褪去。 美女对他的态度随之改变,再正常不过了。 这就是人情世故! 秦东良决定进一步试探姚丹,验证他的推断。 “姚丹,你今晚有空吗?”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我请你吃饭,你不是喜欢吃西餐吗,人民大厦一楼刚开了家西餐……” “不好意思,师父,我今晚有事。” 姚丹一口回绝。 在这之前,姚丹经常约秦东良吃饭。 他明白美女请吃饭是假,真正目的想和他发生点什么。 秦东良虽有几分心动,但却顾虑重重,不敢答应。 今天他主动出击,姚丹却不给半点面子。 今时不同往日! 秦东良见状,追问道: “明晚呢?” 昨晚,秦东良在和老婆通电话时,突如其来的男声让他很压抑,竭力想宣泄一番。 姚丹不但年轻漂亮,而且身材很棒。 秦东良几乎想都没想,就将她当成了目标。 “明晚也有事!” 姚丹沉声说。 秦东良满脸失落,但却装作没事人一般,说: “行,等你哪天有空再说!” 姚丹轻嗯一声,道: “师父,我先走了,你也早点下班!” 不等秦东良出声,姚丹转身快步出门而去。 秦东良的目光落在她匆忙离去的背影上,轻嗅一下鼻子,隐约还能闻见美女身上的幽香。 富在深山有远亲。 穷在闹市无人问。 秦东良从入职以来,就顺风顺水。 他不但以选调生的身份,获得副科级职位,还得到一县之长的重用,成为他的秘书。 秘书是领导的代言人,谁也不敢小觑。 在这之前,别说姚丹这类小科员对他趋之若鹜,就连县里部委办局的头头脑脑见到他,都要客客气气。 随着县长赵志礼被双规,这一切都成了水中花,镜中月。 秦东良失落至极,但却不得不面对这一现实。 中午,秦东良去食堂吃饭。 餐桌虽是六人座的,但他坐下来后,谁也不愿坐下。 隔壁的餐桌硬是挤下了八个人,也没人过来。 秦东良觉得自己仿佛得了瘟疫一般,所有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吃完饭,秦东良起身直奔他的小办公室而去。 与其在县府办里给别人添堵,不如独自一人蜷缩在里面。 秦东良曾不止一次幻想,手头上没事,在办公室里该干嘛就干嘛。 今天终于梦想成真了,他却觉得哪都不对劲。 整个下午,办公室的门始终紧闭着,没有任何人过来打扰。 秦东良抽了一包烟,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如同人间仙境。 天色渐晚! 秦东良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超出下班时间半小时了。 赵志礼出事后,秦东良成了倒霉蛋。 他就算三天不来上班,也无人知晓。 秦东良偏偏还在“加班加点”的工作,这让人很不解。 他不想回家,主要不知如何面对老婆。 当初抱得美人归,秦东良俨然成了人生赢家。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愈发觉得和孟紫嫣之间有隔阂。 昨晚之事若不问清楚,秦东良今晚只怕连觉都睡不着。 孟紫嫣是汶兴电视台的知名记者,嘴上功夫了得。 如果没有真凭实据,她绝不会认账。 思索许久,秦东良依然没想到对策,一脸郁闷的骑上摩托车,直奔红光小区而去。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孟紫嫣见到秦东良后,态度很热情,“菜都要凉了,快点吃饭吧!” 秦东良看到满满一桌子菜,心中很不解,出声问: “这菜哪儿来的?” 孟紫嫣不会做饭,这一大桌子菜绝不是她做的。 “哦,我让楼下张记饭馆里送的。” 孟紫嫣柔声说,“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吃顿好的,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 正文 第09章? 看似合理的解释 这话若是从一般女人口中说出,并无问题。 孟紫嫣作为县里知名的美女记者,绝非常人。 秦东良任县府一秘时,她都不愿落入下风,何况现在呢?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东良虽觉察到不对劲,但脸上却丝毫没表露出来。 担任县府一秘三年多,这点涵养,还是有的。 “喝点?” 孟紫嫣打开一瓶五粮液,柔声问。 作为县长秘书,秦东良家里有不少好烟好酒。 秦东良本想拒绝,但为了弄清孟紫嫣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点头答应。 孟紫嫣斟满酒,伸手端起酒杯,柔声说: “东良,来,我敬你一杯!” “人不会总倒霉的,加油!” 这话说的没毛病,秦东良举起酒杯和她轻碰一下。 孟紫嫣作为电视台的台花,应酬很多,酒量不错。 碰完杯后,孟紫嫣扬起玉颈,将杯中酒一口喝尽。 秦东良微微一愣,他本以为意思一下,没想到妻子竟然干杯了。 他一仰头,将杯中酒一口喝尽。 作为县府一秘,秦东良的酒量没话说,一斤半起步。 秦东良放下酒杯,扫了妻子一眼,心中暗道: “我倒要看看,你今晚到底唱的哪一出?”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孟紫嫣主动提及昨晚去省城出差的事,她随口说道: “昨晚,你给我打电话时,刚陪客户吃完饭。” “小赵故意乱开玩笑,胡说八道,你听见他的话了吗?” 秦东良见孟紫嫣的目光投射过来,连忙转头不和她对视,心中暗道: “你今晚如此殷勤,就为了这看似随意的问题吧?” 孟紫嫣看似随口一问,实则是蓄意为之。 这一欲盖弥彰的表现,只会暴露她的心虚。 秦东良由此很容易推断出,她在撒谎,昨晚极有可能干了见不得人的事。 “什么话?我没注意!” 秦东良不以为然的说。 “你没听见?” 孟紫嫣问话时,惊诧中难掩心虚。 “这两天,我心情不好,没留神。” 秦东良面露慵懒之色,“他说什么了?” 孟紫嫣听到这话,彻底放下心来,柔声说: “没什么,一句玩笑话而已!” 秦东良见孟紫嫣暗暗松了口气,心凉至极。 半小时后,两人吃喝完毕。 孟紫嫣俏脸微红,双目含情,柔声说: “东良,时间不早了,休息吧!” 孟紫嫣本就是美女,在微醺的状态下,更是美艳动人。 秦东良本想拒绝的,但转念一想: “她是我老婆,这是法律赋予我的权利和义务,老子凭什么拒绝?” 想到这,秦东良伸手搂着孟紫嫣,向沙发处走去。 “东良,你先去冲个凉!” 孟紫嫣柔声说,“人家回来后,就洗过了!” 秦东良果断拒绝,沉声道: “完事后,再洗!” “可是……” 孟紫嫣看着秦东良满脸热切,柔声说,“我们去卧室吧!” 秦东良轻轻摇头,在沙发上坐定,让孟紫嫣跪坐在他身前。 孟紫嫣看出他的意图,摇头拒绝。 秦东良却不管不顾,执意如此。 孟紫嫣挣扎不脱,只得答应他的要求…… 半小时后,客厅里恢复如初。 秦东良伸手拿起衣物,鄙夷的扫了孟紫嫣一眼,向卫生间走去。 孟紫嫣躺在沙发上,头脑中晕乎乎的,沉浸其中,难以自拔。 往日,秦东良都是小心翼翼的,今天却如同变了个人一般。 孟紫嫣虽觉得很享受,但又觉得哪儿不对劲。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秦东良睁开眼时,孟紫嫣已去上班了。 起床后,秦东良坐在沙发上,回想昨晚的情景,头脑中又生出些许幻想。 孟紫嫣说,前天晚上听到的那声小宝贝,出自小赵之口,和她开玩笑的。 小赵名叫赵文超,去年刚分配到电视台,性格活泼。 秦东良和他只打过两次交道,印象不深,记不起他说话的声音。 这事关系重大,不能冤枉人。 秦东良决定改天找赵文超聊聊,弄清事情的原委。 想到这,秦东良的心情稍稍好转,站起身,准备出门。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阳台上晒着的衣物上。 孟紫嫣的内衣不但色彩艳丽,而且款式新颖。 秦东良虽没任何不良嗜好,但还是两眼紧盯不放。 晾衣架上有一套紫色的衣物。 秦东良看后,满脸阴沉,眉头皱成了川字。 前天出门时,孟紫嫣穿的是一套红色内衣。 秦东良亲眼所见,绝不会错。 那套衣物秦东良送给老婆的生日礼物,他记得很清楚。 现在红色衣物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套紫色的。 这意味着什么,就是傻子,也想得出来。 为避免记错,秦东良强压心头的怒火,向卧室走去。 孟紫嫣的贴身衣物放在衣柜抽屉里,秦东良伸手将其打开。 映入眼帘的是花花绿绿的小物件,有些秦东良从未见过。 秦东良仔细翻找,始终不见那身火红的衣物。 “孟紫嫣,你竟敢给老子戴绿帽子,我绝饶不了你!” 秦东良满脸扭曲,双手紧握成拳。 对男人而言,没有比这事更屈辱的。 秦东良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尽管愤怒至极,但秦东良并未失去理智。 他决定先将这事弄清楚,再收拾孟紫嫣。 县长赵志礼出事后,秦东良无所事事,去点了个卯,便走人了。 秦东良在电视台找了个相熟的朋友,托他摸清赵文超这两天的动向。 下午,对方打来电话,说赵文超这两天一直在汶兴,并未外出。 听到这话,秦东良面沉似水,双手微微发颤,艰难的挂断电话。 赵文超既然没去省城,当然不可能和孟紫嫣开玩笑。 出乎秦东良的意料之外,孟紫嫣当晚竟穿上了那身红色衣物。 他疑惑不已,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之感。 “妻子到底有没有给他戴绿帽子?” 秦东良无法给出答案,摇摆不定。 老板被市纪委双规,妻子疑似红杏出墙,秦东良的人生陷入了低谷。 赵志礼的事,秦东良无能为力,于是便将注意力放在妻子身上。 秦东良对孟紫嫣的的一举一动都很关注,想要找她不忠的证据。 整整一周,孟紫嫣都准时上下班,连应酬都没有,一副乖乖女的做派。 秦东良烦闷不已,但却毫无办法。 正文 第10章? 打脸 这一周,秦东良无比郁闷,但对于汶兴县委副书记何茂松来说,却是春风得意。 县长赵志礼出事,无人和他竞争县委书记,毫不费力成了一把手。 秦东良在小办公室里蜷缩了一周,无人问津。 由于无所事事,秦东良将赵志礼的事拿出来仔细分析。 赵县长和天锦大厦绝无半点关系,胡长喜极有可能受人指使,故意往他身上泼脏水。 对于胡长喜而言,绝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通过将赵志礼拉下水,获得某些人的帮助,从而达到少判几年的目的。 至于幕后的指使之人,用意就更明确了。 通过胡长喜将赵志礼拉下水,以便顺利上位。 如此这般一分析,主使之人就显而易见。 秦东良的分析合情合理,而且极有可能真相就是如此,但却毫无作用。 他若是将这番话说出去,非但不会有人听,反倒会落得个诽谤的罪名。 要不了三天,他就会被双开,甚至扔到局子里去。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他现在什么都不能说,只能悄悄的收集证据,争取帮赵县长脱困。 如果做不到的话,他的仕途可能就走到头了。 叮铃铃! 就在秦东良胡思乱想时,突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以往响个不停的电话铃近一周来,几乎从未响过。 突如其来的响起来,秦东良吓了一跳。 秦东良伸手拿起话筒,出声问: “喂,请问哪……哪位?” 秦东良发现由于太久没接电话,他说话都不利索了。 “喂,秦东良,你在哪儿呢?” 县府办副主任蔡安明冷声道,“我怎么没见到你?你是不是没来上班?” 梁悦诬陷秦东良强歼,翌日就被放了。 蔡安明随即与之分手。 这事怎么看都像针对他的一场阴谋,秦东良牢记在心,准备伺机报复姓蔡的。 不等他出手,蔡安明竟然找上门来了。 “我来不来上班和你有什么关系,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秦东良怒斥道。 他本就不待见蔡安明,这会竟打电话过来装逼,绝不会惯着这货。 “秦东良,我现在是县府办主任,你怎么说话呢?” 蔡安明怒声道。 他有意将“主任”两个字说的很重,意思非常明确。 秦东良听后,面沉似水。 府办里早就传主任要升职了,前两天刚听说,升副县长了。 没想到蔡安明竟捡了漏,成了县府办主任。 秦东良强忍着怒火,冷声问: “蔡主任,请问有何指教?” “你在哪儿呢?” 蔡安明一脸装逼的问,“我找你有事!” “我在小办公室,请问蔡主任有什么指示?”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 “你立即到我办公室来,有好事,嘿嘿!” 蔡安明坏笑道。 秦东良轻嗯一声,挂断电话。 想到蔡安明小人得志的嘴脸,秦东良顿觉一阵恶心。 之前,他是副主任时,秦东良可以不鸟他,但人家现在是主任,不能不给面子。 至于他口中所谓的“好事”,秦东良并不在意。 他已被整到这步田地了,并不在乎对方使手段。 为避免蔡安明找茬,秦东良不敢耽搁,快步向县府办而去。 蔡安明搬到了主任办公室,秦东良推门而入时,林之泉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 “哟,秦大秘书过来了?” 林之泉一脸嘲讽道,“欢迎,热烈欢迎!” “谢谢林科长的盛情,不客气!” 秦东良冷声道。 他虽倒霉至极,但在蔡安明和林之泉面前,却绝不会露怯。 “秦秘书,你的眼界窄了!” 蔡安明沉声说,“以后请称呼林主任,而不是林科长。” 林之泉听到这话,一脸得意道: “我觉得秘书科长挺好,老板非让我当府办副主任。” “领导如此给面子,我也不能不兜着,真是没办法!” 秦东良一脸不屑的抬眼看向林之泉,冷声嘲讽道: “府办副主任不过副科而已,你忙活几年,才达到我分配时的高度,不容易!” 秦东良是选调生,一参加工作,就是副科级。 这话说的虽有几分托大,但却是实情。 林之泉本想好好显摆一番,没想到被秦东良啪啪打脸。 “秦东良,你少嘚瑟!” 林之泉怒声道,“你马上就要升任……” “林主任,别乱说!” 蔡安明冷声喝道。 林之泉这才回过神来,抬眼狠瞪秦东良,沉声说: “你等着飞黄腾达吧!” 蔡安明轻咳一声,道: “秦秘书,组织部黄部长刚给我打电话,让你过去一趟,他有事找你!” 秦东良点头答应,心中却疑虑重重。 林之泉见状,脸上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沉声说: “秦秘书,祝你步步高升!” 秦东良并未理睬他,转身出门而去。 蔡安明抬眼看向林之泉,沉声道: “你胡说八道什么?当心姓秦的反过来摆你一道。” 林之泉满脸怒色,低声道: “我最看不惯他得瑟的样子,他妈的,什么玩意!” 秦东良和林之泉一起分配到汶兴县政府,但却一直被他压一头,心中的郁闷由来已久, 现在好不容易翻过身来了,自不会轻易放过秦东良。 “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这可是违反组织原则的。” 蔡安明一脸正色道。 林之泉白了蔡安明一眼,面露不以为然之色。 蔡安明见状,连忙转换话题道: “大老板这一招真高,让宦局去收拾姓秦的,绝对将他拿捏的死死的。” “领导就是领导,你我差远了!” 林之泉满脸堆笑的说。 蔡安明轻点一下头,压低声音问: “方县长的事运作的怎么样了?” 县委副书记何茂松直接升任一把手,方晓东作为常务副县长,升任县府当家人顺理成章。 “老板升职是顺理成章的事,但姓赵的事一时半会很难确定,还得再等等!” 林之泉说这话时,脸上露出几分郁闷之色。 方晓东若能升任县长,他作为秘书,也能跟着水涨船高。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巴不得其快点升职呢! “姓赵的那事人脏俱在,他铁定玩完!” 蔡安明沉声说,“别着急,要不了多久,你就成县府一秘了。” “借你的吉言!” 林之泉满脸得意道。 正文 第11章? 提拔背后藏隐情 秦东良蹙着眉头,缓步向县委组织部走去。 作为体制内的一员,最怕去的是纪委,最喜欢去的则是组织部。 组织部领导找谈话,十有八九和升职有关。 众人对此,趋之若鹜。 秦东良是个例外,在这节骨眼上,他真心实意不想升职。 走进组织部,秦东良调整好心态,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在副部长办公室门口站定,秦东良连做两个深呼吸,抬手敲门。 “请进!” 副部长黄先勇沉声道。 秦东良推门而入,面带微笑的问好。 黄先勇招呼他入座,一番寒暄后,直接进入主题。 “秦秘书,赵县长的事,你该知道吧?”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 “赵县长虽然出事了,但和无关,组织上对你还是很重视的。” 黄先勇一脸正色道。 秦东良听后,连声向黄部长道谢。 黄先勇微微坐直身体,出声道: “经组织部研究决定,并报县委批准,正式任命你为水利局副局长。” “明天上午,干部二科的张科长将送你去水利局上任。” 秦东良听后,满脸愕然,一时忘了作答。 按照县长赵志礼的规划,先让秦东良兼任县府办主任,明年外放到乡镇,任政府部门的一把手。 计划不如变化! “秦秘书,你在听我说话吗?” 黄先勇一脸不快的问。 秦东良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急声道: “不好意思,黄部长!” “这两天着凉有点感冒,头晕乎乎的。” “我知道了,谢谢组织对我的信任和提拔!” 黄先勇脸色稍稍缓和下来,出声说: “行,你去找一下张科长,和他约一下时间。” “好的,谢谢黄部长的关照!”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黄先勇轻摆两下手,端起茶杯送客。 秦东良出门后,去干部二科找到科长张钧,约好明天上午九点去水利局。 从组织部出来,秦东良只觉得头脑晕乎乎的,有种反应不过来之感。 老板被双规,他却被提拔为水利副局长。 这到底唱的哪一出? 秦东良不会天真的以为,真如黄先勇说的那样。 他和赵志利的事毫无关系,组织上有意重用他。 秘书和老板之间关系密切,根本无法分开。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水利局有什么特殊之处?” 秦东良边向县府办走,边蹙着眉头思索。 突然,他头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心中暗道: “我明白了,他们是想借助水利局长宦德奎的手,收拾我!” 水利局长宦德奎是县委书记何茂松的堂姐夫,自身素质极差,但却屡获晋升。 他任水利局长时,遭到了县长赵志礼的强烈反对。 何茂松请前任书记出面做工作,最终赵县长才松口。 秦东良作为赵志礼的铁杆,被安排到水利局任职,宦德奎一定会将他往死里整。 未知是最让人恐惧的。 得知某些人的用意后,秦东良反倒释然了。 到水利局后,他认真工作,不犯原则性错误。 宦德奎就算再怎么强势,也奈何不了他。 明天就要去水利局赴任,秦东良径直去县府办收拾私人物品。 他走进办公室,林之泉便迎上来。 “秦副局长,恭喜升职!” 林之泉一脸坏笑道,“你是县府办走出去的精英,以后别忘了回来看望我们!” 这话一出,众科员脸上纷纷露出惊诧之色。 县长被双规,秦东良却被提拔为副局长,这不合常理。 “有林主任在,县府办,我不来也罢!” 秦东良冷声道。 林之泉的话语中充满嘲讽,秦东良自不会与之客气。 “秦局,我可听说水利局的宦局脾气不是太好,经常将手下人骂的狗血淋头。” 林之泉冷声道,“你好自为之吧!” 众科员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了。 秦东良去水利局任副局长,这分明是想借助宦德奎之手收拾他。 体制内的事千变万化,就算身在其中,也未必能领悟奥妙。 “谢谢林主任的关心!” 秦东良冷声道,“请你让开,别挡道!” 林之泉冷哼一声,转身走人。 秦东良埋头收拾起私人物品来,不搭理其他人。 县府办他来的本就不多,东西不多,十多分钟就收拾好了。 秦东良双手捧着纸盒,有意无意的往姚丹那扫了一眼。 姚丹正在看秦东良,见他的目光投射过来,连忙将头转到一边。 秦东良看着美女婀娜的身姿,轻叹一声,转身向门外走去。 往日,姚丹没少积极主动往他身前凑。 秦东良虽有几分心动,但顾虑重重,始终没下手。 如今,事业陷入低谷,老婆疑似出轨,他想放任一番。 谁知姚丹却对他敬而远之,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就是社会现实! 漂亮女孩多的是,但你无权无势,人家凭什么给机会? 秦东良又去小办公室收拾一番,骑上摩托车回家而去。 明天才去水利局上任,秦东良决定利用今天下午,好好休息一下。 水利局长宦德奎本就强势,现在又有一把手撑腰。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水利局绝不是个好去处,等着他的将是一场恶战。 这几天,秦东良的睡眠很不好,不是睡不着,就是夜半惊醒。 他始终有种心悬在半空之感,很不踏实。 不知怎么的,这个午觉他却睡得非常踏实。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传来。 秦东良觉得这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天际传来,过了好一会,才睁开眼。 当见到老婆的号码后,秦东良伸手摁下接听键: “喂,什么事?” “你忙什么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孟紫嫣不满的问。 “我做什么,还要向你汇报?” 秦东良没好气的说,“什么事,快点说!” 曾经,秦东良对孟紫嫣也很温柔,但自从发觉她有异常举动后,态度就变了。 孟紫嫣似乎习以为常了,对此并无任何不满。 “今晚我有应酬,迟点回去。” 孟紫嫣柔声说,“省台有领导过来搞调研。” “嗯,知道了!” 秦东良说完,就挂断电话。 看看手机屏幕,竟将近五点了。 这一觉睡得真踏实。 秦东良坐起身,回想妻子的话,心中暗想: “老子今晚闲来无事,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应酬?” 正文 第12章? 原来是他 对于男人而言,没有比戴绿帽子更郁闷的事了。 自从那晚听到妻子电话里传来的怪异男声后,秦东良就一直在猜疑中。 仕途本就不顺,还得面对这事,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秦东良原本态度很坚定,认为孟紫嫣给他戴了绿帽子。 通过仔细观察后,又觉得有几分不确定。 为了弄清这事,他决定利用今晚的机会,一探究竟。 下班前,秦东良就在电视台门口守着了。 为不引人注意,他特意戴了一副蛤蟆镜。 这在2000年的当下,绝对是时髦人士的标配。 秦东良抽着烟,两眼紧盯电视台门口,心烦意乱。 距离下班还有半小时,就有人悄悄溜号了。 这在事业单位,是公开的秘密,见怪不怪! 十多分钟后,台里的人几乎走光了。 秦东良始终没见到孟紫嫣的身影,这让他很不淡定。 “她不会提前走了吧?” 秦东良眉头紧蹙,心中暗道。 尽管他在下班前就过来了,但孟紫嫣可能走的更早,甚至下午压根没来台里。 “他妈的,老子刚才该问清她在哪儿!” 秦东良郁闷的低语。 之前少问一句,这会便抓瞎了。 这时候如果打电话,极容易引起孟紫嫣的警觉。 不到万不得已,秦东良绝不会这么去做。 又等了五分钟,看门老头准备关门了。 秦东良将烟蒂用力扔在地上,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就在这时,突见一辆桑塔纳驶了出来。 秦东良认出,这是县委宣传副部长兼电视台长汪兆维的车,连忙抬眼望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 孟紫嫣和吕晓彤并排坐在车后座上,有说有笑。 孟、吕二女并称为云都电视台双姝,看上去情同姐妹,实则却在明争暗斗。 孟紫嫣告诉过秦东良,吕晓彤和台长汪兆维有特殊关系。 至于是与不是,便不得而知了。 秦东良不敢怠慢,连忙启动摩托车,挂上档,猛踩油门跟上去。 他不敢跟的太紧,生怕被孟紫嫣发现。 桑塔纳的速度虽快,但一路上都有信号灯。 秦东良的摩托车跟上去,毫不吃力。 通过桑塔纳行驶路线,秦东良心中暗道: “这是要去新世纪大酒店!” 新世纪大酒店去年刚竣工,云都唯一的四星级大酒店。 电视台的定点招待单位是迎宾大酒店,既然宴请省台的领导,怎么去新世纪呢? 秦东良心中虽有几分不解,但并未在意,紧跟着桑塔纳向前疾驰而去。 他的猜测一点没错,汪兆维的车驶进了新世纪大酒店。 秦东良将摩托车停在路边,通过酒店的镂空围墙向里面望。 汪兆维从车上下来后,孟紫嫣和吕晓彤一左一右陪着他缓步往里走。 秦东良眉头紧蹙,心中暗道: “孟紫嫣,你说吕晓彤和姓汪的有关系,你呢?” 这个问题,注定无人作答。 秦东良对这类应酬再熟悉不过了,没有两小时,绝对不会结束。 就在他转身准备吃晚饭之时,一辆虎头奔疾驰进了新世纪大酒店。 汪兆维刚走到门口,见到虎头奔后,立即停下脚步,转身相迎。 孟紫嫣和吕晓彤也紧随其后,笑脸相迎。 “咦,不是说宴请省台的客人吗?” 秦东良满脸疑惑,心中暗道,“怎么和姓钱的搅在一起了。” 虎头奔是云都首富钱东海的,他做拆迁起家,后来搞房地产,这两年赚的盆满钵满。 钱东海和汪兆维打完招呼后,便和两大美女聊起来。 由于离的太远,秦东良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从表情和动作来看,三人之间似乎非常熟悉。 虎头奔后面还跟着一辆车,东海集团的两位副总孙海鹏和宋亮推开车门走下了。 一番寒暄后,众人向新世纪大酒店装饰奢华的大堂走去。 汪兆维和吕晓彤并排而行。 孟紫嫣挽着钱东海的手臂,边走边小声说着什么。 秦东良看到这一幕,眉头紧蹙,心中暗道: “她怎么和姓钱的,如此熟悉?” 钱东海虽号称云都首富,实则却不是善茬。 要想在拆迁行业混的风生水起,意味着什么,秦东良心知肚明。 赵志礼在任时,对钱东海很不感冒,曾让公安部门查过他的资料。 钱东海不但有钱,而且和市、县两级不少官员的关系非常密切。 去年,钱东海娶了个比他年轻十多岁的小娇妻。 大婚时,据说,出席婚宴的处级领导干部将近双手之数。 一时间,在社会上引起非常不好的影响。 上个月,东海集团开发的世纪花园楼盘出现质量问题,住户纷纷到县里来讨要说法。 县长赵志礼对这事很重视,亲自指示公安部门介入调查。 秦东良强忍心头的怒火,去新世纪大酒店对面的小饭馆里,点了三个菜,要了两瓶啤酒。 五月的天渐渐热起来。 大街上,美女络绎不绝,莺歌燕舞,让人应接不暇。 在生机勃勃的初夏里,秦东良事业、爱情双失利,心中的郁闷难以言说。 今晚有正事要做,本想只喝两瓶啤酒,谁知不知不觉竟喝了五瓶。 以秦东良的酒量,喝啤酒毫无压力。 不知怎么的,当晚,他却觉得晕乎乎的。 秦东良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起身结清酒账,直奔对面的新世纪大酒店而去。 为避免保安询问,秦东良没骑摩托车,径直步行而入。 走进酒店大堂,秦东良在真皮沙发上坐定,拿一份报纸遮挡住脸,两眼紧盯电梯口。 不知不觉,半小时过去了。 电梯门虽频频打开,但却始终不见汪兆维、钱东海等人。 秦东良并不着急,点上一支烟,悠然自得的抽起来。 一连抽了两支烟后,电梯门再次打开。 电视台长汪兆维和东海集团的副总孙海鹏、宋亮,有说有笑的走出来。 美女记者吕晓彤和两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紧随其后。 至于钱东海和孟紫嫣,则踪迹全无。 汪兆维和孙海鹏、宋亮握手告别,搂着吕晓彤的柳腰上了车。 孙、宋两人则领着另两个女孩上车而去。 看到这一幕,秦东良满脸怒色,心中暗骂: “他妈的,孟紫嫣,你竟和钱东海有一腿,老子就饶不了你!” 正文 第13章? 婿不如儿 这些天,秦东良一直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劝说自己,孟紫嫣没做对不起他的事。 现实就在眼前! 站在霓虹闪烁中的秦东良,再也找不到任何理由。 他满脸怒火,伸手掏出手机,就要拨打孟紫嫣的电话。 就在这时,钱东海和孟紫嫣突然急匆匆从新世纪大酒店里走出来。 秦东良刚从电话薄里找到孟紫嫣的号码,正准备拨打,手停在了半空中。 按说两人这会该滚床单才对,怎么会出来呢? 秦东良满脸疑惑,不知他们搞什么幺蛾子。 上车后,虎头奔急速驶出酒店。 秦东良不敢怠慢,连忙驾车紧随其后。 晚上,路上没什么人,钱东海直接将车飚到了八十迈。 秦东良情急之下,猛扭油门,紧随其后。 尽管竭尽全力,但摩托车和虎头奔之间的距离却越拉越远。 “没事,前面就是红绿灯了!” 秦东良心中暗道。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钱东海见到红灯,并未停车,直接闯了过去。 “姓钱的疯了!” 秦东良紧随其后,闯过红绿灯。 一辆轿车疾驰而来,司机见秦东良闯红灯,连忙猛踩刹车。 “急着去投胎呀!” 司机破口大骂。 秦东良不管不顾,向前疾驰而去。 向前行驶一段,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心中暗道: “这是去西花园小区的路,她这么急赶过去,不会她爸妈出什么事了吧?” 孟紫嫣的爹娘住在西花园小区,她如此着急,极有可能与之有关。 秦东良的岳父孟长志当过纺织厂的副厂长,官不大,架子不小。 岳母张秀娟年轻时是纺织厂文娱队的,能歌善舞,虽五十出头,但风韵犹存,经常和一帮老头在一起吹拉弹唱。 孟紫嫣还有个弟弟,名叫孟旭,上半年刚结婚,好吃懒做想发财。 由于车速太快,秦东良不敢多想,两眼紧盯前方,生怕出纰漏。 虎头奔的速度太快,摩托车渐渐被甩开了。 秦东良并不着急,径直向着西花园小区骑行。 等他到小区门口时,钱东海驾驶着虎头奔,从里面出来。 秦东良为避免和他打照面,连忙向旁边拐去, 尽管他的动作很迅速,但却并未逃过钱东海的眼睛。 他鄙夷的扫了其一眼,猛踩一脚油门,虎头奔发出一声嘶吼,疾驰而去。 秦东良对此一无所知,将车刹停,停在路边。 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见是孟紫嫣的号码,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 “喂,这么晚,打电话有事?” 秦东良接通电话,沉声问。 “你快点到西花园来,我爸摔了一跤,腿可能折了!” 孟紫嫣在电话里,急声说。 秦东良的猜测一点没错,孟长志的腿摔折了。 “哦,我这就过来!” 秦东良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不管怎么说,老泰山腿摔折了,他作为女婿,不闻不问说不过去。 秦东良此时就在西花园小区门口,骑上摩托车,一分钟就到了。 为避免孟紫嫣生疑,他并没立即过去,而是等了五、六分钟,才骑车赶过去。 从红光小区到西花园,正常情况下,需要十来分钟。 晚上,路上没人,再加上事情紧急,六、七分钟差不多了。 秦东良走进岳父家门时,一家人正束手无策。 “爸,怎么样?” 秦东良关切的问。 虽对妻子不感冒,但秦东良并未忘记一个女婿半个儿的职责。 “都怪你妈,将水洒在地上,害得我摔了一跤。” 孟长志一脸郁闷的说,“左小腿动不了,估计骨折了。” “你摔跤,就怪我?” 张秀娟怒声怼道,“我说地上有水,让你拖一下。这都能摔下来,眼睛长哪儿了?” “你说什么?” 孟长志怒声喝道,“老子腿都摔折了,你还有理了?” 张秀娟还要开口,孟紫嫣连忙出声劝阻。 “联系过救护车了吗?” 秦东良沉声问。 “打过电话了,说正忙着,让等一会。” 孟紫嫣急声道。 “唉哟,等到什么时候?” 孟长志唉声叹气道,“疼……疼死我了!” 这年头,救护体系不像后世那么完善。 汶兴县只有一台救护车,若是忙起来,确实不知等到什么时候。 “紫嫣,你下去打辆车,我们将爸背下去。” 秦东良果断的说,“不能再等了。” 孟长志听后,连声叫好。 孟紫嫣轻点一下头,快步出门而去。 “小旭,我们俩谁背爸下楼?” 秦东良冲着小舅子问。 孟旭是儿子,按说他在场,根本轮不到秦东良这个女婿背。 由于他不动弹,秦东良只能出声问。 “孟旭,你快点去背爸。” 廖雪怡柔声说,“怎么能让姐夫背呢?” 秦东良对舅子媳妇印象很好。 她不但长的漂亮,而且身姿婀娜,丝毫不逊色于孟紫嫣。 除此以外,她性情温和、通情达理。 孟家人中,秦东良看她最为顺眼。 “小旭年龄小,哪儿背的动他爸?” 张秀娟急声道,“东良,你来背!” “妈,还是让孟旭背吧!” 廖雪怡柔声说,“哪有儿子不背,女婿背的道理?” “你给我闭嘴!” 张秀娟怒声道,“这个家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我还没死呢!” 廖雪怡听到这话,沉着脸,不出声了。 秦东良心中郁闷不已,但岳母既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他不背也得背。 无奈之下,秦东良只得走到孟长志身前,蹲下身子。 “你上去扶一把,站着干什么?” 廖雪怡冲着丈夫怒声道。 孟旭这才上前,极不情愿的搀扶着他老子。 孟长志身宽体胖,秦东良背着他下楼时,很是吃力。 到楼下后,孟紫嫣已叫好车了,秦东良快步走过去。 秦东良将孟长志放在车后座上,孟紫嫣帮他将受伤的腿挪上车。 “东良,你骑摩托车去。” 孟紫嫣沉声说,“妈,我们上车!” “小旭,你也上车!” 张秀娟急声招呼儿子。 孟旭本不想过去,但老妈既然这么说了,只得极不情愿的上了车。 出租车疾驰而去,秦东良向着摩托车走去。 “姐夫,我坐你的摩托车去,行吗?” 廖雪怡柔声发问。 秦东良本以为她不过去,听到这话,很是一愣。 “怎么,不行吗?” 廖雪怡俏脸上露出几分失落之色。 “当然可以,走吧!” 秦东良急声道。 正文 第14章? 故意为之 婚后,为方便上下班,秦东良买了一辆八零摩托。 这车在当时倍受老百姓青睐,绝对的抢手货。 秦东良托关系找到销售公司经理,车虽很快拿到手,但钱却一分没少花。 八零摩托的性能扛扛的,但车身较小。 秦东良的身体虽竭力往前,但廖雪怡依然和他有接触。 “雪怡,坐好没?” 秦东良微微侧过头问。 “好了!” 廖雪怡柔声答道。 秦东良轻嗯一声,将车启动,向前骑行。 西花园小区里的路况不佳,水泥路有很多破损。 秦东良虽竭力躲避,但仍不时骑进坑里。 坑虽都不深,但车的颠簸幅度却很大。 由于八零的坐垫短,秦东良和廖雪怡本就离的很近。 一遇到颠簸,两人之间难免发生触碰。 秦东良悄悄通过后视镜偷瞄身后的美少妇,心中暗想: “雪怡不会以为,我故意为之吧?” 刚想到这,车前突然出现一个大坑。 坑太大,无法躲避。 如果刹车,陷在里面更麻烦。 无奈之下,只能硬冲。 秦东良轻踩刹车,车进坑后,猛扭油门,冲过去。 “啊——” 廖雪怡发出一声惊呼,在惯性作用下,身体猛的前倾,重重撞在秦东良后背上。 摩托车顺利从坑里出来,秦东良长出一口气。 “雪怡,你没事吧?” 秦东良感觉到异样,微微侧头询问。 廖雪怡俏脸微红,低声说: “姐夫,没……没事,你慢点骑,不急!” 秦东良听到这话,面露尴尬之色,心中暗想: “她不会以为我故意为之吧?”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解释一下时,廖雪怡伸出玉手轻搂着他的腰。 秦东良心中一阵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出小区,上了大道,路况好了。 秦东良轻扭油门,加快车速,向前疾行。 廖雪怡依然轻搂着秦东良的腰,并未松手。 十分钟后,秦东良骑着摩托车进了县人医的大门。 到急诊室门口,廖雪怡才收回手。 秦东良和廖雪怡走进急诊室时,孟长志正要去拍片。 张秀娟急声招呼: “东良,过来推轮椅!” 秦东良对岳母的做法很无语,但还是抬脚走过去。 廖雪怡走到孟旭跟前,小声说着什么。 半小时后,拍片结果出来了。 孟长志的小腿虽骨折了,但情况并不严重,正骨后,打上石膏就行了。 医生征询家属意见,可住院,也可回家。 张秀娟要求住院,并让秦东良去办住院手续。 秦东良心中虽不快,但也并未多言,径直去住院处了。 半小时后,孟长志顺利住进了病房。 “东良、雪嫣,你们留下来照顾你爸!” 张秀娟发号施令道,“我和小旭、雪怡先回去了。” 秦东良再也按捺不住了,冷声说: “我明天有重要的事要处理,没法留下来!” 秦东良并未将去水利局任副局长的事,告诉他们,连孟紫嫣也没说。 张秀娟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怒声道: “东良,你什么意思?” “你爸腿折了,请你照顾一晚上,竟然不行?” 秦东良强压心中的怒火,沉声说: “我说了,明天有重要的事要办,今晚要早点休息。” “姓赵的都被抓了,你能有什么重要的事?” 张秀娟一脸不快的说,“你想偷懒,就明说!”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你说的没错,我就偷懒,你满意了吧?” 秦东良冷声喝问。 县长赵志利出事前,孟长志、张秀娟一口一个乖女婿。 如今,判若两人! 秦东良本就对孟紫嫣心生猜疑,岳母又处处针对他,直接发飙了! 孟紫嫣见状,怒了,沉声喝问: “秦东良,你怎么和我妈说话呢?” “我就这么说,不想听,将耳朵捂上,哼!” 秦东良说完,直接摔门而出。 “紫嫣,他这是什么态度?” 张秀娟怒声道,“你一定要帮爸妈讨个说法!” 孟紫嫣对老妈的充耳不闻,满脸阴沉,黛眉紧锁。 “妈,你和姐回去吧!” 廖雪怡柔声说,“我和孟旭留下来,照顾爸!” “不行,紫嫣,你留下来!” 张秀娟沉声道,“我们走!” 孟紫嫣心思根本不在服侍她老子上,秦东良的异常表现,让她心里很有几分没底。 “行,你们回去吧!” 孟紫嫣点头答应,“我留下来照顾爸!” “姐,你回去吧,我和孟旭留……” 廖雪怡刚说到这,张秀娟打断她的话茬,沉声道: “你姐说她留下来了,我们走!” 张秀娟领着儿子和儿媳出门而去,留下女儿照顾丈夫。 秦东良到家后,仰躺在沙发上,蹙着眉头思索起今晚的事来。 汪兆维、吕海鹏和宋亮等人吃完饭全都走了,独独只留下钱东海和孟紫嫣。 若说两人之间没关系,秦东良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至于钱东海驾车送孟紫嫣去西花园小区,这是意外情况。 今晚,如果孟长志的腿不摔伤,这会两人在干什么呢? 秦东良想到这,握手成拳,狠砸在沙发上。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传来短信提示音。 秦东良拿起手机,摁下查阅键: “今晚,我在医院服侍我爸,不回去了!” 秦东良毫无半点回信息的想法,将手机扔在一边,不理不睬。 叮叮,短信提示音再次响起。 “不搭理你,还没完没了了!” 秦东良低声怒道。 当看见信息提示时,秦东良面露疑惑之色,低声说: “咦,这么晚了,雪怡怎么会给我发信息?” 回想去医院时的情景,秦东良不由得一阵心虚。 “姐夫,你睡了吗?” 秦东良紧盯手机屏幕,久久之后,才回复: “没呢,雪怡,有事?” 廖雪怡的信息很快回过来: “没什么事!晚上,一辆奔驰车送姐过去的,我恰巧在窗口看见。” 秦东良没想到廖雪怡会告诉他这事,很是一愣: “我知道了,谢谢!” “没事,姐夫!” 看着舅子媳妇的信息,秦东良面沉似水,双拳紧握在一起。 孟紫嫣两眼紧盯着手机,屏幕上一片黑暗。 秦东良并没回信息,这让她心里越发没底。 孟紫嫣思索许久,拿起手机,拨通电视台长汪兆维的电话。 两人足足聊了十分钟。 至于聊些什么,除当事人以外,无人知晓。 正文 第15章? 两权相害取其轻 翌日一早,秦东良早早来到县委组织部。 干部二科科长张钧见到秦东良也不墨迹,直接前往水利局而去。 秦东良原本以为组织部会安排一台车,送他赴任。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 当见到张钧向摩托车走去时,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苦笑,伸手掏出八零的车钥匙。 水利局在东方红路上,位置相对较偏。 秦东良和张钧的车速不快,十多分钟后,才到目的地。 看着水利局门口连个人影也没有,张钧的眉头紧蹙,冷声道: “秦局,我跟着你遭灾!” 秦东良明白他的意思,只得低头赔笑。 他从县府一秘调任水利副局长,看似升了,其实不然。 这一番操作是有人想借助水利局长宦德奎的手,收拾他。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如果应对不当,他极有可能身败名裂。 踏进水利局的门,秦东良有种如履薄冰之感。 秦东良和张钧走到办公楼前,办公室主任吕大伟迎了上来。 “张科长,不好意思!” 吕大伟面带微笑道,“我有点事,来迟了,请见谅!” “吕主任日理万机,我能理解!” 张钧冷声嘲讽。 他今天的角色是钦差大臣,水利局的人如此不给面子,这让他很恼火。 吕大伟只是个办公室主任,在他面前,张钧完全有撂脸子的资格。 “张科长息怒!”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宦局正在办公室恭候您大驾呢!” 这话看似客气,实则却另有玄机。 吕大伟借此告诉张钧,这是宦德奎的安排,和他无关。 别看张钧在吕大伟面前张扬的不行,得知这是宦德奎的授意后,当即便怂了。 “宦局客气了!” 张钧满脸堆笑道,“我正要去拜访他呢!” 吕大伟见状,心中暗道: “你现在怎么不嘚瑟了?有本事再蹦跶呀!” 尽管心中这么想着,但吕大伟的脸上却丝毫没表露出来,面带微笑道: “张科长请!” 张钧昂首向前走去,吕大伟紧随其后。 吕大伟出场,从始至终,连正眼都没瞧秦东良一下。 早晨出家门时,秦东良一再提醒自己,今天到水利局履新,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忍住性子,千万不可任意而为。 吕大伟只是个办公室主任,竟直接无视他的存在,这让秦东良觉得忍无可忍。 若是连吕大伟都能随意拿捏他,以后,在水利局的日子根本没法过。 “咳,咳咳!” 秦东良轻咳两声,沉声道,“吕主任,我先在这等,等你忙完,再上楼!” 吕大伟没想到秦东良会这么说,微微一愣,沉声道: “秦局,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您请!” 说到这,他恭敬的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东良不动声色,缓步上前,和张钧并排而行。 吕大伟抬眼狠瞪秦东良的背影,心中暗道: “姓秦的,我奈何不了你,自有人收拾你!” “你自求多福吧!” 局长室位于二楼东侧,吕大伟在门口站定,抬手轻敲两下门。 门里传来宦德奎阴冷的声音——进来,吕大伟才伸手推开门。 “局长,张科和秦局到了!” 吕大伟冲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宦局好!” 张钧进门后,面带微笑道。 “张科,客气了!” 宦德奎一脸阴沉道,“随便坐!” “宦局好!” 秦东良边问候,边抬眼打量宦德奎。 只见他梳着大背头,脸型偏长,高鼻梁,一双金鱼眼格外醒目。 宦德奎官架子十足,恨不得在脸上写上局长儿子。 出乎秦东良的意料之外,宦德奎竟没搭理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秦东良无奈,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定。 “谁让你坐了?” 宦德奎冷声喝问。 秦东良知道宦德奎强势,但做梦也想不到,竟强势到如此地步。 他虽不想得罪对方,但姓宦的做的太过分了。 “张科,请问,我来水利局是任副局长,还是当小学生?” 秦东良冷声发问。 “这……” 张钧面露难色,抬眼看向宦局长。 宦德奎的做法太过分,连张钧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看在张科的面子上,我先放你一马。” 宦德奎一脸张扬的说。 张钧听后,连声道谢。 宦德奎抬眼看秦东良,冷声道: “小秦,在你任职之前,先记住一点。” “我们水利局不缺副局长,县里竟把你硬塞过来,你就得守这的规矩,否则,哪儿来的,请你回哪儿去!” 打人不打脸! 宦德奎这话不是打脸,而是将秦东良的脸摁在地上摩擦了。 看到这一幕,秦东良意识到,他原先忍气吞声的想法是错误的。 若是那样,姓宦的只怕将他吞的连渣都不剩。 “宦局,你最好现在就给李部长打电话。” 秦东良冷声道,“将我退回县府办去。” 这话一出,不但宦德奎愣住了,就连张钧也满脸惊诧。 不管怎么说,水利副局长也是实职副科。 秦东良在县府办虽是副科级,但却并无具体职务。 现成的水利副局长不当,却要回县府办当科员。 秦东良的做法,让宦德奎和张钧一脸懵逼。 “姓秦的,你在威胁我?” 宦德奎冷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打电话?” 如果真这么做,虽说对宦德奎有一定影响,但问题不大。 县委书记何茂松是宦德奎的堂舅子,组织部就算有再大意见,也奈何不了他。 “宦局,你知道你能量巨大。” 秦东良冷声嘲讽道,“在汶兴县,没有你不敢做的事。” 既然低调不行,那就改变策略,索性高调一点。 秦东良这话,嘲讽意味十足。 宦德奎满脸怒色,伸手在桌上一拍,怒声道: “姓秦的,你竟敢讽刺老……我,你不想混了?” 宦德奎本想自称老子,觉得不合适,才改称我的。 秦东良丝毫不惧,冷声道: “怎么,宦局,你还想弄死我不成?” “我就坐在这,你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秦东良意识到有人想借宦德奎之手收拾他,不如借履新之机和他闹翻,重回县府办去。 在县府办虽说无职无权,至少不用担心丢掉公务员的铁饭碗。 水利局副局长,有无实权暂且不说,能否保住公职,都难说。 两权相害取其轻! 秦东良有这想法,当然不怕得罪宦德奎。 正文 第16章 ?张扬以对 宦德奎自持有何茂松撑腰,在水利局里为所欲为。 他任副局长时,就公然和局长对着干。 局长无奈之下,只得听他的。 升任局长后,更是在水利局里搞起了一言堂,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要下属有些许不如意之处,他便怒声呵斥,甚至破口大骂,有一两次还动了手。 水利局里任何人都不敢违抗他的意志,毫不夸张的说,他的话如同圣旨一般。 久而久之! 宦德奎养成了目空一切的习惯,眼睛长在头顶上,谁都看不上。 秦东良原先只是个小秘书,宦德奎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 没想到这家伙还没上任,就敢挑衅他的权威,这让宦局长很不爽。 宦德奎满脸怒色,双手紧握成拳。 如果依照宦局此时的想法,定会上去给他两拳。 看着秦东良气定神闲的表情,宦德奎不敢这么去做。 赵志礼出事后,秦东良没了靠山。 看似谁都能踩两脚,但他若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反倒是个麻烦。 谁若动他,谁必定倒霉! 除此以外,秦东良看上去就不好惹。 宦德奎如果动手,不出意外,倒霉的必将是他。 “姓秦的,你很嘚瑟!” 宦德奎冷声道,“放心,我不会将你撵走,进了这道门,你就是水利局的人,以后相处的日子长着呢,你给我等着!” 秦东良听到这话,傻眼了。 他本想激怒宦德奎,一怒之下将他撵走。 谁知这老小子并不上当,这反倒是件麻烦事。 “行,既然如此,那我就安心辅佐宦局,搞好汶兴县的水利建设!” 秦东良一脸淡然道。 既决定和宦德奎叫板,千万不能示弱,否则,姓宦的定会将你往死里收拾。 秦东良觉得这样也挺好,至少不用看别人的眼色行事。 他到水利局来任职,极有可能是一场阴谋。 既然如此,就算他再怎么低调,宦德奎也会想方设法收拾他。 与其将头藏在裤当里做孙子,还要挨收拾,不如和姓宦的当面硬钢。 只要不干违背党纪国法的事,宦德奎要想收拾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张钧见两人的话稍稍缓和下来,急声道: “宦局,人都集中好了吧?” “我宣读一下任命!” 水利局是个是非之地,张钧只想快点脱身,一分钟也不愿多待。 宦德奎面露阴沉之色,冷声道: “大伟,你领张科长和那谁去会议室。” “你让科员们回去上班,副股级以上的留下来开会。” “另外,你让龚局主持一下!” “好的,局长!” 吕大伟边答应,边抬眼扫向秦东良,满脸不屑之色的。 “张科,多有得罪!” 宦德奎面带微笑道,“改天,我请你吃饭,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这看似是客气话,实则却另有用意。 宦德奎借此告诉张钧,他这么做,并非针对他,而是冲着秦东良去的。 “宦局客气了!” 张钧心领神会,面带微笑道,“你忙,我先过去了!” 宦德奎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连看都没看秦东良一眼。 水利局人员本就不多,副股级以上干部只有十来个人。 偌大的会议室里空空旷旷,常务副局长龚家成主持会议。 县委组织部干部二科科长张钧宣读完任命后,秦东良简单说了两句,便宣布散会了。 秦东良和副局长龚家成、刘广斌一起,将张钧送上车,转身回办公楼。 龚家成和刘广斌并没和秦东良打招呼,直接上楼而去。 办公室主任吕大伟脸上略作犹豫,也跟着上楼而去。 秦东良见状,面露阴沉之色,心中暗道: “姓吕的,宦德奎欺负我,就算了,你也想上来踩一脚,门都没有!” “吕主任,慢着!” 秦东良冷声道,“你准备让我在这大厅里办公?” 吕大伟听到这话,连忙转身下楼,面带微笑道: “秦局,不好意思,我把这一茬给忘了!”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吕大伟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即出声怼道: “吕主任,你这记性,只怕很难胜任办公室主任一职!” 常务副局长龚家成扫了秦东良一眼,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秦局,吕主任能否胜任办公室主任,轮不到你来评论!” 副局长刘广斌站在楼梯上怒声道。 作为局长宦德奎的铁杆,刘广斌见秦东良如此张扬,当即出面打抱不平。 秦东良本想收拾吕大伟,刘广斌竟主动蹦出来,他也就不客气了。 “刘局,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的事也轮不到你来评论!” 秦东良反唇相讥。 刘广斌听到这话,伸手指着他,怒声喝问: “秦东良,你说什么?” 由于站在楼梯上,刘广斌很有几分居高临下的气势。 秦东良连局长宦德奎也不在乎,更何况刘广斌这个副局长呢? “刘广斌,我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秦东良怒声道,“怎么,你耳朵不好,听不见我的话?” “你……你……” 刘广斌一连说了两个你字,硬是没说出下文来。 他虽是老子的副局长,但和秦东良职务相同,根本奈何不了他。 刘广斌留下一句你给我等着,转身上楼而去。 看着刘广斌落荒而逃的身影,吕大伟心中郁闷不已。 他本指望刘局帮他出气,谁知对方却被秦东良怼的落荒而逃。 “吕主任,戏看完没有?” 秦东良冷声问,“现在该领我去办公室了吧?” 吕大伟心中郁闷不已,但却不敢再向秦东良叫板。 “秦局,请跟我来!” 吕大伟面带微笑道。 作为办公室主任,看人下菜碟是吕大伟的看家本领。 秦东良若是软弱一点,他便将其晾在一边,等一、两个小时再说。 现在见此路不通,他便改变了做法。 秦东良并未出声,跟在他身后上楼而去,心中暗道: “姓吕的,你自取其辱,那就怪不得老子了!” 上到二楼后,吕大伟嘴角露出一抹阴冷的笑意,沉声道: “秦局,您请!” 秦东良并未搭理他,昂首阔步,向前走去。 “到了,秦局,这就是您的办公室!” 吕大伟指着一间屋子,出声道。 “开门!” 秦东良沉着脸说。 