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大明帝国》 正文 第一章,穿越成天启 大明朝,泰昌元年。 明朝第十四位皇帝,被东林党人称之为中兴之主的泰昌帝朱常洛,登基不到一个月便与世长辞,这是今年驾崩的第二名皇帝。 紫禁城。 “皇爷,皇爷,该起了。” 耳边响起陌生的声音使得躺在龙榻上的朱由校悠悠转醒,缓缓睁开双眼,就见离自己不远处一名中年男子一脸媚笑看着自己。 “这人是谁,不认识啊,看服饰像个太监。”这是朱由校醒来后的第一反应。 朱由校刚想开口说话,问问眼前之人是谁,紧接着身体一僵,无数画面出现在朱由校的脑海中。 先帝万历驾崩,父皇泰昌登基一月嗑药驾崩,英国公张惟贤以及内阁大学士刘一燝等人拥立自己登基,这些画面都一幅幅的出现在朱由校的脑海中。 “嘶。”一下子接受了太多的信息,朱由校感受到自己的头产生了一阵刺痛,不由得用手捂住自己的额头。 “皇爷,您没事吧?”不远处的太监见状,一脸担忧的问道,大明朝在这半年内已经驾崩了两名皇帝了,自己的皇爷可不能再出事了。 “朕无碍。”朱由校摆了摆手,他现在也弄清楚了这太监的身份,那个在历史上和九千岁魏忠贤争客巴巴的魏朝。 “退下吧,让朕一个人静静。” “是皇爷,那朝会......” “免了。”反正明末朝会这玩意也不重要,就算开了朝会也只是一群人互相扯皮弹劾,根本解决不了什么事。现在有什么事亲内阁和司礼监就能处理,就算真出了什么大事,解决方案往往是皇帝召集一些大臣决定。 “奴婢遵旨,皇爷,那今日朝讲是不是也免了?”魏朝问道。 朝讲指的是一些大臣在早晨对皇帝讲读经史 “就让首辅方从哲来吧。”朱由校想了一会,开口说道。 “奴婢遵旨!”说完,魏朝便慢慢的退到殿外。 看着魏朝的背影,朱由校呼出一口浊气,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穿越成了在后世比较有名的明朝最后第二位皇帝,明熹宗木匠皇帝:天启。 朱由校是挺了解明朝这段历史的。 提起明朝人们往往会想到,太祖朱元璋,以一介布衣,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立纲陈记,救济斯民。永乐皇帝朱棣,七下西洋,扬国威于万邦。 还有“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的于谦,于少保。 文武双全的阳明先生,王守仁。 以及“封候非我意,但愿海波平”的戚继光,戚少保。 到了起天启朝,人们最先想到的肯定是阉党横行,党争不断。天启皇帝好木工,不理朝政,宠幸宦官,使得九千岁魏忠贤权倾朝野,残害忠良。 而天启皇帝朱由校也被扣上了昏君、木匠皇帝,甚至是文盲皇帝等称号。 毕竟史书是文官写的,而天启帝亲近自己的家奴,非文官。这对文官来说,妥妥的是亲小人,而远贤臣。 但是,明末这群文臣们,能算的上是贤臣吗?李自成来了投降李自成,满清来了投降满清,如同一三姓家奴。 还有人闹出个名言:水太凉,头皮甚痒,贻笑万年。 还有的人,在国家危难存亡之际,不想着如何忠君报国,团结一心一致对外,却一心想着争权夺利,将国家利益于弃之不顾。 历史上天启皇帝刚登基时也是大肆任命东林党人为官,但后来又默许魏忠贤等阉党权倾朝,打压东林党。这之中天启帝对东林党态度的转变,值得令人深思。 如果这些文官们真的是贤臣,那在崇祯上台后,清理了阉党后,国家为何越来越衰败了呢?按道理说,祸国殃民的阉党没了,众正盈朝了,大明的国事应该越来越好才对啊。后来,为了筹集军饷,崇祯放下了自己身为皇帝的尊严,向朝臣们借钱,这群贤臣们为了保住自己的银子,都说自己为官正直、清廉,两袖清风。更有甚者把家中的破家具拉到街上叫卖,以显示自己的清廉。最后弄得崇祯心疼他们还对其好生安抚。可结果呢,李自成进京,直接从他们身上拷饷拷出七千多万两白眼!就这还不是全部! 不过朱由校从记忆里得知现在还是万历四十八年,不,准确的说先现在是泰昌元年,因为朱由校的父皇泰昌皇帝朱常洛只在位一个月,连年号都来不及改就驾崩了。所以,朝中大臣就决定将万历四十八年从八月开始到年末为泰昌元年。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大明朝的皇帝了,口含天宪,言出法随的皇帝了。” 朱由校已经接受了自己成为天启皇帝的事实,开始慢慢思考自己身为大明皇帝该如何拯救这个大厦将倾的王朝。他发现明朝现在的状况并没有太糟糕,或者说,在崇祯朝前期的局势都不算太糟糕。 现在距离大明朝中央政权的覆灭只剩下二十四年。 此时,朝堂上阉党还没有形成,就连魏忠贤现在还叫李进忠。但东林党自从自己的便宜父亲登基后变逐渐壮大,有着独霸朝堂的迹象。 大明朝的局势没有彻底崩坏,关外辽东现在有熊廷弼管着,沈阳和辽阳这两辽东重镇没有丢,还在大明的手中。关内也没有爆发大规模的农民起义。 最重要的是,现在的大明朝还有一大批忠于她,愿意为她付出生命的文武官员。 一切都还来得及。 “首先,得把这皇宫给清理一遍。”朱由校内心思考着,明末的皇宫可谓是四处漏风,一些官员能用银子轻而易举的收买宫中的太监,来获得关于皇帝的信息。 再加上,历史上的天启皇帝和武宗正德皇帝朱厚照一样是落水病死的,朱由校不想落水,想要中兴大明,所以这座紫禁城必须要好好的清理一遍。 “来人,伺候朕更衣。”朱由校对守在殿的太监喊道。 ............ “魏朝,朕命你送客氏出宫。”朱由校一边看着器械图纸,一边对着龙案下方的魏朝说道。 “什么?”魏朝内心一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朱由校,皇爷不是十分宠幸客氏的吗?刚登基的时候皇爷还说要封客氏“奉圣夫人”,怎么现在皇爷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要将客氏送出宫去呢? “你看朕干什么?”朱由校发现魏朝没有立马去执行自己的命令,反而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于是便问了一句。 魏朝听到朱由校略带责备的语气,硬着头皮说道:“皇爷,客夫人,是您的乳母啊。” “她是朕的乳母又如何?朕现在是大明朝的皇帝,难道还要她来照顾朕吗?”朱由校的声音逐渐变冷。“朕知道你和她结成了对食,但你不要忘了,你现在的一切是谁给你的!” 魏朝发现自己的皇爷真的生气了,连忙说道:“奴婢遵旨,奴婢这就去。” 魏朝是宫中的老人了,心中立马做出了取舍,为了一个客氏惹怒皇帝,不值得。 况且当初跟客氏结成对食,就是因为客氏是当时皇孙乳母,为了方便皇孙,也就是当今皇帝登基后,讨好皇爷,才与客氏结成对食。现在皇帝要让客氏出宫,那客氏是没有用处了。 “等等。”朱由校叫住刚想离去的魏朝,说道:“让内帑拨一千两给她,就当是朕报答她这些年照顾朕的恩情了,免得让人说朕薄情。” “皇爷圣明。”魏朝笑着拍了一记马屁。 历史上的客氏,仗着天启皇帝的宠信在后宫作威作福,最后是在朱由校的弟弟崇祯皇帝朱由检登基后,笞死浣衣局。 现在的朱由校已经不是历史上的朱由校了,历史上的朱由校喜爱客氏,喜爱客氏的“老太家膳”,可现在的朱由校不喜欢,他又没有恋母情结,留一个歹毒的女人在自己的皇宫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历史上天启皇帝的子嗣早逝,与客氏脱不开关系。后世也有人说客氏没有道理残害天启的子嗣,但朱由校也没兴趣去便这些传闻的真假,朱由校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后宫作威作福,也为了自己将来的孩子找想,所以干脆就把客氏早早的赶出宫去。 这皇宫,还是靠自己提拔的亲信管着为好。 正文 第二章,让客氏出宫 就在魏朝离去不久,就见到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拿着一份奏疏走了进来。 “何事?”朱由校问道。 “皇爷,给事中惠世扬检举首辅方阁老十条大罪。”王安说完,便把奏疏呈给朱由校。 朱由校看了一眼,大致是说方从哲他妨碍贤良、祸害国家、庇护奸党、蔑视法令等等,总之就是说方从哲罪大恶极,不配做大明的首辅,要朱由校严惩方从哲。 “哼。”朱由校心中冷笑,这些罪名在他眼里都可以完完全全的按在东林党的身上。 历史上这惠世扬曾当过李自成的官,又投降过满清,是个软骨头。 如果历史上他为大明朝付出了生命,那朱由校现在还能留他个一官半职,可惜是个软骨头,那就滚出这个朝堂吧。朱由校打算将历史上为大明朝付出生命的官员们提拔到中央,那些只知道结党营私的家伙该贬的贬,该杀的杀。 “这是等不急了啊,是想利用支持朕登基的这从龙之功把方从哲从首辅位置拉下来吗?” 先是御史郭如楚、冯三元、焦元浦、给事中魏应嘉、太常卿曹王光、光禄少卿高攀龙等人弹劾,现在惠世扬直接列出十条大罪,这是要置方从哲于死地啊。 这些东林党读了圣贤书,却一个个的满嘴仁义道德。自诩为天下苍生请命,干的却是结党营私、排挤异己、贪污腐败、目无王法的勾当,甚至是通敌卖国!真正原为天下苍生请命的寥寥无几,到后来一些人的气节甚至比不一群流寇和海盗! 真是一群渣渣! 朱由校明白这些东林党为何疯狂弹劾方从哲,想把他从内阁首辅的位置拉下来,是想让东林党中用颇具声望的叶向高当内阁首辅,以达到众正盈朝。 “可惜,朕不会让你们心想事成!”想到这,朱由校对王安说道: “王安,去传朕口谕,方从哲虽有过失,但给事中惠世扬轻率诋毁朝廷大臣,朕不喜!” 屁股歪了,知识越多越反动。 王安离开乾清宫不久,首辅方从哲就到了。 “臣,方从哲参见陛下!”方从哲恭恭敬敬的对着朱由校行礼。 朱由校摆了摆手,说道:“免礼,给方阁老赐座。” 一旁的小太监连忙端来一把椅子。 “臣谢陛下。” 待到方从哲坐到椅子上后,朱由校开口了: “方爱卿,给事中惠世扬检举你十条大罪,你知道吗?” 朱由校示意一旁的太监将奏疏递给方从哲。 方从哲接过奏疏一看,脸色一变,拿着奏疏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额头上流露出一丝丝冷汗,把奏疏大致看完后,立马跪在了地上,道: “臣,有愧于陛下。” 此时方从哲的心绪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些东林党人在移宫案时是出了大力,对陛下是有拥立之功的,陛下肯定是和先帝一样信任东林党的。 如果陛下信了这奏疏上的罪名,那自己就是必死无疑了,难道说陛下之前不同意自己辞官告老,是在等东林党人检举自己的奏章吗? 朱由校并不知道方从哲现在在想着什么,如果知道方从哲内心所想,肯定会嗤之以鼻,信任东林党这帮伪君子?只有脑子不好使的人才会去信任他们这群人。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方从哲,朱由校笑道: “方爱卿,那汝说说,汝怎么有愧于朕啊?” “臣、臣用人失察,使得辽东战事失利,还教子无方......” “方爱卿,何故如此慌张?”朱由校看着紧张到说话都不利索的方从哲,感到有些好笑。 “朕又不是那种仅仅凭借这一面之词,就罢免朝中大臣的皇帝。” “朕也知道汝虽有过失,但也罪不至死,起来吧。” “臣,谢陛下!”擦了额头上的冷汗,方从哲缓缓的站起身,开口道:“老臣愿乞骸骨还乡,望陛下恩准。” 还乡?朱由校没想到方从哲在这个时候来请辞,心中不由呵呵一笑,让你还乡了,那这个朝堂上不就只剩下东林党人了?不管怎样朱由校是不会同意的。 朱由校笑着说道:“方爱卿何出此言,自万历十一年爱卿中进士以来,勤勉政事,朕初登大宝,一些国事的处理还得依仗爱卿啊。” “陛下,老臣有愧于陛下,自认为不......”听到朱由校的话,方从哲还想说什么,可开口没说几句,就被朱由校打断了。 “朕今日让你过来,是让你来朝讲的,可不是让你来告老还乡的。还有,朕不让你辞官,你就给朕好好的当好这个内阁首辅!朕相信你能当好这个首辅。” 方从哲听完后,无奈说道:“臣,谢恩。” “那好,今天就给朕讲讲唐史吧。 与此同时,咸安宫。 因为客氏深受朱由校的宠信,登基后特许客氏住在咸安宫 “魏朝,你说的是真的吗?”客氏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魏朝。 “陛下要让我出宫?” “是的,这是皇爷亲自下的旨。”魏朝点了点头,给客氏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这不可能!陛下最喜爱吃我做的家膳了,连宫膳都不爱吃,怎么会赶我出宫?”客氏有些急了,她不想出宫,在宫里,她住的是宫殿,身边有着一群宫女、太监伺候着,还能被人喊“千岁娘娘”,出了宫,她就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妇人罢了。 “我要去见陛下!我要去见陛下!一定是有人向陛下进了谗言!”客氏提起裙子便想跑出咸安宫,却被魏朝挡下, “你让开,我要去见陛下!我有恩于陛下啊!”客氏急切地喊道。 而魏朝则是平静的摇了摇头,说道:“皇爷说了,给你白银五百两,就当报答你这些年的照顾之恩了。” “不不不,我不要这五百两,我要见陛下,见陛下。” “魏朝,让我去见陛下,你是陛下的贴身太监,向陛下求求情,让陛下心一软一定会让我留在宫里的。”只要见了陛下,客氏觉得以自己照顾朱由校这么多年的感情,再加上魏朝替自己说情,想要说服朱由校回心转意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到时候自己留在宫里,捞个五百两银子,简直是小菜一碟。 对此,魏朝摇了摇头:“不必了。” 并挥了挥手,身后两个小太监快速上前架住客氏,道:“还有这五百两银子,你既然不要,那咱就替你收下了!” 魏朝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装着银子的箱子。 “那是我的银子!魏朝,你混蛋!”客氏喊叫着。 魏朝有些不耐烦了,对着架着客氏的小太监说道:“还不快送客夫人出宫?” 说完,两个小太监便架着客氏朝着宫外走去。 客氏想挣脱两个小太监的束缚,可是一个妇人的力道怎么比得上两个年轻力壮的小太监,挣扎了几下便认命了,对着魏朝辱骂道:“魏朝你个没卵的,我咒你不得好死!” 听到‘没卵’二字,几个太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客氏也注意到了身边几个太监脸色,讥笑道:“怎么,那你们本来就是没卵的,还不让人说了?” “你这毒妇,没了皇爷的宠信还敢如此嚣张!掌嘴!”魏朝说完,一个小太监上前一巴掌煽在客氏嘴上。 “啊!”客氏惨叫一声:“魏朝,你不念旧情!竟如此对我!” 魏朝也权当没听见,对着周围的小太监说道:“快点把她送出宫去,还能趁着机会出宫玩一玩。” “好!” “多谢魏爷!” 待到魏朝等人走远,一个太监出现咸安宫前,看着魏朝等人远去的方向,嘀咕着:“客妈妈是怎么惹怒皇爷了?要被赶出宫去了?” 如果魏朝还在,那他一定会认得此人,这就是被他介绍进宫的李进忠,不过现在的他已改回本姓,叫魏进忠。 正文 第三章,一定要整顿朝堂 “刘公,刘公。” “遗直啊,何故如此慌张?”刘一燝见到慌慌张张跑进来的左光斗,开口问道,他与东林党人交好,所以对于左光斗这种东林党人他在官场上经常会照顾一二。 “惠世扬上奏疏检举方从哲十条大罪的事有结果了。” “如何?”刘一燝好奇道,如果方从哲能就此下台就再好不过了 左光斗接过侍者递过来的茶水,一咏而尽,擦了擦嘴角道:“陛下看了惠世扬奏疏,很不高兴,说方从哲虽有过失,但给事中惠世扬轻率诋毁朝廷大臣,让陛下不喜!” 听完左光斗的话,刘一燝有些失望,叹了口气道:“世扬是有才华的,可惜啊,现在他的仕途是毁了。” 任何一名官员,如果被皇帝所讨厌那他基本上就是升职无望了;甚至还会因为种种原因被贬官,不只是在官场如此,各行各业亦是如此。 除非大明朝再换一个皇帝,只不过现在天启皇帝才刚刚登基,还是一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还没有不良爱好,可以说这是不可能的。 被来想着趁皇帝刚刚登基,对朝堂不甚了解,尽快将方从哲弹劾下台,现在看来这是不可能的了。 “操之过急了。”刘一燝感慨一句,又问道:“世扬现在如何?” “他已经上了辞呈。”左光斗回答道:“听了王安传的陛下口谕,他就写了辞呈。” “如何?” “陛下允了。” ‘啪’ 刘一燝听后狠狠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上面摆放的茶杯也被震的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骂道: “方贼可恶!毁人仕途!” “刘公,要不要我们一起上奏疏给陛下,替惠世扬求求情,让陛下收回皇命?” “不可。”刘一燝摇了摇头,说道:“陛下还是个孩子,孩子心性你也知道,这中情况下,你们越是给惠世扬说情,陛下就会越厌恶他,所以还是算了吧!” 就在其在痛骂方从哲,替惠世扬的仕途感到惋惜时,一侍者跑了进来,说道: “刘公,好消息,陛下把客巴巴赶出宫了!” 听道这个消息,刘一燝与左光斗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的疑惑,说道:“什么?陛下不是很宠信客巴巴了吗?怎么突然就把客巴巴赶出宫了?你确定吗?” 那侍者点头道:“确定,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魏朝亲自带人架出宫的,那客巴巴是把那魏朝的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好啊,客巴巴这品行荒淫,不知礼法,蒙蔽陛下的毒妇,陛下终于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是啊。”左光斗点头道:“就在不久之前,吾和杨涟兄等人一起上了奏疏给陛下,劝陛下逐出客巴巴,本以为陛下念旧情不忍驱逐客巴巴,现在看来,陛下是听人劝的。” “遗直,干的好啊!”刘一燝夸奖道:“陛下是圣明之君,今天陛下能发现客巴巴的真面目,将来陛下迟早会发现方贼的真面目,吾等食君俸禄,到时候还要替陛下分忧,为国事操劳啊!” ...... 乾清宫内。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是魏征用《荀子》中的话告诫唐太宗,是何意?” 方从哲对着朱由校拱手说道:“回陛下,这是将君主比喻成舟,把民比喻成水,水能载着舟,也能颠覆它,意味,民能拥护君主,也能推翻他,魏征这是在劝诫唐太宗,要爱民。” 听了方从哲的话,朱由校说道:“那你给朕说说,要爱哪些民呢?是士子?乡绅地主?是官宦?还是他们口中的泥腿子吗?” 听了朱由校的话,方从哲内心咯噔一下,真是个要命的问题啊。这种话,怎么会从皇帝的口中说出来的?脑子飞快的思考着,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对朱由校说道。 “臣、臣认为该......” 见到方从哲支支吾吾的样子,朱由校有些失望,说道: “方爱卿,朕以为,君主真正应当爱护的是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夫,那些被士绅官僚们称之为泥腿子的底层劳苦大众,而不是乡绅地主之流!” “方爱卿,朕不信你身为朝廷重臣,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知而不说,是为欺君啊。身为首辅,无为而治,也是一种罪过啊。” “臣知罪!”方从哲再一次的跪在了乾清宫的地板上。 朱由校此时也不理睬他,接着说:“底层的民众整日无休止的操劳,不过是为了能够饱腹,过年时能穿上一件新衣裳,就是这么简单的追求啊。” “再看看,咱大明朝的这群士绅和官僚们,吃着山珍海味,穿着华丽的丝绸,住着大宅子。朝廷还一直在给他们优惠,他们过着这么好的日子,应该满足了,可结果呢?一个个的都贪得无厌,去欺压一些没钱没势的穷苦百姓。” “不思如何忠君报国,一门心事都用在了欺压百姓上面。” “他们这样为非作歹,损害的是大明朝廷在天下百姓心中的信任,是朕这个大明皇帝在百姓心中的形象!方爱卿,可明白这个道理?” 百姓们活不下去时,他们只会认为是皇帝的昏庸,使得奸臣和贪官污吏当道,如若不然,皇帝怎么不派个青天大老爷来把欺压他们的恶霸一网打尽? 而对于这些士绅地主来说,如果说皇帝取消了对他们的优惠政策,甚至对他们收税,那这个皇帝就是昏君,如果在对他们严苛一些,那就是不折不扣的暴君了。 “臣明白。”方从哲为官数十载,这些大道理,他基本都是明白的。 见到方从哲回话,朱由校接着说道:“他们欺压百姓欺压的久了,渐渐的,他们都把这种是都当成了理所当然,他们认为自己身为人上人,不就是欺负一群泥腿子,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咱的老祖宗,太祖高皇帝,不也是泥腿子出身吗?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泥腿子?咳、咳、咳。”一旁的小太监见状赶忙递上一杯茶。 朱由校接过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说道:“我大明奉天讨元北伐檄文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立纲陈纪,救济斯民。”方从哲连忙开口回答道。 “前面八个字,太祖皇帝已经做到了,可是最后八个,要历代人坚持遵守,这是大明朝立国的初心,不能忘啊。”朱由校拿起茶杯语重心长的对方从哲说道:“方爱卿,朕说了这么多,你应该知道朕想干什么了吧。“ “老臣不敢暗自揣摩圣意。”方从哲跪在地上恭敬地回答道。 听到方从哲的话,朱由校有些无语,自己都说了这么多,还装什么糊涂蛋呢。不就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吗? “方爱卿,朕之前说了,知而不说,是为欺君!朕让你说,你就要说,别装糊涂蛋!” 方从哲长叹一口气,对朱由校说道:“陛下是想改革吏治,整顿朝堂。” 正文 第四章,魏忠贤 “没错,朕要整顿朝堂,还有民间的风气。大明有些地方得好好的改革了。”朱由校看着方从哲,十分认真的说道, 依照大明朝现在的状况,不改革的话,那朱由校只能向自己的弟弟崇祯皇帝朱由检学习了,找一颗树将自己吊死。 “朕未满弱冠之龄继承大统,欲行改革之事,还得依仗方爱卿啊。” “老臣自认为难堪重任。”改革,是要得罪人的,如果答应了朱由校,那他方从哲就将彻底得罪这朝中大臣和天下的士绅了,晚节不保啊。 朱由校呵呵一笑道:“方爱卿,汝在朝为官数十载,勤勉政事,朕认为爱卿完全能承担起朕将来要交给爱卿的重任啊!” “老臣谢陛下信任。”方从哲苦笑一声道,与其给自己这份信任,还不如准许自己告老还乡,让自己能够明哲保身,脱离这纷争的朝堂啊! “哼。”朱由校见到方从哲的样子,心中不由得的冷笑,还想要明哲保身,做梦呢。 “方爱卿,看看除了惠世扬,这些个东林诸公们是如何弹劾汝的吧。”说完,便让一旁的小太监将弹劾方从哲的奏疏都取出来,摆在了方从哲面前。 方从哲看着摆放在自己眼前,如同小山一样的奏疏,脸上不停的抽搐,双手紧紧地握住。内心有些凄凉,这些东林党人是真得不打算放过自己了吗? “方爱卿,想就这么被人弹劾下台,灰溜溜的返回故里吗?” 想灰溜溜的回乡吗?说实话,方从哲不想,中国人讲究的是衣锦还乡。但之前,先帝登基,大力提拔东林党人,留下的辅佐大臣,也是东林党人为主。持续了数十年的党争,现已是东林彻底的占据了优势,方从哲才不得不上奏疏请辞。 但现在,方从哲觉得现在的皇帝似乎和先帝不一样,他并不喜欢东林党。 良久,方从哲回答道: “老臣,不想!” “很好,不想就对了!”朱由校说道:“好好听朕的,朕保爱卿荣华富贵。” “还有,爱卿那不成气的儿子,就让他去北镇抚司领个职吧,别整天无所事事的当个纨绔子弟。”一边说着,一边指挥着小太监收起地上的奏疏。 “以前的过失,朕就不追究了,管好汝的门生故吏,如果之后还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到时候就是天威降临,尔等只有粉身碎骨了。” “老臣谢陛下。” “下去吧。” “老臣告退。” 朱由校不想朝堂上都是群东林党人,要有人制衡,帝王心术就在于制衡。他之后也不能只依靠太监去管理朝堂,在朝堂上有个替自己干活的读书人,还要有能力的,方从哲就是个好人选。 走出乾清宫后,方从哲感慨万千:“皇恩浩荡啊!” 待到方从哲走远后,朱由校把一个小太监叫到身旁,指着一份器械图纸说道:“这个地方需要改一下,这轮子要厚一点,还有......” 这时候一太监进来禀报:“陛下,惜薪司的管事太监魏进忠求见。” 魏进忠......魏忠贤?他来刚什么吗?压下心中的疑问,说道:“宣。” 并对原先的小太监道:“吩咐工匠照朕说的改进。” ....... “你是说,魏朝贪了朕的银子?” 在听到自己的银子被人贪了,还是自己的贴身太监贪了,朱由校是真的生气了,他是没有想到自己给他吩咐的第一件事,就成了这样子。 “是的皇爷,奴婢去找客妈妈的时候,亲眼所见!皇爷给客妈妈的五百两,魏朝没有给客妈妈,都被他收入囊中了。” “五百两?” “是啊,皇爷。”魏忠贤有些疑惑,为什么皇爷听到五百两反应这么大。 “你没有撒谎吧?” 生气归生气,但朱由校还是保持了冷静,历史上魏朝和魏忠贤有矛盾,朱由校是知道的。 “皇爷,奴婢就算有十条命,也不敢欺骗皇爷,请皇爷明鉴。” “皇爷若不信,可以派人去问问咸安宫里的太监和宫女便知,他们都收了魏朝的封口费。” 听到这话,朱由校也是信了一大半。 “传旨,让王安去审,这群狗一样的东西,敢贪朕的银子!” 没过多久,王安便拿着咸安宫里太监和宫女的供词走进乾清宫。 “皇爷,这是咸安宫里太监和宫女的供词。”王安将供词递给了朱由校。 “速度很快,不错。”朱由校夸奖了一句,便快速的看完供词,冰冷的开口道:“将魏朝碎尸万段,剁成肉泥!” “皇爷......”王安觉得这样处理太残暴了,想开口劝一劝朱由校,但见到朱由校一脸怒气,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王安,这件事还是你去负责!” “奴婢遵旨。” 王安离开后,朱由校看向魏进忠说道: “很不错,替朕揪出了在这皇宫中的败类。朕给你赐名,就叫忠贤吧,你以后就叫魏忠贤吧。“ “奴婢谢皇爷赐名!” “传朕口谕,着魏忠贤为司礼监秉笔太监并提督东厂。” “至于王安,就先升为掌印吧。” 在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太监魏忠贤,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 “奴婢谢陛下!”魏忠贤连忙磕头谢恩,嘴角以控制不住的上扬。 “去给朕好好查查这宫中的内侍,朕不希望这宫中还有像魏朝一样的家伙。还有那种与外臣勾结的,要严查!” “皇爷放心,奴婢一定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把那些敢背叛皇爷的家伙全部揪出来!” “嗯。”朱由校点点头,历史已经证明了魏忠贤是有能力的,任何一个从底层爬到权利顶峰的家伙,都是有本是的。要不然也不会把东林党人们搞得叫苦连连。 “刘忠,你去跟着咱们的新任厂公,就在一旁辅助他,一起查这个皇宫中,有谁背叛了朕!” 站在一旁叫刘忠的小太监,走出来行礼道:“奴婢遵旨!一定好好的辅助厂公。” 走出乾清宫,魏忠贤脸上的笑容已经收不住了。司礼监秉笔太监并提督东厂,这意味着他可以说是大明朝最有权势的太监了。 自从魏忠贤为了荣华富贵挥刀入宫,他已经在这宫廷打滚了数十载。现在对他来说,荣华富贵已是唾手可得。 “恭喜魏公公得到皇爷的赏识啊。”一旁的刘忠,向魏忠贤恭喜道。 “多谢刘公公,多谢,多谢。”魏忠贤恭敬的回礼道。他明白眼前这刘忠虽说是皇爷派来辅助自己的,其实是来监督自己的。 帝皇都是有疑心病的,魏忠贤是知道。 况且魏忠贤觉得现在初掌大权还是低调一点为好,如果自己刚掌权就变得嚣张了,难免会让皇爷不喜。上一个让皇爷不喜的太监,已经被皇爷下令剁成肉泥了。 所以皇爷交代的第一件事,自己必须干的漂亮,给皇爷留下个好印象,让皇爷高兴。魏忠贤深知一个太监要如何保住荣华富贵,只有皇爷对自己有好印象,自己做事能让皇爷高兴,才能使得这来之不易的荣华富贵不离自己而去。 ...... 正文 第五章,不是没死吗? 魏朝等人一进皇宫,便看见已经恭候多时的王安。 “呦,老祖宗,您怎么在这啊,是不是皇爷给老祖宗什么美差事啊。”魏朝一见到王安便立马跑到面前献殷勤道。 听了魏朝的话,王安用看一个死人的目光看着魏朝,语气冰冷地说道:“是啊,皇爷给我了个美差事呢。” “恭喜老祖宗!”魏朝还没有察觉到不对劲,还是一脸笑呵呵的,可下一秒,王安的话,却让笑不出来了。 只见王安指着魏朝对着身后的小太监说道:“皇爷有令,将这个狗东西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啊?”魏朝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安,自己没听错吧?皇爷要把自己剁成肉泥?吓的魏朝结结巴巴地开口道:“老、老祖宗,这,这是开玩笑的吗?” “你觉得,咱家是在跟你开玩笑吗?”王安冷笑一声,一挥手,身后的小太监立马上前将魏朝擒拿住。 “老祖宗,皇爷为什么要杀儿子啊!”魏朝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哭道:“儿子也没做过对不起皇爷的事啊!” “没做过?哼,你敢说自己没做过对不起皇爷的事?” “儿子、儿子.......”魏朝顿时语塞。 “魏朝,你真的是长本事了,连皇爷的银子都敢贪!你个蠢货还不知道吧屁股擦干净!真不知道如何说你!” 听了王安的话,魏朝整个人都垮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吾命休已。 ...... “不知王公公亲临,有何贵干啊!”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看着王安带着一群太监进来,拱手问道。 王安指着如同烂泥的魏朝,说道:“这贱奴贪了皇爷的银子,皇爷要将他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说道:“魏朝做了咱家数十年的干儿子了,咱家不想他死的太难看,还请许千户......” 许显纯接过银子,笑道:“王公公放心,在下明白!” 王安见到许显纯接下了银子,也笑道:“那就拜托许千户了。” 说完,便扔下魏朝带人离开。 刚带人走出东厂的大门,就见到了魏忠贤和刘忠二人。 “见过王公公。”魏忠贤二人,恭敬的向王安行礼。 “咱家还要向皇爷交差,魏公公你们忙。”王安回完礼,便带人快速离开,去向朱由校交差。 魏忠贤二人,目送王安等人离开,便直径走进诏狱。 “二位公公有何贵干?”许显纯见到魏忠贤二人进来,问道。 “这是皇爷的手谕。”魏忠贤满脸笑容的将朱由校的手谕交给许显纯。 许显纯接过手谕一看,连忙对魏忠贤行礼,道:“见过厂公!” “魏进忠,是你!你居然成了东厂厂公,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陷害我!”被扔在地上的魏朝,见到魏忠贤,立马大叫起来。 魏朝虽是魏忠贤进宫的介绍人,但因为客氏的缘故,二人经常发生争执,关系不怎么好。现在见到魏忠贤成了东厂提督,他就认为是魏忠贤害他,才使他沦落到如此地步。 “哎呀,魏公公,这话是何意啊,是你贪了皇爷的银子,才使得皇爷大怒,这可怨不得咱啊!”魏忠贤笑着说道:“还有咱家现在不叫魏进忠了,皇爷给咱赐名,咱现在叫魏忠贤了!” 魏朝很气,身为太监趁机捞点银子不是很正常的吗?魏朝还想说什么。 但许显纯不给他机会,直接叫人把魏朝给拖走了。 魏忠贤见状,笑道:“早听闻许佥事能力出众,今日所见,果不其然啊。” “咱家刚从惜薪司升任,对这东厂的事务还不甚了解,今后一段时间,咱家还得依仗许佥事啊!” 虽说锦衣卫和东厂是两个部门,但是东厂办事抓人的时候,往往会从锦衣卫里调人给自己做事。 魏忠贤对许显纯很客气,他知道像许显纯这类人关系网非常的多,许显纯他自己就是驸马都尉许从诚的孙子。他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刚从底层爬上来的太监,在这京城中毫无根基。之后他要做事,需要他们的支持,所以魏忠贤才对许显纯客客气气的,要不然,一上任就给下属脸色看,谁会用心给你干事,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厂公客气。”许显纯见到自己的新上司对自己这么客气,心里也是十分的高兴,恭敬地问道: “不知道厂公这一次是有什么差事吗?” 这个时候,魏忠贤脸色一变,阴沉沉地说道:“这宫中有人不老实,竟敢背叛皇爷!还有人竟敢勾结外臣!” “许佥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监督朝中的诸公,看看谁胆子这么大,敢勾结内侍!” “属下明白!” 这个时候,一旁的刘忠开口道:“许佥事,魏公公初掌东厂,你在东厂也领一份职份职,协助魏公公,皇爷的意思是,将来东厂和锦衣卫要挑起重任,到时候,许佥事可要勤勉王事。” 听到皇帝要重用东厂和锦衣卫,许显纯内心一喜,如果皇帝要重用东厂和锦衣卫,那自己的好日子不就来了吗?于是连忙说道:“臣,定不辜负皇恩!” ...... 夜色渐沉。 方从哲一回到家中,便对仆人说道:“去把世鸿给吾叫来。” “元辅,公子他......” “怎么,他又出去鬼混了!这个不孝子!”方从哲心情很是不悦,一想到早上朱由校对他说的话,立马吩咐道:“去,把那个不孝子,给我叫回来!” “是。”仆人应了一声,立马出门,轻车熟路的在勾栏里找到了方世鸿。 刚刚回到家的方世鸿,就见到自己的父亲一脸怒色的坐在大厅上。 “儿子见过父亲。”方世鸿对着方从哲毕恭毕敬的行礼。 “哼,你还知道回来。”方从哲喝了一口茶,不悦的说道。 “不是你叫儿子回来的吗?父亲的话,作为儿子的怎么能不听呢?”方式鸿一脸乖巧的看向方从哲。 “哼。”方从哲听到方世鸿的话,冷笑一声,怒道:“现在知道听为父的话了?你早干嘛去了?” “为父一直在讲,你要学好,不要整天无所事事!可你偏不听,整天在外头,仗着为父的身份为非作歹!现在好了,做的丑事就连陛下都知道了!” “什么?父亲,这开玩笑的吧!儿子干的那点破事,又不是谋逆,皇帝怎么会知道呢。”方世鸿抬头,难以置信的看着方从哲。 “怎么会知道?那些东林逆党,把你的胡作非为当成弹劾你爹的理由,给陛下上奏疏了!”方从哲恨铁不成钢的对方世鸿说道:“你爹我,差点就要被罢官了!连脑袋都差点都保不住了!你知不知道!” 听了方从哲的话,方世鸿抬头将自己老爹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嘀咕道: “这不是没死吗?” “你说什么?”方从哲听到方世鸿的话,感觉胸中直冒火气,将一旁的茶杯直接扔在方世鸿面前。 吓得方世鸿一哆嗦,颤颤巍巍地开口道:“那父亲,陛下会怎么处置儿子啊?” “陛下要处置你,你早就分身碎骨了!还能在这与你爹说话?在你爹的以理据争下,陛下不追究你之前的过失了!” “真的?”方世鸿开心的说道: “儿子谢谢父亲!” 正文 第六章,让他们给朕当苦力赎罪(4000字) 方从哲语重心长的对着方世鸿嘱咐道:“世鸿啊,今后可不能在为非作歹了!知道吗?” “儿子知道了,儿子以后一定好好做人!”方世鸿拍拍胸脯向方从哲保证道。 看方世鸿现在这个表现,方从哲就知道,他这个保证完全是不可信的,于是从仆人那重新接过一杯茶,喝了一口,谈谈的开口:“为了让你之后不再和一个纨绔子弟一样为非作歹,陛下给你找了个差事做做。” “爹,是什么差事啊,儿子自由自在的日子过惯了,儿子怕做不好差事,要不然拒了吧!”方世鸿觉得相比去当差,还是当一个纨绔子弟舒服,就算是不当纨绔子弟,在家喝喝小酒都比去当差好。 “这是皇恩!你敢拒?”方从哲呵斥一声,骂道:“别说是你了,就连你爹我都不敢拒!想死你直接开口,我立马请奏陛下,将你处死!” “别啊,爹,我自己有几斤几两文化,儿子我是知道的,我这不是怕自己无能,把陛下交代的事给办砸了吗。” “不用担心,这份差事不用文化,识字就行。”方从哲笑道。 “是啥啊?” “陛下让你去北镇抚司,当个百户。” “原来是锦衣卫啊,爹你早说啊。”方世鸿笑了,他还以为要去衙门里当小吏,把自己看束起来呢。 “怎么,愿意去了?” “儿子愿意!”方世鸿说道,他有几个朋友就在锦衣卫了当差,这样一来,也有个照应。还有锦衣卫不像其他的衙门,锦衣卫更加的自由一点。里面多是一些勋贵子弟,自己和他们也有共同的话题。 “记住,锦衣卫乃是天子亲军,你去了锦衣卫之后,可不能在任性了,不能在为非作歹了。到时候,天威降临,不仅是你,我们全家都得粉身碎骨!”方从哲再一次叮嘱道。 “儿子明白了。”这个时候,方世鸿也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郑重的点了点头。 “去休息吧。” 待到方世鸿走后,方从哲对仆人说道: “去把可言叫来,就是有要事相告。” ...... “元辅,陛下真的是这么说的吗?”被方从哲火急火燎叫过来的齐党当魁亓诗教问道。 “是啊,可言,陛下早晨叫我去给他朝讲,陛下亲口对吾所说。”方从哲点了点,肯定道。 “元辅,这是好消息啊,陛下没有像先帝一样,喜爱东林党。没有因为东林党人助其登基,就喜爱东林党,反而十分厌恶东林党人,这是我们反击的机会!”亓诗教显得有些兴奋,他等这一天很久了!亓诗教像说些什么,就见方从哲在那摇头,于是便问道: “怎么了,元辅?” “唉。”方从哲叹了口气说道:“陛下不是厌恶东林党人,陛下厌恶的是现在大明朝的真个官僚系统!” “什么?”亓诗教有些意外,问道:“元辅,那么多东林党人弹劾元辅,就连元辅自己都递了辞呈,陛下都不是没有同意吗?怎么会......” “陛下是不想这个朝堂上,东林党一家独大。所以......” “所以,陛下不想元辅辞官,是想在这个朝堂上有个人制衡东林党人。”亓诗教不傻,方从哲也说了这么多了,他很快便明白了朱由校的意图:“然后陛下就要改革大明朝的官僚系统。” “没错。”方从哲点了点头。 “元辅,改革可是要遭人记恨的啊,张江凌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啊!” “吾还有的选吗?”方从哲苦笑一声:“要么,在东林党人弹劾下,灰溜溜的辞官。要么,听命与陛下保一生的荣华富贵。” “还有吾那不争气的儿子,如果没有吾这个当首辅的老爹在背后撑着,就他那行事,他早就被人欺负死了。现在,听陛下的,他还能在北镇抚事领个差事做做。” “况且,吾不是张江凌,陛下也不是神庙皇帝!” 从话语中,亓诗教也明白了方从哲的决心,于是便开口说道:“元辅,要可言怎么做?” “明日,你先给陛下上一份请罪的奏疏,写上自己曾做过的见不得人的勾当,表示自己知罪愿接受陛下的惩罚,态度要诚恳!”方从哲喝了口水,接着说道:“到时候,吾会在陛下面前替你们求情的。争取把手头上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都撇掉,这样,将来咱们真正行的直坐的正!” “可言明白!”亓诗教点头说道。 “可言啊,将来我们可不能在有过失了,自己的家人和朋友要好生管教,切不可再生事端,陛下虽说免了吾等以前的过失,若之后再犯,那到时候就是天威降临,吾等只有粉身碎骨!” “记住,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什么齐党、浙党和楚党了,历朝历代结党都是禁忌!在本朝,那也是神庙怠政,才使得官员们各自结党还不受惩戒,但是当今陛下不是神庙皇帝!之后都不能结党了,不然必受惩戒!要说党,那也是皇党、帝党!等着吧,东林党,嚣张不了多久了!” “可言明白!” ...... 夜已深,皓月当空,整个北京城笼罩在夜色之下。 夜色下的北京城十分的平静,可是作为皇宫的紫荆城在这个夜晚并不平静。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快说!你床头下的银子是哪来的?” “魏公公,饶了我吧!” “快说,你又没有勾结外臣!” ...... 在别人都休息,而魏忠贤还在不辞辛苦的搜查着那些勾结外臣的太监。 看着眼前的太监,魏忠贤厉声道: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是如何勾结外臣的?快快如实说来!” “魏公公,咱没有勾结外臣啊!” “哼!”魏忠贤冷哼一声,道:“你以为咱家不知道?” 说着,魏忠贤从袖口中取出一张纸条,看了一眼,咂咂嘴:“啧啧,当今皇爷都还没有娶妻,你这个太监就在宫外纳了三个小妾。” “你那点俸钱,能不能养三个小妾,你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魏公公说笑了。奴婢这个无根之人,养小妾干嘛?”那个太监说道:“那都是奴婢的亲戚。” “嘿嘿。”魏忠贤见眼前之人还死鸭子嘴硬,于是便让一旁的小太监取出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都是一些金银首饰,魏忠贤拿起一件首饰,走到其面前,说道:“你看看着些个首饰,眼熟吗?” “咱家可不相信,就你家那条件,能买的起这些金银首饰!”魏忠贤对这些个太监很了解,无一不是家里条件太差,真的养不起人了,才会把孩子送进宫中,或者像自己一样。当然,皇爷身边的刘时敏不一样。 魏忠贤眼前的那个太监见到这些首饰,脸色大变。 “奴婢、奴婢......这些都是她们自己想办法弄的,奴婢不知道啊。” 看着眼前还不承认的小太监,魏忠贤再加了一把火:“怎么,要不要咱家让人把你的小娇妻们,接到这宫里来,叙一叙啊?” “不过到时候,你只有粉身碎骨!难道你想落得魏朝那般下场吗!”魏忠贤一啪桌子,厉声呵斥道。 “奴婢,奴婢承认。” “是朝中哪位大臣勾结你的,你是如何把宫内的消息传出去的!” “奴婢不知道是哪位大臣,和奴婢接头的一直是一身仆人装扮的人。每一次都是他来找奴婢,奴婢在把率先把在宫中的所打听到的事写在纸上,交给他。守皇城的军士也只当他是奴婢的亲戚,以为奴婢给人的只不过是家书。” 家书啊,宫里的太监和宫女给自己在宫外的亲人写信,是很常见的,特别是一些新进宫的。魏忠贤刚进宫的时候,也是经常写信给自己的侄子魏良卿,询问自己长辈的情况。 看起来这些书信以后也要好好管管了,回去后一要跟皇爷交代一下。 接着,再一次摆出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说道:“你真的不知道,那家伙究竟是给谁帮事的?” “这奴婢就真的不知道了,魏公公明鉴!”那个太监被吓得直接跪在地上给魏忠贤磕头。 “哼,没用的东西!”魏忠贤内心有些遗憾,一晚上折腾下来,只逮出了宫内的蛀虫,外朝的那些大臣却一个都没有逮出来。 “哼,一群狡猾的老狐狸!咱家迟早将你们给逮出来!” “去告诉许显纯,把皇城周围给咱家盯紧了!有可疑人员之间抓捕!若出了差错,就让他自己提头去见皇爷!”魏忠贤吩咐左右道。 一大清早,魏忠贤就跑到朱由校跟前,汇报了自己查了一晚的结果。 “这就是,你折腾了一晚上的结果?只有内侍?” 朱由校强忍着困意随意看了几眼魏忠贤递上来的名单,发现全是内侍,没有一个朝中大臣,于是无精打采地开口问道。 而魏忠贤以为朱由校是对自己没有查出勾结内侍的大臣而不满,连忙跪地: “奴婢无能,没能查出勾结内侍的朝中大臣,辜负了皇爷的期望,奴婢有罪,请皇爷责罚!” 朱由校一听,乐了,难怪历史上魏忠贤话能取得天启信任,这话说得不比那些自知道弹劾来弹劾去的东林党的大话好听? “起来吧,朕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朝堂上的那些人,哪个不是在官场中混了数十的老油条?怎么会被你这么轻易的揪出马脚?” “你能在一个晚上,揪出了皇宫中这么多蛀虫,不错,朕很高兴。”朱由校扬了扬手中的名单说道。 “奴婢谢皇爷夸奖。”魏忠贤重重的给朱由校磕了个头。 “没事就下去吧,朕要补个觉。”说完,朱由校将手中的名单扔在一边,说道。 “那皇爷,那些蛀虫该如何处理?”魏忠贤说完,指了指被朱由校扔在一边的名单。 “你以为呢?” 魏忠贤听到朱由校问话,连忙说道:“奴婢以为,这种目无君父的家伙,应该粉身碎骨!” 听了魏忠贤的话,朱由校思考了一会说道:“算了,饶他们一条命,这样,重现在开始,再立一司,就叫督建司,把这些人都送到督建司去。” “敢问陛下,这督建司是干嘛的啊?”魏忠贤好奇的问道。 “就是让他们去修路、修河、挖矿!就是干苦力!就这么让他们死了,太便宜他们!让他们继续为大明创造出价值,也不用给他们工钱了,不饿死就行,就当是给自己赎罪了!” 这是朱由校从后世学来的经验,朱由校可不希望这些人白白的死掉,这些人都是宝贵的劳动力,一些人不想干的脏话累活都需要有人去干,还不要工钱,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劳动力? “皇爷仁慈!奴婢想着些家伙一定会感谢皇爷,对皇爷感恩戴德,好好干活的!”魏忠贤笑着拍了个马屁。 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下去吧。” “奴婢告退!” ...... 魏忠贤看着密密麻麻跪在自己面前的一众太监,冰冷地开口说道: “你们这些家伙,跟咱说说,在你们走投无路时、家里无粮时是谁给了你们一条生路?” 见到没人回答,魏忠贤恶狠狠地骂道:“是皇爷!是咱大明朝的皇爷允许你们进宫,给你们了一条活路!” 听见魏忠贤不善的语气,一些跪着的太监开始浑身发抖。 “皇爷给了你们生路,就是你们的再生父母!你们这些家伙,不想着报效皇爷,却一直干对不起皇爷的是,这是什么?这是目无君父,是欺君!” 说完,更多的太监开始颤抖。 “依咱家来看,你们这些目无君父,欺君罔上的家伙,就该像魏朝那家伙,被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这吓那些个太监,一个个向着魏忠贤磕头,嘴上不停地哭喊着: “魏公公,我们知道错了。” “魏公公,饶了我们吧。” “魏公公,我们再也不敢了!” “魏公公,我们愿意给皇爷赎罪,向皇爷求求情,饶了我们吧。” 魏忠贤对这和状态很满意,于是话锋一转,说道: “都别吵吵了!” 太监们都慢慢的止住了声音,一双双眼睛看着魏忠贤。 魏忠贤见到太监们都停止了哭喊声了,接着说道: “本来,依咱家来看,你们这些家伙就该像魏朝那家伙,被千刀万剐,剁成肉泥!但是,当今皇爷仁慈,免了尔等的死罪!” “但是,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尔等今后,就去督建司做苦力吧。” 魏忠贤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太监们都露出个劫后余生的表情,一个个的兴奋的直磕头,喊道: “谢陛下天恩啊!” “陛下仁慈啊!” “......” 魏忠贤看着那群不停欢呼的太监们,在内心‘呵呵’一笑,暗道:“你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正文 第七章,银子! “方阁老,皇爷还在歇息呢。” 见到朱由校再一次旷了朝会的方从哲,拿着亓诗教请罪的奏疏直接来找朱由校,却被小太监告知,自己的皇帝还在歇息。 抬头看了看天空,都这个时候了,自己的皇帝还在歇息。大明朝前几任皇帝有爱当大将军的、有爱修仙的、有爱当宅男的,到了自己这,是个爱睡觉的?方从哲觉得离了个大谱,当以昨天的情况来看,方从哲认为朱由校,不是武庙皇帝、不是世庙皇帝,更不是神庙皇帝。 方从哲从袖口中取出了点碎银,递给眼前的太监道: “这位公公,吾有要事面见陛下,还请公公通融一下。” 那太监见到方从哲向自己递来银子,连忙摆手:“方阁老,这使不得,宫中现在查的紧,方阁老想要见皇爷,咱这就去通告皇爷。” “多谢公公。”方从哲看着那太监的身影有些好奇,今天这些太监怎么连银子都不要?还有宫内查的紧是什么意思?难道说陛下干了什么吗? 就在方从哲胡思乱想的时候,之前的太监很快便回来了,对方从哲行了一礼说道:“方阁老,皇爷叫你进去。” “哦,好。”方从哲连忙提起衣摆,进入乾清宫。 一进乾清宫就见到了衣带整齐坐在大殿上方的朱由校,连忙行礼: “老臣参见陛下!圣恭金安?” “朕安,爱卿免礼,不知爱卿来见朕有何事?”朱由校问道。 “陛下,这是亓诗教等人的请罪奏疏,望陛下过目。”方从哲从袖口中取出亓诗教请罪的奏疏,交给一旁的太监,由太监转交个朱由校。 朱由校打开奏疏,随便看了下,大致意思是他朱由校是一个千古名君,他亓诗教被朱由校这个千古圣君所感染,决定改过自新,还表示如果朱由校愿意宽恕他,自己将来必定勤勉国事,为君分忧。如果,朱由校不愿意宽恕他,那也是他自己罪有应得。 朱由校看完后满脸黑线,内心直嘀咕:自己才登基几天啊,连朝会都没上几天,就是千古名君了?果然,文官的嘴,骗人的鬼。 方从哲见到朱由校变了脸色,连忙说道:“陛下,亓诗教等人表示自己愿意悔过,并上交赃款一百五十万白银,这里面包括了名器、书画和商铺的折现。” 一百五十万两白银!? 朱由校听到这句话,大笑一声道:“好,好!亓诗教等人,幡然醒悟,迷途知返,并态度诚恳的向朕请罪,朕倍感欣慰!就罚奉三年,以示惩戒!” 看着下方的方从哲,内心道:这老狐狸聪明啊。 “方爱卿啊,要让朝臣以亓诗教等人为榜样!只要他们态度诚恳承认错误,朕都会不会过于追究。告诉亓诗教,将来务必要勤勉政事啊。” “老臣明白!” “还有戚金此人,爱卿可是知道?”朱由校问道。 “戚金?”方从哲思考了一下,对朱由校说道:“回陛下,戚金是戚少保的侄子,年少时追随着少保,屡建战功。”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朱由校朗诵了一句戚少保的诗句后,对方从哲说道:“爱卿,让戚金所带的本部兵马进京。” “陛下,这是为何?” 或是因为得到一百五十万两百白银感到高兴,朱由校解释道:“京营武备废弛,朕不喜。” “而戚金跟着戚少保,在沿海打过倭寇,又参加过援朝之战,乃身经百战的老将了,关于军事的经验丰富,所以,朕想让他给朕重新练一只京营出来!” “老臣遵旨!” 其实,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戚金在历史上是为大明朝献出了生命,在浑河之战中,与建奴血战而死!这种为大明朝死过一次的人,是值得朱由校信任的。 待到方从哲走后,朱由校吩咐伺候在身边的小太监们道:“你们几个,去把亓诗教等人上交的赃款全部给朕搬到朕的内帑去!一两银子都不能少!知道吗。” “奴婢明白!” “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啊。”朱由校内心想着:一下进账这么多银子,完全可以让为军费发愁到向大臣们借银子的崇祯羡慕死了。 朱由校知道明亡的根本原因就一个字:穷! 辽东战事要钱、赈济灾民要钱,不管做什么事都要钱。 而明末的时候,士绅们的钱收不上来,商人的税也收不上来。万历皇帝派个太监收税,被人鼓动民变活活打死,天启皇帝弄出个魏忠贤来捞银子,确把把自己给捞进去了。但是这两或多或少是捞了点银子的。之后的崇祯没手段也没能力捞银子,所以大明就没了。 大明有钱吗?有钱,但是这些钱,不在国库,不在皇帝的手里,也不在老百姓的手里,是在那些地主士绅的手里!他们互相勾结,下欺黎民,上瞒天子。使得大明国事日益崩坏。 崇祯收不上来有钱人的税,可是国家急需银子,九边的窟窿越来越大,小冰河天灾的到来使得流民越来越多,收不上来有钱人的税,那该怎么办呢,只好苦一苦平民百姓了,向平民百姓收税,可他们,这些个在权贵眼里的泥腿子有几个银子啊? 接着,就是交不起重税的百姓变成了流民,税也是越收越少,税少了,钱也就是越来越少。以至于就连军饷都凑不齐了,本来就少的军饷,再加上各级军官中饱私囊,克扣朝中的军饷,使得到军士手里的军饷寥寥无几,一些军士因为欠饷,直接当了逃兵,或直接在战场上投降。 像李自成后期军队的主力,都是一些明朝逃亡的军户和因为欠饷而哗变的明朝官军,就连李自臣自己也曾当过明朝的边军,后来因为欠饷才杀官造反。 “有了这些钱,在加上万历皇帝扣扣搜搜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完全可以练出一支精锐部队了。”朱由校内心想道。万历扣扣搜搜攒了大半辈子的积蓄,虽说被自己便宜老爹花了大半,但还是留下来很多的,一个登基才一个月,还日日“操”劳的家伙,能败多少银子? “到时候,有一支可战部队在手,自己才可以算是真正的天子。” “这样一来,日后就可以放心的征收士绅和商人的税了,如有不从者和跳出来说不可与民争利的,就要好好想想,是想被拔毛,还是被砍脑袋了!” “走,去西苑!”朱由校对左右吩咐道。在方从哲来之前,朱由校就见到小太监来禀报,自己要的东西,工匠已经改进并制造出来。 “做皇帝真好啊!”朱由校内心不由得慷慨,自己想要什么东西,只要说一声,下面就有人加班加点给自己制造出来。 正文 第八章,毕懋康 朱由校看着手中在后端加了木托的枪托,有点类似于后世步枪的鸟铳,对着一旁的太监说道:“好活,当赏!” 一旁的太监听见后,立马取出个红盘,放上一些银子,走到那些工匠面前。 “草民谢陛下!”这些工匠接过银子,激动的给下朱由校下跪磕头。 “起来吧。” 接着朱由校对着太监吩咐道: “快点,给朕把火药装上,朕要试上一试!” 朱由校迫不及待的想要试一下由自己设计的鸟铳,虽说朱由校只不过是在原有鸟铳的图纸上改了一下。 “皇爷,火器危险,还是让奴婢来吧!” 此时,听见朱由校要自己亲自试铳,一旁的一名太监面带忧色的劝了一句。 “好,还是你来吧!” 朱由校想了一下,还是把这只鸟铳交给了身边的那个太监,虽说这只鸟铳是内宫军仗局的工匠打造的,质量是有保证的,但还是保险点为好。 那名太监接过鸟铳,装填好火药和铅弹,在一旁的工匠指导下,举枪瞄准。 “嘭” 一道声音响起,铳口冒出一缕硝烟,一粒铅弹飞出,准确的击中十步外的一个靶子。 “好!”朱由校夸奖了一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刘时敏。” 刘时敏?那个写《酌中志》的刘若愚?现在还没有因为受到魏忠贤党羽的迫害而改命。 历史上刘若愚因受诬告而蒙冤狱下狱,因没钱买命,刘若愚就以太史公司马迁榜样,发愤著书,呕心沥血,详细记述了自己在宫中数十年的见闻,并进行说理申冤以自明。 写完后,果然被释放。 “朕记得你家是世袭延庆卫指挥佥事。”朱由校开口说了一句。 “回皇爷的话,奴婢家确实是世袭延庆卫指挥佥事。”刘时敏内心很激动,大明皇宫拥有上万的太监,皇爷居然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朕看你是个机灵的,你就跟在朕的身边,记录一些朕身边日常发生的事吧。” “奴婢谢皇爷!” 一旁的太监们都对刘时敏露出了羡慕的目光。 其实这玩意,只是朱由校无聊时,想找个事情做做,用来打发时间。 成了明朝的皇帝,朱由校才明白明朝皇帝为什么都有那么多爱好。不搞点爱好,是要被无聊死的。 像朝中的政事,有内阁、司礼监就能处理,自己只要抓住大事就好。 毕竟,朱由校可不想像崇祯那样,那么操劳,国事反而日益渐衰。具体的事,就先交给下面的人自己处理吧。反正现在,内阁首辅方从哲可以说是朱由校的人了。 况且,朱由校本来就喜欢搞这种东西,以前没穿越时,没条件搞,现在不一样了,他当皇帝了!皇帝有个爱好很奇怪吗? 这时一个小太监跑到朱由校身边说道: “皇爷,毕懋康求见。” 听见毕懋康来了,朱由校立马说道。 “宣。” 这个毕懋康可是个人才啊,字孟侯,号东郊,歙县上路人,大明朝的火器专家,著有《军器图说》《疏草》《西清集》《管涔集》。 其中最有名的还是《军器图说》 很快,一名中年男子来到朱由校的面前。 “臣,毕懋康奉旨觐见!” 毕懋康恭恭敬敬的向着朱由校行礼,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一个小小的巡盐御史,有一天也能被皇帝召见。 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声音,朱由校很满意,说道: “爱卿免礼,朕今日叫爱卿来,是想问问爱卿,对火器怎么看?” 听到朱由校说起火器,毕懋康一愣,自己是巡盐御史,皇帝问这个与自己职责不相关的事干嘛,好在自己了解火器,于是立马说道: “陛下!夷狄所畏中华者,火器也!火器,乃是战场之利器!” “本朝太祖皇帝北逐蒙元,成祖皇帝五伐漠北,到了世宗皇帝与神宗皇帝时抗击倭寇,我军百战百胜,多仗火器之威也。” 听了毕懋康的话,朱由校很是满意,点了点头说道:“朕听闻爱卿与兄熟知火器,深有研究?” “回陛下,臣与兄长确实对火器略知一二。”毕懋康如实回答道。 “懂就好。”朱由校说道:“火器,战场之王也。朝中衮衮诸公还没有一个巡盐御史看得明白,将这些东西贬低为奇淫巧技!” 朱由校来自于后世,他知道两百多年后,洋人就是凭借这些被读书人看不起的奇淫巧技轰开了满清的国门,使得中华民族开启长达一个世纪的血泪史。 好在现在的大明朝和西方蛮夷的差距并不算太大,朱由校要把大明朝的科技树点正确了!要避免再次发生百年国耻! “朕现在就下旨,新建一个武备司,独立于六部之外,不用受限于工部直接听命于朕,下辖一个制造局和研发局,专门营造军器和研发新型火器,工部的那个军器局,即日起直接解散。” “军器局中的工匠,都去武备司吧。” 明末的军器局因为常年克扣经费和工匠的工钱,所造的军器是一年不如一年,特别是火器,前线的士兵宁用大刀长矛都不敢用朝廷所打造的火器,怕炸膛,自己伤了自己。其他的军器质量也惨不忍睹,前线的将领往往都是自己出资打造武器。 所以,对朱由校来说还不如直接解散。 “这武备司先设督造一人,正二品,就先由爱卿担任了!”朱由校说道。 “武备司的经费朕会让内侍亲自交付于爱卿手上,爱卿不用担心经费会被克扣。” “臣叩谢天恩!”毕懋康听了朱由校的话直接跪下了,他不敢相信自己见了一面皇帝就从一个小小的巡盐御史成了一名二品天官。 “爱卿免礼,如今武备司初创,爱卿当勉励之!” “臣明白!陛下如此信任臣,臣无以为报!” “只要爱卿给朕做出这天下最好的火器,就是对朕最好的回报。”朱由校笑道。 接着指了指一旁的鸟铳,说道:“爱卿,朕就先交给汝个任务,先安排朕的这支鸟铳开始批量制造,在替朕铸一门炮,要能方便大军在野外移动的一种野战炮。” “朝廷在不久前从澳门的佛朗机人手中新买了几门红夷炮,爱卿可以参考一下。”这个提出购买红夷炮的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徐光启。 “朕现拨个你五十万两白银。” “如若不够,在找朕来要!” 毕懋康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鸟铳说道:“臣一定不负陛下的期望!” “还有啊,爱卿,武备司关于刀枪和甲胄的制作也不能落下!之前军器局所做之军器,因为主官克扣钱粮,偷工减料,导致所做军器多为残次。” “这种情况,朕不希望在出现了!” “臣明白,定不负陛下所托!” 正文 第九章,咱们让熊延弼下台! 北京城,一处院内 “陛下是真的不愿意让方从哲下台了。” 邹元标拍了拍桌子,叹气道。 他们已经得知了朱由校赦免了亓诗教等人之前所犯的一些事情。 魏应嘉点了点头:“陛下还让其子去北镇抚司当差,某看方从哲一时之间是不会下台了。” “真不知道,陛下为何要让方从哲继续当这个首辅?吾之前给陛下上的奏疏,如同石沉大海。”左光斗唉声叹气,显得闷闷不乐。 “吾弹劾方从哲的奏疏,也是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郭如楚叹气道:“陛下怎么能不听吾等忠义之言呢?” “依吾看,定是方从哲这奸猾小人,蒙蔽了陛下!”魏应嘉说道。 一旁的邹元标听到后说道:“陛下聪慧,怎么会被小人蒙蔽了双眼?” “各位诸公,刚刚得到消息,陛下要裁撤军器局,独立建了个武备司,不受工部的管理。“这个时候杨涟走进来说道。 “这是真的?”有人问道。 “是真的,方从哲已经票拟!”杨涟点了点头。 “什么?”这下魏应嘉坐不住了,“这么大的事,陛下怎么不召见朝臣商议一下,就把事情定了呢?这方从哲竟然直接就票拟,属实可恶!” 军器局是大明朝廷打造军械的地方,像是小到大刀长矛,大刀甲胄火炮,这些都是军器局打造,里面的油水是很多的。 像魏应嘉这兵科给事中也从中分了一杯羹。 现在取消了军器局,新建了武备司,独立于六部之外,这对有魏应嘉来说,是损失了一大笔钱财的进账,也怪不得他如此激动了。 下一刻,魏应嘉感受到身边人异样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笑:“在下失礼,请诸公见谅。” “现在吾等该如何?” “不知,只能等到陛下自己发现方从哲,非良臣了!” 屋内的人都叹息一声,陛下不理奏疏,不上朝,连大臣都没接见过几个,只能是如此了。 就在此时被誉为东林重要谋士的汪文言开口说道: “方从哲现在不会下台,那咱们就先去其他的党羽!” “你是说.......” “辽东经略熊延弼!” “何出此言?” 魏应嘉问了一句:“难道吾等将熊延弼弹劾下台,方从哲也能跟着下台不成?” 汪文言笑道:“虽说将熊延弼弹劾下台,不能将方从哲也赶下台,但是!” 汪文言话锋一转,“只要熊延弼下台,再推荐我东林能臣经略辽东,一旦其收复失地必定会成为朝之功臣,陛下也一定会赏识他,然后让其弹劾方从哲,到时,只要诸公们一起上疏陛下弹劾方从哲,其必定下台。” “这辽东经略熊延弼之上任以来,自知据城固守,未建寸功,空耗朝廷粮饷,现在国库持续亏空,此人还是下台为好。” “可是,熊延弼之前可是接连击退了奴酋努尔哈赤的数次进攻啊。”杨涟见汪文言说熊延弼寸功未建,不由得替汪文言辩解了一句。 “哦?既然他能够数次击退奴酋努尔哈赤的进攻,为何不趁胜追击,剿灭奴酋努尔哈赤?”王文言反问一句。 “是啊,奴酋努尔哈赤数次进攻都被击退,军心和士气必然遭到重创,正是主动出击的大好时机!”魏应嘉赞同道。 “辽东之事,以是国朝头等大事,不可拖延,他熊延弼能拖,朝廷托不起!辽东之事必须趁早解决!”邹元标说道。 魏大中听后也是点头赞同道:“只要吾等所举荐之人收复辽东失地,陛下自然会对吾等刮目相看,到时候必然会重用我等!“ “到时候,众正领朝,只要吾等勤勉政事,大明朝一定会重现永乐盛世!” “不知道,文言欲推何人接替熊延弼经略辽东呢?”杨涟问道。 汪文言自信的说道:“兵部侍郎、辽东巡抚袁大来!其自从代替周永春巡抚辽东后,精明能干,无疑是接替熊延弼的最佳人选!” 汪文言所说的就是袁应泰,那个历史上接替熊延弼成为辽东经略,没有一年就丢掉了沈阳、辽阳的家伙。 “大来真的能胜任经略一职吗?” 左光斗听到要让袁应泰接任辽东经略,不由开口说了一句。 “左公放心!那熊延弼不是击退了奴酋努尔哈赤数次进攻吗?可见那奴酋努尔哈赤跟本没有人传的那么神,要不然沈阳、辽阳已不复在已。” “只要袁应泰上任后,趁着熊延弼击退奴酋努尔哈赤数次进攻的这股东风,集结我大明数十万精锐大军主动出击,逼迫奴酋努尔哈赤与我们决战,定能将其一举消灭干净。” 汪文言越说越高兴,似乎完全忘记了就在去年,明军在萨尔浒与建奴交战中大败而归! 待到汪文言说完,一次没开口的刘一燝说话了: “文言啊,你真的能够保证这次弹劾熊延弼能够成功吗,不会又像弹劾方从哲那样吧?” “刘公,陛下身居庙堂之上,这么会知道前方的情况如何?前方的情况如何,熊延弼这个辽东经略当的到底如何,还不是我们说得算?” “哈哈哈哈。”听了汪文言的,众人哈哈一笑。 这就是自古皇帝难辨忠奸的原因。 接着,汪文言起身向着刘一燝行了一个礼,说道:“回刘公的话,在下有一个计划,定能将熊延弼给弹劾下台!” “什么计划?” 汪文言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说,自信的说道:“待诸公弹劾熊延弼后,派个小厮去通告熊延弼,就说这朝堂上的衮衮诸公都弹劾他耽误辽东战事。以他熊延弼的性格,这朝中能为他说话的寥寥无几,顶多把方从哲算上。他可以算是有口难辨,咱们在加以引诱,让他熊延弼为了保住辽东经略一职出钱贿赂言官,到时候,咱们在将证据交于陛下!到时候,龙颜大怒,他熊延弼不想死都不可能了!” “如若他不贿赂言官,主动请辞,那在好不过了!” “还有。”汪文言继续说道:“吾与宫中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公公是旧识,可请他助吾等一臂之力,必能将他熊延弼弹劾下台。” “那就拜托文言了!” “文言明白,文言这就去告知王公公。”汪文言说道。 “对了,不要忘了跟御史们打个招呼!” “文言明白,请刘公放心。” ...... 此时此刻,御史冯三元家中。 “你是想某替你弹劾辽东经略熊延弼?你可知熊经略可是封疆大吏,朝廷重臣?”冯三元喝了口茶,开口说道。 “知道,小的自然知道!”范三拔对着冯三元讨好的说道,接着从袖口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冯三元。 冯三元一看,是一张一万两的银票,内心暗道:这家伙出手真大方啊!是个有钱的主! “你这是干什么?你以为某是什么人,某是大明朝的御史,岂能因为这点银子而折腰?”冯三元厉声呵斥道。 范三拔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接着由从袖口中取出两张银票,递给冯三元。 冯三元接过后,冷淡地的开口: “熊经略之前可是数次击退奴酋努尔哈赤,可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啊!”冯三元继续说道,手指还不停的点着银票。 范三拔对着冯三元拱手说道:“冯公,事成之后,家父必有重谢!” 接着,又从袖子中取出了一张银票,冯三元接过一看,五万两! 咽了口唾沫,冯三元说道:“汝父,究竟是谁?” 范三拔对着冯三元说道:“家父,介休范氏,范永斗。” “介休范氏?那个在山西做生意的?你们这些做生意的,为什么要弹劾一个朝廷大臣呢?”冯三元脸上带着笑容问道。 虽然冯三元面带着笑容,可范三拔觉得冯三元的笑容十分的邪恶。 良久,范三拔咬牙道:“冯公,咱们是在辽东做生意的,自从这熊延弼当上辽东经略后,咱家的生意是越来越难做了!” 做辽东的生意?辽东都是战争地带,什么人会在辽东这种地方做生意?而且大明官员上任生意反而做不下去了?想到这,冯三元已经想明白眼前这人和他身后的家族是做什么生意的了。 “你就不怕,某将你擒下交给陛下吗?” 听到这话,范三拔笑了,他来之前已经找人打清楚冯三元的为人,是个可以用的。 “吾认为,冯公不是那种杀鸡取卵的人。”说着,范三拔指了指自己,有指了指桌上的银票,说道:“我,整个范家就是那只鸡,而那些银票就是鸡蛋!” “而在下亲自前来,就是表达我范家的诚意。” “我相信,冯公知道如何抉择的。” “好!好!好!”冯三元,大声笑道:“朝廷用在辽东的钱两越来越多,而辽东经略熊延弼却在战事上毫无建树,空耗钱粮,这等误国误民之辈,某定弹劾之!” “多谢冯公!” 就在二人想要深入交流时,听到门房来报,中书舍人汪文言求见。 “冯公,在下是不是要避一避?”范三拔见状对冯三元问道。 “不用,汪文言乃某的好友,可以信任。 “去让他进来!” 这汪文言还没有来到大厅,就听见他的声音传来: “某请冯公弹劾辽东经略熊延弼!” ...... 走出冯府,范三拔对着汪文言行礼道: “多谢文言兄了!” 汪文言面带微笑道:“想来这冯三元,已是成功被拉下水了。” “是啊,文言兄说的不错,这老家伙果然是爱财的!”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没有人例外。” 听到这话,范三拔露出一个我懂的表情。 “这是小弟的一些心意,还望文言兄收下。”范三拔微笑着从袖口中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汪文言。 汪文言见左右无人,便不动声色的收下了。 正文 第十章,当锦衣卫得心黑! 皇城周围 方世鸿带着自己几个下属守在皇城的周围,盯着附近来来往往的行人。 “头,我们在这究竟是干嘛啊!” “是啊头,我们都守在这好几个时辰了,咱们到底要干嘛啊?”跟在方世鸿身边的小弟对着方世鸿抱怨道。 此时的方世鸿正在认真执行自己上司锦衣卫指挥使兼东厂掌刑千户叫给自己的任务,监视皇城外的行人,看看能不能揪出勾结内侍的歹人。 听到自己身边狗腿子的抱怨声,方世鸿低声呵斥道:“齐虎和杨威,你两别抱怨了,这可是本公子辛辛苦苦给你们找来的差事!” “锦衣卫啊,你们现在可是锦衣卫!是天子的亲军,都打起精神来!不能在像一个小混混了!” “头,咱知道自己现在是锦衣卫了,可是头,这锦衣卫就是干这种差事的?”杨威表示这跟他心中的锦衣卫差距太大了:“头,锦衣卫不是应该是意气风发,威震八方,令小儿啼哭的存在吗?” “是啊头,我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在守耗子一样啊。” “什么叫守耗子?咱们这是在监视不臣!”方世鸿看了二人一眼道:“这就是锦衣卫的职责之一!这朝中有人勾结陛下身边的内侍,被陛下察觉了,所以咱们就在这里了。” “如果,你们不想干,那就去街道房管理街道和疏通沟渠去吧!” “嘿嘿,头,咱们身为锦衣卫去做那种事,岂不是有损天子的威仪?”齐虎听到后连忙拒绝,一想到自己成了锦衣卫还要去做通下水道的工作,这让他有点难接受。 “是啊头,我和齐虎一样的看法。”杨威也道。 “很好,你们记住,只要咱们能逮住一只‘耗子’,那你们的后半辈子是不用愁了。”方世鸿对着眼前的二人语中心长的说道,到时候自己也能在皇帝心中留个好印象,除去皇帝心中自己是个游手好闲、纨绔子弟的印象。 就在方世鸿教导着自己的小弟的时,眼尖的杨威指着不远处说道:“头,你快看!” 方世鸿顺着杨威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见一人慢悠悠的走到守在皇城门的禁军面前,与其交谈起来,像是很熟的样子。 “头,抓不抓?”齐虎问道。 “抓个头,你先在把他抓住有什么用?没有证据,他只说自己是来探亲的,咱也奈何不了他,反而还会打草惊蛇,这样一来,就是得得不偿失了!”方世鸿摇头拒绝道,他虽说是个纨绔子弟,但一些道理还是懂的。 见到,那人似乎是交代完了事情,转身就要离开,方世鸿连忙说道:“你们二人,去跟着他,不要跟丢了,还有注意不要被人发现了!记住,你们升官发财就靠他了!” 齐虎和杨威点了点头,对方世鸿说道:“放心吧头,别的咱不敢打包票,但是跟踪人,咱可是很拿手的。” 待到齐虎和杨威走后,方世鸿直径走到皇城禁军面前,出示了证明自己身份的锦衣卫腰牌,说道: “请问,刚才那是什么人?” 方世鸿很客气的问道,他知道现在这些守卫皇城的金吾卫这些禁军军官,大多都是靠着荫官才成为禁军军官,不是勋贵子弟,就是像他这样的朝中大臣的后代。 那守门的军官查看了一下腰牌后,说道:“他啊,是宫中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公公的门客,也就是中书舍人汪文言的仆人,他说中书舍人汪文言想找王公公叙上一叙,你瞧。” 那名军士朝身后指了指,道:“看见那小太监的身影了吗?他是通知王公公去了。” 这名军官没有因为方世鸿只是一个小小的锦衣卫而怠慢,先不提锦衣卫这身份,这京城第一纨绔,内阁首辅方从哲儿子,方世鸿的名字,在这京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多谢!”方世鸿接过自己的腰牌,行了礼,就走了。 ...... “中书舍人汪文言,勾结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许显纯听了方世鸿,明显有些不信,说道:“王安都是司礼监掌印太监了,乃内宫太监之首,他勾结外臣干嘛?” “你确定是中书舍人汪文言的仆人来找王公公的?”事关大明第一太监,许显纯不得不认真对待。 “属下确定!属下当初安排人跟着那仆人,那人确定是中书舍人汪文言的人。” “指挥使,这中书舍人汪文言是王安的门客,他一个太监要什么们客啊?”方世鸿说道。 “还有,属下已经打听清楚了,这汪文言和东林党们往来甚密,他又是王安的门客,很难说这位王公公,没有勾结外臣的嫌疑啊。” “世鸿啊,你是不是因为这些东林党弹劾你父亲,你才要把这勾结内侍的罪名,往东林党人的身上带啊?”许显纯眯着眼睛,面露微笑的看着方世鸿。 “什么啊,指挥使,这可是我忙活了好久个时辰才得到的线索啊。”方世鸿听到许显纯的话,急眼了,“就算咱是纨绔之弟,但是咱也行的直,站的正!” 见到方世鸿急眼了,许显纯摇了摇头,这年轻人,真不经逗,开口说道: “世鸿啊,做人可不能急急躁躁的,一句玩笑话就把你弄急眼了,这是不行的,特别是干我们这一行的,真实的情绪可不能轻易的表露出来。” “还有啊,做咱这行的可不要说什么,行的直,站的正,没用!做咱这行,要有心计!” “要心黑!” 方世鸿长舒一口气,对许显纯行礼道:“多谢指挥使教导,属下明白!” “那么,我们便起身去见陛下吧,司礼监掌印太监勾结外臣,这么重大事,怎么做还是要让陛下决断啊。” 许显纯起身说道。 “我们?属下也去吗?”方世鸿惊讶的问道。 “不然呢?你查出来的事情,其中的一些细节,还是你自己和陛下说吧。” “还是说,你不想面圣?” “属下愿意!”方世鸿激动的说道。 ...... 西苑 此时的朱由校正在玩弓。 “唰” 朱由校拉弦的手一松,一支箭便离而出,准确的命中十步外的靶子。 “皇爷好箭法。”一旁伺候的魏忠贤见状,立马奉承道。 朱由校白了一眼魏忠贤,自己仅仅只是射中十步外的靶子,连红星都没有射中,就是好箭法了? 朱由校接着连射数箭,朱由校就感觉手臂十分的酸痛,便把弓丢给魏忠贤,让他给自己表演一下。 “朕听闻,你入宫前善骑射?那就给朕露两手。” “奴婢遵旨。” 魏忠贤熟练的搭弓瞄准,放箭,精准的命中靶心。 朱由校见状夸奖道:“这么好的箭法,魏忠贤你不去当兵可惜了!没准你现在已经是个大将军了呢。” “皇爷说笑了,奴婢如果去参了军,就不能在这伺候皇爷了。” “你真是会说话啊。” 就在这时有小太监来报: “陛下,许显纯求见。” “宣” 正文 第十一章,抓王安 “臣,许显纯参见陛下!” “臣,方世鸿常见陛下!” 第一次面圣的方世鸿学着许显纯向着朱由校行礼。 方世鸿?听到这个名字,朱由校看了眼许显纯,内心有些好奇,许显纯带这个纨绔子弟来见自己干嘛 “何事?”朱由校坐上小太监们搬过来的椅子,开口问道。 “启禀陛下,臣刚刚接到方百户上报,中书舍人汪文言勾结司礼监掌印王安。”许显纯说道。“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臣不敢不上报陛下。” 听见这话,魏忠贤眼睛一亮,心想:还有这种好事?那我是不是可以再升一步了?但是,魏忠贤很快就把这想法抛出脑外,做人不能太贪。 “哦?中书舍人汪文言勾结司礼监掌印王安。”朱由校顿时来了兴趣。 历史上的中书舍人汪文言一开始是个狱吏,后来因为监守自盗,逃到京师,成了王安的门客,之后又投向东林党,用钱买为监生,被称为东林最重要的谋士,最后被魏忠贤搞死。 这个家伙在外廷依仗刘一燝,在内宫靠王安撑腰,他还是二人的联络人。 本来朱由校就打算找个理由把王安拿下,现在好了,理由不用找了。 现在朱由校很好奇,方世鸿这个纨绔之弟是如何查出汪文言与王安勾结的? 就对方世鸿说道:“给朕说说,汝是怎么查出汪文言勾结王安的?” “臣,臣......”本来就因为第一次面圣而感到紧张的方世鸿,听见朱由校亲自问话,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见此情景,朱由校开玩笑般的说道:“方爱卿,紧张什么?朕又不会把你怎么样?朕又不会吃了爱卿。” “朕可是听闻爱卿在平时可是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怎么在朕的面前却便成结巴了?” “启禀陛下,臣.....臣第一次面圣,过于激动,御前失利,请陛下恕罪!”方世鸿脑海中想起自己父亲方从哲以前对自己说起的面圣经过,学着他父亲说的话,向朱由校请罪。 “朕赦卿无罪,爱卿还是给朕说说汝是怎么查出汪文言勾结王安的。” 方世鸿,深吸一口气,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知道是方世鸿守了好几个时辰才弄到线索,朱由校很满意,点了点头,对着方世鸿说道: “爱卿干的不错,朕很满意!将来爱卿也要勤勉王事!” “臣谢陛下夸奖!” “去把王安给朕叫来!”朱由校对着魏忠贤说道。 “奴婢遵旨!”魏忠贤应了一声,连忙去叫王安。 待到魏忠贤走远,朱由校对着一边的刘忠说道。 “刘忠啊,朕记得你是在朕小时候就伺候在朕的身边了吧。” 刘忠听见朱由校问他话,立马回道:“回皇爷,奴婢是在皇爷两岁时就伺候皇爷了。” “这司礼监掌印的位置,你就先挑起来吧。” “奴婢谢皇爷!” 刘忠闻言立马跪在地上磕头,他知道之是皇爷怕王安被拿下后,在内宫中无人制衡魏忠贤,所以才把自己接替王安成为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来制衡魏忠贤。 此时的魏忠贤还不知道刘忠成为了司礼监的掌印,当然了,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 刚到司礼监,魏忠贤就见到王安走了出来。 ‘这是要出宫?’魏忠贤内心想道,‘还好来早一步!’ 魏忠贤立马上前挡在王安的面前。 “魏公公,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眼前挡住自己面前的魏忠贤,心情有些不悦,皱眉问道。 “嘿嘿。”魏忠贤还是一脸的笑容,对着王安恭敬的说道:“老祖宗,皇爷有事找您呢。” 听到是皇爷找自己,王安皱着的眉头缓缓地收起,道:“皇爷找咱家什么事?” “哎呦,老祖宗啊,奴婢怎么会知道陛下在想什么!奴婢可不敢揣摩圣意啊!”魏忠贤校着回答道。 “老祖宗,咱们快去吧,皇爷在西苑等着的呢。” “嗯。”王安应了一声,就朝着西苑走去。 ...... 西苑 王安一来就看见锦衣卫指挥使兼任东厂掌刑千户许显纯和一个自己并不认识的少年幸灾乐祸般的看着自己。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这样看着自己?’ 在看向坐在椅子上的一脸平静的朱由校,王安有些不明所以。 “奴婢参见皇爷。” “王安,你还记得魏朝这么死的吗?”朱由校见到王安来了,谈谈的开口道。 “回皇爷,魏朝他贪了皇爷的银子,皇爷下令将他剁成肉泥了。”王安如实说道。 王安内心却是思索起来,皇爷今天怎么突然说起魏朝了?回想起自己刚来时许显纯看着自己的眼神,难道是他把我贿赂他,让他给魏朝留个全尸的事,告诉皇爷了吗? “魏朝贪了朕的银子,辜负了朕的期望,所以朕下令将他剁成肉泥,怎么,你王安王公公也想像魏朝一样,被朕剁成肉泥吗?” 朱由校的语气逐渐变得冰冷。 王安一惊,连忙跪在地上,说道:“皇爷,奴婢之罪!奴婢不该贿赂许显纯,让他给魏朝留个全尸。” 许显纯:“?????” 在一旁等这看好戏的许显纯懵逼了,怎么扯我身上来了? 连忙战战兢兢跟着跪在地上请罪: “陛下,臣有罪!” “一边去!朕还没训你!”朱由校呵斥一声。 “臣明白。”许显纯说了一声,立马爬起来站在一边。 王安此时也有点懵逼,皇爷叫自己来,难道不是这件事吗? “说说吧,你那门客,中书舍人汪文言找你何事?” “奴婢,奴婢......”王安有些意外,他没想到,朱由校叫自己来竟是为了这件事情。 他也知道,朱由校最近在让魏忠贤清理内宫中与外廷有所联系的太监宫女,可是他自认为自己是这宫中的老祖宗,还刚被提为司礼监掌印太监,作为这宫内最有权势的太监,没人能查到他的头上。 可他不知道,在朱由校让魏忠贤当了司礼监秉笔并提督东厂开始,自己就不是这宫内最有权势的太监了。 一想到魏忠贤来叫自己的来时的表情,王安不由的慷慨魏忠贤的心真黑! “王安,你身为宫中大内侍居然勾结外臣,太让朕失望了!”朱由校摇头道。 身为一名太监,而且是一个依附于皇权的大太监,居然和一群外臣勾搭在一群,朱由校真的不知道这王安脑子里在想什么。 “皇爷,中书舍人汪文言只是奴婢的一个门客啊!”王安连忙替自己辩解道。 “门客?你一个太监要什么门客!” “先不说其他的,就说说汪文言这个人,你以为朕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吗?” “原先只不过是一个狱吏,却监守自盗,逃到京师,用钱买了一个监生,这样的人你居然把他当成你的门客!”朱由校对着王安愤怒的骂道。 “这样的人就应该明正典刑!” 正文 第十二章,怒斥王安和给张居正平反 抬头看着蔚蓝色的天空,朱由校接着说道: “你不要以为朕不知道汪文言和东林党的关系!” “王安啊,你是跟在先帝旁的老人了,当初移宫时你也为朕出了不少力,朕信任你,登基后还是让你管着司礼监。” 接着,朱由校话锋一转,目光盯着跪在地上的王安,说道: “可是你辜负了朕对你的信任!身为内侍却不想着巩固皇权,竟然去跟那些清流同流合污!为什么让你们这些宦官读书,你别跟朕说不知道!” 明宣宗朱瞻基为什么要让宦官读书?为了让他们帮皇帝处理政务。 待到了土木堡之变后,大明的勋贵被打断了脊梁,这个天然巩固皇权的集团垮了后,皇帝只能重新推出一个新的集团,那就是宦官集团。 像成化的汪直,武宗的刘瑾,不都是皇帝弄出来为了巩固皇权和限制文官集团的吗? 也就是嘉靖老道长聪明,弄出个严嵩让文官自己内斗,可也给之后留下了党争这样的祸害。 此时,跪在地上的王安衣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攥着,捏出一手心的汗,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他知道,自己的皇爷是真的生气了。 明朝的大太监看着威风凛凛,有着很大的权利,可是只要皇帝不高兴了,只要一道手谕,他就会粉身碎骨。 王安哆哆嗦嗦的开口道:“皇爷,东林党人都是贤臣啊!” 听见王安说东林党人是贤臣,朱由校气笑了,道:“你给朕说说,他们是什么贤臣啊?他们都结党了!” 在古代,“党”可不是什么好字,明初朱元璋杀胡惟庸时,有一条罪名就是结党, “回皇爷,奴婢当初伺候先帝的时候,他们给先帝讲学时,奴婢就在一旁听着。”王安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接着说道:“他们说当官要廉正奉公,正兴吏治,革除朝廷积弊,反对权贵枉法,是先帝说他们是治世的贤臣啊。” “奴婢结交他们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辅佐皇爷啊?” “这么说,你勾结外臣还是为了朕好?”朱由校听后真想把王安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装了些什么东西。 王安则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他们也有脸说廉正奉公,反对权贵枉法?”朱由校气得将手中的茶杯摔在王安的面前,吓得站在一旁的魏忠贤、方世鸿和许显纯一哆嗦。 “他们自己就是权贵,自己都贪赃枉法!有什么脸面说这种话?”朱由校很生气。 “皇爷,这......”王安刚想开口说话,便被朱由校打断了。 “如果,他们真的是贤臣,朕自然会用他们。” “如果,他们都是于少保,朕会用他们。” “如果,他们都是海钢锋,朕也会用他们。” “甚至,如果他们像张居正一样,朕也会用他们。” “可是。”朱由校猛地提高声音,怒骂道:“可是他们不是!他们不是于少保,不是海刚锋,也不是张居正!” “他们是胡惟庸!是严嵩!” 听到这话,在场的所有人心神一怔,胡惟庸可是太祖朱元璋钦定的逆党,严嵩也是大明朝上下公认的奸臣,朱由校把东林党跟胡惟庸和严嵩放在一起比较,看来陛下是真的不满东林党了。 现在的方世鸿很开心,皇帝越讨厌东林党,他就越开心。 而魏忠贤和许显存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不对,胡惟庸也曾有功与大明,严嵩也是能做事的,东林党比不了!” “他们只不过是一群嘴皮子厉害,只会夸夸而谈,高谈大论的家伙!” “没能力也就算了,他们还结党,以权谋私!” 朱由校继续说道:“就这么些人,你还说他们是贤臣!他们什么提出过一个利国利民的建议了!只知政权夺利,一天天的弹劾这弹劾那的。” “皇爷,奴婢......” “好了。”朱由校摆了摆手,说道:“念你伺候了先帝那么多年,又曾教过朕识字,朕就赐你一条白绫,自行了断吧。” 王安听后抬起头,眼中以充满了泪水,颤声说道:“奴婢,谢恩!” 王安说完,起身颤颤歪歪的离开。 朱由校见王安走后,对着方世鸿和许显纯说道:“你俩还不走吗?朕这可不管饭。” 听到朱由校这么说,方世鸿和许显纯立马行礼,说道: “臣,告退。” “皇爷,这中书舍人汪文严,要奴婢派人把他抓起来吗?”待方世鸿和许显纯走后,魏忠贤凑到朱由校身边询问道。 “先不抓。”朱由校思考了一下,说道:“朕倒是想看看,这些人想干什么!” “你去派一个小太监去跟他说,就说王安有事不能去见他,再给一个王安的贴身物品当做信物。” “奴婢这就去吩咐下去。”魏忠贤拱手道。 “再派人把他们都给朕盯着!朕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去了那,在干什么!” “奴婢明白。”魏忠贤笑着回答道 ...... 为什么到了明末,出不了像于谦和张居正这样这种即爱国,又敢做事情的文官了呢? 大明朝现在是有一群爱国的官员,毕竟在崇祯上吊亡国后,有不少人殉国的。 但是像张居正这样能为了大明而跟整个官僚集团对着干的官员没有了,或者说愿意做事情的官员没有了,特别是身居高位的。 大多数官员都讲究无为而治,就是自己不做错事就行。 对于这个问题,朱由校觉得是明朝皇帝自己做的,不说其他人了,就拿于谦和张居正来说吧。 于谦,在叫门天子朱祁镇葬送数十万精锐大军,也先大军围困北京城时,是他于谦扶大厦将倾,保住了北京城,可最后却被叫门天子给抄家处死。 张居正为大明朝呕心沥血,实行改革,为大明续命几十年,可是不仅自己死后被开棺鞭尸,自己的家人被活活的饿死和被逼得自杀。这些年来,那些官僚集团还在不停地抹黑他。 这样一来,谁还敢做事情? 安心的捞银子和身败明裂,任谁都会选第一个。 如果说一个国家的统治阶级只知道捞银子,那这个国家就离亡国不远了。 朱由校如果不想亡国上吊,那这个现象必须要改! 张居正可能是有一些做不好的地方,可是他为大明朝做出的贡献是实打实的! 像于谦和张居正这样为国为民的人,是要好好的宣传,是要成为社会的榜样的,而不是去批判他们。 历史上的朱由校在天启二年的时候,给张居正平了反,恢其名誉,复官荫子。 现在的朱由校不过是把这件事提早几年。 “去,把朕的内阁大学士们叫来。” 朱由校说完,便起身回乾清宫。 ...... 再接到朱由校的口谕,方从哲、刘一燝和韩爌便立即起身。 特别是刘一燝和韩爌,走得飞快,因为自从朱由校登基后,他们就在也没有见到皇帝一眼了。 现在的他们迫切的想见到自己的皇帝,他们有很多话想对皇帝说。 而方从哲则是优哉游哉,不紧不慢的跟着刘一燝和韩爌二人的身后。 不久后,三人便到了乾清宫。 “臣等,参见陛下!” “免礼。” 待到三人站直了身子,朱由校便开口道: “三位爱卿,今日叫爱卿来,是有一件要跟诸位说。” “朕要给张居正平反,恢复其名誉,给他复官复荫子。”朱由校看了三人一眼,接着说道:“那些因为支持张居正而被罢官的,该复官的复官,该荫子的荫子。” “什么?” 刘一燝和韩爌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一次被皇帝召见,就被告知这么重大的事情,给张居正平反,说难听点的,是在打万历皇帝的脸啊。 “陛下,张居正的事,是神宗皇帝亲自......”刘一燝想开口劝一劝朱由校,可被朱由校打断。 朱由校不用听完,也知道刘一燝想说什么,直接开口道:“朕不过是行宪宗旧事罢了。” 宪宗,也就是成化皇帝朱见深,是他给于少保平的反。 “张居正在位时勤勉政事,为国为民,死后却被如此对待,如若不给其平反,岂不是令天下人寒心?” “尔内阁立即去拟一份章程出来!” “臣遵旨!” 等到朱由校说完,方从哲立马行礼道。 正文 第十三章,驾贴?那是什么? 夜晚,汪文言府邸。 “你是说,陛下要给张居正平反?” 汪文言有些诧异,陛下怎么会突然给一个被骂了几十年的人平反呢?宫中的王安也没有给自己传来消息。 “是的,汪兄。”魏应嘉点了点头,说道:“汪兄,刘公和韩公让我来叫你一起去刘公府中商量。” “好,咱们现在就去!”说完,汪文言便准备动身。 可是刚打开大门,汪文言和魏应嘉就被眼前的景象吓住了。 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左手提印有‘北镇抚司’字样的灯笼,右手按着腰刀的锦衣卫。 “呦,二位晚上好啊,这么晚了,二位想去哪啊?” 门外的方世鸿见到两人出门,很客气的对着两人打着招呼。 “你们这些锦衣卫为何围着本官的府邸?”或许是多年来的文尊武卑,汪文言见到锦衣卫不仅没害怕,反而指着方世鸿等人呵斥一声。 “你就是汪文言?”方世鸿打量了自己眼前这人一眼,心想还挺横的。 “本官就是汪文言!你是和人?敢带人围着本官的府邸。” “是就好。” 接着方世鸿一挥手,道:“将汪文言给我拿下!” “住手!刑科驾贴呢!你们锦衣卫抓人得有驾贴!”一旁的魏应嘉见有几个锦衣卫准备上前抓汪文言,立马出声制止。 而本欲上前抓汪文言的锦衣卫,听见魏应家的呵斥声,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 “驾贴?那是什么玩意?” 刚当上锦衣卫没多久的方世鸿并不知道驾贴这东西,再说了魏公公交代他办事时,可没说要这玩意啊。 于是方世鸿脸一横,说道:“我们锦衣卫乃是天子的亲军!奉皇命抓人,可不要什么驾贴,难道那刑科的驾贴比得过陛下的旨意吗?” “你们的心目中还有没有陛下?到时,咱们还要治你们一个目无君父之罪!” “齐虎、杨威!将这汪文言这勾结内侍的奸臣给我拿下!” 听到来人说自己勾结内侍,汪文言脸色一便,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 见到汪文言脸色大变,方世鸿内心不由的得意,对着汪文言说道:“你之前是不是在想今天王安王公公,为何不来见你?实话跟你说吧,你心心所念的王公公,已经被陛下赐白绫了!” “说的没错,原司礼监掌印王安,因为勾结外臣,被陛下赐了白绫了。”一道声音从方世鸿身后传来。 方世鸿转身一看,见到来人,连忙行礼:“见过厂公!” 魏忠贤满脸微笑的摆了摆手,道:“方公子不必多礼。” 汪文言见到来人身边跟着一群手提印有‘东辑事厂’的字样,再听到厂公一词,就明白刚来的这人就是东厂提督太监。 “不知厂公所来何事?小子自己就能把这贼子拿下。” 魏忠贤听后,笑道:“咱家不是来抓人的,而是奉旨来抄家的!” 听到自己要被抄家,内心已是十分的慌张,但是,汪文言表面上还是故作镇定,说道:“就算你是东厂厂公,也不能没有驾贴就抓人!” “驾贴?”魏忠贤仿佛听到了一件极为可笑的东西,说道:“咱们厂卫抓人可不需要什么狗屁驾贴!别问为什么,这是皇权特许!” 魏忠贤说完,方世鸿就对着杨威和齐虎训斥一声:“还愣着干嘛?快抓人!” 见到杨威和齐虎二人已经上前擒住汪文言后,方世鸿把目光移到一旁的魏应嘉身上。 “你又是何人啊?莫不是汪文言的同党?” 见到方世鸿竟敢没有驾贴就敢抓人,而且还是奉的皇命,魏应嘉也是有点慌了,连连说道: “本官是给事中魏应嘉。” “魏应嘉?” 方世鸿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仔细一想,这不是上奏说自己父亲坏话的人吗?方世鸿认为自己是父亲的好儿子,自己必须得为父亲出一口恶气! 于是,便指着魏应嘉对自己身旁的锦衣卫吩咐道:“把这个汪文言的同党,给本官拿下!” 魏应嘉见到几名锦衣卫朝着自己走来,嘴巴哆哆嗦嗦地出声:“本官不是,本官没有和汪文言一样勾结内侍啊!” “你说了可不算!”方世鸿听到魏应嘉颤抖的声音,嗤笑一声:“你有没有勾结内侍,去咱锦衣卫的诏狱里审一审便知道了。” 反正现在这魏应嘉是和汪文言待在一起的,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总之现把他抓了准没有错! “什么?诏狱?” 听到自己要被抓进诏狱,魏应嘉被吓得腿都软了,浑身都在颤抖。身为大明朝的官员,他很清楚诏狱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诏狱这个地方只要进去就是九死一生,不死也要脱掉一层皮! 况且自己身上也是不干净的。 方世鸿见到魏应嘉的这副模样,嘲笑道: “呦,您刚才呵斥锦衣卫的胆子去哪了?怎么,这才过去多久啊,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说完,一旁的锦衣卫们也是‘哈哈’一笑,笑声中从满了对魏应嘉的不屑和嘲讽。 “魏公公,您看这魏应嘉......”方世鸿凑到了魏忠贤的身边,皇帝只是下令抓汪文言,并没有说要抓魏应嘉,所以他来请示魏忠贤,毕竟现在这里是魏忠贤官最大。 “抓!这魏应嘉这么晚了还跟汪文言待在一起,无疑是这逆贼的同党!再说了,皇爷不喜东林党,抓了准没有错!”魏忠贤说道。 “好的。”方世鸿点了点头,对着身边锦衣卫说道:“把这二人都抓到诏狱里去!” 接着对魏忠贤说道:“那厂公,小子先走了!” 魏忠贤点了点头,接着对东厂番子们说道:“快点,把这汪文言家给本公抄了,记住,一颗子都不能落下!” “待会还要去抄魏应嘉的府邸!动作都给本公麻利点!” “你过来。”魏忠贤招过来一名东厂档头,说道:“待会本公走后,你带人接着守在这里,如果有人来找汪文言,直接拿下!” “厂公放心,咱明白!” 正文 第十四章,胆子真大啊 牢房内 被扔进诏狱的魏应嘉一脸惊慌的打量着四周。 阴深深的环境,时不时的还有一两只老鼠跑过,整个诏狱内都散发着令人恶心的气味。 “魏应嘉,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是你自己开口,还是要咱自己动手让你说啊!”许显纯取过一根鞭子,一边对着魏应嘉开口,一边把鞭子甩的‘呼呼’做响。 “说、说什么啊?”魏应嘉颤颤巍巍的开口问道。 “说什么?”许显纯冷笑一声:“当然是你伙同汪文言勾结内侍的事情!” “我、我、我真没有和汪文言一起勾结内侍啊!”魏应嘉快要哭了,本来自己只是来通知汪文言的,怎么一下子就进了诏狱呢。 “哦?你没有跟汪文言勾结内侍,那你这么晚了,还待在汪文言家中干嘛?依我看,你就是汪文言那逆贼的同党!” “我、我只是在和汪文言叙旧,我和汪文言只是再叙旧啊!” “叙旧?”许显存听到后笑了,训斥道:“你别当本官好糊弄!” “知道吗?不久前宫中有一个叫魏朝的太监,就是在这里被千刀万剐,剁成肉泥的!”许显纯对着瑟瑟发抖的魏应嘉,恐吓道。 “本官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再不说实话,那本官就用手中的大鞭子狠狠的抽你几下,在把你千刀万剐,剁成肉泥!”说着,许显纯又挥了挥自己手中的长鞭。 “我真的没有勾结内侍啊!”见到许显纯举起自己手中的长鞭就要向自己挥来,魏应嘉连忙说道: “是刘一燝!内阁次辅刘一燝!” “什么?”听到魏应嘉说出这个名字,许显纯愣住了,刘一燝可是内阁的次辅,可以说是在这大明的官场上,除了内阁首辅方从哲,他就是有权势的人了。 这样的人勾结皇帝身边的内侍,这是想干什么?是想当皇帝吗?许显纯刚到有些荒谬。 “魏应嘉,你这是栽赃陷害朝中大臣!你......”还没等许显纯把话说完,就听见魏应嘉的声音。 “确实是刘一燝让我来找汪文言的啊!”魏应嘉咽了口唾沫,很坦诚的说道:“是今天陛下要给张居正平反,刘一燝让我通知汪文言去商量对策。”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陛下要给张居正平反的?” “就在下午,陛下召见了三位阁老,就是在商量这件时。” “还有呢?”许显纯接着问道,他不信事关内阁次辅,就只是商量给张居正平反这样的小事,再加上,汪文言派人去见王安时,陛下可还没有决定给张居正平反。 肯定还有一些重大的事情,魏应嘉没有说。 “还有......”魏应嘉一脸犯难的样子,在纠结要不要说,如果说出来,那东林党一大半官员都要遭殃,陛下对东林党的影响也会大打折扣。 魏应嘉觉得说出来自己的良心,可是看到许显纯手中那粗粗的鞭子,魏应嘉咽了口唾沫,这鞭子打在自己身上,自己不死也得残废吧?为了自己的小名,还是说了为好。 “汪文言去找王安,也是刘一燝只是的,是为了劝他向陛下进谗言!” “进谁的谗言?” “辽东经略熊延弼!”魏应嘉脱口而出。 又是一个朝廷重臣! “为何?” 为了保住自己不受刑罚,魏应嘉连忙把汪文言提议弹劾熊延弼的事情经过都一五一时的告知了许显纯。 “没有想到,你们这些平时自谕为正人君子的东林党,竟然会做这中肮脏的事情!”听完魏应嘉的讲述,许显纯觉得自己三观被刷新了。 许显纯以为自己已是一个无耻之徒,没想到还有人比他还无耻。 这种肮脏的手段不是自己这种被正人君子所鄙视的小人用的吗?怎么这些正人君子也用自己这种小人用的手段?许显纯很是鄙夷。 难怪陛下会讨厌东林党人,一群伪君子,谁会喜欢。 经过这一下子,许显纯觉得陛下说得没有错,东林党人,非贤臣。 “还有没有没说的?”许显纯对着魏应嘉恶狠狠的恐吓道。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魏应嘉觉得有些东西是真的不能说出口了,说出口自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所以立马连连否认。 “把他给我好好的看住了!” 许显纯吩咐完左右,便扔下鞭子,朝里一处牢房走去,审讯完魏应嘉,他现在要去审讯汪文言。 许显纯觉得,只要自己吧这事帮好了,那必定能入陛下的眼。 “说了吗?” 来到关押汪文言的牢房,许显纯问道。 “还没呢。”一个锦衣卫摇了摇头,对着汪文言吐了口唾沫,对着许显纯说道:“许佥事,这是个硬骨头,挨了好几鞭了,就是不说。” “下去吧,让本官来。” 许显纯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是” 许显纯蹲在汪文言面前,看着汪文言被鞭子抽出的伤痕,和蔼的问道: “疼吗?” “哼。” 汪文言冷哼一声,转过头,不看许显纯。 许显纯见汪文言不理自己,也不恼火,自顾自的说着话: “看着这某样,本官看着都感觉很疼,本官觉得这太粗暴了,一点美感都没有,待会本官替你去骂他。” 见到汪文言还是不看自己,许显纯接着说道: “汪舍人,你是不是以为你这么拖着,就会有人来救你出去?” “是不是以为,只要那些个东林党人发现你被抓进诏狱,再利用舆论迫使陛下放了你?” 听到这,汪文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但这细小的变化还是被许显纯捕捉到了。 “本官劝你还是放弃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吧,魏应嘉已经招了!” “什么。” 听到这,汪文言的脸色一变。 “魏应嘉什么都说了,包括你们想要陷害辽东经略熊延弼,他都是如实的告诉了本官!” “是你们屈打成招!”汪文言指着许显纯说道:“是你们逼迫他承认的!” “哎呦,这你就冤枉本官了,本官可没有对他用刑,本官刚拿起鞭子他就坦白了。” “不得不说,你这中书舍人的脑子真的很好使啊,说实话本官真的想打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说着,许显纯从一旁取过一把小刀,对着汪文言露出个笑容:“汪舍人要不要试一试?” 紧接着,许显纯走到汪文言的身边,伸出一支手按住汪文言的头,一支手将刀子抵着汪文言的头上的皮肤:“汪舍人,如果你不承认自己的罪行的,可就不要怪本官了!” 汪文言感受着冰冷的刀锋划过自己的皮肤,身体不由自主的擅抖。 “汪舍人,如果你再不说的话那本官,就要用力了哦。” 说完,许显纯便慢慢得加大了力度。 “啊。” 汪文言吃痛,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惨叫,他明显感受到自已头上已经过流出血了。 “汪舍人,你不说也行,反正把你弄死了,本官也只要用魏应嘉的口供对你签字画押。” “你放心,咱们锦衣卫中能够模仿别人签字的高手还是有几个的。” “到时候,你的家人也会一起去陪你的。” “当然。”许显纯话锋一转,道:“如果说,你能担白自己的所做所为,那本官便会上奏陛下,放你家人一条生路。” “当今陛下仁慈,本官以为陛下是会同意的。” “汪舍人,是全家陪葬还是让家人活下去,就全看你怎么选择了。” 说完,手上的力度不减反增。 经过短时间的心里斗争,汪文言开口了: “我说!我说!” 许显存听到后,停下了手中的家伙事,露出了欣喜的表惰,暗道:家人,果然是一个人的软肋! “早这样不好吗?偏偏要本官动粗!”许显纯把手中的刀子扔在一边,喊来了候在外面的锦衣卫。 …… 不久后,许显纯手上拿着汪文言和魏应嘉的口供,阴沉着脸走出了诏狱。 “这些文官的胆子真大!比我这当锦衣卫的都大!” 汪文言为了保住自己一家老小的命,把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说了出来,比如他是如何在当狱吏时监守自盗、如何结交王安,又如何花钱买了监生,依靠着刘一燝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 还有就是收了晋商范三拔的钱,去谄害辽东经略熊延弼。 还把御史冯三元也给拉下了水。 “竟敢勾结走私的商人谄害朝廷大臣,这些文官的心比某还黑。” 虽说汪文言的供词只着重提到了刘一燝和那个已经上吊的王安,其他的东林党人都没有提及,许显纯知道汪文言还想这庇护这些东林党人,但是这有什么用呢?只要到时候把刘一燝抓起来审一审就可以了。 现在不仅确认了汪文言勾结内侍,还审出了晋商走私贩卖粮食和军器给建奴这条重要的信息,足以向陛下交待了! 正文 第十五章,抓范三拔。 方府 方世鸿回到家中,立马跑到方从哲的书房。 “爹,好消息啊!” 方从哲听到声音后抬起头,看了眼冲进自己书房的方世鸿,便又低头书写起来。 “什么好消息啊?能让你这么高兴?” “中书舍人汪文言,爹您知道吗?他勾结内侍的事情被儿子发现,现在已经扔进诏狱了!” “哦?是吗?” 方从哲有些惊讶,停下笔,抬起头看着方世鸿,说道:“你确定被扔进诏狱了?” “没错!”方世鸿抬起头,挺直了胸板,自毫道:“这人还是儿子亲自带人抓的!” “还有那魏应嘉,他当时也在汪文言的身边,儿子干脆也把他抓了!” 听完,方从哲点了点头,笑道:“终于出息了,看来陛下让你进锦衣卫的这个决定是正确的!” “对了,爹,您这是在写什么啊!” 方世鸿见到方从哲摊在桌子上的奏疏,好奇的问道。 “为父在写一个提议让陛下开启京察的奏疏!” 京察?听到这个词,方世鸿微微一愣,开口说道:“爹,这可是得罪人的事啊。” 方世鸿虽说是个纨绔子弟,但是,在当上锦衣卫后,也是向许显纯请教了很多官场上的知识,自然是明白京察的意思。 “为父当然知道这是得罪人的事,可就是如此,才要为父上疏啊。” 朱由校对现在大明官场风气不满,所以,方从哲就上疏开启京察,整顿吏治,这不就是身为臣子该做的吗?难不成还要皇帝亲自开口不成? ...... 此时的乾清宫灯火通明。 朱由检正专心看着戚继光所著的《纪效新书》,这本书属于戚继光在东南沿海平倭战争期间练兵和治军经验的总结。 “皇爷,魏公公求见。”一名小太监对着朱由校禀告道。 朱由校头也没抬,说了一句: “宣” 魏忠贤走进乾清宫,对着朱由校说了一句: “皇爷,汪文言和魏应嘉审出来了,这是供词。” “呈上来!” 说完,朱由校放下手中的《纪效新书》,接过供词。 只看了一眼,朱由校立马对着魏忠贤问道:“这范三拔,找出来了没有?” 汪文言在供词上,说出了这范三拔和起身后的范家的底细。 “回皇爷,找出来了,许显纯派人盯着呢!”魏忠贤回答了一句,“这范家竟敢走私粮食和军械给建奴,属实可恶!就应该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嗯!”朱由校点了点头,很是认可这魏忠贤后面那句话,这群出卖国家利益,资助敌人的家伙就应该剁成肉泥! 他们走私的粮食,让大明的敌人填饱了肚子,有力气来侵略大明的国土,奴役大明的百姓。走私的铁器,最后都变成了挥向大明军人和百姓的屠刀!这些家伙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 “给朕把这范三拔抓起来!”朱由校对着身旁的太监吩咐了一句。 “奴婢尊旨。”一个小太监听到朱由校的吩咐,立马跑出乾清宫。 接着,朱由校转头看向魏忠贤,问道:“这二人家中抄出了多少银子?” 抄家抄出了多少银子,现在是朱由校最关心的东西。 “回皇爷的话,一共抄出现银共四十七万两!这银子和一些珠宝书画都送进皇爷的内帑了。”魏忠贤如实禀告,他可不敢贪这些银子,谁知道自己贪了这些银子后没有人向朱由校打小报告。 朱由校听后又问道:“那不动产呢?地契和房契呢?” “回皇爷,也放入内帑之中了。”说完,白魏忠贤从袖口中取出一张纸条,说道:“皇爷,这是清单。” 朱由校接过清单看了一下,对着魏忠贤夸奖道:“干的不错。” “谢皇爷夸奖。”魏忠贤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惰。对于一个太监来说,银子怎么能比得过皇爷对自己的夸奖呢? “这些珠宝书画对朕来说,也没有什么用,这样吧,你差人去外面弄个商行,把这些抄家抄出来的珠宝、书画,还有哪些家具都拿去卖了,朕只要银子。” “还有他们名下的商铺,也要差人去管起来,现在这些都是朕的财产了。” “对了,明天差人去他们的老家,把他们老家也给抄了,朕也不杀人了,让他们三族都去督建司做苦力!” “皇命仁慈。”魏忠贤恰到好处的拍了一记马屁! “皇爷,这刘一燝和冯三元要不要奴婢现在就把他们给抓起来抄家?”魏忠贤问道。 “先不急,待明日再抓!” “啊?皇爷,这是为什么啊?”魏忠贤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凝问,这都审出来了,为什么不抓呢? “等到明日他们都上奏弹劾熊延弼,那么弹劾熊延弼的奏疏,就是物证!” “还有,朕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人要弹劾熊延弼!”朱由校语气十分的冰冷。“到时候,都给朕抓了!” “奴婢明白了。”魏忠贤俯首道。 …… 北京城,一处偏僻的住宅外。 一群锦衣卫已经将这个院子团团围住。 “头,都这么晚了,咱们到底抓不抓啊。”一名锦衣卫凑到为首之人的身边,轻声报怨了一句。 “不要报怨,实心等着便是。”刚刚从左军都督府调到锦衣卫的田尔耕听到身边的人报怨,轻声训斥道。 转头看着不远处的宅子,轻声安抚了一句:“这宅子里的可是一条大鱼!只要咱们能逮住,那就是大功一件!” “你想不想立功?” “想,当然想,做梦都想!”那名锦衣卫回了一句。 就在二人交谈时,有人快速的来到田尔耕的身边,轻声道:“陛下下旨了,让我们抓!” “很好!立功的时候到了,告诉兄弟们,都打起精神来,不能放跑一个!”田尔耕显得有些幸奋,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有些激动。 “是!” 接着,田尔耕一挥手,众多锦衣卫从阴暗中鱼惯而出,贴到围墙边,搭好了人梯。 一名名锦衣卫接助人梯,便轻尔易举的翻入围墙。 接着,率先翻入墙中的锦衣卫便打开了正门。 “快,上!”田尔耕见到大门打开,立马吩咐道。 剩下的锦衣卫也就接连冲进宅子里。 不久之后,锦衣卫便抓着骂骂咧咧的范三拔走了出来。 “你们是何人?为何擅闯民宅!我要报官!报官!” 田尔耕闻言,走到范三拔面前,直接一拳打在范三拔的肚子上,骂道: “大晚上的,鬼叫什么?吵到街坊邻居可就不好了。” 范三拔被打得嘴巴直干呕,口中还是念叨着:“我要报官!” “哼,很不巧,你眼前的就是官!”田尔耕冷笑一声,嘲讽道。 听到田尔耕说自己是官,范三拔也不叫叫嚣了,脸上寄挤出一抹笑容,对着田尔耕献媚道:“不知上官为何抓草民啊,草民只是个本本分分的商人啊!” “本份的商人?”听到范三拔说自己是个本分的商人,田尔耕笑了。 而不明所以的范三拔见到田尔耕笑了,自己也跟着笑了,可是田尔耕的下一句话,却让他再也笑不出声了。 “范三拔,晋商范永斗之子,从事走私粮食和军械,这次来京,是想贿赂京中大臣弹劾辽东经略熊延弼。” 见到田尔耕讲出了自己的底细,范三拔的脑子一怔,感觉受到五雷轰顶一般。 范三拔的内心在思考是谁出卖了自己的信息,是刘一燝?是冯三元?还是汪文言? 这是他这次进北京城后用真面目见过的三个人,可思来想去,范三拔觉得他们都不会出卖自己,因为自己贿赂他们的事说出来,他们也没有好下场。 “上、上官说笑了,草民只是个本分的商人啊,怎么敢搞走私呢?给草民十个胆子,草民也不敢搞走私啊。”范三拔强行镇定下来,脸上勉强的挤出个笑容,狡辩道。 “头,咱们逮住了二十多个逆贼,搜出了好几十把刀子还有弓!”一名锦衣卫来到田尔耕身边,行礼说道。 “没有别的了?”田尔耕问了一句。 “没了。”那名锦衣卫摇头,并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头,这宅子除了最基本的家具外,其它啥也没有,可以说是一穷二白,简直是白瞎了这么好的宅子了。” 接着,田尔耕看着范三拔冷笑一声:“本分?一个本分的商人会藏有刀和弓?既然你是个商人,那你们的货物呢?” “上官,草民是个商人,要在大明各地来往,弄点刀弓防匪患的啊!货物,自然是卖光了啊。” 见到范三拔还在嘴硬,田尔耕恶狠狠的对着范三拔说道:“接着狡辩,本官到要看看,你这私通建奴的家伙到了诏狱,嘴还硬不硬!到时候,本官要亲自剖开你的肚子,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十个胆!” “带走!” ...... 与此同时,朱由校正端坐在乾清宫大殿上,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的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 而骆思恭低着头,内心十分的忐忑,这么晚了叫自己进宫,准是出了什么事。 特别是进入乾清宫时,看见那一脸冷漠的朱由校。 骆思恭自认为自己没有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不知陛下,这么晚了,宣臣进宫,是有什么事吗?”骆思恭率先开口说道。 “骆爱卿,朕问爱卿一个问题,我大明的锦衣卫在大同、宣府这些重镇,有多少人马啊?”朱由校没有一开口就说事,而是反问了一个问题。 “这...这个......”听到这个问题,骆思恭脸上犯了难,锦衣卫从开国到现在已经存在了二百多年,这期间锦衣卫封官、世袭、荫官的一大堆,自己就连这京城中的锦衣卫,尚且弄不清处有多少人,怎么会知道外派到大同、宣府的锦衣卫有多少人呢? 见到骆思恭的表情,朱由校就明白了,有些失望,语气不善的开口说道:“骆爱卿掌管这锦衣卫,这么连这么基础的信息都不知道呢?难道爱卿的心思都花在了怎么交好同乡官员和名士上面了吗?” “臣,有罪!”听完朱由校的话,骆思恭立马跪在了地上请罪。 “骆爱卿身为锦衣卫,应该明白锦衣卫的职责是什么吧?” “臣......明白。” “既然明白,爱卿为何要跟同乡官员和名士交往的那么深呢?难道爱卿不喜欢锦衣卫这份差事?” “如果爱卿不喜欢这份差事,就请辞吧。” “臣谢恩!” 待到骆思恭退出殿外,有小太监来汇报,:“皇爷,许显纯求见!” “宣。” “臣许显纯,参见陛下。”许显纯对着朱由校行了礼,接着从怀中取出一张纸,说道:“陛下,那范三招了!” “哦?”朱由校有些好奇,问道:“这么快?” “呵呵,陛下,您是不知道,这范三拔这家伙,是个软骨头,一听到臣要给他送诏狱里去,立马就求饶了,连刑都没上,直接开口,全招了!包括他这次进京的目的和他家是如何向建奴走私的。” “臣以为,这家伙敢向建奴走私,应该是个不要命的,没想到,胆这么小!一听到要进诏狱就受不了了。臣以为,要狠狠的抽他几鞭子,他才会说呢。” 许显纯嗤笑一声,脸上的表情充满了对范三拔的鄙夷。 “这不很好吗?这样你也省点力。”朱由校笑着对着许显纯说了一句。 接着,朱由校话锋一转,一脸严肃的看着许显纯说道: “许爱卿,朕要交给你一个任务。” “请陛下吩咐。”许显纯收起笑容,一脸严肃的听着朱由校的话。 “你带一个千户的锦衣卫,去抓捕这些向建奴走私的非法商人!” “臣遵旨!” “对了,朕在让刘忠跟着,把左右腾骧卫也给带上!” 左右腾骧卫和左右武骧卫合称腾骧四卫,是由御马监所统辖。与京营不同的是,这是一支完全听命于皇帝的军队,兵部是管不到的,可以说这支军队是大明皇帝皇权最后的保障。 “左右腾骧卫?”听到这,许显纯内心一惊,他是知道左右腾骧卫是一支什么性质的军队。 “陛下是怕这些晋商和当地的官府有所勾结?”许显纯是个脑子机灵的,很快便明白了缘由。 “是啊。”朱由校点了点头,心情有些不爽:“这群该死的家伙都把触手伸到天子脚下了,很难说,地方官府没有接受这晋商的贿赂啊。” 所以,朱由校才决定派一支军队过去,这左右腾骧卫可能打不过建奴的八旗,但在大明境内,还是能镇住一些宵小的。毕竟大明现在的大部分军队可谓是一言难尽,能打的都是一些将领的家丁。 “还有,朕寻思着,这其他的晋商或多或少也有些不法的行为,都一块抄了。” “陛下,那范三拔已经说出了几家和他们一起走私的晋商,就在那供词上写着呢。”许显纯轻声的提醒了朱由校一句。 “是吗?”朱由校拿起供词,仔细一看,上面果然写着好几家晋商的名字。 “嗯,不错,就按这上面的抓!一个都不要放过!都把他们抓到京城来,吊死!”朱由校想到后世人们把资本家挂上路灯,虽说大明现在没有路灯,但是可以用别的代替。 “臣明白!” “许爱卿,这次干好了,你会来就升任锦衣卫指挥使吧。” “臣谢陛下!臣定不辜负陛下所望!”许显纯脸上流露出兴奋的表情,之前来乾清宫的路上,他见到了一脸沮丧的骆思恭,一开始,他还纳闷出什么事了,现在看来是被皇帝撤职了。 “下去吧。” “臣,告退!” 接着,朱由校吩咐左右的小太监,说道:“去把魏忠贤给朕叫来。” “奴婢遵旨。” 没过多久,魏忠贤便来到了乾清宫,“皇爷,有什么事要让奴婢去做的吗?” 魏忠贤刚才正在处理汪文言和魏应嘉家中的物件,得知朱由校要见他,立马就跑了过来。 朱由校点了点头,开口道:“朕让许显纯去查抄卖国的晋商,你也差人去,等到许显纯把晋商都抄了,就把那些晋商的产业都给朕接管起来。” “奴婢明白。” 这样一来,这晋商几辈人经营的产业都将成为朱由校的财产。 正文 第十六章 京察 第二天,清晨。 朱由校刚醒,就见到魏忠贤拿着一堆奏疏来到自己的面前。 “都是些什么啊?” “回皇爷,这些都是弹劾辽东经略的奏疏。”魏忠贤俯首回了一句。 “这些家伙倒是勤快啊!”朱由校脸色阴郁,嘲讽了一句。 这么多的奏疏同时弹劾一个人,如果朱由校不是从后世穿越来的,说不定真的会听信这些家伙的一面之词,将熊延弼给撤职查办。 “把这些奏疏拿过来给朕瞧瞧。” 说着,朱由校便翻看起这些弹劾熊延弼的奏疏。 差不多都是在说熊延弼用兵没有胆量,自知道龟缩在城中防守,不敢主动出击,任命为辽东经略后没有建立半点功劳,空耗朝廷钱粮。 冯三元甚至说不罢免熊延弼,辽地终究无法保有。 看到冯三元说如果不罢免熊延弼,辽地终究无法保有这句话,朱由校十分的想笑。 熊延弼接手辽东经略一职时,辽东什么情况是什么样子的,这些言官没不知道吗?明军在萨尔浒之战中大败!明军军心大丧,建奴兵峰正盛,是熊延弼在辽东挡住了建奴的进攻,保住了辽阳和沈阳。 这些言官确为了一己之私,竟要弃国家安危于不顾。 大明现在要的不是只会动嘴皮子的家伙,要的是熊延弼这样的实干派。 历史上熊延弼被罢免后,东林党所推荐的袁应泰上位后,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大明在辽东的两大重镇:辽阳和沈阳就丢了,袁应泰最后自杀殉国,说明还是有点骨气的。 “改辽东巡抚袁应泰为陕西巡抚,去给朕去管理陕西的民政吧” 说完,朱由校将这些奏疏扔到一旁,对着魏忠贤说道:“抓人吧!让内阁立即拟旨。” “奴婢遵旨!”魏忠贤早就等着这句话了。 待魏忠贤走后,朱由校对着左右吩咐道: “取纸和笔来。” 接过毛笔,沾了点墨水,朱由校便在纸上书写起来。 “自萨尔浒大败一来,战事糜烂,爱卿接任辽东经略......” 朱由校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大篇文章,大致意思就是对熊延弼接任辽东经略所做的事情表示肯定,并对熊延弼击退奴酋努尔哈赤的进攻表示赞赏,告诫他要继续忠君报国。 写好后,朱由校自己看了一下,好在自己穿越前读书时,学校教过书法,自己现在写的毛笔还算看得过去。 将所写好的书信交给身边的内侍,朱由校说道: “把这份书信,交到辽东经略熊延弼的手上。” “奴婢遵旨!” ...... 内阁 刘一燝因为汪文言和魏应嘉一夜没有消息,内心乱糟糟的。 进到内阁值房,见到方从哲和韩爌已经到了,便向着二人行礼道:“见过二位阁老。” 方从哲和韩爌也是笑着对刘一燝行礼。 刘一燝刚想坐下处理政务,就见到一名太监带着人火急火燎的冲进内阁值房。 来人就是魏忠贤。 “这位公公,来此......”刘一燝刚想说话,就被打断。 魏忠贤厉声喊道:“谁是刘一燝?” 听到来人喊了自己的名字,刘一燝内心‘咯噔’了一下,缓缓的开口:“某是。” “你是刘一燝?”魏忠贤看向一旁的方从哲,方从哲见到魏忠贤看向自己,便明白魏忠贤的想法,对着他点了点头。 得到方从哲的肯定,魏忠贤一挥手,呵道: “咱家奉皇命,捉拿勾结原司礼监掌印王安的逆臣刘一燝归案!” 说完,不等刘一燝说些什么,魏忠贤身后的东厂番子便上前抓住刘一燝。 “住手!你们的驾贴呢?没有驾贴,你们怎么能抓当朝次辅?”韩爌站起身,想要阻止魏忠贤带走刘一燝。 魏忠贤看了韩爌一眼,接着掏出一份明黄色的卷轴,对着方从哲露出一个笑容,行礼说道:“方阁老,皇爷的意思是让你立即拟旨,将这些个逆臣的罪名给定了。” “好,老夫这就拟旨!”说完,方从哲接过卷轴,打开一看,发现上面已有朱由校的签名和盖章,心道:果然是皇帝的意思。 拟好后,魏忠贤直接掏出朱笔批红,接着对着手下的太监说:“你,拿着这圣旨去让刑科发驾贴。” “如有不从,以抗旨杀之!” 说完,魏忠贤就看着韩爌说道:“韩阁老,你要的驾贴很快就到!” “你...你。”韩爌看着魏忠贤的这番操作,有些懵逼,良久才出声道:“陛下怎么会无故抓当朝次辅?一定是尔在矫诏!” “矫诏?韩阁老,汪文言和魏应嘉已经招了,刘一燝勾结原司礼监太监王安,已是证据确凿!” “如若韩阁老不信,可亲自去找皇爷,以辨真伪!” 刘一燝听到汪文言招了,整个人都变得软弱无力,要不是身边有人抓着,已经是瘫倒在了地上。 他现在有点后悔自己当初为何要和东林党人搞到一块,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真是失了智。 说着,原先那个出去的番子,急匆匆的跑进来,将手中的刑科驾贴交到魏忠贤的手上,身上还沾有一丝丝血迹。 “怎么?动刀子了?”魏忠贤见到回来的番子身上的血迹,于是问了一句。 “回厂公,那刑科的家伙欲封驳陛下圣旨,卑职就动刀了,不过卑职并未伤起性命。” “哼,竟敢违抗皇爷的圣旨,这些家伙死不足惜!” 接着,魏忠贤则是将刑科驾贴在韩爌晃了晃,道:“韩阁老,这就是你要的驾贴!” 说完对着方从哲行了礼,就要带着人离去时,方从哲叫住了魏忠贤,并取出一份奏疏递给魏忠贤。 “这是老夫写给陛下的奏疏,还请魏公公帮老夫递交给陛下!” 魏忠贤笑着接过方从哲的奏疏:“咱家明白。” 待到魏忠贤走后,韩爌立马走到方从哲的身边。 “元辅,刚才为何不制止这阉人的所作所为啊!” 现在知道叫元辅了?方从哲瞥了韩爌一眼,说道:“那上面有天子的签名和印章,是皇命!” “况且,你能保证他们不对你动刀子吗?” 方从哲现在只听皇帝的,皇帝要他干嘛,他就干嘛。 “韩阁老,管好自己的事情再说其它事吧,还是先把陛下要给张居正平反的章程拟出来。” 闻言,韩爌也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 都察院。 “修德啊,你这次弹劾熊延弼的奏疏写得不错啊,有很大的进步啊!”冯三元捋了捋胡子对着一旁的张修德说道。 “多谢冯公夸奖,在下学疏才浅,怎比得过冯公呢?都是冯公教的好啊。 冯公才高八斗,妙笔生辉,下笔如有神,陛下看后,一定会拿下那熊莽子!”张修德对着冯三元溜须拍马道。 “谬赞了,谬赞了,哈哈哈。”冯三元对这些献媚的话语很是受用。 在此时的大明官场里,溜须拍马也是一种为官必备的技能。 就在几人接着对冯三元献媚时,田尔耕带着锦衣卫冲进都察院。 厉声高喊:“谁是冯三元!” 冯三元听到有人叫自己,起身看向田尔耕,训斥道:“老夫便是冯三元,汝是何人敢在都察院狂吠!” 田尔耕也是不理他,直接挥手,下令:“将这冯三元给本官拿下!” “住手,汝是何人,敢抓朝廷重臣!”张修德见状,连忙出来维护冯三元。 “驾贴呢?汝的驾贴呢?没有驾贴,就算是锦衣卫也不能抓人!”冯三元见到锦衣卫要抓自己,先是谎了一下神,但很快就缓劲来,没有驾贴,谁都没有权利抓人! “驾贴?”田尔耕或许是早知道会这么说,于是便从怀中掏出驾贴道:“奉旨抓捕贪污受贿,诬陷朝廷命官的冯三元归案!” 身后的锦衣卫上前抓住冯三元,田尔耕回过头来看向张修德,道: “你叫什么来着?” “下官张修德。”见到田尔耕掏出了驾贴,张修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保佑冯三元能度过难关了。 可谁知,田尔耕下一句话,便将他吓傻了。 “张修德?那正好,一并抓了!” “什么?” 张修德感到自己的脑袋一懵,连连说道:“本官犯了何事?为何要抓本官?” “为何?”田尔耕嗤笑一声,指了指冯三元:“不要装傻了,尔等相互勾结,陷害朝廷重臣。” 张修德听完感觉天塌了。 就在田尔耕要带走冯三元和张修德时,闻声赶来的左佥都御史左光斗拦在了田尔耕面前。 田尔耕见到有人拦住自己的去路,很是不耐烦:“本官有刑科的驾贴,莫要阻拦!否则......” 田尔耕慢慢的把手放在了腰间绣春刀的刀把上。做出准备随时拔刀的样子。 接着,也不管左光斗如何,径直带人离去。 左光斗见状也是一惊,什么时候锦衣卫变得这么霸道了?左光斗内心浮现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 乾清宫。 “皇爷,这是方阁老上的奏疏。” 一名小太监将奏疏呈给朱由校。 “方从哲?这老家伙能有什么事情?”朱由校打开一看,有些意外。 “居然要朕开启京察?” 京察,是一种用来考核京城官员的制度,为了奖优惩劣,使各级官员能够恪尽职守。 “这方从哲看来又要被人吗了啊。” 大明的官员自从万历皇帝怠政以来,也都是变得散漫起来,特别是一些家伙,心思都花在了如何搞掉自己的政敌,而不是专心处理好自己的事务。 现在的大明朝,如果说一个官员能够处理好自己手头上的本职工作,那他就是一个能官了。 在这种政治环境下,大伙们都散漫惯了,有人突然说用来考核你的政绩,那不被人骂才怪了。 不过话说回来,要让谁去主持这一次的京察呢?朱由校陷入了沉思。 本来京察这种事是由吏部负责,所以是由吏部尚书来负责,可是,朱由校并不信任此时的吏部。 现在大明官场吏治腐败,法令不行,这些制度都变成了形式化,成为官员们争权的手段。 那用谁?锦衣卫?东厂?朱由校想想还是算了。 慢慢的,朱由校想到了一个人,刑部尚书:黄克瓒。 朱由校记得此人在历史上跟东林党关系不好,接着又跟魏忠贤不对付,最后辞官。 “嗯,就让他来主持这一次的京察。” 于是,朱由校对着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去把刑部尚书黄克瓒给朕叫来。” “还有,让方从哲吩咐下去,以后给朕上奏疏直接用白话直接说事,阐述自己有什么事、要干什么!不要通篇都是之乎者也的,看得朕头疼!” 接着看着一旁的刘时敏说道:“你也是,在朕旁记事也只用白话就行了。” “奴婢明白!” ...... “臣,刑部尚书黄克瓒参见陛下!”黄克瓒一接到朱由校要见他的消息,立马就来到了乾清宫。这是朱由校登基以来,他黄克瓒第一次面见新君。 “黄爱卿免礼。” “谢陛下。” “将方从哲的奏疏给黄爱卿的看看。”朱由校吩咐左右。 黄克瓒接过一看,有些意外,这是请陛下开启京察的奏疏,居然还是方从哲上的。 黄克瓒有些疑惑,怎么,这方从哲也开始干事情了?他不是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的吗?怎么会上这一份引来骂名的奏疏呢? “陛下,这......” “朕欲让爱卿来负责这次的京察。” “什么?”黄克瓒有些惊讶,说道:“陛下,臣是刑部尚书啊,而京察这种事情是吏部的负责的啊,这为何要让臣负责啊,这应该是吏部尚书周嘉谟负责啊。” 黄克瓒知道负责京察是个苦差事,是要得罪人的,宽且自己是刑部尚书啊,这也不关他的事啊。 朱由校闻言,笑了: “正是因为爱卿是刑部尚书,朕才选择爱卿来负责这京察啊。” 听到朱由校这么说,黄克瓒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见到黄克瓒一脸疑惑,朱由校继续开口说道:“爱卿也知道,如今我大明朝吏治腐败,朕的这些个大臣们不知忠君体国,一心想着以权谋私。” “朕想着借助这次京察好好的整顿这大明朝的吏治,如果发现有人贪赃枉法,爱卿身为刑部尚书,正好可以处理。” 正文 第十七章,徐光启和炸开锅的官员们 当然,一次京察是不可能直接改变大明官场吏治的腐败,是不现实的,朱由校这是明白的。 “还有,爱卿当过御史、工部尚书和兵部尚书,可以说是大明朝一大半的官职爱卿都当过,对相应的事务应该也是熟悉的,所以朕才打算由爱卿来主持这一次的京察啊。 “臣...臣恐难当大任啊,还请陛下收回皇命。”黄克瓒脸神色十分的难看,就像是吃了屎一样,虽说自己来见皇帝时,也明白皇帝是要给自己事情做,可没想到是这种要让人骂的差事。 简简单单的一句京察,却不知要涉及多少人的利益,自己主持京察如若损害了别人的利益,那下场是不会好到哪里去的。 黄克瓒在这京城官场混了多年,知道自己的这些同事们手段到底有多阴损,特别是嘴皮子,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一点小错都能说成祸害大明社稷,使得生灵涂炭的重罪。 到时候自己的名声,就连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黄爱卿是否有什么顾虑?有的话就说出来吧。” “臣......”