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成为赛马这件事》 正文 第1章 宫之秋霞 第1章 宫之秋霞 魏白睁开双眼,入目是自家的天花板,他躺在床上,大脑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还记得他刚从马上飞出去,被身后的马群踏过,然后就没了意识,现在怎么就已经回到家里了,身上也没有疼痛。 坐起身,跳下床,随便蹦哒两下,也没发现什么不妥,深深吸一口气,心中的不安渐渐散去,于是他伸个懒腰,踱步到窗前,将窗帘拉开...... “欢迎宿主。”声音突然响起,他愣在原地,入目满是一片纯白,以往家边窗外的景色事物尽数不见,耳边还传来不知从哪里发出的声音,“即将为宿主介绍系统功能及穿越事宜,还请宿主尽快回神。” “额,你说吧?”魏白的语气带有几分不确定。 “宿主在昨天下午13:14坠马身亡,如今为灵魂态。本系统将带宿主进行异界穿越,成为初生的赛驹,参加比赛。” “本系统大致参考赛马娘的机制,每一世宿主都会获得初始属性点,属性点数量根据宿主等级及当世父母能力发放。初始适性完全由父母决定,可通过训练得到最多一等级变化。父母血统会根据知名度及能力适当出现在面板中。” “系统商城将全时段持续为宿主开放,每场比赛根据表现将发放PT点,PT点用于购买商城物品及技能,技能分为红绿蓝黄四类,红色意为主动削弱,蓝色意为主动恢复,黄色意为主动增幅,绿色意为被动,前三者将在每次穿越时自动删除,后者将继承,如宿主在训练及比赛过程中对前三者类技能完全领悟,则自动转为被动技能,可跟随穿越而继承。” “宿主每世将获得一固定终极技,强度全看脸,但大体方向与适性相关,随着人气增加自动升级。” “最后,五维分别为速度、耐力、力量、根性、智力。速度决定宿主最高速度,耐力决定宿主体力与体力恢复速度,力量决定宿主从马群中拔出能力及爆发力,根性决定宿主最终阶段冲刺的持续时间及坚持力,智力决定宿主对自身的精准控制程度与技能释放概率。五维只是大体量化宿主能力,并不起决定性作用。适性主要用于距离与场地及跑法,场地分泥地草地,距离有短距、英里、中距、长距,跑法分逃、先行、差追。适性等级从S到F,C为正常,每降或升一级,整体能力发挥会得到大体为10%的减弱或增益。” “额外补充:天气有雨、雪、阴、晴,赛道情况有良、恶、重、极重,以上与被动技能相关,请宿主自行摸索。” “请问宿主还有什么疑问么,若已知悉将开始第一次穿越,系统商城已开放,系统介绍可随时在商城背包里打开观看,系统也配备了模拟系统,宿主可随时进入,以人体灵魂态在房间内休息娱乐,外界表现为睡态,该功能为防止宿主过于无聊而设计,希望宿主满意。” “额...大概都明白了。”魏白有点晕,系统一下说了好多,多倒是不怕,主要是声音太机械了,听得犯困。 “开启第一次穿越...”系统的声音在稍微停顿后响起,魏白只觉得眼前一黑,意识逐渐陷于混沌,然后就一无所知了。 ------------------------------------------------------- 蔚蓝星,一个赛马风靡的地方,在这里,有名气有实力的赛马都承载了许多人的梦想而奔行,许多赛马的事迹对于苦于生计的人们起到了很重要的激励作用,激励着他们去热爱生活。 魏白睁开眼,马房的环境很干净,能看得出来周边的稻壳都是新换的,白白净净的铺满整个马房,躺在上面十分惬意。马的视角里只能看清两只眼睛都能看到的地方,而他却可以看清身周两侧的事物,想来算是人穿马的福利了。想要站起身,却发现四肢有些乏力,也只好先躺着,想来是还没有适应身体。 “现为宿主开放面板,请宿主在今日完成点数分配 马名:宫之秋霞 年龄:1岁 性别:公 名气:0 PT:0 当前骑手:赵暄于 调教师:胡之久 厩务员:秋赤北 当前属性点数:574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秋叶清风LV1(固有终极技)[如最终弯道处于后半位置将大幅度提升追拔力与速度,持续时间与根性相关] 补充:更擅长力量训练与根性训练。” 魏白眨了眨眼,上一世作为一名骑手,自然听过北方舞者的名字,但系统又说此处为异界,想来是此地与故乡在某些地方有一定的重合。 “蔚蓝星与宿主家乡高度重合,只在赛马有所不同,还请宿主在今日内完成点数分配。” “宫之秋霞?这马主叫的时候不觉得尬么...”魏白不禁吐槽,不远处正在和料的秋赤北听他低鸣几声转头望来,见没什么事,又低下头继续和料。 ‘速度给个170吧,毕竟是赛马,应该最重要。’魏白暗自想到,他上一世主要骑的都是逃马,出道三年,被誉为长三角地区驾驭逃马的天才,速度在他的观念里占据十分重要的地位‘耐力给个100,力量120,根性的话也100吧。’ 魏白对这份数据还算满意,起初他本以为初始点数应该能有个600,至少在均分情况下满足每个属性点都能在120以上,不过574点应该也足够用了,还是要在比赛中看一下具体的效果。 “设定结束,面板数据已更新完成,速度170,耐力100,力量120,根性100,智力84,请宿主在后续训练中努力提升属性,祝愿宿主可以在生涯赛事中取得优秀成绩。” 魏白眯着眼,感觉四肢差不多适应了,于是站起身。恰好秋赤北也和好了料,将料盆挂在马厩门上,轻轻摸了摸魏白的鼻子。 ‘味道好像还不错?’魏白不满地甩开秋赤北的手,他当然知道马鼻子十分软和,摸起来很是舒服,上一世他也酷爱摸马鼻子,但论到自己被摸的时候就不舒服了,这么想着,念及之后如果要比赛岂不是还要被别人骑,心情就更加糟了,耳朵也不自禁地背了过去。 秋赤北苦笑着悻悻地收回了手:“今天下午你可别这么闹了,镜头前面表现的乖一点。” “?” (本章完) 正文 第2章 电台来访 第2章 电台来访 京都牧场自古时起就已建立,时至今日也有了几百年历史。古时主要是饲养皇家马而设立,后来帝制被推翻,便转做为一个专门训练赛马的牧场了。 京都牧场的老板何不为是从父辈手中接过牧场的,他本就十分热爱赛马事业,能力在一众后辈中又最为出色,所以理所应当地成为了继承人。今日下午京都电台赛马频道的记者约着他做一个简单的访谈,顺带拍摄一下牧场,为新生代的赛驹们做一个记录和介绍。想到这次访谈可以让马迷更加了解牧场,也能为新生代的赛驹们带来知名度,他也就欣然接受,甚至在昨晚为这次访谈做足了准备。从牧场的历史到新生马的资料,做了一个细致的了解与资料统计。 坐在牧场办公室的主座上,何不为面带微笑地自信地看着对面的记者。 林芷璇身为赛马解说的三朵金花之一,京都赛马场的唯一女解说,在马迷圈中具有很高的人气,她所主持的赛马访谈一直都是京都电台的黄金节目,这也是何不为十分重视这次访谈的原因之一。 “那就有劳何总,带我们逛一逛京都牧场了。”林芷璇面带微笑地对何不为说道。京都牧场出产的名马很多,但是由于京都牧场的前两任牧场主拒绝采访与拍摄,导致牧场的视频与介绍很少,保持了十足的神秘性。以往,这种神秘性让马迷们对京都牧场充满了向往,但随着信息愈来愈发达,维系神秘性难度也逐渐提升,况且公开之后的收益也很高,这才促使何不为决定在今日将牧场对外放开。而林芷璇作为圈内人,对于京都牧场也一直充满好奇,今日能够得到这样一个机会,自然也十分惊喜。 牧场占地面积极大,有两处大型跑马场地以供每天两次的赛驹放牧,同时还设有四处大型的户外马房。在天气良好的时候,放牧之后马匹在户外马房休息一会儿,可以让马保持一个十分良好的心情。 “牧场内还有两个大型的训练地,里面有很多精良的训练设施。”何不为在谈起自己的牧场时,脸上写满了自豪,“十分抱歉那里还不能对外公开,但是我敢说在全华夏,我们的训练调教水平都处于绝对一流的水准。” 蔚蓝星华夏的赛马水平已然是世界顶级,在华夏绝对一流自然也就意味着世界的绝对一流。 “那是自然。”林芷璇顺着何不为的话回道,“前不久京都达比,鲁道夫象征刚刚完成了无败二冠的壮举,所有人都在盼望他成为不王权后的第二匹无败三冠。” “何况不王权也是出自于京都牧场。” 何不为脸上得色更甚,他一边说着什么还是需要向其它牧场学习之类的话,一边又难耐得意,露出憋不住的古怪笑容,惹得两位摄影师与林芷璇不禁笑了出来。 “这里就是马房了,在这片马房中放的都是未来有望成为重赏级别的新生马。”何不为的表情十分严肃,还带有一种隐晦的期待,“我一直坚信赛马赛的主要是血统,而这间马房里的赛驹的血统都是顶级的。” 入眼的马房宏大而整洁,采用的是双排马厩的结构,过道宽度足以容纳四匹马同行,远大于寻常的马房过道。这里的每间马厩较之寻常马厩都大上一倍,且每间马厩也打通了一条向外的小道,连通着一个大约五米乘五米的专属小室外沙场,是标准的顶尖马厩的配置。每间马厩的栏杆都严格按照标准的小于四厘米或大于二十厘米的建立,防止马蹄或是其它身体部位被卡在其中。马厩门上的鞍驾设有三个,每匹马的硅胶及羊毛垫、训练及比赛汗屉都区分的十分清楚,蹄油、添加剂与工具箱就放在门的两侧,避免混用的情况发生。马房门是测滑式,大概有四个马体宽,上有一个供马探出头的窗口,门锁都是拉栓式,可以有效避免个别淘气的马儿自己开门的情况。 “这里的环境真的很好诶,我也参观采访过不少牧场,很少有能做到这种规格的。”林芷璇不禁为京都牧场的底蕴而感叹,任何一家顶级的牧场都绝不只是因为顶级的调教师和顶级的训练设施配置,马匹的食宿环境等硬件设施对于赛驹的表现也具有什么重要的影响。 何不为没有接话,他轻轻抚摸着第一间马厩的马,颇有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这匹马叫哈布斯堡象征,父亲是Partholon,所以说他是鲁道夫象征同父异母的弟弟。我相信,在明年它开始参加比赛之后也会成为顶尖的重赏马。” ‘差点忘了,吓死。’何不为背对摄像机,暗自咽了口口水,“从容”地走到对门的马厩,抬手抚摸将头探出来的马儿:“而这匹马叫大千世界,母父是tescoboy,与黄金之城有一定的血缘关系。” 黄金之城也是一匹重赏马,虽然在重赏马中成绩并不算十分出色,但因其漂亮的毛发而十分出名,在种马界同样是很热门的种马。对于一个牧场主而言是否是热门种马往往是最重要的评价标准,毕竟良好的赛事成绩也是为了成为热门种马,若能通过其它方式达成目的也并非不可。 于是顺着两侧的马厩,何不为领着林芷璇一路介绍到了洗马区,备马区足有七个马位,每个马位都有三匹马宽,马位与马位之间隔有一面一米七高的墙体,其上可以放置每匹马各自的工具箱、蹄油等,以便于厩务员打理马匹。洗马区内侧有七根水管,喷头可以切换三种水流,便于有效清理不同类型的泥垢,同时还可以调整温度,以应对不同温度,不至于让马匹受凉或者过热。 此时的备马区一共有两匹马,两位厩务员正在认真打理。 何不为眼前一亮,这是他早就吩咐好的,就是为了现下让他好好介绍一下这两匹马。 “接下来我想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两匹马,也是我个人认为最具有冲击无败三冠的潜力的新生代赛驹。” “宫之秋霞与憨态可掬。” 宫之秋霞:“?” 憨态可掬:“???” (本章完) 正文 第3章 我好像还可以? 第3章 我好像还可以? “嘶...”魏白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可以重...重一点。” 按摩刷将毛发上的灰尘卷走,再用硬毛刷在身上顺着毛发方向轻轻划过,将剩余的已被带到毛发表面的灰尘拭去,魏白惬意地眯起眼。 “这什么啊,为什么这么舒服啊,上一世那些马为啥还要咬啊,这明明超舒服的~”魏白正暗自舒爽,按摩刷在骨头处划过,让附近的皮都应激地抖动了一下。 “......”耳朵一背,魏白十分不爽地转头咬向秋赤北,但因为笼头被两侧的铁链拴住,所以没能咬到。 “别闹。”秋赤北轻轻拍了他一下,虽然嘴上说的是轻斥的话,但脸上的笑容却十分温柔,‘多可爱的一匹小马啊。’ ‘......’ “你瞅啥?”见奈何不得秋赤北,魏白转头看向就拴在他隔壁的马,冲对方狠狠打了一个响鼻,飞溅出的一些液体加小颗粒引得对方的厩务员十分不满,怒视秋赤北一眼。 那匹马也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轻轻打了个响鼻回应:“你是不是傻?” 魏白愣住了,他自开始骑马以来,被灌输的常识向来都是马匹的本能与智商大约等于三岁的小孩,但如今可以与其它马交流之后,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 对方见他没有回应又斜睨了他一眼,稍稍抬起头,一副高傲之态。额前的星条状白纹从额头顶部一路延伸到嘴巴,包住了整个鼻子。后侧从洗马区窗户中洒落的阳光将白纹映射的熠熠生辉,狭长的眼框幽深的眸,眼底有着些许由于日光而产生的虹色。它通身呈深骝色,前后蹄从踵部至膝盖处却是纯白,魏白已经能想象到对方跑步时的犹如四蹄踏雪时的场景。混马圈的都常说四蹄皆白就值不少钱,实在是因为好看的紧。 魏白在自己的面板中早已见过自己的模样,体态均匀,栗毛,额前白色弯刀纹,右前蹄纯白,在阳光下,一身毛发总是泛着金色的光辉。原本他还想着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能力怎么样,但这副卖相确实不错。结果不出半天就又见到一匹足以在外貌上与他一争高下的马。 “你好,我叫宫之秋霞。”本想着凭借智商欺负欺负别的马的魏白一改原先嘴脸,很是友好地打起招呼,“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的神情间好像有了些僵硬,随后背过脸不再看向魏白。 ‘?’魏白一下呆住了,正当他开始反思是不是有哪句话说错之时,不远处几个人向这边走来,声音也由远至近。 “......也是在将来会很有竞争力的一匹赛驹。 接下来我想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两匹马,也是我个人认为最具有冲击无败三冠的潜力的新生代赛驹——宫之秋霞和憨态可掬” “?” “???” 如果说在刚才魏白还有些羡慕这位临时邻居的四蹄踏雪,如今他竟有了些同情,想必对方的马主在拍下对方之后,来看都没有看过,这明显腹黑与有些许傲气的赛驹竟然会被安上这样的一个名字...... 于是何不为一行人有些无语地看着他刚介绍完的“未来三冠马”发出了一连串似在打嗝的声音,唯有听懂魏白在狂笑的憨态可掬怒目而视。 “笑嘻了,你的名字真不错了。”末了,魏白还补了一句,使得憨态可掬愤怒到耳朵紧紧地贴在脖子上。 “它没事么?”林芷璇轻轻走上前,想将手放在魏白的额头上,好好安抚一下这匹马。 ‘噫~’刺鼻的香水味一下子涌入魏白的鼻腔,他的嗅觉如今变得十分敏感,以往可能对他而言属于淡香的气息如今却变得十分浓郁。他赶忙做出一副欲咬的样子,吓得林芷璇慌忙后退。 “可以看出来宫之秋霞是一匹脾气不太好的马啊。”林芷璇尴尬地笑了笑,“好马往往有个性,能看出来宫之秋霞真的是一匹很有潜力的年轻马呢。” ‘你在说什么?’魏白斜着头看着她,‘这是什么逻辑,别尬吹嗷。’ “宫之秋霞是完全由我们京都牧场自行培育的赛驹,一匹一岁的小公马。它的母父是无败三冠马不王权,父系也是继承了北方舞者的血统,其母有着G1一胜的战绩,在母马中已是很不错的成绩,其父无怨杨柳虽然未曾有过G1优胜,但获得过两次G2优胜,同时后代马中有16匹重赏马,其中7匹是G1优胜马,是近期十分出色的种马。” “目前我们将它交由胡之久调教师进行训练,并且暂定由赵暄于骑手骑乘它参加明年七月的二岁新马出道战,大家可以期待一下。” “那真是寄予厚望啊。”林芷璇露出惊讶的神情,要知道胡之久可是京都牧场的一号调教师,二十年前,不王权就是由其一手调出,二者相互成就。时至今日,胡之久身为调教师已有二十多个年头,经验丰富,带出过许多名马,宫之秋霞交由他来训练足能看出何不为对宫之秋霞的期待。至于赵暄于也是京都有名的天才骑手,出道三年便完成了G1优胜,生涯六年里已斩获四个G1冠军,有实力兼具年轻人的血性。 何不为点了点头转而指向憨态可掬:“憨态可掬也是一匹一岁公马,父父是速度象征,也就是鲁道夫象征的母父,其母也是G1优胜马,获得过两次G1优胜,同时其母有周日宁静的血统。” “目前在接受斯科特调教师的训练,计划由丹尼尔骑乘参加出道战。这两位都是来自欧洲的优秀的调教师与骑师,大家也可以期待一下。” 没有听之后大家的赞扬与辞不敢当,魏白倒是惊讶于自己与旁边憨态可掬的血统竟然大有来头,虽然不知道这个世界里无败三冠分别是哪三冠,但一定含金量十足,而北方舞者、鲁道夫象征与周日宁静他也十分清楚。 ‘系统,能看一下憨态可掬的面板么’魏白尝试性地询问。 “憨态可掬 性别:公 年龄:1 状态:好调 技能:两点一线LV1(固定终极技)[最终弯道无消耗通弯,速度中幅度上升] 末脚(黄)[最后冲刺阶段速度略微加快]” ‘还有呢?’魏白等了一会儿,发现没有给出五维数值,‘没有数值么?’ “系统只对宿主进行了五维量化,方便宿主进行针对性训练与提升,其余赛马只会给出状态与技能面板。” “额...那这个状态是怎么一回事,我没在我的面板里看到啊...” “状态分为绝好调、好调、普通、不调以及绝不调,普通起每提升或降低一个等级都会使综合能力得到10%的起伏,至于宿主由于马身人魂的特殊性,状态可自行判断与调整,误差较大难以给出正确评判,故不在面板中显示。” 本想对照憨态可掬的面板看看自己的能力到底处于什么水平,可惜想法落了空,但想来应该也属于很有潜力的那一批,毕竟血统摆在那里。秋赤北打理完,与何不为一行人打过招呼,将他牵回马厩,准备晚上的料去了。卧在马房中,他原本有几分不安的心也逐渐放了下来,不远处的人声还没散去,马房天花上的风扇声也不绝于耳,想着反正也改变不了什么,倒不如带着平常心去面对再往后的日子,也就沉入系统空间里娱乐一番去了。 (本章完) 正文 第4章 胡之久 第4章 胡之久 胡之久踩着单车从牧场宿舍一路骑行到马房,早上食堂的早餐让他有些不满意,于是打算到马房休息室里吃点零嘴填一下没太饱的肚子。将单车停靠在鞍具房不置物的一侧,挂在洗马区对面,也就是休息室外墙壁上的钟表刚刚指到七点四十。 他比往常早到了十五分钟,足够让他在吃些零嘴后还能休息一小会儿。 前两天电台采访,何总给所有调教师放了两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息了一番。昨天晚上何总就给他打电话告诉他从今天起将由他训练一匹年轻马。 年轻马他训练过许多了,其中大部分都成为了重赏马,G1马也不在少数,对此他表示并没有任何压力。 毕竟当今华夏唯一一匹无败三冠马就是由他一手调教出的。 明不明白在华夏这个竞争极其激烈的地方取得无败三冠有多难啊? 知不知道华夏众多马迷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啊? 懂不懂无败三冠的含金量啊? 战术后仰。 至于鲁道夫象征,它根本就不可能取得无败三冠好不好?不要以为中距离跑的好,在长距离里也可以发挥的同样出色。 毕竟又有哪匹马能比得上他的不王权呢? “鲁道夫象征是王权,从名字上就已经输给不王权了嘛。”胡之久一边嘀咕着一边走出鞍具房。 洗马区里已经拴上了一匹通体栗色的马,额前的白色弯刀纹给人以十分锐利的第一印象。 缓缓走到跟前,胡之久笑了,就是笑得有点放荡,让魏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嗯?马有鸡皮疙瘩么? “除了毛色和斑纹,长的真像你母父啊...”胡之久感叹道。 什么叫除了毛色和斑纹,你直接说我和他一点不像不就得了。 魏白懒得理他,低着头沉入系统里。 “等我吃点东西哈,很快啊。”说罢,胡之久蹦蹦跳跳地进了休息室。 休息室的玻璃是一整块的,向里向外都看的清清楚楚。于是在系统中呆了一会儿的魏白在出来后就见到了胡之久吃完薯片后不停舔手指头的画面,舔干净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在休息室内抬头找了半天。 嗯,魏白只能说好雅兴... “真是匹好马,结构匀称,蹄子整齐,腿虽然太细了点,但是筋腱和骨头很健康,踝部也很柔软,身体条件很不错嘛,蛮结实的。”五十五分,胡之久准时地站到了魏白身边,认真端详着魏白的身体。 ‘胡哥不要啊。’看着刚被舔完的手指在自己身体的每一分每一寸抚过,魏白的内心是十分拒绝的。 胡之久走到魏白的大腿侧边,俯身看向魏白胯下。 “不错,大小刚好,不至于跑的时候挤到*¥**&amp;**&amp;” 魏白收回另一边踢出去的后腿,转头冷冷地看着胡之久在那里有些后怕地骂骂咧咧。 “这马几个意思啊,我也没吓到它啊,一直摸着它呢啊,不至于受惊啊...”胡之久还是有些后怕地嘀咕着。 “爬。”嘶鸣声在整个马房里回响,魏白转过头怒目而视。 胡之久带过的烈马不少,对于魏白的愤怒毫不害怕,只是动作上更加谨慎小心,轻轻撩起魏白的尾巴。 “......” “小马不错嘛,大腿与臀部肌肉也很紧实啊。” 不知为何,突然间魏白就感觉失去了愤怒的动力,有些麻木地任由胡之久对于自己上下其手。 “总体还是很不错的,很有潜力的小马......”胡之久皱起眉头,稍加思索一番,“先做一个综合测验,然后再制定合理的训练计划。” ------------------------------------------------------- 京都牧场的训练场地很大,粗略估计应当与四个户外马房的总面积相当,胡之久起初来京都牧场就是看上了牧场的训练设施,届时的京都牧场并没有很出名的调教师,但即便如此,也培育出了十分出色的赛驹,在诸多重赏中为京都牧场打下赫赫威名,于是京都牧场可能拥有华夏最优良的训练设施的传言在调教师圈中就传开了。年轻的胡之久很有傲气,他坚信着他可以跻身于华夏最出色的调教师行列,所以拿着一份接近空白的简历只身来到了京都牧场。 已近暮年的牧场主与十分年轻的调教师在办公室中聊了半天,没有人知道他们具体聊了些什么,但在之后的日子里,牧场的调教资源与优良的年轻马都开始渐渐向胡之久倾斜,而胡之久也不负牧场主的信任,在两年之后就培养出了一匹无败二冠马,在那之后的第二年还完成了锦标赛春秋连霸,连续斩获两年的CRA最佳公马荣誉,一举成名。在那匹马退役之后,胡之久成为了小有名气的调教师,简单的履历中多了蛮有分量的一条。 随后,胡之久便遇到了自己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匹马——不王权。 不王权从开始就是一匹被寄予厚望的马,极其优秀的血统,极其健康的身体,极其卓越的天赋。在它一天便完成了对于入闸和出闸的学习后,胡之久就对着牧场主做出保证。 “我将把它训练成华夏第一匹无败三冠马,绝无意外。” 后来的故事就为人们所熟知,与不王权同时代的马中本来就没有很强劲的对手,不王权本身的实力又极强,于是三冠赛事中皆以绝对优势打破纪录取胜,留下了17战16胜的传说,成为当世马王,而胡之久也在短短三年间一跃成为顶尖的调教师,成为了京都牧场建立以来最年轻的一号调教师。 思绪至此,胡之久的心有些乱了,近五年来他已经没怎么调出过令他满意的赛驹了,虽然平时他总表现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他骨子里还是一个骄傲的人,即便是G1优胜也已经不再是什么值得他喜悦的事情了。望着偌大的训练场,他收敛心神,理清逻辑。 “骑师什么时候到?” “下午一点。”守在一旁的助理赶忙回复道。 “那就先测一下步速与力量,再测一下平衡与场地适性。等下午骑手来了之后跑一个2400m,对它的距离适性以及跑法进行一个初步估计。”待助理记录完,胡之久接着说道,“明天基础骑乘30min,后天开始出入闸的学习与一些简单的训练。” 望着不远处秋赤北牵着的魏白,胡之久久未泛起涟漪的心开始有些燥热了。 如此优秀的血统,或许能够再次让他体会到那种令他满足的喜悦。 (本章完) 正文 第5章 数据测试 第5章 数据测试 赵暄于是一个很瘦小的人,即便骑师由于体重要求以及为了追求成绩往往比较矮小,赵暄于在其中也可以算是最瘦小的那一批。 此时的他手中正握着魏白的的初测记录,听着胡之久给他做总结。 “宫之秋霞的体型大小均匀适中,是最适合作为赛马的结构。步速与力量在一岁未经训练的年轻马马中皆属优良,平衡能力适中,场地适性偏向草地,泥地适性不高,生涯将不选择参加泥地赛事。” 胡之久看向赵暄于:“一会儿你骑它跑个2400m,一个是找一下骑乘的感觉,然后是分析一下数据,找一下跑法之类的,它还没有学过出闸,起跑就不做限制了。” “明白。”赵暄于明显有一点拘谨,面对业内有名的调教师,这位年轻的骑手不免有点心理压力。 不远处,秋赤北已经牵着魏白走了过来。给魏白配备的是写有京都牧场字样的红色汗屉,红色向来都是京都牧场的代表色,只有G1优胜或者有潜力成为G1优胜的马才会配备红色的汗屉,汗屉上的赛马鞍是按照魏白的体型定做的,固定住之后从耆甲到腰背都不会产生太大的压迫感,三指缝隙到紧密贴合,完全按照标准的设计。至于水勒与绑腿则都是纯白色的,衔铁采取了最普通的普口。 这是魏白穿越以来第一次被佩戴上装备,不能说非常难受,只能说非常别扭,鞍子之类的重量根本算不了什么,只是单纯的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身体贴了一层东西,却没法取下来,强迫症都快给治好了。 “麻了。”魏白不满地叫了一声,被秋赤北的摸头杀瞬间打断。 “上马吧。” ‘......’ 魏白才突然发现,穿越以来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他,即将被别人骑在胯下。 赵暄于一步一步向魏白走来,魏白则挣扎着向后退,秋赤北的双手死死地拉着绳子,但根本拧不过魏白,毕竟马的力量远比人的力量大的多。 正常情况下,马最多闹一阵子然后也就随着骑手去了,安静下来让骑手上马,可惜魏白是个人...闹别扭闹了许久,也不让赵暄于上马。 “这马咋这么倔啊,给送去屠宰场溜一圈得了?”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位不知名的调教师,幸灾乐祸地说道。 “???”魏白虽然见赵暄于和秋赤北不置可否,但是胡之久确实微低下头沉思的模样,一下有些慌了。 虽然目前肯定不会被拉到屠宰场,毕竟优秀的出身给他带了很多的资源与被宽容的机会,但是如果一直不让人上马,指不定到最后就要经历更严苛的方式或者直接拉走。 见魏白稍稍安静,赵暄于赶忙抓准时机,迅速上了马。 魏白上辈子骑了不少马,骑马的感觉即便是变成了马也有着很深的印象,直到今日。 他被人骑了。 模糊的感觉涌上心头:‘我不会是M吧?’ ‘不,我只是单纯的生活所迫。’魏白坚定了想法。 京都牧场的跑道是很复杂的,无论是上坡下坡,亦或是不同方向与结构的长度赛道都设计在了一个跑道之中,倒有点像是建在了楼里的停车库。 赵暄于稍微调试了一下脚蹬,然后用双腿紧贴魏白,微微发劲提醒他向前走进场地里。 ‘这衔铁好不舒服啊。’魏白一边向前走一边不满于衔铁的位置,侧着头想用舌头和牙齿调一下衔铁的位置,‘系统,我不想做马了...’ “......能活着就不错了,差不多得了。”系统沉默了一会儿回复道,“系统只提供比赛训练等相关服务,不提供陪聊服务。” ‘你有自主思维?’魏白表示他确实很惊讶。 系统没有接他的话,倒是赵暄于利用缰绳想与魏白的嘴建立联系,一下将魏白的注意力带到了现实中。 ‘我吐了呀。’魏白悲愤交加,本来衔铁就不是很舒服,赵暄于又带着衔铁动,搞得魏白更加难受了。 简单的慢步一会儿,10分钟左右的两个方向的快步,五分钟左右的跑步热身,赵暄于与魏白站到了2400跑道的起点,胡之久站在不远处,手中握着秒表,抬起手。 “跑。” 赵暄于催动着魏白紧贴着内侧栏杆向前奔行。 ‘这跟跑长跑有啥区别啊?’魏白内心怒吼,还不出200m左右吧,他就已经想停下来走会儿了,并非很累,单纯犯懒。 “这马咋跑的有点慢啊?”胡之久走向终点处,一边嘀咕着,刚才在给马设计的快步机上明明看得出来这匹马的步速很有潜力,但如今却表现的不尽如人意。 而在魏白身上的赵暄于也暗自嘀咕,实在是这匹马的速度有些慢了,但是刚刚出发400m左右就打鞭实在是有些滑稽。 2400m悠悠结束,魏白站在终点线后有些愤怒地大口喘息着,在最后的400m中赵暄于连续打鞭让他屁股现在还生疼,他强烈表示对于这种行为的不满与谴责。 “额...四分三十四秒...”胡之久额头挤满了黑线,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跑出这种成绩的赛驹,与他内心的期待完全不符,或者说这种成绩甚至让他无法很好的判断适合的跑法与制定后续的训练计划。 赵暄于有些尴尬,身为骑师,尤其骑乘的又是京都牧场精心培育出的赛驹,他自然是不敢将过错推到马的身上,只好将责任揽下,说是自己的问题。 “算了,我们先对他进行一些基础的训练吧,一周后吧,一周后我们再重新进行一次数据统计。”胡之久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语气中满是无奈。 ‘......’魏白无力吐槽,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听着调教师和骑手探讨一些今天的经验总结,渐渐平复着自己的呼吸。 ‘也不知道这里是个什么地理位置,明明已经六月多了,晚风却这么清爽。’魏白闭上眼,太阳还没下山,但是已经有一些轻风卷着丝丝凉意吹拂而来,停留在汗水上,更是凉爽。 ...... (本章完) 正文 第6章 初见鲁道夫象征 第6章 初见鲁道夫象征 电台的采访让魏白收获了不少人气,或者说很多马迷已经开始期待他明年的表现了。属性面板上,他的名气也已经突破了10000人,这对于一匹完全没有比过赛的年轻马而言已是很难得了,毕竟名气收获的标准在于人们内心对于他产生了真正的认可,而他仅凭一些介绍以及血统就得到了很多赛马一辈子都得不到的人气。 只能说感谢京都牧场。 赛马的残酷他相当了解,对于马而言,成绩不好往往等同于死亡,这个产业在给人们带来梦想与利益的同时,确实对那些没有能力的马也产生了很大程度的迫害。弱肉强食,在这里也非常适用。 魏白能在这几天坚持训练其实跟此有很大关系了,前两天胡之久对于他一遍就学会了入闸出闸极为震惊,事后他在何不为面前对魏白大加赞扬,就差对着何不为再来一遍经典复刻了。而对于魏白而言,这几日的训练除了让他获得了几点属性上的提升以及对于训练的适应以外,可能就是让他对于目前的生活状态感到更加迷茫。 他不知道他为何而奔跑,如果说只是为了活下去的话,这种日复一日的枯燥的训练已经令他的心神十分疲惫,好死不如赖活着好像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在理。但是真让他放弃训练,在未来的某一天让牧场失望,从而将他处理掉,他又有些犹豫。 大概就是一种活着好累,但也没累到特别想死,死了也不怕,但也没必要送死一样的感觉。 矫情起来了。 现在唯一的乐趣可能就是在闲暇时间里在系统里看些动漫与电影,这么想来好像比基本上所有的上班族都好得多。魏白只需一天睡四到六个小时,而训练时间虽久,也绝不会超过四个小时,虽然很累,但一天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放牧。 果然,就是懒到矫情起来了。 犹如往常一样秋赤北将他牵到训练场地,胡之久与赵暄于已经等候有一小会儿了。今天的场地格外喧闹,假期结束后,所有马匹都恢复训练了,这两天的训练场也就愈发热闹起来。 “呦,老胡。”一个看着五十多岁的男子在身后突然将手搭在了胡之久的肩膀,吓了胡之久一跳。 “你想吓死我?”胡之久转过头看到来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倒是赵暄于礼貌地道了一声:“韩先生早。” 韩磊是京都牧场的资深调马师,在胡之久来之前就已经在这里任职,是牧场的二号调教师,前不久刚刚达成无败二冠的,差点打破不王权京都优骏记录的鲁道夫象征就是由他调教出来的。 “我能不知道你,少装模作样。”韩磊笑骂一句,然后面露得色地指着身后的一对人马,“今天来测试一下3000m,为十月菊花赏做准备,你猜怎么着?3:04.3!还就那个菊花赏冠军水平。” 胡之久面庞抽搐了一下:“那还真是恭喜啊,呵呵呵呵。不过听说金陵牧场的泳装照打算狙击鲁道夫象征,我劝你还是小心一些。” “毕竟啊,这就擅长长距离的马啊,总归还是在这类赛事中占些优势。” 韩磊的笑有点绷不住了,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多谢提醒,你也加油,听说宫之秋霞2400m跑了个4:37,不王权的后代吧。” “......”胡之久脸上怒色更甚。 ‘???’魏白表示十分不满,‘別尬黑,我那是没有认真跑。’ 不过听了韩磊的话之后,魏白的注意力就转到了韩磊身后的马身上。 如果要说鲁道夫象征给魏白的第一印象是什么,那大概就是头有些小了,额前的一点白斑,通体骝色,并不是一匹非常好看的马,作为颜控,魏白表示有些失望。 “你好。”有憨态可掬的事在前,魏白很是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鲁道夫象征的声音在魏白听来是很好听的,有点播音腔深沉味道,以往为人的时候,马的声音一个样听不出来区别,作为马后却知道每匹马的声音是不一样的。 就比如憨态可掬的声音还带点稚气,同时很富有少年感,同样不差。 两匹马哼哼的声音没有为在场众人所在意,一番嘴炮之后,在两位骑师尴尬地告别后,胡之久与韩磊冷着脸领着各自带的人马组合分别了。擦肩而过的时候,魏白很清晰地看到了鲁道夫象征脖颈上还很明显的汗迹。 ‘不用再多走会儿,喘会儿气么?’魏白暗自震惊,每次他训练完都需要慢步许久才能平复呼吸,届时汗迹早就干了,而鲁道夫象征在跑完一次长距离之后,未待汗迹晾干就已经调整好了自身呼吸,只能说二者耐力水平上有着很大的差距,‘系统,鲁道夫象征的面板。’ “鲁道夫象征 性别:公 年龄:3 状态:普通 技能:汝等,瞻仰皇帝之神威吧LV3(固定终极技)[比赛终盘追上前方马三次时,最终直道时速度大幅度上升] 末脚(黄) 直线加速(黄)[在直线上的加速度略微提升] 圆弧大师(金蓝)[完美过弯,持久力回复]” ‘这么强?’魏白表示这差距大的不是一星半点,从技能上看就能看得出来,‘系统,金蓝是什么意思啊?’ “有些技能在固有效果上可以得到一次大幅度提升,则该技能得到金色附加,金蓝即金色回复类技能,圆弧大师是由技能弯道回复进阶而成。” “额外提示:同一技能购买与技能进阶所需PT点数大致相同,但金色技能所提供的数据远超普通技能,故系统建议进阶技能优先。” ‘远超大概指超多少啊?’魏白有些好奇。 “......正常情况下,金色技能所带来的提升往往是同类型技能四到五个一齐发动所带来的效果。”系统停顿了一会儿,待魏白消化后继续道,“宿主通过系统商城可直接查看购买所有技能,系统提示,这是宿主身为赛马,在所有赛马中最大的优势之一,还请宿主合理使用。” ‘......’ (本章完) 正文 第7章 半年 第7章 半年 半年的时光匆匆而过,转眼就入了冬,一场大雪落下,整个京都牧场都藏在了银白的面纱下,前几日何不为用无人机拍摄的牧场全景视频也确实美轮美奂,总有种半遮面的朦胧美感。 魏白趴在马房之中,干净的稻壳上有四散的草堆,那是被他无聊之时随意摆放的,说是摆放,其实就是简单的布一些还算对称的图案。 魏白所在的马房共有三个门,两边与中间一侧,而他的马厩恰好就在中间一侧门的旁边,前些日子,他的邻居年满3岁,参加了两场出道战后取得1着,随后就转到比赛马的马房去了,于是魏白的隔壁也就空了出来。 论起这半年里发生的事儿,对于魏白而言主要就是两件,一个是他的属性在半年的训练中提升了很多,每次训练后也积累了不少自由属性点,魏白的打算是留着备用,看看出道战的具体情况,可以及时补漏。 第二件事就是鲁道夫象征成功摘得无败三冠的头衔,成为了华夏历史上第二匹无败三冠马。对于华夏赛马界而言,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年,华夏出了第二匹三冠马,还同样达成了无败三冠,这无疑是令马迷们振奋的事情,于是根据鲁道夫象征的名字寓意,粉丝们就亲切地称呼它为皇帝。虽然在年末的有马纪念中惜败于泳装照,最终还是摘得了本年度CRA最佳公马与本年度CRA最佳三岁马的荣誉,大有当年不王权的风范及统治力。值得一提的是,在菊花赏中鲁道夫象征跑出了3:05.4的成绩,打破了不王权3:06.1的记录,成为了菊花赏设立以来最强赛马。 还记得那天是个大晴天,可是对魏白和赵暄于来讲是个大阴天。胡之久阴沉着脸纠了赵暄于一天的错,对魏白也是魔鬼训练,搞得这对人马组合回到马厩时都是一身汗,几近虚脱。 不自禁的,魏白又想起了后来韩磊来炫耀时的嘴脸,一副放荡模样,结合胡之久与魏白初见时的场景,让魏白一度怀疑调教师到底是不是个正经职业。 “马名:宫之秋霞 性别:公 年龄:1 名气:17083 PT:46(训练会获得少量PT) 调教师:胡之久 当前骑手:赵暄于 厩务员:秋赤北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速度289 耐力187 力量276 根性247 智力137 属性点:63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秋叶清风LV1(固有终极技)[如最终弯道处于后半位置将大幅度提升追拔力与速度,持续时间与根性相关] 补充:更擅长力量训练与根性训练。” 半年的时间里让魏白成长了很多,至少他已经完全适应了一匹赛马的生活,也不会因为要随地大小便而感到羞耻了。 “我感觉我离成为一匹真正的马已经不远了。”魏白总是这样说道。 秋赤北这半年来对魏白的照顾相当到位使得魏白都对他产生了一定的依赖感了,而赵暄于因为常给魏白带零食也与魏白处的很是不错。至于胡之久... 其实魏白的内心里还是很认可他的,只是嘴上一直不承认,经常说胡之久冷酷老头+猥琐大叔,其实不过就跟军训的时候总暗自吐槽教官,真到分别时往往不舍一样,真要把胡之久换了的话,估摸着魏白也不乐意。 马房外传来一阵有规律的马蹄声,一个年轻的马工牵着一匹纯白的小母马走了进来,随后将小马放在了魏白的隔壁,径直离去。 ‘???’这人几个意思啊,魏白一脸懵圈,即便他上一世没有从事马工及厩务员的工作,但也知道母马是绝对不能放在公马旁边的,中间必须要隔一匹骟马或者一间空马厩。 去年下半年,这栋马房里确实有不少马满了2岁或者3岁,转到了比赛马区,遗留下了几间空马厩。 但那不是对面那三间么?? 魏白有些无语地看着对面三间已经收拾干净的空马厩,这种明显空一个出来的安排明显就是为了这匹小母马准备的,也不知道是吩咐的人传达不清晰还是小马工没仔细听。 小母马刚一入圈就活泼地绕着马厩转圈,说来也巧,前两日魏白左侧以及左侧的左侧的马厩也已清空,独留他右挨大门,孤零零地住了两天,所以小母马入住时,左边的马厩也还空着。 ‘要是那匹公马没撤,指不定一会儿人发现的时候马厩都给你踢坏了。’魏白这般想着,走到了马厩左边的墙边,透过栏杆的缝隙看着小母马在里面撒欢。 “黄金罗盘 状态:绝好调 技能:最佳路径LV1(固定终极技)[终盘处于良好位置时速度小幅度上升,大概率进入最佳冲刺路径]” ‘......’原来这就是绝好调么,看着黄金罗盘疯疯癫癫的样子,魏白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好啊,我叫黄金罗盘。”纯白的小母马见到魏白站在自己马厩的墙边,眼前一亮,上前来打招呼。 小母马的声音清脆动听,让魏白心神一荡。没办法,自从变成马以后,即便看到人类美女也丝毫提不起世俗欲望,反倒是第一次见到母马,他已经快要压制不住兽体本能了。 “你好,我叫宫之秋霞。”话说其它马应该听不懂人类说话吧,它们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魏白在心底向系统问道。 系统:“......” 小母马的眼中泛着明亮的光,一脸喜悦与好奇:“你是公的么?你是公的么?” ‘???’魏白呆呆地点了点头,‘她几个意思啊?’ “那你可以给我康康你的那里么?”黄金罗盘的脸上飞起一抹红霞,魏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的,总之就是非常可爱,就可惜说出如此虎狼之词,“我还没见过呢,我好想看看啊,感觉心里痒痒的。” “......” 于是当秋赤北慌乱地赶到马房时,只看到黄金罗盘恨不得把脸怼过栏杆,而魏白紧贴着右侧的墙壁,低着头蔫蔫的。 “?” 你可是公马啊,得支棱起来啊! (本章完) 正文 第8章 自己的道路 第8章 自己的道路 最终,秋赤北在观察了一个小时之后暂时决定先这么放着看看,转身带着一股意味深长的笑容去和料了。 ‘就这水平也能在京都牧场任职?’魏白望着他的背影不停暗骂,‘在我们那里入门一年的学徒都知道公马母马分开放,¥**&*&’ 只能说不愧是异界么,魏白无神地望着旁边正在低头吃草的黄金罗盘,感觉有点想“探头”了,急忙转过头面壁,只是鼻腔里还是弥漫着时有时无的雌性气息。 “你不吃么?”黄金罗盘在吃了些草后,抬头见魏白不吃,疑惑地问道,“你不饿么?” “不饿不饿,你先吃吧。”魏白强颜欢笑,恰好秋赤北转头望来,面露笑意,还夹杂些许缅怀。 “关系还真是好啊。”秋赤北的眼神有些飘忽,似是忆起了年轻时的事情,即便早已逝去,却仍然在他心中无法被磨灭,时刻给他以甜意与喜悦。 ‘这人犯什么大病?’魏白大概是这么想的,倒是黄金罗盘看着秋赤北一副追忆模样,被那种喜悦夹杂着伤感的情感引起共鸣,低鸣着安慰着秋赤北,即便秋赤北听不懂。 马确实是一种感官敏锐的生物,即便不解人语,也能从一些肢体和情感起伏中感受到人当前的状态。 “好了好了,已经和好了。”秋赤北回忆一会儿后,回过神来,把料桶挂在两匹马各自的马厩门上。熟悉的香味扑鼻而来。 作为人而言,料的味道其实也是很好闻的,而成为马后,味道就更好闻了,吃起来也贼香。 不出五分钟,魏白将料桶舔的干干净净,踢着马厩门,抬头看着秋赤北表示他还想要。 “没了,明天再吃哈。”秋赤北抚摸着魏白的头,满脸笑意。 半年时光过去,魏白对于这种抚摸也早已熟悉且不再抗拒了,毕竟抗拒无用还累,被摸其实也挺舒服的。 秋赤北离开了,晚上的工作做完后就要回去睡觉了。魏白裹着从脖子一直到屁股的马衣,蜷在稻壳上闭目养神。旁边的黄金罗盘则围着马厩里不停转圈,耳朵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她精神好像一直都很饱满的样子,活泼好动,停不下来。 “哇,你陪我说说话吧,我好无聊。”转了一会儿之后,实在是没地儿可去,在她马厩外面的小沙场也转了一会儿之后的黄金罗盘冲着魏白叫道。 魏白抬眼斜看了她一眼,黄金罗盘正挤在栏杆处,睁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 “emmm..话说你喜欢赛跑么?”本来打算随便糊弄糊弄对方的魏白想到了这段时间一直困扰自己的问题,有些迟疑的问道,“你不觉得跑步其实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么...” 相对于自己知道不跑可能就意味着GG而言,其它马训练比赛的理由可能会更加纯粹。 他想听一听其它马的回答,至少让他也能有一个方向。 “喜欢啊。”黄金罗盘歪着头想了想,“跑步不累啊,我一天不跑就会死的,跑步太好玩了,就是被关在家里不能多跑一会儿...” 黄金罗盘有了一个话题之后,开始喋喋不休起来了:“我来之前的时候住在一个超级大的马厩里,虽然没有屋顶,但是可以到处跑、打滚,除了给我吃的的人老说我,其他人对我可好了。” ‘你这一身白的,我是厩务员我也得说你,给我增加巨额工作量。’魏白有些无语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又闭目养神起来。 以往他一直忘记了一个点就是马是一种基本停不下来移动的动物,它们天生就热爱奔跑,奔跑已经是它们基因与本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了,而魏白却不是,所以才会有这种差别。 “不过,我听我以前的家的一匹前辈说过,我们将来都是要去比赛的,如果胜利的话可以得到所有人和马的欢呼。它说将来如果我赢过一次的话就会明白了,那种感觉让马上瘾。”黄金罗盘一脸兴奋地道,“我将来一定要赢一场,然后一直一直赢下去。” ‘承载马迷心中的梦想,接受满场的欢呼,一直向前奔行么...还真是一个简单的答案。’魏白侧过头看着黄金罗盘沉在自己的幻想中不可自拔的样子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窗外的月光十分皎洁,让他想起曾经的一个夜晚,当时的他即将参加人生中的第一场比赛,一夜无眠,盯着月亮从明到暗,从有到无。最终的比赛以1着告终,但那与他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甚至在两个弯道的处理上都有不小的失误,只是因为骑乘的马匹能力比其它马强了不止一星半点,所以才帮助他拿到了胜利。 所以它又是为什么如此努力呢,魏白犹记得那匹马在冲线之后的兴奋,绕场时不停地嘶鸣,紧紧地靠在贴近观众台的一侧。 他能很清晰地记忆它的喜悦,不在奔跑时,而在胜利之后。 或许奔跑这种本能在赛场上不一定会让马如何开心,毕竟这不按照它们的意愿,并非自由的奔跑,但是冲线之后身前无马,满场观众为自己欢呼之时,马肯定能够感知到所有人的激情与集中在它身上的赞扬和喜爱,于是便会为之振奋吧。 它们其实也是在为了它们粉丝的梦想而奔跑,只是它们不知如何表达,所以表现为希望所有人仍旧为它们欢呼,仍旧喜爱并赞扬吧。 ‘系统,怎么可以让训练时获得的点数和增长的点数变多啊。’魏白在脑海里问道。 “所有的训练获得的可分配点数与增长点数都有其峰值,而宿主全身心投入到训练与学习中则可以大概率获得最大点数。所以系统鼓励宿主在往后的训练中以更主动更积极的姿态进行训练,可有效提升宿主的训练成果。” ‘嗯...’魏白应了一声,直起身,黄金罗盘还沉浸在幻想中,眼神迷离不知想到了哪里。 ‘既然做不成华夏第一的骑手,那就做华夏第一的赛驹吧。’ 满天星光璀璨,魏白这样想着。 (本章完) 正文 第9章 出道战 第9章 出道战 “明天就是我的出道战了。”这是昨晚黄金罗盘在临睡前告诉魏白的,今早六七点时分,黄金罗盘就与她的鞍箱等一众比赛物品上了运马车前往赛场去了。 魏白本想再在系统里娱乐一会儿,却如何也静不下心来,始终惦记着黄金罗盘比赛之事,也就只好趴在马厩之中。 今天的天气很好,晴空万里,前几日也无雨,想来赛场的条件应该会不错。胡之久同时也是黄金罗盘的调教师,这次带着黄金罗盘与骑手一同前往赛场,给魏白算是放了一天假。 “系统,你说黄金罗盘能赢么?”魏白在这半年中见证了黄金罗盘的绝好调奇迹,一个月中起码四周都是绝好调,让他惊为天人,“以她那状态,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出道战对于每一匹赛驹而言是十分重要的,如果没有取得胜利就只能一直参加未胜利赛,直到在未胜利赛中1着一次,才允许参加其余比赛。 “宿主更应该关心一下五天之后自己的出道战。”系统好似迟疑了一下,“根据黄金罗盘的能力,在大部分新马中已经位居前列,请宿主放心。” “所以你果然也能量化别的马的数据,就是不给我看罢了。” “......” 见系统不跟自己聊天了,魏白叹了口气,站起身,学着黄金罗盘的样子在马房里转圈。 一开始魏白还很不解这么一直转圈不晕么,直到后来一次黄金罗盘一直要他也跟着转圈,在一番尝试后,才发现这个方法竟如此解闷。 “系统,几点了?” “12:37,比赛应该马上开始了。” “有直播么?” “......” 在魏白的强烈要求下,系统给魏白接通了直播,魏白惊讶地发现这系统的功能竟意外的齐全,让他十分满意。 “好的,欢迎大家来到京都竞马场的比赛现场,这里是林芷璇。”屏幕中林芷璇简单地与大家打了一个招呼,随即画面就切到了赛场之上,“我们可以看到马匹准备入场了。” 在前两匹马亮相过后,黄金罗盘则被秋赤北从地下过道中牵了出来。 “......接下来入场的是人气第一的黄金罗盘,是一匹十分美丽的白马,在前不久刚满2岁,让我们期待它的发挥......” 黄金罗盘在骑手的带领下做了一些简单的准备活动,她快步的过程中腿抬得很高,像是在一蹦一跳地向前行走,搭配上通体洁白,引起了邻近观众席的欢呼以及林芷璇的赞扬。 “我们可以看到黄金罗盘的步伐十分优美......”魏白看着直播里兴高采烈的黄金罗盘,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黄金罗盘 状态:绝好调 技能:最佳路径LV1(固定终极技) 末脚(黄)” “话说这个末脚为什么大家都有啊?”从憨态可掬开始到黄金罗盘,魏白一共探测过面板的三匹马都用有这个技能。 “主要因为最终阶段的冲刺对于赛马而言十分重要,往往决定比赛的成绩和名次,所以无论什么跑法什么适性的马,在训练过程中会在这方面有针对性的训练,领悟末脚的概率较高。” “好,我们可以看到五匹马已经入闸。” “号令枪响起,五匹马同时冲出闸门,黄金罗盘起跑良好暂时处于领跑位置,身后的我请客与流行之王则紧紧黏住,随时可能超越黄金罗盘。” “进入第一个弯道,本次出道战是1600m英里草地赛,将只有一个弯道,黄金罗盘仍旧领跑,我们可以看到五匹马同时开始加速,黄金罗盘拉开差距,黄金罗盘拉开差距。” ‘这根本就是碾压啊...’魏白暗自撇了撇嘴,直播中黄金罗盘与后方四匹马的差距越拉越大,完全难以赶超。 “黄金罗盘先头,黄金罗盘先头,脚力未衰,已有五个马身,六个马身,黄金罗盘重现,1着。”林芷璇的声音富有激情,勾起了所有人的热血,整个京都竞马场一片欢呼,“流行之王2着,我请客3着...” 见黄金罗盘第一冲线,魏白算是放下心来,将直播关掉看起了电影。直播中整个竞马场一片沸腾的场景让他大受震撼,对于五天后的出道战也更加期待了。 前两天在训练中他听到胡之久跟赵暄于提过在第一次出道战中以差行的位置完成比赛,对此魏白只想说胡老头眼光确实毒辣。 ‘2000m中距离出道战,差行跑法,所有人就等着被我惊艳吧。’看着电影的魏白露出了放荡的笑容...... ------------------------------------------------------ 五月末的京都竞马场是极其热闹的,刚刚结束的京都优骏被鲁道夫象征的弟弟哈布斯堡象征摘得,但由于它因伤错过了四月初的皐月赏,也就导致了今年的三冠注定不可能集于一人之身。 这还是魏白第一次离家去往别的地方,竞马场的结构与上一世奥运场馆的结构十分类似,中间镂空,阳光洒下照的整个竞马场熠熠生辉。 或许是京都优骏的影响还未结束,这几日竞马场中即便在比赛结束后的夜间与还未开始比赛的清晨,也有人守在竞马场,还有几个人还偷偷地溜到了比赛草地上,亲自踏足他们粉上的马曾比过赛的地方。 魏白大口地吸了一口气,五天前黄金罗盘搬家的时候还告诉他让他早点过去找人家,他当时信心满满地应下,如今到了赴约的日子了,他反而十分紧张。 赵暄于同样也有些紧张,别看他已经是G1优胜的骑手,但作为一匹还未出道就小有名气且被寄予厚望的马的骑手而言,他所承担的现实压力与网络压力都比他以往大上不少。 尤其是在前两天何不为亲自在微博祝愿魏白取胜之后。 如果输了...大概会被爆破吧...赵暄于这样想到。 “马名:宫之秋霞 性别:公 年龄:2 名气:24067 PT:96 调教师:胡之久 当前骑手:赵暄于 厩务员:秋赤北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五维:速度427 耐力267 力量384 根性315 智力176 属性点:137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秋叶清风LV1(固有终极技) 补充:更擅长力量训练与根性训练” “最后,祝愿宿主顺利取胜出道战。” 望着渐渐拥挤起来的京都竞马场,魏白的眼睛愈发明亮。 “一定可以。”响亮的充满战意的嘶鸣声响彻这个竞马场,惊起一片鸟雀。 (本章完) 正文 第10章 这,是属于我的胜利 第10章 这,是属于我的胜利 “大家好,这里是京都竞马场的比赛现场,我是林芷璇。”镜头里的林芷璇着装得体,穿着一身女式西装,盘起的头发让她又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的感觉,“马上将要开始的是2000m2岁新马未胜利赛...” 扩音器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场地,秋赤北听到后,将魏白向赛场牵去。 “嗒嗒嗒...”有些空旷的出口通道里五匹马的蹄铁与地面的碰撞声不断回响,听来不免让魏白有点紧张,外边的人声鼎沸好似就在耳畔了,于是他再次深吸口气。 天空的云有些稀疏了,阳光照的有点烈,驳杂却极大的喧闹声冲入耳中。 大概是懵了吧,魏白就这么站在出口旁,呆呆地望着人满为患的观众席。 “宫之秋霞加油!” “宫之秋霞1着。” “......” 驳杂的声音中,魏白能听出来清晰的为自己加油的声音,或许也是在这一刻,一团火一下子在魏白的心里烧了起来,是这般炽热,这般令他沸腾。 “我听我以前的家的一匹前辈说过,我们将来都是要去比赛的,如果胜利的话可以得到所有人和马的欢呼。它说将来如果我赢过一次的话就会明白了,那种感觉让马上瘾。”黄金罗盘的声音出现在脑海中,让他一时恍惚。 即便未取得胜利,他也已经上瘾了,当初告诉自己的路,一下在内心更加坚定了。 “这场比赛我们一定可以拿下的。”赵暄于感受到了魏白逐渐升腾的兴奋,用手轻轻抚摸着魏白的脖颈,“我们能赢......” 既是在说与魏白,也是在说与自己...... “好的,经过了热身与短暂的调整,五匹马已经进入闸门,准备出发。”林芷璇的声音传来,随之而来的是...... “砰。”闸门开声响起。 “五匹马的起跑都非常好,本次人气一番的宫之秋霞目前位列第四,由万户侯领跑。本次比赛将会有两个弯道,队列初步固定,速度开始稳定。现在进入第一个弯道......” 魏白感觉到全身的热血在涌动,激烈到甚至让他的腿有些软,但他还是坚定地踏出每一步,紧紧地黏住前方马匹。肺当中好像有一团火,持续不断地烧,烧的他想吐舌头,想大口地喘气,可是他还是强迫自己以一个相对平缓的悠长的节奏呼吸。 “第一个弯道顺利出弯,我们可以看到万户侯依旧领跑,已经超越第二名人气二番荔枝蜜两个马身,它在加速,现已超越三个马身。”林芷璇的声音渐渐激昂起来,“宫之秋霞,宫之秋霞成为第三,它盯上了荔枝蜜,紧紧黏在荔枝蜜后方。” “1000m用时1:01.4,出色的成绩,这是近日三场2000m未胜利赛中最优1000m用时,我们可以看到,万户侯还在加速,已经准备以五马身差距进入第二弯道。” 观众席开始躁动了,渐渐有了由小到大的声音,即便大脑当中因为有点累外加紧张而有些空,但是魏白还是依稀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要冲么...魏白突然有些慌乱了,万户侯已经进入第二弯道了,而他还在直道上,离第二弯道有些距离。 或许是感觉到了魏白的慌乱,赵暄于稍稍收短缰绳,轻轻地勾缰,传达着不要着急的指示。 ‘我选择相信他。’魏白的眼中一闪而过一丝疯狂,随即重回理智。刚才空空的大脑开始重新梳理逻辑,让魏白的思考能力一下变得逐渐清晰起来,他感觉像是每次训练一般,他开始十分清楚地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了,也开始感受到赵暄于想要做什么了。 没有了慌乱,魏白的步伐一下变得稳定,他还是紧紧黏住荔枝蜜,以近乎并驾齐驱的位置进入第二弯道。 他与赵暄于同时选择了外道追拔。 外道的地踏过的马与次数都比之内道少不少,所以土质更为坚硬良好,利于发力。 “万户侯即将出弯,宫之秋霞开始发力了,宫之秋霞身处外道开始加速了。”观众席沸腾了,同样激动起来的还有林芷璇,她的语调徒然升到最高,大声地解说着实况,“进入直道了,万户侯先头,万户侯先头。但宫之秋霞,宫之秋霞追上来了。等等,荔枝蜜也开始发力,荔枝蜜同样不甘示弱,怎么可以允许你们跑在我前面,这绝不可能!” “三马呈一字排开阵势,万户侯,宫之秋霞,荔枝蜜,万户侯,宫之秋霞,荔枝蜜......” 魏白死死地盯着已经看得见的终点,这次比赛的马太少,而且他的位置并不算靠后,导致他的技能没有被触发,他刚才清楚地看到万户侯头上产生了发动技能的特效。 他不知道技能这种东西到底是马自己知道其存在还是因为系统才会诞生,这些都是赛后才需要问的问题,当下最重要的就是赢下比赛! 已经越过200m线,赵暄于还是没有打鞭,他与胡之久探讨过这个问题,一致认为不用在未胜利战中打鞭,想完全依靠魏白的个马能力取胜,但本次参赛马确实能力突出,现在还处于三马并排的情况,也使得他开始有些犹豫了。 望着终点处,赵暄于咬了咬牙...... “宫之秋霞!是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先头,我的天啊!惊人的末脚,它还在加速,骑师没有打鞭,但已经完全处于领先位置,一个马身,两个马身,三个马身。” 魏白的眼睛越来越亮,明明已经跑了快2000m,但他却感觉到他的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将一切信念与力量集中起来,前所未有的专注与兴奋...... “宫之秋霞1着——!”满天的马票飞扬,不少落在了赛道之中,魏白眯了眯眼,许多人都在呼唤他的名字,响彻整个竞马场,听的是如此真切。 赵暄于俯下身轻轻拍了拍魏白的脖子,眼角都染上一层笑意。一下子卸下了负担,只感到念头通达,于是他直起身,用马鞭指向观众席,让观众席的声音更大了许多。 “在那个夏天,初次见面,它的故事还需要由别人讲述,而这个夏天,自今天起,它将接过话筒自己亲口道来。” “宫之秋霞!” 魏白与赵暄于绕场一周,林芷璇的声音那样的富有激情,带动着整个观众席齐齐喊起了宫之秋霞的名字。 最出众的血统,竞争激烈的出道战中不打鞭领先3马身,一切的一切都在预示着一匹顶尖的赛驹开始了它的征程,而如今只是一个起点,它还要书写它的传奇。 五月末的京都,六月初的竞马场,一切画卷中都有了他的踪影。 魏白,这是属于他的胜利。 (本章完) 正文 第11章 赛后,新的比赛 第11章 赛后,新的比赛 待魏白回到京都牧场,已经下午了,在运马车上用过些许餐后,此时倒不是非常饿,但还是耐不住本能中一直吃的习性,还是再马厩中捡了一些草吃。 秋赤北在旁边收拾着魏白的物件,今晚之前魏白就要搬到赛马区了,不再是一匹年轻的未比赛马了。 ‘系统,马的技能它们自己知道么,还是说是你搞出来的?’魏白一边咀嚼嘴里的草,一边问道。 “是由系统设定的,本世界参考了赛马娘游戏的设定,故而有技能设置,技能的释放也不由马决定,除却被动技能稳定触发以外,其余技能都是依据智力及概率触发的。 额外补充:宿主自行领悟的主动技能虽然转为绿色,但本质还是主动技能,并非每场比赛固定触发。” ‘所以它们知道么?’ “宿主可以理解为它们的内心中会有所感应,但无法成文,不构成完整理解逻辑。” 魏白不再询问什么,低下头继续吃草。 “本次比赛宿主取得优胜,人气增加2946,获得49PT,五维属性+3,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宫之秋霞 性别:公 年龄:2 名气:34013 PT:145 调教师:胡之久 当前骑手:赵暄于 厩务员:秋赤北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五维:速度430 耐力270 力量387 根性318 智力179 属性点:137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秋叶清风LV1(固有终极技) 补充:更擅长力量训练与根性训练 请问宿主是否使用属性点?” ‘暂时先不用了。’魏白思索片刻决定还是不用,下一场比赛应该是一场等级为OP的比赛,其竞争激烈程度大约等同于出道战,他暂时还是没有发现哪个属性非常短板,或者哪个属性非常重要,所以打算再观察一场比赛。 “秋霞咱们走吧。”秋赤北收拾完东西后,走过来给魏白套上笼头,“你又可以见到你的老邻居了。” 秋赤北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引得魏白翻了个白眼。 ------------------------------------------------------- 赛马区的马厩与他曾住的马厩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位置不同。 毕竟都是给最优秀的马住的,自然配置上谁都不会差谁。 这一次,黄金罗盘与魏白的马厩位置做了一个互换,变成了黄金罗盘靠门,只有魏白一个邻居,而魏白的左侧则多了一匹邻居。 憨态可掬... 两匹马相视无言,缘分竟是如此奇妙。 黄金罗盘倒是兴高采烈地跟魏白打起招呼来,一副欢腾的样子,还跟魏白抱怨憨态可掬多么多么无聊,也不陪她聊天,让憨态可掬的耳朵背过去生闷气好久。 “...你是不知道,我跟他讲了好多话,他竟然不理我...”黄金罗盘越说越气,十分委屈道,“你得替我出头啊。” “你一本正经离间我们的样子真可爱。”魏白翻了个白眼。 “你跟他认识么?”黄金罗盘有些吃惊,“那你更得替我说说他,咱俩的关系也能叫离间么...” 见到黄金罗盘拉着魏白一直念叨,憨态可掬突然松了口气,虽然是在说它,但是只要不一直拉着它说话就成,被吐槽几句又能怎样呢,它又不会少块肉。 日子就这样在黄金罗盘说不完的话中度过了,魏白的下一场比赛也定在了十月的十月特别奖金赛,是一场2000m的OP赛事,仍然是在京都竞马场举行。这次他走在了黄金罗盘前面,听说黄金罗盘下一场比赛都到十二月了。倒是憨态可掬的比赛也在十月,跟他同期。这几日聊天中,魏白和憨态可掬的关系也近了很多,从他那里得知他也是前不久刚刚完成了出道战,取得了压倒性胜利,对此魏白丝毫不羡慕,并对着憨态可掬的马主手中提着的一袋胡萝卜狂流口水。 憨态可掬的马主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姐姐,虽然魏白的*p已经不在“人”了,但是客观评价,小姐姐在人类群体中一定非常受欢迎。 ‘为什么,为什么它可以拥有这么好的马主。’嘴里咀嚼着人家马主给的一根胡萝卜,想到自己算是京都牧场的马,马主就是牧场主,平日里根本见不着人,不禁愤愤想着。 “别踢门了,再给你一根呦。”小姐姐声音柔柔的,又递给魏白一根胡萝卜,伴随着憨态可掬极其鄙视的目光。 “嘿嘿...”随意发出几声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哼哼声,魏白毫不知耻地接过。自从成了马以后,魏白的节操算是一去不复返,再也找不回来了。 同时,黄金罗盘有样学样,也讨要到了第二根。自从憨态可掬的马主那天开始每天都来之后,憨态可掬的地位在三人组里直线上升,黄金罗盘也不再吐槽他了,只拉着魏白死唠,搞得魏白更头疼了。 火力全给自己分担完了,可不得头疼死。 最可气的就是秋赤北每次看到黄金罗盘凑在魏白栏杆旁边,而魏白缩在憨态可掬栏杆旁时,总是挂着一副“你不中用”的表情指点江山。 每次对此,魏白都在内心大骂一番。 ‘明明是你干的好事,到头来还是我一人承担了所有。’四十五度角抬头望天,‘只有魏白受伤的世界完成了。’ “话说,离比赛就差个两三天了,你紧张不?”魏白突然冲着憨态可掬问道。 “这有啥紧张的,打呗,能赢最好,赢不了就赢不了呗。”憨态可掬对比赛向来都十分佛系,也不是不尽全力,只是单纯不抱有胜负欲。 上次魏白问它为了什么而比赛,为了什么而训练,它很诚恳地回答了一句“不知道”,然后继续低头吃草,让魏白十分无语。 魏白表示变成马以后无语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马儿真是一种神奇的生物捏。 “那祝你取得好成绩吧,说实在的,你的实力在OP赛事里应该足以碾压了。” “嗯。”憨态可掬轻轻应了一声,虽然不懂OP是什么意思,但它也懒得问。 窗外的月亮那么好看,静静地看会儿景色,令它享受极了...... (本章完) 正文 第12章 胜者唯一,强者各异 第12章 胜者唯一,强者各异 残风铃有些失神地看着远处绕场一周的憨态可掬,满场的观众仍在为它欢呼,解说的声音也充满了感情。 阳光下的京都竞马场耀眼极了,尤其是大多观众眼中泛着的热烈的光彩,更让这耀眼更甚几分。 只是这耀眼与它无关。 骑手有些沉默地下了马,把它交给了厩务员,与马主交谈几句后径直离去,很快便没了踪影,调教师站在一旁,许久不曾出声,整个团队都处在一股静默的氛围里,只有厩务员为它卸装备时,金环铜扣间碰撞的声音。 “没事,我还挺满意的呢。”马主是一位头发已经白了一半的女人,此时脸上挂着有些勉强的笑容,但还是走过来轻轻抱住残风铃。女人的丈夫与儿子在一年里相继离世,只剩下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着她丈夫留下的小牧场,以及她儿子生前唯一一匹由他亲自起了名字的马。 旁边调教师的头垂的更低了,正如那个骑手一般,此次比赛过后他们便要离开这个牧场了,一个是因为牧场最近给的薪水愈来愈低,即便理解女人确实经营不力,目前正处于困难时期,他们也很想帮助这个正十分艰苦的女人,只是比起养家糊口而言,其中的取舍让他们没有办法做出其它选择。 残风铃的眼神有些飘忽,眼前的这个女人对它是极好的,平日里经常陪它说话、嬉戏玩耍,也经常亲自打理它,带它放牧,给它清理马厩。从一开始的笨手笨脚到现在的熟练,从一开始的打理它还让它很不舒服到现在让它十分享受,从一开始的马厩清理不干净到现在的焕然一新,它亲眼见证了这个女人对它的爱,也十分深刻地体会到了这浓烈的爱。 ‘那个表情应该是喜悦的吧...’残风铃望着女人脸上挂着的笑,‘但她为何这么悲伤...’ 它自然能感受到女人对它的厚望,虽然女人常讲的故事它听不懂,但是从语气中却能听出那鼓励之意,就像是要它学习什么,成为什么样的马一般。 只是,出道战两次2着,Pre-OP一次2着,OP两次2着,目前战绩七战一胜。这就是它给出的答卷。 沮丧充斥在残风铃的内心,它也十分迫切地希望面前这个对它好的人可以开心与快乐...... 憨态可掬从场地中走出,卸完装备,稍微冷却一下四肢,洗一下身子,打算在临时马厩中先休息一阵,然后跟随运马车离开。 “你好。”隔壁马厩的声音传来,让憨态可掬侧目望去,“我叫残风铃。” 残风铃给憨态可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这个在最后直道上奋起直追,冲到它身后不到半个马身位置的马让它当时也吓了一跳。 “你的实力很强。”它们两匹马甩了身后马群有五个马身,比赛完全可以归为它们二马的单挑,“如果不是我,你肯定能轻松第一。” “请不要这样说,第一就是第一,没有如果。”残风铃有些苦涩道,随即看了一眼窗外能目及的竞马场,“我下一次会击败你的。” 憨态可掬看着残风铃坚定的双眼,转过身正视着这个向它发起挑战的对手。 从外表上看,残风铃是一匹很普通的马,或者说在憨态可掬看来,残风铃甚至有些丑。 这是一匹芦毛马,在如今的岁数,一身毛色半白半黑,配上小脸长脖,有一种很明显的不协调感。 但它的眼睛很好看,很擅于表达情感,就像现在,其中写满的坚定和斗志让憨态可掬为之一震。 憨态可掬并没有接什么,这番话已经算是到头了,它没必要再去说些什么来表达它的想法或是打消对方的想法。 只能有一个胜者,同一目标下,击败每一匹马都是必须。 憨态可掬的运马车来的很快,京都牧场的所有配置都是顶尖的,运马车同样如此,里面的空间十分宽敞,还有一些用于调整温度的装置。 临行前,憨态可掬突然回过头望向残风铃,马厩周边没有它团队的人,只有它一匹马孤零零地呆在马厩中,吃着余下的一些草。 莫名有些同情,憨态可掬很快收拾好心情,跟着秋赤北上了运马车。 残风铃的运马车来的有些晚了,京都竞马场又进行了两场比赛后,运马车才到。小牧场的缺点之一就是运马车都是找的外面的,每次单独计费,每次单独预约,没法做到准时准点,这次就是因为对方还需要运另外一个小牧场的马,结果路上堵车,导致来的晚了许多。 待回到牧场,天色已经有些晚了。白天的时候天气还十分晴朗,现在却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牧场两栋马房里零零散散地住着几匹马,都是曾经的赛驹,如今已是老马了,卖不出去,除非直接运到屠宰场,挣一点小钱的同时处理掉这些马。 从牧场经营的角度出发,这些老马已经无法为牧场带来收益,而它们所带来的诸如饲养费、水费等费用还为牧场带来了负担。女人却见不得它们直接被卖到屠宰场,那未免太过残忍与冷漠了,所以也就留到了现在。 残风铃低头吃料,整座牧场里只有它还在吃料了。 它是这间牧场里唯一一匹在役赛驹了。 空旷的马房里只有两三匹马咀嚼的声音、风铃声和女人打电话的声音,声音中充满了焦急,还有着些许无助。 厩务员沉默地把残风铃舔的干净的料盆收起,最后再检查了一遍马房后撑着把伞回去宿舍了。 望着有些阴暗的天空,残风铃有些出神,今夜月亮没有露头,自然没有月光,但是夹杂着细雨气息的微风还是让马有些惬意的,同时带着它马厩门前挂着的两颗风铃晃动,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女人平日里最爱一边摇着风铃一边同它讲故事,所以它也就对风铃声喜爱起来,惬意的微风加上它甚爱的风铃声,明明应是它乐见的场景,却让它提不起兴头。 女人声音里的情绪它听得清楚,也就一齐升起一股悲伤。 大概是细雨绵绵了又一小时,女人稍红着眼眶,微笑着抚摸着它探出的头。 “你啊,就要换一位调教师了,要继续加油啊。”声音有些哑,但还是可以装出一股俏皮劲。 残风铃听懂了,就像是当初女人第一次叫它名字时,它一下就明白了一般,是这样清楚地直达它心底。 女人渐渐离去的背影,黑暗渐渐裹住了这方马房,但还是能借着不知从何处传来的微光,透过窗户看到此时此刻沐浴在细雨中的牧场。 本就是秋季入冬,草枯了也有个七八成了,不知品种的树也干秃秃的,孤零零地站在天地间,与其它树隔空相望。 但还是有些生机的,这场细雨洒在这方土地,滋养着土地,为明年的万物生长做准备。 正如此刻,残风铃的眼中也闪烁着光...... (本章完) 正文 第13章 第二年的有马纪念 第13章 第二年的有马纪念 这是魏白来到这个大陆的第二个年头了,在不知不觉间他已完全以一匹马的身份融入到了这里,拥有了值得信赖的人与马同伴。 出道战之后的十月奖金赛他轻松获胜,八匹参赛马没有任何一匹马可以对他产生威胁。即便没有在比赛的前半段到中盘刻意提速,他还是以一个相对靠前的位置一路进入最终直道,冲刺阶段更是没有对手,以四马身大胜,引得林芷璇对他夸赞不已。 至于黄金罗盘则在十二月的OP赛事中有惊无险地胜出了,万户侯与她同为逃马,在最终直道上进行了激烈的争锋,棋差一着,落后一个马头输掉了比赛,待黄金罗盘回到牧场马厩时还是不是念叨这件事,足见这场比赛给她留下的深刻印象。 值得一提的是,本年的菊花赏优胜同样由哈布斯堡象征摘得,可惜由于缺席皐月赏导致未能达成三冠成就,因其实力出众,外加上两冠赛事胜出的皆算是无惊无险,所以便被喜爱它的观众称为“幻之三冠马。” 对于憨态可掬、黄金罗盘与魏白而言,此时此刻就意味着短期赛季的结束,可以有一个休息的时间段,好好调养体力与能力,准备来年的比赛。届时魏白和憨态可掬应该都会参与到三冠赛事的竞争,黄金罗盘也会参加母马三冠。 而对于广大马迷以及当前正处于巅峰的顶尖赛驹们而言,此时此刻意义重大。 一年一度的有马纪念准备开始了,这就相当于赛马的全明星,今年是挑选出本年度最受欢迎的十八匹马参加到同一场G1比赛中。 有马纪念,赛马全明星,秋之锦标赛,右回,草地,2500m长距离赛事,举办地——河南洛阳。原先名为洛阳竞马赛,后为纪念CRA第二任协会主席陈有马,故名有马纪念。 这场比赛对于每一匹参赛马及其团队而言都十分重要,如果能在这样一场比赛中入着,就能充分证明马的能力与调教师及骑手水平。 纵观CRA给出的投票名单,五十匹马皆是近两年大放光彩的赛驹,抑或是因为一些特点而被广为人知的赛驹,其中从三岁马到古马皆有。 投票在两日内便会结束,缺点是短时间的投票可能会导致无法最大程度反应马迷的真实想法,毕竟有很多的非狂热马迷可能在知道具体投票消息时,投票通道已经关闭了,或者说投票时间正好与加班时间冲突,也很有可能使得马迷无法注意到这条消息。但这种投票方式的好处也是明显的,就是将每一匹马都尽可能公平地放在同一水平线,十一月十二月的比赛也同样会被列入投票的参考依据中,不会产生十一月十二月大胜一场比赛,转头一看,那边已经有马霸榜了,等你大放光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也可以有效防止有些马大器晚成,在最后俩月里绽放光彩,结果名单已经上报没法补进去的情况。 这两日的大街小巷到处都在热烈地讨论着这件事,连近日来牧场骑马的马主以及厩务员调教师都在讨论。 无非两件事,谁能入选,谁能赢。 胡之久这两天脸色一直挂着不爽的神情,与之相对的则是韩磊得意的表情。 胡之久目前所调的两匹马都是年轻马,又没有极其突出的成绩,自然没机会参加有马纪念,而京都牧场当前极具能力、表现出色的赛驹大抵便是鲁道夫象征与哈布斯堡象征这对兄弟,且它们同属韩磊调教师旗下。 于是这两天韩磊经常吹嘘自己,尤其是胡之久在旁边时,声音尤其大,生怕谁听不到一样。 “今年咱们牧场估计就我这两匹马有机会上了,还得看观众给不给咱们脸,唉,希望能被选上吧。”带着一股我自尤怜劲儿地说着。 胡之久往往冷笑一声看他表演或者不做理睬,但禁不住韩磊实在犯欠,最后只得憋一肚子气,脸色都一直大阴天。倒是韩磊对此表示毫不担忧,甚至还主动找来亲自下场,就差让胡之久骂出来。 两天时间匆匆而过,有马纪念参赛马的名单很快出炉,公示在了CRA的官网上,其中鲁道夫象征与哈布斯堡象征的名字赫然在列,前者是人气一番,而后者则是人气三番,作为本次有马纪念仅有的两匹年轻马之一,人气三番已经算是对哈布斯堡象征实力的一种认可了。人气二番则是泳装照,很多马迷对于泳装照取得有马纪念二连霸抱有很大期望。 林芷璇还在微博上发声:“仍记得去年拜访京都牧场之时,有幸听闻何场主为我介绍哈布斯堡象征。当时他和我说在今年,哈布斯堡象征一定会成为十分出色的重赏马。而如今,哈布斯堡象征已经成为了二冠马,不负何场主的厚望。在此,祝愿可以取得好成绩!@哈布斯堡象征@何处不为” 至此,有马纪念的前期工作正式结束。 十二月二十八日的天空万里无云,风倒是有些,只是有些萧瑟。毕竟是年末了,地上的草都是枯黄的,满是萧瑟之意。 观众台却没有受到这股萧瑟之意的影响,人群翘首以盼,都盼望见到自己喜爱的马下一秒从出口出来。 热烈的气氛充斥在整个观众席,冲散了些许萧瑟之意,让人不禁热血上涌。 随着解说的声音,赛驹们开始有序进场,迎接它们的则是满场的欢呼声,能看得出来观众对于这场比赛的热情与期待是极高的。 简单的热身,有些马稍微的或优雅或有趣的动作都会被摄像机及时捕捉,以供大屏前的观众观看。此般举措自然又不断引起着观众们的激情与声音。 闸车缓缓驶入场地,方才还喧闹的场地一下安静起来,闸车意味着即将入闸,入闸则意味着比赛开始,没有人希望自己支持的赛驹受到影响,即便是最常见的出迟也不行。 一辆升降车上,一身正装的人举着红旗摇动着,身后不远处的管弦乐队吹奏着入场曲,这是华夏G1赛马的传统,成为了G1赛马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每匹马的眼中、每位骑师的眼中都泛着光,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策马入闸。 “那么比赛即将开始,让我们拭目以待......”解说的声音传来,使得竞马场的观众屏住了呼吸。 “砰!” (本章完) 正文 第14章 年末的洛阳 第14章 年末的洛阳 “比赛开始!”闸门打开的声响与解说员激动的声音同时响起,十八匹马同时如箭一般冲出闸门。 “起跑非常完美,现在是七号马占据先头,七号马占据先头,紧随其后的是十二号马,仅有半头的差距,好快,两马已经与整体马群拉开了两个马身的差距。” “再往后是三号马鲁道夫象征,鲁道夫象征的身后是四号马哈布斯堡象征,哈布斯堡象征紧紧黏住了鲁道夫象征,十三号马紧随其后。” “队列逐渐拉长,准备进入第一个弯道。马群,马群的整体位置趋于稳定,七号马和十二号马仍然占据领跑,它们与马群的差距还在逐渐扩大,已经三个马身,两匹马在相互较劲,队列的节奏有些被打乱,骑师们能否稳定自己的马的节奏呢?” 第一个弯道结束,解说的声音稍稍缓和,对于一场赛马而言,往往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是最后的冲刺,其次则是出发时的情势,所以有经验的解说基本都会选择在开始时稍微激昂,然后保存体力,在最后冲刺再次爆发,点燃观众的热情与心中的火。 赵晋寒,洛阳竞马场与河南电台的首席解说员,本次有马纪念的解说,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只听他稍微平复一下气息与心情,用沉稳的声线继续解说实况。 “七号马与十二号马已经脱离弯道,我们可以看到两位骑师很大胆地采取了继续大逃的跑法,已经拉开马群四个马身,这不禁让我想起四年前,同样是这里,北极熊大逃五个马身优胜,斩下了2:32.5的成绩,今天它们能复刻当时北极熊的壮举么?” “好的,我们可以看到马群已经出弯,保持在先行队列最前方的还是三号马鲁道夫象征,紧随其后的是它的弟弟,四号马哈布斯堡象征,现在又变为哈布斯堡象征稍有领先。十三号马与五号马在它们身后差有半个马头差距,再后方是一号马五号马与十号马不限量。值得一提的是不限量是本场比赛唯二的三岁马之一,在本年度中拿到了皐月赏优胜,同样极具实力。” “马上进入第二弯道了,二号马泳装照已经开始并向外道,从出闸以后泳装照还是如同往常一般跟随在马群最后,它能否达成有马纪念两连霸的壮举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年末的洛阳竞马场,草地呈现枯黄之色,草势也不茂盛,十分稀疏。马蹄每一次踏入抬出都会带出许多沙土,让整个马群外好似裹上了一层沙的披风,随风摆动。 “七号马和十二号马已经进入第二弯道,马上将会抵达观众台前。后方马群开始加速了!后方马群开始加速了!泳装照已经在外道进入先行队列,十二号马有些失速,十二号马有些失速。十五号马与十六号马也奋起直追。” “年末的洛阳,未曾见四月牡丹满开,但波澜渐起,冬雷乍现,马群已经冲出第二弯道,出现在了观众席的视野面前,谁将摘得有马纪念的优胜!?” “鲁道夫与哈布斯堡已经冲了出来,两马并排开始冲刺,骑师已经开始打鞭了,七号马同样不甘示弱,努力追赶,但差距还在拉大。” “是泳装照!泳装照也赶上来了,要重现去年的场景了么?进入400m线,泳装照已经追了上来,不限量,不限量被夹在了马群之中难以拔出,不限量,还有机会么?” 狂躁的声浪冲击着整座竞马场,观众的沸腾声传入每一匹马耳中,引动着它们大脑中的那根弦颤动起来,更加兴奋地冲向终点。飞扬的沙土,重重的踏地声,无一不在说明着每一匹马的努力。鲁道夫象征和哈布斯堡象征挤在一起,近到骑师打鞭都需要打另一侧的马屁股,以防打到对方,造成违例,而两匹马疯狂踏进交替的四肢近乎重叠,一时间令人难以区分。泳装照则是稍离马群,在外道无马的区域里奋起直追。不难看出三马的速度与后方马群的速度已经有了明显的差距,两个部分之间的距离也在越拉越大。 魏白眯起眼,系统的直播画面中,右上角赫然显示着每一匹马的技能发动情况,而此时的鲁道夫象征则已经发动了它的技能。 汝等,瞻仰皇帝之神威吧LV3(固定终极技)[比赛终盘追上前方马三次时,最终直道时速度大幅度上升] “鲁道夫,是鲁道夫!鲁道夫更胜一筹,已经拉开了半个马身的差距,这个差距还在扩大,哈布斯堡象征跟不上了。泳装照还在努力。” “两百米线,鲁道夫率先越过二百米线,泳装照试图并排,试图并排,但它无法成功,它无法成功。观众席的欢呼声大了起来,是在期待这位在有马纪念上无冕的王者君临么?” “鲁道夫,鲁道夫,鲁道夫,鲁道夫,脚力未衰。鲁道夫象征冲过终点线!” “泳装照2着,哈布斯堡象征3着。” 欢呼声一下掀起整座竞马场,满天的马票飘洒。洛阳竞马场是不小于京都竞马场的,而此时此刻,有别于魏白出道战时只是大致站满了正面观众席的场景,洛阳竞马场中所有的座位都坐满了人,站台也满满当当的,显得十分拥挤。 “冬雷乍现,因见电闪,波澜渐起,已是波涛。去年在这里,同样是第一与第二人气,泳装照像我们展现了它的根性,在菊花赏上没有击败的对手,在有马纪念中它要堂堂正正地告诉所有人它不弱于对方。而今年在这里,第一与第二人气,鲁道夫象征告诉了我们王者之所以是王者,失败只是一次短暂的沉眠,待它醒时,一马当先,万马无光。” 掌声雷动,许多崇拜鲁道夫象征的马迷甚至眼含泪光,激动的不能自已。 “哈布斯堡同样向我们展示了它的实力,它还拥有着光明的未来,期待着它的下一场比赛。” 摘下眼镜,赵晋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再重新戴上。 “可以看到鲁道夫象征绕场一周来庆祝它的胜利。比赛用时是2:31.1,一个非常出色的成绩,再次恭喜鲁道夫象征取得有马纪念的优胜。” 赵晋寒的声音里多了几分感慨,作为无败三冠获得者的鲁道夫象征,所有解说在比赛中其实或多或少地会有一些偏心。这也算是赛马比赛中常见的情况乃至于一种特色了,对于那些受人喜爱的、更具实力的赛驹而言,往往能获得解说的偏袒。 鲁道夫象征踏着青黄的草地,满场的欢呼声萦绕耳边,久久未歇。 年末的洛阳,有马纪念,尘埃落定。 (本章完) 正文 第15章 该开始了,我们的世代 第15章 该开始了,我们的世代 有马纪念的结束意味着新的一年开始了。 魏白趴在整洁的稻壳上,闭着眼享受着最后一些时间的小憩,胡之久已经计划好了,从今天开始为今年的三冠赛事做准备,对魏白进行更加针对性以及更多更严苛的训练。 赵暄于坐在魏白马厩门口,一个小马扎,穿戴整齐,等待胡之久的指示传达过来。深绿色的军大衣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马房过道里的冷风被军大衣内的暖气抵御在外,只有赵暄于的鼻子被冷的有些发红。 其实这事赵暄于还挺感谢魏白的,年轻,马普遍的特点之一就是特别的闹。每当骑师的大衣过腰到膝的时候,衣摆会耷拉在马腰后半部分到屁股的地方,一旦马跑起来的话,衣摆就会频繁地与马身脱离接触,还会在风中带出声音,对于敏感的、听觉触觉发达的马而言,在自己看不到的身后有这样的声音与感觉是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所以往往会因受惊而四处疯跑,甚者还会尥蹶子、起扬,把骑师甩下马来。 而魏白,身为人魂转世,对于这些事情并不害怕,他很清楚身后的究竟是什么,自然不怕,这就为赵暄于提供了很大的便利。每次看着满场的骑师只有自己裹着舒服温暖的军大衣,内心都暗自得意,见到那些京都竞马场出名的大师或者国外的出色骑师在冷风中受冻,脸冷的发僵,赵暄于的内心就会不自禁地升起一股喜悦,虽然知道这不好,但就和电视里说的吸了毒的人一样,根本压抑不下那种心情。 “真乖啊,秋霞,太感谢你了。”想到这里,赵暄于没转头,对着魏白说道。 魏白眼都没抬,他早就知道赵暄于是个思维跳脱,大脑里戏很多的人,时不时说些突然想到的莫名其妙的话也并不为奇。 “老胡说二十分钟后开始,今天要练登阶。”秋赤北说着有点怜悯地看着魏白,这让魏白后背不禁有些发寒。 “啊这......”赵暄于也有些同情地看向魏白,随后问道,“那今天我需要在一旁旁观么?” “以我对老胡的了解,恐怕是的。”作为胡之久的御用厩务员,秋赤北对于胡之久的很多观念是十分了解的,同样在这二十年里也对胡之久的训练的实际情况十分了解。胡之久虽然场下是个很随意,有时有些猥琐的人,但是对待训练一直十分认真,所有与训练相关的人他也都会要求对方十分认真。 当然,这是他的一个很大的优点,他的成绩如此出众以至于在全国都是顶尖调教师也是得以于此。所以让骑师在一旁观看他如何驯马就在理所应当不过了,毕竟这也能让骑师更加了解座下的马,更好地参与到比赛当中。 一月的寒气有时更甚于十二月,魏白披着训练马衣走向阶梯场,这里是训练马匹步速和精准性的。极有天赋的马甚至可以稳定做到在比赛中以每几百米多少秒的速度完成冲刺阶段前的部分,虽然迄今为止还没有调教师能够调教出这样一匹马,但不乏有调教师以此为目标始终努力着。 其实正常的登阶训练都是需要骑师来把控方向和进行控制的,但是京都竞马场的登阶场设计了很多的自动装置,对于马匹登阶方向以及速度快慢都可以起到机械化的精准把控。 看着面前的长阶,两侧的围栏望不到头,阶梯上有许多微小的凸起,眼尖的魏白自然看得出那是可以升降的小障碍,对于马而言,蹄子虽然是没有知觉的,但是碰到障碍会带动踝部更多的弯曲,也会让马有不小的感知。身后有一个白色板子,就像是自动遛马机里的板子一样,以一个均匀的速度迫使着马向上爬阶。 ‘小障碍可以让马在爬阶时抬腿更高,板子则让马步速均匀,好搭配的装置。’魏白内心暗自道,倒是没想着一会儿自己就将成为使用者。 “开始。”胡之久的声音传来,魏白身后的挡板发出“咔嚓”的声音,随后嗡嗡作响的向前推进,声音不大,但是初次训练的马肯定会惊慌着向前窜出去。 魏白毕竟是知道的,很从容地抬着腿向上爬阶,还可以抬腿,即便阶梯上的小障碍有些突然升起,也会被他直接跨过。 胡之久在旁边看得连连点头,赵暄于也满眼欣赏,越是策骑,他对这匹马爱的越是十分深沉。 魏白此刻的精神十分集中,有马纪念给他的视觉冲击还是很大的,即便是一些未入着(未入前五着)的马,同样实力不菲,在OP乃至G3赛事中恐怕都有碾压的水准,自己还需要走的路很长,上一次解开心结的决心如今看来还是不够,训练还需要更加用心。 还有一点则是,马的感觉是非常优异的,像这种速度精准性的训练对于马而言,在反复的训练中是会逐渐形成肌肉记忆的,在比赛里骑师只需要不破坏、不放任马自己破坏这种记忆,就可以很稳定地进入冲刺,最小消耗地开始最后一搏。但这是魏白的短板,即便拥有了马的身体,但感觉上却差了其它马一筹,虽然更聪明让他拥有了很多其它的优势,但在这些更需要动物本能的训练中反而有些吃亏。这也是胡之久在新的一年里一上来就开始这项训练的原因之一,他必须用更多精力投入进爬阶了,以此让魏白迅速适应与学会。 一下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进行了七次训练之后,魏白才被放回马厩。 一匹马一天的登阶训练次数一般会被安排在三到四次,这既是照顾马的体力,也是照顾马的健康,过分的训练对于马也会造成负担。京都竞马场的调教师们往往会多训练一次,其一是背靠竞马场优秀的医疗设备与兽医团队,其二也是竞马场的马的素质普遍较高,经得起这般打磨。 魏白则比这更多了两次,胡之久自然有他的考量,魏白的身体素质相较于竞马场的其它年轻马更好,可能是血统的优势,魏白的适应性也极好,搭配上魏白的学习能力,胡之久才决定要训练七次,以至于魏白此时趴在马厩之中,有些疲倦地望着同他说话的黄金罗盘。 ‘为什么同为一个调教师的马,她只用训练五次,而我就七次。’魏白不禁愤愤。 “你没事吧?”黄金罗盘歪着头看着他,“你看起来好累。” “没事。”虽然暗自念叨着胡之久的不公,但魏白心里其实还是很能理解胡之久的,“今年我们要更加努力才行。” “毕竟,马上就要轮到我们的世代了......” (本章完) 正文 第16章 做些说明 第16章 做些说明 想在本章做一个说明。 第一是想说一下,本人呢也是在看过赛马娘之后对赛马文化开始去了解,不仅局限于日本赛马,同样关注中国赛马和欧洲及美国赛马。但是本人的了解肯定不够,我也不太会利用网络查询国外的资料,所以很多赛马的知识其实是通过二次科普和一些个人理解糅杂在一起呈现在文章中的,包括向室内马房规格等其实是参照了障碍马房的规格去写的,因为并不十分清晰赛马马房的设计模式和数据。如果有读者了解这些可以随时指正,如果出现难以更改的错误(已经写了很多结果被告知错误的话),就请以异界与现实不同的背景而忽略吧。 第二是想说明一下关于背景设定和赛事名称及一些现实马匹的出现的问题。因为确实担心华夏赛马套用日本赛马体系的设定可能会有人说,所以做一些说明。中国的赛马文化因为发展时间以及国内禁止赌博的缘故,所以发展的并不是很好,如果要套用国内的赛事文化及名称可能确实没啥可写,而日本的赛马文化以及赛事体系已经相对完整和健全,所以会套用他们的体系。但我会根据情况适当改编,就比如有马纪念这个名字的由来我就会将它改到华夏的背景。至于选择华夏作为故事的地点是因为我还是对于中国赛马事业的发展抱有期待的,然后我也确实很希望能以本国作为小说的故事发生地,所以就会出现华夏赛马套用日本赛马体系的情况。最后的话,因为是由赛马娘入的坑,所以自然想要让喜欢的马出现在自己的故事里,我也相信喜欢一匹马是不分国界的,这种喜爱是人与动物间的相互吸引。 我会尽量将我对马的认识,马的可爱与灵动写出来,希望让读者们可以更加了解马,更加喜爱马。 顺嘴一提,其实平日里想要骑马还是很容易的,对于只将骑马作为日常消遣放松活动的人来说,所需要投入的经济并不是很多,不会带来很大的经济负担与压力,有这方面兴趣和喜好的人可以去就近的马场咨询一下,其实会发现马离我们并不是很远。 祝读者们生活愉快。 (做一个小补充,系统给出的名气是指那些真正认可并喜爱主角的人,因其它各类原因而支持主角的并不会被计入名气当中) (本章完) 正文 第17章 旌城赏 第17章 旌城赏 四川德阳,又名旌城,每年三月前半都会在这里举行一场十分重要的G2级别的赛事——旌城赏。 旌城赏,也名三星堆纪念,三星堆遗址出土于此,为纪念这片古遗址,所以便将在德阳举办的最隆重的赛马赛事命名为三星堆纪念,后来德阳为了宣扬本市文化,开拓旅游业发展,于是便将三星堆纪念更名为旌城赏。不过在许多地方电台转播或者地方协会的赛事公告中,还是会保留三星堆纪念的名字。 1972年日本首相田中角荣访华,同期来华拜访的还有由四位当时日本最顶尖的骑师组成的日本赛马队,被允许参加了当时还在十月份举办的旌城赏,同时参观了三星堆遗址,旨在促进两国文化交流。 作为亚洲两大赛马强国,以赛马作为交流的一部分内容也算是意料之中。在访问结束之际,华夏与日本也以相互为对方的三冠赛事其一重新命名的方式再次表达了两国的友好之意。 自此华夏五月赏更名为皐月赏,取自日语中皐月即为五月(不过赛事一般举行在四月第三周)。而日本的京都农林省赏典更名为菊花赏,与华夏三冠赛事之一菊花赏同名。 日本赛马队唯一参加过的华夏赛事旌城赏自此便与皐月赏结了缘,被调至三月前半举行,成为了皐月赏的前哨战。在旌城赏中取得前三着的马匹拥有优先参加皐月赏的权利。 一周前,魏白就从京都牧场出发前往德阳了,路上用了两天左右,剩余四五天便是用来适应场地了。 值得一提的是黄金罗盘与憨态可掬也会去参加各自的三冠前哨战,憨态可掬通过京都牧场以及它马主的资源,可以通过指定竞走参加新叶特别奖金赛,同样是皐月赏的前哨战之一。牧场如此安排自然是不希望魏白与憨态可掬提前遇上,提升这一届京都牧场再出一匹无败三冠马的可能性。 魏白安静地立在原地,等待赵暄于翻身下马。 三月的德阳还是有些冷的。德阳的春季本就冷空气活动频繁,气温回升并不稳定,这几日更是时有寒风吹过,倒不似万物复苏时节,反而像是即将入冬。犹记得刚到的时候,胡之久就为这里的气温皱起了眉头,临行之际他也安排了秋赤北带上马衣,但只是薄马衣,未想到今年的德阳冷的更甚往昔。好在秋赤北心细,同时也带了一件厚马衣,这才让胡之久的眉头舒展过来,夸了秋赤北好几句。 只是苦了赵暄于衣服没有带够,前两天冻的有点要感冒了,每天不是吸溜鼻涕就是打喷嚏的,被胡之久催着去买了一件厚外套,这才好转过来。 用温水稍微冲了冲魏白的腿,秋赤北将魏白牵回马厩,开始梳理魏白的毛发与鬃毛。 正是因为天寒,出了汗后往往冷却的也快,将毛发黏巴在一起,十分不舒服,而秋赤北轻轻地把这些结一一打开理顺,总是让魏白舒服极了,歪着身子把那些地方主动凑到秋赤北面前,一副献殷勤样子,时常让秋赤北笑出声来。 “明天要加油啊。”秋赤北突然有些感慨地说道,“老胡对你期望真的很高啊。” 秋赤北越来越爱和魏白絮叨了,魏白想着或许是因为越来越老吧,人到中年总会开始爱说话,尤其是秋赤北已过五十之数。 不过在秋赤北看来,魏白是一匹很有灵性的马,他经手过的马很多,只有魏白会有聆听人说话的习惯。魏白能否听懂他们在说什么,秋赤北其实是不敢肯定的,但是他知道魏白一定极其聪慧,故而也就喜欢与魏白交流。 魏白轻轻应和了一声,其实没有什么语义,只是发出些声音,但其中包含了魏白的决心。 “是么?那我就放心了。”秋赤北像是松了口气,轻轻抚摸着魏白的脖颈,“也是,你从没让我们失望过......” 此时的马厩是这样温馨,隔壁马厩的厩务员也在打理他负责的马匹。他一脸懵地看着秋赤北和魏白,不知道一人一马两个谜语人在说什么,只是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那马感觉身边的人停下了动作,有些不满地拱了拱那人,提醒他接着打理不要停,这才让那人缓过神来。 紧张与较量潜伏在平静之下,于是,旌城赏正式开始了。 “欢迎来到旌城,这里是解说梦梨雨,本场旌城赏将由我为大家解说实况。”解说室中,梦梨雨淡妆西服,很是好看。即便西服是飒爽风,但穿在她的身上还是给人以一种温婉的风情。 梦梨雨,解说界三朵金花之一,洛阳竞马场与河南电台解说员,业务能力出众。本因声音轻柔,被观众批评不富激情,但随着解说的比赛愈多,加上她才貌双全,对专业知识的理解很深,又肯钻研,逐渐被观众接受。因被定为今年的皐月赏解说,所以便乘机赶到德阳,负责这场皐月赏的前哨战。 “旌城赏,2000m草地赛,右回,是三冠赛事第一站皐月赏的前哨战。”梦梨雨的声音确实十分轻柔,即便通过麦克风外放,在整个竞马场内也稍微小了些,与其余解说相比给人以一种中气不足的感觉,“接下来,参赛赛驹将会入场,本场比赛参赛赛驹共十三匹,人气一番七号宫之秋霞,人气二番三号穿越过去,人气三番十二号何处暖阳。” 观众席的声音大了起来,赛驹们从地下出口一一走出,在赛道上稍微做些热身。 魏白对于面前的盛大场景已经开始熟悉,倒没有初次比赛时的热血上涌,简称上头,显得很是冷静。反而是赵暄于冲观众席挥了挥手,引起观众的一片叫好。 魏白看到了胡之久用手一拍眼睛,一脸没眼看的表情,不禁对赵暄于心生同情,这场比赛即便赢了,回去估计也少不了一番教训。 “赛驹入闸。” 赵暄于将魏白骑进闸中,自魏白开始训练以来,就从来没有过需要其他人帮骑师把他牵进闸中的情况,故此,外界还产生了“宫之秋霞是一匹极亲人极乖巧的马”的说法。 闸门关闭,听着邻近马匹稍显急促的喘息声,魏白闭起眼,稍微平复一下心情与呼吸。 “砰!”闸门打开。 比赛开始。 (本章完) 正文 第18章 三连胜 第18章 三连胜 “比赛正式开始,十一号马出迟,此时位列末尾。人气一番宫之秋霞此时保持在马群中后部分。自出道战以来,这是宫之秋霞的惯用跑法。在上一场比赛中,宫之秋霞的后三浪用时分别为11.1、11.2、11.0,是非常出色成绩,我们也可以通过数据得知宫之秋霞是一匹爆发力十足的马,在后半段赛程里有着绝对优势的追拔能力。” 梦梨雨的解说方式与其他的解说有着明显的不同,最突出的差异就在于梦梨雨十分注重专业性的知识讲解以及习惯用数据来分析马匹特点,为观众带来很权威的解说。这种解说方式有利有弊,弊端是缺乏激情,很多观众并不能够捕捉这种解说的乐趣,利处则是突显了解说的专业性。梦梨雨因知道自己的弱点所在,所以这种解说方式反而是最适合她的,也让她在注重激情和共情力的赛马解说界中独树一帜。 “马上进入第一个弯道,目前位于先头的是一号马。作为一匹逃马获得一号闸位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可以更快地占据领头位置并且在弯道中可以节省脚力,只走最短距离。身后的是三号马穿越过去,在过往的一年中,穿越过去普遍选用了逃以及先行的跑法,主要根据闸位以及其它逃马的具体情况来进行调整,这是十分聪明的做法,可以最大程度地发挥出它的实力,但始终不能确定的跑法也会让它在竞争激烈的比赛中放弃一定的主动权和决断力。我们可以看到,穿越过去的脸上佩戴有阴影环,这是可以起到集中马匹注意力作用的配饰。而对于注意力并不是很集中的马匹而言,稳定的跑法也是可以有效促进马匹决断力和精神集中的良药。” 观众席的声音有些嘈杂,但是不大,更多的是窃窃私语的议论声,这也算是梦梨雨解说比赛时的特点之一。 “第一弯道结束,我们可以看到领先的仍然是一号马,但是优势不大,随时可能在后半程被马群超越,身后的是三号马穿越过去与六号马。六号马迄今为止仍然没有取得过重赏优胜,但是实力出众,还没有出现过未入着的情况,我们可以期待一下这场比赛中它的表现。十二号马何处暖阳此时稳稳把握住马群队列的中间位置,但是前方是十号马,身后是九号马,外道还有四号马与二号马,在后续的赛程中,何处暖阳必须考虑追拔的路线以及时机了。” “我们可以看到,宫之秋霞已经开始并向外道。还有两百米距离马群将进入第二弯道。本场比赛的一千米用时为1:02.1,这并不是一个很快的时间,意味着后方马群保留了更多的体力与脚力来进行最后直道的冲刺。” 马群开始进入第二个弯道,魏白目光紧紧地盯着前方的四号马。这场比赛的队列稍显紧凑,前方的逃马集团并没有拉开什么差距,导致马群基本集中在了一起,从一号马到十一号马大抵也就差了四到五个马身。凭心而论,这是魏白喜闻乐见的场面。 “观众台前的直道,回到过去率先进入。正如猜想中一般,一号马在前中盘没有领先太多,在冲刺阶段吃了很大的亏,回到过去先头,脚力不见衰减。” 此时的魏白已经进入直道,可以看到五六百米开外的终点线了。赵暄于双手轻轻松了些缰,给予魏白更多的空间。他在上一场十月奖金赛中就发现,魏白在最终的直道冲刺阶段是一匹很主动的马,无需打鞭就会自动向前冲去,在与胡之久进行过一番讨论之后,赵暄于与胡之久就定下了如果不是必要关头,就不打鞭以免影响马积极性的决策。 “技能发动:秋叶清风LV1(固有终极技)[如最终弯道处于后半位置将大幅度提升追拔力与速度,持续时间与根性相关]”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这还是魏白第一次发动他的技能。霎时间,魏白只感觉脚底生风,四肢突然如同卸下了很沉的沙袋一般,十分轻盈,以至于差点让他一个踉跄栽倒下去。 赵暄于也十分惊讶,只感觉座下的马匹突然大幅度的加速,一下就超过了马群,与回到过去并排。 “惊人的爆发力,宫之秋霞在短短两到三秒钟就完成了由后到前的追拔,与回到过去并列。它还在加速,已经拉开一马身差距。何处暖阳被挤在马群中间难以拔出,六号马也追了上来但是后劲不足。” “还是宫之秋霞!后段爆发力的优势突出的十分明显,我们可以看到宫之秋霞的奔跑是很有力的,以至于它的前半身有向下栽的动作,这证明它的后肢力量是远高于其它赛驹的。”梦梨雨的声音难得的有了些激动,虽然起伏并不明显,但足以听得出来,“已过两百米线,宫之秋霞已经拉开回到过去三个马身的差距,差距还在加大,这是一场碾压性的胜利,后方的马群完全没有一匹马表现出足以反超的能力。” “宫之秋霞的骑师没有选择打鞭,而是给予了宫之秋霞更多的自主奔跑的空间,它的头部前后摆动很大,踏进的距离极宽,惊人的末脚。” “宫之秋霞冲线,让我们恭喜宫之秋霞达成三连胜,以无败之姿进入三冠赛事的挑战中。这也是它的第一场重赏优胜,一切都在奔着一个美好的未来前进着,让我们为它送上热烈的掌声与欢呼。” 旌城竞马场中掌声雷动,马票到处飞扬,本场比赛宫之秋霞的赔率仅有1.7,这足以证明在观众的内心中已经对宫之秋霞的实力十分认可了。 “恭喜宿主达到人气要求,技能秋叶清风升级,目前已至LV2。本场比赛优胜,人气+14870,五维属性+3,获得54PT,还有剩余自由属性点,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宫之秋霞 性别:公 年龄:3 名气:79340 PT:286 调教师:胡之久 当前骑手:赵暄于 厩务员:秋赤北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五维:速度578 耐力367 力量618 根性476 智力234 属性点:178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秋叶清风LV2(固有终极技) 补充:更擅长力量训练与根性训练 请问宿主是否使用属性点?” “暂时先不用。”魏白转头望着身后逐一过线的马群,陷入了沉思。属性点肯定是要用的,但需要回去之后好好思考一下如何使用,其实在十月奖金赛后魏白就越发感觉到训练所带来的属性点提升开始变少了,自由属性点同样如此。 为了不损坏马匹的健康状态,胡之久给他的训练强度是有峰值的,但随着他越来越适应,外加上自身素质越来越强,训练反馈给他的提升只会越来越少。念及至此,魏白还挺庆幸当初没有冒然使用自由属性点,而是全部留下,现在给了他更多的选择和空间。 赵暄于轻轻拍了拍魏白的脖颈以示鼓励,在绕场一周后由旌城竞马场的工作人员给它带上了胜利绶带。重赏比赛的胜利仪式更加繁琐,会有绶带及领导合影,等到了G1赛事中,更还会有领导讲话,骑师采访,骑师讲话,马匹合照等许多环节。 魏白眯了眯眼,赛后的阳光有些暖,气温也稍作回升,旌城的天空很蓝,很清澈,有一种纯净的美感。相机的拍摄声四面八方的传来,魏白安静地伫立在原地,仰着头望着天空,摆出一副忧郁深思的姿态。 ‘不知道黄金罗盘和憨态可掬如何了?’许是为了搭配这姿态,魏白正在内心让自己这样想着,秋赤北突然拍了拍魏白的脸颊,用笼头把他的脸对准了镜头。 于是,魏白挂着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在他的第一场为马生涯中的重赏优胜中留下了他的痕迹。 (本章完) 正文 第19章 三冠前的最终调配 第19章 三冠前的最终调配 如果说在旌城赏之前魏白更加重视速度的话,此时的魏白已经将根性提升到与速度相同的重视程度了。 那种如同要飞起来一般的感觉让他至今难忘。那时他的四肢轻盈的出奇,每一步踏进都感觉不用什么力量就可以迈得很大,跨的很远。 魏白的训练中力量与根性一直提升的相对容易,但由于魏白的跑法问题,胡之久一直更注重力量的训练,根性的提升就没有那么多了,现在魏白的力量已经成为了他最突出的属性了,在每场比赛从后方追拔的过程里,他还没有遇到过被堵在队列中间挤不出去的情况。 “系统,先打开系统商城吧,我买个技能。”买技能也是旌城赏后魏白早就做好的决定,PT过了200点,代表所有的非金技能都可以购买。 魏白只觉得眼前多了一个虚拟屏,上面写满了技能,随着他的意念上下翻动,集中注意力在一个技能上时还可以查看详细的介绍。 “嗯?这个技能......”就在魏白翻阅之际,余光突然扫到一个技能。 弯道回复(蓝)[完美过弯,持久力略微回复]。 这个技能一下子就把魏白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走了,当初魏白探查鲁道夫象征的面板时就有这个技能,只不过是已经升了金的,如今的魏白距离升金还差一场优胜所给的PT。 “就这个技能吧,系统。”魏白只感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并没有让他的身体素质产生什么变化,但是让他的内心中多了一种朦胧的感觉,就像是那股暖流没有消散,随时可能会再次涌动,给他带来帮助。 “获取技能弯道回复,PT减少170点。”系统的声音响起,通知魏白PT的消耗情况。 “系统,再帮我把我的速度与根性都升到600吧。”魏白思虑许久还是决定重点提升一下根性。 曾经魏白询问过一次系统有关智力提升与反馈自身的问题,在训练中智力的提升缓慢,而且没有让魏白很明确地感知到这项属性的作用。系统给出的答复则是“智力是一项需要大量投入的属性,这项属性只有在高的时候才能有效发挥作用。” 与其它属性先量变后质变的正常流程不同,智力只有质变,这一度让魏白大呼不合理。 “属性点分配完成,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宫之秋霞 性别:公 年龄:3 名气:79340 PT:116 调教师:胡之久 当前骑手:赵暄于 厩务员:秋赤北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五维:速度600 耐力367 力量618 根性600 智力234 属性点:32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 秋叶清风LV2(固有终极技) 弯道回复(蓝) 补充:更擅长力量训练与根性训练 请问宿主是否使用属性点?” 还剩余了32属性点,主要担心在三冠赛事的最后一项赛事中耐力不够,所以保留一些后手。他可还记得胡之久与韩磊在当初探讨鲁道夫象征能否三冠的时候,胡之久是怎么各种分析鲁道夫象征难以在长距离赛事中优胜的。 ‘别当时的分析最后落我头上了...’魏白想想这种情况就不禁要带痛苦面具了。——————————————————— 皐月赏举行在洛阳竞马场,是一年一度的盛大赛事,虽然名为皐月,但却是举行在四月第三周的周末。 魏白与憨态可掬是一同到达的洛阳竞马场,他们的马厩就挨在一起,也方便秋赤北打理和看管。洛阳竞马场的马房是单排的,作为一个以举办赛事为主的赛事基地,洛阳竞马场的所有设施都是为了比赛而设计的,单排的马房会让马房内有更多的空间,尤其是每间马厩对面,都可以用来放小桌子小椅子,以便于马工和厩务员歇息和看管自己所属牧场的马匹。 此次皐月赏,除却秋赤BJ都牧场还派了三个马工来帮忙打打下手,也帮忙看护魏白与憨态可掬。在早年重赏尤其是G1赛事中,给其它参赛马匹的料中偷偷做点手脚的情况频繁发生,屡禁不止,毕竟涉嫌金钱,所以难以遏止,只能靠牧场自己的人严加看管,以达到确保马匹安全参赛的作用。 这几日在洛阳竞马场熟悉场地期间,三位马工和秋赤北就把帐篷搭在魏白与憨态可掬的马厩外,夜间还会轮班看管,十分谨慎地保护着他们俩,让魏白过的十分安心。 “欢迎大家来到洛阳竞马场,我是本次赛事的解说赵晋寒......”位于解说台的赵晋寒一身笔挺的西装,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显得很是端正。 原本竞马场定的是由梦梨雨来接说本次皐月赏,发出的公告也是这么写的,也不知什么原因,末了却换了人。 “怎么了?”魏白原本正在听赵晋寒的暖场,也算是比赛开始前等待时的一种乐趣,转过头却看到憨态可掬正一脸严肃,甚至有些凝重地望着不远处的一匹芦毛马。 “残风铃。”憨态可掬缓缓说道,“那匹马很强。” “你们遇到过?”魏白没听憨态可掬提起过这匹马,这还是他头一回听说。 憨态可掬点了点头:“以前遇到过一次,实力真的很强。” 魏白看向残风铃的目光郑重了起来,憨态可掬的性格里稳重占了不小的比重,这使得它基本不会无的放矢。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残风铃转过头看向魏白与憨态可掬所在的方向,稍微愣了一下神,随即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 残风铃的骑师看起来很是年轻,站在一旁的调马师也不大,大抵只有二十多岁的模样。整个团队给人的感觉就是年轻,而年轻一般代表着没经验与不成熟。 ‘是马主么?’望着正抱住残风铃脸颊,轻轻抚摸的女人,魏白暗咐道。他能看出此刻的残风铃很是享受,而那女人看向残风铃的目光中也饱含溺爱。 突然有些吃味,魏白移开目光,看向正站在他面前的秋赤北。秋赤北的目光紧紧地徘徊于观众席,只偶尔在一些青春靓丽的风景线停留稍许,然后就继续徘徊,不用想也知道在干什么。 ‘......’ 魏白更加吃味了。 (本章完) 正文 第20章 皐月赏 第20章 皐月赏 “四月末的洛阳,牡丹满开,正是在这样的盛景之下,我们迎来了三冠赛事的第一站——皐月赏。” 观众席传来了热烈的掌声。 “接下来,让我们有请参赛马驹入场,也希望在每一匹马登场时,大家无论是否喜欢,都不吝啬自己的掌声与喝彩,今日,将由它们为我们带来一场难忘的比赛。” 轻轻抖了抖,背上的鞍子紧紧地贴在魏白的背上,不松不紧,极为贴身。赵暄于翻身上马,双手轻轻持缰,等待着前面马匹依次进入热身跑道,同时接受观众的欢迎。 “本场比赛的一号马是小灶台,此前战绩为六战三胜,骑师穿着一身紫色彩衣,让我们期待他们的表现......现在出场的是本场比赛二番人气的四号马憨态可掬,是优胜的有力竞争者,此前的战绩为三战三胜,有望达成无败三冠。” “但要达成无败三冠也要问问宫之秋霞答不答应。本场比赛的一番人气,五号马宫之秋霞,此前同样是三战三胜的战绩,赵暄于骑师今日身着紫白相间的彩衣,头戴红帽,这也曾是他第一场G1优胜时的骑师服配色,能否再次为他带来好运呢?” 竞马场中的欢呼声更加热烈起来,魏白放眼望去,不少人所举的应援牌和横幅上都大大地写着他的名字,而后面的祝福语虽然各不相同,但大意都是期望他获得无败三冠。 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莫名觉得自己的肩膀更重了几分,全身上下不断涌出一股力量,让他的身体微微颤动。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可以出现在顶尖的G1赛事舞台上,并且对面观众席上就有粉丝举着你所骑乘的马的名字,你就会知道,所有以往的经历都不可能让你冷静地去面对眼前的一切,你只会燃烧起来,然后爆发你的全部潜能,去战胜你身旁的每一个对手。” 这是魏白前世的教练同魏白所说,那位教练曾经参加过一次英国锦标赛,他说那是他平生最难忘却的经历。而如今,在这个赛马产业发达的华夏里,三冠赛事无疑是世界上最顶尖的赛事之一,广阔的竞马场中人山人海挤满了人,而在这些人的手中就有着他的名字。 难耐那份激动,魏白嘶鸣出声,响彻整个竞马场。身旁牵着他的秋赤北眼神柔和,似是理解,轻轻地抚着他的鼻梁。 “宫之秋霞加油!一定要无败三冠啊。”一名头戴额带的观众激动地喊着,引动了周边一片观众随他一起喊着,让赵晋寒都为之感慨。 “可以看到,许多宫之秋霞的粉丝也在为它加油啊......” “本场比赛三番人气,九号马万户侯......”赵晋寒一一介绍了参赛马匹,刚刚被憨态可掬特意提及的残风铃在本场比赛中是七番人气,并不低,但也不高,战绩则是八战两胜,但魏白不会对它产生丝毫小觑,或者说在场任何一匹马魏白都不会小看,更何况被特意提到的残风铃呢。 魏白一边放松肌肉,一边轻盈地在草地上快步,尽可能地将四肢活动开,以便于一会儿高强度的比赛。 草地比较湿润,应是晨时就用洒水车绕场浇了一圈水,踏在上面,触感很舒服很踏实。 闸车缓缓开到了草坪上,不远处的管弦乐队也准备入场,所有骑师都在趁着最后的设备调试阶段完成热身。 “嘟嘟嘟...”象征着入闸的音乐响起,重要的仪式开始举行,魏白静静地站在前方四匹马身后两马身的距离,它们离闸车更近自然是等待它们入闸之后,魏白再入闸。 “我不要进去!”其中一匹马背着耳朵,前面两名工作人员拉着它,它则倔强地扬着头,不断地后退,拉着它的工作人员无奈于力量差距,也只是被它向后拉拽。 “先退后,最后再让它进。”管理入闸的主任皱了皱眉,让人将那马牵到队尾,示意其它马先进。 “马名:黄金里程 性别:公 年龄:3 状态:绝不调 技能:黄金之心LV1(固定终极技)[如本场比赛状态处于绝好调,则在最终弯道大幅提升追拔力,最终直道速度提升]” ‘这估摸着走远了......’看着系统给出的技能介绍,魏白有些无语,这个技能的触发条件很是苛刻,绝好调是很难遇到的,至今为止魏白也仅在黄金罗盘身上见到,不过这个技能的效果确实也很强力,一个能固定触发的大幅度提升类技能值得这样的限制。 在赵暄于稍微给的引导下,魏白踏入五号闸箱,稍许时间,憨态可掬也来到了隔壁的四号闸箱。虽然每个闸位中间都隔了一个小板子,但是魏白还是能通过气味以及小扳子遮不到的地方来知晓憨态可掬是否入闸。 “加油吧。”气氛突然有些凝重,可能是不适应这层新的关系,魏白主动寻了个话题。闸箱的空间很小,魏白也没什么活动的空间,只是老老实实地立着。 “加油。”深呼吸的声音夹着回复从隔壁闸箱传来,憨态可掬明显不像它往往赛前说的那样乐观与轻松。依着魏白来看,没有马可以在入了赛场见到盛况后依旧沉稳下心,即便对方是憨态可掬也同样如此。 “皐月赏,华夏三冠赛事首站即将开始。我们可以看到赛驹们正在入闸,黄金里程还是有些抗拒,即便在它的身后用绳索向前驱赶,黄金里程还是坚定不移地后退着。” “能不能不比赛?今天不想比。”黄金里程不满的声音传到了闸车,引得有几匹正在犹豫的马也开始了骚动,一时间,闸车内马与闸箱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 观众席倒是传来了善意的笑声,“黄金精神”在马迷圈子里还是很受欢迎的,这种特立独行但是又十分可爱的风格让许多马迷十分喜欢。 黄金里程最后还是在各方努力下,被拉到了闸车内。眼睛上的黑色纱布也被取下。当马匹不肯入闸时,蒙上眼睛拉进闸车往往是非常有效的方法。 “好的,所有马匹已经入闸,皐月赏即将开始...” 魏白强迫自己的注意力最大程度地集中在闸门上,一旦听到声响就直接冲出去。 碧蓝的天空里,阳光渐渐有些刺目的意味。阳光下,十六匹马一字排开,等待闸门大开。 “砰!” “闸门开,皐月赏优胜的争夺正式开始了......” (本章完) 正文 第21章 一冠到手 第21章 一冠到手 “黄金里程所在的十号闸门出现了状况,导致了较为严重的出迟,此时正位列马群末尾。” “如今处在队伍前列的是九号马万户侯,在它身后半个马头的则是一号马小灶台。两匹马保持在先行马群的前方,还在加速,看来是想在第一弯道前决出领跑的位置由谁来承担。” 皐月赏全程2000m,马匹将会两次经过终点线,故而在第一弯道前,赛场状况就发生在观众眼前。 万户侯的速度要比小灶台的快,小灶台有着十分明显的用力动作,而万户侯则是显得十分轻松,即便如此,小灶台也难以追上那短短的半马身之差。 带着些许模糊的残影,十六匹马从观众面前飞过。如果说G1赛事与其它比赛的差距在哪儿,那么魏白此时一定会回答是整体的行进节奏。 马群携着风向前奔徙,很快便准备进入到第一弯道。 “马上进入到第一弯道,九号马万户侯仍然位列先头,紧随其后的是一号马小灶台。”赵晋寒稍微咽了一下口水,“马群进入到了第一弯道,人气一番、五号马宫之秋霞此时正处于马群后方,位列第十一,人气二番、四号马憨态可掬则在第五位。憨态可掬的身前是身着红色彩衣的三号马与身着绿色彩衣的十四号马。” 彩衣是说骑师身着的骑师服颜色,因为是以人马的组合出现,所以在提及时有时会用骑师身着的颜色与马匹本场比赛的序号,更便于观众寻找。 “憨态可掬的身后是十五号马我请客,外道则是十三号马。在马群末尾,十号马黄金里程已经逐渐跟上队伍的脚步,此时与八号马残风铃仅有大约三分之一马身之差。” “好的,九号马万户侯已经出弯了。可以看到万户侯有了一个明显的加速,它想要在第二直道中拉开与后方队列的差距,建立优势。小灶台还能黏住它么?”只见万户侯在出弯之后突然加大步幅,与小灶台间突然差出两个马身的距离,而小灶台即便奋力追赶,也赶不上万户侯的加速,反而被身后的十四号马与憨态可掬并排,“憨态可掬与十四号马同样不甘示弱,开始提速。万户侯的领放优势没有继续扩大,马群开始分割成两个部分,前半部分由万户侯领跑,位列该队列末尾的是十五号马我请客。而后半队列此时仍然维持自己的节奏,与前半队列有了不小的差距。” “宫之秋霞,不需要稍微提速么?”赵晋寒的声音里有了些微不可察的担忧,魏白的位置本就在后半队列的中央,而后半队列此时又与前半队列有了两到三马身的空挡,这无疑对魏白的最后阶段的追拔提出了极大的考验。 赵暄于估量着与万户侯间的差距,第二直道仅剩下三分之一万户侯就将进入到第二弯道中,他确实需要考虑是否要提前增加一点速度。 魏白在赵暄于的指令下稍微向外道移动,它的身旁就有一匹马,与魏白前面的马形成了一个对魏白的钳制。 ‘......’魏白找准时机,身旁马匹腾空向前的一瞬间,突然发力,挤出了一个空当并提了些速,一举超了过去,而旁边那匹马则被挤到了更外侧,还踉跄了一小下。 ‘力量这么小也敢挡我?’魏白小小得意了一下,就一秒钟。 比赛中对更有实力的马进行围堵是十分常见的事情,这样才更有利于以弱胜强。而对于强马而言,如何突破封锁也是赛前需要提前准备的战术之一。 “即将进入第二弯道,万户侯领放。一千米用时1:00.6,非常出色的一千米用时!但身后憨态可掬已经渐渐赶上来了,十四号马仍然保持节奏,没有刻意追赶。” “好的,进入到第二弯道,马群开始提速了,憨态可掬已经并到外道,宫之秋霞也从外道追拔。位于马群末尾的黄金里程——残风铃,还有残风铃,两匹马也开始加速了。小灶台已经落后,十四号马可以么,不行,难以跟上前方的节奏。” “四月未末,春花正遇谷雨,夏风尚蓄,古城不朽传奇。皐月赏,将由谁来拿下呢?” ‘可以开始加速了...’赵暄于的双腿稍微用力,缰绳略松,全身有了一个稍微向前推动马匹的动作。 魏白一下就明白了赵暄于的意思,瞬间拉大步幅,每一步的迈进都又快又远。 “马群进入到了最终直道,憨态可掬已经跟万户侯并列,是王者之风还是贤能不得以貌相取?” “宫之秋霞也追了上来!宫之秋霞也追了上来!身后是残风铃,身后是残风铃......” “技能发动:秋叶清风LV2(固有终极技)[如最终弯道处于后半位置将大幅度提升追拔力与速度,持续时间与根性相关]”就在方才,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熟悉的感觉霎时间涌现。全身上下泛着轻盈,大踏步地向前跃进,每一步的滞空清晰可见,就像是跳跃着奔行,迅速拉进了与位列先头的两匹马的距离。 ‘憨态可掬发动末脚了...’魏白眼睛微眯,只见憨态可掬的头上泛起了一圈黄色的光,而与其并排的万户侯头上也泛起了一圈彩色的光。 ‘是终极技么?’魏白内心暗咐,‘但是还不够!’ “宫之秋霞好快的速度,它在迅速缩短它与万户侯以及憨态可掬的距离,两个马身,一个马身,已经并排。” 赵暄于眼神凛冽,手部顺着魏白头部摆动而给缰的幅度极大,只见魏白整个马身都拉伸开,在与两马并排了两三秒后完成了超越。 “我的天啊!宫之秋霞,它还在加速,骑师没有挥鞭,何等恐怖的速度!宫之秋霞仍旧先头,憨态可掬实现超越,憨态可掬继续加速,但它已经赶不上宫之秋霞了,已经跟不上了~”赵晋寒的呐喊声十分激昂,甚至一度失声,“已经踏过一百米线,两个马身,不可逾越的距离,憨态可掬的加速已经停下来了,它没有更多的体力了!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宫之秋霞!” “宫之秋霞1着!宫之秋霞1着!果然是宫之秋霞,毫无悬念的第一,冲着终点线奔行的模样是那样坚定与执着,从不停下加速的脚步,这就是宫之秋霞!这就是宫之秋霞!”飞在空中的马票洋洋洒洒,尽是它粉丝们期待被实现后的喜悦,狂躁的声浪传出竞马场外,使路上的行人分分驻足,“憨态可掬2着,万户侯3着。” 电子屏上列出了前三名的成绩,宫之秋霞赫然列在首位。 “这是...”赵晋寒稍微愣了下神,随即翻开旁边提前准备的资料,从中抽出一张来确认一下,“这是新的记录,1:58.4,这是一个新的记录!宫之秋霞,它打破了由它母父不王权留下的1:59.2,整整超越了0.8s,不可思议的表现!” 本来渐渐开始安静下来的观众席重新开始躁动起来。欢呼声响起,带着整个竞马场都沉入在一片沸腾的气氛中。 绕场一周,赵暄于用马鞭指向观众席,所指到的地方马迷都高举双手,蹦跳着回应,一时间魏白所过之处就像是人潮起伏所形成的波涛,蔚为壮观。 ‘天真蓝,云真白。’身披绶带,魏白被两侧不认识的CRA领导轻轻拉着,享受着赵暄于的轻抚,如是想到...... (本章完) 正文 第22章 积极备战,京都优骏 第22章 积极备战,京都优骏 已经是皐月赏后的第二天了,魏白有些怠惰地趴在室外草场,享受着阳光浴。因为刚刚完成一场比赛,胡之久给他放了一个四天的小长假。 昨天晚上回到马厩时与憨态可掬以及黄金罗盘稍微聊了几句后就睡下了,足见得魏白确实累的不轻。 “祝贺你呀!我听憨态可掬描述了,你昨天表现的特别棒!”今早魏白起床,秋赤北打算把他牵到室外草场放牧时,可能怕魏白昨晚太困,不怎么记得昨夜的对话,黄金罗盘一脸开心地又跟魏白说了一遍,让魏白感动了好久。 回想起前段时间黄金罗盘在牡丹赏优胜之后,自己只是稍微祝贺了一下,魏白就不禁感到十分愧疚,同时也对黄金罗盘纯真的性格更加喜爱了几分。 ‘马可真是种美好的动物啊,一个个的太可爱啦。’魏白一边闭着眼打着呼呼,一边想到。孰不知就在不远处,何不为一脸满足地笑着,手里的摄像机正对准魏白的方向持续拍摄。 ‘?’过了一会儿,待魏白睁眼后就看到围栏外一个大摄像机时,内心里是懵的。 “嗨呀,太可爱了。”何不为丝毫不知道魏白正如何在内心里暗自诋毁他,此时他正想着这条视频下面,粉丝们都会如何夸赞与迷恋他的宫之秋霞,牧场的官方账号又会有更多新的粉丝,“剪一剪就可以传上去了......” 何不为哼着小曲,骑上一辆小电动三轮,晃晃悠悠地离去了,唯留下魏白在草场里望着他离去的方向发呆。 皐月赏之后,魏白收获了大量的人气,对于京都牧场而言自然是又多了一匹可以代表牧场形象,对外发布些Vlog的赛驹,所以何不为今日在兴致勃勃地起了个早,就为了来拍魏白的Vlog。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宫之秋霞 性别:公 年龄:3 名气:264580 PT:176 调教师:胡之久 当前骑手:赵暄于 厩务员:秋赤北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五维:速度603 耐力370 力量621 根性603 智力237 属性点:32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 秋叶清风LV2(固有终极技) 弯道回复(蓝) 补充:更擅长力量训练与根性训练 请问宿主是否使用属性点?” “不使用......” 这正是当前魏白的面板,除了比赛优胜后固定给的PT与五维属性点,最令魏白惊喜的莫过于大幅增长的人气,一次性增长竟有近二十万之多,这还只是刚刚比完赛,在到京都优骏期间一定还会有人气的增长,尤其是在新闻热搜大量报道之后,人气的增长不会少于第一次多少。 ‘所以啊,更不能辜负我的马迷的期望了。’魏白在内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继续赢下去。’ 魏白的小长假很快结束,随后就进入到了训练日。魏白能够察觉到胡之久安排的训练计划发生了明显的改变,尤其注重起了根性的训练。接连几日魏白都被带到水中训练水中跑步,这不止对他的力量进行了提升,长时间的水下奔跑对他的根性也提出了很高的要求(水没到背部,脖子与头是在水外的,但脚能触地,与游泳不完全相同)。 根性的属性提升是令魏白惊喜的,之前他的根性属性是靠属性点硬堆上去的,而现在则是实打实靠自己训练来的。不过因为以往对于根性的训练并不是很充足,所以对于根性训练的适应性还没有那么高,用于维系运动的肌肉自然也更容易酸痛,然后待第二天时就会变得更加健壮。 见到这提升实打实的有效率,魏白即便累的四肢有些发软,也咬着牙坚持,胡之久在一旁看的也暗暗点头。 一匹不需太多敦促而总是自己就会努力的赛驹,只要天赋不差总归会有好的表现。 何况魏白呢? 对于尚未到来的京都优骏,胡之久充满了信心与野望。 进来网上对于韩磊的评价高了很多,说韩磊与胡之久是国内的调教师双雄,调马界的卧龙凤雏。 “哼,只要我再调教出一匹无败三冠马,国内第一调教师自然非我胡之久莫属。”胡之久捏着表的手指更用力了几分,指节都微微发白,水中的魏白翻了个白眼。 ——————————————————— 京都优骏,举办在京都竞马场的草地2400m赛事,左回。 京都竞马场的跑道共计两层,内道是短距草地,往往举办短距离或英里赛,2000m赛有时也会在内道举行。而京都优骏则举办于外道,中长距离的赛事基本都会在外道举行,更加长的赛道有利于更好地安排比赛的起点位置与比赛圈数。 相对于内侧的草坪,外侧的草坪要更加结实一些,这是魏白在踏上后的第一感觉。 往往1600-1800m的比赛举办的最多,所以外侧的跑道用到的时间比内侧跑道要少,自然土质更好一些,草也更易保养维护。 在东京优骏举办的十五天前,京都牧场就将魏白和憨态可掬运送至京都竞马场,方便熟悉场地,足以见得京都牧场方面对于本场京都优骏的重视程度。 对于三冠赛事而言,马迷们设定了这样的一个名号。 “皐月赏只有最快的赛驹才能胜出,京都优骏只有最幸运的马才能胜出,菊花赏只有最强的马才能胜出。” 魏白对前者和后者没什么异议,但对于最幸运的马这个设定不敢苟同,不过他现在只是一匹马了,也只需做好份内之事,其余那些事情不能用来扰乱他坚定训练、好好比赛的心绪。 慢速奔跑在这边草地上,舒服的、质量高的草地真的会让马有一种幸福感和满足感,结实的土质让魏白有了更多奔跑的欲望,他可以尽情地挥洒汗水,因为这样的土地,他的体力消耗是最有效率的,而不会浪费在一些因为土地绵软、凹凸不平所导致的不必要的发力上。 不远处的憨态可掬明显也很高兴,脚抬得高高的,一蹦一跳地快步在草地上,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还有两天啊......’突然有些感慨,遥想当初自己初来乍到,离比赛都很遥远,更别提荣誉与最高级别的重赏。而如今自己已经在角逐那份最高荣誉的道路上了,并且有机会触碰到,想来就不禁唏嘘。 ‘京都优骏啊,我来了......’年轻的赛驹仰着头,身上的汗水把一身毛色染的重了几分,就像是他内心中那份期待与坚定,重了几分。 (本章完) 正文 第23章 因只余我,二冠非我莫属 第23章 因只余我,二冠非我莫属 五月二十四,京都竞马场,竞马场中央的极具代表性的大银杏此时正是开花的时节,绿叶之下满是如丝绒似的绿色银杏花,微风抚过,叶铃轻吟,也带着那花叶稍稍展开些身段。 场馆外,明明刚刚七点左右,但已经排起了长长的队,等待着阅票进场。 “真是期待啊。”一名观众望着京都竞马场的外墙壁有些感慨地说道。 “是啊。”旁边的一名可爱的小姐姐也抬起头望着相同的地方,声音娇滴滴的,“宫之秋霞一定可以无败二冠的。” 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稍微低下头甜甜地笑了起来。 “啊?我倒希望宫之秋霞被击败哩。”正感慨着的观众听到小姐姐的回应立刻反驳,“管它哪匹马,只要超过宫之秋霞就是好马......” 小姐姐的笑容僵住,然后愤愤地转过头不再看他,而那名观众则哈哈笑着,继续念叨着击败宫之秋霞的设想。 竞马场外的骚动结束的很快,京都竞马场的办理窗口多,办理效率还高,很快就把人流全部引入到了竞马场内。 此时此刻,魏白已经整装待发站在了备马区,胡之久和赵暄于正在一旁说着话。 “一会儿可别再搞些有的没的花里胡哨的,老老实实赢下比赛才是真的,知不知道?”见赵暄于只是一直笑着,胡之久不禁给了他一脑瓜崩。 “呜呜..知...知道了”也不知道是敲在哪里了,赵暄于捂着脑袋,一副很疼的样子。 胡之久翻了个白眼,不理会赵暄于的表演。 在这一段时间的合作里,赵暄于与胡之久日渐熟络,关系也好了很多,已经可以开开玩笑,工作之余一起出去溜达溜达。 “......”胡之久突然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一定加油啊,要相信秋霞。” “您放心吧。”赵暄于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可是一直非常相信它的。” 胡之久闻言表情稍有缓和,但还是遮不住紧张,它对宫之秋霞已经开始抱有期待了,冲击无败三冠的可能性。 “欢迎大家来到京都竞马场,我是林芷璇。”林芷璇穿着一身贴身的旗袍,勾勒出一条美丽的弧线。 这是她解说的第一场京都优骏,一来是资历够了,二来则是她与人气一番马宫之秋霞有着一段渊源。 “本场比赛一番人气马,宫之秋霞!二番人气马万户侯!三番人气马憨态可掬!赛驹马上入场,用你们的欢呼声为它们的到来献上喝彩与祝福!” 林芷璇的话带动着观众们纷纷开始积蓄力量,观众席一时间竟有些安静。 哒哒哒哒...... 马匹的脚步响起,坐在内侧高级观众席的临近马道出口的观众已经开始渐渐躁动,随后就像是点燃了引线,将整个竞马场的氛围点燃,即便正面观众席上的人们还没有看到,但也摇旗呐喊起来。 “我们可以看到赛驹开始入场,当前是四号马北风呼赞,紫色彩衣搭配红色头盔,它的身后就是本场比赛唯一一匹母马,九号马思旧梦,绿色彩衣搭配白色头盔,让我们祝福他们取得。” “本场比赛的一番人气马,六号马宫之秋霞踏着轻盈的步伐来到了观众面前,还是给人以写意的感觉啊,姿态与步伐如此优美。” 魏白听闻后愈加注重体态姿势,更显得它优雅从容端庄。 “人气二番马万户侯,本场比赛是七号马,而人气三番憨态可掬则是十三号马。” 人们总是对逃马更加喜爱,以领放的方式一直持续到终点取得优胜是非常有挑战性的难事。所以人们对于逃马能否一直从头逃到尾也更加抱有期待。 这也是为何明明憨态可掬的成绩比万户侯更好,但当万户侯表现出与憨态可掬同层次的能力时,人气反而比憨态可掬更高。 ‘系统,帮我把弯道回复升级到圆弧大师吧。’魏白望着看台上许多写着自己名字的应援牌,内心里豪气顿生。 他要更加稳当地拿下这场比赛。 三冠赛事从第一站结束后,当年度可能的三冠马就已经确定,而本年度只可能是他魏白。 所以,第二冠也必须非他莫属,绝对不能辜负团队乃至粉丝马迷们的期待。 “技能升级成功,PT剩余15点,弯道回复(蓝)已升级至圆弧大师(金蓝) 圆弧大师[完美过弯,持久力回复]” 就像是当初获得弯道回复一样,一股更胜当时的暖流涌入魏白的体内,积蓄在魏白身体的各个角落。 赵暄于有些讶异地看着座下的赛驹,他能明显感知到一股突然升起的更强的自信与兴奋,正如他此时的步伐一样,甚至都带有了盛装舞步项目的姿态的影子。 “京都优骏,这个号称只有最幸运的马才能赢得的比赛,是所有华夏骑师的梦想。而今天,将由哪对人马组合取得优胜,是人气前三番的宫之秋霞、万户侯、憨态可掬,还是后来黑马流传佳话,让我们拭目以待。”林芷璇的声音里满是激动,尽是对于比赛结果的期待。 闸车缓缓入场,乐队也已经准就绪。 京都优骏的乐队是一直民乐团,以彰显华夏文化与华夏风采。 “噔噔...”古琴的沉厚声音作为开场,搭配上渐进的马头琴,一股肃杀的氛围在竞马场中传开。 马是感官敏感的动物,每一匹赛驹明显有了状态上的波动,变得更加的躁动与兴奋。 “叮铃铃铃...”铜铃声起,随后便是所有乐器的加入,一下将原先肃杀的氛围冲的稍淡了些,转而多了些庄重与隐含的些许轻灵。 这是一首魏白未曾听过的民乐曲,也不知是这方世界中华夏独有还是上一世他没有听过,但很好听,让魏白十分陶醉。 “开场式已经结束,马匹开始入闸。”或许是音乐的缘故,本次入闸倒没有什么意外事故,所有马不敢说安静,但都顺利的进入闸箱。 赛驹们略显沉重的呼吸声传入魏白耳中,他能听出他们的紧张以及兴奋,他也如此,呼吸难以平复,总会多吸入一些,多呼出一些,再怎么深呼吸也无法完全平静。 他目光炯炯地盯着前方空旷的跑道,精神绝对的集中。 “砰!”闸门大开,十五匹马迅速冲出闸门。 “**!” 赵暄于的骂声从身后传来,魏白面前的闸门打开的稍微晚了些,导致他出闸以后已经与前方队列的最后一匹马拉开了近四个马身的距离。 方才闸门声响起,魏白后肢发力一下撞到了前方的闸门,导致前胸有些疼。而且为了抵消冲击力,他还稍微起扬,错过了自己闸门打开时的最佳出闸时机。 魏白目光冷冽,赵暄于也没有催促魏白让他追赶,而是紧紧维持住节奏。 两千四百米还长,他们不是没有机会... (本章完) 正文 第24章 强者恒强 第24章 强者恒强 “宫之秋霞出迟了,闸门的打开出现了一些问题,现在位列马群末尾,这非常影响它的比赛节奏与心情,一定要维持住啊,不要受到影响......”林芷璇的声音略微焦急,她自然是十分希望宫之秋霞获胜,“现在位列先头的是七号马万户侯与九号马思旧梦,作为本场比赛唯一的母马,它表现出了不输于公马的气势与劲头,它能否创造母马取得京都优骏优胜的奇迹呢,在此之前还没有母马可以取得京都优骏的优胜...” 思旧梦由于闸位靠外,所以即便在出闸时完美卡住了出闸时机,也未能在头马争夺中胜过万户侯。如果说现在打开开闸门时的录像回放就可以看出,思旧梦的身影在闸门刚开始就已经闯入摄影机,而万户侯则稍晚了一点点。不过在实况中确实思旧梦最多只能与万户侯并排或者略微超出一个马鼻,一旦进入弯道,将立刻被万户侯挤在第二。 这就是闸位靠内的好处,万户侯的骑师此时一点都不急,他就带领着万户侯以一个与思旧梦持平的速度卡在先头,等待思旧梦自己落到第二,对此,思旧梦的骑师毫无办法,只得咬咬牙,提前结束头马之争,保存体力,稍微降速紧紧跟住万户侯。 “七号马万户侯领跑,身后是紧紧跟随的九号马思旧梦,在它身后则是十一号马与十号马。队列的中央,位列第一的是四号马北风呼赞,与其并排在外道的则是七号马不可思议......”林芷璇将马群的整体排序大致做了一个总结,“现在马群即将进入第一弯道,万户侯仍然处于领先,思旧梦紧随其后,十号马与十一号马不甘示弱,本场比赛四匹逃马的竞争也很有看点。在十号马身后两个马身距离,七号马从外道并入内道,身后是四号马北风呼赞。此时队列的末尾仍然是六号马,人气一番,宫之秋霞。在它的身前是皐月赏四着,本场比赛人气五番的残风铃,两匹马此时仅有半个马身的距离,宫之秋霞正在逐步缩小与马群的差距。残风铃身前则是十六号马与一号马......” 魏白望着前方残风铃的尾巴,他即将进入到马群的队列里,在方才即将进入弯道时,他还是差点没忍住直接提速进入马群队列,但是赵暄于及时控住,没有让他打乱自己的节奏。此时,魏白的内心还是有些后怕,但也更加坚定他不败的决心。 “好的,马群已经脱离了第一弯道,万户侯仍然处于领放位置,思旧梦打算第二次超越了。思旧梦已经并到外道开始了加速,万户侯当仁不让,二马激烈竞争,身后的十号马与十一号马同样提速,跟紧了万户侯与思旧梦的步伐。” “四号马北风呼赞与七号不可思议马同样有了速度的提升,他们仍然保持着前后队列的距离差距,身后的十三号马憨态可掬此时已经开始向外道靠拢,但外侧有十六号马和三号马,憨态可掬需要找好角度突破限制。” 只见万户侯带领着马群很快就过了一千米牌,上面的计时器清晰地写着1:01.1的电子数据。 “一千米用时1:01.1,这是一个不慢的成绩,2400m的比赛,赛驹们也需要准备更多的体力在后续的冲刺中。”林芷璇稍作解释,“思旧梦已经与万户侯并排了,相同的策略,万户侯只是卡住思旧梦的位置,不让思旧梦完全超过,这很有效,思旧梦拿它没有办法。北风呼赞开始并入外道了,开始为第二弯道做准备了。” 一株极高大的银杏树出现在了镜头里,这是京都竞马场的标志性植物,又高又大,年岁也久,枝干粗壮,枝繁叶茂。 “马群已经进入第二弯道,宫之秋霞仍然处于队尾,残风铃开始向外道并去,北风呼赞已经进入外道,不可思议紧紧跟着北风呼赞,憨态可掬此时在十一号马身后,它也成功突入外道。万户侯此时先头,已经率先进入银杏树背后、被银杏树遮住的镜头里。面向观众,马上它们将发起最后的冲锋!” 马群的速度有了一个明显的提升,为最后直道做准备。 “技能发动:圆弧大师[完美过弯,持久力回复]。”之前积蓄在魏白体内各个角落里的暖流突然如沸腾一般,涌入魏白体内,魏白只觉得呼吸重新变得绵长、舒缓,疲惫消散,随之而来的是精神的更加集中,好似没怎么跑过一样。 魏白兴奋地向着外道靠拢,他要告诉其它马,即便他出迟,也没有马能够战胜他。 赵暄于突然一把带住他,依旧死死地靠着栏杆,紧贴内道。 ‘?’魏白有些着急起来了,但当感受到了赵暄于内心的坚定时,魏白还是选择相信赵暄于。 “宫之秋霞仍然身处内道,即将出弯还不并向外道么?”林芷璇有些焦急地说道,“万户侯和思旧梦已经开始冲刺,但憨态可掬与北风呼赞已经冲上来了,好强的追拔力,憨态可掬一举超越北风呼赞,与前方二马并排,它还在加速,宫之秋霞被挡在...等下!” 林芷璇突然有些失声,只见魏白在此时占据最内道的十号马与栏杆之间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空当,为此还使得十号马与十一号马有了一个小的碰撞。 借此机会,魏白猛然发力,身形如电,突然向前大踏步飞奔而去。 “技能发动:秋叶清风LV2(固有终极技)[如最终弯道处于后半位置将大幅度提升追拔力与速度,持续时间与根性相关]。” 熟悉的感觉瞬间传来,魏白的喉咙里传来了些许带有愤怒的低吼,马身卷着虚影迅速向前奔袭。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速度,憨态可掬被超过了!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在第二弯道出弯的最后时刻挤出了一条道路,由原本的最末一举跃至前列,此时已经先头,宫之秋霞,脚力未衰,率先冲过四百米线,憨态可掬后劲不足了,已经开始被拉开差距。” “四百米线!三个马身!”林芷璇激动地大喊道,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最外道中一匹芦毛马携着骇人的气势大踏步飞奔,一下子就超过了憨态可掬,“等等!残风铃,残风铃冲上来了,是赛前仅有五番人气的残风铃,是残风铃。” 观众台前,只见黑白色相间的芦毛马带着呼啸的狂风闪烁,迅速追平三个马身的差距,与魏白并排。 魏白自然瞥见了身旁那匹迅速追上来的马。 ‘残风铃么,果然很强,但你已经来不及了!’魏白目光发狠,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让自己更快更大步地迈进。 ‘强者恒强,我一定要赢!’残风铃目光如炬,它好似看到了希望,终点处,那个女人由衷地笑着,在朝它招手,‘我怎么能输?’ “两百米线!两百米线!宫之秋霞保证了半个马身的差距,残风铃能追上么,残风铃还在加速,但宫之秋霞不甘示弱,依旧卡住这半马身差距。”林芷璇声音有些嘶哑,两匹马已经落了身后的马群四个马身,并且扔在扩大,这是一场只属于二者的较量,“一百米线!宫之秋霞率先迈过一百米线!残风铃,残风铃还在追赶,它没有放弃,骑师打鞭,它还在努力,差距好像要开始缩小,宫之秋霞能守住么?” “宫之秋霞!残风铃!宫之秋霞!残风铃!” 风雷之势不歇,席卷着惊人的声浪冲过了终点线,竞马场内安静了一瞬,随后猛然爆发,欢呼声响起,带动着满天马票飞舞,他们欣赏到了一场绝对精彩的京都优骏。 魏白与残风铃并排奔跑,一齐减速,赵暄于与对方那名年轻的过分的骑师还碰了一下拳。 “恭喜...”言语间还带了一下响鼻,毕竟刚刚剧烈奔跑,气息依旧紊乱。 “谢谢,你,非常强...” (本章完) 正文 第25章 登上热搜 第25章 登上热搜 “宫之秋霞一着!残风铃二着!憨态可掬三着!”林芷璇喘着气公布了排名。 在最终直道的冲刺里,魏白还是守住了那半个马身,让残风铃始终难以超越,赢下了这场比赛。 “系统,打开残风铃的面板。”魏白对残风铃真正意义上的重视并感兴趣了。 “残风铃 性别:公 年龄:3 状态:好调 技能:决胜意志LV2(固定终极技)[当本场比赛有决胜之志则固定触发,最后弯道极大幅度提升追拔力、耐力,持续至冲线]” “这么强?”魏白被震惊到了,极大幅度提升一项能力就已经非常强力,同时提升两项就算是非常变态了。 “它至今没有触发过。” 魏白一下沉默了,技能再强也得能触发,触发不了跟没这个技能没什么两样。残风铃从出道至今,比赛已过两掌之数,一次都未曾触发,只能说触发条件有点过于苛刻了。 “决胜之志可不只是想赢那么简单,如果这个技能放在宿主身上,估计这一世都没有触发的机会了。”系统继续解释道。 魏白有些恍惚,如果自己获得了这个技能,每每比赛都不自禁想着技能的触发,那自然永远也不可能触发了...... 有些事,不是告诉自己不想它就可以不想的,下意识的想到是总会有的。 “极其强力的固定终极技往往是很难触发的,很多条件都很苛刻,从某种角度讲,人类的智慧给予了宿主更高的训练效率,更多的比赛想法,更多的赛马技巧,同样的,也会从某些本能的、兽性的角度上进行削弱,凡事有利有弊,不外如是......” 系统的声音渐渐散去,魏白沉默着绕场一周,赵暄于对着观众席做出各种各样的pose,兴奋的他没有注意到魏白的异样。 胡之久和秋赤北也没有,在这个时刻,阵营方面已经完全陷入了狂喜与对于无败三冠的幻想,他们同观众一起欢呼,相互拥抱,胡之久的脸上甚至泛起了些许潮红。 “至少他们因为我而开心,这就够了。”魏白享受着秋赤北不断地抚摸,听着他的碎碎念。 “真争气啊...” “不愧是你,秋霞,你太棒了!” 刚才些许的不知从何起的茫然转瞬逝去,魏白也参与到了这场狂欢。 CRA的领导与魏白站成一排,每个人的脸上都写着期待,对华夏第三匹无败三冠马以及华夏第一对祖孙同为无败三冠的期待。 竞马场的上空满是欢呼声与呐喊声,经久不绝...... ——————————————————— “怎么样,办好了么?”何不为看着一名手下问道。 “都办完了何总,估计还要个几小时就能让您看到了。” 昨日魏白取得京都优骏优胜的消息很快就登上了热搜,而何不为则还是有些不满足,想再让京都牧场上一条热搜。 魏白一大早起来就听到了一个让他十分开心的消息,那就是昨日赛事比完,他的人气有了一个极大的增加,现在已经增长了40万,而再过几天,这个数字可能至少会变成50万。 技能也升到了LV3,于是今天早上秋赤北给他打理的时候他也没有做恶作剧,老老实实地让秋赤北打理完。 “咱们马上就要去坝上了,这次可是个大长假啊!”秋赤北的语气不无轻松喜悦之意,这种休息休息,公款出去玩的机会可不多,尤其又接近一个月,秋赤北内心早乐开了花。 昨日回到牧场,胡之久就跟何不为探讨了之后的比赛计划,胡之久的意思是放弃西安纪念,修养训练一段时间,参加石阡温泉杯。石阡温泉杯是菊花赏的前哨战,打完之后前三着可以优先选择参加菊花赏。 何不为自然支持胡之久的决定,恰好想到在坝上有一处京都牧场所属的放牧场所,于是就将近期无需比赛的几匹赛驹拉至坝上休息玩乐。 何不为顺带还办了个粉丝见面会,以“可以亲眼近距离见到宫之秋霞的生活”为噱头,挣一笔报名费外加再上一个热搜。 此时的魏白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卖”了挣钱了,还兴高采烈地和黄金罗盘分享这个好消息。 憨态可掬在一旁已经带上了痛苦面具,由于京都优骏仅取得第三,阵营方面决定参加六月末的西安纪念,这代表在下一周它就将重新开始它的训练日常。 憨态可掬表示它已经麻了。 “(?▽?)”黄金罗盘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开心地绕着马厩一直打转,在几乎与京都优骏同时举办的京都优牝上,黄金罗盘仅取得了第四,作为人气一番马,它的骑师自然是被不少马迷爆破了,甚至还有人说骑师打假赛,故意放弃母马无败三冠的机会,阵营为应对这种言论,只好选择在下一场比赛更换骑师。 将下一场比赛定在九月份,黄金罗盘自然也参加了本次出行活动。 “ヾ(????)?太好惹,好想在大草原上跑一跑啊!”黄金罗盘兴奋地打起了呼呼,还起扬了几次,闹出不小的动静,让秋赤北都特意来看了一次。 “......”魏白没有告诉它,京都牧场在坝上的放牧场所估计也就比京都牧场里的大个几圈,黄金罗盘想要在大草原上肆意飞奔的想法可能要泡汤了。 但,正因为是魏白给黄金罗盘形容了坝上的辽阔景象,才让黄金罗盘这般兴奋,所以就不好意思再无情拆穿了。 何况,黄金罗盘还夸赞魏白什么都懂,这让魏白很是受用。 “宫之秋霞,咱们在那里比一比谁跑得快吧?”黄金罗盘突然说道。 魏白吃草的动作一顿,随后有些无奈地抬起头。 “咱俩待不在一块,平时差不多得了,真要放牧,咱俩肯定不在一起。” “我到时候去找你啊!”黄金罗盘的声音清脆动人,像抢答的小学生一般急匆匆地说道。 “额...”魏白一时间不知如何解释,“成呗,你只要找到我,咱就比一场。” “哼!你肯定赢不了我。”黄金罗盘高傲地抬起头,随后转过身,把草叼到另一侧,屁股朝着魏白吃起草来。 魏白的脸上泛起一条黑线。 ‘不是...怎么那么怪呢?’魏白内心吐槽道,‘不是你找的我么...’ ...... (本章完) 正文 第26章 换了个身份的重游 第26章 换了个身份的重游 京都牧场在坝上建立的放牧场在两座山上,建筑与围栏沿着山的起伏而延展开,突显出自然的气息。 魏白站在山腰,一边低头嚼一些青草,一边欣赏山川与天空的景色。 在魏白还为人的岁月里也曾在坝上骑行游玩。那一方蓝星的坝上没有这些放牧场,基本都是民宿和野骑,当时的他还小,没有正式接触赛马,来坝上野骑。 野骑激发了魏白对马的热爱,也促使他后来选择了从事赛马行业。 如今魏白已是一匹马,故地重游别有一番滋味。山还是那山,变得是山上的景,真要说来,经由人们精心设计的坝上倒是比上一世的坝上来的更加美丽与让人流连其间。 “咴咴咴咴......”另一座山的山头上传来了黄金罗盘的声音,碧空与青山,一身白毛的黄金罗盘很是显眼,让马一下就能找到。 “宫之秋霞,我看到你啦,快来赛跑...”黄金罗盘又冲着魏白叫道。魏白虽然看不清黄金罗盘的表情,但想来也知道肯定是兴奋揉杂着得意,带些小骄傲。 没有答复,魏白闭上眼原地趴下,先不说两马已经被搁在两座山里,没有机会赛跑,即便有机会,魏白也懒得动哩。 “你骗我!你坏坏!”黄金罗盘见魏白不理它,还顺带趴下了,立刻着急了,有些羞恼地冲魏白大喊。 ‘坏坏可不就是我么?’魏白丝毫不为其所动,享受着阳光浴。 前一世为了照顾自己的白净皮肤,根本不敢在阳光下这样呆着,让阳光晒个半天,出门前也有仔细抹好防晒霜,做好防护措施。 现在可太自由了,想怎么晒就怎么晒,越晒越舒服。 山上的青草味道与牧场里的干草是不同的,自带湿滑口感不说,味道也更加鲜美。 ‘太幸福了(^o^)o’魏白一脸惬意,恨不得以后就住在这里了。 秋赤北此时也坐在放牧场里,拿了一把躺椅摆在山腰,戴上墨镜与耳机,躺着迷瞪一会儿。旁边搁着魏白的笼头,等放牧结束就把它牵回马厩。这边的马厩又宽敞又亮,丝毫不亚于京都牧场里的顶尖马厩。 对此,魏白只想说,宁是真滴有钱嗷。 那头的黄金罗盘已经开始自己撒欢了,它本来就天真烂漫心性,生了魏白一会儿气也就自己跟自己玩去了,让魏白看得有些好笑,他向来对黄金罗盘的性格十分喜欢。 下午,太阳稍稍下山了,秋赤北将魏白牵回马房,认认真真地打理了一遍,全身上下干净极了,一整天下来沾的土和草屑都被刷没了,还给魏白冲了个凉,让魏白好不舒服,十分凉快。 “说!为什么不遵守诺言!(;`O′)o”黄金罗盘一回到马厩就开始兴师问罪。 “咱俩隔着围栏呢,没法一起比赛。”魏白早就想好了理由,而且这个理由合情合理,没有任何毛病。 “???”黄金罗盘满脸都写着不开心,“那你安慰安慰我。” 说完做出了一副要哭的表情,?_?。 “......你是在逗我玩么?”魏白被黄金罗盘的一套操作给搞懵了。 ‘这不会今天玩的太嗨了,给自己玩傻了吧。’ “要是明天可以一起就好了......”黄金罗盘不无感慨地道,却让魏白一个激灵。 ‘可拉倒吧...’ 不过一想到也不可能把公马母马这么自由地放到一个放牧场,魏白也就踏实下心来...... 这天,魏白依旧照常被秋赤北打理干净,牵到山上的放牧场,撒撒欢儿然后享受日光浴,突然发现周边的人多了不少,虽然都只站位围栏外面,但还是让魏白一真别扭。 ‘不爽!’魏白表示十分不满意。 影响到了自己的心情就算是影响自己的修养状态,到时候比赛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锅都找好人来背了。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一名十分可爱的小姐姐摇着手里的胡萝卜,另一只手呈围住嘴的形状朝魏白喊过来。 “我的粉丝么?”魏白的心情一下又好起来了,看着旁边那座山的放牧场孤零零的伫立在山上,魏白心里一下又有了些优越感。 晃晃悠悠地走到围栏旁边,小姐姐满脸高兴地给魏白胡萝卜一根接一根的投喂,而旁边的几个粉丝则也是呼唤着魏白的名字。 “哇,是真的宫之秋霞诶!”一个明显小的青少年兴奋地说道,因为开心,在原地蹦蹦跳跳。 “好舒服...”喂魏白胡萝卜的小姐姐则一脸惬意地抚摸着魏白的鼻子与嘴唇,软乎乎的,“真是没白来,票买的太值了。” ‘?’魏白听她所说则有些疑惑,‘什么票啊?’ 可惜人马不能互通,小姐姐也没有回答他。 在与粉丝们互动了大约一个小时有余,秋赤北过来将魏白牵回马厩,一众马迷有些意犹未尽,安静地跟在秋赤北与魏白后面,打算还到马厩里面看看。 ‘有魅力也不一定是件好事啊...’ 魏白有些小得意,但还是这样在内心里说道。 “哇!这匹马好好看啊!太漂亮了!”作为魏白这一波粉丝中的带头者,刚才喂他的那个小姐姐此时站在黄金罗盘的门前惊喜地说道。 “真的好好看诶......” “这么白,好漂亮啊!” “你看它的眼睛,好大好灵动...” “是个小姑娘啊,真可爱!” 人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将魏白丢在了一边。 魏白有些呆呆地看着黄金罗盘和原本他的粉丝互动,用粉嫩的小舌头舔舐着那些把手放在它鼻子和嘴唇上的人,又引得一阵小的高潮,让马迷们议论的更加兴奋。 “真的太可爱了!你看!还会吐舌头诶...”一名男性马迷感慨道,“确实比秋霞漂亮些...” 黄金罗盘正扬扬得意地看着魏白,魏白听闻此言更是欲哭无泪。 暴击了!呜呜呜...(_) 秋赤北在一旁也有些失笑,看着魏白不似刚才神采飞扬,反而蔫了下来,更是觉得好笑。 “都是坏人,还说是我的粉丝,我呸!”魏白转过身去,屁股朝着门外,在内心画起了圈圈。 ...... (本章完) 正文 第27章 游泳训练 第27章 游泳训练 在一众粉丝的聊天之下,魏白到底还是得知了何不为举办的活动的事情,不过想到这个活动对于自身人气的增长也有帮助,魏白也说不出来什么。 在坝上休息的时间不短,但对于魏白而言,每天都重复相同的事情,而且大多是站立躺下晒太阳,难免觉得无聊,反而开始盼着回到牧场继续训练。 它对于无败三冠可是势在必得。 待魏白回到了牧场,憨态可掬正一脸疲倦地吃着草,马上打算睡觉了。 “过几天可就是你得比赛了,你可加油啊!”魏白见憨态可掬明显训练得十分刻苦,于是出言鼓励。 “还用你说?”憨态可掬有些不满,语气里酸啾啾的,“倒是你,可别出去玩了几天把心给玩散了,看到时候你怎么收场。” “那用不着你操心~嘿嘿。”魏白有些得意地甩了甩尾巴,他听出来了憨态可掬的羡慕嫉妒,这让他更受用了,“大草原上可好玩了,我和黄金罗盘在那里跑了好远,什么叫跑不到头你知道么,太辽阔了......” 秋赤北将宫之秋霞安顿好才去牵黄金罗盘回厩,此时黄金罗盘刚刚进入马房,听到魏白的话表示十分疑惑。 你说的是我们么?你还骗我来着,根本没和我一起跑!(︶︹︺)哼。 但憨态可掬不知道,当了真,更加不爽了,但又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只好独自生闷气,想着赶快睡觉不理这货了。 魏白的恶趣味得到了满足,于是心情舒畅地吃起了草。 ‘还是家里舒服,几天没回来,还是这么干净整洁,不愧是VIP马厩!’ “老秋!”胡之久的声音从马房外传来,一小会儿就见胡之久骑着单车进了马房。 “明天游泳训练吧,有一段时间没训练了,前两天先稍微回复适应一下。”胡之久看了看手中的以往训练数据和记录,“正好有段时间没游泳了......” “咳咳...”魏白突然发出了几声奇怪的声音,引得秋赤北和胡之久的目光转来。(马的咳嗽声有些像是人边打嗝边咳嗽的声音,一点奇怪) ‘呛到了,真难受!’听到明天要游泳训练,魏白一不留神吃草呛了一下,戴上了痛苦面具。一想到明天又要游泳训练,痛苦就更加了一分。 也不知道是这副身体的原因还是个人原因,魏白这一世的游泳训练一直效果不佳,在以往的游泳训练中,十次能有个三四次出现意外。 上一世的魏白是个旱鸭子,沾不得水,也多次参加过游泳辅导班,可惜收效甚微,有一次,教练还很认真地劝解了他一番。 “其实,学不会游泳也没什么的,那个现在去海边玩什么的或者去泳池也有很多装备可以起到辅助游泳的作用......”一脸欲言又止神色和委婉的话语让魏白十分抓狂。 理论上讲,这一世能够游泳还要感谢宫之秋霞的身体。对于游泳没有天赋的马一般在经过三到四次训练之后也就可以很纯熟地游泳。 游泳甚至只是给刚刚开始经手人们训练的马匹进行的训练,对素质提升有效果,而且容易上手,这是极好的新手课程。所以魏白在游泳训练这么多次后也还是偶尔有呛水等意外是一件挺离谱的事情。 “哈哈哈哈...我看秋霞好像很不愿意啊...”秋赤北有些调笑地说道,对此胡之久也有些无奈,“你不打算进行一些耐力的训练么,我其实感觉有些差这方面的提升...” “我知道,游泳训练只是恢复训练,之后基本每天都要做耐力训练......”胡之久点了点头,对于秋赤北的话还是持赞同态度的。 其实很多调教师是很难接受别人的意见的,更何况只是一名厩务员提出的意见,这是一个有优越感的集体,幸而胡之久虽然是一个自信骄傲的人,但不乏谦虚与好学。 在担忧中,魏白度过了夜晚,在第二天一早就被秋赤北拉去到泳道前。 “早上好!(?)/”黄金罗盘在一旁兴高采烈地冲着一脸生无可恋的魏白打着招呼,黄金罗盘对于游泳可是十分擅长,也喜爱有加。 这是一匹玩性很重的马,可能在有些时候不够沉稳的性格会让它犯错,以及一些训练时容易走神,但在它们喜欢的训练中往往效率奇高。 “来吧,黄金罗盘先。”胡之久站在一旁说道。 两名马工牵着由黄金罗盘笼头两侧延伸出的绳索一点一点地向前走,黄金罗盘则轻松地向前游。 马游泳的姿势其实不好看,四条腿来回蹬,像是在水中爬行,黄金罗盘虽然擅长,但不违背这个规律。 于是,魏白就见着黄金罗盘如同一只白色的大虫,在水**着,向前一点一点地爬行。 要不是蹄子不能搭到眼睛上,魏白肯定捂脸加没眼看。 “我到终点了,你也快过来!”黄金罗盘一出泳道就转头朝魏白喊到。两名马工也来牵它的两侧绳索。 前蹄下水,随后是后肢,水渐渐淹没到魏白的胸口,然后到脖颈,再到头下。 四肢已经踏不到水底了,魏白向前用力蹬着腿,努力仰着头,让头一直在水面上浮着。 ‘水凉凉的,再这个天气里其实很舒服...’魏白刚刚走神想到什么,就提醒自己不要分心,‘先游完,先游完......’ 游了近半,魏白此时更加努力,这个时候正好是前后距离差不多,出了啥小意外也只能一直扛着走到终点,要是刚出发的时候还能赶紧退回去。四肢有些不协调地大步蹬着,这就是魏白可能出现意外的原因,他在水下时四肢是不平衡失去节奏的,从某种角度来说,有点靠蛮力在游。 ‘魏白,马上结束了,加把劲。’在心底为自己大大打了一口气,魏白目光坚定,维持呼吸和他即便不协调的步伐,力求一个稳定通关。 “秋霞,加油啊!”秋赤北在上面泳道旁,一脸幸灾乐祸表情地给魏白加油,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了一个轻微的变化,正是这轻微的变化让整张脸所呈现出的动态显得十分滑稽。 麻了,蚌埠住了。 “咳**咳¥%咳...” (本章完) 正文 第28章 第一次长距离 第28章 第一次长距离 魏白吐着舌头,幽怨地看着秋赤北,他刚刚还是呛水了,都怪这个奇葩。 念及至此,魏白狠狠地瞪了一眼秋赤北,秋赤北一脸讪讪,稍微扭过头,不与魏白对视。 ‘我为什么要怕一匹马?’过了一小会儿,秋赤北突然觉得自己想明白了,理直气壮地转过头来。 “盯!(?˙ー˙?)” 秋赤北立刻败下阵来,面无表情地又转了回去。 胡之久有些无奈地看着一人一马耍宝,也就是为了让马缓一会儿,要不现在已经开始耐力训练了。 “别玩了别玩了......”见吸引来了一人一马的目光,胡之久只会秋赤北去牵魏白,“把秋霞备一下,然后牵到训练场吧,一会儿暄于到了就可以上马了,今天先跑一下三千米,看看状态和水平。” 魏白不禁想起了当初第一次见鲁道夫象征时的场景,也是去测三千米水平,跑出来完全不逊色于长途马的成绩。 魏白的长距离适性只有C,这也是魏白担心的点,害怕在长距离比赛中难以做到以往那般轻松、展现出统治力。 很快,魏白就已经被赵暄于策骑到了训练场,入了闸门。 训练长的闸门是固定的,在一个不影响跑圈的位置,一共有七个闸箱。 “觉得怎么样?可以开始的时候叫我一下。”胡之久站在闸箱旁边,左手握着开关,右手捏着秒表。 “感觉可以开始了......”赵暄于感受了一下魏白的状态,“感觉秋霞已经做好准备了。” “行,准备。”胡之久也集中注意力,右手手指扣在秒表开关上,“开始!” “滴!” “砰!” 秒表的计时声和闸门大开的声音同时响起,七个闸门打开,魏白从一号闸箱飞了出去。 “别那么快...”胡之久脸色微变,马匹没有真正比过长距离赛事的缺点有些明显,对于出闸之后的速度把控确实没有经验。 赵暄于稍稍带着缰绳,本次奔驰只有他个人,速度和节奏只能根据自己把控,没有可参考的对象。 魏白的速度在赵暄于的指示下稍稍降了下来,开始匀速地向前奔跑。 很快就进入了第一弯道,魏白能感觉到赵暄于除了一开始利用缰绳告诉自己降速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在最大可能地减少自己可能给魏白带来的干扰和影响,最大程度确保魏白的体力不因自己而产生额外的损耗。 赵暄于的身体像是一个雕塑般一动不动。马的跑动是有韵律的,赵暄于与这韵律完全重合在一起,所以好似一动不动。 其实赵暄于的风格是比较激情的,他更擅长用感觉来骑马,而不是依靠绝对的理性和精准,二者没有孰强孰弱,只是风格的差异。 但因为长距离的特殊性,赵暄于此时完全像是变了个人,转换了一种全新的风格。 天赋真的是个让人无奈的东西,赵暄于虽然出道不足十年,仍是年轻骑师一辈的一员,但他的骑术,他的思维,他的成绩丝毫不差。至少,他的骑术渐渐开始有了一流骑师的雏形,开始拥有自己的特点和理解,而成绩上,目前也很有机会成为华夏第三位无败三冠骑师,还是最年轻的一位。 魏白此时的感觉较之往常更加轻松,少了一些骑师感觉上的扶助,但是更多的空间让魏白感觉更加的舒服。 弯道很快结束,魏白还有两条半的直道和两个弯道需要走,想来就让魏白新生疲倦。 魏白打起精神继续向前。 “暄于,不太够!”胡之久的声音通过耳朵里的对讲机传来,“速度不够,匀速的节奏再提起来一些。” 赵暄于不能说话,风在魏白速度的加持下不小,一旦让他岔气或者乱了自身节奏,对于测试而言无疑是个不小的打击。 如果他能说,他肯定会告诉胡之久,他能感觉到再提速的话胯下马的体力可能不足以支撑最后直道的冲刺,甚至会在最终直线掉速。 魏白还是在赵暄于的指示下加了速,这不是比赛,测试的目的就是为了了解现状、发现问题,赵暄于是明白这一点的。 第二直道和第二弯道很快结束,进入到了第三弯道。 魏白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他对于自己体力的感知开始变得清晰和敏感了,这不是好事,意味着他的体力开始不够了,他恢复体力的速度完全跟不上他的体力消耗。 况且,他的体力总量并不够多。 胡之久也看出来不对了,魏白的步伐变了,不是骑师导致的,是马自身的原因,开始不协调了,有点乱。 “暄于,放缓一些速度吧...”胡之久有些无奈,“后面你根据你的感觉决定怎么跑。” 稍微缓了一些的速度让魏白续了一波气,没有冲刺,以一个始终均匀的速度跑完了后半程。 胡之久的脸色很不好看,但这不是对赵暄于或者魏白的。 “3:16.1......”胡之久微微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赵暄于也一时沉默,这个速度别说菊花赏夺冠了,即便是入着都绝无可能...... 甚至可能名次很难看。 “之后每天都需要进行耐力训练了,菊花赏在十月末,咱们时间虽然不充裕,但也不是来不及。”胡之久很是自责,他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那就是惯性思维。 不王权是一匹长距离适性很高的马,所以他先入为主地认为魏白同样如此。 如今看来,魏白只是继承了不王权的中距离适性,而长距离适性却一点没继承。 “那...”赵暄于有些迟疑,但思来想去还是问了出来,“那石阡温泉杯呢,需不需要改一下赛程...” 石阡温泉杯,菊花赏的前哨战,九月末举办,同样是三千米长距离赛事,原先为2400m赛事,后改为3000m赛事。 “我们还有时间...”胡之久皱起了眉头,依据京都牧场的背景,在八月初再重新决定赛程也还来得及,无需那么提前报名,“到时候看一下训练状况吧...” 无败三冠的重点不仅是三冠,还有无败,前者最为重要,后者同样也不可或缺。 而以胡之久的目标,自然是全都要! (本章完) 正文 第29章 八月末的京都牧场,被确定的石阡温泉 第29章 八月末的京都牧场,被确定的石阡温泉 京都牧场的颜色正处在最明亮的时节,满园金黄,仍在摇曳,也不少堆积。 魏白刚刚结束了一整天的训练,汗流浃背,很是疲惫与不舒服。 秋赤北牵着他走到了洗马区,然后认真细致地给它冲腿冲身子,刮水擦脸,梳理毛发。 牵着魏白在牧场内走动,等待身上的湿迹完全干下来,顺便放松一下身心。 临近晚间,晚风吹拂,抚过魏白的身体,有些清凉,很是惬意。 秋霞渐浓,魏白驻足,秋赤北同样驻足。霞光不甚明媚,虽然足够亮,但总是显得昏沉。 不过魏白觉得这很美,秋赤北怎么想他不知道,但看秋赤北的目光中的专注和倒映其中、屡有波澜的霞光,魏白觉得他应该是很喜欢的...... “走吧,差不多了...”秋赤北突然发声,然后转过头对上了魏白的目光。正是因为察觉到魏白在看他,他才转过头来。 语气是在询问,实际也是。 秋赤北对魏白的态度一直让魏白非常受用,尤其是这种尽量平等的、真诚的表达。 魏白轻轻哼了几声,他没有点头,有些时候还是需要克制一些曾经为人的交流方式和习惯。 哼几声,秋赤北能明白的。 黄金罗盘早早就回到了马厩,此时正在等魏白回来,听到魏白的脚步声,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凑到门上,看着魏白逐渐从视野外走进。 “你回来啦!(^w^)”黄金罗盘开心地说道,“继续给我讲故事啊......” “好,等我吃点草。”魏白答应的很平静,给黄金罗盘讲故事大概有个半个月了,也适应了。 起初是魏白在系统空间里看了一部名为《战马》的电影,深受感动的他出来之后总想宣泄、分享一番这种感情,于是便找上黄金罗盘给它讲讲《战马》的故事。 以一匹马的身份给另一匹马讲一个由人的视角出发讲述人马亲密关系的故事。 这话说出来很别扭,所表述的意思也很别扭。在魏白与黄金罗盘讲完后,回过神来再想想,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也担心黄金罗盘可能没法理解这个视角下这个故事的核心感情。 担心不知道有没有担心到点儿上,不过黄金罗盘倒是挺爱听故事的。一匹爱说话的马能安安静静地呆上两三个小时只听魏白讲故事,尤其讲故事的马还并没有声情并茂,足以见得黄金罗盘对于这些故事的感兴趣程度。 秋赤北的目光就像是看着两个孩子在自己面前亲密,一幅十分般配的样子。 “将来啊,一定让你俩配一次种,哈哈哈...”秋赤北大概是在幻想那场景,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魏白一脸黑线,不做搭理。 这人,年龄大了反而老不正经! 黄金罗盘倒是懵懵地看着笑起来的秋赤北,它不太明白...⊙_⊙ 入夜,月光洒下。 黄金罗盘已经睡了,听完了魏白又讲的一段新的小故事,开心了一会儿,然后就在一天训练下来的疲倦中睡去。 魏白也很累,他的打算也是马上就睡。 ‘系统,帮我打开一下属性面板。’ “好的。”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宫之秋霞 性别:公 年龄:3 名气:843611 PT:94 调教师:胡之久 当前骑手:赵暄于 厩务员:秋赤北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五维:速度617 耐力429 力量634 根性621 智力242 属性点:41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 秋叶清风LV3(固有终极技) 圆弧大师(蓝) 补充:更擅长力量训练与根性训练 请问宿主是否使用属性点?” ‘全加耐力吧......’魏白盯着天空中皎洁的半月,有些出神,然后在心里同系统说道。 “当前耐力属性470,剩余属性点0。” 今天白天训练时,胡之久的自责与担忧难以掩藏,明明白白地写在眼中脸上,连赵暄于都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在长距离完整的比赛模拟训练中,他的决策与想法有些摇摆不定,不复往日的果决和自信。 由于阵营方面已经决定了参加石阡温泉杯且这是由何不为亲自拍板决定,所以魏白接下来的赛程已经是板上钉钉。 3:10.7。 进步很大,但仍然不够,魏白目前所能想到的补救方法就是取得石阡温泉杯的优胜,然后外加训练中所得PT,再次购买一个蓝色技能。最差的结果就是石阡温泉杯前三着,因为前三着所得PT其实差距只在1-2点之间,也够买一个蓝色技能了。 虽然无败是很重要,但三冠不容有失。 最让他没有安全感的地方在于他不知道是否有马的长距适性很高,中距离比赛优势未曾体现,长距离比赛中场场乱杀。 他现在没有额外的属性点了,孤注一掷,背水一战...... ——————————————————— 天蒙蒙亮,秋赤北就来牵魏白了,他们今日出发,准备前往贵州铜仁石阡。路途遥远,阵营需要提前做准备,而且更长时间地适应场地可以让魏白有一个更好的发挥。 比赛不止决胜于场内,也在场外。 憨态可掬没去,与旌城赏时相同的战术,同一牧场的马分散到不同的比赛里。偌大的马车,只有魏白孤零零一匹马。 “我也坐在后边吧。”秋赤北稍加思索后说道,“这么长时间,也不至于让秋霞太无聊。有个伴总能好点。” 秋赤北和胡之久虽然有时老不正经,但对于魏白的照顾真的是细致用心,投入了很大的感情。 隔着一扇不大不小的窗,魏白看着那一小撮一小撮的落地枯黄与满园金色在自己的视野里逐渐远去。 他踏上了石阡温泉杯的征程。 已经出了牧场,一片自然的乡土气息渐没,城市里的现代都市气息在眼前渐渐呈现。高楼大厦,川流的人潮与车潮...... “一定要赢啊!”秋赤北突然说了句。 这话魏白应是听过,大致是旌城赏到皐月赏那段时间吧。 他还有那时立刻应下的勇气么? 一时无言,秋赤北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眉宇间好似多了一点失望吧。 “咴咴咴....” 秋赤北望去。 魏白的笼头系的不紧,但也不是很松。魏白只好斜着目光看向秋赤北。 目光一如既往的坚定与无畏。 跑出最好的自己!他要首先相信自己... “加油......”秋赤北一扫眉眼间的阴霾,笑意顿生。 他也同样相信... (本章完) 正文 第30章 石阡温泉杯 第30章 石阡温泉杯 石阡县坐落于贵州省TR市,日照充足,雨量充沛,气候十分温和。 几天时间,魏白乘运马车与秋赤北赶到了石阡县,在铜仁竞马场安顿下来。 铜仁竞马场与石阡温泉景区建在一起,所以在此处最为出色的赛事便命名为石阡温泉杯。这也是铜仁竞马场所能举办的唯一一个重赏。所以每年举办之时,铜仁竞马场的领导都十分重视。 天色昏暗,秋赤北刚刚搭好帐篷,正对着魏白的马厩门,在比赛马房的过道一侧。 胡之久和赵暄于此时正在给他打电话,用的胡之久的手机,赵暄于也在身边。 “老秋,这边的温泉真的舒服,有机会一定要来泡一泡!”胡之久的脸上写满了享受与惬意,“可惜了,你就先和秋霞好好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吧!” 赵暄于在一旁憋着笑,脸上的表情很清晰地诠释了什么叫想笑不敢笑。 “我可能不是人,但你们是真的狗!”秋赤北满额黑线,眼神里泛着“冷意”。魏白也翻了个白眼,只觉无奈。 特意打个微信电话来,本来以为是要安排一些将马安置下来之后的要求,没想到就只是单纯地来炫耀一番,一副“小人得志”嘴脸,让秋赤北难受至极。 “秋霞,不理他们,咱们过自己的。”秋赤北环抱着魏白的脖子,将脸靠在上面,温热的感觉贴在脸边,也很舒服。 魏白稍稍抵了些头,更方便秋赤北环抱。秋赤北对他的打理向来精致,尤其是这次长途始终陪伴,让魏白好生感动。 “那个,你好,我们是铜仁竞马场拍摄组的。”正当秋赤北和魏白你侬我侬之时,几个人突然走来,对着秋赤北说道,“我们铜仁竞马场每年的石阡温泉杯前都会有一个开幕式,在开幕式中会播放一条由我们拍摄剪辑的视频,所以就想......” 上前交谈的年轻人有些腼腆,说着说着就有些不好意思,一只手紧紧抓着裤子兜,一只手放在后脑勺挠来挠去,显得手足无措。 “抱歉哈...他是新来的。”后面背着大到完全掩盖其长相的摄像机的男人有些无奈地说道,年轻人也有些讪讪,不好意思地笑着。他本来就是搞技术的,不太擅长与人交涉。 “就是我们每年会录制剪辑一段参赛马们的视频,在开幕式里播放的话可以渲染一下气氛,同时增强一下竞技感。” “哦哦,没问题。”秋赤北不禁失笑,以往跟队来过不少次石阡温泉杯,对此自然熟悉,只是刚才被年轻人说的有些云里雾里,反而有点被绕晕了,如今挑明,自然明白过来。 秋赤北退到马厩外,独留下魏白在马厩中。 魏白本意是想摆一些酷酷的造型,但实在是不知道马怎么摆pose才显得帅气。 “......”负责摄像的男人也是第一次见,正常来讲只需马正面看着镜头,经过他们的角度调整、适当剪辑,就能让马看上去神采飞扬,气势汹汹,但这匹马倒好,一直歪着身子,眼睛也到处乱瞟,从来不看镜头。 “哈哈哈哈。”秋赤北在一旁笑坏了,只觉得魏白可爱极了。他倒是能隐约感知到魏白在摆pose,他也不点明,只是看着摄影机里的魏白憨憨的取乐。 最终,魏白在感觉到不对劲后,还是拍了一个挺不错的片段,但是对于秋赤北“幸灾乐祸”的态度十分不满,以至于一晚上没让他碰。 “ヽ(‘⌒′メ)ノ” 在石阡温泉杯开赛前的日子里,每天魏白的高强度训练还是在维持,直到比赛前三天才减量。这也是无奈之举,不过令胡之久惊喜的是魏白的耐力好像提升了很多,石阡温泉杯还是很有机会拿下一着的。至少他系统研究过的其它热门马还没有一匹可以产生很大威胁的。 当然,数据也并不完全可靠,大部分三岁马,石阡温泉杯也是它们的第一次长距离赛事,难免数据不全。 八月二十四号上午,铜仁竞马场的观众席人潮拥挤,每一年里,只有石阡温泉杯这天才会出现如此盛况,前几日石阡温泉旅游区迎来一个客流量峰值也是因此。 铜仁竞马场的大屏就在赛马道内侧,此时正播放着比赛前的预热片。 “热烈是一种现象么?”视频是从石阡温泉的空拍视频开始的,清澈的温泉上满是氤氲的热气。 “不,热烈是一种感觉!”而后视频中温泉的景象戛然而止,像是失去信号一般闪烁几下变暗了下去。随后亮起的则是飞奔的马群,其中许多都非常眼熟,正是参赛马们今年的比赛视频,最终冲刺时的狂奔夹杂着观众的呐喊和解说的激情讲解。 “有马驰骋,有马奋进,于是成功与失败皆在一线之间。”冲线后赵暄于挥鞭指向观众席、一名骑师站起身大吼的同时挥拳庆祝、一名骑师不断抚着马的脖子大笑。 “故,诸君且看今朝成败......”大屏里的画面一转。 “宫之秋霞1着!宫之秋霞1着!果然是宫之秋霞,毫无悬念的第一......” “万户侯率先冲线!或许你能击败将相,但无人可以阻止王侯......” “常势常形!非水也非兵,一着是为常态,古马尚不可追。西安纪念!这就是常势常形......” 每一匹马最经典赛事中冲线时解说的话语从竞马场四处的音箱里传出,大屏里是对应的马的视频。 正是这几天摄像组拍下的视频,每一匹马都目光坚定,眼中倒映着石阡温泉杯终点线以及其一旁的终点指示牌。 视频结束,大屏暗下(还是写不出那种感觉(T ^ T))。 满场观众的情绪已经被带动,呐喊着自己支持的马的名字。 “好的!赛驹们即将入场。”解说的声音突然响起,观众的声音更加振奋,“我是本次赛事的解说,路桥伽。” 路桥伽,铜仁竞马场外聘的石阡温泉杯专属解说,是西安竞马场的知名解说之一,本年度的西安纪念正是由他解说的。 “首先进入我们视野的,是身着绿色彩衣的三号马,喂马匠,很可爱的名字啊......”观众席传来一阵笑声。 骑师也乐了,朝观众席挥了挥手。 “随后是红色彩衣的一号马,人气三番,万户侯。” “加油!万户侯......”观众席中有万户侯的粉丝,大声地为它加油。 “紫色彩衣的七号马,看破不说破...蓝色彩衣的十二号马,二番人气,常势常形,在今年六月末的西安纪念中取得优胜,那场比赛我有幸解说,十分精彩。” “绿白色马衣的八号马,一番人气宫之秋霞,无败二冠马......” “加油啊!” “六连胜啊!” 给魏白加油的声音较之其它马的要大上很多。这场比赛过后,菊花赏的很多未知就能看清了,所以对本场比赛,魏白的粉丝们是既期待又紧张害怕。 铜仁竞马场的赛道是一千六百米的,闸车停靠在了终点线之后,临近观众席一侧。 牵马的工作人员纷纷带着各自负责的马匹进入闸箱,然后离开。 一年一度的石阡温泉杯即将开始。 (本章完) 正文 第31章 小单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32章 三千米的逃亡 第32章 三千米的逃亡 “砰!”闸门大开。 “石阡温泉杯现在开始!十四匹马出闸状况良好。”路桥伽推了推眼镜,“此时位列先头的,是一号马万户侯,在它身后两个马身位置的是十二号马常势常形,七号马看破不说破紧随其后,再往后是五号马与二号马,三号马喂马匠离二号马有半个马身的差距,身后是十一号马与十四号马。” “一番人气的宫之秋霞位于队列后半,它的身前是四号马,身后的十号马紧随其后。” “马群序列开始趋于稳定,即将离开第一弯道。” 由于是从终点线后出发,所以开闸一会儿便进入了第一弯道,待整个马群的序列稳定下来,已经是第一弯道的后半部分了,这也算得上是石阡温泉杯的特色之一。 魏白紧随在前方四号马的后面,对于这场比赛,他其实是蛮紧张的,但他深知不能自乱阵脚,既然经验不足,就全部听从赵暄于指挥。 赵暄于的面色也有些僵硬,他所承担的压力不小,这场比赛的失败对于他而言,可能并不容易承受,无论结果还是其它因素带来的压力。 第二直道很快就走了一半,魏白还是紧跟在四号马的身后,万户侯离他不近,肉眼望去且有一段距离。 “呼哧...呼哧...”身后十号马的粗重喘息声都喘到了魏白心底,十号马的体能完全就是来玩的,但是这粗重的喘息确实对魏白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和压迫力。 “万户侯仍旧先头,已经与常势常形拉开了三个马身的差距,率先进入第二弯道。” 万户侯的步速比其它马的速度明显快出一截,奔腾之间,就在这一步一步之中拉开了差距。 “看破不说破此时开始加速了,已经超越常势常形进入第二弯道,常势常形距其半个马身,身后是五号马与三号马喂马匠。十一号马与二号马刚刚进入第二弯道,十四号马已经落入差行队列,在它身后的是十号马,外侧则是人气一番,八号马宫之秋霞。四号马与六号马距离马群有一马身差距,追行队列刚刚进入弯道。” “十号马落入马群末尾,它是否还能继续跟随马群的节奏呢?” “万户侯率先进入第三直道,在它身后二又二分之一马身的是看破不说破。” 魏白开始出汗了,他不是很容易就出汗的马,有些马一旦运动就很快出汗,以往他总是出汗很晚,甚至比赛结束都只出一点汗。但如今,他的眼眶上面已经开始有汗珠顺着睫毛往下滴落。 心理压力的变大会使得马在比赛中出现焦躁不已的情况。 “宿主进入焦躁状态。”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醒了有些陷入焦躁的魏白。他努力地去平复内心的焦躁,但是没有什么成效,“还请宿主尽快提升智力属性。” 魏白的注意力重新放回比赛上,焦躁并不意味着输,他还要尽他全力去争取优胜。 放眼望去,他仍在第二弯道内,距离万户侯大约十个马身,这个距离在最终冲刺完全可以超越。 “万户侯已经越过终点线,本场比赛共会经过终点两次,还剩余1600m。” 观众的声音大了起来,马群就在眼前经过,带来的视觉冲击让他们无法压抑住内心的激动。 “马群的序列未发生变化,保持先头的仍是万户侯,身后三个马身则是看破不说破,常势常形在其身后半个马身。”路桥伽顿了一下,咽了下口水,“万户侯已经进入第三弯道,我的天,万户侯加速了,它的速度又有了一次提升。” 万户侯的步速突然又提升了一些,更加大步地向前奔徙。 常势常形的骑师脸色微变,随后稍微迟疑。 “常势常形并入外道,超过了看破不说破,常势常形也加速了,身后的十一号马不甘示弱。马群的节奏有了一个提升。”常势常形的加速带动了后方马群的速度,魏白也加速了,这也是为了跟上马群的整体节奏。 “万户侯率先出弯进入第四直道,好快的速度,它能维持领放位置一直到终点么?” 万户侯的余光已经望见了对面的终点牌,阳光打在上面是如此的明亮和耀眼,它的步伐更大了。它的骑师是一名经验较少的骑师,以往的比赛里根本拉不住它,所以每次都是由着它自己奔跑,如今也是,完全放任它自己向前跑去。 “呼哧...呼哧...”速度越来越快了,马群已经彻底被万户侯打乱了节奏,粗重的喘息声在马群中接连响起,这种速度在3000m赛事中是不合理的。 “万户侯率先进入第四弯道,它开始加速,距离终点还剩下六百米我的天啊,它和马群的距离在拉大。常势常形,常势常形也进入第四弯道了,速度同样不慢,咬住了万户侯的速度,它能重演今年西安纪念的壮举么。” 赵暄于开始催促魏白发力了,如果此时再不开始加速,后面就要追不上了。 魏白咬紧牙关,口中的衔铁被咬的咔嚓咔嚓的作响。 “宫之秋霞也开始加速了,进入第四弯道,已经位列第五。看破不说破,看破不说破死死守住第四的位置。十一号马,十一号马可以实现反超么?它的身前就是常势常形,十一号马试图超越,十一号马试图超越,但无法做到!” “万户侯率先进入最终直道,它还在加速,这是什么恐怖的体力,就像是天生为长距离而生一般!常势常形,常势常形也出弯了,距离被缩减到了一个马身,肉眼可见的快,常势常形,常势常形。” 万户侯的鼻息十分粗重,眼光坚定,不远处就是终点,它绝不会放弃领放的位置。 皐月赏,京都优骏,西安纪念......一场又一场,明明临近终点,身畔总会有马突然冲出,将它甩在身后。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它被踩着,供别人登顶? ‘这一次,绝不可能!’ “我的天啊!万户侯持续加速,差距被拉大了,常势常形,常势常形不能超越,常势常形不能超越。万户侯,万户侯率先踏过两百米线,王侯之怒,兵将所不能及,常势常形已经被拉开三个马身差距,没办法实现超越,没办法实现超越!” 万户侯如同飞起来一般,每一步都像是在跳,飞腾之间就已是好几米距离,极其惊人。 “万户侯!万户侯!脚力未衰,万户侯!” “万户侯率先冲线!万户侯1着!” “常势常形2着,看破不说破3着。” 观众席的声音不小,但也没有那种比赛结束后的群情激昂,不少人的脸上写着失落,其中还有人哭了出来。 万户侯的骑师满脸兴奋,他激动地不断挥拳庆祝,难以抑制自己的情感,与万户侯绕场一周,一时间风光无两。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五着,嗯...”路桥伽的眼中闪过了一丝隐晦的无奈和失望,语气低落,“无败三冠的梦在今日破灭,但仍然希望它可以找回状态,在菊花赏中取得优异的成绩。三冠仍在,愿继续砥砺前行。” 赛场外,胡之久的嘴唇有些颤抖,他努力维持着脸上的表情,在赵暄于与魏白向这边走来时尽量保持微笑。 赵暄于这场比赛没有犯错,他不会把气无缘无故地撒在别人身上。 秋赤北站在一旁,目中含泪,但他还是拍了拍胡之久的肩膀。 小小的力量,胡之久忍了许久的泪霎时间涌出,如决堤般收不回去。他给予了多少希望,如今便有多么痛苦,对于一个纯粹的人而言,这是足以让他大哭一夜的事。 赵暄于面色苍白,身体微微发颤,闭着眼睛,松着缰绳,全身泛着一股颓然,途经观众席,不少观众的骂声传来,他只能充耳不闻。 “你**的来打假赛来了吧?” “骑宫之秋霞都能输,也就这样了,还不remake呢?” “真J*废物!” 谩骂声传来,他是最痛苦的人之一,但他反驳不了什么。 魏白喘着粗气,回头望向万户侯。 原来......独自在阳光下奔跑的姿态是那般耀眼。 ‘系统,为什么,为什么我什么技能都没有发动?为什么!’ “还请宿主冷静,其一是宿主智力并未高到基本可以场场触发所有技能的高度,其二是......” “这才是比赛的常态,失败常有,胜利少有,技能发动存在概率,并非一定。” 系统的声音还是很冷,让魏白的心也有些冷,“本场比赛,宿主获得五维属性各1点,47点PT,望宿主妥善使用。” “没事,已经结束了。”突然的抚摸将魏白从脑海里脱离,秋赤北站在他面前。 “至少拼尽全力了,你还没出过这么多汗哩...” 红着眼框,秋赤北笑着跟魏白说道。 魏白有些呆呆地看着他,想起了来石阡温泉之前,他们在运马车里的约定。 不想再看,移开目光,观众席的很多观众纷纷退场,面色麻木。 心怀期待远道而来,大失所望悲痛离去。 第一次失败竟是如此刻骨铭心,这令魏白不禁自嘲。 下次,下次,他绝不要再体会,菊花赏...... 目光发狠,他转过头看着身前的秋赤北,一时让秋赤北被他的目光惊到。 菊花赏,他一定要拿下。 (本章完) 正文 第33章 赛后 第33章 赛后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魏白站在它马厩室外部分的小沙场里淋着雨,雨水打湿了他的毛发,沿着鬃毛一滴一滴地滑落。 名气不增反降,PT数完全不够再买一个技能,这就是石阡温泉5着的影响。 但他此时并没有多少失落或者愤怒,只是安静地看着雨水从天空落下,然后到他身上,再滑落到到沙土中。整个世界,只剩下下雨以及他自己的呼吸声。 马房里不远处,胡之久和赵暄于正站在何不为面前,何不为满脸铁青,气得浑身发抖。 “不错,入着了。”憋了许久,何不为憋出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让胡之久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赵暄于则脸上讪讪,低下头去,眼里泛着痛苦。 “算了,我不想再说什么了。”见胡之久脸上不好看,何不为也意识到伤口撒盐确实不好,语气稍微放缓,“下场比赛换骑手吧,菊花赏我要确保一定拿下。” “何总,我......”一直不吭声的赵暄于突然急了,急忙抬头想要再为自己争取一下,却看到了何不为用手势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 “我会找陈迦男,此事就这么定了。”何不为说完转身离去,不给丝毫反驳的机会。 胡之久别过脸去不忍看赵暄于,而赵暄于则微微发抖。 小雨之时,风过微凉,对赵暄于而言,有些刺骨。 魏白听到了,在何不为出声时他就回到了马厩里,听着何不为说完了所有的话。 过了一会儿,赵暄于缓缓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抬手想要抚摸魏白的鼻梁,但又想到什么,脸上浮现一抹愧疚,然后缩回手去。 魏白见状探头出去,将头主动靠在赵暄于身上,这才让赵暄于的笑容中的僵硬消去几分。 陈迦男,三十五岁,当前国内第一骑师,CRA首席骑师,G1二十四胜,重赏一百三十六胜,共计两千余场优胜。 赵暄于深知,他已然没有任何机会,陈迦男如今正在准备今年的国际赛马杯。 国际赛马杯在每年的十一月末举行,每年都会更换举办国家,邀请世界名马前来参加,今年的举行地则是在法国。虽然一来一回可能麻烦,但以何不为以及京都牧场的背景,由陈迦男骑乘魏白参加菊花赏应是板上钉钉。况且,即便陈迦男时间冲突,国内也有几位顶尖骑手,并非除开陈迦男,就非他赵暄于莫属。 即将离开这匹带给他许多荣誉与感动的马,赵暄于难掩悲伤,抱着魏白低声哭了起来。 就在石阡温泉杯刚刚结束的第二天,网上就已经炸开了锅,对于他更是大家批判与指责,他的微博都只能被迫关闭。其实他早就想过可能会更换骑师,就如同当时黄金罗盘京都优牝失利后更换骑师一样,做足了心理准备,只是真到了这时,赵暄于发现,他还是接受不了,情绪失控起来。 胡之久没有过来安慰,他只是自责地看着鞍房,鞍房玻璃上倒映着他的脸。 赵暄于为他的误判和先入为主买了单...... 待菊花赏结束,他会跟何不为亲自来说,换回赵暄于来骑乘魏白,这也算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该去泡澡了...”秋赤北走到胡之久面前,“水已经热好了,今天下雨,天气有点冷,先让秋霞过去。” “嗯...”声音有些低沉,难掩低落,胡之久闷闷回复道。 秋赤北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走到赵暄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安静地将魏白牵走。 