吕大伟连连点头,伸手打开门,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正文 第17章? 不解决,我就不走了 门刚打开,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秦东良的眉头紧蹙,抬眼瞪向对方。 吕大伟抬眼对视,面带微笑道: “秦局,不好意思,局里没有多余的办公室里。” “您暂时在这将就一下,等有办公室,我再帮您调换。” 这话说的很客气,实则却将秦东良往死里坑。 这办公室别说给副局长,就算普通科员,也不会待。 “这办公室,谁安排的?” 秦东良沉声问,“宦局,刘局,还是你安排的?” 副局长刘广斌分管办公室,秦东良这么问,毫无问题。 “秦局,局里实在没其他办公室了,请你多担待!” 吕大伟满脸堆笑的解释。 秦东良并不搭理他,冷声问: “我问,这间办公室是谁安排的?你吗?” 吕大伟见状,连声道: “秦局,您的副局长,办公室如何安排,我可做不了主。” “这么说,这是刘局安排的?” 秦东良冷声问。 吕大伟无奈,只得点头称是。 “行,你和我一起去找刘局!” 秦东良满脸阴沉。 “秦局,局里真没有多余办公室了。” 吕大伟急声解释,“您就算去找刘局,也没用!” “有用没用是我的事,你和我过去就行。” 秦东良沉声说,“免得他不认账!” 吕大伟见状,满脸堆笑道: “秦局,我手头还有不少事呢,要不您直接去找刘局,行吗?”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说: “你不过去,也行,我直接搬到你办公室去!” “这……” 吕大伟一脸无奈,只得关上门,转身向楼梯口走去。 水利局局长和副局长办公室都在三楼,刘广斌授意吕大伟如此安排,是想借机整秦东良。 吕大伟来到刘广斌办公室门前,抬手轻敲两下虚掩的门,走进去。 秦东良紧随其后,脸上满是阴沉之色。 刘广斌见吕大伟和秦东良进门后,沉声问: “吕主任,有事?” 吕大伟苦着脸,郁闷的说: “刘局,秦局对办公室不满意,想和您沟通一下!” 刘广斌听到这话,脸色当即便阴沉下来,冷声道: “这是局里的安排,有什么可沟通的?” “初来乍到,就挑肥拣瘦,工作还怎么干?” “你来水利局是工作的,不是享受的!” 这话看似冲吕大伟说的,实则针对的却是秦东良。 秦东良面露阴沉之色,冷声道: “谢谢刘局提醒!” “你呢?在水利局享受的?” 刘广斌的办公室有十多平米,全套红木家具,看上去富丽堂皇。 “你胡说什么?” 刘广斌满脸怒色,“我当然是为汶兴六十万百姓服务的。” “行了,你的事,和我无关!” 秦东良沉声道,“我的办公室条件太差,不是人待的地方,请你给我调换一间!” 为了不给刘广斌浑水摸鱼的机会,秦东良直接表明态度。 “换不了!” 刘广斌沉声道,“局里没有其他办公室了,吕主任,你没告诉他?” 吕大伟见刘广斌面露不满之色,急声道: “刘局,我告诉过秦局,局里暂时没有其他办公室了。” “等有了,立即调换,但他就是不听。” 刘广斌抬眼看向秦东良,冷声问: “吕主任和你说的很清楚,你还想怎么着?” “要不,请宦局将办公室让给你!” 这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吕大伟抬眼看向秦东良,心中暗道: “你这是自取其辱,何必呢?”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沉声道: “刘局,你这提议,我可承受不起。” “宦局是一把手,我没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刘广斌听后,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冷声道: “算你有自知之明!” 秦东良丝毫不恼,微笑着说: “刘局,你我级别、职务完全一致,要不,你将办公室让给我,怎么样?” 刘广斌没想到秦东良会这么说,满脸惊诧,冷声道: “你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我凭什么将办公室让给你,你头上长角了?” “莫名其妙!” 秦东良面对嘲讽,淡定作答: “你不是说,请宦局将办公室让给我吗?” “我觉得,没必要麻烦领导,你就能帮我解决!” 刘广斌将脸一沉,冷声道: “秦局,我手头工作很多,没空和你在这磨叽!” “等有新办公室,我让吕主任立即给你安排。” 刘广斌不愿和秦东良废话,想尽快将他打发走。 “行!” 秦东良沉声道,“刘局,你忙,我不打扰你!” 说完,他便仰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刘广斌见情况不对,沉声问: “秦局,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秦东良沉声说,“既然没其他办公室,那我就将就点,和你合用一间。” 说到这,秦东良倚靠在椅子上,顺势将脚放在茶几上。 “你这……” 刘广斌满脸怒色,沉声道,“谁让你在这,给我出去!” “不好意思,刘局!” 秦东良沉声道,“在我的办公室到位之前,我就在你这办公了。” “姓秦的,你别太过分。” 刘广斌怒声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刘局,你别吓唬我!” 秦东良冷声说,“我这人最不怕吓唬!” 刘广斌郁闷不已,沉声说: “你这不是耍无赖吗?” 秦东良听后,一脸淡定道, “刘局,此言差矣!” “你作为分管局长办的副局长,理应先人后己。” “我这人仁慈,没让你搬出去,只是共用一间办公室而已,你怎么还不乐意了?” “你不会真以为在局不是工作,而是享受的?” “你……我……” 刘广斌满脸怒色,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秦东良不管不顾,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刘广斌抬眼狠瞪过去,心中暗道: “这臭小子赖上我了,若不帮他解决办公室的事,他绝不会走!” “算了,改天再想办法收拾他!” “吕主任,你将陈局长的办公室打开,先给秦局使用。” 刘广斌一脸阴沉的说。 陈局长退二线了,办公室一直空着,无人使用。 刘广斌将秦东良安排到二楼去,是为了故意刁难他。 “陈局,陈局的办公室,您不是说,改造成棋艺室吗?” 局长宦德奎喜欢下象棋,陈光斌想投其所好。 “算了,先给秦局当办公室吧!” 刘广斌一脸郁闷的说。 正文 第18章? 照他说的办 “谢谢刘局的关照!”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至于办公室里的家具,照这的标准安排,就行了。” “这……” 办公室主任吕大伟抬眼看向刘广斌。 近水楼台先得月。 刘广斌办公室里的家具是和宦德奎的一起采购的,连常务副局长龚家成也比不了。 秦东良提出这要求,吕大伟觉得太过分了。 “怎么,有困难?” 秦东良不动声色道,“那我就先在这将就两天。” 说到这,他放下手包,准备重新入座。 刘广斌见状,急声说: “吕主任,照秦局说的办!” “最迟明天,将家具安排到位。” 吕大伟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谢谢刘局的关照!”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刘广斌轻点两下头,硬是挤出一丝笑意来,但却比哭还难看。 “吕主任,你带秦局过去看看!” 刘广斌急声道。 他巴不得早点将秦东良打发走,一刻也不想多看他。 “好的!” 吕大伟一脸苦逼道,“秦局请!”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抬脚向门外走去。 新办公室的面积和刘广斌的相当,采光很好,屋内打扫的一尘不染。 “秦局,我这就去帮您购买家具。” 吕大伟一脸郁闷道。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吕主任,做好你的分内事,不该掺和的别掺和,免得引火烧身!” 一打照面,吕大伟就表现的很强势。 秦东良若是低调一点,准被他压制的死死的。 既然如此,也就没必要与之客气了。 “谢谢秦局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吕大伟面带微笑道。 秦东良沉着脸,冷声说: “我现在虽落难了,但好在年轻,有的是机会。” “说不定,什么时候,三十年河东转河西了!” “吕主任,你说对吧?” 吕大伟是局长宦德奎的铁杆,秦东良和他说是假,给宦局长递话是真。 县长赵志礼出事后,秦东良成了无根浮萍。 为了能在竞争激烈的体制内存活下去,必须付出艰苦卓绝的努力。 “没错,秦局!”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您忙,我先出去了!” 秦东良并未理睬他,在老板椅上坐下来。 这间办公室里的家具虽比不上刘广斌那,但总体还是很不错的。 若非和刘、吕两人置气,秦东良绝不会提出置换的要求。 整整一天,秦东良在办公室无所事事,如同被人遗忘了一般。 秦东良对此并不以为意,乐得自在悠闲。 傍晚,准点下班。 水利局距离红光小区相对较远,骑摩托车需要十五分钟。 孟紫嫣发了条短信,说是在医院照顾他老子,晚上不回来。 秦东良依然不理不睬,在小区门口吃了碗面条当晚饭,信步向家走去。 “我的仕途就这么完了吗?” 秦东良蹙着眉头,低声自问。 要想走出困局,必须帮县长赵志礼洗白。 这事说出来容易,但实际操作的话,却比登天还难。 他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都不清楚,更别说出手相救了。 想到这,秦东良一脸郁闷,耷拉着头,佝偻着腰,走进楼洞里。 翌日一早,秦东良刚走进办公室,便有民工帮他将家具搬出去了。 半小时后,一整车红木家具拉进水利局。 吕大伟忙前忙后,很是卖力。 秦东良看后,心中唏嘘不已。 他若是低调一点,这会还蜷缩在二楼那间阴暗潮湿的办公室里呢! 不出意外,将成为全局的笑料。 如今搞这一出,也许有人背后说他太张扬,甚至不知好歹,但至少不会再有人小觑他。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收拾妥当后,秦东良看着崭新的家具,心情大好。 笃笃,两下轻柔的敲门声响起。 秦东良正襟危坐,扬声说了句请进。 “秦局,您好!” 办公室副主任顾梦琪柔声问好。 顾梦琪年龄与秦东良相仿,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身材呈现S型,浑身散发着诱人的魅力。 “顾主任好,有事?” 秦东良出声问。 “秦局,吕主任让我问问您,还有没有不满意的地方?” 顾梦琪柔声说,“要是有,他再安排人改进。” 吕大伟怕了秦东良,让副手过来问。 秦东良并非不讲理之人,刘广斌、吕大伟想整他,他才出手还击的。 “挺满意的!”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没问题!” “那就好!” 顾梦琪柔声说,“局长让我通知您,下午三点召开局党组会,请您准时参加。” “好的,谢谢!” 秦东良应声道。 “秦局,您忙,我先出去了!” 顾梦琪柔声说。 “我送你!” 秦东良站起身,将美女主任送出门去。 顾梦琪是秦东良来水利局后第一个登门拜访,自是要给足面子。 回到办公室,顾梦琪心中暗道: “秦局看上去彬彬有礼,并不像姓吕的说的那样强势。” “他一定自以为是,欺负人,秦局才收拾他的。” 吕大伟见到顾梦琪后,询问情况。 当得知秦东良没有不满之处,他才放下心来。 “他没刁难你吧?” 吕大伟探过头去,低声问。 “没有啊!” 顾梦琪柔声说,“秦局还亲自将我送出门呢!” 吕大伟听后,轻哦一声,转身出门而去。 下午三点,局长宦德奎组织召开党组会。 秦东良坐在末座,手上拿着签字笔,但本子上却一片空白。 宦德奎在高谈阔论,没任何记录的必要。 半小时后,宦德奎结束长篇大论,沉声道: “再有一个多月就要进入汛期了,今年的防汛形势不容乐观。” “前天,龚局去市局参加了工作部署会。” “下面,请他来谈一谈相关工作安排。” 常务副局长龚家成听后,轻咳一声道: “前天的会议,市里分管水利工作的领导亲自参会,并做了重要讲话。” “下面,我将市领导讲话内容做个传达。” 龚家成刚说了个开场白,宦德奎沉声说: “没必要全部传达,你拣重要的说一说。” “五分钟说完,下面还有其他工作要商量。” 秦东良见状,心中暗道: “姓宦的,你未免也太张扬了。” “龚家成可是常务副局长,连传达会议精神都规定时间,这才太欺负人了。” 出乎秦东良的意料之外,龚家成听后,非但没有任何不满,反倒爽快的答应下来。 正文 第19章? 好差事 尽管龚家成看上去一脸淡定,但秦东良还是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了不甘与愤怒。 作为水利局的二把手,当众被宦德奎呼来喝去,龚家成绝不会善罢甘休。 龚家成对宦德奎不满,这对于秦东良是件好事。 如果利用好,说不定能改善当前的处境。 根据宦德奎的要求,龚家成在五分钟内,将会议精神传达完毕。 宦局很满意,轻点两下头,沉声道: “近段时间,局里不太平,先后发生两起盗窃案件。” “为加强预防,局长室决定,安排一位副局长专门负责安全保卫工作。” 秦东良听到这话,微微蹙起眉头,心中暗道: “发生盗窃案件该找报警才对,安排副局长负责安保工作有什么用?” 他刚想到这,宦德奎沉声道: “秦局,根据局里的分工,安保和防汛工作由你负责。” “你不但年龄轻,而且毕业于名牌大学,又要选调生,工作能力强。” “组织上相信你,一定能将这两项工作干好!” 听到宦德奎的开场白,秦东良就意识到这工作非落在他头上不可。 其他事他可以和宦德奎叫板,但工作分工,则绝对不行。 这虽是宦德奎的个人意见,但他作为一局之长,代表的是水利局。 秦东良若是在工作分工上与之叫板,无异于自取其辱。 “局长,没问题,不过……” 秦东良说到这,停下话茬。 “不过什么,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宦德奎故作大方道。 “进入汛期,防汛工作是局里的重要工作。” 秦东良出声道,“我初来乍到,对相关工作不是很熟悉,我担心……” 宦德奎听后,沉声说: “你说的没错,防汛工作是局里近阶段的头等大事。” “分工不分家!” “防汛工作虽由你负责,但遇到重大问题,我们一起研究解决。” “谢谢局长的支持!” 秦东良出声道,“由于我对防汛工作一无所知,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位经验丰富的领导带带我!” 这一要求并不过分,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思索之色。 防汛工作吃力不讨好,谁也不愿牵头负责这事。 秦东良来水利局任职,正好解决这燃眉之急。 “龚局,要不你带带秦局?” 宦德奎沉声问。 龚家成听后,沉声道: “局长,我手头工作太多,实在抽不出身!” 龚家成一点面子也没给宦德奎,直接将他的话顶回去。 宦德奎脸上虽有几分不快,但也没多说。 “刘局,你带一带秦局。” 宦德奎沉声道,“会后,你就将工作流程和他说一说。” “好的,局长!” 刘广斌应声答应下来。 宦德奎抬眼看向秦东良,沉声说: “秦局,刘局手中也有不少工作。” “这事主要以你为主,他只能帮你介绍相关流程。” 秦东良无奈,只得点头道: “宦局,防汛工作得去江岸河堤上检查,你得给我安排两个人。” “光杆司令,我可没法干!” 秦东良虽是副局长,但手中既无权,又无钱。 宦德奎让他负责防汛工作,没法推辞,但人手必须安排好。 作为堂堂副局长,总不能手底下一个兵也没有。 宦德奎抬眼看向吕大伟,出声道: “吕主任,你马上安排两个人给秦局。” “近段时间,别安排其他工作,让他们专门负责防汛工作。” 吕大伟虽有几分不乐意,但却不敢违拗,点头答应下来。 “行,这事就这样,没其他事了,散会!” 宦德奎说完,站起身来,出门而去。耳 秦东良见状,满脸阴沉,心中暗道: “姓宦的未免太张扬,这哪是局长,县长也没他的派头足。” 按说会议结束前,一把手应问一下副职的意见。 副局长们未必有话说,但这是对他们起码的尊重。 宦德奎却不管不顾,副局长完全不在他眼里。 秦东良倒是无所谓,但对于常务副局长龚家成而言,绝对蔑视。 散会后,秦东良回到办公室坐在老板椅上闭目养神。 宦德奎虽不待见他,但短时间内,倒也奈何不了他。 临近下班时,美女主任顾梦琪再次走进秦东良的办公室。 “秦局,这是吕主任拟定的参与防汛工作的人员名单,请您过目!” 顾梦琪递过一张纸片。 秦东良的接过纸片,只见上面写着两个人名——顾梦琪、吕峰。 “顾主任,你怎么也……” 秦东良满脸疑惑。 “怎么,秦局不欢迎?” 顾梦琪俏皮的问。 “怎么会不欢迎?我只是觉得你是女士,下去不太方便!”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秦局,您这可是性别歧视呀!” 顾梦琪半真半假的说。 秦东良听到这话,连连摆手,表示绝无此意。 “这么说,你就同意了?” 顾梦琪冷声问道。 “同意,当然同意!”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我巴不得顾主任鼎力相助呢!” 从秦东阳的角度来说,他希望两个助手都是男性,工作起来更为方便。 当着顾梦琪的面,他绝不会这么说的。 “谢谢秦局,以后我就是你手下的兵了,请多关照。” 顾梦琪说到这,为表示诚意,特意向秦东良鞠了一躬。 美女主任的身材婀娜,秦东良顿觉眼前一阵波澜起伏。 “顾主任,你太客气了,我们互相关照!” 秦东良说话时,目光低垂,不敢看对方。 顾梦琪觉察到不对劲,低头一看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俏脸上爬上了两朵红晕。 为打破尴尬的局面,秦东良转换话题,道: “顾主任,除了防汛工作以外,我还要负责局里的安保工作,你能给我介绍一下相关情况吗?” “安保工作?” 顾梦琪脸上露出几分疑惑的神色,出声道,“局里除了看门的老杨头以外,好像就没有其他安保人员了。”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出声道: “顾主任,我问的是局长在会上说的盗窃的事。” “哦哦,这件事呀!” 顾梦琪恍然大悟,出声道,“近一个月之内,宦局的办公室里遭了两次贼,但却并未丢失什么东西。”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出声道: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谢谢顾主任。” “秦局,您太客气了!” 顾梦琪柔声说,“对了,秦局,关于值班安排,您有什么意见?” 正文 第20章? 值班风波 “我没什么意见,你们之前是怎么安排的?” 秦东良看似随意的问。 孟紫嫣有无给他戴绿帽子,秦东良至今没搞清楚。 这段时间,他巴不得在局里值班,离那女人远一点呢! “陈局在任时,周二晚上值班,您看?” 顾梦琪柔声问。 美女主任看似在征询他的意见,实则却暗示他最好周二值班。 听话听音。 “行,没问题,那我就周二吧!” 秦东良点头答应。 “谢谢秦局的支持!” 顾梦琪面带微笑道,“今天就是周二,秦局!” 秦东良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笑着说: “孟主任,你直接安排我今晚值班不就行了?” 顾梦琪俏脸微红,低声道: “秦局,我不是这意思。” “您今晚要是有事的话,我来值班!” 美女主任很给面子,竟要替班。 “不用了,今晚没事,我来值班!” 秦东良笑着说。 “谢谢秦局!” 顾梦琪柔声道,“说是值班,其实也没什么事,您晚上在值班室睡觉就行了。” 秦东良初来乍到,不了解水利局的情况。 顾梦琪及时将值班的“经验”,传授给他。 秦东良心领神会,轻点一下头。 当晚,秦东良在水利局对面的小饭店里吃完晚饭,便回到办公室。 顾梦琪告诉他,值班时,只要在晚上八点前到局里就行。 秦东良懒得回家,索性不回去了。 七点时,孟紫嫣打来电话,问他怎么没回家。 秦东良说,在局里值班呢! 孟紫嫣并不知道秦东良到水利局任职,听后一脸懵逼,急声询问原委。 当她得知秦东良到水利局任副局长了,很恼火,怒声道: “这么大的事,你不该提前告诉我一声吗?” “这是我的事,和你无关!” 秦东良冷声怼道。 “姓秦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孟紫嫣在电话那头怒声质问,“难道我们不是两口子?” “谁知道呢?” 秦东良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孟紫嫣愣在当场。 “那天晚上,他虽跟在我们车后,但东海将我送到娘家,就返回了。” 孟紫嫣心中暗道,“仅凭这,什么也说明不了!” 想到这,孟紫嫣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那天晚上,孟长志摔断了腿。 钱东海急于将孟紫嫣送回娘家,从新世纪大酒店出来后,车速极快。 秦东良不明就里,骑着摩托车紧追不舍。 钱、孟两人虽在车里,却发现了他的行踪。 从西花园小区出来,秦东良虽将摩托车骑到路边,钱东海还是鄙夷的扫了他一眼。 原因,正在于此! “看来以后得小心点,他现在精明得很!” 孟紫嫣心中暗道。 秦东良挂断电话后,伸了个懒腰,打开电视,看起来。 值班室虽不大,只有十五六平米,但生活设施却一应俱全,空调、电视,冰箱全都有。 冰箱放着方便面、火腿肠等吃食,这是给值班领导当夜餐的。 在任何单位,领导都是需要优待的。 领导值夜班本就辛苦了,后勤服务跟不上,可说不过去。 这些天,秦东良事业、家庭都面临危机,身心俱疲。 虽说在水利局的日子前途未卜,但也算安定下来了。 秦东良那颗始终悬着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至于妻子,他更不在意。 这年头,谁离了谁,都活得下去。 婚后,孟紫嫣以事业为由,一直不愿要孩子。 秦东良不知他这么做的真实原因,但从他们目前的婚姻状况来说,确实不适宜要孩子。 “我和她之间,真的相爱过吗?” 秦东良的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个问题。 年轻时,男孩女孩都憧憬美好的爱情,很多人认为这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情感。 当你怀疑爱情是否真实存在时,说明你已老了。 秦东良虽才二十七岁,但却已饱经风霜,心态发生了巨大变化。 不知不觉中,身心俱疲的秦东良进入了梦乡。 这两天,在家里,秦东良往往很晚才入睡。 有时候,尽管觉得累的不行,但上床后,怎么也睡不着。 头脑中不是工作,就是家庭,让他不堪重负。 今晚在局里值班,秦东良反倒睡的很踏实。 突然,秦东良觉得眼前一闪,下意识睁开朦胧的睡眼。 一片漆黑! 秦东良一脸懵逼,他睡觉时不但在看电视,而且开着灯。 这会怎么全黑了? 他打开手机,看向屏幕,这会已将近夜里一点了。 “三更半夜怎么会停电呢?” 秦东良心中很不解。 这年头,虽说汶兴不少地方都限电,但一般在晚上用电高峰时。 水利局是政府的下属部门,就算用电再怎么紧张,也不会限他们的电。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东良联系到顾梦琪告诉他,距离遭贼的事,不由得警觉起来。 “不会真有蟊贼上门吧?” 秦东良想到这,顺手操起桌上的橡胶棍,向门口走去。 值班室位于一楼。 出门后,秦东良站在走廊上,往前后左右扫了两眼,并未发现异常。 他并不罢休,抬头向楼上望去。 这是第一次值班,若是就遭贼的话,那可说不过去。 秦东良看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转身走回值班室。 这情况十有八九是跳电,只要将电闸重新推上去就行。 秦东良初来乍到,对水利局的情况一无所知。 连变电房的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别说推电闸了。 若是早点,他可以去找看门的老杨头。 这个点若是过去,老头定会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由于睡了好几个小时,秦东良睡意全无,索性掏出手机,玩起贪吃蛇的游戏。 除睡不着,秦东良也的觉得今晚有点反常,想要一探究竟。 半小时后,秦东良耳边传来咔嚓一声响。 虽然非常轻微,但他却听的一清二楚。 “真有蟊贼进来了。” 秦东良心中暗道,“跳电十有八九是他搞的鬼。” 其他人若遇到这种情况,大多会选择不闻不问,继续睡觉。 水利局本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有贼进来,也偷不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秦东良正义感十足,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除此以外,这是他第一次值班,小偷便找上门来。 这也太不给面子了。 既然如此,秦东良绝不会轻饶了他。 秦东良放下手机,从床上起身,拿起强光手电和橡胶棍,悄悄向门口摸去。 正文 第21章? 瓮中捉鳖 水利局的办公室虽相对陈旧,但防盗措施还是不错。 楼梯口有一道铁栅栏门,晚上,老杨头都将其锁上。 秦东良之前不愿上去查看,就是怕麻烦。 顺着墙根,走到楼梯口时,秦东良发现铁栅栏门竟被拉开二十厘米左右。 他在值班室里听到的声音,极有可能来自这道门。 秦东良扫了一眼门打开的距离,眉头微微蹙了蹙。 小偷的身形矮小,二十厘米足够他进去了。 秦东良身高足有一米八,而且很壮实。 要想挤进去,不容易。 一旦触碰铁栅栏门,势必会发出声响,惊动楼上的小偷。 那可就麻烦了! 秦东良无奈之下,只得猛吸一口气,探头往里进。 一番折腾后,总算挤进了铁栅栏门。 “老子后背硌的生疼!” 秦东良伸手轻抚后背,低声道,“小毛贼,等老子逮住你,一定往死里收拾!” 稍稍喘了口气,秦东良顺着楼梯悄悄上楼而去。 据说顾梦琪说,前两次,小偷过来光顾的都是局长宦德奎的办公室。 秦东良没作停留,直奔三楼而去。 上楼后,秦东良手持橡胶棍,缓步向前走去。 三位副局长办公室里都无异常,秦东良躬身弯腰,悄悄向局长办公室摸去。 秦东良在局长室门前站定,仔细观察起来。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蟊贼极有可能在里面。 为了便于逃脱,他并未将门锁死,而是虚掩着。 秦东良决定来个瓮中捉鳖,伸手悄悄推开门,探身入内。 宦德奎办公桌前,正有个黑影在低头翻找着什么。 他全神贯注,丝毫没注意到秦东良进来。 这个贼的年龄不大,身材单薄,看上去像个半大孩子。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 “臭小子,落在我手上,算你倒霉!” 若是个强悍点的贼,秦东良还会重视点。 眼前这个,他一只手就能将其放倒。 “喂,找什么呢?” 秦东良突然出声问。 蟊贼听到突如其来的问话声,吓坏了,抬眼看向秦东良,满脸慌乱。 秦东良在开口前,便已站好位,将退路彻底堵死。 蟊贼见状,抬眼看向窗外。 秦东良一眼看穿他的想法,沉声道: “楼下是水泥地,非常结实。” “从这跳下去,不至于毙命,但摔折腿和胳膊的可能性很大。” “你若从这跳下去,我绝不抓你!” 蟊贼听到这话,彻底死心了,沉声道: “你躲开,让我走,我不想伤人!” 为印证这话,他从腰间摸出一根钢管来。 秦东良见状,心中暗道: “这小子也算厚道,并没带匕首,只是带了根钢管,这极有可能在某个建筑工地捡的。” “我劝你最好放下钢管,和我去派出所投案自首。” 秦东良沉声道,“争取宽大处理!” “你少废话,到底让不让开?” 蟊贼怒声道。 秦东良见状,眉头紧蹙起来,沉声说: “看你年龄,也就十七八岁,什么事不能干,偏要入室抢劫!” “老子的事和你无关,快点让开!” 蟊贼怒声道,“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秦东良见对方竟然蹬鼻子上脸了,冷声说: “你不客气给我看看!” 蟊贼将心一横,怒喝道: “你想要找死,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说完,他快步冲上前,挥舞着钢管向秦东良狠砸过去。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意,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小毛贼看上去气势十足,实则是个门外汉。 他将钢管举得老高,不等砸到人,力道已卸掉一半了。 秦东良见状,愈发认定他是个生瓜蛋子。 意识到这点,秦东良侧身闪到一边,躲过这一击。 蟊贼并不恋战,将秦东良逼退后,立即向门口跑去。 秦东良早就识破他的用意了,抬脚一记侧踹,直奔他的腰眼而去。 这一脚力道十足,若被踹中,就完了。 蟊贼意识到这点,不敢怠慢,连忙用钢管迎击。 秦东良的腿脚功夫再厉害,也比不上钢管。 蟊贼想以此逼退秦东良,以便逃窜。 这一想法虽不错,但他低估了秦东良的实力。 秦东良第一眼见到蟊贼,就吃定他了。 见蟊贼的钢管向他的腿脚挥来,他的嘴角露出几分得意的笑。 这一脚看上去力道十足,实则却是虚招。 秦东良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为了吸引蟊贼的注意力。 他果然上当! 秦东良这一脚并未踢出,顺势踩在地上,右手握拳向着蟊贼的面门狠砸过去。 脚为虚,拳为实! 蟊贼意识不对劲,但为时已晚。 秦东良的拳头毫无花哨狠砸在他脸颊之上,力道十足。 蟊贼发出啊的一声惨叫,连连后退。 秦东良得理不饶人,如影随形,一记手刀砸在对方的右手腕上。 蟊贼吃疼,右手一松,钢管掉落在地。 秦东良对他手中的钢管很有几分忌惮,第一时间将其废掉。 钢管落地的一瞬间,蟊贼的命运就注定了。 秦东良毫不客气,上前三拳两脚,将他干翻在地。 “小小年纪不干正事,学着溜门撬锁。 秦东良怒声道,“今天,我就替你爸妈好好管教你一番。” “别……别打了!” 蟊贼急声求饶,“我爸妈早就死了,他们要是活着,我也不至于如此!” 秦东良听到这话,停了手,沉声问: “你说的都是真的? “真……真的!” 蟊贼被揍的不轻,气喘吁吁的作答。 秦东良抬眼狠瞪着他,冷声问: “你的姓名、年龄,干什么的?” “如果说谎,老子揍的你半身不遂!” 要想让蟊贼说实话,必须震慑住他,否则,绝对没戏。 “我叫宋小刚,朋友们都叫我黑娃!” 蟊贼一脸苦逼道,“今年十八,无……无业! 秦东良扫了这小子一眼,黑黝黝的,人如其名。 “你刚才说,你爸妈都死了?” 秦东良沉声道。 “我妈在我八岁时,生病去世了!” 黑娃一脸愤怒的说,“那人整天喝酒、打牌,根本不管我的死活,和死了没区别!” 不难听出,他口中的“那人”便是他老子。 通过这一称呼,不难听出,他对其父亲的憎恨。 “你这个年龄理应还在上学,你怎么走上这条路的?” 秦东良冷声问。 “你不说,我倒忘了!” 黑娃出声道,“我是一名中职学生,就读于在汶兴职业技工学校。” 正文 第22章? 把柄 “你有多久没上学了?” 秦东良沉声问。 黑娃脸上露出犹豫之色,随后伸出一根手指头。 “一年?” 秦东良面沉似水。 黑娃本想说一个月,但听到问话后,还是点了点头。 初中毕业,他去职高只报了个名,就没再去过。 职高管理松散,并没将他开除。 若论学籍,他现在仍是学生,这点没错。 “你第几次到水利局来偷东西?” 秦东良沉声问。 “一……一次!” 黑娃急声说。 凡是被抓到,都说第一次。 这是道上规矩,黑娃牢记在心。 “你还想挨揍?” 秦东良沉声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黑娃对秦东良的拳头很是忌惮,听到这话,急声道: “三次,之前来过来怒斥,今晚是第三次!” 这是水利局第三次遭贼,全是这小子干的。 “薅羊毛也该轮着来,你怎么只盯着一间办公室下手?” 秦东良沉声问。 前两次,被偷的都是局长办公室。 今晚,秦东良又在此将黑娃逮住。 “这里有鱼!” 黑娃出声说。 秦东良微微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这是他们的行话。 “多大的鱼?” 秦东良沉声问。 黑娃眼珠一转,出声道: “我第一次捞了三条,第二次一条。” “这次还没下网,就被你捉住了。” 秦东良听到有点懵,不想和他废话,沉声道: “好好说,两次各偷了多少?” 黑娃见秦东良发飙,连忙改口道: “第一次三千,第二次一千!” “你确定只有这么多?” 秦东良满脸阴沉,冷声发问,“局长说的可不止这个数。” 宦德奎的办公室虽连续被盗两次,但他却声称没有损失。 黑娃说具体数字时,犹豫不决。 秦东良猜到这当中一定有猫腻,故意诈他。 “你不说实话,我立即给派出所打电话。” 秦东良沉声道,“入室盗窃是重罪,你又是惯犯,没有十年、八年,别想出来。” 黑娃虽看上去老练,但归根结底还是个孩子。 听到这话,吓坏了,急声说: “哥,你别把我送派出所,我实在没办法才出来偷的,我明天就去学校上学。” 秦东良白了他一眼,沉声道: “你说实话,我就给你一次机会,否则,立即给派出所打电话。” 黑娃听后,再不敢撒谎,急声道: “第一次,我在这屋子偷了一个信封,回去以后一数,才知道竟有一万。” “第二次呢?” 秦东良沉声问。 “第二次五千!” 黑娃急声作答,“同样放在一个信封里。” 事出反常必有妖! 办公室连续遭贼,局长宦德奎却声称什么也没丢,这不合情理。 从黑娃口中,秦东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钱呢?” “花掉了!” “短短一个月,你将一万五全都花掉了?” 秦东良满脸惊诧。 “我妈病了,刚在医院做完手术。” 黑娃低着头说,“钱给她当医药费了。” “你说的是真的?” 秦东良面露疑惑之色。 “真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去县人医打听。” 黑娃急声说,“我妈住在骨科病房,名字张志芳。” “行,我一定去核实。” 秦东良沉声道,“你若是敢骗我,我绝不饶你。” “哥,我真的没骗你!” 黑娃出声道,“我妈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了,小腿胫骨粉碎性骨折。” “既然你妈的医药费有着落,你怎么还来偷?” 秦东良沉声问。 “我妈这两天出院,医生说,还差三千多医药费,让我尽快凑齐。” 黑娃一脸苦逼的说,“我实在没办法,这才来偷的。” 秦东良听后,眉头紧蹙,沉声问: “你爸呢?你妈生病,他不过问?” “我不想提那畜牲。” 黑娃满脸怒色。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刚才说的都是实话?” 秦东良沉声问,“没有撒谎?” “哥,我要是撒谎,出门就让车撞死。” 黑娃急声发誓。 秦东良见状,沉声说: “我明天一早就去医院,你如果说的是实话,医药费我来想办法。” “真……真的?” 黑娃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可以帮你,但前提是你不能说谎!” 秦东良沉声道,“否则,我一定将你送派出所去。” “我绝对没说谎。” 黑娃急声道,“哥,您相信我!”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黑娃,你说那两笔钱都放在信封里,没错吧?” “没错,灰褐色的信封,上面还写着汶兴县水利局。” 黑娃脱口而出道,“那信封上还写着人名,不过,具体什么名字,我忘了。” 秦东良当即明白怎么回事了,这两个信封的主人极有可能就是水利局的。 “信封还在吗?” 秦东良沉声问。 “信封在家里。” 黑娃应声答道,“我将钱拿出来后,信封随手扔在了一边。” “你回去将信封找到,明天给我。” 秦东良出声道,“没问题吧?” “没问题,信封肯定在。” 黑娃信誓旦旦的说,“我没丢掉!” “行,那就这么着。” 秦东良沉声说,“你现在回家去,哪儿也别去,你妈的医药费,我来想办法。” “好的,谢谢哥!” 黑娃出声说,“我这就回去了。”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出声道: “你走的时候,小心点,别惊动开门的大爷。” “没事,我翻墙出去。” 黑娃把握十足的说,“他不会发现的。” 秦东良听后,轻挥两下手,示意黑娃可以走了。 黑娃不敢怠慢,快步下楼而去,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秦东良将门一一锁好,回到值班室躺下。 县长赵志礼出事后,秦东良遭遇到了美人计。 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他现在已身陷囹圄了。 调到水利局来任副局长,看似好事,其实却不然。 这是有人想借助局长宦德奎的手,收拾他。 黑娃说的两个信封是宦德奎的把柄,秦东良将其抓在手里,便多了一道护身符。 他原本就想帮黑娃一把,有了这两个信封,更是义不容辞。 翌日,秦东良早早起床,直奔传达室而去。 他想将昨晚遭贼的事闷掉,特意过来探听虚实。 老杨头对昨晚遭贼之事一无所知,秦东良彻底放下心来了。 正文 第23章? 丈母娘坑女婿 吃完早饭,秦东良直奔县人医而去。 作为无权无钱的副局长,秦东良来去自由。 宦德奎就算再怎么强势,也不可能限制他的行动。 秦东良在骨科病房里,果然见到了黑娃。 他见到秦东良时,很是一愣,随即露出欣喜之色。 “妈,这是我的朋友,他叫……” 黑娃将秦东良介绍给母亲时,卡壳了,他根本其姓名。 “阿姨,您好,我叫秦东良!”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你身体恢复的不错。” 黑娃的母亲虽才四十出头,但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十多岁。 “多亏了黑娃,否则,我只怕再也站不起来了。” 徐桂香一脸庆幸的说。 黑娃听到母亲夸赞,将头低到胸口,满脸尴尬。 “阿姨,黑娃确实很能干,是个好孩子。”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说。 徐桂香听后,连连点头。 “阿姨,你安心休养,我和黑娃出去聊会。” 秦东良出声说。 徐桂香连连点头,让儿子和秦东良出去。 两人走出病房,在走廊上站定。 秦东良掏出烟盒,递了一支烟过去。 他过来见到黑娃正站在楼道上抽烟,知道他会吸烟。 黑娃接过烟,轻道一声谢谢。 他掏出打火机,先帮秦东良点上火。 秦东良喷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沉声道: “我很高兴,你昨晚说的是实话。” 黑娃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尴尬的说: “若非迫不得已,我也不会去干那事的。” “除了水利局,我没去过其他地方。” 秦东良听到这话,面露好奇之色,出声问: “你怎么知道局长办公室里有钱?” 这个问题,确实很让人费解。 宦德奎在水利局虽很霸道,但谁也不会想到他办公室里竟然会有这么多钱。 在2000年的当下,一万、五千可不是小数目。 黑娃往左右扫了一眼,低声道: “秦哥,你们局长是不是姓宦,叫宦德奎?” “没错!”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追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办公室里有钱的?” 宦德奎虽不是没事大人物,但作为水利局长,要想打听到他的姓名并不难。 黑娃探过头,低声道: “他岳母也在这住院,我听老太太说,她女婿如何如何有钱,经常有下属给他送信封,他就随手扔在办公室抽屉里。” “我这才动了歪心思,悄悄摸了过去。” 秦东良听到这话,彻底无语了,心中暗道: “丈母娘坑女婿,坑起来没商量!” “你以后不能再干这样的事了。” 秦东良沉声道,“阿姨若知道你的钱是偷来的,就算腿瘸了,他也不会治!” 黑娃听后,低下头,悔恨的泪水从脸颊滴落下来。 秦东良见状,没再多说,转换话题道: “医生说,你妈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只要结清医药费,随时都可以,但我……” 黑娃说到这,欲言又止。 秦东良听后,将手中的烟蒂掐灭,沉声说: “走,我和你去交医药费。” 黑娃感动不已,急声说: “秦哥,真是太谢谢你了,我……”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 秦东良沉声道,“这钱我是借给你的,等你挣到钱,再还给我。” “没问题,秦哥,我一定双倍还您!” 黑娃信誓旦旦的说。 “你还我的钱必须通过正道来的,偷鸡摸狗得来的钱,我可不要。” 秦东良沉声说。 “放心吧,秦哥,我再也不偷了。” 黑娃一脸严肃的说,“如果再偷,我就将这只手剁了。” 秦东良听后,很满意,伸手轻拍他的肩膀,两人一起向楼下走去。 在住院处,秦东良交了三千多块钱。 黑娃将出院证拿在手中,连声向其道谢。 “黑娃,一定要好好干,争取混出个人样来。” 秦东良语重心长的说。 黑娃听后,用力点了点头,沉声道: “哥,以后我一定自食其力,绝不辜负您的希望!” 秦东良听后,开心的点了点头。 “秦哥,给,这是那两个信封。” 黑娃从裤兜里掏出两个信封来,递过来。 秦东良并未多看,直接放进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 上楼和黑娃的母亲道别后,秦东良离开医院,回水利局去了。 走进办公室,秦东良关上门,在老板椅上坐定,拿出那两个信封来。 黑娃说的一点没错,信封写着两个人名——吕万山、冯成。 秦东良对这两人一点印象也没有,但可以肯定一定是局里的人。 他暗暗将这两个人名记在头脑中,决定抽空找美女主任顾梦琪了解一下这两人的情况。 相对于其他人而言,秦东良和顾梦琪相对熟悉。 他只是了解一下吕万山和冯成的基本信息,没什么问题。 说曹操,曹操到。 秦东良刚把两个信封放进抽屉里,美女主任就找上门来了。 “秦局,昨晚值班,没遇见贼吧?” 顾梦琪柔声问。 秦东良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暗想道: “昨晚黑娃的事,不会泄露出去了吧?” “应该不可能!” “没有,谢谢顾主任的关心!”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说,“你不会听说又遭贼了吧?” “那倒没有!” 顾梦琪面带微笑道,“我只是随口一问而已。” 秦东良彻底放下心来,笑着说: “小毛贼一定知道我值班,吓得望风而逃了!” “我怎么没看出,你这么厉害?” 顾梦琪笑着问。 “你厉害的地方多着呢!” 秦东良抬眼看向美女主任,道,“改天让你尝试一下!” 这话有歧义,乍一听没问题,但经不起琢磨。 顾梦琪俏脸微微一红,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话一出口,秦东良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但却收不回来,郁闷不已。 “顾主任,那什么!” 秦东良生硬的转换话题,“你找我有事?” “哦,有……有事!” 顾梦琪柔声说,“今晚,局长办聚餐,我想邀请您参加,不知秦局是否有空?” 秦东良没想到顾梦琪竟会请他吃饭,很是意外,当场答应下来。 美女主任听后,暗暗松了一口气,柔声道: “新世纪大酒店,傍晚下班后,一起过去。” “行,我听顾主任的号令!” 秦东良笑着说。 顾梦琪的俏脸上露出娇羞不已的神色,柔声说: “秦局这么厉害,我可不敢发号施令。” 秦东良没想到对方在这等着他呢,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正文 第24章? 谁请他去的 “梦琪姐,刚才吕主任说,今晚宦局也过去?” 何思彤一脸忧虑的说,“你可怎么办?” 局长宦德奎对美女主任顾梦琪有想法,这在水利局是公开的秘密。 为了拿下她,宦德奎特意将其提拔到局办副主任的职位上。 陈副局长退休后,宦德奎原本想将吕大伟提拔为副局,让顾梦琪当局办主任。 吕大伟初见秦东良时,满脸愤怒,正因为此。 秦东良的到来,断了他的副局长之梦,他自是一肚子意见。 局里不少人在传,顾梦琪和宦局有一腿,否则,绝不可能年纪轻轻就成局办副主任。 这消息最先是宦德奎让人散布出去的,为的是逼顾梦琪就范。 他的想法虽不错,但顾梦琪却并不为所动。 这段时间,局办主任吕大伟频频组织聚会,而宦德奎每次都会参加。 醉翁之意不在酒! 顾梦琪拒绝过一次,吕大伟却说,这也是工作,她作为副主任,不得请假。 吕大伟是宦德奎的狗腿子,这在局里尽人皆知。 顾梦琪无奈之下,只得另想其他办法。 吃完饭,吕大伟每次都张罗去跳舞。 宦德奎借此机会,邀请顾梦琪共舞。 当着众人的面,顾梦琪不能不给局长面子。 如此一来,不管跳多长时间,顾梦琪都得陪着。 美女主任苦不堪言,却毫无办法。 何思彤去年刚分配到局里,很快和顾梦琪成了闺蜜。 得知这一情况,很生气,她没少帮美女主任出谋划策。 “今天,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顾梦琪一脸得意的说。 “什么办法?快点说!”何思彤急声问。 顾梦琪咬着她的耳朵,窃窃私语起来。 “这办法虽好,不过秦局扛得住吗?” 何思彤担心的问,“宦局在这一家独大,谁敢和他叫板?” “这又不是工作,没事的!” 顾梦琪沉声说,“一会,你去找秦局,就说饭后我们去迪厅!” 何思彤略作思索,收手做了个OK的手势。 顾梦洁看似淡定,俏脸上还是流露出了几分紧张之色。 傍晚刚一下班,何思彤就溜进了副局长办公室。 秦东良见到她后,很是好奇,询问来意。 何思彤面带微笑道: “秦局,梦琪姐让我告诉你,吃完饭,她想邀请您去蹦迪。” “不知你有没有空?” 秦东良听后,很疑惑。 局办副主任顾梦琪邀请他这个初来乍到的副局长吃完晚饭去蹦跶,这画风不对。 秦东良刚想拒绝,何思彤柔声说: “秦局,蹦不蹦迪无所谓。” “梦琪姐有麻烦,她想请您出手相助。” “什么麻烦?” 秦东良好奇的问。 他任县府一秘时,便听说水利局长宦德奎和漂亮的女办公室主任有情况。 对号入座! 传闻中的漂亮主任,非顾梦琪莫属。 “这我不便说,梦琪姐改天会告诉你的。” 何思彤急声问,“秦局,只要你吃完饭说一声去蹦迪,就行!” 秦东良满脸疑惑,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何思彤听后,满脸开心,连声道谢。 看着小美女出门后,秦东良眉头紧蹙成川字,不知她唱的哪一出。 就在秦东良愣神之际,吕峰过来招呼他去酒店了。 秦东良下楼后,见局长办的人几乎都在,他骑上摩托车,和他们一起出发了。 坐在车里的宦德奎满脸阴沉,冷声问: “他怎么也去?你请他的?” 吕大伟正在低头系保险带,听到问话,连忙抬头看向车外。 当见到秦东良和局办的人一起出门后,傻眼了。 “没有,局长,我怎么可能请他呢!” 吕大伟急声解释。 “既然没有,他怎么去了?” 宦德奎满脸不快,沉声问。 吕大伟见状,面带微笑道: “局长,我根据您要求,聚会让顾主任安排的。” “她不会请了这小……秦局吧?” 吕大伟本想说这小子,觉得不合适,于是改称“秦局”。 “谁让你将这事交给她办的?” 宦德奎怒声道,“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吕大伟听到这话,心中郁闷不已。 前两天,宦德奎特意将他叫到办公室,让他将这事交给顾梦琪办。 如此一来,美女主任就没理由推脱了。 局长选择性遗忘,吕大伟只得捏鼻子喝水。 “局长,要不我现在给顾主任打电话,让她找个理由将秦局支走。” 吕大伟一脸谄媚道。 宦德奎略作思索,沉声说: “算了,这时候怎么说?” 吕大伟轻点一下头,低声道: “秦局初来乍到,他应该识趣,不会添乱的。” 宦德奎满脸阴沉,冷声道: “少废话,快点开车!” 吕大伟不敢怠慢,连忙驾车向前驶去。 宦德奎满脸阴沉,心中很是不快。 骑行到半路时,秦东良见局长的车疾驰而过。 顾梦琪偷瞄一眼,立即转过头去。 秦东良见状,看似随意的问: “顾主任,局长也参加?” 顾梦琪没想到秦东良会突然发问,微微一愣,连忙点头称是。 秦东良意识到何思彤和他说的事,极有可能和宦德奎有关。 “你喜欢蹦迪?” 秦东良压低声音问。 “啊,不……” 顾梦琪说到这,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改口道,“喜……喜欢!” “我们今晚好好去蹦一下!” 秦东良压低声音道。 顾梦琪用眼睛的余光偷瞄秦东良,点头答应下来。 十分钟后,秦东良、顾梦琪等人就到了新世纪大酒店。 走进包房,局长宦德奎和局办主任吕大伟骇然在座。 一番寒暄后,众人纷纷入座。 宦德奎虽对秦东良不感冒,但无法将他撵走,只能听之任之。 “顾主任,你坐到局长身边来!” 吕大伟急声招呼。 宦德奎左手边是顾梦琪的“专座”,吕大伟见秦东良要坐,连忙出声招呼。 “秦局在,哪有我坐的份?” 顾梦琪冷声道,“吕主任,你不会还没喝酒,就醉了说胡话吧?” 吕大伟恨不得将顾梦琪送上宦德奎的床,后者对他极不感冒。 “秦局,你看这……” 吕大伟抬眼看向秦东良,面露为难之色。 “怎么?吕主任,我坐哪儿,还要听你安排?”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喝问。 吕大伟面露尴尬之色,只得悻悻作罢。 “行了,坐在哪儿都一样!” 宦德奎出声说,“来,喝酒!” 秦东良见状,冷声道: “吕主任,你整天和局长在一起,多学点他的气度!” 吕大伟:“……” 正文 第25章? 酒战 若非秦东良空降而来,吕大伟现在已是副局长了。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恨不得弄死对方。 尽管有宦德奎的支持,但他毕竟只是局办主任,和秦东良这个副局长没法比。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吕大伟开始发难,他伸手端起酒杯,面带微笑道: “来,秦局,我敬您一杯!” 在水利局里,吕大伟的酒量是出了名的,有吕一斤之称。 他之所以能得到局长宦德奎的信任,和他的酒量不无关系。 吕主任凭借过人的酒量,为宦局在酒桌上立下了汗马功劳。 秦东良轻摆一下手,出声道: “吕主任,你该先敬宦局才对!” “没事,酒桌上不谈局长、主任。” 宦德奎一脸装逼道,“吕主任想敬谁,就敬谁,和我无关!” 秦东良不请自来,宦德奎很不爽,巴不得吕大伟将他喝趴下,省得在这碍事。 “秦局,宦局既然这么说了,我得好好表示一下!” 吕大伟顺杆爬,冲着服务员说,“帮我拿两个大杯来。” 秦东良见状,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心中暗道: “姓吕的,你想将老子喝趴下,只怕没那么容易!” 服务员不敢怠慢,拿来两只玻璃杯,每只足有四两。 “斟满!” 吕大伟豪爽的说。 服务员不敢怠慢,连忙将两只酒杯斟满酒。 副主任顾梦琪急声说: “主任,没必要这么喝,心意到了就行。” “顾主任此言差矣!” 吕大伟煞有介事道,“秦局过来后,我还没好好敬过酒呢,今天必须喝痛快了!” 秦东良抬眼扫过去,心中暗道: “姓吕的,你以为吃定我了,谁给你的自信?” 吕大伟一副志在必得的做派,让秦东良很不爽。 “既然吕主任将话说到这份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秦东良沉声说。 “秦局,你……” 顾梦琪急声道。 “顾主任,秦局答应了。” 吕大伟沉声说,“你就别在这扫兴了!” 秦东良冲顾梦琪轻点两下头,示意没事。 吕大伟打的什么主意,顾梦琪心知肚明。 秦东良是她请来的,她不想让对方喝的酩酊大醉。 美女主任见到秦东良示意后,俏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 “秦局,请!” 吕大伟伸手端起酒杯,和秦东良轻碰一下,“我先干为敬!” 说完,他便仰起脖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足足四两白酒,一口喝尽。 由此可见,吕大伟的酒量确实强。 局办两个溜须拍马之徒见后,急声说: “主任好酒量!” “这还用说,局里谁不知道主任的绰号——吕一斤!” 秦东良故意沉着脸,说: “吕主任,你故意挖坑给我跳啊!” 吕大伟满脸怒色,狠瞪那两个马屁精一眼,急声道: “秦局,绝无此事!” “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表达对您的尊重而已!” “您不会这点面子,不给吧?” 秦东良并未作答,脸上故意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秦局,吕主任干了。” 宦德奎沉声说,“你不喝,可说不过去!”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沉声道: “既然局长发话了,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了!” 说到这,秦东良伸手端起酒杯,满脸苦逼之色。 宦德奎和吕大伟互相对视一眼,满脸欣喜。 “秦局请!” 吕大伟不失时机道。 秦东良脸上故意流露出痛苦的表情,闭上眼,仰起脖子一口喝尽杯中酒。 “秦局,好酒量!” 何思彤拍着小手道。 吕大伟一脸不快,抬头扫了小美女一眼。的 何思彤不以为然。 “服务员,傻站着干什么,斟酒!” 吕大伟沉声道。 “吕主任还喝?” 秦东良急声问。 “秦局,好事成双!” 吕大伟一脸坏笑道,“我再敬您一杯!” 秦东良原先喝了不少酒,吕大伟本以为一杯差不多,没想到他竟喝下去了。 他今天铁了心将其放倒,当即让服务员继续斟酒。 “吕主任,我酒量有限,要不,算了吧!” 秦东良出声推辞。 吕大伟一心想将秦东良放倒,听到这话,更来劲了。 “秦局,今晚机会难得。” 吕大伟急声说,“您不会不给面子吧?” “主任,秦局说酒量有限,要不,算了吧!” 顾梦琪连忙插话。 “顾主任,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你别掺和!” 吕大伟沉声道。 “梦琪,来,我们喝一杯!” 宦德奎出声说。 吕大伟见状,伸手端起酒杯,道: “秦局,老规矩,我先干为敬!” 不等秦东良拒绝,吕大伟伸手端起酒杯,低头两口喝掉一半。 “主任,你不是说干杯吗?” 何思彤故作不解的问,“怎么只喝了一半?” 吕大伟虽有一斤酒量,但之前喝了三、四两。 一口将杯中酒喝掉,极有可能压不住。 这虽是实情,但他绝不会说出来。 “感情不断,只喝一半!” 吕大伟沉声说,“顺便等一等秦局!” 秦东良一再声称不能喝了,吕大伟觉得再有二两,差不多能将他放倒了。 “秦局请!” 吕大伟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东良扫了他一眼,沉声说: “吕主任,你这是故意为难我!” “唉——” 一声叹息后,秦东良端起酒杯,喝掉半杯。 秦东良虽满脸痛苦,但并无倒下之意。 吕大伟脸上露出几分失落的神色,不得不端起剩下的半杯酒。 “秦局,请!” 吕大伟沉声道。 秦东良懒得再装相了,不动声色的说: “吕主任,先请!” 吕大伟面露无奈之色,硬着头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等那两个马屁精开口,秦东良端起酒杯一口喝尽。 吕大伟打了个大大的酒嗝,连忙夹了一筷子菜压酒。 “秦局好酒量,吕某佩服!” 他大口吃着菜,出声道。 秦东良的酒量出乎吕大伟意料,他此时已无将其放倒的想法了。 “吕主任,你连敬两杯,我不能一点表示没有。”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服务员斟酒,我也来回敬一杯!” 这话一出,不但吕大伟傻眼,其他人也一脸懵逼。 一杯四两,两杯八两,再加上之前喝的,两人都超过了一斤。 秦东良竟还要回敬,这酒量也太吓人了。 “秦局,要不算了吧!” 吕大伟摆手道,“我们改天再喝!” “吕主任,那可不行!”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你刚才说了,机会难得,今晚必须喝痛快了!” 正文 第26章? 反杀 局办主任吕大伟本想将副局长秦东良喝趴下,谁知却被反将一军。 “局长,您看这……” 吕大伟无奈,只得向一局之长求助。 宦德奎没想到秦东良竟如此能喝,满脸阴沉之色。 “宦局,如果有兴趣,也可以加入!” 秦东良抢先道。 宦德奎的酒量一般,四两一杯根本喝不下。 “这是你们俩的事,我不掺合!” 宦德奎沉声说。 吕大伟虽是宦局长的铁杆,但秦东良站在一边虎视眈眈,他只得作罢! “吕主任,这是我们第一次开怀畅饮,你不会不给面子吧?” 秦东良沉声问。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吕大伟抬眼看向秦东良,心中暗道: “他不会在诓我吧?” “老子不信姓秦的有一斤半的酒量。” 想到这,吕大伟沉声道: “秦局,既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却之不恭。” “我今晚舍命陪君子了,您请!” 说到这,他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吕大伟的意思很明确,之前两杯我敬你的,都是我先喝的,现在轮到你了。 秦东良若是吓唬人的,绝喝不下去。 吕大伟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摆出一副看热闹的架势。 “行,没问题。”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我和吕主任一样,感情不断,先喝一半。” 说完,秦东良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口喝了半杯。 吕大伟见秦东良放下酒杯,如同没事人一般,傻眼了。 他本以为对方在吓唬人,实则,根本喝不下去。 这会才意识到他想多了,人家确实能喝。 “吕主任,请!”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吕大伟彻底傻眼了,抬眼向局长看去。 宦德奎将头转到一边,不和他对视。 秦东良的话说的很明白,宦德奎若是开口,就算他一个。 顾梦琪和何思彤互相对视一眼,二女脸上满是震惊。 两人原先担心吕大伟将秦东良喝趴下,现在的情况,恰恰相反。 “主任,秦局等着你!” 何思彤柔声说,“你快点喝呀!” 吕大伟暗算秦东良在先,现在惨遭打脸,没人同情他。 “这就喝!” 吕大伟伸手端起酒杯,往唇边凑去,满脸苦色,。 作为酒场老手,吕大伟擅酒。 一天不喝,就会觉得浑身没劲。 今晚恰恰相反,闻到酒味,胃里泛泛的,有种作呕之感。 吕大伟心里知道,必须速战速决,时间越长,越不利。 他闭上眼睛,张开嘴,将杯中酒往喉咙口倒去。 咕嘟、咕嘟,一连两大口,勉强喝下半杯。 “吕主任好酒量,秦某佩服!” 秦东良说到这,伸手端起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沉声道: “吕主任请!” 吕大伟见此状况,彻底傻眼了。 他本以为秦东良也是强弩之末了,剩下的半杯酒未必能喝得下去。 就算喝的下去,也要等一会。 他正好借此机会,喘口气。 谁知秦东良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直接将杯中酒一口喝尽。 “主任,秦局喝完了。” 顾梦琪柔声说,“轮到你了!” “我……那什么……” 吕大伟支吾着,不知该说什么。 之前那半杯,他就是硬撑了。 如果继续喝,必定要翻车。 “怎么,吕主任,不给我面子?” 秦东良满脸阴沉的问。 “秦局,我不是不给您面子,而是实在……” 吕大伟刚说到这,秦东良抢先道: “既然如此,那就喝!” 他伸手端起酒杯,塞到对方手中。 吕大伟满脸苦逼之色,如丧考妣,硬着头皮将酒往喉咙口倒去。 不等下咽,腹中便翻江倒海了。 吕大伟将酒杯往酒桌上一放,转身急匆匆走人。 这是一个高档的包房,里面便有卫生间。 尽管如此,吕大伟刚推开卫生间的门,就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众人见状,纷纷蹙起眉头。 “小张,你过去看看!” 宦德奎沉声道。 张海元是局办主任吕大伟的跟班,听到局长发话,连忙快步走过去。 “秦局真是海量!” 宦德奎不动声色的说。 “局长谬赞了!” 秦东良沉声作答。 张海元等吕大伟吐完后,将他搀扶到沙发上坐下,并帮他泡了一杯茶。 “海元,替我将姓秦……秦的喝趴……趴下!” 吕大伟在跟班耳边沉声道。 虽说烂醉如泥,吕大伟并未完全失去理智,想让手下人帮自己“报仇”。 “主人,您放心,一切有我!” 张海元信誓旦旦的说。 吕大伟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继续上桌。 张海元带着使命,走过去,在餐桌边坐定。 “秦局的酒量让人敬佩不已,今天机会难得,我也敬您一杯。” 张海元伸手端起酒杯,满脸堆笑道,“向您学习!” 这小子非常阴险,摆明了想坑秦东良,却满脸笑容。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并不搭理他。 张海元只是个小科员,秦东良作为副局长,不理睬他,毫无问题。 “秦局,小张是我们局里的业务骨干。” 宦德奎沉声道,“他敬酒,你不会一点面子不给吧!” 张海元的酒量虽不如吕大伟,但喝趴下此时的秦东良,绰绰有余。 “秦局,我敬您!” 得到局长的夸奖,张海元的底气更足了。 秦东良两眼直视张海元,沉声问: “你想敬我酒?” “是的,秦局,请!” 张海元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你不够资格!”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说。 张海元被这话噎的不轻,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宦德奎沉着脸,冷声道: “秦局,你这么说,有点过了。” “我刚才就说了,酒桌上不论局长、主任。” “小张真心实意敬你酒,怎么没资格?” 秦东良一脸淡定,出声说: “局长,我说的资格和身份、级别无关。” “既然和级别无关,校长怎么不够资格?” 宦德奎追问道。 “我刚和吕主任连干三杯,他要想敬我酒,将这三杯补上。” 秦东良一脸正色的说,“下面,无论喝多少,我都奉陪!” “这……” 张海元面露难色,沉声道,“秦局,我只是敬个酒而已,您这要求太苛刻了!” “喝得下,就喝;喝不下,少掺和!” 秦东良冷声道。 “没错,小张,你这时候敬秦局酒有何用意?” 顾梦琪沉声问,“将他喝趴下?” 窗户纸,一捅即破! 正文 第27章? 我们蹦迪去 张海元是个小人物,顾梦琪作为局办副主任,便将他压制的死死的。 秦东良并未搭理他,这样的小人物,不值得他出手。 由于秦东良的加入,这顿饭对顾德奎来说,味同嚼蜡。 顾局长本指望吕大伟将秦东良喝趴下,让他出丑的。 谁知秦东良非常能喝,吕大伟反倒被他放倒了。 顾德奎失落至极,匆匆结束这场饭局。 起身后,顾德奎沉声问: “吕主任,下面有什么安排?” 吕大伟虽喝多了,但并未完全失去理智,吃力的站起身,出声道: “局……局长,老规矩,跳……跳舞去!” 此时,吕大伟的眼皮足有千斤重,但他却不敢睡。 他心里很清楚,只有到了舞厅,才能放心大胆的睡觉,否则,局长绝饶不了他。 吕大伟虽在酒桌上的表现,令人失望,但关键时刻,还是能顶上来的。 顾德奎很满意,面带微笑,轻点两下头。 “这年头,谁还跳舞,多没劲!” 秦东良一脸不屑的说,“我们蹦迪去!” “好呀,我最喜欢蹦迪!” 何思彤急声说。 “我也去!”顾梦琪出声附和。 宦德奎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抬眼狠狠的瞪过去。 秦东良不以为然,出声问: “局长,一起去放松一下,我请客!” “我不去!” 宦德奎断然拒绝。 吕大伟见状,急声道: “蹦迪没……没意思,还是去跳……跳舞吧!” 吕大伟心里很清楚,宦德奎一心想将顾梦琪搂进怀里,翩翩起舞。 “吕主任,你这状态最好回家睡觉。” 秦东良冷声怼道,“小心晕倒在舞池里。” “没错,主任,身体要紧!” 何思彤一脸坏笑道。 “没事,我撑……撑得住。” 吕大伟急声说,“走,我们跳……跳舞去!” 他边说,边向门外走去。 “局长请!” 马屁精张海元满脸堆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宦德奎轻蔑的扫了秦东良一眼,昂首向门外走去,心中暗道: “姓秦的,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和老子叫板?” 他们走到门口,才发现秦东良、顾梦琪、吕峰和何思彤站在原地,一动未动。 吕大伟不明就里,依然摇头晃脑的向前走。 宦德奎满脸阴沉,停下脚步。 张海元连忙伸手拉住吕大伟的衣服,低声道: “主任,顾主任她们没过来!” 吕大伟听后,连忙转身,果然见顾梦琪等人没有动弹。 “顾主任,走……走呀!” 吕大伟出声招呼,“你站在那干……干什么?” 宦局长在意的是美女顾梦琪,至于其他人,去不去,无所谓。 至于秦东良,吕大伟巴不得他不去,免得多生事端。 “主任,你们去跳舞,我们去蹦迪!” “没错,道不同,不相为谋!” 何思彤娇声说,“秦局,我们走!”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抬脚向前走去。 顾梦琪、吕峰和何思彤三人,紧随其后。 吕大伟彻底懵逼了,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东良走到他身前,沉声道: “吕主任,请让一下,谢谢!” 吕大伟反应不及,呆愣在原地不动。 秦东良丝毫不惯着他,上前一步,猛的一沉肩,直接撞过去。 吕大伟大吃一惊,连忙后退。 由于喝了不少酒,头脑反应迟钝。 在后退时,不知怎么的,脚下一绊,身体重重撞在墙上。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沉的笑意,出声道: “吕主任太客气了,没撞着吧?” 吕大伟郁闷不已,冷哼一声,无言以对。 顾梦琪等人在秦东良的带领下,快步下楼而去,只留宦德奎等人在风中凌乱。 吕大伟看着面沉似水的局长,试探着问: “局……局长,我们还去跳……跳舞吗?” 宦德奎满脸阴沉,沉声怒喝: “人都走了,我和你跳?” 吕大伟喝了不少酒,头脑晕乎乎的,急声说: “局长,我不……不会跳女……女步!” 宦德奎听后,再也按捺不住了,怒骂道: “滚,你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骂完,宦德奎快步出门而去。 张海元本想跟上去拍马屁的,但见局长满脸怒色,生怕马屁拍到马蹄上去,没敢过去。 “主任,你怎么样,没事吧?” 张海元转而拍吕大伟的马屁。 “没……没事,我千杯不醉,呵呵!” 吕大伟胡言乱语道,“局长怎……怎么走了,不……不跳舞了?” 张海元轻摇两下头,低声道: “主任,你先坐在休息一下,我去买单,然后送你回家。” “我不……不回家,再……再来一瓶!” 吕大伟说到这,突觉胃里难受,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张海元就在他身边,躲避不及,被他吐了个正着,衣裤上全是秽物。 “他妈的,真倒霉!” 张海元心中暗骂,脸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关切的问,“主任,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没事,哇——” 吕大伟口中的秽物喷了起来。 张海元这下有了防备,连忙躲到一边。 出了酒店的门,秦东良出声道: “行了,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秦局,你不是说请我们蹦迪的吗?” 何思彤急声问。 吕峰听后,连忙附和: “对呀,秦局,你不能放我们鸽子!” 吕峰正在追求何思彤,巴不得去蹦迪呢! 秦东良的本意是以蹦迪为借口,帮顾梦琪解围。 听到两人的话,反倒不知该如何作答。 “顾主任,你也想去蹦迪吗?” 秦东良出声问。 “今晚吃的太饱了,蹦一下也好!” 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本以为顾梦琪会拒绝,没想到她也跟着起哄。 “秦局,你不会舍不得请客吧?” 何思彤一脸坏笑的问。 秦东良觉得以副局长的身份,带着下属去蹦迪不太合适。 既然三人都想去,他也不能扫兴。 “思彤,你也太小瞧我了。” 秦东良伸手一挥,出声道,“走,我请你们去宫殿蹦迪去。” 宫殿迪厅是去年新开的,无论硬件设施,还是人气,都是汶兴最棒的。 “太好了,走!” 何思彤一脸开心的说,“梦琪姐,你坐秦局的车。吕峰,你带我去!” 吕峰对此求之不得,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顾梦琪低垂着头,跟在秦东良身后,走向不远处的摩托车。 正文 第28章? 一点也不老 顾梦琪侧坐在摩托车上,伸手轻搂着秦东良的腰。 “好了吗?” 秦东良微微转头问。 “好了!”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轻嗯一声,伸手扭动油门,摩托车缓缓前行。 “姓秦的竟敢和老子抢女人。” 一局之长宦德奎紧盯着两人的身影,低声暗骂,“我若不收拾你,就不姓宦!” 想到这,宦德奎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为避免那晚载舅子媳妇廖雪怡的意外重演,秦东良骑的小心翼翼,车速只有二三十迈。 车到宫殿迪厅门口时,吕峰和何思彤已等的不耐烦了。 “梦琪姐,你们怎么这么慢?” 何思彤不满的问。 顾梦琪抬眼看向秦东良,心中暗道: “这个问题,你问我没用,得问他。”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出声道: “走,我们进去!” 秦东良一马当先,何思彤挽着顾梦琪的胳膊紧随其后,吕峰则走在最后面。 走到迪厅门口时,秦东良停下脚步,准备去买票。 吕峰快步上前,表示他已买过票了。 秦东良并未多言,暗记在心,决定明天将票钱给他。 吕峰这么做,说明对官场规则领悟的很透。 领导说请客,没问题,真让领导花钱,那可就是不懂事了。 走进迪厅后,震耳欲聋的音乐侵袭而来。 秦东良不由得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今晚过来纯属机缘巧合,无法推辞。 秦东良见墙角有一张空桌,便走了过去。 顾梦琪紧跟在他身后,吕峰则和何思彤跳舞去了。 坐定后,秦东良让侍者送四听饮料过来。 2000年前后的迪厅是在舞厅的基础上改装的,风格和后世截然不同。 尽管如此,年轻人对此仍趋之若鹜。 秦东良抬眼看向顾梦琪,出声问: “你经常过来吗?” “你说什么?”顾梦琪一脸茫然。 秦东良意识到吵杂声太大,尽管对面而坐,声音小了,对方依然听不见。 他探过头去,增大音量,又说了一遍。 顾梦琪轻摇两下头,伸出一根玉指,大声说: “第一次来!” 秦东良轻哦一声,恰逢侍者将饮料送过来了。 他拿起一瓶,打开拉环,递给顾梦琪。 “谢谢!”美女柔声道。 秦东良和顾梦琪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在这种环境里,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在两人傻坐之时,吕峰则和何思彤气喘吁吁的回来了。 “秦局,你和梦琪姐怎么不去跳舞?” 何思彤大大咧咧的问。 “别称呼秦局!” 吕峰急声说。 “那称呼什么?”何思彤出声问。 吕峰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东良是副局长,不称呼官职,体现不出对领导的尊重。 “你们就叫我秦哥吧,自然一点!” 秦东良出声道。 “好的,秦哥,嘻嘻!” 何思彤俏皮的称呼道。 “瞧你们蹦的满头是汗,喝点饮料吧!” 吕峰打开一罐饮料,递过去。 何思彤接过饮料,连喝两口,扬声道: “爽——” 略作休息后,何思彤急声说: “秦……哥,梦琪姐,我们去跳舞了,你们……” “你们去跳你们的。” 顾梦琪出声道,“我们坐会,一会再去。” “行,我们去了!” 何思彤说完,便和吕峰向舞池走去。 秦东良喝了一口饮料,放下罐子,出声道: “年轻真好!” 顾梦琪抬眼看过去,柔声说: “你才二十七,一点也不老。” “是吗?” “是!” 秦东良听到回答,脱口而出: “你今年多大?” 话一出口,秦东良意识到了不对劲。 当面问女士年龄,是不礼貌的行为。 “要是不方便说,就算……” “和你同龄,不过比你大两个月。” 顾梦琪娇声说。 “哦,这么说,我也得叫你梦琪姐!” 秦东良开玩笑道。 顾梦琪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俏脸微红,急声道: “秦局,我可不敢当!” “这样吧,以后你我都直呼其名,怎么样?”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 顾梦琪抬眼看过去,见他不是开玩笑,点头答应下来。 秦东良抬眼看向舞池,出声道: “梦琪,你说的没错,我们才二十七,一点也不老!” “走,我们也去蹦迪!” 顾梦琪面露欣喜之色,轻点一下头,站起身来。 迪厅里的生意火爆,通向舞池的通道上挤满了人。 秦东良自然的伸手拉住顾梦琪的柔荑,向前走去。 美女主任虽俏脸羞红,但却并无拒绝之意。 秦东良上大学时,是舞林高手。 进入体制后,他谨言慎行,基本没怎么进过舞厅。 今晚喝了不少酒,在酒精的作用下,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彻底放开了。 顾梦琪起先有几分拘束,在秦东良的印象下,也放开了。 两人在舞池中尽情挥洒着热情,跳的不亦乐乎。 足足跳了二十分钟,两人拉着手,向卡座走去。 何思彤轻推一下吕峰,冲着秦东良和顾梦琪紧抓在一起的手,使了个眼色。 吕峰见状,冲她轻摇两下头,示意别声张。 何思彤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向前走去。 吕峰用眼睛的余光偷瞄美少女,鼓起勇气,悄悄伸出手去。 何思彤感觉到吕峰的动作后,抬眼狠瞪,快步向前走去。 吕峰满脸失落,缓步前行。 “梦琪姐,跳的怎么样?” 何思彤坐定后,出声问。 “老胳膊老腿的,跳不动了。” 顾梦琪一脸羞涩的说。 何思彤笑着说: “姐,你就别谦虚了,我看你和秦……秦哥配合的挺好。” 何思彤习惯称呼秦东良为秦局,每次都“悬崖勒马”。 顾梦琪俏脸微红,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思彤,我看你和吕峰配合的很默契,跳的真棒!”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说。 他知道吕峰对何思彤有意思,有心帮他一把。 何思彤没想到秦东良将话题扯到她身上,俏脸刷的一下红了,害羞不已。 “梦琪姐,我去洗手间,你去吗?” 何思彤探过头,低声问。 顾梦琪下意识轻摇两下头,表示不去。 何思彤无奈,只得站起身,向洗手间走去。 秦东良见状,冲吕峰使了个眼色,让他去充当护花使者。 吕峰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跟上去。 顾梦琪看到这一幕,笑而不语。 正文 第29章? 一对三,完胜 “感觉怎么样?” 秦东良探过头,出声问。 顾梦琪喝了口饮料,轻轻点头。 “休息一下,我们继续!” 秦东良试探着问。 顾梦琪尽管俏脸微红,但还是点头答应。 五分钟后,吕峰和何思彤仍没过来,秦东良和顾梦琪向舞池走去。 两人刚站起身来,手便牵在了一起,很自然。 进入舞池,两人对面而立,和着音乐的节拍,扭动着身体。 二十七、八岁正是女人最好的年华,褪去少女的羞涩,多了几分少妇的妩媚。 顾梦琪不但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很棒,否则局长宦德奎不会对她如此痴迷。 在激烈的音乐声中,她的身体尽情舞动着。 秦东良和她离的很近,鼻间隐约闻见若有似无的香味。 这种状态对于秦东良而言,很是享受。 不知什么时候,顾梦琪的身边多了三个混子模样的年轻人。 他们染着发,露出胳膊上的纹身,一看就是江湖人。 顾梦琪沉浸其中,并未发觉。 秦东良见情况不对,悄悄将顾梦琪拉到身边。 领头的黄毛上前一步,横插一脚,想要站在秦、孟两人中间。 秦东良心中很是恼火,暗暗沉肩,将他撞开,护住顾梦琪。 顾梦琪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走向秦东良。 “你他妈撞我干什么?” 黄毛怒声喝问。 秦东良将顾梦琪拉到身后,用身体护住她,冷声道: “你嘴里放干净点!” “我们在这跳舞,你们硬挤过来,还怪我?” “怎么,这舞池是你家的?” 黄毛沉声问道。 “舞池大着呢,你偏往我们这挤,想干什么,耍流茫呀?” 秦东良针锋相对。 “你他妈说谁耍流茫?” 黄毛大声斥问。 “我就说你们,怎么着?” 秦东良寸步不让。 “小子,你他妈活腻了!” 黄毛怒声叫嚣,挥拳砸过来,“老子揍死你!” 秦东良看出这货想惹事,提前做好了准备。 不等黄毛的拳头砸过来,他猛的一记直踹,正中他的胸腹部。 秦东良在大学时是散打社团的骨干,三五个普通人不是他的对手。 黄毛有三个人,要想将他们放趴下,必须一击中的。 秦东良这一脚力道十足,直接将黄毛踹翻在地。 两个混子见状,一左一右扑过来。 秦东良丝毫不惧,一记重拳,直奔左侧小平头的面门而去。 小平头没想到秦东良如此凶悍,稍一愣神,便挨了一拳。 秦东良这一拳蓄力而发,揍得他口鼻处鲜血直流。 右侧的斜眼趁秦东良攻击小平头之机,一拳砸在秦东良的后背上。 就在他想继续出拳时,秦东良一记侧踹,直接将其踹翻在地。 黄毛站起身,冲着身后招呼道: “你们傻站着干什么,给老子上,弄死这孙子。” 秦东良见五、六个混子猛扑过来,不敢恋战,拉着顾梦琪玉手,快步跑向门外。 “追,别让他跑了!” 黄毛怒声大喊,“抓到后,打折他的腿!” 秦东良不敢怠慢,出了迪厅大门后,快步向摩托车跑去。 “上车!” 秦东良大吼一声。跨上车,立即启动。 顾梦琪见情况紧急,不敢有任何怠慢,上车后,紧搂住秦东良的腰。 秦东良转过头去,只见两个混子已追到车后了。 他猛扭油门,摩托车发出一声嘶吼,猛窜出去。 那两个混子将手中的酒瓶砸过来,由于摩托车速度太快,砸了个空。 向前行驶一段后,秦东良见混子们没追上来,这才放下心,将车速放缓。 “梦琪,你没事吧?” 秦东良转过头来,轻声发问。 “没事,你呢?” 顾梦琪见秦东良的头就在眼前,连忙松开搂着他腰的手,微微坐直身体。 “我也没事!” 秦东良出声道,“这帮混蛋,故意找碴子!” “秦局,谢谢你,要不然,我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顾梦琪柔声说。 那三个混子针对的是顾梦琪,如果不是秦东良仗义出手,她可就麻烦了。 “你怎么和我还客气上了?” 秦东良出声道,“另外,刚才就说,直呼其名的,你怎么又叫秦局了?” “我这……” 顾梦琪一时无言以对。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家!” 秦东良转换话题道。 “西花园小区!” 顾梦琪柔声说。 “你也住在西花园?”秦东良满脸诧异。 顾梦琪听出他话里有话,出声问: “怎么,你不会也住在西花园吧?” “不是,我岳父家住在那。” 秦东良解释说,“我经常过去,好像没遇见过你!” 顾梦琪抬眼看过去,开玩笑道: “说明我们缘分不够!” 秦东良听后,呵呵一笑,轻扭油门,加快车速,向西花园小区驶去。 顾梦琪住在十二号楼,与孟长志家隔三栋楼,紧邻西门,住户一般由此进出。 孟家离南门较近,秦东良都是从南门过来。 车到楼下后,秦东良将车熄火,双脚站立。 顾梦琪下车后,低声问: “秦……东良,要不要上楼去坐坐?” 她本想称呼秦局的,生怕秦东良责怪,改成了名字。 秦东良没想到顾梦琪会发出如此邀请,支吾道: “方……方便吗?” “他常年在外做工程,我一个人住,没什么不方便的。” 顾梦琪柔声说。 美女将话说到这份上,他没理由拒绝,当即点头答应。 “你将车架好,我等你!” 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将车推到墙角上架好,锁上龙头锁,向美女走去。 顾梦琪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向楼道口走去。 “楼道里的灯坏了,小心点!” 美女出声道。 这年头,楼道灯基本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很少有亮的。 “没事,有月光,看得见!” 秦东良不以为然道。 顾梦琪轻嗯一声,缓步上楼而去。 秦东良紧随其后,走进了漆黑的楼洞。 月光虽然很亮,但楼洞里不透光,眼前一片黑暗。 秦东良竭力睁大双眼,想要看清台阶。 然而,事与愿违! 四周实在太黑了,他再怎么睁大眼睛,也看不见台阶,只得小心翼翼的爬楼。 “太黑了,你小心点!” 顾梦琪柔声叮嘱。 “没事,我可……” 秦东良刚说到这,脚下一绊,身体向前冲去,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呼: “啊——” 正文 第30章? 登门拜访 “东良,你怎么……” 顾梦琪问话时转身,随即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秦东良身体前倾的同时,伸手胡乱的向前抓去。 顾梦琪就在身前,慌乱之中,他的手落在其腰部以下。 美女突然受袭,下意识发出一声惊叫。 秦东良刚找到支撑点,听到尖叫,连忙松手。 若非及时扶住楼梯扶手,极有可能摔倒在地。 顾梦琪心中亏不已,急声问: “东良,你没……没事吧?” “没事!” 秦东良为掩饰尴尬,急声道,“这儿真黑,完全看不见。” “你小心点,别摔着。” 顾梦琪柔声说。 “没事,这下适应了,不会再摔了!” 秦东良急声道。 “那就好,我们继续上楼!” 顾梦琪转身,上楼而去。 秦东良不敢怠慢,连忙快步跟上。 楼洞转弯处,有个小窗户,皎洁的月光投射进来,眼前瞬间明亮起来。 “现在亮堂了吧?” 顾梦琪柔声问,“你可别再摔着了!” “不……不会了!” 秦东良尴尬的说。 顾梦琪发出一声银铃般的笑声,快步上楼而去。 在月光的照射下,秦东良的目光落在顾梦琪的身上。 顾梦琪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身姿婀娜。 秦东良在她身后毫无顾虑,尽情欣赏。 突然,他发现美女白色纱裙的臀部竟有一个暗黑的手印。 “咦,手印哪儿来的,谁这么大胆子,竟敢……” 想到这,秦东良回过神来,这手印的主人非他莫属。 刚才差点摔倒,情急之下,伸手胡乱抓去,没想到竟这么巧。 秦东良觉得老脸热乎乎的,尴尬不已。 到家门口后,顾梦琪打开门后,冲秦东良做了个请的手势。 他刚进门,只听见啪的一声,灯开了,屋里顿时明亮起来。 “东良,你随便坐,我去帮你泡茶。” 顾梦琪柔声招呼。 “不用了,我坐一会就走!” 秦东良出声说。 “既来之,则安之,哪有一来就走的。” 顾梦琪微笑的说,“你稍等,我这就过来!” 秦东良在沙发上坐定,打开电视。 顾梦琪端着一杯香茗走过来,柔声说: “东良,请喝茶!” “谢谢!” 秦东良接过茶杯,揭开杯盖,吹了两下水面上的浮茶,轻抿一口茶水。 “你刚才确定没事?” 顾梦琪关切的问。 在宫殿迪厅里,秦东良一下子放倒三人,勇猛无比。 顾梦琪担心他受伤,第一时间弄清状况。 “你仔细检查一下,要是有伤的话,及时去医院。” 顾梦琪柔声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放心,真没事!” 秦东良笃定的说,“我在大学里练过散打,对付他们绰绰有余。” “怪不得这么厉害,原来如此!” 顾梦琪柔声道。 她想不明白,秦东良拳脚怎么会如此厉害,原来是练家子。 “梦琪,我想向你打听局里的两个人。” 秦东良出声道,“你能介绍一下他们的情况吗?” “谁?”顾梦琪直言不讳的问。 “吕万山、冯成!” 秦东良沉声问,“我初来乍到,对局里的人事情况不是很了解!” 黑娃宋小刚从宦德奎办公桌抽屉里摸了两个信封,上面写着他们的名字。 秦东良想了解相关情况,顾梦琪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吕万山是规划科长,冯成是水管科副科长。” 顾梦琪一脸不解,“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们俩?” “没什么!” 秦东良看似随意的说,“前两天,我和朋友在一起吃饭,提到了这两人,向你打听一下相关情况。” 顾梦琪虽值得信任,但秦东良并未说出事情的原委。 “哦,原来如此!” 顾梦琪出声说,“他们俩都是上个月刚提拔的,我和你详细说一下他们的情况。” 秦东良轻点两下头,表示赞同。 顾梦琪当即便将吕万山和冯成的情况,向秦东良做了详细介绍。 美女主任虽说的很婉转,但其中的意思却非常明确。 吕、冯两人的工作能力一般,这次突然被提拔,局里不少人都觉得很不解。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 “他们向宦局长进贡了,提拔自是情理之中的事。” 听完美女的介绍,他愈发肯定黑娃说的是实话。 吕万山和冯成通过给宦德奎送礼,获得升迁,三者之间存在见不得的交易。 为避免引起美女主任的怀疑,秦东良又问了些其他人的情况。 聊完人事,两人都沉默了。 秦东良和顾梦琪并不算十分熟悉,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不知该说什么好。 “梦琪,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秦东良放下茶杯,出声道。 顾梦琪见此情景,心中暗道: “货比货得扔,人比人得死!” “若是那老家伙过来,一定会赖着,不肯走!” 局长宦德奎曾不止一次送顾梦琪回家,每次都把司机支走,想找机会上楼来坐坐。 顾梦琪一次机会都没给他,每次都在楼下就将他打发走了。 “好的,我送你!” 顾梦琪柔声说,“骑车小心点,天太黑了!” “没事!”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站起身来。 顾梦琪面带微笑,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突然,美女脸上笑容凝固了,随之发出一声惊呼,一头扎进秦东良怀里。 秦东良一脸懵逼,不知她唱的哪一出。 顾梦琪伸出玉手,指着墙角,急声道: “东良,老……老鼠!” 秦东良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一只老鼠。 这只老鼠虽不大,但两只眼睛却非常有神,紧盯着两人,丝毫不惧。 秦东良伸手轻抚美女的玉背,低声安慰道: “没事,一切有我!” “滚——” 秦东良猛的一跺脚,冲着老鼠大声怒喝。 老鼠没想到秦东良如此凶悍,吓的嗖的一下没影了。 “梦琪,没事!” 秦东良在美女耳边柔声说,“它跑了!” 顾梦琪听后,轻嗯一声,俏脸上仍很慌乱。 回过神来后,顾梦琪意识到竟一头扎进了秦东良怀里,害羞的不行,连忙起身。 秦东良刚要伸手搀扶美女,她突然起身,躲避不及,双手箍住她的柳腰。 顾梦琪身体被固定住,无法后退。 在这一瞬间,两人对面而立,彼此间相距不足二十公分,四目相对。 正文 第31章? 悬崖勒马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32章? 催促 “局长,你找我过来有事?” 秦东良沉声问。 他的意思非常明确,不愿再和其在这叽歪。 宦德奎放下手中的文件,沉声道: “秦局,根据气象部门预测,今年雨水比较多,我们要提前做好堤坝检测,确保不出问题。” “这两天,你下去走走,别整天待在局里。” “行,局长,我知道了!” 秦东良应声答道。 宦德奎抬眼看向秦东良,一脸严肃的说: “根据以往的经验,三川和西辰两乡是我们重点关注的地方。” “银龙河在两个乡河道最为狭窄,稍有不慎就会出事。” “你一定要重点关注这两个乡,隔三差五就要过去看一下。” “至于其他乡镇,适当关注即可!” “好的,局长!” 秦东良出声道,“我这两天就去凡川和西辰看看!” 在其位,谋其政。 作为水利副局长,秦东良对于本职工作绝不推诿,以积极认真的态度去应对。 虽说防汛是件苦差事,没哪个副局长愿意接受。 作为水利局的新人,秦东良对此并无怨言。 “行,辛苦秦局了!” 宦德奎不动声色的说,“对了,前天晚上你值班?” 秦东良用眼睛的余光扫向宦德奎,心中暗道: “姓宦的说话喜欢搞突然袭击,关注的事往往在不经意之间问出来。” 昨晚,黑娃在办公室里虽没找到东西,但难免会留下蛛丝马迹。 宦德奎极有可能有所察觉,才问出这话来。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表示没错。 “没出什么事吧?” 宦德奎看似随意的问。 “出事?没有!”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早晨,我特意查看了一下门窗,完好无损。” 前天晚上,黑娃走后,秦东良将门窗都关好了,没留任何破绽。 “怎么,局长,您办公室又遭贼了?” 秦东良好奇的问。 “哦,没……没有!” 宦德奎急声道,“我只是问一下而已!” 尽管宦德奎装的若无其事,秦东良还是从他慌乱的眼神中,看出了异常。 “看来他一定知道办公室有人来过了,但却不知是否进了贼。” 秦东良心中暗道。 前天晚上,黑娃刚进屋,就被秦东良逮住了,还没来得及下手。 宦德奎虽觉得物品被翻动过了,但并没有损失,心中有几分疑惑。 “局长,没别的事,我先走了!” 秦东良出声说。 宦德奎轻点一下头,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东良出门后,宦德奎的脸色当即阴沉下来,低声道: “臭小子,你以为老子让你负责防汛只是工作需要?” “你太天真了,等着倒霉吧!” 想到这,宦德奎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伸手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 电话接通后,宦德奎笑着说: “喂,陈乡长,在忙什么呢?” 三川乡长陈道平在电话那头,说: “琐事而已,宦局有什么指示?” 宦德奎是县委书记何茂松的堂姐夫,汶兴县体制内的人都给他三分面子。 “陈乡长,你这话我可不敢当。” 宦德奎满脸受用的表情,“上次和你说的那事,你还记得吧?” “记得,怎么姓秦的要过来了?” 陈道平压低声音问。 “这两天就会过去。” 宦德奎沉声道,“请陈乡长出手相助。”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陈道平一脸阴冷的说。 “谢谢陈乡长!” 宦德奎面带微笑道,“改天我请你吃饭,到时候我们来个一醉方休。” “宦局,一醉方休就算了。” 陈道平满脸堆笑的说,“到时候,你能否请书记露个脸?” “放心,绝对没问题!” 宦德奎信誓旦旦的说。 “那行,麻烦宦局了!” 陈道平脸上笑开了花。 宦德奎客气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短短一、两分钟,一桩见不得人的交易便达成了。 宦德奎受人之托,将秦东良往死里整,陈道平想搭上何书记的线,更进一步。 各取所需! 一拍即合! 就算宦德奎不找秦东良,他也准备这两天下去看看。 回到办公室后,秦东良给顾梦琪打电话,让她转告吕峰,明天下乡。 挂断电话,秦东良埋头翻阅起汶兴河道分布和防汛抗洪相关资料来。 银龙河从汶兴县穿城而过,由云浦乡汇入长江,其中三川和西辰两乡的河道最为狭窄,经常容易发生洪涝灾害。 九八年,由于雨水太多,三川乡的河堤就曾决过堤,经全力抢修,才转危为安。 洪灾过后,县里投入巨资,对河道进行整修,按说今年应该没太大问题。 尽管如此,秦东良仍不敢掉以轻心。 他作为水利局分管防汛工作的副局长,如果河堤出现问题,他责无旁贷。 就在秦东良专心研究资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掏出手机,见是赵县长的妻子孙美玉的电话,连忙伸手摁下接听键。 赵志礼出事后,秦东良曾去他家里拜访过,但却吃了闭门羹。 他给孙美玉打电话,得知其住到娘家去了,便没再打扰。 今天,对方突然打电话过来,一定有事发生。 电话刚一接通,秦东良就急声问: “喂,美玉姐,我是东良,您回来了?” “是的,东良,你能来家里一趟吗?我有点事和你说!” 孙美玉急声说。 “好的,美玉姐,我这就过来!” 秦东良应声道。 赵志礼出事非常蹊跷,秦东良一直想搞清缘由,但却老虎吃刺猬——无从下口。 孙美玉作为他妻子,一定知道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秦东良挂断电话,立即起身下楼而去。 “秦局,忙什么呢?” 局办主任吕大伟热情发问。 “出去办点事!” 秦东良随口答道。 吕大伟轻哦一声,关切的问: “秦局,宦局请你这两天去三川和西辰两乡查看河堤,他和您说了吗?” 秦东良微微蹙眉,沉声道: “说了,吕主任很关心这事?” “秦局,您别误会。” 吕大伟煞有介事的说,“你若是下乡,我得提前安排车,局里的车紧俏得很。” “我们这两天就下去,到时候,让顾主任提前和你说!” 秦东良沉声道。 “好的,秦局,您忙,再见!” 吕大伟转过身来,快步上楼而去。 秦东良凝视他的背影,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 正文 第33章? 来龙去脉 尽管吕大伟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秦东良还是从他的眉宇间看出一丝异常。 “宦德奎和吕大伟都催我去三川和西辰,难道另有玄机?” 秦东良心中暗道,“看来我过去时,要多留个心眼。” 吕大伟做梦也想不到他“随口一问”,竟引起了秦东良的注意。 早知如此,他绝不会过问这事。 孙美玉突然打电话求助,秦东良心里没底,火急火燎赶过去。 走进家门,秦东良急声问: “美玉姐,出什么事了?” 孙美玉和赵志礼年龄相当,四十出头。 自从丈夫出事后,孙美玉便惶惶不可终日,满脸疲惫之色。 孙美玉关上门,一脸严肃的问: “东良,你相信志礼啊?” “我当然相信县长,他绝不会收胡长喜的钱。” 秦东良沉声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美玉姐,你和我说说!” 汶兴官场中人对县长赵志礼的事讳莫如深,谁也不愿多提。 秦东良虽是水利副局长,但却处于被孤立的状态,根本打听不到任何与之相关的消息。 孙美玉听后,轻点一下头,低声道: “胡长喜被抓后,交代说他送给我们家五十万。” “志礼为了避嫌,特意让他将钱打到我妈的银行卡上。” “市纪委的人在我妈的银行卡上,确实查到了这笔钱。” 秦东良满脸震惊,急声问: “这……这怎么可能呢?” “阿姨的卡上多了这么多钱,她不知道?” 孙美玉听后,长叹一声道: “别说钱,我妈连这张卡怎么来的,都不知道!” 秦东良满脸阴沉,低声问: “美玉姐,你是说,有人偷拿了阿姨的身份证去银行办了一张卡,然后悄悄往里面打了五十万?” 孙美玉轻点两下头,郁闷的说: “东良,这事尽管听上去匪夷所思,但却是实情。” “市纪委的人在哪儿找到的这张卡?” 秦东良沉声问。 “办公桌的抽屉里!” 孙美玉伸手指着书房说。 秦东良面沉似水,眉头皱成了川字。 这事听上去,毫无可能性,但却是现实,让人觉得汗毛直竖。 要想办成这事,首先要拿到老太太的身份证;其次,不动声色的将银行卡放进赵家,不被任何人发现。 其间,最难的是,市纪委的人上门前,不能让赵志礼和孙美玉有任何察觉。 突然,秦东良的头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急声问: “时间!” “银行卡的办卡和打款时间,是什么时候?” 天锦大厦出事是去年九月上旬,如果是近期办的卡,则说明有人栽赃陷害。 这点非常关键,秦东良满脸兴奋。 “去年,卡是去年九月底办的。” 孙美玉沉声说,“钱也是同一时间打上去的。” 秦东良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沉声道: “他们从那时候就开始布局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孙美玉满脸疑惑,出声问: “东良,你说的他们是谁?” “当然是陷害县长的人。”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至于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 孙美玉面露感动之色,沉声道: “东良,谢谢你!” “除家人以外,你是唯一相信志礼被陷害的人!” 秦东良听后,一脸正色的说: “美玉姐,我对县长的人品绝对信任!” “他如果想收胡长喜的钱,早就在七月份就收了,绝不会等到出事以后。” 孙美玉连连点头,急声说: “我和市纪委的人说了,但他们不听!”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纪委办案是讲证据的,仅凭你我的推理,一点用也没有。” 孙美玉满脸失落,低声问: “东良,我现在该怎么办?” “志礼出事后,我打了许多电话,不是无人接听,就是刚说两句话,就挂断。” “我现在谁都不敢相信,为避免麻烦,特意去娘家住了一段时间。” 丈夫出事后,身为小学教师的孙美玉吓坏了,任何人都不敢相信。 秦东良虽是丈夫的秘书,但她对其仍不信任。 在这之前,秦东良给她打电话,想和她好好聊一聊。 孙美玉以回娘家为由推脱,正是因为此。 近期,她听说秦东良险遭陷害的事,才尝试着去信任他。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孙美玉发现仅凭她个人的力量,想洗刷丈夫身上的冤屈,可能性几乎为零。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问: “美玉姐,你信任我吗?” 看着秦东良一脸严肃的表情,孙美玉急声说: “东良,姐当然信任你,否则,我就不会和你联系。” “你既然信任我,那就将掌握的情况,全都说出来。” 秦东良沉声说,“我们一起想办法,将县长救出来!” 逢人只说三句话,未可全抛一片心 孙美玉给他打电话,一定是查到某些有价值的线索,否则,绝不可能找他过来谈。 听到这话,孙美玉抬眼看向他,出声道: “东良,我听说,你去水利局任副局长了?” 孙美玉在这时候问出这话来,别有用心。 秦东良是赵志礼的秘书,老板出事,他反倒升官,确实让人不解。 “美玉姐,你知道水利局长宦德奎,和县委那位的关系吗?” 秦东良压低声音道,“我看似升官,实则极有可能踏入了一个陷阱!” 孙美玉眼前一亮,低声问: “你是说,他们将你调到水利局任副局长,是想借助宦德奎的手,对付你?” “可能性很大!” 秦东良沉声说,“而且,我已感受到换局长的手段了!” 孙美玉听后,抬眼看过去,久久没有出声。 秦东良见状,一脸真诚的说: “美玉姐,我的情况您很清楚!” “若不是县长青眼有加,我现在还在县府办打杂呢!” “不管您承不承认,我的脑门上都刻着一个大大的赵字!” “我和县长的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他如果没法洗清冤屈,我的仕途也就到了终点,甚至极有可能被淘汰出局。” 孙美玉听完秦东良这番话,一脸动容的说: “东良,我觉得这事极有可能和县府办主任蔡安明有关。” “准确的说,和他的前女友宋晓丽有关。” 秦东良听到赵志礼的事和蔡安明有关后,满脸惊诧,急声问: “美玉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说说!” 正文 第34章? 稳赚不赔的保险 孙美玉脸上露出几分懊悔之色,沉声说: “这事都怪我,当初如果不占小便宜,志礼就不会出事了。” 秦东良听到他的开场白,脸上的好奇之色更甚了。 “美玉姐,到底怎么回事?” 秦东良急声道,“你快点说!” 孙美玉轻点一下头,一脸郁闷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宋晓丽是保险公司客户经理,她保险公司刚开发了一款长寿险,老人只要一次性交三万元,就可投保。 等到了七十岁,每月可领取一千多元养老钱,去世时,还有一万多的丧葬费。 算下来,老人只要领取一年,就能回本。 除此以外,她告诉孙美玉,保险公司针对领导家属有优惠。 只要交一万五千元,就可办长寿险。 这从某种角度来说,等于白送。 就算老人遭遇意外,活不到七十岁,丧葬费也不止一万五。 宋晓丽和孙美玉说,考虑她身份特殊,保险公司可免费帮她家老人办理。 孙美玉很是动心,回家后,就和赵志礼说了这事。 谁知赵志礼一口回绝,让她不得帮其父母办理。 孙美玉觉得丈夫是死脑筋,悄悄帮她母亲办理了一份长寿险。 为防止意外,她主动要求交了一万五的保险费。 宋晓丽倒也没有多言,爽快的答应下来。 “美玉姐,你觉得问题出在这?” 秦东良沉声问。 “八九不离十!” 何美玉一脸阴沉的说,“除了这事以外,我妈一直将身份证保管的很好,从未丢失过。” “你将阿姨的身份证,给宋晓丽了?” 秦东良问道。 何美玉轻点一下头,低声道: “她说身份证要交到保险公司,我当时没多想,就给她了!” “那张银行卡是她办的吗?” 秦东良急声问。 “不是!” 何美玉出声作答,“保险办的那张银行卡在我妈那,这是另一张。” “两张卡是同一家银行的吗?” 秦东良急声问。 何美玉轻点一下头,表示没错。 两千年前后,银行对个人办卡管理的很松。 同一个人在同一家银行,办理十张银行卡都没问题。 “你找过宋晓丽吗的?” 秦东良沉声问,“她怎么说?” 这事非常关键,秦东良对此非常重视。 何美玉轻摇两下头,低声说: “我心里有点没底,找你过来,主要就是为了商量这事。”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赞同道: “美玉姐,你做得对!” “如果这事真和她有关,贸然找他,极容易打草惊蛇。” 何美玉见秦东良赞同他的做法,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 “东良,现在该怎么办?” 何美玉急声问。 秦东良面露沉思之色,根据何美玉所说,这事极有可能和宋晓丽有关。 这是赵志礼事件的唯一线索,必须要慎之又慎,千万不能弄巧成拙。 “你查过那张卡的开卡时间吗?是不是和保险卡相同?” 秦东良低声问。 何美玉轻摇两下头,出声道: “我们根本不知道那张卡的存在,出事那天,卡就被市纪委的人拿走了,我连卡号都不知道。” 