见到朱由校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黄克瓒感到有些尴尬。 “哎呀,朕知道黄爱卿在顾虑什么,可是如果这大明朝的官员们一个个的做事都顾虑这,顾虑那的,这天下如何治理?” “所以,黄爱卿可不要辜负朕的期望了啊。”朱由校对着黄克瓒语重心长的说道。 “臣明白。”黄克瓒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皇帝都说道这份上了,自己还能拒绝吗? “黄爱卿,朕会派锦衣卫协助爱卿的,放心的去干吧。” 派锦衣卫给黄克瓒说是协助他,其实也是监督他,避免黄克瓒为了不得罪人,搞形式主义。 听完这话,黄克瓒脸上苦涩的表情更深了,他已经可以想象,一些朝中大臣说他勾结锦衣卫陷害朝廷忠良的场景了。 黄克瓒走后,朱由校继续处理起龙案上的奏疏。 这些奏疏大部分都不是朱由校登基这几天送上来,都是万历朝和泰昌朝所留下的没有批复的奏疏。 自己便宜父亲泰昌皇帝,登基一个月,一半的时间在床上养病,另一半时间,在******,哪里有时间批复奏疏? 想到这,朱由校有种想去刨开定陵的念头,把万历挖出来,好好问问他,你为何不在勤奋一点啊!二十年不上朝还能把持住朝政和军队,证明脑袋是好使的啊,为什么到后面就越来越摆烂呢?大明可是咱老朱家的。 朱由校一边在心中诽谤着万历,一边看着奏疏。 “以后一些小事就不要往宫里送了,像什么把干枯的水井又出水了,说成是祥瑞的,这些以后都不要往宫里送了!”朱由校对着一旁的小太监说道。 “咦?甘薯疏?” 朱由校接连翻看几本奏疏后,被一份奏疏上的名字,吸引住了。 打开一看,上疏的人的名字是徐光启。 这份奏疏是徐光启想要推广甘薯也就是番薯这种新物种而上的奏疏。 这玩意儿对土地的要求不高,产量还高,培养好了,味道还不错。历史上明末引进后,还没有来得及全面推广开来,大明就没了,被满清捡了便宜,朱由校觉得这十分的可惜。 所以有人说,番薯是撑起满清所谓‘康乾盛世’的最大大功臣。被称为‘番薯盛世’。 但是这也变相的证明了番薯,这一农种物对一个国家的作用是有多大。 番薯这玩意很适合用来应对天灾,产量大,在一些种不了稻谷的土地上,也能种,朱由校记得穿越前,自己父亲小时候,分来的地,种不了水稻,全家就是靠着番薯过日子。 若是番薯这种高产量的农种物能在大明境内推广出来,大明会有那么多百姓们会因为小冰河天灾而成为流民吗? 虽说现在的番薯的味道可能与后世经过精心培养出来的番薯的味道有差距,但是这也好过让饥民们吃树皮、草根和观音土,甚至是易子而食。 底层百姓的对生活的要求可以说是很低的,只要能让他们吃饱饭就行,只要他们都能填饱肚子,谁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去造反呢? 而之所以徐光启上这道奏疏,是因为他听说,在浙江和福建在灾荒年月种植番薯获益,他试着栽种,发现产量还很高,和原来土生土长的并没有差别,所以想要将其推广出来。 从这份奏疏中可以得出,浙江和福建已经有人在种番薯了,已经有成功种植的案例,也就是说大明拥有有种植番薯这经验的人手,那么是不是只要大明朝廷助力一下,番薯是不是可以很快就在大明推广开来。 朱由校越想越兴奋。 “徐光启,这是个人才啊。”看完手上的《甘薯疏》,看着奏疏上的人名,朱由校不由的发出一声感慨。 徐光启不仅仅是大明的进士,还善于学习西方的知识,为了能够更好的学习西方的知识,他甚至入了天主教。 徐光启可以说是一个全才,他所学不仅涉及军事、数学、农学、甚至还有天文、历法、水利等等知识。 在数学方面,他和传教士利玛窦一起翻译《几何原本》的前几则,还撰写了《勾股义》和《测量异同》。在农学方面,著有《农政全书》、翻译《泰西水法》等。军事上著有《选练百字诀》、《选练条格》、《束伍条格》、《火攻要略》等等。 在崇祯朝,还参与编修《崇祯历法》。 除此之外,徐光启还是一名火器方面的专家,他特别注重火炮的制造,曾多次建议,不断的上疏,希望能够引进先进的火炮制造技术。 像之前就提出购买葡萄牙人的红夷大炮,如果朱由校没有记错的话,不就之后,他还会让大明和葡萄牙促成一桩军火交易,物品还是红夷大炮。 毫无疑问,对比现如今大明官场上的那些固步自封的官僚,徐光启的思想无疑是先进的。 在朱由校看来,徐光启比这朝堂上一堆腐儒们强上太多了,朱由校要的就是徐光启这样的人才!大明要成为真正的天朝上国,不落后西方,最需要像徐光启这样的人才,而不是整天想着以权谋私的官僚和拿着所谓圣人之言,固步自封的腐儒! 徐光启必须重用! “来人啊,去将徐光启给朕宣进宫!”朱由校对着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 ...... 此时,皇宫外的大臣们好似炸开了锅。朱由校下令抓捕刘一燝、冯三元等人的消息,也传遍了大明京城的个个衙门。皇宫外的大臣们好似炸开了锅。 得到消息一群大明官员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这件事情给他们带来的冲击比先帝驾崩还大。 “陛下怎么能抓言官呢?” “不止是言官啊,陛下连刘阁老抓了!” “什么?不知刘阁老和冯公他们所犯何事?” “听说是勾结内侍,陷害辽东经略熊延弼。” 陷害辽东经略熊延弼?听到这,有些人默不作声了,自己似乎也上疏弹劾或上疏指责了熊延弼,那自己岂不是...... 就在一群人默不作声时,有人出声了: “御史的事,怎么能说是陷害呢?这是太祖皇帝赐下的闻风奏事之权啊。” “是啊!陛下此举,不合礼法啊。” “听说,这是有刑科的驾贴!” “刑科为何不驳回这份乱命呢?” “刑科一开始是驳回了,可是,前来的东厂番子,动刀了!已经伤了一人!” 东厂?听到这个名字,这群大明官员的内心都不由的咯噔一下,身为大明的官员,都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 “这东厂番子属实可恶,竟敢伤朝廷大臣!” “陛下欲重用厂卫吗?” “陛下年幼,一定是那些该死的阉人蒙蔽了陛下!” “对,吾等要上疏,劝谏陛下,圣明之君应该是亲贤臣而远小人!” “这东厂番子现在就如此嚣张,将来还了得?吾等应该上疏陛下,严惩东厂!” “对,不然,吾等怎么对得起这大明社稷,怎么对得起这天下苍生?” 在他们看来自己这些读圣贤书的圣人门生,便是贤臣,相对应的,那些太监们便是小人了。 就在这些‘贤臣’们商量这怎么上疏时,一道怒喝声传来。 “尔等都聚集在此干什么?”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刑部尚书黄克瓒带着一群锦衣卫走了过来。 “尔等负责的政务都处理好了吗?就待在这闲聊?” 这时,有人认出了黄克瓒,疑惑的开口说道:“黄尚书,您这是?” “哼。”黄克瓒冷哼一声,开口说道:“陛下令本官主持新一任京察,尔等速速回到自己所属的衙门!” “什么?” “黄尚书,您是在说笑吗?这京察,不应该是吏部负责的吗?怎么您......”有官员说出了自己心中的不解。 “尔等,觉得本官是在说笑吗?陛下亲自命本官主持这次京察,尔等无需在多言,速速返回自己所属的衙门!” 众官员见到黄克瓒的语气,真是不像说笑,那这就是真的了,陛下竟然让一个刑部尚书来负责京察。 一些官员开始暗自骂娘,开启京察,说明自己的苦日子要来了,当一个人懒散惯了,再要求他变得勤奋,那可以说是在要他的命啊! “黄尚书,此举不合礼法啊!”有人开口说道。 听到这话,黄克瓒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这不合礼法,搞得他很愿意来主持京察,来得罪人一样。 “本官只不过是奉皇命行事,尔等若有疑问,自己去上奏陛下!” ...... 此时的朱由校,并不知道,自己下的旨意,在京城掀起多大的风浪,当然,就算他知道了大明官员的反应,多半只会‘呵呵’两声。 他现在正在和徐光启深入交流。 “徐爱卿,给朕讲讲这甘薯?”朱由校看着手中样子有些和后世常见番薯不一样的甘薯,对着徐光启说道。 “回陛下,臣一开始也只是在和传教士利玛窦学习西学时,在一本书籍上看到的,臣第一次接触到这甘薯的实物,也是在听闻这甘薯在浙江和福建种植,收获颇多后,差人送到臣家乡后,臣才第一次见到实物。” “在福建和浙江等地,哪里的百姓叫的最多的名称,是番薯。” “臣在自己家乡亲自种植,发现这甘薯产量确实高并非虚言。” “原本种稻谷只能养活一个人的田,种这甘薯,却能养活数人,而且对土地并不挑剔,臣以为,这甘薯是充饥的利器!所以臣才上疏,望朝廷在江南等地推广这甘薯。” 这番薯是充饥利器,朱由校深有同感,就连番薯秧都是能吃的,而且番薯能在种不了稻谷的山地种植,更别提什么荒地了。 “朕会依你所奏,推扩这甘薯。”朱由校点头承诺道。 “陛下圣明!”徐光启得到朱由校的承诺,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自己所付出,得到了肯定,世上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开心的事呢? “徐爱卿,朕对这个农作物很感兴趣,朕欲把这甘薯推广至大明各处,可行?”朱由校摆弄这手中的番薯,对着徐光启说道。 “臣在京城的宅院里也在种植这番薯,与在臣家乡种植出来的差距不大,所以臣以为,在全国推广番薯,若有朝廷的支持,难度应该不大!”徐光启回答道。 听了徐光启的回答,朱由校有些兴奋,难度不大就好,相信只要朝廷出力推广,应该能很快在大明境内推广起来。 现在大明朝处在小冰河时期,近几年来粮食收成是一年不如一年,特别是今后一些地方可以说是颗粒无收。 “不过陛下,臣之前发现,这番薯虽能饱腹,可吃多了,会引起腹胀等不良现象,臣恐百姓们不愿耕种啊。” 朱由校听后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说道:“爱卿多虑了,百姓们不是傻子,有着番薯吃,总比去吃树皮,去吃观音土好吧?” 朱由校知道番薯吃多了有什么副作用,这玩意吃多了会烧心,可是这对于吃树皮、草根,甚至是易子而食的百姓们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能填饱肚子活下去,谁会去管这玩意烧不烧心? “微臣明白。” 徐光启也是点头,表示赞同,这番薯就算在难吃,它也是能饱腹的粮食,而且产量还高,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让百姓都吃饱,不饿肚子,之后在考虑如何让百姓们吃得好。 “此物若是能推广起来,使朕的百姓们都能填饱肚子,只要解决关外的建奴,我大明还能昌盛个百二十年。”朱由校内心十分的感慨。 正文 第十七章,格物院 “推广番薯这件事,朕会让方从哲拟出一份章程出来的,在去福建等地招几个有经验的农夫,不过,到时候还是要熟悉番薯的徐爱卿多协助一下啊。” “微臣明白。” “对了,徐爱卿,尔之前提到了西学,朕也只爱卿对于这西学颇有造诣,给朕讲讲那个西学究竟怎么样?”朱由校对着徐光启问了一句。 听到朱由校问起西学,徐光启理了一下脑海中的思路,开口说道:“陛下,我大明朝学问......不,应该说,我中华历朝历代的学问皆是以圣人之言为主,重教化和礼法。” “而西学不然,西学重视技术与实践,比如西夷对于火器的制作与研发,已开始慢慢超越我大明。” 虽然大明现在也有工匠能够铸造出良好的火器,但是像鸟铳、佛朗机炮这些,还只是仿制国外的火器。 “不过,那西学放到我大明,肯定会被那满朝诸公定义为难登大雅之堂的“奇淫巧技”来贬低。” “奇淫巧技?不不,朕认为重视技术和实践没有什么不好的,像火药,造纸术这些,不就是靠着不断完善技术和不停实践得到的吗?这些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啊!”朱由校很认真的说道,科技兴邦啊。 “陛下圣明,臣也是这样认为的!”说了一句后,徐光启接着说道: “但是那些西夷并不重视对国民的教化与礼法,甚至可用礼乐崩坏来形容西方诸夷,其人不知礼义廉耻,道德伦丧,视礼法如无物,就连西夷的国王等贵族,都是一些纲常败坏之辈!” 言语间,透露出徐光启对西方文化的鄙夷。 朱由校也是知道西方社会现在的礼仪,道德什么的是有多差,现在可不是他们自称绅士的时代,就算他们自称绅士的时代,也是尽干一些龌龊之事。 特别是他们神话中的神,纲常败坏的程度更为的严重,自己的妻子是自己的亲生姐姐或者妹妹,这都算好的,更有甚者离谱到:我女儿的妈妈是我的女儿。 “朕听闻爱卿曾加入了那什么天主教?” “会陛下,微臣加入那天主教也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了解那西方的学术,如若不入那天主教,臣在利玛窦这些传教士眼里始终不是‘自己人’为臣没有办法,只好加入天主教。”徐光启的声音有些无奈。 “可是,就算爱卿加入了那天主教,也不是他们所认为的‘自己人’啊。”朱由校对着徐光启打趣道。 “陛下说笑了。”徐光启也是笑笑。 他徐光启就算是加入了天主教,他也还是大明朝的进士,大明的官员。 接着,朱由校收起笑容,话锋一转:“徐爱卿,朕欲建一个学院,不教四书五经,专门用来传授这关于工、农、医等这些方面知识。” “陛下是想建立一个只教关于工、农、医等这些方面知识的学院?”徐光启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向着朱由校确认道。 “没错,我大明以科举来选拔官员,而现在的科举以四书五经为主,可是选出来的大都是一些不识五谷之辈,这不好!” “像外放到外地,成了一地父母官,那你对于农业知识,你得懂一点啊,不懂怎么去劝课农桑?相对应的,你水利方面也得懂一点啊,要不然缺了水,农田怎么长粮食?” “还有,身为一地父母官,断案方面的知识也得懂一点啊,要不然搞出些冤假错案,那就不好了。” “还有像工部官员,他们也得懂工学方面的知识啊。” “所以,朕才决定建立一个学院,专门来教授这些知识,培养专业的人才。” 到时候,这些人就算没有能力在朝为官,那他们也身怀一技之长,也不用担心过不了日子。 此时,朱由校又想到了大明朝已经崩坏的户籍制度,工匠的二子不一定是个好工匠,医生的儿子也不一定是个好医生,想到这,朱由校心想,自己得找个机会,把这户籍制度给改了。 “陛下说得是,微臣也是这样认为的。”徐光启听了朱由校的话,也是点头表示赞同。 “还有,朕刚想到,还要教授《大明律》和《大诰》!”朱由校接着说道,这是为了加强之后学员的法治观念和政治思想。 现在的大明朝上下法治观念十分的薄弱,特别是那些有了功名的生员儒士,他们甚至把自己定义在法律之上!藐律法与无物。 听到这,徐光启内心暗自推测,这学院出来的学生,将来多半会占据一大半大明的官场。 “不仅是这样,朕还欲建立一个‘格物院’,用来研究事物的道理和万物的规律。” “就像火器,可以去研究如何能增加火器的威力?如何才能增加火器的射程和威力?去研究怎样才能使得产出的铁器质量更好。” “还有那番薯,去研究如何能把它培育的更好,如何让它的产量更多,味道更美。” “这些东西,都在格物院的研究范围内,当然,格物院最重要的一项任务,也是朕最关心的,就是去研究这世间万物的道理和规律,一些事物为什么会这样,比如,同样是木头,为何有的能浮在水面上,有的却会沉入湖底。” “这些都是,要格物院研究的。” 这格物院,在朱由校的规划中,就是和科学研究院一样的存在,不过就是感觉格物院,好听一点。 徐光启听了朱由校说了这么多,也佩服起自己面前的朱由校,朱由校的想法这是太多了! “这格物院的院长,就由朕来挂名担任。但是,朕知道自己的水平有限,朕也知道徐爱卿对于各种学问都有涉及甚至精通,所以,这些事物,还是要靠徐爱卿先撑起来啊。”朱由校一脸认真的对着徐光启嘱咐道。 “微臣定不负陛下所望。”徐光启十分的激动的向着朱由校行礼,他觉得现在比自己中了进士还要激动。自己一身的本领终于有地方施展。 紧接着,徐光启陷入了沉思,略做沉思后,对着朱由校开口道:“陛下,微臣知道一人,也是和臣一样精通这些学问,臣以为,陛下可招他进京,加入这格物院。” “谁?”朱由校听后,来了兴趣,能被徐光启所推荐,这一个人肯定不是得闲之辈。 正文 第十九章,宋应星 “江西举人,宋应星!” 宋应星?写《天工开物》的那个宋应星,听到这个名字,朱由校内心一喜,这可是不亚于徐光启的人物啊,他把中国几千年来出现过的农业生产和手工业生产方面的知识作了一个总结性的工作,同时也对技术经验作了总结性的概括。 他所写的《天工开物》被誉为中国17世纪的工艺百科全书。 不仅如此,他还是世界上第一个科学的论述锌和铜锌合金(也就是黄铜)的科学家,并指出锌是一种新的金属,并且首次记载了锌的治炼方法。 在朱由校看来,这是个大佬级别的人物。 “爱卿是如何认识这宋应星的?”朱由校问了一句,他记得宋应星的《天工开物》是在崇祯朝时成书的,难道宋应星在还没有写《天工开物》时,就已经有名气了吗? “陛下,宋应星在万历四十三年,参加乡试,年仅二十九岁的他,以全省第三名中举,其兄名列第六,因为奉新诸多考生中只有他们兄弟中举,故被称为‘奉新二宋’,使其在江南等地小有名气。” “不过其兄弟二人却在次年会试中名落孙山,有人为其感到可惜,都说如果其专心研究圣人之言,不去研究那些旁门左道,定不会名落孙山。” 这里说的旁门左道,多半是关于农业与制造方面的知识。 “微臣当初去拜访辞官居家的舒曰敬时,与在其门下学习的宋应星相识,微臣观其知农学与工艺制造之学,便于其交好,微臣与宋应星经常交流农业等方面的心得。” “所以,微臣斗胆向陛下推荐宋应星。” “如此甚好!”朱由校点了点头,十分的满意。 “这宋应星现处何处?” “回陛下,微臣想来,其现在应该在家中,与其兄应升准备新的会试。”徐光启想了一下说道。 “参加会试?还参加什么会试?徐爱卿,你亲自写信通知宋应星,让他进京,给朕来格物院当院士,朕让他食二品官的俸禄。” 在朱由校看来,这宋应星把时间花在会试上,还不如来格物院搞研究呢,他可是记得这宋应星和他哥哥好几次参加会试,都名落孙山,最后在心灰意冷,再也不参加科举。所以,反正考不上,那就别考了,来自己身边施展自己真正的才华吧! 接着,朱由校看向徐光启说道:“徐爱卿,你也是如此。” “微臣谢陛下!”徐光启听闻,对着朱由校行了一礼,这院士,应该就是格物院官职的名称了吧,徐光启在心中想到。 “徐爱卿,这格物院与学院的一些具体事物,还是得先靠爱卿支棱起来啊。”朱由校对着徐光启嘱咐道。 朱由校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一些具体的事务,像这格物院具体设立几个专业、学院的老师从哪里找,这样的具体事务教给手下专业的人去做就好了,自己去指手画脚,可能还会把事情搞砸,自己抓大体的方向就行,朱由校可不想微操大师。 “如果有什么难处,或者有哪些不长眼的,来干扰爱卿的事务,可以去找东厂厂公魏忠贤,他会知道怎么做的。” 朱由校说后面几句话时的语气很冰冷,徐光启从朱由校冰冷的语气中能够感受到,朱由校对这件事是有多么的看重,心中不免的有些感动,陛下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这是对自己的信任啊,换言之,这是天恩。 “徐爱卿,之后,你也要多多举荐像宋应星一样的人才。”朱由校明白在大明朝,在这个存在了上千年的古老文明中,一定还有很多对除了四书五经之外的一些事物深有研究的人才。 “朕知道爱卿肯定还认识一些对于某种事物深有研究的人员,爱卿都可以举荐到格物院当院士或者是去学院大教师。” “微臣明白。” 就在朱由校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有一名小太监跑到朱由校的身旁,说道:“皇爷,毕懋康带着武备司新造的军器,在西苑等着皇爷检验呢。” “是吗?” “是啊,皇爷,他还带了一门炮呢。” “有炮?”闻言,朱由校看向徐光启说道:“朕听闻徐爱卿也是知晓火器的,那徐爱卿就跟朕去看看,毕懋康所新造的火器,可好?” “微臣遵旨。”徐光启是知道火器的重要性的,要不然也不会一直上疏朝廷,建议朝廷要学习先进的铸炮技术,还去从葡萄牙人手里买红夷大炮。所以,他对毕懋康所新造的火炮,很感兴趣。 ...... 西苑 朱由校等人一进入西苑,就见到一处空地上,摆着一张长长的桌子,上面放这一些火器。 不过最引人注意的,还是摆在一旁的与众不同的一门火炮,之所以与众不同,还是因为其的炮架上那两个大大的轮子。 这外形给朱由校的感觉就是有点之后的拿破仑炮。 而徐光启和朱由校一样,目光也被这火炮给吸引住了。 朱由校和徐光启飞快的走到火炮的旁边,仔细的观察着,渐渐的徐光启发现了一点东西,出声说道:“陛下,微臣觉得这火炮的炮身,有点像佛朗机炮啊。” 像佛朗机?闻言,朱由校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毕懋康。 毕懋康见到朱由校一脸疑问的看向自己,连忙说道:“陛下,这佛朗机炮现在可以说是我大明军队的主力火炮,虽说其的设计可以实现快速的射击。” “但是佛朗机炮的缺点不小,因为其的设计,导致子炮与炮腹间的缝隙大,密封性不足,使得火药燃烧时得气体泄漏,所以其射程太近。” “当然,如果是重型的佛郎机炮,射程会远一些,当是重型的佛郎机炮过于沉重,和红夷火炮一样,适合守城,不适合野战,而陛下要的是能野战的火炮。” “嗯,接着说。”听了毕懋康的述说,朱由校满意的点了点头,开口道。射程太近,这确实是佛朗机炮的缺点。密封不行导致射程近,不过这理念还是不错的,之后的火炮都是后装的。 “所以,臣才决定将其改变其装填方式,由后装改为前装,保证其的密封性,由此来增加其的射程。” “那岂不是,不能快速的装填了?”这时,一边的徐光启问了一句。 毕懋康闻言看了徐光启一眼,接着说道:“佛朗机炮能快速装填,是因为事先准备好了子铳,在加上其是后装炮弹,所以这佛朗机炮能快速的射击。” 正文 第二十章,要标准化 朱由校也是明白了,毕懋康是舍弃了佛郎机炮快速装填这一点,用来增加火炮的射程。 朱由校也认为在没有解决密封性的现在,火炮还是选择稳妥的前装为好。 “给朕好好的讲一讲。”朱由校对着毕懋康说道。 “陛下,这修改过后的火炮炮身长五尺,重四百斤,采用铁芯铜体技术所铸。” 朱由校脑子里想了一下,明朝一尺差不多有三十二厘米,五尺就是将近一米五六左右。 走到火炮的前面,朱由校用自己的拳头比划了一下,说道:“这炮口径多大?” “回陛下,炮口径为两寸。” 差不多就是六十多毫米。 “最远能打多远?”朱由校向毕懋康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回陛下,微臣拉到郊外试过了,能够打出二里,但是不足三里。” 也就是一千到一千五百米左右咯,后世随便一门迫击炮都比这远,朱由校内心想到,不过现在不是后世,像红夷大炮这重炮,射程也才就五、六里的样子。 见到朱由校的表情有些不好,毕懋康以为朱由校不满射程,开口说道:“陛下,如果增加点重量,使其的炮壁变厚一点,可以再增加一点射程的。” “不用了,朕觉得这样也够了。”朱由校说道,再加重量,那不就是红夷大炮了吗? 突然间,朱由校视乎想到了什么,向毕懋康开口说道:“毕爱卿,朕记得朝廷制作火炮的工坊,都没有制定一个统一的规格?” “回陛下,确实是这样。” 朱由校暗道:难怪自己在后世博物馆中见到的明朝火器明明都是一叫一个名字,可是款式标准都不一样。 就拿佛朗机炮来说,明朝弄出了十多种佛朗机的款式,可是,每一种款式的佛郎机炮造出来的标准又是不一样了,有的重量重,有的重量轻,有的炮身长,有的又变得短,似乎只要能打响就行了。 再加上朝廷制作武器的工坊,贪污腐败严重,打造武器时偷工减料,使得所打造的军器都是一些残次品,而地方上的将领因为无法忍受朝廷打造的偷工减料的残次品,都会选择自己打造,使得武器的标准越来越混乱。 “毕爱卿,等一下,回去之后,去拟定一个标准出来,比如,火炮的今后武备司不管打造火器还是其他的军器,如果不符合标准的,都算做不合格的残次品。” 朱由校想了一下,接着说道:“这门火炮,就叫‘天威大将军’吧。” 朱由校所取得名字,是符合现在人个火炮取名的习惯的,像明朝现在就有大将军炮,之后崇祯也会取一个神威大将军炮。 “为臣,谢陛下赐名!” “陛下,微臣观此炮,炮壁薄,射程又有二里之远,微臣恐此炮发射次数多了,会炸膛啊。”一旁的徐光启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现在的火炮,为了增加射程,都会增加装填的火药数量,但是火药装多了会炸膛,防止炸膛,都是把炮管弄得厚厚的,这样一来,使得火炮的重量直线上升。 听了徐光启的话,朱由校说道:“徐爱卿,朕打算用这门炮来与建奴野战,而非守城与攻城。” 朱由校对着徐光启说道:“徐爱卿之前不是主持了大明与红夷的军购吗?那红夷大炮,朕觉得拿来守城和攻城就挺好。” “再说了徐爱卿,你觉得在野外,建奴冲击我军军阵,到了火炮射程内后,能打几炮?三炮?还是四炮?就算只能打三炮,十门就是三十炮,毕竟咱们的军队不可能只带一门炮吧?” “如果,我军进攻敌方军阵,十门炮也是每门打三炮,也就是三十炮,朕不信挨了三十次炮击,建奴的军队还不会溃散!” 建奴也是人,也是会怕的,如果十门不行,那就二十门! “再说,将来朕不会让朕的军队只带十门火炮去打建奴。” 接着,朱由校走到放着各种火器的长桌旁,指着桌子上的火器对着徐光启说道:“宽且,朕的大明朝,可是不知一种火器呢。” “微臣明白。”徐光启点头道。 随手拿起由武备司新造的鸟铳,对着毕懋康说道:“朕觉得,可以在这鸟铳的前段处和木托上开个口子,接上一条绳子,可以背在肩上。” “微臣明白。”毕懋康说道。 “那毕爱卿,这鸟铳可以快速的生产吗?朕现在天启元年时,能有可以装备上万人的鸟铳。” “快速生产?装备上万人?”毕懋康闻言,对着朱由校说道:“陛下,如果陛下要快速生产,能够装备上万人的火器,微臣提议制造三眼铳。” “为何?”朱由校问了一句。 “陛下,与鸟铳相比,这三眼铳制造简单,能够更好的快速制造。”毕懋康说完一句后,顿了顿,接着说道:“陛下,微臣人手不够啊。” “人手不够?”朱由校闻言一愣,“怎么会缺人手呢?” “陛下,因为之前工匠们的工钱经常被克扣,导致一些工匠为了生存而离开了军器局,进入民间的工坊。” “虽说微臣已经招回了一部分工匠,可是这些工匠们还要建造其它的军备,比如虎蹲炮、仿制红夷大炮等等......” “实在是分不出人手了。” “那就招,多招一些人,银子不是问题,待会朕就让人给爱卿送过去,”朱由校内心想到:刘一燝和冯三元那些人的家,应该抄好了吧。 “陛下,微臣有个提议。”待到朱由校说完,徐光启说了一句。 “说。” “陛下,臣观那些西夷人,对于火器制造的技术较为熟练,所以,微臣想,是不是可以招一些西夷人,来为我大明所用?”说完,徐光启便忐忑的等着朱由校的决定。 “陛下,微臣认为可行,只要对那些西夷人严加管教,如有那些蛮夷做出有损害大明的事,就将其格杀。”毕懋康的语气有些冰冷。 “嗯,那就有劳徐爱卿,去操劳此时了,告诉他们,只要认认真真的为大明做事,银子少不了的。”朱由校也是点头赞成,这个提议没什么不好的,只要严加管控,多半不会出什么事。 “不过,徐爱卿,要和那些西夷立下契约,只要他们进入武备司,就得为大明工作十年!只有满十年,才能让其回到自己的国家。” 十年后能不能回到自己的国家,朱由校是不能保证的。 正文 第二十一章,燧发枪? “毕爱卿,汝回去后,把给予工钱的方式换一换,用计件的方式来结算工钱,制造出一件合格的成品,就给多少工钱。” “可以去建立一个奖赏制度,谁制造的质量好,制造的多,谁就有额外的奖金拿,以此用来激励工匠的工作热情,增加工作的效率。” “还可以让一些水平好一点的工匠们,带一些学徒,每人带个三、四个学徒,来快速培养出一些高水准的工匠。” 朱由校将自己知道的一些后世的管理方法和经验告知了毕懋康。 “毕爱卿,汝手上应该有高水准的工匠吧。” “回陛下,军器局原本还是留下了一些有水准的工匠,再者,之前离去的工匠在见到臣给的银子后,多数也是选择了回来。”毕懋康回答道。 “毕爱卿,不要只局限与之前离去的工匠,大明各地的工匠毕爱卿都可以去招募过来,银子不是问题。”朱由校看着毕懋康嘱咐道。 朱由校的想法很简单,就是尽可能的把大明的生产了整合起来,大明朝那么多的工匠不给自己这个皇帝效力也太可惜了。 会铸炮的就去铸炮、会造鸟铳就造鸟铳,会造甲的就去造甲,不会的就去干木工,去制作木柄或者是去制作炮架子,再不会的,就去打铁,总之,总有事情做得。 朱由校相信,只要银子给足,那些工匠们一定会来到京城为大明效力的。 “毕爱卿,告知工匠们,干得好了,朕还能给他们封官!” 听到朱由校要给工匠们封官,毕懋康皱眉道:“陛下,给匠人封官,恐怕朝臣反对啊。” “是啊,陛下,微臣也是这样认为的,或者可以给其封爵位?”徐光启也是开口说道。 “不过是封一些负责营造之事的八、九品小官罢了,难道那些滚滚诸公这一点气量都没有了吗?不过徐爱卿所说的封爵位,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尔等之后去内阁找方从哲,商量一下在公、候、伯之外在设立几个爵位,用来奖赏给为大明除了军事外各个方面做出贡献之人。” 大明的公、侯、伯是非社稷军功不得封,所以,朱由校就决定弄一个不论军功的爵位。 “可以参考参考,先秦的二十军功制,不过咱大明,可以不论军功,只要为大明做出贡献之人,皆可以奖赏。” 毕懋康和徐光启见朱由校已经决定了,也不在说什么了。 “那陛下,是不是今后除了火炮外,就是以制造这陛下所设计的鸟铳吗?这三眼铳之类的,还要不要继续制造了呢?”毕懋康对着朱由校问道。 朱由校听到后陷入思考,这三眼铳现在还是大规模的装备在明朝的边军之中,虽然其的射程不远,最佳的射程也就是三十步左右的样子,可因为其制造简单,能连续发射三次,打完后还能抡起来充当锤子。 “朕认为,这三眼铳还是可以继续打造,不过毕爱卿,这三眼铳也是要有一个标准,就拿爱卿这次拿过来的为标准吧。” 朱由校指了指摆在桌上的三眼铳,接着看着三眼铳柄做上只安这一根差不多两尺的木棍,说道: “在柄做座上安装的木棍,改为一根六尺长的木杆,方便其充当打击工具,” “可是陛下,如此一来,加装过长的木杆,恐怕不方便瞄准射击啊。”毕懋康说了一句。 “毕兄,这三眼铳的准度本来就低,宽且三眼铳的射程较近,只要瞄准大致反向也就足够了,再说了,在战场上,都是大规模的射击,距离有近,所以准头差点,吾认为是可以忽略的。”这时,徐光启说道。 听了徐光启的话,朱由校也是点了点头,很是赞同,准头差点是可以接受的,毕竟到了战场上都是大规模的射击,三眼铳还可以连射三次,火力密集度很大,足以杀伤敌方。 接着,朱由校拿起摆在桌上的三眼铳端详起来,朱由校看着手中的三眼铳,总感觉像什么都西,突然间,朱由校明白过来,把这缩小一点,不就像后世的M24手榴弹吗? 于是,朱由校便对着毕懋康说了一句:“毕爱卿,徐爱卿,你们说火器为何会炸膛呢?” “回陛下,微臣看来是因为铳管不厚,装药量有过大而导致的。还有就是,火炮使用次数多了使得炮膛过热,导致炸膛。” “也就是因为质量太差,所导致炸膛,士卒们就是因为朝廷所打造的火器质量太差,容易炸膛伤到自己,所以才尽可能的不选择使用朝廷所打造的火器。” 毕懋康和徐光启都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朱由校对着二人说道:“换个思路,既然火器质量太差会炸膛伤人,那可不可以专门打造一种产生爆炸伤人的火器呢?” 毕懋康和徐光启听后,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开口道:“陛下所说的,莫非是开花弹?” 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可以这么理解,不过朕说的不是用火炮发射的,而是用手投掷的。” 说着,朱由校举起手中的三眼铳,对着面前的毕懋康和徐光启说道:“两位爱卿,朕就拿着三眼铳举例。” “将这三眼铳的铳管做得薄一些,或者说就只用一层铁皮,在将其装满火药,密封住,将其点燃后,两位爱卿觉得会发生什么?” “回陛下,这一定会产生爆炸,整个铳都会炸开的。” “在爆炸前将它投掷出去,不就可以杀伤敌人了吗?甚至可以在里面增加点生锈的铁片、铅弹和砒霜等毒物来增加杀伤力。” 朱由校不知道用现在的火药制成的手榴弹的威力够不够用,所以提议加些额外的东西来增加伤害。 “毕爱卿回去后,可以研究一下,制定一个标准出来,朕认为这是比较简单的。” “微臣明白。”接着,毕懋康对着朱由校说道:“陛下,微臣构想出了一种新的火铳,想告知陛下。” “哦?是何种火铳?”朱由校好奇的问道,一旁的徐光启也是一脸好奇的看向毕懋康。 毕懋康从怀中取出了一份图纸,递给朱由校说道:“微臣把自己新构想出来的火铳命名为自身火铳。” 自生活铳?也就是燧发枪?闻言,朱由校激动的接过图纸,一看,真的是燧发枪。 历史上,毕懋康首次介绍了自生火铳,也就是燧发枪,要到崇祯年间所著的《军器图说》,离现在还有好几十年呢,朱由校都打算找个机会从欧洲搞到一些燧发枪了,没想到毕懋康现在已经构想出来了。 “陛下,能否将图纸给微臣看一眼?”徐光启轻声的说了一句 闻言,朱由校将图纸递给一旁的徐光启。 徐光启接过图纸看了一眼,出声道:“这莫非就是那西夷的燧发枪吗?” 听了徐光启的话,毕懋康转头一脸好奇的看向徐光启:“西夷已经有此物了吗?” 正文 第二十二章,大明的技术不能落后西夷 “是啊。”徐光启看了朱由校和毕懋康一眼,开口道:“微臣曾在和利玛窦学习西学时,在利玛窦口中得知了燧发枪的存在。” “不过,当微臣想要仔细了解那名为燧发枪的新型火器时,他们却怎么也不肯告知微臣了。”徐光启的语气充满了遗憾。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技术封锁吗?朱由校在内心想到。技术封锁,后世帝国主义的常用手段。 “陛下,看来我们大明的火器技术已经落后西夷了。”毕懋康说话的身音充满了惆怅。被自己称为蛮夷的西方诸国,在一些技术方面竟然超过了自己。 “毕爱卿,汝有实物做出来吗?”朱由校对着毕懋康问了一句。 “回陛下,微臣惭愧,也是在不久前才构想出这燧发枪,却不曾想到西夷已经有了此物。”说完,毕懋康脸上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表情,自己新构想出来的东西,却被告知已经被人制造出来了,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毕爱卿不用惭愧,汝可比那一些只识四书五经的腐儒强太多了。” “微臣谢陛下夸奖。” “所以,毕爱卿,汝当勉励,尽早弄出大明自己的燧发枪。大明不能弱后西夷太多,西夷有的,大明也得有!”朱由校对着毕懋康说道:“而且还要做得比西夷的好!” “我大明朝幅员万里,拥有万万百姓,可不能被那些西夷给比下去了!朕听闻那些西夷们,凭借着坚船利炮,不停地掠夺资源资源和地盘,如果大明的技术不如西夷,将来这些西夷一定会来掠夺我大明!” “所以,武备司今后除了打造军器外,还要去研究军舰!爱卿可以和徐爱卿的格物院一起研究,有句话说得好:众人拾柴火焰高,将来就算我大明不去掠夺资源和底盘,也能凭借着坚船利炮来守护自己的家园。”朱由校十分认真的说道。 “陛下说得是,狄夷畏之中华者火器也,我大明火器不能弱后于西夷。”毕懋康赞同道,他打心底认为朱由校说得很对,如果大明朝的技术落后了西夷,后果是很大的,现在还没有什么危害,可是以后能?大明若是赶不上西夷的技术,那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大明,包括之前中华大地上的各个朝代,把别人称之为蛮夷,不就是因为自己的文化和技术先进吗?如果哪一天,自己技术什么的不如人家了,那被鄙视的就是自己的。 “是啊,不仅是现在不能落后,以后也不能落后。”徐光启说道,他是十分了解西学的,大明是有点落后,但是现在的差距并不大,加把劲,还是能赶上的。 “所以,毕爱卿和徐爱卿,朕也说了,众人拾柴火焰高,汝二人一个负责武备司,一个负责格物院,两者之间是有充分合作基础的。比如,可以一起研究威力更大的火药,提升制作火炮材料的质量等等......” “臣等明白。”毕懋康和徐光启异口同声道,其实这个道理,朱由校不说,他二人也是明白的。 “所以,毕爱卿,汝今天回去后,就先把精力放在制做燧发枪这上面,还有武备司中,对于鸟铳的生产也可以放一放了,到时候直接生产燧发枪算了。”朱由校想了想接着说道。反正火绳枪已经是落伍了,等燧发枪出来造燧发枪好了,不用浪费资源去造落伍的火绳枪。 现在的生产力就都先去生产火炮和手榴弹吧。 “微臣明白,不过陛下,能否给臣一些知火器的人才、臣觉得自己有些忙不过来了。”毕懋康说完,面容有些苦涩,自己要搞燧发枪,还要去弄朱由校口中的用来投掷的炮炸火器,毕懋康觉得自己有些忙不过来。 等到毕懋康说完,徐光启就对着朱由校开口说道:“陛下,微臣推荐臣的学生孙元化,其跟着微臣身边学习良久,知火器,微臣认为可以让其去武备司效力。” 听了徐光启的话,朱由校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如此甚好。” 朱由校知道孙元化是一个火器专家,不过,朱由校认为他是比较悲剧的,明明是一个技术型人才,不知兵,却让他带兵,最后,孙有德发动‘吴桥兵变’投敌,使得建奴拥有了铸炮的能了,自己最后也是被政敌陷害,被斩与菜市口。 在朱由校看来,既然是技术型人那就好好的发挥自己的专长,认真的去搞技术就行了。 “徐爱卿,朕貌似还没有给学院起名吧?”朱由校突然开口道。 “回陛下,陛下只取了格物院这个名字,那学院还没有取名。”徐光启如实回答。 “干脆也就叫格物书院吧,简单明了。”朱由校说道。 “关于学科,可分为:算数、工学、农学。还有天文、地理这些也可以算上。” “像算数的教材,《九章算数》《周髀算经》,还有爱卿何那利玛窦翻译的《几何原本》都可以算作教材,徐爱卿,这算数可是很重要的!”朱由校知道科学的基础就是数学,之后的科学公式,都需要数学,所以,他很重视算数。 “微臣明白。” “徐爱卿,朕记得那《几何原本》爱卿没有翻译完吧?爱卿可以把它翻译完整,还有一些西夷的著作,只要对大明有用,不管哪方面爱卿都可以翻译,朕会给予爱卿支持。” “或者,爱卿可以从西夷传教士中招一些精通算数的,来给大明效力,师夷技长以制夷。”当然,他们要做好在大明长眠的准备了。后世有句话叫‘规划人才’ “微臣明白。”徐光启感受到了朱由校对于算数的重视。 “再说其他几门学科,徐爱卿都有涉及,就由徐爱卿负责挑选,或者找一些专业的人一起修著,比如,之前说过的宋应星。” “以及毕爱卿。”说着,朱由校看向一旁的毕懋康:“毕爱卿有空,也可以去格物书院当一下讲师,教授自己所知道的知识,还可以著一些书籍。” “不过,徐爱卿,首先把农学部分准备好,要培养出足够的人才,去推广番薯这些新的农作物。” 说完话,朱由校想了一会,对着徐光启和毕懋康二人道;“朕以为,还得加上一个化学和物理学。” “陛下,什么是化学和物理学啊?”徐光启听了这个新名词,一头雾水,有些懵。 “从字面解释,,物理学就是研究物质最一般的运动规律和物质基本结构的学科化学就是‘变化的科学’”朱由校开始跟徐光启二人讲起了物理学和化学。 “比如说,火药的制作过程与燃烧......” 听到关于火药,毕懋康也来了兴趣,静静地听着。 朱由校的话,越讲越多慢慢的,凭借后世的知识,朱由校就给二人构思出了一个庞大的科学世界。 听完朱由校的话,徐光启和毕懋康的三观被刷新了,特别是毕懋康,就连徐光启这个接触很多西学的人,也感到了十分惊讶。 就连在一旁充当书记官的刘时敏,也很好奇,皇爷这些东西是哪里得来的呢? 想来想去,只有一句话:皇爷一定是神人! 接着,朱由校语重心长的对着毕懋康和徐光启二人说道:“两位爱卿,可是肩负这大明的未来了。” 听了朱由校的话,毕懋康和徐光启觉得自己身上的职责越来越重。 正文 第二十三章,提出构想 “之后,还可以建立一个用以互相交流的平台,大家可以互相交流讨论自己的对于学术的心得和看法,发表一些学术类的文章。相互学习,来弥补自己的不足。” 朱由校给他们指明了大致反向,具体的研究还是得依靠徐光启这些人才。 专业的事情叫给专业的人去做,不当微操大师。 “爱卿不用担心银子的问题,若是缺银子了,向朕来要。”朱由校说道,就目前来说,朱由校还是不缺银子的,他是知道关于科研技术,是很费钱财的,所以他并不会吝啬。 等到把刘一燝、冯三元这些人和那八大晋商给抄了,朱由校的内帑又会有一大笔银子进账。 有钱,什么都好干。 “微臣谢陛下。”有了朱由校这个大明最有权势之人的支持,徐光启觉得自己一定能把事情给办好。 接着,朱由校感到自己有点手痒痒,指着桌上的鸟铳,说道:“把它装填,朕要试试手。” “陛下,这恐怕不妥吧?”毕懋康皱着眉头道。 “有何不妥?难道毕爱卿所打造的火器,和之前军器局打造的一样,是偷工减料的不成、” “定然不是,微臣也不敢拿偷工减料的火器来糊弄陛下。”毕懋康连忙说道。 “那就好,如果朕这个皇帝都不敢使用这火器,这还有什么理由让大明的军士使用火器呢。” 接着,朱由校示意毕懋康装填弹药,见此,毕懋康也是听从朱由校的话,熟练的装填好弹药。 朱由校接过装填好的鸟铳,摆着从穿越前从电视上看来的姿势,瞄准二十步外的一个木靶。 “啪” 随着一声枪响,一股后坐力从木托传到朱由校的肩膀上,弹丸伴随着一缕硝烟飞快地射出。 “嗯,挺爽。”这是朱由校的感受。 不过当朱由校上前观靶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自己发射出的弹丸竟然只是勉强击中靶子的边缘。 朱由校前世虽说没有打过真枪,但是打BB弹的气枪,朱由校是打过很多的,这鸟铳的准头确实是有些差了。虽说现在都用火力密度来弥补准度,但是这鸟铳和三眼铳不一样,精度还是要尽可能的提高。 朱由校记得为了提升精度,人们弄出了线膛枪和米尼弹,于是就跟毕懋康说起来。 “陛下,这新的弹丸可能好解决,可是在膛内弄膛线......陛下,这铳管的制作本就不易,在加上膛线这道工序,恐怕就算工匠们能做到,产量也不会多,多半不能按照陛下的要求大规模生产啊。”毕懋康略作思索,对着朱由校说道。 “朕知道,所以,之后爱卿做出燧发枪,还是先以没有先躺倒为主。”朱由校说道。 “不过,毕爱卿单纯的依靠手工是无法大规模量产,但是,毕爱卿有没有想过,用机器来替代手工呢?” 大明的士兵,光光是在京城的就有上万,若是真的只靠手工,这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武装起大明全体士卒? “那个使得机器运转的动力可以用水力。”朱由校说道。朱由校想到了水力锻造机,在这个没有蒸汽机的年代,水力无疑使一个好法子。 “微臣明白。” 不过话说回来,蒸汽机的雏形似乎老早就出现了? 于是朱由校对着毕懋康和徐光启二人说道: “两位爱卿,尔等应该见过熬药时的情形吧?” “回陛下,见过。”徐光启、毕懋康二人开口说道。不过二人有些疑惑,朱由校说这个干嘛。 “嗯,之前父皇病重,朕观太医给父皇熬药时的药罐时,朕观药罐一直冒着热气,药罐的盖子一直在不停的抖动,朕去用手把盖子摁住,却感受到了一股向上的力,而且当朕紧紧地摁住盖子时,整个药罐都发生了剧烈的抖动。” “所以,朕认为,这一点是值得好好研究的。” 接着,朱由校把蒸汽机的工作原理大致的对二人讲了一遍。 徐光启听完,内心有些疑惑,这些东西陛下是如何知道的,但是,想起朱由校在当皇太孙时,便喜于木工之事的传闻,徐光启觉得朱由校是把学习的时间都花在了这些方面上,又恐朱由校因此荒废政事,不由得开口道: “陛下当以社稷为重啊。” 听了徐光启的话,朱由校一脸懵逼,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难道自己不以大明的社稷为重吗? 朱由校面带疑惑的看向徐光启。 “徐爱卿,朕搞这些东西,也是为了大明的社稷啊。”这也不仅仅是为了大明的社稷。 徐光启内心想了想,这东西做出来,确实是有益与大明的社稷。 “微臣明白。” “不过,两位爱卿,这东西的研究不用太急,慢慢来没事,先把水力研究好起。” 朱由校记得历史上蒸汽机还要好几十年之后才被西方人制造出来,研发出来后,还要等到瓦特改良之后,人类才正式迈入蒸汽时代。 所以说,在朱由校看来,蒸汽机这事不急,先给出一个方向让手下的人慢慢研究。 现在就先把水力锻机这方面的技术摸透,老祖宗们很早就利用起了水力,朱由校的要求就是要真正的掌握住,最好能做到举一反三的效果,到时候制作蒸汽机时的难度应该会小的多。 不过,像橡胶这方面可以先准备了。到时候让魏忠贤派人去好好的找一找。 ...... 就在朱由校想着给魏忠贤找事做的时候,魏忠贤本人则是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诏狱。 “哟,魏公公来了。”田尔耕见到魏忠贤,立马跑到魏忠贤的面前,因为这次抓人,就是魏忠贤主持的。 “怎么样,那些人都招了吗?”魏忠贤瞥了一眼田尔耕说道。 “回魏公公的话,这些家伙的骨头都是软的,还没上刑就都招了。”说着,从怀中取出几分纸张,交给魏忠贤。 “魏公公,这是供词。” 魏忠贤接过供词,看了几眼,便摇了摇头。 “魏公公,是觉得哪里不对吗?”田尔耕见到魏忠贤摇头,轻声问道。 “这可是,勾结内侍,欲图不轨,接受贿赂,危害朝廷,走私军器,危害社稷的重罪啊。” “那魏公公的意思是......” 魏忠贤看了田尔耕一眼,厉声道:“还不明白吗?这是一件大案!能比肩我大明开国初期的胡惟庸案和空印案的重案。” 听了魏忠贤的话,田尔耕倒吸了一口凉气,内心暗道:这是要杀个人头滚滚的节奏啊。不由得出声: “魏公公,这恐怕不妥吧,这几人不是与东林党走的近,要么就是东林党,而东林在大明的势力......” “咱家醒得这其中的厉害,咱家心里有数,现在不可能像国朝初年那样杀那么多人。” “不过,咱家可以适当的抓一些。”魏忠贤阴恻恻的说道。“不去轻易的去触及地位高的。” 现在的大明朝,可不是只有东林一家。 正文 第二十四章,要按大案的标准去办 虽说之前齐楚浙三党在与东林党的斗争中处于下风,东林慢慢的有了独霸朝堂的迹象,但是,并没有彻底的独霸朝堂,内阁首辅方从哲和东林党的关系就不好,之前东林又是疯狂的弹劾方从哲,想把他从内阁首辅的位置上拉下来。还弄出什么必杀的理由,如果不是朱由校护着,早就卷铺盖走人了。 宽且,魏忠贤明白自己的皇爷不喜欢这朝堂上的东林党,或者说自己皇爷不喜欢的不仅仅是东林党,而是这大明朝堂上的那些大大小小的毫无作为,只知道夸夸而谈的大小官员。 像那个方从哲,虽说皇爷让他继续当内阁的首辅,但是魏忠贤明白,要是有一个能替代他位置的实干派,皇爷会毫不犹豫的将其罢免。现在之所以还让方从哲当内阁首辅,完全是因为东林势大。 所以,魏忠贤自认为自己现在是朱由校最信任的太监,肯定不能辜负皇爷的,为了能当好一个合格的家奴,魏忠贤觉得自己定要好好为朱由校分忧。 大案的意义在于,不管什么时候都能把这一个帽子扣上,像李善长,在胡惟庸被弄死那么多年后,还能因为胡惟庸案给搞死。 魏忠贤觉得现在也是可以这样,先抓一些小鱼小虾,至于那些大鱼慢慢来,反正这些家伙没有一个屁股是干净的,就算自己本人是干净的,那能保证亲朋好友是干净的吗? 现在抓一些小鱼小虾时没有什么压力的,那些滚滚诸公会去救一些小鱼小虾吗?他们只会弃车保帅,让自己尽可能的摆脱关系。 等到自己把他们的底细都摸干净了,将他们干的脏事都抖出来,在把这大案的名头按在他们的脑袋上,将他们彻底按死。 一旁的田尔耕见到魏忠贤那阴恻恻的表情,不由在内心嘀咕道:这死太监又在想什么坏事呢。 “那个京察,锦衣卫也是跟着黄尚书负责的吧?”魏忠贤对着田尔耕问了一句。 “是啊。”田尔耕点了点头。不知道魏忠贤问这个干嘛。 “嘿嘿,这就好,让锦衣卫们着重盯着东林和跟东林走得近的官员,这一次的京察,要好好的利用起来。” “属下明白。”田尔耕自然是明白魏忠贤的意思,这京察很多次都成了大小官员们攻击陷害自己政敌的工具。 魏忠贤明白靠着一次京察,是弄不死东林党的,多半只能让其感到难受,毕竟这些伪君子的表面功夫做得是挺好的。 不过话说会来,当今的少年天子是怎么看破这些伪君子的伪装的?是先皇跟皇爷说了什么,还是说当今皇爷是和太祖皇帝一样,对于官员们是极其不信任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皇爷会真正信任自己这个太监吗?魏忠贤心中叹气。开始劝诫自己,现在的一切都是皇爷给的,咱不能飘,得以皇爷为主,把皇爷交代事要办好,要不然,皇爷会毫不犹豫的找人替代自己的。 “魏公公,您没事吧。”见到魏忠贤陷入沉思,田尔耕开口道。 “啊?没事,既然他们都招了,那就召集人手,给本公去抄家。” “好,属下这就去。”田尔耕闻言,喜上眉梢,抄家可是一件美差事呢,而且还是去抄朝廷大员的家。这里的油水可是很多的。 ...... 刘府 “手脚都给本公利索点!待会还要去其他地方接着抄!” “给本公抄干净了,一颗子都不能落下!那些家具,也都搬走!不能落了。”魏忠贤认真的指挥着锦衣卫抄家。旁边跪满了刘一燝的亲眷。 “记住,不要有什么小动作,这些钱财之后是要进皇爷内帑的,是皇爷的银子!咱劝尔等可不要赃了皇爷的银子,上一个赃了皇爷银子的家伙,已经死无葬身之地了!” “魏公公,这......”田尔耕听了魏忠贤的话,有些急了,他正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捞一点呢,在场的锦衣卫差不多都有这个打算。 魏忠贤瞥了田尔耕一眼,自然是明白田尔耕的内心想法,开口道:“放心,只要干好了,本公会向皇爷给尔等请赏的。” “这就好。”田尔耕闻言露出了一丝笑容。接着对着那群锦衣卫喊道:“听到了吗?干好了魏公公会给咱们请赏的!都麻利点!” 田尔耕的话音落下,魏忠贤明显感受到,锦衣卫办事的效率明显提高了不少,不由得感慨:银子果然好使。 没过多久,锦衣卫们就抬出了几个大箱子。 “现银有多少?”魏忠贤问道。 “回魏公公的话,现银有七十五万两,还有一大堆瓷器和书画、珠宝。还有一些商铺的契约。” “七十五万?这么少?”魏忠贤听到禀告的数字一愣,他一直以为能上百万呢。 于是,魏忠贤抓过刘府的管事,厉声道:“本公不信刘一燝身为能次辅,只有这么点的银子。说,其它的银子都去哪里了?” “回厂公的话,刘阁老喜欢收藏一些书画和珠宝,银子都是花在这上面了,还有一部分,是送往了刘阁老的老家,有刘阁老的族人打理着,要么买商铺,要么置购田产。”管家因为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买书画?真是搞不懂这些读书人,怎么就对这些书画感兴趣呢?”上一次抄汪文言时,抄出的除了银子,就是书画最多了。在魏忠贤看来,多买些商铺和田产都比买一些书画好,书画能干嘛,说难听的,就是一张纸,能生银子吗? 接着,魏忠贤招来几个东厂番子,说道:“尔几个将这些银子搬回皇爷的内帑,尔几个去把刘府名下的商铺接管,再把刘府上的书画、瓷器和家具去找人换成银子,记住,不能贪了。” “魏公公放心,就算给小的们十个胆子,小的们也不敢谈皇爷的银子啊。”几名东厂番子回答道。 接着,魏忠贤指了指跪在一边的刘一燝的家眷,说道:“在把这些人都弄到去督建司当苦力!” “其他人,跟本公去抄冯三元的家。” 说完,魏忠贤便带着一群人离开刘府,浩浩荡荡的朝着冯三元的府邸进发。 ...... “头,你看看那个人。”杨威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四处观望的年轻人。 “那家伙怎么了。”方世鸿目光随着杨威指着的方向看去,问道。 “头,咱见那个家伙待在那里好久了,还在四处观望,咱觉得那家伙不是个好人啊。”杨威盯着远处的年轻人出声道。 “呵,我看你是抓人抓上瘾了。”方世鸿摇头道。自从上次逮住汪文言的人后,得到了不小的赏赐,杨威就像打了鸡血一般,对于抓人的这件事,越来越上心了。 “就是啊,杨威,咱们可不能冤枉好人啊,咱看那个人不过是在等人罢了。”一盘的齐虎也是出声道。 “不过,在我看来,这家伙还是值得关注的,这可是银子啊。” 过了不久,杨威有些激动的说道:“头,那家伙动了,动了!” 方世鸿和齐虎闻言,目光随之看向远处那个男子,只见其径直的走向守护皇城的军士。 还真是有问题的?方世鸿连忙说道:“走,来活了。” 说完,方世鸿直接带着杨威和齐虎前去。 “唉,你们干什么。”那个男子见到有三个佩戴腰刀的汉子跑到自己面前,被吓了一跳。 “方公子。”那名军士对着方世鸿行了一礼。 “这家伙是来干什么的?”方世鸿指了指那名男子,向着军士问道。 “这家伙说他要找惜薪司的管事太监魏进忠。”那名军士如实回答道。方世鸿最近一直呆在皇城周围逮人,所以,他可以说跟方世鸿已经是很熟了 “对对,草民前段时间收到草民入宫叔叔的书信,说他改回了本姓,还当了惜薪司的管事太监,草民就来找叔叔了。”那名男子连忙点头说道。 惜薪司的管事太监魏进忠?方世鸿有些疑惑,之前管惜薪司的太监不是现任东厂厂公魏忠贤吗?魏进忠是谁。 渐渐的,方世鸿看向面前那男子的神色越来越不善,“之前管惜薪司的太监是魏忠贤,而不是什么魏进忠。” “什么?”听了方世鸿的话,那个男子露出了懵逼的神色。 “不可能的啊,草民叔叔在书信中,说了他当了惜薪司的管事太监啊。”说着,那名男子从怀中取出一份书信,交给方世鸿。 “这就是,草民叔叔的书信。” 方世鸿接过书信一看,还真是写了自己成为了惜薪司的管事太监。 “头,这么样?”杨威出声询问。 方世鸿没有理会杨威,而是用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男子说道:“这真是你叔叔写的?不是你自己编造的?” “啊?”听了方世鸿的话,那名男子显得十分的慌张,连连否认:“草民自己虽然识得一些字,可也写不出这么好的字啊。” “自己写不出,也可以找别人写啊。”说完,杨威就要上手抓人。 “是啊,还要请你去诏狱坐一会了,放心吧,等到找到你叔叔魏进忠,就会把你放出来。” 见到要抓自己,还要抓自己进诏狱,那名男子急得快要快要哭了,自己只是来见叔叔的,怎么还要进监狱去了。 就在那名男子,被齐虎和杨威抓住,要带走的时候,一行人朝着他们走来。 见到来人,原本被杨威和齐虎抓住,要扔进诏狱而哭丧这脸的男子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朝着来人喊道:“叔叔、叔叔!” 来人正是抄完家回来的魏忠贤,见到有人朝着自己叫叔叔,声音还有些熟悉,魏忠贤便上前一看: “良卿?你怎么来了?” 这下,轮到魏方世鸿三人懵逼了,方世鸿看了眼那个男子道:“你不是说你叔叔叫魏进忠的吗?这是东厂厂公魏忠贤,魏公公。” “额,咱家现在这名字,是不久前皇爷刚刚赐的,咱家确实是他的叔叔。” 听到魏忠贤这么说,方世鸿连忙让杨威和齐虎松开,对着魏忠贤行礼道:“小子还以为是又是一个勾结内侍的奸人,现在看来,是小子冒失了。” “诶,方公子哪里的话,现在是非常时期,方公子做的没错。” “那魏公公和侄子就先叙叙旧,小子走了。”说完,立马带着杨威和齐虎二人离开。 “叔,你当上东厂厂公啦?”待到方世鸿等人走后,魏良卿一脸欢喜的凑到魏忠贤的身边。 “是啊,这么了?你不会是想仗着你叔叔是东厂厂公为非作歹吧?如果是这样,咱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魏忠贤非常怕人仗着自己的身份为非作歹,这种事情,皇爷最讨厌了,自己会因此丢了皇爷的宠信。 “侄子知道,侄子此次来,不过是想某个差事。” “某差事啊,这好说,你先回客栈,等咱忙完了,就去找你。” 魏良卿连忙告知自己住的客栈。 魏忠贤记下后,就带人往宫内走去。 魏良卿看着魏忠贤离去的背影,内心暗道: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够有这样的排场? ...... “皇爷,魏公公求见。” “宣。”接着,朱由校对着毕懋康说道:“毕爱卿,朕说的那个往火药炼制过程中加白糖的方法,爱卿回去之后可以去试试。” “微臣明白。”毕懋康应了一声。 接着,与徐光启行了一个礼:“微臣告退。” 说完,便慢慢的退出殿内。 二人走后,魏忠贤才进入大殿。 “皇爷,刘一燝和冯三元等人审出来了,奴婢已经带人将他们的家给抄了,也派人去他们的老家了,不会放过一个子。” 说完,从怀中取出供词和抄家的清单,由小太监交给朱由校。 “三百二十万两白银?” “是的皇爷,这其中刘一燝和冯三元占大头,张修德等人占小头,还有一些用书画换来的银子,如若把抄出来的书画珠宝都换成银子,在加上被其送往老家的,这银子还能更多。” 听了魏忠贤的话,朱由校不由的冷笑:“这就是我大明为国为民的好官员啊。” “皇爷,这案子接下来怎么弄?” 说完,又把自己的观念跟朱由校说了一遍。 “为什么不往大的办?你也知道他们会尽可能摆脱关系,会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把马脚藏起来。” 朱由校看着魏忠贤不由的感慨,现在刚当上东厂厂公的魏忠贤,还不是历史上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九千岁’啊。 “奴婢是怕......” “怕什么?怕他们造朕的反?”秀才起兵,十年不成。朱由校露出了轻蔑的表情,“他们只不过是那些地主、士绅们在朝廷上的代言人罢了。” “朕只要不去轻易去动地主、士绅们的利益,江南,大明朝就乱不起来。” 现在是万历四十八年,泰昌元年,可不是崇祯十七年,明朝朝廷的权威还是在的。 况且像历史上,魏忠贤杀了那么多东林党人,让那么多官员罢官,也没见那些士绅反啊,崇祯上台后,局势越来越差,也没少杀朝廷大臣,江南等地还是好好的。 不过天启年间倒是有一个奢崇明之乱 “魏伴伴,你说,朕杀了地主和士绅会怎么样?不过是重新找一个代言人。” “顶多被他们,以及那些士林中人,骂上几句,什么当今天子昏庸无道、残暴不仁,亲信奸佞小人,或者是朝中奸臣横行,蒙蔽天子,残害朝廷重臣和忠良。” “或者是要给朕搞乱?让朕像武庙那样落水?” “朕知道你怕扰乱朝廷,有这个想法,挺好。但是,这大明朝可不止东林一家。” 朱由校清楚,自己要对东林下手,别的官员,尤其是那些齐、楚、浙三党的家伙,不落井下石都算好了。 “奴婢明白了。” “注意,现在京城范围内搞搞就行了,不用像国朝初年那样牵连那么广。” 魏忠贤听到了‘现在’这个词,这么说,将来就是要放大规模?魏忠贤心中记下了。 正文 第二十五章,臭了他们的名声 “那些读书人,特别是一些士绅和地主,都是一些贱骨头,有时候你不狠一点,他们是不会来听你的话的。” 像在洪武、永乐两朝时,对待读书多狠,明太祖朱元璋完全把文官们当成牛马使唤的,虽说被带上了一个残暴不仁的帽子,但也不过是在背地里议论几句,他们敢给朱元璋搞乱吗? 话说回来还是因为他们手上有文官插不上手,管不了的军队。朱元璋自己就是大明开国第一功臣,可以说大明那时的军队都是他带出来的,朱棣也有跟他靖难的军队。 现在的明朝的军队,除了由御马监所管的腾骧四卫外,其他的军队文官集团几乎都能插上手,施加自己的影响力。 朱由校想来自从土木堡之变,明朝勋贵被一网打尽,导致五军都护府成了一个空架子,使得兵部的权利越来越大,不仅是兵部的权利大了,整个文官集团都爬到武将的头上。 兵部权利过大,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说兵部管事的都是些像之后卢象生、孙传庭这样知兵的,也就罢了,可惜都是一些只会夸夸其谈的家伙。 “大明的勋贵得支棱起来啊。”朱由校在内心想着,现在的大明勋贵确实是挺烂的,但是也不乏像英国公、黔国公这样的忠烈。 “魏伴伴,你去传朕旨意,将刘一燝、冯三元等人剥皮填草,将其挂到城门楼上,以儆效尤。” “不,朕想来,还是将他们挂在他们所属衙门门前吧。” “在让他们的九族,都去督建司给朕好好的改造。”说完,朱由校看了魏忠贤两眼,“去做事吧。” “奴婢遵旨。”魏忠贤应了一声后,开口道:“那个,皇爷,奴婢想......” “想什么赶紧说。” “是这样的皇爷,奴婢刚刚在回宫的路上,遇上了奴婢的侄子,所以奴婢想去跟他叙叙旧。” “想要叙旧?又不是不可以,朕是一个无情的人吗?”朱由校对于魏忠贤想去找亲人叙旧都来向自己汇报,感到十分的满意,接着问道:“他来找你又何事啊?” “他想让奴婢给他找个差事做做。”魏忠贤如实回答。 “找个差事?”朱由校想了想,看向魏忠贤露出个笑容,说道:“朕这里有个差事,不知道你那个自己敢不敢做啊。” “敢问皇爷,是什么差事啊?” “魏伴伴可知道三宝太监吗?”三宝太监,也就是郑和,郑和下西洋也是后世比较有名的故事了。可以说是大明朝的一个标签了。 “什么?太监?”魏忠贤有些懵,这是要让自己的侄子进宫当太监吗?然后连忙对朱由校行礼:“奴婢失言。” 见到魏忠贤的样子,朱由校笑出了声:“朕可不是要让他当太监,朕观海贸利润极大,所以朕就在想让人像三宝太监一样出海,不知道选谁,既然魏伴伴的侄子来某差事,所以朕想让其出海,就是不知道魏伴伴的侄子,有没有那个胆子接这个差事啊?” 不是太监就好,魏忠贤听了朱由校的话,不由的松了一口气,露出一脸笑容对着朱由校说道:“放心吧皇爷,奴婢那个侄子别的不说,胆子是大的,奴婢想,他一定会同意的。” “嗯,下去吧。” “奴婢告退。” 待到魏忠贤走后,朱由校将刘时敏叫到身边,说道:“尔去找些工匠,去撰写几块碑,将他们的罪行给朕详细的记录上去。之后分别立在他们的家乡、京城城门处。 在刊发邸报告示天下,朕要让世人好好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德行!” 话题再一次的来到刘一燝和冯三元等人,朱由校心情变得很差,这些家伙干的事情,贪污受贿,帮助走私商人陷害朝廷重臣,这些事情是个知道礼义廉耻的人都不会去干的。 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 真的是庙堂之上朽木为官,殿壁之间禽兽食禄啊。 刘时敏内心一惊,陛下这是要让他们遗臭万年啊。 “他们这些读书人不是最在意名声吗?那朕就臭了他们的名声。”反正这些人都不顾及自己的名声,朱由校还跟他们客气什么? “朕还打算建立一个宣传司,先下辖一个大明报社,掌管邸报,用来充当朕在民间的喉舌,社会上的舆论,要掌握在朕的手中!”朱由校来自后世,他当然明白掌控舆论的重要性,所以他要开始跟文官们争夺话语权。 一个国家的舆论,必须掌握在领导者的手上。 “这邸报上不仅要记载事情的本身,还要解释出朝廷或者朕,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能给百姓们带来有什么好处,对大明朝整个国家有什么好处。” “为了避免有居心叵测之徒来曲解朝廷之意,必须要详细,最好是用大白话,方便百姓们理解。” “今后,这大明报社代表的就是官方,代表的是朝廷和朕,所以,必须给朕弄好了。” “最好是在每一个地方,都找一些那种屡试不中的老秀才,给他们个编制,专门给百姓们读邸报上的内容。为百姓更好的讲解朝廷的政策,锦衣卫和东厂一起协助。” 朱由校觉得那些科举屡试不中、又想出人头地的秀才们,可以好好的用上一用。 这也是为了避免之后,自己出了某些政策后,有不法分子动无知群众。 自己是要慢慢加强对于地方上的管理的。 朱由校知道刘时敏在历史上是写了《酌中志》,是个有文化的太监,让他来搞这方面的事情,挺合适。 “奴婢谢皇爷的恩典。”刘时敏显得十分的激动,自己现在可以说是飞黄腾达了,听皇爷所说,刘时敏认为,今后这宣传司的地位,不会低于东厂。 “之后,朕从内帑给你拨一些银子,去资助一些家境贫困的学子,让其将来能为朕效力。”现在的社会上,有一些士绅和富商,经常去资助一些贫困学子,在他们看来,资助十几个学子,只要有一人高中当官,那么他们的之前的资助,一下子就能回本,这属于政治投资。 朱由校觉得自己可以学一学,毕竟抄了几个大臣的家,现在他是不缺银子的。 “如果他们之后当了白眼狼,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朱由校说了一句。 “奴婢明白,奴婢一定不会辜负皇爷的信任。”刘时敏连忙回道。 “现在,就是把刘一燝、冯三元等人贪污受贿、构陷朝廷重臣、勾结走私的不法商人的事情,详细写出,包括从他们的家中抄出了多少财产,文章要让每一个人看到过的人都咬牙切齿、很不得生啖其肉。” 正文 第二十六章,给勋贵们一个机会 让刘时敏退下后,朱由校叫过一个小太监,说道:“去请英国公进宫。” “奴婢遵旨。”一名小太监得到指示,立马去执行朱由校的命令。 都说要把自己的朋友弄得多多的,敌人少少的,将来的朱由校肯定是会去削落士绅利益的,那这样一来,那些身为士绅代言人的文官们,就是站在朱由校对立面的,朱由校的身边需要存在一些利益集团。 勋贵就是一个,勋贵可以说是是皇权的天然盟友,所以朱由校决定把勋贵们拉到自己身边。 不过现在的大明勋贵可以说已经垮掉了,根本不能在朝廷上起到制衡文官集团,拱卫皇权。所以说,朱由校想拉一手勋贵,只要好好的听自己的,那朱由校可以帮勋贵们恢复到开国时的地位。 不过要是有不争气的勋贵,那朱由校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踢掉,一个传承了二百多年的家族,家中的财产一定会很多的吧。 过了一段时间,一名小太监就带着白发苍苍的英国公张维贤来到了乾清宫。 “老臣,参见陛下。”张维贤对着朱由校行礼道。 “张爱卿免礼,赐座。” 接着,一旁的小太监搬来一把椅子。 “谢陛下。”说完,张维贤慢慢的坐到椅子上。 “朕今日见到张爱卿,感觉张爱卿不像个国公爷,到像一个文人墨客呢,平时是否经常与文人们交往啊。” 张维贤闻言,露出了个苦涩的表情,“陛下啊,那些文人墨客们可不屑于臣等勋贵交往啊。” “不仅仅是那些文人墨客,就连一些武将们,宁愿去交好品阶比自己低的文官们,也不会来交好臣等勋贵。” 现在愿意和勋贵们深入交往的,貌似只有那些做生意的商人了吧。 对于张维贤所说,朱由校是明白的,兵部掌管这武官们的升迁,就连在打完仗后怎么定功,都是在他们管的范围之内。 “那张爱卿,如果朕欲加强五军都督府的权利,不知道我大明的勋贵们能不能撑起重任呢?” 加强五军都督府的权利?勋贵能不能撑起重任?张维贤闻言内心一喜,陛下这是要重用自己这些勋贵的意思吗?不过一想到大明勋贵现在的那鸟样,心中的激情一下没了大半,苦涩的说道: “回陛下,现在的勋贵多为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恐难当大任啊。 “哦?”听到张维贤说的话,朱由校有些意外,他以为张维贤会对着自己打包票说一定能行的。 看来不是所有人都想袁崇焕啊。 “若是我大明的勋贵们还有洪武,乃至永乐朝时,他们先辈那样的能力,哪会有萨尔浒的大败?现在也不至于让辽东的建奴那般嚣张。”朱由校不由的感慨。 很可惜,跟着朱棣靖难起兵的有实力的勋贵们的后代还没成长起来,他们就在土木堡被一锅端了,这导致了之后的北京保卫战,完全是由于谦的文官主持,就是从这时开始,勋贵一代不如一代。 在朱由校眼里一群读书人,懂什么军事?像于谦、熊延弼、卢象升和孙传庭这样知军事的读书人,只是少数。 张维贤也是认同朱由校的话,如果现在大明掌管军事的都是一些像开国或者靖难的功勋一样的人物,关外的建奴会这样嚣张。 “朕知道现在的勋贵们已经不是国朝初期时的那样了,但是,张爱卿,难道大明的勋贵要这么烂下去的吗?” “陛下的意思是......”张维贤心中有了一些猜测,陛下这是不满勋贵的现状,想要改变啊。 “朕知道,现在的勋贵们或多多少,都是有些坏毛病的,整天不干正事,只知吃喝嫖赌。” 张维贤想到了自己的孙子张世泽,就是想朱由校所说的那样,妥妥的纨绔子弟,其它勋贵家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些好一些的,每天都会想金吾卫这样的地方去当职,另一些,每天点卯后,就花天酒地去了。 “当然,朕也知道,有些人不仅仅是不干正事,他们甚至是去干坏事!” 虽说朱由校没有明说是干什么坏事,但是张维贤心里清楚。 “张爱卿,身为大明的勋贵,应该知道,先辈们为何起兵反元?”朱由校对着张维贤问了一句。 “蒙元朝廷昏庸无道,权贵欺压百姓,使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所以,百姓们才会揭竿而起,推翻了蒙元。” “张爱卿不觉得,大明现在有些像元末啊?” “陛下,这......”张维贤听了朱由校的话,内心一惊,陛下说这句话,岂不是在说大明要亡? 如果说着话的不是朱由校,张维贤觉得多少得判一个斩立决。 “河间王为救成祖而牺牲,第一任英国公为救正统皇帝而殉国,爱卿又在移宫时出了大力,张家的这些情,朕都记得。” “老臣谢陛下。”张维贤连忙起身对着朱由校行礼。 历史上,末代英国公张世泽在崇祯上吊后,是殉国的,比之成国公朱纯臣之流是好太多了。 可以说是对得起大明朝了,所以,朱由校决定信任他。 “张爱卿,朕是想让勋贵们重新回到洪武和永乐事情那样,可是我大明勋贵的现状太让朕失望了!” “大明让勋贵们世袭罔替,是为了勋贵们能够在关键时刻,能够为大明效力,而不是让他们整天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张爱卿明白?” “老臣明白。”张维贤点头道。 “所以说,朕决定要好好的教导教导那些勋贵们,特别是哪些公子哥。” “然后在将他们进行考核,如果说考核达不到标准的,那就不用继承爵位了,之后继承了爵位的,也要考核,达不到标准的,降爵或者除爵。” 大明的爵位,有能者居之。 好严苛啊,张维贤开始有些同情自己的孙子和其他的世子们了。 “朕这也是为了他们啊,如果说他们都是一群草包,朕也不敢对他们委以重任啊。” “老臣想,他们一定会理解陛下的用心的。”张维贤说道,他明白,如果真的想朱由校这样弄,那么大明勋贵的质量,一定会有很大的改观。 就他自己来说,他也希望自己的孙子将来可以不是一个纨绔子弟。 “张爱卿身为英国公,乃勋贵之首,这件事还是要爱卿多出力。”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处理一些目无王法,欺压百姓的败类!该罚的罚,朕现在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果有人还是不知悔改,朕不介意效仿太祖皇帝。” “老臣明白。”张维贤听到朱由校说要效仿太祖皇帝,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 “是想要一辈子当个纨绔,还是像其祖辈们一样成为大明真正的国之重臣,就看他们自己的选择了。” 张维贤明白,这是一个勋贵们反身的机会,试问,如果能当国之栋梁,谁想当个整天无所事事的纨绔? 正文 第二十七章,勋贵们不能在烂下去了 不过国之栋梁也不是好当的,如果说让张维贤自己现在去当辽东经略这样的重职,张维贤自认为自己没这个能力。 现在的勋贵们都是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货色,有点上进心的,可能还会想办法捞银子,毫无先祖们的雄风,这样垮掉了的勋贵能担起重任?张维贤认为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不添乱就不错了。 所以说,陛下才要让那些世子们进行考核啊。那些年纪轻轻的世子,还是好培养的,他们还年轻,一些不良作风还是能改正的。 张维贤很快便明白了朱由校的想法,勋贵们没有能力,那就培养能力。 不过,张维贤明白,勋贵们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特别是一些干过见不得人勾当事的勋贵。 张维贤在心中暗自揣摩着朱由校的心思,张维贤觉得按照朱由校的意思,勋贵集团是要经过一场清洗了,一些手底不干净的,要么被降爵,要么除爵抄家,其他的应该或多或少会都会受到惩罚,张维贤内心思索着,不过朱由校多半只会严厉的惩处一两个勋贵,其他的多半只会略加惩戒,来以示皇恩浩荡。 不过将来要被严惩的勋贵肯定不会是自己的英国公府,毕竟,要是严惩英国公府,也不会叫自己进宫了,况且,张维贤自认为自己是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至于说那些会被朱由校严惩的勋贵们,张维贤表示,为了大明勋贵们的未来,只好苦了他们了。 目前来说,勋贵们现在的利益多半会有所损失,但是如果将来勋贵们真的能够恢复到以前地位,这一点损失,又算的了什么呢,张维贤在心中想到。 “爱卿在想什么呢?”朱由校见到张维贤一脸沉思状,开口问道。 “老臣在想关于勋贵的事。”张维贤如实回答道。 “哦,那张爱卿有什么见解呢?” “陛下,老臣以为大明的勋贵积弊已久,若想除去积弊,必须下猛药!用重典治之!”张维贤对着朱由校拱手,朗声道。 “张爱卿身为勋贵,能说出这样的话,朕有些惊讶啊。” 张维贤听闻后,露出笑容,他知道现在必须跟着皇帝的步伐,要不然将来是不会分到太多红利的。 “回陛下,老臣是大明朝的国公,当以大明社稷为主。老臣见大明的勋贵们日益腐朽,老臣也是十分的痛心啊。”说着,张维贤露出一副苦楚的表情。 朱由校也不管张维贤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说道:“那之后对于勋贵的事,还要张爱卿多多负责啊。” “现在刑部尚书在负责朝廷上百官的京察,张爱卿就负责大明勋贵的检察,锦衣卫会协助爱卿的。” “老臣明白。” 张维贤知道朱由校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让自己来处理勋贵中的一些‘败类’,要不然也不会派锦衣卫了,名为协助,实为监视。 “张爱卿,朕是不想像太祖皇帝一样杀太多的人,可是朕曾经听闻成国公朱纯臣利用国公的身份侵占民田,堂堂国公竟然去抢平民百姓的田地,这是丢脸,像他们这样的,就要严惩!” “老臣明白。”之前张维贤还不知道要苦一苦哪家的勋贵,既然朱由校指名道姓的提了朱纯臣,那就苦了苦他了。 “张爱卿,勋贵们的作风可是要好好的改一改,在这么下去,百姓们是会是会推翻蒙元一样推翻大明的,到时候,勋贵们的好日子可是真的到头了。”朱由校对着张维贤说道。 历史上,明朝的勋贵们在明朝亡了后,日子可不好过,像朱纯臣这样开城门迎李自成的,最后还是被李自成咔嚓掉。一些降清的,多数被贬为了庶人,是庶人过的日子好还是当勋贵过的日子好,根本不用多说。 张维贤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勋贵们不像那些地主士绅,前朝亡了,自己往地上一跪,就喜迎新朝了,毕竟在皇权不下乡的年代,地主士绅们在地方上的话语权是很重的,要不然怎么说是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 勋贵们的荣华富贵是和一个国家画上等号的,国家没了,勋贵们的荣华富贵也就没了。 不过,大明的勋贵们会这么烂呢?张维贤想的是,就算勋贵们全都明白有怎么样? 在大明占据主导地位的又不是勋贵,大明一共才多少勋贵啊,真正危害到大明根基的不是自己,自己手中又没有权利能改变现状,那还不如在大明灭亡前及时行乐。 “所以,为了大明朝,也为了你们自己的未来,勋贵是不能在烂下去了。朕是很希望大明的勋贵们,能够重现先祖的雄风!” “对于那些世子们的教导,还是要以军事训练为主。”朱由校把话题扯到了世子们的身上。 对此,张维贤没有异议,也没有感到意外,毕竟他们勋贵的爵位,都是因为军功封的。 接着,朱由校又跟张维贤讨论起如何如何去训练那些世子们。朱由校的想法很简单,用后世练新兵的方法去练那些世子们,什么四百米障碍跑这些东西都加上,最基本的体能不能差,之前不好的作风也要改正。 随着朱由校的述说,张维贤觉得朱由校对于勋贵的问题已经是思考了很久了,现在的张维贤已经可以想到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们之后的表情有多精彩了。 若是真的这样,那以后的大明勋贵的面貌一定会焕然一新。 接着,张维贤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像骑射这些现在战场上最基本的操作也不能落下。 “除了体能和骑射外,火器方面的知识不能落下,将来大明的军队肯定会是一火器为主的。” 听到火器,张维贤一愣,心脏好似被提了起来,连忙开口道:“陛下,这恐怕不妥吧,老臣观火器......” 朱由校自然明白张维贤是什么意思,开口道:“放心吧,张爱卿,朕已经命人重新管理军器的打***卿不用担心他们会拿到那些偷工减料的残次品。” 听到朱由校的保住后,张维贤松了一口,他是挺怕自己的孙子之后因为拿到的火器质量不合格炸膛而丢失性命。 “训练完后,在进行考核,成绩优异者,朕有赏。反之,考核不达标者,朕是会有惩罚的。” 决定好关于世子们的事后,朱由校接着看向张维贤说道:“张爱卿是官京营的吧?” “回陛下,老臣现在管的是后军都督府。” 正文 第二十八章,要改京营 张维贤是在万历三十七年的时候领了后军都督府的事务。“不过具体的大大小小的事务还是以兵部为主。” 现在的勋贵,不仅是在朝堂上没有什么话语权,就连军队中也没有什么话语权。 “现在的兵部尚书是谁?”朱由校对着张维贤问了一句。 “回陛下,大明现在的兵部尚书乃崔景荣!”张维贤回答道。 “崔景荣改为吏部尚书,徐光启兼任兵部尚书,至于吏部尚书周嘉谟,他之前不是上表请求致仕吗?大夫七十而致仕,那朕就准了。”本来官员们致仕,皇帝都会出言挽留,这个过程来回弄几次,皇帝才会准许官员们致仕。 不过话说回来,明末又好些官员都是在辞官后,又被召回朝廷接着当官。 但是朱由校不管这些,既然这官自己都不想当了,那他朱由校还挽留什么呢?朱由校记得这周嘉谟是在历史上,因为触怒了魏忠贤而除籍了。 “徐光启?”张维贤在心里念叨了一下徐光启的名字,张维贤在闲暇时看过徐光启所著的军事书籍,知道徐光启是一个知晓军事的,而且张维贤也是知道,徐光启之前曾多次提议朝廷要重视火器,希望改进火器的制造技术,这样看来徐光启比之前那些读书人好太多了。 “张爱卿,对京营的现状怎么看?”朱由校淡淡的开口。 “京营的现状?”闻言,张维贤一愣,他是知道京营的现状如何,可以说是惨不忍睹,可是这种现状真的要如实想朱由校禀告吗?京营中是有一些勋贵子弟们在里面任职的,京营的糜烂勋贵们是有责任的。 不过转念一想,陛下今日特意找自己来讲勋贵和京营的事,那么说,关于京营的现状,陛下心里多半都是明白的,所以还是如实回答了为好。 “回陛下,现如今京营糜烂,以不是成祖时五伐漠北时的京营了。” “那给朕说说,京营是如何的糜烂?” “回陛下,京营虽说好称有数十万众,可是除去老弱,若是能有一、两万能披甲持枪可战之兵,以是奇迹!可能还远远不够这些人数。” “其它的,要么是一些用来充数的老弱病残,要么就是谎报人数,来吃空饷。” “陛下,朝廷是按照花名册上的人数发的军饷,而现实中的京营,根本没有花名册上的那些人数!不仅如此,还会去克扣军士们的军饷。” “等到会操时,就都让自己的家丁代替自己操练,有人来检阅京营,会去用钱招募一些小混混来充人数,使得京营看上去规模宏大。” “不过。”张维贤话锋一转,把矛头转向了文官:“那些读书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会光明正大的贪污军饷,还取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漂没’,不仅是贪京营的军饷,就连边军的军饷他们都贪。” “老臣从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张维贤说着,脸上露出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似乎那些文官们比那些京营的军官还要可恶。 “他们,不仅仅是贪污军饷,还把军士们当成牲口使唤,为他们刚搬家、修园子等等的私事,把使唤军士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这肆意使唤军士给自己干私活的事,应该不仅仅是文官们吧。”朱由校开口道。 “陛下说得没错。”听到朱由校这么说,张维贤也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接着,张维贤又说很多能够证明京营糜烂的事迹。 “张爱卿既然这么明白京营的情况,为何不上疏朝廷,对京营进行整治呢?”朱由校对着张维贤问了一句。 上疏朝廷整治京营?张维贤自认为没这个本事,现在的他虽是英国公,但他不是像初代英国公那样对于朝政有话语权。这件事背后的利益线太多了,一下得罪那么多的既得利益这者,他身为一个对于朝政一点话语权都没有的国公爷,可是受不了的。 就算他们摆平有利益牵连的勋贵,那有利益牵连的文官呢?那些御史的笔厉害着的呢,假的都能说成真的,到时候有张维贤受的,都没处辩解的,那能怎么办?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见到张维贤陷入了沉默也不在接着问下去了,叹了一口气道: “张爱卿,朕欲整治京营,难免会触碰到一些人的利益,张爱卿,汝说,勋贵们会放弃这些蝇头小利改过自新吗?” “回陛下,一定会的,如果有人顽固不灵,老臣替陛下砍了他!”张维贤斩钉截铁的说道,勋贵们好不容易等到一个翻身的机会,如果这时有人顽固不灵,那么勋贵们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他们。 不过成国公朱纯臣肯定是无了,要整治京营乃至勋贵,肯定是要处理几个勋贵来立威的。张维贤也是知道朱纯臣是干过一些藐视王法的事的。 听到张维贤斩金截铁的声音,朱由校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还是叹了一口气道: “守卫大明京师的京营尚且如此,大明其他地方的军队如何,真是说不上来啊。” “陛下,依老臣看,我大明的边军战斗里还是不错的。”张维贤回答道。 “边军是有战斗力,可是那些辽东将门,恐怕有一些歪心思啊,如若不是李成梁养寇自重,辽东会是这个样子?” 说着,朱由校想到了后世一个段子,说老朱家皇帝是开局一个碗,结局一根绳,而相对应的满清皇帝,就是开局成梁孝子,结局招核贤孙。 不过,就算是现在,辽东一些将领也是有这样的想法吧?毕竟辽饷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张维贤在内心想到。 “张爱卿,汝说朕让那些辽东将领的家眷长辈们都搬来京城,汝说怎么样?”朱由校心中灵光一现,连忙对张维贤说道。 我怎么看?你是口含天宪、言出法随的皇帝啊,你说了算啊。 朱由校也不等张维贤说什么,接着开口道:“把他们的家眷长辈们都接到京师了来享福,待在京师总比待在那辽东的苦寒之地好啊,朕在给他们的家眷长辈们豪宅,来京师享福!朕还能让他们的孩子进入国子监学习。” “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放心的杀敌了,不用担心自己亲人的安危了,若是他们战死沙场,朕会给他们封爵,又其子嗣继承!” “那些战死将领的子嗣,可以效仿汉之羽林孤儿。”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些将领们的亲人都在朝廷的手上,可以尽可能更好的掌握在外带兵的将领,避免其佣兵自重,不战而降。毕竟自己的亲人都在朝廷的手里。 “朕还欲建一个大明英烈祠,供奉为大明付出生命的将领和士卒!国朝不灭,香火不断!” “每年,朝廷都要组织文武官员祭拜,那些进京参加恩科的学子们,考试前都要去祭拜!” 现在的人们是很重视香火的,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即没有后代传承香火是最大的不孝。 “这个英烈祠,造的要比成祖修建的天坛还要壮观、雄伟!”用来激励大明的将士们奋勇杀敌。 朱由校不介意造几个奇观。 正文 第二十九章,大明皇家军官团? “除此之外,在英烈祠前,还要给为大明战死的英烈们立碑!立一块巨大且壮观的纪念碑。” 说完,张维贤的心绪展开,那个唐太宗李世民好像也给自己阵亡士兵们建国寺庙和碑?不过格局貌似没有当今陛下的大啊。 想到这,张维贤立马激动的对着朱由校恭敬道:“陛下此举,定会被后人所歌颂,陛下的贤名定会流芳百世!” 这样一来,就算是一名士兵没有后代而战死,入了英烈祠,那些香火可是有他的一份,他的名字还能青史留名。 他的祖辈英国公张辅,就是在土木堡之变中为了保护英宗皇帝而殉国的。 这不就是朱由校口中为大明付出了生命的将领吗?也就是说,这英烈祠里供奉的也是有自己的祖辈的,这怎么能不令他感到激动?这样一来,其祖辈就不光光只是享受张家人的祭祀,而是天下人的祭祀啊。 张维贤在内心想着,这个想法一定会得到大部分勋贵的赞同,大部分的勋贵们都有先辈为大明付出过生命。 “不仅仅是要为战死沙场的军士们建祠立碑,那些为大明立过功的功勋们也不能忘记,朕也要给他们建一个功勋祠。” 功勋祠?张维贤的内心有是一喜,这样一来,整个勋贵集团都是既得利益者啊,大明的爵位,非社稷军功不授。 虽说进的是自己的祖辈,但是自己身为后辈的面上也有光啊。 不过,现在陛下欲重用勋贵,张维贤认为只要勋贵们能够改掉陋习,努力奋斗,多半能够进入功勋祠。 他自己是老了,也不指望自己能够进功勋祠了,如果自己的孙子将来能进,也是不错的。 “功勋祠就是供奉为我大明有功之人,如中山王徐达、开平王常遇春等等,就连像凉国公蓝玉也可入功勋祠。” “陛下,对于让凉国公蓝玉进功勋祠,有些不妥啊。”张维贤听朱由校提起让蓝玉进入功勋祠,连忙开口道。 “有何不妥?”朱由校眉头一蹙,问道。 “陛下,那凉国公蓝玉可是因为谋逆,被太祖皇帝亲自下令除爵诛族了啊。”张维贤答道,这因为谋逆罪被诛,可以说是反贼啊,难不成陛下要给蓝玉平反不成? 听了张维贤的话,朱由校还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蓝玉确实是因为谋逆的罪名被诛,但是不能因为其有罪,就抹去其的功劳,其对大明做出的功劳是实打实的,不能被磨灭的。” 之后在共和国,四仁邦多臭名昭著,可是组织上也没有抹除林的功绩。 “所以,像蓝玉这样有功劳,却因罪而诛的功勋们,也可以进入功勋祠。不过,朕承认他们对大明的功劳,但是朕也不会忘记他们的过错。” “朕觉定,入功勋祠的功勋们不仅要有自己的雕塑,还要有画像,再在画像旁边加上文字来介绍其的一生事迹与功劳。 “像蓝玉这样的,还要加上他们做过的过错和罪名,就当成是反面教材了。用以告诫之后的功勋们,勿要居功自傲、藐视王法。” “张爱卿认为这样如何?” “陛下圣明!” “张爱卿,汝说,朕做了这些事情,能不能增加士卒们杀敌的意志呢?”说了这么多,朱由校问了一句。 “会陛下,老臣以为,肯定是能行的,不过士卒们的杀敌意志不会一实施就会增加。”张维贤想了想对朱由校说道。 “这是为何?”朱由校问道,他以为自己弄好了政策,就会有效果。 “陛下,当初商鞅变法,还要立木建信呢。” 听到这话,朱由校明白了:“开口道,那么就先让在萨尔浒之战中战死的将领士卒们,进入英烈祠。” 接着,朱由校招来了一名小太监,说道:“去找刘时敏,将这件事刊登道邸报上,发放天下。” “奴婢明白。”小太监应了一声。 接着朱由校开口道: “除此之外,朕还欲在大明境内建立一些独立的雕像,来祭奠为大明战死的军士。” 说着,朱由校想到了后世苏联为了纪念在卫国战争中死去的苏联士兵的,充斥着这斯拉夫人暴力美学的雕像,苏联人乃至于后来的俄罗斯都没有忘记自己的英雄。 朱由校前世对于老毛子们,说不上讨厌和喜欢,但是这一点,是值得学习的。 一个国家不能遗忘曾经为自己流血流汗、甚至付出了生命的英雄。 现在,大明的文人们,都喜欢把自己凌驾在武人的头上,习惯把军士们称之为卑贱武夫,一个个都看不起武人,朱由校觉得这是可悲的。 朱由校是要改变这个现状的,所以朱由校才搞出了英烈祠和功勋祠,将来还要组织人去祭拜,这是不仅是为了提高将士们作战意志,还是为了慢慢改变如今武人地位低下的现状。 朱由校认为保家卫国的军士们是值得尊敬的! 不过,要让人真的尊敬,大明军队的作风也是要改变的,那什么老乡借尔人头一用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所以,改革大明军队,就先从京营改革。 “张爱卿,朕要整治京营,留其精壮,裁撤老弱病残,让京营重现巅峰的战力。” 朱由校记得崇祯皇帝曾经整合京营和腾骧四卫,组建了勇卫营,这勇卫营在历史上还是有点战斗力的。 “将来那些世子们被训练出来后,朕大算让他们去京营中当军官,这训练勋贵世子的事情,朕就交给张爱卿了。” 张维贤乃英国公,在京城的勋贵中是有不错的声望的,让他来训练那些顽固子弟,朱由校感觉是挺不错的。 “老臣明白。” 说起勋贵,朱由校有想起了大明另一个特殊的群体:宗室 那些二十多万当猪养的宗室了,朱由校想到了如何处理这些宗室们的好办法了。 “张爱卿,朕不知道爱卿敢不敢管宗室呢?”朱由校对着张维贤开口道。 什么管宗室?不是在说京营和勋贵吗?怎么扯到宗室上面去了?陛下啊,思维不要这么跳脱好不好吗?张维贤在内心嘀咕着。 “陛下,这是何意啊?” “我大明的宗室和勋贵们一样,朕认为要改。” 本来大明的藩王,在老朱的安排下,都是有兵、有将、有实权的,让诸王来拱卫朝廷的。 可是,被建文那被文官忽悠瘸的傻孩子要削藩,而且脑残操作不断,使得燕王朱棣起兵靖难并成功的取得了皇位。 而朱棣当上皇帝后,就把藩王们当猪养了,权利收回,就连出行都有人盯着,毕竟,朱棣也怕有人学他靖难造反。 从此,大明的藩王们的乐趣只剩下了为爱鼓掌,使得大明的宗室越来越多,这些多出来的人还不参与生产和工作,勋贵们身上好歹还有些差事,可是大明的宗室们,就要全靠大明朝廷出钱养了。 可现在的大明朝廷财政本就不咋地,辽东更是一个大窟窿,朝廷却还要出钱去养着二十多万头猪。 况且,朝廷的俸禄能不能到低沉宗室的手里还是一会事呢,朱由校知道大明低层的宗室的生活水平和顶层的宗室可谓是天差地别。 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完美描述了大明宗室的现状。 “陛下,认为该怎么改呢?”张维贤问道。 “以后郡王之下,不封爵。” 张维贤大吃一惊,这就说明那镇国、辅国、奉国将军和中尉这六个爵位都废除了?那受到影响的人数,都要十多万了。 “陛下,可是想好了怎么安顿那些宗室了。”张维贤问道,这些人都是和朱由校沾亲带故的,如果处理不当,那数十多万人闹起来,后果不堪设想。 “朕想好了,让他们参军!” 参军吗?那怪陛下问自己敢不敢训练宗室呢,张维贤开口问道: “陛下,数十万人宗室都让其参军吗?” 若是这样,那大明的军队会多出数十万人数。 “陛下是想让我大明的宗室全部和勋贵们一样进行军事训练,之后让他们当军官吗?”张维贤问道。 “朕是想让大明的宗室们当军官,可是我大明的宗室太多了,都去参军,那大明的军队岂不是要乱套了?”朱由校说道:“所以,只从中选出适龄的,年龄就选十八到二十五岁的宗室,训练其成为一名军官。” 这样一来,人数也不会太多了,除去女性宗室,和一些年纪不符合的宗室应该能选出一到两万多人。 再在其中选出身强力壮的,应该还会在刷掉一些人,就算只剩下一万人,加上勋贵子弟,朱由校觉得可以了,之后三德子靠着十万防卫军撑起战时的百万大军,那自己靠这一万多人,加上一些老兵,撑起十多万大军还是可以的。 朱由校将来还要把他们分为陆军和海军。 名字朱由校都想好了,大明皇家军官团。 “那陛下,其他的宗室呢?”张维贤接着问道。“那些上了年纪的宗室和女性宗室呢?” “朕打算,将他们都其中起来,建立一些工坊,让他们去干干一些手工活,” 一些上了年纪的宗室没有力气,那就让他们去干干一些简单的手工活了,女性宗室也是如此。 一些有学问的,可以去宣传司工作,反正朱由校不想白白养一些不劳动的废物。 朱由校记得貌似在明末一些有能力的宗室还是能当官的?那也不错 “至于其他一些身强力壮的宗室,朕真正的想法是让他们出海!”虽说之前朱由校跟魏忠贤说了想让他的侄子出海,但是这是远远不够的!刚好大明的宗室的人那么多,不去为大明做出贡献太可惜了。 “像郑和太监出海?”说道出海,张维贤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在永乐年间下西洋的三宝太监郑和。 “可以这么理解,朕想让他们进行海上贸易,把我大明的货物卖到西方去。” “陛下,恐怕会被人说与民争利啊。”张维贤一脸担忧。 “嗯,朕就是要与所谓的‘民’争利!”朱由校斩钉截铁的说道。“爱卿也是知道隆庆开关后,大明朝廷获利之少。” “而民间出海走私现象络绎不绝,那些家伙不纳税,这给大明朝廷带来了巨大的损失!” 朱由校明白海贸的利益是巨大的,所以,朱由校是不可能放弃这么大的一块蛋糕的,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况且,现在是大航海时代,大明不能错过海洋。 还有一点,朱由校没有说,他也想像英国佬那样搞‘奉旨抢劫’,以后在海上遇到走私商船,直接抢了。 接着,朱由校取出一份《坤舆万国全图》,示意张维贤上前。 张维贤看到朱由校叫自己上前,立马来到朱由校身边。 朱由校指着《坤舆万国全图》对着张维贤说道:“张爱卿,你知道吗?这上面有些土地还是‘无主’的。” 说着,朱由校点了点后世美国的位置。 “无主?”张维贤有些惊讶。 “朕说的无主,是指那块地方,没有像大明这样的王朝,上面的人,还是处于部落时代的野人呢。” “更重要的是,这块地方土质肥沃,很适合耕种粮食!” “土质肥沃,适合耕种粮食?”张维贤看着《坤舆万国全图》上,和大明差不多大小的土地,眼神十分的炽热。 中国古代的人如何衡量一块土地的重要性?就是看他好不好种粮食,如果不能种粮食,那就是‘蛮荒’之地,扔了都没关系。 毕竟古代的生产力不行,如果一个地方不能种粮食,那统治那块地方,完全是负收益。 而这是一块土地肥沃的土地,更重要的是他是无主的!这是有很大吸引力的。 朱由校感受到张维贤炽热的目光,轻声道:“张爱卿,知道为何朕要整治勋贵?这就是最主要的愿意。” “陛下是想把这块地给抢了?”张维贤问道。 “可以这么说,那些文官们只知道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能干事的很少,所以,朕才把目光放到了勋贵和宗室的身上。” “张爱卿,这块土地,是那些西夷们率先发现的,他们已经派人登上了那块土地。” “什么,那陛下,这土地岂不是......” “唉,张爱卿放心,他们不过是在一边登入,而这块土地比大明只大不小,西夷那点人,怎么可能快速的占领全部?” 正文 第三十章,让文人去教化西方蛮夷 这到了后世,老美也是处于地广人稀的情况,地域广袤、适合耕种、地产丰富,朱由校觉得自己没有理由不把它给拿下。 况且,西方殖民者们登入新大陆后,为了掠夺土地和资源,对当地的印第安人进行了无休止的屠杀,霉国政府曾经颁布法令,规定每上缴一个印第安人的头皮,就能拿五十到一百美金,最后还恬不知耻的弄了个感恩节,真是当了婊子由要立碑坊,对此朱由校很是鄙视。 将未来的美帝国主义扼杀在摇篮里。 与其便宜西方那些反人类匪帮,还不如自己将其收入囊中。 朱由校接着对张维贤把情况详细的讲了讲。 “西夷对土著印第安人展开屠杀?”张维贤听后并不觉得惊讶,蛮夷就是蛮夷,毫无道德可言。紧接着张维贤露出个笑容:“陛下,这对于我大明来说是一件好事啊。” 不等朱由校开口,张维贤接着说道:“到时候,陛下可以派出一些读书人,用来教化那些叫印第安人的土著!” “这样一来,那些印第安人肯定会拿我大明与那些西夷们比较,用书籍教化他们的大明和用屠刀孽杀他们的西夷,将会形成鲜明的对比。” 张维贤越讲越兴奋。 “再加上,陛下您说了那些叫印第安人的土著,还是和吾等一样是黄皮肤,老臣想来,那些叫印第安人的土著对比于那些西夷,对我大明的抵触感,应该会少很多。” 说出自己内心中的想法,张维贤越来越觉得那是一块好地方。 朱由校听后,心中也是不由得感慨,张维贤的脑子还挺灵光,真是个不错的主意,教化蛮夷本来就是读书人自己认为自己应该尽到的责任之一啊。 想到这,朱由校顿时觉得把东林党那些无耻文官都杀了,实在是太有点可惜了,朱由校觉得应该废物利用,让他们像西方的传教士一样出海,去西方教化异族。 西方国家可以用传教士,满世界的传播自己的思想,朱由校觉得自己也是可以学习他们,派人满世界的传播中华的思想。 在世界范围内,增加中华文化的影响力,朱由校觉得这是作为一个中华皇帝应该做的事。 大明的这些文人,别的不说嘴皮子功夫可谓是天下第一。 朱由校的思路一下子就打开了,大明境内的那些不从事生产的秃驴,也可以派到西方去! “张爱卿,汝的这个提议好啊!”朱由校开心的笑了。 “老臣谢陛下。”被朱由校夸了,张维贤内心也是有点高兴的。 接着,朱由校去过纸和笔,写了几句话,叫过一个小太监,将纸递给他,说道:“去交给魏忠贤。” 魏忠贤现在应该在满城抓捕那些涉事的文官,朱由校决定给魏忠贤提个醒,别把人给弄死了,历史上,魏忠贤搞人是挺狠的。 “奴婢明白。” 站在朱由校边上的张维贤,也是勉强认出了朱由校写得字,让那些多书人去西夷的国家传播儒学?这就是陛下开心的原因吗?张维贤已经在脑海想象出那样的场景了。 待到小太监离去,张维贤对着朱由校开口道: “所以,陛下是想让勋贵们出海抢......不,开拓大明的疆域?”张维贤说话的语气有些激动,给自己的国家开疆扩土,这是一名武将最大的荣誉啊。 张维贤觉得要是真的能够拿下那块土地,其中做出贡献最多的勋贵,死后跟开国的几大功勋一样封王都是有可能的。 还没拿下,张维贤就开始想着封王了,在张维贤看来,出海前往的的过程可能有些危险,但是等到抵达陆地后,那就简单了,一群没有开化的部落,有什么好怕的?愿意接受大明教化的,那就教化他们,如是顽固不灵的,等到大明天兵所致,那些部落必定在顷刻间化为灰烬。 “是啊。”听到张维贤的声音,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朕觉得,勋贵们们要像国朝初年一样,要担起重任!” “老臣愿为陛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张维贤,朱由校脸上流露出一抹微笑:“张爱卿,之后大明对于海外领土的治理,就要靠尔等勋贵和藩王了。” “藩王?”张维贤一愣,疑惑道:“陛下是想迁藩?” “没错。”朱由校点头承认,说道:“现如今的藩王,已经不是太祖时期那些有能力拱卫朝廷的藩王了。” “所以,朕决定把他们迁到海外去,避免他们在祸害大明的百姓。”朱由校是知道大明那些藩王们给大明带来的一些负面作用的,那些地方上的地主士绅们,往往会选择把一些田地挂到藩王名下,用来避税。 “可是陛下,那些大王们恐怕不愿迁藩啊。”张维贤说出了心中的顾虑。虽说还外的土地看上去很好,可现在毕竟还是没有开发的蛮荒之地,让大明那些养尊处优的藩王们离开天朝上国,去那些没有开发的蛮荒之地,他们会去吗? 听了张维贤的话,朱由校说道:“朕可以给他们优待,只要他们肯迁到海外,朕可以给他们实权!想太祖时一样,给他们兵权!不过到时候他们自己的属地有多大,就要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 张维贤懂了,陛下这是以放权为饵,吸引诸王移藩啊。 “不过,朝廷在那也是要有土地的。”在朱由校的想法中,沿海的地方肯定是要掌握在朝廷自己的手中的。 “当然了,如果说勋贵们中有功勋卓著的,朕将来也会给予他们重要的岗位。” 张维贤明白朱由校的意思了,就是说将来开拓领土时,是两股势力一起开拓,一个就是宗室的藩王,另一个就是代表朝廷的勋贵。 陛下多半是想让两者之间互相牵制,张维贤在心中想到。 “张爱卿,如果有愿意出海开阔的勋贵,到时候朕会按照勋贵们的功劳大小来授予将来在新大陆的职位和奖赏赐予的土地。” “老臣明白。” “不过,张爱卿,这一切都要先平定那些该死的建奴!不把建奴平定,大明久没有一天的好日子!”关外的建奴不除掉,大明就不可能完全用心去干其他的事情。 张维贤点了点头,建奴不赶紧平定,将来肯定是大明的一个心腹大患! “所以,张爱卿那些勋贵们的子弟,爱卿要抓紧训练,将来一些宗室的训练也是要麻烦张爱卿了。”朱由校对着张维贤说道。 “朕是对他们给予了厚望啊。” 张维贤也是一脸认真的说道:“老臣,一定不会辜负陛下所托!” “张爱卿,朕要出宫,去京营看看。”朱由校想要看看现在的大明京营究竟是什么样子。“张爱卿,也和朕一其去看看。” “对了,将徐光启也一起叫上。” 正文 第三十一章,这不是流放? 徐光启是懂的练兵这方面知识的,而且对于火器也是比较了解的,所以朱由校想将这整顿京营的是交给他。 其实朱由校心里明白徐光启现在要负责的事情是比较多的,但是朱由校打算当一回黑心老板,再给徐光启加一点活。 毕竟徐光启是个全才,都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朕打算让徐光启去负责整顿京营,张爱卿,汝到时候就在他辅助。” “老臣明白。”张维贤回道。张维贤心中是明白朱由校的想法的,徐光启要整顿京营,那肯定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而京营中涉及最多的莫过于勋贵和那些世袭的军官了,所以这些人都要又他这个英国公来摆平。 再加上徐光启也是刚刚被朱由校任命为兵部尚书,对于京营的事务肯定不是很熟悉的,这又用到他英国公张维贤了。 ...... 都察院 亓诗教看着一名御史被东厂番子抓住,也没说什么,只是面色平静的喝了一口茶。 待到那名御史被东厂番子带走,亓诗教原本平静的面孔,露出一丝笑容,心中很是开心。 一想到自己之前被东林斗的差点辞官,现在再看着锦衣卫们离去的身影,亓诗教觉得自己狠狠的出来口恶气。 “亓公,这被锦衣卫带走的家伙,貌似都是和东林关系密切的,看来他们是要倒霉了。”一名御史凑到亓诗教的身边,幸灾乐祸的说道。 大明现在官场上的大部分官员们,或多或少都干过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锦衣卫只要用心查,肯定一查一个准,当今陛下将来还会用干过藐视王法的官员吗?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不会用!这样一来,那些被锦衣卫带走的官员们,是回不到大明的官场了。 “亓公,在下现在觉得当初元辅提议真是挺好的,出一点银子,去换陛下对咱们的宽恕,太值了。”当初方从哲提出上交通过不正当手段弄来的赃款,在京城的齐、楚、浙党的党人都出了一些银子,凑出了一百多万两,上交个了陛下。 一百多万两,听上去很多,可是这是好多人一起出的,其中亓诗教这样地位高、官位大的出了一些大头,剩下的平摊下去,每个人出的银子都不算多了。 在亓诗教眼前的家伙,也不过是出了一万多银子,这点银子对他来说实在自己承受范围之内的。 “若是当初咱们没有上交那什么赃款,想来现在的锦衣卫抓的人,其中就有自己了。” 听了这话,亓诗教环顾四周,确定没有旁人后,轻声呵斥道:“汝以为,上交了那一百多万的赃款,陛下就不会拿尔了?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汝是不是以为,陛下是因为那一百多万两的银子,才将东林党人弹劾吾等的奏疏留中不发?” “汝是不是以为那些赃款是赎罪银?每次犯事了,交点银子就能了事了?” “难道不是吗?”那人还傻乎乎的问道。 “陛下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东林自从先帝登基后势力大涨,大陛下不想这个朝堂是东林的一言堂!” “给陛下上交‘赃款’,这是代表咱们幡然醒悟!只是给陛下一个留住吾等的理由!” “还有这次的京察,汝以为陛下这次京察是为了清理东林?不是!陛下这是为了清理朝中的庸官!有好几个没有跟东林走的近的官员也是被黄克瓒给惩治了。” “那、那亓公,吾等该如何?”亓诗教眼前之人明显慌了神。 “该如何?陛下说了,之前干过的一些事情,就不多追究!”另一个意思就是说,将来若是犯事,那还是会追究的。 “所以,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不该干的事情别干!银子够花就行了,难不成汝还要带到地下去吗?若是真到了地下,干多了坏事,说不定还要下十八层地狱,那些银子也没处花啊。”亓诗教恐吓道。 “还有,某见这些年陕西等地的收成不好,百姓生活疾苦,吾等可以出些银子,购些粮食,送到收成不好的地方,低价出售或免费给予贫苦百姓。” “那亓公,这样一来,吾等可是要损失一些银子了。” “不就是一些银子吗?这件事干好了,是能够提升我等的名声的!到时候,传到陛下的耳朵里,陛下肯定会对吾等赞赏有加的,这样一来,花一点银子是值得的。” “在下明白了,不过亓公,那咱们要不要趁这个机会把东林逐出朝堂?”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份奏疏,对着亓诗教说道:“亓公,在下已经写好了弹劾他们的奏疏了!” “把东林逐出朝堂,某以为这是不可能的,或者说现在是不可能的,把东林逐出了朝堂,那这个朝堂上岂不就是吾等势大了?” “那就不弹劾了?”那人问道。就算不能把东林彻底的逐出朝堂,但是,能赶一个就是一个。 “为什么不弹劾?看到刚才的东厂番子了吗?陛下明摆着是要往大了弄,身为臣子的,肯定不能和皇帝对着干啊。” “在下明白了!”他当然明白,要不然也不会写弹劾东林的奏疏了。这可是御史们的最基础的本事。 + ...... 诏狱 一声声惨叫声回荡在诏狱之中,让本就充满阴森气息的诏狱更加的令人毛骨悚然,再加上诏狱里阴暗潮湿的环境,让待在这里的人很不自在。 可是,身处诏狱的魏忠贤并没有感受到不自在,相反,他觉得那些惨叫声十分的应景呢。 “厂公,有审出一个。”一个番子拿着刚刚审出的供词,来到魏忠贤的身边,将供词交给魏忠贤。 魏忠贤接过供词,随便扫了一眼,看着上面承认的罪状,不由得感慨:“这些读书人的心真是够黑的,咱家没有入宫,咱家也是希望自己是个读书人,读书人体面啊,到了现在,咱家才明白了这些读书人只不过表面光鲜,背后是这么的肮脏。” “厂公,这些人怎么处理?都扔到督建司吗?”那名番子问道。 “怎么处理是要由皇爷决定的,咱家说了不算。” 就在这时,一名小太监跑了进来,将一张纸递给魏忠贤:“魏公公,这是皇爷让奴婢交给魏公公您的。” “皇爷给咱家的?”闻言,魏忠贤接过纸张,看到纸上略显潦草的文字,魏忠贤就明白,这是朱由校亲笔写得。 再仔细一看。 魏忠贤的脸色顿时间变得十分的精彩。 “让这些读书人去西夷的国家传播儒学?” 确定这不是流放? 正文 第三十二章,魏忠贤以为自己知道了真相 虽然说是去传播儒学,教化异族,但是,魏忠贤心里清楚,去这跟流放根本没有区别。 只是换了个好听的名字:传播儒学,但是说起来,原来的流放都比这去传播儒学好,起码前者就算是流放到最偏远的地区,那也是大明的国土,等到什么时候皇帝心情好了,就可以回来了。 而去西夷国家传播儒学......魏忠贤想到了死在大明的那些西方传教士,魏忠贤觉得那些文官们去了西夷国家传播儒学,那之后多半是没有再回到大明的机会了。 “皇爷的点子真是太多了。”从一开始的让他们去督建司干苦力,现在又把他们流放到西夷的国家,真是狠啊。 这样一来,既能解决掉这些犯事的官员,还能宣传一波我大明的文化和学问,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就可以少杀人,皇爷也可以不被冠上弑杀的名号,这是一举多得的事情啊。 在魏忠贤看来,皇爷让人去西夷传播儒学,这就是文治啊!到时候后,皇爷解决掉建奴,便是文治武功啊,将来自己的皇爷肯定是能够被人称为明君的,这样,自己身为皇爷身边的大太监,肯定也能青史留名!只要自己不违背皇爷的意愿。 不过,皇爷是不是因为想要让人去西夷传播儒学,才这么针对文官啊?毕竟,这说难听一点的就是流放啊,还有一点就是现在的人都是有很强的乡土情结的,肯定没有多少人愿意去的。 所以,陛下才这样对待文官们,之前下令将刘一燝等人剥皮填草,这就是威,皇爷这么一搞,原先要被剥皮填草的官员们不用被剥皮填草了,保住了一条小命,这就是恩,如果那些文官们知道自己不用死了,一定会高呼谢皇爷隆恩的吧。 魏忠贤在心中胡乱的想着。 不过这样一来,那督建司之后就没有补充的人员了啊。 于是,魏忠贤看着前来的小太监,说道:“回去后问问皇爷,这些犯事的文官流放到西夷的国家去了,那他们的亲族是不是也跟着流放呢?还是说不流放他们的亲族,把他们的亲族扔到督建司?” “若是将他们的亲族也跟着流放,那以后督建司缺人手怎么解决啊?” 魏忠贤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在他的眼里,这去西方传播儒学,已经是和流放画上了等号。 “奴婢明白。” “快去。” 说完,那个小太监立马动身,回去面见朱由校了。 小太监走后,魏忠贤内心开始思索起来,要把人送到西夷的国家,那肯定是要有一支船队将这些文人送过去的,可这船队只做送人这一件事吗?魏忠贤认为这是不可能的。 朱由校在下令抄家的时候,可是特意嘱咐过自己要把抄家人名下的商铺经营起来,所以魏忠贤认为自己的皇爷肯定会借此与西夷通商, 这是,魏忠贤脑海中突然又冒出一个想法,去传播儒学只是一个幌子,自己皇爷真正的想法是为了和西夷们通商吧。 就目前朱由校的做法来看,魏忠贤认为自己的这个皇爷是跟成祖皇帝一样,会组织人下西洋的。 魏忠贤进宫这么多年,早就不是一开始的小混混了,见识也是有所增长。 他知道成祖皇帝下西洋取得了多少财富,现在的宫中还有一些成祖皇帝下西洋时弄来的宝物呢。 魏忠贤认为自己慢慢的知道了真相! 皇爷之前问自己,自己的侄子敢不敢出海,多半是想组织一支船队率先出海探探情况,就像是行军打仗时的斥候。 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的侄子,看来皇爷是很看重杂家的啊,自己回头一定要好好的告诫魏良卿,一定要把事办好了! 听着耳边的惨叫声,魏忠贤感叹一声:“尔等这是遇到了一名仁慈的天子啊,给了尔等一条活路啊。” 接着,魏忠贤走到牢房前,牢房分为两种,一种是关押已经招供的,一种是嘴硬没有招供的,还有一种是招供了,当不供出和自己有牵连的,魏忠贤看着牢房内关押的已经招供的官员们,露出一丝笑容,说道: “本来以尔等的罪行,得按大明祖制剥皮填草的,可是而等真是好运,遇到了一个仁慈的天子,皇爷决定了,不将尔等剥皮填草了!” 魏忠贤话音刚落,那几个原本目光呆滞的官员们,一个个的抬起头,眼露精光的看向魏忠贤。 “陛下给了尔等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那就是,效仿派传教士来我大明传教的西夷,陛下要想像西夷一样,派人去西夷的国家传播我中华的儒学,那些人就是尔等。” 去西夷传播儒学?这不就是变相的流放吗?这些官员中不缺少聪明人,很快就明白过来。 不过这流放总比被剥皮填草好啊,流放虽然苦可还能留下一条命,剥皮填草的话,那真是要凉透了。 “臣叩谢陛下隆恩啊!”一名官员率先出声,跪在地下。 很快,在他身旁的官员也跟着附和起来。 “陛下仁慈啊!” “陛下圣明啊!” “皇恩浩荡啊!” 这把魏忠贤看得一愣一愣的,自己果然猜对了,文官果然是一群毫无节操的家伙,接着魏忠贤呵斥道:“尔等都给咱家停一停,尔等已经被免职除籍了,已经不能称臣了!” 接着,魏忠贤看向另一边,说道:“咱家明白尔等为什么不愿供出尔等的同党,不就是为了那什么名声吗?” “吾等没有结党!”魏忠贤刚说完,人群中的祖重晔出声道。 “没有结党?”听了祖重晔的话,魏忠贤冷笑一声:“汝是当咱家是傻子不成?” “贪污朝廷每年拨给军器局的银子,这是汝一个给事中就能够做到的?咱家知道六科的权利大,可是朝廷拨给军器局那么多的银子,汝一个给事中可贪不过来。” 军器局打造的武器差到前线的将领宁愿自己打造武器,也不愿意使用军器局打造的武器,就知道军器局打造的武器有多差了。 由此,也可以知道,贪污问题有多严重,贪污的金额有多大!一个小小的给事中可吞不下那么多的银子。 “汝知道我大明因为使用劣质军器而丧使性命的军士有多少吗?他们没有死在敌人的刀剑下,却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真是可恶!其他人还能去西夷出传播儒学,汝就不用想了,就等着剥皮填草吧!” “吾、吾......”祖重晔原本听到自己只要流放去西夷不用死了,而感到高兴,可是现在魏忠贤的话让他慌了。 “厂公,吾说,吾说!”紧接着,祖重晔就要对魏忠贤开口。 正文 第三十三章,孙元化 而魏忠贤则是摆了摆手,说道:“不用了,咱家自己会查出来的!” 魏忠贤觉得挺简单的,工部、工科的官员一个个查过去就知道了,谁的家产多,谁多半就是贪污了。 顿时间,祖重晔的面孔失去了血色,无力的瘫坐在牢房的地上。 真是多嘴把自己多没了。 接着,魏忠贤看向另一边的牢房,说道:“魏大中咱家听闻汝曾经拜托刘一燝,想让其将汝调往工科,是不是也想要从中分一杯羹啊?” “哼。”魏大中扭过头,不理睬魏忠贤。 魏忠贤见状,也不在意,只是淡淡的开口道:“汝等是不是在等汝在东林的朋友向陛下求情救你出去啊?” 说着,魏忠贤看向魏大中身边的一群官员,道:“汝等是不是也这么想的?” 这时,有官员出声了:“哼,阉贼!你残害忠良,朝廷上的诸公一定会弹劾你这阉贼!吾等出去后也一定会向陛下弹劾你这阉贼!” “没错!”一些人附和道 魏忠贤似乎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看着他们,讥笑道:“诸位是不是以为,当今皇爷是和咱大明前几位先帝一样吗?只会将诸位罢官除籍吗?” 说着,魏忠贤做出了打量诏狱的姿态:“知道吗?刘一燝和冯三元等人就是在这诏狱被剥皮填草的。” 听到剥皮填草,大部分人脸色都是一变,不由得感到头皮发麻。 魏忠贤也不去看那些人的表情,只是自顾自地说着:“诸位应该庆幸,皇爷不是一个弑杀的天子,不过诸位想回去过闲庭野鹤般的身活,是不可能的了。” 魏忠贤觉得,罢官除籍这对于这些当官的家伙来说,根本算不上处罚,现在大明朝的官员,谁在自己的家乡没有一些良田?被罢官了照样能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诸位既然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所做所为,咱家也不问了,反正诸位的结局已经是定的了,那就是去西夷传播儒学!” 接着,魏忠贤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不要想着在去往西夷国家的路上逃跑,诸位之后身边都是有锦衣卫跟着的哦。” “他们会一直跟着诸位到达西夷的国家。”魏忠贤说这话,就是在告诫全体人,当然如果说在路上想要弄一些幺蛾子,那就直接扔海里喂鱼! ...... 徐府 徐光启一回到府邸,就见到自己门前站在一人。 “初阳?”徐光启看清楚人影,是自己的学生孙元化。 “老师。”孙元化见到徐光启回来,连忙上前行礼。 见到孙元化,徐光启笑道:“初阳啊,汝来的正好,吾向陛下给汝寻了个差事。” “敢问老师,是什么差事啊?”孙元化问道。 “是关于火器的。” “哦?火器?”因为老师徐光启的缘故,孙元化对四书五经意外的知识是十分的感兴趣的,特别是对火器。 “没错。”徐光启点了点头说道:“陛下欲改进大明火器,所以为师就像陛下推荐了汝。” 接着,徐光启把自己在宫中的所见所闻对孙元化说了一遍。 “老师,陛下真的看中咱们这些‘旁门左道’吗?”孙元化有些激动。 “为师怎么会骗汝呢?汝愿不愿意啊?” “愿意,学生愿意!”孙元化连忙说道,孙元化他自己学习四书五经,不过是为了能够参加科举当官,当官之后,可以好好的推广自己的所学,让人们都重视起来。 而现在,陛下明显是重视被士林中人称为‘旁门左道’的学问如果这样,他就不用去参见什么科举了,他可以尽情的施展自己的学问,研究自己的爱好。 “对了老师,学生以为,学生也可以去那格物院,为陛下效力啊。” 听了孙元化的话,徐光启面带微笑的说道:“很好,陛下应该也会高兴的。” 接着,二人一起走进了府邸,一边走,徐光启一边对着孙元化说道:“初阳啊,现在管武备司的毕懋康也是知火器的,其在火器方面的研究不弱于,甚至强于为师啊,到时候切勿傲慢。” “学生明白,老师学生也不是那种人。”再说了,孙元化也不会对自主提出自生火铳这概念的人物面前恃才傲物。 孙元化觉得自己将来可以向其好好的请教一番。自己将来的合作对象了解这一方面的知识,孙元化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如果是不懂的外行人,那就是一场灾难! “初阳,跟为师去书房,替为师研墨。为师要写几封书信。”徐光启准备写信宋应星等人,还有一些西方传教士,让他们进京。 “学生明白。” 过了好久,徐光启才写好了几封信件,叫来一个老仆:“将这些信件替某送一下吧。” 待到老仆走后,又有一名小厮跑进来说道:“宫里来人了。” 一听到宫里来人,徐光启立马整理了一下衣冠,对着孙元化说道:“汝在此等候,为师去去就来!” 来到前堂,徐光启就见到了之前在陛下身边的一名小太监。 见到徐光启的到来,那名小太监立马开口道:“徐尚书,皇爷有旨让您和皇爷一起去视察京营,让您在皇城门前等皇爷。” “尚书?”听到眼前的小太监叫自己,徐光启有些疑惑,自己什么时候成尚书了? 见到徐光启面露疑惑的表情,那名小太监解释道:“皇爷刚刚才将您任命为兵部尚书呢。” ...... “亲族这么办?当然是去督建司啊,朕的英烈祠和功勋祠的建造都是需要人手的。”准备出发前去京营的朱由校,得到返回的小太监带来的魏忠贤的问题,朱由校说道:“就这么跟他说,不用工钱的劳动力是不能放过的。” “奴婢明白了。” 而一旁的张维贤听到督建司这个名字,心中有些好奇,于是心中有些好奇,向朱由校问道:“陛下,这督建司是什么衙门啊,老臣怎么没有听过啊。” 朱由校见张维贤向自己提问,便给英国公简略讲解了督建司的职责和设立督建司的目的。 听了朱由校的讲解,张维贤也是觉得这督建司是个不错的衙门,不用打开杀戒,就能起到惩治的作用,起到惩治作用的同时,还能给大明朝带来好处。 放到以前,一下些言官肯定会跳出来叫嚣劳民伤财。 “陛下,已经准备好了。”这时一名小太监来到朱由校的面前恭敬道。 “派人去通知徐光启了?” “回皇爷,已经有人去通知了。” “这样啊。”得到了回复,朱由校就看向张维贤,说道“那么,张爱卿,咱们就出发吧,朕要看看大明的京营究竟是烂到了什么地步。” 正文 第三十四章,京营 京营,在大明建立初期,是具有很强的战斗力了,像永乐皇帝朱棣五伐漠北的主力就是京营,那时候的京营确确实实是大明第一强军。 可惜的是,这支军队主力在土木堡散失殆尽,开始逐渐走向下坡,到了崇祯后期,京营兵去迎战李自成,感到战场便闻声而溃。 大明之后的几位皇帝也曾整顿过京营,可惜的是京营始终是没能重现永乐时的荣光,到了万历时,京营的格局才定了下来,由勋贵、宦官、文官一同打理京营事务。 到了现在,京营已是十分的糜烂,崇祯上台后,也曾派李邦华整顿京营。 来到京营,朱由校直径的走向校场的点将台,说道:“把他们都叫出来!” 紧接着,一阵阵鼓声和号角声响起。 不一会儿,朱由校便见到几队士卒飞快的跑到校场列队。 “哦?效率不错啊。”朱由校见到这么快,便有人来到校场,在心中想到。 可惜,接下的情形让朱由校失望了,之间一名名士卒,持这长枪和旗帜拖拖拉拉。悠哉悠哉的向着校场走来。 慢慢的,校场就聚集了一大群士卒,为什么都是京营的士卒,差距怎么这么大。 朱由校站在将台京营校场,看着底下稀稀拉拉的人群,面露不悦。 见到朱由校面露不悦,张维贤立马走下台,走到人群面前,呵斥道: “排好队!都排好队,军官都把自己各自的队伍弄好来!快点!” 慢慢的,原本稀稀拉拉的人群才逐渐的变得整齐。 等到张维贤回到自己的身边,朱由校说道:“张爱卿,我大明的京营,这么连排个队列都排不好?” “额,陛下,京营缺少训练所致,再加上有些军官并没有当值,士卒没有自己的军官领导,才导致如此。”军官不当值,已经成了京营十分常见的情况。 “军官不当值?他们既然不想当值,那就去督建司去劳动劳动吧,现在要建英烈祠和功勋祠,正缺人手。” 接着,朱由校朝一处地方指去:“张爱卿,朕观那几队士卒是率先到达校场的,队列有整齐,把他们的军官叫来朕瞧瞧。” “老臣明白。” 很快,三名军官被带到朱由校的面前。 “卑职黄得功,叩见陛下。” “卑职周遇吉,叩见陛下。” “卑职孙应元,叩见陛下。” 朱由校听见他们报出的姓名,内心一喜,这三个都是为大明付出生命的忠臣啊! 大明后期的军队,面对李自成和建奴大部分的将领都是望风而逃,不敢与之交战。而他们不同,他们都是敢和李自成和建奴交战的, 是大明末期,为数不多有能力还忠于大明的将领啊。 “尔等很好!今日,尔等是最先赶到校场,队列也是在这上万士卒中最好的,朕对尔等的表现十分的满意!”朱由校带着微笑看着眼前二十出头的三人,心想今天没有白来。 “朕从这一点小事就能看出,尔等与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不一样,不错的。” “谢陛下夸奖。”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尔等可读过兵书?”朱由校问了一句。 “陛下,吾等空闲时,经常会聚集在一起讨论兵法。”孙应元说道。 “尔等有这份上进心,朕感到十分的欣慰,尔等之后要多加勤勉,将来尔等都是要担起大任的!”如果大明的军官都像他们三人一样多好啊。 不过没有上进心,他们怎么会在历史上留名呢?他们的职位都是凭借战功一步步升上去的。 听到朱由校这么说,三人都是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吾等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 朱由校又打量了台下的人群几眼,便带人回宫。 视察完京营,遇见了黄得功、孙应元和周遇吉这三个历史上的名将,但是回到乾清宫的朱由校心中还是十分的不爽,“这一次,朕视察京营,结果令朕很不满意!” 朱由校一想到刚才在京营见到京营士卒杂乱无章的列队,他是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后世的学生做早操的队列都比那些士卒们整齐。 “还有英国公,汝不是向朕说,京营还是能有一到两万可以披甲持枪可以战斗的士卒吗?朕今日看来,这京营满打满算能有一万多点人就不错了。” 朱由校看着张维贤的眼神十分的不善。 张维贤心中也苦啊,他怎么知道那些家伙的胆子那么大,整个京营只剩那么点人了。 “陛下,老臣想,应该有部分士卒被权贵们带去帮忙了,没有回来吧。” “带去帮忙?帮什么忙?建造和修缮自己的院子?他们是守护大明的军队!是保护朕的军队!不是苦力!不是他们的走狗!” 说实话,朱由校是很难想象,一支军队居然会被权贵们当成苦力,那些权贵也是脸皮厚的,直接把守护京城的军队纳为己用。 如实让洪武和永乐得知,大明的军队竟然不参与军事训练,而是变成了权贵的工程队,不知道会做些什么。 朱由校猜,肯定是抽筋扒皮、抄家灭族一条龙 “张爱卿这京营可是守卫京师的军队!不是权贵的苦力!那些家伙既然这么喜欢建造、修缮院子,那就去督建司亲自去体验体验吧!” “还有,张爱卿,这京营除去一些老弱病残,人数还要更少,这么点人,怎么守卫京师?” “朝廷每年发的那么军饷,京营就是这个样子的?军饷都发到狗嘴巴里了吗?” 张维贤低着头听着朱由校的呵斥。 “英国公,给朕好好的说说,如若有敌军来犯,这样的军队能守住京师吗?” “陛下,老臣认为,如果有敌军来犯,京营加上陛下的亲军卫,再招些青壮,应该能坚持到各地勤王军的到来。”张维贤想了想,抬头说道。 张维贤所说的亲军卫,就是金吾卫、羽林卫这些,朱由校心情很不好,这些亲军卫方职责都是守护皇城的啊。 “所以,京营是连独自守城都做不到了吗?” “陛下,京师很大,光光一万多人确实是做不到啊。”张维贤如实说道。 “所以,朕很失望!这就是大明的京营!根本不堪重用啊!” 朱由校说着看向身边的徐光启,开口道: “朕知道徐爱卿是知军事的,所以,徐爱卿,汝之后是要辛苦一点了。” “将老弱给朕裁撤掉,剩下的青壮爱卿要好好的操练。” “英国公会协助爱卿的,另外,朕赐爱卿尚方宝剑,若果遇到一些不识好歹的,斩之!” 张维贤和徐光启也都一惊,陛下是真的下定决心整顿京营了,连尚方剑都赐出来溜溜,可见重视的程度。 朱由校知道整顿京营是有困难的,崇祯上台后让李邦华整顿京营,之所以失败,不就是因为触及太多人的利益吗? 自己是尽可能的拉拢了勋贵,在朝堂上魏忠贤现在又在搞事,难度是小了点,可是难免会有不要命的来搞事。 接着,朱由校想到了黄得功三人,说道:“朕看刚才那三名军官不错的,想这样的军官,爱卿多留意一下。” 朱由校觉得,不能光光依靠着历史上的名将,还要自己去发掘一些有成为名将潜力的军官。 “微臣明白。” “还有一件事。”朱由校将自己之前跟张维贤说的关于勋贵和宗室的话,讲给了徐光启,“徐爱卿,朕打算让爱卿把那两件事也交个爱卿了,尚方宝剑对勋贵子弟和宗室一样有用。” 对那些玩世不恭的顽固子弟和宗室,尚方宝剑还能起到震慑作用。 正文 第三十五章,皇家军事学院 “英国公到时候就在徐爱卿身边辅助。” 听到这,张维贤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年轻是也是一个顽固子弟,不过就是在长辈的要求下,学了几天的兵书,可是他有几斤几两,张维贤自己是知道的。 在张维贤看来,自己想要刚好事,肯定是要多花费一些力气的,现在让徐光启负责,自己在一旁帮忙,那自己就轻松多了。 “徐爱卿,朕明白爱卿现在负责的事情多,而且都是一些重要的事情,但是,现在国事艰难,爱卿还要爱卿多操劳操劳,”朱由校说道。 大明将来的军队肯定是要以火器为主的,而徐光启不仅知晓火器方面的知识,也懂得军事方面的知识,正好可以去训练他们一批善于使用火器的军官。 “微臣明白!” “那么,关于勋贵世子们和宗室的日常生活安排管理,就交给张爱卿了。” 对于朱由校的安排,张维贤和徐光启也是没有异议的。 张维贤负责勋贵世子和宗室的日常生活,而徐光启就负责训练。 “对了,朕还打算建立一个学院,专门用来培养军官。” 朱由校觉得还是要系统性的去培养军官,特别是基层军官一定要拥有一些军士素养,毕竟,朱由校明白,好的基层军官可以保证一支军队的下限。 “陛下,大明现在有武学的啊。”张维贤面露疑惑的说道。 “朕知道!但是,朕设立这军官学院,是面向全体大明百姓的!只要经过选拔,就可以进入学院学习。” 明朝是有武学的,但是,现在的明朝武学服务的对象都是一些高层武官的世袭子弟,还有地方卫所的将官子弟,再说,随着时间的推移,武学已是越来越不行了。 再加上现在大明的有些军官可以说是十分缺少基本的军事素养,特别是基层军官,军事能力全靠自行积累,一些军官好不容易积累了一点军事经验,然后一场败战就全没了,这也是大明现在军队战力底下的一个原因。 而张维贤心中也是明白了,陛下这是要培养平民军官,防止在未来,大明军队中只剩下勋贵和宗室了,这是为了制衡,也是为了给让平民能够出人头地。 “这学院就叫大明皇家军官学院吧。”朱由校沉思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这个学院的院长就由朕担任了。” 不仅是院长自己担任,朱由校还要往学院里派东厂和锦衣卫,加强思想教育,这些培养出来的军官一定要是忠于自己的。 有了军校,朱由校觉得只要有足够军事经验的教师,花上一些时间,就能培养出一大批有着经验的基层军官,只要真正发挥出大明的人数优势,何愁建奴不灭。 