赵暄于不敢看向秋赤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只是别过脸去。 魏白看着面前为自己认真穿上马衣的男人,岁月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不浅,半头银白,眼角眉梢,皱纹也交错起来。但他的眼睛很温柔,也很深邃,这是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认真打量眼前的男子,以往虽然日日相近,但是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让魏白就想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或许是注意到了魏白的目光,秋赤北抬起头冲着魏白笑了笑,一下化开了那些揉在一起的皱纹。 秋赤北一直觉得魏白是知道的,自己的这场落败,周围人的变化,无论是情绪上的或是物质上的。 外面的雨不大也不小,就是下的有些久了。魏白踏在有些泥泞的地上,秋赤北披着雨衣,穿着雨靴,淌过十分容易陷进去的泥地虽说有点困难,但也勉强可以。一人一马,就这样踏着去往功能场的路。 韩磊站在路的一旁,他正打算去马房,路上偶遇了秋赤北与魏白,雨水落在他的身上,渐渐湿了衣衫,手里拿着的伞藏在身后。 许多马都怕伞,韩磊担心魏白同样如此,于是将伞收了起来。 秋赤北笑了笑,然后对韩磊说道:“没事,秋霞不怕伞,继续打着吧,别凉着了。” 韩磊听了也笑了笑,随后就背过身子打开了伞,挡住头上风雨之后才转回来。 魏白突然觉得,自己装作被吓到了的样子是不是才更显得符合自己的身份。 于是,秋赤北手中轻轻拿着的绳索突然被拽了出去,只见魏白扬起头,一副面色惊恐的样子,不断向后退着。 韩磊面色尴尬,又打算收起伞来,却见秋赤北对着魏白笑骂道:“你就可劲儿装吧,别闹......” 魏白收了收神色,眼中泛着无聊,乖乖地走到秋赤北身边,任由秋赤北重新抓起绳索。 韩磊不禁感到惊奇:“这马有意思啊,这么通人性?” “那可不么?”秋赤北的语气中不无自豪,像是家长炫耀自家孩子一样,“秋霞一直就聪明,也亲人,没那么多事儿。” 气氛好像一下就轻松了起来,连雨水都变得轻快许多,压抑转瞬就散了不少。 “要去给他泡澡么?我看那边刚才在烧水......” “嗯,不多聊了,一直淋着也不好。”秋赤北边拉着魏白继续走去,边回答。 韩磊看着渐行渐去的人马,叹了口气,其中不少惋惜。 他自然也知道石阡温泉杯的结果,这几日也尽量避开胡之久,以免让他看到自己心情更加不好。二者既是竞争对手,也是惺惺相惜的同事,对于体谅胡之久,韩磊也在尽着自己的努力。 天空微微放晴,乌云露出了一点点阳光,虽说仍旧是大片云的阴影,至少有了些明亮。 (本章完) 正文 第34章 陈迦男 第34章 陈迦男 “好舒服啊!”魏白惬意地站在热水里,腾腾热气让他有些睁不开眼。 不过他也懒得睁眼,正好静下心好好享受享受。 要是秋赤北不拉着自己就更好了! “......”秋赤北满头黑线,另一侧的工作人员则是哈哈笑着。两人已经向外拉魏白有两三分钟左右,但是魏白丝毫不理,甚至还闭着眼睛继续享受。 不远处的一匹年轻马哼哼着,它也急着进去泡会儿,奈何前面的马一直占着不出来了,让它有些生气,耳朵也向后背着。 ‘呜呜,真不想走......’拗不过一直使劲并且不断叫他名字的秋赤北,魏白最终还是屈服了,一步顿三秒地走出了热水池,甩了甩水后走到一旁的晾干区。 等用浴霸将身子热干,披上马衣,就可以回家了。 年轻马急不可耐地冲入热水池,如同刚才的魏白一样,眯着眼享受着热水池,跟在一旁的马主则是好笑地看着,一脸宠溺。 ‘瞅瞅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魏白经典地泛酸,在内心里开始黑那匹年轻马了。 见魏白一直瞅着那边看,秋赤北有些无奈,不知去哪里转了一圈,给魏白带了两根胡萝卜。 “miamia......”魏白嚼着胡萝卜,一脸满足。 算上今天,他还有两天左右,他就要恢复训练了,他会好好珍惜这段时间的。 ——————————————————— 小雨下了一天一夜,夜里,整个马房里的马都披上了马衣,正常来讲,这个季节是根本不会有穿马衣的时候的,只能说天气冷的出乎意料,也有些违背常理,所以才会导致这种情形。 “老秋,准备一下吧,陈迦男下午就会来。”一大早,胡之久就骑着单车来到了马房。 正给魏白清理马厩的秋赤北看到胡之久脸上露出的笑容,暗地里松了口气,只要心结没有打不开,一切就都会重新向好的方向发展。 “能赶得上么?不是昨天下午才联系的么?” “谁知道......”胡之久语气相较于前两日轻快了不少,“反正人家说今天下午就能到,何总已经安排好人去接了,咱也管不了,你就记得到时候把马备好就成。” “成,你放心。”秋赤北撑着粪叉,回道。 “宫之秋霞你别停啊......”黄金罗盘不开心了,方才秋赤北和胡之久一聊起来,正给它讲故事的魏白突然就不讲话了,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这让正听到精彩部分的黄金罗盘心里暗自挠痒,“你快说。” 魏白有些无奈地看了黄金罗盘一眼,只不过胡之久和秋赤北的话题也渐渐偏了,听不听也无所谓了,索性就继续给黄金罗盘讲故事了。 这一讲故事就讲了半天,黄金罗盘听得是挺开心,就苦了魏白和秋赤北了。魏白是心累加嗓子累,秋赤北则是动不动就要给魏白打水,期间还纳闷地问魏白。 “你今天怎么这么能喝水?” 魏白自然只是白了他一眼。 ‘那就要从那天,一个姓秋的老头把一匹母马放在我一匹公马身边讲起了.......’ ‘不愧是京都牧场,厩务员就是这么有含金量。’ 故事最后还是没讲完的,主要是陈迦男的到来让魏白被秋赤北拉走备马去了。 这让魏白得以有了放松的机会。 黄金罗盘哪儿都挺好的,就是有些憨和黏马...... 雨过天晴后的京都牧场泛着一股清新劲儿,魏白踏在训练场的土地上,内心中有着不小的惊讶。 陈迦男,正站在魏白的身前,仔细打量着魏白。 身材消瘦,大约170的身高,这与魏白构想出的形象有着不小的偏差。 这个身高,在赛马运动员中算是非常高了,如果此时赵暄于也在的话,两人站在一起,完全看不出是同一个体育项目的运动员。 陈迦男的脸其实很具有男性的阳刚美,而且不是很黑,相较于大部分骑师而言算是白了。但是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不苟言笑,所以让他的气质给旁人一种凝重,使得旁人很难去打量他的颜值。 “真的是一匹很有潜力的马啊......”陈迦男一本正经地说了句算得上是废话的话。 由他说出来......莫名有一种说服力。 “是的......”胡之久被这句话整的不知道接什么好,只好回了句有点生硬的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尬住。 “要不...我们开始吧?” 陈迦男大概也发觉了有点冷场,主动发言。 “可以,今天直接来一个3000m吧。”胡之久低头想了想,对陈迦男道。 “行,主要还是听您安排。” 骑师基本都要听从驯马师的安排,更何况胡之久的身份摆在那里,陈迦男对于胡之久还是非常尊重的。 ‘额......确实比赵暄于重一些啊。’陈迦男一上马,魏白就能感受到两位上过他马背的骑师的体重差距,但随后陈迦男指示魏白向闸箱方向前进时,魏白也能明显感觉到陈迦男的指令更加明确与清晰,而且对自己的干扰非常小。 马的感官非常敏感,骑师的很多小动作可能自己都未曾发觉,但是马会清晰地感知到,所以很多骑师不在意的小细节都有可能导致马匹会错意或者影响到马匹行进过程中的思考和动作。 如果一定要魏白来形容陈迦男的骑术的话,魏白大概会给出“标准”二字吧。 很多人常以为在向来以感性对外的赛马运动中,标准并非是一个好词,但同做过骑师的魏白却明白,标准有多么的困难。 这意味着以最小幅度的动作,给马最清晰的指令,省力、简洁、不干扰马匹、高效。 陈迦男,华夏当前第一骑师的名号确非虚传。 “很聪明啊......”陈迦男也很惊讶。每一位骑师的一个动作所对应的指令并不完全相同,马虽然对人的动作很敏感,但当搭配一位完全陌生的骑师时,往往会因不清楚指令而与骑师难以产生默契。 就在刚刚往闸箱走的过程中,短短几十步,胯下的马已经基本理解他每一次用腿或者手指、坐骨动作背后的目的了,这十分难得。 ‘等我回国,可以跟何总和胡之久主动申请一下......’ 莫名的,陈迦男升起了很想要骑胯下这匹马的冲动,虽然随后就复归平静,但想到恰好也可以同时达成与首次的胡之久合作,也不禁觉得这个突来想法确实还不错,毕竟此前他还未与胡之久有过合作...... (驯马师同马主说找哪一位骑手,再由马主去联系一般是正常的流程,只有当一位骑师很想要策骑一匹马时,才可能去找驯马师和马主主动申请) (本章完) 正文 第35章 “出轨”什么的是绝对不会有滴 第35章 “出轨”什么的是绝对不会有滴 “准备好了么?”胡之久握着秒表,冲陈迦男问道。 魏白则觉得眼前一幕十分眼熟,不禁想起第一次正正经经的长距离测试跑,胡之久也是这般问的赵暄于。 那时的自己和赵暄于还是极好的拍档,如今却已是分别。(大哭(′;︵;`)) 集中注意力,魏白如同正要狩猎的猛兽,安静但气势汹汹,蓄势待发。 “没问题了。”陈迦男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方才他还觉得马儿有些走神,不过现在已经调整好了。 “开始!”胡之久摁下开关,声音被掩盖在闸门大开的声音之中,魏白则大步冲出闸门。 陈迦男对于魏白前进的动力和欲望很满意,马在训练中一般是不会有百分之百的积极性,魏白所表现出的积极性已令他挺满意的了。 ‘3000m用时3:08.2......’陈迦男在今日骑乘之前就对魏白此前的成绩做了了解,尤其是石阡温泉杯的各项数据以及比赛录像也做了反复地了解观看,‘先在前1000m达到1:02.5......’ 1000m用时1:02.5已经算是3000m长距离赛事中较好的成绩,如果可以在前两千米都维持这个匀速,最终还能完成一次冲刺的话,即便用来应对菊花赏还有不确定性,但已经是很有竞争力的时间。 “1000m用时1:02.6......”胡之久稍微眯起眼,他也清楚这个时间意味着什么,自然就明白了陈迦男的想法。 只是...可能最终的冲刺阶段,会遇到问题啊。 魏白的呼吸开始越来越急促,很难再保持一个相对稳定的频率,今天的3000m节奏有些出乎意料的快,奔跑的四肢提前开始泛起酸涨,给魏白以好似抬不起来的错觉。 陈迦男和魏白很快就完成了前面两千四百米,相当于一次京都优骏的全程,魏白也知道该开始加速了。 感觉到胯下的马突然自己加速,陈迦男先是惊讶了一瞬,随后顺着魏白的加速,手和手指上的动作完全与魏白的奔跑姿势中头的幅度相合,不产生一丝影响,而身体则小幅度的跟随魏白奔跑的节奏,既让魏白感受到一种推进,同时又不会影响到魏白的平衡。 总体而言就是让魏白大步奔行起来很舒服、很有安全感。 “3:06.4!”胡之久的声音不少惊喜,这是魏白第一次跑出这个成绩,在实力稍弱的菊花赏里已经是可以入着的成绩。 况且,还有一段时间,这个时间还有可能提升。 陈迦男对于魏白的具体实力也有了个大致了解,在菊花赏中确实有优胜的机会,虽然不大,但他会努力发挥出这匹马的全部实力。 轻轻抚摸了几下魏白的脖子,陈迦男低头对胡之久道:“主要还是体力的问题,最后的冲刺有些冲不起来......” 魏白虽然最后六百米有主动的加速,但陈迦男在最后一千米的前四百米为了让魏白积蓄冲刺所需的脚力,本来就让魏白稍稍减了些速,而魏白最后的冲刺效果也没有太好,最终才只拿到了一个3:06.4的成绩,勉强算是每千米1:02.1的速度匀速跑完了全程吧。 “嗯,这段时间我还会继续加强它耐力的训练。”胡之久点了点头,记录下本次训练的一些数据,然后看向陈迦男。 “我会在仅剩的时间里最大程度地发挥它的潜力,比赛...就靠你了。” “您放心。”陈迦男始终严肃的脸上有了一些笑容。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陈迦男都住在了京都牧场,以便于了解魏白的习性,从骑师的角度出发也是为了更快地与马匹建立感情。待菊花赏一结束,陈迦男再飞往法国完成十一月末的国际赛马杯。只用一个月的时间来准备这场国际上最盛大的赛事之一,除去陈迦男足够的自信以外,何不为开出的条件想来也确实丰厚。 在魏白看来,陈迦男是一位非常有人格魅力的骑师,这几天陈迦男主动接过了秋赤北的一些工作,例如给魏白放牧或者是清理身体,这让魏白和他亲近了很多。几天前,京都的气温回暖,在陈迦男给魏白放牧的时候,何不为还亲自拍下了一组照片发在了微博上:魏白小心翼翼地靠近观察着放牧场地里一朵野花上的蝴蝶,陈迦男坐在场地外自己搬来的椅子上。他上身笔挺,直成一条线,就像是他平时骑马一般,一本书摊开在右臂臂弯,右腿放在左腿上,左手则搭在书上,捏起一页角。陈迦男的目光温柔地落在魏白身上,这个向来严肃的男人正一脸柔和、宠溺地看着马儿在他面前耍宝。秋日的阳光,颜色不浓烈,但也不显得沧桑,有种暖与柔夹杂在一起的感觉,洒在陈迦男的侧脸与魏白的侧身上,让照片如同画卷一般,富有诗意,满是温馨。 魏白见到这组照片时都觉得唯美极了,有一种恨不得与陈迦男一直组合,“长相厮守”下去的冲动。 ‘不可以,老赵对我的好我不能忘!’魏白慌忙回忆往昔,赵暄于对自己的种种好,这才平复下心绪来。 “这也太美了,希望宫之秋霞和陈迦男可以在菊花赏取得好成绩????。” “磕到了磕到了!请务必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陈迦男终于遇到了那匹能让他笑着温柔以待的马,菊花赏给爷冲。” 通过系统,魏白逛京都牧场微博时可以看到底下很多评论对这组照片的夸赞以及延伸出的对他们这对人马的期待,有一些糖分较高的评论读来也让魏白露出些许姨母笑。 “现在才反应过来?到手的无败三冠没了,早请不就完事儿了,非等到无败给玩儿没了再说,真是浪费马的能力了。” “估计菊花赏没了,还是差不王权太多了!” 当然,微博底下也不乏各种消极言论,不过魏白也不在意,只要菊花赏比的好,那么这些言论自然就不值一提。 胡之久在这段时间给魏白的训练越来越狠,牺牲了一定程度的安全保障,来换得更大的能力提升。魏白也积极配合,他深知自己的PT点不够在菊花赏时多购买一个回复类技能,所以便只能寄希望于数值的提升。 当然,超量训练的结果自然是有回报的,外加上每次获得属性点,魏白都会直接加到耐力上,他耐力属性有了不小的提升。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宫之秋霞 性别:公 年龄:3 名气:796513 PT:157 调教师:胡之久 当前骑手:陈迦男 厩务员:秋赤北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五维:速度626 耐力513 力量639 根性626 智力253 属性点:0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 秋叶清风LV3(固有终极技) 圆弧大师(蓝) 补充:更擅长力量训练与根性训练。” (本章完) 正文 第36章 菊花赏 第36章 菊花赏 菊花赏,在位于AH省HS市黟县的黄山园田举办。黄山园田,也是全华夏唯二的不以“竞马场”为后缀的赛马举办场地,名字取自陶渊明“开荒南野际,守拙归园田”一句,与距其仅六公里的守拙园景区相呼应,构成了一幅美景,成就了小段佳话。 黄山园田内栽有大量的菊花,竞马场的内部装修也带有浓浓的古风风格,是由一位对于古建筑学极为了解的名家亲自设计,平日里对外开放,是为一处景区,仅在第十月的后两周暂时不对外作为景区开放,用以举办这里唯一举办的赛事,即一年一度的年轻马三冠赛事——菊花赏。 菊花赏一直被誉为“只有最强的马才可以获胜”的赛事,极具含金量。原名陶渊明纪念,后因黄山园田内多菊花,便直接名为菊花赏,起初本非三冠赛事,但由于场地条件极好,外加寓意深刻,景色宜人,于是最终成为了三冠赛事,一直至今。 是一场3000m、右回的草地赛事。 魏白与阵营方面在黄山园田刚刚停止以景区身份对外营业的时候便抵达了这里。届时,赛事主办方正对草地进行一次全面的维护,预计两天内不能上草地训练,于是也就给魏白放了个小小的假期。 黄山园田的空气有些潮湿,但是很清新,虽然一直作为景区对外开放,但是由于其内部在客观上东西确实不多,除去满园菊花与古风建筑,就是与过去菊花赏有关的物件视频,没有作为景点的招牌景物,所以除了有人去陶渊明故居拜访或者来黟县旅游时顺道过来参观以外,人流量并不大,烟火味自然就不浓,整个竞马场带着些许出尘的气质,外加上黟县县城这座“华夏画里乡村”内存有大量的明清民居、祠堂、牌坊、园林,让魏白好似梦回古时。 云雾缭绕,正值花期,菊花满开,人马皆良。 CRA与经营负责人也乐得如此,竞马场建立之初便只是为了这场赛事,最多就是会在这里饲养几匹退役赛驹,旅游只是附带选项,其实从二者的角度而言,人少些也好,更有利于维护和保持竞马场的气质。 值得一提的是,CRA的马匹福利保护做的还是比较出色的,有不少可查的重赏赛驹(参加过重赏)或是因其它缘故而小有名气赛驹,在退役之后可能会因为各种原因成为无主之马,面临生存问题。遇到这种情况,CRA便会尽力帮助,将它们安排到各竞马场中过上安逸的退休生活,或是送至专业的退役赛马培训基地,如果有能力继续参加其它项目,包括在有些马场中承担教学马的工作,则会象征性得低价卖给新马主。 当然,新马主必须接受定期的“家访”,如果饲养让培训基地曾经的饲养员+调教师极其不满的话,则CRA与培训基地有权低价赎回。 魏白本次参赛所居住的临时马厩旁边便有一匹参加过重赏并且最佳成绩是G2优胜的老马。 魏白与它也算是相谈甚欢,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调皮的孩子们围在躺在躺椅上扇扇子的老大爷,老大爷眯着眼,一边吹着小风,一边晒着太阳,给孩子们讲着自己年轻时的故事。 魏白听了许多老马参加比赛时的故事,其中的感情与趣事也令魏白听得十分陶醉,与老马结下了不浅的友谊...... 一周的时间转瞬即逝,魏白也恢复了训练,胡之久为了避免数据泄露以及暴露实际水平,在这几日的训练中都没有进行过三千米全程的测试,只是针对性的训练,然后就放魏白回厩休息,称不得轻松,但也谈不上吃紧。 于是就在这种暗藏着紧迫感的宁静中,菊花赏,来了。——————————————————— “欢迎来到本年度的三冠赛之末,菊花赏!这里是实况解说李博麟。”解说间内声音极富磁性的男子戴有一副鼻夹眼镜,只是为了好看而专门配的平光镜,右侧系有一根眼镜绳连至领口以防眼镜掉落,头发明显经过专门打理,很有型,脸保养的也很好,皮肤很有光泽,棱角分布,既有阳刚之美,又稍带书生之风。 李博麟,知名马术赛事解说员,中央体育频道马术项目首席解说员,无论是赛马抑或是障碍,乃至于越野、舞步、三项都在其业务范围之内,是在黄山园田建立之初就定下的菊花赏唯一指定解说。 “参赛马匹已经开始入场,首先入场的是一号马,本场比赛人气二番,身着绿白色彩衣的万户侯。后方则是十四号马,本场比赛四番人气憨态可掬。” “憨态可掬的身后,是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紫白色彩衣的九号马宫之秋霞,再后方则是七号马,身着蓝色彩衣的看破不说破。” “......” 李博麟一一介绍着参赛马匹,魏白也开始了他的热身。 身前身后皆是与他同世代的名马,压力不可谓不大。 从系统那里了解到由于石阡温泉杯的结果,导致本次比赛他的赔率重新上涨至3.6倍,微弱优势成为人气一番,魏白暗自深呼吸一次,开始了热身。 “宫之秋霞!一定要赢啊!我们永远支持你!三冠还有机会!”不远处高举着写有魏白名字的应援牌的马迷们,在魏白热身途经他们之时激动地喊道。 “陈迦男!拜托你啦!”同样也有冲着陈迦男喊的。 陈迦男嘴角微微勾起,但因为正在热身,并没有做出什么回应的动作。 赵暄于也在观众席,手中紧紧捏着代表着魏白的马票(请远离赌博),目光复杂。 他是最希望魏白赢下这场比赛的人之一,但同样又害怕陈迦男赢,于是心情十分矛盾,只好低下头,让帽子和口罩完全将自己遮住。 “好的,现在赛驹入闸......” 魏白站在闸箱前,看着眼前一匹又一匹的马进入,不禁有些恍惚,又浮现起今早离开马房时的场景。 “你要去比赛了么?”邻厩的老马在秋赤北准备将魏白牵出马厩时突然问道。 魏白顿住了脚步,秋赤北也不急,像是明白了两匹马在交流,只是低下头看了下表,然后就静待魏白与老马交流结束。 “是的。”魏白很认真地回复道,“大概......比完赛要再见了。” “早就习惯啦,每年这个时候总是要历经一次相逢与分别的。”老马的神情倒是很洒脱,但眼底泛着掩不住的不舍,“可一定要赢啊。” 魏白凝视着老马的双目许久,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会的。” 其实对他魏白予以厚望的人很多,但老马却让他所受触动良多,或许是因为二者是在走相同道路的前辈与后辈的关系,才让他莫名有了不同的感觉,至少魏白觉得,他必胜的理由有多了一个很重要的部分。 为了这匹与自己注定路过的陌生的朋友,他也必须赢下菊花赏,然后在临行前告诉它,他赢了。 陈迦男没有催促魏白,他相信魏白停驻在原地有他的理由,所以在工作人员打算过来帮忙拉进去的时候,陈迦男摆了摆手示意让其它马先进,给魏白一点时间。 胯下的马突然动了,自己走进了闸箱,充满着坚定与斗志。 陈迦男不知道方才魏白想到了什么,但他也被这份呼之欲出的拼搏所感染,好似回到刚刚开始比赛的岁数,年轻的小伙子带着激情与热血参加每一场比赛,那时的他虽然不稳重极了,但是却也让陈迦男至今怀念与回味无穷。 ‘如果刚才还只有两成把握,现在就是三成了。’陈迦男不禁略微失笑,轻轻摇了摇头,在心底跟自己玩笑着。 人与马,静下心,集中起注意力。 “砰...” (本章完) 正文 第37章 三冠错失? 第37章 三冠错失? 在听到闸门大开的声音响起的一瞬,魏白便向前冲去,随着闸门向外开,如脱缰一般飞了出去。 陈迦男稍微收短了些缰绳,对于一匹差行马而言,前期出闸时对于次序的争抢是没有必要的,留存体力,保证后半段的紧随与最后的冲刺才是最优解。 “比赛开始,十月末的黄山园田,菊花满开,菊花赏进行时。位列先头的果然是二番人气,一号马万户侯,逃马身居一号位,万户侯在开局对领放位置的争夺占有先机,紧随其后的是十一号马,在刚刚结束的石阡温泉杯中也有出场。” “距离逃马队列一又二分之一马身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三番,四号马常势常形,在本年度的西安纪念中夺得优胜,身旁则是七号马看破不说破。” “六号马喂马匠正位于七号马看破不说破身后,牢牢占据内道,身侧是十四号马憨态可掬,十六号马与二号马在斜后方位置,身后是八号马与十一二号马。” “身着橙色彩衣的十五号马在差行队列的最前方,身后是九号马,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紫白色彩衣的宫之秋霞。” “好的,马群准备进入第一弯道,位于领放位置的仍然是万户侯,在刚刚结束一月之余的石阡温泉杯中,它以王侯之姿大逃三千米,击败一众强敌,它还能复刻石阡温泉杯上的奇迹么?身后的十一号马咬的很死,它还是打算要超越万户侯,但是万户侯并不同意,两马已经拉开先行队列两个马身有余,身后的则是常势常形。” “万户侯已经出弯了,十一号马已经与其并排,但是无法实现超越,被万户侯牢牢卡死。” “五号马残风铃此时正位于队列末尾,在本年度的京都优骏中,它与宫之秋霞齐手为我们献上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实力绝不容小觑。残风铃仍然在自己的节奏中奔行,不受前排马群影响。” “1000m用时1:01.1,非常快的1000m用时,足以见得领放位置的争夺非常激烈。” 陈迦男稍微控制着魏白,他已经发现了马群今天整体的节奏很快,并不是一个适合3000m的节奏。正确的节奏已经完全被领放马所打乱,1000m用时在他的估算里应该也就在1:01附近,这并不是很符合3000m比赛中1000m的正常时间。 身后两匹马从魏白身边一下越过,陈迦男并没有放任魏白跟随马群的节奏走,对于一匹不太擅于长距离的马而言,跑自己的节奏会比跟着跑结果节奏乱掉要好的多,后者的结果根本无法承担。 “宫之秋霞还是选择了维持自己的节奏,已经掉到了差行队伍的末尾,距离追行队伍仅有半马身之差。位列先头的仍然是万户侯......” 魏白也心知不能着急,他只能尽量发挥自己的最优水平,于是在陈迦男下达指令时便第一时间去响应和听从。 第二直道很快结束了,进入到第二弯道中,这也意味着在此弯道之后马上进入到冲刺阶段了。 黄山园田,这个为长距离赛事设计的竞马场,赛道一圈2600m,菊花赏在其上仅两个弯道即足够。 “技能发动:圆弧大师[完美过弯,持久力回复]。”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魏白刚刚进入到第二弯道时,金色恢复技能便触发了,身体各种存起来的暖流一下涌进身体,缓解了疲劳,刚才已经开始难受的肺部已经开始酸痛的四肢都在这股暖流中有了一定程度的缓解,全身上下都泛着轻盈感。 “万户侯已经快要过弯了,面向观众,这匹长距离的大逃马将向我们再次展示它的逃行魅力么?” “呼哧呼哧......”魏白大口地喘起气来,陈迦男无法确定前列马群目前的体力状况,但决不能再让魏白与前排马的差距拉大,否则绝对难以追回,当机立断发出了加速的指示。 魏白如今正处于第二弯道的前半段,开始大踏步地向前奔行,不过由于圆弧大师的触发,使得他的体力还有一定存余。 “好的!马群已经出弯,位列先头的仍然是万户侯,好快的速度,骑师挥鞭,飞一般的向前奔行,身后是常势常形与憨态可掬,十一号马,十一号马有点失速,被逐渐反超,看破不说破也冲了上来。宫之秋霞,宫之秋霞也在加速,迅速出弯向前赶超,外侧是同样发力追拔的残风铃。” “技能发动:秋叶清风LV3(固有终极技)[如最终弯道处于后半位置将大幅度提升追拔力与速度,持续时间与根性相关]。” 魏白能感觉到速度上的提升,但是并没有以往来的那么快,就像是上限虽然瞬间被拔高,只是因耐力的缘故却难以触及那个上限。 魏白咬紧牙关,压榨着所有的体力去够那层界限。 他自然可以只顺着当前的速度向前追拔,圆弧大师给他回复的体力足以支撑这种速度完成比赛,但他知道这绝对不够,至少对于想要优胜的他而言绝对不够。 “万户侯率先越过六百米线,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开始活用末脚,迅速超越马群来到第四,宫之秋霞,何等恐怖的脚力,它还在,等下...宫之秋霞,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本已超越到马群第四位,离第三憨态可掬仅半马身之遥的宫之秋霞突然踉跄一下,虽然随即找回平衡但是速度上骤然降下来,与憨态可掬距离渐渐拉开,残风铃也从外侧超越了他。 ‘为什么...’魏白的瞪大眼睛,想要再挤出一丝体力,但是四肢就像是不听指挥了一样,越来越软,自己的呼吸声好像也越来越大,渐渐占满了全部脑海,观众席的声音好远,远到好像是还在另一侧的跑道。 陈迦男挥鞭的动作停下了,刚才连打了三鞭,但是魏白却没有任何的回应,速度迅速掉了下来。 他知道,胯下的马儿要失速了,本年度的菊花赏优胜竞争过于激烈,优胜时间应当也在3:03左右,这个时间......并不是一匹非精于长距离的马可以超越的。 万户侯,这匹马对于长距离的适性或者是对于耐力的培养绝对远高于其它的参赛马...... 陈迦男抬眼望去,常势常形还能勉强跟上,但已经能看出来到达极限难以超越,残风铃与憨态可掬也只是维持原速,放弃争夺。 ‘到此为止了吧,大概...’陈迦男有点痛苦,主要是对魏白的,这段时间的相处让他已经对这匹马产生了喜爱之情,他也能感受到魏白对这场菊花赏的求胜之心,‘如果是中距离比赛,无论是哪一场我都会带你胜出的...’ 观众席的声音仍旧沸腾,但低了不少,不少人脸上的表情开始浮现出麻木与失落,他们也清楚,结局大概是注定了。 领先在头名的那匹马在长距离的赛事中有着同世代绝对的统治力,甚至有机会冲击菊花赏的记录,至少,前面的无败三冠马鲁道夫象征的菊花赏时间应当是要被它超越了。 秋赤北站在终点不远处的看台,这里是专门准备给练马师、厩务员等阵营方面的人的,胡之久就站在他身前,他看不到对方的表情,但能看到对方头稍微低下,肩膀有些许颤抖。 让自己的呼吸都尽量的小声,秋赤北安静地伫立在原地,目光深邃,望着离这里还有不短距离的那匹马,它的毛色本应在阳光下极其靓丽,现如今却显得有些暗淡,想必是被汗水浸透了吧...... 赵暄于隐没在观众席中,沉默地望着魏白,他的目光紧紧随着魏白而加快,也紧紧随着魏白而放慢。是什么心情呢?本以为会是复杂的,但未曾想却是十分纯粹的伤感吧。 ‘连陈迦男都无法为它带来长距离优胜...’仰起头,这里的天空,无论多少,总有些缭绕的雾气,显得有些迷蒙,像是现在的自己,也有些茫然了呢... (本章完) 正文 第38章 火事场竭力 第38章 火事场竭力 偌大的森林,魏白走在一条小道上,小道两旁满是高大的数木,唯独这条小道,一棵树木也没有,笔直,平坦,结实,也不乏一点弹性。 魏白累极了,他恨不得躺下,不去思索为何刚刚还在赛场上,下一瞬间就出现在这里。 那时,他盯着六百米开外的终点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要第一个到达那里。 后来,就好像什么也不知道了,只感觉好像什么都在变慢,声音也在变远,整个世界里好似就剩下自己了,背上的陈迦男也没了踪影...... “毕毕剥剥......”刺鼻的烧焦味传入鼻腔中,魏白惊觉自己身后的森林已经烧着了,火势蔓延迅速,向他这个方向涌来。 体内好像有东西在往全身各个器官里流动——是体力。 魏白来不及思考,大火马上烧到眼前,他只能拔足狂奔,沿着小道向前飞奔,大火的速度很快,先是咬紧了魏白的步伐,随后开始一点一点接近。 魏白的尾巴和屁股已经能感受到股股热浪正向这边滚来。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魏白已经要疯了,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里,莫名其妙地深陷火灾,最终,或许是莫名其妙地死在一个角落,与树、叶、花、草的灰烬堆在一起,再被风吹散。 体内源源不断的体力供给开始不够了,魏白因为大火的蔓延只得提升自己的速度,但是体力的供给量是有限的,魏白只能从身体里去压榨,但也挤不出来多少了,很快就会陷入穷途末路。 道路的尽头仍然是道路,森林的远方还是森林,魏白不知道他自己跑了多久,至少在他自己的感觉里已经跑了很久了。 大火还是追上了。 是从尾毛先着的,魏白没有停下,即便火焰上身,魏白也不想停下。 大概是避免不了被点燃的结局,但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继续向前奔跑。 他已经由不敢停变成了不想停了。 肺部开始灼烧,吸进来的空气滚烫,但呼出去的更加滚烫,好似带着点点火星,魏白的视觉开始模糊了,四周皆是温度过高带来的重影。 ‘但好像不痛诶......’魏白想慢下来了,他突然发觉即便已经被火焰包裹,但是他丝毫不感疼痛。 于是,魏白正奔腾的四肢开始放缓节奏,他想停下来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 ‘停,停不下来......’但是火焰不答应,熊熊烈火裹着魏白继续向前,他已经融为了火焰的一部分,再也没有了体不体力、耐不耐力的概念,甚至不再思考,只是顺着势头向前快速行进。 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在脑海中化作道道灵光,随后一齐冲入他的肺部。 心脏在震声跳动,极其有力,肺部在高速运转,灼灼之息。 解说间远离赛场,观众席人声嘈杂,赛道上各自驭马,没人听见。 陈迦男听到了! 胯下的马的一切都在躁动起来,一人一马的心脏发生了共鸣。 灵光乍现,本来稍微直起身打算放弃冲刺,至少不让魏白那么痛苦奔跑的陈迦男重新俯下身去,最标准的冲刺姿势,最合他臂展的缰绳长度,在半秒不到的时间里迅速调整好,随后便是一鞭。 “啪!” 一鞭的声音对于偌大的赛场而言小的可怜,但对于魏白来说却极响,从火焰中脱身,从火焰中再度捕捉到自己的灵魂,从火焰中挟取烈火重塑身躯,于是,转眼再回现实,本无力的四肢“燃烧”了起来,吐出的每一口气皆是热浪,其身迎风,其势如火,却是火逆风行,爆发出了惊人的脚力。 “恭喜宿主,自行领悟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原技能:火事场怪力(金蓝)<长距离>[在体力耗尽时恢复元气]” 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但魏白已经管不得这么多了,那层速度的界限再度拔高,但是他迅速就触摸到了顶点,大火燎原,席卷而来。 “宫之秋霞意外有些失速,万户侯,万户侯仍旧先头,脚力未衰,拉开第二名三个马身,率先踏过四百米线,它还要加速么,骑师挥鞭!常势常形难以赶......” “这是?”李博麟的声音犹如被人掐住般戛然而止了一瞬,随后突然爆发,若是在解说间里,甚至可以看到李博麟突然跃离椅子,鼻夹眼镜飞起,随后被眼镜绳拉回,打到李博麟腹部位置,口中飞星四溅,声音中明显听出卡了一口口水,“这是宫之秋霞!它没有放弃,停下的步伐重新大步迈进,它完成了超越,常势常形被赶超,常势常形被赶超,宫之秋霞拉近距离!” “踏过二百米线,踏过二百米线!还差一个马身,还差半个马身!最后一百米,两马齐平!两马齐平!” 陈迦男单手前伸,全身幅度极小,但是完美地顺应了魏白的步幅,手中的长鞭再也没有落下过,只是轻轻贴在魏白身上。 最后的结局,他全部交由魏白自己来书写。 “宫之秋霞,是宫之秋霞啊!”李博麟的眼角因为言语过于激动飙出几点泪滴,来不及拭去,李博麟继续大声地对着麦克风解说,“五十米,宫之秋霞反超,宫之秋霞!宫之秋霞率先冲线,宫之秋霞一着!” “失而复得,失而复得!宫之秋霞,今年的十月末,在黄山园田,三冠伟业达成!我们有幸见证华夏赛马史上第三匹三冠赛驹于此诞生......” 马票漫天飞舞,赵暄于站在马票雨下,眼神迷离,好像是亲自携手魏白完成了三冠伟业。 不远处的秋赤北微笑着看着陈迦男策骑着魏白绕场一周,这个向来严肃的男人面带笑容,激动地向观众挥着手。 多久未曾见这个男人这般激动地与观众互动了,想必也有快七八年了...... 胡之久则是轻轻擦拭眼角的泪水,一半是之前伤感的,一半则是后来激动的,他转过头来抱着秋赤北,大声道:“老秋,咱赢了,咱赢了......” “是啊,赢了......”秋赤北被声音震的有些耳朵疼,但也还是反抱住胡之久。 “世间诸多奇迹,或落笔于史册,或正此时上演,或广为人知,或默默无闻......”李博麟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饱满,满是感慨,“今朝有幸,在此见得一出,待后来人听闻佳话,想必在场的、视频前在座的每一位观众都能深感自豪。” “亲眼见证,然后便‘荣辱与共’,这就是此时此刻,它们于此,他们于此,我们于此的意义所在......” “问何处闻菊花香阵,惟此宫同秋霞......” (建了个书友群:634894318,欢迎大家加入,可以聊一些对马的了解,分享一些有趣好看或是激烈的赛马比赛,也可以交流一下赛马娘养马心得[作者最多到A,上不去A+╮(╯_╰)╭]) (本章完) 正文 第39章 赛后影响以及世界年轻马大赛 第39章 赛后影响以及世界年轻马大赛 头马相,陈迦男端坐在魏白背上,脸上仍洋溢着方才绕场一周时的笑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此时真的很开心。 何不为也来到了现场,站在魏白的右侧,穿着一身古服,稍暗红色,在一群西装革履中也不显突兀,倒是与黄山园田相得映彰,而魏白的左侧则是来自CRA的一位领导。 观众席的观众走了仅一半不到,大部分观众都停留在原地等待头马相结束,他们要亲眼见证这场比赛的始末,从最开始到最结束。 记者们疯狂地拍摄着,各自代表的报社也正在拼命赶稿,有些甚至已经发布刊登,可谓是迅捷至极。 魏白的呼吸还是有些滚烫,肺部有些难受,或者说每一口气的呼吸都有一点困难,四肢软的不像话,也就还能支撑他站立和行走。 他巴不得立刻回到家睡过去...... 头马相的拍摄在二十分钟之后就结束了,其实主要还是各领导与何不为的相互恭维与交流,拍照用时倒是挺短的。 “怎么样?”老马悠然地趴在稻壳上,见魏白回来,也不站起,就懒洋洋地问道。 “第一!”魏白很是开心,虽然现在还稍微有点迷糊,但不妨碍他享受当下。 “不错嘛~”老马的眼中有着羡慕,也有着欣慰,不过更多的还是些不舍,“祝贺你啦!” 老马也看得出来,这场比赛很是重要,含金量极高,每次举办时,规模大、观众多,景色优美、强马云集,想必对于面前这匹年轻马带来的正面影响是极大的。 “马上要走了么?”更侧过些头来,老马看似随意地问道。 “嗯...”魏白稍微顿了顿,还是点头回道。黄山园田内的马虽然不少,但都是老马,虽然住在这里生活闲适,想必还是少些生机与活力,更多些暮气。 每年像自己一般的年轻马来时,给这些老马们带来的感觉必然是完全不同的,是否也能让他们回忆起年轻时在赛道上驰骋,每场的观众为它们加油鼓劲,而它们与它们的骑师也积极回应,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取得成绩,一眼望去,人马安乐。 “好吧,下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见了...”老马笑了笑,打了几个鼻响,“祝你好运......” “以后的所有比赛哦。” 老马豁达地笑着,魏白看的却些许难受,几分豁达里大概也有着落寞和悲伤吧。 “谢谢...”魏白轻声回道。 所以常说喜剧总不比悲剧容易让人共情,明明刚刚达成三冠,伤感却是如潮水般,方才不见踪影,转眼已至眼前。 他们大概率不会再见面了。 以后还会有年轻马在这里与它相识,魏白也会再遇到更多的年长之马,谁对对方都不是最特殊的那一个,但总归在脑海中留下了一场相识相知,待不知何时岁月,也能供双方勾勒与临摹。 秋赤北牵着魏白上了马车,身旁则是憨态可掬。这些时日里都忙于备战,直到此刻,魏白才突然发觉,憨态可掬瘦了,它的训练明显强度也很高。 “恭喜...”当秋赤北在将憨态可掬笼头上的绳索系在车厢内壁的挂环上时,趁着绳索还未收短,憨态可掬转头对魏白说道。 憨态可掬变了不少,魏白能感觉到此时它的沮丧,这匹向来佛系的很的马,开始有它的胜负欲了。 想来也是,从皐月到京都优骏,从西安纪念再到菊花赏,所参加的G1无一例外全部入着,但也无一例外全非优胜,对它大概冲击不小。 至少面前的憨态可掬的语气中,不乏羡慕与失落,它也不遮掩,就是羡慕地看着魏白,直到被秋赤北收短绳索才作罢。 “嗯...一起加油...”魏白有些不好意思了,一时间不知道回些什么。 于是从黄山园田一路返回到京都牧场,车厢内两匹马安静的很,既是尴尬,也确实是累的,只有秋赤北与另一位马工的交谈声...... ——————————————————— “宫之秋霞吧。”何不为思考了一下,同身旁的CRA领导说道,“我觉得你应该也认可。” “嗯。”那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菊花赏结束之后,何不为并没有离开黄山园田,而是与CRA的几位领导协商世界年轻马大赛的问题。 世界年轻马大赛是今年国际马联新推出的一场比赛,找到了众多赞助商,连拍了几部宣传片,声势十分浩大。 CRA经过多次争取,将第一届世界年轻马大赛的举办地放在了华夏京都竞马场。 这场2400m,中距离左回草地赛让CRA的领导对魏白取得优胜抱有很高期待。 正如当初京都优骏一般,长度、方向、场地皆是一模一样,而魏白中距离的稳定性也有目共睹,外加主场作战,对于争胜而言,可能性非常之高。 “因为是在我们这里举办嘛,我们拥有两个参赛名额,你看看这里还有没有想要推荐的......” 何不为接过了预选名单,其上写着的都是今年表现十分出色的参赛赛驹。 “依我个人看的话,常势常形或者憨态可掬吧......”略作思考,何不为便说出了其中两个名字。 西安纪念的优胜马与一匹实力强劲的重赏马,确实是十分合理的选择。 “那就常势常形吧......” 何不为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这一届世界年轻马大赛的参赛马实力应该都很强劲,美国今年出了一匹无败二冠马,虽然最后遗憾输了第三冠,但实力极强。英国的年轻马则是群雄争霸,不好判断。至于爱尔兰与法国,作为赛马大国,虽然在今年没有出现很有统治力的赛驹,但实力不容小觑,中东地区与日本实力也不弱。 派出最有实力的马去应战是绝对不容置疑的选择,何不为也清楚孰轻孰重,况且他也知道憨态可掬被选上的可能性不大,其一是两匹马同出于京都牧场并不合适,其二则是实力上确实拿不出很有说服性的证明。 “那就这么说定了。”CRA的领导直起身,将手伸向何不为,“愿宫之秋霞能够正常发挥,为华夏年轻马的实力在世界发声。” 何不为同样伸出手,握住面前的手。 “会的。” (本章完) 正文 第40章 网络的声音与到来的伤痛 第40章 网络的声音与到来的伤痛 由CRA撰写的公告,关于世界年轻马大赛举办的消息一经官方发布,就在网络上引起了一阵热潮。 很多马迷平时并不关注国际马联的各项公告,所以对于世界年轻马大赛的具体信息、举办地点以及象征意义并不清楚,而在CRA对此进行了详细地解释外加上大量新闻媒体与自媒体博主的二次宣传讲解之后,彻底勾起了马迷们的热血与争胜心。 当然,网络嘛,表达方式总归些许特殊。 “有一说一,宫之秋霞和常势常形主场作战,一着大概率稳了,比什么不好比个2400m,这不是挑我们擅长的比么?” “别尬吹,常势常形什么陪嫁丫鬟,优胜还得看宫之秋霞。” “常势常形西安纪念打败鲁道夫象征的时候,你宫之秋霞在哪里呢?哦,备战石阡温泉呢,那没事了。” “怕你们不知道跟你们说一声,姜太公钓鱼——” “能不能一致对外?能不能一致对外?” 由于常势常形并没有参加到古典三冠前两冠的争夺中,外加上西安纪念上常势常形强势击败一众古马,所以对于常势常形与魏白的实力,马迷们一直是争论不休。 ‘笑死我了......’魏白待在系统空间中,一脸好笑地看着自己建的楼下马迷们激烈地争吵,感到十分自豪。 黄金罗盘被牵出去放牧了,憨态可掬还在睡觉,魏白终于可以闲静下来安安心心干些自己的事情。 比如说冲浪。 菊花赏胜利之后,除去五维属性与PT点以及名气的增加,系统的娱乐功能也更加的全面了。 这也算是一个进度条,系统娱乐功能开放的越全面,越代表着魏白的自律和勤奋程度高。 实力的背后除了血统带来的天赋外,更有着汗水与付出。 这几日的冲浪也让魏白看了个清楚,目前的国内网络,主要都是在争论常势常形和自己的实力高低,完全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世界年轻马大赛上,想必是三冠之后导致国内观众们过于自信了。 “秋霞秋霞,呶呶,给你带的好吃的......”赵暄于小跑着来到马厩,将自己买来的马饼干给魏白喂了几块,“这可都是我亲手做的......” 吹嘘间自己先没了底气,声量越来越小。 魏白略带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自顾自地享受着饼干。 味道确实不错。 菊花赏后陈迦男便乘机回到了法国,世界年轻马大赛的策骑骑师则需要重新选择,鉴于赵暄于与魏白搭档良久且成绩也十分突出,胡之久又力荐赵暄于,于是何不为还是同意了换回赵暄于来负责策骑魏白参加这场国际上的G1赛事。 “嘎吱嘎吱......”魏白吃的老香了,感觉饼干里面有点若有若无的肉味,实在吸引他的紧。 “慢点慢点,没人跟你抢...”赵暄于一脸溺爱地看着魏白在他面前急迫地抢食,轻轻抚摸上魏白的鼻子,又招来半个白眼。 不过赵暄于对魏白的态度倒是毫不在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他已经下定决心,暗自告诉自己一定要将接下来的每一场比赛都比好,况且,魏白本就是匹恶趣味十足的马,这副态度才证明对方跟自己已经熟了呢。 “你说这秋霞,就是不知道谁对他好......”秋赤北在去和料的路上时从旁经过,好似是顺嘴一提,“当初陈迦男也不给他吃的,只在骑完之后,还得是表现好,才给秋霞一两颗糖,结果自己往上贴。诶,我们暄于对它这么好,反倒是不领情了,真是匹坏马啊...” 秋赤北边摇着头边走过,语气诚恳,一副无害模样消失在视线范围里。 只余下赵暄于一个人雕塑般伫立在原地。 ‘到底谁坏啊......’魏白也无语了。 不过,就好这一口,就喜欢看秋赤北阴阳怪气。 于是在放了四天假,菊花赏后第一次训练时,意外发生了。 “还能参加世界年轻马大赛么?”何不为脸色凝重,站在马厩外看着趴在里面的魏白。 “不行,得静养......”兽医就站在胡之久身旁,有些无奈地说道,“不止是简单地球节肿胀,跛行得厉害。” “大概是菊花赏最后冲刺时,爆发所带来的后遗,建议放弃世界年轻马大赛,甚至是......今年的有马纪念。” 何不为听后有些沉默,只好先点了点头。 “我再想想的,麻烦你了。” 兽医见状,打了个招呼便转身离去,只留下了何不为与胡之久站在马厩门前,秋赤北这是在不远处观望。 “何总...您看,要不还是...”胡之久欲言又止,魏白的状况,他自然也想放弃本次比赛。 何不为没有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但胡之久清楚,对方是答应了。 魏白退赛的消息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但由于是因伤退赛,很多人对此还是十分理解,留言希望早日康复,CRA的领导也发博慰问。 三冠马的伤痛确实令人担忧,同时第二匹参赛马的选择也立刻提上日程,在魏白受伤的消息公布在网络后的半天里,CRA就发布了一个实名投票通道,为期十天,列举了几匹很有实力的年轻马。 呼声最高的是万户侯,其次便是憨态可掬。 魏白躺在厩中,四肢稍微蜷起。其实在跑步时他并未觉得有疼痛或者不适,但就是觉得很别扭,时而一瘸一拐的,腿莫名其妙地突然发软。 没法与兽医沟通,魏白只好尽量避免自己的行走,全天都基本趴在马厩里。这让兽医也大为惊奇,一上来本以为魏白在腿部受伤之后又发生了腹痛的问题,但没想到只是单纯的一直趴着,在进食上没有任何问题。 “要是所有马都像它一样,那不少马也就救回来了......”兽医当时是这么说的,语气有些感慨,夹杂了几分回忆与伤感,应当是以往便参与过许多马的治疗,最终却失败了。 怔怔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十一月的天空还是晴朗,虽然温度不高,但对于马而言却不成问题,何况马衣也已经准备好,待再冷些就会给马们穿上。 莫名有些遗憾,一生中唯一一次参加这场比赛的机会就这样子失去了,更何况这还是第一届。 魏白走着神,直到太阳落山才回过神来,稍稍摇了摇头,暗自失笑,去吃料了。 毕竟晚些时候还要给黄金罗盘讲故事...... (本章完) 正文 第41章 新的马选,票数险胜 第41章 新的马选,票数险胜 林芷璇裹了裹身上的外套,身后则是两名扛着摄影机的摄像师,一行三人一齐踏上了这座小的、稍显破败的牧场。 半头银发的女子站在牧场前,面带笑意地迎接他们。 “北夫人早上好,今日叨扰了。”林芷璇笑着对女子说。 彻盷牧场,牧场主北彻盷去世后就由面前这个女人完全接了下来,独立支撑。 本就是小规模的牧场,以往还可以经营,仍有营收,自北彻盷去世后就走起了下坡路,直至今日,已经是在往里搭钱了。 京都电台的来访其实是早就定下,在前几期对几家大牧场的视频评论里,观众都给出了很高的评价,但同时也希望视频的主要对象将牧场转为马匹。 于是京都电台顺应观众的要求,将原先定下的一家外地牧场转为了面前的彻盷牧场。 这期视频是以残风铃——这匹京都优骏的二着马为主要对象的。 “早上好,林小姐,我可是经常听你的节目和解说,算是你的老年粉。”北夫人笑着说道,言语间还小小地开了一个自己的玩笑。 “不敢当不敢当,您还年轻着呢!”林芷璇也笑着回应,“那我们...” “已经准备好了,你们随我来。”北夫人自然明白林芷璇的意思,转身带着他们去往残风铃的位置。 残风铃今日一早就被厩务员拉出来仔细打理了一遍,稍微打几个哈欠,就安静地任由厩务员在身上这边刷一刷,那边理一理。 ‘今天训练至于让我这么干净么?’残风铃不禁想到,‘反正之后还会脏,回来再认真清理一下不就得了......’ 正想着,远方的高跟鞋踏地声传来,残风铃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它一下就听出是北夫人的脚步声,那个它最亲近的人来了。 最近一段时间,它和北夫人呆在一起的时间变短了,北夫人早出晚归地不知道去做了什么,但感觉应该还算顺利,至少近期的气色和心情好了一些,前几天还把自己的马厩小小装修了一下,把与旁边空马厩隔开的墙去掉,不仅宽敞了好多好多,还好看整洁了,让自己也心情愉悦起来。 但还是有些小小的不开心,为什么不和自己多呆会儿了呢,嘤嘤嘤。 北夫人很快就出现在了马房里,残风铃迫不及待地打起招呼,嘴里哼哼个不停。 北夫人上前轻轻抱住了残风铃,抚摸着它的鼻子,整理了一下额前的鬃毛。 “哈哈哈,你这样有些呆诶。”将所有鬃毛均分在额前,像是人的齐刘海般,引得北夫人笑了起来。 残风铃傲娇地仰起头,也没有不满,随后在女人身上蹭个不停,额前的头发也被打乱了。 它才不要齐刘海。 林芷璇身后的两名摄影师已经开始拍摄了,面前的景象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自然要立刻记录下来。 “这就是残风铃了,不过我平时就管它叫风铃,你们也可以这么叫它。”环抱着残风铃,北夫人的目光从未离开过残风铃,满眼都是溺爱,随后解下一直挂在腰间的一串极精致的风铃,轻轻摇了起来,“它啊,特别喜欢听风铃声,所以我和它玩的时候从来都要摇着风铃或者随身携带一串,这串还是我特地去求来的,也是想着起个吉兆,保佑它从不受伤。” 林芷璇望着一人一马依偎在一起,略微恍惚,满是羡慕,身后的摄影师同样如此,没有催促,就是静静看着他们互动。 “走吧?”最后还是北夫人先提起,林芷璇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应是。 视频的录制花了整整一天,有北夫人与残风铃的互动摆拍,也有残风铃的训练时小视频和照片(当然,不涉及数据),最后则是一段北夫人对残风铃的评价,其中还有不少一人一马的趣事。 “夫人说,她把曾经对于丈夫与儿子的爱全部倾注在了它的身上,但我觉得不止。” “或许始于此,但未止于此,那份宠爱与关切给我的感觉不仅是温馨,更有着止不住鼻酸,那是将自己也托付给它的不保留。” “大概也正是因此才让我几欲泪流吧,不禁想起京都优骏时它用尽全力奔跑追赶宫之秋霞时的模样,那是它找到了归宿用尽全力奔赴的缘故啊......希望以后可以写下自己的传奇!请务必写下!” 在全网都在讨论有关于世界年轻马大赛的第二匹参赛马时,林芷璇在网上发了这样一篇微博,底下则是几张残风铃与北夫人在一起的照片,光是看着照片,就有一股相依为命的感觉涌了出来。 “好看的,夫人好有气质啊!” “残风铃的实力真的很强啊,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不怎么出名。” “是啊是啊,作为粉丝,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宣传都出不来名,可能是体质问题吧(狗头)” “彻盷牧场听都没听过...一看就是资源问题,赛马圈水深着呢。” “还就那个认真解读是吧,建议分析一下赛马圈的圈形态嗷。” “话说,宫之秋霞没法参加的话,残风铃也可以啊,京都优骏就差了半个马身,有什么不行的?” 林芷璇作为解说界三大金花之一,其粉丝数量和影响力是很大的,经由她这一出,残风铃在投票通道上的票数有了一个猛的提升。 很多人忽然发现,这场与京都优骏不能说十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世界年轻马大赛,残风铃完全有能力,也有成绩胜任华夏的参赛马。 于是在投票通道关闭的一刻,残风铃以几百票的微弱优势压过万户侯,将成为第二匹华夏代表马参加世界年轻马大赛。 北夫人为此还特地拍了个视频感谢马迷们的支持,得到了很多鼓励的评论与回复。 包括何不为在内的诸多大牧场的经营者以及CRA的领导也发博鼓励,让北夫人更是受宠若惊,连忙回复。 “残风铃是一匹值得相信的赛驹,我相信,它一定会发挥出优秀的竞赛水平,为华夏赢得第一届世界年轻马大赛的!” (本章完) 正文 第42章 邻居与后辈 第42章 邻居与后辈 站在一处小山坡上,北夫人收拢裙角,合膝坐下,这里是彻盷牧场的最高点,对于这座不大的牧场而言,坐在这里就可以看见整片训练场地与放牧场。 身后的残风铃很是乖巧,小心移步到北夫人身侧,先弓下前腿,再侧身躺倒,趴在了北夫人身旁。 “快来快来..”残风铃打着哼哼,想让北夫人躺在自己身上。 北夫人倒是以为小风吹的它很是舒服,于是笑着解下风铃,在它身旁摇了起来。 风铃晃动,清脆空灵的声音顺着风传出去很远,在近处就显得有些飘渺,意境深远。 残风铃认真听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北夫人手中的风铃。 她们常来这里,既是来欣赏景色,也是陪伴彼此,暮气沉沉的牧场,二者在一起,是最后的生气。 “回去吧...”北夫人看了下表,站起身对着残风铃说。 今日的观景时间较以往短了些,残风铃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站了起来,抖一抖身上的草屑,跟在北夫人身后。 最近北夫人开心了许多,但也更忙了,残风铃见她开心,虽然自己有些无奈和小失落,但总体还是跟着开心的。 交于厩务员手中,北夫人抚摸着残风铃的脸颊,然后笑着离开了马房。 今天晚上,有一场重要的可以影响彻盷牧场的谈话,华夏最大的马主之一金汝焕有意向将他的马寄养在彻盷牧场,如果可以谈拢,彻盷牧场将重新开始营收,这对于当前的牧场而言可谓是救命的。 金汝焕是一个很和善的男人,业界对于他的评价也向来正面,爱马、识人等都是他的标签,对于这样一位人物可能来到自己的牧场,北夫人也感到十分受宠若惊。 “是这样,这次呢,我大概有十一匹马想要放在我们彻盷牧场......”金汝焕在与北夫人简单打过招呼后就直入主题,“我呢,很喜欢白马,但你也知道白马在赛场的表现向来不佳,所以我就退而求其次,买了几匹芦毛马。” 北夫人闻言不禁有些紧张。 “额,并不是我要买残风铃,您放心,我不喜欢夺人所爱。”金汝焕也突然发觉自己的话有些让人容易误解,看着对面有些戒备的北夫人,赶忙解释了一番,“我就直说了,我有两匹正在参赛的赛驹,四匹一岁多的小马,还有五匹母马,然后前面六匹都是芦毛马,母马的质量也很高。” “首先我希望将来这五匹母马可以获得与残风铃的优先配种权,一匹马一次,价格一定让你满意,其次我是希望彻盷牧场将来出战的赛驹基本都是芦毛马,这点我也会帮忙相马或者从国内外找种马,咱们合作。”金汝焕顿了一下,喝了口水,复又说道,“如果可以的话,这十一匹马我就寄养在这里,调教师和骑师我是自带的,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让他们加入到彻盷牧场,他们的水平都还不错。” “你可以多想一想,明天给我信也可以。” 金汝焕站起身,北夫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她没有否定对方的最后一句话。信息量有些大,她确实需要消化思考一下。 “希望可以成功合作,我们下次再见。”金汝焕理了理衣冠,笑着同北夫人道别,随后离去。 待一番谈话结束,天已经有些暗了,见门口的车大灯远了,北夫人有些出神。 金汝焕的话其实包含着想要一齐经营彻盷牧场的意思,这是她最犹豫的,但如果缺少对方的话,就当下而言,牧场还能经营多久还尚未可知,她必须去把我这次机会。 金汝焕加入彻盷牧场的消息随着彻盷牧场在网上公布后没有掀起多大的波澜。马迷们关注的事情不少,但是不含有牧场经营与马主信息,拥有过强马的马主倒或许还能知道个名字,可惜金汝焕虽然马的数量甚多,但未有过名马。 不过这则消息在圈内还是有着不小的关注度的。 残风铃最近感觉到牧场的生气多了不少,也渐渐热闹了起来,人声渐大,马声也不小。 牧场里多了几位不认识的人与几匹不认识的马。 “你们哪里来的啊?”残风铃看着它新来的邻居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那里可比你这里大多了,屋子住的也宽敞舒服。” “这里不宽敞么?”残风铃有些不服。 “就你的宽敞好吧?”那马斜睨残风铃一眼,就低头吃草去了。 残风铃歪过头想了许久也没有想出句反驳的话来。 “你叫什么名字?”残风铃以往没怎么和马交流过,作为群居动物,虽然又北夫人的陪伴,但偶尔还是感到孤独,所以在相邻的那匹马到来之后就按捺不住与对方交谈的冲动。 “你...”那马吃草的动作一顿,转头略带不满地看着残风铃,“我们一起比过赛诶,你不可以这样好伐。” “哈哈哈,我就是再确认一下,怕记错...”残风铃讪笑着,但还是盯着对方不放,视线从不挪开。 “你...你一直盯着我干嘛。”那马被盯的有些发毛,“北风呼赞,我叫北风呼赞。” “我叫残风铃。”知道了对方的名字,残风铃高兴地眯起了眼,“你还有其它朋友来么?” “还有五匹吧,一匹在我隔壁,剩下四匹小马不知道去哪里去了......”一边嚼着草一边说着,北风呼赞有些疑惑,“你这么关注其它马干嘛?” “嘿嘿,就是关注一下。”残风铃憨笑着,这是它与憨态可掬学的,上次菊花赏,憨态可掬憨笑着看着它的厩务员时,那个厩务员偷偷再加了一小把料。 虽然这招对自己的厩务员不好使,但是可以对北风呼赞再试试。 结果,在残风铃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北风呼赞略微嫌弃地看了它一眼,转过身用屁股对着它,继续吃草去了。 大概是心碎的声音,残风铃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屁股,久久未曾回神。 于是当北夫人来看残风铃,顺带看看和邻居相处的好不好时,就见到了残风铃无精打采地趴在马厩中,一副委屈模样...... (本章完) 正文 第43章 世界年轻马大赛 第43章 世界年轻马大赛 十一月中旬未至,残风铃与北夫人就已经来到了京都竞马场进行训练。虽然是主场作战,但毕竟并非每日都在此训练,提前适应总是好事。 金汝焕也抽时间来过几次以观看残风铃训练,自打他与北夫人选择合作以后,对彻盷牧场的事情就上起心来。 培养出一代又一代不间断的强力的芦毛名马是他的一个理想,所以向来作为自由马主的他才会在这次做出这样的选择。 残风铃对于这个男人也渐渐熟络了,虽然不是非常亲近,但也知道只要他来,自己就有很多吃的,饼干、胡萝卜、麦片,什么都有,偶尔还会带玩具,虽然自己每次训练完都很疲惫,玩不动玩具了,但是这种被关照的感觉还是令残风铃非常受用的。 残风铃的右边住的就是常势常形,两马也算认识,毕竟在近几场比赛两马都有过交手,名次也都还靠前。 常势常形是一匹说不上好看的马,但与残风铃比起来还是颜值高些,性格很是高冷,两马交流不多,残风铃倒是与身旁的盘错树根(Enroulement des racines)聊的尽兴。 这是一匹来自法国的年轻马,在今年的法国德比和巴黎大奖赛中都取得了优胜,实力强劲,比赛生涯直至目前未跌出过二着,此前仅在法国两千坚尼中失败,为当场次二着。 北夫人由于手头的事务基本了结,得以全天陪伴在残风铃身旁,也就连带着对残风铃身旁、与残风铃时常互动的盘错树根多加照顾。 这当然迎来了对方阵营的猜忌,不过一段时间下来,也就逐渐放下了戒心,双方阵营也渐渐熟络,还一起出去聚过一次餐。 “这声音真好听...”最令残风铃高兴的大概就是对方对风铃声很是热衷,有时北夫人摇累了,稍作休息时,最先催促着急的竟是盘错树根。 北夫人见它也喜欢,于是在对方的马厩上系了一个,微风拂过,两间相邻的马厩皆各自传出轻灵的风铃声。 于是,就在这种和睦的氛围下,京都竞马场的竞赛马房内渐渐迎来了本年度世界各地的强力的年轻赛驹。 国际马联为了增强比赛的竞技性,给予国家参赛名额的方式也是由内部专业的评审团挑选本年度年轻马最有竞争力的十七个国家。 其中日本派出的千明代表(MR.C.B)与南非派出的宝藏(Igugu)分别摘得了日本的三冠与南非的牝马三冠。 首届的世界年轻马大赛即将拉开帷幕。 ——————————————————— “好的,欢迎大家来到京都牧场——世界年轻马大赛京都台的解说频道,我是木馠弈,将由我来为大家带来首届世界年轻马大赛的实况解说。” 文质彬彬的男子三十多岁模样,气质极佳,头发整齐,一身西装笔挺,身条匀称,手中拿着的是本场比赛的参赛马匹介绍。 木馠弈,京都竞马场首席解说,业务能力出众,深受观众喜爱。 “今日,京都牧场即将迎来一场极具含金量的世界级赛事,可以看到,参赛赛驹已经开始入场。” “首先入场的是四号马,身着紫色彩衣的雷万特(Revanta),在今年的比利时德比上有着强势的表现,为当场一着。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一匹德国马,代表德国出战,本年战绩四战三冠一亚,实力十分出众。” “在雷万特身后的则是身着红色彩衣的六号马,南非的三冠牝马宝藏,作为本场比赛唯一的母马,它的实力绝对不容小觑,要知道任何一匹三冠马都是同时具备着实力与运气的,本年战绩六战四冠一季。” “身着绿色彩衣的七号马,是二番人气,来自我们华夏的常势常形,在今年的西安纪念中强势击败包括无败三冠马鲁道夫象征在内的一众古马,展现出了它的强大实力,本年战绩五战三冠一亚一季。” “身着黄白色彩衣的十一号马,是三番人气,代表日本出战的千明代表,本年战绩四战全胜,其中包括日本的古典三冠以及一场G2赛事,战绩含金量极高,是夺冠的热门马。” “十七号马,身着蓝白色彩衣的是代表华夏出战的残风铃,本年战绩六战两冠一亚,在京都优骏上给我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希望可以在本场比赛中发挥出它的实力。” “末位入场的,是一番人气,身着黑色彩衣的一号马,盘错树根。本年战绩五战四冠一亚,皆是G1赛事,是夺冠的最大热门。” “接下来,我们将等待参赛赛驹稍作热身......” 木馠弈放下手中的稿件,开始做着自己对本场比赛的分析。 场上,残风铃正靠在赛道与阵营观赛台相邻的围栏处,背上的骑师正在听调教师的临赛前的一些附加安排。 北夫人目光柔和地站在它面前,金汝焕则是站在北夫人身后看着这匹近些年来华夏最出色的芦毛马,目光中暗含期待。 “不要有太大的压力,但其实赢不赢倒在其次,一定要安全下来......”见调教师吩咐完,北夫人上前对着骑师也是对着残风铃说道,言语间藏着些许担忧。 就在身旁的负责拍摄这片观赛台的摄像师闻言有些怪异地看了北夫人一眼,北夫人恍然惊觉,连忙补救:“也不是赢不重要,就是人马平安也很重要......” 金汝焕略微感到好笑,上前揽住残风铃的调教师对摄影师道:“一般孩子入伍,做母亲的总是先惦记着孩子的安危,人之常情,赢的事情主要还是我们这些粗汉子负责。” 说罢,自顾自地就笑了起来,摄影师的表情也缓和下来,跟着笑起来。 北夫人稍红了脸,心放了下来,取下腰间的精致的一小串风铃,踮着脚亲自系到了鞍子上的一个银环上,银环前的一小片凸起刚好也能为这风铃遮挡住大半部分奔跑时的风。 “加油!”北夫人握紧拳头,向上挥舞。 骑师稍开缰绳,指示残风铃离开这里进行热身。 残风铃有些不舍地看着北夫人,随后转过身回到赛道中央。 开始奔跑,残风铃望着身畔诸多赛驹,它们的气势都很强,给它一种压迫感,可谓是一股不小的冲击。 “叮铃叮铃...”马背上传来的风铃声在耳边回响,不大,但足以听清。 残风铃眯起眼,突然感觉斗志开始燃烧了起来,风声带着风铃声在耳边嬉戏,拂过脸颊两侧时吹散了那股压迫感,一片清明随之而来。 稍仰起头,天空清澈的好似某个夏日,那一天,它看着她的眼睛暗自许誓一定要赢下那场比赛。 最终,它始终追不上那半个马身,怀揣着不甘,回到了她的怀抱中。 明明最抱有期待的是她,明明最失落的也是她,心中的焦虑与无奈全部藏在面上温婉的笑容中,那双手,伸出时颤着,落在它鼻梁上时却是安静与轻柔的。 她在安慰自己。 当时的自己在想什么呢,想必什么都没有想,誓言未完成也没有什么,一切还是会如往日一样...... 深吸一口气,残风铃目视前方,闸车已经开了出来,横在赛道上,不少马已经停下步伐,意气风发地走到闸车前等待入闸。 停下步伐,风铃还在轻轻响着,今天的风意外得无歇,总是吹着。 但也意外得温柔呢,就像她一样...... 转过头,穿过几匹马的间隙,透过重重观众的身影,它望着她。 ‘这次的我,一定会赢,任何马,都无法阻止。’ 目光中渲染了一层疯狂,这匹在赛场上向来稳重的马踏着沉重的声响,走向闸车,两侧的马不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 “请马匹入闸。” 面前的闸箱门打开,残风铃望向终点,只一眼,至此,回过头来,走进了闸箱。 (本章完) 正文 第44章 半身随风,半身风铃 第44章 半身随风,半身风铃 “砰!”闸箱大开。 “好的,世界年轻马大赛正式开始!十八匹马出闸状况良好,位列先头的,是三号马,身着纯白色彩衣的来自爱尔兰的月女神(Bandia na Gealai),身后一个马身,是代表我们华夏的七号马,常势常形。” “紧随常势常形的,是一号马,代表法国的盘错树根,身后是十五号马,来自丹麦的或许(m?ske),斜后方则是十六号马,代表意大利的不至夕阳(Nessun tramonto)。” “位列马群六位的,是代表德国的四号马,雷万特。相距两个马身,庞大的差行队伍紧随先列马群。” “十七号马,代表我们华夏的残风铃,此时正处于队列末尾,这是它惯用的追行跑法,积蓄脚力在最后阶段冲刺。” “好的,马群进入第一弯道,位列先头的仍旧是来自爱尔兰的月女神,身着纯白色彩衣的三号马。七号马常势常形死死咬住,两个马身距离,月女神无法逃离。一号马盘错树根与常势常形有着半马身差距,位居外道,三马与四位次马拉开两马身差距,率先出弯。” 月女神是一匹枣红色的马,胆子很小,所以自出道来就一直选择大逃的方式,此时的月女神感觉到身后的两匹马持续追击,有些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奋力向前奔行。 骑师身子稍稍直起,紧紧带住缰绳,不让月女神挣脱掌控。 月女神的瞳孔稍微颤抖,常势常形与盘错树根带来的追击压力太大,于是它直接发力,将骑师拉的都有点失去平衡。 猛然的发力,带起了大片的泥土,常势常形立刻扬起头避开来,不过结果则是速度略微降了下来,与盘错树根并排。 “月女神有些脱离掌控,开始大逃,丢失节奏,常势常形,月女神带起的泥土迫使降速,与盘错树根并齐,身后仍然是十五号马或许,节奏良好。” 观众席引起一小片哗然,现场的大屏中泥土飞溅的场景十分清晰,虽然理解不是月女神的问题,但还是有部分观众为常势常形感到不忿。 “一千米用时59.4,月女神,好快的一千米用时,它能否保持这个节奏完成本场比赛?” “十六号马不至夕阳已经并到外道,此时与十五号马或许齐平,雷万特,四号马雷万特紧随不至夕阳身后,它已经盯上了不至夕阳。” “差行队列的首位正是本场比赛唯一牝马,六号马宝藏,此时正率领差行队列紧追雷万特。” “还差三百米即将进入第二弯道,马群的队形开始紧凑,后方马群开始追拔,前列马群需要维持优势,将由谁取得首届世界年轻马大赛的优胜呢?” 残风铃的目光望向正处于马群先头,即将转弯进入第二弯道的月女神。 此时此刻,它与月女神有十数个马身差距。 残风铃的骑师紧紧捏住缰绳,稍微掩盖内心的紧张之情,对于一个还未有过G1优胜的骑师而言,这么重要的比赛对他来说更像是一种压力。 “千明代表进入外道,三号马紧随其后,残风铃,残风铃被挡住了,前方五马一字排开,残风铃还能拔出马群么?” “月女神月女神率先进入第二弯道,后方马群开始加速了,常势常形,常势常形,常势常形仅剩下一个半马身,但是盘错树根已经在外道齐平,与月女神对常势常形形成包夹之势,盘错树根超越了,常势常形加油啊!” 盘错树根死死抵住常势常形,与前方月女神和常势常形左侧的栏杆将常势常形死死卡住,常势常形的骑师面色微凝,有心降速移到外侧,但是后方就是或许,没有任何降速并外道的空间,只能等待最后直道见缝插针了。 阵营方面观赛台,金汝焕看着这一幕,略微眯起眼,突然笑着像身旁的北夫人问道:“为何给残风铃起这么个名啊?” “啊?”北夫人没有反应过来,顿了一下才做回答,“是我儿子给它起的......” 言语间似是想起了什么,语气充满了怀念与感慨,自比赛以来一直停驻在残风铃身上的目光首次有了些飘忽。 ——————————————————— “小风,你爸说这马就送给你了,全部交由你来安排。”北夫人笑着问身旁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打算给它起个什么名啊?” 望着年轻人的目光满是溺爱与温柔。 “就叫残风铃吧。”年轻人想了想,“风铃声是真的好听。” 似是回应,年轻人腰间别的风铃轻摇起来,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刚刚出生的小马驹本无力,但听到阵阵风铃声后,努力地抬起头,想要瞪大还迷糊的双眼看看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你看,妈,残风铃也很喜欢风铃声诶!”年轻人惊喜地说道,北夫人则是笑看着年轻人在她面前“一惊一乍”,故作不满地打了他一下。 “你安静点,残风铃那是嫌你烦呢,人家刚出生,能不能别这么闹?” “哦,对对对。”年轻人立马减小音量,轻声回道,声音都是虚的,不敢发出实声。 倒是北夫人被他的耍宝逗乐了:“为什么要带个残字啊?” “那当然是深受网络小说熏陶啊,什么东西加个残的前缀不就显得很酷么?”年轻人竖起大拇指。 “跟你说认真的呢!”北夫人有些嗔怪,“别一天天的不正经,小心将来讨不到媳妇。” “那正好一直陪着您!” “哦~”北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些,“你意思就是如果有了媳妇就会忘了娘呗?” 年轻人脸上自得的笑一下僵住,收敛了脸色,连忙转移了话题。 “不是说名字呢么?怎么聊到这儿来了。我啊,就是觉得,风铃毕竟是固定的,风过风铃摇,闻声不见物,残风铃将来毕竟是要去比赛的,我还盼着它成为华夏第一的赛马呢,再不济也是当代名马!到时候在赛场上别只出声不跑啊。” “半身随风,半身风铃......” ——————————————————— “半身随风,半身风铃?”金汝焕咂了咂嘴,目光重新落到残风铃身上,芦毛马还被堵在五匹马身后,好似没有拔出的希望了,“确实是好寓意......” 将一只手向旁边打开。 “风,大了些呢......” (本章完) 正文 第45章 决胜,自然就要赌上一切 第45章 决胜,自然就要赌上一切 残风铃的骑师有些慌了神,按照正常所学,此时应该向外并道,即便会耗费很多脚力,好歹还有追拔的可能,但他又犹犹豫豫,就导致始终不作为。 残风铃稍低眉,月女神已经过了最终弯道的一半了,它方才进入第二弯道。 前面五匹马的尾巴被风带起,在它面前飘洒。 ‘好烦啊!’残风铃再低下几分头,目光中的疯狂更浓了几分,‘就这样踏过去吧!’ 似是在回应它的想法,那颗风铃的声音更强了几分,也急了几分。 ‘是她着急了吧......’ 正欲望向观赛台,蓦然想起此时的自己仍处于队列末尾。 ‘这个位次,也配去看么?’ 残风铃抬起头,身前五匹马间还是存在一些缝隙的,它看的愈久,风铃声也愈急。 “残风铃二着!” “是赛前仅五番人气的残风铃!” “你很强,但是我更强!” 数不尽的声音涌入脑海,无数画面浮现出来,让残风铃似是又经历了一遍。 “如果...” “如果...” “如果...” 道数声如果,好似每次都有些机会,但都没有把握住。 所以,这次自己还要任由其再次如流星般一闪而过么? 答案必然是,赌上一切! 疯狂为瞳孔上了色,稍一眨眼,残风铃猛然向前冲去。 “月女神已过弯道一半,常势常形还是难以拔出,盘错树根始终卡住了它,常势常形...” 木馠弈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却只见马群最后方,残风铃突然向着前方马群发起冲击,只是一个发力,就挤开了堵在它面前的马,一下拔出,迅速与先列三马拉近距离,而那两匹被它挤开的马则稍微踉跄一下,被齐平的另外三匹马超过。 “残风铃,快看残风铃!残风铃发力了,挤开了身前的马群,它还在加速,它还在加速,千明代表被超越,宝藏也不例外,不至夕阳,不至夕阳难以阻挡它的步伐,第五,我的天!仅用了一百米的距离,它已经赶上了或许,此时正向外道并去。” 北夫人目光更是片刻不敢离开残风铃,充满了担忧。 身旁金汝焕的目中则是泛着强烈的光彩。 残风铃已经感应到了,那道目光,这般熟悉,让它全身的热血开始全然沸腾起来! 世界突然好像安静了,背上的风铃声,马群的喘息声,尽皆消弭,好似只余下那道目光。 目中的狠戾、疯癫更胜几分,心脏跳动的更为有力了,一下一下,在脑中绽开了属于它的最强音。 “马群即将进入最终直道!残风铃,是残风铃啊!残风铃已经自外道追拔而来!” 盘错树根的目光发狠,骑师同样立刻放弃夹击常势常形,迅速催促盘错树根发力。 盘错树根拉大步伐,极短时间就超越了月女神,向前狂奔而去。 “但残风铃毫不示弱,残风铃,残风铃,残风铃已经追上了盘错树根的脚步,两马齐平!两马齐平!” “四百米线,两马同时踏过,谁也不甘示弱,谁也不甘示弱!” 残风铃与盘错树根的目中都只余下那不远处的终点,身后的马群已经被它们完全甩开。 这已经变为了它们两马的对决。 “加油啊!残风铃!”北夫人闭上眼,不忍再看,双手拢在嘴边大声喊到。 声音被观众席的声浪淹没,没人听得见,即便是金汝焕都听得极其模糊。 残风铃听到了! 马背上的风铃突然又响起:“叮铃叮铃......” 急促的风铃声,和着重重的踏地声向前递进。 重心更下,每一步跑步都像是要向前翻倒一般,全身的力气都爆发到了每一步奔跑中,泥土飞溅,飞溅的泥土间隙间是残风铃决然的目光。 “两百米线,仍然齐平,绝不相让,残风铃,盘错树根,残风铃,盘错树根!” “仅剩一百米,残风铃持续发力,残风铃!残风铃!残风铃!” “五十...是残风铃!残风铃啊!残风铃先头,盘错树根没有机会!” “残风铃半个马身率先冲线!残风铃一着!残风铃一着!是残风铃一着!” “华夏之声,华夏之风,是残风铃率先冲线!取得了首届世界年轻马大赛的优胜!” 木馠弈从解说椅上跳了起来,激动地大喊着。 满场的观众也齐声欢呼,发泄着心中的喜悦。 残风铃一边减速一边沿着赛道继续向前跑着,背上的骑师连着拍了残风铃的脖颈数下,以表示鼓励和赞许,随后摘下护目镜,拭去感动与激动交杂的泪光。 北夫人双手掩面,肩头颤抖,一半是心有余悸,担忧残风铃马失前蹄,一半则是兴奋与开心至极,难以抑制。 残风铃所至之处,观众席的观众皆跳起来舞动双手,高呼着残风铃的名字。 这是残风铃第一个G1冠军,这是残风铃第一次收到这种欢呼,这是残风铃第一次确切地看到了北夫人目光中满满的幸福感。 冠军需要绕场一周,但残风铃舍不得走了,它站在北夫人面前,任由骑师如何拉都不做理会,只是直直地望着北夫人。 像是在邀功,也是像在证明什么,目光里揉杂着诸多情感。 “去吧,这是你应得的,谢谢你,也祝贺你......”北夫人眼角仍挂泪滴,但绽着笑颜,走上前抱住残风铃,在它的鼻梁上深深一吻。 残风铃的眼角一片湿润,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深深地再看了一眼北夫人,随后才响应骑师的指令,再次绕场一周。 “感谢残风铃!残风铃与盘错树根为我们献上了一场极其精彩的比赛,同时这也将会是世界年轻马大赛未来的历史乃至世界赛马史中极其重要且令人难忘的一幕。” “两匹马并驾齐驱六百米,甩开身后马群六个马身,这是多么难得的一幕,尤其是出现在了这样一场比赛中......” 木馠弈感慨道,略微抬首,情感饱满,尽皆付于言语中:“感谢这个世代,让我们可以见证如此多的奇迹与传奇时刻......” 残风铃望着天空,夕阳与云朵缠绵,描摹一幅画卷,风携着万家烟火吹入云烟,摇着风铃说起悄悄话来。 赌上一切的决胜,独留下它可以追着满场风的痕迹前行,前行的彼方仍未可知,但这一次,是它的胜利。 恰如此时此刻,若有略微恍惚,便可见,半身随风,半身风铃...... (本章完) 正文 第46章 这个世代,当真值得期待 第46章 这个世代,当真值得期待 世界年轻马大赛落下了帷幕,残风铃,这一匹此前还从未取得过G1优胜的赛驹,将首届举行的国际大赛的奖杯留在了华夏。 这对于全华夏的马迷而言无疑是令他们惊喜激动的一天。 残风铃,彻盷牧场,北夫人。 本就经由林芷璇微博而小有名气了的一人一马一牧场,在这一天迎来了许多人的关注与道贺。 就连两天后即将在法国举办的国际赛马杯的各方面消息,都被世界年轻马大赛的热搜挤到了网络的角落里。 “残风铃!我的超人!” “我的爱马!残风铃!” 此类言论层出不穷,除去宫之秋霞这一匹名满华夏的三冠马外,同一批的年轻马中,当属残风铃名气最大了。 北夫人见此自然是由衷开心,并同残风铃感到幸福,金汝焕见得这般场景也十分高兴,知道自己没有看错马。 这场比赛的结果给了他更多的自信,在将来培养出一代又一代的芦毛怪物,去挑战成为当世代最强的名马。 “这个传说会一直传承下去!”金汝焕这样在自己的微博上写到。 两日后,国际赛马杯开始了。 赛前观众与解说对于本场比赛的结果都十分乐观,残风铃的优胜导致马迷们对于华夏赛马的实力有了一个盲目的自信,笃定可以赢下比赛。 自十二年前首次举办国际赛马杯以来,身为世界顶尖的赛马大国,华夏还从未取得过优胜,最佳成绩也仅是第九,这无疑是让华夏马迷们十分不满的。 而这次,华夏最出众的骑师搭档华夏最出色的赛驹,竞争力必然是极强的,非常有希望为华夏赢得第一个国际赛马杯。 不过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发生了,鲁道夫象征不知在比赛前发生了什么状况,导致状态严重不良,十五匹马的比赛仅取得第十一着,是一个非常不符合其水准的名次。 优胜则是由法国的一匹赛驹摘得。 年轻马大赛,华夏马击败法国马强势冲线;古马赛,法国马勇夺一着,解说只得感慨,在本年度的最重要的两场国际赛事中,华夏赛马与法国赛马互相伤害,谁也不让着谁。 于是,就在这样的氛围与事情发展中,华夏赛马界迎来了年末的有马纪念。 “你们说这次的人气排名大概是啥样的啊......”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的,谈论的话题都是关于有马纪念的马选的。 “鲁道夫象征啊,毕竟无败三冠,那才是真正的圆满了!” “算了吧,我还是觉得宫之秋霞机会大一些,鲁道夫象征最近状态太差了些......” “你说得也在理...不过,也不知道宫之秋霞恢复的怎么样,会不会持续避战...” “不过残风铃估计铁第三了,万户侯泳装照啥的应该是争不过它。” “你这话说的,不是废话么?世界年轻马大赛结束后,除去两匹三冠马外,谁还在名气上争得过它。” “不过还是希望鲁道夫象征和宫之秋霞早点恢复状态啊,想看两匹三冠马的比赛。” “谁说不是呢......” 从路人的角度讲,最盼望的无非是两匹相隔一年的三冠马的比拼,而从解说的角度讲也同样如此。 洛阳竞马场的解说赵晋寒就在自己的微博里写到:“真心盼望可以看到两匹三冠马的较量,这样的比赛真是能看一场是一场,看一场少一场啊...” 魏白躺在马厩中,经过一个月的修养,他的腿的康复状况还算良好,兽医也对他赞赏有加,夸他安静乖巧,有益于治疗。 此时,何不为正站在马厩前,兽医站在一旁,二人正在商讨有关于有马纪念出赛的问题,胡之久站在不远处,认真听着。 “...有马纪念是可以参加,但是秋霞还要再治疗半个月,剩余半个月的时间即便恢复训练,但是状态也回不到巅峰,还不如先避战有马纪念...”兽医言辞诚恳,让何不为有些沉默。 “你认为呢?”许久,何不为突然转头,向身后不远处的胡之久问道。 何不为的目光怀着一份希冀,胡之久则歪过头认真思考着。 这个问题他想过不少遍,但是始终没有一个肯定的答案。 缓步走上前,胡之久望着魏白,目光严肃,似是在询问魏白的意见。 魏白回以坚定的目光,他当然要参加有马纪念。 错过世界年轻马大赛的他,对于珍惜每一场比赛都有了新的理解,在未来他可能还会有伤痛,甚至新的马生可能在血统上也会有有所不足的情况。 三日后,鲁道夫象征刚刚回国,CRA在确认对方也将不缺席有马纪念后,正式开启了本届有马纪念的参赛马投票通道。 “我去,快看!宫之秋霞和鲁道夫象征都在里面!” “这届有看头了啊!两匹三冠马的对决,下次再有如此盛景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是啊!真是期待啊...” 马迷们惊喜于两匹三冠马同时参赛,一度将这个消息抬到了热搜第一,三冠马的对决也成为了本次有马纪念的最大看点。 这也将是魏白第一次与古马对决。 遥想当初初见鲁道夫象征时,对方的成绩和技能等级还让自己感觉遥不可及,如今却已经可以以一个平等的身份参与到与对方的比拼中,想来也不禁感慨良多。虽然看不到,但对方的属性数值肯定要比自己高,同样的,负重也会比自己更重,自己只要竭尽全力就好。 无论成败,他会好好享受这场“全明星”的。 投票在十五天内很快就结束了,魏白也已经恢复了训练。 通过系统,他也知道了本次有马纪念的人气排行。 人气一番鲁道夫象征。 人气二番宫之秋霞。 人气三番残风铃。 人气四番泳装照。 人气五番芈月仪态。 ...... 这是首次,魏白不是人气一番,不过也不令马迷们意外,毕竟对方不止是无败三冠,更是出道了三年,积累了大量的粉丝,即便最近状态不好,但是底蕴深厚,人气上确非魏白可以力敌。 最令马迷们惊讶的反而是本次有马纪念有许多年轻马参赛。 宫之秋霞,残风铃,憨态可掬,万户侯,常势常形,黄金罗盘,芈月仪态,黄金里程。 一共十八匹参赛马,接近一半都是年轻马,这还是有马纪念首次出现这般情景。 “这真是一个值得期待的世代啊...”赵晋寒在微博里如是说道。 (本章完) 正文 第47章 有马纪念到来 第47章 有马纪念到来 年末的洛阳竞马场,精心修剪维护的草坪泛着枯黄,给人以一种寂寥感。 不过,随着当日下午大量马迷涌入洛阳竞马场后,这座随着其所在城市而染有不少古时遗风的竞马场充满了生气,那些许落寞之感也就不值得一提了。 魏白低头吃着草,隔壁是黄金罗盘,同样低着头吃着干草。 “马上要比赛了,你还吃?”黄金罗盘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魏白。 “?”魏白也懵了,抬起头看向黄金罗盘,“那你在干嘛?” “我看你在吃草啊,所以我就跟着吃点,嘿嘿(o﹃o)”黄金罗盘憨笑着,软乎乎的鼻子一抖一抖的。 “......”憨态可掬看着黄金罗盘一脸无语?_?,魏白也是满脸嫌弃,把草衔起到一边,在低头吃草。 “秋霞秋霞,别走啊。”黄金罗盘满脸委屈,不满地看着魏白。 可惜魏白并没有理它。 “别吃了别吃了......”秋赤北走了过来把装备放在马厩门上,旁边的马工则走过来帮忙打理马、上装备。 “有点吃不动了(╥w╥`),好饱,不想跑。”黄金罗盘抱怨着,又引来了魏白与憨态可掬的嫌弃目光。 不远处的残风铃则与常势常形沉默对望,这幅场景好像在一个月前才上演过。 残风铃的另一侧是本场比赛年轻马中的另一匹母马,芈月仪态。它在今年的京都优牝上取得了优胜,后来又同样在本年度的女娲杯中取得优胜,实力极强。 芈月仪态是一匹纯黑色的马,体态十分纤细,不像是很有竞争力的赛马,但瘦小的身体里蕴藏着强大的爆发力,而且耐力极强。 性格温顺的它这几日让作为邻居的残风铃十分喜欢,同它聊了很多,成为了关系很不错的朋友。 比赛马房内很快就忙碌起来,骑师与厩务员、马工们备鞍上马,而赛场内的气氛也越炒越热。 赵晋寒面带兴奋地坐在解说席,手里整理着本场比赛参赛马的资料。 “三冠马对决啊,还真是首次呢......”特地抽出魏白与鲁道夫象征的资料,赵晋寒不禁稍作感慨,然后打起十二分精神。 “欢迎来到有马纪念,这里是解说赵晋寒......”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宫之秋霞 性别:公 年龄:3 名气:1686513 PT:219 调教师:胡之久 当前骑手:赵暄于 厩务员:秋赤北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五维:速度630 耐力517 力量644 根性631 智力268 属性点:2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 秋叶清风LV4(固有终极技) 圆弧大师(金蓝)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 补充:更擅长力量训练与根性训练。” 魏白背着赵暄于走在通往赛道的地下通道,一边琢磨着自己的面板,由于比赛后就发现了伤痛,所以就停止了训练,数值的增加极其有限。 ‘系统,给我整一个向前取位吧。’ “好的,PT剩余39点,获得技能:向前取位(黄)<差行>[比赛中盘时速度略微加快]” 魏白步伐稍微迈大,赛场中的声浪已经传来,观众的热情犹如灼灼烈火涌向地下通道的出口。 “首先出场的,是本场比赛的一号马,二番人气,身着紫色彩衣的宫之秋霞。作为本年度的三冠马,它与前年的无败三冠马鲁道夫象征间的比拼是本场比赛的最大看点之一。这也同样是它生涯首次以一号位马的位次参赛。” “在宫之秋霞身后的,是本场比赛的十四番人气,身着红白色彩衣的三号马黄金罗盘。” “六号马,本场比赛七番人气的哈布斯堡象征与四号马,八番人气的常势常形步入场中,身后是身着蓝色彩衣的六番人气,二号马万户侯。” “三番人气,身着纯白色彩衣的十八号马残风铃出场了,在它身侧的是本场比赛五番人气,牝马无败二冠的十一号马芈月仪态。” 观众席的掌声与呼喊声猛人热烈起来,它们已经看到了出口处踏出的两匹马。 “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深绿色彩衣的七号马,去年的有马纪念制霸,鲁道夫象征!” “鲁道夫象征加油!” “鲁道夫象征有马纪念二连霸!” 观众席爆发出更加激烈的声浪,正在热身的魏白则有些羡慕地望着聚焦在所有人目光下的鲁道夫象征。 首次,他被人在名气与应援上比了下去。 “人气四番,身着浅蓝色彩衣的九号马泳装照末尾出场。” “接下来将是所有参赛赛驹的热身,距离比赛正式开始还需十分钟......” 随着末尾的泳装照也开始了热身,赛场的氛围变得凝重起来,一股压迫感开始弥漫。 这就是强马对决的气氛效应,对于所有马而言,都会促使其产生一股压力。 魏白也感觉到了,这种压迫感带来的最直观的影响就是在热身时,总有一种体力不够用、气喘不上来的感觉,非常难受。 赵暄于轻轻拍了拍魏白的脖子,稍微再跑了跑便停了下来,让魏白调整心态。 很快也很慢,十分钟就过去了,闸车也开上了赛道。 “请赛驹入闸!” 随着现场指导的指令,魏白与赵暄于来到了闸车前,缓缓步入。 “加油啊(???_??)?!”黄金罗盘站在三号闸箱内,隔着万户侯冲魏白喊到。 “......”万户侯有些无奈,只好闭目养神,调整比赛状态。 “你也加油!”魏白回应了一声。 “我不进去,你给我下来啊!!!”闸箱外,黄金里程又开始大闹起来,方才热身时,它就故意趁骑师稍微放松警惕时尥了一蹶子,差点给骑师甩飞出去,现在则是干脆明着想把骑师弄下来,使劲往栏杆上挤。 等待了几分钟,用尽各种手段,黄金里程还是拗不过这么多人,被拉入闸车,脸上写满了不高兴,进了闸箱也几欲起扬,但碍于体格高大,闸箱窄小,又有些犯怂,只好半起不起,吓一下骑师。 “好的,有马纪念,即将开始!” “砰!” 随着赵晋寒的宣布与闸门大开的声音,有马纪念,正式开始了...... (本章完) 正文 第48章 强强争霸 第48章 强强争霸 闸门一开,魏白就感觉到身旁的万户侯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抢占下先头的位置,而黄金罗盘则在自己身边,与自己齐平。 第一次与相熟的好友一同参赛,还近乎并排,让魏白不禁有了些莫名的全新的感觉。 坚定一下目光,魏白赶忙集中精神,沉入比赛。 “有马纪念正式开始,闸门打开,对于领放位置的争抢并不激烈,二号马万户侯轻松位列先头,身后则是五号马憨态可掬与四号马常势常形,三匹年轻马占据了本场比赛目前的前三位。” “黄金里程在出闸时发生意外情况,出现严重出迟,此时正位于十八号马残风铃身后,马群的最末尾。” 只见黄金里程在闸门打开的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整个身体迅速拔起,将背上的骑师顶的只好抱住它的脖子,闹腾了一秒多后才飞奔出去。 观众席发出一阵哄笑声,他们把黄金里程投上有马纪念的赛场,未尝没有专门来看黄金精神的意思。 “位于常势常形与憨态可掬身后的,是......哦哦,黄金里程的骑师落马了,还需要医护人员立刻去确认人的安全。” 到头来,黄金里程的骑师还是没有抱住黄金里程的脖子,直接掉了下来。 “三号马黄金罗盘位于常势常形和憨态可掬身后,在它身边的,分别是九号马泳装照与一号马宫之秋霞。” “一番人气,七号马鲁道夫象征正处于差行队列之中,维持着自己的节奏。” “即将进入到第一弯道,顺次仍然是首位万户侯,常势常形与憨态可掬紧随其后的顺序。” “芈月仪态目前处于马群外侧,随着进入弯道后先开始向内靠拢,尽量节省脚力,万户侯开始加速,这是它经典的跑法。” “宫之秋霞大步向前迈进,菊花赏后受伤归来的它能否恢复状态呢?” “好的,马群已经出弯,芈月仪态已经来到泳装照身边,逃马队列与先行队列差距拉开,差行队列与先行队列则仍保持两个马身差距。” “本场比赛共有十一匹差行马,差行队列十分庞大,对于马匹的力量与骑师的经验极具考验。” “一千米用时59.7,万户侯仍旧领跑,常势常形同样开始加速,此时紧紧咬住万户侯,憨态可掬位列第三。” 正在赵晋寒仍在解说之际,却见黄金里程一下子从末尾爆发脚力,开始疯狂向前超越。 “黄金里程,黄金里程好快的速度!此时正完成对马群的迅速超越,黄金里程!” 带些笑意,赵晋寒假装兴奋地解说着。 观众席也是一阵欢声笑语,实在是眼前的一幕实在是太具有节目效果了,让人情不自禁地这些笑出声来。 魏白也有些无语,外侧跑道黄金里程迅速追拔超越自然是落入他眼中,对方轻松的步态让他一时间都有了不少的羡慕,随后只好收拢心神,聚焦比赛。 “好的,马群即将进入第二弯道,万户侯已经开始加速了,差行马群开始拉长,所有马都开始提前准备最后的冲刺了。” “常势常形与憨态可掬已经并入外道,芈月仪态巾帼不让须眉,离憨态可掬仅一个马身了,身后是鲁道夫象征,内侧是泳装照与宫之秋霞,黄金罗盘,黄金罗盘已经与憨态可掬并排,这匹在上半年给我们留下了深刻印象的牡丹赏优胜得主,是否也能在年末刻写新的传奇。” “技能发动:秋叶清风LV4(固有终极技)[如最终弯道处于后半位置将大幅度提升追拔力与速度,持续时间与根性相关]。”“技能发动:圆弧大师[完美过弯,持久力回复]。” 系统的声音接连响起,马群上方在魏白眼中也变得五颜六色。 此时此刻,众马技能发动的频率非常之高。 耐力迅速恢复,速度立刻得到了质的提升。 加大步伐,由于憨态可掬与常势常形为了通过外道实现赶超,内道就空了出来,魏白直接顶到万户侯身后,寻找突破的机会。 “宫之秋霞已经来到第四位,紧追万户侯,身后是泳装照,黄金罗盘在外侧,芈月仪态已经与憨态可掬仅差半个马身。鲁道夫象征,鲁道夫象征已经来到更外道,前方没有马可以阻挡它的道路!” “来了!马群已经进入最终直道,距离终点仅剩下六百米距离,年末之末,将由谁来为今年画上句点。” 观众席的声音迅速爆发,震耳欲聋,声浪直上天际。 “常势常形已经实现并排,但万户侯仍在加速,鲁道夫象征,鲁道夫象征与芈月仪态同时超过憨态可掬,但憨态可掬没有放弃,仍在追拔!” “是黄金罗盘,黄金罗盘找到空挡,先头五马并排,泳装照没有突破点。”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宫之秋霞挤入先头,六马一字排开!六马呈一字排开态势,互不相让!” “四百米线!四百米线!芈月仪态率先踏过,常势常形被超越,常势常形落入后排,但憨态可掬迅速补上,残风铃也赶了上来,但是来不及了啊,泳装照还是没有机会,重新被挡了回来!” “二百米线,二百米线,六马仍然并列,鲁道夫象征!鲁道夫象征!黄金罗盘!芈月仪态!万户侯!憨态可掬!宫之秋霞!” “一百米!宫之秋霞!好像是宫之秋霞!五十米,五十米,宫之秋霞!鲁道夫象征!万户侯!憨态可掬!” “同时冲线!在最后关头,黄金罗盘与芈月仪态还是没有跟上,略微落后半个马身,但其余四马同时越线。” “电子屏暂时无法给出成绩,需要等待慢放决定!”赵晋寒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水,“太精彩了!这场比赛太过精彩,让我们看到了华夏赛马的风采!岁末年满,在洛阳竞马场,我们见证了新旧马的极致对决,我坚信我们正在迎来一个绝强的世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赵暄于与鲁道夫象征的骑师击了一掌,对方是策骑鲁道夫象征完成京都优骏与菊花赏的骑师,在鲁道夫象征回国后便将骑师又换回了他。鲁道夫象征自出道以来共计历经三位骑师,出道战至皐月赏一位,京都优骏至菊花赏一位,国际赛马杯一位,其无败三冠路与不王权十分相似之处,这骑师的交替也能算是一个相似点。 另一侧万户侯的骑师则是不断拍了拍万户侯以示鼓励与感谢,这位经验不足,能力稍欠缺的小将对于万户侯向来是感谢有加,而旁边憨态可掬的骑师由于是外国人则没有与其他骑师搭话。 四匹马一齐向前方边减速便跑动,摄像机也一直跟进,记录下这一幕。 2003年的有马纪念,这注定是华夏赛马史上难忘的一次比赛,一个世代涌现出的诸多强力赛驹,一场惊心动魄、不分伯仲的比赛。 (本章完) 正文 第49章 也成了前辈 第49章 也成了前辈 “万户侯,通过慢动作回放可以看到,领先了一个马鼻,宫之秋霞正好处于抬头的的趋势,而万户侯则是伸头之态。所以,有马纪念的优胜是......” “万户侯!” 电子大屏的成绩栏一下子显示出来,观众席的掌声瞬间响起,整个竞马场沉浸在庞大的掌声中。 “宫之秋霞二着,憨态可掬三着。” “这也是万户侯与它骑师的首个G1冠军,再这样一场含金量十足的全明星赛事中取得优胜,可以说万户侯的实力也是非常之强了。” “而三冠马之争,也由更加年轻的宫之秋霞摘得,能够看出鲁道夫象征的状态并没有恢复到顶峰,而宫之秋霞也因为伤痛,在这段时间里没有太大的进步啊......” 赵晋寒自顾自地感慨着,但说完又觉着这话说的不妥,连忙转移了话题。 “两匹牝马的表现也非常出色,至于泳装照与残风铃在终盘还是没有找到好的追拔位置啊,可惜没能看到它们也参与到最终的竞争中来......” 赵晋寒继续着他的赛后评价,魏白则是已经被拉回了洗马区,简单地打理一下准备回家,不远处的万户侯则是还要再去经历一波拍摄头马相等繁复流程。 “好累啊(′;︵;`)”黄金罗盘稍微吐着些舌头,不爽地说道。 “就差一点哦,就差一点就追上来了。”凉水落到四肢上,魏白先是被激了一下,然后惬意地眯上眼,带着些许小得意地(?乛v乛?)同黄金罗盘说道。 “哼!(*`へ′*)下次肯定赢你!”黄金罗盘别过脸去不再看魏白,去找憨态可掬说话去了,不过看表情大概也是被呛到了,随后略有郁闷地低着头不说话了。 毕竟憨态可掬是真的直,能指望它跟黄金罗盘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呢? 抬起头,望着天空,心情多了些惆怅——一年就这样过去了,期间有过激烈振奋,也有过失意不安,但都结束了。 有马纪念完,就是新的一年、新的赛季了,该如何去面对新的一切,将是魏白要考虑的事情了。 ‘不过时间还早,先休息休息再去想也不迟。’魏白笑了笑,将所有思绪抛诸脑后,主动去找黄金罗盘说话去了,不多久,又将黄金罗盘逗弄的气冲冲的,几欲做出咬魏白的动作,直引得秋赤北调笑魏白“幼不幼稚?” ——————————————————— 次日清晨,魏白被一阵马蹄声吵醒,睁开眼,还是有些困,不过一想到马上就将迎来一个持续十五天的小长假,也就心身愉悦,懒洋洋地继续趴着,等待马蹄声靠近再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秋赤北牵着一匹年轻马,身后几位见过一两面的厩务员同样各自牵着一匹年轻马,将它们牵进各自但彼此相邻的马厩里,然后就离开了。 ‘哦对诶,新的一年了啊。’魏白眨了眨仍旧迷瞪瞪的双眼,‘是新晋三岁的小马来着...’ ‘我也老了一岁了...( ̄o ̄). z Z’不禁在心底小小地自嘲一下,随后伸个懒腰,站起身。 “你们都是新来的啊?”魏白先来一波明知故问开启了话题。 几匹年轻马原本叽叽喳喳地自顾自聊了起来,见一匹更年长的马突然对它们说话,赶忙都望过去回应。 “是的是的,我们都是新来的,前几天还在离这儿不远的那个屋子里......” 见几匹马同自己说话间有些许拘谨,魏白有些恍惚。 不知不觉的,自己也成了前辈啊,想起他和黄金罗盘以及憨态可掬初来乍到时,对旁边的古马的态度也是很不自然。他和黄金罗盘还好,毕竟不挨着,但憨态可掬却是经历不少,当初如同面前这些年轻马一般的拘谨至今在魏白的脑海中还历历在目。 “怎么了?”旁边黄金罗盘的眼睛迷蒙,还有些犯迷糊,刚才因为魏白与几匹年轻马对话的声音,所以就醒来了,但又由于确实还有些累,此刻就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状态。 “没事儿,来了几匹小马。”魏白转过头看着黄金罗盘,对方此时半睁着双眼,一脸困倦的样子可爱极了,于是不自觉地在话语中多了几分笑意,“就是想起来咱们当初来的时候的样子了......” 黄金罗盘闻言也更醒了一些,支起上半身,抻着头望向几匹小马,随后点点头躺下。 “还都挺好看的嘛......” “谁说不是呢。”魏白转头又重新望向几匹年轻马,“欢迎欢迎。” 年轻马们有些不好意思了,倒是憨态可掬在一旁撅起嘴小声嘟囔了一句“收买马心。” 虽然小声,但是大家都听得见,于是年轻马们和魏白都笑了起来,一时间马房里充满了轻松活跃的气氛。 “你们还没比过赛吧,我可以给你们讲讲比赛好玩的地方,还有还有......”过了一会儿,黄金罗盘则是彻底醒过来,精神头也恢复好了,开始兴奋地拉着几匹年轻马聊天。 一开始,几匹年轻马还一脸向往与认真地听着,等到了下午夕阳渐落时分,脸上的神情已经十分僵硬了,但又不好说些什么,只得听着。 或许等将来处熟了,适应跟古马交流了,也就能直接做些什么,包括如魏白他们一般从中打断或半听不听,但此时此刻它们还只能强忍着心绪,一直听下去。 一旁的魏白与憨态可掬则是对视一笑,这下子找到了更多的冤大头,以后就让它们来接替自己受折磨吧。 当然,这种幻想在黄金罗盘不满地把他俩也拉进聊天当中后化为了泡影。 二马一脸生无可恋地在几匹后辈期待的目光中加入进来,然后又在几匹后辈重新渐渐麻木的目光中低下了头,就像是孩子被训话般呆呆地立在原地。 秋赤北笑着记录下了这一幕,并把照片发在了网上,作为这三匹人气马的厩务员,他已经有了不少的粉丝,并且也习惯了时常发些三匹马的日常于网上。 “可能有马纪念的二三着需要重新排一下了吧╮( ̄▽ ̄)╭” “不懂就问,有马纪念是不是黑幕啊,二着为什么不是我黄金罗盘的(doge)” “万户侯:害怕” “谁才是京都牧场唯一指定神马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 于是,在一众马迷的笑声与评论中,新的赛季正式到来。 (本章完) 正文 第50章 陈迦男的主动申请 第50章 陈迦男的主动申请 京都牧场,招待厅,陈迦男、何不为与胡之久坐在沙发上,面前是三杯新上的热茶,蒸腾的热气飘飘,满是氤氲。 “你觉得呢?”何不为转过头望向胡之久,询问道。 陈迦男期盼的目光望来,胡之久的双手放在两膝上,手指用力按了按腿,将指节按的有些发白。 沉默片刻,还是陈迦男发了声。 “您直言就好,我也见过赵暄于,看过他与秋霞的比赛视频,确实是个非常有潜力的年轻骑师,基本功扎实,对赛马有自己的理解,在未来的成就绝不会低,但是......”陈迦男言谈间对赵暄于不少褒奖,但末了话锋一转,“我的比赛经验和技术不是自夸,在华夏乃至世界上也算得出众,国际赛事也参加过不少,宫之秋霞是目前国内最有希望在国际赛马杯中取得优胜的赛驹,我坚信与它配合一年,在今年十一月就可以参加国际赛马杯,并且取得优胜,您觉得呢?” 胡之久的眉头皱了几分,他知道陈迦男的话并没有错,且陈迦男的水平自然是比赵暄于高不少。只是于私,他还是更倾向于交由赵暄于来策骑。 陈迦男主动来申请已经是代表他非常看重这件事了,如果矢口否认,多少有些轻视和不认同的意思在里面。 毕竟,调教师就是要最大程度发挥马的潜力,再寻找最适合这匹马的骑师。当然,往往在寻找骑师这方面还会受到诸如马主或者调教师私情的影响,而不会真如后者所说那般绝对公正,但一旦事情因人被摆到明面上来,就如同此次陈迦男主动申请一事,如果不同意陈迦男来骑乘,无异于认为陈迦男并不如赵暄于适合魏白。 ‘头疼啊...’胡之久闭上眼,揉了揉太阳穴,心中不禁对陈迦男有了些小小的埋怨,‘给了我一个不小的难题啊。’ “我就实话实说了...”胡之久最终还是有了决断,“首先我先跟何总道个歉,我与赵暄于在秋霞这匹马的合作上确实建立了较深的私交,所以从我内心出发,还是愿意仍旧交由赵暄于来骑乘。” 见陈迦男脸色微变,何不为也略微皱了些眉头,脸色严肃了一些,胡之久继续说道:“但陈迦男所言不错,赵暄于和你的差距确实不小,你既然主动提出申请,处于调教师的职责以及我需要对何总负责,自然是将秋霞交由你来策骑。” “要不这样吧,再给暄于半年的时间,西安纪念结束之后,就交给迦南你怎么样?” 何不为面色稍有缓和,转头看向陈迦男。 陈迦男则是低头沉思,他需要考虑如果只给他半年不到的时间,他是否可以与魏白直接磨合到可以完美应对国际赛马杯这种世界最顶级的赛事。 正如此次国际赛马杯,虽然鲁道夫象征的状态有了波动,但同样的,他与它人马配合上也有着瑕疵与不熟悉,所以才沦落到第十一这个名次。 沉默半晌,想起初次试骑魏白时对方的聪慧与那种莫名其妙的合拍,陈迦男抬起头,看着胡之久与何不为,重重地点了下头。 “好!期待六月后,可以与胡先生与何总合作愉快......” ——————————————————— 赵暄于裹着大衣,搬了个小凳子坐在魏白的马厩里,魏白则是趴在他面前,疑惑地看着这个一到马厩就凑到他跟前的男人。 赵暄于有些紧张,时不时把头探出马厩张望着马房过道,像是在寻找或者是等待什么。 魏白见他心不在焉,也就不再理会,重新躺倒在地,沉入系统空间中看起电影来。 “咯吱咯吱...”有些老旧的自行车才会发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由远至近,由小渐大。 赵暄于突然站起来,把小凳子拽到马厩外,一步冲出马厩,就像站岗一样守在魏白马厩门口。 不小的动作惊的魏白也一下退出系统空间,迅速支起了上本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匆匆忙忙地站了起来。 胡之久面色平静地将自行车停靠在鞍具房前,一步一步走到赵暄于面前,而赵暄于则随着脚步渐进,脸上的紧张与不安愈发强烈。 胡之久端详了半晌赵暄于的面庞,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赵暄于面色稍显黯淡,腿脚有些发颤。 “也并不是完全交出去了...”胡之久声音也有些低沉,“西安纪念之前仍然是你来负责策骑秋霞。” “珍惜西安纪念吧,这是上半年唯一的G1赛事。”胡之久拍了拍赵暄于的肩膀,“上半年秋霞只会参加两场比赛,还有一场就是中华白海豚赏。” “全部赢下吧,你和它都有这个实力,不要辜负了你们的实力。” 胡之久见赵暄于始终沉默,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去,到鞍具房前时,将自行车带正,正欲骑上。 “谢谢您,给我争取到这两次机会......”身后的声音响起,让胡之久的身形稍稍顿住。 “还是谢你自己吧,毕竟,无败二冠是由你亲自完成的。”胡之久骑上车,径直离去,声音飘飘传来,让得赵暄于稍微恍惚。 转过头,望向魏白,魏白的目光也恰好落在赵暄于的身上。 系统给出的属性面板里,骑师一栏已经变为了赵暄于(陈迦男),从这里便已经让魏白有些明白事情的起末了。 想起一年来的配合,除去菊花赏外,所有的路全是与眼前这个男子一同走过,眼中不禁泛起了不舍。 赵暄于稍稍仰起头,瞳孔里泛起水波,湿润着,如同在眼里下起了小雨,雨落到了小小的湖泊中,点点滴滴,波澜顿生,交杂在一起,滴滴答答的,清脆极了。 抬手,抚上眼眶,睫毛上都是水珠,打湿了指尖,流满了纹理。 魏白走上前,静静呆在赵暄于身边,任由赵暄于转过头来抱住。 魏白能感受到赵暄于对于自己的喜爱与对分别的难以接受,正像此刻止不住的泪水,虽然跟魏白的体温比起来不值一提,却还是流到了魏白心里,有了一抹凉...... (本章完) 正文 第51章 有时,为别人而战斗也是一种选择 第51章 有时,为别人而战斗也是一种选择 三月的洛阳,温度稍微有了起色,魏白裹着马衣,在赵暄于的牵溜中放松着身上因训练而紧张起来的肌肉。 几天前,魏白与阵营方面就到达了这里,准备迎接两天后的中华白海豚赏。 这次前来,魏白唯一认识的参赛马就是芈月仪态了,其余的大多仅是觉得名字有些耳熟,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一月中旬,魏白便开始恢复训练了,他能感受到赵暄于现在对于他的上心程度又高了一个档次,连平日里训练结束后的牵溜打理,赵暄于都会亲自负责,一旦在其它地方的同样由他策骑的赛驹的训练任务完成,他就会直接赶到京都牧场,同魏白凑在一起,有时是唠嗑,有时是就呆呆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你也训练完了?”芈月仪态跟随着厩务员也来放松放松,碰到魏白后开心地跟魏白打招呼。 “是的(=^^=)”魏白笑着回道。 赵暄于与对方的厩务员也笑着打了个招呼。 魏白对芈月仪态的印象非常好,这是一匹既可爱单纯,同样也非常上进的小母马,梦想简简单单,就是想让它的小主人特别开心。 它的小主人是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小男孩,非常喜欢芈月仪态,每次到来都黏在芈月仪态身边,怎么拉都拉不走,一呆就是几个小时,就是黏在那里,也不干什么,满脸带笑,甚至显得有些憨。 芈月仪态也很喜欢它的小主人,只要对方一来,芈月仪态就趴在马厩中,任由小男孩趴在自己身上,或是抱着自己睡着,或是抱着自己发呆。 魏白与芈月仪态的相熟首先要从秋赤北说起,这个不正经的年过半百的“老头”,见芈月仪态因是全场唯一一匹母马,而当前时间恰好又是马匹普遍发情的时期,所以对挑选马厩犯难时,信誓旦旦地上前向对方厩务员介绍起魏白来。 “我们家秋霞啊,特别乖,母马在身边啊,就跟骟马一样,一点反应没有,你们芈月仪态啊,就放在我们家秋霞旁边好了。” 一番让魏白几想骂又想吐槽的话,对方厩务员还真听进去了,主要是魏白很乖这件事在赛马圈内也算是个公开的消息了,于是当天就将芈月仪态安顿在魏白身边了。 因为都认识残风铃,且彼此算是本场比赛唯一的竞争对手,于是两马也就相互熟络起来,已经到了可以拌拌嘴的友好关系。 “你今天训练的怎么样啊?”魏白问道。 “应该还好吧,我看骑师他好像还蛮满意的,调教师也是。” “那挺好。”魏白又笑了笑。 芈月仪态是个很乐观、开朗的小马,尤其爱笑,搞得这段时间魏白也变得十分爱笑,时常脸上的表情让秋赤北摸不清头脑,不知道是想表达什么。 “今天小主人没来么?”魏白突然好奇地问道,由于临近比赛,小男孩每天都来,魏白与芈月仪态说话的内容自然有了很多关于小男孩的部分,为了方便称呼,魏白也就直接称小男孩为“小主人”了。 “还没来欸......”芈月仪态说话时往竞马场的一个入口望去,那是小男孩每次进出时的地方。 魏白仔细地看着芈月仪态的眼睛,其中蕴藏着不少的期待。 “应该一会儿就到了......”在赵暄于牵着魏白回马厩时,魏白出声安慰。 芈月仪态笑着点了点头,神色间倒仍满是活泼。 夜晚,魏白直立着身子,有些睡不着,邻居的芈月仪态呼吸平稳,听来是已经入睡了。 魏白不禁有些烦闷,想找人或马说说话,大半夜的也没人或马能理睬。 在马厩中反复盘旋,走走停停,时不时望着窗外的夜空,内心的紧张之情难以抑制,上一次如此紧张还是出道战,往后的比赛心态就已经好上了太多,不知道为何这次比赛却这般紧张。 “很紧张么?”旁边突然的声音让魏白有些受惊,“不应该啊,我见你上次比赛时明明很淡定来着,而且那会儿的大家明明都很厉害来着,比这次要强很多。” 芈月仪态有些疑惑地望着魏白,所说的则是上次有马纪念。 魏白有些不知如何回答,他自己都无法解释自己的紧张从何而来,只得另起话题。 “抱歉...是吵到你了么?” 芈月仪态只是看着,直到看的魏白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去,才移开目光。 “不完全是吧...” 魏白点了点头,马房内一下陷入了一片沉默。 “我记得当时有一场比赛,很盛大,参加的马都很强来着,上次跟你在一起的黄金罗盘也在...”芈月仪态突然同魏白说到,“当时我也超紧张,但是小主人当时在比赛前一直抱着我、安慰我,后来在比赛时,我就觉得一下子轻松了下来,就感觉一切都在被推着,往我想象中的方向前进......” 芈月仪态看向魏白:“残风铃也是啊,上次它跟我讲它的主人对它特别好,所以有一场很重要的比赛,它就跟我有类似的感受,虽然没赢。” “那场好像就是输给你了。” ‘那大概是京都优骏吧...’魏白不禁想到那最后直道上,残风铃奋起直追,一度有要超越他的趋势。 “我也不知道我感觉的对不对,就是我一直觉得你是在为自己而比赛的...”芈月仪态继续说着,“但从我和残风铃的经历来讲,或许,为别人或者别马而努力比赛,也不失为一条很好的道路。” “至少,你永远不会产生迷茫与孤独。” 魏白一阵恍惚,不禁想起菊花赏时那匹仅认识了一月不到的老马,当时的自己在赛前就告诉自己,即便是为了对方,也要赢下这场比赛。 说来也好笑,其实自己赢不赢与对方关系也不大,自己也注定与对方难有重逢,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信念,却让自己满怀斗志地踏上赛道,踏入闸箱。 芈月仪态见魏白若有所思,也就不再出声,寻了一个角度后,再度躺下睡去。 魏白上前几步,将头抵在马厩门上向底下看。 门前赵暄于正披着一件大长外套,坐在一个小椅子上,靠着马厩门熟睡着。或许是睡姿让他有些不舒服的缘故,赵暄于时不时便会移一下脑袋,表情也有些不舒展,眉头稍微皱起。 “为别人而努力比赛么?”莫名想起赵暄于对自己的上心以及在两次得知换骑师后的表情,魏白好似有了几分明悟。 豁然开朗,困意随即而来。 魏白轻轻俯身,将背靠在马厩门上,一人一马的背仅有一墙之隔,随后便沉沉睡去了...... (本章完) 正文 第52章 中华白海豚赏 第52章 中华白海豚赏 “大家好,这里是中华白海豚赏的直播现场,我是......” 魏白稍微眯着眼,让自己的身体放松着,静静地由着秋赤北与赵暄于给自己上装备。 “加油。”秋赤北将水勒衔铁都挂好后,望着赵暄于自己调着脚蹬长度与鞍子位置,突然说道。 赵暄于有一瞬间的愣神,随即笑着点了点头。 秋赤北凝视着面前这个一直笑着粘在魏白身边的年轻人,他的目光中泛着强烈的喜爱之情,他是真真正正地、发自内心地,喜爱着他眼前的这匹马。 心中不禁暗道一声可惜,秋赤北继而说道:“上马吧,咱们该出发了。” 赵暄于坐在魏白的马背上,走在通往地下马道的出口的路上,同周边的骑师们打着招呼。 一场G2的赛事,其中不乏有年轻的骑师,他们与赵暄于算是同一批出来的,自然相互熟知。 “宫之秋霞啊,还真的是羡慕你啊......” 几句夸奖,让赵暄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稍微前倾身子,用手掌拍了拍魏白的脖子。 “马确实太好了,能有和它搭档的机会,的确是我的幸运......” 说着,就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 其他几位骑师则是指着他调侃着。 魏白稳步前行,听着赵暄于与其他几位骑师聊天,竟也有些温馨,感觉自己的内心也是一片热的。 “来了,那我先出场了......” 一位走在前面的骑师向身后的人摇了摇手,便率先出了出口,而身后的人则是依次踏出。 观众席热情的欢迎呐喊声瞬间涌了过来,冲入每位骑师每匹马的耳中。 魏白望向不远处的芈月仪态,纯黑色的小母马正望着观众席之中,像是在找谁,随后目光便定格在阵营观赛区中,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个一直笑着也盯着它的小男孩。 突然有些羡慕了,憨态可掬与它的小姐姐马主,残风铃和那位头发白了一半的女士以及眼前的芈月仪态和它的小主人。 自己没有明确的马主,自出生后便隶属于京都牧场,何不为倒是勉强可以称为自己的马主吧。 赵暄于坐在魏白背上,感觉魏白有些发呆,精神不是很集中,于是俯下身,将手够到魏白的额头,轻轻捋了捋魏白额前的毛发。 “加油,咱们肯定可以赢的,这是咱们最擅长的。” 赵暄于尽力将自己的嘴往魏白的耳边凑,但由于身高实在是不够,只能过魏白脖子的三分之二,就再也探不出去头了。 魏白拱了拱头,做着回应,赵暄于却以为魏白是在不耐烦,讪讪地收回手,有些尴尬地笑了几声。 毕竟魏白通人性,很多像是对小孩子的举措,魏白向来都表达出不耐及不满,所以周边熟悉魏白的人基本不会去做这些行为。 这一幕给魏白逗乐了,方才有些惆怅的心情也好了起来。 奔跑在洛阳竞马场的草地上,闸车已经开了出来,停在离终点不远处的位置,而工作人员也基本就位,就等待着赛驹们热身完毕。 “现在,到了赛驹入闸的时间了,可以看到今天的赛驹们状态都非常积极......” 魏白驻足在闸箱内,等待着身边的马们都进入闸箱,本场比赛,他是二号位次,而身边三号位次的正是芈月仪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芈月仪态此时斗志昂扬,眼中像是烧起了一团火,兴奋地将蹄子一遍遍地在地上反复抬起与摩擦。 不由得想起前天晚上,芈月仪态同自己说的那些话,好似有了些许明悟,再感受了一下背上的人,不禁更多几分感触。 ‘加把劲啊!’莫名的,就像是被传染了一般,身上的干劲一下子全部涌了上来。 “砰!” 闸箱大开,魏白迅速地冲了出来。 起跑是这样的熟悉,好像京都优骏时的起跑就是这样的,自己的起跑非常完美,而赵暄于对自己一点干扰都没有,反应同样迅速,与自己的节奏一些衔接上了。 向前奔跑着,身边的马群并不拥挤。 本场比赛没有一匹逃马,先行马倒是很多,所以前方马群很庞大,但是差行马群空间却非常宽裕,魏白紧贴内道,维持着自己的差行队列头马的位置。 很快,就进入了第一弯道,魏白稍微将重量都放在手前反侧,前边的马群有了些许变化,但并不会对自己产生干扰。 借助弯道达成一些目的或是调整顺序是非常常见的,而自己的位置和思路暂时来看都非常不错,无需调整。 保持状态出弯,随后进行了一次手前变换,让手前反侧得到一个缓冲和休息。 第一弯道的行进让魏白还算是满意,就像是当初皐月赏一样吧,弯道的选择上精准而没有偏漏。 洛阳竞马场的草地大概在这段时间里进行了一次大的维护,踩在上面感觉非常踏实,虽然也会溅出泥土,但是内侧道路相较于有马纪念时好了很多,可以让发力更加顺畅。 “一千米用时1:01.4......” 大概是先行马领头的缘故,这场2000m的1000m用时并不是很快,整体节奏都显得有些滞后。 “技能发动,向前取位......” 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魏白感觉到速度上有了一个小的提升,使得自己在第二弯道前处于差行队列和先行队列之间,往前相差一个马身,往后同样。 “进入第二弯道......” 观众席热烈的气氛这一次却没有带动魏白的心绪,显得这本宁静与沉稳,但也不是没有了激情,就好像是一种莫名神奇的状态。 律动、节奏、呼吸等等等等,都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和赵暄于达成了一种共通,好似背上突然就没有了这个人一般,明明重量还在,却感觉不到他的身体所在。 “呼...” “呼...” 呼吸渐渐平复,圆弧大师也已经触发,暖流涌动,让魏白身体上的疲劳基本散去。 抬头看去,前面的芈月仪态此时正大步向前,已经紧贴着内道去到了头马的位置,进入冲刺状态。 “呼......” 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赵暄于在马背上发出了向外道靠拢并且冲刺的指令,而这一次指令是格外的清晰与不生干扰,就像是思维与身体同步一般。 秋叶清风的发动同样在耳边响起,魏白压低重心,同样开始冲刺,完成这最后的六百米。 马蹄高高抬起,随后重重踏下。 一滴汗顺着脸颊留下,马上就要顺着眼眶入了眼。 于是,正当魏白打算闭一下眼,将那汗珠直接送到眼睛底下后再睁开时,身后的赵暄于突然自言自语了一句。 不小的风将不大的声音吹得四散开来,混杂着风声的话断断续续也显得有些滑稽,但魏白听得好生清楚。 “就像以往一样,我们走吧!” 以往是何时的以往,魏白还未思虑清,汗珠入眼,眼前是一片迷蒙。 (本章完) 正文 第53章 心意相通 第53章 心意相通 “小白啊,你将来想成为什么样的骑师啊?” “您不是跟我说,顶尖的骑师是可以将马的潜力完全发挥出来,带它们走向它们可能本到达不了的顶峰么?”魏白闻言转过头来,身后年过半白的男子正衔着烟,用火机打着,“我就想成为这样的骑师,到时候,我就去世界的顶级赛事上,为......” “得得得,你先别介啊,给你一匹好马你先能骑明白了再说吧,别给你好马你都骑不出来,更别提其它得的了......”男子笑骂道,随后吐出一个烟圈,“发挥马的所有潜力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 魏白闻言停下手中的活儿,转身冲着男子,一脸认真地打算听他说下去。 “干活啊,你盯着我干什么?”见魏白一直看着自己,男子声调高了些。 “师傅~”魏白见男子不打算与自己说些什么,不禁刻意撒起娇来,“您就和我讲讲嘛,再过一两年我就该上赛场了,您这会儿不和我说清楚,之后万一想不起来了呢。” “切!”男子不屑地应了一声,“说多了你也不懂,就提点你一点,我和老摩托,剩下的自己悟去吧。” 老摩托是男子对他一匹赛驹的爱称,也是他一手调教亲自骑乘的赛驹,与男子亲昵极了。 魏白没有明白,一脸迷惑,随后不满地嚷嚷起来。 “师傅您又当谜语人......” “去去...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该你自己悟的,我就是一教练,哪来功夫做你的全方面导师。” 之后就是魏白与男子打闹的场景,他们虽然年龄相差不小,但是关系极好,亦师亦友。 一路从工作区斗嘴到了马房,直到男子停在了老摩托的马厩前,将自己亲手做的马饼干给老摩托喂了,声音才逐渐静下来。 “是吃的么?马有了吃的就有了动力,只要告诉它们好好比赛就可以有零食,它们就会明白要好好比赛。” 男子见魏白好奇地看着自己,不禁笑出了声。 “可不止这么简单...诶呀,又聊到这些,别问了啊,我告诉你...” 老摩托从马厩的窗口伸出头,贴在男子身上,眼神里满是依赖与信任,男子的目光也格外柔和与溺爱。 当时的魏白没有关注,只是嘟着嘴故意不理男子,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魏白如孩子置气,开怀大笑着。 只是如今,物非人非,蓦然想起这段故事,魏白内心感触良多,好似一下就明白了许多。 男子与老摩托,女人与残风铃,小男孩与芈月仪态。 以及赵暄于...... 汗水顺着眼睛,经过眼角流了出去,迷蒙来的快去的也快,转瞬间,赛道就又来得清晰。 赵暄于身体开始前倾,前后摆动着。他开始给予加速冲刺的指令,手中的长鞭一如既往地没有挥下,只是拿着。 他对魏白向来信任,所以从来没有一场比赛使他有过挥鞭,即便是当初的石阡温泉。 这场比赛同样如此。 目视前方终点,赵暄于目光专注,没有注意到胯下的马儿嘴角的笑。 当然,如果是在马下,即使马嘴角的浮动很小,细心的他也一定能够注意到吧。 观众的声音愈发大了,“宫之秋霞”的呼喊声也十分清晰,前方的马群开始大踏步地奔行,芈月仪态展现了极强的实力,很快就达到了队列先头。 “芈月仪态位列先头,好快的速......” “但这是,但这是宫之秋霞,宫之秋霞一举超过芈月仪态。宫之秋霞,宫之秋霞!” “宫之秋霞率先迈过四百米线,宫之秋霞,三个马身,差距还在拉大,它还在加速,宫之秋霞五个马身。” “芈月仪态还能加速么,加速不能,宫之秋霞,是宫之秋霞!” “两百米!已经要提前宣布宫之秋霞的完胜了么,七个马身,何等恐怖的差距,何等恐怖的末脚!” 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魏白的身心全情地投入到了比赛中,或者说全情地与赵暄于融在一起。 就好似回到了那时的时光,自己骑在马背上,胯下正是宫之秋霞。 同时有着骑师魏白与宫之秋霞的观感,以绝对默契的配合向着终点线前进。 “宫之秋霞!一百米,九个马身,绝不停歇地加速,脚力不衰,这才是宫之秋霞!” “宫之秋霞冲线!宫之秋霞一着!十马身大差,这才是宫之秋霞!菊花赏后的伤病,有马纪念的恢复调整,于是,在今年的首场比赛中,我们再次看到了它,那个曾经给我们带来振奋与感动的宫之秋霞。” “人气一番,单胜赔率1.8,这是粉丝对它绝对的信任,而宫之秋霞没有辜负!” “宫之秋霞没有辜负!” 绝大多数的观众跳跃着,欢呼着,为自己喜爱的赛驹而兴奋着。 疲倦席卷而来,魏白感觉四肢都有些犯软了。 向阵营观赛区望去,那个小男孩有些失落地半低着头,眼里好似泛起了泪光,芈月仪态刚刚越线,急匆匆地拉着骑师向那边赶去。 一片喜悦之下,也有不少的失意与悲伤。 魏白沐浴在喜悦的中心,却也对那些看的清晰。 芈月仪态想要安慰它的小主人,奈何言语不通,只好也难过地看着小男孩撅着嘴哭了出来。 ‘代入感好像有点强啊......’魏白稍仰起头,不再去看。 脖子突然被背后的人拍了几下,赵暄于俯下身搂住了魏白,他面上泛着最纯粹的喜意,一只手高高举起,向着观众席不断挥舞。 心中一下被莫名的情绪挤满,魏白感受着背上人的欣喜,好似对当初男子的话更加明悟了几分。 “如果我要是你啊,这会儿我就去自己遛遛马,打理一下马了,你又没赢,坐在这里干嘛?等着拍头马相?这么好的马你都赢不了,真有脸休息......” 这是一次魏白输了比赛后,男子对他说的话。 语气格外严肃。 当初的魏白还以为是男子失望于自己水平与发挥,于是暗下决心要更加努力地学好技术,将之后的比赛打好。 如今看来好像也不完全是这个理由啊...... ‘西安纪念么......’ 天空蔚蓝,魏白望着天空,心里暗自默念着这场他和赵暄于搭档的最后一战。 他也要赢下来。 (本章完) 正文 第54章 备战西安纪念 第54章 备战西安纪念 “系统,你说上场比赛我的发挥是不是已经超出我的面板了......”魏白在外人看来像是在发呆,实际上则是进入了系统空间里。 “肯定是的...宿主自己什么水平心里没点数么...”系统的语气好似有些嘲弄。 “......”魏白翻了个白眼。 “系统说过的,只给宿主面板是为了参考,不给其它马的面板就是因为马的潜能是极大的,很多因素都可能让马爆发出它们身体里隐藏的力量,面板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一种束缚。” 系统见魏白若有所思后,便不再出声了。 想到残风铃世界年轻马大赛的表现,魏白稍作对比就知道,以自己平时的水平,恐怕是难以战胜对方的,也就知道了每一匹赛驹体内的潜力果真是极大的。 “你在想什么啊?”黄金罗盘见魏白发了半天呆,有些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些事情。”魏白果断敷衍,气的黄金罗盘撅起嘴来。 “你又这样!我问的是你在想什么,不是你在干嘛!”黄金罗盘不满地大声道。 “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家家的不要问......”魏白低头衔了一口草,含糊不清地说道。 “唔!!!”黄金罗盘生气地从喉咙里挤出一长串声音,随后转过头,用屁股对着魏白,表示自己非常生气。 期间还偷偷回头瞄魏白的反应,见魏白没有理它的意思,更加生气了,再不回头表达自己的决心。 魏白见此不禁失笑,此时的黄金罗盘在他看来就像是一个小女孩般与他闹脾气。 “我刚才就是在想关于我骑师和我的事儿...”魏白冲着黄金罗盘说道。 “哼(¬︿??¬☆)!”黄金罗盘并没有消气,重重地哼了一声,回头瞪了魏白一眼后,迅速转过头去。 “......”魏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先是转头看了一眼憨态可掬,见对方耸了耸肩膀,意思是它也没什么法子后,只好又冲着黄金罗盘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原谅我吧,呜呜呜。” “真的知道错了?”黄金罗盘的双眼睁得大大的,眼中的怒气好似在刚才一瞬间消去,向魏白问道。 “额...没有。”魏白又开始忍不住犯欠起来,末了还“嘻嘻”两声。 “你真讨厌,以后不跟你玩了!”黄金罗盘这次倒没有像方才一样,只是嘴上不服输,又念叨了两句。 旁边的憨态可掬听到后眼睛瞬间瞪大看了过来。 “还有这种好事?” 魏白觉得它大概真心认为不被黄金罗盘缠着说话是件大好事儿。 “来嘞来嘞。”赵暄于的声音从马房外传来,打断了几匹马的玩闹。 只见赵暄于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从工具箱里拿出用于给魏白打理身体的各种器具,以录跑到了魏白门口。 “你比我还急!也不知道等等我个中年人......”胡之久喘着粗气,扶着腰说道,“我那自行车可追不上你...累死了...” 赵暄于憨笑着继续打理魏白,秋赤北则是站在马厩门口嘲笑着胡之久,诸如身体不行了、该锻炼锻炼了等等。 “那我先去训练了...”像平时一般,魏白整装待发,对着憨态可掬和黄金罗盘说道。 “嗯。”黄金罗盘元气满满地回应着魏白,憨态可掬则是如往常一般,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今天晚上主人会过来,上次说给我带好吃的,估计你也能沾点光。” 魏白对于马们有时神奇地可以听懂人们说话已经见怪不怪了,倒是对憨态可掬的那个小姐姐主人给它又带好吃的表示耿耿于怀。 ‘能蹭到就不错了。’魏白只好这么安慰自己。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宫之秋霞 性别:公 年龄:4 名气:2134726 PT:163 调教师:胡之久 当前骑手:赵暄于 厩务员:秋赤北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五维:速度657 耐力545 力量655 根性645 智力289 属性点:7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 秋叶清风LV4(固有终极技) 圆弧大师(金蓝)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 向前取位(黄)<差行>[比赛中盘时速度略微加快] 补充:更擅长力量训练与根性训练。” 魏白在中华白海豚赏之后便开始计划着如何迎接西安纪念。 首先是技能上,魏白肯定可以在赛前将向前取位升级到金黄。 其次则是在属性上。 魏白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的属性提升开始变慢了,其一是身体开始适应当前的训练量,如果想要恢复到以往的提升速度,就需要更高的训练量,但那很有可能对身体造成损伤,轻则减少比赛寿命,重则可能导致直接的伤病。况且训练量的问题是由调教师决定的,唯一能决定的大概就是属性点的分配,在这上面,魏白目前决定的方向则是重点提高速度了。 系统说过,自五岁赛季结束之后,六岁赛季到来,数值提升的概率便很小了,平日的训练效果好,且保养得好,数值可能不会掉,如果保养与训练差一些,可能还会导致数值下降,所以在这两年里将数值提升上去是非常重要的。 稍做热身,随后便来到跑道上,进入闸箱内,胡之久依旧站在闸箱旁,而赵暄于则是做着最后调试。 目前来讲,胡之久的主攻方向是精准性,不只是对魏白的,同样是对赵暄于的。针对2200m的西安纪念,胡之久想以更稳妥的方式取胜。 “准备好了么?”胡之久站在一旁问道,“这次依旧是按照计划走,1000m用时要求在1:02.2。” “准备好了。”赵暄于点了点头。 “砰!“闸箱打开,魏白一瞬间冲了出去,虽然只跑一千米,但是他还是要以比赛的状态进行模拟,匀速地完成出闸固然可以更轻松地完成定时一千米,但不符合比赛的情况。 准时地完成一千米是一种感觉,锻炼出这种时间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才会进行这项训练。 赵暄于与魏白望着一千米标志,一齐沉下心神,沉入进跑动中...... (本章完) 正文 第55章 精准性的提升,出发西安竞马场 第55章 精准性的提升,出发西安竞马场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魏白有些疲惫地回到马房,任由赵暄于与秋赤北二人给自己打理。 魏白和赵暄于到最后都只能模糊地将时间控制在1:01.7-1:02.7之间,时隔一秒的上下限看似不多,但实则差距不小。 听说在训练完1000m用时后,还要对后三浪进行训练,魏白想想就觉得一阵头疼。 “训练完了?”黄金罗盘在一旁问道。 黄金罗盘的训练量看起来并没有很大,所以并没有很疲倦,那一头儿的憨态可掬明显累了,看起来一句话也不想说。 “嗯...”魏白也有些累的不想说话,只能这般轻声回答。 黄金罗盘也没有继续打扰,转身去跟秋赤北逗乐去了,一人一马玩的也开心,赵暄于在一旁也笑着看,马房一时间充斥在温馨的气氛内。 日落西山,魏白的精力总归是恢复了不少,渐渐活跃起来,赵暄于见魏白重新生动起来才离开。 魏白自然看在眼里,不禁感动。 “话说小姐姐什么时候来啊啊啊啊?”魏白抱怨着,罕见的在地上来回打滚,如孩子般吵闹,“草好干啊,不想吃草了,想吃饼干、燕麦、胡萝卜!料不够吃啊啊啊!” 憨态可掬静静地看着魏白,直到把魏白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后,才微微撇过头去,“估计马上到了吧?” 语气间的不确定让黄金罗盘也有些泄气了,微恼地趴在地上。 “又不是你的主人,不要摆出这样一副不满的样子啊喂......”憨态可掬见状不禁吐槽道。 “哼,我不管!”黄金罗盘别过头去。 三匹马等到了夜色渐深也没等来小姐姐。 “我先睡了。”魏白打了个哈欠,实在忍不住了,先行睡去,“你们也趁早吧。” 憨态可掬点了点头,也趴了下去。 倒是黄金罗盘还坚持着,它坚信,对方一定会在今晚到来的。 “......”实在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魏白索性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未来的日子里,训练很辛苦,可不能耽误睡觉,要赶快恢复体力。 ————————————————————————————————————————— 时间匆匆流逝,很快就到了六月。 那天晚上,黄金罗盘强撑着精神等了一夜,结果第二天训练非常不好,一度让胡之久以为生病或者不舒服了。 小姐姐则是头天晚上有事,第二天才能来,也确实如憨态可掬所言带了很多好吃的,让魏白蹭了个饱,非常开心。 自三月中华白海豚赏后,魏白一直刻苦训练,精准性有了大大的提升,智力已经突破了300大关,这也让魏白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对于身体的掌控力、思维、精神状态等等都有了不小的提升,这在此前智力的提升中是没有过的。 对于系统的话,魏白有了更深的亲身体悟,智力这项属性确实是只有质变的属性,等提升了一定的水平后才会有效果,提升了很多后才会有极高的回报。 “好无聊啊!”黄金罗盘有些郁闷道,“还这么热,出了好多汗啊!” 现在由于渐渐热了起来,赛驹们的训练时间已经提到了早晨与上午,下午与晚上则是进行一些运动恢复和马体检查,中间的时间里,呆在马厩或者放牧场内,真是又热又无聊。 对过的几匹已经与魏白一行马混熟的小马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就忍忍吧,现在好歹一到早就训练,早上的时候不是还挺清爽的么...” 黄金罗盘见魏白说的在理,也就不再抱怨,闭上双眼想让自己睡一会儿,把中间的时光熬过去。 可惜闭了半天也没有一丝困意。 “罗盘前辈,你要不给我们讲讲比赛的感受吧。”一名年轻马见黄金罗盘睡不着,转了一下眼睛,很识趣地找了个话题。 “好啊好啊!”黄金罗盘可看不出对方是真的在请教还是假的再请教,非常开心地看着问它问题的小马,积极地讲了起来。 魏白斜睨了一眼那匹年轻马,目光中不禁升起一抹佩服。 能让黄金罗盘对着自己一直说个不停,那心性确实还挺厉害的。 临近下午,正当黄金罗盘讲的开心时,秋赤北走了过来打断了几匹马。 “加油喽......”秋赤北边念叨着,一边指挥几名马工将黄金罗盘与憨态可掬以及魏白挨个牵出。 走出马房,看到停靠在道路一旁的运马车,魏白一下就明白了过来,是准备现在就前往西安竞马场,准备西安纪念。 车窗里探出个头,正是赵暄于。 “秋叔,你再检查一下东西带没带齐吧,我在这边看着他们。” 秋赤北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就知道跟秋霞腻歪,让我跑来跑去的,你怎么不去?” “嘿嘿,我来也行。”赵暄于讪讪笑道,推开门,小跑着就往马房那边跑去。 “行了行了,我去吧......”见赵暄于立刻停下步子,秋赤北有些无奈,骂骂咧咧着走去马房,留下赵暄于笑着凑到魏白跟前。 “秋霞...乖...” 魏白突然有种踢飞他的冲动,忍住后学着黄金罗盘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赵暄于不在意,依旧黏在魏白身边。 随着马车门的关闭,赵暄于打开了马厢内车灯,拉了一张小床,打算今晚睡在车厢内。 小床的一侧就是魏白的隔间,魏白抬起头,就可以从上方的空档望到赵暄于。 “你在后面别睡的太死哈,晚上也记得看一下马的状况!”坐在车座上的秋赤北透过车座与车厢的一扇小窗冲着赵暄于喊到,“热的话就开空调,别开的太冷,你有被子,他们可没有。” “您放心吧,我肯定照顾它们照顾的没问题。”赵暄于自信的声音让秋赤北不禁失笑。 “那你安心和你的秋霞呆着吧。” 关上小窗,秋赤北看起了手机,赵暄于则也低下头小憩一会儿。 晚上他需要起来看一下马匹情况的时候不少,他需要把精神养足。 “虽然有点挤,其实还挺舒服的。”黄金罗盘被空调吹得舒服,冲着魏白说道。 “那你享受着吧...”魏白想着比赛的事情,嘴上应了黄金罗盘一句。 ‘西安竞马场啊...’想到自己是第一次去往西安竞马场,魏白心底稍微有些没底儿。 但正如中华白海豚赏后自己告诉自己的一般,他一定要赢。 (本章完) 正文 第56章 西安纪念 第56章 西安纪念 “又见面了!”魏白一行马刚下车入了马厩,就见芈月仪态对着魏白高兴地说道。 邻居的残风铃也对着魏白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大家都住在同一间马房里,直到西安纪念结束。 “我倒是希望见不着嘞...”魏白假装做出一副害怕加无奈的表情,“你们俩太强了,我好有压力的。” “你给我的压力也很大啊,就是这样才有意思嘛!”芈月仪态没有看出来魏白的“故作姿态”,给魏白打气道。 “人家逗你玩的......”残风铃不禁失笑,向芈月仪态解释着,话语间看向魏白的目光也不禁有丝埋怨。 ‘嘶...什么情况?’魏白感觉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哦哦...宫之秋霞你真是的...”芈月仪态则是有些后知后觉。 “你们认识么?”黄金罗盘就住在魏白隔壁的马厩,冲着魏白问道。 “上一次一起比过赛,在那里成了好朋友...”魏白一边解释着,一边又转头向芈月仪态问道,“小主人来了么。” “已经来过了!”提到小男孩,芈月仪态的眼睛都亮了几分,“给我带了不少好吃的。” 小男孩可不像憨态可掬的小姐姐马主,他的吃的从来只给芈月仪态。 在芈月仪态的牧场里,不乏有跟他同龄的家里也拥有赛驹的孩子,往往大家在喂自己的马时会捎带手给别人的马也喂个一两口,只有小男孩,从来不给别人的马喂,即便对方提到,他也坚决不同意。 久而久之,别的小孩子也不喂芈月仪态了,这本就是相互的。 芈月仪态也不在乎,小男孩这点对于人们来说如何如何它也管不着,至少在它眼里,小男孩的这个行为举措是非常可爱的,让它更加喜欢小男孩了。 “切,就一场比赛就成好朋友了么...”黄金罗盘有些吃味,不爽地吃起草来。 当晚,参赛赛驹们陆陆续续地抵达了这里,大家都要提前个一段时间来适应场地,再晚些可能就起不到什么效果了。 魏白能看到的对他有威胁的马就有大半,包括鲁道夫象征、哈布斯堡象征等古马,以及常势常形、万户侯等同龄马,可谓是强强争霸,有些复刻当时有马纪念时的景象。 强敌环绕,魏白压力不可谓不大,但同样的,这也让他开始兴奋起来了。 强大的赛驹越多,越能证明这场比赛的含金量。 他要亲手摘得优胜,将它送给赵暄于...... ——————————————————— 六月末的西安竞马场人声鼎沸,观众早早地来到了竞马场观众席就位。 西安纪念,这个华夏赛马的春之锦标,将在今日举行。 参赛阵容豪华,强度拉满,都让这场比赛在未开始前就热度飙升,连续几天都是网上热议的话题。 “欢迎大家来到西安纪念的实况解说,这里是路桥伽。” 路桥伽整理着手中的资料,对着麦克风进行着官方的赛前预热与简介,包括一些为赞助商打的广告。 “好的,那么接下来,我们将迎来我们的参赛赛驹,它们已经开始入场。” “首先出场的,是本场比赛的四番人气,上一届西安纪念的优胜得主,身着紫色彩衣的五号马,常势常形,它能否达成对西安纪念的二连霸,让我们拭目以待。” “紧随其后的,是本场比赛的一番人气,无败三冠马,身着绿色彩衣的二号马鲁道夫象征。在年初完成了一场出色的复活赛,目前已经二连胜,在上一场春之始皇赏中半个马身取胜,宣告着王者的归来。” “六号马......” “接下来出场的,是一号马,本场比赛人气三番,身着白色彩衣的残风铃,世界年轻马大赛上的英姿,至今仍在我们脑海中徘徊,它能否再次上演当时的壮举?” “十一号马,身着黄色彩衣的芈月仪态出场了,作为二冠牝马,其实力不容小觑,紧随身后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五番,身着蓝色彩衣的十三号马,万户侯,它也是去年有马纪念的得主,在今年的春之始皇赏上也给我们展现了极强的实力,值得我们期待。” “人气二番,是身着蓝红色彩衣的九号马,去年的三冠马,宫之秋霞。在菊花赏后因为伤病状态下滑,但在今年的中华白海豚赏上,为我们展现了其作为中距离王者的实力,以十个马身的差距完胜。” “末位出场的,是踩着轻盈步伐的十六号马,身着黄蓝色彩衣的黄金里程,今天的它看起来气势十足啊!” 观众席热闹了起来,在马匹热身期间,观众们激烈地探讨着谁将会夺得冠军...... “已获得技能,迅速果断(金黄)<差行>[比赛中盘时速度加快],该技能为向前取位的上位技能,消耗180点PT,剩余5点。” 魏白深吸了一口气,在临进闸车时买下了这个技能,随后踏入闸车。 ‘啊?今天怎么没闹事?’ 魏白正等待着后面的马入闸,随意地向左边看了一眼,惊奇地发现今日的黄金里程正安静地呆在闸箱内,气势十足地准备冲出闸门。 “系统,看一下黄金里程的面板。” “马名:黄金里程 性别:公 年龄:4 状态:绝好调 技能:黄金之心LV3(固定终极技)[如本场比赛状态处于绝好调,则在最终弯道大幅提升追拔力,最终直道速度提升] 迫近的阴影(金黄)<追行>[在最后冲刺阶段的直线上加速度提升] 机能拔群(黄)<追行>[比赛终盘进入追马状态,略微提高顺位]” 魏白不禁心中一凛,原本以为本场比赛的竞争对手够多了,这回又多了一个。 黄金之心,这个强大的技能将在今天展现在一众马迷眼前。 魏白转过头来不再看其它地方,专注地盯着闸箱前方的草地。 无论路途有多么困难,他都需要坚持到最后取得胜利。 感受着背上人的重量,魏白嘴角泛起一抹笑。 想起那两三天在运马车中,赵暄于推开所有其它的赛事,寸步不离地守着自己,魏白目光更加坚定了。 或许之后,一人一马便要分道扬镳,但在此之前,他们要做到最好。 达到极致,然后绝无失败之可能。 (本章完) 正文 第57章 请高呼那个名字 第57章 请高呼那个名字 “砰!”闸门大开,精神专注的魏白瞬间踏出闸门。 “比赛开始!十六匹马出闸状况良好,位于先头的,是十三号马万户侯,果然是万户侯处于领放位置,身后是四号马小灶台,七号马憨态可掬与五号马常势常形紧随其后,六号马大千世界与十二号马哈布斯堡象征紧紧跟随。先头马群已经成型,差距一马身,是十一号马芈月仪态。” “差行队列先头是十五号马黄金罗盘,身侧分别是二号马鲁道夫象征与九号马宫之秋霞,两匹三冠马正在并肩向前奔行。” “进入第一弯道,马群的位次没有明显变化,鲁道夫象征身后是三号马我请客,六号马荔枝蜜紧紧跟随,在差距一个马身外则是十号马流行之王。” “十四号马,皐月赏得主库库骐骥正位于追行队列先头,马群先头万户侯已经出弯。位于库库骐骥身后的是一号马残风铃,十五号马别出声紧随其后,八号马在一马身之外,位于马群末尾的则是正在积蓄脚力的十六号马黄金里程。” “好的,可以看到,马群已经完全脱离第一弯道进入第二直道,万户侯即将踏过一千米线,一千米用时59.3,非常不错的1000m用时,身后的小灶台与常势常形以及憨态可掬并列,三马并排前行。” “技能迅速果断发动...”系统的声音响起。 “芈月仪态,芈月仪态已经到达先行队列中间,哈布斯堡象征与其并列,大千世界则退居第七位次。” “差行队列没有变化,黄金里程已经开始向外道并拢,马群先头,万户侯已经准备进入第二弯道。” “残风铃,残风铃已经露头,开始提速向前追拔。” “马群开始竞争,差行队列开始靠拢先行队列,马群开始拥挤。” “万户侯,万户侯提速进入第二弯道,小灶台已经被超越,常势常形,常势常形紧贴内道咬死万户侯,憨态可掬则从外道准备追拔。” “鲁道夫象征,鲁道夫象征开始加速了,它的加速给宫之秋霞创造了空挡,宫之秋霞进入外道,与黄金罗盘并排,鲁道夫象征进入先行队列,身前是大千世界。” 魏白瞅准机会立刻拔出到外道,耳边则响起系统声音:“技能圆弧大师发动,技能秋叶清风LV4发动。” “库库骐骥,库库骐骥进入追拔状态!” “临近观众席的赛道,马群开始加速冲刺了,波澜顿起,西安纪念的决胜开始了!位列先头的仍然是万户侯,身侧是追拔而出的憨态可掬。常势常形!常势常形从内道与万户侯达成并列。” “黄金里程!黄金里程已经到达马群前部,鲁道夫象征不甘示弱贴近先头三马。”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芈月仪态也追了上来,黄金罗盘内道超车,大千世界被超越!” “鲁道夫象征与宫之秋霞并排,前方憨态可掬拔出,黄金里程!黄金里程!黄金里程逼近憨态可掬!” “四百米线!黄金里程拔出,憨态可掬被超越,黄金里程!要展示黄金末脚了么?但是宫之秋霞并不答应!” 魏白的目中只余下终点了,身旁的鲁道夫象征,先头的黄金里程,身侧半马身的残风铃,全部都被他忽略掉了。 目光紧锁终点,魏白脑海中全然是自己的誓言,那必胜的信念,当下彻底爆发。 “技能临时提升,至比赛结束,技能秋叶清风LV5发动...” 魏白没去听系统的声音,只是向前大步奔行,风声呼啸,吹得魏白的耳朵完全背过去,而尾巴则高高带起。 “宫之秋霞!鲁道夫象征被甩开,憨态可掬与常势常形,被超越了,前方两马并齐,并排冲刺,一秒钟,两秒钟...”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完全超越,一个马身,两个马身!宫之秋霞!宫之秋霞!” “宫之秋霞率先踏过两百米线,宫之秋霞进入独走!没有马能超越它了,黄金里程全速追赶,但无法追赶!是中华白海豚赏上十马身压胜的宫之秋霞!” “一百米线!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啊!四个马身踏过五十米线!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冲线!” “宫之秋霞!四又二分之一马身大胜!宫之秋霞一着!” 赵暄于伸出手兴奋地拍了拍魏白的头与脖子,随后用手臂擦拭着难以抑制的、一股子涌出的泪水。 “黄金里程二着。” “鲁道夫象征三着。” “宫之秋霞啊,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实力,无论是面对无败三冠马的追赶还是黄金末脚的爆发,宫之秋霞!宫之秋霞还是稳定发挥自己的绝强实力,取得了优胜。” “G1四胜,宫之秋霞还在续写自己的传奇!我们可以看到骑师赵暄于已经激动落泪,这位年轻的小将,同宫之秋霞一起,取得了三个G1重赏,向我们证明了他的实力。”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观众席爆发出惊人的欢呼声,呐喊着魏白的名字。 “在本场比赛之前,京都牧场便发出了公告,在本场比赛后将更换骑师为陈迦男...”突然,不知为何,路桥伽也有些目中湿润,大概是这对人马组合为所有人带来过太多感动吧,言语间一时哽咽,“...更换为陈迦男,备战今年的国际赛马杯,让我们祝福,在此之后赵暄于骑师可以一路坦途,宫之秋霞也可以为我国打破国际赛马杯0胜的尴尬现状。感谢他们为我们带来的感动,历史中不乏有名组合,而赵暄于与宫之秋霞也一定在其中,感谢......” 竞马场的氛围一时间有些沉郁,声音瞬间小了下来。 赵暄于抚摸着魏白,想笑着面对观众继续挥手,但手臂像是有千斤重,一时间竟抬不起来,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转眼就哭成了泪人。 “赵暄于!” “赵暄于!” “赵暄于!” 满场的观众见到大屏里的赵暄于情绪失控,高声呐喊起他的名字 出道九年了,赵暄于也临近三十了,马上便不再是一名年轻的骑师了,生涯八个G1优胜的成绩也证明了他的实力。 只是还是有些不甘啊...胯下的这匹让他爱的深切的赛驹... “谢谢你,秋霞...”赵暄于终于失声,一时哽住说不出话来。 魏白没法回应,只是带着他绕场一周、两周......直到赵暄于自己拉住魏白,平复了一下情绪,笑着对四周观众席各鞠了一躬,随后再度得到一片掌声。 “有什么感想?会担心么?”女子站在陈迦男身边,轻声问道“无论拆散了这对组合或是无法达到所有人的期望...” 陈迦男久久凝视着不远处的一人一马,绶带、花圈等冠军的佩戴物在赛场上就佩戴完毕,准备拍摄头马相。 何不为站在宫之秋霞身旁,伸出手与赵暄于的手紧紧握住,正在说些什么,看赵暄于的表情,想必是一些鼓励和承诺的话吧...... 女子拥住陈迦男的手臂,没有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站在他身边给予无声的支持。 “有什么好担心的呢?”陈迦男突然笑了笑,抬起头望向天空,“如果说华夏哪匹马可能完成国际赛马杯优胜的成就,那只能是宫之秋霞了。” “也只有它了!”想着菊花赏前一起训练以及菊花赏的场景,陈迦男眼中的锋芒更盛,转头望向女子,“我相信自己,也相信它。” 女子温婉笑着,只是点点头,靠在陈迦男身上。 这是她仰慕的人,这是被她仰慕的气魄。 或许是有所察觉,赵暄于远远地望了过来,恰好碰上陈迦男的视线。 稍微愣住,陈迦男倒是先给他鼓起掌来,笑着用口型为他祝贺,而赵暄于也赶忙点头致谢。 这一幕,被场边的一位媒体拍下,于是这张被命名为《我把它交给你了》的照片现世,让一众马迷再次感动....... (本章完) 正文 第58章 全方面的提升 第58章 全方面的提升 赵暄于在西安纪念后便宣布不再是宫之秋霞的骑师了,但时常还是会来看魏白,而马迷们也纷纷为他献上祝福。 陈迦男更是在底下留言:“请相信我,不会辜负你的努力与秋霞的能力,让它继续强大下去。” 魏白这几日则是在马房内休息,再过两天便要开始恢复训练了,他必须珍惜这段小假期。 前几日刚刚咨询过系统,又了解到了一个新的机制,即一般情况下固定终极技的等级上限便是四级,但在特殊情况下会在比赛中暂时提升一级,获得更强大的效果,恰如西安纪念上一般。 陈迦男这几日也每天都来,一是看看魏白的体力恢复情况,二则是与魏白培养培养感情。 “提醒宿主,自四岁后训练得到的属性提升便会逐步降低,但每年冬天养膘恢复之后,在下一年七到八月将会得到一个回馈,即七八月的属性提升相较于其余十月会更高,请宿主珍惜...”系统的声音响起,让魏白吃草的动作为之一顿。 “那还等什么?开始训练吧!”魏白立刻用蹄子狠狠怼了一下马厩门。 声音将秋赤北惊动,转身走向魏白,用手轻轻拍了拍魏白探出的脖子。 “别闹哈...” 秋赤北还以为魏白想出去了,于是拿来了魏白的笼头给魏白戴上,随后牵着魏白去了放牧场地。 “你快回来啊!”魏白有些无奈地喊到,“好热啊,我不想待在这里...” 将魏白放到放牧场内,秋赤北渐行渐远,嘴边带笑地听着魏白的鸣叫。 ‘还是这么有活力啊,真好...’秋赤北开心地想着。 ——————————————————— 随着最后两天休假的结束,魏白正式开始了他的训练日常。 胡之久有些惊讶地发现魏白对于训练的积极程度更高了,有时胡之久想结束训练时,魏白还想继续训练,这让胡之久对魏白更加看好。 “真的是头一次见这么喜欢训练的赛马,奔跑的样子真是美丽!” 不怎么发博的胡之久将魏白的一段奔跑视频发在了网上,给予了很高的评价,而马迷们也纷纷回应。 “秋霞的强不是没有理由的啊。” “虽然很喜欢赵暄于和秋霞,但陈迦男果然还是更厉害些啊...” “希望下场比赛取得好成绩。” 在西安纪念之后,京都牧场就公示了魏白下半年的参赛计划,分别是秋之始皇赏,国际赛马杯再到年末的有马纪念。 对于全明星投票,京都牧场自然是没做任何担忧,直接就将有马纪念写在了计划里,也让一众马迷不禁调侃。 十月末的秋之始皇赏,在同世代的几匹马的计划中也赫然在列,想必届时又是一场龙争虎斗。 不过这些魏白自然没去了解,自从知道在七、八月份训练效果很好,魏白的全部精力便投入到了训练之中,训练之余便是与黄金罗盘、憨态可掬斗嘴聊天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是到网上看消息或是冲浪了,睡眠时间相较于以往也多了很多。 这让黄金罗盘很是不满也很是担忧,有时黄金罗盘比魏白晚出来训练,却更早回去,所以时常就在魏白回厩后劝他注意身体,不过魏白每次都只是大致回复,却没有实际听从。结果就是憨态可掬率先感到压力,也开始主动增加了训练,黄金罗盘在几天后也开始自己主动增加训练,让两马的调教师一度感到惊讶。 陈迦南在刚开始时还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主动协调时间,将更多的时间倾斜到了京都牧场与魏白身上,但后来也渐渐觉得不安,联想到菊花赏后的伤痛,每次训练结束,都一直陪同兽医对魏白进行一次详细的马体检查。 魏白现在可是京都牧场的宝贝,即便每天都进行马体检查的成本不低,但相较于魏白而言,就算不上什么了。 就在这样的努力训练之下,魏白与陈迦南度过了一个令人难忘的七、八月份,魏白的体重暴瘦了十斤,但全身的毛发显得尤其有光泽,目中神色都变得凶狠了不少。 马迷与陈迦南的心情大致相同,一开始还使劲夸赞魏白,但到了后来却逐渐变了风向,对胡之久的训练提出了很多质疑,但由于魏白自己的坚持,胡之久每次也拗不过魏白,只好抗下这口黑锅。 于是,便有了眼前这一幕,胡之久捏着手中的数据检测单,很是惊讶。 上面的数据清晰地告诉着他,面前这匹马的能力得到了怎样夸张的一个提升,在短短两个月里,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抑或是耐性都有了一个小的跨越,虽然这两个月是马匹训练的黄金时间,但这种提升也显得有些可怕。 陈迦南站在一旁,面上虽然不动声色,但是眼中也泛起浓浓的惊讶,很多骑师在退役后便会转去做调教师,所以其实骑师本身是懂得很多调马的知识和技能的,只是由于骑术才是他们职业黄金年龄下更应该关注的东西,所以便不会浪费时间在调马上。 陈迦南自然明白这些数据的提升对于两个月时间的训练而言是多么的不可思议,但想到魏白本身就是一匹血统优良而且天赋极高的马后,竟也有一种理应如此的想法。 ‘怎么可以这么想...’陈迦南不禁暗自批评了自己一句。 在这段时间里,得益于陈迦南高超的控制水平与时间感觉,魏白不止完成了一千米的定时训练,还完成了后三浪的提升训练,这使得他的智力和速度以及耐力都有了很多的提升,不仅如此,魏白还在这两个月里进行了不少次登阶训练以及欧洲草地的模拟训练。 欧洲的草地相较于亚洲的草地来讲更加考验马匹的力量,所以京都牧场专门建设了一处完全按照欧洲标准的草地跑道,所有有出国参赛计划的马匹,都可以在这里得到类似欧洲草地赛道奔行感觉的训练,这对于马匹出国参赛的适应性有着很大帮助。 魏白通过这个赛道,其一是适应了对于欧洲跑道的感觉,其二则是对自身的力量与根性提升了很多。 两个月,一次全方面的提升,魏白享受着秋赤北的打理,微眯着眼,放松着身上酸痛的肌肉。 ‘终于结束了啊...’长舒一口气,魏白有些恍惚地望着马房外的景色,那些如此熟悉,但让他此时如此陶醉的景色...... (本章完) 正文 第59章 发个单章做些说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60章 新来的房友 第60章 新来的房友 “这里是哪里啊?”一大早,魏白正睡得香,一阵吵闹声就将他吵醒,伴随着不停歇的“咴咴”声以及大阵重重的踏地声,马蹄铁与石路摩擦的声音能让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有了些起床气,魏白微恼地站起身,狠狠地踢了一些马厩门,随后向外看去,恰好对上了一双泛着惊恐的眼睛。 时间仿佛静止,对方也一下安静了下来,让前方牵着对方的厩务员有些惊讶地看了眼魏白。 “是你!上次比赛的时候就是你!”对方大声地嚷嚷道,让黄金罗盘与憨态可掬也睡眼惺忪地直起身看过来,“果然是要比赛!我不要比赛!我不要比赛啊!刚刚比完才多久啊,我要回家!” “......”魏白看着对方,满肚子的气莫名其妙地就散了不少。 对方正是西安纪念的二着——黄金里程。 ‘黄金家的,很正常...’ 魏白这般想着,正打算重新躺下,就见对方的厩务员突然指着黄金罗盘的马厩,冲着秋赤北说道:“欸,我选这间可以么?我们家这小祖宗好像呆在宫之秋霞身边会安静下来欸。” “???”魏白大惊,“你在想屁吃!要换也是换走憨态可掬啊,别换走罗盘!” “你还是马???”憨态可掬怒目而视。 于是,对方厩务员正打算与秋赤北好好分析一番时,就见魏白突然一脸凶狠地冲到门前,做出要咬黄金里程之状,吓得黄金里程直接退后了几步。 秋赤北正想着怎么拒绝呢,见此一幕,心中先是大喜,暗自狂赞魏白,表面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摊开双手,指了指面前的场景,意思是大概是不行。 对方厩务员见确实不行,只好又寻了一间单独的马厩,两侧无马,方便黄金里程自己闹去,至少不会吓到其它的马。 两名厩务员又交流了一些平日里马房内的事宜,以及一些京都牧场的规定,对方毕竟是自由厩务员,是被黄金里程的马主聘用的,不用完全按照京都牧场的制度来,只需要不违背一些基本规定即可。 两人聊着,渐行渐远,留下马房内一众马大眼瞪小眼。 黄金里程缩了缩头,周边马都看着它,让它有些害怕。 “大哥们,能不能别盯着我了...我就一正常公马。”黄金里程小声说道。 “平时看你欺负你家骑师很勇诶,没想到这么私底下这么逊...”魏白略带鄙夷地看了黄金里程一眼。 只见一提到黄金里程的骑师,黄金里程身体有很明显的挺拔起来的瞬间,只是转瞬又萎了下来。 “是不是明天就要比赛了啊,不想比赛,呜呜呜...”黄金里程委屈地冲着魏白问道。 ‘?’魏白倒是有些疑惑了,“你平时比赛前不会提前到地儿适应一下么?” “什么适应一下?”黄金里程懵懂地看着魏白。 ‘......’魏白有些无语,但也不纠结这个。 看着黄金里程委屈的样子,加上方才闹了一番,魏白的困意也散了个干净,安慰道:“放心吧,这里不是比赛的地方,估摸着给你换新家了。” “啊?那是不是没有吃的了...”黄金里程大惊失色。 魏白古怪地望着黄金里程,一时分不清对方是憨还是真的有点傻:“那倒不至于。” 黄金里程听到不用比赛还有吃的这些话,一下就又开心起来了,大概是从绝不调到绝好调的那种,在自己的厩里撒起欢来,高兴地自娱自乐。 接下来的几天,果然如魏白猜想的那样,黄金里程确实是直接转到了京都牧场,黄金里程的马主还来看过黄金里程一次,那是一个秃顶的中年男子,客观评价,如果有头发,长得应该还算帅气。 黄金里程逐渐适应了京都牧场的生活,开始渐渐展露本性,经常出其不意地吓年轻马,每天要在马房里闹出很大的动静。 魏白等马也已经适应了黄金里程的脾气,对方一被他或者憨态可掬喝止,就会委屈地缩在马厩的墙角里呆上一会儿,但等一会儿后,估计是心情又好了起来,于是也就再重新闹起来。 一次还好,三番两次如此,魏白也就实在懒得管了,对方大概是真的“大心脏”吧。 不过能让魏白等马接受的理由还有一个则是黄金里程每日在马房闹的时间并不算长,就当是每日的固定小节目,忍一会儿也就结束了。 毕竟,黄金里程的睡眠时间比大家都要长上一些,而且每天除训练以外,会放两次牧,大多数时间并不在厩。 ‘这么野估计就是放牧放的,睡的这么长估计白天闹得......’魏白暗自想到。 于是,黄金里程也渐渐融入了整栋马房,跟每一匹马也都说的来话了,算是彼此熟悉。 “秋霞,下次你那个骑师如果再催你往前跑,你就使劲往上蹦,然后再往前冲出去,那个人儿肯定被甩出去!”黄金里程吃着草,又开始了每日的小课堂,“罗盘,相信我,你只要使劲往围栏上挤,把骑师的腿往上靠,对方肯定要把腿抬起来,然后你一发劲地跑,肯定对方就被摔下来了。” 黄金里程衔着草,一脸得色,今天白天它又把自己的骑师摔下来了,这让它回来的时候非常高兴。 每一周一小摔,每一个月一大摔,对方的骑师还没有受伤真是个奇迹。 ‘真经摔啊!’魏白不禁感叹。 “好啊,明天我就试试!”黄金罗盘开心地回应道,“一听就很有意思,你真是匹好马。” 黄金里程高兴地“咴咴”回应着。 憨态可掬斜睨了魏白一眼,意思是你还不管管。 “胡闹!”听到魏白的怒斥,黄金罗盘和黄金里程同时缩了缩脖子,往远离魏白的地方躲去,“天天不想好的,明天不许那么干,听到没有?” 黄金罗盘赶紧点点头,然后埋怨地看了黄金里程一眼。 黄金里程都没去看黄金罗盘,自顾自地躲着,嘴里默念着“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马房里又多了一个活宝,虽然天天想带着大家不学好,但也马房更加热闹了。 魏白有些无奈地看着“一叶障目”的黄金里程,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又吃草去了... (本章完) 正文 第61章 秋之始皇赏,准备出发 第61章 秋之始皇赏,准备出发 “秋之始皇赏,京都竞马场 2000m左回草地赛...”胡之久与陈迦男坐在马房里的鞍具房内,“是否获胜应该不会影响秋霞出战国际赛马杯。” “但是,只借着赵暄于与秋霞今年上半年的统治级表现,对你而言,也算是一种小耻辱吧......” 陈迦男闻言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您放心,秋之始皇赏,我与秋霞一定会拿下的。” 随后目光炯炯地望向魏白马厩的方向:“而且...这不止是小耻辱吧,至少对我而言可不小。” 胡之久看着眼前这个自信的男人,常年的胜利与精湛的骑术让他逐渐带有着骑师王者的气质,在他说这番话时,言语间的不容置疑让胡之久都感到有些心颤。 不过,这也不是件坏事,胡之久也是心气极高之人,对于陈迦男的自信,胡之久十分欣赏。 “你有自信就好,秋霞我会调整到最适合比赛的状态...”胡之久正说着话,却见韩磊突然出现在了鞍具房,一脸惊讶地看着二人。 “你们这一大早的,孤男寡男地呆在这么暗的房间里干啥呢?”韩磊声音向来很大,传的整个马房都是他的声音,不过幸而现在也没什么人在马房里,“还不开灯,你们在干啥...” “啪!”韩磊顺手将开关打开,灯光照射下,把胡之久的脸映的有些红,陈迦男也一脸尴尬。 “额...”望着胡之久看向自己的恼怒目光,韩磊突然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妥,将要拿的东西一把扛起,随后转身就跑出鞍具房。 胡之久不禁扶额,有些无奈,继续说些什么的欲望也消失了,主要也忘了要说什么了,只好挥了挥手,示意陈迦男开始今天的训练。 再有两天,便要去京都竞马场了,这最后的两天里,胡之久打算仍旧针对魏白进行欧洲模拟赛道的训练。 其实赛前仍旧进行这种训练对魏白参加秋之始皇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益处,毕竟赛道的感觉变了,肯定会影响到发挥。 但正如他自己所说,秋之始皇赏的胜负不影响国际赛马杯的征程,方才的话也只是用来激一下陈迦男。 国际赛马杯事关重大,必须一切以它为优先,拥有着重要的国内赛事地位的秋之始皇赏,在它面前,也只能做一些让步。 看着手中这两天的训练计划,胡之久稍微有些抱歉地瞄了一眼与秋赤北一起准备魏白的陈迦男。 如果真的影响了秋之始皇赏的结果,那么陈迦男所承受的舆论压力一定不会小,但提前跟陈迦男说明情况未免会影响到陈迦男参加秋之始皇赏时的心态。 所以,胡之久只能做一次坏人了,在赛后再与陈迦男说明情况。 轻轻摇了摇头,在他入职前,总以为调教师只需要把马调好,但入职后才发现其实任何职业都是复杂的,那些想当然的设想到最后自然会被现实纠正。 望着正在与秋赤北和陈迦男打闹的魏白,胡之久的目光更坚定了几分,他必须要让这匹极有天赋又兼具努力的赛驹得到应有的荣誉。 ‘如果取得国际赛马杯的优胜的话,秋霞的赛马地位,也就追平不王权与鲁道夫象征了......’胡之久暗暗想着,其实他一直认为魏白的三冠的含金量是不输鲁道夫象征的无败三冠的(不王权是自己调出来的,所以偏心),只是奈何马迷大多只认成绩,‘生在这样一个世代里,对马迷自然是好的,对秋霞却不一定啊。’ 有些无奈地想着,胡之久招呼陈迦男骑上马,跟着他一起往训练场走去......——————————————————— 十月份的下午临近晚间最是清爽时分,结束了一天的训练,秋赤北给魏白冲了个澡,牵溜之中,小风拂过,让魏白十分舒爽,抬起头迎着风的方向,闭上眼,一时间,心神放空,只感觉世间万物皆大,却不抵此时一缕细风。 “秋霞看起来心情很好啊...”陈迦男收拾完东西,一身便装,走了过来笑着对秋赤北说道。 “它一直很会找让它开心的东西与事情...”秋赤北同样笑着,这匹让他深感骄傲的马总是有着让他说不完的优点。 “是啊...”陈迦男只有在石阡温泉杯后见过魏白十分伤心以至于心情持续低落的情况,至于其它时候,魏白总是能乐观积极地面对所遇到的事情,“它的天赋,无论是学习、身体或是心理,在我所见之马中都罕见,或者绝无仅有。” 陈迦男摇了摇头,不禁感慨。 秋赤北没有接话,作为一名厩务员,他所接触的马其实是没有骑师群体接触的多的,陈迦男给出如此之高的评价,他锦上也添不出什么花了。 “你的事情安排好了么...”秋赤北突然想起什么,向陈迦男问去,“你的行程问题,对方怎么说?” “只能同意了,毕竟达比之前我就明确提过,他们也说不了我什么。”陈迦男耸了耸肩,今年京都优骏上他还策骑了另一匹马,对方阵营方面还邀请他作为那一匹马的主战骑师但被他拒绝,并只答应策骑那匹马参加京都优骏,对方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在参加京都优骏后,与魏白时间不冲突的比赛策骑那匹马,这才让陈迦男答应下来。 秋赤北点了点头,将牵绳递给陈迦男,随后摸了一番魏白的身体,满意地说道:“已经干了,走吧,可以上车了。” 陈迦男挑了下眉,将牵绳重新递了回去。 “我去拿它的运输装备和鞍箱,您就在车旁边等一下吧,东西挺沉的...” 秋赤北闻言笑了起来:“就这点,你比赵暄于那小子好多了。我算是更喜欢你了!” “那是我的荣幸...”边跑向马房边转头喊了一句,陈迦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秋赤北与魏白的视线中。 望着霞光渐渐涌现,秋赤北的目中泛着复杂的神情。 骑师一行大多总要与马分离,而向他和老胡这类跟随马走的人,基本总会在负责一匹马期间接触多位骑师。 如果仿照方才陈迦男的“在我所见之马中...”,秋赤北所说便可以是“无论是赵暄于或是陈迦男,在他生平所见骑师中都是顶尖的,人品、性格、天赋、骑术,等等。” ‘与他们的分离,尤其是在相熟之后,还真是有些伤感啊...’ 秋赤北自嘲地笑了笑,随后抚摸着魏白的鼻梁:“咱们走吧。” 魏白似点了点头,抬起腿先向马车方向迈去。 秋霞下,一人一马拖着略长的影子,渐渐淹没在了起伏的路途中... (本章完) 正文 第62章 赛前日常 第62章 赛前日常 “秋霞长的又漂亮了啊...”在魏白到后的第二天下午,训练刚一结束,林芷璇便到赛事马房中来看看魏白,“秋之始皇赏一定要加油哦!” 这匹与她十分有缘的马,她向来是十分关注的,而这一次的秋之始皇赏由她解说,自然是提前过来给魏白加油鼓劲。 “要不要这么偏心?我记得我们家残风铃同你也颇有缘分,怎么一进来就只给宫之秋霞加油啊!” 同在马房的、就在不远处的金汝焕故作不满,为残风铃鸣不平。 不过残风铃却正和一旁的芈月仪态聊的开心,完全没理会金汝焕与林芷璇那边。 “我的我的!”林芷璇连忙补救,常年在赛马圈让她也能很自如地应对一些这种场景,“残风铃也一定要加油哦!” “你这加油...”金汝焕一脸“嫌弃”,“以后比赛的结束晚会可别说咱俩认识...” 结束晚会,是每场比赛后主办方会举行的一次邀请所有骑师与调教师、厩务员等阵营方面人员的晚会,只要是赛事相关人员都可以来参加。 金汝焕自己说着说着却是自己先没忍住笑了出来。 林芷璇知道对方只是玩笑,也笑了起来:“您放心,那下次咱们得重新认识一下。” 魏白看着两人聊了起来,翻了个白眼。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么,我还小看不懂,但我大震撼。’ 魏白恶趣味地想着。 “秋霞,你这次比赛打算得第几啊?”芈月仪态在对面的马厩里突然大声冲魏白问道,还吓了就站在一旁的林芷璇一跳,蹦起来往旁边一闪,随后有些尴尬地红了脸。 “我啊,只要进前五就很开心了,最近状态很不好,看看能不能稳住吧...”魏白长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啊?没事吧,为什么状态不好啊,累的么,还是身体不舒服?”芈月仪态有些担忧地问道。 还是憨态可掬看破真相:“说得跟真的似的,昨天晚上我看你挺欢啊,黄金罗盘不在,你就是第二个它是吧。” 昨晚魏白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两个小时就精神抖擞的,拉着憨态可掬一直聊天,搞得憨态可掬现在还困得不行,对魏白一肚子埋怨。 “啊这...”魏白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直接开始吃草,不给憨态可掬继续输出的机会,或者说直接躺平,输出就输出吧,错在自己,挨打就完事了。 “你又骗我!”芈月仪态是很单纯,但是不笨,自然从憨态可掬的话中明白了魏白又在诓自己,于是不满地等着魏白,大大的、扑闪着的眼睛中写满了对魏白的怨气。 残风铃自然是凑热闹不嫌事大,就差喊“骂起来”了,在一旁跟风输出。 魏白这时想到了黄金里程对付自己和憨态可掬的方法,于是埋下头,屁股朝着外侧,缩在墙角里一言不发。 憨态可掬一下就看懂了,更加鄙夷地看了魏白一眼,也懒得再说,补觉去了,倒是芈月仪态又担心起来会不会说过了,转头用眼神询问残风铃,不过见残风铃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就不再多想了。 ‘公马肯定更了解公马...’这是芈月仪态的想法。 黄金里程在魏白一旁都要笑疯了。平时还言辞凿凿地教育那些小马,说什么不要向我学习,现在这套还不是跟你黄金哥学的。 果然,每匹马最后都会活成我黄金里程的模样(???w???)! 魏白见有一段时间那三匹马没再说自己些什么了,于是抬起头悄悄地去瞄,恰好对上了黄金里程一脸揶揄与自得。 黄金里程大吃一惊,没想到魏白突然抬起头来,根本来不及收回脸上的表情。 魏白恼怒的表情还没录出来,就见黄金里程已经开口道歉:“秋霞哥,对不起。” “......” 魏白实在是服了黄金里程了,虽然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及收回,但道歉的话却已经脱口而出,实在是让魏白一时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 这副挂着揶揄神态的道歉模样...还真是有够滑稽呢。 于是在黄金里程的骑师来看黄金里程时,黄金里程怒发冲冠,使劲吓那名骑师,想要将气撒个干净。 可惜骑师大概是被吓惯了,一脸“好好好,很有精神”的表情笑看着黄金里程,站在马厩门两米开外对着黄金里程说着诸如明天加油之类的话,话语间还有空拿出手机对着黄金里程拍了一段视频。 “就你这段颜艺,我今天指定继续涨粉,能骑你这么一匹马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积了十八辈子的福分啊。”那名骑师用一种满足的语气感慨着。 魏白属实是蚌埠住了,大笑出声,让黄金里程更加恼羞成怒,怒视着面前的骑师。 “等你上我你就完了!”黄金里程大声嚷嚷着。 可怜的骑师还不知道过几天比赛他将要面临的会是什么。 魏白听见这句话已经笑得喘不上气儿来了,这话放在人身上歧义太大,放在马身上只能说没毛病。 “谢谢你,用自己的生命安全为我们上演这出小品。”好似看到了对方头上的“危”字,魏白同情地对那骑师说道。 当然,对方没有听懂,也不知道魏白是在对他说话,连眼神都没有看过来。 过不久,憨态可掬的小姐姐马主和小男孩也来了,魏白又蹭了个爽,黄金里程也蹭到了一些。 “你真是个好人,如果你要骑我,我肯定不搞...”黄金里程满足地嚼着口中的零食,飘飘然地开始说起话来,刚说到一半便被憨态可掬的怒目而视打断,赶忙低下头不再出声,只是一直吃着。 对面的芈月仪态自然也得到了很多好东西,吃的很是开心。 最令魏白惊奇的是,残风铃竟然还混到了一两根胡萝卜,这实在是出乎魏白的意料。 不过,在看到北夫人给残风铃与芈月仪态各带了一大袋零食后,也就明白了。 看着小男孩的脸越来越红,偷偷又给残风铃多塞了好几根胡萝卜,魏白不禁感到一阵好笑。 ‘这小孩儿,也还挺可爱的嘛...’ (本章完) 正文 第63章 秋之始皇赏开始 第63章 秋之始皇赏开始 “欢迎来到秋之始皇赏的实况解说间,这里是林芷璇。”林芷璇坐在解说间的位置上,脸上满是期待,连带着声音都高昂了几分,“今日的秋之始皇赏可谓是强者云集啊,非常值得我们期待它最终的结果。” 此时观众们还没有完全入完场,观众席显得有些嘈杂,但完全不影响现场气氛上的热烈。 “肯定是宫之秋霞!这段时间状态太好了,其它几匹马没法比。” “是啊,现在秋霞确实有点势不可挡那味儿了。” “一会儿估摸着赔率可以首次超鲁道夫象征了,鲁道夫现在确实跑不过秋霞了。” “今年都几岁了,也不想想,马上就要退役了啊......” “感觉真是看一场少一场了,突然好不舍啊...” “是啊...” 观众席满是讨论比赛的声音,这里是一个神奇的地方,任何陌生人都能因为共同喜欢的事情而聊上个半天,即便是社恐,在这种氛围下,也会被带的开朗起来。 “接下来,马匹准备出场了。” 林芷璇正了正神色,还吞了口口水保证之后说话不会嘴瓢。 “率先入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二番,旧世代的王者,无败三冠马,身着深绿色彩衣的一号马,鲁道夫象征!”林芷璇的声音总是能充分调动起观赛者们的热情,满场的观众也呐喊着鲁道夫象征的名字,更有甚者直接高呼起了宫之秋霞的名字。 鲁道夫象征二番人气,自然证明一番人气的归属。 “在鲁道夫象征身后的,是身着红白色彩衣的三号马我请客,而它身旁的则是身着黄色彩衣的六号马万户侯,万户侯也是本场比赛的三番人气,具有极强的竞争力,是公认的长距离霸主,在中距离赛事中也同样拥有不俗的成绩。” “接下来步入场地的,是身着蓝色彩衣,本场比赛的五番人气,五号马憨态可掬,在以往诸多重赏中,它都为我们献上了极具冲击的末脚,今日它是否会继续为我们展现它的实力。” “......” “本场比赛四番人气,是身着白色彩衣的十一号马残风铃,在世界年轻马大赛上力压当世代法国统治级赛驹盘错树根取得优胜,具有极强的实力。” “而在残风铃身后的,则是黄金末脚——黄金里程,身着黑色彩衣,本场比赛位列十三顺位。” “身着紫黄色彩衣的十二号马大千世界与身着橙色彩衣的十四号马哈布斯堡象征相继亮相,都是极具竞争力的赛驹啊。” 只见满场观众的呼喊声彻底沸腾,因为最后一匹马已经从地下通道踏上了地面,步伐中都透露着一股自信和果断。 “末尾登场的,正是本场比赛人气一番马,身着紫白色彩衣的二号马,宫之秋霞!”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 “宫之秋霞加油啊!” “用最完美的姿态迎接国际赛马杯啊!” 加油声传入魏白耳中,放眼望去,偌大的京都竞马场观众席,满是写着他名字的应援牌。 不禁笑了笑,魏白昂起首享受着马迷们对他的欢迎。 “在今年上半年中,宫之秋霞以十马身完胜中华白海豚赏,四又二分之一马身独走压胜西安纪念。在中距离赛事中,宫之秋霞正向所有马迷们展现他那统治级的实力。无论是哪匹马,在它面前都要稍微黯淡光彩。” “它是中距离的绝对王者,在其母父、无败三冠不王权与另一匹无败三冠鲁道夫象征的世代,都是一马制霸绝无敌手,而宫之秋霞,在这个一超多强的世代中,在这个被誉为华夏赛马史至今‘最强世代’中,仍旧展现出了这般恐怖的统治力。” “今年CRA的秋之始皇赏宣传片正是不王权,届时是不王权的退役之战,二番人气六马身取胜,告诉世人,其身虽老,尚能饭矣。而今,二十年后的今日,它的子嗣,最出色的后代,也踏上了这条征途。” “三十年来,从没有一匹马可以打破一番人气不胜秋之始皇赏的魔咒,宫之秋霞,这匹已是传奇之姿的赛驹,能否打破这个魔咒?” “单胜赔率1.9,让我们期待它的发挥!” 一连串的话,林芷璇眼中的激动久久难以散去,赶忙喝了口水,消解些喉咙的疲惫。 陈迦男抚着魏白的脖子,随后开始热身。 奔跑在京都竞马场的土地上,魏白确实有些不太适应,华夏的草地相较于欧洲的模拟赛道还是差异不小,每一次踏地,魏白总是会多用出一些劲儿,这是跑欧洲模拟赛道跑多了的后遗症,时不时的让魏白有一种地滑的错觉。 陈迦男自然也能感觉到魏白的异样,思考了一下便也明白过来这种别扭感从何而来,于是轻轻拍了拍魏白的脖子,示意魏白不用紧张,全力奔跑即可。 “今天你可小心点!”芈月仪态跑到了魏白身边,背上的骑师笑着指着陈迦男说道,“如果输了你可就惨了。” 陈迦男也笑了起来:“怎么?你还想打败我?” “呦,够自信的呀!等着吧,今天就给你冲碎喽!”那名骑师开玩笑道。 不过玩笑间有几分认真,任谁也说不出个准确来。 陈迦男没再回应,点了点头算是应下挑战,随后便专注于魏白的热身。 “请赛驹入闸!” 随着赛场上民乐与现代乐合奏的乐曲演奏完毕,现场指挥开始下发顺序进入闸车的指令。 “走吧...”陈迦男俯下身,同魏白说着,随后便驱马往闸车内走去。 “陈迦男策骑着宫之秋霞率先走入闸车,我们能看到,这对人马组合如今充满了自信啊!”林芷璇笑道。 魏白稍微低下头,双目狠厉地望向前方,莫名的,就感觉今天的状态很好,感觉想要冲破一切束缚自由地向前飞奔。 ‘是氛围么?’魏白仔细感受,揣测出了些许端倪。 转身向其它马望去。 黄金里程气势十足地踏入闸车,甩一下头,满脖金黄色的毛发随着风飞舞,就像是雄狮睡醒了,开始巡视自己的领地。它也没有向前几日所言将骑师摔下来,也不知道骑师给了它什么好吃的,让它消了气。 “咱们加油啊!” 芈月仪态同小主人眼神交流着,小男孩踮着脚,费力地将小小的手掌搭在芈月仪态的脸上,芈月仪态也伸过头去,好让小男孩够到,随后才不舍地往闸车这边走来。 “大米,你一定可以赢的!” 北夫人为残风铃系上那串精美的风铃,残风铃眼神凛冽,坚定地望着北夫人,就像是在下着什么誓言,随后在北夫人的一个拥吻下,转头望着魏白,目中是绝强的信念。 “注意安全...” “干就完了!”这是金汝焕说的。 憨态可掬听着小姐姐马主的唠叨,神情间有些无奈,不过在它转过头来的那一刻,魏白清晰地看到了它眼底的认真。这匹向来佛系的赛驹越来越没了那身怠惰气质,锋芒渐起。 “加油哦!给你带了很多好吃的...” “你好啊...”身旁一号闸箱中的鲁道夫象征冲着魏白说道。 魏白转过头望向鲁道夫象征,这匹已经六岁的赛驹,如今毛发亮丽,相较于初见,头感觉大了些,与身体的结构一下就协调了起来,看上去极为神骏,顾盼间,王者之风不散,不负鲁道夫之名,眼中闪烁着未知的光亮,神采飞扬。 “你好啊!”魏白平复下情绪,笑着回复道。 抬首望向天空,白云连绵,不遮暖阳,半处山空,却是初显霞光。 闭上眼,长吸一口气,随后吐出,身体微微弓起。 ‘这是一场真正的硬仗了!’魏白在心里告诉自己,‘但我不会输!’ 感觉如此,魏白嘴角不自觉带笑。 “砰!”闸门大开。 04年,秋之始皇赏,正式开始! (本章完) 正文 第64章 让此处霞光不止照射在此间土地 第64章 让此处霞光不止照射在此间土地 “秋之始皇赏正式开始,可以看到十六匹马出闸状况良好,位列先头的是六号马万户侯,今日,它仍旧是领放的逃马,贯彻自己最熟悉的跑法。” “在万户侯身后,则是十号马荔枝蜜。万户侯,荔枝蜜,宫之秋霞,秋之始皇赏,三匹在各自第一场的出道战中交手过的赛驹,如今在这场盛大的赛事上再次相逢,真是令人感叹。荔枝蜜身后是五号马憨态可掬。” “一号马鲁道夫象征紧贴内侧,今日选择了先行的跑法,位列先行队列中央,身前是七号马芈月仪态,身后是三号马我请客。十四号号马哈布斯堡象征则在我请客身后一个马身位置。” “即将进入第一弯道,马群仍旧由万户侯领放,与荔枝蜜拉开两个马身。后方马群的位次没有明显变化,北风呼赞,八号马北风呼赞如今正处于先行队列末尾,领先十二号马大千世界两个马身,大千世界身后便是本场比赛人气一番,二号马宫之秋霞。” “宫之秋霞占据外道,很好的跟随位置,身后一马身,是十五号马与四号马。” “追行队列的最前方是十六号马,十一号马残风铃在其身后半个马身,黄金里程,十三号马黄金里程已经开始向外道靠拢,如今仍在马群最后方。” “万户侯率先踏过一千米线,一千米用时58.6,很快的一千米速度,万户侯的领放节奏非常快,后方马群拉长,位列先头的仍旧是万户侯,身后四个马身是十号马荔枝蜜。” “马上经过大银杏,万户侯,万户侯开始加速了!憨态可掬毫不相让,外侧超车,身后是芈月仪态,荔枝蜜,荔枝蜜落到第四。” “技能迅速果断发动。” 系统声音响起,魏白只感觉速度有了一个提升,本场比赛大概率不会触发圆弧大师了,但是,2000m的比赛,依靠魏白自己的体力,也完全可以保证自己的最佳发挥。 陈迦男稍微直起身,看了下马群如今的顺位与位置,随后稍俯下身,示意魏白开始加速。 魏白稍眯起眼,步伐瞬间拉开,从外道向前超越。 “叮铃叮铃...” “呼哧呼哧...” 身后的风铃声越来越响,还有那极具辩识度的大喘息声,极富攻击性,同时,重重的踏地声在身后越来越近。 眼底的兴奋近乎溢出,魏白稍微缓了一口气,调整呼吸,随后开始大口地吸气吐气。 ‘来了!’魏白的目中满是战意,耳畔回响起系统的声音,提示他秋叶清风的发动,‘要战便战!’ “距离比赛还剩八百米距离,马群开始加速了,这么早就开始加速么!?”林芷璇的声音不乏疑惑,但更多的是激动,“位列先头的仍然是万户侯,身后一个马身,憨态可掬!憨态可掬追上来了!” “芈月仪态,芈月仪态从内道追拔,逼近憨态可掬,距离还在缩短,身后是鲁道夫象征,鲁道夫象征,无败三冠的荣誉,绝不容它马击败!” “外侧,宫之秋霞杀出!宫之秋霞杀出!黄金里程!黄金末脚又要爆发了么?好快的速度!” “残风铃!残风铃也追拔上来了,这股气势,是世界年轻马大赛与盘错树根决胜的意志!” “进入直道,六百米线已被万户侯率先踏过!但是后方几马已经追上来了啊!” 魏白目光狠戾,瞬间冲到万户侯身后半个马身位置,右身侧风铃声满响,憨态可掬就在左边,眼底是化不开的认真。 内道的芈月仪态眼中似燃起了熊熊烈焰,而更内道的鲁道夫象征则是眼神果决,大步向前踏进。 “黄金之心...” “全身全灵...” “汝等,瞻仰皇帝之神威吧...” “决胜意志...” “两点一线...” 彩黄蓝红,各异的颜色在最后直道上空绽放,魏白目光更加疯狂! 咬紧牙关,魏白迫使自己的步伐更大了起来,背上的陈迦男一鞭不挥,只是最大程度地减少自己给魏白带来的影响。 观众席爆发了巨大的、沸腾的呼喊声,尽是自己支持的马的名字。 “万户侯!芈月仪态!鲁道夫象征!宫之秋霞!憨态可掬!黄金里程!残风铃!”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率先踏过四百米线!七马并排,七马并排,宫之秋霞暂时领先!宫之秋霞暂时领先!” “黄金里程,黄金里程追平差距,身侧便是残风铃,身侧便是残风铃!” “芈月仪态,本场比赛唯一牝马,唯一牝马,憨态可掬也不相让。” “鲁道夫象征:怎能容忍你们在我身前?绝不可能!” 风铃声愈急,喘息声愈重,踏地声愈沉,魏白能感受到身旁几匹马的近乎化为实质的压迫感,就像是想要压碎他一般。 但是四肢虽然有些疲惫,还满是力量!身体虽然滚烫,还几多体力! “吼...”冲破所有的束缚,只身冲向那里,只需要这样就够了! “两百米线!是宫之秋霞啊!宫之秋霞拔出!宫之秋霞拔出!半个马身,一个马身!率先踏过一百米线!” “无人可以遮挡我的霞光,五十米线,宫之秋霞!宫之秋霞!” “04年的秋之始皇赏!宫之秋霞!宫之秋霞率先冲线!宫之秋霞一着!” “残风铃二着,憨态可掬三着!” 林芷璇撑着桌子,喘着粗气,眼中遗留的疯狂让身旁的工作人员都不禁有些畏惧。 “宫之秋霞,新世代的王者!无论是谁,无论是何种情境,当我迈开步伐,就再也无马能横在我面前。” “现在是京都16:43,霞光落在这片竞马场,它们在迎接它们的王,光下是独自绕场一周的宫之秋霞!这匹马,这匹栗色的马,在这一年的秋之始皇赏依旧在续写他的传奇!G1五胜!G1五胜!” “若那匹无败三冠马在天际向这边望来,是不是也会含笑地点着头,十分赞许地看着它的后辈。” “不王权缔造了它的王朝,而今,由它的后代亲手接过。” “联想起CRA的预告片,或许这便是传承。” “传承啊...” “至此,秋之始皇赏,人气一番不胜的魔咒由宫之秋霞亲手打破,再玄幻的谜,在绝对的实力前都是苍白与无意义的...” 林芷璇仰起头,望向天空中的霞光,染红的云层像是在勾勒什么,眉眼之下一双眼,其中神采耀眼,鬃毛飞扬,四肢踏空,额前弯刀星纹点缀,就像是... “不...王权...”胡之久的目光有些迷离,眼角莫名有些湿,那是他最引以为傲的赛驹。 