秦东良听后,面露阴沉之色,出声道: “这点很关键,必须要查清楚。” “如果能确认这张卡是宋晓丽办的,这事就好办了。” 何美玉听后,脸上燃起希望,急声问: “现在卡在市纪委里,根本没法查。” “没事,我来想办法。” 秦东良沉声道,“你把阿姨身份证和办理保险的银行卡给我。” “身份证和银行卡都在我这。” 何美玉出声道,“我这就拿给你!” “不用,我只要身份证号码和银行卡号。” 秦东良出声道,“你把这两个号码抄给我,就行。” 何美玉虽对秦东良很信任,但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只要了号码。 “行,你先坐一下,我这就去将号码写给你!” 何美玉说完,转身向房间走去。 秦东良见状,心中暗暗盘算起来,这事找谁解决。 他任县府一秘时,接触的人非常多,其中不少是银行的。 这事非同小可,必须找一个靠得住的人。 突然,秦东良眼前一亮,心中暗道: “我怎么把她给忘了!” 舅子媳妇廖雪怡就在这家银行,让她去打听再合适不过了。 想到这,秦东良顿觉心里一阵轻松。 片刻之后,何美玉将两张小纸片递给秦东良。 为了安全起见,她特意将身份证和银行卡号码两者分开抄写。 秦东良接过两张纸片,放进公文包里。 “美玉姐,这事非同小可,你谁都不要告诉,免得多生事端。” 秦东良一脸正色的说。 “东良,你放心!” 何美玉沉声说,“这事除了你以外,我连双方父母都没说。” “美玉姐,谢谢你的信任!” 秦东良一脸正色的说,“我一定想方设法将这事搞清楚,给您一个交代!” 何美玉听后,轻叹一声道: “我不要交代,只要能洗刷志礼的冤屈就行。” 对于她而言,丈夫就是天。 赵志礼出事后,何美玉由高高在上的县长夫人,成了嫌犯妻子。 这种落差太大,几乎将她击垮。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起身告辞。 这时候,对于何美玉而言,再多安慰的话语都是白搭。 只有将赵志礼问题搞清楚,让他官复原职,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秦东良回到办公室后,立即拨通廖雪怡的电话,约他见一面。 廖雪怡听后,让他晚上到家里来吃饭。 秦东良并未多想,点头答应下来。 傍晚下班,秦东良径直去了岳父家。 车到半路,妻子孟紫嫣说去外地出差了,三天后回来。 她作为云都知名记者,出差是家常便饭。 以往,秦东良都轻嗯一声答应下来,不会多问。 自从发觉她的表现不对劲,他多留了个心眼。 “去哪儿出差?” 秦东良沉声问。 “去……省城,省宣传部办了个培训班!” 孟紫嫣故作镇定道。 “行,知道了!” 秦东良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孟紫嫣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俏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 “他这段时间表现不对劲,不会觉察到什么吧?” 孟紫嫣想到这,脸色更为阴沉了。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起。 看见来电显示后,孟紫嫣娇声道: “别急,人家这就过来!” 正文 第35章? 牛嚼牡丹 秦东良一路上都在想孟紫嫣出差的事,心中很不得劲。 这么晚去出差,,明显不正常。 之前,秦东良问去哪儿出差时,她明显愣了一下。 这也不合常理! 尽管心中疑惑,但却无法求证,只得暂时作罢! 秦东良有个同学在省宣传部,明天向他打听一下相关情况,就真相大白了。 不知不觉到了岳父家楼下,秦东良猛的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事先并没和岳母打招呼,突然过去吃饭,似乎有点不合适。 这时候打电话迟了,只能作罢! “她如果问起,我就说孟紫嫣出差了,没人做饭,过来蹭一顿。” 秦东良心中暗道。 打定主意后,他上楼而去。 笃笃! 秦东良刚轻敲两下,门就开了。 “姐夫,你来了!” 廖雪怡柔声道。 秦东良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道: “这话若是被岳母听见,一定会多想。” “雪怡,你姐出差去了,我来蹭顿饭!” 秦东良边说,边抬眼向屋里张望。 “噗嗤——” 廖雪怡笑喷了,柔声道,“姐夫,家里只有我一个人,你这话说给谁听?” 秦东良听后,面露尴尬的笑: “我还以为家里有别人的,妈和小旭呢?” “姐出差去了,妈去医院了!” 廖雪怡柔声作答,“孟旭和狐朋狗友吃饭打牌去了,不到十二点不着家!” 孟旭在一家濒临倒闭的厂子上班,整天忙着吃喝玩乐。 秦东良轻嗯一声,换上拖鞋,走进客厅。 “姐夫,过来吃饭!” 廖雪怡柔声招呼。 秦东良轻道一声谢谢,抬脚向餐桌走去。 看到满桌的菜,秦东良疑惑的问: “还有其他人过来吗?” “没有,就我们俩!” “那怎么做这么多菜?” 秦东良出声道,“这也吃不完呀!” “没事,我们难得有机会单独吃饭!” 廖雪怡柔声说,“这有瓶红酒,你开一下瓶塞!” 秦东良见状,傻眼了,问: “还喝酒?” “怎么,你不喜欢红酒,那就喝白的。” 廖雪怡边说,边转身去拿酒。 秦东良的本意是不喝酒,谁知廖雪怡误以为他不喜欢喝红酒,直接去拿白的。 “雪怡,不用,红酒挺好!” 秦东良急声道。 “没事,你要不喜欢喝红酒,我就去拿白的。” 廖雪怡柔声说,“我酒量不行,白酒只能喝一点点,呵呵!” “红酒能喝多少?” 秦东良打趣的问。 “两、三杯吧!” 廖雪怡指着高脚杯,自豪的说,“她们说红酒美容,我这段时间经常喝。” 看着眼前娇美如花的佳人,秦东良出声道: “你这么漂亮,根本不用红酒美容!” “姐夫,你真觉得我漂亮?” 廖雪怡螓首低垂,俏脸微红,用一双凤眼偷瞄过去。 “当然漂亮!”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你不是你们银行的行花。” “我只听过校花、院花,哪有行花的?” 廖雪怡娇嗔道,“姐夫,你尽忽悠我!” “我说的是真的。” 秦东良急声说,“当初,媒人将你介绍给孟旭时,就是这么说的。” “那我和姐比,哪个更漂亮?” 廖雪怡抬眼直视,柔声问。 秦东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时间愣住了。 廖雪怡俏脸上露出几分失落之色,出声道: “算了,不让你为难了,喝……” “我觉得你更漂亮!”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 “啊——” 廖雪怡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害羞的说,“谢谢姐夫!” 秦东良现在严重怀疑,孟紫嫣给他戴了绿帽子。 在此前提下,就算乡野村妇也别她跑了,更别说美艳照人的廖雪怡。 廖雪怡长着一张瓜子脸,黛眉凤眼,瑶鼻挺立,身姿婀娜,柳腰纤细,盈盈一握,远近闻名的大美女。 若和其他女人相比,她把握十足。 孟紫嫣号称电视台的台花,容貌、身材俱佳,和她相比,廖雪怡的压力很大。 当从秦东良的口中说出你更漂亮时,廖雪怡俏脸上笑开了花。 秦东良看着一脸兴奋的廖雪怡,心中暗道: “难怪大家都说,女人从八岁到八十岁,都喜欢听男人夸她漂亮,一点没错!” 秦东良打开红酒,将两人的酒杯斟满。 “雪怡,来,我敬你一杯!” 秦东良伸手举起高脚杯,出声道,“感谢你盛情款待!” “姐夫,你太客气了!” 廖雪怡端起酒杯,和他轻碰一下,柔声说,“Cheers!”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故意问: “雪怡,你要气死谁?” 廖雪怡刚抿了一小口红酒,听到这话,噗的一声笑喷了。 她意识到笑喷出来后,连忙低头,但还是慢了半拍,喷在了秦东良的裤子上。 “姐夫,不好意思,我帮你擦!” 廖雪怡拿了两张纸巾,帮秦东良擦拭裤子。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秦东良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廖雪怡的酒喷的位置较为尴尬,秦东良吓了一跳,连忙说他自己来。 美女也意识到不对劲,俏脸刷的一下红了。 秦东良用纸巾随便擦拭了两下,急声说: “雪怡,开玩笑的,你别介意!” “来,干杯!” 满脸窘色的廖雪怡慌乱中,举起酒杯,和他轻碰一下,仰起脖子,一口气将杯中酒全都喝了。 秦东良见状,傻眼了,心中暗道: “红酒要慢慢品的,你这是牛嚼牡丹呀!” 尽管心中这么想,但秦东良绝不会这么说,出声问: “雪怡,你怎么全喝掉了?” “你不是说干杯吗?” 廖雪怡一脸不解的问。 “我那只是个说辞而已,你怎么当真了?” 秦东良轻摇两下头道。 “我不管,我干了,你也得干了!” 廖雪怡蛮横的说。 以秦东良的酒量,红酒不过漱漱口而已。 别说一杯,就算一瓶,干了也没问题。 “行,我也干了!” 秦东良端起酒杯,一口喝尽。 “这还差不多!” 廖雪怡一脸得意的说。 秦东良拿起酒瓶斟满酒,出声道: “雪怡,我今天过来想请你帮忙办件事情。” “什么事?姐夫!” 廖雪怡急声道,“你说,我一定帮你办!” “你也不问什么事,就答应。” 秦东良笑着说,“我要是把你卖了呢?” “卖给你吗?咯咯!” 廖雪怡笑着反问道。 秦东良本想和她开个玩笑,谁知却被反将一军。 正文 第36章? 这事归我管 秦东良拿出何美玉抄写的身份证和银行卡号,说: “这是我朋友母亲的身份信息,老太太名下还有一张卡,我想知道两张卡的开卡事件和资金往来。” 既然请廖雪怡查了,索性将与之相关的信息全都查清楚了。 美女拿起纸片扫了一眼,低声问: “姐夫,这是赵县长母亲的身份信息?” 秦东良听后,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廖雪怡竟知道这事。 他本想随便编个理由忽悠一下她的,幸亏没那么做,否则,就弄巧成拙了。 “他岳母的。” 秦东良实言相告。 廖雪怡既然知道这事,再瞒着就毫无意义了。 “哦,姐夫,你怀疑这事有问题?” 廖雪怡低声问。 秦东良轻点两下头,沉声道: “我作为赵县长的秘书,对他的为人很了解。” “县长和胡长喜之间不对付,绝不会收他的钱!” 秦东良只能就事论事,其实以他对赵志礼的了解,对方绝不会收别人的好处。 “姐夫,市纪委对这事很重视,先后去了我们行三次。” 廖雪怡柔声说,“关于赵县长岳母银行卡的信息,行里很重视,没有行长同意,不得查看。” 秦东良听到这话,傻眼了,他没想到银行对老太太的信息如此重视。 “雪怡,既然如此,那就算了!” 秦东良一脸失落的说。 “别算了,我只说这事难办,没说办不了!” 廖雪怡一脸得意道。 “哦,你有办法?” 秦东良急声道,“算了,这事关系重大,别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银行对这事如此重视,一定是市纪委有要求。 秦东良不希望廖雪怡为了这事,去冒险。 “这事你去找副行长,未必管用,但找我却毫无问题。” 廖雪怡俏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 “哦,这么说,你比副行长还牛!” 秦东良好奇的问。 廖雪怡俏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了,出声道: “她的身份信息就保存在我这,你说,我是不是比副行长更方便查阅?” 秦东良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笑着说: “原来如此,看来我误打误撞,还找对人了!” “姐夫,你这话好说不好听,什么叫误打误撞?” 廖雪怡不快的说,“只要是我们行的事,我都能帮你搞定。” “雪怡真厉害!” 秦东良端起酒杯,出声道,“来,我敬你一杯,以示谢意!” “这还差不多!” 廖雪怡端起酒杯,俏脸上很开心。 两人的酒杯轻碰一下,廖雪怡立即仰起头来。 秦东良意识到不对劲,急声道: “别干了,慢……慢点喝!” 话音未落,廖雪怡已将空杯放在了桌上,娇声道: “姐夫,你也太没诚意了,哪有干杯不喝完的?” 秦东良见状,出声说: “雪怡,你可别喝醉了。” “家里可就我们两个人,你喝多了,就不怕……” “怕你什么?” 廖雪怡挑衅式的问。 秦东良本想吓唬一下美女,谁知却被她压制住了,一脸尴尬的说: “没……没什么!” 廖雪怡下巴微微上扬,俏脸上露出胜利者的笑意。 不知不觉,一瓶红酒喝完了。 秦东良及时叫停,廖雪怡却硬让他再开一瓶。 当第二瓶喝到一半时,廖雪怡俏脸红的如同天边的火烧云,说话支支吾吾,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秦东良见状,连忙将酒瓶收起来,不再喝了。 “姐夫,你干……干什么,我还要喝……喝!” 廖雪怡急声说。 “你不能再喝了,雪怡,再喝就要醉了。” 秦东良劝阻道。 “不,我还要喝……喝!” 廖雪怡伸手轻抚额头,低声道,“我头怎么有点晕!” “我说你不能喝了,否则就醉了!” 秦东良急声说。 廖雪怡此时就已经醉了,秦东良并未点破。 “我还……还要喝!” 廖雪怡并不领情,急声道,“你不给我喝,我就不叫你姐……姐夫了。” “那你叫我什么?” 秦东良坏笑道。 “我叫你……” 廖雪怡伸手轻拍额头,出声道,“我叫你良……良哥,嘻嘻!” 秦东良本以为她要直呼其名的,没想到还知道称呼他为“良哥”呢! “那也不错,我听着挺顺耳的。” 秦东良不以为然道。 “行,那我以后就叫你良……良哥!” 廖雪怡娇声说。 秦东良点头同意,出声道: “今晚,我们不喝了,改天我请你去外面喝,怎么样?” “行……行,这可是你说的,别不认账!” 廖雪怡娇声说。 “吃顿饭而已,我还不至于不认账!” 秦东良很是无语,“今晚到此为止,我扶你去房间休息!” “不要你扶,我又没喝……喝多,站起来太容……容易了!” 为证明所言不虚,廖雪怡边说,边站起身来。 不知是喝多了,还是发力过猛,她身体一晃,向一边摔去。 秦东良见状,吓坏了,连忙站起身来,伸手搂抱住她。 “雪怡,你怎么样,没……没事吧?” 秦东良急声问。 若是摔下来,那就麻烦了。 尽管如此,他依然很不放心。 “没……没事,我怎么觉得头晕眼花的?” 廖雪怡娇声问。 “你喝多了,小心点,别摔着!” 秦东良边说,边搀扶着她站好。 “今天喝的不算多……多,上次我喝了将近一……一瓶,也没……没多!” 廖雪怡一脸不解的说。 “喝酒和当天的状态有关,你今天状态一般,我们改天再喝!” 秦东良急声道。 “那好……好吧!” 廖雪怡终于不要继续喝了。 秦东良见状,暗暗松了一口气,出声道: “我扶你回房间休息,你小心点,别摔倒了!” “没……没事,我没喝多!” 廖雪怡不以为然。 尽管如此,秦东良依然不敢松手,搀扶着她向房间走去。 突然,廖雪怡停下脚步,害羞的说: “良哥,我等会回房,先去卫生间洗……洗漱一下!” 秦东良无奈,只得答应,转身搀扶着她向卫生间走去。 走进卫生间后,秦东良关切的说: “你小心点,我出去了!” “好……好的!” 廖雪怡一脸害羞的答应。 片刻之后,秦东良耳边传来哗哗的水声,头脑中不由得出现一幅令人神往的画面。 正文 第37章? 忙中出错 “良哥,我好了!” 廖雪怡打开门,柔声说。 秦东良走进去,伸手搀扶着她,低声道: “小心点,别摔跤!” 廖雪怡轻嗯一声,缓步向前走去。 秦东良搀扶着她,向主卧走去,出声问: “雪怡,你怎么样,没事吧?” “还好,就是头有点晕!” 廖雪怡柔声说。 用凉水洗完脸后,美女的状态比之前好多了。 “要不要再来两杯?” 秦东良打趣道。 廖雪怡转头看过来,出声道: “喝就喝,谁怕谁?” “喝醉了,反正有你呢!” 秦东良听到这话,脱口而出道: “你就不怕我……” 说到这,他意识到以两人之间的关系,不适合开这玩笑,连忙噤声。 “怕你干什么?” 廖雪怡并不罢休,出声追问。 “不干什么!” 秦东良连忙转换话题,“进门了,小心点,别撞着!” 廖雪怡白了他一眼,眼珠一转,嘴角露出几分坏笑。 走进房间,秦东良松了口气,出声道: “雪怡,你喝了不少酒,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 说到这,他便松开了手。 廖雪怡洗漱完,状态比之前好,摔倒的可能性不大。 这距离床也就三两步而已,就算摔,也只会摔在床上,根本没问题。 “好的,我……” 廖雪怡说到这,猛的抬脚,突然向前摔去。 秦东良见状,大吃一惊,连忙伸手去捞。 谁知廖雪怡身体踉跄下去,猛的向前一冲,带着秦东良向床上摔去。 秦东良毫无防备,等回过神来,已经迟了。 两人重重摔在床上,秦东良背部朝下,廖雪怡则摔在他身上。 “雪怡,你没……没事吧?” 秦东良一阵慌乱,急声问。 “我没事,你……你呢?” 廖雪怡俏脸上满是急色。 她本想和秦东良开个玩笑,谁知却弄假成真,两人都摔下来了。 “既然没事,你先起……起来!” 秦东良出声道。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处于这种状况,难受程度可想而知。 廖雪怡这才回过神来,害羞至极,连忙起身。 忙中出错! 廖雪怡双手发力过猛,刚一起身,重又摔下来。 秦东良毫无防备,被压的唉哟一声。 “良哥,你没……没事吧?” 廖雪怡慌乱的问。 秦东良无语至极,急声道: “没事,我来帮你!” 廖雪怡听后,轻嗯一声答应了。 秦东良急切的想帮美女脱身,伸出双手,猛的发力。 突然,他觉得右手不对劲,连忙松开。 廖雪怡发出啊的一声惊呼,俏脸红的如熟透的苹果,连忙翻身而下。 秦东良连忙坐起身来,急声解释: “雪怡,那什么,我不是故意的,你……” 说到这,秦东良停下话头,满脸尴尬。 “时间不早了,你走……走吧!” 廖雪怡螓首低垂,低声说。 秦东良听到这话,如逢大赦,急声道: “好的,我先……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他站起身,快步向门外走去。 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你怎么了,没……没事吧?” 廖雪怡急声问。 “没……没事,脚下不知怎么滑了一下!” 秦东良尴尬的说。 廖雪怡轻哦一声,低声道: “做贼心虚!” 秦东良听后,不敢回话,快步出门而去。 廖雪怡头脑中晕乎乎的,暗想道: “我刚才说的什么?做贼心虚?” “怎么能说这话?” “良哥一定误以为我说他别有用心,这可如何是好?” 秦东良骑上摩托车,在凉风的吹拂下,慌乱的心稍稍平复下来。 刚才他是无心之举,不过廖雪怡似乎并不这么想。 秦东良很是郁闷,不知以后该如何面对美少妇。 一夜无话! 翌日一上班,秦东良拨通在省宣传部同学的电话。 孟紫嫣昨晚匆匆忙忙的去省城参加培训,很是怪异。 秦东良对她的信任度几近于无,这才向同学打听的。 谁知对方却说,确实有这培训班,今天开班,昨天下午报到。 秦东良仍不死心,请对方帮着查找,云州有无一个名叫孟紫嫣的。 得到肯定答案后,秦东良一脸懵逼。 他本以为孟紫嫣骗他的,没想到竟真有这培训班。 秦东良向同学道谢后,挂断电话。 “她没骗我?” 秦东良点上一支烟,蹙着眉头,想道,“我误会她了?” 从他的角度来说,巴不得是这结果,但始终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若是其他事,秦东良大可当面锣对面鼓的问清楚,但这事根本没法开口。 他总不能问老婆,你有没有给我戴绿帽子? 就算真有这事,孟紫嫣只要脑子不进水,绝不会承认。 这事让秦东良很是困扰,一时间想不到解决之法。 “她那天晚上出现在西花园小区,但并未娘家。” 秦东良心中暗道,“这情况很可疑,我以此为突破口,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想到这,秦东良伸手在桌上轻轻一拍,心中暗道: “没错,就这么办!” 就在秦东良拿定主意以后,突然传来轻柔的敲门声。 门并未关死,只是虚掩着。 顾梦琪轻敲两下后,推门而入。 “秦局,我们什么时候下乡?” 美女主任柔声问。 “你和吕峰都准备好了?” 秦东良问完,见顾梦琪点头,沉声道,“那就走吧!” “秦局请!” 顾梦琪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梦琪,不是说好了吗?” “私下场合,我们直呼其名,不称职务。” 当天,在宫殿迪厅时,两人确实约定过。 顾梦琪俏脸上露出几分害羞之色,低声道:“这是局里,不是私下场合。”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行,那我重新规定一下,只有我们两人在场时,直呼其名,这总行了吧?” 顾梦琪刚想拒绝,秦东良急声道: “就这么定了!” 美女主任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出了门,秦东良并未见到吕峰,出声问: “小吕呢,怎么不见人?” “他去开车了,我们直接下楼。” 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抬脚向楼梯口走去。 吕峰将车开到办公楼前,见秦东良过来后,连忙下车帮他打开门。 秦东良出声道: “吕峰,别客气,我自己来!” 正文 第38章? 事出反常 秦东良上车后,吕峰刚要开车, 办公室主任吕大伟快步走过来,远远的就挥手招呼。 “秦局,吕主任过来了!” 吕峰出声道。 秦东良微微蹙眉,沉声道: “听他说什么!” 吕峰打开车窗,出声问: “主任,有事?” 吕大伟煞有介事道: “秦局,西辰赵乡长得知您下去检查工作,特意给我打来电话,让您上午过去。” “他们乡下午有活动,抽不出空来。” “赵乡长怎么知道我下去?” 秦东良好奇的问。 “秦局,您有所不知!” 吕大伟笑着说,“防汛是近期的重点工作,不但我们局关注,乡里也很重视。按照以往的惯例,局领导下去视察前,我们都要先和乡里联系一下。” “哦,行,我知道了!” 秦东良不以为然道。 吕大伟轻点一下头,出声道: “吕峰,直接去西辰乡!” “知道了,主任!” 吕峰说完,轻踩油门,将车缓缓启动。 驶出水利局后,吕峰放慢车速,转头问: “秦局,我们先去哪个乡?” 尽管当着吕大伟的面,吕峰说去西辰乡,但究竟去哪儿,得由秦东良定。 “你先向前开,我合计一下!” 秦东良不动声色道。 “秦局,这两……” 吕峰刚要出声,顾梦琪冲他使了个眼色。 见此状况,吕峰心领神会,立即放慢车速。 秦东良蹙着眉头,心中暗想: “我只是检查一下河堤,这属于正常工作,西辰乡长赵有竹怎么会如此重视,特意打电话给吕大伟,让我上午过去,这样太慎重其事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们想要借机搞幺蛾子,设套坑我?” 想到这,秦东良的眉头皱成了川字。 顾梦琪看出秦东良不淡定,柔声道: “秦局,我们先去哪个乡镇,和别人无关!” “他让去西辰,我们偏反其道而行之,上午去三川,下午再去西辰!” 吕大伟的表现太过怪异,顾梦琪都觉得不对劲。 她虽不知当中是否有阴谋,但下意识就不想听对方的。 “没错,秦局。” 吕峰一脸不快道,“他凭什么对您指手划脚的?” 吕大伟喜欢摆官架子,除溜须拍马的家伙以外,其他人对他都不感冒。 萧一凡满脸阴沉,心中暗想: “他们将我调到水利局来,极有可能是个阴谋。” “既然如此,不如顺着吕大伟的话做,看看他们到底想耍什么花招。” “上大学时,心理学教授经常说,未知才让人恐惧!” “利用今日的机会,让他们提前将阴招使出来,反倒是件好事。” 除此以外,他并非单枪匹马,还有顾梦琪和吕峰在。 就算对方想要阴他,也不是容易的事。 “不用,就去西辰乡。”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 “秦局,那什么……” 吕峰急声道。 “照秦局说的办,吕峰!” 顾梦琪沉声说。 “好的,秦局、梦琪姐!” 吕峰应声答道,随即加快车速向前驶去。 “顾主任,麻烦你帮我介绍一下这两个乡的情况!”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西辰乡执行极有可能有麻烦,秦东良不敢掉以轻心。 勇敢面对和盲目行事是两个概念,秦东良绝不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好的,秦局!” 顾梦琪出声道,“由于银龙河在三川和西辰两乡境内,河道狭窄,夏天降水量增大时,极容易出现洪涝灾害,因此我们局和两个乡的关系都不错。” 秦东良听后,轻点一下头。 水利局几乎年年和这两个乡打交道,彼此间非常熟悉,这很正常。 “顾主任,你再说一说三川的陈乡长和西辰的赵乡长。” 秦东良出声说,“我在县府办时,和他们有过接触,但不多。” 水利局要想做好防汛工作,少不了地方政府的支持。 乡长作为乡政府的主官,他们的态度举足轻重。 秦东良对此心知肚明,才特意让顾梦琪介绍两位乡长的。 顾梦琪螓首轻点,出声道: “西辰的赵乡长前年刚过去,之前是农机局的一把手。” “他和宦局以及其他局领导接触不多,彼此间的关系一般!” 秦东良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心中暗道: “这事不对劲,赵有竹和局里的关系一般,怎么会对我下去,如此重视?” 顾梦琪见秦东良投来疑惑的目光,当即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吕峰,我说的没错吧?” 顾梦琪出声问。 吕峰听后,轻嗯一声,低声道: “秦局,我刚才就觉得奇怪了。” “按说赵乡长对这事,不该如此重视。” 顾梦琪听后,面露赞同之色: “秦局,我也这么觉得!” 秦东良也一头雾水,但他并未表露出来,看似随意道: “顾主任,你再说一下,三川陈乡长的情况。” 顾梦琪听后,急声道: “陈乡长一直在三川乡任职,他还是乡党委副书记时,就和宦局熟识了。” “他每次过来,宦局都要热情招待,今年,我参加过的就有四、五次。” 秦东良听后,轻哦一声,没再出声。 “秦局,三川的书记年前就要退了。” 顾梦琪压低声音说,“据说,陈乡长正在积极运作,想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秦东良听完顾梦琪的介绍后,彻底懵了。 宦德奎和三川乡长陈道平是好兄弟,若是要给他设套,该借助对方的手才对,怎么会让西辰乡长赵有竹出手呢? “难道我想多了?” 秦东良心中暗道,“吕大伟说的是实话,并无给我挖坑的意思?” 想到这,他觉得头脑中一团糟,根本捋不清头绪。 秦东良掏出一支烟来,想要点火,突然瞥见坐在身边的顾梦琪,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 他虽算不上绅士,但绝不会当着女人的面抽烟,何况还在车里。 “秦局,你抽你的,没事!” 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轻摇两下头,出声道: “没事,我不抽!” 顾梦琪见他将烟放进了烟盒里,很是意外,用眼睛的余光偷瞄一下,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半小时后,吕峰猛打方向,将车驶进了西辰乡政府。 “秦局,到了,请下车!” 吕峰刚把车刹停,顾梦琪便柔声道。 正文 第39章? 随时转换的称呼 西辰乡长赵有竹见到秦东良时,很客气,刚聊三两句便称兄道弟起来。 秦东良之前任县府一秘时,和赵有竹打过交道,对他的印象还算不错。 赵乡长性格外向,擅长与人交往,属于八面玲珑的人物。 这类人不但领导对他印象好,同僚也是如此。 秦东良虽是水利副局长,但他脑门上刻着一个大大的赵字。 县长赵志礼被市纪委双规了,不但仕途堪忧,甚至面临牢狱之灾。 按说在此情况下,赵有竹没必要给秦东良面子。 事实却并非如此! 赵有竹不但给足秦东良面子,而且一口一个老弟叫着,非常亲热。 半小时后,秦东良出声道: “赵乡长,我想去河堤上看看,麻烦你安排个人带我们过去。” 这要求合情合理,毫无问题。 谁知赵有竹听后,却一脸正色道: “老弟,不用安排人,老哥领你过去。” “我们这就走!” 秦东良听到这话,彻底懵了,急声道: “赵乡长,不用,您安排一个副手,或是党政办主任,带我们过去就行。” “老弟,你就别和我客气了!” 赵有竹沉声说,“防汛无小事,我也想亲自去河堤上看看,万一出问题,心里也有数。” 他将话说到这份上,秦东良没法推辞,连声道谢。 “老弟,你我以前虽打过几次照面,但相处的不多。” 赵有竹出声道,“以后经常打交道,接触多了,你就知道老哥的为人了。” “谢谢老哥!” 秦东良拱手道。 “老弟,你这就见外了,走!” 赵有竹轻拍两下秦东良的肩膀,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秦东良不敢怠慢,连忙回请。 两人相视一笑,并排向门口走去。 下楼后,赵有竹招呼秦东良坐他的车。 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 秦东良用眼睛的余光瞥向赵有竹,心中暗道: “我旁敲侧击打听一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东良原本并无这想法,这会见赵有竹挺够意思,决定悄悄了解一下相关情况。 “赵乡长,你们乡里下午有活动?” 秦东良看似随意的问。 “乡中心小学的教学楼落成,让我过去讲两句话,不算什么活动。” 赵有竹随口作答。 “哦,我临出发前,吕主任特意叮嘱说,你们下午有活动,让我上午过来。” 秦东良出声道。 “秦局,你们局的吕主任很细心,考虑问题面面俱到。” 赵有竹笑着说,“今天一早,就打电话过来询问我今天的工作安排了。” “他确实很细心!” 秦东良不动声色道,“多亏了他提前和你联系,否则,我下午过来可就要吃闭门羹了。” “老弟,你多虑了!” 赵有竹急声说,“剪彩不过一、二十分钟,再说,你若下午过来,我就安排副手过去了。” “老哥如此给面子,兄弟谢了!”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 “我接到吕主任的电话,刚说下午有个活动,他就说你们上午过来了。” 赵有竹笑着说,“你若问他,我有什么活动,他准回答不上来。” “是吗?” 秦东良笑着说,“早知道,我就问问他了,呵呵!” 赵有竹伸手轻拍他的肩膀,笑的更欢了。 秦东良原以为,局长宦德奎利用西辰乡长赵有竹会给他设套,现在看来,这是个误会。 赵有竹下午的活动并不重要,用他的话来说,参不参加无所谓。 如此一来,秦东良的注意力,便集中到下午三川之行上。 三川乡长陈道平和水利局长宦德奎私交甚笃,极有可能帮他给自己挖坑。 既然上午的西辰之行毫无风险,秦东良也就没必要担心受怕了。 赵有竹用眼睛的余光扫向秦东良,低声道: “秦局,有句话,不该当不当讲!” 自从熟络之后,赵有竹一直称呼萧一凡为老弟。 突如其来的一声秦局,让他很是意外。 “赵乡长请赐教!” 秦东良拱手道。 “云都官场中关于你到水利局任职,有不少传闻,秦局该知道吧?” 赵有竹一脸正色的说。 秦东良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尽管心中疑惑,但还是轻点了两下头。 “你对三川乡的陈乡长了解吗?” 赵有竹问出这话,不等秦东良回答,接着说,“他和你们宦局可是铁哥们。” “哦,我对这情况一无所知。”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感谢赵乡长赐教!” “没事,老弟!” 赵有竹面带微笑,“我们虽初次深入交流,但我却有种一见如故之感。” 兄弟和秦局这两个称呼在赵有竹口中不停转换,运用的非常娴熟。 体制内的人物,没一个是省油的灯。 就连基层官场,也不例外。 秦东良听后,顺着话茬道: “赵哥,我初涉官场,以后请老哥多关照!” “老弟客气了!” 赵有竹笑着说,“有机会就过来,我们长来长往!” 秦东良连连点头,急声道谢。 就在赵、秦两人聊的正投机之时,司机将车缓缓刹停。 “老弟,不知不觉就到银龙河了。” 赵有竹出声招呼道,“走,我们下去看看!” “老哥请!” 秦东良做了个请的手势。 两人在银龙河边站定,顾梦琪、吕峰在分管水利的副乡长的陪同下走过来。 “赵乡长,这水流真急!” 秦东良凝视着湍急的银龙河水,出声道。 赵有竹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出声道: “是呀,银龙河水面最宽处有二十多米,到我们这不足十米,水流能不急吗?” “前年,我们吃了大亏,顾主任知道的!” “没错,不过赵乡长,你们乡的情况可比三川强多了。” 顾梦琪柔声道,“他们那的河堤损毁的更严重。” 赵有竹听后,一脸阴沉说: “前年和今年一样,五月份,我就让人装填沙袋了。” “三川什么也没做,到头来,反倒……” “算了,这事不说也罢!” “老话说得好,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秦东良听的一脸懵逼,见赵乡长一脸不爽,立即转换话题: “赵乡长,你们乡已经在准备沙包了?” “对,我让临近银龙河的沙湾和洪桥两个村准备的,回头时,我们过去看看!” “行,赵乡长真是有心人!” 秦东良一脸赞叹道。 他原本还想提这要求的,没想到赵有竹已提前做了。 正文 第40章 小心驶得万年船 在河堤上足足查看了一小时,赵乡长走的气喘吁吁。 上车后,赵有竹笑着说:“老弟,早知道你这较真,我就不陪你过来了。” “以往,你们局的人下来,都是走个过场,拍两张照片就完事了,在河堤上绝不会超过十分钟。” “你可倒好,在下面待了一个多小时。” 秦东良转过头,笑着说:“老哥,你不是说防汛无小事吗?” “我们现在将工作做的实在点,真有事时,心里也有点底。” “老弟,我现在知道我们为何相见恨晚了。” 赵有竹出声道,“你我都是一类人,做事喜欢较真,不像某些人搞虚头巴脑的东西。” 秦东良听到这话,笑而不答。 “秦局,前面就是沙湾村后,我们去看看沙包的准备情况。” 赵有竹出声道。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车到村部停下来,只见三四个人站在村部前迎接。 一番寒暄后,秦东良跟着赵有竹走进村里的库房。 只见堆的如同小山一般的沙包,白色蛇皮袋里鼓鼓囊囊的,装的很满。 秦东良见后,很开心,连声向村领导道谢。 村领导不敢贪功,归功于赵乡长领导有方。 赵有竹听后,很开心,让村支书和村长去乡里向秦局汇报工作。 众人听到这话,心领神会。 所谓“汇报工作”,指的是陪秦局用餐。 大庭广众之下,总不能说陪领导吃饭,汇报工作就显得高大上了许多。 离开沙湾,赵有竹询问秦东良,要不要再去洪桥村看看。 他原本以为对方说不用了,谁知秦东良却点头同意。 赵有竹用眼睛的余光扫向秦东良,心中暗道:“他虽年轻,但工作热情很高。” “赵县长若不出事,他的前途将不可限量。” “可惜——” 洪桥村的情况与沙湾相仿,沙袋堆积如山,准备工作很充分。 离开村里时,赵有竹笑着问:“老弟,这下放心了吧?” “老哥,别见外。” 秦东良笑着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赵有竹伸手虚空轻点他两下,脸上挂着开心的笑意。 当天中午,赵有竹在村里的酒楼宴请秦东良。 秦东良原本不想喝酒,但架不住赵乡长的盛情,只能与之推杯换盏起来。 在乡镇,要想干好工作,最好的办法就在酒桌上解决。 没什么事是一场酒,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场。 水利局虽只有三人,但个个酒量不俗。 顾梦琪虽是女子,但在酒桌上的表现,却是巾帼不让须眉。 分管水利工作的副乡长频频向她敬酒,最终被喝趴下了。 酒足饭饱之后,赵有竹吃力的睁着醉眼,拍着秦东良的肩膀说:“老弟,真是好酒……酒量,我喝不过你,佩……佩服!” 赵有竹这话并非巴结秦东良,而是心悦诚服。 他和两个村的村支书、主任联手,都没喝过秦东良和吕峰。 秦东良喝了一斤多,但却如同没事人一般。 “老哥客气了,我今天状态好,超常发挥!” 秦东良笑着说。 “你就别忽……忽悠我了!” 赵有竹出声道,“我在上面给你们安……安排了三个房间,你们上去休息一下,然后再去三川。” 这会是中午休息时间,去三川乡不合适。 秦东良点头答应,向赵有竹道谢。 “老弟,你和我就别客气了!” 赵有竹出声道,“我喝多……多了,就不送你上……上楼了,老板,你替我送一下秦局他们!” 酒楼老板不敢怠慢,连忙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就在秦东良准备转身上楼时,赵有竹突然出声道:“老弟,你等……等会,我和你说句话!” 秦东良走过来,赵有竹拉着他向一边走去。 “老弟,下午去三川,多留个心眼。” 赵有竹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防止姓陈的给你下套。” 秦东良听到这话,心里很是一怔。 这正是他担心的,没想到赵有竹竟直言不讳说了出来。 “老哥,不会吧?” 秦东良故意装糊涂,“我和陈乡长无冤无仇,他没理由给我下套呀!” 这话问的毫无毛病。 秦东良和三川乡长陈道平之间没有任何仇怨,没理由针对他。 “老弟,你和他虽无过节,但不代表他不会针对你!” 赵有竹一脸阴沉的说,“这年头,只要有利益,再缺德的事,也有人干。” 秦东良听出赵有竹话里有话,低声问:“老哥,您能给我详细说说吗?” “老弟,这事我没法和你详细说。” 赵有竹沉声道,“你心里有点数就行了。” 秦东良见到这话,知道赵有竹不愿多言,只得作罢。 “行,不管怎么说,谢谢老哥的提醒。” 秦东良伸手与之相握。 赵有竹说了声不客气,沉声道:“老弟,仕途险恶,小心驶得万年船!” 秦东良用力握住对方的手,连声道谢。 与赵有竹道别后,秦东良跟着酒楼老板上了楼。 房间虽不大,但还是挺干净整洁的。 秦东良喝了不少酒,头脑晕乎乎的,再加上下午可能有一场“恶战”,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就在他睡的正起劲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睁开睡眼,见是廖雪怡的号码,连忙摁下接听键。 昨晚之事很有几分尴尬,但此时,他却顾不了那么多了。 “喂,雪怡,是不是查到了?” 秦东良急声问。 “姐……,良哥,查到了!” 廖雪怡的俏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什么情况,快点告诉我!” 秦东良急声问。 “良哥,这两张银行卡不是同一天办的,但却只相差两天。” 廖雪怡低声说,“那张卡办好后,五十万立即便打上去了,一次性!” 秦东良眉头紧蹙,心中暗道:“看来美玉姐想的没错,问题还是出在县府办主任蔡安明的前女友宋晓丽身上。” “雪怡,你能查到那张卡是谁办的吗?” 秦东良急声问。 “查不到,经办人那一栏是空白。” 廖雪怡沉声道。 这结果在秦东良的意料之中,宋晓丽绝不会傻到留下如此明显把柄的。 “行,我知道了。” 秦东良出声说,“谢谢你,雪怡!” “良哥,你怎么和我客气上了?” 廖雪怡娇声道。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拜拜!” 秦东良沉声道。 廖雪怡听后,轻嗯一声,挂断电话。 正文 第41章? 意欲何为 秦东良睡意全无,坐在椅子上,思考起这事来。 从目前掌握的信息来看,县府办主任蔡安明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宋晓丽是他的前女友,秦东良对她的信息一无所知。 蔡安明非常精明,想要从他这弄清原委,根本不可能。 秦东良只能将注意力放到宋晓丽身上,寻找突破口。 一番思索后,秦东良眼前一亮,猛的想起,县府办科员姚丹和宋晓丽是高中同学。 一次,宋晓丽来找姚丹谈事。 蔡安明见后,立即展开猛烈追求,三天后,便将其拿下。 姚丹虽对秦东良有疏远之意,但向她打听这事,应该没问题。 想到这,秦东良立即拨通姚丹的号码。 过了好一会儿,姚丹才接听电话。 “喂,秦局,打电话有事?” 姚丹冷声问。 赵志礼出事后,姚丹对他的态度判若两人。 秦东良从她身上,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 “姚丹,我向你打听个人!” “是?” “宋晓丽,她还在保险公司工作吗?” “你打听她干什么?” 姚丹随口问道。 “我刚才和一个老板吃饭,他说想帮厂里工人买保险,问我是否认识保险公司业务员。” 秦东良信口胡诌道,“我没她联系方式,向你打听一下。” “哦,你别费劲了,她不在保险公司干了。” 姚丹冷声说。 “不在保险公司干了?” 秦东良眼珠一转,“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请她推荐个同事!” “行,我记一下号码!” 姚丹随口报了个号码。 秦东良运笔如飞,连忙记录下来。 “姚丹,你这段时间怎么样?” 为避免引起对方的警觉,秦东良没话找话。 “我挺好的。” 姚丹急声道,“你没别的事,我先挂了,拜拜!” 不等秦东良出声,她已挂断了电话。 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秦东良轻摇两下头,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 姚丹的做法,代表着当今社会很大一部分人。 他们喜欢用有色眼镜看人,得势之时,他们拼命贴过来,一旦失势,他们立即敬而远之。 这些人是典型的小市民,看似精明,实则却未必如此。 人们往往看重雪中送炭,至于锦上添花,则可有可无。 姚丹的做法让秦东良很不爽,若非必须找到宋晓丽,绝不会和其联系。 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 秦东良将宋晓丽的联系方式存进手机,洗了把脸,顿觉神清气爽。 笃笃,两下轻柔的敲门声传来。 秦东良快步走过去,打开门。 “顾主任,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就过来了。” 秦东良笑着说,“时间差不多了,你叫一下吕峰,我们准备出发。” 顾梦琪沉着脸,出声道:“秦局,我们俩怕是没法和你去三川乡了。” “吕主任刚打电话过来,说局长让我们俩回去,另有工作安排。” “哦,宦局不知道你们和我一起?”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问。 “吕主任说他知道,但局里临时有急事,让我们必须回去。” 顾梦琪一脸为难的说,“秦局,要不你也回去,明天我们再去一起去三川乡,反正也不急。” 这提议不错,没必要急在一时。 就在秦东良犹豫不决时,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秦东良见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伸手摁下接听键:“喂,哪位?” “秦局你好!”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声音,“我是三川的陈道平,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在乡里恭候你的大驾。” “陈乡长客气了。” 秦东良出声道,“我正准备从西辰出发,二、三十分钟后,到你那。” “行,我等你!” 陈道平爽快的说。 秦东良听后,连声道谢。 陈道平说了声不客气,便挂断了电话。 “秦局,你一个人过去?” 顾梦琪急声问。 “没事,你们回局里,我去三川走一趟,简单看一看。” 秦东良出声道,“改天,我们再一起过去,仔细调研。” 顾梦琪听秦东良这么说,只得点头答应下来。 “秦局,您看,是让西辰安排车送您去三川,还是送我们回县里,您开车去?” 顾梦琪柔声发问,“您中午喝了不少酒,让他们送您过去吧,完事后,让三川安排送您回县里。” “不用,你们坐乡里的车回去。” 秦东良出声道,“我开车去三川,既方便,又省事。” “您中午喝了不少酒,没事吧?” 顾梦琪不放心的问。 2000年尚无禁酒令,虽说中午喝了不少酒,但以秦东良的酒量,又睡了个午觉,开车绝对没问题。 秦东良本想和赵有竹道个别,谁知在乡政府里却不见他的踪影。 他问了两科员,一说,乡长午睡还没醒,另一说,去乡中心小学参加活动了。 秦东良给他发了条信息道别,驾车直奔三川乡而去。 尽管头脑清醒,体力充沛,但秦东良驾车的速度却很慢,只有三十四码。 宦德奎突然将顾梦琪、吕峰抽调回局里,三川乡长陈道平又盛情相邀,两者之间有无联系。 如果有,陈道平又会怎么对付他? 县长赵志礼出事当天,他就遭遇美人计。 若非运气好,提前打开摄像机留下证据,麻烦可就大了。 就算不至于身陷囹圄,公职肯定保不住。 秦东良意识到有张无形的大网笼罩着他,如果稍有不慎,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秦东良面露坚定之色,低声道:“姓陈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坑我?” 秦东良初到水利局,与任何人都没有利益瓜葛。 至于美人计什么的,对方用过一次,绝不会再用。 除此以外,秦东良实在想不出,三川乡长陈道平能给他下什么套? 秦东良轻踩油门,加速车速,向着三川乡疾驰而去。 汶兴县水利局内,局长宦德奎正一脸阴沉的坐在老板椅上。 局办主任吕大伟推门而入,满脸堆笑道:“局长,事情成了。” “顾主任和吕峰回局里了,姓秦的独自一人去了三川乡。” 宦德奎满脸欣喜,伸手用力在桌子一拍,出声说:“梦琪和小吕回来后,你让他们立即将材料送到市局去。” 宦德奎沉声道,“梦琪和市局的齐主任关系不错,你就说让她去打个招呼,免得生疑。” “好的,局长!” 吕大伟满脸堆笑,“我这就去大门口等他们俩。” 宦德奎轻点两下头,表示认可。 正文 第42章? 命悬一线 “姓秦的,你的命真大!” 宦德奎一脸阴沉,心中暗道,“上次的美人计竟被你误打误撞给破了,这次老子看你怎么脱身?” 想到这,宦德奎嘴角上翘,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意,比哭还难看。 秦东良驾着车,向着三川乡驶去。 一路上,他的车速很慢,只有三、四十码。 车到三川后,秦东良并未去乡政府,而是径直向银龙河驶去。 他此次三川之行是为了查看银龙河的河堤,既然陈道平可能给他设套,不如提前过去一探究竟。 上河堤后,秦东良轻踩刹车,将车速放缓,近乎向前滑行。 看着急速流淌的河水,秦东良的心中仍在思索,陈道平给他设什么套。 突然,秦东良见前面有辆红色的轿跑停在河堤上,看上去很不对劲。 “车好像悬在河堤上,一定出事了!” 秦东良想到这,猛踩油门,向前疾驰而去。 到了近前,秦东良见一辆奔驰轿跑的前轮冲出河堤,悬在河面上。 若非那棵老杨树阻挡,车已下河了。 他意识到情况危急,连忙将车熄火,快步跑过去。 “救……救命!” 车内一身着白裙的少女,急声求救,“快帮我!” 秦东良见状,急声问: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没受伤,只是出……出不来!” 美女在车内慌乱作答。 老杨树左右两边全是杂树,将前后车门卡的死死的,车里人根本没法出来。 除此以外,车悬在河边,美女在车里能保持平衡。 她若一出来,极有可能失去平衡,车掉落在河里。 秦东良听说女孩没事,稍稍放下心来。 “你这车是后驱的,直接往后倒,应该能上来。” 秦东良急声说。 “我不……不敢,你帮我!” 美女说话带着哭腔。 女孩被吓坏了,现在别说开车,只怕连站都站不稳了。 秦东良见状,沉声道: “我把左后车门的杂树清理掉,你爬到后座上出来。” “至于车,我来帮你开回来。” 美女听后,连连点头。 秦东良没有工具,只能用双手将杂树掰断,清理干净。 “行了,你过来吧!” 他出声招呼。 “我爬到后面去,车不会失去平衡,一头栽进河里吧?” 美女担心的问。 “不会的,根据杠杆原理,你爬到后面来,车前面变轻,不会摔下去的。” 秦东良一脸笃定的说。 美女听到这话,才回过神来,轻嗯一声,向车后爬行。 她着一身白色短裙,小V领,低头爬行时,风光无限。 秦东良意识到不对劲,连忙侧过脸去。 美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左后车门,下了车。 “你站到一边去,我帮你将车倒回来!” 秦东良沉声说。 “啊,你去开车,会不会有危险?” 美女担心的说,“要不算了,我给警……朋友打电话,让他们来处理。” “你这车悬在半空,随时可能掉进河里。” 秦东良出声道,“等你朋友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美女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低声说: “那就麻烦你了!” “你小心点,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没事,我心里有数!” 秦东良信心十足的说。 在这之前,秦东良仔细观察过车的状态。 只要他的动作足够迅速,应该没问题。 秦东良小心翼翼的上了车,慢慢向驾驶座爬去。 美女紧张至极,两眼紧盯着他,双手虽紧紧握在一起,但仍微微发颤。 秦东良爬到驾驶座上,坐下来后,将座椅往后调,确保车不掉进河里。 美女看到这一幕,汗颜不已。 她刚才若想起这一茬来,早就自救成功了。 秦东良轻扭钥匙,将车启动。 奔驰车的质量杠杠的,车头虽撞的变形了,但发动机却运转正常,一打就着。 “你走开,防止车侧滑,磕碰到你!” 秦东良急声道。 美女听后,俏脸微红,连忙躲闪到一边去。 不帮忙,还添乱,说不过去。 秦东良挂上倒挡,猛踩一脚油门。 轿跑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迅速后退。 等到两只前轮落地后,他轻踩一脚刹车,将车刹停。 危机解除! 秦东良将车熄火,打开车门下车,出声问: “你怎么把车差点开到河里去?” 美女满脸尴尬,低声道: “我从上面过来,以为这是一条路,谁知竟是一条河。” “发现不对劲,连忙踩刹车,但还是慢了半拍。” “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可就……” 美女说到这,脸上露出几分惊喜之色,急声问: “你……你是秦东良?” 秦东良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道: “她怎么会认识我?” “我是秦东良,你是……” 问话时,他尴尬至极。 美女一口说出他的名字,他却毫无印象。 “我是柳箬珊,金陵大学外语系的,和你同学。” 柳箬珊一脸兴奋的说。 “是……是吗,不好意思,我一下子没认出来。” 秦东良尴尬的说。 他不是一下子没认出来,直到这会也没有任何印象。 柳箬珊见秦东良一脸茫然,急声道: “纪璇,你总该记得吧?”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出声说: “纪璇和我是中学同学,我当然记得!” 柳箬珊急声说,“我和她同一个宿舍,一次,我们两个宿舍搞联谊,我们还跳过舞呢!” 秦东良头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急声道: “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 “对了,你后来不是出国留学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去年回来的!” 柳箬珊抬眼看向秦东良,柔声道,“对了,你怎么在这儿?” “我毕业后,分配到汶兴。” 秦东良出声作答,“你怎么在这儿?” “我老家在这,清明有事,没回来。” 柳箬珊柔声作答,“这次回来拜祭一下爷爷奶奶!” “你一个人?” 秦东良不放心的问。 “不是,我和……表哥他们一起回来的。” 