这样一来,大明军队的军事素质肯定是会有明显提升的。 现在,朱由校就等着戚金进京呢。 “那么陛下,那些勋贵子弟和宗室们是不是要让他们去军事学院学习呢?”徐光启问道。 “不。”朱由校摇摇头说道:“对于勋贵子弟和宗室,现在最重要的是改掉他们的坏习惯!这些坏毛病不改掉,他们永远是扶不起来的!” 怎么能快速改掉一个人的陋习?来自后世的朱由校觉得就是军训训他! “在训练他们的过程中,可以教授他们一些关于军事方面的知识,当是还是要以训练为主,宗室也是一样。” “不过,朕现在想来,等到宗室进京后,戚金老将军多半夜以带兵入京了。” “戚金?陛下已经调外军入京了?”徐光启问道。 “没错。”朱由校点头道:“戚金老将军,是大明现在为数不多的拥有丰富经验的老将,所以朕才调他入京。” 接着,朱由校看向徐光启说道:“徐爱卿,朕明白汝现在的重担太多,所以,等到戚金老将军进京后,朕也就不给汝加其他的事情了,这个军官学院爱卿就先把基本的东西处理好就行了,学院如何招生,到时候在说。” “徐爱卿现在就是和英国公把勋贵子弟和宗室子弟给朕训练好了!” 徐光启听后松了口气,他现在是真觉得自己有些忙不过来了,戚金进京,真是不错。 至于军事学院,朱由校打算等到戚金进京后,让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军负责起来,戚老将军今年已经是六十四岁了,在朱由校看来,与其派其上阵杀敌,还不如待在京师,好好传授自己的军事经验,给大明多培养一些军事人才。 朱由校知道历史上,戚金和总兵官老将陈策等人在浑河之战血战殉国,朱由校记得陈策年纪也大了,比戚金还大,朱由校心想:等一下下令也把他调入京城。 至于徐光启,他虽然是知道军事知识的,当是也不能让他一直忙军事的事,大明最需要的是徐光启他在其它的学问知识,格物院才是他将来主要负责的事。 所以,朱由校打算等到戚金进京,就让徐光启放下关于军事上的重任,让戚金担起军事上的重任。 毕竟戚金是一名南征北战的老将了,实战经验是比徐光启丰富的。 不过朱由校有一点担心的是,将来这军事学院中会不会发生什么矛盾,平民、勋贵、宗室这三个差距很大的阶级都聚在一起,朱由校担心会出现一些事故,这也是朱由校不决定马上建立军事学院的原因。 朱由校想,还是先让徐光启和张维贤先把这一代的勋贵子弟和宗室解决了再说。 “陛下,那将来的武举还举不举行了?”张维贤问道,参加武举也是一种当军官的方式。 “举行啊?怎么不举行?朕打算,把武举提前一年举行,也就是明年举行。”像卢象升这种大佬,就是武进士出身,朱由校决定还是举行一届武举,等到将来军事学校建立,武举就不用举行了,军官就从军校里选拔,或者靠战功升迁。 “对了,徐爱卿,汝知道海战方面的知识吗?”朱由校问道。 “海战?陛下是说水师方面的知识吗?”徐光启听后思索了一番后问道。 “可以这么说,不过朕说的是将水师战斗的场地从江河转移到大海中。”朱由校说道。 “陛下,微臣对这方面,不是很了解啊。”徐光启摇了摇头说道:“虽然,微臣和利玛窦学习时,曾了解过一些关于海洋方面的知识,可惜的是,微臣没有过多的了解。” 朱由校听了徐光启的话,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朱由校便调整好了心态,毕竟,徐光启也不是神,什么都了解。 徐光启还是察觉到了朱由校一闪而过的失落表情,安慰道:“陛下,微臣家里有一件西夷的战舰模型,微臣愿意献给陛下。” “哦?徐爱卿是从何处得来的?” 正文 第三十六张,李旦和颜思齐 “英国公,他们送给吾的不过是一个模型而已,一首战船里面的那些最重要的结构构造,上面是没有的。”徐光启摇了摇头说道。 “那我大明现在的福船与西夷战船相差如何?”张维贤接着发问。 “平心而论,我大明福船在海上恐不如西夷的战船。”徐光启回答道。 “陛下,在正德年间的屯门之战中,就可以发现西夷战船比之我大明船只更为的先进。”徐光启对着朱由校说道。 对于屯门之战,朱由校是了解过的,这是大明与葡萄牙之间的一场冲突,在后面的嘉靖朝,大明也曾和葡萄牙爆发过冲突,也就是在那时,缴获了葡萄牙人的火炮,当时的明军主将见到葡萄牙人的火炮先进,便上交给了朝廷。 大明朝廷见到葡萄牙人的火炮是可以的,就下令仿制,这就是目前大明军队装备的弗朗机炮。 但是,当时的朝廷好像只看中了葡萄牙人的火炮,将其进行仿制,貌似并没有仿制葡萄牙人的船只啊,毕竟大明朝廷并不重视海洋。 可是现实是,西夷的船只确实是比大明的水师的船只要好。 “陛下,老臣认为,我们可以出银子,向西夷人购买船只,老臣以为只要我大明能出足够的银子,老臣认为西夷肯定会卖给我大明的。”张维贤说道,毕竟,西夷能够向大明出售火炮,那么多半也能出售船只,只要弄一艘回来,那张维贤认为大明的工匠们一定就能将其仿制出来。 出钱购买吗?朱由校觉得张维贤这个提议貌似是可行的,在现在的西方世界,有钱别说是船只了,就连人的忠诚都能买到,毕竟,他们是谁给钱,就给谁办事。 “好了,现在朕知道我大明的船只不如西夷的了,船只不如西夷,朕可以拨银子去让人研发建造,去向西夷购买。但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如何培养海军军官,和熟知海事的船员。”朱由校说道。 “陛下,微臣以为,可以把水师中出色的军官调到京城,让他们来训练。” “我大明现在的水师军官,能担起大任吗?”朱由校有些疑惑,在天子脚下的京营都这么糜烂,更别提天高皇帝远的水师了。 不过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陛下,微臣觉得,可以找一些了解海事的西夷人,让他们来帮助我大明训练熟知海事的官员。”朱由校之前对徐光启说要建立格物院时候,就说过可以选有能力的西夷人来效力,那么也可选一些熟知海事的西夷人来为大明效力。 “陛下,这能行吗?”张维贤感觉有些不靠谱,他是知道朱由校对海事的兴趣来至于哪,将来大明的水师,用陛下的话说是海军,肯定是会和西夷爆发战争的,让西夷的人给训练大明训练人才去打西夷? “若是他们不用心教导,该怎么办?”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观念在张维贤是很深的 “英国公,这一点是可以放心的,西夷人的观念就是,谁给钱,他们就可以给谁办事。” 朱由校也记得,历史上崇祯朝的时候,大明也是聘请了很多西夷的火炮手和工匠,让他们给大明训练炮兵和铸炮,他们可以说也是尽到了自己的责任的。 “可以。”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不仅如此,还可以召集一些西夷之中熟知造船技术的工匠。” “朕觉得,也可以把大明熟知造船的工匠聚集在一起,让他们一起研制新的战船。” “朕之前已经让毕懋康召集天下工匠,这件事,朕觉得是很好办的。” “对了,这关于战船方面知识的研究和传授,格物院要负责起来。” “郑若曾所著的《筹海图编》和吴朴所著的《度海方程》,两位爱卿可以读一读,海权是十分重要的。”朱由校说道。 “微臣明白。”徐光启和张维贤回道。 “陛下,老臣有一个想法。”这时,张维贤开口出声道。 “说。”朱由校示意张维贤接着说。 “陛下,老臣知道在江南等地,有很多武装海商,或者称之为海盗更合适,他们经常进行海上贸易,其中一李旦和颜思齐二者势力为大,其海上经验丰富,老臣以为,陛下可以招安他们,为朝廷所用。” 听到这,朱由校想起来了,现在大明在海上,是有一股强大的民间力量的。李旦和颜思齐这两名字可能不出名,当是是郑芝龙和其子郑成功是很有名的。 颜思齐被称为‘开台王’,在后世的台湾还有纪念碑,朱由校记得在天启四年的时候,他甚至还想着谋划推翻德川幕府的统治,在日本建立政权,接受大明的册封,可惜的是在天启五年,他就死了。 至于李旦,朱由校记得他被称为‘中国船长’,有传闻说河川家康统一岛国,曾接受过他的资助,在朱由校看来,这也是一个有名的人。可惜的是他跟颜思齐一样,也是在天启五年去世的。 “朕觉得张爱卿的提议不错,不过......”朱由校话锋一转,一脸玩味的看着张维贤说道:“张爱卿居住在京师,怎么对南边的事情这么熟悉的呢?” 一个身居北京的国公,一群活跃在海域上的海盗,朱由校记得李旦和颜思齐都是福建了,他们能交集在一起肯定是有什么事的。 听了朱由校的话,张维贤也不多说什么,直接跪下,说道:“老臣有罪!” 见到张维贤直接跪在地上,朱由校内心有些疑惑,但还是面不改色的说道:“哦?张爱卿有何罪?” “老臣明知道其是海贼,还与其交往,老臣有罪!” “那张爱卿,汝身为大明的国公,为何要和一群海盗交往呢?”朱由校问。 “陛下,这赚钱啊!”张维贤倒也实诚,实话实说,“陛下,海贸赚钱啊,况且,他们不仅仅是进行贸易的,还从事掠夺之事。” “陛下,江南等地的士绅,多数都从事走私,掠夺一番,收获是很大的!” 这个收益可比收租子,剥削百姓来的多了。 “老臣向其提供一些银子或者是粮食,他们每年都给老臣分红。” “不过陛下,甲胄和火器,老臣是没有提供的。”张维贤认为自己是有分寸的,什么可以提供,什么不能提供,他心里都明白着呢。 “起来吧。”朱由校说道:“这二人有做过危害大明朝的事吗?” “陛下,劫掠商船算吗?” “劫掠商船?”朱由校笑了一声,“劫掠商船好啊。” “什么?”这下不只是张维贤,就连徐光启都有些惊讶了。 “怎么了?”朱由校看了二人一眼,说道:“那些家伙搞走私,不纳税,货物被抢了活该!” 接着,朱由校看向张维贤说道:“爱卿以为,其二人究竟如何?” “回陛下,老臣并没有与其二人见过面,甚至都没有书信的交流,老臣也不知其二人为人究竟如何。” 朱由校听到张维贤这种话,也不感到意外,毕竟,像张维贤这样的人物做事怎么会亲自出面,都是让下人带着好几成马甲做事的。 “起来吧。” “谢陛下。”张维贤慢慢的起身。 接着,朱由校叫过一名小太监,开口道:“命福建巡抚商周祚、福建总兵俞咨皋负责招安李旦和颜思齐事宜,把朕这口谕传给方从哲,让他拟旨。” “若是,我大明成祖时期,三宝太监七下西洋时的航海资料还在多好啊。”这时,张维贤叹了一口气。 正文 第三十七章,小说是个好东西 朱由校和徐光启听了张维贤的叹气声,也是身有同感。 七下西洋,扬国威于万邦,这是多么大的壮举啊,可惜的是,这些记载的资料都没了。 不仅仅是航海的资料没了,就连宝船的资料也没了,说实话,朱由校真不知道那时候的大明官员是干什么吃的。 那些文官都说下西洋是扰民伤财,可是在朱由校看来,不就是郑和下西洋所带来的利益都进了皇帝的口袋了,郑和是什么人?一个太监,皇帝的家奴用国库的钱,去下西洋,得来的收益却进了皇帝的私人口袋。 所以文官们肯定会跳脚,再加上下西洋把士绅阶级给排除在外了,士绅们得不到利益,怎么会说下西洋的好话? 皇帝要开海,那就是违背祖制,自己走私逃税就是理所应当,真他么的不要脸。 到时候,招安李旦和颜思齐后,还可以让他们继续老本行,掠夺商船,不过名字可以换一下,他们之后就是代表朝廷,打击非法走私! “好了,二位爱卿先退下吧。”朱由校摆手说道,该交代的都差不多交代了。 朱由校觉得,以大明的体量,只要方向正确,什么无敌舰队,大明也是可以搞一搞的。 “臣等告退。”徐光启和张维贤对着朱由校行礼后,慢慢退出大殿。 待二人离去后,朱由校寻了个舒服的知识瘫坐在龙椅上,拿起书案上的《西汉演义》看了起来,不得不说,明朝小说文化确实是很发达的。 没过多久,刘时敏走进乾清宫,手中还捧着一叠奏疏。 见到刘时敏进来,朱由校将手中的《西汉演义》放到一旁,对着刘时敏问道: “怎么了?” “皇爷,这是朝臣们上的奏疏,奴婢拿来给陛下批阅。”刘时敏回话道。 朱由校拿过奏疏,一边批阅一边开口:“朕交给汝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回皇爷,要刊登在邸报上的文章,奴婢也已经写好,已经让人去印刷了,还有关于碑文的事奴婢都已经吩咐下去了。”朱由校交给他的任务,刘时敏已是出色的完成了。 “这就好。”朱由校翻看这呈上来的奏疏发现都是一些弹劾人的奏疏。 “朕记得汝家是世袭延庆卫指挥佥事,汝父刘应祺也是官至辽阳协镇副总兵吧?” “皇爷说的没有错,奴婢家里是世袭延庆卫指挥佥事,我父在万历年间也是当上了辽阳协镇副总兵,不过皇爷,延庆卫在隆庆年间改为隆庆卫了。”刘时敏内心有些疑惑,皇爷之前不是提过自己的家室了吗?怎么现在又提了呢? “既然如此,那么汝对军事应该有所了解。”朱由校问了一句。 “陛下,奴婢了解的不多啊。”刘时敏对着朱由校实话实说,他在十六岁就挥刀自宫了。 “这样啊。”朱由校有些失望,他以为刘时敏是熟知军事的,这样还可以把亲军卫也给整顿一下。 “不过皇爷,奴婢知道在内宫里,有人知军事的。”刘时敏说道。 “谁?”朱由校有些好奇,这大明的内宫还有知军事的太监吗? “卢九德。”刘时敏说出一个人名。 “卢九德?”朱由校听到这个人名后,内心开始思索着卢九德是何许人也。 慢慢的朱由校才回想起来。 这卢九德在崇祯年间率兵击溃过反贼呢,是个知兵的人才,可以用起来。 “让卢九德掌御马监事,让他给朕把现在还在京营的武骧两卫给朕好好操练一番。” 接着,朱由校看向刘时敏,拿起《西汉演义》说道:“汝给朕找来的这小说不错,朕很喜欢,今后多给朕找一些市井上的小说给朕解乏。” 现在的娱乐设施太少了,虽说朱由校可以欣赏一大群舞女绝美的舞姿,可是没有灯光特效,朱由校也提不起兴趣,相比于这,朱由校还是喜欢看小说,毕竟前世的朱由校也是爱看小说的,还在大明小说行业还是十分的发达的,朱由校也有了打发时间的东西了。 “奴婢明白。” 突然间,朱由校觉得可以把那些写小说的招来为自己所用。 现在的小说行业为什么这么发达?因为小说相比于那什么圣人之言来说更加的通俗易懂,而且内容还接地气,普通的百姓爱看,有人爱看就有人写,慢慢的,就发展起来了。 小说利用好了,朱由校觉得自己掌控大明民间的舆论,就可以轻松一点。 到时候,朱由校就让那些作者按照自己的想法写书!不仅如此,通过小说来讲解大明的一些政策。 朱由校认为完全可以写一本英明的天启皇帝,是如何去惩治贪赃枉法的官员和剥削百姓士绅的小说呢。既可以提高自己这名皇帝在百姓心中的形象,还可以激发百姓对贪赃枉法的官员和贪婪士绅们的厌恶之情。 不仅是这样,朱由校认为多写写类似于《三国演义》的小说,背景可以选择元末,写大明太祖朱元璋是如何以一介布衣成功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还可以写一本《戚继光传》等等,用来宣传大明的功勋,让大明的百姓们知道,不止三国有忠义,大明也有! 小说,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工具! 到时候自己还可以找一些说书先生来给自己办事,让他们来办忙传播小说。 恰好这个时候,魏忠贤来到了乾清宫。 “奴婢参见皇爷。” 朱由校见到魏忠贤的脸色有些不好,就问道:“魏伴伴,朕见汝脸色有些不好,是怎么了么?” “回皇爷,那些东林人的嘴太硬了!”魏忠贤的语气有些无奈。 “目前招供的都是一些亲近东林的官员,但是像东林书院出身的嘴就硬多了,就连开口的多数也只承认自己干过一些贪赃枉法的事,对于结党一事,他们确实只字不提啊。” “不仅如此,有些人把自己手中的黑料处理的很好,奴婢一时半伙也查不出来,” 魏忠贤说完后,显得有些懊恼,多半是自己在捉拿刘一燝时,去拿驾贴是走露了风声,自己经验还是不足啊,接着对着朱由校说道:“奴婢辜负皇爷的期望,奴婢愿受罚。” 现在的一些东林党人的嘴巴确实硬,历史上魏忠贤都搞死好几个了。 而朱由校只是开口道:“那魏伴伴,汝是怎么解决的呢?” “回皇爷,奴婢得到皇爷的口谕,说是要让犯事的官员去西夷传播儒学,所以,奴婢觉得他们不开口就算了,奴婢也不审了,把他们家抄了,亲族都去督建司,让他们本人都去西夷传播儒学。” 听了魏忠贤的回话,朱由校觉得这个解决方式好,如果不这样,那么朱由校认为魏忠贤一定会送他们去见太祖皇帝。 “汝这个解决方式不错。”朱由校夸奖了一句。 “谢陛下夸奖!”听到朱由校的夸奖,魏忠贤的脸色也变得好起来了。 “魏伴伴,汝都是怎么抓人的呢?” 听到朱由校这个问题,魏忠贤笑了:“皇爷,这很简单啊,奴婢一是观察他们住宅的规模。二是用银子收买他们府上做事的仆人,得知其生活状况后,奴婢才下令要不要抓人。” 不得不说,魏忠贤这个方法是挺不错的,大明官员的俸禄就那么点,如果有官员过上奢靡的生活,那他多半是有灰色收入的。 正文 第三十八章,不能在发生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事 “不过皇爷,奴婢见到个别的东林人,过的日子也是清贫,奴婢感到有些奇怪。” “去好好查查,如果没有干过一些贪赃枉法的事,倒可以留一留。”朱由校想了一下,觉得自己也不能一棒子全给打死。 “魏伴伴,朕觉得可以对他们可以分而治之,朕想东林里也不是铁板一块的。” 有句话说的好,党内无派,千奇百怪。 “拉一派,打一派。” “啊?”听朱由校的话,魏忠贤以为这是要放过一些东林党啊?于是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皇爷,您不是很讨厌东林党人的吗?怎么......” “朕讨厌的是那些目无社稷和苍生黎民,只知争权夺利的家伙,还有一些只知夸夸其谈,不敢事实的家伙!”朱由校纠正了魏忠贤的说法,他讨厌的不仅仅是东林党。 这些家伙还总是把自己当成道德标兵,还是一群只会说不会做的道德家,不过他们的道德好像也是不行,只知道嘴巴上说说,具体实施方案一个都没有,而这些人又喜欢去指责一些实干家。 像历史上徐光启提议购买了红夷炮,又聘请了葡萄牙火炮手充当教官,可是在试炮的时候炸了膛,徐光启便因此就被人弹劾,葡萄牙火炮手,也被解聘。 这些人都是朱由校要整治的对象! “东林,本就是一群在朝失意和仕途不顺的官员组成的,虽说都叫嚣着以匡扶天下为己任,但是也没有什么统一的政治纲领和思想,一群人之间难免会有观念不同的,观念不同肯定会有矛盾,这一点要好好利用起来。” 在后世,一支小小的电竞队伍,队员之间都能因为观念不合而产生矛盾,更别提这些当官的了。 “奴婢明白。”魏忠贤虽然不懂政治纲领是什么,但是,朱由校的意思,他还是懂的。 “像汝所说的那些日子过得清贫的东林党人,要仔细的查他们的底细,如果真是没有做过贪赃枉法的事情,那证明,他们心中还有社稷和黎明百姓的,那也可以拉拢一下。” 这东林虽然恶心,但是有气节的也是有一两个的,朱由校就想着把有气节的给他们留一条路,想水太凉这些,迟早都把他们扔到西夷去传播儒学。 “朕想,他们既然没有干过一些贪赃枉法的事,那还是有良知的,有节气的,那他们应该也不愿意跟一些败类为伍!” 朱由校也不打算把东林一下子清理干净,要不然这朝中,齐、楚、浙三党就没人制衡了,这三党原本为了对抗东林结成了同盟,虽然有一些不合的地方,但是,他们都聚集在一起很多年了,就算他们现在直接闹翻,他们或多或少都还会有利益的相交。 现在因为东林的原因,他们能够聚集在自己的身边,那东林没了呢?那他们就是威胁朱由校皇权的利益集团了。 “奴婢醒得。”魏忠贤明白了,自己的皇爷要让东林从内部毁灭啊。 接着,朱由校跟魏忠贤讲了关于小说作者的事情。 说实话,后世一大部分的人对三国这段历史的兴趣,可以说《三国演义》这本小说占了绝大的功劳,从这可以了解小说是多么的有用。 朱由校也不介意把什么《大明演义》,变成后世的名著。 “皇爷圣明,这是个好办法啊!”魏忠贤附和道,在没有入宫前,他自己还是市面上的小混混时,他就喜欢去听说书先生讲三国,以及一些其它的小说。 对于朱由校要将太祖起兵的事迹写成小说,魏忠贤肯定是支持的,毕竟自己这些做家奴的,怎么能违背主子的意愿,不过,魏忠贤确实希望关于大明的小说。 这小说与枯燥的史书不同,他通俗易懂,把历史像故事一样讲出来,能让普通百姓更好接受,毕竟,一般的普通百姓会去看史书呢?就拿三国这段历史来说,大明有几个普通百姓读过《三国志》?对三国的了解不还是来至于《三国演义》这种小说? 这就是小说的厉害之处了,他容易传播,还容易被普通百姓们接受,再加上没有史书那样子古板乏味,加点修辞手法,能让故事更加的精彩,内容精彩了看得人自然而然的就多了。 《三国演义》这小说是好,但是这讲的是千年前三国的故事啊,塑造的人物是深入人心,可是这算是帮三国那帮人宣传,对大明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呢? 倒不如去写一本关于大明的小说,宣传大明自己,这样子,依靠小说,还能在百姓心中宣传一波大明太祖皇帝的功绩,以一介布衣,驱除鞑虏,恢复中华,收复了被异族统治了四百多年的燕云十六州。 按照陛自己皇爷的意思,还要写一本关于英明的大明如何惩治大明贪官污吏、尸位素餐官员,如何整顿官场的小说,怎么个写法不重要,只要让百姓知道一些多数人究竟是有多肮脏就行了,不过结局一定要是英明的大明皇帝将这些肮脏的家伙给解决掉。 如果这样,魏忠贤认为这对身为太监的自己也是有好处的,自己现在就‘解决’那么多文官,将来肯定会更多,那些士子们肯定会骂自己残害朝廷忠良!干预政事!可事实是,自己执行的都是皇爷的决策! 但是,普通的百姓不知道啊!那些士子们掌握着民间的舆论,士子们还一直在营造一些忧国忧民的人设,搞得这天下只有他们是为国为民的,而太监都是以往的形象都是一些祸国殃民的负面形象。 这样一来,普通百姓们肯定会认为是皇帝昏庸,使得宦官干政,残害忠良。这样子的话,就连皇爷的名声都要坏了。 如果把那些家伙所做所为都向普通百姓们坦露出来,那么一定会引起普通百姓们的愤恨!那么这样一来,皇爷就是明辨忠奸的圣君,自己也就是为国除奸的忠良啊! 想到这,魏忠贤脸上浮现出一丝丝笑意。 “魏伴伴,何故发笑啊?”朱由校见到魏忠贤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问了一句。 “奴婢失态。”接着,魏忠贤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所以,皇爷是想把民间的话语权掌握在朝廷的手里?” 接着,魏忠贤再次开口说了一句: “那个皇爷,奴婢觉得除了小说以外,还可以把戏班子也给好好的用起来。” “汝脑子到是聪明的。”听了魏忠贤说话,朱由校点了点头,夸奖了一句。 不得不说,魏忠贤这个人确实是有些机灵的,脑子挺好使的。 戏班子,的确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工具,到了后世,舞台剧的表演也是一个很好的宣传途径。 不过这在后世,这慢慢演变成视频宣传了。 朱由校觉得可以借此,改变普通百姓的一些观念,使得自己以后能更好的掌握民间的舆论。 像《五人墓碑记》这样,一群为富不仁的大资产阶级蛊惑无知的底层百姓群众暴力抗税的事情,朱由校是不想发生的了。 简直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正文 第三十九章, 从《五人墓碑记》这件事中,就能明白朝廷,或者说是皇权在民间的舆论是比不过那些以士绅为代表的大资产阶级。朝廷在有些地方上的话语权,远远不及士绅大族。 之所以这样,朱由校认为是没有通过一个良好的途径在民间施加自己的思想,加强自己的话语权。 大明的皇帝不缺笔杆子,像内宫中,专门有教太监读书写字的机构:内书堂,大明的太监可以说是都是识文断字的,就比如说大明瓦剌留学生朱叫门的王安,虽说祸国殃民,但还是有点文化的。 朱由校觉得没把这些有文化的太监们充分的利用起来,真的是很可惜啊,虽说这些太监写得文章可能没有那些文人们写得好,但也是笔杆子啊!上万跟笔杆子,用好了也不至于让士绅们垄断民间舆论,大明官方也能在民间舆论有一席之地。 增强朝廷,或者说是自己这个大明皇帝在民间的话语权是刻不容缓,大明的舆论,必须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刘伴伴,汝说关于刘一燝和冯三元等人违法乱纪的的邸报已经写好了?” “对啊皇爷,已经开始印刷了。”刘时敏回答道。 “嗯,为了能然百姓们都知道这些事,朕让内帑给汝拨点银子,去找一些说书的,去好好宣传宣传,朕要让京城的百姓们都知道他们所做所为。” “魏伴伴,汝东厂也要在暗中的推波助澜,不仅仅是在京城范围,懂吗?”朱由校看着二人说道。 “奴婢明白。”魏忠贤和刘时敏说道。 “还有,朕之前说得,去资助一些寒门学子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回皇爷,奴婢已经让人在北直隶找了一些家境贫寒的学子,按照皇爷的要求,都是一些年轻的。”刘时敏回答道。 “把他们都带到京城里来。”朱由校开口说了一句。 “不知皇爷让他们进京何为?”刘时敏疑问道,不是说好是用银子资助他们学习吗?怎么又让他们进京了? “何为?朕决定还是让他们进京,让内书堂去教导他们!”朱由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内书堂?”刘时敏和魏忠贤一惊,身为太监,他们对内书堂可是很熟悉的,那就是大明教太监们读书识字的地方啊。 “皇爷是想让他们进宫吗?”魏忠贤问了一句? 听了魏忠贤的话,朱由校摇了摇头开口道:“并不是,我大明内侍已经够多了,朕让他们在内书堂学习,将来是要让他们去外朝为官的!” 朱由校之所以让那些寒门学子进京去内书堂学习,那是因为朱由校要培养真正属于自己的官员!从头培养。 “让他们去内书堂学习,是朕不希望他们收到那些所谓的名绅大儒的影响!朕不要什么虚伪的‘圣人’,朕要的是能干事,忠于朕的官员!”朱由校说道。 “教导他们的主要内容不是‘四书五经’而是以《大明律》和《大诰》为主,再加上农学、算数等等实用之学。”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教导他们忠君爱国的思想,这是最重要的!朕不想他们像现在一些目无君父、贪赃枉法的家伙一样!” 朱由校觉得今后这些人教导出来的时候,自己还可以建立一个检察院,去监督百官和制衡都察院。 像都察院朱由校觉得是要好好的改革的,像闻风奏事这项权利得免掉,现在的都察院可以说是完全脱离了老朱设立他们的初衷了,都察院的御史们存在的意义,已经变成了帮几个利益集团打击异己,争权夺利了。 这必须要整治,这都察院不整治好了,大明的官场的风气永远不会变好! 不仅都察院要改,朱由校还要慢慢的把科举的内容也给改掉。 提起明清时的科举,人们总会提起令人深恶痛绝的八股文,但是,八股文只不过是一种写文章的格式,八股文能流行起来,可以说阅卷考官方便审阅考卷是有很大的原因的,朱由校觉得真正该批判的是那个单一的思想,考试内容只从四书五经中选取,这慢慢的也就造成了思想上僵化。 像隋唐时的科举内容比较随便,诗赋经义都考,这也是唐朝诗人那么多的原因,因为这人家考试要考! 朱由校认为这肯定是要改的,这些四书五经拿来修身养性都不知道好不好的,更别提现在是一个社会在高速发展的时代,用四书五经来治国,已经是落后时代了,虽然要改,但是朱由校觉得像四书五经这书籍还是可以当传统文化保留。 可以学习,但是将来还是要以实干之学为主,这是朱由校的观念。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中华民族的瑰宝,中华与其他蛮夷的区别就在这。 “刘伴伴,这些人必须是没有什么宗族势力的贫困子弟为主,只是必须要牢记的。” 换一种说法,就是要底子干净的,这种话刘时敏和魏忠贤心中自然是清楚的。 “还有,魏伴伴汝的东厂要担起大任来,某些高官家庭和地方有名的士绅大族里,必须要有眼线!”朱由校对着魏忠贤说道。 “放心吧皇爷,奴婢已经在安排了。”魏忠贤回了一句,他为了抓朝中大臣,于是一直收集朝中大臣的黑料,为了收集黑料,他也是去收买了他们府邸中的仆人和管家。 魏忠贤一边挥舞着银子,一边打着效忠皇帝的名号,很容易便收买到很多人了。 魏忠贤把自己做的都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朱由校,朱由校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干得不错。” “不过,还要扩大规模!那些富商们也要监视起来!给朕好好的查一查,还有没有像晋商那样卖国的不良商人!”朱由校觉得那些商人是要好好管控的。 只要找到他们有一点违法违纪的表现,朱由校就可以把他们的家给抄了。 “奴婢明白!”魏忠贤回道,他知道自己的皇爷对那些为富不仁的商人是十分讨厌的。 “对了,皇爷,奴婢问过奴婢的侄子了,他说他愿意出海,为皇爷效力。” “朕知道了。”朱由校点头回应:“不过这事不急,等招安了李旦和颜思齐等海商后在说,魏伴伴,汝东厂也要派一点人跟过去。” “奴婢明白。” 正文 第四十章,和他们在一起,爱卿没有好处 内阁 一名小太监伏在方从哲耳边说了一些话。 “陛下安排了这么多的事?”小太监说完后,方从哲看着前来传旨的小太监问了一句。 “没错,方阁老。”小太监点头回了一句,说完,便转身离开。 见到小太监离去后,韩爌放下手中的活,来到方从哲的身边,开口道:“敢问元辅,陛下安排了何事?” 看着韩爌,方从哲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用有些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韩阁老啊,汝知道陛下想怎么处理诏狱中的那些人吗?” “陛下欲如何处置他们?”韩爌看着方从哲的样子,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陛下想效仿西夷的传教士,让他们去西夷的国家传播儒学!现在在诏狱中的,不管招没招,下场都是一样的,去西夷传播儒学。” “什么?”韩爌有些惊讶,失声道:“这难道不是流放?” “唉,韩阁老,汝这是什么话?这是去教化西夷,是陛下交给他们的重任,怎么是流放呢?”方从哲出声纠正道。 说是重任,实则是流放,而且还是流放到西夷,可能人还没有到西夷,人就没了,陛下好狠的心啊,韩爌在内心想到。 本来自己也是得知了魏忠贤大肆逮捕朝臣,而且大多数都是东林党与亲近东林党的官员,自己身为东林的一员,韩爌也是在想着如何解救他们,韩爌也是做好他们被罢官除籍的准备了,没想到,陛下直接就决定如何处理他们了。 还是流放到西夷,这可比罢官除籍很多了,毕竟,罢官除籍,如果运气好,还能有重新复起的机会。 这要是去了西夷,韩爌认为,那些人在有生之年,他们多半是回不到大明了。 像西夷的传教士,有好几个人就埋葬在大明,像那个利玛窦就是埋葬在大明的土地上的。 “不行,某要去面见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说完,韩爌便要起身前往乾清宫。 一旁的方从哲看着韩爌离去的背影也不阻止,反正这多半没戏。 “韩爌啊韩爌,汝可不要把自己牵扯进去喽。”事实上,方从哲的心中还是希望韩爌能够被牵连进去,当初那些东林党是往死里整自己啊。 接着,方从哲收心准备开始干自己的活了。 “将武举提前一年举行?陛下是对辽东战事不满,才打算提前举行武举,来选拔良才吗?”方从哲开始揣测朱由校的内心想法。 “让福建巡抚商周祚、福建总兵俞咨皋负责招安海商李旦和颜思齐?” 对于李旦和颜思齐二人,方从哲对其二人是有所耳闻的,名为海商,实为海贼,可谓是大明沿海士绅最痛恨的家伙,不过陛下怎么会想到这呢? 陛下年仅十六,才刚刚登基,怎会一下安排这么多的事?这登基这么几天,做出的安排比神宗一年都多。莫非是先帝在驾崩前跟当今陛下说了什么? 方从哲在心中想着,突然间,方从哲觉得自己有必要该跟官应震这个楚党领袖好好的聊一聊了。 当初因为汪文言的挑拨离间,齐浙两党和楚党的关系降到了冰点,但是,双方合作了那么多年,就算关系差了,双方之间还都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再加上汪文言现在已经被陛下搞死了,方从哲觉得可以修缮一下双方的关系。 就在韩爌走出内阁没多远,韩爌就见到一群小太监拿着个类似稻草人迎面走来。 距离近了一点,韩爌发现那稻草外面包裹着一层膜。 “敢问各位公公,这是何物啊?”韩爌指着那个类似稻草人的东西问道。 “这是次辅刘一燝啊!皇爷让咱家之内阁门前,立一个杆子,把刘阁老挂上去。” “什么?”韩爌有些不敢相信,大明次辅竟然变成了一个稻草人。 “不过可惜的是,我大明很久没有破剥皮填草了,导致动刀子的师傅手法有些生疏了,这皮子并不完整,可惜可惜啊。”说完,留下愣住原地的韩爌,直接向着内阁走去。 ...... 此时,张维贤刚刚回到家中,就遇上了迎面而来的张之极。 见到自己的儿子,张维贤问道:“是有什么事吗?” “爹,家里来了一名客人,说是成国公介绍来的,说是发现了一个能够得到巨利的生意。。”张之极说道。 “朱纯臣这家伙要搞什么花样?那家伙说了是什么生意了吗?”张维贤问道,朱纯臣涉及商业他是知道的,大明现在的勋贵都有涉及商业。 “说是辽东的生意。” “辽东的生意?辽东现在局势糜烂,有什么生意可以做的?难道是......”想到这张维贤脸色一变。 辽东有什么生意还可以获利大,无非就是走私了,向着建奴走私。 “所以,儿子不敢妄下决定,想让父亲定夺。” “朱纯臣这家伙真是目无王法,竟敢如此!”张维贤有些不敢相信,身为大明国公的朱纯臣竟敢向建奴,这个大明的目前最大的敌人走私!真是胆大包天! “看来,朱纯臣这个家伙还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事,怕自己一个人兜不住,想拉咱们下水啊。”张维贤很快便明白了朱纯臣为何派人到自己家来。 “儿啊,汝说,这朱纯臣把某当成什么人了?某像一个会搞走私的人吗?” 听到张维贤这么说,张之极支支吾吾的开口道:“爹,咱家不是也资助过哪些海商吗?” “这一样吗?那些海商有扯旗造反吗?有杀害我大明命官吗?他们和建奴不一样!建奴是威胁我大明安危的敌人!” “爹,那您打算怎么办?”张之极问道。 “汝说怎么办?那当然是把他拿下交给陛下!”张维贤的语气不容置疑。 “爹,儿子觉得这不妥吧?把他赶出去就行了,如果交给陛下,恐怕会得罪成国公啊。”张之极劝了一句。 “得罪朱纯臣?某要把他举报给陛下!”说完,张维贤直径向着书房走去,不过没走几步便停下步伐,转身看向张之极说道: “那个家伙走了吗?” “没有,儿子让他在别院待在,就得爹您回来做决定呢。” 听到张之极这么说,张维贤立马对张之极说道:“汝立刻命家丁把他给绑了!” “把他绑了之后,押到东厂去。” “儿子明白!”张之极行了一个礼,立马去吩咐家丁去了。 而张维贤也是走向自己的书房,没过多久,一份检举成国公朱纯臣勾结建奴的奏疏就从张维贤的笔中写了出来。 张维贤也是第一次感受到言官们扣帽子的快感。 “朱纯臣啊,若是以往,看在大家同是勋贵的份上,某还不会管,可惜啊,为了勋贵的未来,就牺牲汝了。” 本来成国公朱纯臣是名声最不好的勋贵中爵位最高的,像什么侵占良田、强占民屋,侵吞军田和军饷等等,他都有有占,说实话,这些事情在洪武年间,肯定会被杀头抄家除爵一条龙,但是现在这些事,只要花点钱贿赂一下御史,那么多半只会被申斥、罚俸一番,处罚不重。 这也是大部分勋贵都贪赃枉法的原因,处罚的力度太小了。 因为朱纯臣这个成国公名声差,爵位又高,所以,张维贤认为完全可以用朱纯臣来当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一开始,张维贤就想到了那朱纯臣来开刀,以此来威慑那些勋贵,现在的张维贤开始站在皇帝的角度思考问题了。 本来张维贤还不知道用什么罪名来一举拿下这个大明的国公,现在他自己送罪名来了。 这时,张之极来到张维贤身边,说道:“爹,已经将那人拿下了。” “很好。”张维贤点了点头,将自己写得奏疏递给张之极说道:“将这份奏疏连同那个家伙,交给东厂。” “儿子明白。” ...... 乾清宫 朱由校还在跟魏忠贤交谈着:“魏伴伴,之后汝的担子是要越来越重的。” “朕之前让张维贤和徐光启负责训练宗室和勋贵,汝也要让东厂关注起来。” 在朱由校的打算中,张维贤负责宗室和勋贵子弟的日常生活的安排管理,朱由校打算要将他们进行军事化管理。徐光启负责训练,或者是戚金这些老将,而东厂就负责监督了。 像黄克瓒和徐光启,朱由校也是调了一些锦衣卫协助他们工作。 虽然朱由校一直让锦衣卫协助他们做事,锦衣卫可以说就是起到监督的作用,但是朱由校现在还是打算让东厂也参与进去。 互相制衡才是王道啊。 若是发现有谁不尽责不认真训练的,那就记下来,让他们去劳动改造。 而且东厂还要承担思想教育,如果东厂番子不会教人,那就让内书堂来,朱由校觉得思想教育也不能落下。 “魏伴伴,宗室和勋贵子弟的思想教育要做好,特别是勋贵子弟!他们将来都是要做军官的,还要培养出他们的荣誉感,”朱由校一口气说了很多:“朕允许汝可以从内书堂抽调人手。” 说实在话,如果不是现在自己手上真正效忠自己的读书人太少,朱由校也不会让内宫中的内书堂来教书。 朱由校仔细想了一下,明末殉节的文官好多都是天启年间或崇祯年间的进士,而现在的年号还是泰昌呢。 接着,朱由校指了指龙案上的一叠奏疏,说道: “这些刚刚呈上来弹劾人的凑数,魏伴伴汝拿去处理了。” 这几份奏疏中,最令朱由校关注的就是,兵部右侍郎张经世弹劾兵部尚书崔景荣失察,导致大明发往边关的军饷接连被人贪污。 朱由校也是知道大明克扣军饷的情况很严重,这不仅仅是军官克扣,在京城的‘天官’们的情形更加严重!他们还取了个很好听的名字:漂没。 一百万两银子的军饷,刚刚送出京城还能剩下八十万都可以说要谢天谢地了,到了前线军队的手上,还要被军官们克扣。 军饷不足甚至是欠饷,这也是导致大明军队的战斗力低下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后世有人这样评价,大明的军队能到战场上放两声铳,射几支箭都可以说是对得起大明皇帝了。 朱由校刚想开口在说几句,就看见一名小太监跑进来,说道: “皇爷,内阁大学士韩爌求见。” “韩爌?他这个东林元老来干什么?”朱由校有些疑惑。 “奴婢想,他多半是想给被奴婢抓进诏狱的家伙求情吧。”一旁的魏忠贤说道。 “宣他进来。” “遵旨。”那名小太监说了一声。 很快,韩爌便走进了乾清宫,对着朱由校行礼。 “微臣内阁大学士韩爌,参见陛下。” “韩爱卿免礼。” “微臣谢陛下。” “不知韩爱卿此次来见朕,所为何事吗?”朱由校问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韩爌这个东林元老。 “微臣是为了被抓进诏狱的朝臣们......” 还真被魏忠贤说中了,还没等韩爌说完,朱由校便打断他的话,开口道: “汝是不满朕的决定吗?” “陛下,雁来音信无凭,路遥跪梦难成,身处异国他乡,恐怕会如同那利玛窦一般,无法落叶归根啊!”韩爌跪在地上说道。“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落叶归根是中国人上千年的思想文化,是一种渗透在骨血的基因,是中国人乡土情结的一个表现。 说实话,如果是一般的皇帝听了韩爌现在说的话,可能真的会动摇自己的想法,可惜的是朱由校不是一般人! “魏伴伴,那些供词,汝有没有带来?”先没有回韩爌的话,朱由校看向魏忠贤问了一句。 “奴婢都带着身上的呢。”魏忠贤回答道。 “那就给韩阁老看看。” “奴婢明白。”说着,魏忠贤掏出几份供词,递给韩爌,在对这朱由校说道:“皇爷,要不要奴婢让人在取几份来?” “不用了。”朱由校摇了摇头,看向韩爌说道:“韩阁老,汝好好看看他们的所作所为!” 韩爌看着手中几份供词,上面不仅记载了所犯的事,还记载了从他们家中抄出了多少现银,多少名贵书画和多少由名木制造而成的家具。 “韩阁老,朕现在不说他们到底干了没干贪赃枉法的事情,就拿他们的家财来说,我大明的俸禄多少汝应该比朕还清楚!汝说,以大明的俸禄,他们可能拥有如此多的家财吗?” “回陛下,不能!”韩爌内心叹了一口气,他现在真的明白了当今的少年天子与大明前几位先帝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所以,他们的所做所为,如果是在太祖时期,他们已经全被抽筋扒皮了!” “朕让他们去西夷传播儒学,已经是给了他们一条改过自新的机会!难道爱卿,要让朕把他们都像刘一燝等人一样,被剥皮填草吗?” 韩爌闻言后,摇了摇头,一想到来之前那一幕,就觉得瘆得慌。 可是这样一来,不怕世人说陛下残暴不仁吗?韩爌嘴角动了动,还是没有将这话说出来。 “韩爱卿,朕知道汝的想法,可是爱卿啊,与这种贪赃枉法的伪君子为伍,有必要吗?” “汝想为民请命,可是他们想为名请民!汝想振兴吏治,而他们想得是如何满足自己的贪欲!剥削百姓,在大明身上吸血!” 朱由校说得很不客气。 “韩爱卿是大明的栋梁之臣,是父皇留给朕的辅助大臣之一,朕也是很器重韩爱卿的,可是韩爱卿,汝为何要与这些人为伍呢?莫不是在结党?” “微臣不敢结党营私啊!” “韩爱卿,朕跟爱卿说句掏心子的话,汝与那些贪赃枉法的家伙待在一起,没有好处!对社稷和黎民没有好处,对汝的名声也没有好处。” 正文 第四十一章,袁可立 “韩爱卿,朕觉得与那些家伙们在一起,可以用汝等文人的话来讲,就是有辱斯文!” 听了朱由校的话,韩爌在内心飞快的思索,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是认定自己是在结党了吗?现在是在敲打吗?警告? “就拿那汪文言来说,一个监守自盗的狱吏,跑到京师,竟然还当上了中书舍人,一个连功名都没有的人,成为了朝廷命官!朕是十分的惊讶啊!” “不过多亏了他啊,要不是他,朕也不会发现这朝中竟然有人勾结内侍!”朱由校说话的语气很不好,“要不然,朕现在还闷在鼓里。” 所以,陛下之所以大肆的逮捕朝中官员,就是因为发现汪文言勾结内侍?汪文言不仅是王安的门客,由于刘一燝、东林诸公走得很近...... 是了,当初抓拿刘一燝的罪名就是勾结内侍王安,这么说,是汪文言所牵连到刘一燝了。 所以说,那么多东林诸公被抓,就是被汪文言那个监守自盗的家伙给牵连了?韩爌在内心思索着。 说实在话,韩爌是不喜欢汪文言这个狱里出身的家伙,连一个功名都没有,全靠巴结刘一燝和王安才当上个中书舍人。 “韩爱卿啊,好好看看他们干得事情。这样的人,爱卿还要为他们来求求情?就因为爱卿何他们是同乡?是一个书院出来的吗?” 大明曾经一度想要废掉私学,但是因为大明官学逐渐的没落,私学是越来越多。 “还是说,韩爱卿就是他们的同党?” 听了朱由校的话,韩爌在看了眼手中的供词,面露苦涩,心中是拔凉拔凉的,之前陛下还说器自己,现在来看,器重自己?恐怕在陛下的心中认定自己是和那些贪赃枉法之徒结党了。 官员结党,是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容忍的。 “陛下,微臣真的不敢结党营私啊!” 是,汝等确实是不会结党营私,汝等打着的名号是结党为公!慢慢的还把自己也给忽悠瘸了,真的以为自己是为了天下苍生,心安理得的结党。 或者可以说是,你永远叫不醒装睡的人。 韩爌紧接着说道: “陛下,微臣以为,贪赃枉法之徒是该惩戒,可是陛下,将其流放西夷,微臣认为不妥啊,所以,微臣才前来进言,还望陛下收回成命!”韩爌觉得不能在‘结党’这个话题纠结,于是强调自己只是认为处罚不妥才来进言。 当然,这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些被逮捕的官员,不是亲近东林的官员,就是东林自己人,要是齐楚浙三党的人,他才不会来管呢。 韩爌已经想明白了,自己回去后,要好好劝诫自己手下的人一番,现在陛下没有将自己一网打尽的意思,韩爌看来这完全是为了制衡齐楚浙三党,之前自己东林势大,所以,陛下就保了方从哲一手,毕竟齐楚浙三党的官员,手底下也不干净。 现在,东林诸公被陛下一下子抓了那么多,为了制衡齐楚浙三党,陛下目前来说应该不会再对自己东林下手了。 陛下说这些定是在敲打自己,韩爌觉得拿方从哲一定也是被陛下敲打过了。 “哦?那爱卿觉得该如何呢?罢官除籍?”朱由校心中有些想笑,让他们回家享清福?真是好笑。 “陛下,刑不上大夫啊。”韩爌说道,韩爌确实希望只要罢官除籍,这样他们还能回到地方上讲学,增加自身的影响力。将来说不定还有复起的机会。 说起来大明现在很少有文官因为犯事被杀,官员犯事后,罢官除籍是最为常见的处理方式,不过,朱由校之前刚处理掉一些大臣,这是个例外。 “韩爱卿,这等贪赃枉法,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置社稷于不顾,将天下黎民置于不顾的家伙,必须严惩!”朱由校冷冷的说道。 “况且,朕对他们也没上刑啊?那可是朕交给他们的重任啊,教化异族,传播我中华之文化,这可是能够青史留名的。” “朕器重他们,所以朕才将这个重任交给他们啊。” “微臣明白。”韩爌叹了口气,他知道陛下是不会改变主意了。 “韩爱卿啊,朕刚才也说了,汝是父皇留下给朕的辅助大臣之一,朕很是器重汝的。”朱由校这时的语气放缓。 “朕知道爱卿有贤名,朕又是处登大宝,朝中政务上的事情,还要韩爱卿汝和方爱卿一起协力认真处理啊。” 陛下这是想让大明的党争停止吗?可是党争根本不会因为一两句话而停止。明朝的官员们的政治斗争,在嘉靖年间就开了头,接着是越来越激烈。 “不知韩阁老对辽东经略熊延弼怎么看?”朱由校看着韩爌突然问了一句。 朱由校有些好奇,韩爌这个东林元老,会说些什么话呢? 听到朱由校这个问题,韩爌内心咯噔了一下,慢慢的开口道: “陛下,辽东经略熊延弼有胆识,知军事,自从我大明在萨尔浒大败后,边事糜烂,熊延弼担任辽东经略后,很好的稳定了大明辽东的局势,还挫败了奴首的数次进攻,那国之大才也,微臣提议,升其为兵部尚书,以示嘉奖!” 之前弹劾辽东经略的奏疏,在朝中一点水花都没有激起来,肯定是被陛下留中了,这么说来,陛下是看重熊延弼的,而且,御史冯三元和张修德等被拿下,可能就是与弹劾熊延弼有关,虽然拿他们的名义是勾结内侍。 这样一来,自己的说辞要是和之前弹劾熊延弼的一样,那肯定会引起陛下的不满,还有一点,这不就是摆明了在结党吗? “那辽东经略一职,由谁担任呢?”朱由校接着问道。 “陛下,辽东巡抚袁应泰宽仁爱民,在军中和辽东当地颇有声望,其有辅佐熊延弼有一段时间,知晓辽事,所以,微臣推举其为辽东经略。”韩爌缓缓开口道。 听了韩爌的述说,朱由校心中冷笑一声,又是一个想让自己换掉熊延弼的,不过与之前那些千篇一律的贬低、诋毁熊延弼的不同,这韩爌竟然还给熊延弼说了好话。 “朕记得给事中姚宗文,从辽东检阅军马回来后,可是对熊延弼的评价可不好啊。” 朱由校记得,第一个弹劾熊延弼的家伙,就是这姚宗文,姚宗文开了弹劾熊延弼的头,之后就是东林党等众派系的官员一起弹劾他,看来熊延弼性格是真的讨人嫌啊。 确实啊,熊延弼直来直往的性格,使得他在朝中不受人待见,使得在他被弹劾时,竟然没有一个人替他说话。 “陛下,这姚宗文乃小人也!方从哲派其去检阅辽东军事,可其不知军事,只知索贿,导致熊延弼与其不合,其怀恨在心,才会回京后,向陛下进谗言!” 这个时候,韩爌还不忘提起方从哲。 这姚宗文确实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先是浙党,后来魏忠贤势大,他又依附于魏忠贤。 “朕明白,不过朕还是打算让熊延弼担任辽东经略,至于袁应泰,朕打算让其巡抚陕西。”朱由校说道, 明末,陕西等地因为天灾,粮食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到最后甚至是颗粒无收。 而这袁应泰,朱由校记得他是懂水利的,从历史上来看,他是不知军事的,在代替熊延弼经略辽东后,没多久就丢了辽阳和沈阳,那就别巡抚辽东了,到别处去发挥自己擅长的事务吧,所以,朱由校才派袁应泰巡抚陕西,负责水利民生。 历史上,袁应泰是在城破的时候自杀殉国了,还是比较有气节的,朱由校认为还是可以给他一些事物的。 “巡抚陕西吗?那陛下,由谁接任辽东巡抚呢?”韩爌问了一句。 “朕早就考虑好了,就由袁可立接任!” 袁可立,明末为数不多的的有名的能臣之一,历史上的木匠皇帝朱由校嘉奖他:“袁可立清任以和,直方而大,精神折冲与千里,文武为宪与万邦。” 自己的便宜父皇朱常洛评价他:“一朝抗疏,二纪归田。口不言事,耻汉人部党之名,退不忘君,有楚尹毁家之风。” 袁可立是不屑于结成朋党的,在朝廷党争中是处于中立的,可是他之后还是被东林党的高攀龙给拖下水了,处于党争的前台。 在朱由校看来,这东林诸公可是毁掉了大明一个栋梁之才啊!高攀龙这个名字朱由校是已经记到了小本本上了,只要将来魏忠贤搜刮出他的黑料,朱由校第一时间要把他给弄死! 历史上的袁可立是魏忠贤恨他,同时一些激进的东林甚至是联合阉党宋祯汉寻衅攻击他。 不过在历史上阉党宋祯汉苟合东林党方有度、宋师襄、庞尚廉、李乔仑等恶意攻击袁可立,木匠皇帝朱由校为此公开谴责道:“大臣去留悉听上裁,言官论人当存大体,不必连章抟击。” 这么说来,历史上的木匠皇帝朱由校还是明事理的,没有那么‘昏庸不明’啊。 果然,文官的嘴,骗人的鬼啊。 历史已经证明袁可立是是一个能力杰出的官员,不仅如此,他为官清廉,不畏强权,曾经以七品之卑斗翻四品之尊,使得他声名远扬。 在辽东,他对建奴七战七捷,还策反野猪皮奴儿哈赤的女婿刘爱塔,使得满清鞑子毁其传记和著作,由此可见,满清是有多狠袁可立啊。 在朱由校看来,其可文可武,能力大,这可比那些只会夸夸而谈的伪君子们好太多了!有能力的就要重用。 说实话,朱由校觉得把熊延弼调回京城,让袁可立担任辽东经略也不是不可以啊,但是朱由校否定了这个念头,朱由校知道不久后建奴会进攻大明在辽东的重镇。 虽说朱由校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不撤熊延弼,建奴还会不会发动进攻,不过要是自己刚用袁可立替换熊延弼,建奴就来犯,到时后,袁可立刚刚到任,不熟辽东军务,朱由校觉得大明在辽东就要寄了。 “袁可立吗?”韩爌在心中嘀咕着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让他接任辽东巡抚,貌似是能够接受的。 “韩爱卿,汝觉得,朕让袁可立接任袁应泰担任辽东巡抚这个提议怎么样呢?”朱由校一脸平静的问道。 自己的看法还重要吗?于是韩爌开口说道:“陛下,袁可立在地方上任官时,断案明察秋毫,被当地百姓称为‘袁青天’,其为官清廉正直不惧权势,刚正不阿,微臣以为,其是代替袁应泰的最佳人选!” “韩爱卿汝回去后,就和方从哲一起拟旨吧。”朱由校对着韩爌说道。 “微臣明白!”韩爌回道。 待到韩爌走后,朱由校叫来一名小太监:“却给方从哲单独传话,让他上一份奏疏,大致意思就是,被抓的那些家伙,罪大恶极,按律当诛!大致的意思就是必须要严惩犯官!” “再把袁可立给朕叫来。” “奴婢知晓。” 这个时候,一直站在朱由校身边的魏忠贤出声道:“皇爷,这韩爌无疑是那些家伙的同党,为何不将他给拿下呢?” “汝抓了那么多的东林诸公,再把他也给拿下了,那这个朝中,就是方从哲等人势大了。” “况且,朕铲除了东林党这个山头,还会冒出新的山头,还不如先留下一些东林。” 如果这时候清除掉了东林党,那么对于齐楚浙三党,朱由校只能把魏忠贤摆到明面上了。 再说,朱由校明白东林的根基可不是朝堂上这些人,朱由校把朝堂上的东林党官员都清除了,东林还是存在,因为他们的根基是江南的士绅集团! 况且,把东林赶出朝堂了,大明的党争也不会停下了,像齐楚浙三党,他们也是结党营私的朋党!和东林可以说一个鸟样,不过与东林党不同的是,因为朱由校的便宜父亲,明光宗朱常洛亲近东林,使得他们在与东林的斗争中处于弱势,可以说是差点就要崩盘。 在历史上,现在方从哲已经被弹劾的辞官了。 别看方从哲现在对朱由校这么乖,但是如果朝中的东林党没了,这大明就是他们一家独大了,他们会与清流们争斗,说不定齐楚浙三党还会分裂,互相争斗,这是朱由校不想看到的。 所以朱由校觉得,目前还是双方互相制衡为好。 “那陛下,咱家还要不要继续抓人吗?”魏忠贤张嘴问道。 “先不抓了吧。”抓了挺多的人,朱由校觉得这一场‘小清洗’可以先结束了,被魏忠贤这么一搞,这东林党起码会老实一段时间了吧,朱由校在内心想到。 “不过,魏伴伴,汝可不能懈怠,朝中的官员还要监视好了,他们违法违纪的的证据要一直查下去!” “不仅仅是他们本人,他们的亲朋好友也要好好的查!特别是在他们的家乡!” “奴婢明白!奴婢一定会把他们的底都查出来!定不会辜负皇爷所托。”魏忠贤斩钉截铁的说道。 虽然这个负责的范围越来越大,调查起来的难度也会有所增加,不过这不就是自己的职责吗?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内宫也要严格监督起来!朕不想再一次出现与外臣勾结的内侍!” 正文 第四十二章,有些人自己不能去找麻烦 之前,朱由校就让魏忠贤在内宫中好好的检察了一番,抓出许多勾结外臣的家伙,朱由校觉得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朱由校不怕有人在朝堂上跟自己唱反调,他是大明的皇帝,这朝中大臣一切的权利都是自己给予的,本来,这朝中现在的律令和制度,都是为了服务皇权,朱由校要是在原有的规则上得不到好处了,完全可以直接掀桌子。 当然,朱由校想要掀桌子,那就得要有相对应的实力,如果没有实力就掀桌子,那会加速自己的灭亡,这点道理朱由校是明白的。 他只怕有人对自己下黑手,大明的正德皇帝朱厚照和历史上的天启皇帝朱由校都是落水而死的,这两个皇帝也不是一落水就死了,而是在后续治疗中病情恶化丧命,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信? 现在他把内宫清洗了一遍,短时间内,大明现在的太监们应该是不敢和外廷官员搞小动作了,朱由校杀王安而立的威还立在那呢,肯定会老实一顿时间。 但是之后会怎么样,朱由校说不准。 像洪武、永乐年间的那些文官们,被整治的老老实实的,那之后还是该干啥干啥,所以,这种事情要持之以恒,要长久的进行下去。 像那个给朱由校进献“仙方灵露饮”的戴维华,明明依附于魏忠贤,却在崇祯登基清洗阉党时,却没被崇祯给清理掉,真是令人感到奇怪。 所以,朱由校刚刚也是要求魏忠贤要把那些士绅官员们都给监视起来,特别是地方上的,就是怕他们搞事情,这样,就算他们搞事,自己也可以马上知晓。 “放心吧皇爷,内廷奴婢一直在让人盯着的,宫外锦衣卫也盯着呢。” 魏忠贤为了杜绝有内侍勾结外臣,出了一个严苛的管理措施,内侍不管什么原因出宫,都要经过严格的搜身检察,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出宫也要成群结队,以起到互相监督的作用。 皇城外,又安排了锦衣卫监督,要是有人靠近皇城,锦衣卫都会上去仔细的检察一番,自己之前侄子来找自己所发生的的事情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这就好。”朱由校回了一句。 这是原先按照朱由校指令去寻袁可立的小太监回来了。 “不是让汝去宣袁可立吗?他人呢?”朱由校见到袁可立没有来,于是问了一句。 “皇爷,那袁可立目前还不在京城啊。”那个小太监回答道。 “这是为何?”朱由校记得,泰昌皇帝登基后不是将他升为尚宝司司臣吗? “皇爷,奴婢知道是为何,这袁可立在万历二十四年便被罢官了,一直赋闲在家,而先帝在八月十七日才将其升任为尚宝司司臣。”魏忠贤说道。 自从魏忠贤当上东厂厂公后,他是狠狠的补了一波大明官员的知识,所以对这个他还是比较了解的。 “可是距今都一月有余了,怎么还没到京师?” “皇爷,这圣旨要下发到袁可立手里,他才会进京啊,这一来二去的,是要些时间的,况且这袁可立也是年过半百之人,行路的速度肯定不快,不过奴婢估计,其应该很快就能到达京师的。”魏忠贤说道。 “这样啊......”朱由校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了,接着开口道:“等到其进京后,立马让他来见朕,那个戚金老将军也是一样,明白吗?” “奴婢明白。”不过魏忠贤却是在内心中思索起来,皇爷好像对这两人格外的上心啊,可是这又是为什么呢? 魏忠贤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还是总结出了一点,那就是今后凡是被皇爷关心过的官员,自己不能去找他们的麻烦。 ...... 北京城外的一处工地上。 一群身穿灰色衣裳的工人辛苦劳作。 几名工人在奋力的摆弄着铲子铲土,身后有人则是快速的将铲出的泥土装进篮子中挑走,或是装上手推车推走。一旁还站着几名手持鞭子的监工太监,看到有人稍微有点懈怠,便会毫不犹豫的往他们身上抽去。 这些人就是被朱由校丢到督建司的犯事的家伙。 “铛铛。” 这时一声锣鼓声响起,一名小太监一边敲着锣鼓,一边高声吆喝着:“全部集合!晚饭时间到了!” 闻言,一群正在劳作的苦力放下了手中的工具,站在一旁监工太监也收起了自己手中的鞭子。 “皇爷又给咱们下命令了。”几个监工太监聚集在一起讨论着。 “不知道皇爷又有什么安排呢?” “说是要建什么功勋祠和英烈祠,这还是皇爷亲自决定的。” “那么这河道还修不修了?咱们现在可是正缺人手的时候,如果把人都派去修那功勋祠和英烈祠,咱们这进度可是要耽误了。”一名监工太监说道: “若是耽误了工期,咱们会不会被怪罪啊?”话语中充满了担忧。 “放心,不会缺人手的,咱们的魏公公又逮了一大批文官进了诏狱,咱家估计,他们的亲族很快就会来到咱们这督建司了。” “当真?” “这是自然,汝没有发现现在的大街上比平时多出了来来往往的士卒吗?那就是武骧卫的,咱们的厂公为了抓几个人,连武骧卫都动用了,咱家觉得这简直是杀鸡用牛刀。” “几个?汝太小看咱们的魏厂公喽,他可是抓了几十名的官员啊。”这时一名年长一些的太监说道:“再说动用武骧卫,咱家觉得很有必要!” 这话勾起了在场的太监们的兴趣,凑到那人的身边问道:“此话怎讲?” “这些被逮捕的官员,大都是东林和亲近东林的官员,而且抓的人太多了,如果将他们关押的久了,很容易引起骚乱,那些那些读书人的心可是很脏的!”接着又低声的说了一句话:“他们会鼓动一些生员学子,让他们打着一些正义秉然的旗号,进行逼宫!” “什么?”这下,一些年纪较轻的发出来惊叹。 “惊讶什么?汝以为神宗皇帝为什么那么多年不上朝?不就是因为被那些当官的恶心到了吗?”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要负责抄家!那些银子,名贵的书画和用名贵木材所制作的家具,都是要人搬的!” 接着,一名监工太监从在领取食物的人群中,叫出一人,说道:“张公公,过来,咱家有话对汝说。” 这张公公就是原先被魏忠贤揪出来勾结外臣的那一批内侍。 看着眼前的张公公,叹了口气:“真不知道汝等要和那些文官混在一起?” “是啊,要不然也不用在这受苦肉之苦啊。”身边一群太监附和道。 “本来如可以和吾等之一起的,可惜啊。” 那名张公公也是谈了一口气,垂下头,眼神黯淡说道:“咱也是一时鬼迷心窍,没想到一次失足成千古恨啊,如实有机会,咱永远不会背叛皇爷。” “张公公,咱们管汝现在干活是比较积极的,之后又会有一大批的人补充道咱们督建司,所以,咱们几个决定了,让汝当个组长,管个几人,汝看怎么样?” “当真?”张公公抬起头,眼神中有流露出一丝亮光。 “当然,汝干活认真自然有奖励,况且,陛下要建功勋祠和英烈祠,工作任务是比较艰巨的,所以汝将来也要积极的劳动啊。” “功勋祠和英烈祠吗?咱家明白!” ...... “功勋祠和英烈祠吗?陛下要给那些丘八建祠?” 此时,一群东林诸公们正聚集在北京城内一处宅子里。 “没有错,圣旨都发下来了,而且每年还要组织官员们祭拜!甚至是学子们参加科举前,都要去祭拜!要不然剥夺考试的资格!” 正文 第四十三章,定是方贼蛊惑了天子! 剥夺考试资格?众人听闻后都是有些吃惊。不去祭拜,就不允许参加科举,如果不去祭拜,那岂不是十几年的书都白读了? 陛下这是不是有些过了?给一群丘八们建祠也就罢了,还要人自己这些士人们去祭拜,不去的还要惩治。 在他们的心中,是看不起那些武夫的,大明现在是文贵武贱,那些武夫见到文官也只有下跪的份,导致他们面对武官有一种很强的优越感。 更别提那些普通的军士了,就拿京营的士卒来说,在他们眼里只是一群挥只来挥只去的奴仆罢了。 “不仅如此,陛下还弄了什么格物院,不学圣人之言,用来研究什么杂学!” “旁门左道也!”有人批判道。 “吾等应该上疏陛下,劝陛下将心事放到学习圣人教化上面来?” “不过,这还不是现在最主要的问题,谁能说说为什么有那么多东林诸公被抓进了诏狱?”有人开口道。 在泰昌皇帝登基后,便大肆提拔东林党人,才泰昌驾崩后,又辅佐新帝登基,有着从龙之功的他们,不应该是在新朝混得风声水起,实现众正盈朝吗?怎么现在那么多人被抓进诏狱了? “还能因为什么?还不是那魏阉擅权!”杨涟愤恨的开口道“那魏阉竟因为刑科不发驾贴,竟然敢拔刀伤人!” “那东厂番子擅权,欲把刘公下狱,可刘公忠君体国,乃国之栋梁,理应封驳乱命,可是那东厂敢却伤害朝臣!”杨涟接着说道。 “刑科封驳乱命之权,乃是天子所给予,那魏阉怎么敢的!”左光斗拍了下大腿怒道。 “这魏阉究竟是何人?诸公有知道的吗?” “不仅如此,汪文言、魏应嘉等人也是被下狱抄家,那抓他们的锦衣卫,是连驾贴也没有啊。” “难道锦衣卫与东厂勾结在一起了吗?”周朝瑞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听到这,在场的众人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这厂卫勾结在一起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以某来看,不仅仅是厂卫勾结在一起,那个刑部尚书黄克瓒也和厂卫勾结在一起了!”一旁的有人开口道。 “此话怎讲?” “今日黄克瓒负责京察时,身边跟着一群锦衣卫,尔等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以刑部尚书的身份负责京察。 “这黄克瓒非我东林之人,甚至与我东林发生过摩擦,今日其在京察的过程中,非我东林官员发现差错只是将其惩戒一番,而我东林官员则是被下狱,这其中的道理不明而欲。”一人满脸自信的说道。 “那吾等要不要上疏弹劾黄克瓒?” “这是自然!”杨涟一拍大腿,起身说道:“吾等必须上疏弹劾其以权谋私!让陛下严惩他,以正朝纲!” “没错!”有人附和道。 就在一群人群情激奋的时候,处理完公务的韩爌走了进来。 众人见韩爌的到来连忙对其行礼。 接着,有人开口说道:“韩阁老,那么多同僚下狱,究竟是为何啊!” 韩爌身为内阁大学士,一定知道些事情。 “哼,还不是那个汪文言!”韩爌冷哼一声,说话的语气很是不善。 “韩阁老,这是何意?”说话的是杨涟,他和汪文言的关系还不错,所以问了一句。 “是啊,韩兄,是出了什么事了吗?”高攀龙也是问了一句,他倒是廷喜欢这个出招挑拨齐楚浙三党关系的家伙,在他的挑拨下,楚党和其他两党的关系降到了冰点,是个人才。 “什么事?他勾结内侍的王安的事情被陛下知道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心中都咯噔了一下,他们谁不知道这汪文言先前是在内侍王安的门下,若不是如此,他们东林也不会和一个狱吏出身的家伙交好。 “所以,其和刘一燝就是因为这个才被陛下下狱的吗?”都说汪文言能以一个狱吏出身在大明朝廷混得风声水起,是在内廷靠王安,外廷靠刘一燝。 现在出事,也连累了刘一燝。 “也就是说就是因为这,也牵连到了吾等东林吗?”话音落下,一群人都面露忧色,害怕会牵连到自己,谁也不知道,等到自己回家后,自己的家门口会不会守着逮捕自己的东厂番子。 “这么说来,天子因此对吾等东林有了偏见吗?”顾大章担忧的说道。 “某看未必,若是陛下真的对吾等有了偏见,吾等此时应该身处诏狱了。”左光斗思索了一会道,“那魏阉不过是在抓捕与汪文言、刘一燝等人关系密切的官员。” 这么说,自己与汪文言这所谓东林智囊的家伙走的远了一点,还有好处了? 不过在坐的有人心中有些疑惑,自己平时跟汪文言等人的关系还不错,怎么还没有被抓进诏狱? “不管如何,刘公和汪兄他们,咱们总不能不救啊。”杨涟说道:“吾等身为朝廷命官,怎能眼睁睁朝廷忠良被关进诏狱啊。” “不用了。”韩爌出声说道:“陛下已经下旨,将他们剥皮填草了。” “某之前,还见到一群宦官要把人皮草人挂到内阁的门前!” “什么?”众人闻言十分的惊讶。 “当今天子怎能如此残暴?” “是啊,怎能用如此酷刑对待朝廷大臣?” “初登大宝,便如此残暴,实乃桀纣之君也。” “安静安静。”左光斗制止了众人,说道:“当今天子年幼,怎会知晓如此严苛的刑罚?以某看来,定是有奸人看天子年幼,而蛊惑天子!” 在左光斗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都得什么呢?像神宗皇帝幼年登基,在位十年都是由张居正主持朝中大权,而当今天子也才十五岁。 而且自己之前听闻,当今天子好木工,定是有人趁着天子无心朝政而蛊惑天子。 “对对,左公说得对,定是有奸人趁天子年幼,而蛊惑天子!” “陛下下令让方从哲参加朝讲,担任经筵讲官后,便下如此严苛的处罚,定是这方贼蛊惑了天子!” 这也可以解释自己弹劾方从哲的奏疏,陛下为何会留中了不发了,都是方从哲这老贼蛊惑了陛下! 这也能表明了为何会有那么多的东林等人被下诏狱了。 “某觉得,让黄克瓒这个刑部尚书负责京察也是方贼的提议!”那这就说明,方从哲和厂卫勾结在一起了?双方合起伙来蛊惑天子? 为了报复自己,身为士林中人的方从哲竟然和厂卫勾结在一起?士人风骨都没有了吗? “可是,方贼为何不将吾等也下诏狱?”杨涟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如实其一口气将吾等都赶出朝堂,动静太大,陛下一定会察觉到他以权谋私!所以,他才将吾等留下。” “毕竟,我东林数位人才丧命,又有那么多人被抓进诏狱,他已经赚了!”左光斗的声音十分的冰冷。 听了这句话,众人也是纷纷改口,纷纷指责方从哲这蛊惑天子的奸人起来。 韩爌则是一脸阴沉的看着议论纷纷的大臣,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韩阁老,那些被魏阉们抓进诏狱滚滚诸公,情况如何?” 听到有人叫自己,韩爌回过神来,说道:“陛下已经决定了,让他们都去西夷传播儒学,亲族打进督建司进行劳作。” “去西夷?这不是流放吗?” “他们所犯何事?为何要受如此惩罚?” “某怎么知道,这是陛下的决定!”韩爌双手一摊说道:“无非就是贪赃枉法,惹了天子不满。” 正文 第四十四章,没了吾等,谁来制衡齐楚浙三党? 现在在场的大部分人心中莫名的多出一种感觉,那就是时代变了。 之前万历年间,犯了点错误和政治斗争失利,也不过是被罢官除籍,识趣点的,自己辞官,还不用除籍,将来还有复起的机会 可现在呢?不说那剥皮填草,这个把他们派去西夷传播儒学陛下是怎么想出来的? 这就是打着传播儒学的流放啊,而且是流放到西夷国家那么远的地方。 能不能安全抵达西夷的国家都是一个问题。 “诸位,尔等以为陛下为何会想出这种事呢?”有人疑惑。 “还记得之前所说的格物院吗?以某看来定是那负责格物院的徐光启搞得鬼!”左光斗说道。 “此话怎讲?” “这徐光启身为我大明的进士,不好好的熟读圣人之言,去跟那来自西夷的利玛窦学什么西学,把精力都放在了翻译西夷人的书籍上,还加入了西夷那什么天主教,简直就是欺师叛祖!” “对,那徐光启定是见当今陛下喜爱木匠之事,便投其所好,蛊惑陛下弄了个格物院。” “而这传播儒学的名头,多半是从西夷那里学来的,身处我大明的那些西夷,不就是叫什么传教士吗?” 这时,杨涟起身,正色道:“诸公,如今朝中奸佞小人当道,蛊惑天子,吾等应当上疏陛下严惩小人,以正朝纲!” “没错,吾等要把天子引导正道上来!” “汝觉得,天子会听吗?”一旁的韩爌见到几人又要变得激奋起来,波了冷水:“之前吾等弹劾方从哲,天子听了吗?” “汝等此时在聚众弹劾,岂不是让陛下认为汝等在结党营私不成?”韩爌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好,自己在白天面圣时,陛下就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结党了,在这样一搞,韩爌觉得肯定会被牵连,他可不想被丢到西夷去。 “吾等怎么是结党营私?吾等也是为了社稷苍生啊!”杨涟说道。 “为了社稷苍生?可是陛下会这么认为呢?陛下会认为尔等结为朋党,陷害陛下的亲近之臣。” “那韩阁老,难道吾等要坐视方从哲等奸佞之臣蛊惑陛下,祸乱朝纲吗?” “当今陛下圣明,怎么会被奸臣给迷惑?” “韩阁老,汝等意思是?”左光斗眉头微蹙,有些疑惑。 “左兄啊,在面圣前,吾也是和汝的想法是一样的。”接着,韩爌话锋一转,开口道:“而汝面圣时,陛下给某看了东厂抄家所得。” “总财产,说不定已经可以比上大明一年的国税了!” 韩爌这话是有点夸张了,但是韩爌觉得陛下在像这样逮捕朝臣抄家,算上其在家乡的家财,能够比上国税了。 大明税收所得银钱在账面上是好看的不得了,可真是根本收不上那么多,为何?因为可以欠着。 韩爌清晰的记得,那账单上整齐的记载着,所得现银几何、银票几何、书画珠宝几何、名下田亩商铺有多少、名贵家具有多少,东厂都记得清清楚楚,算上其他乱七八糟的,将他们全部折现臣银子,那可是一笔不得了的数字。 “什么?”这一下杨涟有些懵,大明官员俸禄低,哪来那么多银子,这些银子肯定是来历不明。 一些人闻言也是莫不做声了,他们自己的底细他们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 “这就是陛下为何如此的原因吗?” “嗯”韩爌点了点头。 “难道吾等就这样放过方贼了?”杨涟的说话声有些愤恨。 而身边人则是开口道:“那韩阁老,此时会不会牵扯吾等啊。” 话音落下,众人也是面露忧色。 “放心,要是吾等东林都被下狱,谁来制衡齐楚浙三党?”说完,韩爌便准备起身离开。 听了这话,一些人的脸色慢慢缓和,不会被牵连就好。 “最近,陛下为了制衡是不会在抓人下狱了,所以,最近赶快把自己手低的黑料能清理的都清理干净!” “唉。”左光斗叹了一口气,听了韩爌所说的话,他明白陛下这是已经将东林定性为了朋党?这个事实,他之前还不愿相信,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左公,吾等该如何?” “该如何?那就是把自己手中的黑料都清理干净!”说完,也是转身离去。 见到有人出来,不远处的一个人影也是慢慢的躲进夜色之中。 韩爌走出宅子后门,目光瞥向不远处的街道,总感觉有一人影闪过。 ...... 此时,乾清宫内。 “张爱卿,汝检举崔景荣贪污军饷?有何凭证?”朱由校说完,注视这御案下的张经世。 “回陛下,微臣在万历四十七年时任宣府巡抚时,就发现朝廷每次下发的军饷粮草总是缺额。” 宣府?这可是大明重镇之一啊,就连那发的军饷粮草都缺额,朱由校已经很难想象其他地方究竟如何了。 “待到微臣升迁至兵部侍郎,微臣才明白了,这些军饷都是被朝臣给贪污了,美其名曰:漂没!” 漂没,这是文官们专门为自己贪污军饷的行为取得美名,说起来,现在的大明士卒真是可怜,军饷没出京城就被了贪了,发出去后,还要被自己的长官克扣,这样一支连军饷都发不齐的军队,会有战斗力? 像满清入关后,那些以变节明军为主的绿营兵为何有那么强的战力,不就是因为满清能将他们养肥。 毕竟现在的军队,可不是后世那支敢一口气连揍十七个堂口的军队。 “所以,汝就上疏检举崔景荣?”朱由校瞥了一眼张经世。 朱由校记得历史上,因为辽东局势糜烂其以兵部侍郎身份督师出关,朱由校只记得了这么一点。 还有一点就是这个为官生涯大部分都是在担任地方官,泰昌元年才升迁至兵部右侍郎,到了天启四年就致仕了,总共才当了四年的京官。 “陛下,微臣以为崔景荣身为兵部尚书不可能不知情,其定是漂没军饷的同伙之一,就算其不知情,也有失察之责。”张经世朗声说道。 朱由校听后心情很不好,自己不久前,才把他调任为礼部尚书啊。 叫过一边的小太监,朱由校说道:“告诉魏忠贤,免去崔景荣一切职务,打入诏狱候审。” “张爱卿就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 张经世刚刚退出乾清宫,魏忠贤便慌慌张张的走进乾清宫。 “何事如此慌张?”朱由校看着慌张的魏忠贤开口问了一句 “皇爷,英国公检举成国公勾结辽东建奴!”说着,从怀中取出张维贤所写的奏疏。 正文 第四十五章,朱纯臣,死就死了吧 “成国公勾结建奴?”朱由校被这条消息震惊到了,大明朝的国公竟然会去勾结建奴?这是什么操作? 现在又不是崇祯十七年,现在是连天启元年都没有到,辽东都没有沦落到建奴的手中,这就有人勾结建奴了?这人还是大明的国公。 有些疑惑的接过奏疏,打开一看,发现上面说成国公与勾结不法商人向辽东进行走私。 又是走私啊,就是因为有人一直给他们他们输血,导致大明在历史上花了上千万两的银子,都剿灭不了建奴。 朱由校算是明白了那些晋商搞走私那么多年,还不被人发现并检举,这是证明了这北京城中中有一个很大的利益集团啊,这些利益集团都能够从中获取利益。 现在看来,这个利益集团,不只是文官,还有勋贵呢,有这么一群人在,大明花多少银子都剿灭不了建奴。 朱由校将奏疏看来几遍后,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把手上的奏疏扔在地上,面无表情的看向魏忠贤,说道: “魏伴伴,之前审讯那个范三拔的时候,有没有遗漏了什么吗?” “啊?”听了朱由校的话,魏忠贤思索了一番,开口道:“皇爷,当时奴婢该问的都会了。” “那范三拨倒是个骨头软的,被田尔耕抽了几鞭子,就开口。” “这样啊。”朱由校思索了一下,开口道:“英国公移交给汝的那个家伙审了没有。” “皇爷,奴婢在来之前,已经审过了。”魏忠贤回答道。 “那家伙,跟那些晋商有什么关系吗?” “皇爷,没有。”魏忠贤摇了摇头,说道:“皇爷,奴婢把那个家伙带来了,就在殿外候着呢。” 带来了?朱由校颔首道:“带进来!” 接着,朱由校便看到两名太监架着一名遍体鳞伤的男子走了进来。 走进大殿后,两名架着男子的太监便松开了手,退到一边。 “啪。”那名男子则是重重的跪在地上。 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草、草民叩见陛下。” 朱由校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子,语气冰冷的说道:“朕问你,认识那晋商八大家?” “陛下,草民不知什么晋商八大家啊?” “不认识?”就是说处了晋商之外,大明朝还有另外的一股向建奴走私的势力? “那你是哪的?” “陛下,草民是江南的商贩。” “皇爷,奴婢当初审问是,这家伙也是这样说的。”魏忠贤站在一旁说道。 “江南?朕听闻江南富裕,商业繁茂,你为何要冒着砍头的风险,向建奴走私啊?” “朕曾听闻江南等地的士绅商贾或多或少都会进行海上贸易,朕问你,江南等地的士绅商甲是不是都通过海路,向建奴走私?” “陛下,江南等地的士绅和商贾未成向着建奴走私,不过确实是经常进行海贸。”那人回答道。 “你怎么知道他们未成向建奴走私?你不就是想向建奴走私吗?” “陛下,向建奴走私,对于那些大家族和大富商来说,是得不偿失啊。” 那人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陛下,如果是走陆路,那江南距离辽东甚远,再加上途中少不了要向官员行贿,这成本就上去了,如若走海路,那还不如将东西卖给倭过去。” 听了这些话,朱由校是明白过来了,晋商向着建奴走私完他们的地缘很重要啊。 像江南的商贾,有更好的赚钱方式,也不用选最危险的方式,朱由校记得现在大明沿海的一些有胆子的百姓,都会跑去下日本浪一把。 之前说得李旦和颜思齐亦是如此。 “那你为何要向建奴走私?”朱由校问道,明明海贸那么赚钱,去搞海贸不好吗?为何要向建奴走私? 或者说是,人的贪欲是无休止的吗?赚了一点钱,就想要赚的更多。 “陛下,因为海贸已经被那些大士绅们垄断了,草民也只是近几年在发展起来,和他们比不了啊。”那人老老实实的回话。 “所以,你就想到向着建奴走私?你怎么敢的啊!”朱由校说着,右手不由自主的握成了拳头,轻轻的敲击这御案。 说实话,江南士绅进行海上贸易,他们最大的问题是不交税,这一点是朱由校痛恨的,除此之外朱由校是能够容忍的,朱由校不是迂腐的皇帝。 但是,向建奴走私就是朱由校不能容忍的!走私给建奴的铁器,都将成为挥向大明军士和百姓的屠刀,射向大明军士和百姓的箭矢。 走私给建奴的粮食,会使得他们拥有挥刀和拉弓的力气。 这使得朱由校想到,在二战时美国资本家通过中立国向着德三出售石油这样的军用物质,想想在诺曼底海滩上的漂浮着美国大兵的尸体。 在那人耳朵里,朱由校敲击御案的声音,简直就像是阎王索命的催命符。 “陛下,草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被人迷了心智,草民知罪,还望陛下饶草民一条贱命。”那个家伙,直接开始磕头,嘴上不停的哀求起来。 “给朕住嘴!”朱由校呵斥了一声,他被那鬼哭狼嚎的声音弄的心烦意乱。 听到朱由校的呵斥声,那人也立马停止了声音。 “你说,有人迷了你心窍,是谁?” “草民也不知道啊,草民只晓得那人的口音像山西的。”那人说道。“他跟草民说,这可以赚大钱,而且他们已经有人去京师找靠山了,保证能赚到钱。” 山西?又是晋商?他们这是想干甚么?是走私这份蛋糕太大了,他们晋商吃不下,想多找点盟友?他们肯定不止找了一家。 朱由校思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性了,大明江南等地的士绅势力最大,在朝廷影响力也大,这一点,大明建国初就呈现出来了,每一次科举都是南方的学子成绩好。 “那你身为江南的商贾,为何会跑到京师来找成国公?南京臣中不也是有那么多勋贵?” “陛下,他们不愿和草民一起啊,南京城中的那些老爷们,在海贸上都掺了一手,宽且,江南商业繁茂,他们用不着向建奴走私啊。” 这倒也是,江南的那些勋贵都是大明建国的那一批,在那都扎根了二百多年了,江南繁华,说不定哪家商行他们就是幕后的老板。 “那成国公为何会答应你?” “回陛下,草民之所以能够快速的发展起来,少不了成国公的帮助啊。” 大明勋贵扶持商贾赚钱已不是什么新鲜事了,英国公张维贤也是承认自己成资助过海商,既然能资助海商,那也能资助其他商人。 “草民找到成国公后,成国公只是思索了一下就同意了,他还让草民去找其他的侯爷和国公,说是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那人毫不犹豫的吧成国公给卖了。 “结果如何?”朱由校问。 “陛下,草民刚去找了英国公,就被英国公拿下扔到监狱了。” 听完那家伙的话,朱由校也是弄清楚了,开口道:“督建司正是缺人手的时候,把他扔进督建司吧。” “草民谢陛下不杀之恩啊!”虽然不知道督建司是什么地方,但是他明白自己不用死了。 待到那人被被拖走后,朱由校对着魏忠贤说道:“魏伴伴,汝觉得这事怎么办?” 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光凭这人一面之词,很难以勾结建奴这罪名下狱成国公朱纯臣啊,人家都还没有走私呢? “皇爷,这朱纯臣虽无勾结建奴之实,却有勾结建奴之心,其心可诛!” 接着,魏忠贤想了想说道:“皇爷,英国公还检举了朱纯臣好几条罪名,奴婢觉得可以以此将其逮到诏狱离去。” “这样还能威慑那些贪赃枉法的勋贵!起到杀鸡敬候的作用!” “魏伴伴,汝的脑子是越来越聪明了啊,这都能想到。” 朱由校记得这成国公朱存臣,是历史上带头开北京城门像李自成投降的吧?那死就死吧。 正文 第四十六章,一百万两很多吗? 朱由校觉得自己有别要清理一些勋贵中的垃圾。 接着,朱由校看着魏忠贤说道:“魏伴伴,汝知道该怎么做吧?” “奴婢明白。”魏忠贤点头说道。 无非就是,除爵抄家一条龙。 “下去吧。”朱由校挥了挥手。 “奴婢告退。” 看着魏忠贤离去的背景,朱由校陷入了沉思,今日,英国公张维贤是哪这家伙送到东厂了,多半是自己之前的态度,他才会这样做的。 那历史上的情况会如何呢?真就全体勾结在一起走私?或者是装成一个旁观者,视而不见? 还是说,历史上的张维贤也是把他交给了朝廷,只不过不是东厂?若是这样,那多半是花钱贿赂三法司的官员,加上成国公,得以逍遥法外? 还是说,除了这,还有人保他?毕竟大明勋贵现在在朝廷上的话语权抵的可怜。 朱由校在内心想着,如果不是自己的穿越,现在熊延弼已经下台,由袁应泰接任辽东经略了。 想到这,朱由校想通了,如果自己没有穿越,那么现在汪文言、冯三元和刘一燝等人还活的好好的,这些家伙都是和晋商有关的,他们肯定不愿意流露出有人向建奴走私的信息。 让狗屁的众正盈朝都见鬼去吧。 看着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奏疏,朱由校在内心想到:明天,自己的御案上多半会多出几份请罪的奏疏。 ...... 此时,北京城中楚党领袖官应震府邸。 “不知方首辅亲临寒舍,不知有何贵干啊?”官应震看向自己的对面的方从哲,表情可谓是皮笑肉不笑,语气有些阴阳怪气。 而方从哲也毫不在意官应震阴阳怪气的语气,笑道:“如果说东鲜兄的府邸也算是寒舍的话,那这个世上不算寒舍的,也只有天子的乾清宫了。” 官应震闻言也是呵呵一笑。 “东鲜兄,当初吾等中了那汪文言的奸计,使得吾等的关系陷入冰点,而那奸人在不久前,被陛下下旨处死了。” 官应震闻言看来方从哲一眼,说道:“某听闻东厂的番子抓了好几十名东林党人,不得不说方首辅好大的手笔啊,连刘一燝都能拉下水,某佩服啊。” “什么大手笔。”方从哲摆了摆手,说道:“某不过是一个差点被弹劾下台的家伙,有什么手笔?” “哦?这么说来,这些事情不是首辅做得了?”官应震有些疑惑,不是方从哲还能是谁?这个朝中还有谁能够让东林党人吃这么大的亏? “东鲜兄,这当然不是某做得了,如果某这有这本事,之前还会被东林党人弹劾到上疏请辞?”方从哲反问一句,因为汪文言使得楚党与自己的关系分崩离析,再加上泰昌继位为后。大肆提拔东林党人,自己在朝中的影响力是下降了许多。 “那是谁?” “东鲜兄,汝觉得在这大明朝还有谁有这个能力?” “难道是陛下?”官应震惊呆了,天子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孩童,怎会如此? “方首辅,那东林党可是之前辅助当今天子登基的功臣啊,天子怎么会把那么多的东林党人抓进诏狱?”官应震一脸玩笑的看向方从哲说道:“不会是方首辅,汝用花言巧语蛊惑了天子吧?” “东鲜兄哪里的话?当今天子聪慧圣明,凭某可蛊惑不了天子。”方从哲说道。 “那都是他们自己做的!” “此话怎讲?”官应震问道。 “汪文言那个贼子勾结内侍王安,被天子发现了,所以才有后面那些事。” “哼。”官应震冷哼一声,讥笑道:“某真不知道这些东林党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就这么想知道天子一天吃了多少饭吗?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若不是这样,先帝怎么会那么亲近东林党?”方从哲说道,那个王安就是先帝贴身内侍啊,是可以在先帝身边吹耳边风的家伙。 “这么说来,这一次京察,陛下是专门来针对东林党的吗?”官应震记得刑部尚书黄克瓒与东林并不是很亲切的。 “某今日看到,今日的京察,那黄克瓒对东林官员的处罚,明显要严于汝等,东厂的番子对于汝等官员似乎格外的关照呢。” “不瞒东鲜兄,之前天子招某进宫,跟某说了一些话后,某就让亓诗教,去凑了一百多万两的脏银,送入宫中,以示悔改之意。”方从哲回答道。 “一百多万两的脏银?方首辅真是大方啊。” “一百多万两,很多吗?”方从哲反问一句。 “这一百多万两银子,谋和亓诗教出点大头,剩下的平摊下去,也没多少了。”方从哲毫不在意的说道。 一百多万两对于个人来说,确实是笔巨款,但是对于一群人来说就不是了,况且这群人还是大明朝廷的命官。 再说了,一群结党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清清廉的官。 “那天子对首辅您,说了什么?”官应震问道。 接着,方从哲把自己之前面见朱由校时,朱由校说得话讲给了官应震听。 官应震听完大受震撼,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道:“方首辅,这些话是天子亲口说得?” “嗯。”方从哲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天子这话说的好像很了解大明的官场一样,天子讨厌的不是东林,而是大明现在的官僚啊。”得到方从哲肯定的官应震面露忧色,看向方从哲开口问道: “方首辅,陛下年幼,又是初登大宝,怎么会表现得十分了解大明的官场,会不会是先帝或者是神宗皇帝对陛下说了什么?” 听了官应震的问题,方从哲回话道:“这并不重要。” 接着出声:“重要的是,天子对于朝臣的态度!” 按照朱由校的所说,可以明白,当今陛下是对大明朝廷现状是不满意的。 “天子讨厌朝廷现状,无非就是现在朝廷吏治不明,贪赃枉法之徒甚多。” “天子欲整治吏治,这就是某今日来找东鲜兄原因。” 听了方从哲的话,官应震是明白方从哲来找自己的原因了,自己的楚党之前跟齐浙两党有着很深的合作,要是自己手下的人被查,不仅会连累自己,更重要是会连累到齐浙两党。 “某要怎么做?”官应震开口道,他们楚党和齐浙两党合作多年,虽然被汪文言弄得关系降到了冰点,但是还是拥有这良好的合作基础,也是能够重新的合作。 正文 第四十七章,将来会有新的利益集团,拥护天子的政策的 “之前,某向天子上缴赃款时,也带上了东鲜兄汝的楚党份,所以东鲜兄,要做的不过是约束好自己手下的官员,之前做的赃事,尽可能的处理干净。” “多谢方首辅了。”官应震闻言向着方从哲行礼道谢。 “不用谢,东林贼子势大,吾等自然应当相互照应。” “这是自然。”他们齐楚浙三党本来合作的好好的,就是因为东林贼子的离间计,才使得他们的关系降到了冰点。 “方首辅,天子最近有没有安排什么事呢?”官应震问道,朱由校登基后,很久没有上过朝了,官应震对于朝中的一些事物是不清楚的。 方从哲于是就把朱由校给他的安排的事情对着朱由校大致对官应震说了一遍。 “招安李旦和颜思齐?”听到这,官应震明显一愣,说道:“陛下这是要东海贸啊。” “方首辅,以某看来,将来天子一定会收取海贸的税的,那些地方上的家伙会不会......” “某看不会。”方从哲说道。 “为何?”官应震问道。 “不要忘了,这海上可是有盗贼的啊。”方从哲说道:“天子要招安的李旦、颜思齐二人名为海商,实为盗贼。” “那些进行海贸的家伙,为了自己的货物不被劫掠,都会对上缴保护费。” “若是天子真的欲动海贸,那某就可以上疏天子,打击海上的盗贼,这样一来到时不用交什么保护费了,也不用担心自己的货物被抢了。” “况且,如果天子愿意支持海贸,那么生意会是越做越大,说不定还能够把生意做到西夷去,不用被西夷的商贩从中获利。” “某曾听闻,我大明的有些商贩跟西夷的那些传教士有合作,那些传教士从我大明商贩中购买货物,再由那甚么公司运往西夷,是否?”官应震问道。 “确是如此。”方从哲回答道。 “从长远看,这是有利的,所以,某认为交点税是能够接受的。”方从哲说道,这是他得出的结论。 “哦?方首辅,恐怕有人不会这样认为啊,他们多半会反对,特别是东林党背后那些家伙。”官应震说道。 现在的商贾,或者说一些士绅多是一些目光短浅之辈,官应震认为他们多半不会这样认为,他们只会认为天子要夺他们的利益。 “反对?天子招安李旦和颜思齐的圣旨某已经拟好,宫内已经派出内侍,带着圣旨前往福建了。”喝了口茶,方从哲接着说道: “到时候,有人反对,不交税进行海贸,天子完全可以让李旦和颜思齐他们把不交税的那些人的货物给劫了。” 官应震闻言,皱眉说道:“方首辅,如果那李旦和颜思齐接受招安,那他们就是官了啊,在劫掠大明百姓的货物,那岂不是要被御史们弹劾?” “这怎么能够叫劫掠呢?这叫打击不法商贩!”方从哲说道。 “还有一点,别忘了天子可是一下子就拿下了那么多东林党人。” “若是有人不开眼,某觉得,天子一定不会让他们的日子好过的。” “天子这样,难道不怕朝廷和地方上的局势不稳吗?”官应震对着方从哲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天子之前对某下旨让戚金率领本部兵马进京,天子对某说是,因为京营糜烂,所以才调戚金率领本部兵马进京。” “可是,某觉得,天子也是担心局势不稳,才会调戚金这外军进京。”方从哲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某知道这戚金,其是戚少保的侄子,年少时跟着少保南征北站,其手下的军士,也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卒了。”官应震说道。 “是啊。”方从哲点头道:“都是一些老卒,天子可以以此练出一支新的军队!” “况且,天子也没有触及那些核心的利益啊,东鲜兄,汝说,地方上那些家伙的核心利益是什么?” “是土地。”官应震回答道。 “对,是土地!什么海贸都是他们顺便做的,并不是他们的核心利益,天子没有去触碰他们这个核心的利益!大明乱不了。”方从哲说道。 “当然,海贸也是很赚钱的,这上面的利益损失他们多半也是会心疼的,但不会太过于大动干戈,这是某认为的。”方从哲说道,在他看来,天子只不过是收点税,又不是直接禁止海贸。 反正,也是要给海上盗贼保护费,就当保护费变成朝廷的税收。 官应震听到后思索了一番,开口后:“方首辅,某觉得汝的观点有些不对。” “哦?有何不对?还望东鲜兄赐教。” “方首辅,某之前也跟高海贸的士绅打过交道,某以为他们都是想将海贸垄断在自己手中,而天子若是支持海贸,那么大明朝将会有一大群人参与到海贸这件事来,这对于他们来说,这是打破了他们垄断的局面。” “那些家伙,特别是那些商贾,都是一些贪婪之辈,恐不会让出嘴里的肉啊。” “这该如何?” 方从哲只是淡淡一笑,继续喝了口茶,对着官应震说道:“垄断海贸?无非就是凭借着与海面上的海商和海贼勾结,可是天子给他们待遇,是某看了都心动啊。” “什么条件。”官应震好奇的问道。 “不提官阶、赐服这些,陛下说,如果他们做的好,可以允许他们像黔宁王沐氏永镇云南一样,永镇台湾。” 明朝万历年间,因台湾地形如弯弓,浮海如平台,逐称之为台湾。 “东鲜兄,汝说,他们是愿意跟地方上那些地方上的士绅、富商们干,还是跟大明的天子干?”方从哲对着官应震问道。 “当然是跟着天子了。”官应震说道。 这还用说吗?跟着地方上的士绅、富商们干,永远只能是海商和海贼,可与大明天子干,能当官!还能永镇一方,说不定死后还能封王,只要是脑子正常之人都知道如何抉择。 “所以,没有像李旦和颜思齐这样的人跟他们合作,他们如何垄断海贸?” “在说了,天下士绅和商贾谁不知道海贸赚钱?如果天子大力发展海贸,其它的士绅和商贾他们一定也会想着从海贸上分一杯羹。” “这样,他们如何垄断?” 在方从哲看来,原有的利益集团,肯定希望维持现状,之后肯定会有人反对,可是一定没什么用。 因为这会形成新的利益集团,他们会拥护天子的决定的。 “将来浙江等地参与海贸的士绅和商贾,某会去劝他们的。” 听了方从哲的回话,官应震笑道:“方首辅,何事这么替天子着想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朱纯臣觉得天塌了。 方从哲淡淡一笑,道:“某身为大明首辅,替君分忧,乃某的职责所在。” 听了方从哲的回话,官应震笑道:“方首辅竟然如此为天子着想,是某没有想到的。” 方从哲担任首辅的这些年,除了打压东林党显得很积极外,关于一些政事方面,显得不是十分的积极。 “某不这样,怎能保住这个首辅职位?”方从哲叹了口气,神色黯然。 “天子当初在众人的弹劾下让某继续当这个首辅,不就是为了这朝中有人能够尽责的执行天子的旨意吗?” “若不如此,某这个内阁首辅是真的当到头了。” 方从哲顿了一下,接着说道:“说起来,某还要好好感谢那些东林诸公啊。” “此话怎讲?”官应震问了一句。 “若不是东林党那些家伙人在天子刚刚登基,就显得那么咄咄逼人,也不会使得天子厌恶。” 当今天子本来就不喜欢大明官场的现状,而东林党又那么咄咄逼人,天子刚刚登基,就那样肆无忌惮的弹劾朝廷的首辅,天子肯定认为,那些东林党人借着从龙之功,肆意妄为,排挤异己。 “所以,这东林是当了出头鸟了?”说完,官应震心中有些庆幸,之前东林党的左光斗在他和齐浙闹掰后,来找过自己,邀请他和东林结盟,一起攻击齐党,他没有立马答应左光斗。 现在看来,这是一个对的选择,要不然,诏狱中的官员肯定会有自己楚党的官员。 “所以,东鲜兄,吾等将来要本分一点,要不然,东林这次的下场,将来就是吾等的下场。”方从哲告诫道。 “东鲜兄,某现在是明白了,要保住自己的官位,权势,靠的的不是什么政治斗争,而是要在这个朝堂上体现出自己的作用,让天子明白这个朝廷需要你!” “某明白了。”官应震点头道。 ...... 成国公府。 府中的管家,面带忧色的看向成国公朱纯臣,说道: “国公,咱们真的要向建奴走私吗?走私军械可是......”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朱纯臣给打断了:“谁说某要走私军械了?某还没有疯狂到那种地步。” “那是?” “卖一些棉衣和粮食不好吗?再说了,咱们只是在做正常的生意,怎么叫走私了?”朱纯臣反问道,这种事情,肯定不会是他成国公府亲自出面的。 也不会直接就和建奴进行交易,自己的货物到建奴手上,已经是经过不知道多少人手上了。 “那么,您说,英国公他们会同意吗?会不会检举我们吗?”管家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 “这么一条可以发财的机会,某想他们一定不会放过的。”朱纯臣自信的说道:“至于说检举,某觉得那家伙也做了十多年的生意,应该不会那么傻,一上来就把自己的底细都说出来吧。” 和对方都没有谈拢,就透露出自己的全部底细,这不傻子是什么?况且这生意可是见不得人的。 “再说了,就算英国公他们把他交给三法司,咱们也可以花点银子,让他供不出咱们!”说这话时,朱纯臣的面色显得格外的阴沉。 不过,朱纯臣的脸色很快就变得平静下来。 “就算瞒不住,咱们也可以说咱们只是认为其是进行正常贸易的商贩,才跟其合作,谁知道那家伙是搞走私?” “国公,恐怕朝堂上的诸公不会信啊。”管家担忧的说道。 “他们不信有如何?某现在还没有搞走私呢,谋和建奴走私的证据都没有,他们怎么是搞不掉某这个大明的国公的,况再说了,咱们在这朝中可是有关系的,在花点银子,交几个朋友也不是不行。” 现在大明的勋贵干了一些肮脏的事,都会花点银子,贿赂一些言官。 “况且,当今天子年幼,这朝中的事务,还不是要靠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咱们只要和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交好,把事情做得干净点就可以安心的赚银子了。” 说话间,朱纯臣脸上流露出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表情。 与此同时,一群身穿锦衣,手持灯笼,腰带绣春刀的锦衣卫和一群手持长枪和火把的军士,来到了成国公府外围。 “给咱家将成国公府围起来,不许放走一个!”魏忠贤在一众东厂番子的拥簇下走到成国公府大门前,吩咐道。 得到魏忠贤命令的军士,立马行动起来。 接着,魏忠贤对一边的锦衣卫挥了挥手说道:“上!” 几名锦衣卫把自己的灯笼交给同伴,来到墙边搭人梯,将几名锦衣卫翻进墙内。 很快成国公府的大门就被打开了,魏忠贤见状,一挥手:“走!” 这时,听到动静的几名门房跑了过来,见到浩浩荡荡的众人说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下一刻,几名锦衣卫就上前,将几名门房可控制住。 “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好痛!快放开啊!” 听到他们的叫声,几名锦衣卫上前就是两巴掌,呵斥道:“别叫!” “毛手毛脚的。”魏忠贤带着一群人从旁边走过,心中评价道。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朱纯臣也察觉到了动静。 走到屋外,迎面迎上了魏忠贤。 “看汝的衣着,想必就是成国公了?”魏忠贤率先开口。 “某就是成国公朱纯臣,汝是何人?竟敢带人闯某的国公府?”语刚说完,朱纯臣便看清楚了魏忠贤身穿的服饰,过肩蟒?再看魏忠贤身边随从提着的灯笼上赫然印有“东辑事厂”几个大字。 看到这几个字,朱纯背后瞬间冒出冷汗,东厂?自己也没有招惹东厂这群太监啊,怎么会被他们给找上门来? 东厂的威名,在整个大明朝何人不知何人不晓?被东厂找上门,准没有好事。 而且还不止东厂,朱纯臣朝魏忠贤身后往去,他还发现了锦衣卫的身影。 厂卫有勾结在一起了吗? “咱家何人?成国公眼睛是瞎了吗?”魏忠贤冷哼一声,面带讥讽,很显然,魏忠贤并没有把朱纯臣这个成国公放在眼里。 “你这阉货!” 朱纯臣很想狠狠的把眼前的太监臭骂一顿,但还是忍住了。 强行露出一丝笑容,对着魏忠贤行了一礼,说道:“不知这位公公,来某的成国公府有可贵干?” 魏忠贤看了一眼朱纯臣,对着皇宫的方向供手:“奉圣谕,辑拿成国公朱纯臣!” 听到眼前的太监是奉圣谕来辑拿自已,直接后退几步,来到自己管家做身后。 “陛下为何要拿我?” “为何?”魏忠资冷哼一声,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朱纯臣,说道:“成国公,汝干了什么事,成国公心了应该清楚!” “公公,某不知何意啊!某没有……”朱纯臣还想辩解几句。 但是魏忠贤明显不想听朱纯臣的辩解,直接吩咐左右,道:“将那个家伙带上来!” 听到魏忠贤的话,几名东厂番子很快就把之前那家伙带了上来。 “成国公!”那人被带上来后,凄凉的向朱纯臣喊了一声。 “怎么会是你?”朱纯臣见到被带上来的人,感觉天塌了。 朱纯臣发誓,这是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家伙! 正文 第四十九章,天子欲重用吾等勋贵! 东厂怎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朱纯臣内心很疑惑,这也说明皇帝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可是按照朝廷中的流程,再加上朝廷那些官老爷们往日的作风,皇帝肯本不可能这么快就得知此时啊! 看着退到管家身后的朱纯臣,魏忠贤嗤笑道:“成国公,不要告诉咱家汝不认识这家伙。” 此时的朱纯臣也已经调整好了心态,走上前,行礼道:“这位公公,某当然认识,他不过是江南的一个普通商贩,来和某合作生意的。” “哦?成国公身处京师,不和北直隶的商贩合作,为什么要和江南那么远的商贩合作呢?”魏忠贤出声道。 “公公,江南等地繁华富庶,要赚银子,定然是要和江南的商贩合作啊,这北京城中的勋贵们,哪个没有和江南的商贾合作过?在说了,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商人罢了。” 这话听起来好像没什么毛病,江南富庶繁华,大明的税收也都是江南占大头。 听了这话,魏忠贤对着朱纯臣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 “普通商人?成国公汝觉得一名普通的商贩,敢搞走私吗?还敢跑到英国公府上去?” “什么?走私?”听了魏忠贤的话,朱纯臣先是装出一副懵逼的样子,接着再流露出一副被人欺骗的神情。 “公公,这个贼子之前跟某说只是想和某一起做一笔普普通通的生意,某不知道这贼子竟然敢搞走私!” 这时,朱纯臣口中的称呼也变成了‘贼子!’ “若是某知道这贼子竟敢搞走私,肯定会亲自把这贼子抓起来押到三法司!” 说完后,朱纯臣对着魏忠贤行了一礼,指着那个家伙说道:“还请公公上禀天子,某是被着贼子陷害的!” 朱纯臣认为就算那个家伙招了有怎么样?自己现在又没有真的对建奴走私,没有实证,光凭一个商贩的一面之词,可搞不掉自己这个大明的国公! 看着朱纯臣表演,魏忠贤语气冰冷的说道:“成国公这些话对咱家这个太监说,有什么用?咱家是奉圣谕来拿汝,所以,还是成国公还是到诏狱里走一遭为好。” “难道天子欲以一个商贩的一面之词,就把某这个国公给下狱吗?” “谁说是因为这,皇爷才下旨拿汝的?”魏忠贤反问道。 “那是什么?”朱纯臣何事疑惑 看着朱纯臣疑惑的表情,魏忠贤给朱纯臣解答。“哼,英国公向皇爷检举汝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皇爷知道汝违法乱纪的事情后很生气。” “张维贤检举我?”朱纯臣听后,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大家同是勋贵,双方又有没有利益之间的纠纷,为何要检举自己? 况且自己干的这些事,大部分勋贵也在干啊,他张维贤能保证自己手底下是干净的吗? 为什么只有自己要被下狱? 带着这个疑惑,朱纯臣被带进了诏狱。 ...... 此时,英国公府一外灯火通明的房内,聚集了很多人,不知在讨论些什么。 这时,一名家仆推们而入,屋内的讨论声戛然而止,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进来的家仆。 “如何?”做在主位的英国公张维贤开口问道。 “东厂已经动手了,成国公已经被下狱了。”仆人回道。 “陛下动手的速度很快啊。”坐在一旁的定国公徐希皋感慨道。 “这成国公的胆子也是大,竟然想向建奴走私!”惠安伯张庆臻说道:“其心可诛灭啊!” 惠安伯张庆臻,在历史上北京城破时,散尽家财,全家自焚而死。 “是啊,本本分分的赚点银子就行了,竟然想搞走私?自取灭亡尔!”襄城伯李守锜评价道。 “是啊!萨尔浒我军大败,建奴势力大涨,辽东的建奴现在可谓是我大明心腹大患!这成国公怎能如此啊,咳咳。”武安侯郑维孝咳嗽几声,附和道。 “武安要注意身体啊。”听到武安侯郑维孝的咳嗽声,众人关心道。 “多谢各位!”郑维孝对着众人回了一礼。 接着,英国公张维贤开口道:“咱们别提成国公朱纯臣了,他的下场已经是决定的了。” “英国公,汝是怎么想到把成国公推出去,当鸡的?”定国公徐希皋问道。 经过英国公的一些讲解,在场的众人也是明白了,成国公朱纯臣是给天子杀的鸡,来儆自己这些猴。 “不过,为何要选成国公朱纯臣呢?”徐希皋向着郑卫星问了一句。 “为何?大家伙也是知道这些年成国公的所作所为吧?” 这些大家知道,相对于其他勋贵,成国公的名声在大明是在勋贵中最臭的之一。 “再加上,他的爵位是公爵,是大明现在最尊贵的爵位,把他拿下,陛下在民间还能收一波民望。”百姓有一个特点,就是只要被处理的人地位比自己高,不管是因为犯了什么事,他们都会叫好,更不要说,是民声狼藉的家伙了。 “最主要的是,某在面见天子的时候,天子明确跟某说不满成国公这样的贪赃枉法的勋贵,某就顺势把他推出了。”英国公回答道。 “好了,不提朱纯臣这个家伙了,英国公,汝说天子欲重用吾等勋贵,此事是真的吗?”武安侯郑维孝对着张维贤问道。 按照张维贤的说法,天子不满勋贵的现状,想要整治勋贵的现状,现在的勋贵大部分都处在混吃等死的阶段,甚至有人都会干一些贪赃枉法的事情,而天子就是拿成国公的下场来告诫勋贵,要是再不干人事,那么将来成国公的下场就是自己的下场。 说实话,天子就是凭借拿下成国公来立威。 说实话,他们现在已经知道成国公之所以被下狱,最主要的原因可以用四字概括:贪赃枉法。 “是啊,天子为何无故想起咱们这些‘粗鄙’之人起来了?” “难道当今这个新天子,是和武宗皇帝一样的?” 听了这话,张维贤摇了摇头:“某看当今天子有太祖一般的雄心啊。” “别看天子最近不上朝,可是天子刚登基,就知晓京营糜烂,毫无斗志,便命某配合徐光启整顿京营。” “徐光启?陛下既然想要整顿京营,有想要重用吾等勋贵,为何还要让一个文官参与进来?”定国公徐希皋抱怨了一声。 整顿京营,肯定是会触及自己在京营中的利益,如果是自己勋贵来搞,那肯定是能够保住绝大的利益的。 “定国公,汝知道怎样练兵吗?”张维贤反问一句。 “不知。”徐希皋摇头道。 “所以,这也就是天子让徐光启参与进来的原因啊。”说实话,还不是因为勋贵没能力。 “徐光启某知道,那个待在利玛窦身边的那个?”武安侯郑维孝说道:“当初某跟那利玛窦也交往一段时间。” 利玛窦这个西方的传教士,曾经接到过大明神宗皇帝的接见,在大明是当了一时的名人。 “徐光启这个不学四书五经的读书人,某觉得很有趣,总比那些死读四书五经的腐儒好。”武安侯郑维孝说道: “像那个东林党的高攀龙,当初四川佥事张世则呈上自己所著的《大学初义》,想让颁行天下,就因为书中说了几句程朱之学的坏话,高攀龙就极力反对,还上疏说起荒谬!使得张世则《大学初义》未能刊行。” “东林如此心胸狭窄,难当重任!”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东林连一点不同的观念都接受不了,对此武安侯郑维孝很是鄙夷。 “呵,这东林诸公不是经常上疏神宗皇帝,要神宗皇帝广开言路,结果自己却是闭塞言路,容不下一点不同的声音。”襄城伯李守锜嗤笑道,言语中充满了对东林党的蔑视。 接着,张维贤看着徐希皋说道:“定国公,某知道汝在想什么,不就是怕自己在京营的利益受损吗?” “可是定国公,咱们在京营中的利益,不过是蝇头小利罢了!” 说完,张维贤命家仆拿来一样东西。 “诸位,这一份《舆论万国图》是天子赐给某的,诸位一起来看一看!”张维贤一边说一边铺开《舆论万国图》。 《舆论万国图》?众人闻言,都好奇的围道张维贤身边。 见到众人都围到自己的身边,张维贤指了指地图上美洲那块,说道:“天子跟某说,这可是一块无主之地,而且地质肥沃,资源丰富!” “无主的?”众人闻言一惊,这块面积看上去比现在大明疆土还大的土地,竟是无主的? “准确的说,是没有像我大明这样的帝国!上面有的是原住民的部落。” “不过在西夷发现这块大陆后,展开了血腥的殖民统治,大肆捕杀原住民。” “英国公,什么是殖民统治啊?”众人听到了这个新名词,对着英国公张维贤发出了心中的疑问。 “殖民统治,某也是听天子说起的,意思是一个强国向它所征服的地区移民,并掠夺当地的资源,奴役当地的人民。在一百多年前,那些西夷人开始殖民统治了,这些都是天子跟某讲的。”张维贤答道。 “那么,英国公,天子也是想要进行殖民统治吗?”襄城伯李守锜问道。 “不不,我大明乃天朝上国,怎么能干这样龌龊的事情呢?我大明将来是要去解放被西夷殖民的人民的,然后,把那里变成我大明神圣的领土!” 接着,张维贤看了围在自己身边的众人,说道:“天子要把这块地,变成我大明的国土,那么将来一定会与那些西夷发生战争,那么诸位,尔等说说,天子将来要开疆扩土,靠谁?那些只会夸夸而谈的文官?” “这不靠谱!文官不添乱就不错了,真正懂军事的文官,可谓是凤毛麟角!”襄城伯李守锜说道。 “这话,某赞成。”定国公徐希皋点头道。 “这也就是天子为何要重用吾等勋贵的原因。非社稷军功,不得封爵!” “天子想让吾等勋贵去开疆扩土?可是咱们有这个本事吗?某怕搞砸了事情啊。”有人说出了顾虑他们这一届勋贵有多少本事,他们自己心中是很清楚的。 “天子知道吾等不行,所以才要整治吾等勋贵,天子这是为了什么?闲的慌故意整吾等?不是!天子也是为了吾等勋贵好!天子想重新让吾等勋贵变得有担当,有能力,而不是整天想着混吃等死!贪赃枉法!”张维贤说道。 “不仅如此,天子还要训练咱们的后辈!从纨绔子弟变成有能力有担当的大明勋贵子弟!” 听了这话,有几名勋贵眼睛一亮。身为长辈,最关心的无外乎自己的后代,谁不希望自己的后代有出息? 张维贤将几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接着说道:“尔等想不想和黔国公一样永镇一地?” 永镇一地?如果说与地方上的士族官员搞好关系,那可以说是地方上的土皇帝了,反正比在京城自由的多了。 张维贤接着说道:“如实将这块地给拿下来,天子将来论功行赏,谁的功劳大,谁之后获得的封地越大!” “还有封地?”众人惊呼:“英国公,天子有说是什么性质的封地?” “如同我大明现如今藩王一样性质的封地,不过天子说了,会给予一定的管理权。”张维贤说道。按照朱由校的话来讲,就目前的通讯技术,就算把整块美洲都拿下了大明的中央也不好管理,还不如分点权出去。 “有地有权,那不是诸侯王了吗?天子这么大方?” “不要以为将来可以为非作歹,天子肯定是会派官员了一同管理的,在说了天子将来是要把大明的藩王也迁过去的。”张维贤提醒道。 “天子欲迁藩?”众人有听到一个重磅的消息。 “那岂不是吾等打下来的地,还要分给那些大王不成?” “当然不是,天子让他们自己去开扩土地,毕竟大明的藩王有钱有粮,天子让他们自己招募人去开疆扩土,天子给予他们在自己封国有独立权。”张维贤想了想,将朱由校的意思讲给了众人。 按照朱由校的想法,就是大明的藩王,不要祸害大明的百姓了,出去祸害去。 “这样啊,不过即使这样,对吾等勋贵也是有好处的!”定国公徐希皋思索了片刻说道。 所谓的恩威并施,抓成国公朱纯臣是威,那么这就是恩了? “天子还说,要是不想去新大陆,还是可以留在大明本土境内的。”说完,张维贤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说了这么多嗓子也有些难受。 “汝等觉得,当今天子这个决定怎么样?” 正文 第五十章,勋贵们统一了思想 怎么样? 如果真是这样那挺好的啊,多少年了,大明终于又出来一个看重勋贵的皇帝了。 自己这些勋贵面对朝中官员,也不用感到低人一等了。 “不过英国公,能不能保证将来天子不变卦呢?”徐希皋说道,他总感觉当今的天子是在给勋贵画大饼,关于这事的圣旨都没颁发,只是靠嘴上的承诺,还是感觉不靠谱。 “难道定国公是想让大明现在就组织人手出海吗?船从何来?粮从何来?兵从何来,将来大明要出海,那规模定是要比成祖时三宝太监下西洋的规模还要......” 没有等张维贤说完,徐希皋便打断了张维贤的话,说道:“英国公,汝说得这些某都明白,某又不是傻子,这种大事定然要准备充分,要不然又是一场土木之变!” 谈起土木之变,在场的众人脸色都变得十分差劲,土木堡兵败后,自己这些勋贵就被文官们压过了一头,在这个朝堂上慢慢的失去了话语权。 土木之变,大明朝廷几十万的大军为何会败的那么彻底,在场众人心里都清楚,不就是英宗皇帝脑子一热,不等后勤粮草筹集完毕就仓促出兵,这是主要原因。 “英国公,吾等都是勋贵,祖辈都是为大明流过血的,某也就直话直说了,天子要让咱们勋贵改变,总得拿出一些实打实的利益出来啊。” 话说完,徐希皋觉得有些不妥,再次开口道:“某身为大明定国公,世受天恩,某自然是支持天子的一切决定的。” “但是,难免会有一些不识趣的家伙,天子整顿京营已经是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如果天子现在不拿出一些利益来弥补,那某恐怕有些不长眼的会给天子添乱啊。” 大明勋贵最直接的利益来源,就是来自于京营中吃空饷之类的,朱由校要整顿京营,那肯定是要损害一些人的利益的。 “想给天子添乱?那么成国公朱纯臣的下场就是他们的下场!某想这时候应该不会有人犯贱吧。” 这到也是,成国公朱纯臣天子都说拿就拿,更何况是别人? “天子怎么没有拿出利益?天子欲建功勋祠和英烈祠。”说着,张维贤用目光扫视在场的众人,接着说道: “顾名思义,吾等的祖辈是怎么将这爵位得来的?哪个不是有着社稷军功?有人的祖辈甚至是为了大明战死沙场,就像某的祖辈一样。” “也就是说,咱们的祖辈们都能进功勋祠和英烈祠,受世人祭拜,天子说了每年都要有特定的节日组织朝中文武百官祭拜,就连学子们参加恩科都要祭拜功勋祠和英烈祠,才能参加恩科,天子说了,国朝不灭,香火永存。” 虽说,功勋祠和英烈祠不是专门为大明勋贵建立的,但是大明勋贵毫无疑问,也是既得利者,毕竟功勋祠和英烈祠里有自己的老祖宗啊。 “天子还重点和某谈起了咱们勋贵,天子想以此来让咱们勋贵建立荣誉感,重现祖辈的雄风!天子对吾等是有很高的期望的,吾等身为臣子怎么能够令天子失望呢?” 话音落下,众人都表示赞同。 “除此之外,定国公以为天子训练吾等勋贵的世子之后会如何?” “如何?”徐希皋问道,一旁的勋贵们也都竖起耳朵倾听。 “天子对辽东战事甚是关心,所以欲建立新军,之后吾等的世子训练好后,将会是新军的骨干力量!由此就可见,天子不满文官主兵事了,甚至有想法将武官升迁任免之事,还于都督府。” 听到最后一句话,在场的众人都是显得十分的激动,大明现在那么多武官巴结文官,不就是文官掌握着武官的升迁任免之事,若是真的把这武官的升迁任免之事归还于五军都督府,那他们勋贵可以说是真的是站起来了。 毕竟,大明的勋贵有一大部分是在五军都督府当值。 又是新军骨干,又是将武官升迁任免之事,还于武军都督府,大明的勋贵似乎拥有了个美好的未来。 “所以,某才说,在京营中的利益,不过是蝇头小利罢了。”张维贤拿起水杯,小抿一道。 “所以,今日某找汝等过来,就是要统一吾等勋贵中的思想。” “天子给了吾等勋贵重新崛起的机会,吾等必须要把握住了,若是有人不识好歹,给天子留下不好的印象,那就只能让他和成国公一样,去诏狱里走一槽了。”说这话时,张维贤的语气变得十分的冰冷。 “这点某赞同。”定国公徐希皋回道。“天子有意让吾等勋贵重回巅峰,那吾等也不能让天子失望了。” 见到定国公徐希皋表态,剩下的襄城伯李守锜、武安侯郑维孝、惠安伯张庆臻等人也接连表态。 见到众人都是表态,张维贤接着说道:“诸位,天子现在已经重新重用厂卫,诸位要注意,管好自己身边的人,勿要做一些贪赃枉法的事,若是被厂卫给察觉了,某也救不了他们!” “咱们明白。”众人都是点头道,他们也是知晓,厂卫就在不久前可是抓了很多官员进了诏狱。 ...... 次日拂晓,朱由校早早的起了床,朱由校来到大明后,睡眠就很浅。 身边伺候的太监伺候完朱由校的洗漱,问道:“皇爷,是不是要传早膳?” “嗯。”朱由校点了点头。 接着,朱由校便坐在御案前,看到案上放着一份奏疏,对着身边的内侍问道:“这是谁呈上来的奏疏?” “皇爷,那是方阁老呈上来的。”身边的内侍回答道。 朱由校打开一看,发现这是方从哲按照自己的要求所写的奏疏,就是说让他们去西夷传播儒学根本不是处罚,建议朱由校按照祖制将这群贪赃枉法的家伙处死! “很好,把这奏疏发出去吧。”看将奏疏看完后,朱由校将奏疏递给了身边的内侍,说道。 朱由校知道,自己把魏忠贤抓的些东林党人都扔到西夷传播儒学,那些东林党人肯定会在心中腹诽自己,那就把方从哲这份奏疏发出去,吓他们一下。 有人说过,你想开个窗,大家都不同意,但是你想要把房顶掀了,别人也就同意你开窗。 去西夷传播儒学还是按照祖训处理,自己选吧。 正文 第五十一章,一次壮举 不久后,膳食太监王体乾,带着早膳来到了乾清宫。 朱由校让魏忠贤清理了一遍内宫,就目前来说,朱由校是不怕有人通过在饭菜里下毒来害自己。 就在朱由校吃早膳食时,魏忠贤抱着一叠奏疏来到乾清宫大殿前。 “皇爷醒了吗?” “魏公公,皇爷已经醒了。” 于是魏忠贤便走进大殿之中。 “皇爷,果然不出您的所料,好多个勋贵老爷们都上了请罪的奏疏。”说着,魏忠贤将奏疏放在了朱由校的身边。 朱由校则是放下手中的碗筷,拿起几份奏疏看了几眼,就扔到一边。 这些给自己上的奏疏,可以说是千篇一律,格式啥的都差不多,没啥好看的。 “魏伴伴,这些人就简单的处理就行了,下旨申斥、罚俸汝看着办。” “奴婢明白。”魏忠贤应了一声,接着说道: “皇爷,奴婢得到消息,内阁大学士韩爌和左光斗、杨涟等东林党人在城中的一处宅子里会面。” 自从朱由校说要东厂要对朝中大臣们起到监督作用后,魏忠贤就认认真真的去执行。 魏忠贤正在一步一步,认认真真使得东厂恢复往日的威名。 “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事吗?”朱由校对东林党这些家伙聚集在一起并不意外,什么时候这些家伙不聚集在一起,那朱由校才要感到奇怪了。 “回皇爷,这奴婢就不知道了,不过奴婢猜测多半是和那些被奴婢抓进诏狱的家伙有关。”魏忠贤对着朱由校说出来自己心中的所想。 “按照东林党人的习性,现在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上疏给诏狱中的那些家伙求情?” “皇爷,现在上疏给诏狱中的家伙求情,这不是明摆着他们已经结党营私了?皇爷,奴婢抓的都是东林党人为主,他们东林为东林党人求情,这不是结党是什么?” 说起来,这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大家都知道谁是谁的朋党,私下里都骂对方结党营私,骂的是一个比一个狠,但是到了明面上一个个都心照不宣的都不把事情挑明。 “哼,谁知道那些东林党人,在想什么幺蛾子?”朱由校冷哼一声道。 “皇爷,英国公张维贤,请了定国公徐希皋、武安侯郑维孝、襄城伯李守锜、惠安伯张庆臻等人前往英国公府,不知道是有什么事,还有就是方阁老出宫后去见了太常寺少卿官应震。” 英国公张维贤找勋贵,朱由校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己要重用勋贵。这对勋贵来说可是一件大事,再看看御案上那些勋贵们向着自己请罪的奏疏,朱由校觉得勋贵们内部的总体思想应该是统一了。 方从哲去见官应震,浙党领袖去见楚党领袖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本来之前,他们和齐党联合在一起对抗东林党。 “皇爷,奴婢对于那些个被抓进诏狱的家伙,有点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由校看来魏忠贤一眼道:“有什么想法就说。” “皇爷,奴婢以为,应当派人去这些人的家乡,大肆宣传这些人去西夷传播儒学,是对西夷扬我大明国威,用圣人学问教化西夷,是一次壮举!” “此事艰辛,绝非常人所能及,他们敢于接下这份重任,是值得表彰的,奴婢觉得可以再民间好好宣传一番。” 魏忠贤觉得给那些东林党人一些好的名声又怎么样?反正那些东林党人将来是回不到大明朝了。 朱由校听后,对着魏忠贤夸奖道:“魏伴伴,汝这个提议不错。” 这样一来,可以让大明的百姓,乃至于一些不明所以的学子们,认为这不是处罚,这是大明皇帝让他们去向西夷扬我大明国威,宣传华夏文化。 这是他们的皇帝因为信任他们,而交给他们的重任!不是谁都能够得到皇帝重用的。 换句话说,皇帝这是在给那些犯事的家伙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干好了还能够青史留名。 能够让你青史留名,这哪里是惩戒?这分明是奖赏!这历朝历代的文武大臣那么多,真正能够让后人记住姓名的才几个人? “皇爷觉得奴婢的提议能行就好。”魏忠贤满脸的笑容,这个提议,也是魏忠贤从朱由校那学来的。 朱由校让刘时敏宣传刘一燝和冯三元等人罪行,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们的所做所为,那么魏忠贤想对于自己所抓的东林党的处理,也可以对着天下百姓好好宣传。 朱由校觉得在这件事上,民间的舆论可以好好的利用起来。 这些东林党人犯了事,理应受到严惩,可是皇帝还是给他们了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当今陛下仁义啊。 朱由校把这些人都扔到西夷,就是因为这些读圣贤书的家伙,嘴皮子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大明朝不缺夸夸其谈的家伙,现在也不需要只会都嘴皮子的家伙。 那些东林党人不是喜欢建造书院,来教化世人吗?那就去西方诸国好好教化那些蛮夷吧,增加中华文化在世界的影响力。 朱由校要让大明的百姓知道这是一件好事,是大明之前历朝历代都没有干过的壮举。 不过在朱由校的眼里,这不过是废物利用了。 “宣刘时敏。”朱由校对一边的内侍吩咐道。 接着,朱由校看向魏忠贤说道:“我大明国祚已有近二百五十余年,荫官的人数不少,也不能让他们白白领朝中的俸禄,就让他们深入民间,好好的给朕传播这件事!” “这事情,魏伴伴东厂也要负责起来,和锦衣卫好好的配合。” 说起来,朱由校也不想只靠东厂,要是将来东厂的势力过大,朱由校说不准东厂的那些番子们会不会欺下瞒上,还是要有另一股势力来制衡一下。 不过提起锦衣卫,朱由校想到了被自己派出去查抄晋商的许显纯,自己向他许诺,把晋商这件事处理好了后,自己就让他担任锦衣卫指挥使,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晋商这种卖国的狗东西,朱由校肯定是不会让他们继续存在这世间了,为了一举搞垮晋商,朱由校还派出了腾骧左右卫这一只军队去协助。 晋商在当地经营多年,朱由校怕晋商收买了当地官员,有一只军队,还能起到一定的威慑力。 最关键的,还是晋商的资产,这晋商可以说是存在了百年,单独挑一家出来,其的家财,都不是一般的地主士绅能够比拟的。 只要把晋商给抄了,那么朱由校将来几年内,是不会缺银子了,有了足够的银两,剿灭建奴还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正文 第五十二章,朱纯臣:还望陛下饶臣一命 银子啊银子,朱由校自己手中的银子肯定是要多多的,有了足够的银子,也就不用担心失业国企员工进京讨薪了。 更不用当心手下的明军因为欠饷而哗变,拥有足够饷银的明军还是拥有很强的战斗力的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就在朱由校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刘时敏来了。 “奴婢参见皇爷。” 见到刘时敏来了,朱由校便让魏忠贤将之前对自己说得话,都一五一十的都讲给刘时敏。 待到,魏忠贤讲完后,朱由校慢条斯理的开口道:“刘伴伴,朕觉得魏伴伴这个提议很不错,可以用。” “奴婢明白了。” 接着,朱由校继续问道:“刘伴伴,朕之前交给汝的事情都做得怎么样了?” “回皇爷,奴婢都已经安排妥当了。”刘时敏回道。 “奴婢已经让工匠们连夜加班加点,把皇爷要球的碑文刻出来了,邸报印刷出来的数量,奴婢估计能满足整个北直隶了。” “不错,不过邸报只能满足北直隶是不够的,扩大生产规模,真要的是发行全天下!” “奴婢醒得。” “印出了的邸报,让东厂和锦衣卫一起配合传播天下。”朱由校吩咐道。 这是魏忠贤开口道:“皇爷,那个成国公朱纯臣皇爷打算怎么处置呢?” “皇爷,那个朱纯臣被奴婢抓进诏狱,就一直吵着要见皇爷,说什么他家为大明流过血之类的话,奴婢怕打扰到皇爷休息,之前就没跟皇爷说。” 为大明流过血?朱由校觉得这口号是有点熟悉,对着魏忠贤说道:“把那家伙带过来,朕要好好认识认识,他究竟是怎样为大明流过血的。” “奴婢明白!”魏忠贤立马将朱由校旨意吩咐下去,很快成国公朱纯臣就被带到了乾清宫。 “罪臣朱纯臣,叩见陛下。”朱纯臣刚被人带进乾清宫,就跪在地上给朱由校磕头。 看着如同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的朱纯臣,朱由校开口道:“朕听闻汝想见朕。” “是、是,罪臣想乞求陛下开恩,饶罪臣一条贱命啊。”说着,朱纯臣如同捣蒜般的磕头。 “行了行了。”看着一直在磕头的朱纯臣,朱由校有些烦了,说道:“朕可不希望,汝的血弄脏朕的乾清宫。” “罪臣谢陛下!”说完,朱纯臣又是磕了几个响头才停止。 “朱纯臣,朕不得不说,汝的胆子是真的大啊,竟然敢想着勾结商人向建奴走私,真是了不起啊。” 听到朱由校这么说,朱纯臣连忙出声道:“陛下,罪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被奸人所蛊惑,才做出如此不明的举措,罪臣知罪。” “所以,让那个家伙去英国公府,也是被奸人所蛊惑?朱纯臣啊朱纯臣,真不得不说,汝的胆子真是大啊。” 朱纯臣听了朱由校的话,脸上哭丧这的脸变得更加难看了,自己让人去找英国公,不过是想让自己这利益集团变得大大,谁知道那个英国公直接就检举了,而且直接就把人送到了东厂! 说实话,自己现在的下场,都是被英国公所赐!朱纯臣不知道英国公为何要这样子做,大家一起赚不好吗?就大明这体量,认真起来灭一个小小的建奴还不简单?大家伙在建奴灭亡前捞上一笔不好吗? 朱纯臣哭丧这脸看着朱由校,哆哆嗦嗦的说道:“陛下,罪臣现在是没有向建奴走私一粒粮食和一粒棉衣啊,罪臣还望陛下开恩啊。” 朱纯臣自认为自己很倒霉,自己连才刚刚打定主意,就被下狱了。 “朱纯臣,汝贪赃枉法,侵占百姓的田地,这又怎么解释呢?难道也是被奸人所蛊惑、蒙蔽了?” 朱纯臣第着头,不说话了,以前勋贵们犯了这种侵占百姓良田的事,被查了,都是把责任丢到自己家中的奴仆头上,自己这是认一个失察的责任,不过现在看来,这个借口已经是没有用了。 “朱纯臣,朕问汝,汝的成国公府是不是很缺银子和粮食?” “回陛下,罪臣的家中并不缺少银子和粮食。”朱纯臣颤抖的回话。 大明的成国公这个爵位,已经存在两百多年了,两百多年的积累,怎么可能为缺少钱粮? “既然不缺银子和粮食,那汝为何还要去侵占百姓的良田呢?”看着朱纯臣,朱由校语气很是不善,呵斥道: “这几亩田地,对于汝这种国公来说算不上什么,可是对于百姓来说,那就是他们的一切啊。” “成国公,汝应该知道,蒙元是如何亡的吧?”朱由校问道。 “胡虏无百年国运......” “说人话!” “罪臣明白,蒙元权贵贪婪无道,使得中华大地民不聊生......” 没有等朱纯臣说完,朱由校就开口道:“成国公啊,汝觉得,汝现在干的事和前元时的那些权贵有什么不一样?” “告诉朕,太祖是如何建立大明的?” “回陛下,太祖皇帝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绝世之功。”朱纯臣连忙说道,朱纯臣知道,现在只有态度好,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不还有两点,那就是立纲陈纪,救济斯民!再看看汝等干的事,跟蒙元的权贵有何区别?告诉朕!”最后朱由校猛地提高了话音,吓得朱纯臣一哆嗦。 大殿外,刚刚来到乾清宫门口的英国公张维贤,听到后,也是对着一边领路的太监,问道:“公公,陛下这是在训谁啊?” “还能有谁,成国公朱纯臣呗。”那名公公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听到成国公朱纯臣的名字,张维贤顿时间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而在殿内的刘时敏,听了朱由校这句话,也是立马提笔记了下来。 朱由校则是继续对着朱纯臣输出着: “如此肆意妄为,等到真的天怒人怨的时候,这大明的百姓,可是要像吾等祖宗推翻蒙元一样,推翻大明了。成国公觉得大明亡了,汝这个大明的勋贵,还有好日子吗?” 看这跪着地上低着头的朱纯臣,朱由校继续说道:“成国公,汝是不是以为,等到改朝换代了,只要像文官一样跪地喜迎新朝,就可以保住荣华富贵了?” “想的挺好,心朝需要文官,那是因为新朝需要他们来治理国家,汝这样的前朝勋贵,对他们有什么用呢?况且,新朝自身就有一大堆了人需要封赏,他们会来管汝这个前朝勋贵?” 勋贵可以说是与国同休的,这里不仅指的是性命,还有荣华富贵,想朱纯臣这个家伙在历史上投降李自成,结果李自成反手就把他杀了。 还有南京那一群勋贵,有些是把住了命,可是失去了荣华富贵。 勋贵的利益是和国家捆绑在一起的。 