低下头拭去一点泪滴,突然觉得心结已开。 现在,他即将带领它的后代踏上超越它的道路,想来它也会是高兴的吧... “是...”林芷璇的声音沙哑,其中满是感叹,随后闭上眼轻声笑了起来。 “在一月后,秋霞就将踏上爱尔兰的土地,参加今年的国际赛马杯...” 迎着天空的那双眼,其中霞光让人心颤。 “让我们为他祝福...” “让此处霞光不止照射在此间土地!” (本章完) 正文 第65章 踏上异国的土地 第65章 踏上异国的土地 “......”魏白有些无奈地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对方的手中拿着鼻拧子,正打算给魏白拴上。 旁边京都牧场的首席兽医也一脸同样表情地看着年轻人。 “你...新来的?”兽医一边整理助手携带的针灸用的器械,一边询问年轻人。 “额...不是新来的啊...”年轻人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 “秋霞很乖的,针灸期间不会乱动的,不需要用鼻拧子...怪疼的...”首席兽医只好解释了一番。 “哦哦,好的好的...”年轻人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秋赤北颤抖着身子,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捂着肚子走进马房。 “呕...”干呕了几声,秋赤北脸色苍白地站到年轻人一旁,“这船,挺稳的啊,为啥反而晕啊...” 首席兽医笑了笑没有接话,专注地开始为魏白针灸。 “嘶哦~”魏白不禁轻吟一声,这种被针扎入体内的感觉确实有一瞬的不舒适,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舒爽,缓解着腰背肌肉的酸痛。 一会儿还有为脖子进行一次针灸,可以让魏白的脖子更加柔软,而不至于因长时间的锻炼而变得十分僵硬。 大约十分钟左右,魏白有些惬意地甩了甩身子,一旁的兽医则是让助理去收拾东西,自己拉着秋赤北往屋子走去。 “你呀,晕船就去屋子里多躺会儿吧...反正这片儿区域都是咱们的,别人也进不来,没啥可担心的...” 见秋赤北想要反驳,兽医赶忙先行一步:“实在不行你叫陈迦男来看一会儿,他现在在干啥呢?” “大概是和老胡商量事儿呢吧...” “那就来这儿谈吧,没必要非在屋子里...” 秋赤北最终还是拗不过兽医,被连拉带拽地带走了。 魏白有些无聊地躺在马厩里,实在是没什么让他感觉有意思的,周边也没有个可以聊天的马。 于是,魏白也只好沉入系统空间里去解闷了... ——————————————————— 今年的国际赛马杯在爱尔兰的克拉格竞马场举办,同样也是由国际马联的专业的评审会对各国当年度赛马综合竞争力进行评估,最终选出十五个国家参与其中,参赛马由各自国家的竞马协会决定。 而华夏,依旧在此次的名单中。CRA向来喜欢在重大竞赛的一些选项上进行向马迷公开的投票,虽然在协会内部基本确定了是魏白,但还是走了一遍流程开了一个投票通道。没想到的是,由于去年鲁道夫象征的成绩,导致CRA的公开投票上魏白大差距拉开鲁道夫象征,实打实的当选本届国际赛马杯的华夏代表马。 “哒哒哒哒....”踏在克拉格竞马场的土地上,魏白感到有些恍若隔世,在船上与运马车中时间不少,让他这段时间过的如在梦中,每日只是吃喝拉撒睡,不免感到生活的怠惰,每日都有些提不起精神。 而今算得上重见天日,竟莫名有些感动。 “终于到了啊...”一旁的秋赤北也不禁感慨,陈迦男深有同感地笑着点了点头。 每次长途跋涉到达国际赛马杯的赛场,陈迦男总会感到一阵由衷的心累,这次也没有例外。 “走吧,先去找咱们的马厩。” 每次国际赛马杯的阵营位置都是固定的,包括马厩位置与阵营相关人员的住宿位置,主办方都会提前安排好,不允许更换。 魏白进入马房的时候有点尴尬,由于欧洲各国间距离不长,所以大多数参赛马都比自己先到了,只剩下香港与日本的代表马还没到。 于是在将魏白带入对应的马厩后,秋赤北与陈迦男便开始给魏白的马厩进行装饰,无论是自带的水桶料桶还是遮挡布都认真地给马厩装上,其上都刻着一面华夏国旗。 “诶,这个是?”正当魏白打算吃口草就先休息休息时,身边的一匹马突然凑了过来,“残风铃没来么?” “?”魏白瞬间呆住,没有理解对方是怎么知道残风铃的。 “上次去你们的地方比赛,残风铃门前就有这个标志,你们是一个地方的吧。”那匹马欢快地解释着,“我叫盘错树根,你叫什么啊?” ‘盘错树根...’魏白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逐渐起了印象,“我叫宫之秋霞,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是我也是。”盘错树根很是自来熟地和魏白聊了起来,也让魏白了解了盘错树根的“复仇”之心。 “那还真是可惜啊,残风铃这次没能来...”魏白叹了口气,“要不你们就能再比一场了。” “没事,反正你赢了它,只要我赢了你,就算是赢了它了。”盘错树根毫不在意地说道。 魏白有些惊讶地望着对方,战书就这么大大方方地下了么... 果然,不同地方的人性格不同,马果然也性格不太一样啊。 “那就来吧。”魏白自然也不虚,扬起头,一副很自信的样子,“那咱们就好好比比!” 盘错树根约战之后很是高兴地自顾自地去吃草了,魏白恰好也有些累了,于是吃些草后就去小憩一阵。 离比赛还有半月左右,他一定要把精神养足,以最好的状态迎战国际赛马杯。 方才环视马房,已经感受到了这些赛驹们的强大实力,那种压迫感是实打实的。 魏白自然不怕,反而有些兴奋。 “系统,帮我把属性点都加到速度上吧,然后买一个末脚。” “好的宿主,已将属性点全部转换为速度值,购买技能末脚(黄)[最后冲刺阶段速度略微加快],剩余PT11点。”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宫之秋霞 性别:公 年龄:4 名气:3318756 PT:11 调教师:胡之久 当前骑手:陈迦南 厩务员:秋赤北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五维:速度761 耐力602 力量742 根性694 智力328 属性点:0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 秋叶清风LV4(固有终极技) 圆弧大师(金蓝)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 迅速果断(金黄)<差行> 末脚(黄) 补充:更擅长力量训练与根性训练。” (本章完) 正文 第66章 拍摄预热片及赛前 第66章 拍摄预热片及赛前 “再忍一下,别动了哈!(荷兰语)”魏白面前的母马一脸不耐烦,动个不停,不时发出不满的哼哼声,让它的厩务员很是头疼。 “到底要干嘛啊!我想跑步了!”母马瞪着它的厩务员,可以看出它与厩务员的关系不错,在对方的不断安抚下还是选择继续等待,只不过四肢一直按耐不住地在原地踏个不停,“看什么看?” 魏白见对方将怒气朝着自己撒过来也不让着,反瞪回去:“看你怎么了?来咬我啊!” 那母马火气瞬间被点燃,再也不顾那边的事宜,作势便要冲魏白冲来。 当然,母马冲到一半就被它的厩务员拉了回去,自然是咬不到魏白的。 “诶呀,白录了啊。”扛着摄影机的摄像师有些懊恼与不甘,“得重新再录一下了...” 于是,魏白就看着母马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又在原地配合着厩务员摆出各种姿势,方便摄影师进行各个角度的特写。 母马离开时也只是不爽地瞪了一眼魏白,让魏白感到一阵无趣。 有时,逗弄别人的快乐是对方最后知道被逗弄了,而这母马又白白多站了一段时间的原因是被魏白激了,可惜它最后也没有意识到。 ‘没办法,这种事对马来说还是太困难了吗?’魏白有些无奈地想到,随后站到了拍摄场地里。 “请厩务员配合我们的摄影师进行拍摄...”翻译在一旁礼貌地同秋赤北说道。 “来,先拍一个正面的特写,主要要拍出那种斗志昂扬的样子...”现场,预热片的导演按照脑海中的构想对秋赤北和摄影师以及现在那些工作人员开始下各种指令。 ‘又要被迫营业了,呜呜呜...’魏白无奈地想道。 不过,脑子里虽然想的很怠惰,魏白身体上反应的却很快。 将上身挺直,双目直勾勾地凝视着镜头,配上一旁风扇吹得风将一脖鬃毛吹得飞扬,魏白此时此刻显得英姿勃发,很是神骏。 “我的天啊!真是一匹漂亮到了极点的马。”摄影师不禁感叹道,而一旁的导演则惊讶于魏白的配合,随后就是一阵狂喜。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魏白有些疲惫地被秋赤北牵回了马厩。 预热片魏白的部分拍摄的非常成功,让导演直呼这是他拍摄的最好的一匹马的预热片部分,而魏白则觉得拍摄这些视频真是比跑步还累。 大概是化为一匹马后,继承了马的基因里的好动成分吧,很难让自己很安静地一动不动。 吃着草槽里的干草,魏白直着耳朵听着门前胡之久与陈迦南的对话。 “这次比赛最需要注意的地方就是最终直线前的下坡,克拉格竞马场的最终弯道内含有一个比较陡的下坡道,如果速度过快的话可能难以收回速度,导致出弯之后很难靠近内道完美过弯,浪费额外的脚力。”胡之久望着手中的克拉格竞马场的空中俯视图以及一张详细介绍赛道情况的报告,“所以在这里,你不要直接跟着前方已经开始加速的马群冲起来,看准时机,在下坡之后再加速......” 胡之久说罢,沉吟了一会儿,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咱们京都牧场的坡道训练设施本以为已经足够,没想到这次遇到个更陡的...” 但想到事已至此,只好先记着这件事,待回去之后在与何不为反应。 “没事儿,您放心,这种程度虽然超乎意料,但是并非不能接受。”陈迦男结果地图与报告,思考了一下说道,“秋霞本就是差行马,到时候我尽量保持在中部位置。这样,外侧有马替我们挡着,也不至于停滞在内侧难以拔出...” 胡之久认同地点点头:“你有把握就好,这次就看你和秋霞的了,接下里的几天,我的训练强度大致只会维持在中等水平,加油吧!” 陈迦男郑重地点了点头,望向魏白。 魏白与他对视,目中是熊熊战意,并不会因为赛道极其特点就有所担忧。 今年的三场比赛,一场G2、两场G1,他魏白都赢的漂亮与出彩,自有了他的自信。 “所以...他们在聊什么?”盘错树根有些好奇地问道。 “再聊我的晚饭吃什么...”魏白笑眯眯地回复道。 “他们真好,每天还给你换着花样吃...”盘错树根羡慕地继续吃起自己的草来,惹得魏白不禁失笑......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国际赛马杯也近在眼前了。 由于魏白在国内中距离的强大统治力,国内马迷对魏白的期待十分之高,甚至翻越外网,在国际的赛马网站与频道上与外国网友对线,探讨谁能胜出本届国际赛马杯。 “果然还得是宫之秋霞,就这份战绩与能力数据,吓人!”底下附了一张魏白出道以来的数据图,上面还详细对比了一些非常出名的国内外的名马。 魏白的数据确实非常优秀,看起来很是吓人。 尤其是这份数据还诞生在目前华夏的“最强世代”,十分具有说服力。 不过国外网友也不虚,相继制出了各自国家参赛代表马的数据。 马迷们这才恍然发觉,这一次的国际赛马杯恐怕会是自国际赛马杯举办以来竞争最为激烈的一次了。 例如上一届因伤未能到来的香港马王,因去年国家综合赛马实力不强而在上一届未被选上的爱尔兰无败马,都将参与到本次对决中。 新马旧马,年轻马古马皆有,可谓是百家争鸣。 “宫之秋霞一定能赢的!” “宫之秋霞加油!” “给咱们带个奖杯回来!” 华夏的网友为宫之秋霞送上了祝福... 陈迦男还亲自在微博上发了一段视频,诚恳地表达了自己的决胜之心。 眼神中锋芒毕露,让人不知不觉间就对他的话产生了信服。 “真是个厉害的骑师啊!”胡之久就站在一旁,全程目睹陈迦男的录制。 不禁抬起头,望着天花,喃喃道:“加油啊......” 于是,国际赛马杯,到来了... (本章完) 正文 第67章 真正意义的群雄逐鹿 第67章 真正意义的群雄逐鹿 “欢迎大家来到国际赛马杯——华夏方面实况解说,我是李博麟。” 李博麟坐在解说间,神色间充满期待。 各国代表队都会有一个专属的解说间,方便进行转播解说。第一届本来是不邀请解说的,但是后来发现转播的解说由于只能因着摄影画面而解说,导致各国解说的内容基本相同,都是围绕画面中的部分讲,很是无趣,也不带有各国的风格,于是从第二届开始,便有了邀请解说同样到达比赛现场进行解说的规定。 “今天的比赛真是让人期待啊,国际赛马杯的参赛国家本来就代表着它们是当年竞马综合实力最强的十五个国家,而每一匹参赛马则代表着这些国家当年的最强马。” “方才在解说前,我到马房里面走了一遭,发现每一匹赛驹都非常神骏。”李博麟声音稍微有些夸张,但这让观看直播的观众很快就可以兴奋起来,“我也特地去看了看代表我们国家出战秋霞,可以说,秋霞今天的状态还是非常好的,精神饱满,斗志昂扬......” “有一说一,什么时候开始出马啊,已经等不及了啊啊啊!” “确实,听解说是给说的挺激动的,但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啊,快点出来吧!” 马迷们在弹幕里疯狂互动,表达着各自的迫不及待。 李博麟也能看到弹幕,在比赛期间看弹幕必然会分散注意力,但赛前则可以促进解说的话语方向,更好地给马迷们代入感。 “来了!”李博麟正看着弹幕,突然见赛道旁的入口率先踏入一匹马,而后面的马则各隔着一段距离,逐一向赛道走来。 “首先踏入赛道的,是代表着德国出战的无锋剑(Kein Schwert),本场比赛它身着白色彩衣,列十五位次。在以往的比赛中,它惯用先行和差行的跑法,目前的生涯战绩是G1三胜,今年战绩五战四胜,是当年度德国最具竞争力的赛驹。”高大健壮的栗毛马踏入场内,伴随着重重的踏地声,这是一匹大体型的赛驹。 “第二匹踏入赛道的赛驹是十号马,本场比赛三番人气,身着黑棕彩衣的,来自美国的幻夜(Dark Mirage),这是一匹牝马哈,在去年完成了牝马三冠,于今年多次击败牡马与古马,目前战绩G1四胜,今年战绩四战四胜。”纯黑色的小母马走入场内,毛发亮丽,很是夺目。 “接下来,是代表爱尔兰出战的一号马,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黄色彩衣的月神(Luna)。虽然由于伤病错失无败三冠的机会,但它至今还未尝败绩,展现出了绝对的统治力,是非常有竞争力的一匹赛驹。生涯战绩G1三胜,今年战绩三战三胜。”芦毛马踏着稳重的步伐走入场内,环视间尽是王者之风。 “七号马,身着黑色彩衣的,是代表英国出战的战士(Gladiateur),它是本场比赛的二番人气,同样也是英国的三冠赛马,这是它第三次参加国际赛马杯了,是一匹经验丰富的老将,生涯战绩G1五胜,今年战绩两战两胜。跟随它身后的,是代表南非出战的十四号马,身着蓝色彩衣的三冠牝马宝藏,它与其身后的十二号马,身着绿白色彩衣的日本三冠赛驹千明代表在去年的世界年轻马大赛上都有着出色的发挥,生涯战绩皆是G1四胜,今年战绩分别为六战三胜与三战两胜。” “接下来出场的,是俄国代表,十一号马,身着浅蓝红彩衣的难言之隐(нeразборчиbость),生涯战绩G1两胜,今年战绩六战全捷,状态非常好。其后,是六号马,身着橙色彩衣,代表匈牙利的愿意来(Nem akarsz te is j?nni),生涯战绩G1两胜,今年战绩四战三胜。” “八号马,身着绿黑色彩衣的比利时牝马何时归(Wanneer terug te keren)与十三号,身着粉色彩衣,来自丹麦的牝马信笺(Letterhoved)相继入场,前者生涯战绩G1一胜,今年战绩七战全捷,后者生涯战绩G1三胜,今年战绩战绩两战两胜。” “身着黄黑色彩衣的三号马,意大利的暗自得意(Segretamente orgoglioso)入场了,生涯战绩G1两胜,今年战绩二战全捷,状态同样很好,身后则是来自我国香港的赛驹明月千里(Werther),这是香港当代的马王。本次是它第二次参加国际赛马杯,在本场比赛为二号马,身着红色彩衣。生涯战绩G1三胜,今年战绩四战一胜,但剩余三场全部入着,让我们祝它好运......” “身着粉黑色彩衣的,是五号马,荷兰的更爱以前(Ik hou meer van het verleden),生涯战绩G1一胜,今年战绩三战全捷,也是很有竞争力的一匹牝马啊。”凶凶的眼神望向四周,正是拍摄预热片时被魏白逗弄了的那匹母马。 “来了来了!”李博麟的语气瞬间激动了起来,画面中的马的身影也清晰起来,引得弹幕一下子就从涓涓细流变为了江河波涛。 “我芝我芝我芝!来了兄弟萌!” “给爷冲!” “最强者向来都是最后出场,谁才是本场比赛的大魔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盘错树根:你说的是我吧(doge)” “别吵别吵别吵,这里很关键!” “我建议别奶,先提前刷个寄!” 弹幕瞬间就活跃了起来,一前一后到来的正是魏白与盘错树根。 “末尾登场,走在前面的,是四番人气四号马,代表法国的盘错树根,身着深绿色彩衣。在世界年轻马大赛的冲刺阶段,与残风铃的solo决胜为我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生涯战绩G1五胜,今年战绩两战全捷...” “而后方则是代表我国的三冠马,五番人气九号马,宫之秋霞!秋霞今日身着的是紫白色彩衣啊,九号闸位与这身彩衣为秋霞带来了许多重要的冠军,今日是否仍然会为秋霞带来好运呢?生涯战绩G1五胜,今年战绩三战全捷,而且一场比一场精彩!” “我芝!秋霞!”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宫之秋霞!” 弹幕疯狂地滚动着,马迷们的热情随着魏白的入场彻底被点燃,全部宣泄在了弹幕之中。 “代表着我国最强马实力的宫之秋霞,在今日能否为我国实现国际赛马杯零的突破,让我们拭目以待!” (本章完) 正文 第68章 誓争唯一,当相伯仲 第68章 誓争唯一,当相伯仲 (所有的语言我就直接以中文写了,不再在中文后面写明) “总有人说,赛马,赛的是人马一心。” “非不争高下,只是精神更重。” 大屏幕里传出一阵低沉的男声,富有磁性,非常引人。 “无论胜负,人马共同进步,关系愈加亲密,于是,即便黯淡退场,也是自己的光!” 大屏幕稍微亮了一些,就像是太阳渐渐升起,刺透了黑暗。 “他们不懂,人马同心,精神所重之处当是争先,若有人马位居其前列,故有其绝不应允!” 大屏幕彻底亮起,正是月神目光深邃地望着赛道终点的画面。 蓦然转头看向镜头,镜头一转,便沿着目光望入月神的眼底,其中是熊熊烈火,是争胜之心,是绝对不能接受失败的高傲! “他们总说,他们却未尝体验,他们总说,他们却不曾知晓,他们总说......” “于是,它们,也有话说......” 画面一转,便是参赛马们曾经参加过的比赛的冲刺时的画面,拉近镜头,每一匹马眼中闪烁着的都是坚毅与果决。 “无锋剑,势沉而身不沉,何等恐怖的末脚!无锋剑,剑虽无锋,任前方何物尽皆破除!无锋剑一着!” “月神!月神来了!月神来了!月光普照,无人能敌,三个马身差距瞬间拉平,月神月神!月神率先冲线!” “明月千里,明月千里!一个马身,两个马身,这是遮打杯,这是明月千里!明月千里!当世之明月是皓月当空啊!” “幻夜!幻夜!阴影下的海市蜃楼!迅速拔出,迅速拔出,好快的速度!幻夜冲线!幻夜一着!”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进入独走!黄金里程全力赶超,黄金里程难以赶超!宫之秋霞,是中华白海豚赏上十马身压胜的宫之秋霞!四又二分之一马身!宫之秋霞率先冲线!宫之秋霞一着!” “千明代表,三冠伟业近在眼前!无马能挡,千明代表拔出,千明代表!千明代表!千明代表一着!三冠伟业达成!三冠伟业达成!” “战士从来不畏惧挑战,前方三匹马并列,但是战士已经找到了道路,战士挤开,战士已经冒头了,战士已经位列先头!战士冲线!” “盘错树根,来了来了来了!盘错树根的末脚,盘错树根恐怖的爆发力,迅速先头,一个马身,两个马身,三个马身!盘错树根一着!” “......” 虽然现场的观众听不懂别国的语言,但是那种气氛带动着满场的观众欢呼起来,这种振奋是语言所不能阻拦的。 李博麟声音都有些颤抖:“选的是西安纪念的宫之秋霞啊!真的太强了...” “给我看哭了你们敢信?” “太燃了吧,给爷要点着了!” “求BGM。” “虽然听不懂,但真心觉得身临其境,完全能够感受到解说呐喊时的那种激动心情!” 大屏幕的镜头突然一灭,其中声音与音乐瞬间消失。 “它们所求者,唯争高下!” “它非常好胜吧,非常讨厌别的马在它前头...”大屏幕随后出现的便是各位骑师,他们分别说着各自马的性格特点... “他非常有天赋,又比其它的马努力,我想象不到他输的理由!”听到陈迦男的声音,正在热身的魏白抬起头,望向大屏幕。 大屏里的陈迦男面色严肃,很认真地说着:“天赋、勤奋、心态、智慧以及好胜。” 言语稍微顿住,陈迦男似在思索,随后才道:“或许我再也遇不见这样好的一匹马了......” 魏白有些出神地望着大屏里陈迦男的脸,直到换成了别人的脸后才回过神来。 陈迦男轻轻拍了拍魏白的脖子,魏白稍微扭头碰了下陈迦男的小腿以做回应。 “好感动啊!” “是啊...包括赵暄于也是,这样的组合以后难见了啊...” 李博麟也深受感动,言语间不乏感慨:“对于一名骑师而言,如果能遇到这样的一匹共同作战的战友,真真是极难得的啊...” “本来就有点泪目,被博麟老师这么一说就更泪目了...” “确实...” 魏白的热身很快就结束了,预热片也正式进入尾声,开始播放前些时日拍的那些视频。 陈迦男等待别的马入闸期间一直再看大屏幕,当魏白英姿勃发的画面出现在了大屏中后,不禁自豪地轻笑出声。 果然同他所想,魏白在相机前的样子总是这么完美无缺。 魏白自然也听到了,不自觉地感到有些温馨。 “走吧...”前面的马不少已经走入了闸车,剩余的马也不多,陈迦男整理了一下衣服,轻轻拍了拍魏白的屁股,俯下身对着魏白轻声说道。 魏白没有回应,但是已经开始往闸车那边走了。 现场的气氛愈发激烈了,赛事马上的开始,让每一位到场的观众越来越期待与兴奋。 “加油喽!”盘错树根在魏白准备进闸时,在身后喊道。 扭过头,魏白看着对方充满战意的眼神,笑着点了点头。 ‘是把对残风铃的战意暂时转移到我身上了么?’不禁有些失笑,魏白摇了摇头不再多想,踏入闸门。 “比赛马上开始了!”李博麟在解说间中声音激昂地喊到,“十五匹马已经全部进入闸车。” “淦,好紧张啊!” “我心脏要不动了,兄弟们,我要先撤了,到时候看报道和回放了。” “这场我看过,宫之秋霞一着!” “别奶!” 弹幕的交流仍然激烈,但明显开始减少了,都因为比赛即将开始而转移注意力了。 “砰!”闸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所有人的呼吸都不禁为之一停。 “额...出现赛事意外了...”闸箱在开门时只开了一扇门,导致只有暗自得意出闸而去。 闸车一旁的现场指挥明显怒气上涌,满脸怒色,也不知道再大声吼着什么,魏白表示听不懂。 暗自得意的骑师好不容易将已经想要撒欢儿跑了的暗自得意拉停,已经跑出去一百多米了,回头有些无奈地看着闸车?_?,。 “emmm...现场正在将暗自得意重新带向闸车,比赛即将开始!” 弹幕的数量一下又起来了。 “有一说一,以后估摸着在爱尔兰看不到国际赛马杯了。” “笑死...” “看秋霞,马的素质一下就体现出来了。” 闸门大开的声音将马匹们激的有些躁动,有的马甚至还撞到了头或者前胸,更加闹腾了。 只有魏白安安静静地站在闸箱内,虽然方才一听声音就下意识地往前冲,导致磕到了鼻子,但是魏白反应也很快,磕的并没有很疼。 撤出所有马,将闸车向赛道外开一段距离,让暗自得意重新回到闸车这一头。 大约又折腾了十分钟左右,所有马重新回到了闸车内。 “一切准备就绪!”李博麟大声道。 “砰!” (本章完) 正文 第69章 万里宫,叶不落,风不平 第69章 万里宫,叶不落,风不平 “比赛正式开始!十五匹马出闸状况良好,宫之秋霞,宫之秋霞此时位列马群中后盘位置,积蓄脚力。” 李博麟的解说,一开口便是围绕魏白展开。各国的解说或多或少都会更加偏向自己国家的赛驹,人之常情而已。 魏白由于已经接受过一段时间的欧洲赛道训练,基本适应了这种赛道,所以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前方的马每一次踏地所带出的泥土,魏白也能应付自如。这边的泥土飞溅的更多、更高,但是魏白的反应速度很快,根据马群奔跑的节奏,有意识地让眼睛随着这种节奏一睁一闭,使得泥土很好地被规避掉。 陈迦男让每一次呼吸都尽量绵长与轻缓,身体始终保持着一个标准的姿势,让魏白的奔跑更舒适一些。 这场比赛,对于任何可以参加的骑师而言都会是生涯最大的挑战,容不得一点疏忽。 “位列马群先头的,是三号马,意大利的暗自得意,身后两马身,是四号马盘错树根与十五号马无锋剑,无锋剑本场比赛采取了更加积极的战术,保持在先行队列前盘,紧随其后的,是十号马,三冠牝马幻夜。” “先行队列中盘的,是六号马愿意来与五号马更爱以前,身后是十一号马难言之隐,身后一个马身,独占先行队列后盘的,是十四号马宝藏。” “宫之秋霞,九号马宫之秋霞如今依旧处于差行队列中盘。即将进入第一个弯道,领放位置的,仍然是三号马暗自得意,暗自得意,已经拉开三个马身差距。” 暗自得意向前猛冲,背上的骑师很有经验的用缰绳稍微控制它的速度,但是又不会限制它的发挥,白白浪费体力,让一切都维持在控制之中。 “二号马,香港马王明月千里正处于差行队列先头,身后是一号马,主场作战的无败马月神。半个马身,宫之秋霞渐渐向内外道中间移动,外侧是八号马何时归,与前方月神形成钳制之势,陈迦男开始寻找合适位置。” “差行队列后盘的是七号马,英国三冠,战士,身后是日本三冠马,十二号千明代表。” “两个马身,十三号马信笺处于马群末尾,信笺正在积蓄脚力,为后追留存体力。” “领放者,仍然是三号马暗自得意,一千米用时58.7,非常快的一千米用时,相较于2400m的赛程,这个速度非常快。” 陈迦男稍微直起身,环顾四周马群位置,寻找一个合适的进弯角度,这场比赛虽然领放的头马采取了非常夸张的领放节奏,但是有前排的盘错树根与无锋剑的节奏回拢,所以不太需要担心魏白的节奏会被带乱。 “马群即将进入第二弯道,暗自得意遥遥领先,已经走完一半弯道,暗自得意,已经完成过半赛程,身后四个马身,是四号马盘错树根。” “十五号马无锋剑放慢速度,与它并排的,是三冠牝马幻夜。” “先行队列中盘顺次没有变化,差行队列,八号马何时归已经与月神并排,宫之秋霞,宫之秋霞找到合适位置。” “马群出弯,前方领放仍旧是暗自得意,宫之秋霞开始向外道靠拢,身后是英国三冠马,七号马战士。信笺开始抽头,十三号马信笺开始抽头,千明代表,千明代表被并排。先行队列难言之隐开始加速,愿意来与更爱以前持续并排。” “六个马身,暗自得意率先进入第三弯道,第三弯道之后便是一个大型下坡道,盘错树根维持节奏。” “技能迅速果断发动......” “宫之秋霞开始加速,宫之秋霞开始超越,月神发力了,月神也开始并齐外道,身旁是明月千里。” “马群进入第三弯道,暗自得意,暗自得意准备出弯!”李博麟一下站了起来,话语间满是不可置信,“完美的出弯,李约瑟,意大利第一骑师,完美的出弯!进入直道冲刺!” 陈迦男面色稍沉,李约瑟与暗自得意的完美出弯为后面所有马都带来了巨大的压力,如果现在不提速,就追不上了,但如果无法在高速下完美出弯,同样会追不上! 面色发狠,陈迦男开始下达加速指令,‘秋霞,放手一搏吧!’ “技能圆弧大师发动...” “马群开始加速,李约瑟,不可思议的选择,盘错树根开始加速,明月千里与月神!无锋剑,无锋剑被反超!月神外侧半个马身,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后方是千明代表与战士!” “技能秋叶清风LV4发动...” 魏白面前五十米就已经是那处坡道了,他不敢以最外道的位置进入坡道,但凡内侧有马出现问题就会波及到自己。 “宫之秋霞持续加速!宫之秋霞已经来到第三!”李博麟声音激动,“完美出弯!宫之秋霞与盘错树根并列,前方五个马身是暗自得意!暗自得意率先踏过四百米线!” “月神!月神赶了上来!明月千里牢牢把持内道,但没有超越角度!战士出弯失误,失误了。” “宫之秋霞踏过四百米线!秋霞的末脚,来了来了来了!宫之秋霞!超越盘错树根向前追拔!宫之秋霞向前追拔!” “技能末脚发动...”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盘错树根咬紧牙关,但是就是跟不上前方的那匹栗毛马,对方的尾巴被风带得高高飘起,模糊了它的视线,让它一阵不甘。 但毫无作用,如何抬起四肢,也追不上前方那道身影。 “宫之秋霞,后方宫之秋霞冲起来了,是来自华夏的宫之秋霞!暗自得意已经踏过两百米线,但来不及了啊!宫之秋霞已经来了!不要啊!”意大利的解说嘶声大喊。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实现并排!宫之秋霞超越!一百米线!宫之秋霞独走!宫之秋霞独走啊!宫之秋霞五十米!宫之秋霞要赢了~”李博麟几度破音,“宫之秋霞!是宫之秋霞!宫之秋霞率先冲线,宫之秋霞率先冲线啊!” 激动与感动交杂下,泪水夺眶而出,李博麟声音沙哑地继续呐喊:“是宫之秋霞!宫之秋霞一着!十三年!华夏马赢得了国际赛马杯,宫之秋霞,背上的骑师是陈迦男!” “这对组合,注定要被铭记在华夏的赛马史中啊...”声音愈发低,李博麟有些说不动了,坐下身,颤着手拿过水瓶,“咕嘟咕嘟”地喝下好几口,但仍没缓过来,一时间解说无声,惟有弹幕翻滚。 “宫之秋霞!” “[华夏旗][华夏旗]” “真的赢了!宫之秋霞太强了。” 魏白大口地喘着气,感觉肺部一阵灼烧,但是灼烧之下是满心欢喜与兴奋! 陈迦男脸上满是喜色,俯在魏白身上不断拍着以及抚摸着魏白的脖子。 沿着赛道慢跑出去几百米,其它马黯然退场,满场赛道空旷,只余下这一对代表着华夏的人马组合,在满场观众、各国直播的注视下绕场庆祝。 李博麟缓了好一会儿,觉得嗓子稍微好了些,才对着麦重新开始说话。 望着拍摄头马相的魏白与陈迦男以及一旁大喜过望、甚至暗自抹泪的几位CRA领导,李博麟不禁感觉目中的泪光又要泛起。 “犹记得小时候,父亲带我去河洛行宫,绵延的行宫一眼望不到头,只记得秋高气爽,红叶枝头,映得整片天空皆是火红的,霞光渲染,惊为诗中画景,美不胜收。” “如此美的行宫,着实让我迷了眼,于是,问父亲‘为何当年太祖于此作诗,尽是天下兴亡、江山国土’。” “届时,父亲没答我的话,只是笑笑,摸了摸我的脑袋。” 李博麟目含泪光。 “如今,我好似更多几分感触了,同为一处霞光,落得多少土地?” “现在是十一月末,那里早已是落叶堆积,秋风渐平。” “但想必再去,入目无疑,当是霞光清梦,其中秋叶清风,不胜枚举。” 不知是否在回应李博麟的话,漫天云朵后,渐渐红了一层天幕。 一阵秋风,云层顿开,大幕拉起,正是漫天霞光,洒落人间。 魏白抬起头,秋风微凉,霞光却暖,莫名心头悸动。 “亮霞了啊......” 站起身,李博麟喃喃道。 (本章完) 正文 第70章 蜕变 第70章 蜕变 胡之久垂着头坐在马厩门前,陈迦男则躺在旁边的躺椅上,外面波涛声阵阵,却丝毫传不进来。 秋赤北拿着一袋子水与盒饭走了进来。 “行了,别想了,赶紧来吃饭了!”秋赤北放下手中的东西,打开了自带的小桌子,走到胡之久一旁,“都多大的人了,行不行啊?” “我......我也不想的啊。”胡之久有些苦涩地笑了一下,又垂下头去看手中手机上的照片。 尽是他与不王权的合影。 有不王权贴着他的脑袋的,也有朝他撒娇的...各式各样的都在其中。 这匹留下了自己传说的马,虽然生出了很多优秀的后代,也遗传下来一脉非常优异的血统,却没有把自己留住,虽不算英年早逝,但也不很长寿。 自魏白夺得了国际赛马杯后,胡之久就不知道犯什么魔怔,整天缅怀他与不王权的故事。 陈迦男现在也与阵营方面混熟了,坐起身跑到饭桌那边,一边开盒饭一边跟着秋赤北安抚胡之久。 “胡哥,现在你也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了,又培养出了一匹跟不王权一样优秀的马...还是先来吃饭吧,别饿着了。”虽然陈迦男认为魏白比不王权好得多,毕竟他又没骑过不王权,心自然是要往自家马身上偏,但为了安抚胡之久,只好违心地说了一句。 说罢,还抱歉地看了一眼魏白。 魏白翻了个白眼,不王权再怎么说也是自己外公,谁闲的没事一定要跟自家老人争个高下... ‘与其纠结这个,你能不能把我的料喂一下啊...’魏白瞪着双死鱼眼瞧着陈迦男,‘老秋搁那安慰老胡,就你啥事没有光动嘴皮子,赶紧给我添料!’ 或许是陈迦男自己也不好意思自己先吃,也或许陈迦男get到了魏白的意思,站起身,给魏白和料去了。 “老秋你说的也是,一直这么着也不是个事儿,还让你们费心思跟哄小孩似的来哄我。”胡之久悠悠叹了口气,“不想了,来吧,吃饭!” 陈迦男:“!!??” 于是,陈迦男到底成了最后吃饭的那个人,实惨。 但他也得到了秋赤北“尊老爱幼”的嘉奖。 吃完料,魏白在大的不像话的马厩中四处走动,一来解闷,二来当做散步。 “宿主于国际赛马杯夺冠,真正意义上地超越了自己的先辈,完成了对自己血统的证明与诠释...” “血统决定起点与天赋,但不决定结果,宿主用自己的努力完全发挥了自己血统里的潜力...” “到达血统升华条件,现在开始为宿主进行全方位提升...” 随后,系统就销声匿迹了,任魏白怎么呼叫都不再出声。 ‘嗯?不是应该是我进化么咋你没声了?’魏白一下愣住了,他还指着系统空间里的东西解闷呢。 稍微有些无聊了,散步也散不下去了,于是走到马厩前,踢了踢马厩门,把陈迦男惊醒。 因为秋赤北带着胡之久去散心了,于是只留下来了陈迦男与几个马工看马。 几个马工呆在整间马房的门口,只有陈迦男离魏白最近,躺在躺椅上,靠着马厩就睡了。 “怎...怎么了?”陈迦男有些睡眼惺忪地直起身,但想到事关魏白,就极力睁大眼睛往马厩里看去。 “哈哈哈哈!”魏白看着陈迦男努力睁大双眼,但实在困得不行的样子,不禁大笑出声,而陈迦男则脸色愈发铁青。 “你一定是在搞我吧?一定是的对吧!”陈迦男看着一直在那里发出奇怪笑声的魏白,困意也不见了,在魏白看不见的角度,偷偷拿出手机,将魏白的笑声全部录了下来。 录了个十几秒,陈迦男才装模作样地好像刚刚拿出手机一样:“来,给你录个夺冠的庆祝视频。” 魏白立刻收敛神色与声音,端庄地冲着镜头,得体地站立着。 陈迦男录完后便走到了马房角落,开始就着视频述说魏白的暴行,还指控魏白“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随后就发到了微博里。 魏白倒是不知道这些,只当陈迦男是去配音乐去了。 “提升完毕,请宿主准备查收提升成果......”正当陈迦男走回来准备跟魏白互动一会儿时,系统的声音重新响起了,让魏白立刻有了决断。 ‘这么快啊,我还以为要多久呢。’当机立断地抛下走到马厩门前的陈迦男,转身走向马厩角落,在陈迦男麻木的目光中躺下,魏白开始接收系统所带来的提升。 陈迦男拳头攥紧,面上带笑,转身闭上眼躺到躺椅上,但又觉得不甘,于是一下午都没睡着。 “本次提升是针对宿主全方面的提升,促使宿主超脱血统的限制,自成一派。”系统首先做了一个简单说明,“在往后的转世中,任意一次生涯一旦取得相应的血统所能达到的巅峰成绩,便能获得提升机会。” “注:提升不一定成功。” 魏白只觉一阵暖流涌入全身,正当他打算闭眼享受时,那股暖流又变为一阵灼热。 “我***,好烫!”魏白没法躲闪,在体内发生,只能一直咬牙忍耐,他也不希望他表露出痛苦后,让兽医、胡之久他们白白担心。 毕竟不是伤痛疾病,他们知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 全身的灼烧来的快去的也快,大约五分钟左右也就好了,随后就感觉身体一阵舒爽,全身软软的提不起劲头来。 “呜呜呜,好舒服...”魏白轻轻地发出“呼噜呼噜”的表达舒服的声音,让马厩前的陈迦男听了又一阵不甘。 “提升成功,速度+30,耐力+15,力量+20,根性+35,智力+10。” “技能秋叶清风升级至LV5,将获得更强增益效果,额外增添技能效果:[如最终弯道处于中后盘,则稍微减少逃马与先行马速度]” ‘嗯?坏了!我也成闸种马了!’魏白“大惊”。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宫之秋霞 性别:公 年龄:4 名气:5972761 PT:89 调教师:胡之久 当前骑手:陈迦南 厩务员:秋赤北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五维:速度799 耐力625 力量776 根性648 智力349 属性点:3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 秋叶清风LV5(固有终极技)[如最终弯道处于中后盘,将大幅度提升追拔力与速度,持续时间与根性相关,稍微减少逃马与先行马速度] 圆弧大师(金蓝)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lt;长距离&gt; 迅速果断(金黄)&lt;差行&gt; 末脚(黄) 补充:更擅长力量训练与根性训练。” (本章完) 正文 第71章 时间若水,又是一年年末 第71章 时间若水,又是一年年末 “回家了啊!”秋赤北站在京都牧场门口,张开双臂做出拥抱状,满是感慨地说道。 “是啊...”胡之久也有种到家了的安心感,目光温柔。 “阿南是够累的,刚下船就赶过去比赛了,真是忙啊。”秋赤北摇了摇头,“不像我们,可以休息几天了。” “你以为阿南很累,为他感到疲惫,人家可能还笑你挣得少呢...”胡之久“讥笑”道,“人家可是华夏第一骑师呢。” 话说到这里,胡之久似是想起什么,面露得色,突然强调道:“当然,以往可能还有争议,现在是名副其实了,有着秋霞赢下的国际赛马杯,自然没有人能再跟他抢了...” 秋赤北越听越不对劲,听到最后,干脆一副“你说是那就是”的表情盯着胡之久。 “额,你这么看着我干啥...”胡之久问道。 “听你继续讲啊,我想听到秋霞是华夏...啊不对,是世界第一赛驹。”秋赤北笑呵呵地回答。 “嘻嘻...”胡之久表示有被恶心到,明明就快吹到了,又被憋了回来,“我就不该多嘴问你那一句。” 秋赤北不答,上了运马车,把魏白牵了下来。 魏白伸展着四肢,抖了抖身子,感觉全身上下都有些酸痛疲惫,实在是这一路太累了些。 “先冲个腿吧,先把正事做完再休息哈...”胡之久自己往里走着,同秋赤北说道,引得秋赤北又是一个白眼。 “知道了!”秋赤北无奈地大声应了一句,随后转头笑着摸了摸魏白的鼻子,“瞅见了吧,谁对你最好?” 魏白傲娇地仰起头,算作回应... ——————————————————— “大米大米,我来啦!”喧闹声传遍马房,正在窗口望着不远处草坪的芈月仪态闻声立刻转身小跑到马厩门前。 “哗啦...”小男孩没有迟疑地将门拉开,转身就向外边跑去,身后芈月仪态也赶忙跟上。 “今天不能玩那么久哦,回家还要上数学课!”小男孩的妈妈见小男孩从她身边一路跑过去,连个眼神都没有给,有些无奈地冲着小男孩喊道。 “知道了,就玩半个小时,不对,四十五分钟!”小男孩头也不回,冲到了放牧的草地上。 芈月仪态安静地跟在他身边,拱了拱小男孩,十分亲昵。 一旁牵着匹马路过的一名厩务员见怪不怪,还笑着同小男孩打招呼:“又来找芈月仪态玩来了?” “嗯嗯!”小男孩急匆匆地回应,随后便要往芈月仪态身上跳。 芈月仪态熟练地趴到地上,待小男孩坐稳后再站起来,带着小男孩四处逛。 一人一马在不小的草坪上一起“旅游”,很是温馨和谐。 ——————————————————— “你好强啊!”运马车上,黄金里程惊讶地看着黄金罗盘,“跑的这么快?” 黄金罗盘一脸愤怒地看向黄金里程,随后扭过头并不搭理对方。 一旁的憨态可掬一脸无奈地看着两匹马,只觉得幼稚极了。 “你还有心思挖苦我,虽然我是倒数第二,但别忘了,你才是倒数第一!!!”黄金罗盘大概还是非常不甘心,过了一会儿自己转过头来挖苦黄金里程。 这场比赛里黄金罗盘的精神过度不集中,导致自己的出迟十分严重。 “我没事啊,我看我倒数第一大家也挺开心的,习惯了捏。”某位出迟更严重的大哥满不在乎地说道,但目光深处还是映射出了一丝丝失落。 玩心重是真,所以精神都不知道集中到哪里去了,但不在乎输赢是假,没有哪匹马就想着一直输下去。 “下一场比赛加油吧!”还是憨态可掬在一旁突然出声,有些时候它倒觉得自己和黄金里程还是有相似之处的,对于比赛的胜负还是在乎的,只不过表面却都是另一副姿态。 望着运马车窗外倒退的景色,三匹马久久无声,都有些望的入迷。 ——————————————————— “感觉怎么样?”金汝焕骑在一匹马身上,转身向北夫人问道,“骑在马身上的视角很好吧...” “是啊...”北夫人上马后,马一开始走动,北夫人就会有些紧张,但残风铃非常安静,还时刻帮着北夫人找平衡,不让北夫人摔下来。 “主要风铃确实也够照顾你的啊。”金汝焕笑着道,“让我有些羡慕嫉妒了。” 北夫人没回答,但是神情十分开心,笑着拍了拍残风铃的脖子:“谢谢你啊,风铃!” 残风铃垂着头,一脸满足。 能够让自己最亲近的人很安全地体验一遍纵马的快乐,实在是太让它高兴了。 北夫人扶着鞍子下了马,牵着缰绳往马厩走去,残风铃在身后一步一步追随。 夕阳渐落,金汝焕眯起眼睛望着眼前这一幕。 “嘿!我有点懂为什么林芷璇那丫头的微博那么多点赞了,这对人马,确实是绝配。”金汝焕摇了摇脑袋,“美的有点离谱了...” ——————————————————— “为什么不换骑师?能不能给我一个很合理的理由啊...”西装打扮的男人有些焦躁地问着面前的同窗好友,二人曾经关系极其要好,虽然后来各奔东西,但五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让两人重新聚在了一起,为着二人的赛马梦想共同奋斗。 “相信我,他是最熟悉万户侯的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匹马了。”男人的同窗好友,也是万户侯的调教师很认真地说道,“我会把万户侯调到最佳水平,再给他一次机会。” 男人见对方十分认真,也只好平复下情绪:“成吧,我信你!只要你说让他继续骑,就让他继续骑。” 不远处的年轻人闻言面上一喜,一把抱住了身旁的万户侯。 万户侯安静地靠在他怀里,虽然对方骑的一般,但是对它是真的不错。 有些出神,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就这样在对方怀里沉沉睡去,或许也不错呢...... ——————————————————— 年末的风十分舒服,魏白眯着眼趴在草坪上小憩,秋赤北就在旁边盘膝坐下,手中拿着笼头。 “马上又到有马纪念了啊,时间过得好快!”秋赤北望着天空,“你马上就五岁了,又老了啊...” “......” 见魏白还是趴着享受微风拂过,秋赤北不禁失笑。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 “走啦,别装死,走啦......” (本章完) 正文 第72章 谁的时代都有落幕 第72章 谁的时代都有落幕 “真的决定了么?”胡之久坐在桌子前,神色凝重,想了想,继续道,“其实还能再打一年不是么?” 韩磊摇了摇头,低头夹了口菜送入嘴中:“不太行了,状态下滑外加上后起之辈确实太强,我觉得没什么必要继续下去了。” 胡之久面色一正,正要继续劝道,却被韩磊挥手打断。 “主要也不是我能决定的,马主已经找好买家了,今年退役,明年大概就会拉走了。” “鲁道夫象征?这种铁定挣钱的种马,大摇钱树啊,也会卖么?” 胡之久实在难以想象竟然会有人直接卖出去。 “听说卖价给的很高,对方铁了心要拿下。”韩磊笑了笑,“也是日本那边的商人,就跟以前周日宁静和北方舞者它们情况类似,来到华夏做了几年种马,让日本那边看到了潜力,花特别大的价钱给买回去。” “日本最近几年的实力确实在飞速增长,跟他们的种马血统思路有很大关系,咱们华夏啊,我倒是觉得对血统的重视程度没有非常充足,专注于训练设施的进步与创新固然是个不错的思路,但我觉得不够...” 看着胡之久,韩磊突然笑了起来:“有没有感到庆幸?我家鲁道夫再打一年大概率破你不王权G1七胜记录,这么想是不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那倒不至于,我家秋霞才四岁,估计能再打个两年,到时候G1估计能冲一冲九胜十胜吧...”胡之久面色不变,非常淡定地回答道。 “小心到时候给你家秋霞也卖出去!”韩磊想了想,确实没法反驳,于是换了个思路攻击。 “何总什么人你不知道?秋霞的种马生涯估计全都得献给京都牧场的牝马了...”胡之久摇了摇头,全部防了出去。 韩磊斜睨了胡之久一眼:“可以...你赢了!”说罢,举起酒瓶喝了一大口。 “其实还是在意啊...被不被后来人超越都是次要的,就是啊...就是想超越一下前人啊...”韩磊说着说着就目中含泪。 嘴上总说着不在意,其实心底里却是最在意,最想让马继续创造奇迹的。 胡之久沉默了,对方口中的前人大抵便是由他一手调教出的不王权,让他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等你家秋霞在比完自己的生涯,我这辈子啊,大概是没有超过你的时候了...”韩磊有些自嘲地笑了笑,这个向来不正经的半百调教师,在此时此刻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底里那好胜的情感,对着自己最看重的对手吐露心声。 “我就是...运气好了些罢了,大家都说骑师需要碰马,我们调教师何尝不是呢?”胡之久仰着头,把椅子撑起三十多度,有些无奈地感叹道。 “越遇到这些有天赋的良马,越感觉到自己的渺小与无力。”胡之久的目中也有些许迷茫,“如果给我一匹其它马,我能让它超过秋霞么?” “恐怕答案也是否定的吧...” 韩磊抹了抹泪,看着惆怅起来的胡之久,不禁笑骂:“好家伙,你倒伤感起来了,我怎么办?” “你要这么想:没了你,别人也未必调的出来秋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活,不要妄自菲薄。”韩磊豁达地笑起来。 京都牧场调教师的“老大哥”,确实有那份与之名号相对的心胸与大气。 “所以...之后有什么新的打算么?或者何总有新的安排么?”吃了会儿菜,喝了会儿酒,胡之久微醺地问着韩磊。 “没有吧...我也奔六十的人儿了,鲁道夫的事情结束之后,我打算休息休息,请个一两年的假吧,到处走走转转,出去开阔开阔眼界,玩儿一玩儿。这辈子啊,没怎么见过世面,还是打算丰富一下自己...” 韩磊喝到这里也稍微有点醉了,边说边在空气中比划着自己的路线,虽然看不出是要去哪里,但明显已经计划许久了。 “一两年啊...你还真敢请!而且你算了吧哈,跟着马也算是去过不少地方了吧...”胡之久瞟了韩磊一眼,“打算去哪里啊...” “可能去欧洲吧...就像你说的,华夏的大地走过不少,去世界上走走哈哈哈哈...”韩磊说着说着就哈哈笑了起来,举起酒杯冲着胡之久端来。 胡之久无奈地摇了摇头,只好也举起自己的酒杯与对方来了一记碰杯。 “老胡,我现在其实还挺慌的...” “嗯?”胡之久迷惑地看着韩磊,有些没明白对方指的是什么。 “鲁道夫象征这次还要换骑师了...临时换的...一个以前从来没骑过它的骑师...” “为什么?”胡之久还以为是骑师违约,跑路了,立刻站起身,一脸怒色地向韩磊询问,“给他骑鲁道夫象征的机会还不...” “额,单纯是受伤了,人家也很抱歉与遗憾没法同鲁道夫完成最后一场比赛好吧...”韩磊赶忙解释着,这才让胡之久坐了下来。 “其实就是有点遗憾,像鲁道夫这样的马,最终却无法达成有终之美...”韩磊看着天花板上挂着的电灯,光线在不大的饭店里显得有些暖,让店外的寒气也能被稍微驱散一些。 “......”胡之久没法回答,有终之美对于任何一匹马以及其调教师而言都是十分重要的,能够追求有终之美自然会全力争取。 只是如今,好似还没到最终争取的时候,就已经没了希望... 胡之久,作为同一牧场、同一国家顶尖的调教师,听来确也有些悲伤,说不上兔死狐悲,只是不觉会想到,或许未来的某一天自己也会经历韩磊所说的事情。 普通的赛驹还好,那些经由自己亲手调教出的传奇赛驹,却在最后一场比赛上黯然退场,即便会留在赛马史中传颂自己的故事,但终究有一种不圆满感。 张了张嘴,胡之久沉默半晌还是没说出话来,毕竟魏白也在有马纪念中出赛,他实在说不出希望对方优胜之类的话。 “嗨,没事,谁都有落幕的一天,鲁道夫是,你我也是,秋霞也会有...”韩磊看着胡之久踌躇模样,倒是豁达地笑了笑,“只能说,一起加油吧...” “是啊...”胡之久望着虽小但明亮的灯,喃喃着... (本章完) 正文 第73章 苏翊 第73章 苏翊 “回来了?”女人将菜摆放整齐,和蔼地问着刚进门的年轻人,“先吃饭还是先洗个澡?” “让他先洗个澡吧!”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看的男人皱着眉头说道。 “你这人,今天是儿子的生日,你做主还是他做主?”女人和蔼的神色顿时收起,很是不满地瞪了男人一眼。 “我...”男人想说什么,但又不免从心,只好欲言又止。 “我先洗个澡吧,免得爸再说我。”年轻人摸了摸脑袋,“爸说的也没错,确实有点臭了。” 说着,故意做出闻了闻自己的动作,然后一脸嫌弃。 男人的神色缓和不少,给了年轻人一个“你很识趣嘛”的眼神。 “哦对了爸。”见男人望过来,年轻人笑着指了指对方手中的报纸,“您拿反了捏。” 说罢,也不给对方反应的时间,赶紧往卫生间跑去。 男人有些尴尬地呆坐在原位,有些无措地看向女人。 “说了不要在那里装严肃,惦记着就是惦记着,还装模作样看报纸...”女人摇了摇头,“儿子长大了,你不用非要维持什么高大形象...” 男人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 卫生间里,年轻人开着淋浴,水流顺着如刀削般的面庞流下,勾勒出他身体各处肌肉的棱角,然后再汇聚在地上,流入地漏。 想着今日发生的事,好像是一场梦一样,感觉一切都不是那么真实。 “还是留下了一次搏一搏的机会啊...”擦干净身体,年轻人喃喃道,随后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表情,一脸阳光笑容地走出卫生间。 “今天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啊...” 女人一边吃着菜,一边问着年轻人,“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儿么?小翊你给我们讲讲的......” 男人没有说话,但眼睛也望了过来,明显也很在意。 “也没什么啦,就是最近请我骑马的人又多了几位,然后我想着以前已经答应了几位调教师的邀请嘛,就没答应别人转去骑其它马。”年轻人嚼完嘴里的饭菜后说道,“而且都是好马哦,现在我也算是有些成绩了。” “这样挺好,当初人家让你一个刚从骑师学校出来的新手骑他们的马,算是对你有知遇之恩啊。”男人很是赞许地点了点头,“咱做人,就得知恩图报,不能因为现在骑的好了就...” “你可得了吧...当初孩子要去骑师学校就你死活不同意,还是我跟哥带着去的...”女人哼了一声,让男人面色带了些尴尬,赶紧眼神示意女人给自己留点面子,“诶对了,小翊,什么时候你带我们去看你的比赛啊?” 年轻人的父母不怎么了解赛马,也没怎么看过比赛,孩子从事这个行业后自然就想着哪天有重要的比赛,让孩子可以带自己去看一看。 “哈哈哈...”年轻人打着哈哈,他目前成绩骑术都不算好,自然不可能带着父母去看自己的比赛,一看就露馅了。 “等哪一天我苏翊完全成为华夏的顶尖骑师了,到时候就邀请您们来看我的比赛,看看满场都是我的粉丝的盛况。” 女人稍微有些失望,其实自家孩子骑的好不好倒不是很重要,主要还是想看自己孩子的比赛。 “好了,您别着急,应该不会很久啦!”苏翊见话题即将结束,赶紧加了把劲儿,“咱先吃饭吧。” “你现在骑的哪匹马啊?是那匹宫之秋霞么?我看现在网上都是那匹马...”男人在一旁拿着手机突然问道。 苏翊面色稍微尴尬,赶忙回道:“不是诶,现在华夏第一的骑师正在骑那匹马,我骑的有一匹马叫万户侯,您可以搜一下。” “宫之秋霞是因为最近在国外打比赛来着,所以都是它的新闻,万户侯就是没出国而已。去年的全明星,全明星您知道什么意思吧,华夏最强的马在一起比赛,万户侯就是第一。” 苏翊有些手忙脚乱地比划着,终于解释完后,见父母深信不疑的神色,才终于长出一口气。 看着父母为自己而自豪,吃起饭来都更香了,苏翊不禁有些愧疚,也有些对自己技术不好的痛恨。 ‘我一定要继续努力提升技术!’苏翊望着双亲满带微笑的脸,暗自握紧了拳头。 不禁又想起今日白天时的场景。 万户侯的马主就站在自己不远处大声地说着自己的不是以及对自己的不满。 “万户侯不弱吧...我是不懂马,但有马纪念都赢了,怎么现在比成这样,这是一匹有马纪念的冠军马该有的实力么!?”马主大声地吵着,说出的话让苏翊有些无地自容。 他经常的失误,害的万户侯老是与冠军擦肩而过,而重要赛事又有目前状态正好,全年无败的魏白,导致今年的比赛,万户侯只取得过一场非重赏比赛的冠军。 当时的苏翊看着身边的万户侯,满心都是惭愧,甚至不太敢再去看对方。 最终,调教师还是为他争取到了一次机会,又是一年年末的有马纪念,如果他要把握住这次机会的话,就意味着他需要达成有马纪念二连霸,这在赛马史上是从未出现过的,自己真的行么? 想着上一回有马纪念的取胜,当时的自己其实是有些懵的,就像是冠军很幸运地自己从天上掉了下来,落到了他头上。 ‘其实是我耽误了这匹马了,它不应该比宫之秋霞差的,至少是相同天赋的赛驹。’晚上,苏翊看着暗暗的天花,有些睡不着觉,满脑子都是白天马主的话与自己对自己的审视,越是审视,就越是觉得自己骑的不好,还耽误马。 “相信我,也相信万户侯!”调教师的脸与话语涌入苏翊的脑海中,“不要因为这次事情就有压力,每一位顶尖的骑师都是从普通的骑师一路走上去的,即便是陈迦男,也是在出道一段时间后才有了起色与名声。” 陈迦男出道的那段时间里,正好处于调教师曾经作为骑师的巅峰时期。届时,他活跃在赛场上,于是对陈迦男这位后起之辈印象深刻,现在这些深刻的印象,被他拿来用以鼓励一位新出现没多久的年轻骑师。 “‘相信’么?”苏翊将两个字在唇间抿来抿去,突然就有了困意。 ‘我一直很相信它呢!’苏翊想着万户侯与自己的种种,嘴角不自觉挂笑。 想必是想通了吧,大概很快就能入睡了... (本章完) 正文 第74章 他与它,踏入赛场 第74章 他与它,踏入赛场 “准备好了么?”调教师拍了拍已经翻身上了万户侯的苏翊的大腿,“加油,一切就看你俩了!” “您放心!”苏翊目光坚定地望着对方,“我一定要赢下,我们,我们一定要赢下!” 调教师看着苏翊的眼睛,莫名笑了笑,让苏翊有些摸不着头脑。 “两横一竖,干就完了!放心大胆地拼,我看好你们!”调教师笑着离开了,将万户侯交到负责牵马入场的马工手中后,便踱步离开了。 望着调教师远去的背影,转过头来便能看到走在前方的魏白与陈迦男,苏翊目光更加坚定了。 这次,他绝对要赢。 或许是感知到了他的内心吧,万户侯也十分兴奋,摇头摆尾地走向赛道。 “怎么样?你觉得今天能赢么?”万户侯的马主站在一片阴影里,抱着胳膊问道。 为了不给苏翊压力,马主提前告知了苏翊自己并不会来看这场比赛,随后偷偷地跑了进来,根本没让苏翊察觉。 “你不用这么大火气啊...”调教师有些无奈,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消消气,消消气。” 马主冷笑了一声,随后又叹了口气:“我也不是生你气,我就是...” “我知道我知道,先别生气好吧,看完这场比赛再说...” 马主只好不再出声,他生气也一直是对苏翊的,对待调教师来说,他从来没有埋怨与不满。 对方与他关系极好,而且调教水平也很不错,他作为马主来说还需要感谢对方呢。 “说实话...”马主正想着呢,被调教师突然的话吸引了注意,“其实赛前我还没什么信心来着,只是觉得苏翊吧,这孩子很努力,值得我为他再争取一个机会,所以将这场有马纪念交给他来完成。” 转过头看着马主,调教师等了半晌。 “emmm...然后呢?”马主不知道对方在看什么,只好问道。 “啊这...我还以为你会先抱怨几句呢,我搁这儿等你呢...”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调教师继续说道:“今天上场前,我问他准备好了没。” “他回答我的那个眼神...” 调教师说着说着就掩饰不住笑意,索性就边笑着边说。 “那个眼神我一看就知道,今天他一定能赢的。” “有这么玄乎么?”马主不可置信,“按你这说法,我这每场比赛前都该来给他增加增加压力了...” 调教师不满地看了马主一眼:“我真服了你...主要还是相信万户侯,我亲手调出来的马,什么水平我还不知道么?” “它的强大,我想苏翊应该在今天能将它完全发挥出来...” “嘿!那我拭目以待了哈。”马主也不反驳什么,笑眯眯地“恭维”了一句。 “嗯哼!你看着吧...”调教师微眯起眼,眼中满是自信。 解说间,林芷璇正在准备资料,满场的观众也准备迎接他们各自支持的马匹。 有些阴暗的地下通道,苏翊抚摸着万户侯的脖子,心里不禁紧张,但想起自己对自己发的誓言,以及前几日马主对自己说的话,于是心头自有一股火熊熊燃起,激发起他昂扬的斗志。 “苏翊,你也来了?”一旁一名同样年轻的骑师骑着胯下的马走来。 对方是与苏翊同期的骑师学校毕业的学生,他胯下的马正是库库骐骥。 库库骐骥今年包揽了三冠中两冠的优胜,轻取皐月赏,险胜菊花赏。虽然在今年的京都优骏上仅取得了第七着的成绩,但不可否认的是对方的能力也是极强的。 而库库骐骥背上的骑师仅出道三年便成为了G1骑师,还是经典三冠赛事的优胜,可谓是名声鹊起,与另外四位年纪相仿的骑师被一齐称为华夏新一代的五位天才骑师。 与他们相比,苏翊虽然也在出道的很短时间里取得了G1的优胜,但骑术并不为人们所认可,所以名声不止不大,也不算太佳。 “是啊,你今天比赛加油啊!”苏翊见到熟人,心情稍微放松,同对方打招呼道,“这就是库库骐骥啊,今年年轻马几乎都是你和它的报道。” “嗨!”那人摇了摇手,“主要也是它自己厉害,为自己挣的荣誉,我就是跟着混的。” “况且,京都优骏我失误还挺大的,害得它都没有入着,要不然不说第一,入着肯定入了...” “那也很厉害了,咱们现在主要还是积累经验嘛,你这进步的这么快,将来机会一来,估计就能成为三冠骑师了......” 面对苏翊的夸赞,那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别光夸我啊...你不也挺好的,去年石阡温泉杯打破宫之秋霞无败,有马纪念优胜,压着一众马锤......”那人正欲顺着说下来,突然发觉今年的苏翊好像没什么成绩,负面消息还不少,失误太多,于是就卡住了。 “还好啦...还得继续努力。”苏翊模糊地感觉到了对方的尴尬,笑着给对方找了个台阶。 “确实,我也得继续努力,一起加油吧!” 顺着台阶下来,对方也就策马离开,独留下苏翊在原地默默等待那边的出马通知。 望着看不清的天花发着呆,莫名感觉这场景与那天夜里自己望着家里暗暗的天花何其相似。 “哼哼哼哼......”万户侯大概是觉得地下通道的氛围有些压抑,让它不是很舒服,于是不满地发出一些声音,还刨着蹄,在地上发出一连串的声音。 “好啦好啦,马上就可以走了...”正当苏翊安慰着万户侯时,那边突然提醒可以开始出马了。 “我可先走了!”库库骐骥的骑师明显是个自来熟,与周边许多骑师都打成一片。他一边挥着手高声说着,一边率先往外面走去。 苏翊看着面前的马一匹一匹地往外走去,也不着急,只是等着所有马都开始往外走后,自己才向外走去。 观众席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大,外面凉爽的空气也愈来愈多。 深吸一口气,随后吐出苏翊与万户侯一下子踏出出口,面向观众席踏进赛道。 仰着头看向天空。 ‘来了!我一定要赢!’ (本章完) 正文 第75章 04年末的有马纪念 第75章 04年末的有马纪念 “欢迎大家来到京都台,04年有马纪念的实况解说,这里是林芷璇。”林芷璇扶着麦,依旧用她清爽的声音为所有观众带来讲解。 “在上个月月底,宫之秋霞为我们华夏赢得了我国第一个国际赛马杯的冠军,续写着他年间无败的传奇!而今天,宫之秋霞同样参加了年末的有马纪念,如果他能取得这场赛事的优胜,他将同时完成年间无败以及制霸同年春秋锦标的成就。” “而且,宫之秋霞还能追平由其母父不王权创下的G1七胜的记录,对于年仅四岁的秋霞而言,这意味着他还有太多机会去打破这个记录!” “他是否能够完成以上的壮举,让我们拭目以待!” “与之相对的,则是本场有马纪念也同样是鲁道夫象征的退役战。” “这匹传奇的赛驹为我们带来了许多感动与震撼,犹记得在那年无败三冠伟业达成时,满场的观众齐声呼喊着它的名字,而它则昂首向前,宣告着新的王者君临天下了...” “现在,它也已经六岁了,明年即将七岁,已是王者迟暮之年。” “但是,王者迟暮,风采不减,它依旧是那匹强驹,依旧是那匹位于王座上的鲁道夫象征,它是否又能完成有终之美,展现出自己绝对的实力后退场?” 观众席原本爆发出的惊人欢呼声渐渐消弭,对于一众马迷而言,鲁道夫象征所创下的王朝与留给他们的感动瞬间,是让他们永远也难以忘记的。 弹幕里也飘满了“鲁道夫象征”的名字,这是让他们会一直铭记的一匹传奇赛驹。 缓了缓嗓子,林芷璇见地下通道出口有匹马,一马当先,率先踏出,立刻开始解说参赛马信息。 好的,我们可以看到参赛马已经开始入场了。” “首先出场的,是四号马,身着红色彩衣的库库骐骥。在今年的皐月赏以及菊花赏中都有极其出彩的发挥,并且取得了当场比赛的优胜。可以看到我们的骑师非常自信啊,向观众席招手,今天这对人马组合的状态可以看出还是非常不错的。” “二号出场的,是身着深绿色彩衣的七号马,人气二番鲁道夫象征,背上的骑师此前从未与它搭档,如今已经G1七胜的鲁道夫,他们今天能否为我们带来奇迹呢?” “紧随鲁道夫象征身后出场的,是身着蓝色彩衣的五号马,芈月仪态,牝马二冠的得主,历来展现出了不输于牡马的强大实力,在今年的岳岭纪念中压制一众牡马优胜。” “九号马,身着白紫色彩衣的,是前年的二冠赛驹哈布斯堡象征,同样具有非常强大的竞争力,而其身后则是英里冠军杯赛的优胜赛驹流行之王,本场比赛身着黄色彩衣的八号马。” “十三号马,身着红蓝色彩衣的,是拥有着黄金末脚的黄金里程,擅用后追爆发式的跑法。” “十八号马,第一届世界年轻马大赛的得主残风铃踏入赛道,本场比赛,背上骑师身着白色彩衣,与胯下赛驹的毛色交相辉映。残风铃,同样也是极具竞争力的赛驹。” “紧随残风铃而来的,是十五号马,身着黄白色彩衣的黄金罗盘,身为牝马三冠其一的得主,黄金罗盘的实力不容小觑。” 观众席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正是魏白渐渐踏入场中。 “人气一番,正在步入场中的,正是身着黑色彩衣的十一号马,四岁的G1六胜马,国际赛马杯的优胜赛驹,本年度至今无败的宫之秋霞!身上的骑师是当前华夏G1胜场最多的陈迦男。” “宫之秋霞加油!” “G1七胜预订!” “陈迦男加油!” ...... 观众席的呼喊声立刻大了起来,让魏白也昂起头面向观众席,展现出了极强的自信与气势。 “十二号马,身着黑白色彩衣的憨态可掬与十七号马,身着黄黑色彩衣的常势常形一齐向场中走来,两匹马都是实力极强的赛驹,在本场比赛中都是具有夺冠实力的强马。” ...... “末位登场的,是一号马,身着粉色彩衣的三番人气,万户侯,在去年的有马纪念中,它压制一众强马夺得了优胜,石阡温泉杯上也大胜宫之秋霞打破了宫之秋霞的无败之路,今年春之始皇赏,同样凭借极强的实力取得了第二,是当之无愧的长距离强马。今年的有马纪念,它也有希望完成华夏赛马史上首匹有马纪念连霸的赛驹,我们可以期待一下!” 观众席中不乏有万户侯的支持者,开始大声呼喊着万户侯的名字,有人也高举起万户侯的应援牌。 苏翊驾驭着万户侯走到了赛道草坪上,望着写有万户侯的应援牌,嘴角不禁带笑。 它就是这么的强大,即便是背负着他苏翊这样的骑师,也能够展现出强大的竞马水准,为自己赢得一匹忠实的粉丝。 目光望向阵营方面的观赛台,调教师正认真地看着他与万户侯,见他望过去,赶紧用手比划着示意他赶紧让万户侯热身。 吸一口气,十二月末,洛阳的空气还是有些冷,再配上头盔下的遮挡板以及护目镜,即便刚离开地下通道几分钟,便已经让他感觉满脸都是湿湿的,护目镜上的水汽以及遮挡板上正在向下滑落的水珠,让苏翊眼前的景色都有一些模糊。 “加油啊,咱们。一定要赢啊...”苏翊轻轻拍了拍万户侯的脖子,随后将缰绳打开,让万户侯开始热身。 简单的快步跑步后,苏翊感觉万户侯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热了,应当是热身差不多了。 于是,稍微放长缰绳,等待万户侯自己决定要不要再跑一小会儿。 他已经决定了,既然自己的失误总会害的万户侯失去它本该拥有的荣誉,那自己在今天就不再干扰它,不说给予帮助与提升,至少不再影响到它。 万户侯踏着矫健的步伐来到了闸箱门口,它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进入闸箱之中了。 苏翊看着愈发兴奋起来的万户侯,感觉自己的一身热血也渐渐沸腾。 ‘就让我们来击败所有人马吧。’ 目光愈发坚定,苏翊最后一次抬头看了眼无云的天空,随后与万户侯步入闸中。 (本章完) 正文 第76章 “我不愿说分别” 第76章 “我不愿说分别” “呼哧呼哧...”魏白喘着粗气靠在卸马区的栏杆上,陈迦男站在一旁望着不远处的赛道,不知在想些什么。 观众席的喧闹声还在竞马场中回响,欢呼声四起,一片热闹。 陈迦男大概是想通了吧,叹了口气转过身来帮助秋赤北打理魏白。 胡之久也沉默着望着眼前的二人一马,身旁是同样沉默的韩磊。 “他们来了...”韩磊突然出声,让胡之久望了过去,“听说刚到,一会儿仪式结束就装马走了,会在上海进行一次停靠歇息,随后从那里出发...” “......”胡之久没说什么,将手搭在了韩磊的肩膀上。 手有些抖...... 但不是因为胡之久。 “你...跟何总说了么...”胡之久不想过多纠结这个话题,率先往其他方向转,话语间,目光也不自然地往其它地方移去。 搭在肩头的手突然被韩磊握住,不得不转过头看向那个男人。 两行泪顺着对方脸上的“沟壑”留下,有些直接落到地上,溅起些许尘土,有些则为衣服染上了一圈圈深色。 不远的大屏幕已经开始进行回放了,林芷璇的声音从里面清晰地传出。 “万户侯依旧领放,身后是憨态可掬,常势常形,常势常形目前位列第四!” “已经进入直道了!前方领放的是一号马万户侯!宫之秋霞,国际赛马杯优胜的宫之秋霞已经从外道追拔!” “黄金里程同样不甘示弱,但是,但是黄金里程被残风铃与黄金罗盘卡住了身位,还能找到新的突破位置么?” “芈月仪态,芈月仪态如今处于内道寻找契机。万户侯率先踏过四百米线,身后是憨态可掬!” “常势常形与宫之秋霞并列,常势常形与宫之秋霞并列,但是芈月仪态已经从内道贴着栏杆追上来了,黄金罗盘,黄金罗盘目前位列第六,前方还是万户侯!大逃亡,大逃亡要实现了么,还有两个马身!”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仍与常势常形并列,宫之秋霞拔出,宫之秋霞开始发力,但是追不上,但是追不上,残风铃外道追赶不及,还剩一百米,万户侯,万户侯脚力未衰,还是万户侯啊!” “五十米,憨态可掬尝试并排,难以赶超!万户侯,是万户侯!两个马身!万户侯率先冲线!万户侯一着!” “我的天啊!有马纪念二连霸,华夏赛马史上从未见过的壮举,全程压制一众强马,即便是国际赛马杯优胜的宫之秋霞也难以赶超,这就是万户侯啊!有马的王者赛驹!” “憨态可掬二着,宫之秋霞三着......” 大屏里的声音充满了激情,述说着最终冲刺阶段的激烈赛况,只是,在这段解说中却没有听到那个名字。 在冲刺阶段被解说提到,即便不是最前列,至少也代表着参与了最后的拼杀,证明了最后的位置不会差... “除了国际赛马杯...这真的是它最差的成绩了,此前,它从来不出前五的...”韩磊干脆倚着胡之久,颤声说着。 胡之久的呼吸很轻,沉默以对...... ——————————————————— “怎么说,我说的没错吧......” 马主有些讶异地看着调教师:“可以,这我是真的服!” “服服服...最后是你得利,一个服就给我打发了?”调教师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我得利,你不得利?”马主立刻反驳,“晚上请你们吃饭,小翊也叫上哈!” “?现在管人家叫小翊了?”调教师“鄙夷”地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向着卸马区走去,待头马相结束,他们决定在那里迎接他们的大功臣... ——————————————————— 马房里有些冷清,不少马已经坐上了回途的运马车。 “你一直挡着我,肯定是故意的!”黄金里程和黄金罗盘又吵了起来,“要不我肯定能跑过你!” “谁叫你找不好位置?略略略略...”在魏白旁边,黄金罗盘冲着黄金里程摆着鬼脸,让对门的黄金里程非常不爽。 魏白没去理两个“幼稚的小鬼”,有憨态可掬看着,两马自然说不出来什么矛盾,也就是斗斗嘴。 “emmm...”魏白看着身旁的马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匹在他刚来到这个世界不久给了他不小震撼的强马,如今也已经要永远离开比赛的舞台了。 “嗯?”鲁道夫象征看着身旁的这匹相较于自己的年轻马欲言又止地看着自己,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对方。 “......”魏白犹豫许久,还是没憋出什么来,反倒是鲁道夫象征先笑了出来。 “你不会是想安慰我吧...”鲁道夫象征在赛场上永远是一副王者的形象,气宇轩昂、霸气外露,但在平时却更像是一个书生,锋芒尽敛、温柔亲和。 “嗯嗯...”魏白点了点头,“就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魏白向来秉承着有话直说的风格,跟这些马弯弯绕绕的对方反而可能听不懂。 “不用...”鲁道夫低下头喝了口水,随后望向马房门口,“其实早有预料,有了心理准备,也就没有多难受了...” “可能就有些不甘吧,还想像以前一样在大家前方驰骋...”鲁道夫笑着,回忆着以前,“现在啊,真是跑不过你们这些小辈了,一个个的,太狠了...” 魏白静静听着,没发觉那边黄金罗盘与黄金里程的拌嘴也停止了,算上憨态可掬,四匹马都望过来,安静地听着鲁道夫的话。 “未来是你们的啦!一定要加油啊!”鲁道夫转过头来,笑着看着面前的小辈,当初的自己也是这般年轻,可以随意地挥霍着自己的体力,随意地向前奔跑,不用像现在一样在奔跑时注意各类技巧,以免产生任意一点不必要的体力消耗。 奔跑的乐趣不知何时就开始减少了啊... “还有那几匹,确实厉害...”魏白觉得对方大概是在说万户侯、常势常形它们,“还挺想生在你们这个世代的呢...” 鲁道夫象征说着说着,突然感觉目中有些湿润。 “原来,咱们,还真的是会哭的啊。” “我还以为只有人才会哭呢,像我的那个训练师一样...哈哈...” “就是...就是好想再赢一...” “果然,你也会很伤心啊...” 鲁道夫没有注意到,韩磊已经走入马房中,见鲁道夫眼角皆是湿润的,立刻走进了马厩抱住了它。 魏白站在一旁看着,只是一会儿就移开了目光。 莫名的泪意,让他不敢再看。 “走吧,送你一程,这大概是我拥抱你的最后一次了...” 鲁道夫的厩务员就站在门口,等待韩磊与鲁道夫的拥抱结束。 身为调教师,一会儿仪式的摄影,他大概只能站在靠边上一些的位置。 “以后就难见到了啊...” 韩磊拍了拍鲁道夫的脖子,抚摸着它的鼻梁。 “不过也不着急,再等个二三十年呗...” “这一生啊,能遇见你,我也算是值了,没有再值的了......” (本章完) 正文 第77章 谁都有不能输的理由 第77章 谁都有不能输的理由 “我突然有些感觉对不起他们了...”苏翊站在场地旁边,身旁边是万户侯的调教师。 “这有什么可对不起的?”调教师冷哼了一声,“照你这么说,你也去跟赵暄于和宫之秋霞道个歉吧,都怪你,无败三冠没了...” “额...”苏翊尴尬地挠了挠头,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你就是年轻,赛马就是这样,总会有胜负,没有谁需要对得起谁,你只需要对得起你自己、你的马以及你的团队就好。”调教师严肃地说着,随即像是想起什么,讥笑着继续道,“我看当初陈迦男给我干退役了也挺开心的,那天就他笑得最欢,不就是个G1优胜么,至于?” “额...” ‘您退役也不怪人家,您这赤裸裸地自己往上凑...’ “万户侯安顿好了么?” “好了,已经上运马车了。”一提到万户侯的事情,苏翊立刻回答,明显非常上心。 调教师心底里暗自满意,嘴上却不做表扬,只是转过头继续看着退役仪式。 “等看完退役仪式,咱们一起去吃饭哈...”随后想起什么,“老板也在,今天全程看了你的比赛,很满意,一会儿吃饭的时候硬气一点,你要相信自己,懂了没?” “明白!”苏翊开心地笑了起来,没注意调教师嘴角也扬起来的一抹笑意。 ——————————————————— 韩磊哭成了泪人,身旁拄着拐的鲁道夫原骑手轻轻拍着韩磊的背,以做安抚。 鲁道夫的目中泛着哀伤,它已经明白,从今之后,它就要离开赛道,结束它的比赛生涯了。 这是多么令它不舍的事情啊。 “鲁道夫象征!” “鲁道夫象征!” “鲁道夫象征!” 满场观众都在齐声呼喊着它的名字,这与以前在那片菊花满开的场地里获胜后的场景何其相似,只是那时的自己意气风发,而如今,则显得落寞。 主持人,颤抖着拿着手中的手卡,一字一顿,有些念不下去,而面前CRA的领导也没有丝毫责怪。 这个曾经缔造了自己时代的赛驹,为无数人带去了希望和梦想。 “请看大屏幕...”将手卡的内容念了一半,主持人再也念不下去,于是闭上眼别过头去,直接播放事先准备好的退役片。 那里记录着鲁道夫象征曾经的辉煌,那是它的风华正茂。 “鲁道夫象征,是鲁道夫象征!最后一百米,迅速完成超越,鲁道夫象征一着!鲁道夫象征的首次出道战一着!” “鲁道夫象征!二岁马未来锦标!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的最强二岁马身份了么?两百米线,鲁道夫象征已经并排!鲁道夫!鲁道夫超越了!脚力不衰,这个末脚太恐怖了!一百米,鲁道夫还在加速!鲁道夫率先冲线!” “旌城赏!鲁道夫也要写下自己的传奇了,四个马身,鲁道夫还在加速!鲁道夫象征!鲁道夫象征!鲁道夫象征率先冲线,鲁道夫象征一着,五个马身大胜!鲁道夫,无败之姿进入经典三冠赛事!” “鲁道夫象征!皐月赏的先头景色一览无遗,鲁道夫象征它还在加速,三冠首站即将拿下了,三个马身,鲁道夫!鲁道夫一冠达成!” “京都优骏的草地上,奔跑在最前方的是鲁道夫象征,人气一番,鲁道夫象征啊!一百米线!鲁道夫仍旧一着,身后群马追赶不及,追赶不及,鲁道夫!鲁道夫象征!无败二冠达成,这就是鲁道夫象征,这就是鲁道夫象征!” “鲁道夫象征!是鲁道夫象征!无败三冠近在眼前,鲁道夫象征仍在加速!不王权后,又要再出现无败三冠的王者了么!?鲁道夫!鲁道夫象征!鲁道夫象征一着!太好了太好了!无败三冠的伟业,在今日,在我们眼前再次上演...” “秋之始皇赏...” “有马纪念...” “春之始皇赏...” 不短的退役告别短片尽是鲁道夫象征的每一场比赛胜利时的冲刺阶段时的场景。 观众席的观众们纷纷屏住呼吸,认真地看着大屏里播放着的视频。 其中大部分,许多观众都亲眼见证了,如今一经播放,好似就又回到了那个时候,无论哪场比赛,所有人的目光都会不自觉地就集中在这匹传奇赛驹身上。 “二岁马未来锦标,无败三冠,G1七胜,它循着不王权的足迹走出了它自己的王道之路,而如今,它也要告别这条路了...” 一个一个字出现在大屏幕里。 一张张照片随后出现,有鲁道夫象征平日里休息时被偷拍的,有鲁道夫象征比赛时的神态眼神、步伐姿态,也有鲁道夫象征的一些比赛预热照片。 每一张照片上的它都那般引人注目,无论是因为可爱、霸气抑或是帅气种种。 “不要走啊!再比一年!” 终于还是有鲁道夫象征的忠实粉丝大声喊了出来,随后便带着许多鲁道夫的粉丝一齐喊着。 听见许多人喊着自己的名字,鲁道夫象征转过头,望向观众席的方向。 以往每次望向那边都是在获胜后,而这次它不需要摆出什么胜利后庆祝的姿态或是兴奋的神采。 但正是这种不需要,让它莫名有些感到寂寞啊...... ‘他还是爱哭啊!’听着一边韩磊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鲁道夫不禁想道,都未曾发觉自己的眼角也湿了一大片。 ‘我的生涯,能遇见你们俩,我也真是非常值了,我真是,太幸运了呢...’看着面前的厩务员与那边的韩磊,鲁道夫象征露出了一个好似是“放下了”的笑容,或许也只是强颜欢笑... ‘一切,结束了啊......’ ——————————————————— “什么感觉?”调教师转头望向苏翊。 “非常震撼,也替它遗憾...” 苏翊眼睛里泛着泪光,他也被带入了那股伤感的气氛中。 “是啊,连这样传奇了整个生涯的名马,最终却没能圆满谢幕,真是遗憾啊...”调教师也不无感慨地说道,“所以,如果再比一次,会怎么做呢?” 苏翊愣了一下,随后不禁陷入沉思,当想起那天马主的指责与万户侯的脸庞时,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还会拼尽全力地发挥好万户侯的实力,取得胜利!” 调教师满意地笑了笑,只是笑容仅一瞬,让苏翊未能捕捉。 “知道就好...”调教师随后便向着竞马场出口的方向走去,“谁都有不能输的理由,韩磊与鲁道夫象征自然有他们的,但我和你以及万户侯也有我们的,没有谁错谁对、谁高谁低...” “拼尽全力地大干一场就好...” 苏翊望着渐渐远去的背影,匆忙跟上。 “咱们不看了么?不是说看完再走么?” “等着一会儿被渲染哭啊?已经让你想通了,还留在那里也没什么意义了...” “每个世代注定有落幕的一天,心怀敬意就好,这些形式的东西,记不记得的,也无所谓了...” “明白...” 一老一少,一前一后,在满场的哭声与挽留声中,渐渐消失在了竞马场出口外... (本章完) 正文 第78章 新年气象 第78章 新年气象 “我也来么?”陈迦男见秋赤北一脸诚恳地点点头后,“方便么?这毕竟...” “有啥方不方便的,叫你来就来呗,我们搞一个马房大狂欢,调教师、厩务员、骑师,反正和这个马房某匹马有关的人员都叫上,在马房里面搞个聚会...”秋赤北满是豪气地说道,“东西反正都是何总准备的,又不用你带什么,来呗?” “而且是后天晚上,想着这两天大家该回家的回家,该跟家人团聚的团聚。” 他们这一行确实也辛苦,马也是活物,总不能为了一次团聚就把马撂在这里不闻不问,那过几天回来,马估计快要饿的站不起来了。 “成,那我到时候下午就过去...”陈迦男看着一旁认真听他俩讲话的魏白,莞尔一笑,上前摸了摸魏白的鼻梁,“你又在听我们说话啊?你让我来么?” 魏白把头从马厩的窗口缩了回去,时候把屁股转了过来,摇了摇尾巴,把陈迦男的手拍到一边去。 “哈哈哈哈...”秋赤北在一旁大笑着,“他现在是真跟你亲了,所以才这么对你啊,对陌生人他老正经了。” 陈迦男也无奈地点点头,但目光里满是溺爱:“没办法,秋霞还是聪明啊,有的时候就觉得,秋霞像是个人一样,完全不像一匹马。” “谁说不是呢?”秋赤北笑着回应,“那你别忘了哈,后天晚上!” “一定到。”陈迦男正了正神色说道。 ——————————————————— “想不想出去玩?”金汝焕对着残风铃问道。 残风铃回都没回,所有目光聚集在金汝焕身旁的女人身上。 金汝焕脸上的期待垮了几分,随后有些酸溜溜地冲着北夫人道:“它不理我,还得你来...” “哈哈哈...”北夫人捂嘴笑了笑,眉眼间满是开心,“不用问它,问了它它也没法回答,你直接定吧,到时候这些马都带过去好好放松一下...” “成,那就这么定了...”金汝焕随后掏出了一个风铃,将残风铃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嘿嘿,不是给你摇的...” 说着就跑到了一旁北风呼赞的门口摇了起来,于是两马一齐用无语地表情看着金汝焕,北夫人也感觉一阵好笑。 这个男人童心未泯的样子属实是让她觉得有趣。 ——————————————————— “可以吗可以吗,那就带大米一起过去玩玩呗!”小男孩激动地看着妈妈,一脸期待。 “本来就是计划带着它的...”小男孩的妈妈满是笑意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你爸都给它定好房间了,到时候厩务员他们也会跟着去,肯定给它照顾好了。” “好耶!”看着小男孩开心雀跃的样子,芈月仪态在一旁也由衷的高兴。 身旁的库库骐骥有些羡慕地看着小男孩与芈月仪态,它就没有这种待遇。 属于牧场的马,往往不会像马主拥有的马一样有着那种特殊的羁绊。 ——————————————————— “你们出去玩?”魏白一脸迷惑,“你咋知道的?” “黄金里程说的!”黄金罗盘用脑袋指向黄金里程的马厩位置,“回来路上你睡着了,没听见。黄金里程说每次它马主那么说,最后它就出去玩了。” “真的假的啊...现在外面也不暖和啊,去哪里不都是去挨冻么?”魏白很是不解。 “没有啊,上次我去的那个就特别好玩,而且也不是非常冷。”黄金里程在那边突然喊道。 憨态可掬依旧趴在厩中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它对于这些并不关心,只想继续睡一会儿。 “好吧...”魏白大概是想明白了,对于马而言,换一个地方放松一下就会觉得非常好玩,自己一个人的灵魂当然不容易像它们一样。 “那祝你们玩得开心喽...”魏白想到这里就趴了下去,一想到未来可能几天里马房里空荡荡的,就顿觉无趣寂寞。 “你不跟着我们一起去么?”黄金罗盘不解地看着魏白。 “谁知道呢?看吧...”魏白估计去的概率不大,毕竟没有听到胡之久与秋赤北提到过。 “(;一_一)”黄金罗盘脸上的兴奋一下子消了不少,“你不去的话好无聊啊...我也不想去了。” 黄金里程的表情垮了下来,难道与它一起出去玩就无聊了么。 受伤!╯﹏╰ “哈哈...”魏白不自觉地笑了出来,虚荣心感觉被大大地满足了,“该去玩就去玩。” 望着窗外清冷的天空:“又是新的一年啊,休息休息,然后努力比赛吧...” ——————————————————— “感觉怎么样?”调教师坐在万户侯的马厩门口,脸上满是酒后的潮红。 “还好,就是看什么都有些晕...”苏翊脸上红色更甚,“万户侯你是在看我么?我能看到三个你!” ‘......’万户侯顿时嫌弃地看了一眼苏翊,把头缩了回去。 对方一张口就是扑鼻的酒气,万户侯表示它已经被暴击了。 “诶诶?别走嘛...”苏翊还想挽留,给一旁的调教师逗乐了。 “明年上半年万户侯有两场比赛打算参加,一场春之始皇赏,一场西安纪念。”调教师歪着头想了想,“西安大赏典也有可能会比,主要还是看情况...” “西安大赏典与春之始皇赏会不会离得有些近?”苏翊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什么太大问题,一个月的时间,能恢复过来。”调教师说到赛程,脸上的神情便变得十分认真,“我其实更想三场都参加,不过老板的意思是两场,所以我还在斟酌。” “他不是说,马上面都听你的么?”苏翊问道。 “那也得尊重一下他的想法啊...所以我过两天再去告诉他参加三场,显得我有认真思考过他的提议,只是没采纳。” “......”苏翊表示‘那你跟我说那么多干嘛?’ 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凑到了万户侯的马厩窗口前,轻声呼唤万户侯的名字,随后从兜里掏出一块马饼干。 万户侯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还是走了过来,轻轻将马饼干含入嘴中咀嚼,然后用舌头舔了舔苏翊的手掌心。 软软的非常舒服。 苏翊一脸满足,正打算跟万户侯再多玩一会儿,却被调教师打断。 “一身酒气的,别凑在那里了,走吧,我送你回家...”调教师拍了拍苏翊的背,“小伙子赶紧挣钱自己买辆车吧...” “嗯嗯!我一定加油!” (本章完) 正文 第79章 目标锁定——中华白海豚赏 第79章 目标锁定——中华白海豚赏 “今天训练感觉怎么样?”秋赤北靠在躺椅上,眯着眼问陈迦男。 陈迦男坐在魏白背上,笑着点了点头:“今天还不错,感觉状态再逐渐恢复...” 长时间的休息总会让人与马的精神上懈怠下来,魏白也不例外。 在一月上半休息了整整十五天之后,刚开始恢复训练的魏白对待每一次训练都会有些懈怠处理。 ‘努力三年了...摸鱼个一两天也没什么事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魏白开始疯狂摸鱼,这个跟去年国际赛马杯夺冠也有关系,一下站在了世界的顶峰,不免会有些飘飘然,有马第三也是不错的成绩,尤其是对他一匹中距离马而言。 ‘就再水一天!’ 于是,在如此摸鱼了十天左右后,陈迦男来了。 刚开始恢复训练时,骑师并不需要与马进行一起的训练,等到调教师准备稍全一些后,再开始一起训练。 陈迦男到后,自然看出了魏白的懈怠,于是在一次两千米模拟中全程爆逃,好好地醒了醒魏白。 模拟成绩自然不好,但魏白算是清醒了,这几天开始渐渐找回原来那种努力的心态了。 于是,就有了方才那一幕。 “逐渐恢复就好!”秋赤北站起身,待陈迦男从马背上跳下,伸手接过魏白嘴旁的缰绳,“老胡啊,现在是舍不得打他闹他了,主要他也一直挺乖的,没必要。” “结果就这样了...” 陈迦男闻言有些无奈地摇摇头,一边卸下收拾魏白身上的装备,一边同秋赤北聊着:“能理解,所以我来当这个恶人了...” “哈哈哈哈...”秋赤北爽朗的笑声回荡在整间马房,“他会理解你的,这小子啊,可知道谁对他好了!” 说着,用手在魏白的鼻子上揉了两把,让魏白不满地哼了几声。 ‘如果知道你们对我不好,我还这么卖力干嘛?’ 傲娇地扬起头,魏白不去看秋赤北。 “下一场比赛定在什么时候了,老胡有说么?”秋赤北见魏白与他耍宝,不禁笑出声来,待笑了一会儿后才继续问陈迦男,“我也好提前做准备。” “估计还是中华白海豚赏...”陈迦男皱了下眉头,“胡哥自己也没定呢...” “洛阳竞马场啊...”秋赤北耸了耸肩,那我提前去收拾东西去了,“估摸着这次又是秋霞自己去了。” “为什么不去西安杯呢?听说憨态可掬和黄金里程都要去...” “可能是求稳吧,年初以一场G2赛事看一下今年的整体状态。”陈迦男沉吟一下,“可能还是想复刻去年的赛事思路吧。” “不过我倒是听说胡总想让秋霞去试一下岳岭纪念...” “英里赛?”秋赤北有些狐疑地看了眼陈迦男,“没必要去试吧,我看秋霞的数据,确实是完美的中距离马,其它距离确实差点意思,诶诶诶,你别生气啊,我实话实说!” 只见秋赤北话说到一半,魏白便转头做出一副要咬秋赤北的模样,吓得反应迟钝的秋赤北往后跳了一大步,手中的缰绳都一下拉到了最末端。 “谁叫您不信任他的。”陈迦男把鞍子往鞍具房抱去,边走边笑着说道。 “切...” 秋赤北等到陈迦男出来后,将魏白的水勒与护腿卸下,换上笼头,把绳索递给陈迦男。 无论是陈迦男抑或是赵暄于,都喜欢亲自打理魏白,这让秋赤北轻松了好多。 “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带着罗盘过去...” 黄金罗盘也在训练,只不过比魏白开始的稍晚了些,自然结束的也就会更晚一些。 “好的...”比了一个“OK”的手势,陈迦男就牵着魏白往洗马区走去。 “真是叫人省心啊...”待陈迦男与魏白远去,秋赤北感慨道。 逐渐年迈的身体让他越来越不能长时间的工作,从以前一天能负责八九匹马,到现在只管着四五匹,秋赤北越来越能感受到全身机能的下降。 “但好在遇到了这么些人啊...” 无论是老胡,还是小赵、迦南,都是很能理解他、照顾他的人,这让他这个厩务员当的轻松了不少。 “老秋,接马了!” 胡之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惊动了秋赤北。 秋赤北听着胡之久的声音,轻笑着“自嘲”:“这人老了啊,就是爱感慨这回忆那的...” 随后,秋赤北大声地冲着那边喊到:“来嘞来嘞!” ...... 是夜,马房里的灯光温暖,驱散了春夜的微凉,些许夜风吹入,也让魏白感到十分舒缓柔和。 今日的训练量不小,但也不大,让魏白不那么的疲惫。 邻居的憨态可掬同样如此,夜前的黄昏,憨态可掬的小姐姐马主带了很多吃的前来,让大家都吃到了很多好吃的,黄金里程更是评价小姐姐是目前它遇到的最好的人,没有之一,逗的一众马笑了半天。 “我要睡啦!晚安!”黄金罗盘吃了些草,在厩中走了走,随后便决定去睡觉了。 今天,它的训练量挺大,使得它训练回来后就有些困,虽然因为打理时被水醒了醒精神,但现在醒劲儿已过,立刻就感觉困意袭来,难以阻挡。 “你先睡吧...”魏白看着黄金罗盘快睁不开眼睛的样子,只觉得对方可爱极了,这匹纯白色的牝马依旧如他刚认识时一样,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 “好哒。”黄金罗盘轻声应了一句后,站在原地,闭上眼,立刻就入睡了,能看得出来是困极了。 ‘也不知道今天胡之久给它训练啥了,这么累...’魏白看着对方的样子有些担忧,‘明天得问清楚,要不然轮到我的时候,每个心理准备可不好受。’ “呼噜呼噜!...” 黄金里程的呼噜声是最大的,或者说马房里面只有黄金里程打呼噜。 在此之前,魏白无论是人是马,从未见过一匹马睡觉时会打呼噜,一度以为马是不会打呼噜的。 现在,猜想被打破,魏白正式见到了一匹打呼噜的马,声音还这么大! “......”魏白有些无奈地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下,抬头看了眼仍不睡的憨态可掬,“我先睡了...” “嗯。”很平静地回应了一句,憨态可掬继续吃草。 闭上眼,想着今天胡之久与陈迦男探讨的关于中华白海豚赏参赛事宜的事情,不自禁想起当时与赵暄于一同参赛的场景。 莫名嘴角带笑,自己也未察觉,想了想,便沉沉睡下了。 (本章完) 正文 第80章 连霸的期望 第80章 连霸的期望 “今年又是从中华白海豚赏开始啊...”等待开始检票的观众正聚集在洛阳竞马场门口,有些聚在一起聊着天,有些抻着头从入口处遥望竞马场里的景象。 “不也挺好的么,拿个连霸啥的。”一名明显是魏白粉丝的观众耸了耸肩,“鲁道夫这一退役,更没有马能超过秋霞了,只能说之后至少两年应该都是他的时代了。” “不过那个万户侯!我真服了,有马纪念专精,现在秋霞还是缺一个有马纪念的冠军啊...” “人家能赢,而且还是连霸,还是证明了人家的能力了好吧,不能因为人家赢了就怪人家啊...”一旁的一个观众无奈说道,“而且客观评价,宫之秋霞长一点距离的比赛确实罢太星,菊花赏那次爆发还伤了...” “理中客是吧?”魏白的粉丝明显找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于是开始“气急败坏”。 “宫杂是吧?”对方也玩笑着回复。 时间就在观众们的等待中一点一点流过,很快就到了比赛的开放时间。 “怎么样,秋霞最近还好么?”赵暄于骑着一匹赛驹,来到了陈迦男身边,而对方那匹马看到了魏白则有些敌意,耳朵背到了后面去。 “挺好的啊!”陈迦男见赵暄于很是友善,也微笑着回应。 魏白见赵暄于看过来,于是将头往对方小腿那里伸,想着轻触一下对方的小腿以表亲密。 “缩回去!嗷!”只见那马突然张口做要咬魏白的姿势,使得魏白慌忙往后跳了一步,躲开这一口。而背上的陈迦男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以很放松的姿态被甩了一下,差点就没坐住掉了下来。 “哦呦,你这马好凶啊。” “啀!别闹!” 陈迦男与赵暄于的声音同时响起,赵暄于反应过来后赶紧把那马马头拉到另一侧,而陈迦男则有些后怕地拍了拍魏白的脖子,害怕魏白吓到。 “不许靠过来!”那马还在示威,脑袋即便被赵暄于拉到另一侧,身体也往魏白方向拱起,就像是在护食一般,根本不让魏白靠近。 “我这暴脾气!我还就非要靠!”魏白也被对方气到了,作势就要继续挤过去,却被陈迦男死死带住,不让魏白与对方起冲突。 ‘放开我!’魏白在心底对陈迦男的做法十分不满,但还是听从陈迦男的指示不再过去与对方赌气。 “这是哪匹马啊?”陈迦男见魏白渐渐安静下来,随后冲赵暄于问道。 “流行之王...”赵暄于有些无奈道,“这匹马很亲人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跟其它马不对付。” “我看它倒挺喜欢你的...”陈迦男笑了笑,“那咱们赛场见,看看秋霞和它哪个快。” 通道出口那边通知所有骑师可以策马出场了,所以陈迦男便主动结束了话题。 “嗯嗯,好的...”赵暄于也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你怎么可以咬其它马,这么闹...”赵暄于离开时还说了一顿流行之王,让流行之王很是委屈。 “你给我等...”流行之王回头正要再冲魏白放狠话,就被赵暄于又拉了回去,于是表情更加委屈了起来。 陈迦男抚了抚魏白的脖子,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禁笑出声,实在是魏白闪避时的表情有些滑稽,那写满害怕的眉眼,瞪大的瞳孔,以及闪避后的仍没反应过来的发呆,都显得十分可爱。 “你在笑什么?”魏白大声地哼哼道,语气中满是不满。 可惜陈迦男没有听懂,自顾自地让魏白往出口处走去。 “哒哒哒哒...”马蹄声在四周回响,魏白仔细观察了一圈参赛马,发现唯一一匹熟悉并且还有点竞争力的马便是流行之王了。 估摸着是一场可以轻轻松松获胜的比赛了...... 魏白感觉刚刚因流行之王而燃起的些许斗志转眼就消散了,即便再回想一遍刚才差点被咬的事情,也提不起什么比赛的兴趣。 “还有不少年轻马诶...”魏白喃喃着,通过系统,可以看到身边很多三岁、四岁马,不认识的缘故大约就是在G1重赏上没有见过它们。 毕竟,重赏马与重赏马之间也有差异。 “率先踏入赛场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二番,身着红色彩衣的一号马,流行之王!在去年的英里冠军杯赛中,以一个马鼻的优势夺冠,击败了大热门芈月仪态,获得了自己生涯的首个G1冠军,展现了极强的实力。” “紧随其后的,则是身着...” 那边的介绍好像已经开始,魏白加快了些许脚步。 他并不是一匹喜欢压轴登场,随后接受满场欢呼的人,总感觉有些过分高调。 陈迦男也不是,于是随着魏白的脚步很快超过了前面的一两人马,走出地下通道。 “他来了!旧时代的王者已经退场,新时代的王者宣告登基。在去年豪取G1三胜的宫之秋霞,在去年优胜国际赛马杯的宫之秋霞。本场比赛人气一番,七号闸位,身着黄黑色彩衣。坐在背上的骑师是陈迦男。宫之秋霞,能否连霸中华白海豚赏,又能否重现去年中华白海豚赏上的奇迹大差取胜呢?” “宫之秋霞!” “中华白海豚赏二连霸!” 数不尽的声音从观众席向赛道传来,其中不少观众甚至为了这场比赛特地从外地赶到洛阳竞马场,只是想看一场魏白的比赛。 陈迦男的嘴角轻轻勾起,用手拍了拍魏白的脖子:“听到了么?加油啊...” “哼哼哼...”魏白哼了几声算是应和,随后自己开始快步。 陈迦男也不惊讶,魏白有多聪明,他心里早已有数,只是随着魏白的步频而起坐,随后收一下缰绳,身子站起,随后俯身,示意魏白开始跑步。 在赛道上奔跑,观众席的声音随着他的位置而变大变小着,这种全场唯独关注着他的感觉,让魏白心底暗爽,但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不好意思地暗爽着。 “请赛驹入闸...” 指挥通知完,陈迦男与魏白便率先抵达闸车位置,准备进入闸箱。 “一会儿一定赢你!”流行之王从后方过来时下来战书,使得魏白不禁失笑。 “那就试试吧...”自顾自地走入闸箱,不去看对方的反应,倒是看了看赵暄于的状态,感觉还是不错的。 随后转过头来望向前方的道路,沉下心神。 虽然斗志不算高昂,但是还是得认真对待这场比赛。 (本章完) 正文 第81章 轻松取胜,连霸 第81章 轻松取胜,连霸 “即将离开第二弯道,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已经并到外道,宫之秋霞,紧贴着三号马出弯。” “前方领放的是四号马与十号马,流行之王,流行之王开始从内道加速,外侧是宫之秋霞,宫之秋霞持续加速。” “我的天啊,果然是宫之秋霞,好快的速度,三号马已被拉开两个马身,宫之秋霞!宫之秋霞追平四号马,宫之秋霞反超,身后第二名竞争激烈,追上来的是流行之王。” “四百米线,宫之秋霞领放,宫之秋霞领放,流行之王第二,四号马与三号马竞争第三,竞争激烈,宫之秋霞继续加速。” “两百米线!两百米线!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先头!流行之王追赶不及,宫之秋霞!是宫之秋霞!” “五十米!宫之秋霞锁定胜局!宫之秋霞逐渐减速了...陈迦男,陈迦男已经竖起鞭子让秋霞放松。” “宫之秋霞率先越线,两个马身的胜利,果然是宫之秋霞,极其稳定的发挥。” “流行之王二着,四号马三着。” “宫之秋霞,去年十马身压胜后,再次取得了中华白海豚赏的优胜,G2重赏的连霸,只能说不愧是宫之秋霞,恐怖的实力。” 陈迦男松着缰,挥舞着鞭子向观众席示意,赵暄于则是策马上前恭喜陈迦男,魏白一前一后两任骑师在这一刻击掌。 “你跑的也太快了!呼哧呼哧...” 流行之王气喘吁吁地跟在一旁,面上带着敬佩,全然没了之前的“挑衅”,不过在魏白看向赵暄于时还是一脸警惕。 魏白算是看出来了,对方是真的超喜欢赵暄于,都快当成是自己的私有物了,只能骑它一匹马,让魏白有些哭笑不得。 这场比赛的后半段,魏白也就发动了一个末脚,金技能一个没发动。 但面对并不强大的阵容来说,魏白的发挥也足以支撑他获得优胜。 绕场一周,洛阳竞马场的草地,魏白已经很熟悉了,踏在上面的感觉非常舒服,观众席几乎都是自己的粉丝,单胜赔率1.1,代表着几乎来到这里的人都认为他会赢。 每走过一片观众席,其中的观众便会大声喊着他的名字,抑或是直接尖叫。 得益于良好的外表,魏白的女粉丝也非常多,许多的小姐姐举着他的应援牌,还有人干脆举着他的照片。 不过其中几张照片上是曾经赵暄于与他一起比赛时的照片,现在举着,未免有一点点尴尬。 陈迦男也不在意这些,能赢才是最重要的,所以魏白注意到了,陈迦男却没有注意到,只是笑着向观众挥手示意。 G2赛事已经是仅次于G1赛事的重赏了,能在其中连霸,彻底反映了魏白目前极高的竞马水准。 当然,从这里也能看出万户侯有马纪念连霸的含金量,不仅是G1赛事,更是竞马全明星,04年末的有马纪念属实是让万户侯的网上评价好了很多,证明了它确实是一匹很强实力的赛驹,不过相应的是遭重的苏翊,被人喷的有点厉害,认为他耽误了万户侯的才能。 也有不少观众认为万户侯就是专精有马纪念,当然,这些都是题外话了。 “可以啊,连霸了。”秋赤北接过魏白的缰绳,拍了拍魏白的脖子。 马上就要拍摄头马相了,秋赤北直接跑到了场上,带着魏白往拍摄位置走去,一路上,狂赞魏白与陈迦男。 “这是很正常的,明年如果仍旧参加这场比赛的话,三连霸应该也是非常容易实现的...”陈迦男说这番话时的语气很是从容,里面包含了强烈的自信与对魏白的信任。 “这倒是...赢这么一场比赛,对秋霞来讲确实不是什么很值得惊喜的事情...”秋赤北同样觉得正常,听陈迦男的话也没觉得嚣张会怎样,显得很是平静。。 G1赛驹很少,甚至只要是重赏赛驹都可以说能力十分出众,只是同魏白来说,G2、G3的重赏胜利确实已经不值得称道了,这些赛事对于他而言只是练手或者恢复状态的比赛了。 魏白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两个人这么吹自己,搞得他有点羞涩了。 可惜,碍于语言,否则他肯定给吹回去。 “恭喜啊!”头马相位置,赛事主办方的一位负责人,就站在魏白身旁,待陈迦男跳下马来,主动上前伸出手,等待陈迦男与他握手。 “谢谢,也感谢有你们为我们提供这么好的赛事平台。”陈迦男作为很有采访经验与头马相经验的骑师,自然懂得如何说这些卡套话,将对方捧的也很舒服。 魏白就静静地等待着拍摄结束,毕竟在这里他也插不上什么话,只要等着结束就好了。 他还期待着回了京都牧场后,与黄金罗盘它们晚上一起聊天,白天放牧时,隔着栏杆互动呢。 观众也很少离场,都在观众席原地等待,等待着头马相的结束,打算看完连霸的全过程。 很快头马相便拍摄完毕,观众也开始陆陆续续离场,赛事负责人同陈迦男打了声招呼后便先行离开。 媒体记者则是凑在魏白与陈迦男面前,拍摄照片以及采访问题,为新闻发放做准备。 “那个,请问一下陈迦男骑师,你对于策骑宫之秋霞赢下这场比赛有什么感想么?” “我觉得还是学到了东西的,每一场比赛都让我获得了提升自己的机会。宫之秋霞是一匹很好的马,其它的人马组合也很有竞争力,能赢下这场比赛,我觉得还是非常开心的。” ‘??’魏白呆在陈迦男身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你刚才跟秋赤北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你如何看待秋霞连霸中华白海豚赏呢?” “我方才便提过的一点,宫之秋霞是一匹非常强的赛驹,对于连霸中华白海豚赏而言,我认为是秋霞稳定发挥出了他的水平,所以有了今日的连霸收获。” “最后一个问题...”记者稍微迟疑了一下,“你怎么看待上一届中华白海豚赏宫之秋霞十马身压胜呢?” “当时,同场竞技的还有G1赛驹芈月仪态,但赵暄于骑师还是与宫之秋霞完成了十个马身的大优势获胜。而今天同样是面对G1赛驹流行之王,你与宫之秋霞的组合是两马身差距么。流行之王的骑师还是赵暄于骑师,这是否意味着对方与宫之秋霞有着更高一些的相性,或者对方的技术已经与你达到了差不多的水平呢?” 陈迦男表示十分无奈,这个问题简直锋芒毕露,感觉就像是遮掩都懒得遮掩了,明摆着挖了一堆坑等你跳。 张了张嘴,陈迦男第一时间竟还真没想出一个不错的答案。 “啊!” 魏白见陈迦男犯难,只好突然躁动,假装去咬那名记者,吓得那名记者慌忙闪躲。 “走啊...头马相不是拍完了么?别采访了...”魏白咬住陈迦男的衣服,向另一个方向拽了拽示意可以走了。 秋赤北见状,也点了点头,感觉离开更为合适。 于是,在魏白与秋赤北的掩护下,陈迦男匆忙离场,逃过了那个问题... (本章完) 正文 第82章 绝对的劲敌 第82章 绝对的劲敌 陈迦男有些无奈地耸了耸肩,马房外淅淅沥沥地下着春雨,而马房内的人则围在一张简易拼装桌前,桌上摆着一张报纸。 “我真服了,当时我就在旁边,这话也能编出来的么?”秋赤北指着报纸的抬头,上面赫然写着中华白海豚赏,魏白优胜,完整连霸的消息。 其下则是一些采访内容,附带的照片也是昨天那名记者与陈迦男站在一起,手中的话筒放在两人之间。魏白则是站在二人后面,一副半睡半醒模样,明显是没什么兴头。 《陈迦男:赵暄于目前还不具备与我进行比较的水平》 《陈迦男避而不谈赵暄于与宫之秋霞相性更好一事》 《陈迦男:宫之秋霞目前可以轻松击败其余所有马》 “......”秋赤北将每一个标题都读了一遍,随后沉默了几秒,“这说的还是人话?” 魏白一大早就被几人在门口的喧闹声吵醒,此时侧趴在马厩里,听几人的讲话。听到这些标题,也不禁翻了个白眼,深觉确实有点离谱。 胡之久倒是在一旁笑而不语,陈迦男则是觉得并无什么所谓,真正有理智的人想必也不会真的信这些标题。 他也想不通,视频就在网络上,这些标题起的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么? “你咋不说话?”秋赤北见胡之久在一旁一直只笑不语,有些疑惑地问他。 “这事儿我又不是没经历过,其实也没什么啦,不用太过生气...”胡之久笑着开口。 秋赤北狐疑地看了胡之久一眼,他总觉得对方脸上越来越控制不住的笑,背后总有些奇怪的意图,哪里都凸现出一种不对劲。 “想当初,我接受采访时,媒体还专门给我的话进行了一番曲解,给那段采访起了个标题...”胡之久的声音越来越大,让其余两人以及魏白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就叫《胡之久:不王权一定可以无败三冠》” 秋赤北听到这里已经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正欲开口打断,胡之久已经抢先出声:“你说怎么着,后来还真成无败三冠了,当时那个记者又采访我时,那表情,就是一副‘可恶!被你装到了!’的表情,我现在想起来都觉得一阵舒爽...” 秋赤北:“......” 陈迦男:“......” 魏白:“......” “所以啊,这种媒体吧,不用做理会,把自己做好,取得更好的成绩就没事了...”胡之久一副老前辈的语气,语重心长地对着陈迦男说道,让秋赤北实在看不下去。 “胡哥这点说的确实没错,只要今年的成绩非常好,自然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陈迦男见秋赤北已经打算去抓胡之久衣服了,连忙出来打圆场。 胡之久满意地点点头,斜着眼对着秋赤北挑了下眉,满脸得意,让秋赤北咬了咬牙,对他挥了挥拳。 明明一个负责调教不王权,一个负责饲养打理不王权,分工极其明确,到头来13全让胡之久装了去,什么都没留给他秋赤北。 不可原谅! “哦对了,下一场西安纪念的比赛,今早刚刚得到消息,李约瑟和暗自得意大概率会来,日本那边可能还会来一匹赛驹,所以这场比赛的竞争强度会比上一届更高一些。”胡之久在谈到比赛安排时,脸上的不正经尽数敛去,剩下的全是认真,“日本那匹还好,虽然赏金很高,但是全是在G2、G3中拿的,一看就是比赛多,但是实力不拔尖的那种,主要还是要注意一下暗自得意和李约瑟,这是真正的劲敌。” “上次国际赛马杯,暗自得意可是二着,而且秋霞优胜的优势并不算很大,可以说实力在伯仲之间。”胡之久想了想后突然问道,“李约瑟的话,我没怎么研究过对方的比赛录像,倒不是非常了解,你也不少去国外比赛,你了解么?” “李约瑟啊...”陈迦男沉吟了一会儿,“我倒是跟他比过几场,与其说骑师给予马正确的指示,我觉得他更倾向于相信马自己的判断。很多场挺让人想象不到结果的比赛都是他完成的,算是很能激发马潜力的一位骑师吧...” “不过,也不是说他相信马的判断就是不控马,他的技术还是很精湛的,很难控或者脾气很古怪的马他也能驾驭,而且和马的亲和力还是蛮强的。”陈迦男认真过了一遍脑海中对李约瑟的所有印象,“意大利第一骑师,确实名副其实。技术超同国家的其他骑师不少。” “暗自得意的生涯视频我国际赛马杯那会儿倒是都给看了,一上来也不是李约瑟在策骑,国际赛马杯是临阵换将,所以我当时就没对李约瑟做研究...”胡之久望着马房天花板,明显在思索,“暗自得意的前任骑师也一直选择的是逃行的跑法,而且一半是大逃,有些是普通逃行。生涯唯二两次非逃,一次是因为慢闸,一次是出道战可能对暗自得意不太了解的缘故。但这两次成绩都不好,看视频感觉暗自得意的胆子很小,必须要逃在最前方才能保证稳定性。” “那我觉得就让暗自得意和万户侯去拼一下就好了...”陈迦男想了想道,“万户侯也一直是逃马来着,让这两匹马自己内斗把体力耗光,我在后面一直潜伏,按照自己的节奏去跑就好了...” “嗯哼,我也是这么想的...”胡之久十分赞许地点了点头,“只是这次比赛的先行队列非常庞大,最后弯道到最终直道你需要注意一下了,别被卡住了。” “秋霞的力量是强,但硬挤毕竟还要看运气,位置不佳时也挤不出来。” 陈迦男仔细听着,郑重地点了点头。 另一旁的秋赤北早早就退出了聊天,陈迦男与胡之久聊的内容,他一个厩务员自然是难以插的了口,又见魏白侧卧马厩中,只好去找黄金罗盘玩闹。 此时见陈胡二人好似聊完,赶忙开口。 “今天反正也训练不了,先去牧场大厅吧,那里还宽敞舒服...” 陈迦男与胡之久相视一笑,也停下了战术的安排。 他们虽然郑重对待每一位对手,但是同样相信着自己与魏白的实力... (本章完) 正文 第83章 西安大赏典爆冷 第83章 西安大赏典爆冷 “进入最终弯道,位列先头的,仍旧是一号马万户侯,身后四号马与其差距三个马身。黄金里程,黄金里程已经脱出,来到外道,随时准备加速。” “弯道过半,仅剩下六百米距离,万户侯,万户侯依旧先头,要展示有马纪念赛驹的领放能力了么?万户侯,万户侯即将出弯。” “黄金里程已经来到马群中盘,北风呼赞,北风呼赞仍然潜伏在最内道位置,紧贴内栏。” “进入四百米直道,万户侯!万户侯还要加速,我的天啊!苏翊骑师催鞭,万户侯仍在加速,六个马身差距,好快的速度,要回应1.3赔率的粉丝支持了嘛!” “黄金里程外道奔袭,黄金里程还有机会么!北风呼赞,北风呼赞尝试拔出,没有找到良好位置!” “万户侯!万户侯?”解说的声音从激昂瞬间转为疑惑,“万户侯有些失速,万户侯是失速了么?外侧黄金里程开始爆发末脚!北风呼赞,北风呼赞不甘示弱!” “两百米线,万户侯,万户侯还在坚持,黄金里程已经并排,北风呼赞,北风呼赞从内道拔出来到第三!” “黄金里程!黄金里程已经超越!脚力未衰!黄金里程率先踏过一百米线!身后是二号马北风呼赞!” “第四名竞争激烈!万户侯落到第三!五十米!五十米线!” “黄金里程率先冲线!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流畅的全程,十分完美的出弯,最合适的时机把握住了最佳机会!” “黄金里程一着!” “北风呼赞二着!万户侯三着!” 阵营观众席,调教师脸色铁青地看着脸色黯然的苏翊,以及苏翊身下的直喘粗气的万户侯。 立刻站起身,往卸马区赶去。 轻轻拍着万户侯的脖子,苏翊有些失落,他未曾想到万户侯会在最后段失速,他原本都做好了大逃到终点的心理准备,满心欢喜,以为胜券在握了。 “唉,果然还是有点长啊,得让你好好休息休息...”苏翊翻身下马,站在万户侯一旁,抚着万户侯的脸,凑在万户侯耳边轻声道,“回去多给你喂些胡萝卜和麦片...” “喂胡萝卜和麦片,是我听错了么?”正当苏翊跟万户侯说着话时,调教师愤怒地冲了过来,语气中夹杂着十足的火气,“你不先反思一下自己的错误么?” 苏翊对调教师向来尊重,也知道自己水平一般,所以调教师说一便是一,说二便是二,苏翊都从不反驳。 以往这种时候,苏翊便会开始总结自己的错误,然后保证以后不再犯。 只是,这次,苏翊有些茫然地看着调教师,搭在万户侯鼻梁上的手也有些不知所措地僵在半空,收也不是,继续抚摸也不是。 调教师看着苏翊茫然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合着你还不知道自己犯错了啊?” “你为什么四百米就开始催着他加速,本来就是逃马,前面体力耗的有些多,保持节奏,等待两百米再最后一次加速不好么,你不会真想着五六个马身大胜三千米赛事吧。”调教师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旁边其它马的骑师和调教师、厩务员以及临近的观众席都能听到,“黄金里程和北风呼赞都不是弱马,是G1级别的强驹,你再想什么?有马纪念赢完飘了?” 苏翊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回忆方才的决策,如今看来,刚才冲刺确实太早,是一个巨大的失误。 慌忙转头看向万户侯,万户侯的目光中夹杂着些许无奈,还有着一些不解,也歪着头盯着苏翊。 ‘所以说你刚才老催着我加速干啥玩意儿?’万户侯喘着粗气,在内心里大声质问。 “行了,先收拾完万户侯,咱们回去再重新看录像...”调教师大骂了一通后,气也消了不少,看到周围不少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也发觉影响确实非常不好。 “好好...明白。”苏翊慌忙应声,一旁的厩务员也上前帮忙。 “我真是服了!都怪他!有马纪念能赢的马,赢不了西安大赏典,是想气死我么?亏我还买了万户侯的马票!”那边观众席已经传来了窃窃私语,让苏翊脸色更白了几分。 “谁说不是呢?我也买了万户侯赢!都怪他!” ...... 其实不少观众一上来并没有看出是苏翊的问题,只当是万户侯体力不支失速了,这对于逃马来说,也并不少见,算是正常情况,但被调教师一大庭广众说出来,自然就有了输出对象。 “老岩,别那么大火气,年轻人,总会有失误。”一旁一位认识调教师的另一阵营调马师过来拍了拍调教师的肩,而他身后的骑师,则脸上稍带些许讥讽地看着苏翊。 苏翊没注意到,他现在只想先离开竞马场,赶快回去,周遭的各种声音让他已经有些抬不起头了。 万户侯在一旁也渐渐平复了一下呼吸,见苏翊脸色确实不好,而且情绪低落,于是主动靠了上去,让苏翊感到有所依托,也是让苏翊知道它并没有怎么样。 苏翊感到万户侯靠着自己,依旧一副亲密的样子,这才缓过些神来。 细细想来,刚才自己挥鞭加速时,万户侯并没有响应自己,想必是已经根据自己的体力设定了最后四百米的战术计划,但碍于自己一直催促,所以才提前加速,导致体力分配出现了问题。 这么一想,顿觉十分懊悔,最后时刻,前排三马的差距并不大,近乎都是半个马身的距离,如果给予万户侯更多的体力应对最后的冲刺,想必结果应当也会完全变成另一幅景象。 当初,有马纪念前还自己对自己说以后不能再干扰万户侯的实力与发挥,没曾想新的一年首战,就给万户侯带来了这么大的阻碍。 “对不起,岩师...”同牵着万户侯往运马车方向走的厩务员一起,苏翊到了调教师面前道了一声歉后匆匆离开,而调教师则是在苏翊身后,目光深邃地望着苏翊。 “这孩子...”调教师长叹了口气,赛道上黄金里程仍在接受全场的欢呼,而万户侯阵营已经悄然退场。 (本章完) 正文 第84章 春之始皇赏前夕 第84章 春之始皇赏前夕 “你又要去比赛啊?”魏白卧在马房里看着憨态可掬,而憨态可掬则是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后跟随秋赤北走出马厩,上了运马车。 这是前两日发生的场景,届时的憨态可掬是羡慕的,它也好想趴在马厩中休息着,休息一个充足的时间后再去迎接下一场比赛。 在赛道中央,憨态可掬喘着气走着,再过几天便是春之始皇赏,所以骑师在这几日与它适应场地,每天就做一些简单的训练,不至于很轻松,但也说不上非常累。 “呦!你好啊!”憨态可掬在冲完腿,被厩务员打理干净后,回到了赛事马房中,一进马房,就发现了整间马房里多了几匹马,想必是在它训练的时候恰好来的。 其中,与憨态可掬打招呼的正是残风铃。 “你好啊,你也来了。”憨态可掬见到熟悉的马还是挺开心的,这几日只有黄金里程陪它聊天,说实话,有些无趣。 黄金里程聊天的内容,三句不离耍宝与整蛊,对于憨态可掬的性格而言,只能说听着听着就腻了。 它更喜欢自然一些的聊天与对话,可以让它很轻松地面对每一天。 可惜,黄金里程不是什么正常马,所以憨态可掬期盼这些熟悉的马赶快到也有一段时间了。 “你最近怎么样?”残风铃明显比以前更加开朗了,自从彻盷牧场发展的渐渐好起来后,残风铃既有着被作为牧场的大宝贝的细心呵护,也可以在一群后辈与同辈中以老大哥的身份“作威作福”,所以心情非常舒畅,而且过的非常自如与舒适,让它每天都以一个非常好的节奏推进。这就使得残风铃的性格也变得越来越积极乐观。 马的性格本就会因环境而改变,坐享如此多的优渥条件,残风铃不变成这样,才显得有些问题呢。 “我最近还好啊,比赛训练,每天都还蛮充实的...” “我也是,我也是。我就跟憨态可掬住在一起,我跟它过法一样。”这是黄金里程,自来熟的它没有任何僵硬地直接加入对话。 憨态可掬对于一个聊天集体里的黄金里程会更喜欢一些,这种谐星,往往在一群马一起说话时更能发挥它的幽默作用。 “我也是诶,前段时间刚去参加了一场比赛...”残风铃目光里泛着光亮,“那场比赛我使劲向前跑,甩的后面的马都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话语间很是开心。 “我也赢了!我也赢了!上一场比赛我也赢了!”黄金里程不甘示弱,也赶忙述说自己上一场西安大赏典的光荣事迹。 “只要我想赢就能赢,啥时候看那个骑我的人不顺眼了,想不赢就不赢!哼!”黄金里程一脸得色,完全没注意到残风铃一脸疑惑。 “???”残风铃脸上写满了大大的问号。 “它就这样,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你别介意...”憨态可掬自然注意到了残风铃脸上神态的变化,正常的马也不会天天想着把自己的骑师摔下来,所以自然不太能理解黄金里程这番话的自得点在哪里。 “没事...”残风铃抖了抖身子,随后靠着墙蹭蹭,给自己挠挠痒,“我刚才看到了,万户侯也来了,还有常势常形,只不过不知道为啥,它们都还没到...” 话音未落,就见一位厩务员牵着万户侯走了进来,身旁跟着的,是苏翊。 苏翊将万户侯放在马厩后,坐在万户侯的门口,也不关马厩门,面对着万户侯就看起了手机。 他现在无时无刻不在观看那些顶尖的骑师的比赛视频,无论国内外,其中,陈迦男的视频自然也反复观看学习。 “嗯?他不走么?”黄金里程憋不住了,直接问万户侯。 万户侯阵营一行人进来后,赛驹们就停下了交流,不过等了一会儿,见苏翊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黄金里程迫不及待地想要继续聊天,自然直接开口去问万户侯了。 “?”万户侯明显没有想到这匹与自己完全不熟的马会突然跟自己说话,“为什么要走?” 万户侯还是很喜欢苏翊的,虽然它很好胜,苏翊又老害它输比赛,但苏翊在生活中对它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是让它能够放下那些小埋怨,很亲昵地对待苏翊。 于是,在黄金里程问完万户侯话后,万户侯就凑在了苏翊身旁,跟他一起看起了比赛视频。 其实,没在看视频,只是和苏翊贴在了一起。 “他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啊...”黄金里程感慨道,随后看向憨态可掬和残风铃,结果发现二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嗯?你们不觉得他们关系好好么?”黄金里程又说了一遍,却见残风铃一脸疑惑地望向了憨态可掬。 “额...”憨态可掬对着黄金里程,有些无奈的道,“其实这里大家都有关系很好的人,大概只有你没有吧!” “什么!”黄金里程如遭雷击,在原地直接呆住,而残风铃则是一脸怜悯地看着黄金里程。 残风铃实在无法想象,没有一个关系很要好的人的黄金里程,在平日里是怎么过的。 不会一直这样自娱自乐吧...那也太可怜了。 不过黄金里程的厩务员与骑师对黄金里程一直很好,只是黄金里程根本没去在意罢了。它的脑海中都是玩闹整蛊的事情,自然没去关注那些对它很好的人。或许等它退役成熟后,自然就会明白那些对它好的人对它来讲有多么值得珍惜。 不到一小会儿,常势常形也来到了赛事马房,十五匹参赛马也算是全部到齐了。 “来了?”万户侯与常势常形还算熟悉,况且赛事马房里它俩正好是邻居,于是主动打招呼。 “嗯。”常势常形依旧是一副高冷模样,这匹马的高冷同其它马一上来是因为不熟才高冷不同,它是真的。 只能说,群居动物里难免出几个喜欢孤身的独行者。 看常势常形对待它厩务员也是相同姿态,万户侯也不再继续打扰,依旧陪着苏翊看视频。 它能感受到面前这个对它很好的人,这个骑它的人,内心的斗志与紧张。 而它能做的,便是陪伴它,然后帮助它赢下之后的比赛。 (本章完) 正文 第85章 春之始皇赏开始 第85章 春之始皇赏开始 “欢迎大家来到春之始皇赏,这里是解说,李博麟...”李博麟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然后面冲镜头得体一笑,开始进行赛前的一些分析。 “本场比赛的竞争性还是很强的,可以看到本场比赛中有许多G1级别能力的赛驹都参加了本场比赛,其中包括连霸两届有马纪念、创下CRA历史的万户侯,拥有着黄金末脚的黄金里程,去年摘得皐月赏、菊花赏两冠的库库骐骥,02年的京都优骏、菊花赏二冠马哈布斯堡象征,实力强劲、一直发挥稳定的憨态可掬,以及三岁便在西安纪念击败一众古马的常势常形,还有第一届世界年轻马大赛上与去年法国被评为FRA年度代表马、最佳四岁牡马的盘错树根六百米单挑,取得优胜的残风铃。” “可以说,本届的春之始皇赏阵容还是非常豪华的,很值得我们期待...” “嗯?我们可以看到,马匹已经准备入场了,率先登场的是一号马,身着绿白色彩衣的哈布斯堡象征。紧随其身后的,是四号马,身着红色彩衣的库库骐骥。” 只见库库骐骥的骑师朝观众席挥了挥手,脸上挂着洋溢的笑容。 “三号位出场的,是六号马,一番人气残风铃,本场比赛身着黄色彩衣,单胜赔率2.9,可谓是支持率颇高。而它身后的,则是本场比赛人气三番憨态可掬,本场比赛位居二号闸位,身着深绿色彩衣,单胜赔率6.7。” “......” “接下来出场的,是十三号马,身着黑色彩衣的人气二番马,万户侯,本场比赛单胜赔率3.5。” 苏翊策骑着万户侯来到赛场,满场的观众里,有不少是万户侯的粉丝,高举着万户侯的牌子。 两届有马纪念,万户侯展现出了它的实力,吸引了不少的粉丝。 尤其是它逃行的跑法,逃马向来容易收获马迷的追捧,何况是一匹G1级别的强驹,这种情况自然更加强烈。 “紧随万户侯出场的,是十五号马,身着白色彩衣的四番人气,常势常形,本场比赛单胜赔率10.2。” 李博麟顿了一下声音:“末位登场的,则是九号马,身着紫色彩衣的黄金里程,可以看到,今天的黄金里程气势汹汹,斗志十足,是要专心比赛的征兆啊。” “黄金里程!” “黄金里程!” “黄金里程!” 观众席传来许多的呐喊声,即便有些不是黄金里程的粉丝的马迷,也会跟着那些黄金里程的粉丝一齐呐喊。 这,就是黄金精神的魅力! “怎么说,怎么说,今天的比赛准备好了么?我们再好好比一场!”库库骐骥的骑师一到赛道上就凑到苏翊身边。 而苏翊则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我就把自己和万户侯比好就成,也不求着跟别人比,把它的能力发挥出来就好...” 说着拍了拍万户侯的脖子。 “成吧...”库库骐骥的骑师也不多说什么,笑着摆了摆手,就去热身去了。 万户侯的热身很快,主要也防止给万户侯浪费太多的体力。 三千二百米的比赛,每一点体力都可能在比赛末端起到决定胜负的作用。 带着万户侯来到阵营观赛区,调教师就站在围栏边,看着苏翊与万户侯走来。 “这场比赛的计划你别忘了...”调教师十分严肃,但又不会让苏翊紧张,“万户侯的状态很好,这点你不用担心,记住,不要干扰它的判断与决定,我已经给万户侯训练了精准步速,它会自己找节奏的...” “十号马是逃马,一会儿你就跟着万户侯走,别被十号马干扰了就成。” “岩师,您放心!”苏翊正了正神色,一脸坚定地看着调教师,“我一定坚决听从万户侯,不对它产生干扰...” 调教师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能让一位骑师说出这样一番话,也是有些滑稽,只好挥了挥手示意苏翊可以返回赛道了。 “在前段时间里,黄金里程刚刚在西安大赏典上战胜了万户侯,可谓是状态正火热,也不知道本场比赛能否延续上一场的状态啊...”李博麟在解说间继续着方才未完成的分析,“黄金里程的耐力其实是很强的,与其它参赛马比起来,黄金里程这一块儿优势还是比较大的。” “那有着相同优势的就是万户侯。万户侯向来都是逃行的跑法,而最末段还能维持速度,甚至有时还可以加一下速,那证明万户侯的耐力也是很强的。当初石阡温泉杯便是一路大逃到底,冲刺时完全没有降速度,就是今天的比赛,还得要看一下万户侯的发挥和骑师的发挥啊...”李博麟刚说完对万户侯的分析,画面就切到了万户侯,“哦?万户侯的热身结束的还蛮早的诶...” “然后可以来说一下常势常形,常势常形的优势是它的盯马能力非常强,而且末段的末脚太快了,这是典型的马王跑法哈,但是耐力可能是一个问题,有马纪念其实就能看出来常势常形在末段的脚力衰减还蛮多的,而且常势常形从血统论的角度来讲,长距离的适性可能也不高,外加此前它也没有参加过这么长距离的比赛,这次只拿到了四番人气,单胜赔率还破十了...不知道这次能否打破外界对它的拘束评价...” “憨态可掬的话...其实憨态可掬至今还没有拿到过一个G1的胜利,硬要说的话都称不上G1级别的赛驹,但是在G1赛事中与G1赛驹们的较量一直都能基本稳定在前五,证明它的实力确实是有G1水平的,只是可能运气不太好,至今没有拿过一次G1优胜,这点还蛮可惜的。” 镜头转到憨态可掬身上,此时憨态可掬正在向前奔跑,不过是慢跑,就是为了把身体伸展开,以免跑步时拉伤。 “好的...场内指导已经提醒骑师们,赛驹可以入闸,05年,春之始皇赏的比赛即将开始。” 场内,各匹赛驹纷纷走入闸箱,目视前方,集中注意力,准备出闸。 “砰!”闸门大开声响起... (本章完) 正文 第86章 制霸之心,绝不退让 第86章 制霸之心,绝不退让 “好的,比赛开始,十六匹马出闸状况良好,如今开始争夺领放位置。” “前排并列的,是十号马与十三号马万户侯,由于闸位缘故,万户侯的领放争夺并不占优势。果然是十号马位列先头,万户侯,半个马身差距紧随其后,在十号马外侧随时准备超越。” “马群进入第一弯道,由于赛道缘故,起点离第一弯道距离十分相近。” “位于先行马群最前列的,是二号马憨态可掬,在其身后的则是四号马库库骐骥。十五号马常势常形则在外道与库库骐骥并排,身后则是一号马哈布斯堡象征。” “先行队列中盘由五号马领头,其后是三号马与十四号马,而先行队列末尾则是距离十四号马一个马身的十六号马。” “差行队列先头,是十二号马,身后一个半马身是七号马,八号马则在十二号马外侧,距离半个马身位置。” “追行队列距离差行队列有两个马身差距,六号马残风铃正处于追行队列的最前方,身后十一号马紧追不舍。马群的最末尾,距离整个马群一个马身位置,九号马黄金里程正在积蓄脚力。” “即将出弯,马群整体位置没有明显变化。先头部队仍在维持均速,万户侯放弃领放位置争夺,转而等待反超时机,依旧稳定半个马身差距,位于十号马身外侧。” 苏翊在万户侯背上,将缰绳稍微维系在与马嘴有联系但是不会干扰到马的程度,尽量让身体与万户侯的奔跑韵律趋于一致。 万户侯望着前方的十号马,开始渐渐提速,但也没打算直接超越十号马,就是在外侧不断给十号马压力。 十号马一上来的战术本来是领放慢逃,但由于万户侯不断地逼迫,外加上为了守住领放位置,于是只好被迫加速,打乱了自己的节奏,进入到万户侯的节奏。 万户侯见逐渐进入了自己被训练出的精准步速,也就不再逼迫,鉴于逃马马群仅有两匹,内道部分十分富裕,于是就并入内道,紧紧跟随十号马。 “不错嘛...”调教师在阵营观众席处,看着苏翊与万户侯将前面十号马的速度一下逼了起来,满意地点点头。 “马群已经出弯,位列先头的依旧是十号马,而紧随其后的万户侯已经并入内道。” “逃马队列开始加速,已经落开先行队列两个马身差距,憨态可掬,憨态可掬与库库骐骥已经并排,库库骐骥在外道奔行,更外侧,差距半个马身的,是常势常形。” “哈布斯堡象征,哈布斯堡象征紧跟憨态可掬,紧贴内道栏杆。等待突破契机。” “马群已经全部进入直道部分,黄金里程已经来到追行队列中盘,与十一号马达成并排。” “残风铃,残风铃紧贴内道,稍微加速,追行队列已经贴近差行队列。” “十四号马被十六号马超越,五号马与三号马实现并排,直道部分的马群位次还是有较大变化。五号马实现超越,现在即将与哈布斯堡象征并排。” “一千米用时1:00.4,十号马的领放节奏,相对于三千二百米全程的始皇赏春,还是非常快的。”李博麟在看了一段时间十号马与万户侯的领跑状态,也看出来了目前逃马队列的情况,“万户侯逼得十号马必须按照它的节奏领放,十号马是否要选择放弃呢?” “马群即将进入第二弯道,领放的依旧是十号马,十号马选择减速,万户侯,万户侯卡住内道,十号马被迫并向外道,万户侯实现超越,身后三个马身,是憨态可掬以及与它并列的库库骐骥。” “常势常形,常势常形紧贴哈布斯堡象征,两匹马紧随前方马匹,身后半个马身,是五号马。” “三号马与十六号马并驾齐驱,十四号马独守内道,八号马,八号马已经进入先行队列,身后是十二号马与七号马,七号马盘踞外道,十二号马紧贴内栏入弯。” “追行队列没有明显变化,十一号马距离黄金里程半个马身差距,位列末尾。” “万户侯,万户侯率先离开第二弯道进入观众席前的直道部分,身后是十号马与憨态可掬,十号马,十号马开始积蓄脚力,前半段的领放有些打乱节奏,目前仍在调整。” “黄金里程已经开始向前靠拢,已经与残风铃实现并排,差行队列位次没有明显变化,库库骐骥,库库骐骥想要通过内道向前,与憨态可掬实现并排,但被憨态可掬卡住位置,身后是西安纪念马常势常形。” “即将进入第三弯道,哦,这是?”李博麟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十二号马,十二号马发生什么事了?” 只见十二号马突然一瘸一拐地渐渐停下了跑步,待所有赛驹从身后越过它后,才渐渐靠向最外道。 “十二号马出现意外,比赛仍在继续,十二号马退出了比赛...”李博麟看出了十二号马大约是骨折了,于是声音中不乏有心疼。 苏翊此时与万户侯刚好离开第三弯道,他稍微直起身,转头向后望去,目测出与后方憨态可掬的差距已来到接近四个马身,随后转回头来,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将主导权完全交给万户侯。 万户侯的呼吸稍微有些急促,但是并没有很重,证明余力还足。在出了第三弯道后,依旧沿着直线匀速前进。 背上的人有多想赢,它自然感受得到,那种迫切的、强烈的想要更快向前的欲望在心底燃烧着,而表面则是将所有决定都交由自己来决定。 目光越发凛冽,万户侯没有因为那种极强烈的被信任的感觉就头脑一热,向前加速,而是依旧冷静地评估自己的体力。 它开始寻找一个极其良好的冲刺位置,前方就是第四弯道了,草地面上的蹄印十分明显,那是上一圈经过这个弯道时马群留下的。 春日的草地有些湿滑,外加上如今泥土被马群翻了上来,就更增加了路面的滑的程度,在这里无疑会浪费更多一些的脚力。 后方马群的压迫感与声音也大致让万户侯知晓它们的具体位置,它需要思考后方积蓄着脚力的强驹们都能爆发出怎样的末脚。 “准备进入第四弯道,万户侯即将开始上坡...”李博麟的解说渐渐起声,马上就将迎来最激动的时刻。 万户侯思考的时间近乎没有了,马上就将登上坡道,然后顺势进弯,它必须选择相信刚才自己在心中的计算与判断,同时将一切做到最好,让心中所想可以化为现实。 “呼...”如果万户侯是人的话,它一定是这样深深吐一口气的。 调整了一下整体的呼吸,维持着跑姿,感受着即将上坡与入弯时依旧没有任何指令的骑师。 万户侯的目中渐渐泛起了极强的战意,好似已经一眼望到了终点。 这里,它自然没有忘记,在去年此刻,它便是在这里,最前方的位置,最后的一百米,被那匹神骏的让它不禁有退让之意的赛驹,一举反超,落得第二。 而如今,如果再让它对上那匹马的话...... ‘我一定会与它正面相抗,然后赢下它!’ 又想起那一次冲线后,背上人失落的神色,那个人被旁人大声地指责以及第二天笑着陪自己在马厩中坐了一整天... 无端的,整个竞马场都像是响起了一种奇怪的鼓动声,极有韵律,极富力量。 就像是整个竞马场突然有了生命,心脏被激活。 “咚...” “咚...” “咚...” 跳动在每一个角落。 跳动在每个人心里... (本章完) 正文 第87章 请也允许我,回应你的真心 第87章 请也允许我,回应你的真心 “怎么说呢,目前来看啊,这匹马的蹄子质量不是很好,而且长势一般,将来可能并不适合赛马,而且容易伤病...”小小的万户侯缩在母亲的背后,有些害怕地看着面前几个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那你觉得怎么弄?要不先卖到法国或者英国那边,看看有没有人愿意买去做种马,毕竟血统确实很好,即便稍低一些价格也能接受...”一个大胡子男人叼着烟,看着之前说话的兽医,皱眉说道。 “其实可以卖到亚洲去,华夏精通马匹买卖的大有人在,他们自然懂得如何把这匹马卖出个高价,坑一笔刚入圈的新人,咱们坐享其成...” 跨国的马匹买卖十分看重马匹的身体健康,买卖前需要兽医进行全方位的检查,避免买回国后,突然发现有隐晦伤病,想要个说法都不方便。所以,这名兽医就有了几次参与跨国买卖的机会,参与了几次跨国交易,自然对这方面比较了解。 “日本那边也很看重血统,极好血统的马其实在那边更容易卖出高价,但问题是你这匹马的血统适合跑重草地,他们那边的‘高速赛道’,马主们不一定看得上你这匹马的血统,相比较下,可能华夏还好一些,虽然赛道同样跟咱们这边有差异,但是那边的马主不这么抠细节...” “那就华夏吧,不那么费事了...”想了一会儿,大胡子有些烦躁地用手指点了下烟,落下些许烟灰。 于是,万户侯在符合条件之后,很快便独自乘上了飞往华夏的运输机,踏上了异国他乡的土地。 随后,它就在下机不久,遇上了它现在的马主。 “您不需要您老同学过来看一眼?”马主的助理在一旁迟疑地问道,“直接从机场里拉走真的没问题么,毕竟咱们刚入行,这马也还没经过任何...” “没事儿,这马挺好看的,血统不也挺好么,价格也还好,完全能接受,跑不出成绩就拉去配种呗,反正肯定亏不了...”马主直接打断了助理,打着哈欠就决定下了它的后续所属。 刚下机不到一周,它便乘上了一辆带有一个牧场标志的运马车,来到了它的新家。 “老岩,你看看的,这匹马还可以?血统反正非常不错...” “你为啥不叫我过去看看啊?”调教师检查了一番后,有些无语,“这蹄子,这欧洲草地血统...你这给我买回来个坑啊...” 万户侯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交谈,它没有什么决定的权利,只会像是那些它曾经的家的大哥哥大姐姐们一样,被这些人决定着后续的生活,而自己,则只需要乖乖的就好。 即便,这些它所见过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都有些奇怪,似乎带着些不看好,它也不需要去为他们证明自己的什么。 “也不需要多厉害,能拿个重赏冠军就算成功,不行的话也没啥事...”马主有些烦恼地挠了挠头,不过随后又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咱反正亏不了...” “成吧...”调教师见马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就耸了耸肩,“骑师找谁啊,要找个厉害点的么?” “让你那个新收的毕业生来吧,正好都在一起的,你也用这匹马更好好带带你徒弟...”马主想了想,随后摩挲着下巴道,“哦对了,反正这马也买了,总不能没个名字...你就叫你学生起一个就成,到时候告诉我,我去安排个华夏护照。” “欧嘞!” 大概是宿命的安排,它遇到了那个为他起名的年轻人,那个初次见面就对它爱不释手,满眼放光的年轻人。 “苏翊!好好骑,以后它就交给你了,你既是它的骑师,也要一直扮演好你半个厩务员、马工、兽医巴拉巴拉的角色,可不可以?”调教师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苏翊的肩膀,“名字等想好了告诉我...” “明白了岩师,我一定可以!”苏翊的笑容快弯过了鼻子,“名字我也想好了,就叫万户侯!” 万户侯看着面前这头一个没对它有任何奇怪眼神的年轻人,对方冲着那中年男子开心点头的样子,让万户侯好似被感染了一般,也会渐渐开心起来。 ‘su yi?’万户侯记住了这两个音,同样也有后来年轻人说的那三个音,“wan hu hou...” “我们一定可以一起进步,最后拿下所有冠军!”待调教师走后,苏翊彻底放开了,在只有他一个人的马房里上窜下跳,宣泄着自己的开心。马主的做法就像是把这匹马完全给他了一样,莫名让他觉得这就是他的马,这对于一个职业骑师,一个一辈子可能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赛驹的职业骑师而言,是一种非常新奇并且让他难以抑制喜悦与兴奋的感觉。 “无论是经典三冠还是什么西安、有马纪念,我们都要全部赢下来!”苏翊高高地举起自己的右臂,挥舞着右拳,完全没注意到身前万户侯的嘴角已经扬起,以一种亲昵的目光看着自己。 ‘全都赢下么?’就像是天生的组合一样,本不好胜的万户侯好像明白了苏翊的意思,‘那就全部赢下吧!’ ——————————————————— “嗒嗒...”双脚落到了上坡道的起始处,仅是方才一瞬,万户侯便好像看过了过去,一眼望到了头,望到了那处记忆的开始,那个缩在母亲背后的自己,以及对着它指指点点的大胡子与兽医。 “嘁...” ‘莫名有些火起啊...’ 万户侯眨了下眼,当它睁开时,满眼都是一种极致的锋芒。 这一次,或许它看到了未来,那个站在终点线后,回望着过来者的自己。 四肢莫名地开始涌入一种暖流,全身上下的劲头一下子就好像使不完了一般,在体内狂躁着,奔腾着,催促着它向前奔跑。 目光更敏锐了,好像已经看到了一条通往终点的路径,是这样的完美,也这样的让它感觉好似很简单便能完成。 一种自己都未察觉的气势从全身上下涌出,迅速覆盖着整座竞马场,从最高处的电线到某一处角落里、经洗马区流出的水流,皆在这种气势下产生些许振动与波纹。 憨态可掬霎时间抬起头,望向前方四个半马身的位置,那里的那匹马,让它突然感觉是那么的不可接近、不可侵犯、不可观望,强大的气势从那里沿着赛道向这边迸发,阻碍着它的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抬腿、每一次用力。 稍微侧过头,身旁的库库骐骥同样一脸震惊,眼底稍微染上了丝丝害怕,好似因为看到了什么不可直视,从而有了恐惧。 后方的奔跑声也好似缓了,大抵是都受到了影响吧...憨态可掬紧咬牙关,不再去看,想低下头努力向前奔跑,它要无视这恐怖,奋勇向前。 只是,在它垂头的那一刻,它忽然意识到,这也是一种退让... 赛场外,魏白趴在马厩中,眯着眼看着系统给的直播里,那匹马的上方,彩色光辉散逸而又源源不绝。 “技能发动:心即王侯LV5{临时提升}(固定终极技)[当最终弯道前处于领放位置并超越后方马四个马身以上,且不受任何人、马干扰情况之下,将大幅度提升耐力,完美入弯出弯,大幅度减少后方马群加速能力]” “有些无赖啊...”魏白看到这里也就将直播关上了。 “只能说...不愧是我的世代啊...” “万户侯率先登上坡道!万户侯即将进入第四弯道,身后五个马身是憨态可掬!库库骐骥与憨态可掬相差半个马身,但马群的速度没有提升,这时候还不提速么?” “万户侯,是万户侯!好快的速度,万户侯紧贴内栏出弯!好完美的弧线,万户侯进入独走,万户侯进入独走!身后六马身是憨态可掬!” “马群即将出弯,但万户侯,万户侯已经率先踏过六百米线!我的天啊!万户侯继续加速!苏翊骑师没有挥鞭,万户侯,万户侯持续独走!” “身后八个马身差距,憨态可掬开始加速,但要来不及了,黄金里程从后方追拔,但完全爆发不出黄金末脚的风采,残风铃,风声已动,但难以追赶!” “常势常形来到第三,库库骐骥稍微失速!万户侯,还是万户侯!万户侯率先踏过四百米线!九个马身差距,身后第二名竞争激烈!还在加速的万户侯!”李博麟声音几近失声,“是要创下三千二百米长距离、G1、大逃大差的记录了么?” “万户侯,万户侯仍旧加速,苏翊没有挥鞭,万户侯,绝对坚定的步伐,这是何等恐怖的体力,这是何等坚决的意志,这是何等惊人的脚力,万户侯踏过二百米线!” “世界,世界都要注视向这里了!十个马身,难以逾越的天堑!憨态可掬!常势常形!库库骐骥!黄金里程!残风铃!你们到底都怎么了?” “万户侯,一百米线率先踏过!这是万户侯,这是大逃的流星!五十米线!五十米线!要十一马身冲线了!” 调教师近乎蹦起来般站起,满眼的不可置信,望着满脖鬃毛倒飞,满目狠戾,一步冲线的万户侯。 稍微仰起头看向天空,嘴角不自觉弯起了越来越大的弧度。 “苏小子...恭喜啊!” “是万户侯!万户侯,万户侯率先冲线!十一个马身大差取胜。”看着万户侯渐渐缓慢下来的速度,李博麟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只是过于激动,导致控制不住眼泪,“憨态可掬二着,常势常形三着...” “3:11.9,打破纪录的成绩,领先记录整整2.6秒,史上首匹大逃大差赢得G1三千二百米长距离赛事的强驹,在今日,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万户侯!” “万户侯!” “万户侯!” 满场的观众沸腾了,高呼着万户侯的名字。 万户侯喘着粗气,有些失神地听着满场观众呼喊自己的名字。 转过头,看向背上的苏翊,蓦然发觉,这名承担着极大压力的骑师已经摘下了护目镜,顾不上手套的脏,直接在脸上胡乱地擦着流下的眼泪。 这时的他与彼时那个乐观天真的他已有了不少不同,但在万户侯眼中却是一般可爱。 轻轻拱了拱苏翊的小腿,万户侯如当初一样难掩嘴角的弧度。 随后轻轻快步,带着苏翊绕场一周,享受着满场观众的欢呼。 ‘你总想要回应我的天赋,为此承受着源于自己,源于其它的各种压力...’ ‘对此,请也允许我回应,那个当初唯一看好我的你,你的真心...’ (本章完) 正文 第88章 赛后探讨 第88章 赛后探讨 总有些马,会在某一个时刻给所有的人带来极大的震撼,让人们许久...乃至于一生都难以忘怀,恰如世界年轻马大赛上首届取胜、六百米单挑决胜的残风铃,恰如国际赛马杯上争得华夏第一个优胜的宫之秋霞,也恰如世上首匹在长距离跑出大差、赢下春之始皇赏的万户侯。 在比赛过后的一天里,苏翊都坐在万户侯的马厩中,陪着它休息、缓解四肢的酸痛与体力的极大消耗。 而网上则铺天盖地的都是他与万户侯的报道。 主要是万户侯的报道。 这匹在春之始皇赏独走大逃的强驹,被安上了一个长距离最强马的名号,这也是头一匹被这样赞誉的赛驹。 不过,看过它比赛的人都会明白,这匹马不止是长距离,中距离赛事中表现同样亮眼。 “得...就这种状态...”胡之久捏着手中的报纸,手机里播放的正是万户侯春之始皇赏的比赛视频,“西安纪念又多出一个大敌啊...” “还好...”陈迦男倒是意见不同,想了想后回道,“万户侯的比赛我看过,也同场竞技过。十一个马身...我只能说这匹马这次比赛超常发挥了,而且其它马不知道为什么都有些失准。如果是在两千二百米的赛事里,它做不到这样的...” “中距离,不说秋霞了,就像憨态可掬、常势常形它们也能做到全程不慢,末段高速冲刺。” 憨态可掬:“?我怎么听到了我的名字?” “长距离另说,不过目前秋霞的赛程中,只有有马纪念需要注意一下万户侯,西安纪念还好...”陈迦男看了眼魏白,恰好魏白也望着这边,见陈迦男看向自己,当即摆出一副自信的样子。 胡之久自然也见到了这一幕,有些忍俊不禁:“就你皮,会耍宝!” 魏白闻言,立马不乐意了。 有黄金里程在,这两点可都不敢说是他魏白的强项。 “还生气了...这耳朵背的...”胡之久见魏白不满地看着自己,笑得更加开心了,“秋霞真是太好玩了...” 陈迦男有些无奈地看着胡之久,对方此时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在调戏年轻姑娘的猥琐大叔,只是他也不方便讲,只能在一旁忍笑看着。 “好了,说回正事...”胡之久同魏白玩闹了一会儿后,就转头继续与陈迦男探讨西安纪念的参赛事宜,“何总说五月份的岳岭纪念,李约瑟与暗自得意会将之作为适应赛出场,届时可以通过那场比赛做一个参照,看看它们在华西草地赛道的发挥...” “好的...”陈迦男沉吟稍许,“岳岭纪念我也会参加,到时候我会关注一下它们的发挥。” “那就好...”胡之久走到魏白厩前,将马厩门打开,进去稍微检查了一番魏白的四肢,“西安纪念连霸也是CRA史上未曾有的...” “既然万户侯最近风头正盛,还成为了华夏首匹秋之锦标——有马纪念的连霸马,咱们就对着来一个春之锦标——西安纪念的连霸。”胡之久很是郑重,“如果这场比赛拿下,秋霞G1胜场超越七胜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何总有说过秋霞的退役时间么...”陈迦男突然问道。 “没细讲,不过至少到明年有马纪念。”胡之久想了想,随后补充道,“如果没有意外受伤的话...” “那肯定没问题...”陈迦男笑了起来,他对于魏白的能力也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魏白站在原地,任由胡之久摸着四肢,时不时让对方抬起。 “成,简单来看没什么太大问题...”胡之久活动了一下脖子,“可以带出去放会儿牧了...” “下午,兽医说要给他做一遍马体检查,你一会儿跟老秋说一下呗。” “好的...”陈迦男带魏白放完牧,下午就要去另外几家牧场进行训练,明天还有比赛要参加,实在是忙的厉害,可以说当前陈迦男非工作时间外,基本都花在了京都牧场与魏白身上。 能这般抽出时间放在魏白身上,也足见得他对魏白的重视程度。 “走吧...”陈迦男举着笼头,将套马头的那一面冲着魏白,抖了抖笼头对着魏白说道。 魏白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抖了抖身子,假装有些犯困地抬眼看了一眼陈迦男,直到陈迦男脸上的笑容有点要维持不住了,才自己走向笼头,轻轻伸过去,伸进笼头里,随后侧过头靠在陈迦男手边,让陈迦男给自己系上扣。 陈迦男感觉魏白最近越来越喜欢搞自己了,但奈何他也拿魏白没有办法,只好受着,默默地把扣给魏白系上。 魏白“哼哼哼...”地来了几声,稍微来了些精神,转过头跟黄金罗盘与憨态可掬打了声招呼,然后跟着陈迦男离开了马房。 “不用自己拿着椅子去了!” 胡之久见到了马房门口,陈迦男打算拿起一把凳子,连忙喊道。 “老秋特地在放牧场给你放了一把,不用自己拿了。” 整座牧场,只有魏白放牧时会在放牧场中央放一把椅子。所有人都知道魏白不会伤着人,而且也喜欢放牧时,场地里待个人陪着他闹,所以秋赤北为了方便,索性就在放牧场旁边放了把椅子,每当魏白放牧时,放牧的人自己拿着进场地就好。 陈迦男闻言放下椅子,伸手比了个“OK”的手势,与魏白渐渐消失在胡之久的视野里。 胡之久此时脸上的笑本是温柔的,也不知想到了什么,渐渐猥琐起来,边怪笑着边走进魏白的马房里,检查一下魏白的吃草状况。 邻居的黄金罗盘倒是完全没注意胡之久,趴在马房里无聊地自言自语,憨态可掬却是一直盯着胡之久,尤其是对方脸上的笑容,让憨态可掬一阵恶寒。 ‘guai wen shu是什么意思?’憨态可掬疑惑地想着,‘算了,回来问一下秋霞吧...’ 于是,当第二天胡之久来到马房,看着秋赤北在给魏白上装备,一如既往地打算凑上去摸一摸魏白的脸颊时... “你...你干嘛...”只见他手快碰到魏白脸时,魏白突然歪着脑袋就咬向他,给胡之久吓了一大跳。 “哼!”魏白见对方被吓着了,才满意地收回脑袋,他自然不是要真咬,但谁叫胡之久昨天在他厩里说奇怪的话。 就得让他长点记性。 (抱歉...今天只能有一更了。) (本章完) 正文 第89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常势常形 第89章 原来你是这样的常势常形 有些无聊地躺在西安竞马场安排的赛事马房里,魏白侧卧着,望着天花板上不断打转的风扇,眼睛随着风扇叶的转动而转动着。 “最后两百米,我强势发力反超了你!” “还有一百五十米,我超回来了!” “一百米,我将我体内的余力彻底爆发,一举反超!” “五十米一过,我跑的已经特别快了,你被我又超过了!” “好!好!好!ヾ^_^?”黄金里程大笑起来,“就是这样,终点前五十米近乎跑完,轮到我的发力点,我在最后时刻反败为胜,成为赢家!” “怎么可能最后时刻...” “而你只能沦为败者,找了个角落哭鼻子去了!哈哈哈哈......”黄金里程强势打断。 憨态可掬躺在地上,听得额头爆起青筋,只觉得血压上来了。 它要困死了,求求两个小祖宗别张嘴,它只想睡觉! “秋霞,秋霞!它欺负我!(?o﹏o?)”黄金罗盘经典斗嘴斗不过黄金里程,就四处搬救兵。 “哦哦,好的,你说的这个故事确实很有趣...”魏白想都不想,直接回复。 “呜呜呜呜......”黄金罗盘躲到了自己的马厩角落里,开始了独自“哭泣”。 “果然,最终胜利者,是我黄金里程哒!”黄金里程一脸自得。 它就喜欢看黄金罗盘一脸伤心欲绝的模样!就好这一口!(屑 “哒哒哒哒...”一阵马蹄声传来,打断了黄金里程已经到了君临天下阶段的幻想,也让黄金罗盘不“哭”了、跑到厩前一脸期待地看着马房门处。 “谁啊!”黄金里程在对方还没现身的时候就已经不满地嚷嚷起来,可惜没人回应它。 魏白也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稻壳,看着马房门处,想着离比赛还有半个多月时间,是谁来的也这么早。 只见马房门口外的拐角突然出现了一人一马,人是一个中年人,面色严肃,马则是经常与魏白一行马同场竞技的常势常形。 “行了行了!散了散了...”魏白眼底的期待顿消,重新躺到地上看风扇。 黄金罗盘也一脸失望,迎着常势常形的目光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角落。 常势常形:“???” ‘我招你们惹你们了?’虽然常势常形很是高冷,但不意味着它不在意别人的想法,魏白等马的反应让它很是费解。 但是,由于它的性格,也只好作罢,不做询问。 倒是很困的憨态可掬很是满意常势常形的到来。 果然,也只有常势常形了,来终结这场闹剧吧,让它可以好好睡一觉。 常势常形的厩务员绕着马房看了一圈,最后还是决定把常势常形放在了魏白的对门,将笼头拴在马厩门上,厩务员开始为常势常形铺垫料,以及打水放草。 常势常形很是安静地看着厩务员为它服务,也不给厩务员带来什么麻烦,马房中只有憨态可掬的绵长呼吸与厩务员干活的声音。 这正是常势常形所喜欢的环境,它享受这种平淡,谁都不会打扰到它。 “秋霞秋霞!我们什么时候比赛啊!你肯定知道的,对吧对吧?”可惜,常势常形正点头表示着对周边氛围的满意,黄金罗盘的声音一下打断了它的美好幻想。 当然,它也不是什么超级低情商马,这种情况它忍得多了,早就适应了。 “小点声...”魏白满脸都是无聊到生无可恋的表情,“憨态可掬在睡觉...” “好的——”黄金罗盘立刻超级小声地贴在魏白马厩旁边说道。 “比赛估计还早,这段时间先好好训练吧,没必要着急...” 黄金罗盘有些失望,隐晦地看了一眼黄金里程后,气呼呼地鼓起腮帮。 “好吧...”魏白挑了下眉,感觉出了黄金罗盘回复声音中稍带有的些许委屈。 ‘估计是黄金里程了...’魏白老赛驹心理学大师了,很自信地下了结论。 马房内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常势常形的厩务员也离开,去了马房门口。 安静的环境催马困倦,但由于魏白昨晚睡得实在太多,导致他现在怎么催眠自己都睡不着。 于是只好趴着,闭上眼睛,听着旁边三匹马绵长的呼吸声,假设着它们如果做梦会梦到什么。 “嗯——!!嗯——!!”突然,从常势常形马厩那边传来的怪声,惊扰到了正在假寐的魏白。 ‘啥声啊...’魏白都惊了,‘这是马能发出来的声音?’ 悄咪咪地抬起头,通过马厩门板之间的一条条缝隙,看向常势常形的方向。 ‘这...这在干嘛?’ 魏白大惊失色地看着常势常形,只见常势常形正站在自己的一摊排泄物前,时不时地用鼻子凑过去去闻,闻完后还反应不小,疯狂上下摆头,把嘴唇抬起不停抖动,露出上面一排的牙齿,嘴里一直小声嘟囔着什么。 魏白将耳朵靠在马厩门上,仔细去听、去分辨常势常形说的内容... “这啥啊...怎么这么臭啊?”常势常形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可置信,“这是谁的?肯定是上一个住这儿的马留下的,为什么刚才不清一下?” 魏白闻言连忙侧过头来憋笑,方才差点就笑出了声,刚才那名厩务员牵着常势常形进来的时候,其它的马厩都是空空如也,别说排泄物了,稻壳、草、水一概没有,到现在就成了上一匹马留下的... ‘不行了...这可太好玩儿了,哈哈哈哈...’魏白难掩笑容,转回头来,将眼睛对上门板间的缝隙,往常势常形那边瞧去... “我*!”魏白被吓得一激灵,往后一跳就打算起身,结果还没站稳,滑了一跤,随后才真正站起来,慌乱间,踢的满地稻壳到处都是,有的还飞到了相邻的马厩里。 方才他望过去的一瞬间,突然发现常势常形不见了,于是四下打量,却在对面的门板缝隙间猛然看到一只带着“杀气”的眼睛,那只眼睛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原来是常势常形还是听到了一些异响,于是俯下身躲到马厩角落,透过缝隙去看,恰好看到了侧头憋笑的魏白。 站起身后,魏白尴尬地笑了笑,赶忙打招呼:“你好啊!” 常势常形面无表情地看着魏白,让魏白笑不下去了。 “抱歉,我也不是故意的...”魏白很真诚地道歉着,却见对方还是一脸冷漠状。 “真的对不起!我只是万万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的常势常形...” 刚说完这句话,魏白便意识到不对了,他打十乘十的保票,这句话是不经意间说出口的。 (当然,满额是一千) “死!” (本章完) 正文 第90章 李约瑟的野望 第90章 李约瑟的野望 西安纪念的比赛临近开始,要说这段时间里,与西安纪念有关的最热门的事情,无疑是在国际赛马杯冲刺阶段单挑、最终分列一二的两匹赛驹,将在西安纪念上“再续前缘”、再次比较的魏白与暗自得意。 华夏的许多媒体与报刊都在自己的报道中将这场对决作为主要报道对象,刊登在了各自报纸的最主要的位置上。 在此前的西安纪念上,非大陆马获胜的事情还从未发生过,况且非大陆的赛驹也鲜少来参加西安纪念,这就使得本次西安纪念,暗自得意有机会创造出一个新的历史。 魏白有些无聊地站在马厩门前,马厩外便是陈迦男。 可能是为了增加这一场比赛的热度与流量,官方特地安排了一场采访,其中不乏有其它马的骑师与调马师参与,但综合来讲,其视频的主要采访对象还是放在了李约瑟与陈迦男身上。 在马房的另一边马厩,距离陈迦男不远的位置,李约瑟正与他的翻译坐在一起,交谈着些什么,等待着记者的到来。 “抱歉,抱歉,有些事情耽误了,所以稍微迟了一点...”一名女记者画着淡妆,有点尴尬与慌张地跑入马房,“我们马上可以开始采访了...” “赛前互飙垃圾话啊,这是...”魏白看着陈迦男拿起原本坐着的椅子走到记者那边,不禁感慨道。 “什么互飙垃圾话?”憨态可掬有些不解,它总觉得魏白有的时候很奇怪,会说很多它们不懂的词,也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 “没什么...就是斗嘴...”魏白有些无奈,给憨态可掬解释着,“就像是黄金里程和罗盘一样。” “那还挺无聊的...”憨态可掬作为佛系生活主义的马,对于这些拌嘴啊、打闹什么的完全不感兴趣,“还不如想想今晚会给我们带什么吃的呢...” “小姐姐来么?”魏白意外收获到一份惊喜,用十分开心的语气冲着憨态可掬问道,“那太好了,就盼着小姐姐来了,她也是我的主人捏!” “要不要脸...”憨态可掬大无语了。 “首先,想先问一下李约瑟骑师,在本场西安纪念中想要取得什么样的成绩,然后目前你和暗自得意的状态能否支撑你们取得这样的成绩呢?”那边的采访,再稍微确认了一下麦克的收音情况,摄像机的录像情况后,就立刻开始了。 “在我的了解中,以前从没有一匹非华夏的赛驹可以在西安纪念中取得优胜,甚至难以进入前三...”李约瑟说话的节奏很快,一旁的翻译非常聚精会神地在听,等待稍后的翻译,“那我的目标,首先,便是进入前三,然后的话,也想冲击一下冠军的位置。” 李约瑟说的这番话其实听来还挺谦逊的,记者待翻译将这段话完全翻译出来后,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 “然后,关于状态的问题,暗自得意对于自己的状态的调整一直非常优秀,在经历了上一场在华夏的比赛,我相信,它已经完全适应了华夏的赛道,并且可以在西安纪念上,为所有人展现一场精彩的大逃...” 记者听后非常礼貌地笑了笑,说了几句客套话,大致意思就是希望对方发挥不错这类,随后便转过头来,将下一个问题抛给陈迦男。 “对于你和宫之秋霞来说,你认为你们可以完成连霸么?” 作为华夏的人马组合,记者自然更加盼望这对搭档的胜利,所以问的问题也更加的激进了一些。 “我认为是没有问题的,秋霞的状态非常好,有着充足的休息与非常合理的训练强度及内容,他的实力已经处在了同世代赛马中的顶峰,自然,西安纪念足以被我们攻下。”陈迦男很是自信,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严肃。 “......”魏白表示,你陈迦男说话不要太满! 一旁的李约瑟听了翻译的翻译,则是面带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接下来想问一下李约瑟骑师,刚才我也看到了你摇头嘛,为什么呢?” “主要是想起了去年国际赛马杯时的景象...”李约瑟沉吟稍许,“其实,我一直想说的是,赛马比赛,马匹与骑师的能力自然起主导作用,但是运气同样不可或缺,只能说国际赛马杯上,宫之秋霞的运气更胜一筹,但并不能说明宫之秋霞就比其它的赛驹更加强大。” “在前不久的岳岭纪念上,暗自得意遗憾败于流行之王和芈月仪态,取得了第三的成绩。那你觉得在西安纪念中,你和暗自得意大概会以多长时间完赛呢?” “我想最多是两分十一秒吧...”李约瑟低头想了想后,边说着回头看向暗自得意。 于是,拍摄的摄像机自然也跟随着李约瑟的目光往那边拍去。 暗自得意正在马厩中百无聊赖地刨蹄,将稻壳刨得到处都是,待摄像头拍过来后,有些后知后觉地看着摄像头,大概意识到了自己正在被拍,呆呆地望着镜头。 “很可爱啊...”记者不禁说道。 李约瑟望着暗自得意的眼神是十分温柔的:“听闻华夏西安纪念的记录是2:10.3,我想尝试着挑战一下这个记录,而暗自得意同样具备这样的实力。” “既然来到这里参加这样一场比赛,对于我而言,自然是要完成一些可能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这样才不枉来这里一遭嘛...” ——————————————————— 是夜,魏白躺在马厩中,一旁的憨态可掬已经陷入了沉眠,呼吸绵长,让魏白听得自己也有些困了。 “我相信我和秋霞的组合同样能挑战一下这个记录,我想我和秋霞与李约瑟骑师和暗自得意两组组合,可以好好较量一下...”陈迦男当时是这么回应李约瑟的野望的。 ‘打破记录啊...’魏白有些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感受着四肢健壮的肌肉以及体内充沛的体力。 ‘不是不能试试嘛...’魏白无声地笑了起来,‘老外说的确实没错,就得做一做这些平时一般不去想的事情...’ (本章完) 正文 第91章 西安纪念开始 第91章 西安纪念开始 六月末的西安竞马场,路桥伽坐在解说间里,紧了紧领口的领带,转身看了眼解说间里的领导。 距离比赛还有一定的时间,领导也就没有离开解说间,而是眺望着西安竞马场的天空。 “今天的天气其实还可以啊,昨天还下了场雨,今儿倒是挺凉快的...”领导看着满天的阴云,笑着说道,“就是有点闷,估计啊,比赛时,赛驹们的状态会受影响...” “是啊,有点闷,大概后半程的呼吸会受干扰...”路桥伽把窗户打开的更大一些,对着领导附和道。 其实他不觉得这点闷会怎样,但还是直接选择了顺着对方的话讲下去。 “你今天有没有去走赛道啊...觉得,赛道还可以?”领导望着稍微有些湿的草地赛道,泥泞在绿草中格外显眼。 “还好,没有那么严重...”路桥伽笑了笑,“不过这场比赛的速度估计不会太快了...” “李约瑟说的要超越记录,我看是没戏了...” “本来就没戏!岳岭纪念上,给他面子说他是惜败于流行之王和芈月仪态...”领导冷哼了一声,看了眼周围,尤其是路桥伽面前的麦,直到路桥伽表示,设备还没有开启后,才继续说道,“一千六百米的逃马,后面能被流行之王反超一个马身,估摸着两千二百米想赢是难了。” “不过真没想到啊...”领导摇了摇头道,“以前没怎么关注过,现在发现,流行之王还挺厉害的,英里赛。” “赵暄于的能力是经过证明的,以前流行之王的能力没被发挥出来大半还是骑师的问题,现在自然好很多...”路桥伽苦笑道,他本人是不喜欢说这类踩别人的话的。 “嗯?比赛马上要开始了,你准备准备吧...我先撤了。”领导见解说间外的指挥突然向他示意,点了点头,冲着路桥伽摆了摆手,就离开了。 路桥伽直到目送领导完全把门关上,才坐回椅子上,清了清嗓子,打开设备,然后以一种温和的、令人听来如沐春风的声音说道:“欢迎来到西安纪念,这里是解说,路桥伽...” ——————————————————— 魏白静静地站在地下通道靠墙的位置,望向最前方的那匹马。 暗自得意,李约瑟坐在暗自得意背上,一人一马,立于地下通道出口,只等示意,便打算率先出场。 ‘一号闸位啊...’魏白看着暗自得意背上的汗屉上的号码,‘运气不错...’ 魏白本场比赛则是二号,非常巧,就在暗自得意的身边。 要说最惨的,还是万户侯,十五匹参赛马排在十五号闸位,一开始的领放位置争夺估计要多费些脚力了。 “苏翊!你...”库库骐骥的骑师又去找苏翊聊天去了,他的声音在整个地下通道的回声传播下显得非常大。 魏白很清晰地看到了,李约瑟在一次回头中,那紧皱的眉头以及眼底的稍许厌烦。 “秋霞,啥时候咱可以出去啊...” 黄金里程站在魏白的身后,有些急不可耐地问道,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亮相了。 今早魏白半睡半醒时,就隐约听到黄金里程跟黄金罗盘说今天它要如何如何整它的骑师。 具体内容虽然不知道,但这并不影响魏白此时内心对于黄金里程骑师那满满的同情。 “马上了,再...”话还没说完,前面突然就示意可以入场了,而路桥伽的声音也伴随着暗自得意快步离开地下通道而响起。 “首先出场的,是身着粉色彩衣的一号马,暗自得意,背上的是意大利第一骑师李约瑟,这对组合在...” 边听着路桥伽对暗自得意的介绍,边向地下通道的出口走去。 魏白突然感到有些疑惑,今天的陈迦男与平时有些不同,就比如现在,催促着魏白赶紧出场。 这还是头一回,陈迦男会主动催促魏白,早点进入赛场。 ‘是因为暗自得意么?’ 于是,魏白顺应陈迦男的意思,赶紧跑到最前头,跟随着暗自得意出场。 “紧随暗自得意出场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黄黑色彩衣的二号马,宫之秋霞!” 观众席立刻就沸腾了,现在魏白的人气当属华夏第一,而且是领先第二名很多的那种,自然在出场后,得到了几乎满场的观众的热烈欢迎。 “在去年的西安纪念上,宫之秋霞为我们上演了一场非常精彩的比赛,同时取得了当场比赛的优胜。今天的西安纪念,是宫之秋霞对于两项记录的挑战,其一是对于CRA史上最多G1胜场记录的追平,其二则是CRA史上从未有过的西安纪念的连霸。让我们期待,这匹已经成为传奇的赛驹,在今日,能否为我们再次献上一曲传奇之歌!” “连霸!” “连霸!” “连霸!” 魏白站在观众席前的赛道上,许多呼喊着他姓名或是对他祝愿鼓励的粉丝的脸,都近在眼前,清晰可见。 只是身为马身,竟还真一时间,不知如何去做回应呢... 背上的陈迦男拍了拍魏白的脖子,随后对观众席摇了摇手,拉开魏白去进行热身了。 “人气好高啊!”库库骐骥的骑师在后面,十分羡慕地对着苏翊道。 “是啊...”苏翊有些出神地望着魏白与陈迦男,暗下决定,在未来也要与万户侯共同经历这么一次。 满场同时呼喊着“连霸!”,还真是让人血脉贲张啊...即便不是为了自己而呼喊。 李约瑟骑在暗自得意的背上,听见了满场的呼喊声后,也回头望了过来,恰好看到了陈迦男冲着观众席挥手的画面。 喧闹的呼喊声让胆小的暗自得意有些惊慌,不知所措地到处蹦哒,直到在李约瑟反复地安抚下才逐渐安静下来。 “呼...”长出了一口气,深呼吸一口,李约瑟让自己的心态逐渐平复,随后目光渐起锋芒。 在去年的国际赛马杯上,月神与它的骑师同样如现在的魏白与陈迦男一般,冲着观众席上满场的本国观众招手,迎来满场欢呼。 但是最后,胜利的却不是当时最耀眼的他们。 “这次也一样...”李约瑟轻声自语,恰好对上陈迦男的目光。 两道利芒于空中交汇,似有火花其间迸发... (本章完) 正文 第92章 你们的前方,应该是我 第92章 你们的前方,应该是我 “赛驹已经入闸,正在等待闸门开启...” 路桥伽屏住呼吸,同满场观众一般,紧张地望着闸门。 “砰!”闸门大开声响起,紧随而来的便是路桥伽的声音。 “闸门打开,十四匹马出闸良好,黄金里程,黄金里程出迟,如今排在马群末尾...” ‘黄金里程真男人,属于是说到做到了!’魏白自然听到了黄金里程骑师的催促声,并对黄金里程的守信只想表达自己的敬佩。 “目前先头的竞争态势激烈,十五号马万户侯与一号马暗自得意竞争激烈,对于领放的位置都誓不放手。” “先头马群的最前方目前是五号马常势常形,七号马憨态可掬紧随其后,外侧则是十一号马芈月仪态。” “即将进入第一弯道,暗自得意对于领放位置的争夺稍胜一筹,万户侯居于第二,后方马群的位次逐渐清晰,先行队列中盘是十二号马大千世界,十四号马哈布斯堡象征则位于先行队列末尾。” “差行队列的马数众多,宫之秋霞,二号马宫之秋霞紧贴内道栏杆位于差行队列中盘,先头的是十号马黄金罗盘,身后的九号马在外侧位置,更外侧则是三号马。” “追行马的先头由八号马残风铃率领,身后一个马身是十三号马黄金里程,黄金里程虽然出现了出迟,但是目前已经逐渐稳定了比赛节奏。” “进入第一弯道,万户侯并入外道,还是打算尝试争夺领放位置,暗自得意并不想让,持续加速,万户侯不甘示弱,同样追了上去。” “两马领先身后马群两个马身,常势常形目前仍居于第三,憨态可掬位于常势常形外侧,芈月仪态紧贴内栏进入弯道。” “哈布斯堡象征与大千世界已经并排,身后一个马身是黄金罗盘,黄金罗盘身后是紧贴内栏的人气一番马宫之秋霞,而宫之秋霞身侧则是九号马,三号马减速并入内道,选择节省脚力...” 魏白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今天的比赛,虽然前面有两头大逃马领放,但是由于场地中泥泞颇多,近乎是一脚一个坑,把速度进行了一个限制,外加上常势常形与憨态可掬在前方把后方马群的节奏保持的相对较好,所以对后方的马群的节奏并没有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 “暗自得意与万户侯已经出弯,暗自得意仍旧强势领跑,万户侯没有找到机会反超,并回内栏等待时机。” “常势常形稍微提速,身后半个马身是芈月仪态,憨态可掬靠在最内道等待时机。” “哈布斯堡象征超过大千世界位列第六,大千世界则在哈布斯堡象征外侧半马身之后,黄金罗盘稍微提速,距离大千世界仅有半个马身差距。” “一千米用时58:7,暗自得意在重场地中跑出了一个较快的领放节奏,万户侯依旧紧紧盯住暗自得意。” “技能迅速果断发动...”系统的声音响起,恰好前面的黄金罗盘也开始提速,魏白循着前方空出来的一小段空间开始提速,将自己放在差行队列最前方、与先行队列相距不远的位置。 “啊...”魏白突然听到了前方黄金罗盘的一声痛呼,随后就见前方的黄金罗盘突然开始大幅度减速。 陈迦男立刻拉起缰绳让自己向外道靠,但又由于九号马与自己相隔不远,所以没有足够的空间,只好被迫减速,待九号马与三号马都到了前方,在找到它们与后方赛驹的空挡,并入其中,恢复速度。 擦身的一瞬,魏白清晰地看到黄金罗盘紧闭着靠近魏白这一侧的眼睛,眼皮上也不少泥土。 稍微放下些心来,想必是泥土进了眼睛,不是什么太严重的问题,重新聚集精神回到比赛。 “黄金罗盘出现意外情况,正在脱离马群,是发生了什么情况,整体来看不是四肢问题...”路桥伽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但随后鉴于一名解说的职业素养,于是立刻回到了比赛中。 “即将进入第二弯道,万户侯重新并到外道,暗自得意,暗自得意加速进入第二弯道。” “常势常形与憨态可掬,一内一外并排开始加速,逐渐缩小与前方逃马的差距,芈月仪态紧贴内道寻找机会。”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受到了方才意外情况的影响,如今正处于差行队列后方,但是正在逐步提速,前方马群相对拥挤,正在寻找合适突破契机。” “残风铃被堵在内道,目前没有合适拔出路线,黄金里程已经并到外道,黄金里程即将进入第二弯道。” “暗自得意,暗自得意已经完成弯道过半,身侧并排的,是春之始皇赏制霸的万户侯,身后三个马身,常势常形与憨态可掬已经追了上来,芈月仪态还在等待突破机会。” “技能圆弧大师发动...”魏白紧盯前方三号马与九号马之间的缝隙,他由于刚才的意外导致距离前方有些远,此时必须兵行险招,不能再继续等待了。 踏着有些湿滑的土地,魏白全神贯注,防止滑倒,随后趁着三号马与九号马同时腾跃的一瞬间,向前猛然发力,挤开了一个空挡,随后直接向着前方的马群迅速靠近,而陈迦男也很是配合,立刻展臂,身体更加向前倾。 越来越默契的配合,让陈迦男和魏白已经越来越理解对方的想法了,在对方有什么动作时能立刻给出正确的回馈与反应。 “技能秋叶清风发动...” “宫之秋霞开始加速了,发力挤开了三号马和九号马!”路桥伽的眼中,只见马群中后盘位置一匹赛驹如开了倍速播放一般直追前方,“宫之秋霞,宫之秋霞迅速进入先行队列!” “暗自得意,暗自得意进入直道,身侧是万户侯,踏过六百米线!暗自得意开始加速,万户侯不甘示弱,万户侯不甘示弱,持续加速!” “常势常形来到外道,常势常形已经逼近,憨态可掬紧随其后!芈月仪态,芈月仪态能找到突破位置么?”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找到路径,已经冲上来了!” “技能末脚发动...” 万户侯与暗自得意只觉后方一种狂躁的压迫感涌来,同样感受到的还有常势常形与并排的憨态可掬及芈月仪态。 苏翊紧咬牙关,但还是忍住打鞭的欲望,身下的万户侯也感受到了后方的疾行而来的赛驹,不再留存体力大步向前。 “万户侯实现超越,万户侯实现超越!后方残风铃被卡住位置,黄金里程已经追了上来,芈月仪态,芈月仪态能找到突破路径么?难以找寻!” “万户侯率先踏过四百米线!身后一个马身,常势常形与暗自得意并排,憨态可掬在更外道位置,但是,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已经来了!” 魏白在赛道更偏观众席的位置向前猛追,方才前方的马群几乎一字排开,难以挤开,于是陈迦男直接指挥着从更外侧的地方冲刺。 泥泞颇多的道路上,魏白每一次落脚,由于力度过大都会深深踩进去,溅起一片泥土。 力量的训练在此时凸现出了极大的作用,每一次抬腿虽然要克服重重泥土拦截,但魏白丝毫不感吃力,只觉四肢飞腾间,泥土沾了满腿,但是一身热血沸腾,丝毫不受影响。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实现超越!常势常形继续加速,憨态可掬不甘示弱,但是难以阻拦宫之秋霞的超越!宫之秋霞与万户侯并排,宫之秋霞与万户侯并排!” 陈迦男在超越暗自得意的那一刻稍微偏过头去,恰好对上李约瑟的目光,对方的目光中有着不少震惊,而陈迦男的目光是如此的平静,让李约瑟甚至有些心悸。 只不过转瞬不见,李约瑟不禁暗咬牙关... “踏过二百米线!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先头!一个马身,身后第二名竞争激烈,常势常形已经赶超,憨态可掬外道追拔,身后一个马身是黄金末脚黄金里程,芈月仪态已经超越暗自得意来到第五!” “两个马身!宫之秋霞率先踏过一百米线!他来了!带着G1七胜的梦想与从未有人达到过的西安纪念二连霸席卷而来!” “五十米线!宫之秋霞仍旧先头!万户侯后力不足,常势常形已经超越,但是来不及了!”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率先越线!宫之秋霞!G1七胜!西安纪念连霸!” “赛前你的豪言壮志,你既然无法完成,还是换我来吧!2:10.1,宫之秋霞,即便是泥泞的重场,也将记录提升了0.2秒!” “常势常形二着,万户侯三着!” “宫之秋霞,今年正值巅峰的宫之秋霞,今年还只五岁的宫之秋霞!未来还有更多的记录等着他来打破,而今天,漫空阴云之下,霞光普照,他依旧是最耀眼的他!” “宫之秋霞!” “宫之秋霞!” “宫之秋霞!” 满场的观众高声欢呼着。 魏白喘着粗气,渐渐停下脚下的步伐,转身傲然地抬起头,望向暗自得意,而对方的骑师则脸色有些难看。 并未入着... 阳光顺着阴云洒下来一点,恰好落在此时的魏白身上,配上他昂首傲视的模样,恍然间正像是巡视天下的君王,露出了一副巡视天下的自得之态。 身后的赛道是一会儿将要由他独自跑完的庆祝绕场,身前的众马是本赛的手下败将。 再也忍不住,长长的嘶鸣一声。 响彻整座西安竞马场,惊起一片屋檐下的飞鸟... (本章完) 正文 第93章 突来变化,日本杯的邀请 第93章 突来变化,日本杯的邀请 “你没事吧...”魏白拍完头马相后,急急忙忙地回到马房,见到黄金罗盘独自呆在自己的马厩,身边没有兽医,这才放下心来。 兽医不在一边,算是侧面说明没什么大碍。 “没事啦...”黄金罗盘有些委屈地说道,声音奶声奶气的,小声说着,“就是好疼啊...眼睛现在还是好难受,不过不影响什么...” “你也真是倒霉...前面那马突然趔趄一下,给你弄退场了...”魏白有些无语,只能说黄金罗盘这场比赛确实运气不太好。 憨态可掬在一旁没什么表示,不过眼底也一直泛着些许担忧,黄金罗盘或许不注意,但是魏白看得清楚。 他们仨啊,自出道便一直住在一起,关系深厚,彼此心系。 “算了算了,已经没什么事了,那个医生?刚才帮我弄干净了...”黄金罗盘也不想魏白二人一直担心它,于是不再聊这个话题,“倒是你,恭喜你啊,我都听憨态可掬说了,你又是第一,真厉害!” “谢谢!”黄金罗盘眼中的真诚让魏白很是感动,“下次你也加油!” “嗯嗯!”黄金罗盘用力地点了几下头。 “......这一届的国际赛马杯,秋霞估计就不去了,还没有一匹国际赛马杯的优胜马在第二年继续选择参加呢,咱们应该是同样的选择...” 脚步声与交谈的声音从马房外传来,因为提到了自己,所以魏白的注意力一下就被吸引了过去。 “日本竞马会那边邀请我们参加本年的日本杯,我看何总的意思,有点意动,所以我过来先提前问一下你...”胡之久与陈迦男一同出现在马房门口,胡之久面上有些无奈,陈迦男脸上也同样如此,“因为前几届的国际赛马杯都是你去参加的嘛,所以就来问一下你的意见,看看这次你是怎么打算的...” “国际马联也没有特地做出声明,秋霞其实是可以再去参加一届的吧,没准从秋霞以后就可以连续参加了呢...”陈迦男看着胡之久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当然,如果何总那边坚持要参加日本杯的话也没关系,我还是跟着秋霞这边的赛程...” 陈迦男还是选择了跟随魏白的赛程安排,这意味着如果魏白不参加国际赛马杯的话,这将是自他参加国际赛马杯、作为这场赛事的华夏骑师以来首次缺席国际赛马杯。 胡之久脸上的无奈更甚:“其实我也觉得没什么,这点我会和何总再商量,何总有想去日本杯那边的打算,自然是有他的考量,不过我们可以再争取争取。” ‘日本杯...’看着陈迦男只好点头的样子,魏白默念着这个名字。 从他本身出发,也更倾向于参加国际赛马杯,如果能在国际赛马杯上完成连霸,他未尝不可以尝试国际赛马杯的三连霸。 “所以咱们今年的赛程可能会有较大的变化是么?”陈迦男想了想后对着不知想些什么胡之久道。 “大概是,我的想法,第一种,如果继续选择参加国际赛马杯的话,下半年的赛程就是九月的福伊锦标,十月初的凯旋门赏,十一月末的国际赛马杯,避战有马纪念。这个赛程的好处是如果连胜下来,带来的收益非常高,问题就是竞争强度有些高,对于秋霞的体力及能力和你的要求很高...”胡之久稍作沉吟,“第二种的话就是秋之始皇赏加国际赛马杯加有马纪念的组合,就是去年的赛程。优势是可以冲击秋之始皇赏连霸与国际赛马杯连霸,包括有马纪念的首次胜利也可以冲击一下,毕竟,缺少有马纪念的荣耀,秋霞的履历还是缺点东西...” “最后,如果一定要参加日本杯的话,估计就是秋之始皇赏,日本杯,有马纪念的赛程了,也就是将第二种赛程中国际赛马杯换成日本杯...”胡之久苦笑一声,“这么来看,第三种确实并非最合适的啊...” “人家主动发来的邀请,倒是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了...” “其实,我没有想通的是,即便是放弃国际赛马杯,为什么不选择华夏两千四百米锦标呢...”陈迦男很是疑惑,“这样还能冲击一下秋三冠,这也是目前CRA还无马完成的成就...” 胡之久耸了耸肩,没有接话,意思是他也不知道,随后走进黄金罗盘的马厩中给黄金罗盘再做一遍检查。 虽然没有兽医那么专业,但是很多基本的乃至进阶一些的知识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即便做不到治疗马匹,至少也可以做到检查一下情况是否有所恶化。 毕竟,任何意外情况的后续发展都不一定按照人们的设想或者常理来走,反而可能出现一些超乎常理的情况,所以就需要反复的检查,来确保不会出现意外。 陈迦男则是打开魏白的马厩,走近魏白抚摸魏白的毛发,将上面的的一些不平的地方抚平。 魏白不怎么打滚,趴在稻壳上时也尽量不让背和侧面沾上太多灰尘,所以不怎么显脏,秋赤北就经常夸赞魏白是匹爱干净的马,打理起来一点都不费劲。 况且魏白每次都会把马厩的一个角落当做自己的卫生间,稻壳就不会容易脏,厩务员也好清理。 将魏白全身的毛发捋了一遍,陈迦男拍了拍手,随后从门口的工具箱里拿出一把小梳子,给魏白梳着鬃毛。 待鬃毛整齐垂下,陈迦男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秋霞就是好看啊...”一旁马厩的胡之久看着陈迦男满意点头的样子,笑了起来,冲着陈迦男说道。 “你这两匹马都好看的...”陈迦男也笑了起来,“白马就是眼睛啊,有些一般,黄金罗盘的眼睛倒是好看,一下就补足了缺点了...” “不耐脏啊...”胡之久指着黄金罗盘大腿外侧的一处污迹,“你看这种的,像秋霞那边的那匹马,憨态可掬,放在那马身上就估计不这么明显,所以老秋才说黄金罗盘这点上麻烦啊...” “那倒是...”陈迦男想起有次,秋赤北看着黄金罗盘放完牧后,满身脏兮兮的,于是嘴角不停抽搐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 “所以还是秋霞好啊...” (本章完) 正文 第94章 配种预订? 第94章 配种预订? 京都牧场,视野开阔的一楼会客厅,迎来了一位带着墨镜与口罩的西服男子,一直在等待着什么,直到何不为从会客厅外走进,二人才勾肩搭背地往二层办公室走去。 “不为,我就不遮遮掩掩了,这次来就是想和你约一下宫之秋霞的配种名额...”西服男子一边笑着点了根烟,将烟灰缸放在他与何不为之间,一边同何不为道,“我知道,宫之秋霞大概率会留在你京都牧场作为种公马,为你京都牧场产出更多的优秀产驹,所以就想着以咱俩的关系,看看能不能跟你这里要几个名额...” “以咱俩的关系,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何不为闻言淡笑着,“我就是想确认一下,这个配种名额是全部给你的牧场,还是也有你的牧场目前所属的马主...” “额...”西服男子本来还能维持住面上淡然的笑容,但随后见何不为一直以一种调侃的笑容看着自己时,还是不禁苦笑,“你呀...确实是有一位马主,但就一位,也是我们牧场的大马主之一吧,而且他跟我关系也很不错,所以就...” “没事,反正就一位嘛。” 何不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用这么客气,秋霞的配种名额不可能全部留给我们京都牧场,每家牧场或多或少都会约几个。” 西服男子稍微思忖,发现还真是,于是神情一下放松了下来:“成,多谢啦!” “其实你不专门来找我,我可能还想不到...”何不为笑着指了指西服男子,“不过先说好,前几年的配种名额肯定不能给你们哈...” “嚯,你够自信的啊...”西服男子笑了笑,“我本来就打算要后几年的配种名额,不会有人以为我会那么信任地直接要头年的配种名额吧?” 西服男子阴阳怪气了一句,权当是对方才被看穿的小报复。 “哈哈哈...我反正是盼着头三年的子嗣出几匹重赏马,最好来一两匹G1赛驹。”何不为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西服男子身边,“这样我到时候就可以把秋霞的配种费好好提高一下了!” “切,炫耀归炫耀,还特地走过来,不愧是你啊...”西服男子摇了摇头,一脸调侃,却见何不为脸上满是疑惑。 “你再说什么?走了,正好带你去看看秋霞,炫耀还没开始呢好吧...” ——————————————————— 七月的京都牧场,虽然四周地势起伏,林叶茂盛,山间清风拂过,很是清爽,但耐不住炎炎烈日,照射之下,还是酷热。 魏白早早地就结束了自己的训练,也为难陈迦男一大早,天蒙蒙亮之际,就赶到京都牧场陪同魏白训练。 又到了一年的训练增益时间,魏白自然是超级认真地对待训练,导致现在有些疲倦,而一旁的黄金罗盘,精神头虽然比魏白好一些,但也没好到哪里去,同样趴在马厩中,时不时喃喃自语些什么。 “咚咚...”黄金里程又开始踹门了,对于无聊的时候,外加上大热天,黄金里程难以按耐住自己的暴脾气,闹腾起来。 “不要这么闹啦!”秋赤北的声音在马房内回响,让黄金里程踹门的动作停了下来,随后从马厩门上的窗口探出头来,睁着好似在放光的大眼睛,一脸呆萌地看着秋赤北,好似在询问发生了什么。 秋赤北一旁,黄金里程的厩务员见此不禁“冷笑”一声:“又来这一点套,我都快看腻了...” 秋赤北闻言笑出了声,正打算说些什么,却恰好听到了马房外的脚步声,不禁好奇是谁大中午的跑来马房。 “怎么样?觉得壮观么?”何不为自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随后则是另一个男人的声音。 “见多了,现在无感了...” “何总好。”见何不为走进马房,秋赤北站起身说道,而何不为也笑着点了点头回应。 与西服男子一齐走到魏白厩前,何不为轻轻叫着魏白的名字:“秋霞秋霞,我来看你啦...” ‘啊??’魏白不禁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位不怎么来看自己的马主不感兴趣。 毕竟他也从来不给自己带吃的,对于他们这些马儿而言啊,还是零食来的更直接一些。 “你家宫之秋霞也不搭理你啊,哈哈哈...”西服男子笑得很是开心,丝毫不在意旁边何不为脸上越来越难看的笑容。 “这么不亲人的秋霞,想必不会喜欢你的,我看还是别配种了,不合适...” 笑声戛然而止,西服男子神色呆滞,随后可怜巴巴地摇着何不为的手臂:“别呀大哥,我不笑了。” “哼!”何不为嘴角不禁带笑,但还是傲娇地哼了一声,“对了,你那个大马主拿来配种的母马怎么样啊?别随意拿一匹马来,浪费我的配种名额啊...” “你放心吧...那匹母马可是周日宁静的后代,你不必担心,虽然没有G1优胜,但也是重赏马,今年年末退役,还有机会拿牝马G1的优胜。反正我看啊,那匹母马肯定是具有牝马G1实力的...” “那就成...”何不为直接把魏白的马厩门开了一个口,顺便招呼着秋赤北也过来。 身边带着厩务员,总归是安心些,万一平时一直乖巧的魏白突然脑子犯抽给他来一脚怎么办... 魏白支起上身,看着何不为和西服男子,面上带着明显的呆愣。 ‘我刚才是听错了么?我不是还有一年半的在役时间么,怎么已经有配种母马的预订了...’ “你们那匹母马好看么?我们家秋霞这毛色,这脸,这身段,好看的很啊,别生了个不好看的孩子...” 西服男子一脸无语,看着何不为的眼神也渐渐变了?_?:“那匹母马很好看的...你是不是后悔了!” “没有...哈哈...”