柳箬珊出声说,“他们在县城里有点事,我先过来的。” “你人生地不熟,不要乱走。” 秦东良出声道,“刚才多危险,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柳箬珊轻点一下头,满脸害羞。 “要不要我送你走?”秦东良问。 “不用,我表……表哥他们马上就过来了!” 柳箬珊柔声作答。 “行,那我陪你一起等!” 秦东良出声道。 正文 第43章? 不惹事 片刻之后,一辆越野车疾驰而来。 从车上下来两个年轻人,满脸英武之气,目光如同刀子一般紧盯秦东良。 秦东良见状,心中郁闷不已,暗想道: “我好心救了你们的表妹,怎么像盯犯罪分子似的看着我。” 柳箬珊快步迎上去,柔声说: “两位表哥,这是我的朋友秦东良,在汶兴县水利局任职。” 两个年轻人微微一愣,不知该如何作答。 柳箬珊连连向他们使眼色,两人才回过神来,和萧一凡握手寒暄。 萧一凡感觉两人力道非凡,手上还有老茧,心中暗道: “他们俩不会都是军人吧?” “大表哥,我的车撞了,你帮我开。” 柳箬珊柔声说,“二表哥,你先上车,我和同学说两句话。” 两人听后,一声不吭,依言照办。 “东良,我的联系方式给你了。” 柳箬珊低声道,“你如果去金陵,一定和我联系。” 秦东良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行,我先走了,拜拜!” 柳箬珊转身向着越野车走去。 秦东良抬眼看向她的背影,突见轿跑上投来两道犀利的目光。 他连忙收回目光,不敢乱看。 两辆车疾驰而去,秦东良独自站在风中凌乱。 若非那棵老杨树因车辆撞击,而破损的树皮,秦东良甚至怀疑刚才的事是否真的发生过。 就在他愣神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见是三川乡长陈道平的号码,等了好一会,才摁下接听键。 “喂,秦局,你到哪儿了?” 陈道平急切的问,“怎么还没过来?” 按说秦东良早就该到三川了,但却迟迟不见他的身影,陈道平心急如焚。 秦东良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出声道: “陈乡长,不好意思!” “我走错道了,现在已经到银水河的河堤上了。” “你去河堤了?” 陈道平急声问,“你在哪一段呢?” “我也说不清。” 秦东良出声道,“这有一排老杨树,长的挺茂盛的!” “哦,我知道你在哪儿了。” 陈道平出声说,“这就赶过去,你别去其他地方了。” “行,我等你!” 秦东良沉声道。 挂断电话,秦东良蹲在河堤上,点上一支烟,凝视着湍急的河水,心中暗想: “河堤上没有任何异常,姓陈的到底想搞什么鬼?” 秦东良喷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眉头紧蹙,百思不得其解。 十分钟后,两辆普桑疾驰而来。 不等车停稳,三川乡长陈道平就从车上下来,快步走过来。 “秦局,你怎么独自一人,跑到河堤上来了?” 陈道平出声道,“这段河堤很危险,你……” 说到这,他停下话头,伸手指着受伤的老杨树问: “咦,这是怎么回事,秦局,你撞车了?” 秦东良接完电话,并未挪地方,就蹲在老杨树旁抽烟。 陈道平一眼看见受伤的树木,产生疑问。 “没有,你没见我车停在那边吗?” 秦东良一脸淡定的说,“至于这,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可能是前两天别人撞的。” 得知对方没受伤,陈道平便放下心来。 至于老杨树上的伤疤,他丝毫不关心。 “秦局,我陪你查看河堤。” 陈道平一脸正色道,“卢乡长,你向秦局介绍一下我们乡的防汛情况。” 副乡长卢翔听到这话,上前一步,出声道: “秦局,这段河堤相对较为完整,没什么问题。” “前面那段河堤,前年被冲垮了,县里拨款重新修建的。” 秦东良听后,沉声说: “卢乡长,我们在这简单看一看,重点放在前面那段新修的河堤。” “行,秦局请!” 卢翔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悄悄抬眼看向乡长。 陈道平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紧盯萧一凡,别分神。 卢翔不敢怠慢,紧跟在秦东良身后,向前走去。 “秦局,我们乡对防汛工作非常重视,每年投入数十万资金,用于修缮河堤。” 卢翔出声介绍道,“前年那场大水之后,乡里筹集了三百万,用于重修河堤,县里也拨了款,但还有一些没到位,村民们颇有怨言。” “哦,县里的拨款,怎么会不到位?” 秦东良好奇的问。 修建河堤之内的都是专款专用,不可能不到位。 “前年,你们水利局修建办公大楼,缺点资金,然后……” 卢翔压低声音道,“你懂的!” 秦东良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沉声道: “这是专用资金,怎么能占用呢?” “秦局,这事你回去以后,好好和宦局沟通一下。” 陈道平一脸严肃的说,“村民们对此很有意见,我们乡里的压力很大。” 秦东良刚想答应,突然想起这事不是他该管的,心中暗道: “姓陈的不会在这事上,给我挖坑吧?” 陈道平和宦德奎是好兄弟,他如果真有压力,早就亲自和宦局长说了,根本无需他传话。 “陈乡长,我初来乍到,对局里以前的工作不了解,也不便插手。”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你的意思我懂了,回去以后,如果有适合的机会,我一定向局长汇报。” 这话虽说的客气,实则就是拒绝了。 “这倒也是,秦局你初来乍到,有些事确实不太好说。” 陈道平故作体谅道,“这事不谈,我们继续查看河堤。” “秦局,你慢点,前面就是新修的河堤了。” 卢翔出声道,“为了稳固住泥土,我们特意种了草,有点滑,当心脚下。”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低头看向脚下的河堤。 这段河堤比前面那段宽了一米左右,看上去挺实在。 至于质量到底如何,仅凭肉眼看不出来。 秦东良跟在卢翔身后,缓步向前走去。 “秦局,这一段是银水河河道最为狭窄,水流最急的地方。” 卢翔伸手指着奔流的河水,出声说,“我们对河堤进行加宽、加固,确保不出任何问题。” 秦东良凝视着河水,沉声道: “这一段的水流确实很急,河堤必须加固,如果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陈道平长叹一声道: “前年,我们吃亏了,后面重修河堤时,非常重视。” “河堤重建后的质量杠杠的,就算前年的水卷土重来,也绝对没问题。” 正文 第44章? 不给钱,别想走 前年,那场百年难遇的大暴雨,给三川乡带来多大损失和秦东良并不关系,他也毫不关心。 只要今年河堤不出事,秦东良作为分管防汛工作的副局长,便不用承担任何问题。 秦东良分管安保和防汛工作,只要熬过汛期,他就轻松了,也可腾出手来,好好查一查县长赵志礼的问题。 副乡长卢翔在前面引路,秦东良和陈道平边走边聊。 突然,从不远处走来二十多人,领头的是三个壮汉,气势汹汹。 秦东良见状,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急声问: “陈乡长,这是怎么回事?” 陈道平满脸阴沉,怒声喝道: “卢乡长,这些是什么人,他们想干什么?” 副乡长卢翔假意抬眼向着人群望去,急声说: “乡长,他们好像是李坝村的人,十有八九是来讨要赔偿款的。” “哦,他们怎么知道,今天秦局过来?” 陈道平满脸愤怒的问。 “上午,我和村里打了声招呼,让他们提前做好准备。” 卢翔出声答道,“村里可能有人泄露出去了!” 陈道平满脸阴沉,怒声骂道: “村里这帮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卢乡长,你领着秦局先走,我来应付他们谈!” 秦东良两眼紧盯陈道平,他在说这话时,嘴角挂着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乡长,这时候走,来不及了。” 卢翔煞有介事的说,“反倒容易成为他们围攻的目标。” “你说的也对!” 陈道平沉声道,“秦局,你别管,一切有我和卢乡长。” 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秦东良心中暗道: “我若毫无防备,极有可能相信你们。” “至于现在,我只能说,你们的表演太拙劣了!” 尽管心中这么想,但秦东良却故作感动道: “谢谢陈乡长和卢乡长!” “秦局别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陈道平一脸正色道。 说话间,李坝村的村民快步跑过来,领头的是老黑、二彪和文亮。 “水利局终于来人了,今天这事若不解决,别想走!” 老黑扬声喝道。 人如其名! 老黑年过四旬,身高体壮,浑身黝黑,像极了从非州回来的。 陈道平上前一步,怒声道: “老黑,你别乱来,有什么话和我说!” “陈乡长,我们都知道这事和乡里无关!” 老黑一脸张扬道,“钱是水利局挪用的,我们找他们说话。” “没错,我们找水利局的人!” 文亮扬声道。 二彪一脸恶狠狠的说: “今天要是不给钱,老子弄死他!” 副乡长卢翔上前一步,急声道: “你们别乱来,秦局刚到水利局任职,赔偿款和他无关!” “这我们管不着。” 老黑沉声道,“赔偿款是水利局挪用的,他既是副局长,我们不找他要,找谁?” 卢翔听到这话,不出声了,抬眼看秦东良,示意他来回答这问题。 秦东良见状,心中暗道: “你们的双簧唱的很有水平,看似帮我解围,实则却将我架在火上烤。” 在这之前,秦东良一直在想,三川乡长陈道平给他挖什么坑,现在图穷匕见了。 眼前这帮凶神恶煞的村民,就是陈道平给他下的套。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他必须小心应对,否则,极有可能出问题。 “各位村民,大家好!” 秦东良上前一步,出声道,“卢乡长刚才已经说了,我初到水利局任职,对你们村赔偿款的事一无所知。等我回到局里,调查清楚,一定给你们个说法。” 不管怎么说,水利局挪用村民的赔偿款肯定不对。 秦东良暗暗打定主意,回去后,一定将这事弄清楚,给村民们一个交代。 宦德奎虽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但这事是官场大忌。 他如果确实这么做了,秦东良一定让他将钱吐出来。 “你少在这忽悠,以为我们是三岁小孩呀?” 老黑怒声喝道,“今天要是不给钱,你就别想走!” 秦东良来三川乡之前,心里很是没底,不知陈道平给他挖什么坑。 看到眼前这帮村民后,他反倒淡定了。 未知是最让人恐惧的,得知对方意图,他反倒不担心了。 秦东良抬眼看向村民,出声道: “各位乡亲,我对你们的遭遇表示同情,而且也答应帮你们解决问题。” “你们如果硬来的话,那可是犯罪,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 二彪上前一步,怒声骂道: “你少他妈废话,一句话,如果不给钱,你别想走。” “没错,少拿犯罪吓唬人!” 文亮接口道,“你们挪用我们村的赔偿款,就不犯罪?” 秦东良听到这话,哑口无言。 “我保证,回去以后,立即将这事弄清楚。” 秦东良沉声道,“不管结果如何,明天下午,我一定再过来,给你们一个明确的答复。” “你少在这忽悠,今天不给钱,你就别想走。” 老黑扬声道,“大家说,对不对?” 村民们听到问话,纷纷附和。 秦东良见状,满脸阴沉,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他虽真心实意想将这事搞清楚,但对方却并不领情,这让他无奈至极。 “你们让秦局先回水利局去,弄清情况以后,再给你们一个交代。” 陈道平出声道,“你们将他堵在这,也解决不了问题。” 文亮满脸阴沉,抬眼瞪过来,沉声道: “陈乡长,这事和你无关,请你别掺和,否则,我们就去乡里,找你说道说道。” 陈道平脸上露出几分无奈之色,出声道: “秦局,不好意思,我爱莫能助!” 秦东良抬眼扫了他一下,并未出声,心中暗道: “你少在这演戏,这事就是你搞出来,现在在这装什么好人?” 如果不是陈道平泄露他的行踪,村民们绝不会将他围堵在河堤上。 尽管在这之前,卢翔将责任推到村干部的身上,但秦东良对他们说的,一个标点符号都不相信。 “行,既然如此,那我给宦局打个电话,听听他对这事的解释。” 秦东良说完,就掏出手机拨通了宦德奎的电话。 陈道平见状,微微一愣,随即悄悄冲着老黑使了个眼色。 “他想打电话搬救兵,别让他打。” 老黑扬声道,“兄弟们,上,抢他的手机。” 正文 第45章? 幡然醒悟时已晚 秦东良想不到他们会突然上手,连忙将手机举高,怒声道: “别乱来,手机是我的私人物品,你们这么做是违法的!” “去你妈的!” 二彪怒骂的同时,挥拳砸在秦东良的肋部。 这货一看就是打人老手,拳头往肋部招呼,挨打之人虽很疼,但却不会留下伤痕。 秦东良忍着疼痛,伸手指着二彪,怒喝道: “你竟敢动手打人,我这就报警,你等着倒霉吧!” “谁打你了?我可没打!” 二彪一脸张扬道,“你有什么证据?” “你打了人,别想抵赖。” 秦东良怒声喝道,“全都给我退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你还不客气?” 老黑伸手猛推秦东良一下,怒声道,“你倒是不客气给我看看!” 秦东良在他的推搡下,后退一大步。 “在老子面前,竟敢张扬,揍死你!” 二彪再次挥拳,砸在秦东良肋部同一位置。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血气方刚的小伙子。 秦东良满脸怒色,挥拳还击,口中怒声道: “你一再偷袭,别怪我不客气!” 二彪见秦东良挥拳砸过来,脸上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 “臭小子,老子等的就是这一刻,你倒大霉了!” “伦叔过来!” 二彪边招呼,边伸手拉过一年过五旬的男子挡在身前。 秦东良没想到二彪会这么干,意识到不对劲时,想要收拳已经来不及了。 一拳不偏不倚砸在男子的面门上。 莫正伦发出一声惨叫,后退两步,摔倒在地。 秦东良见状,心中暗道: “不好,这老小子想讹人!” 作为练家子,秦东良对于自己拳头上的力道,再清楚不过了。 二彪一连两拳,让他很恼火。 这一拳的力道虽不小,但不至于将人打倒。 就在秦东良刚想戳穿这事,文亮抢先道: “伦叔有心脏病,快,打120!” 他的话音刚落,立即有村民掏出手机拨打了120。 “他是国家干部,竟然动手打人。” 老黑扬声道,“打110,报警!” 二彪伸手指向秦东良,怒声道: “姓秦的,你死定了,等着蹲局子吧!”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秦东良彻底懵了。 二彪一连两拳砸在他的肋部,他恼羞成怒,挥拳还击。 谁知这货竟拉别人做挡箭牌,秦东良收拳不及,正中他的面门。 这被当成挡箭牌的家伙不但一碰就倒,还有心脏病,当场就昏厥过去了。 秦东良意识到这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看来他还是小觑这帮人了。 “陈乡长、卢乡长,他打我在先,我才还手的。” 秦东良抬眼看向陈道平和卢翔,沉声道,“至于这位伦叔,则属于误伤,你们可要帮我作证。” “秦局,您背对着我们,挡住了视线。” 卢翔一脸正色道,“我们只见你挥拳砸向莫正伦,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没看见。” 秦东良满脸怒色,急声喝问: “卢乡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坑我?” 卢翔连连摆手道: “秦局,你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我确实没看见二彪打你,你总不能然给我做伪证吧?” “乡长,您看见了吗?” 陈道平脸上露出几分为难之色,低声说: “秦局,我们虽很想帮你,但这事关系重大,请恕我们无能为力。” “我看见的和卢乡长相同,没法帮你作伪证。” 一口回绝! 秦东良两眼直视陈、卢两人,心中暗道: “这事极有可能是姓陈的设的套,他怎么可能帮我呢?” “眼下的情况对我非常不利,如果找不到实权大佬帮我说话,只怕难逃此劫。” 如果赵志礼在任,秦东良只需给他打个电话就行。 现在,赵县长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根本没法帮他。 话说回头,如果赵老板在任,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秦东良将能说上话的大佬在头脑中过了一遍,最后硬着头皮给某位公安副局长打了个电话。 对方不等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秦东良将手机塞进裤兜,心中充满懊悔。 在明知三川乡长陈道平有可能给他设局的情况下,还独自一人过来,真是吃饱了撑的。 赵志礼出事后,他便遇上了县府办主任蔡安明和公安副局长林铭联手给他设的美人计。 若非他机缘巧合破了这计,这会早就身陷囹圄了。 蔡安明和林铭都不是一般人,能调动他们的绝对是县里的大人物。 在此前提下,对方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秦东良此时全都想明白,但却为时已晚。 满心懊悔,无济于事。 莫正伦往地上一躺,声称心脏病发作,就算最后什么事没有,这个黑锅,他也背定了。 就算不至于有牢狱之灾,公职肯定是保不住了。 对方连一县之长都敢栽赃嫁祸,何况他这样的小人物呢? 秦东良满心失落,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心里一动,暗想道: “莫不是那位局长帮我疏通好了,回电话过来了!” 想到这,秦东良连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一脸兴奋的看向屏幕。 “她怎么会在这时候,给我打电话?” 秦东良凝视着柳箬珊的号码,一脸疑惑的想。 “喂,柳箬珊你好,有事吗?” 秦东良出声问,竭力使自己的语气平缓。 “秦东良,谢谢你刚才救了我一命。” 柳箬珊在电话那头柔声道,“我想今晚请你吃顿饭,不知你有没有时间?” “不好意思,我出了点事,今晚怕是没空。” 秦东良一脸抱歉的说。 “出了点事,出什么事了?” 柳箬珊关切的问。 秦东良心中憋屈不已,正想找个人倾诉,听到问话后,当即将事情的原委简单说了一遍。 柳箬珊听后,急声说: “这事和你无关,他们这不是故意坑人吗?” “你说的没错,但谁会相信呢?” 秦东良一脸失落道,“想不到我的仕途刚开始,就结束了。当年,在大学时,为了获得选调生的名额,拼尽全力。到头来,就是个笑话。” 说到这,秦东良回过神来,急声道: “不好意思,柳箬珊,我不该和你说这些。” “谢谢你的好意,等这事完了,我请你吃饭,再见!” 正文 第46章? 迷途知返无机会 柳箬珊挂断电话,俏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 略作思索,她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电话接通后,她柔声道: “罗叔叔,您好,我是箬珊!” 云州市委书记罗云宽面带微笑道: “箬珊,你好!” “我准备过两天去省城拜访你爸,没想到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你这丫头无事不登三宝殿,给罗叔打电话,是不是有事?” 柳箬珊听后,娇声道: “罗叔,您真是神机妙算。” “我有点小事,想麻烦您!” “你说,什么事?” 罗云宽关切的问。 柳箬珊听后,柔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行,这事我知道了!” 罗云宽面带微笑道,“有空到家里来玩!” 柳箬珊满脸笑意,柔声答应。 罗云宽挂断电话,脸色立即变得阴沉下来,伸手拨了个号码出去。 …… 三川乡河堤上。 五分钟后,警察到达现场,不由分说,将秦东良铐起来,带上警车。 半小时后,县公安局刑侦大队来人,将他带走了。 坐在刑侦大队的审讯室里,秦东良面沉似水,心中暗道: “看来我的仕途刚开始,就结束了。” “我本想帮赵县长洗清冤屈,没想到自己却身陷囹圄。” “成长是要付出代价的,但我却连迷途知返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他愣神之际,对面而坐的刑警大队长曹文瑾伸手猛拍桌子,怒声道: “秦东良,请你搞清状况,你现在不是副局长,而是犯罪嫌疑人。” “老实交代问题,否则,后果自负!” “该交代的,我都交代完了。” 秦东良沉声道,“不管别人怎么说,事实就是如此。” “姓秦的,你的态度很嚣张!” 曹文瑾怒声说,“别以为你曾经是县府一秘,又是水利副局长,你就有得瑟的资本。我告诉你,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曹队长,我在读大学时,选修的就是法律。”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说,“如果谈法律的话,你未必比我懂得多。” 曹文瑾听后,冷声道: “既然如此,你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曹队长,请问,我触犯了哪条法律?” 秦东良冷声问。 “你殴打他人,诱发其心脏病发作。” 曹文瑾一脸严肃的说,“现在正在医院抢救,还没脱离危险,这还不叫犯罪?” 秦东良不慌不忙,沉着应对: “心脏病的诱因很多,患者在兴奋、激动、紧张的状态下,都可能导致发病。” “你无法认定我那一拳,导致他发病!” “二彪一连打了我两拳,我正当防卫。” “莫正伦主动帮二彪挡拳,导致自己发病,这事和我无关。” 曹文瑾满脸怒色,沉声大喝: “姓秦的,你真能睁着眼睛说瞎话。” “莫正伦是你打的,这没错吧?” “他现在心脏病发作,不是你的责任,是谁的责任?” “事情的过程,我已说的很清楚了。” 秦东良沉声道,“你听不进去,我也没办法。” “少他妈废话,你到底认不认罪?” 副大队长任飞怒声斥道,“再磨叽,别怪我不客气!” “怎么,你还敢打人不成?” 秦东良冷声道,“你敢动我一下,我保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面对任飞的呵斥,秦东良丝毫不怵。 他心里很清楚,就算他再怎么张扬,他们也绝不会动手。 那样的话,等于将把柄往他手里送。 “秦局,行,你不承认没问题,我们慢慢聊。” 曹文瑾冷声道,“三天不行,五天;十天不行,半个月。我有的是时间,一点也不急!” 秦东良听到这话,满脸阴沉,心中暗道: “这货不上当,摆明了要将我往死里坑!” 尽管秦东良说的是实情,但陈道平、卢翔和李坝村的村民众口一词,他再怎么说,也没用。 在这之前,秦东良想竭力争辩。 现在他也想明白了,这是对方故意给他设的套,他就算说破大天去,也没用。 顺其自然! 至于最终结果如何,他也不去管了。 尽管莫正伦这会正在医院里“抢救”,但秦东良知道他绝不会有性命之忧。 如此一来,他的“问题”不会太大,最多开除公职,不用承担刑事责任。 对方的目的就是想将他从体制内清除出去,不至于赶尽杀绝。 既然如此,秦东良也就释然了。 虽说心中满是不甘,但事已至此,除了接受以外,别无他法。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曹文杰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低声道: “局长电话,我出去接一下,你看着他!” 任飞听后,连忙点头,脸上露出羡慕的神色。 秦东良将两人的对话听在耳中,并不以为然。 上次,美人计的落空后,公安副局长林铭亲自出场,说明他与之密切相关。 至于局长皮长财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秦东良虽不清楚,但料想脱不了干系。 就拿今天的事来说,处处透着怪异。 出事的河堤距离三川乡派出所很远,乡警出警可以用神速来形容。 短短半小时,刑警大队的人就到三川乡将他带过来了。 重重怪异之处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县局大佬关注此事。 林铭虽是副局长,但未必能令三川派出所和刑警大队配合的如此默契。 秦东良怀疑,这事的发号施令之人,极有可能是县公安局长皮长财。 只有皮局长,才有如此能量和威望。 任飞抬眼狠瞪秦东良,冷声喝道: “你看什么看,老实交代问题!” “怎么,不能看?” 秦东良冷声怼道,“你是纸糊的,看坏了?” “你他妈的竟敢骂老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任飞怒骂着,站起身来。 秦东良见状,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心中暗道: “这对我来说,是个机会。” “他若是敢动手,我便可以借机生事,说不定能躲过这一劫。” “怎么,你想打人?” 秦东良怒声道,“有种你过来,老子才不怕你呢!” “兔崽子,老子让你嘴硬,我他妈揍死你!” 任飞快步上前,怒骂着,挥拳向着秦东良狠砸过来。 秦东良丝毫没有躲避之意,心中暗道: “你只管打,老子若不借机讹死你,就不姓秦!” 有了这想法后,秦东良将头脸向着任飞的拳头迎上去。 正文 第47章? 迎刃而解 “住手,任飞,你干什么?” 在这关键时刻,刑警大队长曹文瑾推门而入,怒声呵斥。 任飞满脸怒色,沉声道: “队长,你别管,这小子太欠揍了,我要狠狠收拾他一顿!” 曹文瑾满脸阴沉怒声道: “任飞你胡说八道什么,给我住嘴!” 任飞是曹文瑾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他言听计从。 他本以为上面要收拾秦东良,借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 谁知曹文景的表现异常严肃,看似并非做戏,而是动了真怒。 意识到这点后,任飞再不敢轻举妄动。 曹文瑾上前一步,两眼直直的瞪着秦东良,满脸阴沉之色。 秦东良虽不知他的用意,但却丝毫不怂,抬眼与之对视,满脸淡定之色。 曹文瑾心念电转,心中暗想道: “姓秦的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吧?否则,大老板怎么会在关键时刻,突然罢手。” “不管怎么说,我没必要得罪他,免得惹祸上身!” “任飞,帮秦局打开手铐。” 曹文瑾面带微笑道,“秦局,不好意思,这是一场误会,让你受委屈了!” 秦东良彻底懵了,心里暗道: “姓曹的唱的哪一出,不会又想阴我吧?” 任飞彻底傻眼了,急声问: “队长,你没搞错吧?” “他不但动手打人,而且后果非常严重,怎么可能放了……” 不等任飞说完,曹文瑾抬眼狠瞪过去,怒声道: “你耳朵聋了,我让你给秦局打开手铐!” 任飞见曹文瑾发火,再不敢多言,拿出钥匙,向秦东良走去。 “等会,曹队长!”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手铐等会打开,先把事说清楚。” 曹文瑾抬眼看过去,心中暗道: “怎么,你想借此机会,拿捏一番?” “秦局,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我洗耳恭听!” 曹文瑾满脸堆笑。 秦东良一脸正色,沉声问: “曹队长,你让他给我打开手铐是什么意思?” “莫正伦发病的事,和我无关?” 曹文瑾轻点一下头,出声说: “秦局,我们在和你交流时,还有其他人对事情进行调查。” “综合目前情况来看,莫正伦发病和您并无直接关系。” “这事到此为止,你意下如何?” 秦东良之所以不让任飞帮他打开手铐,就是想要个明确的说法。 他生怕前脚放出去,后脚再抓进来,那可就郁闷了。 “曹队长,你确定莫正伦发病和我误伤他一事,没有任何关联?” 秦东良郑重其事的问。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曹文瑾急声道,“秦局,现在可以打开手铐了吧?” 秦东良尽管仍将信将疑,但还是将双手伸了出来。 任飞满脸郁闷走上前去,咔嚓一声,帮他打开手铐。 “曹队长,我可以走了?” 秦东良试探着问。 “可以!” 曹文瑾面带微笑道,“秦局,你随时可以离开。” 秦东良眼珠一转,心中暗想: “姓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会说我越狱吧?” “不对,我压根就没被判刑坐牢,何来越狱一说!” “曹队长,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秦东良沉声说。 “秦局,请!”曹文瑾伸手做请的手势,扬声道。 任飞见煮熟的鸭子飞了,心中很是恼火,冷声说: “秦局,欢迎你再次光临!” 哪有欢迎人家再次光临刑警大队的,任飞这话分明是在呕心人。 秦东良听后,冷声道: “任队长,你的好意,我记下了。” “今天这笔账,他日必将双倍奉还!” “秦局,你在威胁我?” 任飞一脸张扬道,“我是刑大副队长,你觉得会怕你威胁吗?” “不,任队长,你错了。”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我这人从不威胁人,说到一定做到!” “行,我等着你!” 任飞张扬作答。 秦东良郑重其事的说: “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失望。” 说完,秦东良快步出门而去。 走出刑大门口,他转身回望,见曹文瑾、任飞并未追上来,才放心的出门而去。 “曹哥,为什么放了这小子?” 任飞问话时,满脸急色。 曹文瑾和任飞之间的关系非常好,私下里以兄弟相称。 “你以为,我想放了他?” 曹文瑾沉声说,“刚才,皮局打电话只说了两个字——放人。” “啊,人不是皮局让我们审的吗?” 任飞一脸不解的问,“怎么又让……” “你嘴上有个把门的,少胡说八道。” 曹文瑾怒声道,“这话若是传出去,皮局不剥了你的皮才怪!” 任飞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急声道: “我也就当着你的面说说,其他时候绝不会这么说的。” “哥,你说,皮局为什么让放了姓秦的小子?” “我看他就不爽,否则,今天一定将他往死里收拾。” 曹文瑾一脸阴沉的说: “飞子,我早就和你说过了,遇事一定要冷静,千万别冲动。” “如果不是皮局来电话,你今天可就惹下大麻烦了!” “我惹什么麻烦?” 任飞一脸不解的问。 曹文瑾沉着脸,压低声音道: “姓秦的意识到情况不对,故意向你叫板,用意就是引你动手。” “你刚才那一拳下去,他定会应声而倒。” “到时候,你可就麻烦缠身了。” 任飞听后,满脸慌乱,沉声道: “擦,他不至于如此下作吧?”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今天这事是三川乡的陈道平故意给他设套?” 曹文瑾一脸阴沉的说,“这事和他的前途命运密切相关,你若动了他,他定会将你往死里讹,从而借机脱身。” 任飞听后,眉头紧蹙,怒声骂道: “这小子太阴险了,老子差点着了他的道。” 曹文瑾见状,沉声说: “飞子,以后遇事别冲动,多问个为什么,千万不能任性而为,否则,你倒霉的日子在后面呢!” “谢谢曹哥的教导,我记住了。” 任飞点头称是。 “行,你在队里守着,我去局里一趟,问问大老板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文瑾沉声道,“我们和姓秦的并无过节,没必要和他针尖对麦芒。” “曹哥,你也太把姓秦的当回事了。” 任飞一脸不屑道,“他还敢动我们不成?” 曹文瑾抬眼看了看任飞,轻摇两下头,一言不发,转身出门而去。 正文 第48章? 怒斥孟紫嫣 从刑警大队出来,秦东良觉得头脑晕乎乎的,有种置身梦境之感。 他伸手叫了辆出租车,直奔红光小区而去。 这事显然是水利局长宦德奎和三川乡长陈道平联手给他挖的坑,等他回过神来,为时已晚。 他虽小心应对,但还是着了道。 按说对方完全可以借助这事将他往死里整,曹文瑾和任飞起先也是这么做的。 曹文瑾接完电话再进来,如同变了个人,直接将他放了。 秦东良倚靠在车座上,伸手轻摁太阳穴,心中暗想:“我好像听见曹文瑾说,电话是公安局长皮长财打的。” “姓皮的是县委书记何茂松的铁杆,他怎么会帮我呢?” 秦东良百思不得其解,下车后,依然蹙着眉头思考着。 在小区门口吃了碗青椒肉丝面,秦东良恢复了些许体力,缓步向家走去。 回到家后,他冲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觉得舒服的不行。 家里空空如也,不见孟紫嫣的身影。 秦东良无暇顾及妻子,只觉得累得不行,闭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秦东良觉得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心中暗道:“怎么回事,家里不会进贼了吧?” 想到这,秦东良猛的睁开眼,一阵强烈的光直刺双目。 他伸手遮挡,隐约看见一个人影正站在衣柜前,怒声喝问:“谁?干什么的?” 孟紫嫣压根没想到秦东良睡在床上,正在专心致志收拾衣服的她,听到喝问声,吓的惊叫起来。 “啊——” “你是谁,怎么……” 孟紫嫣说到这,看见秦东良正坐起身来,急声问,“你怎么在家?” 秦东良见是孟紫嫣,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贴身衣物上。 这是一件淡紫色的内衣,款式新颖,非常前卫。 他从未见孟紫嫣穿过,甚至都不知什么时候买的。 “我不在家,在哪儿?” 秦东良冷声问。 孟紫嫣俏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急声道:“他们说……说你被警察抓走了。” “哪个他们?”秦东良追问。 “就是……那什么……” 孟紫嫣转换话题道,“不和你说了,我急着出差!” “去哪儿出差?” “省城!” 孟紫嫣将手中的衣物扔进行李箱,拉上拉锁,“我先走了,拜拜!” 秦东良满脸阴沉,冷声问:“我被警察抓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去出差?” 孟紫嫣抬眼看过来,沉声道:“什么叫闲情逸致,这是我的工作?” “你被警察抓了,那是你干了违法犯罪的事,我能有什么办法?” 秦东良本就一头火,听到这话,再也按捺不住了,怒声骂道:“放你妈的屁!” “老子干什么违法犯罪的事了?” “你怎么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出差,你他妈见不得人呀?” 孟紫嫣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抽抽噎噎的哭起来:“我为了这个家东……东奔西跑,你却说我干见……见不得人的事。” “我……我……呜呜……” 孟紫嫣看似生气至极,呜呜大哭起来。 若是往日,秦东良见此状况,一定会过去哄她。 近段时间,孟紫嫣的表现太反常,秦东良一直怀疑她给自己戴了绿帽子。 在此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去哄她呢? “要哭,滚出去哭,别打扰老子睡觉!” 秦东良怒声喝骂道,“别只顾哭,耽误出差,电视台少了你,就要关门了。” 说完,他便不再搭理孟紫嫣,翻身睡觉。 孟紫嫣咿咿呀呀哭了两声,见秦东良并无搭理她之意,拉着拖箱向门外走去。 秦东良见状,怒声吼道:“灯关了!” 孟紫嫣刚走到门口,听到一声怒吼,吓了一跳。 她略作犹豫,转身走进主卧,关了灯。 孟紫嫣走回客厅,满脸阴沉,拉着拖箱,缓步出门而去。 按说遇到这事,秦东良该愤怒至极才对,但他却并不无这感觉。 三两分钟后,秦东良发出沉重的鼾声,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秦东良刚起床,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秦东良见是局办副主任顾梦琪的电话,伸手摁下接听键。 顾梦琪询问秦东良在三川乡是不是出事了,有没有被抓到刑警大队去。 听到美女主任急切的问话,秦东良出声道:“这事比较复杂,等到局里再说。” “秦局,你吃过早饭了吗?” 顾梦琪柔声问,“我请你吃早饭吧!” 秦东良正准备去吃早饭,略作犹豫,点头答应下来。 顾梦琪问清秦东良具体住址,说十分钟后,她开车过来。 秦东良道了声谢谢后,就挂断了电话。 在沙发上坐定,秦东良想利用这会头脑清醒,将昨天的事好好捋一捋。 昨天的事是水利局长宦德奎和三川乡长陈道平联手给他挖的坑,刑警大队长曹文瑾也参与其中。 顾梦琪事先告诉他的消息是正确的,宦德奎和陈道平之间交情很深。 除此以外,秦东良觉得西辰乡长赵有竹人不错,可以交往。 昨天离开西辰时,赵乡长隐晦的提醒,陈道平可能设套坑他。 秦东良当时觉得,他行的正,走的端,陈道平根本奈何不了他。 从最终结果来看,姓陈的远比他想的更阴险。 除陈道平以外,宦德奎也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若不是他提前将顾梦琪、吕峰支走,秦东良也不会如此被动。 想到这,秦东良握手成拳,一脸阴沉道:“宦德奎、陈道平,你们等着,老子若不弄死你们,就不姓秦。” 秦东良不管幕后的始作俑者是谁,谁搞他,他就搞谁,天经地义。 至于刑警大队长曹文瑾,秦东良暂时不准备动他。 反倒是副大队长任飞太张扬,有机会,绝不会轻易放过他。 秦东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想清楚了,独独一个问题不明就里。 他们的计策既已成功了,曹文瑾怎么会突然将他给放了。 这太不合常理了。 这事极有可能和公安局长皮长财有关,但皮局长一直以来都和县长赵志礼不对付,没理由在关键时刻帮他。 秦东良满脸疑惑,不知皮长财唱的是哪一出。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响起。 秦东良以为顾梦琪到了,招呼他下楼。 当看清来电显示时,他眼前灵光一闪,心中暗道:“皮长财让曹文瑾放我一马,会不会和她有关?” 正文 第49章? 丑妻近地家中宝 “喂,柳箬珊,你好!”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 “哦,你打电话给我,有事?” 柳箬珊娇声问。 “哦,没什么事。” 秦东良出声说,“昨晚没能赴约,我想今天请你吃顿饭!” “真的?”柳箬珊急声问。 “当然是真的。” 秦东良出声道,“怎么,你不会觉得我连一顿饭都请不起吧?” “没有,没有!” 柳箬珊连声说,“昨天那事解决了?” 昨天出事后,恰逢柳箬珊打电话过来。 秦东良当时情绪非常低落,就和她一人说了这事。 晚上,刑警大队长曹文瑾在审讯他时,接到局长皮长财的电话,随后就将他放了。 柳箬珊并非汶兴人,按说这事不可能和她有关,但除她以外,秦东良实在想不到其他人来。 “解决了!” 秦东良试探着问,“箬珊,你认识汶兴公安系统的人吗?” “不认识,怎么了?” 柳箬珊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丝坏笑。 “哦,没事,随口一问!” 秦东良出声道,“对了,你今晚有空吗?我请客!” 尽管柳箬珊声称不认识汶兴公安系统的人,但秦东良仍不死心,想当面问个清楚。 “我回省城了,等下次吧!” 柳箬珊柔声说。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追问道: “你下次什么时候过来?” “一两周之后吧!” 柳箬珊娇声道,“到时候,我和你联系!” “行,就这么说定了!” 秦东良沉声说。 柳箬珊轻嗯一声,答应下来。 两人又聊了一些大学里的趣事,才挂断电话。 秦东良刚将手机放下,敲门声响起。 “梦琪,进来坐一会!” 秦东良打开门,出声招呼。 “不了,秦局,时间不早了,改天再登门拜访。” 顾梦琪柔声说,“我们走吧!” 秦东良应了一声,出门后,将门反锁上了。 顾梦琪见状,随口问: “秦局,孟记者不在家吗?” 秦东良拔下钥匙,好奇的问: “你怎么知道她是我妻子?” “我那天在档案室,看见您的档案资料了,嘻嘻!” 顾梦琪俏皮的问,“怎么,想金屋藏娇啊?” 秦东良苦着脸,轻笑两声,并未作答。 丑妻近地家中宝! 老祖宗说的一点没错。 顾梦琪见秦东良脸色不对,心中暗道: “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否则,秦局脸色怎么会不对!” 上车后,顾梦琪柔声问: “秦局,我们去哪儿吃早饭?落枫居?” 落枫居是汶兴老字号,以汤包和阳春面闻名。 “不了,那太忙,耽误时间。” 秦东良出声道,“前面有家店,味道不错。” “行,到地方,您提前说,我好停车。” 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伸手指向前面,出声道: “拐个弯就到,你停在路边就行。” 顾梦琪轻嗯一声,答应下来。 走进店里,秦东良点了汤包、烫干丝和阳春面,和顾梦琪一起走进小包间。 “汤包的味道不错,你尝尝!” 秦东良出声招呼。 顾梦琪轻嗯一声,先用公筷夹了一只给秦东良。 “谢谢,你也吃!” 秦东良面带微笑道。 顾梦琪低下头,轻轻咬破汤包,吸了一口油汁,欣喜的说: “味道确实不错,好吃!”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示意她继续吃。 “秦局,昨天到底出什么事了?” 顾梦琪吃完一只汤包,关切的问,“我听说,你被带到刑警大队去了?” 秦东良听后,一脸阴沉,怒声道: “有人给我下套,我虽严加防范,但还是被坑了。” “到底怎么回事,您快点说!” 顾梦琪放下筷子,急声问。 秦东良也将筷子放下,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顾梦琪听完,满脸怒色,沉声道: “这帮人真是太下作了,哪有这么干的?” 秦东良沉着脸,冷声道: “梦琪,你我都太善良,想不到他们会用如此阴险的招数。” “太过分了!” 顾梦琪满脸怒色,沉声道,“不要脸!” 美女主任不会骂人,这三个字对她来说,已是极限了。 秦东良眉头紧蹙,冷声说: “陈道平,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顾梦琪略作思索,一脸不解的问: “秦局,你和陈乡长之间并没有仇怨,他为什么要这么对你?” 这招非常下作,如果没有深仇大恨,不会轻易使用。 “这事和局里那位有关。” 秦东良压低声音道。 经过这段时间的交往,秦东良觉得顾梦琪是可以信任的,言语之间非常直接。 顾梦琪俏脸上微微一愣,探过头,压低声音问: “秦局,你说的是宦局?” “昨天下午,他突然让你们回局里干什么?” 秦东良不答反问。 “他让我们送一份材料到市局。” 顾梦琪出声答道,“吕主任说之前忘了这事,过期了,让我送过去和齐主任打声招呼。” “材料过了多久了?” 秦东良追问。 “过期十天了!” 顾梦琪沉声道,“吕主任说,齐主任要取消我们局的评奖资格,让我过去和她打声招呼。” “哦,你和齐主任关系不错?” 秦东良好奇的问。 “我和她一起参加过省里组织的培训班,算是闺蜜。” 顾梦琪柔声作答,“不过……” “不过什么?”秦东良好奇的问。 顾梦琪蹙着眉头,沉声道: “我和齐主任打招呼时,她说没取消我们的评奖资格。” “哦,看来我猜的一点不错。”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说,“他故意将你们调走,然后冲我下手。” 顾梦琪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急声问: “秦局,你说的是宦局?” “你觉得呢?” 秦东良不答反问。 顾梦琪俏脸上露出几分沉思之色,低声道: “除此以外,似乎没有更好的解释了!”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沉声道: “事先就听说,有人想借他的手对付我,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啊,这……那什么……” 顾梦琪满脸惊诧,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东良抬眼看向美女主任,出声道: “来水利局任职前,便有人给我挖坑,差点陷进去。” “哦,怎么回事,能说给我听听吗?” 顾梦琪好奇的问。 秦东良的轻点一下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顾梦琪听完,有种石化之感,呆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正文 第50章 我不和你开玩笑 吃完早点,上车后,顾梦琪用眼睛的余光扫向秦东良,低声问:“秦局,你下面打算怎么办?” 秦东良脸上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沉声道:“既然他不让我安生,我也就不客气了!” 顾梦琪两眼直视,心中暗想:“他面对如此挫折,竟没被压垮,是个真男人!” 作为体制内的一员,顾梦琪见过不少龌龊手段。 就拿秦东良的遭遇来说,如果没有一颗强大的内心,早就低头认怂了。 “秦局,我支持你!” 顾梦琪柔声说。 秦东良听后,很感动,连声道谢。 车到水利局,秦东良刚从车上下来,办公室主任吕大伟快步走过来。 “秦局,你没被那……那什么?” 吕大伟满脸惊诧,欲言又止。 秦东良抬眼扫过去,心中暗道:“这是宦德奎的狗腿子,他不但是知情者,也是参与者。” “昨天,让我上午去西辰,下午去三川,一步步往他们的圈套里走。” “老子暂时动不了姓宦的,先拿你出气!” “我怎么了?” 秦东良一脸不解的问,“吕主任,你想说什么?” 吕大伟略作思索,急声问:“秦局,他们说你被刑警大队的人给带走了,你怎么?” 秦东良被警察带走一事,昨天在局里就传开了。 顾梦琪和吕峰虽下午去市局送材料,没在汶兴,但晚上也听说了这消息。 吕大伟觉得没问题,才如此发问的。 “吕主任的消息真灵通,不错,我昨晚确实在刑警大队里。” 秦东良一脸淡定的说。 “你今天怎……怎么到局里来的?” 吕大伟追问。 秦东良抬眼看向他,沉声问:“吕主任,你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吕大伟用力点了点头。 为了挖坑给秦东良跳,吕大伟没少帮宦德奎出谋划策。 如此阴险的计策,至少有一半是他想出来的。 他们费尽心机将秦东良送进局子里去,怎么一夜之间他又出来了? 吕大伟心中很不解。 秦东良冲吕大伟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 吕大伟见状,连忙将头探过去,满脸八卦的神色。 秦东良强忍住笑意,压低声音道:“我趁警察夜里睡着了,用床单当绳子,悄悄从三楼下来,偷溜出来的。” “秦局,你怎么这么做?你这是越……” 吕大伟说到这,意识到不对劲,下意识停下话头。 秦东良若是从刑警大队跑出来,今天怎么可能大模大样过来上班呢? “秦局,我知道,你是和我开玩笑的。” 吕大伟伸手挠挠后脑勺,满脸尴尬。 秦东良抬眼狠瞪,冷声道:“吕主任,你错了,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我在骗鬼呢!” 说完,秦东良冷哼一声,向办公楼走去。 “你在骗鬼?” 吕大伟一脸懵逼,自言自语,“这么说,我岂不是鬼?” 顾梦琪听到这话,噗嗤一下,笑喷了。 吕大伟意识到被秦东良耍了,满脸怒色,心中暗道:“他妈的,这小子太阴险了!” “局长怕是还不知道这事,我得赶快向他汇报去。” 吕大伟满脸急色,直奔局长室而去。 由于太过着急,上楼梯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吕大伟顾不了许多,快步向局长室跑去。 宦德奎刚到办公室,端着茶杯,走到窗前,满脸得意。 “茂松总说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次看他怎么说。” 宦德奎一脸得意的想,“我动动手指头,就将姓秦的小子给解决了。” 想到这,宦德奎满脸喜色,不由摇头晃脑哼唱起《沙家浜》来:“想当初,老子的队伍才开张,拢共才有十几个人、七八条枪……” 正当宦德奎唱的兴起处,只听见嘭的一声,门被推开了,办公室主任吕大伟急匆匆跑进来。 “局长,不……不好了,出事了!” 吕大伟气喘吁吁,急声说。 宦德奎抬眼狠瞪,怒声道:“我他妈和你说过多少遍了,遇事不要慌,慢慢说,你都当成耳旁风了。” 宦德奎明明是粗人一个,却偏偏装的文绉绉的。 那装腔作势的做派,令人作呕。 吕大伟一脸尴尬,急声说:“宦局,出大事了!” “我保证,你听后,也淡定不了!” 宦德奎满脸阴沉,怒声道:“快点说,出什么事了?真是磨叽!” 吕大伟心中郁闷不已,但却不敢反驳。 官字两个口,不管怎么说,理都在局长那。 “局长,姓秦的出……出来了!” 吕大伟一脸急切的说。 宦德奎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不屑之色,沉声道:“不可能,你看见鬼了吧,他怎么可能出来呢?” “昨晚,林局亲自给我打电话,说他被带到刑警大队了。” “他让刑警大队长曹文瑾亲自审讯,将姓秦的往死里收拾。” 吕大伟轻叹一声,急声道:“局长,没错,他昨晚确实在刑警大队,但今天一早就出来了。”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宦德奎沉声呵斥,“刑警大队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 “局长,真的,我怎么可能骗您呢?” 吕大伟一脸急切的说。 “你听谁说的?” 宦德奎见对方不像开玩笑,蹙着眉,沉声问。 “我亲眼所见!” 吕大伟一脸阴沉的说,“他刚在办公楼前还将我损了一顿。” “这么说,他真出来了?” 宦德奎满脸疑惑,“这怎么可能呢?” “真的,局长!” 吕大伟急声说,“否则,我怎么可能如此慌乱呢?” 宦德奎的脸色阴沉似水,眉头皱成川字,沉声道:“大伟,这事不要声张,你亲自去刑警大队打探一下,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林局明明说要将这小子好好收拾一顿,刑警大队没理由放了他。” 吕大伟听到这话,急声说:“行,局长,我这就去刑警大队,将事情摸清楚。” 话音未落,他便快步向门口走去。 吕大伟刚把门打开,宦德奎沉声道:“你去刑警大队,问清姓秦的是如何脱身的。至于其他的,别胡乱打听。” 吕大伟听后,转身答应下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别去刑警大队了,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一一告诉你们。” 吕大伟看清来人后,傻眼了,结结巴巴的问:“秦……秦局,你怎么来……来了?” 正文 第51章? 逼宫 秦东良不请自来,不但吕大伟吃惊,就连宦德奎也很尴尬。 “局长对我的事如此好奇,我当然要登门拜谢了。”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说。 