正文 第五十三章,朱由校是一个仁慈的皇帝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朱纯臣,朱由校叹了一口气道:“成国公如此所为,怎对得起汝的祖辈?” 朱纯臣的祖辈朱能,可是永乐皇帝朱棣名下的几大打手之一,南征北战,戎马一声,征安南是病死在军中,被朱棣追封东平郡王,若是九泉之下的朱能得知自己的后辈是这样一幅模样,说不定会爬上来将朱纯臣拉下去好好教导吧。 当然,其他的初代勋贵得知自己这些不孝子孙干的事,说不定会一个个气活过来吧,朱由校看了一眼摆在案上的奏疏,在心中想到。 “陛下,罪臣真的知罪了,罪臣恳请陛下开恩,看在罪臣祖曾经跟在成祖建功立业的份上,饶罪臣一命吧。” 看着对着自己不停求饶的朱纯臣,朱由校心中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朱纯臣,汝以为凭借祖辈的功绩,就可以目无王法、肆意妄为了吗?是不是认为有着祖辈的功绩,朕就不会严惩汝了?” “朱纯臣,朕想,汝应该知道凉国公蓝玉?” “回陛下,罪臣知道,凉国公蓝玉因为意图谋反,被太祖皇帝处死、除爵了。”朱纯臣回答道。 “朱纯臣,汝是明白人,应该知道蓝玉究竟是为何被太祖处死、除爵。” “对对,罪臣知道,罪臣听长辈说过,凉国公是因为居功自傲、骄横跋扈,才被太祖剥皮填草。”朱纯臣快速的答道。 “朱纯臣,汝觉得凉国公蓝玉的功劳小吗?捕鱼儿海大破北元,摧毁其职官体系,可是其骄横跋扈,目无王法,最后落得了个被剥皮填草的下场。” 其实还有一点就是,蓝玉是朱元璋留给太子朱标的班底,可惜的是朱标英年早逝,怕朱允炆镇不住这群骄兵悍将,所以朱元璋才对其下了杀手。 不过,蓝玉的所作所为,也确实是朱元璋下定决心处理掉他的原因之一。 “朱纯臣,汝觉得,汝对大明所建立的功勋,比得过凉国公吗?” “回陛下,罪臣比不过凉国公。”说完这话,朱纯臣的内心是凉了一大半了,陛下举了凉国公的例子,是要将自己剥皮填草吗? 想到这,朱纯臣颤抖的频率是越来越大。 “不过,朕非太祖,汝也非蓝玉,朕看汝,长得也壮实,朕有一个艰巨的差事交给汝,让汝将功赎罪的机会,不知道汝愿不愿意领这个差事。” “罪臣愿意,罪臣愿意!”得知自己有活命的机会,朱纯臣连忙说道,一边说着,一边磕头。 这活命的机会,自己是一定要把握住的。 “不知陛下,要给罪臣什么差事啊?” “很简单,出海。” “没有错,朱爱卿,就是出海,将来出海将会是大明朝的基本国策,朕让爱卿出海,就是担任先锋官,先给朝廷去探探路,不知道朱爱卿愿不愿意啊?” 朱由校派文官去西夷传播儒学,不过关于朱纯臣,朱由校是打算让他去美洲。 就大明目前的情况来看,远途跋涉去美洲的路途是艰辛的,充满危险的,毕竟大明已经很久没有组织过远洋了,搞不好会死在大海上,当然,对于朱纯臣这种戴罪立功的家伙,死就死了那是他罪有应得,当然,如果能够安全的到达美洲,那就再好不过了。 “罪臣愿意!”朱纯臣连忙答应道,生怕朱由校反悔似的。他知道这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苦就苦一点了吧。 “那好。”朱由校看向一边的魏忠贤说道:“魏伴伴,朕记得,汝的侄子也是要出海的?” “没错皇爷,之前奴婢和他谈过了,他确实是同意出海的,奴婢让他去了解一下关于出海的知识,怕将来误了皇爷的事。”魏忠贤答道。 “那好,朕就封他个锦衣卫百户。”接着,朱由校看向朱纯臣,说道:“朱爱卿,朕给汝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汝可要好好把捂住了。” “罪臣明白、罪臣明白。”听到朱由校叫自己爱卿,朱纯臣就明白现在的自己是死不了。 “那么朱爱卿,就不必回成国公府了,就待在北镇抚司好好的学习远洋方面的知识吧。” 朱纯臣也没想过回到成国公府了,毕竟自己已经被除爵了,况且,陛下饶了他一命,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下去吧。”朱由校挥了挥手。 马上一旁的内侍便架起朱纯臣,带他向殿外离去。 等到朱纯臣离开不久后,一名内侍跑进乾清宫,说道:“皇爷,英国公张维贤在殿外求见。” “英国公?” “没错皇爷,英国公已经在殿外等候多时了。”内侍说道。 “宣。” 很快,英国公张维贤的身影便出现在乾清宫内。 “微臣参见陛下。”张维贤对着朱由校行礼道。 “张爱卿,来见朕何事?” “回陛下,微臣已经把世子们都聚集起来了,不知陛下,要在什么场合训练他们呢?”张维贤问道。 今天一大早,张维贤就把京城内的那些年龄适合的勋贵子弟们都聚集起来了。 “训练场合?张爱卿没有定下训练场所吗?”朱由校见到张维贤问自己训练的训练的,反问道:“朕不是已经将这些事情都交给汝和徐光启了吗?怎么还来问朕?” “啊?”听到朱由校的话,张维贤一脸显得一脸懵逼,这训练勋贵世子们的事,可是陛下您亲自定下的,怎么连训练场所都没有选好呢? 看着张维贤的表情,朱由校明白这是自己的疏忽了,就这几天,他做出决策的数量,可以比上其他皇帝几年的数量了。 “张爱卿,汝可知道徐光启现在在干嘛?”朱由校问道。 “回陛下,徐尚书目前应该在训练京营,昨天微臣和徐尚书离开宫后,就去了京营,把京营中的一些没有战力的都清除了。”张维贤说道。 效率还挺高的,不过朱由校想到了什么。对着张维贤开口道:“张爱卿,京营中淘汰下来的人,是怎样安排的?” 朱由校很担心这些被淘汰下来的人,成为社会上的不稳定因数。 “回陛下,徐尚书听闻武备司在扩建工坊,正缺人手,就把淘汰下来的人都交给武备司去了。”张维贤答道。 武备司?也不知道武备司被毕懋康打理的怎么样啦,有时间自己要过去看看,朱由校在内心想到。 “既然如此,那就让那群勋贵子弟们,都去京营训练吧,让他们早点体验体验军营生活。” “朕之前让如何徐爱卿一起整顿京营和训练勋贵子弟,两件事刚好可以一起做。”朱由校说道。 “微臣明白。” 正文 第五十四章,比一比,将来谁砍得建奴脑袋多 皇城门口。 几名士卒聚集在一起,看着前方空地上的一群勋贵世子,讨论道:“唉,你们说,这些世子们都聚集在这一起干什么啊。” “咱这种小人物怎么知道,不过说起来,这些个公子哥们这么早就起来到咱们这皇城门口,倒也是稀奇。” “你们在干讨论什么?”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只见一名身穿鱼鳞甲胄,头戴凤翅盔,手按雁翎刀的汉子走了过来。 看到自己顶头上司的到来,几名军士立马行礼。 那名军官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几个都在干嘛呢。” “头,您知道这些公子哥们这一大早的聚集在这皇城前干嘛呢。” 几名士卒问道。 “能让这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们,这么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除了宫里那位,还能有谁?” “陛下的意思就是这些公子哥们,要操练起来。” 身为世袭的亲军卫的军官,跟京城中的勋贵们也有所往来,他是知道一些消息的。 “操练?”话音刚落下,几名士卒们都乐了,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 “让这群玩世不恭,不干正事的公子哥操练?” “就这些玩世不恭的公子哥,陛下让他们操练,这不是要他们的小命啊。” “就是,咱已经可以想到这些公子哥们叫苦连天的场景了。” 看着眼前嬉笑的众人,那名军官看着面前的几人道:“你们也不要操心别人了,还是好好关心关心自己吧。” “头,这是什么意思?”几人都面带疑惑的看向那名军官。 那名军官也是一脸惆怅,说道:“陛下已经下旨,咱们也要进行整顿。” “整顿?” “就是想那些公子哥一样,要操练!还要考核,不合格的,就只有赶出亲军。” 这下,周围的士卒们都懵逼了,这对他们来说就像是晴天霹雳。 “咱们不过是守大门的,哪里用得着操练啊。” “这要操练就算了,这不合格的还要赶出队伍?” 几名士卒接二连三的抱怨着,他们这些职位都是世袭来的,对他们来说这是铁饭碗,他们可不想失去这铁饭碗。 再加上这职位轻松啊,明天只要披着甲胄站站岗,到点了就有人来接班。 不像其他地方的军队,还要上战场跟敌人拼命,自己这只要给皇帝看好大门就行了。 现在跟他们说要操练,还要考核,不行的就要被赶出军队,这一下顿时让他们有了失业的危机感。 看着眼前不停抱怨的士卒,那名军官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止是你们,咱要是操练不好,考核没合格,也得丢饭碗!” “现在御马监的卢九德,卢公公已经得到陛下的旨意开始整顿武骧左卫,过不了多久就会轮到咱们了,今日来跟你们提个醒,要做好准备。” ...... “世泽,那些看门的家伙是不是是不是在议论咱们啊?”有一名世子看向张世哲道。 “管他呢,咱们这么一大帮人聚集在这里,别人不议论几句,那才是不合理的。”张世泽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世泽啊,你爷爷这一大早的,把咱们叫起来干嘛啊。”新宁伯世子谭弘业打着哈欠出声道。 “新宁伯没有跟你讲吗?还有,你昨晚又去哪里鬼混了?”看着状态有些萎靡不振的谭弘业,张世泽皱眉问道。 “世泽,你是不知道,怡春院里新来了一批扬州瘦马。”说着,谭弘业脸上露出了回味的神情,“那柔软的细腰,那真是......” 见此情形,张世泽有些无语,劝道:“弘业啊,得节制啊。” “是啊弘业,到时候可不要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喽。” “唉,这就杜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弘业你说是不是啊。” 周围一群世子哥们,对着谭弘业打趣道。 而谭弘业对此毫不在意,说道: “这我晓得,不过哥几个都去怡红院见见那新来的扬州瘦马,我保证哥几个肯定是流连忘返的。” 话音落下,也是引得众人一阵嬉笑。 接着,看向张世泽问道: “世泽,咱们今日到底要干什么事啊?”谭弘业一直快活到深夜才回府,那时家里人早就休息了。 对此,张世泽有些无奈的说道:“弘业啊,咱们这里,恐怕就只有你不知道了,大伙给咱们的新宁伯世子说说,咱们是要干嘛来的。” 在听完众人的述说后,谭弘业觉得自己的腿有点发软,这有是操练又是考核的,这是啥啊?将来还要上战场?我的天啊。 身为一名玩世不恭的纨绔子弟,谭弘业觉得自己的好日子是到头了。 “咱能不参加吗?”谭弘业弱弱的开口道。 “这恐怕不能。”张世泽摇头道:“这是陛下亲自决定的。” “陛下还说了,如果考核不合格,那就不用袭爵了。” 这就使得这些公子哥们的肩上多出了无形的压力,如果自己不给力,那么爵位就会被自己的兄弟们继承。 这意味着,之前混日子的时光将一去不复还了。 “还要上战场,你们看看咱们这样子,上的了战场吗?有上战场的本事吗?” 谭弘业觉得自己的皇帝一定是失心疯了,自己这些之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有什么能力能跟凶残的建奴对砍?朝廷之前十万大军都全军覆灭了,跟别提自己这些纨绔子弟了。 当然了,要是在特定的战场,跟建奴的小娘子们交战,谭弘业还是有把握的。 “所以,陛下才让我们操练起来,学习军事知识。”张世泽说道:“陛下也不会让咱们一下子就上战场啊。” “对啊,弘业你是不是怕了啊?” “吾等勋贵,世受皇恩,如今建奴反叛,侵我辽东,正是国事危难之际,正是吾等报效皇恩之时,弘业你这样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现在有些公子哥正是年轻气盛的年纪,现如今的他们得知陛下欲重用他们,现在整个人都是充满热血的。 “弘业,你是不是因为建奴猖獗,怕了。”有几名公子哥们取笑道。 “怕?”听了这些话,谭弘业不乐意了,感到自己身为男儿的尊严受到了挑衅,对着众人说道:“哥几个也知道某谭弘业的为人,咱虽然玩世不恭了点,但是咱谭弘业也不是什么吾胆之人。” 接着,谭弘业看了一圈周围的人,高声说道:“哥几个,敢不敢和弘业比一比,将来谁砍得建奴脑袋多。” “有志气。”谭弘业话说完,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众人定睛一看,来者正是从宫中出来的英国公张维贤。 “见过爷爷。” “见过英国公。” 张世泽和众人皆是行礼道。 张维贤也是满脸笑容的走到众人的面前,对着谭弘业夸奖道:“弘业小子,有志气啊。” 正文 第五十五章,新鲜出炉的障碍跑 京营 “陛下让他们在京营中训练?”正在操练士卒的徐光启看着眼前的张维贤问道。 “嗯,这确实是陛下的意思。” “这样也好,也不用吾等在两个地方跑来跑去的了,能少不少的时间。”说起来,徐光启觉得自己现在是大明最忙的人了。 除去整顿京营和训练勋贵子弟外,他还要负责格物院这些事情,还要忙着推广番薯的事情,就连自己的学生孙元化和负责武备司毕懋康都是经常来找自己,讨论火器方面的事情。 现在,徐光启最期盼的就是戚金在得到陛下的旨意后,能够火速的赶往京城,来接替这训练京营的任务。 “那么只能委屈一下这些公子哥们,住在剩下的剩下的营房了。”徐光启说道,之前将京营中的一些老弱裁撤掉后,空出很多营房,正好能让这些公子哥们居住。 “徐尚书啊,那些玩意是干什么用的啊。”张维贤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些器具。 “那些啊,都是陛下的想法。”徐光启开始给张维贤介绍起来。 “陛下将这命名为障碍跑,全长约为二百五十步,要求参与者穿过途中的障碍物。”徐光启说着,指了指远处的那些障碍物,接着说道: “有跳桩、深坑、高墙、矮墙、云梯、独木桥......” “徐尚书,能找人示范一下吗?”张维贤对徐光启问道。 “可以。”说完,徐光启对着不远处的一道身影喊道:“李总旗过来一下。” 听到有人叫自己,那道身影立马跑了过来,对着徐光启行礼道:“徐尚书,有何贵干?” “给英国公示范一下。” 这名李总旗,就是朱由校派到徐光启身边协助他的锦衣卫。 “没问题。”话说完,便向着场地走去。 张维贤也对着身后的那些公子哥们喊道:“大家伙都跟上。” 一行人跟着一队正在操练的士卒身边走过。 人群中的几名世子议论着:“咱们今后也要像他们这样操练吗?” “看来就是舞刀弄枪吗?” “还以为是啥呢,原来就是挥挥刀枪啊。” “是啊,看上去好像很轻松的啊。” 听到公子哥们议论纷纷的声音,徐光启转过身,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对众人说道:“轻不轻松,将来就知道了。” 听了徐光启的话,在看看徐光启脸上的笑容,众人心中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 “汝等要做好心里准备,将来汝等要上战场,可不是只用挥挥刀枪就行的了。” 战场上与人交战,可不是一大群人一窝蜂一样对砍就行了,这样只能打败战。 在战场上,一个人的勇武是不值一提的。 正说着,众人已经来到场地。 “徐尚书,那下官就开始了。”那名总旗对着徐光启问道。 “嗯。”徐光启点头回应道。 一旁的张维贤也是对着身边的公子哥们喊道:“都睁大眼晴看好了!将来汝等也是要做的。” 不用张维贤说,这群公子哥都一个个的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场地上。 只见李总旗准备好后,立马向前冲去,轻松的踏过跳桩,越过深坑,翻过矮墙,跳上跳台,从云梯上方通过,通过后,又快速的用力翻过高墙,再平稳的通过独木桥,一番操作下来可谓是行云流水。 “那翻墙的动作挺帅的啊。” “是啊,这玩意看出去好像还挺简单的。” 看完后,一众公子们都开始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简单?”听到有人说简单,于是徐光启来到这些公子哥们的面前,说道:“诸位公子既然觉得简单,那么有谁来试一试呢?” 徐光启的话刚说完,人群中就有人出声了。 “我来!” 众人盯晴一看,是谭弘业。 谭弘业也不理采众人的目光,对着徐光启行礼道:“徐尚书,让我来!” 走到出发点,谭弘业还不忘用鄙夷的目光看向一众公子哥。 似乎在说你们不行! 接着,谭弘业转过头,加速向前冲刺。 轻松的通过跳桩,跳过深坑,再用帅气的姿势翻过矮墙。 但是,翻过矮墙后,来到大小跳台前后,却是在众人的目光下停了下来。 看着将近有半个自己高的跳台,谭弘业犯了难,想像之前那锦衣卫总旗一样一鼓作气直接跳上去,可是又没把握能够直接跳上。 于是,思索片刻,谭弘业还是决定翻上去,不过谭弘业尽可能的让自己不显得过于狼狈。 但是,谭弘业的举动还是让在观看的众位公子哥们,发出了阵阵唏嘘声。 “哎呀,不行啊,弘业!” “跳啊,弘业!” 成功来到云梯上的谭弘业听到周围的唏嘘声,在心中咒骂:有本事自己来试试啊! “徐尚书,这玩意到底有啥用啊?”张维贤凑到徐光启的身边轻声问道。 “这东西是天子想出来的,说是可以强化体质、增加体能。” “不仅如此。”徐光启指指不远处的几个队伍说道:“那边有人在站军姿和走正步,也是天子想出来的。” “说是要把他们配养成不动如山、令行静止的能力。” “英国公也知道,这两点因素是对军队能不能结成一个有战力的战阵是很重要的。” “这某清楚。”张维贤说道。 “还有一点,英国公,按照天子的意思,将来大明的军队是要以火器为主,像大刀长矛这些,乃至于弓箭,都是辅助,所以,到时候,公子们还要训练火器。” “这个某知道,天子当时也跟某说过。”张维贤说道:“但是徐尚书,某看这校场上,士卒们的操练还是以刀和长矛为主啊,这是怎回是啊?。” “英国公,新制造的火器的数量还不多,英国公也不想世子们使用之前偷工减料的劣质火器吧?” 虽说毕懋康为了增加产量,不仅下令将之前离开的工匠们都招回来,还下令征集北直隶中所有有丰富经验的工匠,甚至还想征集南直隶的工匠,在徐光启看来,简直是丧心病狂。 当然,他不知道的是朱由校给毕懋康下的旨是召集天下所有工匠,毕懋康已经是克制很多了。 而张维贤听到徐光启说到偷工减料的劣质火器,开口道: “这是自然。” 张维贤他自己的宝贝孙子张世泽就在这些世子们之中啊,要是自己的孙子因为使用劣质的火器而丧命,那他就是真的愧对张家的列祖列宗了。 “除此之外,天子说了,这些世子,乃至这些士卒,都要以选武进士的标准训练。” “这么严格?”张维贤瞒脸诧异。 “严是严了点,但是对大明是有好外的。” “徐尚书所言极是。”张维贤对此点头表示赞同,“若是我大明所有军士皆是如此,何愁建奴不灭?” “不过,若是都以武进士为标准训练,怕是要耗费众多钱粮啊。” “哈,英国公,天子抄了那么多官员的家,会缺钱粮吗?” “这是不会。”张维贤答道,天子刚刚抄了存在两百多年的成国公府,得了成国公府两百年的积蓄,天子目前跟本不会缺钱粮。 突然间,张维贤似乎想到了什么…… 天子二话不说拿下朱纯臣,一口气抄了那么多官员的家,不会是因为天子想要他们家中的银子吧? 正文 第五十五章,试试就试试 张维贤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张维贤清楚,当初在先帝登基后,先帝听了朝中东林诸公的建议,从内帑发放银两,用来充当辽东军费,总数是多少张维贤不清楚,但是数额肯定不小。 那么这样一来,内帑中的存银肯定是不多了,所以天子是想以此来补充内帑中的存银吗?不过张维贤认为,天子此举肯定不是单单补充内帑存银这样简单。 像天子当时说得要出海,这可是很耗银子的。 天子还要整顿京营和二十六亲卫,还要训练勋贵世子,还有宗室,组建新的军队。 还要建造功勋祠和英烈祠,天子还说规模要比成祖皇帝时所建的天坛还要大,这又是需要的银两的。 而大明国库的存银是远远不够的。 要是其他的皇帝多半会选择加重税,广征劳役,但是当今天子不搞这些,天子直接从百官的口袋中捞银子。 而且还是简单粗暴做抄家,虽然被抄家的官员们手底都是有一些脏事的,但是,张维贤莫名的觉得压力很大。 “英国公,在想什么?”一旁的徐光启见到张维贤一脸沉思的样子,轻声问道。 “啊?”听到徐光启在问自己,张维贤指了指前方,开口道: “某在想天子是如何想出这种东西的。” 说着转头场上的谭弘业。 就在张维贤和徐光启说话间,谭弘业也是来到了高墙前,这一此,谭弘业学着之前锦衣卫总旗的样子,一只脚踹在墙上,凭借蹬力,伸手抓向高墙的顶部。 可是缺乏后劲,使终翻不过去,没过多久,整个人都摔在了地上。 “哈哈哈!”顿时间,周围围观的公子哥们爆发出阵阵笑声。 谭弘业听到笑声,也懒得去跟自己的损友们计较了,拍了拍身上的灰土,谭弘业后退了几步,开始了助跑,因为这一次助跑过,谭弘业艰难的翻过了高墙。 走向独木桥后,谭弘业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给人一种马上要掉下来的感觉。 见此情形,周围的唏嘘声变得更响了。 而在走独木桥的谭弘业心中也是十分的郁闷,之前看人是像风一样的轻松跑过,怎么到了自己,就走得如此困难? 谭弘业现在的腿都有点发软,现在谭弘业很是懊悔,自已干什么要来当出头鸟? “其实,吾也不知道天子怎么做出这些东西的,不过哥也不感到奇怪,英国公,汝也知道,天子好木匠之事。” 徐光启觉得,当今天子有很多奇思妙想,多半是因为没有受过儒家思想教育的原因。 不过这对于徐光启来识是件好事,一名能够接受不同学问的皇帝,才是好皇帝啊。 这时候,谭弘业也是通过了所有障碍,朝着人群中走来。 东林党众人感觉现在是诸事不顺,很不走运。 一旁围观的公子哥们,一个个都围到谭弘业的身边。 “弘业,你不行啊!” “就是,就是!我看弘业你过那独木桥的时候,腿都在发抖啊!我看也不高啊。” “弘业,是不是昨晚纵欲过头了?导致身子都虚了?”说着,有人不约而同的瞄向谭弘业的下身。 “弘业,色字头上一把刀,要节制啊,不要坏了身体。” “说起来,我都有点好奇,那新来得扬州瘦马究竟有何等姿色,能让弘业变得如此?” 谭弘业看着自己周围的损友,气喘吁吁的说道:“你们自己去试一下,就知道有多难了!” “试试就试试!” 看着了眼嬉笑着的众人,徐光启对张维贤行了一礼,说道:“英国公,这些世子们就交给英国公了。” “哦?那徐尚书汝呢?”张维贤问道。 徐光启一脸苦涩,答道:“天子交给吾的任务太多了,吾有些忙不过来了。” “所以,这些世子们,还要英国公操心一些了。” “某知道了,这里就交给某吧。”张维贤点头道。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组织这群世子们跑这障碍跑就行了。 张维贤看了看那群公子哥们,发现他们自己开始跑起来了。 ...... 东林党们觉得他们在神宗皇帝驾崩后,是诸事不顺。 先是被自己教导很久,寄予厚望,认为将来一定是一代明君的朱常洛当了一个月的皇帝就驾崩了。 辛辛苦苦的帮助新帝登基,本来以为能够凭借从龙之功,一举拿下首辅方从哲这个浙党领袖,可结果却是无功而返,还让一名东林党人被皇帝罢官。 接着,有人提议说把熊延弼从辽东经略位置上拉下来,让辽东巡抚袁应泰接任,结果是袁应泰调往陕西,辽东巡抚由袁可立担任,不过庆幸的是,袁可立虽不是东林一派,也不是齐楚浙三党的人,他是中立的。 再然后,又是有人被查出勾结内侍,被皇帝下旨剥皮填草了,还牵连了一大批东林党人和亲近东林党人的官员。陛下还要把他们都流放到西夷的国家,名义上是传播儒学。 这对东林党人来说,毫无疑问是沉重的打击。不过更加令人气愤的事情发生了。 内阁首辅方从哲,竟然给陛下上疏说,对于那些被牵连的官员,陛下处罚太轻,要陛下效仿太祖皇帝一样,将这些人都处以极刑。 这一奏疏,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东林士绅们再一次的炸锅了。 在东林党看来,这方从哲毫无疑问的是在落井下石,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奸臣的吗,方从哲这么一搞,东林党们突然觉得皇帝做出的决定还是不错的,毕竟不用死人。 不过好在陛下没有同意方从哲的上疏的内容,这么说,陛下没有完全被方从哲这个奸臣个蛊惑! 大明还是有希望的!自己还是能够达到众正盈朝的。 这个时候的方从哲还不知道,东林党人们又在他背后诋毁他,他现在正待在朱由校的身边呢。 “方爱卿,朕可以想象的到,那些朝中的东林诸公,现在肯定是在辱骂爱卿。”朱由校看着眼前的笑道。“真是委屈爱卿了啊。” “回陛下,为陛下操劳,微臣不委屈。”对于方从哲来说,被人在背后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习惯了。 正文 第五十七章,关于人贩必须严惩 “不知今日经筵的内容,陛下想要听什么?还是前唐旧事?”方从哲现在明白眼前的皇帝是不喜欢经义的。 自己眼前的少年天子,比较喜欢像听故事一样,听人讲史。 “嗯。”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方爱卿,人要学会从历史中吸取教训。” 听了朱由校的话,方从哲心中翻了个白眼,既然要从历史中吸取教训,那为何要亲信太监呢? 过了没多久,有一名小太监来到了乾清宫 “什么事?”见到有人进来,朱由校问道。 “皇爷,这是魏公公让奴婢交给皇爷的。”说完,从怀中中取出一份奏疏一样的东西。 朱由校接过一看,上面记载着今日一早勋贵世子们的情况。 “这些情况你们是怎么得来的?”朱由校问了一句。 “皇爷,英国公一开始先是到东厂找了魏公公,处理关于世子们的事,然后魏公公让英国公来找皇爷的,这个时候,魏公公就派人关注起来了。” 这张维贤找魏忠贤这太监干什么? 张维贤是知道自己目前重用魏忠贤,所以想要跟魏忠贤搞好关系? 如果是这样,那么说,这张维贤倒是个人精,也难怪英国公能够一直担任勋贵之首。 带着这样的想法,朱由校开始认真的看手中的的东西。 因为习惯的缘故,朱由校刚开始看文字,还是从左开始,因为是竖着写得缘故,影响并不大。 看到公子哥们开始训练,朱由校觉得挺好做,不过…… 这扬州瘦马是什么鬼?这谭弘业是什么情况啊?这种事竟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口的?还是在皇城前? “方爱卿,汝知道扬州瘦马吗?”朱由校让突然对方从哲问了一句? 扬州瘦马?陛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方从哲心中有些不解,但还是如实答道: “回陛下,微臣知道,是有些人先出资把贫苦家庭中面貌姣好的女孩买回后调习,教她们歌舞、琴棋书画,长成后卖与富人作妾或入秦楼楚馆,以此从中牟利,因为贫女多瘦弱,“瘦马”之名由此而来。” “而扬州的富商,腰缠万贯、富甲天下,故在当时全国,扬州“养瘦马”之风最盛。” “还有一点,就是对于一些穷苦百姓们来说,养个女孩对于他们来说,压力是有点大的。” 听了方从哲的话,朱由校说道:“看不出来,方爱卿对这种事还是很了解的啊。” 听了朱由校的话,方从哲老脸一红,支支吾吾的对朱由校说迫: “回陛下,微臣年轻的时候也曾放纵过,所以……” 还没等方从哲把话说完,朱由校便打断了,“方爱情,汝觉会不会有人干拐卖人口的勾当?” “那些所谓的瘦马,会不会是有人逼良为娼?” 朱由校一连问出几个问题。 “陛下,微臣认为,肯定会有人为了利益挺而走险。”方从哲答道。 毕竟这里面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说不定还能因此接触到平时接触不到的达官显贵,可谓是一本万利。 “方爱卿,李唐对拐卖人口刑罚是怎么样的?”朱由校问了一句。 “陛下,微臣记得是处以绞刑。”方从哲回答道。 “那我大明呢?”朱由校发现自己身为大明的皇帝,却是连大明律都不甚了解。 “回陛下,按照我大明律,凡设方略而诱取良人及略买良人为奴婢者,皆杖一百,流三千里。为妻、妾、子、孙者。杖一百,徒三年......”方从哲还想接着说下去,朱由校打断他。 “方爱卿,这处罚太轻了!”朱由校闻言皱眉道。像唐朝,对于拐卖人口的处罚,是处以绞刑,大明的处罚跟唐朝相比,是轻了很多的,无疑是对人贩的一种纵容。 “那陛下以为......” “方爱卿汝不是说了,李唐对于人贩子的处罚是绞刑,这么一对比,我大明的处罚是太轻了啊。” 朱由校对人贩子是天生的反感。 “陛下,我大明律中也规定了,拐卖儿童者且采身折枝者,凌迟。”方从哲补充了一点。 凌迟?凌迟好啊,朱由校说道: “方爱卿,不管是拐卖儿童,还是成人,都要严惩!” 在二十一世纪,都还有拐卖女大学生的事件,更别提是在明朝了。 “所以陛下是想像李唐一样,对于人贩处以绞刑吗?”方从哲问道。 “不不,绞刑还是不够的,对于人贩子,处罚必须要严惩,绞刑还是太轻了,朕觉得直接剥皮填草,再加一个诛三族!” “然后在传首各省,以儆效尤!” 朱由校认为人贩子这种东西,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陛下英明,拐卖人口者,死不足惜!”方从哲也是应了一声:“不过陛下,微臣以为,这是很难完全杜绝的。” 不用方从哲讲,朱由校也是知道只是增加处罚的力度,拐卖人口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因为一纸条纹而立马停止,那些背后的利益集团肯定还是依旧猖獗。 只要其中还存在这巨大的利润,那么就会有人铤而走险。 就像太祖朱元璋杀了那么多的贪官污吏,可以说是杀了人头滚滚,可是还是有人贪污腐败。 “朕明白,可是方爱卿,有些事情不能因为有困难就不去做!” 接着,朱由校看向刚刚进来的小太监说道:“你去跟魏忠贤说说,把京城中的那些怡红院都给朕好好的查一查!” 接着看向方从哲说道:“方爱卿,朕记得朕给汝的儿子一个锦衣卫的差事吧?” “回陛下,犬子蒙陛下皇恩,成了锦衣卫的一名百户。”方从哲行礼道。 “朕知道其之前也是个纨绔子弟,那么对这种风花场所一定是很熟悉喽。” “回陛下,是的。”方从哲答道。 “那正好,这是就由方爱卿爱子担起责了来。” 现在,纨绔子弟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还有谁能够向纨绔子弟一样熟悉风流场所呢,除了行业内的人。 “陛下,微臣恐怕犬子无法担起重任啊。”方从哲满脸的顾虑。 见此,朱由校劝道:“方爱卿,不用担心,朕会让人协助的。” 正文 第五十八章,君子六艺 说实在话,方从哲觉得陛下让自己儿子在金吾卫、羽林卫这些亲卫中当值,也好过在锦衣卫当值。 虽说锦衣卫也是天子亲卫之一,权利看得很大,可是锦衣卫却不怎么受人待见,像一些权贵子弟,很少也有人会选择领锦衣卫的差事,毕竟锦衣卫干的事,可以说都是最得罪人的一些脏事,毕竟当初太祖皇帝建立锦衣卫就是来干脏事的,搞不好还会被皇帝退出来平愤。 而金吾卫、羽林卫这些活就轻多了,只要看好皇城的大门就好了。 不过现在值得庆幸的是,自己的儿子之前立了一功,目前来说好像还深得陛下的器重。 朱由校不看着方从哲一脸思索的样子,问道:“方爱卿,汝有什么想法吗?” 听到朱由校问自己话,方从哲回答道:“陛下,犬子与其的那些狐朋狗友们,经常流连于那些风花雪月之地,对于那种场所定然是万分熟悉,再由东厂在一旁协助,定不会辜负陛下的所望。” “这就好。”在朱由校看来,这些个风花雪月之地的背后多半是不干净的。 朱由校觉得自己将来对这种场所,应该征收重税!毕竟来往那种场所的都是一些权贵、富豪,都是一些有钱的主。 朱由校现在因为抄了好多官员的家,目前来说朱由校还是不缺银子的,但是也不能光靠抄家来取得银两,朱由校觉得还是要给朝廷增加财物的开源。 接着,朱由校跟方从哲说了自己的所想。 “陛下,是想要对其征收重税?这个微臣没有异议。”方从哲答道,方从哲明白,陛下虽然说出了想法,看似再跟自己讨论,其实陛下心中肯定是已经决定。 这个时候若是反对,岂不是自找不痛快吗?顶多在陛下的想法上加一点建议。 就目前看来,当今陛下可谓是独断朝纲,自己身为首辅,只要认真的执行陛下的旨意就行了。 别跟皇帝唱反调,这是方从哲为官多年总结下来的经验。 方从哲知道,如果陛下把这事情放到朝堂上讨论,朝堂上的那些衮衮诸公们一时半会儿肯定讨论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方从哲对大明现在的官场看得还是比较通透的,大臣们上朝都在扯皮,如果说现在一场朝会能够定下来一件事,那真是朝廷诸公们良心发现了。 所以,对于方从哲来说,现在这种情况在他看来再好不过了,陛下想到什么点子,自己就执行下去就行了,方从哲突然觉得这首辅当得比在神宗朝当首辅还要简单,在神宗朝自己还要时不时的上疏劝皇帝要励精图治,还要为官员的任命发愁,现在却是不用了。 当今陛下脑中的想法太多了! 不过,方从哲面带忧色的对着朱由校说道:“陛下,微臣觉得,这里面还是有些困难的。” “方爱卿的意思是,会有人反对?” “回陛下,反对肯定是会有人反对的,特别是朝中有一些官员,不过,微臣看来,他们反对,并不是什么大事,陛下只要一道旨意就能让他们闭嘴。” “微臣担心的是,地方上有官员不能如实执行陛下的旨意啊,恐怕会阴奉阳违。” “特别是在江南等地。” 朱由校也是知道在大明江南等地目前的,这种产业是何等的繁荣昌盛,朱由校记得江南的那些家伙们还搞出了什么秦淮八绝。 整个江南的风气都是奢侈糜烂的,那么江南的那些官员肯定也会受到影响,变得腐朽不堪,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怎么评价江南的官员,可以看看崇祯殉国后的表现就知道了,在清兵南下时,除了个别的官员已死相抗,自杀殉国,大部分的官员都是闻风而降,节操连一些闲赋在家的儒士和普通的平民都不如。 朱由校觉得,自己在手中没有一支强军,还是先不要趟江南这一趟浑水了,要不然在出现一波倭寇,那就不妙了。 在明朝,特别是在明末,大明的江南和大明其他的地区,可以说是两个世界。 “那么方爱卿,先把范围缩小如何?就先在京城开始如何?”朱由校说道。 “微臣明白。” 跟方从哲讨论了几句后,朱由校便不打算在这方面说下去了:“方爱卿,待汝回去后去拟一道关于打击人口拐卖的章程出来,发放各省。” 朱由校觉得先把旨意下了再说,毕竟现在大明朝廷的权威还是有的,总不至于所有官员都烂了吧? 这也是表明一个态度,朝廷对于这种事是零容忍的,将来搞定完了建奴,朱由校的重心肯定是会放在这些方面上。 突然,朱由校脑中想到了什么,邹着眉头的对着方从哲说道: “方爱卿,朕之前看了点那个西夷传教士利玛窦关于我大明江南男子的记载。” “他说,我大明江南男儿多爱胭脂水粉,出个门还要像女子一样带个什么香囊?还盛行短袖之风?方爱卿,这事是真的吗?” “回陛下,江南的一些男子确实如此,微臣这些年在京中也曾经见过一些来自江南等地的学子,确实有人像陛下所说的这样。” 方从哲顿了顿接着说道:“陛下,这京城中的一些高官子弟现在的举动,也是受了一些江南学子的影响。” 朱由校顿时有些恼怒了,瞪着方从哲说道:“方爱卿,这种风气必须要制止!这种歪风邪气不能长!” 男子一个个的都没有了阳刚之气,这能行吗?这肯定是不行的!身为大明的统治者朱由校肯定是不会允许自己大明的男儿变成一群伪娘。 而且这种风气还在影响这别人! “方爱卿,朕觉得必须要改变现状!”朱由校斩钉截铁的说道。 “方爱卿,朕一想到将来这些人多半会成为我大明命官,将来朕要见这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朕就觉得恶心。” “那陛下以为该如何呢?”看着有些恼怒的朱由校,方从哲小心翼翼的问道。 方从哲倒是没有想到朱由校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方爱卿,朕觉得明年的恩科,要加上那所谓的君子六意!”朱由校说道。本来下一次的恩科要等到天启二年,但是朱由校把它提前一年举行。 那个君子六意,可是以前君子们出来混社会必须要掌握的技能,如果有人不会其中的任意一样,可是会被人取笑的,对朱由校来说这么好的传统,没有被继承下来真的太可惜了! “朕觉得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朕觉得只有都满足了,才能够称之为君子!所以,朕觉得恩科之中必须得加入君子六艺!”朱由校说完,看向方从哲。 “陛下圣明!”在方从哲看来,朱由校这是欲复古礼。 “特别是其中的射和御,不过御,可以改成骑马,如果说这两样过不了的,那就等来年在考吧!朕不要四肢不勤的家伙!”朱由校说道。 正文 第五十九章,方从哲想要保住一些自己的名声 朱由校想要借此来慢慢改变社会的风气,改掉自从赵宋以来读书人的文弱风气。 这还是朱由校从唐朝科举中得来的灵感,唐朝诗人如此之多,质量又好,其中有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唐朝科举除了要靠儒家经典外,还要考诗赋的。 在唐朝,如果一个人不会写诗,那么他参加科举只能打出GG 所以朱由校觉得完全可以像李唐一样,在科举加入一些东西来纠正大明的风气。 就像朱由校将君子六艺加入科举,那么那些为了考中功名的学子们将来定会去好好的学习研究君子六艺。 朱由校觉得这可比科举只单纯的考四书五经这些东西好。 “对了,朕还要补充一点,恩科里还要加上关于农业方面的知识。”朱由校想了想接着说道: “朕不想我大明将来的官员们是群不识五谷的呆子!” 都说民以食为天,若是一地的父母官们都不晓农事,在这个农业社会,怎么让辖区的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呢? 方从哲听闻后觉得有些尴尬,年轻时刚刚高中的自己,不就是现在朱由校口中的的呆子吗? 接着,方从哲看向朱由校苦笑道:“陛下,微臣想来,到时的恩科,定会有诸多学子落榜。” 大明以往的科举不考这些东西,大部分的学子们也都不会将心思放在这些东西上。 再说,朱由校又是将科举提前了一年举行,方从哲已经可以想到大明那些学子们得知此时后事个什么反应。 “但是方爱卿,如此选出的学子,将来也定不是庸碌之辈。”朱由校说道。 朱由校说完,方从哲便缓缓的开口:“学君子六艺,可使得我大明学子文武兼备、知能兼求、就有所别,此有利于国朝。” “还能一改,我大明现萎靡不振的风气。”接下来,方从哲话音一转,对着朱由校行了一礼说道: “陛下,微臣思索后,觉得若是学子不善骑射,便失去考试资格,这样一来影响太大,或是会影响国朝的稳定,所以,微臣觉得还是有些不稳妥啊。” “那方爱卿的意思是?”朱由校听后微微蹙眉,有些不悦。 方从哲顿了顿说道:“回陛下,科举中加入君子六艺,这个微臣是没有异议的,不过,若是一些学子只擅长骑射,而不精其他,那么这就和武举没有任何区别了。” “再加上,如果恩科没有提前一年举行,那么那些学子们还有时间去学习骑马、射箭。” “微臣想来,若是如此,我大明此次恩科,能够高中的学子将会是屈指可数。” 听了方从哲的话,朱由校说道:“方爱卿的意思是让朕收回不过骑射者,免除应试资格这项规定吗?” “陛下,这只不过是微臣的一点建议。”方从哲答道,在方从哲心中,还是想要尽可能降低影响,如果真想朱由校所说的那样子干,整个大明的学子多半会因此而丧失资格。 毕竟君子六艺,早已经被文人学子们丢掉了,特别是骑马、射箭这些更是嗤之以鼻的,骑马、射箭这些大多是勋贵中的纨绔子弟们用来休闲娱乐的方式。 大部分的文人学子,都是看不起勋贵那些纨绔子弟的。 再说了,有搞骑马射箭的时间,还不如多读几篇一些名士大儒的文章。 若是真的像陛下说得那样,方从哲觉得自己肯定会被全国各地的学子们痛骂,毕竟这可以说是断了他们一次获取功名的机会,这在一些人的眼里可是堪比杀人父母啊。 那么自己的名声可是真的毁了。 方从哲觉得学子们能不能高中是一回事,让不让他们参加,又是另一回事。 比如说,一个学子本来写文章能够名列前茅,但是因为不熟君子六艺,而取得了排名较后的成绩,但是也还是得了功名了,这样对于学子们的影响肯定是比没有通过骑射就免去参加后面应试资格小。 自己还能保住一些名声,不至于被骂的太惨。 朱由校听了方从哲的话后,盯着方从哲看了很久,才开口道:“方爱卿,汝是不是有什么顾虑?是怕被人骂?” “回陛下,微臣确实是怕被人骂,陛下应该也知道,有时候文人的笔,可比武官手中的刀还厉害啊。”方从哲倒也坦诚,直接承认了。 朱由校思索了一会,神色有些不爽的对着方从哲说道:“行,就依爱卿的建议,不过方爱卿,这次的恩科的最重成绩,还是要着重取决于君子六艺这方面的成绩,特别是骑射。” “微臣明白。”方从哲行了一礼,发现朱由校的神色不好,眼睛一转,对着朱由校说道:“陛下,微臣又有了个新的想法。” “哦?说来听听。” “陛下之前不是下令让勋贵的世子们集中起来训练吗?微臣觉得对于那些学子们也可以如此。” 朱由校看了方从哲一样,示意他接着说。 “陛下,微臣以为,恩科结束后,可以将那些君子六艺成绩不行的进士们集中起来,让他们集体学习君子六艺,只有合格后,才能给予其官职。”方从哲将自己心中的所想说了出来。 听了方从哲的提议,朱由校感到很满意,对着方从哲点了点头道:“这提议不错,就按方爱卿说得做。” ...... 内阁 从方从哲口中得到朱由校要将科举提前,还要加入君子六艺消息的韩爌有些诧异的看向方从哲。 “方阁老,科举可是国朝重事,怎能如此草率?” “怎么草率了?”正在提笔写章程的方从哲头也不抬的回了韩爌一句。 “此等大事,陛下没有和朝臣商讨,就做出了如此决定,这不是将国事当成了儿戏?方阁老怎么不劝诫陛下啊。” “韩阁老,这是陛下的决定,某也不好违背圣名啊。”方从哲放心手中的毛笔,看向韩爌道: “况且,陛下和吾已经商讨了很久,陛下怎么就没有和朝臣商讨吗?这不就是吾等大学士的职责吗?” 但是以往,皇帝想要做出什么决定,不都是先召集内阁大臣们商讨,讨论的差不多了,在到朝堂上一锤定音。 可结果,当今陛下将这些步骤的省去了,直接由自己和方从哲就把事情给定下来了。 这样独断朝纲的皇帝,可以说是他们这些读书人最不喜的皇帝,他们喜欢的是把朝中大小事务都交由自己决定的皇帝,而当今天子明显不是这样的皇帝。 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方从哲开口劝解道:“君子六艺,乃是孔圣人都提倡的,吾等身为圣人门徒,定然要铭记圣人教化,所以,这君子六意怎能够将其丢弃?” 这些韩爌自然是明白的,可是,现在你让大明的学子们在恩科时考君子六艺,这不是故意为难学子们吗?特别是其中的御和射,大明现在的学子们什么能力,韩爌是清楚的,让他们写写文章,呤诗作对还行,弄君子六艺?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 正文 第六十章,辽东 当然这还是次要的,最令韩爌有些失望的就是,陛下登基后,陛下的一些决策,自己身为内阁的大学士都不能第一时间知道。 像这一次,陛下在招方从哲进行廷筵后,就又做出了这么一重大的决定。 不知道为什么,韩爌现在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被陛下给忽视了。 韩爌感觉就目前来看,自己这个内阁大学士已经是完全是被陛下排斥出了权利的中心,或者说是被陛下给抛弃了?一些决策也不请自己去商讨。 自己和方从哲一样,也是先帝临终前的留下的顾命大臣啊。 看来,那刘一燝和汪文言等人的事情,还是连累到了自己啊,韩爌在内心暗叹一口气,心中不知为何有些难受。 “韩阁老。”方从哲见陷入沉默的韩爌,轻声道:“也别坐着发呆了,陛下让咱们还要拟出关于整治拐卖人口的章程的,快动手吧。” ...... 辽东,沈阳城。 刚刚经历一场战斗的沈阳城的城墙上,手握尚方宝剑的辽东经略熊廷弼,一脸阴郁的看向远方。 这时,一名斥候来到熊廷弼的身边,行礼道:“经略,建奴在远处埋伏的兵马也已经全部退去!” 熊廷弼挥了挥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接着吩咐左右,道:“去收尸吧。” 很快,一群明军就立马出城,开始收理在战斗中死亡的尸体,在城外收理建奴尸体的大明军士的周围还有拿着兵器警戒的军士。 大明的军士给建奴收尸,倒也不是大明军士心善,而是要将这些尸体们集中处理掉,省得到时候出现什么瘟疫。 城墙上,有几名军士正在移动佛郎机炮,这些火炮都是要好好保养的。 这个时候,熊廷弼身边的尤世功出声了。 “他奶奶的,这都是第几次了?” 站在熊廷弼旁边的尤世功看着城墙外收尸的军士,对着建奴的尸体恶狠狠的咒骂着:“这些鞑子们总是派几股轻骑来想要引我大军出城追击,经略,卑职看这些鞑子是把咱们当傻子来看啊。” 这些建奴总喜欢和明军交战是诈败而逃,引诱明军来追,等到明军展开阵势追击时,埋伏在远处的建奴就会一鼓作气的将明军合围歼灭。 所以熊廷弼担任辽东巡抚后,就明确下令各城守军在来犯之敌退去后,不可轻敌冒进。 所以,现在每当建奴来犯,熊廷弼会集中优势兵力迎敌,等到建奴败走,不管是真败还是假败,熊廷弼也就会鸣金收兵。 时间久了,也斩了不少的建奴。 “经略,您说着些建奴是不是傻,明明知道这招对咱们没用还这么搞,某真不知道在萨尔浒那老奴是怎么大败我军的!” 熊廷弼闻言冷哼一声,道: “还能因为什么?那方从哲身为大明首辅,竟然推举杨镐这样的无能之辈来担任大军统帅!这杨镐已经不能用无能来形容了,简直是蠢材!” “可惜那曾经抗倭平缅的刘綎刘老将军了。”熊廷弼发出一声叹息。 “是啊,刘老将军乃是军中宿将,那杨镐却只调拨刘老将军一些羸弱之兵,连军械都是一些残次品,反倒是那无能的李如柏,杨镐却是给其精兵,真是浪费!” “世功啊,吾记得汝之前大战时,是在那李如柏麾下吧,怎么......” “经略,某羞于那胆小如鼠之辈为伍!”尤世功 这个李如柏被建奴的几名哨探下的惊恐而逃、自相践踏,使得大军伤亡无数,跟着如此的主帅,尤世功觉得十分的丢脸。 “那么世功,汝说,吾担任辽东经略后的所为,吾是不是也是胆小如鼠之辈呢?” 听了熊廷弼的话,尤世功满脸的诧异,说道:“经略此话何意?若是经略都是鼠胆之辈,那整个天下就没有有胆之人了!” 熊廷弼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是有人不这样认为啊。” “谁?”尤世功皱眉问道。 “还能有谁?不就是京城那些腐儒吗?吾在辽东跟建奴拼命,他们就在京城说某得坏话!特别是那个姚宗文!在朝廷中腾舌诽谤!竟然有人附和他,一群只知道争权夺利的家伙!” 熊廷弼显得十分的愤怒,左手狠狠的锤了一些城墙,自己在呕心沥血的经营辽东,努力使辽东的局势不再恶化,没想到有人在背后诋毁自己。 熊廷弼明白因为自己的性格,使得自己在朝中没有什么朋友,可是现在他可是在主持边关大局,这些人如此是弃社稷于不顾了吗? “所以经略方才脸色不好就是因为这是吗?” “那还有什么事?”熊廷弼看了尤世功一眼,说道:“他们说吾熊廷弼,来辽许久却没立半寸功劳,说无诸事没有规划,还说吾手握战兵却不用于做战,只用来挖沟!” 说着说着,熊廷弼气极反笑,说道:“这样一群没有一丁点军事知识的腐儒,却一直对军事指手画脚,真是可笑!” 对此,一旁的尤世功也是点头赞成,开口道: “要不是那几个蠢材使得大军在萨尔浒惨败,大明在辽东的局势也不会如此糜烂!这还是多亏了经略稳定了局势,才是得沈阳这座重镇落入建奴之手。” “还有京城中那些只知死读圣贤书的家伙,嘴上叭叭的说个不停,如果让他们来辽东和建奴拼刀子,恐怕没出京城腿就软了!” 或是因为跟在熊廷弼身边久了,说话也渐渐变得和熊延弼一样直率,直接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哼,建奴想要拿下沈阳,除非那老奴努尔哈赤把他建州所有兵丁都带来!”熊廷弼瞬间又充满豪气的说道。 闻言,熊廷弼也是哈哈一笑:“没有错!那些死读书的腐儒,甚是无胆!” “还有,只要吾熊廷弼还是辽东经略,那建奴就别想在侵占辽东。” 熊廷弼的想法就是跟着建奴耗着,先不主动出击,毕竟大明的体量可比建奴越大,只要局势不恶化,哪怕只维持现状,那么时间越久,就对大明越有利! 对大明来说,不用过于追求在野外能够战胜建奴,只要将城池守住就是胜利! 现在的大明军队武备废弛,战力羸弱,再加上萨尔浒之战大败,辽东的明军士气大跌,军心不稳,大明现在最需要时间来回上一口气。 熊廷弼接任辽东经略后,召集流亡百姓,整肃军令,制造兵器,挖壕沟,修缮城池,巩固守备,熊廷弼做了这么多,在使得辽东局势慢慢稳定下来。 虽然建奴屡屡来犯,却也能够应对。 不过,熊廷弼现在担心的就是朝廷将会如何处置他?那个大明新君会不会听信小人之言呢?若是真的听信小人之言的话,那自己这些时间的努力就全废了啊。 就在熊廷弼思索的时候,身边的尤世功指向不远处,出声: “经略,好像有一队缇骑向咱们这来了。” 正文 第六十一章,熊廷弼很是高兴 “缇骑?”熊廷弼顺着尤世功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一队人马飞驰而来,身后尘土飞扬。 看着越来越近的缇骑,熊廷弼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攥成一个拳头,熊廷弼知道决定自己能不能继续当这辽东经略的时刻到了。 一旁的尤世功看到熊廷弼的样子,面带疑惑的问道: “经略,您怎么了?” “没怎么,准备迎接天使吧。”熊廷弼摆了摆手,对着尤世功说道。 没过多久,几名锦衣卫缇骑来到了熊廷弼面前,其中一名缇骑将一份信封递给熊廷弼。 接着另一名缇骑向着北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说道:“圣谕:调戚金本部所属兵马进京!” 让戚金率本部兵马进京?这个提议熊廷弼倒也没什么异议,以戚金为首的援辽的南兵,跟当地的辽东将门关系很是不好,之前就有人挑拨浙兵和川兵的关系,熊廷弼花了很大的心思才把这事搞定。 所以,熊廷弼才不会反对将戚金调走,虽然戚金等南兵的战斗力确实比现在的边军高上一些,当现在熊廷弼的决策是守好城池,不给建奴攻城掠地的机会,只要做好了,就建奴那体量根本撑不了几年。 当然,若是要和建奴打像萨尔浒之战这样的大战,那熊廷弼还是觉得戚金这些援辽军靠谱一点。 不过,熊廷弼有些看了手中的兴奋,有些疑惑的看向眼前的缇骑,疑问道:“请问这是?” “熊经略打开看一看便知,吾等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那名缇骑答道。 闻言,熊廷弼叫来几名士卒,让其将几名缇骑带下去休息。 “多谢熊经略。”几名缇骑一脸的欢喜,他们几人这一段时间是累坏了,好不容易来到沈阳,却遇上了建奴攻城,只能是在丛林里躲了一段时间,好在这群建奴们很快就撤走了。 等到几名缇骑都走后,熊廷弼满脸愁容的慢慢打开信封,原本他以为来得会是决定自己去留的朝廷圣旨,没想到却是一份不知道是什么的信封。 能用锦衣卫缇骑送一份书信的,肯定是朝中的大人物,是方从哲那家伙,还是东林的?熊廷弼记得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和一些读书人的关系很好,特别是东林党。 心中胡思乱想时,熊廷弼也是取出了其中的书信,熊廷弼只是看了上面书写的略微潦草的字迹,面色立马变得恭敬起来。 “这竟然是天子亲笔所写。”熊廷弼口中喃喃道。 熊廷弼认真看了朱由校的书信,看完后,熊廷弼心中十分的感动。 先是肯定并赞扬了自己经略辽东一年来的所做的措施,并且在一群御史言官弹劾自己时,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还处严厉惩治了那些诋毁自己的御史言官!熊廷弼只能说干得好,那些没有真凭实据就恶意诋毁他人的御史言官就应该好好惩治! 熊廷弼内心不由的感慨:“吾皇圣明啊!” 一开始,熊廷弼也是没有把握自己究竟能不能继续担任辽东经略,自己因为在朝中得罪的人不少,他们肯定是希望看自己的遭难的。 自己被人归为楚党,可是这个楚党和浙党齐党闹掰了,跟东林的关系也不好,所以在朝堂上自己的局势很不好,都是一群诋毁自己的人。 天子远在京师,怎么可能清楚辽东真是的情况呢?天子所获得的消息的途径,不都是从哪些朝中大臣中得知的? 这也是熊廷弼没有把握自己能继续担任辽东经略的原因之一,不过现在来看,新天子还是能够明察秋毫的。 “哼,一群只知争权夺利,不顾社稷安危的的蠢材!”熊廷弼现在是满脸的鄙夷,这下好了,这一群蠢材遇上了圣明天子,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了! “经略,天子说了什么?”一旁的尤世功好奇的问道。 熊廷弼将手中的书信递给尤世功道:“汝自己看看。” 尤世功恭敬的接过书信,看完后也是满脸的兴奋:“太好了经略,天子把袁应泰给调走了!” “是啊,就让咱们的袁巡抚去陕西好好的修河吧!” 对于调走袁应泰,熊廷弼是真的十分的高兴,无他,他和袁应泰观念不合! 袁应泰总是接纳一些蒙古流民,甚至是接受叛将、叛卒可谓是来投即纳。 熊廷弼和尤世功告诫过几次,那袁应泰才有所收敛,但还是决议招收蒙古流民,还说什么自己不救,他们定会投敌之类的话。 再说了,招收就招收,但也别把他们安置在辽阳和沈阳啊?招收进来的蒙古流民,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建奴的奸细?沈阳和辽阳可是大明在辽东的重镇,把他们安置在沈阳和辽阳,不得不说,袁应泰的心真大! 更令熊廷弼不能接受的是这袁应泰对着军事指手画脚,熊廷弼为了能让大军恢复战力,执法严格,来整肃军队,而他却要宽松管理,在熊廷弼看来,这袁应泰简直是来跟自己唱反调的。 “这一下,咱们在也不要收什么蒙古流民了,他么的,咱们自己的粮食都不富裕,还要去养别人,这是神经。”尤世功开心的说道。 “经略,您想怎么处理那些蒙古流民?”尤世功问了一句。 “怎么处理?”熊廷弼想了一下,开口说道:“把他们都给吾集中起来!” “经略是想把他们都给弄了?”说完,尤世功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熊廷弼摇了摇头道:“让他们给咱们去挖壕沟,修城池去!让他们饿不死就行。” “这是个好主意。” “这是天子在书信上写了得,难道汝没看到?” 朱由校在书信上告诫熊廷弼要小心混在流民中的建奴奸细,对于那些蒙古流民则是让他们去干修壕沟,修城墙这样的重活,别让他们闲下来惹是生非。 “嘿嘿,卑职当才没有仔细的看。”尤世功尴尬的笑笑,自己看到袁应泰被调走太高兴了。 之前尤世功也曾劝过袁应泰不要接受蒙古流民,恐怕会引起不稳定因数,可是袁应泰并没有听,所以,尤世功对袁应泰很有意见。 “天子这想法是挺不错的,这样咱们倒是可以省下一笔工钱,来当赏银了,毕竟天子说了,只要饿不死就行。” “嗯,他们给我大明干活,我大明给他们饭吃,这倒也公平。”说道这,熊廷弼想到了什么,对着尤世功说道: “咱们的饷银是否还足够?” “经略,这一点您放心,先帝之前给咱们发了内帑银,弥补了之前欠缺的军饷,还比较充足。”尤世功答道。 “这就好。” 正文 第六十二章,戚金 有道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熊廷弼自从经略辽东以来,最最发愁的不是建奴有多能打,而是钱粮,自己身为经略,不仅掌管军事,还掌管着政事,现如今的辽东因为天灾人祸,自己的粮食不仅要保证军队,还要去赈济灾民。 熊廷弼是希望朝廷拨给自己的银子和粮草能够越多越好,除了士兵们的军饷和日常开销外,还要保证赏钱,只有保证有了充足的饷钱,才能激发出士兵的战斗力。 特别是对那些辽东的地头蛇。 除此之外,在熊廷弼的规划中,还要挖壕沟、修缮城池、建造碉堡,不仅如此,就连自己所需要的军械还要自己打造,这又是需要一笔费用。 毕竟,朝廷提供的军器很多是像屎一样的劣质品,为了保证军队战力,一些将领都会选择自己打造军器,谁也不想拿一质量差的跟屎一样的武器去跟建奴拼命。 “经略,有了天子的手谕,咱们现在再也不用怕那些文官给咱们拖后腿了。”尤世功开心的说道。 “再也不用担心有人克扣咱们的银粮了!” 见状,熊廷弼有些无奈笑笑道:“汝这么会以为就没有人会来拖咱们的后腿?” “啊?”尤世功一愣,看着熊廷弼说道:“天子的书信不是说......” “天子的意思是,他信任咱们,咱们只要专心处理辽东局势就好了,不用担心背后有奸诈小人在朝廷上给咱们捅刀子!这不代表今后没有人暗中给咱们搞乱!” “怎么说,之后还会有人来贪咱们的军饷?”说完。尤世功气愤捶拳。 看着尤世功,叹气道:“汝刚才为什么不好好看天子的书信呢?” 尤世功闻言,开口道:“经略,您也知道卑职是个武人,虽说认得字,可是......天子的字迹是在是有些潦草,卑职看着有些困难啊。” “困难?有什么困难?吾都看得懂。”熊廷弼摇头说道。 “嘿嘿,经略您是读书人,还是进士,水平自然是比卑职高,要是工工整整的字卑职还认得,但是潦草一些的,卑职就有些难认了。”尤世功尴尬的说道。 “汝要是能够好好看完就该明白,天子虽然说会给咱们凑齐足够的军饷,可是,足够的军饷到了咱们的手里,就会变得不足了。” 朝廷中人,将这称为‘漂没’ 熊廷弼接着想了想,说道“恐怕天子还不知道,朝中有人胆敢贪军饷吧。” 毕竟,这天子才登基多久啊? 听了熊廷弼的话,尤世功满脸的不爽。 “他奶奶的,咱们在这跟建奴玩命,他们躲在后面发财!不仅贪咱们的军饷和粮草,打造军器时还偷工减料,朝廷这么多年没能平定建奴,那些家伙要负全责!” 一想到自己在辽东和建奴玩命,有人竟然还贪污自己钱粮,尤世功气就不打一处来,嘴上一直喋喋不休的说着:“就应该按照我大明太祖皇帝的祖制,把他们都剥皮填草!” 熊廷弼虽然是一个读书人,有着进士的功名,但是他认为尤世功说得没错,那些贪赃枉法的家伙,就该严惩!更别说是贪自己钱粮的家伙! “经略,咱们是不是可以上疏天子,向天子阐述现在辽东真实情况,在向天子检举朝中有人贪污辽东军饷!”尤世功对着说了一句。 “嗯。”熊廷弼点了点头:“待会某会亲笔写信,向陛下阐述这辽东的情况,并且检举有人朝中有人贪污辽东军饷,有那些锦衣卫缇骑亲自带回京师,交给天子。” “还有,让天子好好管管工部的那群家伙,别再拿一堆破东西来哄人了!”尤世功提醒了一句。 “这是自然!” ...... 山海关,乃边郡之咽喉,京师之保障。有着‘天下第一关’的称誉。 此时,山海关。 一支打着“戚”字大纛的军队缓缓的通过山海关这天下第一关。 “戚老将军,您说天子将咱们调往京师是为何啊?”秦邦屏一边骑马一边对着身边的戚金问道。 秦邦屏,女将秦良玉的哥哥,泰昌皇帝登基时,曾经下令命秦良玉率兵援辽,而秦邦屏率先领着数千忠州石柱吐司兵援辽。 这一次跟着戚金去京师,主要还是想和戚金搞好关系,之前辽东本地的将门一直在挑拨自己这些川兵和戚金这群浙兵的关系,秦邦屏认为,大家都是外地来援辽的,有必要搞好关系,这一次的调兵就是一个很好的改善两者关系的机会, “老夫又不是天子腹中的蛔虫,怎么知道天子所想呢?”戚金说道。“倒是汝,怎么也率众跟过来了?天子只是让某率部进京啊。” “戚老将军,是本部兵马,而熊经略将小子调到老将军的名下,那小子也是属于老将军的本部兵马了。”秦邦屏对着自己眼前这位经历过南征北战,建立过赫赫战功的老将军,到也谦虚。 戚金和秦邦屏心中倒也是明白经略熊廷弼将石柱白杆兵随浙兵一起调往京师意欲何为,将两者调走,省得辽东本土将门们一直挑拨两者之间的关系。 军队要有战斗力,有一点也是至关的重要,那就是从志成城,互相信任,特别是主帅之间,萨尔浒之战大败,有一个原因就是各路主帅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 而熊廷弼也是想借此。来改善浙兵和川兵之间的关系,这可都是大明为数不多的军纪严明,拥有不俗战力的部队,如果两者不合搞内讧,那就是大明朝的损失了。 “戚老将军,临行前,熊经略向小子说了一点,那就是天子命老将军率部进京,是要让老将军训练新军的。”秦邦屏接着对戚金说了一句。 “练新军?”戚金感到有些诧异。 “是啊,天子深感我大明军备糜烂,使得建奴做大,所以才欲练新军,一举平定建奴。” “而要练新军,那就不得不提戚少保了,天子谁人不知,戚少保练得军队军纪严明,骁勇善战,有着彪悍的战斗力,戚老将军深地戚少保的亲传,这练新兵的重担定然是要戚老将军挑起来的。” “哈哈。”戚金闻言很是开心,说道:“汝等白杆兵也不差啊。” 可是渐渐地,戚金的脸色变得有些伤感,双手不由的握紧,暗自发誓,自己进京后,定要请天子在蓟州之变中,被屠杀的将士们平反! 正文 第六十三章,秦邦屏对辽东将门很不爽 就在秦邦屏和戚金交谈着,一旁的戚金小儿子戚元弼却是抱怨出声道: “天子也真是的,咱们奉旨率兵援辽,可是在辽东没待多久,就让咱们率部返回京师,去练新军,某还想着什么时候上战场,去砍几个建奴,和少保一样建功立业呢。” “哈哈。”秦邦屏闻言,笑了一声,说道:“回京城去练新军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给天子练好了新军,那也是大功一件啊。” “可是某还是想在战场上立战功!”戚元弼说道,他身为定远戚氏族人,戚元弼是从小听着戚继光的故事长大的,从小便立志要与戚少保一样能够建功立业,报效朝廷。 好不容易有了能够上战场杀敌的机会,却被调走了,戚元弼心中难免有些失落。 “建功?别到时候被人坑得连命都没有了。”此时的秦邦屏变得一脸的不爽:“咱们是奉旨来援辽的,可是那些辽东的本地的将门却搞得好像咱们是来跟他们抢钱一样。” “要是咱们没来援辽,那么,咱们的军费就是他们的。”一旁的戚金闻言打趣道:“这么说来,咱们确实是在抢他们的钱啊。” “这不是他们自己战力底下?”秦邦屏有些恨恨的说道:“那建奴野猪皮都反了多少年了?这些辽东当地的家伙却一直平定不了,说实话真是没用!” “现在我大明辽东局势因萨尔浒之败而糜烂,建奴猖狂,如今大敌当前,这群家伙不知同心协力,以应强敌,却一直在给咱们拖后腿!”秦邦屏一直喋喋不休的数落着辽东本地的将门。 “之前熊经略说要给咱们一批三眼铳和佛郎机炮,某还高兴了很久,可是却被他们给截胡了!” “佛郎机炮他们截胡就算了,更可气的是。连最基本的三眼铳都要跟咱们抢,这是什么意思啊?这三眼铳不是他们辽军的最基本的火器吗?难道他们连这个都缺?” 说实话,秦邦屏和自己的家人从军多年,打过许多大大小小的战役,跟许多的将领合作过,还没有见过像辽东这些人一样的同僚!不仅用异样的眼光看待来协助的同僚,还要抢同僚的军备,甚至还挑拨同僚之间的关系,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其实,这些辽军和咱们这些南军可以说是积怨已久了。”戚金开口说道,戚金是对辽东这些地头蛇是一点好感都没有的。 “自从那野猪皮反叛,朝廷每年拨给辽东那么多的军费,辽东局势却越来越差,戚老将军,您说这群家伙会不会是为了图谋朝廷粮饷,而养寇自重啊?想跟西南的那些吐司一样,当山大王?”秦邦屏突然说了一句。 “要不然解释不清这群家伙的所作所为啊,这几日在辽东待下来,某总觉得有些本地将领不希望建奴被这么早平定啊。” 秦邦屏觉得辽东本地的将门有些奇怪,别的地方的将领。自己的辖区出现叛乱,都是想着怎么样能够快速平定叛乱,而辽东的这些将门恰恰相反,对于建奴的肆虐好像是一点都不急的。 戚金闻言,看了一眼秦邦屏说道:“正是因为这样,咱们才会来援辽。” 下令别的地方军队援辽,不就是认为光靠辽东的这群人已经是不能平定建奴了。 “熊经略是个有能力的,可是也只能维持辽东局势不会持续恶化,熊经略的策略就是用大明的体量去耗死建奴,目前来看这个方法确实是适合我大明的一种方法,毕竟我大明军队总体战力不如建奴。”戚金感慨道。 “若是时间往前一点,怎么会使得建奴如此嚣张?”之前的大明军队经历过三大征,战力还是有的,根本不像现在这样。 现在大明辽东的这些军队,野战打不过建奴,只能采取防守的策略了。 “当然,若是咱们去对战建奴,咱们也不虚那些建奴!” “这是自然。”秦邦屏有些自豪的说道,自己这些人马可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了。 而且戚金所带领的浙兵的战力也不差,之前双方都是动过手了,秦邦屏自然明白戚金所带领的浙兵的战力有多少。 “但是,熊经略的这个方法对大明也有弊处,那就是太耗钱粮了!所以,天子才令某率部进京去训练新军。” “为的就是能够拥有成千上万的像咱们这样军纪严明,拥有战力的军队,然后在一举歼灭建奴!” “小子受教了。”秦邦屏听后,对着戚金行了一礼说道。 “受教不敢当,只要用心想一想,就能够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戚金接着对着戚元弼说道:“元弼啊,不用过于失望,将来总有上战场建功立业的机会的。” ...... 北京城。 乾清宫内,朱由校冷眼看着跪在地板上的崔景荣。 “崔卿家啊,朕对汝很失望啊,朕之前还想将汝调任吏部尚书,要不是张经世检举,朕恐怕还要被人蒙在鼓里啊。” 朱由校说完,跪在地上的崔景荣低着头道:“罪臣愧对陛下,罪臣失察,导致罪臣的下属们漂没军饷,罪臣知罪。” “失察?难道崔卿家,汝就没有漂没军饷吗?” 听到朱由校说自己漂没军饷,崔景荣连忙开口说道:“陛下,微臣没有啊,军饷关乎国家社稷,微臣也没有鬼迷心窍到那种地步,况且,微臣也没那个胆子去贪污军饷啊。” 听着崔景荣哭丧一样的声音,朱由校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魏忠贤,说道:“魏伴伴,崔卿家说得是不是真的?崔卿家没有漂没军饷?” 听道朱由校的疑问,魏忠贤对着朱由校行了礼后,连忙开口说道:“回皇爷的话,奴婢将崔景荣的全家的家财都清点过了,京城周围的银庄奴婢也都查过了。” “这崔景荣的家财,比之刘一燝和冯三元比起来是少了不是一点,跟前者比起来,倒算是一个清官了,奴婢也不确定这崔景荣有没有贪军饷,不过按照这崔景荣所拥有的的家财来看,贪污受贿肯定是有的。” 听魏忠贤说完,朱由校看向崔景荣,冷冷的开口道:“崔卿家,对于魏公公所言,汝有什么想说的吗?” 正文 第六十四章,为官者钓名沽誉,不可为 没过多久崔景荣就被两个两个太监带出了乾清宫。 而殿内的朱由校则是瘫坐在龙椅上,自顾自的说道:“明明知道自己手底有人在贪军饷,却隐瞒不报,这崔景荣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还说自己没有贪污军饷,他这样隐瞒不报,跟与别人合伙贪污有什么两样?” “皇爷,这崔景荣多半是怕得罪人吧,像之前皇爷命黄克瓒负责京察,这些日子奴婢听闻有好多人在诋毁黄克瓒,说他以权谋私,陷害同僚,那崔景荣多半是不想像黄克瓒那般,想在士林中讨个好名声吧?”魏忠贤想了想,对着朱由校说道。 之前,魏忠贤听了朱由校的旨意,在这些日子里,将大部分的朝臣都慢慢的监视起来,比如说收买他们家中的家仆,或者是收买各部个衙门之中的小吏,额,应该不能说是收买,身为大明的吏,向东厂提供情报不是应该做的吗? “皇爷,不仅仅是黄克瓒,就连方从哲方首辅都有人在背后诋毁,这还是皇爷抓了一批人后。” “这崔景荣奴婢打听过了,是个有名声的,说是为官清廉、刚正不阿,若是其把那些贪军饷的人都给举报了,那就将得罪一大批人,这样一来,这崔景荣半辈子积攒的名声,差不多要被丢的干净。”魏忠贤说道。 也对,贪军饷这么大的事,朱由校想来所涉及的官员肯定不止是兵部的,都察院的那些御史,多半也有人牵连其中,崔景荣如果真的举报了,那么确实会得罪一大批人。 都说断人钱财乃杀人父母,更何况这贪污军饷的是被捅出去,可不是断人钱财那么简单了。 “魏伴伴,汝还记不记得前宋的那些个丞相、以及各部尚书?”朱由校突然对着魏忠贤问了一句话。 “啊?”听到朱由校问得东西,魏忠贤一愣,慢慢的开口道:“回皇爷,奴婢不知道前宋的丞相们都有谁,不过,奴婢知道岳武穆。” “哦。前宋还有一些诗人,奴婢记得他们也是为官的。” “所以说,在官场和士林留个好名声有什么用?等到百年之后,谁还会记得他?” 这大明有的文官为了自己能够留个好名声,竟然巴不得皇帝能够对他们执行庭杖 说起来,在后世,除了专门研究历史的学者们可能知道外,谁能记得每个朝代的官员们叫什么名字?除了皇帝外,也只会记得那些做出来大功绩的官员,像于谦、张居正这样的官员。 其他的谁会知晓?就拿那所谓的“东林六君子”,如果不是历史的人,谁知道那几位君子的名号? 对于官员来说,不能名流青史,这些好名声有什么用呢? 况且,这样容忍底下人贪赃枉法,使得其身后的利益集团不诋毁自己,来保证自己的名声,这样子得来的名声有什么用?这样的好名声,是会随着时间的流失而消散在历史长河之中。 在朱由校看来,为官者那么看重自己在官场,乃至士林中的名声干嘛?好升官吗?如果一个国家中都是这样钓名沽誉的官员,那真是要完蛋了。 在朱由校看来,一个官员能够干出不错的政绩,那么自然而然的获得好名声。 像那些能够名留青史的人物,无一例外都是一些在位期间干出卓越政绩、建功立业、为国为民的人物,当然这是朱由校以后世眼光来看待的。 不过朱由校很快被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除了三国和一些写诗出名的人物外,好像其他朝代的一些有名的官员都是鲜为人知的,特别是一些冷门的朝代。 这又体现出舆论宣传的重要性了,同样是抗击倭寇,俞大猷等人在后世就没有戚继光出名。 “魏伴伴,对于贪污军饷的那些家伙,开始抓了没有?”朱由校问道。 “回皇爷,绝大部分的有牵连的官员,一大部分之前便被皇爷抓进诏狱了。”魏忠贤如实答道。 “这么说来,这真是一件意外的收获啊。” 魏忠贤点头附和道:“奴婢之前也没有想到那其中有人竟敢贪军饷,奴婢之前还好奇那些家伙家中的银两都是咋贪来的,原来是贪得军饷。” “那么皇爷,要不要奴婢......” 魏忠贤没说完,朱由校便知道他想说些什么,开口道:“想办法让他们把银子都吐出来,至于人吗......将名字都记下来,等到以后,让他们去给朕开拓蛮荒之地!” 比如说台湾,以及大明境内的那些位于西南的那些吐司,教化他们都需要人手的。 在朱由校看来,将这些人都杀了,实在是太浪费了,也太便宜他们了,这些家伙都是读过几十年圣贤书的,肚子中都是有墨水的,要好好的废物利用起来。 砍过几个人的脑袋立过威,在朱由校看来已是足够了。 这时,朱由校看到一旁正在奋笔疾书的刘时敏开口说道:“刘伴伴,朕还要交给汝个任务。” 听到朱由校说起自己,刘时敏也是停下笔,认真的听着。 “朕之前不是说要将刘一燝、冯三元的所作所为记录在石碑上吗?以后只要是有人被朕查出贪赃枉法,就把他们的所作所为都记录在石碑上,朕要他们遗臭万年!” “奴婢明白。”刘时敏答道。 “对了,刘伴伴之前汝不是说,关于刘一燝等人的石碑已经做出来了吗?效果如何?”朱由校想到之前刘时敏对自己说石碑准备好了,于是问道。 “回皇爷,效果很好,奴婢想来,现在大半个京城的百姓们都知道,刘时敏和冯三元等人都是一些贪赃枉法的家伙。”刘时敏说道。 按照朱由校的意思,这些石碑就选择立在京城人流量最多的街道旁,在安排几名番子在一旁宣传,很容易便能激发出百姓们对刘一燝等人的痛恨,百姓们是天生讨厌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的。 不仅如此,还花了不少的银子去请说书先生来宣传,效果十分的显著,刘一燝等人的名声在京师是特别臭了。 “皇爷,是不是要派人各地宣传呢?”刘时敏问道。 “朕已将这种事交个魏伴伴了,魏伴伴,汝这是干得怎么样了?”朱由校看着魏忠贤说道。 “皇爷,您放心,奴婢已经派人去各地了。”魏忠贤答道。大明皇城有着那么多的小太监,魏忠贤更本是一点都不缺人手。 对于宫内的小太监们来说,根本不怕吩咐下来的差事有多艰辛,他们只怕没有差事交个他们做,只要他们把差事做好了,他们就可以去做别人的干爹,要不然自己只能去认别人做干爹,去做别人的义子义孙了。 正文 第六十五章 这魏忠贤虽然在历史上可谓是臭名远扬,但是魏忠贤现在办事还是比较可靠的。 至于说魏忠贤会不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小心思,朱由校现在是不担心的,毕竟,自己送魏朝和王安这两人去见太祖过过了多少天啊?这两人的死,对魏忠贤的威慑力还是有的。 再说了,这魏忠贤可是被宫内大大小小的宦官们盯着呢,在其他宦官看来,他魏忠贤就是靠着检举魏朝上位的,那他们为什么不能踩着他魏忠贤上位呢。 这世上不缺有野心的,朱由校觉得,只要魏忠贤出了一点差错,那么定会有一大波人给自己来打小报告。 “魏伴伴,那个石碑立其来后,有没有人搞乱?”朱由校对着魏忠贤问道。 “比如说,为刘一燝和冯三元等人辩解的?” “回皇爷,目前并没有人搞乱。”魏忠贤如实答道。“皇爷,您放心,那石碑的周围,奴婢都安排了番子们在暗守着呢。要是有人来搞乱或是妖言惑众,定能第一时间抓到诏狱里去。” “这就好,不过......”朱由校想了想,对着魏忠贤说道:“国子监呢?其中的生员有没有议论此事啊?” “国子监?”魏忠贤一愣,摇摇头说道:“奴婢这就不知道了,这是奴婢疏忽了。” “皇爷,国子监的那些生员们也要监视起来吗?”魏忠贤不由觉得自己的皇爷的疑心也太大了吧? “这些国子监的生员们,也要好好关注起来,以免被人煽动起来闹事!”朱由校说道,其实朱由校是挺放心不下国子监的那些生员的。 这国子监的大部分生员都是一些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年轻人,不是混迹官场的老油条,年轻的心,有着一腔热血,可以说是最容易被人煽动的人群之一,而且大部分都是认死理的那种。 “奴婢明白了。”魏忠贤答道。 “魏伴伴,朕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刘一燝等人所抄没的家产,都摆出去展示,让天下百姓都瞧瞧,省得之后有人来给刘一燝、冯三元等人叫冤。” 朱由校突然间,又发现了一个恶心人的好办法。 “最好请些画师将那场景画下来,让其“流芳百世”!” “奴婢明白了,不过皇爷,那刘一燝和冯三元等人的一部分家财,已经卖了。” “卖了?” “是啊皇爷,之前您不是说,除了银子,其他的都没有什么用吗?奴婢就让人去卖掉换银子了。”魏忠贤如实答道,像那些书画、和名贵木材制作的家具都统统换成银子了。 “哦,一些珠宝奴婢是放进皇爷您的内帑了,奴婢以为将来皇爷是要用这些东西奖赏功臣的,所以,奴婢就没有将珠宝之类的换成银子。” 用抄来的珠宝奖赏功臣,这还是个不错的选择。 “应该还剩下不少吧?”朱由校问道,朱由校不相信那些东西能够一下子就卖光了。 “回皇爷,确实是还有不少,不过都是一些用名贵木材制作的家具,像书画这些,买的人倒是很多。” “奴婢想到江南富商多,所以奴婢想着,命人将那些家具都拿到江南去,定能卖个好价钱。”魏忠贤对着朱由校说道。 “这样啊。”朱由校思索了一下道:“既然有书画被卖掉了,那也就算了,毕竟这书画给人带来的视觉冲击,是远远不及银子的。” “皇爷说的是。”魏忠贤附和道。 “对了,朕要汝等找那些写小说的作家,汝等找来了没有?”说着,朱由校抬头看了魏忠贤和刘时敏二人几眼。 “皇爷,奴婢已经派人去找了,不过想来是要花上一些日子了。”魏忠贤答道。 “这样啊。”朱由校闻言,对着刘时敏说道:“刘伴伴,朕交给汝个任务。” 将御案上的《西汉演义》递给刘时敏,朱由校说道:“刘伴伴,朕记得国朝初年,有个叫罗贯中的写了本《三国演义》是吧。” 朱由校记得,这《三国演义》在大明朝有段时间是禁书来着? 不过人嘛,有些东西你越禁,人越感兴趣,根本禁不掉,所以之后也懒得管了。 “没错皇爷,咱们宫内就有此书。”刘时敏答道。 “那么,朕就命汝,学着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和甄伟的《西汉演义》写部小说。” “就今二我太祖皇帝是如何以一介布衣,完成驱除鞑虏恢复中华这样的丰功伟绩的。” 这件事,在朱由校看来,这也是一件大事了,这做好了,对国朝那也是有好处的。 所以朱由校认为自己现在有必要好好的提一提。 朱由校说完,刘时敏二话不说的就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说道:“奴婢不敢妄议太祖!” 朱由校被刘时敏此举搞得有点哭笑不得,说道:“汝以我大明实录写,怎么算是妄议太祖呢?” “换句话说,就是以大白话的形势,把实录在写一遍。” “以实录为准,来宣传太祖皇帝的丰功伟绩,怎么算是妄议太祖呢?” “起来吧,不用跪着了,汝只要认真的完成朕交待的事情就行了,不用担心什么妄议太祖。” “奴婢谢皇爷!”说完,刘时敏才慢慢的起身。 朱由校接着说道:“刘伴伴,汝召集手底下的人,让他们都参与进来,人多力量大嘛,他们不知怎么写也没有关系,可以学学罗惯中啊。” “奴婢明白。”刘时敏点头答道。 “那么皇爷,书名为何?”刘时敏问了一句。 “书名?”朱由校想了想,说道:“就像罗贯中的《三国演义》和甄伟的《西汉演义》一样,就叫《大明演义》吧,通俗易懂。” 对于这宫内的小太监来说,写部小说还是简单的,毕竟大明宫中的小太监们都要在内书堂学习的,可以说都是些文化人。 虽说比起宫外的文人学子有所不足,但是写小说又不是写科举的文章。 科举的文章都是学晦涩难懂,极其深奥的,而小说却是要通俗易懂。 所以,朱由校认为,这宫中那些有文化的内侍们,完全可以将任务交给他们的。 “刘伴伴,之后汝等每写出一章,就要给朕过目,知道吗?”朱由校对着刘时敏认真的说道。 “奴婢知晓了。” “刘伴伴,除了太祖外,我大朋各位建国时的功臣的描写也一定要客观!” “像凉国公蓝玉,其虽有不法,但也不能因此抹去其的功绩,对其他功臣也是一样,功是功,过是过!” 正文 第六十六章 如果要写明初那段历史,那么像蓝玉这样被朱元璋除掉的功臣和官员肯定是避不开的。 至于怎么写那些被朱元璋除掉的功臣和官员,朱由校觉得还是按实际情况来写,就像自己在决定要建立功勋祠和英烈祠的时候就说过了,功是功,过是过,不能因为他们因罪被太祖皇帝而处死,便抹除他们的功绩。 “奴婢明白。”刘时敏回答道,如果说按照以往写小说的套路,像蓝玉这样的因罪而被皇帝下令处死的人物,在小说中是妥妥的负面人物。 “到时候,在书中可以好好宣传他们的功绩,但是也不能落下他们干得脏事!要交代清楚,他们是因为什么而被太祖皇帝而下令处死的,这些事一定要交代清楚的。”朱由校认真的说道。 说起来,朱由校是不屑于通过小说来黑蓝玉等人的,像蓝玉等勋贵居功自傲、嚣张跋扈这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他们的功绩也是实打实的,这一点朱由校是不会否认的。 “皇爷,这样的话,恐怕有人妄言太祖冷酷无情啊。”刘时敏支支吾吾的说道。 “只有不明白太祖为何杀人的人,才会认为太祖皇帝冷酷无情,所以朕才说了,要交代清楚太祖为何会下令将他们处死!” 刘时敏脑子不笨,他明白这里就需要自己这些写书的用艺术手段来加工了,让看完的人都能够认为其是死有余辜! 不过话说会来,就算不用艺术加工,只要将那些人所做数为如实写,也能让百姓们以为他们死有余辜,而艺术加工则是属于锦上添花,能更好的激发百姓们的情绪,让他们变得义愤填膺。 只有让百姓们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的产生极度的厌恶,那么他们就会对太祖皇帝的严厉处罚而拍手叫好。 接着,朱由校又跟着刘时敏交谈了一些细节,像是如何去描写陈友凉和张士诚等人,朱由校的意思是可以贬低,但是不要贬低的太过,力度有刘时敏把握。 说到底,朱由校这么关注小说,还是因为这小说是一个用来影响舆论的不错工具。 当然,这不仅仅是小说,就目前来说,任何的图书,或多或少都能影响社会的舆论,甚至是人们的价值观。 毕竟现在很多人写书,就是想借此来传播自己的思想的,特别是那些所谓的大儒。 所以,他们写出来的书,说难听点的,就是夹带私货。 尤其是那些写野史的,写出来的东西完完全全的都是夹带私货的。 就像徐祯卿的《翦胜野问》,就说大明开国名将徐达是被朱元璋给毒死的,还有那王文龙的《龙兴慈记》,徐达被朱元璋赐烧鹅而死,就是出自这。 满满的都是私货啊。 所以朱由校觉得自己也是完全可以学习那些文人,专门写几本小说,来抹黑自己想要打击的群体。 而且还能够,在里面加入自己的思想,比如忠君爱国、讲忠义等等。 想到这,朱由校转过头看向魏忠贤说道:“魏伴伴,汝听说过徐祯卿的《翦胜野闻》和王文龙的《龙兴慈记》吗?” 听到这话,魏忠贤露出沉思状,良久在开口道:“回皇爷,奴婢在进宫前听说过,是写关于我大明太祖时的事,其他的奴婢就不知道了。” 毕竟魏忠贤在进宫前,不过是一个市井上的小混混,怎么会对书籍感兴趣呢?除了偶尔去听听书,但是这两本书,一般的说书先生都不会讲,魏忠贤也不知道为什么。 “魏伴伴,这两本书里,竟然污蔑太祖皇帝毒害中山王,魏伴伴,汝说该如何?”朱由校问道。 污蔑太祖?魏忠贤快速的开口道:“皇爷,奴婢以为应当立马封禁这两本书!” “封禁?”朱由校闻言呵呵一笑,对着说道:“魏伴伴,汝应该知道,有些东西,封是封不净的,甚至是你越封,他还越流传。” “那皇爷以为,该如何?”魏忠贤问道。 朱由校闻言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自己想得出来,还用得着问你?开口道:“魏伴伴,汝得为朕分忧啊。” 魏忠贤闻言便知道朱由校的意思了,思索一番后,对着朱由校说道:“皇爷,奴婢以为应当从印刷这两本书的作坊中没收用来印刷这两本书的模板,让这两本书不能够在印刷。” “在命各地的官员们收缴市面上在售买的《翦胜野闻》和《龙兴慈记》” “接着,在想办法从百姓的手中收回已经售卖出去的翦胜野闻》和《龙兴慈记》。” “不过皇爷,只要能够停止印刷和售卖,奴婢觉得就能够将这两本书慢慢的封禁。” 魏忠贤顿了顿接着说道:“皇爷,奴婢觉得还是要让百姓们知晓这两书的内容都是不实,乃是胡编乱造后能为好,这样,百姓们就会将丢垃圾一样,将其遗弃。” 朱由校觉得魏忠贤的提议,是目前来说,比较好的一种方法了,虽说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还是会以此来黑太祖,但是只要百姓们都知道这些都是胡编乱造的不实信息后,这种论调,将来是没有生存空间的。 朱由校明白这些论调一开始普遍是在文人墨客中传播,慢慢的影响到了民间的普通百姓。 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太祖皇帝就像是残暴的象征,毕竟,自己这些在历朝历代里都是算是上的人的群体,在朱元璋眼里如同牛马一般。 “所以,刘伴伴汝的任务是很重的啊。”朱由校对着刘时敏说道:“这《大明演义》就是朕争夺舆论的第一步,必须要给朕做好了。” 不过也算不上第一步,之前朱由校建立宣传司,用石碑记载和邸报的方式来传播刘一燝和冯三元等人不法事迹,那才算第一步。 “奴婢定然不会辜负皇爷的期望。” “嗯。”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若是干好了,朕保证汝刘时敏的名字能够流芳百世。” 想一想将来初中生考试的卷子上出现一道《大明演义》的作者是谁? “奴婢谢皇爷!”接着,刘时敏下跪给朱由校磕了几个头。 而一旁的魏忠贤则是一脸羡慕的看向刘时敏,自己给皇爷干脏事的,多半会背负骂名。 当然,刘时敏想要流芳百世,那他写得《大明演义》要像《三国演义》这样成为名著才行,这样一来,文笔也就要好,但是朱由校并不担心文笔之类的问题,毕竟刘时敏进宫前就是出生在官宦家庭,在历史上他效仿司马迁在牢狱中写了一本《酌中志》,能力肯定是有的。 再加上,大明的内侍可不是什么文盲,内书堂的工作做得还是挺不错的。 况且朱由校也不介意用一个国家的力量去推广,毕竟这是朱由校用来夺取舆论的工具之一。 正文 第六十七章,如同被雷劈了的生员们 舆论的阵地,你不去占领,你的敌人就会去占领。 说起来,现在就有点像上面说的这样,主导民间舆论的都是些士绅文人,而不是朝廷和皇帝。 朱由校看向一脸羡慕样看着刘时敏的魏忠贤,开口道:“魏伴伴,朕知道汝在想些什么,放心吧,汝将来的名声不会太差的。” “不过,只要取决汝的事情干得怎么,干得好了,汝的名声是不会太差的。” “奴婢明白。”魏忠贤闻言脸色顿时一喜,皇爷说得没有错,只要把事情办好了,让世人们都知道自己搞得都是一些贪赃枉法的家伙,那么人们也不会骂自己残害忠良,而会拍手叫好! “魏伴伴,到时候许显纯回来后,汝去找他,锦衣卫的势力范围还是比较广的,东厂和锦衣卫要互相合作。”朱由校说道。 合作什么?当然还是关于民间舆论的事,毕竟这是一件大事,朱由校肯定不会单单依靠东厂这一个机构。 还有一点就是监督那些士绅和大地主之类的群体,看看到底是谁在民间煽动舆论,一个个的都给揪出来。 毕竟这些人是毫无节操的,只要朝廷要做出对他们不好的决议,他们会煽动舆论,诱导无知的平民百姓,并且跟皇帝说这是民意,来影响朝廷的决议。 然而,这些所谓的民意,代表着的是士绅、地主、大商人这些可以算是精英阶层的群体,而不是被称之为泥腿子的平民百姓。 这有反映出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那就是皇帝获知社会上信息的渠道是被朝堂上的文官们所掌控,告诉皇帝的,都是些想让皇帝知道的,所以,这就是设立锦衣卫和东厂的原因之一。 然后,皇帝就会背上亲信厂卫的骂名。 当然,现在是没有什么人敢像海瑞一样敢骂皇帝的,但是,他们会含沙射影的去诋毁皇帝,他们会把火力集中在厂卫等人的头上,并且通过他们对舆论的掌控,去影响普通的平民百姓。 先让百姓认为朝廷上都是些残害忠良的奸佞小人,然后将自己说成是为民请命、冰清玉洁的正人君子。 还会给一些普通的贫苦百姓灌输一种思想,那就是你们这些泥腿子的小日子之所以过得不好,就是因为朝堂上奸佞小人专政,残害了为民请命的忠良。 接着,朱由校再一次看向魏忠贤强调道:“魏伴伴,国子监到时候汝要派人关注起来,朕不想那些学子们被人煽动起来闹事。” 现在有些人会煽动舆论来裹胁所谓的民意,来逼朝廷更改决议,而国子监的那些学生就是很好煽动的对象,朱由校不想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才让魏忠贤关注起来。 “奴婢晓得。” ...... 此时,被朱由校下令要严格关注的国子监中,里面的生员学子一个个炸开了锅,大部分的生员们的情绪变得十分的激动。 这倒不是因为朱由校下令将刘一燝和冯三元等人剥皮填草的缘故,也不是朱由校下令抓了那么多人的缘故。 而是他们得到了一个如同晴天霹雳的消息,那就是恩科提前一年,还要考什么君子六艺。 恩科提前,对于大部分的人来说并不算什么,真正让他们情绪失控的是要考什么君子六艺。 之所以情绪失控,还是因为他们根本不会君子六艺,这东西早就被他们丢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恩科提前,还要考君子六艺,此次恩科,吾多半要落榜了。”有人失落的说道。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突然就这么定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有人很是疑惑,这恩科可是关乎社稷的大事,按理说这么重要的决定,难道不应该是在朝堂上讨论几日再做决定,怎么会突然决定要加入君子六艺? 君子六艺,他们读书的时候,也是了解过的,不过大部分的人都没有将其当成一会事,毕竟,有时间去写君子六艺,还不如把时间用来读一些士林中大儒的文章,谁知道突然说科举要考了?他们不把君子六艺当一回事,还不是因为恩科不考吗? “就是啊,君子六艺中,除了礼、书咱们还懂得,其他咱们根本不会啊,特别是那‘御’,难道还要咱们将来去当车夫不成?真是有辱斯文!”有人抱怨道。 “不是驾车,说是改成了骑。”有人解释道。 “有什么区别?不也是斯文扫地?” “对啊,还有那个射,咱们是读书人,又不是武夫,学习骑射干什么啊?” 现在的学子们基本上是连拉动弓弦都比较困难,更不用说是将箭矢射出去精准的命中目标了。 “是啊,咱们身为读书人只要学好圣人教化就好了,搞那些多余的东西干什么啊?” 在他们看来,善骑射,这不是选拔武进士内容吗?这样一来,自己更那些武夫们有什么区别吗? 见到喋喋不休抱怨的众人,有人悠悠的开口道:“汝等是不知道这君子六艺是孔圣人所提倡吗?这就是圣人的教化啊。” 众人听后,顿时觉得头大,现在的读书人总喜欢自谕为圣人门生,身为圣人的门生总不能不听圣人的教化吧。 “而且,当今天子也说了会君子六艺的人,才能算作是真正的君子。” 众人听后,皆是陷入了沉默,良久,才有人慢慢开口道:“那吾等该如何?” “还能如何?只有趁着恩科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赶紧练习了。” 众人闻言皆是叹了一口气,现在来看,只能如此了。 “不过,有一点对吾等是有利的,那就是吾等是第一批等到要考君子六艺的学子了,吾等比其他地方的学子相比,咱们是有更多的时间去练习君子六艺的!” “科举要加入君子六艺的这个消息,想要传到江南等地,是需要时间的,而且,江南等地的学子要进京赶考,肯定会有很多时间花在赶.路上。 “咱们可以说比他们多出了一大笔的时间来练习君子六艺。” 毕竟大明现在的学子们都差不多,君子六艺都不会,特别是江南这些地方, “所以,将来的科举都将是以君子六艺为主吗?” “不不。”有人说道:“还是要写文章的,陛下说了,君子六艺考核优越者,优先授官!若是君子六艺考核,特别是骑射不过关的,只要文章写得好,榜上还是可以有名,但是,功名和官职,要接受君子六艺的训练后,考核通过才能授予。” 听了这话,大部分的学子们都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啊,那么就是说,大伙都不用因为不善君子六艺而落榜了,只要自己文章写的好,完全可以等到之后接受训练啊。 自己苦读数十年,不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获得功名,踏入仕途吗? 不过之后,自己是要吃些苦头了。 “方首辅说了,今后咱们国子监也要教授君子六艺。” 听到这话,一些寒门子弟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可是,这骑马和射箭,咱们要去哪里练习?不会是在这国子监吧?” “当然不是,按照方首辅的说法,是去京营。” 国子监里可没有空余的场地来跑马,射箭。 正文 第六十八章,用《大学初义》来恶心人 “是不是之后恩科结束后,那些六艺不合格者,也是去京营练习吗?” “朝廷会给咱们提供马匹和弓箭来给咱们的练习吗?” “还是说要自己准备马匹和弓箭,以及场地?”一些来自于普通家庭的生员问道。 “当然是朝廷提供了,这是方首辅的决定。” 听到是方从哲的决定,有人小声嘀咕着:“看来这方从哲还是会干些好事的啊,也不是那么讨厌啊。” 不过在场的大部分的普通学子们,知道朝廷会提供场所等,让他们学习,心中也是松了一口气。 他们不怕吃苦,他们都是来自一些普通的家庭,通过自己的苦读,获得了来国子监学习的资格,他们家里供他们读书已是不易,如果在来个君子六艺,那只会让他们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 就拿骑马这一样来说,现在大明的马价,一匹马的价格都能抵上一个甚至是多个普通家庭一年所需的银子了,而且马买回来还要好生的伺候着,这将会是一笔持续的不小开支。 而现在,朝廷提供一切,那么这些费用他们就剩下来了。 ...... 而此时,朱由校也是得到了国子监的情况。 不过不是从魏忠贤那得来的,而是从内阁首辅方从哲口中得知的。 “启禀陛下,微臣已经和兵部尚书徐光启商量过了,让国子监的生员们,去京营学习骑射。” 朱由校闻言看了下方的方从哲一眼,笑道:“方爱卿,汝这个这个决定,朕觉得不错。” “之前是朕疏忽了,只要求在科举加入君子六艺,一些方面的事情确实没有安排妥当。” “为陛下分忧,是微臣的职责。”方从哲恭恭敬敬的回道。 朱由校觉得像现在方从哲这样大臣,是每个皇帝都喜欢的,不会跟皇帝唱反调,还会完善皇帝所下旨意中的纰漏,并且还会告知皇帝。 “不过方爱卿,汝知不知道原四川佥事张世则呈上的《大学初义》吗?”朱由校问道。 “回陛下,微臣知道,当初四川佥事张世则呈上的《大学初义》想让朝廷批准发行天下,不过那高攀龙以其诋毁程、朱之学,上疏神宗皇帝,驳其荒谬,使得张世则的《大学初义》没能发行天下。” 看看,张世则的《大学初义》只因为抵程、朱章句,就被搞攀龙称之为荒谬,这是将程朱理学是为真理,连一点不同的声音动容不下了。 “方爱卿,汝说朕欲将此书颁行天下,会如何?” 方从哲立马说道:“陛下,此书颁行天下,定会迎来诸多士人的抵制和反对!” 毕竟,程、朱理学盛行长久,这个社会上很多都是程、朱理学的拥护者,不仅是在社会上,在这朝堂上也是如此,就像高攀龙一般。 “朕明白了,退下吧。”朱由校听后淡淡开口道。 “微臣告退。”方从哲行了一礼,慢慢的退出大殿,心中不由的开始思索着陛下为何要提起张世则的《大学初义》。 等到方从哲走远了,朱由校叫了一声旁边的刘时敏。 “刘伴伴,之前四川佥事张世则呈上来的《大学初义》宫中有保存吗?” “奴婢想应该有存着的吧。”刘时敏想了想,开口道:“奴婢待会让人去找找。” “嗯。”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到时候,汝就命人将这书颁行天下!” “奴婢知道了。” 朱由校要将这有“诋毁”程、朱之学的图书颁行天下,就是想好好的恶心高攀龙这些东林诸公。 你要说朱由校懂得张世泽的《大学初义》写了什么,那朱由校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张世则的《大学初义》没给程、朱理学讲好话。 朱由校可以想象到,那些所谓的衮衮诸公,发现市面上出售《大学初义》后的表情了。 这《大学初义》诋毁程、朱章句,也就是再说程、朱对于古籍的分析和注释是不对的。 而张世泽当初上呈《大学初义》之所以会引起高攀龙等人的反对,他们是在维护程、朱理学吗?不,他们在维护的是自己的利益。 朱由校明白任何一个思想都是有精华和糟粕的,特别是一个传世很久的思想,可能一开始,一个个思想刚刚提出的时候,是精华居多,可是架不住后人对其真实含义的曲解和篡改啊,以及固步自封啊。 很多思想,就比如这程、朱理学,可以说现在是完全变成了对文人士绅这个阶层的服务工具。 所以,这高攀龙等人才会毫不犹豫的抵制张世则的《大学初义》,不仅如此,这高攀龙还写过书来抵制王明阳的心学。 在朱由校看来,这一群家伙张嘴闭嘴仁义道德,什么圣人有言,圣人怎么怎么样的,而实际上干尽龌龊之事。 “刘伴伴,到时候找出来,就命人印刷,颁布天下,到时候再让东厂和锦衣卫,参与传播。”朱由校说道:“若是宫中没有,就派人去找张世则的家人,朕相信,他家中肯定是有的。” 朱由校不希望大明朝只有程。朱理学这一种思想,他比较希望的是能够像先秦时期那样,百家争鸣。 这样总比将一种学术思想是为真理好。 这传播张世则的《大学初义》,究其根本,不是因为他这书写的有多少,还是因为其书中所讲,和目前主流的程、朱理学有很大的不同,这是另一种声音! 不过大明目前还有一种思想比较流行,那就是王阳明的‘心学’。 这王阳明在后世,有人将他比作和孔夫子一样的圣人,可见其的学问厉害之处。 虽然朱由校不是很懂古人们学问中的意思,废话,要是朱由校能够将古人的思想学问都能弄懂,那他就是牛人一个了,虽说如此,但朱由校还是了解过一点的,毕竟后世信息是十分的发达。 相较于程、朱理学,朱由校还是比较喜欢王阳明的心学,朱由校认为身为皇帝的自己,可以去好好推广王阳明的心学。 这王阳明提出的心学,在大明朝虽然有较多的拥护者,但是,在王阳明离世后,其创的心学深受打压,像是心学的泰州学派的李贽,就是被人诬告下狱,自刎与狱中。 但是即便如此,王阳明的心学,在大明社会中还是占据了一席之地,这有表明了,有些东西,是禁不住的! 朱由校知道这个李贽是一个人才,到了后世七四年的批孔运动中,李贽被当作尊法反儒的英雄,加以推崇,其著作被归为“法家”。 正文 第六十九章,平反李贽 说实在话,朱由校当初一开始知道李贽时,还以为他是后世穿越来的,因为他的一些主张,和这个时代的主流思想放在一起,显得十分的格格不入。 他以孔孟传统的儒学的“异端”自居,在这个知识阶层独奉儒家程朱理学为权威的情况下,贬斥程朱理学是伪道学。 并指出现在的道学家是伪君子,称他们是“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认为仁义道德不过是他们用来掩盖卑鄙龌龊的假面具。 而且都是一些口是心非,言行不一的伪君子!,反倒不如市井小夫和力田作者实实在在,干啥说啥。 李贽可以说是将大明如今的知识阶层都给批判了遍,骂他们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上是凭借自身的学问,来为自己谋取高官利禄。 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就是为了高官利禄。 不仅如此,他还对着那个被读书人称之为圣人的孔夫子输出,他认为不能“以孔子之是非为是非”,并对儒家经典表示轻蔑,认为这更本不是什么圣人之言,是被后人吹捧为到如今的高度的,更本不能当做是万年不变的真理。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物,是诞生在一个将孔孟之学和儒家视为金科玉律的时代。 李贽甚至用戏谑嘲讽的笔调贬低被誉为是“大成至圣先师”的孔圣人,认为孔子孔子并非是圣人,孔子没什么了不起的,人人都是圣人,没有必要一定要去学习孔子。 他的学说对传统思想造成了很大的冲击。 所以,李贽则是被一些保守势力视为“异端”、“邪说”,被群起围攻,而李贽这是旗帜鲜明的宣称自己的著作就是离经叛道之作。 在这个尊孔子尊到可以说是有点病态的时代,批判孔圣人,朱由校不得不说,李贽真乃牛人也。 相较于其他的学说,朱由校还是比较喜欢李贽的思想,怎么说呢?多半是因为李贽的所提倡的思想观念比较符合后人的思想观念。 他认为社会上根本不存在高下贵贱,认为老百姓并不低下,有其值得尊贵的地方,侯王贵族并不高贵,也有其卑贱的地方。 这一点朱由校是深感认同,毕竟劳动人民是最光荣的。 “刘伴伴,当初逮捕李贽用的是什么罪名?”朱由校对着身边的刘时敏问了一句。 “李贽、”刘时敏闻言一愣,开口道:“皇爷说的是泰州学派那个贬低孔子的李贽吗?” “正是。” “奴婢记得当初是礼部给事中张问达弹劾李贽,最终以“敢倡乱道,惑世诬民”的罪名将其逮捕入狱。” 接着,刘时敏给朱由校讲解了一些张问达弹劾李贽的内容,说李贽的《藏书》《焚书》等作品“流行海内,惑乱民心”,还指责李贽以吕不韦、李园为智谋,以李斯为才力,以司马光论桑弘羊欺武帝为可笑,以秦始皇为千古一帝。 听了刘时敏所说,朱由校叫过一名小太监道:“汝去告诉方从哲,朕要给李贽平反,并且其著作能够重新颁行天下,让其看着办吧。” “奴婢遵旨。”小太监领命离去。 朱由校给李贽平反,这就代表着,朝廷承认李贽的思想学说并不是蛊惑世人的乱言。 毫无疑问,对于现在占据大明社会的程朱理学来说,李贽的思想是十分进步的,而现在的大明朝是需要一种进步思想的,在朱由校这个后世穿越而来的人看来,李贽所提倡的思想就是不错的。 或者说是以李贽为代表的心学泰州学派。 至于说,以李贽为代表的泰州学派的思想将来会不会动摇皇权的统治,朱由校并不在意,这世上哪里会有永存的皇朝?封建社会将来必定是会扫进垃圾堆中的,这一点朱由校看得很开,不过将来江山社稷交到一些思想进步的人士手里,也比被那些野蛮的,固步自封,目光短浅的家伙夺取好, 况且,李贽也不是直接说是要废去君王,他提倡的一个观念就是“天之立君,本以为民。”意思就是上天之所以设立君主,是为了民,作为君主要爱戴百姓。 这样一来,将来的大明皇帝如果控制不了朝政,还可以搞君主立宪吗。 再说了,朱由校也不会去除儒学,儒学也是有些优点的,朱由校想要做的就是去其槽粕,取其精华。 像以前的儒士,都是能够出将入相的,孔夫子要是见到儒家子弟的现状,多半会气得活过来。 就在朱由校思索着的时候,有内侍来报:“皇爷,徐尚书求见。” “宣。” 徐光启便走进大殿,对着朱由校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徐爱卿,有何事吗?”朱由校问道。 “陛下,微臣来汇报格物院和其下辖学院的筹备工作的。”徐光启说完,取出一份题本,由一旁的内侍交给朱由校。 朱由校打开一看,好多的人名啊,什么李之藻、王徵、李天经、杨廷筠,还有什么龙华民、邓玉函、罗雅谷、傅泛际、汤若望等等。 “徐爱卿,这龙华民、邓玉函、罗雅谷、傅泛际何许人也?”朱由校问道,这汤若望朱由校是知道的,就是传教士,其他的倒是不知道了。 “回陛下,这些人都和利玛窦一样,是在我大明的传教士!除了龙华民,其他几人都是在万历四十七年,也就是去年来到我大明的。” “而龙华民则是在万历二十五年来到我大明,三十七年到北京,三十八年接任利玛窦担任那什么耶稣会会长。”徐光启对朱由校解答道。 “这样啊,徐爱卿是想让他们来格物院吗?” “正是。”徐光启答道:“陛下之前说,可以任用传教士,微臣才列出了这一份名单。” “朕准了。” 听到朱由校准了,徐光启再一次开口道:“陛下,说起来,这龙华民之前还闹出过不小的事情。” “哦?何事?”朱由校好奇的问道。 “这龙华民之前经常在山东境内活动,他将祀孔祭祖视为迷信,不许教徒们参加,而利玛窦则认为祀孔祭祖这是我大明,明的优良习俗,这在传教士和教徒们激起了强烈的讨论。” 迷信?那什么教廷,耶稣不也是迷信吗?朱由校在心中吐槽道。 不过,很快,朱由校一脸郑重的看向徐光启说道:“徐爱卿,汝要知道一点,朕之所以任用这些传教士,是看重他们脑子中的学术。” “而不是什么天主教、上帝、耶稣,这种东西朕不感兴趣。” “朕最看重的是学术和技术!是他们对于事物的研究理论,这些才是我大明需要的!” “微臣明白。”这一点徐光启还是明白的,比起宗教,大明不虚任何一个国家。 自己加入天主教,也不是对着个宗教感兴趣,而是为了能够方面学习西学。 说起来朱由校是不担心天主教能够在大明成气候,毕竟大明现在有发展了千年的道教和佛教,完全能够与之抗衡, 而且,国人的宗教信仰是偏向实用主义的,就是什么有用信什么,需要哪个信哪个,灵就拜,不灵就拜拜。 还有都说闲时不烧香,临时抱佛脚,这也是一种国人独有的表现,想让国人信你?那你得国人好处啊,真有好处,等到需要了,在来拜拜你。 “对了,徐爱卿,关于京营的整顿和勋贵子弟们的训练进行的如何了?”说完格物院的事宜,朱由校又问了徐光启京营和勋贵世子们的情况。 “陛下,微臣将训练的事宜告知英国公,现在京营那里由英国公管着,那些士卒和世子们训练倒也认真,微臣只要指点一番就行了。”徐光启回答道。 正文 第七十章,老爷,官军打进来了! “徐爱卿,方从哲之前提议,让国子监的生员们去京营练习君子六艺中的骑和射,还要麻烦爱卿操心一下了。” “君子六艺中的骑射?” “哦,朕将“御”改为了“骑”,毕竟我大明现在没有像当初那样的战车了。”朱由校说道、 “微臣明白。”徐光启回答道。不过徐光启内心却想着,这方从哲竟然还会为朝廷着想的?徐光启对于方从哲的感官并不好,因为方从哲是浙党领袖,而他老师的好友李贽,就是被前浙党领袖沈一贯命张问达陷害入狱的。 “还有,朕要在明年的恩科中,加入一些农学,徐爱卿汝了解农学,到时候恩科中关于农学的出题,就由爱卿出吧。”朱由校接着说了一句。 徐光启闻言,也没有什么异议。 “务农讲武,不可偏废,朕也不需要他们能够像中山王那样通晓兵事,只要不弱不禁风就行,但是,不能不知农事,农事乃大明的国之根本啊。” 徐光启听了朱由校的话,内心微微有些惊讶,他之所以惊讶不是朱由校如此看重农事,因为任何一名帝皇都知道农业对于一个国家的重要性,让徐光启惊讶的是朱由校开头所说的“务农讲武,不可偏废”。 这是李贽的提出的观念啊,因为徐光启的老师焦竑和李贽一样也是泰州学派,而且自己的老师焦竑与李贽的关系匪浅,所以对于李贽的著作徐光启也是熟读过的,自然知道这是李贽的观点。 但是李贽本人过于激进导致被人批判成离经叛道,最终被朝廷下狱了。 见到徐光启有些惊讶的面孔,朱由校有些疑惑的开口道:“徐爱卿,有什么事吗?” “陛下,您之前所说的,是李贽的观点啊。”徐光启有些纠结的开口:“而李贽则是被朝廷给下狱了啊。” “朕知道是李贽的观点,对于李贽一些的观点,朕深感认同,所以朕就给其平反了,不过徐爱卿,朕没有想到汝还对李贽的思想也有所了解啊。”朱由校对着徐光启说道。 听到朱由校个李贽平了反,徐光启内心一喜,但还是脸色平静的对朱由校拱手说道:“回陛下,微臣的老师焦竑和李贽是好友,微臣受其影响,去读过一些李贽的著作。” 难怪徐光启和那些腐儒们不一样,原来是接受过李贽的思想的啊。 “那么徐爱卿,汝应该了解李贽的思想吧?给朕好好的讲解一番吧。” ...... 就在朱由校和徐光启讨论李贽思想学问的时候,在宣府附近有一队人马正在行军。 “许佥事,咱们不进宣府城吗?”队伍中的刘忠对着身边的许显纯说道。 “刘公公,咱们锦衣卫的人已经探明清楚了,那八大晋商的本家都在那个张家口堡,范三拔那小子没有说谎。”许显纯对着身边的刘忠说道。 “还有陛下将腾骧两卫调给咱们,就是怕宣府等地的官员与八大晋商有所勾结,所以某以为,咱们不用去宣府,直接去张家口堡为好,去了宣府,难免会打草惊蛇。” 许显纯知道自己眼前的这名太监是代表着皇帝,所以表现的还是比较恭敬的。 “咱家明白,不过这张家口堡?”刘忠的眉头微皱:“咱家记得,这张家口堡可是一座军城啊。” “嗯。”许显纯点了点头,说道:“这张家口堡,建议我大明宣德四年,本来是长城防线上重要驻军城堡,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张家口堡的军事功能被商业功能给取代了,听说这张家口堡里的票号和商号,可是比京师还多呢。” “这一年的贸易额,差不多都有好几百万,甚至是上千万呢!” “是吗?这么多?难怪皇爷要让咱们接手晋商的产业呢。”刘忠感慨了一句,接着看向许显纯说道:“皇爷可是交代了,之后咱们是要接管晋商们的产业的,接管这些产业的人手准备好了吗?” “刘公公,某人为这些产业的管理还是照旧为好。” “此话怎讲?”刘忠眉头微蹙。 “刘公公,晋商的产业遍布整个山西,就连外地都有涉及,咱们去哪里找那么多管理者呢?”许显纯摇头道。 “况且,咱们重新找来的人,不一定能够快速的上手,将这些产业重新妥善的经营起来,这会给陛下带来损失的。” “那汝的意思是?”刘忠认真的听了起来。 “咱们只要将其中与晋商本家沾亲带故的人抓了,其他的照旧,只要派一些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将他们监视起来,以免他们不配合搞乱。”许显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咱们还可以将那些管理被抓的产业,交给愿意和咱们合作的人打理。” “就是说只要那八大晋商名下产业的掌柜,没有和八大晋商有血缘关系的,咱们都可以留下,甚至可以提拔他们,这样一来,他们就会感觉,他们不过是换了一个大掌柜的,一个能够给他们带来好处的大掌柜的。” 刘忠听后,思索了一番,觉得许显纯说的有些道理,这样一来,就是说这社会上的一切照旧,只是没了晋商八大家的人,但是他们的产业还在,该做买卖做买卖,工人该上班上班,只不过是换了一个管事的。 可以降低在社会上的影响力,省得引起社会动荡。 而且,将那些与晋商亲属们抓了,所留下的管理空缺,完全可以让在他们的手底下干活的‘外人’接任,刘忠觉得肯定是能够得到他们的拥戴的。 毕竟那些产业的最主要的岗位,肯定是有八大晋商的亲族担任的,至于那些在他们产业里干活的外人,肯定是会被边缘化的,但是这一些人有一点是不错的,那就是多半对所属行业内的一些事务是了解的,毕竟一般的事情多半是教给他们去办的。 就像自己和皇爷一样,皇爷决定事务,然后自己这些宦官们去干。 “到时候就按汝所言办。”刘忠认为许显纯的提议不错,开口道:“这些产业都是皇爷的了,咱们可不能给皇爷带来损失。” “这是自然。”许显纯点头道。 “那么对八大晋商名下的产业,汝都掌握住了?”刘忠对许显纯问道。 “这是自然,某已经从范三拔的口中搞出来了,已经派出缇骑,把他们最主要的产业都监视起来了。” 说着,许显纯不由的嗤笑一声:“不得不说,那个范三拔真是配合啊,基本上是问什么说什么,就连他老爹有几个小妾,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嘿嘿。”刘忠闻言也是轻笑一声:“汝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能不说吗?” 接着,刘忠对着许显纯开口道:“许佥事,咱们现在距离张家口堡,还有多少距离了?” 许显纯闻言,叫来一旁的锦衣卫,取来地图,细细看了一会儿,说道:“某看,应该快到了。” 刘忠听到快到了后,说道:“许佥事,以咱家看,咱们还是加快速度,去张家口堡,将八大晋商的主家给抄了!” “某明白了!”接着,许显纯叫来一名军士,对其下了快速行军的命令:“让骑卒们都把甲披上!” 并嘱咐道:“告诉军士们,等抄了晋商,人人都有赏钱!” 顿时间,整只军队行军的速度快速的提高,浩浩荡荡的向着张家口堡进发。 ...... 张家口堡,范家。 此时的范家家主,大汉奸范永斗还不知道有一支军队,正在前来抄自己家的路上。 现在的范永斗正在对着自己的管家发着牢骚:“京城情况到底怎么样了?三拔那孩子事情到底办妥了没有?怎么那该死的熊廷弼还担任这辽东经略?” “老爷,您别着急,这京城中的水浑着呢,少爷一时半会儿解决不了,倒也是正常的。”管家安慰道,毕竟京中的都是一些达官显贵,什么人都有,要是一个不小心,那就会是粉身碎骨啊。 “他不是说他认识东林党中那个汪文言吗?那个汪文言在东林党中不是很有分量的吗?怎么现在还没有解决事情?” “你待会派人去京城中打探一下情况,辽东今年发生了天灾,本来因为战争导致辽东当地的收成一直不好,现在又出了天灾,如果粮食送不过去,建州女真的日子真就过不下去了。” “如果建州女真被朝廷灭了,咱们还怎么赚银子啊?”范永斗一脸的懊恼。 “朝廷为什么要让熊廷弼来担任辽东经略,来妨碍咱们赚钱?” 在嘉靖年间,这座张家口堡曾经被蒙古人攻陷过,晋商们的资产是被洗劫了一番,现在的晋商之所以能够重新崛起,就是依靠这地理优势,向草原上的部落走私。 自从建州女真崛起后,建州女真就成了他们最大走私的对象。 而现在,因为熊廷弼的缘故,这生意是做不起来了。 看着自己眼前的范永斗,管家开口道:“老爷,这京城中没有消息,但是南边有好消息啊。” “哦?什么好消息?”范永斗焦急的问道。 “江南有商贾愿意跟咱们合作了。” “真的?”范永斗有些激动的问道。 “真的啊。”管家点头确认,有些疑惑的看向范永斗道:“老爷,咱们去和江南的商贾合作干嘛?咱们距离江南那么远啊。” “笨!”范永斗对着管家翻了翻白眼,说道:“你应该知道,咱们这些地方接连好几年粮食收成都不好,而江南就不一样了,粮食产量充足,和江南的商贾合作,咱们可以将更多粮食送往辽东。” “而且,吾知道,江南等地海上走私贸易很繁荣,咱们可以借助其从海上将粮食送往辽东,给予建州女真!” “现在熊廷弼这该死的家伙,对着建州女真们严防死守,使得咱们的物资不能送到建州女真的手上,现在有江南的商贾的帮助,咱们就能绕过熊廷弼的封锁,从海上登入辽东,将物资交到建州女真的手上!” ...... 此时,张家口堡城墙上,一名士卒看了眼远方,推了推身边的同伴道:“诶,好像有队伍来了。” 身边的一名军士,听后像远方看了一样说道:“不就是一支商队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过了一会儿,一开始出声的那名军士又是连忙的出声道:“不是商队!是军队!” “什么?”身边的士卒闻言,连忙开口:“是蒙古人吗?” 并且抬头望向远方。 “不,不是,是咱们大明的军队。”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上面绣着“腾骧左卫”四个大字的大纛已是清晰可见。 “虚惊一场,是咱们大明的军队。”两名士卒们都是松了一口气,心中提起的石头,也是缓缓的放下。 “去通知将军,有一支军队来了!” 不过很快,令他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在腾骧左卫的大纛旗,距离张家口堡越来越近的时候,有一支数百人组成的缇骑,向着张家古堡冲来。 一边飞奔,一边狂喊着:“锦衣卫奉旨办案!闲杂人等退避!” 听到锦衣卫办案,一些正在出入的商队和百姓,连忙退到一边,将路让了出来,毕竟锦衣卫的凶名,在大明朝何人不知? “锦衣卫?”城墙上的士卒闻言也是一哆嗦。 很快,由百人组成的锦衣卫缇骑,很快便冲进了城中,并翻身下马,拔出腰刀,将城门口给控制了起来。 而守在城门下方的士卒,见到一群身穿皮甲,手持腰刀的锦衣卫,很识趣的放下手中的军器,乖乖的站到了一边。 不远处的许显纯见到自己手底下的锦衣卫轻松的控制住了城门便下令道:“左卫随某进张家口堡!右卫包围张家口堡,不许放走一人!” “干好了大家都有赏钱拿!” 张家口堡中的一名总旗官,得到消息后匆匆刚来,看见一群披甲持刀的锦衣卫,连忙上前套近乎:“不知上差前来,所谓何事啊?” 而那些锦衣卫倒也不理他,直接上前将那名总旗官与其随行人员擒住了。 就在锦衣卫擒住那名总旗官后,一群身披鱼鳞甲,头戴朱漆勇字盔,手持长柄刀的军士鱼贯而入。 他们分工明确,一队队腾骧左卫的士卒,在各自锦衣卫的带领下,前往张家口堡中的各个商号和票号。 而范永斗对此毫不知情。 “老爷,您放心吧,这熊廷弼在朝中得罪的人很多,迟早会从辽东经略这个位置上下来的!” “真希望熊廷弼能够早点从辽东经略的位置上滚下来!这样咱们也就不用费劲的去个江南的那些家伙合作了!” 就在这时,范永斗的耳边响起了一名仆人的嚎叫声: “老爷,不好了官军打进来了!” 正文 第七十一章,抄家! “什么叫官军打进来了?”看着慌慌张张跑到自己身前的家仆,范永斗有些懵逼。 “老爷,刚刚出去办事时,看到看到一大群官兵在查封咱们的产业,小的就赶紧跑回来告知老爷了。” 闻言,范从哲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不可能,自己不是每年都花银子将本地的军政官员都打点过了,怎么突然出现一群官兵来查封自家的产业? “你看清楚那些官军的装扮了吗?”范永斗说话的语气有些急切。 “都身穿着鱼鳞甲胄,,而且甲胄的底色都是比较鲜艳的,戴着的头盔还是红色的,上面还有勇字,跟宣府里官军的装扮区别很大。” 听了家仆的话,范永斗暗道一声不好,范永斗还是有一点见识的,他明白这是皇帝的亲军,皇帝将自己的亲军派来查抄自家的家产,联想道自己儿子前往京师后了无音讯,他已经明白了自己向走私建州女真的事情是败露了。 范永斗竟接着对着管家嘱咐道:“赶紧紧闭大门!把府中的家丁都组织起来。” “养了他们这么多年,到了该他们出力的时候。”接着看向之前冲进来的家仆开口道: “你现在赶快去给吾取一件布衣来!”说着,范永斗便开始动手脱去自己身上的华服。 “小的明白。”说完,那名家仆便立马行动起来。 范永斗拖到一半,见到还愣在原地的管家等人,范永斗连忙呵斥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范永斗现在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靠着自己府中的家丁抗击官军,来造成混乱,范永斗认为,凭借他对张家口堡的地形是十分的熟悉,他是完全能够逃走的,到时候凭借他在整个山西官场的人脉完全能够改头换面重新做人。 这一些,可是他每年用真金白银换来的。 而那范府的管家很快便手持一柄腰刀,带着一群手持器械的家仆刚刚来到大门前,就见一群身披甲胄,手持长刀的官军冲了进来。 冲进范府的官军见到手持器械的家仆,眼神顿时间变得炽热,脸上流露出不明所以的笑意。 就在双方对峙时,许显纯带着锦衣卫走了进来,见到一群手持武器的家奴,大声喊道:“放下武器者,免死!” 那管家听了许显纯的话,在看了一眼官军那炽热的眼神,在看其身上因为阳光的照射而闪闪发光的甲胄,在看看手上明晃晃的长刀,咽了一口唾沫,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刀丢到地上,跪倒在地。 靠自己以及身后的一群家仆,去对抗身披甲胄的官军,明显是在开玩笑的,自己身后的家奴,欺负欺负普通百姓还行。 他身后的家仆见状,也是有样学样的将手中的武器扔在一旁,对抗官军?拜托,他们也不是傻子,就拿着几把武器就想对抗身披铠甲的官军?开什么玩笑,这简直是以卵击石!而且,以武力对抗官军,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再说了,这管事的都跪了,自己干什么还要去对抗官军? 许显纯见到瞬间跪到在地的众人,心中嘀咕道:“到底不过是一群家仆,不是将门的家丁啊。” 说实话,如果是将门的家丁,那么现在肯定会有一场恶斗,毕竟现在支撑大明军队战斗力的,就是那些将领们的家丁。 接着,许显纯对着跪在地上的众人喊道:“你们有谁知道范永斗在何处?” “草民知道,草民知道!草民知道那范永斗在哪里!!”这时,那名管家闻言连忙对着许显纯开口道。 “草民是这范府的管家!草民对范府很了解!” “那么就带路吧!”许显纯上下打量了管家一眼,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对其下令。 “草民明白,上官跟草民来。” 许显纯带着一众锦衣卫与士卒跟着那名管家,向着范永斗的所在地走去。 此时的范永斗已经换上了一身布衣,从一半的家仆手中去过几张银票和一些碎银,放入怀中。 现在就等着自己的家仆们跟官军交上手,自己就能趁乱溜走! 范永斗对自己家的家仆还是有点信心的,毕竟自己这府中除了刀枪以外,还有不少的箭弩,完全能够抵挡官军一阵子了。 可是就当范永斗走出房门,他的心就仿佛是跌入了海底。 只见一群手持腰刀的锦衣卫和士卒出现在他的眼前。 官军怎么这么快出现在自己眼前呢?他花了一大笔银子养的家仆呢?怎么没有抵抗官军? “你就是范家家主范永斗?”许显纯看着眼前的范永斗,冷冷的开口。 “上官,他就是范家主范永斗!”这时,那名管家凑到许显纯的身边说道。 范永斗见状,顿时间明白官军为何会这么快便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明明凭借府中库房的里的箭弩,完全可以抵挡官军一阵时间啊,原来是跟随自己多年的管家竟然背叛了自己! 接着,许显纯挥了挥手,道:“带范三拔!” 很快,范三拔便被几名锦衣卫带来过来。 许显纯见范三拔被带来上来,便指着一身布衣的范永斗道:“这是你的父亲吧。” 范永斗见到自己儿子像一条死狗一样带了过来,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知道,自己这个范家是完了。 范三拔抬头,看向前方,虽然范永斗此时换了一身布衣,范三拔还是一脸认出眼前的人就是自己的夫亲,点了点头:“就是罪民的父亲!” 得到范三拔的肯定,许显纯对着北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道:“圣谕:范家通敌卖国、走私军械粮草,勾结奸佞陷害朝廷大臣,罪不容诛!特命锦衣卫将范家全体押送京师,凌迟处死!” “一切家产全部充公!” 许显纯话刚刚说完,就见范永斗的嘴角流出一丝猩红的鲜血。 “不好!”许显纯见状连忙上前,撬开范永斗的嘴巴,发现其已经咬舌自尽了,许显纯顿时有些慌了,陛下的命令是将范永斗带入京师凌迟的,而现在范永斗竟然咬舌自尽了,许显纯觉得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离自己远去了。 “他奶奶的。”许显纯暗骂一声,将范永斗的尸体扔在地上,拔出腰刀恶狠狠的朝范永斗的尸体上砍了几道泄愤。 “哎呦,许佥事何故发如此大火啊。”这时候,刘忠来到了此处。 “刘公公,范永斗这个老小子竟然咬舌自尽了!”许显纯指着范永斗的尸体就气不打一处来。 “哦,这老东西死就死了,何必如此动怒啊?”刘忠随意的说道,似乎范永斗的死是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是陛下说要将其带回京城凌迟处死啊,他现在咬舌自尽了,怎么对陛下交代啊!” “这范永斗虽然死了,但是他的儿子还在啊。”刘忠指了指被锦衣卫如同死狗一般架着的范三拔说道: “还有皇爷仁厚,咱家想来许佥事只要跟皇爷阐明情况,皇爷是不会为难许佥事的。” 刘忠似乎是明白了许显纯心中的所想,开口道:“许佥事,皇爷最看重的,不过是晋商的家产摆了,只要许佥事汝将八大晋商的家产一分不少的送入京城中,咱家保证皇爷还是会让汝掌锦衣卫的。” “此话当真?”许显纯有些怀疑。 “这是自然,这范永斗在皇爷眼里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皇爷之所以要把他们都押到京师凌迟,无外乎是以此来告诫天下人,这就是通敌卖国的下场!” “况且,这范永斗死了,但是他的儿子和亲人还在啊。”刘忠说道。 “那好吧。”许显纯点了点头,将范府的管家叫了过来。 “你既然是这范府的管家,那么对范府财物的存放在什么地方,应该知道吧?” “回上官的话,草民知道!” 接着,许显纯叫过来一名锦衣卫,对着那名管家说道:“你就带锦衣卫去范家财物的存放地,刚好了,本官饶你一命!” “草民明白!草民明白!”那名管家连连点头。 “下去吧。”许显纯挥了挥手。 接着,许显纯有叫过来一群人,说道:“将这范府的一切都查抄!包括瓷器、书籍、家具一切事物!这些东西现在都是陛下的了!” “再把范府的家眷都抓起来集中管理!” “明白!”众人喊道。 很快范府中便传出了女眷们的尖叫声。 之间几名锦衣卫粗鲁的将女眷们身上所佩戴的首饰摘下。 “喂喂,别太粗鲁了!她们身上穿的衣裳很名贵的!弄破了可不好!”有一名锦衣卫制止道。 “这倒也是!” 一名名锦衣卫和军士们,井然有序的往外搬范府中的瓷器和名贵的家具。 “刘公个,某是真的不知道,陛下要这些当摆设的瓷器干嘛,”许显纯有些抱怨道。按照以往锦衣卫抄家,这些瓷器一般都是直接刷掉的!要不然这些易碎的家伙很影响抄家的效率的。 “这汝就不懂了吧,这一个品质优良的瓷器,工艺复杂,成品率极低,所以很名贵,毕竟物以稀为贵啊。”刘忠给许显纯解答道。 “还有按照皇爷的说法是,这些东西将来就是文物了,自然是要妥善保管了。” 就在刘忠和许显纯交谈之际,已经有几名士卒扛着大大小小的箱子来到了许显纯和刘忠二人面前。 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箱子,许显纯对着士卒们开口道:“都打开看看。” “遵命!”接着士卒们将眼前的箱子都打开。 打开后,映入眼帘的便是白花花的银子。 许显纯和刘忠,包括在场的所有人,都咽了一口唾沫,这是他们见到最多的银子。 看着还有远远不断的箱子被抬来,刘忠不由的感慨:“这范家的银子,是比我大明国库还多啊!” 刘忠和许显纯上前查看,发现这些箱子中,除了银子外,还有其他的东西。 “这三箱是书画,这几箱是田地房产的契约,这是什么?借据,又是一整箱的黄金。”许显纯一边查看,一边发出惊叹声:“京城中的那些官老爷们,和这晋商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这个时候,许显纯有见几名锦衣卫抱着一些画作走来,有的还抱着盒子。 “盒子里面是什么?”许显纯问道。 “回许佥事,是一些范家家眷使用的首饰和银票!”一名锦衣卫答道。 接着,又有人来报。 “许佥事,属下在两处库房和几处地窖,发现雁翎刀七百把!长枪一千二百杆!三箱优质铁片!棉甲两百具!盾牌箭矢等不计其数!” “什么?”许显纯和刘忠二人听闻后,都是一惊,这完全能够武装其一直精锐部队了! “还有吗?”许显纯问道。 “其余粮食等物品还在统计!” 这个时候,之前的那个管家带着几十名带着大箱子的锦衣卫来到许显纯和刘忠的面前。 “上官,这范家的财产,草民都给上官找出来了!” “嗯。”许显纯冷冷的点了点头,盯着那名管家说:“这范家怎么还存有这么多的军械?” 听了这个问题,那名管家答道:“草民听老......不,是范永斗那败类说,这些军械本来是要卖到辽东的,可是因为熊廷弼经略辽东以来,对着建奴严防死守,这些军械没办法卖到建奴手上,所以就存下来了。” “这样啊。”许显纯说着,从装有一堆首饰的箱子里拿起一支发簪,端详起来,发现上面竟然有一点不明显的褐色的印记,经验丰富的许显纯立马认出这是血迹。 许显纯很快便明白这多半是从辽东汉家百姓尸体上取下来的。 拿着那带有血迹的发簪,揪住那名管家的衣服呵斥道:“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不怕辽东百姓的冤魂晚上来找你们吗?还是说,你们已经胆大到了不怕那些冤魂了吗?” 许显纯自认为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也不敢留着死人的东西啊。 那名管家则是颤颤巍巍的开口:“这不管草民的事啊,草民只是办范家打理范家名下产业的啊,这些事务都是有范家本家的人做的!” “这些东西都是建奴用来换物品的!或者是以极低的价格买来的!” “哼。”许显纯冷哼一声,松开了手。 正文 第七十二章,善后 一旁的刘忠见状也走上前,从许显纯手中拿过那支发簪,打量了一下,是比较名贵的。 在看着发簪尖部那褐色的印记,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名大家闺秀为了不被建奴凌辱发簪自尽的场景。 接着,刘忠又命人打开了一些箱子,发现里面装着一些成色不一,大小不一小的银子,刘忠明白,这些都是建奴从大明辽东百姓手上掠夺了的银子,上面沾满了大明百姓的鲜血! 刘忠愤恨的指着管家呵斥道:“建奴在辽东大肆残害我大明百姓,,你们这**商为了一点利益,竟然还向建奴搞走私!你们这群狗东西是在帮助建奴残害我大明百姓!真是应该千刀万剐,剁成肉泥!” 看着一脸愤恨的许显纯和刘忠,那名管家连忙指着倒在地上的范永斗的尸体说道: “这些都是范永斗的主意!是他说如果建奴没有足够的银子,就可以用从汉人身上搜刮来的财物弥补每次贸易所缺的银子,这种缺德事都是范永斗想出来的!” “完好无损的就能拿到市面上去售卖,像这种上面有血迹的就被范永斗扔在库中。” “扔在库中?真是建奴的好奴才!”许显纯对着范永斗的尸体唾了一口唾沫。 “让你这老小子咬舌自尽,真是便宜你这老小子了。” 接着,许显纯看着往外搬家具的锦衣卫,又指了指眼前大小不一的箱子,对着那名管家说道:“你能保证这些就是范府所有的财物了吗?” “上官,草民知道的都找出来了,不过还有一些是在范府名下的商号和票号的库房里。”那名管家老老实实的回答。 “还有一些作坊,比如打造军器的作坊,都是分布在附近的村镇上的。” “为什么要分布在周围的村镇上?”许显纯问道。 “因为去年宣府前卫指挥佥事张云龙升任张家口的守备,范永斗曾经想贿赂他,但是被其拒绝了,范永斗为此苦恼了一段时间,好在黑云龙常驻宣府前卫,不经常来这张家口。” “不过为了防止露馅,范永斗还是将这些作坊都移到附近的村镇。” “而且范永斗还给附近的居民修建道路、修缮水渠,这使得附近村镇的村民都对范家感恩戴德。” 这老小子还挺聪明啊,许显纯在心里想到。 “那些商号和票号,是在这张家口堡吗?” “是的,不过还有一些商号和票号和一些商铺一样,是在宣府这些大城池里的。” 