何不为承认,办公室的时候,由于友人的来访外加宫之秋霞给他面上增光让他开心至极,所以没有细想就答应了对方的请求,现在是有点后悔白白浪费了一个名额。 他又不像日本社台那边,种公马的使用有些过度,他反而是一年会限制种公马的配种次数,所以一生中的子嗣不会太多,多给出去一个,自己牧场就少一个啊... ‘面子啊...怎么就爱面子啊!’何不为暗骂自己一句,暗自肉疼,表面笑着否认友人的话。 魏白:‘等等...为什么不问问我啊...(_)’ (本章完) 正文 第95章 发个单章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96章 最终确认 第96章 最终确认 魏白稍微喘着气,等待着胡之久下一步的指示,方才刚刚跑了两个六百米,外加上今日陈迦男赛程排满,将魏白交由调马师助理骑乘,动作上自然对魏白有不少影响,使得魏白现在的呼吸稍微急促了起来。 “还要做什么么?”调教师助理见胡之久一直不说话,而是沉思,担心魏白一直原地不动地喘气不好,所以开口询问。 “去登阶吧,来个两三回就够了...”胡之久有些拿不定主意,他总觉得最近魏白的训练量有些大,但是每当他打算给对方减个一两天训练量,恢复一下时,魏白却总是通过各种方式表明他还要训练。 ‘每年的七到八月啊...’胡之久有些无奈,要不是每天都做马体检查,而且兽医也说了魏白现在还很健康,这才让胡之久稍微纵容魏白自己给自己加训练量。 “好的好的。”调马师助理策骑着魏白便往长阶那里走去,而胡之久则是去一旁扶自己的自行车,打算跟着过去。 “老胡,等下的...”就见秋赤北匆匆赶了过来,一路小跑到胡之久面前,随后擦了把头上的汗水。 “刚才何总去了马房,没找见你,正好看到我,就让我跟你说一声的...”秋赤北平复了一下呼吸,随后对胡之久说道,“何总的意思,觉得你和陈迦男说的也在理,所以就走始皇赏秋,国际赛马杯,有马纪念的赛程,争取完成两个连霸...” “那就G1九胜了啊!”胡之久笑了起来,“这要是放到以往可根本不敢想,何总可真敢说啊...” “主要也是对秋霞有自信啊...”秋赤北也笑了起来,不知何时起,宫之秋霞阵营方面已经对于宫之秋霞取得G1优胜表示出了强烈的自信,甚至不知该说是自负还是自信了。 “那行,我先过去了...”胡之久摆了摆手跨上单车,便告别了秋赤北,往长阶那边骑去。 魏白此时正停在长阶前,与调马师助理一起等待胡之久的到来。 老旧的单车的“咯吱咯吱”声传来,魏白如果是人的话一定会起一身鸡皮疙瘩,也不知道胡之久是如何忍受这股声音的。 “开始吧...”魏白总感觉胡之久晚来的这一会儿,估计是有什么事情让他高兴了一番,所以现在看上去比刚才心情舒畅不少。 “明白...”魏白估计调马师助理也看了出来,只是对方没有问而已,只是下了马,与一旁一直待命的马工带着魏白向长阶上开始攀爬。 魏白已经对爬阶非常熟练了,很快便完成了第一次的训练。 “赛程已经确定了,就是国际赛马杯那一套流程,与去年一样。” 魏白支起耳朵,听到胡之久趁着他休息的时候与调马师助理的讨论。 “今天的登阶还是就两次吧,也不必多了,下午兽医还会给他扎一次针,让他缓解下肌肉的酸痛,我也去了解一下今年的国际赛马杯,看看地点和那个竞马场的注意事项和具体情况之类的...” “好的...” ——————————————————— 魏白很是享受地撅着屁股,让秋赤北给自己多冲一冲屁股到大腿的位置,冰凉的水流流经魏白的体表,让刚刚出了不少汗的魏白很是舒服。 现在是早上五点半,魏白正好结束他的训练,他方才还听到调马师助理跟另一个人说,现在他要回去补会儿觉。 当时,调马师助理的这句话把魏白说的还有些困呢,想着回来也补补觉,不过这一冲澡,困意顿时被消了个干净。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别撅着屁股了!”秋赤北被魏白的举措逗乐了,上前拍了拍魏白的屁股,让魏白别那么撅着,“到时候冲到你背了,再不舒服了...” 魏白的背上由于放汗屉鞍子什么的,出汗更多,贸然碰了凉水,一受刺激,最易让背部肌肉损伤,所以秋赤北一直小心翼翼地的,不敢让魏白的背上沾了水。 ‘好吧...’魏白不再撅着个屁股,站的端正,任由秋赤北为自己冲凉。 侧过头,斜着眼,看着秋赤北毫无防备的样子,魏白突然就想整一下秋赤北,于是装作一副急迫的样子,总是回头去够自己的肚子,将栓住自己笼头的左右两根链子甩的作响,就像是想要挠痒痒一样。 “别急,我给你挠挠...”秋赤北关上喷头,走近魏白身边,伸出手想要替魏白挠一下肚子。 “哈哈哈...”魏白一边发出一种古怪的笑声,一边突然开始大幅度地抖自己的身子,将一身的水全部溅到一旁秋赤北的身上。 魏白可是知道的,秋赤北的衣服一旦沾水,就很黏身子,不怎么舒服。 “唉呀!你这马!”秋赤北被魏白突如其来的使坏吓了一跳,随后反应过来被溅了一身水,赶忙向后躲,但已经来不及了,于是不满地看着魏白。 “你又使坏!”秋赤北对于魏白有时喜欢整自己一下已经习惯了,对陈迦男和胡之久,魏白也经常故意捣乱,虽然不会怎么样他们,但配上魏白独有的奇异笑声,就感觉“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大”。 “略略略...”魏白吐着舌头,故作呆萌地看着秋赤北,让秋赤北一度大呼“禁止萌混过关!” “芜湖!爷立起来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以及一声自得的嘶鸣声。 魏白一下反应过来,这是整人这块儿的大哥大来了。 果然是黄金里程,不断地起扬着,一旁的厩务员和马工死抓着笼头下的绳索不放,一脸紧张地看着黄金里程,而只有魏白明白此时黄金里程的得意。 斜睨了一眼秋赤北,秋赤北好似也大致懂了魏白的意思,不禁笑骂:“你还学坏了,那还有乖的呢,你咋不跟它们比?” 魏白不在意地翻了个白眼,扑闪了几下嘴巴,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示意自己饿了,赶紧把自己牵出去晾干,要回马厩吃饭了。 秋赤北无奈地牵起魏白的绳索,往外牵去。 对于魏白,他现在是越来越没招了... (本章完) 正文 第97章 秋之始皇赏前的日常 第97章 秋之始皇赏前的日常 “你别说,虽然还没到十月,但天气已经不错了啊...”胡之久眯着眼,躺在躺椅上,有些享受地说道,虽然阳光依旧些许热烈,但是也只称得上是充沛有余,而非过分炎热。 “主要还是这块儿地啊,这周边有林子有山坡的,可不是好很多么...”秋赤北就躺在胡之久身旁,同样躺在一张躺椅上,戴着墨镜,“你现在可以出去试试,跑到市里头,保准儿给你热死!” “那确实...”胡之久翻了个身,向后撅起屁股,面朝秋赤北,赞同道。 放牧场内,魏白舒服地躺在草地上,阳光洒在肚子上,只觉得暖暖的,十分舒服。 九月末的阳光,尤其是京都牧场九月末的阳光,对魏白来讲,来个阳光浴刚刚好,就好像现在的胡之久和秋赤北一般,并排躺在躺椅上,惬意地任由阳光抚摸。 “秋霞秋霞,别睡啦!我们来赛跑吧!” 黄金罗盘依旧兴高采烈,它的眼睛算是好透了,又开始眨着它那双亮闪闪的大眼睛,冲着魏白高声喊道。 它的放牧场就在魏白一旁,彼此相邻。 魏白斜眼瞄了一眼黄金罗盘:“你先把你身上的泥清干净吧,等你清干净了我就陪你赛跑...” “真的吗真的吗?”黄金罗盘信以为真,转过头开始尝试清理身上的污迹,但由于刚刚打完滚,污迹实在不少,而且有些还留在了它清理不到的位置上。 何况,要清理干净一匹白马身上的污迹可是个费工夫的事。 没过一会儿,黄金罗盘一处污迹都没有处理干净,于是十分沮丧,越想越气,直接泪眼汪汪地有凑到了栏杆边,冲着魏白喊。 “你陪不陪我跑?(`Δ′)!” “......”魏白无奈地站起身,抖了抖身子把尘土抖下来一层,“说吧,怎么比...” “要来了...”秋赤北看见胡之久疑惑地看着自己,笑着指着此时放牧场里的两匹马,“它们要开始赛跑了。” “在这里还能赛跑呢?”胡之久闻言支起身,凝神看过去。 “黄金罗盘肯定赢,不用想,不过虽然结果不变,看过程还是很好玩的,哈哈哈...”秋赤北朗声大笑,开阔的环境,让他也很好地可以将自己放开。 果然,就见黄金罗盘与魏白都走到了自己放牧场的一个角落,然后突然开始向对角线的方向跑去,想必是以谁先到来规定胜负。 “秋霞...放海了啊...”胡之久抽搐着嘴角,“太懈怠了啊,秋霞...” “谁说不是呢,只有罗盘啊,自娱自乐了属于是...”秋赤北摊开手,随后摘下墨镜,闭上眼,躺倒在躺椅上,像是入棺似的,以一种很安详的姿态开始小憩。 “你真会享受...”胡之久嘟囔了一句,也有样学样地躺了下去。 “你又不好好跑!”黄金罗盘撅起嘴,不满地看着姗姗来迟抵达终点的魏白,“没意思!” ‘没意思你倒是别拉着我比赛啊...’魏白暗暗腹诽,“好啦,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好好陪你比一场!” ‘秋之始皇赏...’魏白心底补充了一句。 “好哒ヾ(????)?太好惹!”黄金罗盘很开心地自己玩去了。 ‘可能秋霞累了吧,就让他休息休息,明天再好好比...’黄金罗盘自从跟魏白一同放牧以来第n次这样想到。 一想到明天将会与魏白决出胜负,黄金罗盘就觉得元气满满,干劲十足,在自己的放牧场中撒欢儿去了。 “真有精神头啊,一个它,一个黄金里程...” 魏白悠闲地走到憨态可掬的放牧场旁,感叹道。 憨态可掬前后点了点耳朵,权当是回应过了,它现在只想好好享受一下当下的静谧时光,只用耳朵回应的意思就是:请务必不要打扰我。 “......”魏白自然读懂了对方的意思,于是也懒得走回原来躺着的地方,直接就近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地方,直接躺倒,将肚子冲着阳面,闭上眼睡觉去了。 七、八月的时间走的飞快,现下已到了九月末。三个月的时间,魏白提升的还算多,尤其是前两个月,虽不及以前两三岁时提升的快,但也比其它月份提升的要快,这不仅得益于训练提升机制的问题,也跟魏白的努力训练有不小的关系。 之前,某天下午兽医为他做马体检查时,特地询问了平时的训练量与训练内容,听后还赞叹魏白的身体素质在赛驹当中真的很好,大部分马承受不来这种训练量。 ‘睡两个小时,回去马体检查加背部腰部按摩,晚上蹭小姐姐零食...今天下午的计划简直完美!’ 魏白入睡前,再列了一遍下午到晚上的计划,想到晚上又要有零食吃了,开心地抖了抖耳朵。 一旁的憨态可掬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稍微睁开眼四下望去,发现没什么异常后,才重新闭上眼睛。 ‘我感觉错了么?’ 憨态可掬的眉头最后还是没有舒展开,怀着疑问度过了放牧的两个小时。 当然,疑问到最后还是被揭开了答案。 夜幕降临,当憨态可掬的马主拎着一兜子零食进入马房时,憨态可掬还没表态,黄金里程与魏白已经率先踢起门来,让小姐姐捂嘴笑着,在憨态可掬无奈的目光中先喂了几块马饼干给魏白与黄金里程。 大概是反正都要喂,所以也就不需要在意先喂谁了,既然魏白与黄金里程着急,也就遂了二马的愿。 孰不知,憨态可掬表示,自己已经要被伤透了... ‘宫之秋霞!黄金里程!你们坏事做尽!’憨态可掬悲愤想到。 “宿主,你这跟马有什么区别呢?”系统可能是看不过去了,平时不怎么出声的它罕见地发声了。 ‘我本来就是马啊!’魏白理直气壮。 “......” “好啦,别急别急,都有哦...” 见魏白与黄金里程,尤其是黄金里程丝毫不在意脸面,一直要,憨态可掬也有点按耐不住了,加入催食大军。 于是,原本安静的马房彻底地热闹了起来...... 黄金罗盘:“什么时候到我啊...” (本章完) 正文 第98章 秋之始皇赏开幕 第98章 秋之始皇赏开幕 “当速度,被一匹马定义为一个概念,秋之始皇赏......” 京都竞马场的大屏幕里,正播放着本届秋之始皇赏的预热片,其中描述的马,则是一匹曾经在秋之始皇赏优胜过的赛驹。 庞大的人群拥挤在京都竞马场不小的观众席内,嘈杂的声音,即便是在地下通道内,都听的到些许余音。 “欢迎大家来到05年秋季始皇赏,我是解说,林芷璇...” 解说间的女解说英姿飒爽,抹了淡妆,一身女式西装,神情张扬,对着摄像头大大方方地摆了摆手。 “今天的比赛,真是万众期待啊!这关乎着当世代马王,宫之秋霞,能否打破由其母父所创造的G1七胜记录,以及能否成为CRA史上首匹完成秋之始皇赏连霸的赛驹。” “而在一个小时之后,所有到场的观众以及观看直播的观众们,便会知晓答案。” “宫之秋霞基本没问题...” “西安纪念连霸已经看得出来了,中距离赛事里,宫之秋霞的实力已经很具有统治力了。” “确实!” 弹幕滚动着,都在热议着今日的赛事,而林芷璇也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些弹幕。 “别看了,马上就出场了,正经一点...” 后台的一位监督大哥,看着林芷璇饶有兴致地看着弹幕,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盛,不禁有些着急地通过对方的耳麦提醒林芷璇。 不禁有些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急什么啊,马还没出来呢...’ 地下通道,魏白与黄金里程并排向前走着,陈迦男与黄金里程的骑师正在聊着有关这次比赛的事情,无非是一些需要注意的点啊之类的,只是探讨,不做深聊。 “一会儿你先出场哈...”魏白斜睨了一眼黄金里程,直接以一副老大哥的语气下了指令。 黄金里程惊疑地看了一眼魏白,没太想明白魏白这么做背后的含义。 不过碍于魏白的“淫威”之下,黄金里程还是点了点头,乖乖地答应了。 说来也奇怪,黄金里程这么暴脾气,爱欺负其它马的马,却对憨态可掬和魏白比较害怕,对于二马的话也几乎不怎么反驳。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单纯的魏白想走后面,完全没有任何其它意思。 “好的,率先出场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二番,身着黑色彩衣的四号马,万户侯!在今年的春之始皇赏上强势制霸,十一马身大逃三千二百米,成为世上首匹长距离大逃大差胜出的赛驹,向我们展示出了绝对的长距离王者风范,而在中距离赛事中,万户侯同样成绩斐然,让我们期待它今日的发挥...” 林芷璇的播报已经开始,赛驹们开始逐一入场。 这一次的秋季始皇赏少了不少老面孔,倒是多了几匹年轻马,诸如残风铃以及芈月仪态,就没有参加,也不知道安排了其它什么样的赛程,让魏白还挺遗憾的,虽然交手不少,但还是少了一次交手的机会。 “接下来出场的,是二号马,身着白色彩衣的黄金里程,在去年与今年的比赛中,黄金里程都展现出了黄金末脚的可怕爆发力,只要它认真,就可以...” 林芷璇话音未落,就见黄金里程刚离开地下通道,就直接脱离了马工的牵拽,一个大跨步就飞奔起来,而它的骑师则是没有坐住,摔了下去。 ‘对不起!’魏白在内心赶忙大声道了声抱歉,没想到只是让黄金里程走在前面,自己稍微提了点速往出口行进,就让黄金里程一下窜了出去,闹出这么个事儿来,魏白属实是对这位可怜的骑师表示愧疚。 “额...场上发生了一些意外,可能是什么吓到了黄金里程啊,所以导致它现在有点失控,但是场上的工作人员很快就可以将这件事解决...” “回到出场,紧随黄金里程出场的,是本场比赛的人气一番,身着粉色彩衣的六号马,宫之秋霞!在今年上半年末的西安纪念中,宫之秋霞完成了首次西安纪念的二连霸,势头正盛!” “而在去年的秋之始皇赏中,宫之秋霞也已经打破了此前第一人气不胜的魔咒!那么,在今天,他是否能继续续写,让所有人知道,这个魔咒已经不复存在了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 “接下来出场的,是人气三番,身着蓝白色彩衣的十一号马,憨态可掬,虽然从未有过G1优胜的成绩,但是稳定的发挥与出众的实力,还是让马迷们日渐认可,这就是一匹G1赛驹,本场比赛赔率10.8,它能否为自己证明呢!” “......” “本场比赛,身着红色彩衣的一号马,库库骐骥登场了...” “......” “末位登场的,是身着深蓝色彩衣的十四号马,常势常形。常势常形近期的状态有些低迷,也有时日未再取得重赏优胜,我们可以看到,今天的常势常形还是很有气势的...” 魏白的注意力主要还是集中在黄金里程的骑师上,那名骑师在落马后很快就站了起来,通过走路的姿态以及与旁人说话的神态,能够看得出身体没有出现什么问题,只是单纯的摔了一下,很是幸运。 只是,从魏白的角度出发,就显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也就多关注了一会儿那名骑师,直到对方上马后,才转移视线。 四下望去,熟知的马有个六、七匹,剩下的都是年轻的面孔了,甚至不乏有三岁马的面孔,实在是让魏白感叹,感叹岁月流逝之快,竟也是马上就要过了巅峰期的赛驹了。 临近入闸前,魏白望着前方闸车后道路,在内心呼唤起系统来。 “系统,给我升级末脚吧...” “获得技能全身全灵(金黄)[最后冲刺阶段速度加快],PT减少170。”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宫之秋霞 性别:公 年龄:5 名气:8493812 PT:166 调教师:胡之久 当前骑手:陈迦南 厩务员:秋赤北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五维:速度902 耐力683 力量853 根性716 智力411 属性点:24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 秋叶清风LV5(固有终极技) 圆弧大师(金蓝)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lt;长距离&gt;(自行领悟) 迅速果断(金黄)&lt;差行&gt; 全身全灵(金黄)” 所有赛驹全部入闸,魏白信心满满。 “砰!”闸门大开,比赛开始。 (本章完) 正文 第99章 从这一刻... 第99章 从这一刻... “好的,比赛开始,十五匹马出闸状况良好,位于先头的,果然是四号马,万户侯,独自领放,渐渐与后方马群拉开身位。”林芷璇开始解说比赛开始后的马群变化情况。 “万户侯身后一个马身位置,是十四号马常势常形,身侧半个马身位置,则是十一号马憨态可掬。” “憨态可掬并排,紧贴内侧栏杆,是一号马,库库骐骥,在出闸后一直紧贴内栏,维持均匀节奏,身后是五号马。” “先行队列位置逐渐稳定,后方半个马身,差行队列先头,是七号马,十号马在七号马外侧,两马并驾齐驱,六号马,人气一番,上一届始皇赏秋优胜马,宫之秋霞,此时正位于差行队列中盘,随时准备后发制人。” 魏白的呼吸均匀,对于两千米的比赛,他已然是驾轻就熟,外加上陈迦男的经验与技术,他对于这场比赛有着绝对的信心,不至于感到无趣,但也没有完全点燃他的激情。 可能,这也是比赛对于魏白而言逐渐没有了挑战性,所带来的负面影响吧。 魏白死死卡住最内测的位置,在自己即将进入第一弯道时,触发了迅速果断。 ‘这技能这么看有点垃啊...我这位置,也没法怎么加速啊...’ 魏白尝试性的稍微提了些速,但是碍于自己与陈迦男选择的位置以及周边马的速度,还是被迫降了下来。 陈迦男也有些无奈,与魏白搭档了这么多场,自然知道魏白的一些赛跑习惯,例如比赛中盘有时会突然加速,或者是最后弯道的中盘便可以开始加速追赶等。 但为了贯彻赛前既定的计划,有时只能浪费比赛中盘的加速能力。 “马群即将进入第一弯道,领放位置的,仍然是万户侯呀,已经与常势常形打开两个马身差距,憨态可掬与常势常形并排,在弯道处还是想寻求一个超越的契机...” “追行队列的先头,二号马黄金里程开始渐渐并向差行队列,今天黄金里程的状态非常好,奔跑的欲望极其强烈。”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还是维持原速,万户侯即将率先出弯,进入第二直道,万户侯与常势常形的位置还在拉开,万户侯开始尝试加快比赛节奏,常势常形依旧保持,不给被打乱的机会。” 陈迦男很喜欢诸如常势常形或是憨态可掬这些强驹,包括他们的骑师,它(他)们的节奏把控能力很强,只会让后方的马群稍微舒服一些,而不是被万户侯带乱,这样容易让像魏白这样的差行或是黄金里程那样的后追马,在冲刺阶段失去自己原本的优势,导致冲不出马群或是没有体力完成反超。 “好的,万户侯已经离开第一弯道,顺利进入第二弯道,身后两个半马身,常势常形也即将进入直道部分。” “哦~完美的出弯,憨态可掬紧靠常势常形,通过出弯的瞬间反超了常势常形,正在尝试并入内道,常势常形并不允许,还在卡住位置,身侧半个马身,库库骐骥也追了上来,先行队列的先头位置,三匹马在第二直道展开了稍微激烈的争夺,身后五号马以及十号马,没有尝试,依旧紧紧跟随。”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从差行队列中盘拔出,如今靠近差行队列先头,黄金里程挤入差行队列尾盘,宫之秋霞,宫之秋霞挤开了前方二马,位列差行队列先头。” “一千米用时...58.5,万户侯,一如既往的快节奏领放,身后三个半马身,憨态可掬仍在尝试并入内道,但位置被死死卡住。” 常势常形的骑师望着丹尼尔,嘴角微撇,发出了声“切”。 对方的意图他也明白,憨态可掬以往的比赛从来都是不争抢先行队列的先头位置的,但是每一次的结果都不是非常好,这次估计是寻求变化,所以有了现在的情况。 而常势常形的打法已经固定,也不需改变,他只需要卡住位置,不让对方完全反超,在转到内道别住自己就好。 “万户侯即将进入第二弯道,万户侯还在加速,是想把自己的体力优势全部发挥出来么?” “镜头开始拉远,京都竞马场,标志性的大银杏树,万户侯已经准备接近。” “万户侯,率先进入第二弯道,身后四个马身,憨态可掬也开始加速了,不能放任万户侯继续拉开差距,常势常形不甘示弱,库库骐骥,库库骐骥已经与常势常形并排,身后是五号马。” “宫之秋霞稍微加速,差行队列开始逐渐收拢,追行队列逐渐接近差行队列。” “万户侯进入第二弯道,大银杏就在眼前,身影已经被大银杏遮住,万户侯,万户侯准备进入冲刺阶段,即将出弯!” “憨态可掬追了上来,差距缩小到三个马身,常势常形紧贴内栏加速,身旁是库库骐骥!” “技能秋叶清风发动...” 前方的马只觉得身体稍稍一沉,身后就像是有莫名恐怖之物追赶而来一般,有着一种不禁稍稍窒息的压迫感。 “来了!宫之秋霞经典的后追,已经进入大银杏,迅速脱出,接近先行队列先头。” “最外侧,最外侧是黄金里程,黄金里程也开始冲刺!黄金里程不甘示弱!” “位列最前方的仍然是万户侯!憨态可掬与常势常形,马群开始聚拢,前方竞争激烈,万户侯已经进入直道部分,身后两个半马身,憨态可掬赶了上来,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外道猛追,黄金里程就在身侧一个马身!” “技能全身全灵发动...” 全身的力量猛然涌动,面前的一切都开始变缓。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好快的速度,这种强硬的爆发力!丝毫不讲道理啊!迅速追平常势常形!” “呼!呼!呼!”魏白大口大口地喘息,奋力向前狂奔,将四肢摆动拉到最大,冲向终点位置。 ‘从这一刻起,接下来的比赛,就由我来接手了!’ 魏白的目光坚定至极,身前还余下的两匹马,在他眼中,超越也不过是即将到来的事情,全身的轻灵,肌肉间蕴含的力量,一切都在告诉他,胜利就在眼前,一切在即,连霸与G1的八胜。 似有似无,魏白的嘴角弯起些许弧度... (本章完) 正文 第100章 起落当如是 第100章 起落当如是 “憨态可掬!憨态可掬一着!” “憨态可掬!这匹无冕的G1赛驹,在今日,终于摘得了自己的首个G1优胜!” “自出道以来,三年时光匆匆,几经失落,而在今天,他证明了自己,不再是配角,位于京都竞马场的中央,所有马,都为它让开了道路。” “主角便是自己!述说着此生的故事!” “万户侯二着,常势常形三着!” “宫之秋霞,这匹带着连霸与G1八胜梦想的赛驹,遗憾地仅取得了五着的成绩,最后的末脚,失速了啊...” 满场的观众,不少的脸上都写满了失望,他们满怀期待与信心,站在这里,便是为了目睹一场奇迹的发生——一场比赛,两个记录,两项成就。 可惜,几息之间便化为了泡影,只得独自叹息一声。 憨态可掬喘着粗气,沿着跑道向前缓缓奔行,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转头有些疑惑地看向魏白。 “恭喜啊!”魏白强忍失落,面带微笑。 憨态可掬点了点头:“嗯...谢谢。” 在冲刺时,它都感受到了后面的魏白冲了上来,那种追击感,与以往的比赛一模一样,就像是马上便要将自己超越一般。 这就是突然间,加速的势头就停止了,甚至还开始减速,只是勉强支撑。 那时的自己便不敢再继续关注了,全力奔跑,在最后关头以一颈之差超越了万户侯。 陈迦男的脸上也有着明显的错愕与担忧,依旧维持着稍微前倾的站姿,带着魏白迅速离开了赛道回到备马区。 “什么情况...”刚来到备马区,胡之久便着急地感到一人一马面前,自然不是因为成绩的缘故,反而是冲刺时的异常,让他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陈迦男面色凝重,摇了摇头,翻身下马:“不清楚,但冲刺到一半突然冲不起来了...” 魏白安静地站着,还是稍微急促地呼吸着,刚才比赛的末段,明明已经冲起来了,但莫名地觉得腿突然使不上劲儿了,此时站定,稍微移步,只觉得右前肢微疼,泛着一股无力感。 咬了咬牙,魏白内心升起一股不安。 ‘不会吧...’魏白强迫自己了冷静下来。 “先等兽医来吧...”胡之久摁了摁太阳穴,有些头疼道,秋赤北则是早早地就去找兽医了,想必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我们先一起跟运马车回牧场,如果真有什么意外的话,也好及时用设备治疗...”胡之久稍稍沉吟,看到远处秋赤北与兽医匆匆赶来,“你也别有压力,真有事情也不是你的错,之后的其它比赛加油,别影响你的发挥...” “如果是伤病的话,我会通知你之后赛程的变化的...” 陈迦男神色严肃,点了点头。 直到魏白与一行人离开,陈迦男的脸上才稍微浮现出一丝痛苦。 ‘已经有些跛行了啊...’陈迦男想起方才兽医面上的难看,心情更沉重了几分。 ——————————————————— “怎么样?”何不为站在一旁焦急地问着兽医,“是不是以前菊花赏那次的后遗症...” 兽医沉默地摇了摇头,只是无言地站着,面色间满是思索。 何不为见状也不敢再问,神情间尽是紧张,偶有些许期待。 “骨折了...”那抹期待瞬间消散,何不为有些呆滞地看着兽医,随后怒从心起,但又不知向谁发去,只好强忍住怒火,憋的脸颊通红。 “不过应该在治疗后还能参加比赛,只是能力上或许有所下滑...” “以往的统治力,届时不知道还能不能维持了...” “那大概需要治疗多久...”何不为闻言稍松了口气,一旁的胡之久则是突然问道。 “可能要到明年的二月份了,如果康复效果不理想,可能还要晚些,或者...”兽医没往下说,但是胡之久明白对方的意思,面色稍微一白。 马房内一下就陷入了沉默,只有时不时马匹的鼻响。 魏白趴在马厩中,将右前肢伸平,听着一众人的对话。在反途中,魏白便一度察觉到自己的右前肢一定是出了什么不小的问题,渐渐开始越来越疼痛。 只是未曾想到,原来竟是这么严重的问题,原本还如同何不为一样,以为是菊花赏火事场竭力触发以后的后遗症,还在内心里暗自腹诽这技能的负面影响怎么这么大... ‘只是国际赛马杯啊...’魏白有些无奈,国际赛马杯在即,由于这个伤病,自己铁定是参加不了了,但其它马也很有可能因为自己而没有参加专项的训练,即便顶替自己参加比赛,也大概率因为不适应赛道,所以成绩不好... 这么说来,接下来谁去国际赛马杯,都有可能是去背锅了... “你没事吧...”憨态可掬在相邻的马厩中,凑到与魏白马厩相隔那面的栏杆处,轻声问道。 “没事,就是腿疼...” “怪不得始皇赏秋你没追上来...好好休息休息呀。” 魏白并没有同黄金罗盘以及憨态可掬讲自己骨折的事情,只是单纯地用腿疼这个理由给搪塞了过去。 最重要的还是担心自己的这次伤痛,会给它们一些不良的影响,使它们在后续的训练和比赛中,没法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态。 ‘万一就因为这个而开始后怕了呢...’魏白深吸一口气,保持这个姿势也有了些许时间,只觉得全身焦躁,让魏白非常瘙痒难耐。 ‘现在,真成多动症了...’再也按捺不住动一下的欲望,全神贯注地让自己的右前肢不会碰到什么,也不会大幅度移动,随后轻轻地扭了一下身子。 “这么疼么...(_)”黄金罗盘带着一点点哭音的声音从临近的马厩传来,让魏白一惊。 “只是一点点痛,就是懒得我动而已...”魏白平稳着声音回答,“而且不是我受伤么,你怎么快要哭了似的...” “就是觉得,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沉默和小心翼翼地样子,你回来之后,除了我们问你,你一直一言不发...而且上次比赛你伤着了,也没有像现在一样...”黄金罗盘紧紧地凝视着魏白的双眼,让魏白不再敢看后,“就觉得,你好像伤的很重...” “没有的事,是你多疑了...”魏白望着窗户外的天空,“很快就会好了...” “真的么...”看着魏白坚定的眼睛,黄金罗盘逐渐又开心起来,但又觉得不合适,只好憋着,但那稚嫩的遮掩还是被魏白看了个透彻。 “想乐就乐吧,正好憨态可掬也赢了,今晚小姐姐来了,得好好庆祝一下!” 望着黄金罗盘满是喜悦的脸,魏白莫名有些惆怅。 大起大落,真是只在一朝间啊... (本章完) 正文 第101章 始终相伴 第101章 始终相伴 “骨折了?” “什么情况?” “所以始皇赏秋最后没冲起来是这个原因导致的么?” ...... 魏白骨折的消息,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这不止意味着接下来国际赛马杯的缺席,最令人担忧的无非是他的康复情况。 如果就这样,赛事生涯戛然而止,选一个重大赛事,举办一场退役仪式,草草收场,那未免太过可惜,无论是对于魏白自己,抑或是所有马迷,乃至于华夏的赛马界。 直到京都牧场的官方号明确表示,魏白的伤势虽然会影响之后的赛程,但不会断送赛事生涯,并且已经确定了明年的复出赛事,这才让一直关注此事的众多马迷放下心来。 至于国际赛马杯的比赛,最终则是连夜确定了始皇赏秋上胜出,风头正盛的憨态可掬。 没有做丝毫准备,连一次欧洲模拟赛道都没有上过的憨态可掬,在刚回到家、就要离别京都牧场时,一脸懵地、疑惑地看着魏白。 “啥情况...咋又要去比赛了?这才几天啊...” 魏白依旧趴在马厩中,稍微抬起头看向憨态可掬:“祝你好运...” 憨态可掬盯着魏白,它明白魏白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了,但是不跟它讲。 秋赤北用笼头绳催了几下,憨态可掬没待发问,就被牵上了去往机场的运马车,最后还是疑惑不解地告别了魏白与黄金罗盘。 魏白望着憨态可掬离去的背影,内心终究还是觉得有些不甘,此时的右前肢上已经涂抹了许多他也叫不上来的药物,还有外包的固定绷带,将魏白的右前肢保护的牢靠。自昨天将骨断段对位后,秋赤北就开始全程陪护自己,直接就在马厩外搭了个帐篷,每日每夜住在里面。 不过片刻,将憨态可掬送至运马车后,秋赤北便紧赶慢赶地回到了马房,往魏白厩门前的小板凳上一坐,急喘了几大口气,随后有些疲惫地将头靠在厩门上,抬起手,去看手腕上的表。 昨晚,秋赤北可以算得上是一整夜都睡不好,睡觉期间由于担心,一直睡不安稳,总是起来查看,后来索性也就不睡了,一直强撑着精神等到了今天五点多胡之久感到马房,才嘱咐了几句后补了两小时觉,到了现在,也只觉得精神头不佳,困的厉害。 “到点儿了!”大声地对自己说了一句话,就像是给自己打气一般,手扶双膝,将自己的身子撑起,随后走进魏白的马厩,开始替魏白的右前肢稍稍活动一下。 “你是真乖啊...肯定康复的快!”秋赤北替魏白活动的手有点累,轻轻放下魏白的腿,甩了甩手,笑着冲魏白说着。 魏白扭着头一直看着秋赤北,对方看自己的目光,疲惫与困倦满含其中,但看向自己的那一刻,溺爱和心疼则一下将前者尽数掩盖。 将头转回去,重新埋在稻壳里,只觉得眼里有了些许泪意,虽然很轻易地就能忍住,但魏白还是任由它们流了下来。 并不是给自己,全数是给秋赤北。 也并不是特地为了给对方看,只是心有所感,同时不想遮掩这种感情。 “别伤心了,别伤心了...”秋赤北则是误以为魏白伤心难耐,于是还未待手腕休息过来就又替魏白活动起右前肢来,“小李,帮忙把毛巾洗干净拿过来...” 小李算得上是秋赤北的厩务员徒弟,这也是大多牧场喜欢的方式,以老带新,为牧场培养新鲜的血液,也就是储备人才。 接过略湿的毛巾,秋赤北小心翼翼地给魏白擦着腿,时不时将某处冰凉处贴一会儿魏白的脖子,让魏白也能凉快一些。 魏白看得出秋赤北的疲惫,尤其是手腕的僵硬,于是轻轻哼了几声,待秋赤北看过来后,则将头朝外面的帐篷方向拱了拱... 秋赤北一时失声,他作为魏白的厩务员已有五年多了,是从小看着长大的。 从出生时的小巧玲珑到快一岁时的活泼好动,从一岁开始的乖巧懂事到两岁多时惊艳出道。 皐月、京都优骏、菊花赏经典三冠达成,西安纪念、秋之始皇赏、国际赛马杯三个G1优胜及至巅峰,今年上半年两个连霸宣告统治,一路行来,他见证了一切,陪伴了一切,已经将对方像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看待了。 犹记得在秋赤北仍是学徒的时候,他的师傅曾经这样问他的学生们。 “你们觉得一名顶尖的骑师,包括顶级的调马师,是以怎样的态度看待一匹赛驹或者是怎样对待一匹赛驹的么?” “当然是去爱与呵护,让马能健康地发展,不断进步,尽自己的全力去激发他们的潜能...” “......” 学生们各自说着自己的观点,但大多大同小异,唯有秋赤北,很是严肃地说着另一个观点。 “绝对的严格要求,不听话便要施压,直到听话才能释放,不明白便要反复教,直到完全学懂,所作所为都是让马能做到最好,而不是什么专注于爱与呵护...” 届时,老师傅摇了摇头说他有点偏激,但他看得明白,师傅对他的答案很是满意。 饶有兴趣,师傅接着问他觉得,一个顶级的厩务员应该怎么对待、看待马。 “像马主一样,最好像家长一样,将马当做自己的马,甚至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去关爱与呵护。” 师傅对他的答案不置可否,但那之后,他清晰地感觉到了师傅对他的偏爱与倾囊相授。 于是,大概是他四十岁上下的时候,师傅在那年去世了,无儿无女,临行之际,床头只有他一人。 “我这一生,无儿无女,尽我全力地去爱我负责的每一匹马,自开始学习到独立工作,到率领一整座牧场的厩务员乃至退休,说句心里话,从未有一匹马,能真正走入心底,像是看孩子一般看待对方。”老师傅望着天花板,眼睛混浊,似是被回忆蒙住了视线,“我也看得清楚,那些马主啊,爱马是爱马,有些不如我,有些与我齐平,极少数略强于我,但视马如儿女者,还从未有过。” “你还记得当时我问你们几个师兄弟的问题么,你的答案,我最满意,只是说来容易,做来最难。” “你现在也出师了,希望有朝一日,你能遇到你答案中的那匹马吧......” 秋赤北的视线有点模糊了,低下头,让魏白看不见自己的表情。 ‘终于遇到了啊,在这个岁数,也不算太晚...’ 滴滴水珠沿着嘴角的弧度转了一个弯,分不清是喜悦或是忧伤。 二十年上下,这便是他与他所剩的时间,此时,他们一路同行,彼时,想必也能携手相去。 ‘不失为一段佳话啊...’ 抬起头,鼻尖上还垂着一点透明的、清澈的光亮。 “我还不累,再陪陪你,过会儿一起睡会儿...” (本章完) 正文 第102章 形势与治疗 第102章 形势与治疗 没有出乎魏白的意料,憨态可掬在国际赛马杯上拼尽全力还是未能取得优胜,被法国的盘错树根以及爱尔兰的月神超过,摘得三着。 不过也能看出来憨态可掬的实力,即便表现出了不太能适应欧洲的赛道,但还是仅输了一个半马身,向世界展现了当世代华夏的强大实力。 魏白全程在线观看了这场比赛,只得替憨态可掬道一声可惜,真的能看到胜利的希望,可惜就缺了那么一点点提前的准备。 近来最让魏白感到不安的事情有两件,一则是新世代的赛驹表现优良,本年度的京都优骏、菊花赏二冠马已经宣布将要参加年末的有马纪念,向包括有马纪念二连霸、有望三连霸的长距离霸主万户侯在内的古马发起挑战,如果能赢下优胜,足以证明新世代的赛驹实力之强劲;二则是最近魏白的力量不增反降,虽然仅是一点,但也让魏白知晓了,岁数以及伤痛会逐渐给自己带来各种数值或是身体潜力的减益,这给魏白带来的紧迫感不可谓不强,打破G1七胜的愿景他绝不会放下,自然会心生焦急。 所幸秋赤北一直陪伴,才让魏白最终还是能耐得下心来配合康复,而不是急急躁躁地,不知什么时候来个伤势的恶化。 “不要着急,慢慢走...”秋赤北拉着笼头绳,站在魏白的身前,用自己的身子挡着魏白的路,一步一步地向后退,而魏白只能随着秋赤北让出的空间,一步一步地往前跟。 距离始皇赏秋的结束已经有五周了,憨态可掬也回到了京都牧场备战有马纪念,整座竞赛马房,只有魏白在进行康复训练。 魏白有些着急了,这种只能一步一步向前慢慢行进的康复,已经快要将他逼疯了,身体内属于马的好动因子,已经将他的血液快要点燃了。 只是看着秋赤北坚定的目光,已经用身体挡住的前方,魏白还是无奈地强忍着性子,随着秋赤北让出的道路行进。 “老秋,怎么样了...” 陈迦男最近风头依旧正盛,本就策骑魏白完成了CRA史上首次西安纪念连霸,在今年十一月下半旬的华夏两千四百米锦标,他还策骑了一匹四岁赛驹从常势常形与残风铃手中抢下了第一,外加上今年京都优骏以及菊花赏二冠的赛驹便是由他主战,一年内四场G1优胜,再次达成本就由他创下的记录,让他的声名更上了一个台阶。而且本来那匹二冠马已经找好了有马纪念代替陈迦男的骑师,但由于魏白骨折、避战有马纪念一事,于是陈迦男得以骑乘那匹赛驹参加有马纪念,也是夺冠的热门之一,有望冲击一年G1五胜的CRA记录。 陈迦男偶有闲暇,便会来京都牧场看望魏白,探询一下伤势的回复状况,上次来的时候还碰上了赵暄于,彼此笑了笑,便各自将各自给魏白带的吃的喂给了魏白。 魏白躺在稻壳里,幸福地享受着二人的投喂,只觉得骨折的痛苦与对未来的紧张,在那时,也就快忘了个干净。 开心的表情让秋赤北偷偷拍了下来,发到了微博里,直教魏白的一众粉丝大呼“他们属实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了。” “赵暄于和秋霞还是这么好啊,有点怀念当初刚出道的时候了,秋霞没有伤痛,元气满满的样子...” “是啊...感觉秋霞现在躺在马厩里跟养老似的,一晃眼,这么一想,可不是不小了么5555...” “陈迦男好暖啊,眼神也太磕了吧!” “能不能不要都带胡萝卜!两个G1骑师了,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男!!!” 秋赤北看着这些粉丝留言笑得贼大声,还坐在魏白跟前儿一直称赞魏白女粉丝多。 “我要是能像你一样,有这么多女粉丝就好了...” ‘老不正经!’魏白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开始臆想的老头。 兽医近来与魏白也关系愈加好了,原本每天训练后进行马体检查时,虽然见面,但只是公事公办,没什么交集。 而自从治疗以来,魏白的乖巧以及懂事和兽医丰富的经验以及精湛的技巧,让彼此的关系迅速变好。 只是一天到晚,兽医太忙,只是偶尔会在治疗时给魏白带些吃的来。 魏白还挺喜欢兽医带的吃的来着,很多新奇的小玩意儿,听兽医和秋赤北的谈话得知,都是些有助于魏白康复和保持身体状态的混药小零食,而且味道不赖,魏白表示给兽医点个赞。 身边的黄金罗盘则是馋了很久了,每次都见魏白可以吃到以前自己从没有吃过的小零食,不禁羡慕得很。 “你可以分我一块嘛!”某一天,又是兽医给魏白带的一种新的马饼干,黄金罗盘凑在栏杆旁,委屈地看着魏白。 “嘻嘻...好的呢!” 在黄金罗盘的大眼睛里期盼的目光下,魏白一口将一块饼干吃入嘴中,故意大声地嚼了起来,一边称赞道:“真香!” 身旁的憨态可掬看到这一幕,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而不远处的黄金里程则直呼内行。 黄金罗盘歪过些头来,愣愣地看着魏白,直到魏白被看的有些摸不清头脑时,黄金罗盘突然转身,默默地去到了另一侧的墙角。 “啊这...我错了,给!”魏白从自己的料盆中叼出一块饼干,小心地放到了栏杆的对面以防掉地上,随后冲着黄金罗盘喊道。 黄金罗盘没有回应,甩了甩长长的、毛发茂密的白尾巴。 魏白呆住了,僵硬地转头看向憨态可掬,却见对方一脸幸灾乐祸(^_?)。 “给人惹生气了吧,笑死...”憨态可掬悄声说道,脸上的笑容让魏白觉得对方好欠。 “帮我说句话...”魏白强忍“杀意”,低声下气地说了一句。 “什么?什么帮你?” “你学坏了!说吧,跟谁学的?” 憨态可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随后回到了以前平静的神情... 魏白可以肯定,憨态可掬肯定在国际赛马杯的马房中被谁带坏了,他还挺感兴趣的,黄金里程都没能带坏的憨态可掬,还有哪匹马竟然能把阴阳怪气的坏习惯带给它。 “罗盘!别生气了,这饼干挺好吃的,秋霞主动给了我一块,真好吃...” “我没有!” (本章完) 正文 第103章 有马纪念,新旧对决 第103章 有马纪念,新旧对决 “加油哦!可不要输给后辈了...” “秋霞前辈能不能给我也加加油啊,555!” 有马纪念很快便被迎来,魏白的骨折恢复的也越来越好,只是数值上由于长时间没有训练,一直在一点一点的掉,毕竟从实际角度出发,魏白也能察觉到自己的肌肉强度或是反应速度等比赛重要的个人能力都在这段时间的休养中下滑。 憨态可掬一行马临行之际,魏白卧在自己的马厩中,还带着些困意,同四匹马道别。 除去憨态可掬、黄金罗盘以及黄金里程三匹五岁马外,同马房中还有一匹四岁马赶着人气投票的尾巴登上了有马纪念的班车。 “好好好,你也加油(???_??)?!” “请务必不要这么敷衍...”年轻的赛驹满脸无奈。 魏白本意其实是让憨态可掬它们别输给陈迦男的那匹三岁两冠马,丢了它们世代的声名,但几匹临行的赛驹明显都没有想到那里去,也想不到那里去。 魏白也没有非要说清的意思,看着几马离去,只等今晚睡个好觉,明天准时在系统里看直播。 躺在系统空间内,先补了补今年那匹二冠马的比赛视频,随后便看些电影、动漫,直到困的有些睁不开眼,才沉沉睡去。 待再醒来时,太阳已经升起,距离比赛也就只剩下一个小时左右。 ‘嘿!起的刚刚好...’魏白活动了下脖子,调整了一下姿势,做到直播前,看起了林芷璇的赛前分析。 “......憨态可掬的话则是最近势头正盛,其实国际赛马杯上已经看得出来了,能力完全是华夏乃至世界上最顶级的赛驹之一了,就是感觉赛事生涯一直缺点运气,这段时间运势好转,一下就开始拿成绩了,这场比赛,我个人认为的冠军的主要竞争者就是在万户侯和它之间了,其它马要么还是缺点经验或火候,要么就是在这种赛事里没有各自擅长的赛事中那么强的竞争力...” “万户侯...没什么可说的呀...有马纪念二连霸,这次是挑战三连霸,最近的状态也不错,上半年也完成了大家都知道的壮举,长距离霸主的称号真是实至名归,没有丝毫辱没,而且称一句有马纪念专精不算过分吧?” 说到这里,林芷璇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随后继续看向弹幕,选择一些比较理性、有回答意义的问题进行探讨。 “秋霞的话...其实即便没有受伤,我感觉下半年主要的重心也只会放在始皇赏秋和国际赛马杯上...有马纪念,秋霞想要赢还是得稍微看一下...别的马的状态的。”林芷璇斟酌稍许才这样说道,“主要同世代里擅长长距离的马真的不少,秋霞也只能算是正常长距离水平,想赢确实没那么简单...” 猛然听到自己的名字,魏白的眼睛有那么一瞬睁大,而后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腿,不禁稍微无奈地笑了笑。 “黄金里程其实近期的状态都非常好的,虽然骑手...对吧,有点痛,但是近几场比赛的时候,黄金里程不掉链子的,而且末脚很强。” “......场裁已经给出了示意,马匹开始入场了,率先入场的,是...” 魏白打起些精神,他也挺佩服林芷璇的,刚才说了那么多,将这一个小时给说了过来,就连他一个旁听的都替林芷璇感到累。 “...接下来入场的,是四号马,一番人气,身着黑色彩衣的万户侯,在去年与前年的有马纪念中,万户侯以完美的发挥取得了绝无仅有的二连霸,而今天,它将向着三连霸的道路进发,绝世的长距离王者,正踏在京都竞马场的草地上,向着新的记录进发...” “...六号马,人气二番,身着黄绿色彩衣的憨态可掬!两个月前,憨态可掬首次制霸G1,证明了自己,而在上个月末的国际赛马杯中,同样表现出色,取得了三着的好成绩,是真正的大器晚成...” “...人气三番,一号马,身着紫色彩衣的奉书拜闱,奉书拜闱,今年的二冠马,在CRA有马纪念的官方投票中以第二位参加有马纪念,强劲的实力,是否能回应它6.1倍的赔率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魏白看着比赛场上热身的马儿,不禁有些羡慕,它们快步或是奔跑的模样,让魏白由衷地想要加入其中。 黄金罗盘高高地抬着自己的四肢,步伐从容,仪态端庄,很是优雅;黄金里程四处张望,似是在寻找一个好的地方,给它的骑师找些麻烦,让它看得开怀;憨态可掬面上有些懒洋洋的,但眼底蕴藏的认真,被魏白看得清楚。 同马房的晚辈在骑师的引导下,绕圈奔跑,似乎在临阵磨枪,加强一下这一方向转弯的平衡;芈月仪态则是在与残风铃并排向前奔跑,一黑一芦,颜色也勉强算得上是相得益彰;常势常形依旧独立于马群之外,在一处角落简单地活动着,骑师的面上和常势常形的面上都是那样的平静,就好像对什么事都不关心一样,但时不时看向终点线的目光,还是能被魏白捕捉。 陈迦男... 这个自己目前的骑师,如今正策骑着另一匹枣色的小巧赛驹,在有马纪念的赛道上热身。 赛驹颜色,在阳光下十分亮丽,很是好看,而陈迦男的面上是自信的笑容,恍惚间,就像是看到了当初国际赛马杯时,陈迦男在上赛场前时的神态。 出众的血统,出道后扶摇直上,一切与自己都好像有些重合... 魏白甩了甩头,马厩外的秋赤北正拿着一条湿毛巾,准备进来给魏白擦拭一下伤肢。 “快快好起来吧,我也不用天天这么操心啦!”秋赤北对着魏白笑道,“明年一定要加油啊!” 说着,将一个小板凳搬到马厩内,坐到魏白一旁,待魏白躺下后,开始为魏白解下绷带,擦拭右前肢。 “正好看比赛喽...”猛然想起有马纪念开赛,秋赤北将手机横在支架上,放到一人一马面前,手机上的画面恰巧是每匹马正在入闸。 魏白不禁莞尔,随后正了正神色,看向手机。 头一回,没有在系统空间里看比赛,而且屏幕很小,看的不甚清楚。 但这般让他觉得有趣与期待,更觉十分温馨与热闹。 (本章完) 正文 第104章 我们的世代还未完结 第104章 我们的世代还未完结 “诶呦!这个黄金里程!” 魏白被秋赤北突然的大声说话吓了一跳,有些责怪地看着秋赤北,秋赤北则也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十八匹马出闸状况...黄金里程啊,出迟略微严重,如今正处于马群最末尾,距离前方马群两个马身...”林芷璇的声音从手机屏幕里传出。 “黄金里程这马啊...我真服了,也看不懂,它是不是对它的骑师有意见啊...”秋赤北撇了撇嘴。 ‘那你还真是低估它了...’魏白无奈地翻了个白眼,黄金里程的脑回路以及它害它骑师的坚定信念,让魏白真是叹为观止。 “位列先头的,果然是始皇赏春上十一马身大差夺胜的万户侯,外侧半个马身,十二号马紧随其后。再身后一个马身则是常势常形。” “憨态可掬,秋之始皇赏马,正紧贴内侧,位于常势常形身后半个马身,库库骐骥则在外道位置,内侧半个马身差距是七号马,五号马位于先行队列末尾。” “差行队列扔聚拢在一起,没有明确位置,马群即将进入第一弯道,马群开始拉长,寻找各自位置。” 林芷璇的声音暂时停顿,刚入弯时,马匹都在寻找一个自己的位置,变化还不稳定,于是就没有提前进行排列,倒是秋赤北当着魏白的面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罗盘这位置找的不错,跑的少,就得走最内道,而且多好看啊,一群暗色马中出这么一匹特白净的马,那简直夺目!” ‘啊?你在说什么?’魏白懵懵地看着秋赤北,‘这都被卡死了,后面得看别的马的脸色了,还不错呢?’ ‘差行马群这么多马,这位置真是被堵住了...’ 秋赤北自然不知道魏白搁那里自己想着什么,只是自娱自乐了起来,其实也是知道马匹的感觉极其敏感,希望这种兴奋劲儿和开心能够让魏白更加振奋一些。 “第一弯道过半,位于领放位置的,依旧是四号马万户侯,十二号马并入内侧寻找突破时机。” “差行马群,请允许我简单捋一下差行马群的顺序,位于先头的,是十一号马芈月仪态,这是它首次尝试差行跑法,位于其身后半个马身,如今出意外侧的,是三号马,十号马位于芈月仪态身后,其后是黄金罗盘,六号马与黄金罗盘并排,九号马则在更外侧位置...” “前方,十二号马再次进入外道尝试赶超,万户侯,万户侯果然卡住位置,领放位置没有改变,憨态可掬则已经与常势常形并排。” “追行队列先头是一号马奉书拜闱,一个马身差距,残风铃正维持节奏,身后则是出迟较为严重的黄金里程。” “马群进入第二直道,一千米用时,1:00.7,万户侯今天没有像往常一般,以一个很快的节奏领放,马群仍旧较为紧凑,万户侯与十二号马,仅拉开身后马群两个马身差距,憨态可掬位于第三,常势常形目前第四。” “芈月仪态开始并入前方先行队列,如今正处于五号马身侧,尝试超越,五号马死死把持位置,不给机会!” “黄金里程已经赶上追行队列,已经与残风铃并排,如今处于外道,开始为冲刺做准备。” “万户侯,万户侯开始加速了,打算拉开一定差距进入第二弯道,十二号马没有跟进,维持节奏,憨态可掬距离十二号马仅一个马身了。” “马群即将进入第二弯道,万户侯已经率先踏入弯道区域,奉书拜闱,奉书拜闱开始向前追拔,身后便是同样发力的黄金里程。” “黄金罗盘,黄金罗盘被卡住位置,芈月仪态已经找到合适突破位置。憨态可掬!常势常形!二马同时开始加速,万户侯已经拉开身后马群三个半马身,还在持续加速!” “罗盘啊...”秋赤北目光里有些担忧,随后抚着魏白的脖子,“回来估计得安慰安慰了...” ‘也不是不懂啊...’魏白也大致猜到之前的话的用意,想来也是,自开始学习厩务员以来,看过的赛马比赛已经许多,再怎么样也能看得懂一些基本的东西了,更何况,秋赤北本不是庸人,懂得也多,更不会真的如同那番话一般认为。 “万户侯,万户侯率先出弯!身后三个马身,憨态可掬正在加速,常势常形就在它身旁追拔,身后一个马身是追赶上来的芈月仪态!” “奉书拜闱!要向古马发起自己的冲锋了么!好快的速度!残风铃没有找到路径,黄金里程,黄金里程持续加速!” 魏白有些紧张地看着奉书拜闱与陈迦男,那个人的姿势一看就能看得出来,所有骑师中,他的确实更为赏心悦目,胯下的奉书拜闱背着耳朵,大步流星,很快便追到芈月仪态身后的位置。 “万户侯率先踏过六百米线,憨态可掬已经与它并排,常势常形,常势常形后劲稍微不足,芈月仪态已经赶超!” “但是!奉书拜闱!奉书拜闱追了上来!更外侧位置,奉书拜闱,奉书拜闱!” “憨态可掬踏过四百米线,万户侯,三连霸的梦想难道会破灭么,绝不退让,更外侧是奉书拜闱,好强的爆发力,好持久的脚力!” “奉书拜闱目前先头!奉书拜闱目前先头!陈迦男挥鞭,陈迦男挥鞭!” “奉书拜闱率先踏过二百米线!要击败一众古马,以三岁之身制霸有马纪念了!奉书拜闱!” 魏白的目光愈发专注,他的内心说来惭愧,竟有些吃味,不愿对方取胜。 但是,对方的速度确实是如此之快... “黄金里程!黄金里程杀了上来!黄金里程落后一颈,已经踏过一百米线了!黄金里程还在追赶,奉书拜闱毫不相让!” “奉书拜闱!黄金里程!奉书拜闱!黄金里程!” “同时冲线!同时冲线!憨态可掬三着,万户侯与常势常形同样齐平过线...” 林芷璇长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嗓子有些疲惫,拿起一瓶水来喝了一口。 “优胜马还未决出,仍在裁定,是奉书拜闱击败一众古马,还是黄金里程完成首次G1制霸,真是...成绩已经公布,根据大屏幕中的慢放视频...” “黄金里程啊!一鼻之差,打破了万户侯对于有马纪念的统治,同时向新一世代的赛驹宣告着它一世代的统治力,无愧于华夏最强世代之名!黄金里程,这匹赛驹,首次完成了自己马生中的G1制霸,骑师...已经在马背上哭了出来...唉...”林芷璇一时不知说些什么,向来口才极好的她也不禁停顿了发言。 满场的观众都鼓起掌来,关于黄金里程,他们每一次的茶余饭后,每一次的欢声笑语,对于那个马背上的男人来讲,却都是一次次对其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挑战。 当然,也正因为他的不放弃,于是终于迎来了这样的一天。 黄金里程有些愣愣地看着满场的观众向它鼓着掌,内心中莫名泛起圈圈波澜,安静地扭过头,看着背上已经哭出声音的骑师,发起了呆。 原来...他会哭的啊... 这个向来面色坚毅的男人,这个从未在它面前露出过任何退让与怯懦表情的男人,也终究在它这一次获胜后,露出了他的柔软。 神色渐渐柔和,黄金里程拱了拱骑师的马靴,露出一副乖巧的表情,希望博君一笑,而对方明显也一下呆住,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黄金里程冲他露出这样的神情,不由得混着眼泪,“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陈迦男也跟着鼓起掌来,其余的骑师也鼓起掌来,一名关系甚好的骑师还凑到黄金里程身边,拍了拍黄金里程背上的人儿的肩膀,笑着恭喜。 “奉书拜闱也在这场比赛展示了它的实力,只是,老将们仍在奔跑,续写着他们的篇章,向所有人宣告,它们的世代,还未完结...” (本章完) 正文 第105章 新年礼物,复出赛决定 第105章 新年礼物,复出赛决定 “秋霞...秋霞...” 魏白卧在一片稻壳之间,稍稍抬起头,睡眼朦胧,看着马厩门前的人。 ‘谁啊...’如果魏白还是人的话,此时一定会去揉一揉眼睛,眼前一片迷蒙,让他十分难受呀。 “呀,醒啦!”魏白这次算是听清了,这是秋赤北的声音。 “新年快乐!快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魏白有些无奈,随后将头扭到一边,理都不理,准备继续睡会儿。 “秋霞...(_)”秋赤北的哭腔让魏白有点恶寒,但被他这么一闹,困意也开始渐渐散去。 无语地站起身,不爽地看着秋赤北?_?,以及对方手中的一袋包装。 “快看快看!”见魏白看了过来,秋赤北慌忙开始拆包装,然后手忙脚乱地抽出其中的东西,“喏,给你的礼物!” 魏白听到这句话,不禁起了兴趣,这还是他生而为马后,收到的第一个礼物。 秋赤北将包装袋随手丢在帐篷前,炫耀似的张开手中的礼物。 一副红色的马衣,边角带有白色的绒毛,设计的很是好看,让魏白看着一下就喜欢上了。 跟身上灰色的朴素的马衣一做对比,魏白立刻把头探出马厩门,一脸急不可耐地看着秋赤北,眼里露出渴望的光芒。 “哈哈哈...就知道你会喜欢的!”秋赤北大笑起来,随后走入魏白的马厩,比划了一下尺寸,“刚刚好,等我今天给你洗洗,再给你晒干后,你就可以穿了...” “再等个两三天吧...不要着急!” 魏白用脑袋在秋赤北的怀里拱了拱,表示感谢,耳朵一动一动的,抑制不住自己的开心。 马衣显然是秋赤北用自己的工资给他买的,这更让魏白喜欢上面前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了。 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轻轻将头靠在对方身上,魏白惬意地笑着,任由对方的手在自己的脖子和鬃毛间摩挲。 黄金罗盘走到栏杆前,一脸喜爱之情,看着秋赤北手中的马衣,再也移不开眼了。 “秋霞,秋霞!好好看啊!” 黄金罗盘招呼着魏白,一脸兴奋地颤着耳朵,“毛毛看起来好舒服的样子!” 京都牧场的马房花费了高昂的价格建造,设计、装修等等都找的华夏最一流的人才。 当时,温度的问题自然被考虑在内,希望能尽量达到冬暖夏凉的效果。 所以即便到了冬天,马房内的温度也不是非常低,穿上一件简式马衣完全足够,马主们购买时即便为了好看,也会选择一些好看的但是并无绒毛的马衣,赛驹们自然没怎么见过这种带绒绒的马衣。 “肯定舒服啊!”魏白看着黄金罗盘一副好气加喜悦的样子,开始按捺不住自己的恶趣味,“这可是喂食大叔买给我的呦!” “!”黄金罗盘的神情一下垮了下来,随后又有些自闭了,跑到了另一侧的角落里,“秋霞,你真是个大坏蛋!” “哈哈哈...”魏白开心地笑起来,让另一旁的憨态可掬不禁翻了个白眼。 “一天天的...你咋变得这么喜欢欺负罗盘啊...”憨态可掬歪头想了想,还是决定替黄金罗盘出一次头。 主要也是看不惯魏白欺负完黄金罗盘后的嘴脸。 “嘻嘻...”魏白没有回应,他开始有些知道黄金里程的快乐的点了,对于憨态可掬的鸣不平,魏白表示,他只想对憨态可掬说。 “兄弟,你还是有些年轻了!” 黄金里程则是愣愣地看了一眼魏白,它总觉得魏白刚才好像很奇怪地看了它一眼。 “老秋!新年快乐!”胡之久人还没出现在马房,声音已经传来,引得秋赤北和魏白都看向了仍旧空荡荡的马房门口。 不一小会儿,胡之久就踩着他的旧自行车,晃晃悠悠地出现在了一人一马的视线内,脸上有着明媚的笑容。 “这是怎么了,有啥事儿啊,让你这么高兴?”秋赤北见胡之久开心得很,于是好奇地问道。 “今早和家里通了个电话,晚上可以回去一起吃顿团圆饭,所以还挺开心的...”胡之久也没隐瞒,直接应道。 “......”秋赤北有些羡慕了,他为了魏白,已经把自己的假期给后延了,只待魏白的腿几乎完全好了后,在回家与家人们聚一聚。 “成吧,那祝你团圆愉快...”秋赤北挠了挠头,靠着魏白,冲着胡之久摊了摊手,“反正我是和秋霞一起过了,我们俩也肯定有一个美好的夜晚,而且还有黄金罗盘、憨态可掬它们...” ‘这个而且和这个还有真是用的好啊。’魏白挑了下眉,看了眼两位邻居,‘果然,大家都是工具人,只有我不是捏。’ “赛程定了么?”魏白竖起耳朵,秋赤北的问题一下拉回了他的注意力,同样也看向了胡之久。 “和陈迦男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以中华白海豚赏为复出赛吧,一来是熟悉,二来...”胡之久迟疑了一下,“秋霞虽然状态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地步,但我和陈迦男还是想尝试一下三连霸的...” “那就尝试呗,看你这犹豫的样子,说个话还顿一下...”秋赤北不满地看着胡之久,“你是还信不过秋霞还是咋滴?” “没有!对秋霞我百分百信任!别污蔑嗷...”胡之久见魏白配合着秋赤北,朝自己望了过来,连忙表态,表一波“忠心”,“什么状态啊,这些的,都是陈迦男的问题,真是的,我们家秋霞什么水平...他还敢...” “停停,差不多得了,陈迦男是说这些话的人么...”秋赤北“鄙夷”地看了眼胡之久,随后二人就拌起嘴来。 魏白笑看着面前二人的拌嘴,只觉得有时这俩人儿突来的幼稚着实有趣。 望向马房门,门外的天空还是晴朗,虽然温度不高,但是蓝天白云,一片澄澈。 魏白自然知道伤痛外加停训给自己带来了不小的影响,但是他已经统治了中距离赛事很长的时间了,这给了他足够的自信,也应该让他有足够的自信。 ‘三连霸啊...’魏白的目光逐渐坚定,‘始皇赏秋的二连霸失败,就从这里补回来吧...’ (本章完) 正文 第106章 恢复后的首次全程 第106章 恢复后的首次全程 “先测试一下秋霞目前的大致水平吧...”胡之久看着陈迦男与魏白,摇了摇手中的秒表,“这次就根据中华白海豚赏的长度,跑一次2000m,看看这段时间的恢复性训练怎么样...” 在一月末的时候,经历了八十多天的恢复,魏白终于可以重新训练,并且开始在兽医与胡之久的引导下进行康复训练。 数值下降的停止,让魏白一下子舒了口气,随后便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训练之中,至今已有了十几天了。 肌肉的日渐恢复,数值时不时地升一两点,一切都在步入正轨,让魏白前段时间的不安都渐渐散去。 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一般,起床,吃饭,训练,吃饭,马体检查,睡觉... 从魏白本心出发,他还是觉得这种生活的节奏最充实,让他十分享受。 “没问题...”陈迦男拍了拍魏白的脖子,随后拉了一下缰绳,把魏白往闸箱里走去。 “呼...”长吐一口气,魏白目光认真地看着前方,莫名有了点紧张。 复健后的第一次全程,他还能有原来的水平么... 虽然知道应该达不到,但还是抱着一些期望。 “砰!”胡之久将闸箱打开,魏白很快反应过来,飞奔离开闸箱,向前方冲去。 ‘还是稍微慢了些啊...但能理解...’胡之久暗自评价道,虽然魏白已经高度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去完成起跑了,但是长时间的缺席比赛与全程训练,还是让魏白对于出闸的时机与敏感度有了一小点程度的下降。 魏白或许还没有意识到,但是作为一直负责他训练,并且经验丰富、能力一流的胡之久,则是一眼便看出了与以往相比的差别。 陈迦男同样也稍微有所察觉,只是不是非常确定,由于还在进行全程的训练,只好先沉下心身,投入到奔跑当中。 一出闸门,魏白便奋力地向前奔行着,陈迦男连忙稍微控缰,示意魏白减一些速度。 只是刚刚开始全程,便出现了两个不小的问题,陈迦男内心不禁沉了几分,开始按照以往魏白的训练以及比赛节奏引导魏白。 至于之所以不直接完全领导魏白,则还是希望能通过更提示性的方式,让魏白逐渐找回原先的比赛节奏,而不是全部交由自己来做。 好的骑师必不可少,但赛驹本身能自行完成更多的事,自然是最好不过的了。 经由陈迦男一提醒,魏白的头脑也稍微冷静了些,开始放慢速度,尝试寻找到以往比赛的感觉。虽然这个过程有些困难与不适应,但他必须要完成。 “迦南,先不要进行引导,先全力跑一圈!”胡之久当然看得出来陈迦男的想法,魏白的速度目前有点忽快忽慢,而陈迦男却没有做出什么强硬的指挥,胡之久一眼望去,就知道此时陈迦男在做什么,慌忙大声喊到。 陈迦男闻声立马改变策略,开始让魏白以一个节奏开始奔行,任何忽然的快慢,都被陈迦男立刻地进行指正,而魏白也绝对配合,将节奏渐渐控制在了一个较小的区间。 很快便进入了第一弯道,魏白在短暂地乱了一下分寸后,平稳地完成了第一弯道的路程,进入到直道部分。 “怎么样?”秋赤北匆匆赶来,恰好看到魏白出弯,无误地进入到第二直道,“看起来还挺流畅的,影响不大吧?” 语气里蕴藏着些许担忧,但是掩饰的很好,没有让胡之久察觉... “影响不小...”胡之久摇了摇头,咂了咂嘴,“但是至少能知道哪些地方有问题,咱们可以专项提升,所以我倒是不会很担心...” “一千米用时多少?” 见魏白过了一千米标识牌,秋赤北问道。 “1:02.7...前面那段还是有耽搁啊...”胡之久有些无奈地回道,“这次的成绩只能有参考价值了,最后成绩根据实际情况减个几秒差不多接近真实水平了...” 魏白喘着粗气进入到了第二弯道,之前骨折期间只顾着关注自己的肌肉和感觉的下降了,却不小心忽略了体力的下滑,这第二弯道还没出,魏白已经感觉到有些累了。 “呼哧...呼哧...”魏白粗重的喘息声,在陈迦男心底也如同一记记重锤落下,让陈迦男面上的神色愈发凝重,待第二弯道结束进入最终直道时,求稳地等待了一小段距离,待魏白完全调整好冲刺所需的姿势与脚力,才开始加速。 “加速有些晚了,不知道是不是体力的问题...”胡之久轻声说道,“看看后三浪的水平维持在什么地步吧...” 魏白努力地拉开自己的步幅,让每一步都尽量又快又远,陈迦男在背上则是中幅度递收缰绳,让魏白加速。 ‘麻了!’魏白在心底怒骂了一句,主要是对自己的,即便是感觉下降了,但至少还是能察觉到自己的爆发力有些严重的下滑。 胡之久也悄悄咬了咬牙,拳头捏紧,时不时低头看向自己的秒表,着急地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把最后的距离跑完。 “唉...” 秋赤北在一旁叹了口气,看着陈迦男策骑着魏白冲线。 “超两分二了...” 胡之久听到这声叹息,也无奈地报了下成绩,看着陈迦男和魏白缓缓沿着跑道减速,随后向自己走来。 “怎么样?”陈迦男沉默了一下,随后问道。 胡之久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陈迦男见状,也不继续追问,有些答案,知道个大概就好。 “我大概知道一些问题所在了...”胡之久看着陈迦男的眼睛,“想在跟你确认一下你骑秋霞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最主要的几个,体力、步速、反应...肌肉记忆有点掉...” 陈迦男神情间不乏严肃,对于魏白的复出赛,他很是看中。 “基本相同,放心吧,我会让他尽量恢复的...”胡之久深吸了一口气。 “他曾经的实力,所拥有的荣誉,我会让他统统都拿回来的!” 抚着魏白的脖子,胡之久对着陈迦男如是说... (本章完) 正文 第107章 请选择你的赛驹? 第107章 请选择你的赛驹? 魏白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有些疲惫地站在洗马区,享受着秋赤北给自己冲腿打理。 最近几天的训练,魏白可以明显感知到胡之久给他的训练内容的极强的方向性,虽然数值上增加很小,但是从精神层面来讲,让他愈发有以前比赛期间的感觉,无论是肌肉记忆抑或是对于节奏的把控等等,都有了显著的回调。 “老秋,打理完了没?” 胡之久的声音从马房外传来,让秋赤北不禁失笑。 每一次都是这般,还没见影儿,声音就提前好多传来。 “马上了,咋了,有什么事儿么?”秋赤北直等到胡之久走到进前,才回答。 “一会儿有人会过来给秋霞拍几张照片,可能还要录一段视频...”胡之久拍了拍大臂处的衣服,上面不知道在哪里蹭了些明显的灰尘。 “嗯?要采访么,还是赛前预热?”秋赤北也不惊讶,这种事情本就常有,更何况是秋霞这样极有人气的赛驹,而且刚刚骨折康复,话题热度很高,最适合搞一些这种采访或者预热,给电台或者赛事带来更高热度。 “都不是。”胡之久的笑容有着一些小得逞,刚才不把话说全,只告诉些要做的事情,就是想误导一下秋赤北,只往惯性思维的方向延展,此时果然成功。 “快点说!”秋赤北翻了个白眼,魏白也斜着眼看了下胡之久,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又要营业的目的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那是哪个游戏公司,说要弄一款赛马游戏,现在到处在要各匹赛驹和骑师的版权,反正何总已经同意咱们京都牧场大部分的赛驹可以出现在游戏里了...”胡之久挑了下眉,“然后游戏的宣传片会找现在还活跃在赛场上的名驹们,秋霞肯定就被他们看上喽...” “什么赛马游戏啊?”秋赤北明显感兴趣了起来,好奇地问胡之久。 “你别问我啊,我也不知道...一会儿,你可以问问来摄像的人。” “成,那我赶紧把魏白收拾干净!” 魏白看着一下更有干劲的秋赤北,有些无语。 ‘为什么啊,不想营业!’内心里带着对游戏的弄弄兴趣和好奇,以及一些自豪,魏白傲娇地在内心里表达自己的不情愿... 果然,没过多久,魏白便看到马房外扛着各种摄像设备的摄影团队朝马房方向走来,领头的人还在与何不为聊着什么。 “我们到时候肯定会把宫之秋霞设计的强一些,荣誉加上本身的实力会是我们设计赛驹潜力和上限的重要参考因素,宫之秋霞两者都拉满了,您在这点上完全可以放心...” 何不为闻言也笑了起来:“成,那就交给你们了...” “何总怎么也跟过来了...这下不好问了...”秋赤北见何不为也跟了过来,偷偷伏到胡之久耳边,悄声说道。 “想问就问,这有啥的?”胡之久满不在乎地回道,捎带手把秋赤北的头从自己的肩膀上推开,“干嘛凑这么近,说话有气儿,痒死了要...” 魏白以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望着秋胡二人,只觉得几年了,自己竟然还没发现:“男酮竟在我身边”。 “哦对了,憨态可掬和黄金里程也可能要拍个视频,一会儿也牵出来吧。”胡之久突然想起什么,朝着秋赤北说道。 “黄金里程的马主也同意了?”见胡之久点了点头,秋赤北则是看向黄金罗盘马厩的方向,“那咱们罗盘呢,要牵出来么?” “不用。”胡之久回答的又快又果断,秋赤北脸上一时的错愕,让魏白差点笑出声。 “我要打拳了嗷...” 胡之久闻言,斜睨了一眼秋赤北:“芈月仪态好像被找过了,也拍进宣传片了...” 两人相视一笑,很有默契地不在讨论这个话题,只有魏白同情地看了一眼黄金罗盘马厩的方向。 “两位好...”待走到魏白面前,摄影团队领头的人与秋胡二人打了声招呼,“宫之秋霞现在是打理好了么,咱们现在就开始拍摄?” “好了好了,随时可以...”由于是秋赤北打理,所以也自然由秋赤北回复,“能问一下,咱们这游戏是什么类型的么?” “其实就是养成类的游戏,我们想做一款高度模拟现实赛马情境,每个人都可以以牧场主或是马主身份,来培养赛驹进行训练和比赛...”那人说话时已经看向了魏白,“就比如宫之秋霞,在游戏里每个人都有机会以自己的方式去养成宫之秋霞,让他参加每位玩家制定的赛程,自主搭配骑师和调马师这样子...” “自主搭配调马师啊?”秋赤北一下就抓到了重点,故意把这句话拉了长音。 那人和胡之久的脸上一下都有了一些不自然,一个是尴尬的,一个是不爽的。 倒是何不为听后,在一旁偷偷笑了起来。 “可以,我就觉得这个挺好的。应该没有复杂到厩务员都需要自己搭配吧...” 秋赤北还没问完,便被胡之久打断:“肯定不用啊,这有什么可搭配的,懂得都懂...” 秋赤北额上霎时鼓起一条青筋,笑着看向胡之久,而胡之久也不甘示弱。 “咱们先拍,咱们先拍...”领头那人连忙出来打圆场。 ...... 一下午,魏白与憨态可掬及黄金里程都在拍摄游戏的宣传片,主要是黄金里程在拍摄。 魏白和憨态可掬都是很乖的马,很配合摄影团队的工作,拍摄时间不长,很快就结束了,只有黄金里程,左闹右闹的,一点都不老实,很难拍摄出一段好的视频。 魏白在一旁看的十分开心,理论上他拍完视频就可以回厩休息了,但是魏白就是不回去,一定要看黄金里程的拍摄,所以秋赤北见怎样也没法把魏白拉回马房,只好在一旁牵着,陪魏白一直看。 “干嘛啊?干嘛啊?我不想待了,我要回家!” “哈哈哈哈...” 前者是黄金里程,后者则是魏白,拍摄现场充斥着两马一个闹一个笑的声音,直到临近晚饭,黄金里程也想通了,早点完事回去吃饭后,才终于拍摄完成了。 (本章完) 正文 第108章 这场等待,虽短却也长 第108章 这场等待,虽短却也长 三月的洛阳竞马场,春日升起,拂过大地,任谁站在此时的观众席看向彼端的天空,都会觉得充沛的日光下,是满满的希望,随后在短短几秒内,任一种向上的情绪填满自己的心怀。 此时的观众席上,按序入席的观众们便是如此想法,其中许多人遥望着地下通道的出口,就像是想望穿那里一般,看看其后的景象,尤其是那匹赛驹,他们期待已久的赛驹。 高坐在解说间的赵晋寒自然也明白本场比赛的最重要看点,在来到这间房间之前,他便做足了准备,甚至在前两天,特地前往京都牧场拜访,了解到了很多外界所不清楚的消息。 放眼望去,渐渐人满为患的观众席中,少不了马迷高举的横幅,其上的文字大多相同,皆是那匹赛驹的名字。 宫之秋霞。 整理着手中的资料,本场比赛最需要关注的赛驹除去魏白便只剩下残风铃一匹马了,其余的马皆非G1赛驹,想必这场比赛最终会是由这两匹马决出胜负。 深吸一口气,赵晋寒莫名有些紧张,但并非因为即将解说比赛。他年龄不小,且解说过很多比赛,同时大赛的解说经验也十分丰富,已然是赛马解说界重要人物之一,一场普通的G2赛事,并不会让他有任何的负担和压力。 紧张,想必也大多是因魏白而生吧,毕竟这匹留下了许多传说的赛驹,在这场比赛中的表现,会影响到很多的东西。 极难达成的三连霸、完美的复活赛以及宣告统治回归... 清了一清嗓子,赵晋寒摆好表情,比了一个“ok”,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完成,随后面朝着摄像头... “大家好,这里是洛阳竞马场中华白海豚赏的解说现场,我是解说员赵晋寒...” “在这场比赛中最大的看点,无非是宫之秋霞在去年始皇赏秋骨折之后的复出,同样这场比赛还是他达成二连霸,追逐三连霸传说的地方,我想,包括我在内的每一位无论是在现场或是在直播间的观众,对于这场比赛都是十分期待的...” “这场比赛宫之秋霞最大的对手,是曾经在京都优骏上仅落后他半马身告负、首届世界年轻马大赛与盘错树根单挑制霸的残风铃,两强对决,想必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赵晋寒的话让本就热闹的直播间愈发沸腾,观众讨论的也愈发激烈。 “大概率没了呀,这次骨折真是把宫之秋霞害惨了...” “有原来八九成功力其实就足够了...” “宫吹可以歇歇了,骨折后可以宣告无限期停止营业了![流汗黄豆]” 看好有,担忧也有,叫衰更有,弹幕滚滚,其中夹杂着太多情绪与看法,随着时间的推进而出现与消失。 至于此时的魏白,则安静地站在地下通道的一处角落,陈迦男面色严肃地坐在魏白的背上,另一侧有些紧张地摩挲着手背的,是满脸都写满了紧张的秋赤北。 陈迦男其实也未见得好到哪里去,很长的时间里,他策骑那些他信任的赛驹参加比赛时都是绝对的自信。但这一次,同样是策骑一匹他很相信的赛驹,他的内心里对于这场比赛却是紧张的。 “哒哒哒哒...”身下的声音吸引了陈迦男的注意,一旁的秋赤北也连忙看来。 魏白正一下一下地用自己的右前蹄,轻轻地去敲击地面,发出了一连串有些沉闷的撞击声。 “是...出什么问题了么?”这还是秋赤北第一次听到陈迦男在有关马的事情上表露出这么迟疑的情绪,但回到自己,发现也没好到哪里去。 大抵只能说是关心则乱... 魏白只是在感受自己的右前蹄,这场比赛,他想赢得足够漂亮,而不是草草收场或者勉强取胜,他要告诉所有人,他回来了! 为此,他必然要拼尽全力,右前肢目前的承受力就让他有些担忧与焦虑,所以才会出现轻轻敲击地面的事情。 听闻陈迦男的问话,魏白也觉得以目前自己的情况做这种事,确实会让骑师以及关心自己的人无端紧张,于是连忙停下了敲击。 秋赤北看着魏白如常的神态,总算松了口气,这匹马的神奇之处之一便在于他可以让人不用那么费力或者去观察他的目前状况,而是会主动地表达自己的现状,来告诉人们需要担心或者不需要担心。 毕竟,魏白自己清楚,如果出现任何一点问题,将这个问题告诉人们,他们的担心只是一时的,发现问题然后解决就好了,总好过为了不让人们担心,强忍着给自己忍跪了。 “可以进场了...” 场裁那边下达的通知传入地下通道,原本并不吵闹的地下通道开始变得声音大了起来,马蹄与路面的撞击声此起彼伏。 “咱们走吧...”秋赤北牵起魏白的缰绳,既是问陈迦男,也是问魏白。 陈迦男点了点头,却发现魏白丝毫没有前进的意象。 目中不禁泛起惊讶,这还是头一回,魏白主动留到最后,而不复以往一样,总要凑在队伍中间的位置出去。 ‘是真的很想赢啊,秋霞...’陈迦男脸上的神色稍缓,拍了拍魏白的脖子,也不着急,只待所有马往前走后,才跟着队列末尾。 场外的声音好似不是很大,不少赛驹已经出场,没有引起什么波澜,直到残风铃走出地下通道时,才引起了一片欢呼声,但也不大,就像是在积蓄力量,等待什么。 魏白停驻在离出口还有几步的位置,出口外的天空映入眼帘,前方的马群已经尽数抵达地面,只余下他,停在原地。 “宫之秋霞!” “喔...” 似是按捺不住,未待魏白出场,他的名字渐渐响起,随后越来越响,直到全场都在呼唤着他的名字。 “宫之秋霞,九号马宫之秋霞,一番人气,紫白色彩衣的宫之秋霞,虽然还没有出场,但是满场,已经响起了他的名字!” “熟悉的闸位,熟悉的彩衣,是否都预示着,一切都会如常,他还是他,那个我们熟悉的宫之秋霞!” 满场的声音下,魏白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坚定地走完了那几步,踏上了赛道。 眼前的一切映入眼中,让魏白不禁稍微张开了嘴,入目皆是他的名字,他的图片,他的应援... “短短五个月,并不算长,但是却也漫长,这场等待,终究会有结果,而马上也将揭晓答案...” “就像是大梦初醒,一声喟叹,复又睡去,回笼之梦,是新的起点,或是未有终章...” “06年,中华白海豚赏,即将开始!” (本章完) 正文 第109章 这次,依旧是我的胜利了 第109章 这次,依旧是我的胜利了 “砰!”短暂的热身之后,比赛随即便在闸门大开的声音中开始了。 魏白目光坚定,大步奔出闸箱,在赛前的所谓担忧和焦虑,在比赛开始的一瞬间就尽数散去,只余下一定要取胜的决心。 这场比赛对于他来讲,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机会了,前方的逃马速度并不是非常快,相较于G1的赛事而言,节奏较缓,而魏白可以更好地积蓄脚力,留待在后程爆发。 当然,这场比赛唯一值得他重视的对手,残风铃,同样能享受到这点优势。作为后追马,可以以一种轻松的姿态跟随前方马群抵达后半段,随后猛然追拔,是对方最希望看到的比赛进程之一。 “好的,十一匹马出闸状况良好,此时位列先头的,是身着紫色彩衣的七号马,与其身旁同它争夺领放位置的五号马构成了逃行队列,五号马,身着绿色彩衣,此时位于外道。” “身后半个马身,是身着蓝色彩衣的十一号马,此时位列先行队列先头,紧随其后的,是身着黑色彩衣的一号马,正位于十一号马稍外侧,身后则是身着红色彩衣的二号马。先行队列的节奏非常稳定,后方差行队列则稍显拥挤...” “位于差行队列先头的,是身着紫白色彩衣的九号马宫之秋霞!人气一番的他,单胜赔率2.1,目前看来状态恢复良好,身后是身着黑黄色彩衣的八号马。” “三号马与十号马节奏稳定,稳稳跟在八号马身后,六号马则在稍外侧位置与八号马并排,五匹马态势趋于稳定,马群整体即将进入第一弯道,位于马群末尾,唯一追行队列马,是身着白色马衣的四号马残风铃。” “马群即将全部进入第一弯道,目前处于领放位置的依旧是七号马,五号马已经退回内道,稳稳保持第二顺次,七号马已经过半弯道,马群节奏相对稳定,逃行队列拉开后方马群两个马身差距......” “即将离开第一弯道,七号马稍微提速,身后五号马不甘示弱,稳定提速跟随,马群整体顺应加速,即将抵达一千米告示牌,一号马已经转为先行队列先头,二号马与十一号马并排,二号马位于更外侧位置。” “技能迅速果断发动...”系统的声音响起,魏白只觉脚下一轻,速度立刻上升,与先行队列的差距迅速变小,甚至已经接近等于来到了先行队列末尾。 “一千米用时,1:01.4,正常的一千米用时...”这个用时对于两千米的赛程来说自然不算快,只是那是对于G1的比赛而言的,G2赛事中,这是差不多的一千米用时,甚至算不上很平常,有一点点算快,“宫之秋霞,差行队列此时距离先行队列仅有半个马身差距,八号马紧紧跟随,三号马已经超越十号马,只是被八号马与十号马挤在外道,六号马渐渐落入追行马队列,此时仅领先残风铃半个马身差距。” “七号马,七号马即将进入第二弯道,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已经并入外道准备追拔姿态,身后是早就在外道的三号马。” “残风铃,四号马残风铃已经开始加速,从外侧开始向前追拔,目前抵达差行队列中后盘。” “七号马已经进入第二弯道,身后五号马开始并向外侧追赶,还是宫之秋霞,已经来到先行队列外侧。” “技能秋叶清风发动...” 如果魏白此时是人的话,可能已经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了,那会是一种释怀的、兴奋的、喜悦的乃至于感动的笑容。 一切都再告诉着他,或许什么都变了,但总有些东西是没有变的。 “来了!来了!来了!”赵晋寒看到魏白从外道一路向前飞奔,不禁激动地站起身来,“宫之秋霞,宫之秋霞经典的末脚,他在宣告着他的回归,他在宣告着他的回归!宫之秋霞,已经与五号马并排,身后两个马身,残风铃也赶了上来!” “果然么。果然是宫之秋霞与残风铃的对决么?” “进入直道部分,进入直道部分,位于先头的是七号马,身侧半个马身,已经追平的,是宫之秋霞!” “残风铃!残风铃不甘示弱!已经来到宫之秋霞后方,秋霞冲起来了!秋霞冲起来了!” “宫之秋霞位列先头,宫之秋霞位列先头!何等熟悉的画面,但为何却让我热泪盈眶!残风铃!残风铃仍旧无畏地向前方那匹马发起挑战,但难以拉近距离!难以拉近距离!” “技能全身全灵发动...”魏白的目中泛着强烈的光彩,那一瞬的疼痛,那之后的担忧,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了他脚下的力量,生出一片狂风,载着他向前奔去。 陈迦男目光直直地望着前方,终点线已经被他牢牢锁定,随后放开些许缰绳,愈发加大身体的前后摆动幅度。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依旧先头!宫之秋霞已经独走!这股末脚!这就是宫之秋霞!” “残风铃,残风铃已经落后两个马身,残风铃已经追赶不及,宫之秋霞率先踏过二百米线!二百米线!进入独走的,是九号马!紫白色彩衣!一番人气!宫之秋霞!” “一百米线!要回应粉丝期盼了!宫之秋霞仍旧加速,还剩五十米!宫之秋霞脚力不衰!” “宫之秋霞越线!宫之秋霞率先越线!”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达成三连霸,宫之秋霞用这场比赛告诉了所有人,他的传奇还在继续!他的传说绝不中断!” “在宫之秋霞马背上挥鞭庆祝的,是宫之秋霞的主战骑师陈迦男!这个男人在赢得了几多G1后,也在为这场比赛而宣泄自己的情绪,而表达自己的喜悦!” “这是会被华夏赛马界铭记的一天,这是所有马迷都不会忘记的一天!失去的一切全部拿回,这里是中华白海豚赏,这里是洛阳竞马场,这里,当下,是宫之秋霞的舞台!” 魏白侧过头,残风铃已经来到了身边,凝神望着自己。 不禁笑了笑,好似想起了几年前京都优骏时的画面,随后眉眼展开。 “这次啊,依旧是我的胜利呢...” (本章完) 正文 第110章 这场雨,为谁而下 第110章 这场雨,为谁而下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整座牧场里泛着的灯光,都被一圈圈雨晕所卷裹,使得那光愈发朦胧。 牧场特有的六口结构马房,错落有致,四周环绕树木,便似一处秘境一般。 马房中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雨水洒在屋顶,在顺着屋檐,落到地上,反反复复的清脆声音,隔着那一层天花与屋墙,就变得多少有些郁郁。 芈月仪态此时看着自己窗外的景色,耳朵一颤一颤的,眼中有些丝丝欢喜,鼻梁上不少水滴,顺着脸颊的棱角滑落,也有不少,在未滴落下去的途中,便已经在它的体温下化为了水汽,愈湿了它的毛发。 它轻轻把下颚抬起,随后从窗户收回了一些距离,虽然喜爱这景色,但只论这雨,虽令它心情愉悦,且温度也适宜,但鼻前湿湿的感觉,终究不甚好受。 转过头,它走向马厩门那里,从马厩窗口探出脑袋,望向眼前坐在它马厩门口的两人,其中一位是它的马主,但今日来时,小男孩却没有跟过来;另一位则是自己的驯马师,此时面色严肃,听着对方讲些什么,时而点头,时而摇头,尤其是在谈论一些事情时,面色坚定,反复摇头摆手表示不赞同。 芈月仪态渐渐看着,莫名地有些伤感,它也不知这伤感从何而来,只是有一种遗憾与不舍萦绕心头。 马主的脸上应是十足的犹豫...芈月仪态这般想到。 ‘为什么突然...好想比赛啊...同它们几个,再比几场...’ ——————————————————— “芈月仪态要退役了?”秋赤北有些惊讶地说道,“你咋知道的,没看到什么公告啊...” 胡之久耸了耸肩:“还没公示呢,内部消息,一个老朋友传来的,他说目前计划是在岳岭纪念上退役,如果岳岭纪念没有成功制霸,就延到西安纪念,反正是想达成有终之美吧...” “只不过西安纪念如果也不成的话,也就只能退役了,马主好像是不想让芈月仪态继续比赛下去了,感觉负荷太大了...” 秋赤北沉默了半晌,随后轻轻摇了摇头:“倒是一番好心,就是不知道芈月仪态自己想不想跑下去了...” “那就不知道了...” 魏白愣了愣神,望着窗外的天空,小雨已经连着下了一天一夜了,魏白他们也借着老天的福,好好休息了一天,未曾想到了次日晨时,雨还未停。 一大早醒过来,魏白便听到了这样一则消息,不禁吃了一惊,芈月仪态在他的记忆里,一直状态不错,而且也从未有过什么伤病,可以说,即便打完明年赛季,恐怕也没什么问题,年底有马纪念退役则是正常流程。 一直以为自己这一世代会是自己或者罗盘先退役,即便是黄金里程先退役他也不会惊讶,前者都是身体出现过问题,后者则是状态起伏颇大。 终究是没想到啊,那匹记忆里性格甚好,可爱知性兼备的漂亮小黑马却成为了这一世代最早退出的赛驹。 “唉,到时候又是一番浪潮啊...”秋赤北突然感慨,似是回忆起什么,指向秋赤北,“还记得当时,唯一还能对不王权产生些威胁的鹿鸣子么?它退役的时候影响就不小啊...” “跟现在多像啊...” 胡之久闻言,轻轻摇了摇头:“还不一样,秋霞虽然统治力强,但同世代的马也都不弱,跟不王权状况还不类似...” 彼时,鹿鸣子的退役引起了很大的热潮,因为当一个世代的名马开始出现正常退役后,也就意味着这个世代已经进入尾声了,所以喜爱着不王权的粉丝们,自然就产生了各类不舍、担忧乃至于害怕的情绪。 果然,同年,不王权也选择了退役。 与眼前所发生的场景,多少有些相似。 “差不多,同世代的马强是强,但你自己都说了,秋霞是有的统治力赛驹,哪匹有统治力的赛驹,不是在同世代中一路杀出来的?所以其实是一样的...”秋赤北无什么所谓地摊开手,接着胡之久的话讲。 胡之久沉默了下来,也没再做什么反驳,从他内心出发,大概也有这么想的成分在吧... “这么说来,这雨下得还挺应景啊...”秋赤北见胡之久没有反驳,只是沉默,于是主动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你说是吧,老胡...” “确实...”胡之久点了点头,“可能都不希望芈月仪态退役吧。” “那匹马,可以打到年底的...” 秋赤北看着胡之久脸上的些许遗憾,突然问道:“当时鹿鸣子退役,你怎么想的?” 胡之久脸上的表情霎时间转为一种错愕,他完全没想到秋赤北会突然这样问他。 “额...也没怎么想吧,说实话,当时年轻气盛的,不懂得珍惜,要是换作现在的话,可能会和粉丝们一样,盼着时间过得慢一些...”胡之久仰起头望着天花,沉吟了稍许“当时净想着赢了,因为那段时间不王权状态不好嘛,刚刚病愈,准备始皇赏秋来一场漂亮的退役战,所以心思不在这些上...” “这么说~你现在心情很不舍呗,芈月仪态的退役给你带来了很大冲击?”秋赤北看着胡之久的脸,脸上有些调侃的意味,他想看看这个傲了半辈子的男人会作何回答。 “当然!”令秋赤北反倒惊讶起来的,是胡之久坦率地点了点头,“你也应该清楚,咱俩之后,大概率都遇不到这样的马了。你还好,你的工作注定你们俩之后应该是还一直在一起,但是我就不一样了...” “从职业的角度出发,我只与马相伴几年光景,在此之后...” 胡之久脸上的笑容略微苦涩了些,随后缓缓说着。 “我便要形单影只了。说来惭愧,不王权后,再看其它马尽是怀念过往,其它是入不得我眼,如今,又遇到了秋霞,此后应也如不王权后形似,其它入不得我眼,满心皆此二马了...” 秋赤北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你问我这雨是不是应景...”胡之久平静地说着,但眼里却不平静,满是蓄势待发的强烈情感,“我说应景得很。” “但不是对芈月仪态,那匹马与我不相干...” “应景的,是我与秋霞,于秋霞是即将离场,于我,则是即将分别...” (本章完) 正文 第111章 影响 第111章 影响 “芈月仪态要退役了?”苏翊听到外面岩调马师和其他调马师的谈话,向后弯腰,把头探出马厩,疑惑地看向谈话的方向,“是牝马二冠那匹么,岩师?” 岩调马师闻言翻了个白眼:“你是在逗我笑么,要不你在找一匹芈月仪态出来?” 苏翊讪笑着,挠了挠头:“我这不是不敢相信么,所以再问问...” 岩调马师看着苏翊憨笑的模样,不禁有些无奈:“你的手套那么脏,你竟然直接摸头...” “啊!我忘了...” 马厩中的万户侯看着面前有些憨憨的年轻人,对方的脸上带着些慌张,摘下手套不断用手捋着头发,那边自己的训练师则捧腹嘲笑,不禁也被面前滑稽的一幕逗乐了。 走上前一步,将脑袋放到对方的怀里,轻轻阖上眼,顺着那一丝浅浅的困意,半睡起来,而苏翊也忙安静地不动,伫立在原地,任由万户侯倚在怀里休息。 “还是那么喜欢你啊,真是奇了怪了,咋就喜欢你呢?”岩调马师有些吃味地看着苏翊和万户侯,“骑的那么烂,它得那么费心费力地帮你,结果还喜欢你,这叫什么事啊...” “我!我...也骑的越来越好了...”苏翊脸一下涨红,刚想反驳,又担心吵到万户侯,只好不满地嘟囔道。 “可拉倒吧,跟你同期的那几个就比你厉害不少,还是差的远啊...”岩调马师摇了摇头,指了指苏翊道。 “他们...”苏翊说不出来话了,有些气馁地垂下头。 “咋了,不说话了,难过了?”岩调马师哼了一声,“今天训练时的失误我还没说你呢,你晚上等着的...” “不是难过...”苏翊眼里泛着复杂的目光,“就是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感觉和它刚刚开始搭档还是昨天的事呢,转眼就快要和它分别了。” 如胡之久所言,骑师和调马师与它们的搭档也就只有两三年乃至四年的时间,转眼就流过了。 岩调马师也一下子没了挖苦的意思,看着沉默的苏翊,岩调马师长叹了口气:“你也不用担心,知道怎么多比一年么?” 见苏翊一下望了过来,岩调马师笑了笑:“只要这次始皇赏春拿下,老板肯定就想着三连霸,这样明年上半年就有了...” “至于打到明年年末...可能今年下半年再赢个一到两场G1就够了,超越G1七胜,即便是追平的希望,老板也不会放过的。” 看着苏翊愈发明亮的目光,岩调马师不禁摇头失笑,这个年轻人,就像是还没长大的孩子般单纯,但着实让他喜欢的紧。 ——————————————————— “芈月仪态...”北夫人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是那匹黑色的小母马么?” 金汝焕无奈地往后躺倒,如同没了骨架般散在沙发里。 “你但凡关注下比赛,不对,关注下你家残风铃之外的马,就该知道芈月仪态是哪匹马...”金汝焕以手抚额,“你还喂过人家好多吃的呢,那个小男孩忘了?” 念及小男孩,北夫人这才想起来,拍了下手,随后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人啊,真是老了...” “你可不是老了...你是单纯地满心都是你的残风铃...”金汝焕斜看了一眼北夫人,却见对方依旧是温婉的笑看着自己,也没法再说什么。 他也发现了,北夫人越来越喜欢把心思只放在她的残风铃身上了,其它的什么事务,但凡他有一点触及的意思,北夫人就全盘交给自己,反正自己雄心壮志,索性便让自己全给做了。 而且还喜欢用笑蒙混过关,实属“可恶”! “芈月仪态跟你家残风铃关系可不错,上次比赛的时候去马房里看,可看到俩马处的很愉快...” “是的诶,你这么说我就想起来了,当时还想着将来去找人家的马主商量,看看能不能配一次种,留下一个厉害的后代...” “咱可说好了,有顺序的!”金汝焕语气里有些着急,“我连宫之秋霞那边都没去找过,可就是等你残风铃呢,你别忘了。” “忘不了,忘不了...”北夫人连忙答着,随后转头望向彻盷牧场里的景色。微风拂过,风景宜人,每次看着自己的牧场,北夫人都如痴如醉。 “诶,转眼也几年了,风铃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真好...”北夫人突然说道,想必是回忆起当初困难的时期,她与残风铃相依为命,或者说其实她依赖残风铃更多一些,如果没有残风铃,彻盷牧场可能早就不知被改成了什么样子,又变成了什么公司,其中心酸,目前的彻盷牧场里也就老厩务员与北夫人自己知道了。 “是啊...之后只会越来越好的...”金汝焕对于北夫人与彻盷牧场的过去没什么能说的,但对于未来,他有太多的参与与设想,于是坚定地给出了他的答案。 “会好的...” ——————————————————— “芈月仪态要跟鲁道夫前辈一样了么...”憨态可掬抬起头,眼睛半眯似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 “是啊...”魏白低头衔了口草,“而且马上就要轮到咱们了...” “那还挺好的...”憨态可掬笑了起来,它很少笑,但每次笑都证明它的心情,在此时此刻,是真的非常不错。 “不好!”黄金罗盘不满地在那边叫了起来,“我还没有赢过秋霞呢!” 吵闹声让正在睡觉的黄金里程烦躁地摇了摇尾巴,狠狠地打了两个响鼻,随后皱起眉头,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说的你赢过我似的...”憨态可掬翻了个白眼,“为什么不想赢我一次呢?” “要赢就赢更强的,赢你有什么意思?”黄金罗盘傲娇地仰起头,全然没想过自己这番话对憨态可掬造成了真实伤害。 “我真是傻,竟然会跟你搭话...”憨态可掬保持着它最后的倔强,转身去往马厩另一边。 魏白看着两马斗嘴,莫名觉得有些温馨,笑了起来,自从知道芈月仪态即将退役,他对于他的赛事生涯以及他赛事生涯期间的对手们,就感到格外珍惜。 看着黄金罗盘的傲娇模样,魏白突然凑上前去。 “那好啊,我等你赢我一次...” (本章完) 正文 第112章 二连霸 第112章 二连霸 “芈月仪态要退役了啊...” “是啊...不过宫之秋霞上半月刚刚完成了中华白海豚赏三连霸呢,真的是回来了啊...” “一场G2赛事说明不了太多...” “残风铃也参加了,还说明不了什么?” 观众席里满是谈论这段时间重要事情的声音,而苏翊则是拍了拍万户侯的脖子,与万户侯轻轻步入闸箱。 刚刚四下望去,这一届春之始皇赏,与万户侯同世代的赛驹仅有黄金里程,而下一世代的除去库库骐骥,也就有个五六匹,其余的已经尽是四岁马了,念及前些日子所闻,也不禁感慨,时间过得好快。 “加油...” 轻轻俯身,趁着其它马没有尽数入闸,苏翊趴到万户侯耳边道了一句。 “哼哼哼...”万户侯打了一个响鼻,回以一个“没问题”的眼神。 “比赛即将开始,所有赛驹已经入闸...” 林芷璇的话音未落,闸箱门便已打开。 “闸门大开,比赛开始!现在争夺领放位置的,是一号马与十号马以及十四号马,一番人气,卫冕优胜马,万户侯!” “你觉得能赢么?”万户侯所在的牧场主人以及岩调马师倚在阵营观赛区墙边,牧场主人挑了挑眉,看见万户侯已经成功争得领放位置,“非要让我来看,如果输了,可别怪嘲笑你...” “老竹,跟你说个事儿...”岩调马师没接牧场主的话,而是很严肃地看向牧场主。 “你说...”收了些许笑意,牧场主看着面前严肃的人儿。 “如果这场比赛,万户侯赢了,给我一次机会。”岩调马师目中泛起强烈的光彩,“让我调出一匹始皇赏春三连霸的赛驹...” “你...”牧场主看着突然气势十足的好友,一时语塞。 “这是我的第一匹G1赛驹,我想让它拥有更多荣誉,至少一提到最强世代,除去宫之秋霞便是万户侯,它现在已经算是做到了,但我觉得还可以更好...”岩调马师直勾勾地与牧场主对视着,“你之前告诉我你打算让万户侯在今年年底退役,一年,再给我一年,一年就够...” “为什么不行?”牧场主突然开口,见岩调马师有些愣住,不禁稍微笑出声,“这不止是你的第一匹G1赛驹,也是我的,我也希望它更好...” “岩原,咱们合作开始时,我就说过的吧...”牧场主笑了起来,“马的事情我听你的,之后的、其它的事情归我管,既然你说不退役,那就不退役,万户侯如此,之后也如此。” 岩原呆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带笑男人,只不过稍瞬,也“噗嗤”笑了出来。 “谢谢你,竹铮...” “即将离开第三弯道,此时位列先头的,仍然是十四号马万户侯,身后一号马已被拉开两个马身差距,在去年万户侯曾为我们留下了十一马身大逃始皇赏春的传说,而今年,它又能否复刻这个传奇。” “两千米用时2:00.1,非常快的领放节奏,万户侯已经在直道上持续拉开差距,何等熟悉的画面,马上进入第四弯道,身后一号马与十号马并排,但已经有四个马身差距...” “万户侯,万户侯已经登上坡道,进入弯道,万户侯没有减速,万户侯开始加速,万户侯,绝对的长距离王者。” 苏翊的脑海中满是赛前岩师同自己的讲的话,他还未知他的岩师已经借着自己的口吻替他争得了更一年的骑乘,此时此刻,他只知道,唯有拿下这一场比赛,才有机会继续与如今正在搭档的赛驹继续配合更多一年。 或许是感应到了苏翊渐渐燃起的胜负欲,万户侯目光明亮,不断地调整着呼吸,为冲刺做好准备。 马群的末尾,黄金里程遥望着已经过半弯道的万户侯,不由得稍微急迫起来,它仍在等待着它的骑师的指示,而它的骑师也明白,如果再不加速,后面就真的来不及了。 “库库骐骥开始追拔,目前已经位于第二,落后四个半马身差距,黄金里程,黄金里程并入外道,如今像差行队列展开追赶,已经位于差行队列中盘,黄金里程还在加速!” “万户侯,万户侯进入直道,万户侯率先踏过六百米线,如今处于绝对领先,身后库库骐骥已经出弯,差距缩小到三个马身差距,黄金里程已经来到第三,黄金里程活用末脚,黄金里程开始追拔,与库库骐骥展开激烈竞争!” “万户侯!万户侯三个马身率先踏过四百米线,身后是库库骐骥,黄金里程在外道开始追赶,两个马身差距,黄金里程一举反超库库骐骥,黄金里程,去年有马纪念的优胜马,骑师正在挥鞭,苏翊,苏翊没有选择挥鞭!” “二百米线!万户侯依旧处于先头,差距仅有一个马身,万户侯,二连霸的梦想就在眼前,黄金里程持续加速,但万户侯绝不让出先头!已经踏过一百米线!” 苏翊紧咬牙关,黄金里程的呼吸声与马蹄的踏地声已经来到身侧,这匹自去年有马纪念开始觉醒,如今气势正盛的赛驹正向自己与万户侯发起冲击。 万户侯目光直视前方,它无暇顾及身周黄金里程的位置,它必须紧住一口气,一路逃到终点! “万户侯!黄金里程!万户侯!黄金里程!” “万户侯!万户侯半个马身率先冲线!始皇赏春连霸,始皇赏春连霸!万户侯再次取得G1优胜,这已是它第四个G1优胜,在众强环伺的世代里,凭借着绝对的实力豪取四个G1优胜,它展现了它的长距离统治力!黄金里程,黄金里程憾负半个马身,但同样为我们展现了它极强的后追实力...” “一切就按你说的来...”竹铮看着在万户侯背上欢呼大吼着挥鞭的苏翊,不禁有些失笑,随后转身离开。 岩原目送着竹铮的身影消失在出口处,随后才转过头来看向万户侯与苏翊。 那个自己不成器的弟子如今已经高兴的不行,不知该有什么形式来表达自己的喜悦,有些溺爱地望着那个人,岩原摇了摇头,往马房方向走去。 他还要去收拾装备与物资,准备回家。 路还长,道还远,听闻宫之秋霞今年年末便要退役,多出的一年时间里,他同样也要让万户侯达到那样高的成就。 连宫之秋霞都还未完成的G1三连霸,连宫之秋霞还未突破的G1七胜... (本章完) 正文 第113章 又是一年,西安纪念 第113章 又是一年,西安纪念 “那边怎么说的?”秋赤北弯着腰给魏白的一个蹄子上打上蹄油,随后抬头见胡之久就站在面前,于是换到另一个蹄子旁时,轻声问道。 “还能怎么说,肯定是以秋霞为主...” “那这次岳岭纪念他还去策骑奉书拜闱?”秋赤北有些惊讶,“那边阵营找的预备骑师都没有小比赛可以适应啊...” “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我们只需要把我们该做的做好就行。” “成吧...”秋赤北直起腰,发出些许呻吟,“我这老腰啊...我本来还以为这次迦男去骑奉书拜闱是已经打算不骑秋霞了...” “网上现在也在讨论这事儿呢...”胡之久笑了笑,“迦男跟我打过招呼了,所以我倒是不怎么担心。” “不过现在他和我们都没什么对网上的回应,他现在舆论压力可不小。”胡之久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点点头道。 “还不是赵小子争气,岳岭纪念连霸也可以了,就是给我们西安纪念添了个强敌。” 就在前几日的岳岭纪念上,芈月仪态最终仅取得了第三的成绩,第一与第二分别由赵暄于骑乘的流行之王和陈迦男骑乘的奉书拜闱摘得,最后直线的冲刺部分,两人两马甩开身后两个马身差距,最终则是由流行之王半马身取胜。 魏白静静地站在原地,半阖着眼,稍微积蓄一些精神。 岳岭纪念的比赛他全程观看了,只能说流行之王和奉书拜闱的状态都非常好,但作为专精英里赛事的流行之王,在经验以及能力上确实略胜一筹,而芈月仪态则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感觉表现的不尽如人意,给人一种有些乏力的感觉。 魏白同样关注了两对人马组合的配合问题,例如赵暄于和流行之王的配合,流行之王很依赖赵暄于这一点从骑乘中就能看得出来,很多的决策乃至于一些正常的事情,它总是习惯性等待赵暄于的指示或者肯定,如果没有得到反馈,流行之王则会有些畏手畏脚;奉书拜闱与陈迦男倒是一贯的陈迦男式风格,陈迦男真的是能把所有马都骑到他风格中的一名骑师,比赛期间即便位于马群之中,拜闱在哪里。 自从看完岳岭纪念的比赛后,魏白其实也有秋赤北一般的想法,对陈迦男在西安纪念上的策骑选择有过担忧。 毕竟大家都知道,奉书拜闱在魏白退役后大概便是陈迦男主战的赛驹中最为重要的主力了,所以选择奉书拜闱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得知了陈迦男还是选择了自己,魏白莫名松了口气,甚至内心有了些许窃喜。 “咱们什么时候出发西安竞马场啊?”秋赤北也不纠结这个问题了,收拾好蹄油问道。 “再过两天,预计是月中,大概二十一二号抵达就行。”胡之久稍作思考便给出了答案。 “那还有几天啊...”秋赤北解开魏白挂在铁扣上的笼头绳,“我先给他牵回去哈,反正具体的各种安排你得提前知会我,我才好弄,好安排。” “成啦,知道了...”胡之久无奈地看着秋赤北,“我没有那么考虑不周全好伐?” 秋赤北点了点头,随后将一旁正想着在西安纪念上如何发挥好自己水平的魏白拉向马房。 “哦对了!”秋赤北突然的大声说话把魏白和胡之久同时吓了一跳,魏白是慌张之间仰起头来,接近起扬才反应过来,有些无语加责怪地看着秋赤北;胡之久则是身子都抖了一下,抚着胸捋着气,不满地朝着秋赤北嚷嚷起来:“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惊一乍!?不知道自己嗓门大么?” 秋赤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这让魏白又好一阵惊起,这厚脸皮竟也会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就是想问一下,咱们还有哪几匹马要去,我再确认一下,安排人员和装备...” “黄金里程的话你还是跟它的调马师确认一下,算了,我去确认一下,到时候微信告诉你,然后憨态可掬和黄金罗盘应该是都要去,何总说来着,都给报了。” “嚯...有点儿前两年的那个劲儿了,秋霞他们这个世代啊,能都聚在一起比一场赛的时候可不多了...” “这场之后就要没了,芈月仪态已经确定退役了,那边退役仪式都准备好了...” 秋赤北闻言不禁有些感慨,望向黄金罗盘:“之后的赛场上,他们这个世代的G1牝马就只剩它一匹了啊...” “谁说不是呢...” 黄金罗盘看着两人望向自己,正说些什么,不禁有些呆萌地望了过来,看到魏白也看向自己,于是赶忙问魏白到底在说什么... “要退役了?像鲁道夫前辈一样?”憨态可掬停下正要衔一口草的动作,“为什么?” “我哪里知道为什么?”魏白随即便向黄金罗盘说道,“他们说,之后你就独行者了,赛场上只有你一匹母马了。” “我不是啊!还有你们呢!”黄金罗盘明显没太理解,在马的概念里,对这个倒不甚分的清楚。 “再过十几天咱们就要比赛了...”魏白沉默半晌后,也没有给黄金罗盘解释的想法,随同秋赤北回到马厩,吃了几口草,喝了几口水,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到时候可是你一个赢我的好机会,可千万给把握住了!” “哼哼!你肯定跑不过我!”黄金罗盘骄傲地仰起头,脸上一副自信的表情。 魏白失笑,也没说什么打击的话,转过身把头伸向窗外,想看看景色。 今天在训练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天空中的云彩,在微风中有着千奇百怪的形状,那时的他无暇观赏,现在有着充足的时间,魏白可以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看它一下午。 “有什么很好看的么?”憨态可掬也从一旁的窗户中探出脑袋,“我见你看得要入迷了...” “也不是入迷吧,就是觉得,很有特点,跟平时的云不一样...”魏白应道。 憨态可掬看着魏白的脸,突然问道:“你是不是有些心事?” 魏白不禁愣住,他只是在单纯的赏景,不知为何对方会突然问出这样一番话。 虽然,或许真的有一丁丁点心事。 见魏白摇头,憨态可掬面上放松了不少:“我见你这段时间都想的好多,还以为今天也一样,有什么心事呢?” “不要想太多!让自己心里面轻轻松松的,就好了...” 魏白看着憨态可掬说完后便把头缩了回去,也就不用再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那边的方向。 “切...什么时候你们来给我做心理辅导了?”魏白“不屑”地撇撇嘴,心情虽然不错,但并不会说。 “哎!”见憨态可掬看过来,缩回头来的魏白凑上前去,“比不比个赛?” “什么?”憨态可掬稍微侧头。 “看看接下来那场比赛咱俩谁会赢...”魏白目光灼灼,注视着憨态可掬。 愣了稍许,憨态可掬的目光也渐渐明亮起来。 “那就比比!” (本章完) 正文 第114章 或许是最后一次相见 第114章 或许是最后一次相见 六月末的气候已经有些炎热,跑马场中,工作人员正开着喷水车,沿着内环的沙地缓缓绕场,为外环的草地浇水。 恰是中午临近下午,太阳正是最炽热,阳光映入水滴,让整个跑马场都掩在一片金色的光芒中。 魏白踏着轻盈的步伐,在水泥路上走出“嗒嗒...”的声音,身前是黄金罗盘,身后则是憨态可掬。 黄金里程选择避战西安纪念,所以未曾与他们一同前来,三马长途跋涉,如今也有些疲倦了。 “一会儿我要睡一觉去!”黄金罗盘皱了皱鼻子,大声地说道,就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一般,一旁的马工则是担忧地看了一眼黄金罗盘,还以为被什么东西吓了一下。 “你这劲头,看着可不像困了...”魏白打了个哈欠,随后从眼中挤出几滴眼泪,表示非常舒畅后,吐槽了一句黄金罗盘。 黄金罗盘“哼”了一声,不理会魏白的吐槽。 西安竞马场的赛事马房条件还是很不错的,魏白早就发现这些顶尖赛事的举办地,硬件设施的布置和设计都不会差,基本上都算是优秀水准。宽阔的马厩,崭新的稻壳,干净空间充足的料槽,洁净的水桶,都让魏白很是享受。 “我先睡了哈...”喝了一口秋赤北刚打来的水,魏白享受地在马厩中打了个滚伸展一下四肢和身体,随后便选了个虽然有些放飞但是最舒服姿势,跟另外二马打了个招呼。 “知道了...”憨态可掬想了想后补充道,“你醒了后把我也叫醒吧...” 它发现魏白的时间观念特别强,睡多长时间,什么时候醒基本都能固定住。 “没问题。”魏白不知道憨态可掬所想,如果知道,肯定是暗自一笑,说些可以装一装的话。 毕竟这些都是系统提供的功能,他全部可以归结为自己的天赋异禀。 只可惜,这种计时和闹钟功能只能用于生活,要不魏白比赛及训练的成绩和水平又肯定能上一个档次。 定下一个四个半小时的闹钟,魏白决定看一看西安竞马场的晚霞,于是安心睡去。 睡在系统空间里有一个好处就是睡得很香很沉,如果提前设定好勿扰模式的话,外界的任何事情都绝不会影响到魏白的睡眠,这很有效地防止了由于身为马而拥有的敏锐感官所带来的睡不安稳。 一觉醒来,伸一伸懒腰,窗外天空的颜色是橙黄色,云朵翻着层层浪潮,从窗西流向窗东。浪花之下,阳光翻腾,时不时现出一片炽红。 总算是躺够了,魏白摆好姿势,后肢稍一用力,把身子撑起,站起身,使劲地甩了甩身子,把身上的稻壳甩了个干净。 “你醒啦?”对面马厩的声音传来,十分熟悉。魏白抬头看去,恰好看到芈月仪态望了过来,脸上带笑,很甜,让魏白一时有些许恍惚。 莫名觉得,对方的笑很是自然,但又有些隐藏。 “起床了!”魏白先是去叫醒憨态可掬,见憨态可掬睡眼朦胧地望向自己后,才转过头去,“醒了,你好啊,好久不见!” 芈月仪态眼睛稍稍眯起,耳朵前后一摇一摇的,表示出很开心的心情:“是啊,好久不见了!” 憨态可掬此时也逐渐醒过神来,站起身后,第一时间朝芈月仪态打了个招呼。 对待这匹性格可爱,长的还漂亮的小母马,魏白和憨态可掬表现出的态度出奇的一致。 一旁的黄金罗盘在交谈声中也逐渐醒了过来,它站起身后第一件事是抬起后腿,用嘴巴在后腿大腿内侧挠了挠痒。 “你们处的真好!”黄金罗盘转过头,方才听了听三马的交谈,莫名发现了两匹好似没认识过的马——魏白和憨态可掬,“你们对我的态度怎么那么差,黄金里程也是!” 黄金里程在京都牧场的放牧场中猛然抬起头,四下寻找,它绝对感应到了,有人或者马在说它坏话! 借着树木作为掩护的何不为,嘴角扬起了一抹阴险的笑容。 黄金里程,又被我逮到了一张表情包吧! “有很差么?我们一直对你很好啊?”魏白用一副很无辜的表情看向黄金罗盘,“你别污蔑我们啊,黄金里程欺负你是真,但我和憨态可掬哪次不是护着你,哪次不是为你说话?” 憨态可掬点了点头,罕见的,两马站在了如此一致的战线上。 黄金罗盘鄙夷地看着魏白,它心目中的魏白从三岁时的智慧,到四岁时的强大,到五岁时的憨,再到如今的欠,短短几年,魏白的形象已经在黄金罗盘的内心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们的关系还真是好呢...”芈月仪态笑着说道,所说的话则让黄金罗盘傲娇地仰起了头。 “还好吧...”魏白也笑了起来,“毕竟也一直在一起好几年了,大家吃住都在一起的,也彼此最熟悉,肯定就最好喽。” 这番话不止是延伸芈月仪态开启的话题,也有说给黄金罗盘的意思,果然见到黄金罗盘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睛里满是喜悦,还假装一副淡定模样,孰不知拙略的演技早把自己暴露了个干净。 魏白和憨态可掬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果然,再也找不到比黄金罗盘更好哄的马了。 “这次比赛准备的怎么样?”魏白见黄金罗盘那边已经没什么问题,向芈月仪态问道。 “准备的很好啊,你就等着输给我吧...”玩笑的话很自然地说出,芈月仪态眉眼弯弯,但憨态可掬与黄金罗盘或许听不出,魏白却是能听出其中的认真。 “emmm...那咱们就赛场上好好比一场吧...”魏白话音刚落,芈月仪态便点了点头应下。 “自然是要的,这大概也是我们最后一次比赛了!” ‘甚至是最后一次相见了...’魏白心底补充了一句,因芈月仪态的话一时语塞,他已经尽可能地避免这个话题,但终究是没有绕开。 憨态可掬在一旁同样面上严肃,悲伤的气氛总是这样容易形成,而又这样容易被它们这类敏感的动物捕捉。 看着芈月仪态笑着、从容着说出口,魏白在内心叹了口气,鲁道夫象征退役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如今便已经轮到了同世代相熟的马。果然,世事皆是相似的。 “怎么会呢,将来还得一起比的...” 这句话,魏白没有说出口,留在了嘴里,谁都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也没必要说出这番话,到时候再让气氛彻底冷住。 一时间,马房中安静极了,竟再没有马开口。 (本章完) 正文 第115章 请允许我这样介绍... 第115章 请允许我这样介绍... 西安竞马场的天空,几只不知名的飞鸟横渡,路桥伽坐在解说间整理着衣裳,捋顺方才因行走而略微褶皱的领带。 西安竞马场的观众席,首次迎来了十五万人以上的观众量,拥挤的人群推推搡搡,嘈杂声一片,完全听不出些许交谈的内容。 魏白站在地下通道里,转过身看向位于马群最后的那匹赛驹,是这般恬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比赛开始。 那天的尴尬气氛最终因为残风铃的到来而化解开,这也让魏白实属松了口气。听着芈月仪态和残风铃的对话,看着残风铃可以很自然地说出“那这场比赛一定加油!”,魏白也不禁有些羡慕这份自然与纯粹。 “可以入场了!”前面场裁的声音已经传来,“芈月仪态末位出场...” 魏白有想过这次的出场顺序,尤其是芈月仪态肯定会做安排,这句话也佐证了他的猜想。 外面的大屏幕与音响里播放的预热片已经接近尾声,今年选择的是曾经的一匹制霸过西安纪念的牝马,可谓是寓意满满。 赛前,能与魏白一争G1三连霸壮举的热门话题,便是芈月仪态退役了,这般想来也只觉这样安排实属正常。 “率先登场的,是身着蓝色彩衣的七号马,皐月马库库骐骥,背上的主战骑师岳鹤棋,这名年轻的天才骑师,正在朝着观众席挥手!” “紧随库库骐骥身后的,是身着白色彩衣的六号马,牡丹赏得主,黄金罗盘!作为本场比赛唯二牝马,有着相当不俗的实力...” 魏白停在地下通道出口一侧,工作人员方才通知,希望他倒数第二个登场,于是只好和陈迦男立在出口旁等待。 “第三匹登场的赛驹,是五番人气,身着紫色彩衣的十一号马,二冠马奉书拜闱!背上的骑师是与岳鹤棋同期的天才女骑师司璃,这对组合在今日能否给我们带来惊喜呢?身后是身着绿色彩衣的十四号马,实力同样不容小觑。” “本场比赛,人气三番憨态可掬,身着黑色彩衣的二号马,已经踏上了赛道,可以看到,它的目光坚定,已经有了决胜的决心。身后便是一号马,身着黑黄色彩衣的二番人气马,万户侯!在前不久的始皇赏春中,万户侯再度制霸,展现了自己的强大实力,目前G1四胜的它能否继续冲击!” “......” 马匹介绍播报的非常快,赛驹入场也走的比较快,待轮到魏白登场时,还未过去多长时间。 “呼...”深吸了一口气,魏白一步踏出,踏上了这片赛场。 场外的欢呼声一下沸腾了起来,让陈迦男脸上也不自觉地带上了笑,十五万多的人,庞大的声浪传来,虽然有些闹耳,但是禁不住这种氛围,让魏白的一身热血都愈发滚烫了。 “接下来登场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一番,单胜赔率1.7,身着蓝白色彩衣的十二号马,宫之秋霞!在去年以及前年的西安纪念中,宫之秋霞用他绝强的实力展现了他的绝对统治力,如今他已经达成了西安纪念的两连霸,在通往西安纪念三连霸、通往G1三连霸的道路上,宫之秋霞,这匹最强世代中的最强马,已经率先迈出了自己的脚步!” “宫之秋霞,是否能够达成三连霸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竞马场的观众席,观众们欢呼着,呐喊着,解说的话将他们的激情一下子点燃,他们期盼着,期盼着这匹赛驹,以无敌的姿态拿下史无前例的西安纪念、G1三连霸。 魏白与陈迦男,缓缓地步入赛道,他们并不着急,陈迦男望着天空,这场比赛对他来讲同样意义重大,是一场需要他拼尽全力去拼搏的比赛。 魏白深吸了一口气,身后的草地上已经有了另一匹赛驹的呼吸声,魏白知道,那是今天马匹介绍时的主角。 坐在解说间的路桥伽同样深吸了口气,接下来这匹马,虽然并非他最喜爱,他最关注,但是今日,这匹赛驹所意味的事情,就需要让他以最认真的姿态去介绍。 竞马场的声音很快就降了下来,人们看着那匹黑色的、身材娇小的牝马步入场地,一时间鸦雀无声。 “呼...”大概是心情有点不平静,路桥伽的深呼气声,通过麦克风传遍了整个竞马场,虽然不重,但对于这安静的氛围下,却是十分清晰。 “接下来出场的...接下来这匹赛驹,请容许我这样介绍...” 芈月仪态离开地下通道已约七八步的距离,路桥伽的声音响起,其中饱含情感。 “03年京都优牝制霸马,03年女娲杯制霸马,03年三岁最佳牝马,04年岳岭纪念制霸马,04年四岁以上最佳牝马,G1三胜,最强世代最强牝马,本场比赛人气四番,身着黑黄色彩衣的五号马,芈月仪态!” “在这个强马横行,竞争极其激烈的世代中,芈月仪态,以一匹牝马之姿,登上了舞台,深深地将自己刻在了每个人的脑海中。它有着强大的爆发力,精准的跑动节奏,灵巧的步伐以及果敢坚定。在这个世代里,有不少强马如今也仅G1一胜,抑或是两胜,而芈月仪态已经取得了G1三胜,这就是它实力的最好体现。” “有终之美,任何赛驹都期盼的有终之美,今日,它是否能够达成呢,请让它告诉我们答案...” 很长的马匹介绍至此结束,路桥伽轻轻喘上几口气,而观众席的观众依旧安静。 “芈月仪态!” 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随后,那股激烈霎时间回来了。 “芈月仪态!” “加油啊!不留遗憾!” “......” 除去观众席的呐喊声,弹幕里也滚滚地助威之声翻腾,虽然芈月仪态并无法看见,但或许能够感受到那些支持与力量。 芈月仪态走到小男孩面前,小男孩的目中含泪,不少已经忍不住落了下来。 “大米,加油!” 芈月仪态知晓大家都是在给自己加油,自己的名字在被反复叫喊着,但唯独这句让它悸动。 果然,它还是最喜欢“大米”这个称呼了。 转过头,先入场的库库骐骥也好,它之前末位入场的魏白也罢,此时都在望着它。 笑了一笑,开始顺应着骑师的指令热身。 “你们都等着吧,今天一定要赢你们!” (本章完) 正文 第116章 君临 第116章 君临 魏白站在闸箱之内,身上的陈迦男俯身拍了拍他的脖子,随后目视前方,等待闸门大开。 一旁的赛驹也都一一入闸,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砰!” 魏白反应速度极快,在闸门大开的一瞬间便冲出闸门,与他并排的惟有同样反应速度极快的万户侯。 “十五匹马出闸状况良好,此时位列先头的,是一号马万户侯,外侧十四号持续加速,与万户侯争夺领放位置,位于身后半个马身的,是二号马憨态可掬。” “五号马芈月仪态此时位于憨态可掬身旁,身后是十一号马奉书拜闱,身后是三号马,十三号马紧贴内环。七号马库库骐骥,出闸反应稍慢,如今处于先行队列末尾。” “位于差行队列先头的,是十二号马,一番人气宫之秋霞!背上的主战骑师陈迦男身姿稳定,骑姿实在好看。位于宫之秋霞身后的,是六号马黄金罗盘,四号马与十号马紧随其后,并排前行。” “马群即将进入弯道,位于马群末尾的,是十五号马残风铃,作为本场比赛唯一追马,它是否能上演一追十四的壮举?” “马群进入弯道,位于先头的,依旧是万户侯,一号马万户侯,背上的主战骑师苏翊,一如既往,维持非常快的领放节奏,十四号马位于身侧半个马身,紧追不舍。” “两个马身落后,憨态可掬位于先行队列先头,奉书拜闱就在身侧一颈之差距离,芈月仪态在更外道位置,十三号马已经在内道位置超越三号马来到第六,三号马则与库库骐骥并排,背上的骑师,主战骑师岳鹤棋。” “十二号马宫之秋霞仍然位于差行队列先头,距离先行队列仅半个马身之差,马群即将出弯,万户侯已经进入第二直道,身后一个马身是十四号马,十四号马减缓节奏,目前位于先行队列一个半马身领先的位置。” “黄金罗盘依旧紧随宫之秋霞身后,四号马在更外侧位置,十号马紧贴内栏出弯。九号马与八号马并排,已经处于差行队列与追行队列之间,领先残风铃一个马身。” “马群已经全部进入第二直道位于先头的依旧是万户侯,一千米用时59.1,很快的领放节奏,十四号马已被憨态可掬实现并排,身后是十一号马奉书拜闱,司璃,天才女骑师在这场比赛暂代主战骑师陈迦男策骑奉书拜闱,背负着奉书拜闱的荣耀向着终点奔行,身侧是五号马芈月仪态。” “库库骐骥已经来到第六,身前便是奉书拜闱,身侧一颈是十三号马,三号马逐渐并入差行队列,目前位于宫之秋霞半个马身领先的位置。” “差行队列目前没有太大变化,残风铃已经稍微加速,目前距离差行队列仅半个马身,第二直道即将结束,万户侯即将率先进入第二弯道,06年的西安纪念,究竟鹿死谁手?” “果然是万户侯,三个马身,万户侯率先进入第二弯道,身后是二号马憨态可掬,十一号马奉书拜闱与五号马芈月仪态并排进入弯道,身后是十四号马与外道的库库骐骥。”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已经并入外道进入第二弯道,宫之秋霞开始加速,黄金罗盘选择内道追拔,没有向外道并拢。” “技能秋叶清风发动...” “技能圆弧大师发动...” 魏白脚底生风,霎时间向前冲去,这是他擅长的冲刺位置,弯道的一半开始便可以开始加速。 “残风铃,残风铃从外道追了上来!万户侯!万户侯率先进入最终直道,观众席的声音沸腾起来了,万户侯率先踏过四百米线,身旁是憨态可掬!憨态可掬,始皇赏秋制霸马已经实现并排!” “奉书拜闱,奉书拜闱要证明自己的荣誉了么。外侧位置芈月仪态不甘示弱!”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宫之秋霞的末脚,这是宫之秋霞的末脚!身后的残风铃紧追不舍,黄金罗盘卡在内道难以赶超!” “奉书拜闱已经挤开万户侯与憨态可掬,率先踏过两百米线,半个马身优势!但是宫之秋霞已经赶了上来,轻松超越,轻松超越!” “我的天啊,宫之秋霞!宫之秋霞,是即将实现三...等下!芈月仪态同样爆发了,同样爆发了!” “一百米线!一百米线!宫之秋霞!芈月仪态!是三连霸与G1八胜的绝对王者,还是即将君临西安竞马场的宣太后?” “五十米线!宫之秋霞,芈月仪态!有优势了么?芈月仪态!宫之秋霞!” “并列冲线!并列冲线!宫之秋霞,芈月仪态,是绝对王者的再次统治,抑或是最强牝马的最后冲击!实在是太过精彩了!” 观众席的声音也热闹的非凡,十五万名观众大声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成绩已经出来了,2:10.1,追平了去年宫之秋霞重场奇迹的记录,仍需区分胜者,来了...” 大屏幕上顿时放出了方才冲线时的极慢回放录像。 只见陈迦男与芈月仪态的骑师同时向前递手,芈月仪态和魏白的头都在向前的节奏中... “是...是宣太后的君临,四厘米的差距,宫之秋霞,错失了三连霸与G1八胜的梦想,芈月仪态,这匹最强世代的最强牝马,在今日达成了有终之美,它以最完美的姿态向它所热爱的草地道了声‘再见’...” 芈月仪态望向小男孩,此时的小男孩面上含笑、目中含泪地望着它,眼中更多的是不舍。 观众席满是呐喊自己名字的马迷,那些人的眼中、话语,喜悦与激动,感动与认可,但那些都不是它芈月仪态想要的。 这丝不舍多好,刚刚好,不多也不少,恰合心意。 转过头,满场的赛驹尽数退场,惟有魏白与陈迦男由于等待结果而没有离场。 “我赢了?”芈月仪态笑了起来。 “你赢了!”魏白也笑了,笑着点了下头。 “第一次诶!”芈月仪态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清脆悦耳,大大的、扑闪着的眼睛看着魏白,“第一次赢你呢...” “是啊,恭喜!”魏白仰起头,天空的颜色那般纯净,就像眼前这匹小黑马的眼睛一般。 “接下来,都是属于你的了...”突然感慨,魏白最后深深地凝望了一眼眼前的娇小母马,“再见啦。” ‘最后一次再见...’ (本章完) 正文 第117章 再见了,这片不算深爱但令我感激的草地 第117章 再见了,这片不算深爱但令我感激的草地 “你确定要选它?赛马可不是只看外表的...”男人问道,随后扶额,不禁暗骂自己一句真是傻了。 一个十岁未到的孩子,又怎么会想那么多呢。 小男孩果然如他想的一般认真地点了点头:“爸爸爸爸,就要她就要她!” “成吧,那你以后,就是它的主人了!”男人看向牧场主,“那我们就要这匹马了!” “血统还是可以的,怎么说也是重赏后裔,孩子的眼光不差,我又不会牵些普通的马来让你们挑对吧...”牧场主脸上带笑,显得十分和蔼。 “我肯定信你,只是有更好的他不选...”男人明显有些无奈,“不过本来就是给他找个伴儿,就这样吧...” 芈月仪态懵懂地看着扑闪着一双大眼睛的小男孩,对方的眼中闪烁着星光,一脸向往地望着自己。 他,好像很喜欢我? 芈月仪态歪着头这样想着。 之后的日子很是单调,除去训练,余下的尽是些琐碎的日常,但那个男孩每天的出现,就像是每天细雨中的一丝彩虹,为芈月仪态带来了许多美好。 它犹喜欢小男孩背着书包来找它玩的模样。身为马的它,自然不会知道小男孩为了它特意转了学,只为了每天放学能来与它玩。但它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的真诚与对它的喜爱。小男孩怕它孤单还在它的马厩里装了传声器和探头,每天晚上,只要它冲着摄像头看上一段时间,小男孩的声音就会从中传来,虽然无法对话,但这种被关照的感觉实在不要太好。 它没法同小男孩做什么反馈,更没法表露自己的早熟——知道小男孩对自己的好,只是默默记在心里,暗自说着一定要让小男孩可以开开心心的。 所以它勤加训练,虽然身体不是非常好,血统也不是最佳,但是凭借着毅力和比其它马更高的智商,芈月仪态还是脱颖而出,伤了病了就配合治疗,好了就拼命训练,它一定要做一匹可以回应小男孩期冀的赛驹。 两岁那年末,芈月仪态参加了它的出道战,由于一些身体原因,它的出道战时间较之同世代的赛驹更晚一些。 “大米加油!大米加油!” 同样是身体原因,导致试闸评分并没有很高,所以参加的出道战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关注。 一家普通竞马场的观众席上,零零散散地坐着几波观众,其中那个小男孩叫的十分卖力,以至于一旁的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制止了孩子的叫嚷。 但是芈月仪态看过去时,小男孩用着夸张的动作幅度给自己比着加油。 “她会赢的!她是最强的!”小男孩自豪地冲着妈妈讲道。 于是,领先了第二名五个马身完胜,它为小男孩所说的话给出了证明。 后来它也连战连捷,一路走到了最顶尖赛事的舞台上——03年的牡丹赏。 那匹赛驹在那场比赛中是什么样的呢,虽然感觉心不在比赛上,但是由于强大的实力、出众的天赋,还是斩获了那场比赛的冠军。 这是芈月仪态首次感受到了血统所带来的差距,当然它自己不会清楚,只道需要更加努力了。 芈月仪态惜败,而小男孩的不甘就好像是方才比赛的人正是他一般。 ‘黄金罗盘?以后我不会再让你赢过我了!’ 芈月仪态目光温柔地看着沮丧的男孩,如果他想要,它就一定要帮他拿到,无论挡在前方的,是哪匹赛驹。 六月的天空,那日的万里无云,它绝不会忘。阵营观赛区,那个矮小的身影正在卖力叫喊着自己的名字。 “芈月仪态,加油!” 人气二番的芈月仪态最终夺得了比赛的第一,而黄金罗盘则不知道落后到了第几,两马之间也不知有了几个马身差距。 它还是证明了努力的力量。 满场的欢呼声响起,抵不过小男孩脸上的笑容。“芈月仪态的笑容”,这张在当时引起不小热议的照片如此诞生。 赛后,芈月仪态被检查出了轻微骨折,配合治疗后出战了女娲杯,依旧轻松取胜,它曾经的所有努力甚至是拼命,虽然为它带来了伤痛,此时却尽数化为回报,牝马间的对决已经难以对它产生威胁,它便是这个世代牝马中的绝对王者。 那年的有马纪念,芈月仪态第一次与同世代乃至上世代的最强批次的牡马一同竞赛。 鲁道夫象征,哈布斯堡象征,宫之秋霞,万户侯,残风铃,憨态可掬,黄金罗盘,黄金里程... 哪一匹不是名声赫赫,哪一匹不是实力强劲。 于是,成绩不差,这是对它实力的证明,全场观众乃至于马迷都认可了这匹黑色小母马的实力。 但它并不满意,它从不奢求更多人对它的认可,它唯想要的只有一人。 新的一年初,训练还未开始,芈月仪态就迎来了一次较为严重的肺热与发烧,祸不单行,同时而来的还有鼻出血。 抗过病魔,努力恢复,疯狂提升,芈月仪态在当年的G1赛事岳岭纪念成功赢下,同场的牡马皆是英里赛中的佼佼者至最强马,但它,唯一牝马,力压一众牡马取胜,惹得全场沸腾。 这匹牝马,牝马二冠的得主,至此,已经真正地成为了一匹具有传奇之姿的赛驹了。 之后的故事,所有人也都知道,西安纪念,它再次遇到了那两匹赛驹。 宫之秋霞,万户侯。 此后的两年,各项赛事基本由他们统治,一中一长,着实令马绝望,但芈月仪态绝不放弃,它更加疯狂的训练。 如果目前无法打破他们的垄断,那我至少也要先成为英里赛中的宫之秋霞,然后徐徐图之。 可惜,晚熟马流行之王的崛起让芈月仪态的这个想法也难以实现。 此后,G1赛事颗粒无收,芈月仪态只收获数个G2。外界对它的评价不断升高,但它不在意,只是踏实提升自己。 比赛是不一样的,所有顶级的赛驹都明白这一点,它们虽然不懂分级,但它们感受的到差异。 ‘那种比赛,我要再赢下来!’这就是芈月仪态给自己的要求。 兜兜转转两载,时间如同倒流,它再次回到这里,所见的依旧是那两匹马。 唯一不同者,可能就是,这是它最后的一次机会了。 喜欢赛跑么? 其实一开始不是很喜欢吧... 但为什么后来越来越喜欢了呢? 为了那个笑容、那个人,它已经竭尽全力了接近三年半,这次,是它最后的机会... 最后的冲击,它要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 站在闸箱前,它最后一次回望阵营观赛区,想要再听一声源于他的“加油”。 可是这一次,它没有看到摇臂呐喊、没有看到上窜下跳,男孩的眼中只有满满的不舍。 蓦然想到,男孩他好似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奔跑,时不时还要跟自己小赛一下,明明气喘吁吁,累得不行,但还要期待地看着自己。 起初的自己不理解,后来想通是在看自己开没开心,于是以后每次小赛完,都要表现出开心的样子。 自己也因为对方的“以为”而渐渐喜爱上了奔跑... 或许,男孩的所有情绪,不全是为了他自己吧...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双向奔赴吧... 莫名的内心激荡,芈月仪态踏入闸箱。 它会以什么姿态到达终点呢? 比赛的过程中,芈月仪态始终这样想着,直到最后的两百米... ‘在最前面的,果然是他啊...’ “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 ——————————————————— 小男孩牵着女人的手,走到芈月仪态面前,这匹还有些喘息粗重、身披绶带的优胜马正看着自己,目光相对,便是再无其它。 “接下来,我们将要举办,最强牝马——芈月仪态的...退役仪式。” 主持人望着这边:“自出道以来,芈月仪态一共斩获G1四胜,G2七胜,G3两胜,最强牝马之名名副其实。” “血统没有击倒它,伤病没有击倒它,正如它的驯马师所言,这匹马通过自己的努力,突破了自己的上限,是它父系中的唯一G1产驹。” “从它的眼中,我们能看到对于奔跑的坚定与热爱,而今天,它也为它的职业生涯,画上了一个完美的句号,接下来请观看芈月仪态的退役短片...” 大屏幕里开始放起了芈月仪态的比赛视频以及一些生活与训练片段。 芈月仪态看着看着,渐渐笑了起来,大部分片段,它都能发现那个小小的身影... 有些发呆,待回过神来,视频已经播放结束了,转过头,望着西安竞马场的草场赛道。 “谢谢...然后,再见...” 这片,让它可以去实现它目标、让它可以守护那个笑容的草地。 (本章完) 正文 第118章 赛马评论员 第118章 赛马评论员 “欢迎来到赛马评论员,我是主持人林芷璇!二位常驻嘉宾也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额,大家好,我是骑师岳鹤棋...”场下活泼的岳鹤棋上了台倒是显得羞涩许多。 “大家好,我是骑师陈迦男。”陈迦男神色严肃,不苟言笑地看着镜头,但经历过不少大场面的他倒是从容许多,丝毫不见紧张。 “哈哈,两位都不是很放松啊,尤其是你,鹤棋,平时多活泼啊,怎么现在蔫儿了...”林芷璇则是开始活跃气氛。 赛马评论员,这是在六月末西安纪念之后不久开始播出的一档节目,这是第一期,此前便发出了公告,邀请观众参与互动环节以及现场观看。 “作为常驻嘉宾,有没有期待过一会儿的两位特邀嘉宾...”林芷璇好奇地问道。 “还是蛮好奇的,毕竟赛马圈的人我大多都认识嘛,还是想看看哪些老朋友来了...”陈迦男开口就是凡尔赛,他也看出了林芷璇在帮岳鹤棋适应节目,所以也主动帮忙,通过这种他觉得还较为诙谐的方式。 “前辈果然厉害呢!”岳鹤棋是经典的三句暴露本性,虽然本意不想,但是习惯性的,说话就是有点阴阳怪气的意味在里面,明显是平时和朋友经常阴阳怪气彼此养成的“优良”习惯。 “额...”陈迦男歪头,死亡凝视。 “噗呲...”林芷璇蚌埠住了,笑了起来,这本身就是一个提倡自由性的节目,所以她丝毫不用去想要应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参与节目,而是顺其本性就好。 “看来陈迦男骑师和鹤棋相处的很愉快呀,可以说新一代的骑师和老一代的骑师间还是没有什么代沟的嘛...”林芷璇捂嘴,边笑边说着。 “?” 陈迦男再次死亡凝视。 什么时候他就成老一代骑师了,他很老么? 正处于黄金年龄啊! “好的,刚才提示说特邀嘉宾已经到场了...”林芷璇见势头不对,恰好听到耳麦中的提示,连忙起身说道,分散了陈迦男的注意力。 只见一旁的门打开,里面站了两个人,一男一女,一老一少。 “胡哥?”陈迦男讶异地看着那名男子,“您怎么来了?” “你能来我不能?”胡之久故意不满道,“正好看到你要参加这个节目,人家也邀请我了,自然要来凑个热...” “司璃!”岳鹤棋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蹦一跳地来到了司璃面前,“你竟然来了!?” 司璃脸上满是无奈,对于这个同期生跳脱的性格,她早已经习惯了。 岳鹤棋显得很是高兴,这来了一个熟人,他一下就有种解脱了的感觉。 “欢迎特邀嘉宾,知名驯马师,京都牧场首席驯马师,CRA驯马师分会副会长,G1七十七胜,传奇赛驹不王权与当世代霸主宫之秋霞的负责人——胡之久!” “欢迎特邀嘉宾,天才女骑师,G1两胜,司璃!” “果然,前缀就是不一样,就长度都落了好远!”岳鹤棋秒接了一句话,迎来了在场其余四人的一同注视,于是秒认怂,乖乖地躲了起来。 “这就是五天才之一么,有点好笑呢...”胡之久笑着说道,他也是恶心人中的好手。 “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和这种人齐名呢?”司璃故作沮丧地叹了口气,让岳鹤棋的表情很是“受伤”。 “好了好了,不闹了,先请两位入座...”林芷璇看着气氛也差不多了,于是请胡之久与司璃入座。 五个人端坐于镜头前,准备开始第一轮环节。 “我们节目呢,第一轮的环节便是简单分析与评价一下上个月的几场重要或者是有趣的赛事,大家放开了大胆说!”林芷璇先简单地给四人介绍了一下节目的第一轮环节的流程与内容,随后开始播放第一段视频。 “这不是鞭尸么?”视频刚出现了岳岭纪念四个字,胡之久就不由得憋不住地笑了起来,“迦南有话要讲...” 陈迦男一脸无奈:“那一会儿确实是不得不有话要讲...” 视频很快便来到了最终阶段,解说的声音也愈发激昂:“是谁的胜利,奉书拜闱,奉书拜闱率先踏过两百米线,但是流行之王,流行之王已经实现并排!流行之王已经超越,赵暄于与陈迦男!一百米线!是赵暄于策骑的流行之王啊,领先半个马身,奉书拜闱无法反超,差距还在拉大么?” “流行之王!流行之王率先越过终点,流行之王,流行之王!岳岭纪念二连霸,曾经的无名之辈,今朝的流行之王!” ...... 视频播放完毕后,五人一时无言,现场竟有了一瞬的安静。 “那咱们先邀请陈迦男骑师说说对这场比赛的评价吧...”林芷璇直接邀请,胡之久则直接摆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评价的话...”陈迦男先是认真思考着,随后突然“不满”,“这有什么好说的嘛,流行之王与赵暄于的发挥确实好,但我和奉书拜闱的话也有机会,可能有一些在冲刺时间选择上小的失误,所以没有把握住...” “只评价奉书拜闱和流行之王么,第三的西安纪念马芈月仪态呢?”胡之久突然说道。 “......”陈迦男眼睛瞪大,“伤心”地看着胡之久,“那我给全国马迷们,尤其是芈月仪态的粉丝们道个歉吧...最后直道确实有点,emmm,挤到了芈月仪态,最后虽然没构成斜行,但结果上是让芈月仪态因此稍微减速了。” “那正好,胡之久先生是怎么看的?” 胡之久端正神态,摇了摇头:“有一说一...” 这词刚一出,胡之久自己就蚌埠住了,笑容抑制不住地扬起:“确实是迦南的问题有些‘严重’了,希望他不要把这些失误带到秋霞身上吧...” “诶,那这么说的话,一会儿咱们可以好好看看西安纪念上陈迦男骑师的发挥,当然这场比赛陈迦男骑师与宫之秋霞发挥的非常出色,只输毫厘...” 陈迦男神色间的无奈愈发明显,这节目别光逮着我一个人薅羊毛啊... (本章完) 正文 第119章 我其实是站赵霞的 第119章 我其实是站赵霞的 赛马评论员一经播出就引起不小的反响,其一是播出前的宣传做的到位,其次则是里面不乏重量级的人物,给节目带来了很高的热度。 “有一说一,属实是没想到岳鹤棋竟然是这种人,笑死。” “陈迦男老受气包了,都逮着他恶心。” “没办法,两场G1,两个第二,跟这节目属于是双向奔赴了...” “双向奔赴的别走!” 弹幕数量迅速飙升...... 赛马评论员的三个环节,第一是上月赛事点评,这个还稍微正经一些;第二是采访特邀嘉宾,主要是聊一些不为人知的,私下发生的趣事;第三则是回答马迷问题,这也是节目开播前邀请马迷线上参与互动的原因。 在第一期节目的第一个环节中,主要聊到的就是岳岭纪念与西安纪念,同样评价了一下帝王赏上赛驹们的表现,作为G1的泥地赛,帝王赏同样有着不小的关注度。 第二个环节,则是探讨了一些私下的可以讲的趣事,诸如岳鹤棋与司璃当时在校时的一些好玩的事情、胡之久刚刚开始学习驯马时的事情、陈迦男上学校那会儿的事情。 其中最引起网友热议的,便是胡之久的故事,作为少有的直接从驯马师做起的人,他的前期的学习生活是十分艰苦的,没有骑过马,自然不知道很多骑师的感受,他所调出的马,许多的优点只存在于理想之中,一旦有人骑上,就会出现问题。 那段时间真的是十分困难,但是胡之久还是咬牙熬了下来,于是回报就来了,正是因为没骑过马,所以会有很多骑师觉得天马行空的想法,在胡之久看来都是具有可实行性的,虽然在前期这些天马行空给胡之久带来了太多的困难,但是在他技术愈发提升、理念愈发成熟之后,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被他逐层筛选,留下那些可以尝试的去做,就让他调出的马开始具有特点,具有更多的优势,成就了他的声名。 “胡之久还是非常厉害的啊,真没想过会有这么一段经历...” “两匹三冠马的驯马师,至少是前无古人了!” “果然,越成功的人背后都有着更多的心酸和努力啊...” “果然,越失败的人讲话都喜欢没用的废话和空话啊...” “笑死,楼上多少有点大病。” 如今的视频的弹幕已经十分多了,自然就有了各类发言,而弹幕最多,最有看点的,还是属第三环节。 由于节目本身就秉承着一种不怕说错话、就是要勇敢地说出相对客观的观点的精神,于是导演选择的问题也都相对的锋锐一些。 “接下来就是咱们第三个环节了...”林芷璇拿起手卡,随后指着嘉宾席一旁的屏幕,“第一个问题已经在这里了,是关于这个当世代的名马万户侯的啊...” “如何看待骑师苏翊与万户侯?如果不是苏翊,万户侯是不是与宫之秋霞同级别的强马?” 林芷璇刚读完这个问题,胡之久就稍稍撇了一下嘴,被林芷璇很敏锐地发现了:“胡之久先生好像不太认可?” “那肯定的啊...秋霞的实力还是独一档的,这点没话说的...” 陈迦男在一旁认可地点了点头,岳鹤棋与司璃也看得出来赞同之意。 “那胡之久先生怎么看待第一个问题的?” 胡之久立马收敛了表情,摆了摆手:“我不知道,这个问题不知道!” “好狡猾啊!”林芷璇立马有些撒娇地喊道。 “可不敢乱说!”胡之久瞪大眼睛,装作一副什么都不太懂的样子。 “那鹤棋呢,鹤棋跟苏翊是同期生,应该更熟悉苏翊...” 岳鹤棋听到林芷璇把炮火对向自己,连忙求救地看向司璃,却见司璃视线飘忽,就是不往自己这边转。 “哈哈...苏翊骑的一直不错,配上万户侯算是英雄配宝马,挺合适的...”打着哈哈,岳鹤棋糊弄着就过去了,司璃更是直接使劲点头,就盼着问题别转到她头上。 “我觉得肯定还是会有影响吧,不过年轻的骑师确实需要积累经验、渐渐提升水平,所以是能理解的,但客观说,苏翊的骑术确实还是缺火候...”陈迦男倒是直接,见林芷璇看过来,很直白地主动说起来。 林芷璇点了点头,随后对着岳鹤棋挑了挑眉:“咱们节目就要讲这个真实,你刚才的回答太...” 一时间想不起来一个合适的形容词,于是直接看向第二个问题。 “这个问题啊...”林芷璇一看到问题就有些语塞,“导演呢?这个问题会不会太犀利了,我感觉你很危险啊...” 也不知道林芷璇在耳机里听到什么,不过见她继续主持,想必也就没什么改变的可能了。 “啥啊...”胡之久刚才略微走神,一转过神来就已经到了第二个问题,再一凝神看去,不禁噗呲笑了出来,“这个题目够狠...” 陈迦男也十分无奈,他开始有点后悔参加这个节目了。 “如何评价宫之秋霞和他的两位骑师?” 岳鹤棋在一旁笑嘻嘻的,也不吱声,就等着看好戏,司璃也四下望着,不看林芷璇,生怕提问到自己。 “那我们先从鹤棋开始吧?最有发言权的两位最后再说。” ‘你是魔鬼么?’收起笑容,岳鹤棋生无可恋地看着言笑晏晏的林芷璇。 “就...都很强啊,毕竟都骑的比我好,而且宫之秋霞大家也知道,当世代最强...” “别这么官方嘛...”在岳鹤棋惊恐的眼神中,林芷璇的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救...救我!’岳鹤棋看向司璃,而对方反而是端庄笑容,眼里闪烁着莫名的光亮,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可...可能觉得赵暄于前辈和宫之秋霞更多冲劲儿,而自从陈迦男前辈开始策骑后则变得很沉稳,就是风格上还是会有些变化吧...”岳鹤棋思考些许才给出一个答案,而林芷璇见岳鹤棋这样,也不再为难,而是看向司璃。 岳鹤棋同样幸灾乐祸地看了过去,却见司璃十分镇定:“我一直非常崇拜陈迦男前辈,他的骑法和录像给了我非常多的启发和指导,从他跟宫之秋霞配合以来,我认为宫之秋霞也受到了很多的回馈,提升了很多...” 陈迦男在一旁看了一眼司璃,这番话还是让他很受用的,不过表面不动声色。 林芷璇见对方答的自然,也没法继续再问,于是看向陈迦男:“那陈迦男骑师呢?” “其实就像鹤棋说的吧,各有各的优点,所以没法完全拿来比较...” “明白明白,确实不方便多说。”林芷璇点了点头,让陈迦男不禁扶额,这人平时正经的很,上了这节目咋就这么会挖坑呢... “说了这么多,最想听的果然还是宫之秋霞的驯马师——胡之久先生的评价...”林芷璇稍微歪头卖了个萌,对着胡之久说道。 “迦南的话,我对他的骑乘一直是非常满意的,无论是菊花赏还是国际赛马杯,包括始皇赏秋和西安纪念,他给秋霞带来了四个G1的优胜,水平确实很强...”胡之久摸了摸下巴上的碎胡子,“因为这是我们第一次的合作嘛,此前一直只是听说,啊~这个陈迦男多么多么厉害,最多G1胜场骑师,等真正合作了,哦~确实是名不虚传。能把宫之秋霞这匹赛驹托付给迦南,其实也是我和秋霞的幸运,这本来就是相互的...” “能看出来您对陈迦男骑师的看好和支持啊...”林芷璇感慨道,“陈迦男骑师笑得很开心啊,上节目后第一次见他笑诶。” 镜头特写转去,果然陈迦男的嘴角有着一抹抑制不住的笑容。 可能这就是第一骑师和第一驯马师之间的相互认可吧... “额...别误会,我其实一直是站赵霞的,果然,还是小赵更好一些嘛...” 陈迦男:“?” (本章完) 正文 第120章 古都纪念的邀请,新的骑师 第120章 古都纪念的邀请,新的骑师 “老胡,你太搞了!”秋赤北看着手机中的视频,笑得很是开心。 “没办法啊,我看录制的时候,节目的节奏全是靠搞陈迦男出来的...”胡之久无奈地摊摊手,“我还以为会是那个岳鹤棋呢...这上来搞迦南是我没想到。” “不过那个问题也是真的离谱,也不知道导演咋想的...”秋赤北坐在小板凳上,靠在魏白的马厩门上,把裤腿上的稻壳与草屑拍了拍。 “嗨,这节目本来就是这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能说迦南真是受苦了,哈哈...”胡之久同样搬了个凳子坐了过来。 “南南不哭!胡之久怎么这么坏啊?陈迦男真是错付了!”秋赤北突然开始用各种奇怪的语气嚷嚷起来,惊的胡之久瞪大了眼睛。 “你在瞎叫什么?” 秋赤北指着手机屏:“读弹幕呢,这段节目效果拉满,当着当前的主战骑师的面说前任,真是好驯马师啊。” “......”胡之久撇了撇嘴,不予应答。 “哦对了,今天迦南和秋霞训练完,临走时跟我讲说十月上半旬可能有点事情,所以大概十月一二号到十二三号可能要稍微缺席一下训练,不过始皇赏秋前还有十五天的训练时间,应该不会太有影响...” “怎么了?”正说着,秋赤北见胡之久突然面色一僵,不禁问道。 “额...我忘了,我忘跟迦南说了,这次古都纪念邀请我们参赛了...”胡之久摩挲着下巴,“本来还想跟他说一下的,明天再说吧...” “额...”秋赤北也呆愣住了,“古都纪念,那场2200m赛事?” 见胡之久点头,秋赤北连忙站起身:“你答应邀请了?” “何总答应了啊,这可是旅游局举办的,指不定哪天就被国际马联认可升到G1了...” “可是你不知道迦南已经答应了和奉书拜闱一起参加古都纪念了嘛?” 胡之久的神色也渐渐认真:“真的?那这...不太好办了...” 深吸一口气,胡之久掏出手机就要拨打陈迦男的电话:“我赶紧问一下吧,看看能不能调整一下...” “那你这让他多难做啊...”秋赤北不禁皱眉。 “你不告诉他一声就把秋霞给别的骑师才不好呢...”胡之久揉了揉眉头,按下拨号键。 “开免提...”秋赤北有点急促地小声说。 魏白稍感兴趣地凑到马厩门口,也想听听两人如何聊。 “喂?迦南啊...” ——————————————————— 脱下马靴换上拖鞋,司璃摘下头盔与手套,将胳膊上的冰袖与脸上的防尘纱取下,有些疲倦地望着桌面上的东西,上面的灰尘与泥土是她今日生活的写照。 匆匆赶入卫生间,用洗面奶好好地洗了一下自己的脸,风尘散去,余下的是一张俏丽的脸蛋。 轻叹了一口气,不禁有些烦恼,近期负责策骑的赛驹大多只是泥地赛,少有的草地赛也非重赏赛事,这段时间奉书拜闱又交还给陈迦男策骑,宫之秋霞赛程开启后,奉书拜闱也会将骑师更换成另一位经验丰富的老骑师,想必今年下半年自己也不会再出什么成绩了。 司璃打开热水器,打开冰箱取出一盒酸奶,正打算吃完后就先洗一个澡,再做些饭吃,桌面上的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陌生的号码,又是广告或者诈骗什么的么...’司璃将手机放下,安静地吃着酸奶,因为担心马裤将椅子弄脏,所以虽然很累,但还是坚持站着。 手机过了一会儿便停了,司璃耸了耸肩,取走沙发上今早就准备好的休闲衣服走入卫生间。 打开淋浴,水流顺着她的长发,流经她的脸与脖子,再滑过脖子与胸上方些位置那条黑与白的分界线,缓缓将全身打湿。 就像是洗去了一身的尘埃与满心的烦恼,司璃轻快地哼起了歌,只觉心情好了几分。 大概过去半个小时,司璃披散着湿发,穿着很休闲的衣物,坐在沙发上出着神。 其实是在想要吃些什么,这对于她来讲是非常重要且有难度的事情,既要控制体重,又要吃些好吃的,确实需要费些心思。 “叮铃铃铃...”手机自带的铃声响起,打断了司璃的思考,轻轻拿起一看,竟意外地发现与半个多小时前的是同一电话号码。 “喂,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么?”司璃按下接通键,将手机凑到耳旁,稍歪着头,以免让湿发散落在手机上面,留下水迹。 “请问是司璃骑师么?”那边的声音有些耳熟,但是一时间让司璃分辨不出是谁。 “是的,请问您是...” “我是胡之久。”这个名字一下唤起了司璃的熟悉感,正是一同录制《赛马评论员》的胡之久,“就是想问你个事情,我看到这次古都纪念的参赛骑师中并没有你,所以看看你是否愿意来骑我们宫之秋霞...” 司璃一下愣住了,以致于后续对方说的话大多都没有听进去,只觉内心中渐渐被一种恍惚和狂喜所填满。 “当然,那天如果你有比赛或者其它安...” “那天我什么事情都没有!”司璃激动地打断了胡之久的话,也顾不得什么头发湿散在手机上了,端正了坐姿,随后立马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抱歉,有...有点激动,您接着说。” 胡之久在电话那和秋赤北相视一笑:“没什么要接着说的了...如果你同意的话,这两天就可以来看看进行磨合和训练了...” “那...陈迦男前辈那边没问题么?”司璃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担心,我们和他已经讲好了,正好,上次西安纪念他骑秋霞比你骑奉书拜闱快一些,这次你可以比回去。”胡之久不无玩笑地说道。 “好的!我明天就去京都牧场报道!”司璃兴高采烈地说道。 “好,那我早上便在京都牧场等你...”胡之久和蔼的声音传来,随后便化为一阵忙音。 司璃放下手机,有些呆呆地望着墙壁,随后从沙发上直接蹦起。 没有想到刚刚还在烦恼的事情,这么快就有了解决的道路。 开心地一蹦一跳着来到冰箱前,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可以做的。 现在的她,只想饱餐一顿,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本章完) 正文 第121章 购置技能 第121章 购置技能 “今天呢,只是进行一下磨合,就跑一个2400m就可以...”胡之久站在魏白身边,牵着魏白的缰绳,同司璃说道。 司璃坐在魏白背上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今天一大早,司璃就提前约定时间二十分到达了魏白的马厩前,而秋赤北正站在魏白的马厩中为魏白抠蹄。 由于魏白一直很爱干净,所以蹄里也很干净,秋赤北将里面的些许稻壳刷出去后就算是抠完了蹄。 “今天你倒是乖哈,不怎么乱动蹄子...”秋赤北抬头正调侃着,却见魏白稍稍歪着头,有些疑惑地看着站在马厩前的陌生人。 “嗯?”秋赤北也疑惑地嗯了一声,但随即反应了过来,“哦哦...是司璃是吧,初次见面,我是宫之秋霞的厩务员秋赤北,请多指教...” 司璃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您好,我是司璃,今天是跟胡之久前辈约好了来与宫之秋霞磨合的...” “嗯,马上就好,我知道你今天要来,就是没想到来的有点早啊...” “这不是太激动了,有些睡不着嘛...”司璃看着秋赤北身旁的魏白,眼神都不带移开的,“所以想着还不如早点来看看宫之秋霞,果然好看!” “西安纪念没有见么?”秋赤北想起来西安纪念,届时奉书拜闱恰好处于魏白身后,虽然稍微有点远 “光想着跑好自己的了,就没看...”司璃不好意思起来,“然后视频里也见的多了,比赛时就没想着近距离看看的问题。” “哈哈哈哈...”秋赤北笑了起来,“没事,反正这段儿时间由你看个够...” 两人聊天间将魏白备好,随后便有了胡之久站在魏白身边同司璃交待计划的一幕。 魏白听着胡之久与司璃说的话很是开心,今天又可以很轻松地水一天了。 早上见到司璃时,魏白便吃了一惊,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女骑师。并不是说司璃长得多么多么漂亮,只是在长期的训练、风吹日晒、尘土飞扬中,还能有这样的皮肤和颜值,着实不易,看得出来平时很注重保养。 本来魏白还想着会不会是骑师学校期间训练的不够刻苦,但后来想到司璃的名头以及看到了司璃肤色的分界线,包括胳膊与手上的一些老茧及伤疤,知晓了司璃训练时应该也很刻苦。 司璃身上的味道让魏白对她的印象加分不少,那是一种混合着些许体香与沐浴露洗发露的清爽香气,以及因为常年骑马学习而无法洗掉的牧场里的味道。 或许人们闻不到,但是在马的鼻子的加持下,魏白还是嗅出了司璃身上的味道的大致成分。 不过鉴于这种行为有些变态,魏白在闻出成分后,在内心里暗自“指责”了自己一番。 “这次2400m不用计时,就是正常训练,你稍微热身一下后就可以开始了,热身的时间别太短...”胡之久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便站到了一旁,而司璃稍作等待,确认胡之久确实无话要再说之后,指示魏白开始热身。 ‘哇,真的好好骑啊...’司璃虽然已有二十几岁,但是还有着些小女生的特点,比如说内心活动非常频繁,‘这就是宫之秋霞么?’ 司璃表面不动声色,神情也没什么变化,让旁人看不出她的心神波动,但是却瞒不过魏白。 魏白敏感地察觉到背上的司璃的动作有着频繁的变化,虽然很微小,但是能感受到,明显是有一点儿走神或是在想事情,情绪上有着不小的变化。当然,魏白自然不知道司璃心中所想。 司璃的骑术比起赵暄于与陈迦男还是有着明显的差距的,无论是单一指令的明确度和不同指令的区分度,还是本身的平衡以及马感。不过魏白毕竟有着人的思想,很大程度地弥补了司璃与前两任骑师骑术上的不足。 当然,等到了赛场上,司璃的经验包括很多赛场上需要的例如时间把控等感觉,对于魏白来讲,较之以前想必会有一个削弱。 司璃与魏白简单地热身了一会儿,待魏白的身体展开,便开始围绕京都牧场的草地跑道开始奔跑。 司璃的赛马姿态很是标准,能看得出来在这上面下了苦功夫,但是有一点空有其形的味道,有些时候为了维持身姿还会丢失一些控制或是扶助,若非魏白,赛驹肯定会受到影响。 当然,这是魏白将司璃同陈迦男比较后得出的结论,毕竟司璃与陈迦男的骑姿风格较为相近。 两千四百米很快便跑完了,胡之久站在场边看着司璃脸上带着按捺不住的喜悦,不禁摇头失笑,他与司璃真的是隔一代的那种岁数差距,对方因为自己调出的马而露出这般神情,让他有一种有些奇妙的自豪感觉。 “胡之久前辈,十分感谢!”司璃待来到胡之久面前,便朗声说道,“十分感谢您给的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地把握这次机会的!” 胡之久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马房走去:“期待你古都纪念的表现,今天便到这里吧,可以回马房了...” “速度+0,耐力+0,力量+0,根性+0,智力+0,PT+1,属性点+0...” ‘嗯?’魏白有些惊讶,没想到这还能加一点PT点,有的时候即便认真训练,训练量少时也不会加PT点。 ‘可以买技能了呀...’看着西安纪念后又可以购买金技能的PT值,魏白一边享受着秋赤北的打理和冲洗,一边看着系统面板上的技能商店。 正打算从金黄或者金蓝色乃至于金红色技能中挑一个,突然想起绿色的技能可以继承到下一世中去。 ‘对啊,马上就到下一世了,还不如选一些绿色的技能,这一世能用上还能给下一世做铺垫。’ 念及至此,魏白开始翻阅绿色技能店,里面许多的被动技能供魏白挑选。 当看到超级幸运7这个技能时,魏白还来了兴趣,可惜触发条件过于苛刻,魏白也就无奈放弃了。 ‘系统,给我来一个一匹狼,以及二级洛阳竞马场吧...’ 想到古都纪念与年末的有马纪念都在洛阳竞马场举行,魏白也就点满了洛阳竞马场这个被动技能,这里比赛较多,点了这里对下一世也有所帮助。 “宿主获得技能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与满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宫之秋霞 性别:公 年龄:6 名气:8736927 PT:68 调教师:胡之久 当前骑手:陈迦南(司璃) 厩务员:秋赤北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五维:速度950 耐力719 力量901 根性772 智力436 属性点:45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 秋叶清风LV5(固有终极技) 圆弧大师(金蓝)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amp;amp;amp;amp;amp;lt;长距离&amp;amp;amp;amp;amp;gt;(自行领悟) 迅速果断(金黄)&amp;amp;amp;amp;amp;lt;差行&amp;amp;amp;amp;amp;gt; 全身全灵(金黄) 一匹狼(绿)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 (本章完) 正文 第122章 G1水平的G2赛事 第122章 G1水平的G2赛事 九月的洛阳竞马场,气候已经转温,不再那般炎热。 魏白踏在洛阳竞马场的草地上,自从他来到这里开始适应场地后,就明显察觉到了对于洛阳竞马场草地的极度习惯。 ‘这技能的效果好强啊...’魏白不禁想道。 司璃在魏白的背上拍了拍魏白的脖子。今天的她有些拘谨,主要是因为魏白的主战骑师陈迦男,于今日,和他即将在古都纪念上出赛的赛驹奉书拜闱,出现在了洛阳竞马场的草地赛道上。 “你好啊...”当时陈迦男在见到司璃之后还主动打了声招呼,让略微有些心虚的司璃感到受宠若惊。 “你...您好...”以魏白的耳力都只觉司璃的回应细若蚊音。 ‘所以你在心虚什么呢...’魏白有些无语。 从司璃手中接过魏白,秋赤北也提到了这一点:“你看你见了迦南后紧张的样子,你骑的可是秋霞诶,他还得想想能不能超过你呢...” “但...毕竟是秋霞的主战骑师,而且是骑的非常好的人...”司璃明显的心乱了。 “啊这...”秋赤北对对方的心理素质有些无奈,但也算是看出来了,司璃可能在节目上说的话并非恭维,而是内心里确实对陈迦男十分崇拜,结合她的骑姿,对这个猜测更加坚定了几分。 魏白也去拱了拱司璃,算是用自己的方式给司璃鼓劲,这场比赛能不能赢也得看司璃的发挥,毕竟这是个人马组合的项目。 况且这次比赛,主办方可能是为了促进古都纪念今早升到G1赛事,邀请了很多非常强的人马组合,对魏白来讲,并不是完全没有威胁的。 司璃抚着魏白的脸,神色镇定了些许,随后坚定了下自己的内心,看着秋赤北点了点头:“我会调整好心态的!” 秋赤北这才稍微放下些心来,牵着魏白去洗马区。 大约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给魏白好好打理了一番,秋赤北把干干净净的魏白牵入马厩,还把水桶里的水给添满外加上补了些马厩里的干草。 “好了,好好休息吧!”秋赤北这才离开马厩,坐到了马厩一旁看起了手机。 魏白悄悄地看过去,果然,秋赤北又看起了跳舞视频,让魏白暗自撇了撇嘴。 这次比赛,同样出自京都牧场的赛驹只有黄金里程,就住在魏白的旁边,黄金罗盘和憨态可掬都没有来。 这就导致魏白有些无聊了,比赛是邀请了很多强马,但是同一世代的却只有残风铃、黄金里程、常势常形,万户侯同样没有来参加,这让魏白想找个聊天的对象都不好找,毕竟与这三匹马虽然认识,但谈不上非常熟悉,使得魏白沦落到只能和秋赤北一起看看跳舞区的视频抑或是窝在系统空间里看看电影、打打游戏。 刚来到这个世界时,魏白还挺喜欢窝在系统空间里使劲玩儿的,现在却已经是腻了,只想和马聊聊天。 “呦,迦南来了?” 秋赤北的声音让魏白抬头看向了马房门口,奉书拜闱的厩务员正牵着奉书拜闱往它的马厩走去,而陈迦男就走在奉书拜闱的身边。 “秋哥!”陈迦男听见秋赤北招呼,摘下头盔与手套朝着这边走来,“我今天看到秋霞训练了,状态很不错啊...” “可不是么,你又不是不知道秋霞,只要没什么特殊状况,秋霞的状态一直很稳定的好。” “那倒确实!”陈迦男点了点头,随后和秋赤北相视一笑。 秋赤北摇着手,指了指陈迦男:“你这次比赛可小心了,我反正是觉得秋霞能赢你。” “哈哈,那就来呗...”陈迦男闻言,也笑的爽朗,如有旁人在侧,想必也会感到惊奇,陈迦男一向以严肃示人,在外实是少有如今这般模样。 “诶对了,胡哥呢?”挠了挠头,陈迦男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还有司璃,我看她刚才好像有些不舒服,这个季节正好由夏入秋,容易生病,别在比赛前出什么问题影响状态...” “老胡啊,看完秋霞训练就走了,好像是还有什么事情,司璃的话,应该一会儿会过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秋赤北耸了耸肩:“司璃的话应该没什么事儿,不过你提醒的也对,我到时候跟她再嘱咐几句...” ‘哪里是什么不舒服啊,那都是被你的气场压了...’ “那就成,我也就是看她状态有点不对劲,所以提醒一句,没什么别的意思...”陈迦男凑到魏白的马厩前,指了指魏白,面朝着秋赤北问道,“秋哥,我进去看看秋霞哈...” “看吧看吧,还能不让你看咋的...”秋赤北翻了个白眼,“始皇赏秋还指望着你和他突破G1七胜的大关呢...” “那您放心,没问题!” 那边奉书拜闱的厩务员把奉书拜闱收拾好了后,就坐在奉书拜闱的马厩前,听到陈迦男这番话,面上不禁有些无奈。 他自然是心向着奉书拜闱,但也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是骑师也会选择宫之秋霞,只能说到了明年就好了,届时奉书拜闱应该便是陈迦男负责的赛驹中最主力的赛驹了。 陈迦男走入魏白的马厩,抚摸着魏白的鬃毛,用手比做梳子状,一撮一撮的捋着。 魏白很安静地享受着,快无聊死的他,能有个人与他互动,简直就是送给他的一份礼物。 “诶迦南,这次比赛的强度怎么样,我听老胡说好像强度蛮高的?” “嗯!”陈迦男点了点头,“这次比赛来了不少强驹,基本都是G1赛驹,抛开秋霞这一代四匹赛驹,奉书拜闱一代的来了三匹G1马,01代赛驹来了两匹G1马,今年的皐月马好像也来了,就...竞争挺激烈的。” 01代赛驹自然指的是01年出生的那一批赛驹,即库库骐骥那一世代的马。 “大多都是邀请来的...”陈迦男末了补充了一句,之所以知道是因为起初古都纪念只有两三匹G1马,奉书拜闱来可以算是最大的夺冠热门,陈迦男都做好了赢的准备了。 结果主办方一邀请这些强驹来,奉书拜闱的夺冠热度一下子就降下来不少,可以说让陈迦男所面对的情况变得困难了不少。 “已经是G1水平了啊...”秋赤北不禁感慨道,看着陈迦男抚摸着的魏白,“那你可要加油喽,别不小心输了...” (本章完) 正文 第123章 古都纪念 第123章 古都纪念 地下通道中,司璃正做着深呼吸,魏白则是半阖着眼,养养神。 洛阳竞马场的观众席,此时此刻已经是人声鼎沸,虽然这是一场G2赛事,但由于参赛马阵容的强大,还是为赛事本身带来了很大的关注度。 秋赤北站在魏白身旁,其实牵马这个活应该交给身手敏捷的年轻人,但是一来魏白很乖,二来秋赤北实在放心不下,所以就跟了过来。 “你担心个什么劲儿啊...司璃也不是小孩儿...” 临行前胡之久还无奈地最后劝了他一回,可惜并没有起什么效果,拦不住执意要跟来的秋赤北。 “这场比赛...放轻松,发挥出他的实力就好,不用太紧张。”看着司璃又做了一个深呼吸,秋赤北有点好笑地说道。 “明白!”司璃立刻应声,但由于声音稍大,使得前方不少骑师望了过来,让司璃立刻红了脸。 “噗哈哈哈...”秋赤北实在是憋不住了,只觉得这个小姑娘可爱极了,“我看你节目上那么镇定,还想着心态不错,没想到是这样...” “那...那儿毕竟人少,而且大家都很好,就...不那么紧张了。”司璃说“那”字时,音儿还拐了个弯,让秋赤北又是一阵笑。 不过这笑声也让司璃放松了不少,紧绷的身体也渐渐放松了些。 “加油啊,这次比赛...” 司璃被身边的声音吓了一下,转过头去,发现是赵暄于,对方胯下骑乘的则是04年的京都优骏马,这匹赛驹自04年京都优骏之后就一直饱受伤病折磨,今年年初就又伤了腿部,直到五月份才好,这场比赛算是它伤愈之后的第三场比赛,前两场的状态还算可以,虽说竞争力不强,但由于是京都优骏马,还是被邀请了过来。 “谢谢前辈!”司璃稍微低头致意,随后就见秋赤北凑到了赵暄于面前。 “可以啊小赵,感觉长高了一点。” 司璃看着赵暄于无奈的表情和秋赤北的打趣,愈发觉得放松了,这种赛前的状态让她有点找到以往准备比赛时的感觉了。 “骑师和赛驹可以入场了!” 正当那两人聊到一半,场裁在地下通道的出口处发了通知,示意人马可以出场。 “哒哒哒...”马群立刻开始向前移动,马蹄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司璃闭起眼,回想着这段时间和魏白一起磨合的诸多回忆,随后睁开了眼,最后一次深呼吸一次,也用腿稍微夹了夹魏白示意可以向前了。 秋赤北用眼神向一旁京都牧场的马工看去,意思是可以跟上去牵马了,而自己则只是看着魏白与司璃的身影渐渐变小。 “加油吧...”喃喃了一句后,秋赤北转身从另外一边离开地下通道,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无需再留在这里。 “首先出场的,是四号马,身着深绿色彩衣的常势常形,在经历了长达六个月的修养后,常势常形再次出现在了赛场上,这次它会表现如何呢?”赵晋寒坐在解说间中,对待这场已经达到G1水平的赛事,洛阳竞马场选择了由他来解说。 “紧随其后常势常形的,是五号马,身着浅绿色彩衣的04年二冠马,库库骐骥,背上的主战骑师岳鹤棋正在朝观众席挥手致意,而其身后的,则是05年二冠马,本场比赛三番人气,身着黑色彩衣的十号马,奉书拜闱,背上的骑师是陈迦男,在今日的比赛中,他与宫之秋霞的比拼也是非常值得我们期待的一场较量。” “现在步入场中的,是本场比赛二番人气,一号马,身着白色彩衣的黄金里程,今天的状态看起来非常好啊,身后是十三号马,身着红色彩衣的05年皐月马。” “十四号马,身着蓝色彩衣的致明日,04年的京都优骏马!背上的骑师赵暄于,如今正在抚摸身下赛驹的脖子,而其身后,则是今年的皐月赏得主,本场比赛二号马,身着黑白色彩衣。” “......” “接下来出场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紫白色彩衣的九号马,03年三冠马,七冠马王,宫之秋霞!身上的骑师是天才女骑师司璃,在西安纪念的比赛中,她曾策骑奉书拜闱有着精彩的表现,而今天,她与陈迦男赛驹互换,这两对人马又能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 “末位出场的,是身着黄黑色彩衣的十五号马,骑师与赛驹们开始热身...” 赵晋寒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 “这场比赛还真是令人期待啊,连着三代京都优骏马在一场比赛中同时登场亮相,这在华夏赛马史上都是极少数,况且这三匹赛驹的骑师都是当代马王宫之秋霞的骑师,实在是看点满满。” “要是今年的优骏马也来了就好玩了...” “四世同堂了属于是,不过要是真来了就是华夏首次了,可惜...” “我宣布:陈迦男和赵暄于看着司璃,满眼都是自己曾经的模样!” “楼上笑死,等着被刀吧。” 弹幕也炸开了锅,这场比赛确实有太多值得一看的地方,其实不止是三代优骏马同场竞技,本场比赛同样是三代菊花赏赛驹同场竞技,四代皐月赏赛驹同场竞技,不过由于京都优骏在三场比赛中最为马迷所关注且宣传度最高,所以也就只以此主要来说。 司璃很快便于魏白热身完了,赛前胡之久便于她说了热身无需太长,简单跑一跑就好,于是她也就谨遵胡之久的计划,迅速完成了热身。 与魏白立在偌大的洛阳竞马场,观众席的声音嘈杂,但其中不少是看到魏白已经停下热身,于是给魏白加油呐喊鼓劲的。 司璃不知为何,只觉得胸中豪气顿生,或许也是因胯下的赛驹才能让她有次气势,这还是她头一回有这种感觉。 松长缰绳,由着魏白伸着脖子往闸车的方向走去。 “宫之秋霞加油!” “司璃别输了!” 途经的观众席的声音是这般清晰,此时此刻她与胯下的赛驹就是全场的焦点。 ‘这次,可不能输了...’ 仰着头,天空白云,相间之间让她有些着迷,这是她喜欢的景色,她打算在过会儿,一个人自己看。 (本章完) 正文 第124章 二位前辈,我...我赢了 第124章 二位前辈,我...我赢了 “砰!”随着闸门大开的声音响起,系统的提示音也随之而来。 “技能一匹狼发动,技能满级洛阳竞马场发动...” 魏白只觉出闸瞬间身轻如燕,状态极好,大步向前奔去。 “十六匹赛驹出闸状况良好,此时正在争夺领放位置,内栏处,一号马黄金里程稍微靠后,打算维持一贯的追行跑法。” “九号马宫之秋霞,此时正在司璃骑师的带领下渐渐把身位控制在马群的中盘靠后。” “此时处于领放位置的,是十六号马,紧随其后的,是四号马常势常形。本场比赛由于没有逃马,十六号马暂时处于先头。” “位于先行队列三号位置,是十号马奉书拜闱,奉书拜闱身侧一颈之差,是十四号优骏马致明日,赵暄于与陈迦男如今正处于并列态势。” “十五号马稳稳把在先行队列后盘,二号马与五号马库库骐骥位于其身后,目前正处于先行队列末尾。” “九号马宫之秋霞,此时正在差行队列的中盘,先行队列的头马已经进入第一弯道,马群节奏较好,整体没有拉开太大差距。距离库库骐骥一个马身,是差行队列先头,七号马,与其并排身处外道的,是十一号马,而十三号马与八号马正在差行队列末尾,夹在中间位置,是九号马宫之秋霞...” “黄金里程,一号马黄金里程正处于追行队列先头,与十四号马仅有半个马身差距,十二号马紧随其后,更后方马群末尾,是六号马,如今处于弯道中段。” “前方,十六号马率先出弯,四号马常势常形打算在出弯时刻进行超越么,此时在外道缩小差距,两马并排,仅剩一颈之差。” “奉书拜闱赶上来了,奉书拜闱紧随十六号马,常势常形只剩下超越一个选项,致明日来到奉书拜闱身后,紧贴内道栏杆节省脚力,身后是五号马库库骐骥,背上的主战骑师是赛前朝观众席摇手致意的岳鹤棋。” “二号马与七号马仅余半个马身差距,十一号马在外道已经贴近二号马,差行队列以先行队列开始接轨,身后是九号马宫之秋霞...” “技能迅速果断发动...” 魏白脚下一顿,随后步伐拉大,速度更快了几分,而背上的司璃则是稍微一惊。普通训练时自然是不会触发技能的,她也没有与魏白进行过比赛模拟,比赛模拟往往只在需要进行某些数据测试时进行,所以这就导致了司璃对魏白的比赛上的节奏和习惯还不太了解,此时此刻突然的加速自然不会有很迅速的反应。 但赛前胡之久同她说的“更多顺从秋霞的节奏”这句话一直被她铭记于心,于是她在稍微愣了一下后还是选择给出一点缰绳,由着魏白稍微加速。 “宫之秋霞同样跟随马群的节奏稍微加速,十三号马与八号马不甘示弱,马群的一千米用时1:00.9,并不是非常快的一千米用时,本场比赛的节奏略缓,常势常形,常势常形已经准备完全超越,此时领先十六号马半个马身,致明日紧随其后,在外道渐与十六号马并排,内道奉书拜闱落后致明日半个马身。” “库库骐骥守住内栏,二号马则是稍微并向外道,准备进入第二弯道。” “宫之秋霞已经开始并入外道,七号马开始加速,已经进入先行队列,十一号马维持速度,按兵不动。” “马群进入第二弯道,位于先头的,是常势常形,身后是致明日,奉书拜闱暂时没有突破位置,被库库骐骥与致明日挡住了突破位置。” “技能圆弧大师发动...” 技能的提示音响起,魏白只觉体力瞬间充沛起来,步伐更加向前。 “宫之秋霞同样开始加速,已经与七号马并排,致明日,致明日来到更外道位置,奉书拜闱挤出一个突破口,奉书拜闱来到领先位置!” “黄金里程,黄金里程外道超车,黄金里程选择了最外道追拔,已经贴近宫之秋霞...” “技能秋叶清风发动...” 赵晋寒话音未落,就见魏白如风般迅速向前追去,一个巧妙的卡位,便从致明日与库库骐骥中间插了进来。 “马群即将出弯,位于先头的是奉书拜闱,紧随其后的常势常形,致明日不甘示弱同样加速,奉书拜闱率先踏过六百米线!”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追了上来!果然是宫之秋霞的末脚,好快的速度,身后是黄金里程,但是距离被拉开!” “宫之秋霞与致明日并排,宫之秋霞与致明日并排,奉书拜闱率先踏过四百米线,但是已经被追上了,三马呈一字排开态势!” “我的天啊!三代优骏马如今不分伯仲,陈迦男开始打鞭,身侧同样打鞭的是赵暄于!三马踏过两百米线!好像是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开始露头!” “一百米线!宫之秋霞,是宫之秋霞,拉开半个马身差距,持续加速,已经追不上了!是宫之秋霞!”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宫之秋霞率先越过终点线!是宫之秋霞的胜利!宫之秋霞啊!” “致明日二着,奉书拜闱三着...” 狂风卷过,观众席彻底沸腾,满场欢呼起那个名字。 “在今年的比赛中,宫之秋霞尚未制霸G1,但他用这场比赛告诉了所有人,他仍旧是那匹统治级别的赛驹,他仍旧是那匹最强马!” “宫之秋霞!古都纪念首次制霸,这是03年优骏马的胜利,这是最强世代的胜利。” 赵晋寒声音些许沙哑着说出了比赛的最后一句话,随后喘了几口粗气:“司璃骑师在拍着宫之秋霞的脖子,她赢下了这场比赛,击败了前两任宫之秋霞的骑师,她也在证明着自己...” 魏白大喘了几口气,随后突然停下向前的慢跑,转头去找赵暄于与陈迦男,看到之后直带着司璃去往两人的方向。 观众席自然不知这是魏白的意思,起初还不懂为何司璃要回身过来,随即却看到司璃越发接近陈迦男与赵暄于,渐渐发出了一阵阵声音愈高的起哄声。 “司璃骑师这是要干嘛,是要宣告自己的胜利么?”赵晋寒的声音里不乏惊讶,更有几分笑意,“确实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司璃此时却慌张极了,胯下的赛驹根本不听她的指示,一路把她带到两名骑师面前,还不停地发出阵阵哼哼声,像是在催促着什么。 “前...前辈...”司璃说话有些磕磕巴巴的,魏白想干嘛她完全不知道,所以慌的出奇。 倒是陈迦男与赵暄于相视一笑。 “肯定是秋霞的主意了...”陈迦男摇头失笑,胯下的奉书拜闱则是好奇地看着魏白。 赵暄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别紧张,恭喜你啦,赢得真漂亮!” “主要是他的功劳...”司璃闻言也渐渐放下了心,随后笑了起来,“都是他厉害,我只是随着他跑的。” “哈哈,当初我也是来着...”赵暄于也笑了起来,让一旁的陈迦男翻了个白眼。 “那你还挺好意思...”不少次的碰面,两人之间已经到了可以开开玩笑的关系,气氛一下就放松下来。 “享受你和他的时刻吧,确实赢得漂亮。”陈迦男鼓励道。 “嗯嗯!”司璃点了点头,魏白这才开始绕场,而且都不用司璃指示,很自觉地开始了。 观众席的声音始终不歇,呐喊着那个名字... (本章完) 正文 第125章 常势常形退役 第125章 常势常形退役 “接下来就是始皇赏秋了,秋霞今年还没拿过G1呢...”胡之久坐在魏白马厩门口,同陈迦男说道,“你十月是什么事儿啊?” “就是之前答应了妻子要和她出去旅游,所以就...”陈迦男帮着秋赤北给魏白戴上装备,转头笑着回道。 “啊?你确定没问题?”胡之久显然被这个答案惊到了,“十几天不骑马啊,不会影响感觉么?” “不会,以前也有过许多次,每过段时间我都会带她出去旅游一次,毕竟我常年早出晚归的...总得抽时间全部交给她不是么...”陈迦男说起妻子,脸上有着十分少有的温柔。 “既然你说没事那估计是真没事...”胡之久神情放松了下来,随后有些坏笑着,“可别吃胖了,到时候我们还得换骑师,临近比赛可是不好找...” “您放心,我肯定注意饮食,况且即便胖了,等我回来还有十几天,想减,立刻能减下来...”陈迦男随后看了眼魏白,“如果是秋霞的话,即便是临时找估计也能找到吧。” “就我知道的,就有好几个老骑师想骑一次秋霞都想疯了,恐怕他们是很愿意放弃原先的马来搭档一次秋霞吧...” “哼哼~”胡之久闭上眼,仰起头自得地笑了笑,让秋赤北与陈迦男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的胡之久驯马师又开始了... 由于比赛结束后给魏白放了一个小假期,而这一次又是比赛结束后的第一次训练,所以仅是一些简单的热身与活动,没有太多的对魏白的要求和特殊训练。 大约半个小时多一些,训练便结束了,气候恰好,秋风微凉,陈迦男连汗都没有出,将头盔摘下,同魏白一齐回了马房。 魏白其实还挺享受这种程度的训练的,既能做些运动,还可以享受阵阵微风吹拂,同样的,还能在散步等待呼吸平复时与其它马聊聊天,实在是惬意极了。 “诶对了,老胡!” 秋赤北突然对那边不知为何,看着魏白发起呆来的胡之久喊道。 “你知道常势常形退役了么?好像就是在古都纪念结束后就宣布退役了...” 胡之久回过神来,随即点了点图:“知道...而且马主也没打算举办退役仪式,就...还挺朴素的。” “真是唏嘘啊,当初除了秋霞就是它,就这样的一匹赛驹,如今却这样了,连个退役仪式也没有...” 秋赤北在那边打开水管,冲着魏白的腿滋去,让魏白稍微眯起眼。 “高开低走了...”陈迦男在一旁点了点头,“当时估计谁也想不到现在会成这个样子,就记得当时世界年轻马大赛的时候,那会儿对常势常形的呼声真的很高。” “03年的西安纪念啊,给了它荣誉,也给了它枷锁了,以三岁之年,正面击败鲁道夫象征并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住的...”胡之久摇了摇头,在他的职业生涯中不仅见过,也亲自训练出过能力与成绩都最顶级的赛驹,对此自然很有发言权,“马迷们越给予期待,赛驹们受鼓励也愈多,所承担的压力也愈大。” “没有戴上王冠的觉悟...是没法成为最顶级的赛驹的。” “是的...”陈迦男则是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接过了话头,“我没骑过鲁道夫象征和不王权,但是秋霞的信念是很坚定的,模糊一点地说,赛场上的气场不止源于对手和对手的赛驹,赛场本身和观众同样都有着气场,承受不住的,赛驹表现就会越来越差...” “高开低走的强驹不少,常势常形的情况虽说是其中佼佼者,但这种情况本身并非少数。” 秋赤北看着陈迦男和胡之久突然聊了起来,有些懵,他倒不是说完全不懂这些,只是跟这些专业的人比起来确实少了实践和亲身体验。 “反正你们懂行,你们说...”秋赤北耸了耸肩膀,“反正我只要把秋霞这些马养好了就成,也不求其它了。” “只是替常势常形有些不值,它值一场退役仪式...” 马房内一时沉默,只有水流流经魏白身体以及在地上流淌的声音。 “这是第二匹了,还有几匹啊...”秋赤北见自己一番话把其余两人都说的有些沉默,于是自己重新开启了一个话题,“秋霞这个世代,还剩几匹跟秋霞一起比赛的G1名驹了?” “还有那么个四五匹吧...”正说着,胡之久却是突然一怔,“你别说,这么讲来,咱们京都牧场这一代里还真是名驹辈出啊...” 秋赤北闻言笑了笑:“可能好的马出生都扎堆儿生吧,只有在一起才有意思嘛...” “算了,不聊这些了...”胡之久摆了摆手,这个话题莫名的被他们聊的有些沉重,或许是魏白的缘故,亦或许是职业的缘故,总能在谈论中引出一些让他们深思且略微伤感的重点。 “国际赛马杯还参加么,我看何总的意思是不参加了...”秋赤北给魏白的蹄子打着蹄油,让表面看上去亮的发光,很是好看。 “不参加了,今年下半年可能想冲击一下秋三冠,看看始皇赏秋吧,优胜的话就去比一下华夏两千四百米锦标,没有制霸的话就去冲击一下有马纪念吧...” “好家伙,迦南,你和秋霞配合的次数能不能再多一次可就看你们自己了。”秋赤北不禁打趣道,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转头又问向胡之久,“听说明年开始,国际赛马杯就只允许一匹马至多参加两届了,这是真的么?” “你哪儿来这么多消息?”胡之久先是摇了摇头,随后不解地反问道。 秋赤北一脸故作高深的笑容,却是不答,笑眯眯地看着胡之久,让胡之久的拳头攥的越来越紧。 “好像是,也不知道为啥,听说是为了避免出现三连冠,也不知道主办方咋想的...”陈迦男摇着头,叹了口气,“体育项目中三连冠实属不易,最让人铭记,他们却这么设计了一手,估摸着往后迟早得改回来...” 魏白听着陈迦男的话,不禁忆起当初04年国际赛马杯时的场景,自己向前肆意飞奔,最终率先越线。那一瞬间,自己只觉得天下赛驹尽低自己一头,再想想今年,难免苦笑。 “始皇赏秋啊...” 那处自己骨折之地,那处自己错失八冠梦之地,如今再次赴往,也不知会是何情形。 “呼...” 但无论如何,这是自己仅剩下的几次机会了,自己必须要把握住。 当秋赤北松开拴在洗马区两侧铁环上的缰绳,回身过来紧一下笼头时,对上的,是魏白那双泛着坚定的眼神... (本章完) 正文 第126章 从这里失去的,我要重新拿回来 第126章 从这里失去的,我要重新拿回来 十月下旬,已经是秋高气爽时节,陈迦男在和妻子度过了一次甜蜜的约会后,于十月上旬末恢复训练。 作为和陈迦男配合有两年有余的赛驹,魏白早就和陈迦男有了很高的默契,对于仅十一二天的训练缺席,恰如陈迦男所言,确实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京都牧场队伍这次决定去往京都竞马场的时间偏早,提前了比赛接近一周时间便抵达了京都竞马场进行场地适应。 这一次比赛,京都牧场可以说是全员出动,魏白、黄金罗盘、憨态可掬、黄金里程,一众强马全部选择参赛,而魏白之后世代的赛驹也去了两匹。 在京都竞马场训练了两三天,其余的参赛马也陆续赶到,万户侯、残风铃,包括奉书拜闱和致明日都在同天到达,这让赛事马房内立刻就热闹了起来。 魏白还听到了一则令他很是惊讶的消息,也就是在年末的有马纪念,同世代赛驹里除万户侯和憨态可掬之外,共有四匹马会选择退役。 黄金罗盘和残风铃的退役还在魏白的预感之内,但是状态愈盛的黄金里程也要选择退役是魏白万万没有想到的。 ‘到时候的退役仪式...可够盛大的...’莫名有些出神,魏白不禁感慨。 日子就在每日的训练和赛驹们的交谈中度过,终于迎来了一年一度的始皇赏秋。 ——————————————————— “欢迎来到一年一度的始皇赏秋,这里是解说林芷璇...”林芷璇一席正装的坐在解说间,“今天的比赛,可以预见是一场非常激烈的比赛啊,可谓是强驹云集...” 台下的观众席也涌入大批的观众,各自寻找着各自喜欢的位置。 其实说白了就是往前挤,希望找到一个更靠前的地方。 陈迦男与魏白此时正在地下通道最前方闭目养神,这奇特的一幕也被地下通道内的官方摄影师记录了下来,一人一马都安安静静、纹丝不动地养着神,实在是突出一个默契。 魏白身上的汗屉赫然写着“16”的数字,本场比赛不是非常幸运,抽到了一个最外道的位次,但是魏白并不感到有什么压力,他早已做好了获胜的心理准备,自然不会惧怕起跑时的些许差距。 何况作为一匹差行马,就算开始的位置并不是很好,后续也有很多的空间可以调整。 “骑师和赛驹可以入场!”场裁的声音传来,同时惊醒了陈迦男与魏白,一人一马同时睁开眼睛,一双炯炯有神,一双锋芒毕露,这一幕自然是又被官方摄影师记录下来。 “走吧...”既是对着自己说,也是对着胯下的赛驹说道,陈迦男用缰绳轻轻勾了勾魏白的嘴角,传递着自己的意思。 魏白向前走去,脚步声在地下通道中回响着,身后的十五匹赛驹则是望着最前方的那两道背影逐渐消失在了地下通道的出口,才开始向前行进。 观众席此时满是嘈杂,观众们喧嚷着,声音不小,实是吵闹的很。 但随着第一匹赛驹的入场,全场有了一瞬的安静,随后变成了齐刷刷的欢呼声。 那是对那匹赛驹的认可与绝对热爱。 “率先出场的赛驹,还真是王炸啊,十六号马,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黑黄色彩衣的宫之秋霞!背上的主战骑师,CRA骑师首席,陈迦男!在此前的比赛中,他们已经配合摘得四个G1优胜,更有华夏目前唯一的国际赛马杯优胜,是当之无愧的名组合,今天,他们又将为我们带来怎样的表现呢?” “紧随其后,身着深绿色彩衣,本场比赛一号马,致明日,背上的主战骑师赵暄于,在上月的古都纪念中有着出色发挥,今天又能否延续火热状态呢?” “六号马,身着黑色彩衣的二冠马奉书拜闱出场,本场比赛人气四番,身后是身着黄色彩衣的十一号马。” “九号马,身着粉色彩衣的G1四胜赛驹,万户侯,本场比赛人气二番,是极具实力的超强赛驹。” “十五号马黄金里程现在出场了,身着纯白色彩衣,本场比赛人气五番。最近势头正盛、状态正佳,也是始皇赏秋制霸的有力竞争者。” “十三号马残风铃紧随黄金里程其后,身着红色彩衣,鞍子上悬挂着标志性的风铃,同样对制霸始皇赏秋满怀信心。” “本场比赛唯一牝马,身着天蓝色彩衣的四号马,黄金罗盘现在入场,作为活跃在古马赛场上的牝马,它具备着与牡马一决高下的实力,十分值得我们期待本场比赛它的发挥。” “五号马,身着天蓝白色彩衣的二冠马入场,库库骐骥,紧随黄金罗盘出现在京都赛马场的赛事草地上,身后是人气三番,身着粉黑色彩衣的七号马,去年始皇赏秋的制霸者,卫冕冠军憨态可掬,有望完成二连霸的它在本场比赛必也会一拼到底。” “......” 两千米的赛程,一圈赛道便可完成,魏白站在闸车不远处进行着热身。 起点和终点的位置不远也不近,但只是一眼望去便能看到去年始皇赏秋,自己马上追上憨态可掬争得第一,却因骨折功亏一篑的地方。 有些出神地望着那里,魏白热身完后就这般,在全场大多观众的注视下,凝望着曾经梦的遗落之地。 “宫之秋霞,这匹顶级的赛驹,如今正在望着去年他错失始皇赏秋制霸的终点处,他此时会想些什么呢,是否也会忆起那日的遗憾...” 林芷璇自然注意到了那直着身凝望终点的赛驹,一时间不禁感慨。 许多魏白的粉丝也不禁屏住了呼吸,他们好似突然便身处其间、感同身受,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 陈迦男俯下身,轻轻抚着魏白的脖子,他作为正坐在魏白身上的人,更能体会到胯下赛驹的那种失落与渴望。 “没事的...这一次,我们会赢的!”陈迦男悄声在魏白耳边说道,语气之宠溺,是魏白此前从未听闻。 转过头,闸车已经安排妥当,热身完的赛驹已经可以开始入闸了。 ‘曾经在这里失去的,我一定会在这里拿回来...’ 怀揣着这般心情,魏白向着闸车的方向走去。 (本章完) 正文 第127章 祖孙的传承,G1八胜! 第127章 祖孙的传承,G1八胜! “技能一匹狼发动...” 魏白真心觉得这个技能很是不错,他出道至今真的还未见过一匹赛驹有过这个技能,所以对他而言就是等于必定触发。 “十六匹马出闸状况良好,此时位列先头的,果然是万户侯,完美的起步奠定了领放位置争夺的优势...” 赵晋寒的声音响起,魏白大踏步向前奔进,陈迦男的指令很明确,争夺差行队列的先头位置,所以并向内道是很重要的。 幸运的是,十五号马黄金里程和十三号马残风铃都是追行马,起步之后的节奏并不是很快,有着一匹狼的加持,魏白可以很短时间内进行一个并入。 余光一扫,十四号马在身后半个马身位置,仅需稍加加速,便可完成超越。 “马群开始趋于稳定,位列先头的果然是九号马,万户侯,紧随其后的是二号马。” “奉书拜闱锁定先行队列的先头位置,外道并排,憨态可掬。库库骐骥紧贴内栏,一贯的节省脚力战术,紧紧跟在奉书拜闱身后。” “致明日目前距离库库骐骥半个马身位置,七号马与三号马则在稍微外道位置维持...等下,十四号马出现了什么问题,骑师落马了...黄金里程,黄金里程去往更外道,好似受到了惊吓?” 魏白完成了超越,却听到了身后有一阵马匹的嘶鸣和人的惊叫声,随后便听到了林芷璇的声音。 “正在前往查看骑师情况,万户侯已经进入第一弯道,身后二号马依旧紧随,一个半马身差距,奉书拜闱同样进入第一弯道。” “差行队列先头,如今是偏外道位置,十六号马宫之秋霞,内侧半个马身差距,四号马黄金罗盘维持节奏,身后是十二号马,紧紧跟随。” “十号马与十二号马有半个马身差距,八号马则是在更外道位置准备进入弯道。” “残风铃正处于追行队列先头,黄金里程由于开头的突发情况,距离马群两个马身位置,没有贸然加速,维持原本速度。” “万户侯已经完成大半弯道,马上进入第二直道,二号马稍微并向外道,随时准备超越。” 魏白的余光能够清晰地看到内道的黄金罗盘,这匹小白马如今正卡着自己的位置,让这个弯道自己需要消耗更多的脚力。 “技能圆弧大师发动...” 这还是魏白第一次在第一弯道便触发了这个技能,毕竟还没费什么体力就恢复体力,未免让这个技能的发动亏了不少。 不过这次,倒也不算差... 魏白猛然加大步伐,体内的体力不断地恢复着,几近满况,让魏白完全可以“肆意挥霍”... “万户侯已经出弯,仍然位列先头,二号马尝试并排,奉书拜闱稍微加速,开始缩小差距,身后库库骐骥维持速度,外侧是憨态可掬。” “致明日,致明日与七号马开始靠拢,先行队列开始成团,先行队列略显拥挤,三号马身后半个马身,宫之秋霞大步向前,弯道之中已经来到差行队列先头,内道黄金罗盘稍逊半个马身。” “一千米用时58.6,很快的领放节奏啊,万户侯已经与二号马渐渐拉开差距,开始提速了么?” “镜头拉远,马群呈长长一队,万户侯已经与二号马拉开了两个马身差距,奉书拜闱维持节奏,外侧是憨态可掬,库库骐骥与致明日紧紧跟随。” “技能迅速果断发动...” 魏白望着不远的第二弯道,万户侯已经踏入了第二弯道,京都竞马场标志性的大银杏已经映入眼帘。 思绪稍远,脚下步伐不停,愈迈愈急,他也要开始准备后方拔出了。 魏白已经感觉到了,他的状态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 “宫之秋霞开始向前加速,万户侯已经进入第二弯道,黄金罗盘不甘示弱死死紧跟,残风铃,残风铃依旧紧贴内栏,黄金里程已经跟了上来。” “前方,万户侯即将进入大银杏树背后,二号马已经与奉书拜闱并排,憨态可掬,憨态可掬依旧保持并列,不因外道而改变策略,致明日同样并向外道,库库骐骥依旧选择在内道等待时机......” “万户侯已经准备出弯,面向距离观众席相近一侧的跑道,万户侯,万户侯开始加速了!” “技能秋叶清风发动...” 魏白只感到全身的速度又有了一个提升,瞬间拉开步伐,向前追赶,而身后原本还维持紧跟的黄金罗盘竟在几步之间,被甩开三四马身之差。 “宫之秋霞开始追拔,残风铃已经追到先行队列,奉书拜闱,奉书拜闱已经出弯,身后是致明日,宫之秋霞则在更外道!” “六百米线,万户侯已经开始最后冲刺,观众席的呐喊声已经彻底沸腾!万户侯持续加速!” “身后两马一个马身,奉书拜闱不甘示弱持续提速,憨态可掬则在外道并排,致明日,致明日在稍后位置,但是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已经赶了上来,已经实现了并排。” “黄金里程现在从内道开始寻找机会,库库骐骥已经来到第六!第二名竞争激烈,宫之秋霞率先脱出!” “半个马身,万户侯已经踏过四百米线!宫之秋霞!宫之秋霞的末脚!这是何等恐怖的速度!” “已经并排,已经并排,憨态可掬脱出追了上来,前方三马呈并列态势,奉书拜闱稍稍落后,已经被黄金里程追上!残风铃,残风铃来到第六,库库骐骥稍微落后!” “两百米线!又是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又率先脱出半个马身,憨态可掬还在追赶,卫冕冠军的冲击,宫之秋霞能否承受。仅剩的一百米!这是G1八胜与始皇赏秋二连霸之间的竞争!” “五十米!五十米!宫之秋霞依旧领先,憨态可掬好像追不上了,万户侯更后方位置!” “宫之秋霞!是宫之秋霞率先越过终点线!一个马身的差距!一个马身!一个马身就是G1七胜到G1八胜的距离!” 泪水一下就涌了出来,林芷璇激动地站起身:“G1八胜,G1八胜,记录,这是新的CRA记录,不愧是当代马王,不愧是华夏马王!” “当年不王权在京都竞马场宣告着它统治的延续,而今,它的后代则在相同的地方宣告着!” “统治不止在延续,并且还在壮大!” “宫之秋霞!我们在今日,迎来了新的时代,从今往后的赛驹们,当它们决定超越CRA最高G1胜场记录时,将是挑战G1九胜。” “宫之秋霞啊...” 观众席的声音也沸腾着,迎接着率先冲线的那匹赛驹。 魏白踏着脚下的草地向前慢慢跑着,仰头看着渐渐迎来夕阳的天空,又是一片秋霞。 ‘终于达成了啊...’ 内心莫名的充实,魏白再也按捺不住欣喜,开心地摇起了尾巴,耳朵一颤一颤的。 从今往后,当人们提起CRA最高G1胜场记录时,他将是无法被绕开的赛驹了! (本章完) 正文 第128章 斜行?准备有马纪念 第128章 斜行?准备有马纪念 “这还不是斜行?就算没有处罚和禁赛处理,怎么着也得取消个成绩吧...” 十四号赛驹的骑师面色难看,十分不满地看着裁判,指着正在回放着赛事重播的屏幕说道。 “只是向内并道,并没有明确的斜行行为,你看黄金里程比你更接近宫之秋霞,但是在并向内道过程中就没有受到干扰...” “减速了不叫受到干扰?”十四号骑师的脸涨红着,大声地直接打断。 “这...”裁判的耳朵微红,一时间语塞。 恰在裁判感到尴尬之时,陈迦男匆匆赶到,一路小跑过来,面上带着些许怒色。 “那个,请问一下是谁举报我斜行了?” 强忍怒气,陈迦男还是礼貌地问道。 “我!你这个斜行太离谱了...”十四号骑师的声音稍微低了些,但还是难消怒容,指责道。 “能问一下我哪里斜行了么?”陈迦男的脸色也阴沉了不少,怒声问道,“我过了大银杏后,从最外道一直跑到了终点,几乎都没有往内道并过,怎么斜的行?!” 胡之久跟在一旁,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生气的陈迦男。 当然,他现在也很生气就是了... “呵呵...”十四号马的骑师冷笑了两声,“还不知道呢?谁说你后边儿了,你自己看看前两百米的回放吧...” 随后就招呼着再放一遍回放。 视频随即开始播放,只见十六匹马一同冲出闸门,在向前了五十米多一些的位置时,魏白有了一个明显的加速,在超越黄金里程大约半个马身后,开始向内靠拢。 黄金里程则是选择维持原先速度,也向里靠拢。 于是,当黄金里程向里并去而残风铃选择维持节奏不着急向里移动时,十四号马看到两马间距离越来越近,而自己恰好被夹在中间,稍微受惊,竟原地起扬,把毫无准备的骑师摔到了地上去。 “能问一下这哪里斜行了么?”陈迦男语气不善,“你这并不是受我妨害啊...” “?”十四号骑师也不甘示弱,“是你切内道在先,黄金里程可不只能这样么...” “不把我们的安全放在眼里是么?”十四号骑师指了指自己的腿,就在摔马的时候,他的腿受了伤,所以此时情绪激烈。 “这件事情我看还是交由裁判来处理吧...” 突然的声音吸引了在场的所有人,何不为已经倚墙站在一旁,神色平静地看着眼前众人说道。 “......”十四号骑师张了张嘴,到底是没说出什么来... ——————————————————— “最后怎么定的,一路上都没说...”秋赤北把魏白一众马都安顿好了,坐到了马房中休息用的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后朝着胡之久问道,“我看刚才迦南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看...” “说白了就是情况有些特殊,判罚模棱两可...”胡之久看着魏白马厩的方向,“十四号马的意外情况,错误归结到黄金里程也有理,归结到秋霞身上也不是不行,因为半个马身...影响不影响的不好评判...” “所以呢?最后秋霞不是还是去拍摄头马相了么,就是迦南看起来有点生气...” “......”胡之久沉默了一小会儿,“他生气不是因为这个,是何总跟他讲华夏两千四百米锦标不参加了,秋三冠的机会没了...” “估计也是为了保这次比赛的名次做的协调吧,如果真的有判罚下来,即便是禁赛一天,秋霞的成绩也得降着。” “金陵牧场?”秋赤北突然问道。 胡之久没接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秋赤北也沉默了,成绩有时确实会被一些与比赛本身并不太相关的东西所影响,这本就是说不清楚的事情,只是如今发生在了自家马身上罢了。 “运气不太好啊,正好摔的是他们...” 魏白低头吃着草,也在听这边说的话,拍摄头马相的时候他就有所察觉,无论是陈迦男还是何不为,心情都称不上好,满场观众激动的欢呼声与他们稍严肃的脸庞,形成了一种反差。 ‘金陵牧场,那不是之前泳装照的牧场么?’ 记忆中仍旧记得那是鲁道夫世代的一匹强力长距离赛驹,好似便出自金陵牧场。 “如果是放弃秋三冠的话,还不如选择华夏两千四百米锦标...”秋赤北想了想突然说道,“这个明显更加稳定。” “有马纪念的意义实在是过于重要,没赢过有马纪念的赛驹,即便其它诸多荣誉加身,多少还是有所缺憾。”胡之久叹了口气,“所以有马纪念是绝对不能放弃的,还要再拼这最后一次。” “秋霞秋霞,他们在说什么啊?”黄金罗盘突然的询问将专注听着魏白吓了一跳。 这次比赛魏白胜出后,黄金罗盘本来还有些气馁,到了现在也算是完全好了过来,气馁的事情也早被它置之脑后。 “没什么...”魏白对于黄金罗盘或者憨态可掬时不时询问自己,人们在说什么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它们总不能告诉人们他听得懂人说话吧。 “唔...”看魏白神情严肃,黄金罗盘没敢闹小脾气,只好暗自嘟囔着,继续吃草。 “有把握么?”秋赤北仰着头,在凳子上伸直身体伸了个懒腰,“万户侯和黄金里程不谈,奉书拜闱和...” “不是有没有把握的问题,而是必须要赢,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那就全力以赴来一场...”胡之久直接打断道,“况且,为了秋霞,我也得让他赢下来这次有马纪念。” “要牵他去遛遛么?”秋赤北突然的话让胡之久神色一滞,“跑完比赛带他去草地上边走边吃吃草...” 点了点头,胡之久看着秋赤北从自己面前走入魏白马厩,又从自己面前牵着魏白往马房外渐远,魏白路过自己时,还看了自己一眼卖了个萌。 “加油吧...”临走出马房前,秋赤北突然说道,“真的,千万别留遗憾...” 魏白也仰头嘶鸣一声,似是在鼓励他什么。 不禁笑了笑:‘这次不会了...’ (本章完) 正文 第129章 弥补那最后的缺憾,意外发生 第129章 弥补那最后的缺憾,意外发生 “他也有所察觉吧...这么拼...”秋赤北遥遥望着跑道上努力向前奔跑的魏白,不禁感慨。 “但还是有点不够...”胡之久暗自咬了下牙,随后看着手中的秒表,“这个成绩不一定能取得胜利,在这次有马纪念...” 陈迦男看着不远处标志牌,身体稍微更前倾些,手中的缰绳越来越递出去,连着深呼吸三口,在经过标志牌的一瞬间催着魏白大步向前奔行。 “最后六百了,怎么样现在...”秋赤北问道。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胡之久不拿秒表的那只手握紧,嘴里不断念叨着。 魏白目光已经扫到了终点,大步向前奔行,前后腿迈开的距离极大。 “就是这块儿,前面的速度一旦达到了要求,后三浪的速度就有些勉强,达不到原本的水平。” 胡之久握紧的拳也渐渐松开,从魏白开始加速到抵达峰值的过程中,他已经大致想到了魏白后三浪的速度。 魏白自认为已经把步伐迈大到了极致,但那是在体力高度消耗下的感觉,并不准确。 喘着粗气,魏白冲过了终点线,随后未待呼吸平复,就有些期待地往着胡之久的方向走去,想知道自己的成绩。 “还可以,仍旧是后三浪...”胡之久紧蹙眉头,显然是在想如何提升在前面保持好的速度之下,后三浪还可以有着中距离里的发挥。 毕竟他不能把希望寄托于本次有马纪念整体节奏偏慢,让魏白有足够体力冲刺上,还是要做好完全的准备。 “今天就到这里了,你下午不是还有比赛么,可以多点时间休息,他也可以休息了...” ...... 魏白站在洗马区里,较为温暖的水流在小腿处反复冲洗,让魏白很是舒服。 “胡哥,我先走了...” 那边陈迦男冲着胡之久道别的声音也传了过来,随后便是马靴踏着路面往自己这边走来的声音。 “秋哥再见,秋霞再见。” 秋赤北回着招了招手,而魏白则是目送陈迦男离去。 ‘今天下午他好像有比赛?’魏白想起早上胡之久说的话,不禁想到。 冲完腿,秋赤北开始给魏白冲洗身体,烤灯在离魏白不高也不低的地方悬挂着,那是一面环形的烤灯,十六盏亮着红光的烤灯将魏白的背部、脖子、臀部乃至腿部尽数覆盖,让魏白冲水过后也不会感到冷,从而受凉感冒。 用刷子就着水捋平魏白身上因汗水而揪在一起的毛发,顺带把灰尘与污迹全部刷的干净,秋赤北这才关了水,随后拿着洗好的毛巾走到魏白面前。 “乖哈,给你擦擦脸。” 秋赤北的手法很轻柔,先是把最脏的、汗迹最明显的耳朵一周,眼睛周圈给擦了一遍,过程中白色汗渍在两个部位周围渐渐变淡,随后将毛巾洗干净,再擦一遍整张脸,魏白的脸一下就干净了起来,一点都不痒了。 亲昵地蹭了蹭秋赤北,魏白耳朵一抖一抖的,心情十分舒畅。 “好啦,等给你身上烤干了就给你牵回去,别着急...” 秋赤北随后搬了个小凳子坐到了一边,嘴里还念叨着“可以剃毛了”之类的话... ——————————————————— 陈迦男坐在马上,环视了一圈京都竞马场的草地,大致观察了一下草地的情况,随后让胯下的赛驹走进闸车。 胯下这匹赛驹在今年便要退役,已经有七岁之龄,也曾赢过重赏,但还未有G1制霸,他这次前来就是来完成这匹赛驹的退役战,一场泥地G3。 一共八匹马的比赛,他与赛驹分到了二号闸位,对于这匹先行马而言,在前期可以更好的选择在马群中的位置。 “砰!”随着闸箱大开的声音,陈迦男与赛驹一同奔出闸箱。 根据驯马师的计划,本场比赛在最后三百米之前,最好维持在二、三的位置。 陈迦男自然是决定贯彻驯马师的计划,且不提驯马师对这匹马的了解远胜于自己,更何况这匹赛驹以及这场比赛,任何一名骑师都不会去做一些计划之外的事情以求胜利。 即便在顶尖的G1赛事中,骑师按照自己的计划而不采取驯马师的计划胜利的例子也只是少数,这本就是风险极高的选择,若非很有自信以及做好了背锅的觉悟,骑师是不会这么做的。 “八匹马出闸状况良好,目前在争夺领放位置,完成两百米的直道后就将进入第一弯道,在此之前必须尽快完成马群的位次排列...” 陈迦男自出闸之后先是观察了一下其它赛驹的选择,发现六号马与八号马都有竞争领放位置的意愿,才加速超过一号马,随后紧靠内栏,维持节奏,等待六号马与八号马的竞争。 在进入第一弯道前,正如陈迦男所预料一般,八号马与六号马在最前方并排,谁也不甘示弱让出先头位置,而陈迦男则是稳稳紧跟六号马,维持在第三的位置。 至此,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只要一直按照这个节奏,就能顺利完成计划。 赛驹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陈迦男完成了第一弯道后大致感觉到了这匹赛驹的脚力还是很充沛的,最后的冲刺想必会很有竞争力,这般想着,也就感觉身体渐渐火热起来,这证明他起了些兴趣。 陈迦男最享受的就是最后冲刺的时候的激烈对拼,很多人都以为他最喜欢的是稳定且令人窒息的控场及时间把控,却鲜有人知他真正的喜好。 嘴角不禁扬起一丝,陈迦男稍稍给出一点缰绳,随后想让胯下的赛驹更向前一些。 “嗯?”脑中的构想还没完全来得及展开,却见眼前的景色突然天旋地转起来,整个身体感受到了明显的失重感,随后重重地摔在了内栏更里头的水泥地上。 剧痛传来,陈迦男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后看什么都有一种强烈的眩晕感与模糊感。 ‘好疼啊...这什么?’ 耳边这才传来解说的声音。 “二号马,二号马出现意外情况,马失前蹄撞到了内栏,陈迦男骑师...” “陈迦男骑师被摔到了内栏内侧的路面上,没法站起,医务车正在赶去......” (本章完) 正文 第130章 请务必选择我 第130章 请务必选择我 “你之后有什么打算,有预订的主力赛驹了么?致明日退役之后...” 赵暄于捧着手机,马厩里的致明日则安静地探出头,贴在赵暄于身边。 不远处的厩务员不禁露出嫉妒的表情。 ‘可恶的暄于啊!为什么他骑的马都会跟他变得亲啊?’ “还有一年呢...”赵暄于苦笑道,“哪有这么早就开始计划的...” “就得早计划啊,早计划还不一定能成呢!”那头的骑师声音不小,震的赵暄于将手机稍微离耳朵远了一些。 “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啥突发情况都有,万一伤病了,致明日提前退役怎么办?” “陈迦男不也是,都计划好出战有马纪念了,这不是因为摔出伤了,一下就没法参赛了么?” “喂?赵暄于!喂!你丫有在听么!你个***!喂...” 赵暄于将手机挂断,目光有些呆滞地看向致明日。 致明日歪着头,它好似看出了赵暄于此时情绪上的剧烈波动,于是主动倚上去拱了拱赵暄于。 目中不禁泛起强烈的震动与踌躇,随后拿起手机搜索“陈迦男落马”。 “昨天的事情...”赵暄于喃喃道,恰好致明日的驯马师走了进来,从面上的表情来开,心情不错。 “暄于?咋了?”驯马师刚走近致明日,就见到赵暄于瞪着双眼,略微迷茫地看着自己。 稍微有些痛苦,赵暄于轻轻摇了摇头,心中的道德观告诉自己,早早就答应了要与致明日参加有马纪念,就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默默去关闭网页,却被驯马师一下按住了手,向下一掰,便看到了手机屏幕里的内容。 两人对视,一时间相视无言。 “刚才和朋友打电话,才知道这件事,所以去搜一下看看...”赵暄于沉默稍许后突然说道,“刚好看完...” “既然看完了,为什么不打电话去问一下呢?”驯马师打断了赵暄于,“现在去问一下可能还来得及,作为曾经的骑师,你能骑秋霞的概率很大。” “我......”赵暄于张了张嘴,没有说出话来,看着对方的脸,只好稍微羞愧地移开目光。 “赶紧啊...”驯马师不禁有些着急,“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别留遗憾啊!这是唯一的机会了...” 赵暄于再也按耐不住了,低下头,低声道了句“抱歉”,随后向马房外跑去。 “记住,比完之后还得回来的哈!”看着赵暄于一路跑了出去,驯马师连忙高声补了一句。 “也不知道听没听到的,跑这么快...” 致明日看着赵暄于离去的方向,目光中泛着些许的疑惑,随后眼前所见便被驯马师用身体挡住。 “没事...就这一次...”抚摸着致明日的额头,驯马师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真的没问题么?马主那边可不好交代...”厩务员突然发声。 “放心吧...我会安排好的...”驯马师回道,微蹙的眉头也稍稍展开,“我会安排好的...” ——————————————————— 胡之久坐在马厩前,魏白则是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一坐就坐了小半天的男人。 今天的一切都有些不同寻常,无论是早上训练时胡之久略微的走神,以及今天由驯马师助理完成的策骑,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着可能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叮铃铃...”原版的手机铃声响起,一下子打断了胡之久和魏白的思绪。 “赵小子?”胡之久轻声念出了手机上的号码备注,随后接起。 手机放到耳边,魏白也竖着耳朵,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去听着。 “......”大约有个五到六秒,电话的两边是无声的。 “胡哥...”赵暄于的声音传来,声音中隐含着抑制不住的紧张和期待。 不知道胡之久听没听出来,反正魏白是听得清晰。 “怎么了?突然有空给我打电话了?”胡之久有些疑惑地问道。 似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赵暄于那边只余下了阵阵粗重的喘息声,随后传来了赵暄于的声音。 “胡哥,秋霞现在找到新的骑师了么,如果没有的话,您看看我能不能胜任...” 颤抖着声音,赵暄于将一整句话说了出来,一时间惊到了胡之久和魏白一人一马。 胡之久惊,是惊在赵暄于应该提前就和致明日阵营约好了,却在临近比赛的时候突然告诉自己想要搭档宫之秋霞;魏白则是惊在怎么突然多了一个换骑师的事宜。 ‘陈迦男是发生什么事了么。’在心里暗自询问系统,魏白望向胡之久,打算看看胡之久怎么回复。 “陈迦男由于比赛突发事故受伤,无法参加06年有马纪念,望宿主周知,已更新属性栏,骑师暂无...”系统的声音传来,陈迦男的名字也从“骑师:”后面渐渐被抹掉。 ‘啊这...’魏白已经决定一会儿去看看那场比赛的回放了。 “你...不是已经和致明日那边约好了么,突然改阵营可以么?” 赵暄于站在马房外的一片小树林中,面露喜意。 胡之久这么说,他便知道事情的成功率变高了很多。 “我已经和阵营这边说好了,胡哥不用担心!”这回说话,赵暄于明显的流畅起来,说的也不颤了,声音也不那么紧张了,“就是想知道现在胡哥有没有找其他骑师,没有的话我就想着毛遂自荐一下,有的话...” 赵暄于稍微顿了顿,随后用很郑重的语气道:“还请您务必选我,我一定竭尽全力!” 说罢,赵暄于还特意挺直了身板,但随后才想起自己并不在胡之久面前。 胡之久转身看向魏白,却见魏白故意卖萌般地眨了眨眼睛。 “老胡,我想到了一个,我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秋赤北突然跑着进来,举着手机喘了两口气,随后说道,“你看看这个李...” “不必了...”胡之久直接打断,“我已经找到了,是最合适的人选。” 秋赤北面色一滞,随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谁呀?” 胡之久笑了起来,将手机递了过去,屏幕上赫然是赵暄于三个字。 秋赤北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还未待说话,那边便已经传来了声音。 “秋哥,是我!” 眉眼间的忧虑散去,随后转为柔和,秋赤北点了点头,朝着胡之久笑了起来。 “那确实是最合适的了...” (本章完) 正文 第131章 都回来了... 第131章 都回来了... “如果可以让你改变过去你人生中的某件事情,你会在哪个时间里,改变哪件事呢?” “如果可以的话...”赵暄于仰着头望向天空,沉吟许久,随后才看向镜头,“可能会回石阡温泉杯以前吧...” “可以改变的...”记者强调了一遍,“可以直接改变事情的前提,比如说你可以和宫之秋霞直接参加菊花赏...” “如果是以前,我想我会选择如同你所说的方案。”赵暄于罕见地打断了记者的话,“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石阡温泉杯,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要和秋霞一起赢下这场比赛。能成为三冠骑师可能并不重要吧,如果能让秋霞成为华夏赛马史上第三匹无败三冠赛驹,我想,我就再无遗憾了吧...” “不过也很难说能不能赢啦,如果可以赢得话,我肯定会超级开心的...”挠着后脑勺,赵暄于憨憨地笑着... 赵暄于站在魏白的马厩前,出神地回忆着曾经的一个采访画面,当时的他便在想,如果有机会,他好想和秋霞赢一场长距离的赛事啊... 届时的梦想,在今日,又得到了实现的机会,这是他未曾预料却又极其令他振奋的事情。 “这么早就来了?” 秋赤北裹着大衣来到马房:“怎么这么早就来了?离训练还早着呢,天儿稍微暖和点再训练...” “明白...”赵暄于笑了起来,“就是想多看看秋霞...” 说着说着,就像个孩子般笑的越来越开心。 “你这小子...”秋赤北有些无奈,不过脸上的笑容满是欣慰。 赵暄于打开魏白的马厩,走进马厩中,站在魏白身前,轻轻抚摸着魏白的脖子。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已经很久没有这般,静静地站在魏白旁边,抚摸着这匹他爱的深切的赛驹。 魏白也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确实已经有许久,他未曾站在过自己面前,可以这般自如地与自己亲昵。 “秋哥,是今天就要出发了么?” 赵暄于在马厩中突然问道,声音将一旁趴在稻壳上无所事事的黄金罗盘惊了一下。 “嗯,你和秋霞今天磨合一个2500m就结束了。”秋赤北回复道。 魏白听着秋赤北的声音,想着今天的训练想必也不会带来属性和属性点及PT点的提升了,于是在内心里呼唤起系统。 ‘系统,我要把属性点和PT都花掉...’ “系统面板如下...请宿主购买技能并分配属性点。” 魏白其实在始皇赏秋之后便已经决定好了还要买什么技能了,其实也算是为下一世做准备。 ‘加42点耐力,25点速度吧,然后买一个一级京都竞马场,确定有马纪念后还有额外PT增加吧...’ “确定。”系统的声音在这类事情上总是十分严肃,“消耗PT110点...”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宫之秋霞 性别:公 年龄:6 名气:9105738 PT:72 调教师:胡之久 当前骑手:赵暄于 厩务员:秋赤北 母父:不王权 父系血统:北方舞者 父亲:无怨杨柳 五维:速度1019 耐力800 力量941 根性804 智力477 属性点:0 短距适性E 英里适性C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C 草地适性B 泥地适性F 逃适性E 先行适性C 差适性A 追适性F 技能: 秋叶清风LV5(固有终极技) 圆弧大师(金蓝)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 迅速果断(金黄)<差行> 全身全灵(金黄) 一匹狼(绿)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 一级京都竞马场(绿)[稍微擅长京都竞马场的比赛]” 长呼一口气,魏白将头靠在一旁的男人身上,他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誓要与这个男人一起赢下秋之锦标——有马纪念。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胡之久的身影出现在了马房中,而胡之久也和赵暄于将魏白打理干净,备上了装备。 “可以吗,可好久没搭档了...”热身完临跑前,胡之久还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没问题,胡哥您放心...”赵暄于这两年愈发自信了,目光中的锋芒愈盛,已经有了独属于自己的气场。 稍微有些恍惚,胡之久还是在稍作提醒后,俺下了闸门的开关。 “砰!”随着闸门打开,魏白与赵暄于的身影转瞬脱出,而一阵风则微微掀起了胡之久的衣摆,让胡之久的嘴角莫名多了些许的弧度。 “回来了啊...”抬起头看向天空,就像是一面镜子,澄澈的、蔚蓝的天空好似倒映着曾经的画面,那时的自己也是这样站在闸车一旁,而赵暄于与魏白则在场上努力着。 也并不是说他有多么赞成魏白和赵暄于的组合,只是时间流逝,人总是不自觉的在某些瞬间触景生情、回忆过往,更何况现下的场景与记忆里的画面是如此相似。 秋赤北站在跑马场外不近的看台,稍眯着眼看着跑马场里的画面。魏白努力地向前飞奔,而赵暄于则是大多由着魏白的感觉,只在某些时刻有着自己的想法。这一切真的太过熟悉,好像昨天就是赵暄于搭档魏白制霸西安纪念一般,他们从未走散,一直在彼此的道路中相互依赖着前行。 长叹一口气,不禁有些自嘲:“这人老了啊...就是喜欢瞎想,老了啊...” 赵暄于如今正位于魏白背上,而前方就即将进入最终的冲刺部分。 如果不是仍然还在训练,如果不是精神还需集中在前方的道路和冲刺上,如果不是带着护目镜,赵暄于已经可以想象出自己热泪盈眶的画面了。 太熟悉了,一切都太熟悉了,就好像在这两年里,魏白与他从未分别一般。 赵暄于目中的光芒越来越盛,当魏白来到冲刺部分时,他将手中的缰绳稍松,随后身体前后移动的幅度极大,与魏白开始冲刺。 想起什么了么,对于魏白抑或是赵暄于,想必都是感触良多。 当初在三冠战线旌城、皐月、京都优骏时,他们便是这般配合,这般赢下比赛,这般成就了魏白无败二冠之名。 而今,他们又将以这副姿态去挑战有马纪念,不会有人知道最终的结果,但他们一人一马已经知道了,他们将会以最好的姿态去面对挑战。 “回来了,都回来了...咱们冲吧,秋霞!” “走!” (本章完) 正文 第132章 洛阳竞马场,最后的一战 第132章 洛阳竞马场,最后的一战 人声鼎沸,十二月末的洛阳竞马场迎来了它这一年最后一次的盛典——有马纪念。 李博麟坐在解说间中,已经同观众进行起了互动,一些对于本场比赛的分析以及对一些问题的回答,都让场越来越暖。 魏白与赵暄于安静地立在地下通道之中,地下通道外的景象虽看不到,但是那种热烈的气氛和观众的期盼,已经由场地与观众席传入了地下通道。 “怎么样,有把握么?”秋赤北站在魏白的身边,今天,魏白的最后一场比赛,他决定亲自牵着魏白走到赛场里。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他恨不得亲自将魏白牵进闸车。 “今天可是我亲自来牵,这可是殊荣,你给我好好比赛,至少也得前三着吧...”秋赤北笑着道。 赵暄于也点了点头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不大,由于紧张还显得有些僵硬,手心里的汗将缰绳变得有些滑,让赵暄于内心有些没底儿。 ‘我是不是应该戴手套的...’不禁有些后悔,赵暄于抿了抿嘴。 “赛驹们可以入场了!”场裁的声音从地下通道的出口处传来,声音里有着藏不住的兴奋。 今天的比赛,她作为场裁也可以看个过瘾,还是近距离。 马群开始向前移动,一匹接着一匹地前进,魏白就夹在马群的中央,步伐坚定,看似沉稳地走着。 实际上,魏白的呼吸渐渐有些粗重,身体则有些发烫。 ‘是兴奋起来了么?’赵暄于坐在马背上,凝视着胯下耳朵一颤一颤的赛驹。 “呼...” ‘谁不是呢?’ 莞尔一笑,赵暄于看向出口处,外面有些枯的天空已经映入眼帘。 就是有些枯,即便是白云点缀,那种似是不健康的蓝依旧给人以一种压抑感。 ‘那就来吧...’ 与之对应,赵暄于的目光中,愈发燃起了勃勃生气,几欲溢出... 李博麟面色严肃,当第一匹赛驹出现在草地上时,他的面色就已经收敛。 今天的这场比赛是这么具有象征意义,他必须拿出全部的心力交付于其上。 “呼...”最后再看一下手表,调整呼吸,李博麟张开了嘴... “率先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二番,身着黑色彩衣的十一号马,万户侯!有马纪念二连霸,始皇赏春二连霸得主,当世最强长距离马。背上的是主战骑师苏翊!” 一席话落下,观众席愈发沸腾,万户侯的应援牌举得极高,许多人也高呼着它的名字。 宽敞的观众席容纳着更多的观众,十七万人的声音一齐发出,声势浩大,可惊天地。 李博麟也找到了状态,他的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一切都在告诉着他,他的状态好极了,热血沸腾,情绪激昂。 “第二位出场的赛驹,人气五番,二冠马,奉书拜闱。本场比赛,身着深绿色彩衣,位于五号顺次。” “紧随其后的,三号马,身着浅蓝色彩衣的二冠马库库骐骥。身着白色彩衣的六号马,德比马致明日与身着浅绿色彩衣的十三号马,岳岭纪念二连霸,流行之王接连出场。” “接下来出场的,本场比赛四番人气,身着浅绿白色彩衣的一号马,G1一胜,有马纪念卫冕冠军,黄金末脚黄金里程!” “十四号马,身着黑白色彩衣的黄金罗盘踏入洛阳竞马场的草地,本场比赛唯一牝马,G1一胜,牡丹赏得主,实力不容小觑。” “八号马,身着黄蓝色彩衣的残风铃已经出场,G1一胜,第一届、03年世界年轻马大赛得主,04年中距离代表马,鞍上是标志性的风铃。” “紧随其后的,本场比赛人气三番,身着黄色彩衣的二号马,始皇赏秋优胜,憨态可掬步入赛场,作为成绩稳定、G1赛事时常入着的赛驹,值得我们期待的它的发挥...” “......” 身边的马一匹一匹走过,赵暄于和魏白站在场裁身旁,迟迟不能入场。 场裁眼含热爱与崇拜,目光久久难以从魏白身上移开。 突然有些遗憾,叹了口气:“可以入场了...” 再看周边,原也是周边赛驹早已尽数入场。 ‘明明会有四匹赛驹同时退役,只有自己留在最后出场么...’ 暗自一笑,魏白也踏上了这片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但也有些陌生的草地。 欢呼声彻底爆发,炸裂的声音环绕在洛阳竞马场周边,连车流都不禁为之一顿,不过并没有人为此感到惊讶。 如果是那匹马的话,这样也并不为过嘛... 李博麟的眼中血丝渐起,他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末位出场,本场比赛人气一番,单胜赔率1.8,位于九号闸箱,身着紫白色彩衣的,宫之秋霞!” “请容许我隆重介绍这匹赛驹!03年皐月赏得主,03年京都优骏得主,03年菊花赏得主,03年三冠得主,03年最佳三岁牡马,03年中距离代表马,04年西安纪念得主,04年始皇赏秋得主,04年国际赛马杯制霸,04年四岁以上最佳牡马,04年年度代表马,05年西安纪念得主,西安纪念二连霸,05年四岁以上最佳牡马,05年年度代表马,06年始皇赏秋得主,CRAG1胜场记录保持者,G1八胜赛驹,当世代马王,宫之秋霞!” “今日,回到他第一个G1获得之地,他是否能够达成有终之美?” “让我们拭目以待!” 魏白站在出口处,微风拂过,带动他的鬃毛与尾巴,顺着风的方向摆动。 昂起头,这便是他,当代马王,这便是他,属于他的荣誉。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 “加油啊!宫之秋霞!” 观众席也齐齐呼喊起他的姓名,表达着他们内心的激动。 向前几步,莫名有种衣锦还乡的感觉,魏白站在洛阳竞马场的草地上,放眼望去,观众席上人山人海,李博麟的声音也在场地中回响,赵暄于坐在自己背上,轻轻抚着自己的脖子。 当初,他只是初为人听闻,名气不显。 而今,他已是凡马迷皆知,名满天下。 皐月赏,他踏着这片草地,第一个迈过终点线,成全了传奇之始。 而今,依旧是此地,他也誓要第一个迈过终点线。 传奇之为传奇,传奇当不朽。 目光坚定,再无丝毫它意,踏入赛道... (本章完) 正文 第133章 拼尽一切,完美谢幕 第133章 拼尽一切,完美谢幕 “十六匹赛驹现已入闸,一年一度的有马纪念即将开始!” 李博麟坐在解说间里,不自禁地屏住呼吸。 “砰!”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二级洛阳竞马场发动...” “闸门大开,十六匹赛驹出闸,万户侯有些出迟,但是现在开始向前追赶。” “目前争夺领放位置,四号马与七号马互不相让,十号马紧随其后,万户侯则在外道向前追赶,即将赶上追行队列。” “奉书拜闱,憨态可掬与其并排,二马目前处于先行队列先头,库库骐骥与致明日则在稍后位置,黄金罗盘距致明日有一个马身之差。” “即将进入第一弯道,更近观众席的直道就在弯道之后,马群开始趋于稳定。”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在差行队列稍后位置。” “流行之王,流行之王如今正处于先行队列末尾,作为英里赛驹,它的体力能否支撑它完成这场比赛。” “黄金罗盘此时处于差行队列先头,与流行之王仅半个马身之差,身后十号马紧贴内栏,完美入弯。” “黄金里程,黄金里程此时处于追行队列先头,身后是残风铃,十五号马在更后面位置,追行队列三匹马依次紧紧跟随,将队列压缩的极短。” “马群即将出弯,万户侯,万户侯来到第二,四号马由于闸箱优势,目前位于领放位置,但是要被万户侯超过了。” “万户侯率先出弯,万户侯来到最先头位置,身后四号马,更后方是七号马。” “奉书拜闱此时位于先行队列先头,憨态可掬在外道落后一马颈,库库骐骥则稍微并向外道准备超过十号马。” “致明日,致明日依旧紧贴内栏。一千米用时1:00.2,较为均匀的领放节奏。” “万户侯开始提速了,准备大逃了,已经甩开四号马一个半马身,不远处便是第二弯道,即将进入第二弯道。” “黄金罗盘,黄金罗盘已经与流行之王并排,流行之王为了节省脚力,速度稍显不够。” “宫之秋霞已经来到内道,很不错的蛰伏位置,后方是十四号马,黄金里程在四个马身开外。” “马群已经渐渐拉长...” “技能迅速果断发动...” 速度迅速有一个提升,但碍于黄金罗盘与八号马,所以提升非常有限。 ‘罗盘给我冲,这么慢还想拿冠军?’ “万户侯已经进入第二弯道,此时拉开后方马群三个马身,四号马也进入第二弯道,七号马从外道开始加速,是打算在第二弯道完成超越么?” 赵暄于稍微直起身,看了一下前方马群的具体情况,随后弯下身子来。 左手缰稍微打开,魏白立刻会意,向外道稍微并去,赵暄于应当是想争夺差行队列的先头位置,前方先行队列和逃行队列的赛驹不少,且实力强劲,提前准备冲刺位置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技能圆弧大师发动...” 嘴角稍微扬起一抹微笑,体力恢复了许多,让魏白更有自信以一个更快的节奏完成后续比赛。 “万户侯即将出弯,四个马身差距不变,四号马与七号马并排,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外道加速,已经靠近黄金罗盘,黄金罗盘静待其变,没有选择改变自身节奏。” “憨态可掬,憨态可掬已经超越奉书拜闱来到先行队列先头,库库骐骥就在身后,致明日则稍微退到后列,并没有着急。” “万户侯已经出弯,仍在加速,要拼尽全力了,身后四号马不甘示弱,死死把握四个马身差距,马群的节奏开始加快了,差行队列与先行队列渐渐拉开,宫之秋霞已经来到差行队列先头,是否要加速跟进节奏?!” “黄金里程已经紧跟先行队列末尾了,残风铃在稍后方位置,黄金罗盘放弃内栏,转向外道。” “致明日来到先行队列末尾,开始积蓄脚力了么...” 魏白看着前方的马群速度愈快,莫名想起那天的训练。 ‘后三浪么...’魏白的目光稍沉,‘反正是最后一次了,那就赌一次吧...’ “宫之秋霞开始加速了,差行队列和先行队列距离开始缩短,前方,万户侯已经准备进入第三弯道,挨近观众席这一侧的赛道,如今已经做好了迎接它的准备。” “万户侯,万户侯率先踏入第三弯道,四号马开始加速,现在开始拉近距离,万户侯能否维持优势直到终点...” 魏白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致明日,待蹄子踏到弯道上的一瞬间时,系统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技能秋叶清风发动...” “嗡...”脑海中莫名荡起一阵奇异的波动,脚下加速的步伐开始变沉。 ‘这可真不好受啊...’最前方的赛驹上方,彩色光辉已经彻底爆发。 ‘你也别想独自上岸...’ 万户侯感受着苏翊的决胜之心,全身热血沸腾,当初十一马身大差获胜之感好似又来到了它的身上。 ‘嗯?’只觉身上一沉,速度略微下降,‘这是什么?’ “万户侯即将出弯,身后马群开始拥挤,宫之秋霞,宫之秋霞自外道追拔,黄金里程就在身后,黄金罗盘堵在稍内侧位置!奉书拜闱,奉书拜闱已经和憨态可掬并排,身后是库库骐骥,致明日斜插入憨态可掬和宫之秋霞之间位置,前方是四号马,七号马有些失速,落于后方!” “06年的有马纪念,眼下形势,即便道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尚不能及!” “万户侯率先进入最终直线,已经踏过六百米线...” ——————————————————— “呼...呼...” 赵暄于喘着粗气,解说的声音好似离得越来越远。 “这也有十年了,感觉自从出道后就没怎么进步了...” “石阡温泉杯啊...真的可惜了宫之秋霞啊...” “若不是他不擅长长距离,怎么也能赢啊,菊花赏不就赢了么...唉...” “确实啊,长距离好像没怎么赢过...” “主要是拖累了宫之秋霞...” 赵暄于不禁狠狠地眨了眨眼:‘这是在比赛...我在干嘛,怎么在想这些事情...’ 观众的话、网上的评论,像是涌上来的潮水,将赵暄于一下淹没,莫名觉得身上有些沉,越来越沉... “暄于啊...”上个教师节,导师十分高兴地抱着自己,接过自己带的礼物,将自己领进屋里。 “最近有比赛么?始皇赏秋会参加吧...” “会的,搭档致明日...” “挺好...” 微酌小酒,导师不过些许时刻便不胜酒力,微醺着眼,点了根烟,轻轻咳嗽两声后,享受地吸着。 赵暄于微皱眉,但念及导师早已退役,而且兴致正高,于是也没说什么。 “你能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导师笑起来还有些年轻时的轮廓,只是恍惚间便好似回到了小时候,导师大笑着夸赞自己进步很快,当时的导师好像便是这样笑的。 “你是我最得意的门生...” 莫名想起那时场景,那个曾经在赛场叱咤风云的男人,也到了需要在自己学生身上看他自己的年岁。 或许也不用看自己吧,他本就活的足够传奇,至少能让他感到一种不同于他自己获胜时的自豪也好。 “赵暄于!脚后跟!” “赵暄于!外方缰!” “赵暄于...” “暄于...” 从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白,到已经可以在G1赛事中获胜的G1骑师,导师一直在孜孜不倦地教导着自己,直到退休。 “暄于,我之后就退休了...你吧,什么都好,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坎儿还是就是缺少那一点感觉...身体在前倾一点儿就好了,但是屁股不要完全给出去,找到马的重心,然后你就不会再晃了。这个真的太致命了...” 随后,便是再无进展... “陈迦男和宫之秋霞赢了啊...国际赛马杯...”好友耸了耸肩,看着手机里的消息,“骑的确实是好,国内实在是找不到几个能比肩的了...” “天才啊...”摇着头,好友径直离开马房,独留下微微颤抖手臂,但是面上还带着从容笑容的赵暄于。 “身体摇的幅度大了,再小点!”某一匹赛驹的驯马师这样说道。 赵暄于咬着牙应下,在比赛中却因此失利,再到被更换。 天才骑师,即将跻身顶尖骑师... 这些名号他从出道三四年后便有了,到十年之后也没有摆脱。 身体前倾,他咬着牙,他不清楚为何在这关键的关头,自己会如此分心,但他不得不强制着自己将全部都拼在这最后的距离上,或许分神会让动作变形,但他至少要不过多影响胯下的赛驹... 病床上的人看着电视里的直播,眼神里写着未知的情绪,他看着那匹赛驹走过了前半程,又在中间加速,直到与马群的节奏完全趋同。 “能赢么?” 女人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 陈迦男摇了摇头,正待说话,却见屏幕里那匹马上的骑师身体前倾,但是屁股死死地维持在原本的地方,离鞍不远也不近,恰到好处,如山上青松,虽狂风骤过而不动。 蓦然直起身,陈迦男的眼神变了,格外的认真与凝重,嘴角扬起了一丝感兴趣的弧度。 “嗯?”女人明显了解陈迦男的性格,“可以赢么?” “或许,这次真的要看秋霞他自己了...”莫名感慨,关掉电视,陈迦男闭上眼靠在床上。 女人没有发现,陈迦男缩在病号服中的手指微微颤抖个不停。 原来这个男人,在经历这么多事情,以如今的岁数,依旧会紧张到这般地步。 可能唯一不同的,就是曾经的他紧张的明显,而现在的他已学会掩藏。 ——————————————————— “万户侯率先踏过六百米线!宫之秋霞开始加速,宫之秋霞开始加速,恐怖的末脚,极致的爆发,内侧是并肩的致明日,憨态可掬在稍后方位置,奉书拜闱被四号马卡住位置,最外侧是黄金里程!”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出弯!黄金罗盘,黄金罗盘赶了上来,从憨态可掬中间与致明日中间挤了上来!”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已经缩小差距到一个马身,万户侯!万户侯加速不能,宫之秋霞即将超越...” “但是黄金罗盘已经赶了上来!万户侯率先踏过四百米线!但是黄金罗盘势头不减,我的天啊!首次,一匹牝马,以绝世之姿,来到了有马纪念的先头!宫之秋霞和万户侯并列!” 魏白大口地喘息着,肺部火辣辣的疼,犹如撕裂般带起一阵阵灼热的呼吸。 四肢已经开始发软,身体已经开始无力,连视线都有了些微的恍惚。 那匹白色的小马,此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前方,眼神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到了这个时候,或许是意识到了这是最后一场同自己的比赛,于是绝对认真地比了一场吧。 ‘还真是厉害啊,罗盘。是我小看你了...’ “秋霞!我一定要赢你一次!”那个清脆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它这一次,真的是有拼尽全力地践行自己的誓言啊... 嘴角不禁一咧,目光重回坚定,耳畔黄金罗盘的声音则被系统冷冰冰的提示音替代。 “技能火事场竭力发动...” ‘可惜了,这次是我赌赢了,叫你以前老走神,往后可没机会了...’ 身体内的各项机能迅速回调,全身变得火热,甚至有些滚烫,呼出的气息竟是在空气中都带上了些许波纹。 目光炯炯有神,哪还有丝毫方才的恍惚。 “黄金罗盘如今处于先头!黄金罗盘处于先头,脚力未衰,要在自己的生涯结尾爆发自己的潜力了么?但是,但是,宫之秋霞好像并不答应!” “宫之秋霞奋起直追,宫之秋霞奋起直追!他来了,八冠王,八冠马王!” “二百米线,两马处于并列态势,宫之秋霞已经脱出,宫之秋霞,已经脱出!” “一百米!是宫之秋霞的独走,一个马身之差,黄金罗盘追赶不能,黄金罗盘追赶不能!” “宫之秋霞,宫之秋霞,是宫之秋霞啊!” “所有的遗憾都在今日填补,当有人感叹宫之秋霞仍缺少这最后一个胜利时,宫之秋霞,他用实际行动告诉了所有人,他从来不缺少所谓的荣耀,只要他站在这方场上,他便是最耀眼的赛驹!” “宫之秋霞一着!黄金罗盘二着,万户侯三着!” “有终之美达成,这是九冠赛驹的胜利,CRA最高G1胜场记录再度刷新。” “无败三冠的错失却是史无前例的九冠马王,前人的荣誉可不争,做,便做前无古人的宫之秋霞!” “夕阳未现,秋霞未起,那是因为,天空的景色在大地上闪耀,天空的原本也于大地上飞驰...” (本章完) 正文 第134章 感谢你们,此世有我,宫之秋霞 第134章 感谢你们,此世有我,宫之秋霞 在某一个时刻,十七万人汇聚在一起,场地里却悄然无声。 这是多不可思议的一幕,而这一幕就发生在洛阳竞马场。 大屏幕漆黑一片,在公示完成绩后黑了屏,似是在酝酿着什么,而头马相的拍摄,在几批领导都拍摄了之后才缓缓结束。 工作人员收拾着拍摄头马相的场地,以往总是急着停工的他们,此时却罕见地用极慢的动作做着工作。 “晚上一起去吃个饭吧,今年的工作结束了...”场裁在一旁问道。 而不少工作人员都抬起头,停下手上的活儿,热闹地议论起今晚的去向。 领导站在一旁无奈地看着,却未出声催促。 他也和场裁打好了招呼,偷偷准备了两套方案。 即便是退役仪式举办前十分钟,他也完全有能力将退役仪式合理地找一个理由取消,然后变成一个福利向的大型晚会,到场的观众可以自行地选择参加与否。 只要反悔,他便可以立即执行。 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领导强迫自己大脑放空,等待着那边的消息。 十二月的天空黑的有些过早,虽然给足了某人思考的时间,也没能挽回某人的心意。 何不为站在CRA的领导旁,还是如前一个小时里一样摇着头,而离得近的观众则满脸失落。 “开始吧,别让大家...冻着了。” 灯光打起,原本满怀期待的观众,终于期待来了他们可能最不期待的一幕。 “准备好了么?”胡之久坐在椅子上,最后一次整理着自己的着装。 魏白惊讶地发现,这样子的胡之久还真的蛮帅的,平时的猥琐一扫而去,余下的是一个正经、端庄的胡之久。 “如果我说没准备好,你会怎么做?”秋赤北手中的动作顿住,随后问道。 “我会再整理一遍衣服...”胡之久轻声道,“直到你准备好为止...” “......”秋赤北没有说话,小李已经牵着黄金罗盘站在了马厩门口,而魏白则倚着秋赤北,眼神柔和。 “黄金里程已经出发了...走吧。”到底还是秋赤北发话了,胡之久就像是厩务员助理一样跟在后面,他也清楚,今夜的伤心人,当以这个现在还满面平静的年过半百的男人。 “秋霞...咱们是不是跟芈月仪态一样啊...”黄金罗盘突然问道,“之后就没法比赛了...” “你很喜欢比赛么?”魏白歪着头问道。 “还好吧,我喜欢和你一起的比赛!” 黄金罗盘欢快地说道。 “没心没肺的...”黄金罗盘疑惑地看着魏白,而魏白则无奈地解释着,“你还挺欢快啊?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你不比赛而伤心呢...” “啊?”黄金罗盘眨着大眼睛,不太明白地看着魏白。 笑了笑,魏白目光柔和:“没什么...” 场地里的声音已经传来,主持人掩饰着伤感,强自说着什么。 “这匹虽只胜一场G1的赛驹,在今日,将与我们道别...” “黄金里程,黄金里程!” 观众席里也有许多黄金里程的粉丝大声喊着黄金里程的姓名。 泪水不禁溢出,秋赤北拿着西装的袖子擦拭着流出的泪水,他已经忍不住了... 魏白来到场上,看着秋赤北哭的像个孩子一样,也不禁伤感起来,不远处的黄金里程,脸上写满了不舍,是不舍什么呢? 魏白没有问,他也无暇顾及黄金里程了... 站在大屏幕下魏白望着观众席,大灯的光有些晃眼,但是魏白毫不在意,只是直愣愣地盯着观众席看。 反正这具身体马上就不是我的了,倒不如再最后看看大家... “秋霞...” 黄金罗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魏白回头望去。 “残风铃...不来么?” 黄金罗盘望着来时的路,不移开目光,“他不也跟我们一样了么...” “可能不来了吧...”魏白猜测这场退役仪式是为所有京都牧场的赛驹举办的,于是残风铃可能另选时间补办。 “是么...”有些失望,黄金罗盘拉着小李来到了魏白的身边。 “接下来...”主持人说完了黄金罗盘的部分,望向了魏白,迟疑着,哽咽着,然后便放下了指向魏白的手。 “请...观看大屏幕。” 魏白有些无奈地甩了甩尾巴,也跟着看向了大屏幕。 上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大屏幕里的拍摄的片子,好像还是国际赛马杯吧... 魏白这样想着。 大屏幕首先播放的是黄金里程和黄金罗盘的视频,其中不少生活的片段,魏白也出镜不少。 “罗盘...真憨啊233”魏白看着看着就笑了起来,黄金罗盘的憨实在是可爱极了,倒是黄金里程,呆呆的,一看就是傻憨。 黄金里程:“?” 随后,轮到了魏白的视频。 “那就有劳何总了...”林芷璇的声音出现在了视频中,画面清晰,何不为带着林芷璇参观者京都牧场,这不仅是向来不太对外宣传的京都牧场的首次大型宣传,也是魏白渐渐为人所知的起始。 “接下来我想向大家介绍一下这两匹马,也是我个人认为最具有冲击无败三冠的潜力的新生代赛驹——宫之秋霞和憨态可掬。” “噗嗤...”不禁笑出声,魏白还记得当时憨态可掬那无语的表情。 “他,第一次走入了我们的视线,宫之秋霞...”大屏幕上的字一个一个出现,出现在了四散的位置上。 “宫之秋霞一着!在那个夏天,初次见面,它的故事还需要由别人讲述,而这个夏天,自今天起,它将接过话筒自己亲口道来。” “出道战胜利...” “宫之秋霞1着!宫之秋霞1着!果然是宫之秋霞,毫无悬念的第一,冲着终点线奔行的模样是那样坚定与执着,从不停下加速的脚步,这就是宫之秋霞!这就是宫之秋霞!” “皐月赏制霸,一冠到手...” “......” “无败梦碎,迎接菊花赏...” “问何处闻菊花香阵,惟此宫同秋霞......” “三冠达成...” “国际赛马杯,华夏的首次制霸...” “中华白海豚赏三连霸...” “西安纪念二连霸...” “始皇赏秋制霸...G1八胜...” 大屏幕再度暗下来:“直到今天,或许会赢,也或许会输,但已经是传奇,传奇便是传奇...” 随后便是许多的生活片段,有放牧时吃草,也有陈迦男宠溺地看着魏白睡觉,有赵暄于抚摸着魏白的脖子喂食,也有秋赤北给魏白冲腿和魏白打闹,有胡之久带领魏白训练,也有黄金罗盘和魏白一起游泳训练,有憨态可掬、黄金罗盘与魏白一起跑步,也有赛事马房中几匹同世代的马相互凝望的画面... 这般温馨,这般有趣,这般的让人难以放下... “呜呜..啊啊..”秋赤北大声地哭着,而胡之久则强忍泪水,仰着头望着暗暗的天空,眼圈发红。 魏白看着视频里的画面,只觉得全身僵硬,就好像只要动一下,泪水便会再也忍不住,止不住地流下。 “我从未策骑过任何一匹能与之相比的赛驹...” “他教会了我很多,我真的十分感谢他...” “在他的引领下,很轻松地就能完成比赛,取得一个好的成绩。当时赢了古都纪念之后,很多朋友都给我发消息恭喜我,只有我自己清楚,我需要更加努力了...” “这匹赛驹是我看来华夏赛马史上目前的最强中距离赛驹...” “......” 无数的人出现在了屏幕里,或认识或陌生,或是感谢或是评价,三位骑师于最前,而后面的都是各方人士。 “我从完全独立地做厩务员也有三十来年了...”秋赤北的声音出现在屏幕里,“从未有过一匹赛驹,可以像他一样,完完全全地走到我的心里,犹记得当初他骨折的时候,那股钻心的痛。” “我当时就告诉自己,我已经离不开他了...”秋赤北神色严肃地说着。 “在我四十岁的生日时我曾有过这样一个想法,我这一辈子应该是调不出第二匹不王权了...”胡之久的声音也随之而来。 “幸运的是,我虽然没有遇到第二匹不王权,但是我遇到了第一匹宫之秋霞...”胡之久笑着,“谢谢有你,你已经超越了你的母父,留名了真正的自己...” 魏白转头看向秋赤北和胡之久,一个哭成了泪人,一个则是仰着头努力忍泪。 苦笑着拱了拱秋赤北,魏白突然被大屏里的声音吸引去。 “很遗憾吧,没能和秋霞搭档完成有马纪念,但是,还是很感动秋霞可以达成有终之美。” “我曾与赵暄于骑师有过多面之缘,通过秋霞能认识你是我的幸运,而在秋霞身上,你我都能获得成长也是一种缘分,也感谢你陪伴秋霞走完了最后一段征战之路,走的这般完美、走的这般无缺...” 视频里,陈迦男看到魏白望过来,赶忙招了招手,这是实时的视频通话,而魏白也摇着尾巴,不停点头回应。 赵暄于站在胡之久不远处,同样点头致意,红着的眼眶,是魏白两任主战骑师情感的共鸣。 笑着,也哭着,魏白模糊地看着那些人,或在大屏里,或在场地上,满怀的不舍在此时和着泪水流经脸颊,随后消于毛发间,让得脸上的毛一撮又一撮的。 ‘这次要走了...不回来的那种哦...’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感谢你们,因为有你们,才成全了我魏白,成全了宫之秋霞...’ 不再看人,转头看向黄金罗盘。 “谢谢你...”看着对方似有所感的神色,“拍完照,咱们以后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等憨态可掬来找咱们啦,到时候三马组齐聚,想必一定有趣得紧吧...” (本章完) 正文 第135章 一世总结 第135章 一世总结 “恭喜宿主,完成第一世,成绩...”声音稍顿,系统才继续说着,“成绩还挺出色的...” 魏白躺在系统空间里,有些愣神地看着天花板,竟也觉得有些惆怅和迷惘。 “剩余PT点180” “当前技能: 秋叶清风LV5(固有终极技) 圆弧大师(金蓝)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 迅速果断(金黄)<差行> 全身全灵(金黄) 一匹狼(绿)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 一级京都竞马场(绿)[稍微擅长京都竞马场的比赛]” “请宿主使用最后180点PT...” 魏白坐起身,脑海里的画面还定格在最后秋赤北牵起他缰绳的一瞬间。 “走吧,咱们该回家了...” 然后,他就到了这里。 “请宿主使用最后180点PT,额外剩余将直接清零...” “京都竞马场升满,西安竞马场升一级吧...” “......”系统像是思考什么似的,竟没有第一时间回话,“剩余PT0点,即将更新下一世可遗传技能面板。”(先给大家道个歉,之前看走眼了,这类技能升一级只要90,第二级要110,之前写反了,还请见谅,不过反正都要升满,所以并不影响...) “下一世可遗传技能: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京都竞马场(绿)[擅长京都竞马场的比赛] 一级西安竞马场(绿)[稍微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还请宿主核对...” “嗯...”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魏白又重新躺了下去,莫名地觉得一下失去了努力的动力和欲望,感觉没有了前进的方向,那种之前一直秉持的坚定的感觉,在此时此刻则不知何缘故消失的无影无踪。 或许是察觉到了魏白内心的疲惫,或者说那种不舍但又无可奈何的情绪,系统也随即沉默了许久,给予了魏白不短的放空自己心神的时间,以便内心得以自我慰藉与恢复。 “宿主...”魏白一直知道系统其实是有感情的,但自己毕竟不是什么玄幻修仙侧,需要处处提防。魏白本也是已死之人,在意系统的出处或是来源,只能说是实在没有必要,就当作是一个伙伴多好。 “你想要知道你走后的事情么?” 系统的语气就像是想要拐卖小孩的怪大叔,用着一种自以为“诱惑”的语气和口吻。 魏白很难不露出一副古怪的神情,这个语气下的系统竟意外地有点...傻加可爱? “你说吧...” 不过系统说的内容确实吸引到了魏白,魏白承认,被系统诱惑到的自己更傻更可爱。 “宿主想从哪个角度入手,是从赛驹侧入手,还是从时间侧入手?” “赛驹侧更强调重点,时间侧则是更逻辑清楚...” “赛驹侧吧...顺便说说那些人呗...” 魏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赛驹侧,时间侧里肯定出现很多新的马和人,那些不是他想听的... “宫之秋霞,06年四岁以上最佳牡马,06年年度代表马,退役后留在京都牧场作为种公马配种,主要为京都牧场自我繁育贡献良好的父系血统,子嗣成绩较为突出,但并未达到预期,一年配种数达50到60之间,保护良好,对外配种名额有限,所以配种费用极高,京都牧场外血脉稀有...” “啊这!”魏白不禁挠了挠头,“你这么介绍还怪奇怪的...” 系统轻轻笑了一下,虽然小声,但还是让魏白听到了:“黄金罗盘退役之后作为优质的配种牝马留在京都牧场...” “有个小彩蛋要听么?” “?”魏白觉得离了那个大谱,“你要不还是像我做马的时候那么说话好了...” “......”系统表示对宿主非常不满,典型的给点阳光就灿烂,“黄金罗盘是宫之秋霞的御用配种牝马,直至目前,配种生涯中都未曾与其它种公马产下一驹...” “是不是很感动?” “......”魏白想了想,“我是不是应该回复很感动?” “残风铃则是在退役后,留在彻盷牧场作为种公马,与金汝焕带来的配种牝马进行配对,诞下了许多具有优秀潜力的芦毛马,其中不乏G1赛驹;黄金里程同样在退役后应邀去往彻盷牧场开启自己的配种生涯。” “芈月仪态产驹较少,但皆是与同世代名驹相配,成绩都非常可观。” “常势常形退役后同样是种公马,但是没有优秀子嗣。” “憨态可掬则在07年继续征战G1赛事,取得了西安纪念优胜,倒是万户侯拿到了始皇赏春三连霸,以及西安两千米杯和始皇赏秋,成为了史上第四匹G1七胜马,G1三连霸的壮举也让它成为了07年四岁以上最佳牡马和07年年度代表马。” “太子上位嗷...”魏白开了个玩笑,随后又想到了什么,“这么说来,憨态可掬给万户侯的春三冠弄折了?” “是这样的...”系统的声音又变的清冷起来,“宿主请做好准备,稍后将进行第二次转世...” “能再多些时间休息嘛?”魏白轻声问道。 “恐怕不行...”系统的态度很坚决,虽然话里不显,但是语气很坚决。 “成吧。”魏白无奈地耸耸肩,“可以提前告知一下下一世的一些基本背景情况么?” “当然可以...”这次系统倒是欣然应允,“下一世的起始时间为21年,即宿主退役后15年。” “啊这...”想到这一世的几个人,再一想这个时间,魏白内心不禁一沉,“那...还能见到他们么?” “赵暄于和陈迦男想必是很容易见的,毕竟都还在役,但是秋赤北和胡之久的话可能就比较难了...” “秋赤北已经只负责照顾包括宫之秋霞、黄金罗盘这一代的几匹退役赛驹,当它们死去后,秋赤北也将彻底告别厩务员的工作,至于胡之久...” “胡之久本来在起始时间前已经选择退休了,不过被韩磊拉着跑到日本去了...” “鲁道夫象征?”魏白一听韩磊自然就想到了鲁道夫象征。 “是也不是...”魏白对系统的欲擒故纵表示十分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系统可能是看到了魏白脸上无奈的神情,语气中都带上了些得意:“韩磊希望胡之久和他一起,再以驯马师的身份,训练他们人生中的最后一匹赛驹,一匹鲁道夫象征的孩子。” “强强联合?”魏白把手枕到后脑勺,“鲁道夫象征在21年也够老了啊,还能生啊?” “最后一代子嗣了,这点倒是可以补充,以往鲁道夫象征的子嗣虽然出现过G1赛驹,但是距离预期差的还挺远的,韩磊就是为了这个才去的日本,顺便拉上了胡之久。” “京都牧场的驯马师阵容一下少了两个最强主力啊...” “还请宿主明白,无论是对人抑或是对马都一样,江山代有才人出的道理还是比较适用的...” 魏白闻言不禁有些出神地望着空白的天花。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方案,让你帮我装饰一下系统空间么?” “......转世现在开始!” (本章完) 正文 第136章 到来,第二世 第136章 到来,第二世 睁开眼,魏白第一反应便是看看四周的环境,环境的好坏这大概率能决定今生所在牧场的好坏。 ‘好像还可以,但是跟京都牧场比起来差点意思啊...’ 四肢有点乏力,这是正在适应身体的表现,魏白只好趴在稻壳上先休息着。 “小影,我又来看你了!” “?” 一位年轻女子一脸欢喜地跑到了魏白马厩前,一把拉开了马厩门,让魏白不由得露出一副犯懵的表情。 ‘这...这一世我也有马主了?看起来人很好的样子...’魏白莫名的有点好心情,‘颜值也不错呢...’ 就连年轻女子身上的淡淡香水味都让魏白觉得可以接受了。 “伊媁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到了?”一位身着西服的男子缓缓走到年轻女子身边,脸上的不浅的皱纹随着笑容揉到了一起,“提前了得有两个小时啊...” “王叔,今天我下午没课啊,我记得我还跟您说过来着...”年轻女子嘟起了嘴。 “哈哈,瞅我这记性,哈哈...”西服男子则是笑着挠着头,丝毫没有尴尬的意思。 ‘这个人?’魏白则是始终盯着西服男子不移开目光,‘咋这么眼熟呢...’ 莫名的灵光一闪,魏白猛然想起了上一世见过的一个人:‘这不是何不为的那个好友么...’ “属性面板已经更新完毕,还请查收。” 系统突然的提示音将魏白的思绪打断,系统的声音又变的冷冰冰的,早没了当初系统空间里和他分享第一世“后传”的模样。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朦胧影 性别:牡 年龄:1 名气:0 PT:0 马主:狸伊媁 驯马师:赢浟(暂定) 当前骑手: 厩务员:邢名蔼 父系血统:不王权 父亲:宫之秋霞 母系血统:周日宁静 五维:速度0 耐力0 力量0 根性0 智力0 属性点:506 短距适性D 英里适性B 中距适性B 长距适性E 草地适性A 泥地适性D 逃适性A 先行适性C 差适性F 追适性F 技能:无无影处LV2(固有终极技)(被动)(大幅度减少伤病概率)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京都竞马场(绿)[擅长京都竞马场的比赛] 一级西安竞马场(绿)[稍微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补充:更擅长速度和智力的训练” “啊?”魏白看完了属性面板之后,使劲地眨了眨眼,随后再次发出更大的疑问声,“啊???” “不是,先不提名字,我这初始属性点为啥这么低啊...而且这初始技能等级为什么直接是二级啊?还有这个固定终极技...有点拉跨吧...”魏白实在是无力吐槽,这一世一看血统,也算是名门之后,这咋一看属性和技能就这么弱呢。 “固定终极技若在初始时期便为二级,便意味着还有蜕变空间,还请宿主自行发觉蜕变途径,届时可获得全新的固定终极技,且效果更加突出。” “小影,怎么了?”或许是魏白突然的几声啼鸣,让面前的年轻女子,或者说狸伊媁有了几分紧张,“王叔,小影不会不舒服吧...” “嗯?”西服男子闻言,赶忙检查了一番魏白的状况。 “可能是跟你打招呼呢吧,没什么不舒服的征兆...”西服男子看了看后道。 “好吧...”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眼魏白,狸伊媁轻轻走到魏白身前四五步的距离,也不敢靠近,怕惊着小马,只是蹲在那里,双手环膝地注视着魏白。 不过魏白并没有注意身外之事,他此时正一脸残念地看着自己的属性面板。 “...血统确实会影响赛驹们的起点,但并意味着完全决定赛驹们的潜力,就比如说宿主这一世,明明血统还算优良,但是初始数值相较于上一世少了将近70点。”系统还在解释着,而魏白则是无所谓般地笑了笑。 ‘算了,这一世反正有马主了,享受享受投喂不好么,干嘛那么拼啊,上一世也算拼够了...’魏白也算自我安慰的快,很快就通过躺平的心理建设让内心得到了很大的慰藉。 ‘系统我这样分配吧,速度160,耐力80,力量70,根性70,智力126。’ “好的,数据已更新,宿主可以随时查阅...” 说完,系统就销声匿迹了。 魏白因为有了上一世的经验,这一次的加点就变得很有方向、很自信。 系统既然说更擅长速度和智力的训练,那自然要着重培养一下这两个属性,耐力的话,由于自己应该是不会打长距离比赛,所以不用太过在意,只要跟得上主属性就好,力量也不需要太多,也就开头争抢先头位置会更多用到,根性更不必说,没有速度和智力重要,自然是要有所取舍。 ‘没事,还有接近一年半时间呢!’暗地里给自己打下气,魏白关掉了面板,注意力回到现实。 刚回过神,便看到狸伊媁抱膝蹲着,一直看着自己,于是魏白歪过头来看着同样凝视着自己的狸伊媁,还很灵性地发出了一声“嗯?” “噗...”或许是这声“嗯?”有些可爱,还带些奶音,让狸伊媁一下笑了出来,还夸奖了一句,“真可爱,不愧是我家小影!” “......”魏白相信,朦胧影这个名字肯定是自己的小主人起的了。 也不知道梦梨雨还解不解说了,一人一马的名字首字母都是mly,想来还蛮有缘的。 不过一想到十五年岁月匆匆已逝,想必那个解说也不再能留下来了吧... 赛马的解说虽然对年龄没要求,但多少还是需要解说有些激情,中气足一些,这样更能调动观众的情绪,也更能让赛事显得精彩。 ‘唉...真是物是人非啊,也不知道能遇上几个熟人...’ 不禁幻想着和上一世的人相遇时的画面,莫名感到好笑,也就随心笑了出来... (本章完) 正文 第137章 大逃时代 第137章 大逃时代 作为一匹还不用训练的马,魏白每天都过得格外的轻松,说实话,他已经快要忘记努力训练的那种感觉了,但是也无可奈何,只能任之由之。 平日里魏白基本都在系统空间里消遣时光,只在厩务员来给他打理的时候,或是狸伊媁来看他的时候,才会稍微把注意力放在系统外。 邢名蔼,一个岁数不大,仅有三十几岁的戴眼镜的男人,平日里总是沉默寡言,只是埋头干活。 魏白承认,邢名蔼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他在打理魏白的时候十分认真,一度让魏白觉得他有很严重的强迫症,能力与秋赤北比起来都不遑多让,在某些地方甚至更胜一筹。 但是魏白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厩务员,这个不喜欢不是对人,只是单纯对这种性格,人是好人,性格多少有点过于孤僻了。 可能是习惯了秋赤北的从身体与心灵双重的照顾,突然碰到了这样一位把物理意义上的事情全部办的接近完美、精神意义上的事情一点不顾的厩务员,让魏白只感到好一阵别扭。 有时邢名蔼路过魏白的马厩,即便魏白通过叫声呼唤邢名蔼,邢名蔼也只是转过头来以一种死气沉沉的目光注视着魏白,让魏白没了互动的心情。 ‘好烦!好无聊!’魏白趴在马厩里,只觉得马生一片灰暗,自己一匹马孤零零地住在一个没有邻居的马厩里,没有聊天的对象,实在是孤独的很,这才想起黄金罗盘的好。 ‘罗盘我错了,没了你我可怎么活啊?(哭腔)’ 魏白已经无聊到需要在内心演戏来充实自己的地步。 不过也鉴于这个,魏白和狸伊媁的关系倒是进展不慢。 ‘系统,有什么好看的么?推荐一下呗...’魏白迷茫地躺在系统空间里,看着画着宫之秋霞画像的天花,又是一阵无奈,‘让你装饰一下,也不是装饰这个啊...’ 系统显然没有想替魏白解闷的想法,很是冷冰冰地回了一句“请宿主稍等”后,就将画像撤掉了。 “......”魏白表示系统老渣男了,前几天还不是这样的。 “如果宿主感到过分无聊,可以选择在系统空间里观看一些本世界的节目。” 魏白被系统挑起了些许兴趣,于是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全是一些本世界的综艺和比赛直播加视频,于是欣然地点下其中一个视频。 ‘嗯?这不是那个林芷璇嘛!’乍见熟人,魏白明显来了兴头。 前世里林芷璇和他有交集,但并没有很深,开始也主要是由于京都牧场与何不为这层关系,不过在这一世举目无亲的环境里,这种曾经不深的交集在魏白的内心也被无限的放大,只觉得看见那张脸,便会有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 ‘老了啊...’林芷璇曾经也是英气逼人,生得一副好面孔,如今皱纹增多,即便是妆容也没法完全掩去,显出一副老态。不过举止之间多了几分举重若轻,气质也变得更端庄了一些,至少魏白就更喜欢如今这副模样,可能岁月没有允许她违逆规则,但也给她开了一点小灶。 “欢迎来到这一期的赛马评论员,来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我是苏翊。” “大家好,我是岳鹤棋。” 又是两个魏白认识的人。 林芷璇点了点头,随后也不卖关子:“接下来就有请我们的特邀嘉宾,骑骏牧场的赢浟驯马师和金陵牧场的齐语兰驯马师!” ‘赢浟...’魏白依稀记得自己的属性面板上暂定的驯马师就是眼前这位,这样说来自己如今所在的牧场就应当是骑骏牧场了... 一个文雅的男子和一个看起来年过半百的女人随即出现在了镜头里,两人对着屏幕挥了挥手后,便相继落座。 “今天咱们的内容,依旧是品析比赛、探讨话题以及回答观众的相关问题...” 节目的内容与魏白第一次看的,也就是第一期赛马评论员没有太大的出入,中间的环节虽略有变更,但在魏白看来让节目的观赏性反而有了提升。 魏白一上来本是打算图一乐,毕竟这个节目刚开始做的时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来阴阳怪气和搞笑的,但是随着观看,魏白则愈发认真起来。 通过这档节目,倒是让他对当下他所处的大环境有了一个不浅的认识。 “在去年的有马纪念上,大家也都知道嘛,齐语兰驯马师负责训练的目白善信最终以半个马身取得优胜,这已经是逃马连着第二次取得有马纪念的优胜了,从大前年到去年的情况来看,好像逃马制霸G1的次数出奇的多啊,比以往任何一个世代都要来的多,您是怎么看待这个发展的趋势的呢?” “近三年来,逃马的整体实力确实有了一个很大的提升,包括我们金陵牧场,在这三年在外征战的逃马都有着很不错的成绩。目白善信是我们金陵牧场和目白牧场交流合作中,他们赠给我们的一匹赛驹,在我们交流的过程中其实也发现,日本目前的形式也是这个逃马的实力处于一个此前未有的强大的程度...”齐语兰侃侃而谈,可以看得出来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当然,这种趋势能够持续多久是未知的,大家也知道逃马的不稳定以及难出成绩,所以这三年乃至未来一两年,可以说是马迷们的福音吧,有这么多优秀的逃马涌现,真的是值得我们去珍惜!” “那赢浟驯马师怎么看呢?” “其实要讲的话,和齐前辈所要表达的意思差不多,骑骏牧场目前同样是有几匹很优秀的逃马,但是很诚实地讲,后续的年轻马中还能否一如既往地涌现出优质的逃马,这都是未知数,就像齐前辈所说,且看且珍惜...” ‘!’魏白歪着头,不禁有些飘飘然,这说的不就是他么,在之后的几年中,逃马的时代还能否延续可不就得看他了么。 “还请宿主注意,您的初始数值仅...” ‘好的,我知道了。’赶忙打断系统的话,魏白表示他还要继续看综艺,请系统务必不要打扰他。 (本章完) 正文 第138章 开始训练,赢浟的惊讶 第138章 开始训练,赢浟的惊讶 骑骏牧场的训练时间是在赛驹大约一岁半左右的时候,魏白,作为一匹五月份出生的赛驹,在22年的一月份迎来了他的第一次训练。 在之前半年的时间里,魏白迎来了他的两个邻居,三匹赛驹的预计训练时间是大致相同的,所以便安排在了一起。 不过魏白倒是没怎么和两匹马处到一起,实在是觉得有些别扭,十五年的时间匆匆过,但是对魏白来讲只是一瞬,他还没能从与黄金罗盘、憨态可掬住在一起的那段时光中脱身出来,于是对新的邻居,两匹还主动同他打招呼的马,魏白显得就自闭了不少,平时交流是有,但总归显得生分和难以靠近,这就导致了魏白的邻居愈发不怎么同魏白交流,魏白也愈发有些孤僻。 犹记得刚来的时候,魏白还觉得好无聊,想找马聊天,未曾想真来了马,自己心态却出了点问题。 邢名蔼自然没注意到这些,他只知道魏白的饮食住行都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每天检查马厩时也没什么危险的地方。 这让魏白不禁有些消极:‘坏了,我也成这厩务员儿了...’ 不过魏白和狸伊媁相处的就还蛮愉快的,虽然狸伊媁来的次数并不是非常多,但魏白能感受到对方是真的喜欢自己,所以也就能对狸伊媁亲昵起来,而且整座马房狸伊媁每次就给自己带吃的,只同自己聊天,关心自己的各种感受,那种感觉就像是上一世秋赤北对自己一般。 什么是独得恩宠啊.jpg ‘芈月仪态、残风铃,我悟了!’ 魏白被邢名蔼打理干净、上了水勒后,便被带到了一处室内场馆,场馆里只有几个密闭的环形空间,据魏白目测,直径约在十五到二十米左右。 被邢名蔼牵到其中一处,赫然看到赢浟一手持调教鞭,一手环绕着调马索,正在里面等待魏白的到来。 “谢啦,之后就交给我吧,半个小时之后再来就成...”赢浟的脸上是礼貌的笑容,但魏白作为一匹马,拥有着马对情感的敏锐捕捉,能感受到赢浟得体笑容下的拒人于千里之外感。 不过只对人,并没有对魏白。 ‘这牧场里的人都啥情况,怎么一个个的不是孤僻就是清高...’ 魏白由于赢浟的形象,自然而然地将赢浟定义为清高型。 将调马索穿过内侧的衔铁环,系在另一边环上,赢浟小心翼翼地渐渐放长调马索,用调教鞭轻轻地向前伸去。 一般在最开始驯马时是最危险的,年轻的马儿什么都不懂,自然是非常容易受到惊吓,也最容易伤人,这就导致了眼前这一幕,赢浟一切都做的小心翼翼的,希望在不断地示意下,让魏白能理解自己动作的意思。 “下午还有脱敏,嘶~” 轻轻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让魏白有些想笑。 安静地往环形空间的最外圈走去,顺带把调马索从赢浟手中拽出了一定的长度,刚好足够魏白走到最外圈,随后便自主地以赢浟为轴,绕着赢浟慢步着。 “?”赢浟则是一脸懵地看着魏白。 ‘不是没有训练过么,这是什么情况?’ 整整三十分钟,赢浟都处于一种十分震惊的情绪之中,魏白无论是慢步、快步、跑步都无师自通,而且很知道沿着蹄迹线,通过墙为自己寻找一个合适的平衡。 魏白则是很享受这种让驯马师不断侧目的感觉,同时,在训练中魏白也不断地寻找着以前训练的感觉,找到那种训练的心态。 下午的脱敏训练同样让赢浟十分吃惊,无论他拿什么东西,或是从哪个角度用东西触碰魏白,魏白从来都不会闪躲或是受惊,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用一种很淡定的目光注视着赢浟。 “好聪明的马!”不过一天的训练,魏白就得到了赢浟高度的赞扬,“这样的话训练进度能提前好多...” 不过令魏白有些失望的就是训练结束之后,赢浟将魏白交到了邢名蔼手里,随后转身便走。 看那样子大概是要下班回家了。 ‘唉...’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比不得上一世,即便在当时已隐隐有了华夏第一驯马师的名号,胡之久也从来都陪着魏白直至回厩休息,最次也会跟着一路回到马房,哪像赢浟,从训练场地直接就撤。 不过怀念是没有用的,魏白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只是努力地训练,他可没忘了他的初始属性值有多低,必须得通过努力好好弥补回来。 “狸小姐,朦胧影绝对是我目前见过的极具天赋的赛驹之一,这点你可以绝对放心,朦胧影未来至少是重赏级别的赛驹...”赢浟牵着魏白,双手胸前环抱,靠在环形空间的墙上,“这匹马,训练的进度非常快,明天就可以进行室外的训练了...” ‘极具天赋只是至少重赏啊,这牧场有点垃啊...’魏白汗颜。 “哼哼~小影肯定很棒,我当初看到他生下来的时候就知道了!” “......”赢浟眼角不禁抽搐了一下,‘你爸是大马主,你说的都对...’ 狸伊媁兴冲冲地来到场地里,边说着边抱住魏白的脖子。 赢浟在狸伊媁跑过来的时候瞳孔一缩,但迟疑了一下后终究没有出声提醒,这段时间的训练完全证明了魏白的心理素质,作为驯马师的赢浟更是最为了解。 魏白眼神柔和,感受着抱住自己的人的体温,十分温暖,让魏白觉得舒服极了。 虽然这一世有许多让他还无法融入的地方,但正因为这个小主人,也算是差强人意。毕竟上一世自己没有马主,没有体会过那种被关照的感觉,如今这种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感受,实在是让魏白享受的不行。 “哦对了,既然该开始室外训练了,是不是要联系骑师了,我觉得要不要给小影找一个骑术好点的骑师...”狸伊媁突然问道。 “并不着急...”赢浟摇了摇头,声音轻柔但是坚定,将狸伊媁的话直接打断,“这点还请你不用着急,在我为朦胧影进行完所有测试后自然会决定邀请哪一位骑师。寻找骑师是我身为驯马师的职责,还请你不必操心,即便是狸先生当面也同样如此。” 狸伊媁面色稍微一僵,随后稍微低头:“抱歉,是我着急了...” 魏白有些讶异地看着赢浟。 ‘这大哥...有点刚啊...’ (本章完) 正文 第139章 要选,就选最好的! 第139章 要选,就选最好的! 魏白有些疲倦地站在洗马区,任由邢名蔼给自己清洗打理。 ‘这骑骏牧场的训练设施一般,但是这赢浟驯马是真狠,我这刚开始训练的,量就这么大么...’魏白半阖着眼想着。 “需要冰袋么?”邢名蔼的声音很低沉,但是非常好听,只不过说话很少,让人很难注意到他的声音其实很有磁性。 赢浟很少见地随着魏白回到了了马房里,听到邢名蔼的问话,稍微眯起了眼睛。 “现在是几月份?” 邢名蔼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深深地看了一眼赢浟,随后没有再问,拿起魏白的专属浴巾去给魏白擦腿。 魏白无奈地看着两人,就觉得挺难以理解的,为什么这个牧场分配的搭档给人一种相互不对付的感觉呢。 邢名蔼将魏白的腿稍微擦的干一些,随后将洗马区侧面墙壁上的电子铃设了一个十五分钟的闹钟,正欲离去给其它几匹他负责的马清理一下马厩。 “一会儿马主会来商量一些事情,闹钟取消了吧,等谈完了再收...” “......”邢名蔼关掉了闹钟,临走前说了一句,“下次可以早一些说。” 赢浟不置可否,耸了耸肩,走到了魏白身前,待看到邢名蔼走入一间马厩,才躬下身给魏白的四肢做起了检查。 魏白倒并不在意两人之间有什么纠葛,他只知道他要在这里站上一段时间了。 ‘为啥不能到我马厩前说,非把我留在这儿站着?’内心不禁有点埋怨,看着直起身仔细清理沾有马毛手指的赢浟,魏白不禁在内心吐槽道,‘绝对的形式主义!’ 赢浟自然看到了魏白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但他并不在意,看他的人中目光奇怪的多了去了,更何况魏白只是一匹马。 等了一段时间,狸伊媁的身影出现在了马房的门口,只是这次,她的身后还有两位中年男子,年龄应是五十上下。 ‘这绝对过十五分钟了...’魏白有些无奈,腿早就干了,却在这里无聊地杵着。 “王译啊,等开始比赛之后,打算给朦胧影安排到哪片区域?” 其中一位冲着另一人开口问道,再加上狸伊媁一直站在问话的男人身前,所以魏白猜测那大概率是狸伊媁的父亲。 “就安排到二号马房呗,也方便些...” “那匹马可以走了?”狸伊媁的父亲明显有些意外。 “自然是先腾出来啊,毕竟你的马要进,只能让它先去临时马厩住段时间,我已经催四号马房那边赶工了,你家马的马厩已经准备好了,你放心吧。”王译笑着回答。 “狸小姐,狸先生,王总...”赢浟见三人走到了自己与魏白的面前,开口道。 “训练的怎么样?”王译笑着问道,“今年下半年能出道战么?” “没有问题,出道战的时间我定在九月份左右,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赢浟虽是在回答王译的问题,但却是看着狸伊媁父亲说的,这些问题本就是要与马主商量与探讨的。不过赢浟在谈及这些问题的时候,语气十分坚定,就像是不容拒绝一般。 “今天已经开始进行全程的一些基础训练,让我惊喜的是朦胧影对闸箱的出入有着很好的感觉,稍微教了些东西就已经做的很出色了...” 魏白在这段时间的训练里对赢浟的训练手段还是蛮服气的,虽然驯马狠了点,但是很有效果,最直观的呈现就是魏白的属性,连智力上涨的都很快,可以说在赢浟的训练下,魏白对自己身体的把控有了一个很稳定的提升。 而且,在今天的出入闸学习中,即便魏白坐拥人的灵魂和上一世极其丰富的经验,还是跟赢浟学到了一些东西。 ‘要求的太精准了!’这是当时魏白对赢浟的评价。 胡之久就没有这么精准,相较于赢浟,两个人在魏白看来,就像是感性派和理性派的驯马师代表,驯马的方式和理念还是有着蛮大的差别的。 狸伊媁的父亲面色有一点别扭,其实从方才与王译的对话就能看出这至少是一个性格强势的人。 两个从各自立场上都比较强势的人碰到一起,难免会有一方或者双方都感到些许不适。 但魏白能看得出来,狸伊媁的父亲是稍弱势的那方,因为他同赢浟说话时,那股强势劲儿没了。 “所以你觉得咱们找谁来作为骑师呢?”这是商量的口吻。 “从性格上来讲,我觉得朦胧影比较适合差行或者先行,但是从身体条件和他的一些数据来分析,可能更适合做逃马,先行马也可以,这个还需要进一步来看...” 赢浟垂下头稍作思量,随后道:“但是骑师的话现在已经可以定了...” “陈迦男可以么?”狸伊媁立刻问道,她好似对给魏白找骑师这件事很是感兴趣,或者说她好似性格就是有点毛躁。 魏白倒是没什么所谓,陈迦男这个选择也很合魏白心意,毕竟是合作过的骑师,技术值得信赖,为人也好,对自己也好,不选他选谁。 更何况人生地不熟,除了狸伊媁,能再有一个熟人、值得信任与依赖的人不好么? 不过赢浟并不清楚魏白的真实情况,而且他现在的注意力也并不完全在选骑师上了。 他的脸色已经稍微沉了下来。 狸伊媁父亲的神色微变,狸伊媁则是猛眨了下眼,意识到了自己又说错话了。 “实在抱歉...”狸伊媁弱弱地说了一句,魏白在一旁也帮衬着嘶鸣了一声,吸引了一些赢浟的注意力,赢浟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魏白是真心觉得这个驯马师喜欢小题大作,不过作为一匹马,他也帮不了更多的什么了。 “我还是推荐赵暄于,陈迦男由于伤病,水平本就有下滑,上一次你们擅自找了也就算了,这一次希望可以认真听从一下建议...”说这话时,赢浟的目中晦暗了稍许,相应的,狸伊媁与她父亲则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好家伙,这是有前科啊,这么心虚...’魏白不禁咋舌。 他现在算是轻松下来了,无论是陈迦男也好,赵暄于也罢,都是他非常可以接受的选项。 “要选,自然是选最好的,那就赵暄于吧...”狸伊媁父亲轻声说道。 ‘赵暄于啊...’魏白歪头。 ‘又是他呢...’ (本章完) 正文 第140章 再见故人 第140章 再见故人 “东西收拾好了么?”赢浟整理着衣服,将胸前衣服上的些许褶皱抚平,又将手腕处的袖口捋了捋,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冲着邢名蔼问道。 “什么时候走?”邢名蔼看着赢浟不停地整理衣服,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今天晚上吧,今天下午赵暄于就会来,等把数据都测试完,就可以去竞赛区了...”低头看了眼手表,赢浟继续说道,“还有段时间,先把东西都搬过去吧,然后差不多就可以去吃午饭了...” “你呢?”邢名蔼对于赢浟的安排没有异议,将魏白的鞍箱拉起,边拉向门口,边问道。 “我?”赢浟思考了一下,“我去咖啡厅里坐会儿吧,正好想一下西安两千米杯的事情。” “哪匹马要去?”邢名蔼又问道。 “契约者要去,还有梦麒麟吧。” 赢浟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契约者不是你负责么,你也做好准备吧。” “嗯...”邢名蔼很沉闷地应了一声。 魏白趴在马厩中,支着耳朵听着马房门口的谈话。 今天晚上他便要搬家了,会有新的邻居,会有新的马厩环境。 不过这些他都并不是很在意,只要狸伊媁还在就成,其他的对于这一世的他来说也都没什么所谓了。 魏白也知道现在的自己心态有了一点点问题,但是这并不是知道就可以自己改掉的,他总是喜欢怀念、回忆,导致他这一世中,在融入环境、周边人马的事情上格外的有难度。 魏白不得不承认,从内心出发,他也有丝丝对融入周遭的抗拒,让他十分无奈。 不过赢浟和邢名蔼还是老样子,一个是什么都不帮忙,向来是完成自己的事儿就去休闲娱乐,一个也差不太多,只是职位问题,所以做的不少,显得很是任劳任怨。 一中午过得很快,在魏白午睡了一觉后,他便见到了那个他曾经的搭档——赵暄于。 “赢浟,这匹马叫什么啊?”赵暄于变化不小,比如说看着更加沉稳、看着也明显是年入中年。 但是总归也有不变的地方,比如说他跟赢浟说话时的语气,还是带着那种少年气,这在十几年前他二十多岁的时候是,如今四十几岁也是。 “朦胧影...”赢浟淡淡回道。 两人明显认识,因为赢浟在看赵暄于时,目光中没有那种疏远,反而有着一种认可。 “朦胧影,这名字还挺好听...”赵暄于笑着回道。 魏白斜睨了一眼赢浟,心中暗自“鄙夷”。 ‘说得跟真的似的,合着还是夹带私货。’ 不过联想到赵暄于这么多年过来,如今在骑师界想必也是前几的人物,夹带私货也就谈不上了... “可以走了,今天测一下数据,看看适合什么...” “你觉得大概是什么马?”赵暄于直接走到赢浟身边,随着赢浟走向场地。 ‘终究也变了啊...’以往的赵暄于对马是会从头跟到尾的,并不会因为马好或是不好就改变这个习惯。但现在想来是技术好了、地位高了,找的人愈多,没那些时间了,况且地位高了,心态自然会变化,也说不出来什么。 就像当初陈迦男一般,也只有些时候能陪着魏白一起,经常会因为比赛或是其它赛驹,骑完魏白就走。 魏白默默地跟着邢名蔼,看着前方两人,莫名觉得有点好笑。 身材瘦小的赵暄于与长的高身材又有型还穿着瘦身衣服的赢浟一起,就像是男神带着自己的跟班一样。 赢浟的数据测试倒是和胡之久没有太大的差异,在此前的一两天里,魏白已经在下午利用设施进行了某些的测试,而今天就像当时的胡之久一样,需要骑师策骑魏白一起完成。 ‘骑的真的好很多呀!’魏白在赵暄于策骑他完成全程的过程中,惊讶地察觉到赵暄于的骑术较之上一世来讲好了很多,与陈迦男有的一拼。 这一次的全程是两千米,这是一个很适合用于测试的距离,而魏白这一次也没像上一世初来乍到的时候一样,搞什么幺蛾子,反而是认真地跑了下来。 赵暄于弓着身子,骑在魏白背上,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哪里熟悉,只是觉得在缰绳长度、接受力量、接收指令等习惯上,魏白与他很合拍,让他不用根据马进行一些调整或者是教马去明白他的某些指令的含义。 那种熟悉的感觉愈发涌现在脑海,以至于后半程的时候让赵暄于意外地有点走神。 “你走神了吧?”赢浟的为人,魏白也算是渐渐看清了,赵暄于刚一结束,便被赢浟狠批了一通,“你也算是顶尖的骑师了,真没想到你还能走神,也不知道刚开始怎么学的骑马。” 赵暄于微红了脸,但是没反驳什么,反而是调整了下神色,问赢浟道:“这马,什么血统啊?” “也算是顶尖血统了,父亲宫之秋霞,母亲也是成绩不错的牝马,而且有周日宁静的血统可以说是名门之后了...”赢浟没有对赵暄于提出这个问题的目的进行询问,只是详细地说了一通。 “怪不得...”赵暄于这才发觉,魏白如今的模样与宫之秋霞竟有着八分相似,同样是在阳光下有些泛金的栗毛,同样是右前蹄单蹄踏雪,唯一的些许差别可能就在于魏白这一世的身形要更瘦小一些,而额前的星斑则只是一点,没有宫之秋霞来的神骏。 “怪不得什么。”赢浟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有些心不在焉的赵暄于,但是没有深究,“跟我猜的八九不离十,应该是匹逃马了...” “秋霞的后代啊,逃马挺少的,没想到这里遇到一匹...” “毕竟还有周日宁静的血统综合呢,周日宁静才是真正的大血统,宫之秋霞与之相比也还差些意思,还得再看第二代子嗣的情况。”赢浟摇了摇头,说的话则是让赵暄于有些不服气。 但是确实也没法反驳,赵暄于只好憋住那股气。 魏白则是感觉有点别扭,这一直老宫之秋霞、宫之秋霞的,总让他有一种叫自己的感觉。 毕竟,朦胧影这个名字还没被叫惯,还需要时间来让魏白适应... (本章完) 正文 第141章 合着我不是独得恩宠 第141章 合着我不是独得恩宠 星光灿烂,月亮也高挂天幕,魏白在邢名蔼的牵引下离开了他住了已有半年多的马房。 回头望去,橙黄的灯光在夜幕下耀眼极了,将整座马房笼罩在一圈光晕之下。 邢名蔼头也没回,用牵马声拽了几下魏白,让魏白只好回过头来跟着邢名蔼的步伐。 如今已经是三月中下旬,入夜较早,夜里的温度却不高,但让魏白觉得刚刚好。此时恰好是马衣刚褪的时节,魏白只觉微风拂过,惬意无比。 “哒哒哒哒...”夜光如水,魏白一匹马踏在石板路上的脚步声在宁静的夜中回响,十分清脆。 赢浟在下午和赵暄于测试完之后就下班去了,赵暄于也急匆匆地赶往下一处牧场,还颇让魏白失望来着。 竞赛区的马房和备赛区的马房相距还不近,走了得有一段距离才抵达,也能看的出来骑骏牧场虽然不及京都牧场,但是还是比较有实力的。 面前的马房较之备赛区的马房明显就好了很多,无论是体积还是装修,都有了不小的改动。 不过那天听到王译和狸伊媁父亲的对话,魏白还蛮好奇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安置到二号马房来着,还特意调走了另一匹赛驹。 魏白原本猜测可能二号马房是逃马马房,但想到如果是这样,调走的那匹马应该也是逃马才对,总不能因为自己血统好或者马主有钱就有特权吧。 ‘别说,可能还真是!’魏白感觉自己作为一匹马,这种思想简直坏透了,实在是坏牡马。 步入马房,明亮的灯光让在夜中步行了一段时间的魏白感到有一刹那的刺眼,但随着视线转移到周边的马厩时,那种刺眼也就渐渐消散了。 “新的马来了啊...”一匹马喃喃道。 “身材有点小啊。”一匹身材高大的赛驹对着邻居说道。 “是有点...”这是那邻居的回话。 ‘契约者?’魏白看向那匹身材高大的赛驹,对方的对面便是一间空出的马厩,想必就是准备给自己的,‘好像是要参加西安两千米杯的赛驹之一...’ “好了...别叫了...”看着一直叫唤的契约者,邢名蔼的神色间好似有了一瞬的温柔,但转瞬隐没,又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契约者大概是听懂了邢名蔼的意思,可能是被说的太多了,于是安静地站在马厩门口,探出脑袋看着魏白。 ‘五岁的古马了啊...’魏白不禁感叹,‘果然是逃马马房么...’ 契约者赫然是一匹逃马,固有终极技都是合适逃行的技能。 随着邢名蔼走入自己的马厩,待邢名蔼解开笼头,魏白先是四处嗅了嗅,看看稻壳是否是新换,水桶和料槽以及草盆是否都是自己用的,待确认无误后,才卧倒在马厩中,伸了个懒腰,打了个滚。 抬起头,正打算看看周遭的环境,猛然看见邢名蔼看向自己的神色含笑,虽然在魏白抬头后立刻消失,但还是被魏白看的清清楚楚。 其实这种经常沉着脸的人突然冲你笑一下是很恐怖的事情,魏白就被吓了一跳。 ‘什么嘛...’魏白眨了眨眼睛,‘还是会笑的啊,还以为是面瘫呢!’ “你好!”温柔的声音从侧面响起,一下将正凝视着邢名蔼正走向马房门口背影的魏白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同样是栗色的毛发,干净整洁,一眼望去就有种十分柔顺的感觉,身体偏高,但正面看去却有些消瘦。额前是一竖道整齐的白色,将整个鼻梁直至鼻子嘴唇都点缀在白色里,眼旁偏下位置稍微的向外扩散就像是剑柄位置的突出,乍一看竟似一把剑倒竖。 好神骏的赛驹,这是魏白的第一印象,而其次则是对方的声音。 有别于它神骏的外貌,它的声音轻柔,更偏向中性,稍做遐想,也可做知性牝马的声音。 它的动作总有几分内敛的意味,行动间也总是端着一副端庄模样,竟比上一世所遇见的几匹牝马还显得优雅与矜持。 能看得出来,对方不是非常健谈的马,打招呼也只是表达善意。 “你好!”魏白觉得他想的有点多了,而且不正常,关注点被转移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上。 “马名:无声铃鹿 性别:牡 年龄:3 驯马师:赢浟 当前骑师:陈迦男 技能:最前端的风景...不会让给任何人!LV2(固定终极技)[在最终直线上位于第一并拉开差距时,就可以使用更快的脚步来加快速度] 二级左回(绿)[擅长逆时针赛道] 集中力(黄)[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略微减少]” ‘可以啊,现在这个时间点已经有这么多技能了...’魏白不禁感慨。 “那个,我叫宫...朦胧影。” 差点说漏嘴的魏白稍微有点不好意思,一摆一摆地甩着尾巴。 “无声铃鹿,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朦胧影?名字不错...” 魏白的马厩位于进门处的第二间,而第一间的马刚才原本是躺着的,魏白还以为它在睡觉,此时突然发声,让魏白一个激灵。 “那是云山,千里云山,比我大一岁,应该比你大两岁。”无声铃鹿有些埋怨地看了一眼千里云山,“你别突然说话啊,我刚来的时候你就这样...” 千里云山,一匹青白色相间的马,就像是古代水墨画画在了体表一般,远看近看都别有一番风味。 “没办法,我可就这么一个邻居位,可得跟新邻居好好打个招呼...”千里云山笑着解释道。 无声铃鹿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而对魏白说道:“如果以后有什么问题的话都可以和我讲哦,我比你大一岁,理应好好照顾你。” “我也是,有问题随时找我聊。”千里云山也赶忙接道,“我比铃鹿都大,当然是...” “我来看你们啦!”千里云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还没影儿的狸伊媁打断。 魏白赶忙凑到马厩门口,将头探出马厩等待着狸伊媁的投喂。 ‘憨态可掬啊,我现在可不羡慕你了!’魏白不禁有些得意。 “小影,住的舒服么!”不过几秒,狸伊媁便出现在了马房门口,如魏白想的一般几步小跑,来到了他的面前,抚摸着魏白额前的毛发和鼻梁,魏白则是闭着眼享受。 “要跟大家好好相处哦!” 魏白权当是狸伊媁对自己的关心,开心地甩起了头。 ‘哇!这么多胡萝卜?’ 正甩头间,余光却见马房门口处,一推车上正有几袋子的胡萝卜停放在那里,就像是给魏白准备的两天三餐的量一般。 暗自咽了口口水,魏白用蹄子轻轻踢了下门,表达自己的急切。 “好啦,别着急。” 狸伊媁笑得也很开心,能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很喜欢马,蹦蹦跳跳地去拿胡萝卜。 魏白满心欢喜地等待着却蓦然察觉到了不对劲。 只见狸伊媁将胡萝卜从袋子中取出,一边喃喃着数起数量,随后按照平分的规律将几袋子胡萝卜平分到了靠门的六间马厩之中。 魏白愣住了,就算是给他周围马都喂些胡萝卜,也不至于这么平均吧,多给你自己的马一些啊喂。 “你不吃么,朦胧影?”千里云山的声音响起,让魏白看了过去,“咱们小主人带的东西都可好吃了,你也吃啊...” “咱们的?” “嗯...”千里云山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抵在料槽中将胡萝卜一一吃下。 “?” 魏白眼中的神采蓦然暗了几分。 ‘憨态可掬,我又羡慕你了...(T ^ T)’ (本章完) 正文 第142章 和新邻居的第一次板道训练 第142章 和新邻居的第一次板道训练 距离那天晚上的投喂已有了几天时间,魏白也接受了他只是这位小富婆名下六匹马中的其中之一。 不过虽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但魏白还是难免有些失望和失落,对狸伊媁也没了之前的那股依赖劲儿,还让狸伊媁苦恼起来了。 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自然看出了魏白的低落,但是询问间又得不到答案,也只能干着急。 毕竟这种事情和那些理由,魏白确实也不方便同它们讲。 被赵暄于策骑去往着板道,前方是千里云山,后方则是无声铃鹿,魏白再一次见到了陈迦男,这个曾经与他一起拿下不少荣誉的骑师。 陈迦男的脸上已经不少皱纹,曾经的霸气侧漏在如今也再难见到,整个人显得内敛,就像是将剑完全藏入了剑鞘之中,看不到丝毫锋芒。 可能是真的到了年纪吧,魏白难免有所感慨。 不过令魏白惊讶的则是千里云山的骑师是苏翊,这名骑师给魏白留下的印象还蛮深的,可以以一个挂件的形式策骑万户侯拿下始皇赏春三连霸和有马纪念二连霸,魏白真心愿意称万户侯为长距离最强马。 不过如今的苏翊沉稳多了,而且从热身的时候也能看得出技术在这十几年中有了不小的提升,虽然与陈赵两人比起来有所差距,但看起来至少到了G1骑师该有的水平。 千里云山很喜欢苏翊,从苏翊出现在三马面前时,千里云山就很热情地同苏翊打招呼,互动时也很是亲昵。 苏翊倒是不显老,而且还真的蛮帅的。 “一会儿一人一次,然后三马一起来一次。”赢浟站在一旁对着三位骑师说道,随后又单独和苏翊交代了几句。 苏翊不禁苦笑,他虽然有了G1的水平,但骑术必然还有不少瑕疵,对于喜欢追求更好的赢浟来讲自然每次都要多说他几句。 他也只好受着,一来是赢浟说的也没有错,他确实还有不少需要改进的地方,其次则是他本就是岩原推荐给赢浟的。 他虽然不缺马骑,但是好的驯马师座下的赛驹他必须得珍惜,这都可能是他G1再胜的机会。 毕竟,他答应了万户侯等他再胜G1后就去对它汇报,而这场汇报已经拖了有十几年之久。 是的,自万户侯后,苏翊再也没有赢过哪怕一场G1了。 “从千里云山先来吧,其次是无声铃鹿,然后是朦胧影...”赢浟站在板道一旁,靠着栏杆说道。 之后便是骑师负责的部分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摸一会儿了。 千里云山明显对板道训练熟练极了,还没等苏翊下达指令就开始奔跑着进入闸箱。 大部分逃马都是十分热爱奔跑的,从眼前的场景就能看得出来。 “小影,你要开心一些,别那么沉郁嘛,正好趁着现在放松一下心情...”千里云山临行前还和魏白嘱咐了一句。 魏白上一世一直是在和同世代的赛驹住在一起,这一世由于马主的原因所以和古马住在了一起,还真感觉到了那种哥哥对弟弟的关心。 心蓦然暖了些,趁着千里云山还没完全进入板道,高声喊了一句“好的”,突然的嘶鸣还把赵暄于吓了一跳,随后尴尬地拍了拍头盔,与陈迦男对视一笑。 “加油...”待无声铃鹿微喘着气从板道跑出后,早就来到魏白身边的千里云山鼓励了一句便让开了空间。 点了点头,魏白觉得自己开始进入状态了,这是这一世自训练开始以来第一次有这么好的状态,已有了上一世的影子。 “呼...”长舒一口气,魏白目光坚定地起跑,随后开始加速进入板道。 赵暄于也有些惊讶于胯下这匹马的兴奋和速度。 ‘之前都在偷懒啊...’赵暄于想到此处就不禁脸一黑。 板道的距离不长,一分钟不到便跑完了,魏白还是第一次运用了全身的力量参与到训练。 稍微喘着气出了板道,慢跑着来到两马身边,看着两马都冲着自己点头,只觉得开心之意萦绕心头。 有些时候,别人给的善意真的就像是久居深夜里的人见到的阳光,一下子就将他从那种轻微的自我封闭中拉了出来。 “再有半分钟便一起进板道。” 赢浟抬起左臂,一动不动地盯着表,形如雕塑,直到半分钟后才收了手臂出声提醒。 “走吧!”随着陈迦男下达的指令,无声铃鹿笑着同魏白说道,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和好听。 魏白没有回应,却已经是一马当先拉着赵暄于就往板道里冲去,让赵暄于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颜艺,满脸惊吓。 无声铃鹿和千里云山相视一笑,随后一起冲入板道朝魏白追去。 魏白自然能感觉到身后的两马,上一世那么多比赛不是白比的,虽然身体不同,但是经验尚在,他还是可以通过声音等因素去判断身后赛驹距离自己的距离。 不过,这次不知为何,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的脚步声格外的重,就像是故意想让魏白听到一样,而且速度并没有非常快,只是紧逼,但完全没有想超越的意思。 魏白不敢继续多想,他休息的时间最短,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做没用的遐想,只能卯足了力气地向前狂奔。 板道距离不长,他完全不用思考体力的问题,只需要一路向前狂奔就好了,不需要考虑任何问题。 阳光在板道出口处等待着第一匹沐浴在它怀抱下的马,而魏白则有幸成为了这匹马。 光芒洒在脸上,魏白虽然感到些许疲惫,但还是很享受地眯起眼,仰着头让阳光更暖一些。 身后的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也出了板道,来到了魏白并排的位置。 “怎么样?”千里云山有些期待地问道,“这就是咱们这些马的感觉,将来你也要去比赛的,就要像这样一路跑到底就好了!” 旁边的无声铃鹿也温柔着声音赞同着,魏白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无声铃鹿和千里云山是在模拟比赛时身后赛驹们追击他的场景。 每一匹大逃马都是在身后其它参赛赛驹的追逐下一路跑到终点,或一路大逃优胜,或被后来者超越,而魏白他们所需要做的,便是不遗余力,绝不让后来者超越。 内心更是一暖,没说什么感谢,只是想拿头分别去拱一下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 “哎!别咬...”赵暄于突然面色严肃,一把用缰绳把魏白的头拉了回来,让魏白的嘴角都有点疼。 “这马,怎么还咬马啊,我离你们远点吧...”听着赵暄于对另外两位骑师说的话,魏白只觉一阵无语。 ?_?‘......赵暄于你等着的,一会儿第一个就咬你!’ (本章完) 正文 第143章 这就是我,我们所热爱的 第143章 这就是我,我们所热爱的 阳光渐暖,已经是春季过半,四月的风还是微凉,出来放牧的时候,沐浴在渐暖的阳光下,睡在清凉的微风中,就像是开着空调盖着大棉被一般,实在是惬意的不得了。 魏白此时便躺在放牧场中的一处角落,而比邻的放牧场中,则是千里云山。 “怎么突然犯困了?”千里云山有些疑惑地望着魏白。 方才两人还聊的好好的,交流着吃草的各种吃法,尤其是针对草是蘸水好吃还是不蘸水比较好吃进行了激烈地讨论。 只是聊到一半的时候,魏白突然原地躺下,表示自己非常困,需要睡十分钟。 ‘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怎么还有马困了只睡十分钟的。’千里云山百思不得其解。 魏白此时则是进入到了系统空间中,坐在模拟的大屏幕前,看起了今年的皐月赏。 之所以如此关注这场比赛,是因为无声铃鹿作为本年度的三岁马,同样参加了这场比赛。 看着系统给出的名单,魏白不禁撇了撇嘴。 只有三匹逃马啊... 就连解说都说今年的皐月赏逃马数量降了好多,需知去年皐月赏还有七匹逃马,快接近参赛马的一半了,如今却只有三匹,这已经是一个很正常的数值了。 “竹岩牧场?万户食邑?这估计是万户侯的后代吧...”魏白读着出场马匹的姓名,不禁来了些兴趣,“系统,以后其它马的面板里能不能再加个血统啊?” “可以...”系统只觉得魏白事儿真多。 魏白可不管这个,他随后关闭了名单,看向了正在陆续入闸的赛驹们:“铃鹿,加油啊!” 一个月的相处,魏白同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算是彻底打到了一块儿,他也终于可以敞开心扉地去接受周边的人和马,去融入大环境。 犹记得某一天,魏白因为莫名的烦躁而暗自苦恼了一整天,待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问起时,魏白又习惯性地去说没什么事情。 那时的千里云山便直接问魏白:“为什么不能坦诚相待呢?我们是真的担心你,是什么不能和我们说的么?至少也让我们替你分分忧啊,当我们出现类似情况的时候,也可以同你倾诉...” 莫名想起原来与黄金罗盘和憨态可掬相处时,一些情绪也会和它们一起分享,而自己现在又为何不能再做到了呢。 最终,魏白得出了一个结论,自己太矫情了。 ‘啊这...’莫名就觉得心结解开了,于是自那之后,无论是对人还是对马,魏白都能自然起来了。 他开始真正地接受朦胧影了。 “比赛开始!”解说的声音将魏白飘忽的思绪拉了回来,随后便看到无声铃鹿向前冲去,稳稳地把在第一的位置。 ‘就是这样!’魏白莫名有些紧张,就像是上一世,自己看自己交好的赛驹比赛一样,有时比自己比赛还紧张。 待跑了半程左右,魏白虽然没有以逃行比过赛,但还是察觉到了一些不对。 ‘为什么不大逃啊。’魏白看着陈迦男牢牢地把控住节奏,导致后方的马群并没有拉开,不少马还在积蓄脚力,‘铃鹿不是喜欢大逃么?’ “即将进入最后直道,皐月赏,将由谁拿下呢!?” 陈迦男开始挥鞭指示无声铃鹿加速,而无声铃鹿也开始拉开步伐奔跑,但在冲刺到还剩两百米之时,后方的赛驹已经追到了无声铃鹿,随后便毫无压力地超越。 最终,无声铃鹿有些失速,只落到了七、八名的顺次,而前三着的都是后来居上的非逃行马。 ‘这...’魏白一时语塞,他看的出来此时此刻铃鹿的沮丧,那低下的头,目中的失落,魏白通过系统的画面都看的清清楚楚。 陈迦男拍了拍无声铃鹿,他也能感受到胯下赛驹的低落心情,但是这就是赛马比赛,有胜有负,只能更加努力,尽可能的赢下之后的比赛。 魏白长叹了口气,退出了系统空间,从放牧场里站起来,而千里云山则仍紧靠栏杆,它还在等着魏白睡完十分钟。 “云山...”魏白好似有点迷茫,“你说咱们为啥只能跑在最前面啊?” 要以经验和性格来论,差行明显更适合魏白,但魏白是因为系统面板中这一世的既定跑法而选择逃行。 所以他也想问问千里云山的想法,看看千里云山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毕竟也是比了两年赛的赛驹,相比魏白会更有心得和体会吧。 “?”这回轮到千里云山疑惑了,它瞪大了眼睛看着魏白,好似魏白犯了什么错误一样。 “什么只能跑在最前面?” “就是比赛啊,为什么一定要跑在最前方。” “没有一定啊!” ...... 千里云山的回答让魏白更加困惑了,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这不是我们选择的道路么?” 千里云山很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我们热爱乃至狂热于一定要跑在最前方啊!我们当然也可以选其它的位置...” 千里云山在提到这一点时,目中的神采迅速飞扬了起来,那是此前魏白从未见过的情绪。 “铃鹿一样,契约也是,大家都是对最前方绝对热衷的马,所以我们才都会选择这条道路...”千里云山眺望着天空,那里一片澄澈,“之前也见过一匹马因为害怕和别的马一起跑,所以只能一直跑在最前头,不过大部分,至少我们,都是因为热爱才会如此选择的。” 莫名有些震撼,或许作为一匹赛驹,千里云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精确地表达自己的意思,但那种情绪和激昂的斗志也渲染地魏白好似都能感同身受几分。 “你的梦想是什么啊...”魏白突然对这个问题感兴趣起来。 “我想要领跑完一场,emmm,就那种很顶级的赛事...”千里云山有些困扰如何表达自己的意思,但魏白知道它说的是G1赛事,“既是为我自己的梦想,也是想让那个人也赢一次吧...” “我能感受到他内心的坚定和渴望,他是和我一类的...” ‘苏翊么...’魏白看着千里云山仰着头眺望天空的模样,只觉心中也似有血液开始变热。 ‘还是有些不满意啊...’魏白的迷茫大致是没有得到解答的,他的迷茫本就没有一个很实际的概念,更遑论有一个答案可以为他解惑,‘但至少这个答案也还不错...’ 也或许是这份坚持和热诚,每一匹逃马才能这样竭尽全力地肆意奔跑,爆发着全身的气力,去争夺每一场比赛的优胜吧... (本章完) 正文 第144章 京都优骏?我有经验啊 第144章 京都优骏?我有经验啊 是夜,无声铃鹿在皐月赏败北后回到了骑骏牧场,而千里云山则早已睡下。 魏白听到马房里的动静,在睡眼朦胧中醒来,一脸疲态的无声铃鹿正在邢名蔼的牵引下走向它的马厩。 此时已是后半夜,魏白的大脑因长时间的睡眠还有些不清醒,外加上无声铃鹿刚刚输完比赛,又长途跋涉地赶回牧场,想必心情不会太好,害怕哪些话惹得对方更难过,于是魏白趁着对方还没看向自己,继续卧倒在地上睡去。 “咕噜咕噜...”无声铃鹿的喝水声在逐渐安静下来的马房里显得格外的清晰,魏白则伴着这声音渐渐再次睡下。 次日清晨,魏白醒后第一件事便是看向无声铃鹿。也果然如魏白所想,无声铃鹿正趴着沉沉地睡着,只是睡态眉眼,仍有些许不甘和落寞。 不禁叹了口气,魏白也没去惊扰,安静地吃些草、喝些水。 毕竟一会儿还要和千里云山一起训练,对于训练它还是要认真对待的,保持自己的状态处于一个较好的水准以上是他所必须做的。 训练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经历过成年后如何训练都没法提升很多的阶段,魏白对于现下只要努力就有很大收获的时光很是珍惜,所以只觉得时间也过的很快,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你还真是拼诶...” 千里云山看着魏白还跃跃欲试,想要多训练一些的样子,不禁吐槽道。 赢浟驯马本就量大且狠,一般参与完赢浟的训练,赛驹就已经非常累了,如果再加训,不止是体能问题,还可能造成一些身体损伤。 但是魏白不同,魏白有着无无影处,并不是非常担心这些小损伤,其次则是他可以通过面板很直观地看到自己的进步,这无疑让魏白可以咬紧牙关,不断地逼迫自己的潜能去继续训练。 不过赢浟对自己的驯马风格也很了解,见好就收,本来自己的训练就有风险会受伤,更何况加量呢。 带着一身汗水,魏白和千里云山有说有笑地回到了马房,享受着邢名蔼的冲洗和打理,还在洗完澡后享受了一场日光浴、散步了一会儿。 “真羡慕你啊!”千里云山不禁感叹着,“可以这么训练,不像我,训练着训练着就累了...” “你也才四岁,初入巅峰好吧...”魏白笑着回道,“说得好像自己有多老似的。” 千里云山不置可否,它也清楚自己的天赋没有自己身侧的两匹年轻马好,所以只能加倍努力。 但魏白可以一直训练下去的模样还是震惊到了它,所以它才会单独说羡慕魏白,而不是羡慕魏白这个岁数的年轻马。 正如魏白所言,它今年才刚进入它的巅峰赛事年龄。 “你们回来啦?”温柔的声音从身前传来,无声铃鹿已经睡醒,正站在自己的马厩中含笑地看着千里云山和魏白。 “回来了!”千里云山也笑着回应,它今早都没注意无声铃鹿回到了马厩,毕竟中间隔了个魏白,无声铃鹿还是趴在马厩中,所以此时就很开心。 魏白同样朝着无声铃鹿点了点头,只是神色间没有那么喜悦,他能从无声铃鹿的笑语中听出那抹没消去多少的疲倦。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刚刚么?” “昨天后半夜,因为刚比完赛,所以早上睡的比较死。”无声铃鹿解释道,“现在精神头就好多了...” “那就成...”千里云山走进马厩,迫不及待地衔了口草,然后又问道,“哎对了,你比赛怎么样?” “......”魏白作为知道结果的马表示这个问题实在是有些尴尬。 果然,无声铃鹿面色间有了些许尴尬,随后摇了摇头:“比的不太好,被后边的马超过了,排名挺靠后的...” “被超过了?”千里云山也被惊了一下,无声铃鹿的实力它是知道的,不提多么多么强,但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怎么会排名靠后,“跟你同岁的马都这么厉害么?” 魏白和无声铃鹿都沉默了,沉默的理由都很简单,不是别的马太强,而是无声铃鹿没有完全发挥出它的实力。 不提优胜,它至少是入着的水平,不至于前五都进不去。 “下次比赛赢回来就好了...”千里云山也看出了气氛的愈发僵硬,于是主动岔开了话题,三马间的氛围才一下缓和了下来。 “下回会赢回来的...”无声铃鹿轻声地回了一句,随后去衔了口草。 魏白看着无声铃鹿低着头静静吃草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心酸,好像能体会到无声铃鹿的那种不甘。 至少,让它拼尽全力地奔跑,即便输了也不会有所遗憾。 “对了!”魏白突然的高声将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都吓了一跳,一起看了过来,“你下一场比赛就是京都优骏了,这个我有经验啊!” “?”无声铃鹿和千里云山都十分困惑不解地看着魏白,魏白也反应了过来对方完全听不懂他说的话的意思,所以他决定直接说自己的见解。 “额...”可是这刚一张嘴,魏白就尴尬地发现,他的经验全是如何节省脚力和后方待机冲刺,于是也只好同无声铃鹿分享了些节省脚力的方法。 “你就得一直往前跑,然后节省一部分脚力在最后阶段冲刺,不能像皐月赏那么稳了...”魏白结合着自己的经验说道。 无声铃鹿很认真地点了点头,它也没有细想为什么魏白会知道它皐月赏比赛的表现,只是觉得魏白说的还挺有道理的,而且一些小技巧听起来很实用,可以在比赛中活用。 “你真是个天才...”无声铃鹿感慨道,让魏白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还好啦...”魏白稍微低下头,不自然地抿了几口水。 “哦对,你下一场比赛最后冲刺的直道不要贴着里面的栏杆,那条路不如稍外面一些的舒服...”魏白想起曾经自己在京都竞马场比赛时的场景补充道,“等拐了弯出来,稍微往外并两到三个你的体宽,地更方便加速...” “你都是怎么知道的啊?”无声铃鹿疑惑地看了一眼魏白,不过也不深究,且选择了相信。 “谢谢你小影,下次我一定会赢下来的!”无声铃鹿郑重地说了一句。 “嘿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魏白甩起了尾巴,心底渐渐跃动起一份喜悦。 自从这一世开始就一直是受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的帮助,在这段时间里渐渐解开了心结,现在也终于能够给它们有所帮助了。 这才是步入正轨的邻里关系,恰如曾经秋霞、罗盘、憨态可掬,也如现在小影、铃鹿、千里云山。 (本章完) 正文 第145章 备战出道赛 第145章 备战出道赛 时间眨眨眼就过去了,无声铃鹿最终还是没有在京都优骏获得优胜,但是第二名同样是一个非常优异的成绩。 作为同世代中唯一表现出色的逃马,无声铃鹿甚至还被挂上了“逃马最后的可能性”这样的称号。 当然,无声铃鹿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怀着愧疚,无声铃鹿回到了骑骏牧场,还特地对魏白道了声歉,一度让魏白哭笑不得。 而与无声铃鹿成绩相对应的,则是陈迦男发现了无声铃鹿的潜力,为此找到赢浟,展开了一番讨论。 大逃无疑是有风险和赌博式的跑法,这没法不让陈迦男与赢浟深思,最终定下的方案则是在古都纪念中尝试一下大逃,为始皇赏秋做准备。 值得一提,古都纪念宣称要进阶一级赛事是从十几到二十年前便有的,未曾想岁月流逝,变了几多人马,不变的却仍是G2赛事古都纪念。 六七月的阳光格外刺眼,温度也较高,赢浟就将训练的时间提到了早上五点钟,这就使得魏白一整天都可以有比较富裕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无论是与无声铃鹿和千里云山聊天,还是窝在系统空间里。 这个六七月是提升很大的两个月,也是繁忙的两个月,很多的测试和资格获取都是在这两个月之中,但魏白也乐在其中。 实在是训练成果喜人,与邻居的关系也越来越好,让魏白很是满意。 于是,就在这种令魏白还算舒服的节奏中,时间来到了八月末。 九月中旬便是魏白的出道战了,这意味着,此时仅剩下十几天时间了。 “你也要开始比赛了呀...”千里云山有些感慨地说道,“你进步是真的快呀,想必比赛中也能表现的很好。” “是啊...”一旁的无声铃鹿也点头赞同着。 魏白闻言,摇着尾巴道:“那肯定的,怎么也不能给我们三个丢脸。” 两马闻言相视一眼,不禁笑出了声。 “那就期待你的表现了...”无声铃鹿玩笑道。 “那就看我吧!”魏白对自己的出道战还是比较有自信的,不止是上一世那么多比赛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主要也是因为耍了一点小心机。 在前不久的评分测试中,魏白没有完全发挥自己的实力,拿到了一个中等偏上的评分,这就意味着在出道战里,他的对手基本都不是最顶尖的那批。 魏白也不是怕,就是单纯担心有超级早熟马,两岁的时候所向无敌,三岁就开始走下坡路的那种,因为这种马输一场出道战可太冤了。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朦胧影 性别:牡 年龄:2 名气:13 PT:61 马主:狸伊媁 驯马师:赢浟 当前骑手:赵暄于 厩务员:邢名蔼 父系血统:不王权 父亲:宫之秋霞 母系血统:周日宁静 五维:速度323 耐力171 力量145 根性142 智力269 属性点:73 短距适性D 英里适性B 中距适性B 长距适性E 草地适性A 泥地适性D 逃适性A 先行适性C 差适性F 追适性F 技能:无无影处LV2(固有终极技)(被动)(大幅度减少伤病概率)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京都竞马场(绿)[擅长京都竞马场的比赛] 一级西安竞马场(绿)[稍微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补充:更擅长速度和智力的训练” 这就是魏白当前的属性面板,在七个月时间里魏白能有这么大的提升离不开他的努力训练,更重要的则是这一世的速智属性的训练加成属实有点高,导致他的速度属性和智力属性都在当前阶段高的有点离谱。 “我来看你们啦!”狸伊媁的声音又响彻马房,这段时间由于是暑假,狸伊媁一有时间就会来马房陪他们玩或者带着他们一匹一匹地去放牧。 其中尤以魏白为主。 契约者脾气太暴容易伤人,铃鹿一出马厩就想着到处撒欢儿奔跑,千里云山同样如此,没吃的根本不怎么陪狸伊媁玩,而另两匹狸伊媁名下的马一到放牧场就想睡觉,根本不搭理狸伊媁,只有魏白会陪着狸伊媁互动,而且安静脾气好,根本不会伤到狸伊媁。 这就使得虽然狸伊媁和魏白处的时间最短,现在却认为魏白最能让她有安全感。 “伊媁,跑慢点啊...”待狸伊媁来到了千里云山的马厩前,马房外传来了一阵稍带埋怨的喘息声,一个与狸伊媁看起来差不多大的女生跟着跑了进来。 ‘同学么?’魏白暗自想道,‘赢浟不是说今天探讨出道战的事儿么,怎么还带同学来啊?’ “你也太虚了,王译叔叔也不带你锻炼锻炼...”狸伊媁嘟起了嘴,随后看向魏白,“小影你说是不是?” 说话间还眨了眨眼睛示意魏白配合,就像是真的把魏白当做一个人来看了,还用眼神交流。 ‘王译的孩子啊,那没事了...’魏白恍然,随后看到狸伊媁的小动作,不禁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谁叫眼前这位是自己的小主人呢? “你看我家小影聪明吧?”狸伊媁当即转过头去,满脸骄傲地炫耀道。 “哇,真的好乖好可爱啊!” 那个女生一脸羡慕地看着魏白,眼中有着明显的喜欢。 狸伊媁不动声色地移了一下脚步,挡住了那个女生视线所对的魏白马厩门方向。 “来了啊?”赢浟的声音突然从马房门口传来,却见赢浟已经站在了那里,面上是认真和严肃,“狸先生呢?” “父亲说让我自己做决定就好了,因为我是马主嘛,得学会这些...” “成吧...”赢浟用食指的骨节推了下眼镜,“我先说一下我对朦胧影今年的计划,九月中旬出道战,十月一场OP赛事,十二月争一下二岁马王,期间看看评分和报名资格的情况需不需要补一场十一月的G3...” 赢浟说完看向狸伊媁:“你觉得如何?” “嗯...”狸伊媁身体有些僵,这是她紧张的表现,“挺好的...” “赢浟叔叔,你也太严肃了,有点吓着伊媁了...”同行的那名女生走到了狸伊媁身边,这才让狸伊媁稍微放松了些。 赢浟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狸伊媁,让狸伊媁的表情又紧张了起来:“狸先生的意思,你还是差的有点远,至少要有自己的想法...” “慢慢学吧...”赢浟随后摆了摆手进了鞍具房,他每天都习惯性地检查一遍每个马房的鞍具房、草料房等重要的地方。 狸伊媁直到看着赢浟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轻轻吐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重新柔软下来。 魏白无语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懂赢浟了,本来前段时间以为明白了些,现在又给他搞糊涂了。 至于那名女生,魏白现在倒是完全明白过来了,属于是狸伊媁拉过来壮胆的。 ‘......’想到此处,魏白再看向狸伊媁脸上残留的些许后怕,不禁有些失笑。 莫名觉得很是可爱。 ‘放心吧,我会赢下来的...’ (本章完) 正文 第146章 这一世的出道战 第146章 这一世的出道战 京都竞马场,这座竞马历史悠久的竞马场,此时正被些许雾气笼罩,配上晨时的阳光,显得光影四溢,不少神圣之意味。 晨时的京都竞马场总是有着各式各样的风景,这也一度为人所惊叹,成为了一处晨时散步的绝佳之处。 魏白此时正站在赛事马房之中,身边的邢名蔼最后一遍认真地检查着装备的状况,然后为魏白上鞍。 ‘又来到这里了啊...’魏白有些感慨,眼神中满是缅怀。 同马房中算上魏白共有五匹赛驹,四牡一牝。 轻轻甩了甩头,魏白想到稍后的亮相圈又不禁有点无奈。 像他们这些名不见经传的赛驹,观众买马票的依据大抵就是靠着看亮相圈里那匹赛驹状态更好、长的更帅、情绪更积极。 这大概是魏白唯一对他评分中等偏上的不满了,上一世因为评分很高,直接参与了顶级评分的出道赛,外加上通过林芷璇提前获得了一些名气,所以亮相圈只是很走过场的举办了。 而这一世恐怕是要花些时间在这上面了。 赵暄于闭着双眼站在亮相圈旁边,养起了神,而赢浟则坐在赵暄于身后,品着手中的咖啡。 “怎么样,有信心么?”赢浟品着咖啡的味道,稍微露出了一丝不满,随后放下咖啡向着赵暄于问道。 “这有什么有没有信心的...”赵暄于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是用鞭子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小腿,“尽我所能...” 赢浟笑而不语,将咖啡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那你加油,之后就都交给你了,我先去观赛区了哈...” “嗯。”赵暄于无奈地点了点头,在魏白亮相期间,他也被迫得站在这里被周边观众围观。 所幸这种比赛的观众不多,倒是让赵暄于松了口气,他现在也是有偶像包袱的人了。 “哎你看,那是不是赵暄于?” “是哎!” “那一会儿就投他骑的那匹马了...” 观众席传来了阵阵窃窃私语,让赵暄于的眉头稍稍皱了起来:‘不要这么信任我啊,喂!我会有心理压力的...’ 最终,果然不出魏白所料,魏白与另外四匹一齐参赛的赛驹在亮相圈转了二十分钟之后,才被牵到地下通道等待通知。 听说有些地方的竞马场的出道战在亮相完之后就可以直接进行热身,不需要来来回回地走,魏白表示实名羡慕。 赵暄于抚摸着胯下赛驹的脖子,他总感觉胯下赛驹现在的心情有些烦躁。 “赛驹们可以出场了!” 场裁的声音带领着五匹赛驹一齐往地下通道外走去,熟悉的“哒哒哒...”声再次在耳边回响。 只觉内心的烦躁蓦然消散,那种兴奋劲儿突然涌上心头。 邢名蔼微微皱了下眉头,刚才魏白的步伐有一瞬间地变急,虽然转瞬即逝,但是还是被邢名蔼敏锐地捕捉到了。 “一会儿...”邢名蔼突然出声,让赵暄于和魏白的目光同时望去,“别太着急,如果已经确定赢了的话,就别继续催了...” “确定赢的基础上啊...”邢名蔼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嗯,你放心...”赵暄于点了点头,随后笑了起来,“我会保重朦胧影的安全的。” “你自己的安全也保重...”邢名蔼又沉默了下去。 ‘这男人也挺心热的嘛...’魏白暗自笑了笑。 “率先出场的,是五号马,本场比赛人气三番,骑师身着深绿色彩衣,已经踏入赛场了。” “在五号马身后的,是二号马灵儿,骑师身着蓝色彩衣,这是本场比赛唯一牝马。” “第三个出场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二番,身着黄黑色彩衣的一号马,朦胧影,背上的主战骑师是知名骑师赵暄于,非常值得我们期待的一对组合啊。同时,朦胧影也是宫之秋霞的后代,是血统很出色的一匹赛驹...” ‘何必特地说一下血统呢,前两匹不也没说么...’魏白撇了撇嘴,解说所说的话让他有些稍稍的不自然,尤其是在当前他已经接受他只是朦胧影之后,莫名有种很诡异的感觉。 “紧随朦胧影身后出场的,是三号马狼与暴民,骑士身着粉色彩衣,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这是狼与暴民的第二次未胜利战,在第一场40+出道战中它发挥出色,却在最终阶段被反超,憾负。如今它将在这场未胜利战中卷土重来!” ‘......’魏白已经感到些许不妙了,怎么30+评分的出道战里混入一匹曾经是40+评分的马啊。 ‘真麻烦...’魏白一边快步着一边叹了口气。 “身着白色彩衣的四号马也已入场,待热身结束,比赛就将开始...” ‘这解说没听过,新生代的么?’魏白暗自思忖,却突然想到自己这场出道战也没什么影响力和关注度,自然不会派出那些顶级的解说,所以老一批的退没退还说不定,‘洛阳竞马场那个大概率退了,当时好像就挺大了...’ 记忆中赵晋寒岁数本就不小,这十几年过去,想必难登解说间了,他最为人所喜爱的咆哮式解说,想必现在也很难再现了。 与赵暄于跑了一小会儿,魏白走到了闸车附近做等待,这场出道战中不乏有很年轻的骑师,经验不足,在热身时消耗了更多的马的体能。 而有经验的骑师就可以很合理地用最少的体力将自己的赛驹热身开。 当然,像魏白这种很有经验又很聪明的赛驹,如果搭配一个挂件一样的骑师,也完全可以靠自己进行一个完美的热身。 赵暄于有些讶异地看着胯下的马,刚才感觉在自己刚打算下达热身结束指令的时候,这匹赛驹就已经像是提前预知了一般,自行地停了下来,还往闸车方向走去。 ‘这...’赵暄于眼中闪过浓烈的怀念,‘真的好像它啊,只能说不愧是父子么...’ 魏白自然不知道赵暄于此时所想,他只是很清楚该在什么时间点做什么事而已,虽然这就已经比绝大多数马要强太多了。 “请赛驹入闸!” 陌生的牵马员将安静的魏白牵至一号闸箱,而初次参赛的赛驹们则各有各的闹法和慌张。 闭目养神些许,魏白已经渐渐进入到比赛状态了。 ‘感觉好久没有好好比一场了啊...’莫名感叹,内心燃烧的火焰也愈发激烈... (本章完) 正文 第147章 看到他,逃马世代应是还未完结 第147章 看到他,逃马世代应是还未完结 “砰!” 闸门大开的声音对于一匹年轻的、没有参加过比赛的赛驹而言意味着什么。 想必是赛事生涯的开始,是伤痛或是荣誉的未知,或是某些具有特殊意义的概念。 但总归不会是对过去的缅怀,对曾经荣誉的挑战,一次重新的开始。 恰好,魏白却是后者。 当闸门大开的那一瞬间,魏白只感觉眼眶一热。无论此前他是否还对赛马这项事业抱有兴趣抑或是只想摸摸鱼划划水、在小主人的养护下安静地过完一生,此时此刻,他只有一种心绪,那就是怀揣着绝对的热情誓要赢下这场比赛。 “技能一匹狼、二级京都竞马场发动...” 伴随着系统的提示音,魏白集中的全部精气神在一瞬间爆发,立刻冲出闸门争夺到了先头位置。 “五匹马出闸状况良好,可以看到一号马朦胧影迅速抢夺到先头位置,目前处于领先,外道落后半个马身,是三号马狼与暴民,可能由于闸位原因,没有争夺到利好位置!” “二号马灵儿如今已经被甩开一个马身差距,身后是四号马,五号马则是在外道位置寻找合适的并道机会。” “朦胧影,朦胧影持续加速,身后是狼与暴民,灵儿是否继续维持节奏,还是选择加速,距离已经拉开到三个马身差距,其实选择加速,本场比赛长度仅有1600m,不能在前中盘被落下太多。” 魏白还是第一次选择逃行的跑法,而且还是大逃,更是在比赛中,对于魏白而言算得上是一次全新的尝试,所以魏白跑的格外认真,他的前方没有其它马供他参考,他只能相信自己和赵暄于对于步速的把握和时间的计算,然后选择一个节奏去完成全程。 赵暄于此时也面色严肃,他正在内心尝试计算时间,他和赢浟设定的是一千米用时59.7到1:00.3之间,最好是一分钟整,这对他来讲也是个不小的挑战,不止需要他全神贯注,还需要魏白对他百般配合。 ‘赢浟你可真行,对年轻马要求还这么高,真是为难我!’ 赵暄于心里暗骂一句,却因为稍一想事儿,时间的计算漏了一拍,不敢再多想,只去想着时间的问题。 好在魏白的精神十分集中,弥补了赵暄于因为些许分神导致的漏拍。 正如解说员所说,这是一场1600m的赛事,所以起点在远离观众席的一侧,经过一个弯道后就直接进入最终冲刺了。 魏白看着离得已经不太远的的弯道,脚下更发力了几分。 魏白的耐力并不是很高,但是智力属性却很不错,上一世的智力属性相较于其它属性而言有点过低,所以没有很直观地体会到智力属性的优势之处,而这一世作为仅次于速度的副点属性,魏白就能很清晰地感知到了。 虽然耐力很低,但是魏白对于体力的使用和效率就年轻马而言已经属于很不错的水平了,这就弥补了耐力上的些许不足。 何况一千六百米也不算太长,魏白喘着粗气大步奔向弯道。 “朦胧影还在加速,身后狼与暴民被拉开一个半马身差距,狼与暴民没有选择跟进,维持节奏,灵儿和狼与暴民维持在两个马身差距,灵儿赶了上来,四号马在身后两个马身,五号马则在外道开始追拔!” “朦胧影,朦胧影两个马身进入弯道,狼与暴民重新开始加速,不能放任距离拉开,灵儿同样加速,即,朦胧影一马当先身后是四匹马努力追赶!” “朦胧影,弯道过半,狼与暴民被落开两个半马身,灵儿缩小与狼与暴民的差距,一个马身,身后是赶上来的四号马,五号马在更外侧超越四号马一颈,朦胧影即将出弯,朦胧影还想加速!” “一千米用时59:8,即将出弯,背上的骑师赵暄于没有给鞭,还剩下六百米距离,朦胧影维持原速,身后两个马身狼与暴民,外侧是赶上来的五号马,灵儿在向外道并去,四号马选择等待,朦胧影率先出弯!” “六百米线,朦胧影好快的速度,身后两个马身狼与暴民,没法缩小差距,五号马有点失速,落后灵儿一颈,灵儿准备反超,但是狼与暴民不让,四号马寻找突破位置,好像没有找到!” “朦胧影,朦胧影踏过四百米线,好快的速度,身后第二名竞争激烈,狼与暴民,这匹赛驹又要品尝到失败的滋味了么,灵儿无法反超半个马身差距被狼与暴民死死守住,但是两个马身,没法超越朦胧影!” “朦胧影持续加速,我的天啊,还有余力,朦胧影,朦胧影要赢了,还能追上么,好像不行,狼与暴民,狼与暴民只能守住第二!” “朦胧影,二百米线率先踏过,三个马身差距,赵暄于骑师仍未挥鞭,朦胧影已经进入独走,灵儿有点失速了,这个节奏对于后方马群有点过快,打乱了后方赛驹原本的节奏,一百米线,是朦胧影的独走,这是宫之秋霞后代中少有的逃马,但却在大逃过后展现出了好似当年的末脚加速,五十米线!” 解说的声音稍顿,传来几声稍微粗重的呼吸声:“朦胧影一着,狼与暴民二着,灵儿三着!” “这是朦胧影的胜利,即便还只是未胜利赛事,却也能窥见些许不凡,逃行之马却有其父末脚之风范。” “或许逃马的时代还未完结,在下一代仍有着承载逃马意志和希望的赛驹值得我们去期待!” 解说的声音激动极了,魏白的实力在一场出道战中已经能看的出影子了,如果将来魏白成为了一匹名驹,在做生涯集锦时,自己的解说也将被永远刻录。 魏白喘着粗气,逃马确实不好当,而且真的好累,比后追马累的多,虽然感觉这种累更多来源于心理,但身体上也绝对有。 魏白感觉自己还没有使出全力,这还不是自己的极限,他还有更多的可能和更快的速度,证据就是在临近末尾他还有更多的余力去爆发出不慢的末脚。 抬起头,看着天空,莫名地壮志凌云。 就像解说说的那样,逃马的荣光,至少不会在他身上断绝。 (本章完) 正文 第148章 大逃败北 第148章 大逃败北 “无声铃鹿!如今仍旧处于先头位置,后方两个马身,目白善信正在紧紧追随,身旁是契约者,万户食邑则在更外道位置,四个马身差距梦麒麟正位于先行队列先头,即将进入大银杏后方,无声铃鹿继续加速,目白善信不甘示弱,契约者同样咬死距离,万户食邑并到内侧,寻找合理突破时机与位置。” “无声铃鹿,无声铃鹿加速出弯如今处于先头!但是后方马群已经追上来了!契约者正从外道追拔,超越目白善信,内侧万户食邑与目白善信达成并排!” “梦麒麟!梦麒麟缩小差距到一个马身,风铃云继续加速,黄金干道已经从外侧来到前方,前方竞争激烈!” “四百米线!无声铃鹿率先踏过四百米线,身后一个马身是黄金干道,梦麒麟,梦麒麟与黄金干道仅有一颈之差,风铃云正紧跟黄金干道,已经寻找到突破位置,来到第四,万户食邑与契约者并排,在稍后方位置!” “无声铃鹿还在加速,但是有点来不及了,黄金干道,黄金干道一举超越,身边是风铃云,梦麒麟不甘示弱,三马呈一字排开态势,身后是万户食邑,契约者目前第五!” “两百米线,好像是黄金干道,好像是黄金干道!果然是黄金干道,黄金干道脱出,一百米线,黄金干道一马当先如今处于领先,半个马身!一个马身!五十米线,梦麒麟能追到么,已经不能了!黄金干道!黄金干道的胜利,这是黄金干道的胜利!G1制霸,始皇赏秋,黄金干道!” “梦麒麟二着,风铃云三着!” 现场的观众先是给出了十分热烈的掌声,随后稀稀拉拉地停下了掌声,本场比赛老少逃马都有参加,却是无一马获胜。 这对于这些经过逃马时代且希望这个世代不要如此昙花一现的马迷们而言实在是有些残酷。 陈迦男稍微喘着气,无声铃鹿失落地低着头。 如今距离魏白取得出道战胜利后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在这一个月里魏白还取得了一场OP赛事的冠军,拿到了年末二岁马王竞争的资格,所以进入了训练期,不用继续参赛。 那天比赛胜利回来后魏白还很开心地同无声铃鹿和千里云山炫耀了一番,让两马不禁莞尔。 而现在,无声铃鹿是体会不到魏白当时的快乐了,它是失败者,大逃失速,仅取得了第八名的成绩,完全没有与它人气五番的身份配对。 这个时代的马迷们对逃马的期待值远比其它时候要高,同样的,苛求也越多,就例如现在的观众席里就已经有人开骂了。 其中不乏曾经无声铃鹿的支持者。 无声铃鹿听不懂他们的话,但能感受到他们在说自己,而且语气不善,抿了抿嘴,沉默地站在原地。 陈迦男能感受到无声铃鹿的情绪,他面上有着怒色,但也有着无奈,当他和它输了的时候,说什么都像是借口,何必让自己像个气急败坏的人。 赢浟站在不远处的阵营观赛区,神色晦暗,然而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晦暗只是因为输了,而且名次差,但是他发现了无声铃鹿大逃的潜力。 至少,陈迦男的判断是没有错的,这是一匹大逃的赛驹,只不过此前的训练方向并不是完全针对大逃的,而无声铃鹿如今才三岁,还年轻,也并未达到巅峰。 “之后继续大逃吧,这种跑法没有问题...”赢浟在陈迦男回到马厩后这般说道,而陈迦男则是点了点头。 魏白此时正站在马厩中,一旁的千里云山则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怎么样,怎么样?铃鹿比的怎么样?” 魏白终究是把自己可以提前看到无声铃鹿与千里云山比赛的事情告诉了自己的两位邻居。 反正它们也没法告诉别人,告诉了别的马也没什么关系。 何况,他们三个作为三人组,很多事情只会三人间聊,一般可不跟其它马聊天。 至于对这件事情本身,魏白的解释则是三马心有灵犀,可以感知到。这个解释一度让无声铃鹿有点羞愧。 “我还觉得我足够用心了,没想到还是不如你对我们两个...” 这是无声铃鹿听到魏白解释后的第一反应,让魏白当时好一阵惭愧。 “铃鹿有点失速了...就得了第七第八...”比赛直播的镜头最终聚焦在了冲线的几匹赛驹身上,铃鹿的排名,魏白只能靠在镜头离开铃鹿的一瞬间铃鹿的位置以及当时铃鹿和周边马的速度来猜测。 “啊?”千里云山很是惊讶,“怎么会呢,铃鹿跑的很快的...” “嗯,是很快,就是最后感觉跑不动了...”魏白有点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可能只是单纯的体力不行? 但感觉平时铃鹿体力挺好的,到了比赛却没有能一路逃到最后。 不过也能看得出来,后方其他跑法的马的实力也非常强,逃马现在真的已经不具统治力,不谈铃鹿,就谈那些古逃马,无论是契约者还是目白善信最终都被超越了。 看完这场比赛,魏白就对未来自己的情况感到些许担忧:‘不会这么倒霉吧,就赶上其它跑法的马雄起了...’ “怎么了?”或许是察觉到了魏白的情绪不对,千里云山询问道。 “也没什么啦,就是有点担心?”魏白本不打算将自己的小担心说明白,一来显得有点矫情,二来感觉没必要和别人说这些不积极的事情,只不过一想到千里云山上次同自己的说的那番话,于是就又改变了想法,“铃鹿那么强,结果还是输了,就想着未来自己怎么办?” 无声铃鹿的天赋真的很高,魏白不敢说自己比它更好,甚至客观来讲,感觉自己还不如无声铃鹿。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听了魏白的话,千里云山笑了起来,“只要比好自己的就好啊...” “你得这么想,铃鹿这么强结果还是被马打败了,证明强的马也不一定就会赢,那你又何必担心有强马让你无法击败呢?” 千里云山望向马房外,眼里有些魏白看不懂的神色:“如果要按你这么想,我可得急死了,铃鹿进步的很快,我感觉很快就要超过我了...” 魏白看着千里云山,感觉对方好像有些出神。 “我觉得啊,倒别想这些没用的,等铃鹿回来,咱们就告诉它,它没赢的,咱们帮它赢回来...” 魏白猛地点点头。 “没问题!” (本章完) 正文 第149章 我们两个会告诉你大逃没有问题的 第149章 我们两个会告诉你大逃没有问题的 有些路,就是要心怀落寞地走,才能看到这条路上的风景之美,才会格外珍惜。 这句话多少有些太过源于场景,若无其背景和话语内容相称,多少显得做作和矫情。 但无声铃鹿此时此刻便是这般感受,沿着来时的路另一侧,无声铃鹿黯然着些许神色,望着来时路边的景色。 树不算多,但很有生机,景不算美,但很有韵味。 尤其是当夜色下的高楼中闪烁着各色的灯光,别样的景色就这样呈现在无声铃鹿的眼中。 此时此刻,这对它也是一种值得品赏的风景。 脑海中不禁回想起来时的路上,契约者和自己兴奋地说些什么,而自己也一直面上带笑地回应。 彼时两匹赛驹的内心都坏揣着自信和向往,去到了那片赛场,结局,却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 无声铃鹿望向身边,契约者此时低垂着脑袋,神色有些涣散。 它大概还在回想比赛时的场景,它距离第一也曾只有一名之遥。 只是后来者迅速,它被按在了后方,难以脱出。 而自己呢,本来和云山和小影约好了要大胜而归,如今却是连名次都不知几何地大败而回,约定的最后,是失信的自己和失败的结局。 “哒哒哒哒...” 随着马车终于回家,踩在骑骏牧场的石板路上,无声铃鹿有些迷茫地望向二号马房的方向,那里是自己的家,那里有自己的好友,或许也有自己的小主人,但无论如何,至少现在,无声铃鹿不太想去往那里,它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那期盼的目光和友善地询问。 契约者在那里不停起扬,一直往后退,是否也是这么想的呢? 无声铃鹿很乖,待人也亲,它不会那么做,但它的步伐还是很诚实地越走越小,速度越走越慢。 “怎么了?”邢名蔼依旧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转过头冲着无声铃鹿问道,手上却不停,连拽了几下牵马绳。 无声铃鹿听得出邢名蔼语气中的疑惑,但是它没法回应,也不想回应,只是犟犟地不动。 邢名蔼见状也不再拉拽,只是站在原地用那双无神的眼睛盯着无声铃鹿。 被这样一对眼神盯着,无声铃鹿只觉得身上有些别扭。 “啀!”那边牵马的马工很生气地冲着契约者大声叫着,但契约者根本不理,只是一直起扬着,朝着远离马房的方向蹦着。 “别全围在这里,去一个人,把千里云山牵出来吧...”邢名蔼目光中的情绪莫名,让人有些看不太清,在赢浟不在的时候,邢名蔼就是二号马房的主管。 “这么晚了还出去么?”魏白吃着草,看着一个马工匆匆跑了过来,给千里云山戴上笼头,着急忙慌地往外牵去。 “不知道啊,这么晚了还要干啥啊?”千里云山也很纳闷,它更想在马房里待着,和魏白聊聊天,等困了就睡觉,正好也可以盼着无声铃鹿回来,“等我回来吧,你可别提前睡了!” “放心吧,你不回来我不睡了!”魏白笑着无奈道。 见千里云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马房外,魏白转身将头探出了马厩后的窗户,看着天上的明月。 “好圆好亮啊...”魏白喃喃道。 这个星球的月亮真是好看极了,难怪诗词曲中有那么多描写月亮的篇章。 魏白倒是没有那么高的雅致,况且魏白在成为马之前本也是一个俗人儿,没什么赏析的兴趣,只是看着月亮发起了呆。 “小影...”突然的声音将魏白从发呆的状态一下拉回了现实中。 “铃鹿?你回来啦!”魏白喜出望外,正好看到铃鹿身后的千里云山以及更后面的契约者。 “好家伙,都赶着一起回来了是吧?”魏白不禁打趣,却看到了无声铃鹿面色尴尬,千里云山也没有接话,神色严肃。 “小影...”无声铃鹿缓缓道出魏白的名字随后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云山,怎么了?”魏白很清楚这个问题该问谁,果然千里云山告诉了他答案。 “铃鹿的比赛不是输了嘛...”千里云山被马工带回马厩,喝了口水、吃了口草就开始讲述方才的事情,“铃鹿啊就惭愧,然后不敢进屋子了。” “这有什么好惭愧的,不是已经做到非常好的自己了么?”魏白笑着道。 他也能理解无声铃鹿,毕竟,没有比赛的他,在看到无声铃鹿败北后,都会有消极、迷茫的情绪,更何况当事人呢,魏白感觉自己都能想象到无声铃鹿的心理碰撞和心里波动。 “听听...小影也是这么觉得吧...”千里云山说道,让无声铃鹿怔怔地望向两马,“我说啊,你不要想那么多,像我们这些马,只要拼尽全力,把自己的光芒闪耀出来就好啦...” 魏白虽然也还没很搞懂这些东西,但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铃鹿只感觉内心被什么撞击了一下,随后笑了起来,还是那副温婉模样,只是这一次,少了几分它一直维持的端庄,更显得唯美了几分。 “谢谢...”无声铃鹿轻声说道。 千里云山闻言,眼睛瞄向魏白,悄悄眨了眨眼示意,而魏白的脸则渐渐红了一些。 将脑袋凑到千里云山马厩旁,魏白有些难为情,很小声地同千里云山说道:“要不还是你说吧,这话有点...怪中二的...” 千里云山有些懵地看着魏白:“什么中二,中二是什么意思?” “就是...”魏白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但只是用一种很坚定的目光看着千里云山。 千里云山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后看向还望着这边无声铃鹿,突然扬起头:“铃鹿,放心吧,虽然你失败了,但我和小影会向你证明大逃的!” 魏白连忙赞同地点了点头。 虽然红了脸,但如果这时候跑开,多少是不道德的。 铃鹿看着魏白的模样,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很认真地看着自己的两匹邻居,很郑重地点了点头。 “加油,我相信你们的...” (本章完) 正文 第150章 二岁马王之争 第150章 二岁马王之争 十二月末的西安竞马场,此时已经涌入了一大批的观众。 他们都在期待着,这场二岁马唯二G1赛事,二岁马王争夺赛——二岁马未来锦标。 历史上取得二岁马未来锦标,随后高开低走、泯然众马的不在少数,甚至占据主流,但马迷们还是愿意相信,二岁马王在未来的赛事生涯中,也会有着极其出色的表现。 所以,如此关注度之高的一场比赛,自然吸引了大批的观众前来现场观看。 魏白正安静地站在赛事马房之中,等待邢名蔼为自己上鞍,稍后他便要前往亮相圈,稍微走几圈过个场后,前往地下通道。 像这种层次的比赛,人气前五番在没亮相之前就差不多定下了,前来观赛的观众也基本都有内心内定的优胜赛驹。 魏白倒是并不关心人气的事情,他正在想着千里云山和自己比赛能不能赢。 千里云山在十二月中旬前往了洛阳竞马场参加有马纪念,虽然只是人气第十五,末班车上了有马纪念,但也证明了它的实力,让魏白更直观地了解了这匹邻居。 而自己则是在十二月中旬来到了这里,进行了为期半个月的适应性训练。 不过魏白比较在意的是那匹吵吵闹闹的芦毛小牝马凭什么大概律是人气第一啊? 住在赛事马房的这几天,因为周边没有什么熟悉的马,所以自己也就没怎么和其它马交流,但是厩务员和马工们倒是聊的挺多,这就让魏白对周边的赛驹有了更多系统面板不显示的了解,自然知晓了哪匹马现在人气很高,哪匹马名不见经传。 “可以出发了...”门口的工作人员通知着,让马房里的人们一下子忙碌了起来。 西安竞马场的亮相圈比京都竞马场稍微小了一些,不过也完全足够十四匹马在其中亮相。 这次,赵暄于在骑师等候区不像上次一样只是闭目养神,其中不少他的熟人,自然聊上、打趣几句。 魏白也能看到不少老熟人,司璃、岳鹤棋、黄金里程之前的骑师都在此处。 象征性地转了几圈,魏白便同其它参赛赛驹一齐去往地下通道。 ‘西安纪念啊...’ 那是魏白上一次来到这里,被芈月仪态击败,成全了对方的有终之美。 ‘这次有你的孩子啊,那可得好好整治一下(笑)’魏白不禁恶趣味地想道。 ‘系统,把属性点都分配了吧,速度加53,智力加44,再点一级西安竞马场...’魏白作为逃了两场的赛驹外加上为人那一世骑乘逃马的经验,综合自己的距离适应性,还是觉得先把速度和智力推到一个高度之后再考虑一下其它属性,毕竟一直逃在前面,如何最有效率地奔跑和极快的速度无疑是最重要的。 “属性点分配完毕,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朦胧影 性别:牡 年龄:2 名气:7238 PT:53 马主:狸伊媁 驯马师:赢浟 当前骑手:赵暄于 厩务员:邢名蔼 父系血统:不王权 父亲:宫之秋霞 母系血统:周日宁静 五维:速度435 耐力203 力量164 根性161 智力355 属性点:0 短距适性D 英里适性B 中距适性B 长距适性E 草地适性A 泥地适性D 逃适性A 先行适性C 差适性F 追适性F 技能:无无影处LV2(固有终极技)(被动)(大幅度减少伤病概率)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京都竞马场(绿)[擅长京都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感觉到四肢包括身体得到了一次不小的加强,魏白的眼睛更亮了几分,随着已经开始向地下通道外走动的马群行进。 “哒哒哒...”稍显杂乱的脚步声让魏白愈发兴奋的内心更燃起来不少。 “率先出现在我们视野中的,是六号马,身着黄色彩衣的黄金衣,背上的主战骑师也曾是它父亲黄金里程的主战骑师,还真是一种缘分啊,父子由同一位骑师策骑。本场比赛人气五番,此前战绩两战两胜。” “在黄金衣身后的,本场比赛人气二番,来自名驹苑的听风起,身着黑色彩衣,位列十一号闸位。此前战绩四战四胜,其中一场G2,一场G3,已经是重赏赛驹了。” “紧随听风起的,是...” ...... “现在出场的,是本场比赛四番人气,身着白色彩衣的三号马,来自名驹苑的青云直上。其父憨态可掬与其母芈月仪态都是黄金世代中最顶尖层次的赛驹,而深骝色与黑色的结合却诞生出了一匹白色鱼目的小马,可谓是一桩奇事。此前战绩三战三胜,实力不容小觑。” “随后出场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三番,身着黑黄色彩衣的一号马,朦胧影,此前战绩两战两胜。与黄金衣相同的,背上的主战骑师也是其父宫之秋霞的主战骑师之一,让我们期待他的表现...” “现在踏上赛道的,身着深绿色彩衣的七号马,万户风铃,名字取自母父万户侯与父亲残风铃,来自彻盷牧场,背上的主战骑师,华夏第一女骑师司璃,此前战绩三战三胜。” “......” “末位登场,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紫白色彩衣的九号马,继承了父亲主战彩衣与闸位的花玖夏。作为宫之秋霞与黄金罗盘的第六代产驹,从出生起便承载着马迷与阵营方面的期待,它的五位兄长在赛场尽皆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总计G1十九胜,不知道今天,作为父母唯一的女儿,花玖夏能否让这个数字突破二十大关?此前战绩两战两胜...” 魏白望着那匹进了场地就活泼地一蹦一跳、吵吵闹闹的芦毛小马,不禁嘴角抽搐。 一来是对方这个出身实在让他无语,二来是对方的性格也让还是比较安静的他不敢恭维。 ‘罗盘啊,你咋就生出来了个这呢?’ 魏白果断将锅甩在黄金罗盘身上,对方这个性格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就是黄金罗盘plus,虽然plus的方向有些歪,但总归是有它母亲的影子,所以这么甩锅也完全没有问题。 ‘就让为父来教育一下你吧...’ 这般恶趣味地想着,魏白露出了一个稍微无良的笑容,使得正一蹦一跳、到处宣扬自己即将赢下这场比赛的花玖夏一个激灵... (本章完) 正文 第151章 马王之加冕 第151章 马王之加冕 十二月的天空仍旧清澈,风中也带着些许好闻的清凉。 感觉脖子上因为激动和些许紧张,已经有些冒汗了,魏白深呼了一口气。 “砰!”随着闸门大开的声音,22年的二岁马未来锦标正式拉开了帷幕。 “技能一匹狼、二级西安竞马场发动......” 魏白一马当先冲了出去,这一次比赛,他的运气相当不错,给分了个一号闸位,这对于一匹逃马而言已经是先天的优势了。 “好的,比赛开始...”解说的声音也在魏白脖子冲出闸门的一瞬间响起,“现在位列先头的,是一号马朦胧影。作为本场比赛唯一逃马,朦胧影基本掌握着整个马群的节奏...” 魏白稍微撇了撇嘴,随后轻轻一笑:‘我可不管他们的节奏,再见了诸位...’ 随后,便再也不顾别的事情,只是大步向前奔跑。 “朦胧影持续加速,很快的速度,看起来丝毫没有抢夺到先头位置就放缓节奏的意思,身后一个半马身,是十一号马听风起,外侧位置,青云直上不甘示弱,与听风起并排,七号马万户风铃正紧跟在听风起身后,更后方则是十号马。” “先行队列逐渐趋于稳定,差行队列的先头位置由十三号马暂时占据,四号马则在身后紧紧跟随,五号马在外侧位置,更外侧是花玖夏,人气一番花玖夏,如今正蛰伏在差行队列中间靠后位置,八号马在差行队列末尾。” “六号马黄金衣,黄金衣此时位于追行队列最前方,身后半个马身,十四号马正维持节奏,二号马紧贴内道,选择最节省脚力的路径啊...” “此时位列马群先头的,依旧是朦胧影,已经拉开三个马身差距。” 魏白目光紧紧盯死第一弯道,一千六百米的赛程,只有一个弯道,魏白打算一路大逃到底,这个弯道的处理必须细腻而且杜绝失误。 赵暄于伏在马背上,目光同样凝重,如果这里的弯道处理有所不慎,很有可能浪费前面的优势,那么前期的体力消耗就成了取得胜利的最大的阻碍。 后方马群中不乏很有压迫感的目光,这就是后方马群所形成的气场,或者是大逃马所需要承受的莫大压力。 可惜... ‘还是年轻马啊...目光太稚嫩啦!’ 魏白上一世,即便是那些强马在冲刺阶段追击他时的目光他都从不在怕的,何况现在,根本不受影响。 “听风起奋起直追,一千六百米的赛程,不能容许朦胧影这般扩大优势,青云直上还在外侧,万户风铃卡死了内道,没有给青云直上好的入弯位置,直接选择外道追拔,已经来到第二,领先听风起半个马身,十号马已经开始向外道靠拢,看来是要在弯道就决出冲刺位置。” “花玖夏开始向前靠齐,十三号马向外靠拢,内道被四号马占据,五号马没有加速,已经被花玖夏超过,八号马还在差行队列末尾,半个马身之后就是黄金衣。” “十四号马好像有些状况,速度没有跟上,十二号马与二号马已经相继超越...” “朦胧影,朦胧影率先进入弯道,他没有丝毫减速,三个马身差距,紧贴内栏转弯,即将抵达一千米线,后方青云直上,青云直上已经来到第二位置,完全取得先行队列先头位置,已经入弯,身后是听风起和万户风铃,十号马,十号马已经被十三号马和花玖夏超过,马群开始加速,黄金衣更是奋力追拔,来到第八!” “一千米用时59.3,很快的领放节奏,朦胧影,朦胧影率先出弯,已经踏过六百米线,三个半马身差距,朦胧影开始加速,出现了,大逃末脚,朦胧影的大逃末脚,但是听风起已经要赶了上来,听风起漂亮的出弯超过了青云直上,后方是万户风铃!” “外道!花玖夏赶了上来,黄金衣在更外侧位置寻得良机,要超过花玖夏了么,并没有超过,好快的速度,花玖夏的末脚,这是乃父的风范!” “万户风铃来到第三,青云直上和花玖夏并排,听风起,听风起直接威胁到朦胧影的位置,朦胧影踏过了四百米线,但是差距缩小,已经来到一个马身上下,听风起还在追赶,花玖夏脱颖而出,青云直上被超过了,万户风铃,万户风铃同样没能坚持住,花玖夏来到第三,黄金衣后力不足,如今位列第五...” “朦胧影,朦胧影仍旧处于领先,朦胧影尝试加速,加速有限,骑师挥鞭,朦胧影,率先踏过两百米线,听风起已经靠近,仅有半个马身差距,朦胧影还在坚守,听风起好像后力不足,青云直上奋起直追,这是二次爆发,但是来不及了,跟不上花玖夏的步伐,还有半个马身距离,追不上花玖夏!” “一百米!还是朦胧影,但是听风起,听风起已经并排,已经并排,朦胧影还能加速么,好像不可以,好像不可以,五十米线,朦胧影,朦胧影脱身了,一个马颈,朦胧影,朦胧影,朦胧影!” “朦胧影,朦胧影一着,朦胧影,逃马的二岁马王,逃马的新世代,逃马的后浪来了,听风起二着,花玖夏三着!” “二岁马未来锦标,这是朦胧影的胜利,承载着前辈的荣光,在渐夜中走向黎明,他告诉着我们,夜竟也可以如此短暂!” “朦胧影!马如其名,朦胧之中唯见残影,这是以速为名,这就是朦胧影!” 魏白长长地呼了口气,逃马真的太累了,四肢现在就好像已经不是他的了,酸的不行,如果不是刚刚奔跑完,如果不是身体不允许,他现在肯定要直接躺倒在地,随后猛喝几大口水。 赵暄于拍了拍魏白的脖子,这匹赛驹完全展现出了他努力的结果,没有骑师会不喜欢一匹努力的赛驹,尤其是努力之后还能兑现结果的赛驹。 “朦胧影!朦胧影!朦胧影!” 观众席兴奋地大声呼喊着朦胧影的名字,这是一个新的希望,所有的马迷好像都能看到了,逃马的时代还没有结束,因为后继有马了。 转过头,一众年轻马,有的疲惫地吐着舌头,有的心有不甘但是因为疲倦只好象征性的闹一闹,给骑师带去一些小麻烦。 ‘还是年轻啊...’看着面前的赛驹们,虽然都比过几场比赛,但它们的身上还是能看到初登赛场的影子,稚嫩且并没有久经赛场的那种从容。 ‘不过真有朝气啊...’ 魏白明白,如果依旧按照现在的节奏发展,其中绝对有几匹赛驹会是自己的将来比赛时的劲敌。 但魏白也自信,他可以凭借他丰富的经验和努力去战胜,战胜这些乃至后世代的赛驹们。 将速度放缓,随后一边平复着呼吸,一边绕场庆祝。接下来是属于他的舞台,只由他享受当下的西安竞马场。 (本章完) 正文 第152章 备战皐月赏 第152章 备战皐月赏 在骑骏牧场的冬天显然是温馨的,魏白带着对无声铃鹿承诺的兑现回到了牧场之中,让无声铃鹿好一阵感动,三匹马就这样,在一种欢喜的气氛中度过了这个额外有些冷的冬天。 “我说过的吧,大逃肯定没有问题!”魏白仰着头很是自豪地说道,尾巴一甩一甩的,这副模样将无声铃鹿和千里云山都逗乐了。 “幸好你赢了,要不我还不知道该怎么交代呢...”千里云山叹了口气,它在有马纪念中虽然没有失速,但终究还是被后来者超过了,取得的名次不高也不低,刚好第五。 有马纪念入着其实已经是件不错的事情了,这很直接地证明了千里云山的实力。 只是联想到对无声铃鹿的承诺,千里云山终归是不太好意思,在刚刚比完赛回途的路上,还显得有些自闭和失落。 不过回到牧场之后,在魏白和无声铃鹿的带动下,也就心情渐渐好转了起来。 “那有什么的,有马纪念可是...唔...”魏白现在说话是越来越不小心了,不过见两马都没在意,于是继续说道,“比赛强度那么高,能参加的都是很强的赛驹了,更何况第五呢...” 千里云山的赛前人气其实很能说明问题,一年之中他必然有着不少的支持者,但总归是被投出来凑数的,拿到第五其实已经是爆了冷门了。 千里云山一直是匹自我认知很清晰的赛驹,但听了魏白的话,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同样的,它也是一匹很有追求的马。 “明年我也要加把劲了!”无声铃鹿的兴致也起来了,它望着窗外的阵阵寒风,眼神中是不熄的斗志,它热爱奔跑,或许它会失败,它会对比赛产生迷茫,但是它绝不会对奔跑质疑,它会一直跑到它所能跑到的地方。 “那我也来...”千里云山莞尔一笑,它很喜欢这个晚辈燃起斗志的模样,所以同样望向窗外,目光深邃,“明年我一定要和那个人一起赢下G1?G1赛事!” G1是它和魏白学的,所以用起来还有些迟疑。 ‘苏翊真是好福气啊...’魏白看着千里云山的模样,不禁感叹,随后同样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风景。 生气短暂地被封印,满是枯萎的景象,天空也呈现着灰白色调,显得很是沉郁。 但魏白此时的内心却是火热的:“那我就明年拿个三冠吧,轻轻松松好吧...” 这话当然算是半句玩笑话,菊花赏他注定是无缘的。 不过前两冠他会尽力争夺,依着他和无声铃鹿很是相似的距离适应性,估计明年下半年的赛程与无声铃鹿的三岁一年的赛程不会差出很多。 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魏白不用参加什么前哨战或是什么比赛,只用随便参加一场OP或者G3的赛事,便可以直接去参加皐月赏。 这是二岁马王的特权,会有更充足的训练时间和不那么紧张的赛事安排。 三匹马在马房中欢声笑语,马房外则是寒风阵阵,一内一外,呈现出截然不同的景象。 总会有那些不好的事情和意外在等待着后来人,但只要怀揣着一颗始终期盼并为之付出努力的心,一切也就都会迎刃而解... ——————————————————— 年初赢浟与狸伊媁探讨,或者说赢浟定下的计划果然同魏白想的一样,冬春交替之际参加一场G3,随后便是皐月,紧接着京都优骏,看情况岳岭纪念或是西安纪念,下半年先参加一场G2,其次是始皇赏秋和华夏两千四百米锦标。 如果上半年的成绩很突出的话,下半年还可以申请参加一些国际上的赛事,最好情况自然是世界年轻马大赛,其次则是赴往法国参加凯旋门赏,日本的日本杯也可以留作一个选项。 三月初,魏白参加了于京都竞马场举办的G3赛事,京都马主联合杯赛。这是一场由第一批CRA注册马主设立的比赛,后来就被CRA接手了过来,一直延续至今,也称得上历史悠久。不过就赛事水平本身而言,确也只有正常G3赛事的水准。 魏白在这场比赛中还是很轻松地取胜了,唯一的一些波澜可能就是在比赛开始的时候,由于参赛马水平都不是很高,所以就有点走神,导致了出迟,使得前四百米都没有争夺到一个较好的逃马的位置。 这让魏白不禁联想到无声铃鹿的集中力,原本魏白的计划是同上一世一样,在攒够了PT之后先点一个加速类的金黄技能,但这次的出迟让魏白有在犹豫要不要点一级集中力。 毕竟,赛场瞬息万变,下一刻会发生什么都不会令人意外。 不过最令魏白感兴趣的事情,莫过于接下来的时间里,赢浟将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安排在了同一场比赛中,也就是魏白曾经三连霸的G2赛事——中华白海豚赏。 这就让邢名蔼一下忙碌了起来。不过,即便是从休赛期到竞赛期的瞬间转变,邢名蔼也很好的适应了,并且安排的没有什么纰漏,让魏白不得不叹服邢名蔼的专业能力。 当魏白将这则消息告知了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后,两马的反应还一度让魏白发笑。 “不想和铃鹿比赛...”这是千里云山的第一反应,“它跑的太快了,跑不过啊...” 魏白差点没笑出声,千里云山眼里的斗志都快溢出来了,想必是真实想法和它所说的不太一致。 “没有啦,你也跑的很快的...”倒是无声铃鹿信以为真,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反过来夸起千里云山,让千里云山表情稍微一滞。 “唉,云山,我也理解你,铃鹿确实太快了...”魏白看热闹不嫌事大,故意说了一句败士气的话,让千里云山的表情更僵硬了几分。 它的眼中明显有着几分不忿和不服。 但碍于自己刚说完那番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魏白实在是觉得好笑,没忍住笑出了声,让千里云山一下子意识了过来,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笑过之后,魏白倒是正经了起来:“你不是说只要尽全力就好么,不用想太多。” “这倒是...”千里云山挑了挑眉,赞同地点了点头。 见“事态平息”,魏白稍缓一口气,随后走到窗前,望向窗外。 ‘皐月赏啊,又是一场硬仗了...’ (本章完) 正文 第153章 首次与其它马一起放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154章 皐月赏到来 第154章 皐月赏到来 魏白来年的首场比赛,便是以三冠赛事之一,G1皐月赏开始。这种情况在驯马师一般的赛程安排中其实并不多见。 在来年先参加一场G3或G2比赛,进行一个适应和对比赛的熟悉,这肯定对于赛驹挑战G1赛事有着更好的推动作用,但是赢浟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不过魏白也并没有什么质疑的意思,赢浟的驯马技术本就得到了他的认可,何况赢浟明显更擅长训练逃马,对于逃马训练的流程、阶段都有非常细致和明确的规划,所以魏白自然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四月末的洛阳竞马场,在白天的时候,日光洒下来,已经是微暖气候,魏白在地下通道中虽然有些闷,但是温度还算怡马。 周边的赛驹们因为温度的缘故也都比较兴奋或者情绪比较高涨。 温度和气候对于马的情绪影响还是比较大的,就像是在大热天的时候,魏白也会觉得很烦躁,比平时有更多的破坏欲和闹腾的倾向。所以在夏天的时候,赛驹们的训练时间往往放到六七点,更有甚者五点便开始训练,在六点多,连上打理之类的也都基本能够结束。 魏白在这场比赛中发现了几匹熟马,比如出道战时的狼与暴民,还有二岁马未来锦标时见到的听风起和青云直上,至于上次给他留下深刻印象的花玖夏却没有来,想必是去参加与古典三冠对应的牝马三冠去了。 不过魏白也看到了另一匹自己的子嗣,母亲没有显示,想必是京都牧场内的繁育用牝马。 通体的亮丽栗毛,高高大大的,很安静地站在地下通道内,眼神很平静,即便马上上赛场了,目光中也是波澜不惊,颇有大将之风。 说实话,魏白还蛮满意的,这还差不多。 “可以进场啦!” 场裁的声音响起,让魏白不禁有些疑惑,是不是场裁都是一个地方培训出来的啊,怎么说的话都一样呢? 上一世就这么说,十几年过去了,还是这么说,让魏白听起来既有种怀旧的感觉,又觉得有种重复的感觉。 随着马群向外走去,魏白甩着尾巴,找到了一个居中的位置,这是他最喜欢的位置,不像两头出场那样高调,在中间位置终究显得比较抵掉与平常。 至于甩尾巴的习惯,这一世,虽然脸部由于星斑的缘故并不显得神骏,但是瘦小的身材配上浓密的鬃毛与尾鬃,让他在跑起来的时候有一种梦幻感,尤其是尾巴被风带起,长长的,沿着风的方向,犹如一道流星般划过,实在是好看的紧。 也算是感谢自己的上一世,自己的鬃毛和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光,更让跑起来的时候几分耀眼。 “首先入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三番,身着黄色彩衣的七号马青云直上,背上是主战骑师岳鹤棋,此时正朝着观众席招手,这是岳鹤棋骑师经典的入场动作啊,让我们期待这对组合的表现。” “紧随青云直上的,是十一号马,身着黑色彩衣的狼与暴民。身后,是本场比赛人气二番,身着深绿色彩衣的一号马,听风起,在二岁马未来锦标上有着极佳的表现...” “现在出场的,是...” 魏白听着洛阳竞马场观众席渐近的喧闹声,脚步稍微加快了一分,外面的阳光已经照射到了魏白的小腿部分,很快便蔓延到了魏白的全身。 “现在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一番,本场比赛唯一逃马,身着黄黑色彩衣的五号马,朦胧影!背上是主战骑师赵暄于。身为本场比赛唯一的G1赛驹,朦胧影在二岁马未来锦标上的出色表现至今还烙印在我们的心底,今日,他能否向象征着古典三冠荣誉的皐月赏依旧发起冲锋,让我们拭目以待。” 魏白深呼了一口气,稍稍仰起头,随后大步地踏进赛道,让前方他的牵马员没有反应过来,直接别扯了一个踉跄。 “在朦胧影身后,是本场比赛四番人气,身着白色彩衣的十三号马,黄金衣,在二岁马未来锦标中,它同样有着十分出色的发挥,其末脚很有其父亲黄金里程的风范,可以说,是非常经典的黄金末脚!” “五番人气,本场比赛身着蓝色彩衣的倚风秋霞,位于第二号闸位。在三月前半的旌城赏中,倚风秋霞有着非常良好的表现,最终名列三着,值得我们期待它的表现...” “紧随其后的是...” 那边的赛驹还在入场,而魏白在简单的快步之后已经开始了跑步。 洛阳竞马场的技能,魏白点了两级,这让他对洛阳竞马场的草地非常的适应,每一次奔跑,都可以更大步地向前。 赵暄于俯在魏白的背后,面色严肃。 “朦胧影的体力可能是个问题,这个问题,我在二岁马未来锦标之后就开始了调整,这是他首个中距离赛事,四百米距离的增加你可不能掉以轻心...” 这是临上马前,赢浟对赵暄于特意的嘱咐。 “四个月的时间应该让他的体力提升到足以跑出一个好成绩的水平,但是很有可能其它的赛驹中,有体力见长者,即便在前中段耗费更多一些的体力,在后段同样剩余脚力爆发末脚...” 当时赢浟的表情中罕见的有一些迟疑。 “我的建议有两个,一种是放慢比赛的节奏,但这个要看后边的人同不同意,如果以更慢的节奏领放,朦胧影在最后拼末脚并不会输。”赢浟对于魏白的爆发力还是非常自信的,“还有一种就是大逃,而且要最夸张的大逃,这算是赌一次,如果能够打乱后方马群的节奏,那也不是没有机会。” “你觉得哪些马比较有威胁?” 这是赵暄于问的。 “听风起和黄金衣...” 这与赵暄于的判断大致接近,二岁马未来锦标上,这两匹赛驹的体力优势就已经凸现出来了,如果这次对魏白的跑法进行针对,宁愿耗费更多的体力也干扰魏白的逃行,很有可能会使这场皐月赏翻车。 “各位参赛骑师可以带领各自赛驹进入闸车了...” 场裁的声音响起,让赵暄于回过神来。 与魏白一样,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 “加油了,这次...” 魏白听得出赵暄于语气中的凝重,但他并不畏惧,目光坚定地环视了一圈接下来将与他竞争的敌人,随后朝着闸车方向,踏入闸车之中... (本章完) 正文 第155章 大逃失速的感觉 第155章 大逃失速的感觉 “砰!”随着闸门大开的声音响起,预示着最强马赛事的第一站——皐月赏,正式开始了。 “技能一匹狼、二级洛阳竞马场发动...” “好的,比赛开始,十六匹马出闸状况大体良好,七号马青云直上略微有些出迟,果然是五号马朦胧影,朦胧影如今率先脱出准备占据先头位置,身旁同样脱出的,是一号马听风起。” “青云直上现在正处于马群末尾,前方是...等等,前方发生了突发情况...” 只见魏白身旁的四号马不知道突然被什么吓到了似的,一下往左边开始闪躲,前半身猛地撞上了魏白的臀部,将魏白撞的差点横了过来,速度一下子掉了下来,而魏白与四号马的碰撞,导致了三号马同样受惊往内道挤去。 倚风秋霞不愧是宫之秋霞的孩子,从开始便是经典的稍微放慢速度,打算落到差行队列中盘,这让它躲过一劫,可内侧的听风起就没这么好运,一下被顶到了内栏一旁,只得放慢速度,先维持平衡。 赵暄于面色一紧,本来这场比赛就存在风险,四号马的一撞更是雪上加霜,虽然三号马和四号马取消成绩已经算得上板上钉钉,但是作为受害者,魏白可没有什么补偿福利。 稍微方长缰绳,待魏白一找到平衡便重新开始加速,这对魏白的体力无疑算得上一种浪费,但由于第一弯道距离起点本就较近,如果在弯道前无法稳固先头位置,那别提大逃了,逃不逃的得了都是个问题。 所幸魏白一上来冲的很猛,虽然被撞,但前方已经没有了阻碍,而内道的听风起,从此时它都掉到了差行队列就能看出它倒了多大霉。 “四号马和三号马发生突发情况,朦胧影和听风起受到影响,即将进入第一弯道,朦胧影稳住了位置,身后的,是七号马青云直上...” 若说收益最大的无非是青云直上,歪打正着的出迟,让它完全没赶上这场意外,在先行马大多被卡住了的情况下,青云直上直接沿着内道来到了前排,一下子成为了最接近魏白的赛驹。 “进入第一弯道,目前处于先头位置的,是五号马朦胧影,身后半个马身,七号马青云直上正紧追不舍。稍外侧位置十二号马正在逐渐靠向内道,身后是十五号马,十一号马狼与暴民在青云直上与十二号马身后,相距一颈之差。” “听风起已经回到先行队列末尾,四号马则在最外道位置,身后半个马身,是差行队列先头三号马,六号马在内栏附近落后半个马身,还在寻找超越时机。” “倚风秋霞,二号马倚风秋霞此时正处于差行队列中盘,十三号马黄金衣则是位于追行队列先头,前方半个马身是十四号马,身后是十六号马。” “九号马正处于马群队尾,维持节奏。” “即将出弯,朦胧影还在加速,已经落开青云直上一个马身多一些差距,青云直上没有选择大步追赶,但是同样稍加节奏,不放任朦胧影拉开距离,听风起还在向前加速,想要在进入直道位置后进入先行队列前中段,但被四号马和狼与暴民卡住了位置。” “朦胧影率先出弯,决定继续加速,要在直道上进行身位的脱出,目前领先两个马身...” 魏白的鼻息愈来愈重,重新加速外加上后腿遭撞让他此时的比赛状态稍受影响,只感觉后半身隐约作痛,而且有些发力不舒畅,魏白自然知晓这不是受伤,只是被撞的有点重带来的回馈反应,但对于比赛而言无疑是致命的。 最明显的就是,魏白明明用了足够的体力来进行身位的脱出,但是结果却并不理想,和青云直上之间的距离只能以一个很缓慢的节奏渐渐拉开,但这根本不够。 “一千米距离59.9,开头的意外影响到了比赛的节奏,朦胧影持续加速,但是青云直上没有被甩开,两个半马身,即将进入第二弯道,距离没有被拉开,要拼最后的末脚了!” “听风起已经来到先行队列前列,身旁是狼与暴民,先行队列渐渐拉长,前方马群开始加速,朦胧影一马当先已经进入第二弯道,身后两个半马身马身,青云直上正在奋力追赶...” “倚风秋霞,倚风秋霞已经来到队列外侧,身后黄金衣同样找好了追拔角度,马群渐渐拉长,但是先行队列前方逐渐拥挤,听风起和狼与暴民赶了上来,与青云直上三马并排,朦胧影位列先头,倚风秋霞在外道已经赶到先行队列中盘位置,黄金衣选择紧跟倚风秋霞,两马渐渐靠近前排,距狼与暴民仅一个马身差距!” “雷声惊动,而不见风雨,原是万马奔腾,朦胧影,朦胧影三个马身差距率先进入最终直道,踏过六百米线,朦胧影维持优势,身后三个马身青云直上出弯,与听风起并排开始加速,狼与暴民稍落后一颈,身边是倚风秋霞,倚风秋霞赶了上来,黄金衣选择更外道位置!” “好快的速度,朦胧影身后两个马身,黄金衣迅速脱出,倚风秋霞落后半个马身,但是青云直上摆脱听风起的纠缠,来到倚风秋霞身边,第二名竞争激烈,但是黄金衣已经盯上了朦胧影,朦胧影率先踏过四百米线,朦胧影还在尝试加速,朦胧影!朦胧影好像有些失速,朦胧影好像有些失速,黄金衣已经赶了上来,身后是青云直上和倚风秋霞,听风起内道追拔,但是好像脚力不支,狼与暴民落后一颈,但是好像难以追拔...” 魏白压紧牙关,不断从体内压榨着体力,这场比赛对手对他的针对并不明显,本来听风起有针对的意思,但被三号马“从中作梗”强行打断。 可惜,魏白也被影响到了,在没被针对的情况下,他原本的体力是完全足够在此时继续来一次小爆发并维持到终点的,只是现在,即便是维持原速都很是吃力。 “黄金衣!黄金衣超过了朦胧影,青云直上和倚风秋霞同时对先头发起挑战,朦胧影,朦胧影稍微失速,难以反超!” “两百米线!黄金衣已经取得领先,但是青云直上从外侧位置开始追拔,半个马身,但是难以填补差距,倚风秋霞好像更有机会,但是被黄金衣死死守住!” “五十米!黄金衣!黄金衣维持速度!黄金衣!黄金衣率先冲线!” “黄金衣!皐月赏制霸!黄金衣的首个G1,黄金衣一着,青云直上二着,倚风秋霞三着......” 魏白此时已经冲过了终点,拿到了六着的成绩... 是的,他没有入着... “呼哧呼哧...”大口地喘着气,魏白很是不甘地望了一眼不断挥鞭庆祝的黄金衣的骑师,而背上的赵暄于也只是沉默地抚摸了一下魏白的脖子。 随后,赵暄于回头冷冷地看了一眼四号马的骑师,对方不仅没法控制住自己的赛驹,还对其它的马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但终是无奈,赵暄于长出一口气望着天空,胯下赛驹的努力和天赋是为他所认可的,可惜了,作为三冠中魏白最容易拿到的皐月赏,却以这般结局告终,对于赵暄于来讲还是有一分遗憾的。 魏白负着赵暄于回到洗马区,后方的竞马场里已经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黄金衣正在接受着观众们的庆祝。 突然有些理解无声铃鹿始皇赏秋末段的感觉了。 ‘这就是大逃失速么...’魏白有些苦涩地笑了,‘还真是不好受啊...’ (本章完) 正文 第156章 我要在京都优骏都赢回来 第156章 我要在京都优骏都赢回来 “那大家怎么看这一次的皐月赏,有什么是挺出乎意料的...” 在回到京都牧场休息的时间里,魏白对自己比赛的视频经过了几次认真地分析,随后突然想起还有赛马评论员这样一档节目,于是在系统空间里安静地看了一遍。 赛马评论员虽然是一档综艺节目,而且主要是以阴阳怪气和搞笑为主,但毕竟邀请的都是赛马圈的业内人士,且专业水平都不低,至少是中等偏上,所以在这些专业人士认真的时段里,还真的有不少值得听、值得学习的地方。 “说实话,我本来是很看好朦胧影的,但被四号马影响到了后,感觉没能发挥出全部水平,也还蛮令我替他感到可惜的...” 苏翊率先开口了,在这次赛马评论员的节目中,邀请的两位嘉宾也都是比较知名的骑师,一位是曾经黄金里程的骑师,也就是黄金衣的现任骑师黄庭羲,另一位,则是一位与陈迦男同批的骑师,据其在网上的言论,退役也就在这两年了。 作为唯一一名没有参加皐月赏的骑师,苏翊自然是更自由一些,而其他三位骑师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黄庭羲按捺不住地露出些许笑容,而另外两人则稍微苦笑。 “感觉朦胧影的体力本身也是问题诶...”林芷璇用一种疑问的口吻朝着苏翊说道。 “emmm...”苏翊看着林芷璇,对方的问题感觉有点挖坑的意思,毕竟自己也经常看到朦胧影训练,对于朦胧影的一些状况还算了解,“其实还好吧,朦胧影的体力其实肯定是够用的,就是被打断了节奏,肯定发挥不出全盛水平...” “况且,黄金衣最后落了朦胧影不短的距离,所以朦胧影即便不受干扰,能够取得优胜也是一个问题,需知其它的参赛赛驹都是非常有实力的赛驹...” 苏翊果断把话题转向黄庭羲,而林芷璇也果然追问了过去。 “黄庭羲骑师是怎么看待这个问题的...” 黄庭羲挠了挠头,有些憨厚,说道:“那我肯定是认为黄金衣是最强的啊,其它的马无论是受干扰或是不受干扰,状态好或是状态不好,我也比不过黄金衣啊,我觉得最后胜利的时候的马身差应该能说明问题吧...” 岳鹤棋和那名老骑师闻言,不由得又相视一眼,两人不禁苦笑。 这次节目如果是要围绕皐月赏来进行的话,那他们两人可谓是坐牢。 苏翊是没有参赛,言论自由,思路宽泛;黄庭羲则是优胜骑师,怎么说都吃不着亏。 唯独这哥俩,处在一个十分尴尬的境地之中。 岳鹤棋苦恼地拍了拍脑袋,神情稍微有点懊悔,要是当时赢了就好了,他和青云直上距离胜利也仅有半马身到一马身之间,再努一努可能就追上了,只能说差了一点... 一旁的林芷璇可从来没有放弃过观察两人,尤其是看到岳鹤棋的动作和神情,差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好在职业素养过硬,强行忍了下来。 