宦德奎装作没事人一般,煞有介事的说: “秦局,听说你昨天被带刑警大队去了。” “我让吕主任去了解一下情况,看看能否帮上忙!” “想不到你竟出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宦德奎这话存在明显的漏洞,他既已秦东良被释放了,还让吕大伟去刑警大队打探什么?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宦德奎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宦局想帮什么忙?” 秦东良一脸阴沉,怒目圆瞪,沉声问,“再把我送局子里去?” 宦德奎没想到秦东良会这么说,脸色一沉,冷声问: “秦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吕大伟见状,急声道: “没错,秦局,你不能冤枉宦局!” “他怎么会想将你送到局子里去呢?” 秦东良狠瞪过去,冷声说: “闭嘴,我们局领导之间说话,没你插嘴的份!” 宦德奎和秦东良都是局领导,吕大伟只是办公室主任。 局领导之间谈话,确实没他说话的份。 秦东良不是张扬之人,但宦德奎和吕大伟欺人太甚,他也就不客气了。 吕大伟听到这话,满脸尴尬。 宦德奎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打人不打脸!” “秦局,你这话说的太过分了吧?” “怎么,我说错了吗?” 秦东良冷声发问。 宦德奎被噎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吕大伟只局办主任,确实不是局级层面的干部。 秦东良这话虽不讲情面,但却找不出任何问题。 “你来找我,就想说这些?” 宦德奎冷声道,“如果是的话,你可以走了!” 秦东良非但没走,反倒在单人沙发上坐定,翘起了二郎腿。 宦德奎满脸阴沉,心中暗道: “这小子如此张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我得小心应对!” 想到这,宦德奎故作镇定,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 “局长,我还不至于如此无聊。”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特意跑过来,找你说一些无凭无据的话。” 昨天的那个坑是宦德奎和陈道平联手挖的,秦东良心知肚明,但却拿不出任何证据来,只能暂时作罢! “哦,看来秦局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宦德奎冷声道,“你有什么事,请直说,我洗耳恭听。” 秦东良自顾自的点上一支烟,沉声道: “局长,我去三川乡调研时,李坝村的村民说,局里挪用了他们的赔偿款,请问,有没有这事?” 宦德奎和陈道平利用这事给他挖坑,他顺利跳出来以后,有意利用这事,反过来摆对方一道。 这事显而易见,宦德奎想赖都赖不了。 宦德奎没想到秦东良找他,为了这事,脸色不由得阴沉下来。 “这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改天我再……” 宦德奎支吾着说。 不等他说完,秦东良抢先发问: “局长,局里有没有挪用县里拨给李坝村民的赔偿款?” “有,还是没有,请你直接回答!” 宦德奎想顾左右而言他,秦东良根本不给他这机会。 秦东良虽是副局长,但防汛工作由他分管。 宦德奎想不回答,都找不到理由。 一番思索后,宦德奎抬眼看向局办主任。 吕大伟见状,心中暗道: “我刚被秦的收拾,你再怎么使眼色,我也不开口,否则,准得挨收拾。” 秦东良之前狠怼吕大伟,有防患于未然之意。 从吕大伟的表现来看,效果很明显。 宦德奎见吕大伟被秦东良收拾怕了,心中露出几分郁闷之色。 “确有其事!” 宦德奎一脸阴沉的说,“这当中有隐情,当初……” 不等对方说完,秦东良抢先说: “局长,不管有什么隐情,局里都不敢挪用县里给村民的赔偿款。” “我想请问,这笔钱什么时候能给村民?” 秦东良连话都不让说完,宦德奎很恼火,怒声道: “秦局,不好意思,这钱一时半会没法给。” 秦东良听到这话,脸色当即阴沉下来,冷声问: “局长,你确定这钱给不了?” 宦德奎听到秦东良咄咄逼人的问话,火冒三丈,怒声道: “没错,给不了!” “既然如此,那我只有去找纪委领导反映问题了。” 秦东良沉声说,“如果因此给局长带来什么困扰,请见谅!” 说完,站起身来,便要走人。 体制内的人都怕纪委请喝茶,宦德奎虽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但也不例外。 宦德奎强忍心中的怒火,冷声问: “怎么,你要去纪委举报我?” “每个党员都有如实向纪检部门,反应问题的权利和义务。” 秦东良一脸淡定的说,“局长不会想剥夺我的这一权利吧?” 宦德奎听到这话,差点没把鼻子气歪,冷声道: “这事不是我一个人拍板的,而是班子集体决定。” “你确定,为了这事,得罪局里的所有班子成员?” 宦德奎站在道德制高点,一把将秦东良推到所有班子成员的对立面。 用心良苦!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淡定的笑意,沉声道: “不管这个决定是怎么来的,只要是错误的,就必须改正。” “宦局不但知错不改,还想一错再错。” “既然如此,我只能如实向纪委领导反应问题了。” “局长,不打扰您工作了,我先走一步,再见!” 宦德奎见秦东良说走就走,顿时傻眼了。 这事若是闹到县纪委去,他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意识到这点,宦德奎连忙向吕大伟使眼色。 吕大伟之前没搭理他,这会没法再装聋作哑了。 “秦局,请留步!” 吕大伟急声道,“这事情况特殊,您别着急,另外,局长也没说不退赔偿款!” “局长,你改变主意了?” 秦东良转过身来,沉声问。 宦德奎面露难色,急声道: “秦局,你有所不知,这事错综复杂,你听我慢慢说。” “不好意思,宦局,我对此不感兴趣!” 秦东良沉声道,“我只想知道你还不还村民们的赔偿款,如果还,什么时候。你只需回答我这两个问题,就行了!” 正文 第52章 为民请命 宦德奎和陈道平借助李坝村民的赔偿款给他挖坑,秦东良脱困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赔偿款一定会还!” 宦德奎沉声道,“至于时间,还得再研究。” 秦东良面露阴沉之色,心中暗道:“你这时候还想采用拖字诀,门都没有。” 他抬眼看向吕大伟,沉声问:“吕主任,局里一共挪用了村民们多少赔偿款?” 吕大伟抬眼看向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犹豫之色。 “怎么,这事是局里的秘密,见不得人?” 秦东良冷声问。 宦德奎无奈,冲吕大伟使了个眼色。 秦东良既已知道这事,再瞒着他,也毫无意义。 吕大伟见到宦德奎的眼色,急声道:“秦局,这两年局里资金非常困难,我便向三川乡借了二十多万!” 这话说的很有水平,不说挪用,只说借! “宦局,一周之内将钱还给村民,有问题吗?” 秦东良沉声问。 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急声说:“秦局,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别说一周之内,就算一年之内,我也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来!” “既然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秦东良的沉声道,“我只能去县纪委了!” 说到这,秦东良便不再理睬宦德奎,抬脚向门外走去。 宦德奎见状,傻眼了,心中暗道:“这小子疯了,一心想要将我往死里整!” “秦东良,你确定要去县纪委谈这事?” 秦东良转过身来,沉声道:“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宦德奎面沉似水,冷声道:“这笔钱我可没拿回家,局里人雨露均沾,全用掉了。” “你如果去县纪委,我只能让全局上下将原先拿的福利,全都退还出来。” 宦德奎这话的意思很明确,秦东良这么做不是为难他,而是和水利局所有员工过不去。 吕大伟见状,沉声道:“秦局,你别意气用事,三思而后行!” “这事关系到全局员工的利益,你这样搞等于把局里的所有人都得罪了。” 秦东良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沉声问:“局长,你不会以为我是初出茅庐的菜鸟吧?” “关于公务人员的福利发放,人事部门有统一要求。” “你挪用村民赔偿款给水利局职工发福利,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说到这,秦东良略作停顿,沉声道:“这钱到底用到哪儿去,你自己心里有数。” “县纪委一旦介入这事,你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我知道你在县里的人脉非常广,但这事如果查实了,你觉得会有人出来帮你说话吗?” 从秦东良的角度来说,他也不想让纪委介入这事。 纪委具有特殊性,一旦出手,谁也无法预料会有什么结果。 宦德奎面沉似水,眉头皱成了川字,冷声道:“姓秦的,你确定要和我在这事上较真?” “你也知道,我在汶兴的人脉,招惹我,对你可没好处。” 秦东良眉头上挑,针锋相对:“姓宦的,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坝村的事是谁搞的鬼,你别说不知道!” “你想将我往死里坑,还不准我还击。” “怎么,你是属牛的,头上长角了?” 图穷匕见! 宦德奎脸色更加阴沉了,怒声问:“这么说,你一定要和我来个鱼死网破了?” “我没这意思!” 秦东良沉声道,“只要你将挪用村民的钱还上,这事便算过去了,否则,你懂的!” 这事虽不算小,但宦德奎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根本没法借机将他搞掉。 既然如此,只能退而求其次。 秦东良借助这事,狠狠的逼一下宦德奎,让他露出更多的破绽。 从刑警大队里走出来后,秦东良就下定决心,一定要将水利局长宦德奎和三川乡长陈道平搞掉。 宦德奎心中郁闷不已,暗想道:“这小子豁出去了,我若不答应,他必定会将这事捅到县纪委去。” “纪委一旦介入,这事就麻烦了!” “既然如此,只能答应下来,先稳住他再说。” 想到这,宦德奎一脸阴沉道:“行,为民请命的秦大局长,算你狠!” “这钱我想方设法还给村民,但一周时间太短了。” “你就算杀了我,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拿出二十多万来。” 秦东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只要宦德奎认下这笔账,下面就好谈了。 如果闹到县纪委去,姓宦的一定会将责任推到他身上。 水利局的领导、科员,一定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可不是秦东良想要的结果。 “你需要多长时间?” 秦东良沉声问,“宦局,靠谱点,别信口开河!” 宦德奎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略作思索,沉声道:“一个月!” “不行,时间太长了。” 秦东良沉声道,“我最多给你半个月,赔偿款不到位,今年防汛工作绝做不好,我可不背这锅。” 宦德奎听后,郁闷不已,心中暗道:“早知道老子就不让他分管防汛工作,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他之所以做这安排是想借助赔偿款的事,将秦东良往死里坑的。 谁知计划虽然成功了,但姓秦的却去刑警大队逛了一圈,便出来了。 如此一来,赔偿款反倒成了秦东良攻击他的工具,宦德奎心中郁闷至极。 吕大伟见状,急声道:“秦局,半个月时间太短了,怎么着,也得二十天。” 吕大伟竭力想帮宦德奎多争取时间,尽显舔狗本色。 秦东良抬眼狠瞪,冷声道:“吕主任,你不会是宦局肚里的蛔虫吧,他怎么想的,你都知道?” “这……那什么……” 吕大伟满脸尴尬,但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秦东良不再搭理他,抬眼看向宦德奎,沉声道:“宦局,半个月,行,还是不行,你给句痛快话!” 主动权在秦东良手里,他当然不会和宦德奎客气,态度非常强硬。 宦德奎虽郁闷不已,但却毫无办法,垂头丧气的轻点了两下头。 秦东良见状,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沉声道:“宦局,我代表李坝村的村民谢谢你!” 宦德奎尴尬至极,无言以对。 正文 第53章 血本无归 秦东良走后,宦德奎火冒三丈,握手成拳,重重砸在茶几上:“气死老子了!我一定要弄死姓秦的!” 县委书记何茂松是宦德奎的堂姐夫,在水利局里,谁也不敢得罪他。 常务副局长龚家成虽有几分不待见他,但绝不敢当面表现出来。 秦东良走马上任不过十来天,就敢硬逼着他低头。 宦德奎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局长,姓秦的不是被带到刑警大队去了吗,怎么转眼又出来了?” 吕大伟一脸阴沉的说,“我觉得,您得先把这事搞清楚。” 宦德奎略作思索,沉声道:“我这就给林局打电话,问问他怎么回事。” “这也太不给力,这不是坑老子吗?” 为了拿下秦东良,宦德奎不少费心思。 眼看大功告成了,刑警大队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这让他很不爽。 公安副局长林铭接到电话,将相关情况说了一遍,沉声道:“宦局,你不爽,我也不爽,但却无能为力。” “市局一把手亲自发话,皮局除了放人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宦德奎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 林铭说,云州市副市长、公安局长曹海峰亲自给汶兴公安局长皮长财打电话,让他将秦东良给放了。 “姓秦的怎么会和曹市长有关系,真是活见鬼了!” 宦德奎低声怒骂。 “宦局,这个问题,你得去问姓秦的,我解答不了!” 林铭一脸郁闷道。 宦德奎心中本就不爽,听到这话,更为恼火,沉声道:“你们屁用没用,关键时刻掉链子,哼——” “宦局,你这话我可不爱听,这事怎么能……” 林铭在电话那头急声道。 不等他说完,宦德奎直接挂断了电话。 “局长,林局怎么说?” 吕大伟急声问。 宦德奎满脸怒色,沉声道:“姓林的说,曹市长亲自给皮局打电话,让他放人。” “这话听他们说,谁知道真的假的!” 吕大伟听后,心里咯噔一下,沉声道:“姓秦的怎么会和曹市长有关系,这不可能!” 宦德奎听到这话,沉声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他若真有这么牛的关系,就不可能到水利局来了。” “既然如此,宦局,这是怎么回事呢?” 吕大伟一脸好奇的问。 “你问我,我他妈问谁去!” 宦德奎怒声喝骂,“姓秦的只给了半个月时间,老子去哪儿筹二十八万去?” 水利局挪用三川乡李坝村的拆迁款二十八万,这在2000年的当下,绝对是一笔巨款。 要想在半个月内凑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局长,不急,毕竟还有半个月呢!” 吕大伟出声安慰。 “事不在你身上,你当然不急,老子都急的火上房了!” 宦德奎怒声喝道。 吕大伟扫了他一眼,低声道:“当初,我说胡长喜靠不住,你非不信,一心想拿百分之十的利息。” “这下好了,连本金都折里面了。” 胡长喜承包天锦大厦后,以高额利息为诱饵,在汶兴借贷了三百多万。 宦德奎贪图高额利息,将李坝村的赔偿款二十八万,全都借给了他。 最终,血本无归。 “少他妈废话,我哪知道姓胡的是个骗子。” 宦德奎怒声喝道,“我当初还不是想多拿点利息,提高大家的福利。” 吕大伟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色,心中暗道:“你在我面前,就别演戏了。” “胡长喜借款时,先给一个月利息三万,全被人放进腰包了,别人三分也没看见。” 这话吕大伟只在心里想想,绝不会当着宦德奎的面说出来。 “局长,要想在半个月内,拿出二十八万来,只能东拼西凑了。” 吕大伟沉声说。 “这么个东拼西凑法,说来听听!” 宦德奎急声道。 “局里凑一点,您个人出一点,再找老板借一点。” 吕大伟一脸阴沉的说,“先把这事解决掉,至于欠账再慢慢还。” 宦德奎听后,略作思索,沉声说:“你的提议不错,局里凑一点,再找私人老板借一点。” “至于我个人,那就算了,我虽是一局之长,但手头也紧巴巴的,根本没闲钱。” 吕大伟之所以让宦德奎出一点,是让他将拿的那三万块钱利息吐出来。 谁知他却在这装聋作哑,由此可见,他贪心到了何种地步! 吕大伟见宦德奎装糊涂,便不再提这一茬了。 “你给财务科打个电话,问一问,账上还有多少钱!” 宦德奎沉声道。 吕大伟不敢怠慢,连忙拿起电话打到财务科。 在和财务科长通电话时,吕大伟手捂着话筒,低声道:“局长,张科长说,账上一共还有九万多,这两天还有一笔款子要付,剩八万左右。” “你让他将这八万留下来,我要用!” 宦德奎沉声道。 吕大伟轻嗯一声,将局长的意思转达过去。 对方不知说了句什么,宦德奎急声道:“局长,张科长说,没法留八万,水电费要交了,否则,供电局和自来水公司会停我们公司水电的。” 宦德奎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怒声道:“你把电话给我!” 吕大伟巴不得不做传声筒呢,连忙将话筒递过去。 宦德奎拿起电话,怒声道:“你耳朵不好,还是头脑短路?” “八万块钱,一分也不准动,我有用!” “就这样!” 不等财务科长回答,他便挂断了电话。 吕大伟看到这一幕,心中一阵羡慕,暗想道:“局长真霸气,有朝一日,我也能像宦局这样,就好了!” 宦德奎满脸不快,沉声道:“大伟,你给东海集团的钱总打个电话,就说我今晚请他吃饭!” 宦德奎和东海集团老总钱东海之间的关系不错,要想借钱,找他再合适不过了。 吕大伟不敢怠慢,连忙和钱东海的秘书联系。 片刻之后,吕大伟挂断电话,出声道:“局长,钱局去外地出差了,一周后才能回来。” “怎么这么久?” 宦德奎满脸阴沉,“算了,一周不算太长,来得及!” “行,那我和他的秘书约定,等钱总回来,您请他吃饭?” 吕大伟出声问。 宦德奎轻点一下头,表示同意。 吕大伟再次拿起电话,给钱东海的秘书打过去。 正文 第54章? 一拍即合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宦德奎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要想和他斗,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回到办公室后,他立即拨通顾梦琪的电话,请美女主任到他办公室来。 顾梦琪接到电话,立即过来了。 秦东良向她询问,是否知道宦德奎将李坝村的赔偿款挪用到哪去了。 顾梦琪对此一无所知,但却肯定和大家的福利无关。 “这事除局长以外,还有谁知道?” 秦东良压低声音问。 顾梦琪略作思索,沉声道: “龚局肯定不知道,刘局和吕主任应该知道。” 副局长刘广斌和局办主任吕大伟是宦德奎的铁杆,他们知道并不足为奇。 要想从他们口中打探这消息,几乎是不可能的。 秦东良抬眼看向美女主任,低声说: “梦琪,他答应我,半个月之内,将挪用的钱还给村民。” “这段时间,你帮我盯着局里的资金往来。” “如果有什么异常,及时告诉我。” 顾梦琪听后,连连点头答应。 秦东良之所以只给宦德奎半个月时间,就是想逼着他露出马脚。 顾梦琪走后,秦东良坐在老板椅上思索应对之策。 这事之后,他和宦德奎算是彻底撕破脸了,两人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宦德奎现在一定很郁闷,他和陈道平联手做局,将秦东良彻底装进去了。 按说,他绝无翻身的机会。 谁知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秦东良便重新恢复了自由。 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宦德奎和陈道平则更想不明白。 目前的形势虽对秦东良极为有利,他要利用此机会扩大战果。 宦德奎虽在水利局一家独大,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听他的。 至少常务副局长龚家成和他,就不是一条船上的。 秦东良知道,要想和宦德奎对着干,必须团结一切可团结的人。 一番思索后,他决定去拜访龚局长。 打定主意后,秦东良直奔龚家成办公室而去。 秦东良推门而入时,龚家成正在侍弄一盆君子兰。 “龚局长,好兴致!” 秦东良出声道,“想不到您竟是个养花的行家。” 君子兰很难养,一般人很难养活。 龚家成放下喷壶,面带微笑道: “秦局见笑了,闲来无聊,借以打发时间。” “你请坐,我帮你泡茶!” “不敢当,龚局,我自己来!” 秦东良抢先拿过茶杯,泡了杯茶。 龚家成冲秦东良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在沙发上坐定。 秦东良递了支烟过去,看似随意道: “龚局,您太谦虚了!” “您是局里的二把手,工作繁忙,怎么可能无聊呢?” 这话看似随意,实则却暗含试探之意。 秦东良被警察抓捕一事,在局里传的沸沸扬扬,龚家成不可能不知道。 他虽不知其中的细节,但一定猜得出局长宦德奎搞的鬼。 之前,秦东良去局长办公室,与宦德奎争论时,声音很大。 两间办公室距离并不远,龚家成极有可能听见了。 如此一来,秦东良和宦德奎之间的矛盾公开化了。 他这时候来找龚家成,用意很明显,与之联手抗衡宦德奎。 龚家成如果斗志全无,他就没必要浪费时间了。 “秦局,说句不怕你笑话的话。” 龚家成面带微笑,自嘲道,“我虽是常务副局长,但连办公室主任都不如。整天除了喝茶、养花以外,基本无所事事。” 这话看似在抱怨,实则却表明他很不甘心。 秦东良听出了龚家成话里的意思,出声道: “龚局,这情况很不正常!” “你作为局里的二把手,怎么可能不如办公室主任?” 龚家成听后,轻叹一声道: “秦局,我和你不能比,寡妇睡觉——上面没人。” “除了任人排挤以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龚家成这话看似在抱怨,实则却是打探秦东良的“靠山”。 体制内的人说话喜欢云遮雾罩,外行人根本听不出他们在说什么。 秦东良原先是县府一秘,深受县长赵志礼的信任,前途无量。 赵县长被县纪委拿下后,自顾不暇,根本没法关照秦东良。 在此前提下,他却能从宦德奎设的圈套中,全身而退。 龚家成心中很不解,想打探他的依仗。 秦东良自己都不知谁帮脱身的,但这话他绝不会告诉龚局长。 “龚局,年轻男女在谈恋爱时,最忌讳什么?” 秦东良面带微笑微笑的问。 龚家成不知他这么问的用意,但还是沉声答道: “秦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恋爱中的人最忌讳的应该是脚踩两只船。” 秦东良冲他竖起大拇指,笑着说: “龚局说的没错!” “谈恋爱最忌讳脚踩两只船,但这恰恰是混体制最需要的,你说对吧?” 龚家成先是一愣,随即便回过神来了,连声称是。 秦东良见状,不动声色的转换话题: “龚局,今晚我请客,我们聚一聚,好好喝两杯,怎么样?” 龚家成心领神会,煞有介事道: “秦局,你初来乍到,今晚我请客,为你接风洗尘!” “龚局,谁请客不重要,关键是开心。” 秦东良笑着说,“你说对吧?” “哈哈,没错!” 龚家成脸上笑开了花。 “行,那就这么定了。” 秦东良出声道,“晚上六点半,就在局里斜对面的金镶玉大酒店?” 龚家成略作思索,点头道: “秦局,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龚局,我们两人喝酒,没氛围。” 秦东良提议道,“你将相熟科长、副科长都叫上。” “行,没问题!” 龚家成爽快答应下来。 秦东良有背景,龚家成要想和他合作,必须秀一秀“肌肉”。 作为常务副局长,龚家成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班底。 “龚局,我先走一步,晚上聚!” 秦东良站起身来,伸手与之相握。 龚家成握住秦东良的手,亲自将他送出门去。 两人站在门口,寒暄了好一会儿,才挥手告别。 他们聊些什么不重要,这么做主要是为了释放一个信号: 龚家成和秦东良之间走的很近,两人极有可能联手。 这对于一局之长宦德奎来说,绝不是好消息,够他发一阵愁的。 秦东良缓步向办公室走去,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正文 第55章? 突如其来惊呼声 当晚,在金镶玉大酒店的包房里,秦东良和常务副局长龚家成推杯换盏,喝的很开心。 秦东良带了顾梦琪和吕峰两人,龚家成带了六人,共计十人,正好凑一桌。 龚家成所带六人中,只有一个科长,三个副科,还有两个科员。 这一情况在秦东良的意料之中,并不觉奇怪。 龚家成若是“兵强马壮”的话,早就和宦德奎分庭抗礼了,绝不会任由他拿捏。 这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聊的非常投机。 将龚家成等人送走后,秦东良问顾梦琪,是否要送她回家。 顾梦琪听后,柔声答应下来。 吕峰和两人挥手道别,转身走人。 秦东良骑上摩托车,示意美女送来。 “秦局,你喝了不少酒,骑车没事吧?” 顾梦琪柔声问。 “没事!” 秦东良出声道,“要是不放心,你来骑!” “行,我来骑!” 顾梦琪爽快的说。 秦东良不过随口一说,没想到美女竟当真了。 “你会骑摩托车吗?” 秦东良试探着问。 “瞧不起谁呢?” 顾梦琪自信满满道,“我当然会骑了!”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出声道: “我没喝多,要不,还是我来骑吧?” “不行,我骑!” 顾梦琪语气虽很温柔,态度却很坚决。 秦东良无奈,只得从车上下来。 顾梦琪跨上摩托,熟练的将车启动,转头说: “傻站着干什么,快点上车呀!”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郁闷之色,只得小心翼翼的跨坐在后座上。 “坐好了吧?” 顾梦琪柔声问。 秦东良轻嗯一声说好了。 顾梦琪右脚轻轻一踩,咔嚓一声,挂上档。 挂挡的同时,她轻扭油门,摩托车猛的向前一冲。 秦东良毫无防备,身体向前一冲,猛的撞在美女后背上。 出于自我保护,他下意识伸出双手,搂抱住顾梦琪的腰肢。 “啊,秦局,你没事吧?” 顾梦琪发出一声惊呼,急声问。 “没……没事!” 秦东良出声说,“为了我俩的人身安全,还是我来骑吧!” 顾梦琪被激起了好胜心,急声道: “没事,我刚才没把握好,再来一次,绝对没问题。” 秦东良郁闷不已,只得叮嘱她小心点。 与此同时,他的双只手,不知往哪儿放,只得轻轻放在美女的柳腰上。 顾梦琪将摩托车重新启动,挂上档,缓缓向前骑行。 秦东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再出状况。 向前骑行一段后,秦东良见美女骑的挺稳当的,才稍稍放下心来。 顾梦琪的俏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微微侧过脸,问: “怎么样,我骑的不错吧?” “还行,看着前面的路,注意安全!” 秦东良急声提醒。 “什么叫还行,我……” 顾梦琪说到这,突然发现前面有个坑,想要躲避已来不及了,只能硬着头皮骑行。 “啊——” 随着摩托车的剧烈颠簸,美女发出一声惊呼,总算顺利从坑里出来了。 秦东良再次重重撞在顾梦琪的玉背上,为掩饰尴尬,出声道: “我让你小心点,就是不听!” “怎么样,没事吧?” 顾梦琪轻道一声没事,再不敢托大,小心谨慎的向前骑行。 十多分钟后,摩托车进入西花园小区。 秦东良下意识东瞻西望,寻找孟紫嫣的身影。 上次,他在西花园西门见到了对方,为此,他特意打电话给舅子媳妇打听其行踪。 廖雪怡说,当晚,孟紫嫣并没回娘家。 秦东良至今也没弄明白,她去西花园的西门干什么? 今晚并没见到妻子的身影,秦东良微微有几分失望,但转念一想,便释然了。 孟紫嫣去外地出差了,见不到她才正常。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顾梦琪轻踩刹车,将车停下来。 秦东良毫无防备,身体前倾,紧紧倚靠在美女的背上。 顾梦琪想到之前秦东良瞧不起人,决定捉弄一下他。 “东良,你这是故意的吧?” 顾梦琪转头柔声说。 “什么故意的?” 秦东良一脸懵,随即便回过神来,急声道,“我想事情,没注意,不……不是故意的。” 他说话的同时,连忙下了车。 顾梦琪见秦东良满脸慌乱之色,噗嗤一声,笑着说: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开玩笑的,这都听不出来。” 秦东良看着美女一脸得意的神色,故意板着脸道: “你的这个玩笑一点也好笑!” “另外,你的骑车技术要多加练习,太逊了!” “你才逊呢,讨厌!” 顾梦琪撅着粉唇道,“不理你,我回家了!” 秦东良见状,笑着说: “我也是开玩笑的!” “你也喝了不少酒,上楼小心点!” 顾梦琪听到这话,抬眼看过来,柔声问: “你不上去坐一坐吗?” 上次,秦东良送顾梦琪回家后,突然窜出一只老鼠来,美女吓得一下子钻进他怀里。 秦东良差点把持不住,心中很是自责。 为避免重蹈覆辙,他出声道: “时间不早了,改天吧!” 顾梦琪的俏脸上流露出些许失望,很快就掩饰住了。 “行,那我先上去了,拜拜!” 美女冲他轻挥两下手。 秦东良轻道一声再见,目送美女上楼而去。 顾梦琪堪称魔鬼身材,尤其从身后看去,诱惑力十足。 秦东良的目光顺着她的柳腰向下,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 近段日子,他过的是苦行僧的生活,许久没和妻子亲近了。 作为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此前提下,如果一点需求没有的话,不是废人,就是Gay。 秦东良的身体和心理都很正常,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后悔之意,暗想道: “早知刚才就答应上去坐坐了,说不定能发生点什么!” 这一念头,秦东良只在心里想想,并不会付诸行动。 他是个非常传统的男人,尽管怀疑孟紫嫣对他不忠,但在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之前,他绝不会做任何对不起对方的事。 笃笃,笃笃! 随着高跟鞋敲打楼梯的声音渐渐变小,秦东良知道顾梦琪上了三楼,就要到家了。 他向着摩托车走去,抬脚跨上去,准备骑车走人。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在寂静的夜晚传出老远。 秦东良听出顾梦洁的声音,连忙下车,快步跑向楼梯口,急声问: “梦琪,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正文 第56章?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秦东良上楼后,只见顾梦琪正和一个黑影纠缠在一起。 由于楼道的灯坏了,在黑暗中,秦东良只能看出黑影是个男人,身强体壮。 顾梦琪的双手被他控制住,别说还手,连跑都跑不了。 “臭女人,不给钱,老子揍死你!” 男人挥拳向美女主任砸去。 秦东良一个箭步,猛的窜上去,伸手紧紧攥住他的手腕。 黑影竭力挣扎,但秦东良力道十足,他根本挣脱不开。 “哪儿来的臭小子,老子揍死你!” 黑影右手松开顾梦琪,挥拳向秦东良砸来。 秦东良见状,毫不犹豫,抢先出拳。 嘭——一记左勾拳,正中他的下颌。 黑影发出一声惊呼,顾不上攻击秦东良,右手捂住下颌,满脸痛苦的表情。 秦东良的左手猛的一抖,将他从楼梯上推下去。 黑影满脸慌乱,脚步踉跄,一口气冲到楼梯拐角处,差点摔倒。 秦东良只用了七成力道,否则,他准摔的如同滚地葫芦一般。 男人满脸阴沉,两眼狠瞪着秦东良,怒声骂道:“臭小子,你胆敢管老子的闲事,改天,我一定叫兄弟们过来弄死你!” “不想死走,给老子滚!” 秦东良沉声怒喝。 男人见秦东良不好惹,撂下两句狠话,如丧家之犬,落荒而逃。 由于闹出了不小动静,楼上下都有邻居探头张望。 顾梦琪一脸尴尬,连忙打开门,示意秦东良进去。 走进家门,顾梦琪俏脸阴沉,黛眉紧紧皱成川字。 秦东良并未出声,倒了杯水,放在茶几上,在美女对面的沙发上坐定。 十多分钟后,顾梦琪的情绪才稍稍稳定下来,抬眼看过去。 “梦琪,你没事吧?” 秦东良关切的问。 顾梦琪轻摇两下头,情绪很低落,低声道:“他是我丈夫,名叫宋坤,原先也算是个富二代。” “自从他爸去世后,不但坐吃山空,还迷上了赌博。” “不但将父母留给他的家产全都输光了,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隔三差五就来找我要钱,如果不给,他就像今天这样闹!” 秦东良听后,眉头紧蹙,沉声问:“他经常动手打你?” “没……没有!” 顾梦琪的俏脸上露出几分慌乱之色。 秦东良见此状况,知道她在撒谎,但并未戳穿。 “既然如此,你没想过和他做个了断吗?” 秦东良沉声问。 “我和他提过离婚,但他不同意。” 顾梦琪一脸忧虑道,“他说,我要是和他离婚,他就去单位闹,让我不得安生。” 作为水利局办公室主任,顾梦琪非常注重脸面。 宋坤瞅准她的软肋,逼迫其不敢与之离婚。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出声道:“梦琪,这事始终要做个了断,总这么拖下去,可不是办法。” “我知道!” 顾梦琪俏脸阴沉,出声道,“我会尽快解决的。”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沉声说:“梦琪,他如果再来掻扰你,你给我打电话,我来收拾他。” “东良,谢……谢谢你!” 美女主任柔声说。 秦东良轻摆两下手,面带微笑道:“你和我就别客气了!” “你先走了,你早点休息吧!” 顾梦琪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秦东良虽对宋坤的做法很不齿,但这是顾梦琪的家务事,他不便介入,只得作罢! 翌日下午! 秦东良去局里点了个卯,便骑着车直奔银行而去。 他并未去银行,而是在斜对面的咖啡厅里要了个小包间。 片刻之后,廖雪怡推门而入。 “东良哥,你早就来了?” 廖雪怡柔声问。 “没有,我也刚到!” 秦东良出声道。 廖雪怡俏脸上略施粉黛,长发披肩,穿一身白色连衣裙,将婀娜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 秦东良悄悄打量两眼,连忙将头转到一边。 廖雪怡在椅子上坐定,瞥见桌上的咖啡,开心的问:“东良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摩卡咖啡?” “猜的!” 秦东良微笑作答。 廖雪怡白了他一眼,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 “东西带来了吗?” 秦东良急声问。 他不会无缘无故请美女喝咖啡,主要是为了拿赵志礼岳母何玉梅的银行卡信息。 “我咖啡还没喝到嘴呢,你的目的性未免太明确了吧?” 廖雪怡撅着粉唇,一脸不快的说。 秦东良听后,尴尬的说:“我收回刚才的话,你慢慢喝,要是不够,我再帮你点!” “这还差不多了,嘻嘻!” 廖雪怡的俏脸转怒为喜。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笑意,两眼直视着她。 “给,这是何玉梅的银行卡信息。” 廖雪怡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两张A4纸来。 秦东良认真端详着银行卡信息,正如廖雪怡所言,两张卡隔了两天开的。 那张卡开好不到十分钟,便有一笔五十万的汇款打过去。 至于汇款账号,是用假身份证办的,无从查起。 秦东良眉头紧皱,沉声道:“看来要想弄清这事,必须找到宋晓丽!” “东良哥,你要找宋晓丽?” 廖雪怡柔声问。 “对,怎么,你认识她?” 秦东良急声问。 “嗯,她经常来银行办理业务,我和她很熟。” 廖雪怡轻抿一口咖啡,出声道。 “你怎么不早点说,害得我兜了好大一个圈子,才找到她的联系方式。” 秦东良一脸郁闷的说。 为了弄到宋晓丽的联系方式,秦东良特意给县府办科员姚丹打电话。 姚丹往日跟在他后面师父叫个不停,竭尽巴结之能事。 自从县长赵志礼被市纪委拿下后,姚丹见到他爱答不理的。 上次给她打电话问宋晓丽的电话号码,她不但非常冷漠,而且话还没说完,就将电话挂断了。 姚丹势利小人的做派,让秦东良很不爽。 “你又没问,我怎么知道你要找她?” 廖雪怡一脸不满的说。 秦东良这才回过神来,他确实没告诉廖雪怡,想要和宋晓丽联系。 “你看看这是不是她的号码?” 秦东良掏出手机,找到姚丹告诉他的号码,递过去。 “这号码谁给你的?” 廖雪怡急声说,“她早就换号了!” 秦东良听后,无语至极,心中暗道:“姚丹,你真是我的好徒弟!” 正文 第57章? 交锋 “你能帮我把她约出来吗?” 秦东良一脸阴沉的问。 “没问题,不过你想要干……干什么?” 廖雪怡俏脸上满是关心之色,“东良哥,我知道你救赵县长心切,但你可不能乱来,出了事,你可就全完了。” 银行里少不了勾心斗角,廖雪怡深知体制内争斗的险恶。 “放心吧,我不会乱来的!” 秦东良笃定的说。 “我明晚约她出来?” 廖雪怡柔声问。 秦东良听后,点头答应。 廖雪怡仍不放心,低声道: “东良哥,你可千万不能乱来!” 秦东良两眼直视着她,出声问: “你看我像乱来的人吗?” “像——”廖雪怡郑重其事道。 秦东良白了她一眼,彻底无语了。 廖雪怡见状,露出开心的笑意: “东良哥,这两天怎么没看见姐,又出差去了?” “嗯!” “去哪儿出差了?” “不知道!” “去几天?” “不知道!” 秦东良从刑警大队出来的当天晚上,孟紫嫣回家收拾东西去出差。 她明知丈夫身陷囹圄,却还忙着出差。 秦东良很是恼火,将她狠骂一顿,倒头便睡。 廖雪怡抬眼看过去,低声问: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事,我懒得过问。” 秦东良冷声说。 廖雪怡见秦东良不愿提及孟紫嫣,便转换了话题。 两人聊了一会,起身道别。 次日下午三点,秦东良接到廖雪怡的电话,说她和宋晓丽约好了,晚上六点半在石印西餐厅吃饭。 秦东良听后,连声道谢。 廖雪怡在电话里,仍不忘提醒秦东良,别乱来,好好和对方谈。 为了不让对方担心,秦东良爽快的答应下来。 下班后,秦东良骑上摩托车,直奔石印西餐厅而去。 这事不简单,要想让宋晓丽说出实情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秦东良特意开了个小包间,便于谈话。 十分多钟后,廖雪怡领着个漂亮女孩走进包房。 宋晓丽虽也算美女,但和廖雪怡相比,可就相形见绌了。 县府办主任蔡安明和宋晓丽谈恋爱的时间并不长,从没带她见过县府办的同事。 坐定后,秦东良招呼两个女孩吃饭。 待吃的差不多时,秦东良抬眼看向宋晓丽,沉声说: “宋小姐,你知道我在去水利局任职前,在哪儿工作吗?” “秦局,您不说,我哪儿猜得着?” 宋晓丽冲秦东良抛了个媚眼。 秦东良年纪轻轻,便是水利局的副局长了,前途不可限量。 宋晓丽是人精,有此表现并不足为奇。 廖雪怡明知秦东良绝不会看上宋晓丽,但还是忍不住道: “晓丽,你别对秦局有什么想法,他早就结婚了,妻子比我还要漂亮三分!” “雪怡,你说什么呢?” 宋晓丽娇声道,“人家怎么能对秦局有想法呢!” 看着她惺惺作态的表情,廖雪怡有种作呕之感。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道: “宋小姐,我在去水利局之前,在县府办任职。” “哦,真巧!” 宋晓丽嗲声道,“我前男友也是县府办的。” “我知道,你的前男友是县府办主任蔡安明。” 秦东良出声问,“没错吧?” 宋晓丽微微一愣,好奇的问: “你怎么知道的?” “我原先和蔡主任是不错的朋友!” 秦东良沉声道,“但后来闹翻了。” 蔡安明擅长溜须拍马,赵志礼任县长时,他没少过去嘘寒问暖。 秦东良一度将他当成好朋友,否则,他绝不会去迎宾大酒店,更不会中美人计。 “哦,怎么会闹翻呢?” 宋晓丽好奇的问。 “宋小姐,你能先告诉我,你和蔡主任是怎么分手的吗?” 秦东良不动声色的反问。 “没什么原因,性格不合,就分开了。” 宋晓丽不以为然道。 尽管她竭力装出一副不在乎的表情,但秦东良还是从她的眼中看出了不甘。 宋晓丽和蔡安明谈恋爱时,他便是县府办副主任了,前途不可限量。 她一看就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绝不会轻易错过成为官太太的机会。 秦立诚趁宋晓丽失神之际,沉声道: “宋小姐对赵县长不陌生吧,我是他的秘书。” “你现在应该知道,我和蔡安明闹翻的原因了吧?” 宋晓丽听到这话,脸色大变,脱口而出道: “我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雪怡,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说到这,她嗖的一下站起身来,抬脚就要往门外走。 廖雪怡察觉到了异常,立即上前拖拽住她,说: “晓丽,急什么,饭还没吃完呢!” “等吃完再走,也不迟。” “雪怡,我突然想起一件急事来,不吃了,改天我请你!” 宋晓丽边说,边想要挣脱对方控制。 廖雪怡见此状况,心急如焚,抬眼看向秦东良。 秦东良一脸淡定,沉声说: “雪怡,你松开手,让她走!” “我给过她机会,她不要,一心想要蹲笆篱子,谁也帮不了她!” 为了逼宋晓丽就范,秦东良昨晚思索许久,绝不会让她轻易脱身。 廖雪怡见秦东良说的煞有介事,立即配合的松开手。 这一招是欲擒故纵,对于拿下宋晓丽,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宋晓丽之前一心想挣脱廖雪怡的控制,夺门而出。 现在美女松开了手,她反倒不走了。 “秦……秦局,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宋晓丽试探着问。 “你胆大包天,竟敢陷害一县之长。” 秦东良沉声道,“单凭这一罪名,没有十年八年,别想出来。” 为了对付宋晓丽,秦东良提前让廖雪怡向保险公司找了她的相关资料。 宋晓丽初中毕业就出来闯荡了,如假包换的法盲。 秦东良说的煞有介事,由不得她不信。 “我别乱说,我什么时候陷害县……县长的?” 宋晓丽故作镇定的问。 秦东良抬眼直视着她,冷声问: “宋小姐,你不觉得这辩解太苍白无力了吗?” “我如果没有证据,怎么会说你陷害一县之长呢?” 宋晓丽慌乱不已,硬着头皮说: “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 “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任由你忽悠。” “你若是拿不出证据,就是诽谤,我可以去法院告你的!” 正文 第58章? 争分夺秒 秦东良看着色厉内荏的宋晓丽,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沉声道: “你还想告我?” “行,你看看这是什么?” 看着秦东良递过来两张银行卡开户信息的复印件,宋晓丽一脸茫然: “这能说明什么?” “这两张都是你办的吧?” 秦东良沉声问。 宋晓丽抬眼看过去,一脸疑惑: “这是何姨的卡,我帮她办的,没错。” “有什么问题吗?” 秦东良本以为她会否认,没想到她竟大方承认了,这让他很意外。 “这两张卡你都给何玉梅了?” 秦东良沉声追问。 “不是,我只给了她其中一张。” 宋晓丽沉声说。 “另外一张呢?” 秦东良的声音提高八度。 宋晓丽的话,和县长赵志礼妻子孙美玉说的不谋而合。 只要能证明赵、孙夫妻俩不知道那张银行卡的存在,就能说明这事是栽赃陷害的。 “我交给经理了。” 宋晓丽沉声道。 “你们保险公司的经理?” 秦东良急声追问。 宋晓丽点头称是。 “经理叫什么名字?在哪儿?带我去找他!” 秦东良沉声道。 “经理叫王志全,不过你没法找到他。” 宋晓丽黛眉紧蹙,出声道。 秦东良心里一拎,急声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晓丽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王志全是个关键人物,如果能找到他,问题将迎刃而解。 “他出国了!” 宋晓丽沉声作答。 “出国出差了?什么时候回来?” 秦东良急声追问。 王志全这个人物太关键了,必须要找到他。 “不是出差,而是被调派到国外工作了。” 宋晓丽沉声道。 这家保险公司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在海外有许多分公司,做的风生水起。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凝重之色,王志全极有可能是陷害县长赵志礼之人,却被调到国外任职,这当中一定有玄机。 汶兴只是个小县城,王志全虽是这的负责人,但省总公司不至于对他如此关注。 “王志全去国外任职,事先就有传闻,还是突然调走的?” 秦东良沉声问。 宋晓丽略作思索,出声道: “公司里谁都不知王经理被调走,直到新经理走马上任,大家才知道。” 秦东良听后,心中暗道: “果然如此!” 王志全被调到国外,说明对方早有防备。 秦东良意识到他必须立即行动,否则,必然夜长梦多。 就在这时,宋晓丽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俏脸上露出几分惊喜之色: “咦,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秦东良见到县府办主任蔡安明的号码,急声说: “他若问你在哪儿,就说和朋友一起吃饭,别提到我!” 蔡安明是宋晓丽的前男友,从她惊喜的表情来看,他有日子没与之联系了。 秦东良猜到蔡安明这通电话,极有可能与存折的事有关。 不出意外的话,他想封宋晓丽的口。 为了不引起对方的警觉,他才对方被说与之在一起。 秦东良的猜测一点没错,电话接通后,蔡安明急声询问宋晓丽在哪儿,约她明天一早见面。 宋晓丽对蔡安明旧情难忘,听到邀请后,连声答应。 秦东良意识到这事今晚必须解决,宋晓丽与蔡安明见面后,再想让她开口就难了。 想到这,秦东良借口去卫生间,拨通云州市纪委的电话。 赵志礼作为汶兴县长,始终喊冤,市纪委也很被动。 接到举报电话,相关领导非常重视,表示立即派人过来。 从云州到汶兴,就算再快,也得半小时。 秦东良必须拖住宋晓丽,不让她离开。 三人又聊了一会闲话,宋晓丽柔声说: “雪怡,谢谢你的盛情招待!” “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秦东良见状,连忙冲美女使眼色,示意她拖住对方。 廖雪怡心领神会,柔声道: “晓丽,别急!” “今晚除吃饭以外,我还有其他事和你说!” “什么事?” 宋晓丽好奇的问。 廖雪怡眼珠一转,低声说: “关于返点的事,别急,我们再点的果汁,边喝边聊!” “不是还没到时间吗,怎么……” 宋晓丽一脸疑惑的问。 “东良哥,你去点两杯果汁,我和晓丽聊点私事!” 廖雪怡柔声说。 秦东良连忙起身,出门而去。 廖雪怡和宋晓丽是女人,有共同话题。 秦东良在这,她们聊天,反倒不方便。 出了包房的门,秦东良帮她们点了两杯果汁,买完单,在石印西餐厅门口守着。 秦东良一连抽了四、五支烟,依然不见市纪委的人过来,他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只听见嘟的一声轻响,有短信进来。 秦东良打开手机,廖雪怡催问,还有多久。 宋晓丽之前就要走了,廖雪怡拖了她半小时了,再拖下去,难度很大。 秦东良蹙着眉头,回复了一条信息:快了,稍等! 又过了十分钟,市纪委的人依然不见踪迹。 秦东良心中郁闷不已,暗想道: “这是唱的哪一出,不会放我鸽子吧!” 就在这时,宋晓丽走出了西餐厅,廖雪怡紧随其后。 “晓丽,你别走,返点的事,我还没说完呢!” 廖雪怡煞有介事的说。 宋晓丽的俏脸上露出几分抱歉之色,出声道: “雪怡,抱歉,我们改天再聊!” “安明找我有点急事,他已经开车过来了!” 秦东良听到这话,心中咯噔一下,暗想道: “蔡安明不会得知消息了吧,否则,怎么会这么晚来找宋晓丽呢?” 想到这,秦东良觉得可能性不大。 蔡安明在汶兴县纪委有点人脉,至于市纪委,他的手伸不到那么长。 既然如此,那只能说明是个巧合。 蔡安明极有可能知道他在查何玉梅的银行卡了,想亡羊补牢。 秦东良意识到,今晚,蔡安明和宋晓丽谈完,她一定会改变口风。 到那时候,再想让他说出实情来,可就难了。 意识到这点,秦东良翘首期盼,心中暗道: “市纪委的人怎么还不过来,再迟,可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只见一辆黑色桑塔纳疾驰而来。 秦东良看到车牌,脸色当即阴沉下来。 这是县政府的车,车内之人不要猜也知道,一定是县府办主任蔡安明。 正文 第59章?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蔡安明也看见了秦东良,心中暗道: “他妈的,这小子还真是阴魂不散。” “看来是他托人查的何玉梅的账户,幸亏我想到了宋晓丽,否则,可就完了。” 想到这,蔡安明驾车径直向秦东良冲去。 廖雪怡见那辆车如同发疯一般横冲直撞而来,夺目的车灯让人睁不开眼。 “东良哥,小心!” 廖雪怡见车直奔秦东良而去,急声提醒。 秦东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眼紧盯着车里蔡安明。 两人共事三年,秦东良对蔡安明再了解不过了。 这货是个典型的小资,擅长溜须拍马。 就算真到山穷水尽之时,他也不敢驾车撞人,更别说现在了。 蔡安明这么做,不过想吓唬一下他,借机嘲笑一番。 秦东良看穿了他的用意,丝毫不为所动。 廖雪怡不明就里,以为秦东良吓傻了,快步上前,急声说: “东良哥,快闪开!” 廖雪怡边说,边发力想将秦东良推开。 车眼看就要撞过来了,廖雪怡冒着生命危险,挺身而出。 一般人绝做不到! 秦东良并未移动分毫,顺手将廖雪怡搂进怀里,化解她用力一推的力道。 嘎—— 一声急刹,桑塔纳在距离秦东良两、三米处,停了下来。 “东良哥,你怎么……,我那什么……” 在强烈车灯光的照射下,廖雪怡心慌意乱,不知该说什么。 秦东良悄悄轻拍两下她的玉背,低声道: “没事,你站到一边去!” 秦东良是有妇之夫,他不想给蔡安明借机生事的机会。 蔡安明推开车门走下来,冷声道: “哟,秦局离开县府办短短数日,竟找到如此漂亮的红颜知己,让人佩服至极!” 蔡安明非常下作,一张口,就给秦东良挖坑。 “蔡主任言重了,我可没你那本领,换女友,比换衣服还勤快!” 秦东良冷声怼道。 蔡安明的生活作风饱受诟病,若非抓住这次机会,绝不可能升任县府办主任。 “秦局别谦虚,我可是亲眼所见。” 蔡安明伸手指着廖雪怡道。 在体制内,作风问题是攻击对手的一把利刃,蔡安明绝不会错过这难得的机会。 