说着,许显纯从自己怀里取出一张书信,递给管家:“看看,是不是纸上这些,有没有遗漏?” 管家接过纸张看了一眼,发现上面仔细的记载着范家每一家产业都在何处,管家明白这是范三拔供出来的,他认真的看完后,道:“没有遗漏!” 得到回答后的,许显纯叫过来来了一名锦衣卫,说道:“带一些人,跟着这家伙,去把范府在附近的作坊全部查封。” 许显纯现在是明白了,那些作坊里打造的,都是一些用来残害大明百姓的凶器!必须查封!民间还是不要有能够打造军器的作坊为好。 毕竟这些作坊已经不是普通的打造刀剑的作坊了,他们打造的是箭矢和甲胄!这是不能容忍的。 接着,许显纯对着刘忠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刘公公,某觉得,咱们抄出来的一这些雁翎刀、长枪、箭矢、甲胄直接送到辽东经略熊廷弼处。” “某之前就听闻熊经略接连向朝廷索要军资。”许显纯补充了一句。 刘忠思索了一会,说道:“咱家以为能行,不过必须要统计好,抄出了多少的军械和送到辽东都要统计清楚。” “要不然出了什么差错,别说锦衣卫指挥使的官没了,说不定连脑袋都得搬家!” “这个某自然是明白的!”许显纯点头说道。 “许佥事,范府上下所有人都已经被咱们控制住了。”一名锦衣卫来到许显纯面前汇报。 “带范三拔过去,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属下明白。” 接着,许显纯对着刘忠说道:“刘公公,咱们也过去看一看?” “好。”刘忠点头答应道。 就在这时,一名身上沾染了血迹的锦衣卫,来到二人的面前。 “禀告许佥事,王、靳、梁、田、翟、黄等家,都已经查抄!名下的企业,咱们锦衣卫和腾骧左卫的军士们查封。” 许显纯闻言点了点头:“干得不错。” 不过看到其身上的血迹皱眉道:“这是怎么搞的?” “被那些家仆搞得,一时大意,折进去了几名兄弟。” “什么?一群看家护院的家仆而已,怎么会给尔等带来伤亡?”许显纯眉头紧皱。 “许佥事,那些刁民除了刀枪外,竟还有甲胄和弓弩!”那名锦衣卫对着许显纯大肆倾诉苦水:“一时大意,才有所伤亡!” 许显纯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刘忠抢先出口:“传咱家的命令,伤亡者补贴白银百两,其余人干完差事后各赏白银五十两!” 听了刘忠的话,周围的人发出了一阵欢呼,白银五十两!要知道,五十两白银,能让大明一家普通五口之家的百姓过两年了! “刘公公万岁!”有人嚎了一嗓子。 听到这,刘忠浑身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这是在害咱家啊,连忙出声呵斥: “住口!大明只有一个万岁,那就是皇爷!” “那就千岁?” “住嘴!咱家由不是亲王,千什么岁啊!” 刘忠心中将眼前一群丘八们骂了个遍,自己给他们赏银,他们竟然来这么害我! “咱家能够长命百岁就心满意足了!”刘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原先不过是宫中伺候皇孙的跑腿太监,得到皇孙也就是当今皇爷的赏识才有了现在的地位。 万岁?千岁、让皇爷知道了,自己多半会被剁成肉泥吧。 “那就祝刘公公长命百岁!”众人嚎叫着。 “先别提百不百岁的,先给咱家把差事办妥了起!” 等到打发走周围的人后,许显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刘公公,干嘛赏这么多的银子啊?” 五十两白银,说起来不多,可是人多啊,那么多人都赏五十两白银,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啊。 “许佥事,汝还没有明白吗、刚刚那个锦衣卫就是讨赏来了,况且,咱们今日查抄了这么多银子,众人眼睛都红着呢,咱家也是怕出现什么变故啊。” ...... 张家口堡的不愿处,一堆骑兵正朝着张家口堡飞驰而来。 “来者止步!”守在外边的腾骧右卫的士卒,见到有人来,连忙挡着。 之间那领头之人出声道:“本官是宣府前卫指挥佥事兼张家口兵备黑云龙!” 黑云龙得知有一队人马前往张家口堡后,连忙带人驱马赶来。 另一边,许显纯和刘忠正在听取对于抄家的汇报:“本次抄家所得现银,约为四千六百万两白银!” “也就是说平均下来,每家才五六百万两?这家财是有些少了啊!” “许佥事,这只是除去赏银后的现银,田契房契,以及一些金银珠宝、古玩书画、名贵家具什么的价值还没有估算其中,还有名下商号和票号中的银子,也没有算上,如果算上,价值起码能够突破万万两白银!” “对了,还有很多的粮食!” “好好!”刘忠此时乐开了花,“大明今后数十年,不用为财政发愁了!” “他们名下的产业怎么样了?”许显纯问道。 “回许佥事,其名下在张家口堡的产业已经尽数查封,只要将那些管理者筛选完毕后就能够重新开业!” 正文 第七十三章 黑云龙在一名锦衣卫的带领下,很快便来到范府。 “宣府前卫指挥佥事黑云龙,见过二位上使!”黑云龙来到许显纯与刘忠二人面前。 正在商讨善后事宜的许显纯和刘忠见到来人,打量了眼前气宇轩昂,身穿大红色布面甲的男子一番。 “汝就是这张家口的守备?”许显纯开口道。 “下官是兼任张家口守备,不知二位上使如此兴师动众,是为何事?”黑云龙拱手疑问道。 许显纯闻言,向着北京城的方向拱了拱手:“已查明,以范家为首的八家晋商,通敌卖国,向建奴走私军械,吾等奉命前来将其捉拿归案,抄没家财。” 听了许显纯的话,黑云龙微微一惊:“向建奴走私?他们竟然有这样的胆子?那些建奴已经建立伪朝,他们竟敢如此?” “黑佥事,某听闻这范家曾经向黑佥事行贿,被黑佥事拒绝了?” “没错,当初下官刚刚接任张家口守备,那范永斗便派人来向某行贿,被下官打出去了。” “当是下官以为,那范永斗是想让下官在他们对草原上的那群该死的蒙古人进行贸易的时候能够通融一些,所以下官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提起蒙古人的时候,黑云龙的语气十分的不善。 听到对蒙古人进行贸易,许显纯眉头微皱,说道:“这些家伙还向蒙古人进行贸易的?” “没错啊。”黑云龙看了许显纯一眼道:“自从隆庆时,朝廷正式同意与蒙古俺答汗互市,与蒙古人贸易就变得十分常见了。” “准确的说,这个张家口堡建立起来后,凭借地理的优势,那些想跟蒙古人做贸易的胆大的商贾都跑到这张家口来了。” 黑云龙顿了顿,接着说道:“上使,这张家口堡中的商贾,乃至整个山西的有点本事的商贾,基本都与关外草原上的蒙古人进行过贸易。” “如果上使在这张家口堡仔细找找,能找出一些蒙古人的。” “难怪,这些家伙的家财如此之多!”许显纯说道:“这建奴才反了几年,这建奴连辽东都没有全部拿下,哪里来的这没多财物?好在陛下圣明,如果在放任这些家伙不管,不知道将会有多少大明的百姓受害。” “所以,下官一开始还以为是范永斗想让下官在他跟蒙古人进行贸易时能够给其一些关照,要是某知道他竟敢向建奴走私,肯定二话不说,拔刀剁了他们的脑袋!” “那么,黑佥事,这些晋商跟蒙古人的贸易,都是正常贸易吗?”许显纯问道。 “定然不是,这些家伙经常绕过官府,私自与蒙古人进行贸易,走私一些禁品,下官都已经砍了好多个了!” “这范家之流,多半是见到建奴在辽东张狂无比,觉得有利可图,才向建奴走私!”说完,黑云龙抬头看了许显纯和刘忠一眼:“两位上使,下官觉得,如果朝廷不能很快的解决掉建奴,其他的一些晋商肯定也会向建奴走私的。” “还有,这些商贾现在没有向着建奴走私,但是,向蒙古人走私禁物多半是有的,所以,下官恳请两位上官,也将他们好好的查一查吧。” 听了黑云龙的话,许显纯和刘忠二人都是一愣,良久,许显纯才开口道:“这得有陛下的旨意才行啊。” 接着刘忠对着黑云龙开口道:“黑佥事,咱家听汝的语气,好像十分痛恨蒙古人啊。” “下官的祖父是被蒙古人所杀!父亲也是被蒙古人虏去,要不是家父运气好跑回了大明,说不定要客死异乡了!最后,也是因为旧疾复发而逝,下官怎能不恨那些蒙古人!”说着说着,黑云龙的眼睛变得有些红润。 许显纯和刘忠顿时明白了,这是有家仇啊。 安慰了黑云龙后,许显纯说道:“黑佥事,那汝知不知道,这些家伙在打造军械呢?” 按理说,打造军械动静是比较大的,像黑云龙这样,这么关注这些晋商的人,不可能没有察觉。 “上使是在说他们名下的那些作坊吗?这宣府以及附近的将领,经常会为自己的家丁们打造一些新的军械,这些都是交给这些作坊打造的。” “所以,下官是知道的。”黑云龙答道:“不仅如此,有些将领还会命其打造甲胄,因为朝廷所发的甲胄残次不齐,有好有坏,所以大部分的将领都是自己出钱大造的。” “而自从下官担任张家口兵备后,下官为了防止他们打着为军队打造军械的名义,私自打造军器向蒙古人走私,下官就命在张家口堡的部下将这里的作坊都监视了,可惜的是,到目前还没有发现他们私自打造军器的证据。” “这是肯定的,因为人家发现向汝贿赂不成就把一些作坊都移到周围的村镇去了,汝只盯这里,当然查不到了。”许显纯说道。 “这些狡猾的畜生!”黑云龙愤慨的骂了一句。 “黑佥事,汝世居此地,肯定对这一片地方是很熟悉的,咱家要将那些作坊都给查抄,不知黑佥事愿不愿意出一份力?”刘忠说道。 “为朝廷效劳,下官义不容辞!”黑云龙拱手道。 等到黑云龙跟着一群锦衣卫离去后,刘忠有叫过一个东厂番子:“去给咱家好好查查这黑云龙的底细,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说的这样!” “遵命!” “刘公公,您觉得这黑云龙才撒谎?”许显纯问了一句。 “不。”刘忠摇了摇头:“他之前的表情不想是装的,不过咱家觉得还是稳妥一点为好。” ...... 京城,武备司。 毕懋康指着面前的一个战舰模型,对着一名身穿九品官服的老者说道:“李师傅啊,你设计的这模型不行啊!” “可是毕公啊,这是小的联合好几名匠人商讨后做出的模型,将福船的一些缺点改进了一些,小的觉得这也不错啊。” “唉。”毕懋康叹了一口气,说道:“李师傅啊,你们这设计出来的船只,放到以往是不错的,可是,现在不行了!” “这福船确实是适合远洋,可是,陛下要的是战舰!” “陛下说了,今后的战船是要装上红夷大炮的!”毕懋康理了理喉咙,接着说道:“红夷大炮,你应该见到过了吧?那可不是什么佛郎机炮和大发贡、碗口铳!是上千斤的红夷炮!” “小的明白,小的和大家伙商讨后改的福船,增加了船的长度和宽度,船舷也加高了一些,确实是可以上红夷大炮的。”李师傅回答道。 “这样啊。”毕懋康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他不懂海船这方面的知识。“那能放多少红夷大炮上去?” “小的觉得可以放八门,左右两边个四门,这是比较稳妥的。” “八门?”毕懋康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太少了!太少了!” 毕懋康想起了朱由校命宦官来通知自己研发新海船的时候说得一句话,那就是有个叫西班牙的西夷组建了一支无敌舰队,拥有一百五十艘以上的战舰,拥有三千余门大炮,平均下来一艘战舰上就拥有了二十们大炮。 这差距是太大了。 “李师傅,咱们不要只在图纸上画画,也不要只搞模型,要去建实物!这样才能积累起经验!”毕懋康说完后,心中很是幽怨,自己对火器有研究,对海船却没有什么研究啊。 可以陛下一句战舰属于军备,一句话便让自己负责海船的研究,真是要命啊。 “还有,李师傅,你现在也是身穿官服的人了,可不要张口‘小的,小的’了。” “小......属下明白。” 这时候,毕懋康突然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看清楚来人,毕懋康连忙起身行礼:“微臣参见陛下!” 听到这话,身边的哪位李师傅也连忙跟着行礼。 “免礼!”朱由校带着徐光启走近后,挥了挥手说道,接着朱由校看向毕懋康身边的李师傅身上的官服,有些疑惑:“毕爱卿,汝身边这人的官服怎么会如此奇怪?上面怎么没图案?” “回陛下,您说过可以给一些匠人授官,而授官后就要有官服,可是礼部的人却说,飞禽走兽是用在文武官员上的,而这些匠人非文非武,是不能用这种补子的。” “那些家伙事真多!”朱由校冷哼一声。 “陛下,微臣为此给陛下上了奏疏说明此事了啊。” 朱由校闻言讪笑一声:“这几日奏疏朕还没有批阅。”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既然如此,爱卿找人重新设计补子吧。”朱由校看着那没有补子的官服感到有些别扭。 “那陛下以为要用什么图案为主呢?”毕懋康问道。设计新的一种补子,还是要有大致的范围的,然后在这一个范围里创作。 “朕觉得也不用花里胡哨的了,简单点的就行。”说着,朱由校又看向了毕懋康开口道:“毕爱卿,刚刚汝等在讨论些什么?” 毕懋康将一旁的模型拿到朱由校的面前:“陛下,微臣正在和李师傅讨论海船。” 朱由校打量了一下,就明白了这是什么:“这是我大明的福船吧?” “陛下,这正是我大明的福船。”毕懋康答道:“不过这个模型的福船,是李师傅等人商讨改进后的,将最常见到的福船类型加宽,加长。” “为何要要加宽,加长?”朱由校问道。 毕懋康闻言,用眼神示意身边的李师傅,李师傅明白毕懋康的意思,开口道:“陛下,小......卑职为了能够在福船上安装多门红夷大炮,所以卑职和一些匠人们商量后,才决定要加长,加宽。” 听了这带有一丝颤声的话,朱由校温和的说道:“别紧张,跟朕讲讲,如果不加长、不加宽,是不是就上不了红夷大炮了?” 朱由校内心有些疑惑,按照他在后世见到的一些复原的福船,朱由校觉得放上几门红夷大炮是没问题的啊? “回陛下,如果有炮想要装上咱们的福船,那只能是摆在甲板上,之前的样式的福船确实是能够装上红夷大炮,可是毕公要让咱们尽可能的增加火炮的数量,所以,卑职才决定加宽,加长。” “哦,那能够装上多少红夷大炮。”朱由校指了指那个模型说道。 “八门。” “怎么少?”朱由校身边的徐光启眉头微皱:“陛下,这八门是太少了啊,那些西夷的舰船上的大炮可是比这多很多的啊。” 朱由校也是眉头微皱,但是嘴上说着:“这也没有办法啊,这福船自两宋时便出现了,也不是为了海上炮战而设计的,而西夷制造的战舰,就是用来在海上掠夺与交战。” “大明是一个大陆国家,国内资源丰富,不像那些蛮夷,需要向外掠夺资源,他们想要向外掠夺资源,那么他们就得要有先进的船只。” “是啊陛下,以现在福船的船型,这红夷大炮只能是摆在船的甲板上面,如果只是将大炮摆在甲板上,那肯定是能够摆上很多的,可是这火炮在使用的过程中,还是要有人装填、瞄准、点火的,旁边还要放有弹药箱的,如果说都挤在一起,那么操作起来会很不方便的。” “所以,为了方便操作,才放八门炮的?”朱由校问道。 “正是!”那李师傅接着说道:“陛下,为了考虑船只在大海上的适航性,卑职等才只在基础上改了一点地方。” 朱由校闻言思索了一番,说道:“要装上船的红夷大炮的重量是多少?” 自从红夷大炮进入明朝后,只要是前装的火炮,人们一般都是将其称为红夷大炮,导致一般的红夷大炮的重量都是不定的。 “是两千斤的。”李师傅回答道,接着看了朱由校一眼,说道:“也就是因为要装上这等重量的大炮,才要加大船身的。” 毕竟火炮的重量上去了,他配套的火药、弹丸的数量也要上去了。 “确定,这改善过的福船,能够承受这八门两千斤的火炮发射时的后座力吗?”朱由校问道。 “陛下,可以的,就是为了能够承受这火炮开火时的后座力,卑职等人才决定将福船加长加宽,当然,为了稳妥起见,才决定只上八门。”说实话,李师傅自己心中也没有底,这一艘木质的船能不能承受这几门大炮发射时的后坐力。 要知道大明水师的船只在之前,可是没有这么重的火炮啊,用的最好的就是从佛郎机人手里抢来并防制的佛郎机炮,可是佛郎机炮的重量可没有这么夸张。 “陛下,将来做出实物后,可以按照情况再往上加几门们” “那你们这改进型的福船,长多少、宽多少?”朱由校问道。 “回陛下,长十四丈,宽四丈。” 朱由校想了想,大约就是长四十米,宽十一米。 突然间,朱由校有些不解的说道:“朕可是听闻这福船早就有长达十四丈多的福船了啊,怎么......” “啊?”李师傅闻言,有些感到不可思议,说道:“陛下,咱这北边的福船,都是十来丈长啊,不知已有如此的福船,看来是卑职等人,目光短浅了。” 听了李师傅的话,朱由校明白了,大明北边工匠造船的技术,貌似不如南方的啊。 “难道,江南的商贾们来北边做生意,大多是通过水路的,难道汝没有见到江南的船只的大小吗?” “陛下,走运河的话,一般的船只都不会太大的。” 这样一来,朱由校顿时明白了,江南等地造船技术比北边的要好,完全是因为江南得地人们,有对好船只的需要。 有什么需求?用来海上走私贸易!船越大,一次性运得货越多。 这个时候,毕懋康说道:“陛下,本来微臣只是想着将天威大将军放到海船上的,那天威大将军比红夷大炮轻便很多,可以带上船的数量是挺多的,可是微臣听陛下所说的西班牙那无敌舰队,微臣才下定决心将红夷大炮装到船上的。” 之前,朱由校为了毕懋康能够重视海船方面的事情,特地派了小太监开嘱咐他,并告知了毕懋康西班牙无敌舰队的事情。 朱由校点了点头,端起船只的模型看了看,说道:“西夷的战船之所以炮多,是采取了多层甲板的设计,这一点咱们是要学习的。” 接着看向一边的李师傅,说道:“朕有一个西夷人船只的模型,到时候朕让人带给你们参考参考。” “谢陛下。” 可惜自己不懂风帆战舰啊,朱由校在内心叹了一口气,如果说是近现代的铁甲舰,他倒是懂得一点。 接着,朱由校对着毕懋康吩咐了一句:“给朕取一支笔和纸来。” 取过一支笔,朱由校尽力回想起在某宝上看到过的西班牙“圣菲利浦”号风帆战列舰,将其大致外貌给画到了纸上。 “这是朕所想的,尔等将来可以为之参考。” 朱由校将自己随手画的圣菲利浦号风帆战列舰,递给李师傅。 接着,朱由校看向毕懋康:“毕爱卿,等下汝吩咐下去,在天津卫建立一些造船厂,用来造船。” “还有,命令清江督造船厂,调一些出色的工匠过来。”清江督造船厂是明代最大的内河造船厂,自从成祖朱棣去世后,海船的需求量大减,导致龙江宝船厂的业务逐渐的萎缩,后被清江督造船厂取代了造船业中心的地位。 为了能够快速的搞出符合自己标准的造船厂,朱由校将自己的手伸向了大明最大的国营造船厂。 在朱由校看来,有一支强大的船队,对于辽东的战事也是有帮助的,朱由校想到原来历史上在建奴后方的牵制建奴的毛文龙,有一支强大的船队,那么毛文龙也不用为粮草发愁了。 “那清江督造船厂下辖的直隶厂、京卫厂划到武备司的名下。”朱由校接着说着。 “朕想着给毕爱卿汝调一些银子,去江南等地看看。如果真有长十四丈多的福船,直接花银子将其买下!” “还有,毕爱卿和徐爱卿之后,给这些船只的样式也要制定出一个官方标准出来!” 接着,朱由校又向着毕懋康问道:“毕爱卿,朕之前让爱卿拟定的武备司职务,拟定好了没有?” “额。”毕懋康有些尴尬的说道:“陛下,不就前工部还有人指责武备司将那些原本属于工部的工匠都带走了,要微臣归还,在加上事务繁忙,所以微臣还没有想好。” “工部要回工匠干什么?再给大明打造那些残破不堪的军械吗?”朱由校闻言,眉头紧皱不悦道:“不用管他们,既然还没有想好,那就改武备司为武备部,与其他六部一样吗,设立尚书、侍郎等职。” 朱由校一下子下达了许多的旨意,身边的跟随这的小太监也是提笔飞快的记录下来。 将一堆旨意下完后,朱由校说道:“毕爱卿,带朕看看爱卿掌管的武备司,不,应该叫武备部了,到底管的咋样了。” “微臣遵旨。” ...... 很快,便来到了一处作坊内,朱由校便见到了一大群正在正在卖力工作的工匠。 “叮叮。”的敲打声环绕在朱由校耳边。 “陛下,这里的作坊,是在负责打造基础的雁翎刀,和长枪。”毕懋康向着朱由校介绍这。 “嗯。”朱由校点了点头,放眼看去,一名名工匠都是在认真的工作着。 “说起来,这还多亏了陛下啊。”毕懋康带着笑意的说道:“陛下下旨制定了奖赏制度,将工匠们的工作精神都激发出来了。” “还有因为,陛下拨给了微臣足够的银子,使得微臣能够发足工钱的同时,还能够将之前工部所欠的工钱给补上。” 说着,毕懋康又指了指不远处一名身穿九品官服正在细心工作的工匠说道:“最主要的是,陛下能够允许一些技术娴熟的匠人一个官身,就像当初那个李师傅,他就是在北直隶一名造船技术较为娴熟的一名工匠。” 虽说都是一些虚职,但也是能够激起一些工匠们工作的激起。 “一些离去的工匠,听闻陛下的举措不用咱们去找,他们自己就回来了。” “嗯。”朱由校见到一众正在认真劳作的众人,突然对着毕懋康和徐光启说道:“朕想到了,那些补子里就绣这些匠人们辛苦劳动的情形吧!” 听了朱由校话,徐光启和毕懋康都是对着行了一礼说道:“陛下圣明!” 现在的朱由校心中也很是兴奋,看着真正认真劳作的众人,朱由校心中想着:只要把大明的大体量优势体现出来,把武器打造的多多,还怕建奴不成? 自己已经派人去查抄卖国的晋商了,到时候,没有人给建奴输血,只要自己不想自己那个便宜皇弟和某位运输大队长乱搞,就行了! 在朱由校看来,自己根本不用对前线状况瞎操心,只要让熊廷弼稳住前线的局势,能够稳扎稳打,不犯错,那么建奴自然是要完蛋的。 自己要做的就是给熊廷弼提供充足的军备、粮草,让人训练出一些精锐士卒给熊廷弼必要的支援。 “毕爱卿,这雁翎刀一日能够打造多少把啊?”朱由校好奇的问道。 “回陛下,最起码上百吧!” “什么?”朱由校有些惊讶了,指了指眼前的的一众工匠,“就凭借他们这么点人?” 闻言,毕懋康连忙说道:“陛下,可不止这么点人啊,别处还有打造雁翎刀的工匠啊!” “是吗?” “陛下,当初是您下令要将全国的工匠聚集起来吗?微臣虽说没有召集全天下的工匠,但是北直隶的工匠微臣召集了不少,在加上原本就有的工匠和离去后归来的工匠,人数已经是不少了。”毕懋康说道。 “是啊,陛下,这武备部的工匠多的,要从微臣手里调人去建造新的工坊了。” “此话怎讲?”朱由校问了一句。 “陛下之前让微臣整顿京营,裁撤了不少的老弱,和一些不达标之人,微臣让那些人都去帮武备部建造新的工坊了。”徐光启笑着解释道。 “这样也好,省得到时候他们都在市井上游手好闲,生出事端来。”朱由校点头对徐光启这份决定表示肯定。 接着对着毕懋康说道:“毕爱卿,带着朕到其他的地方去看看。” “微臣遵旨,陛下跟着臣来。” 接着,朱由校和徐光启跟着毕懋康走进一个个的作坊。 “陛下,这里的工匠正在打造要用到布面甲上的铁片!” “这里正在制作我大明军队的鸳鸯战袄” “这里是在打造飞碟盔。” “这边是在制作箭矢!” 朱由校看了一会儿,便开口问道:“毕爱卿,制作火器的工坊在什么地方?” “回陛下的话,制作火器的作坊,按照陛下的命令,都移到郊外去了。”毕懋康答道。 朱由校想起来了,自己似乎是怕在一次出现所谓的天启大爆炸,把这些东西移到郊区去了。 “移到郊区后,守卫工作做得怎么样?” “这一点陛下放心,有锦衣卫不分昼夜的守着的呢。”毕懋康回答道。 “对了,朕跟爱卿讲过的甜火药,爱卿研究的怎么样了?”朱由校开始问到自己最关心的事务上面来了。 “回陛下,徐尚书的学生,现在正在研究呢。” 听到自己学生的名字,徐光启问道:“吾的学生在武备部的表现如何?” “徐尚书的的学生对于火器方面的研究很有天赋啊。”毕懋康不由的感慨道:“吾将陛下跟吾所说关于手榴弹方面的话,讲给了他,他很快便弄出了实物。” “哦?朕要的手榴弹做出来了?”朱由校闻言一喜,连忙向毕懋康催促道:“走,毕爱卿,跟朕一起去看看。” 正文 第七十五章 京城郊外的一连片的作坊里,朱由校拿起摆在自己面前的的手榴弹,与后世的m24相比,朱由校手中的明显装药部明显大了很多,装药部的上方,有着像火绳枪上的火绳,就是细了点朱由校明白是用来点火的,打量了一番问道: “这东西的威力怎么样?不会只能听个响吧?” 朱由校记得在后世,边区造的手榴弹经常被后人吐槽:只能听个响。 “陛下,就是因为怕威力不够,才做的这么大的啊。”毕懋康解释道:“本来为了方便投掷,装药的部分是没有这么大的,加上木柄,咱们武备部的人最好的可以掷出三十来步。” 三十来步?朱由校心中估算了一下,大约是四十八米左右,这个成绩在后世部队中都算是不错的。 “但是为了追求威力,微臣和孙元化一致决定增加藏药量。”但是装药量多了,投掷的距离也就近了一些。 “不过陛下,这东西比大明原有的那些炸雷的威力是大的,微臣还按照陛下的吩咐,在里面添加了一些生锈的铁片。” “毕爱卿啊,朕觉得,现在这样完全可以把这木柄给去掉。”朱由校看着手上的装药部跟三眼铳的大小差不多的手榴弹说道,不过准确的说是长度比三眼铳短了一点,也没有三眼铳那么粗的。 “这已经装药部都这么长了,还要木柄干什么?”朱由校指了指长约九寸,也就是差不多二十七厘米,都快赶上后世m24的全长了,还要加上木柄,这不是闹着玩的吗? “微臣明白了。”毕懋康点头道。听到朱由校这么一说,毕懋康反应过来了,自己之前为了增加威力而加多火药量导致装药部过大,在装上木柄看上去很不协调。 “毕爱卿,这里应该测试武器的实验场地的吧。” “是的陛下。”毕懋康点头道,在郊区的好处就是不缺试验火器的场地,基本顺便找个地方就能试验。 “那么就带着朕去试试这玩意的威力。” ......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一处试验场所,朱由校发现周围还站着一群锦衣卫。 这时,朱由校被一处的情形吸引住了,之见一群人正在操作一门火炮。 “毕爱卿,那是什么火炮?”朱由校指了指,向着毕懋康问道。 “陛下,那是您命名的天威大将军啊。”毕懋康瞄了一眼说道。 “看上去与之前的有些不一样啊?”朱由校有些疑惑。 “之前是有些弗朗机炮的样子,不过被微臣将那些样子去掉了。” 朱由校听闻后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站在看那群人操作这火炮。 只见他们装填完炮弹,点好火后,便直接跑到一旁。 只听“轰”的一声,炮弹没有像朱由校所想的从炮口飞出,而是整门炮直接炸开。 “炸膛了?”朱由校瞟了毕懋康一样,语气有些不善:“毕爱卿,这是怎么一回事?” 毕懋康听到朱由校有些不善的语气,连忙对着朱由校说道:“陛下,这是在试验天威大将军在装药量最极限的情况下,到底能够连续发射几发炮弹。” “极限?什么意思?”朱由校问道。 “就是,炮膛能够承受火药燃烧时的极限啊。”毕懋康答道:“陛下之前下旨说说,这是要便于在野外行军,所以,才要尽可能的减少其的重量。” “而为了射程,不得不增加更多的火药量以此来增加射程。”毕懋康说道,之前朱由校告诉他要追求射程可以牺牲打炮的次数,所以,毕懋康决定在重量不变下,加长炮膛,增加装填的火药量。 朱由校说道:“这个朕听爱卿讲过了,说是射程是在两到三里之间?” 也就是在一千米和一千五百米之间。这个距离后世随便一款重机枪都能够达到。 “是啊陛下,这是射程就是天威大将军的极限了!如果在如果还想要增加射程,那只能够是增加重量,让炮膛更加厚实一些。” 朱由校听后,说道:“去问一问他们,朕要知道那门天威大将军是打了多少炮,才炸膛的!” “微臣明白。”毕懋康说完,向着那群人走去。 很快,毕懋康便回来了,对着朱由校开口说道:“陛下,是多为十到十二发。” “十二发?”朱由校眉头微皱。 见状,毕懋康接着说道:“陛下,如果是在野外,遇到建奴的骑兵冲击,这是够用的了。” 毕懋康脑海中至今还回响这朱由校之前跟他说的。 朱由校思索了一番,开口道:“降一降吧。” “把射程要求降低一些,只要达到二里就够了,也不用追求什么极限了。” 毕懋康闻言说道:“陛下,那么就可以减少装药量了。” 朱由校接着说道:“毕爱卿,之后再弄一款比天威大将军重一点的用来野战的火炮。” “不能只有天威大将军这么一款火炮。” “微臣明白。” 接着,朱由校等来走到一处空地前,对着身边的人打了一声招呼,说道:“将手榴弹拿给朕。” 朱由校身边的人闻言立马取出了手榴弹,将上面的木柄拆下来后,递给朱由校。 朱由校接过后:“火折子呢?那给火折子来!” 见到朱由校要亲自上手,在朱由校身边神游天际的徐光启,连忙制止:“陛下,还是让微臣来试一试吧。” 见到徐光启这样,朱由校便将手中的手榴弹递给徐光启,说道:“徐爱卿,小心一点,大明朝还需要你的。” 徐光启向着朱由校行了一礼,道:“微臣谢陛下的关心。” 说完,接过一个火折子,走到空旷的场地里,准备好后,用火折子点燃了手榴弹上面的火绳。 接着,徐光启便用力将其投掷出去,将手榴弹投掷出去后,徐光启又向身后小跑了一段距离,接着,只听“砰”的一声,那枚被徐光启扔出去的手榴弹发生爆炸,产生一股硝烟。 手榴弹的爆炸,还激起四周的尘土。 朱由校见到手榴弹爆炸后,便走向爆炸的地点,从地上捡起一个碎片:“毕爱卿,这爆炸散发出来的铁片能不能透过建奴八旗的甲胄吗?” 如果一个没有身穿甲胄的人,刚才那个爆炸肯定能够让其毙命。 “陛下,微臣觉得只要距离够近,那么肯定能够伤敌的。”毕懋康答道。能不能弄死身穿甲胄的建奴兵,毕懋康没有把握,但是令其受伤还是有把握的。 放到辽东肯定会展现出作用的,毕竟这玩意比三眼铳还便于生产。 伤害可能不大,但是这玩意便于生产,可以用数量弥补质量。 况且,建奴也不是人人都身披甲胄的,如果说在辽东的所有建奴身披甲胄,有数万身边甲胄的建奴在,大明的辽东早就丢了。 “毕爱卿,派人去弄件甲胄和一头猪来!” 正文 第七十六章,机床 其实在大明,除了在武宗正德朝,皇帝对朱和猪是不怎么避讳的。 毕懋康有些疑惑皇帝要这些东西干什么?但还是吩咐下去了。 朱由校看着手上不规则的铁片,心中想到了什么,对着毕懋康说道:“毕爱卿,朕觉得可以在这上面弄一些刻槽出来。” 后世的破片手雷,都是拥有破片刻槽的。分为外置或者内置。 朱由校又给毕懋康讲解了一下什么是刻槽。 “微臣明白了。”毕懋康在心中记下了,毕懋康心中不由得感慨,陛下的的想法真是多啊。 没过多久,几名锦衣卫带着甲胄和两头羊过来了。 甲胄,是大明标准的鱼鳞甲。就是金吾卫、御林卫所穿的鱼鳞甲 “怎么是羊?”朱由校皱眉问道。 “陛下,小的去了趟肉铺,发现没有猪了。”那名办事的锦衣卫说道。 “没了。”朱由校有些疑惑,他记得猪肉不是在大明人餐桌上比较常见的肉类啊?怎么没了? “是卖完了?”朱由校问道。 “额,可以这么说吧。”那名锦衣卫回答道。 “我大明普通百姓吃猪肉的人多吗?” 这时徐光启开口了:“陛下,其实不多,因为猪肉身上膻味太重,想做得好吃,那就要放很多的香料来掩盖其身上的膻味,这样一来,一些普通的普通的百姓根本负担不起啊。” “所以,一些百姓并不不愿意吃猪肉。” “朕明白了。”朱由校点了点头,接着开口说道:“把甲胄披到这羊的上面。” “在拿一个架子来,把它立在这里。”朱由校一边指挥,一边对着毕懋康说道:“毕爱卿,在给朕一枚手榴弹!” 待到身披甲胄的两头羊立起来后,朱由校取过一枚手榴弹,将其放在两头羊的中间,便带着周围的人离开现场,并示意一边伺候的小太监,点火。 等到朱由校等人到了一处安全的地带,留下的小太监便用火折子点燃了手榴弹的引信,点燃后,连忙撒丫子的跑开。 等到手榴弹爆炸后,朱由校便命人将那两头羊抬了过来。 “毕爱卿、徐爱卿去看看这手榴弹的损伤如何。” 说完后,朱由校便让人取下了甲胄。 “毕爱卿、徐爱卿,情况怎么样?” “陛下!有穿透!”听到徐光启和毕懋康惊喜的声音,朱由校走进一看。 嗯,穿透了,但也没有完全穿透。 只见一枚铁片确实是击穿了鱼鳞甲上面的甲片,可是并没有完全击穿,只穿过了一大截。 “这是装在内部的铁片吧?” “是的陛下,虽说只是击穿了半截,可是这已经完全可以给身披甲胄者造成伤害了。”说完,还在羊的身上之处指出了几处伤口。 “嗯。”朱由校看后也是点了点头,这种穿透的程度确实能给披甲者带来伤害,虽说可能不能直接致命,但是,这手榴弹爆炸后四处飞溅的铁片可不止一枚啊,在真实的战场上,哪怕受了一点的伤势,都会影响到一个人的作战能力的。 根本不可能像影视剧中的那些男猪脚们身中数箭,被砍了好几刀,还能提刀砍人。 “陛下,要不要在把这手榴弹在做得大一点?”毕懋康这是后说道:“争取能够完全的击穿甲胄?” “那就太大了,不方便投掷啊。”徐光启说道。 朱由校很赞同徐光启的话,这都有九寸长,直径都有两寸了,在做大,根本就扔不远,难道要大明的将是充当自爆步兵不成? “毕爱卿,一味的用增加火药量来增加威力不是正道!研制威力更加强劲的火药才是正道。”朱由校对着毕懋康说道。 朱由校现在也不指望能够一下子直接合成出苦味酸,也就是黄火药,但是,距离英国佬合成出苦味酸还有一百多年,朱由校想着是不是可去西方绑几个科学家来为自己所用。 现在为了提高火药的威力,只能在里面添加白糖,在制作火药时加一点白糖,是能增加火药的威力的, 之后民间流传的一句口号,朱由校还是记得的:一硫二硝三木炭加点白糖大伊万。 “陛下,在火药里加白糖,真的能够增加火药的威力吗?”毕懋康有些疑惑,白糖这种用来食用的东西,能够增加火药的威力。 “等到徐爱卿的学生孙元化配置出来后,爱卿不就明白了?”朱由校说道。 接着,朱由校有指了指地上说道:“两位爱卿,看看地上,还有一些火药没有充分的燃烧。” “这些没有充分燃烧的火药,完全是浪费了。” 徐光启和毕懋康俯下身子看了看,确实是有一些残留下来的火药。 “陛下加入白糖就是用来助火药能够充分燃烧?”徐光启问道。 “可以这么说。”朱由校回答道:“所以,徐爱卿,汝身是身上的担子很重啊,朕设立格物院的目的之一,就是研究这方面的学识的。” “微臣明白。”徐光启点头道。 这时候,朱由校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徐光启和毕懋康说道:“两位爱卿,朕又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 “陛下又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呢?”二者问道。 “两位爱卿,应该知道煤气吧?”朱由校问了一句。 “陛下说得是煤燃烧后,产生的气体吗?” “陛下,煤燃烧后的气体都是有毒的啊。”徐光启和毕懋康接连说道。 “没错,两位爱卿,要知道这煤气在空气中的含量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是会产生爆炸的!” 接着朱由校向二人讲解起‘炼焦炼气’:“先将采出来的原煤打碎,将其用水洗干净,再将其送入密封的炉子里,在加热燃烧,由此来得到煤气,再在其顶部加一根管子来更好的得到煤气。” “微臣明白陛下的意思了,陛下是将来把这煤气装在手榴弹中,用煤气来代替火药吗?” “这只是朕的一个想法。”朱由校说道:“徐爱卿,朕的大明应该有投石器的吧?” “这是自然。”徐光启点头道:“投石器是一个很不错的攻城器具,在京城里就有一些。” 不过现在的投石器可不是单单用来投石头的。 “在朕的想法里,用一个大罐子往里面填充煤气,到时候就用投石器将其投掷出去杀敌。”朱由校跟徐光启和毕懋康等人仔细的讲解了一下自己心中的想法。 朱由校对于煤气罐的威力是持乐观态度的,后世新闻经常报道一些因为煤气罐爆炸的新闻,那威力,比一般的炸药威力还大。 还有一些地方的的武装分子完全就是拿煤气罐当炸弹用。 “这关于煤气,有空的时候研究一下就好。”朱由校说道,他不知道现在搞出来的煤气罐的威力究竟有没有后世那么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出来,如果能,那就很不错了,不能,那就拉倒。 ...... 就在朱由校与徐光启和毕懋康二人交谈时,北京城的一处城楼上。 “干爹啊,咱们要待在这城门楼上还要带多久啊?”一名年轻的小太监对着身边的一名上了年纪的老太监抱怨着。 “咱们待在这城门楼上,已经有好几日了,怎么还没见那戚金率部回京啊。” 身边的那个老太监闻言,拍了拍小太监的脑门,呵斥了一声:“别抱怨!能得到皇爷吩咐下来的差事,是一种福气!这内宫中那么的内侍,都眼巴巴想要皇爷给差事做做。” “你这厮倒好,身在福中不知福!” 宫中的太监想要爬的更高,那只有得到皇帝的赏识,而怎样才能得到皇帝的赏识呢、那就只有将皇帝吩咐下来的事情办得漂漂亮亮的,所以,宫中的太监们不怕交代下来的差事有多累,只怕没有差事交给自己做。 “嘿嘿。”那名小太监挠挠头,讪笑道:“儿子不是觉得一直待在这,有点累啊。” “累?”老太监起身,指了指城楼下,正在记录进城行人信息的锦衣卫,说道:“再累有下面那群锦衣卫累?他们还要累死累活的记录行人的信息,你这厮就在这待着,还嫌累?” 说完,老太监坐回椅子上,捶了捶自己的双腿,说实话,确实有点累。 身边的那名小太监见状,连忙来到老太监的身后:“干爹,儿子给您揉揉。” 老太监还想接着说些什么,但还是闭上眼睛享受起来,过了一会儿,那名小太监便停下了,指向远处,大声喊道:“来了,来了,干爹来了!” “嗯?”老太监闻言,连忙起身,向着远方望去,只见打着戚字大纛的队伍正在向着京城而来。 “终于来了!” ...... “这就是我大明的京师了。”看着远处雄伟的城墙,戚金说道。 “这比沈阳城还雄伟啊,真是一座坚城啊。”秦邦华也是感慨。 “若是我大明辽东重镇,都像京师这样,根本不可能被建奴攻破!”一旁的戚元弼看着远处的京师城池说道。 “确实,如果都像京师一样的城防,只要有足够粮食和士卒,那建奴就算是把他建州所有人都来攻城,也打不下!”秦邦华附和道。 主帅们在讨论,身后的士卒们也是在议论纷纷,他们还是第一次来到大明的京城呢。 之前援辽时,他们可没有到过北京城。 现在的浙兵和白杆兵的关系已经缓和了好多了,不似当初要拔刀火并的状态了。 “戚老将军,有人来了!”眼亮的秦邦华,见到有一队骑卒自城中冲出,向着自己的方向而来。 戚金见状,连忙向着身后喊道:“都给某打起精神来!” 很快,那一队骑卒便来到了戚金等人的面前,为首的就是刚才在城门楼上的老太监。 “尔等是戚金所部吗?” 戚金见到来人,是一名太监,也是不敢怠慢,连忙行礼:“下官正是戚金,奉吾皇的旨意,率本部兵马进京,敢问公公贵姓?” “咱家姓何,咱家是奉皇爷的旨意再次等候戚将军的。” “戚将军,大军的驻扎地已经准备好了。”说着,示意一旁的小太监:“你这厮,将大军带到驻地去。” 说完,看向戚金:“戚老将军,你选着几名将士,跟咱家去焚香沐浴,准备进宫面圣。” “有劳何公公了!”戚金对着何老太监行了一礼,接着从怀中取出几块碎银子,交给何太监:“何公公有空的话,可以带着属下,去喝喝茶。” 何老太监笑嘻嘻的接过碎银:“那就多谢戚将军了。” ...... 朱由校此时正在毕懋康的带领下,参观打造火铳的作坊。 朱由校看了一会儿,朱由校对着毕懋康说道:“毕爱卿,朕之前说的水力膛床做得怎么样了?” “陛下,微臣已经吩咐工匠们去研制了,为此,微臣还在沿着河流建了一些房屋,就是为了之后能够很好的使用水力膛床。”毕懋康会答道:“那边微臣的哥哥,正在负责。” “嗯。”朱由校听后点了点头,对着毕懋康说道:“告诉工匠们,只要能够制作出良好、实用的水力膛床,朕不会吝啬赏赐的。” “微臣明白。” “对了,毕爱卿,关于燧发枪的制作,怎么样了?”朱由校问道,这也是朱由校比较关心。 “陛下,关于燧发装置,微臣已经弄出了一个雏形,就等着装到枪身上测试了。” “这么快?”徐光启微微有些惊讶。 “这还是多亏了陛下啊,要不是陛下给了微臣极大的权利,微臣才能够召集那么多对于器械很有研究的工匠,众人待在一起攻克难关,效率自然是比较快了。” 还有一点的就是,燧发枪这个观念在毕懋康脑海中构想了很久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将其制作出来罢了。 “最重要的就是,微臣闲暇时看了一些有徐尚书所翻译的西夷关于机械方面的书籍,微臣从中学到了很多有用的知识。” 朱由校记得,西方研制出燧发枪的,好像是一个锁匠还是钟表匠来着?这两个职业都是对于机械方面是很熟知的。 “不过陛下,微臣不敢保证这燧发枪的击发率啊。”毕懋康有些忧虑的说道:“所以,微臣建议目前来说,还是以火绳枪为主的好。” 朱由校点头赞同:“所以,毕爱卿,要尽可能的提高可考率。” “不过,偶尔的哑火,也是能够接受的。”接着,朱由校问道:“毕爱卿,朕之前跟爱卿所说的膛线和弹丸,搞得怎么样?” 朱由校说得弹丸,就是米尼弹了。 “陛下,您说的那种尖头弹,微臣是制作出了一些,可是,膛线就有些困难了。”毕懋康的声音有些无奈。 朱由校看着借助简陋工具正在钻枪管的工匠,摇了摇头,这种简陋的制作工具,就连搞出一根好铳管,都有点困难。 “拿纸和笔来!”朱由校吩咐道。 听到朱由校这么说,毕懋康就知道自己的陛下又有主意了。 连忙招呼左右的人,拿来纸和笔交给朱由校。 朱由校提笔在纸上画出了两种机床的大致的样子,虽说还是手动的,但是比大明现在的是好了不少,接着,朱由校对着毕懋康讲解了起来。 特别是第二个,用来弄膛线的,上面的零件比较精细,所以,朱由校讲的比较详细。 听完后,毕懋康心中不由的感慨,早听闻陛下登基前爱好木匠之事,现在来看,果然如此啊。 当朱由校还想讲些什么的时候,一名小太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对着朱由校禀告道:“皇爷,戚金到了!” “是吗?”听到戚金的来到,朱由校对着毕懋康快速的吩咐了一句:“毕爱卿,之后命人选出几块精钢,送到宫去,朕有用。” 说着,朱由校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大小要这样的。” “微臣明白。” “徐爱卿,跟朕进宫去召见戚金。” 正文 不能摸鱼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地七十八章,给蓟州兵变中被屠的浙兵,正名 待到自己的士兵们都安顿好了后,戚金才跟着何公公,进京城。 “戚老将军,真是关心自己的士卒啊,难怪陛下会对戚将军如此上心。”何公公在一旁不由的感慨道,在大明像戚金这样关爱自己士卒的的将领不多了。 “这些都是听从戚少保的教导。”戚金回道:“为将者,要关心、爱护自己的士卒, 奖罚分明,多加训练,才能使得其在战场上表现出强有力的战斗力。” “戚将军说得没有错!”一旁的秦邦屏也是附和道,他们的的白杆兵之所以战力强,能够跟随这自己和自己姐姐们南征北战,就是如此。 “还要让士卒们懂得忠君爱国。”何太监出声提醒道。 “这是自然。”戚金和秦邦屏二人异口同声道。 几人进入城门,没有多久,秦邦屏便发现众多人积聚在一处石碑下议论纷纷。 “何公公,那么多集聚在那块石碑下,是那块石碑有什么独特之处呢?”秦邦屏指了指,好奇的问道。 身边的戚金顺着秦邦屏手指的方向看去,也是看见一群人聚集在一块石碑前,好像还有人在讲解石碑上的内容,心中也是有些好奇。 “那个啊。”何公公向着戚金和秦邦华讲解道:“这是皇爷的意思,将那些贪赃枉法的官员所犯之事刻在石碑上,让百姓们都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 接着,何公公由向着二人讲解了一下之前所发生的事情。 “什么?那晋商竟然向着建奴走私军械等禁物?还要贿赂朝廷大臣去弹劾熊经略?” 戚金和秦邦屏闻言后都是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在大明还有如此无耻之徒,简直是秦桧在世! “那些朝堂上的衮衮诸公,竟然还真的去弹劾熊经略?要让袁应泰担任辽东经略?”这是简直是弃社稷安危不顾啊。 戚金知道袁应泰这个人,说难听点的,用军事方面来评价就是志大才疏之辈,将辽东交给其, 那是真的完了。 “陛下抓的好啊, 这些人就应该用极刑处死!” “是啊, 皇爷圣明, 这等奸佞小人无处遁形, 直接就被皇爷一个一个揪出来严惩!” 几人说着说着,就来到了目的地,何公公看向戚金、秦邦屏说道:“咱家已经派人去通知皇爷了,待到尔等焚香沐浴完后,就可以去进宫面圣了。” 待到戚金和秦邦屏被专门伺候的人带走后,何公公取出之前戚金交给他的碎银,将碎银子跟身边的小太监们分了。 并且开口道:“看看,这就是有差事干的好处!” ...... 乾清宫内。 回到宫内的朱由校,立马下旨命戚金等人进宫。 焚香沐浴完后,换下戎装,穿上武官朝服的戚金和秦邦屏很快便来到了御案前,对着朱由校行礼道: “微臣,戚金参见陛下,” “微臣秦邦屏参见陛下。” 朱由校看着御案下的戚金笑道:“戚老将军当真是老当益壮。” “老臣,写陛下夸奖!”戚金俯首回道。 朱由校接着看向一边的秦邦屏:“石柱宣慰使秦良玉是卿家的什么人?” 秦邦屏,也是为大明献出了生命的忠烈。 “回陛下,石柱宣慰使秦良玉是微臣的姐姐。”秦邦屏回答道。 “嗯。”朱由校点了点头, 接着有些疑惑的问道:“朕之前不是只下令戚金率部进京吗,怎么秦卿家也跟着过来了?” 朱由校知道秦邦华所带领的白杆兵是十分英勇善战的,但是之前朱由校并没有下旨命白杆兵进京, 就是因为觉得熊廷弼那里需要的人手,没有想到秦邦屏率这白杆兵也进京了。 “回陛下,微臣现在在戚老将军的帐下听命,所以就跟着戚老将军进京了。”秦邦屏回答道。 “朕明白了。”朱由校点了点头,白杆兵进京对朱由校来说也是一件好事,白杆兵也是现在大明朝为数不多的英勇善战的部队,朱由校自然是要将他们好好的用起来。 “那么秦良玉,现在是在辽东吗?”朱由校问道。 “回陛下,微臣的妹妹不在辽东,当初接到圣旨援辽,臣妹令微臣先行率部援辽,臣妹解决好石柱周围吐司的事情后,就会率部援辽。” “石柱周围的吐司又叛乱了?”朱由校皱眉问道。在大明朝,那些西南吐司的经常会叛乱。 “陛下,不过是一场小叛乱,微臣率部出发是,那叛乱已经是快要解决了。” “好,秦良玉真乃巾帼英雄也!”对于这个在中华历史上唯一一个封侯立传的女子,朱由校对她的评价是很高的。 接着,朱由校看向一边的戚金:“戚老将军,汝现在所练出的浙军,与戚少保麾下的浙兵,相比如何?” 听了朱由校这话,戚金摇了摇头,说道:“老臣麾下的这一批的浙兵,比不上少保所练的浙兵。” “这是为何?” “陛下,因为戚少保所练的浙兵,并没有传承下来,一部分在蓟州兵变是被屠,其余的尽被遣散。”此时,戚金说话的声音竟带有一丝悲凉。 蓟州兵变,一场武将中的保守势力和文官集团针对戚将军的联合绞杀。 “陛下,老臣现在所率领的浙兵都是微臣自行招募,按照少保兵书所练,与当初戚少保所练的士卒,相差甚大,老臣也曾经想重新招募当初的浙兵的士卒将领,可是都被拒接了,无奈老臣只能自行招募百姓,自行训练。” 拒绝招募,那肯定是对朝廷失望了吧,朱由校在内心想到,戚继光的戚家军中的士卒,都是来自义乌,士卒之间获得或或少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朋好友,而在蓟州兵变中直接被屠了三千多人,这些都是他们的同乡,都是他们的亲朋好友啊。 说完,戚金突然间,跪倒在地上用悲凉的声音:“老臣恳请陛下为浙兵平反正名啊!” 说着,头还重重的磕在地上。 “戚老将军快快平身。”朱由校见状,连忙命一旁的小太监扶起戚金。 “浙兵的罪名,本就是蓟州总兵王保的污蔑,朕自然会给其平反,正名的。” 接着,朱由校叫过一名小太监说道:“免去王保的追赠。” “还有革除与王保一同颠倒黑白陷害浙兵的御史马文卿,以及尚书石星的一切功名!” “并且命人去义乌,修一座祠堂祭拜在蓟州之变中被屠的浙兵!” “像忠烈庙前跪着秦桧夫妇那样,让御史马文卿,以及尚书石星也跪在祠堂前!”这里朱由校所说的忠烈庙,也就是岳王庙。 “在命人带上金银,去慰问在在蓟州被屠浙兵的亲人,或者后人。” 等到朱由校说完,戚金很是激动:“吾皇圣明啊!” “戚老将军现在所练的浙兵战力怎么样?”朱由校问道。 没等戚金开口,一旁的秦邦屏却是抢先说道:“陛下,戚老将军所练之兵,可是比一旁的边军还要强!” “哦?秦爱卿是如何知晓?”朱由校好奇的问了一句。 “陛下,微臣的白杆兵跟戚老将军的浙兵火并过,自然是明白戚老将军的浙兵的战力如何。” 秦邦屏说完,就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说错话了。 正文 第七十九章,对于两支军队的安排 “火并?”朱由校听到这个词,整个人都有点懵逼了,大明援辽的军队没有去打建奴,反而自己打起来了? 朱由校望向二人,他需要一个解释。 “陛下,是微臣到辽东后对于手下人疏于管教,导致被人挑拨离间, 才和浙兵出手起来。”秦邦屏向着朱由校解释道。 “是谁挑拨尔等的关系的?建奴的习作吗?”朱由校眉头紧皱,浙兵和白杆兵可是大明现在为数不多的精锐,两者打起来,损失的可是大明。 两支精锐因为内斗而损失掉了,那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回陛下,微臣弄清楚了,是辽东本地的那些将门!” “辽东将门?”朱由校没有想到, 竟是大明自己人做出了性质如此恶劣的事情。 “这些家伙, 拿着朝廷那么多的辽饷, 砍建奴的本事没有,祸害自己人的手段倒是一套一套的。”朱由校心中十分的不爽,现在建奴在辽东肆虐,不想着如何将建奴给灭掉,却开始搞自己的同僚。 这是为什么呢?朱由校有些搞不懂,难道为了那些辽饷?想要养寇自重?妈的,朱由校觉得辽东那些将门的脑子真是坏掉了,你有养寇自重的本事吗? “那么汝二人麾下的士卒,现在的关系如何?”朱由校问道。如果双方现在还是互相敌视的话,如何团结起来一致对抗建奴? “陛下,事情发生后,辽东经略熊廷弼就开始互相调解了。”戚金回答道:“况且,这些日子双方都是待着一起行军,在加上吾等都在努力改善双方的关系,现在矛盾是少了很多。” “都是同僚,应该同心协力为国效力, 而不是刀兵相见。”朱由校说道。 “都知道朕为何要下旨让汝等率部入京了吧?” “回陛下,是想让咱们练兵!”秦邦屏回答道。 “是的。”朱由校点了点头, 说道:“如今大明朝武备废弛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像之前的萨尔浒之战中,我大明在兵力优势的情况下,竟然败得如此彻底,朕对我大明武备废弛深感忧虑。”虽说,在萨尔浒之战中,大明的将士们也奋勇的杀敌,但是也可以看出明朝武备废弛道何种地步。 特别是李如柏所部,没有遇上建奴主力,只是逃跑都还造成上千人员的伤亡。 “陛下,老臣事后也了解过萨尔浒之战中的一些事情,导致我大明军队在萨尔浒大败原因,一是将帅轻敌,二是将帅之间互相掣肘!就因为与统帅杨镐不合,其中最具有经验的刘綎得到了最差的兵员和军械的补充。” 戚金向着朱由校说道。 “这一点,朕也是知道的!”朱由校对着戚金点头道:“所以,朕才决定要训练出新的军队!一支训练有素,英勇善战,没有一直陋习的军队!” “所以,朕才决定命汝等率部进京。” “朕知道戚爱卿从小跟着戚少保南征北战, 具有足够的经验, 所以,朕才决定令爱卿率部进京。” 接着,朱由校看向一边的秦邦屏:“朕之前没有令爱卿率部进京,但现在来都来了,这事情也就需要秦爱卿出力了。” “为陛下效力,微臣万死不辞!”秦邦屏向着朱由校行了一个礼,语气十分的庄重! “好!”朱由校看着秦邦屏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赏。 “朕的想法就是,在尔等的麾下,抽调一些军官,组建一所专门传授军事知识的学院,那些军官就充当学院的教师,这一点,朕之前就跟徐尚书讨论过了。” 说着,朱由校看向了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徐光启。 徐光启闻言,抬起头现在秦邦屏和戚金等人点了点头:“陛下之前跟下官讨论如何训练勋贵子弟时,就跟下官说过这种事情了。” 训练勋贵?戚金听到这不由的有些惊讶,看起来陛下是真的对大明武备废弛而不满了,就连勋贵子弟都要出来训练了。 徐光启顿了顿,看着秦邦屏和戚金说道:“之前,下官因为懂得一点军事知识,充当了教师一段时间,但是,下官说到底还是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文人,关于军事知识,都是总结的前人经验,所以,将来这重担还要请二位多多帮助啊。” “徐尚书说得没有错,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时要躬行,传授军事经验的最佳人选,还是汝等这些尔等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朱由校也是出声说道。 戚金和秦邦屏二人听后也是连连点头,从这一点看出,陛下是重视自己这些有些丰富经验的将领的。 他们这些领兵的将军,是比较讨厌没有任何经验的人来插手军事的,看来自己的陛下也是如此。 “不仅如此,朕最近还在整顿京营,徐爱卿京营的老弱病残都是裁撤掉了吗?”朱由校说着看向一边的徐光启问道:“京营是否具有一点战斗力了呢?” 距离朱由校下令整顿京营也是有一段时间了,朱由校认为应该有一些成效了。 “回陛下老弱病残都已经裁撤掉了。”徐光启认真的说道:“现在英国公在训练的同时,也兼顾着训练京营士卒,战斗力比之前是强了不少。” 朱由校闻言,对着戚金和秦邦屏说道:“之后,两位爱卿也就接替英国公张维贤去训练世子们和京营的士卒,将来遇到什么麻烦了,就去找徐尚书,他现在是兵部的尚书。” “老臣(微臣)明白。”戚金和秦邦屏行礼道。 “除此之外,朕还有一项决定,那就是之后,尔等的兵马和现在京营所留下的近八千名士卒,整合成一支新的军队。” “也可以说,朕是想从尔等的队伍中,抽调骨干,建立新军。” “什么?”戚金和秦邦屏闻言都是有些吃惊。 “怎么,二位爱卿不愿意吗?是舍不得麾下的士卒吗?”朱由校看着二人说道。 “陛下,这白杆兵虽说是微臣的姐姐和姐夫所组建,但是,他还是朝廷的军队,是陛下的军队!微臣自然是没有异议!微臣不过是有些惶恐摆了。”秦邦屏连忙解释道。 “老臣也是。” 说实话,戚金和秦邦屏对此并不是很反感的,毕竟他们自己本来就是大明的军官,又不是军阀,而且,这样一来,不就代表自己进入了中央吗?得到陛下的器重了吗? “朕之所以,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是因为两位爱卿所辖的的都是精锐之师,而且尔等满门都是我大明的忠臣良将,朕信得过两位爱卿。” 像戚金就不用说了,从小跟着戚继光南征北战,因病告休后,又因为边关战事糜烂,自请出关援辽。 秦邦屏也是一样,在浑河之战中与数倍于己的八旗建奴血战而死。 “朕相信,尔等一定能够能够给朕训练出一支天下第一军!” “老臣(微臣)谢陛下信任,臣等定不辜负陛下的期望。” “很好。”朱由校点了点头:“朕已经将武官升迁任免之权还与五军都督府,两位爱卿都去五军都督府里领一份差事吧。” 正文 第八十章,怒斥 五军都督府一开始是掌管着天下兵马大权,可以说是统领全国军队的最高机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都督府慢慢得从一个实权机构变得虚有其名,大权都到了兵部的手上。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关于武官升迁任免的权利掌握在以文官为首的兵部手中,还收要受到都察院的监督。 这就导致了武官们的地位都比文官低了一等,毕竟, 你的命根之都在文官的手上,再加上文官们若有若无的打压,使得武官们都变成了粗鄙武夫。 甚至文官那一套的政治斗争,都延续到了军队之中,军队的一些将官,跟着文官一起玩政治斗争,这样的军队能保持强大的战斗力吗? 戚金和秦邦屏听见, 朱由校说将武官的任免升迁之权还于五军都督府,那就说明五军都督府已经不是摆设了,其的地位可能会重新和兵部平起平坐,甚至一些军事方面的事情,还是要以五军都督府为主。 “老臣(微臣)谢恩。”戚金和秦邦屏行礼道。 “两位爱卿,现在五军都督府中,有很多人都是靠着世袭、荫官得来的职位,朕对他们的能力,深感怀疑,汝等要好好的教导教导他们,培养他们的能力!”朱由校对着二人说道。 自从五军都督府丧失了实权后,都督府里的官员能力是直线下滑,都是一些混日子的存在。 再加上大明朝荫官,给的都是锦衣卫和五军都督府的职位,水平下降是不可避免的。 现在,戚金和秦邦屏心中也是确定了,自己的陛下是要提高五军都督府的地位了,五军都督府的地位提高了, 身为武将的戚金是很开心的,因为这样武官的地位肯定会有或多或少的提升,至少不用像一支狗一样的去讨好文官了。 戚金至今还记得自己的叔叔,戚继光在张居正面前显得是何等的卑微。 在朱由校的想法中,五军都督府的地位肯定是不能低于兵部的,在军事方面不能让兵部占据主导地位。 朱由校在交代了一些事情后,便让戚金和秦邦屏退下了。 等到二人退下后,朱由校看向一边的徐光启说道: “徐爱卿,朕打算将武英殿设立为商讨军机要事之地,今后,一切军机要事,就不用让各部和内阁一起商讨了。” “微臣明白。”徐光启说道,今后兵部的职能会被削减,可是他并不在意,现在他担任兵部尚书完全是因为他懂得一点练兵之事,才被朱由校任命为兵部尚书的。 可以说自己这个兵部尚书就是一份兼职,兵部职能被削减,在徐光启看来是没有什么不好的,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徐爱卿, 之后训练士卒这些军事方面的事情, 就交给戚金和秦邦屏去做,爱卿之后就专心去打理格物院的事情吧。”朱由校接着说道。 “微臣明白。” “退下吧。”朱由校挥了挥手道。 等到徐光启离去后, 朱由校则是在思索着如何改革大明的军事机构,难道直接学习后世的吗? ...... 京城喧嚣的大街上。 秦邦屏的弟弟秦民屏和戚金的小儿子戚元弼看着繁华的街道,赞叹道: “不愧是京师啊,比定远那小城繁华多了。” “没错啊,蜀地诸多城镇某也都去过,根本比上京师的繁华啊。” 二人发出一阵的感慨声,突然间,秦民屏指着不远处说道:“元弼兄,你看那边怎么集聚着那么多人?” 戚元弼顺着秦民屏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聚集在一起,就跟刚刚京城时,一群人围着一块石碑一样, “走过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呢?” 说完,二人变向着人群的聚集处走去。 “老伯,问一下这是在干什么啊?” 戚元弼和秦民屏挤进人群中,见到眼前摆放着一大堆名贵的家具、书画珠宝,还有好几箱的银子,周围还有一群佩戴腰刀的卫士守着,心中有些疑惑,于是想着周围人询问。 “这些都是被当今天子查抄官员的家财。”被戚元弼询问的老伯解释道:“天子下旨将这些家财公之于众。” “老天爷啊。”秦民屏看着那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的银子,咂舌说道:“这么多的银子还是第一次见啊。” “是啊,老小儿忙活了大半辈子,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之多的银子啊。”身边的老伯抚着胡须道。 “不过这些官员是因为犯了什么罪被陛下抄家?是贪赃枉法被陛下发现了?”戚元弼问道。 “他们犯得罪可大了!” “哦?是什么罪?”秦民屏好奇的问道,一边的戚元弼也是一脸的好奇。 “你们怎么连这都不知道?这事情在京城中可都是传开了啊。”那名老伯有些疑惑的看向秦民屏和戚元弼二人。 秦民屏和戚元弼对视一眼,说道:“老伯咱们刚来京城,还不知道京城之前发生什么事。” “城门旁边的那些石碑,看过看没有?那上面都记载着。” 秦民屏和戚元弼想起当初跟着进城的时候,确实是见到有人都聚集在一块大石碑前,不知道干什么。 当初带着自己一行人进京的那名老太监讲解过,只说是记载着犯官们的所做所为,对于干了什么事,到是没有说。 本来秦民屏和戚元弼对此还不感兴趣,现在见到皇帝竟然将他们的家给抄了,这一下就激起了二人的兴趣,他们想去看看这些官员为什么会令皇帝下令将他们的家给抄了。 “谢谢老伯告知,咱们兄弟现在就去看看。”说着,二人便快速的离开。 二人小跑着,很快便来到了一块石碑前面,见到还有人在向周围百姓讲解石碑上的内容。 “他奶奶的!”秦民屏看到上面的记载,忍不住的爆粗口:“勾结内臣,想要陷害熊经略?” “没错!”身穿平民服饰在一边讲解的锦衣卫点头。 “而且还接受向建奴走私军械禁物晋商的贿赂?来弹劾熊延弼?” 这一下,戚元弼也忍不了了,直接爆粗口:“混蛋东西!劳资在辽东跟着建奴玩命,这些混蛋知道了晋商向建奴走私军械物质,不去向陛下检举,反而接受他们贿赂!真是死不足惜!” 戚元弼想到了之前为了抵抗建奴而牺牲的将士,心中很是愤怒! “没错!”秦民屏附和道,他的白杆兵之前和建奴交过手,也是有所伤亡:“陛下太仁慈了!只将他们剥皮填草!要我说,就应该诛灭九族!而不是将他们的亲人都赶去什么督造司当苦力!” “二位是大明的将领吗?”那名锦衣卫问道。 “正是。”秦民屏和戚元弼二人点头,说道:“我等之前奉皇命援辽,不久前奉旨回京。” 说完,秦民屏和戚元弼感受到周围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敬意。 “真是太便宜他们了!不将他们族灭,难解心头之恨!”秦民屏有气呼呼的嘟囔了一声! “特别是那些晋商,一个个都要将其剁成肉泥!” “没错!” “说得好!”听到秦民屏和戚元弼的话,周围的人附和道。 “两位,话可不能这么讲,陛下如此,与桀纣之君何异?”这是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了过来。 听了这话,没等秦民屏和戚元弼开口,周围有人立马呵斥道:“老匹夫!你的意思是我大明天子是暴虐亡国之君吗?那些家伙的所做所为,难道不该惩治吗?” “老夫定然不是这个意思,那些家伙的所为,老夫也是深感厌恶!但是老夫只是觉得陛下如此实为不妥,怎么能够用如此严苛酷刑?刑不上士大夫啊。” 秦民屏闻言到是笑了:“老匹夫!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什么行刑不上士大夫!就那些家伙的所做所为,简直是玷污了士大夫这个名号!” 正文 第八十一章,为什么这些愚民都不好忽悠了 “在我看来,他们的所做所为,把他们都挫骨扬灰都算轻的了!” “就是。”戚元弼也是骂道:“你这老东西,认为陛下的处罚是严苛酷刑,那按你的意思,怎样才不是严苛酷刑?罢官?除籍?” “哼。”戚元弼冷哼一声,大声呵斥道:“这算什么处罚!别以为某不知道, 那些当官的家中有多少家财!罢官除籍,不就是让他们回家享清福吗?” 因为戚元弼身为武将的缘故,嗓门本来就大,再加上他有意提高声量,使得那名老者听后身上一哆嗦。他还没有将观点说完,怎么就开始骂了? “你这粗鄙武夫,可知你眼前的是谁,站在你眼前的是,前内阁辅臣,先帝的顾命大臣,叶向高,竟敢在叶公面前大放厥词!”那名老者身边的小厮对着戚元弼呵斥道。 “前内阁辅臣?”戚元弼撇了一眼那名老者:“身为前内阁辅臣,先帝的顾命大臣,竟然说出如此浑话,该骂!” “在你这老家伙,认为陛下处罚过重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辽东的百姓!” “有没有想过,因为建奴而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百姓!” “有没有想过,被建奴掠去为奴的百姓!” “有没有想过,被建奴肆意凌辱的妇孺!” “有没有想过,为保护辽东而被建奴杀害的大明将士!” “还他奶奶的要弹劾熊经略。”戚元弼眼神冰冷得盯着眼前的叶向高:“这是弃我大明社稷安危于不顾!” “没有错!”周围的百姓赞同道:“这位兄弟说得没有错!” “那些晋商向建奴走私军械禁物,让那些建奴用着走私来的军械禁物,在辽东残害咱们的辽东同胞,无恶不作!” “这些所谓的衮衮诸公得知后,不告知天子, 却为了一点私利包庇他们, 和他们勾结在一起,简直是再世秦桧!” “此等不忠不义,出卖国家的败类,就应该被诛九族!” 见到自己所说的话,得到了在场所有的人支持,戚元弼的底气更足了,接着出声道: “还有,陛下抄了他们的家后,已经将他们的家财公之于众,你这老家伙可以去看看,他们的家财有多丰富!就凭那,他们就死不足惜!” 戚元弼说完,周围的百姓们,再一次附和道: “这话说的没有错,随便几个家具,都是用名贵的楠木制成的。” “听说那楠木就连皇帝都稀罕着呢。” “是啊,咱也去看过了,咱之前忙活了大半辈子, 都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银子。” “那么多的银子, 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的百姓!”他们听过讲解, 大明太祖皇帝给官员们定的俸禄有多少,那么多的银子,肯定都是通过见不得人的勾当得来的。 “咱还听说了,这些人竟然还会去贪给将士们的军饷!还取了个好名字:漂没!” “是啊,导致战场上的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 “甚至在打造军械时,还偷工减料,咱们大明在萨尔浒之战中,就是因为用了那些残次的军械才导致大败!” “这没来看,这些家伙死不足惜啊!” “就是,简直是死不足惜!” 周围有百姓指着叶向高说道:“这家伙还帮他们说话,多半不是什么好人!” “叶向高?这名字听得好像有些耳熟,定不是什么好人!” 叶向高的脸色十分的难看,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名粗鄙武夫给骂的还不上嘴。 听着周围百姓议论纷纷的声音,叶向高有些后悔了,本来看着被抓的都是些东林党人,和部分与东林交好的官员,他想着说上一些东西,替他们挽回一点名誉,他自认为自己的手法上很高明的。 他没有去反驳那些人有没有干过这些事情,只是从皇帝处罚过重这一点入手,按照以往的经验,只要自己讲一些大道理,什么圣人云之类的话,就能引起一大帮人的附和和赞同。 可没有想到,这一次自己刚刚开口,就被人呵斥了。 叶向高心中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些愚民不好忽悠了,至于辽东建奴肆虐,什么时候,这些愚民这么关心国家大事了? 而在人群中一些穿着普通百姓衣服的锦衣卫,相视一笑,心说:自己这几天的努力没有白费! 这时,一名小厮带着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走了过来。 之见那名身穿官服的男子,来到叶向高面前,行礼道:“在下令叶公久等了。” 看着叶向高难看的脸色,那名男子细心的问道:“叶公,出了什么事吗?” “叶公被那两个粗鄙武夫给骂了!”叶向高身边的小厮指着戚元弼和秦民屏给骂了。 “哦?哪来的粗鄙武夫粗鄙武夫敢骂叶公?”那名身穿官服的男子看着戚元弼和秦民屏,趾高气扬的命令道:“叶公可是奉先帝的遗诏,进京当天子的辅佐大臣的,你们两个还不快快的给叶公磕头认错!” 大明现在的文官,就是这样瞧不起武官。 “磕头认错?劳资为什么要磕头认错?难道有什么说得不对吗?”戚元弼扫视四周的百姓,道:“大伙说说,咱有什么地方说错了吗?” “没错!” “这位兄弟说得没错。” “这叫叶向高的,根本没有担任朝廷大臣的品格!” “想为贪张枉法,陷害朝廷大臣的家伙求情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听到周围百姓的话,叶向高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 身边的的那名官员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一道声音传来。 “这位御史,到了下值的时候了吗?”只见一名腰间挂着一把绣春刀的锦衣卫来到其的面前。 “你这是在玩忽职守啊。”说着,便命人将其抓住,接着看向叶向高和他身边的小厮,命令道:“将那二人也带走。” “为何?”叶向高见到锦衣卫要抓自己,有些慌了,连忙问道:“锦衣卫也不能随便抓人,吾犯了什么罪?” “什么罪?”那名锦衣卫闻言后笑了:“刚才,不是先生你要让那二人向你下跪?” “圣上有旨:大明军士上跪天地、下跪君父,其余人等皆不可命大明将士下跪!” “你这老家伙,想让大明军士向你下跪,怎么滴?你是和圣上一样尊贵吗?你这大逆不道之徒,不抓你抓谁?” “那小人呢、小人也没犯法啊!”叶向高身边的小厮叫唤了起来。 “圣上有旨:辱骂大明将士者,也会受到处罚!”那名锦衣卫平静的说道。 正文 第八十二章 看着眼前如丧考妣的小厮,那名锦衣卫用温和的声音安慰道:“放心,咱不会将你抽筋扒皮的,只是让你督建司去搬几天砖。” “搬砖?”叶向高脑子有些懵,自己可是大明的前首辅,先帝的顾命大臣啊,再说了自己这么大年纪的人, 竟然要让自己去搬砖? “什么是督建司啊。”那名小厮弱弱的问道。 “废话真多,去了就知道了。”那名锦衣卫有些不耐烦的挥手道。 对于这督建司,他也只知道是陛下下旨,用来弄什么劳动改造的机构,就目前来说,大明京师以及附近城镇牢狱中的囚犯,都被调到督建司进行劳动改造了。 就连一些要被问斩的犯人, 都不能幸免,都得去督建司进行劳动改造, 要上面人的意思,这就是新帝登基,大赦天下了。 “哼,活该!”戚元弼看着叶向高等人被锦衣卫带走的背影,啐了一口。 “这是第几个因为辱骂军士被逮到督建司的家伙了?” “这好像是第十一个了吧。” 看着锦衣卫带人离开的背影,周围的百姓又都开始议论起来。 听到有好几个人因为辱骂军士被逮走,戚元弼也是一脸好奇的向着旁人问话。 “这位将军。”那名被戚元弼问话的百姓,一脸敬意的说道:“之前天子下旨要给我大明在历次战斗都牺牲的将士们,立碑建祠来祭奠他们,说是国朝不灭,香火不断。” “而且,还要让每一名参加恩科的学子,在考试前都要去祭拜,有几名学子对此十分的不满,出言诋毁了几句,就被锦衣卫抓到督建司去反省了。” 说着,那名百姓流露出唏嘘的神色:“因为他们出言不逊,被取消了参加恩科的资格。” “他们都是为了大明而死的, 拜拜他们又有何妨呢?真是活该!”接着,看向戚元弼和秦民屏二人道:“你们都是在辽东抗击建奴的英雄,那人被抓到督建司,都是他们自找的!” “多谢仁兄的夸奖。”戚元弼和秦民屏拱手说道,等到别人的夸奖,二人心中都是十分的开心,况且陛下还下旨给大明阵亡的将士们立碑建祠。 “咱想起这叶向高是谁了!”这时,有百姓突然出声道。 “谁?” “咱记得有一名说书先生说过,这叶向高,就是东林党的领袖之一!” “难怪,他会不满陛下的处罚,原来那些被处罚的都是他的同党啊。” “是啊,他们都是一伙的!” “元弼兄,知道这东林吗?能不能给兄弟说说。”秦民屏对着身边的戚元弼问道。秦民屏老家是在四川石柱,东林的影响力在那比较小,而戚元弼就不一样了,定远可是在安徽,那里东林的影响力是比较高的。 就在戚元弼给秦民屏讲述东林时,一声怒喝声响起: “东林误国啊!”之前率先出声呵斥叶向高的男子恶狠狠的唾了一口唾沫:“辽东局势在萨尔浒大败后,局势万分的糜烂, 辽东官员畏建奴如虎,在这种情况下,是熊廷弼熊经略稳定了辽东局势!” “现在,辽东的局势被熊经略稳定了下来,这些东林党却要陷害熊经略下台,还想着换自己派系的人接任辽东经略?这是什么?这是要窃取熊经略这经略辽东一年来的努力成果!” “不仅如此,他们还去勾结向建奴走私禁物的不法晋商,说不定,他们还想要发一些国难财!简直是连脸都不要了!” 那名男子顿了顿,用双眼环顾四周的众人:“朝廷为了剿灭建奴,不得不向农民们征收辽饷,而他们却在给建奴输血!让朝廷不能快速的剿灭建奴,建奴不能剿灭,受苦的还是咱们大明的普通百姓啊!” 这一句话,是说到周围百姓的心里去了,设立辽饷就是为了解决辽东军费不足而加派的,可以说辽饷就是因为建奴而生的,建奴一日不除,这辽饷就不会废除。 这几年,粮食收成一直都不好,还增加了辽饷,百姓们的日子变得更加难过了。 “朝廷为什么一直向穷苦百姓增税?普通百姓们的生活本来就很苦了,在向他们加税不是要将他们往死路上逼啊。” “朝廷不应该盯着穷苦百姓加税,而是要向腰缠万贯的富人加税!” 富人家财多,被多收一点税,他们的小日子照样过得滋润,而穷苦百姓就不一样了,向他们增过多的税,说难听点的会让他们家破人亡。 说完,那名男子眯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众人,他知道周围的人都是一些普通百姓,家中或多或少都是有务农的亲人。 接着高声说道: “特别是是那些商贾!那些商人多数都是为富不仁之徒!就像那些晋商一样!晋商向建奴搞走私,其他的商贾会好到哪里去?你们说。有没有被东家克扣过工钱?” “有!”有一人出声道:“之前咱在一处做工时,东家总是埋怨咱做事效率不高、埋怨咱干活干够好,以此来克扣咱的工钱。”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周围众人的共鸣,一看就知道都是被人克扣过工钱的人。 那名男子见到议论纷纷的人群,嘴角微微的上扬,向着人群中的一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会意,连忙高声道: “单独的向农业征收重税,而不像商业征收重税,这是重商抑农!而农业是国朝的根本!岂能抑制?朝廷应该向在田地里辛苦劳作的农夫们减税!向那些腰缠万贯,为富不仁的商贾们增加重税!” “说得对!”周围的人都是齐声附和道。众人知道晋商通敌卖国后,顺带着对全部商人都产生了反感。 看着自己面前议论纷纷的众人,那名男子知道自己的任务是完成了。 而一旁正在交谈的戚元弼和秦民屏,见到这情形也是愣了愣,这怎么就扯到加商税上面了? “元弼兄,咱觉得那家伙说得有理!”秦民屏说道。现在的秦民屏在知晓晋商卖国走私后,也对商贾们没有好感了。 “咱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增加商税,恐怕引起不小的反对啊。”戚元弼有些担忧。 “哈哈。”秦民屏笑了笑对着戚元弼说道:“元弼兄,你觉得陛下命令咱们回京,是为了什么吗?” “训练精兵,平定建奴!”戚元弼回道。 “除了平定建奴,还有呢?” “还有?”戚元弼有些疑惑,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陛下将来不会用军队去铲除反对者吧?” ...... 乾清宫内。 朱由校得知刚刚进京的叶向高竟然被人捉到督建司搬砖,有些乐了。 “这是真的?” 在朱由校面前汇报工作的,正是刚才逮住叶向高等人的锦衣卫。 “陛下,千真万确。”那名锦衣卫答道。 “不过陛下,真的要让那叶向高去督建司劳作吗?卑职怕他吃不消啊。” “就让他在督建司劳作!让那老匹夫吃点苦头也好。” 正文 第八十三章,现在还不是征收商税的时候 知晓事情的经过后,朱由校十分的满意,按照叶向高的表现来看,多半是在想要给那些家伙洗白,再来一手转移矛盾,混淆黑白。 这是这些家伙最常见的手段,没想到这一次直接被人怼了。 “那两名军士士京营的?”朱由校问道。 “不是, ”那名锦衣卫摇了摇头:“是受陛下旨意率部回京的援辽兵。” 接着,那名锦衣卫把事情的经过有重新给朱由校理了一遍。 “朕知道了。”朱由校听闻后点了点头,说道:“下去领赏吧。” “谢陛下!”闻言,那名锦衣卫一脸的欣喜。 等到那名锦衣卫离去后,朱由校身边的刘时敏出声道: “还好皇爷有先见之明,要不然多半会有很多百姓被那叶向高带到沟里去!” 朱由校点了点头, 这叶向高还以为现在大明的百姓还是那么好忽悠的吗?朱由校可是为了这京城的舆论可是花了很大的心思啊, 又是立碑、又是邸报、又是请说书先生来讲解, 还安插锦衣卫在民间来调动舆论。 “这还要归功于你啊,朕交代的事情,都很不错的完成了。”朱由校看刘时敏一样说道。 “皇爷,这里面魏公公也有很大的功劳,如若没有魏公公的帮助,奴婢也不能如此出色的完成皇爷交代下来的事啊。”刘时敏说道。 “刘伴伴,这就是舆论啊,刚刚你也听到那锦衣卫说的,那些百姓的们的反应了吗?”朱由校看向刘时敏问了一句。 “皇爷,奴婢听见了,那些百姓们都对那些被皇爷严惩的家伙恨之入骨!有的还觉得皇爷处罚轻了。”刘时敏答道。 “就要这样!”朱由校说道:“掌握好民间的舆论,要让民间的舆论要为朕所用!” 就在朱由校和刘时敏交谈时,魏忠贤小跑跑了进来:“皇爷,成了!” “什么成了?” “就是皇爷您之前交代的鼓动百姓要朝廷向那些富商们增加重税的事啊。”魏忠贤看着朱由校说道:“东厂番子传来的信息, 很多百姓都聚集在一起要求朝廷取消辽饷, 向着富商们征收重税!” “局势能控制住的吗?”朱由校问道。 “陛下,局势是可控的。”魏忠贤答道:“那里面安插着不少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就目前来说,咱们安插这的锦衣卫和东厂番子成了那些百姓中的领导者了。” 只要皇爷想停止,那么就能够停止。 “皇爷,是不是要借此机会,下旨增加商税?”魏忠贤接着问了一句。 “不,还不到时候。”朱由校闻言后,摇头拒绝。 就拿一点来说,自己的新军都没有练好,增加商税是还没有到时候。 要动手征收商税,自己手上必须要有一支可靠的军队才行,哪里不配合,就让军队去哪里搞“演习”! “不过,魏伴伴,目前朕虽然没有增加商税的想法,但是这种事情不许停止,不仅不许停止,还要在大明境内都这样子搞!”朱由校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 “争取让大明的普通百姓都支持朝廷征收商税!”接着,有对魏忠贤说道:“给朕讲讲详情。” “奴婢明白。”接着, 魏忠贤把现场的情况给朱由校讲了讲。 听完魏忠贤的述说,朱由校大致是知道, 为什么有那么多的普通百姓支持向商贾征收重税了。 要朝廷取消辽饷,改为向富商们收重税。 主要是因为朝廷增加辽饷,使得穷苦百姓生活压力增大,而商贾多是腰缠万贯之徒,向他们征收一点税,他们的小日子还是能够过得十分滋润的。 这也是朱由校认为的,不能只向底层的百姓征税,百姓兜里才有几个钱啊?像后世,普通百姓收入没有达到标准,都是不用交税的,一个国家的主要的税收来源,还是那些富人,想后世,有钱人补交的税款,都是普通人几辈子都赚不出来的。 还有就是晋商的卖国行为使得百姓们开始厌恶,之所以厌恶晋商,就是因为辽饷就是因为建奴而加派的,这些晋商向着建奴走私,为建奴输血,使得大明朝廷不能很快的剿灭建奴,而建奴一日不除,这就意味着辽饷就不会废止。 这使得众人都十分的厌恶晋商,因为底层的百姓家中或多或少都有亲人是务农的。 甚至这种厌恶还普及道了其他的商贾,认为这些商贾都是一些为富不仁之徒。 因为很多大明的打工人都被自家老板以各种理由克扣工钱,本来这些不满一直藏在心里,现在有人带头,心中压抑许久的情绪都爆发出来了。 必须要向这些为富不仁的家伙征收重税! 这里,朱由校看向魏忠贤问道:“他们中间有没有人喊要增加什么权益、要四个时辰工作制?” “啊?”魏忠贤闻言,有些懵逼,不知道朱由校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摇头道:“并没有,他们好似是在宣泄对那些商贾的不满。” “这就好。”朱由校闻言松了一口气,对着魏忠贤说道:“魏伴伴,之后在别处这么干的时候,要让百姓们明白,朝廷为什么要征收商税,征收商税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对大明有什么好处等等。” 比如说:为什么要征收商税?因为那些商贾们十分的富裕,几乎个个都是腰缠万贯,而且还为富不仁就像卖国的晋商一样。 朝廷征收商税后,那么朝廷就不缺银子了,那就不用征收什么辽饷了!辽饷就会废除了! “奴婢知晓!”魏忠贤点头道,这一点,皇爷已经说过不止一次了。 “还有,刘伴伴,你也要加把劲,要把晋商,刘一燝等人的所做所为都传遍天下!” “朕觉得,将这些事情都改变成一个个剧本,在出钱请好几个戏班子,去到大明全境去巡演,特别是在农村偏远地带,这件事情认真执行的!”朱由校想了想说道。 ...... 就在朱由校对着自己两个心腹宦官交代事情的时候,叶向高也是被人带到了督建司所属的工地上。 “张公公!有新人来了!”带着叶向高来到工地的锦衣卫朝着不远处喊了一声。 只见一名手持长鞭,身穿监工服的太监听到有人叫他,连忙跑了过来。 “呐,这老东西是刚来的,就交个你了。”那名锦衣卫指了指换了一身普通布衣的叶向高说道。 “得嘞,您就交给咱家吧。”张公公满脸笑容的说道。 说完,那名押这叶向高前来的锦衣卫便转头离去。 等到那名锦衣卫离去,张公公脸上的笑脸瞬间消失不见,只见其一甩手中的长鞭,冷声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咱家干活去!” 正文 第八十四章,叶向高在心中咒骂在朝的东林诸公 叶向高看着不远处挥汗如雨的众人,叶向高的嘴角不停地的抽搐,小腿也直打哆嗦。 “这位公公,老夫年老体衰,可干不得重活啊。”此时,叶向高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的。 自己都六十多岁快要七十的人了,还有去干繁重的苦力活, 这不就是要他的命啊。 “这位公公可否通融一下,到时候,老夫必有重谢!” “啪。”的一声。 叶向高刚把话说完,那名张公公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鞭子抽到叶向高的身上。 “嘶......”叶向高吃痛,眉头紧锁,不停地用双手揉搓这被鞭子抽打到的地方。 “怎么不想干活?”张公公凶残的盯着叶向高,恶狠狠的骂道:“找抽!” 接着又是一鞭子抽在叶向高的身上, 力度比起刚才重了不少, 张公公在心中暗骂一声:咱家好不容易不用干苦力活,还通融,咱家不要命了? “咱家可不管你这家伙年老体衰,来到这就得给咱家认认真真的干活!不想干的话......”说着,举起手中的鞭子作势要抽下。 “老夫愿意干,老夫愿意干!”叶向高看着随时都回落下的鞭子,连忙出声。 见此,张公公又转头看向跟着叶向高一起来的那名小厮:“你呢?愿不愿意干活?” “愿意,小的愿意。”那名小厮早就被张公公那两下鞭子下坡了胆,见到张公公问自己的话,连忙开口道。 “这就好,快去干活!注意,活干得不好可是没有饭吃的哦。” 于是,那个张公公便把叶向高等人带到工地上,让人给了叶向高一把铲子,嫌弃道:“看你这老家伙的样子,让你去搬砖多半还会影响效率, 这样吧, 你就把被别人铲出来的泥土装到这些布袋里面,懂?” “懂得懂得,老夫懂得!”叶向高连连点头,心中却开始不停的咒骂!不仅仅是骂抽了自己两鞭子的张公公,还有京城中的那些东林党官员们。 明明有着拥立新皇登基这样的功劳,可谓是局势大好,距离众正盈朝这个目标已是不远,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地步?不仅东林群贤的名声变得这么臭,自己还被抓到这里来当苦力。 ...... 戚金和秦邦屏跟随着徐光启来到了京营,到了京营的校场,二人便看到结成一个个整齐队列,正在认真操练的士卒,四周还有 “此乃精兵之样啊。”戚金看着眼前排着整齐队列,认真训练的士卒,发出一声感慨:“徐尚书啊,下官第一眼见到这些操练的将士,就知道其战力是不弱的。” “是啊, 看上去都比边军强啊, 之前下官见边军的操练,都是乱糟糟的。”一旁的秦邦屏也是说道:“不愧是京营啊。” 听了二人的赞美,徐光启苦笑道:“二位将军,这京营可没有二位将军看上去的那样好。” “别看现在他们队列整齐,那是因为有好几天的时间,都用来训练排队列,所以,看上去队列整齐,但是战斗力,很难保证能够匹敌边军。” 说着,徐光启有指向不远处的几个队列:“这些都是陛下的意思,训练他们的队列,还有什么向右转、向左转的,还有什么齐步走,陛下说这些都是最基础的东西,要练好的。” “陛下还定了一个标准,那就是站如松,要像松树一样挺立不倒!” “经过几日训练下来,京营中军士的样貌可以说是焕然一新。” 接着,徐光启将京营之前的情况,仔仔细细的向着戚金和秦邦屏二人述说。 “要不是陛下下旨,整顿京营,裁撤老弱,罚了一批官员勋贵后,这京营还要持续糜烂下去。”徐光启说道。接着看向戚金和秦邦屏说道:“不知二位可知这其中的门道?” “陛下这是想让士卒们养成令行禁止的习惯吧。”戚金仔细观察起正在训练的士卒起来。 “还有锻炼士卒们顽强的意志和毅力,以及良好的纪律。”秦邦屏也是说道:“这几点在战场上结阵对敌时,是很重要的。” 在战场上,如果战阵垮了,那接下来就是一场溃败。 听了二人的话,徐光启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徐尚书,现在这些士卒,都是您负责操练的吗?”秦邦屏好奇的问道,在大明懂训练军士的文官可不多。 “可以这么讲,但是现在下官管的不多,都是英国公在管着,下官主要还是负责火器方面的训练。”徐光启回答道。 “陛下命下官负责操练,除了下官都一点军事外,最主要的是下官都得一点火器方面的知识。” “陛下说了大明军队今后将要以火器为主要兵器。” “这么说,咱们今后可以用上火器了?”秦邦屏一脸的欣喜:“还是陛下好啊,当初在辽东,好不容易有能拨给咱们的弗朗基炮,还被辽东那些地头蛇抢了去。” 到现在,秦邦屏对辽东地头蛇抢了本来要拨给他们的弗朗基炮还是耿耿于怀。 “徐尚书,今后的火炮都是正宗的佛郎机炮吗?”戚金问道,大明现在有两种佛郎机炮,一种就是直接仿制原来的样式,还有一种就是拿虎尊炮改的。 后者的气密性远不如前者,导致射程之类的远不如前者,不过炮弹倒是大了好几倍。 戚金也是一个坚定的火器拥立着,当初为了对付倭寇,戚继光弄出了虎尊炮痛击倭寇后,他就是一个坚定的火器拥立者。 “火炮之类的,将来是不用佛郎机炮了。”徐光启轻笑一声,说道:“将来,我大明军队的主力火炮,将会是从西夷那弄来的红夷大炮,以及毕尚书说制造的,又陛下命名的天威大将军。” “毕尚书?”戚金和秦邦屏有些疑惑,大明六位尚书好像没有姓毕的啊? “哦,陛下不就前将武备司改为武备部,所以大明就多出了一名毕尚书。” “这武备部专门负责打造军器,陛下之前得知之前军器局打造的军器质量都是底下,十分的恼火,所以才设立武备部,专门负责武器制造。” 之前朝廷打造的军器质量差,戚金和秦邦屏二人亲身体会过的,像秦邦屏他们的白杆兵,用的都是自己做制造的钩镰枪。 接着,徐光启又给二人讲解了一下红夷大炮与佛郎机炮的不同之处。 “除了火炮外,毕尚书现在还在制造一种不用火绳点燃的燧发枪,到时候我大明军队的战力还能在上一个层次。” “徐尚书,什么是燧发枪啊?”秦邦屏好奇的问道,他知道大明的鸟铳,不过他们白杆兵中却没有几支,现在有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正文 第八十五章,想要出海的张维贤 戚金也是一脸好奇的看向,他听说过鲁密铳、迅雷铳、掣电铳、火箭溜,却也没有听说过燧发枪这个名字。 徐光启闻言,大致的给二人讲解了什么是燧发枪,以及跟鸟铳的区别。 “总之,等到毕尚书制作出来后,你们就能知道燧发枪是怎么样的一件东西。”徐光启说道: “现在, 毕尚书已经做出击发装置,应该很快便有实物了。” 这时,秦邦屏见到不远处,竟然有头戴方巾,一副生员打扮的人经过,内心有些疑惑, 这军中怎么会有生员呢?于是开口向徐光启问道: “对了, 徐尚书, 这京营的校场上,怎么会有生员呢?” “哦,那些生员都是来京营练习君子六意中的骑射的。”徐光启答道:“陛下已经下旨,将来大明的恩科要加入君子六艺!” “如此甚好,我大明很多的生员一副阴柔的样子,毫不阳刚之气,陛下这个提议好!”戚金说道:“特别是江南的那些学子!” “其实,在咱们的京营,还不只有生员,勋贵子弟们也是在京营中训练。”说着,徐光启指了指远处的一个队列。 戚金与秦邦屏顺着徐光启的指向看去,发现那个队列中的人,都没有穿军中士卒的服饰。 “两位将军,今后对于那些勋贵子弟的训练要多多关照,陛下的意思是要将他们以军官的标准培养的。”徐光启对着二人说道。 “徐尚书,这您就放心吧,下官肯定会把下官征战多年的经验传授给他们的。”戚金说道,如果说是让他去教书育人, 那么他肯定是不行的,但是,让他传授军事经验,那他是有的说的。 “呐,英国公在那边,咱们过去。”徐光启带着戚金和秦邦屏朝着张维贤的位置走去。 坐在太师椅上,悠闲的喝着茶的英国公张维贤见到徐光启带着两个人向着自己走来,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迎接。 “徐尚书,这二位是。”张维贤有些疑惑的看向戚金和秦邦屏。 “这两位就是陛下召回来训练新军的两位将军:戚金和秦邦屏。”徐光启向张维贤解释道。 “见过英国公。”戚金和秦邦屏对着张维贤行礼道。 “二位将军不必多礼。”张维贤见到戚金和秦邦屏到来十分的开心。 “之后京营中的事务就要劳烦二位了。”张维贤笑着说道,这戚金和秦邦屏的到来,也就意味自己不用对着京营的事情太过操劳。 本来陛下说得,是自己辅助徐光启整顿京营,可是结果呢?一开始确实是自己辅助徐光启,但是现在自己变成了主要负责人了,不仅要监督勋贵子弟们操练,还要去监督京营军士们的操练。 而徐光启呢?安排完训练的内容,人就不知道哪里去了,说是陛下交给他的任务繁忙, 只是偶尔过来看看。 别看他刚才坐在椅子上那样悠闲的喝着茶水,那可是他为数不多的悠闲时光啊。 说实在话, 张维贤不想负责操练京营,他想要出海。 自从朱由校告诉他关于美洲那片大陆的情况后,他就对那美洲大陆念念不忘,那块大陆连一个统一的国家都没有,可见上面的原住民是多么的落后。 在他看来那简直就是一块肥肉啊!只要随便带一群人过去,定能轻松的征服! 张维贤记得陛下说过,一开始登入美洲的不过是西夷的一些探险家,他们都能够在美洲大陆上站住脚跟,自己为什么不行?自己府中的那些家仆训练一些,带一些甲胄和军械,肯定比西夷的那些探险家强。 等到自己到了美洲,可以试着和当地的原住民交好,用圣人学问教化他们,如果有顽固不灵的部落,可以鼓动其他部落去收拾他们。 到时候自己为大明朝在美洲开疆扩土,死后定能像开平王常遇春、中山王徐达一样封王,这不比在京城当一个无所事事的国公好多了? “英国公,英国公。”徐光启见到张维贤陷入了沉默轻声道。 “抱歉,咱在想一些事情。”张维贤尴尬的笑笑:“两位将军,你们来了,咱也就可以放松发松,去干点自己喜欢的事情了。” “徐尚书,应该将京营的事务都告诉你两了吧?”张维贤看戚金和秦邦屏问了一句。 “还没呢。”徐光启摇了摇头说道:“下官只是大致的给两位将军讲解了京营的情况。” “那这样吧,咱就给二位将军讲讲这京营中的事务,毕竟咱这几天一直待在这里,对着里的事务熟悉的很!”说完,还不忘幽怨的盯了徐光启一眼。 徐光启见到张维贤幽怨的眼神后,徐光启也只是不好意思的笑笑,毕竟他也知道,这些日子里是苦了英国公了。 “那就有劳英国公了。”戚金和秦邦屏对着张维贤行礼道。 “不碍事。”张维贤挥了挥手,接着,张维贤便带着戚金与秦邦屏巡视起京营起来。 “不知二位此次进京,带了多少兵马?”一边走,张维贤一边问道。 “回英国公,下官所带领的浙兵加上邦屏兄弟的白杆兵,大约有七千多人。”戚金回答道:“目前,正驻扎在京城郊外。” “七千人?”张维贤想了想说道:“两位将军,将你们的部队都带到京营来吧,京营现在的营房可空了。”张维贤说道。 毕竟,京营营房的规模可是能够容纳上万人的。 “而且住进京营营房后,还能和京营中的军士们搞好关系。” “这到也是。”戚金和秦邦屏也是表示赞同,陛下说了,自己的部下要和京营的士卒一起整编成新军,那么确实是要让他们培养起友谊来,毕竟今后大家都是要一起并肩作战的同袍。 “在看那个。”张维贤指了指前方:“那是陛下搞出来的,用来训练士兵体能的都行,叫做障碍跑。” 戚金和秦邦屏都流露出了好奇的表情。 张维贤察觉到二者的表情,开口道:“到时候,两位将军可以带人来试试。” 接着,张维贤有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队列:“那里的都是一些勋贵世子,是今后两位要着重关注的对象,也是陛下着重关注的。” “如果有世子不停二位将军的话,二位将军可以来找咱,或者是找徐尚书,他有陛下赐的尚方宝剑。” 提起尚方宝剑,徐光启想到了什么。对着张维贤说道:“英国公,这些日子有没有宗室子弟到来了?” 朱由校赐给徐光启尚方宝剑,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那些宗室子弟。 “宗室吗?还没有。”张维贤摇了摇头道。 看到戚金和秦邦屏二者的表情,张维贤向着二人解释了一遍。 接着,又向二人讲解起京营中的事务起来。 ...... “什么?张爱卿你说什么?你要出海?”朱由校十分诧异的看向自己面前的张维贤,朱由校怀疑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是的陛下,微臣想要出海!”张维贤再一次说道。 朱由校打量了一下张维贤,这么老的人了,还想出海?朱由校记得张维贤在崇祯三四年的时候离世,也就是说还有十来年好活,不想着颐享天年,想着出海折腾? “为什么呢?”朱由校疑问道。 正文 第八十六章,黑云龙? 朱由校很是疑惑,好端端的,这英国公张维贤为什么突然间决定出海。 他张维贤现在都不是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了,孙子都跟朱由校一样大了,在大明好好的当国公颐享天年不好吗? 偶尔出来给自己处理一些事务,多美好的日子啊。 “陛下,老臣想像开平王和中山王一样, 能在百年之后封王。”张维贤说很实诚,直接对着朱由校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所以,张爱卿才想着要出海?”朱由校问道,按照大明的规矩,开疆扩土之功吗,时候确实是能够封王的。 “是的陛下,老臣想要在百年后封王, 所以才来向陛下请命出海,为大明开疆扩土!”张维贤说道。 还有就是, 张维贤知道朱由校是想要出海的,之前朱由校就已经明确表示,要把美洲给拿下来!还说这是国策之一,跟着皇帝的步伐,才能保证家族的长盛不衰! 自己确实是老了,他也知道去往美洲的路途遥远艰辛,但是对于张维贤来说,自己就算是死在前往美洲的海路上,都是值得的,就算死了,那也是死在了为大明开疆扩土的路上!也算是有功之臣了。 只要自己的后人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英国公府的荣华富贵户一直保持下去。 再说了,现在英国公府上的一些事务都交给了他儿子张之极打理,就算自己现在直接原地升天,都对英国府造不成影响。 如果运气好,成功的登入了美洲,那就更好了,自己能够在有生之年给自己的后人打下一部分基业! “爱卿倒是实诚。”朱由校闻言, 笑了笑,对着张维贤说道:“张爱卿,你有为大明开疆扩土的想法,有着份上进心,朕感到十分的欣慰。” “大明勋贵道了今日的地步,就是一个个的都只躺在先辈的功劳簿上,没有上进心!” “陛下,您当初说得对美洲土地的安排,让那些勋贵们知道后,他们一个个的定会充满了上进心的。”张维贤说道。 朱由校对美洲的安排就是,朝廷给勋贵和藩王们提供简单的支持,让他们自己去美洲征服,对于藩王,朱由校的意思是他们打下了的土地,就有他们自己安排,给予他们实权,当然大致的方针还是要听从朝廷的。 对于勋贵来说,按功劳行赏, 奖励他们土地,以及朝廷在美洲设立的官职, 与藩王们不同的是,他们没有独立的行政权。 当然,双方每年都要给朝廷交税!朱由校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大明距离美洲太远了,通讯技术太差,美洲发生了什么事,大明朝廷收到后,说不定黄花菜都凉了,所以,朱由校才决定给他们一些自主权。 “这么说,爱卿是想要成为征服美洲的第一功臣?”朱由校笑着看着张维贤。 “额,是的陛下。”张维贤如实答道。 “但是,爱卿的身子吃得消吗?”朱由校问道,朱由校很是担忧,大明距离美洲可是隔着一个太平洋的啊:“路途艰辛,朕恐爱卿的身子吃不消啊。” “朕觉得,还是让年轻一辈去为好。”朱由校劝了一句。 这下,张维贤有些急了,连忙说道:“陛下,老臣虽然年纪大了一些,但是身子骨还硬朗着呢,陛下您搞出来的那个障碍跑,老臣都还能一口气来回跑好几趟。” 张维贤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示自己身体硬朗。 “所以,张爱卿是下定决心要出海了?”对于朱由校来说,有人能够请命出海,他是很高兴的,可是这个人是英国公啊,而且还是上了年纪的英国公。 朱由校原本的打算,勋贵中年轻一辈出海开阔,毕竟年轻人吗,精力旺盛,身强力壮的,吃一点苦也没有事。 但是,像张维贤这样上了年纪的人,朱由校很怕他死在海路山。 “没错陛下,老臣已经下定决心了!”张维贤认真的说道:“陛下,老臣以为,只要给老臣一点物质,老臣依靠府中的家仆,就能够在美洲站住脚!” 张维贤一脸的自信。 看着张维贤一脸自信的样子,朱由校知道张维贤已是下定了决心,说道:“这出海的事情,到时候朝廷将李旦和颜思齐招安了再说。” “老臣遵旨。” ...... 等到张维贤离开后,朱由校对身边的刘时敏问了一句:“刘伴伴,这是你怎么看?” “皇爷,您开出的奖赏,实在是令人心动啊!可以说,真要这样,他们可以说是美洲的土皇帝了。”说着。刘时敏还不忘瞥了朱由校一样。 “所以朕决定,将美洲沿海部分是要掌握在朝廷手里的。”朱由校说了一句。 “还有皇爷,奴婢想来,英国公多半是想要名流青史吧。”刘时敏想了想说道:“皇爷之前也是说过了,这是能够名流青史。” 这话说的没有错,如果说张维贤真的能够登入美洲,可以说就是在给大明朝开疆扩土,不管结局怎么样,那肯定是能够名留青史啊,后世的营销号们可定会拿出来大吹特吹。 “还有,就算英国公他在出海的途中的去世,那可以说是为了大明朝而殉职的,那么陛下多半会对他的后人加以关照。”刘时敏说道:“这样一来,可以说是英国公用他的死亡,给自己的后人换来了陛下的恩泽。” “只要英国公的后人不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英国公府在皇爷这一朝,是不会衰弱了。” “这对英国公来说,是稳赚不赔的一门差事。” 毕竟,英国公张维贤现在看上去身子骨还挺硬朗,可是他的年纪确实是大了,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里的人了,谁知道他哪天就去见太祖皇帝去了。 “但是,这是一个不错的榜样不是么?”朱由校说道:“其他的勋贵们都要以英国公为榜样!” 朱由校还想说些什么,只见魏忠贤走了进来。 “皇爷,这是许显纯命人快马加鞭送来的书信。”说着,魏忠贤从怀中取出一份书信。 朱由校闻言立马接过书信,这么多天了,去抄晋商家的许显纯终于有消息了。 朱由校打开一看,上面记载着目前对八大晋商抄家所得的财产总数,以及将所抄出的军械直接送往辽东熊廷弼处,这一点朱由校是赞同的。 “黑云龙?”朱由校见到这个名字顿时起了兴趣,想着要不要下旨将他的姓氏改成李,来满足自己心中的恶趣味。 正文 第八十七章,周王朱肃溱 听到朱由校说了一声黑云龙这个名字,魏忠贤便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本子:“皇爷,这是黑云龙的一些信息,是许显纯命人在当地查出来的。” “这许显纯做事还挺细心的。” 朱由校接过看了一眼:“这黑云龙一家子还是我大明的忠良啊。” “是啊皇爷,奴婢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父亲被蒙古人掠去二十多年,竟然还能跑回大明, 之后还凭借战功升到游击,真是令人难以置信。”魏忠贤也是感慨的说道。 “这黑云龙是值得朝廷重用的。”朱由校见到上面的书信记录,这黑云龙没有接受晋商的贿赂,还曾经处理过一批向蒙古走私的商人。 朱由校这黑云龙在历史上是为大明殉节的,崇祯十七年,宣府监视太监杜勋请求黑云龙效力于宣府的防守,崇祯批准, 但是后来,杜勋却伙同宣府总兵王承胤将宣府献给李自成,而黑云龙对着李自成大骂不降,最后被杀害。 “至于请求查其他的商贾......”朱由校想了想,还是说道:“朕准了!” “不过,一些小商小贩就不用查了,最主要的还是那些富商!也不要局限于只差走私。”朱由校怕他们乱搞,弄得当地人心惶惶的。 “还有,尽快恢复跟蒙古那些部落的贸易,省得到时候他们跳脚。” “对了,让刘忠带着一些抄家所得的银子,去陕西等地给朕招募士兵。” 朱由校记得在历史中搅乱大明朝的狠人,好几个是出自陕西的。 “还有陕西等地因受天灾,连年欠收,朕决定免赋税三年!境内所有官员,不可以各种理由对百姓收取苛捐杂税!违者......”朱由校顿了顿,语气森然: “剥皮填草!” “让刘忠去征兵的时候,顺带把当地的官员给朕监督起来!” 在朱由校看来,反正陕西等地因为小冰河天灾的缘故,已经收不上什么税, 那就直接免了税收。 “奴婢明白。” ...... 开封城,周王府; 大殿内,周王朱肃溱坐在高位对着自己府上的长史郑金道:“陛下命人来,是想将孤等藩王移藩海外?” “是的大王。”郑金点头答道:“听说是一个叫做‘美洲’的新大陆。” 接着又向周王朱肃溱讲解了什么是美洲:“大王,这些下官从钦差的口中得知的一些信息。” “不去!不去!”周王朱肃溱连连摇头,“孤在这开封待着好好的,干嘛要出海去受罪啊?” “可是大王,咱们好像没有拒绝的权利啊。”郑金苦笑道。 这话说得没有错,虽然贵为亲王,但是的确没有拒绝皇帝的权利。 “那怎么办?”朱肃溱一脸苦涩:“难道孤真的要跑到海外去受罪啊?” “陛下好狠的心啊!怎能如此对待同族啊!”眼泪渐渐的从朱肃溱眼中流出。 “大王不必如此悲伤。”郑金见状劝诫道:“大王,陛下可是说了如果愿意移藩海外,那大王就是拥有实权的亲王了。” “什么?”朱肃溱听闻有实权,连忙擦掉了眼泪:“快给孤仔细说说!” 现在自己的小日子过得虽然说是挺不错的,不愁吃不愁喝的,可是没有自由啊!自己贵为亲王,却是连出开封城的资格都没有!王府卫队说是保护自己的卫队,可是谁知道里面有多少监视自己的锦衣卫。 说难听一点的,自己就是被圈养起来的猪摆了, 曾几何时他也想过做一个像朱载堉的宗室, 可是他放弃不了这亲王身份带来的荣华富贵。 “大王, 之后到了美洲,咱们王府与朝廷的关系,就如同朝鲜和大明的关系一样,是大明的藩属国!”郑金说道。 “陛下还说了,到时候在美洲各位藩王的封地大小,全凭自己的努力!” “这是什么意思?”朱肃溱问了一句。 “陛下的意思是,大王可以自行招募兵丁,去美洲征服土地!大王自己建设藩国!藩国内的一切事物大王都可以自行处置!” “太好了!”朱肃溱闻言兴奋的喊叫了一声,朝着北京城拜了拜,高喊道:“吾皇圣明啊!” “不过大王,去了美洲,这大明境内大王名下的土地和王府朝廷是要收回去了。”郑金说道。 “当然,大王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大明,那么大王名下的土地和王府是不会收回去的,不过就是朝廷要向大王名下的田地收税的。” “孤不留下!”朱肃溱摆了摆手道,留在大明境内干甚么?继续当猪吗?出去称孤道寡不好吗?出了大明,自己就是土皇帝!自己可以真正体验身为大王的快乐了! “田地收回去就收回去吧。”朱肃溱现在对于毫不在意,反而显得有些幸灾乐祸。 “郑长史,你说这些年把田地投献到孤名下的地主、乡绅有多少人啊?”朱肃溱笑嘻嘻的问道。 “回大王的话,太多了!下官都记不过来了,不过这开封城附近的地主、乡绅,为了逃税差不多都把田地投献在大王的名下。”说着,郑金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大王,下官可以想象到,那些田地被朝廷收为国有后,那群家伙的表情了!” “哈哈哈哈!”朱肃溱闻言,也是哈哈一笑。 “对了,大王,陛下还下旨,取消宗室子弟部分俸禄,并且可以让宗室子弟们从事工、商、农一切事物。” 这一点,朱肃溱并不感到意外,大明朝廷连年拖欠宗室的俸禄,导致一些底层的宗室日子过得连普通百姓都不如,每月还要王府去接济他们,早就应该让宗室子弟可以从事工、商、农这些事务了。 “除此之外,陛下还下旨意命令一切处于青年的宗室子弟,不管有没有上过族谱的,都要进京。” 这里说的没上族谱,是因为之前朝廷出过一项政策,宗室不能无节制的生后代,超生了,那么超生的那个孩子是没有爵位、没有俸禄的。 “这一些,就有你去安排吧!”朱肃溱随意的说道,不关心陛下令那些宗室子弟进京干什么,他连自己周藩有多少宗室子弟都不清楚。 不过陛下交代下来,自己照着做就行了。 “下官明白。” “大王,之前钦差还说了,若是大王有意移藩,那就去京城一趟,与陛下商量移藩的事宜。” “孤明白了。”朱肃溱点了点头:“吩咐下去,准备一下,孤要进京!” 与此同时,大明所有的藩王们都得到,皇帝要将他们移藩海外的意思。 正文 第八十八章,几代人剥削攒下来的田地,没了 洛阳城,福王府。 “不知大王考虑的怎么样了,选不选择移藩呢?” 福王朱常洵自从万历四十二年离京就藩洛阳,至今已经过去了六年:“移藩?孤有这个兴趣。” 朱常洵一得知自己能够移藩海外,有些懵逼和抗拒的,但是深入了解后,朱常洵对移藩海外有了很大的兴趣。 虽说, 他深得自己父皇的喜爱,就藩后万历皇帝给了他很多的赏赐,这使得朱常洵的小日子过得十分的滋润,但是,只能待在王府之中,连洛阳城都出不去, 他的王府虽然华贵,但是在一个地方待久了,自然而然的就会感到厌倦! 大明的藩王在靖难之役前, 那都是有实打实的权利的,当地的政务都是能够插手的,但是随着燕王登基,藩王们的权利大幅度的缩水,最后完全变成了一个摆设。 当然,如果你不想一直待在王府中,可以啊,学朱载堉一样放弃爵位就好了,放弃爵位以及继承权,就可以换来自由之身,但是,那些藩王们都舍不得放弃爵位带来的荣华富贵。 而福王朱常洵现在才三十四岁,正直壮年,朱常洵认为,自己现在虽然小日子过得不错,跑到海外后, 日子多半没有像现在这样的舒坦,但是出去后,自己就自由了,更重要的是自己就会有权了啊! 出国之后,那么自己的藩国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国家了!藩国境内的事务都有自己打理,朝廷不会过多的过问,这算什么?这就等于是让自己出海当土皇帝啊!只要每年个朝廷交税,上贡。 嘿嘿,自己之前因为文官的阻挠,没能当上太子,失去了皇位,现在好了,自己的大侄子直接让他们去海外当土皇帝了! 朱常洵现在心中乐开了花。 “王爷就是同意移藩海外了?” “同意,肯定同意啊。”朱常洵连忙说道。谁不选谁是傻子!自己正值壮年,朱常洵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征服一大片土地来做为自己藩国的领土,因为那片大陆上都是一些尚未开化的蛮夷! “既然大王决定移藩,那就选个日子进京,与陛下商议移藩的事宜!”说完,有对着朱常洵说道。 “那么, 大王能否将府中的田册交于下官, 陛下的旨意, 如果藩王同意移藩, 那么便要藩王名下的田地收为国有。” “收为国有?”朱常洵一愣,连忙问道:“就是说,只要是孤名下的田地都要收为国有?” “没错,只要藩王们同意移藩,那么在大明境内的田地,自然是要被陛下收回去的。” “当然,如果大王舍不得那些田地,那么可以选择留在大明境内,不过今后这些田地朝廷都是要征收赋税的。” 听了这话,朱常洵连忙说道:“舍得,孤怎么会舍不得?” 说着,连忙命人将王府中的鱼鳞册取来。 “王府命下的田地,都记录在这一份鱼鳞册中,现在孤就将它交给上使了。” “朝廷赏给孤的,以及孤自己搞来的田地信息都记在这鱼鳞册上了。” 说着,朱常洵脸上露出了一抹不明所以的笑容。 “大王何故发笑?” “孤自从万历四十二年就藩洛阳以来,源源不断的有地主士绅为了逃避朝廷的赋税,将他们的田地都投献到孤的名下!现在好了,这些田地都是朝廷的了!” 说完,朱常洵又是忍不住的笑了几声。 朱常洵之所以有些幸灾乐祸,完全都是被那些士绅地朱们气的,之前自己派人想去征收点租子,可结果派出去的人,竟然被那些士绅地主用各种理由打发回来! “上使,现在已是秋收之时,刚好可以去收赋税!”朱常洵说道。 ...... “上官,这块地可是吾家的地啊,什么时候变成朝廷的了?” 洛阳城外的一处农田,一名上了年纪的老者,带着自己家中的家仆,挡在了前来清丈土地的锦衣卫面前。 “你家的?”一名锦衣卫闻言,呵斥一声:“这明明是福王殿下的田地!难道你这刁民把福王殿下的田地给侵占了!” “不不,这是吾投献给福王殿下的,吾可不敢侵占大王的田地啊!”那名老者连忙说道。“虽说吾投献给了福王殿下,可是这田地还还是吾的啊!” “本官不懂你们这其中的道道。”那名锦衣卫摇了摇头,对着眼前的老者说道: “但是,既然你已经将土地献给了福王殿下,那么这块地就是福王殿下的了,而福王殿下的田地都被朝廷收回,那么这就是朝廷的了!” “你这家伙,再这样妨碍本官干事,本官就不客气了!”说着,一只手握住了腰间绣春刀的刀把上。 “这......这......”那名老者闻言后,浑身颤抖,自己祖辈们积攒下来的田地就这么没了? 颤颤巍巍的开口:“这些田地,都是吾的父辈们积攒下来的!只不过是挂在福王殿下的名下,这些土地都是咱们家的啊!” “朝廷怎么能够这样?!强行收走百姓的土地?” “老家伙!”那名锦衣卫明显有些不耐烦了,直接开口道:“朝廷收走的,可不是百姓的土地,是福王殿下名下的土地!” “噗。”一口鲜血从那名老者的口中喷出。 “家主!”见状,身后的家仆们一个个都慌了神。 “哼,自作自受。”那名锦衣卫见此,在心中骂道。大明的朝廷对各地的乡绅们可以说是给足了优待政策,可结果呢?为了不交赋税竟然把田地挂到藩王的名下,这下好了吧,遭到报应了! 接着,那名锦衣卫便带人离去,要将这些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附近的农户! 只留下慌乱的家仆。 那些给士绅地主当佃户的农夫们,得知自己耕种的土地不是士绅地主们的,而是朝廷的,今后不用向士绅地主交租子后,一个个都欢呼起来。 得知经常剥削自己的地主老财们,因为想要贪小便宜而将田地丢的一干二净后,都发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声。 在他们的眼里,朝廷的税收还是能够接受的,而地主乡绅们的田租可是比朝廷税收还要重的! 一亩地的收成,地主士绅起码拿去一般多的收成!除非遇上一些心地比较善良的地主,能减少一些租子。 现在,他们不用向士绅地主交租了!因为这些田地现在是国家的了,那名锦衣卫大人可是说了,将来自己只要将朝廷吩咐下来的赋税交了就好。 而对于那些将自己田地投献给藩王的地主士绅们,现在是欲哭无泪了,为了贪点小便宜,把自己的土地都给搭了进去! 这类事情,在大明各处发生。 一个个的乡绅地主们,顿时间都觉得天塌了! 正文 第八十九章,今后,我大明的火器将天下无敌 时间过得飞快,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一个月中,孙元化成功的捣鼓出了甜火药,使得大明手榴弹的威力更上一层楼。 燧发枪也是被毕懋康搞出来了,现在在按照朱由校的要求高后装的燧发枪。 徐光启现在因为戚金和秦邦屏进京后,便不管京营的事了,专心的搞格物院去了和种植番薯去了。 宋应星、王徵等被徐光启推荐的人, 也进京了,朱由校接见过他们一次了,搞出了朱由校想要的螺母和螺杆。 还有一些被徐光启所推荐的传教士也到了京城。 还有英国公张维贤也是直接跑到了天津,巡视船坞的建造情况,还向朱由校讨去了澄州水师,说是要熟悉海上生活。 在朱由校看来,大明的情况开始慢慢的变好了 待在乾清宫中的朱由校, 一边细细观看刘时敏组织人手写出来的《大明演义》, 一边又听着一名小太监汇报地方上的见闻。 “那些把田地投献在藩王名下的士绅和地主们的田地都被收为国有了?”朱由校好奇的问了一句。 “是的皇爷。”那名小太监回答道:“听说还有人急得连学都吐出来了。” 朱由校一边翻看着书籍,嘴上一边骂道:“活该!从国朝建立起,朝廷就一直给那些士绅优待,还想着将田地投献在藩王名下来逃税,真是该死!” “是啊皇爷,那些家伙还有想着闹事的呢,不过很快便被锦衣卫平定了。” 话音落下,朱由校合上书说道:“朕的那些叔叔们,知晓朕要将他们迁到海外后,有什么反应吗?” “皇爷,从跟着锦衣卫办事的内侍们传来的消息来看,藩王们对移藩海外很有兴趣,已经有好几名藩王进京了,由礼部的官员接待着。” 肯定感兴趣啊,朱由校在内心想着,也不看看朕给他们开出的条件。 “皇爷什么时候去接见他们呢?” “等那些想要出海的藩王们都到了,朕自然会接见他们。” 这个时候,一名小太监跑进乾清宫向朱由校禀报。 “皇爷, 毕尚书拿着两把新站出来的火铳求见。” “让他进来。”朱由校听到毕懋康求见, 还带了两支火铳,就知道毕懋康是带着自己要的燧发枪来了,连忙说道。 很快朱由校便见到毕懋康走进殿内,旁边还有两个拿着火铳的小太监。 “微臣......”毕懋康刚想给朱由校行礼,只见朱由校直接走到毕懋康的跟前:“爱卿不必多礼。” 接着,从一旁的小太监手上,取过一支火铳,朱由校打量了一下,是一支后装燧发枪。 毕懋康在一旁讲解道:“之前,戚老将军进京时,跟微臣提起过赵士祯所制造的迅雷铳,再加上陛下之前跟微臣提起过的一些观念,微臣制作出了这两种燧发枪。” 朱由校看了看手中的这一支后装燧发枪,毕懋康讲解道: “陛下,这个原理有点像佛郎机炮的装填原理,不过,按照陛下的提议,直接将装有火药和弹丸的铁套子装进枪膛,为了能够让陛下所说的尖头弹能够契合膛线,微臣专门将这容纳那铁套子的部分扩大了一圈。” “这铁套子后边还有定位销, 可以卡在枪膛外边有一小点缺口,这样可以使得底部那传火孔对着一旁的药池。” 朱由校看了看,这支后装燧发枪,为了能够保证气密性,上面还有一个合页,用来闭锁,放下后能够将装有弹丸和火药的铁套子死死的抵住。 朱由校又接过另一支后装燧发枪,这一支后装燧发枪,也就是历史上的弗格森后装线膛枪。 这枪的后膛开闭方式世用螺栓旋转的方式,旋转开螺栓后,从上方塞入弹丸,再倒入火药,然后封闭螺栓,完成闭锁。 “陛下,因为现在的燧发枪有时候击发不了,微臣就想着,在这上面加装刀刃,可以让手持燧发枪的军士在必要时也能有自保的能力。” “不错。” “毕爱卿,做出这么出色的火器,不愧是大明的重臣啊!”朱由校对着毕懋康夸奖了一句。 “之后,咱们大明朝的火器,可谓是天下无敌啊!” “这都是陛下的想法,微臣不过是将陛下的想法实现了罢了。”毕懋康谦虚道。 “爱卿不用谦虚。”朱由校笑了笑,“后世的人多半会将爱卿称之为大明第一等的火器专家,或者是中华第一的火器专家!” 朱由校太了解后世营销号的德行了,多半会这样子说的。 “陛下,微臣可不敢当这火器第一人啊,真要说第一人,那还得是陛下。”毕懋康恭敬的回答道。 “哈哈。”朱由校闻言笑了:“毕爱卿,走,到郊区,试试这新枪的性能如何!” ...... “预备......放!” 京城郊区的一处训练场内,随着一声令下,伴随着一阵硝烟,一声声枪响响起。 “啪、啪、啪、啪。” 一轮齐射后,排成一列的军士们,熟练的从腰间别着的袋子里取出装着火药的纸筒,用嘴要开后,将里面的火药倒进枪管中,在用通条将弹丸捅进枪管中。 完成装填后,再一次举枪瞄准。 在远处,朱由校和毕懋康,戚金、秦邦屏等人用着毕懋康找工匠制作出来的望远镜观察着这一幕。 本来想要试试新枪的朱由校,来到郊外后,朱由校看见戚金和秦邦屏正在此训练队伍,朱由校便过来瞧了瞧。 “看来将士们对燧发枪的掌握是比较出色的啊。”朱由校放下望远镜,说出了自己的评价:“二位爱卿所带领的士卒,不愧是精锐啊。” “谢陛下夸奖!”戚金和秦邦屏拱手道。 接着,朱由校让身边的内侍取过那两支后装的燧发枪,交给戚金和秦邦屏看看。 并让毕懋看给二人讲解了一下。 “陛下,微臣的士卒们刚刚熟悉了那燧发枪,毕尚书有拿出新的了?”秦邦屏有些惊讶道。 “怎么?有些的武器还不好吗?”朱由校看着秦邦屏笑道:“难道爱卿不想让自己的部下都换上新的武器?” “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秦邦屏尴尬的说道:“微臣只是有些感慨罢了!谁不想有厉害的火器呢?” 接着,朱由校看着远处的军士们吩咐道 “二位爱卿,让他们给朕演示演示面对建奴骑兵突击时该如何防备。” “遵旨。”接着,身旁的一名侍者便飞快的去传递朱由校的指令。 没有多久,朱由校通过望远镜发现,那些士卒们便都行动了起来。 正文 第九十章,若是大明都装备了如此的火器,何惧建奴? “陛下,其实只要一方的士兵们结成战阵,那么进攻方的骑兵就不会直接发起冲锋。” 戚金站在一旁给朱由校讲解道:“如果进攻方的骑兵强行冲击战阵,就算冲垮了阵型,那么也会得到很巨大的伤亡。” “有些人会选择绕开防守方的主阵,攻击薄弱处,但是这遇上精锐步兵, 伤亡同样会很大。” “嗯。”朱由校听着,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怎么懂得古代这军阵,但是这一点还是知道的,基本上的将领一般都不会命令己方的骑兵去冲击已经结好战阵的步兵。 现在的骑兵就像是后世的飞行员一样宝贵,更何况是重骑兵。 骑兵突击一般都是在对方的战阵溃散后, 进行最后的收尾,或者是奇袭和袭营。 “进攻方的骑兵会凭借速度优势,在一定的距离向着防守方的军阵射箭, 让防守方的士卒出现伤亡后,使其战阵出现破绽,再由骑兵一鼓作气冲垮阵列。” 这个朱由校是知道的,后世称之为放风筝战术,貌似蒙古人就是靠着这招玩死欧洲那些重骑兵的。 接着,戚金有说道: “或者说,用步兵击溃防守方的战阵,再让骑兵进行冲锋。” “陛下,相比于建奴的骑兵,建奴的重装步兵才是建奴真正的精锐,在萨尔浒之战中,那建奴就是通过步战,击溃我大明军队的。” “什么?”朱由校听到这句话,有点懵逼,在后世,这八旗铁骑可是被人吹到天上去了,现在跟朱由校说,他们的精锐是步兵? “是啊陛下, 建奴那什么八旗兵,都是一些步兵,马不过是他们代步的工具罢了!到战事一个个的都选着下马步战。”身边的秦邦屏也是开口道: “陛下,那建奴起家的地方,多以山地为主,自然是适合重装步兵的,而且,那些建奴常常通过狩猎的行事来补充食物,导致那些建奴不仅近战勇猛,连箭法都很准!” “或者说,建奴的八旗,下马是重装步兵,上马就是骑兵。”戚金再次对着朱由校开口道:“特别是建奴歼灭叶赫部后,建奴的骑兵力量变得强大起来。” “管他什么骑兵和重装步兵,他们如此猖狂就是因为我大明军队的火力不足!”朱由校对着二人说道:“两位爱卿,要记住,一切的恐惧都来至于火力不足!” “微臣明白。”二人答道。 朱由校说完后,接着拿起手中的望远镜观察起远处训练场上的军阵。 “戚爱卿,那场上的就是我大明的战车了?”朱由校在望远镜中看到了一种类似于后世板车,不过不同的是这里的是加装了用来防卫的木板, 对着戚金问道。 “是的陛下,这是戚少保所创立的车营战术。”一旁的戚金解释道。 朱由校在望远镜中,看见在战车上站着五名手持燧发枪的士卒,或者是摆放着一门天威大将军炮。战车的周围还有一群手持盾牌和长枪的士卒数组成的队列。 身后还有一排手持燧发枪的士卒,将枪口通过前方士卒们的空隙瞄准前方。 “所以说,这就是第一道防线了?” “是的陛下。”接着,戚金又向着场上指了指:“陛下,那后面的就是陛下您命名的掷弹兵了。” 朱由校通过望远镜,看见后面站着几排军士,他们只在要后挂着一把雁翎刀,主要是他们身上携带着众多的手榴弹。 不远处的训练场内,一道指令响起:“预备!放!” 随着一声令下,顿时间枪声和炮声响起。 “啪、啪、啪。” “轰、轰、轰。”瞬间,场上产生了一阵硝烟。 “陛下。”这时。戚金在一旁向朱由校讲解道:“如果敌军要向我方冲击,不管是步兵还是骑兵,直接用阵列上的天威大将军炮击之,直接打乱他们的阵型!还能够打击他们的士气!” “还有,就算建奴骑兵围绕这我军战阵放箭干扰,咱们能够用火炮攻击他们,还能使用燧发枪进行还击!” 到了弓箭的射程时,也进入到了燧发枪的射程。 “而且陛下,咱们现在手中的燧发枪可不是之前的鸟铳能够比的!枪膛中加了膛线用上了尖头弹(米尼弹),准头可比鸟铳好多了,能给予建奴沉重的打击!” 一边的秦邦屏也是接话道:“陛下,咱们这个战阵看上去弱不禁风,那些建奴如果不了解的话,定会用骑兵冲击。到时候,咱们直接在他们还没有发起冲击时,直接开炮!轰死他们!” 在战场上,重装骑兵都是要到了一定距离才会对目标发起冲锋,如果距离太远就发起冲锋,一个冲锋下来,马也差不多上西天了。 “陛下,之前边军的说装备的火炮,射程都没有咱们现在的天威大将军远,到时候到了战场上,定能给建奴一个惊喜!” 说着,又看向朱由校身边的毕懋康问道:“毕尚书,这天威大将军的射程到底有多远啊?” “有效杀伤距离,二里。”毕懋康答道。 “是直射二里吗?” “不是。”毕懋康摇了摇头。“如果是之前的天威大将军直射是能够达到二里的,但是那样的话,装填的火药要很多,打多了容易炸膛,陛下说这是嗑药行为,本官便开始减少装填的火药量,所以,射程也就有所减少。” “那毕爱卿,有效杀伤距离是二里,但是直射距离又不足二里,这是什么意思呢?”朱由校也是问道。 “陛下,这炮弹第一次落地后,它会弹起,向前飞去......” “就像打水漂一样?”秦邦屏插嘴道。 “是的,可以这么理解!” 就在几人谈话时,远处的训练场上,又是一声指令响起。 “手榴弹准备!” 那些听到指令的掷弹兵们,取出身上的手榴弹,用火折子点燃引信。 发号施令的将官见状,连忙喊道:“投掷!” 话音刚落,那些掷弹兵们便用力将手中的手榴弹投掷出去。 一枚枚手榴弹,从前方士卒的脑门上越过,被投掷到了前方的空地上。 顿时间,又是一阵阵炮炸声响起,炮炸产生的冲击波激起一阵的烟尘。 “陛下,按照微臣的估计,如果是使用甜火药的手榴弹,只要量够,在前面那块地上的敌军,只有死路一条!”此时,见到一众手榴弹炮炸的规模后,毕懋康对着朱由校说道。 “是啊陛下,这手榴弹又是面对建奴的有一大杀器啊!”戚金对于手榴弹这玩意很是喜爱,个头小,威力大,这东西谁不喜欢? “陛下,若是我大明辽东的将士都装备这手榴弹,何惧建奴?”秦邦屏在一旁附和:“若是让那些西南土司们得知我大明有如此厉害的火器,他们怎么敢反抗朝廷?” 这新手榴弹的威力戚金和秦邦屏之前就得知了,炮炸产生的碎片近距离能够穿透甲胄,但是,不得不说,几十枚手榴弹整齐的投掷、爆炸的场面,还是令戚金和秦邦屏感到十分的震撼。 新的火炮、燧发枪、手榴弹,若是大明军队都装备了这些新的火器,何惧建奴? 正文 第九十章,来自戚金的奇思妙想 “几位爱卿,跟朕过去看看。”朱由校对着几人吩咐了一句。 说完,朱由校身边的一名内侍,连忙跑向远处的训练场。 远处的训练场上,之前那名发号施令的将官刚想下达新的指令,就见到有人开通知皇帝要来了。 “陛下要来着?真的吗?”那名将官闻言感到有些惊喜和诧异。 “咱家还会骗你这家伙不成?”来通知的那名内侍翻了个白眼:“陛下已经和两位将军等人向着这里走来了。” 说着,还不忘朝着朱由校的方向指了指。 那名将官见状, 连忙朝着周围的军士们喊道:“快列队!快快!陛下来检阅咱们了!快列好对!” “什么。陛下要来检阅咱们?” “真的假的?”诸多士卒们闻言后都显得有些诧异。 “是真的!赶快列队!将咱们最好的一面展现给陛下!”那名将官见状急忙吼道。 这时,周围的士卒们才反应了过来,慌忙的开始列队。 就在士卒们慌忙的列队时,朱由校带着众人慢慢的走来。 路上,朱由校对戚金和秦邦屏说出了自己对于军阵的想法: “两位爱卿,等到那后装的燧发枪装备我大明军队后, 爱卿觉得是不是要更新陆军战术了?” “陛下以为该如何更新呢?”戚金和秦邦屏问道。 “朕觉得,后装枪的装填方式比前装枪是方便的多了。”朱由校想了想说道:“朕以为可以将手持后装燧发枪的士卒们分为三排。” “前排军士趴在地上射击, 第二排的士卒单膝跪地射击,第三排的士卒就站着射击。” “第一排射击完后,第二被射击,打完后又第三排射击,这样一来第三排射击完后,第一排的士卒们也正好重新装填完毕。” “陛下所说,到时候着后装燧发枪生产出来后,微臣等人去好好的研究。”戚金想了想说道。“不过陛下,不知这后装燧发枪的产量如何?” “这得问毕爱卿。”朱由校示意他问毕懋康。 “就目前来说,月造千把是没有问题了。”毕懋康说完,众人惊呼: “这么多?” 朱由校也是有点被震惊到了。 见到震惊的众人,毕懋康笑着解释道:“因为有了陛下之前所设计的机床,现在咱们制作枪管和弄膛线是变得简单了。” “而且,因为陛下的允许,下官把整个北直隶有着制作经验的工匠们都招到了武备部了!而且还让他们带学徒,我武备部拥有了很多工匠,而且我武备部的作坊还在扩建,要是陛下允许,下官还想去各省招募工匠呢。” 听了毕懋康的话, 戚金和秦邦屏觉得丧心病狂! “行啊,朕准了!”朱由校点头说道。 说着说着,几人便来到了训练场上。 “嗯。”朱由校见到场上站得端端正正的士卒,感到很满意:“这队列整齐度,朕很满意!两位爱卿训练的不错啊。” “陛下,这站姿都训练了一个多月了,如果他们在战不好,就应该严惩!”秦邦屏说道。 而戚金则是淡淡一笑:“陛下,这都是英国公和徐尚书留下的底子好!” “这么说,这几百人都是原先京营的兵?”朱由校反问道。 “是的陛下!” 得到戚金的回复,朱由校扫视了一圈,看着那些站得十分笔直的士卒们,连连点头:“很好,有强军的样子了!” 说完,朱由校走到一个偏厢车,也就是大明的战车,像加了几块挡板的木板车。 “两位爱卿, 朕觉得这偏厢车可以在放大一些。”朱由校说出了自己的提议。 “两位爱卿,那是什么?”朱由校见到一边摆放着一堆朱由校没有见过的火器。 看样子,给朱由校所带来的感觉就像是后世的加特林一样,自己之前竟然没有发现。 “回陛下,那是微臣按照自己所想请求武备部打造的。”戚金回答道。 哦,原来是戚金的奇思妙想啊。看样子很不错呢。 “是的陛下,之前戚将军跟微臣说过了。” “戚爱卿,给朕讲讲。” “陛下,这不过是放大后的三眼铳罢了!”戚金向朱由校讲解起来: “不过是将铳眼铳三个,变成了十二个,长度也增加到了五尺二寸!” “可以理解为将十二支火铳组合到了一起!”三眼铳也就是将三支火铳组合到了一起。 “上面增加了三个把手,三名军士可以轻易携带。” “这是微臣想用来对付建奴重甲步兵的!微臣之前跟建奴交手时发现,距离远一点,三眼铳对于建奴重甲兵没有一点杀伤力,甚至是微臣部下的鸟铳对建奴都没有威胁。” “有威胁的,只有微臣部下手里的鹰扬铳!” 鹰扬铳朱由校是知道的,一种又赵士祯所制造的大型火绳枪。 “所以,微臣回京后,就像出了这种玩意。”说着,戚金有些忐忑的看了朱由校一眼:“陛下觉得如何?” “让人来试一试!”朱由校说道! 得到朱由校的旨意,戚金连忙从对列中叫出来几名士卒,让他们开始操作。 只见几名士卒们将其装填好后,三名士卒将这东西放到了一个架子上,然后点燃引信,便听见“啪、啪、啪。” 连续响了十二声。 “戚爱卿,这能够穿透建奴甲胄吗?”朱由校问道。 “陛下,能的!”戚金答道。 “是个好火器。”朱由校称赞了一句,但接着摇了摇头:“可惜,这玩意装填应该不方便吧?” “陛下,这一点微臣想过了,如果是单人进行操作的话,装填可能是有些不方面,但是微臣安排了四名士卒来伺候一个家伙,有着四名士卒装填应该方面的多了。” 戚金说道,差不多就是一人装填三根枪管。三人抬,一人携带简易的支架,在戚金看来是个完美的安排。 朱由校闻言后,思索了一番:“戚爱卿,朕觉得可以将这个装在偏厢车上!用来当火力支柱!可以在上面存放多个事先装填好,方面作战时的使用!” 戚金闻言一喜,这么说自己这东西可以大规模装备大明军队了? “戚爱卿,这东西起名了吗?” “回陛下,微臣已经起了,就叫十二连珠枪!”戚金回答道,本来是打算叫十二连珠铳的,但是戚金还是选择学习朱由校的叫法,将铳改成了枪。 接着,朱由校有观看了一下其他装备的火器,比如发射时有些像后世喀秋莎火箭弹的一窝蜂,以及赵士祯制作出来的火箭溜,朱由校便提议将这两者的优点融合在一起。 还有几门虎蹲炮,朱由校提议将其改进一下,毕竟这虎尊炮是早期的迫击炮样式,朱由校想让其能够躲在队列的后方放炮打击队列前方的敌人。 看完武器后朱由校有来到那些士卒们的面前,对着他们一顿嘘寒问暖,让一群大头兵们十分的感动。 就在朱由校跟着一群大头兵们嘘寒问暖,煽煽情情时,有一名小太监来报,说是那些想要移藩的藩王们已经到来到了京城,朱由校便打算离开了。去解决藩王们的事情了。 正文 第九十二章,啊,藩王 “去告诉那些大王们,让他们去乾清宫中等这朕,朕马上就过去。”朱由校对着身边的内侍吩咐了一句。 “奴婢遵旨。” 朱由校转过头来,接着出声:“之前,戚爱卿你说建奴身披重甲的步卒战力彪悍,能在近战搏斗中击溃我大明军队,那么现在训练出来的士卒们能不能在近战中击溃建奴。” “陛下, 微臣觉得应该能够与建奴的重装步卒交战,能不能击溃微臣说不准,毕竟微臣没有跟建奴主力的八旗兵交过手。” 接着,戚金想了想:“陛下,微臣觉得咱们大明军队不用想着跟建奴打近战,只要发挥好火器的优势让建奴近不了身就行了。” “之前我大明火器威力不大,导致建奴能够轻易的接近我军军阵,与我军展开近战, 要是我大明军队的火器强大起来,直接在他们尚没有接近我军时,我军就可以将其消灭,就算建奴个个都有万夫不当之勇,那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爱卿是想让我大明军队全体换装这燧发枪?”朱由校听后问了一句。 “是的陛下,微臣和戚将军商讨过,咱们大明军队就应该以这火器为主!”这时,一半的秦邦屏也是说道。 “陛下,这一支燧发枪可是比那些刀剑弓弩好太对了。”秦邦屏接着说道:“陛下,要是训练出一名合格的弓箭射手,那是要很长时间的,而且一张好一点的弓从他的躬身到弓弦,以及箭矢的制作过程甚至没有火器制作来得简单。” “而且这燧发枪比起弓箭容易上手!一名从没有接触过的士卒经过训练,很快便能够熟练的使用燧发枪。” 秦邦屏还特意指了指一排排站列整齐的士卒们:“陛下,这些士卒们拿到燧发枪也没有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就已经可以熟练使用这燧发枪了。” 朱由校看着那些站列整齐的士卒们,吩咐一句:“让他们都去休息吧。” 然后,示意秦邦屏接着说:“陛下, 这燧发枪只要火药等武充足,可以打到炸膛为止,而弓箭就不一样了,一般人射哥几箭就没力气了,以至于一般的弓箭手被人近身后,双手早已没有力气握刀反抗。” “而用这燧发枪,根本不用像使用弓箭那般费力,就算被地方近身,还有力气与之交战。” “没错陛下,这燧发枪是能够在前方装上一柄刀刃。”接着一挥手,招过一名士卒。 “把你的燧发枪拿过来。”戚金从一名士卒手上接过一支燧发枪,指了指前方的木质枪身上特殊的形状:“陛下这个形状是跟刀刃把手上的形状相互契合,用榫卯将其连接起来。” 因为朱由校的缘故,戚金并没有让那名士卒将刀子拿出来。 “或者说,直接将燧发枪反拿,利用木托去敲击敌人。” “也可以直接让士卒们在腰后挂一柄雁翎刀,背上背一块圆盾,如果发生近战, 直接取下盾牌, 将燧发枪斜背在背后,在拔出雁翎刀,来应敌。” 听了这话,朱由校脑海中浮现了后世地方军们抗击倭寇时的装扮,就是扛着一支钢枪,背上背着一柄大刀和斗笠。 “这么说,两位爱卿都是希望我大明军队大规模的装备火器?” “是的陛下,微臣是希望能够全部装备火器,其他的长枪之类,微臣觉得不要也罢!”秦邦屏的观念十分的激进。 “陛下,在建奴的征服叶赫部后,建奴的骑兵开始变得强大,我大明在军事方面能够对建奴产生绝对优势的也就是这火器了。” “陛下,这燧发枪是厉害但是偶尔还会有击发不了的情况发生,所以,微臣认为还是要装备一些长枪之类的武器为好。”与秦邦屏不同的是,戚金就有些保守了一点。 因为这装了刀刃的燧发枪,近战肯定比不上专业的长枪和刀剑的。 “这些你们商量这来。”朱由校挥了挥手,说道。 这种步兵战术之类的问题还是让戚金这样的将领们研究,朱由校就不插手了。 “蛮夷畏之中华者,火器也!毕爱卿的这话,朕是十分的喜欢的,要牢牢记住这一点,知道吗?” “臣等明白。”几人答道。 “还有朕觉得,这燧发枪的背带,移到左侧,这样一来在背带的时候,这燧发枪就不会左右乱晃了。”朱由校指出了这上面可以改进的地方。 这一点,是朱由校在后世看一个武器博物馆中一名讲解武器的视屏上看来的,那一期讲的是德三的九八k。 这时之前离去的小太监回来了:“陛下,奴婢已经通知了那些大王了。” “好,那朕就先去见见我大明的大王们。” 朱由校临走前想到了什么,对着戚金问道: “戚爱卿,这新军的名称定下来了吗?” “没有。”说完,戚金对着朱由校行了一礼:“微臣请陛下赐名!” “就叫天雄军吧。”朱由校随口说道,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什么好听的名字,于是就用这历史上出现过的名字。历史上的天雄军是有卢象升建立的。 “谢陛下赐名。” “戚爱卿,到时候天雄军的军制已经所属人员的名单制定好了后,拿来给朕看看。”吩咐完,朱由校要回宫去了。 ...... 乾清宫内,一众藩王们都坐在墩子上交谈着。 “之前,陛下要将孤名下的田地收为国有,大家猜那些将田地投献在孤的地主乡绅们是什么个表情?” “多半是被气个半死,有个将田地投献到孤名下士绅闻言后直接气得吐血了!” “对对,孤那里有人自己气死过去了!” “这么夸张?”众人一脸不可置信。 “上万多亩的良田啊!直接被收为国有,几代人的积累直接没了!” “上万亩,那应该是个大宗族了吧?” “是啊,当家的被气死后,那些家伙还想着煽动名下的佃户们闹事。” “结果呢?”有几名藩王好奇道。 “结果?结果就是根本没有人理他们!那些佃户们也不傻!朝廷将田地收为国有,但是还将田地给他们种植,只要每年将税交了,朝廷要求交的税,可比地租少多了。” “他们傻了,才跟着他们闹事呢。” 那名藩王脸上露出一脸讥讽的表情:“这还算好了的,孤这边的几个地主士绅,直接扯旗造反!然后直接被锦衣卫给灭了,财产被直接充公!” 就在藩王们开心交谈着的时候,只听一声: “御驾到!” 听到这,一群藩王们连忙起身,虽说在场的藩王按辈分讲都是朱由校的长辈,但是,人家是皇帝啊。 只见朱由校从大殿的一旁走了进来,坐到龙椅上。 “臣参见陛下。”众藩王对着朱由校行礼道。 “免礼,都坐下吧。” 得到朱由校的准许后,藩王们又重新的坐到墩子上,等着朱由校发话。 朱由校见到众藩王坐下后,出声道:“当初,太祖分封诸王,是为了什么呢?” “是为了让你们去接受地主士绅们的投献,令其逃脱赋税呢,还是让你们去侵占百姓们的良田呢?” 在场的藩王们,一听到朱由校讲的内容,心中顿时感到不妙,陛下这是来算旧账的吗?难道让自己移藩只是一个幌子,只是为了将自己骗到京城来清算自己? 诸多藩王们心中很是忐忑,有的还在心中腹诽:自己自然是知道太祖皇帝为什么分封诸王。 以太祖朱元璋的想法就是,让自己的儿子们领兵镇守边疆,那可是有兵有将的,用来抵御那些中原统治者最讨厌的游牧民族的侵扰。 还有就是拱卫朝廷,就是说国内有人造反,如果说造反的规模皇帝解决不了,那么各地的藩王就可以率兵勤王。 本来太祖皇帝的安排很好啊,可惜接任的建文皇帝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别人削藩削的是藩王的势力,而他呢?他削王是要削藩王的项上人头啊。 最后使得江山都被自己的叔叔夺了过去,这不是脑子不好使什么? 而燕王朱棣登基称帝后,也采取了削藩,毕竟自己得位不正啊,而朱棣政策就是将藩王们当成猪养。 人家朱棣也怕诸王们学他来个靖难。 见到都默不作声的藩王们,朱由校喊了一个名字:“福王叔,给朕说说,你接受了多少地主士绅们的投献呢?使他们不用交税?有侵占了多少百姓的土地?” 看着默不作声,身躯有些发抖的朱常洵,接着说道:“王叔不想说,也就不用说了,反正,通过锦衣卫,朕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朱由校刚说完,福王朱常洵连忙跪倒地上:“臣有罪!” 见到福王跪下了,其他藩王也陆陆续续的跪在了地上,齐声道:“臣有罪!” 见到众位藩王齐齐下跪,朱由校立马换了个脸色:“都起来,不要跪着,大家伙都是一家人。” 等到藩王们都起身,朱由校长叹了一口气:“诸位,朝廷可有亏待各位啊。” “虽说朝廷偶尔会拖欠各位的俸禄,但是各位,就算朝廷偶尔拖欠了你们的俸禄,你们难道就活不下去了?朕想来凭借你们王府中的财物,足够过好日子了吧?为何还要去接受地主士绅们的投献,去侵占百姓的田地?” “朕听闻我大明有些底层的宗室们,日子过得连普通百姓都不好,甚至要去官衙前议论朝政祠公家饭。诸位,你们说说,你们搞来那么多田地干甚么呢?等着朝廷折现成银子交给你们?” “想每年从朝廷手中多扣点银子出来?你们要那么多银子干什么?是不是你们有一个宝库,将这些银子放进宝库里面就能生长出新的银子?” “要不然朕对尔等的行为根本想不通啊。” 听到这,有几名藩王又在心中腹诽着:自己不将身心发放在这上面,难道要去施展自己的雄心壮志吗? 有爵位去施展雄心壮志,那不是找死吗?辞去爵位可以去干自己喜爱的事情,可这毕竟是要辞去爵位的啊。 朱由校将底下的藩王们的表现都看在了眼里,说道:“诸位不用紧张,朕今日不是来清算诸位的,朕说了是为了移藩事宜才将诸位召进京城的。” “既然诸位都来到了京城,那就是说,在场的诸位都是愿意移藩海外了?” 听到朱由校亲口说不是来清算他们的,众多藩王们都是长舒了一口气:“是的陛下,咱们是要移藩海外的!” 大家伙都想出海做一个逍遥自在的藩王,在大明境内自己可没有人身自由可言。 “这就好。”朱由校点了点头:“朕之所以欲让诸位移藩海外,就是想着诸位不要祸害大明百姓了!要祸害就去祸害外族去!” 众藩王听后一脸的尴尬,陛下的意思就是自己是大明的祸害,但是,他们也不敢气愤,毕竟自己干了什么是自己都是清楚的,就算自己没有祸害百姓,但是,底下却有人打着自己的旗号去祸害百姓,大部分人对此都是睁一眼闭一只眼的。 再说了,自己出海后,还会去祸害自己境内的人吗、这不可能的,到时候那些都是自己的子民了! 朱由校见到一脸尴尬的诸位藩王,也不在意,对着一旁的小太监吩咐道:“取万国图来!” 顿时间,诸位藩王们都是打起了精神,他们知道今天的重点来了。 很快,几名太监带着一副巨大的万国图走了进来,朱由校拿起一个长棍,对着诸多藩王们说道:“朕就给你们示意一下将来你们移藩的地方。” 说完,朱由校用棍子指了指后世美洲的位置:“朕就是要将你们移到这块大陆上!” “一块比现在大明版图还要大的地方,上面的物资丰富的情况,之前朕派的人,应该跟你们说过了吧?” “是的陛下!”现在,场内的藩王们可以说是彻底的心动了!一块版图比大明还大,物资丰富还十分的丰富,真是一个美好的地方啊! “朕在这里,再把朕的决定给你们说一下。”朱由校从一旁接过一茶杯喝了一口茶,继续开口: “这沿海等地,朝廷将自己统辖,其他地方,随便你们怎么折腾,你们藩地的大小,完全取决你们自己的本事!能打下多大的土地,你们自己的藩国就有多大!” “在你们藩国境内,朕给你们行政权!只要每年向朝廷缴纳足够的税收,在你们自己的藩国中随便你们自己折腾,朕不管!” 虽然说,大家伙都已经知道这些,但是听到朱由校亲口说出后,难免有些激动! “到时候,除了你们外,还会有勋贵。” “陛下,是想给勋贵们也封王吗?”有藩王提出心中的疑惑。 “自然不是,勋贵打下来的土地,是属于朝廷的,不过朝廷会根据他们的功劳给予他们土地和相对应的实权职位,不过对于他们,朕是会派锦衣卫和朝中官员监督和协助管理的。” “至于说,你们一开始境内的百姓如何而来,那就只能是你们自己花钱招募了,朝廷不会说,强制命你们封地内的百姓和你们一起走,只要你们自己银子够,想招募多少就招募多少。” 对于在场的藩王们来说,这不是问题,每个人王府中银子,说不定比现在国库中的银子还多呢。 至于说有没有人愿意去,那肯定有人愿意去的,毕竟大明不乏胆大之辈。 还有现在大明陕西等地收成一年不如一年,百姓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苦,这个时候,只要肯花银子,肯定会招募到愿意随藩王们出海。 “当然,之后各位所需的军队,也要各位在锦衣卫的监督下自行招募,朝廷是不会给你们出一个兵的,明白?” “臣等明白。”对于诸位藩王来说,这也不算什么难事,只要有银子,招募一些人来当兵,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吗? “不过,朕得给你们提个醒,要是将来遇上了西夷人,你们必须要团结一致!不能伙同西夷残害自家兄弟,违者,你们可共击之!” 正文 第九十三章,晋商的归属 今后到美洲,这些藩王们肯定是会跟西夷人打交道的。 这一点在场的藩王们心中是清楚的,之前来他们就了解过了,这一块大陆是那些西夷人率先发现的,被西夷人称之为新大陆,距今已有一百多年了。 “陛下,您放心吧, 到时候,就算是咱们藩王之间闹矛盾了,那肯定是要到彻底将这些土地占据,以及将那些西夷赶出去后了。” “是啊陛下,以臣看来,到时候就应该团结起来,先将那些蛮夷们都赶走, 将这些土地都拿到手中, 再来商讨各自的领土!” “是啊。”众藩王都是点了点头, 这些都是他们刚刚商量好的了,大家伙合伙一起大天下,到时候在平分天下! 他们这些藩王也不是傻子,那么广阔的土地等着之间去征服,他们可不会将自身精力花到内斗上面去,有这精力花在征服土地上不好吗? 众藩王觉得上面的那些些土著和蛮夷,肯定不是咱大明的对手。 渐渐的,藩王们开始幻想其将来美好的日子了。 看见藩王们的表情,朱由校还以为他们已经将整个美洲给拿下了呢,于是朱由校出声道: “那些西夷在一百多年前,也就是我大明弘治五年,那些西夷发现了这新大陆,并且开始殖民统治,经过一百多年,那些西夷在新大陆上的势力已然不小。” “而且,想我大明军队打量装备的佛郎机炮和鸟铳,都来至于西夷,那些蛮夷的战斗力可不弱, 所以,看在都是老朱家人的份上,朕要提醒各位,可不能轻视那些蛮夷啊。” “如果到时候在阴沟里翻了船,那可真是要贻笑大方了。” “臣等明白。”众位藩王听到朱由校这么说,脸色变得严肃起来,这么说来,那些蛮夷应该拥有不错的战力,将来必定是大大的威胁! “但是。”朱由校扫视下方的众藩王,指向万国图道:“那些西夷们的主要势力还是要在东海岸,而我大明将来是在西海岸登入。” “也就是说,一开始大家是不会遇到那些蛮夷的,到时候真的遇上那些蛮夷,想来诸位都已经在新大陆站稳脚跟了,也不用太过畏惧那些蛮夷。” “不过,诸位也应该知道,出海是很耗钱粮的,而且现在辽东又有建奴肆虐, 而朝廷现在的财政并不富裕, 所以......” 朱由校话没有说完, 在场的藩王们便明白朱由校的意思,福王朱常洵率先开口道:“陛下,微臣愿意给朝廷捐献二十五万两。” 接着是秦王、楚王、周王等各位藩王也是纷纷开口: “臣愿意捐献三十万两。” “臣愿意捐二十万两。” “臣捐二十七万两。” “臣愿意捐!” 见藩王们如此积极的捐献银子,朱由校心中了开了花。 “很好很好。”朱由校笑着点了点头,一下子,自己又有了上百万两银子的入账。 “陛下过奖了,这大明朝可是咱老朱家的,国家有难,臣等身为大明宗亲,在大明危难之际,理应出一份力。”福王朱常洵对着朱由校笑着说道。 朱由校闻言,心中想到,若是在历史上,个位有这样的觉悟就好了。 接着,朱由校又对着诸位藩王交代了一些事情。 在朱由校看来,就由自己让大明跟上大航海时代的步伐,将来就可以将国内的矛盾转移到国外去。 西方人貌似就这么搞的,历史上西方选择出海的那些人,很多是在国内混不下去了,才选择出海某个出路和富贵的,要是一个国家境内有很多人找不到出路,那他们只有造反了。 现在朱由校给了他们一个新的出路,有出路,谁还会去造反啊? ...... 宫外,被抓去督建司干苦力的叶向高,干了一个月苦力后终于被放了出来了! 此时的叶向高的脸颊都被太阳晒得黝黑,整个人都比一个月前消瘦了不少。 “叶公,您这是怎么了?”左光斗见到叶向高的样子有些难以置信,这还是一个文人墨客的该有的样子吗? 其余东林众人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叶向高,如果不是事先知道眼前之人就是叶向高,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农夫呢? “别提了。”叶向高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力的说道:“一个月前,吾刚刚进京,不过就是在城门处的石碑前说了几句话,没有想到就被人以侮辱军士的罪名抓到督建司当苦力去了。” 说完,叶向高还重重的摇了摇头,这一个月下来,可是真的累死他了!自己这一把年纪的老头子,那能干这种重活?叶向高觉得自己在干上几天,自己就要去见孔圣人了! “叶公啊,之前有几名进京来赶考的学子们,也是因为诋毁了那些武夫几句,也被锦衣卫逮到督建司干苦力去了。” “这吾知道,吾在督建司见到了那几名学子了。” “不过话说回来,朝堂上的局势如何变得如此的糟糕?”叶向高向着在场的东林士绅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明明之前局势大好,局势朝着东林党有利的方向发展,怎么会变得如此之糟。 “这说来话长了。”左光斗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先是陛下处死了内侍魏朝,接着又发现了刘阁老和王安的关系,被陛下发现了,以勾结内侍陷害朝廷重臣的罪名,将刘阁老处死。” “这陷害朝中大臣是怎么一会事?”叶向高接着问道,当初他见到石碑上记载刘一燝等人接受晋商的贿赂,勾结内侍陷害朝廷重臣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唉,说起来,吾等也不知道,那汪文言竟然会勾结通敌的晋商啊!”左光斗叹了一个口气,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叶向高听。 叶向高听完后,气不打一处来:“你说你们干就干了,怎么还让皇帝给发现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吾等也不知道啊。”一众东林诸公哭着脸,说道:“吾等刚刚决定弹劾熊廷弼,陛下没过多久就下旨让东厂厂督魏忠贤将吾等同僚给抓了。” “接着,陛下还命刑部尚书黄克瓒负责京察,很多人被黄克瓒处罚了。” “除此之外,东厂厂督魏忠贤还找出咱们东林诸公的黑料,将其交给了陛下,陛下一怒之下,将他们都打进了诏狱,说是要让他们去西夷的国家传播儒学。” 叶向高对着没有感到惊讶,因为这事情已经在大明传开了,都说这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壮举! 而在叶向高看来这不过是劳民伤财之举罢了:“如此劳民伤财之举,尔等怎么不劝阻陛下?” “叶公,吾等不敢啊!”众人摇头道,“咱们也怕惹怒陛下,下罪与咱们啊。”这些日子过下了,众人也是明白了,如今的皇帝可不是个好说话的。 “不过,叶公,这去西夷传播儒学,教化蛮夷,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的啊。”左光斗说道。 叶向高闻言后,沉默不语。 “叶公,之后吾等该如何啊?” “这个吾怎么知道?如今的陛下,已是不信任吾等东林诸公了。”叶向高现在心情很不好,本来以为自己进京,可以担任内阁首辅的,可是结果呢?现在别说是内阁首辅了,就连普通的小官,说不定都不能当了。 ...... 在宫中,朱由校跟藩王们交代完了事情后,就见到有小太监来报: “皇爷,许显纯回来了,现在殿外求见。” 听到是许显纯回来了,朱由校高兴的连忙说道:“让他进来。” 很快,许显纯便出现在朱由校的视野之中: “臣,许显纯参见陛下。” “爱卿免礼,爱卿将那些晋商们的家财都抄出来了?”朱由校一见到许显纯连忙问起自己最关心的银子。 许显纯取出一张纸条,有小太监将其交到朱由校的手上。 “陛下,微臣此次查没晋商,抄出现银加上他们在大明各地的钱庄的银票,共计七千五百二十九万两!” “这还不包括商铺经营时所需要的银子。”就是商铺所需要的流动资金咯。 “当然,陛下若是将抄出来的珠宝首饰,书画之类的都换成银子,那数目还能更高。” 饶是朱由校有所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跳:“这些都是那八家晋商家中抄出来的?” 许显纯闻言后,摇了摇头。 “许爱卿,你该不会是将山西一些富商的财产都给抄了?”朱由校有些惊讶的问道。 听到朱由校这么说,许显纯嘿嘿一笑:“陛下,您不是允许微臣将其他的商贾都查一查吗?微臣就查了。” “接过就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这些有名的富商们做的生意都有不干净的!” “难道他们也向建奴走私了?”朱由校问了一句。 “陛下,他们有没有向建奴走私,微臣拿不准,但是他们向蒙古诸多部落走私,微臣是查出来了,所以微臣就直接将他们的家给抄了!” “爱卿抄了多少商贾?”朱由校好奇的问了一句。 许显纯想了想,说道:“有十多家了吧,都向着蒙古人走私。他们的财产是比那八个向建奴走私的晋商是少了一些。” “看来爱卿是将山西的最富有的商贾都一网打尽了呢。”朱由校感慨了一句。 历朝历代,走私都是暴利啊。 “陛下,这还要对亏了张云龙将军的协助。”许显纯向朱由校提了一下黑云龙。 “朕以知晓,那黑云龙一家子都是忠义之辈,朕会给他升官的。”朱由校说完,看向许显纯说道: “至于爱情,朕说过,这是干好了,就让爱卿掌锦衣卫,就现在来看。爱卿将朕交代的任务完成的不错,爱卿之后就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了。” “微臣谢陛下!”许显纯激动的向朱由校行了一礼。 “对了,爱卿抄了那么多商贾,有没有激起民愤啊?” “陛下,这没有,当初微臣带人将那些商贾们的家抄了之后,百姓们,特别是那些给被微臣抄家的商贾做过工的百姓,无一不是摆手叫好!” “而且,微臣和刘公公将那些商贾的家抄了之后,就命人将他们名下的产业都接管了,虽然管事的还是原先的那一些人,但是咱们派了锦衣卫和东厂的番子们将每一个产业都监督起来了。” “陛下,将来那些产业所得的利润都会进陛下的内帑!” “好!很好!”朱由校闻言又开心的笑了。 “对了陛下,微臣和刘公公按照陛下的要求,建立了一个商行,还请陛下命名。”对于商行命名这件事,许显纯和刘忠商量过后,一直认为还是应该有陛下来命名。 “名字吗?就叫‘永辉’吧。”朱由校想了想,说道。 “那刘忠是带着银子去陕西招兵了吗?” “是的陛下,刘公公接到陛下的旨意,就带着白银五百万两和腾骧右卫去陕西招兵了。”许显纯说道。 之所以去陕西招兵,就是因为陕西等地连年收成不好,百姓们日子过得愈来愈艰难,朱由校怕之后有人直接扯旗造反,或者去当土匪,所以直接去陕西招兵,给他们一条出路。 朱由校记得,以后搅动大明的,有很多人都来自于陕西,比如某位武装进京讨饷的快递李小哥。 “还有,陛下微臣已经将那些搞走私的奸商已经押赴京城,现如今都关在诏狱之中,不知陛下要如何处置他们?”许显纯说道。 “许爱卿以为,朕应该如何处置他们呢?”朱由校反问一句。 见朱由校问自己,许显纯脸上露出十分愤恨的表情:“陛下微臣觉得应该将他们五马分尸,不,应该是凌迟,应该是剥皮填草!” 见到许显纯情绪如此激动,朱由校问道:“许爱卿,出了什么事情,令爱卿如此的激动?” 许显纯将自己在抄家时所见的情形,讲给了朱由校听,用悲痛的语气道:“陛下,那些财物上都沾满了我大明百姓的鲜血啊!” 朱由校听完,心中也是十分的愤恨,语气冰冷的下旨:“先将那群畜生们游街!在将他们的皮给朕剥下!让后将他们凌迟!” “最后在将稻草填充到剥下来的皮中!再把他们挂的杆子上!” 黑心资本家的归宿是电线杆,大明现在没有电线杆,那只好用杆子代替了! 正文 第九十四章,向贫苦百姓征收重税是一个王朝崩塌的开始 朱由校说完,饶是想要狠狠虐待那些晋商的许显纯也是一惊。 “陛下是想先将他们剥皮,再将它们凌迟?” “没错!”朱由校挥了挥手:“许爱卿,这是就由爱卿你亲自负责!” “还有一点,许爱卿,朕希望锦衣卫能够在爱卿的带领下能够重新走向巅峰,记住一点, 锦衣卫和东厂是合作关系,不是附庸关系。” 听到朱由校这么说,许显纯的内心不由的欣喜起来, “微臣遵旨!”说完,许显纯便要领命离开。 “等一下。”朱由校见到许显纯就要离去,出声叫住了他:“这抄家所得的银两,从中给熊廷弼拨个两百万两给他, 让他修缮城防。” “这由你派锦衣卫去送!” “微臣明白。”许显纯拱手应道。 “七千多万两白银啊。”许显纯走后,朱由校看着手中的清单, 顿时升起了将国内所有富商都抄一遍的念头。 把山西最富有的一群富商抄了,能得到七千多两银子完后十几年,朱由校自己是不用担心财政问题了,果然啊,想要解决大明的财政问题,抄一些家就可以了。 “还是这些商贾中的家财富裕啊,比咱大明的国库都还富裕!”朱由校不由的感慨了一句。 “是啊皇爷,要不皇爷干脆下旨意对于商业征收重税吧。”身边的刘时敏放下手中的笔,向朱由校提议。 “朝堂上有没有人给朕上疏,提议朝廷向商业征收重税的?”朱由校问了一句。 “皇爷,好像并没有。”刘时敏回答道:“在奴婢看来,那些大臣们把向商贾征收重税当成与民争利,若是提出这加商税,恐怕那人在士林的名声就臭了啊。” “哼,迂腐!”朱由校没好气的说道:“难道那些家伙没有见到京城的百姓都聚集在一起要求朝廷向商贾征收重税吗?这可是民意啊,他们现在不来为民请命了?” 虽然说,这民意是朱由校命人煽动起来的, 但是, 朱由校向天发誓,自己只是命人在暗中使了一把力,这要求增加商税的,都是百姓们内心的真实想法啊! “方从哲呢?咱们的首辅有没有什么反应啊?”朱由校想到了方从哲。 “回皇爷,并没有,说不定过几日方首辅便会上疏了。” 正说着,就见一小太监跑了进来:“皇爷,魏公公求见。” “叫。” 魏忠贤进入乾清宫后,将手中的奏疏交到一边的小太监手上:“皇爷,这是太仆寺卿毕自严上的奏疏。” 毕自严?朱由校知道这个人,在历史上镇压过白莲教的反叛,还是个精通理睬的能人,曾经在天启朝和崇祯朝都担任过户部尚书,在大明财源枯竭、入不敷出的情况下,毕自严精心协调,精打细算,支撑着大明的财政。 记得当初魏忠贤想要将南太仆寺牧马厂卖了,来补贴修饰三大殿的费用, 毕自严是极力反对。 朱由校对此只能说,魏忠贤不愧是历史上天启皇帝养的好狗, 毕自严是一个不错的臣子,虽说在历史上,东林党和阉党的斗争中,思想偏向东林党,但也只是思想上的偏向。 和东林那些只会空谈的家伙不同,他是有能力做事情的。 “给朕宣毕自严!”朱由校吩咐一句。 身边一小太监得令离去。 接着,魏忠贤向朱由校汇报起了这几日的状况:“皇爷,这些日子里,奴婢发现这京城内外聚集了很多自阉的家伙,说是要进宫孝敬皇爷。让朝廷给他们给他们条出路。” “那情况怎么样?”朱由校问了一句,这个时代不乏挥刀自宫的家伙,都是想着进宫谋个富贵的家伙。 “皇爷,因为咱们宫中现在不缺少干事的太监,所以就没有将他们纳入宫中,这群人也不离去,就整日混迹在京城中,奴婢恐怕这些家伙会招来一些大祸事,所以,奴婢来请示皇爷,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兵马司的人,不会驱散他们的吗?” “皇爷,兵马司的那帮怂货,怕激起民变根本不敢动手。”魏忠贤一脸的鄙夷。 “有多少人?”朱由校问了一句。 “有好多呢,奴婢听手下的人说,千人是有的,甚至有万人,聚集在一起声势浩大,兵马司的那些怂货被哄得一愣一愣的。”魏忠贤想了想回答道。 “将他们都纳入督建司去吧!”朱由校想了想,这么多的劳动力可不能浪费了。况且,自己自宫的,多半都是一些游手好闲之徒,就像自己眼前的魏忠贤。 “想要孝敬朕,就去督建司好好孝敬朕。” “皇爷,要是他们不愿呢?” “不愿?给他们脸了?”朱由校冷哼一声,“如果不愿意,那就回家去吧!要想搞事情,正好让戚金拿他们试试新训练的天雄军!” “奴婢明白了。”魏忠贤拱手应道:“还有皇爷,奴婢还按照皇爷的指示,将所属的东厂番子向大明各地派了出去。” 按照朱由校意思,各地的大士绅、大地主,大富商都要安插人手。 “魏伴伴,不要局限于大明境内,像朝鲜和东瀛中也要安插人手!” “奴婢晓得。”魏忠贤点了点头,像东瀛等地安插人手也不是什么困难事,毕竟在大明南方,可是有很多海商在东瀛等地进行贸易的。 就在交谈着时,之前出去的小太监跑回来道:“皇爷,毕自严到了。” 这次速度快啊,朱由校闻言:“让他进来。” “微臣,参见陛下。” “毕爱卿,你的奏疏朕看了,你想让朝廷向商贾征收重税?”朱由校看着毕自严说道。 “是的陛下,若是以往,朝廷每年的税收是能够维持国家的运转的,可如今关外建奴反叛,关内陕西等地又因天灾收成一年不如一年,这使得朝廷一要用兵,二要抚恤流民,这样一来朝廷的税收就显得不够用了!。”毕自严答道。 “况且,神庙时,朝廷朝鲜、西北、西南用兵,朝廷所耗钱粮巨大!现如今朝廷国库空虚,自然得要开辟财源!就像隆庆年间开关一样!” “所以,爱卿就提议向着商贾征税?”朱由校看向毕自严说道。 “是的陛下,商贾富有的程度超乎人的想象!据臣所知,江南等地的一些商贾一年的贸易额加起来,可以达到我大明的一年国税的十多倍!” 江南一些商贾贸易额加起来可以达到大明一年税收的数十倍,这句话朱由校是信的,江南富商的财富对晋商有过之而无不及! 晋商能够向蒙古和建奴走私,江南的那些晋商也能够进行着海上贸易。 说着毕自严的声音开始变得激动起来,看着朱由校说道:“陛下,之前朝廷为了填补辽东的军饷,向百姓们征收了辽饷......” 说道这,毕自严显得有些犹豫,看着朱由校道:“陛下,微臣对征收辽饷,有一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讲!”朱由校挥手示意毕自严接着说。 “陛下,以微臣看来,这向着平民百姓征收重税,是取死之道!特别是我大明境内有些地区的收成越来越差,百姓们的日子是一日不如一日,时间久了,百姓们就要活不下去去了,要是百姓们活不下去,那么百姓们就要造反了!” “到时,我大明社稷危矣!” 说完,毕自严低着头,等着朱由校发话。 朱由校身边的魏忠贤和刘时敏听闻后,属实是被下了一跳,这毕自严是真敢说啊! 而朱由校则是一脸的平静,这毕自严说的一点毛病也没有啊,大明就是死在了农民起义啊,虽说,到了最后起义军中都是一些哗变的明军。 但是这也是大明朝廷发不出军饷粮草而导致的。 “所以,爱卿就提议增加商税?” “是的陛下。”毕自严点头道:“陛下,普通百姓们的日子本就清苦,朝廷又将重税加在普通百姓身上,这是一个极为错误的决定!细数历朝历代的衰亡,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将一堆苛捐杂税加在普通百姓身上,使得他们活不下去了!” “陛下,向普通百姓征收重税,收不上多少的税收,还会增加百姓们的生活负担!对朝廷而言,没有利,只有弊!” “而向商贾收税就不同了,比如说:一名商贾一年的利润是一万银子,那么朝廷就算是对其征收一千两的税,对那些商贾的生活也不会有着很大的影响!” “况且,那些商贾都是一些为富不仁的家伙,想那些晋商,竟然敢向建奴走私!危害大明的社稷安危!” “陛下,京师的百姓得知晋商的所作所为都感到十分的愤怒,纷纷要求朝廷增加商税,取消辽饷!陛下,这是民意啊!” 说完,毕自严不等朱由校开口,又接着说道: “还有的京城中的一些商贾,在萨尔浒大败的消息传来后,那些商贾竟然恶意抬高物价!所以,微臣看来对于商贾,朝廷必须严加管控!” “毕爱卿,你说的没有错!对于商贾,朝廷必须要严加管教!”来自于后世的朱由校知道那些大商人都是些什么德行,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他们连吊死自己的绳子都能够卖! “这样吧。”朱由校想了想对着毕自严说道:“毕爱卿,朕决定建立一个税务局,专门来负责征收商税,不,负责征收大明境内一切的赋税!避免贪官污吏向我大明百姓征收苛捐杂税!” “这税务部的事情,就先有爱卿负责吧。” “至于对商贾们税收具体的税率,还要仔细商讨,爱卿先将税务局的框架建立起来。” 接着,朱由校看向一边的刘时敏和魏忠贤二人:“朕之前命你们找一些贫苦家庭的子弟,培养他们为朕所用,现在朕要用他们,他们有能力够担起重任吗?” “皇爷是想让他们进入税务部?”刘时敏问道。 “是的。”朱由校点了点头。 “皇爷,如果说是收收税的话,他们是能够担起重任的,因为这些日子他们学得就是算数!”刘时敏答道,若是让他们去治理地方,那他们是没有这个本事的。 “毕爱卿,朕就将那些人调给爱卿了。”朱由校看向毕自严,当是朱由校招了那么多贫苦家庭的子弟,供他们学习,就是为了今天。 “还有,去京营找戚金,让他调百人的军队给你。”朱由校说着,取过笔和纸,开始给毕自严写手令。 “陛下,这税务部为什么还要军队呢?”毕自严向着朱由校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毕爱卿,若是之后遇到有商贾拒绝交税,或者逃税,那就用武力平之!” “相信在大炮的面前,那些人是不敢不纳税的。” “最重要的是,那些一直拖欠朝廷税收的地主乡绅,也在你们税务部的管辖范围呢!” “到时候,你还可以要求锦衣卫以及东厂协助你。” “记住一点,朕允许他们造反,但是不允许他们不纳税!” 听到这话,毕自严是明白了为何要给这税务部军队了,这除了用武力征收税款外,还要扶着平定叛乱的啊。 看来自己的陛下,对这方面准备的十分充足啊,突然,毕自严想到了什么,京城中那些喊着要求朝廷废辽饷增加商税的百姓,是陛下的杰作吧? ...... 北镇抚司。 许显纯回到这个锦衣卫老巢后,就见到自己之前的朋友田尔耕向着自己走来:“恭喜许兄升任锦衣卫指挥使啊。” “田兄客气了!”对此,许显纯也是抱拳客气道。 田尔耕有些羡慕的看向许显纯:“许兄现在都是锦衣卫指挥使了,兄弟我不久前才刚刚被陛下提为千户,今后,许兄要多多照顾兄弟啊!” “兄弟我也不过是运气好,被陛下派出去干了一个差事,若是田兄一开始就在锦衣卫中任职,说不定这指挥使的位置就是田兄的了。” 田尔耕一开始是在五军都督府任职。 许显纯见到田尔耕腰间携带着一把短火铳,有些好奇的说道:“田兄,兄弟我怎么见到你们腰间都带着一把短火铳啊?” 在许显纯面前的田尔耕闻言,给许显纯讲解道:“许兄,这可是武备部最新搞出来的燧发手枪!” “燧发?”许显纯听到这陌生的名字有些发懵。 见此,田尔耕取下自己腰间的燧发手枪给许显纯讲解道:“这燧发,就是指这东西不用火绳,是用燧石击发的,这枪膛内还有膛线,配专门的箭头弹丸,可以十步之内打得很准!” 许显纯听后,有着很大的兴趣:“这东西还有吗?给兄弟我也来一个!” “有!这东西发给我们北镇抚司有好多呢,我这就带许兄去拿一个!” 正文 第九十五章。收商税,免除辽饷 北镇抚司中的一块空地内,许显纯兴致勃勃的正在把玩着一把全新的燧发手枪。 在田尔耕的指导下许显纯将火药和弹丸装填进枪膛,将一切准备好后,许显纯举枪,通过枪身上的准心瞄准十步外的靶子,然后扣动了扳机。 “啪”的一声,枪膛中的弹丸射出, 许显纯等到硝烟散去,走到靶子前一看,发现那弹丸精准的命中靶子,心中不由得有些得意。 “许指挥,在这个距离上,一般的甲胄可抵挡不住这玩意的威力。”田尔耕在一旁说道。 许显纯闻言,对手上的这玩意越来越喜欢了,又把玩了一会后,便将其返回挂在腰上配套的套子中, 并对田尔耕说道:“走,咱们去诏狱!” 田尔耕闻言顿时间打起了精神,他知道要干正事了。 在前往诏狱的路上,许显纯见到路上有几名西夷人,越靠近诏狱,见到的就越多。 两人来到诏狱前,许显纯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对着身边的田尔耕问道:“这一路走来,怎么见到那么多的西夷人?” 平时许显纯在大街上也会见到西夷人,毕竟在大明走在大街上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可是今天许显纯见到的西夷人比许显纯之前见到的总数都多,而且还是在北镇抚司和诏狱的附近。 田尔耕闻言,对许显纯解释道:“这个啊,是陛下让这些西夷人去给那些犯官们教西夷的语言,到时候要把那些家伙丢到西夷的国家去。” “详细说说。”许显纯有些好奇的开口。 听完田尔耕的讲解,许显纯不由的感慨:“陛下真是好想法啊。” 而且陛下的魄力也太大了啊,好像除了太祖皇帝, 大明朝好像没有这大规模将官员下狱的皇帝了吧。 “不过,陛下下旨将那么多当官的抓进诏狱,那些朝堂上的官员不急吗?” “急?急有什么用?”田尔耕笑了一声,接着说道:“陛下自从登基后就没有上过一天的朝,这些日子里朝廷做出的一系列决定都是陛下召集几名大臣商量出来的,更本就不跟朝臣商量。” “当然,如果他们用递交辞呈来逼迫陛下,那么陛下会毫不犹豫的同意,之前就有几名御史向陛下递交辞呈,陛下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陛下一下旨逮捕了这么多官员,朝廷会不会受到什么影响啊?”许显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这并不会,咱们大明最不缺的就是当官的人,而且当今陛下欲神宗皇帝不同,陛下之前下旨将许多地方官调入京师。”田尔耕给许显纯解答道。 是和神宗皇帝不同,神宗皇帝面对京师各衙门的人员空缺,是不会补官的,之前首辅方从哲接连上了好几道奏疏,请求声宗皇帝补官, 神宗皇帝都将那些奏疏留中不发。 二人交谈着, 走进了诏狱之中,走进诏狱, 许显纯果然看见几名西夷再教一些人鸟语。 “许指挥,有空的话也请一个西夷人学习一下这鸟语吧。” “为何?”许显纯疑问道。 “陛下之前下旨了,咱们锦衣卫要做好关于西夷的情报工作,学习那些鸟语是必须的。” 许显纯听闻后,微微有些吃惊,这已经不局限与朝鲜、东瀛等地了吗?还要做西夷的情报工作,陛下的雄心真大啊。 “那之后田兄帮咱找一名西夷人吧。” “许指挥,以咱看来,这找西夷人还是去麻烦一下徐光启徐尚书为好,徐尚书经常和这些西夷人打交道,找他准没有错。” “咱知道了。”许显纯点头道。 很快,两人来到了关押晋商们的牢房前。 许显纯顿时间脸色变得十分的阴沉,厉声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家伙上路的时间到了!” ...... 乾清宫内,朱由校看着眼前的方从哲,笑道: “方爱卿,今日来找朕所为何事?” “陛下,微臣请求陛下增收商税!不管是行商还是坐商,都要向其征收重税!” 这老家伙终于向自己提出来了,朱由校内心想着,嘴上却对方从哲说: “为何?” 为何?因为陛下你想收啊!方从哲在内心腹诽着,但明面上还是正声道: “陛下,我大明的江南等地并无天灾的困扰,可是这些年来,江南等地的粮食收成年年减少,甚至还要湖广等地的粮食赈济!” “为何?”朱由校皱眉道,这江南等地的可以说是鱼米之乡,怎么还要其他地方赈济粮食啊? “陛下,江南等地的地主士绅们,都将精力花在了商业上面,而不是农业生产!” “像有些人将种植粮食的田地都拿去种植桑树,良田不种粮食,所以粮食产量自然而然的减少。”方从哲回答道,身为浙党领袖的他,自然清楚在浙江改稻为桑的风气有多重。 “所以,爱卿就提议要征收商税?” “陛下,江南商业之发达,乃大明之最,不征收商税是国朝的一大损失!” “这一点,爱卿个亓诗教他们商量过了?” 方从哲闻言,内心不由的一惊,说话的声音都有一些结巴:“是、是的陛下,老臣和一众朝臣们商量过了。” “他们也都支持朝廷征收商税?” “是的陛下。”他们能不支持吗?只有支持皇帝,他们身上的这一声官服才能一直穿下去。 “既然如此。”朱由校想了想,对着方从哲说道:“方爱卿,你去和毕自严去商讨一些国朝对商税的税率该定多少。” “商人逐利,这是他们的本性,朕也是知晓的,可是这些商人富有之后,多变为唯利是图,为富不仁之辈,像那些晋商私通建奴和蒙古,出卖国朝,朕对此深恶痛绝,所以朕也倾向于征收商税。” “那赵宋每年向辽、金等国缴纳那么多的岁币,钱从哪来,不就是收的商税吗?我大明对那些商贾们是在太好了!好到他们都认不到人了!好到他们私通建奴,出卖国朝!这个商税必须收,而且还有重收!” “朝廷征收商税后,才能撑起大明这么一个大帝国!”大明在历史上就是亡于财政困难!偌大的一个帝国,只向着平民百姓收税,什么辽饷、剿饷、练饷的,百姓口袋中才多少钱啊? 相比于平民百姓,那些富商们的油水才多呢,得去好好压榨!相信大明的百姓们都是会支持朕的! 商税啊,后世国家的财政收入基本上都是来自于企业所得税,个人所得税很少,像月工资未满五千的都没有达到起征点。 在朱由校看来,只要商税收的足够多,朝廷开辟的财源也足够多的话,根本不用收什么农业税了,朝廷有钱的话,直接向农民买不就好了吗? 就在朱由校天马行空的时候,方从哲却是出声说道: “陛下,微臣就怕地方上的衙门与当地的商贾勾结,使得朝廷收不上来商税啊。” “爱卿是怕那些商贾们贿赂官员,以此来逃税?”朱由校问道,这个问题就是官员的贪腐的问题。 “是的陛下,微臣还恐地方上的小吏以此为由横征暴敛,来达到敛财的目的。”方从哲一脸的担忧:“陛下,若是管不好,反而会祸及普通百姓身上。” .“那反而会是得不偿失了。” 朱由校理解方从哲所想,这搞不好会的话,商税收不收的上来不说,恐怕还会激起民愤。 “方爱卿多虑了,朕之后不会让各地的小吏去征收大明一切的赋税。”朱由校对着方从哲说道:“朕已经命令太仆寺卿毕自严筹建一个新的衙门,税务局!专门负责收取大明一起赋税!” “不过,对于爱卿之前所言,商贩勾结官员来逃避收税,朕觉得可以让锦衣卫监督!而且负责征收税款的官员每两年进行调动。” 至于说,能不能彻底根治贪腐,朱由校是不敢打包票的,毕竟在二十一世纪的新中国还时不时的爆出有官员贪污的新闻。 “至于说,监督之人互相包庇,朕想来,不会有人会放过升官的机会!” 按照陛下的说法就是,官员之间互相监督,检举有人贪污腐败者可以升官?这确实是可以避免一些互相包庇的事情发生。 “微臣明白。”方从哲点头应道。 “还有,朕决定了,取消辽饷等一切苛捐杂税!像陕西这样因为天灾导致连年收成不好的身份,直接就免赋税三年!”这个免税三年之前派人命刘忠去陕西征兵时,告知了他,现在朱由校让方从哲去拟旨正式昭告天下。 “陛下圣明!” ...... 陕西。 一名衣衫褴褛的老汉,坐在自家的门前,看着碗中的白粥唉声叹气:“这老天爷不给活路啊!” 地里的粮食收成是一年不如一年,不仅要交地租,而且关外的建奴反了大明,朝廷为此还要征收什么辽饷,这样使得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的雪上加霜。 不过好在村中的刘举人是个好人啊,这几年收成不好,给自己这些佃户们减了不少租子,老汉听说隔壁村中的地主不仅没有减租子,还加了不少,二者对比,这刘举人简直是活佛转世啊! 这个时候,老汉见到眼前一名青年人背着行囊急匆匆的走过。 “三娃子,到那儿去?” 那青年人听到有人叫自己,头也不回,丢下一句:“参军!” “参军?”老汉摇了摇头,这参军可不是什么好出路啊。 就在这时,老汉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是他儿子的声音。 “爹!好消息啊!爹!” 只见一名青年一边喊着一边飞快的跑到老汉的面前。 老汉见到眼前气喘吁吁的儿子,有些责怪道:“什么好消息啊,让你这么激动?这做人啊,得要沉得住气!” “爹,陛下下旨了,辽饷取消了!今后咱们今后不用交辽饷了!而且陛下还下旨咱们陕西这里三年免去一切的赋税啊!”老汉的儿子兴奋道。 “真、真的吗?”那老汉闻言也是激动道:“此话当真?” “真的!传消息的可是宫内的大太监!说是什么司礼监掌印太监!就连内阁首辅都要给他面子呢!而且......爹!小心!” 见到自己父亲激动的手中的碗都要掉了,那名青年连忙扶着。 “陛下没有忘记咱们这些贱民啊!”那名老汉眼中竟激动的流出了泪水:“儿啊,咱们一家能够活下去了!能够活下去了啊!” “是啊爹,咱们家能够活下去了。”那名青年也是点头道。 “不过爹,孩儿想跟您说一件事!” “什么事?” “儿子要去参军!” 那名老汉闻言吓了一跳:“儿啊,为何会有如此打算?” 这参军可不是什么好出路啊,现在陛下直接免了三年的赋税,待在家里不好吗? “爹,那名大太监正在征兵呢!而且说了只要参军就给十两银子的安家费啊!”说着,还要手比划着,“爹,十两银子啊!” “直接给十两?”那老汉闻言也是一惊,“这么大方?” “爹,这招过去后,那可是陛下的亲军啊!陛下能不大方吗?”那青年看着自己父亲说道:“而且每月的军饷还达到了三两银子呢!现在去参军,还能够提前给半年的军饷呢!” “像刚才跑过去的三娃子,那小子就报名了!刚才回家就是将安家费放回家中。” “难道就不怕人拿银子跑了吗?” “爹,这籍贯都是要登记的,你拿了银子不回去,他们就找上门来了。况且没有路引,你能跑能够跑到哪里去?”说着,那名青年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两袋碎银,递给自己的父亲:“爹,你掂量掂量,这里面就是十两银子!不过是碎银!” 那名老汉双手颤颤巍巍的接过两袋碎银:“儿啊,你报名了?” “是啊爹。”青年笑着点了点头。“这十两银子是安家费,到时候加上儿子的军饷,咱家可以从刘举人手中将田地卖回来了!” “可是,这当兵的,都是将脑袋别在腰间过日子的,儿啊,你......” “爹,阵亡的抚恤可是有五十两银子呢!”青年张开手说道:“而且,阵亡军士的家属之后,都会拥有优待的!” “就算儿子命不好,在战场上被人砍了脑袋,爹您和娘的今后的日子是不用愁了!甚至有钱给二弟找个学堂,要是二弟今后考了个功名,那咱家就彻底翻身了!” 正文 第九十六,直接征个六七万的兵! “这来报名的人可真多啊!”看着眼前络绎不绝起来报名的人群,刘忠发出一声感叹。 “刘公公,下官以为这是一个正常的现象的。”站在刘忠身边的,就是被朱由校从辽东巡抚位置上撸下来,改任陕西巡抚的袁应泰。 “此话怎讲?”刘忠问了一句。 “因为给的银子多啊。”袁应泰回答道:“这可是报名选拔上后,就给十两银子啊,十两银子足够让一个四口之家生活半年了!” “更何况还提前给几个月的工资, 这换谁不心动?”说起来,这给的军饷比在辽东的明军军饷多得多了。 “况且,据下官所知,最近这些年,老天爷脸色很不好啊,这陕西田地里粮食的收成收成可谓是连年减少,朝廷还要增收辽饷, 这百姓们的日子可谓是越来越不好过了,下官到任时,有些地方都出现流民了,甚至有人去落草为寇。” 说完,袁应泰感到十分的头疼,来到了陕西才发现这里的局势比辽东好不到哪里去。 “而刘公公此次携巨款前来征兵,正好给了百姓们一个出路,去当兵跟建奴玩命总好过当流民和贼寇啊。” 对于袁应泰来讲,不用猜就知道陛下征这些兵是用来干什么的,肯定是要拉到辽东砍建奴的,袁应泰在辽东担任过巡抚,知道辽东本地的那些军队有多不靠谱,大明在辽东的军队无一例外是从大明各地来到辽东的客军。 “说不定到时候在战场上得了一些功劳,还能被陛下赏个官当当。”虽说在大明武官的地位不如文官,但是那也是官啊。 刘忠闻言后,轻轻地抿了一口茶,笑道:“如若不是袁巡抚的告知,咱家还不知道这陕西百姓生活艰苦到这种地步,所以,今后袁巡抚的任务很重啊。” “咱家曾经听闻, 袁巡抚任临漳知县时,曾经筑长堤四十余里,以防漳水泛滥,调任河内时,又组织百姓穿凿太行山,引入沁水,修筑二十五条堰,灌溉田亩数万顷,袁巡抚的政绩当初可是被誉为两河之冠。” “而且,当初袁巡抚任淮徐兵备参议的时候,正值山东遭灾,袁巡抚设粥厂救济灾民,又动员他们修城浚河,使得灾民们都吃得饱饭。” 刘忠看着袁应泰,接着说道:“现如今陕西民生艰难,皇爷将袁巡抚从辽东调来陕西,这是看重袁巡抚治理地方民生的能力啊。” 听了刘忠的话,袁应泰的心中不是很好受,这么说来, 陛下不看重自己的军事能力吗?可是袁应泰觉得自己军事能力还行啊。 一旁的刘忠似乎是知晓袁应泰心中的所想,开口道:“袁巡抚,将帅之间的观念不合,可谓是兵家大忌啊!” “这个下官自然知道。”袁应泰叹了一口气道,自己跟辽东经略熊廷弼观念不合,在辽东已经不是什么大秘密,陛下是在熊廷弼和自己之间,选择了熊廷弼。 “袁巡抚,皇爷还是相信你的能力的,要不然也不会将你调到陕西来,所以,万万不要辜负皇爷对你的期望啊。” “下官自然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袁应泰答道,袁应泰对治理地方民生还是有点经验的。可以说袁应泰一身的名望都是在地方上治理名生堆积起来的。 况且对于袁应泰来说,现在陕西的情况还没有差到极点,陛下下旨取消辽饷、又三年免税,而且明令各级官员不可以各种名义向百姓征收苛捐杂税,这无疑是给了百姓们活下去的希望,之后治理起来会轻松很多。 “不过刘公公,陛下有说这征兵的数额是多少啊?”袁应泰问了一句。 “没有说。”刘忠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不过,按照皇爷的意思,应该是多多益善为好,所以,咱家带了上百万两白银。” “以咱家看来,直接征个六七万!” “上百万两?”袁应泰闻言有些惊讶,不是刘忠要征个六七万的兵,他知道刘忠带着巨款来招兵,可是没成想刘忠竟然带着上百万两,朝廷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 而且,六七万的兵也是很离谱啊,都快赶上辽东一半的兵力了! “刘公公,敢问这上百万两的银子从何而来?”袁应泰问了一句。 刘忠看着疑惑的袁应泰,理了理嗓子给袁应泰解答道:“之前汪文言接着晋商的贿赂,收买一群官员陷害辽东经略熊廷弼,好在陛下明察秋毫,粉碎了他们的阴谋!” “那些晋商为何要贿赂汪文言?”袁应泰疑问道,他知道汪文言这个人的,好像被誉为他们东林的智囊。 “为何?”刘忠冷哼一声:“还不是熊经略妨碍他们搂银子?” “那些晋商简直是该死!他们私通建奴!出卖国朝!向建奴走私军械和粮食!咱家来这陕西之前,就是在配合锦衣卫指挥使许显纯查抄晋商!” “咱家此次携带的上百万两银子就是从那些出卖国朝的晋商家中抄出来的!” “抄的好!”袁应泰说了一句,难怪辽东的那群建奴现在战斗力那么强,原来是有人在给他们输血啊! 不过...... “锦衣卫指挥使不是骆思恭吗?怎么成了许显纯了?” “之前是骆思恭,但是现在是许显纯了!” 就在两人交谈着,一名身穿官服中年人来到二人面前,行礼道:“下官秦王府长史,章世炯,见过刘公公和袁巡抚!” “章长史不必多礼。”刘忠挥了挥手道。 “不知章长史前来所为何事?”袁应泰问道,他刚刚来陕西的时候,跟这章世炯打过交道,但是次数不多,也不知道这章世炯这一次前来是干什么。 “刘公公,袁巡抚,大王从京师用快马传回来书信,说是要招募三千人的王府卫队。”章世炯对着刘忠和袁应泰说道。 “什么?”刘忠和袁应泰闻言后微微有些吃惊,如今秦王府的王府卫队也就三百来人的样子,这一下子翻了一倍,三千人规模的武装,在大明可以说是一直不可忽视的武装力量了。 “这秦王要招募三千人的王府卫队要干什么吗?”袁应泰皱眉问道。 “袁巡抚,大王说了,这是大王今后出海抢领土的队伍!”章世炯答道。 “出海抢领土?”袁应泰一脸懵逼,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刘忠,而刘忠也是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这出海抢领土是怎么一会是回事,多半是皇爷不知何时想出的决策吧。 站在刘忠和袁应泰面前的章世炯,见到二人的样子,就知道二人并不知道知晓朝廷对于藩王们新政策,于是就开口讲解起来。 听完讲解,刘忠和袁应泰都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决定,不过之后,袁应泰却是皱眉:“也就是说,陛下是想要如同三宝太监那样出海?可这不是劳民伤财啊!” “不不。”听到袁应泰这么说,那章世炯连忙出声否定道:“这一次可跟三宝太监出海不一样,三宝太监是成祖皇帝派出去扬我大明国威的,而这一次不一样。” “这一次,陛下要出海,那是去掠夺财富的!如同那些西夷一样,是用大炮,用武力去抢财富的!将大王们移藩海外,也可以理解为让大王们出去掠夺财富的!” 听了章世炯的话,身为读书人的袁应泰有些接受不了,出海抢劫?那朝廷不就成了土匪窝子了吗?这礼义廉耻都不要了吗? 看出了袁应泰的纠结,章世炯接着说道:“下官说错话了,陛下下旨出海,是为了解救被那些西夷们肆意欺压的海外蛮夷!并且教化他们!以显天朝上邦之威仪!” 说实话,这话说得不仅刘忠和袁应泰不信,就连章世炯自己都有些不信。 “这可是大王在来信中说得,说是在那什么美洲新大陆,上面的原住民正在遭受西夷人惨无人道的虐待!咱们大明是去解救他们的!” 见到刘忠和袁应泰一脸不信的表情,章世炯接着说道:“这一点是连陛下都承认的,不久后还要颁发圣旨昭告天下的!” 听了这一句话,刘忠和袁应泰的表情在发生了变化,特别是刘忠,直接是满脸的笑容:“皇爷真是仁心雄厚啊!对于皇爷的决定,咱家是绝对支持的!” “章长史,有皇爷关于允许大王招募士卒的谕令吗?”刘忠朝着章世炯问了一句。 “当然有啊!”章世炯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奏本,郑重的交给刘忠。 刘忠接过看了一眼,将其递给袁应泰,道:“这是皇爷的笔迹,上面盖得也是皇爷的金印。” 袁应泰接过仔细的看着,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皇帝的笔迹呢。 刘忠接着对着章世炯说道:“既然皇爷允许大王们招募卫队,那么章长史咱家自然会是协助你,将这三千人招募好的。” “那就写过刘公公了。”章世炯闻言一脸的欣喜,他跑来见刘忠和袁应泰就是因为这里正在招募士卒,有刘忠和袁应泰二人的协助,那么事情就会好干许多。 这个时候,有一个身穿鱼鳞甲胄的士卒飞快的跑了过来。 刘忠见到后,出声询问道:“怎么了?” “刘公公,有一群宗室子弟聚集在一起,似乎是要闹事!”那名身穿甲胄的士卒回答道。 “闹事?还是宗室?”刘忠有些惊讶,“去将他们领头的人带来,让咱家亲自问问他们有什么所求。” “得令!”那名士卒得到刘忠的命令后便转身离去。 很快,那名士卒就带着一名衣着与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区别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朱谊涣见过刘公公、袁巡抚!”那名中年男子走到刘忠和袁应泰面前,直接就自报家门。 接着看到一旁的章世炯,眉头一挑:“呦,想不到章长史也在啊?” “谊涣啊,你又有什么事了?咱记得五天前刚拨给你们两袋粮食了吗,怎么今天有集聚人想要闹事啊?”章世炯皱眉道。 “咱也不是要闹事啊。”朱谊涣摆了摆手说道:“章长史,你也知道,朝廷是彻底停了咱们这些底层宗室们的俸禄了,咱们是来讨一个出路的!” “出路?朝廷不是已经允许你们从事工农商一切事物了吗?怎么会没有出路?”章世炯问道。 “朝廷是允许咱们这些底层宗室从事工农商一切事物,可是这也要咱们会啊。”朱谊涣一脸无奈,他们这些底层宗室整日无所事事的,那有什么本事?就算是年轻时学了一点本事,现在长久不干,也都忘得差不多了。 “咱们这不会,那不会的,只能是干苦力活了,而干体力活还不如来参军呢!”说完,又看向一边的刘忠: “刘公公,咱们听闻这参军就给十两银子,是不是真的?” “是。”刘忠点了点头确定道。 “那就让咱们参军去吧!咱们什么本事没有,但是到战场上砍人的胆子还是有的!” “说起来,当今的陛下对咱们这些中年的宗室是不是有什么偏见啊?” “那些年轻一点的,十八到二十八岁之间的年轻宗室都调到京师去进行军事训练,那些人将来都是我大明的军官了,而咱们呢?咱们也有力气,也能够上战场砍人的!” 听了朱谊涣话,章世炯想了想说道:“下官奉秦王殿下的命令,招募人手出海,不知道谊涣有没有胆子出海啊?” “出海?”朱谊涣闻言有些疑惑的看向章世炯说道:“秦王殿下要出海干什么?” 章世炯将朱由校对藩王最新的决定对着朱谊涣讲解了一下,讲解完后,看向朱谊涣问道:“怎么样?谊涣你有没有跟随秦王殿下出海的胆子呢?” 朱谊涣思索了一会儿,看向章世炯的目光十分的坚定:“有啊!怎么没有!” 在朱谊涣看来,跟随秦王出海,将来的收益要大于去参军!将来跟着秦王打下新的封地,那可以说是从龙之功啊! “但是这几日咱们这些宗室就要完全靠秦王府养着了!”朱谊涣对着章世炯说道。 “你们?”章世炯看着朱谊涣说道:“你确定你们这一群人都要出海?” “不然呢?”朱谊涣白了章世炯一眼:“出海总比待在这饿肚子好!” 正文 第九十七章,被满清鞑子封杀的男人:袁可立 北京城外的一条官道上,一对马车缓缓的驶向京城,其中的一两马车中,一名中年男子正在细细看着一份大明辽东局势图。 此人正是被之前泰昌皇帝招回京城的袁可立。 “开原、铁岭相继落入敌手,这沈阳城可不能在落入敌手啊。” 之前朝廷多次派遣使者催促自己进京,袁可立从来催促自己进京的使者口中得知,新登基的天子有意让自己代替袁应泰巡抚辽东。 所以, 袁可立便开始研究起了辽东的局势,虽说之后到达辽东后,事务肯定是要以辽东经略熊廷弼为主的,但是了解一下也不是坏事。 就在车队行驶到距离北京城城门不远处停了下来。 “怎么停下了?”待在马车中,正在思考今后如何面对建奴的袁可立感受到马车停下,心中有些疑惑怎么停下来的时候,他的耳边传来了一阵阵欢呼声! “吊死他们!吊死他们!” “去死吧!一群杂碎!” “该死的家伙, 下十八层地狱去吧!” “什么情况?”袁可立放下手中的辽东地图, 走下马车,见到京师的城门前聚集了一大群情绪激动的百姓。 而袁可立又看见城门的一侧,理由好几根高高的柱子,柱子上方好像还有一个圆圆的轮子,上面好像还挂着绳子。 袁可立见此有些疑惑,刚想叫来自己的家仆,却将他的家仆从人群中向着自己跑来,开口道:“这是在干什么事情啊?聚集了这么多的百姓?” “老爷,小的刚刚打听过了,是当今圣上下旨,下令绞死那些私通建奴,出卖国朝的晋商家属,那些家主则是被当今圣上下令凌迟。” “听说那些家主们是先被陛下下旨拨了皮,才进行凌迟的!”袁可立的家仆答道。 “私通建奴?” “是啊老爷,以范永斗为首的八家晋商向着建奴走私粮食和军械,来谋取利益,圣上对此是十分的愤怒。” 接着,那名家仆将手中的一份邸报递给袁可立:“老爷, 这邸报是刚刚小的从别人那里讨来的, 上面都记载着了。” 听了家仆的话,袁可立接过邸报,细细的看来起来,看完后袁可立冷冷的出声:“是个有良知的人都会感到愤怒。” 这个时候,一名名士卒走到那些晋商家属的身边,将手中的结成一个圈的的绳子套在那些人的脖子上,在抓着一边的绳子用力一拉,那些家伙顿时间脚掌离地,身体不由的挣扎起来,凭借柱子上方的滑轮,士卒们很轻松的将他们挂到柱子的最上方。 “好!”人群中顿时间有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死不足惜!”袁可立看着被挂到柱子上方的那些家伙,冷声说道。 ...... 此时,朱由校正在跟英国公张维贤大眼瞪小眼。 “说吧,张爱卿此次来见朕,所为何事?” “嘿嘿,陛下,微臣是来跟陛下汇报船坞和战船设计情况的。”张维贤笑了笑对朱由校说道,这些日子张维贤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这上面了。 “微臣已经在天津附近建造起一个规模不小的船坞和港口, 只要陛下下一道旨意,那么就可以制造战船了!” 说起来,能这么快建造好船坞等一系列的设施,大明的藩王们功不可没啊。近几日大明一众藩王们都跑到天津那个小地方来,一个个的对建造战船这方面的事情可谓是十分上心。 基本上都是出钱出粮食,有了丰富的粮食和足够多的工钱,工人们干活的热情都高了许多,效率高了不少。 “朕要的多层战船,设计出来了?”朱由校问了一句,想福船,朱由校是不想要的,那个之前被工匠们设计出来的加强版福船,朱由校认为也是难堪重任的。 “是啊陛下,设计出来了。”当初张维贤在京城见到一些传教士,就‘请’来让他们指导了一下。 “所以,现在只差银子了?”朱由校问道,他现在是不差银子的:“要多少?朕命人发给爱卿。” 张维贤闻言连忙摇头,说道:“陛下,不差银子,不差银子。” 听到张维贤的话朱由校感到有些诧异。 接着,张维贤向朱由校解释道:“陛下,咱们的大明的大王们出了不少的银子,所以,现在是不缺银子的,真正缺的是安装道战船上的大炮。” “缺大炮?”朱由校闻言有些诧异:“怎么就缺大炮了,那毕懋康不是说武备部所属的规模是越来越大吗?怎么会缺大炮?” “是啊陛下,之前微臣也是这样跟毕尚书说得啊,可是毕尚书说,这制造出来的到大炮要优先装备陛下的新军,也就是陛下命名的天雄军,不仅如此还要送到辽东去抵御建奴,没有多余的大炮给咱啊。” 张维贤说话的声音还有点委屈了:“这出海好歹是陛下您定下的国策之一啊,这没有战船如何出海?这毕懋康是一点不重视啊!” 朱由校闻言感到有些好笑:“张爱卿,这出海是重要,可是平定建奴才是现在的重中之重啊。” 毕懋康的决定也没有什么错,大明现在最大的威胁就是辽东那一群野猪皮,军事资源肯定是要倾向于辽东的,况且这一艘战舰所要安装的大炮都差不多要几十门!所耗甚大!而且装备到战舰上的都是一些重达两千多斤的火炮,也就是一吨多重。 这种重量的火炮在规划中都是用来守城的,用来加强沈阳、辽阳这些大明辽东重镇城防的。 朱由校说完,就看见张维贤有些失望的表情,想了想在天启元年的时候,荷兰那群瘪三趁着明军不备以武力占领台湾,还以台湾为据点,侵犯大明的沿海,在天启二年的时候占领了澎湖,大明花了两年的时间才将荷兰那群瘪三赶出澎湖。 由此可见大明不管要不要出海,都要加强自己的海上力量,这一群小瘪三都欺负到大明的家门前来了。 还是开口道:“这样吧,等到武备部所制造的出的重型大炮能够满足沈阳和辽阳的城防后,朕就让毕爱卿将重型的火炮优先调给你!” 张维贤听后顿时,欣喜的行了一礼,说道:“微臣谢过陛下!” 正当朱由校打算和张维贤继续讨论关于战舰方面的事情时,只见一小太监跑进来道:“皇爷,那个袁可立已经进京了。” “是吗?”朱由校知晓袁可立进京后,朱由校也不想着跟张维贤讨论什么战舰了,他现在想要快点见到那个被满清鞑子禁毁传记和著作的牛人。 “让他速速进宫!”朱由校对着小太监吩咐道。 张维贤见此,觉得之后也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于是对着朱由校说道:“那陛下,微臣就先行告退!” “张爱卿,留下无妨。”朱由校看了张维贤一眼道。 “微臣明白。”张维贤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接见袁可立,留下自己作甚么? 过了一短时间,之前那名小太监有来报:“皇爷,袁可立到了,在殿外候着呢。” “宣他进来。” 很快,袁可立很快便来到了殿内、 “微臣袁可立,参见陛下。” 朱由校看着大殿上的那名被满清鞑子封杀的袁可立道:“爱卿免礼。” “谢陛下。” “朕早年便听闻袁爱卿的事迹,今日所见,确实是一表人才啊。” “微臣谢陛下夸奖。” “袁爱卿,应该也是知道朕欲命爱卿接任辽东巡抚了吧?”朱由校对着袁可立问道。 “回陛下,微臣知道,之前催促微臣进京的差人,就告知过微臣,陛下欲命微臣为辽东巡抚。”袁可立答道。 “那么,袁爱卿愿不愿意去辽东那种苦寒之地担任巡抚?” “为陛下分忧乃是臣子的职责,哪里有愿不愿意的说法呢?”袁可立答道。 “袁爱卿,对辽东的局势怎么看?”朱由校对袁可立问道。 “陛下,微臣在来京的路上知晓陛下欲将微臣任命为辽东巡抚后,微臣就一直在思考着辽东的局势。”袁可立想了想,对着朱由校说道:“微臣这几日下来,对辽东局势有一些看法。” “爱卿说说看。”朱由校示意袁可立说下去。 “微臣看来,大明现在在辽东应该着重、谨慎防守,因为我大明军队武备废弛多年,而驻守在辽东诸将不能齐心对敌,而建奴又极为的凶悍,以微臣看来,目前大明军队不可轻易与建奴正面交锋。” 朱由校听后,点头表示赞同,现在大明军队武备废弛可不是简单说说的,那是真的废,现在在辽东真正能打的也就几支从大明其他地方调过去的援辽军。 辽东本地军队?不在大明跟建奴反水就不错了,朱由校记得铁岭的失陷吗,就是因为守城的将领早就与建奴有勾结,不仅如此,朱由校记得在历史上的浑河血战后,也是哟不少的辽东将领直接投敌了,很难说他们是不是早就和建奴有所勾结。 袁可立接着说道:“我大明此时最好的选择就是围困建奴,对其实行严厉的封锁,不能使我大明境内的一粒粮食被建奴所得。” “到时候建奴必定会主动来进攻我大明城池,只要我大明能够肃清城内细作,并且严加防守,建奴见轻易打不下我大明城池,定然会自行退去。” “陛下,我大明耗得起,他建奴耗不起!”袁可立说道。他知道大明之前城池丢失,基本上都是大明的守军跟建奴血战的时候,城中有人捣乱,给建奴打开了城门,从而使得建奴能够连连攻陷大明城池。 袁可立也是知晓了,不久前奴首努尔哈赤亲自带人进攻沈阳,被经略熊廷弼抵挡住了,那努尔哈赤见沈阳久攻不下,便自行退去了,因为战事一旦陷入焦灼对他们建奴不利。 毕竟他们的体量远不及大明,只要大明在辽东的最后几个重镇不丢,建奴是耗不过大明的, “现如今,陛下有一句查抄了私通建奴,出卖国朝的无耻晋商,那些建奴没有那些晋商们的输血,他们的日子是不好过的。” “陛下,微臣推测,将来建奴若是发觉打不下我大明的城池,他们一定会向朝鲜和蒙古诸部进行掠夺生活资源!” “到时候,建奴的主力去蒙古和朝鲜进行掠夺,那么我大明就可以组织其绝对优势的兵力,对他们的老巢来个犁庭扫穴!可以大大打击他们的实力!” 袁可立说着,朱由校静静的听着,就连一边的张维贤也静下心来听着。 “还有陛下,微臣以为陛下应当着重整顿京营!京营可谓是我大明朝廷实力的根本!想我成祖皇帝时,五伐漠北,大明军队的主力便是京营!” “而如今京营糜烂,已不复成祖年间,那样的勇猛,聚如乌合,散若鱼惊,其精强可用者十之一二,对于京营微臣觉得应当严加训练!” “而且还应当多养马,多练士卒!要个个精通骑射!如同建奴甲兵一般!” “不错不错。”朱由校点了点头:“爱卿说得不错,大明军队武备糜烂,朕是看在眼里的,所以朕之前早就已经下令整顿京营了!是吧,英国公!” “是的。”张维贤见到朱由校叫自己,连忙答道:“之前负责整顿京营的就是下官和徐光启徐尚书!” “现在陛下有调戚金等部回京,以练新军。” “陛下圣明!”袁可立听闻后,对着朱由校恭维道。看来当今天子不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皇帝啊,这对袁可立来说,是一件好事情。 “袁爱卿,还有什么想法?都讲给朕来听听。”朱由校对着袁可立说道。 袁可立思索了一会儿,对着朱由校说道:“陛下,微臣有一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无妨,爱卿就讲吧!”朱由校对着袁可立说道。 “陛下,微臣请陛下出兵控制朝鲜全境!”袁可立说完,低着头等候朱由校的发落。 听了袁可立的话,朱由校有些吃惊,那张维贤吃惊的出声道: “这朝鲜可是太祖皇帝钦点的不征之国啊。” 是啊,朱由校也是在说道:“这朝鲜可是我大明的好大儿啊!” 正文 第九十八章,交代关于辽东的事宜 这一下,张维贤也有些懵逼了,不仅是他,袁可立对朱由校的这一番话也是刚到有些诧异。 不过想想,朱由校说得好像并没有错啊,咱大明是朝鲜的宗主国,不就是类似于爸爸的角色吗? 袁可立接着对着朱由校说道:“陛下, 微臣听闻那朝鲜国的现任国王李珲,残暴不仁,即位后先是残害了胞兄临海君、养侄晋陵君、幼弟永昌大君以及侄子绫昌君,还将仁穆大妃幽静于西宫。” “如此行为,在微臣看来属实无德继续担任朝鲜国主。” “再说了,以兵戈相向,才是征讨。”袁可立又看了一旁的张维贤, 说道:“怎么这可不算是征讨朝鲜, 只是出兵讲朝鲜保护起来,让其免受建奴的侵扰。” 身为宗主国的大明,出兵保护自己的小弟免受建奴的侵扰,这也算不上是征讨,当然到时候朝鲜是不是一个独立的政权就不好说了。 朱由校想到之前徐光启貌似也曾经向万历上过奏疏,说要朝廷出兵控制朝鲜的,接着看向袁可立道:“袁爱卿认识徐光启吗?” “陛下,微臣与其的交情匪浅,之前经常一起讨论一些事宜。”袁可立答道。 “嗯,朕知晓了。”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对于这出兵控制朝鲜,朕是有些认同的。” “朕记得当初皇爷爷下旨命那李珲派兵援辽,可是结果呢?那李珲竟三番五次百般推阻,最后才不情不愿的出兵,可是结果呢?那李珲的所派的姜弘立到头来带着所属的士卒投降了建奴,更可气的是,还帮助建奴围剿我大明残兵。” “朕看来, 这姜弘立在战前早就和那建奴有所联系!而他又身为李珲的心腹,说不准那李珲现在就跟着建奴在暗地里眉来眼去的。” 这光海君在建奴崛起后,就在搞什么不背明、不怒金的所谓中立政策,可实际上跟建奴在暗地里眉来眼去的,对于朱由校这个大明皇帝来说,这是不能容忍的! 不过,这李珲的这个决定遭到了许多大臣的反对,到了天启三年,他的侄子李倧发动了宫廷政变,在朝鲜被称之为仁祖反正。 不过朝鲜在李倧在位期间一直不太平,内忧外患不断,从李适之乱开始,各种叛乱和阴谋诡计层出不穷,还要遭受建奴的侵略,在经历丁卯胡乱和丙子胡乱后,这李倧不得不在崇祯十年,向皇太极行三跪九叩之礼,并接受建奴册封为朝鲜国王。 使得朝鲜的宗主国从大明变成了满清,所以才朱由校看来, 朝鲜还是由大明管着吧。 “陛下。”这时,袁可立接着开口道:“若是大明控制住了朝鲜,那么就能在建奴的后方牵制住建奴的部分精力, 可使其无法集中全部的精力攻我大明。” 在原本的历史上,大明在皮岛设立东江镇,授毛文龙总兵官,就是为了在建奴后方搞乱,牵制建奴的精力,让其不得不分出兵力应对毛文龙。 毛文龙这个东江镇总兵的作用是很大的,在袁崇焕杀了毛文龙后,东江镇分崩离析后,使得那建奴没了后顾之忧,直接就借道蒙古,大到了北京城下了。 不过按照现在来看,控制住了朝鲜,貌似也就不用设立东江镇了,不用让毛文龙待在皮岛这种小岛上了,直接就将朝鲜当成大明在建奴后方的根据地,这样一来,大明的军队能够直接在朝鲜境内凑集粮食,不用担心后勤问题了。 “袁爱卿,接着说。”朱由校对着袁可立说道。 “陛下,在微臣看来,我大明控制住朝鲜后,可以学习那建奴那般,建奴不是很喜欢侵扰我大明的村镇吗?那么我大明到时候也可以出兵去侵扰他们的村镇!” 朱由校闻言也是点头赞同,就建奴现在哪一点家底,可经不起折腾。 “除此之外,微臣认为朝廷应当加强和蒙古林丹汗的关系!” 大明在自己的藩屏叶赫部被建奴灭了之后,大明朝便正式将注意力转到了林丹汗的上面。 因为自从建奴崛起后,那努尔哈赤三番五次的挖蒙古的墙角,使得双方交恶,所以大明和林丹汗在万历四十七年正式结盟。 说起来,两个打生打死两百多年的死对头,现在为了应对建奴,竟然结成了同盟,属实是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虽说这林丹汗在历史上被建奴直接干到青海去了,但是,就目前来说,这林丹汗是一股值得来拢的。 “多方联合一起压缩建奴的生存空间,只要能够很好的压缩建奴的生存空间,那么建奴的实力必定会受到影响,而我大明要做得就是积攒实力,到时候将建奴一举击溃!” 听了袁可立的话,朱由校认为这袁可立的与熊廷弼的观念有些一致,在熊廷弼的计划中,也是对建奴采取守势,跟建奴比消耗,自己慢慢的积攒力量。 朱由校知道,这熊廷弼自从担任辽东经略后,已经重新搞出了十多万的军队,这也是熊廷弼所需粮草越来越多的原因,当然了,这十多万的军队到底有多少是能够建奴拼刀子对砍的,朱由校就不知道了。 不过,朱由校可没有将平定建奴的希望放在熊廷弼所招募的那十多万的士卒上面,朱由校信任熊廷弼的能力,是能够带好兵的,可是有好兵也是不够的,还要有好的将领,对于辽东本地的那些将门,朱由校是不怎么信任的。 为了自己利益能够屠戮同胞的家伙,谁会信任?况且历史上已经证明了,真正在辽东跟建奴以命相搏的将领,大多数都是从各地调去援辽的。 “袁爱卿啊,你的观念跟辽东经略熊廷弼差不多啊。”朱由校对着袁可立说道,用后世的话来讲就是猥琐发育。 “本来朕还担心爱卿何熊廷弼的观念不合,现在看来,是朕多虑了。” “之前那辽东巡抚袁应泰对于治理民生,是一个好手,但是对于军事他不行!他的观念与爱情和熊廷弼截然不同,他认为大明现在应该集结几十万的大军主动出击,消灭建奴。” “但是,朕明白,这是不可能的,搞不好又是一场萨尔浒大败,到时候别说沈阳了,整个辽东都要陷入敌手,如果真是这样,我大明在辽东的形式将会彻底万劫不复!” 袁可立闻言,心中想着:只要是个明白军事的人,都应该明白,对付建奴现在想要速战速决是不可能的了,这袁应泰在这方面真的是激进,或者说是太想当然了。 萨尔浒大败后,朝廷丢了开原、铁岭,若是在来一个萨尔浒大败,那么熊廷弼经略辽东一年来攒下来的十多万的队伍将会付之一炬,甚至于沈阳与辽阳多半也是保不住了。 现在看来,陛下对于军事也是有见解的,不是一窍不通的。 “袁爱卿啊,朕之前命英国公和徐光启整顿京营,留下了数千精壮。”说着,朱由校看向一边的英国公张维贤,说道:“留下了多少人来着?” “回陛下,八千人!这八千人是能够持刀握枪与敌人交战的!”张维贤对着朱由校回答道。 按理说京营应该有十多万的可战之兵,可是整顿后,真正能战的也就八千人。 “袁爱卿,朕之前下令给戚金和秦邦屏,让他们结合所部的浙兵与白杆兵,连同这些整顿出来的八千京营兵,重新组建了一支军队,朕将其命名为了天雄军,在给他们配了全新的火器,战斗力是有保证。” “到时候,袁爱卿你赴辽时,这准许你可以带走一万人!”朱由校对着袁可立说道:“这新组建的天雄军,虽说有着战力出色的浙兵和白杆兵为骨干,但是也有一些新兵的,所以也是要经过实战磨炼的。” “实话跟爱卿说吧,朕是有点信不过辽东那些将门的,到时候袁爱卿还是要重用那些受朝廷旨意援辽的那些兵官,他们比辽东本地的将门值得信任。” 能够收到朝廷旨意援辽的将领们的本事都是比较出色的,可能有人的能力不够不出色,但是基本上是不差的。 “微臣明白。”袁可立对辽东将门的所作所为是有些了解,这建奴貌似就是辽东那些将门养寇自重养起来的。 “除此之外,我大明现如今拥有了一种比佛朗机大炮还要好的火炮,现在武备部正在抓紧的制造,到时候袁爱卿赴辽时,带上几门,用来加固我大明的城防!” “要拥有了比鸟铳性能更好的火枪,而且不用担心质量的问题,现在我大明制造的火器是不会偷工减料的了。”朱由校对着袁可立说道。 “而且,我大明现如今还拥有了一个很不错的武器!他的威力建奴的甲胄都抵挡不住!”朱由校所说的就是手榴弹。 装填了甜火药的手榴弹,威力上涨了不少,足够给建奴造成很大的杀伤! 袁可立听了朱由校的话,也是来了不小的兴趣:“陛下,微臣可以见见这些新的火器吗?” “这自然可以。”朱由校说道:“到时候,就让英国公带爱卿去吧。” “微臣明白。”一旁的张维贤听后,对着朱由校说道。 “还有英国公,到时候在带着袁爱卿再去京营中去看看,让袁爱卿熟知现如今我大明军队的训练标准!到时候辽东部队的训练,也要按照京营的标准来。” “微臣明白。”袁可立对着朱由校说道。 朱由校想了想,接着对袁可立说道:“袁爱卿,之后要多从林丹汗那些蒙古人手中搞些马匹来!用来组建一支庞大的骑兵。” “可以用茶叶、食盐、丝绸等物品与其交换马匹。”朱由校说道,虽然朱由校手下已经有人将晋商的资产掌握在手中,完全可以自行和蒙古人进行互市,但是一般的蒙古人一般只要自己的生活物资足够,就不会经常的参与互市。 真正的大头,还是像林丹汗这样的领导人。 “其实袁爱卿,到时候像鸟铳、三眼铳、乃至于小型的佛朗机炮,也能拿来与之交易!毕竟这些火器在现在的大明可以说是已经落伍了!用来与蒙古人做交易,能够换来大明所需要的马匹,还能增强双方的关系!” 朱由校说完后,袁可立说道:“陛下,微臣以为,我大明的马匹不能只是凭借从蒙古人那里获得,不能只依靠蒙古人,还要自己培养才是。” 这话说的不错,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爱卿说得是,朕会着手命人去做的。” 接着,朱由校看向英国公张维贤说道:“至于控制朝鲜,到时候还要英国公出力啊。” “啊?”英国公张维贤闻言后,一脸懵逼的看向朱由校:“陛下说臣?” “不然呢?”朱由校翻了翻白眼:“难道我大明控制朝鲜所需要的兵马,张爱卿打算让他们游到朝鲜去吗?” “朕可是将一支完整的水师交给爱卿了啊。” “微臣明白,微臣一定将这事情做好!”张维贤闻言,拍了拍胸脯对着朱由校说道。 “至于说,到时候负责统领朝鲜境内的大明军队的人选吗......”朱由校想了想,说道:“朕打算命毛文龙来担任吧。” 接着,朱由校对着袁可立和张维贤解释道:“朕之前看了一些辽东发回来的塘报,朕发现这毛文龙经常率兵去侵扰建奴,每一次还都有所斩获,是个不错的人物,就选他了。” “毕竟,到时候朝鲜方面的队伍,主要的任务就是侵扰建奴!这毛文龙有着这方面的经验,正好对上。” 袁可立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在辽东诸多将领中,陛下偏偏选着了这毛文龙,那他肯定是有出彩的地方。 朱由校接着交代了一些事宜后,朱由校便让两人退下了。 待到二人离去后,朱由校叫过一名小太监说道:“去将许显纯给朕叫来。” 小太监得到旨意后立马动身,没过多久许显纯便来到了朱由校的面前。 “微臣参见陛下。” “免礼。”朱由校挥手道:“许爱卿,锦衣卫对朝鲜的情况掌握如何?” “朝鲜?”许显纯听到后,一愣:“陛下想......” 正文 第九十九章,陛下有这好心? “建奴在辽东肆虐,所以朕欲出兵朝鲜,保护其免受建奴的侵害。” 出兵保护朝鲜免受建奴的侵害?许显纯感觉有些不信,自己的陛下有这好心? 朱由校接着说道:“而且朕怀疑现任的朝鲜国王,有私通建奴的嫌疑,所以朕不想让其在担任朝鲜国王了!” 这一下许显纯算是明白了,就是说陛下想要把朝鲜的国王给换了? “陛下, 微臣觉得想要换一个朝鲜国王,陛下只要下一道圣旨即可,貌似也用不上锦衣卫啊?”许显纯对着朱由校说道。 大明现在给朝鲜那什么光海君下一道圣旨,让其退位,他敢不听吗?就算是他不愿意退位,那么朝鲜中,自会有人让其体面的退位。 况且大明还要向朝鲜派兵保护他们呢, 到时候大明天兵所至,朝鲜有人刚跟大明唱反调吗? 朱由校听了许显纯的话, 觉得许显纯太过于想当然了,是不是觉得这朝鲜境内都是很听大明话的狗啊? “许爱卿啊,朕出兵朝鲜,那么朝鲜的一切军政事务都将掌握在大明的手里,这么一来必定会侵害朝鲜权贵的利益,到时候他们会不会真的听大明的话就不好说了。”朱由校对着许显纯说道。 说不定真的会跟建奴勾结把大明给卖了。 这一下,许显纯是明白了,陛下担心的是朝鲜人在背后给大明使坏啊,所以才需要用到锦衣卫。 许显纯想了想,对着朱由校说道:“陛下,之前您让微臣向各地派往锦衣卫,微臣是向朝鲜境内也派了不少锦衣卫了,对了, 微臣记得魏公公也是向朝鲜派了不少人手的。” “再加上锦衣卫原本在朝鲜的人手,微臣想来为陛下所用是没有问题的。” 原本待在朝鲜的人手,差不多都是万历朝援辽的时候留下的。 “这就好。” ...... 京营。 现在的戚金和秦邦屏可是说十分的忙碌,因为现在的他们除了训练士卒外, 有多了一项任务,那就是训练来京的宗室子弟。 之前各藩王进京时,根据朱由校的命令,将适龄的宗室子弟都一同带入京城。 整整上万名的宗室子弟啊,不过好在现在他们人手充足,不用每一件事都亲自过问。 “之前陛下下旨要调一部分人到税务局,调过去了吗?”戚金对秦邦屏问道。 “已经调给那税务局一千多人了。”秦邦屏回答道。 “说实话,咱一直想不明白,这税务局一个负责收税的衙门,陛下为什么要给他们一支军队。”而且都是能够更敌人野战的正规精锐军队。 “为什么?”戚金看了秦邦屏一眼,说道:“肯定是怕有人不愿意交税呗。” “你应该也知道,那些富商们家中都是养了一些家仆的,更不要说那些地方上的那些地主乡绅了。” 税务局可不仅仅只是征收商税的,大明境内的一切赋税都又他们负责征收! “他们养家仆就像咱们这些领兵的养家丁一样的常见。” 听了戚金的话,秦邦屏微微皱眉:“戚老将军的意思是,陛下担心他们造反?” “造反都是不至于。”戚金摆了摆手说道:“不过也说不准啊!” “都说断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陛下要征收商税,可以说就是在夺他们的利益啊, 听说还是往重的加, 之前咱跟税务局的人聊天时知晓这基础的商税基础的税率是十二抽一!” “就是说商贾得了一百两的银子要交八两多的银子?” “是啊。”戚金点了点头,接着说道:“而且所赚的银子越多,那么朝廷所征收的税率就越大!甚至达到三抽一!和二抽一!” “这么多?”秦邦屏感到有些惊讶。 “秦兄是不知晓那些富商是有多么的富有!”戚金看着秦邦屏说道。 “陛下这次抄了十几家晋商,就获得了近八千多万两的白银!若是将他们的家财都换成银子,这银子的数目还能再往上翻几倍!” “再说,江南的那些商贩们,与晋商相比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江南等地,府中没有个几十万两,都不好意思称自己为商贾!” “有空的话,咱带秦兄去江南去瞧瞧,秦兄就知道那江南的商贾有多么的富裕了!陛下要征那么多的税一点都不过分!” 二人正说着,就听有人前来报告。 “两位将军,英国公奉陛下的旨意率新任辽东巡抚袁可立参观京营,让两位将军前去招待!” 听到是奉皇帝的旨意前来,戚金和秦邦屏连忙动身前往迎接。 很快戚金和秦邦屏便来到了英国公张维贤等人的面前。 “见过英国公。”二人先是对着张维贤行了一礼,接着看向张维贤身边的一名身穿大红官袍的男子,行礼道: “想必这位便是新任的辽东巡抚,袁巡抚了,见过袁巡抚。” 袁可立见状也是行礼道:“在下袁可立,见过两位将军了。” 几人一阵寒暄后,袁可立就说起了正事: “两位将军,在下不日就要动身前往辽东,陛下命在下前往辽东时,要带一万名天雄军士卒一同前往辽东,所以,此次前来,正是来了解军中事务的。” 对于要将天雄军调往辽东,戚金和秦邦屏是没有异议的,毕竟这训练出来的天雄军就是要用来对战建奴的。 而且对于这一支天雄军的战斗力是有保障的,本来就是以精锐士卒为骨干组建的,战力可以说是大明军队中最强的那一批了。 而且有经过了这一段时间的高强度训练,又大规模的装备了全新的火器,战斗力可以说是飙升了一大截。 “那么,就麻烦戚将军和秦将军带着袁巡抚了解一下这天雄军的军务吧。”张维贤对着戚金和秦邦屏说道:“在下还有一些事务要忙,就先走了。” “这就交给下官吧。”戚金和秦邦屏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嗯。”张维贤对着戚金和秦邦屏,以及袁可立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去了。 “袁巡抚,请!” “有劳两位将军了。” 接着,戚金和秦邦屏便带着袁可立巡视起天雄军,在巡视的同时,戚金和秦邦屏还在一旁给袁可立讲解了起来: “袁巡抚,构成这天雄军的的人员,是来自下官之前招募的浙兵,以及秦兄麾下的白杆兵,还有就是原来京营整顿下来的士卒。” “还包括一些勋贵的世子。” “那么两位将军,这天雄军的人数有多少呢?”袁可立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戚金想了想,对着袁可立说道:“袁巡抚,就目前已经成编制的天雄军的数量,目前已经有了两万人之巨,因为这些日子里,咱们在北直隶招募了一些新兵,才达到了两万。” “两万吗?那么在下带走一万后,这守卫京城的就只剩下一万人了?”袁可立说道。这大明的京城可不能只有万人守卫啊。 “其实不止。”戚金和秦邦屏说道:“还有一群正在训练的新兵没有算上,这些新兵训练完成后,是能够编入军队中的。” “而且,之前几位藩王进京时,带来了许多年轻的宗室,陛下的意思是让他们都参军,现在正在训练呢,训练完成后,可以编入各个军队,或者重新整编新的军队。” “况且,这数量是没有算上陛下的亲军卫的。” 袁可立听了戚金和秦邦屏的解答后,看着正在训练的士卒们,点了点头说道:“实乃强军之像啊!” 袁可立一边看,一边将这些士卒训练的样式,记载了心中,还时不时的向着戚金和秦邦屏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虚心的请教,到时候巡抚辽东,这些东西应该是用的到的。 戚金和秦邦屏面对袁可立的请教也是细心的解答。 “两位将军,能不能带在下去看看我大明的新式火器?在下对这很是好奇。”袁可立说出了自己的请求,他是很想瞧瞧大明的新式火器是什么样子,性能对大明之前的火器有什么先进之处。 再说了,既然这一支天雄军装备了很多火器,那么对火器也是要有所了解的。 “当然可以。”戚金和秦邦屏点了点头。 很快,两人便来到一处训练地前,那训练地中摆着各式各样的火器。 “袁巡抚,这里摆放这的,就是我大明这些日子来,搞出的新火器,也是目前天雄军大规模装备的火器。”戚金一边对着袁可立说着,一边取过两支燧发枪,递给袁可立。 一旁的秦邦屏在一边解答道:“这就是天雄军目前装备的主力火器,后装燧发枪!这装备的规模已经达到了七成!这两支都是后装燧发枪,不过区别在于装填的方式不同。” 袁可立接过两支燧发枪,很快便发觉这所为的燧发枪与大明之前所装备的鸟铳的区别,毕竟之前袁可立也是在建奴等地防备过倭寇的,对于大明的军器,还是有所了解的。 一旁的戚金给袁可立讲解了一番燧发枪与鸟铳的区别。 接下来,戚金带着袁可立来到了一个火器前面,对袁可立讲解道:“这是老夫所设计的,可以说是放大版的三眼铳,被陛下命名为十二连珠枪!” 戚金说着有些自豪:“这枪管比那燧发枪的枪管还要长,射程更远,威力更大!不过要三人以上的士卒操作。” 接下来,戚金将袁可立带到几门大小不一的火炮前面,指了指对着袁可立说道:“这些就是我大明将来主力火炮了。” “按照重量分为了甲、乙、丙、丁四款。” “四百多斤的是甲款,接下来是一千二百斤的是乙款,两千多斤的是丙款,接着是重达四千多斤的丁款。” “天雄军目前装备的为甲款和乙款,用来野战!”说着,戚金还指出了两款的不同之处,“这乙款与甲款不同的是,这乙款加装了最新制造出来的螺杆方向机,有了这东西,就可以调节火炮炮口的仰角!” “有了这玩意,火炮就可以躲在战阵后方开炮了。” “那么陛下说得大杀器,手榴弹呢?”袁可立对戚金和秦邦屏二人问道。 “就是这个。”秦邦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过一枚手榴弹,对着袁可立说道:“这东西是陛下想出来的,别看这东西小,但是它正如陛下所说,这手榴弹确实是一个大杀器!爆炸产生的碎片可以轻易的穿透甲胄的防御!” 袁可立接过手榴弹,细心的打量着,然后看着身边摆放着的火器:“若是真的,我大明军队大规模的装备这些火器,平定建奴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 此时,大明京城中的一处大院内。 一名身穿华服的老者,媚笑的向着一名太监敬茶。 “魏公公,请,这是江南上好的龙井。” 魏忠贤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道:“尚可。” 虽说魏忠贤不品茶,但还是拿出上位者的气场。 “若是魏公公不满意,草民命下人换一份?” “不用了。”魏忠贤摆了摆手道。 “不知道魏公公前来寒舍,不知有何贵干?”恭恭敬敬的问了一句,老者知晓眼前之人可是宫中的大太监,连内阁首辅都要给其面子,所以十分的恭敬,生怕惹恼了对方。 “陛下欲征收商税的事情,你是知晓了?”魏忠贤将茶杯放下,瞥了一眼身边的老者。 “这个草民是知晓了,现在这京城中都传遍了!”那名老者叹了一口气,他是京城中最富有的商贾之一:“这京城中的百姓是吵着要朝廷征收商税啊。” 说道这,老者在心底将那些晋商都骂了一边:好好的赚钱不行吗?用得着私通建奴,出卖国朝吗?现在大家跟着倒霉!本来如同虚设的商税没了,取之而代的是重重的商税! “魏公公,朝廷对咱们商贾征税的税率太大了啊!”那名老者苦着脸对魏忠贤说道,那表情如丧考妣,现在老者是知晓朝廷要征收商税的税率了,那是真的重的离谱啊! 赚的越多,要交的税也越多,最高的要交一半的税!这简直是来抢钱的啊! “大么?”魏忠贤听了老者的话,用手摸了摸椅子,说道:“如果咱家没有猜错的话,这椅子是金丝楠木的吧?” “这金丝楠木可是连皇爷一般都舍不得用的啊。” 正文 第一百章,听皇爷的有钱赚 “额,这个......”听了魏忠贤的话,那名老者一时间不知如何回魏忠贤的话。 这话什么意思?是在说自己这一介草民比皇帝都富有,所以想要那自己开刀吗? 是不是那些晋商通敌叛国,使得皇帝认为自己这些商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想要出手收拾自己这些商人?想到这里,额头上不由的冒出一丝丝冷汗。 想一下, 发现真的有这种可能,抄没晋商所得家财的数目已经在邸报上登出来了,他也是知道了,简直是惊为天人,皇帝愤怒的下令将他们剥皮填草,剥了皮后又将千刀万剐,可见皇帝有多么的愤怒,这种情况下陛下说不定真的会迁怒自己这些商人啊。 越想越感觉脖子凉飕飕的。 魏忠贤又瞥了那老者眼,看了那老者的样子, 心中是明白了,阴阳怪气道:“怎么,你是怕皇爷像抄晋商一样将你家也给抄了?” 那老者闻言尴尬道:“草民可有没有像那些晋商一样通敌卖国,草民不怕。” 说完,发现魏忠贤还盯着自己,那老者将自己的手指朝天,道:“魏公公,草民王有福对天发誓,草民赚的银子都是干干净净的!” 魏忠贤闻言后,轻笑一声:“难道你真的以为皇爷想要将你的家财给抄没了吗?” 那王有福一脸疑惑的看向魏忠贤。 见王有福一脸的疑惑,魏忠贤品了一口茶后道:“如果皇爷要抄你们的家,几日来的就不是咱家,而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了。” “那今日魏公公前来究竟是有什么事吗?”得知自己不会被抄家,王有福的脸色也变得不错了一些,擦掉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道。 “现在皇爷要征收商税,而你王掌柜身为这京城有名的富商,难道不应该表现一下,起个带头作用吗?”魏忠贤看这王有福说道。 “魏公公的意思是......” 魏忠贤不由的翻了个白眼, 眉头微皱,有些不悦道:“怎么?还要咱家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吗?” “草民懂得,懂得。”见到魏忠贤有些不悦,那王有福连忙出声。让自己起到带头作用,无非就是让自己带头交税呗,一想到那税率,王有福就不由的有些头疼。 “还有,如今辽东建奴肆虐,而国库空虚,是不是要表现一下啊。” 听了魏忠贤的话,王有福在心中不停的腹诽,国库空虚?抄没晋商得了那么多的银子,国库还会空虚?骗鬼呢? “这可是皇爷的意思。”魏忠贤对着王有福补充了一句。 听到是皇帝的意思,王有福连忙应声道:“是是,如今朝廷困难,吾等商贾自然是要给朝廷献出一份力!” 接着,魏忠贤对着王有福伸出了两根手指。 王有福见状咬着牙说道:“草民愿意向朝廷捐献二十万两白银, 用来剿灭建奴!” 说完这句话, 王有福心中是在滴血, 这一张口,自己家中的二十万两银子就没有了。 “嗯。”魏忠贤闻言后点了点头,看着脸色阴沉的安慰了一句:“王掌柜,放心吧,皇爷是不会亏待你的!” “王掌柜应该知道,那些江南的商贾们为何会那么富裕吧?” 这一点王有福是知道的,不就是伙同当地的士大夫们将东南沿海的走私都把持着了。 “这个草民是知晓的。”王有福点了点头说道。 “那么王掌柜想不想像江南的商贾们一样呢?”魏忠贤看着王有福说道。 “魏公公说向他们那样走私?”王有福问道。 “走私?”魏忠贤像是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道:“什么叫走私?那就远洋贸易!” “王掌柜,应该也知道陛下要将之前逮捕进诏狱的那些官员们送到西夷的国家处,去传播儒学吧?” 王有福点了点头:“这是自然,这个事情,现在整个京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这下,王有福很快便明白过来,对着魏忠贤询问道:“难道陛下想要将买卖做到西夷的国家去?” “你说呢?”魏忠贤看了王有福一眼反问道:“现在,咱大明跟西夷,和那什么欧罗巴的贸易,差不多都被西夷人把持着,这是皇爷所不允许的!” “所以,皇爷在决定将人送到西夷国家传播儒学的时,就决定要派人到西夷出与他们进行贸易。” “王掌柜,要知道这里面的利润可大着的呢!” 这一点王有福是自然明白的,看看江南那些商贾的财富就知道了。 “所以,陛下是想让草民这些商人一同前往西夷进行贸易?”王有福问道。 “只要你们能够听皇爷的话,将皇爷交代事情办好,那么皇爷自然会在你们身后支持你们的,到时候,有了皇爷的支持,你们想要出海贸易,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当然,得按规矩交税!”魏忠贤抿了一口茶接着说道:“在咱家看来,只要你听皇爷的,将来可是有很多银子可以赚的!” “陛下的支持?”听到这王有福有些动心了,有了陛下的支持,那他们不就成为皇商了?这样一来他们的生意可就好做多了。 也不用每年给一些官员上缴一些孝敬银了。 “魏公公,草民愿意听从陛下的安排。”王有福对着魏忠贤说道。 当然了,就算不愿意也没有用。 ...... 过了良久,魏忠贤走出王有福的宅邸。 而门前已经有人在等候了。 那名在门前等候魏忠贤的东厂番子一见到魏忠贤出来,连忙上前行礼:“见过魏公公。” “好了,免礼。”魏忠贤淡淡的开口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魏公公的话,之前趁着我大明在萨尔浒与建奴交战败北后,恶意哄抬粮价的一种不法粮商都已经缉拿归案!”那名东厂番子答道。 “所抄出的粮食和家产,现已全部移入国库!” 汇报完事情后,那名东厂番子抬头看向魏忠贤说道:“魏公公,那些不法粮商该如何处置?” “皇爷没有说什么吗?”魏忠贤问了一句。 “皇爷说让魏公公您看着办。”那名东厂番子答道。 “让咱家看着办?”魏忠贤琢磨了一下,开口吩咐道:“这些该死的家伙恶意哄抬粮价,制造恐慌,其恶当诛!就按照皇爷之前对待晋商的方式,对待他们!” “属下明白!” ...... 没过多少天,在京城发行邸报上就刊登了一则消息: 京城中的富商王有福,连同京城中一众的富商公开支持朝廷征收商税! 并且直接缴纳了泰昌元年上半年的税款,并且向朝廷捐献家财,资助朝廷剿灭建奴。 皇帝知道后十分的高兴,下旨嘉奖了王有福等诸位商人,还称大明境内的商贾们都应该向他们学习,要为国朝分忧! 顿时间这成了京城百姓们讨论的最热门的话题之一。 还有就是,之前在万历四十七年,恶意哄抬粮价的粮商们被东厂逮捕后,被处以极刑,被东厂的番子们带去与之前的晋商们为伴了。 这使得城中的百姓们连连摆手叫好,毕竟现如今京城的百姓们基本上在万历四十七年,深受其害! 如今那些家伙被处以极刑,百姓们不摆手叫好才怪!现在一些百姓们都开始觉得这东厂的番子们,貌似没有传言中的那么坏啊。 现在的朝堂上面出现了两种不同的声音,以方从哲为首有官员上疏赞同征收商税,并且将其称为十分明智的选择,这样可以有效的解决朝廷财政赤字,自从辽东建奴反叛后,大明的国库就没有充足过,如果充足也就不会征收辽饷了。 除了方从哲这些人外,大部分的官员们也是比较赞同的,原因是朱由校下旨停了辽饷,还下旨让陕西等地三年免除一切的赋税,这简直是圣主明君之举! 而且,这晋商私通建奴、出卖国朝,是彻底的让一些初入官场的官员们愤怒了,认为商人都是一些为富不仁之辈,必须要严加的管教!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百姓们都要求朝廷征收商税,这是顺从民意!现在也没有跳出来吵什么与民争利了。 国朝之前的商税对比前宋来说,可谓是低到没有,朝廷这么优待商贾,可结果呢?朝廷换来的是背叛! 对于一些官场老油条来说,他们很清楚这一众百姓聚集在一起要求朝廷征收商税是后人在背后主导的,因为除了京城中的百姓们聚集在一起要求朝廷增加商税外,北直隶的大部分城中百姓们和京城中的百姓一样聚集在一起,要求朝廷征收商税,明眼人一下子就能明白这背后是有人组织的, 而能够有能力组织这一切的,整个大明除了他们新皇帝,还有谁能够做得到,这是皇帝的意志,谁敢唱反调?没有人希望背井离乡到西夷的地盘上去传播什么儒学! 就连东林党人这次没有出来唱反调,因为他们现在不敢了,因为当今陛下是真的要杀人的,之前发生的事情,已经让陛下不满东林党了,现在在跟陛下唱反调,那么他们东林在这一朝中,是彻底翻不了身了。 所以,大部分没有被逮进诏狱的东林党人在这件事情上选择了沉默,但是像韩爌却是向朱由校上疏称赞同向商业收取重税,为此还和叶向高发生了争执。 当然,有些不知是不是脑子不好的清流,却是上疏对朱由校说道,商税的税率太高,要降低,要不然朝廷征收的钱财过多,民间会乱之类的言论。 对此,朱由校的抉择是,将这些人的奏疏都扔进火盆中,并且将这些人的名字记在本子上。 ...... 此时,乾清宫中,朱由校正在接见方从哲的儿子方世鸿。 “陛下,这些日子以来,微臣带着微臣所属的锦衣卫将北直隶的风花场所都查了个遍。”方世鸿对着朱由校说道。 “有逼良为娼,拐卖人口的家伙吗?”朱由校问道,自己之前让方世鸿负责这事情,现在终于是有结果了。 “陛下,关于逼良为娼,微臣已经查出了许多,其中多数都是与当地的一些恶霸、地主士绅乃至于当地的关于勾结从而达成了逼良为娼,不过微臣已经将那些涉事的家伙都一一逮进诏狱中了,那些勾栏也都已经被微臣查封了!” 方世鸿对朱由校述说其了这些日子的成果。 “陛下,除此之外,微臣还征收了数十万两的银子呢。” “干得不错。”朱由校笑着对方世鸿夸奖道,心中想着,这小子之前不愧是纨绔之弟啊,让他来查这些风流场所,真是选对了。 “那么关于拐卖人口的?”朱由校问道。 “额......”提到这,方世鸿脸色变得有些不好,无奈道:“陛下,关于这微臣没有查出什么成果。” “这是为何?”朱由校问道。 “陛下,这不好查啊。”方世鸿挠了挠头道:“那些人贩子们一般都是在乡村之前出手,拐乡村的孩童,基本不在城镇中出手,这使得调查的难度大大增大。” “朕知道查这种事情的难度是很大的。”朱由校叹了一口气说道,查这种事在二十世纪都有困难,就连在遍地都是摄像头的二十一世纪的二十年代,都还有人从事这拐卖人口的事,更别说是连一个监控都没有的十七世纪了。 “所以,朕决定专门建立一个衙门,专门来负责这人口拐卖的事宜,朕决定就有方爱卿你,来负责这个衙门吧。”朱由校对着方世鸿说道。 方世鸿闻言一脸的欣喜,这代表这自己今后的日子是不用愁了,本来自己父亲可以说是年老体衰了,首辅也干不了多久了,自己曾经还为此发愁,自己父亲不担任首辅之后自己该如何,现在是不用担心了。 “到时候可以要求锦衣卫或者东厂协助你。”朱由校想了想接着对方世鸿说道。朱由校之前命锦衣卫和东厂在大明各地都要派去人手,定然能够在这事情上起到作用的。 “微臣谢陛下的信赖!”方世鸿欣喜若狂的对朱由校行礼,保证道:“微臣一定会认真办事,不会辜负陛下的期望的!”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能够允许的话,朕想用人海战术搞死建奴! 跟方世鸿交代完事情后,朱由校便让其离去。 等到方世鸿离去后,朱由校自己自己则是懒洋洋的靠在龙椅上,从一般伺候着的小太监手中接过一直狸花猫,一边撸着猫,一边拿起放在案上的《大明演义》接着看了起来。 在大明,宫中是有人专门负责养猫的, 养宫猫大明,可谓是已经是登峰造极。 在刘若愚,也就是刘时敏所写的《酌中志:內府衙门职掌》中记载:“猫儿房,近侍三四人,专祠御前有名分之猫,凡圣心所钟爱者, 亦加升管事职衔。” 大明的皇室似乎十分的喜爱这种毛绒绒的小动物,像嘉靖老道长在自己心爱的猫猫去世后伤心不已, 还为其专门的造墓立碑。 朱由校穿越后,经常一边撸猫一边看小说,以此来解乏,大明小说行业也是十分的发达,后世都说唐诗宋词元曲明小说。 “鄱阳湖之战?”朱由校看到这个内容,瞄了一样伺候在自己身边的刘时敏:“那个罗贯中的《三国演义》中关于火烧赤壁的描写是有借鉴我太祖皇帝与陈友谅的鄱阳湖之战的吧?” 听了朱由校的问话,刘时敏想了想回答道:“皇爷,这罗贯中曾经是张士诚名下的幕僚,是太祖皇帝那个年代的人,奴婢想来,那罗贯中描写火烧赤壁的时候,应该是有参考太祖皇帝与陈友谅的鄱阳湖之战。” “这书销售的状况如何?”朱由校问道,撸猫的手没有停下。 “皇爷,有朝廷在背后出力,销售量还是挺不错的。”刘时敏说道:“而且奴婢按照皇爷的意思,找了一些说书先生,来传播。” “嗯。”朱由校闻言后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有人来禀告:“皇爷戚金老将军求见。” “宣。” ...... 京营,一处大校场之中, 一群身穿着鸳鸯战袄的宗室子弟,正在进行基础的操练。 此时的他们正手握一支加装了刺刀的燧发枪,眼睛死死的盯着自己眼前的一个稻草人,每一个人的面前都有一个稻草人。 “刺!”随着一旁负责他们训练的军官的一声令下。 众人便狠狠的刺向自己眼前稻草人的头部。 “收。” “刺!” 接着一直重复这这一动作。 时间久了,有人出声抱怨道:“教官啊,咱们拿的可是火器啊,不应该练习射击吗?怎么练习这么枯燥乏味的事情啊。” “是啊,而且还规定必须刺这头部......这也太累了啊。” 多名宗室子弟虽然嘴上抱怨着,可是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现在虽说是累了一点,但是能够每餐都吃得饱饭了,总比之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好。 他们都是各藩底层的宗室,日子跟普通的百姓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有的还不如一些百姓呢。 那名军官听了这些抱怨声,也不生气,而是内心的讲解道:“为什么必须刺这面部?那是因为那些建奴的精锐除了面部这一小块地方是没有防护的,其他的地方都是拥有甲胄防护的。” “这枪上的刺刀, 一般是很难破开建奴甲胄的防御的, 所以得攻击他们的弱点!就像建奴的那些弓箭手专门射我军披甲将士的面额。” “至于说射击训练,到时候会让你们进行联系的。” 说完,就见到一名正在操练的宗室子弟因为劳累昏倒在地,一旁的宗室见状并没有太大大反应。 “又一个昏过去了。”军官见状连忙叫来几名士卒,让他们家昏倒在地的宗室子弟,带去看大夫。 这些日子来,经常遇到一些宗室子弟再训练的过程中昏倒在地,一开始,他们这些负责操练宗室子弟的家伙见状都是被下了个半死,毕竟这些都是皇室子弟啊,他们出了什么事故,他们的脑袋是不够砍的。 不过好在那些昏去的宗室们并没有大碍,只不过是过于劳累了。 等到几名士卒将昏倒的宗室子弟抬出去后,那名军官又开始训话了:“之所以让你们进行这样枯燥乏味的训练,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锻炼你们的毅力!” “你们以为让你们站军姿,搞这些东西是好玩吗?” “但是,我觉得也不至于让咱们披着甲胄训练啊,这甲胄都有好几十斤重呢。” “难道你们上战场时也不想要披甲吗?”那名军官问了一句。 “当然不是。”出声否认道,再战场上还是身上披甲有一些安全感。 “说实话,有些士兵想要甲胄,还得不到呢。”在大明军中的披甲率,一开始是很高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明军队武备废弛,披甲率下降了许多的。 “还有,陛下说过一句话,就是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说着,还扫视一周,接着说道:“如果说,你们在平时的训练不够,到了战场上因为过于劳累昏了过去啊话,那就只能去见太祖皇帝了!” ...... “昏过去?”听到戚金的话,朱由校感到有些诧异,就连撸猫的手都停下了。 “爱卿是说,我大明那些宗室子弟们有不少人因为过于劳累昏过去了?” “是的陛下。”戚金定点了点头说道:“这几日训练下来,有上百名宗室子弟再训练的过程中昏过去了。” “之前训练别的士卒时,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吗?”朱由校问道。 “陛下,没有。”戚金摇了摇头,那些士卒可谓是精锐了,自然不会说因为一些高强度的训练而昏过去。 “陛下就连微臣这些招募的新兵蛋子,因为高强度的训练而昏迷的人数,都没有宗室子弟的多。”接着,戚金对朱由校请示道: “陛下,是不是可以对宗室们的训练降低一些标准吗?” 在戚金看来,既然训练强度太高,那些宗室们受不了,那就适当的降低一些标准,比如减少一些训练的时间,增加一些休息的时间。 “降低标准?”朱由校闻言,连连点头道:“这是不行的!难道到时候上战场的时候,还能让那些建奴跟他们交战的时候手下留情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而且,这样子的强度,就连那些新招募的新兵们都能够承受,难道他们就不行了吗?” “所以,在朕看来,他们训练的标准不能降!”朱由校斩钉截铁的说道。 “只要能够保证他们每日的营养需求,就不会出现什么大毛病!” “要知道,玉不琢不成器,不对他们进行一些磨炼,他们都给成大器吗?”朱由校叹了一口气道。 这一点训练的强度,就叫苦叫累了?朱由校还没有叫人给他们加上每天五公里炮呢。 大明的那些宗室子弟们,之前可以说是一直在浑浑噩噩的过日子,现在突然对他们进行一系列的训练,一开始肯定有人是受不了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朱由校不想要大明的宗室们都是一些废物!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快速的“成才!”,朱由校也是为他们好啊! “微臣明白了!”戚金回答道。 说起来朱由校很奇怪,在万历年间,万历皇帝知晓各藩宗室子弟的情况,清楚宗室子弟过多,一些底层的宗室都已经到了自己养不活自己的地步了。 特意准许各个宗室子弟们能够以放弃爵位为代价,参加科举! 甚至专门特意为宗室子弟们搞了一个专门的科举,可是收效甚微了,当然,有是有人参加的,可是对比起宗室的全体人数,就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朱由校记得搞出来后没有几个宗室去参加。人数貌似都没有过百。 不过仔细想想,那些底层的宗室们连吃饭都是一个问题了,哪里还会有精力去读书? 戚金接着对朱由校说道:“陛下,关于天雄军的编制,微臣大致已经拟好,现在交给陛下过目。”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份东西,有小太监交到朱由校的手上,朱由校将自己怀中的狸花猫交给身边的侍者后,接过一看。 戚金也是在下方开口讲解道:“陛下,微臣和秦邦屏商讨过后,特别决定将这天雄军分为:前军营、左军营、右军营、中军营、以及炮营和骑兵营!” “所以,这天雄军下辖的队伍采用的是营兵制?”朱由校问了一句。 大明的营兵制差不多是五人为伍,二伍为什,三什为队,三队为哨,五哨为总,五总为营,每营兵员约为三千人。 “陛下,可以这么说。”戚金点头道:“现如今我大明的军队都已经是一营兵制度为主了。” 因为卫所制度的糜烂,大明现如今确实以营兵制度为主了。 “当然了陛下,现在这天雄军是以火器为主,火器的装备数量已经占据全军的八成还要多!详细的一些规划是与其他的以营兵制的军队是不同的。” “朕知道了。”朱由校点了点头说道:“这种详细的事情还是要爱卿这样的将军们决定,朕不懂军事,所以朕不会过多的干预的。” 朱由校是有自知之明的,对于古代的军事制度不懂,那就不要过多的干预,交给懂的人去干!不懂不可怕,不懂装懂才是最可怕的。 朱由校可不会像叫门天子那样自以为是,也不想当运输大队长那样的微操大师! 对于戚金,朱由校是比较信任的,比较戚家军之前对火器的运用于理解可是远远的超过大明任何一支军队的! “对了,那袁可立到时候前往辽东将会带走多少人?一万吗?”朱由校问道。 “回陛下,袁巡抚之后前往辽东时,将会携带前军营,和左右两营,以及炮营和骑兵营,还有一大堆的辎重!”戚金对朱由校回答道。 “至于中军营,是微臣留下的骨干军队,陛下可以以此来组建新的军队。” 听了戚金的回答,朱由校笑笑,他是比较满意的,对着戚金说道:“不错,不错。” 接着,有想到了什么,对着戚金开口道:“戚爱卿,朕之前接到刘伴伴的来信,他在陕西等地招募到了近六万多人,到时候,还要戚爱卿操劳了。” “六万多人?这么多?”戚金听到这个数字后也是大吃一惊,那刘太监是把陕西境内全部的适龄壮汉们都招募过来了?那一个太监能够一下子招募这么多的人? 戚金不知道的是,这负责招募的可不知刘忠一个人在忙活,袁应泰这个新任的陕西巡抚在背后也是出了很大的力气,再者,刘忠可是带了一支腾骧卫以及一群东厂番子们去招募的。 “是有点多了。”朱由校见到戚金的表情也是说道:“当初,朕听闻后也是搞到十分的诧异,但是想想,招募的人多了就多了吧,反正抄了晋商们的家后,大明现在不怎么差钱的。” “既然不差银子,那么多招募一些士兵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现在最需要士兵!”朱由校对着戚金说道:“如果可以,朕想要招募个一百万大军!用人海淹没建奴!” 戚金听了也是不由的感到诧异,一百万大军?那得是多少人啊!现在在大明进行几万人的战役,那都是一场需要整个朝廷全力以赴大战了。 “当然了,这不过是朕天马行空时的所想,戚爱卿不必当真。”朱由对着戚金说道:“目前的朝廷可支撑不起百万大军。” 朱由校这里所说的百万大军,可不包括辅助的民夫,是实打实披甲的战兵,如果真要有一百多万能够披甲持刀的战兵,那么别说建奴了,整个世界都将是大明的了,所以这种事情现在是想想就好。 要真正的拉出百万大军,那是要等到一战了。 “戚爱卿啊,到时候是真的要靠戚爱卿和秦爱卿两人多操劳操劳了,朕相信两位爱卿是不会辜负朕的期望的。”朱由校对着戚金嘉奖道: “不要让朕失望啊。” 戚金听后,打起精神,斩钉截铁的对着朱由校保证道:“陛下放心,微臣定然不会辜负陛下的厚望!” “很好。”朱由校点头了头,向戚金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对了戚爱卿,去问问秦爱卿,他的妹妹秦良玉何时进京?” 正文 第一百零三章,建奴们的善商议 一时间在场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皆是感到了十分诧异,他们这群人跟那些晋商都合作了那么多年了,都没有什么事,怎么突然翻车了。 “大贝勒,这是真的吗?”李永芳轻声问道。 “哼。”见李永芳这个奴才不信自己的话,代善对着李永芳冷哼一声:“本贝勒至于骗你这个奴才吗?” 接着, 从怀中取出一份邸报,将其交给努尔哈赤,努尔哈赤接过后,便看来起来,因为早些年这努尔哈赤是担任过明朝的官员,对汉字还是认得的。 看完后, 将这份邸报扔到李永芳的面前:“你这奴才好好的看看。” 李永芳拿起地上的邸报, 看了看,对着努尔哈赤说道: “可是大汗,奴才安排在沈阳那些城镇中探子们并没传来这些消息啊。” 一旁的代善冷声道:“那是因为你这奴才失职!连这么重要的情报都弄不到!” “是奴才失职,是奴才失职。”李永芳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 不过,话说回来,在这一件事情上,这代善是错怪李永芳了,这不是李永芳失职,也不是李永芳手底下的汉奸们不努力,而是因为辽东经略熊廷弼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搜捕城中的汉奸,让其根本没有能力在收集情报了。 这个时候,努尔哈赤出声了:“好了,既然我们如今是不能从晋商的手中走私粮食了,那么就要好好的商讨一下,现在如何解决粮食问题了!” “目前,我大金的粮食已经有所短缺了,在这样下去,我大金的勇士们没有死在战场上,要死在饥饿之中了!” 本来以前自己缺少粮食, 还能靠狩猎、捕鱼为生,可如今他们有了一大堆从从明朝掠夺来的百姓和一群掠夺来的蒙古人,除此之外,还有了一大堆的包衣奴才。 但是这些人都是要张口吃饭,这使得他们的粮食压力直线增加。 一开始,在建州他们能够通过自己耕种与狩猎来解决粮食问题,但是自从起兵反明后,青壮都忙着和明军干仗,对于耕种狩猎这些事情是荒废下来了。 之前还能通过掠夺明朝的村庄,以及攻破攻破明朝城池,以此来获得粮食,说到底就是通过掠夺来满足自己的粮食需求。 可是现在熊廷弼坚壁清野,严防死守,使得他们不能够通过掠夺来获得粮食了,抢不到啊! “大汗,以奴才来看,可以跟明廷在辽地将领增加联系,通过他们的途径获得粮食。”李永芳之前身为明朝的将领, 投献建奴后,还是与辽东的一些将领保持这联系。 “之前本汗便让你接触明廷的将领, 成果如何?”努尔哈赤问道。 “大汗!”李永芳恭恭敬敬的对着努尔哈赤禀告道:“奴才一直派人跟辽东的将领接触,很多辽东本地的将领们都愿意跟咱大金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 “嗯。”努尔哈赤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他并没有感到意外,毕竟明朝在辽地的那些领兵的将领是什么的德行,玩养寇自重都是一些好受。 他这建州女真,可以说是就是当初的李成梁养起来了的。 “跟他们好好的接触接触,争取通过他们多弄一些粮食来。”努尔哈赤对李永芳说道:“只要能够获得道足够的粮食,你就是我大金的最大功臣!” “奴才明白!” 接着,努尔哈赤看向在场的一众贝勒和大臣们开口道:“各位,还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看看!” “大汗!”此时,三贝勒莽古尔泰率先出声道:“以我看,咱们应该集中全部的兵力先将沈阳城给攻下来!” 众人闻言,都是一脸疑惑的看向莽古尔泰,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们曾经多次对沈阳城展开过军事行动,尝试着打下沈阳,结果都失败了,沈阳城被熊廷弼守得好好的。 现在,他们的困境就是因为打不下沈阳城而造成的,怎么又提议去打沈阳城了? 见到在场的众人都是一脸疑惑不解的样子,莽古尔泰接着解释道:“大汗,那熊廷弼自从担任辽东经略以来便一直不断的修缮明廷在辽地的各个城池,特别是沈阳城!” “根据探马得到的情报,那熊廷弼在沈阳城不仅在修缮城墙,还在城墙外又修缮了一道又宽又深的壕沟!” “也就是说,沈阳城外已经有两道又宽又深的壕沟,深度和宽度都是之前挖的壕沟的数倍!” “现在甚至是开始挖第三道壕沟了。”说着,莽古尔泰看向努尔哈赤道:“大汗,若是不早一点将沈阳城拿下的话,等以后那熊廷弼将第三道、乃至于第四道、第五道壕沟挖好后,咱们在想拿下沈阳城将会是十分困难的!” “是啊大汗!”这时,代善也是说道:“真要让那熊廷弼挖出五道壕沟,每一个壕沟还比之前的壕沟还要宽还深,那么将咱们大金掠夺来的明人和蒙古人,乃至于包衣都拿去填坑,都填不完啊。” “到时候,就算拿下沈阳城,我金的损失将会是巨大的!” “所以,你也同意三贝勒的意思?”努尔哈赤看着代善说道。 “是的大汗。”代善点头说道:“之前,有近千人的明军被调离辽东,咱们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些都是明廷调来援辽的客军!” “大汗,那明廷在辽地的本地将领是什么鸟样,在做的个位都是清楚的。”说着,代善还不忘瞥了李永芳一样。 而李永芳则是乖巧的低着头站在一旁。 明朝在辽地的本地将领是什么鸟样,他们确实是清楚,跟他们大金的交战中,基本上都是出兵不出力的主,反而是明朝派来援辽的客军将领,跟大金是真真正正的玩命。 “接着说下去。”努尔哈赤点头对代善示意。 “大汗,我不知道那明廷为什么要将善于征战的客军调走,但是这是咱们大金的机会啊!” “那熊廷弼手中的明军大部分都是这一年新招募的新兵蛋子,根本没有什么实战经验,之前与我大金交战的,都是一些客军。” “现在为数不多善战的客军被调走近万人,明军的战斗力定然会有所下降,这对于我大金来说是一个天大的机会!一个攻占沈阳的机会!” “大汗,这场面拖的越久,对于大金是越不利!”这时之前一直没有的出声的黄太吉说道:“那明廷将晋商给抄家后,那熊廷弼是不用担心粮饷问题的,而我大金不一样,现在我大金还要为粮食发愁。” 听了这些话,努尔哈赤陷入了沉思之中,这些话说得都没有错,时间越久,局势对他们越不利。 时间越久,熊廷弼修缮的城防会越来越坚固,手底下的军队就会得到更多的训练,战力也会越来越强,沈阳城便会越来越难以攻克。 现在攻下沈阳无疑是比较好得选择,拿下沈阳后,能够在沈阳城中搜刮粮食,沈阳作为明朝在辽东的重镇,城中储备的粮草肯定是很多的。 这时候,不同的声音响起:“既然大金现在的困境是粮食问题,那么咱们现在为何要死死揪着沈阳不放?去朝鲜境内去掠夺一番不好吗?” 说话的是阿敏。 “去朝鲜?说得到是轻巧。”代善有些不服,对着代善说道:“大金的主力朝鲜掠夺,那要是熊延弼趁我大金主力去朝鲜掠夺,境内空虚,向我大金发起进攻,该如何?” 阿敏听后,有些不屑的说道:“朝鲜军队的战斗力连明军都不如,根本不用上大金的主力!” 说着,还扫视在场的众人,说道:“在当初灭刘綎的时候,就发现朝鲜军队基本毫无战斗力,是吧扈尔汉!” “是的大汗。”被阿敏叫到的扈尔汉出声道,当初就是他与阿敏击败明军游击乔一琦,又向朝鲜军队发起了进攻,使得朝鲜元帅投献。 接着,阿敏继续说道:“当然了,要是你们不想要进攻朝鲜,那就我率镶蓝旗自己去!” 要是自己独自率领镶蓝旗进攻朝鲜,那么所掠夺来的粮草和财物,都将属于他镶蓝旗的!这样他镶蓝旗的实力将会更进一步,至于说进攻沈阳,呵呵想都不要想!阿敏在内心想到。 特别是现在听说沈阳城的状况后阿敏并不想进攻沈阳城,如果进攻沈阳城,那么伤亡肯定会很大的,要是能够成功的将沈阳城拿下来还好说,能够好好的掠夺一番,有所伤亡也不亏。 但是如果没有打下来呢?那不是一切的伤亡都打水漂了?阿敏不想冒这个险,之所以不想冒这个险,那是因为阿敏不想自己的镶蓝旗的伤亡过大,要是镶蓝旗的伤亡过大,那么他的镶蓝旗多半会被努尔哈赤那一脉的家伙们吞并! 阿敏与努尔哈赤之间始终是有一层隔阂的,因为阿敏的父亲,也就是努尔哈赤的弟弟舒尔哈齐,是被努尔哈赤给搞死的! 用汉人的话讲,这是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啊! 而且,阿敏也是有野心的,镶蓝旗可是他的命根子啊,没有把握的战,少打! 而这时,莽古尔泰却是出声嘲讽道:“我看你是怕了吧,不敢攻打沈阳,而是选择攻打那羸弱的朝鲜人!” “怕?”阿敏不屑的瞟了一眼莽古尔泰说道:“这不是怕,是脑子聪明不聪明的问题,有着软柿子不捏,却要去攻打一难啃的骨头,这不是傻吗?” 见阿敏说自己傻,莽古尔泰心中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见到莽古尔泰起身想要与阿敏进行一对一的较量,黄太极连忙出声道:“两位,现如今正是我大金困哪之际,可不能内讧啊,内讧可是明人的专属啊。” “说得没有错。”努尔哈赤看了一眼莽古尔泰,示意他冷静:“现如今我大金的各旗都应该齐心协力,上下一心才是,现在可不是搞内乱的时候。” 现在不是功内乱的时候,难道以后就是了?阿敏在心中腹诽道。 “那你说说,我大金今后面对沈阳这座城池,该如何?”莽古尔泰冷声道。 “难道你这么有把握一下子就那下沈阳吗?”阿敏回答,反问道。 “如果不能一举拿下沈阳城,那不过是徒劳的增加伤亡罢了。”阿敏对着莽古尔泰说道。 “怎么,你是说我大金打不下沈阳城?”莽古尔泰盯着阿敏说道。 “在我看来,只要熊廷弼那个家伙不犯错,想要轻而易举的攻下沈阳城时不可能的!”阿敏对着莽古尔泰继续说道:“各位也是知道,那熊廷弼是个什么样的的家伙!” “要明白我大金现在最缺的是什么!是粮食!是盐!这些东西,不是明廷的城池!现在对于大金来说,如何能够安稳的度过这个冬天才是硬道理!” 阿敏的这一句话,引起了在场诸多人的共鸣,现在他们最缺是粮食和盐这样的生活必须品。 ...... 就在赫图阿拉中,建奴的头头们还在争议的时候,辽东的一处城池中。 一名将领对着正在收拾行李上马车的亲人们说道:“夫人此次前往京师一切要多多的保重啊!这一路上也要多加的小心的。” “夫君放心吧。”那名妇人闻言后,对着自己的丈夫笑道:“此次前往京师,熊经略专门派了人手专门护送咱们进京的,而且前往京师的有不止咱们这一家子的人啊。” “而且,陛下还为咱们在京城准备好了府邸,并不用担心,况且陛下还专门给咱们的儿子准备了国子监入学名额,咱们是不用为咱们儿子今后的日子发愁了。” “唉。”那名将领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此次离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啊。” 说起来,他刚刚得到皇帝命令自己这些辽地将领们进京,感到十分的不满,可是皇帝的旨意毕竟是不能违背的。 这时候,这名将领的父亲也是在一名家仆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开口说道: “儿啊,咱们这次去京师,是陛下专门下旨让我们进京去享福的,说起来老头子活了这么久了还没有到咱们大明的京师呢,这次也是去好好的看看咱们大明的京师” 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现如今与建奴合作已经不符合他们的利益了。 此时此刻,一众辽地将领齐聚一堂,正在商议着什么。 “大家伙是已经知晓,吾皇命令咱们将家属送入京师了吧?”说话的是孙得功,历史上的他在天启二年,献出了广宁城,投降了建奴。 “已经是知晓了, 前天那熊廷弼就统治了我等,昨天在下的家属就已经行李准备好了,今天就已经出发了。”现在说话的是张士彦,在历史他和孙得功一起投降了建奴。 “今后也不知道将何时才能与自己的亲人见面啊。”有人叹了一口气道。 辽地的大部分将领,其实都不希望自己与家人们分别,不过虽说, 他们虽然舍不得和自己的家人们分别,但是他们也没有反对。 毕竟这是皇帝提出来的,他们可不会光明正大的忤逆皇帝。 “看来大家伙今后还是少跟建奴接触吧。”张士彦看着在场的众人说道:“今后想要见到自己的亲人们, 多半是要等彻底平定建奴之后了。” “是啊,大家伙应该是知道,新帝为什么要命我等家人进京了吧。”孙得功看着周围的众人说道。 这一点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是清楚的,他们明白皇帝为什么要他们的家人进京,就是怕他们这些辽地的将领勾结建奴,皇帝让他们的家属进京,目的就是让他们为质。 他们的家人就是朝廷手上的筹码。 可以说,皇帝不信任他们这些辽地的将领了,在大部分的人看来,他们在今后在对于建奴的战斗中得要好好的出力了,毕竟他们可是大明朝的忠臣良将啊! 虽然他们之前跟建奴有交集,但那不等于他们要叛明降金啊,他们和建奴打交道不过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利益罢了。 这建奴还存在一天,不被剿灭,他们就能够得到源源不断的军饷和粮草,毕竟辽饷可是一块很大的肥肉。 现在叛明降金可不是一件好买卖,之前建奴在萨尔浒之战中, 大获全胜,可以说是势如破竹,不过好景不长,熊廷弼经略辽东后就有效的遏制住建奴的攻势。 “现在的建奴的日子可不好过啊!”有人端起茶杯细细的品了一口,接着说道:“咱们之前与建奴有所交集,说起来不过是为了获得一些利益罢了。” “没有错,现在那些建奴的日子确实是十分的不好过,大家之前有没有收到过那李永芳的来信?”孙得功对着周围的众人问了一句。 “当然了。”张士彦开口道,周围在场的众人皆是点了点头,表示承认。 “据那李永芳所言,那建奴现在可以说是陷入了粮食危机,十分的缺粮啊,那李永芳说如果在没有粮食,他们建奴就要饿死人了。” 这时候,有人开口说道: “现在那些建奴连自己都活的十分的困难,还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吗?之前一直给他们输血的晋商已经是被皇帝抄家了!在加上他们被熊廷弼困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了,可以说现在是那建奴处境最困难时候了。” 这时候,孙得功接着说道:“不得不说那熊廷弼真是有本事啊。能将建奴逼成这样!” “如果是之前,建奴陷入这般的地步, 咱们多半是要出手助上一助的,避免建奴死掉,可是各位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张士彦语气十分的严肃。 “陛下已经将辽饷给停了!”之前他们养着建奴是因为建奴养着,朝廷每年都会拨给他们一大笔的军饷和粮草,特别是辽饷,可是皇帝现在直接将辽饷给停了。 “陛下又是停辽饷,又是将我等的家人接入京师为质,陛下明罢着是对他们不信任啊。”有一人叹气道。 “毕竟咱们干得事情,确实是对不起朝廷啊。”对不起朝廷,但是对得起自己啊。 “不过也不用太悲观了,咱们的家人进京也不是什么坏事,那繁华的北京城,可比这天寒地冻的辽地好啊。” “再说了,陛下还给咱们准备起了府邸,甚至是还能安排咱们的家人进国子监学习。”有一名将领说道:“这么看来,咱们其实不亏啊。” “对啊,咱们为什么要干养寇自重这种事情?不就是为了多搞点利益,让自己的家族更加的繁荣昌盛吗?” “自从建奴正式反叛起算,这些年来咱们也是搞了不错的家底了,我觉得咱们可以收手了。” “你是说,以后咱们真的要跟建奴们玩命了吗?”一旁有人问道。 “不然呢?陛下肯定是察觉到了什么,知晓了咱们和建奴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下旨将咱们的家人进京,这可以说是对咱们的一次警告。” 孙得功、张士彦等在场的辽地将领皆是十分的赞同。 “说得没有错。”孙得功点头道:“以后说不定是锦衣卫来接咱们进京了。” “如果咱们到时候后,对建奴的取得的战果还不如那些客军的话,后果大家应该能够想象的到!”说着环顾四周,接着说道: “到时候,陛下会毫不犹豫放弃咱们这些这辽地本地的将领,会将大部分的资源给那些客军,到时候这辽东,乃至于所有的辽地就是那些客军为主了!这不符合咱们的利益!” 众人皆是表示赞同,难不成要投降建奴吗?被开玩笑了,就现在来说当大明的官可比当建奴的奴才来得实在。 接着,张世彦又对着众人说出了一个消息:“诸位,在下在榆林有一些朋友,从他们的口中得知,咱们的皇帝,在陕西等地征兵,各位知道,咱们的皇帝一口气征了多少的兵吗?” “多少?”众人都是好奇的问道。 张士彦伸出一只手,说道:“实打实的五万多人啊!甚至是六万!” 众人都是一惊,六万人?这人数都要占辽东明军数量的一半了啊。 “朝廷抄了晋商,可是获得了许多的钱财啊!” 听了张士彦的话,在场的众人接着又是激烈的讨论了起来。 讨论了许久,众人的观念达成了一致,那就是现在接着帮助建奴与建奴保持联系对于他们来说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接着张士彦看向在场的众人,说道: “各位,熊廷弼那家伙说了,今后给各个队伍只发最基础的粮饷,如果咱们要想获得更多的粮饷,只能凭借战功了,战功越多的部队,所获得的的粮饷就越多。”张士彦的语气有些无奈。 “战功?”在场的一些人,闻言后都是微微的一愣。 “这熊廷弼在搞什么啊!现在他一直窝在沈阳城又不与建奴交战,咱们这些领兵的如何获得战功?” “咱们难不成要等着建奴来攻打咱们在以此来获得战功?” “还是说那熊廷弼想要对建奴主动出击了?” 这个时候,孙得功确实打断了众人的讨论声,说道:“之前那李永芳不是说建奴缺粮,想要咱们提供一点粮食吗?我想咱们可以借此给他们来一下大的!” 接着,孙得功跟在场的众人讨论起来。 ...... 明朝将领们在讨论,在赫图阿拉中,建奴的众人也是在激烈的讨论着他们将来该如何。 “四贝勒,你有什么什么想法?”努尔哈赤看着黄台吉说道。 “大汗,以儿臣看来,咱们大金目前的目标应该是一获取粮食为主!”