秦东良一眼看穿了他的用意,沉声道: “雪怡,蔡主任误会了,你向他解释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好的,姐夫!” 廖雪怡抬眼狠瞪蔡安明冷声道,“蔡主任,你别乱点鸳鸯谱,他是我姐夫!” 蔡安明听到廖雪怡的话后,心中很是失落,但仍不罢休,沉声道: “秦局,我理解,姐夫和小姨子,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廖雪怡怒声喝骂,“不要脸!” 秦东良脸上露出阴冷的笑意,冷声道: “雪怡,你别生气!” “蔡主任家就是这样,他和嫂子之间……不可说!” 县府办早就传蔡安明和他嫂子之间有关系,秦东良当场打脸,半点面子不给他留。 “你少在这胡言乱语!” 蔡安明冷声道,“老子懒得搭理你!” 本想给秦东良挖坑,谁知反被倒打一耙,蔡安明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 “姓蔡的,嘴里放干净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秦东良冷声警告。 “怎么,你还想动手打我?” 蔡安明一脸装逼道。 “你再骂一声试试!” 秦东良冷声道,“我从刑警大队前门进,后门出,你不会不知道吧?” 李坝村虽是水利局长宦德奎和三川乡长陈道平联手坑他,但蔡安明不可能不知情。 秦东良索性捅破这层窗户纸,借机试探他一下。 蔡安明两眼直视对方,心中充满疑惑。 秦东良明明被刑警大队带走了,但转身便出来了。 蔡安明听说,公安局长皮长财亲自打电话到刑警大队,让大队长曹文瑾放人。 据说,这是副市长兼市公安局长曹海峰的授意的。 秦东良什么时候和曹市长搭上关系的,蔡安明百思不得其解。 蔡安民对秦东良的情况很了解,知道他练过散打。 若动手的话,他除了挨揍以外,绝不会有其他结果。 “我懒得和你废话,让开!” 蔡安民怒声喝道。 秦东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冷声怼道: “路是你家的?” “我愿意站在哪儿,就站哪儿,关你屁事!” 蔡安民虽是县府办主任,正科级干部,但秦东良现在已不在县府办了,完全不用买他的账。 “你……” 蔡安民心中虽郁闷不已,但却无可奈何,只得饶过秦东良,向宋晓丽走去。 “晓丽,你怎么会和某些犯罪嫌疑人混在一起的?” 蔡安民冷声问道。 宋晓丽对秦东良的情况并不了解,听到这话,俏脸上露出几分惊诧之色。 秦东良正想找机会发飙,借以拖延时间,等市纪委的人过来。 “姓蔡的,你他妈说谁是犯罪嫌疑人?” 秦东良怒声喝骂。 蔡安民没想到秦东良反应这么大,当着两个美女的面,绝不能认怂。 “我没指名道姓,你管我说谁?” 蔡安民硬着头皮道。 秦东良满脸怒色,沉声道: “你敢再哔哔一句,老子揍死你!” 看着秦东良吃人一般的目光,蔡安民当场就怂了,色厉内荏道: “我没说你,你瞎激动什么?” 秦东良对蔡安民的个性再了解不过了,知道他欺软怕硬,冷声喝道: “你给老子当心点,再他妈废话,我揍死你!” 秦东良表现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他巴不得蔡安民蹦出来和他针锋相对呢! 如此一来,他便可名正言顺收拾对方了。 秦东良显然高估蔡安民了,面对他的挑衅,他连屁都没敢放一个。 “晓丽,秦局找你谈什么?” 蔡安民沉声问。 吃一堑,长一智。 蔡安民再不敢说秦东良是犯罪嫌疑人了,而是称呼他为秦局,根本不给他发飙的机会。 宋晓丽见秦东良和蔡安民针尖对麦芒,心中很是慌乱,出声道: “秦局向我打听,何……何玉梅的银行卡。” “什么?” 蔡安民大惊失色,急声问,“你……你怎么知道这事?” 事情发生的很突然,秦东良根本来不及封堵宋晓丽的口,只得任由她说出实情。 面对蔡安民的询问,秦东良冷声道: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得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正文 第60章? 邪永不压正 蔡安明见宋晓丽和秦东良在一起时,并未多想。 得知他为何玉梅的银行卡而来,彻底慌了。 何玉梅是县长赵志礼的岳母,他名下有两张银行卡,其中一张卡上有南粤商人胡长喜打给赵县长的五十万。 这是赵志礼的罪证,而宋晓丽和这张卡关系密切。 秦东良竟然找上门来了,这让蔡安明心中很没底。 他抬眼狠瞪秦东良,沉声道:“姓秦的,有些事不是你能掺和的,免得引火烧身!” 面对蔡安明的警告,秦东良丝毫不以为然,冷声发问:“蔡主任,你倒是说说,哪些事是我能掺和的,哪些事不能掺和?” “美人投怀,心脏病突发,这些都是你们送给我的大礼吧?” 秦东良说这话时,满脸阴沉,两只眼睛直直的逼视着对方。 蔡安明见状,沉声说:“秦东良,我刚才这番话是为你好!” “你别以为有副市长、公安局长罩着,就没人动得了你!” “别忘了,这是汶兴,不是云州!”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沉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哪个副市长、公安局长罩着我?” 蔡安明沉着脸,一脸不屑道:“秦大局长,你不会以为,汶兴没人知道曹市长罩着你吧?” “用你刚才的话说,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秦东良从刑警大队出来后,一直没弄清皮长财为何会放他一马。 原来,这事竟和副市长兼市公安局长曹海峰有关。 秦东良故作高深,面带微笑道:“蔡主任,你说的没错,这是汶兴,不是云州。” “但你别忘了一点,无论在哪儿,邪永远也不可能压正!” 蔡安明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冷声说:“话既然说到这份上,我们也没什么好聊的了。” “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晓丽,我们走!” 蔡安明充满懊悔,早知秦东良找宋晓丽,他就该早点过来,不给对方这机会。 宋晓丽虽不明就里,但绝不能让他落在秦东良手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好的,安明!” 宋晓丽柔声答应。 秦东良的猜测一点没错,宋晓丽至今还在做官夫人的美梦。 对蔡安明的话,她言听计从。 秦东良一直和蔡安明叫板,就是为了拖延时间。 现在没法再拖下去了,心急如焚。 他抬眼看向车来车往的街道,依然不见市纪委的车过来。 “你可以走,但她不行!” 秦东良上前一步,拦住宋晓丽的去路。 蔡安明听到这话,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怒声问:“你凭什么不让他走?” “姓秦的,你是水利副局长,不是公安副局长,谁给你的执法权?” “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是违法行为,你要再不让开,我就报警了。” 秦东良嘴角微微上翘,一脸不屑道:“他涉嫌陷害一县之长,你尽管报警,看警察来了,抓我,还是抓她?” 宋晓丽听到这话,脸色吓得煞白,急声道:“你胡说,我什么时候陷害县……县长了?” 赵志礼岳母的两张卡虽都是宋晓丽办的,但她对卡上突然多出来的五十万,却毫不知情。 这当然不能算陷害! 秦东良这么说,是为了拖住蔡安明和宋晓丽,等市纪委的人过来。 “姓秦的,你少在这信口开河。” 蔡安明沉声道,“你说晓丽陷害县长,请你拿出证据,否则,你就是诽谤!” 作为县府办主任,蔡安明见多识广,绝不会被秦东良忽悠住。 “证据我当然有,但不能给你看,等到了市纪委,自会拿出来。” 秦东良故弄玄虚道。 蔡安明不知宋晓丽事先和秦东良说了些什么,心里很有几分没底。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三十六计走为上! “晓丽,你想和我走,还是留在这?” 蔡安明一脸严肃的问。 宋晓丽对秦东良并不理解,蔡安明是她前男友,这选择题轻而易举。 “安明,我和你走!” 宋晓丽一脸笃定的说。 蔡安明脸上露出几分得意之色,沉声道:“姓秦的,你听见了吧?” “晓丽和我走,你若是拦着,别怪我不客气!” 秦东良费了这么大心思,绝不会让蔡安明将宋晓丽带走。 “你想带她走,得问问我的拳头是否答应!” 秦东良双拳紧握,一脸阴沉道。 其他时候,面对如此强硬的秦东良,蔡安明定会退避三舍,但今天却要另当别论。 宋晓丽和县长赵志礼的银行卡有关,蔡安明绝不会让她听秦东良摆布。 “姓秦的,你若敢动老……哥一根汗毛,我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蔡安明一脸装逼的说,“晓丽,跟我走,我看谁敢拦你!” 他本想自称老子的,但为了避免激怒秦东良,改称哥。 说到这,他伸手抓住宋晓丽的手,抬脚向前走去。 秦东良上前一步,拦住两人的去路,不让他们前行半步。 “让开!” 蔡安明伸手用力向前一推。 秦东良早有防备,右手闪电挥出。 啪——蔡安明的手背上出现五道清晰的指印,他吃疼,连忙收回手来。 “姓秦的,你敢打我,老子和你拼了!” 蔡安明怒骂的同时,挥拳狠狠砸过去。 秦东良是练家子,蔡安明绝不是他对手。 他对此心知肚明,但形势危急,只得硬着头皮上。 蔡安明拼着挨顿揍,也要与秦东良硬杠。 这事关系重大,他不敢有丝毫懈怠。 秦东良虽表现出一副气势汹汹的做派,但他也不想动手。 以他的实力,一只手就可将对方放倒。 蔡安明不是普通人,而是县府办主任。 若是打了他,麻烦一大堆。 公安局长皮长财放了他一马,若再被抓进去,想出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面对蔡安明奋力砸过来的拳头,秦东良只得侧身避让。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还击之时,只听见嘎的一声急刹,一台捷达车停在了两人身前,强烈的车灯光照的人睁不开眼。 蔡安明心头火起,怒声喝骂:“谁的车,照什么照,给老子开走,否则,我他妈弄死你!” 蔡安明正要和秦东良火拼,却被突然起来的捷达车打断了,心中很是恼火,当场开骂。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心中暗道:“你若知道来人是谁,借你个胆子,也不敢骂!” 正文 第61章? 不签名,就带人 “谁是汶兴水利副局长秦东良?” 市纪委纪检三室主任王宏成沉声问。 “你好!我是秦东良!” “你好,秦局,请问人在哪儿呢?” 王宏成再问。 “她就是!” 秦东良指着宋晓丽,出声道。 王宏成抬眼看过去,一脸严肃的说: “你好!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是市……” 蔡安明听到这话,当场发飙,怒声喝: “我管你是谁,想把人带走,门都没有!” 王宏成的眉头微微蹙了蹙,沉声问: “你是谁?” 秦东良心中暗道: “这绝佳的机会,我绝不能放过。” “蔡安明如果拒绝透露身份的话,我必须帮他一把!” 事实证明,秦东良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是汶兴县府办主任蔡安明。” 蔡安明一脸张扬的说,“这是我女朋友,你们是谁,凭什么带走她!” 宋晓丽听到这话,开心不已,紧紧依偎在他怀里,满脸得意。 秦东良见状,心中暗道: “姓蔡的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你,他绝不会再将你当成女朋友?” 王宏成满脸阴沉,冷声道: “我是市纪委纪检三室主任王宏成,这是我的工作证!” 说到这,王宏成将工作证递过去。 蔡安明听到对方自报家门,傻眼了。 他做梦也想不到眼前两人竟是市纪委的,领头的竟是纪检三室主任。 市纪委纪检三室主要负责下属区县的纪律检查,蔡安明这下撞到枪口上去了。 他匆匆扫了一眼工作证,两手恭敬的递过去。 “不好意思,蔡主任,面生,得罪了!” 蔡安明满脸堆笑,极尽谄媚。 王宏成丝毫不给他面子,满脸阴沉,冷声问: “你是汶兴县府办主任,叫蔡什么?” 听到问话,旁边的工作人员立即拿出纸笔来记录。 堂堂市纪委的人下来办案,竟然受到县政府工作人员的阻扰。 王宏成有意将这一幕弄清楚,免得蔡安明不认账。 听到问话,蔡安明傻眼了,满脸堆笑道: “王主任,这是个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 不等蔡安明说完,王宏成沉声问: “你的姓名?如实说!” 之前,蔡安明自报家门速度太快,王宏成的注意力只在他职务上,并未听清名字。 “王主任,那什么,你我之间……” 蔡安明想顾左右而言他。 王宏成是老.江湖,根本不给他转换话题的机会,沉声问: “蔡主任,你的名字?” “你如果再不说的话,我就打电话给方县长了。” 赵志礼被市纪委拿下了,汶兴县政府的工作由常务副县长方晓东负责。 王宏成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做派,丝毫不讲情面。 秦东良见状,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说: “蔡主任,王主任问你名字呢!” “你不会如此健忘,连自己姓甚名遂都忘了吧?” 秦东良这话竭尽奚落之意,狠抽蔡安明的脸。 蔡安明现在彻底明白了,秦东良刚才为什么一直在拖延时间,不让他走,原来是在等王宏成过来。 早知如此,他绝不会给其任何机会。 直到此时,蔡安明才恍然大悟,但却为时已晚。 面对王宏成的询问,蔡安明满脸无奈,苦着脸说: “王主任,您好,我姓蔡,名安明!” “我不知道您是市纪委的领导,多有得罪,请您不要见怪。” 王宏成丝毫不给他面子,沉声道: “蔡主任,你刚才意图阻止我带走赵县长一案的相关人员,出于什么目的?” 蔡安明听到问话,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急声道: “王主任,您误会了,我绝无此意!” 王宏成脸色一沉,冷声道: “蔡主任,你的狡辩毫无意义,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错?” 蔡安明头脑高速运转,急声说: “王主任,我事先不知您是市纪委的领导,才那么说的,请您见谅!” “晓丽是我的女朋友,这么晚了,我当然不能让陌生人将她随便带走。” 这理由虽有几分勉强,但也说得过去。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补刀道: “蔡主任,你说错了。” “宋晓丽是的前女友,这么说才对!” 蔡安明狠狠剜了秦东良一眼,沉声道: “不管现女友,还是前女友,我都得对她的安全负责。” “王主任,你说对吧?” 王宏成并不搭理他,抬眼看向身边的助手,见对方停笔了,沉声道: “蔡主任,你看一下记录的情况,如果没问题,请在上面签字。” 蔡安明听到这话,脸上露出几分惊诧之色,急声问: “这还要签……签名?” “当然了,我们办案过程,必须有详细记录。” 王宏成一脸阴沉的冲他使了个眼色。 蔡安明无奈,只能拿起记录,认真查看起来。 他心里很清楚,这不是闹着玩的,必须慎重对待。 看完后,蔡安明沉声说: “抱歉,王主任,我不能签字!” “我是在不知情的前提下,才不让你们将她带走的!” 王宏成将脸一沉,一脸严肃的说: “蔡主任,你如果拒绝签字,就和我去市纪委走一趟,将这事谈清楚,再回来!” 要么签字,要么去纪委喝茶。 这话说的很死,丝毫不给蔡安明讨价还价的余地。 蔡安明只要脑子不进水,都不会选择去市纪委。 秦东良见状,笑着说: “蔡主任,我建议你去市纪委一趟,以便更好的和王主任交流相关情况。” 蔡安明怒火中烧,抬眼狠瞪过来,急声道: “王主任,我签字!” 王宏成冷声道: “蔡主任,你不签也行!” “去市纪委走一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 蔡安明不识抬举,王宏成丝毫不惯着他,直接出手打脸。 听到这话,蔡安明满脸尴尬,连声说不用,迅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王宏成见状,一脸阴沉的说: “蔡主任,既然如此,这事便罢了!” “随后,我们如果发现你和这事有关,请你去市纪委配合调查。” 蔡安明听到这话,满脸苦色,点头答应下来。 “宋女士,请和我走一趟!” 王宏成冲着宋晓丽道。 宋晓丽满脸惶恐,心慌意乱的抬眼看向蔡安明。 蔡安明刚被王宏成狠狠收拾了一顿,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再出声。 手下人将宋晓丽带走后,王宏成和秦东良打了声招呼,转身走人。 正文 第62章? 横冲直撞的奔驰 王宏成的车走后,蔡安明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抬眼狠瞪秦东良,咬牙切齿道:“姓秦的,你真是太损了!”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沉声说:“蔡主任谬赞了,我和你比,相去甚远!” 宋晓丽被市纪委的人带走,情况不明,蔡安明心急火燎,没心思和秦东良斗嘴。 “秦局,县长的事有多大,你未必清楚。” 蔡安明沉声说,“晓丽只是个弱女子,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指望将她送进去,就能将这事弄清楚,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面对蔡安明的嘲讽,秦东良将脸色一沉,冷声道:“蔡主任,看来你是知情人。” “我这就给王主任打电话,让他回头,将你请过去喝茶。” 说到这,他伸手掏出手机来。 蔡安明见状,沉声道:“你少在这无中生有,懒得搭理你!” 说完这话,他转身快步走人。 蔡安明发现秦东良有点不按常理出牌,不敢轻易招惹。 就拿眼前这事来说,你以为他只是嘴上说说,但他却真有可能给王宏成打电话。 看着蔡安明落荒而逃,秦东良心中生出一丝快意。 姓蔡的用美人计差点坑死他,今天机缘巧合回摆了他一道,很是开心。 “东良哥,我们也走吧?” 廖雪怡柔声提醒。 为不给蔡安明攻击秦东良的机会,廖雪怡一直做个小透明。 现在人都走光了,她也就无所顾忌了。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骑上摩托车,载着廖雪怡往西花园小区骑去。 在骑行的过程中,廖雪怡伸出玉手轻揉着他的腰。 秦东良很享受这感觉,缓缓向前骑行。 进入小区后,廖雪怡的手依然没松开。 秦东良心中很紧张,为避免被熟人看见,特意将车往树影里骑。 车到楼下,廖雪怡询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不了,时间不早了,我回去了。” 秦东良婉言拒绝,“明天还要上班呢!” 廖雪怡的俏脸上露出几分失望之色,柔声说:“行,你骑车小心点,注意安全。” “到家后,告诉我一声!” 秦东良听后,笑着说:“没必要,雪怡,这点远,一会就到家了!” 廖雪怡听后,将俏脸一沉,佯怒道:“不,我觉得有必要!” 秦东良见状,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廖雪怡这才罢休,冲着他轻挥两下手,连声叮嘱小心点。 秦东良潇洒的一扭油门,调转车头,疾行而去。 廖雪怡翘首望去,直到秦东良的车影消失,才悻悻的转身上楼。 驶出西花园小区,秦东良回想刚才的事,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 今晚这事误打误撞,不但狠狠摆了蔡安明一道,还帮他在市纪委挂了号。 一箭双雕! 秦东良想到这,不由得暗暗偷着乐起来。 虽说宋晓丽的证词能帮赵县长洗脱部分嫌疑,但要想彻底将这事弄清楚,必须找到保险公司经理王志全。 他被调到国外去了,要想找他,比登天还难。 想到这,秦东良的好心情顿时消失一空,脸色阴沉似水。 就在这时,秦东良突见身后射过来两道刺眼的车灯光。 他心里咯噔一下,暗想道:“谁将车开到路边来,我得多留个心眼!” 自从县长赵志礼出事后,秦东良身上的状况不断。 他刚将宋晓丽送进市纪委,不排除某些人狗急跳墙。 想到这,秦东良索性将摩托车骑向路边,轻踩刹车,停了下来。 小心驶得万年船! 秦东良不敢拿生命冒险,不管遭遇多大挫折,只要活着,就有机会。 如果出个交通事故什么的,那可就彻底没戏了。 将摩托车刹停后,他立即转头向后看去。 只见一辆火红的奔驰车向前行驶,速度虽不算快,但司机的状态很不对。 透过车窗玻璃,秦东良都能感受到车内女司机的慌乱。 女司机!新手! 当这两个词重叠在一起时,意味着无穷可能性。 (女读者勿怪,纯属剧情需要,绝无其他意思) 秦东良意识到他多虑了,对方绝不是冲着他来的,偶遇而已。 “踩刹车!踩刹车!” 秦东良冲着车里女司机大喊。 女司机的俏脸煞白,手忙脚乱,压根不知刹车在哪儿。 秦东良见她要往路中间冲去,对面不远处有辆大货车疾驰而来。 奔驰车只要上路,后果无法想象。 大货车的车速很快,就算司机看见她,也来不及刹停。 秦东良意识到的事情的严重性,冲着女司机大声喊道:“打方向,往树上撞!” 相对于高速行驶的大货车,路边静立不动的树木,无疑是更好的选择。 虽然隔着车窗玻璃,但女司机还是听到秦东良的话,猛打一把方向,向着路边的老杨树撞了上去。 咣当——一声巨响后,奔驰车重重的撞在树上后,终于停了。 秦东良见状,连忙跨下摩托车,直奔奔驰车而去。 他伸手拉开车门,只见气囊弹了出来,说明撞的很严重。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秦立诚冲着满脸惶恐的女司机发问。 “我……我也不知道!” 女司机一头漂亮的大波浪,瓜子脸,身着宝蓝色的连衣裙,一看便价值不菲。 新世纪伊始,能开得起奔驰的,绝对是有钱人。 秦东良知道女司机被吓呆了,连忙出声安慰:“你肯定没什么大事,别慌,做两个深呼吸。” “怎……怎么呼吸?” 女司机慌乱的问。 秦东良彻底无语了,急声道:“你看着我,照我的样子去做!” 说完,他便郑重其事的做了个深呼吸。 女司机见状,依葫芦画瓢,做起深呼吸来。 “没错,就这样,再来!” 秦东良急声说,“连做三个!” 女司机非常听话,一连做了三个深呼吸。 秦东良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很是惹眼,连忙将目光挪移开。 “你现在仔细感觉一下,有没有哪儿疼?” 秦东良急声问,“告诉我!” 女司机稍稍回过神来,黛眉紧蹙,按照他的话去做。 “脚,我的脚疼!” 女司机急声道。 秦东良听后,心里咯噔一下,追问道:“哪只脚?” “右……右脚!” 女司机急声答道,“唉哟,疼死我了!” 秦东良见状,急声道:“稍等,我来看看什么情况!” 正文 第63章? 楚楚可怜女司机 奔驰车撞向老杨树时,足有五、六十码。 这年头,汽车上带气囊的可不多。 如果驾驶的是桑塔纳或是捷达,后果不堪设想。 尽管如此,车头也撞的变形了,可见撞击的力度还是挺大的。 秦东良生怕女司机的脚被车的零部件卡住,快步走向副驾,伸手打开车门。 “我来看看,你别乱动!” 秦东良一脸紧张道。 女司机满脸慌乱,急声道: “好……好的,我不动!” 秦东良趴在副驾上,小心翼翼探头向下看去。 车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你将脚轻轻动一动,看看怎么样!” 秦东良沉声说。 “好的,我……” 女司机刚一动弹,便发出啊的一声惊叫,俏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疼的厉害吗?” 秦东良急声问。 女司机用力点头,表示非常疼。 “脚的什么部位疼?” 秦东良急声追问。 女司机看着他,一脸茫然。 秦东良无奈,只得出声问: “脚趾、足弓,还是脚后跟?” 女司机连连摇头,双眸含泪,出声道: “我不……不知道,反正就是疼!” 秦东良抬眼看向她,彻底无语了。 “我确实不知哪儿疼!” 女司机低着头,小声嘀咕。 秦东良懒得和她计较,沉声道: “车里空间太小,又非常黑,我看不见。” “这样吧,我伸手往下摸,弄清情况,再想办法帮你把脚拿出来。” “好……好的!” 女司机柔声道。 “你别紧张,不会有太大问题。” 秦东良出声安慰道。 眼前的女司机一看就是富家太太,养尊处优习惯了。 脚若是骨折或是有创伤的话,她早就疼的哭爹喊娘。 “你确定没事?” 女司机一脸紧张的问,“我的脚会不会骨折?” “不会!” “你……你是医生?” 女司机的好奇的问。 秦东良轻摇两下头,低声说不是。 “你不是医生,怎么知道不会骨折?” 女司机俏脸上满是好奇。 “如果骨折的话,你早就疼的泣不成声了。” 秦东良沉声说,“根本不会如此淡定的和我说话?” 女司机听后,白了他一眼,彻底无语了。 “你将腿往左边挪一点,否则,我的车伸不下去。” 秦东良出声道。 女司机听后,依言将美腿往左侧挪动。 谁知刚一挪动,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 她想到秦东良之前说的话,强忍着没喊出声来。 “你要是疼的厉害,就喊出声来。” 秦东良出声说,“硬撑着,反倒不好!” “我不疼!” 女司机黛眉紧蹙,硬着头皮道。 秦东良见状,缓缓将手向下伸去。 要想弄清美女脚上的伤势,秦东良必须顺着她的小腿向下摸索。 谁知刚触碰到小腿,她便咯咯笑了起来。 秦东良一脸茫然,急声问: “你怎么了?” “我怕痒痒了!”女司机娇声道。 秦东良狠瞪她一眼,沉声说: “憋着,再笑,你的脚就要骨折了!” 女司机受到惊吓,不敢再笑了。 秦东良顺着女司机的美腿,摸到了玉足。 由于她疼的厉害,秦东良不敢发力,小心翼翼的弄清情况。 片刻之后,他心里有底了,沉声道: “你的脚压在油门踏板下面了,没什么问题。” 秦东良沉声道,“只要将脚拿出来,就没事了。” “哦,可是我连动都没法动,怎么将脚拿出来?” 女司机急声问。 “没事,我将油门踏板掰的松开一点,你的脚就能拿出来了。” 秦东良笃定的说。 女司机听后,稍稍放下心来,低声道: “你慢点,我怕疼!” “只要你听我的,肯定不疼!” 秦东良循循善诱道。 “我听你的!” 女司机急声道,“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秦东良轻嗯一声,伸手在她的玉足轻摁一下,出声问: “这儿是不是疼的最厉害?” “是,唉哟,疼……疼死了!” 女司机娇声道。 秦东良心里有数了,油门踏板卡住她的脚了。 虽有点疼,但并不十分厉害。 “我将油门踏板掰开,可能稍微有点疼,你忍着点!” 秦东良沉声道。 “好……好的!” 女司机一脸紧张的说。 秦东良的右手紧紧抓住油门踏板,猛的发力,想要将他掰开。 经过与老杨树剧烈撞击,车辆前部严重变形,否则油门踏板不会压住女司机的脚。 秦东良虽是练家子,但对于变形的油门踏板却无能为力。 女司机发出一声惊呼,两手紧紧抓住秦东良的胳膊,急声说: “疼死我了!” “你轻……轻点!” 秦东良发力都没能移动油门踏板,若是轻点更没戏了。 “有效果,你忍着点,再来一次!” 秦东良哄骗美女司机道。 “还要再来呀,我……” 她刚说到这,秦东良怒吼一声,右手猛的发力去掰油门踏板。 “啊——” 女司机发出一声惨叫,“疼死我了,救……救命!” 秦东良听后,彻底无语了。 他在掰油门踏板时,肯定会触碰到女司机的脚,疼痛在所难免,但绝对没到需要救命的地步。 这次发力,收到了些许效果,油门踏板稍稍松动了。 “你将脚动一动,是不是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秦东良出声问。 “我不动,你又想骗我!” 美女司机娇嗔道。 “我绝不骗你!” 秦东良信誓旦旦的说,“你试试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 女司机将信将疑,轻轻挪动一下玉足,果然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秦东良急声问。 “这次没有,但你刚才骗了!” 女司机娇声道,“刚才那一下,差点疼死我!”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就有!” 秦东良懒得和她争辩,伸手摸索油门踏板和女司机的脚。 她的脚虽仍卡在踏板里,但间隙比之前大了不少。 女司机的玉足瘦削、柔美,只要稍微发力,便可从踏板下抽出来。 以秦东良对美女司机的了解,她绝不会配合的发力将脚硬往外拽。 想到这,秦东良沉声说: “基本没什么问题了,你将腿抬起来,我再观察一下,看看能否将脚拔出来。” “硬拔出来,还不得疼死我!” 女司机急声道,“不行,绝对不行!” 美女的回答在秦东良意料之中,他抬头偷瞄一眼,心中暗道: “既然你下不了狠心,那就让我来帮你吧!” 正文 第64章? 脱困 秦东良抓住美女的脚踝,试探着问: “我这样抓着,你不疼吧?” “不疼!” 女司机柔声说,“现在好像确实松动一些了,不像之前那么疼了!” “我还能骗你不成?” 秦东良出声道,“相信我,准没错!” 女司机用眼睛的余光扫向他,将信将疑的轻嗯一声。 “你把脚微微抬起来,紧贴着油门踏板。” 秦东良循循善诱道,“我看看情况怎么样?” “好的,不过你可别……” 女司机急声道。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相信我!” 秦东良信誓旦旦的说。 女司机抬眼扫向秦东良,依言尽力将右脚抬起,紧挨着油门踏板。 秦东良摸着她的脚和油门踏板,估算一下,只要发力就能将脚拔出来。 “没什么问题,我只要再……” 秦东良说到这,猛的发力,将女司机的玉足往外拽。 “啊……,疼——,不要!”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秦东良总算将他玉足从变形的油门踏板下拔了出来。 “唉哟——,疼死我了!” 女司机泪汪汪的,用粉拳轻擂秦东良的胳膊,怒声道,“你又骗我,我再也不相……” “看看你的脚!” 秦东良不等她说完,抢先道。 “我的脚怎么了,是不是折了?” 美女满脸慌乱。 秦东良伸手扶额,郁闷至极,沉声道: “你的脚恢复自由了,你感觉不到?” 秦东良刚才并没用太大力气,估摸着不会出事,但女司机的异常表现,让他心里很没底。 他本想尽快帮女司机脱困,若是伤到她的脚,可就弄巧成拙了。 “我的脚……,咦,出来了!” 女司机一脸兴奋,“你真有两下子,我真该谢……,不对,你骗了我,我不该谢你!” 秦东良抬眼看向女司机,沉声问: “你确定撞车后,气囊及时弹出?” “是呀,嘭的一声,猛的弹出来,吓了我一跳!” 女司机郑重其事的作答。 “既然没撞到脑子,那怎么语无伦次的?” 秦东良冷声问。 女司机这才回过神来,怒声道: “好呀,你竟敢说我脑子不好,我打……” “别乱来,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秦东良急声道。 女司机俏脸上露出几分害羞之色,出声说: “这倒也是,你今天确实救我一命!” “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算了,不和你计较了。” 秦东良听到这话,才松了口气,沉声问: “除了脚以外,你没其他地方疼痛吗?” “撞车不是闹着玩的,你仔细感受一下!” 女司机听到这话,认真检查起头、颈、胸、腰等身体部位来。 秦东良顿觉眼前峰峦起伏,不由自主的抬眼看过去。 就在这时,女司机两眼狠瞪着他,冷声问: “你在看什么?” 秦东良一脸心虚,连声说没什么。 女司机俏脸上爬上一层红晕,小声嘀咕了一句。 “如果没问题,下车来走两步,看看脚的伤势如何。” 秦东良急声道,“你等着,我到驾驶室那边去!” 女司机看着秦东良忙碌的身影,心中很感动,想到他之前偷瞄的目光,不由得低头看过去,俏脸上露出几分自豪之色。 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味,是个奇怪的生物,你视若无睹,她生气,你若双目直视,她也生气。 秦东良并不知美女此时的想法,他急匆匆打开车门,出声道: “下车时小心点,别磕碰到右脚!” 女司机听后,轻嗯一声,缓缓侧过身来。 宝蓝色连衣裙的裙摆本就不长,这一折腾,结果可想而知。 秦东良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连忙侧过脸去。 女司机见状,发出一声轻笑。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笑?” 秦东良沉声道。 女司机挨了训斥,轻吐舌头,冲他做了鬼脸,出声问: “现在怎……怎么办?” 秦东良见她已彻底侧过身来了,急声问: “右脚怎么样,疼不疼?” 女司机感受一下,出声说: “有点,但不厉害!” “那就好!” 秦东良出声道,“你先用左脚立地,我扶着你,站起身来试试。” 女司机轻嗯一声,在秦东良的搀扶下,用单脚站起身来。 “怎么样,没其他不适吧?” 秦东良急声问。 “没有,一切正常!” “那就好!” 秦东良出声道,“你慢慢将右脚放在地上,看看情况怎么样?” “不要,我怕疼!” 女司机柔声说。 “快点,否则,我就把你扔这,不管你了!” 秦东良佯怒道。 “别把我扔这,我听……听你的!” 女司机急声说。 秦东良发现这女人吃硬不吃软,心中暗道: “她不会是个M吧?” 女司机双手紧紧抓住秦东良的胳膊,小心翼翼将右脚往下放。 “唉哟,不行,疼的厉害!” 女司机的脚刚一触碰到地面,便大声惊叫起来。 秦东良见状,心中咯噔一下,暗想道: “她的脚不会真骨折了吧,那可就麻烦了!” 根据之前的判断,美女的脚肯定没折,他现在有点担心,刚才那一下发力太猛,将她的脚给弄折了。 秦东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他将美女的脚往上拔,没理由使其骨折。 “你先坐在车座椅上,我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东良一脸严肃的说。 美女依言坐在车座椅上,一脸担心道: “你小心点,真的疼!” “知道了,放心,我一定小心!” 秦东良急声道。 尽管她说的信誓旦旦,美女却并不相信,满脸担忧。 在美女身前蹲下,由于她裙摆较短,这一幕让他很有几分尴尬。 秦东良屏息凝视,伸手轻轻握住她的脚踝,沉声道: “你将脚轻轻的动一下,看看是否动得了!” “不……不要,我怕疼!” 女司机急声说。 “快点,否则,我就帮你动了!” 秦东良恶狠狠的说,“那样只会更疼!” “不要,你别动,我自己来!” 女司机满脸慌乱。 秦东良找到对付她的办法了,一副吃定她的做派。 美女将玉足轻轻转动,黛眉紧蹙成川字,满脸痛快的表情。 “怎么样?” 秦东良急声问,“虽然有点疼,但并不太厉害,对吧?” “你怎……怎么知道的?” 女司机柔声说。 “我是神仙,能未卜先知!” 秦东良信口胡诌道。 女司机听到这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正文 第65章? 没什么问题 “现在我能肯定你的脚没有骨折,至于具体情况,还得听医生的。” 秦东良出声道,“你给家人打个电话,让他们送你……” “我没……” 女司机说到这,连忙改口,“我老公出差了,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秦东良心中生出一丝警觉,急声道: “你的车祸可和我没关系,我的摩托车还在那边呢!” 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秦东良不想惹祸上身。 “我知道,你是英雄救美!” 女司机柔声道,“这么说,对了吧?” 秦东良郑重其事的摇了摇头,表示不对。 “怎么,说你是英雄,还不乐意?” 女司机一脸不解的问。 “不,英雄没问题,但最后那个字用的不恰当。” 秦东良一脸坏笑道。 女司机回过神来,满脸不快,用力挺了挺胸,怒声道: “你什么意思,我不是美女?” 女人从八岁到八十岁,都喜欢听男人夸她们漂亮。 何况眼前这位本就是个美女,对秦东良的话很不满。 “开个玩笑!” 秦东良急声道,“你不但是美女,而且美的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哼,这还差不多!” 女司机转怒为喜,“对了,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呢?” “秦东良,你呢?” “卢靓瑶,很高兴认识你!” 女司机伸出玉手,与之相握。 卢靓瑶知道秦东良之前那话是开玩笑的,并未真生气。 秦东良握着美女的柔若无骨的玉手,指着被撞的变形的车头,试探着问: “你确定现在很高兴?” 卢靓瑶俏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柔声道: “这只是个意外,车虽撞了,但人却完好无损,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你要是这么说,我不和你犟。” 秦东良出声说,“我打辆车,送你去医院。” “不用打车!” 卢靓瑶急声道,“你骑摩托车送我去医院吧!” “骑摩托车?” 秦东良满头黑线,“你在开玩笑吧?” “你从哪儿看出我在开玩笑?” 卢靓瑶一脸正色的反问。 “你脚疼,坐摩托车的话,不太方便!” 秦东良找了个理由。 “没事,你不是说骨头没问题吗?” 卢靓瑶出声反驳,“只要不碰到它,一点也不疼。” “你的车怎么办?” 秦东良又找了个理由,“得报警,走保险什么的。” “我找人来处理!” 卢靓瑶说完,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三言两语就交代好了。 秦东良彻底没招了,出声道: “摩托车太危险了,若是造成二次伤害,可就麻烦了。” 卢靓瑶白了他一眼,不快的说: “我让你骑摩托车送我去医院,又不是去闯鬼门关。” “哪儿来的这么多危险?” 秦东良听到这话,心中暗道: “你主动要坐摩托车,若是出事,可和我没关系。” “行,我这就把摩托车骑过来。” 秦东良出声道,“你坐在这等着。” 卢靓瑶俏脸上露出期待之色,应声答应。 秦东良很是无语,但还将摩托车骑过来,出声道: “我来扶你上车!” “不用,我单脚跳过来就行!” 美女柔声说。 秦东良提醒她小心点,千万别把脚磕在地上。 卢靓瑶轻嗯一声,站起身,单脚跳过来。 “上车小心点,注意脚!” 美女轻道一声没事,轻而易举的上车。 “坐稳没有?” 秦东良转过头来,问道。 卢靓瑶的连衣裙是小V字领的,正常情况下,没问题。 秦东良身高将近一米八,又坐在摩托车前,居高临下,一目了然。 美女浑然未觉,轻道一声好了,伸手轻搂住他的腰: “坐好了,出发!” 秦东良生怕美女发现他的小动作,连忙转过身来,挂上档,向前骑行。 在夜风的吹拂下,卢靓瑶的大波浪随风起舞,一股久违的舒爽感迎面扑来。 “坐摩托车,真舒服!” 美女在秦东良耳边道,“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秦东良彻底无语了,转头道: “你别说,没坐过摩托车!” “坐过!” 卢靓瑶一脸正色道,“但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秦东良听后,一脸骇然。 十多年前是八十年代,那时候骑一辆摩托车,比现在开奔驰的感觉还牛。 从卢靓瑶的话中,秦东良进一步认定,她绝对是个富家女。 十多分钟后,秦东良骑着摩托车进了县人医。 卢靓瑶行动不便,秦东良特意去病房,和病人家属租了个轮椅。 这年头,可没有后世的自助轮椅租赁。 秦东良让卢靓瑶坐在轮椅上,推着她向急诊走去。 骨科并没有急诊,只能挂外科。 医生看了一下卢靓瑶的情况觉得并不大碍,但还是让她去拍片子。 秦东良又将她推到拍片室,折腾许久,才完事。 在走廊的椅子上坐定,秦东良询问美女怎么样。 卢靓瑶俏脸上露出几分不满之色,低声道: “拍片子的医生太粗鲁,明明弄的人家疼死了,还不承认!” 医生刚一上手,卢靓瑶就喊疼。 秦东良无奈,只得根据医生的要求,将她的玉足放好。 “确实太粗鲁。” 秦东良不想多生事端,顺着他的话茬说,“没什么问题吧?” 卢靓瑶轻摇两下头,表示没有。 半小时后,片子出来了。 秦东良事先的推断毫无问题,并未骨折,应该只是伤了韧带。 医生扫了一眼片子,作势就要开药。 秦东良见状,急声道: “医生,她胃不好,别开药了。” “你开一瓶云南白药喷剂吧!” “我的胃……” 美女刚说到这,秦东良轻推一下她的手肘,示意其别乱说话。 卢靓瑶心领神会,连忙改口道: “我的胃很不好,一吃药,就疼的厉害!” 医生抬头扫了秦东良一眼,重新拿起一张处方单,开了瓶云南白药喷剂。 秦东良拿完药,将轮椅送还到病房,快步走过来。 “走吧,我送你回家!” 秦东良出声道。 卢靓瑶轻嗯一声,在他的搀扶下,走出急诊室。 秦东良小心翼翼的将她扶坐在车座上,上车后,用力踩下启动杆,将摩托车启动。 “我送你回家,你住在哪儿?” 秦东良转过头来,出声问。 “盛世豪园!” 卢靓瑶柔声作答。 盛世豪园是汶兴唯一的别墅区,住在那的人非富即贵。 “盛世豪园的保安,不会不让摩托车进吧?” 秦东良开玩笑的问。 “怎么可能?” 卢靓瑶娇嗔道,“你真是杞人忧天!” 正文 第66章? 六六大顺 秦东良的担心很有道理,摩托车到世纪豪园门前,确实被保安拦了下来。 当见到车后座的上的卢靓瑶后,保安满脸惊诧,连忙打开道闸。 秦东良一扭油门,骑着摩托车,进了小区。 卢靓瑶的俏脸上露出几分愤愤不平之色,怒声道:“什么玩意?狗眼看人低!” 秦东良听后,降下车速,转过头来,笑着问:“看来你该挺愤青的?” 卢靓瑶余怒未消,沉声说:“摩托车怎么了?” “我明天就去买一辆摩托车,看他们敢不敢拦我的车!” 秦东良以为她随口一说,并未在意,出声问:“你家在哪儿?” “拐过前面那个弯就到了!” 卢靓瑶柔声说,“A座66号!” “六六大顺!” 秦东良脱口而出道。 “嗯,当初为了买这号码,多花了十万!” 卢靓瑶一脸得意的说。 秦东良在红光小区的房不过买了十来万,在世纪豪园只能买两个无关痛痒的数字。 “有病!”秦东良沉声道。 “你说谁有病?”卢靓瑶急声问。 秦东良自知说漏嘴了,急声道:“没……没说谁,你别多想!” “你说的一点没错,我也觉得有病!” 卢靓瑶一脸正色道。 秦东良:“……” 拐过弯后,秦东良看见了66,当即骑行过去。 “这栋别墅门前的空间更宽阔,多花十万,并非没有理由。” 秦东良出声道。 “就这样吧!” 卢靓瑶柔声说,“你慢点骑,我来开门!” 说到这,她拿出遥控器,打开了自动门。 秦东良将摩托车骑进去,随口问道:“这么大别墅,还要你亲自开门,没有保姆吗?” “保姆家里有点事,请两天假!” 卢靓瑶柔声作答。 秦东良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竟真有保姆,彻底没声了。 在别墅门前,秦东良将车刹停下来。 “我这车,只怕是进这院子最差的车了!” 秦东良自嘲道。 “我觉得挺好!” 卢靓瑶一脸正色道,“那破车烦死了,差点吓死我!” 秦东良见美女说的一脸正色,倒也不觉得尴尬了。 “下来吧,我扶着你进去!” 秦东良出声说。 卢靓瑶下了摩托车,单脚离地,煞有介事的说:“不行,我觉得左腿无力,跳……跳不动!” 秦东良听到这话,抬眼看出去,沉声问:“什么意思,你不会想让我背你回家吧?” “这多不好意思,谢谢!” 卢靓瑶柔声说。 秦东良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顺杆爬,急声说:“我和你开玩笑,这可不……不行!” 卢靓瑶见状,满脸急色:“你可是男子汉,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我那……那什么……” 秦东良急声说。 他急的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表达心里的想法。 “我一点也不重,只有一百斤出头。” 卢靓瑶柔声“安慰”道,“你这体格绝对没问题!” 秦东良看着美女一脸得意的表情,吓唬她道:“我这几天腰有点疼,没法背你。” “你结婚了吗?” 美女突然发问。 秦东良一脸茫然,轻点两下头。 卢靓瑶抬眼看过去,一脸正色的说:“你年纪轻轻,腰怎么就不好了?” “有些事要节制点,不能由着性子来!” 秦东良彻底懵逼了,怒声道:“你在乱说什么,我都好长时间没……” 秦东良说到这,意识到不对劲,连忙闭嘴。 卢靓瑶俏脸上露出几分坏笑,正色的问:“你好长时间,没干什么?” 秦东良狠瞪她一眼,冷声道:“我背不了你,但可以抱你回家,就像这样!” 说到这,他做了个公主抱的姿势。 这动作只有夫妻或情侣之间才会用,秦东良这么说,是想让美女知难而退。 卢靓瑶用眼睛的余光扫过去,心中暗道:“你想让我知难而退,门都没有!” 想到这,她一脸笃定的说:“没问题,你就抱我回家!” 秦东良傻眼了,他做梦也想不到美女竟会这么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确定让我抱你回去?” 秦东良沉声问,“这动作可不太雅!” 卢靓瑶看出了秦东良的窘态,心中暗道:“你想和我耍心眼,还嫩了点!” 想到这,他一脸得意的说:“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秦东良看着一脸得意的美女,将心一横,沉声道:“行,这可是你说的,我这就抱你回家!” 说到这,他猛的上前一步,一手放在她的玉背后面,另一手放在她的膝部,猛的发力,将美女横身抱了起来。 正如美女自己所说,她只有一百斤出头,秦东良抱起来,毫无费力。 卢靓瑶没想到秦东良一言不发,直接将她抱起来,吓坏了,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急声道:“你怎……怎么……,我那什么……” 美女被吓懵了,不知该说什么,语无伦次。 秦东良看着她惶恐的俏脸,嘴角微微上翘,很是得意,出声道:“怎么,怕了?要不要我把你放下来?” 卢靓瑶听出秦东良话里的得意,沉声道:“不用,既然抱起来了,为什么放下来呢?回家!” 秦东良本想吓唬一下美女,没想到他竟当真了,只能硬着头皮抱着她,向不远处的别墅走去。 卢靓瑶起先开玩笑的,向前走了一段,害羞不已,但又不好意思让对方放开,索性闭上眼睛。 秦东良低头看向怀中的美女,低声道:“你就不怕,我把你拐走!” 卢靓瑶睁开眼看向他,笑着问:“好呀,你要把我拐哪儿去?” 秦东良彻底被打败了,快步走上台阶,在门前站定,让美女在地上站定:“快点开门,吃不消,不行了!” 卢靓瑶白了他一眼,低声道:“男人不能说不行!” 秦东良抬眼狠瞪,怒声道:“你又皮痒痒了?快点开门!” “哥厉害着呢,要不要试试?” 秦东良说这话时,故意做出一副痞样,想吓唬一下美女。 谁知卢靓瑶听后,并不以为然,娇声说:“试试就试试,我才不怕你呢!” 秦东良彻底没脾气了,出声道:“美女,你厉害,我怕你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卢靓瑶一脸得意,伸手掏出钥匙打开门。 正文 第67章? 谁怕谁 “你……我……” 进门后,卢靓瑶看着“遥远”的沙发,欲言又止。 秦东良见状,急声说: “你不会让我将你抱过去吧?” 卢靓瑶俏脸微红,娇声说: “多好的机会,别人求之不得!” “谢谢,我可不要这机会!”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 卢靓瑶无奈,只得柔声道: “你扶我过去!” “这还差不多!”秦东良缓步走过来。 卢靓瑶将玉臂搭在秦东良的肩上,在他的搀扶下,单脚向沙发跳去。 两人毫不犹豫走到沙发前,卢靓瑶迫不及待的坐下来。 秦东良气喘吁吁,出声道: “唉哟,累死我了,这样走,还不如我抱你呢!” “我也是这样想的,可你刚才不乐意!” 卢靓瑶一脸坏笑道。 “行了,你安全到家,我也可以走了,拜拜!” 秦东良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等会,你帮我喷一下药,我不会弄!” 卢靓瑶急声说。 秦东良转过身来,出声道: “这有什么不会的?打开瓶盖,对着脚喷两下,就行了。” “我的脚疼的厉害,根本弯不下去腰!” 卢靓瑶急声道。 这理由无法反驳。 秦东良抬眼看过去,沉声说: “我猜,你一定不上班,整天就在家虚……养尊处优,没错吧?” 他本想说虚度光阴的,又觉得不合适,于是改成了养尊处优。 “错,我是一家大公司的财务总监,每天忙的不可开交!” 卢靓瑶一脸正色道。 秦东良抬眼扫过去,满脸不信。 “怎么,你不信?” 卢靓瑶急声问。 “我不是不信,而是不敢相信!” 秦东良沉声说。 “什……什么意思?” 卢靓瑶一脸懵逼,出声问。 “老板脑子烧坏了,才会请你当财务总监。” 秦东良一脸正色道,“这企业要不了三个月,就得黄!” 卢靓瑶被气坏了,两眼狠瞪对方,呼呼直喘粗气。 “你是干什么?说来听听!” 卢靓瑶冷声反击道,“你不会是摩的司机吧?” 秦东良看着她满脸怒色的俏脸,得意的说: “我是水利局的,国家公务员!” “你是水利局的?” 卢靓瑶好奇的问道。 “没错,如假包换!”秦东良笃定的说。 “我认识你们局长宦德奎,你再得罪我,我就给他打电话,让他给你穿小鞋。” 卢靓瑶故意恶狠狠的说。 “他没少给我穿小鞋,我不在乎!” 秦东良不以为然道。 他来水利局任职,极有可能是一场阴谋。 别说小鞋,就算宦德奎拿出铁链来,秦东良也不在乎。 卢靓瑶:“……” 秦东良打开云南白药喷剂的药瓶,出声问: “到底哪儿疼?我帮你上药!” “我也说不上来,整只脚都疼!” 卢靓瑶郁闷的说。 “我用手轻轻触摸,哪儿疼的厉害,你就说!” 秦东良出声道。 卢靓瑶轻点一下头,答应下来。 秦东良蹲在卢靓瑶身前,手触碰到她如凝脂白玉一般的肌肤,顿觉一阵心动。 卢靓瑶身着短裙,尽管她用双手压着裙摆,但秦东良所处的角度特殊,难免看到些许独特的风景。 “你在看……看什么?” 卢靓瑶满脸慌乱,急声问。 别看她看似蛮不讲理,但一旦触及底线,便会慌乱不已。 秦东良虽自知理亏,但却并不承认,出声道: “我得看着你的脚,否则,随便乱捏,你马上又要鬼叫了!” 卢靓瑶满脸怒色,低声道: “敢做不敢当,讨厌!” 秦东良装作没听见,装模作样的帮她检查起伤势来。 卢靓瑶的脚主要在脚背和足弓处,秦东良找准伤处,将云南白药喷上去。 “啊——” 卢靓瑶发出一声惊呼。 “又怎么了?” 秦东良连忙停手,关切的问。 “凉,太凉了!” 卢靓瑶急声说。 秦东良彻底无语了,出声道: “要不,我去微波炉里热一下,再帮你喷!” “好呀!” 卢靓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好你的头,这是药,又不是饮品。” 秦东良没好气的说。 卢靓瑶自知说错了,满脸尴尬,低声说了声讨厌。 秦东良喷完药后,帮美女轻揉两下,以便更好发挥药效。 “行了,完事了,我可以走了吧?” 秦东良出声问。 “你不会让我睡在沙发上吧?” 卢靓瑶急声道,“你把我送到卧室去!” 秦东良面露无奈之色,出声说: “行,姑奶奶,我怕了你了,走,我送你去卧室!” “我的卧室在二楼!” 卢靓瑶边说,边怯生生的伸手指向二楼。 秦东良:“……” “走,我抱你上去!”秦东良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卢靓瑶嘴角微微上翘,脸上露出一丝坏笑,低声问: “你刚才就说累了,现在还行不行?” 秦东良狠瞪她一眼,沉声说: “我行不行,等上楼后,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试试就试试,我才不怕呢!” 卢靓瑶一脸得意道。 秦东良两眼直直的瞪着美女,心中暗道: “你一再挑衅,等会,看哥怎么收拾你!” 想到这,秦东良如之前那般伸出双手,一手放在她的肩背处,另一手放在她的肩背下,将其横身抱起来。 卢靓瑶看着秦东良几近喷火的目光,吓得连忙闭上眼睛。 秦东良抱着美女,快步上楼而去。 走进主卧后,将她轻放在床上。 “准备好了吗?”秦东良沉声问。 卢靓瑶一脸茫然:“准备什么?” “试试呀!” 