黄台吉想了想,对着努尔哈赤说道。 “哦?你也赞成进攻朝鲜吗?”努尔哈赤问道。 “大汗!”黄台吉毕恭毕敬的回答道:“相比于被熊廷弼经营固若金汤的沈阳城来说,攻打战力薄弱的朝鲜人更加的轻松。” “不过儿臣也是担心在我大金勇士攻打朝鲜的时候,熊廷弼会出兵向我大金发起攻击。”黄台吉对着努尔哈赤说道。 “那你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吗?”努尔哈赤问道。 “大汗,以儿臣看来,咱们在攻打朝鲜之前,要对熊廷弼所在的沈阳城发起一次攻击!” “为何。” “大汗,对熊廷弼发起进攻的目的不是想要将沈阳城打下来,而是对熊廷弼进行威慑!”黄台吉对着努尔哈赤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接着留下一部分大金勇士与熊廷弼进行对峙!其余人手直接去攻击朝鲜!” “留下来的兵马用来威慑熊廷弼,令其不敢轻举妄动!还有一点就是迷惑熊廷弼,给其造成一种不破沈阳,我大金不会善罢甘休的现象!” “尽可能的给熊廷弼施加压力,让他将心思全部放在挖沟修墙上面!” “到时候,我大金就可以放心的去进攻朝鲜了!” 听了黄台吉的话,努尔哈赤心中感到十分的满意,这比之前几人说出的主意要好。 “可是,打沈阳肯定是要付出很大的伤亡的,毕竟熊廷弼在沈阳城外可是修了很多壕沟的啊。” “壕沟?”黄台吉满不在乎的说道:“让包衣和尼堪们去填就行了!” 之前他们攻打明朝城池的时候,就是包衣和尼堪们打头阵,消耗明军的火器。箭矢和体力。 “反正,到时候攻打朝鲜的时候,可以掠夺朝鲜人来补充。” “就按四贝勒说的做!”努尔哈赤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 这时,黄台吉接着说道:“还有大汗,儿臣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要多跟明廷的官员们接触,让他们尽可能的将熊廷弼从辽东经略的位置上拽下来!” “最好让他们派一个急功近利的文官来管理辽事,只要新上任的辽东经略像当初的杨镐一样出重兵来进攻咱们,那么我大金便可以像一年前那样击败明军!” 对于和大明军队进行野战,他们是不怕的,因为他们军队的战斗力比明军的强! “还有,那明廷肯定不希望熊廷弼将这战事拖的太久,这与我大金的战争,已经耗费了明廷众多的钱粮,明廷肯定不会愿意让熊廷弼接着耗下去。” “大汗!”黄台吉对着努尔哈赤说道:“将来我大金在与明军交战的时候,可以故意示敌以弱!” “派人放出风去,就说大金因为缺少粮食,战马缺少草料,甚至有人和战马因为饥饿而饿死!导致战斗力幅度的减弱,已经变得不堪一击!” “咱们可以出一些金银珠宝去贿赂明廷的官员,令他们向明皇上疏,说明我大金军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可以尽早出兵解决辽东战事!” 对于建奴们来说,那些金银珠宝对他们来说一点用都没有,唯一的用处就是用来贿赂明朝的官员和将领。 因为这些金银珠宝都是他们从明朝百姓上掠夺来的,所以每一次出手都是十分的大方,面对数量巨多的金银珠宝,一些明朝的将领很容易就会被打动的,所以在建奴们看来,这一点时毫无压力的! “到时候后,那熊廷弼将要面临着明廷的压力,定然会像当初杨镐一样匆忙的出兵,要么会被明廷罢免!” “这两个都是对我大金有利的!” 听了黄台吉的注意,在场的众人都表示赞同。 这时候,代善也是开口说道:“不仅如此,咱们还可以用金银珠宝、加官封爵甚至于是共享辽地来拉拢明朝在辽地的将领!” “我大金一直与一些辽地的将领保持这联系,以我看来,我大金应该加深与他们的关系!” “说得不错!”努尔哈赤连连笑道,接着看向李永芳道:“李永芳啊,你应该知道如何去做了吗?” “回大汗的话,奴才明白!”李永芳回道:“奴才这就安排人手,打入明廷的内部去贿赂明廷的官员!” “奴才曾经是明朝的官员,自然是明白明廷那些官员的尿性的,只要好处给他的足够多,没有什么是干不成的!大汗就放心好了!”李永芳对着努尔哈赤保证道。 “不仅如此,你要增加与明廷在辽地各级将领的联系,尽可能的争取到我大金这一边来!”努尔哈赤对着李永芳说道。 “这个奴才清楚!”李永芳媚笑道:“奴才一直跟一些明廷在辽地各级将领的保持着联系,只要咱大金能够给与其足够的金银珠宝,他们一定愿意与咱们大金合作的!” “还有一点,那晋商被明廷的小皇帝抄家了,你要派人在明廷境内在找一些愿意与我大金合作的商贾,只要愿意与大金合作的商贾,好处是上不了的。” 李永芳恭敬的回答道:“奴才遵旨!” 正文 第一百零五章,朱由校发誓要将江南的好好的清洗一番 就在建奴的头头们聚集在一起商量着的时候,朱由校有点被自己手底下的大臣们上的一些奏疏给弄烦了。 最近许多的朝臣给朱由校上疏,请求朱由校能够举行早朝以及各种朝会,因为自从朱由校命刑部尚书黄克瓒进行京察后,一些朝臣的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因为黄克瓒进行京察缘故,现如今的大明朝臣们,已经不能像在万历时那样子摸鱼了, 每天一大早,天还没完全亮,就要前往各自的衙门值班。 而他们的皇帝呢?还在宫中睡大觉,对他们来说这可不行!于是纷纷上疏朱由校,请求朱由校举行朝会,商讨国事。 但是,他们上的奏疏都被朱由校丢到火盆中了。 举行早朝?举行个屁!早朝举行的时间是在是太早了!朱由校根本就起不来。 如果说早朝是因为朱由校起不来而不举行, 那么其他的像午朝这种朝会, 朱朱由校也是没有举行过一次。 可以说自从朱由校穿越以来, 这大明朝是没有举行过一次大型朝会,因为朱由校不喜欢开朝会,因为没有什么用处啊。 在大明朝廷貌似只有工作狂人朱元璋严格执行了早朝这项制度了,本来在孝宗皇帝的时候,孝宗也是执行早朝的,可是大臣们不来了啊,当初就有官员将早朝称之为鸦朝。 所以在朱由校看来,要商讨什么国家大事还不如专门召集几名大臣商讨就好了,人多反而会直接影响朝廷的办事效率。 朱由校觉得朝廷中的官员们只要各司其职,将自己该做的做好就可以了,别的事情就不要去插手了,像军事的事情,什么都不懂的御史都能能来扯上一两句,这不是在开玩笑吗? “方爱卿啊,朕听闻朝堂上有一些人,说朕怠政?你说说朕这些日子里真的怠政了吗?”朱由校再一次将手中一份请求自己不要怠政的奏疏扔到一旁, 并且看着下方的方从哲。 方从哲闻言理了理自己的思路,对着朱由校拱手道:“自陛下登基以来,先是拿下了勾结内侍陷害朝廷重臣的奸佞小人,又命刑部尚书黄克瓒进行京察整顿朝堂,而且还下旨查抄了通敌卖国的晋商。” “并且整顿京营,操练军队,还下旨停征辽饷,免除了陕西等地的一切赋税。” “还解决了困扰世庙朝与神庙的宗室俸禄的问题。” “这些都是陛下这些日子中,决定的政策,陛下如此勤政爱民,怎么就成了怠政了?” “难道说,一定要陛下举行朝会才是勤政吗?”说着,方从哲看向朱由校:“陛下,微臣觉得刑部尚书黄克瓒负责的京察察得并不严厉,那些朝臣们不专心各司其职,却来搞这样的事情,微臣以为,陛下应该下旨给黄克瓒,令其加大京察的力度。” “那只样一来,方爱卿和黄爱卿不是要被朝臣们骂死了?”朱由校闻言后,轻笑一声对着方从哲说道。 “陛下,为了大明的社稷, 臣等被了在背后骂几句,并无什么大碍!”方从哲对着朱由校作辑道。 “方爱卿啊,之前朕建立了一个税务局专门负责征收大明的一切赋税。”朱由校对着方从哲说道: “朕思来想去,决定让税务部负责起清丈大明田亩的事情。”让税务部负责清丈大明田亩,就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征收赋税。 接着朱由校对着方从哲吩咐道: “之前被朕免除赋税的陕西等地,也要清丈田亩!” “爱卿到时候去拟个旨意,命各地的官员配合!” “微臣明白!”方从哲对着朱由校作辑道,接着方从哲对着朱由校说出了自己心中的顾虑。 “陛下此举可是会侵害道我大明各地士绅们的利益,特别是陛下您下旨对商业征收重税,而我大明的一些士绅们几乎都跟商贾有所勾结,像那东林书院,一开始就是由商贾出钱建造的!” “接着说下去。”朱由校点头示意方从哲接着说下去。 “陛下之前下旨征收商税的时候,之所以在京师附近的反对声音很小,近乎没有,那是因为这京师的百姓们都因此摆手叫好,这是民意,一般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违背民意!” “再加上陛下之前因为刘一燝等人勾结内侍陷害熊廷弼一事儿逮捕了许多朝臣,现如今的一些朝臣又要应对京察,自然是没有心思去反对陛下。” 接着,方从哲的话锋一转,对着朱由校说道: “可是陛下,这大明社会上的一些话语权皆是掌握在那些士绅们的手里,特别是远离朝廷的江南等地,微臣恐那些士绅因为朝廷侵害到了他们的利益而鼓勾结起来,来抹黑朝廷的决策,甚至是诋毁陛下!” 在大明,有时候骂一骂朝廷和皇帝,不仅不会被处罚,还会获得名声!要是被皇帝下旨处罚,还会因此获得更好的名声。 “他们或许还有鼓动无知的百姓,来干扰朝廷政策的实施!” “那么方爱卿你觉得,这种事情该如何解决呢?”待方从哲将自己的话说完后,朱由校便对着方从哲问道。 方从哲则是略做沉思,然后对着朱由校作辑,正声说道:“回陛下,微臣以为,之所以这样,那就是因为自从世宗皇帝以来,我大明的各地的士绅以及学子,私自结社,建立书院!” “那些人打着交流学术,教授学识为借口,干着妄议朝政,甚至是诋毁君父的勾当!” 接着,方从哲看向朱由校接着说道:“当初,神宗皇帝初登大宝,张江凌辅政时,便曾经下令大明各地,禁止书院讲学,就是以此来禁止那些家伙们妄议朝政!” “陛下!若是妄议朝政也就罢了,可是他们还借此来结党营私!” “自从张江凌逝世后,其的新政被搁浅,这些风气因此又大涨!”方从哲对着朱由校说道:“所以,微臣觉得应该禁止结社和私自办学!” “陛下,微臣有一些亲人就在江南等地,微臣从他们给微臣的书信中得知,江南等地的士绅与学子对朝廷和陛下的非议极大啊。” 听了方从哲所说,朱由校便命令方从哲:“方爱卿,那些江南如何非议朝廷与朕的?说来给朕听听!” “陛下,真的要将讲吗?”方从哲对朱由校问道,他有点怕,如果朱由校生气后,迁怒到自己身上该如何? “讲!”朱由校斩钉截铁的下令。 “微臣明白。”方从哲点了点头咽了一口唾沫,对着朱由校开口道:“他们说陛下只知专研奇淫巧技,不学圣人的教化。” “还辱骂微臣是奸佞,见陛下误入歧途,不晓得纠正陛下返回学习圣人的教化,说是微臣故意让陛下只晓得专研奇淫巧技,使得陛下您不上朝不理整,从而达到控制朝堂的目的。” 方从哲说着,还一脸的委屈,自己无缘无故的背了一口大锅!自己直接变成了擅权乱政的奸佞。 “他们把陛下您不上朝的事情,大书特书,他们说陛下您只知道和徐光启搞一些奇淫巧技,还与西夷有着过多的接触,说陛下您不理朝政,使得朝政荒废,不似人君。” “是因为朕搞了那格物院的原因吗?”朱由校问道。 “陛下,微臣想来,大概如此。”方从哲回答道。 “哼。”朱由校冷哼一声:“朕搞格物院时奇淫巧技?不!那是为了研究这世间各物的道理!” “他们的那什么圣人之言,能够加强我大明火器的威力吗?能够制造出方面生产物价的东西吗?能让我大明的田亩产出变得更加的高吗?能让百姓们的耕种变得简单吗?” “他们能够合理的解释这世间的一些事物的为什么这样表现?比如说打雷、下雨,或者说为什么有些木头能够漂浮在水面上,有的就只能够沉入水地?”朱由校一口气说了许多的话。 “孔夫子距今多少年了?差不多得要有两千年了吧?如果只知道守着那两千多年前所谓的圣人之言,固步自封,那就是腐儒!对于这,朕还是喜欢李贽啊!” “是的陛下,只知道固步自封,是不可取的!”方从哲说道,如果是以前,方从哲是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不跟上陛下的思想,那么是不行的。 这些日子以来,他和徐光启也是接触过的,对于格物院的研究也是有所了解的,也是明白了陛下为什么如此重视那格物院了。 接着,方从哲又是说道:“而且,还有人还说陛下您荒淫无道。” 听到这朱由校是憋不住了,破口道:“朕这后宫连一个妃子都没有,朕怎么荒淫?这一群混蛋的!” 别说妃子了,朱由校穿越至今,连宫女的小手都没有摸过,自己怎么就荒淫了? 他妈的,到时候,自己一定要派兵马到江南,将江南好好的清洗一番,朱由校在心中发誓! 这时候,方从哲赶忙对着朱由校说道:“所以陛下,微臣建议,下旨禁止民间各人结社,以及私自建立学院讲学!” “方爱卿说得不错啊。”朱由校笑着看着方从哲,对于方从哲所说的的东西,朱由校是十分的满意。 “方爱卿和朕想到一块去了。”就在朱由校还想对着方从哲说个什么的时候,只见有一名小太监前来禀告。 “陛下,您之前关注的石柱总兵秦良玉,现如今已经率麾下的白杆兵进京了!” “朕知晓了。”朱由校说道:“让她准备好了,火速进宫见驾。” “奴婢遵旨!” 待到来禀告的小太监离去后,朱由校有对着方从哲说道:“方爱卿,之后你回去后,即可拟旨,命大明各地禁止结社,生员学子们禁止议政!违者斩立决!” “太祖皇帝曾经说过,在大明朝谁都可以议论朝政,唯独生员学子不行!这一点,必须严厉执行!” “还有,从今往后,没有朝廷的准许,任何人都不可以私自建立学院!违者,斩立决!” “微臣明白。”方从哲作辑答道,心中却是乐开了花,这样一来,东林党的根基就没有了,东林党在民间的势力之所以那么大,东林书院功不可没啊。 “还有,朕已经决定,要重振官学!”朱由校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每一个州县,都要有官学!如果可以官学每一个城池可以拥有多个!” “朕决定将官学分为初、中、高三级,初级的官学每几个村镇之间就就设立一个,中、高两级以此类推。” “朕决定了,初级官学的不收取一切的学费,每一名适龄的孩子,都要去学习!”说着,朱由校看着方从哲说道:“去官学中读书识字,是每一个大明孩子的义务!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可是陛下,如果如此,那么朝廷就要承担很大的财政支出啊!”方从哲一脸忧心的对着朱由校说道。 “这不怕。”朱由校好不在意的摇了摇手,说道:“现如今我大明不缺钱,而且,这官学不会马上就办起来,等到朝廷将新的官学办起来后,朝廷的商税应该也是收起来了,到时候,就不用了顾虑财政问题了。” 毕竟通过商税,朝廷可以获得许多的钱财! 说着,朱由校看着一边呆着的刘时敏,朱由校说道:“刘伴伴,你的宣传部门,也要担起重任来,朕决定,特别给你拨一笔银子,专门负责我大明在江南的宣传问题!” “朕之前已经是,让许显纯以及魏忠贤派人手去江南等地了。”朱由校看向刘时敏吩咐道:“你们几个人之间,要互相的帮助!” “奴婢醒得。”刘时敏答道。 正当,朱由校想要接着交代一下事情的时候,之前前来禀告的小太监有再一次的前来:“皇爷,秦良玉到了,就在殿外候着。” 朱由校闻言,对着方从哲和刘时敏说道:“既然如此,这事情待会在接着谈。” 接着对来禀告的小太监开口道:“宣!” 这时,方从哲对朱由校问了一句:“陛下,要不要微臣暂且退下?” 对此,朱由校挥了挥手说道:“不用了,一起见见咱大明哪位巾帼女将吧!” 正文 孙得功:熊经略,咱们对大明的忠心,日月可鉴啊! “学就西川八阵图,鸳鸯袖里握兵符。” “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 此时的朱由校正认真的提笔在一份空白的圣旨,飞快的书写。 “蜀锦征袍自裁成,桃花马上请长缨。” “时间多少奇男子,谁肯沙场万里行?” 朱由校这个时候写得这两首诗,是历史上他的皇弟, 也就是崇祯皇帝朱由检,写给秦良玉的,现在被朱由校剽窃来,赐予秦良玉。 朱由校写好后,从御案上的几块玉玺上选了一个,印在上面, 完事后, 由身边的小太监交到秦良玉的手上。 接着, 朱由校看向下方的秦良玉,只见其气宇轩昂,眼神炯炯有神,朱由校心想不愧是一名良将啊,接着朱由校说道: “之前朕就对秦爱卿你的事迹有所耳闻,今日所见,实乃巾帼英雄也,所以,朕决定亲自写诗两首,赐予爱卿。” 说完,朱由校又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朕知晓爱卿之夫马千乘,为大明朝南征北战,有功于朝,却被内监邱乘云诬陷病死狱中,对此朕深感痛心,所以决定给其平反,赐谥号忠勇。” 在朱由校看来,马千乘的死, 实在是太可惜了,他援朝打过小日本,平定过大明土司的叛乱,可以说是征战了一生,妥妥的猛将啊,可惜被一个死太监陷害入狱,病死在狱中,年仅四十三岁。 而其子马祥麟在历史上也是为大明战死沙场。 说着,朱由校对一边的方从哲说道:“方爱卿今后回道内阁就立马拟一道旨意出来。” “微臣明白。”方从哲闻言对着朱由校作辑道,不过心中却是想着,陛下竟然会写诗? “微臣谢陛下!”秦良玉从小太监手中取过朱由校赐给她的诗,作辑说道,心中很是感动。 “秦将军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啊,要是大明那些辽地的将领们都如同秦将军一样,那建奴如何为如此做大啊?”朱由校感慨了一句。 “陛下过赞了,微臣愧不敢当。”秦良玉闻言,连忙躬身行礼道。 “有什么愧不敢当的?秦爱卿不必过谦了。”朱由校笑了笑了,接续说道:“朕不过是说出了一个事实而已。” “就连秦爱卿这样的一个女子,都能够尽心尽力的为朝廷征战, 而有人却只知谋取私利,弃社稷安危于不顾。” 朱由校所说的,就是辽地的那些将门了。 “秦爱卿应该明白,朝廷为什么要调爱卿的白杆兵进京吗?”朱由校对着秦良玉问了一句话。 “回陛下,微臣已经明白了。”秦良玉对着朱由校回答道:“陛下是想要以微臣招募的白杆兵为骨干,组建一支新的军队!” 这一点,他从秦邦屏给她的书信中得知了,当初一接到秦邦屏的书信,她就立马加快了行军的速度,前往京师。 “没错啊,大明朝现如今是武备糜烂,军队战力远不如大明建国初期,甚至是神宗皇帝援朝时候的战力都比不上了。”朱由校叹气道。 “朕知晓爱卿所招募的白杆兵,乃是以能征善战而出命的,所以朕才决定有白杆兵为骨干组建新的军队。” 朱由校一边说着,一边让身边的小太监端来椅子:“两位爱卿,坐。” “微臣谢陛下。”方从哲和秦良玉解释对着朱由校行礼道。 “朕之前已经命令秦邦屏和戚金,让他们把自己麾下的白杆兵以及浙兵,配合京营整顿下来的一些人马和招募的新兵组建了一支新的军队,朕给他们命名为了天雄军,现在来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朕已经命令,袁可立带一万多的天雄军援辽了,不过还留下了一部分。”朱由校看着秦良玉说道: “今后,秦爱卿可以直接参考留下来的天雄军操练。” 听到这,秦良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陛下,就是说将来要按照新的标准训练了?” “这是自然。”朱由校点头道,接着问向秦良玉:“秦爱卿的军队应该是以近战武器为主吧?” “近战武器?”秦良玉回答道:“是的陛下,微臣麾下兵马,所使用的武器多为钩镰枪,因为使用白木为长杆,故被人称为白杆兵。” “这个朕知晓。”朱由校接着说道:“不过将来我大明军队是要以火器为主的,这些冷兵器将来只是起到一些辅助作用的。” “火器吗?陛下说得是鸟铳?”秦良玉问道,接着心中升起了一下忧虑,大明火器质量不行,她是有所耳闻的,当初她的丈夫援朝时,对鸟铳也是有所了解的。 不过在他们白杆兵之中,因为质量以及一些原因,对于鸟铳的使用不是很高。 “不是之前的那种鸟铳了。”朱由校见秦良玉听到火器的表情,就知道秦良玉是对火器的质量感到担忧,于是朱由校出声解释。 “大明军队之后是会逐步减少鸟铳的装备量的,因为大明现在已经是有了新的火器替代鸟铳了。” “朕也知晓之前因为偷工减料的缘故,我大明朝廷制造的火器很差,但是现在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朱由校想了想,对着秦良玉接着说道:“虽说我大明今后将会是以火器为主,但是冷兵器不会很快被淘汰,他们在战场上还是有些作用的,所以这近战搏杀的能力还是要训练的。” “所以,秦爱卿今后要和戚老将军一起,给朕训练出一支支强军。” “微臣明白。”秦良玉对着朱由校拱手说道:“微臣一定不会辜负陛下所望,微臣一定会协助戚老将军,给陛下训练出一支支强军的!” 朱由校闻言,举起茶杯抿了一口后,对着秦良玉说道:“之前,那袁可立前往辽东时候,爱卿的哥哥秦邦屏一定要跟着袁可立前往辽东,朕也不好拒绝所以只好让他前往辽东。” “这使得负责训练新军的的重担全部落在了戚老将军的身上,那戚老将军可是对朕抱怨了许久,所以今后是要秦爱卿你好好配合戚老将军。” “对了,秦爱卿,咱们司礼监掌印刘公公,可是在陕西征了有近六万的兵员,秦爱卿可是要做好心理准备啊,今后的担子可是很重的啊。” “近六万?”听到这个数目,秦良玉心中大吃一惊,身为带兵的将领,秦良玉是知道近六万的兵员是什么概念。 听了这个数字,就连在一旁神游天际的方从哲也是感到十分的诧异,对着朱由校说道:“陛下,六万人所需要的粮食,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啊,现如今我大明国库一下子拿出六万人的口粮,是有些困难啊。” “这就不用担心了。”朱由校对着方从哲说道:“当初查抄晋商家财时,得到很多的粮食,支撑六万人是不成问题的。” 说起来,就算没有查抄晋商所得的粮食,现在也是不用愁的,因为整顿了京营,解决了京营吃空饷的问题,之前大明给京营发得饷银可是按照在册人数发的。 将训练新军的事情和秦良玉交代完后,朱由校对着秦良玉问道:“秦爱卿,应该对于西南等地的土司是十分了解的吧?” “是的陛下。”秦良玉回答道:“微臣率兵出发的时间晚于微臣哥哥出发的时间,就是受四川布政使朱燮元之令,前往解决两个土司之间的争端。” “那么爱卿对四川永宁宣抚司奢崇明,以及贵州水西宣慰司安位叔父安邦彦怎么看?”朱由校问道。 “陛下为何提起这二人?”秦良玉疑问道。 “为何?”朱由校接下来说出的话,令在场的几人皆是一惊: “朕觉得他们两要像杨应龙一些反我大明啊。” ...... 辽东,沈阳城。 熊延弼将自己手上的一份书信看完后,扔到一边,看着自己面前跪着的孙得功以及张士彦问道: “来吧,给本官说说,这李永芳是何许人也啊?” “回熊经略,那李永芳是辽东铁岭人,本是我大明的将领,原为抚顺千户所备御官,在神宗皇帝四十二年时,朝廷加强抚顺的边防,那李永芳升为游击,在神宗皇帝四十六年,建奴攻我大明,那李永芳投降了建奴,成为了建奴的好奴才。” “他是第一个投降建奴的我大明将官,在投降建奴之后,这狗东西几乎是每战必随,实在是可恶!”几人说着都流露出了义愤填膺的表情,纷纷表示自己与李永芳这人势不两立。 “那他为什么要给你们送来这一份书信?”虽说,熊廷弼心中对李永芳为什么要写书信给孙得功几人,是有所明白的,但是嘴上还是对着孙得功几人问道。 “回熊经略,那李永芳之前身为大明的将官,和属下是多有接触的。”张士彦对着熊廷弼说道:“可能因为这样,这李永芳,才将目标投向了咱门、” “现如今建奴缺少粮食,他希望咱们能够向他们提供一些粮食,他们用金银珠宝来换。” 这时候,孙得功突然冷哼一声,破口骂道:“哼,这李永芳真是痴心妄想!我等身为大明的将领,怎么可能会给大明的敌人提供粮食呢?” “是啊,以属下来看,这李永芳多半是给建奴当奴才当得脑子都坏掉了!我等都是大明的忠臣良将,怎么可能背叛大明?” 听了孙得功的话,在场的一众辽地将领,包括张士彦也都是附和道: “咱们可和那李永芳不一样,咱们可没有脸去给建奴但奴才。” “咱们汉家子弟,怎么能够去给建奴做奴才?” “是啊,是啊,照李永芳那狗东西所说,这建奴已经是到了最为危险的时刻了,现在只要咱们齐心协力,加一把劲,就能够把建奴彻底的消灭!到时候咱们就是大功一件,为什么要为了他们背叛大明?咱们又不是傻子!” 孙得功对着熊廷弼,一支手指向天空,说道:“熊经略,咱们对大明的忠心,是日月可鉴!” “没错!咱们都是大明的忠臣啊!” 熊廷弼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孙得功、张士彦这一众正在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辽地将领,一句话也不说。 辽地的一些将领做了什么,熊廷弼是心知肚明,可是这种东西心中明白了就好,点破对双方都没有好处,所以熊廷弼担任辽东经略以来,对建奴实行了十分严苛的封禁!让他们不能和建奴进行贸易勾结,还着重的调用前来援辽的客军,而不是本地的将门。 可如今,这一副对建奴苦大仇深的样子,着实是令熊廷弼摸不清头脑,这些辽地将领们,要干什么,难道不养寇了? 过了良久,等众人的声音都停止后,熊廷弼才开口道:“所以,各位今日来找本官是为了什么?” 听了熊廷弼的话,孙得功对着熊廷弼说道:“熊经略,您刚才将那份书信也看完了,应该知晓那李永芳是因为什么才给咱们来书信的!” “那建奴陷入了粮食危机了!”孙得功说道:“因为这,才向咱们提出了用金银换取粮食!” “那你们给李永芳回信了吗?”熊廷弼对着孙得功问道。 “回了,属下们决定,借此来给建奴来一下大的!”接着向熊廷弼说起了自己商讨出来的对策。 ...... 此时,赫图阿拉之中。 李永芳一脸兴奋的跑到努尔哈赤的住处,口中不停的喊着:“好消息,好消息!” 来到努尔哈赤的面前,之前跪倒在地磕头道:“奴才叩见大汗!” 努尔哈赤挥了挥手,说道:“起来吧,是什么好消息?” “大汗,咱们大金粮食危机能够解决了!”李永芳一脸媚笑的看向努尔哈赤说道: “大汗,奴才之前派人去联络明廷在辽地的将领,希望从他们手上获得粮食,有结果了!” “见你这么兴奋的样子,事情是成了?”努尔哈赤看向李永芳说道。 “是啊大汗!老天爷保佑大金,明廷的那些辽地将领们同意给给大金提供粮食,不过......” “不过什么?”努尔哈赤皱眉道。 “大汗,他们所要的金银珠宝可不小啊!” “就这?”努尔哈赤没好气的说道:“本汗之前说过了,金银珠宝不是问题!现在最主要的是解决粮食的问题!”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咱们养的家丁可不虚建奴 金银珠宝固然珍贵,可是对于现在的建奴来说,粮食才是最珍贵的东西。 他们大金不缺金银珠宝这些玩意,每攻破明廷的堡和城池,就能够获得一大推的金银珠宝,对他们来说,这些玩意可以说是可有可无的东西。 所以, 当努尔哈赤得知要所要的金银珠宝数目很庞大时,显得十分的大度。 “咱大金现如今最不缺的就是这些金银珠宝!他们还有什么要求?”努尔哈赤对着李永芳问道。 “回大汗的话,他们还说要给他们提供一些山珍之类的,说是要运到关内去换银子。”说完,李永芳还补充了一句:“说实话,大汗,奴才觉得那些家伙属实是对战咱们大金狮子大开口啊。” “此话怎讲?”努尔哈赤问道。 “大汗, 明廷那些辽地提出了这么多的要求, 却只是答应给我大金提供八千多石的粮食。”李永芳对着努尔哈赤说道:“大汗, 奴才算过了,那些家伙向咱们大金索取的财物的价值,可以在明国买到好几万石粮食了,那些家伙现在却如今只给我大金五千多石的粮食。” “这简直是趁我大金处于危难之际,来坑我大金啊。” 听了李永芳的话,努尔哈赤不以为然的问道:“此等行为,这到也是符合明廷官员的作风。” 接着努尔哈赤看着李永芳说道:“要是他们不趁机在我大金身上咬上那么一口,本汗倒要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鬼!” “李永芳,派人告诉他们,就说他们的要求,本汗都可以满足!”努尔哈赤对着李永芳说道,对于金银珠宝等物的损失,努尔哈赤是一点都不在乎的,毕竟这些东西没了,到时在去抢就是了。 “就是不知道,他们到底何时能够将粮食送来?” 李永芳回答道:“大汗, 按照奴才之前派出去的人带回的消息, 那些辽地的将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来筹集粮食。” “半个月?要这么长的时间?”努尔哈赤闻言,眉头微皱。 “大汗,那熊廷弼查得紧,他们筹集粮食是还要躲避熊廷弼的检查,自然是需要一点时间的,要不然他们一下子直接拿出五千石粮食,那倒是值得怀疑他们的用心了。”李永芳也是答道。 “嗯,你这奴才说得不错。”努尔哈赤对李永芳的话,也是比较赞同,这世界谁能一口气直接拿出八千多石的粮食。 “不过还是要催上一催的。”努尔哈赤答道。 ...... 就在努尔哈赤幻想这他们即将得到粮食的时候,却不知道,那些同意给他提供粮食的辽地将领们,正在商议如何搞他呢。 “所以说,你们是假装同意给建奴们提供粮食,然后趁机将建奴派来来取粮的兵马给一网打尽?”熊廷弼对着在场的众人问道。 “是的经略!”孙得功出声答道:“那建奴因为经略您这一年来的努力,再加上吾皇圣明,查抄了卖国的晋商, 使得现在建奴已经开始缺粮了!” “经略,从建奴来联系咱们不难看出,建奴的处境是如何的艰辛。” “咱们向他们提供的粮食,可以说是他们的救命稻草啊。” “那么建奴肯定是会十分在意这一批粮食的,为了防止出现差错,属下想来,那建奴一定会派重兵护送的,到时候咱们集结优势兵力,完全可以将建奴用来护送粮食的兵马给灭了!” 孙得功说完后,熊廷弼想了想,出声道:“就是说,你们是想以粮食为饵,来诱杀建奴?” “没错。”一旁的张士彦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将人马埋伏在与建奴交易地点的附近,到时候趁着建奴不备,将其击溃!就像当初建奴在萨尔浒伏击我大明军队一样!” “经略,只要将那些建奴消灭,那就是大捷啊?这样一来,还能够消除一些朝中对于经略您的流言蜚语。” 熊廷弼听了张士彦的话,觉得他说的没有错,只要多斩一些建奴的脑袋,确实可以消除一些对于他的流言蜚语。 朝堂上之所以充斥着对他的流言蜚语,不就是因为他没有主动出击斩一些建奴吗? “你们能够保证已极少的伤亡,将建奴的兵马消灭干净?”熊廷弼对着在场的众人问道。 之前,奴首努尔哈赤侵犯沈阳,明军曾经在蒲河等地与建奴交过手,斩了一些建奴,但是因为自身的伤亡人数比建奴的多一些,朝中有人就借此大做文章,让熊廷弼心中十分的不爽。 现在的熊廷弼对他们的提议是比较心动的,要是能够斩一些建奴的脑袋,确实是能够堵住一些人的嘴。 虽说,自己的皇帝已经明确支持他,他是不用担心自己被人用肮脏的手段从辽东经略的位置上弄下去。 但是,他也是不想在朝廷上充斥着自己的流言蜚语,还有就是,陛下这么的看重自己,自己不弄些战功,确实是说不过去的。 “熊经略,这咱们是能够保证的。”张士彦点头对着熊廷弼保证道:“熊经略,属下等人已经决定了,到时候咱们会派出家丁与建奴交战。” “咱们的家丁,可不虚任何人!” 在大明,将领们养家丁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如果手下没有家丁,你都没有脸说自己是自己是在大明军界混得。 在现在大明一般的军队,主力精锐都是将领们自己养的家丁。 想熊廷弼来到辽东一年的时间里,手底下也是养着一些家丁。 见到,他们愿意将自己的家丁派出来,熊廷弼是感到十分诧异的,熊廷弼知晓,每一个将领们的家丁都是用银子堆出来了,养家丁的将领们对自己的家丁可稀罕着的呢。 现在这些人竟然愿意拿出自己的家丁?什么时候,这些辽东的将门们对杀建奴这么上心了?熊廷弼心中很是疑惑不解,不过他们要是真的用心杀建奴,那对大明来说却是一件好事啊,若是一开始,这些家伙们就出力剿灭建奴,哪还有如今这么多的破事。 见到熊延弼沉默不语,孙得功也是说道:“熊经略,如实用普通的士卒对战建奴,属下等人不能保证伤亡是否比建奴少,但是用家丁的话,属下是不虚那建奴的。”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诸位,准备好与建奴不死不休了吗? 熊廷弼闻言后,心中是十分的心动,在辽东军队人数恢复到十万的时候,熊廷弼就在想找个机会,出击打一下建奴。 八千多石的粮食,建奴来护送的人手必然是不少的,将其他们全部消灭掉, 那是可以算上一次大捷了。 毕竟死守城池,也只是一种权益之计,毕竟建奴战力凶悍,一般的大明军队打不过他们,只能对其严防死守,来消耗他们。 要是大明现在的军队,作战还似太祖北伐时那般勇猛, 熊廷弼早就下旨全线出击, 将家奴消灭干净了, 可是想象很美好,现实很残酷。 自己的军队在蒲河与建奴交战,在兵力优势的情况下,伤亡还比建奴的多,不过虽然如此,熊廷弼也并没有畏惧建奴。 反而在此之后,熊廷弼这找机会打一下建奴的想法是越来越强烈,毕竟强兵都是久经战阵,打出来的,不是靠简单的训练出来的。 之前被陛下召回京师的来自石柱的秦邦屏麾下的白杆兵,都是经过南征北战打出来的精锐啊。 “熊经略您觉得如何?”张士彦见到熊廷弼又陷入了沉思,不由的开口问道。 其余几人也是看向熊廷弼,要是熊廷弼不答应,那么就只有他们自己干了,要是自己干的话,到时候还能够少一些人来分功劳。 “对于, 你们想法,本官也是十分的心动的。”熊廷弼看着众人表示赞同:“本官觉得可以借机来好好灭一灭建奴嚣张的气焰。” 接着熊廷弼又向着众人问道:“对于和建奴交易的场地,你们选好了没有?” “这个属下还没有商议好。”张士彦等人答道,跟建奴交易的场所是有他们定的,毕竟这是建奴有求与他们,有些事情是由他们自己说得算的。 “属下等人来面见熊经略您,就是为了商量详细的规划。”孙得功回答道。 孙得功等人在熊廷弼府邸商量了许久,才姗姗离去。 “诸位,都决定好了吗?咱们今后可是要和建奴们不死不休了。”离开熊廷弼处,孙得功与张士彦众人有在一处府邸讨论着。 “那还如何?”孙得功反问了一句:“这建奴失去咱们这些人的依靠,被剿灭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是啊,这些建奴被剿灭就被剿灭了吧。”有人这样说道:“如果说,这建奴不能很好的剿灭,谁知道陛下会如何对待咱们。” “大家伙都看邸报了吗?当今陛下不比神宗皇帝,京城中的那些文官,说抄家就抄家,说下狱就下狱,如果今后咱们再不出力,谁都不知道陛下会不会将咱们也给下狱。” 在前往熊廷弼府邸上之前, 他们皆是命人买来邸报,对朝廷这些日子来所发生的的事情都是有所了解的。 “陛下如今将晋商抄家,现在是不缺粮草和银子了。在京城大练新军。”张士彦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咱们还像之前那样子,没有什么战果的话,陛下很可能将咱们抛弃,大力训练新的军队,来代替咱们剿灭。” 听了张士彦的话,在场的众人皆是点头赞同。 他们之前对围剿建奴不怎么上心,最主要还是因为朝廷所发的粮饷,如果将建奴没了,朝廷还会给他们发粮饷?方世肯定会发的,那肯定是没有如今这么多的,这就是他们对围剿建奴不上心的原因。 因为建奴的存在,能够给他们带来足够的利益。 而现在不一样了,陛下将心思都用去练新军了,这新军练出来是为了什么他们心知肚明。 在他们看来,这陛下这是想用新军来替代他们,征讨建奴。 到时候别说粮饷了,就连官职能不能保住都不好说了。 “所以说,咱们对于剿灭建奴这事情,现在是到了得出力的时候了!”孙得功看了在场众人一样。 是该出力了,众人点头赞同,事到如今确实是到了和建奴玩命的时候了,不出力,难道还有投降建奴吗? 别开玩笑了,现在谁想去赫图阿拉那种鬼地方挨冻?辽东各个城池虽然比不上大明关内,可也比建奴那赫图阿拉那种鬼地方好。 再说了,现在建奴被大明朝廷搞得陷入了粮食危机,还有找自己来解救,投降过去挨饿? 如今的建奴的处境正是最为危难的时候,只要建奴的粮食危机不解决,那么他们战斗力肯定会直线下滑,到时候只要出一点力气,就能够将其剿灭。 这剿灭建奴可是大功一件,朝廷少不了一些赏赐。 “咱们是大明的忠臣,可不能让朝廷对咱们失望呢。”孙得功对着众人说道。 “再说了,咱们身为大明的忠臣,咱们自然跟建奴这大明的叛贼不共戴天!”张士彦这时候也是开口说道。 “是啊是啊。”听了孙得功和张士彦的话,在场的众人解释附和道: “咱们也想进那功勋祠,受世人的供奉呢。”有一个人说道:“进了功勋祠,咱们就能够青史留名了。” 这对于他们这些带兵的将领来说,无疑是具有一些吸引力的,这世间谁不想要青史留名?朝堂上的那些所谓清流的文官们,所做的一切不就是为了青史留名? 众人接下来,又接着开始商量起关于今后如何对付建奴的事宜。 ....... 北京城,朱由校在跟秦良玉交代完了一些事情后,就令其退下,接着和方从哲讨论起关于官学的事情。 “方爱卿,在朕的打算中,这官学之中,四书五经这些所谓的圣人的教化,不是主要的!”朱由校对着方从哲说道。 “不是主要的?”方从哲闻言后,细细的思索了一下,对着朱由校拱手说道: “陛下莫不是想要那新的官学,要教授徐尚书负责的格物院中的那什么科学吗?” 听了方从哲的疑问,朱由校点头对着方从哲道:“这是自然的,不仅是科学,还有算数、农业等等诸多学科。” “在爱卿回去之后,可以跟徐尚书好好的交流一下。”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商讨 现在的徐光启岁让说是挂着一个兵部尚书的名头,可实际上,现在他主要负责的是就是格物院这方面的事情。 “方爱卿,这样一来,就算以后这些读书之人,没能通过科举,也有一门技术, 能够大明创造出一些价值,总好过一群人整天干什么吟诗作对,不事生产。” 朱由校是比较讨厌一些所谓的生员的,一天天的只知道一群人集聚在一起,啥正事也不干,就只知道流连于风花场举办什么诗会什么玩意的东西。 “陛下,微臣看来, 这对那些贫苦家庭的孩童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啊。”方从哲这时候,对着朱由校称赞道:“在以往他们皆是因为家境的原因,只上一两年的学堂,而现在,朝廷将他们学习的费用都承包了,这使得那些接受足够的教育。” “陛下这是给他们提供了改变命运的通道啊。” “当初我大明太祖皇帝平定了天下后,也曾经大力的发展过官学,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大明朝的官学可以说是如同武备一样慢慢的废弛,逐渐被私学取代。” “现如今陛下重新发展官学,可谓是天下黎民之幸啊。”方从哲对着朱由校拍了一个小小的马屁。 本来王朝的统治者们实行科举这一项制度,就是为了能够选拔更多的人才,使得一项中下层的百姓也能够因为科举而进入统治阶层。 可是科举也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参加的,毕竟读书可是要很多银子的啊,文房四宝要钱、书籍也要钱,还有一堆的东西都是需要银子的。 一般的家庭可出不去这些银子的,虽说现在大明有着许多的寒门子弟,可是寒门可不是平民,寒门指的是寒微的门第, 换句话说,他们几代人之上是阔过的。 而现在大多数的学子们的家庭,可以说是非富即贵。 “陛下,就算将来他们通过不了科举,那么这新的官学中所教授他们的农、算、工等学问,微臣想来也能够使他们在将来丰衣足食了。” “不过陛下,此举睡好,但是也要有人很好的执行下去才行啊。”方从哲表现的有些忧郁。 “方爱卿是觉得有人会阻挠?”朱由校问了一句话。 “是啊陛下,这是微臣所担忧的一件事,陛下此举可是动了大部分士族的利益了。”方从哲对着朱由校说道:“微臣恐怕那些士族们会在暗中的阻挠。” 虽说朱由校此次的决定可以说是利国利民的好政策,按理说人们都会支持才对,可是有些读书人为了私利,可是没有节操的。 现在的方从哲完美的履行了身为内阁首辅的职责,那就是站在皇帝的角度考虑问题。 “微臣想来到时候,朝廷应该要专门派人到各地去监督。”方从哲说道。 “这是自然。”朱由校点头道:“咱们大明的锦衣卫可不是摆设。” 对于这种事情,在朱由校看来,还是得让锦衣卫来干,这明朝末年, 除了极个别的文官靠的住外,其他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啊,要是大明全境有一半的文官靠得住,大明在历史上说不定还能多撑个几年。 说着,朱由校看着方从哲,问了一句话:“方爱卿,你知道朕在京营所练的那些新军,除了对付建奴外,还要对付谁呢?” “微臣不知,请陛下解惑。”方从哲恭敬的对着朱由校拱手说道。 “还要对付那些反对朕,给朕使绊子的家伙!”朱由校在说这一句话的语气十分的冰冷:“若是他们要反对朕的决议,那么朕只能够将他们从这个世上清除掉。” 听了朱由校的话,方从哲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暗道,用军队去对付反对者,陛下是将他们直接当成反贼了啊,不过为了自己的私利而反对陛下,阻挠朝廷政令的,确实可以算上是反贼。 难怪陛下一直对在京营训练的军队十分的上心啊。 方从哲现在的心中也是十分的庆幸,自己早早的站在了皇帝的身边。 接着,朱由校又将话题转到关于官学的上面:“方爱卿,在建立官学的时候,还可以设立一个奖学金,用来奖赏学习优异的学子,也借此来激励一些贫困家庭的儿童认真学习。” 方从哲闻言后,默默的将朱由校所讲的事情记在心中。 “方爱卿啊,朕将大致怎么做,告诉了爱卿,但是一些细节如何制定,还要爱卿多上上心。” 方从哲身为混迹官场数十年的老油条,对于这种事情的安排应该是不会出现查错的,如果出现了差错,比如说某一方面没有顾及到,那他这么多年的官是白当了。 “这个微臣自然明白。”方从哲对着朱由校恭敬的回答道,对于他来说,这些事情,只要画上一些心思就能够完美解决了。 “还有一点。”朱由校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对于咱们大明境内的一些妇女们,朕也有所安排。” “陛下请将讲。” “真听闻在江南的一些书香门第之中,盛行给女孩儿缠足?事吗?”朱由校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看着方从哲。 “陛下,这缠足从前宋时,便开始盛行,现在是有许多的人家,给自己的女儿们缠足。” 如今大明的缠足,可不想满清那般畸形,在大明,给女子缠足,多是希望女子的小脚变得修长,在想在的大明都是以修长为美。 虽说朱由校在后世的时候,也是喜欢纤纤玉足,但是他还是觉得这股风气不可长,谁也说不准,到时候一些没节操的读书人脑子一抽,会不会让女子的脚缠臣满清那般,谁也说不准。 “方爱卿啊,朕觉得这缠足的风气得止一止,这缠足说到底是在损害身体。”朱由校对着方从哲说道:“朕不提倡缠足,之前缠足的,朕也不追究任何责任,但是今后要是有人为了满足龌龊的癖好,令女子缠足的,严惩。” “微臣遵旨。”方从哲对着朱由校答道。 “还有一点,朕决定专门给大明的女子们建立一些学院,或者是纺织工厂,让他们在其中进行生产,由此可以赚一点补贴家用,方爱卿觉得可行吗?”朱由校对着方从哲疑问道。 朱由校对此是有些顾虑的,虽说晚明的社会风气十分的开放,但是肯定是没有开放到后世那种程度的。 “不知陛下是想让何人来管理她们呢?”方从哲反问道。 “朕这皇宫中有那么多的宫女,朕觉得可以将她们派出宫去管理。”这宫中的那些上了年纪的宫女们,应该是很乐意出宫去的吧。 “陛下。”这是,方从哲对着朱由校笑着说道:“在大明,一些妇女出工为家庭补贴家用,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了。” “毕竟不是谁都想名贵家庭的的大小姐那样足不出户啊,所以在咱们大明,缠足的一般也都是那些名贵家庭的大小姐,一般的女子可没有缠足的需求,要是缠了足,反而会使她们行动不方便。” 听了方从哲的回答,朱由校心中是比较满意的。 接着朱由校又看向了待在自己身边的刘时敏嘱咐道:“刘伴伴,告诉你手底下的人,要好好的宣传宣传那石柱总兵秦良玉!” “虽说这世间女子不如男?女子也是能够顶一片天的。” “奴婢遵旨。”刘时敏恭敬的回答道。 在两人交谈之际,一名小太监来到了殿内。 “什么事?”朱由校见状问了一句。 “皇爷,这是魏公公让奴婢交给皇爷的。”那名小太监取出一份奏疏:“这是户部尚书李汝华的辞呈。” 朱由校接过后,打开一看,奏疏上写得十分的直白,李汝华说自己年老体衰,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待了许多年了,现在感觉自己已经无力处理政事了,特请求朱由校准许他辞官回家。 朱由校记得这李汝华在天启元年时候得病辞官归乡,不久后就病逝了。 也就是说这李汝华是没有多长时间可以活了,身为大明好老板的朱由校立马开口道:“朕准许了,就让李尚书好好的还乡安享晚年吧。” 接着又朱由校又开口说道:“既然这李汝华请辞了,那么这户部尚书的位置就又税务部的毕自严兼任吧。” 接着,朱由校对方从哲问道:“方爱卿,之前朕命令将所空缺的官位都选拔官员补上,干得怎么样了?” 在朱由校看来,自己的爷爷,也就是万历皇帝最该被人骂的不是他几十年不上朝,而是他不选拔官员将空缺的职位职位给补上,一台缺了零件的机器还能够正常的运转吗? 虽说自己的父皇提拔了一些官员填补空缺,可是自己之前又罢免了一大部分的官员,自然是得要选拔新的官员来弥补空缺的。 “回陛下,微臣按照陛下的要求,将地方上的一些官员选拔进京,填补空缺。”方从哲认真的答道。 当今陛下这一点比先帝(万历)好,会补官,当初自己给先帝上了好几道请求补官的奏疏,接过都是了无音讯。如今的陛下终于不想像先帝那般摆烂。 ...... 现如今,大明一件一件大事的发生,可是很好的满足了大明京城百姓们八卦日常。 一开始是,一众之前对他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官老爷们被锦衣卫和东厂如同捉小鸡一般的从自己的府邸出拎出来。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是锦衣卫和东厂又联合起来欺负忠良了,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刷新了他们的三观。 先是在大明京师的城墙附近立了一块石碑,上面详细记载着了那些家伙的所作所为,勾结不法的商贩陷害朝廷重臣,还有什么贪赃枉法等等。 而且朝廷还将把他们抄家所得的财物都公之于众,去参观过的人都说那银子多的,差点把他们的眼睛给闪瞎。 那些自誉为青天大老爷的官员们一个个都如此的贪张枉法,真是刷新了众人的三观。 有人甚至觉得皇帝对于他们的处罚太低了,将他们流放到海外,这算哪门子的处罚哦?应该将他们抽筋扒皮! 不过很快,朝廷就满足了他们的心愿,那些私通建奴,出买国朝的晋商被抓到京师来后,他们皇帝就下令将他们先剥皮,再凌迟,使得百姓们大饱眼福,直呼过瘾!这又是剥皮有凌迟的,这大明朝也就这些晋商们享受到了这待遇。 现在,有他们的皮做成的稻草人还在大明京师的城墙是随风飘摇这呢。 对于那些晋商的下场,百姓们都是拍手叫好的,汉奸在任何时候,都是被人唾弃的存在。 现在,大明的一众藩王们都进了京师,这对于百姓们来说,也是一件稀罕事,这么多的藩王们齐齐进京,在大明朝貌似也是一件没有出向过的事情。 特别是得知这些藩王们要出海跟西夷人抢地盘,为大明开疆扩土,这又使得诸多百姓们感到诧异。 至于说,这些百姓们从何处得知的这些消息,那就是朱由校命令刘时敏改进的邸报。 在得知这些新出的邸报上面刊登之朝廷一系类的新的政策,以及对这些政策的详细讲解。 使得诸多百姓们都花了几枚铜板,将这些邸报买了下来,识字的自己就能够看明白,不怎么识字的,就去请一些识字的讲解。 再加上朱由校命人在背地里传播,使得这些消息传得很快。 毫不客气的说,这京城中的说书人,都被刘时敏和魏忠贤出钱招收到了麾下。 说书人,说书人,顾名思义。就是一群说书的,这些人大都是一些科举无望的童生,以及一些屡试不第的穷秀才。 这些人平日里都是为了写写书信来赚一点钱财糊口,或者是被一些茶馆的掌柜的雇佣,去说书,以此来增加茶馆的客流量,若是一些顾客听得入了迷,点了一些茶水,那么那些茶馆的掌柜的就用钱财赚了,这是互利互赢的举措。 可如今是不一样了,他们这些仕途无望的家伙,已经成为了吃皇粮的存在了,这使得他们对于讲解朝廷新政策上面是格外的用心,想要大明的百姓都能够明白朝廷的政策。 这也是他们的任务之一。 说起来大明的这些百姓们对于朝政是十分感兴趣的,这算什么?位卑未敢忘忧国吗? 正文 第一百十章,这不可能 在京师的一个胡同里,一名一直混迹在京师各个茶楼的说书先生,正在毕恭毕敬的给一个男子行礼:“不知秦总旗今日找草民有何贵干啊?” “什么草民?”那名被称为秦总旗的男子对着眼前的那人翻了个白眼,打趣道:“草民可不像你能够吃上皇粮。” “秦总旗说笑了。”那名说书人嘿嘿一笑。 “这是刚刚刊登出来的邸报,你拿去。”那秦总旗从怀中取出一份邸报。 那名说书人接过那份邸报,又对着眼前的秦总旗笑着说道:“秦总旗这次前来应该不单单是给属下送这一份邸报的吧?” 这些邸报只要以刊登出来,朝廷就会组织人手进行贩卖, 价格也给外的便宜,只要两枚铜板就能够买到,怎么需要一名锦衣卫的总旗来送一份邸报呢? 听那名说书人的话,秦总旗笑着又从怀中取出一个袋子扔给他,说道: “这是你这几日的赏钱!” 那名说书人笑着接住那个小袋子,打开一看,见到里面白花花的碎银, 脸上乐开了花,连忙道:“属下多谢秦总旗!” 他们这些日子里替锦衣卫干活,不就是为了这一小袋的银子吗? “谢我?”那名秦总旗闻言,笑着摇了摇头,纠正道:“你应该写陛下!是陛下给了你这一份的差事!” “是是是。”那名说书人笑着点了点头,一边不停的掂量着手中的银子,一边说道:“应该谢陛下给的这一份差事!” “提起陛下,这可是很严肃的事情,不准嬉皮笑脸的!”秦总旗见状板着脸对其呵斥了一声。 “属下明白!”闻言,那名说书人也是正声说道。 见到秦总旗的脸色,有些缓和后,那名说书人接着从其中取出一两块碎银子,递给了自己眼前的秦总旗:“秦总旗,这是属下孝敬您的,今后还要秦总旗多多的关照啊。” “这是自然。”秦总旗见状,脸也不板着了,取之而代的是满脸的笑容,接过碎银,虽说不多,但是再少也是银子, 心道:这是真会做人啊! 接着摆了摆手说道:“咱们都是给陛下做事的,哪有什么关不关照的说法?只要将陛下交代的事情做好了,保管比衣食无忧。” “还有啊,今后你做的好了,本官脸上也有光啊。”秦总旗对着那名说书人说道,毕竟眼前这名说书人是他负责。 “这个您就放心吧,属下是不会给您丢脸的!” 接着两人在交谈了一会后,便分开了,那名秦总旗拿着那一点的碎银心满意足的离开了,那名说书先生也是直径前往一处茶楼。 他刚走进茶楼,就听见一些茶客交谈的声音: “要我说啊,陛下对那些贪官污吏处罚太轻了!就应该一刀把他们给砍了!” 在一名说书人讲完朝廷的政策后,有人开口说道:“是啊,新帝和太祖皇帝相比,还是太仁慈了!在咱们太祖皇帝的时候,贪污六十两就要被处以极刑,这不是很好的吗?” “确实啊, 陛下将他们扔到海外,真是便宜他们了!” 听到这, 他不禁的有些疑问,怎么现在还有人在讨论着个事情啊、走进一瞧,是有同行在给人讲《大明演义》这本新出的小说。 现如今在大明的京师,这新出的《大明演义》可谓是十分的火爆,他是知道这是个什么的原因,这背后是有着朝廷支持的。 现在,是在讲太祖皇帝如何惩治贪官污吏的。 这时候,正在讲《大明演义》的那名同行,见到他来了,就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好了,今天这《大明演义》,在下就讲到这里了,咱们明日继续。” 说完,便收拾东西走人。 在场的人见状,也是见怪不怪了,只是对着刚刚来到的那名说书人,问道:“先生,那新的邸报上还有什么新的事情吗?” 那名说书先生闻言,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拿起自己手上新的邸报,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新事情,肯定是有的。” 接着看起手中的邸报,将上面的记载读了出来:“首先呢,是武备部扩建的新作坊建造完毕,又开始招收工人了,工钱还是八钱银子一个月,包吃。” “又开始招人?这武备部的作坊貌似从建立开始就在招人,怎么还要招?”有人不由得感到有些吃惊。 “是啊,记得朝廷可是将北直隶的一些工匠都招过去了,还缺人?” “招人可是好事啊。”有人说道:“一月八钱银子,还包吃,这多是一件美事啊。” “咱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要去参军吗?怎么现在要去当工匠了?”有人出声询问道。 “咱之前确实是想去参军,毕竟参军就给十多两银子的安家费,不过咱思来想去,还是不打算参军了,咱的胆子小,去参军是要和建奴打仗的,咱怕死。” “不过去武备部的作坊中,生产武器,倒也是给大明朝做贡献了。” “再说了,只要在武备部的作坊里干得出色,还能披一件官服呢。” 接着,说书人看了一眼手中的邸报,对着他开口道:“这位兄弟,有没有兴趣去跟我大明藩王们出海呢?现在那些藩王们已经开始正式征募人手了,还开出了十分丰厚的条件的。”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关于藩王移藩海外的这件事情,在下跟你们讲解过的。” “没有兴趣。”那人摇头拒绝道。 既然如此,那名说书先生便不再问下去,接着对众人说出邸报上的内容:“京城里的那富商王有福带头向税务局缴纳了今年上半年共七万八千两银子的税款。” “真的缴纳税款了?”在场众人闻言都是感到有些诧异,说道:“看来之前,那王有福发言赞同朝廷征收商税还真不是随便说说的啊,既然带头将税款交了。” “半年就缴纳了七万八千两的银子,那么一年不就是十五万六千两的银子了?光光是一年的税款就高达十多万的银子,看来商贾是真的赚钱啊。”有了感慨了一句。 “呵呵,诸位,不是所有商贾都能赚那么多的前啊。”这个时候,茶楼的掌柜走了过来说道。 “呦,掌柜的,你缴纳了多少银子啊?有茶客好奇的问道。 “不多不多,也就刚刚满八百两。”掌柜的回答道。 “怎么都没有上千啊,掌柜的?”有人笑道。 “呵呵,小本生意,跟王有福那些富商们是比不了的,况且,这茶楼可是在下自己独自经营的。” “独立经营的?在京师竟然能够独立经营起这规模不错的茶楼?”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人闻言,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将这茶楼掌柜的记了上去。 那名掌柜的说完,便找了一处空位坐了下来,并且对着说书先生道:“先生,请你接着讲吧。” 这些日子里,每当有说书先生来讲解邸报上的内容时,他都会到一边听着,毕竟现在邸报上记载着的,都是朝廷的一些决策,多了解了解是有好处的。 “好的。”接着又是讲解了起来:“陛下正式下旨给锦衣卫以及东厂,组建一支商行专门出海跟西夷人进行贸易,刊登出来,是打算在民间寻找一些商贾合伙。” “根据这邸报上的所说,咱们京城的大富商王有福以及决定和锦衣卫以及东厂合作一起组建商行。” 听到这个消息,茶楼的掌柜的眼睛一亮:“就是说,咱们这些商贾可以跟陛下合作了?” “是这个理,而且陛下还允许私人出资合伙,到时候按利分红。” 听到这,这茶楼的掌柜是有些心动了,虽说大明朝在隆庆年间就废除了海禁,大明官方正式允许民间商人进行远洋贸易,不过海上贸易早就被那些走私商贩们垄断了,别人去搞,不过是拾一些残羹剩饭罢了。 这个茶楼经过了他几代人的经营,是攒下了不少的银子,说实话,他倒是有点想出点银子,跟朝廷合作搞一搞这商行的。 毕竟这是朝廷主持的,应该不会亏钱吧?也不求大赚,毕竟这其中的大头应该早就被那些权贵们给占了,不过不能吃肉,喝喝汤也行。 “而且,陛下还决定扶持一些商贾进行远洋贸易。” “扶持商贾?不会吧?不是说陛下很讨厌商贾来着?”有茶客闻言,不可思议的说了一句。 因为之前皇帝向商业征收重税,有人就觉得是因为晋商的所作所为激怒了陛下,使得陛下才迁怒与大明的商贾,向商贾们征收重税。 而现在,陛下竟然会做出扶持商贾的决定? “怎么,你们以为陛下征收那么重的商税是因为讨厌商贾?要知道陛下之前可是下过旨意的,月盈利没有超过十两银子的小商小贩,可是不用交税的。” “再说了,其他税率比之前宋只是重了一点而已。” “陛下征收商业重税,不过是为了解决朝廷财政的问题罢了。” “毕竟,商贾们有钱,不收他们的税收谁的?” “特别是陛下要下旨免了辽饷,给陕西等地三年免赋税呢。” ...... 京城,距离城门不远处。 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从上面跳出来两名男子,对着车夫问道:“前面就是京师了,怎么停下了?不往进车里面走了?” “二位有所不知啊。”车夫一脸歉意的回答道:“这京师最近对于人员的进出查得格外的严苛,小的这马车想要进京城,是要经过严格的审查的,有所不便,还请多多包涵。” “二位想要进城,也是要经过守城官吏登记后,才能进城的。” “知道了,麻烦你了。”说着,二人取出银两结了车费后,向着城门处走去。 很快,他们二人便来到了登记处。 一名负责京城百姓的锦衣卫对着眼前的人问道:“姓名?哪里人?” “草民王叔明,江苏常熟人。” “进京何事?” “草民是陪好友进京探亲的。”那名叫王叔明的男子恭敬的说道。 “陪好友?你的好友呢?”那名锦衣卫问道。 闻言,王叔明将自己身后的一青年拉到身前,道:“就是他,草民就是陪他拉探亲的。” “姓名,哪里人?”那名锦衣卫接着问道。 “学生魏学洢,嘉善人。”那名青年回答道。 “还是一个生员?”那名锦衣卫嘟囔着,在两块木牌写上二人的信息,在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完事后,将两块木牌分别交给二人:“拿好了,这就是你们在京城的身份证明了。” 取过木牌的二人行了一个礼,便走进了城门。 通过城门后,魏学洢低声的对着王叔明说道:“王兄,那城门处的是锦衣卫吧?” “你怎么知道的?”王叔明问道。 “在下看见他挂在腰带上的腰牌了,是北镇抚司的。”魏学洢回答道。 “锦衣卫乃天子的亲军,在这天子脚下遇见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王叔明笑着回答道:“这可是大明的京师,在大街上遇到一个衣着较为华贵的人,说不定都是一些家世显赫之人。” “这个在下自然是知道的,在下曾经也是来过京师的,不过这锦衣卫还是第一次见到。在下只不过是好奇,这锦衣卫怎么跟传闻上那嚣张跋扈的样子有些不同啊?” “传言就是传言,一切都要以眼见为实啊。”王叔明对着魏学洢说道。 王叔明说完后,魏学洢点头应道:“在下知晓了。” 接着,魏学洢见到城门的附近立了好几块石碑,就对王叔明说道:“王兄,在下记得当初进京时,这城门的周围是没有这些石碑的,要不要过去看看?” “可以。”王叔明说道。 接着,二人便走向那几块石碑,因为现在周围人比较少的缘故,他们二人便直径走到前面细细观察。 他们一看,内心不由得感到诧异,这些石碑上记载着的,竟然是记载着一些官员们所干过的贪赃枉法的事情。 看了一下,魏学洢脸色刹那将变得惨白,他竟然在石碑上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 “这、这怎么可能啊?” 正文 第一百十一章,韩爌:别把我给牵连进去了! 听到魏学洢的嘟囔声,身边的王叔明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魏学洢没有说什么,只是脸色变得十分的惨白,颤抖的用手指了指一块石碑,王叔明顺着魏学洢指的方向看去,也是一愣,他在上面看见了一个名字:魏大中。 身为魏学洢的朋友, 王叔明知道这是魏学洢他父亲的名字。 这也难怪魏学洢会有这反应了,他也感到有些诧异,这魏大中在朝堂之上不是有着很好的名声吗?他的名字怎么会跟一些贪赃枉法的家伙在一起? 王叔明环顾了四周后,连忙将魏学洢拉到一边无人处,对着魏学洢低声道:“咱知晓父在朝中素有贤名,被人称之为了君子,怎么成了贪赃枉法之徒了?” “在下也不知道啊。”魏学洢急得要哭了出来, 谁知道自己刚刚进京,自己那素有名声的老爹就因为贪赃枉法的罪名, 逮进北镇抚司的诏狱中了。 这让他该怎么办啊?他才二十四岁啊,而且在这京师又人生地不熟的,现在魏学洢是有些慌了。 “子敬,你呆在这里不要走动,咱去找人问问详情情况。” “那就多谢王兄了。”魏学洢行礼道。 没过多久,王叔明拿着一份邸报回来了,将其递给魏学洢后,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知了魏学洢。 “所以说,我父亲他,应该是被刘一燝他们所牵连的吧。”魏学洢还是不怎么相信自己的父亲会贪赃枉法。 王叔明苦笑一声道:“子敬很抱歉。” “难道我的父亲真的贪赃枉法了?”魏学洢难以置信的出声道。 “就目前来看,是这样的。”说完,王叔明指了指递给魏学洢的邸报:“子敬你仔细的看看就能够明白了,那是好久之前的了,专门记载了你父亲的那些事情。” 魏学洢闻言,拿起手中的邸报认真的看来起来,越看,他全身就越无力,不仅自己的父亲被逮捕进北镇抚司, 之后还要被派出海外,到西夷的国家去传播儒学。 在京师的亲人,也都被扔进督建司当苦力。 “唉。”魏学洢感觉自己脑中现在是一片空白。 这时,王叔明想了想,对着魏学洢说道:“子敬,我看来咱们还是先去那什么督建司去见见子敬你的家人,或者说是去你父亲原先的府邸去看看还有没有在?” “先去我父亲之前的府邸吧。”魏学洢无奈的说道,现如今,他也只能依靠王叔明了。 接着,魏学洢按照自己的记忆,带着王叔明前往原本的府邸。 过了一会儿,二人便来到了之前魏大中府邸前面,只见府邸的大门上贴着北镇抚司的封条。 “难道说这府邸中是一个人都没有了吗?”王叔明看着眼前的封条说道。 就当魏学洢想要上前将封条撕去时候,一声呵斥声从不远处传来:“喂喂,你们两个是来干嘛的?” 二人转头看去,一下子便认出来者是几名名锦衣卫,因为其所穿着的衣服,跟之前在城门处登记他两信息的锦衣卫所穿的一模一样。 见到那几名握着腰刀的锦衣卫向着自己走来,二人都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只见几名锦衣卫走到他两人的面前, 说道:“你是不是不识字?北镇抚司封这几个字是不认识吗?” “北镇抚司都封了条了, 怎么你两还想要进去寻求刺激吗?” 王叔明见状,连忙说道:“几位上官,草民不是有意的。” “怎么说?”接着,一名锦衣卫又说了一句:“你两将身份凭证拿出来,” 王叔明嘿嘿一笑,掏出了证明自己身份的木牌交给眼前的锦衣卫,一边的魏学洢也是将证明身份的木牌递给了锦衣卫。 见到锦衣卫接过了自己木牌,王叔明又从怀中取出了几个小物件,将其递给眼前的一名锦衣卫。 “这是什么?”一名锦衣卫接过后好奇的问道。 “笨蛋,这可是微雕,上流人物玩的玩意儿。”这时候,身边有一名锦衣卫出声道:“你看看,这可是在一寸的木头上雕刻房屋、器皿、人物,那至于鸟兽、树木、山石等等。” “看这做工,可以说是上品了,值好多银子呢。” “说得不错,草民可以保证,草民所制作的这微雕在大明可以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存在。”王叔明见到有一名锦衣卫对自己的微雕感兴趣,连忙附和道。 “这是你自己做的?”那名锦衣卫问道。 “这是自然。”王叔明点头道。 “可是本官不记得在咱们大明有一个叫王叔明的微雕大师啊。” “这王叔明只是草民一个称呼罢了,草民本命叫王毅,字叔远,大家都习惯叫草民王叔远。” “王叔远?这名字本官知道,是个不错的微雕大师,不过你为何要叫王叔明?而不叫王叔远?”锦衣卫问道。 “嘿嘿,草民喜欢叔明啊。”王叔明回答道:“不过这叔远是父母给起的字怎么能够弃之不用、所以就两个一起用了。” “真搞不懂你们这些人。”一名锦衣卫闻言后,说道。 接着,将几个微雕收入怀中,对着王叔明和魏学洢二人说道:“这东西本官便收下了,还有要记住,这北镇抚司的封条,可不能乱动!” 说完,便将王叔明和魏学洢二人打发走了,等到王叔明和魏学洢二人走后,一名锦衣卫开口说道:“听闻当今陛下喜爱木工活,咱们将这几个微雕献上去,说不定还有赏赐呢。” 在场的锦衣卫闻言都是微微一笑。 再说,王叔明和魏学洢二人离开后,王叔明对着魏学洢问道:“现在去见督建司见见子敬你的亲人吗?” 如今去见他的父亲魏大中是不用想了,北镇抚司的诏狱不是谁都能够进的。 “那么王兄知晓督建司在那里吗?”魏学洢对着王叔明问道。 “找几人问问不就晓得了?”王叔明回答道。 ...... “探亲?”在一处督建司的工地附近,一名小太监看着自己眼前的王叔明和魏学洢有些难以置信的开口道。 难道之前还有漏网之鱼没有逮捕进这督建司干苦力吗? “你二人探谁的亲呢?”那名小太监问道。 “是魏大中。”王叔明回答道。 “你是他们的什么人?” “草民与他的儿子是好友。”王叔明回答道,接着又指了指身边的魏学洢说道:“这是草民的兄弟,这一次他是陪我来的。” “这样啊。” “所以,还请这位公公通融一下。” “嗯?”两人眼前的那些小太监也不说话,只是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 王叔明很快便明白了什么,从怀中取出几块碎银交给眼前的小太监:“这是孝敬公公您的。” 那名小太监接过碎银后,脸上乐开了花,接着朝不远处的工地上嚎了一嗓子:“张公公,过来一下。” 很快,一名上了一点年纪的太监跑了过来。 “将魏大中的那些在咱们这一片干活的亲人带过来。” “好的,明白了。”那名张公公连忙应声道。 很快,一名男子就被那张公公给带了过来,之前的那名小太监就对着两人说道:“那名你们就好好的叙叙旧吧,注意,速度要快,这工程皇爷可是催的很紧的。” 说完吗,便拿着王叔明孝敬的银子带着那张公公去消遣去了,毕竟现在是不好吃独食的。 等到烦人的太监离去,魏学洢看着被带来的男人喊了一声:“叔叔!” ...... 没过多久,王叔明和魏学洢便离开了督建司的工地。 “也不知道我的父亲他现在如何了?”此时的魏学洢哭丧着脸,整个人都变得无靡不振,对王叔明说道:“一想到自己的父亲现如今还在北镇抚司的诏狱中受罚,我的心就感到十分的疼痛!” 诏狱,是个大明百姓都是有所耳闻的,那可不是人待的地方啊,去了诏狱的人,不是都要脱一层皮! 见到魏学洢如此沮丧,王叔明安慰道:“子敬啊,放心吧,你的父亲一定会没有事的。” “毕竟陛下还要让你父亲出海传播儒学,怎么会令子敬的父亲在狱中丧命呢?” “说实话,我愿意替自己的父亲受罚,代替我的父亲出海!”魏学洢说道。 王叔明知晓魏学洢是一个孝顺的儿子,于是开口道:“子敬,你父亲在朝为官多年,这朝堂上应该有一些好友的吧?我记得你父亲的老师高攀龙那是东林领袖,为何不去见见他?请他出面替你父秦求个情?” 而魏学洢却是摇了摇头,对着王叔明说道:“我父亲的恩师,早就在万历二十三年便辞官回家了,正是如此,才创建了东林书院。” “那么你父亲在朝中应该还有些朋友的吧?” “我记得我父亲跟内阁大学士韩爌的关系还不错。”魏学洢想了想对着王叔明说道。 “既然如此,为何不去见见他呢?内阁大学士这官好像还是挺大的啊。”王叔明说道。 “事不宜迟,咱们这就是拜访他。” ...... 韩爌在得知有人来拜访自己,看着自己的家仆有些不耐烦的问道:“是什么人,现在来见我?” 自从陛下将一堆官员扔进北镇抚司的诏狱后,每天来见自己的人可谓是十分的多,目的都是一样的。 都想请他看在同门、同一党派的交情上,请他向陛下求情,减轻对他们亲人的处罚。 对此,韩爌全部都拒绝了,向陛下求情,开什么欢笑?自己一旦向陛下替那货人求情,陛下会怎么看自己?陛下会认为自己在给一群贪赃枉法的家伙开脱,这是会影响他的仕途的! 说不定自己也会进那诏狱中去。 “是个叫魏学洢的年轻人,说他的父亲和老爷您是好友的儿子。” “魏学洢,魏学洢。”韩爌嘟囔着这一个名字,开始思索其这是谁的儿子。思考了一下之后反应了过来:“是魏大中的儿子吧?” “得了,又是一个想让我给他们家人求情的,跟他说不见!”韩爌想了想对着家仆说道。 “是老爷。”那名家仆回答道。 没过多久,那名家仆又跑回来,对着韩爌说道:“老爷,那魏学洢听到老爷不见他,就直接跪在了咱们府邸的大门前,还说什么时候老爷您肯见他,他才起来。” “这样啊。”韩爌闻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反正自己到时候不同意就行了。 很快,王叔明和魏学洢两人就来到了韩爌的面前。 “晚辈魏学洢见过韩阁老。”魏学洢一见到韩爌便马上恭敬的行礼道。 “王叔明见过韩阁老。”一旁的王叔明也是行礼道。 “王叔明?”韩爌听了王叔明的话,做出了一副沉思状。 “韩阁老,在下本名王毅,字叔远!”王叔明见韩爌一脸的疑惑,于是解答道。 “哦,原来是王叔远啊。”韩爌闻言,笑笑说道:“这个名字听说过,大名鼎鼎的微雕大师啊,我的家中也收藏这你的作品呢,你所做的微雕确实不错。” “多谢韩阁老夸奖。”王叔明对着韩爌恭敬的说道。 这时候,一旁的魏学洢也是开口道:“晚辈这一次前来,是为了......” “为了请我向陛下给你父亲魏大中求情吗?”魏学洢话没有说完,韩爌便开口打断道。 魏学洢有些疑惑韩爌为什么知晓自己的请求,还是点头说道:“正是。” 还没有等魏学洢再一次的开口,韩爌便出声道:“之前陛下刚刚下旨将他们抓进北镇抚司的诏狱的时候,这朝中的大臣们,就已经给陛下上疏,求过情了。” “结果如何?”魏学洢问道。 “所上的奏疏,就如同是石沉大海,了无音讯。”说着,韩爌看了一眼魏学洢叹了一口气,说道: “听一句劝,关于你父亲这些人的处置已经成了定局,别这么折腾了,好在陛下对于你父亲这些人只是下旨将在京城中的亲眷打入督建司劳作,要不然你现在已经是在督建司之中劳作了!” “况且,再这样搞,我都会被牵连其中!” “韩阁老,晚辈愿意代替父亲受罚,能不能上疏陛下,请求陛下晚辈这个请求啊!”魏学洢对着韩爌说道。 “你倒是个孝顺的,这个我还可以给陛下上疏。”说完,韩爌看着一旁的王叔明,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你是干微雕的?而且手艺还不错,这样一来,我就有一个想法了。” 正文 第一百十二章,辽人守辽土? “韩阁老请讲。”听到韩爌说有想法,魏学洢连忙出声道。 韩爌不急不慢的开口道:“当今天子好木工之事,所以我决定将王叔明推荐给天子。” 在朱由校还是皇孙没有登记的时候,朝臣们都知晓了朱由校喜爱。 而魏学洢闻言后,微微的一愣,他以为韩爌有了救自己父亲的办法了,怎么是要推举王叔明给陛下? 接着, 韩爌也不去看魏学洢的表情,将目光放在了王叔明的身上,又补充了一句:“怎么样,你愿意吗?” “韩阁老,这样能救子敬的父亲吗?”王叔明对着韩爌问道。 韩爌闻言斜睨着看了一眼王叔明:“这个我怎么知道?我不过是见你是个对于这种木工活是拿手,而天子又是喜爱木工活的。” 王叔明思索了一会儿,对着韩爌说道:“韩阁老,在下愿意。” “很好!”韩爌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同意了,那我就命人给你二人安排一个住处。” “还有啊,我看你还是叫王叔远吧,你先在用得这个名字远远不如王叔远这个名字有名啊。” “多谢韩阁老。” 等到王叔明和魏学洢来到韩爌命人给他们准备的房间后,魏学洢向王叔明问道:“王兄怎么同意了?” 王叔明闻言,看向魏学洢说道:“子敬,这是救你父亲的一个办法啊!” “此话怎讲?”魏学洢有些不明白王叔明这话的意思,怎么就成了救自己自己父亲的办法了? “子敬你还是有些年轻啊,处世不深。”王叔明对着魏学洢说道:“韩阁老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已经把如何解救你父亲的办法说出来了。” “就是将你推荐给陛下的原因?”魏学洢问道。 “没错。”王叔明给魏学洢解答道:“当今天子好木工,韩阁老将我推荐给陛下,是在迎合陛下的爱好啊。” “只要我做出来的东西得到了陛下的喜爱,陛下定然会高兴不已,在陛下高兴的时候,在向你父亲求求情,说不定到时候陛下一高兴就能免除子敬你父亲的处罚了?” “这样真的能行吗?”魏学洢面带疑虑的对着王叔明问道,他有点怀疑就凭着一些微雕就能够解救自己的父亲? “那么子敬,除此之外现在还有什么方法解救你的父亲了吗?”王叔明反问道。 魏学洢听后,沉默了良久, 突然起身,对着王叔明跪下了,给了一个响头:“拜托王兄了!” ...... 西苑中,朱由校躺在一个名木工们抓紧赶制出来的一个躺椅上,一边把玩着许显纯刚刚给他献上来的几个微雕,一边看着远处的卢九德,卢太监正在给武骧卫士卒们训话。 “把这些箱子打开!”卢九德对着身边的小太监吩咐道。 “得令!”几名小太监听了卢九德的吩咐,直接将几个大箱子打开了。 一下子,白晃晃的银子,出现在了在场武骧卫士卒们的眼前。 顿时间吸引住了在场武骧卫士卒们的目光。 这时候,卢九等对着在场武骧卫士卒们开口道:“这些日子以来,大伙们操练是十分的辛苦艰辛的,这一点,咱家是知道的。” “皇爷也是知晓你们训练的辛苦。”说着,卢九德指了指箱子中装着的银子,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这些都是皇爷给你们的饷银!” 听到这么多的银子都是皇帝给他们的饷银,因为辛苦操练所带来的劳累都是一扫而尽,在场武骧卫士卒们一个个的眼神变得十分的火热。 “这些银子可都是皇爷特意下旨拨给你们的!用来表彰你们这些日子里来,辛苦的操练!” “而且,皇爷还特意给督建司下旨, 让他们给你们打造新的府邸!将来你们都会拥有不错的府邸!” “你们的后代, 皇爷也特意下旨,由朝廷出银子,让他们读书!” 卢九德的话一说完,在场有士卒就直接的喊了一嗓子:“陛下万岁!” 接着每一名名的士卒也都是跟着喊了起来: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卢九德见状,又出声道:“可是在这世上,还有一些乱臣贼子专门跟陛下作对,你们说跟陛下的作对的家伙该如何?”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 远处的朱由校听到这一声声狂热的呐喊声,朱由校对于卢九德一个月以来的训练结果感到十分的满意,大明宫中的一些太监都是有一些才华的。 果然有银子还是好使啊。 “方爱卿,要是我大明的士卒们都是如此,那么我大明将无敌与世间啊!”朱由校对着待在自己身边的方从哲说道。 “微臣也是这样认为的。”方从哲回答道。 “对了陛下,这朝中不知何时起了一股辽人守辽土风气。” “说是辽东时辽人的家乡,面对建奴的入侵,他们一定会奋起反抗建奴,而且还说,这样一来朝廷还不用从大明各地调各路客军前往辽东,可以省下不小的军费。” 方从哲一边说,一边观察起朱由校的表情起来,见到朱由校的脸色十分的难看,方从哲连忙说道:“陛下,在微臣看来,这属实是荒谬之极!” 朱由校闻言示意方从哲接着说下去。 得到朱由校的指示,方从哲连忙对着朱由校作辑说道:“陛下,先不提辽人是否会在面对建奴的入侵而奋起反抗,就算他们面对建奴的入侵奋起反抗,平定了建奴,到时候,他们不就会形成一个庞大的军事集团吗?这不就是李唐的藩镇?” “到时候,大明将会彻底的失去辽东!” 方从哲说完后,顿了顿接着对着朱由校说道:“而且陛下,关于辽东战事的每一份塘报,微臣都是看过的,发现每一次对建奴的作战中,往往是朝廷从各地征集前往辽东的客军更加的英勇无畏!而不是辽东本地的军马。” “而且,辽东本地将领之中,已经有将领投降了建奴!很难确定哪些辽东的本地将领是对大明忠心耿耿,哪些人已经在暗中私通了建奴!” “陛下您之前下旨令辽地将领们,将家眷送入京中也是有着一方面的顾虑吧?”方从哲说完,看了一眼朱由校。 朱由校听了方从哲的所说,点了点头,对着方从哲说道:“方爱卿,你所言不错!辽东守辽土这一个决定这是荒谬!” “方爱卿,知道这个提议是何人提出的吗?” 方从哲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微臣不知。” “那么传了多久了?”朱由校接着问道。 “陛下,这个提议传到微臣的耳朵中时,应该是传了很久了。”方从哲想了想对着朱由校回答道。 “很久了?”朱由校闻言,在心中暗骂一声,这魏忠贤是干甚么吃的?这个提议传了很久了也不告诉朕? “而且陛下,微臣知晓经筵将官孙承宗,对于这一提议是十分的认可。” 孙承宗?朱由校知道这个人,能力是有的,就是用错了方向上,修建了宁锦二百里的防线,可以说是耗光大明国库的罪归祸首之一,朝廷每年那么多的辽饷都被拿去修城了,在朱由校看来,每一年花在修建城池的银子,可以训练出很多军队了。 不过这孙承宗在历史上,也是为大明殉国,对大明朝的忠心是没有问题的。 见到朱由校不悦的表情,方从哲连忙开口对着朱由校说起孙承宗这个人,说道:“陛下,这孙承宗,字稚绳,号恺阳,北直隶保定高阳人,万历三十二年中进士......” 方从哲黄还没有说完,就被朱由校打断了:“方爱卿,不用说了,朕知道这个孙承宗。” “是陛下。”方从哲对着朱由校说道 朱由校闻言后,思索了一番后,对着方从哲说道:“方爱卿,即刻传朕口谕,辽人守辽土这一项决议简直是荒谬之极!任何人都不能在谈论关于辽人受辽人这个提议,违者,就跟待在北镇抚司诏狱中的那些家伙们一样,去西夷的国家传播儒学吧!” “微臣遵旨!”方从哲对着朱由校作辑道。 “立马去!”朱由校对着方从哲说道。、 “微臣明白。”说完,方从哲便从朱由校身边离开了。 方从哲离开后没有多久,魏忠贤就向着朱由校跑来。 “皇爷,奴婢手下的番子来报,说是见到有两个人进了内阁大学士韩爌的府中。”魏忠贤在朱由校的身边,俯着身子轻声道。 “知道是什么人吗?”朱由校淡淡的开口道。 “回皇爷的话,按照奴婢从韩爌府中家仆得来的消息,好像是魏大中的儿子魏学洢。”魏忠贤答道。 “哦?如果朕没有猜错的话,是想让韩爌出面给自己父亲求情吗?”朱由校知道自从将一群官员请进北镇抚司喝茶后,有一大群人在找关系,想让他们出面求情。 “是的皇爷,那魏学洢确实是去请求韩爌出面给自己父亲求情的。”魏忠贤对着朱由校回答道:“不过那韩爌并没有答应他的请求。” 说完后,魏忠贤有想到了什么,对着朱由校说道:“对了,皇爷虽然说那韩爌没有同意魏学洢的请求,不过那韩爌决定将和魏学洢同行的一个叫王叔明的家伙推荐该皇爷您。” “王叔明?那是谁?干什么的?韩爌为什么要推荐给朕?”朱由校疑惑的看向魏忠贤,想从他的口中得到解答。 “皇爷,这王叔明原名王毅,字叔远,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称呼自己为王叔明,是一名工匠,专门做微雕的。” “王叔远?”朱由闻言一愣,这个名字他熟悉啊!在朱由校前世的时候,初中的语文课本里有一篇文言文,叫做《核舟记》,就是在讲这叫做王叔明的微雕家。 朱由校记得开头第一句就是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到现在朱由校还能背一些出来:“明有奇巧人曰王叔远,能以径寸之木,为宫室器皿人物以至鸟兽、木石,罔不因势雕橄榄核小舟........舟首尾长约八分有奇,高可二黍许。中轩敞者为舱,篛篷覆之。旁开小窗,左右各四,共八扇。启窗而观,雕栏相望焉。闭之,则右刻“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左刻“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石青糁之。” 之所以朱由校能够记得这么牢,还不是因为当初要求背诵。 这时候,朱由校感慨皇帝真是好啊,能够见到在教课书上的人物。 “皇爷,想来是那韩爌知晓皇爷您喜爱木工之事,所以才将这王叔远推荐给皇爷的。”魏忠贤对着朱由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那韩爌多半是想借此来改变皇爷对他的看法。” “想要重新获得皇爷您的重用。” 在魏忠贤看来,这多半就是韩爌内心想法了吧,自从皇爷登基后,大明的一切政策决定基本上都是皇爷一个人就定下来的,偶尔有一些问题会拿出来问问方从哲。 “这韩爌想要凭借迎合朕的喜好,来获取朕的重用,这不是奸佞小人对昏君才使用这样的方式吗?难道朕是昏君吗?” 听了朱由校的话,魏忠贤连忙出口道:“陛下怎么会是昏君呢?这历朝历代中,哪有昏君会给百姓们免税三年的?” “那么这韩爌就是奸佞小人了吗?”朱由校见魏忠贤这样说,有说了一句。 “奴婢想来,韩阁老应该算不上奸佞小人。”魏忠贤对着朱由校说道:“在奴婢看来,韩阁老应该是急了,毕竟韩爌身为大明的内阁大学士,而皇爷用不用他,想来也是被逼无奈才出次下策的吧。” 朱由校听了魏忠贤的话,感到有些不对劲,看着魏忠贤说道:“魏伴伴,你会不会是收了韩爌的银子吧?这样给他说好话?” 魏忠贤闻言后,连忙对着朱由校说道:“皇爷,奴婢可不敢受外臣的银子啊。” 接着,魏忠贤对着朱由校说道:“皇爷,奴婢之前听闻韩阁老和之前进京的那叶向高,产生了不小的争执。” “说起来,他们二人不都是东林的?怎么会起争执?”朱由校对此有些疑惑。 正文 第一百十三章,卢九德训话 两个东林党内具有声望的两人能够起争执,朱由校笑道:“这么说东林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没错皇爷,这东林党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的,可是之前为了和齐楚浙三党争权夺利,他们有着相同的利益,自然是团结在了一起。” 魏忠贤继续对着朱由校细细的说道: “可是现如今不一样了,齐楚浙三党为了自己的利益, 已经完全是听命于皇爷的了,皇爷您是不会令东林将齐楚浙三党挤出朝堂的。” 这是肯定的,虽说齐楚浙三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们没了这朝堂上不就只剩下东林党,以及一些所谓的清流了吗? 再说了这齐楚浙三党,在关于政治斗争这一方面,属实是有些拉胯,如果不是有朱由校,现在齐楚浙三党是彻底的垮了。 所以, 那些齐楚浙三党的家伙想要保住自己的官位,自然是听朱由校的了。 魏忠贤现在继续说着:“皇爷,之前东林党人被皇爷您抓了那么多人进诏狱,还要把他们派出海外,可以说东林党在朝堂中的势力大减。” 接着魏忠贤看了一眼朱由校,接着说道:“皇爷,奴婢想来这个时候,一些东林党人应该是十分的心急了,因为他们只要不傻就能明白皇爷对他们不喜,而如果一名官员被皇爷不喜的话,那么说不定官位就保不住了。” “所以,有人想要保住自己的官位,或者是想要得到重用,这样一来自然会有人产生一些不一样的心思。” 毕竟这多数人辛苦读书十几年,难道真是为了什么为万世开太平?说到底不就是为了一个权字吗? “这个时候,他们之中的任何一点小矛盾, 都会放大,从而变成争执,甚至是对立。”魏忠贤说道。 “在呢?”朱由校对着魏忠贤问道。 “既然他们已经不是铁板一片,那么奴婢觉得可以分化他们,皇爷可以浇上一把油,让他们对立的局面越来越严重!”魏忠贤对着朱由校说道。 朱由校听后,便明白了魏忠贤的意思了,就是让东林党们从内部瓦解,朱由校对此是比较认同的,坚固的碉堡往往都是从内部被攻克的。 “大明的读书人不能抱成一团!要不然他们会合伙腐蚀大明的!” 朱由校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历朝历代的读书人皆是如此!” “所以皇爷,留着那韩爌还是有用处的。”魏忠贤对着朱由校说道:“之前那东林党领袖之一的叶向高也来到了京师。” “而对比叶向高这并无官身的所谓东林领袖,这韩爌现在可是内阁的大学士,可以说是东林党人在朝中权势最大的人了。” “不久前,这韩爌和叶向高起了争执,虽说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起争执,但是奴婢觉得这韩爌皇爷可以用上一用,分化东林。” 接着,魏忠贤察觉到朱由校看向了自己,魏忠贤对着朱由校解释道:“皇爷,之前奴婢受命调查朝臣, 没有发现韩爌手底下有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当然有可能是他藏得好,奴婢没有查出来。” 朱由校闻言沉思了一会,说道:“这韩爌可以说是身处高位,下面很多眼睛盯着,自然不会明目张胆的干一些贪赃枉法的事情,甚至会搞积累一些好名声的。” 当然就算东林党中有一些遵纪守法,没有贪赃枉法的人,但是他们还是在结党营私!这东林党,本就不是为了和齐楚浙这些党派争权夺利在冒出来的吗? 别说什么为天下苍生了,你以为你是cpc啊?真的为了天下苍生的话,为什么不继续张居正的改革了?要是真为天下苍生,那就继续张居正的改革,并且是完善他的改革啊。 “魏伴伴啊。”朱由校斜睨看着魏忠贤说道:“你能为朕考虑,朕很高兴。” “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魏忠贤听后连忙对着朱由校媚笑道。 “对了,魏伴伴。”朱由校想到了什么,对着魏忠贤开口道:“之前朕命你们派人前往大明的各地,有查到贪赃枉法的贪官,以及欺压百姓们的士绅?” 魏忠贤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对着朱由校说道:“皇爷,大明那么大,这些事情记不得的。” “况且就算是查到了有人贪赃枉法以及欺压百姓的家伙,那收集物证和认证,也是需要时间的。” 听了魏忠贤的话,朱由校感到有些诧异,什么时候你们这些厂卫也讲人证物证了?在历史上你们搞东林君子们的时候,可不讲究认证物证的。 不过这样也好,厂卫这些家伙过于嚣张跋扈,对于国家来说,也有坏处。 这时候,魏忠贤又补充了一句:“皇爷,现如今东厂的大部分人手,都被调到陕西去了,所以......” “陕西?”朱由校听了后,对着魏忠贤示意道:“魏伴伴,陕西不能乱!” 搞死大明的那一系列人才,基本上都出自陕西的! “这个奴婢明白的。”魏忠贤点头回答道。 接着,朱由校又跟着魏忠贤交谈了一句后,便命令他将孙承宗叫来。 “朕要问问他,为什么会支持辽人守辽土这一种的说法的。” “奴婢明白。”魏忠贤答道。 等到魏忠贤走后,朱由校向着正在操练的卢九德走去。 此时的卢九德还在专心的在训练士卒,表现的十分认真,毕竟这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差事啊,只要干好了,皇爷一开心,就会提拔自己,只要自己能够得到皇爷的宠爱,自己也能成为大明具有权势的太监之一。 自己本来就读过一些兵书,对练兵之事是有所了解的,再加上朱由校已经给他了训练标准,所以现在的训练倒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再说现在他的皇爷就在远处看着呢,定然是要好好表现的。 “在战场上的时候!不要畏畏缩缩的!”卢九德站在整整齐齐的队列的一旁,训话: “到了战场上的时候,不管面对的是什么,凶残的建奴重甲兵也好,还是建奴的骑兵也好,还是面对漫天的箭雨,你们也不能有一点的退缩!阵型不能乱!” “你在战场上退缩,你的命不会因此而保住,相反,你离司就不远了!因为这样,大军的军阵就会被破坏!到时候就是兵败如山倒!这样一来你们在敌军的眼里,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卢九德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扫视这在场的军士们:“之前,咱家一直在给你们讲解历史上的一些知名的案例,想来你们也应该清楚为什么历史上经常出现以一敌多,还能获胜的战斗。” “那就是因为,人数多的一边往往是最先自乱阵脚的一方!” “所以,在战场上想要活下去,就要拿出勇气出来!拿出一往无前勇气,在战场上击溃你们的敌人!” “就算面对强敌也不能退缩,因为正面迎击的存活下来的概率都比你转身就跑的几率大!” “咱家知道,你们当中有人可能会说,要是面对强敌大不过怎么办?”接着卢九得又提高了声音对着在场的众军士喊道:“没有真刀真枪的干过,你怎么知道干不过?” “未战先怯,是最令人鄙视的行为!还没有上战场,你就怕了,那么结局就可想而知,定然将必败无疑!” 未战先怯,是兵家大忌!这一点只要是一个带兵的将领都是懂得的,可以说是带兵将领的基础知识。 这一点,卢九德自然也是知晓的,况且这也是朱由校着重说明的一点。 “记住皇爷说的话:狭路相逢勇者胜!” 说话这话,卢九德话锋一转:“当然了,到了战场上的时候,是有督战队的!也不用让敌人去你们的命了,退者,督战队皆斩!” “皇爷说了,只要是为大明牺牲的人,就是英烈!是大明的英雄!皇爷特意下旨建造了英烈祠和功勋祠,可以享受世人的供奉!” “你们想不想要名留青史?”卢九德说着对在场操练的士卒们吼了一声。 “想!想!”战场操练的士卒们皆是异口同声的喊道。 “好,那么就要在战场上拿出一往无前,悍不惧死的勇气,将大明的敌人泯灭!” 正在激情训话的卢九德,无意间发现朱由校已经来到自己的不远处,连忙吩咐在场的士卒们好生的操练,自己连忙跑到朱由校的面前。 “奴婢参见皇爷!”卢九德一阵小跑,跑到了朱由校的面前作辑道。 “免礼吧。”朱由校见到他如此的用心操练京师,心情也是不错。 “在场的是全部武骧卫的士卒了吗?”朱由校指了指在场的士卒们对着卢九德说道。 “皇爷这并不是全部的武骧卫的士卒。”卢九德对着朱由校恭敬的回答道:“因为皇爷您之前下过旨意,要武骧卫担起巡城的人物,所以,有一些武骧卫的士卒们现在正在巡城的。” “这样啊。”朱由校看了眼排列整齐,正在操练的士卒,对着卢九德说道:“你这操练的不错啊” “皇爷,奴婢对于练兵之事只懂个皮毛,还是多亏了皇爷的点子,奴婢才能将这些士卒连成这个样子。”卢九德对着朱由校拍了一记马屁。 “今后,还要培养士卒们的荣誉感!要让他们以大明军士的身份而光荣!”朱由校对着卢九德说道。 听了朱由校的话,卢九德对着朱由校说道:“皇爷,奴婢想来,想要培养出军士们以大明军士的身份为荣,那么必须要提高大明军士们的地位才行啊。” “继续说下去。”朱由校听了卢九德的话,示意道。 “皇爷,不知何时起,我大明变得如同前宋一样重文轻武,使得我大明士卒们的地位低下,这样一来一些人更本不尊敬大明的士卒,既然如此如何才能培养出士卒们的荣誉感呢?”卢九德对朱由校说道。 “所以,奴婢斗胆建议皇爷应该提高士卒们的地位,应该让百姓们一参加军队为荣誉,这样才能轻松的培养出施主们的荣誉感。” 听了卢九德的话,朱由校不由得打量了卢九德一眼说道:“你能说出这些话,比大明朝堂上的一些所谓的衮衮诸公还要强啊,可惜啊,如果你不是太监,朕一定会提拔你担任兵部尚书,乃至于内阁大学士!” “奴婢多谢皇爷的夸奖!”卢九德闻言后一脸欣喜的对着朱由校作辑道。 说着,朱由校便告知卢九德:“朕要检阅一下这武骧卫的士卒们。” 接着,朱由校有指了指远处的一处大殿,说道:“朕就在那处殿们前,检阅他们。” “奴婢明白。”卢九德得到朱由校的命令后,连忙吩咐下去。 接着,朱由校对着周围伺候着的小太监们说道:“去见宫廷画师找来,令其将本朝第一次阅兵记录下来。” “奴婢明白。” 然后,朱由校便来到了之前所指的大殿之前,已经有人准备好了一把龙椅。 朱由校坐上龙椅没多久,就见卢九德将在场操练的士卒们组成了几个方阵,向着自己走来。 因为这是朱由校突如其来的想法,现在周围是没有宫廷乐师在演奏的。 不过朱由校看着迈着整齐的步伐向着自己走过来的方阵,是觉得十分的满意的。 看着一名名身穿鱼鳞甲,头戴朱漆勇字盔,昂首挺胸从自己面前的走过的士卒们,朱由校对着身边的宫廷乐师们吩咐道:“几位可一定要将我大明士卒们英勇雄伟的一面画出来啊!” “几位画的画,可是要流传百世的啊,一定要给朕画好了!”就像《出警入跸图》和《平番得胜图》一样。 “微臣遵旨!”几名画师对着朱由校作辑说道,身为专业的画师,这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是很简单的。 就这样一幅文物就在朱由校的指示下诞生了。 在全部的方阵走过之后,朱由校又跟在场的士卒们做了一波秀,便离开了。 等到朱由校回到自己的乾清宫时,发现有一名身穿官服的中年男子已经候在乾清宫的外面了。 见到朱由校的到来,他连忙的上前行礼道: “微臣孙承宗,参见陛下!” 正文 第一百十四章,朕不喜欢辽人守辽土这提议! 在乾清宫中,朱由校打量着站在殿内的孙承宗,有一点朱由校也是承认的,孙承宗是大明为数不多的知晓军事的文官之一的。 此时的孙承宗低着头,略微有些忐忑的站在乾清宫的大殿上。 “孙卿家,听说你比较赞同辽人守辽土这一个提议?那么你是如何看待辽人守辽土的这一个提议的?” 朱由校率先对着孙承宗开口说道,在历史上, 孙承宗所赞同的这个辽人守辽土的策略被袁崇焕发扬光大。 袁崇焕可以说是就是孙承宗的一名十分不错的学生,可以说是完美的继承了孙承宗的一系列思想和策略,不过说是完美也不准确,哪有人刚刚上任就将没有实质过错的一名封疆大吏给斩了? 陛下叫自己来就是为了这个?听了朱由校的话,孙承宗在心中想了想,对着朱由校开口道:“陛下,自从辽东发生战事以来,从外省调募的将士,在与敌交战时往往裹足不前,即使勉强到了前线,不但不能援辽,反而会扰乱辽人。” 听了孙承宗的话,朱由校眉头一皱,这是直接将援辽的客军贬的是一无是处啊。 朱由校有些不悦的对着孙承宗说道:“孙卿家,朕问你,在辽东为大明战死沙场的将领们,有多少是奉旨援辽的?又有多少是辽地本地的将领?” “这个......”孙承宗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朱由校打断了: “当初的辽东经略杨镐派大军分四路出塞,会击建奴,除了李如柏外,总兵杜松、马林、刘綎这三位总兵官有谁是辽东本地人?” “他们以及他们麾下将领,皆是为大明朝战死沙场,怎么成了裹足不前了?” 接着朱由校又对着孙承宗说道:“孙卿家,你有没有到辽东去实地调查过辽东想情况吗?” 听了这话,孙承宗一脸失落的样子,低着头有些惭愧的对着朱由校说道:“微臣没有。” “这就对了了。”朱由校对着孙承宗说道:“没有调查, 那有什么发言权?” “孙卿家,你身为朝廷大臣,可不能人云亦云。” 等到朱由校说完,孙承宗思索一会后,对着朱由校说道:“不过陛下,这下旨命令各地军马援辽,对钱粮的损耗确实是十分巨大的......” “客军援辽所耗钱粮巨大,难道不用客军,朝廷就能省下钱粮不成?”朱由校对着孙承宗说道:“那些辽地的将门,取得了一点胜利就向朝廷要银子,不过他们取得了胜利向朝廷要银子也无可厚非。” “但是他们在没有战事的时候,还向朝廷要银子,就连打输了,还要朝廷给他们银子,这样一来,朝廷能剩下钱粮来吗?” 在历史上辽东的问题可以说是十分令人头疼的,为什么?因为大明朝堂诸公都在忙着搞党争,党同伐异,而辽东的战场就明显受到了影响, 在辽东的诸官不能齐心。 不单单是辽地将领和援辽的将领不能齐心,就连负责辽东事务的官员们都不能齐心,这样一来。朝廷在辽东的局势会好吗? “孙卿家,有些时候,看事情不能看表面。”朱由校肚子和孙承宗说道:“真的要实行辽人守辽土,也只能稳定住局势,想要因此剿灭建奴是不可能的。” “把希望都寄托在辽人能够在建奴的侵略时,奋起反抗上是不明智的,虽说建奴之前攻击开原以及铁岭时,城中的百姓表现得十分英烈,但也不能忽视铁岭守将丁碧通敌致使铁岭失陷的事实!” ...... 在经历朱由校一阵长编大论后,孙承宗才走出了的紫禁城。 “辽人守辽土真的不可行吗?”孙承宗有些失落的喃喃道。 孙承宗之前曾经跟随着出任大同巡抚的房守士赴大同,大同是大明的变成边城重地,喜爱军事的他,经常和边关的老兵以及军官交谈,询问一些关于边防的问题,慢慢的他对边关的防务有所了解。 孙承宗认为自己是懂军事的,他还因此制定了一系列的策略,就等着找个机会上疏个皇帝,没有想到最主要的策略就被否定了。 孙承宗对此感到十分的苦恼。 “老爷,回府吗?”在皇城外等候着的家仆见到孙承宗出来后,立马上前询问道。 孙承宗想了想,对着家仆吩咐道:“不,去拜访一下兵部尚书徐光启。” ...... “子先兄如今得到陛下的赏识,着实是令兄弟我羡慕啊。”孙承宗来到徐光启的府邸后,受到了徐光启的热情招待。 “稚绳兄,陛下赏识我,不过是我所涉及的一些知识,正是陛下喜好的罢了。”徐光启一边说着,一边命人个孙承宗上茶。 “说起来,我之前也是有些诧异,陛下竟然对我所设计的那些被人誉为‘杂学’的学问感兴趣啊。”徐光启不由的感慨了一句。 “子先兄,可谓是学富五车,稚绳我自愧不如啊。”孙承宗对着徐光启说道。 徐光启对此也是笑笑:“稚绳兄,此次前来,不知有何事吗?” “不知子先兄如何看对辽东局势的局势?”孙承宗对徐光启问道。 “辽东局势?”徐光启闻言后有些疑惑的看向孙承宗,说道:“稚绳兄,怎么提起辽东局势起来了?” “唉。”孙承宗叹了一口气,对着徐光启说道:“子先兄应该听闻辽人守辽土的这一策略了吧?” “这些日子里确实是听闻这辽人守辽土的传言。”徐光启回答道。 “我听闻这辽人守辽土的提议后,认为可行,有些赞同,还因此制定出了一系列的方案。” “在呢?”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今日陛下命我进宫见驾,就问我对辽人守辽土这事怎么看,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可是被陛下给反驳了。”孙承宗说完变得愁眉苦脸起来。 “稚嫩兄,可否详细讲讲辽人守辽土这事?” 孙承宗于是就给徐光启详细的讲了起来,包括他为什么赞同辽人守辽土,以及辽人守辽土有哪些好处,全都跟徐光启说了出来。 徐光启闻言后,也是明白了,对着孙承宗说道:“稚绳兄,只要陛下不傻,是不会同意。” “为什么?”孙承宗问道。 “稚绳兄,不能只看到好处!”徐光启对着孙承宗说道:“还要去思考,这一项决定有没有什么负面的影响,在我看来,时间就久了,这辽人守辽土,将会是弊大于利的!” “还请子先兄赐教。”孙承宗对着徐光启行礼道。 “稚绳兄,你应该知晓,什么是养寇自重吧?”徐光启对着孙承宗问了一句。 孙承宗闻言,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徐光启:“难道那些辽地的将领们会故意放着建奴不打,以此使得自己的地位变得重要?” “不然呢?”徐光启有些无语的看向孙承宗,说道:“你之前不会连这一点都不考虑的吗?” “如果辽东的那些将门们,没有养寇自重,那些建奴如何为崛起?”徐光启对着孙承宗继续说道:“再说了,那建奴奴首努尔哈赤之前身为我大明的建州卫指挥使,加龙虎将军,是我大明的官,跟我大明在辽东的那些将门定然是有所联系的。” “子先你的意思是在辽东有将领暗中勾结建奴?”孙承宗皱眉说道,孙承宗一直以为大明在辽东的将领们都是一些忠臣良将啊。 “不然呢?当初铁岭失陷的原因之一不就是因为守将丁碧,勾结了建奴吗?”徐光启说道。 这一下,孙承宗明白了陛下为什么会说,这样子是解决不了建奴的。 “就是说,陛下是不信任辽地那些本地的将领了吗?”孙承宗说道。 “应该吧。”徐光启点头道:“对于一些边将,留一点心眼是没有错的,有时候触及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就像是当初蓟镇总兵王保屠杀浙兵一样。”徐光启之前和戚金整顿京营时,从戚金的口中知晓了许多的事情。 “或者是勾结建奴。”接着徐光启对着孙承宗说道:“稚绳兄,晋商之前一直向着建奴走私军械粮草,你以为那些辽地负责防务的将领,他们会不知道?” 孙承宗听后,沉默不语,看来自己之前的想法是过于的简单了啊。 “那么,子先兄觉得朝廷该如何的平定建奴呢?”良久,孙承宗对着徐光启请教。 徐光启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对着孙承宗说道:“现在的辽东经略熊廷弼干的不是很好吗?” “子先兄觉得辽东经略熊廷弼的策略能够平定建奴?”孙承宗问道。 “稚绳以为呢?” “对于辽东经略的一些决策,我是比较认同的。”孙承宗对着徐光启说道:“当初杨镐分四路大军,征讨建奴,却大败而归,我大明三路精锐全军覆没。” “如今我大明不应该着急去跟建奴进行决战,而是要恢复实力,尽可能的削弱建奴,然后筹集力量,再对建奴发出致命一击!” “所以,朝廷应该整备兵马,尽可能的招募多的士卒,并且对他们进行严苛的训练,到时候,有着庞大的精锐军队,那建奴自然能够被平定。” 徐光启听了这些话,看着孙承宗笑着说道:“这不比那什么辽人守辽土好?” “稚绳兄,陛下现在不是就在怎么干的吗?第一批以白杆兵和浙兵为骨干训练出来的天雄军,已经跟随新任的辽东经略袁可立赴辽了。” “所以说,今后你可以将精力放在这个上面,以此为基础来给陛下献策,那么陛下定然是会赏识你的。” ...... 辽东大地上,李永芳带着一群建奴正在行军。 身后还跟着一群民夫,身边还有一群留着金钱鼠尾,手提钢刀的兵丁盯着,因为这些民夫原本都是大明的百姓,被建奴掠为奴隶的,所以身边才有人盯着,以防他们逃跑。 他们这一行人就是被努尔哈赤派出跟辽东将门交易的,努尔哈赤对此次交易是十分的重视,为此特意调了一百五十多名白甲兵来确保安全。 毕竟,这一次跟辽东将门交易得来的粮食将会是很好的缓解他们的粮食危机。 “不知道这位兄弟如何称呼啊。”此时,在队伍之中,李永芳对着身边的一名身穿明军服饰的男子问道。 “姓李。”那名身穿明军服饰的男子冷淡的出声。 见到那名男子对自己如此的冷淡,李永芳也不恼火,满脸笑呵呵的对其说道:“李兄弟,不知道何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呢?” 那名男子闻言后,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山涧道:“就在那边,不远了。” 李永芳随着那名男子手指的方向望去,开口道:“为何要选在那种地方?选在开阔一点的地方不好吗?” “李将军。”那名男子看了一眼李永芳说道:“咱们毕竟是对手,留一点心眼是很有必要的,要是你们想要黑吃黑?我家将军也不能没有一点的防备吧?” 李永芳闻言后,呵呵一笑道:“放心吧,我大金可不想你们明人那样多心眼呢。” 听了李永芳的这句话,那么名男子不由的翻了个白眼,在心中腹诽道:我大金?真不愧是明奸呢!还没有心眼,大明之前的几座城池怎么丢的?很大的原因不就是你大金在城中安排了一大堆的细作? 妈的,待会咱一定要剁了你这家伙的脑袋! 李永芳对其的表现,当做没有看见,指了指队伍后面的一个大箱子,说道:“看见了吗?那里面就装着你家将军们要的金银珠宝等财物,我大金可是真心实意的来做交易的。” 而在另一边,孙得功和张士彦等辽东将领,已经开始准备迎接建奴了。 之间一些弓弩被藏在了一袋袋‘粮食’的下方,上面还搭上了一支箭矢,等到需要时,掀开上面的掩盖着的‘粮食’就能够使用。 在周围,一名名的家丁将一门门的佛郎机炮隐藏起来,等到时候给建奴来个大的。 “那熊廷弼还真是识趣呢,没有派人来跟咱们抢功劳!”孙得功看着在忙活的家丁们说道。 “没错!看来那熊廷弼也不是很讨厌吗。”在场的众人笑道。 在他们看来这一次行动可谓是十拿十稳的,毕竟他们可是将他们的精锐家丁可派了出来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借你李永芳的头向朝廷请功! 就在在场的众人交谈时,一名家丁骑着马飞快的来到孙得功的他们不远处,翻身下马飞快的跑到孙得功的面前行礼道: “将军,建奴就要到了。” “终于来了吗?还有多远?”一旁的张士彦开口问道。 “只剩下三十多里路了。”那名家丁回答道。 “好。”孙得功等一众的将领们对身边的人吩咐道:“着甲!” 话音落下,一名名家丁从侍者的手中取过甲胄穿戴起来,因为这甲胄可是有着几十斤的重量呢,一般都是到了战前船开始穿戴甲胄的。 毕竟一直穿戴这几十斤的东西, 可能还没有等到真正的交战时候,自己就想没有力气了。 在现在也就只有负责警戒的家丁身上是穿着甲胄的。 孙得功先是穿了一件锁子甲后,在将布面甲穿着了身上,前面穿戴的那锁子甲是当做布面甲内的内衬。 接着又是铁臂环,将自己的全身都防护的严严实实的。 不久后,孙得功等人便见到一支队伍出现在了自己的视野中。 “那,前面就是了。”李永芳身边的那名家丁指了指不远处, 说道:“跟我来, 带你去见我家的将军!” 说完, 便率先驱马向前跑去。 李永芳见状,对着身边的一名白甲兵说道:“主子,为了保险起见,就让奴才带人前去,以防有诈。” 李永芳身边的白甲兵闻言后,赞同道:“这样也好,明人狡诈无比,自然要好好的防备!” 就在李永芳对着身边的建奴恭敬的说话间,那名家丁已经是来到了孙得功的面前。 “带队是谁?”孙得功问道。 “是之前在抚顺投降建奴的李永芳。”那名家丁回答道。 “李永芳?他亲自来了?” “是的。” 说话间,李永芳就带着一群兵丁和民夫向着孙得功处前来。 孙得功见状,眉头微皱,轻声对着一边的张士彦说道:“这建奴的白甲兵怎么停在了原地?” 张士彦也是眉头微皱:“他们这是有防备了啊,看来不能全灭这一群建奴了。” “那领头的就是李永芳吗?”孙得功对着身边的那名家丁说道。 “是李永芳没有错。” “好,把这通敌叛国的家伙砍了,想必朝廷也是会有嘉奖的!”毕竟这李永芳是大明第一个投降建奴的将领。 “李永芳带的人中披甲的人数多吗?”孙得功问道。 “回将军的话,不多, 十个里面差不多只有两个有甲胄。”那名家丁回答道。 闻言后,孙得功对着张士彦提议道:“我提议将佛郎机炮, 都拿去应对建奴的白甲兵!” “至于李永芳,咱们这些家丁就能够快速的解决了,毕竟其的披甲人数不多!而我等的家丁都是身披甲胄。” 在战场上,有甲和无甲的差异还是很大的,身披甲胄的士卒与无甲胄的士卒交战可以说是碾压! “我同意!”张士彦点头答应道。 在二人交谈着的时候,李永芳带着人很快便来到了孙得功他们的不远处。 李永芳翻身下马,走到孙得功的面前行了一礼,面带微笑道:“在下李永芳见过两位,想必二位就是孙得功孙将军和张士彦张将军了。” “李将军,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了吗?”张士彦脸上挤出一丝假笑道:“之前咱们可都是见过面的啊。” “是啊是啊。”李永芳也是笑着回答道:“所以,我找上了你们啊,不过两位这是......” 说着,李永芳指了指周围的那些身穿布面甲,握着腰刀,手持长枪的士卒,李永芳可以说是也算的上是久经沙场的将领了,一眼就能认出这些周围的士卒都是一些精锐!这一定就是孙得功以及张士彦的家丁了。 见到周围有着这么多的精锐家丁, 李永芳莫名的生气一股不详的预感。 “李将军啊, 虽然咱们之前可以算上是朋友,可如今不一样了, 你是建奴的人,而哥几个是大明的官,咱们是敌对关系,肯定是要做一些措施的。”张世彦对李永芳说道。 “况且,你们不也是跟了那么多的白甲兵吗?李将军你在建奴那边为官,应该明白这白甲兵可是建奴的精锐中的精锐啊,一般的大明军士可打不过他们,要是不多带点人,说不定都要成为他们的刀下亡魂了啊。” 听了张士彦的话,李永芳回应道:“我大金的大汗是带着真心来和你们做交易的。” 说完,指了指身后,正在运输一个个的大箱子的民夫,说道:“那些箱子中装着的就是你们要的银子,以及一些珠宝首饰,还有你们要的一些山珍!” 得到李永芳把话说完,孙得功笑着回应道:“若是你们的大汗有诚意,那么咱们也会有诚意的。” “孙将军,你们用来运粮的粮草,竟还是战车营的扁厢车,你是真的不信任咱大金啊。”李永芳见到装粮食的工具,以及每个粮车旁都站着几名身穿甲胄的家丁,于是开口说了一句。 “呵呵,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们不也是吗?那些建奴的白甲兵为何不前来?” 李永芳对此笑笑,因为这些白甲兵可以说是大金的宝贝精锐,要是因为你们这些人使诈,折损了一些白甲兵,还取不回粮食,那么就算是他李永芳再怎么得到努尔哈赤的喜爱,之后再建奴的地方是混不下去了。 接着是孙得功,也是指了指摆放在一旁的粮食,这些粮食都装在明军用来作战的扁厢车上面,并走过去,抽出自己的腰刀,在装着粮食的袋子上一划,在伸手往划开的缺口里一抓,抓出了一把粮食,朝着李永芳说道: “李将军不来验验吗?” 李永芳闻言,便快步上前,看了看孙得功手中的粮食,之前身为明朝将领的李永芳,知道孙得功手中的明朝军队经常用来充当军粮的大豆。 看了一眼孙得功手中的大豆,自己也是抓了一把看了看,又凑到鼻子边闻了闻,然后对着孙得功说道:“只有豆子吗?” “肯定不是啊。”孙得功给李永芳指了指一旁的粮车,说道:“那些上面装的是小麦,不知道李将军要不要命人去验验吗?” “验是自然要验的。”这个是一件大事,马虎不得,说完,李永芳就命令自己手底下的兵丁们去检验。 而孙得功却是给一边的张士彦使了一个颜色,张士彦秒懂,点了点头。 看到自己麾下的一些兵丁去检验粮食,说道:“孙将军你们要不要也去检验一下,我带来了的财物吗?” “不用了。” “为何?”李永芳疑惑的转头看向孙得功,只见孙得功举着腰刀向着自己挥来,李永芳顿时大惊失色,拔刀后腿挡住了孙得功的挥砍。 两刀相交,震得李永芳虎口发麻,李永芳一脸惊诧的看着面露凶色的孙得功颤抖的说道:“孙将军,你这是要干嘛?” “干嘛?”孙得功面色狰狞的笑道:“自然是砍了你的脑袋去跟朝廷要赏赐啊。” “儿郎们,杀敌报效朝廷的时候到了!杀!”见到孙得功动手了,张士彦拔出腰刀大吼一声。 那些前往查验粮食的李永芳麾下的兵丁,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身边的等候多时的家丁们拔刀杀死。 张士彦则是带着家丁们向着李永芳剩余的兵丁们发起了进攻。 李永芳麾下的那些兵丁们,见到明军突然向着自己发起了进攻,仓促的拔刀迎战,很显然对于明军的突然进攻,那些兵丁们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面对明军猝不及防的进攻,一开始那些兵丁们显得有些惊慌失措,但很快便稳住了阵脚,跟明军厮杀在了一起。 “呵呵,想不到李将军你的士卒也不懒啊,竟然没有一击就溃啊。”孙得功看着眼前自己手底下苦苦支撑的李永芳说道。 此时的李永芳面色十分的难看,在投降了建奴后吗,因为被努尔哈赤奉为座上宾,这两年来,李永芳是疏忽了训练,现在只能在孙得功的手底下苦苦的支撑。 “孙得功你们是要一心一意的给明廷卖命了吗?”李永芳对着孙得功嘶吼着。 “这不是废话吗?在下可是大明的忠臣!”说着,孙得功加大了力度,誓要将李永芳斩于自己的刀下。 而另一边,孙得功等人的家丁在与李永芳麾下的兵丁们战斗中逐渐的取得了上风,不过这句话不准确,一开始就是孙得功等人的家丁占据这上风。 因为李永芳的麾下可不是人人都有甲胄的,建奴不会给李永芳的麾下过多的甲胄,给的也是一些质量参差不齐甲胄,毕竟李永芳是降将,再说了现在建奴自己都缺甲胄,有好的甲胄自然是要优先分配给自己人的。 而大明这边呢?这些家丁可都是孙得功这些将领们用银子养出来的,个个都是身披重甲,怎么可能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想要与之交战,派建奴的重甲兵来还差不多。 不过现在的建奴那些重甲兵,可是被李永芳留在了远处。 一名兵丁挥刀向着张士彦砍来,张士彦借助左手上的臂甲挡住攻击后,握刀的右手用力一挥,将那名兵丁砍翻在地。 一名名的家丁结成简易的战阵,可谓是越战越勇。 而在远处的白甲兵也是发觉到了变数。 “不好,该死的明人给咱们设下了圈套!” “那我们怎么办?撤走还是如何?”有一名白甲兵问道。 “自然是上去撕碎那些明人!” “可是那些明狗的人数有些多啊。” “哼。”一开始说话的白甲兵不屑的出声道:“人多又如何?又不是没有击败过数倍于自己的明人!” “明人士卒多为贪生怕死,软弱无能之辈,别看他们如今士气如虹,英勇无比的样子,可是只要我大金勇士击杀一定的明人士卒,他们便会自行的溃散!” 这一些都是他之前与明军交战得出来的经验,战斗刚开始的时候,明军士卒都是一副英勇不比的样子,战斗力十分的彪悍,可是这种表现持续不了多少的时间,只要死了一定的人数,明军就会自行的溃败。 “再说了,这一次交易的粮食对于我们大金来说,是十分的重要!必须要夺到手!就算不能全部多到手,也要尽可能多的夺一些粮食!” 说着,那些白甲兵们驱马超前跑了几步,便翻身下马,提刀赶赴战场。 至于说为什么不用马,因为他们是重甲步兵,骑马只是为了赶路。 在另一边,李永芳在孙得功这年轻小伙子的进攻下逐渐支撑不住了,自己的麾下兵丁在一众家丁的进攻下,连连败退,李永芳连连哀声对着孙得功求饶道:“孙兄弟,看在之前都是同僚的份上,饶我一命!你想要的我都能够给你!只要你肯饶我一命!” “谁跟你这投敌的家伙时兄弟?我孙得功乃是大明的忠臣!” “我在建奴奴首努尔哈赤那里十分的受宠,只要孙兄弟放兄弟一马,想要什么开口便是......” 没等李永芳把话说完,便被孙得功一刀的砍下了脑袋。 “都说了,我孙得功是大明的忠臣!” 大明第一个投降建奴的汉奸就这么的被孙得功轻而易举的砍了脑袋。 现如今李永芳麾下的兵丁已经所剩不多了。 “嗖嗖。”一阵箭雨射向还在负隅顽抗的李永芳麾下的兵丁,为数不多的兵丁中箭倒下后。 孙得功抓着李永芳脑袋上的金钱耗子尾,喊道:“逆贼李永芳已经枭首!尔等还要负隅顽抗吗?” 见到自己的长官都被砍了脑袋,剩下的兵丁都丢下了武器,投降了。 “妈的,这些瘪三竟然能撑这么久?”张士彦吐了一口唾沫。 就在这时,耳边响起了一阵阵轰鸣声,是隐藏在四周的弗朗基炮开火了。 一枚枚炽热的铁球,随着轰鸣声的响起射向朝着战场来的建奴白甲兵。 铁球砸到了几名倒霉蛋,顿时间血肉横飞,惨叫声响彻了天际。 “这明人怎么还藏有大炮?”之前那名白甲兵暗叫一声大意了,心中开始咒骂其孙得功这些明军将领起来,有大炮在打李永芳的时候怎么不用》明军不是很喜欢在交战前用大炮轰上一顿。 就像是《三国演义》中,每次交战前都由双方将领来一顿单挑一样吗?怎么这一伙明军一开始不用火炮? 张士彦见到建奴的白甲兵向着自己的方向前来,怒喝一声:“妈的,区区一百多人都敢来与我们交战,这是看不起咱们啊。” 说着,将手中的腰刀向前一指,怒道:“儿郎们,杀光这些建奴,让他们知晓咱们是不好惹的!” “发财就在近日,杀啊!”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六章,轻而易举取得的胜利 “撤退!”承受着炮击的建奴发觉对面一群明军手持长枪利刃,嚎叫着向自己冲过来,连忙下令道。 “将死去的勇士尸体带上,撤退!” 在见到明军向自己炮击,这一群建奴已经不寄托于自己能够杀溃眼前的明军,抢夺粮食了,现在看来这是一个十分可笑的想法, 他们虽然凶猛,但也没有猛到硬抗火炮的程度。 之前语言明军交战时,面对明军的火器,都是有身披重甲在穿戴厚厚的棉袄的死兵去硬抗,或者是让包衣奴才们用命去抗,等到明军的火器都被消耗的差不多了, 再是他们这些人上场的。 见到明军的火炮没有在继续轰击自己, 想要借此机会跑到后方的的战马处,骑马开溜。 然而, 明军之所以没有继续炮击,而是在向前移动弗朗基炮,下一刻他们这一声中最不想见到的一幕发生了,一枚枚炽热的铁球飞向了他们的马群。 顿时间,马群受到了惊吓,发出了阵阵嘶鸣声,惊慌的向着四处乱跑。 “该死的明人!”一名白甲兵见状怒骂了一句,这些马匹给事不久前他们从叶赫部掠夺而来的,还不是真正的战马,毕竟这些马匹不过是用来代步的。 见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明军,一名建奴说道:“早知如此就应该将自己麾下的牛录带来!” 现在他们已经明白了自己眼前的这一伙明军不是普通的明军,他们都是一些精锐。 他们有信心在面对明军的时候能够以一敌多,那是因为面对的明军都为羸弱不堪之辈,而眼前的这一股明军明显是精锐,多半是明朝将领们的家丁。 见到自己的退路被断的建奴,举起腰刀喊道:“大金的勇士们,杀了这群明狗!” 说完便提刀向着朝自己杀来的明军杀去。 “这一群建奴好胆!”带着家丁杀向建奴的张士彦, 见到眼前的建奴在这一种情况下,竟然还敢向自己发起进攻? “停!”张士彦示意家丁们停下脚步,喊道:“弓弩手准备!” 听到张士彦的命令,身边嗷嗷叫着往前冲杀的家丁们皆是齐刷刷的停下自己的脚步,这也就是家丁了,一般的明军士卒可做不到这一点。 除了第一排家丁继续手持的盾牌与钢刀,身后的几排的家丁皆是后腿几步,一名名手持弓弩的家丁们接替了他们的位置。 这一些弓弩,就是他们用来对付身披重甲目标的利器!对付重甲,这些玩意可比那些鸟铳靠谱, 而一旁的孙得功则是跑到佛郎机炮炮手的身边,开口问道:“怎么不开炮了?” “将军,炮管太热了,需要冷却!” “该死,就应该向熊廷弼多要几门佛良机炮来!”孙得功有些有些后悔,当初这么没有开口向熊廷弼要几门火炮来,而只是要来一些火药。 如果现在在放几发炮,那么那些向着己方冲来的建奴将会损失惨重。 之前的炮击给建奴是带来了一定的伤亡,但是也不多,毕竟距离有点远, 他们装备的佛良机炮远距离的准头并不怎么炮。 而张士彦见到建奴越来越近, 只剩下七十步左右的距离时,位置靠后的建奴,也是取下自己所佩戴的弯弓,想要拉弓射箭,掩护队伍前方的同伴。 这是他们的老传统了,躲在队伍的后面射冷箭。 张士彦则是火速下令道:“放箭!” “嗖嗖。”一支支弩箭齐刷刷的射向建奴,瞬间最前排的那些建奴直接中箭,威力巨大的弩箭穿透了他们身上披着的甲胄,中箭这皆是哀嚎的瘫倒在地,丧失了战斗力。 而身边的白甲兵却是不管不顾,任凭倒地的同伴怎么哀嚎,他们还是直径朝着明军军阵杀去。 “这一群建奴是不会恐惧的吗?”张士彦见状有些不可置信的说道,看这一百余人的建奴白甲兵的表现,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已经溃败了呢。 “将军,这建奴的白甲兵都是建奴从精锐中选出来的,战力自然强悍。”张士彦身边的一名家丁开口说道。 “精锐?是精锐又怎么样?区区百余人,他们还想翻天吗?”张士彦不屑的说道,不过不得不说,这白甲兵的战斗力还真是强悍呢,要不是这一次带的都是家丁,说不定真会在阴沟里翻船。 在第一轮齐射完后,接过装填好的弓弩再一次举起射击。 “啊。”突然间,一名家丁发出一声惨叫,定睛一看,一名箭矢钉在了他的身上,不过很快便有人接替了他的位置,好在他身上穿着甲胄,距离也不怎么近,小命是保住了。 不过虽说有建奴的箭矢射中家丁,但是也起不到太大的影响,毕竟这家丁的人数可比他们多太多了。 “他奶奶的。”张士彦被建奴那零星的箭矢弄得烦,直接下令道:“直接上!以伍为单位!杀光他们!” 反正双方的距离已经是不远了。 “一个建奴的脑袋,赏银百两!” 家丁们的斗志一下子便被激发起来,原本就激昂的斗志更上一层楼。 此时,在他们的眼里,那些朝着他们杀来的建奴简直就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很快双方便交战在了一起,兵器相交声,喊杀声,回荡在天际。 此时此刻,刚刚与家丁们上手的就落入了下风,毕竟那些家丁们都是五人为一伍的,对战建奴一人,这就是人数优势的好处了。 逐渐的,场上渐渐的响起建奴的惨叫声,毕竟就算建奴一个个的都凶猛无比,但是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这还不止四手,而是十手,再加上这些家丁们都是精锐,与建奴的差距不大。 一名家丁抵住建奴的刀刃,另一名家丁趁机将手中的三眼铳凑到建奴的面前。 在那名建奴绝望的眼神中,三眼铳发出了声响: “啪、啪、啪。”三声,三枚铅弹射出,顿时间那名建奴的脑袋被打的稀巴烂,脑浆四溅。 “草,打身子就行了,三眼铳在这个距离是能够穿透建奴甲胄的!这脸被打烂了,怎么拿去领赏钱?”一名家丁抹去被溅到脸上的脑浆抱怨道。 “哈哈,好,下一个注意!” 在战场外。 “怎么你不过去斩几个建奴的脑袋?”孙得功来到张士彦的身边问道。 “大局已定,我还上干什么?”张士彦笑着说道。 “是啊,战局已定!”孙得功也是笑着说道。 接着,举起手中李永芳的脑袋对着张士彦笑道:“这一次过后,陛下一定会改变对咱们的看法的,咱们都是忠心大明朝的!” 很快,最后一名还站着的建奴,被家丁们搞死。 紧接着,家丁们都是开始,开开心心的收割起了建奴们的脑袋。 只见一名家丁,抓起一名受伤倒地的建奴,让其半跪在地上,然后一只手抓着建奴的金钱耗子尾巴,一只脚踩在其背上。 接着对着另一名家丁使了一个眼色,另一名家丁秒懂,狞笑着将手中的钢刀放在建奴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然后用力一挥~ 使得那名建奴直接人首分离,鲜血四溅。 “哈哈!”那名家丁举着建奴的脑袋狂笑道:“看!一百两银子!” “将军,那些民夫如何解决?”一名家丁走到孙得功的身边问了一句:“属下审问过了,他们都是我大明的百姓,之前抚顺城陷落后,被建奴掠去做奴隶的。” 听到了家丁的话,孙得功看了一眼,说道:“既然是我大明的百姓,吾等身为王师,自然是要将大明的百姓们接回大明的。” “这可是大功一件啊!”张士彦也是笑道。 “将军,建奴带来的那些金银珠宝如何处置?”那名家丁接着问道,说着还有些期待的搓着手。 孙得功知晓他心中的所想,说道:“大家伙们分了吧!” “谢将军!”那名家丁将孙得功的话传给众人,顿时间引起一阵的欢呼声。 “对了,将建奴所用的甲胄和兵器都一同带走,那些被佛郎机炮打死的马匹的尸体也一起带走。”张士彦叫来一名家丁吩咐道: “到时候一并送入京师,献给陛下。”张士彦说着看了一眼孙得功。 “没错,省得朝堂上的那些衮衮诸公们,说我们杀良冒功。”说着孙得功指了指不远处的那些民夫,说道:“那些百姓可是咱们的见证人啊,要好生的招待着的。” “这是自然。” ...... “熊经略,咱们不负所望,将前来交易的那些建奴们都消灭干净了!” 孙得功和张士彦等人带着人马回到了沈阳城,立马便见到了在城墙上恭候多时的熊廷弼了。 熊廷弼对此次行动也是十分看重的,要不是孙得功等人坚决的表明不用他出兵相助,只要他们的家丁即可,他是打算派很多人过去的。 “一共一百五十多名的建奴白甲兵!卑职是将他们的脑袋和甲胄都带回来了!熊经略可以查验!”张士彦对着熊廷弼说道。 “好!”熊廷弼开心道:“带本官去见见!” 在辽东一年多了,熊廷弼也是明白这建奴的白甲兵意味着什么。 很快,熊廷弼就见到了一颗颗散发着血腥味,留着金钱耗子尾的脑袋。 有几个脑袋还是破烂不堪的。 “熊经略,那是被三眼铳击中的效果。”身边的孙得功解释道。 接着,孙得功命人取过建奴白甲兵所穿的甲胄。 看着这些甲胄,熊延弼连连称赞道:“不错不错,孙将军你们这一次干得不错,本官会亲自上疏天子,为你们请功的!” “多谢熊经略了!” 接着,孙得功对着熊廷弼继续汇报着战果: “这一次,卑职等人还解救出了一些之前被掠去的百姓。” “这很好。”熊廷弼点了点头说道:“命人将他们安顿好!” “卑职明白。”孙得功对着熊廷弼应了一句,接着说道: “这一次,卑职还将我大明朝第一个投降建奴的李永芳的脑袋给砍了!” 孙得功从一旁的家丁手中,取过一个盒子,打开盒子,露出里面装着的李永芳的脑袋。 “这就是李永芳那叛将的脑袋?”熊廷弼问道,李永芳在抚顺陷落的时候,就投降了建奴,熊廷弼并不认识李永芳。 “这就是李永芳那家伙。”孙得功对着熊廷弼说道:“经略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找辽东的一些将领们问问就知道了。” “而且,卑职此次还俘获了李永芳麾下的一些将领,熊经略您也可以审问一下。” 听了孙得功的话,熊廷弼接着问道:“队伍的伤亡如何?” 孙得功思索了一会,对着熊廷弼说道:“阵亡了十几名弟兄,皆是被建奴的暗箭所还,其余人不过都是受了一些伤,损失不大,毕竟这一次我方占据了优势。” “很好。”熊廷弼对于这个战损比,感到十分的满意。 ...... 北京城。 天气是越来越冷了,朱由校躲在暖阁之中,一边撸着猫,一边看着送上来的一些奏疏。 因为之前朱由校下令,各级官员们在奏疏上尽可能的用白话,加上一些标点,以及是要民间的一些简化字,朱由校看起奏疏来,也不感到困难了。 这时,殿外传来了一声兴奋的喊声。 “大捷,辽东大捷!” 朱由校明白这是魏忠贤的声音,不过辽东大捷?熊廷弼主动出击打建奴,还取得胜利了? 很快,朱由校便见到了气喘吁吁的跑进来的魏忠贤。 “魏伴伴,辽东真的取得了大捷?”朱由校对着魏忠贤问道。 “是啊,皇爷,八百里加急送来的,之前在抚顺不战而降的参将李永芳枭首!并且全歼其麾下兵丁!”魏忠贤对着朱由校汇报道。 “真的?”朱由校有些兴奋,在这个时期,李永芳可是第一大汉奸!范文程都还不及他! “将捷报给朕看看!”朱由校对着魏忠贤说道。 “奴婢明白。”将捷报呈给朱由校后,魏忠贤接着说道:“皇爷,听说这李永芳投降了建奴后,成为了奴首努尔哈赤的座上宾!现如今被我大明军队枭首,真是大快人心!” “而且还砍了一百多个建奴白甲兵的脑袋呢。”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高兴的朱由校与气愤的努尔哈赤 “还歼灭了一百多名的白甲兵?”朱由校闻言想到,难怪会说是一场大捷。 朱由校知道明朝中后期一些边军将领的尿性,砍了几百名敌军的脑袋,都可以向朝廷吹嘘成一场大捷。 不过...... 朱由校有些不可置信向魏忠贤确认了一边:“是建奴的精锐白甲兵?” “是啊皇爷,上面写得确实是白甲兵。”魏忠贤闻言后对着朱由校说道: “皇爷,这一次是建奴率先派出人员与我大明将领接触的,希望用金银珠宝跟我大明辽镇本地将领交易粮食。”魏忠贤向朱由校解答道: “而我的大明辽镇本地的将领们知晓后, 却是直接将情况告知了辽东经略熊廷弼,之后便决定打着与之交易粮食的名义,吸引建奴出来,在将他们歼灭。” 接着魏忠贤笑着对朱由校说道:“皇爷,看来我大明的将领们还是终于国朝的。” “嗯。”朱由校对此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心中却是想着,要是他们这些人之前也这样忠于朝廷,建奴还会做大? 一旁的魏忠贤接着对朱由校说道: “皇爷, 那建奴奴首努尔哈赤对此次是十分的看重,所以派了这一百多名的白甲兵出来,以确保此次交易的安全。” “不过令其没有想到的是,我大明的将士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与他们做交易的。” 朱由校是有点了解建奴的白甲兵的,跟普通的八旗兵不同,白甲兵是很稀少的,这些白甲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 “那确实是不错的一场胜利啊。” 朱由校说了一句,接着,接过呈上来的捷报,打开看来起来。 “臣辽东经略熊廷弼......” 熊廷弼在奏疏上的开头没有像别人先是给朱由校拍了一通马屁,然后才说起正事,而是直入主题,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记在上面。 “这熊廷弼就是不一样, 其他人给朕上疏基本上就是先一顿溜须拍马。”朱由校感慨了一句,这些日子以来, 朱由校所看的奏疏基本上都是开口先给自己拍一通马屁的。 “皇爷, 这熊廷弼的性格确实与其他的人不同。”在一边的魏忠贤也是笑着。 是啊,因为性格的原因, 这熊廷弼在朝堂上几乎是没有什么朋友的。 朱由校一边看,嘴上一边说着:“看样子建奴是开始缺粮了啊。” “对就是这样!困死这一群该死的建奴!”看样子,熊廷弼经营了一年的辽东开始有成果了。 而等到朱由校看完后,整个人都感到十分的诧异,这一件事居然不是熊廷弼这辽东经略提出的,而是辽镇那些将领们提出的。 而且动手与建奴交战的还是辽镇那些将领带着自己的家丁亲自出手干的。 这是令朱由校没有想到的,因为朱由校对辽镇的那些将领们的影响十分的差,这一次竟然主动的带着家丁去杀建奴,真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他们不养寇了? 不过这样也好,朱由校身为皇帝,喜欢一心想着建功立业的将军,而不是为了自己利益当一名老油条的家伙。 朱由校仔细的看着手中熊廷弼送来的捷报,不由得说道:“看来建奴那所谓的骑射也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强啊。” 看到这些建奴白甲兵一开始竟然选择下马去和己方进行步战,说了一句。 “皇爷,这一些建奴骑射本就不如蒙古人,这并不是他们的强项。”魏忠贤说道,这些建奴与蒙古人这种游牧民族不同,他们是渔猎民族。 “奴婢记得当初, 建奴就是依靠步战赢了我大明的。” “这个朕自然知道。”听了魏忠贤的话后,朱由校对着魏忠贤说道:“熊廷弼在这上面说,会将李永芳以及建奴的脑袋,还有建奴所用的甲胄以及所用的兵器都送入京师吗?送来了吗?” “皇爷现在这些东西都在路上,还没有送到京师。”魏忠贤对着朱由校回答道:“这份捷报是快马加鞭的送来的,那些东西数量有些多,速度自然是要慢了一些。” 要是他们连建奴的脑袋和其身穿的甲胄之类的东西都有,那就是真的取得了一场不错的胜利! “刘伴伴。”朱由校对着一旁站着的刘时敏说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 “奴婢明白。”刘时敏应了一声,刘时敏待在朱由校的身边是有一段时间了,自然是明白朱由校的意思,就是要好好的宣传。 这是自从明军在萨尔浒之战后,首次主动与建奴交战取得胜利,而且损失还不大,确实是值得好好的宣传宣传。 “之后这些东西都送到京师后,给咱们京师的百姓们展示展示!然后在传首各省!”朱由校吩咐道。 “特别是李永芳那家伙,要让世人们知晓,当叛徒是没有好下场的!” 接着朱由校对着魏忠贤说道:“这一次,对建奴取得了胜利,自然要对将士们进行嘉奖的,这样从朕的内帑之中那一些银子发往辽东,当做赏赐。” “奴婢明白。”魏忠贤应声道。 接着,魏忠贤对着朱由校说道:“皇爷,那个王叔远您要不要见一见呢?” “那个搞微雕的?”朱由校闻言,想了想说道:“见一见吧。” 毕竟这可是一个在后世语文书上出现过的人物,见一见也好。 “那么奴婢这就将他带来?”魏忠贤对着朱由校问了一句。 “嗯。”朱由校点了点头。 就在魏忠贤得到朱由校的准许想要离去后,想到了什么,对着朱由校说道:“皇爷,还有一件事情之前忘记跟皇爷说了,就是辽镇的那些将领们的家眷们已经动身,现在正在前往京师的路上。” “朕知道了。”朱由校闻言后,对着魏忠贤说道:“去告诉方从哲,这件事让他负责好。” 看来,那些辽镇的将军们一下子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跟他们的家眷是有一些原因的吧,朱由校在内心想着。 魏忠贤走后,朱由校接着转过头对着刘时敏开口说道:“刘伴伴,这一件事要好好的宣传宣传!朕觉得可以将这一次的战斗编成戏谱,让一些戏班子表演。” “奴婢明白!”刘时敏回答道,他是明白了,他的这个皇爷对着个方面是十分上心的。 没过多久,魏忠贤便带着一名男子回来了,一路上还轻声告知其宫中的一些规矩。 接着魏忠贤先是走进殿内,对着朱由校行礼道:“皇爷,那王叔远奴婢带来了。” “这么快?”朱由校闻言,说道:“让他进来!” 很快一名男子就来到了朱由校的面前。 “草民王叔远,叩见陛下。”一进来,就对着朱由校毕恭毕敬的行礼道,嗯,还是一个三叩九拜的大礼。 见到王叔远向着自己行三叩九拜的大礼,朱由校感到十分的意外,这还是朱由校穿越来后,第一次见到有人向着自己行如此大礼。 看了一眼站在一边魏忠贤,意思再说;:你安排的? 魏忠贤却是摇了摇头,自己根本没有跟王叔远说要行三叩九拜之礼啊,这三叩九拜,在大明除了特定的时候,根本不用的。 “平身,平身。”没等王叔远行完礼,朱由校便立马对着王叔远说道,这实在是让朱由校感到有些尴尬。 “草民谢陛下。” ...... 就在朱由校接见王叔远时,远在辽东的赫图阿拉一处大帐内,努尔哈赤坐在主位,面色十分的阴沉,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使得大帐内的气氛是十分的压抑。 在场的建奴们都被努尔哈赤所散发的阴冷的气息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父汗,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吗?”大贝勒代善开口向努尔哈赤问道,打破了压抑的氛围。 “根据探马得到的消息,我大金派出去与明人做交易的人马全军覆没,本汗的好奴才李永芳死了,就连本汗特意派出去的白甲兵都一个都没有回来!”努尔哈赤恶狠狠的开口道。 “怎么会这样?”在场的建奴们都是感到十分的惊讶。 “他们不是去跟明廷的辽镇将领们进行交易吗?怎么会出事?难道是被熊廷弼那个蛮子发觉了吗?导致他们被熊廷弼派兵围剿了?”有建奴开口问道。 努尔哈赤闻言,没有说些什么,而是瞥了一眼一旁站着的范文程。 因为李永芳被明军砍了脑袋,努尔哈赤就将这个主动求见自己的明朝秀才带着了身边。 范文程见到努尔哈赤瞥了一眼自己。连忙开口给在场的建奴们解答道:“不是被熊廷弼发觉了,而是那些明人本就没有打算与我大金做交易!” “之前他们之所以同意给我大金做交易,为的就是吸引出我大金的兵马,再设伏剿灭我大金的兵马!” 范文程说完后,努尔哈赤开口了,只见他冷声说道:“这从一开始时,完完全全是明人的阴谋诡计!” “亏我大金还拿出诚意和他们进行交易,真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真是欺人太甚!”努尔哈赤罕见破空怒骂道,这一次他们不仅没有得到想要的粮食,还折进去了一名好奴才,以及一百五十多名精锐的白甲兵,还有一大堆的金银珠宝。 “这白甲兵那可是我大金的精锐之兵,就算不能歼灭设伏的明军,应该是能够回来一些人的吧,怎么会被明军全灭啊。” 是啊,就算打不过,应该跑得过的啊,更何况还有李永芳以及他的麾下啊。 “这个就不得而知了。”范文程回答道:“奴才带人前去看过与明军交战过的地方,那个地方无法施展骑兵的。” “而且那个地方只剩下了一堆的无头尸体,以及一些马匹的尸体,就连大金勇士们穿的衣物,以及所用的甲胄与兵器都不翼而飞了,想来都是被明人取走了。” 在场的建奴们闻言都是感到十分的诧异,没有头能够理解,毕竟明军就是以人头来记战功的,拿走甲胄以及兵器也是能够理解的,可是将所穿的衣物也拿走,那简直是有些过分了啊! “该死的明人,竟然如此的欺我大金!”莽古尔泰闻言也是气愤的说道: “父汗,以儿臣看来,直接发兵沈阳,活捉了那熊蛮子,以解心头之恨!” “大汗,不可啊。”范文程连忙出声道:“冒然的进攻沈阳城只会招来巨大的伤亡!而且就算是付出了巨大的伤亡,也不一定能够夺下沈阳城。” “而且不知为何,现在熊廷弼开时有意识的清理我大金安插在明廷城池中的探子,再加上,那之前与我大金有交往的辽镇将领明显和我大金已经不是一条心了,现如今在强攻沈阳城,无疑是不明智的。” 范文程对着努尔哈赤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么你这个奴才好好的给我说说,你有什么注意。”莽古尔泰盯着范文程问道。 “奴才认为四贝勒之前所提出的注意,就挺好的。”范文程对着在场的建奴们说道。 “哦,那你说说,我大金是主打蒙古,还是主打朝鲜?”一旁的阿敏对着范文程问道。 “以奴才看来,主打朝鲜!”范文程对着阿敏说道。 “为什么?”这时坐在主位的努尔哈赤开口了:“给本汗好好的讲解一下,为什么想要攻打朝鲜而不是蒙古?” 听到努尔哈赤问自己,范文程知晓自己的表现的机会来了,说实话他很感谢明军,把李永芳给砍了脑袋,这使得他成了努尔哈赤身边最为器重的汉人奴才,为了使得努尔哈赤一直都对自己器重,他自然要好好的表现。 于是,开口对着努尔哈赤说道: “大汗,奴才之所以不赞成主攻蒙古,是因为蒙古的战斗力比朝鲜的战斗力强。” “而且,明廷在之前大汗击败他们征讨我大金的兵马后,便于蒙古的林丹汗结为了盟友,以求共同对付我大金。” “要是我大金派主力去进攻蒙古,那么明廷一定会立马知晓!” “按照熊廷弼那家伙的性格,一定会借机出兵攻我大金!” 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大明以后将没有水师了。 “哼,想不到明廷和蒙古人交恶了两百多年,现在为了对付我大金竟然连起手来了。” 努尔哈赤面色不悦的冷哼一声,打生打死的两个宿敌竟然结成了盟友,这是令人触不及防啊, 明朝在当初萨尔浒大败后,当初的辽东经略杨镐, 就提出提出来制东夷在先款西夷,明朝朝堂中也有一众大臣提议,以夷制夷,不过一开始明朝最先接触的是内喀尔喀部。 但是在铁岭之战时,内喀尔喀中最有实力的宰赛出兵援明,可结果抵达铁岭时,铁岭城已经被建奴攻陷, 然后在铁岭城下与建奴交战,大败而归。 然后林丹汗彻底和明朝好上了。 “这林丹汗好歹自称为蒙古的大汗, 竟然和明廷好上了,真是丢他们祖宗的脸啊。” 努尔哈赤知晓林丹汗为什么跟明廷勾搭上了,林丹汗与他们这些建奴的关系破裂,因为建奴的崛起势必会侵害到他们蒙古部落的利益。 在还有就是明廷为了拉拢林丹汗,给的银子实在是太多了,根据努尔哈赤的情报显示,明廷对林丹汗可以说是有求必应。 而林丹汗的信誉还算好,拿了明廷的银子,还真的做出了行动,派人来携带国书出使他们后金,但是林丹汗以四十万蒙古国之主巴鲁图成吉思汗自居,蔑称努尔哈赤为水滨三万女真之主。 但是努尔哈赤却是给林丹汗回信,大肆数落明灭元后,蒙古部落的困境,想要蛊惑林丹汗和他一起征讨明朝,可是林丹汗并没有理会努尔哈赤。 “大汗,在奴才看来, 这一些蒙古人都是一些目胸无大志之徒, 那些蒙古人只要明廷同意与他们互市贸易,他们就会忘记与明廷的仇恨,与明廷交好。”范文程对着努尔哈赤附和道。 “这个本汗自然是明白的。”努尔哈赤对着范文程说道:“接着讲,之前的东西。” “奴才明白。”范文程点头对着努尔哈赤接着说道:“大汗,如果我大金去主攻蒙古林丹汗部,那么熊廷弼一定会出兵,与蒙古人合击我大金。” “难道去打朝鲜就不会了?”莽古尔泰盯着范文程说道:“那朝鲜可是明廷的藩属国,你这奴才就能够保证熊廷弼不会出兵吗?” “奴才不能保证。”范文程说道。 接着,范文程继续说道:“不过,相比于蒙古人,朝鲜人的战斗力是比较弱的,我大金去征讨他们所花费的力气,肯定是小于征讨蒙古人的。” “而且那朝鲜国主光海君本就为了保住自己,在我大金和明廷之间保持了中立,可见那光海君是不敢得罪我大金的。” “再加上之前,光海君的心腹大将姜弘立还投降了我大金,说不定只要我大金勇士做出一副要征讨朝鲜的样子出来,说不定不用我大金东手, 那光海君就会乖乖的臣服我大金!” 说着,范文程对着努尔哈赤作辑继续说道:“就算朝鲜国的那个光海君想要求明廷出兵,那也只能走海路了,说不定明廷刚刚得到消息,我大金的勇士们就已经打下他们的王城了。” “哈哈哈。”范文程话音刚落下,在场的的建奴们都开怀大笑。 等到,在场建奴们的笑声停止了,范文程继续开口说道:“而去攻打蒙古就不一样了,蒙古人善骑射,而且这些年以来,明廷与他们开边互市,他们并不像朝鲜人那样羸弱。” “而且大汗。”范文程对着努尔哈赤说道:“我大金步卒的战斗力剽悍,可以完胜蒙古人,可是蒙古人善于骑射,我大金在这一方面是不如那些蒙古人的。” 这一点,在场的建奴们都是比较认同的,他们与蒙古人放牧为生不同,他们是依靠渔猎,乃至于耕种为生,在骑射方面确实不如蒙古人。 毕竟他们现在所用的大部分的战马都是击溃明军,以及周边部落后缴获的。 “而且大汗,我大金与蒙古林丹汗的关系可以说是不死不休了,一旦与林丹汗交战,那么林丹汗一定会是全力以赴的,搞不好会两败俱伤,让明廷渔翁得利!” “没错大汗,这奴才说得不错。”黄台吉在范文程说完后,也是开口对着努尔哈赤开口道: “我大金现在还没有一举歼灭蒙古人的能力!冒然与蒙古人交战是不明智的,到时候只会,先不提那熊廷弼会不会趁着我大金和蒙古人交战是出兵,就算是我大金与林丹汗单独的交战,也不见得能够取得什么好。” 虽说现在蒙古人已经不处于巅峰,但是兔子急了还要咬人的呢。 在历史上,皇太极征讨林丹汗时,除了自己的兵马外,还让数十个部落出了十多万的兵马。 “而且,我大金现如今最主要的问题是缺少粮食。”黄台吉对着努尔哈赤说道:“很明显,征讨朝鲜比征讨蒙古更容易获得粮食。” “既然如此,那么到时候,谁率兵去牵制朱载沈阳的熊廷弼?”努尔哈赤开口问道。 很快,在场的建奴们,又因为此事发生了激烈的讨论。 ...... 天津卫。 这天津卫在大明可是一座军事要地,那是军事建制,不属于地方的建设规划,而现在的天津卫可比之前热闹多了。 因为朱由校下令要着重开发天津卫,导致这天津卫集聚这了十分多的人员。 而且,这小小的天津卫,如今可是集聚了大明几乎所有的藩王们,那些藩王们今后所属的部队,以及今后要跟随他们出海的百姓们,都在这里操练。 在一处新建的港口之中,张维贤自豪的指着一艘正在加装火炮的的战船对着身边的两名身着飞鱼服的男子开口道: “你们看,这就是我大明朝廷的最新制造的战舰,两位觉得如何?” 站在张维贤身边的两名男子,就是被朱由校下令招安的颜思齐与李旦二人,他们二人现在穿在身上的飞鱼服就是朝廷赏赐给他们的。 “英国公,在下看来,实在是太棒了!那些福船与之相比较那简直是自取其辱!”李旦一边打量着眼前那巨大的战船,一边对着张维贤开口道。 “这个船型简直可以跟西夷人的战船相比较了!”李旦继续对着张维贤说道。 张维贤闻言后心中是比较骄傲的,这个玩意可是在他的负责制造出来的。 “英国公,那战船上的每一个窗口,就代表这一门火炮吗?”颜思齐对着张维贤说道。 “没有错!”张维贤骄傲的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二人说道:“而且还不是那些佛郎机炮,以及碗口铳,而是重达千斤的天威大将军!” “天威大将军?这是朝廷最新制造的火炮吗?”颜思齐对着张维贤问道。 “是啊。”张维贤对着身边的二人点了点头,说道:“之前,兵部尚书徐光启徐尚书,得知西夷有一种火炮十分的犀利,就上疏朝廷购买了几门。” “当今陛下得知后,明白这火炮性能好,就下旨以西夷火炮为参考,制造新的火炮。” “按照重量的不同,陛下下旨将其分为了甲、乙、丙、丁四等。”张维贤对着身边的二人细心的解答。 “前两款基本上是提供给步卒跟建奴野战的,后两款就是用来守城,和加装在战船的上面。” 说完,张维贤又跟颜思齐与李旦二人讲解了天威大将军详细的一些性能。 “英国公,要是我大的水师早就拥有这样的战船,这海上还哪里容得了西夷的船只横行霸道!要是在下拥有一百艘这样的战船,在下定能够将西夷人在大明附近海域上的西夷人的船队消灭干净!” 颜思齐对着张维贤开口说道。 “没有错!”李旦也是点了点头,对着张维贤说道:“英国公,你有所不知啊,在下进行海上贸易的时候,难免会与西夷人打交道。” “每一次见到西夷人所使用的船只,在看看自己的船只,真是感到十分的憋屈!” “没错!”一边的颜思齐也是表示赞同,对着张维贤开口道: “特别是在吕宋岛,以及在吕宋岛附近的那些西夷,就是站在自己战船厉害,在那一带横行霸道!甚至还有西夷人在屠杀我大明的在当地的子民!” “在下记得在我大明神宗皇帝二十九年,有西夷人驾舰携炮抵达吕宋岛,一开始他们还比较安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狼子野心开始显现,奴役当地居民的同时,甚至开始屠杀我大明在当地的子民!” 听到这,张维贤也是感到有些意外,对着二人说道:“那里怎么会有我大明的百姓?” “英国公,您不知道吗?那吕宋也是我大明的藩属国啊!之前三宝太监下西洋的时候,还册立过吕宋总督啊!” “是啊,我大明沿海的城市,可是有许多的百姓们是到那里经商的。”李旦对张维贤开口说道。 “对于这个,在下有些不了解,之后你二人进京面圣的时候,可以跟陛下好好的讲一讲此时!”张维贤对着两人说道。 “在下明白!”颜思齐和李旦对着张维贤行了一礼。 “想来陛下是明白这些事情的!”张维贤想到了之前朱由校对他说的关于西夷的事情。 “看来陛下对那些西夷的评价一点都没有错啊!”张维贤在心中感慨了一句。 接着张维贤对着颜思齐和李旦二人说道:“两位你们知晓陛下为什么要下旨建造新的战舰吗?” 不等二人开口,张维贤就对着两人说道:“就是为了在海上好好的修理这些该死的家伙!” 又想到那些西夷人竟然在海外屠杀大明的子民,张维贤嘴上气愤的说道:“难怪陛下会批准将这些火炮们率先调给我使用,看来就是为了让我大明的水师立马拥有能与西夷人相匹敌的战斗力,来防备他们。” 这些西夷人都开始占据吕宋这个大明的藩属国了,还胆大到屠杀大明的百姓,说不定明天他们就会来打大明的本土了!张维贤在心中想到。 张维贤想得不错,在天启二年的时候,有西夷人就正式抢占大明的澎湖列岛。 “英国公,到时候咱们将这种战船造个上千艘,咱们大明的水师一定就能将这些西夷人赶回老家去!”颜思齐对着张维贤说道。 至于说大明能不能制造出上千艘这样的战船,在颜思齐看来,只要大明朝廷愿意,一定能够制造出来的,无非就是复刻当初三宝太监下西洋的那样子的船队吗? “水师?”张维贤对着二人摇了摇头,十分严肃的说道:“今后我大明将没有水师了。” “什么?”颜思齐与李旦闻言后,皆是被吓了一跳,没有水师,那么朝廷制造这样的战船做什么? 见到二人的懵逼疑惑的表情,张维贤突然哈哈一笑:“我大明今后虽然将没有水师,但是有海军!” 张维贤对着疑惑的二人说道:“这可是陛下亲自下旨改的名字,海军海军,这名字我觉得比水师好听多了,你们觉得呢?” “在下认为海军比水师好听多了。”颜思齐听到是陛下的决定,立马出声赞同道。 “在下也一样。”李旦也是开口道:“在下曾经听闻,那些西夷人就是称为海军的。” “是啊,陛下之前对在下说过,水师就是水师,永远不可能成为海军。”张维贤说了一句朱由校从后世论坛上听来的一句话。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英国公!” 张维贤闻言转头望去,只见一名略显富态的身穿蟒袍的男子朝自己走来。 连忙行礼道:“见过福王殿下!” 身边的颜思齐和李旦闻言,也是学着张维贤行礼:“见过福王殿下。” 福王朱常洵,走到三人的面前,笑呵呵的出声道:“免礼免礼!对本王不需要如此的多礼!” “谢大王。”张维贤说道。 “英国公,你身边的这两位是谁啊?”朱常洵见到张维贤身边有两个陌生面孔,于是开口问道。 “大王,他们二人就是陛下之前招安的那两名‘海商’”张维贤给朱常洵解释了一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九章,明皇若问三韩事,衣冠文物上国同 朱常洵听完张维贤的解答后,一脸笑容的对着颜思齐和李旦二人说道:“原来如此,孤在这里可是等你两,等了好久了啊。” 颜思齐与李旦二人闻言都是感到有些疑惑,这福王等自己二人是为何。 见到二人皆是露出疑惑的表情,朱常洵看了一眼他们身边的张维贤,问了一句:“怎么英国公, 你没有跟他二人解释过吗?” “解释什么?”张维贤闻言一愣,呆呆的看着朱常洵。 见到张维贤的样子,朱常洵开口说道:“就是训练船手的事情啊,英国公,你不会是因为陛下给了你一支水师,有了人手后,就将这事情完了吧?” 被朱常洵这一提醒, 张维贤是明白过来了, 说道:“是关于训练船员的事情啊?” “对啊!”朱常洵皱着眉头的对着张维贤说道:“英国公, 你不能因为陛下给了你一支水师,就对训练船员的事情不上心了。” “是在下的过错。”张维贤对着朱常洵尴尬的笑笑:“这些日子里,忙着操练水师以及监督造船了,这事情却是有些疏忽了。” “不过,在下之前交代沈有容派一些水师的官兵负责教导船员了啊。”张维贤对着朱常洵说道。 “水师?”朱常洵闻言后,用不屑的语气对着张维贤开口说道:“那些水师有远洋的精力吗?那不是之前孤的父皇下旨援朝,想必这些水师早就废掉了。” 朱常洵话说得十分不客气。 接着看向颜思齐和李旦二人说道:“与我大明的之前的那些水师不同,你两是有着远洋经验的。” “嗯。”颜思齐和李旦闻言后都是点了点头,对着朱常洵说道:“这个确实是,我等经常向倭国,以及吕宋等南洋各地进行贸易。” “所以啊,具有远洋经验的你们可比我大明的那些水师好多了。”接着,朱常洵笑着对颜思齐和李旦二人说道: “孤这些藩王们,可是十分需要你们这些有着远洋经验的人才啊,不,应该说是我大明就需要你们这样的人才啊。” 接着,朱常洵对颜思齐和李旦二人详细的讲解了,大明今后在海事方面的一系列安排。 “还有一点。”朱常洵讲完自己这些藩王们将会移藩海外, 去海外开疆扩土之后,接着对着两人说道: “陛下之前可是对孤说过的,那些南洋等地将来都得是大明的!如果有藩王不想去美洲,那么可以选择移藩到南洋各地。” 颜思齐和李旦闻言后,都是感到了十分的震惊。 “陛下的决定,堪比成祖皇帝时的下西洋。”颜思齐闻言后不由得的感慨了一句。 “不不,这可是超越了成祖皇帝下西洋啊。”李旦也是说道,毕竟成祖皇帝下西洋是去扬国威,而当今陛下不仅要扬国威,还要去称霸,开疆扩土的。 “所以说,今后你们可是一定会受到陛下重用的。”朱常洵想了想接着对二人说道: “等到你们进京面完圣过,就立马来这里训练船员。” “陛下之前可是下旨建立了专门负责传授海上知识的学堂,现在是水师的一些官兵负责的,不过将来你们是要负责起来的。” 朱常洵对着颜思齐以及李旦开口说道:“陛下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你们到时候到京师面过身之后,就能够明白了。” 就在几人交谈着的时候,只见有一名太监跑到几人的面前:“英国公, 陛下有旨意。” 接着将手中的一件信封一样的东西, 递给了张维贤。 张维贤打开一看,嗯,没有错是陛下的字迹,现在的他对朱由校的草书是有所了解的。 在张维贤看完之后,朱常洵连忙好奇的问道:“英国公,陛下有什么旨意吗?” 颜思齐和李旦二人也是流露出了好奇的神色,很想知道自己今后要效忠的皇帝做出了什么决议。 “陛下令我们做好出兵的准备,陛下想要将朝鲜国给控制起来。” 张维贤话刚刚说完,朱常洵就十分震惊的开口道:“控制朝鲜?真的假的?那朝鲜不是咱们大明的藩属国吗?” “是啊,之前我等也才朝鲜国做过生意,那些朝鲜人可是很敬重我大明的啊。”颜思齐和李旦二人皆是震惊的说道,还说去了自己之前的经历。 “英国公,这确定是陛下的旨意吗?”朱常洵开口对着张维贤问道,他是有点不相信,当今天子竟然会对朝鲜这个大明的好大儿出手。 张维贤听后,对着朱常洵说道:“这上面确实是陛下的御笔,还有陛下的金印和司礼监的大印,假不了。” “那陛下为什么会突然间决定控制住朝鲜了?”朱常洵问道。 “因为建奴!” “这怎么又跟建奴扯上关系了?”朱常洵很是疑惑,自己之前只是一名吃喝玩乐的藩王,对于一些事情并不上心。 “这光海君是一个没有胆量之人,之前神宗皇帝下旨让其出兵协助我大明围剿建奴,可是这光海君却是百般的推脱,最后才不情不愿的派了一支军队。” “可结果呢?那支军队到后来竟然还投降了建奴,反过来清缴我大明的残军,属实可恶!” “陛下就是怕光海君在在暗中勾结建奴,叛我大明,于是便下旨控制朝鲜全境,陛下这是不信任朝鲜了。” “今后在也没有什么朝鲜国了,陛下已经决定到时候改朝鲜国为省,将朝鲜全面的大明化。” “大明化、这不是很轻松的事情吗?”朱常洵笑着说道:“孤听闻朝鲜有一首诗是什么来着,好像说衣冠文物上国同。” “大王,是朝鲜一个叫做徐居正的诗人写的,明皇若问三韩事,衣冠文物上国同。” “这里的上国就是指我大明!”颜思齐对着朱常洵说道。 “没想到你还是个有文化的啊。”朱常洵对着颜思齐夸奖道。 朱常洵接着将目光看向张维贤说道:“英国公,到时候出发前往朝鲜的时候,孤和一众藩王们要一同前去,还有孤手底下的一众手下也要前去。” “这是为何啊?”张维贤有些不解的问道。 “孤之后是要带人出海前往美洲的,自然的要找机会熟悉海事的啊。”朱常洵对着张维贤皆是道。 “毕竟前往美洲的路途是身份的遥远,而且我大明还没有人前往过美洲,一路上都是一些未知数,自然要准备充足。” “像孤这样们有远洋经验的人来说,自然而然的要找机会积累一些经验的。” 朱常洵说完,张维贤开口回答道:“那么我要给陛下上疏请示一下。” “这是自然的。” ...... “那魏学洢想要代替他父亲魏大中受罚?”朱由校在跟王叔远交谈了一会后,开口对王叔远开口道。 “额。”王叔远闻言后一愣,陛下这是怎么知道的呢?心中虽然疑惑,当还是对着朱由校开口道:“是的陛下,魏学洢确实是想要代替他的父亲受罚。” 朱由校闻言,笑了笑,说道:“那么这魏学洢确实可以称之为孝子了。” 接着,朱由校想了想,开口道:“既然这魏学洢这么想要尽孝心,那么朕就成全他。” 在王叔远一脸期待的表情中,朱由校开口道:“那么就让他随着自己的父亲一起去西夷的国家传播儒学吧,大明前往西夷的路途遥远,他可以在路途上照顾自己的父亲。” 王叔远闻言是感到了有些吃惊,陛下怎么会做出这样子的决定? 还没有等王叔远说些什么,朱由校便开口道:“这前往西夷的国家转播儒学,是朕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 “你应该也知道,在我大明的境内,可是有许多的西夷的传教士的吧?” “是的,这个草民是知晓的,光光是在我大明的京师中,草民就见到了不少的传教士。”王叔远恭敬的回答道。 “这就对啊。”朱由校对着王叔远说道:“那些蛮夷都懂得将自己的思想文化传播到世界各地,那么我大明身为天朝大国,为什么不能叫自己的思想文化传播到世界各地?” “我大明的文化,不如他们吗?不,吾等的祖辈们在百家争鸣的时候,他们那些蛮夷们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玩泥巴呢!” 朱由校的语气充满了不屑。 “所以,朕才决定将他们这些熟读四书五经的读书人,派往西夷的那些国家,就像他们派传教士来我大明一样。” “这是朕给他们这些人戴罪立功的机会!” “传播圣人之学,教化蛮夷,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功德啊!”朱由校对着王叔远说道: “这可是将我中华文化真正发扬光大的壮举!他们只要干好了,一个个的都将会是名流青史的!” “朕将他们派出去,还有一点就是因为信任他们!要不然这样的大事,朕才不会交给他们来做!”朱由校脸不红心不跳将这一句连自己都不行的话说了出来。 “吾皇圣明。”事到如今,这王叔远还能说些什么呢?只有称赞吾皇了啊。 “好了,不说这些了。”朱由校摆了摆手后,拿起王叔远说制作的微雕,对着他说道:“你也知道朕是比较喜欢这些木工活的,这是朕的一个爱好。” “你这微雕做工精美,手艺精湛,朕是十分的喜欢的,这是一门值得好好传承下去的一门手艺。” “所以朕觉得可以拨一点银子建立一所学院,可以专门来传授这一方面的知识,让你来担任教师,你觉得如何?”朱由校对着王叔远问了一句,先这样子的木雕,在朱由校后世的一些技校里,是专门有教导的。 “陛下,这是真的吗?”王叔远闻言后,关于魏学洢将要陪伴他父亲去西夷国家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惊讶的开口问道。 “这是自然的,朕为什么要骗你?”朱由校回答道。 “草民谢过陛下!陛下圣明!”王叔远闻言后,激动的对着朱由校跪下磕头。 “平身!” 等到王叔远起来后,朱由校接着说道:“朕虽然喜欢你这技艺精湛的微雕,但是朕还是比较喜欢一些庄重一些的作品。” “所以,你会做浮雕的吗?” 听到朱由校的问话,王叔远对着朱由校答道:“陛下,这浮雕和草民的微雕,皆是木雕的一种,有专门的人制作浮雕的。” 听了王叔远的回答,朱由校在心中暗道:这个朕自然明白,自己穿越前的父亲就是干木雕的。 嘴上对着王叔远说道:“这些朕知道,现在朕是在问你,懂不懂浮雕。” “陛下,草民自然是懂得制作浮雕的,毕竟草民入门时制作的一些作品就是一些浮雕。”王叔远回答道。 “很好。”朱由校闻言点了点头,命身边的刘时敏将之前宫廷画师所画的阅兵图取过来。 这一副画的真是名称就是《明皇阅兵图》。 等到刘时敏取过来后,朱由校便命令将这画打开给王叔远看。 王叔远看了一下后对着朱由校问道:“陛下,您这是想要......” “朕要你依照这幅图上的内容,制作一件浮雕,你能行吗?越大越好。”朱由校说道。 “而且,朕还允许你去见识一下我大明的军士四如何训练的,让你亲身体验一下。” “陛下,草民能行!”王叔远对着朱由校保证道:“不过陛下。” 王叔远对着朱由校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草民能不能在民间招募一些熟知浮雕制作的帮手吗?” “要制作出一件好的大型浮雕作品,一个人是有点困难的。” “可以。”朱由校点头说道。 又一件国宝级的文物,在朱由校的指示之下,即将诞生。 ...... 因为天津距离北京城不远的原因,朱由校很快就得到了来自天津的消息。 “福王朱常洵以及一众的藩王请求到手后跟随军队出海,积累海上的经验?” 朱由校得知这个消息后,略微思索一会儿,便开口吩咐道:“给英国公回信,就说朕对此准许了。” 毕竟让这些大王们积累一些海上经验也好,省得他们到时候正式出海后,缺少海上航行的经验,死在了海路上。 要不然,后世的一些阴谋论家,说不定会说是他朱由校诡异在海上将这些藩王们残害。 “对了,颜思齐与李旦二人也是进京了吗?” 正文 第一百二十章,颜思齐、李旦面圣 “回皇爷的话,那颜思齐和李旦已经是进京了,皇爷您随时都能够接见他们。” “好。”朱由校闻言开口吩咐道:“那就吩咐他们进宫。” “奴婢明白。”一小太监应声离去。 而颜思齐与李旦则是是在一处专门给他们两人安排在住处中,等候进宫面圣的旨意。 “李旦,你过来看看。”颜思齐喊过李旦,将直接手上的几份邸报递给李旦,这些都是邸报都是摆放在这住处中的。 颜思齐无聊就拿起来看看。 李旦拿过邸报看了几眼, 感慨道:“当今天子这可以算上是圣主明君啊。” “是啊,难怪天子对着海事如此的上心。”颜思齐说道,海事搞好了是十分赚银子的,而天子这些日子里来租出的每一项决定,都是十分耗银子的。 就在两人交谈的过程中,一道声音从房间外边响起:“颜思齐、李旦, 皇爷命你二人进宫见驾。” 听到这,颜思齐和李旦精神一振, 将手中的邸报扔在一边,连忙走出房间,之间一名宫中的太监已经是站在门前等待了。 见到二人走了出来,那名太监开口道:“两位,皇爷决定接见你们了,咱家奉皇命来接两位进宫的。” “那就有劳公公了。”颜思齐和李旦闻言后,对着眼前的行了一礼说道。 在太监的带领下,颜思齐和李旦两人,经过大明门,看着眼前的巍峨雄壮的皇城,就算两人是过这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但是心中难免还是有些紧张。 “公公,我等面圣,要注意一些什么吗?”颜思齐对着那名小太监问道。 “注意什么?”那名领路的太监,对着颜思齐和李旦二人简单的交代了几句。 “当今皇爷对一些礼节是不怎么总是的,你们二人不要逾越就好了。” “谢公公。” 很快两人炸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乾清宫前, 那名太监走上前低声询问站在乾清宫前的太监们:“皇爷在里面吗?” “在的。” “那就请你进去禀告皇爷, 就说颜思齐和李旦二人奉旨觐见。” “明白。” 此时的朱由校还跟以前一样悠然自在的瘫坐在龙椅上, 不过和以前不一样的是,殿内伺候着小太监大多数都换成了一些漂亮的宫女。 “刘伴伴。”朱由校对着一直待在自己身边的大明第一书记官刘时敏说道: “之前朕还忘记说了,那孙得功和张士彦等将领的家眷不是要进京了吗?他们之前杀敌有功,朕觉得除了奖赏他们一些银子外,还可以封他们的女眷们为诰命夫人,至于品秩,告诉方从哲让他决定。” “奴婢明白。” 这个时候,朱由校就见到待在殿外候着的小太监走了进来,说道:“皇爷,颜思齐和李旦二人到了。” “是吗?”朱由校闻言开口道:“宣他们进来。” “草民叩见陛下!”颜思齐与李旦,被带进乾清宫后,毕恭毕敬的对着龙椅上的朱由校行礼道。 “都平身吧。”接着朱由校吩咐一旁的宫女道:“赐座。” “草民谢陛下。”接着,颜思齐和李旦二人恭敬的坐上,又一旁宫女搬过来的墩子。 “两位应该知晓了,朕为何要招募你们二人了吧?”朱由校看着身穿飞鱼服的颜思齐和李旦二人,和煦的问道。 “回陛下,草民二人之前在天津时就从英国公与福王殿下那里得知了。”颜思齐和李旦开口对着朱由校说道。 “你两一般都是和哪里人做贸易的?那些西夷人吗?”朱由校对着二人问道。 “陛下,草民最主要还是来往于我大明与倭国之间做贸易的, 跟西夷人打过交道, 但是不多。”颜思齐答道:“不过李旦却是经常跟那些西夷人打交道。” “是的陛下。”李旦接过话茬子对着朱由说道: “是的陛下, 草民之前待在吕宋岛,做生意的,可是跟岛上的西夷人闹掰了后,草民也就没有继续待在吕宋等南洋了,也是将精力放在了跟倭国人的贸易中了。” “一般,草民等在海上讨生活的基本上是不愿意跟西夷人有过多的交集。” “这是为什么?”朱由校疑惑的问道。 “陛下,那些西夷人大多数十分的野蛮,可以说是十分恶毒的强盗!”颜思齐对着朱由校说道。 “所以陛下,这就是令人十分头疼的问题。”李旦接着说道:“那些西夷人皆是贪婪无比,和它们做生意是没有跟朝鲜人和倭国人那样简单的。” “跟他们做生意,还要提防他们翻脸不认人!” “西夷人的作风,朕自然是知道的。”朱由校听了颜思齐和李旦二人说的话,对着两人说道: “像西夷那边一个叫英格兰的国家,他们的女王甚至鼓励他们国家的军队在海上掠夺各国的商船。” “英格兰?陛下说得是因阁仁德?”颜思齐闻言,对着朱由校开口:“陛下,取得这个名字真实好听啊。” 接着,两人皆是在心中有些惊讶的想到:看来陛下对于西夷人是挺了解的。 不过想想也明白了,身为皇帝,怎么可能对这些东西不了解呢?大明可是有许多传教士的。 “对了,那么你们是如何与西夷人交往的呢?”朱由校对着两人好奇的问了一句。 “陛下,在我大明附近的海域活动的西夷人,大多数都是来至于三个国家:西班牙、葡萄牙以及荷兰!” 李旦对朱由校讲解起来:“陛下,这三个西夷国家的关系都不怎么好的,基本个与个之前都是有着矛盾的。” “而我等在与他们交往的时候,就是利用起了他们各自之间的矛盾,在跟他们交往。” “是的陛下。”颜思齐接过李旦的话茬子,对着朱由校说道:“陛下,在我等的势力壮大起来后,那些西夷人对咱们就变得客气起来了。” “他们为了自己的利益,都会尽可能的和你们成为朋友。”朱由校明白那些西夷人为什么会跟他们客气起来,这是很重要的原因的。 “陛下圣明,这就是原因之一!”李旦对着朱由校说道: “陛下,那西夷人之所以嚣张跋扈,就是凭借自己船坚炮利!他们所用的战船,是我大明之前所有的海船都比不了的。” “我大明的海船在设计之初,只是用来运送货物的,用来作战,可以说是他们的副业,而西夷人的船只不同,他们的船从设计之初就是用来作战的,运送货物反而是他们的副业了。” “西夷人的那些战船,西夷人叫做夹板船,比我大明的海船大多了,基本上都是拥有三、四层的甲板,一艘战船就能搭载近百门的大炮!” 虽说这些东西朱由校都是明白的,但是它现在还是在认真的听着。 “不过陛下,我大明的战船虽然说比不过西夷人的战船,但是我等的穿多啊。” “西夷人的战船是厉害,但是数量不多,而我等就不一样了,所拥有的的船只可是他们的数倍!所以在草民等人的势力起来后,他们就对咱们变得客气了。” “毕竟蚁多也能咬死象的。”说完,李旦对着朱由校说道: “不过陛下,今后我大明就不用因此而发愁了,草民在天津时就见到了我大明自己的夹板船,而且还有专门的火炮,完全有能力与西夷的那些战船抗衡!” 一边的颜思齐也是开口道:“是啊陛下,只要建造出上千艘的战船,那些西夷人,怎么敢嚣张跋扈?” “到时候,那些西夷人还敢屠我大明百姓,排挤他们吗?” “到时候,朕一定会向他们展开血腥的报复报复的。”朱由校听到颜思齐提起那些西夷人屠杀大明在海外的百姓,恶狠狠的说道: “等到我大明的海军训练完成后,朕要将南洋的那些西夷人全部清除,将南洋全部纳入大明的版图!” 朱由校明白南洋的那些国家,像后世的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那上面可是有石油和天然气的。 石油和天然气可是后世最重要的能源。 “所以将来,大明是需要你们二人这些熟知海洋的人出力的。”朱由校对着二人说道。 “草民愿意为大明效劳!”颜思齐和李旦齐声对着朱由校说道,他们心中是十分开心的,陛下都怎么说了,今后,他们是大明正式的官员了。 “在海上,像你们二人一样的人,应该还有不少吧?”朱由校对着二人问了一句。 “是的陛下,想微臣这样的人是有不少!”颜思齐对着朱由校回答道。 “我大明沿海地区,从事海贸的人多吗?”朱由校接着问了一句。 “回陛下,有很多!”颜思齐接着说道:“特别是福建的百姓,因为福建多瘴气,耕地少,使得大部分的百姓是十分贫困的。” “这使得福建的一些百姓,都跑到海上讨生活了。” 颜思齐对着朱由校说道:“草民船队中,就有很多来自于福建的船员。” “不仅是福建的百姓们,其他沿海地区的百姓也有跑到海上讨生活。” “朕想来,应该不止百姓们只海上讨生活吧?那些沿海的地主士绅们,那至于我大明的官员们都有参与海上贸易吧?” “通过走私盈利。” 听了朱由校的话,两人皆是有些震惊,陛下竟然这都知道! 于是,李旦率先对着朱由校开口说道:“陛下明察秋毫!” “海贸利润之大,任谁都会想着参上一脚!就算是一些普通的货物,将其送到倭国以及朝鲜,就可以获得三、四倍的利润!” “若是将一些货物卖给西夷,只要是利润甚至还能在翻上一翻,那些西夷人是有些贪婪无比,但是有时候遇上他们喜爱的东西,他们的出手可是十分的大方。” “这使得在浙江,乃至于我大明沿海地区,有很多的士绅们组织人手出海!” 颜思齐对着朱由校说道:“陛下,这其中,家财万贯,富可敌国之人不在少数!” “虽说这路上,可能会遇到风浪,使得船只倾覆,甚至是遇到西夷人的打劫。” 应该还要加上被你们打劫吧,朱由校在心中暗道。 而颜思齐还在认真的说着:“但是陛下,只要做成了一次交易,他们就能够得到很大的利润!与之相比,那些损失就不算什么了。” “那些家伙每年将来自于我大明的货物运往海外,换回来一船船的银子,而这些银子竟然一分都没有进大明的国库!真是该死!”朱由校嘴上骂了一句。 接着,朱由校看着颜思齐和李旦二人开口道:“两位,朕会给你们两个选择。” “敢问陛下,都是什么选择呢?”颜思齐和李旦开口问道,他们知道,决定他们将来的命运的时候到了。 “一,彻底的成为大明的实权官员!”朱由校对着颜思齐和李旦说出了选择: “你们也知晓,我的大明现如今正在建设新的海军,朕需要你们两人这样熟知海事的人手,如果你们两人选择这一条,那么进来你们两人将会成为我大明海军的骨干成员。” “当然这样,你们就不能经商了,你们之前的船队就归朝廷所有了,不过朕不会白拿你们的船队,朕每一年都会给你们两人分红!” “那陛下,二呢?”颜思齐开口问道。 “还记得朕刚刚讲的那些英格兰吗?”朱由校说道:“第二个选择,就是奉旨抢劫!” “抢劫?”两人皆是一惊,很难想象这是从皇帝口中说出来的词啊! “是啊,抢劫!”朱由校对着两人解释道:“专门去抢西夷人的商船!要让西夷人也尝一尝被人抢劫的滋味!” “还有就是配合税务部打击走私!”朱由校提到走私,语气有变得阴冷起来。 “将那些没有向税务部纳税证明的,以及朝廷准许出海行商的的船队的货物全部给朕抢了!” 颜思齐和李旦这一下明白了,陛下的意思就是让他们来担起打击走私的众人。 而且就算他们抢劫了西夷人的那些船队,那些西夷人也怪不道大明朝廷的头上去。 “你们如果选择这,朕也是会给你们提供一些帮助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台湾岛是咱们自古以来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 “比如说,朕会同意将大明朝廷最新制造出来的战船和大炮,出售给你们,用来抗击海上西夷人的那些坚船利炮。” 朱由校这里说的是出售,而不是免费的赠予,毕竟这建造战船和大炮,大明都是需要付出人力和物力的, 怎么可能免费的提供? “当然了,朕可以给你们提供优质的货源,支持你们进行贸易,朕只要在你们所获的利润中,分一杯羹。” 自从将晋商们的产业全部抄李之后,之前晋商名下的作坊都被朱由校收入囊中,倒是有底气说着些话了。 朱由校说完, 对着二人问道: “选第一条, 只要建立了一些功劳,说不定将来朕会封你们二人国公的爵位。选第二条,那么你们将来能够赚大钱。” “现在告诉朕,你们的选择!” 颜思齐和李旦二人,陷入了思考,对他们来说,这两项选择都是十分的不错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思考,两人相视一眼后,对着朱由校回答道: “陛下,草民等选第一条!”两人齐声说道。 “确定了?”朱由校对着两人问道。 “回陛下,草民等确定了。”颜思齐和李旦回答道,语气坚定。 在大明,只有当了官,那才是光宗耀祖!这可比在海上当海盗好多了,而且他们已经知晓当今陛下是十分重视海事的,何愁没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而且他们还从福王口中得知了,今后朝廷在美洲新大陆的建设规划,只要立下一些功劳, 说不定将来还能在美洲上面获得一些土地呢。 选择第一条虽然会失去他们这些年以来苦心经营的船队,但是陛下也说了,每年也会给他们一些分红作为补偿,在他们看来这已经很好了。 “那好。”朱由校看了一眼身边的刘时敏开口说道:“封颜思齐和李旦为海军参将!” “加封颜思齐为海定伯,李旦为海平伯。” “草民叩谢陛下!”颜思齐和李旦闻言后,激动的下跪给朱由校磕了一个头。 “现在还称自己是草民?” 听到朱由校略带笑意的声音,两人立马反应过来,改口道:“微臣谢陛下。” 接着,朱由校又陷入了沉思,嘀咕着:“既然你二人都选择了第一条,那谁来给朕干坏事呢?朕在海洋上需要一些给朕干黑事的家伙。” 听了朱由校的嘀咕声,颜思齐对着朱由校提出了自己的建议:“陛下,这海上可是有许像微臣这样的海商的,陛下可是将他们也一并招募了。” “是啊陛下,微臣以为这是可行的,虽说海上的那些家伙是被一些商贾和士绅们养起来的,但是给商贾和士绅合作还是和陛下合作,微臣知道他们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是啊, 陛下, 还能通过他们将那些在暗地里搞走私的家伙们一网打尽!” 朱由校听后, 感到十分的满意,对着二人说道:“关于招募他们的事情,就由你二人负责,想比你们应该跟他们都很熟悉的吧?” “是的陛下。”两人回答道。 “那你们就筛选一下,看看那些人是值得招募的,有些作恶多端的,就找个机会将其灭掉吧。”朱由校说道。 “微臣明白。”颜思齐和李旦两人回答道。 “两位,今后关于海军建设方面的事情,你们二人也要好好的出一份力啊。”朱由校对着颜思齐和李旦说道: “早些日子组建起我大明自己的远洋海军,将那些西夷人都赶出老家去。” “陛下,今后微臣一定会为大明将那些西夷人赶回老家的!”颜思齐信心满满的对着朱由校说道。 接着朱由校指了指一旁的《万国舆论图》对着两人开口:“这个地图,你们应该认识的吧?” 听到朱由校说得这一句话,两人朝着大殿的一旁看去,这才发现这殿中竟然还摆放这一份超大的《万国舆论图》。 颜思齐看了一眼后,答道:“陛下,微臣见识过这一份地图,是当初从一名葡萄牙人手中搞来的,不过微臣没有见过这么大的。” “微臣也一样。”一边的李旦也是开口说了一句:“不过陛下,您这份《万国舆论图》上面的图形,跟微臣见到的有些不一样。” 朱由校闻言,呵呵一笑,这自然跟你们见的《万国舆论图》是有些不一样的,这可是经过他修改过的,是比较接近后世的那种世界地图的。 而颜思齐和李旦二人仔细的端详了几眼后,都发出了一声声的赞叹:“陛下,您的这份地图,是微臣见过最精美的地图了,可比西夷人的那《万国舆论图》精美多了。” 朱由校没有对颜思齐和李旦说些什么,而是命令身边的宫女们将那地图移到自己的身旁。 接着,朱由校拿起一根木棍指了指大明沿海的一处小岛,对着二人说道:“两位,知道这一个小岛吗?” “陛下,这不是台湾岛吗?”颜思齐对着朱由校说道,您那地图上就标注着台湾岛三个字啊。 “不错,就是台湾岛。”朱由校看了一眼,这个在历史上,被百姓们尊称为开台王的颜思齐,说道:“朕需要知道知道这个岛上的情况。” “陛下,这台湾虽说是我大明的疆土,但是岛上有许多尚未开化的土人,为臣之前曾经向台湾岛上移了一些人过去,开垦了不少的皇帝。” 颜思齐对着朱由校简单的讲解了一下台湾岛的情况: “陛下,微臣之前察觉,那西夷中的荷兰人好像有侵占台湾岛的意图。” “是吗?这荷兰人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朱由校知道那些荷兰人在天启元年的时候就登入了台湾,不过他们到了被郑成功驱除出去后,也没能够占领台湾的全境。 下一刻,朱由校十分严肃的对着颜思齐和李旦说道:“所以,训练出一支能够远洋作战的海军,已是刻不容缓了!” 在历史上,明军在荷兰人登入台湾后,跟荷兰人交过手,虽然有一些战斗的胜利,但是一直没能将荷兰人给赶走。 朱由校想来,这荷兰人之所以能够占据台湾,还是因为大明对这事不重视,或者说没有精力去管了。 毕竟那时候在辽东,袁应泰丢了沈阳和辽阳,西南又有奢安之乱,山东也有反叛,这都已经够朝廷头疼的了,到了崇祯朝又有快递小哥武装讨薪。 不过,在朱由校看来,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没有一支强大的海军。 “两位卿家,这台湾岛自古以来,就是我中华身上不可分割的领土!” “怎么能让那些西夷人占了去?”朱由校十分严肃的说道: “所以,两位卿家的任务是是十分重的,到时候一定要将这些窥探我中华领土的蛮夷们消灭干净!将他们全部送去见他们所谓的上帝!” “还有,这台湾岛对大明来说是十分重要的。”朱由校指着地图上的台湾岛说道: “用军事上的话来讲,这台湾岛就是所谓的兵家必争之地!” 接着朱由校给二人讲解道:“这个台湾岛,可是我的大明东南沿海的天然的屏障!” 在后世有人将其称之为不沉的航空母舰。 “还有,台湾可是这一片海域上的交通枢纽。”朱由校一边说一边在地图上比划着。 “而且台湾和福建之间的那海峡,可是我大明沿海海上交通要道!朕想来,两位卿家之前进行海上贸易,应该能够明白台湾岛的重要性的吧?” 说完朱由校看了颜思齐和李旦二人。 “陛下微臣是明白这台湾岛的重要性的,这台湾岛无论如何都不能落入到那些蛮夷的手里!”颜思齐对着朱由校说道,要是不明白台湾岛的重要性,在历史上,他也不会被人们称之为开台王了。 “陛下,微臣也是这样看的。”一边的李旦也是如此说道。 “嗯。”朱由校点了点头,对着颜思齐和李旦两人说道:“这台湾岛是中华自古以来神圣不可分割的领土!如果有该死的家伙想要侵占,那就一定要将其彻底的消灭掉!” “微臣附议!”颜思齐和李旦二人对着朱由校说道,如果老祖宗留下来的土地被那些蛮夷们侵占了,那么他们就是千古罪人了! 说道这,朱由校转头看向刘时敏吩咐道:“刘伴伴,去将方从哲、毕自严、徐光启这三人给朕叫来!” “奴婢遵旨。”刘时敏回答道。 接着朱由校又跟颜思齐和李旦二人讨论起了海事起来。 “一般你们船上的货物是谁提供的呢?” “回陛下。”颜思齐对着朱由校说道:“一般来说,微臣等进行正常贸易时候的货物,都是和大明境内的商贾们合作,又拥有货源的商贾们提供货物,微臣等人负责运输的。” “有时候还包括一些士绅。”颜思齐想了想接着对朱由校说道: “陛下,一般来说一些比较有实力的士绅们,在海上有专属于自己的船队,甚至海上的一些海盗都是他们出钱养着的。” “一些商贾也是这样子的。”颜思齐对着朱由校说完后,停顿了一下,接着开口道: “但是,大部分的一些士绅商贾,他们没有养一只船队或者是海盗的能力的话,他们就会找上微臣这些人,又微臣这样的人负责帮他们运输货物,从中收取佣金。” 这时李旦也开口解释道:“不过微臣有时候也会亲自向那些商贾士绅们那货,自己贩卖,这样子定价权是在微臣等人手上的。” “所以说,这货源都是掌握在那些大商贾和士绅的手里?”朱由校听了颜思齐和李旦两人的话,问了一句。 “是这个理,陛下。”颜思齐说道。 “你们有时会不会为货源发愁呢?”朱由校又问了一句。 “有时候确实会因为货源发愁。”李旦回答道:“因为有些士绅和商贾们也是十分的贪心。” “为了利益,他们有时候都会选着抬高微臣等拿货的价格,这使得微臣等人的利润就变小了。” “是的陛下。”颜思齐对着朱由校说道:“虽说微臣等人也能选择将价格提高,以此来获得足够的利润,但是价格提高后,微臣的利润反而会下降。” “这是为何?”朱由校问道。 “陛下,价格高了之后,买得起的人就变少了!”颜思齐对着朱由校解释道:“毕竟朝鲜和倭国的那些百姓们也不全是十分富裕的。” “这样啊。”好在朱由校之前将晋商们抄了家,能够自己生产货物的,当然了就算没有将晋商们抄家,朱由校也是有这个能力的。 毕竟在内宫之中,是有专门的制造局的,而且在大明的各地都是拥有官营的织造局的。 “两位卿家,今后呢,你们可以从你们之前的船队中,选出一些可靠的,具有海上经验的船员,选入海军。” “而且你们还要花些心思,给朕组建一支新的远洋商队,放心,好处朕不会少你们的。” 接着,朱由校详细的给颜思齐和李旦讲解起了自己心中的打算。 “之前英国公给朕上过奏疏,说我大明之前所设立的海防营,差不多也都糜烂,毫无战斗力,所以朕打算,将其中的精壮,有能力的选出来,经过训练编入海军。” “其他人,你们去看看,如果有可以的,就将他们选入船队。”朱由校说道: “朕想来,那些人让他们作战可能不行,但是经过训练,当一名普通船员应该是能行的。” “还有我大明有一群宗室们,吵着要朕给他们一些差事做做,所以,朕打算将他们也训练臣船员,去为大明出力去。” 对于大明宗室们吵着要差事做,朱由校是很高兴的,毕竟这一群人终于不用朝廷花精力去养了。 大明将来只要出一些银子供养那些上了年纪,手脚不便的老年宗室就可以了。 而颜思齐和李旦听闻朱由校想要将宗室们都如此安排,不由的吃惊,感觉他们的担子变得更重了,将来他们可要面对一大群的皇室子弟了。 在朱由校和他们交谈着的时候,刘时敏回来了:“皇爷,方从哲、毕自严、徐光启三人带到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新的决策 “宣他们进来。” “陛下,臣等是不是要回避一下呢?”颜思齐和李旦见到朱由校要接见新的大臣,于是开口问了一句。 “不需要。”朱由校对着二人开口说道:“你们两人继续待着,接下来有些事情,你们两人也要听一听的。” 说完,就见方从哲、毕自严和徐光启三人走了进来。 “臣等参见陛下。”三人进来后对着朱由校行礼作辑道。 “免礼,赐座。”朱由校看了一眼三人说道。 “谢陛下。” 等到三人都坐下后, 注意到旁边坐着两名身穿飞鱼服,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男子,不过他们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带他们来宫的刘时敏讲过了。 这二人就是被被他们的陛下,招募来的海商,说好听一点的是海商,难听一点的就是海盗。 至于说皇帝为什么要去招募这些海盗,他们几人心中已经是明白了。 “毕爱卿, 那个税务部的工作怎么样了?”朱由校先是对着毕自严问道。 “陛下, 这税务部因为有着陛下您的支持,微臣已经将其建立起来了,现在已经在京城周围开始收税了。” 毕自严对着朱由校回答道。 “是京城和北直隶吗?” “是的陛下,目前因为京城中有王有福等富商们的配合,微臣在京城中收税是十分的顺利的。”毕自严对着朱由校如实回答道 王有福?朱由校想起来了,这就是自己之前让魏忠贤去‘招募’来的富商,这对朱由校来说是有用的。 “朕之前派给你的那些学生如何?”朱由校接着对毕自严说了一句,朱由校这里说得学生就是之前让手底下人去找来的一些贫困学子。 由内书堂那些教书太监们负责教导他们算数之类的学问。 “陛下他们在负责工作的时候,是很认真,专注的。”毕自严想了想对着朱由校说出了自己的评价:“他们熟悉自己的工作,工作的效率十分的不错。” “而且他们比一般的小吏是好太多了。” “这就好。”朱由校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么毕爱卿你在收取赋税的时候,有没有遇到过什么阻力?” “就是说有没有人阻碍你税务部收取赋税,或者是消极抗拒纳税?”朱由校对着毕自严问道。 “陛下,在京城附近时,并没有什么人阻挠、不配合微臣收税工作。”毕自严说道。 “不过,出了京城附近, 到了北直隶慢慢的确实有人抗拒纳税。”毕自严对着朱由校接着说道。 “因为陛下您之前曾经从京营给微臣拨了一批人手,那些家伙虽然不愿意,但是最后还是乖乖的的纳税了。” 毕自严说着,心中还有些庆幸,还要陛下有着先见之明给自己了一拨全副武装的兵马,要不然还真的一时半会拿那些家伙没有办法。 “就是说,动过刀子了?”朱由校问了一句。 “是的陛下。”毕自严回答道:“之前,有人去一些士绅家,收取赋税时,有些士绅们不配合,甚至还动用家丁暴力抗税,然后有随行的军官就直接动火铳了。” “哦?”朱由校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那名动用火铳的是谁啊?” “好像是叫谭弘业的,还是一名勋贵子弟。”毕自严回答道。 “勋贵啊?”朱由校笑了一声,说道:“难怪敢直接动用火铳啊。” 接着,看向毕自严说道: “毕爱卿,这还只是在京城和北直隶,到时候到全国各地是缴税时,阻力是会越来越大的。”特别是到了江南那些赋税重地, 现在大明每年在江南等地税收是在减少的,一年几十两白银的茶税,他妈的骗鬼呢! 然后朱由校想了想对着毕自严开口道: “现在税务部的人手还是有点少,人手得继续增加!不管是负责查账的,还是拿刀子的,都太少了!” “税务部今后在全国各地,都要有税务部的衙门!就算是一个小县城也要拥有!” 朱由校说完后,坐在一边的方从哲开口道:“陛下,这样子的话,会给朝廷增加一笔不小的人员开支啊。” “这个朕知道。”朱由校听了方从哲的话,对着他说道:“不过这都是值得的!所以,方爱卿今后花点心思,和毕爱卿一起,看看这朝中有谁是值得选入税务的,选到税务部的人必须是要严加筛选的。” 毕竟税收可是关乎一个国家命脉的。 “这样,朕会让戚金他们专门给你们税务部训练兵马,那些人马将来都由你们税务部统辖。”说着,朱由校看着毕自严冷声说道: “毕爱卿,将来对于那些拒不纳税的家伙,不用手下留情的!” 说完后,朱由校让一旁的宫女拿过一杯茶,喝了一口,皱眉说了一句:“怎么是烫的?今后给朕的茶要凉的,茶叶也不用放。” “奴婢明白。” “去给朕拿一份凉的来。” 接着,朱由校扫视方从哲、毕自严、徐光启说道:“好了,现在开始说正事了。” “今后朕大算将负责海上贸易的市舶司直接归朝廷的管辖!不受地方官府的管辖!” 市舶司相当于后世的海关,现在大明的市舶司是归布政使管辖的,不过大明市舶司的巅峰时刻还是在大明的初期。 接着,朱由校又大致的讲解了一下市舶司今后的将要负责的一系列事务。 “今后进行海上贸易的海商,没有市舶司颁发的证件,一律归为走私分子!”说着,朱由校看向一边的颜思齐和李旦两人说道: “你们二人明白了吗?今后没有市舶司颁发证件的船队,直接将其的船队货物没收,负责人逮捕!明白了吗?” “今后的海军,还要负责打击走私的,这一点你们应该也是知道的。” “微臣明白的。”颜思齐和李旦二人对着朱由校开口说道。 接着,朱由校又指了指身边世界地图的上,大明的沿海城市。 “还有朕打算增加对外贸易的港口!”朱由校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 “你们身为大明的重臣,看看那些地方是可以设立大型港口的。” “之后你们回去后,想一想,在沿还有那些地方建设港口是最划算的。” “微臣明白。”几人说道。 “还有,方爱卿,之后你花一点心思,制定一些鼓励人们出海的政策。”朱由校对着方从哲说道:“只有沿海城市的百姓们出海这是不够的!今后内地有百姓们想要出海,各地的官府不能阻拦。” 这个时候,方从哲对着朱由校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陛下,微臣以为可以在大明的各地都设立一些负责出海登记的衙门,如果有百姓们想要出海,就可以去那些衙门登记,再由那些衙门给予他们路引。” “不过陛下,若是我大明的百姓们都去出海了,那么谁来种地呢?”徐光启对着朱由校说出了自己的顾虑,徐光启现在的这些日子中,将精力放在了农事上面,由此问了一句, “徐爱卿多虑了。”朱由校闻言对着徐光启开口说道:“普通的百姓,他们只是希望能够安稳过日子这么的简单,不是谁都是像颜思齐、李旦他们两个一样有着冒险精神的。” “这算是给大明的百姓们在走投无路时,提供一个新的出路!”朱由校说道:“这样可以避免他们去落草为寇,以及造反!” 落草为寇和造反可是要掉脑袋的,不是真的活不下去,谁会去造反?就像明太祖朱元璋,当初朱元璋他家要是有几亩良田,哪里还会有大明朝? 在朱由校看来,只要将这海上的事情搞好了,大明的国祚起码还能够续上一百多年,毕竟只要海贸做好后,就会有源源不断的银子流入大明的国库。 只要大明有钱,大明就完不了。 “徐爱卿,今后在海上肯定是要和西夷人打交道的。”朱由校看着徐光启说道:“徐爱卿,朕需要你教导出一些会西夷语言的人,将来是有用处的。” “当然了,也可以建立一些学院,请那些在大明的传教士们去教导他们语言” “微臣明白。”徐光启对着朱由校回答道。 接着,朱由校转过头,对着方从哲说道:“方爱卿,等会你回去后,告诉在京城的那些传教士们,朕有一些事情要跟他们讲讲。” “之前朕接见他们讲的最主要的还是学识上面的事情,接下来,朕要和他们讲讲关于国与国之间的关系!” 见到有人有些疑惑,朱由校讲解道:“朕的子民们将来要到他们的国土上传播儒学,做生意,自然要跟他们的官府交流交流的。” “微臣明白。”方从哲对着朱由校说道。 “还有就是我大明现在的户籍制度,朕是不怎么满意的,朕打算将现在的户籍制度给废了,不在分什么民、匠、军什么的。”朱由校接着对着方从哲说了一句。 听了朱由校的话,在场的除了颜思齐和李旦,皆是一惊,这户籍制度可是太祖皇帝亲自定的,这项制度在大明可是自从大明建国起就用了,到现在可是以及两百多年了。 陛下现在说废就废了?所以在场的三名大臣都是感到十分的吃惊。 “陛下吗,这户籍的事情关系巨大,可不能轻易的......” “这个朕自然知道!”朱由校没听他们的话说完,就开口打断道: “是不是说这户籍制度乃是太祖皇帝制定的,朕此举是有违祖制?” 方从哲在心中腹诽了一句,要是陛下您之前没有将那么官员逮进诏狱,那么只要这个事情被朝堂上的官员得知后,一定会这么说这些话的。 “陛下,微臣支持陛下您的决定。”方从哲虽说心中腹诽不已,但是嘴上还是这样说着。 “嗯。”朱由校闻言后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回去后就制定新的户籍政策。” 接着朱由校对着他说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 ...... 辽东。 熊廷弼正在听手下汇报着新的情况:“熊经略,根据毛文龙传来的消息,建奴的人马最近在频繁的调动,建奴将来似乎有着大动作。” 毛文龙最近一直率领自己的麾下,在建奴的势力范围进行的游击作战,侵扰建奴境内的村落。 “经略,属下看来,这些建奴因为缺粮,撑不住了,想要与我大明交战了。”在熊廷弼身边尤世功开口道。 “这个本官自然知道。”自从当初建奴派人接触辽镇将领想要交易粮食,熊廷弼已经是知晓建奴境内的情况了。 “看来这建奴是饿的受不了了!”熊廷弼笑道,现在他是不怎么害怕建奴来打自己的,毕竟现在沈阳城的城防可谓是坚固无比的。 现在城外,第四道壕沟是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已经开始挖第五道壕沟了。 这多挖沟的策略可是他的陛下都提起过的,好像叫什么堑壕战?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跑来喊道:“经略,信任的辽东巡抚袁可立带着兵马马上就要抵达沈阳城了!” “是吗?”熊廷弼闻言对着周围的属下说道:“走吧各位,去见见那名以七品之卑,斗翻四品之尊的袁青天吧。” “属下得令!” 说实话,熊廷弼虽说对有着袁青天称号的袁可立有些好奇,但是令他最感兴趣的,还是袁可立即将带来的新的大炮和火铳,以及陛下新练出来的那一支天雄军。 还有熊廷弼他想要知道袁可立带来了多少的粮食和军饷,毕竟熊廷弼现在手底下有着十多万的大军,这些日子里有招募了一些,快要接近二十万了,所消耗的钱粮都是十分巨大的。 沈阳城外,一支队伍缓缓的向着沈阳城前进。 “前面就是沈阳城了。”队伍前头,身穿戎装的袁可立见到一处雄伟的城廓,说了一句: “这沈阳城的城墙,看上去比京师的还要雄伟啊。” “袁巡抚,这沈阳城之前的城墙可不似现在这般雄伟。”袁可立身边有一名将领说道。 “现在的这沈阳城墙可是被熊经略修缮加固了许多次了,自然看上去雄伟了许多,毕竟这些建奴没侵犯的日子中,熊经略就一直在修缮城墙,加过城防。”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兴奋的熊廷弼 接着,那名军官还对着袁可立说道:“之前,熊经略听了陛下的旨意,将之前那些跑到我大明城池中的那些蒙古人,都集中管理起来,让他们干活。” “如果他们不干活,就不给他们食物吃, 那些蒙古人闻言后,一个个都十分卖力的劳作。” “有人他们卖力的劳作,沈阳城的城防是越来越坚固了。” “而且,熊经略还揪出了建奴隐藏在这些人当中的奸细!可以说,现在的沈阳城是坚不可摧的!只要有充足的粮饷,完全可以像前宋的那钓鱼城一样,守他个十年二十年的。” 那名军官话语中充满了自行。 “你们很有信心啊!”袁可立笑着回答道。 “那是,袁巡抚, 你可不知道, 这些年,辽东的粮食收成一直不好,那些建奴们自己都已经缺粮了。” “是吗?” “是啊,之前那建奴还派出人手来向大明的将领们接触,想要暗地里交易粮食,可结果被咱们大明摆了一道,不仅损失了一百多名的白甲兵,之前投降建奴的李永芳,也被砍了脑袋。” “在属下看来,这建奴实力将会一天不如一天!” 袁可立一脸微笑的听着身边的那名将领的述说,看来现在辽东军队的士气还是不错的。 这时,那名军官轻声的问了袁可立一句:“袁巡抚,您这一次带来的那些火炮和火铳,属下怎么没有见过?特别是那些火铳,怎么没有火绳?是朝廷新做出来的吗?” “要不然呢?”袁可立笑着反问了一句。 袁可立接着对着他解释道:“这新的火铳,陛下将其命名为燧发枪,至于什么是燧发枪之后你就知道了。” “本官此次赴辽, 队伍中还是携带了一批这燧发枪的, 就是用来派发给你们使用方。” “袁巡抚,这就不用了。”那名军官闻言后却是连忙出声拒绝:“朝廷所制造的火铳质量很难有保证,到时候用的时候炸膛,伤到己方可不好。” “而且一般的火铳距离一远,可破不了建奴的重甲啊,还不如弩箭管用。” “破不了建奴重甲?”袁可立身边的戚元弼听后,笑道:“现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这新的燧发枪的枪管可比我大明之前的那些火绳枪的长。” “火绳枪就是那些鸟铳,这新的燧发枪不仅枪管长,枪壁还厚,装的火药量也多,威力可比那些火绳枪大多了。” “并不用担心他打不穿建奴的甲胄,当然了如果距离过远,那自然是打不穿的。” 几人交谈着,就应经来到了沈阳城的不远处了。 只见沈阳城为有着一群人正在卖力的劳作挖壕沟,还把挖出来的泥土装进麻袋,再在壕沟的边上用这些麻袋垒起一堵一人多高的墙。 这时候身边的那名军官指了指,那些用沙袋垒起的墙:“这沙袋只要数量上去了, 还是挺结实的,一般人可推不动他。” “袁巡抚, 你看,这用沙袋累起来的墙,是上窄下宽的,这种形状陛下说是什么梯形。” “面向攻城一方的那一面,是近乎垂直的,而面向是有倾斜角度的。” “啧啧,只是跟父亲回了一趟京师,在京师待了一段时间,没有想到今日回来,沈阳城可谓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啊。”戚元弼看着周围的一起感慨了一句。 这时,从沈阳城城门李,一名身穿戎装的中年男子策马而出。 “袁巡抚,来者是辽东总兵尤世功。”袁可立身边的那名军官见到来人对着袁可立说道。 很快,尤世功便来到了袁可立的面前,行礼道:“敢问是袁可立袁巡抚吗?” “本官便是信任的辽东巡抚袁可立。”袁可立回答道。 “袁巡抚,熊经略已经等候多时了,卑职这就带您去!” ...... “袁巡抚,这就是天子以川兵和浙兵为骨干逐渐的天雄军?”熊廷弼在沈阳城中的一处校场,检阅着袁可立带来的天雄军。 “是的熊经略,这一支军队是由浙兵和川兵、京营的经略以及招募来的新兵组成。”袁可立回答道。 “这些士卒,怎么皆是披甲?”熊廷弼见到在场的天雄军皆是披着直身布面甲问道:“这披甲率也是太高了啊。” “熊经略,你有所不知啊,陛下为了确保大明军器的质量以及数量,可是下旨给武备部的毕尚书,允许其征调北直隶乃至于全国的工匠。基本上要将善于制造铁器的工匠全部收入武备部下辖的作坊。” “之前本官去武备部下辖的作坊去看过的,那些作坊们的占地面积加起来都有一座小县城的规模了。” 熊廷弼听后,也是有些吃惊,虽说他曾经在邸报上看到过关于武备部的信息,基本上每一次的邸报上面都刊登着武备部招募工匠的信息。 但是没有想到,朝廷竟然想要将天下工匠都会朝廷所用的意思。 “所以啊,除了这天雄军身上的那些甲胄,还额外的带了一批甲胄来,专门用来加强我大明找辽东的军事实力!”袁可立对着熊廷弼说道。 现在袁可立要做的就是将事情向熊廷弼交代清楚,自己将来只要在熊廷弼身边辅助就好了,并不用操太多的心思。 “很好,现在本官是挺需要这些甲胄的!”熊廷弼高兴的说道。虽说这些日子里,他招募了许多的士卒,将大明在辽东军队的人数提升到了数十万,可这其中绝大多数的人都是没有甲胄的。 毕竟,打造甲胄可是要银子的,现在的熊廷弼能够保证士卒们的日常开销以及军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本来这些甲胄都市应该由朝廷提供的,可是朝廷提供的甲胄,质量是参差不齐的,当然了,有总比的过无吧。 现在,带来的是质量完美的甲胄,熊廷弼是十分开心的。 “袁巡抚,听说你这一次来辽东是带了几十门先进的火炮?” “是的。”袁可立回答道:“都是大明新制造出来的新型火炮,现在本官已经命人在城墙上加装火炮了。” “好,袁巡抚,可否现在带本官去见识一下吗?”熊廷弼问道。 “自然是可以的。”袁可立对着熊廷弼说道:“熊经略,请!” ...... 沈阳城墙上,被袁可立软硬皆施才从武备部要来的孙元化正在指挥士卒们,加装火炮。 只见,他们在沈阳从城墙上加装了一个临时的滑轮吊钩,直接将火炮从地上,吊到城墙上来。 吸引了周围一种守城官兵的为官。 “好家伙,跟着火炮相比,咱们装备的那些佛朗机炮,是看都无法看了!” “是啊,看看这粗壮的炮管子,只看一眼,就知晓这大炮的威力究竟是何等的巨大!” “没错,我现在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建奴被炮轰之后,鬼哭狼嚎的场景了!” 周围围观的军士们,皆是兴高采烈的交谈着。 而现在,负责指挥士卒们加装火炮的孙元化,心情可没有那些军士们那样的好 “真是的,本官只是一名技术型官员,应该待在京师搞搞研究的,陛下为什么要将本官来这前线啊,本官也不会带兵打战的啊!”孙元化一边指挥,一边在嘴上抱怨着。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踏上辽东的土地上,孙元化就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 “因为,咱们今后要使用火器,肯定是要有了解火器的人指导使用的啊。”在孙元化身边帮忙的天雄军士卒们开口说道: “咱们天雄军中,可没有像您这样熟知火器的人才。” “哼。”孙元化闻言后,冷哼一声:“你们这些家伙受了那么多天的训练,怎么,还不知道如何使用这些火炮?” “可是,他们不懂铸炮的啊。”这个时候,一道声音传来,孙元化闻言,转身对着来人行礼道:“见过袁巡抚!” “陛下之前对本官说过了,要在这辽东也要建造一些能够铸造火炮的作坊!”袁可立对着孙元化说道: “显然,你是一个很好的人选。” “既然如此,那么直接招募工匠前来就好了啊。”孙元化对着袁可立抱怨道:“下官之前可是跟毕尚书进行比拼呢。” “比谁能够最先制造出比佛朗机炮更好的后装填炮。” “放心,来辽东也不会耽误你的研究的。”接着,袁可立对着身边站着的熊廷弼指了指,跟孙元化说道: “这是辽东经略熊廷弼。” “下官见过熊经略!”孙元化对着熊廷弼行了一礼说道。 “不必多礼!”熊廷弼摆了摆手,此时的熊廷弼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那一门大炮上面: “好威武的大炮啊!这是本官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威武的大炮啊!” 熊廷弼感慨了一句后,看向孙元化询问道: “那个,现在能不能打上一炮来给本官瞧上一瞧?” “打上一炮?现在在这沈阳城上?”孙元化闻言后,感到有些诧异。 “是啊,就在这里打上一炮!”熊廷弼坚定的开口道。 “那好吧。”于是,孙元化对着身边的天雄军士卒们吩咐道: “取火药和炮弹!” 很快,几名士卒取过火药和炮弹。 “在场的,都给本官过来,见见这新火炮的威力!”熊廷弼喊了一声。 只见,那几名士卒们数量的清理炮膛,装填完火药后,在将炮弹装入炮膛。 一切准备就绪后,孙元化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支望远镜,将其递给熊廷弼之后,对着周围在场出人说道:“准备好,开始了!” 说完,孙元化用火折子点燃了引信,很快,只听‘轰’的一声。 伴随着一缕白色的硝烟,炮弹从炮口飞出,越过正在沈阳城周围劳作挖坑的蒙古人的头顶,射向远方。 只见那枚炮弹在距离城墙三里多的地方落地,然后又向前方弹跳了一段距离。 然后,那几名天雄军的士卒们数量的开始清理起了炮膛。 “这射程,比佛朗机炮的射程远太多了!”熊廷弼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感慨了一句。 “还有,这个东西也太好用了吧,应该在我大明的军队中普及开来。” “这是自然。”一边的袁可立开口对着熊廷弼说道:“这一次,本官也是带了不少这个望远镜的,主要的将领们,今后能够是人手一个的。” “真的?那么实在是太好了!”熊廷弼说了一句后,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火炮: “若是之前,本官有这样子的火炮,面对建奴时,怎么会像之前那样的憋屈?” 熊廷弼又想到之前,努尔哈赤率领建奴犯边时,属下人在蒲河打退了建奴,就因为伤亡比建奴多了一点,还收到了朝堂内一众家伙的弹劾! 要不是当今陛下圣明,自己早就被罢官,滚回老家了。 “若是沈阳城的城楼上,都装满了这种火炮,那么这沈阳城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坚城了!”熊廷弼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所想。 “到时候,建奴拿什么来攻城?还没有靠近我大明的城墙,咱们就已经将他们轰个稀巴烂!”熊廷弼比划了一下,有些激动的说道:“那炮弹的落点处,一般都是建奴的精锐在后方督战的所在之地,以前是一支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现在不一样了!” 建奴一般攻城时,一般都是包衣奴才这种人,在前方充当炮灰,用来消耗明军的箭矢和精力,已经填壕沟,而精锐一般在战斗开始都是躲在后面督战。 等到包衣奴才们消耗的差不多了,再是精锐上前作战,这个时候,明军所挖的壕沟,一般都是有一段被填满了,而明军的精力已经是被消耗了一波了。 “数十门这样的火炮齐射,到时候,运气好一点,能够直接将建奴躲在后方的精锐给废了!” “这火炮的射程之远,将来一定能够给予建奴很大的杀伤!”说着,熊廷弼吩咐在场的众人,说道:“从现在开始,沈阳城许进不许出!本官得到新型火炮的消息一定不能够被建奴知晓!” 虽说,熊廷弼之前就已经下令过,清理城中的细作,但是说不定有落网之鱼呢? “袁巡抚,这种火炮,你带来多少来辽东?”熊廷弼好奇的问道,这玩意,应当越多越好! 袁可立闻言后,对着熊廷弼说道:“这种重量的,是带了二十多门。” 接着,袁可立对着熊廷弼解释道:“毕竟,我大明的京师,也是需要这种火炮来增加防卫的。”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熊廷弼剿灭建奴的信心,更上一层楼 “不仅仅是京师需要这些火炮,就连海军的战船上也是需要这种火炮的,而且一艘战船上就要好几十门,需求量是很大的。” 说完,袁可立转头看向孙元化:“初阳,我大明这些新式的火器,你是比本官了解的, 就由你跟熊经略详细的介绍一下吧。” “这是可以的。”孙元化应声回答道,只要不让他参与军事方面的事情,干什么都行。 “哦?除了这火炮和那些士卒嗯装备的那个燧发枪外,还有其他的火器吗?” “当然了。”袁可立对着熊廷弼说道。 “这样也好。”熊廷弼也是点头道,他也是很想了解一下这一次朝廷究竟派来多少新式的火器。 “如果都有像这种火炮一样的威力,那就不错了。” “熊经略,这你就放心吧。” ...... 沈阳城中的一处空地中, 孙元化带着熊廷弼观看起了天雄军所装备的火器: “熊经略, 这些就是咱们天雄军装备的所有火器了。”孙元化对着熊廷弼介绍起了这一件件火器。 孙元化一边介绍着, 一边对着摆放在眼前的那些火器指指点点,让熊廷弼能够更好的了解这一些火器。 在熊廷弼听完孙元化的讲解后,熊廷弼去过一枚手榴弹,有些疑惑的看向孙元化:“这小东西的威力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 “熊经略,这里可是装满了火药的。”孙元化对着熊廷弼说道: “熊经略,鸟铳只是装那么一点火药都能炸膛伤人,更别提这玩意的装药量可是鸟铳的数倍!而且这里面的火药可不是普通的火药!这爆炸的威力可比以前的那些黑火药多了。” “如果熊经略您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这东西的威力。”孙元化对着熊廷弼说道。 “嗯,这个提议不错!”熊廷弼点了点头赞同道。 接着,熊廷弼叫过来一名士卒问道:“之前咱们揪出来的细作,都处决了没有?” “回经略的话,那些大明投靠建奴的那些细作是被处决掉了,还剩下几名真奴,因为想要从他们的口中审出一些信息,不过那几个真奴的态度十分的强硬,怎么都不开口!还要接着审问下去吗?” 那名士卒对着熊廷弼开口问道。 “不审了!既然审不出有用的东西,那就不审了!将他们带到这里来!” “再将之前缴获的建奴甲胄取一些来!” “属下得令!” “熊经略, 这给您。”孙元化拿过一支手铳交给熊廷弼。 熊廷弼取过仔细的端详起来,熊延弼自从担任辽东经略以来,见过许多火器,不得不说这支手铳的做工是十分不错的。 接着,孙元化从要将的布袋中取出自己的手铳,对着熊廷弼说道:“按照陛下的意思,这手铳将来咱们大明的将领们每人都会有一支的。” “甚至是一些士卒们也能要装备这些手铳防身。” “这手铳与士卒们装备的燧发枪,不同点就是他短了些,以及是采取前头装填的。” 孙元化想了想开口对着熊廷弼说道:“你可以理解为就是改了装填方式,以及省去了枪托和锯掉了一截枪管的燧发枪。” “这手铳的威力如何?”熊廷弼对着孙元化说道,这是他最为关心的一点。 “威力肯定没有咱们军队装备的那些长燧发枪大的,但是比三眼铳强。”孙元化解答道。 “因为这火药的装填量是没有怎么减少的。”说着,孙元化用手指了指枪膛中的膛线,接着说道:“这可没有因为枪管短了,而没有刻上膛线。” “有了这膛线,准头是有了保障的。”孙元化指了指枪管上的准心道:“通过这准心的标准在二十步左右,是能够保证准头的。” 接着,孙元化有指了指一旁摆在火炮边上的一款拥有多根枪管的火器, 说道:“这是有我大明英国公做出来的,被陛下命名为十二连机铳。” “这玩意就是一款放大了的三眼铳, 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孙元化对着熊廷弼说道:“不过就是管子比三眼铳的长, 口径比三眼铳的大,装药量比三眼铳的多,这玩意的装药量比燧发枪的还要多。” “这是专门用来对付建奴的重甲步卒的!” 熊廷弼一边仔细的听,一边仔细的打量着,这门东西上面的那十二跟管子,看上去就感到无比的凶残。 “这东西怎么没有那所谓的膛线?”熊廷弼发现这一点后,开口问道。 “因为这就是三眼铳的放大版啊,这玩意追求的是火力,而不是精度。”孙元化解释道。 就在这时,之前离开的那名士卒,押着几名建奴回来的,随行的还有几人拿着建奴的甲胄。 “/*%¥#/-/-”被押过来的那几名建奴,嘴上叽里呱啦的讲着一些熊廷弼听不懂鸟语。 “他吗的。”身边解押他们的那名士卒,直接给了那些建奴一人一拳,嘴上呵斥着: “在熊经略的面前还在说这些叽里呱啦的鸟语!说人话!” “哼。”那几名建奴冷哼一声,扭过头去,不去看那名士卒。 “嘿,你们这些该死的建奴!”那名士卒见状,就要动手接着揍,但是被熊廷弼制止了。 “跟将死之人费什么劲?” “将那些甲胄给这些建奴们穿上,本官要试试被陛下称之为大杀器的手榴弹威力究竟如何!” “得令!” 在场的士卒们很快就将那些甲胄给建奴们穿上了,毕竟这些建奴们的双手基本上都是已经被打断了,他们根本无力反抗。 接着,将他们都赶到了一处开阔地带后,那名士卒恶狠狠的恐吓道:“在这里待好!不然剁了你们的脑袋!” 那些建奴闻言,一个个的用阴冷的眼神听着在场的士卒,满脸不服的样子。 “熊经略,您来吧。”孙元化将一枚手榴弹递给了熊廷弼。 “好。”熊廷弼接过手榴弹,在孙元化的指导下拧开了上方的一个小盖子,弄出引信,用火折子将其点燃。 然后飞快的将其丢向那些建奴。 那几名建奴见到熊廷弼向他们丢了一根短棍一样的东西,有些搞不明白这些明人究竟在干甚么幺蛾子。 知道他们看见了上面正在燃烧的引信,顿时感到不妙,连忙喊了一声,直接向着四周跑开。 然而,这手榴弹很不给他们面子,直接‘轰’的一声爆炸开来。 几名跑的慢的建奴应声倒地,没了动静,腿脚麻利一点的,也是躺在地上哀声嚎叫着,显然是被手榴弹爆炸产生的碎片击中了。 “好好!”熊廷弼见到见到这手榴弹爆炸后,所带来的杀伤效果,感到十分的满意。 连忙走上前去,仔细的查看。 “好家伙,这几名建奴们身穿甲胄,竟然也能将其击杀?难怪陛下将其剿灭建奴的大杀器啊!” 手榴弹这小玩意给熊廷弼带来的震撼是比之前的那些火炮还要大的,虽说他现在麾下也有跟这种差不多的东西,可是那些东西可没有如此大的威力,和范围。 而且还没有这轻便。 “孙老弟,给本官讲讲,这小小的东西威力怎么如此巨大威力?”熊廷弼对着孙元化好奇的问道:“咱们大明之前也有像这手榴弹一样的东西,为什么威力没有这样的巨大?” “熊经略,这玩意主要是依靠爆炸产生的碎片伤敌的!”孙元化给熊廷弼讲解起了这手榴弹的原理:“为了增加威力,陛下还特意下旨在这里面增加一些小铁珠和碎片。” “当然,这手榴弹威力巨大的还有一原因就是采用了新的火药。”孙元化对熊廷弼解释道: “这里面的火药,是增加了白糖的!” 接着,孙元化有对着熊廷弼解释起了为什么要在火药中增加白糖。 听了孙元化的解释,熊延弼不由的感慨道:“没有想到,这里面的门道究竟是如此之多,看来陛下重用你们是有原因的啊!” “之前,本官就瞧不起那些所谓衮衮诸公们贬低奇淫巧技,现在看来,本官没有错啊!今日本官可是彻底的开了眼了。” 就在熊廷弼感慨万千的时候,一声声哀嚎声传入熊廷弼的耳朵中。 “来人啊,将这些建奴处理一下!”熊廷弼不耐烦指了指躺在地上哀嚎,没有死绝的建奴。 “属下明白。”熊廷弼身边的几名士卒们,狞笑这拔出了自己的腰刀,走到那些建奴的身边: “很痛苦是吧?放心,爷爷我这就让你们解脱!”说完,手中的腰刀一挥,将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建奴结果掉了。 “在本官看来,这玩意可比那些大炮们实在多了!”现在,熊廷弼已经是喜欢上了这些个头小小的,威力大大的手榴弹了。 “熊经略,这手榴弹虽好,但是一般的士卒们只能将其投掷个三、四十步,在战场上还是需要火炮的!”孙元化对着熊廷弼说道。 “这个本官是明白的!本官也不会忽略火炮的重要性的!”熊廷弼对着孙元化说道。 “不过,这手榴弹简直是完美!” “也算不上过于完美,因为这种东西一般的士卒也带不了多少。”孙元化说道,接着还给熊廷弼解释了一下手榴弹一些缺点,比如防潮之类的,都是要细心的照料的。 “这有何妨?”熊廷弼对此并不在意:“到时候,就算是每人只带四枚这样的手榴弹,一百人也有四百枚了,一千人就是是千枚,在本官看来足够建奴们好好的喝上一壶的了。” “就像民夫以及一些辅兵,这些基本上都是出征临时征调的,训练个几天就上战场了,战斗力是没有保证的,而现在不一样了,有人这些手榴弹,他们也能够给与建奴很大的杀伤!” 熊廷弼说得没有错,一般的的辅兵和民夫面对敌方精锐是,基本上是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往往都是一边倒的屠杀,因为这些辅兵别说是铁甲了,就连能不能取到质量完好的兵器都是个问题,那些民夫们能够得到一件罩甲都算不错了。 这样的人如何去面对敌方的精锐战兵! 而现在就不一样了,给他们每人一两枚手榴弹,在派出一些军官指导他们,他们将来也能够给予敌方精锐战兵大的伤亡。 毕竟,这手榴弹可是连身披甲胄的家伙,都能够直接弄死! “再说了,你之前也说了这新火药的配置过程,也并需要太多的功夫,生产这玩意,应该是挺轻松的的吧?” “这玩意确实是容易制造的。”孙元化对着熊廷弼说道:“不过就是糖这种东西要从南方运来。” “当然了,下官是能够在这辽地招募一群工匠们,教授他们铸造火炮这些火器的技术的,这样辽东自己也是能够生产这些新的火器了。”孙元化对着熊廷弼说道: “当然了,熊经略,可是要好好提防建奴的那些细作!” “这个本官自然明白!”熊廷弼点了点头对着孙元化说道:“到时候,那些工匠们直接和军营一样严加管理,甚至可以上疏陛下,派锦衣卫来协助管理!本官就不信还会泄密!” 熊廷弼一边说着,一边围绕着摆放在自己眼前的这些火器们转圈圈。 “若是本官麾下那十多万的士卒们都是装备了这些火器,何愁建奴不灭?” 接着熊廷弼对着孙元化说了一句:“要是本官麾下的那十多万的大军,都是装备了这样的新式火器,本官能够保证在一年的时间中,将建奴在这个世界上消灭干净!” 毕竟现在的建奴的形式是越来越差,他们都开始缺粮了,而大明的局势是越来越好,先是剿灭了那些勾结建奴出卖国朝的建奴,获得了巨大的钱财,辽东的军费是不用愁了。 而且还源源不断的制造出一样样威力巨大的新式火器! 这辽东战事,优势在大明!而且当今陛下又是十分的信任自己,不用担心朝中会有人卑鄙的给他来一记背刺!要是这样还解决不了建奴,熊廷弼觉得要是真的这样,自己倒不如亲自砍下自己的脑袋,让陛下传首九边! 在得到这些新式的火器后,熊廷弼对剿灭建奴,收复辽东失地的信心是越来越大,可谓是更上一层楼! 完全不像之前刚刚赴辽那般,当时的熊廷弼可是已经做好了死在辽东的心里准备了。 “对了,你们这次带来的甲胄,可否有本官发给士卒们呢?” “这是自然!”孙元化对着熊廷弼说道。 “熊经略,这辽东缺甲胄吗?”孙元化对着熊廷弼问了一句。 “这要看谁了。”熊廷弼说道:“如果是各级将领们以及他们的家丁,肯定是不缺甲胄的。” “但是,到了普通士卒之中,那就是缺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欢呼的将士们 “难道说,朝廷所发的甲胄发不到士卒们的手上吗?”听了熊廷弼的话后,孙元化肚子和熊廷弼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是啊,这些这甲胄分配到各军后,基本上都是先被各级军官拿去装备自己的家丁。”熊廷弼对着孙元化说道: “这使得那些军官们的家丁根本不缺甲胄,甚至是还有富裕,到了战时, 他们那些家丁的身上基本上都披着两层甲胄!甚至是三层。”熊廷弼说完后,有补充了一句: “这样自然就会造成底下的士卒们缺少甲胄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一年前我大明在杨镐的指挥下集结了四路大军围剿建奴,可结果是四路大军中,有三路全军覆没,保存下来的那一路也是丢盔弃甲的逃回来的。” “近十万的精锐, 数十名大将,就怎么一场战役, 全没了。”虽说那杨镐号称四十多万的大军, 但是熊廷弼是明白的,真正的能战之兵,十万都算多了。 “当初朝廷为了一举解决掉建奴,对于像甲胄这样的军械的提供是十分充足的。” 说着,熊廷弼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杨镐那个家伙,究竟是如何想出分四路这个狗屁策略的。” “四路大军之间不能互相协调,被建奴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击破,朝廷花了无数钱财和精力搞起来的大军就这样子没了。”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缺少甲胄了吧?”熊廷弼看着孙元化说道:“因为朝廷之前调来的那些甲胄被杨镐一口气送给建奴了!” “我大明将士们的家丁很多吗?”孙元化对着熊廷弼问了一句,他对着与这行伍中的事情并不了解。 “大明现在基本上只要是一个带兵的军官,基本上是都拥有这自己的家丁,上到总兵,下到千总都有自己的家丁,区别只是在有人数的多少。”熊廷弼解释道。 接着熊廷弼又对孙元化讲解了一下家丁这个大明军队的特色。 “不过这些将领的家丁战力强,是精锐没有错,但是也不能完全依靠将领们的家丁啊,你说是吧?”熊廷弼对着孙元化说道。 “这话不错。”孙元化点了点头, 这家丁完全是将领们的私兵。 “说实话,本官是很想将麾下士卒们的着甲率能够向我大明洪武和永乐年间那样,达到八、九成,这样一来只要在将他们加以训练,各个都是精锐?” “所以,熊经略,您想将咱们这一次带到辽东来的的甲胄都直接派发给士卒们?就是怕这些甲胄被手底下那些带兵的将领们私自纳入怀中?” “这是自然。”熊廷弼点了点头,说道:“得将麾下士卒们总体的战斗力提上去。” 熊廷弼接着说了一句:“今日,本官观那天雄军士卒们所穿戴的甲胄,看上去比朝廷之前发来的甲胄的质量还要好啊。” 说起来,熊廷弼今日见到天雄军身上披着甲胄,是十分的羡慕,因为那些天雄军的士卒们,个个都身穿着长身布面甲,而自己麾下士卒,现在身披的大多数都是只有一件齐腰的布面甲,就这还满足不了所有的士卒。 “这些甲胄,多多益善啊。”熊延弼对着孙元化说道。 ...... “排好队伍!不要乱!有序的领取属于自己的军饷和赏钱!并且登记自己的名字!” 在一处校场之中, 一名跟随着袁可立他们来到辽东的锦衣卫对着在场乱哄哄的士卒们喊话道: “不要急,不要急!每一个人都是能够取到自己的军饷和赏银的!” “放心, 陛下特意下旨,命令我等锦衣卫带着百万银子带百万银子来辽东,就是为了将之前拖欠你们的军饷和赏银的!” “陛下眼里,是有你们这些跟建奴拼命的将士的!陛下没有忘记你们的!” “这其中,还有你们今后几个月的军饷,你们不用担心之后会拖欠你们的饷银了!” 说完后,那一名锦衣卫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接着对着在场的将士们高声喊话道:“我问你们,这些银子是谁给你们的?” “是皇帝陛下!”有一名在场的士卒高声喊道。 “这些银子都是陛下给咱们的!” “对!是大明的皇帝陛下给你们的!”说着,指了指一些领到军饷的那些士卒们手中的银子,喊道: “是陛下!是陛下给你们的银子!” “陛下是很爱护你们的!因为你们在为了陛下,为了大明朝跟建奴们拼命!陛下说了,你们都是大明的英雄!” 英雄?陛下称自己这些泥土子们是英雄?真的假的?平时那些高高在上的达官贵人们最看不起自己这些泥腿子,将自己称之粗鄙武夫、丘八,而比那些达官贵人们更加尊贵的皇帝陛下,竟然不嫌弃、不看不起自己,还称自己为英雄? 接着,那名锦衣卫从怀中取出一份邸报,指了指上面一行字说道:“这可是陛下御笔亲自书写!再由宣传司刊印出来的!怎么会有假?” 然后,看向身边的一名将士,说道:“你识字吗?” “下官是一名把总,自然是识字的!” “那好,你来给大伙们读一读上面是什么!”说着,将手中的邸报交给他。 “好。”那名把总接过邸报后,十分响亮的读出了上面的内容:“凡是为大明付出了鲜血和生命者,皆是大明之英雄!” “大家伙都听到了吧?”那名锦衣卫在那名把总说完后对着在场的将士们喊道:“陛下说,你们都是大明的英雄!你们不是什么粗鄙武夫,不是什么丘八,你们是大明的英雄,是陛下亲口承认的!” “今后,如果再有人辱骂你们是粗鄙武夫,丘八什么,直接上去给他们一巴掌!不用去管对方是何许人也,就算辱骂你们的是内阁首辅,也可以打他一巴掌,不用担心担责!因为这是皇权特许!” 话音刚落,在场的将士们都是激动的高声喊道:“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陛下万岁!” “陛下真是圣天子啊!” 就连一些军官也跟着喊了起来,毕竟自己之后不用再一些品阶比自己低的文官面前低声下气的了。 而那些普通的士卒们,心思就简单多了,陛下不仅给他们了银子,还没有像那些达官贵人一样,没有因为自己的出身已经地位的卑微而看不起自己,还称自己这些人为英雄,这样的皇帝不万岁,谁万岁呢? 而且,现在大部分的将士们,心中是感到了十分的自豪。 见此情形,在场的一些锦衣卫已以及一些东厂的番子们,皆是露出了满意的神色,他们这些人到辽东的最重要的一项任务就是增加陛下在将士们心中的地位,不能让将士们不知天子! 让他们知道,为陛下,为大明而战的好处! 而且还要被培养出士卒们的荣誉感,为大明、为陛下而战的荣誉感!要以自己为大明军士的身份而感到自豪。 “大家伙,想不想知道,咱们这些锦衣卫为什么要登记你们的姓名吗?”让在场的将士们喊叫了一会后,那名锦衣卫再一次开口说道。 听到这一句话,在场的将士们都是看向那名锦衣卫,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陛下说了,要给为大明付出了生命,付出了鲜血的将士们建立功勋祠和英烈祠!到时候你们在与建奴交战中牺牲了,或者是立功了,陛下会将你们的排位送了功勋祠和英烈祠,陛下还说了,国朝不灭,香火不灭。” “你们将会受到世人的供奉,还能够青史留名!”那名锦衣卫,将朱由校制定出来的一系列的政策,告知了在场的将士们。 “那是什么?那是真正的光宗耀祖!” 在场的将士们,闻言后,再一次的爆发出了兴奋的欢呼声! “袁巡抚,这是怎么了?”熊廷弼来到了袁可立的身边,见到校场欢呼的众多士卒们,问了一句。 袁可立见到熊延弼的到来,笑道:“熊经略,您回来了?” 接着,袁可立对着熊廷弼解释了一下,这场中发生了什么事。 熊廷弼听闻后,感慨了一句:“陛下圣明啊!” 多少年了,大明终于有出了一位看重将士们的皇帝了。 ...... 建奴境内的一处村落之中。 “主子,那些尼堪们,又吵着要粮食了。”一名小建奴跪在地上,对着一名老建奴禀告着。 听了这话,那名老建奴放下手中的一根羊腿,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说道:“又要粮食?前天不是赏了他们一口饭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喊饿了?” “我大金这些日子可是缺粮缺的紧呢,那些尼堪们怎么一点都不懂得体恤体恤我大金呢。” “主子,那些尼堪们说他们都饿得没有力气干活了。”那名小建奴对着眼前的老建奴说道。 “怎么没有力气?如果他们真的没有力气怎么还会叫饿呢?”那名老建奴对着眼前的小建奴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让那些尼堪们好好的干活!告诉他们主子们心情好了,自然会赏给他们一些粮食吃吃的!” “那主子,如果真有尼堪们被饿死了,怎么办呢?奴才觉得还是给那些尼堪们一点粮食为好,如果那些尼堪们饿死了,到时候谁来给主子干活呢?”那小建奴说道。 “饿死就饿死了吧,反正是一群尼堪。”那名老建奴毫不在意的开口说道:“反正,大汗今后马上就要再一次的对明国用兵,到时候在掠一些明人回来,不就好了?” “奴才明白!” “不过,为了确保现在这一些尼堪们的能够认真的劳作,修筑咱们村子的围墙,你去跟那些尼堪们说说,只要他们两天内将围墙给修筑好,我可以赏赐他们一些羊肉吃吃。”那名老建奴说道。 村落外的一处田野上,一群衣衫褴褛的男子正在艰苦的劳作,身边还有手持棍棒监视他们的建奴。 “你们这些尼堪!手脚都给我麻利点!主子说了,两天之内在村子周围将土墙垒起来,会赏给你们这群尼堪羊肉吃吃!” 神经病,自己现在都已经是饿的受不了了,还要等到两天后?该死的建奴!那名建奴四周的汉人在心中咒骂着,虽说他们畏惧这些建奴,但是这不妨碍他们在心中辱骂这些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建奴。 就在这时,他们的耳边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是有骑兵来了吗? 监视他们的那名建奴也是听到了这一阵的马蹄声,一开始也有些好奇,心想:难道是大汗派来征集兵丁的人马吗?现在大汗与重新征讨大明国这件是已经在他们建奴圈子中传开了。 可是,眼看着那一队骑兵越来越近,这名建奴还是越看越不对劲,大红的布面甲,好像不是我大金的甲胄啊? “不好是明人!”见此情形,连忙将手中的棍棒丢下,向着村中跑去。 可惜,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很快便被飞驰而来的明军骑兵追上,手中长刀一挥,一颗带血的头颅直接被轻松的斩下。 “王师啊!”在场的那些劳作的汉人见状,一时间,竟然直接跪地欢呼。 “是我大明被建奴掠来的百姓,先不要管他们,进村将建奴杀干净!”一名军官模样的人说道。 “明白!”说完,直接挥舞着手中的钢刀,冲入村落之中。 霎时间,整个村落中响起了建奴们的哀嚎声。 “这是怎么一回事?”听到一声声的哀嚎,那名老建奴羊肉都不知道吃了,直接站起身子, 这个时候,突然从门外跑进来一名建奴,嘴上嚎叫着:“主子不好了,明人杀过来了。” “混蛋,这些明人竟然跑到我这里来!”听到这个消息,那名老建奴是面色死灰,他不久前就听闻,有一伙精锐的明军在大金的盘上四处流窜,四处搞乱,他们不攻大金的城寨,只挑大金的境内的村落下手。 为了应对这,他特意下令在村落的周围修筑围墙,可是没有想到,围墙没有修好,明人就来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六章,让被建奴当做奴隶的百姓,亲自砍下建奴的脑袋 村落之中,有一些建奴们还欲手持利刃进行抵抗,但是在面对精锐的明军,很快便被消灭掉了。 几名明军找到村子中的水井,将几具建奴的尸体丢进井中,这样这一口井算是废了。 而另一边,只见一名名明军拿着刀子将被自己砍死的建奴脑袋给割下来。 就在一名明军想要将之前那名老建奴也给砍了的时候, 有人出声制止,说道:“这老家伙留下。” “承禄,为何不杀这老家伙?”那人问道。 “看看这老家伙的富态样,就知道这老家伙不是普通的建奴。”毛承禄对着眼前那人说道:“父帅说了,要抓一个活的问话。” “是大帅的要求啊,那好说!” 说完,直接拽着那老建奴头顶上丑陋的金钱鼠尾,就将那名老建奴像在拖一条死狗一样的向着村外拖去。 “啊。”那老建奴吃痛,哀嚎一声, 挣扎起来。 “你这老家伙给我老实点,你这个该死的建奴!”见到被自己拽着还在使劲的挣扎,那名明军狠狠的呵斥了一声。 一边的毛承禄见状,抽出自己腰间的雁翎刀,用刀背狠狠的朝那名老建奴劈了一刀:“再不老实,就将你给剁了!” “你这老建奴,应该听得懂我的话吧?”毛承禄盯着眼前不停哀嚎的老建奴,面色十分得凶狠。 “嗯嗯。”那名老建奴听后连连点头。 这时,一名明军从房屋中走出来,手中还提着一袋搜刮出来的粮食,还有一名明军则是将房屋点燃,并示意道:“快点走吧,咱们开始收工了!” “好的!” 很快,毛承禄等人就将这老建奴带到了自己的养父,毛文龙面前。 “父帅,您要的活口带来了。” 揪着老建奴鞭子的那名明军直接将其拽到毛文龙面前,令其跪在毛文龙的面前。 一些明军也是陆陆续续的押来几名建奴。 毛文龙闻言,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瞥了一眼被人揪着鞭子的老建奴,以及那些在明军长刀下,瑟瑟发抖的建奴,开口道:“很好。” 说完,,示意松开鞭子,之后冷眼盯着跪在直接面前的老建奴说道:“我问你答,懂?” “懂得,懂得!”那名老建奴连连点头道。 不等毛文龙开口,那名老建奴就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的都说了出来。 “建奴果然有大动作了。”毛文龙内心想到,接着对着那名老建奴开口道:“这努尔哈赤要对哪里用兵?”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有那可权利知道的啊......” “这样啊......”听到这,毛文龙盯着眼前老建奴看了几眼,将不远处正在吃粮食的汉人们都招呼了过来。 刚才毛文龙得知这一些被建奴掠来的大明百姓们,都是饥肠辘辘的,于是下令将自己的口粮取出一些分给他们食用。基本上毛文龙每祸害一处建奴的村落,遇到被掠夺来的大明百姓, 基本上都要拿出一些粮食给他们。 这使得毛文龙这一次在建奴境内祸害行动要早早的结束了。 “将军,您叫草民等人有什么吩咐吗?”被毛文龙叫过来的百姓们, 手中紧紧握着熊廷弼分给他们的粮食,一脸恭敬的问道。 “你们狠这些建奴吗?”毛文龙对着这一些百姓们问道。 在场的百姓们听了毛文龙的话,看了看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建奴,见到平日里对自己趾高气扬,耀武扬威,无休止欺压自己的建奴们,如今正如同死狗一样跪在地上,心中好不快活。 “狠!当然很!”在场的百姓们皆是愤慨出声道: “草民的妻儿,父母皆是死在了这些建奴的屠刀之下!”说起这个,那名百姓可谓是声泪俱下,自己本可以过个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是都被这些该死的建奴们毁了,他怎么不恨这一些建奴? 自己家中本来有着好几亩良田,父母身体安康,自己和父母一起耕种良田,虽说日子并不富裕,但是也能够满足温饱,日子过得是十分的安稳,自己还娶了个媳妇,有了自己的孩子,本来一家子人能够温馨的过着日子,可是这一切都被建奴给毁了! “草民若是不恨,草民还是人吗?”这可是学海深仇啊。 “好。”毛文龙也不多做废话,直接抽出腰间的雁翎刀,丢在他的面前。 毛文龙身边的明军士卒们,也都是拔出自己的腰刀,都在那些百姓的面前。 毛承禄还直接揪住自己面前建奴丑陋的耗子尾巴,脚还踩住建奴的后背。 那些百姓们也是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意思,一个个的都拿起地上的雁翎刀,愤恨的走向那些建奴。 “砍了这建奴的脑袋,为你的亲人报仇吧!” 那些百姓们来到建奴们的身边,举起雁翎刀,用力一砍,鲜血瞬间奔涌而出,四溅开来,一颗颗建奴的脑袋被砍下。 “爹、娘......孩儿给您们报仇了。”之前的那名百姓轻声的抽泣着。 “好了,好了。”毛文龙打断道:“先回去起再说!” “你们应该是想要跟本本官回到大明境内的吧!” 正好,此次出来,毛文龙的麾下们皆是单人双马,是有能力将这些没有装备的百姓们带回明境的。 待到毛文龙走了许久之后,一队建奴的骑兵来到了正在燃烧的的村落前面。 看着燃烧的村落,以及在村落前的一些无头尸体。 为首的建奴狠狠的捶了自己的大腿,愤怒的发出了一声怒吼:“该死的,咱们有来晚了,这些该死的明人!” “主子,怎么样?还要继续要追击吗?”身边有一名建奴发问道。 “不了。”为首的那名建奴摇头道:“你看这火势都已经开始减弱了,可见那群该死的明人早就溜之大吉了!” “现在追以及是无济于事了。” “那主子,咱们现如今该如何?”身边的那名建奴询问道。 “还能怎么办?”为首的建奴翻了一个白眼回答道:“只能是回去禀告大汗,让大汗追加人手追捕他们了!” ...... 沈阳城中,熊廷弼见到那一群群正在欢呼陛下万岁的士卒们,心中是松了一口气,陛下在这些士卒们心中的地位与威望越高,这对于他这种领兵在外的官员来说,是有利的! 他也知道,陛下此举是为了增加在外军队的掌控力,不过他是比较支持陛下这个行为的。 熊廷弼虽说有时候莽了一点,但是他也不是傻子,明白一个皇帝心中的顾虑的! 毕竟之前的辽东已经出现了将领带着麾下投降建奴的事情了!这样一来,陛下对军队的掌控力越大,陛下就越不用担心自己用兵自重,做出危害大明的事情了。 看着还在卖力喊话的锦衣卫,熊廷弼在想是不是可以给陛下上疏,让陛下多派一些这样的锦衣卫来辽东,最好在每一支军队都派有这样的锦衣卫。 这样,也能够向陛下表达了自己的忠心,让陛下明白自己是不会在辽东暗中拉拢将领和士卒们的。 “熊经略啊,下官此次来辽,对辽东的形式也只是一知半解,今后还是要请熊经略多多的请教了!” “哈哈,袁巡抚太客气了!”熊廷弼听了袁可立的话后豪迈的笑道:“袁巡抚的大明,本官也是听说过的,知晓袁巡抚你能力是十分出众的,可比那只知道修河的袁应泰不同!” “再说了,陛下命袁巡抚你赴辽,想必陛下也是信任你的才能的,咱们今后可是要互相的辅助啊。” 熊廷弼一点也没有轻视袁可立,毕竟这袁可立能以七品之身,斗到四品大员,还被百姓们称之为袁青天,能力在大明百官中是最为出色的那一批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对于军事有了解多少? 当然了,就算是不知道军事也没有关系,将辽东的民生搞好也不错。 熊廷弼接着对着开口说道:“袁巡抚,你对辽东局势是有什么的看法呢?” “看法吗?”袁可立闻言后,对着熊廷弼说道:“就目前来说,熊经略您以守为主的策略目前是最好的策略了!” “目前,我大明在辽东的的兵马,人数虽然多,但是分为本地和客军之分,也可以理解为是北军和南军,这两者之间本身就是有矛盾的,而援辽的客军也是不同,他们也有着地域之分。” “这之间他们也会有摩擦,就像下官进京前,就曾听闻川兵和浙兵之间爆发过摩擦。” “这没有错。”熊廷弼点头回答道:“现在这两军的关系如何。” “现在还好了,要不然陛下也不会将他们组建起一支军队了!”袁可立对着熊廷弼说道: “陛下让他们一起训练,一起学习!设立一些娱乐项目让他们都参与其中,比如说陛下改良过后的蹴鞠,总之陛下可是想了一系列的办法增加他们之间的友谊。” “袁巡抚,你说的这个问题确实是目前本官麾下的队伍的问题!”熊廷弼对着袁可立说道。 “一些将领们,吧文官的那些糟粕都给学了来!之间勾心斗角,互相节制,好各自为战,两军之间不肯互相配合支援,精诚合作!” “所以说,和建奴发生小规模的交战时,我大明往往还能够取胜,可是人数一多,我大明反而经常被建奴击败!” “嗯,如果这不解决,就冒然出击,一定会重蹈萨尔浒之战中的覆辙!”袁可立十分认真的说道。 “不过之前,下官动身前往辽东之前,陛下跟下官说了,一味的死守也不是办法,在防守的同时,也要适当的发起进攻。” “这进攻的目的不是收复了多少城、堡,而是尽可能的给建奴带来人员的伤亡!消耗的建奴有生力量!” “这真是陛下说得?”熊廷弼闻言有些难以置信的对着袁可立开口问道。 “这是自然!”袁可立对着熊廷弼回答道:“陛下的才智,朝中的一些大臣们都是比不上的,当然了,也并不派除,那些大臣们一个个的揣着明白装糊涂!” “熊经略,陛下的这一项提议在下官看来,是十分正确的!建奴的体量小,是经不起长时间消耗的!” “而我大明则是不一样,说难听一点,只要在辽东的重镇不丢,建奴不能做大,每一次与建奴交战时的伤亡比建奴大又如何?最后的胜利钟将是大明的!” “对对,就是这个理!本官一开始接任辽东经略时,制定的就是这一个策略!”熊廷弼不由的感慨了一句:“看来陛下的军事谋略,堪比太祖与成祖!” 接着又对着袁可立说道:“之前,本官就命都司毛文龙率领麾下的精锐铁骑,在建奴境内大肆侵扰建奴!” “熊经略说得是毛文龙?”听到这个名字,袁可立对着熊廷弼问了一下。 “是啊。”提熊廷弼见到袁可立对毛文龙这人感兴趣,于是对袁可立介绍起毛文龙起来: “这毛文龙年少时,不喜四书五经,而喜读兵书,在神宗三十三年,这毛文龙过继给在辽东鞍山的伯父毛得春为嗣子,先是拜访了母舅沈光祚,逐被推荐到了李成梁的麾下......” 见到熊廷弼还要接着说,袁可立出生道:“熊经略,下官来辽东前就打听过了毛文龙。” “那袁巡抚你......” “陛下之前下旨,将毛文龙升为朝鲜总督!”袁可立对着熊廷弼说道。 “朝鲜总督?”熊廷弼有些疑惑的看向袁可立。 接着,袁可立向熊廷弼介绍了朝鲜总督这个职位。 熊廷弼只是听了袁可立大致讲解了一下朝鲜总督,就知晓陛下设立这个朝鲜总督的意思了。 “陛下是想要在建奴们的屁股后,立一把利刃啊!” 这样一来,建奴将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和军队去防备大明驻扎在朝鲜境内的大军! 熊廷弼对此是十分支持的,至于说朝鲜人会怎么样,这熊廷弼就管不到了,为了大明就委屈一下朝鲜了。 虽说名义上是为了帮助朝鲜国抵御建奴的进攻,但是有一句话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还是一个不请自来的神!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七章,以消灭建奴的有生力量为主 “袁巡抚,你觉得那些建奴会不会进攻朝鲜呢?”熊廷弼对着袁可立询问了一句。 “陛下此举,明显是担心建奴会对着朝鲜下手。” 袁可立闻言后思索了一下,对着熊廷弼说出了自己的想法:“陛下的担心是有道理的,那些建奴要是对我大明城池久攻不下,他们那些建奴为了能够生存下去,一定是会转移目标, 去掠夺物资。” “而朝鲜就是一个不错的目标!” 听了袁可立的话,熊廷弼点头表示赞同:“这建奴想要掠夺物资,无非就是对我大明、蒙古诸部以及朝鲜进行掠夺。” “而在这其中,这朝鲜实力最弱,说不定那些建奴们不用话太多的力气就能够攻下他们的国都,就像当初的倭寇侵犯朝鲜一样。” “那些朝鲜人面对倭寇时都屁滚尿流的求我大明出兵, 更不要说是建奴了!” 说道这, 熊廷弼对着袁可立说道:“说不定不用等到建奴动刀子,只要将大军在边境上一摆, 那朝鲜国主光海君就会跟建奴媾和了!多半会多建奴有求必应!” “这光海君身为我大明附属的国主,竟然在建奴反我大明的时,为了不得罪建奴,竟然对我大明阴奉阳违,像之前我大明神宗皇帝下旨让那光海君出兵剿灭建奴都还百般推辞。” “亏我大明神宗皇帝,在他们被倭寇进攻时,下旨出兵帮他们复国!”熊廷弼十分不爽的说道。 “这就是陛下所担心的!”袁可立对着熊廷弼说道:“陛下就是担心建奴们会从朝鲜获取粮食,来增强自身。” “这对我大明对建奴的策略是有着很大的影响和危害的!” 大明现在对建奴的策略就是在大明没有准备好有将建奴一举歼灭时,围困建奴跟建奴打消耗,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 “更何况,现如今的建奴们是十分缺粮的,那些建奴们一定是不会坐以待毙的!他们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获得粮食的!” 在不久前,那些建奴们就试图通过与辽地的将领进行交易来获得粮食,好在现在的那些家伙们已经没有了和建奴勾结的意思了。 “在本官看来,那些建奴最近一定会有大的动作!”熊廷弼对袁可立说了一句:“要不然那些建奴就只能乖乖的饿死!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嗯。”袁可立点了点头应声道:“咱们也应该加强对士卒们的训练!” “没有错。”熊廷弼点了点头说道:“之前面对建奴的侵犯,虽说我大明最后击退了建奴, 但是伤亡是比建奴多的,这有很大的原因就是麾下的士卒们缺少训练导致。” 毕竟现在他麾下的士卒们多数是最新招募的新兵,就算不是新兵也都是缺少训练的。 “陛下之前说了一句话,下官觉得十分的不错。”袁可立对着熊廷弼说了一句。 “哦?”熊延弼闻言好奇的问道:“是什么话?”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袁可立对着熊廷弼回答道:“这是京营各军训练时的标语之一!”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熊廷弼在心中默念了一下,细细品味着,接着笑道:“陛下说得不错啊!士卒们若是不好好的训练,那么一定会疏与战技!到了战场上,怎么会取得胜利呢?” “嗯,不仅如此,下官觉得还是要对建奴动动刀兵!”袁可立是对着熊廷弼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如果那些建奴真的要对朝鲜动兵,那么他们留着防备我大明的士兵肯定是不会多!因为他们一定会调集大部分的兵力去朝鲜,猛虎搏兔,亦用全力!” “下官觉得建奴真的要对朝鲜用兵,咱们完全可以借此机会对建奴发起一下进攻!” “嗯。”熊廷弼闻言,也是比较赞同袁可立所说的:“本官这些日子里招募的士卒多是一些没有什么战事经验的新兵,让他们经历一下战事的洗礼也好!” 毕竟新兵不经历战斗, 怎么能够成为真正的经略呢?真正的经略都是在战场,通过一场场战斗磨练出来的。 “打一打也好,省得朝中有人说本官以及本官麾下都是一些贪生怕死之辈!” 现在的大明虽说面对建奴打了几场败仗, 可是大部分的人现在都是没有将建奴放在心上,领兵的将领们也没有像崇祯某年那些将领那样畏奴如虎,面对建奴只知道躲在城墙中,连与之交战的勇气都没有,现在的明军将官还是敢跟建奴们硬碰硬的。 手底下的将领们都是敢于和建奴们交战的,这是熊廷弼的最大的底气。 “当然了,要是建奴没有对朝鲜用兵,而是来攻打我大明,那就太好了!”熊廷弼的话语中充满了自信:“本官,这些日子里一直在挖壕沟,加固城墙,就是为了对付那些该死的建奴!” “建奴要是敢来,本官定能让其付出惨重的伤亡,再加上咱们有了比佛朗机炮还有强大的火炮,定能给建奴一个狠狠的教训!” 不得不说,这天雄军带着一大堆新式火器来辽后,大明对建奴的优势有大了几分。 二人正在交谈着的时候,尤世功来到两人的身边,作辑道:“熊经略,袁巡抚,毛文龙毛都司回来了。” “他带兵出去没有几天,怎么就这么快就回来了?”熊廷弼有些意外。 “熊经略,那毛都司还带回来了一群当初被建奴掠去的大明百姓。”尤世功对着熊廷弼回答道。 “这样啊,叫他过来,有旨意!”熊廷弼说道。 “属下明白。” ...... 毛文龙一回到沈阳城,先是命人将这一次出行所获得的建奴脑袋换成银子,再把带回来的百姓们安顿好,正打算好好的休息一会时,就见到尤世功找上门来。 “见过总兵。”毛文龙见到来人连忙行了一个礼。 “毛都司不必多礼。”尤世功摆手笑道:“毛都司,这一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多祸害几日建奴?” “不是要带那些百姓们回到大明吗?”毛文龙有些无奈的说道:“在下也不能带着这一群手无寸铁百姓们去祸害建奴吧?” “说实话,在下在会沈阳的路途中,都是提心吊胆的,就怕遇上建奴的兵马。” “若是以往,在下还不怕,但是这一次队伍中多了一群手无寸铁的百姓啊。” 说完这话,毛文龙对着尤世功问了一句:“总兵,你说我这一次解救回来这么多的百姓,熊经略会给咱什么赏赐啊?” 尤世功闻言,轻笑一声:“先别提什么赏赐了,京城来了一份关于你的圣旨,快跟本官走。” “就是说陛下给我下了一道圣旨?”毛文龙闻言一愣,然后对着尤世功问道: “总兵,你说这圣旨中讲了什么啊?” “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尤世功看了一眼毛文龙说道:“放心,肯定是好事,如果不是的话,你一进城就被钦差拿下了!” 听到是好事,毛文龙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对着尤世功开口道:“好,咱们这就去!” 很快毛文龙就来到了熊廷弼和袁可立的面前,见到毛文龙的到来,袁可立直接对着毛文龙宣读圣旨。 朱由校的圣旨没有什么弯弯绕绕的话,很是直接的表明自己的意思: “......升毛文龙为朝鲜总督,统领朝鲜境内的一切军政要务,赐尚方剑......” 等到袁可立宣读完圣旨,毛文龙心中十分的激动,自己这一下子就成了一介封建大吏! 不过......朝鲜总督?毛文龙有些疑惑的看向袁可立,询问道:“袁巡抚,真的是总督朝鲜吗?这朝鲜可是我大明的附属国国啊。” “现在是,但今后就不是了!”熊廷弼对着毛文龙说道:“今后,朝鲜将会是由大明直接管辖。” 不过名义上是打着援助朝鲜,防止其遭到建奴的进攻。 接着,袁可立又对着毛文龙讲解了一下皇帝为什么要派他去朝鲜。 “毛都司,占据朝鲜对我大明是至关重要的!”袁可立看着毛文龙说道: “防止建奴侵犯朝鲜,从朝鲜获得粮食等物资!加固我大明对建奴的封锁圈!” “陛下的意思总的来说,就是要在建奴的背后开辟一个新的战场!” “你今后的主要职责就是无休止的出兵到建奴的境内去侵扰他们,就是说在建奴的的后方搞事情!” 说着,袁可立对着毛文龙笑了笑,说道:“就像你现在所干的事情一样,与之不同的就是今后你出击时的兵力是现在的数倍!” “要让建奴对你重视起来!最好要让建奴派重兵防备你!” 听了袁可立的话,毛文龙的心中也是十分明白了:“就是说,让我在建奴的后方牵制住建奴,减轻我大明正面的压力?” “没有错。”袁可立点头回答道:“这也是原因之一!不能让建奴尽全力来进攻我大明!” “就是不知道,毛都司你能不能担起这以重任了!” “属下一定不会辜负陛下的信赖!”毛文龙说着,郑重的接过圣旨。 “到时候,我大明对建奴发起总攻的时候,在朝鲜方面,也能够出一路大军!”熊廷弼对着毛文龙着重的讲解了朝鲜对于大明的重要性。 “属下明白!”毛文龙郑重的说道。 待到毛文龙走后,熊廷弼对着尤世功吩咐了一句:“通知咱们的总兵们,前来商讨对建奴作战的策略!” “对建奴作战?”尤世功听见熊廷弼这一句话,明显一愣,随后有些诧异的问道:“熊经略你是说,咱们要主动出击去收复失地了?” 尤世功对此是有些激动的,之前他在李如柏麾下,去征讨建奴,而那李如柏去世熊才一个,只听到三路大军败了,连建奴的面都没有见到,就连忙逃回了沈阳,撤退都能够产生伤亡,他对其是十分鄙夷的。 之前,建奴来袭,他领兵与建奴交战,但是伤亡竟然比建奴还大,这让他的心中是憋着一口气的,总是想着有机会出了这一口恶气! “本官是要出兵与建奴交战,可是目的可不是攻城夺寨!”熊廷弼对着尤世功说道。 “不是为了攻城掠寨,那是为了什么?”尤世功好奇的问道。 “是为了杀伤建奴的有生力量!”熊廷弼回了一句,接着说道:“好了,先把那些将领们给本官叫来!” “属下明白!” 很快,一名名将领都来到了熊廷弼和袁可立的面前。 “熊经略,咱们是要去好好教训教训那些该死的建奴了吗?”说话的是总兵贺世贤,一个妥妥的莽夫,每一次建奴的侵扰,这贺世贤面对建奴八旗,是一点都不虚的,次次都是亲自主动出击,迎击建奴,还颇有斩获。 “熊经略,属下愿为先锋!”贺世贤对着熊廷弼喊道。 而熊廷弼则是挥了挥手,示意其安静,然后开口说道:“本官是打算对建奴开始用兵。” “但是!”熊廷弼环顾四周,看来在场众人一眼,开口说道:“诸位要记住,今后,我等的主要目标不是什么城池,而是要尽可能的杀伤建奴的有生力量!” “就是说,咱们只跟建奴野战,而不攻城?”贺世贤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而熊廷弼没有回答,则是看向了一边的袁可立,袁可立于是开口对在场的众将们解答了一下。 “最主要的原则就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袁可立看来在场的诸位将领们一眼:“当然了,这也不意味这就能够临阵脱逃了!这个跑是为了给‘打’建造出有利的条件!” “之前,那努尔哈赤面对我大明四路围剿大军,采取了逐个击破,我们也可以学学那些建奴,要发挥出我大明的优势!” 接着,袁可立又说了一些战法和策略。 “刚刚,在下和熊经略想出了一个策略。”袁可立说了一句。 “那就是围点打援!”熊廷弼说道。 接着,指了指一边地图上的开原道:“做出咱们主力要攻打开原的迹象,吸引建奴的其他地方兵马前来结围。” “而咱们的主要意图则是消灭来援的建奴!”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运动战 “开原?”听到说要攻开原,在场的将领们都是感到有些不靠谱,对着袁可立说道: “袁巡抚,这开原和咱们的沈阳之间,可是隔了一座铁岭城啊!” “袁巡抚啊,这开原城和铁岭城当初就已经被建奴给毁了啊。” “是啊,当初开原城陷入敌手后, 建奴就毁其城防,焚尽城中房屋、楼台而归。” “可以说这开原城被建奴祸害的是一片废墟啊。” “那个铁岭也是,当初建奴攻破了铁岭城之后,掳走了数万明百姓们回师,可以说铁岭城对比开原城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是建奴的一贯手法,每攻破大明的墩堡,就会用粗暴的手段将其给毁了。 “距离开原城和铁岭城失去陷后都过去了一年的时间了, 难道那些建奴没有花精力去修缮开原城吗?” “哈哈,那些建奴只知道搞破坏,哪里懂得如何修缮城池?” 袁可立听闻后,对着在场的诸位将领开口道:“诸位,我们的目的是吸引出建奴的军队,将其歼灭。” “我们要和建奴打得就是运动战!” 见到有些将领们面露疑惑的表情,袁可立对着他们说道:“之前,陛下跟下官说过什么是运动战,运动战就是依托较大的作战空间来换取时间移动兵力包围敌方,以优势兵力速战速决,总的来说就是说‘避敌主力,诱敌深入,集中优势逐个击破!’” 听了这一句话,尤世功对着袁可立说道:“袁巡抚,这不就是当初建奴对付我大明的招数吗?” “没错。”袁可立点了点头说道:“难道咱们就不能用建奴这一招了吗?” “还有难道开原城和铁岭城是一片废墟咱们就利用不起来了?既然开原城是一片废墟,那么咱们就可以派出人手去重新修缮开原城。” “让我大明的军士们伪装成修缮城池的民夫!” 说着,袁可立又看了在场诸位将领一眼:“你们说,那些建奴会见到咱们重新修缮开原城, 他们会坐视不管,任凭咱们修缮开原城吗?” “这肯定不会!那些建奴只要不傻就不会任凭咱们重新修缮开原城的!”贺世贤对着袁可立大声道。 “是啊,到时候那些建奴们一定会出兵的。”尤世功说道。 “那么,我大明与建奴可以说是角色互换了!” “以修缮开原城为幌子,将建奴的兵力引诱到开原城,然后我们集中优势的兵力将建奴的兵马给剿灭!” “那要是建奴派重兵来怎么办?”尤世功对着袁可立询问道:“难道我们要跟建奴打一场大决战吗?” “下官想来。建奴派的兵是不会多的!”袁可立对着将临门说道:“你们之前都对本官要以开原城为饵是都感到十分的诧异,那么建奴一时半伙肯定也是琢磨不透!想来那努尔哈赤不会和萨尔浒一样,集结主力来攻!” “这样还能够迷惑一下那努尔哈赤,让其不能快速的做出决定,给咱们取得一些时间的!” “当然,就算是与建奴打一场决战又有什么不可?”贺世贤道:“咱们又不怕他建奴!” “就是!”在场的一些将领们也是出声附和道:“之前在萨尔浒之战中失利,不就是因为咱们将大军分成了四路?被建奴集中优势兵力逐个击破。” “咱们听袁巡抚的,也学那些建奴,将兵力全部集中起来,让那些建奴们与咱们堂堂正正的较量,就算咱们无法歼灭他们,他们也别想在咱们的手上占到便宜!” “就是啊,咱们现在还得到了朝廷的新火器,特别是那些手榴弹,咱是用过了,那威力真是杠杠的!还怕什么建奴!” 一边的熊廷弼见到自己眼前这些激情四射的将领们,开口说了一句:“有斗志是好事情, 但是不可太过于轻敌了!” 这萨尔浒之战明军惨败,就是因为明军的将领轻敌! “那么咱们是要度辽河抵达开原吗?”有人问道:“那么这样一来,咱们是要和蒙古人打交道了。” “和蒙古人打交道这不是事,咱们现如今和蒙古人的关系还不错的,陛下也下旨说过要和蒙古人加强合作一起征讨建奴,咱们如今和蒙古人是有共同利益的,那就是剿灭建奴!”熊廷弼出声道。 “不过若是那些建奴们不来怎么办?”有人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不来?”熊廷弼笑着说道:“不来那就好咯,咱们直接将开原、铁岭两城重新修缮好!将其收复!” “那名建奴在开原和铁岭城的废墟上有驻扎兵马呢?” “凭借重炮,灭之!”袁可立冷声道。 接着,在场的众人们都开始商讨着如何排兵布阵。 “下官觉得,此次直接以天雄军为主!”袁可立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 而袁可立的这一句话,却是引起了在场的一些将领们的不满:“袁巡抚,您难道看不起卑职们吗?” “是啊,咱们知道天雄军的战力强,但是属下面对建奴的兵锋,也是不会怕的。” “下官并没有看不起各位的意思。”袁可立见状说了一句。 “这是本官和袁巡抚一同商讨过后,做出的决定。”一边的熊廷弼出声道。 见到熊廷弼发话了,贺世贤等将领也不吵闹了,虽说熊廷弼是文官出身,但是现在的他在将领们之中,威望还是有的。 将在场的众人都安静下来后,熊廷弼对着众人开口说道:“你们应该都去见过袁巡抚带来的那一支天雄军了吧。” “见过啊,这天雄军刚刚到沈阳城只休息了一会儿,就开始操练起来了。” “又是放铳又是放炮的。” “若是给你们与天雄军同样数量的士卒,你们能够将其击败吗?”熊廷弼对着在场的众将领们问了一句。 “不能。”开口的是贺世贤:“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要真是和那天雄军干上一家,属下确实不能将其给击败。” “哦?没有想到贺总兵你都会示弱啊。”旁边有人出声笑道。 “没有办法啊,那一个个都身披直身布面甲,几乎是个人身上都披有甲胄,陛下这是把朝廷中存着的甲胄都发给他们了吧?”贺世贤说道: “还有就是那天雄军装备的火炮数量,可是咱们几个麾下加起来都还要多!而且他们的火炮可比咱们装备的佛良机炮好上太多了!” “说不定咱们的士卒还没靠近他们,就被他们的火炮消灭干净了。” “还要是咱们也有像天雄军那样多的的火器就好了。”有人发出看一声感慨:“在下在来之前也是去看过天雄军操练的,他们所装备的火器,小到火铳,大到火炮,都比咱们装备的鸟铳和佛良机、虎蹲炮好。” “唉,现在不就火铳了,那叫燧发枪!”有人纠正道。 “诶,不也是一个意思吗?” “好了好了。”这个时候,熊廷弼打断了他们,开口说道:“这些精锐的火器,将来你们也是能够拥有的,袁巡抚这一次来辽,可是带来不少精良的火器,都是准备发给你们的,到时候你们回去后看看就知道了。” “没有发到的也不要急,迟早会有的。” 然后,熊廷弼对着在场的众人接着说道:“天雄军准备之精良,现在在大明是没有哪一直军队比得上的。” “更何况,这一支天雄军还是以身经百战的士卒们组成的,战斗力自然是十分强悍的。” “没有错,之前下官在京师时,陛下就跟下官说过,这一支天雄军能够应对数倍于他的敌人!”袁可立对着在场的众人说道。 说实话,袁可立也不明白陛下为什么会那么笃定天雄军能够击败数倍于自身的敌军?不过想想也是,就天雄军装备的那么多火器,骨干又是精锐军士组成的,在这天地下确实没有多少军队能够将其击败。 当然了,朱由校之所以能够笃定天雄军能够击败数倍于自身的敌人,还是因为在历史上白杆兵和戚金麾下的浙兵在浑河之战中面对数倍于己建奴八旗,能够接连挫败建奴八旗精锐的攻势。 给那所谓满万不可敌的建奴八旗造成了十分惨重的伤亡。 “所以,好钢自然是要用在刀刃上的。”熊廷弼说道,而且这天雄军事陛下亲自下旨建立的,为的就是打击建奴,若是不用这一支军队,那陛下岂不是白忙活一场了?这样陛下是会不高兴的。 而且熊廷弼也不是一个傻逼,有着一支精锐的军队不用,让其留在后方发霉吗? “那么,像熊经略,出战的队伍除了天雄军外,还选谁?”有将领们问道。 熊廷弼则是看来一样身边的袁可立,袁可立明白了熊廷弼的意思,对着在场的众将领们开口道:“我天雄军虽说火器精良,但是缺少精锐的骑兵!下官需要一队精锐的骑兵们配合。” “除此之外,伪装民夫修缮开原城的队伍,下官觉得,就选择优先装备了新火器的队伍吧,这样一来,其的战斗力是能够增加的。” “那好,你们几个回去之后,看看谁的运气好,被发到了新火器了,至于说,袁巡抚所要的骑兵,贺世贤,就选你了!”熊廷弼对着贺世贤说了一句。 贺世贤闻言一喜,连忙对着熊廷弼说道:“属下得令!” “那就劳烦贺总兵,之后跟随本官一起去抗击建奴了。”一边的袁可立也是对着贺世贤说道。 贺世贤闻言一愣,对着袁可立询问道:“难道袁巡抚您要亲自上战场吗?” “怎么不行吗?”袁可立对着贺世贤反问了一句。 “下官可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人。” 袁可立这也是怕这天雄军到时候打着打着打上头了,将自己给打没了! “对了袁巡抚,要是建奴不来怎么办呢?” “不来?”袁可立闻言笑笑,说道:“要是他们不来,那就” “哦,对了,还有一点,陛下特意吩咐下来的。” 在场的众人,包括熊廷弼听闻是陛下吩咐下来的,皆是竖起了耳朵倾听。 “陛下对我大明军队的一敌军人头论军功是十分不满的!” 说完这话后,袁可立看了周围众人一眼后,说道:“根据朝鲜人在萨尔浒之战后的记载。” “上年秋天,来见一行,详言西路天兵一阵极精勇,胡兵几不能挡,而争割首级,无意力战,一胡之仆,十余骑皆下马争之,故以至败覆。” 说完,袁可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的大明的士卒不弱于建奴,可是到了战场上却是只知道争抢首级,却是不想着如何击败敌人。” 听了袁可立的话,贺世贤是低下了自己的头颅,不知是他,一些在场的将领们也是低下了头颅,因为他们在战场上确实如同袁可立所说,将首级看得十分的重要,毕竟这些都是银子啊! “那么袁巡抚,咱们不用首级作为军功,那要怎么计算军功呢?”尤世功询问道。 “是啊,袁巡抚今后咱们给如何计算军功?” 袁可立对此回答道:“陛下对此想出了一个想法,就是每几人之间,就有人专门负责登记军功!” “陛下之前下旨在军队之中建立军法司的决定你们已经是知晓了吧?” “之前在邸报上看到过了。”几名将领们说道。 “嗯。”袁可立点了点头说道:“这天雄军之中就设有军法司,这都是又陛下选出来的干吏和锦衣卫组成的。” 听到锦衣卫,在场的诸位将领皆是不寒而栗。 而袁可立却是笑笑:“放心吧,这军法司只负责军纪以及登记军功等职务,以及发放军饷等职务,他们是不会干预你们如何带兵的!” 接着袁可立对着在场的人们说起了如何记录军功:“打个比方说,每一百人,就设立几名专门负责统计军功的人员,就统计这一百人的杀敌数,到时候朝廷在以这杀敌数为准,将赏银发放下来,给这一百名士卒们平分!” “这样一来,士卒们只要专心杀敌就行了!” 听完袁可立说得话,一边的熊廷弼对着袁可立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袁巡抚,那么陛下有没有说过若是有人觉得不公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