秦东良冷声道。 卢靓瑶看着秦东良侵略性十足的目光,满脸慌乱,但仍故作镇定道: “你来……来呀,我不……不怕!” 看着美女色厉内荏的表情,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坏笑,沉声道: “行,这可是你说的,我来了!” 说到这,他便向着美女猛扑过去。 卢靓瑶吓坏了,发出一声惊呼,连忙背过身去。 秦东良见状,满脸坏笑,伸手重重扇向美女的臀部,沉声道: “下次再敢和哥得瑟,我就吃了你!” 卢靓瑶吓坏了,将螓首埋在枕头里,一言不发。 秦东良大获全胜,得意洋洋道: “我走了,你安心养伤,有事给我打电话。” “拜拜!” 听到脚步声渐渐远去,卢靓瑶悄悄转过身,见秦东良确实走了,才放下心来。 她伸手轻抚两下臀部,俏脸羞红,低声道: “下流!讨厌!” 正文 第68章 ?悔之晚矣 秦东良迎着凉爽的晚风向红光小区骑行时,常务副县长方晓东急匆匆走进家门。 在客厅沙发上枯坐许久的县府办主任蔡安明,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迎上去。 “县长,您怎么才回来了?” 蔡安明急声道,“出……出大事了!” 方晓东满脸阴沉,冲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去书房聊。 蔡安明不敢怠慢,连忙跟在方县长身后向书房走去。 走进书房,方晓东将门关上,沉声问: “安明,你慌慌张张的,出什么事了?” 蔡安明满脸急色,猛的吞咽一口吐沫,急声道: “县长,宋晓丽被市纪委的人带走了!” 方晓东正要泡茶,听到这话,手一抖,茶杯重重摔在地砖上,四分五裂,玻璃碎片四溅开去。 “怎么会这样?” 方晓东顾不上溅落在裤子上的玻璃渣,急声问。 “还不是秦东良这个王八蛋搞出来的!” 蔡安明咬牙切齿道。 “到底怎么回事,你详细说说!” 方晓东满脸急色。 蔡安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一脸恨恨道: “这小子太阴险了,早知道我多带几个人过去,他就没戏了。” 方晓东面沉似水,冷声说: “你怕他干什么,他还敢真打你不成?” “他若动手,正好借机收拾他!” 蔡安明用眼睛的余光扫向方晓东,心中暗道: “你说的轻巧,反正挨揍的是我,又不是你!” “县长,姓秦的是练家子,我可不敢招惹他。” 蔡安明沉声说。 方晓东抬眼狠瞪过去,怒声道: “你不敢招惹他,现在怎么办?” “这事宋晓丽知道多少?市纪委不会顺藤摸瓜,查到你头上吧?” 蔡安明一脸笃定的摇头说: “乡长,您多虑了!” “这事是保险公司经理王志全经办的,他在大洋彼岸,市纪委绝不可能找到他。” “只要他没事,我就绝对安全!” 方晓东听后,长出一口气,低声问: “宋晓丽这,不会有麻烦吧?” “放心吧,除了两张卡以外,她一无所知。” 蔡安明一脸得意的说。 方晓东的脸色稍稍缓和下来,沉声问: “秦东良怎么会找到宋晓丽的?” 蔡安明轻摇两下头,表示不知道。 “县长,我觉得,当初,我们就不该招惹姓秦的。” 蔡安明沉声道,“这小子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每次看似将他搞定,但他随即就恢复如初了。” 方晓东满脸阴沉,冷声说: “这小子确实有点门道,竟和云州的曹市长扯上关系!” “我们小瞧他了!” 蔡安明听后,出声附和道: “美人计,他走了狗屎运,没上当,也就罢了!” “第二次用的苦肉计,明明都被拿下,谁知曹市长却出手力保他。” “从没听说他和曹市长有关系,真他妈活见鬼了。” 方晓东眉头紧锁,压低声音道: “我打听过了,这事和姓赵的无关。” “我也觉得与之无关,否则,曹市长早就该出手了。” 蔡安明应声附和。 “不管怎么说,这事都不能掉以轻心。” 方晓东沉声说,“你多关注他一点,有异常动作,立即和我通气。” 蔡安明轻点一下头,沉声道: “县长,你和大老板说一声,让他给宦局施加点压力,尽快将姓秦的搞掉。” “这样一来,你我都省心。” 方晓东听后,脸色当即阴沉下来,怒声说: “这事哪有这么容易,必须等待时机。” “德奎将防汛工作交给他负责,到时候在这上面做点文章。” “沉住气,等一、两个月再说!” 蔡安明满脸郁闷,低声道: “这不是沉不沉住气的问题,我怕那小子瞎猫撞上死耗子,将赵志礼的事摆平,那可就麻烦了。” “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方晓东沉声说,“没有的事,你少在这杞人忧天!” “县长,既然你说没有,那就算了。” 蔡安明沉声说,“我先走一步了!” 方晓东轻点两下头,低声道: “改天,我再和宦局聊一聊这事,让他尽快将姓秦的解决掉!” 蔡安明眼前一亮,连声称是。 送走蔡安明后,方晓东走回到老板椅前坐定,心中暗道: “赵志礼的事始终悬而未决,对我来说,可不是个好兆头。” “看来得加大运作的力度,尽快将这事定下来。” “只要能当上一县之长,姓赵的事查不查清楚,对我,都毫无影响!” 想到这,方晓东站起身来,向卧室走去。 他想今晚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就去市里。 翌日一早! 秦东良睡的正香,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 当见到卢靓瑶的号码后,秦东良满脸疑惑,心中暗道: “她这么早,给我打电话干什么?” 昨晚,两人在医院就交换了电话号码,秦东良特意将其存在了电话薄里。 “喂,卢总监,一大早打电话有事?” 秦东良问话的同时,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卢靓瑶自称是某大公司的财务总监,秦东良认为她是信口胡诌。 他有意称呼其为总监,有意刺激美女。 卢靓瑶听后,并不以为意,柔声说: “为了感谢你昨晚的救命之恩,今晚,我请你吃饭。” “你有空吗?” 秦东良没想到美女睡了一觉像变了个人似的,竟主动请他吃饭。 “有空,只要你请吃饭,我每天都有空!” 秦东良一脸坏笑道。 卢靓瑶听后,咯咯笑道: “你可真是吃货,行,就这么说定了。” “晚上六点半,不见不散!” 秦东良本以为她开玩笑,没想到竟动真格的,连忙出声道: “一定去,谢谢卢总监!” “不客气,拜拜!” 卢靓瑶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秦东良听到耳边传来的嘟嘟忙音,心中暗道: “她不会真把自己当成财务总监了吧?这女人真够没心没肺的!” 想到这,秦东良抬眼盯着自己右手,若有所思。 昨晚,临走时,他狠扇了美女一下。 那种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异样感觉始终在心中萦绕,让他念念不忘。 秦东良见时间不早了,连忙起床,洗漱完,匆匆下楼而去。 在小区楼下面馆里吃了碗青椒肉丝面,秦东良元气满满的向水利局骑行而去。 正文 第69章 摔门而出 水利局长宦德奎心中很郁闷,一大早刚到办公室,就接到了常务副县长方晓东的电话。 方县长在电话里虽说的很含糊,但其中的意思却很明确,让他想方设法将秦东良搞掉。 宦德奎伸手轻拍桌子,心中暗道: “姓秦的在县府办时,你怎么不收拾他。” “上次,为了阴姓秦的,我精心给他挖了个坑,他也掉进去了。” “公安局姓皮的不给力,关老子屁事。” “姓秦的比猴还精明,倒过霉了,怎么可能再上当呢?” 宦德奎怒气冲天,但官大一级压死人。 接到方晓东的电话,他除了乖乖答应,别无他法。 “老子才不鸟你呢!” 宦德奎心中暗道,“我和姓秦的并无过节,搞不搞掉他,和我没关系。” 笃笃! 就在宦德奎心烦意乱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局办主任吕大伟推门而入,满脸堆笑道: “局长,您这会忙吗?” “不忙,我正准备找你呢!” 宦德奎沉声说。 “局长,我和您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呵呵!” 吕大伟脸上笑开了花,“知道您找我,我就过来了!” 宦德奎听到这话,沉声道: “你乱用什么词,谁和你心有灵犀一点通,真他妈呕心!” 吕大伟听后,并不以为意,出声问: “局长,您找我什么事,请吩咐!” 对于吕大伟而言,跪舔宦德奎是他的唯一出路,而且他已尝到了其中的甜头。 在宦德奎的扶持下,他成了局办主任。 若非秦东良从县府办空降过来,他现在已是副局长了。 “秦局这两天很活跃,昨晚将县府办的蔡主任得罪的不轻。” 宦德奎一脸阴沉的说,“你给我紧盯着他,有什么异常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局长,没问题,我一定帮您盯死姓秦的。” 吕大伟一脸笃定的说。 对他而言,被秦东良抢去了副局长宝座,恨不得将其往死里收拾! 宦德奎轻点两下头,出声问: “你来找我有事?” “局长,我来找您也和姓秦的有关!” 吕大伟满脸谄笑道。 “哦,什么事?” 宦德奎沉声问,“那小子招惹到你了?” 吕大伟听后,连连摇头,压低声音道: “局长,他没招惹我,而是招惹到您了!” “他招惹我了?” 宦德奎满脸不解的问,“我怎么不知道?” 吕大伟探过头在他耳边小声道: “局长,他这两天和顾主任走的很近。” “昨晚,他们和龚局在一起吃饭,随后,姓秦的好像将顾主任送回家的。” 宦德奎听后,满脸惊诧,沉声问: “你确定有这事?” “确定,有同事亲眼所见!” 吕大伟沉声道。 宦德奎的脸上当即便阴沉下来,蹙着眉头,思索着应对之策。 吕大伟借此机会,出声道: “局长,你得加把劲!” “姓秦的不但长相帅气,而且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对女人诱惑力十足。” 宦德奎听到这话,脸色阴沉似水,沉声说: “大伟,你帮我做两件事,第一,约梦琪晚上一起吃饭;第二,让姓龚的立即滚到我办公室来。” “好的,局长,我这就去办!” 吕大伟脸上露出几分狠厉之色,沉声道,“我早就说,姓龚的有二心,让您将他狠狠收拾一顿,您偏不听。” “行了,哪儿那么废话?” 宦德奎怒声喝道,“快点去办!” 吕大伟连声答应,快步出门而去。 宦德奎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心中暗道: “他妈的,姓秦的竟敢惦记老子的女人,真是找死!” “老子今晚就将顾梦琪这朵花给摘了,免得夜长梦多。” 想到这,宦德奎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小瓶无色无味的药水来。 这是一个朋友从国外带回来送给她的,据说药效非常强。 宦德奎将药瓶放进公文包里,脸上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 片刻之后,常务副局长龚家成跟在吕大伟身后,走了进来。 “局长,龚局来了!”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 宦德奎眼皮都没抬一下,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龚家成说了声局长好,便在沙发上坐下来。 宦德奎心里本就憋着火,见此状况,怒喝道: “谁让你坐的?站起来!” 这一声太过突然,不但龚家成吓一跳,就连吕大伟也很是一愣。 龚家成沉着脸,站起身来,沉声问: “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宦德奎见龚家成竟敢质问他,怒声道: “我是水利局的一把手,在这,没你坐的份!” “哦,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走一步,不打扰了。” 龚家成说完,径直向门口走去。 宦德奎自持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在水利局里吆五喝六,连常务副局长龚家成也不在他眼里。 以往,龚局长面对这一情况,都选择默默忍受。 今天,他如同吃错药一般,根本不把宦德奎放在眼里,转身就走。 宦德奎见状,满脸阴沉,冷声道: “姓龚的,你别以为和某个不入流的家伙混在一起,就能和我抗衡了!” “你若再不迷途知返,我让你滚出水利局。” 龚家成早就受够宦德奎的气了,沉声说: “局长,你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等着滚出水利局的那一天!” 说完,龚家成便不再搭理他,摔门而去。 宦德奎本以为能震慑住对方,谁知人家根本不买账,当场便向他叫板。 “他妈的,气死老子了!” 宦德奎破口大骂,“我一定要整死他!” 看着满脸怒色的宦德奎,吕大伟急声说: “局长,龚家成蹦跶不到名堂,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收拾姓秦的,他才是罪魁祸首。” “他来水利局之前,姓龚的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吕大伟最“关心”秦东良,他深知,只要将对方搞掉,副局长的职位非他莫属。 至于龚家成,他在水利局任职多年,是老资格的副局长。 宦德奎要想将他搞掉,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你说的也有道理,给我盯紧姓秦的。” 宦德奎一脸阴沉的说,“一有动静,立即向我汇报。” 吕大伟面露喜色,连连点头答应。 “晚上吃饭的事,你和顾主任说好了吗?” 宦德奎出声问。 “局长,我在正要向您汇报呢!” 吕大伟苦着脸说,“顾主任说,身体不太舒服,晚上去不了。” 正文 第70章 ?众人苦宦德奎久矣 得知顾梦琪和秦东良走的近后,宦德奎很恼火,他有意在今晚抢先出手,将美女主任拿下。 听吕大伟说她身体不舒服,宦德奎当即便知道怎么回事了,怒声道:“你告诉她,今晚若不过去,我就跟她回家吃饭!” 吕大伟抬眼看过去,心中暗道:“你这做法也太蛮横了,哪有领导这么说的?” 意识到这点,吕大伟硬着头皮说:“局长,这么说,不……不太合适吧?” 宦德奎抬眼狠瞪过来,怒声喝道:“老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评头论足了?” “找我的话去办,快点!” 宦德奎自持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在水利局里为所欲为。 连常务副局长龚家成都呼来喝去的,更别说局办主任吕大伟了。 吕大伟挨了骂后,心中虽郁闷不已,但却不敢回嘴,只得乖乖称是。 宦德奎见他出门后,满脸怒色,低声骂道:“他妈的,老虎不发威,将老子当成病猫了!” “看来这段时间我表现的太低调了,有些人都快忘了老子是一局之长了。” 宦德奎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决定近期找个机会好好发一发飙,找一下存在感,震慑住宵小之徒。 就吕大伟快步走向顾梦琪的办公室时,常务副局长龚家成敲响了秦东良的门。 秦东良随口说了声请进,抬眼看过去。 当见到推门而入的是龚家成后,他嗖的一下站起身来,满脸堆笑:“龚局,你怎么亲自过来了?” “有事打个电话,我去您办公室呀!” 虽说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但体制内的事说不清道不明。 龚家成是否会针对对麦芒的和宦德奎干,秦东良心里一点底也没有。 “秦局,我不是特意来你这的,而是顺道!” 龚家成一脸阴沉的说。 秦东良见龚家成脸色不对,并未多问,帮他泡了杯茶,放在茶几上。 “龚局,来,请抽烟!” 秦东良奉上一支烟,并作势帮他点火。 龚家成接过烟,轻摆一下手,自行点上火。 官场中,奉烟无所谓,点火则是下属的专属行为。 虽说秦东良只是副局长,比龚家成低半级,但两人并非上下级。 龚家成在秦东良面前,绝不敢托大。 秦东良喷吐出一口浓白色的烟雾,出声问:“龚局,您刚才说,顺路去局长那汇报工作的?” 秦东良的办公室介于龚家成和宦德奎的中间,他既然说顺路,只能去局长室。 龚家成听到问话,沉声道:“秦局,他让吕大伟过去叫我,说谈工作,我便过去了!” “接下来的事,你绝对想不到。” “哦,出什么事了?” 秦东良配合的问。 龚家成没有隐瞒,将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秦东良听后,满脸震惊,急声问:“不会吧,他怎么能这么说呢?” 秦东良的惊诧并非装出来的,而是发自内心。 宦德奎的强势,他是知道的,但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 龚家成是水利局的二号人物,连坐都不让他坐,难道还要站着汇报工作不成? 目中无人至极! “他不是局长,连县长都没他这么牛!” 龚家成一脸愤怒的说。 秦东良用眼睛的余光扫过去,心中暗道:“面对如此侮辱,你不会忍下去吧,那你可真成忍者神龟了。” “龚局,您如何应对的?” 秦东良试探着问。 龚家成说到这,之所以停下话头,就是等着秦东良发问,以便借此装个叉。 “我当然不会惯着他了!” 龚家成一脸得意的说,“我压根就没搭理他,直接摔门而出。” 秦东良看着得意洋洋的龚局长,一阵无语,暗想道:“若是换作我的话,一定狠怼他!” “一言不发,摔门而出,就能让他得意成这样。” “看来,水利局的人苦宦德奎久矣!” 尽管这么想,但秦东良的脸上却丝毫没表露出来,违心的说:“龚局,厉害,兄弟以后要多向你学习!” 龚家成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出声道:“老弟,你就别笑话我了!” “放眼水利局,敢和他硬杠的,非你莫属。” “以往……,算了,不说了!” “你别说,在摔门而出的那一刻,我觉得爽的不行!” 秦东良听后,笑着说:“老哥,某些人并没你想的那么强大。” “你作为常务副局长,名副其实的二把手,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这倒也是!” 龚家成深以为然道,“看来我之前太给他面子了,以后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秦东良见龚家成颇有几分开窍之意,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 就在两人聊的正欢之时,突然传来两下急促的敲门声,随即门便被推开了。 “秦局,我……” 美女主任顾梦琪急匆匆闯进来,见到龚家成后,满脸尴尬。 “龚局也在,不好意思,打扰你们谈事了。” 顾梦琪急声道,“我先出去,你们聊!” 龚家成见她满脸急色,知道一定有事,出声说:“顾主任,你别走。” “我和秦局闲聊,你们谈正事,我先走了。” 秦东良见顾梦琪满脸急色,知道她一定有事,出声道:“龚局,我送你!” “老弟,你我之间就别客气了。” 龚家成出声道,“你和顾主任聊,我先走一步,改天我请你喝酒!” “行,没问题!” 秦东良爽快的答应下来。 龚家成临出门时,用眼睛余光扫了秦东良和顾梦琪一眼,心中暗道:“局里都在传他们俩走的很近,若果真如此,姓宦的岂不要急的跳脚!” “对了,他们俩闹的不可开交,不会和这美女主任有关系吧?” 宦德奎对顾梦琪有意,这在水利局是众人皆知的事。 自从秦东良到任后,顾梦琪和他走的很近,难免会传出一些风言风语来。 这事和龚家成无关,他绝不会插手。 之前,他虽和秦东良闲聊,但说的话却是发自内心的。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宦德奎有何茂松撑腰,不敢与之叫板。 宦德奎让干什么,他绝不敢说个不字。 在这之前,他狠怼宦德奎一句后,摔门而出。 这会回想起来,还觉得浑身舒爽。 这感觉,真是太棒了! 正文 第71章? 断了他的念头 “出什么事了?” 秦东良抬眼看向顾梦琪,急声问。 顾梦琪俏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低声道: “打扰你和龚局谈事了,我不知他在你这!” “没事,他过来,没什么事。” 秦东良不以为然道,“告诉我,硬怼了某人一回,呵呵!” 这本是小儿科的事,龚家成却郑重其事的来秦东良,确实让人觉得可笑。 顾梦琪听后,轻嗯一声,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 秦东良因李坝村的事,彻底和宦德奎撕破脸了。 昨晚请龚家成吃饭,就是为了拉拢对方。 她本以为打扰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心里很有压力。 “这对于龚局来说,确实难得。” 顾梦琪柔声道,“可惜我只是个小小副主任,没这底气。” 秦东良听到这话,当即回过神来了,急声问: “怎么,姓宦的又刁难你了?” 顾梦琪看着秦东良满脸愤怒之色,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事告诉对方。 她过来就是向秦局长诉苦的,但这一刻却有几分动摇了,生怕他和宦德奎闹僵了。 秦东良看出美女主任俏脸上犹豫之色,沉声道: “快点说,到底怎么回事?你想急死我呀!” 顾梦琪听后,将心一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秦东良听后,面沉似水,怒声道: “他说,你若不过去,就跟你回家吃饭?” 见到顾梦琪点头后,秦东良再也按捺不住了,怒声喝骂: “他妈的,不要脸的,老子没少见,但如此不要脸的,还是第一次见!” “他想要干什么?简直是无法无天!” 顾梦琪看到秦东良义愤填膺的表情,心中很是感动,低声问: “东良,你说,我该怎么办?” 秦东良面露凝重之色,沉声道: “梦琪,这事拖下去不是办法,始终要解决。” “你答应他,我倒要看看他耍什么花招!” 顾梦琪听后,俏脸上露出几分担忧之色,出声道: “东良,姓宦的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上次局里来了个临时工,长的非常漂亮,他就将人家给那啥了。” 秦东良脸色更沉重了,沉声问: “这事你是听说,还是确有其事?” “那个临时工亲口和我说的,绝不会错!” 秦东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机会,当即问顾梦琪,那临时工去哪儿了? 顾梦琪俏脸上露出几分忧虑之色,低声道: “姓宦的将她安排到教育局去了,虽然是个打杂的,但却解决了事业编。” “前两天,我和她联系,想约她见个面聊聊。” “谁知她根本不搭理我,连面都不愿见。” 秦东良听到这话,一阵无语,沉声道: “人各有志,各人有各人的选择,谁也无法勉强!” 顾梦琪虽有几分不甘,但还是郁闷的点了点头。 “你按照我说的办,先答应下来。” 秦东良沉声道,“知道时间、地点后,立即告诉我!” 顾梦琪螓首轻点,答应下来,俏脸上却满是忧虑。 秦东良伸手轻拍她的玉手,扬声道: “梦琪,你放心,一切有我!” “我绝不会让你受一丁点伤害,相信我!” 顾梦琪一直在犹豫不决,听到安慰后,抬起头,坚定的说: “行,东良,我听你的!” 秦东良满脸阴沉,轻点一下头,沉声说: “今晚之后,我让他再不敢对你有任何非分之想!” 顾梦琪听后,感动不已,泪水只在眼眶里打转。 宦德奎一直对她有觊觎之心,这让她如履薄冰。 在这以外,同事们的幸灾乐祸,甚至嘲讽,更让她苦不堪言。 除闺蜜何思彤以外,秦东良是唯一真心为她着想的人。 顾梦琪看着秦东良笃定的眼神,一下子有了信心。 “东良,我先过去了。” 顾梦琪柔声说,“等知道时间地点后,我给你发信息!” 秦东良轻点一下头,站起身,将美女送出门去。 “梦琪,相信我!” 秦东良伸手轻拍美女的香肩,沉声说。 顾梦琪轻点一下头,俏脸上露出开心的笑意。 秦东良回到老板椅前坐定,眉头紧皱,心中暗道: “宦德奎受什么刺激,否则,怎么会如此不管不顾?” 虽说有县委书记何茂松撑腰,宦德奎的这一做法也太霸道了。 顾梦琪若是执意不肯,他难道还敢霸王硬上弓? 秦东良想到这,心中很不解。 不管宦德奎打什么主意,秦东良都不会和他客气。 他的用意很简单,第一,保护美女主任顾梦琪;第二,狠狠收拾宦德奎,让他彻底断了不该有的念头。 顾梦琪不给明确的回复,这让局办主任吕大伟心里很没底。 他抬头扫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快步走向隔壁办公室。 “顾主任,你想好了吗?” 吕大伟满脸堆笑,“局长可等着我回话呢!” 顾梦琪满脸阴沉,抬眼狠瞪着他,冷声道: “过去可以,但最多只能半小时,我家里有事!” 对于吕大伟而言,只要顾梦琪答应就行。 至于多长时间,他并不关心。 “行,我这就去向局长汇报!”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梦琪,局长对你如此关心,你该感到开心才对。” “哦,为什么?主任!” 顾梦琪冷声问。 吕大伟探过头来,一脸正色道: “局长和何书记什么关系,你不会不知道吧?” “如果和他搞好关系,你不但在局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且前途不可限量!” 看着他令人作呕的笑容,顾梦琪冷声道: “主任,听说局长刚过来时,单独请嫂子吃过饭?” 吕大伟听到这话,脸色大变,怒声问: “谁告诉你的?这事纯属谣言,胡说八道!” 水利局有个传言,吕大伟之所以能当上局办主任,和他的妻子不无关系。 至于是与不是,无人知晓。 吕大伟的话太过分了,顾梦琪实在气不过,才反唇相讥的。 看着对方暴跳如雷,顾梦琪心中暗道: “这事不会是真的吧,否则,他怎么会如此激动?” “主任,我也就是随口一问而已,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顾梦琪俏脸上故意露出几分好奇之色,出声问,“不会真有这事吧?” 吕大伟满脸怒色,抬眼狠瞪对方,冷声道: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绝对没有!” “哦,你确定?” 顾梦琪追问。 吕大伟愤怒不已,冷声说两句懒得理你,快步出门而去。 正文 第72章? 姗姗来迟 秦东良心里很清楚,局办主任吕大伟是局长宦德奎的狗腿子。 姓宦的想干坏事,必然会指使他去办。 秦东良给吕峰打了个电话,让他今天紧盯吕大伟。 吕峰原先在局里很不受待见,自从秦东良到任后,他的处境有了彻底改观。 现在,他是秦局长的心腹,对其言听计从。 接到指令,吕峰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吕大伟身上。 下午三点多时,秦东良接到了吕峰的电话,说吕大伟在锦润大酒店订了个包房,还开了个房间。 秦东良觉得很奇怪,锦润大酒店在南区,吕大伟为了舍近求远。 略作思索,他就想明白了。 宦德奎今晚想干坏事,找个距离远的酒店,方便行事。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心中暗道: “姓宦的,今晚老子定让你瞎子点灯——白费蜡!” 临近傍晚时,美女主任顾梦琪急匆匆推门而入。 “东辰,姓吕的将时间地点告诉我了。” 顾梦琪走到跟前,低声说。 “几点?” “七点半,在……” 不等她说完,秦东良轻摆一下手的,沉声道: “让我来猜一猜!”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锦润大酒店1612包房,对吧?” 顾梦琪听到这话,满脸惊诧,急声问: “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能未卜先知!” 秦东良开玩笑道。 “不可能,快说,你怎么知道的?” 顾梦琪的俏脸上满是好奇。 秦东良见状,便将他让吕峰紧盯吕大伟的事说了出来。 顾梦琪听后,很感动,柔声道: “东良,谢谢你!” “怎么还和我客气上了?” 秦东良微笑着问。 顾梦琪的俏脸上现出一抹红晕,娇声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 秦东良看到这一幕,顿觉一阵心动,连忙转换话题: “我锦润大酒店楼下等着,如果有什么异常,立即打我电话。” 顾梦琪听到这话,彻底放下心来。 秦东良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微型录音机来,低声道: “梦琪,你过去之前,将这打开,放在包里。” “今晚一定要让姓宦的吃足苦头,让他终生难忘!!”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宦德奎始终对顾梦琪怀有觊觎之心,若不断了他这年头,迟早要出事。 今晚,秦东良有意毕其功于一役,让宦德奎吃尽苦头,以后不敢再打顾梦琪主意。 “好的,东良!” 顾梦琪拿起小录音机,放进包里。 下班后,秦东良吃完晚饭,直奔锦润大酒店而去。 七点时,天已黑透,秦东良接到了顾梦琪的电话。 美女主任告诉他,准备从家里出发。 当得到秦东良已在锦润大酒店时,顾梦琪一颗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为避免被宦德奎识破,秦东良特意拿了张报纸遮住脸,两眼紧盯门口,观察动静。 片刻之后,宦德奎和吕大伟一前一后,走进酒店。 秦东良脸上露出几分阴沉之色,心中暗道: “姓吕的果然是宦德奎的狗腿子,什么事都少不了他。” 看着两人走进电梯后,秦东良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 不管怎么说,宦德奎都不会当吕大伟的面,对顾梦琪乱来。 出乎秦东良的意料之外,十来分钟后,吕大伟从电梯里走出来,在大堂角落的椅子上坐定。 吕大伟出来,只剩宦德奎独自一人在包房里。 这意味着什么,傻子都看得出来。 秦东良距离吕大伟很远,对方并未发现他。 临近七点半时,吕大伟的手机响了起来。 尽管他接电话时,有意压低声音,但秦东良还是听出电话是宦德奎打来的。 电话那头的宦局长很愤怒,询问顾梦琪怎么还没过来! 吕大伟忙不迭的表示,他这就打电话过去问。 挂断电话,吕大伟满脸怒色,不知在小声嘀咕什么。 顾梦琪走进酒店大堂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吕大伟循声望去,连忙挂断电话。 “你怎么才来?” 吕大伟快步走过来,急声问。 “怎么,迟了?” 顾梦琪冷声道,“那我走就是了!” 说完,她转身便要走人。 吕大伟见状,连忙拦住她的去路,急声说: “顾主任,你千万别走,宦局正在楼上等着你呢!” “电梯在那边,您请!” 顾梦琪若是走了,宦德奎一定会剥了他的皮。 吕大伟心中慌乱不已,满脸赔笑。 顾梦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抬脚向着电梯口走去。 吕大伟见状,稍稍放下心来,摁下电梯按键。 电梯门刚一打开,他忙不迭冲顾梦琪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梦琪走进电梯,见吕大伟站在原地不动,好奇的问: “主任,你不上去吗?” “我……我还有点事,一会上去。” 吕大伟信口胡诌。 顾梦琪见状,沉声道: “你不上去,我也不去!” 说完,她缓步向电梯外走去。 吕大伟见状,傻眼了,急声道: “顾主任,您别下来,我和你一起上去!” “请——” 吕大伟虽不愿上去,但顾梦琪的态度非常坚决,只得跟着一起上楼。 秦东良将这一幕看在眼中,嘴角露出几分若有似无的笑意,心中暗道: “梦琪还是挺机灵了,硬逼着吕大伟和她一起上楼。” “这样,就省我的事了。” 吕大伟之前的注意力在顾梦琪身上,没注意到他。 酒店大堂面积虽大,但吕大伟只要起身走两步,一定会发现他。 到时候,秦东良可就被动了。 顾梦琪硬逼着吕大伟上楼,不但不给宦德奎下手之机,也帮秦东良解决了隐患,一举两得。 这事关系到顾梦琪的清白,关系重大。 秦东良丝毫不敢怠慢,两眼紧盯手机屏幕,生怕错过美女主任的来电。 眼看七点半过了,却不见顾梦琪的身影。 宦德奎很恼火,脸色阴沉似水。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笃笃两下敲门声。 宦德奎眼前一亮,急声说: “请进!” 吕大伟推门而入,满脸堆笑冲着局长点头示意。 “怎么是你?梦……” 宦德奎说到这,见顾梦琪正跟在吕大伟身后,连忙满脸堆笑道: “梦琪来了,快点过来坐!” 顾梦琪并未理睬宦德奎,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定。 宦德奎并不以为然,冲吕大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可以走了。 正文 第73章? 被动了手脚的椰汁 吕大伟不动声色,悄悄向门口退去。 他刚走两步,顾梦琪就发现了,急声问: “主任,你去哪儿?” 吕大伟一脸尴尬的看向宦德奎,不知该如作答。 宦德奎见状,沉声道: “他还有点事,得先去办!” 顾梦琪并不买账,沉声说: “主任如果走,我也走!” “梦琪,你这是干什么?” 宦德奎满脸急色,“我们悠然自得的吃顿饭,不好吗?” “不好!” 顾梦琪断然拒绝。 宦德奎一脸尴尬,坐在当场。 吕大伟连忙出声道: “顾主任,我下去办点事,一会就过来。” “你下去,我也下去!” 顾梦琪的态度很坚决,毫无商量的余地。 吕大伟彻底无语了,抬眼看向局长。 宦德奎面露无奈之色,沉声道: “大伟,你等会再去办事,先吃饭吧!” “好的,局长!” 吕大伟应声答应。 “来,局长、顾主任,我敬你们一杯!” 吕大伟端起酒杯,冲着两人道。 “主任,我身体不太舒服,不能喝酒。” 顾梦琪沉声道。 宦德奎打什么主意,顾梦琪心知肚明,因此防范意识十足。 “局长,你看这……” 吕大伟故意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宦德奎心中窃喜,暗想道: “小美人,老子将你的想法猜的一清二楚,今晚,你注定跳不出我的手掌心。” “大伟,梦琪身体不舒服,那就喝饮料吧!” 宦德奎满脸关切的说。 “行,顾主任,这椰汁挺好的,给!” 吕大伟递了一杯椰汁过去。 顾梦琪没法推辞,只得伸手接过杯子。 “来,干杯!”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 宦德奎连声赞同,伸手举起酒杯。 顾梦琪极不情愿的和两人碰杯,轻抿了一口椰汁。 宦德奎冲吕大伟使了个眼色,两人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顾主任,我和局长都干了,你只喝一口,可不行。” 吕大伟煞有介事道。 “这一杯太多了,我喝不完!” 顾梦琪面露难色。 宦德奎故作大度道: “这样吧,喝不完,就喝一半,感情不断!” “顾主任,局长发话了,你不喝可说不过去。” 吕大伟在一边煽风点火。 顾梦琪低头扫了一眼杯中的椰汁,心中暗道: “这又不是酒,喝点没事!” “行,那我喝一半!” 她猛喝一口,冲两人举起酒杯,足有半杯。 “不错,来,吃口菜!” 宦德奎面露满意之色,“梦琪,这清蒸鳜鱼,是你喜欢的,给!” 为了讨好顾梦琪,宦德奎特意夹了一块鳜鱼,放在她的碗碟里。 顾梦琪并不领情,沉声道: “局长,我不喜欢别人夹菜,谢谢!” 看着美女主任重新夹了一块清蒸鳜鱼,宦德奎郁闷不已,但却无法发作。 “局长,这红烧猪手味道很棒,您来一块!”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 宦德奎喜欢吃红烧猪手,局里尽人皆知,吕大伟投其所好。 “行,我来尝尝!” 宦德奎借坡下驴。 在宦、吕两人联手鼓动下,顾梦琪很快喝尽了杯中的椰汁。 宦德奎偷瞄美女一眼,嘴角露出阴冷的笑意,暗想道: “这药最多半小时就会起效,老子今晚定要好好享受一下,嘿嘿!” 今晚,为了拿下顾梦琪,宦德奎煞费苦心。 他事先就猜到,顾梦琪一定会找理由拒绝喝酒,于是,便将药下在了椰汁里。 椰汁是甜的,能掩盖住药味,万无一失。 顾梦琪若是喝酒,反倒没问题。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十多分钟后,顾梦琪觉得浑身发热,累的不行,上下眼皮直打架。 宦德奎冲吕大伟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 “顾主任,来,我们俩敬局长一杯。” 吕大伟伸手端起酒杯,站起身来,出声道,“感谢他一直以来对我们的关心。” 这话说的合情合理,顾梦琪没理由拒绝,但她觉得累的不行,根本站不起身。 “主任,我觉得头晕……晕乎乎的,浑身无……无力。” 顾梦琪柔声说,“实在站……站不起来!” 宦德奎的脸上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急声道: “没事,没事!” “我们之间是好朋友,不必要拘泥于形式,来,干杯!” 宦德奎举杯与顾梦琪相碰,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顾梦琪只抿了一小口,就将杯子轻放在桌上。 宦德奎脸上阴冷的笑意更甚了,他抬眼看向吕大伟,用力努了努嘴。 吕大伟心领神会,站起身来,快步向门外走去。 宦德奎见吕大伟如此懂事,脸上笑开了花,佯作关心的问: “梦琪,你怎么了?” “你又没喝酒,光喝了点椰汁,怎么还醉了?” 顾梦琪觉得眼皮有千斤重,想睁开,但却怎么也做不到,用尽全力,说了四个字: “我没……没醉!” 宦德奎见状,心中暗道: “看来火候还不够,不能急,再等会,心急可吃不了热豆腐。” 想到这,宦德奎伸手点上一支烟,悠然自得抽起来。 从顾梦琪的表现来看,这药绝对有用。 既然如此,宦德奎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只需再等七、八分钟,就能心想事成了。 秦东良两眼紧盯手机屏幕,却始终不见动静。 “不会出什么事吧?” 秦东良心中暗道,“我不能在这傻等,必须主动出击。” 想到这,他嗖的一下,站起身来,抬脚向前走去。 就在这时,电梯门突然打开,吕大伟从里面走出来。 秦东良见状,很是一愣,心中暗道: “他下来了,梦琪呢?” 吕大伟见到秦东良,很意外,急声问: “秦局,你怎么在这?” 秦东良抬眼狠瞪,反问道: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不能来这酒店吗?” 吕大伟自知说错话了,连忙摇头,出声道: “没……没有,我只是觉得巧合而已!” “您忙,我先走一步了!” 吕大伟心里很清楚,秦东良绝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他极有可能是为了顾梦琪而来。 秦东良是个愣头青,吕大伟想第一时间将这消息告诉宦德奎,免得局长着了姓秦的道。 “慢着,吕主任,刚打照面就想走,你也太不把我这副局长放在眼里了。” 秦东良冷声喝道。 “秦局,没有的事,我一直很尊重您!” 吕大伟满脸堆笑道。 正文 第74章? 包房不见人 秦东良的用意很明确——找茬,他抬眼狠瞪吕大伟,沉声问: “你来这干什么,局里在这有招待?” 吕大伟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一下,连声说没有。 “我有个外地朋友住在这,过来打个招呼。” 吕大伟看似随意的说。 “哦,我怎么听说,局里今晚在锦润大酒店有招待?”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 吕大伟听到这话,脸色大变,心中暗道: “这事除了我和局长以外,只有顾梦琪知道,她将消息告诉姓秦的了?” 顾梦琪和秦东良之间走的很近,完全有可能。 尽管如此,吕大伟绝不会承认这一茬,否则,麻烦可就大了。 “秦局,我不知道这事。” 吕大伟一口回绝。 “哦,既然如此,你领我去1612号包房瞧瞧!” 秦东良冷声道。 吕大伟听秦东良一口说出包房号,心中大乱,脱口而出: “你怎……怎么知道的?”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心中暗道: “姓吕的,你这点小心思,想和我斗,门都没有!” “吕主任,我知道什么?” 秦东良冷声问。 吕大伟自知说漏嘴了,但又没法收回去,心中很郁闷。 “秦局,我也不知是什么!” 吕大伟沉声道,“我家里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秦东良根本不给吕大伟走人的机会,沉声说: “不行,事不说清楚,你别想走。” 秦东良连包房号码都说出来了,对这事知道的一清二楚。 吕大伟必须立即向局长宦德奎汇报,免得多生事端。 “秦局,现在不是工作时间。” 吕大伟怒声道,“你无权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你说的没错,但你若敢走出去一步,我立即报警。” 秦东良沉声说,“姓宦的在干什么,你比我清楚,警察来了,会有什么后果,你可得想清楚!” 吕大伟虽不知宦德奎在顾梦琪的椰汁里放了什么,但美女主任只喝了一杯,人就迷糊了。 这说明什么,傻子都知道。 秦东良若是报警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秦局,你可别乱来。” 吕大伟沉声说,“否则,你可是要承担责任的。” “要想我不乱来,你和我一起上去。”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否则,所有的责任将由你承担。” 这话威胁的意味十足,但秦东良绝不会那么去做。 这年头,对于女人而言,没有什么比名声更重要的。 秦东良如果报警,必将传出去许多风言风语来,对顾梦琪的名声不利。 吕大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蹙着眉头说: “行,我和你一起上楼!” 秦东良暗暗松了口气,抬脚向电梯口走去。 进入电梯,为防止吕大伟逃跑,秦东良特意站在门前。 吕大伟见秦东良防范如此严密,死心了,伸手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 秦东良绝不会给他通风报信的机会,沉声问: “你给谁打电话?” “这事和局长密切相关,我得先和他联系一下。” 吕大伟没法扯谎,只能实话实说。 “你想给他通风报信?”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吕主任,别逼我动手,后果你懂的。” 在酒店大堂时,秦东良不可能出手,容易引人围观,将事情闹大。 电梯里只有秦东良和吕大伟两人,他对此毫无顾忌。 秦东良是练家子,吕大伟对此心知肚明。 他若出手,自己必将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打,行了吧?” 吕大伟边说,将手机放在裤兜里。 秦东良扫了他一眼,并未出声。 吕大伟用眼睛的余光偷瞄过去,心中暗想: “局长,你快点带顾主任去房间,否则,可就来不及了!” 在顾德奎的指令下,吕大伟事先帮他开了间房。 吕大伟离开时,顾梦琪便已神志不清了,顾德奎极有可能将她带去房间了。 在215号包房门前站定,吕大伟满脸阴沉,缓缓抬手敲门。 就在这时,秦东良猛的一扭门锁,用力推开门。 咣当,门锁把手重重撞在墙上。 包房里空无一人。 吕大伟长出一口气,心中暗道: “局长动作果然迅速,如此一来,老子就不怕姓秦的了。” 包房不见人,秦东良奈何不了他! “秦局,应酬完了,局长他们走掉了!” 吕大伟信口胡诌道。 秦东良抬眼狠瞪,冷声问: “房间号多少?” 吕大伟满脸震惊,反问道: “什……什么房间号?” 秦东良一言不发,抬手一记耳光,重重扇在他的脸颊上。 这事的始作俑者虽是宦德奎,但若没有吕大伟这个帮凶,他绝不会如此张扬。 “我再问你一遍,房间号多少?” 秦东良面沉似水。 吕大伟见秦东良问的如此笃定,心中暗想: “他怎么会知道,我帮局长开房间的事?” “不,绝不可能!” 这事除了他和宦局长以外,无人知晓。 他们俩都不可能告诉秦东良,他没理由知道。 “什么房间号?我听不懂!” 吕大伟硬着头皮道。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说: “姓吕的,既然你想找死,那老子就成全你!” 说到这,秦东良一记重拳,重重砸在他的面门上。 吕大伟一声惨叫,双手捂脸,痛苦不已。 秦东良得理不饶人,三拳两脚,直接将他揍翻在地。 吕大伟如同死狗一般,在地砖上蜷缩着身子,苦逼至极! “姓秦的,你有种打死我,否则,我一定让你蹲局子。” 吕大伟抬眼狠瞪秦东良,冷声道。 打人是违法的! 吕大伟虽挨了揍,两眼却满是欣喜的目光。 宦德奎对秦东良恨之入骨,若能将他搞掉,吕大伟再挨一顿揍都愿意。 姓秦的一旦被拿下,副局长非他莫属。 吕大伟想到这,顿觉全身的痛疼感消失的一干二净,脸上神采奕奕。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的笑意,冷声道: “姓宦的意图对女下属不利,你尽管报警,看警察来了,是抓我,还是抓他!” “这……” 吕大伟彻底傻眼了,不知该如何应对。 秦东良抬眼狠,伸手指着对方,冷声道: “姓吕的,你给老子记住,以后再敢帮姓宦的打梦琪的主意,我一定弄死你!” 看着满脸杀气的秦局长,吕大伟心慌不已,吓得一声都不敢吭。 正文 第75章? 怒揍宦德奎 “姓吕的,你以为不说出房间号,老子就不知道了?” 秦东良一脸阴沉道,“房间号是1919,没错吧?” 吕大伟听到这话,彻底傻眼了。 秦东良怎么会知道房间号,真是活见鬼了。 开房时,为避免宦德奎记错房间号,吕大伟特意要了间连号的。 这事除了他们俩以外,无人知晓。 秦东良竟然一口说了出来,这让他很不解。 吕大伟满脸震惊,但却一言不发。 之前吃过亏,他不愿重蹈覆辙。 “吕主任怎么不出声,我说的不对?” 秦东良面露嘲讽之色。 房间号是吕峰眼前所见,绝不会错。 “我不知道!” 吕大伟硬着头皮说。 “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强了。” 秦东良沉声说,“吕主任,有个问题不知你想过没有?你说房间号不是你说的,宦局会相信吗?” “这……” 吕大伟支吾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道: “你好自为之,老子去收拾姓宦的!” 说完,秦东良转身快步出门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 秦东良怒揍吕大伟,不过一、两分钟。 出门后,他立即快步向电梯口跑去。 吕大伟想到秦东良之前说的话,满脸担心,连忙伸手掏出手机找到宦德奎的号码,拨出去。 宦德奎搀扶着顾梦琪走进1919房间,气喘吁吁。 将美女放在床上,宦德奎在一边的椅子上坐定。 那药水不但能催眠,还有那方面的作用。 宦德奎见顾梦琪俏脸红扑扑的,呼吸急促,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心中暗道: “差点火候,再等十来分钟,就差不多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妈的,这时候谁给老子打电话!” 宦德奎低声怒骂。 当见到吕大伟的号码后,宦德奎心中更疑惑: “大伟这时候给我打电话,干什么,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吕大伟知道他正在“办事”,如无异常情况,绝不会打电话过来。 宦德奎刚要接听,突然滴滴的开门声。 在这之前,宦德奎半搂半抱着顾梦琪进房间,门并未反锁。 这会觉察到不对劲,为时已晚。 门打开后,一个黑影闪身走进来。 宦德奎大吃一惊,急声喝问: “谁让你进来的?给老子滚出去!” 啪—— 秦东良伸手打开灯,两眼直视宦德奎,嘴角露出若有似无的笑意。 从电梯里出来时,秦东良恰巧遇到服务员。 他谎称是1919房间的客人,忘带房卡了,请其帮着开门。 服务员信以为真,领着他走过来,将门打开。 为避免服务员看出破绽,秦东良闪身而入,立即将门关上。 “你……你怎么进来的?” 宦德奎看到秦东良后,彻底傻眼了。 秦东良见顾梦琪在床上昏睡不醒,但衣衫整齐,彻底放下心来。 他事先和美女主任约好,情况不对,立即和他联系。 不知宦德奎用的什么招,竟将美女弄晕了,难怪发不出信号。 秦东良暗叫一声庆幸,他若是继续傻等下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姓宦的,你在干什么?” 秦东良怒声喝问。 顾梦琪对宦德奎防范意识十足,这会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秦东良一眼看出,这当中的玄机。 宦德奎胆大包天,打美女主任主意。 美女主任不从,竟直接下药,实在太可恶了。 “我没干……干什么!” 宦德奎结结巴巴的说。 “你没干什么,顾主任怎么会昏睡不醒?” 秦东良怒声喝问。 “她喝……喝醉了!” 宦德奎信口胡诌。 “放屁,吕大伟说,梦琪根本没喝酒,喝的是椰汁。” 秦东良沉声道,“椰汁也能将人喝醉?” 这事出自吕大伟之口,绝不会错。 秦东良喝问时,底气十足。 宦德奎满脸怒色,心中暗道: “姓吕的这王八蛋,竟然出卖老子!” “那我就不知道了!” 宦德奎冷声道。 秦东良见宦德奎一副不知悔改的表情,心中很是恼火,怒声道: “姓宦的,说实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宦德奎嘴角露出几分阴冷的笑意,沉声说: “不客气,你能怎么着?” “你还想动手打人不成,我就站在这,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宦德奎认定秦东良绝不敢动他,表现的张扬至极。 秦东良眯缝着眼睛,握手成拳,毫无征兆的狠砸过去。 “你既有此要求,那哥就满足你!” 秦东良冷声道。 宦德奎做梦也没想到秦东良会突然出手,毫无防备,重重挨了一拳。 “姓秦的,你敢打老子,你死定了!” 宦德奎双手捂住面门,怒声叫嚣道,“老子这就报警,你等着坐牢!” 秦东良嘴角露出几分不屑之色,沉声道: “你只管报警,但在这之前,我让我打痛快了!” 秦东良一连两拳砸在他的胸腹部,力道十足。 宦德奎事先喝了点酒,连挨两记重拳,觉得胃里泛泛的,差点吐出来。 “行,姓秦的,你敢打老子,你等着倒霉吧!” 宦德奎怒声吼道。 “你是谁老子?” 秦东良猛出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 宦德奎双手捂住腹部,满脸痛苦的神情。 自从到水利局后,宦德奎处处刁难他。 上次,在三川乡,若非市公安局长出手相助,秦东良就被他和陈道平联手坑死了。 除此以外,姓宦的还意图对顾梦琪用强,这让秦东良火冒三丈。 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秦东良连出两脚重重踹在宦德奎的肋部。 宦德奎顿觉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疼的脸色都变了。 “姓宦的,你想让老子去蹲局子?” 秦东良沉声道,“行,没问题,老子先揍死你再说!” 说到这,秦东良挥拳作势又要砸过来。 宦德奎见状,吓坏了,急声求饶: “秦局,别……别打了,我错……错了!” “哦,堂堂宦局长还会犯错?” 秦东良沉声问,“你错在哪儿?说来听听!” 宦德奎一脸苦逼,急声道: “你不该得罪你,以后我一定……” “到这时候,你还敢忽悠老子!” 秦东良怒声喝骂,“我他妈揍死你!” 说到这,他再次抬脚狠踹向其肋部。 宦德奎疼痛难忍,急声说: “别打了,秦局,我知道错了,你让我说……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