于是,在岳鹤棋惊恐的目光中,林芷璇带着在岳鹤棋眼中恶魔一般的微笑把话筒伸向了岳鹤棋的方向... 不过,魏白的节目也就看到了这里,没有想到节目里对自己的评价和探讨还蛮多的。 皐月赏暴露的一个问题就是体力的问题,而京都优骏两千四百米的距离无疑会成为魏白体力上的又一难关,尤其是如果再遭人针对,大概率就要无了。 苏翊在节目中虽然有替自己遮掩,但那最多骗骗一些业余马迷,至于驯马师和骑师可骗不过。 ‘任重而道远啊...’魏白长叹了口气,有些气馁,但也随即打起精神。 现在输不代表未来继续输,他还有机会,在这一个月里好好地提升一下自己的体力。 赢浟自月初开始便疯狂训练魏白的耐力,在这个阶段里,提升的幅度呈现阶梯状,提升的效率会越来越高,因为身体在不断地适应和突破,魏白还存在着更多的可能,这也是魏白还能重振信心的关键要素。 “小影,你又在发呆了...”千里云山发现魏白自比赛完回来就特别喜欢发呆,某些时候盯着一个地方,目光就突然不动了,这让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都有些纳闷,昨天一起放牧的时候还用眼神交流来着。 毕竟哪有马放牧还一直躺在地上直接开始双目无神地发呆的... “再想上次比赛的事情...” 这话让千里云山又是叹了口气,它内心觉得这么惦记着大概不是什么很好的事情,但是也不知道如何规劝,只能叹了口气。 赢浟的性格还是老样子,魏白在回来休息的两、三天后便尝试加入训练,一当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开始备马的时候,魏白就不停地叫唤,而且“急切”地在马厩里面绕圈,显得很是焦急的样子。 这种行为,甚至一度让他的两个邻居目露怀疑与不解,担心魏白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赢浟自然是不答应,他只是很平静地看着魏白,任由魏白怎么示意,他都置之不理。 魏白无奈地看着赢浟,这个人比他想的还有固执,马自己想训练还不让,真是带恶人... 于是,在训练了接近两周之后,也就是五月中下旬的时候,魏白出发去了京都竞马场,而两位邻居也各自有各自的安排,值得提的一点,则是赢浟特意将三匹马分别分开在了不同的赛场,魏白参加京都优骏,无声铃鹿参加岳岭纪念,千里云山参加西安纪念,三个G1,可谓是野心不小。 由于赛事举办地的缘故,魏白和千里云山与无声铃鹿竟差不多同时出发前往赛场,尤其是千里云山,竟在那边留出了一个月的适应时间,这让三匹马在临行踏上各自马车之前,都不禁转过头来相视一笑。 “那就看看谁赢着回来?” 千里云山笑着道,让无声铃鹿和魏白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加油啊...我可是一定要拿下京都优骏的...’魏白暗下决心,随后坚定地、再不回头地踏入马车... (本章完) 正文 第157章 契约者退役,逃马易折 第157章 契约者退役,逃马易折 五月初的阳光已经十分明媚,虽然温度也随之有些升高,但还是会让马儿们有一个好心情。 毕竟,这些动物的好心情,获得的方式总是那么简单。 魏白和无声铃鹿以及千里云山走在板道之中,今日的训练让魏白还挺满意的,因为赢浟或许是认识到了魏白的天赋,于是开始打破自己一直以来的传统,首次给一匹马额外增加了训练量。 其实赢浟也挺惊讶于魏白的天赋,毕竟能承受住他原先训练量的,就已经是很厉害的马了,还能更进一步的,魏白还真是第一个。 见魏白心情很好,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都有些苦笑,方才它们俩训练结束后,看着魏白继续训练看的眼睛都有些直了。 尤其是千里云山,一度念叨着“这也太拼了吧...” 赵暄于擦了擦头上的汗,一旁的陈迦男和苏翊都不禁笑了笑,三人由于胯下赛驹的缘故,也是愈发熟了。 这里原本还有个小插曲,就是一上来赵暄于还没来,陈迦男和苏翊见面时,处的并没有很熟络,原因是陈迦男并没有认可苏翊。 抛开万户侯,苏翊再没有取得过任何一个G1优胜,这无疑就是一个证明,证明苏翊还不是G1骑师,毕竟,基本上没有人会在意过程,更多的都只看结果。 苏翊自然也看得出来陈迦男并没有要同他深交的意思,于是最终,二人也只是点头之交。 而赵暄于来了之后,这种情况就有所好转了,赵暄于是被陈迦男所认可的骑师,外加上宫之秋霞的关系,让两个人在此前就比较熟悉,而赵暄于的性格也让赵暄于和苏翊交流不少,借着赵暄于这座桥梁,苏翊和陈迦男也就渐渐熟悉了起来,尤其是在陈迦男了解了苏翊的努力之后,原先的不认可也就渐渐没了。 “不好了...”正当赵暄于逐渐平复下来呼吸,三位骑师有说有笑的时候,一名马工突然跑向赢浟身边,一边跑着一边嚷嚷着,语气之中满是惶恐。 “嗯?”赢浟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了马工的呼喊忙睁眼望去。 “契约者...契约者伤了,跛行的厉害,兽医已经来看了,可能是骨折了...” “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么?”赢浟目光渐冷,看向马工的神色也不太好看。 “不...不知道,今天我从马厩里牵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瘸了...”马工的声音有些颤,如果责任最后落在他头上,那实在是让他无法想象这件事的结果。 赢浟没有多言,直接往马房方向跑去,身后的三位骑师经验丰富,也并不需要他留下来多嘱咐几句什么。 三位骑师面面相觑,而魏白也十分惊讶地看着面上不安的马工,看着对方犹豫了一下跟着跑回去的身影,魏白的神情也渐渐不好看起来。 “怎么了?”无声铃鹿向来细心,立刻发现了魏白情绪不对,而且大概率跟刚才跑过来的那个人有关,于是连忙问道。 “契约者受伤了...”魏白的声音有些低沉,“而且好像非常严重...” 情绪上有些变化导致的声音低沉,其实并不是由于和契约者有些私交,所以为对方担心而引起的。 反而,魏白和契约者几乎没有交流过。 魏白更担心的,是契约者受伤的理由,同样作为逃马,听到契约者受伤,难免让自己心理有一瞬间的犯怵。 再观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两马的神态间也多了几分不自然,于是接下来缓和呼吸的时间里,三马竟首次有些沉默地并排走着。 回到马房的洗马区,魏白果然看到契约者已经不在马厩中了,而马厩门前的地上也只有一个小的医药箱,兽医也不见了踪影,想必是去了专门的治疗场所。 “契约者没回来...”无声铃鹿轻声道,让魏白和千里云山都看了过去。 “会没事的...”千里云山同样轻声地回复道。 无声铃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三匹马无言地等待着打理,随后回到了马厩中。 一下午,三匹马都没怎么交流,千里云山在睡觉,魏白在发呆,无声铃鹿在对着窗外赏景。 但其实认真观察,能够发现三匹马都有些心神不宁,无论是千里云山是缓时急的呼吸或是无声铃鹿飘忽的目光,抑或是魏白目中的思索,都能反映出三马的实际情况远不同于表面上的样子一般。 “怎么样?”邢名蔼的声音让魏白一下就把目光转了过去。 赢浟的脸色较之往常有了更多几分的烦躁。 只见他揉着头发,紧皱眉头,听到邢名蔼的问话也没有第一时间去回答,直到邢名蔼走到面前,才有些无奈地道:“不太行了,收拾一下吧,过两天转马房了...” 魏白的神色彻底变得不自然起来,马房的变换大概率预示着契约者从此之后便要宣布退役了,而契约者的退役,看情况和听那个马工所言应就是因为跑法的问题。 邢名蔼自然也明白赢浟的话的意思,脸上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惋惜:“知道原因么...” 赢浟望向马房外,那里的颜色正在逐渐由黄、红色向着夜的颜色靠齐。 “哪里需要什么原因...这就是逃马啊,估计是训练或者比赛留下的后遗症...” 魏白默然,赢浟说的话其实反映了一个很真实的情况,那就是比赛和训练对于逃马而言都是需要小心的。 过了一会儿,狸伊媁也出现在了马房之中,而赢浟,这还是魏白头一回看到这个时间点儿赢浟还在马房的。 契约者终究是有过G1胜利和自己粉丝的赛驹,狸伊媁和赢浟商议的结果则是在西安纪念之后为它进行一场退役仪式。 在那里,千里云山或许还能再见它一面。 夜深人静时分,魏白悄悄睁开眼,他今夜睡得稍微有点不踏实,不过念及自己还有着“无无影处”,也就能稍安下心来。 倒是魏白醒来的瞬间,看到了千里云山还没睡、望着门口发呆的场景。 不禁叹了口气。 赢浟有一句话是真没说错。 “这就是逃马啊...逃马易折...” (本章完) 正文 第158章 京都优骏赛前 第158章 京都优骏赛前 魏白抵达京都竞马场的时候,距离京都优骏开始还有十天的时间。 即便如此,魏白依旧不是第一匹抵达赛事马房的赛驹,还有几匹从其它省的牧场赶来的赛驹,在比赛前半个月就已经来了,时间安排与魏白去外省竞马场的差不多。 魏白有些百无聊赖地躺在马厩之中,每次赛前的时候他就觉得好生无聊,主要是自己也没有认识的马,而邢名蔼又一直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是你!” 突然的声音将闭着眼无聊的快睡着了的魏白一下惊醒。 面前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正是花玖夏。 ‘?’魏白很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牝马,一来是怎么对方来了这里,二来是对方怎么一副对自己印象深刻的样子。 “就是你!上次的时候赢了我!”花玖夏眼神里面好似燃起了熊熊烈火,“这次我一定会超过你的!” 魏白无语地看着面前的小牝马,其实两马体型差不多,都是小巧型的,但是花玖夏的性格,总让魏白在面对对方的时候有一种自己是大人、其实还蛮高大的感觉。 “你为什么不说话?”花玖夏纳闷地看着魏白,前面的厩务员已经着急了,用力地拉着牵马绳,想让花玖夏离魏白远一点,赶紧去往赛事组专门安排的两旁没有邻居的马厩。 没看见过道的另一边那匹一副兴奋样子、着急地在马厩里来回打转的牡马么,都亮兵器了... 花玖夏还真没看见,它的注意力全在一副“?_?”表情地魏白身上。 “你...”魏白有些没想好到底要说什么,于是张了张嘴只吐出了一字两字的,就停顿在了那里。 “哼,说什么都没用了,这次你肯定会输给我的!”花玖夏看着魏白一副嫌弃表情兼语焉不详,眼里的火焰更燃了几分。 然后被厩务员用力地拉拽走了,但即便是进了马厩,眼神也从来不离开魏白方向,眼神里满是战意。 魏白实在是无力吐槽,不过花玖夏的到来也成功消解了他的无聊,这也算是花玖夏给魏白带来的有利之处吧... 于是魏白果断地冲着花玖夏摆了一个鬼脸。 花玖夏则是一愣,它完全没有想到刚才还一副对它爱搭不理模样的魏白突然这样回应自己。 按捺不住嘴角立即扬起的微笑,花玖夏同样回以一个鬼脸,还念念有词。 只不过可能是没怎么做过鬼脸的缘故,花玖夏也仅是翻了个白眼。 “哒哒哒...”正当魏白被花玖夏逗乐了的时候,马房外又传来一阵马蹄声,随后映入眼帘的便是青云直上和听风起。 两马同出于一个牧场,明显很是熟络,说说笑笑地就走了进来。 见马房内的其它马都望了过来,听风起倒是没什么反应,一旁的青云直上则是脸色一变,原本的笑容不见,转成了一副冷酷的神态,目光凛冽地回望着其它赛驹。 这目光确实有些犀利,让看过来的几匹马都不自觉地移开了视线,只是这视线刚一移开,却只听见“刺啦”一声。 原来是青云直上突然滑了一下,蹄铁和地面发生了激烈的摩擦,于是产生了这般刺耳的声音。 而待青云直上站稳身子,已经是面朝听风起了,刚才还满是犀利目光的眼睛,现在则是有些呆呆地看着听风起,而听风起也很懵地看着青云直上,一时间两马对视无言,周边也陷入了沉默。 还是魏白的笑声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他属实是没想到方才还威风模样的青云直上,下一秒就被打出原型,还真的挺戳魏白笑点的。 “你!”青云直上明显有些羞恼,但是方才刚出完丑,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有些着急地拱了一下厩务员,示意赶紧带它进马厩,别继续站在外面让其它马看着了。 可惜厩务员并没有理解青云直上的意思,跟牵着听风起的马工依旧有说有笑,只说话的空挡间,看看有那间马厩的位置比较和二人心意,全然是一副不着急的模样。 看着厩务员不太靠得住,而包括魏白在内的几匹马都看着自己,青云直上直接重返冷酷状态,狠狠地盯了回去,可惜这次,却只让看它的几匹马乐的更加开心了。 魏白此时也很高兴,本来无聊的日子,因为这两匹马于今日的到达,一下子重新充实了起来,实在是出乎魏白意料。 突然想到今早听到马房外的工作人员好像提到今天黄金衣也会入厩,到时候可能也有乐子可以看,毕竟这可是黄金精神的直系后代,当时的自己由于有着黄金罗盘和憨态可掬,所以就没有过多关注黄金里程,现在想来,那也是能在赛事马房给自己带来不小快乐的一匹马啊... 于是,再魏白的左等右等之下,在下午临近晚上,正好是要吃料时分,魏白盼来了他“心心念念”的黄金衣。 由于前几次比赛,魏白并没有怎么关注其它的马,所以也就对其它马的性格不是非常了解,大多还是按照名字、赛场的印象、血统等因素进行判断,而黄金衣作为名字中带黄金的马,在魏白的分类中自然应该是最闹、最喜欢搞事情的那一类,却没有想到,黄金衣竟是一匹十分安静的马,从入了马房以来都是一言不发,安静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也不去和其它马有什么互动,只活在自己的小世界之中。 而对于魏白盯着它看了半天这件事情,黄金衣也只是缓缓抬头与魏白对视了两秒后,重新低下头吃着草发着呆,一言不发,也没什么回馈和反应,和赛场上的表现大相径庭,实在让马难以将赛场上那个从后方一路追到最前方的赛驹和眼前这匹看上去都有些自闭的马联系到一起。 魏白见此,也只好作罢,躺到了邢名蔼给铺的稻壳之中,头朝窗户,屁股朝门,透过窗户的缝隙间数着天上的星星。 ‘也就剩几天了啊...’魏白莫名感慨着。 邢名蔼则慢悠悠地搭了个帐篷,就睡在魏白的马厩门前,也算是一起搭了个伴儿,然后和着夜色,一人一马都齐齐睡下。 (本章完) 正文 第159章 即将开始的比赛 第159章 即将开始的比赛 一匹赛驹可以获得的荣誉不少,但是极具影响力的不多,经典三冠的含金量在所有荣誉中绝对是名列前茅,至少能排入前五。 而在经典三冠的赛事之中,又以京都优骏的含金量最高,无论是皋月赏还是菊花赏,如果没有三冠的衬托而单独获得的话,含金量都没有想象中那么高,而京都优骏,这是一项可以单独作为重要荣誉的赛事,其质量可见一斑。 五月的天空,京都竞马场,不息的人流,京都优骏的盛典已经拉开了一角帷幕。 魏白站在地下通道等待着外面场裁的通知,而邢名蔼则望着地下通道的天花板,愣愣地出着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赵暄于低着头,目光直直地瞅着魏白的鬃毛,好像是用视线在捋魏白的鬃毛,也好像是在一根一根地数着魏白鬃毛的数量。 由于比赛的时间有了一点延后,所以便有了眼前的场景,有几匹兴奋的赛驹还因闹腾的有点厉害,被牵出了地下通道,待可以入场后再回来。 或许是赛事方都没有想到今天的京都优骏的关注度竟会如此之高,已经超过了前几年的热度,所以在位置安排上出现了一些小小的问题,临时增加了一个片区的观众席。 “哒哒哒...”魏白的前方,站在所有马最最前面的赛驹,京都优骏唯一的参赛牝马,花玖夏,正无聊地不断刨蹄。 “怎么还不开始啊...好想跑步啊...”虽然花玖夏好像努力地在尝试小声自言自语,魏白站在马群队列的中央还是听的挺清楚的,从身旁几匹马都看过去的目光来看,这并不是魏白听力好的缘故,而是大家都听到了。 “这次一定要超过其它马...”花玖夏给自己打着气,眼神坚定,还跺了几下脚,全然不知道它身后的两匹马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着它。 “可以进场了!”场裁的声音猛然响起,惊动了骑师与牵马员们。 邢名蔼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跟过来的马工,随后将手中的牵马绳递了过去,朝着赵暄于点了个头以示鼓励,渐渐消失在了地下通道另一侧的出口处。 魏白长长舒了一口气,跟随开始移动的马群向前走去。 地下通道外的观众的欢呼声已经传入耳中,魏白身体的肌肉渐渐紧张了起来,这是他进入备战状态的标志,待稍后热身时将紧张的肌肉再活动开一些,让肌肉柔软一些,就达到了比赛的最佳肌肉状态。 “率先出场的...”解说员的声音已经响起,而且是这般熟悉... ‘林芷璇么...’ “本场比赛人气五番,六号马,身着黄绿色彩衣的花玖夏!作为本场比赛唯一的牝马,花玖夏承载着诸多牝马前辈的意志,誓要夺得本场比赛的优胜。这不是第一次牝马对京都优骏发起挑战,但此前还未有一匹牝马取得成功,而今,又将有一匹牝马将对京都优骏发起挑战,让我们期待着,它,是否能够完成前辈们没有完成的梦想...” 花玖夏目光坚定地望着前方的观众席,那里的观众有不少举着它的应援牌,上面有着它在赛场上驰骋的照片,这尤让它热血沸腾。 嘶鸣一声,这是它的承诺,它一定要赢下这一场比赛。 跟随在马群中段的魏白也听到了这声嘶鸣,不同于观众席里的人群,他听得懂嘶鸣的内容。 魏白一直知道花玖夏是一匹热血的有点过头的赛驹,所以有时表露的有些憨和傻气,不过这一次,在赛场上的这份求胜之心,让魏白真的是对它刮目相看。 “本场比赛人气三番,青云直上,身着红色彩衣,位于七号马位,如今踏入了竞赛草地,在此前的它参加的比赛中,青云直上一直有着出色的发挥和良好的表现,今天,它能否维持它稳定的状态,继续创造佳绩呢?背上的主战骑师岳鹤棋正向着观众席招手,自出道以来,这已经是岳鹤棋的标志性动作,也是每次入场后必须要做的习惯,希望他今天可以有新的突破...” “紧随青云直上出场的,是身着深绿色彩衣的一号马,倚风秋霞,在皋月赏上,倚风秋霞有着非常稳定的节奏和时间把控,在末段的末脚也令我们印象深刻,可以说,在最终阶段的冲刺让我们能看到些许它父亲曾经在皋月赏上肆意驰骋的身影,今天,京都优骏,其父宫之秋霞曾闯出属于自己传奇的地方,倚风秋霞是否能够取得优胜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 “现在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二番,身着浅蓝色彩衣,名驹苑,十三号马,听风起。与青云直上同出一家牧场,同样有着强大的实力,长相也十分神骏,也希望听风起可以在京都优骏上完成自己G1赛事零的突破...” “......” “接下来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四番,身着黑黄色彩衣,十六号马,二岁逃马马王,朦胧影。在二岁马未来锦标的赛场上,朦胧影大逃率先冲线,继承了前辈们的荣光,延续了逃马的传奇。在皋月赏上,由于突发的意外,受到了影响,但在皋月赏的前半程还是让我们看到了他强大的大逃实力。今天,京都优骏,京都竞马场两千四百米的草地,朦胧影,这匹大逃的新星,能否一直在最前方直至终点呢?” “三号马,狼与暴民现在入场了,身着粉色彩衣,气势十足,此前的比赛中也有着不俗的表现,期待它今天的发挥...” “......” “接下来入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黄色彩衣的十四号马,黄金衣!在皋月赏上有着炸裂末脚,在最后关头压胜其它赛驹,完全继承了父亲黄金末脚的强大天赋,可以说,拥有着良好中长适性的它,现在距离三冠伟业的达成仅剩下两步之遥,而京都优骏,则是它所面临的第二关,它能否延续皋月赏上火热的状态呢?” “好的,23年,京都优骏,将在十分钟的热身之后开始,让我们期待吧,这场万众瞩目的焦点之战,谁能够摘得本年度华夏德比的优胜呢...” (本章完) 正文 第160章 终是棋差一着 第160章 终是棋差一着 魏白站在十六号闸箱之中,目光深邃,望着前方的第一弯道,在那里之前,他便要抵达马群最前方的位置。 十六号的马号,对于魏白而言,这无异于增加了前期争先所浪费的体力与本场比赛的难度。 但总有马是十六号,也不乏有十六号马摘得优胜,所以,魏白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砰!”闸箱门在打开的一瞬间,魏白聚精会神之下便已经冲了出去。 “技能一匹狼、二级京都竞马场发动...” “自行领悟技能集中力(黄)[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略微减少]” 魏白嘴角不禁弯起些许弧度,原本他还计划点一级的集中力呢,未曾想现在自己领悟了。 想法只一瞬,魏白便又集中回了比赛当中,大步地向前奔跑,在确认不会影响到身边的赛驹后,连忙向内道并去。 狼与暴民和青云直上的骑师早有应对,他们也不为了卡魏白的位置而刻意加速,这只会平白浪费自己的马的脚力,没有必要做这种两败俱伤的事情。他们只是在逐渐脱出后稍微向外道并一些距离,这样就让魏白不得不耗费更多一些的脚力在冲到先头位置上。 赵暄于目光紧紧盯住左内侧的几匹赛驹的位置,立即催促魏白更加向前,而这和魏白的想法不谋而合,于是只见魏白迅速向前,从听风起身边脱出,然后向内迅速靠拢。 “十六匹赛驹出闸状况良好,目前先头位置竞争激烈,三号马狼与暴民、七号马青云直上、十六号马朦胧影呈现三马并列态势,朦胧影,朦胧影率先脱出,即将进入第一弯道,朦胧影已经来到先头位置,开始向内道靠拢,已经来到内侧栏杆旁,十六号马朦胧影目前取得领先,呈领放态势...” “先行队列渐渐趋于稳定,目前位于先行队列先头的,三号马狼与暴民,与朦胧影相差一个马身,即将进入弯道,还在维持节奏,朦胧影选择大逃,狼与暴民领衔先行队列进入第一弯道,身后是七号马青云直上,外侧十三号马听风起已经来到青云直上身边,更外侧十五号马在稍微靠后位置。” “四号马如今正处于青云直上身后紧紧跟随,身边是九号马,先行队列一共六匹赛驹...” “差行队列先头位置,一号马倚风秋霞独自领跑,身边半个马身差距,二号马与十一号马在弯道中维持节奏。本场比赛唯一牝马,六号马花玖夏,如今正处于差行队列的中盘位置,可以看出今天的状态非常好,而黄金衣,本场比赛人气一番,十四号马黄金衣如今正位于追行队列先头,八号马则位于马群末尾紧紧跟随...” “十六号马朦胧影,朦胧影率先出弯,已经领先两个半马身距离,三号马狼与暴民牢牢把握先行队列先头位置,听风起尝试超越,但是没能取得成效,青云直上则是紧紧跟随,贴死内栏,保持脚力。朦胧影,即将抵达一千米线,一千米用时,58.9,很快的成绩,朦胧影持续大逃,身后三个马身,狼与暴民开始加速,它不能放任朦胧影如此拉开与它的距离...” “花玖夏,六号马花玖夏开始向外道稍微移动,已经开始寻找合适的突破角度和路径,倚风秋霞依旧维持差行队列先头位置,如今正处于马群整体的中央,位置并不靠近内栏,已经开始提前做好准备,为最后冲刺的超越路径做铺垫。” 魏白大口地喘着气,赛前的时候,他在观看其它逃马比赛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了一个特点,尤其是那些非常强的逃马,在比赛的过程中,呼吸的选择和节奏是不一样的。即便是同一匹马的不同的比赛,也会有所不同。 魏白并不知道该向谁请教这个,赢浟好似也并不会训练魏白有关于这个的方法,于是魏白只能靠着自我摸索和平时训练的实验来验证自己的猜想。 最终的结果,魏白也不确定是否正确,但总之有些成效。 魏白此时的呼吸节奏就是他所观看的那些逃马在参加2400m比赛时一般选择的呼吸节奏,至少目前让魏白的呼吸还很有韵律,不显出丝毫渐乱章法。 赵暄于目光直直地盯着前方的第二弯道,他已经开始在脑中构思他的入弯弧度和后续的速度处理了,于是稍微压低身子,让魏白更往前去一点。 第二弯道的中间部分尤其是容易影响其它马节奏的地方,赵暄于打算在这里再晃一下后面的赛驹,看看能影响到几匹... “朦胧影,朦胧影率先进入第二弯道,镜头拉长,京都竞马场标志性的大银杏已经出现在了屏幕之中,京都优骏,这场决定着本年度最优秀中距离三岁赛驹的比赛,即将揭露它的胜负!” 魏白的余光已经能看到最终直道了,于是紧贴着内栏便向着最后直道冲去。 果然后方的马群有几匹受到了影响,主动打乱了自己的节奏开始加速,并且影响到了一些原本维持住节奏的赛驹。 这个时候,就是考验骑师技术和经验的时刻了。 那些G1骑师们自然不会受到影响... “花玖夏,花玖夏已经从外道开始追拔,身旁是同样从内道来到外道的倚风秋霞。朦胧影已经越过大银杏,即将进入最终弯道。狼与暴民!狼与暴民选择加速,身后是不甘示弱的青云直上和听风起,狼与暴民要被听风起超过了,更外侧位置,花玖夏已经赶了过来,倚风秋霞有点被挡住位置,是否能够寻找更合适的突破路径?” “黄金衣,皋月赏得主黄金衣,黄金衣已经开始从后往前超越,现在位于马群第八的位置,在外道位置,仅次于六号马花玖夏!” “朦胧影,朦胧影三个半马身率先出弯,赵暄于挥鞭,还在尝试加速,但是收效甚微,狼与暴民已经出弯,身后是青云直上,青云直上,仍在寻找突破契机,外侧听风起已经开始追拔,即将超过狼与暴民...” “春日尚不及看夏风时过,京都优骏的决胜赛道,十六匹赛驹已经发起了它们最后的冲锋!” “朦胧影,朦胧影三个马身优势率先踏入六百米线!狼与暴民,听风起实现超越,青云直上,青云直上从内栏与狼与暴民之间寻到位置完成脱出。外侧,外侧,花玖夏的末脚,花玖夏的末脚,但是后方来马,黄金衣已经发起了对最前方位置的挑战,我的天啊!这是什么速度,黄金衣,黄金衣迅速超过倚风秋霞和花玖夏,狼与暴民,狼与暴民守不住黄金衣的冲刺,黄金衣!” “朦胧影,朦胧影已经踏过了四百米线,朦胧影,朦胧影加速了,朦胧影在最后关头仍有余力加速,能展现他的爆发力么?黄金衣已经赶了上来,听风起想要守住第三的位置,但是已经被完成超越,一个马身距离,这就是黄金衣,这就是黄金末脚,即将追平,即将追平!” “但是!花玖夏同样冲了出来,青云直上,花玖夏,黄金衣,三马呈一字排开态势,朦胧影一个马身优势踏过两百米线,但是已经要守不住领放位置的领先...” “黄金衣已经超越,身旁是花玖夏。内道的青云直上与朦胧影实现并列,但是好像难以脱出! “黄金衣!黄金衣目前取得领先,一百米线,花玖夏,花玖夏还要加速,我的天啊!这是,这就是宫之秋霞的末脚!这就是宫之秋霞的爆发力!五十米线!花玖夏脱出,花玖夏脱出半个马身,牝马,这是一匹牝马,京都竞马场,京都优骏要迎来它的第一位女帝了!” “花玖夏率先冲线,花玖夏率先冲线!” “花玖夏一着,花玖夏一着!花玖夏,父亲曾经踏过的荣耀赛道,今日,它依旧守护着荣光,那年的五个马身!” “黄金衣二着,青云直上三着...” 花玖夏仰着脑袋,在全场的欢呼声中一边减速一边奔跑着,即便气喘吁吁,即便身心俱疲,但它依旧嘶鸣着,庆祝着自己的胜利。 魏白喘着粗气,四着,这是他今日的成绩。 作为一匹逃马来讲,这个成绩并不算差,抛开逃马时代,逃马本就很难取得非常优异的成绩。 但是,他还是好不甘啊... 最后的时间里,与最前方差了一个马身,那好似并不是无法弥补的距离,只是当时的他,四肢酸痛,再也没法迈出更大的步伐了... 这就是逃马啊,将全部的气力付诸在了前面,而最终,却榨取不出丝毫一点力气,再跑快那么一点点。 仰起头,天气晴明,云卷云舒。 多美好的画卷啊,却终究不似他脑中所想那般,悄然间便换了那站在这画卷底部的主角... (本章完) 正文 第161章 二冠牝马的诞生与到来的休赛期 第161章 二冠牝马的诞生与到来的休赛期 魏白有些迷蒙地睁开双眼,随后在愣神了十分钟后,才挣扎着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来。 相邻的两间马厩已经是马去厩空,想必是一大早起来去训练了还没回来。 魏白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昨天从京都竞马场回来的时候其实并不晚,但由于魏白知道京都优骏之后自己肯定有一个不短的假期,所以在昨天晚上就熬夜刷了刷视频,这才导致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一直迷迷瞪瞪的。 望着天花板,魏白又开始发起呆来,毕竟还没有完全清醒,发呆就让魏白感觉很省力。 将大脑放空,随后习惯性地衔起一口草,咀嚼一阵再咽下。 ‘今天草上的灰好像有一些多?’魏白边咀嚼着边想道。 “你醒了?”面前的声音将魏白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原来是狸伊媁已经站到了魏白的马厩门口,俏生生模样,一脸笑意地看着魏白。 魏白在被看过来的一瞬间其实是心虚的,但随即也就释然了。 G1的优胜本就难得,更何况是京都优骏这种级别的赛事呢... “哒哒哒...”正在魏白把头探出马厩,将头靠在狸伊媁身上时,马房外的马蹄声由远至近,魏白一听便知道,那是无声铃鹿和千里云山训练完回来了。 “嗯?”狸伊媁轻轻地疑惑了一声,将把头抬起来的魏白搂回自己的怀里。 魏白稍微眯起眼,他能感受到狸伊媁对他的喜爱,于是也就自心底不自觉地升起一股开心。 “你终于肯起来了?”千里云山走在无声铃鹿的前面,所以也就先进的马房,一眼望过来便看到了魏白依偎在狸伊媁怀里的画面,不禁有些酸酸地道。 “嘿嘿,只能说起的早不如起的巧!”魏白斜着眼,带着些许“嘲讽”意味地道。 无声铃鹿则是带笑地看着魏白和狸伊媁:“刚刚比完赛的话,正好好好休息休息...” 狸伊媁自然是不知道三匹马之间的交流,见到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渐渐走近,于是撒开魏白,伸出两只手分别打算在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的脑袋上抚摸。 千里云山见状,立刻迎了上去,而无声铃鹿虽然没有迎合,但从一颤一颤的耳朵上也能看出,其实它还挺享受的来着。 魏白看着一人两马,也不禁笑了起来,只觉得昨日因为输而产生的沮丧和失落也消散了许多。 “别堵在门口,赶紧把马卸了牵到洗马区...” 正当气氛温馨的时候,赢浟的声音响起,一下打破了这种气氛。只见赢浟推着眼镜,身体挺直着,几步便走到了狸伊媁的身边。 “所以说啊,还是差的远啊...”赢浟先是冲着狸伊媁说了一句,随后转向邢名蔼,“孩子不懂你还不懂么?把马都堵在门口的事情也能干的出来了?退步不小啊。” 邢名蔼没有去反驳什么,依旧是一副无言模样外加平静表情,只是牵着千里云山朝着洗马区的方向走,而身后的马工则小心翼翼地从赢浟面前走过,带着无声铃鹿跟上邢名蔼。 将手中的记录本和各种资料、表格放到了休息室,赢浟看着依旧站在原地、身子有一些僵硬的狸伊媁,突然问道:“对之后朦胧影的比赛计划有想法么?” 未等狸伊媁回答,赢浟便自顾自地接着说道:“我的想法是从现在开始一直到古都纪念都先不参加比赛,然后下半年就参加古都纪念和始皇赏秋...” “如果那两场比赛比的好的话,可以尝试竞争一下世界年轻马大赛的名额。” 赢浟从休息室中搬了把椅子出来,放到了一个令他感觉上比较舒服的地方,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坐下。 “世界年轻马大赛?” 狸伊媁闻言不禁出声,“小影有机会么?三冠中一冠都没拿到...” “理论上来讲,如果三冠一个都没拿到,确实没什么机会...”赢浟脸上稍微带了一点笑意,“但今年情况比较特殊,还是有些可能的。” “朦胧影拿了一个二岁马未来锦标,如果始皇赏秋上可以战胜古马,那便是G1二胜,而且以年轻马之姿击败了古马也是一个很有竞争力度的理由。” “至于三冠赛事,如果黄金衣没有拿到菊花赏,那黄金衣和菊花赏得主都只能说具有参与竞争名额资格,并不能说稳操胜券。京都优骏今年是一匹牝马胜出,它在今年的牡丹赏上还被彻盷牧场的那匹小牝马击败了。更何况,那匹小牝马刚胜出了京都优牝,有这些作为制衡,花玖夏想要出战世界年轻马大赛还得看女娲杯的表现。反倒是彻盷家的如果达成了三冠牝马威胁更大...” 赢浟突然稍微抬起头,用手抵在嘴唇上方:“要是我的话,倒不如让花玖夏直接去参加菊花赏,万一又拿了优胜,基本就必去世界年轻马大赛了...” 狸伊媁闻言则是渐渐舒展开眉头,眼睛愈听愈亮:“但是3000m的菊花赏对于牝马而言确实有些困难,花玖夏大概率会参加女娲杯,增加了三冠达成的难度,所以今年小影还是很有机会的!” 她本来在22年的时候就想让无声铃鹿能够去参加世界年轻马大赛,但可惜无声铃鹿未有G1的优胜,所以根本没有与其它赛驹竞争的资格,而今年的魏白由于二岁马未来锦标优胜的缘故,机会相较于无声铃鹿大了很多,自然让狸伊媁内心有了更多的期待。 念及至此,狸伊媁一蹦一跳地来到魏白的马厩前,将厩门打开,直接窜到魏白身边,一把搂住了魏白的脖子。 少女的体温对于魏白来讲稍凉,让魏白有些惬意。 “那你可一定要加油啊!你肯定可以的...” “进了马厩就把马厩门关上,防止马跑出来...”赢浟责怪的话随之而来,将狸伊媁说到一半的鼓励打断。 “切...小影这么乖,才不会跑出去呢!”狸伊媁小声嘟囔着,背对着赢浟做了个鬼脸,随后老老实实地把厩门关了。 魏白则是看到了赢浟脸上有了一瞬的无奈,也不知道是听到了狸伊媁的话,还是单纯对狸伊媁不关门这件事。 ‘世界年轻马大赛么...’想起这场比赛,魏白自然回想起了上一世没有参加成的遗憾。 ‘系统,我要加点!’ 系统:“......” (本章完) 正文 第162章 能力的全方位提升,备战古都纪念 第162章 能力的全方位提升,备战古都纪念 自六月到九月古都纪念举办,期间三个多月的时间足以让魏白的能力得到一个小的质的提升。在上次狸伊媁和赢浟商量有关于下半年赛季以及探讨世界年轻马大赛的参加可能性之后,魏白并没有着急去将系统面板里额外的属性点和PT点使用,而是打算等到古都纪念前一并分配。 23年的七月份和八月份格外的热,所以魏白和千里云山、无声铃鹿的训练时间又被提前了一些,每天天还只是蒙蒙亮的时候,魏白便已经在骑骏牧场的训练场地里进行训练了。 “你见过凌晨四点半的骑骏牧场么?”这就是魏白对自己训练时间提前的评价。 这段时间魏白和两匹邻居的训练内容有了不同的训练方向,于是也就自然而然地分开了,并不会天天在一起训练。值得一提的是,魏白和千里云山、无声铃鹿将会一同参加古都纪念,魏白猜测,分开训练也是为了避免三位骑师相互观察彼此赛驹的提升和特点,也就是避嫌。 赢浟给魏白制定的训练计划,用系统面板的数据来讲,就是从原本的速智转成了现在的速耐,这段时间里,魏白的智力上升有了明显的减速,但是耐力的上升则是有了一个明显的加速,而魏白在几经思考之后,还是打算在古都纪念之前点一个蓝色回体类技能,至于理想的技能选择,魏白觉得自己大概率还是会选圆弧大师,无它,实在是这个技能确实很香,上一世用的很顺手,而且回复力度和适用性都很广,在魏白看来,是非常适合当前阶段他点的技能。 “你们今天都训练什么了啊?”在魏白还想着训练和技能的时候,一旁正吃着草的无声铃鹿抬起头突然问道。 魏白转过头看向无声铃鹿,发现对方也正很专注地看着自己,一时间不禁愣住。 那个眼神,在某一时刻,竟让他觉得与某匹故马有所相似。 “还能是什么啊,无非就是那个传送带上一直一个速度跑步呗...”千里云山甩着尾巴有些无奈道,“不是,为什么还不来驱虫啊?烦死了!” 魏白对后半句也深以为然,夏日的蚊蝇不少,就需要邢名蔼定时地过来给他们喷一喷驱蚊药。 “我的话...”魏白皱起了眉头,“我倒是一直在大跑道那边一直跑...” 提升耐力的方式有很多,但很直接的一个就是练习长距离的匀速跑,恰巧,这也是赢浟给魏白布置的最经常的训练任务。 无声铃鹿则是一直在练习坡道,三匹马所在的方位彼此间隔都不是很近,所以一般赢浟就跟着一匹马走,三天一个轮回。 “那传送带有啥好的...” “那个叫跑步机...” “...”千里云山斜睨了魏白一眼,“你一上来说的传送带...” 魏白抖了抖耳朵,歪过头来,他还真不记得他一开始怎么说的。 “那传送带有啥好的?一直一个速度跑,好无聊啊,我就想到大场地里疯着跑一跑,这几天快给我无聊死了...”千里云山不禁抱怨道。 魏白承认,跑步机确实是有些无聊,在一个密闭的屋子里,几个人围着你看着你在跑步机上一直跑,周边的景色和人一成不变,没有那种周边事物往后倒退的感觉... 有一说一,让马莫名少了跑步所带来的乐趣。 “坡道也不怎么好玩...”无声铃鹿听到千里云山大吐苦水,也开始表达自己的愁绪,“坡道上不让我跑起来,就是练习匀速上坡下坡...” 对于逃马而言,坡道的训练是很重要的,如何不会在坡道上浪费更多的体力,高效地上下坡,这都会影响到一匹逃马的领放能力和比赛成绩。 魏白也经历过坡道训练,当初魏白智力上升最快的阶段,平时的训练基本绕不开跑步机和坡道。 对此,魏白只觉得心理平衡很多,他每天虽然累是挺累,一直要跑,但是没有那么多限制,只要尽量匀速就成,这可比那些限制多多的训练项目轻松多了。 “诶?”突然,魏白打开无声铃鹿的技能面板时,蓦然发现对方多了一个技能,于是情不自禁地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无声铃鹿赶忙问道。 魏白先是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事情,随后羡慕地看着无声铃鹿。 ‘这天赋也太好了吧,为什么通过训练就能领悟技能啊,我也想...’ “随势而动(蓝)(逃行)[在上坡时略微不容易疲劳]” 这就是魏白看到的新技能,结合无声铃鹿这几日的训练内容,一下就能明白过来这是近段时间训练学会的。 ‘系统,打开技能商城...’魏白也有些按捺不住点技能的心思了,想着古都纪念马上来临,早点晚点差别不大,大不了到时候再点一回就是。 琳琅满目的技能出现在了魏白的视线里,让魏白全神贯注地搜寻着他所需要的技能,而外界看来则是魏白发起了呆。 “小影啊,又发呆了...”千里云山看着魏白发呆的模样,有些无奈地说道。 平日里,其实当属千里云山对魏白关注最多,它毕竟年岁更大,对另外两匹稍小一点的马也就更多关注,一旦有什么愁绪或者异样,它也好能立刻开解和帮忙。 无声铃鹿则是歪着脑袋看着魏白发呆的样子发起了呆。 “这样很有意思么?”无声铃鹿轻声问道。 千里云山撇了一眼无声铃鹿:“你还是继续绕圈吧...” 而此时的魏白在诸多的技能之中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技能。 “好转一息(金蓝)[在直线上持久力回复]” ‘系统,我就要这个技能了,然后属性点半分给速度和耐力吧...’ 魏白也意识到了耐力的重要性,于是在分点上也和赢浟的训练倾向趋同。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朦胧影 性别:牡 年龄:3 名气:231952 PT:11 马主:狸伊媁 驯马师:赢浟 当前骑手:赵暄于 厩务员:邢名蔼 五维:速度594 耐力351 力量194 根性242 智力471 属性点:0 短距适性D 英里适性B 中距适性B 长距适性E 草地适性A 泥地适性D 逃适性A 先行适性C 差适性F 追适性F 技能:无无影处LV3(固有终极技)(被动)(大幅度减少伤病概率)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集中力(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略微减少]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京都竞马场(绿)[擅长京都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稍微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好转一息(金蓝)[在直线上持久力回复] 补充:更擅长速度和智力的训练” (本章完) 正文 第163章 做一些说明 第163章 做一些说明 阅读了一些读者的反馈,对于魏白目前的情况很是不满。 我想说的是,第一世之所以很顺,成绩很好,是因为宫之秋霞的设定本就是一匹数值怪,宫之秋霞初始属性值高,而且跑法配合上他的高属性也更稳定。 朦胧影的设定是初始属性值并不是顶尖赛驹,只是一线正常赛驹,而且还是逃马这种高风险、极不稳定的跑法,所以目前的战绩才是比较符合他设定的。 同样,主角的心理变化也会影响他的成绩,朦胧影的努力并不逊于宫之秋霞,但是他在赛场上的争胜心不如宫之秋霞,或者说他的第一重心已经从比赛转到了身边的人马上,从他和身边赛驹的对话中就能看出,与千里云山、无声铃鹿对比起来,他没有那种热诚和坚定了。 何况逃马向来不是以成绩而出名的,稳定好成绩的逃马少之又少。而且我感觉逃马晚熟的也多,所以这也是我对于朦胧影的设定。当初无声铃鹿未成熟前败了一年,十几着也有几次。 所以,还请读者们能够耐下心来,如果只是换了一种跑法,拿的还是宫之秋霞的常胜剧本,未免有些无趣。 个人认为,写作也需要兴趣,我也是在按照自己感兴趣的、合理的、新鲜的方向去写。 以上,希望读者们能够谅解... 当然,如果大家有好的建议和想法,我也十分希望和感谢可以与我分享。 (本章完) 正文 第164章 终于要和你们一起比赛了 第164章 终于要和你们一起比赛了 九月初的温度本来还延续着七、八月份持续炎热,但是自连下了三天雨之后,气温直接骤降。 几匹赛驹倒没什么事,本身作为马就比较耐寒,晚上将马房的大门关上,里面的温度对魏白一众马来讲也能称上一句还算暖和。 但是狸伊媁就没这么能扛了,在那天淋了些雨后就开始发起烧来,连魏白他们准备前往古都纪念,也就是装车当天都没有过来。 来到了京都竞马场的赛事马房,魏白刚一下车就感觉到原本早上已经停了的小雨又下了起来,一丝一丝地落在他有些敏感的鼻子上,让魏白的脖子打了个哆嗦,被激的轻轻地打了个喷嚏。 “没事吧?”无声铃鹿就站在魏白的身边,用尾巴轻轻扫着魏白的身体,“是不是有些着凉?” 魏白很想揉一揉鼻子,于是低下头去在腿上蹭了几下才抬起头来:“没事...刚才正好雨落到鼻子上了...” 无声铃鹿含笑地看着魏白,目光中满是温柔:“那就别愣神了,赶紧进房子吧,房子里面没雨,还暖和...” 魏白讪讪地笑着,随后主动迈开步子,拉着马工就往赛事马房里去,而身后的无声铃鹿则是欢快地鸣叫了一声,同样拉着邢名蔼就赶了上来。 在这样的天气里,清凉的空气果然还是会让马感到兴奋和活跃起来。 千里云山站在两匹马的身后,有些无奈,也带些宠爱地看着两匹拉着人就往马房里去的赛驹:“你们慢点!” 魏白这次来比赛心情就非常不错,先不提自己的邻居都来了,而且同牧场的还有一匹梦麒麟,可以说是非常不孤独。 马房中已经住进了几匹赛驹,通过门上的文字标注可以看出哪匹马都是哪匹马。 通过看无声铃鹿和千里云山比赛所知道的便有万户食邑和风铃云,最末端的马厩里则是目白善信,这匹通过赛马评论员这档节目所听到的赛驹。 “小影,看什么呢?”千里云山见魏白一进马房便左顾右盼,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不禁问道。 “没有,就是看看这次一起比赛的都有哪些马...” 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对视一眼,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它们还以为魏白同它们三岁时一样,初次来到古马云集的马房里,周遭尽是不认识的古马,所以左顾右盼,看看那些新面孔。 “云山,是你的后辈啊...”不远处的马厩里突然站起一匹马,虽然名字没有见到过,但与千里云山好似关系比较密切,一起身,还未顾得上甩干净身上的稻壳,便已经开始问道。 “嗯哼!”千里云山骄傲地仰起头,“你这次可小心点吧,我这个后辈啊,厉害的很,是吧铃鹿?” 无声铃鹿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但还是点点头表示赞同。 “捧杀!这是赤裸裸的捧杀!”魏白立刻辩解道,“前辈,我很弱的!” “很弱么?”那匹马刻意眯起眼,“跟云山一起来比赛的也会弱么?” 随后,那匹马便和千里云山对视了一眼,一齐笑了起来。 铃鹿虽然没有发出夸张的笑声,但已经是笑的稍微弓起了身子,随后在魏白无奈的加疑惑的目光中凑到魏白耳边。 “这就是它们俩的打招呼方式,第一次我也是这么被打趣的,我就是想起来我当时的情景,所以才会笑成这样...”气息洒在魏白耳朵里,让魏白有些敏感的耳朵颤了颤。 “成吧...”悄然间移开几步,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地看着弯着眼的无声铃鹿。 “前面的能不能赶紧挑好马厩就进啊...我这马闹!” 马房外突然传来的声音惊动了魏白等马,方才其实邢名蔼已经挑好了连排的四间马厩,只不过四匹马由于聊天的事情都没跟着进去,让邢名蔼和三名马工即便有些着急与不解,却也无可奈何。 马房外的嘶鸣也应证了那人的话,嘶鸣中的不满和些许不知对什么的难以忍耐都表示这是一匹很闹的马。 “进吧进吧...”千里云山连忙说道,率先顺着马工的指引进了马厩,梦麒麟也直接进了马厩。 魏白则是想和无声铃鹿换个位置,他还是想像在家里一样,住在无声铃鹿和千里云山中间,却见无声铃鹿直接进了千里云山一旁的马厩。 魏白疑惑地看着无声铃鹿,很想问些什么,但还是先跟着马工入了马厩。 无声铃鹿进了马厩则是直接开始吃草喝水,也不看向魏白,让魏白不得不出声发问。 “没办法啊...”无声铃鹿这才看过来,“厩务员给我拉进来的...” “我其实本来也想去你那个马厩,就像是在家里那样似的...” 魏白看着无声铃鹿的眼睛,总觉得对方现在有点奇怪,但也说不上来奇怪在哪,想想也觉得对方说的很有道理,只好点了点头,正待再说些什么。 “砰砰!”伴随着两声踢马房门口墙壁的声音,一匹栗色的赛驹直接闯入了马房。 “来了...”无声铃鹿眼睛似乎亮了一下,凑到魏白旁边说道,“黄金干道,小心点它,这匹马踢马,感觉可能精神有些问题...” 魏白看着黄金干道尾巴上系的红绳,严肃地点了点头,到时候热身的时候可得离它远点。 “我和云山其实都跟它尝试沟通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它根本不理别的马,就是想...破坏?”无声铃鹿看到魏白明显被它的话吸引了注意力,脸上有了一瞬的放松,“反正就是这是一匹会伤害我们的马,千万要小心...” “好的,我会小心的...”魏白认真地点了点头。 “终于能和你一起比赛了,我和云山期待这天好久了...”无声铃鹿看着魏白点头,细细端详了一番魏白的脸,突然说道,让那边和梦麒麟聊天的千里云山也转过头来看向这边。 “是啊,上次你出去比赛我还和铃鹿说来着,就知道咱们总有一天能一起上赛场...”千里云山笑得很开心,但熟悉千里云山的魏白已经猜到了千里云山心里想的大概率是比赛上好好“教育”一下魏白。 “我也期待这一天好久了...”毫不示弱,魏白仰起头看向千里云山。 “那咱们就比比谁更快。”千里云山看到魏白的样子,一下起了兴趣,看向铃鹿,“来不来,这可是小影和咱们的第一场比赛哦,只有这一次机会呦!” 无声铃鹿闻言,不禁笑了起来。 “那就来呗,我也挺期待的...” 说到这里,无声铃鹿看向魏白:“你小心了...” “你们也是...”魏白稍眯起眼,嘴角扬起些许的弧度。 (本章完) 正文 第165章 “你怎么跑出去了啊?” 第165章 “你怎么跑出去了啊?” 天空中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如果是清凉的气候,马儿们自然也欢喜的紧,只是如今,连绵的雨丝间是沉闷的空气,而落雨稍长,让马毛粘在了一起,更添了几分不适。 魏白站在地下通道,无声铃鹿就在身旁,千里云山则在前方。三匹马彼此离得很近,而黄金干道则被要求最后出场,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先拴着呢。 稍微用力地呼吸着,魏白眉眼间渐渐有了几分烦躁。 “赛驹们可以入场了...”以往让魏白时常调侃的场裁的话,这次却让魏白觉得十分悦耳。 地下通道空气更闷,还不如出去淋些雨,虽然难受是难受了些,但至少温度宜马,也没地下通道这般闷。 “走了...”苏翊稍弯下腰,拍了拍千里云山向前走去。 是的,千里云山就在马群最前方,也由于它的缘故,魏白和无声铃鹿分别排在第二第三。 年轻解说的声音已经响起,苏翊和千里云山也冒头在了地下通道外,引起了一片的喧闹和欢呼声。 “率先出场的,是身着紫白色彩衣的五号马,千里云山,背上是主战骑师苏翊,在以往的比赛中,千里云山给所有的马迷都呈现了精彩的表现,成绩也相当不俗,非常稳定,希望这场比赛可以取得好成绩!” “紧随千里云山身后的,是本场比赛二号马,身着蓝白色彩衣的二岁马王朦胧影,背上的主战骑师赵暄于。这也是本场比赛唯一的三岁马,以年轻马之龄挑战古马,祝他们好运...” “接下来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三番,身着深浅绿色彩衣的三号马,无声铃鹿,背上的主战骑师陈迦男,如今正在准备策骑无声铃鹿进行热身。无声铃鹿的跑法相当具有观赏性且其本身也是一匹实力强大的赛驹,今天的比赛,它能否取得本场比赛的优胜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接下来...” “梦麒麟,本场比赛人气四番,身着黑色彩衣的十一号马...” “......” “接下来出场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二番,身着白色彩衣的六号马,目白善信。可以看到依旧是斗志昂扬,可谓是老当益壮,让我们期待它的发挥。” “紧随其后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五番万户食邑,身着黄黑色彩衣的十五号马...” “......” “末位登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粉黑色彩衣的十三号马,黄金干道!继承了黄金末脚的它,今日能否依旧为我们献上精彩纷呈的炸裂末脚么,期待它的良好发挥!” 解说依旧在说着什么,而魏白则稍稍带着赵暄于远离了一些黄金干道的方向。 魏白总觉得黄金干道的状态不太对,或者说过于兴奋了,现在即便是入了场,依旧让两名马工一左一右的拉着,而骑师则一脸警惕,动作上也时刻保持小心翼翼。 果然,就在两名马工撒开手的一瞬间,黄金干道直接飞奔了出去,带着那名骑师就奔向护栏,随后紧急转向,想借助这一个变向的力将骑师甩飞出去。 骑师明显也是经验丰富了,丝毫不为黄金干道往护栏上撞的动作所骗,只是等着黄金干道变向。 于是,热身场很快便变成了黄金干道和它骑师斗智斗勇的地方。 魏白一脸庆幸,幸亏他躲得远远的,没见那边几匹稍微靠的近的马都差点被撞到踢到么... 魏白也同样庆幸早早跟着千里云山出场了,这让他有足够的时间热身,完全不担心被黄金干道所影响。 想到这里,魏白转过头看向千里云山那边,只见千里云山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以及苏翊苦笑的模样。 在折腾了将近五分钟左右,黄金干道或许是觉得这样也没什么意思了,于是直接一个极高的接近完全立直的起扬,让骑师根本没法坐在鞍子上,一下顺着黄金干道的屁股滑到地上,随后黄金干道就奔着一个方向跑去。 “其它赛驹先入闸吧...” 场裁的声音中有着听得出的无奈和疲惫,想必是被黄金干道整的心累。 魏白急匆匆地赶到闸车那里,此时的闸车就是一个绝对安全的庇护所,黄金干道在闸车外做什么,几乎影响不到闸车里。 其它的赛驹也大多进了闸车里,偶有一两匹想要学习黄金干道找寻自由的赛驹,也很快被人们给压制住了。 事实证明,没有黄金家的那两下子,最后还是不要模仿,否则就像这两匹马一样,直接被制的服服帖帖。 无声铃鹿悠哉悠哉地在闸箱里面等待着,魏白就在它身边让它有些放松。 “小影、铃鹿,别忘了咱们之间的比赛!”千里云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它与无声铃鹿中间仅隔了一个马厩。 “忘不了!”魏白直接很大声地回道,无声铃鹿则是以一个不大也不小的声音回答了千里云山。 扬起脑袋向下斜眼,魏白看着无声铃鹿端着一副从容架子的模样,突然内心的恶趣味作祟,说道:“铃鹿,黄金干道好像朝你的闸箱撞过来了...” 无声铃鹿也不傻,自然不信,正打算调笑着回一句,却听到身旁的四号马突然轻声来了一句“真的诶...”,且身后马蹄快速地踏在草地里的声音由远至近,周边人也都大喊了起来。 魏白也懵了,他就是随便一句,哪知道言出法随,黄金干道真冲着这边来了。 “别啊!”无声铃鹿有一点慌,左顾右盼间突然盯着脚下闸箱门与地面的空隙。 当机立断,无声铃鹿直接俯下腰从那里往外钻,而一旁的魏白就看到旁边的闸箱底下突然窜出来半只马的身体。 “你怎么...”魏白话还没问完,就见无声铃鹿扛着盘空鞍子从闸箱底下钻了出去,迅速往前跑去,随后便看到陈迦男一脸疑惑地从闸箱里走了出去,看走路的样子,应该是没受什么伤。 至于黄金干道,它也不傻,不会真的硬撞,刚刚在与人们僵持了一段时间后,才听话地走进了闸箱。 于是,在黄金干道来到闸箱中之后,无声铃鹿却脱出了闸箱,气的场裁几度扶额。 “你俩真是好玩,哈哈哈...”魏白忍不住了,朝着不远处回望过来的无声铃鹿道,“尤其是你,真是绝了,还真跑出去了...” 无声铃鹿:“......” (本章完) 正文 第166章 这就是逃马时代的逃马么?真正的大逃! 第166章 这就是逃马时代的逃马么?真正的大逃! “赶紧把无声铃鹿牵回来!”场裁的声音在场地里面回响着。 由于天空一直连绵着小雨,场裁的帽子和衣服已经暗了一圈,但是又怕雨衣和伞吓到赛驹们,只好用手遮在眼睛上方,稍眯些眼睛喊着工作人员执行工作。 魏白呆在闸箱里,外面的小雨至少在此刻与他无关,虽然其间有点狭小,但也恰好提供了一处避雨的场所。 无声铃鹿稍微垂头丧气地低下头,陈迦南半笑着抚摸无声铃鹿的脖子,对于一匹逃马而言,兴奋的比赛状态至关重要,所以陈迦南在看出无声铃鹿有些情绪变低后赶忙安慰。 “你还真出去了啊...”魏白看到无声铃鹿被马工牵了进来以后笑道。 无声铃鹿有些埋怨和委屈地看了眼魏白,而魏白也因这一眼,笑容僵在了脸上。 “好吧,怪我怪我...不说了!” 无声铃鹿正待说些什么,却只听“砰!”的一声,这是闸门大开的声音。 “诶?”无声铃鹿有些雨中凌乱地看着已经迅速脱出闸箱的魏白,这才后知后觉地立刻跟了出去。 它还以为魏白那句“不说了”是指不再调笑它了,原来是指对方要集中注意力在比赛上了... “技能一匹狼、二级京都竞马场、集中力发动...” 魏白只觉得这一刻他的精神无比的集中,他大步地往前迈进,不管周边马的动向。既然是大逃,那就只去逃自己的就好了。 雨丝因魏白的速度而开始变得有些扎眼了,魏白只好眯起眼睛背着耳朵向前冲去。 “好的,比赛开始...十六匹赛驹已经完成出闸,三号马无声铃鹿有些出迟,目前处于先头位置的是二号马朦胧影,在其身侧是五号马千里云山,更外侧位置,六号马目白善信与千里云山保持平行,更外侧是已经有脱出趋势的十五号马万户食邑。” “马群开始向内道靠拢,先头位置竞争激烈,即将进入第一弯道,先头位置谁将来把握呢?” 魏白努力的向前奔跑着,风的方向有些不巧,恰好逆向,给所有赛驹的奔跑带来了一定的阻碍。 身边的千里云山现在还在跟自己并排,魏白稍微侧目,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么认真的千里云山。 “前方四匹马竞争激烈,同时进入第一弯道,先行队列则趋于稳定,位于先行队列前方,十一号马梦麒麟稳定节奏,目前落后一个马身。内侧紧随的则是内栏旁边的一号马,四号马有一马颈差距。三号马无声铃鹿已经赶了上来,目前位于四号马身旁进入第一弯道。” “差行队列略显拥挤,十四号马和十二号马两马当先,身后是十六号马,内侧七号马与九号马并列中盘位置。十号马与八号马还在尝试突破,但没有合适的突破角度,蛰伏后方。” “十三号马黄金干道则是在马群末尾,如今维持节奏...” 魏白已经开始喘上了粗气,自己身旁的三匹逃马好快,并不是单纯的物理意义的速度快,更像是给了魏白一种它们节奏和感觉上很快,这让魏白作为与它们并排的赛驹,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和些许窒息感。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大逃?能够给其它马一种紧促感和窒息感?’魏白觉得他可能又发现了大逃的一个他所没有的特性。 “逃行队列即将出弯,前方四匹赛驹已经甩开身后三个马身差距,差距还在拉大,目白善信,目白善信更加脱出,已经来到最先头位置,内侧是朦胧影,目前位列第二,千里云山就在朦胧影身旁,差距微乎其微,外侧位置万户食邑在向内道并拢,一千米用时,58.4,很快的领放节奏,目前目白善信已经完全脱出...” 魏白咬紧了牙关依旧跟上,其实魏白也很惊讶,他竟然能一直齐平三匹逃马的步伐,或许这场比赛也在引导与激发他作为逃马的本能和意识? “十一号马梦麒麟,没有选择加速,稳稳把握住它在先行队列中的优势,已经被万户食邑拉开四个马身,没有选择提速,身旁半个马身,无声铃鹿由于出迟缘故选择了暂跟先行队列,身后一号马和四号马并驾齐驱。” “一个马身,十四号马完全处于先头位置,身后十二号马已经并入内栏一侧,选择暂且蛰伏...” 雨水肆意地落在魏白的身上,魏白喘着粗气,大步地向前踏进,竟莫名的没有感觉到那种极其不适的疲倦感,反而感到了一种自由的脱缰感,这是此前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赛道的草地由于接连几天不停的连绵细雨,也变得湿滑和泥泞起来,尤其是久经踩踏的内道草地,每一脚的踏入都可能致使赛驹滑倒,而且还会平白浪费赛驹脚力。 魏白感觉眼前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只不过时过境迁,他已不是那匹可以迎难而上的赛驹了。 “呼...”长舒一口气,魏白也不知道赵暄于是如何决策的,但凭借自己的经验,只感觉这个地方如果顺着马群走,在直道上实在难以寻求胜机。 正犹豫间,却只感觉赵暄于的外方缰轻轻地联系着自己的嘴角,明显想让自己并向外道去。 魏白的目光中瞬间被坚定充斥,对于赵暄于,他是信任的,于是... “马群即将进入第二弯道,朦胧影,朦胧影率先加速,朦胧影内道超车,在这里就要进行加速了么,朦胧影已经来到先头位置,朦胧影选择去往外道稍微减速,是想寻找更踏实的赛道么?” 解说的声音有了一瞬的疑惑,但还是继续着解说。 “目白善信,目白善信重新来到先头位置,但是朦胧影毫不示弱,与目白善信并排,身后半个马身,内道是千里云山,身旁是万户食邑,朦胧影,朦胧影堵住了目白善信的冲刺途经,目白善信,目白善信和千里云山要趟水了!” 只见即将进入最终直道部分的时候,地面的一大滩积水已经出现在了魏白等马的眼前。 目白善信立刻决定向外道并去,却被魏白死死挡在边缘部分,无奈之下直接闯入到了水中,身后的千里云山也没有时间调整,直接冲了进去,唯独万户食邑因为本就在外侧位置,立刻选择减速向外道并去,但是明显的有些再提速困难。 赵暄于的嘴角露出了些许的得意,他的眼中亮起了明亮的光,他在赛前就开始观察,发现了最终直道上的那摊积水。届时,他看到了陈迦男也关注那边的目光,还想着该怎么卡住无声铃鹿的位置,没想到天助他也,无声铃鹿的出迟宣告了无声铃鹿的提前出局。 “技能好转一息发动...” 魏白的嘴角同样扬起了一些弧度。 ‘赵暄于,真有你的!’ 魏白眼见积水即将淌过,恰好体力迅速开始恢复,也不在跟目白善信维持同速,直接向前飞奔而去。 “五百米,朦胧影开始加速了,朦胧影开始加速了,目白善信已经跨过积水部分,但是脚力不足,好像难以加速!千里云山,千里云山滞留在稍后位置,万户食邑已经来到第二,后方马群开始加速,黄金干道,黄金干道已经来到第六,梦麒麟正在追赶千里云山!” “四百米!朦胧影依旧维持两个马身差距,我的天啊,还有余力加速,朦胧影处于绝对领先,身后是万户食邑。” “黄金干道来到第四,黄金干道来到第四,身边是梦麒麟,无声铃鹿有些失速,千里云山尝试加速,但是再加速不能,目白善信同样被超过!” “朦胧影,两百米线率先踏过!黄金干道已经追上来了,朦胧影能不能守住,万户食邑速度不足,黄金干道实现并排,梦麒麟在稍后位置,但是,朦胧影已经踏过了一百米线!朦胧影!三岁马!朦胧影!二岁马王!” “黄金干道的末脚!炸裂的末脚已经追至身后,但是来不及了,但是来不及了,朦胧影要守住了,朦胧影要守住了!” “朦胧影!我的天啊!朦胧影!击败了一众古马,奔跑在了古都纪念的最前端!” “朦胧影!这就是逃马的后起之辈么!赵暄于骑师已经扬起了马鞭,宣告着这是属于他们的胜利!精彩的决策,精彩的表现!” “黄金干道二着,万户食邑三着...” 魏白喘着粗气,他现在真是想立刻躺在地上,方才比赛时他并没有觉得特别特别的累,但是现在那种疲惫迅速涌向全身,就感觉全身要散架了一般。 ‘这才是大逃...这才是大逃啊...’魏白目光狠狠地回望着,他恍然发觉,与这次相比,之前他根本就称不上在大逃,只是介于大逃和逃行之间。 无声铃鹿和千里云山已经来到了魏白的身边,庆祝着魏白的胜利,而魏白看着沸腾着的观众席和眼前笑着的两马,只觉眼前有些恍惚。 不禁又回想起了方才两千二百米的比赛过程。 虽然最后是自己的胜利,但那种感觉却实在让他难忘,那绝对才是大逃应有的姿态,让其它的马感觉到莫大的压力和窒息的节奏感。 “这就是逃马时代的逃马么...”魏白仰起头,天空的小雨依旧连绵,沉闷的空气让他本就气喘吁吁的他有些喘不上气来,就如同...方才赛场中与那几匹马并行时的感觉一般。 (本章完) 正文 第167章 胡之久的消息 第167章 胡之久的消息 自古都纪念之后,魏白迎来了一个自己的休赛期,而且每天都可以享受马工和厩务员的悉心照顾。 而在网络上,魏白的名字,也就是朦胧影,又火了一把。 不要小看古都纪念的影响力,虽然努力了这么多年依旧只是场G2赛事,但是赛事的主办方,赛事的举办意义和目的,都让这场赛事的影响力直逼G1赛事。 谁叫所有G2赛事中,就它一上来喊着口号:“要举办具有G1水准的G2赛事并终将升级成为G1赛事”呢...... 这个口号自然吸引到了不少的合作方,己方联合,旨在不断促进古都纪念的水平上升与升级。 所以,魏白的古都纪念的胜利不可谓没有含金量。 狸伊媁的身体也好了不少,在古都纪念后,狸伊媁也来到了马房内给几匹参赛赛驹带了些零食和胡萝卜,还给魏白三匹马带了些小玩具。 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从未见过这些小玩具,倒还蛮感兴趣的,玩的起兴,而魏白则一眼看透那些小玩具也就是给小孩子玩的物件罢了,无论狸伊媁怎么把玩具递到魏白面前,魏白都只是睁着一双死鱼眼,无神地望向狸伊媁方向,丝毫没有互动。 狸伊媁见魏白丝毫不配合自己,一边吸着鼻子,一边不满地鼓起脸颊,有些委屈地看着魏白,然后坚持地把玩具伸到魏白面前。 “你玩不玩?”狸伊媁的声音有点哑哑的,而且有些轻和虚,其中更透着些许哭腔。 人在发烧后,心神会变得更脆弱一些,例如更喜欢撒娇,更喜欢发脾气之类的,一个个的很难维持平时理性的模样。 现在狸伊媁就是这样,跑到了魏白的马厩里,上身趴在魏白身上撒起娇来:“你玩嘛...” 魏白有些无奈地叼住狸伊媁伸到他嘴边的玩具,左右摇了几下,发出些许沙锤摇晃般的声音,这才让狸伊媁满意下来。 魏白无奈地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狸伊媁,感觉狸伊媁好像开始犯困了,但又没有离开自己马厩的意思,于是缓缓趴到了地上,让狸伊媁可以伏在自己的身上。 无声铃鹿看到了魏白马厩里的情景,也不玩玩具了,将物件丢到地上,凑到栏杆上:“她怎么就睡着了?” “我也不知道啊...”魏白无奈地回道。 “欸!”突然,赢浟带着愤怒的声音响彻整座马房,“谁没关马厩门,朦胧影的马厩门怎么没关?” “邢名蔼呢!?” 鞋子重重的踏地声传来,赢浟脸色铁青地来到马厩门前,通过半开的马厩门看到了伏在魏白身上熟睡的狸伊媁和直着脖子抬着头凝视自己的魏白。 赢浟的动作渐渐放轻,怒色也渐渐消散,看着伏在魏白身上的狸伊媁,有些无奈地半阖眼帘。 “唉...”轻轻长叹了口气,赢浟将马厩门轻轻关上,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狸伊媁与魏白,搬了把凳子就坐到了魏白的马厩门口。 “怎么了?”邢名蔼的声音传来。 赢浟没有回话,但魏白好像听到了马厩门口处些许“嘘...”的声音。 随后无论是邢名蔼还是赢浟都没了声音,只有马房外的鸟鸣、马的嘶鸣或是虫子的鸣叫以及马房内工作人员们完成各自工作的声音。 也不知是过了多长时间,狸伊媁的父亲也来到了马房,看着已经睡着了的狸伊媁,有些溺爱,也有些无奈。 “赢先生,你觉得伊媁适合吗...”狸父扶额问道。 “不适合,她是一个好主人,但至少现在看来,她很难被培养出一个好的马主的意识,如果要我推荐,我还是建议她只做一位普通的马主,未来跟着一位信得过的驯马师,然后在您退之前留个一两匹马纯当养宠物就好...” 狸父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所以,不要让她完全自主地做一名马主,很容易被人骗的...”赢浟仰起头看着天花板,那里有一小块儿蜘蛛网,让赢浟看着有些闹心,但又做不到强迫自己移开目光。 这大概就是强迫症患者的痛苦之处吧... 而狸父这边也不知道是否赞成,良久没有说话。 “今年的世界年轻马大赛举办地在日本...”许久没有发声,狸父突然说道,让赢浟和魏白都望了过去。 “伊媁那天回家跟我说了,我知道她一直特别希望我们家的赛驹可以参加这个比赛,外加上你上次跟她说朦胧影有些机会,所以我就特地地去了解了一下...” “所以您大概都搜集到了什么信息?”赢浟稍微来了些兴趣,看向狸父。 “有一个消息你应该感兴趣,胡之久这次估计会带着他和韩磊训练出的赛驹参赛...” “哦?胡老头...”赢浟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无比认真,那是魏白此前从未见过的认真,其中满是专注和战意。 而魏白同样凝视着狸父,对于胡之久的消息他也非常感兴趣。 “果然,你来兴致了呢...”狸父的话让赢浟挑了下眉,但却没有反驳,反而直起身,有一种莫名的气势从他的身体里迸发出来。 “王译应该很高兴能看到这样的你...”狸父有些感慨。 “是哪匹马,我回去搜一下...”赢浟没有接狸父的话,只是这般问道。 他平时并不关注外国的比赛,所以自然不知道在日本的秋赤北正负责哪匹赛驹。 “鲁道夫象征的后代,东海帝皇!” 狸父的目光变的凝重:“无败二冠马,继千明代表后第二匹有望达成三冠的赛驹,还是无败三冠...” “那算是真的继承它父亲的实力了...”赢浟稍微眯起眼,日本的水平上升的同样飞快,能在日本取得无败二冠已经证明了其实力不斐。 “当时韩磊就是听鲁道夫象征的后裔成绩不好才特地去的日本,还拉上了胡之久,现在看来,算是达到去那边的目的了。”狸父点着头,眸中满是对韩磊和胡之久的欣赏。 赢浟不以为意,只是透过马房的门稍微远望:“那我也要加把劲了...” (本章完) 正文 第168章 三岁的始皇赏秋 第168章 三岁的始皇赏秋 年轻的解说兴奋、却也几分紧张地步入解说间。 略微颤抖的手,拿着的,正是今日始皇赏秋参赛马匹的相光资料。 这是李弈第一次解说中央G1的比赛,这个机会来之不易,让他格外重视... 魏白此时此刻正在默默地任由马工为自己上鞍。 在古都纪念完赛休息了几天后,魏白就又开始了训练,只是这回,魏白能明显感觉到赢浟有在暗地增加训练量,虽然是一点一点地增加,就像是试探一般小心,但还是逃不过魏白的感知。 魏白还挺开心的,这让他可以更好地利用好他的技能无无影处。 “小影,加油哦...”身后的无声铃鹿看着魏白不知想到了什么而扬起些许笑容的脸庞,出声说道。 魏白闻声转过头去,看着无声铃鹿的眼睛点了点头:“铃鹿和云山也加油!” 千里云山不禁笑起来:“我还有点困着呢,这回还是得看你和铃鹿的。” 话虽这么说,但魏白看千里云山眼中战意昂扬,丝毫不像它自己说的那样,有任何困的痕迹。 “出发吧...”邢名蔼率先牵着无声铃鹿走出了马厩,而马工们也带着各自负责的赛驹往马房外走去。 天气晴朗,温度也不算低,至少比古都纪念下雨的时候强不少,这让魏白还蛮满意的。 只是可惜,这一次没法依靠什么地形来卡别的马的位置了,代表着真的要拼硬实力了。 “......所以,今日的比赛可谓是看点十足!” 李弈的声音中满是激情,即便是在地下通道里也听得十分清晰。 魏白感觉这大概是位新人,现在都这么激昂了,等比赛开始乃至最激烈的部分时,这人不还得给自己说死... “可以开始出场了...” 作为秋三冠的首站,还是以始皇为名的比赛,始皇赏秋的关注度向来极高,赛事水准也是同期当中的拔尖。 不同于古都纪念上的名马大多来自于京都及北方的牧场,始皇赏秋上可以说囊括了全国上下一流乃至顶尖牧场的强力赛驹。 “率先出场的,身着黄色彩衣的一号马,梦麒麟,此前梦麒麟已取得过G1赛事的优胜,可以说实力强劲,且在诸多比赛中都名列前茅。而跟随梦麒麟身后的,本场比赛人气五番,身着绿黄色彩衣的四号马,无声铃鹿!背上,则是主战骑师陈迦男...” “本场比赛第三位出场,是身着黑黄色彩衣的的七号马,朦胧影!在前不久的重量级G2赛事古都纪念中,朦胧影大逃制霸,以三岁之龄击败一众古马,可谓是名声大噪,展现了其虽然作为后辈,但不弱于前辈们的风采。身后,身着蓝色彩衣的十一号马千里云山也踏入了赛场,作为一匹经验丰富,在重赏赛事中成绩突出的赛驹,千里云山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现在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二番,身着白色彩衣的目白善信,位于五号闸箱。身后的,则是身着红色彩衣的九号马,本场比赛人气四番,万户食邑。” “......” “人气三番,身着紫白色彩衣的十三号马风铃云已经入场,作为一匹拥有两个G1优胜的赛驹,风铃云的水平同样很高,而且风铃云最为人所称道的是它极其稳定的发挥,让我们期待这场比赛,它的表现...” “......” “末位登场,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粉色彩衣的八号马,卫冕冠军,黄金干道!作为当世代的黄金末脚,黄金干道的实力在同期赛驹中也是顶尖的水准,让我们期待它今天能给我们带来怎么样的一场比赛!” 后边的赛驹一匹接一匹地入场,黄金干道也理所当然的是末位登场,毕竟以黄金干道的秉性,没有人不会担心黄金干道突然发起疯来,如果运气不好把其它的赛驹弄伤,谁的责任也完全说不清楚。 不过魏白在热身的同时余光惊奇地发现黄金干道自进入京都竞马场以后竟没有丝毫的想要大闹一场的意思,反而是若有所思地望着闸车,眼神中的情绪让魏白一时间也分辨的不清楚。 或许这是它去年制霸的赛事,所以让它对这个场景布置记忆深刻? “小影,待会儿小心点...” 无声铃鹿用眼神撇了一下黄金干道的方向,随后有些担忧地看着魏白汗屉上的数字和黄金干道汗屉上的数字,作为一匹几经赛事的赛驹,无声铃鹿清楚地知道,待会儿魏白是要和黄金干道比邻的。 “没事儿,不还有挡着的板子嘛,它想踢也踢不到我吧...”魏白有些不确定地道,毕竟他也没有什么办法更改位次,只好这么安慰无声铃鹿。 但魏白也不是毫无准备,黄金干道一般都是最后才进闸箱,魏白一会儿打算最晚一个进,这样就能刚进去就开比,规避危险。 “可以入闸了!”场裁的声音在魏白还没完全计划好的时候响起,于是魏白决定慢慢悠悠地,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赵暄于立刻发现了魏白的不对劲,他只感觉胯下的赛驹走的好慢,就像是不想进闸箱一样。 ‘今天的状态不太好啊...’赵暄于内心一凛。 不过出乎魏白的意料的是,黄金干道很利索地就进入了闸箱,而且安安静静地呆在里面,没有任何要闹的意思,反倒是旁边有几匹马不太想进去,被工作人员拉着绳子从屁股后面吓了进去。 魏白有些诧异地望着黄金干道,他总感觉哪里有些异样,让他有一点点不安,所以还是决定按兵不动,最后一个进入闸箱。 轻轻步入闸箱,魏白的心也就渐渐放下来了,只要自己面前的、正在往外钻的牵马员离开闸车,跑到闸车一旁,比赛就将开始,已经没什么好担心得了。 魏白的注意力渐渐集中,余光看着那名牵马员已经跑离了闸车前方,做好了冲出去的姿势。 “砰!”闸门大开的声音传入耳中,魏白眼神一厉,却只见一只马蹄出现在了视野的侧面,并且直接抬到了最高点,让魏白不由自主地侧头去看了一下。 ‘?’ (本章完) 正文 第169章 屑!寄! 第169章 屑!寄! “技能二级京都竞马场、一匹狼发动...” “技能集中力发动...” 魏白的头还没有完全侧过去时,只感觉一股力量猛地将自己想向侧边看去的头扳了回来,而刚才才转移到自己身侧的注意力也一下回到了面前的赛道上。 腿向前猛地一迈,魏白便迅速脱离了闸箱,往着最前方飞奔而去。 “比赛开始!黄金干道...黄金干道的高抬腿,严重出迟了!” 魏白因为是在靠近赛道一侧的地方出发,所以观众的声音就更容易听清。 在魏白刚离开闸箱不过一两步,就听到观众席此起彼伏的哀叹声。 “寄!” “诶呦,黄金里程生的什么种啊!” “我不能接受!” 魏白无暇多想,前方的竞争尤为激烈,让魏白必须全力以赴。 “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是目白善信,无声铃鹿就跟在身后,朦胧影在外侧一些位置,三匹马已经呈现出大逃态势!千里云山正在向内道稍微靠拢,万户食邑不甘示弱,逃马队列迅速脱出,如今与马群开始分开距离!” “先行队列先头的,果然是一号马梦麒麟,但是身边三匹马将它的位置卡死在了内道,先行队列竞争依旧激烈,准备进入第一弯道。” “目白善信,目白善信一马当先率先进入第一弯道,无声铃鹿则是尝试超越,但是外道有朦胧影,难以寻找途经,朦胧影距目白善信半个马身差距,正在尝试齐平,身后是千里云山与万户食邑。” “差行队列的先头是三号马,正在维持节奏进入第一弯道,身后是风铃云...” 魏白喘着粗气,眼神格外的明亮。 就是这种感觉,古都纪念上便是这种感觉,在前面无所顾及地向前猛逃,不管体力,不管后面马、旁边马的位置,只是维系着有规律的呼吸,一心向前。 千里云山在身后,目光中隐晦的有些许欣慰,这匹小自己两岁的后辈在上一场比赛后真是成长了很多啊,已经可以融入自己这些“老马们”给后方造成节奏影响和施压了。 逃马时代之所以逃马强盛的原因之一其实也和强大的逃马们一起大逃有关系,这给后方带来的压力和干扰包括彼此之间的竞争带来的激励作用,都使得逃马们的水平比起自己单独大逃时要来的更高。 ‘那我也不能输啊...’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容,千里云山瞅准了时机向前迈进,一举超过了万户食邑来到了魏白的身侧。 “马群已经来到第二直道,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依旧是五号马目白善信,无声铃鹿在内道被卡住位置,外侧是朦胧影,再外侧是已经赶上来的千里云山,万户食邑,万户食邑紧紧跟随在后方...逃马队列,已经拉开后方马群五个马身差距,差距还在扩大,梦麒麟,梦麒麟还不选择加速么?” 梦麒麟的骑师咬了咬嘴唇,这周边这么多马想卡自己的位置,或许向前一些跟上些节奏,既能帮助自己摆脱周边马的围堵,还能不被落开太远导致后期追不上。 赵暄于稍微直起身子往身后看了一眼,只见到梦麒麟开始加速往前赶,使得两个队列的距离开始维持在六马身左右。 魏白能感觉到赵暄于内心突来的一些喜意,随后就见赵暄于不再关注后方的动向开始专注于旁边的几匹赛驹,随后开始催促魏白向前继续加速。 “技能好转一息发动...” 魏白眼睛稍稍瞪大,随后将每一步拉的更开,几步间就追平了目白善信。 “梦麒麟选择加速,马群整体跟随,一千米用时57.9,好快的速度!逃行队列无法拉开距离,等下!朦胧影选择加速,身旁目白善信不甘示弱,两马齐行,两马齐行!无声铃鹿向外道稍微靠拢,千里云山依旧在外侧,落后朦胧影半个马身差距,万户食邑来到内栏附近,寻找突破契机!” “即将进入第二弯道,目白善信和朦胧影依旧并排,已经可以看到大银杏,朦胧影还在加速,目白善信跟随,已经拉开身后马群八个马身差距,梦麒麟在追,但是差距还在拉大!” 魏白与目白善信都快贴到一起去了,这也是为了最大程度地节省脚力,尽量走更内侧的弯道,而目白善信的骑师虽然不想朦胧影再往内道来,但为了不放走万户食邑,目白善信的骑师选择依旧紧贴内栏。 “朦胧影与目白善信即将进入直道,身后是无声铃鹿和万户食邑,千里云山已经赶了上来,目前处于并排,目前处于并排!” “进入最终直道!六百米,目白善信率先踏过六百米线,与它并排的,是朦胧影和千里云山!无声铃鹿,无声铃鹿还在等待机会,万户食邑被卡在内栏,但是前方三马渐渐散开,路径逐渐呈现!” “风铃云,风铃云从后方追拔,但是距离好像有点远,梦麒麟也开始爆发末脚,正在迅速追赶,我的天,梦麒麟好快的速度,但是,但是好像后劲有些不足...” 魏白喘着粗气,他感觉肺已经烧起来了。 ‘我这不算发动火事场竭力?’ 魏白在心中怒吼着,继续凭借着毅力向前奔袭,只是腿部越来越酸,甚至有些丢失知觉。 魏白很想看看目白善信或是千里云山的情况,但是魏白不敢,他怕他一分神就会跌倒或是直接失速,他必须大口地呼吸,猛力地向前奔跑。 “四百米!目白善信,是有马纪念的目白善信,目白善信想要率先脱出,千里云山紧随在旁,朦胧影也不甘示弱,三马依旧是一字排开阵容,无声铃鹿也赶了上来,万户食邑是有些失速,已经被落开两个马身!” “梦麒麟,梦麒麟想要追过来,我的天,五个马身的距离,梦麒麟的速度有些不太够,距离缩短太慢,风铃云已经赶了上来,风铃云已经赶了上来,后方马群则是有些爆发不足,追赶不及,已经追不上了!” 魏白感觉自己快要跑丢了魂儿,但是依旧咬紧牙关。 他必须要撑住,也一定要撑住! ...... “技能发动...” 魏白开始泛起丝丝模糊的双眼在听到了系统提示音的瞬间又变得清明起来。 ‘我还有能发动的技能么?’ 魏白正疑惑,系统便为他解了答。 “睥睨八方(金黄)(红)(差行)[在比赛终盘使其他的赛驹产生动摇]——风铃云” “云山暮影LV4(固定终极技)(红)[在终盘阶段若处于先头位置,使未焦躁与畏首畏尾的其它赛驹进入焦躁与畏首畏尾的负面状态,使本已进入任意负面状态的其它赛驹疲惫]——千里云山” 魏白只感觉动作一顿,先是精神变得有些散乱,不再专注于终点,随后四肢的迈开幅度开始减小,大脑也开始着急。 最终的最终,归于一种疲惫,让本就是拼尽全部体力的魏白再难以抬起腿,速度瞬间降了下来。 “哈哈!”魏白气急而笑,他也知道自己无了,“两匹屑马给我等着的!” 目光一转,前方的目白善信、身侧稍微靠后的无声铃鹿都咬紧了牙关,然后慢跑着... 至于千里云山,虽然看到了它目光稍微涣散了些,但是它脚下的速度却没减多少,一下就超过了大家很多。 ‘属于是组合技了...’魏白气的翻了个白眼,身后马群的踏地节奏都慢了,就跟视频开了0.75倍速似的。 ...... “两百米!千里云山率先踏过两百米线!目白善信和朦胧影失速,无声铃鹿同样失速!风铃云,风铃云后起直追已经来到第二,一百米!风铃云还在尝试追赶!千里云山能守住么?” “风铃云!风铃云!这是什么末脚,风铃云!千里云山!并列冲线,是并列冲线!始皇赏秋制霸,到底花落谁家?” “目白善信三着!” “始皇赏秋,这是谁的胜利!” 李弈依旧高声呐喊着,而马群也逐一过了终点线,有甚者直接吐着舌头、气喘吁吁地跑过终点。 魏白深深地凝望着前方逐渐减速的两匹马。 ‘我要举报了啊!’ (本章完) 正文 第170章 二冠马与优骏之娇 第170章 二冠马与优骏之娇 “比赛开始,十三匹马出闸状况良好,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是七号马...” 魏白此时趴在放牧场中一边晒着秋日的阳光,一边看着女娲杯的回放。 无声铃鹿则是在放牧场里左回地一直走个不停,千里云山则是找了个角落继续自闭。 始皇赏秋终究是以它落后了一点为结局,这是它离G1重赏制霸最近的一次,可惜它还是没能达成自己的愿望,也没能帮苏翊完成他的悲愿。 看着快要失落到绝食的千里云山,魏白和无声铃鹿两匹云山暮影的受害马之二,废了不小的功夫才劝解动了千里云山,让千里云山虽然有些自闭,但还是能正常作息。 “小影,你又在发呆了?” 魏白被无声铃鹿拱出了系统空间,只好先暂停了视频,睁开眼睛看向无声铃鹿。 “嗯嗯,发呆超有意思的!” 无声铃鹿懵懵地看着魏白,它上次就学着魏白的样子一直发呆,结果就是在发了五分钟呆后,原地开始左回转。 “那实在是太无聊了...”无声铃鹿嘟囔道。 魏白表示急着看比赛,也不多说什么了,又进入了系统空间。 这让外界看着魏白的无声铃鹿,眼中不禁闪过些许失落。 左回转圈虽然有意思,但好不容易大家可以一起在一个场地里放牧,无声铃鹿还是想拉着大家一起玩。 结果现在就是千里云山和魏白各干各的事,场地全留给了无声铃鹿,跟它自己一匹马放牧没什么区别。 魏白此时此刻则是沉浸在系统空间里,他的信息获取一般通过系统或者外界人们的交谈,而关于女娲杯的消息,由于赢浟他们都没有提起,所以只好自己看。 提起赢浟,始皇赏秋结束后还发生了一件趣事。 那天从京都竞马场回到牧场后,狸父已经在马房中等待了,看到赢浟时还有些遗憾地对赢浟说着诸如“太可惜了,没法和胡之久交手什么的...” 结果说到一半便被赢浟盯得有些不自在,说不下去了。 “那天和胡老头通了个电话,本来还想着约战呢...”赢浟说到这里耳根稍微红了一点,其他人或许看不真切,但魏白却是明明白白地看到了,“我刚下完战书,老头儿就告诉我东海帝皇京都优骏之后就骨折了,什么菊花赏、什么世界年轻马大赛都不去了,所以你那天在说啥?” “这样么,哈哈哈...”狸父挠了挠头,眼神不自禁地往其它地方撇。 魏白也明白了过来,怪不得始皇赏秋之前就感觉赢浟的斗志一下就掉了下来,原来是这么个缘故。 “进入最终直道,万户风铃,万户风铃率先踏过六百米线!万户风铃率先踏过六百米线!但是身后,花玖夏不甘示弱,花玖夏还在加速,牡丹赏上的落败一定要在今日奉还!” “已经领先身后马群三个马身优势,后方第三名竞争激烈,花玖夏已经实现并排,三冠梦,牝马的三冠还能否实现!?” “四百米线!万户风铃尝试脱出,花玖夏丝毫不让,两马还在激烈竞争,两马还在激烈竞争!” 魏白的思绪被解说的声音拉回到了比赛之中。他诧异地看着前方已经甩开身后很长距离的花玖夏与万户风铃。两马此时挤在一起,激烈碰撞,花玖夏向内道挤,而万户风铃丝毫不让,身体稍稍向外倒,顶住花玖夏。 魏白还记得万户风铃明明是一匹挺胆小的马,二岁马未来锦标见面的时候就一直躲在别人不怎么注意的角落里,看起来内向极了,没想到上了赛场这么拼,跟性格大大咧咧的花玖夏撞的这么激烈。 关掉了视频,魏白打算再去看看菊花赏的视频,听说黄金衣又赢了菊花赏,一时间风光无两,魏白打算看一看比赛的进程。 对于黄金衣,魏白其实还挺有好感的,虽然是黄金里程的孩子,却没有黄金家的性格,比较稳重,倒是未以黄金冠名的几匹同世代赛驹有着黄金性格的影子。 仰起头叹了口气,这一届的世界年轻马大赛的名额估计是很难分配的好了。 花玖夏在京都优骏击败二冠马黄金衣,又在女娲杯击败万户风铃,终结了对方牝马三冠之梦,可谓是十足的坏牝马,把两边的三冠全给打断了。 而黄金衣的古典二冠从含金量上来讲,比牝马二冠要高,优先级更高于万户风铃,但万户风铃牡丹赏强势击败花玖夏又为万户风铃加分不少。 ‘算了,反正是马迷们和CRA领导该发愁的事情。’ 魏白摇了摇头,稍微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也有这闲工夫想这些事情了。 听说这一届的外国赛驹也很厉害,尤其是欧洲那边,几个国家的代表马几乎都能够确定了,成绩都非常好,所以华夏的赛驹注定了要承受着不小的压力。 从系统空间里退了出来,睁开眼,魏白伸了个懒腰,直起身抖了抖身上的草屑。 虽然秋天的气温不高,但是阳光还是将魏白的毛发晒得暖暖的,舒服极了。 四下环视一圈,一蹦一跳地来到无声铃鹿身边。 “发呆完了么?”无声铃鹿感觉到身边有马过来,便猜到了是魏白。 “额...”魏白感觉无声铃鹿不太对劲,主要是声音没有那么温柔了,感觉有些埋怨在其中。 良久没有听到回答,无声铃鹿转过头来,语气轻柔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魏白属于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云山!”魏白灵光一闪地喊道,“别想比赛的事儿了,下次肯定就赢了,一起来吧?” 千里云山抬眼看着满眼期待地望着自己的魏白以及一旁脸色稍沉的无声铃鹿,打了个哈哈:“你们玩哈,我想发会儿呆...” “嘻嘻!” 魏白笑得很开心。 无声铃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好啦,我也习惯了,话说你每次发呆感觉都是在想事情啊,并不是单纯的发呆...” 只能说无声铃鹿的感觉还是很敏锐的,但魏白注定是没法告诉它的。 “被你发现了...其实吧,我就是在想去年比赛时遇到的一匹小牝马...” 魏白这话倒也不算是胡说。 “!” 无声铃鹿霎时间睁大了眼睛... (本章完) 正文 第171章 明年的计划,西安两千米杯或中华白海豚赏 第171章 明年的计划,西安两千米杯或中华白海豚赏 “铃鹿!” 魏白有些无奈地甩着尾巴,随后求助般的看向千里云山。 “看我干嘛,还眨眼睛?”魏白刚眨了下眼睛暗示些什么,迎来的,却是千里云山无辜的眼神以及落井下石。 但其中的幸灾乐祸魏白看的是清清楚楚。 “你...” “云山怎么了啊?” 魏白的话被无声铃鹿堵在了喉咙里,刚要背过去的耳朵也耸拉了下来。 “没什么...”悻悻地无视了千里云山对自己的挑眉眨眼,魏白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感觉有些干的上嘴唇,张开嘴打算在说些什么... “小影!” 听到狸伊媁的声音,魏白快要激动哭了:‘我的小主人啊,来的太是时候了!’ “无聊...”千里云山嘟囔着,飞扬的眉眼也渐渐收敛,好不容易遇到一桩大趣事,结果却这样子结束了,寻了一处角落继续自闭去了。 “狸先生应该会希望你更稳重一些...”看着狸伊媁熟练地打开马厩门不关,赢浟的嘴角抽了抽。 “小影!”狸伊媁自动略过了赢浟的声音,一边叫着魏白的名字,一边搂住魏白的脖子。 这匹超级乖的小马实在是让狸伊媁喜欢的不行。 赛马本来就都有些脾气,稍微安静些的都属于是少数马了,像魏白这种待人这么乖的马更是少见,所以狸伊媁也就渐渐习惯了。 无声铃鹿看着抱住魏白的狸伊媁,也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狸先生呢?”赢浟等狸伊媁抱着魏白摸了一会儿后问道,“先把明年的计划定了,之后你可以随便撸马...” “哦...”狸伊媁也知道轻重,拍了拍魏白的脖子,走出了马厩,乖乖地站到赢浟身前,“马上来了吧,果然,人老了身体不太行,才跑几步路,就跟不上了...” 赢浟原本还在品手中的咖啡,闻言又不由得把抬到一半的杯子放了下来,斜着眼看了一眼狸伊媁:“我记得某人就前段时间,身子虚的抱着马就睡了,要是换匹马,估计现在我也见不到某人了...” “啊这...”狸伊媁尴尬地用双手遮住脸,耳朵微微红了一些。 “呼...呼...”狸父在二人交谈间喘着气进入了马房,随后板着脸来到还捂着脸的狸伊媁面前,一个手刀就劈了上去。 “啊!”狸伊媁轻轻痛呼一声,随后用手捂住脑袋,委屈地看着狸父。 “也不知道等等我...”狸父心情好转,嘴角也勾起些许弧度。 魏白一边看着眼前的场景,一边凑到临近无声铃鹿的栏杆那边:“好温馨啊...” “......”无声铃鹿没好气地看了一眼魏白,而魏白则是嘻嘻笑了起来,让无声铃鹿拿他没什么办法。 赢浟来可不是为了看父慈女孝的“阖家”场景的,没待狸父和狸伊媁继续说些什么,他直接走到两人身边插入了对话。 “今天约二位来,主要是想探讨一下明年的首战计划...”赢浟环视了一圈自己身边的五间马厩,其中有四匹都是G1级别的赛驹,需要仔细规划一下明年的赛程。 “你的计划呢?”狸父没急着说,原因之一自然是他先说了,赢浟觉得不妥的话,说了也没啥意义,其二则是驯马师的想法肯定具有启示作用。 “我的想法,梦麒麟和千里云山应该还要参加一下今年年末的有马纪念,明年的话,我想直接以G1开局...”赢浟推了推眼镜,抿了一口咖啡,“也就是西安两千米杯...” “春三冠开局?”狸父明显有些惊讶,狸伊媁同样稍微张开了嘴。 “是的...”赢浟耸了耸肩,这本来就只是一个想法,还可以在探讨后修改,“然后,无声铃鹿和朦胧影的话,我更倾向于中华白海豚赏作为开局。” “二位觉得如何?” “梦麒麟和千里云山的安排没有问题,朦胧影和无声铃鹿需不需要分开啊?”狸父皱起了眉头,“反正也不参加G1重赏,完全可以分开了比赛...” 赢浟抚着下巴,眼睛转了转:“也可以,那就这么定了?接下来就是商讨朦胧影和无声铃鹿分别参加哪些比赛...” “等下!” 狸父和赢浟的注意力一下便转到了狸伊媁身上。 “我...我想小影也去参加西安两千米杯...”狸伊媁看着狸父,主要是她不太敢看向赢浟。 ‘赢浟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啊,让少女这么怕你?’魏白暗自吐槽道。 狸父看着狸伊媁的眼睛,随后笑了起来:“我本来就是让你来接我的马主位置,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言罢,转头看向赢浟。 “西安两千米杯肯定没有问题,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安排...” 其实无论是西安两千米杯还是中华白海豚赏,魏白等马都可以参加,赢浟只是照顾到魏白和无声铃鹿良久没参加比赛,所以不打算以竞争激烈的G1赛事为第二年的首战。 “我相信他,我就是感觉他肯定没问题的...”狸伊媁像是为了坚定自己一般,努力地点了两下头,“古都纪念和始皇赏秋,我感觉小影进步了好多,可能这种比赛更能激发他的潜力和斗志...” 赢浟眯起眼,凝视着与他对视的狸伊媁。大家都知道,魏白虽然进入狸家最晚,但是却最受狸伊媁喜爱。 “国际赛马杯?”赢浟突然挑了下眉问道。 狸伊媁点了点头。 “没有问题。”赢浟将剩下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说到,“有想法就要说出来,不要不敢说,向这次就很好,至少勉强像个马主样子...” 狸父也认同地点了点头,面上带着笑意。 “那就这么定了...”赢浟随即转身往马房外走去,“我先失陪了,先去吃午饭了...” “需不需要一起?”狸父问道。 “不用了,我看狸小姐应该更想和马多玩一会儿,我就不扰了她的雅兴...”赢浟头都没回,摆了摆手。 狸伊媁冲着看过来的狸父稍稍吐了下舌头,随后又跑回了魏白的马厩。 “小影!” 魏白很配合地把脖子伸了过去。 所以说小主人为什么最喜欢他呢... 就靠着有眼力劲儿,“识时务者为俊杰”! (本章完) 正文 第172章 世界年轻马大赛,三冠VS三冠,无败VS无败 第172章 世界年轻马大赛,三冠VS三冠,无败VS无败 “欢迎来到东京竞马场,这里是第二十一届世界年轻马大赛的解说现场,我是解说...”(日语) 作为本届比赛的东道主,解说的一台自然是日语解说,而各国的电视台则是转播来自日本电视台的直播,解说也只是负责二台的解说。 魏白在系统空间里自然是为所欲为,直接选择一个多开,一边放着日本台的实时直播,一边放着华夏这边的转播。 木馠弈,半头的华发掩不住那股精气神儿,神采奕奕地坐在解说间。 “其实听日本的解说哈,能听出来他们其实心情不太好...” 二台解说的好处之一就是说话和评论不用那么的官方与正式,至少在没进入比赛的时候,可以说的稍微家常一些。 “主要是他们的无败二冠马东海帝皇因为骨折,不仅缺席了菊花赏,还错失了参加世界年轻马大赛的机会,所以这次虽然是在日本举办,两个名额的分配反倒是显得浪费了...”木馠弈一边笑着一边翻着资料,二台的解说就是这么的“嚣张”,根本不带背资料的,就是直接当着大家的面儿看。 弹幕也疯狂滚动着,华夏的马迷们还是很关注这场比赛的。 “有一说一,我关注了日本那边的比赛,东海帝皇确实强,可惜了,要不也是个劲敌...” “看看欧洲那边吧,那边才是猛的离谱...” “确实,欧洲那边难出三冠啊,结果今年出了俩...” “我先来:这是韩国第几次嚷嚷着要进年轻马大赛结果没进来了?” “放肆!(滑稽)” 魏白有的时候觉得读弹幕也特别的有趣,既能获取信息,里面的话有些说的也逗。 “韩国的话,说实话,今年参赛马匹只有十二匹,这种情况下还没进,只能说确实是实力稍微逊色了一些啊...”木馠弈笑着道,“我感觉FEI的实力评定还是蛮客观的,让我看看哈...” 木馠弈翻着手中的资料,随后取出了一张纸,上面赫然是今年FEI对于世界三岁马实力的排名。 “唔...”木馠弈扫视了一番,“黄金衣被排在了第十七,倒是花玖夏排在了第十三,万户风铃第十九...华夏有三匹赛驹进前二十了啊...” “有点低吧...” “雀食!” “不怪人家给的低,但凡黄金世代之后华夏再拿个一两回年轻马大赛或是国际赛马杯,都不至于是这么个排名...” 弹幕反应自然也比较激烈。 “比赛开始了,咱们先来看一下闸箱位置...”木馠弈正待解释,却看到赛驹开始入场了,而日本解说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转播的过程中,华夏方面还通过翻译,在转播时段内把字幕都打在了下面,方便观众观看直播,而木馠弈则是可以在马匹入场时做些评析。 “七号马的话,是来自匈牙利的(-Napfogyatkozo)食日,浅蓝白色的彩衣。今年的赛季里,食日是四战三冠一季,而且是匈牙利的二冠赛驹,制霸了马扎尔德比与马扎尔圣烈治,FEI排名在第七...”木馠弈看着手中的资料,“后面的是四号马,日本的菊花赏赛驹列奥德班,FEI排名仅在二十九,从数据和比赛来看,在本届世界年轻马大赛中,竞争力不是很强...” “丹麦的(Brother k?rlighed)兄之情,八号闸位,丹麦德比和两千坚尼得主,去年未胜利战连着输了两场,今年成绩倒是突飞猛进,三战全捷,但是没有选择完成三冠路线,有点可惜...FEI排名十。”木馠弈说到这里也不禁摇了摇头。 “咱们的黄金衣出场了,这场比赛是在五号闸位,皐月赏和菊花赏得主,如果状态良好,也是很有机会问鼎冠军的,自残风铃之后,华夏已经是十九届没有制霸过了,期待今年的黄金衣吧...” “黄金衣加油!” “六号马,日本的优秀素质,是一匹牡马啊,但是成绩不是很突出,还没有过G1优胜...”木馠弈耸了耸肩,“感觉东海帝皇的骨折真的是让日本的参赛计划受很大影响,上了这么一匹都不在FEI排名榜上的马...” “东海帝皇的话,FEI排名给到了第五,就很高好吧,而且是没打菊花赏,如果无败三冠了,就直奔前三了...”木馠弈看到了弹幕的问题,临时插了一句。 “继续来看,一号马是咱们香港的(Makarpura star)有性格,今年刚刚制霸了香港金杯和香港冠军暨遮打杯,三战两胜一季,错失三冠,FEI排名是在第九。十二号马是荷兰的(Het konijnenoor)兔耳,名字还挺有意思的,FEI排名十二,牝马,赢了一场德比,至今无败...” “德国的(Eisberge)冰山是在九号闸箱,也是只赢下了德比,竞争力稍弱,FEI排名仅在二十一。” “美国的(laughing stock)笑柄,十一号闸位,肯塔基德比和必利时锦标得主,三战全捷,也是避战了三冠,FEI排名第六。然后英国的夺冠大热门,FEI排名第四的牝马——(put in for leave)请假,这个名字也很有意思啊,而且至今无败的它在今年下半年选择避战圣烈治,也是被英国马迷笑称为‘在圣烈治上请假了’,今年也是三战全捷。其实感觉是可以达成无败三冠的,太可惜了...” 木馠弈摇了摇头,正替请假感到惋惜之际,却看到视频里接下来出场的两匹赛驹,也是最后两匹赛驹。 日本解说的声音也立刻高昂了起来,大声地说着些什么。 “来了啊!这场比赛之所以含金量极高就是在于这是一场三冠对决三冠,无败对决无败的比赛!二号马,加拿大的(Queensway)女王道哈。它虽然是一匹牝马,但是在今年的四战中全部取得优胜,还完成了加拿大的经典三冠,以牝马之姿击败了一众牡马!FEI排名的第一位,感觉上真的是名副其实啊!”木馠弈大声地念着手中的资料,随后看向了弹幕区,“说实话,感觉今年世代的牝马实力好强,FEI三岁马排行的前四名,三匹都是牝马,而且荷兰的无败马兔耳也是牝马。这一届世界年轻马大赛的一大噱头就是无败对决,三冠之争,结果三冠和无败都是牝马,就还蛮‘前无古人’的...” “最后出场的,法国牝马,三号闸位,FEI排名第二的三冠牝马(Corteira)切割机?这里资料上为什么打了个问号啊...”木馠弈挠了挠头,“今年战绩四战全捷,最终被选为法国的代表马,力压了FEI的第三名,也是来自法国的一匹经典二冠赛驹...” “今年欧洲强啊,感觉三年后的国际赛马杯又无了。” “哪年不强?” “真实。” 木馠弈看着弹幕里面的话,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笑,但还是立刻提起精神准备解说比赛。 谁不想自己国家的实力更强呢,只是奈何确实未逢强驹,即便是那匹马的后裔,也难再现那匹马的风采。 趁着说话的空隙,木馠弈望着转播出了会儿神,悄悄叹了口气。 他竟也真的找不到这几代中能再胜国际赛马杯的赛驹了... (本章完) 正文 第173章 世界赛驹形势,欧洲的强势 第173章 世界赛驹形势,欧洲的强势 “黄金衣!黄金衣!即将进入最后直道!黄金衣已经到了外道,黄金衣已经到了外道,现在已经来到第七,很有机会!很有机会!” 木馠弈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身子往前稍倾,目不斜视,极其专注地盯着大屏。 弹幕也滚动的非常迅速。 “靠靠靠!黄金衣这么猛么?” “感觉也就一般啊,外国马没想象的强阿,状态问题?” “冲就完了!” “进入最终直道了,黄金衣前面没有其它赛驹的阻碍,黄金末脚,黄金末脚!” 转播中,黄金衣大踏步地向前飞奔,迅速超过第六逼近第五。 “即将到达四百米线,前面的马只领先四个马身不到,黄金衣!黄金...”木馠弈正振奋地喊着,却只见黄金衣身后的请假突然爆发直接超过了黄金衣,优秀素质也从内道超车跑到了黄金衣前面的位置。前方的笑柄和女王道也开始加速,切割机更是在最前方领放,速度丝毫不减,而其身后的食日也在几步间追了半个马身。 “黄金衣再加把劲啊,先超过冰山,先超过冰山!”木馠弈的声音已经有些泄气了,而视频中的日本解说却激动了起来。 “优秀素质!优秀素质!两百米,优秀素质已经来到第四,脚力未衰,势头丝毫未减,切割机依旧领放,这是何等恐怖的末脚,女王道已经追了上来,兔耳不甘示弱,牝马,三匹牝马跑在了府中竞马场的最前方!” “一百米!优秀素质还在加速,兔耳被超过,还能再更靠前吗,但是追不上了,两个马身,三个马身,女王道已经并排,女王道尝试脱出,女王道!女王道的胜利!一个马头的优势,女王道!第二十一届世界年轻马大赛制霸!坚守住了加拿大三冠之荣耀!” “切割机二着!优秀素质,日本的优秀素质,优秀素质三着!”(日语) 木馠弈有些颓然地坐回到了椅子上,随后强理心绪,带着些许苦涩地笑着道:“果然略有些勉强啊...黄金衣...” “我还以为黄金衣要爆发了呢,合着是别的马还没爆发呢...” “不得不服啊,感觉外国马这一届水平太强了...” “华夏这几代水平就是次,都逃马时代了还看不懂么?哪个国家是由逃马领衔的,就还没见过逃行的马王!” “麻了,这得被甩了几个马身了,大差了吧...” 弹幕一片唱衰之声,木馠弈也没法子能够挽回。 “就希望...之后华夏的赛驹可以更出色吧...”木馠弈目中有了一点点湿润,捋了捋头上本就不多的头发。 “不过说实话,优秀素质能够超越兔耳、请假和笑柄拿到第三还挺出乎我意料的...”木馠弈突然说道,也是希望把话题进行一个小小的转移... 魏白看到这里,也就将直播和转播关掉了。 侧躺在稻壳之中,像是游泳般四腿蹬个不停,魏白眯着眼享受着,每一下都像是在伸懒腰,但都是伸都一半就收回,每次都会给他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至于华夏的又一次世界年轻马大赛的挑战以失败告终,魏白倒是挺平静的。 自己做赛驹的,曾经还做过骑师,大家同等水平下想赢一场比赛的难度都算得上高,尤其是其它赛驹还那么强,硬实力上的的确确强于黄金衣,想要获胜那更是难上加难。 “云山,你说你们这几届有没有比较厉害的牝马啊?”想起木馠弈在分析过程中曾提到过的一个观点,魏白突然爬起身凑到千里云山的马厩栏杆处问道,把毫无准备、正在喝水的千里云山吓了一下,喝水的动作一急,呛了一下,猛地咳嗽了几声。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的大惊小怪?”千里云山斜了魏白一眼,其中的些许不满让魏白讪讪地笑着。 “你怎么突然关注这些了?”千里云山见魏白态度良好,于是抬起头去思考魏白的问题,想到一半时又朝着魏白问道。 “就是想问问嘛...”魏白耳朵直直地竖了起来,他现在在很认真地等待着千里云山的答案。 可惜,魏白终究是没有等来千里云山的回答,只见千里云山一脸的似笑非笑加幸灾乐祸地看着魏白,让魏白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同时,身上的毛发也不由自主地、不安地渐渐立了起来,尾巴也一左一右地、不安地摇晃着。 “你...你是在想什么不好的想法么?”魏白能感觉到千里云山此时的“不怀好意”,但是没明白对方能怎么“不怀好意”。 “没什么...”千里云山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渐渐收敛了表情,“唉,本来想明天咱们一起放牧的时候再告诉你的,毕竟我也记不太清了,铃鹿那么细腻的性格,大概记得会比较清楚,问它它指定知道。” “!”魏白立刻不善地望着千里云山,好你个浓眉大眼的家伙,竟有这么坏的想法! “不过嘛,我仔细想了想,这几代,你们同期的我不清楚,但是我们这几代确实没什么很出色的牝马诶,至少我们比赛的时候基本都是牡马来着...”千里云山挑了挑眉,“不过听说当时风铃云出去比赛的时候,赢得那匹马是匹牝马诶,黄金干道出去比赛的时候也是牝马,善信出去的时候似乎也是,感觉其它地方的牝马都好厉害的样子...” ‘好家伙,属于是这几年年年被干碎了呗...’魏白暗自心惊,千里云山说的这几匹赛驹都是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世代的佼佼者,而出去的比赛想必就是国际赛马杯和世界年轻马大赛。 “估摸着我们这几匹马出去也赢不了啊,听它们描述,感觉外面的牝马真的很强,风铃云说它从开始到结尾都没追上过前面的几匹马...” ‘那属于是差行从头差行到尾了...’魏白暗自心惊。 “善信也是,说最后冲刺的时候,直道刚跑了一半就被追上了...”千里云山说到这里也皱了皱眉头,“按它的说法,不管我还是契约者或是食邑,去了的话,也基本就是这么个结局...” 魏白有些理解那些弹幕里的观众为什么那么唱衰了,合着是这几年都败的有些惨啊... “黄金干道呢?当初怎么输的?”魏白随后好奇地问道。 “?”千里云山像看傻子似的看着魏白,“要不下次你去问问?” 想起黄金干道的样子,魏白也不自禁地抽搐着嘴角。 “那...还是算了吧。” (本章完) 正文 第174章 一大家子的跨年夜 第174章 一大家子的跨年夜 时间如流水,很快便到了十二月末,千里云山和梦麒麟都按照计划参加了有马纪念,结果出乎意料的是,优胜被倚风秋霞摘得。 这让原本因为黄金衣大败世界年轻马大赛导致的名声急转直下的三岁世代,风评得到了很大的回调。 不过这些魏白都并不在乎,此时的马房里灯火通明,狸父和狸伊媁正坐在桌子前整理着桌子,赢浟则在马房内检视了一圈又一圈。 “这会儿知道小邢的重要性了吧,没了他你就得加班喽!” 王译随意地坐在草堆旁边,品着赢浟买的咖啡。 只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咖啡粉冲的咖啡,但看王译的动作和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老总送他的高端咖啡呢。 不出魏白所料,赢浟果然只是轻轻“切”了一声,但没有做反驳。 魏白有时也觉得邢名蔼和赢浟两人挺别扭的,都是在各自职业上精细到了一定极致的人,放在哪里都绝对是极好的搭档,结果现实却是两人看起来不对付的不行,尤其是赢浟,经常给人一副刁难邢名蔼的模样。 可是这么讲吧,两人又默契的不行,只能说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王译叔叔,快过来坐啊!”狸伊媁的大眼睛倒映着马房内通明的灯火,其中不少是这几天临时加装的,把马房映在一片暖光之中。 “坐?”赢浟撇了一眼很是开心的狸伊媁,脸上有了些微的嘲弄,“把桌子放在那个位置,我能问一下,你是打算让梦麒麟和千里云山站在马房外看着我们吃么?” “哦对了,还有你王译叔叔超级看好的小邢,他为了马不跑掉,想必只能等你喂他了...” “哈哈哈哈!”王译听着赢浟的话拍腿大笑,“不赖不赖,别的不说,胡之久的嘴你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赢浟闻言翻了个白眼。 “爸爸!”狸伊媁立刻撅起了嘴,“您看他们俩!” 狸父也和蔼地笑着,却没回话,只是摸了摸女儿的脑袋,随后开始收拾自己和女儿刚刚布置完的东西... “小影!他们都欺负我...”狸伊媁转了下眼珠儿,随后想了个法子,一溜烟跑到了魏白的马厩里,一把抱住了魏白的脖子,边抱边有些心虚地看着狸父,见那边没有看过来,脸上立刻有了些小得意。 “我这边呢,是建议一会儿去卫生间那边好好洗个手...”赢浟看着为自己逃过收拾东西而得意起来的狸伊媁,嘴角又扬起了些许弧度,“哦抱歉,忘了,最近的卫生间离这里好像不近诶,现在外面好冷呢,需要我们一会儿借你几件衣服么?” “噗哈哈哈...”王译典型的捧场担当,赢浟说一段,他笑一段。 “你!”狸伊媁被赢浟阴阳怪气的一下子也忘了对对方的恐惧,有些恼羞成怒地喊了一声。 ‘......’魏白的耳朵一下子背了过去,‘大姐啊,我耳朵很灵的,您轻点!’ “走了!”羞恼地撂下一句话,狸伊媁维持不住自己的乖乖女形象了,生气地走出了马房。 人家也是有脾气的! “正好,我收拾完东西手也有点脏了,去洗一下...”狸父也笑着朝王译与赢浟打了声招呼。 “理解,毕竟有人怕黑,外面还冷,总不能一直冻着吧...” 赢浟似是说给谁听一般,声音故意不小。 果然外面传来了一声重重的跺脚声,让狸父嘴角抽搐,王译也一脸怪异地看着赢浟。 待马房外两处脚步声渐渐走远,王译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跳下了草堆凑到赢浟面前。 “你谈过女朋友么?”王译突然问道。 赢浟神色一僵,没有回话。 王译挑了下眉,也不再多问,只是转身往休息室里走,毕竟,想要得到的信息已经得到了嘛。 魏白在一旁看着陷入沉思的赢浟,也不禁陷入了沉思。 “我...好像也没来得及谈来着。” “谈什么?”无声铃鹿转头看了过来,一脸好奇。 “没什么...”与之对应,魏白一脸平静。 赢浟有句话倒是没说错,马房和厕所的距离确实不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距离有点远,等狸伊媁和狸父回来时,千里云山和梦麒麟已经回到了各自的马厩。 不过看狸伊媁重新开心起来的神情,魏白估摸着这趟卫生间之行花的时间长可能跟路程没关系,毕竟,再长,来回来去加起来还能有从牧场外牵着马走回马房内的路程长么? 如果真的有,那魏白只能说,这么设计的那位设计师真是太体贴厩务员和马工们了,想必这么善解人意的他/她,一定会被很多人惦记着吧。 “开饭开饭!”狸伊媁打算开始铺桌子和布置东西。 “先添草和水,别着急...”这回的赢浟没有在阴阳怪气狸伊媁,只是很正经地制止了。 “哦~”狸伊媁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邢名蔼,“怎么突然这么正经了?不会是邢叔叔回来了,所以赢叔叔就变乖了吧?” “?”赢浟和王译一脸迷惑地看着狸伊媁,狸父也明显一副“不知你所云”的表情,就连邢名蔼那死气沉沉的目光也望向了狸伊媁,目光中闪过些许疑问。 “啊这...”狸伊媁想要反攻一波赢浟,但急于求成却导致了一番迷惑发言,明显让她自己出了个大糗。 于是就见到了狸伊媁的脸和耳朵在几秒钟之内迅速变红,然后直接捂住自己的脸,搬起椅子坐到了狸父身后。 邢名蔼自然是转过头完成工作去了,王译则是经典哈哈大笑,狸父是无奈叹息,赢浟耸了耸肩,表示他什么都没说就赢了这场嘴仗。 他知道,他赢她太多了。 见所有马都安顿好了,王译拉着邢名蔼就做到了桌子前,赢浟则是坐到了王译的另一边,五个人围坐在桌中央的火锅旁,锅旁边是几盒肉加各种待煮食物。 “今晚有孩子在就不喝酒了哈,而且小邢和赢浟都不喝酒,光咱俩喝也没意思...”王译瞥见了狸父脚旁的白酒盒,随后站起身,“大家一起干个杯吧先,就用饮料就成。” 其余四人纷纷起身,五人将杯子抵在一起。 “新年快乐!” (本章完) 正文 第175章 备战,西安两千米杯 第175章 备战,西安两千米杯 “呼哧呼哧...”魏白喘着粗气,奔跑在板道之中。 或许是始皇赏秋末段的失速,赢浟对于西安两千米杯的主要备战方向就是继续提升耐力。 “一会儿,不会...还要...再来...一趟吧...”千里云山眨了眨眼睛,让眼皮上的汗水顺着流到眼睛下方,一边急喘着气,一边说道。 ‘你体力真好!’魏白正欲开口回答,但蓦然发现自己已经没法子像千里云山似的,一边跑一边说话了,所以就在内心里暗自赞叹了对方一句。 ‘自己的体力还差的远啊,加练!’ 赢浟原先由于惦记着和胡之久在世界年轻马大赛上一决胜负,所以在确认魏白的身体能够承受更高负荷之后,就给魏白又额外增加了一些训练量,这在赢浟知道胡之久不会参赛之后也没有完全改回来。 “铁马啊!”赢浟站在板道内的一处小的圆形沙场里,陈迦男则围着圆形的场地正在溜马,刚刚训练完,得让赛驹得到一个平稳呼吸的时间与过程。 “谁说不是呢?”赢浟看着还在奔跑着的魏白,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不过还是得穿插着来,有些时候多,有些时候少一点,否则还是可能有较高的受伤风险...” 陈迦男说话时原本望向赢浟,闻言,也就顺着赢浟的目光看向魏白。 此时的魏白,身上的颜色已经跟棕色差不多了,冒着蒸腾的热气,而一旁的千里云山则在跑完这一趟板道之后就停了下来。 “进来吧...”赢浟打开了小场地的门,示意苏翊和千里云山赶紧进来。 “这小影...什么体质啊?”千里云山一边一摇一晃地走了进来,一边感叹道。 无声铃鹿摇了摇头,它只感觉魏白太拼了,担心对方的身体会出什么问题。 逃行本就伤身,无声铃鹿就感觉它得开始注意身体保养了,至少要注意细节,让自己减少受伤几率。 为了可以更持久地奔跑,训练的时候不用拼尽全力地一个劲儿往前冲应该属于正确方法吧... “说实话...”千里云山伸展了几下右前腿,只不过在人们看来是在刨地,“我就感觉最近训练的时候,右前腿有点不舒服,所以刚才全是用左前腿承担身体前半部分的重量的,现在就感觉右前腿很轻松,你也可以借鉴一下这种方法...” 无声铃鹿认真记着千里云山说的话,随后认真地点了点头。 “等会溜个五分钟就可以披上马衣了...”马衣指的是运动马衣,只盖住屁股、大腿和鞍子前后左右的些许腰部暴露在外的位置。 苏翊点了点头,随后将缰绳放长,任由千里云山自己慢步着。 赢浟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你俩,能不能不要围着我一左一右地转,绕的我头晕,这俩马又不踢不咬的,一起走!” 苏翊闻言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头盔,原本想要挠头来着。 毕竟他是后进来的,自然就成了他的问题。 “赢浟!”邢名蔼的声音穿过轻风传到了板道场地,把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怎么了?”赢浟也高声说道。 “下午要安排‘温泉’么?” 无声铃鹿和千里云山眼睛都亮了起来,作为长时间和这帮人在一起的赛驹,它们自然听懂了“温泉”二字的意思,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去泡温泉,但大概率是。 赢浟不想再喊,这有些违背他的体态仪表与行事做派,于是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你比的什么?我看不清!”邢名蔼没好气地喊道,让陈迦男和苏翊相视一笑。 “呵呵...”赢浟也不知道邢名蔼是不是真的看不清,“苏翊,代我回一下...” 说来赢浟的岁数比苏翊小一点,但由于二人的水平放在各自的专业里面位置不太一样,外加上赢浟的性格,就导致了赢浟平时吩咐起苏翊来很是自然。 不过,赢浟在平日里也教了苏翊很多,苏翊的技术提升的不是很快,自从策骑千里云山后,这个速度倒是提升不少。 提升自然是跟赢浟教了他很多综合知识有关,这让他在接手不同类型的赛驹时都有了更多的思路与方法,不像以前,骑路不宽。而且,这些综合知识也促进了苏翊对于骑术的思考,对骑术本身的提升有着不小的帮助。 所以苏翊还是很感激赢浟的,赢浟的性格虽然有着不少问题,但是同样的,也会有其他人所没有的优点。 陈迦男和赵暄于都是顶着天才骑师的头衔行走在骑师界,而苏翊,是真正体味过普通骑师艰辛的人,对于这种愿意指导还认真指导的驯马师,苏翊是十分珍惜的。 要是换作正常驯马师,教自然会教,但多少会藏一些东西,毕竟不是自己的徒弟,如果教完了还是骑不好,往往也就跟马主或是牧场主合计着换一个人了。 “那个...下午要安排温泉!”苏翊听到了赢浟的话后直接高声回道。 看着邢名蔼的身影渐渐远去,苏翊给千里云山披上马衣,随后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脚轻轻离开脚蹬,随后在鞋里反复地磨蹭着。 赵暄于此时也过来了,看到这一幕不禁笑了起来:“冷啊?” 看那副样子,想必是也被冷到过,所以一下就判断出苏翊此时的状态。 “是有一点...”苏翊稍稍打了个哆嗦,“主要是脚...马靴吧,确实太冻脚了。” “放片暖宝宝就好了...”赢浟正低头记录着些什么,闻言抬起头看了眼苏翊。 这副模样,让累的只能顾得上喘气的魏白愣是多了些精神去思考。 ‘抛开外表,简直是胡之久翻版...’魏白感觉自己可能明白了些什么,怪不得赢浟对跟胡之久较量一场那么上心。 “感觉没多大用...内附绒的马靴,包括暖宝宝都试过了,对我们不太好使...”陈迦男突然接了一句,一旁的赵暄于则也跟着点了点头。 赢浟耸了耸肩:“这么说来,我还挺幸运,可以站在地上暖暖和和地和你们讲话。” “......”三名骑师都一脸无语。 “成了,我先去吃午饭了,你们溜完马回去就成...” ‘经典。’魏白暗自翻了个白眼,然后就见赢浟不再说什么,径直往餐厅方向走去。 三名骑师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说五分钟之后就可以披马衣了...” “okok,知道了...” (本章完) 正文 第176章 共同的梦想 第176章 共同的梦想 是夜,魏白一脸舒爽地走出了骑骏牧场放置温泉设施的大房子。 京都的天空,绚丽的繁星,与黑也层次分明的暗云,如在水中的明月,通通没有,惟有一望无际的夜空,像是整个京都都被笼罩在一片没有光的岩壁之下。 但出奇的让人、马感到轻松,望向夜空,竟也觉得活泼。 现在不过是京都的六点到七点左右,却已经是这般黑了,让魏白也不禁怀念起夏天时节。 那会儿虽然热,但是每天白日甚长,偶有晚霞,从马厩往外探出头去,也会觉得美不胜收。 天空中的一束光点闯入了魏白的视线,那是一架飞机,闪着微明的一点指示灯,飞在骑骏牧场的上空,随后不过一分钟左右,也就消失在了魏白视野中的另一端。 丝丝凉风吹过,带起魏白的些许发梢,让魏白不禁抬起头去,想闻闻风中的味道,享受一下这安逸的时刻。 “阿嚏!”前方的马工突然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冻死小爷我了!” 边说,还边扯着牵马绳往前方走去,看到魏白一脸懵的表情,也回以了一个不知所措的表情。 “有...有哪里不对么?”马工不确定地自言自语道。 ‘你...是在问我么?’魏白的耳朵一前一后地动着。 魏白的享受计划就这样被打破了,担心马工着凉,魏白也就速速跟着马工回了马房里。 ‘正好找云山和铃鹿唠嗑!’魏白不禁露出了快乐的笑容。 一天只工作一小时不到,剩下的时间全是休闲和娱乐,好开心耶... 不提此时的魏白盼着和两位邻居进行友好的交流与沟通,无声铃鹿此时也望着马房的大门出着神。 ‘怎么还没回来?’无声铃鹿不禁想着自己只是简单地在里面泡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动的欲望,结束了温泉之行,为什么魏白就能泡这么久。 ‘可能是在里面发呆呢吧?’无声铃鹿的眼神稍微暗了暗,随即看向千里云山的马厩。 千里云山的马厩门此时留了一条缝,没有完全关上,因为此时还有一个人正待在千里云山的马厩里面。 是苏翊!这个G1十七年未胜的男人。 千里云山和苏翊此时也没在玩什么,只是苏翊搬了把小椅子坐在千里云山的马厩中,而千里云山无聊的时候就过来拱几下,等想到什么事情之后就再走开。 “这么晚还不走啊?” 赢浟今天极其极其极其罕见地在这个时间段出现在了马房里面,不过看样子也是即将要走了。 加班是王译的意思,王译特地吩咐,今天一定要让赢浟看到骑骏牧场六点半的夜空,于是赢浟只好在休息室里看了一个半小时的驯马、比赛视频。 其实是晚上王译叫着赢浟一起去吃饭,结果王译临时有事,拉着赢浟也跟着待在了牧场里。 “不走呢...”苏翊转头笑着,“好不容易有个空闲的时间,陪一陪它...” 千里云山已经是苏翊目前负责的赛驹里最好的赛驹了,苏翊也对千里云山寄予了很大的期望,他始终没有忘记等再度拿下G1优胜时,就去找万户侯汇报的承诺。 “妻子不催么?”赢浟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这好像和他看到的王译的妻子有所不同啊。 “她...她很理解我,所以不催呢...”苏翊的眼神中闪过些许温柔,随后又笑着道,“赢哥也赶紧找一个吧。” “早着呢早着呢...”赢浟作为也快奔四的人,丝毫没有这个意识。 魏白恰好在此时回到了马房之中,看着迎面而来的赢浟和满面笑容的苏翊。 ‘?’魏白大大地加小小地吃惊起来。 苏翊还在他还能理解,怎么赢浟还没走? 不过由于自然不会跟魏白解释,稍微点了下头朝马工示意了一下,就逐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苏翊也转回头来,注视着把草衔到马厩各个角落的千里云山:“云山,干嘛把草弄得这么分散?” “你说什么?”千里云山哼哼了一声。 “成吧,你玩的开心就好...” ‘噗嗤...’魏白作为听得懂人话和马话的人,只觉得这一幕有点意思。 “你翻译翻译...”千里云山看向笑起来的魏白,忙道。 “他问你为啥把草弄得这么分散...” “emmm...那你告诉他就是为了好玩...” “......”魏白闻言一阵无语,你当他是人马翻译器啊,他也不会说人话。 “没事,不用我告诉他,他猜到了。”不过魏白转念一下,苏翊刚才的话恰好也对的上千里云山的回答,也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纯粹的让他蒙到了。 “小影!”千里云山听到魏白的回话,突然大声叫着魏白的名字,把一直看着这边的无声铃鹿和思绪略微飘忽的魏白全吓了一跳,“你真能告诉他啊...” “不能!”魏白故意沉默下来,也学千里云山,在千里云山纳闷地看着魏白,疑惑魏白为什么不回答它的时候,突然大声回答,“怎么可能?” 千里云山被激的直接退了一步,而身后的苏翊也被魏白突然的嘶鸣吓了一跳,肩膀都弹起来了。 “朦胧影什么情况?”末了,苏翊还自言自语了一句。 “他在干嘛?”魏白的注意力转到了苏翊身上,朝着千里云山问道。 “他在和我培养感情。”千里云山的目光中有了不少的骄傲和欢喜,“你看看你们的骑师,没有这样的吧...” ...... 魏白斜着眼看了眼扬扬得意的千里云山:“希望你看到他对待万户侯的模样...” “?”千里云山被魏白整不会了,“你说的是什么?” “嘿嘿...”魏白眯起了眼睛,笑嘻起来,“一匹带他赢过那种比赛的马儿哦,长的可帅了。” “什么!”千里云山的眼神瞪的老大,“还有其它马带他赢过,我竟然不是第一匹!” “不是...你本来也没带他赢过啊...” 千里云山闻言,被魏白一句话给干沉默了,随后看向低着头想事情的苏翊。 “嗨,迟早的事...”千里云山的眼神一下温柔了起来,“我会赢,他也会赢的...” (本章完) 正文 第177章 新旧世代终相遇 第177章 新旧世代终相遇 “西安竞马场还是这样啊,一直没怎么变过呢...”魏白走在西安竞马场里,一边往竞赛马房方向走去,一边细想着十几年前他来比赛的样子以及这一世来比赛时的西安竞马场。 温度已经渐渐转暖,马衣也已经可以褪去,但是赛事方还是在竞赛马房的门口卷了一层厚厚的帘子,可以让马房里面暖和一些。 “咴咴!”一声又长又带有愤怒的长长嘶鸣声从竞赛马房方向传了过来,魏白仔细看去,原来是黄金干道对那门帘十分忌惮,背着耳朵刨着蹄,一副要发起冲锋的样子。 而一旁的厩务员则是满面的无奈和紧张,用力地拉着牵马绳。 “这家伙也来了啊...”千里云山稍稍仰起头,停下了步伐,绝对要与黄金干道保持足够的距离。 “确实...”魏白轻轻点了点头,也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两步,让前方牵着魏白的马工还纳闷地看了魏白一眼。 “帮忙拉一下帘子啊!”赛事的负责人之一一路跑了过来,看到门口跟个大神似的动都不带动一下的工作人员,着急地喊道,“没看到怕帘子么?” 厩务员和一名马工分别牵着一根牵马绳,而赛事负责人与那名工作人员则是将帘子拉到他们能拉到的最开的程度。 黄金干道在与几人犟了一会儿后,也知道了几人一定要让它进去的决心,于是突然发力冲了进去,将那名马工和厩务员拖的快飞起来了,被带的大跳了几步,消失在了帘子的另一边。 “你干什么!?”熟悉的声音从马房内传出,语气中满是难掩的怒火和丝丝被惊吓到的后怕。 “花玖夏?”魏白细细想了一下,不禁想起了那匹身材矮小的小牝马,自言自语起来,“它也来了么?” “花玖夏?”千里云山眯起了眼,“怎么这么耳熟啊...” “你见过么,一匹体型不大的小牝马...”魏白挑了下眉,想起了千里云山可能在去年年末的有马纪念上和花玖夏交过手,“芦毛,黑白色相间的那种...” “额...”千里云山的眼珠一转,眼神有些飘忽,“不...不认识诶...” “不会是被教育了就不敢认了吧,笑嘻了!” 魏白看着千里云山垮下来的脸,开心地笑了起来。 “马上比赛的,你别搞我心态嗷...”千里云山不满地用身体轻轻顶了一下魏白。 “成吧...” 说话间,二马与身后的梦麒麟已经走到了马房门口,而邢名蔼则是一边牵着千里云山,一边跟工作人员展示相关证明。 “朦胧影!”果然,刚一进入马房,魏白就听到了耳边传来了很大的声音。 魏白转头过去,恰好看到了一脸惊喜的花玖夏。 ‘所以你在惊喜什么?’魏白有些疑惑地看着对方。 花玖夏见魏白只是看着自己与,也不说话,脸上立刻升起一些紧张和不满:“你不会不记得我是谁了?” “这个倒还记得...”魏白眨了眨眼睛。 花玖夏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随后,花玖夏转头看向身旁马厩的赛驹:“他肯定跑在最前头,咱们就比比谁先追上他!” ‘?’魏白立刻瞪大眼睛,‘你礼貌么?’ 转头看向花玖夏比邻的赛驹,正是被花玖夏断了牝马三冠的万户风铃。 “这不好吧...”万户风铃低下头小声道,然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退后了一小步,把低着的头转到对着魏白的方向,“你好,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看着好似陷入了些许自我纠结的小牝马,魏白撇了撇嘴。 ‘某匹马能不能学一学啊!’ “你认识的牝马挺多哈!”千里云山此时已经走进了马厩,地上全新的稻壳让千里云山惬意极了,迫不及待地趴在崭新的稻壳堆上。 “什么多?”魏白稍微有一点忌惮地立刻回复道,“你可不要胡说嗷,戏说不是胡说,改编不是乱编!” 千里云山耸了耸肩:“谁知道是不是乱编胡说的呢?” 魏白翻了个白眼,不予回应,反倒是很温和地回复了依旧不好意思的万户风铃。 “切...”魏白听到了比邻的马厩中,千里云山很小声地发出的声音。 “哒哒哒...”又是一阵马的脚步声,一匹纯白色鱼目的赛驹也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中。 ‘好家伙,都赶着今天来是吧...’ 来者正是青云直上,而其身后则是跟了一匹同样白色的赛驹,不过看其身上的毛发,是一匹芦毛马。 “苹果核...”这回,是千里云山认识的一匹马了,魏白转头看去,千里云山目光稍微有些凝重,“挺强的一匹马,但有段时间没见着了,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 魏白看着苹果核稍微显瘦的身躯,如果是伤病初愈,那威胁就小了很多。 “那匹马你认识么...” 魏白和梦麒麟其实谈不上很熟,但是也一起出去比赛过,又同为一个马主手下的赛驹,说上几句话,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感觉,很不好惹的样子...” 魏白闻言不禁稍稍笑出了声:“你别担心,那匹马很憨的...” 不好惹,自然是梦麒麟被青云直上环视马房时的犀利眼神所惊到,而憨... 那是上一次魏白和青云直上一起比赛时,对方在赛事马房中出了一波糗,让当时在场的其它马儿都记住了这匹只是看上去有些凶的赛驹。 ‘花玖夏、万户风铃、青云直上和我...’魏白细数着自己世代的几匹赛驹,随后又数起来旧时代的几匹强驹,‘云山、梦麒麟、黄金干道,还有苹果核,如果算的话...’ 魏白歪着头,这次比赛算是新旧世代的又一次交锋了,第一次算是证明交锋的应该是去年的有马纪念,而今年的这场比赛应当算是第二次。 “可惜了...本来还想看看黄金衣和黄金干道的比赛的...” 这对流着相同血脉的赛驹,在魏白看来,它们的对决一定不乏看点。 ‘但也不赖...’看着对面依旧说个不停的花玖夏,和一旁显得有些畏怯的、一直听着花玖夏说话的万户风铃,那边刚刚入厩、迫不及待往地上一趴准备睡大觉的青云直上,魏白的嘴角按捺不住地稍稍扬起... (本章完) 正文 第178章 即将开始,西安两千米杯 第178章 即将开始,西安两千米杯 西安两千米杯还是魏白第一次参加,上一世吃了长距离适性的亏,所以放弃了春三冠的路线,自然也就错过了西安两千米杯的比赛。 作为春三冠的首站赛事,历来都是一年赛事中的第一次盛典,因为其在诸多重点大赛中首个举行,所以也是可以用来评判新一年中各赛驹成绩走势的标准之一。 可以说,敢来参加西安两千米杯且之前没有安排一场适应赛的,都是对自家赛驹很为自信且对春三冠很有想法的。 魏白静静地站在地下通道内,有一点的无聊。 “赵暄于怎么还不来?”赢浟又看了一眼手表,“是掉到坑里去了么...” 邢名蔼半阖的眼帘稍微抬起一些,看着卫生间的方向,隐晦地跺了下脚。 他也并不像他表现的那般,内心也有些着急起来。 “赛驹们可以入场了!” “?”赢浟一下瞪大了眼睛,“今天怎么这么快,这刚来十分钟不到吧,就要进场了?” “进么...”邢名蔼问道。 “最后一个进吧,如果到时候赵暄于还没好,我让他直接去场上找你...” 邢名蔼点了点头,随后便重新沉默了下来。 赵暄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刚才刚策马来到地下通道就肚子疼了起来,于是便有了现在的情景,赢浟特地跑了过来,邢名蔼也把千里云山交给了马工,自己亲自负责起魏白来。 “率先出场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二番,在有马纪念上有着出色表现的德比赛驹,身着蓝色彩衣的七号马,花玖夏!作为在京都优骏上首位胜出的牝马,花玖夏在女娲杯与有马纪念上都展现出了德比赛驹的实力,发挥稳定且惊艳,背上的主战骑师是夏越秋,有名的天才骑师。” 夏越秋是在花玖夏失利牡丹赏后被更换的骑师,曾与岳鹤棋、司璃、漆子非、权铭被称为华夏的五大天才骑师。如今,五人也算是不负天才之名,都跑出了不错的成绩,成为了陈迦男、赵暄于这批骑师之后的中生代骑师中的顶梁柱。 夏越秋颇有些陈迦男的风范,一直端着神色,满面严肃,颇有种沙场战将之感。 魏白倒觉得青云直上和花玖夏就该换一下骑师,各自人马的风格一下就契合了。 ‘等下!’魏白听到人气二番后猛然想起,‘一会儿不会黄金干道要从我身边经过吧...’ “接下来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四番,二冠牝马,身着黑色彩衣的九号马,万户风铃,背上的主战骑师,华夏第一女骑师司璃!在牡丹赏和京都优牝中展现了其在牝马中的统治力,今日它和花玖夏双娇之争,将会以谁的胜利而告终呢?” “紧随万户风铃出场的,金陵牧场的皐月马,身着白色彩衣的十三号马,苹果核。在去年因伤病缺席秋季赛事后,今年选择直接在西安两千米杯中复出,背上的骑师,是西安名骑师,权铭,这也是这对人马组合的第一次配合,希望他们可以有一个好成绩!” “......” “身着深绿色彩衣的三号马,青云直上与其主战骑师岳鹤棋也踏上了赛场,这对人马组合虽然还未取得G1优胜,但稳定的发挥和出色的实力也被我们看在眼里,额,颇有乃父憨态可掬的风范,憨态可掬产驹的稳定性向来突出,希望他们可以取得好成绩...” “紧随其后的,本场比赛人气三番,身着黄浅蓝色彩衣的五号马,千里云山!背上的主战骑师是苏翊。在去年始皇赏秋中,千里云山憾负一个马鼻,为我们献上了一次精彩的大逃,今日它能否延续它的风采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场外的气氛已经愈发激烈,而地下通道内的气氛则是愈发凝重。 黄金干道已经出现在了地下通道内,而魏白则是在地下通道一侧紧贴着墙壁站着。 黄金干道明显注意到了这匹还没有入场的栗色小马,神色间生出几分莫名的暴虐,随后就要扯着厩务员和马工往魏白这边冲来。 邢名蔼此时的神态满是认真,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死气沉沉,手中握紧了赵暄于要用的马鞭,稍微眯起眼,站在魏白身前,满目厉色。 魏白也不甘示弱,直接转过身对准黄金干道,稍微俯下身子,目光毫不畏惧地盯紧了黄金干道。 “哎!”那边的马工被黄金干道扯的实在是拉不住了,一巴掌便往黄金干道的脖子上打去,但这反而激发了黄金干道的凶性,步子更大地就迈了过来。 “滚!”邢名蔼突然的怒声,让魏白惊讶地望着眼前的男子,这名男子现在竟让他有一种不认识的感觉。 只见邢名蔼手中的鞭子已经挥了出去,直指黄金干道的眼睛,而且力度十足,丝毫不像是只为了吓一下黄金干道。 黄金干道立刻往后跳了一步,忌惮地看着邢名蔼,反倒是那名厩务员被邢名蔼的动作吓了一跳,在邢名蔼挥鞭时便有些着急道:“你怎么打马的眼睛!” 而邢名蔼丝毫不理,好似要攻击一般,往前一步的同时再度扬起手中的鞭子。 黄金干道这次终于是完全打消了念头,侧着身子从地下通道的另一侧走了过去,只是眼神一直死死地盯住了邢名蔼和魏白。 “如果管不住自己负责的马,那就不要怪别的人替你管教!”邢名蔼冷冷地看着那名厩务员,“别说只是要打,还没打,为了保护我自己的马,即便真给你打瞎了又怎样?” ‘!’魏白这下是完全震惊了,这话完全不像是一名厩务员以及一名赛马工作者能说出来的话,要是让协会的人或者爱马人士知道,就单是一条马匹福利的原则,就能让邢名蔼喝上一壶。 那名厩务员深吸了口气,正欲说些什么,反倒是背上的黄庭羲急忙劝解,赶紧往地下通道外走去。 他刚才来不及说话,是因为黄金干道又蹦又跳的,他只能全神贯注地不让自己掉下来。现在,黄金干道大抵安静下来了,黄庭羲自然也就赶紧缓和一下气氛。 邢名蔼看着黄金干道渐渐消失在了地下通道内,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也牵着魏白往场地里走去。 “来了来了!”却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呼喊。 赵暄于最终是在最后时刻赶到了。 “这么慢?”斜睨了一眼赵暄于,邢名蔼轻轻埋怨了一句,随后帮着赵暄于翻身上马。 “赶紧出发吧,你们是最后一组了...” “嗯!”点了下头,赵暄于赶忙策骑魏白往外面走去。 “压轴登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一番...” 黄金干道的介绍已经响起,而魏白也终于踏上了地面。 阳光不甚强烈,只是轻轻落下,让魏白有些惬意。 方才黄金干道要冲过来的时候,魏白还暗自出了一下汗,现在些许微风拂过,反而有些清爽。 “末位登场!本场比赛人气五番,身着黄黑色彩衣的四号马,朦胧影!” “......” 天色本清,魏白用力踩了踩草地。 ‘硬度刚刚好啊...’ (本章完) 正文 第179章 如果...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吧 第179章 如果...答应我最后一个请求吧 “刚刚好么?”千里云山用右蹄踏了踏地面,“感觉有一点硬啊,反震感还蛮强的...” “是么?”魏白此时看不见千里云山的神态,两马的闸箱虽然紧挨,相互却根本看不见。 “可能就这一片吧...”听千里云山的语气,魏白已经能想象到对方的脸上应该是写满了满不在乎。 “加油吧,小心又被花玖夏超了...”魏白带着调笑的话音刚落,那边的花玖夏的声音就已经响了起来。 “谁在叫我?” “耳朵还挺灵的你别说...”千里云山带着笑意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刻意压低的声音让魏白也露出了会心的笑。 身后的草地上,黄金干道依旧在和他的骑师以及周边的工作人员作斗争,所以才能让魏白和千里云山这么闲暇地聊开了天。 “准备吧,黄金干道要进来了好像...”魏白的耳朵高高支起,虽然没法转头,但也听到了黄金干道被越来越逼向闸箱。 “嗯!”轻轻地,但也很坚定地应了一声,千里云山的目光愈发尖锐起来。 其实两匹聊的来的赛驹都心里清楚,这场比赛的先头位置的争夺只落在二马的头上,所以在开闸的那一刻,二马就要开始激烈地“厮杀”起来。 “砰!”黄金干道刚刚入闸,牵马员刚脱离闸车,闸门就被迫不及待的工作人员打开了。 他们也被黄金干道整的有些魔怔了,生怕即便进了闸箱,黄金干道也给整出什么大的幺蛾子。 “咴咴!”黄金干道自然是还没做好准备,被闸门声直接带的蹦了起来,让观众席里立刻爆发出了一些不满的声音,不乏有指责闸门开放时间过快的,但很快就被淹没在了不少的哀叹或是欢呼声。 马迷们从拿到他们的马券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从天天喊着“俺の爱马”的马奴变成了只玩真实的观众老爷。 还有什么比自己没有选择的另一匹夺冠热门提前退出争冠更让人高兴的么? 明显没有!欢呼就完事了... “技能二级西安竞马场、一匹狼发动...” “技能集中力发动...” “好的!比赛开始...黄金干道出迟,剩下十五匹马出闸状况良好。目前位于先头位置,争夺领放的,是四号马朦胧影与五号马千里云山...” 魏白的余光中,千里云山正满脸认真地向前大踏步跑着,眼中的求胜欲让魏白都为之有所震惊。 ‘我也绝不能输它!’魏白嘴角稍稍扬起,他很享受与这些自己很在意的马一起比赛的感觉,脚下的步伐在这种享受的感觉中更拉开了几分。 “马群即将进入第一弯道,顺位稍微稳定,目前位于领放位置,稍微取得领先的,四号马朦胧影,身旁相差一个马头位置,五号马千里云山...” 魏白凭借着处在更内道的些许优势暂时性的取得了领先,赵暄于也知道,在千里云山和魏白的对决中,只要卡住一点点的领先,四舍五入,就是卡住了一整把的领先,这就是大逃。 苏翊也明白这一点,但是他也无可奈何,无论是白白浪费很多脚力去尝试大概率失败的外道超越,还是放缓速度只是跟随魏白的节奏,对于他和千里云山来说,都不是很舒服的选择。 可问题就是这个,他也没好的可选。 赛马便是如此,闸位的稍许差距,带来的就有可能是整场的被动应敌。 魏白已经进入到了第一弯道,虽然距离上一次比赛的时间有些格外的长,但是魏白还是很快地进入了状态,找寻到了在古都纪念和始皇赏秋上大逃的感觉。 千里云山的眼神依旧沉稳,而苏翊则稍微咬了咬牙,突然选择让千里云山在外道与魏白并排。 赵暄于自然不肯,主要是不确定千里云山会不会突然加速实现反超,自然是让魏白更快一点,超出千里云山一定的距离。 于是就呈现出了两马你快一步,我再快两步的情景。 “即将离开第一弯道,目前位于领先,依旧是四号马朦胧影,身旁的五号马千里云山,两马已经领先七个马身差距,还在加速,后方马群待机而动,稳定节奏。” “先行队列先头的,是二冠牝马万户风铃,身旁稍落后半个马身的,是德比马花玖夏,青云直上目前位列马群第五,梦麒麟则是在先行队列中盘。” “苹果核,苹果核如今位于差行队列中盘位置,一千米用时58.0,非常快的领放节奏...一番人气的黄金干道则依然蛰伏在队列末尾,即将进入第二弯道,先头两马还在激烈竞争!” 魏白和千里云山此时依旧丝毫没有松懈,他们已经被各自的骑师逼迫到了最高峰,实在无法更快了,但又为了比身旁的马能快个一筹,也就拼了命地维持在最高速。 “呼哧呼哧...”进入弯道后,魏白的呼吸粗重的自己听起来都有一点吓马,但他无暇多想,身旁的马同样步伐有了一点的紊乱,呼吸也重的不行。 汗水布满脸颊和脖颈,魏白只觉得身体被包裹在了一圈的汗珠之中。 正觉得难受间,稍微的一点分神,就导致了稍稍踉跄了一下,一下就从一个马脖的领先变成了落后千里云山一个马鼻。 魏白眼神一厉,不敢计较得失,赶忙稳住心神。 只要到了直道上,就还有... “砰!”“咴咴!” 突然的声动让魏白睁大了眼睛,只见原本一直贴在身旁的千里云山就在方才一个马失前蹄翻了过去,在地上滚了足足两圈,而它的骑师苏翊也被直接甩了出去。 魏白能清晰地看到,千里云山在翻滚时,腿部直接弯了过来,那是一打眼就能看出的骨折。 千里云山痛苦的呻吟随之而来,虽然紧闭着眼,但是从脸部的神态就能看出千里云山此时正处于极度的痛苦之中。 魏白的大脑一片空白,直觉和他的内心在强烈地指引着他,于是... “千里云山...千里云山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朦胧影,朦胧影停了下来?发生了什么?” 赵暄于脸上写满了愤怒,他用力拉着魏白的缰绳,用鞭子在魏白的屁股上连打了三道。 “嘶...”魏白自知理亏,默默受了这三鞭,让他有些疼。 “你没事吧,云山...”魏白俯下头,刚才那般激烈运动的猛然停止其实对身体是非常不好的,至少应该慢步走一走,但是魏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就是有点疼...感觉有点麻,失去知觉了好像...”千里云山终于睁开了眼睛,但只是睁了一半,稍微转动眼珠,望着魏白的方向。 “你别着急,不要动,千万不要动,有人会来治你,马上来了,马上来了...”魏白把鼻子抵到千里云山的鼻梁上,轻轻拱了拱,“会没事的,你配合治疗就成,千万别乱动...” 千里云山点了点头,它的呼吸依旧急促的有些厉害,肚子快速地一起一伏,让魏白十分心疼。 身边由万户风铃领衔的马群已经经过,大家都默契地稍微远离了这处地方,而在超越这个地方时,明明距离终点仅剩下六百米左右距离了,但也没有给出这里的镜头。 “万户风铃如今处于先头,花玖夏毫不示弱!青云直上!青云直上已经赶了上来!”解说振奋起精神,继续解说着比赛,但目光仍时不时望向千里云山这边,目中有些担忧。 救护车很快就来到了这边,一圈医护人员围了上来,魏白见状赶忙退了两步,恰好赵暄于一直死死拉着自己的缰绳,顺着嘴上的强大力道,魏白的退后也刚刚好。 “再远离一点...”医护人员对着赵暄于说道。 “我尽量...”赵暄于此时面色沉重的可怕,满目的冷光,狠狠地注视着胯下的赛驹,那种感觉,让魏白如芒在背。 嘴上的力度更重了几分,拉的魏白生疼,但魏白没有声张或是抗缰,只是顺从地多退了几步。 主动中止比赛是对驯马师、骑师乃至马主、厩务员等人的极度不尊重,此时的魏白十分心虚。 赵暄于目光更厉,他看着此时又听起话来的朦胧影,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随后便只是冷冷注视,也不再搞什么硬拉硬拽。 他本也不是这样的骑师... 那边的医护人员比划着各种手势,一直在交流着,魏白紧张地看着,丝毫不敢有任何疏漏。 即便听不甚清,但一直看着总归安心一些。 直到...其中的一人,轻轻摇了摇头。 魏白瞪大了眼睛,而医护人员已经站起身,一个人打起了电话,而其余人则是开始在千里云山身边拉起了幕布。 “怎么可以?”魏白突然的往前一跃,让毫无准备都松了些缰绳的赵暄于一下被掀了下去。 刚才赵暄于看那边比赛结束,本也想拉着魏白离开场地,但魏白丝毫不听,大有一副你把缰绳拉断,我也不会走的态势,也就懒得再管,导致了眼前一幕。 赵暄于扶着腰爬了起来,依旧是没说什么,只是冷冷注视,自然会有马工和工作人员替自己拉走魏白,他也就不再动作,缓和一下痛感。 “赶紧拉走!”看着魏白要去撕扯幕布,还挤开了周边的医护人员,领头的人立刻尖叫道,呼唤着周边已经靠过来的工作人员,包括同样赶过来的邢名蔼。 “马主同意了...”方才打电话的人则是凑了过来说道。 魏白眼前稍微一黑,但他强自撑住身体。 狸父怎么能这样... 但不这样还能怎么样,还指望着自己能救么... 几个工作人员推着魏白,突然发现这匹赛驹的反抗力度一下小了很多,被几人轻松地往外推了几步。 “小影...”正当几人对视一眼,感到些许惊诧和松了口气时,魏白的思绪一下被千里云山给拉回,立刻重新发力,将刚松懈下来一点的几人挤开,一个人甚至在退了几步后,顺着力道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而魏白跑到了幕布旁边,则是吓得刚要进去的两名医生一下子跳了出来。 “他怎么样...”千里云山的声音有点虚弱,刚刚那么跑完,让他实在是累得不行,而且还没有缓和,直接就躺到了地上。 “还可以...”魏白的声音有些悲伤,千里云山应该指的是苏翊,而苏翊刚才则是被人直接抬走了,想必是摔得不轻,毕竟在滚第一圈的时候,刚飞出去的苏翊好像还被滚起来的千里云山的腿扫到了一下。 千里云山沉默了一下,它其实也知道,苏翊可能情况不太好,但这种时候,两马都没有计较这件事情。 “小影...” “你说...” 两名医生看着魏白只是悲伤地站在那里,也不做其它动作,于是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往幕布里走,而魏白也没有阻止,两人一马对视着,直到两人都消失在了魏白的视线中。 “如果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吧...我的第一个请求...”千里云山突然没有了声音,让魏白慌忙去咬幕布,想要咬开。 “卧*!”里面清晰地一声爆粗传出,两名医生又跳了出来,有些后怕地看着魏白。 “你们拉走啊,傻站着干嘛呢!?”旁边的几名工作人员在医生的怒斥中,后知后觉地上来拉魏白。 魏白自然是没有理,他只是强硬地站在那里,任由几人怎么拉他也不走。 “...也可能是我最后一个请求...”千里云山或有所感,突然出声道。 “你说...”魏白压低了声音,抑制着自己的哭腔,他没有否认千里云山话外的意思,那只会浪费千里云山的时间,额外增加对方的痛苦。 “是这样么...”千里云山好似轻笑了一下,但是沉重和失落的语气中反倒是有了一些轻快,可能也是知道了结果,反而没了那份对于好的结果的幻想和期盼。 这何尝不是一种另类的解脱呢,即便只是一次很微小的解脱... “希望...请求你,完成一次我和他的梦想吧,和他一起...替我...” 话不连贯,但是让马明白,魏白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千里云山的最后,想要的竟是这件事情。 “好!”魏白没有去想莫名其妙更换骑师的难度,也没有去想即便能更换骑师,也很难在茫茫骑师中让赢浟精准挑到苏翊。 他只知道,他要做到,如果不行,就穷尽生涯地去尝试做到,直到退役为止,这是他对千里云山的承诺,他至少要完成一次。 哪怕只有一次也好。 “谢谢...” 千里云山之后便没了声音,它已经很累了,只想再休息一下,享受一下处在这方世界的感觉。 两名医生又小心翼翼地进入了幕布,而魏白也被邢名蔼亲自拉走了几米。 看着两名医生比着完成的手势和周边围上去准备收拾现场的人们,魏白再也按捺不住地大声悲鸣起来。 “咴咴!” 悲鸣响彻在整座西安竞马场,让比赛结束不少时间,却依旧人满的观众席也为之沉默... 沉默良久... (本章完) 正文 第180章 这处马厩只属于它 第180章 这处马厩只属于它 “朦胧影?名字不错...” 魏白愣愣地望着一片黑的四周:‘这里是哪里?’ “朦胧影,今天训练感觉怎么样?” ‘声音好耳熟...’ “朦胧影,今天的草你觉不觉得土有点多啊...” “朦胧影,对自己的第一场比赛,是不是很期待啊~” ‘是云山么...’ “小影,起床啦,马上该训练...” ‘好...’但魏白只感觉自己四肢无力,无法动弹。 “影,马上走了,快祝我赢比赛!” 魏白的眼中浮现出些许疑惑,他想不起来千里云山要比什么比赛... “影子为什么不能叫,我还觉得蛮好听的,铃鹿管的可够宽的,你怎么看,小影?” “小影...” “小影...” “小影...” 千里云山不断地呼唤着魏白的名字,说着什么事情,但因为说的太多,又说的愈快,竟也让魏白听不清千里云山在说些什么,只知道千里云山不断地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 然后,便转为了一阵粗重的喘息声... “哈..呼哧..呼哧..” 魏白不由自主地也跟着重重喘息起来,这让魏白感觉自己更加无力与疲倦。 “嘶...” 痛苦的呻吟声传来,魏白好似也很痛,钻心的痛,不由自主地跟着“嘶”了一声。 然后... “小影...” “如果可以...” “咴咴!!”魏白猛地抬起头,只感觉脖子上汗珠密布,视线所及,都是一片模糊。 身体还没有反应过来,魏白却已被梦中情景吓醒了。 “小影...”被魏白噩梦惊醒时的嘶鸣吵醒,无声铃鹿的声音传来。 魏白转头望去,眼神有些狠戾,转头一瞬间露出眼白的那一刻可以清晰地看到,魏白此时的瞳孔之下遍布血丝。 “别这么叫!”魏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声音,直接吼了出来,随后重重地喘着气。 魏白只觉得现在的自己糟透了,他对他的身体和思维渐渐失去了掌控。 无声铃鹿只是安静地看着魏白,眼神中满是怜惜。 “能不能别吵?”马房的另一头,不知道哪间马厩中传出了一匹赛驹带着埋怨和起床气的话,明显是被魏白的吼声吵醒了。 “你再说一遍?” 梦麒麟的话在安静的马房中回荡,那一头也没了回应。 无声铃鹿含着谢意地冲着梦麒麟轻轻颔首,而梦麒麟只是摇了摇头,嘴巴努了努,示意着无声铃鹿安慰一下魏白。 “抱歉...”魏白轻声说道,看着无声铃鹿,而无声铃鹿则是轻轻把鼻子抵在了栏杆处。 魏白看着满眼真诚的无声铃鹿,心中的愧疚不禁更多了几分,于是也靠了过去。 无声铃鹿的鼻子很软,稍微有些凉,上方的些许鼻梁部分的毛发也刚刚好,不多也不少,让魏白的内心渐渐平静了下来。 两匹马就这样抵在一起,让魏白暴躁的心绪逐渐没了踪影。 直到天蒙蒙亮,无声铃鹿才退后了一步:“好些了么...” “好多了...”魏白有些迷茫地抬起头回答道。 这个时候,一般千里云山就该起床了啊... “哒哒哒...”马房外的一阵马蹄声传来,这让正在思考的魏白与一直注视着魏白的无声铃鹿都看了过去。 原来是邢名蔼牵着一匹年轻马走了进来。 赢浟与王译,狸父与狸伊媁都在身后,四人的表情各不相同,但多少都有些沉重。 “放进去吧...”看着邢名蔼转过头望向自己这边,王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 “不行!”魏白立刻愤怒了起来,他能明辨是非,但这不意味着他一定要遵是而不做非。 年轻马被魏白突然地恐吓所震慑,一时间往后连退几步,不敢往马厩里去。 “爸...小影不想让它进去...”狸伊媁指着那匹年轻马,“不能换个地方么?” “为什么?”狸父神色严肃,“就只是因为朦胧影的心情么?你不知道嘛,这里不是咱家,为什么你说什么就...” “哎哎哎...”王译连忙出声拦住了狸父,“别迁怒孩子,你还用我的名头,冷静点...” 狸父顿了一下,随后深深地望了一眼朦胧影,重重地“哼”了一声... 赢浟脸色有些铁青,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不过视线倒是随着几人的动作而不断移动。 至于邢名蔼,则是抬眼望着这匹自动终止比赛的赛驹,眼里有着些许说不清的神色,但随后丝毫不理魏白,抬步便又要将幼驹牵进去。 “说了不要进来!”无声铃鹿的声音同样响起,这使得邢名蔼再次停住了脚步。 无声铃鹿满是敌意地望着同样看过来的邢名蔼,这就是它的态度。 “牵进去...”狸父的语气这次倒是平静,但仔细去听,也能听出压抑着的怒火。 “好啦!”狸伊媁突然高声道,“干嘛非要放在这里!契约者那里不能放么?” “我要放在这里...” “我是马主!” 狸父看着眼前瞪大了眼睛生气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终于掉下来了气势,也没有责怪女儿打断自己的话。 “因为铃鹿所以就妥协了?原来您是这样想的...”狸父虽然停了下来,但狸伊媁却得理不饶人,“看来中华白海豚赏让您很长脸啊,十一个马身大差一定让您很得意吧...” “伊媁,你要懂一点...”狸父突然出声打断了狸伊媁,声音很是平和,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孩才能在任何时候让他回到他最理智也最感性的那个状态,“我说了他们是你的马,那你就是马主,他们的荣誉得失,那是你的事情,我的出发点从来不在我自身...” 狸伊媁张了张嘴,但这一次却终究是没说的出来话。 王译连忙出来圆场,三个人站在千里云山的马厩前就那样说着话,只有赢浟几步走到了魏白的马厩前,目光紧紧地注视着魏白的眼睛。 魏白毫不示弱地盯了回去。 没有任何声音,只有面前的魏白和一旁的邢名蔼可见,赢浟的嘴角扬起了一种类似感兴趣的笑容,随后目中升起了一种魏白此前未见的情绪,类似于一种有点病态的目光。 魏白不解地看着赢浟,他没有理解赢浟现下的状况,但一旁的邢名蔼却变了神色,正欲说些什么,身后王译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放到对面去吧,这间马厩...”王译顿了一下,“先空着吧...” 魏白也因王译的话晃了一下神,待回过神来时赢浟又是那副平静的神色,举手投足间的那股子优雅也渐渐回归,只有一旁的邢名蔼,微变的神色现在还没变回。 深深看了一眼赢浟,魏白的内心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无论如何,魏白也知道有些事情是他做错了,但他并不后悔,他可以承担后果或者代价。 只要他还承受的住,他就会一直坚持这些他一定要做的。 包括,守住这座属于它的马厩... (本章完) 正文 第181章 只要你还不想放弃,那就去试试 第181章 只要你还不想放弃,那就去试试 马房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但却没有想象中的湿润,反而因有些冷的气温而导致室内有一点干。 一个人,穿着厚厚的衣服,就那样站在马厩前,目光有些恍惚,久久未曾离去。 魏白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而无声铃鹿也是眉头微皱。 狸伊媁坐在魏白的马厩里,目光也一直放在那人身上,原本她是来逗魏白开心的,但男人的出现让她的计划被稍微打乱了。 魏白已经无心和她一起游戏了。 苏翊此时沉浸在一种自己也不知道的感觉中,他实在不知道自己选择的这条道路是否真的适合自己,已隔十七年,他离了那匹马后,好似就真的成了一个一无是处之人,辜负了岩师和诸多马主的期望,也辜负了他对万户侯的承诺。 千里云山,他也曾认为这会是他的下一匹万户侯,因为也是大逃,能力也很强,但总归好像缺了什么似的,他与它依旧未能成功。 迷茫地看着空荡荡的马厩,苏翊张了张嘴,又闭了起来。 “怎么了?”狸伊媁突然发声,让苏翊稍稍转过头来,那无神的双眼和有些憔悴的面庞,让狸伊媁都吓了一下。 “您要不...先过来?马厩里面暖和点...”狸伊媁想了想后说道,“您的身体还好么?” “还好...”苏翊稍微垂下了头,他无论是对狸伊媁或是狸父,还是对赢浟与邢名蔼都感觉到十分的愧疚,所以有一点抬不起头,但想到总要面对,至少自己要有一个正式的道歉后,也就重新抬起头,走到了魏白的马厩里。 “狸小姐,十分抱歉...”苏翊目光中满是歉意,“让...” “没事...”狸伊媁稍微微笑着打断了苏翊的话,千里云山的离去确实让狸伊媁很是难过,甚至在那之后的一两天经常情绪失控,十分容易生气或是悲伤,但现在已经渐渐缓和了下来。 因为明理,所以才能够冷静下来。 是谁的错么,谁都没有错,休息的时间足够,骑乘的方法没有问题,只是可能在骑乘过程中对马体察觉上没有那么敏感,但这不是一个骑师一定必要有的感觉,而且千里云山的情况本身就有些隐晦,在训练中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苏翊沉默了下来,再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事实,对方既然愿意原谅,苏翊也就不好意思继续待下去了或说上几句了,“十分感谢你的信任和宽容...” 魏白看着苏翊双眼阖上的那一刻,一股浓浓的疲倦从脸上透出,想必是这几天都没有睡好。 苏翊转过身,他要离开了,或许以后也不再会有机会来到这里了,大概率的后会无期。 “小影!”狸伊媁身边的魏白突然探出头去一把咬住了苏翊的袖子,狠狠地拽着,让狸伊媁不禁惊呼起来。 苏翊半转过身来,看着咬住自己袖子的魏白,不禁苦笑了起来。 果然,现在就连这些赛驹都讨厌起自己来了。 “抱歉...”轻声说道,苏翊抚摸起了魏白的鼻梁,魏白也顺势松开了口。 “谁让你道歉了,和我一起比一次赛...”魏白撇了撇嘴,他刚才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而且眼下正是适逢良机,如果有人能够让清高且自负的赢浟不得不做出其它他想法外的决定的话,那只能是王译或是马主,狸父现在对自己观感很不好,但是狸伊媁就很好说话了。 狸伊媁又不是魏白肚子里的蛔虫,自然没懂魏白的意思,她跟苏翊一样,还以为魏白是因为对方策骑千里云山时出了意外,就迁怒于对方。 “小影,这不是苏先生的错,别生气了好不好...”轻轻的抱着魏白的头,狸伊媁有些歉意地看着苏翊。 魏白闻言则是轻轻甩了甩脑袋,把狸伊媁的怀抱甩开,知道二人没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又咬住了苏翊的袖子。 “猜吧!等猜对了我就送口。” “?”狸伊媁一脸呆萌地看着魏白,不知道魏白在哼哼些什么,而苏翊也有些失落地看着魏白。 “咴咴!” 无声铃鹿的鸣声让两人都看了过去,只见无声铃鹿上半身直接抬了起来,做出一副要配种的姿势,实际想要表达的意思是骑上去。 “小影想和苏先生配种么?”狸伊媁没过脑子,直接呆呆地道。 “?” “?” 魏白一脸震惊地看着狸伊媁,这是什么他没见过的第二面么? 震惊间,魏白不自觉就松了口。 “你看,真的诶!”狸伊媁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魏白直接又咬了上去。 “嘶啦...”只见那袖子直接被魏白撕了下来。 “......”魏白一脸无语地看着狸伊媁。 苏翊倒是有了猜想,但是欲言又止,他刚刚出了这样一桩大事,再说这么一番话的话,自己都觉得招人厌恶。 何况赵暄于还是魏白的主战骑师,自己完全没有能力和资格与对方竞争。 有些话,只能狸伊媁自己说,但对方即便真的说了,苏翊也不好意思接受。 转身慌忙欲走,魏白这回是真的急了,一把咬住苏翊的衣服给拽了回来,然后用脑袋想从苏翊胯下给他顶上马背。 最终自然是失败了,但狸伊媁兴许明白了魏白的意思:“你要和他一起搭档么?” 魏白一下停下了动作,满脸期待地看着狸伊媁。 苏翊在一旁看的暗自心惊。 ‘这么通人性的赛驹,上一匹还是宫之秋霞吧...怪不得赵哥对他寄予厚望。’ 很少有人知道,即便魏白的成绩并非顶尖,赵暄于也一直期待着魏白,不止是血统,包括魏白的性格和灵性,都让赵暄于好似看到了那匹曾经他策骑过的马王。 狸伊媁脸上稍微有些为难,但转而化为了一种坚定,猛地看向了苏翊。 “苏先生,那您愿意么?” 苏翊闻言苦笑了起来,他摇着头,摆了摆手:“不必了...” “小影都想努力尝试,您就这样放弃了么?” “不是放弃,只是...” “那就是放弃,没有抓住一切机会的决心,那就是放弃...”狸伊媁目光灼灼地看着苏翊。 “下一场小影和赵叔叔的比赛是岳岭纪念,在此之前再安排一场G1赛事也没有问题。” “始皇赏春么?” 苏翊的话让狸伊媁的神色一僵:“是...是么?只有始皇赏春么?” 魏白终于知道有的时候赢浟为什么说这说那了,这大姐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就这还做马主呢... 轻轻顶了一下苏翊,然后坚定地看着狸伊媁。 始皇赏春可能是有些问题,那就再找下一次机会,岳岭纪念后还有西安纪念,赢浟的计划里中距离赛事中没有西安纪念和华夏两千四百米杯,他都可以和苏翊参加,他有着无无影处,他敢这样子高强度地参与比赛,只要狸伊媁能够支持自己,自己就一定能做到。 (本章完) 正文 第182章 赢浟的恼火 第182章 赢浟的恼火 “赢浟,我是真的建议回炉一下...”在魏白和狸伊媁斗志高昂,苏翊在一旁苦笑附和的时候,他们却不知道,此时的某间茶歇室中赢浟和赵暄于正相对而坐。 “我作为朦胧影的骑师,真的是想非常严肃地探讨一下这个话题。”赵暄于目光直直地望向赢浟的双眼,其中满是认真,“那种情况下,我并不是说一匹赛驹不可以有自我意识,必须由我们操控它们,但至少...” 赵暄于说到这里后,便深吸了一口气:“至少在赛场上,它们必须以完成比赛为最终目的,它们可以调皮,可以犯犟,可以走神,这些都可以...但绝不能自作主张地放弃比赛!” “朦胧影在这一点上已经越界了,赢浟,岳岭纪念便算了吧...”赵暄于叹了口气,“等始皇赏秋再比赛吧,可以在九月份找一场比赛作为秋天赛季的开始...” 看着赵暄于停下了说话以及紧紧看着自己的目光,赢浟突然有点嘲讽地笑了:“所以你想表达的,就是朦胧影现在暂且不算是一匹合格的赛驹呗...” “是的...”没有丝毫的顾及赢浟的感受,赵暄于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如果一匹赛驹可以这么懒散地参加比赛,连完成比赛都可以称不上最终目标,那赵暄于觉得自己也没必要承担着受伤的风险去参加这场比赛。 何况反正也只是这种程度的要求,何必要让马也承受着受伤的风险去比赛呢? “......”赢浟沉默了下来,赵暄于的性格他也了解,如果一件事情让赵暄于可以这么不顾及他人的想法,完全按照自己的思路去做和说,那代表着他真的非常认真地在看待这件事情了。 但是,赢浟终究还是那个赢浟。 拿起桌上的咖啡,轻轻品了一口,赢浟依旧是那副带着些嘲讽的表情:“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跟你讲,朦胧影是一匹合格的赛驹,我作为他的驯马师,完全有资格和能力去跟你证明这个事实。” 将咖啡放到茶几上,赢浟定神看向赵暄于,目光毫不退让,直接顶住了赵暄于的目光。 “所以你觉得朦胧影中途停止比赛是我的错喽?”赵暄于轻笑一声,好似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但赢浟感觉对方已经开始生气了。 “并不是你的错...”赢浟的脸上也浮现起些许的笑容,“但我想说的是,朦胧影是一匹绝对合格、没有任何问题的赛驹。” 赵暄于闻言,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赢浟:“所以你仍然要坚持参加岳岭纪念?” 赢浟没有回答,轻轻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呵呵...”赵暄于直接冷笑了两声,“我感觉你稍微有点自负,真的!” “或许吧...”赢浟毫不在意地说道。 赵暄于看着赢浟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些许愈发强烈的情绪。 “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赵暄于突然眯起眼笑了起来,看上去很是亲和,“赢浟,你还记得是谁把我推荐给你的么?” 赢浟闻言不禁蹙眉。 “如果你无法改掉自负这个毛病的话,你永远无法超过他!”赵暄于的眼神变得很是严肃,甚至还稍带些冷漠,“作为和你们两位都合作过的骑师,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这样同你讲...” “至少在他名满华夏的时候,即便会清高,也依旧还有着一颗谦逊的心;而你,距离名满华夏,还有些距离吧...” “你什么意思?”赢浟有点坐不住了,神色间已经生出几分愤怒。 “字面意思。”赵暄于直接站起身,在刚往门口迈了两步之后,突然回头看向赢浟,“我还是想确认一下,作为一名应该对自己训练的赛驹负责的驯马师,朦胧影的下一场比赛会是哪场...” “岳岭纪念!”赢浟毫不犹豫地说道,“无论怎样,朦胧影是我训练出的马,我再次重申,我可以非常负责地跟你讲,朦胧影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所以呢?我的问题?”赵暄于没有想再聊的意思了,打断后直接径直走向门外,随后停在了门旁边。 “最后,如果一定要参加岳岭纪念的话,那这场比赛还请你另请高就吧...”赵暄于头也不回,几步便消失在了赢浟的视野中。 “另请高就...”赢浟微微捏紧了拳头,狠声轻语道,“那就不只是这一场了...” 桌上的半杯咖啡还散着些许氤氲,但赢浟已经没有心情去喝了,站起身走出茶歇室往马房的方向走去。 他想散散心... ——————————————————— “苏翊先生,您要自信起来,这件事情我会去跟赢浟叔叔讲,您就放心骑,如果能够取胜的话,相信也是一桩美谈...”狸伊媁扬起眉,语气振奋地说道。 一旁的苏翊脸上还是有几分苦笑,但看着狸伊媁的目光中已经不乏认可。 他也常听到赢浟和狸父对待狸伊媁的评价,苏翊不懂那些,因为他不曾是马主,但从一名骑师的角度出发,他觉得他很认可这种马主,他觉得比赛时,马主也会成为激励他的一个要素,这是很少有马主能做到的事情。 “你要跟我讲什么啊?”赢浟的话刚一响起,狸伊媁就像是受了惊的马儿,方才还振奋的神情瞬间收了起来,一副乖乖的样子。 赢浟看着狸伊媁的变脸有些啼笑皆非,他突然觉得狸伊媁也算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至少此刻,让他很是舒心。 方才的恼火下去了些,赢浟也又有了几分耐心,放下手中的伞,紧了紧衣领,一边往魏白的马厩前走,一边朝着苏翊点了下头。 “赢浟叔叔...”狸伊媁有点紧张,而赢浟也渐渐停下了步伐。 他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那个...”狸伊媁犹豫了起来,给一旁的魏白看的着急,直接在背后拱了拱狸伊媁,“我想让小影和苏翊先生搭档去比赛...” “?”赢浟脸色一黑,他就知道刚才狸伊媁心虚的表情意味着不好的消息,“为什么?” “因为...”狸伊媁一下子愣住了,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理由。 魏白的想法?做慈善只为了圆苏翊的一个梦想? 好像都不是很说的通... “呵呵...”赢浟不禁冷笑了两声。 苏翊在一旁有些沉默,但随后表情中渐渐多了些坚定,几步走上前来到赢浟面前,稍稍低下些头:“听闻今年朦胧影的计划中没有西安纪念和华夏两千四百米杯,还请赢浟哥给个机会,让我和朦胧影搭档一回...” 苏翊知道自己这番话算是触碰了赢浟的一些禁忌,但他想到狸伊媁那番有关放弃的言论后,也知道他必须自己尝试去争取一个机会。 赢浟气笑了,他原本就心情不好,现在赵暄于和面前的两个人就像是约好了一般,要一起跟他过不去,实在是让他按捺不住怒火。 “你记漏了吧,朦胧影不参加的还有始皇赏春和有马纪念啊,要不你和朦胧影一起参加始皇赏春吧,现在还来得及,我这就去给你们报名!”赢浟原本看到狸伊媁在马房,还想跟狸伊媁商讨一下更换骑师的事情,结果现在,啥都不用说了,对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自作主张地想在上一任骑师没什么问题的前提下轮换骑师,实在是让赢浟大开眼界。 苏翊的目光暗了暗,随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就打扰了,也是我有点不自量力了,还是...” “始皇赏春就始皇赏春,可以的!”魏白见苏翊要拒绝,急得去拱大脑当机的狸伊媁,让狸伊媁慌慌张张地把这番话说出口。 始皇赏春大不了先比着,只要轮换成为现实,西安纪念和华夏两千四百米杯还远么? 只是有点对不起赵暄于罢了... “好!我就看看你和朦胧影能取得什么成绩!” “赢浟!”一道声音在马房门口乍响,让赢浟的神情和身体一僵。 (本章完) 正文 第183章 胡之久,师徒 第183章 胡之久,师徒 “你怎么回来了...”赢浟给面前的老者倒了杯茶,随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赢浟不爱喝茶,但他要陪着。 “我不回来干啥啊,那边有韩磊一个人就够了...” 赢浟轻叹了口气:“还打算复出?” “是啊...”老者点了点头,随后也叹了口气,“韩磊愿意相信那匹马,那我这个去辅助的也就相信了呗,但继续呆在那边也没什么意义,就回来了。” “怎么样,那匹马?”赢浟挑了下眉,丝毫看不出方才马房里的熊熊怒火。 “很不错!”老者与赢浟同款表情,也是挑了下眉,“虽然不及不王权和宫之秋霞,但是跟鲁道夫象征还是有的比的,没拿到无败三冠纯粹身体问题,实力是绝对没问题的。” “好好好...”赢浟有些无奈地扶额,“胡老头,我都听不出来你是在夸东海帝皇,还是在夸你自己了...” “哈哈哈哈...”胡之久开心地抚须长笑,“那当然是夸我自己,不王权和宫之秋霞,放眼华夏也无人和马能超越!” 白了一眼胡之久,赢浟脸上也多了几分笑容:“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要我说,我都觉得是两匹马在教你...” “嗯?”胡之久咳嗽了一下,然后故作严肃地看着赢浟,“小屁孩儿懂个锤子!” 看着眼前的赢浟,胡之久的目中闪过些许追忆,当初在宫之秋霞退役之后,他也还在京都牧场的时候,一度觉得驯马的生活对于他而言渐渐有些枯燥了,于是时常在牧场里漫步以散心,那时的他虽然距离退休还早,但已经有了不干、去旅游的心思,然后他就在牧场的一片树荫下看到了一个利用午休时间的年轻人。 驯马的书籍有不少已经翻译成中文,但作为利用硬件赶上世界步伐的华夏来说,大部分的重要理论性书籍依旧还是以外文最佳,因为华夏在这方面确实还差了不少,驯马师中除去个别天才,综合水平也离世界有一定差距。 而那名年轻人读的,便是一名爱尔兰驯马师所著的原语言书籍。 “诶,小屁孩!”胡之久渐渐起了些兴趣,“你在这里干嘛呢?” “?”年轻人抬起头,疑惑地看着胡之久,“那你干嘛呢?” 两人的穿着都不甚整洁,一个是典型的马工着装,穿着牧场发的工作服,一个则是活像个厩务员,身上沾满了土和稻壳。 “你这小屁孩儿有点意思,我问你问题,你还反问过来我来了...” 年轻人被胡之久左一句小屁孩儿,右一句小屁孩儿说的有点不耐烦了,强忍着怒气道:“在这里看书呢?” “能看的懂么?还不赶紧休息休息,下午还要干活呢吧,别好高骛远啊,还要做驯马师?” 年轻人被激的有点不过脑子了,也不去想想为什么面前的人知道自己读的是驯马师相关的书籍,直接站起身:“老头儿别欺人太甚,我迟早能...” “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是吧?”胡之久笑眯眯地看着眼前的人,说的话则是让年轻人的话一滞。 “哪有这么中二?”年轻人耳朵有一点点红,让胡之久大笑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我凭什么告诉老头儿你啊?”年轻人扮了个鬼脸,但随后还是告知了答案。 “赢浟...”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很多,胡之久将赢浟调到了身边做自己的驯马师助理,每次自己在驯马的过程中都会带着赢浟,赢浟也十分好学,对于什么知识都非常的渴求,让胡之久很是满意。 唯有三点让胡之久很是无奈。 其一是赢浟从没改变过对自己的称呼。不过胡之久也没什么感觉,他也很喜欢叫赢浟小屁孩儿,反倒是讨厌那种老师来师傅去的称呼。 其二则是赢浟从不上马,每次都说“即便是不骑马,我也可以成为顶尖的驯马师”,让胡之久很是无语。 最后则是赢浟的性格,自负且有些极端,在胡之久看来,赢浟可以成为最出色的驯马师学徒,但他做不成最出色的驯马师。 不过无论怎么打磨与敲打,赢浟都始终未曾改变,这也让胡之久操碎了心。 “怎么离开京都牧场了...”胡之久念及至此突然问道,“还把小邢拐走了?何不为不得被气死,那可是秋赤北给京都牧场留的宝贝...” “不还有李阙么?”赢浟耸了耸肩,“秋师傅又不止邢名蔼一个徒弟,何况,邢名蔼是自己跟我走的...” “小邢的性格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跟你走你心里没点数?”胡之久叹了口气,“每次都会说你,这次走了这么长时间,结果还是要说你这个...” 赢浟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欲言又止。 “跟你说了吧,驯马不要这么狠,多关照一下马的感受和想法,不要练马的时间自作主张地加长...”胡之久语重心长,“要是没有小邢,你的那些马还得提前个一年半载就废了...” “我现在已经不加练了。” 赢浟平静的话让还想要说什么的胡之久顿时停了下来,他还记得以往每次赢浟都驯马驯到黄昏临近夜晚,每匹马都是大汗淋漓,让马主心疼极了。 成绩自然是好,但是也容易受伤,在胡之久离开京都牧场前,赢浟就已经驯废了几匹马了。 马主自然是十分不满,成绩虽然好,但不能这么驯马啊,让这些原本大多关注成绩的马主都开始心疼起自己的马了。 无奈的胡之久只好将京都牧场自己繁育的赛驹交给了赢浟,这样可以让赢浟摆脱马主的抱怨,专心致志地调马。 后来他就退休了,四处旅行,直到被韩磊拉去了日本,最近才知晓了赢浟以经离开了京都牧场,还带走了邢名蔼。 看着赢浟眼底的疲惫,胡之久也没再说什么,他知道,以赢浟的性格和驯马风格,跟何不为的相处大概率不会愉快,想必离开也是双方实在难以共事吧... 只是这次离开,想必给自己这唯一的徒弟带来了不少的伤害啊,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结果你还是没变啊...”胡之久突然轻笑了起来,最后摇了摇头,“这样都没能改变你,赢浟,我该说什么好呢?到底要怎样才能打磨你的性格啊...” 赢浟沉默着,没有接话。 “你今年多少岁了?距离世界顶级还有多远的距离?赢浟,最好学的你应该明白吧,学了这么多知识,实践了那么多的马,有着很良好的天赋,结果还是做不到顶尖,为什么?”胡之久咂了咂嘴,“再不改变,就真的没时间了...” “我不知道怎么改变...”赢浟这一次接话了,头一回,赢浟的语气中有着满满的疲倦和不知所措,还带着些许迷茫,“我读了那么多的书,没有一本教我怎么做,或者说,我没办法体会到书中所说的共情...” “怎么会体会不到,不敢改变罢了...”胡之久斜着眼看了一眼赢浟,“你又开始了,别找借口,找借口的结果就是你依旧如此。” “作为我的徒弟,你的追求不应该仅此而已...” 赢浟一下子又沉默了下来。 “刚才我听到了,你想让那匹马去参加始皇赏春么?”胡之久喝了一口茶问道。 赢浟点了点头。 “那就从这里改变,朦胧影是吧,他能跑长距离么?我记得你上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好像提过长适性不太好吧,秋霞的后代...”胡之久直直地看向赢浟,“跟马主说吧,这场比赛不比了,就从这里开始改。” 赢浟摇了摇头:“我既然说了要比那就让他比,何况这也算是马主自己同意的...” 胡之久皱起了眉头,眼里闪过些许失望,正要说些什么,却又听赢浟说道:“但我会跟骑师说的,一切以保护马的前提为主,即便是输了也没关系,之后我会根据他俩的情况再安排合理的赛程。” “所以已经做好了要输的准备,何不直接选择一个好的开始呢?” 赢浟闻言,目光中有了一点点的失神,随后又聚焦起眼神看向胡之久。 “我...”赢浟顿了顿,随后接着道,“可能这就是我吧...” (本章完) 正文 第184章 万户侯的逝世 第184章 万户侯的逝世 苏翊有些愣神地坐在沙发上,妻子正在厨房里做着菜,而孩子则是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写着作业。 即便已是晚间,苏翊在回想到赢浟的话时,还是难免面露惊色。 其一是以后他便会成为魏白的骑师,其二则是让他始皇赏春收着点骑,务必确保魏白不要受伤。 这两句话,哪句都不像是赢浟的风格,但它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发生了,让苏翊有些摸不清头脑。 如果说让苏翊猜一个原因的话,苏翊觉得应当是与那位把赢浟叫走的老者有关,对方其实看着有点面熟,但是让苏翊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要吃饭啦...”妻子俏皮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打断了苏翊的思绪。 听到妻子的声音,苏翊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些许笑容,转头看向妻子。 此时的妻子系着围裙,同样满面带笑地看着苏翊。 妻子曾是万户侯的粉丝,也算是苏翊的小黑子,至少也是抱怨过苏翊耽误万户侯的人,不过偶然的机会让二人有了彼此了解的机会,在那之后,就像是不同极的磁铁一般,两人越发被彼此吸引,最后走进了婚姻的殿堂。 妻子自然是知道苏翊的梦想的,作为苏翊的妻子和万户侯的粉丝,她也对苏翊坚持着骑师道路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始终鼓励着苏翊去完成他曾对万户侯许下的承诺。 “怎么样...”妻子一边解下围裙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一边询问道,“还顺利么...马主,嗯...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苏翊摇了摇头,“马主是个好人,之后另一匹赛驹也会交给我骑。” 妻子的眼睛亮了起来,她也完全没有想过还有这种可能。 “那这是好事啊,我今天做了你和儿子爱吃的,快来吃吧...”妻子正说着话,却见苏翊的手机响了起来,上面的备注赫然是苏翊的师傅,岩原。 不再说话,妻子悄悄起身,眼神示意了一下她先去叫孩子,随后就去了儿子的房间。 苏翊苦笑了起来,他时常觉得自己配不上自己美丽疼人的妻子,随后拿起了手机。 “岩师...” “苏翊...”苏翊还没打完招呼,岩原的话就已经传了过来,其中的些许压抑和悲伤,让苏翊莫名的感到心痛。 “你现在来一趟牧场吧...”岩原沉默稍许后说道,“越快越好,万户侯,可能要撑不住了...” “啪嗒...”手机屏碎的声音传来,但是苏翊已经管不上了,俯身匆忙拾起一时间没握住的手机,穿上外衣便往门口走去。 “不吃饭了么,有什么急事么?”妻子的话让苏翊的动作稍顿,他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妻子。 “岩师突然有点事情找我,你们先吃吧,晚上早点休息...”苏翊最终还是选择了隐瞒。 跑出了楼房,苏翊慌慌张张地坐进车里,因为着急,他反而因为各种小的过失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坐在车上,苏翊的精神还有点恍惚,他莫名想起某一年的新年,他搭岩师的车回家,岩师在万户侯的马厩前还跟他讲让他早点成长起来,将来可以自己买一辆车。 现在,他已经有了自己的车,可是时过境迁,当时看着自己和岩师对话的那匹马却已经要先一步离去。 窗外的景色如水般在窗中流过,然后静静地停了下来。 苏翊的情绪也随着愈粗重的呼吸和起伏的胸膛渐渐失控,他大力地拍在车的方向盘上,发出了一声短促却又极响的鸣笛声。 他还没有完成他的承诺,他还想让万户侯亲眼见到自己的G1制霸,他还想让万户侯见证自己的梦想。 他明明还没有真正地成长起来... 只是,在堵住的车流中,这一声笛音与他胸中的梦想和不甘,迅速便被下一波笛音和人们的叫骂淹没在了无声之中... ——————————————————— 天蒙蒙亮,苏翊顶着一双有着很深黑眼圈的眼睛,携着满身的疲倦与风尘回到了家中。 桌上的菜已经凉了,沙发上女子的睡姿也十分恬静。 苏翊脱了鞋,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浴室里。 浴室的位置在屋子的内侧,窗外微亮的光此时还照不到浴室里。 不敢开灯,生怕连开灯的声音都会将妻子吵醒,苏翊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片阴影之中。 镜子里倒映着他的模样,那便是一片黑。 是啊,一片黑,苏翊觉得镜子里的自己实在是太真实不过了。 取下喷头,他多么想打开喷头洗一个澡,但又害怕洗澡的声音将熟睡的妻子吵醒。 他好怕,怕到浴室的门也不敢关,可能会吵醒妻子,身上的衣服不敢脱,害怕身体碰到哪里吵醒妻子。 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站着。 “嗯...”苏翊的眼角有点抑制不住地涌出泪花,喉头也不自禁地发出些许低吟,就像是什么东西挤在了喉咙处,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了那里,只能溢出一点点疵了的音来。 他再也忍不住了,他感觉自己好无能,跻身不进一线骑师行列,还将自己手头最好的赛驹骑死,连曾经他最爱的、帮助他最多的赛驹的最后一面也没能见上。 他觉得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他甚至都想好了与赢浟辞去朦胧影骑师位置的说辞。 但他还不能放弃,不为梦想,至少为生计。 “怎么了?”苏翊猛然睁开眼睛,用力将头往里面撇去,“我看到了,没事的...” “发生了什么事?”妻子走到了苏翊身边,靠在了苏翊还没有脱下来的外套上,上面不少尘土,染了妻子柔顺的青丝。 “没什么,万户侯走了...”苏翊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冷静,但是刚被堵住了半天的声带不答应,哭腔伴着咳嗽一齐和话语从苏翊口中吐出。 妻子轻轻笑着,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抚摸着苏翊的头发,掸了掸上面的尘土。 “好啦,别那么难过了,你还有我们...”妻子为苏翊解开外衣,顺手褪去,“菜要不要热一下,衣服脱了吧,都脏了,我洗一下。” 苏翊有些诧异地望向妻子,她明明也是万户侯的忠实粉丝,此时却对这则消息毫不在意,而那双眼中,也满是只对于自己的怜爱。 “看什么呢?”看着又涌出泪来的苏翊,妻子随手将浴室的门带上,然后伏到苏翊耳边,“儿子的门也关着呢,他睡的熟,听不到的...” “想哭就哭吧,正好,我陪你...” (本章完) 正文 第185章 这也曾是,它的主场 第185章 这也曾是,它的主场 “长度,这个无法束缚它的词汇,07年,始皇赏春!当所有人都在期待它的君临,十五万人的目光齐聚,京都竞马场的中央,那匹赛驹...”大屏中的预告片,旁白的声音振奋人心,引动着每一个在场的观众。 “万户侯!万户侯!万户侯!四个马身,始皇赏春,三千二百米的草地,这匹赛驹,三次!三场比赛!三个G1!尽数制霸!这便是万户侯的豪情,这便是万户侯的实力!” “在万里霞光之下,原来是万户侯统治的江山,拨开云雾,一切的一切都只看今朝!”解说怒声喊道,带动着全场的观众一起高呼起那匹率先冲过终点线的赛驹。 “三连霸!G1三连霸,连那匹赛驹都没能完成的成就...”大屏逐渐转黑,又是旁白的声音响起,“万户侯,始皇赏春!” 一对瞳孔猛然在大屏上显现,其中的神采飞扬几欲溢出屏幕,让人仅是透过那双瞳孔,便似能看到那马的神骏与风采。 京都竞马场的观众席,此时已经几乎坐满了,满场的马迷都有些沉默地看着大屏中播放的宣传片。 在CRA前些日子的报道中,人们都已经知晓了那匹传奇赛驹的去世,眼下情景,这预告片实在是让人难提起振奋之感,反倒是伤感充斥心头。 苏翊坐在魏白的背上,目光久久难以从地下通道入口处的小电视机上移开目光。 电视机里的画面正是那匹赛驹,而位于马背上向前推动缰绳的骑师正是苏翊。 魏白也望着那电视机,他能感受到,那匹赛驹每一步地向前迈进,都会让苏翊攥着自己缰绳的手更紧一分。 “加油...”赵暄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翊神情些许恍惚,定了下神才看了过去。 赵暄于带着鼓励地冲他点了点头,随后带着些许苦笑地看着邢名蔼,同样打了声招呼。 “唉...”邢名蔼叹了口气,原本死气沉沉的眉眼缓和了几分,显出几分歉意,“赢浟的话...你多担待担待吧...” 赵暄于摇了摇头,示意没事,随后指了指地下通道,意思是自己先进去了。 苏翊望着赵暄于离开的背影,眼神很是复杂,他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赵暄于。 “可惜了...”好似是邢名蔼的话传入耳中,让苏翊不由得有点多想,但是看过去时,却见邢名蔼神色又成了原本那副模样,让苏翊分不清对方到底说没说。 或许是感觉到了苏翊的注视,邢名蔼转过头来,目光坦然地望着苏翊:“只是觉得很好的一位骑师,将来合作的机会明明很多,现在被赢浟作没了...” 苏翊点了点头,对赵暄于的评价,业界向来只高不低,这点从赵暄于自跻身顶尖骑师之列后常用来与陈迦男作比较就可窥一二。 “走了...”邢名蔼见苏翊已经从那宣传片中逐渐脱开了神,主动说道。 “嗯!”苏翊点了点头。 手机在外套口袋中“嗡嗡”地响动了一下,让苏翊抬起去扶护目镜的手稍微一顿。 “要加油哦,我和儿子都在看着你呢...” 妻子的短信总是能让苏翊在紧张或是背伤抑或是苦恼的时候放松些心神,这次也不例外。 苏翊轻轻笑了起来,原本渐渐紧绷起来的身体也放松了一些。 “一会儿热身前记得把外套给我...”邢名蔼看着苏翊的笑容,眼神中隐晦地闪过一分友善,那是他表情中很难见到的情绪。 由于在地下通道前耗费了较多的时间,苏翊和魏白在地下通道里等待了也就几分钟时间,在场裁的示意下,马群便开始有序地往外走去。 “率先出场的...” 观众席的喧闹声已经愈发沸腾,赛驹们的情绪也渐渐高涨,大家都渐渐走出了方才有些伤感的氛围,迎来了属于始皇赏春的第一次气氛高峰。 这场比赛很让观众们期待,一来是黄金兄弟的首次对决将在此处上演,证明谁的黄金末脚更胜一筹,二来是双娇的再次碰撞,宫之秋霞加黄金罗盘的血统与万户侯加残风铃的血脉间的强强对抗,都称得上极具看点。 “接下来上场的是身着黑色马衣的一号马,朦胧影!背上的骑师,首次与朦胧影搭档参赛的苏翊!” 没有引起什么关注或者欢呼,魏白就这样踏进了京都竞马场的赛道。 此时的阵营观赛区,赢浟和胡之久并排站在其间,稍微远一点位置,是有些担忧地望着魏白的狸伊媁。 “你怎么跟他说的?”胡之久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说一切以保护马匹为前提,十七着也没什么问题...”赢浟的目光此时也聚焦在魏白的身上,“反正都可以推到我身上,赛程安排如此,大家肯定只会去想这个驯马师一定有问题...” 胡之久看着赢浟,突然笑了笑:“你有一个好老板啊...” 赢浟猛然顿住。 大家确实不会去怪罪骑师有问题,一旦大家看出适性严重不符还让赛驹参赛,基本都只会责怪驯马师和马主,但有一点是与赢浟方才所说有所出入,那便是此战过后,更可能出现的声音是骑骏牧场的驯马师有点问题,而非单他赢浟有问题。 这给骑骏牧场带来的名声上的破坏是不小的。 沉默稍许后,赢浟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王译啊,何不为的挚友呢...”胡之久也不多说,似是自言自语般说了如此一句后,便不再说话了,而赢浟则更低下了一点头。 魏白在热身完毕后便来到了阵营观赛区旁,主要是狸伊媁一直在招手,于是苏翊和魏白就跑了过来。 “苏先生...”狸伊媁的声音稍微有点颤抖,一看就是紧张的不行,“您多注意安全...” 苏翊自然是听出来了这句话的意思,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一定确保马的安全!” 魏白看着狸伊媁担忧的目光,轻轻伸过头去,蹭了蹭狸伊媁。 “呼...”长舒一口气,魏白闭上了眼。 ‘系统,属性点都加到耐力上吧...’魏白在心里默念道。 “赛驹可以入闸了!”与此同时,场裁也朝着所有骑师发出通知。 睁开眼,一步一步地往闸车方向走去,魏白积蓄着气势。 他接过了它的梦想,誓要完成。 踏入闸门的一刻,系统的声音也同时响起。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朦胧影 性别:牡 年龄:4 名气:391827 PT:98 马主:狸伊媁 驯马师:赢浟 当前骑手:苏翊 厩务员:邢名蔼 父系血统:不王权 父亲:宫之秋霞 母系血统:周日宁静 五维:速度693 耐力556 力量223?根性259?智力513 属性点:0 短距适性D?英里适性B?中距适性B?长距适性E 草地适性A?泥地适性D 逃适性A?先行适性C?差适性F?追适性F 技能:无无影处LV4(固有终极技)(被动)(大幅度减少伤病概率)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集中力(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略微减少]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京都竞马场(绿)[擅长京都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好转一息(金蓝)[在直线上持久力回复] 补充:更擅长速度和智力的训练” (本章完) 正文 第186章 首次体会到的气场压制 第186章 首次体会到的气场压制 “砰!” “技能一匹狼、二级京都竞马场发动...” “技能集中力发动...” 魏白发掘智力属性高后的好处之一就是技能的稳定触发,自从领悟集中力和购置了好转一息之后,每场比赛都能触发,几乎都可以看做是被动技能了,这让魏白很是满意。 听着闸门大开的声音和系统的提示音,外加上集中力的技能效果,魏白一马当先,在十七匹参赛赛驹中率先脱出闸箱。 “十七匹马出闸状况良好,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是一号马朦胧影...” 魏白占据了一号闸位的优势,外加上脱出迅速,更兼上同场次竞技的赛驹中没有逃马,很轻易地就来到了第一。 只不过,魏白并没有因为这点而高兴,反而是脸色愈发凝重。 在跑出闸门的一瞬间,魏白就已经感受到了不对劲,整个场地就像是充斥着对自己的满满恶意,让自己有一种寸步难行之感,这使得魏白需要付出更多的体力去完成原本不需要这么多体力的距离。 咬了咬牙,魏白心中满是疑惑他实在无法理解这样的机制,适应性的差距至少从目前来看根本没法通过属性来填补,魏白保守估计,如果耐力可以突破一千的话,或许勉强以一匹重赏赛驹比赛时该有的速度完成比赛还是可以尝试的,但现在,魏白只觉得这场比赛前途渺茫。 ‘至少先尽力拼一下,实在不行的话再说...’魏白不再多想,即便身遭满是场地给予他的气场上的压迫和抑制,但是魏白丝毫不理,只是一鼓作气地大踏步向前奔进。 “目前位于领放位置的是一号马朦胧影,身后是二号马倚风秋霞,目前差距两个马身距离,四号马黄金衣与六号马青云直上紧随其后,在稍外道位置,八号马万户风铃则在青云直上身后,紧紧跟随...” “梦麒麟牢牢把住先行队列末尾,身后是花玖夏,一个马身距离,差行队列的先头目前由花玖夏占据,十二号马差其半个马身距离。同样半个马身,风铃云此时正稳定节奏奔跑,身旁是十四号马,五号马则在稍靠后位置...” “黄金干道,三号马黄金干道此时位于马群的末尾,出闸时注意力有些许的分散,影响了出闸后的提速与位置选择,不过黄金干道正稳步跟随马群寻找机会,即将进入第一弯道,朦胧影,三个马身差距,这是想要进入大逃的节奏,正在提速选择与后方马群拉开差距!” 魏白看着马上进入的第一弯道,眼神稍微沉了沉,他已经要开始喘息了,这在之前的比赛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简直不敢想。 苏翊的眼帘半阖,他能感受到胯下的赛驹的那股积极的劲头,但是,无论是从他这么多年比赛的经验来讲,抑或是从魏白的角度出发,他都不能放任这匹马如此程度地提速。 稍微直起一点身,双腿往前踩了一些起一点辅助的作用,苏翊开始提示魏白维持原速,不要再快了... 阵营观赛区,狸伊媁的双手从魏白进入闸车后就紧紧地相握在胸口前,她觉得她有点要窒息了,京都竞马场内的空气好像很稀薄一般,让她总是要大口大口地呼吸。 不由自主地往赢浟身边靠了靠,那名看着好像有点眼熟的老者正同赢浟说些什么。 “还是不行啊...”胡之久摇了摇头,“刚进弯道啊,马的状态已经有点变化了,这不是很正常,感觉适性差的有点厉害...” 赢浟没有反驳,也没去关注魏白,反而是将目光锁定在苏翊身上,随后稍微皱起了眉头,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怎么了?”胡之久问道。 “人...还是感觉差点意思...”赢浟锁着眉头回道。 “呦,不差意思的人不是被你气走了么,亏的我当初还特地跟人家说照顾一下你的脾气...” “......”赢浟彻底沉默了,一句话也不说了。 ‘气走了?’狸伊媁面露疑色,‘什么意思...’ 她现在也还不知道要之后便要一直换骑师的事情呢。 “弯道过半,朦胧影,朦胧影依旧处于领放位置,没有选择继续加速,维持四个马身差距,第二则是倚风秋霞...” 魏白的余光已经能够看到第二直道了,第一弯道则即将结束。 “呼...”吐出一口气,魏白感受着苏翊通过缰绳和衔铁给自己传递的力量,选择再次稍微提了一点速。 莫名想到第二直道完成后,还有后续更多的直道和弯道,魏白就觉得心底里开始有点丧气,连忙抚平思绪。 只是几秒钟,魏白便率先脱离第一弯道,来到第二直道。 “呼哧呼哧...”魏白的嘴中,已经抑制不住地开始喘起了粗气,苏翊由于耳畔呼呼作响的风声,自然是听不真切,但是魏白自己听得却十分的清晰。 ‘可恶!’咬紧牙关,魏白第一次对自己这差的离谱的长适性埋怨了起来,这一世,由于一直没有非常强的胜负欲,魏白对自己的属性和适性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想法,只觉得做好自己就好,但现在,在场地气场的压迫下,魏白头一回想要一个高一点的长适性,不说给个A,来个B也行啊。 大步地向前奔跑着,腿已经有点泛酸了,魏白不敢松懈,甚至是有点不敢松开吊在胸中的那一口气,生怕气泄了,速度就掉下来了。 “一千米用时,59.3,对于三千二百米的春之始皇赏而言,很快的领放节奏啊...” 解说的声音中带着惊讶,即便是近几年不乏有长距离的大逃马,但还没有一匹这么快节奏的领放,毕竟三千二百米的距离,一千米实在也算不得什么。 此时此刻,魏白感觉腿部的酸痛已经要让自己迈不开步伐了,速度已经开始很微小地开始减弱了,不止是魏白感受到了,苏翊也感受到了,作为正策骑在魏白背上的骑师,苏翊的感受自然也十分清晰。 眼中有着些许的无奈和感激,苏翊也没有去额外做什么,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只让魏白在这种疲惫之下慢慢地降下来节奏,最后完成比赛就好。 “开始减速了...”胡之久的眼神很准,这是他做了数十年驯马师,看了数以万场比赛后练就出的眼力,“唉...” 叹了口气,胡之久转过头,蓦然发现赢浟正沉默地看着魏白,身上有着一股倔意,而更旁边的那名小姑娘虽然紧张的不行,但也是满眼的期盼。 胡之久也不再多言,只是看回比赛。 魏白的速度下降已经很明显了,与身后赛驹的差距也缩小到了两个马身,这才刚刚完成一千米多一些,就已经开始掉速了,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倒数第一没跑了。 “等一手奇迹么...”胡之久的目光深邃,随后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不自禁地就想起了那年的菊花赏,对他来讲,那便是一场奇迹。 看向赢浟的目光有些复杂,最终轻声地喃喃着:“希望,你也能有此好运吧...” (本章完) 正文 第187章 苏翊,你该执起...下一条主缰了 第187章 苏翊,你该执起...下一条主缰了 “小影!” 汗水蒙住了魏白的双眼,他感觉他实在是要坚持不下去了,放弃的念头在脑海中无限地放大,但或许是即便很累仍想尝试去完成千里云山的遗愿,耳边竟响起了千里云山的喊声。 知道自己已经幻听了,魏白不敢多想,想继续向前迈进。 只是这一次,却没能迈的出去! “小影!” 魏白这回听得真切,连忙调整,待精神不再恍惚,猛然发觉千里云山正站在面前的不远处,含笑地看着自己。 “云山...”魏白想张开嘴喊出对方的名字,却怎样都无法做到,这才发觉,原来自己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样,或者说周遭都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观众席没有了声音,人们还停留在一脸期待的样子或高声呐喊的样子,身后也没有了马蹄声,追赶的压迫感骤然消失,就连场地对自己的浓浓恶意也消没于无声中,让魏白蓦然觉得浑身一轻。 只有微风与鸟鸣,和煦且悦耳,让魏白好似置身于赛场外,回到了牧场之中,在放牧场中看着天空中云卷云舒。 “谢谢啦...”真诚地看着魏白,千里云山的身影有些虚幻,让魏白着急地想要说些什么,即便是冲到对方身边再与对方触碰一次也好。 鼓励地看了一眼魏白和魏白背上的苏翊,千里云山的身影没有像魏白害怕的那样消散,反而是逐渐走了过来,走到了魏白身前,轻轻地将鼻子抵在魏白的鼻子上。 好似微凉,魏白没有感受到实体的触碰感,但是鼻子却能感受到些许凉意,这让魏白有些心痛的同时,也放下了些许心,千里云山好像不会立刻消散,能让魏白再多看对方一会儿。 “原来它提到的,就是你啊...”轻柔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女正靠在栏杆上,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魏白。 魏白这才注意到右前方的人,方才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千里云山,生怕对方消散,如今心绪稍缓,加上对方发声,自然注意了过去。 春风拂过,少女的青丝被微微吹起,原是玉肤如醉,竟似白瓷。杏脸桃腮,双瞳剪水,起身移步间绰约多姿,只眉目间暗似有一点愁绪。 黑色的连衣长裙上没有什么过多的点缀,只是有些许颜色的渐变,由深蓝转至浓浓的黑,使得几处褶皱都看不真切。 长裙的款式有些分不清,既似有几分贵族的典雅,但又含着几分运动装的轻便,裙袖一直裹到了手腕,只能窥见手腕处一点玉般的白,胸前的不小的隆起则也恰到好处,多一分不多,少一分不少。 至于脚上,则是踩着一对长靴,掩至膝盖下方,上面则是被黑丝裹住的双腿,笔直且浑圆,那线条看起来明明纤细,衬托出腿部的优美感,但就是让魏白也能感觉出其中的饱满力量,并使魏白暗自心惊。 魏白自变马以来对待人类女性的态度近乎一致,就像是人类男性在看牝马时也不会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可这个人形的少女竟让魏白升起了“她好好看”的想法。 不过唯独少女发丝上的一对小巧的似马耳般的耳朵以及身后一晃一晃的尾巴让魏白十分惊奇,或者说,耳朵长在那个地方本身就显得些许奇怪,何况还有身后那明明与自己身后相似外形的尾巴。 倒像是少女参加了什么cos活动,然后赶来观赛,还误闯入赛道之中。 当然,魏白自然也知道情况并非如此,从千里云山的出现便可知一二。 魏白满心的疑惑并没有得到解答,千里云山稍微退后一步,随后少女便走上前来,目光紧紧地看着魏白背上的苏翊,那个眼神,让魏白有些难以理解。 其中的情绪有多少种,复杂的让魏白难以估量,至少在魏白的视角中,颇有一眼万年之感。 轻轻一跃,少女已经伏到了苏翊的背上,随后将脸贴到了苏翊的脸上。 轻合双目,少女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眼角溢出几滴泪水,神情间似是满足,又似是不甘,只是倚靠在苏翊身上。 也不知是多长时间,少女突然起身,将苏翊头盔下垂下的一缕发丝别到了苏翊的耳朵后面,随后绕到了苏翊的面前,双手捧着苏翊的脸,认真地端详着,像是要把苏翊的模样刻在心底。 少女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几分欣慰和感动,也有着幽怨和伤感。 闭上眼,渐渐靠近苏翊,少女吻在了苏翊的侧脸上:“你要加油啊,苏翊,你可是我的骑师!” 呼出的热气洒在苏翊的耳中,令那耳朵稍红。 魏白下意识地就想睁大双眼,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 少女轻巧地跃下,一脸认真地看着魏白,然后有些苦恼地笑了起来。 魏白感觉身体的知觉渐渐回归了,时间好像也在悄然重启它的流动。 千里云山的身影更虚幻了几分,而那少女也渐渐漂浮了起来,往着天空的方向。 千里云山冲着魏白点了点头,随后彻底消弭,而那少女也愈发远了。 “拜托你了...”魏白的瞳孔睁大,此时他已经可以动弹了,“宫之秋霞...” “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做到的吧...”少女的声音似远似近,十分飘渺。 “哒哒哒...”身后的马群声再次响起,满是马蹄踏地的声音,观众席也再次传来喧闹。 苏翊猛地抬起头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刺目的阳光隔着护目镜依然让苏翊的眼睛被灼的生疼,但即便泪水涌出,苏翊依旧朝着天空四处环视,他能感觉到,在那片天空中有对他至关重要的存在。 魏白的眼睛也有些湿润,四肢在涌入一股莫名的力量,那股力量竟也让他有些心悸。 “当前面板如下...”系统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马名:朦胧影(?) 性别:牡 年龄:4(?) 名气:391827(?) PT:98 马主:狸伊媁(?) 驯马师:赢浟(?) 当前骑师:苏翊 厩务员:邢名蔼(?) 父系血统:不王权(?) 父亲:宫之秋霞(?) 母系血统:周日宁静(?) 五维:速度1113 耐力1091 力量719 根性921 智力1064 属性点:0 短距适性C 英里适性A 中距适性S 长距适性S 草地适性S 泥地适性C 逃适性S 先行适性B 差适性E 追适性F 技能:无无影处LV4(固有终极技)(被动) 心即王侯LV5(固定终极技)[当最终弯道前处于领放位置并超越后方马四个马身以上,且不受任何人、马干扰情况之下,将大幅度提升耐力,完美入弯出弯,大幅度减少后方马群加速能力] 云山暮影LV4(固定终极技)(红)[在终盘阶段若处于先头位置,使未焦躁与畏首畏尾的其它赛驹进入焦躁与畏首畏尾的负面状态,使本已进入任意负面状态的其它赛驹疲惫]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 专注(金黄)(集中力上位技能) 一匹狼(绿)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 二级京都竞马场(绿)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 好转一息(金蓝) 全身全灵(金黄) 圆弧大师(金黄) 疾风一文字(金黄)[在直线上的速度加快] 逃亡者(金黄)(逃行)[最终弯道容易保持领先] 随势而动(蓝)(逃行)[在上坡时略微不容易疲劳] 令人出神的诡计(金红)[比赛中盘在前方时,后方焦躁的马娘会变得很疲惫] 补充:更擅长速度和智力的训练” “呼...”长舒一口气,稍微愣神的功夫,后方的马群声音就又更近了一分,魏白用力嚼了嚼衔铁,抻下头去抓回苏翊的注意力。 他要开始加速了... “直道过半,马群依旧维持节奏,目前处于先头的,依旧是一号马朦胧影,但是优势不大,等下,朦胧影开始提速,好快的速度,再次拉开差距,身后是倚风秋霞,更往后是从外侧位置来到第三的万户风铃!” 魏白只感觉体内的体力源源不断地涌出,场地的恶意也转眼不见,尽数化为一种助力,好像每一步,每一次呼吸,每一次眨眼都变得十分舒服。 “技能好转一息、疾风一文字发动...” 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魏白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他更大步地向前迈进,直接冲入第二弯道。 没有估计体力的问题,魏白现在只想一往无前,冲在最前方。 “朦胧影率先进入第二弯道,好快的速度,已经拉开身后四个马身差距,差距还在扩大,目前处于第二的,是万户风铃,身后是倚风秋霞与和它并列的青云直上,梦麒麟,梦麒麟维持原速,花玖夏就在身后一个马身距离。” “黄金衣在紧贴内栏的位置选择加速,死死跟住倚风秋霞,朦胧影已经拉开身后六个马身差距,不愧是新世代的逃马。” “差行队列先头依然由花玖夏牢牢把控,五号马在其身后,旁边是十二号马,风铃云则在差行队列末尾,身后就是紧咬着不放的黄金干道,黄金干道气势十足,黄金干道看起来状态很好,但是,朦胧影已经七个马身率先脱出第二弯道,后方马群开始加速,马群开始加速,不能任由朦胧影拉开差距。” “技能令人出神的诡计发动...” 魏白目光不变,苏翊则是惊喜地看着胯下的赛驹,他莫名地觉得有一种熟悉感,那种熟悉感,就好像是那年始皇赏春,他与万户侯十一马身大差压胜一般。 花玖夏有些着急地看着远端的朦胧影,那匹赛驹此时在它的眼中只剩下了一个小点。 突然一股疲倦感袭来,花玖夏并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突然的产生这种感觉。 “这为什么...”花玖夏原本就焦虑的内心更焦虑地喊道,却发现自己又疲惫了几分。 “还剩下一圈,此时位于先头的,依旧是一号马朦胧影,朦胧影,即将进入第三弯道,身后八个马身,我的天啊,这是要复刻万户侯的大差制霸么,他还在加速!他还在加速!” “朦胧影,已经接近九个马身了!” 解说激昂的声音传入耳中,观众席也爆发出了庞大的声浪,虽然赛前很少有人支持魏白,但此刻,人们也意识到,他们可能在见证着一场新的传奇的时刻。 “技能圆弧大师发动...” 魏白只感觉体力似乎没有什么消耗一般,可以任由他使用。 ‘这就是耐力1000+么,这就是长适性S么?’魏白眼中惊喜愈烈,他的喘息还不粗重,他还能更快! 苏翊的双手轻轻地贴在魏白的脖子上,一点都不去做干扰。 十七年了,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子骑过一匹赛驹去参加比赛了,但为什么还是能毫不生疏地立刻找回那种肌肉记忆呢? 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溢出来的则被护目镜蓄存,护目镜上已有了几分朦胧,但苏翊毫不在意,他恨不得在此刻就大声哭出来,这种感觉,他永远不会忘记。 是啊,为什么能毫不生疏地立刻拾起呢,不就是因为他已用了十七年的时光去守护这段回忆,他从来没有再次突破过自己,他也因此没有完成同万户侯间的承诺,但他守住了他的万户侯十七年。 能感受到苏翊的情绪失控,魏白的眼中闪过一抹柔和。 ‘接下来,就都交给我吧...’ “朦胧影!朦胧影率先脱出第三弯道,我的天!已经领先万户风铃九个半马身,马群开始加速,马群开始加速,再不加速就来不及了,倚风秋霞已经来到外道追拔,身后是青云直上,黄金衣紧贴内侧,死死跟在万户风铃身后,好快的速度,朦胧影有被缩小差距,目前来到八个马身,马群已经脱离第三弯道,但是,朦胧影即将进入第四弯道,直道已过大半,即将上坡,朦胧影即将上坡!” “技能随势而动、逃亡者发动...” 魏白看着面前的坡道,一个大步就踏了上去,莫名想起他曾看的万户侯始皇赏春制霸的视频,当时的对方好像也是在这里开始的最后的暴走... “技能心即王侯发动...”漫天的彩色光辉于眼前闪耀,魏白的眼中倒映着炫目的光彩。 远方的马群只感觉压力骤增,那是来自前方那匹孤身一马的赛驹,那股气场,让它们即便相距八个马身,也依旧心悸。 青云直上的目光仍旧犀利,但还是在望去时稍微偏头,花玖夏不断地在内心给自己打气,但迈动的步伐已经变小,万户风铃咬着牙,但提速的计划被彻底打乱,倚风秋霞想趁势反超,反而被黄金衣追平。 黄金干道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匹赛驹,上次的地下通道,那匹马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但现在它却被那里所散发出的气场所震慑,罕见地流露出忌惮的神情。 魏白只觉得眼前的弯道是如此的清晰,直觉引导着身体便迅速地完成着弯道。 “呼...呼...呼...”知道终点已经不远,魏白开始肆无忌惮地使用起体内近乎补满的体能。 观众席,一位女子搂着孩子凝望着面前赛道前的弯道,那里正有一匹赛驹,在视角中迅速变大。 抿了抿唇,女子的眼角末梢渐渐湿润了起来,她太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了... “就晚了几天啊...”轻声喃喃道,怜惜地望着那马背上的骑师,女子再也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唇,随后大声喊了出来,“加油啊!” 这也曾是她的青春,那个在观众席青春洋溢,纵声高喊的少女。 狸伊媁此时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她激动得全身都在颤抖,什么都说不出来,一旁的赢浟目光深沉,袖子已经被他扯的长长的失去了弹性。 胡之久靠在墙上,目中闪过些许追忆。 “可以啊...你这徒弟。”胡之久突然说道,“是个有福之人...” “是啊...”胡之久身旁不知何时也站了一位老者,紧紧地注视着与魏白一齐冲了过来的苏翊,“让我操了多少心啊...” “那你现在可以放心了...”胡之久抬着头望向天空,“孩子很好,岩原。做老师这点,我不如你啊...” “技能全身全灵、云山暮影发动...” 魏白的眼神在系统声音响起的一瞬就狠厉了起来,已经进入终盘了,他要开始最后的冲刺了! 身后的风大了一些,像是化作了一只手一般推着自己往前大步奔行。 魏白能感受到,苏翊也能感受到。 那就是自己想要在天空中找到的存在! 无暇多想,苏翊直接摆出冲刺的姿势,颤抖的手臂在那一瞬间都没有握紧鞭子,让鞭子直接飞了出去。 “朦胧影!朦胧影!朦胧影已经脱出弯道进入最终直道!六百米!十一个马身!十一个马身不止,后方的马群发生了什么!已经难以提速!朦胧影!是朦胧影啊!没有马能威胁到朦胧影的位置!始皇赏春,已经要迎来一位新的王者了!” “四百米线!朦胧影率先踏过四百米线!十二个马身!从没有马能比这更加夸张,朦胧影,朦胧影还在加速!三千二百米的路线,他沿着先辈的意志,走出了自己的康庄大道!两百米线!” 解说的声音沙哑,但依旧大声地吼着,声带的撕裂声伴着声带泛上来的虚弱感响彻在京都竞马场,但没人觉得不好,每个人都在肆意地高喊着,直到发不出声音。 “两百米线!两百米线!两百米线!”脱氧让解说的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重复着那些简单的词汇,“朦胧影!朦胧影!” 苏翊的眼睛快要泡在泪水中了,他努力地瞪大眼睛,看着那愈发近的终点线。 那是他与那匹马曾一同抵达的终点... “朦胧影!五十米!朦胧影!十四个马身!朦胧影,始皇赏春制霸,始皇赏春制霸!二岁马王复活!二岁马王复活!” “背上的骑师是苏翊!是那匹最强马万户侯的主战骑师——苏翊!” “从07年始皇赏秋以来,整整十七年,苏翊再次G1制霸!” 解说大口地喘着气,好像是他刚刚跑完一场始皇赏春一样,双手撑在桌子上,一线口水沿着嘴角落到桌上的资料上。 “朦胧影一着,朦胧影一着!十四个马身冲线,大差取胜,大差取胜!朦胧影!3.06.1,简直不可思议的成绩,简直是不可思议的成绩,新的记录,新的记录!我可以说,这世间,任何一匹赛驹来都不能再达成如此成就了!朦胧影!朦胧影!” 苏翊一把扯下护目镜甩了出去,沾满魏白马毛的骑师服袖子直接往眼睛上擦去。 十七年的夙愿,他在这一刻终于完成... 四下望去,通红的眼睛使劲地寻找着,那最后冲线时同他说话的存在。 “苏翊...去执起你的下一条主缰吧...” (本章完) 正文 第188章 传奇的一战,我终于可以来寻你报告了... 第188章 传奇的一战,我终于可以来寻你报告了... “是啊,这是一场难忘的比赛,我感觉万户侯和千里云山在背后推了我一把...”苏翊瞪着通红的双眼,看着镜头,完成了采访。 妻子在一旁,急步来到了苏翊身边,有些埋怨:“太不注意了,真的没事么?” “眼睛估计是有一点发炎吧,被小影的马毛闹得,没什么大碍,头马相之后再去看也来得及。”苏翊摆了摆手笑着,随后感激地看了一眼妻子,“真的谢谢你...” “跟我还说什么感谢啊...”妻子故作嗔怒,随后整理了一下苏翊的衣服,声音轻柔,“今天很棒!赶紧去拍头马相吧...” 苏翊点了点头,往场地那边跑去,跑到中途还回头看了一眼妻子,见到妻子朝他点了点头,又是一笑。 魏白肩批绶带,看着一路小跑过来的苏翊,目中闪过些许笑意,待苏翊跑到近前时,上前一拱。 “哈哈哈...”憨笑着按住魏白的鼻梁,苏翊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捧住了魏白的脸,一脸感激,“真的谢谢,实在是太谢谢你了...” 如果没有当初马厩中魏白选择他的一幕,想必也没有现在G1再度制霸的苏翊了。 “来来来!大家站好!”摄影师急不可耐的声音传来,让苏翊也顾不上继续和魏白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周边赢浟、王译等人也看着自己,还有CRA的领导在旁,苏翊也有些不好意思。 “笑一个啊!大家不都很开心嘛,怎么一拍照就有端着架子了?” 摄影师故作不满的声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轻笑出声,这个时刻自然是极开心的,无论从阵营方面出发抑或是CRA方面出发,这样一场足以被列入各项集锦的比赛,对双方都有着很深刻的意义。 “恭喜了啊...今年就凭这场比赛,年底的CRA评价奖项也至少是长距离代表赛驹啊...” 拍照刚一结束,CRA的领导就握住了王译的手:“这才应该是朦胧影啊,不枉我们当初给的最佳二岁牡马啊...” 王译也笑着点了点头:“状态在不断调整嘛...” 在经历了三岁战线的过程中,很多的马迷都开始质疑魏白是不是一匹超级早熟马,所以自三岁战线开始后,朦胧影的人气在比赛中便开始愈发降低,起初还是前三,后来勉强进个前五,现在是索性没影儿了。 “期待他和无声铃鹿的一战,估计现在所有人都想看看他和无声铃鹿之间的对决了...”CRA的领导大笑了起来。 一旁的赢浟若有所思,原本按他的计划是参加岳岭纪念而放弃参加西安纪念,但经过这一次始皇赏春的一战,他猛然发现真的可以去参加西安纪念,争一争春三冠中最具含金量的两冠。 正好也能让魏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大逃三千二百米,想必也对魏白的体能造成了极大的负荷。 至于魏白,他此时的注意力则是在自己的系统面板上,各项数据后的问号渐渐消散,数据也开始变回他原本的数据。 这让原本还一脸轻松的魏白脸色一变,不是因为那种强大的感觉消失了,而是因为一股强烈的疲惫感涌了上来,让魏白觉得浑身都酸痛的不行。 ‘系统,这怎么还有后遗症啊...’魏白赶紧在心底问道。 “要不是被动,你现在应该已经跛行了...”系统的声音响起,让魏白大吃一惊。 不禁有些后怕,刚才比赛的时候自然不会想比赛过后的事情,所以就完全放开地狂跑了一通,幸亏有个被动,要不然真就直接躺了... “宿主已达到蜕变标准,是否进行脱变,蜕变可进行选择,技能升级或是技能进化,升级后依旧可选择进化,变化后不可更回,且技能等级会有所下调...” ‘有进化后的技能说明么?’ “没有具体解释,仅提示与部分标注供宿主参考...” 魏白看着苏翊急匆匆离去的背影,也知道对方是去看眼睛了,懒洋洋地在心中回道:‘那等回家了再说吧...’ “......”系统如果能具现出表情,必定是一脸无语,随后便没了回复。 魏白听着周遭人停不下来的聊天与相互恭维,望向天空,那是那少女,或者说万户侯消失的地方... ‘所以为什么会变成那副样子呢?’魏白心中暗自思忖,但总归想不出来什么解释,也只好作罢... ——————————————————— 小山坡上的风清新,满是泥土和青草的味道,明明是嫩芽刚冒头的季节,却好似站在夏日林间一般。 女子牵着孩子的手,站在山脚下,望着小山坡上男人的背影,风吹动着裙摆和青丝,却移不开女子的目光。 孩子有点耐不住性子,想要四处跑一跑闹一闹,但想起和母亲的约定,也就重新挺直了背部,虽然很快就又泄了劲,但起码态度是好的,余光时不时撇着一脸认真、夹杂几分欣慰的母亲,就期盼着母亲说什么时候可以走了。 男人突然俯身,把手中的鲜花放在了面前的一座石碑上,然后盘膝坐下,这让女子的目光稍微颤抖了一下,随后柔和地看向了孩子。 “走吧...”女子笑着说道,让早已迫不及待的孩子狠狠地点了点头。 伴着风,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往不远处的马房走去。 男子长舒了一口气,望着天空,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但眼神格外地认真,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随后打开了手里的包。 里面装满了马的零食,以及一些给他自己的食物和饮料。 “就剩我们俩了啊...”苏翊的目光迷离,他好像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时的自己孑然一身,万户侯也仍健在,他们一人一马就时常在马厩中相识着一坐一躺,那段时光是如此地让苏翊怀念。 打开食物包装,苏翊就那样吃了起来,吃了几口后,还打开了马零食的包装。 “咱们一起吃啊,别光我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苏翊一边拿起几片饼干放入嘴中咀嚼。 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也或许是尝不出味道来,听说哭着的人吃饭是很难分辨好吃不好吃的... “赢了呢,我也终于是G1骑师了,我也终于能向你报告了,嘿嘿...”苏翊拿起了饮料,那是一种酒精含量极低的酒水,大口地灌了一嘴,“我也终于配得上你了啊,万户侯...” 阳光洒在石碑上,莫名多了一片影子,只是朦胧着泪眼的苏翊并没有在意,他的脸有些红了,耳朵也有些红了,阳光明明暖的恰到好处,但他就是浑身发热。 原也是这般易醉,也不知是酒醉人还是人自醉... 几滴汗珠从额头流下,和着眼泪落在地上,打湿了几点尘埃,清风吹过,竟让浑身发烫的苏翊也能体会到一丝清凉... 天空的太阳在苏翊的沉默中缓缓前行,渐渐走到了苏翊只能看见它大半个背影的地方。 地上的颜色也如初了,那一圈圈深浅不一、密密麻麻的痕迹也不见了踪影。 “该走了!”岩原的声音中气十足,丝毫听不出他已经是个老人了,“今晚不是说了么,你要请我吃饭!” 苏翊的身体一颤,转过头来面上含笑地应了一声,神色如常,让岩原暗自松了口气。 迈步走到苏翊身边,看着石碑上零零散散的包装袋,岩原眼角抽搐了一下:“你一会儿还吃得下饭么?” “怎么吃不下啊,这些不顶饱的,岩师您放心吧!” “切!你吃不吃得下我不关注,反正我为了这顿饭可一直没吃呢,你今晚得管饱...”岩原嘴角翘起,“还有,垃圾收拾了,别堆在这里...” “哪敢啊...”苏翊笑着将那些包装尽数收到提前准备好的塑料袋中,唯独留下了那些马零食的包装,聚在一起,扎上,防止被风吹跑了。 “就留给人家这么点?下次记得多带一些...”岩原看着包装里仅剩的几块儿不禁笑骂道,“不过你也别喂太多,还是要正经吃饭的...” “今天特殊,多喂一些...” 说着不搭现实的话,岩原心知肚明地陪着苏翊演出,随后师徒俩相互倚着离开了石碑。 阳光渐散,唯留下了一点余晖,少女站在石碑旁,目光深沉地望着缓缓离开的苏翊,嘴角带着笑。 真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人,怎么看都看不腻,尾巴也不由自主地一摇一晃起来。 俯下身,拾起包装,拿出一片饼干放入嘴中。 入嘴的瞬间,少女眼前一亮,耳朵一下就支了起来,一边咀嚼一边点着头。 “还蛮好吃的嘛,也不知道多留一点,自己全给吃了,我吃什么,真是笨蛋...”吐了吐舌头,少女愤愤地说道,随后又有点沉默地看着苏翊失去踪影的地方。 “以后就剩你了啊...”方才还支起来的耳朵又耸搭了下来,少女的目光如水,圈圈涟漪在其中泛起,“一个人的话,什么都要好好的...” 声音回荡在林间,也不知道说与谁听。 “真是的,也不是只剩你了,还有很多人很多马的说...”蓦然一叹,少女的目光中闪过不少憧憬,也不知为何,随之又转为许多遗憾。 “你一直配得上我呢...” 少女渐渐隐没在了阴影之中,那是阳光最后驻足的地方,石碑也笼罩在了黑暗里。 今夜没有月亮,只有一些星星还闪烁着微光,借着那一点微光倒是可以看到石碑前的一点景象。 包装没有动,也是,少女怎么拾的起包装呢,遑论品尝一下那零食滋味如何。 但她就是吃的津津有味,看起来一副真的很好吃的样子... (本章完) 正文 第189章 万户之名,欢迎回家 第189章 万户之名,欢迎回家 “你们动作可够快的啊!” 时间回到始皇赏春结束后不久,在京都竞马场的某个角落里,两个身着西装的男子各自吸着烟,相视而立。 看斑白的头发便可知晓,两名男子都已年龄不小。 “那是...”另一名男子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吐出一个个烟圈,有些得意,“也算是许以重利吧...” “本来还打算在将来和黄金衣一起繁育出更强的下一代呢...”笑了笑,金汝焕撇了一眼对面的男人,“说实话,你这一手可不厚道,这还没出赛场呢,马车都约好多留一个位置了,合着拉出来比一次赛,马直接都不回去了...” “哈哈哈哈...”竹铮爽朗地笑着,“你们还说我呢,跟风铃一样,我还寻思着万户好像是我们牧场的冠名之一,怎么你们还用起来了呢...” “你们起完名了,卖给我们的马主,然后看成绩好了,再给拉回去,我要不是知道完整过程,会过来找你聊?”金汝焕被竹铮的厚脸皮惊着了,不过也见怪不怪,迅速调整好心态冷笑着,“要不要我帮你对外做做宣传...” “哦对了,你这么一提我还想起来,万户风铃的风铃是什么情况,你们起名的时候怎们还用我们的冠名啊...” “额...”见没糊弄过去,反而惹了一身骚,竹铮咳嗽了两声,然后凑到了金汝焕身边,“说吧,啥条件...” 金汝焕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望向天空... “这样吧,做个交易怎么样...” “你说...” “青云直上,我们要青云直上的每年的一定量的配种权...” “......”鲜少有人知道,名驹苑中竹铮也有着一部分的股权,所以对于其中赛驹的配种有着一定的话语权,“你怎么知道的...” “那你就不用管了...”金汝焕语气莫名,让竹铮有些沉默。 竹岩牧场得了万户风铃,却用名驹苑的赛驹的配种权作为交易,这显然是让竹铮去以权谋私,其中难度可并不算小。 但竹铮也没办法,毕竟他做的确实很不厚道,欠的有点多。 “为什么是青云直上,就因为纯白色么?” 竹铮挑了下眉,他觉得彻盷牧场也挺可怕的,尤其是对白色和芦毛的专一。 “差不多吧...” “你可别忘了,青云直上现在还没有G1胜利呢,大概率赶不上憨态可掬的水平...”除去肤色,彻盷牧场并不是只看重外表的,实力也很重要,这就使得竹铮感到有些奇怪。 “我就是觉得它将来能出成绩,憨态可掬可是晚熟马...”金汝焕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莫名的情绪,“万一出了成绩,价格反而还高了呢,现在刚好,咱们做交易的话,你可得多给一点...” “可以。”深深地看了一眼金汝焕,竹铮也不提什么这么做的难度,只是直起身,“那就这么定了。” 看金汝焕没再接话,竹铮往自己家马车那边走去,走着走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回头说道:“哦对了,芈月仪态可不是晚熟马...” “那就当我做慈善了...”金汝焕笑了起来,让竹铮莫名有了一点烦躁,随后不再多言,消失在了金汝焕的视野里。 金汝焕耸了耸肩,拿出手机拨出一通电话。 “你谈完了么?”北夫人的声音在那边响起,“还顺利么...” “比想象中还顺利一些...”金汝焕看的很透彻。 残风铃更偏向于早熟马,这导致彻盷牧场以残风铃为主流一脉的赛驹往往在四岁赛季过后表现相对不好,而黄金里程的后代又很不稳定,所以金汝焕便计划着找晚熟马的血脉来进行中和,无论是和残风铃的血统进行联袂,还是单独作为一个主干,都不失为一条道路。 每一世代的赛驹,残风铃的后裔打头阵,黄金里程的后代神经刀,憨态可掬的血统保后期,既保证了马王级赛驹的出现概率,也能让牧场始终有着能在G1赛事亮相的赛驹。 金汝焕挂断了电话,长舒了一口气,随后掐灭了手中的烟,随手丢到垃圾箱上的烟灰缸中,踱步离去。 他总有一种紧迫感,自从十几年前京都牧场开始下场参与竞争、对外进行宣传以后,牧场间的明争暗斗,对马主的拉拢、顶级赛驹的培养等等都在加强。 区域间的对抗也在上升,地方的体育局与竞马协会都在提供更良好的竞马政策,或是建设更良好的赛事体系,让地方的竞马水平得以稳步提升。 彻盷牧场要想在这种变化中稳步发展,那就要提前开始做准备了... ——————————————————— “岩原,你可算回来了...”竹铮坐在马房的一个椅子上,看着脸色有些通红的岩原,“你咋来的?” “苏翊他们给送回来的...”岩原咂了咂嘴,“这小子,骑的不咋样,运气是真好,碰着匹好马,还娶了个好妻子啊...” “......”怪异地看了一眼岩原,当初婚礼上岩原就说过类似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奇怪想法呢,“成啦,感觉怎么样,没喝多的话来看马...” “?”岩原一脸疑惑,他酒量倒是不赖,外加上被外面凉风吹了,醒了不少的酒,思维还很清醒,“这么晚了还有马来?” 跟着竹铮的步伐,岩原便走边问:“哪个地方进的,什么血统啊?” 他们竹岩牧场的好马一般都是从国外进加自主繁育,但还是以从国外进口为主要途径,目前牧场内也就万户侯的血统算是开枝散叶,做了不少的繁育马。 “不是进口的...”竹铮转头,目光有些兴奋地看着岩原,“万户侯的血统,还有残风铃的...” 岩原眼睛稍稍睁大,他一下就反应了过来:“可以啊你,这匹马你给弄来了?” “你既然提了一嘴,我怎么着也得给你找来啊...”竹铮倒是没提他都付出了什么代价,只是笑得有些得意,“怎么说,要换骑师么?” 岩原笑着摇了摇头,他原本还想着苏翊还蛮合适的,现在看来也不需要了。 竹铮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岩原,对方的一些打算他也能猜出来些,不过他也理解,毕竟是自己徒弟,肯定是好的紧着自己徒弟用。 面前的小黑马有些怯生生地看着二人,它不太理解为什么现在来到了这一处陌生的地方,是又要比赛了么? 可是方才相邻的赛驹分明说这是人家家里,让它紧张万分,它也没见到主人,这都让它开始害怕起来。 “感觉...性格有点敏感啊...”岩原刚伸出手,就看到万户风铃一脸惊慌地往后退去,缩到了马厩的角落里,这让岩原不禁有些无奈,随后推开马厩门,直直地走了进去。 旁边的万户食邑一脸的不满,平时岩原都会陪它玩一玩的,今天怎么不是先找的它。 生气~ “别过来!”万户风铃声音中不少的慌张,它转过身,用屁股侧对着岩原,摆出一副警戒的姿态,但岩原丝毫不在意,径直走上前去拨开万户风铃的屁股,来到万户风铃面前。 万户风铃高高地昂起头,它紧张极了,但随后被岩原轻轻地搂了下来。 “好啦,别紧张...”岩原很柔和地看着面前的赛驹,对方的眼神中依旧警惕和慌张,但还有些许试探,好像发觉眼前的人充满了善意,“万户风铃么...” “欢迎回家...” (本章完) 正文 第190章 极高风险? 第190章 极高风险? “系统,我睡醒啦!”魏白先是在系统空间里高声喊了一嗓子,随后意识返回到了现实中。 站起身,先是和无声铃鹿以及对面的梦麒麟打了个招呼,随后看向千里云山的马厩。 那里空空如也,没有了垫料,没有了草,水桶和盐砖也被收走了,只余下一个空空如也的料槽在门上挂着。 笑了笑,魏白柔和的目光望着空荡荡的马厩,低声细语:“早上好啊...” 从今天开始,魏白将迎来一个不短的假期,魏白打算在今天放牧前正好搞一下系统说的蜕变的事情。 “小影!”无声铃鹿突然叫住了准备进入“发呆”状态的魏白,随后一副温柔笑容模样,就那样静静地看着魏白。 “嗯?”魏白有些懵地看着无声铃鹿,他没有明白无声铃鹿现在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昨天的比赛怎么样...”无声铃鹿翻了个白眼,有些不满,没好气地说道,“你也不跟我讲一下,每次我们都和你讲的...” “啊这!”魏白先是抬眼看了一下那边的梦麒麟,通过对方的眼神暗示知道了无声铃鹿已经从对方口中知道了比赛结果,随后再转过头来看向无声铃鹿。 “比的还挺好的!”魏白摆出一副得意的姿态,“小胜大家一筹,嘿嘿...” “切!”无声铃鹿撇了撇嘴,“一看就知道比的很好,现在飘了都...” “你不早就知道了么,我这叫谦虚...”魏白说完,和无声铃鹿相视一笑。 “我先发会儿呆哈...”见无声铃鹿又打算说些什么,魏白忙先声夺人,反正一会儿放牧的时候有的是时间,他先把技能给看了。 “啊?好吧...”无声铃鹿有点泄气,随后只是看着魏白,不再说什么了。 魏白看着无声铃鹿只是看着自己的样子,心理有了一丝歉意,随后忙躲到系统空间里去了。 “系统,开始蜕变吧...”魏白满眼期待,着急地说道,随后有些抑制不住地不断将腿抬起,那是他有些紧张而又有些着急的表现。 “蜕变将为宿主的速度属性和智力属性增加三十,耐力属性增加十五,且宿主将获得一次技能进化机会,若暂时不用,可将固定终极技提升至五级。” “提示(请务必阅读)...” 原本还很开心的魏白一下子严肃了起来,因为底下的提示赫然是猩红色,这让魏白一下子提起了心来。 “进化后技能存在高受伤风险,随技能等级上升,风险提升,至四级将进入极高受伤风险阶段,请宿主务必谨慎进行选择!” 魏白面色凝重,提示的字眼后给了魏白一种很恐怖的感觉,那可能便是那个技能,那种恐怖的感觉中含着恶意,让魏白脊背有点发凉。 “五级的无无影处有什么效果...”魏白果断从心,他想先看看技能升级后的效果。 “宿主极高概率规避伤病,可指定赛驹,极小概率减少伤病出现可能...” “铃鹿!”系统的话音都还没落,就只见魏白大声喊道,“就要这个,就要这个,指定无声铃鹿!” 系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那在魏白眼前闪烁着红光的提示渐渐消散,随后系统空间中涌出一股暖流,进入到魏白体内,似是在为魏白改变些什么。 魏白舒服地闭上了眼,对此次蜕变表示十分满意,就像是做了一个全身按摩。 “提醒宿主,技能集中力(黄)(自行领悟)已升级至专注(金黄)(自行领悟),可传至后世,望宿主周知。” “双喜临门啊!”魏白听着系统的话,内心更加喜悦了起来,只觉得心情舒畅极了。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朦胧影 性别:牡 年龄:4 名气:1846251 PT:158 马主:狸伊媁 驯马师:赢浟 当前骑手:苏翊 厩务员:邢名蔼 父系血统:不王权 父亲:宫之秋霞 母系血统:周日宁静 五维:速度697 耐力560 力量227?根性263?智力517 属性点:0 短距适性D?英里适性B?中距适性B?长距适性E 草地适性A?泥地适性D 逃适性A?先行适性C?差适性F?追适性F 技能:无无影处LV5(固有终极技)(被动)(极大幅度减少伤病概率,可指定赛驹极小幅度减少伤病概率)(当前指定目标:无声铃鹿)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京都竞马场(绿)[擅长京都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好转一息(金蓝)[在直线上持久力回复] 补充:更擅长速度和智力的训练” 虽然看到自己的属性没有始皇赏春上那么夸张后,魏白有了一点遗憾,不过随即想到自己不能太贪心,所以就又把心态调整了回来。 “铃鹿!”着急忙慌地退出系统空间,魏白连忙喊着无声铃鹿的名字,让刚去衔草的无声铃鹿忙抬起头看了过来。 “怎么了?”还以为魏白遇到了什么情况,无声铃鹿稍微有点着急地凑到了两间马厩相邻的栏杆那里,一脸担心地看着魏白。 其实从昨晚无声铃鹿拉着梦麒麟聊比赛的事情时,无声铃鹿就有些担心魏白的腿部会不会留下什么隐患,现在它生怕它的担忧成了真。 (梦麒麟:我也很累,为什么拉着我聊?) 尤其是三千二百米的赛程,无声铃鹿真的不敢想象魏白跑下来这么一场会怎么样,毕竟魏白和自己一样,都不是能跑长距离的马,在无声铃鹿看来,魏白昨天很有可能是压榨了身体的潜力才做到那般壮举。 “没...没什么。”魏白本就是激动,想着和无声铃鹿分享一下他也可以给无声铃鹿减小伤病概率的好消息,但话到嘴边才察觉他没法跟无声铃鹿说,“就是发呆完了,就等着一会儿一起放牧了...” 看着无声铃鹿松了口气,魏白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还是莫名有些感动。 “铃鹿,一会儿一起好好跑跑吧...” “你还有劲儿么?还是多休息会儿吧...” “没事儿,肯定没问题...” (本章完) 正文 第191章 西安纪念,黄金干道的退役战 第191章 西安纪念,黄金干道的退役战 “花玖夏!是花玖夏!”解说大声地吼道,“花玖夏,一个马身,两个马身!花玖夏,花玖夏率先冲线!” “不愧是双娇,不愧是那两匹赛驹的后代,不负父母之名,花玖夏!岳岭纪念制霸,一着!” 花玖夏洋溢着笑容,撒了欢儿地更跑了一段距离,开心地挥霍着最后剩余的部分体力,随后转过头去看着黄金干道。 这匹坏马在开赛前竟然还吓自己,果然,现在被自己打败了! 与扬扬得意的面容相对应,黄金干道的脸上则带着几分铁青,最后阶段它已经冲了上来,但又被二度加速的花玖夏再次甩开,成就了对方牝马制霸岳岭纪念之名。 “嘿嘿!”花玖夏见对方没有说话,直接凑到了青云直上身边,“怎么样,我厉害吧...” “那确实厉害...”青云直上依旧是一副高冷模样,不过这几天,它的高冷防线基本上被花玖夏击穿了,主要是对方完全不在乎青云直上三言两语地应付自己,只是和青云直上讲话,这就使得青云直上的话匣子渐渐也被打开了。 “我说过我会赢的!”花玖夏开心地活碰乱跳了起来,四周的观众席也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大家对这匹努力奔跑着的小牝马都还挺喜欢的,蛮多时候憨憨的,但又突显出几分可爱来。 花玖夏享受着属于胜利者的欢呼与簇拥,而黄金干道则已经开始准备收拾东西回家了。 冷冷地看着四周的赛驹,黄金干道开始发起脾气来,不管不顾厩务员和黄庭羲,开始了起扬和尥蹶子。 金汝焕站在老远的地方,他也怕被黄金干道误伤,身边站的是北夫人。 “西安纪念后就要退役了啊...”北夫人感慨道,让金汝焕转过头来。 “后继有马了...”金汝焕的语气平和,“黄金衣会比它更适合代表我们牧场。” “你有没有想过啊...”北夫人的语气中有几份无奈,“或许也是因为你们这种想法,才让它这么暴躁...” “它从两岁的时候就这样了,我那会儿的想法还是它将是彻盷牧场下一世代的代表,没见它不暴躁啊...”金汝焕笑了起来,“反正离它远点儿就对了,别被伤着了,都换三个厩务员了,我都怕这个如果伤了或者辞职了,咱还能不能找到下一个...” 北夫人闻言没有回答,不过也没有凑到黄金干道那边去。 外人只道她很爱马,却不知,她待马虽是极好,但所爱只残风铃一匹。 金汝焕看着北夫人反而退了一步,不禁大笑了几声:“哈哈哈哈,你也会怕啊,我还以为你要过去安慰一下黄金干道呢...” “要去你去...”北夫人和金汝焕在这十几年的合作中早已成了很好的朋友,经常开开玩笑。 二人聊的起兴,却没注意黄金干道此时望向二人的目光,明明正闹腾的厉害,眼神中却没有什么戾气,平静极了,甚至还有几分思索的意味。 ——————————————————— “黄金干道也要退役了呀,梦麒麟今年也要退了...”王译此时坐在魏白的马厩门前,面前的小桌子上放着一个垃圾盒,里面装满了瓜子皮。 一旁的狸伊媁气鼓鼓地看着她的王叔叔,就是这个人,一来就抢走了自己最喜欢的位置,此时只能坐在桌子的对面。 她今天特地洗了遍头发,等自己闻起来都觉得香喷喷的后才赶过来,就是想让魏白可以探出头来,闻一闻、甚至是蹭一蹭她的头发。 可能这就是养马人的一些特殊癖好吧,虽然狸伊媁的朋友都不太理解,但是狸伊媁还挺喜欢这样的。 “同世代的基本都要退了...”赢浟在桌子的侧边,品着咖啡,一脸的享受,“像万户食邑、风铃云也要退役了吧...” “竹铮动作可够快的,万户风铃给拉回竹岩牧场了,要不是这一手,感觉竹岩牧场后继没马了...”王译咂了咂嘴,有些感叹地说道。 “那倒不至于...”赢浟撇了撇嘴,“它们牧场不是经典买马么,应该谈不上,最多今年,明年估计又能出比较有潜力的赛驹了。” 狸伊媁在一旁认同地点了点头,竹岩牧场很多比较出色的赛驹都是进口的,但是由于自身繁育体系的建设并没有很强,导致竹岩牧场的自育马一直很难冒头。 “这才是真正的有钱人啊...”狸伊媁脸上露出些许向往,说的话却让赢浟不自禁地撇了她一眼。 大小姐,闹呢,你要是这么说话我可就不乐意了... “哦对了,你名字想好了么?”王译的嘴角在听到狸伊媁的话后也抽搐了一下,赶忙岔开话题。 “啊!我忘了,还没想呢!” 狸伊媁有些羞恼地喊道,用手握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哎呀,我真是好笨哪!这都能忘...” 狸父又购置了一匹新的年轻赛驹,也就是上次想放在千里云山马厩里的那匹。 狸父对马的名字其实不太在意,所以就很随便地起了一个,这让狸伊媁很是不满,觉得名字很不好听,嚷嚷着要自己重新起一个。 狸父自然是没什么所谓的,就任由狸伊媁改。 “你现在可以想想...”赢浟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随后看着那边有点发呆的魏白,也发起呆来。 魏白此时正在系统空间里看比赛呢,原本想好了和狸伊媁一起玩儿,结果位置被王译截胡了,那就只好像现在这样,去系统空间里混混时间这样子。 “就叫有声铃鹿吧...”狸伊媁手指轻点着下巴,“正好可以跟无声铃鹿凑个铃鹿组合...” 无声铃鹿正吃着草,听到这句话猛然抬头。虽然不懂小主人在说些什么,但它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噗噗...”有声铃鹿则是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一周人在说自己,翘起尾巴找了个满意的地方拉下一摊排泄物,抬起头看着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还有些诧异和警惕。 看着呆萌的有声铃鹿,狸伊媁满意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的这个名字起的还挺好的,随后看向魏白和无声铃鹿。 “你们两个下场比赛加油啊,比一比谁更快,赢了的可以多一袋胡萝卜,输的就全都不给了!”狸伊媁突然来劲儿地高声说道,却见魏白依旧发着呆完全不理自己。 “小影!” “啊啊?” (本章完) 正文 第192章 他这次有我来守护 第192章 他这次有我来守护 “说实话啊,我还蛮舍不得黄金干道的,这匹赛驹的实力就不提了,真的是很厉害的一匹马,除了性格上有些问题...”解说朝着镜头,在直播间中说道,“同世代中制霸G1次数最多,而且即便会出迟,发挥也算是稳定...” “不太喜欢黄金干道的性格!” “确实!” “但是!但是!黄金干道太帅了!” “如果有观众对**感兴趣,请加V...” “用户*********被永久禁言。” 弹幕滚滚,由于解说引出了这样的一个话题,自然就让观众们在直播间里很激烈地探讨了起来。 果然,相对于虽然闹腾,但只是带来节目效果的黄金精神,黄金干道明显有所差距的就像是老想着要杀人杀马一般的脾性,就让观众敬而远之了。 解说看着弹幕里的激烈讨论,脸上浮现一抹轻松的神色,引出这样一个话题后,接下来,他就可以开始摸鱼了,直到赛驹入场! 此时的地下通道,黄金干道罕见地提前出现在了其间,头上顶的白球和尾巴上系的红绳都格外显眼,使得周边的赛驹在各自的牵马员的指引下小心翼翼地往边上靠了靠,生怕即使是离得近了些,也让这匹令人们摸不着头脑的赛驹突然泛起神经,再给自家马踢伤了... 黄金干道的目光平静的很,没有什么戾气,也没有什么好似在预谋什么不好的事情的神态。 安静的不像它了,这是所有人和马的想法。 黄庭羲坐在马的背上,也有些诧异地看着胯下的赛驹,神情间还暗含几分警惕,他也摸不清一会儿他是不是又要遭殃了... “铃鹿...”魏白凑到无声铃鹿的身边,很小声地念叨了一句,“我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无声铃鹿也点了点头,同样凑到魏白的耳边:“很压抑,现在...” 苏翊的神情难免看出几分紧张,就连陈迦男也有些许凝重,不远处的倚风秋霞背上,赵暄于在做着深呼吸,司璃用手拨弄着身后束成马尾的长发,借此分散注意力。 遑论赛驹们了,就连骑师们都隐约察觉出了什么... “这种气场...”魏白看着前面那匹周边赛驹因害怕而将其孤立起来的赛驹,无来由地觉得就是它散发出的这般气场。 “赛驹们可以入场了!” 场裁刚一开口,位于最前方的岳鹤棋就长舒了一口气,策骑着青云直上就往外走。 “率先出场的...”解说摸了一会儿鱼,打起精神来开始认真介绍起这场春三冠最后一站的参赛赛驹。 地下通道之内,马群有序地往前行进着,一匹接着一匹,靠着左侧的地下通道墙壁。 原因自然是因为黄金干道没有动,或者说,此时此刻它并没有在听骑师和牵马员的指令,只是很倔强地站在原地,目光中不知道是何样的情绪。 四下顾盼,黄金干道也不知道在看什么,或许是在记住地下通道里的场景,毕竟这很有可能是它最后一次再走进这里。 突然,黄金干道的注意力锁定在了魏白的身上,这匹两度给它留下深刻印象的赛驹。 看到被黄金干道的目光锁定,魏白同样不甘示弱地回望着,目光毫不躲闪。 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邢名蔼,黄金干道转过头去,向前开始迈步,速度与马群趋同,这让和它并排的一匹赛驹慌忙停下,让黄金干道先出地下通道。 “它在看什么?”无声铃鹿的询问自身后响起,魏白也一脸疑惑,他看到了方才黄金干道在转过头去的一瞬,嘴角扬起的笑容。 这抹笑容让魏白自心底感到了一点不舒服。 “不知道...”有些闷闷地回复了一句,魏白离出口也越来越近了... “现在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三番,黄金干道!在此前的比赛中,黄金干道素来有着出色的发挥,且G1成绩不俗,极具黄金末脚之风,曾荣获过22年四岁以上最佳牡马,本场比赛位列七号闸位,身着白色彩衣。背上的主战骑师是黄庭羲,也曾是其父黄金里程的主战骑师,希望今天,在这个对这对人马组合来讲特殊的日子里,他们可以取得令他们满意的好成绩!” “......” “身着黑黄色彩衣,位列第十一闸位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二番,朦胧影!在今年始皇赏春的赛场上,朦胧影与骑师苏翊再现了当年万户侯的壮举,实现了三千二百米长距离十四马身大差取胜的传奇,缔造了难以超越的记录,打破了外界对其长适性的质疑!值得一提的是,万户侯当年的主战骑师也是苏翊,在那场比赛前,朦胧影在马房中亲自选择了苏翊作为他的第二任骑师,人得明驹,马遇良才,更是一桩佳话!今日,这对相互选择且彼此成就的人马组合,又能为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呢?” “呼...”解说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接下来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绿黄色彩衣的十三号马,无声铃鹿!单胜赔率二点八。在今年的赛程中,无声铃鹿成绩极其出色,已经取得了重赏二连胜的壮举,背上的主战骑师,正是CRA骑师首席陈迦男!于今日,它同样将与同出一个牧场的朦胧影争夺最速逃马之名,让我们期待它的发挥!” “......” 无声铃鹿听着满场观众呼喊着它的名字,一时间仰起头享受了起来,随后目光坚定地望着观众席,就像是在许下什么誓言一般。 它太需要这样一场G1来证明自己,同样,它也要用这场G1为那些支持着它的观众正名,告诉所有马迷,那些支持者们没有看错马。 魏白在一旁听着观众席上的欢呼声也一时咋舌,这也就是逃马才可能会这样,这也就是逃马才可能有的魅力,即便没有过G1的胜场,却可以在西安纪念这样一场极具含金量的G1赛事中稳居人气一番的头衔。 “右回,我也会赢下来的!”无声铃鹿的轻语传入魏白耳中,让魏白也燃起几分战意,在邢名蔼松开牵马绳后,与无声铃鹿对望起来! 陈迦男也望向了苏翊,二位骑师相视一笑,他们自然能够感受到胯下赛驹的战意。 “哎哎!小心!” 这边的场景正令人觉得热血渐渐沸腾,那边的工作人员却突然惊声叫道,夹杂着邢名蔼的吼声:“苏翊!后面!” 魏白反应极快,迅速转过身来,只见黄金干道已经冲了过来,目中带着些许嘲讽,特意从邢名蔼面前踏过,然后直奔魏白而来。 “切!”魏白目中带着凝重,他要做的最重要的并不是和黄金干道分个高下,而是保全自己和苏翊的安全,安全地去参赛。 “滚!” 与那日地下通道里一模一样的展开,令魏白心神一震,随后向身侧看去。 只见无声铃鹿已经率先往前踏了一步,横在魏白面前,面色阴沉,狠狠地望着黄金干道。 黄金干道用力踏了几下地,速度减下来的同时,一下将上半身支了起来,使得面色都有点狰狞的黄庭羲只好去抱住马脖子。 无声铃鹿毫不畏惧,只是看着黄金干道,甚至俯下了些身子,做出一副要撞过去的姿态。 ...... 黄金干道终究只是抬起了上半身,没有真的往无声铃鹿身上踩,随后目光沉沉,注意力从魏白身上转移到了无声铃鹿身上。 似笑非笑地凝视了无声铃鹿几秒,黄金干道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 没去管身后在说些什么的魏白和无声铃鹿,黄金干道只是把目光放在闸车那边。 视线扫视着,在七号、十一号与十三号之间来回... (本章完) 正文 第193章 因为,我不喜欢奔跑... 第193章 因为,我不喜欢奔跑... “妈妈,妈妈!”小芦毛马活蹦乱跳地凑到了母亲的身边,“你看你看,我已经能跑这么快了!” 牝马没有说话,只是慈爱地望着自己身边的小马,随后将鼻子抵在对方的额头上,随后轻轻舔舐了一下。 “嘿嘿!”小马由于岁数尚小,虽是芦毛,但白色甚少,远望反倒像是一匹纯骝色的小马。 “你呀...要跑的再快一些呢...”牝马看着傻笑起来的小马,不禁有些失笑,随后语重心长地说道。 “啊?还要更快么!”小芦毛马一脸疑惑,它自出生理解母亲所言所语之后就一直听着母亲对自己的谆谆教诲,“可是,有点累了...” 说着,小芦毛马便要往母亲的身下凑,它明明是很懒的性格呢,没什么事情的话根本不想动,有的时候就连和其它的马说话的心思都没有,只想自己一匹马安安静静地呆在母亲身边。 “快来玩啊!”放牧场的另外一边,一匹与自己同岁的小驹子高声喊着,让小芦毛马有些不情愿地嘟起了嘴。 “快去吧,人家等着呢...一起去跑跑...”未等母亲开口,小芦毛马便先行开口,说的话却是母亲想要说的,让母亲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用着期冀的目光望着母亲,但见母亲什么都没再说,那稍微亮起的眼睛随即又暗淡下去。 “妈妈,那...至少告诉我我叫什么嘛!风铃云已经‘嘲笑’我很久了...”小芦毛马先是对着那边的那匹赛驹摆了个鬼脸,然后又看向牝马。 “又是这样!”看着母亲的苦笑,小芦毛马大抵也知道没什么可期待的了,不满地嚷嚷了一句,但也只好垂着头走到那边去了。 “说吧,玩什么,幼稚的风铃云!”小芦毛马扬着头。 “当然是赛跑了!”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小芦毛马,风铃云歪着头想了想,“还有什么能玩的么?” “有啊,咱们可以比打滚,看看谁能从一边翻到另一边去!”小芦毛马说到这里,眼睛重新亮起来了几分,但看到风铃云果断地摇着头,只好撇了撇嘴,“好吧,那就赛跑吧...” 看着同伴满脸洋溢着的笑容,小芦毛马实在是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可以这么开心,只是因为跑着就会开心么,还真是让马难以理解呢... “大云!”场地一旁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两匹小驹子间的赛跑游戏,同时也引来了两匹牝马的警惕,但当看到来人时,那股警惕也就随之消散了。 北夫人一脸和蔼地拿着一兜子胡萝卜凑到了栏杆旁边,小心翼翼地俯下身,生怕伤着腰,随后将切好的小小的胡萝卜片拿出一片来,放到了手心里:“大云,快来吃啊!” “吃的吃的!”风铃云一下就把小芦毛马忘到了一边,迅速跑到了那边去,先是舔了舔北夫人的手腕,随后就将胡萝卜片一口吃下。 ‘那是什么?很好吃么...’小芦毛马在一旁看着,目光里透着些许思索,然后亦步亦趋地也凑到了北夫人那边,紧挨着风铃云。 “嗯?你也要尝一尝么,很好吃的哦。”北夫人和蔼地看着走过来的小马,用手轻轻去摸,而小马也没有什么抗拒,任由北夫人抚摸。 北夫人的眼睛亮了起来,风铃云每次都不让她摸,只会舔一舔手腕以示亲近,但内心的警惕从未消去,但眼前的这匹小马却如此亲人。 “给...” 迎着风铃云有些不爽的目光,小芦毛马将胡萝卜片一点一点地含入嘴中,嚼了嚼,随后咽下。 “好吃!”小芦毛马眼睛瞪大,它的理想在此时此刻又多了一份,那就是每天都要在母亲身边吃到这种片状的食物... ...... “...我说的就是这匹马,这匹马很亲人,而且很热爱奔跑,根据我的经验来讲,它的潜力也很高,身体条件非常不错。”驯马师在放牧场的一旁指着场地中奔跑着的已经显露出些许白色的小芦毛马,“如果二位相信我的话,可以交由我来训练,其它的不敢保证,我一定将它训练成为G1级别的赛驹。” “彻盷牧场的名声我们还是相信的,哈哈...”爽朗的笑声中,那对夫妻将这匹小芦毛马买到了自己的名下。 小马看着面前三个开怀笑着的人,一脸的茫然。 ‘他们在笑什么呢?’小芦毛马不禁歪过头来。 “所以二位打算给它起什么名字呢?”驯马师明显心情很好,含笑地看着夫妻。 “既然是黄金里程的后代,就延续黄金之名吧...” “...黄金干道好了。” ...... “妈妈,我去吃胡萝卜去了,待会儿就回来啦!”小芦毛马看着那天给自己吃的的男人,满脸喜悦,一蹦一跳地往那边走去,走到一半还不忘转头跟母亲道别。 “嗯,去吧...”母亲的眼眸中倒映着男人手中的笼头和牵马绳,笑容中有几分悲意,只是小马没有看出,只当母亲为自己又能吃到好吃的而开心,想着这几步路的,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给母亲也带些回来。 这一想,便是永远... ...... “哎!”驯马师大声的怒斥在整座马房回响,伴着女子的尖叫声和男子的阴沉质问。 “这就是你们说的亲人么?不会是两个月前你们给它打了什么镇定剂吧...” “怎么会,它还小,我们再怎么说...” “呵呵,这已经是第几次了,每回都这么说...”男人满脸冷漠,抱着捂着手指哭的涕泪横流的妻子,看着比以往都要严重的伤势,横眉冷言打断,“这件事情,我们希望你们牧场能有个交代,当初买马前我们就将所有的诉求说的很清楚,重要的不是成绩,而是性格,我们只要亲人的马,赢不赢无所谓,那只是附加...” 驯马师不断道歉着,在骂声中允诺着各种赔偿,只在陪着夫妻离开马房的前一秒回头瞪了一眼黄金干道。 而黄金干道... 冷眼相对。 ...... “黄金干道一着!” 奔跑。 “黄金干道率先冲线!” 奔跑。 “黄金干道...” 黄金干道的目光有些麻木,看着身边那些与自己擦肩的手下败将。 母亲对它的语重心长起了作用,而驯马师也并没有说错,它的天赋与生俱来,它就是天生的赛马,体力、爆发力、速度,无一不是其制胜法宝,只是不同于比邻的风铃云,无论胜负,它总是毫无感觉,包括对那名曾经让它亲昵的女人、那匹曾经和它还算相熟的小马、那位对自己还算可以的骑师。 于是,它终于在某一场比赛上与它的邻居同场竞技。 “你不期待这场比赛么?”风铃云有些犹豫,它对这匹暴脾气的邻居有些畏惧,但又因只认识对方,所以主动上前搭话。 静静地看着风铃云,直到对方有些畏惧地缩回头去,黄金干道环视四周。 无论是那边一副懒洋洋姿态的赛驹,或是那边假意睡觉却支愣着耳朵偷听的赛驹,都被它纳入视野之中。 ‘它们都只是在掩藏罢了...’黄金干道看的透彻,每一匹马的目光中都闪烁着战意和兴奋。 那些实在是让它厌恶的不行种种情绪。 然后,它输了。 输的很惨,每一匹马都拼了命地向前飞奔着,而它只是按照以往的水准奔跑着,然后被人甩在了后方。 驯马师好像被人训了一通,就在回到马房后,然后只身一人在马房外面,点了几根烟,迎着寒风站了半宿。 黄金干道则是凝望了半宿的星月。 明明对胜负并不在意,但为何还是有些不爽呢? 黄金干道看着因为疲惫而熟睡下的邻居,目中更多了几分淡漠。 “可能,是因为你们吧...” ...... 黄金干道变了,它变得积极起来了,但也变得更加自我孤立,更加暴戾了,但这并不妨碍彻盷牧场将它作为牧场的代表赛驹之一。 只因为它很强。 无论是那些已经扬名的逃马,或是同世代崛起的强驹,抑或是正成长起来的后世代,每当它看到那些满心期待、一脸兴奋的赛驹,它都只会冷眼旁观,然后在最后超越它们,然后静静欣赏它们梦碎时的失落模样,而驯马师也好、骑师也好,但凡有让它不顺心之处,它也可以毫无顾忌地大闹一场,因为它本就不在意输赢,又何况参与与否。 “黄金干道一着!” “黄金干道!黄金干道!” 解说每一次的激情呐喊都象征着其它那些赛驹们的梦碎与沮丧,这让黄金干道愈发爱上了这种感觉。 奔跑,或许被它更加厌恶了几分,但却也让它另辟蹊径地找到了另一条道路。 直到,它注意到了另一匹年轻的赛驹。 它对对方有些印象,好像是曾经一场比赛赢过自己的小马,与其它马不同,这匹赛驹的目中不似那些赛驹,没有那种火热与期待,反倒是在看其它赛驹的时候有着几分柔和和“居高临下”。 就像是曾经母亲看自己的目光一样。 与其它马不太一样呢,但,让它更不爽些呢! ...... 黄金干道沿着边,走到了闸车旁,在工作人员和附近观众惊诧甚至是惊恐的目光聚焦下走入闸箱之中,安安静静地呆在其中,这让攥紧了缰绳的黄庭羲身体更僵硬了几分,他感觉更加不妙了,或许今天他都要去医院了。 透过闸车前方的空挡,黄金干道望着空旷的赛道,重重地踏了一下地。 ‘要好好让你们体会一下呢...’ (本章完) 正文 第194章 大逃之流星,最速逃马 第194章 大逃之流星,最速逃马 “呼!”魏白静静地等待着,全神贯注地等待着比赛开始。 赛驹们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但是又愈发小声。 大家都在等待着,等待着闸门打开的那一刻。 “好的!比赛开始!”随着解说的声音落下,却见十六匹赛驹迅速脱出闸门向着前方奔行。 魏白目光紧锁前方,他知道这场比赛自己在最前方的敌人只有一个,那便是无声铃鹿,而对方在更外道的位置,这就代表着自己有着先天的优势,只需要卡死内道就好。 “技能二级西安竞马场、一匹狼发动,技能专注发动...” 苏翊伏在魏白的背上,目光一边锁定前方一边用余光撇着内侧十匹赛驹的位置,等待时机并向内道。 这个时机很快便出现了,内道的赛驹自然不会大逃般争抢先头位置,自然而然地让出了一个供魏白往内侧去的道路。 右缰的稍微提醒,魏白在苏翊的指示下向着内道并去。 “......十六匹马出闸状况良好,目前争夺先头位置的,是十一号马朦胧影与十三号马无声铃鹿,果然是朦胧影与无声铃鹿,朦胧影,好快的速度,利用闸位优势迅速拔得头筹,目前处于领放位置,马群的最前方。” “请容许我简单地介绍一下马群的顺位,目前处于第二的,是十三号马无声铃鹿,位于其身后两个马身,先行队列领放位置的赛驹,一号马万户风铃,身后则是二号马,狼与暴民。闸位的靠内,为两匹赛驹带来了更便利的争位条件,身旁则是十号马青云直上,青云直上,状态良好,目前与万户风铃并排,更外侧半个马身差距,听风起,正维持节奏紧紧追随。” “花玖夏,岳岭纪念制霸,花玖夏,目前正处于差行队列先头,身后是黄金衣,身后是黄金衣,倚风秋霞则是在稍靠后位置,目前处于马群第十一顺次,更靠后则是苹果核,苹果核目前处于差行队列末尾。” “即将进入第一弯道,目前处于领先的,依旧是朦胧影,朦胧影率先进入弯道,速度非常快,身后就是无声铃鹿,无声铃鹿再稍微靠外位置,仍旧想选择超越,身后四个马身,万户风铃进入弯道,目前处于第三,逃行队列和先行队列正在拉开差距,差距正在扩大,朦胧影,朦胧影和无声铃鹿的差距在缩小,半个马身距离,现在来到一马脖...” 魏白咬了下牙,身旁无声铃鹿追的好紧,魏白的余光已经能撇到无声铃鹿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着魏白的倒影,但是魏白却能感知到对方的注意力已经全部集中在了前方。 无声铃鹿要超过自己,要成为领头的那一个。 “七号马黄金干道目前处于追行队列先头,距离苹果核仅两个马身马身差距。朦胧影,朦胧影已经脱出弯道,还在加速,想要甩开无声铃鹿的追击,但是无声铃鹿毫不想让,现在已经持平,两马持平。” “一千米用时58.9,很快的领放节奏啊......”解说稍微感慨道,“无声铃鹿还在加速,想要在直道上就对朦胧影实现超越,朦胧影死死卡住内道位置,他有足足一马身的空间惊醒拦截。” “万户风铃,目前与朦胧影相差六个马身,差距还在扩大,万户风铃,果然选择稍微提速,身后是狼与暴民,青云直上目前处在弯道外侧,已经出弯,目前处于外道位置,听风起则在身后一个半马身距离。” “逃行队列已经接近第二弯道,即将进入第二弯道,西安竞马场,西安纪念,即将迎来最后的决胜负。” “后方马群开始追拔,尝试缩小差距,七个马身,暂时没有变化,朦胧影率先入弯,外侧是领先一个马脖的无声铃鹿。后方,万户风铃开始加速了,青云直上不甘示弱,听风起在稍后位置,随时准备完成超越!” “黄金干道,最熟悉的外道超车,已经来到马群队列的外侧,前方不远是花玖夏,同样选择直接进行弯道上的外道超车,倚风秋霞紧贴内道,还在等待出弯时机。” 魏白咬紧牙关,坚持着自己的大步奔行,马上就要进入最终直道了,他决定就在那里,和无声铃鹿决出胜负,而知晓无声铃鹿技能的魏白自然也清楚,如果想要赢,就要在弯道里重新夺回第一的位置,不能让无声铃鹿保持领先。 “呼...呼...”连做了两个深呼吸,魏白突然开始向前加速,这是苏翊也没有想到的,一旁的陈迦男原本还一直紧盯苏翊的动作,却没曾想苏翊未动,魏白先行,一下子就被追平了差距。 “即将出弯,两马齐平,谁处于微弱优势?看不出来!西安纪念,最后的四百米,最后的四百米!” “技能好转一息发动...” 涌动的体力在身体内爆发,魏白的目光中燃起金色的炫目蓝色,这让魏白信心大增,一股气势从身体里爆发了出来,瞬间向前窜出去两大步。 ‘可以!’心中不禁大声地自我鼓励了一句,魏白感觉他夺回了先头位置,无声铃鹿就难以再超越了。 鼓励的话刚一在心底喊出,却见彩色的绚丽光辉已经蓬勃闪耀了起来。 魏白的心情急转而下,却来不及多想,大步地向前迈进,可无论如何努力,却依旧感觉到难以弥补和无声铃鹿间开始拉开的距离。 “无声铃鹿来了,经典的二段加速!无声铃鹿!朦胧影还在坚持!外侧已经冲出来的是黄金干道!黄金干道!好像能威胁到前方两匹赛驹的位置,三百米的距离,黄金干道已经赶了上来,第四和第五位置的竞争十分激烈,万户风铃和花玖夏也赶了上来,后方是青云直上,青云直上的位置不是很好,听风起同样被卡住了!” “两百米了!两个马身差距,朦胧影还在被拉开,但黄金干道赶了上来,黄金干道赶了上来!” 黄金干道的眼神中戾气愈足,在超过魏白的一瞬间,黄金干道的目中闪过一瞬的嘲讽和快感,随后直奔无声铃鹿而去,这般场景,竟与那年始皇赏秋十分相似! 它已经能够想到它超过无声铃鹿的瞬间,对方眼中的神情。 一定是沮丧甚至是绝望的吧! 可惜,这终究只是它想到的。 无声铃鹿已不再是那匹无声铃鹿了! “黄金干道来了!黄金干道来了!但是!无声铃鹿同样在加速,无声铃鹿还保持着优势,一百米线,黄金干道的后劲不够了,黄金干道的加速减缓了,无声铃鹿,我的天啊!无声铃鹿还要加速,一个半马身,无声铃鹿,要征服这片草地,要制霸这场G1了!五十米!一个半马身,黄金干道还在奋力追赶,无声铃鹿保持微弱优势!无声铃鹿!无声铃鹿率先冲线!” “无声铃鹿!无声铃鹿一着!无声铃鹿一着!无愧于最速逃马之名,不愧是大逃之流星!黄金干道二着,朦胧影三着!无声铃鹿,守住了优势,它用这场G1为它正名,无声铃鹿,就是最强逃马!” 无声铃鹿喘着粗气,看着同样急促喘息,甚至抬眼都有些费力的魏白,露出了一抹赤诚的笑容。 微阖双眼,满场的观众都在呐喊着它的名字,而它,终于也如它梦想的那样,用自己最热爱的东西、最痴迷的跑法,为所有的人带去了希望与热血。 随后歪过脑袋斜睨了脸上泛着一丝烦躁和愤怒的黄金干道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时候,一个眼神往往比话语更痛马心。 轻轻走到魏白身边,蹭了蹭魏白的鼻子,随后俯在魏白耳边轻声道。 “是我赢了哦...” (本章完) 正文 第195章 狸伊媁的告别 第195章 狸伊媁的告别 魏白有些疲惫地躺在稻壳上,比邻的无声铃鹿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两匹马的呼吸倒还均匀,只是精神上还没有从比赛完后的疲倦缓解过来。 从西安竞马场临行之前,魏白还撇到了些许黄金干道退役时的场景,满场的观众走了不少,让这匹也制霸了不少G1的赛驹,在它的退役仪式上显得有一点落寞,至少不论黄金干道如何想,场面多少有点冷清。 北夫人身边的那个男人也没来,北夫人倒是还在场,只是感觉没有那种退役仪式应有的感觉和氛围。 黄金干道的目光中有着什么样的情绪呢? 魏白离得远,看不清楚,或许也会伤感吧,这匹赛驹马上就将离开它热爱且奉献了潜力与汗水的赛道。 那些曾经魏白所遇到的赛驹,包括他自己,都或多或少会有这种感受呢。 两天的车程,魏白和无声铃鹿终于回到了牧场之中,感觉那股悬着的心情一下就放松了下来。 “铃鹿,你真的好强啊...”大脑还是有点迷糊的,但身体很清醒,让睡不着的魏白突然出声说道。 “还好啦,你也不差啊!”无声铃鹿的声音轻柔,但不难听出有几分得意,或许是赢下了魏白让它心情大好,也有可能是击败了黄金干道,完成了自己在心里许下的守护的目标。 “下次肯定就赢你了!”魏白挑了下眉,故作不甘地说道,“明明差点就赢了!” “是,是!”无声铃鹿的语气里有几分宠溺,“小影是最强的!” 魏白满意地哼了几声,他觉得自从和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一起后,自己越来越有点孩子心性了,它们对自己的好,让自己完全可以更任性,更幼稚一些。 或许黄金罗盘也有些这种感觉? 魏白不禁突然想到。 赢浟今天由于训练的赛驹减少,所以也偷得清闲,在马房里一会儿四处逛逛,一会儿坐在椅子上看看比赛,脸上有着不浅的笑意。 无声铃鹿的制霸让他心情很好,无论是他还是狸父,对无声铃鹿都很看重,他是觉得这是一匹强驹,尤其在今年下半年,肯定会迎来巅峰,他已经有些期待对方在始皇赏秋和明年赛季里的发挥了。 至于狸父,可能跟无声铃鹿潜力有关,也或许是其它原因,总之狸父对无声铃鹿向来偏爱,这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早上好...”突然的声音让赢浟微微皱眉,待抬起头看到狸伊媁后才又重新展开。 “怎么了?”赢浟先是点了点头,随后看似不经意地问道,目光则是偷偷注意着狸伊媁的眼睛。 以往的情况,赢浟一般也就点头致意,或是回上一句,但不会多做询问,但今天的情况却有些特殊。 狸伊媁的神情中蕴含着明显的犹豫和失落,而且声音低落,让方才赢浟听到时都没有分辨出来,这让赢浟明显感觉到了不对劲。 “额...”狸伊媁先是踌躇了一下,随后脸上微微发颤,但还是摇了摇头,“没怎么啊...” 赢浟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狸伊媁,在狸伊媁不自在地扭过头去以后才轻轻笑了一下:“没怎么就好...” 狸伊媁的身子稍微颤了一下,她能知道现在的自己状态很差,很容易就能被看出来心事重重,但她确也实在难以掩藏。 稍微往前倾一下身子,随后小跑着往魏白的马厩里跑去,头发飘扬起来的时候,是有些红肿的眼角,这让赢浟的目光微凝。 “小影...”或许是怕赢浟察觉,狸伊媁进了马厩后就蹲下了身子,用裙子裹住膝盖有些委屈地看着魏白,眼泪“唰”地一下就落了下来。 “呜呜,有点痛欸...” 抽出一张湿纸巾,轻轻在眼眶旁按一按,拭去泪水的同时更委屈地嘟囔着。 魏白连忙支起上半身,往前拱了拱,凑到了狸伊媁的身前,睁着大眼睛看着狸伊媁,有些着急地哼了几声。 “噗嗤,呜呜...”狸伊媁看着魏白担心自己的样子,先是有些开心,但是又更难受了一些,导致边哭边笑。 “所以到底怎么了?” 这是魏白很想问的,但是他问不出口,不过自然有人替他问了。 “狸先生呢?”赢浟望着空荡荡的马房门口,眼睛稍眯,他隐约地感到些许不对,所以突然问道。 这种时候,那样爱女的狸父竟然没有出现。 “别提他...”狸伊媁的目中埋怨更深了几分,泪眼朦胧间一副让人不禁怜惜模样。 赢浟目光稍暗,随后叹了口气。 这边的马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另一头的赛驹们聊着天,隐约有些声音传来,让这边独剩下的哭声也不那般孤独。 “他要把我送去英国!”狸伊媁哽咽着,说完话因为气一下没喘上来,还打了个嗝,随后脸不禁红了几分。 “额...”赢浟听到这话后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复,一下子沉默了下去,还悄无声息间退了两步。 狸伊媁自然是不注意这些的,只是想着反正赢浟也知道了,于是趴到魏白躺着的身上,搂住了魏白的脖子:“小影!他就是个大骗子,天天嘴上说着什么我是马主,平时老是管我,现在还要把我支走...” 赢浟听得嘴角抽搐,他更能理解一些狸父的想法,这可不是支开,这是去学习去了。 魏白拿头靠在狸伊媁的头顶上,虽然这样要扭着脖子,让魏白有些难受,但是魏白此时还是更在意狸伊媁的心情。 “什么时候走?”赢浟看着与魏白依偎在一起的狸伊媁。 “下个月...”说到这里,狸伊媁的哭声也小了下来,只是说话还带着哭腔,“小影,我好舍不得你们啊...” 赢浟看着狸伊媁伤心的模样,突然转身走开,只留下了一句话。 “我会帮你多照顾一下朦胧影的...” 作为和狸父也打了不少交道的人,赢浟很清楚狸伊媁违抗不了狸父的想法,在七月份一定会前往英国。同样的,只余下一个对魏白有点偏见的狸父,平日无事还好,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或意外情况发生,狸父的抉择一定不会偏向魏白。 狸伊媁同样没有在意赢浟的离开,这余下的一个月不到的时间里,她的心思已经都放在了这些她所热爱的赛驹上。 魏白看着栏杆处已经站起来的无声铃鹿,微微地摇了摇头,而无声铃鹿也一声不发地只是在那里看着狸伊媁。 两马的眼神十分一致,目中满是怜惜。 很快,他们就要分开了,而下一次相见还未可知。 狸伊媁会不会变,她的成长又是什么样子,魏白都无法确认,但他知道,至少现在,狸伊媁对他很好,而他也愿意一直安慰这个伤心的人。 抬了抬腿,伸展一下,随后找了个舒服些的位置,魏白用脖子环住狸伊媁,至少让她觉得安心一些... (本章完) 正文 第196章 无声铃鹿受邀,旧日帝冕 第196章 无声铃鹿受邀,旧日帝冕 “旧日帝冕...”赢浟抚着下巴,陈迦男则在一旁,目露思索。 “确实,人家的邀请函直接发我这里了,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参加。” 王译笑么呵呵地看着赢浟和陈迦男。 “会不会离始皇赏秋有点近啊?”陈迦男犹豫了一下后说道,“中间隔的时间太短了吧,两三周的时间,感觉对铃鹿的身体压力比较大...” 王译耸了耸肩,没有说话,他平时里向来是不管这些事情的。与何不为不同,王译对于属于自家牧场的赛驹都从来不做什么安排,只是听从驯马师的安排,更别提马主的马了。 陈迦男也想到了这一点,原本望向王译的目光看向了赢浟。 赢浟紧锁眉头,他原本的想法其实是让无声铃鹿参加古都纪念的,其中也有为无声铃鹿下半年开始进入巅峰而做一些铺垫的考量,为此,魏白和梦麒麟的比赛都被他安排到了其它的重赏比赛里,分别以一个普通G3作为秋天赛季的开始。 而现在,这个计划可能要有所变更了... “休息的话,确实有点吃紧,但是也并不是完全不可以...”赢浟迟疑了一下随后叹了口气,“这件事情我和狸先生商量一下吧,听取一下狸先生的建议。” “那也成,他送完伊媁就会过来一趟,估计再过会儿就来了,那你们聊,我就不掺和了...”王译把邀请函一把揣进赢浟环着的手臂之间,随后几步就离开了马房。 陈迦男欲言又止,作为无声铃鹿的骑师,他对无声铃鹿有着绝对的自信,无论是古都纪念,还是旧日帝冕,他都有自信赢下来,所以他肯定是更倾向于能让马更多休息的古都纪念。 而从赢浟的角度来看,古都纪念和旧日帝冕都是G1之下很出色的G2赛事,无论是哪一场比赛都可以为无声铃鹿进入巅峰做好铺垫,从这一点来讲,其实二者没有什么区别,但如果是主动邀请的话... “那就会用更多的资源和更大的力度来做宣传了...”赢浟的喃喃声让陈迦男眼底隐晦地闪过一抹无奈,并不是对赢浟的,驯马师和骑师其实是一样的,只是因马主的需求而有所调整每匹马的赛季规划。 回过头看向无声铃鹿,途中恰好也看到了望向这边的魏白,嘴唇微微颤了一下。 ‘唉...也不知道是说幸运还是不幸啊...’陈迦男在心底默默感慨着。 魏白目前制霸G1的次数还要多于无声铃鹿,但是成绩一直却没有得到外人的正视,其一是三岁赛季的疲软,其二则是始皇赏春总给人一种一生一次的感觉。 偏见这种东西,向来都是难改的,所以魏白自然不会得到过多的关注。 但是没有被过分关注往往也意味着平稳,对于赛马而言,平稳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那些有天赋有实力有舞台的赛驹陈迦男见过不少,其中大有,或者说很多都中道退出了各自的竞跑生涯。 时至今日,陈迦男也分不清楚平稳却无闻的生涯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了。 魏白看着陈迦男目光中泛着的复杂神情,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好像陈迦男眼神中还带着些许同情?魏白也分不清。 比邻的无声铃鹿此时则是把目光都聚集在了魏白身上,看着魏白歪头模样,不自禁轻笑了两声,魏白此时给外界的感觉就是有一点憨憨的,这让平时深知魏白脾性智慧的无声铃鹿觉得自己看到了新鲜的一幕,很是有意思。 陈迦男缓缓走到无声铃鹿马厩门前,对方虽然一直偏着个头没看自己,但是看到无声铃鹿被邢名蔼打理得很好的鬃毛和体毛,陈迦男还是轻声感慨道:“还真是好看啊,铃鹿...” 一人二马就这样看着各自在看的人,脑海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 “呼呼呼...”狸父喘着粗气一路跑了过来,随后手扶膝盖,稍微躬下身子,有些急促地喘息着。 “不着急...”赢浟的话让狸父神情稍缓,而陈迦男也走了过来,立在狸父身旁。 “我没问题了...”狸父抚摸着胸膛,借着运动后不久还没降下来的心率,数着心跳的同时看着赢浟,“是关于旧日帝冕的事情吧...” “嗯哼...”赢浟挑了下眉,对狸父知道也并不意外,“所以想问一下您的意见。” 陈迦男的目光里有着期待,就像刚才说的一样,陈迦男还是不太希望无声铃鹿去承担这样一份风险的。 不过,狸父的回答明显要让陈迦男失望了,同赢浟想的一般,狸父同样想到了这场比赛可能会给无声铃鹿带来什么,于是摩挲着下巴,狸父望着天花板道:“嗯,我觉得可以...话说,知道都有哪些马会来么?” “那就不清楚了,但既然邀请了咱们,想必也会邀请一些有实力的赛驹,否则光有铃鹿的话,比赛的精彩程度也不会高不是么。” 赢浟说的这番话不无道理,让狸父赞同地点了点头,随后也不再问些什么,给足了赢浟自主安排的空间。 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陈迦男也不再说些什么将手放在无声铃鹿马厩前的位置上,招呼着无声铃鹿往过来,想要摸一摸无声铃鹿的额头。 “他们在聊什么啊?”无声铃鹿有些好奇地问道,一边问着魏白,一边凑到陈迦男近前。 虽然平日里放牧的时候,因为爱跑,所以让狸伊媁根本不敢进到场地里找它玩,外加上魏白在旁作为对比,从而没有被安上一个“乖巧亲人”的标签,但本质上,无声铃鹿还是一匹很乖,而且还蛮亲人的赛驹。 “在聊你的比赛呢...”魏白的目光则是转移到了无声铃鹿的身上,看着对方微眯起眼,让陈迦男抚摸额头的模样,只觉得好是乖巧,甚至有一股可爱加俏皮,“下一场比赛咱们没法一起参加了...” “啊?”无声铃鹿明显有点失望。 “不过下下场咱们还是一起比...”魏白笑着补充道。 无声铃鹿摇了一下尾巴,刚要说什么时,却见王译去而复返,面带惊色地看着赢浟。 “赢浟...” (本章完) 正文 第197章 后来者未必居上 第197章 后来者未必居上 旧日帝冕,京都竞马场举办的一场G2赛事,也是始皇赏秋的前哨战,但是由于与始皇赏秋所隔较近,所以每年赛事举办时,来参加的不少赛驹其实都是不准备出战始皇赏秋的。 不过今年的旧日帝冕情况有点特殊,比赛前的一个小时左右,观众席就已经开始涌入观众了,而检票口的相关工作人员看着密密麻麻的人群,额头在这个气温恰好的时候也不禁留下些许汗水。 “这人也太多了吧...”一名工作人员不禁抱怨了起来,“为什么这么多人啊...” “可能这就是无声铃鹿吧,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蝴蝶客和额...”另一名工作人员顿了一下后,继续回道,“嘟嘟嘟都来了,就还真的挺吸引人的。” 原本说话的工作人员闻言不禁有些幽怨地往赛场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今年的三岁马有几匹实力强劲,一匹是去年拿下二岁马未来锦标和皐月赏的蝴蝶客,虽然在京都优骏上位列第二,但实力绝不容小觑。 还有一匹则是无败的德比马嘟嘟嘟,现在是重赏四连胜的战绩,也十分惊人。 对于两匹潜力极高且成绩出色的三岁赛驹与无声铃鹿的对决,观众实在是太期待了,于是就造成了一场G2赛事却有十三万人到场观赛的场景。 某处休息室,CRA中负责旧日帝冕的人此时笑得也很是开心。 不同于满怀期待的观众和已经乐开了花的赛事负责人,赢浟此时则是翻着手机,眉头紧锁地看着手机上的邀请函。 “日本杯...”喃喃着念了出来,赢浟抿了一口咖啡,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对始皇赏秋没自信么?”王译坐在一旁笑着看着赢浟,“我倒觉得最近咱们正是起势的时候,没看梦麒麟和朦胧影么,表现真的不错。” 在前段时间的两场重赏比赛中,魏白和梦麒麟都在各自参加的比赛里有着很好的发挥,一个是大逃1800m,六个马身取胜,一个是十一马身落后,300m绝地反超,这为整个阵营的势气都带来了很大的增幅。 而无声铃鹿则是受到了日本杯的邀请,希望无声铃鹿如果能赢下始皇赏秋,可以赴日参加日本杯。 “只是觉得...”赢浟迟疑了一下,“感觉对铃鹿的压力太大了,它是逃马,这三场比赛组成的赛程...” “那就不参加嘛,这可不像你...”王译的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自从胡之久找赢浟谈过了以后,赢浟就发生了一下改变,但这种改变在王译看来并不全是好事,至少一两处原本王译蛮喜欢的特点,现在却没了。 说实话,王译就曾觉得胡之久有些优柔寡断来着... “比赛马上开始了,咱们可以先看比赛。”王译见赢浟没有立刻答复,于是招呼着赢浟去看比赛,率先起身往观赛区走去,“铃鹿的粉丝可以的,单胜赔率只有1.4,嘟嘟嘟都有2.6了。” 赢浟闻言,嘴角稍微扬起,毕竟这是他训练出来的马,自然油然而生出一股自豪劲儿。 “比赛开始!” 在赢浟和王译还没有赶到观赛区时,比赛就已经开始了,而位列先头的,正是无声铃鹿。 “陈迦男啊...”王译轻轻摇了摇头,赞叹地说道,“确实经验丰富,而且骑的是真的好!” 赢浟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 其实在他看来,陈迦男的岁数是一个很大的问题,三十多到四十多的陈迦男才是巅峰,如今已经在走下坡路了,真要赢浟来看,目前骑术最好的还是赵暄于。 “...无声铃鹿目前位列先头,身后五个马身,是先行队列先头的嘟嘟嘟,嘟嘟嘟,额,目前开始加速,第一弯道已经过半,即将来到最终直线,无声铃鹿,无声铃鹿维持节奏,没有选择贸然加速,即将进入最终直道!” “无声铃鹿!无声铃鹿目前位于先头,身后是赶上来的嘟嘟嘟,三个马身,差距没有被缩小,无声铃鹿开始加速了,无声铃鹿开始加速!” “外侧,外道,蝴蝶客已经加速赶了上来,八匹马奔跑在京都竞马场的最终直道,蝴蝶客已经要反超了,嘟嘟嘟后劲不足,无声铃鹿率先踏过两百米线,目前领先蝴蝶客四个马身,蝴蝶客还在加速,但是无声铃鹿,无声铃鹿!” 赢浟看到这里,突然说道:“结束了,铃鹿赢了...” “还有一百多米呢...”王译笑着道。 “它追不上。”很平淡的话,听来却是满满的不容置疑。 王译隐晦地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的赢浟是他喜欢的赢浟,随后转头看去。 蝴蝶客的骑师已经在很努力地让蝴蝶客往前奔行,用力地挥着鞭子,但却如何都没法追赶上与无声铃鹿间的差距,永远停在四个马身左右,而陈迦男只是回头估量了一下与后方马群的距离,之后就只是很安静地等待着无声铃鹿冲线,手中的鞭子紧贴在无声铃鹿的脖子上,一鞭也没有挥。 “无声铃鹿!无声铃鹿!一百米线!无声铃鹿难以被超越,不愧是最速逃马,蝴蝶客已经赶不上来了,无声铃鹿!无声铃鹿!” “无声铃鹿率先冲线,无声铃鹿一着!果然是无声铃鹿,好强!” 观众席也爆发出了惊人的欢呼声,他们来此就是为了来看无声铃鹿的大逃艺术,而今如愿以偿,自然是心满意足,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欢呼与掌声,前排不少的小姐姐高举着画有无声铃鹿的应援旗,尖叫着无声铃鹿的名字。 长得神骏,自然也会有这个特点,那就是很受女马迷欢迎,当初的宫之秋霞是,万户侯也是,以及而今的无声铃鹿。 赢浟耸了耸肩,直接转身往外走。 对于赢下这场比赛他根本不感到意外,他一直是不质疑自己阵营的赛驹的能力的,无论是朦胧影也好,无声铃鹿也好,都是具有赢下始皇赏秋的实力的。 “可以,确实精彩!” 王译也跟着观众和阵营观赛区其他的人拍了几下掌,看着神色平静、绕场一周的陈迦男以及看起来就不是很兴奋的无声铃鹿,不禁又笑了起来。 “你们这些人和马的,就不能有点情商?回去得好好教教你们...” (本章完) 正文 第198章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199章 不同的路,却相依地走 第199章 不同的路,却相依地走 “快来啊,快来啊!”无声铃鹿在马房门口拉住邢名蔼,迫不及待地招呼着魏白,尾巴一上一下地着急甩着,“别犯懒啦!” 魏白还有些困,今天上午训练完,他就觉得有股莫名的困意一直缠绕着自己,导致现在他反而不想去放牧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小马工有些无奈地又拽了拽魏白,却只得到了魏白的毫无回应,只好无助地看着邢名蔼。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一起放牧啊?”无声铃鹿不满地背着耳朵,有点委屈地看着魏白。 “额...”魏白的困意一下子散了不少,然后才抬起腿开始往外走,“来啦!” 无声铃鹿这才重新竖起耳朵,随后先拽着邢名蔼就往外走去。 魏白在小马工身后跟着,看到无声铃鹿一副兴奋的样子也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也不知道对方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精力。 牧场的风景一般都很不错,远离了喧嚣,周边环绕着草树、鸟语及花香。 魏白很喜欢安静的地方,这里的安静指的是没太多人。 他觉得这大概率是因为成为了马的缘故,如果只有他一匹马在这里安安静静地待着,那恐怕也会让他无聊,他还是想和其它马生活在一起。 “在想什么呢?”看着魏白自从望向放牧场周边的树木后就开始发呆,无声铃鹿走到魏白身边问道。 “没想什么...”魏白的耳朵颤了颤,这让无声铃鹿的脸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 “明明在撒谎!”无声铃鹿用眼神指向魏白的耳朵,“你就不能说实话?” “额...”魏白表示,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一些小动作,更别提隐藏了,一下子就被无声铃鹿逮到了,“就是觉得这里真的很好啊,挺开阔的,而且待着很舒服。” 无声铃鹿闻言跟着点了点头,随后抬起头,侧过脸:“是很好诶,要是这些围栏都没有的话,就更好了!” 魏白听着无声铃鹿的语气中有几分憧憬,不禁转过头看去。只见无声铃鹿的眼中有几分怀念,也有几分向往,望着天空的某个方向,出着神。 “我还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出去玩,当时去的地方就像咱们这片草地这么大,只不过中间没有这些围栏拦着,在里面可以撒了欢儿地跑!”无声铃鹿应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容越发洋溢起来,“然后我就在里面可劲儿地跑啊跑,真的特别快乐!” “后来呢?”魏白认真听着,待无声铃鹿无声了一段儿时间后问道。 “然后就没了啊,之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平时只能在这种小场地里跑跑...”无声铃鹿有些泄气,“还是好想再去一次那里啊,什么都不用在意,什么都不用管,就是随便地到处跑,想怎么跑就怎么跑...” 魏白没有接话,他没有这种爱好,也没有去过那令无声铃鹿惦念了许久的地方,所以只好沉默地看着那目中已经闪着很明亮的光的马儿。 “小影...” “嗯?” “所以这就是我喜欢去比赛的原因啊...虽然会有压力,不能辜负那些喜欢我的人,还有其它赛驹同我一样的斗志和拼搏,但也只有在那里,才可以使劲地往前跑。” 魏白一时语塞,此时此刻,他真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他的心态,无论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都没法和无声铃鹿产生出共鸣,因为在对奔跑的热爱上,他和无声铃鹿间有着极大的差异。 “其实,你可以不用有压力...”魏白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说点什么,要不总觉得有些不合适,“无论是喜欢你的人也好,或者是其它赛驹也好,他们是他们,你是你,尤其是那些喜欢你的人,我觉得,承载着他们的梦想去奔跑,真的只会让你很累...” “我更希望你轻松一些...” 魏白尽量让自己说的更为诚恳,他知道这番话对无声铃鹿而言是与其内心所相矛盾的,魏白也不求一时建工,只希望能慢慢影响到无声铃鹿的想法。 他还是更想看到一个只为了自己的热爱而奔跑的无声铃鹿,一个不用再承受外界其它压力的无声铃鹿,他所盼望的只是在意的马可以快乐。 无声铃鹿不置可否,既没有表露出不同意的态度,但也没有认可,只是看着魏白的眼睛,直到让魏白很不自然地主动移开目光。 “你还挺关心我呗,嘿嘿...”无声铃鹿突然的、带着笑意的话,让魏白的耳朵直接背到了后面去,尾巴也从很缓的摆动节奏变得快速起来。 “哪有!”魏白着急地辩解起来,但随后反应过来这话有些不对,于是有点恼羞成怒意味地接着道,“我不是一直很关心你们嘛...” “哈哈哈...”无声铃鹿笑得更开心了几分,然后凑到了魏白身边,“要不这样吧,你也知道我肯定不会像你说的那样,所以,你就来替我像你说的那么做怎么样?” “啊?”魏白没有听明白无声铃鹿的话,一脸懵地看着无声铃鹿,那副呆萌的表情让无声铃鹿不禁挑了下眉。 “我的意思是,以后,要不你来承载着我的热爱去奔跑,我纯粹的热爱去奔跑,如何?” 无声铃鹿目光灼灼,让魏白一时间不敢对视,只是半低下头沉默着。 魏白不敢答应,他自己还是知道自己几分的,要让他承载无声铃鹿的热爱,恐怕还真是强马所难。 一时间,放牧场中安静了下来,一旁路过的人则是看着放牧场中两匹凑到一块儿的赛驹,低声嘟囔着“这俩马什么情况,怎么不跑跑”之类的话。 “就是一个玩笑而已,一个玩笑...”无声铃鹿的目光稍微暗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又明亮起来,让魏白没有看出,“就像你说的,每匹马都有自己的理想和信念,我又怎么会让你来替代我呢?” 魏白听着无声铃鹿的话,莫名觉得有点奇怪,这种感觉,怎么那么像是自己想让无声铃鹿在自己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改变观念呢... 偷偷瞄了一眼无声铃鹿,却见对方一如往常,于是也就没有细想,松了口气。 魏白却不知,当他眼神移向其它地方的时候,无声铃鹿看向他时目光是那么的坚定,带着几分期待。 正如魏白听无声铃鹿倾诉时默默决定要改变无声铃鹿的观念一般,无声铃鹿同样有着自己的想法。 它不想强迫魏白,只是想尝试让魏白喜欢上奔跑。 无论是生活也好,比赛也罢,如果对奔跑难以热诚起来,则注定有所郁郁,无声铃鹿不希望看到魏白郁郁的模样。 如果能有改变,哪怕是一点点,无声铃鹿也愿意付诸全力... (本章完) 正文 第200章 即将开始,始皇赏秋 第200章 即将开始,始皇赏秋 “终于来了啊,盼了好久了...” “可不是嘛,我从始皇赏春之后就盼着了...” “始皇赏春秋连霸啊,期待...” “无声铃鹿在的话,朦胧影还是难啊,属于是只能寄希望于玄学了...” ...... 一大早,京都竞马场周边就已经堵的水泄不通,满满的人潮拥挤在京都竞马场的检票口。 恰好是周日,马迷们都能前来观赛,所以营造出了空前盛大的景象。 现场指挥的负责人,在这十月末的气候里,额头已经开始见汗,望着竞马场外乌泱泱的人群,不禁跟身边的人感慨。 “人是真多啊,今天肯定要坐满了...” “是啊...”一旁的工作人员也惊叹道,“估计能跟宫之秋霞最后的有马纪念相比了...” 同于忙碌起来的现场工作者和寻找自己观赛位置的观众们,竞赛马房中,也呈现出一副匆忙模样。 十六匹参赛赛驹的阵营都在准备着比赛所需的各类装备,骑师们也准备去亮相圈那边候场。 “苏翊,你可得加油,可就差这一场了...”岳鹤棋在往马房外走去的时候,一边小跑着,一边同苏翊讲道。 苏翊点了点头:“我尽力吧,希望可以...” 陈迦男在门口听到了二人的对话,不禁笑了笑,转头看向正在被邢名蔼戴上各种装备的无声铃鹿,目中有着浓浓的自信,随后不紧不慢地往外走去。 “加油!”赵暄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陈迦男往后方望去。 只见赵暄于和夏越秋并肩走了过来。 “你也加油!”笑容带起陈迦男眼角的皱纹,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男人,现在则是满面和蔼,有一种邻家大叔的感觉。 魏白此时也上好了装备,稍微扭了扭身子,让肚带勒住的部分稍微舒服一些,随后嚼了嚼衔铁,让嘴部赶快和衔铁适应在一起。 “看起来你也挺期待的嘛!”邻居的无声铃鹿笑着说道,邢名蔼则是在一旁认真地检查着无声铃鹿的装备,时不时点点头,时不时皱下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以走啦!可以走啦!”也不知道是哪家牧场的一名厩务员突然说道,随后整座竞赛马房里便传出了大量杂乱的马的脚步声。 魏白紧紧地贴住牵他的马工,饶有兴趣地站在马厩里看着往外走的赛驹们,基本上都是满面期待和兴奋,明显是打算大干一场。 “你怎么没出来啊?”花玖夏在走过魏白马厩的时候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快出来啊!” 一边说着,还一边停下了脚步,把身后的青云直上卡了一下位置,还让毫无防备的厩务员一下子被它拽了一个踉跄。 “额...没事,你走你的吧。”魏白不禁汗颜,但念及对方也是好意,于是很友善地回道。 “没事,你快出来吧...” 花玖夏丝毫不管已经被骂了的自家厩务员,一脸开心地盯着魏白,明显是觉得自己做了件大好事,有点得意。 “前面的人在干嘛啊!是不是有毒?能不能快一点啊!”魏白听着花玖夏后面的厩务员们焦急地叫骂,只好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让你走你就走,哪来这么多话?” 花玖夏睁大了眼睛,一脸错愕地望着魏白,随后脸上涌起怒色,重重地“哼”了一声。 “这次我一定会赢你的!”花玖夏临出马房前还留下了这么一句话,让故作不耐的魏白难免失笑。 “你们关系还真是好呢...”无声铃鹿在一旁目睹了整件事情的起末,笑着说道,“真不错。” “嗨,它啊,性格跟个小驹子似的...”魏白看着门口花玖夏离去的身影以及其身后看了眼自己的青云直上,有些好笑地说道。 无声铃鹿没有接话,只是斜睨了魏白一眼,当然,这一眼它也没让魏白看到。 “咱们也走吧...”看到周边的赛驹全部出了马房,魏白忙朝着无声铃鹿招呼道,其实不用魏白说,小马工和邢名蔼就已经拉着牵马绳,将魏白和无声铃鹿往外牵了。 天空呈现出一片灰色,但也明亮,阳光透过云层落在大地上,灰色的更上方笼罩着一层隐隐约约要露出的金黄。 魏白已经听到了观众席那边的嘈杂,人群拥挤着,还有忙的焦头烂额的工作人员。 如果没有疏通或者维持秩序者,恐怕赛前就很大概率出现一些不好的意外。 来到亮相圈,十六匹战绩卓绝、水平优异的赛驹,在小小的环形圈内慢步行进,单这圈内的十六匹马,便抵得上这座恢宏的京都竞马场的一部分了。 “黄金干道不在,一下就轻松多了啊...”魏白莫名地想起黄金干道,那匹在四个月前退役的赛驹,转头跟无声铃鹿说道。 “它对你怎么这么大的敌意啊?”说到黄金干道,无声铃鹿自然想起了西安纪念上的那一幕,于是朝着前方的魏白问道。 “额...”魏白闻言,认真想了想,觉得大概率是邢名蔼那一次实在是行为惊人,让黄金干道对自己留下了一个深刻的印象吧,“这个可不赖我,要赖就赖你面前那个人...” 无声铃鹿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邢名蔼,它一直觉得邢名蔼还不错来着,但听着魏白的话,目光中还是带上了些许侵略性,让前面的邢名蔼有些纳闷地转过头环视了一圈。 “?”邢名蔼不动声色地转回头去,‘怎么感觉哪里不太对啊,背后有点凉...’ 一边想着,一边还离无声铃鹿近了一点,生怕是有人打算对无声铃鹿不利,万一真躲过了入场检查,然后再闯过了周边的保安阻拦,那到时候他就是保护无声铃鹿的最后一道屏障了。 魏白已经看到了苏翊,此时正站在亮相圈旁边,腰板挺得很直,但是头却是稍微往前垂,这样显得板正,也内敛一些。 “可以上马了!”通过麦向着所有骑师通知,场裁也小跑着往闸车那边跑去。 苏翊在小马工的帮助下翻身上马,而魏白也感觉到背上一重,随后长长呼出一口气,抬步往地下通道走去。 始皇赏秋,即将迎来它的十六匹参赛赛驹。 (本章完) 正文 第201章 无声铃鹿的气势 第201章 无声铃鹿的气势 “小影,你慢点啊...”跟着魏白稍显急匆匆的步伐,无声铃鹿也赶到了地下通道里,随后调侃道,“我看你很期待啊,走这么急干嘛...” “还真不是。”魏白颤了颤耳朵,“只是觉得吵罢了。” “嗯~” 无声铃鹿没有否认,同样也没有肯定,只是意味深长地发出了怪怪的一声“嗯”,这让魏白不禁有些无奈。 看着魏白无奈的表情,无声铃鹿显得有些开心,耳朵高高地支起,眼睛也半阖,弯了起来:“知道,就是开个玩笑嘛。” 周边的赛驹愈发多了,大家也渐渐来齐,无声铃鹿见此也不继续调侃了,借着玩笑话终止了逗魏白的行为。 陈迦男与苏翊则是在马背上交流着什么,无非是讨论一些骑术方面的问题,苏翊虽然只是勉强跻身一流骑师的水平,但也是真的好学,没事就请教赢浟、陈迦男等人。 想到这里,魏白则是不禁歪头:‘感觉不是天赋问题啊,咋之前进步的那么慢...’ 观众席的声音依旧嘈杂,甚至在地下通道内依旧听得几分清晰。 逃马时代的重大比赛,观赛人数向来偏多,这种极具观赏性的跑法在现场来看会更为震撼,也就更能吸引观赛者前来。 “赛驹们可以入场了!”位于靠前位置的魏白只听到场裁努力地大声喊着,还连着喊了三遍,应是外面的声音掩过了场裁的声音,使得他产生了自己声音被掩没的错觉,才如此费力和重复。 最先往场地里走去的,依旧是花玖夏,它已经摸索出了一些规律,率先出场往往代表着极热烈的欢呼声。 毕竟,无论人们是否支持第一匹出场的赛驹,但当第一匹入场赛驹出现时,其所代表的比赛开始的信号都能让人们兴奋至极。 “那匹小牝马,跟你似的,着急忙慌的...”无声铃鹿走到和魏白并排的位置,看着花玖夏几步就消失在了地下通道内,笑着说道。 “是么?”魏白同样笑了起来,“我不是说了嘛,我只是不想被一直吵嘛...” “知道啊,所以你就很着急啊,很合理诶...”无声铃鹿挑了下眉。 “率先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四番,身着黑白色彩衣的七号马,花玖夏!背上的骑师是夏越秋,他们气势十足地迈入场地之内。作为父亲和母亲的最后一代子嗣,花玖夏,能否在今天,再为其G1胜场添上一笔,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观众席爆发出的声浪,随着解说在音箱中传播而出的激昂声音响彻整座京都竞马场,花玖夏高高地仰起头,对着有不少人呼喊着它名字的观众席大声说道:“都看着吧,我一定会赢下来的!” 夏越秋低头看着昂首的花玖夏,眸中有着些许柔和,这匹有着不输于、乃至更胜牡马胜负欲一筹的小牝马,让他真心地喜爱,性格可爱且讨喜,于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花玖夏的脑袋,让花玖夏把耳朵往两侧展开。 “接下来出场的,身着青绿色马衣的十一号马,青云直上!背上的主战骑师岳鹤棋,此时正挥舞着马鞭,向观众席致意。” 岳鹤棋不同于策骑的青云直上,满面笑容,带着明显的兴奋,用手中的马鞭环指着整座京都竞马场。 “位于三号顺位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二番,身着黑黄色马衣的二号马,朦胧影!背上的骑师是与朦胧影共同取得始皇赏春优胜的苏翊!作为今年始皇赏春的制霸马,在今日的始皇赏秋中能否达成始皇赏春秋连霸的成就,也是赛前备受关注的话题之一,希望他们今天能够有着出色的发挥!” 魏白踏在草地上,听着观众席呐喊着他的名字,步伐轻快了不少,随后转过身看向无声铃鹿:“一起热身吧?” “好啊!”无声铃鹿温婉笑着,随后走到魏白身边,两马一起往一处没有赛驹的地方走去,。 这一幕自然也让背上的陈迦男和苏翊相识苦笑... “紧随朦胧影身后的,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黄绿色彩衣的一号马,无声铃鹿!主战骑师...”观众席突然爆发的惊人的声浪使得在现场解说间里的解说稍微愣了下神,随后才又无奈笑着继续道,“主战骑师陈迦男,CRA骑师首席,始皇赏秋,这场秋季三冠赛事的首站,这对强大的人马组合,将为我们献上一场怎样的比赛呢!” “......” “第十位出场的赛驹,卫冕冠军风铃云,本场比赛人气五番,身着黄青色彩衣,位于第四闸箱。肩负着始皇赏秋的荣耀,今日,它能否续写荣誉,让我们拭目以待!” “......” “末位登场的,本场比赛唯二牝马,人气三番,身着黑色彩衣的九号马,万户风铃!在众多赛事中有着出色发挥,巾帼不让须眉,与花玖夏并称为‘双娇’的年轻世代赛驹!主战骑师则是同样不让男性骑师的强大女骑师司璃!” 京都竞马场的气氛随着解说的话已经彻底被点燃了,观众们纷纷翘首以盼,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魏白和无声铃鹿并排奔跑着。 空气还算不错,至少让魏白感觉还算舒适,而草地的硬度也刚刚好。 魏白渐渐放缓了脚步,随后停下,看着依旧往前奔行的无声铃鹿,悄悄地笑了起来。 ‘还真是爱跑啊!’ 无声铃鹿此时则已经完全是沉浸在自己的奔跑中了,魏白的热身停止它竟都没有察觉。 陈迦男有些苦恼也带些欣慰地看着胯下的赛驹,随后用缰告诉无声铃鹿可以结束热身了。 无声铃鹿猛地一踏左蹄,全身立刻止住,随后望着不远处依旧在热身的部分赛驹,兴奋地嘶鸣了一声,声音之大,竟也压过了观众席一二,使得不少支持着它的观众都有些失色,随后则是惊喜地望着它。 不远处热身的几匹赛驹看着满眼战意的无声铃鹿,也不禁在心中泛起嘀咕,目前全年无败的无声铃鹿本就十分自信,加上那种强烈的近乎溢出瞳孔的胜负欲,让正面它的几匹赛驹都不敢再看它的眼睛。 “呼......”长舒一口气,魏白面带笑意地看着无声铃鹿,想着一会儿就要和这样的它一争高下,不禁感慨。 “还真是让人有些头疼啊...” (本章完) 正文 第202章 沉默的星期日 第202章 沉默的星期日 “请赛驹入闸!” 伴着场裁的指令,所有赛驹都在骑师的引导下,往着闸车的方向走去。 魏白静静地站在二号闸箱之中,隔壁的闸箱就响着无声铃鹿的呼吸声,虽然均匀,却也会在偶尔突然急促一下。 魏白太懂这种感觉了,一定是突然幻想到自己取得优胜的一瞬间时的场景,所以心绪骤然会有一下起伏。 “砰!”没有给赛驹们太多反应的时间,闸箱门突然间便打开了,魏白的目光也在这一刻骤然一沉,他要进入比赛状态了。 “技能二级京都竞马场、一匹狼发动...” “技能专注发动...” 魏白的精神力在技能的加持下格外专注,闸门打开的一瞬间,魏白的前肢便已经随着展开的闸门而向前一大步地迈了出去。 “好的,比赛开始!”解说的声音暗含着兴奋,“十六匹马出闸状况良好,位于最前方位置,果然是一号马,无声铃鹿!” 观众席随之而涌起一片惊呼,这就是无声铃鹿,即便是出闸也能带动起它粉丝的热情与兴奋。 魏白此时则距离无声铃鹿一个马脖的距离,由于一个闸位的落后,魏白从比赛开始时就有一些天然的落后。 魏白目光直视着无声铃鹿,对方的目光正十分专注地望着前方。 “呼...”魏白调整了一下呼吸,迅速拉大步伐,跟上同样又加了些速的无声铃鹿。 “目前处于先头位置的,一号马无声铃鹿,身侧是二号马朦胧影,始皇赏春的制霸者,距离始皇赏春秋连霸仅一步之遥的朦胧影!” 解说的声音从远端传来,其中满是期待。 “身后四个马身,是先行队列的一位顺次,九号马万户风铃,身侧是十号马狼与暴民,有半马身之差,更外道位置,十一号马青云直上紧追不舍,听风起,听风起在身后些位置,目前紧贴内栏,寻找突破时机。” “差行队列先头由七号马花玖夏占据,身后是倚风秋霞,倚风秋霞,目前处于外道位置,近乎与花玖夏持平,差行队列和先行队列间距在缩小,目前只有一个半马身差距,更后方是十六号马,四号马则是选择脱离差行队列进入追行队列!” “我的天!目前已经拉开八个马身差距,六百米的距离,无声铃鹿,拉开了八个马身,目前仍在加速,朦胧影,朦胧影是否选择跟随,朦胧影能否跟紧节奏!” 魏白大口地喘着气,这并不是因为体力的消耗,单纯是因为步伐间的节奏稍显紊乱导致的呼吸不匀。 ‘这是什么!’魏白震惊地看着在与他拉开差距的无声铃鹿,虽然他拼尽全力地想要去追赶那道身影,却如何也无法做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距离在慢慢拉开,对方的身影渐渐变小。 那种速度,简直不像是马所能跑出来的一样,就那样在跑道的最前方肆意地飞奔着。 “朦胧影,二号马朦胧影有些跟随不及,朦胧影有些跟随不及,无声铃鹿,好快的速度,即将抵达一千米线,无声铃鹿!陈迦男!好快!” 苏翊的目中同样满是震惊,他轻轻勾着缰绳,不让魏白去盲目跟随前方那匹赛驹的节奏。 低下头的瞬间,没有人能注意到,此时苏翊目中竟多了一丝丝惊惧。 ‘那种速度,即便是...’ 陈迦男此时垂着头,耳畔的风声呼啸,但他依旧如山上青松般,丝毫不为风所动,骑姿标准的一如书上所画。 眸光微凝,陈迦男有些迟疑,他总觉得这个速度让他有些不安,但是他又踌躇着是否要放缓。 “无声铃鹿!一千米用时56.2,好快的速度,身后四个马身是朦胧影,朦胧影没有加速,依旧选择维持节奏,但是更后方马群,再不加速就要来不及了啊!” 司璃目光凝重地望着远端的无声铃鹿,咬了咬牙,还是开始催促着万户风铃向前猛追,这是赌博性质的行为,但她不得不赌。 万户风铃稍垂下头,立刻摆出了冲刺的姿态,大步地向前踏进,身旁的青云直上与狼与暴民也是丝毫不慢,立刻赶上了节奏。 先行队列尚且如此,差行队列和追行队列更无需提,花玖夏已经闯入到了先行队列的后方,倚风秋霞也在外道位置来到了先行队列的中盘附近。 但是,还是距离最前方的那匹赛驹甚远,约莫十八九马身之差。 “无声铃鹿还在加速,我的天啊!已经迫近大银杏,已经迫近大银杏,身后七个马身,朦胧影尝试加速,但是追赶不及!无声铃鹿,无声铃鹿!已经抵达大银杏后方!即将进入最终直道!” 无声铃鹿目光原是些许清冷,此时则是死死地望着已经露头的终点线,目光中的兴奋随着观众席愈发高昂的欢呼声升腾。 这已是属于它的赛场,它的奔跑,注定要世人瞩目! “咔嚓...”微小的声音在重重的踏地声中传出,却没有引起无声铃鹿的注意,它已经要进入最终直道了。 “无声铃鹿!无声铃鹿已经穿过大银杏,无声铃鹿已经穿过大银杏,即将进入最终直道!无声铃鹿...” “技能无无影处开始发动...”冰冷的声音在脑海中盘旋,魏白瞳孔猛然一缩,立刻望向无声铃鹿的方向,那匹赛驹还在满怀斗志地奔向终点... 随后... 一个踉跄... “无声铃鹿!无声...铃鹿?无声铃鹿发生了什么,什么情况?” 只见无声铃鹿突然大幅度地减速,背上的陈迦男反应迅速,立刻坐回到鞍子上,随后用力拉着缰绳,让无声铃鹿停下。 事故仅是一瞬,但魏白已经在高速中迫近无声铃鹿,他已经能看到无声铃鹿面上泛起的狰狞的表情,以及那目中强烈的痛色。 听着后方的踏地声,无声铃鹿像是想到了什么,原本要停下的步伐又向外道靠去,在魏白靠近的过程中,将内道让了出来。 魏白的呼吸都乱了,他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无声铃鹿在那种速度之下... 苏翊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他已经感受到胯下赛驹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匹即将脱离赛道的赛驹身上,而他也没有特地去做什么。 半阖上眼,苏翊想起了西安两千米杯时的场景,又想到了始皇赏春前后,只得轻叹了口气,手中的缰绳稍微放长。 魏白的目光紧紧地锁在了无声铃鹿身上,对方的目光也如此,两匹一直比邻的马,就这样对视着,眼中都有着说不清的情绪。 “呼...”无声铃鹿看着魏白已经有脱离内道的趋势,长吐了口气,强忍着疼痛地喊道,“跑啊!” “向前跑啊!” 魏白原本已经开始僵硬的思绪,被这一声斥责骤然唤醒。 看着无声铃鹿决然的目光,魏白在路过无声铃鹿身边时,咬着牙,闭上一瞬眼,立刻超了过去。 看着魏白的背影,无声铃鹿像是卸下了什么重担一般,松了口气,随后望着天空,不知道再想些什么,目中的涟漪愈演愈烈,直到陈迦男跳了下来,无声铃鹿又重新把目光聚焦到了终点上。 那里,是它梦寐以求的地方,是它的心之所向。 重新迈开步伐,却被陈迦男用缰绳死死拉住。 “别动!”陈迦男的手臂都颤抖着,“求求你,别动了...” 男人的话,低声重复在无声铃鹿耳边,反复回响,无声铃鹿听不懂这话的意思,但总能听出男人话中的恳求和无助。 但,无声铃鹿只是满怀歉意地看了一眼陈迦男,倔强地跛着脚往前走着。 “警告!请宿主立刻制止无声铃鹿,无无影处即将失效!” 魏白咬着牙没敢回头看,但红红的眼角已经溢出了不尽的泪水,而系统的声音也反复地在脑海中响起。 “警告!请宿主...” ‘闭嘴!’满是狠戾地在心底嘶吼道,魏白能做的只有埋着头使劲往前跑。 “朦胧影,还有三百米!朦胧影目前位于先头,身后四个马身!万户风铃,万户风铃还在加速!” “技能好转一息发动...” 魏白似乎听到了系统的一声轻笑,虽然短暂与微小,但是还是让他听到了。 不过,他已经无法去思考和在意这些旁枝末节了。 “两百米!三个半马身,朦胧影!朦胧影依旧位列先头,朦胧影,即将完成始皇赏春秋连霸的伟业了么!朦胧影!” “一百米线!朦胧影率先踏过!身后两个马身,是万户风铃,更外侧是青云直上,花玖夏在内道追上来了!花玖夏已经赶上来了,后面是倚风秋霞,后面是倚风秋霞!” “我的天啊!朦胧影!朦胧影还要加速,朦胧影还在加速!朦胧影!朦胧影!” “是朦胧影啊!朦胧影率先冲线,朦胧影一着,始皇赏春秋连霸的霸主,朦胧影!” 魏白眼神麻木地冲过了终点线,身侧的观众席鸦雀无声,甚至有着隐约的哭声和制止着什么的声音。 立刻止住了脚步,转过头往回看。 赛道的那一头,已经拉起了一圈幕布。 这一幕与西安两千米杯...并无差异。 “小影,还真是抱歉啊,恐怕还真是要拜托你了...” “就带着我的那一份吧...” 比赛落下帷幕,星期日的天空依旧有些灰暗,原本隐约的日光也没了踪迹,只余下一片压抑。 沉默的星期天,只有风携着迟来的声音落在呆滞的马儿耳边。 “铃鹿...” (本章完) 正文 第203章 始皇赏春秋连霸没有资格么? 第203章 始皇赏春秋连霸没有资格么? 雨下得有些突然,将魏白连带着穿着的马衣淋了个透,脖子的毛发紧紧地黏在一起,让邢名蔼看得有些头疼。 他牵着魏白往马房走,身上同样是湿透了的衣服。 马车停靠的地方离马房不近,这一路来,让邢名蔼的手已经冰凉,于是将手缩在了袖子里面。 身后的马步子不急不缓,永远是一个步调,眼神中没什么光彩,就像是风中飘摇的烛火,随时都要熄了光亮,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只是全然麻木的。 更后方,是推掉了今天还余下的一场比赛的陈迦男,那个男人正失魂落魄地走在雨中,一只手还提着一个酒瓶,随着他摇摆的身躯,晃荡着剩下的半瓶酒。 这位极少喝酒的男人,现在已经有了些许醉意。 只是雨幕之中,红肿的眼眶与半阖的眼帘让邢名蔼看不真切那目中的情绪。 走进马房,回到马厩,魏白的眼中才又重新亮起一些光,但是左右环视,空荡荡的比邻马厩,却又让他这般茫然。 从此以后,这里就真的只剩下他一匹马了。 无声铃鹿的马厩中,扑满了崭新的稻壳,原本是为了迎接满载荣誉而归的赛驹,如今却更像是等待着下一匹入住的马儿。 狸父和王译沉默着走了进来,赢浟则在更后面一点的位置。 至于陈迦男,这位向来也注重礼仪的男人,如今已经有些模糊了意识,半靠在无声铃鹿的马厩门上,坐在不少灰尘的地上。 眼角的泪水已经流干了,他好想大睡一场,醒来时,原也只是一场梦。 王译站在狸父的身边,能感受到狸父胸膛中燃烧的怒火。不好去说什么,王译只能苦笑着站在狸父身边。 “呼...虽然我知道这样可能不太好,但还是很抱歉...”几人身后,还有两位撑着伞的人,一人操着一口日语,而旁边的人则是负责翻译,“我对无声铃鹿的意外表示遗憾,至于日本杯的事宜,一切便到此为止,也十分感谢之前贵牧场对赛事的支持...” 狸父的呼吸更粗重了几分,他莫名地愤怒,虽然知道对方说的话很合理,也没有什么问题,但他就是有些按捺不住脾气。 “狸嵘!”王译面色微变,随后低声提醒道。 狸嵘的拳头紧握,随后又张开,突然目光紧锁在魏白的身上。 这让此时在魏白马厩中的邢名蔼变了神情,狸嵘对魏白的态度如何,整座骑骏牧场都知晓,邢名蔼看着狸嵘的目光,只担心对方会迁怒魏白呢。 好在狸嵘还是沉住了气,只是几步间走到了魏白的马厩前。 “去年不是刚进了两三匹年轻马么...”门口的JRA的人还没有走,等待着回复,而狸嵘也像是没听见对方所说一般,只是置之不理,朝着邢名蔼说道,“明年年初就该过来了吧,就放这边吧...” 说话的时候,狸嵘便一直盯着魏白看,尤其是看着魏白的眼睛。 魏白原本正呆愣着,他就像是漫步在茫茫黑夜中的迷途者,一时间失去了所有的想法与方向,狸嵘的话直接就把他拉回了现实。 有些愤怒地瞪向狸嵘,那个看着自己的男人,然后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强烈的哀伤,怒火褪去,魏白又重新垂下头去,他只感觉心中已经被疼痛填满。 他甚至都无法再看无声铃鹿最后一眼... 念及至此,魏白甚至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在冲线之后跑到幕布一旁,那时应该还未施行安乐,明明还有机会,至少能让他在看看那匹马,听听它的声音。 哪像现在,整座马房于他而言显得是那么空旷与荒凉,让他由衷的孤独与感伤,耳畔期待着响起的声音始终难以再听闻,让他只能孤零零地、茫然地身处其间。 以致于他都无力再去争取或是守护什么。 千里云山的马厩也好,无声铃鹿的马厩也罢,他已经想不通他还有什么守住的意义,马厩的存在原本就是为了给赛驹们住,对魏白而言,唯一特殊的地方可能就是能让他有个念想。 但如果已经麻木的没有念想了,他又还有什么必要去守护呢。 他又该拿什么去守护呢? 狸嵘有些失望,他没有见到他预料中的反应,或者说只有那么一瞬。 “他会去参加日本杯,代替无声铃鹿!” 狸嵘突然的话,让翻译没有反应过来,直到王译看了过来之后,才让翻译意识到这是在跟他说,赶忙朝着JRA派来的邀请人说道。 “他可能还稍微差一点意思,至少从始皇赏秋的表现来看...”那人思考了一下后微微摇了摇头,“很抱歉,当前的华夏,可能真的只有无声铃鹿在...” “始皇赏春秋连霸都没有资格么?”王译打断了翻译的话,语气虽平淡,但是很有威严,质问着“你问他,他是在看不起什么?” JRA的负责人有了一瞬的迟疑,但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这一届的日本杯,我们邀请了很多世界上的名驹,包括凯旋门赏制霸的女王道和G1巡回的两战连霸马切割机,所以我们其实并不在意参赛赛驹的数量,更注重参赛赛驹的质量。” 王译的目光微凝,他实在没有想到日本杯这次会玩的这么大,足以见得JRA对于提升日本杯的赛事含金量有着多么大的决心。 这其实也跟FEI对于国际赛马杯的改制有关,因为各国的重要赛事,尤其是秋季赛事的举办愈发成功,投资越来越大,这就导致了国际赛马杯和重要赛事的日程冲突越来越多,FEI为了解决这类问题,于是在考虑到马匹平均运动寿命的情况下,决定每三年举办一次国际赛马杯。当然,这也就意味着几乎没有一匹赛驹可以三连霸这项赛事。 “所以始皇赏春秋连霸,可能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样,对我们具有足够吸引力...”JRA派来的邀请人见王译的表情,就知道对方算是理解了。 “没有领放马真的可以么?”赢浟突然出声,“我记得当前各国的赛驹中,只有我们华夏的逃马具备高水准G1的参赛水平吧...” 正如无声铃鹿的战绩并不足以支撑它踏上日本杯的舞台,但还是受到了JRA的邀请,对方其实也希望让比赛中赛驹的跑法比较齐全,增强比赛的观赏性,而逃马便是这个想法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赢浟这一番话,算是说到邀请人的心里去了。 “如果,朦胧影能保持他始皇赏春的竞技水准的话,其实是满足我们的标准的...”稍微歪过头想了想,JRA的邀请人末了补了一句,“不过我可以请示一下,晚点再给您答复...” (本章完) 正文 第204章 这注定是一条孤独的路 第204章 这注定是一条孤独的路 JRA最终还是决定邀请魏白去参加日本杯的比赛。 正如赢浟所言,JRA不会能再找到一匹强大的逃马了,华夏已经是当前逃马水平最高的国家了,即便这个国家的整体竞争强度放在世界范围内并不是很强。 夜幕渐深,马房内已经亮起了灯光,魏白趴在崭新的稻壳上,两侧分别是空荡荡的马厩。 狸嵘一行人在雨还没停的时候就已经离去,倒是邢名蔼还在马厩中陪了魏白一会儿。 只是这个男人的陪伴很难让魏白的心情得到哪怕一丝缓和,这本就是一个看上去好像充满负能量的人,又何谈给别人带来温馨呢。 梦麒麟在魏白的对面,目光有些深沉,始皇赏秋的赛道上也有着它的身影,它同样途经了那匹受伤的赛驹。 这对于对面的那匹赛驹而言,恐怕又是一次极大的打击。 只是这次,它没有去安慰或是说些什么,它与无声铃鹿关系尚可,与魏白实在是有些陌生,很少有交际。 有些怜悯地最后看了一眼魏白,梦麒麟合上了眼,渐渐睡去。 魏白此时没有丝毫困意,他埋着头,脑海中还想着狸嵘当时同JRA邀请人说的话。 “朦胧影会代替无声铃鹿参加日本杯!” 魏白总觉得其实对方也是在说给自己听的,无论是马厩的安排,抑或是自己出战日本杯,就像是在给自己寻找一个方向一样。 ‘他就认定我能听得懂么?’魏白莫名想到了自己的邻居,两次皆是,明明前几分钟还在与自己有说有笑,下一刻就已经与自己天马相隔。 就感觉是周遭的一切都在与他作对一样,这一世他活的是这般不顺,总感觉处处违心,即便也有着上一世都没有完成的始皇赏春秋连霸的成就,但他却实在难以开心的起来。 他的迷茫已经体现在他生活的方方面面,原本千里云山逝世时他没有发觉,狸伊媁出国时他也没有察觉,直到当无声铃鹿也消失在他身边后,他才猛然感受到,自己生活的动力正是源于这些喜爱自己并也让自己亲近的人和马上。 而现在,这些人和马们,都已不在了。 ‘你说,这次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呢...’魏白望着角落里灯光照不到的地方,那里是一片阴暗,连金黄的稻壳也被染上了黑色,‘明明为它点了技能的...’ “这就是逃马...”系统的声音在脑中立刻响起,“如果它连受伤都跑不到的话,它也就不是无声铃鹿了...” ‘什么意思?’魏白没太明白。 “字面意思...” ‘那你当时在笑什么?’魏白自然想起了比赛时系统在最后阶段的那声轻笑,虽然短暂、稍瞬即逝,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只是突然觉得,你理解一些逃马了,或者说你更理解作为一匹赛驹了...”系统的声音多了几分感慨,“这些东西,我原本以为你会在第一世就明白的,只是很遗憾呢,上一世你没有机会理解的。” “你没有发现么,这场比赛,如果不算无声铃鹿的话,你赢的很自然...”系统的笑意也不在掩藏,“这次是真的属于你的大逃了...” ‘那我的技能又有什么意义呢...’魏白苦笑着,‘迟早有一天,如果我能够成为下一匹铃鹿,那无无影处不也同样会落得一个无用的下场么?’ “是的,那就是无用的下场,无论是对无声铃鹿,抑或是对你!”这番话,系统说的是如此果决,让魏白一时不禁呆愣住。 “赛道之上,除去荣誉和少有的温情,剩下的多少都是些两面的事情,且多数不是什么正面的。” 魏白欲言又止,他觉得系统现在说的话有些绝对,给他一种很奇怪的变扭感。 “你或许懂如何做一名骑师,但你不懂如何做一匹赛驹...”系统的声音顿了顿,随后又改了口,“也不能这么说吧,应该是你能理解做好一名骑师须有的觉悟,但作为赛驹,你并不理解。” “无论是逃马也好,追马也罢,在赛场上,你注定是孤身一马,那条赛道的荣誉只乘得下一匹马...” “更何况你现在是一匹逃马呢,如果所有逃马也可以一起大逃在最前方,那还称的上是大逃么?从一开始逃,便注定着,你只能一匹马跑到终点...始皇赏秋,无声铃鹿是这般做的,所以它逃的胜你许多,赛场之上不容羁绊!” 系统突然停住了话头,酝酿着什么,魏白也没有出声,而是有些呆滞。 “这大概便是身为赛驹的生活,可以无奈,可以厌烦,即便倔强如黄金干道也最终选择了苦中作乐...只能说,寻找在赛道上奔跑的羁绊和意义本就是徒劳之举,只有觉悟和本能才能指引你的方向。” 魏白愣愣地看着角落里稻壳,突然猛地站起身,动静将对面还未睡熟的几匹赛驹一下惊醒,随后都看着这匹孤零零身处马厩中的赛驹。 魏白又想起了无声铃鹿的眼神,始皇赏秋出发后那会儿的眼神,是那样的坚定,坚定地锁住前方,然后甩开所有人独自奔行。 它走的便是那孤独的路,无论赛场外它怀揣着多少人的梦想,它对自己有着多少的盼望,至少那一刻,它只沿着映射着它内心道路的赛道上独自前行着。 这当然也与它的热爱有关,它热爱着奔跑,它天生便契合着那条赛道。 那自己呢,对奔跑,自己谈不上厌恶,但也绝对说不来喜欢,当上一世结束,这一世重头来过,新鲜感缺失,他真的早已没有了目标,就像是从满怀着对未来憧憬的学生成为了步入社会的工作者,现在的他只是在完成生活。 “如果是无声铃鹿亲眼见证了你的死亡,想必它会很伤心,但它不会失去方向,它还可以在赛场上坚定地迈开步伐...”系统的话再次响起,“不是因为它热爱奔跑,只是因为它能顺遂本能,这...就是你的弱点,魏白。” “你总觉得你的奔跑需要一个意义,其实不然,如果它没有意义,你同样也要去做,奔跑在先,而意义在后。上一世你可以找到太多的意义了,而这一世,当这些你所谓的意义消失后,你就一下沦落到了如今的状态。” “能否独自承受,并支身前行,魏白,这算得上是一场真正的考验了...” 魏白莫名想起自己的经历,上一世的三冠,他希望不辜负胡之久和秋赤北的盼望,西安纪念他想要为赵暄于留下一个圆满的结束,国际赛马杯他得为华夏赢下第一个国际赛马杯的制霸... 这一世的二岁马未来锦标,为新世代逃行正名、告诉无声铃鹿大逃也没有问题,始皇赏春完成苏翊的梦想和千里云山的遗愿... 为谁的都有,偏偏没有一场是不为谁的... ‘所以是这样么...’自嘲地笑了笑,魏白望着天花,就这样无声地笑着,从始皇赏秋结束以来便一直压抑着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本章完) 正文 第205章 再不承载谁的梦想,无影便是我的觉悟 第205章 再不承载谁的梦想,无影便是我的觉悟 “呼...” 魏白大口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先前的气闷之感渐渐散去。 从华夏乘游轮来到日本,这趟旅途,对于魏白而言,谈不上舒适,气闷外加上些许的潮湿,让魏白这段路途过的很是难受。 本就心情不好,再加上现在身体也只觉得难受,魏白就有些小脾气了,对待邢名蔼和随阵营来的驯马师助理少了几分耐心,更多了几分暴躁。 苏翊并没有随着魏白一同前来,大抵会在日本杯开始前的两天抵达府中竞马场,他还有许多比赛要比,脱不开身,所以这几天便由驯马师助理负责骑乘魏白。 而魏白临时的差脾气让驯马师助理有些犯怵了,看着魏白的目光中都多了一丝抗拒和害怕。 临近晚上,魏白在辗转了一段时间后,终于抵达了阵营最终决定的目的地——栗东训练中心,在这里进行近十天左右的训练。 一来适应一下日本的赛道,虽然华夏和日本的赛道较为相似,但也有其不同之处。 二来则是完成检疫等各方手续,让魏白可以顺利参赛。 栗东训练中心的马厩数量与JRA系统中服役赛驹数量相比并不算多,但为了这一次日本马迷们期待已久的、规模空前盛大的日本杯,栗东训练中心额外空出了十几间马厩在一处相对安静和少马的地方,以供日本杯的参赛赛驹居住。 魏白抵达时,十几间马厩已经入住了近十匹赛驹,他算是到的晚的。 空出的马厩基本没有靠边的了,那本是魏白想要的,靠边意味着更偏僻些,不想与其它马有什么交流的魏白自然是更想选择这种位置。但是由于牝马的强势崛起,这一届日本杯参赛赛驹中,半数都是牝马,尤其是几匹夺冠热门,这就导致了提前到的赛驹往往会根据性别而放在不同的一边,当前空出的马厩就都在中间了,选择也无非是比邻牡马或是牝马的区别。 邢名蔼当然是选择牡马这一边,他也担心把魏白和牝马放在一起,到时候马房里出了乱子,在把魏白伤了。 他就见过不少牡马,因为与牝马比邻,结果看管的人注意力分散的时候,自己想要翻过马厩去,导致别着腿或是磕着碰着,受伤无法参赛的。 魏白的邻居是一匹法国马,名字叫做原子核(Noyaux atomiques),在去年的法国三冠赛事中取得了两胜,也就是去年FEI年轻马排行榜排名第三的那匹,是一匹骝色的牡马,身材高大,气度不凡。 魏白在入住马厩之后,原子核就对魏白起了一些兴趣,主要是魏白身材有些偏小,与高大的原子核比起来更是显得瘦弱,即便是那边的几匹牝马,都看起来比魏白大个一号。 “你好!”原子核笑着走到身边它与魏白马厩间的栏杆旁边,“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原子核。” ‘咱们还不认识。’魏白叹了口气,他就是不想和别的马交谈才想着如果能靠边,一定要靠边,结果怕什么来什么,自己刚稍微安顿下来,旁边的马就来找自己交流。 “你好...”魏白很轻地回复着,让原子核的耳朵往前支着,仔细地听魏白说话,“朦胧影。” “朦胧影...”原子核喃喃着重复了一遍魏白的名字,随后回过神来,正要再说些什么,却只见魏白已经趴到了稻壳上闭起眼睡起觉来。 “???”原子核的脸上满是疑惑,“有这么困么?” 魏白此时早已经沉入到了系统空间里,他见原子核有了走神的倾向后,立刻把握住时机,秒躺入睡,根本不想继续交流什么。 曾几何时,他也会因为没有其它马陪他聊天而感到无聊和寂寞,而现在,他却已经不想有那些交流了,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这一次的参赛赛驹,他在一走到跟前时就大致扫了一眼,有几间马厩上的名字他还有些印象,正是去年世界年轻马大赛上的参赛赛驹。 ‘系统,升级吧...’魏白看着自己的面板,技能无无影处后面的后缀已经随着铃鹿的逝世而消散了,只余下一个升级的警告。 而这个警告,在此刻,对于魏白而言,已经没什么作用了。 他没什么好失去的了,这个技能,反正也是无用,还不如舍弃了事。 “技能进化,进化后根据宿主当前人气,技能等级降为LV3,望宿主周知...” 黑蓝色的烟雾从魏白的眼底开始扩散,很快就从魏白的眼眶边溢出,随后裹住了魏白的全身。 渐渐的,魏白开始感受到了一种轻微的痛感,这种痛感随着时间在逐渐加强,甚至让魏白的大脑提前有了预警。 外界自然是看不到的,原子核的视角中,现在的魏白已经陷入了熟睡,身体偶尔的抽动也纯当是睡觉时的自然反应。 ‘嘶...’魏白还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些许痛吟,但是一想到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当时经历的痛苦,他又莫名地不想表达出任何一丝痛苦的感觉,即便周边没有什么旁观者。 努力控制着表情,咬紧了牙关防止声音漏出,魏白努力地克制着,体会着,然后察觉到了那股痛感在冲击着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在那般疼痛之下,往身体里灌注着一股力量。 “技能更新完毕,逃适性提升,属性小幅提升...”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朦胧影 性别:牡 年龄:4 名气:5497318 PT:268 马主:狸伊媁 驯马师:赢浟 当前骑手:苏翊 厩务员:邢名蔼 父系血统:不王权 父亲:宫之秋霞 母系血统:周日宁静 五维:速度801 耐力622 力量259?根性296?智力637 属性点:65 短距适性D?英里适性B?中距适性B?长距适性E 草地适性A?泥地适性D 逃适性S?先行适性C?差适性F?追适性F 技能:无影之影LV3(固有终极技)(被动)[随耐力减少而不断提升速度与速度上限]{注:易造成伤病,概率导致不可逆损伤}(高风险被动技能)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京都竞马场(绿)[擅长京都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好转一息(金蓝)[在直线上持久力回复] 补充:更擅长速度和智力的训练” ‘这个技能...’还没完全从方才的疼痛中缓过来的魏白,在看到新技能的一刻不禁出了神,随后望着右边的一段距离外突然轻“呵”了一声。 魏白的视野里,那个方向、那段距离,正是他在赛场上被无声铃鹿斥责的地方。 ‘无影么...’ (本章完) 正文 第206章 重逢,胡之久与东海帝皇 第206章 重逢,胡之久与东海帝皇 如果说栗东训练中心中,有什么给魏白印象最深刻的话,那一定是这里整整有着五千匹赛驹。 对于一直在华夏的魏白而言,他几乎不可能在一个地方见到这么多的赛驹。 一大早醒来,邢名蔼就已经站在魏白的马厩前,打算带着魏白去往训练场地找赢浟进行训练了。 魏白其实不想动的,感觉全身有点酸,让他很难有训练的动力,但是躲也躲不过,还不如早些完成早点休息。 周边的马厩已经有几间空了,想必是更早的时候就已经去训练了。 “你也要出发了?”原子核的声音响起,让魏白看了过去。 “嗯。”轻轻地应和了一声,魏白没有再多说什么,而原子核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它也看得出来魏白对自己的态度,那就是一副生马勿进的模样。 走出马房,魏白深呼吸了一口,栗东训练中心中还能听到车声与鸣笛,这与其地理位置有所关系,公路就修在栗东训练中心之外。 不过空气之中的清新味道还是让魏白稍微满意,绿植为这座城市中的赛驹训练中心提供了一层保护网,使其还能保有一些自然的美好。 “比想象中的还要好一些啊...”驯马师助理的话让魏白同样有着几分赞同,而邢名蔼闻言后也是点了点头。 “昨天来的时候没注意,现在看来确实是...” “这边!” 邢名蔼的话还未说完,赢浟的声音便已经传了过来。 邢名蔼顿了一下,随后也没打算继续说,牵着魏白便往那边走去。 赢浟此时正站在两位老人身边,神情之间有几分发自内心的兴奋和喜悦,这是魏白以往很难在他脸上看到的。 这让魏白对他身边的两位老人多了一分兴趣,只是在看过去之后,魏白不免陷入一阵呆滞。 那两幅魏白总觉得十分熟悉的面孔,让魏白端详了一阵,邢名蔼如何去拉他,他也没有动,眼神只是死死停留在两位老人的脸上。 ‘胡...老胡?还有,旁边的是韩磊么...’魏白暗自震惊地看着两位有些疑惑地看向自己的老人。 “怎么了?”赢浟看着邢名蔼突然间就拉不动魏白了,赶忙问道,这几日魏白脾气不好,外加上魏白要代表华夏参加日本杯吸引了不少马迷的关注,使得整个阵营上下都更多关照了魏白几分,此时见到魏白这样的表现,赢浟自然立刻询问原委。 “不知道...”邢名蔼沉沉回道,看着魏白的目光中也暗含几分纳闷,明明刚才还好好的呢,也不知道又突然怎么了。 “朦胧影啊,还是第一次见呢!”十几年未见,韩磊已经老了许多了,满脸的皱纹衬着和蔼的笑容,看上去便是位邻家老爷爷,一点也看不出曾经的模样,若非魏白对胡之久印象深刻,携带着对韩磊的印象,恐怕还真是看不出来。 一旁的胡之久则是笑着点了点头:“你是真可惜,上次始皇赏春比的是真精彩,你要是能看到的话,看定兴奋的不行!” 胡之久的面容变化也极大,只是依稀有着曾经的模样,满头的白发让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驯马师褪尽风光,唯留下些许岁月的痕迹。 不过二人还是年轻时的性格,仅是交谈间,又开起了玩笑,反倒是一旁的赢浟,只是笑着听,很少能插上话。 “可以了!”韩磊低头看了眼腕表,随后突然用日语朝着场地里面喊了一声,让胡之久,以及听不懂这句话的赢浟、邢名蔼、魏白都看了过去。 一名年龄一看就不小的骑师策骑着一匹赛驹正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韩磊拿着手机,输入着什么,随后递向那名骑师,而那名骑师在接过手机看了一段时间后,则是笑着朝韩磊点了点头。 魏白自然是对韩磊与那名骑师间的对话模式不感兴趣,倒是对那匹赛驹有些好奇。 ‘东海帝皇,这是那匹因为骨折所以缺席了世界年轻马大赛的赛驹吧...’魏白通过系统面板知晓了对方的名字后,暗自思忖道。 看着东海帝皇迈着优雅的步伐离去,魏白不禁稍稍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实力如何,但是气质真的是绝佳,至少这短短的碰面里,对方的气质和姿态还是给自己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本来就颇为神骏的外貌,外加上举手投足间的一种贵气,魏白就已经敢下判断,如果东海帝皇生在华夏,女粉丝一定很多。 ‘韩磊负责训练的话,这是鲁道夫象征的后代喽...’魏白望着东海帝皇离去的方向出起神来,而赢浟因为在和胡之久、韩磊说些什么,也没急着让驯马师助理开始训练,‘年轻马排名那么靠前,这届日本杯应该要上了...’ 魏白正在想着,就听到了赢浟和胡之久、韩磊聊起了这个。 “怎么样,你对你家朦胧影有没有信心,干一下子韩磊的东海帝皇?” “什么叫我的东海帝皇,不是咱俩一起训练的么,徒弟来了忘记自己的马了是吧?” “不敢当,就试试吧,发挥好的话,赢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赢浟果然还是那个赢浟,说话虽然因为胡之久的存在而内敛了些,但那股傲劲儿依旧在,蕴藏在他的话语中。 “也没毛病,就始皇赏春那个发挥,别说赢日本杯了,国际赛马杯啥的全都给拿下了!” 胡之久笑么呵呵地赞同道,让一旁的韩磊翻了个白眼。 “你行不行啊,老胡,吹得跟真的似的,胳膊肘往外拐也不是这么个拐法啊...今晚我就去看看视频!” “赶紧去赶紧去,先说好,别选择退赛哈!”胡之久笑得更加开怀了几分。 “成了,咱也不耽误你时间了...”看着胡之久笑得很是开心,韩磊眼角的皱纹带起了几分欣慰,随后朝着赢浟说道。 这也让魏白不自觉地稍眯起眼。 ‘这俩人...还是一样啊。’魏白嘴角也有段时间没有了地弯起了一丝弧度,韩磊还是如当初在京都牧场一般,对胡之久更关照一些,‘系统,剩余的属性点都加到耐力上吧,再点一个弯道回复吧...’ “技能购置成功,PT剩余98点...” 韩磊那边则是一边说着,一边搂着胡之久的肩膀便往马房那边走,还同赢浟摇着手。 “ok,那咱们也开始吧...”看着韩磊和胡之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远端,赢浟才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魏白和邢名蔼以及驯马师助理,轻声说道... (本章完) 正文 第207章 东海帝皇的恐怖人气 第207章 东海帝皇的恐怖人气 时间过得迅速,魏白只觉得对日本的赛道还没有完全适应,就已经临近了比赛日。 虽然华夏的赛道与日本的赛道有些相近,但终究不同,外加上适应时间不长,只觉得还是在上面奔跑时,哪里有一点不太舒适,时刻给魏白以一种别扭感。 苏翊也在比赛前两日如计划般抵达了日本,并在抵达日本后便立刻赶到了栗东训练中心,迅速与魏白进行空白了七八天的训练磨合,以便于立刻找回状态。 阵营的备战状态也在随着比赛的临近而逐渐提升到了极致,让被阵营训练与服务的魏白也感受到了那种紧张、凝重但又满含期待的氛围。 “走了走了!”一大早,天还处于夜幕之中时,魏白便被赢浟的声音吵醒,随后就见到邢名蔼拿着笼头往自己这边走来,想必是现在便要出发前往府中竞马场了。 周边的马厩也动作不小,各阵营都在把各自的赛驹往外牵。 魏白其实还有一点困,主要是刚睡醒,总是有一点睡意未消,但当他走出马房时,冷空气的刺激瞬间便让魏白清醒了过来。 ‘好家伙,这点儿有一点冷啊...’抖了抖身子,感觉到马衣里的热度不断地温暖着身子,又在温暖身子的过程中从体表汲取温度,形成一个循环,魏白渐渐地也就适应了这清晨的寒冷。 从栗东训练中心到府中竞马场大概要了魏白六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在马车上魏白大抵也眯瞪了一会儿,算是勉强睡足了,随后便抵达了府中竞马场。 此时的府中竞马场,虽然还是早上时候,已经是人山人海了,日本的马迷们都知道今天的府中竞马场将迎来一场十分具有含金量的对决。 日本杯自开始邀请外国强驹以来,就再没有日本本土代表马能赢过哪怕一届,上一次获胜还要追溯到日本杯刚刚开始邀请外国马,邀请的还只是赢过G2、G3,或者赢过一场G1的重赏马。而日本如果能在今天的这场对决中再度实现日本马的制霸的话,那日本本土马的质量与实力,想必会让世界都开始关注。 许多日本的马迷们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他们对这场比赛仍旧抱有信心,即便世界诸多强驹都来到了这里,但是,他们也有着他们的希望。 日本达比,即东京优骏的制霸赛驹,东海帝皇。 这匹曾经便在这个场地、相同的距离下,轻松制霸的赛驹,让日本马迷们对它满怀期待,虽然秋天皇赏上仅位三着,但那有受到前阵子发烧带来的影响,而且大拓太阳神前期的无谋大逃也让东海帝皇中段的比赛节奏没能保持,通过比赛其实是能看出其状态的恢复,让马迷们有了期盼的空间。 此次赛前,东海帝皇的骑师岡部幸雄在网络上发表的自励言论也同样让日本马迷士气大振,阵营同样表示东海帝皇的状态恢复良好,原本就是计划在日本杯时将状态恢复至最佳,相信能在日本杯取得佳绩。 “只要这届日本杯上那匹逃马别太无谋就好...” “别和我们两败俱伤就成,以东海帝皇的实力还是很有希望的...” “其实还好啦,岡部不也说应对大逃,他已经有了经验不是?” 观众席上的窃窃私语逐渐变成了一种共识,由于赛前日本杯的参赛马名单便已经公示,所以观众对于所有参赛马的跑法都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始皇赏春的视频真的吓人诶!” “不过也就那一次啦,想必是一生一次的大爆发。” 一些前来观赛的中国留学生在听到这些话后也不禁有些错愕。 ‘他们...不在怕那些欧洲的强驹们的么?’ 而作为被谈论的对象,此时的魏白已经来到了地下通道内,正有出着神,方才他边看到了府中竞马场内那棵大榉树,这让他又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苏翊抚着魏白的脖子,他现在也有些紧张了,这是他第一次代表华夏参加一场国际的G1赛事,呼吸都有点紊乱了。 马群突然开始向前移动了,是开始入场了,这让苏翊的身子都稍微紧绷了起来,这一幕让邢名蔼看的稍微摇了摇头。 ‘心理素质还是差了些啊...’在邢名蔼身边看到邢名蔼摇头的魏白也在心底暗自感慨,他自然是能感受到苏翊的身体变化。 “这届日本杯真是下足了血本,要把赛事知名度在世界彻底打响啊。欸,来了!比赛终于要开始了啊,率先入场的...”木馠弈此时也正在解说间中不断地同观众们聊着,看到赛驹开始入场后,立刻开始转而介绍赛驹,“本场比赛人气四番,去年的卡地亚年度马王,圣烈治锦标制霸牝马,身着浅绿色彩衣的十三号马,易用软件(User Friendly),目前战绩是G1四胜。” “紧随其后的,来自我国香港地区的二冠赛驹有性格,截至今日,战绩是G1四胜,本场比赛身着浅蓝色彩衣,位列四号闸位...” “现在入场的,是本场比赛的三号马传统世界,这是代表日本出赛的赛驹,后面同样是代表日本出赛的十二号马雅曼宁全球。” “现在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一番,哇,能听到现场不少马迷的欢呼啊,来自加拿大的九号马,身着红色彩衣的三冠牝马女王道,G1五胜,在两月前摘得了欧洲最高级别赛事之一的凯旋门赏的优胜,可谓是实力强盛啊...” 正在木馠弈介绍着女王道时,观众席突然爆发出了一阵巨大的欢呼声,使得直播间中的木馠弈都一下停住了话语。 “来了...东海帝皇,日本马迷们寄予厚望的东海帝皇,无败二冠得主,位列最外道的十四号闸箱,本场比赛人气二番,但是从观众们的欢呼声中能听出,他们对这匹赛驹到底给予了多少的盼望!” “后方是今年凯旋门赏的季军,本场比赛的人气五番,G1三胜的法国马,位于十号闸箱,绿色黎明(Vert Amande)。” “代表我国的朦胧影出场了,G1三胜的始皇赏连霸马朦胧影,身着黄黑色彩衣,位于二号闸位,这个闸位对于逃行的朦胧影而言很有优势啊!身后是一号马,匈牙利二冠马食日,目前战绩G1四胜。朦胧影加油!希望为咱们再带回来一个国际G1的优胜!” “澳洲的二冠马,G1四胜,自然主义(Naturalism)入场了,位于五号闸位,可以说运气还是不错的。身旁是法国的二冠马,G1四胜的原子核,去年由于切割机遗憾错失世界年轻马大赛,今天它与切割机之间也要决一个高下。” “说曹操曹操到啊,法国三冠牝马,三番人气的八号马,切割机!今年连霸了两站FEI的秋季G1巡回,也是势头正盛,看看世界年轻马大赛上被女王道击败的遗憾,在今日能否弥补,目前战绩,G1六胜!” “末位登场的两匹赛驹,一匹是美国的二冠马,G1四胜的笑柄,位于七号闸位,一匹是代表英国的无败二冠马请假,也是G1四胜的牝马,本场比赛位于十一号闸箱。” 长长舒一口气,讲手中的资料放下,木馠弈满含期待地看着热着身的魏白,在心底又默默加了一句。 ‘务必要赢啊!’ (本章完) 正文 第208章 你没能踏出的这一步 第208章 你没能踏出的这一步 魏白自然是不知道现在华夏解说和观众们的对话或是华夏解说的讲解,他只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那匹进场热身完后,就开始斜横步姿态的赛驹。 东海帝皇,它的腿就像弹簧一样,在草地上一弹一弹的,让观众们高声地喊着它的名字。 ‘这步伐,像匹盛装舞步马了都...’魏白也跟着马群往闸箱方向走去,‘他们管这叫帝王舞步么?’ 途经观众席的路上,魏白能听到观众席里不少的马迷也高声喊着“帝王舞步”,这让魏白不禁想起当初自己有机会参加的那届世界年轻马大赛。 如果自己能上的话,恐怕华夏的一众马迷也是以这般声势来为自己呐喊。 ‘算了,也不重要...’一阵微风摆弄起魏白额前的毛发,而魏白也只是眯起眼享受了片刻,随后便踏进了闸箱之中。 “影,加油!”苏翊的话又在耳边响起,魏白不禁撇了撇嘴,苏翊现在又更紧张了一些啊... “砰!”闸门大开的声音骤然响起,让浑身处于紧绷状态的苏翊瞳孔瞪大,他立刻打算做出反应,但是已经有一点迟了。 不过好在魏白注意力十分集中,外加上专注的效果,魏白在开门的一瞬间便已经踏出了闸门。 “技能专注发动...” ‘?’魏白心底稍微惊讶了一下,随后转头看向了两侧的赛驹,‘一匹狼么,还有其它马有啊...’ 不过惊讶归惊讶,魏白并没有受到影响,这里都是当世很强的赛驹,有匹马自带一匹狼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比赛开始了!目前处于先头位置的,是代表我们华夏的朦胧影,果然是朦胧影啊,这场比赛唯一的逃马,外加上还在二号闸位,可以说天然优势不小,朦胧影加油!” 木馠弈的情感先是激烈起来,然后也随着马群队列的稳定而平缓下来。 “目前处于第二的,是一号马食日,和它并列的则是女王道,这个开始的节奏,想来是对朦胧影进行过研究啊,没有在开始的时候蛰伏在先行队列靠后,反而是选择争夺一下先行队列的先头位置。” “请假此时正处在女王道稍靠内的位置,落后了半个马身,请假在更内侧一些,目前的节奏还算稳定。朦胧影,朦胧影已经进入弯道了,第一弯道前,朦胧影大逃,已经甩开三个马身了,感觉今天朦胧影的状态非常好,就是要一路大逃啊,不要给后边的马机会。” “后方马群也打算进入第一弯道了,目前处于第六的则是传统世界,雅曼宁世界就在身旁,切割机则是蛰伏在差行队列中盘,身前是自然主义,自然主义今日没有选择惯用的追行跑法,选择了更加靠前一些的差行,而以往一直以差追见长的易用软件这次倒是选择处于队列末段,暂时位列十四。” “弯道过半,东海帝皇,日本马迷的希望,东海帝皇此时正处于马群中盘,先行队列末尾与差行队列前盘之间,已经并入内道,目前紧贴内栏。” “朦胧影,朦胧影已经出弯,拉开了六个马身,节奏好快啊,这是两千四百米的比赛,这么快的节奏,真的吃得消么?”木馠弈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担忧,这毕竟才刚刚跑了比赛的一个开始。 魏白此时目光紧锁前方的一千米告示牌,那里距离自己已经不远了,日本解说的声音在整座竞马场回响着,同样表露出了对他的震惊。 ‘这种感觉...’魏白的眼角微抬,脚下的步伐更大了一分。 “朦胧影还在选择加速,苏翊,这位与朦胧影完成始皇赏春奇迹的骑师,今日想要再次挑战他与他的爱驹的极限么!” “一千米用时56.7,好快的领放节奏,东海帝皇依旧维持节奏,完全没有被朦胧影带偏节奏,八个马身开外,女王道处于第二,已经并入内道,是否要选择提速?”(日语) 日本的解说在魏白经过一千米时,声音透露着震惊,他是真的被这匹来自华夏的逃马震慑到了。 “技能好转一息发动...” 体内猛然迸发出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补充着魏白快速消耗着的体力,但是魏白却又发现自己的速度并没有丝毫的降低,反倒是随着新注入的体力消耗而不断提升着。 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魏白的眼底,兴奋之色愈烈,脚下步频拉的更快,步伐拉的更大,脚步之间,竟是开始生出残影。 府中竞马场的场地一侧,正立着一棵大榉树,而魏白已经愈发接近了。 “女王道选择加速了,已经八个马身了,再不缩小距离就来不及了,至少要在最终直道前维持六个左右马身,不能再大了!”木馠弈的声音中充满了惊喜,“自然主义也开始往前靠近了,东海帝皇迅速接近女王道,此时只距离女王道一个马身!” 魏白此时莫名觉得脚下的赛道有些熟悉,这一刻,他的感觉竟似又回到了始皇赏秋时。 届时,他的前方还有一匹赛驹,而此时,赛道的前方,也只余下他一匹马了。 “呼...”耐力快速地消耗着,速度越快,意味着魏白体力消耗的速度越快,使得魏白在进入第二弯道前,呼吸就已经粗重无比。 ‘铃鹿,当时你就是这个速度吧...’虽然疲惫,魏白的目光却极亮,他感觉到了,他已经回到了当日的赛场,只是这回,他已不再是那匹被落后七、八马身的逃马了。 他就奔跑在无声铃鹿的身边! “踏踏!踏踏!”重重的踏地声开始在耳畔回响,魏白即便不用扭头去看,便已经从这熟悉的脚步声中知晓是谁在身边。 眸光更沉,魏白没有去理会身边的动静,只是坚定地沿着栏杆飞奔,而身遭猛然爆发出的金黄色光芒也不能让魏白哪怕一点侧目。 “技能弯道回复发动...” 蓝色光芒自魏白眼底透出,他已经进入第二弯道,即将来到大榉树旁。 或者说是大银杏也未尝不可? “这是什么速度,我的天啊!朦胧影,此时正奔跑在府中竞马场的最前方,身后七个马身,世界年轻马大赛与凯旋门赏的制霸马女王道,正被甩在身后,女王道开始爆发了,但是这个距离!女王道已经进入朦胧影的节奏了,这就是华夏的逃马,所有的赛驹,都只能奔跑在我们的节奏之中!” 木馠弈的声音响彻在数不尽的房间中,每一处都代表着一位华夏马迷的关注。 他们都对华夏赛马充满期待,他们对自己也心怀希望,梦想和现实之间的距离忽远忽近,而现在,他们看到了,一匹承载着他们希望的赛驹正奔着他们所幻想的现实迅速冲刺着。 这个身影,曾经是那匹如流星般闪耀的高大身形,而今,则已经换了模样。 “呼...呼...”呼吸愈发急促,步伐稍显紊乱,但魏白的速度更快了,这种没有上限的感觉,是这样让魏白沉沦其中,又这样让魏白暗自生怕。 这种恐惧与沉沦开始纠缠,渐渐形成了一种几近疯狂的奇异情绪。 随后,重重一步,魏白踏过了大榉树! 这一次,没有任何细微的断裂声响,身旁的奔跑声同样没有中断,就这样与自己同行着,这让魏白嘴角的微笑更甚。 彩色的光圈猛然喷涌,渲染了整座府中竞马场。 系统的声音极低,但魏白听得十分清楚。 “???,技能最前端的风景...不会让给任何人!(固定终极技)[在最终直线上位于第一并拉开差距时,就可以使用更快的脚步来加快速度]发动...” 彩色的光晕愈强,让魏白已看不清周边的景象,只余下眼前笔直的、通往终点的道路。 侧过头,只有彩色的光幕,不见奔跑的赛驹,但魏白还是看的认真,嘴角依旧是那更上扬的弧度。 ‘铃鹿,这次,是我赢了呢...’ 脚下的步伐突然不再紊乱,魏白的速度更上了一个台阶,这让府中竞马场全部的观众一齐惊呼出声,木馠弈更是直接站起身,指着镜头一时说不出话。 “朦...朦胧影,他在看什么,朦胧影此时在向右侧望去,是在望着观众席么,朦胧影,朦胧影已经取得了绝对领先,这个速度,这个距离!” 魏白身后马群的速度提升的极快,但是魏白更快。 体力几近为零,四肢酸的近乎没有知觉,但是速度愈快,本能引导着每一步的前进,让魏白与终点线愈发贴近,而眼旁的彩色光晕也被魏白渐渐甩开。 即便是它,也赶不上如今的魏白了。 似乎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其中夹杂的欣慰和欣喜,让魏白也不禁觉得鼻头一酸。 “两百米线!我的天啊!东海帝皇,东海帝皇的末脚,已经超越了自然主义,从后方迅速脱出,但是还有六个马身的距离,朦胧影处于绝对领先,还在加速!世界豪强汇聚于此,却必须尽数臣服,世界,要迎来新一位的世间绝顶了!那就是华夏的始皇赏春秋连霸赛驹,二岁马王朦胧影!” “一百米线!朦胧影已经踏过一百米线!这个末脚!这怎么可能是一匹逃马!五十米线!朦胧影!朦胧影!” “日本杯!国际G1的大赛上,六马身左右,绝对的实力,朦胧影,这匹承载着华夏逃马荣光的赛驹,在这里宣告着华夏,依旧是那个赛马顶尖强国!” “恍觉朦胧皆入影,坐观印雪是飞鸿!即便是重场,我也要逃给所有人看!” “朦胧影!朦胧影一着!” 彩色的光幕渐渐褪去,魏白在光幕消弭之下渐渐放缓了步伐。 没有回头去看,魏白只是沿着栏杆继续往前走着。 “东海帝皇二着!自然主义三着!颈差的优势,东海帝皇的意志,将优势坚持到了最后!”(日语) 解说的声音还在说着,但是魏白已经不在意了。 望着蔚蓝的天空,魏白也不知道他该看些什么,他只是不想回头。 “能看到这样的你,我也就放心了...” 轻柔的声音就在身后,魏白的耳朵颤了又颤,随后归于平静。 “最后一次...” “什么呀?什么最后一次...” 声音之中充满了好奇,也有一两分好笑,让魏白也不自觉有些许脸红。 “那一步,我替你踏过来了...” 魏白昂起了头:“从此以后,我便不会再带着你的那份了!” 说着说着,魏白的眼泪便顺着眼角滑落,果然,他还是会在它们面前露出这副模样。 身畔的声音稍顿,随后又有笑声传出,笑声依旧,只是魏白能听出暗藏其中的苦涩和歉意。 “好啊...” 像是脖子被搂在了怀中,魏白倔强地仰着头不去看,只有耳畔的声音悠悠,以及一缕似有似无的幽香。 “从今以后,一匹马要好好的啊...” “我和云山都在看着你呢,要保护好自己...” “谢谢你,也对不起...” 也不知是为了应和木馠弈的话,抑或是有冰魂素魄者悄然哭泣,天空中意外地飘落了几瓣雪花,随风落在魏白的额上,微凉,像是轻轻的一个吻。 “小影...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本章完) 正文 第209章 日本之行之末 第209章 日本之行之末 “快去吧,晚点的时候一起聚哈!”胡之久拍了拍赢浟的肩膀,指了指已经招呼着赢浟过去的王译那边。 “好的,晚点一定要聚一聚...”赢浟面上露出一抹笑容,随后跑向了赛道。 魏白现在还感觉身体大部分地方还没有恢复过来,十分别扭,所以站的很是歪斜,让拍摄头马相的两侧人跟着只好站成了一条斜线。 “绶带的设计还挺好看啊...”苏翊就站在魏白的身边,小声的自言自语让魏白听了个全。 稍微“嫌弃”地看了一眼苏翊,他就觉得这个绶带只是一般而已。 头马相的拍摄用时不短,主要也跟这场比赛被看重的程度有关。JRA为这场比赛准备了很多,尤其是邀请世界强驹,就费了很大的力气,所以像头马相这类比赛外的事情,JRA也丝毫不吝啬,不仅领导来的全,各种类型与角度的头马相也都要进行拍摄。 魏白自然是没被要求去动什么,一般拍摄头马相时,赛驹能安安静静地就待在那里不动,就够主办方谢天谢地了,谁还会去要求赛驹们做什么呢。 等拍摄完头马相后,府中竞马场就开始准备下一场比赛了,而魏白也就该收拾收拾要回栗东训练中心了。 回栗东训练中心的马车是胡之久约的,以赢浟和胡之久的关系,赛后自然是一起回去。 这也意味着魏白要和东海帝皇乘坐同一辆运马车回到训练中心。 不大的运马车,东海帝皇在最里头,而魏白则在最外头,中间隔了两个格位,防止两匹牡马不会在马车里出现什么冲突。 魏白倒是和东海帝皇一路无话,主要是二马一起时的气氛也有点尴尬,魏白不想说话,东海帝皇又有些沮丧,幸好中间也有间隔,为二马的各自沉默提供了条件和空间。 魏白在回到栗东训练中心之前就已经听到赢浟跟邢名蔼说到的有关于魏白的后续计划。 魏白将会在栗东训练中心,修整几日,然后再乘船返回华夏。 因为没有有马纪念的出战计划,自然是可以安心备战明年的赛季。 魏白其实还蛮纳闷的,他还以为始皇赏春之后赢浟可能会对他的能力有所误解,需要他在有马纪念上用实际结果告诉赢浟自己长适性贼低。 结果赢浟和胡之久聊的时候,提到了他通过日常的训练和测试,最终自己判断出了始皇赏春可能只是魏白的一次潜力爆发,并不适合参加长距离赛事,往后的赛事计划中也不会有长距离赛事。 ‘有东西终究是有东西...’魏白透过运马车的小窗户望向窗外,窗外的风景随着运马车的前行而向后倒退着,速度不快,让魏白也能看个清楚。 真要说这一路上有什么很值得看的风景,说来其实也没有,只是没有见过的景色总归是要比已经看过许多次的景色来的要好。 从骑骏牧场到京都竞马场的路途,每次几乎都是那条,对于魏白而言自然就是没什么可看的,而现在所走过的这条路,在未来可能也不会再有机会看到,魏白也就一直望着窗外,恰好也放松心神。 “马车来了,马车来了!赶紧来接车!” 栗东训练中心里原本聊着天等着什么的工作人员,在运马车抵达卸马区之际更加热闹了起来,这个地方向来不乏热闹,而眼前此景也只是整座训练中心的一个缩影。 魏白被邢名蔼牵着下了马车,向前走几步,随后回头望去,那匹日本杯承载着全日本马迷期望的赛驹也正望着自己,目光中有着战意和不屈,这是方才有着几层隔板挡着,魏白所不能看到的。 不过,魏白觉得这大概是二马最后一次相会了,以后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在同场竞技,所以对方的战意,魏白也没有要回应的意思。 “您这几天也能放松一些了...”驯马师助理看着邢名蔼很轻柔地将几缕被笼头压在脖子上的毛发抚弄出来,笑着说道。 邢名蔼点了点头,虽然没说话,但嘴角在魏白的仔细观察下,还是被看出了勾起的痕迹。 这个人,想必也很期待这次休息吧。 以往的比赛结束,他也有其它马需要照顾,工作量的减少并不意味着工作的停歇,而这次,除了魏白以外,他负责的马一匹都没有过来,每日照顾魏白便是他的工作,接下来的时间,他是真真正正地可以好好放松下了。 “有什么计划么,要不要一起去泡泡温泉...”驯马师助理也知晓邢名蔼的性格,没有在意邢名蔼看上去的冷漠,继续笑着说道,“我还问了一家日料,就在这附近,很好吃诶!” “算了,我每天自己休息休息就好,出去还是算了,马比较重要...”邢名蔼的语气很淡,让人完全听不出他的期待,也或许是常年的工作,让他也适应了这种生活。 “不是吧...不是还有马工么?赢哥的师傅那边也有马工和厩务员,可以也帮忙照看着...” “没事...”邢名蔼眼神上扬,想了想后补充道,“不过最后一天,等朦胧影上了船,一切安顿好了,可以吃一顿日料再走...” “那还挺可惜的...”驯马师助理看邢名蔼主意已定,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耸了耸肩,“苏翊呢?” “回国了吧已经,还有比赛呢...” “歇不下来啊,真是...” 魏白就这样听了一路二人的对话,随后回到了自己的那间马厩。 隔壁的原子核已经不见了踪影,马厩地面上的稻壳也清理的干净,周边大部分的赛驹都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所以这边一下子就清净了不少,余下的两三匹马各自相隔,只要魏白不想,也谈不上什么交流。 魏白满意地趴在了稻壳上,忍不住打了两个响鼻。地上的稻壳虽然崭新,但是也有些许灰尘,让魏白躺下时吸了一些。 ‘终于结束了啊...日本杯。’ 来到系统空间里躺着,魏白闭上了眼。 精神的疲惫与肉体的酸痛让魏白很快就陷入沉沉困意。 这段时间他真的太累了,他决定接下来的几天,他就要这样一直睡过去... (本章完) 正文 第210章 大家都总会变的 第210章 大家都总会变的 “在那边还适应么?”狸嵘看着车前的反光镜,轻声问道,“爸爸不在,有处理不了的事情么?” “还好啦,主要是一起的室友都很厉害,不少问题她们都帮忙解决了...”狸伊媁坐在后座上笑着答道,随后有些不好意思地用手指卷着从耳际垂下的长发,“不好意思,嘿嘿,老忘记给您发消息...” “指定是玩疯了吧!”狸嵘故作生气,但嘴角微微上扬,“发时不时条消息表示自己没事,让我也放心点儿啊!一个人在外头,还不对这些事情上点心。” “嘿嘿...”狸伊媁对狸嵘的脾气很是了解,看着狸嵘嘴角的笑就知道没什么事情,笑着从后座把脸凑到狸嵘的胳膊旁,憨笑起来。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狸嵘咂了咂嘴,随后挑了下眉,“对了,这次出去学习学的怎么样,我给你找的那家牧场还可以?” 一谈到这个,原本笑着的狸伊媁稍微皱起了眉,随后有些不满地撅着嘴。 “还成吧,看着挺漂亮,就是感觉...太生意化了。” “就得让你去这种地方才能让你明白些呢,你不用学的像他们那样,但好歹学习学习他们的特点,别天天做个傻白甜,这又不是什么褒义词...”狸嵘看着女儿的眼睛,目光中隐晦地闪过一丝满意,这个从小单纯的像张白纸一样的女儿,也终于稍微有了幅大人和马主该有的模样。 在自己人面前单纯点没问题,但对外人...还是成熟些好。 工作日只要避开早晚高峰,路面还是很畅通的,狸嵘父女很快就抵达了骑骏牧场。 此时已是十二月中下,骑骏牧场的工作氛围也稍微有了急躁,大家都在盼着即将到来的新年。 “这个点儿的话...梦麒麟估计还在训练呢...”狸嵘看了眼腕表,随后朝着狸伊媁说道,“先去马房,还是先去看看梦麒麟的训练?” “先去训练场吧。”狸伊媁没有什么犹豫,“正好该有马纪念了,看看梦麒麟的训练情况。” 狸嵘看着女儿径直走向训练场的背影,稍稍点了点头。 ‘这次出去学习,真是没白学!’ ...... 魏白此时正躺在马厩中呢,从日本回来以后,魏白的训练量也有了不少的减小,这让魏白每天都过得还算轻松。 骑骏牧场的兽医在魏白回国后对魏白进行了一次全面的检查,虽然没有检查出什么伤病,但是兽医在看过视频以及结合对魏白的身体状况后,还是认为这场比赛对身体的负荷很大,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每天简单训练一下即可,看看状态。 魏白自然是不懂这些的,他的身体也没有什么不适,最后也就把兽医的话归为对方比较稳健之类的原因。 “明年的比赛应该还是定在西安两千米杯,以今年的状态,尤其是下半年越来越好的状态来说,直接挑战G1是没什么问题的。” 赢浟的声音伴随着梦麒麟的蹄音传入马房内,让魏白的耳朵稍稍支起。随后原本躺着的他立刻站起了身,他好像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那上半年的计划便是春三冠的战线?” 熟悉的声音让魏白的尾巴不由自主地摆动了几下。 “西安两千米杯和西安纪念之间应该是一场G2赛事,感觉朦胧影的长距离适性还是不行,始皇赏春应该不是正常水平。” “成吧,这个听您的...”狸伊媁的话音中夹杂笑意,随后身影也出现在了魏白的视野中。 还是记忆里的人,上了淡妆,应当还在身上点缀了些许香水,外套垂下,显得整个人十分高挑。 狸伊媁的打扮较之以往更加俏丽了。 一旁的赢浟看了眼狸伊媁身后的狸嵘,稍微笑着点了点头。 交谈片刻,他承认眼前的女孩儿成长的很快。 “小影!”狸伊媁走到魏白的马厩门前,将马厩上的窗户打开,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伸出手等待着魏白探出头来。 她想抱一抱眼前的赛驹。 魏白自然是探出头去,把头往对方的怀里伸,虽然香水的味道让魏白有一点不喜,但对狸伊媁的亲近还是让魏白选择暂且不管那股味道。 抚摸着魏白的额头,狸伊媁直接亲了一口,随后表扬起魏白来:“日本杯我看了直播呢,表现的真棒!始皇赏秋也很不错...” 随后转过头去看着狸嵘:“两边的马厩就给他空着呗,这可是小影自己赢得。” “好...”狸嵘心情很是不错,看着魏白的眼神也有着几分柔和,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唯独魏白,在听到狸伊媁还夸他始皇赏秋表现不错时,身子一僵,目光微凝。 抬起头,魏白照常神色地看着狸伊媁,那双曾经十分亲近看自己的眸,现在依旧好看的紧,其中的亲近也真,只是多少变了几分味道。 跟原来的,终究是不太一样。 “小影还是一如既往地乖啊,哪有您说的那样...”狸伊媁看着魏白安静望着自己的模样,突然转头朝着赢浟玩笑道。 “你是不知道,刚到日本那会儿小脾气可大了...”赢浟翻了个白眼,“你到时候去问一下你邢叔就知道了,那可真是不好搞...” 狸伊媁的笑容更盛:“那可能是只跟我这么乖吧,毕竟牡马嘛,有脾气才正常,小影再怎么说也比绝大多数牡马要好了...” 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魏白的鼻子,示意魏白把头缩回去,然后把窗口关上。 “有声铃鹿最近怎么样...” 看着狸伊媁往对面马厩走去,魏白的目光紧紧地驻留在对方的背影上,看着女子和驯马师不断交流,努力学习、了解着自己的马的训练情况和出战计划,突然有些理解地笑了笑。 ‘确实是有模有样多了...’ 魏白往后退了一步,重新躺了下去。 所有人都在变化嘛,像自己,也如赢浟,更何况本就是出去寻变的狸伊媁呢。 “明年的三冠战线您觉得怎么样?” “可以挑战,但说不准最终的结果,只能说确实是是G1赛驹的料...” 伴着狸伊媁和赢浟的交谈声,魏白渐渐涌上一阵困意,索性就钻入系统空间,直接睡去。 (本章完) 正文 第211章 世界排名,一年完结 第211章 世界排名,一年完结 “世界排名公布!华夏唯一在榜赛驹!” “华夏于世界排名唯一在榜赛驹无法参加有马纪念,竟只因这个原因!” “著名马评人:‘这匹马是真正的无冕之王!’” 一大早魏白就在冲浪时就看到了很多刚出的新的大热报道,内容皆是与FEI最新公布的世界排名有关。 由于国际性的G1在这个时间已经全部宣告结束,而各国剩下的G1基本也是类似有马纪念一般各国内部的全明星,于是FEI的榜单往往也就在每年十二月中下旬便提前公布,恰好也可以为各国的全明星赛事或是年末大赛添一些乐子。 这就给全世界的马迷们都养成了一个习惯,如果榜上有名的赛驹爆冷输给无名赛驹,便吐槽是官方给奶输的。 官方也乐得如此,每年都会主要依据国际大赛,其次根据各国G1来具体排列出一份年度榜单来。 近年来的华夏并非没有马入榜,但排名基本靠后,一看就知道是勉强入榜,而且不少时间其实是入不了榜的。 逃马时代掩盖的背后,其实是华夏赛马水平的阶段性下滑。 而在日本杯结束后的半个月,FEI榜单上的第三名赫然是魏白,而且在一旁的备注里对魏白的评价也非常高,使得华夏的马迷十分激动。 CRA也转载了这份榜单,为魏白又吸了许多的粉丝。 骑骏牧场自然也是好好宣传了一波这个消息,王译与赢浟对此都深感高兴,赢浟自开始驯马以来,经手的赛驹不在少数,有次荣誉的,魏白还是第一匹。 “逃马登上这个榜单的难度其实真的很高,作为一种稳定性不高的跑法,朦胧影能用这种跑法为自己赢得这样的荣誉,我觉得真的是阵营、骑师和赛驹共同的努力,我们也会努力让朦胧影保持这种状态的...” 王译的话让华夏的马迷大体呈现出很是积极的态度,所有人也都在期待着,这匹赛驹在下一年的表现。 而此时此刻,作为事件的主角,魏白正躺在偌大的放牧场中晒着太阳。 穿着马衣的魏白倒是觉得温度刚刚好,让他能够很惬意地躺在放牧场中神游。 ‘梦麒麟好像前两天出发的吧?一天还是两天来着...’自从从日本回来之后,魏白的日子过得就有些颠倒了,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活在哪天,距离哪天又过了几天,只能说这个假期让他肆意过活了一把。 ‘算了,我去想这个干嘛?’魏白其实更在意的,是年末有马纪念的比赛,看看其它的赛驹表现如何,看看有没有什么爆冷的事情发生。 自从铃鹿走后,系统与魏白的一番交谈,让魏白的很多喜好都变得任性了起来,比如说平时观看其它赛驹比赛,自己学习的时候,就不太想看到比赛的进程按照人们想的那样进行,他喜欢更多超乎意料的事情,无论是爆冷也好,或者是几匹夺冠热门里有一匹碾压取胜也罢,只要是有新意就好,这会让魏白感觉自己的兴趣能够被挑起,也能被比赛吸引进去。 ‘继续逛会儿网...’魏白又闭上了眼,直接沉入自己的系统空间。 最近网上关于魏白没有选择参加有马纪念讨论的非常激烈,不少的马迷甚至都追到了骑骏牧场和CRA的官方微博那里,就希望能够让魏白能够参赛。 在CRA公布的年度赛驹人气中,魏白也是直接位列第一,所以CRA虽然考虑到魏白刚刚远征完海外G1,但还是私底下邀请过王译和狸嵘。 不过赢浟这次无论如何都认为不能再参加有马纪念了,作为一名训练废过很多赛驹的驯马师,赢浟其实才是那个最懂如何不把赛驹训练废的驯马师,他对此有着太多的经历和经验了。 更何况,他坚信魏白的长距离适性本就不高,如非必要,根本不值得去参加有马纪念。 不过马迷们当然不会这么想了,始皇赏春刚结束那会儿甚至还有评论说,魏白就是一匹长距离大逃马,中距离逃不出来,只有长距离才能展现他的实力。而在始皇赏秋以及日本杯之后,中距离逃不出来的说法自然被推翻了,但是长距离大逃的观念依旧深入人心。对于魏白阵营放弃参加有马纪念,有的观众甚至还脑补了一处阴谋论大戏,让魏白一度看的很有兴趣,巴不得让网友们多说点。 “走了,该去泡温泉了...”邢名蔼由于跟随梦麒麟前往了洛阳竞马场,准备梦麒麟生涯最后的一次比赛——有马纪念,所以魏白现在的厩务员暂且更换为了邢名蔼手下的一名厩务员,年纪不大,话还蛮多的,跟邢名蔼形成了鲜明对比。 不过无论怎么看,还是多说一点的要比一言不发的来的讨马喜欢。 魏白有些不情愿地打了个滚,从这一侧翻到那一侧,然后继续闭着眼,表示根本不想起来。 “拜托,时间都约好了的,我卡着点儿来的,小祖宗,咱们赶快走吧。” 那名厩务员直接蹲下身子,满脸苦兮兮地看着魏白,这匹马现在可是牧场的一匹宝贝,连原先对这匹马没什么好脸色的狸嵘,现在在看这匹马的时候,眼神都变得柔和了一些,没事儿也给魏白带些吃的,虽然可能因为以前的事情心里有些虚,脸色稍显不自然。 魏白听了厩务员的话,抬眼看了一眼厩务员,看对方的表情,说的话应该不是作伪,这才动作缓慢地坐起身,随后后肢撑地,一个发力站了起来。 “啾啾!”将四肢打开,伸了个懒腰,魏白抖了抖马衣上的尘土,这才把头转向厩务员,让对方挂上牵马绳。 ‘泡温泉啊,也很舒服啊...’原本单纯因为犯懒而不想去泡温泉的魏白在被拉起来后又想泡温泉了,妥妥的“真香”行为,就跟更运动完全身乏力不想洗澡、在内心疯狂吐槽洗澡的人,在洗了澡后只会说洗澡真爽一样,魏白现在就是这么个状态。 看着天空渐渐有点暗的意思,风也稍大了一点,魏白突然有点感慨了。 ‘一年就要过去了啊...’ (本章完) 正文 第212章 有马纪念,逃马时代的落幕 第212章 有马纪念,逃马时代的落幕 “今年的有马纪念...有点冷清啊...” “这么冷,要不你去现场观赛吧?” “也是,这两天真是莫名其妙的冷,快冻死了...” 驯马师助理有些无奈地看着厩务员助理,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紧了紧身上的衣服,吸了吸没有流出的鼻涕,随后将注意力继续放在现场直播里。 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们身后的马厩中,魏白也在系统空间中观看着有马纪念的直播。 ‘这花玖夏还是一如既往地活泼啊...’看着在场地上一蹦一跳的花玖夏,魏白不禁笑了起来,对方还是那副模样,一直未曾改变。 不过或许也是因为这种性格吧,才会让同世代的同一水平的强驹们近乎都与它熟络了起来,属于是赛驹中的社交达人了。 无论是与它一齐被称作双娇的万户风铃,抑或是名驹苑的青云直上和听风起,还有彻盷牧场的黄金衣,都与它关系不错,每次比赛前在竞赛马房中都能聊上一段时间。 “跟它母亲像啊...”系统的话突然在系统空间中响起,让原本还因看到花玖夏时而自言自语、评价什么的魏白一下子沉默不语了。 ‘确实...有点像。’ 脸上稍微有了点尴尬,魏白很明智地不再去说什么,而是摆出一副“我要认真看比赛了”的表情,专心致志地盯着系统空间中的大屏幕。 热身很快结束了,有马纪念,这场华夏年度的全明星赛事即将开始。 “砰!”闸门大开的声音让魏白的身体有了一瞬的条件反射,从侧躺的姿势一下坐了起来,随后又想到自己并没有参加比赛,随后不禁笑着摇了摇头,重新关注起比赛。 突然有些惊讶地发现,目前处于马群最前方的赛驹竟然是狼与暴民,而身后的便是万户风铃。 恍然明白了过来,原来华夏的逃马时代也终归是结束了,在这场华夏顶级的竞马赛事中,已经完全不见了逃马的身影,曾经给人们留下深刻印象的逃马们都各自迎来了各自的命运与未来,而其它跑法的赛驹们也踊跃了出来,开始代替曾经的逃马们在马迷心中的分量。 稍稍皱起了眉,虽然自己这一世是一匹大逃马,完全不管什么逃行节奏,但好歹也是匹逃马。 作为马群的最前方,魏白对于领放节奏还是蛮有发言权的,而这场比赛的领放节奏,魏白的评价只有两个字。 ‘好慢!’魏白的眼底渐渐升起一股疑惑,也不知这是不是狼与暴民阵营的一种战略,但如果这是一种战略的话,魏白完全想不到这种战略对于狼与暴民来说有什么用,领放过程中万户风铃随时都可以完全超越,后期拼冲刺也肯定比不过慢了大半场的后追马。 “一千米用时,1:03.3,额,这个节奏,马群今日的比赛节奏有些慢啊...”连解说都觉得有一点奇怪,解说的语气里带上了一些疑惑。 魏白自然不知道,现在的狼与暴民也非常难受,骑师一直犹犹豫豫的,拿捏不定一个节奏,而自己也是首次在前方领放,没有经验,不知道该干什么,于是就只好慢下来地跑,想着让身后的马赶紧超过去。 结果却是,身后的那匹小牝马丝毫没有要超过自己的打算,直让狼与暴民觉得离谱。 ‘这么没有追求么?超过去呗...’狼与暴民一边稳定着呼吸,一边在内心吐槽着。 万户风铃的目光坚定,它也知道今天的比赛节奏很慢,但是它只管跟着前面的那匹马,它已经做好了在最后弯道超过去,并且在最后直道上冲刺的准备。 后方的花玖夏时不时地抬起脑袋或者侧着头,努力地看看前面的情况。 ‘什么情况?’心底有些不安,花玖夏总觉得速度好慢,但是骑师也没有下达什么指令,‘要不要加个速啊,这个速度怎么赢啊?’ 一旁的梦麒麟也总觉得有些别扭,有些烦躁地咬了咬衔铁,直到衔铁不停发出的“嘎吱”声让梦麒麟有些不耐后,才作罢。 “即将进入最终弯道,目前处于先头位置的,依旧是二号马,狼与暴民。今日的有马纪念,前中盘的领放节奏并不快,所有的赛驹都积蓄着足够的脚力,将会在这里开始展现么?” 解说的话带上了一些兴奋,如果前面的慢节奏能为所有马迷和观众献上一场绝对精彩的末脚比拼,那也未尝不是一场非常出彩的比赛。 果然,只见狼与暴民速度还未提起来,万户风铃已经开始发力,从狼与暴民的外侧冲了出来,等狼与暴民的骑师反应过来也开始催着加速的时候,万户风铃已经来到了马群的最强方,而诸如青云直上、花玖夏、听风起等强驹,也在短时间内迅速来到了队列的前列,因为它们存蓄着足够的体力,所以在最终弯道过半时,它们已经开始以最终直道冲刺时的速度奔向最终直道了, 魏白也稍微直起身,目光认真地盯着大屏幕,六百米线的标记离马群越来越近,这意味着后三浪的计时即将开始了。 “万户风铃,万户风铃率先踏过六百米线!好快的速度,果然,慢节奏为所有赛驹积蓄了足够的体力来应对最后的冲刺,狼与暴民不甘示弱,紧追不舍。” “花玖夏!花玖夏已经来到第三,身旁就是青云直上,青云直上已经来到了第四,青云直上还在加速,我的天啊,已经逼近狼与暴民,听风起就在身后,黄金衣与倚风秋霞暂时并排,暂时并排。” “四百米线!依旧是万户风铃,要维持优势制霸有马纪念么?牝马,万户风铃目前依旧领先,但是青云直上好像并不答应,花玖夏还在加速,但是后劲,后劲好像有些不足,狼与暴民目前位于第三了,青云直上追了上来!” “我的天啊!两匹马进入独走,两匹赛驹的竞争,后方第三名竞争激烈,但是万户风铃,万户风铃已经率先踏过两百米线,世界的趋势,牝马,奔跑在有马纪念赛道的最前方,但是青云直上已经实现并排,有差距么,有差距么?” “一百米!还剩一百米!青云直上,万户风铃!青云直上,万户风铃!五十米,难分胜负,谁能率先脱出,还是并排,无法决出胜负,不对!青云直上,青云直上有微弱优势,青云直上率先冲线,青云直上最终实现了反超!万户风铃,没有守住自己的优势啊...” “黄金衣三着...” 解说喘了一口气,随后拿起手边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正欲再说些什么,余光瞥到了自己提前了很久就开始准备的资料中的某一页,蓦然叹了一口气。 ‘即便他来了...也只有他一匹逃马了啊...’ (本章完) 正文 第213章 梦麒麟的告别,备战西安两千米杯 第213章 梦麒麟的告别,备战西安两千米杯 新年的喜庆气氛,在时间流淌中转瞬即逝,一切又都回归到了平日的节奏里,无论是人们的工作,抑或是赛驹们的训练日常。 梦麒麟在有马纪念比赛之后就宣布了退役,这匹曾经在G1赛事上有着出色表现,并且也制霸过G1赛事的赛驹,最终也没有举办一场退役仪式,只是悄无声息地告别了赛场,唯一留下的些许风声,也或许只有几家媒体所报道的其退役的新闻。 对于媒体们来说,即便有马纪念已经结束,但魏白为什么没有参加有马纪念同样也是一个值得探讨的热度话题,而梦麒麟的退役显然在话题度上弱了很多,稍提一嘴即可。 不过虽然梦麒麟已经退役,但在这段时间里还是住在了竞赛马房它原有的马厩之中,听王译和邢名蔼的交谈中,牧场的计划是等来年收拾整理一下退役马房,随后再让梦麒麟搬过去。 这一次,也终于换到魏白看着梦麒麟一副失落沮丧的模样了,对于赛驹们而言,它们的敏感总能让它们迅速察觉到事态的变化和进展,而梦麒麟也知道,从此以后,它便要告别那处,令它也热爱、可以肆意奔跑的赛道了。 梦麒麟的精气神算是迅速就掉了下来,一月末至二月初那会儿,当魏白开始训练之后,这种下降来的就更为明显了,每次魏白出门时都能看到梦麒麟那羡慕的目光,而回来后,期待夹杂着失望的情绪,也在梦麒麟的眼中泛的强烈。 “呼...哼哼...”打个喷嚏,抖了抖身子,出着汗的身体直接被盖上了一层运动马衣,让魏白有些不舒服,被汗水黏在一起的毛发与运动马衣的里侧摩擦着,使得魏白每走一步路,都想要扭一扭屁股,看看能不能让那种不适和别扭感消除。 腿部由于运动而变得火热,但此时被寒风吹拂,竟也有丝丝凉意渗入肉中,让魏白感觉腿部在被室外的寒冷降着温。 在驯马师助理有意无意地催促下,魏白很快就抵达了马房之中,随后就只见驯马师助理一溜烟儿下了马,紧着衣服拉着魏白窜进马房中。 “活过来了!”驯马师助理大声地喊道,随后看向魏白,满脸带笑,“你也冻着了吧...” 魏白歪着脑袋没什么回应,他只想赶紧卸了装备,冲个腿,刷一下擦一下身子,回马厩里躺着了。 “憨憨的,真可爱!”驯马师助理满意地点着头,凑到魏白脸边,想要跟魏白贴贴。 ‘!?’魏白果断地嫌弃拒绝了。 高高地抬起头,魏白实在是觉得眼前人被冻傻了。 “剩下的,交给我吧...”邢名蔼及时赶到,接过魏白,往洗马区那边牵去,而驯马师助理则有些失望地看着魏白渐行渐远,嘟囔着些什么。 “哗啦啦...”微小的水流从喷水管中流出,邢名蔼俯下身,蹲到魏白的身边,将喷水管虚搭在魏白的腿上,让水流淌到自己的手心,随后用手携着水抚摸着魏白的腿。 冰凉的水让魏白的腿迅速冷却了下来,而邢名蔼的手也迅速变得冰冷。 只是,邢名蔼面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将魏白的四肢都按照这个流程仔细地过了一遍。 随后,再用魏白专属的毛巾,给魏白仔细擦了遍全身,尤其是黏在一起的毛发,都被邢名蔼细致地打开、捋顺,让魏白身上的不适和别扭感渐渐散去,惟余下清爽和舒服。 花了小一个小时才将魏白打理、收拾干净,待魏白全身上下都彻底干透,邢名蔼才将魏白牵进马厩之中。 ‘啊...可算回来啦!’闭着眼直接往稻壳中躺倒,魏白可算是可以休息了,开启自己的不训练修仙阶段。 “准备吧...”赢浟的声音突然在马房里响起,这让刚放松下来心神的魏白猛然被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邢名蔼已经站到了梦麒麟的马厩门口,而赢浟和王译则是并排站在梦麒麟马厩的不远处。 ‘终于还是到这天了啊...’魏白莫名有点感慨,随后也直起身,打算目送着梦麒麟的离去,而梦麒麟自邢名蔼一行人站到了自己的马厩门前,便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紧紧地看着打开马厩门的邢名蔼。 以及对方手中的那条笼头... 将笼头戴上,梦麒麟没什么反应,只是一步一步跟着邢名蔼走出了马厩随后往着门口走去。 外面的风声不大,但多少有一些,使得马房内的赛驹们和人们都听得见。 这是最后一次,梦麒麟的最后一天,在这座马房之中。 “你好啊...”梦麒麟突然就不动了,邢名蔼没有去使劲拉,只是回头看向梦麒麟,却见梦麒麟目光已经全部放在了魏白的身上。 “额...”没有想到梦麒麟突然的打招呼,魏白没有迅速回复,而是看着梦麒麟的眼睛。 依旧是这段时间的模样,或许多了一些复杂,但也没有太多变化。 “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当初...”梦麒麟的话让魏白一下子就支起了耳朵,很认真地听着对方的话,“当初真的很在意和看好你呢...” 魏白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他自然也知道,只是他的身边,现在,已经没有了那两匹在意和看好自己的赛驹。 “加油吧...”看着苦笑着的魏白,梦麒麟也只是对着苦笑了起来,随后突然迈开步伐,走入外面的寒气与凉风中,“多赢一些...” 魏白有点呆住,整座马房骤然闯入一股寒气,激的即便是穿上了马衣的魏白也打了个寒颤。 待再看去,马房门口的帘子已经重新垂下好似从来没有人和马从那里经过一般,安静地伫立着。 赢浟和王译就站在梦麒麟的马厩边,说的话魏白也没什么心思去听,大抵也就是关于梦麒麟后续的安排以及赛事马房中的赛驹后续的赛程。 ‘还是会被牵动心神啊...’魏白咂了咂嘴,摇了摇头,却是自己都没发觉的笑了些许。 寒风未散,冷的天气也不知道还要持续多久,但对魏白来讲,或者说对所有竞赛马房的赛驹们来说,训练还要继续,他们也必须全力迎接新的一年中的,新的挑战。 (本章完) 正文 第214章 公布,征战海外的下半年计划 第214章 公布,征战海外的下半年计划 “等到了西安竞马场再公布,还是现在就做个宣告啊...”王译看着狸嵘的侧脸说道,“凯旋门赏的话,已经是世界最顶级的国际G1赛事了,国内的关注度到时候肯定会很高,这既是一种压力,也是一个机会...” 说到这里,王译突然不自禁地看了一眼那边的魏白,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谁能想到啊...当初那匹输了几乎一年的赛驹已经成长到了现在这个程度...”王译的语气中不乏感慨,他与狸嵘都没有对魏白寄予什么厚望,但这匹赛驹就是强势地自己跑到了现在华夏赛驹的顶尖层次,“三冠战线的时候,真以为就是一匹超级早熟马,三岁之后就要逐渐沉没了。” 狸嵘闻言,没有接话,只是眼神中透露中一种复杂。 曾经因为种种原因,他对魏白一直有些偏见,而这些偏见也随着魏白的成绩而逐渐被他放下了,如今再来看,自己那现在又再次出国学习的女儿曾经的看法还真是正确啊,这确实是一匹值得信任的赛驹。 “就在去西安竞马场前发了吧,春三冠比完之后就直接前往法国吧...”看着王译手中手机里已经编辑好的文章,狸嵘皱了皱眉后说道。 “春三冠应该只参加西安两千米杯和西安纪念两场。”王译闻言后说道,“赢浟还是觉得朦胧影不太适合参加长距离比赛。” “有什么不适合的...”狸嵘并没有在意,他只是觉得赢浟想的太多。 魏白此时自然没有在听两个男人间的对话,他沉在系统空间内正在研究着技能的购买和属性点的使用。 日本杯的一战让他对自己的固有终极技有了更多的体会,对于他这匹逃马而言,或许耐力对于他来讲,与速度同样十分重要。 ‘尤其是回体类技能,既能保持原来已经提升到的速度,还能恢复体力,绝对是最适合我的技能...’ 魏白翻了个身儿,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随后继续翻阅着系统商店。 ‘还是先把蓝色技能多点几个吧...’魏白暗自思忖道,对于他来说,蓝色技能既能恢复体力,还能起到黄色技能所带来的效果,属于是一箭双雕了,‘圆弧大师先升起来,等再来两场比赛就可以买个前途无量了...’ “技能购置成功...” ‘还有属性点,加到耐力上。’ “属性点分配完成,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朦胧影 性别:牡 年龄:5 名气:7245319 PT:3 马主:狸伊媁 驯马师:赢浟 当前骑手:苏翊 厩务员:邢名蔼 父系血统:不王权 父亲:宫之秋霞 母系血统:周日宁静 五维:速度834 耐力723 力量281?根性307?智力659 属性点:0 短距适性D?英里适性B?中距适性B?长距适性E 草地适性A?泥地适性D 逃适性S?先行适性C?差适性F?追适性F 技能:无影之影LV4(固有终极技)(被动)[随耐力减少而不断提升速度与速度上限]{注:易造成伤病,概率导致不可逆损伤}(高风险被动技能)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京都竞马场(绿)[擅长京都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好转一息(金蓝)[在直线上持久力回复] 圆弧大师(金蓝)[在过弯时持久力回复,不产生耐力消耗] 补充:更擅长速度和智力的训练” 还算满意地看了几遍自己的面板,魏白这才退出系统空间,打算直起身伸个懒腰,却见王译举着手机站在自己的马厩门口,打开一半的马厩门,用手机对着自己,应该是在录些什么。 ‘?’魏白疑惑地看了一眼王译,不过也没有说什么,估计是要拍什么宣传片之类的,自己只需要继续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将四肢完完全全地伸展了一番,魏白舒服地“呼噜呼噜”了几声,随后直接躺倒,打算好好睡一觉。 “我等不及了,就现在发吧...”王译横着手机看着视频,头也不回地跟狸嵘说着,“反正西安两千米杯出发前就要发,明天发和今天发都一样,今晚马车就到了,我发了哈。” 狸嵘有些无奈地看着王译,只好点了点头:“前哨战的话怎么安排,是去参加福伊锦标么?” “这个你放心吧,肯定能安排好的...”王译笑容更盛,将编辑好的文案带着刚录下来的魏白的视频一起发到了骑骏牧场的官方账号中。 “其实...我感觉用比赛视频会更好?”狸嵘见王译期待的样子,又看了遍王译录的有些简朴的视频说道。 “发都发了,先这样。”王译不断地下拉着评论区,骑骏牧场的关注者不少,很快就会有回复和评论了。 “加油,冲冲冲!” “对,就该征战一下海外,让其他国家也看看我们的实力。” “会不会有些着急...” 正如王译所料,很快就涌出了不少的评论,而王译则很有兴趣地一条条看完,其中,有鼓励、有展望,也有担忧和唱衰。 “一起来看看啊...”王译直接拉着狸嵘招呼道,而狸嵘则有些无奈地凑了过来。 他对这些评论向来是没什么兴趣的。 ‘征战海外?’不同于王译和狸嵘,魏白则是皱起了眉头思虑起来,‘我这力量,能跑么...’ 他是跑过国外赛道的,尤其是欧洲那边,那种赛道对于赛驹的力量提出了不低的要求,力量低的话,在上面奔跑简直就是事倍功半。 不由得想起上一世参加国际赛马杯时候的场景,即便以他那时的力量,还提前了不少时日进行模拟赛道的训练,就为了适应那种赛道。 张口欲言,但也知道自己没法提醒马厩外的两人,只好作罢。 ‘诶,看吧...’魏白转过身,把头从马厩后面的窗户上探出去,望着骑骏牧场里的景色。 ‘也还不知道这里有没有模拟赛道呢啊..’ (本章完) 正文 第215章 好久不见的同世代 第215章 好久不见的同世代 西安竞马场,这座与魏白有着不浅缘分的竞马场,如今正沐浴在渐暖的阳光中,几对正在参与赛驹训练的骑师和驯马师都不禁抬眼望向渐起的太阳。 “变暖和了啊...”赢浟暗自轻声道,而刚刚训练完的魏白则也有些享受地迎着阳光,清凉微风与暖阳相和,果然令马觉得舒适。 魏白算得上是最早抵达西安竞马场的赛驹了,虽然他和嘟嘟嘟是前后脚到,但毕竟是他率先迈进这座竞马场,自然便是他先。 于是魏白就很顺从心意地选了一个最靠内侧的马厩,他想住在这种位置很久了,每次都因为不是先来而错过,这次可算是让他逮到了机会。 简单地冲了下腿,让腿部降降温,邢名蔼给魏白打理了一下毛发,让魏白一会儿可以舒舒服服地回到马厩里。 ‘邢名蔼的服务总是那么到位...’见邢名蔼打理完,准备把魏白牵走了,魏白便满意地抖了抖身子,跟着邢名蔼往马房方向走去。 ‘好像又多了几辆马车啊,看来有新的赛驹来了啊...’ 魏白看着那几辆早上训练前还没见到的马车,暗自想到。 现在他所见到的几匹马中就已经有嘟嘟嘟、蝴蝶客和黄金衣,都是同时代中的强驹,足以见得这新的一年的西安两千米杯必然是强强对决,也不知道新来的几匹赛驹都是哪几匹。 ‘话说那几匹马都会来吧,也有小半年没见过了...’魏白一边结合着有马纪念的观赛回忆,估量着其它马这段时间大概的长进,一边跟着邢名蔼走入竞赛马房中。 “见到你了!” 魏白都不用看过去,就这种说话语气和语调,魏白就知道说话的是哪匹马。 直接将目光转向另一侧,看看马房这一侧多了哪些马。 “你...你好。”万户风铃还是那副模样,说话时自己就先羞涩起来,随后往马厩角落里缩去。 魏白点了点头算作回应,这一侧只多了这一匹赛驹,然后才望向另一边。 “你这家伙,好不礼貌!”花玖夏怒气冲冲地说道,目光中充斥着不满,“我都和你打招呼了,你竟然不理我!” “你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魏白对这匹活跃过头了的牝马实在是情绪复杂。 目光稍微往侧边移去,倚风秋霞、青云直上和听风起就在花玖夏旁边的三间马厩里,此时也正盯着自己看。 青云直上还是一副目光犀利的样子,或许是有马纪念的优胜,让这匹赛驹的气势更盛几分,顾盼间满满的睥睨之态。 听风起则是安安静静地看着魏白,见魏白望了过来,还很友善地点了点头,面露笑意。 倚风秋霞倒是看了几眼后就没了兴趣,直接选择闭目养神。 没有出乎魏白的预料,这一次西安两千米杯,这几代中的强驹果然是近乎尽数到场,让比赛的竞争强度直达华夏当前赛事的最高程度。 不过魏白对此也没什么紧张或是兴奋之感,他只知道,面前的这些赛驹应该是没有机会战胜自己的。 “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啊?”花玖夏眼神微眯,随后耳朵直接背了过去,尾巴大幅度地甩了起来,“你刚才,是有蔑视了我一下吧。” “额...”魏白自然不能这么说,他倒是小看花玖夏了,没想到对方的观察力这么敏锐。 一旁的青云直上目光也一下子不善了起来,魏白刚才的目光可是横着扫了一下整座马房,其中自然囊括了它青云直上。 听风起则是苦笑了起来,低声自语着“被小看了啊...” 魏白不自在地打了两个“哼哼”,身侧万户风铃有些委屈的眼神让他都没法看过去,莫名有种自己做了亏心事的感觉。 果断理直气壮地迎着花玖夏的目光瞪了回去,随后一言不发地顶着刚才因见魏白怎么都不跟着走、于是停下了脚步的邢名蔼,走回了自己的马厩。 邢名蔼睁大些他的死鱼眼,死气沉沉的样子稍微褪去了一点,目光在马房中的几匹赛驹身上反复扫过,其中好似多了几分感兴趣的神色,随后再卸去有些不耐烦地甩头的魏白头上的笼头。 “你等着的啊,这次比赛我一定会赢你的!”花玖夏的声音从马房的那头传了过来,让魏白撇了撇嘴。 ‘你先保证稳赢你旁边那几匹马再说吧...’魏白在心底吐槽了一句,然后直接趴了下来,有些烦躁地甩了甩尾巴,他也不懂为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就有了些变化,而且还不小。 以往的话,自己不会有那种情绪,也不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 ‘应该跟心情没关系吧,感觉最近心情还可以,并没有很不好啊...’ 邢名蔼见魏白一回马厩就直接趴到了地上,目光稍微凝重了一些,就那样站在魏白的马厩门前,如果魏白一会儿有什么表示肚子不舒服的行为,他就会立刻闯进马厩,给魏白做牵溜。 这位经验丰富的厩务员在面对魏白时也有些无奈,对方的很多行为总是与正常的马有所不同,但是自己很难去揣摩出一些固定的规律,这就导致他只能花肥更多的精力去时刻观察或者注意,防止出现意外。 魏白的马厩旁也已经住下了一匹赛驹,这是魏白此前还从来没有见过的一匹赛驹,听对方厩务员和驯马师的交谈,好像是西安当地或是周边地区牧场的一匹赛驹,而以那匹马的邻居和那匹马熟络的程度,大抵应是出自同一家牧场,这也让魏白不禁有些感慨,各地的牧场在华夏的顶级赛事中也渐渐开始有了一席之地,将来赛驹们对于参赛名额的竞争想必只会越来越强烈。 不分中央与地方,以牧场为单位的结果注定会引导着这种趋势,但这种趋势是好是坏谁也说不准,毕竟竞争的强度从某种角度上也决定着赛驹们的竞争力和强度。 闭上眼,准备小憩一会儿。 距离比赛也就几天时间了,将精神养足也是比赛发挥出色的一个前提... (本章完) 正文 第216章 这条赛道,莫名的悸动 第216章 这条赛道,莫名的悸动 “咔哒...”将鼻革的扣系好,邢名蔼又细致地检查了一遍魏白身上的装备,苏翊就在魏白身边看着邢名蔼的动作。 “怎么样,心理状态调整的还好?”邢名蔼不经意间撇到苏翊在一旁的沉默样子,看着魏白的脸,突然问道。 “还好...”苏翊稍微有点勉强地笑了笑,“不会影响到比赛...” “那就好...”邢名蔼说完后,又顿了下,随后补充了一句,“一切都过去了。” 苏翊的目光有些不自然地移开,手不自觉地捏了捏身上披的雨衣。 魏白的目光微斜,看到了苏翊眼中的些许苦涩。 不知不觉的,就一年了... 马房外的雨依旧不小,但也没有昨日那般大了,雨水顺着竞赛马房的屋檐落下,在门口形成了一层薄薄雨幕。 踏过门口的一瞬间,雨水洒落,魏白的额前霎时间被打湿,顺着额前的鬃毛滴落,顺着眼眶的棱角流下,让栗色的毛渐渐深了几分。 “雨还是不小啊...”邢名蔼伸出一只手,雨水从指缝间进出,浸入丝丝凉意。 鞍上的汗屉渐渐变湿,背上的重量也随着雨水的被吸入而增加。 魏白觉得有点不舒服,但也只得垂下眼帘忍受。 今日的西安竞马场并没有因为这场雨而变得冷清,依旧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马迷们或是撑伞,或是身披雨衣,凝望着亮相圈里渐渐到齐的赛驹们,亮相圈的一侧站满了等待上马的骑师们。 “骑师可以准备参赛了!”场裁的声音让还是有一点恍惚的苏翊回过神来,迅速跑到魏白身边,在邢名蔼的帮助下翻身上马。 “你觉得怎么样?”王译站在亮相圈一旁咖啡厅的屋檐下,问道。 “精神需要再集中些。”赢浟目光从未离开过苏翊身上,眉头微锁,眼中有些凝重,“这个状态,并不理想。” 王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两人一马渐渐消失在了雨中,然后转身朝着阵营观赛区那边走去。 “走么,一把伞啊?” “嗯。” 地下通道中有些压抑,让人和马有点喘不上来气。 雨时是这样的,这也是少数几点让魏白对下雨不爽的地方。 “呼...”背后的鞍上人不断地调整着呼吸,让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邢名蔼则是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苏翊,观察苏翊的状态调整。 “赢浟跟你交代过了么?”邢名蔼在又看了一眼苏翊后,目视前方,突然问道。 “交代过了...”苏翊的深呼吸顿了一下,随后重重吐出一口气,轻声说道,“最终弯道前的地积水严重,要从外道过。” 邢名蔼点了点头,牵着安静的魏白往前走了一两步:“别忘了。” “参赛赛驹可以入场了!” 邢名蔼嘱咐的话音刚落,通知便已经传了下来,马群立刻向前方移动。 “率先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三番,身着浅蓝色彩衣的六号马,花玖夏!这匹牝马已经为我们带来了太多的惊喜,而在新的一年中,它又能否延续去年火热的状态,取得更多优异的成绩呢?就让我们,拭目以待!” “......” 魏白随着马群队列,很快便踏入了这条赛道。 一直在下的雨让比赛场地中有着些许雾气,但依稀间,魏白还是能看到那条赛道。 一如既往般,没什么变化。 方才还有点烦躁和不耐的心一下便安宁了下来,对苏翊也就更理解了几分。 “呼...”魏白也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让身旁的邢名蔼目光微暗,用沾了不少雨滴的手,缓缓抚过魏白已经湿透的额头。 “现在入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一番,身着黑黄色彩衣的七号马,朦胧影!在去年的日本杯中,朦胧影代表华夏出战,以六个马身的优势率先冲线,为华夏竞马的实力,向世界做出了证明,同样宣告着,逃马的光芒依旧没有消散。” “如今,这匹赛驹已经踏入了赛道,今日,这场雨中,他又将为我们带来怎样的表演呢,希望他取得优异的成绩!” 解说的话顺着广播传播开来,观众席也爆发出了惊人的欢呼声,夹杂着雨声传入魏白的耳中,让魏白微眯起眼。 ‘声音好大!’魏白不禁有些埋怨,但心底也有着几分惬意,‘人气一番了啊...’ 用蹄子在赛道上摩擦着,雨中的赛道十分湿滑,魏白正尝试着适应,防止一会儿比赛的时候速度提不起来。 其实这种场地对于魏白而言并不是很舒服,因为泥泞和积水会限制到魏白的速度提升,甚至还会在高速时对魏白的身体和安全有威胁。 小心翼翼地开始快步,将腿部抬得高一些,让自己可以更好地体会到泥地对自己蹄子的抓力,也可以更好地体会落地时怎样的方式更加稳。 “这是在日本杯的时候和东海帝皇学习的帝皇舞步么?”看到观众席对面的大屏上正是魏白此时的画面,解说带着些许调侃地说道。 观众席也零零散散地发出了些许笑声。 胯下的赛驹已经开始了跑步热身,而苏翊只感觉戴上了护目镜后,视野变得十分模糊,这就对他的感觉和经验以及骑术提出了很高的要求。 雾气与雨水在护目镜上愈发交错,也让苏翊的心愈沉。 这种情形、这种天气以及自己... 这让苏翊有些不安,但又不知该如何散去这种不安。 “赛驹们可以入闸了!”场裁的话让听的到的前排的观众兴奋了起来,他们因为人群的拥挤而感觉有些燥热,兴奋与欢呼恰好可以疏解他们的这种感觉。 ‘他在害怕?’魏白能感受到苏翊的情绪变化,随着他往闸车方向走去时,这种情绪还在缓缓地增加。 瞳孔微缩,魏白已经认出了这个地方,闸车的后方,正是曾经,他停下了比赛步伐的地方。 “朦胧影这边,是出现了什么情况么,骑师和赛驹还没有前往闸车后方...” 解说与观众都疑惑地看着那对停驻在那里望着什么的人马组合。 “呼..呼..”呼吸稍微急促起来,魏白知道这样不对,但他就是有些克制不了。 连忙抬头望天,雨丝落下,逼迫着魏白闭上了眼,也让魏白的心绪稍微缓和。 阵营观赛区中,赢浟的手已经握紧,他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一旁的王译看着那对人马,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心理素质还是差了点,心理强大的骑师会让马同样心理强大...”轻轻地话重重地落在赢浟耳边,让赢浟不自然地暗自咬了下舌头。 “请参赛赛驹尽快完成入闸。” 看着朦胧影和苏翊一直待在原地,场裁又说了一遍,这才让魏白和苏翊缓过神来。 迈着稍微有点沉重的步伐,走到闸箱旁,随后走入闸箱... (本章完) 正文 第217章 这,便是无影之影 第217章 这,便是无影之影 雨水在眼前滴落,时而连成一串,时而星星点点几滴。 魏白目光既专注,也有着些许恍惚。 雨水中似乎倒映着他的身影,阳光洒落,栗色的毛发泛着金黄。 那道身影...不是现在的他。 “砰!”闸门大开的声音响起,耳边猛然的震动将魏白的思绪一下拉了回来,技能的强制性将他的身体朝着连成线的雨幕中撞去。 同时,也撞散了那他方才还认真看的倒影。 “技能专注发动...” “技能二级西安竞马场、一匹狼发动...” 七号闸位并不靠外,魏白迅速抢到了前方的位置,雨中的视线有些受扰,这让魏白需要用一些力地去锁住眉头,防止雨滴反复流经眼镜,干扰视线。 “比赛开始,十六匹马出闸状况良好,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朦胧影与狼与暴民,万户风铃在稍靠后位置。”解说的声音在打落在竞马场中处处的雨声应和下传出,“队列逐渐拉长,目前确认最先头位置,果然是朦胧影,朦胧影,目前一个马身优势,还在扩大。” 身后的马蹄声渐渐变轻,魏白的身形在雨中向前跃动。 从比赛一开始,魏白便已经动用全身的气力向前奔跑起来,无所谓体力的消耗与什么更好跑的路线。 即便内道地上的泥泞更为绵软和糜烂,魏白也丝毫不在意地并入内道。 作为一号马狼与暴民的骑师,眼中闪过一抹无奈,稍微降下来一些速度,开始向着整体还维持在赛道中间稍微偏内道的马群并去。 泥泞在魏白的脚下四处飞溅,尤其是十分用力的后腿,飞溅的泥点打在内道旁的栏杆上和狼与暴民方才的位置上,这也是狼与暴民向外面些位置并拢的原因之一。 身体很快便湿透了,凉意从体表向着身子里面钻,但是身体内的火热与爆发力量所带来的沸腾感则将这股凉意牢牢抵在了外面。 “即将进入第一弯道,目前处于领先位置的,五个马身优势,朦胧影,已经率先进入第一弯道。身后五个马身,万户风铃正处于先行队列先头位置,目前在赛道中央,身侧是从内道寻出道路的狼与暴民,有马纪念制霸青云直上就在身后。” “德比赛驹花玖夏,目前正处于差行队列中盘,倚风秋霞则占据先头位置,前方一个马身,听风起维持在先行队列末尾,黄金衣则在最外道位置,泥泞的赛道,连绵的大雨对赛驹们的力量和体力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黄金衣依旧在最外道位置,这将浪费更多的脚力。” “弯道过半,六个马身,朦胧影还在加速,最内道的位置,路道情况并不良好,依旧选择路况最差的内道么,前方有一片积水,依旧选择直接淌过,朦胧影,朦胧影依旧保持绝对领先,已经接近六个半马身,赛程的前半段,优势的扩大十分迅速,朦胧影即将出弯以进入第二弯道!” 解说的声音在有些压抑的雨中显得振奋,所有人都没有设想到的情况诞生了,那匹赛驹在第一弯道中便将差距拉到了七个马身左右,这已经是个非常大的优势了。 魏白的蹄子狠狠地踏入了一个有点深的坑中,这让魏白有点始料不及,但是魏白反应速度十分迅速,将蹄子迅速拔出,找到平衡,继续向前大步迈进。 体力消耗的非常之快,力量的不足在这个时候非常明显,每一步所消耗的体力大概都有平时比赛时候的三到四倍,汇聚到一起,便是一个非常可怕的量,即便是耐力属性值已经点上来的魏白也察觉到了如果这样跑完整场比赛的话,体力可能有点吃不消。 “技能好转一息发动...” 在刚刚进入第二直道的时候,系统的提示音便在耳边响起,这让魏白向前愈快迈进的步伐更加大了。 雨下的好似更急了,竟有了丝丝锋利之感,打在魏白的脸上,也有了几分生疼。 原也是速度快到了某种程度,又是迎雨,便有了这雨水如刀。 稍微低些头,背过耳朵,拱起眉头,让雨水尽数落在额头与鼻梁上,魏白最大限度地发挥着他固有终极技的能力。 “哗啦啦...”雨水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大,身后的马蹄声已经彻底不见,只有鞍上人稍微显乱的喘息声。 大雨的沉闷感确实让骑师的呼吸节奏很容易被打乱。 魏白的心情也稍微受到了影响,这让魏白的呼吸有了一瞬的紊乱,即便立刻调整了过来,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走了下神。 ‘天空的云层明明薄了一些,怎么还下大了...’余光瞥向侧边远处的云层,恰好一滴雨水像是被放慢般,从魏白的视野中划过,期间的倒影让魏白的瞳孔狠狠地一缩... 那分明是自己奔跑时的模样,沐浴着阳光,挥洒着汗水,眼中升腾着战意,眼镜盯着前方,像是锁定着什么。 “呼...”魏白好似突然懂了什么,立刻沉下心来,但是脚下的步幅越来越大,捣步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竟有了残影,本就让事物景色模糊的雨幕中,他的身形也渐渐模糊了起来,忽闪起来,当真朦胧模样。 “朦胧影,一千米用时58.9,赛道的情况依旧恶劣,但是,朦胧影,依旧凭借着强大的领放实力,跑出了58.9的领放节奏,我的天啊,已经拉大到了十二个马身,万户风铃开始提速了,但是场地的情况,提速十分小心,能否缩小差距,好像不能!朦胧影,朦胧影在干什么啊!”解说的声音满是不可置信,只见那匹赛驹在大屏里的身影愈发模糊,竟似融入到了摄影之中,雨丝密布,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忽密忽疏,时不时便遮住那道独自奔跑在最前方的身影,让那道身影像是闪现一般,不断闪烁在大屏之中。 “朦胧影,还在扩大优势,即将进入第二弯道,这个优势,我的天,很有可能又是一场大差,但是朦胧影,依旧选择内道么?前方有一大滩积水,是否选择并向外道,目前趋势好像并没有选择外道位置。” “走外面啊!”赢浟的目中有着明显的急切之意,而一旁的王译目光也凝重了起来,原本淡然的神情渐渐严肃起来,环抱着的手放下,双手紧握,右脚不自觉地一踏一踏的。 苏翊咬着牙,他自然时刻想着赢浟的话,但是胯下的赛驹却是对他的指令丝毫不闻,只是一个劲地向前冲去,那一大滩的积水便好似看不见一般。 ‘那个地方怎么可以去?’苏翊自然了解自己搭档的力量并不是很强,尤其是在这种高速下,一个不慎便是直接翻过去。 ‘绝不能再让悲剧重演!’目中满是坚决,苏翊的双手向后使劲地拉着,而外方缰绳也使劲地往外拽。 魏白毫不在意嘴上的拉扯,疼痛是真的,但是魏白的眼镜十分明亮,望着前方。 “朦胧影,弯道已经过半,即将进入最终直道,还在加速!” “技能圆弧大师发动...” 系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但是魏白已经顾不上了,身形更速,脚下的残影又多了几重,伴随着“嗒嗒!”声,魏白重重地踏入了那片积水。 赢浟地目光晦暗了一瞬,随后目光紧锁在魏白的身上,王译也一下扒着阵营观赛区最前方的栏杆,袖子在一瞬间被雨水打湿,但是王译毫不在意,目光丝毫不敢移开。 苏翊感觉舌头被自己咬出了一点铁锈味,痛感让他更加清醒,他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过多干涉,防止魏白摔倒,索性就将缰绳维持联系,身体俯下,将所有的处理交由魏白自己来做。 “这场大雨,没能让朦胧影畏惧,他依旧奔跑在最前方,依旧奔跑在最内道!他依旧在挑战着自己的极限!身后十四个马身,万户风铃,万户风铃正在提速,但是选择外道进入最终弯道,脚力是否足够支撑,距离太远了,距离太远了!” 解说的眼中有着担忧,但是也闪过几分疯狂,他只感觉胸腔中好似燃起了一团火,伴随着那批赛驹的每一步,熊熊燃烧着! 魏白的目中猛然爆发出强烈的狠意,地上的积水让每一脚坑都很深,而且在每一次踏进的过程中都会有一瞬的湿滑,但是魏白只是顺着身体奔跑的本能向前迅速行进。 此时的速度,是他从未有过的,二岁马未来锦标没有,始皇赏春秋没有,日本杯同样没有! 体内的体力已经迫近零点,大雨声甚至都遮不住他粗重的喘息声,雨水冰冷,但是魏白全身滚烫,尤其是四肢,明明应当是酸软麻木,却在此时没有任何异样之感。 四级的无影之影,魏白已经达到了他此前还未有过的最高速。 骨骼之间的摩擦声在大脑中和耳中反复震响,这是他身体内部的声音,同样涌向大脑的,还有心脏剧烈的跳动声以及血液奔涌的声音。 眼底泛起血色,鼻孔通红,似要直接喷出血液。 嘴角的沫子已经无法控制的四下喷洒,耳朵在风中前后摇摆,魏白究尽全身气力于奔跑上,连耳朵与尾巴的控制权都全部交由风雨。 脚下的风沙哑,在水面带起一圈圈涟漪,像是在水面踏过,明明应该深的脚印,仔细看来竟还没有前半程深。 雨幕更甚,魏白的眼镜半阖,他已经有些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了。 但是,他还看的清那雨幕中的雨滴,期间的倒影已然不是他沐浴阳光肆意奔跑的身影,而是那匹曾奔跑在他前方的赛驹。 踏过最终弯道,直接进入最终直线,前方的道路依旧未知,但是雨滴的倒影清晰,其中已然是光明的前路,清晰可见。 那匹赛驹的身影已然消失,前方的道路开阔、笔直、毫无阻碍。 这是它曾经梦想的直线,他追逐的直线,他们没能抵达的直线。 泥泞溅的更低了,像是贴在赛道上了一般,魏白的每一步明明迈的极大,抬腿却又极低,前方的道路是否可见已然不重要,分出不多的力量,眼睛使劲眨了一下,将眼眶上的雨点弹落,呼吸骤然一顿,随后便是如炸雷一般的吐息。 “朦胧影!朦胧影还在加速么!太快了,这是什么速度,即便是良场也可能难以跑出的速度,朦胧影,日本杯让他再次蜕变了么,是24年四岁以上最佳牡马,24年年度代表马!朦胧影!朦胧影率先踏过四百米线,身后十五个马身,大雨中的马群还没有完成最终弯道,但是朦胧影,已经进入了冲刺阶段!” 苏翊的目中也溢出一股戾气,高速之下的热血沸腾让他也有了一股子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气势,手中的缰绳紧贴在魏白的脖子上,手心的汗水与雨水瞬间和魏白脖子上的汗水与雨水汇聚。 “呼!呼!呼!”魏白的目光愈发明亮,脚下的步伐已经没法更快更大了,体力已经榨干,但是身体的本能没有让他失去平衡,直接翻飞出去。 “二百米线!朦胧影,西安两千米杯的制霸就在眼前,朦胧影,好快的速度,这场比赛,注定又是一场被载入赛马史史册的比赛,这场大雨,朦胧深处不见影,这,便是朦胧影!” “五十米!朦胧影!朦胧影!朦胧影率先冲线,多长时间,多长时间!” “1:58.1!新的记录,我的天啊,这是什么速度,大雨中的极重场,朦胧影,将记录再次提升了0.3,这便是朦胧影么!” 观众席同样爆发着极大的欢呼声,而方才极度紧张的赢浟和王译也终于松了口气。 喘着粗气,感受着好似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魏白尝试着放缓步伐,却觉得困难无比,不过好在苏翊也察觉到了魏白的异样,尽量配合地帮助魏白减速。 舌头无力地垂下小半截在嘴巴外面,雨突然变小了许多,淅淅沥沥的,不复方才的激烈。 天空上好像有些日色,虽然模糊,但莫名真切。 眼睛眯起,好似被阳光沐浴。 影子在身后也渐渐有了清晰的棱角,而不是模糊的一团灰黑。 ‘没有停下,我赢了呢...’魏白合上眼,感受着明明喧嚣,却让他内心多些安宁的西安竞马场。 风似抚纱,雨也温柔... (本章完) 正文 第218章 赛后影响 第218章 赛后影响 “如果千里云山还在,如果它能看到这一幕,想必也能安心离去了吧...” 解说坐在解说间里,半仰着面,有些出神地透过窗户望着依旧阴着的天空。 阳光就在乌云的背面,有了洒落的征兆。 “这景色谈不上美,但也不差呢...” 直播间的画面依旧在拍摄头马相的魏白之处,所以对于解说之所见无法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对解说的些许情绪复杂表露出感同身受。 只因他的轻声言语,从开始便已经触动了直播间依旧停留着的观众。 “朦胧影真的强啊,感觉实力上已经是华夏顶尖的赛驹之一了,就是岁数有点来不及了,荣誉上差点意思。” “有日本杯就已经足够称得上一句荣誉加身了,今年的凯旋门赏和国际赛马杯如果再有制霸入手,那就算是圆满了。” “逃马的最引领者啊,在逃马时代落寞的时候登场,也算得上是完美的收尾吧...” 直播间的观众不禁开始感慨和讨论起来。 头马相的拍摄完成,意味着直播的结束,虽然直播间已经黑了屏,但是弹幕依旧滚滚如初,人气不减。 魏白已经在收拾和简单的休息一下了,随后便要踏上返回骑骏牧场的路,而外界此时也愈发反应激烈起来,媒体的报道越来越多,内容也十分多样。 热搜榜上很快便多了带有朦胧影的标题。 这股热潮,就目前的趋势和形势来看,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热度都很难消去。 对于这匹碾压胜出西安两千米杯的赛驹,马迷们也十分期待着他在春之三冠后面两冠的表现,尤其是作为上一年始皇赏春的制霸赛驹,能否连霸也成为了马迷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之一。 回家的路途是遥远且无趣的,魏白近两日都是在马车中度过,每日能干的也就是透过窗户望着窗外的风景,而很短暂的修整时间也仅是吃吃草和喝喝水,简单地透透气。 马车内其实并不是很干净,但由于赛驹只有他一匹,所以空间勉强还算宽敞,内部的空气还算正常,但又由于有隔间的缘故,所以活动空间很小,让魏白本就觉得无力发麻的四肢更加僵硬了几分。 ‘幸亏有你啊...’魏白躺在系统空间里,想着这一路上的孤单无聊,就觉得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要起来了,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再看会儿视频、冲冲浪吧...’ 魏白现在唯一的乐趣,也就是在系统空间里面看看视频、逛一逛微博贴吧,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评论,或者是攻击性很强的评论。 “如何评价朦胧影极重场破纪录压胜?” 就比如这个标题,其中的内容和评论就一定非常有趣,魏白便决定进去看看的。 “就这个水准,只要保持,春三冠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场比赛确实是太强了,尤其是那个淌积水,给我人都看傻了。” “极重场破纪录制霸,这是真的恐怖,楼上吹得还是弱了点,国际G1估计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魏白看到这些马迷们自信的话,也不禁咧着嘴笑了起来,这些吹捧对于他而言,自然算得上是最好的称赞和鼓励。 在系统空间里度过了一路大部分的时间,魏白终于在这天临近晚间的时候看到了路边熟悉的街景。 这条路,他曾经在前往洛阳竞马场时见过,而且不止一次,所以也就记得清晰。 他已经抵达了京都,并且离骑骏牧场大概也就只有一个小时多一些的路程了。 不自觉地想要伸伸懒腰,全身上下已经僵硬的好似不是自己的了一般,魏白打了个哈欠,轻轻地用后蹄踢了踢运马车的墙壁。 这能让他更快地找回身体的感觉。 “终于到了啊...”即便冷静、性子偏冷的邢名蔼,在运马车抵达骑骏牧场后,都不禁轻轻地感慨了一句,他这一路一直坐在车里,也是坐的腰酸背痛。 怪不得当初他师傅秋赤北说身子老了,即便是跟着去外地打一场比赛都有点困难,原来是这么个原因。 想着自己老了以后,恐怕也是坐不得车、乘不得船,也就莫名有了一点惆怅。 打开魏白的隔间门,邢名蔼没有着急把魏白往马车下牵,而是让魏白好好地伸了个懒腰之后,才牵着魏白往马车下走。 运输绑腿的目的是为了避免马在运马车上乱踢乱踹,出现莫名其妙的损伤,而对于魏白这种在运马车上很乖的马来说,则就有些鸡肋了。 不穿,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伤到腿,穿了吧,马儿确实又觉得变扭。 小心翼翼地从运马车上的坡道上下了车,踏在久违的陆地上,魏白使劲地抖了抖身子,随后往前走去。 ‘额?’魏白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后肢,只感觉后肢莫名地使不出劲儿。 ‘这是站久了,给我站麻了?’魏白有些无奈地甩了甩头,然后一脸无辜地看向眼前同样回头看向自己的男人。 皱起了眉头,邢名蔼放长了牵马绳走到魏白的屁股侧边,俯下身去摸魏白的后肢。 脸色微变,邢名蔼又拿另一只手捋了一下魏白后肢上的毛发。 “怎么了?”打折哈欠,骑骏牧场的兽医也从运马车上走了下来,他在运马车上是一直在躺着,不是睡觉就是娱乐,现在除了腿有点软以外,没有任何不适。 “腿挺热的,有些异样。”邢名蔼微眯双眼,仔细端详着魏白的后肢,“倒是没有肿。” “嗯?”兽医听了这番话,也不再是一副不着调的模样,神色立刻严肃了起来,凑到了魏白的身边,蹲下来自己摸了两三遍。 “温度是不对,但是内部还好,没有出现什么更严重的问题,你牵着他走一走,看看走路有没有什么不对的。” 邢名蔼闻言,则是牵着魏白往前走。 魏白有在发力往前行进,但是后肢就是没有劲儿,就像是用前半身的力量拖着后半身走,后蹄在地面上摩擦着,发出一连串断断续续的磕碰击打之声。 “呼...先回马房,然后看看具体的情况和治疗方法吧...”兽医深吸了一口气。 “嗯...”邢名蔼深深地看了一眼兽医,随后应道。 (本章完) 正文 第219章 伤病的反复 第219章 伤病的反复 “只能静养了,始皇赏春一定是没希望的...”兽医有些凝重地说道,“说实话,很奇怪,拍了X光片和B超,都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但就是温度异常,有些发热,而且后肢无法发力。” “西安纪念呢...”狸嵘沉声问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这将决定魏白后续能够远赴欧洲参加比赛。 “西安纪念...”兽医先是低声自语,随后沉默地看向趴在马厩中一动不动的魏白。 稍许,兽医才说道:“这个可能要看运气了...” “那你觉得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最有可能是什么呢?”王译听到这番说辞之后,突然问道。 “还是因为西安两千米杯拼的太狠的缘故吧...”兽医想了想道,“其它的原因的话,暂时也想不出来了,因为路上,包括比赛前后都没有任何可能导致朦胧影有这种情况的事情发生,马厩的卫生和运马车的清洁也还不错...” 邢名蔼在一旁,看到王译的目光看了过来后,轻轻点了点头。 王译微垂眼帘,随后叹了口气。 “那就先养着吧,我们尽量能让他参加西安纪念,这场比赛对于下半年能否远征海外影响挺大的。” 前半句是对邢名蔼和兽医说的,而后半句则是朝着狸嵘说的。 作为骑骏牧场的牧场主,对于自己牧场的最大的马主,他必须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和态度。 狸嵘的目中满是无奈,看向魏白时难免朝着魏白两侧空荡荡的马厩看去。 那里曾是两匹他也看好的赛驹,而后都消没了踪影。 ‘这几年,情势也太差了吧...’ 在心底有些自嘲,不提契约者,契约者也算是在该退役的年龄退役,也就少比了半年。无论是千里云山还是无声铃鹿,都是还能再比个一年赛的赛驹,却都命丧赛场。 尤其是殒命这一点,太过伤人。 再加上现在魏白成绩猛然上升,实力突然暴涨,结果迎来了这么个病痛,真的让狸嵘怀疑起自己,这几年他是不是不适合养马、做马主。 “唉...”叹了口气,勉强地点了点头,当作是回应王译,随后最后看了一眼依旧躺在马厩中的魏白,神色沉重地往外走去。 ...... 魏白的伤病发作,在外界引起了极大的波澜,作为上一届始皇赏春的制霸马,如今华夏表现出来的最强的赛驹,缺席这一次始皇赏春,不禁让马迷们十分失望。 尤其是魏白的粉丝,他们还想再看一次魏白在始皇赏春上夺冠。 不少牧场的管理者对于魏白在始皇赏春上的缺席也表示遗憾,如果魏白能够再赢一次始皇赏春的话,那他们就可以彻底安下心来地去提前预约配种名额了。 一匹英里、中距离、长距离适性都极强的赛驹,外加上血统出众,如果不提前预约,也不知道之后能不能赶上了。 与牧场之后能再出几匹拥有很强实力的赛驹相比,让魏白赢一次根本算不得什么。 ...... “这是第三次了吧?”赢浟的面色难看,场地外的王译则是面色铁青。只有邢名蔼神色还算平静,不过眼底也有着几分疑惑和凝重。 “我...”兽医张口欲言,额头上冒出些许汗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以他以往学习的内容和他的经验完全无法解决眼前这匹赛驹身上发生的问题。 魏白的目光放在眼前的兽医身上,眼中难免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真不是故意的...’魏白不自在地摇了摇尾巴,‘我也没办法啊,只能让你白白背锅了。’ 魏白的后肢的问题在发现后大概一周不到便得到了解决,在兽医十分不解的目光中很快就恢复了,这让王译和狸嵘喜出望外,还以为始皇赏春又能赶上了。在那之后的训练中,魏白的后肢就变成了反复出现问题的情况,即便每次都迅速恢复了过来,但正是这种奇怪的现象,才让兽医觉得十分棘手,完全不知道从哪里入手解决。 魏白自然也觉得奇怪,自己这种情况无论是为人还是为马,都是第一次见到,直到在询问了系统之后,才明白了个中缘由。 “由于西安两千米杯对于腿部和身体的负荷过大,所以才会有此后遗症。”系统的声音中满是理所当然,“很难通过现代兽医医术治疗...” 正是因为有了系统的解答,魏白才对面前的兽医有了些可怜和不好意思。 “唉,不怪他...”狸嵘对待这件事还是很客观的,并没有对兽医的无能为力表现出丝毫的愤怒,顺带着还跟王译面前帮着兽医说了一句话。 王译何尝不知道这不是兽医的过错。看到狸嵘的通情达理,王译的目中闪过一丝感激,知道对方也在理解自己的难处,于是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额头,疏解一下内心的尴尬,说道:“别担心,我找京都牧场的兽医帮咱看一下,肯定能找到解决的方法的。” “嗯...”狸嵘看向王译,随后点了点头。 “先牵回去吧...”邢名蔼看着还在大口喘着气的魏白说道,“别让他站着了...” 魏白刚才是跑到一半突然觉得后腿就发不上力了,几个踉跄才停了下来,现在气儿还没有顺过来。 赢浟用手抚了抚魏白的脖子,随后朝着邢名蔼点了点头。 “那个,多冲一会儿腿,用凉水...”兽医看着邢名蔼牵过魏白的缰绳,待驯马师助理跳下马,准备离开,连忙补充道,“还有冰袋,可以敷一下...” “好的。”邢名蔼脚步不停,轻声应道,而魏白则是跟刚从西安竞马场回到骑骏牧场时一样,半拖着后蹄往前走着。 ‘啊!这种感觉好不好受啊...’魏白在心底不禁抱怨道,自己走路时有一种明显的后半身把前半身往下拉的平衡偏差感,‘不是说马必须四蹄都着地么,只要有一蹄不着地,对马体就有很大危害么?’ “所以你没有不着地啊。”系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能听出来带着一丝调侃。 ‘所以什么时候能好啊...’魏白翻了个白眼,不禁问道。 系统的声音顿了下,随后才道:“等着吧,会好的...以后注意点吧。” (本章完) 正文 第220章 系统的提醒 第220章 系统的提醒 “状态恢复得比较良好,我觉得这场始皇赏春给了我蛮多的惊讶的,有很多赛驹的实力有了不小的提升,但我想,这应该并不会影响朦胧影在接下来的比赛的统治力,作为一匹志在制霸各项国际G1赛事的赛驹,西安纪念,我们会让所有支持朦胧影的粉丝看到一场不让他们感到失望和遗憾的比赛!” 始皇赏春赛后,在司璃接受完采访后,采访席迎来了一位出乎大家预料的人——王译。 作为骑骏牧场的牧场主,王译在赛马界的名气不低,算得上一句广为人知。 “正如大家所见,万户风铃在始皇赏春的表现较之西安两千米杯可以说是脱胎换骨,对于节奏的把控和体力的安排都十分精准,最后的末脚也是十分震撼,而我们对朦胧影也做了十分周密的康复和恢复训练,保障了朦胧影的状态...” 看着面对镜头十分镇定、侃侃而谈的王译,魏白不禁翻了个白眼。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什么个情况,自己还不清楚么,至少绝对称不上状态恢复良好。 不提提升十分缓慢的五维属性点,就光是反复的伤病,至今都还没有得到解决。 如今距离西安纪念确实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有着足够的时间让魏白去恢复原来的状态,但是能在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地发出这样的言论,魏白也只能感叹王译的大心脏。 邢名蔼此时正在魏白对面的马厩中,认真打理着有声铃鹿,这匹被狸伊媁亲自安上了姓名的赛驹,在前不久的皐月赏中完成了制霸,而且还是以逃行的跑法,一下子得到了大量的关注,也被誉为新的逃马之后。 当时魏白听到这个称号之后还觉得蛮感概的,想当初自己也有一个类似这个的称号,而如今,自己也成了这种称号中所诠释的被继承的那种马。 只能说时间流逝之快,赛驹竞赛生涯之短。 驯马师助理此时则是坐在魏白的马厩前,玩着手机。 由于魏白现在休息和训练经常性的交替,赢浟索性也就让苏翊先不用来骑骏牧场中策骑魏白了,而邢名蔼又有很多马需要负责,不能时刻陪在魏白身边,所以驯马师助理就被安排了照顾和观察魏白的任务,可以在上班期间疯狂摸鱼。 毕竟,也没有哪匹赛驹经常需要由他来骑乘。 “宫之秋霞还是强的啊...”魏白其实对眼前人玩的游戏是有一点好奇的,但由于眼前人的身体把手机屏幕遮了个严严实实,所以魏白也就没有继续关注,此时猛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刚刚熄灭的好奇心又升起了几分。 “邢名蔼,你说宫之秋霞是配赵暄于比较好,还是配陈迦男比较好...” 邢名蔼打理有声铃鹿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轻声问道:“骑师没有数据么,你自己看看不就好了?” “这种游戏吧,你要是单纯比对数据去搭配,未免也太无趣了吧...”驯马师助理撇了撇嘴,“而且数据强,不代表搭配起来强啊。” “别的人马组合我不敢说,陈迦男和宫之秋霞应该属于是强强联合了吧...”邢名蔼手中的动作一顿,想了下说道。 “那就这么决定了...”驯马师助理笑着说道,随后还补了一句,“驯马师就选赢浟好了...” “?”邢名蔼闻言也不禁转过头来看向驯马师助理,张了张嘴,什么却也没说出来。 “没有赢浟啊,咋?”驯马师助理翻了半天,却没有找到他想找到的那个人,不禁抱怨了一句。 邢名蔼没有接话,将打理马的工具收拾好,仔细地检查了一遍有声铃鹿,随后关上了马厩门。 “那就韩磊呗,真无语...” 邢名蔼确实是有点憋不住了,走到驯马师助理身边,无奈地道:“你是故意恶心人么,选择不同的骑师就算了,大部分玩家都这么干,驯马师也要换的么,人家也是名组合了,这也要拆?” “不是,原班人马的话,那也太无聊了...”驯马师助理吐槽道,“成长性本来就强,配上数据拉满的骑师和驯马师...” “韩磊没拉满?”邢名蔼直接打断道,随后摆了摆手往鞍具房走去,“算了,你愿意就成...” “嘿嘿嘿...”看着邢名蔼离开的背影,听着坐在自己马厩门前的人的笑声,魏白也不禁无语地撇了撇嘴。 面前这个人,有的时候表现得确实...让他不知道如何言说。 ‘不过这游戏这么上瘾么?’这段时间,由于驯马师助理照顾他的缘故,魏白可是没少见到驯马师助理一旦有空就开始游戏的场面,有的时候即便是赢浟进了马房,驯马师助理也只是坐在魏白门口继续玩着。 魏白不禁想到自己还是骑师时的老师,如果他的驯马师助理这么做的话,大概率会被一通臭骂。 ‘不过赢浟也蛮奇怪的...’细细想着赢浟的性格,魏白也就突然不感到奇怪了。 毕竟,即便是胡之久这段时间对赢浟不断引导,赢浟的性格也始终保持着他原先的一些特点和个性。 “宿主请注意,无影之影副作用已消解,已恢复训练状态。” 正想着,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让魏白的身体都跟着颤了一下。 ‘好了?’有点疑惑,魏白刚才由于在回忆,所以听的不真切,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是的,不过也还请宿主在以后的比赛中注意体力的合理安排,避免再度出现对身体产生极度负荷的情况。”系统的声音中有着些许警告的意味,“伤痛的恢复并不意味着没有任何负面影响,对于往后再次出现相同情况的伤病,恢复反而意味着概率的增加,所以还请宿主以后更加谨慎一些。” 魏白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但随后也是点了点头。 西安两千米杯的地面情况本就不好,那么拼确实有点显得上头,现在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情况,以后的比赛确实是需要注意一些了。 至少在确定胜势的情况下,可以适当地做一些自我保护。 ‘啊~’在心底长舒了一口气,从明天开始,他就可以完全放心下来地投入训练了。 西安纪念,魏白海外出征前最重要的一场比赛,魏白,势在必得。 (本章完) 正文 第221章 出发,西安竞马场 第221章 出发,西安竞马场 “可以了!”赢浟举起双手,在额前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示意苏翊可以结束训练了。 苏翊在听到赢浟的声音之后,立马用缰绳告诉魏白可以停下来了。 魏白的呼吸稍微有一些急,但整体还算稳定,毕竟今天的训练内容并不是非常的繁重,让魏白不会那么的疲惫。 不禁想到昨天的奔跑,那才是真正累人的事情,一直跑个不停,直到赢浟喊停为止。 虽然并不抵触这种训练,但终究是在轻松一些的训练的时候,会不自禁地对那些比较累的训练有一些抱怨。 有声铃鹿在一旁欢快地甩着尾巴,耳朵颤着,似是在捕捉着四周传来的声音,希望从中听出不同方向正在发生的事情。 魏白看着有声铃鹿的模样,嘴角稍微扬起一点弧度。 对方的身上有着几匹马的影子,也包括某一个时间段的自己,这难免会让魏白有些被感染到。 昨日的奔跑训练就是,魏白累的不行了,有声铃鹿还是一副精力充沛的模样,让魏白在心里感叹了好几句:‘这就是年轻马么,真是活力十足!’ “今天的状态怎么样?”看着苏翊与魏白离自己愈发走近,赢浟一边在手中的本子上写着什么,一边头也没抬地朝着苏翊问道。 “感觉完全恢复了...”苏翊说话时,开心的情绪几乎溢出,眉眼也弯着,“完全没有一丝要复发的痕迹。” “那好!”赢浟明显也有几分开心,前段时间魏白的异样情况,已经让整座牧场为这匹拥有着许多荣誉的赛驹担忧了许久,现在已经有了四、五周了,后肢的异样情况再也没有出现过,赢浟可算是可以放下些心来了。 邢名蔼则是站在场地的一旁,静静地注视着正在缓慢前行、以捋顺自己呼吸的魏白,尤其是魏白的后肢,邢名蔼的目光片刻不移地流转于两条后肢之间。 毕竟伤病、身体健康这类事情,可不是感觉怎样或者嘴上说说的事情。 “邢名蔼,运马车我已经联系好了,大概在今天下午就到了。” 赢浟一转头,便看到了场地边上神情专注、凝视着魏白的邢名蔼,于是高声说道。 “今天就走么?”邢名蔼有了一些惊讶,此时距离西安纪念开赛还有个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二十多天,现在就去的话,在邢名蔼的理解里,未免有些过早了。 “是啊,早点过去适应一下场地吧...”赢浟有点无奈地点了点头。 逃马本就是最容易受伤的马,而魏白现在又有了受伤的经历,赢浟在一番思考过后,还是决定让魏白接下来大半个月的训练直接在西安竞马场内部进行,这样可以让魏白的腿完全适应那里的跑道,即便因为各种因素,那里的跑道情况会发生变化,魏白也可以第一时间地进行调整和适应,最大程度地去避免受伤的情况。 “那也好...”邢名蔼看着赢浟的模样,在听对方的语气,一下就明白了过来,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直接走进了场地,走到魏白的身边,牵住了魏白的缰绳,示意苏翊赶紧下来。 “额,慢步的时间会不会稍微少了一些?”苏翊有些迟疑,但还是问了出来。 “没事儿,我会牵着再溜一会儿。”抬起头看了一眼苏翊,邢名蔼回答道,“你先走吧,忙你的。” “额...好的好的。”苏翊闻言也不再继续说了,翻身下马,跳到了纤维沙场中,将脚蹬收起来后,直接往场地外走去。 边走着,边同邢名蔼与赢浟告了别。 邢名蔼看着苏翊远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了视野里后,才牵着魏白往马房的方向走去。 他并没有像同苏翊说的那样,继续牵溜魏白,而是直接打算给魏白卸下装备、打理一下,放回马厩了。 既然运马车今天下午就会到,魏白的时间就稍微有些紧了,邢名蔼打算在临行前,再让骑骏牧场的兽医给魏白做个检查,尤其是四条腿,一定要细致地检查一遍。 这么算下来的话,时间上确实有那么一些紧,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邢名蔼会急着把魏白往马房那边牵回去。 赢浟自然是不知道邢名蔼的打算的,在他的计划里是没有那个全面检查的计划的,所以时间上十分充裕。 不过赢浟对邢名蔼的能力还是非常信任的,所以看到邢名蔼在魏白呼吸并未完全平复下来之际,就直接将魏白往马房方向牵去,也没有说什么。 很快,魏白就在邢名蔼的牵行下回到了马房。 冰凉的水流不断地在魏白的四条腿上流过,让魏白很是舒服。 ‘感觉他今天有点着急啊?’随着邢名蔼很迅速地给自己冲洗了一下四肢、打理了一下身体,魏白也渐渐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 看着邢名蔼一直没有完全展开的眉头,魏白也察觉到了对方肯定有着什么心事,而且大概率和自己有关。 毕竟,从自己回到骑骏牧场并且伤病发作之后,邢名蔼就一直在看自己的时候带上些愁绪。 ‘也是一位很负责任的厩务员了...’魏白看着邢名蔼的模样,在心底突然感叹了这么一句。 邢名蔼这个人,一上来接触,真的只觉得是一个很淡漠的人,但其实随着相处,会发现这个人只是把自己的很多情绪放在心底下,只对熟悉的人才会表露一些。 而对待马,邢名蔼虽然不会时常表露出他对马的喜爱以及关照,但是生活日常中的很多细节,都在凸显着邢名蔼的细腻心思。 当天下午,接近四五个小时的时间,魏白尽数花费在了看兽医这个事情上, 魏白其实是不想这么麻烦的,自己清楚自己的情况,没有问题就是没有问题,而且看兽医看一下就完事了,不想花费这么多的时间在这个上面。 但由于邢名蔼非常的坚持,让魏白实在是拗不过,只能顺从地跟着邢名蔼把整个检查的流程过了一遍,配合着兽医的各个指令。 五月末六月初的时节,天黑的已经渐渐晚了,等魏白检查完出来的时候,天空还泛着朦胧的日色,掺杂着些许渐渐显现的夜色。 运马车中已经打开了灯,照亮着运马车内的空间。 ‘终于是要出发了啊...’ 抬起头看向天空,那里已经有了几颗闪亮的星星,丝毫不逊于此时的日光。 (本章完) 正文 第222章 花玖夏的战前宣言 第222章 花玖夏的战前宣言 “马腿很健康,放宽心吧。”魏白有些不耐烦地在地上踏着地,马蹄和洗马区的地面反复碰撞,发出不间断的相击声。 兽医面带笑意地站在魏白的身边,朝着邢名蔼说道。 邢名蔼此时的眼中也没有来时的那种紧张感,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这段时间魏白腿部的完好无损,邢名蔼才算是把他的心彻底放下来。 朝着兽医点了点头,邢名蔼没有再反复询问些问题,而是较为安心地就牵着魏白往竞赛马房里走去。 现在已经是六月中旬偏后半,从各地前来准备参加西安纪念的赛驹们也基本都来了个全。 魏白这次依旧很满意自己的位置,紧挨墙壁,身边只有一个邻居。 更让魏白惊喜的,则是自己的邻居是万户风铃,那匹下了赛场后,内向到甚至不怎么敢同马说话的赛驹。 魏白自然是乐得如此,每天都可以安安心心地在参加完训练后的时光里享受着静谧的氛围,这让魏白十分开心。 还在脑海中构想着今天回到马厩之后,要干些什么,魏白突然就听到了耳边传来的一道高声。 “朦胧影!” 魏白可以说是毫无防备,他本就在想事情,而对方还这么高声地叫唤了一句,让魏白身体都跟着猛地颤了一下,脚下打了个滑。 “不是...你有毒吧,说话用这么大声么?”魏白转过头来,眼中闪过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随后便被无奈和埋怨所遮盖,“老是这么一惊一乍的,真是服了。” “你!”花玖夏自然是不打算相让,张口便打算反驳,但嘴巴在魏白的目光注视下张开闭合了半天,愣是每憋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只好悻悻地、不自然地扭过头去, 主要也是花玖夏看到了魏白刚才被它吓到脚底打滑地场景,于是对魏白自然就有一股子心虚劲儿。 看到花玖夏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魏白也就收回了目光,拱了拱在一旁歪着头、疑惑地看着自己的邢名蔼。 “可以走了?”邢名蔼朝着魏白轻声问了一句,也没期待什么回答,转头就牵着魏白继续往前走去。 “走吧、走吧!”魏白也直接嘶鸣了一声算作回复,不过邢名蔼也听不懂。 这一幕,纯是一人一马的心血来潮。 “哒哒哒哒...”就在魏白往前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身后突然就响起了一连串的马蹄声,而且并没有随着魏白的前行而变大或是变小,只是一直持续着,明显是有一匹马一直维持着距离跟在自己身后。 魏白不禁没按耐住好奇心,用笼头绳拉住邢名蔼,随后转头看去。 身后跟着的,正是花玖夏。 “还是有点近么?”牵着花玖夏的厩务员明显有了一丝不解,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又牵着花玖夏往后退了几步,“我的我的,你们先走吧,这牡马见了牝马就是容易闹腾!” ‘???’魏白听到这话,自然是不乐意了。 什么叫牡马见了牝马就闹腾啊,自己这不是没闹腾么,就是单纯回头看一眼罢了。 看着魏白开始不善起来的目光,那名厩务员明显更加误会了,有些着急地朝着邢名蔼喊道:“你们快走呗,你们那马好想要忍不住了!” 这句话更是让魏白有些恼火。 我明明是对你快要忍不住了。 邢名蔼依旧是那副毫无波澜的表情,看着那名厩务员摆了摆手:“我们这马很乖的,你放心吧,对牝马没兴趣的。” 随后就用笼头绳拽了拽魏白,继续往竞赛马房走去。 后边花玖夏的厩务员的低声自语也传了过来:“还有对牝马不感兴趣的牡马呢?” 一句话,又让魏白的嘴角不禁抽动了几分。 ‘你等着!’ 很快,魏白就与邢名蔼回到了竞赛马房之中,隔壁的万户风铃还没有回来,魏白很是惬意地躺在了满满的稻壳之中,很是享受这种独处的氛围。 对过的马厩还没有放马,此时此刻,魏白就是处于一个没有马的领域的中央,这对魏白而言,可太合他心意了。 “这怎么都没地儿了啊?” 魏白心中所想还没有完全落地,就听见花玖夏的厩务员走到马房之中后的自言自语。 ‘?’魏白突然暗道一声不好,他刚才进来马房的时候就环视了一圈,记得马厩基本都被占了,只余下了一间马厩还是空余。 果然,在魏白无奈的目光中,花玖夏被厩务员直接牵进了魏白对门的马厩之中,进了马厩后还十分欢快地嘶鸣了一声,呼唤起马房中的其它赛驹。 魏白的耳朵背了起来,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在地上躺一会儿,但耳畔全是花玖夏那都快出节奏了的嘶鸣声,这让魏白很是无语。 “拜托,别叫了,其它马基本都去训练了,你还是安安心心地在马厩中待一会儿吧...”眼瞅着花玖夏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魏白直接趴在地上喊道,这句话,让对门的花玖夏立刻停下了叫声。 魏白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想着花玖夏好算还算听话,不用让他多费口舌。 “欧耶!”正换了一个姿势,打算小憩一会儿,花玖夏突然的欢声,让魏白心中立刻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就知道你在这里,朦胧影!” 原本很元气满满的声音,在最后喊出那三个字的时候,蓦然加重了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二马之间有什么过节呢! “这次我一定会赢的!” “这次...额。” 花玖夏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喊出那句话时,却听到魏白已经有气无力地说了一遍,这让花玖夏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额,这次我一定会把你们都甩得远远的,就像那次你那样!”歪着头,花玖夏的眼珠私下转动着,随后想出了一句新台词,大声地朝着魏白喊了出来。 ‘......’魏白原本还有些兴致缺缺,现在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实在是花玖夏对魏白的预判的反应有些戳中魏白的笑点,才让魏白没绷住地发出一丝笑声。 “你在笑什么!?”花玖夏的不满的声音立刻就传了过来。 站起身,魏白看向花玖夏,此时的花玖夏正满是斗志地四十五度角斜向上方看着天花板。 那里什么都没有,但是在花玖夏的眸中却倒映着一片光。 “把你们都甩的远远的,这次我一定可以做到的!” (本章完) 正文 第223章 一番人气,承载着梦想的远征 第223章 一番人气,承载着梦想的远征 “终于来了啊...”秋赤北小心翼翼地坐到草地上,岁数的增长,让他现在每一个动作都需要注意一些,再不能像过去一般随意了。 “秋霞,你要看么,当初你差点就G1三连冠的比赛...”秋赤北的语气中带上了些许的调侃,“你女儿也在呢,看看吧?” 栗色的毛发已经不再有以往的光泽,带上了些许的灰暗。 老马只是稍微抬起头,看着秋赤北的眼睛,随后有些无奈地凑了过去,往地上一趴,把头搭到秋赤北的腿上,目光注视着大平板的屏幕。 一匹全身洁白的牝马则是在不远处享受着日光浴,眯着眼睡了起来,不过一会儿就发出阵阵鼾声。 抚摸着宫之秋霞的脸庞,秋赤北的脸上满是笑意,这张脸,他是摸多久都不会嫌久啊。 “想当初,你啊,真的是就差一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放水了...”小声嘀咕了一句,秋赤北突然朝着屏幕里指去,“就这匹,憨态可掬和芈月仪态的孩子诶,芈月仪态当时表现的确实好呢,也不知道今天会怎样...” 屏幕里的赛驹们正在亮相圈中绕着圈,随后便往地下通道那边走去。 宫之秋霞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角都挤出了几滴泪水,随后看着和花玖夏一前一后走着的魏白,目光微凝。 秋赤北自然一下子便注意到了,轻轻地抚着宫之秋霞的脸庞。 “你也注意到了么?那是这一代最强的赛驹了吧...” 宫之秋霞没做回应,只是最后抬眼看了一眼天空,那里一片晴朗,却是一朵云彩都没有。 轻轻阖上眼,宫之秋霞的呼吸稍缓,就像是困意席卷,睡去了一般。 秋赤北不禁失笑,轻轻拍着宫之秋霞的脖子,嘴中哼着不知名的摇篮曲,伴着宫之秋霞进入梦乡。 ...... “赛驹们可以入场了!” 魏白在听到场裁的声音后便往着场地里走去,他现在就处于队列的中盘,马群的移动,他都只能跟从。 莫名的一股心悸,让魏白的眼睛瞬间瞪大,但是四下望去,四周只是如方才一样的赛驹和场景。 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什么情况?’魏白的目中满是震惊,自从成为一匹马以后,他都算是相信自己的感觉,这是他作为动物的本能和优势。 没有容他多想,马群已经踏上了地面上的赛道。 “率先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五番,身着深绿色彩衣的七号马,青云直上!在有马纪念上为所有观众奉上了一场精彩绝伦的比赛,是一匹实力极其强悍的赛驹。作为憨态可掬的子嗣,青云直上的综合水平和竞技状态一直在稳步地提升着,让我们期待他在本场比赛的表现!” 观众席在青云直上出现的一瞬间便爆发了不小的欢呼声,作为人气五番的赛驹,到场的观众里不少都是青云直上的支持者。 “接下来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三番,身着浅蓝色彩衣的十三号马,万户风铃!万户风铃作为牝马三冠的二冠得主,实力绝不容小觑,在与古马竞技的两年里,万户风铃也一直保持着高超的竞技水准,与花玖夏并称为我们华夏的双娇,比之一种牡马来讲,只强不弱,让我们期待它今日的发挥!” “......” “现在踏入赛道中的,是本场比赛的人气二番,身着紫白色彩衣的九号马,花玖夏!这个闸位搭配这身彩衣还真是让人怀念啊!作为京都牧场当世代的领衔赛驹,花玖夏的实力在京都优骏上便已经有了充分的证明,无需多说,争胜心很强的花玖夏,在今日,一定会给所有观众们献上一场绝对精彩的比赛吧!” 解说的声音振奋,没有丝毫的疑惑,笃定着花玖夏在比赛中一定会有着出色的表现。 自出道以来,这匹一直争胜心极强的赛驹,就从未有过状态下滑导致名次极差的情况。 “妈妈说过的,比赛,要比那就要赢!只有赢了,才会享受到比赛真正的乐趣...”花玖夏听着观众席爆发出呼唤自己名字的欢呼声,不禁自语起来,而说的话,则是让一旁的魏白不禁稍稍侧目。 ‘确实,这话我也听过来着...’目中泛起些许的追忆,随后缓缓转为平静。 一切,毕竟都已经过去了,重在当下! “在花玖夏身后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一番,目前已经达成重赏四连胜、G1三连胜,身着黑黄色彩衣的二号马——朦胧影!这匹在日本杯上大放异彩,创造了日本重场记录的赛驹,在国内同样达成了始皇赏春秋连霸的成就,如今已经是荣耀加身。虽然在前段时间受到了伤病的影响,但是如今已经恢复了过来,状态也得到了回暖。” “在今年下半年,朦胧影阵营已经宣布了将要远征海外,参加今年下半年的凯旋门赏战线。凯旋门赏作为欧洲最重要、最顶级的赛马赛事之一,制霸凯旋门赏的赛驹从一定程度上就可以理解为属世界上最强的一批赛驹。” “在此,也希望朦胧影能够顺利取得凯旋门赏的参赛资格,并为华夏赛驹再次做出证明,取得优异的成绩。作为第一匹代替华夏参加凯旋门大赛的赛驹,也希望华夏的马迷们可以在朦胧影赴欧期间给予自己的支持和鼓励。” “朦胧影加油!” “朦胧影一定要赢下西安纪念啊!” 狂躁的欢呼声和应援的声音,让整座西安竞马场都陷入了一片躁动之中,几乎全部的观众都在呐喊着魏白的名字。 魏白身旁的花玖夏不禁羡慕地看着魏白,眼中暗含着些许不服气。 有朝一日,它也一定要做到,让全场观众都呼喊它的姓名,然后彻底地、毫无悬念地杀死比赛。 魏白自然不知道花玖夏此时的所思所想,他只是站在阳光与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下,目中倒映着对面观众席上一片观众的脸。 ‘这就是你当时的感受么?’在心底暗自问了一句,也不求一个回答,魏白转过身不再看观众席,快着步开始热身。 他会赢,不是因为所有观众乃至马迷的期待。 他会赢,只是因为,他是一匹赛驹,他奔跑在赛道上。 “呼...”深吸一口气,魏白迈开步子奔跑起来。 西安竞马场的草地犹那年一般,硬度、湿滑程度等等,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而这一次,一匹与你完全不同理念的马会赢下来呢!’ (本章完) 正文 第224章 可惜了,你的意志与决心 第224章 可惜了,你的意志与决心 “会有些紧张么?”陈迦男笑着问道,双手自然垂下,把住缰绳。 “会啊,毕竟关乎下半年的赛程计划了...”苏翊不禁苦笑道。 闸箱间的挡板阻碍不住二人说话的声音,而三号闸箱中的骑师,在听到苏翊的话后,也发出几声善意的笑声。 “比赛要开始了,加油吧...” “嗯!”苏翊应的很快,他也需要把注意力全部放在即将开始的比赛里了。 “砰!” “比赛开始!十六匹马出闸状况良好,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竞争激烈的,是一号马与二号马朦胧影!” “技能二级西安竞马场、一匹狼发动。” “技能专注发动...” 魏白的脚步随着比赛开始,在很短的时间迅速变大,从马群中完全拔出。 一号马身上的陈迦男的嘴边不禁泛起一丝苦笑,眼底满是无奈。 这种程度的提速,还真是让人觉得心惊啊。 “马群渐渐拉长,目前处于队列先头位置的,果然是二号马朦胧影,朦胧影,已经完全脱出马群,目前仍在提速,已经占据两个马身优势,身后是十三号马万户风铃与一号马,万户风铃今日的比赛节奏较之以往更快了一些,朦胧影差距拉开并不明显,即将进入第一弯道,朦胧影,三个马身进入第一弯道!” 魏白的耳中,后方的马蹄声依旧还清晰,这让魏白的嘴角不自觉地撇了撇。 ‘那就来试试吧,看看能否跟上我的速度?’ “马群已经有序进入到第一弯道之中,先行队列目前由十三号马万户风铃与一号马领衔,七号马青云直上就在身后,听风起也在身旁,倚风秋霞在稍微靠后一些位置。” “先行队列和差行队列差距并没有拉开,处于粘合状态,九号马花玖夏正处在马群的中盘位置,今日同样稍微提升了整体的比赛节奏,防止与朦胧影差距过大,难以追赶,黄金衣则在内侧靠里的位置。” “六号马,六号马现在从外道开始向前追拔,迅速脱出马群,正在朝着朦胧影赶去,目前仅有三个半马身差距,距离还在缩小,朦胧影,朦胧影没有选择提速,今日的朦胧影相较以往显得略微保守了一点。” “朦胧影,即将离开第一弯道,抵达第二直道,前方两百米,马上到达一千米标示杆,今日的节奏,到底是快是慢呢?” “技能好转一息发动....” 魏白的速度提升的很快,身后的六号马本来还以一个挺快的速度迅速逼近魏白,但是在魏白迅速地提速之中,两马的差距由三个半马身到了一个半马身,又到了四个马身。 好转一息的回复对于魏白来讲很舒服,他恰好处于一个体力流失速度很快的阶段,而好转一息可以让他很好地过渡,适应这个阶段。 “一千米用时57.9,还是很快,朦胧影果然是大逃中的大逃,目前节奏稳定,速度稳步提升中,已经与六号马拉开五个半马身差距,再往后一个半个马身,万户风铃与一号马紧追不舍。” “青云直上目前靠向外道,第二直道的距离并不长,骑师们都在提前做准备,为最终弯道与最终直道做好备战!” “花玖夏,花玖夏同样来到外道,身前是听风起,黄金衣则在更外一些位置。倚风秋霞!倚风秋霞有意识地提速,距离六号马仅剩一个半马身差距!” 魏白的气息已经开始不稳定了起来,魏白知道,这是他要愈发控制不住自己的开始。 稍微有了一点点的犹豫,魏白还是果断地向前大步迈进,顺着身体本能和技能的引导,朝着最终弯道踏进。 “二号马朦胧影即将进入第二弯道,花玖夏已经开始提速了,这么早便要开始加速了么,万户风铃已经来到第二的位置,一号马选择维持节奏,六号马有些乱了阵脚,目前落于第四,青云直上同样开始加速,马群整体呈现追逐态势,前方七个马身,朦胧影!独领风骚!” 魏白能感觉到身后的压力愈发增大,马群今日的状态普遍偏好,而且态势十分积极,想要在最终弯道前与自己咬死一个可控距离,并且也做到了。 ‘呵呵,那就来超过我!’魏白的眼角略微上挑,技能的发动效率已经是最大,这让魏白的体力也迅速地迫近零点。 西安两千米杯的感觉再次涌现,身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心脏跳动的激烈,眼角开始充血,丝丝血色不断上涌。 “朦胧影,朦胧影率先踏入第二弯道!” “技能圆弧大师发动...” 技能的发动十分及时,这让魏白身体负荷加重的感觉来的快,去的也快,让魏白在弯道中有更多的精力去进行最后的调整。 “绝对的优势,朦胧影,差距依旧没有再缩小!花玖夏已经来到马群的前盘位置,就在青云直上外侧,还在加速,前方是万户风铃,双娇!双娇同时朝着朦胧影发起了冲锋!” “马群已经来到第二弯道,我的天啊!花玖夏,这个速度,从这里开始便要提速了么!但是很快的速度,已经来到第三!” “西安纪念的赛道,朦胧影,还剩下八百米距离,即将脱离第二弯道,朦胧影还在加速,花玖夏已经来到第二,差距有在缩小么,还有八个马身差距,距离没有在缩小!” “青云直上,青云直上已经到达万户风铃身边,听风起不甘示弱,倚风秋霞在稍微靠后位置,位置不好,有被卡住,黄金衣,黄金衣要加速了么!” 花玖夏看着遥遥前方的那匹赛驹,眼底充斥着不服,它用尽全力地奔跑着,身体的所有的能量都被它集中在了每一步之中,在它看不到的自己的身上,彩色和黄色的光辉满溢,这让它越来越快,但就是无法超过前方的那匹赛驹。 牙关咬紧,花玖夏眼中的不甘愈发浓重,身后的马蹄声也重。 它明明有在拼命训练,又在付诸全力地奔跑,又凭什么,会输给前面的家伙? 一切的付出,哪怕是现在身后的那些赛驹,它也无法摆脱。 血丝密布,花玖夏的神情看上去有一点恐怖,这与平时的它完全不一样! ...... “果然啊,朦胧影还是强的啊...”秋赤北的手轻轻搭在宫之秋霞的脸上,突然低下头轻语道,“突然想看看你俩比比了,哈哈哈哈...” 老头儿自顾自地说着,随后仰着头、闭上眼大笑了起来,却没有发现从方才起便看似睡去的宫之秋霞已经睁开了眼,目光放在那匹奔跑在最前端的赛驹,眼中精芒乍现,那是它已许久不曾有的姿态与神采,磅礴的气势开始从宫之秋霞身上散发,这匹已经沉默了许久的赛驹,在此刻再次迸发出属于它的势。 或许是察觉到了些许不同,秋赤北的笑声戛然而止,睁开眼低下头来看,却见宫之秋霞一如既往地闭着眼睛,呼吸均匀,睡得很熟。 “唉,越来越嗜睡了啊...”秋赤北有些许担忧,也有点伤感,但也无可奈何,只是继续哼着某首不知名的摇篮曲,目光望向天空的一端,怔怔地出着神。 手下意识得一下又一下地轻抚着宫之秋霞的脸庞,却没注意到,那原本均匀的呼吸渐渐微弱了起来。 天空的云层浓密了许多,京都如此,洛阳如此,西安也如此,即便是隔着千山万水的爱尔兰也此相同,阳光泛着不同方才的色彩,带着云层中的颜色又深了一些。 一瞬间,便已经是春日中的霞光骤起。 原来白日里的霞光万里,也是如此惊艳... ‘嗯?’魏白原本还在稍微地控制着自己的速度,步伐没有拉到极致,他还牢记着系统的警告,此时已经在努力地控制着自己了。 一阵彩色的光芒突然加身,其中红色最甚,让魏白的速度突然有了一点点的下降,虽然并不多,但是感觉上十分真切。 ‘还有闸马?’魏白顺着赛道进入最终直道,此时的他,距离胜利只有六百米的距离,而身后离他最近的马,也有着八个马身的距离。 “朦胧影,朦胧影率先进入最终直道,又是一场独自前行的大逃么?朦胧影的前方已经再没有任何的阻碍,道路的彼方,就是终点,朦胧影维持高速前行,万户风铃开始加速,但是距离太远,只是反超了青云直上,但是!但是!花玖夏!花玖夏!花玖夏在迅速提速,我的天啊!花玖夏,这是何等恐怖的末脚!?和朦胧影的距离在迅速拉进!” “朦胧影率先踏过四百米线,但是花玖夏已经来了,花玖夏已经来了!有马要追上朦胧影的身影了么?原来,超越空间的影也会被即将到来的盛夏所捕捉么!花玖夏,距离已经来到了三个马身!” 马蹄声重重响起,魏白的瞳孔微缩,身后已经有一匹赛驹在迅速接近自己了! 不敢回头去看,魏白立刻放开控制,全速前进,而身后的赛驹速度不减,大步流星地向自己靠近。 西安竞马场的上空,漫天的彩霞弥漫,这让魏白暗自心惊,血色上涌的瞳孔望向那愈发浓郁的彩霞,那里,好似有什么,在注视着自己一般。 “技能秋叶清风发动——花玖夏...”系统非常轻声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而魏白的眼中则是狠戾愈浓。 ‘必胜的信念引发了隐藏在身体内的潜能么?’魏白的眼中直直地盯死了已经不远的终点线,嘴角的飞沫四溅,狂躁的能量在全身奔涌。 身体的负荷在瞬间被被魏白拉满,无影之影开始全力地为魏白供速。 不止是花玖夏的信念之战,这同样是魏白的异时空对决! “呼!呼!呼!”每一声喘息都夹杂着恐怖的呼啸声,像是狂风碰撞暴雨,十分吓人,脚步之重,也犹如重锤敲击心脏,踏在在场每人的心中。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四肢的筋脉立刻膨胀,魏白的眼睛已然通红,鼻息沉重,脖颈上的鬃毛倒立。 “朦胧影!朦胧影开始加速,好快的速度,这个加速,这个末脚!太恐怖了!花玖夏的追击,追击开始滞缓,两个马身差距!还能缩小么?缩小不能!朦胧影!依旧是朦胧影啊!” “朦胧影率先踏过两百米线!距离开始拉开,距离开始拉开!朦胧影啊!朦胧影太快了!花玖夏还在奋力追赶,但是差距依旧在拉大,来到四个马身,五个马身!朦胧影!怎么可以这么快?身后第三名竞争激烈,青云直上和万户风铃互不相让!” “一百米!还剩下一百米!距离欧洲的路程再不遥远,所有人的期望随风而起,距离欧洲,朦胧影仅剩下五十米的路程,而当下,在没有一匹马,可以阻挡他的道路!五个马身!”解说的低吼响彻西安竞马场,一大段话,用尽了解说胸腔中所有的空气,让说完这段话的解说一时间有些无力。 “朦胧影率先冲线!朦胧影率先冲线!五个半马身,朦胧影,朦胧影一着!重赏五连胜,G1四连胜!朦胧影,这才是不败的天马!” “五个半马身,2:08.9,绝对优势的压胜,新的记录诞生了啊!花玖夏二着,青云直上三着...” 霞光渐浅,魏白回过头去看,花玖夏身披彩芒,正紧紧地盯着自己。 “你输了...”魏白的眼角轻微上扬,尾巴也扬了起来,“你的信念强烈,还是不敌我...” 花玖夏张了张嘴,却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眼中,已然泛起了复杂的情绪,最终凝结在眼角,落了下来。 不再多言,转过身,魏白重新开始了奔跑。 满场的欢呼声冲入魏白耳中,欢呼声的主人们,将他们的梦想与希望传递了过来,而魏白垂下眼帘,没有丝毫接过的意思。 云层大开,日光洒下,再没有什么霞光日暖,漫天日光之下,西安竞马场内影影相缠、彼此依偎,只有他的影,孤零零地伫立在,赛道的某一处... (本章完) 正文 第225章 远征仪式 第225章 远征仪式 “朦胧影!朦胧影!” “朦胧影加油啊!” 绕场一周,观众的鼓励声和欢呼声不绝于耳,而魏白也稍微仰着头,享受着西安竞马场当下热烈的气氛。 再过两天,他便要从西安竞马场直接出发,前往法国的一家由王译提前约好的牧场了。 听王译跟赢浟说的话,应该是一座私人牧场,占地不小,而且还十分美丽,这让魏白也有了一些期待。 “这就是朦胧影啊,G1四连胜已经充分展现出了朦胧影在中距离乃至长距离中的绝对统治力,场均十马身到十一马身的成绩真的是恐怖啊...”解说感慨的声音在整座竞马场中响彻,“要知道,这可都是G1的赛事,也希望朦胧影延续势头,在法国的赛道上同样展现出我们华夏赛驹的风采和实力。” “稍后,便是朦胧影的出征仪式,请大家静心等待...” 场地中的工作人员已经忙碌了起来,今日的头马相拍摄结束后,还会有一场特别的出征仪式,这是CRA和骑骏牧场一齐决定要举行的。 CRA是觉得自宫之秋霞后的华夏赛马的声音,在世界范围内小了许多,急需一匹赛驹来重振华夏赛驹在外的表现,而骑骏牧场则是觉得有这样一场出征仪式,可以让魏白的远征更加的隆重和正式。 此时,工作人员忙碌、观众们耐心等待的时候,王译正在和CRA的领导们坐在一起聊着天。 “今年的国际赛马杯,朦胧影没有问题吧?”CRA领导看着远端的天空,泯了一口茶,轻声问道。 “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王译的嘴角挂着自信的笑容,“朦胧影的实力,我想,通过日本杯一战,已经有了很明显的展露了,世界上的强驹,顶端的那一批,一定有朦胧影一席之地。” CRA的领导没有立刻接话,目光愈发凝重和坚定起来,这让在一旁悄悄关注着CRA领导神态变化的王译,神色也愈发严肃起来。 “你觉得,今年的国际赛马杯,放在哪里比较好...”CRA的领导突然问道,“西安竞马场、京都竞马场、洛阳竞马场...” 王译的神色一变,他一下子便听出了CRA领导的话中的意思。 “今年的国际赛马杯...” “嗯,要放在华夏来办!这是去年日本杯一战结束后,我们CRA申请下来的,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也没有赌错。” CRA的领导转过头来看向王译:“我这话,你以及阵营可能不爱听,但是我必须得说。” “凯旋门赏很重要,但不是最重要的,如果凯旋门赏可能导致朦胧影出现上半年伤病的趋势,那我,以及CRA上下,希望你们就适当地进行取舍,凯旋门赏完赛即可...” “不要拼的太狠么?”王译眼神稍微上移,“我们会注意的,放心。” “嗯。”CRA的领导点了点头,“国内的赛道绝对是最适合朦胧影的,这是他最熟悉的赛道,朦胧影现在的架势几乎确认能入殿堂了,我希望他荣誉的最后一排,是国际赛马杯优胜。” 王译的呼吸稍微加快,即便岁数到了他这个阶段,他还是会被这种设想所牵动,而激动起来。 “所以,回到刚才的问题,你觉得比赛放在哪里比较好?”CRA领导面上带上些许笑意。 “都可以,或许京都竞马场更加合适?”王译想了想后说道。 “那就京都竞马场...”领导笑意更盛,随后望向场地,头马相的拍摄已经结束,而远征仪式即将开始。 王译也不再说什么,同样望向场地里的那匹栗色的赛驹,栗色的毛发,在阳光的照耀下,像是生出了一层金色的光幕,十分耀眼。 “真像啊...” 王译的目光并没有因身边的声音而偏移,依旧望着场地里的马。 像什么,他自然也知道。 ...... 场地之中,魏白看到身前依旧人满为患的观众席,嘴角按捺不住地些许上扬。 这里很多人,都是在支持着他的粉丝。 苏翊坐在魏白的背上,他的妻子与儿子就在阵营观赛区,正朝着他挥着手,这让他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这一刻,他终于让他的家人也能为他感到自豪了。 自万户侯之后,他承受的压力和舆论,在这一年多的时光中尽数散去,他也终于拨开云雾见光明了。 举起手中的鞭子,用力地挥了几下,身前两座观众席的观众就很卖力地欢呼起来。 邢名蔼站在魏白的身边,看着兴奋的苏翊以及面前欢呼雀跃着的观众,眼底也不禁泛起些许笑意。 他对苏翊的骑术一直不满意,但是对苏翊本人一直很满意,此时此刻,看着几滴泪水都溢出的骑师,他的心底也同样在为这位骑师而感到由衷的高兴。 “如今,站在大家面前的,正是22年二岁最佳牡马,24年四岁以上最佳牡马,24年年度代表马,二岁马王,始皇赏春秋连霸,G1六胜赛驹——朦胧影!” 站在阵营观赛区的赢浟,在听到主持人的一番话后,神色也不禁有着一阵恍惚。 不知不觉间,自己训练出来的这匹赛驹便已经来到了G1六胜,距离G1七胜只差一胜,而今年下半年如果顺利,并且明年还能再战的话,突破G1九胜也并不是不可能。 身边的几名驯马师也笑着拍了拍赢浟的肩膀,他们的眼神中带着羡慕。 一名好的驯马师,同样需要有些运气去碰到一匹有潜力的、好的赛驹... 扬起头,魏白看向面前的观众席,在主持人念完他的头衔之后,观众席原本就不小的声音变得更大了几分,其中不少沙哑的嘶吼,让魏白听得也不禁感到些许感动加好笑。 “自始皇赏春觉醒、始皇赏秋制霸以来,一路连胜,未尝败绩,G1四连胜便是他展现给世人的战果。” 身后的大屏幕立刻开始播放提前剪辑好的短片,激情的音乐也在场地内回响着。 看着视频中的一幕幕,不少感性的观众甚至直接激动地流出了眼泪。 “始皇赏春十四个马身,始皇赏秋三个马身,日本杯六个马身,西安两千米杯十七个马身,西安纪念五个半马身,朦胧影用实力将所有与他同场竞技的赛驹甩在了身后!而今后,他还将继续续写自己的传说!” “任何形式的语言,都不足以描述他给我们带来的冲击与震撼,而当他,在异国的赛道上全力奔跑时,我们也将站在他的身后,推动他,更快地前行!” (本章完) 正文 第226章 云间牧场与莫卡齐 第226章 云间牧场与莫卡齐 “马上就到了,邢名蔼,有没有期待这边的牧场长什么样子啊?”驯马师助理有些兴奋地在运马车上朝着邢名蔼问道。 “你...不累么?”邢名蔼没有直接回答驯马师助理的问题,而是有些无奈地瞥了一眼驯马师助理,“做了这么久飞机,你不困么?” “不是!”驯马师助理立刻应道,“私人牧场,一听就是很豪华的地方好吧...” 邢名蔼直接选择了沉默,闭上了双眼,但大概是又觉得这样不太合适,末了还是轻声道:“那我先睡会儿,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什么样了...” “已经到了!” 魏白在一旁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禁发出一阵笑声,实在是驯马师助理说了一路,让魏白对邢名蔼现在是既同情又想笑。 邢名蔼直接睁开了带着血丝的双眼,睁的很大,直直地盯着驯马师助理,这让刚刚还滔滔不绝的驯马师助理直接缩起了脖子,一句话不再说了。 “唉...”长叹了一口气,邢名蔼扶着膝盖站起身,走到了魏白身边,解开了魏白的笼头绳。 “可以下车了!”运马车的司机也是骑骏牧场那边约来的,这次将会跟着整个阵营,直到凯旋门赏结束一起回国。 马车的大门打开,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魏白享受地仰起头。 飞机、运马车,一路上接近两天的时间,魏白几乎都是在一个比较压抑和沉闷的环境里度过的,现在总算是解脱了。 “欢迎来到云间牧场!”魏白刚刚被邢名蔼牵下车,一名身穿骑师服饰的中年法国男子和一名华夏的年轻女性就已经站在了运马车旁,面带笑容地看着邢名蔼和魏白,“他是这座牧场的牧场主,你们可以称呼他为阿贝尔,我是他的翻译,大家叫我小范就好...” “大...家...好...”笑容更加灿烂,阿贝尔很开心地结结巴巴地说了这样一句中文,明显是刚刚学的。 “你好。”邢名蔼郑重地回道,随后朝着小范说道,“老板和驯马师一会儿就到了应该...” 趁着邢名蔼和阿贝尔交流期间,魏白正在端详着整座牧场的外景。 周边没有人家,鸟语花香,竟是一副世外桃源景象,门口修饰之惊艳奢华,也是魏白之从未见。 “这就是有钱人么!太离谱了...”一旁的驯马师助理也直接低声惊道,随后一脸羡慕地看着阿贝尔,让阿贝尔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咱们先进去吧,阿贝尔说骑师也到了,骑师的意思是就在马房那边聊一下...”阿贝尔在和邢名蔼交流了几句后抓头朝着小范说了些什么,小范一边点头一边翻译着,“骑师的话,是阿贝尔精心挑选的,完全可以放心,是一位很有经验,技术很好的骑师,现在在法国奖金榜排行第七,是一位值得信赖的骑师...” 邢名蔼有些疲惫的脸上在听到这句话后,也露出了些许满意。 这次来法国比赛,考虑到苏翊的欧洲赛事经验为零以及魏白的力量、欧洲赛道的训练都不是很好,所以阵营一致决定直接在法国找一位好的骑师来策骑魏白。 正当邢名蔼打算抬步,先朝着马房那边走去时,赢浟和王译也恰在此时抵达了云间牧场。 “阿贝尔,好久不见!”有一点奇怪的法语被王译说出,而阿贝尔则也一脸开心地直接迎了上去。 赢浟则是直接走到了邢名蔼的身旁,轻声问道:“一路上,马没问题吧?” 见邢名蔼摇了摇头,赢浟才松了口气,他也是担心魏白别在运输途中产生什么意外。 “那就走吧,直接去马房!”王译的声音传来,既是和阿贝尔说,也是和赢浟、邢名蔼说,一行人直接望着马房方向走去。 走在云间牧场的小道上,连魏白都不禁感叹阿贝尔的财大气粗。牧场内部的建设实在是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不同于外墙和大门,牧场内部的装饰倒是都不怎么奢华,但是非常贴近自然,很多似是文物或是古董的东西,就那样放置在道路一旁或是草地中央的玻璃展示柜中。 绕过前面的建筑,魏白一眼便看到了马房。 云间牧场的马房建的不多,一共两座,但是看起来很是精致,明显几经雕琢。 外墙的木纹层层环绕,相辅相成,颜色则是深棕色,阳光下泛着一种厚重的质感和色泽。 两座马房都是常规的长方体结构,但是建的很是高大,颇有一种浩大气势。 “我们这里目前只有一座马房里面有马,第二座马房暂时还用不上呢...”看着一行人的目光,阿贝尔有一些自豪地说道,“我敢说,在法国,我的这座牧场只论精致程度足以排的上前五。” 魏白在身后听着小范的翻译,也不禁跟着点了点头。 至少在他为人、为马待过的牧场中,唯有京都牧场在修饰雕琢的精致程度上比云间牧场稍胜一筹,其它牧场,还都差点意思。 随着离马房越来越近,魏白也看到了马房门口正站着一个法国人,一身黑,带着一顶有些旧的普通遮阳帽,应是三十岁上下模样,眯着眼看过来。 阿贝尔快步拉着王译走到了那名法国人身前:“这位就是我找的骑师,法国奖金榜目前排行第七的莫卡齐。这位是邀请人,我的朋友,王译先生。” 魏白此时也走到了近前,没什么心思听二人的初次见面的交谈,上下打量着莫卡齐的模样。 ‘手臂长、个子不高,身材比例很好啊...’魏白看着莫卡齐的外形,暗自点了点头,从对方的身上,他看到了一些陈迦男与赵暄于的特点组合起来的影子。 “莫卡齐说他在接到邀请后便观看了很多遍朦胧影的比赛视频,他想说这是一匹非常强的赛驹,在世界上绝对是前几的马,他很有信心与朦胧影配合,在凯旋门赏上取得一个好成绩...”小范的话正说着,就见莫卡齐走到了魏白的面前,轻轻把手搭在了魏白的鼻子上,一下下地轻轻抚摸着。 “喔!他真的很乖诶!我看他赛场上的表现,还以为现实里会很闹很凶呢!”睁大了眼睛,莫卡齐一副典型的外国人的惊讶表情,睁大了眼睛看着一旁的阿贝尔,“这样的赛驹真是太完美了...” “他真的喜欢上你的马了!”阿贝尔大笑着朝着王译说道,而王译也笑了起来。 一时间,一行人其乐融融,在马房门口一片欢声笑语... (本章完) 正文 第227章 再遇原子核,马中纯爱? 第227章 再遇原子核,马中纯爱? 云间牧场的马房,不禁外部很有一种古典的雅致,内部也十分整洁,空气清新,阳光通过一些地方的玻璃洒入,让整座马房都十分明亮。 马厩是由木质的厩门与墙壁组成,每一匹马的垫料都不少,稻壳的颜色金黄,十分好看,而且能看得出来清理的很是干净。 马厩的面积不小,很是宽敞,大概是按照两到两匹半的马所需的马厩体积来建的,这让魏白不禁彻底放下心来。 想来这段时间在这里的日子会很舒服。 “阿贝尔说,就把朦胧影放在原子核旁边吧,这是他们牧场最为出色的赛驹,这一次的凯旋门赏也会去参加。平日里两匹马也可以一起去训练,然后在相邻的放牧场中休息...”正在魏白观察一些其它细节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小范提到的一匹他还算熟悉的马的名字,也就是曾和他一起参加日本杯,并且在竞赛马房中比邻的原子核。 ‘原子核是这里的马啊?’稍微有一点惊讶,魏白在邢名蔼牵引下,走到了靠里侧的一间空马厩,从马厩的墙壁和门毫无痕迹来看,想必是新准备出来的马厩,此前应当是没有任何马住过。 同样可以作为依据的,就是马厩中的稻壳明显是全新铺上的,并没有很平。 “是你诶!”就在魏白刚刚抵达他的新的房子时,一旁的一匹高大的赛驹直接把脑袋从马厩里探了出来,一脸好奇和友善地看着途经它马厩的魏白 “你好...”魏白也轻声打了个招呼,毕竟是在异国他乡,能遇到一匹还算熟悉的马,也是一件幸事。 “你以后就搬到这里来了么,那咱们就是邻居了!”原子核的眼角上扬,带着些许开心和笑意,“你那场比赛比的真好!我在你后面都看呆了...” “不至于,运气比较好...”魏白面对对方非常直接的称赞,反而有点不自然,想了想后回了一句谦虚的话。 “厉害就是厉害,哪有运气什么事啊!”原子核浑不在意地摇了摇脑袋,见阿贝尔把手朝它探出马厩门的额头上抚来,连忙把头收到了马厩里,凑到围栏一旁,“你得教教我啊,怎么跑的这么快!” “嗯嗯,等我们一起训练的时候吧...”特殊的环境下,魏白不知不觉间就和原子核的关系拉近了不少,这在国内几乎是很难见到的,自从无声铃鹿逝世以后,魏白的内心就有些自我封闭了起来,别的马很难和魏白聊起来或是走近。 “你的马还真是让我羡慕啊,我这马我自己养了五年了,现在连摸一下都还是得看它心情。”看着原子核丝毫不给自己面子,直接把脑袋缩了回去,阿贝尔有些无奈地朝着王译说道,“要是它能有你家马一半亲人就好了...” “哈哈哈哈...”听到阿贝尔的话,再配上对方脸上的故作嫉妒,王译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你别看他现在一副很安静亲人的模样,当时日本杯的时候,一路上可没少折腾厩务员和驯马师他们...” 看着邢名蔼给魏白添草添水,而魏白丝毫不闹,只是安静地站在墙边,阿贝尔明显不信,而王译也不多做解释。 “朦胧影,你为什么突然搬过来了啊?”看着一个陌生的人在魏白的马厩里装上各种东西,忙活了半天,原本正在开开心心地吃着操的原子核突然好奇地朝着魏白问道。 “emmm,是来这边比赛的,参加一场很重要的比赛。” “很重要的比赛?”原子核疑惑地重述了一遍,见魏白点了点头,眼睛突然变的十分明亮,“那我也要去!” “什么?”魏白一开始没有理解原子核的意思,但随即反应了过来,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这种事情,他们做赛驹的可决定不了。 “如果能去的话,我就能再见到切割机了,我的切割机!嘿嘿~” 正当魏白打算说些什么,表达对方和自己基本都会去参加这场比赛时,原子核接下来的话让魏白神色立马古怪了起来。 尤其是末了,原子核还发出了一阵很猥琐的痴笑,让魏白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额...你...”魏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看着原子核,这让正陷入臆想的原子核很是疑惑。 “怎么了?” “没什么...”魏白也感觉这一路来有些疲累了,于是在简单地吃了几口草,喝了一些水后,便直接卧倒在了马厩里,很是惬意地蹭了蹭稻壳,随后闭上眼睛轻声问道,“你和切割机怎么了,你喜欢它么?” 魏白此时并没有看到,在魏白提及切割机的一瞬间,原子核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是啊是啊,切割机太好看了有木有!” ‘?!’魏白有些懵,在他的印象里,切割机跟牡马也没什么区别了,眼神很凶、肌肉也很强壮,看着就很猛,但跟好看也不沾边啊。 “对吧对吧?”见魏白没有回答,原子核很是自信地权当魏白默认,继续说道,“我第一次见它的时候,就被它的美貌深深吸引,它还那么强,简直符合我的...” “打住!”魏白虽然不理解原子核的审美,以及一匹马为什么会对异性别的马钟情与专一,但是有着邢名蔼被驯马师助理折磨的前车之鉴,魏白在听到原子核满腔的兴奋时,就已经意识到不能让对方继续说下去了。 要及时沉默对方! “比赛你应该也会去,到时候你们俩就可以遇见了,我先睡会儿...” 不给原子核说话的机会,连头都撇到另一边,魏白直接选择了强硬地终止话题,丝毫没有去管比邻的原子核,此时正一脸的幽怨。 原子核看着魏白渐渐睡熟的样子,稍稍歪着头,眉间的委屈转眼就消散了,随后嘴角渐渐扬起一抹笑。 “我怎么没想到,我不能和朦胧影再讲切割机的好了,万一他也喜欢上切割机怎么办?” 一边说着,一边还开心地蹦哒了两下,然后又有些庆幸地舒了两口气。 正开心的原子核,自然是关注不到一副睡熟了模样的魏白,此时的嘴角正快速地抽搐着。 原本都快睡着了,却被原子核的一番惊天之语又给弄醒了,魏白也不敢睁开眼说什么,怕之后就跟邢名蔼一样没法睡个踏实觉了,只能强忍着心中的一丝躁动,逼迫着自己赶紧睡去。 ‘不过这世上还真有这种纯爱思想的马啊...’想着原子核的话,入睡前的魏白也不禁这般想着,‘还真是难得一见。’ (本章完) 正文 第228章 这个问题... 第228章 这个问题... “怎么样,感觉朦胧影和你的组合,还算合得来么?”阿贝尔平日还算闲暇,在魏白和莫卡齐一起训练的时候,他也会来看。 主要也是因为原子核现在和魏白一起训俩,所以莫卡齐正好可以一次性看两匹他最近最关注的赛驹的训练。 “还行!朦胧影真的很好骑!”莫卡齐的脸上扬起些许笑容,但随后,眉间又泛起些许迟疑。 阿贝尔听了莫卡齐的话,很是开心,自然也就没有关注到莫卡齐神色的变化,但是赢浟观察到了。 “如果有哪里有问题,咱们及时沟通。” 赢浟也想看看这位法国的实力强大的骑师,会察觉出魏白的哪些他赢浟没有察觉到的问题。 “就是,朦胧影感觉对我们这边的赛道的适应性稍微差了点...”莫卡齐想了想后说道,“感觉跑步的过程中总有一种时不时卡顿的感觉...” “嗯,这个问题确实存在...”赢浟稍微低下头,手抵在下巴上,想了想后说道,“这个问题主要是因为朦胧影的力量还是稍微差了点,在福伊锦标之前,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那就好,这真的是一匹很棒的赛驹,我很少能骑到这么乖还这么有能力的赛驹,何况他还是一匹逃马,他的视频总能让我热血沸腾!” 莫卡齐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人,但是每次谈论起魏白时,他丝毫不注意度的夸奖,让魏白每次都有一点小尴尬和不自然。 尤其是那种内心窃喜,但是又鄙夷自己俗套地被一番吹捧所打动的感觉,实在是让魏白有点折磨。 “我也训练完了!”正当莫卡齐和赢浟交谈之时,原子核也拉着它的骑师跑了过来。 “你们在聊什么?”原子核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随后就看到了魏白无奈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这里只有魏白一匹马,和人们根本聊不起来,悻悻地眨巴了眨巴眼睛。 “不用装可爱,没必要好吧,谁都没犯什么错误...”嘴角不停地抽搐着,魏白实在是忍不了面前的原子核朝着自己一直“搔首弄姿”,直接开口制止。 “哦对,也是!”原子核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随后收了表情,站在了魏白身边。 “你看!朦胧影对其它马也这么友善,这一幕真是太有爱了!”知名影吹莫卡齐,再次开始赞扬他的朦胧影,而一旁原子核身上的骑师,则是神色间多了几分嫌弃。 大家这个级别的骑师,又不是骑不到好马,至于这样子么... 简单地溜了溜,缓了缓原本急促的呼吸,魏白由邢名蔼牵着,在洗马区好好地冲了一下腿。 夏天虽然炎热,但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快快乐乐地好好洗一个澡,这才冬天是难以想象的。 原本为人时,每次在一天的风尘仆仆后,魏白都会犯懒,有点不想洗澡的念头,导致洗澡的时候也兴致不高。 没想到成了马儿,每天洗澡竟也成了一种奢望。 正想着呢,却蓦然发现,邢名蔼根本就没打算给自己洗澡,就牵着自己离开了洗马区。 ‘嗯???’魏白表示十分的疑惑,以及一些先潜藏在心底的不满,然后跟着邢名蔼往一个之前还没去过的方向走去。 “哒哒哒哒...”清脆的马蹄踏地声在开阔的私人牧场里传开,魏白已经看到了前面那用围栏围起来的不小的放牧场地。 其中,正有一匹马睁大了眼睛望着魏白这边,一副望眼欲穿模样,不是原子核又是谁... “你终于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还没等邢名蔼把魏白完全牵到放牧场,原子核便已经开始张嘴说起话来,这让魏白开始怀疑,自己的这次放牧之旅恐怕又要充满了原子核的声音,难得安宁。 “去吧...” “嗯...”很小声地回复了一下邢名蔼的话,魏白慢慢悠悠地朝着急不可耐的原子核走去。 原子核看着魏白慢慢悠悠的样子,简直急得就想跳过它和魏白放牧场地中间隔的高栏杆。 “你这么着急干嘛?”魏白其实是很疑惑的,他并不理解原子核此时的着急是从何而来,总不能真因为他这样一匹刚和对方认识了不过一两天的赛驹吧。 结果,自然是原子核用实际告诉了魏白,没什么理由,就是急着想见魏白。 “这里的草可香了,我每次都吃一堆,尤其是现在,正好是最好吃的时候。”原子核开心地朝着魏白说道,“你快吃几口。” “嗯嗯...”魏白低下头衔起一嘴青草,他原本就打算要尝一下这里的青草什么味道了。 草香入口,一股清新的淡香在舌尖萦绕,对于马来讲,这放牧场地上的自然青草,确实比较好吃。 “嘿嘿,就知道你会喜欢...”原子核见魏白眼前一亮,自己也是一副自豪模样。 “诶对了,朦胧影,我问你个问题呗,我也是今天才想到的...”原子核原本还自豪地开心地笑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神态立刻收敛,很认真地看向了魏白。 但是魏白并没有被原子核的严肃之态所感染,反而是有些警惕地看着原子核,生怕对方说出什么奇怪的话或者问一些很奇怪的问题。 “等下...”看到原子核已经打算说出问题时,魏白突然打断,随后自己先问了个问题,“先说说,你咋想到的,你这个问题。” “额...”原子核神色一滞,随后道,“就是今天训练的时候走神儿了,想到...想到那个谁了,结果自己绊了自己一下,差点摔倒了...” “真的好险来着,当时我跑的老快了,现在想起来我还一身汗呢...” 魏白看着原子核一脸后怕的样子,神色稍缓,但在替对方庆幸之余,也不禁失笑。 因为想牝马而差点把自己害惨,原子核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然后我就突然想到,你说,如果比赛的时候,切割机突然摔倒了,我该怎么办啊!”原子核把脑袋稍稍一歪,“我就好纠结,我感觉到时候我得心疼死,唉...” 原子核长叹了一口气,抬起头,却恰好看到对面的魏白正望着自己发着呆。 回头看去,身后的景色也没有什么异样,跟平日里一样,即便是初次见到,也没有什么景物值得目光的全部聚集。 “朦胧影?” (本章完) 正文 第229章 你果然是恋爱脑吧! 第229章 你果然是恋爱脑吧! “千里云山...千里云山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朦胧影,朦胧影停了下来?发生了什么?” “无声铃鹿!无声...铃鹿?无声铃鹿发生了什么,什么情况?” “如果可以...答应我一个请求吧...我的第一个请求......也可能是我最后一个请求...” “跑啊!向前跑啊!” “希望...请求你,完成一次我和他的梦想吧,和他一起...替我...” “警告!请宿主立刻制止无声铃鹿,无无影处即将失效!警告!请宿主立刻制止无声铃鹿,无无影处即将失效!” 瞳孔不由自主地紧缩,马群奔跑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这让他有点窒息,那种极度压抑的沉重感觉瞬间便朝他压了过来。 “小影...”无声铃鹿有些溺爱又有些无奈地在依旧享受着阳光浴的魏白耳边轻声呢喃。 “小影?”千里云山看到魏白对着草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有些关心地叫了一声魏白的名字。 “小影!” ...... “朦胧影!” 原子核努力抻着头,在魏白的耳边大声地叫道,把魏白的思绪从那回忆的包围中拽了出来。 “怎么了,那边有什么很好看的么?”原子核很是疑惑地又转头看了看身后,随后有些期待地看向魏白,但随后便被魏白的模样吓了一跳,情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两步。 瞳孔之中密布血丝,喘着粗气,脖子上全是汗水,眼中的疲倦许久难以消散,垂下的眼帘都被汗水打湿,嘴角难以自控地滴下了一连串的口水。 “你...你怎么了?”原子核咽了口唾沫,但还是凑到了魏白身边,“你是哪里不舒服么,哪里难受?咱们赶紧回去吧,让他们帮你看看,别强忍着啊...” 原子核一脸的关照和担忧,这一副神情,竟也让魏白有些恍惚。 曾几何时,自己的身边也是像现在这样,时刻有着一两马儿,在自己稍有不顺意之时,朝着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 心底一暖,魏白没有表露,声音沙哑地问道:“你先说说你现在的答案吧,至少让我也能想一想...” 原子核歪过头去,脸上写满了不理解,眼神生动地表达了“你在说什么”的意思。 魏白强自轻笑了一下:“你的那个问题啊,如果切割机在比赛的时候摔倒了,你会怎么办?” 原子核在听到魏白的话之后,先是低下头去,一副沉思的表情,随后又稍稍抬起头,用眼神偷偷地瞟了几眼魏白,让魏白也看不懂对方在瞟什么。 “就...”迟疑了一下,原子核像是在斟酌语言,随后又反问道,“其实比赛倒在其次,我们的感情最重要对的吧,不管是不是切割机,只要有马受伤了,大家就得上去搭把手嘛。” 经典的试探性反问,让魏白也不禁感到些许好笑:“所以你是会停下去帮它喽...” “中途终止比赛呢,也不知道回了家后,要面对什么惩罚呢?” “惩罚我才不怕,就是怕让大家失望...”原子核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后目光灼灼地看向魏白,“所以才要问你啊,我要是自己已经想通了,我还问你干什么...” “唔,这么说也对...”魏白稍微扬起一点头,方才的幻觉真实感十足,以致于现在还在脑中,余韵犹存。 现在轮到魏白有些迟疑了,迎着原子核期待的目光,魏白原本打算说的话,此时也有点说不出口了。 明明,在这些事情发生以前,他也是匹与原子核一样想法的马,而现在,自己的想法已是全面的改变了。 原子核目中的期待渐渐褪去,随之而来的,则是一两分失落和类似“果然如此”的目光。 魏白看着原子核眼中神态的变化,莫名就觉得很受触动,心里一抽一抽的。 那是曾经的自己,或许自己已经绝无可能回去了的自己... 眼神渐渐坚定起来,魏白突然发出一阵笑声,让原子核本已开始移开的目光重新被吸引了回来。 “其实我想了想,大概我的想法和你的也一样吧,把我放在你的位置上,切割机摔倒了,我怎么着都得去帮上一把啊,要不都对不起自己喜欢对方一趟...” 魏白的眼神有点复杂,但是原子核已经因为魏白的一席话而十分高兴起来,哪还顾得上这个。 眼中泛着光彩,原子核蹦哒了几下后,突然朝着魏白咧开了嘴巴,憨憨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会告诉我这是对的,毕竟咱俩是一类马嘛...” 魏白点了点头,算是赞同,让原子核又开心了一阵子。 “嘿嘿~这样我和切割机的关系也能迅速升温,我要和它生一个超级厉害的孩子,跑的比我俩都快!” 魏白原本还有些欣慰地看着原子核,结果对方的下一句话就让魏白的神色一下又无奈了起来。 眼前的家伙啊,还真是...让马无语呢。 不过,也没等魏白吐槽以及原子核高兴多久,邢名蔼和原子核的法国厩务员就一起走了过来,两个人相互比划着,顺带用上些很简单的英语交流着什么。 看着邢名蔼脸上一直挂着的笑容,魏白不禁睁大了眼睛。 ‘好家伙,在家里边一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结果到了国外就和国际友人聊起来了,这么费劲儿还一直聊...’ 只见邢名蔼从魏白的放牧场地的栏杆上取下魏白的笼头,一边还跟原子核厩务员比划着,一边来牵魏白。 魏白从手势上来看,应当是在聊一些关于他们专业知识和工作内容的话题。 “切割机...” 原子核的声音在身后时不时地还响起,让魏白嘴角时不时跟着抽动一番。 ‘以后得小心着点儿,这马是匹痴马...’ 魏白暗自心忖,嘴角却不自知地稍微扬起了一抹弧度。 就这样,魏白在邢名蔼和法国厩务员的交流以及原子核一路的嘀咕声回到了马厩。 正打算休息休息,把上午的疲惫全部甩走时,原子核的声音不再是自己嘀咕了,而是来到与魏白马厩相隔的栏杆旁。 “朦胧影,我再问个问题!你说,切割机...” “什么恋爱脑,我不知道!!” (本章完) 正文 第230章 训练的成果,五匹马参赛 第230章 训练的成果,五匹马参赛 “草地适性增加...” “71点属性点分配完成,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朦胧影 性别:牡 年龄:5 名气:8913754 PT:253 马主:狸伊媁 驯马师:赢浟 当前骑手:苏翊 厩务员:邢名蔼 父系血统:不王权 父亲:宫之秋霞 母系血统:周日宁静 五维:速度1007 耐力871 力量394?根性317?智力724 属性点:0 短距适性D?英里适性B?中距适性B?长距适性E 草地适性S?泥地适性D 逃适性S?先行适性C?差适性F?追适性F 技能:无影之影LV4(固有终极技)(被动)[随耐力减少而不断提升速度与速度上限]{注:易造成伤病,概率导致不可逆损伤}(高风险被动技能)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京都竞马场(绿)[擅长京都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好转一息(金蓝)[在直线上持久力回复] 圆弧大师(金蓝)[在过弯时持久力回复,不产生耐力消耗] 补充:更擅长速度和智力的训练” 魏白听着系统在耳边的话,心情也随之迅速上升,即便嘴中喘着粗气,但是嘴角的笑意难以掩藏。 “啊!今天跑爽了!”原子核在一旁与魏白一样地喘着粗气,目光中尽是欢喜和满足,“要是每天都和今天这么训练就好了...” 原子核对于那些专项的训练向来是不太喜欢,而今日的训练内容则是很简单地跑。 单纯的奔跑,这让原子核喜出望外,在奔跑时卯足了力气,使劲地、撒了欢儿地奔跑。 “影哥,你是什么时候走来着?”原子核的骑师将缰绳放长,莫卡齐同样如此,让两匹马可以很放松地把头抻出去,很悠闲地漫步一会儿,以此平复呼吸,“上次你跟我说完后,我明明一直记得来着,结果现在也不知道为啥有点不确定了...” “没仔细记就是没仔细记,还不确定了...”魏白斜睨了一眼原子核,故作不满地撇了撇嘴,这让原子核很是心虚地吐了吐舌头,“别企图萌混过关!” “啊~”原子核的耳朵前后摇了起来,“别嘛,影哥,你不会真是今天走吧?” “嗯,是的...”魏白的目光望着牧场外的天空,福伊锦标,这场比赛将会是自己在国外征程的第一站,能不能在凯旋门赏上取得好的成绩,就要看在这一战中的表现了。 毕竟,只有实战才能证明他的训练成果是否有效。 “我就知道我还记着呢...”原子核开心地说道,只招来魏白的一个白眼,这让原子核又心虚地悄悄观察起来魏白的神态。 魏白看着原子核小心翼翼的模样,也不禁轻笑出声。 对方有时真的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行为之间还带着几分幼稚和憨。 魏白没再多说什么,而是在心里默默回想今天的训练过程中有什么还需要他注意的事情。 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魏白与原子核相处也有了接近两个月的时间了。 充足的相处的时间、比邻的空间以及原子核的性格,三者的因素共同促成了魏白和原子核的关系的迅速升温,两马现在的关系不说极好,也是很好一列了。 莫卡齐轻巧地从魏白背上跳了下来,随后走到魏白的面前,轻轻抚摸着魏白的鼻梁,轻轻用手拍了拍魏白的脖子,这才把那在手中的缰绳交给走到了魏白的一边的邢名蔼手中。 而一旁,原子核稍微有些不安分地甩着脑袋,让它的法国厩务员有些头疼,连番喝止,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双眼睁大,法国厩务员上前一步,用手成掌,不重也不轻地打在原子核的嘴角,这让原子核有些吃痛,立刻老实了下来,脑袋也不要了脖子也不歪了。 虽然已经来到云间牧场两个月多一些了,但每当走在云间牧场自然气息浓厚,又兼具艺术气息的小路上时,魏白还是忍不住地有些感叹。 这样精致的小道,建设起来一定费尽了功夫,也就是私人牧场,才会想着在这种地方肯下功夫。 今天的训练结束之后,赢浟同样跟着魏白和邢名蔼一起往马房这边走了过来,而那名法国驯马师则是与赢浟走在一起,并肩而行。 虽然二人互不说话,气氛有那么一点尴尬,不过魏白想了想,觉得以赢浟的嘴,还不如不说话呢... 运马车已经停靠在了马房门口,距离马房无非几步路的距离,马车司机则是在养足精神,准备下午开始的车程,此时依旧睡的很香。 魏白也不知道是谁叫的运马车,明明只有他一匹赛驹准备出赛,但是叫的运马车却不是小号的运马车,反而是大号的、一般用来拉四五匹赛驹一起去比赛或者转移地方的运马车。 这种运马车对于这种赛驹少的私人牧场而言,几乎是没有合作机会,结果没想到,今天为了自己一匹马,还真的合作了一回。 “赢浟...”等将魏白牵到洗马区后,邢名蔼突然叫住了打算直接进入马房休息室的赢浟,“这次比赛有什么已知的信息了么?” 邢名蔼几乎对比赛的信息从来不关注,他只关注他需要做的事情,包括马在比赛过程中的各种物质需求和装备、卸马及打理,所以这次他猛地提出这样的问题,倒让赢浟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一番邢名蔼。 ‘怪不得眼睛这么小呢...’在一旁的魏白刚被摘下水勒,觉得脸部十分舒适,惬意地打了个哈欠,看到赢浟眯着眼的模样,在内心里吐槽了一句。 “这场比赛在隆尚竞马场,2400m右回草地赛,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赢浟耸了耸肩,“然后已知的消息是比赛在十天后,已经确定了只有五匹马参赛,所以竞争压力不大...” 邢名蔼目光上移,眉头稍稍皱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赢浟见状也就不再多言,直接走进了休息室。 魏白则是稍微睁大了眼睛。 ‘五匹马...’魏白对这个消息还是很惊讶的,‘那还真是挺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达到参赛标准啊...’ 不过想了想,好似国外的赛事是这样的,尤其是三级和二级赛,经常出现只有四五匹马同场竞技的情况发生,也就不再惊讶了。 (本章完) 正文 第231章 隆尚竞马场 第231章 隆尚竞马场 “可以的,不愧是法国最负盛名的竞马场啊...”驯马师助理仰着些头,看向隆尚竞马场的观赛席,那里此时并没有坐满观众,但是稍做联想,就能够在脑海中幻想出在一场盛大的赛事中,观众席人山人海的画面。 “那样的话,肯定很壮观啊...” 赢浟站在驯马师助理的身边,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战意,他也是第一次来到隆尚竞马场,这座比起京都竞马场,可能并没有京都竞马场壮阔、气势雄浑的竞马场,在周边布洛涅森林广阔的绿植的环卫下,就像是自大自然中脱胎孕育而出的一般。 巴黎的市郊,塞纳河下游,这本身或许就是一种浪漫。 邢名蔼的目光有着些许的失神,即使很短暂,但还是被魏白捕捉到了。 邢名蔼本就不是一个爱幻想的人,自然是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因为要照料自己负责的赛驹,而随着阵营来到这里。 王译和阿贝尔站在一起,依旧是有说有笑地聊着什么,很显然,王译来过这里,而且不止一次,看起来对隆尚竞马场较为熟悉,至少在提到哪里都有什么东西,可以在哪些地方解决哪些相对应的需求和问题时,王译总能给出一个还算精准的答案。 莫卡齐同样随队来到了隆尚竞马场,他对这里并不陌生,甚至是非常熟悉,他也常在这里比赛,策骑不同的赛驹在这里驰骋。 不过魏白,这匹在世界上都享有名望的赛驹,将会是莫卡齐在这条赛道上策骑的第一匹大逃马。 想到这里,莫卡齐的身体就微微地颤抖了起来。 他喜欢挑战,非常喜欢。如果不喜欢冒险和挑战的话,他也不会选择坚持在这样一个高风险的行业里了。 而策骑一匹拥有着此前他从未策骑过的跑法的赛驹,在一场法国最盛大的赛事中亮相表演,这无疑是一场新的挑战,而莫卡齐感觉,他只是光想想,就已经感觉到热血沸腾了。 当然,在此之前,他需要先把这场前哨战拿下,而且要拿下的漂亮、没有任何问题。 魏白用蹄子轻轻地摩挲着地上的草地,这里的泥土更软,地面的弹性和粘性也更强。 简而言之,魏白的力量还是有点低,但是在魏白简单地估算之下,觉得如果是大逃的话,力量低的缺点并不起关键影响。 “马上准备准备吧,今天的训练可还没有完成呢,等在凉快一点的,就可以让朦胧影上赛道了...” 赢浟的话,让邢名蔼和魏白同时地点了点头,一人一马一齐朝着竞赛马房的方向走去。 隆尚竞马场的竞赛马房并不豪华,跟其地位与规模相比,反而显得有些朴素,至少在魏白原本的想象中,隆尚竞马场可能会选择的材料,还有内部装饰以及设计风格,在现实中统统没有,只有最基础的样式,在大部分的牧场,这种款式的马房基本都能见到。 一场五匹马的比赛,剩余的四匹马都还没有到,竞赛马房里空荡荡的,只有马工和马工拉过来的诸如鞍箱、草、料等物资在竞赛马房中等待着要来的人和马。 魏白看着还空空如也的所有马厩,不禁有些可惜地撇了撇嘴,这种情况,还真不如让原子核跟着过来呢... 或许连魏白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潜移默化之间,原子核也在一点一点地改变着他,让他的思维方式以及愈发冷却下去的心重新燃起热度。 ‘唉...早点结束,然后回去好了...’魏白在邢名蔼给自己上鞍子时,甩了甩头想到。 毕竟这场比赛的其它四匹马中,只有一匹有过一次一级赛制霸的记录,其它的都只是参加过一级赛,没有一级赛的成绩,可以说,在魏白看来,这场比赛,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应该是没有什么悬念的,只不过一定要比罢了... 踏在隆尚竞马场的训练赛道上,广播里还传出解说的声音,今天的隆尚竞马场是有一场三级赛事的,这也是观众席上有着不少观众的原因。 由于隆尚竞马场的地理环境和优美景色,即便平时没有比赛的时候,也会有不少游客前来参观或是赏景,而一旦有比赛,则观众席一定会有不少的座位会被人们占领。 魏白其实是想看一看比赛的,至少通过别的马的比赛,去了解一下隆尚竞马场以难度著称的赛道。 听说这里有着不少小山丘,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过突然想到,自己的属性点全部已经分配了出去,即便知晓了确实有很多小山丘,恐怕也做不出什么调整了,魏白也就耸了耸肩,不再多想。 莫卡齐倒是对这场三级赛没什么兴趣,隆尚竞马场的比赛他跑过很多,而三级赛他同样跑过不少,至于隆尚竞马场的赛道,他也算得上轻车熟路,一些需要注意的点他基本也都清楚,所以相较于兴趣满满的魏白,莫卡齐并没有丝毫停下来观赛的想法,而是打算直接开始热身,然后训练。 这里就突显出直接选择当地的名骑师的好处了,如果是苏翊来的话,适应赛道以及背下来需要注意的地方外加专项的训练,恐怕就要个一段时间,而现在,这些就都不用再担心了。 轻轻踏在训练赛道的草地上,魏白很仔细地去体会赛道给他的触感,让本能去适应这个赛道。 无影之影在比赛的后半段固然会为魏白带来很快的速度,但由于体力的不足,魏白必须依靠着自身本能的辅助,完成全场比赛。 而一条全新的赛道,其最大的问题就是魏白身体的不适应,这就可能导致比赛后半段的风险上升。 莫卡齐没有急着快步、跑步,他能感觉到胯下的赛驹在进行一些测试,每一脚的力度和大小是不一样,这让莫卡齐的眼睛更亮了几分。 ‘真是一匹好马啊...’莫卡齐在内心里真心赞道,‘今年的国际赛马杯有的看了。’ 眼中渐渐充斥着自信,魏白的嘴角稍稍上扬了一分,随后用嘴去扯了扯莫卡齐手中的缰绳。 ‘开始吧...’ (本章完) 正文 第232章 轻取福伊锦标 第232章 轻取福伊锦标 “比赛终于要开始了...”看着远处的五匹马准备进入闸箱,王译有些感慨,而身旁的赢浟则是深有所感地点了点头。 “证明朦胧影在欧洲赛道上的能力,这是唯一的机会了,之后就没有机会了...”赢浟的目光深沉,这让一旁看着他的王译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胡之久那段时间对赢浟的思维指导和肺腑之言,确实让这名驯马师发生了不小的变化,而且这种变化还在不断地持续。 “华夏那边有转播么?”赢浟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朝着王译问道。 “当然有了...”王译的笑容总是以那个弧度挂在嘴角,配上那股儒雅的气质,显得整个人温文尔雅的,“放心吧,直播间我刚才看了一下,人很多的,大家都在关注着这场比赛呢...” “嗯...”赢浟目光久久地凝望着那匹离闸箱仅有几步之遥的赛驹,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点紧张。 “第一场比赛啊,也不知道他们的配合怎么样...”赢浟轻声喃喃道,而王译在听到这话时,也明显一怔,随后有些失笑地看着赢浟,倒是没说什么。 ...... 魏白此时说不紧张也是假的,他还是有一丝紧张的,虽然魏白的比赛的次数和经验很丰富,可搭档一名完全新的骑师在一条陌生的赛道上比赛,还是让魏白有些不放心。 也不知道莫卡齐的比赛风格怎么样,因为骑师的训练时的骑法往往跟比赛的风格有些许差异,平日里的莫卡齐在骑自己时是属于那种很自然的风格,动作很少,让魏白自己去跑,这其实是魏白喜欢的风格,也不清楚比赛里的莫卡齐能不能延续这种风格。 “比赛开始!” 闸门大开,五匹马立刻便冲出了闸门,而位于五号闸箱的魏白则是迅速争抢起前方的领放位置。 “技能专注发动...” “技能一匹狼发动...” 速度在短时间内迅速达到了顶点,魏白一下子便从外道来到了最前方,而内道的原本也想参与到争夺领放位置的赛驹,在见到莫卡齐和魏白领放的决心非常坚决的时候,就立刻决定先稳一手,并没有贸然与魏白展开竞争。 “呼...呼...”不断地调整着呼吸,魏白的目光专注,很快便来到了第一弯道。 这场比赛的压力并不大,在比赛开始之后魏白就感受到了这一点,后方的马群根本没法给他带来任何的压迫感。 确如赢浟所言,这场比赛,魏白与其它四匹赛驹的能力有着明显的差距。 “朦胧影,五号马朦胧影,目前处于领放位置,把握着五个马身的差距。这匹来自华夏的赛驹,在日本杯上的惊艳的大逃至今仍在世界赛马人的心中,而今他也依旧在践行着他最热爱的跑法!六个马身,朦胧影还在加速!” 英文流的解说包含激情,华夏并没有选择转播当地法语的解说,而是选择了英文流的解说,其一是英文本身的原因,其二则也是考虑到法语与英语的受众程度。 恰巧的是,这名解说还是魏白的粉丝之一,在比赛开始之前的赛驹介绍中就对魏白非常推崇,表示绝对看好魏白的取胜。 “朦胧影,好快的速度,他奔跑的姿势实在是太好看了,位于身后七个马身的,一号马含羞草,含羞草选择了...” 莫卡齐在确定了领放优势之后便回头看了一眼,随后便看到了身后与其它赛驹的差距,这让莫卡齐的嘴角扬起了一抹嚣张的笑,随后继续催促着魏白加速。 这是他最近摸索出来的魏白的比赛风格,主要也是训练时魏白希望莫卡齐能与他至少达成一直加速的共识。 脚下的土地较之华夏要松软不少,这让魏白的每一步都会消耗更多的体力,而且对魏白的平衡感也提出了考验,所幸魏白的高智慧为他提供了很好的平衡性,而体力的消耗快反而让魏白更快地达到了更快的速度。 ‘不过真比赛起来还是很难受啊...’魏白的眼中闪过几分不满,明明在训练中感觉对这种赛道的适应程度已经足够高了,却没有想到真到了比赛还是差点意思。 ‘不过这次比赛之后应该能更好一些...’这般想着,魏白便踏过了一千米的标识牌,而解说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一千米用时1:02.4,很快的用时,目前还要继续加速么,朦胧影,真的好强啊!” 阵营观赛区的赢浟和王译对视了一眼,原本还稍微提着的一些心已经彻底放了下来。 “看来即便是欧洲赛道,朦胧影现在也基本都能把1000m用时控制一分钟以内了,这场比赛估计也没用全力...”王译的眼中满是惊喜,这让他对凯旋门赏更多了几分自信。 赢浟在一旁跟着点了点头,他同样对凯旋门赏更多了自信。 “技能圆弧大师发动...” 正如王译所猜测的一样,此时已经完成了过半的第一弯道的魏白确实没有完全放开了地跑,只是发挥了七八成左右的实力。 这一届的参赛马实力确实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知了魏白要参加福伊锦标,一些原定参加福伊锦标的更强的赛驹选择了避战。 而对魏白而言,欧洲赛道的体力消耗速度本来就快,他完全有着足够的速度选择空间。 后方的马群在见到距离拉开的越来越大之后也彻底忍不住了,分分开始提速,不敢再让魏白把距离拉大。 “即将出弯,八个马身,朦胧影,这是一个较大的弯道,在此之后是一条短暂的直线,小弯道后便是福伊锦标最后的冲刺...”解说也渐渐兴奋了起来,语气起伏波动稍大了一些,“朦胧影已经出弯进入直线,朦胧影还要加速么,好强的压迫感,后方的马群开始提速,节奏已经被打乱了!” 圆弧大师的恢复让魏白更加游刃有余起来,高额的耐力也让魏白更加的从容,前方的小弯道已经出现在了眼前,魏白也不打算在忍了。 赶紧回家找原子核才是正事! “朦胧影!我的天,朦胧影开始加速,好快的速度,迅速拉开与后方马群的距离,进入第二弯道,迅速出弯,距离福伊锦标的终点,朦胧影,仅剩下540m的距离!”英文流的解说彻底兴奋了起来,语速明显地变快,而后方的马群上的骑师们则纷纷苦着脸,只能让他们的赛驹提前开始加速。 魏白现在也有些兴奋了,这次有些轻松的领放让他很是欣喜于这场比赛。 “含羞草,含羞草开始提速!很强劲的后程爆发力,但是朦胧影,已经踏过四百米线,含羞草!含羞草奋力追赶,差距好像在缩小,但是...” “技能好转一息发动...” 系统的声音和着解说员的声音一起传来,魏白感受着后方有一匹赛驹在渐渐逼近,于是开始彻底放开。 “含羞草!差距已经来到仅六个马身距离,但是,但是,朦胧影!朦胧影更快!差距迅速拉大,八个马身,九个马身!一百米线,朦胧影已经锁定了胜局,含羞草依旧在奋起直追,脚力很强,但是不敌朦胧影啊!” “十二个马身,朦胧影一着!轻松制霸福伊锦标!” 解说员的声音很是激动,他本就喜欢逃行的跑法,而大逃更加戳中他的心。 “太强了!朦胧影!” 魏白缓缓地沿着赛道减下速来,观众并没有很多,但也不少,开始送上祝福,掌声回响在隆尚竞马场赛道的左右。 ‘赛道还可以,力量虽然低了些,但赛道的限制没想象中那么大...’嘴角稍微扬起,魏白有了一点小得意,比赛时赛道确实为魏白带来了一点不适,但对比赛综合来讲,影响并不会大,足够魏白发挥出他的实力了。 25年的福伊锦标,魏白,轻取。 (本章完) 正文 第233章 如果能重来... 第233章 如果能重来... 魏白满足地伸了个懒腰,为昨晚自己极好的睡眠质量点了个赞。 或许是福伊锦标只是一场二级赛事的缘故,赛后的流程并不繁杂,很快就让魏白登上了回往云间牧场的运马车。 福伊锦标的制霸在国内以及阵营中带来的影响是很大的,其一是为国内的观众和马迷们注入了一剂强心针,无论凯旋门赏的最终结果如何,至少在法国,魏白的实力没有出现太大的起伏,依旧有着顶尖赛驹的表现;其二自然便是让阵营方面的信心大增,作为与凯旋门赏相同路线的福伊锦标,拿下这场比赛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称得上是一场极有作用的练兵。 莫卡齐在比赛结束后便在推特上发表了一张他与魏白的合照,同时十分真诚地夸赞了一番,让原本在国外便小有名气的魏白得到了更多的关注。 世界范围内的马迷们都知道了,有这样一匹来自华夏的赛驹,同样是凯旋门赏上夺冠的热门。 “你睡饱了?”一旁的原子核见魏白伸了个懒腰后,睁开的双瞳中满是精芒,于是笑着问道。 “嗯哼...”稍微抬起头,魏白满足地回应了一声。 “那你就可以给我讲讲比赛的事情了...”原子核兴趣一下子便盎然了起来,本来它就想让魏白给他好好讲一下比赛的过程,但是魏白想要睡觉,它就没好意思去打扰,现在魏白既然睡足了,自然就可以了。 “有什么好说的...你去了也一样赢,一起比赛的几匹赛驹都不是很强。”魏白歪着脑袋,想了想昨天晚上自己好像确实在犯迷糊的时候答应了要给原子核讲一下比赛,但又嫌麻烦,立刻便决定打算糊弄糊弄了事。 原子核丝毫没有看出魏白的敷衍之意,而是更加兴趣高涨,眼睛都放着光:“那不也很有意思嘛,每次都竞争的那么厉害,也没意思啊...” 看着一脸认真的原子核,魏白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只好同原子核讲起昨天的比赛来。 对于这匹心思单纯的很的赛驹,魏白自内心底还是有着宠着的倾向的。 两匹马隔着马厩间的栏杆很快便聊的火热,头就紧贴在栏杆上,从远看来就像是两匹马在相互嗅一般。 魏白在讲着讲着之后,眉毛也渐渐扬了起来,声音也大了起来,目光也更亮了,丝毫没有注意到王译和阿贝尔同行而至,目光有些怪异地看向这边。 “原本我还以为,原子核喜欢牝马来着呢...”阿贝尔倒是毫不在意这种奇怪的事情发生,反而是嘴面上渐渐带上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嘴角还挂着一丝姨母笑,看上去倒像是对原子核和魏白的现状很感兴趣,“看走眼了啊...” “是么?”王译则是稍微有点尴尬地接了一句。 “嗯...之前原子核每次见到切割机的时候,那个眼神,我做了也算比较长时间的繁育,以为自己一眼就给看懂了...”阿贝尔笑得开始肆意了起来,“我当时想着,快要比赛的时候,切割机都能让它管不住那里了,那不比赛的时候还了得?看着是真喜欢,索性给它预约了几次配种名额...” “没想到哇,我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王译听到这里就更尴尬了,但还是强忍着尴尬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没看走眼,问题出在朦胧影身上呢?” 看着阿贝尔疑惑的目光,王译连忙解释道:“在我那里的时候,朦胧影就对牡马好像更感兴趣,我那里之前有两匹牡马,朦胧影和那两匹马就有点怪怪的,或许是朦胧影给你家马带坏了也说不定...” “嗨,带坏了就带坏了呗,不也挺有意思的...”阿贝尔笑得更欢了,直接掏出手机开始拍摄,他已经决定了,一会儿就把这段视频发到网上去。 而此时的魏白丝毫不知道稍后他的下场,还在讲着,而原子核则是兴致勃勃地听,直到厩务员来备马,这才有些不舍地一边看着魏白一边离开马厩。 这让一直在偷拍的阿贝尔笑疯了,而王译也只觉得眼前的一幕有点好笑,没忍住地跟着笑了起来。 ...... 由于刚刚参加完比赛的缘故,魏白有着三、四天的修养时间,所以一上午,魏白便都泡在了系统空间之内,等着午饭吃完,和原子核一起去放牧。 “让我看看网上有什么好玩的...”魏白一边惬意地打着哈欠,直到眼泪全给打了出来,才心满意足地闭上嘴。 由于经常光顾赛马相关的视频个网站,于是推荐栏里便也都是和这些相关。 位于第一条的,就是云间牧场官方兼阿贝尔个人账号一同发布的一条视频。 ‘嗯?’魏白原本还不是很在意,甚至还在想着要看什么类型的视频结果猛然便看到了这则视频的封面,正是自己早上给原子核讲述自己比赛经历时的画面。 封面的角度有点奇怪,就是很容易让人误解的那种奇怪,这使得魏白的心理一下便被一种不安的预感所充斥。 连忙点开视频,视频一旁的弹幕很多,迅速地在屏幕上划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系统的恶趣味,魏白明明没打算对弹幕进行系统翻译,但是所有弹出来的弹幕都已经被系统翻译成了魏白绝对看得懂的华夏文。 “很有爱,我是说真的有爱!” “原本还以为他们都是些正经马,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的...” “坏了,怎么到国外找了个新相好的啊,我不能接受!” 看到这则视频的人自然不止国外的马迷,也有国内的马迷,甚至还有原先嗑魏白和其它马CP的马迷,很多弹幕的话让魏白看着都觉得脸红和怪异。 ‘这是什么...什么时候拍的啊!?’魏白感觉自己有些...可能不止是有些,而是非常社死了。 “有人叫你...”系统的声音很合时宜地响起,随后系统空间里就传出原子核的呼唤声。 “影哥!影哥!我完事了...” 如果换作刚才,魏白肯定是立刻就出了系统空间,回应原子核。 而现在,魏白当机立断,直接选择一手装死,还顺带着翻了个身,将头撇向了另一边。 原子核原本兴冲冲地回了马厩,迫不及待地在厩务员很是无语的目光中把笼头甩掉,凑到和魏白马厩之间的栏杆处,结果恰好看到了魏白翻过身根本不回应自己的场景。 “影哥?” (本章完) 正文 第234章 注定的可惜 第234章 注定的可惜 “太遗憾了,明明他们看上去那么要好,却不能传承下去两匹马的能力,我超级期待原子影或者朦胧核的说...” 魏白用着一种很诡异的声调读着他看到的弹幕与评论,这让一旁的原子核也惊恐地瞪大了双眼。 “什...什么原子影和朦胧核,这...”原子核看了一眼魏白,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忍住补了一句,“即便是跟影哥我也绝对接受不了...” 阳光洒在两处放牧场,木质的围栏虽高,但是两马稍微抬起脖子,也就比围栏高了。 “影哥,你这都是在哪里看到的啊,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还听不着...”原子核一边后怕地往后退了几步,随后又有些好奇地问道。 “就是看到了和听到了而已...” 魏白自然没法和原子核解释系统的事情,所以含糊其辞,很快就糊弄了过去,让原子核稍微有点不开心。 “切,不说就不说...”原子核小声的嘟囔让魏白不禁苦笑起来。 毕竟,这一次,他也不想敷衍的,只是实在没有办法罢了。 气氛一下子有了一点点的尴尬,让两匹马之间陷入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沉默。 原子核一边故作不爽地背着耳朵、甩着尾巴,眼神还时不时地偷偷瞥向魏白,但见魏白没有丝毫补充的意思,眼神中闪过些许失望。 它还想着它这故意让魏白听到的“自言自语”,能让魏白至少改变些主意呢。 “那...”原子核有点迟疑,它其实不想先开口,毕竟现在的气氛,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其实是它营造出来的,但是在刚才回想魏白的话时,突然想到的问题,又让它实在是有一种不吐不快的感觉。 “那...那匹马叫什么来着?”原子核突然的问题让还有些出神的魏白回过神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原子核。 原子核看魏白只是一脸疑惑的表情,稍微有点气急,只觉得自从上午它训练完之后,魏白的所作所为总是跟自己不太过得去一般。 “就那匹马啊,你刚才念那些你听到的话时提到的...”原子核抬起头,皱起头回想着,“是叫无声铃鹿么?” 原子核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它觉得这个名字它叫的很通顺,向来是没有记错。 原子核的眉头虽然展开了,魏白的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目光也一下子变得冷淡了一点,只是由于是在眼底,原子核又没有跟魏白对视,所以丝毫没有发现魏白的情绪的变化。 “是叫无声铃鹿,怎么了?” 原子核本能地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但是又察觉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于是怀揣着些许莫名其妙的不安,继续问道:“这匹马跟你很要好么,是你在国内的,额,跟切割机对我一样的存在么?” “额...”原本心情瞬间变得不太好的魏白,听闻原子核的这番话,也不禁莞尔,原本刚刚升起的一丝芥蒂也转眼间消散了,心底也不禁自责。 正所谓不知者不罪,何况对方这么单纯的马儿。 如果知道的话,想必原子核也会时时刻刻地避开这个话题吧... “不是呢...”魏白的嘴角带着些许微笑,“是我的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也是一个很尽责的前辈,它比我厉害多了,为我做了很多,也教会了我很多吧...” 原子核的目光亮了起来,它看着魏白的模样,心中满是好奇和感兴趣。 魏白的实力在他眼中已经是极强的了,即便是自己和切割机,都被对方远远地甩在了身后,而那匹马,比自己心目中已经称得上是见过的马中的最强者——魏白还要强,那该有多厉害啊。 “跟你一样嘛,都是那种一直跑在最前面的那种?” 原子核的眼中其实还有种几分憧憬,它很羡慕这种跑法,甚至很多时候它也想这样子在赛场上奔跑。 跑在所有马的前面,这真的是一件很酷的事情,而且,是那样的无忧无虑,不用担心跟周边马的碰撞,没有前面马带起的泥土以及各种周遭的其它人马组合带来的困扰。 只是训练自己的人和策骑自己的人从来不会让它这么做,所以它也只好把这份憧憬深深地埋在心底。 “是啊...”魏白用力地点了几下头,“跑在最前面...” “真的很想见一面呢...”原子核吐了吐舌头,已经开始幻想起自己和那匹马见面的场景。 魏白听到原子核的话,一时语塞,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靴子踏地的声音在放牧场外响起,是邢名蔼与原子核的厩务员。 他们有说有笑地走来,依旧是相互不懂语言地交流着。 原子核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耳朵也耷拉了下来。它想在多待一会儿,感觉这么一点时间,真的是完全没有待够。 只不过,一想到自己和魏白也不过是比邻,等回到了马厩,依旧可以听对方讲一些新奇的事情和故事,也就觉得回去也并不是不行,只要能和魏白在一起待着就成。 “估摸着见不着了...” “啊?”原子核听到魏白的话后,有些茫然地看着魏白,随后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魏白是在接自己的上一句话。 “它已经退役了,以后都不会再打比赛了...”魏白神情淡然,望着天空,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原子核顺着魏白的目光,同样看向天空。 那里有一两云朵相互依偎,周遭再无特殊,天空也只是呈现一抹蓝灰交杂。 这本是最正常不过的一许景色,让原子核不知道为什么,魏白能看的如此专注。 “那真的...好可惜啊...”原子核沉默了稍许,才说出来。 邢名蔼已经走进了放牧场,走到了一直安静等待的魏白身边,将笼头给魏白带上。 轻轻用手掸去魏白打滚时,额头带上的草屑。 “没什么可惜的...”原子核看着魏白率先离去的背影,前面的人牵着后面的马,一步一步地走在通往马房的道路上。 连忙拱着厩务员跟上。 “就跟咱们两个也迟早会分别一样...”魏白的声音悠悠,身旁的原子核听的也认真,“与其去想别的马的事情,还不如想想你自己呢...” “不呀,像你和切割机对我来说,就跟我自己一样重要...” 自动忽略了前半句话的原子核,声音得意,伴着魏白随后发出的轻笑声。 “那也行...那也行啊!” (本章完) 正文 第235章 十月到来,即将到来的凯旋门赏 第235章 十月到来,即将到来的凯旋门赏 魏白醒来的一瞬间便看到了王译在自己的马厩门上捣鼓着什么,阿贝尔就站在一旁,一边指着王译手中拿着的东西,一边好奇地问着些什么。 “艰难”地站起身,魏白看到了隔壁依旧在睡觉的原子核,也就没去打扰,缓缓走到了门前,将脑袋探出。 “马上就好了,别着急哈!” 王译抬起头,见魏白正一脸好奇地看着自己,很是随和地说道,随后就低下头去,一边和阿贝尔解释着些什么,一边继续手上的动作。 ‘华夏国旗...’魏白的目中闪过一丝了然,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个日子,‘十月一号了啊...’ ‘系统,今天怎么没有自动翻译了?’看着一直在对话的王译和阿贝尔,魏白突然间就想知道一下这两个人现在在聊些什么。 “因为系统还没有睡醒...” ‘?’ 系统的声音依旧是冷冰冰的,只不过说出来的话却让魏白禁不住撇了撇嘴。 懒得回复系统,魏白继续看向把一面带有迷你版华夏国旗的硬板打在自己马厩门上的王译,对方的神情专注,大早上的清爽时候,额头上已经带上了一点汗。 “你这个好,我到时候给我的马的门上也都安上一个这个东西...”阿贝尔的声音在魏白耳中一下子就变得能听懂了起来。 魏白知道,这是系统已经打开了自动翻译的功能。 “我这是因为我们的节日...”王译的笑很轻,声音不急不缓,“国庆节知道么?你有一次来我们华夏的时候,就是在因为这个节日放假的时候。” “哦哦哦哦...”阿贝尔的眼睛立刻睁大,随后神色一正,整个人都显得认真了起来,“那我还记得,怪不得你要弄这个,这个节日我要对你说‘节日快乐’么?” “说的话也没有任何问题...”王译笑着回道,随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大功告成!” 站起身,王译一边用手去摸魏白的鼻子,一边转头看向阿贝尔:“咱们的马车安排好了么?我的马就跟着你的马一起过去了...” “肯定安排好了,马上就到了...”阿贝尔每次都笑的很夸张,一开始魏白以为是这个人喜欢整这些浮夸的活儿,后来发现,这个人也只有在笑的时候显得有点夸张,其他事情都没有这个特征。 “哦对了,朦胧影今天还要训练么?原子核我们今天打算不训练了,装车去赛场,给它放个一天假...” 王译闻言,用手轻轻地摩挲着下巴,随后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 “你都这么跟我说了,肯定是希望我们也别训练了,早点出发呗...”王译一下就反应了过来,让阿贝尔有点不好意思,只是挠着头笑,这让王译的笑声大了几分,“一会儿我会跟我的驯马师说的,今天正好也是我们国家的节日,我们国家的赛驹自然也得放一天假!” 王译直接玩笑道,这还是首次,魏白见到王译干涉赢浟训练呢。 “嘟嘟嘟...”电话的铃声自阿贝尔口袋里传出,看了一眼电话号码后,阿贝尔的神色一喜,随后便道,“那咱们就出发吧,运马车估计是到了。” 说罢,就拽着王译往出走,使得王译只来得及朝着邢名蔼指了指魏白。 “走啦走啦!” 魏白见此一幕,自然是直接去叫原子核。 原子核此时睡的正熟,魏白主要是担心一会儿对方的厩务员把对方叫起来之后,原子核发些起床气伤到厩务员,所以才选择代劳的。 绝对不是在满足自己内心的恶趣味。 “原子核!” 魏白发出的声音之大,让原本打算直接走进魏白马厩的邢名蔼都顿住了一下,有些疑惑地看向魏白,不知道魏白今天突然在发哪门子的疯。 “啊!啊?”原子核立刻就被魏白的大嗓门惊醒,由于是被惊醒的,醒来后的第一反应就是从原地跳开,但又由于原本是卧着的姿势,地上的稻壳不少,导致跳开的动作还没有做成型,后肢刚刚站起来一半,就滑了一跤。 “噗哈哈哈!”魏白看到了这一幕后,自然是乐的不行,很是开心地迎着原子核幽怨的目光大笑起来。 “影哥你也太坏了!”原子核看见魏白完全免疫自己的幽怨目光后,也只好抱怨了几句,随后缓缓地站起了身,“你刚才说啥来着?” “我也是为了你好...”任由邢名蔼替自己带上笼头,魏白自己甩了甩尾巴,把上面的稻壳和附着物甩下去,给邢名蔼减少一些工作,“我们马上出发了,很快你就能见到切割机了,你难道不开心么?” “哇!”原子核一听切割机,眼睛就亮了起来,很是认真地朝着魏白道谢了起来,“谢谢你,影哥!” “没事,所以赶紧醒醒神吧...”魏白毫无心里阻碍地接受了原子核的道谢,这让原子核更加确信魏白刚才真的是为自己好了。 三十分钟的时间,细致地将魏白和原子核打理了一遍,两匹马踏上了前往隆尚竞马场的运马车。 依旧是最大号的运马车,云间牧场的财大气粗总是在各种事情的细节上有所体现,即便是两匹马,也依旧用着最宽敞的运马车,目的就在于希望两匹赛驹可以稍微舒服一些。 中间原本用于隔开每匹马的挡板也都在阿贝尔的要求下卸了下来,笼头绳系的也松长,方便魏白和原子核的活动,可以说,后面原本为七到八匹马准备的空间,此时完全地属于了魏白和原子核两匹马,可以说是十分舒服。 “再这样下去,我都不想回去了...”魏白很惬意地扭了扭屁股,抖了抖身子,而一旁的原子核则是很认同地点了点头。 ”那就别回去了呗...” 原子核也知道魏白在比完这场比赛之后会回家去,到时候便是两匹赛驹分别的时候,这让原子核感到十分不舍,现在听到魏白的这番话,立刻就顺着说了下去。 “回还是得回去的...”从心底来讲,魏白其实真的觉得云间牧场挺好的,但也不知为何,还是觉得回到骑骏牧场更踏实一些。 “那好吧...”原子核有些失望,但也无他法。 “哈哈哈...”看着原子核有些蔫,魏白不禁失笑,“这次比赛之后,你大概率还得去我那边呢...” “还有一场比赛估计你也要参加呢...” “是么?”原子核歪着脑袋,它对自己会参加什么比赛并不知道,只知道要把比赛比好而已。 “算了,想这么多干嘛?”魏白朝着原子核说道,随后把脑袋凑到了窗户前,窗外的景色不断地倒退,但是速度并不快,让魏白可以欣赏这沿途的风景。 法国的景色是魏白从未见过的,所以魏白也看的极为认真,甚至是在记忆。 他也不知道他之后还有没有来法国的机会,况且即便来了法国,他也可能再见不到这番景色,因为他不一定就再来云间牧场。 ‘凯旋门赏啊。’在心底默念了一遍这场赛事的名字,‘有些期待了呢...’ (本章完) 正文 第236章 万众瞩目,名驹云集 第236章 万众瞩目,名驹云集 “咴咴...” 马房内传出的马的嘶鸣声,让跟魏白一直并肩同行的原子核目光一亮。 一路上,两匹马虽然也有在聊天,但终究是话有穷尽时,后半程的运马车内几乎没有什么声响,魏白和原子核都一直在闭目养神,稍稍眯瞪一会儿,这也就导致了,原子核现在还有点没缓过来,泛着迷糊。 看着突然就醒过神来的原子核,魏白不禁笑了起来:“呦,来精神了?” “嗯嗯!”原子核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竞赛马房的门口,里面已能看到几匹马的身影,更往里的则有些看不真切,但也知道那里不少赛驹。 “有你认识的么?”魏白看着那几匹自己不认识或者已经忘记的赛驹,轻声问道。 “有啊!”原子核的声音中满是兴奋,这让魏白不禁有点愣神,心中有点莫名复杂,“刚才的那叫声,肯定是切割机的,别的马我不知道,切割机的声音我肯定听得出来,准没错!” 难免失笑,魏白摇了摇头,看着原子核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连忙提醒道:“你一会儿别整出什么幺蛾子!” 只是原子核连一点目光都懒得分过来,脚步一下子就大了起来,四肢像是弹簧一般极有弹性,就像是要发起冲锋的前兆。 邢名蔼听到身旁突然变大的动静,立刻撇过头去看,正好看到了原子核那里开始产生变化,不断伸长变大的画面。 嘴角抽搐的同时,邢名蔼同样目光警惕地将魏白往远离原子核的方向拉了拉,用眼神询问着原子核的厩务员。 对方的厩务员很无奈地摆出了一副无可奈何,还夹杂着些许“痛苦”的表情,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意思是“原子核脑子有问题”。 ‘还...真是方便的交流方式呢...’看着原子核的厩务员被原子核催着往竞赛马房里走去,魏白也拱了拱邢名蔼,意思是赶紧跟上。 只是邢名蔼担心一会儿原子核那边会出现一些不可控的事情,所以丝毫不理会魏白的催促,只是静待原子核先进马房,才缓缓地往那边走去。 “切割机!我来了!”魏白还没走进马房,就听到原子核的大嗓门以及它的厩务员的怒斥声。 “滚!” 简洁的话语,平静的语气,虽然没有见到出声的赛驹,但是不怒自威的形象已经在魏白的心底开始勾勒。 带着些许好奇,魏白也踏进了竞赛马房之中。 只见原子核已经收了兵器,有点唯唯诺诺地走进了赛事方安排好的马厩之中,而斜对面的切割机则是丝毫没有关注原子核,反倒是在看到魏白走近马房之后,稍稍眯起眼睛,饶有兴趣地用目光从上到下将魏白看了个全。 “原来是你啊...”切割机的声音很中性化,听不出来什么牝马的声音特点。 “你好...”原子核害怕切割机,但是魏白并不怕,迎着切割机几近锋锐的目光,魏白直直地看着切割机的瞳孔。 漆黑的瞳孔明亮有神,反映着这对瞳孔的主人的精气神的状态。 “走了...”邢名蔼的话在耳畔回响,魏白这才移开目光,跟着邢名蔼走进了原子核身旁的马厩之中。 “它很凶吧...”原子核的目光从进了赛事马房之后,几乎就没怎么离开过切割机的身上,此时此刻同魏白说话也是如此,目光丝毫没有移开,只是话是同魏白讲的。 ‘......’魏白看着原子核这副模样,不禁撇了撇嘴,忍不住地吐槽了一句,“瞅你这出息劲儿的,怪不得追不到人家呢...” “能追到,它喜欢我的!”原子核立刻“据理力争”,毫不在意它另一边比邻的赛驹的奇怪目光。 “你...没救了,走火入魔了属于是...”魏白也没再说什么,看原子核这副模样,魏白突然开始担心未来阿贝尔怎么安排原子核的配种了。 ‘这要是一生都只能和一匹牝马配种,这得亏死了...’有点幸灾乐祸地笑着,魏白开始环视其它的赛驹,看看自己的对手都有哪些。 ‘绿色黎明、有性格...记得当初日本杯介绍的时候都是蛮强的赛驹来着?’魏白先是看到了自己和原子核对面的两匹赛驹,随后便是更一旁的切割机与女王道,这两匹常常一争高下的牝马,可以说是世界版的花玖夏与万户风铃了,不仅实力相近,而且在世界范围都是最顶尖的赛驹。 ‘房一协和...’看着日本的出战马,魏白有些疑惑地歪过脑袋,‘这名字没听过啊,新出来的赛驹么,查战绩也只赢过日本德比啊...’ ‘离了东海帝皇,日本赛驹这一届有点不给力啊...’ “你在看谁啊?”原本一直看着切割机的原子核,蓦然发现一旁的魏白没了动静,所以便转过头来,看到魏白在环视着整座马房,神情认真,就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 “看看这次比赛都有谁参加...”魏白甩了下头,将额头上一缕自然脱落的,落到眼睛上的毛发甩飞,“有哪匹马很厉害么,你知道的,跟我讲讲啊。” “都很厉害吧...”有些迟疑,原子核想了想道,“没有谁特别厉害的,真要说的话,站在切割机旁边的那匹马很厉害呢!” 可能是因为常常与切割机相争,所以女王道给原子核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在说到女王道后,眼神都变得有点害怕和凝重了起来:“去年,就是这里的比赛,它赢了来着,真的好厉害,切割机最后根本追不上...” ‘笑死,你把人家位置卡的死死的,它确实追不上。’恶补了近年来凯旋门赏比赛视频的魏白,听到原子核的话眉头一扬。 赛驹们自己可能在比赛时,因为全情投入的缘故,有时注意不到,但是当时原子核的骑师明显是有战术的,将切割机的位置卡的很好,让切割机的脱出时机迟了很多。 只是可惜,限制了切割机,却没能限制到女王道,还是没能实现制霸之梦,甚至没能入得前三席位。 ‘自然主义和请假...都是之前一起比过赛的赛驹了。’没再继续听原子核对女王道的吹捧,魏白的嘴角微微上扬,眼底泛着浓浓的兴趣。 日本杯制霸之后,他和东海帝皇分列一二,让很多世界上的观众都说是因为赛道的缘故,才导致会有这样的一个结果,而这一次,如果他再次赢下,则寻找理由者就再也找不到借口了。 “赢啊,就要让别人找不到任何缺口...”魏白有些瘦小的身形,在一众高头大马之间,显得有些弱势,但是目中的精芒,则告诉了所有马与人,这也是一匹强驹。 25年的凯旋门赏,万众瞩目,可以说是在近十几年中都称得上竞争最激烈、阵容最强大的一次。 含金量十足,制霸之冕加身,想必自会名满天下。 只是,荣誉只一匹马足以摘得,名驹云集之下,必是一番龙争虎斗! (本章完) 正文 第237章 特意前来的粉丝们 第237章 特意前来的粉丝们 “什么时候能进去啊...”一名长相很是可爱的女子用手捋了捋胳膊,带着一点抱怨地问道。 “马上了吧应该...”身旁的男子带着一点不确定地说道,而另一边的几个人也在不停地用手机或是手表看着时间。 “开始了开始了!”正当一众人有些急不可耐的时候,检票口突然开始了检票,而原本聚集在隆尚竞马场入口处的观众也开始有序地进行起检票来。 “一定要赢啊,别让我们白跑这么大老远的...”女子轻声说道,而一旁的男子闻言则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是嘲笑,是你觉得朦胧影会输么?”见女子怒视过来,男子忙摆着双手解释,“凯旋门赏自己的预测里,朦胧影和女王道都是并列第一的水准,就安下心来吧...” “哼!”女子这次满意地点了点头。 ...... 此时的竞赛马房里也热闹了起来,每一匹赛驹的阵营都汇聚在这里,做着最后的战术安排与调整,每一匹赛驹也都做好了上场的准备。 “怎么样,很强的一匹马啊...”一名不认识的骑师就站在莫卡齐的身边。 “是啊,这应该是我离凯旋门赏制霸最近的一次了。”笑容中带着满满的期待,莫卡齐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倒是你,这一次有信心么?” “就那样吧...”骑师的笑很是洒脱,“尽全力就好了...” 两人趁着还有的一点时间,聊了起来,位置就在魏白的马厩前,不慢的语速让站在魏白身边、检查了一遍又一遍魏白装备的邢名蔼都几度侧目。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朦胧影 性别:牡 年龄:5 名气:8973561 PT:2 马主:狸伊媁 驯马师:赢浟 当前骑手:莫卡齐、苏翊 厩务员:邢名蔼 父系血统:不王权 父亲:宫之秋霞 母系血统:周日宁静 五维:速度1024 耐力909 力量401?根性319?智力740 属性点:0 短距适性D?英里适性B?中距适性B?长距适性E 草地适性S?泥地适性D 逃适性S?先行适性C?差适性F?追适性F 技能:无影之影LV4(固有终极技)(被动)[随耐力减少而不断提升速度与速度上限]{注:易造成伤病,概率导致不可逆损伤}(高风险被动技能)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 二级京都竞马场(绿)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 好转一息(金蓝)[在直线上持久力回复] 圆弧大师(金蓝)[在过弯时持久力回复,不产生耐力消耗] 开辟者(金蓝)(中距离)[比赛中盘领先时,不容易疲劳] 补充:更擅长速度和智力的训练” 魏白此时则是在购置技能与分配属性点。 属性点虽然不多,但是加一点是一点,而技能方面则是又购置了一个金蓝技能,这让魏白对这场比赛更有自信了。 “呼...”长出一口气,魏白抬起头看向天花板,那里的景色,他这几日时常会看,这之后也不知道还能再见几次。 “走吧走吧...” 比赛方已经通知所有骑师和赛驹可以准备入场亮相圈了,马房的动静一下子就大了起来。 马的嘶鸣声、蹄子踏地的声音此起彼伏,而人相互招呼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原子核和魏白依旧是一齐前往亮相圈,一前一后。 魏白这场比赛的闸箱号是十三,并不是很友好,而原子核则是十五,比魏白还差点。 不过考虑到凯旋门赏的前半程几乎都是大直线,闸箱靠外也就不那么影响了。 踏出马房的一瞬间,魏白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口地呼吸一口空气。隆尚竞马场的空气十分清新,让魏白十分喜欢,所以这段时间出来训练或是邢名蔼牵溜时,魏白都吸了个痛快。 原子核也不遑多让,它同样也很喜欢这里的空气,虽然不像魏白一般——跟憋了半天气似地疯狂呼吸,也是开心地一蹦一跳地走着路。 亮相圈离竞赛马房的距离并不远,用个几分钟,魏白便与原子核来到了亮相圈。 此时此刻,已经有几匹赛驹在其中了,例如切割机,便赫然在列。 原子核自然是眼珠一转,就拉着厩务员想往切割机那边走,可惜被厩务员很强硬地拽了回来,只好有些悻悻加委屈地看向魏白。 “噗哈哈哈...”看着原子核的小可怜模样,魏白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这让原子核愈发委屈了。 “朦胧影,加油啊!” “朦胧影!冲冲冲!” “朦胧影!别辜负我们大老远过来看你啊!” 与原子核缓缓步入亮相圈,正打算和原子核说些什么的魏白猛然间听到就近的、声音嘈杂的观众席里传出好几声不小的华夏语的加油声。 ‘嗯?’魏白起初还以为是听岔劈了,结果总是听到这类声音之后,魏白也确定了眼前的观众席中就是有一批来到这里给自己加油助威的粉丝们。 一边沿着亮相圈的道路,随着邢名蔼不断地走着,一边用眼神在面前的整个观众席中扫视。在魏白看到了一圈华夏人正举着自己的照片时,也不管对方能不能懂,直接点了好几下头,算是点头致意,意思是打个招呼。 ‘大老远来的么,看来这场比赛在国内的热度也蛮高啊...’魏白暗自思忖着,却是看到了就在华夏马迷们不远的地方,许多的日本人正举着日本的国旗或是房一协和的照片,满脸热切。 常听闻日本赛马界对于凯旋门赏有着十分执着的追求,看着那些日本马迷的表情,魏白也算是能感受到一二。 但很残酷的一点是,这一届的凯旋门赏,房一协和大概率没法在这么多强驹手中夺走第一。 正想着,莫卡齐突然翻身上了马,这让魏白的思绪一下回到了当下。 转回头来,恰好对上原子核回头望过来的目光。 “怎么了?” “等你呢...”原子核用眼神撇了撇那些已经准备往赛道中走去的赛驹。 “哦哦...”魏白这才注意到大家都准备往赛道上走了。 “咱也走吧...” (本章完) 正文 第238章 宣传片,凯旋门赏的开始 第238章 宣传片,凯旋门赏的开始 “Everybody's got a plan...” 隆尚竞马场之中,原本喧闹的观众席,随着各处大屏幕的亮起,以及隆尚竞马场内响起的激情的音乐,渐渐地安静了下来。 观众们的目光都投向了大屏幕,其中正播放着由隆尚竞马场制作的本次凯旋门赏的官方宣传片。 “Everybody's got a path to follow...” 动感的音乐让观众们的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心情立刻便躁动了起来。 “法国最盛大之赛事” “凯旋门赏” 上行稍小,下行更大,两排字占据了大屏的中央,而字的背后则是一匹纯黑色的马,从品种来看像是弗里斯兰,长长的鬃毛飘扬起来,显得十分的神骏。 “比赛开始!” 一名解说的声音响起,随后大屏中的画面流转,解说的声音从其中传出,而每一段视频中的配文也在各种特效之间飞转。 三冠马的荣誉,在这里依旧延续(配文) “女王道,女王道已经来到了隆尚赛道的最前方,一个马身,女王道率先冲线!” “加拿大的首次凯旋门赏制霸!无愧三冠马之冠冕!” 驯马师传说的继承,七胜凯旋门赏(配文) “铁路联线!铁路联线!五十米线的距离,铁路联线已经要胜出凯旋门赏了么!铁路联线!” “驯马师的荣誉再上一层楼,铁路联线,第七次的胜利!” 兄妹间的竞争,凯旋门赏史上最顽强牝马(配文) “艳迹可寻,艳迹可寻!身后是高地之舞,佐治勋章也追了上来!艳迹可寻,五十米的距离转眼而过,艳迹可寻!” “同出于一父,艳迹可寻的胜利,顽强地坚守在最前端!” G1三连胜,用完美的姿态带来演出的完美之马(配文) “盘错树根!盘错树根的末脚,在隆尚竞马场的彼端,画出通往胜利的轨迹!” “G1三连胜,这便是世界最强马该有的姿态!” 史上初次凯旋门赏连霸,隆尚竞马场的浪漫(配文) “Ksar,Ksar!二连霸的舞台,已经在它的脚步之下搭建,它的名字,即将刻在隆尚竞马场的历史上!” “Ksar,卫冕了凯旋门赏的冠军,这就是Ksar!” 画面中的比赛画面渐渐褪去,转而便是新的片段。 “梦想之地——世界之巅——凯旋门赏” “25年下半期——G1” “今年几多名胜负,汇聚于此。” 参赛赛驹们的冲线照片一张一张地、纷纷出现在大屏幕中。 “FEI春季G1巡回——绿色黎明” “浪琴育种者草地杯——切割机” “FEI秋季G1巡回——原子核” “雅客·勒·马华大赛——自然主义” “EGLD冠军股份——请假” “日本德比——房一协和” “香港瓶——有性格” “伊丽莎白女王杯——女王道” “西安两千米杯——朦胧影” 魏白抬起头看向大屏幕,屏幕中的苏翊,眼睛由于被护目镜遮住,看不见其中的目光是何模样,而自己则是紧盯着前方,脸上的筋脉鼓着,神情看起来有些吓人。 “10.7 sun” “凯旋门赏(G1)” “今年为梦想而向前奔行吧” 接着的便是凯旋门赏许多以往的比赛视频的迅速过场。 “25/10/7 Sun 10:40出走” ‘看起来还可以...’魏白眨了眨眼睛,‘就是我的照片选的不太好。’ “加油!”莫卡齐看着盯着大屏幕的魏白,嘴角有着浅浅的笑意,随后轻轻拍了拍魏白的脖子,轻声说道。 魏白点了点头,也不管莫卡齐惊喜的目光,朝着闸车走去。 ...... “凯旋门赏终于要开始了啊...” 此时此刻,国内的转播直播间内也十分热闹,解说坐在其间,弹幕也密密麻麻的。 “朦胧影能赢么?这阵容看着也太豪华了吧!” “去年日本杯没看吧,一票手下败将。” “拜托,一年了都快,还拿日本杯说事儿呢,不过今年影子哥的状态延续的挺好的。” “支持影子哥就完事了!” 解说看着弹幕里的发言,一边笑着一边道:“从福伊锦标就能看得出来朦胧影的状态是越来越好了,所以大家就放心吧,至少作为代表我们国家出战的赛驹,咱们要支持他!” 说罢,解说自己都有点愣神,看着转播画面中的魏白,神色严肃。 ‘加油啊,朦胧影!’ ...... 官方的解说此时正做着赛驹的介绍,而赛驹们也没有着急入闸,而是在闸车外一个小方框形状的场地中打着转。 “二番人气,是来自加拿大的女王道,本场比赛位于三号闸箱。从上个月的比赛情况来看,状态还是很不错的,今天同样是夺冠的大热门。而同为牝马,它跟切割机之间的竞争也是很引人期待的。卫冕的机会就在眼前,女王道最终会是怎样的一个成绩呢?” “原子核,本场比赛位于十五号闸位,好靠外面啊,但是由于赛道的缘故,影响不大。作为FEI秋季G1巡回的制霸赛驹,原子核本场比赛是三番人气啊,法国两匹顶尖水准的参赛赛驹都是人气前三啊,能看得出来,法国的马迷们对这两匹赛驹真是寄予厚望,毕竟法国已经有接近十年没有在这个世界顶级、本国举办的赛事中取得优胜了,今年大概是近十年来最有机会的一年。” “房一协和,七号闸位,日本德比的制霸马,随着近年来日本赛马的水平提升,已经逐渐走到世界顶端的日本赛马,不知道今年有没有机会实现零的突破。” “一番人气,来自法国切割机,G1七胜的牝马啊,真的是很强。和女王道在同一世代中,同样是一个很值得马迷们感到幸福的事情,作为法国去年的年度代表马,今年的切割机,在这样一场大赛中能不能取得优胜,让我们拭目以待...” 解说不断地介绍着参赛的赛驹,特地将魏白留在了最后一位来介绍,由于担心时间不够,解说还特地提高了语速,在介绍其它马的时候,就跟嘴唇烫一样,迅速说完一大段话。 “最后,咱们华夏的朦胧影!”解说的神情一振,身子也更直了几分,“当世代最强的逃马,或许也是当世代最强驹。本场比赛虽然是人气四番,位于十三号闸位。” “凯旋门赏,咱们华夏一直没有赛驹能够取得一次优胜,主要我们华夏不少名驹在在役期间都没有选择参加这场赛事,所以我们华夏也是零,等待着一匹赛驹带领我们实现零的突破。” “莫卡齐,法国的名骑师,不知道他和朦胧影的组合,能不能为我们实现这个零的突破...” 解说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大声,带着整个直播间的氛围都到达了一个小高峰。 “赛驹们开始入闸了,马上就要开始了...”解说神色一喜,随后有点坐不住了一般站起身,往前付下身,紧盯着转播的屏幕,而观众们看到的画面也完全被转播画面所占据,不再有解说的身影。 “朦胧影,加油啊!” (本章完) 正文 第239章 阳光斜照,意义着什么 第239章 阳光斜照,意义着什么 魏白从未想过,原来现在的他,也会被一匹赛驹在前半程落在身后... “砰!” 闸门大开的声音响起,魏白集中的精神在瞬时间便有了反应,目中流转的神采更加飞扬,前肢一个大踏步,便牵动着全身奔出了闸箱。 “技能专注发动...” ‘又忘了看了,一匹狼是谁的了...’魏白的余光中已经没了其它赛驹的身影,不禁暗自思忖。 身后的马蹄声不小,但是魏白有自信在接下来的路程中让这声音愈发小。 “比赛开始!”华夏的解说在比赛开始的一刻,神色微变,紧张不已,而在看到魏白出闸十分完美之后,又变的开心起来,“十五匹马出闸状况良...” “额,绿色黎明的骑师发生了什么问题...” 只见绿色黎明在出闸之后,它的骑师不知道什么原因,一个侧身直接翻到了地上。 而绿色黎明困惑了一秒钟后,便径直沿着赛道往前冲去。 “目前位于领先的,果然是我们的朦胧影,女王道和原子核距离朦胧影一个半马身,更后方一些是易用软件和房一协和,紧靠内道的有性格和请假状态十分良好...” 解说迅速地将赛场上的赛驹次序讲了一遍:“自然主义目前处于马群末尾,等待追拔时机,前两百米的马群节奏逐步进入正常,前方,最前方,朦胧影已经三个马身进入逃行节奏,朦胧影!” 魏白神情专注,步幅愈大,步速愈快。 不同于福伊锦标,此时此刻的魏白已经是全力以赴了,而力量的不足,也让魏白的提速变得十分夸张。 ‘嗯?’稍微侧目,魏白的瞳孔不禁睁大,只见一匹赛驹几步之中便超过了自己,来到了身前。 ‘它疯了么,跟我争夺领放位置?’ 魏白先是惊疑,随后便是更努力地催动自身。 先头位置对于魏白而言十分重要,如果失去,魏白也不知道新买的技能——开辟者会不会无法触发。 “朦胧影如今依旧处于先头位置,已经甩开身后马群五个半马身距离,女王道目前处于第二,原子核则在第三,身后的房一协和在稍微靠里位置,请假已经脱出一些,半个马身之后是有性格,切割机在马群的靠后位置,如今正在积蓄脚力,更后方是自然主义。”解说的声音饱含情感,那匹他支持的、热爱的赛驹正奔跑在隆尚竞马场赛道的最前方,在世界的注视下,不断地拉大与身后马群的距离,“朦胧影啊,距离还在拉大,这绝对是朦胧影的节奏,绿色黎明,即便是这匹自由奔跑的赛驹,朦胧影都与之完全持平,好强的领放实力!” 泥土在脚下飞溅,溅起的泥土则是向着四周飞去,魏白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领先自己半个马身的那匹马,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渐渐已经生出了残影。 绿色黎明的目光充斥着喜悦,它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比赛竟是如此的轻松,只感觉每一步都如此的轻盈。 身后的那匹赛驹的目光虽然让它有些心悸,但是这种自由且肆意的奔跑,确是让它这般欢喜与享受。 “呼...呼...”喘息的鼻音开始粗重,前方已经能够看到大弯道的入口了,魏白的速度更快了几分,彻底赶上了绿色黎明。 ‘骑师坠马了么...’稍微分出一点神,魏白才察觉到身旁的赛驹身上,原来已经没有了骑师的身影。 莫卡齐的目光同样停留在绿色黎明空空如也的鞍子上,目中的些许错愕,已经许久没有消散。 不过虽然看着绿色黎明,莫卡齐的姿势却是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顺应着魏白奔跑的节奏和姿势,让魏白可以以一个轻松一些的姿态完成前面的奔跑。 “朦胧影,好快的速度,目前已经来到八个马身,依旧处于领先,绝对的领先,后方马群变动不大,原子核来到第二,女王道近乎与其并列,切割机向前靠拢了一些,战线开始缩短,马群开始往一个地方靠拢,请假依旧霸占着绝对的内道位置,身旁的有性格没有更改奔跑路径,身旁的房一协和,房一协和想要更靠里的位置,但是被围在了中间。” “技能开辟者发动...” 系统的声音响起,同时的,原本开始感觉到一些疲惫的魏白立刻便发现,那些即将到来的疲倦被一种不知的能量所掩盖,让魏白可以依旧以一种完美的状态继续他的赛道。 “一千米用时,58.1?”解说的声音都带上了些许不可思议,要知道去年的凯旋门赏的一千米用时尚在1:04.6,而今年便将这个时间提快了整整六秒五,这让解说立刻激动了起来,“好快的速度,这便是朦胧影么,以越来越好的状态,以愈发强大的姿态,在这场世界顶尖的赛事上展露着华夏赛驹的风采与身姿!” “即将进入第一弯道...” 由于前方的近乎无阻的空间,魏白很自然地来到了内道进入弯道,而在踏入弯道的一瞬间,系统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技能圆弧大师发动...” 弯道已经在眼底呈现,不大的弧度让整条弯道看上去十分漫长。 紧贴着内栏,魏白的脑海中有着一种莫名玄妙的灵感在不断涌现,但又让魏白难以抓住,这使得魏白不禁有些急躁起来,身子左右地轻微晃动起来。 鞍上的莫卡齐目光微凝,他只感觉到胯下的赛驹微微失控,而且是未知的原因,他必须立刻进行调整。 用缰绳轻轻勾住魏白的嘴角,身子直起来一些,这让魏白还想要使劲加速的劲头一下子被遏制住了,身体左右摇摆的趋势也被渐渐抹平。 有经验的或是骑技精湛的骑师总是能在某些时刻想通过自己的行为来让事情的发展趋于理想,而今的莫卡齐便是如此。 见到魏白冷静了下来,莫卡齐才又俯下身来,手指随着魏白的嘴角带动缰绳的节奏而不断张开与紧握。 ‘是某种技能的领悟...’冷静下来的魏白也想到了方才的那种感觉,虽然现在被打断了,但是这并没有让魏白感到可惜。 比赛自是最为重要。 “马群已经全部进入弯道,朦胧影依旧处于领先位置,此时领先七个半马身,女王道则是紧贴内栏处于第二。” “原子核再稍微外些位置,更靠外侧则是已经从马群中脱离出来的房一协和,身后半个马身是有性格,请假则在最内道把守位置。” “切割机,一番人气的切割机,目前依旧处于马群队列的中盘靠后位置,自然主义依旧在马群末尾,自然主义,是否要考虑些许的提速。” 魏白的体力依旧算得上充沛,历经两个金蓝的回复,让魏白此刻的体力依旧活跃在身体的每个角落。 “呼...呼...”不轻的喘息声同时从魏白与绿色黎明的鼻腔中传出,响彻在赛道中,马群的最前端。 绿色黎明的目光已经渲染上了一丝惊恐,身旁的赛驹在背着一个人的情况下与自己不相上下,自己已经尽全力去奔跑了,却是根本甩不开对方,而且对方还越跑越快。 或许察觉到了绿色黎明的余光注视,魏白的眼角带上了几分挑衅之意,这让绿色黎明眼中升腾起些许怒火,但却转眼熄灭。 “并不高大的身材,却蕴藏着让世界都为之震撼的能量,朦胧影!朦胧影已经进入第二直道,距离比赛,还剩下最后九百米的距离...” 解说大声地说道,而魏白也彻底脱离第二弯道,步速不减反增,直朝着最终直线而去。 原子核的目光凝视着前方那道背影,心中的热血愈发沸腾。没有顾及骑师的指令,原子核几个大踏步,速度迅速地变快,原本还在其身前的女王道转眼便被超了过去,而原本在外道的房一协和立马便抓住原子核加速的空挡,往内道靠了一点。 马群靠后位置,切割机的骑师目光闪烁,他自然也知道最前方那匹赛驹领先这么多的距离、冲起来意味着什么,一边回想着日本杯上的场景,骑师一边催促着切割机开始提速。 再不提速就再也来不及了。 绿色黎明往外道去了两到三个马体的宽度,这让它更有安全感,它只觉得内道的那匹赛驹现在不太对劲,至少皮肤上四溢的汗水与眼底泛起的血色,都让绿色黎明觉得不对劲极了。 马群的速度也在短时间内迅速提升,有些骑师甚至面露急色。 从脱离第一弯道到进入第二弯道这个小弧线,魏白仅用了十四秒的时间,这让后方的马群已经彻底感觉到了距离差距的不合理。 它们还差有将近一百米进入最终直道,而魏白此已经进入最终直道了。 “最后的五百五十米,朦胧影,要坚持住啊!十一个马身...”解说直接站起了身子,“后方,原子核与切割机已经开始加速了,女王道向前追拔,房一协和不甘示弱,请假已经从内道脱出,英国的二冠马,已经开始脱出。” “但是!但是!朦胧影继续加速!” 莫卡齐的眼中同样有着惊骇,第一次全力地催发着自己胯下的这匹赛驹的全部实力,这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感觉,快至极点的速度,足以支撑两千四百米中距离最长的体力,这简直就是一匹绝对完美的中距离大逃马! 身体弓起,莫卡齐开始用身体往前使劲地催动魏白,这种推动力量极大,往往能够极大地鼓动赛驹的积极性和末脚。 上下起伏的身体带着魏白的身体也在冲刺时,每一步都像是跳起来一般,极快的步幅配上极大的步子,魏白的速度已经来到了一个新的高峰,体力没至零点,也让无影之影的运转到达了极致。 “技能好转一息发动...” 迅速上涌的新体力与迅速汲取体力消耗的无影之影达成了一种平衡,二者不分上下,而魏白也乘着这股势头迅速前冲! 原子核的目光紧锁在魏白身上,自己看不见的彩色的光芒于身上爆发,身后半个马身,迅速赶来的切割机同样如此,彩色光芒夹杂着金黄色满溢。 隆尚竞马场的上空,已经被各种颜色渲染的看不见了天空,后方的马群爆发出了惊人的能量,迅速便进入了最终直线,朝着魏白追了过来。 但是,魏白更快! “朦胧影,朦胧影率先踏过四百米线,十一个马身,这是何等的速度,朦胧影!朦胧影太快了,身后的原子核还在尽力追赶,但是追不上,切割机与原子核第二名竞争激烈,捍卫制霸者荣光的赛驹,终将倒在逃马荣光的继承者蹄下,三百米!”解说直着身子,眼中的神采飞扬,他的激动已经要化作实质,“朦胧影还要加速,这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呢!迅速迫近终点线,现在的时间是多少,好像有希望打破纪录,维持了二十余年的凯旋门赏记录!” 魏白的全身冒着轻微但是清晰的蒸汽,栗色的毛发已经泛起了红意,浑像是浴血一般,奔跑在赛道的最前端。 眼底的血色浓到化不开,这条赛道,于他而言没有太多的意义,但就是想让他如此拼尽全力地奔跑着。 数不尽的目光加身,魏白没有精力和时间去探寻这些目光的来处,或许是现场的观众,身后的马群,故乡的粉丝们,但是这些都并不重要。 他还要更快! 四肢的律动以一种诡异的、不正常的节奏继续着,绿色黎明已经被甩开了两个马身,这匹同样是世界上顶尖的赛驹,此时此刻竟被莫名的气势所震慑,让它奔跑的步伐自主地回拢。 畏惧,使它已经失去了率先冲线的资格。 魏白的眼神凌冽,只有达到了自己的巅峰,或许才更加理解曾经那么多的逃马。 骨骼在嘶鸣,血液滚烫,魏白感觉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在躁动,带着所有,拼命地运动着。 生死的界限开始清晰,魏白看不见,但是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如此反应。 ‘你们是不是也曾感受过?’不禁想起以往的几多比赛,它们是否也有过这般感觉。 从来不觉得自己的天赋如何好的魏白,在此时此刻才发觉,原来曾经的自己,一直是在与其它的逃马们同它们的生死竞速。 而今,他也在这一行列,只是可惜,他的身边已经再没有一匹马可以和自己一起。 嘴角轻微扬起——这种孤独,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两百米线!凯旋门赏的赛道上,一匹赛驹领先了十三个马身,他仍在实现超越,超越极限,突破自我,朦胧影!这匹在三岁年难求一胜的赛驹,在两年后,向着世界宣告着他的绝对实力,无数名驹汇集,他同样是主宰!一百米!” “十四个马身,切割机还在奋力追赶,女王道来到第三,请假和原子核竞争激烈,还在相抗,但是,华夏的二岁马王,华夏的始皇赏春秋连霸马,还剩五十米的距离!” “朦胧影!朦胧影!毫无悬念的胜利要到来了!十五个马身率先冲线,逃马的皇帝,赛道的主宰!朦胧影!” 魏白喘着粗气渐渐缓下速度,莫卡齐的眼角涌出泪水,他甚至被胯下的赛驹所感动,用手不断地抚摸着魏白的鬃毛。 他知道,这或许是他这一生中所能策骑的最好的赛驹了。 凯旋门赏的历史,也终被他与这匹赛驹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满场的观众用着全力呐喊着名为“朦胧影”的名讳,而解说间中也满是华夏的马迷们尽情地宣泄着发自内心底的喜悦。 在时隔十数年后,华夏再次迎来一匹可以被世界冠以世代之名的赛驹。 解说带着哭腔,继续大声地嘶吼着,他的情绪来到了一个极点,让他难以自控。 “朦胧影!他既是二岁马未来锦标的王,也是皐月赏的一名差;他是优骏的失意者,是始皇秋的垫脚石,是失去一切的孤独的影...” “然,始皇赏春大差,西安两千米杯大差,凯旋门赏大差!三个大差,告诉世人,逃马也做得世界马王!” “多想让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看到啊,这匹它们的后辈,它们所喜爱的后辈,携着它们的意志与终之一生的热爱,如今已经是G1五连胜、重赏六连胜、G1七胜的世界第一...” 泪水肆意地夺眶而出,洒在解说身前的桌子上,打湿了纸卷资料。 “秋意渐浓,捕捉不到超越时间的影!即便春风冬雪,即便盛夏晚秋,他依旧着他的传奇!” “从未明白过阳光斜照的意义,原来是影子永在身前...” “诸君,欢迎来到影的世代!” (本章完) 正文 第240章 告别 第240章 告别 “王,我可跟你讲,你是不知道,刚刚巴黎那边还来电话呢,想预约你们家朦胧影的两个配种名额,跟切割机...”阿贝尔挑了挑眉,用手把住王译的肩膀,“所以要不等这一次国际赛马杯之后,你就让朦胧影先来我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我看他和我们家原子核处的也很好...” “你也知道的,朦胧影肯定只会留在华夏配种...”王译在说到这里的时候神色严肃,随后望向马房外边,神色有点恍惚,接着说道,“宫之秋霞逝世了,朦胧影要接过这个重担了...” “所以如果真的想要配种的话,也得是切割机到华夏去,配上之后再回来。” 阿贝尔轻轻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收敛,随后有些感叹:“你们华夏能有不王权真的是幸运啊...” 华夏足以称得上世界级的赛驹,都是出自不王权一脉,这才让阿贝尔有了如此感叹。 “是啊...” “诶对了,宫之秋霞的葬礼你是不是错过了?” 阿贝尔突然问道,而闻言的王译则是苦笑着点了点头:“毕竟一直在准备这边的事情,所以就错过了...” 阿贝尔理解地点了点头,只是轻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 由于国际赛马杯距离凯旋门赏间的时间谈不上长,所以魏白阵营也即将踏上回国的飞机,这种分别的时刻自然让阿贝尔和王译有点伤感。 “原子核应该是去不了了...”阿贝尔在沉默了一会儿后率先开口,“但国际赛马杯的时候我会去看,所以到时候见了。” “嗯...”王译点了点头,随后就见阿贝尔拿手指指了指魏白的马厩那边。 “莫卡齐有话想跟你说,所以一直留在这里等你呢...” 王译的眉间闪过些许疑惑,朝着阿贝尔摆了摆手,就朝着莫卡齐走去。 “影哥,你真的太厉害了,教教我怎么做到的呗...” 此时此刻的原子核正缠着魏白聊天,眼睛里闪烁着憧憬以及崇拜。 “额...”魏白的嘴角一直挂着无奈的笑容,其中也有几分自得,“那就是努力训练啊,你肯定也能做到的...” “真的么?”原子核先是有些怀疑地看了一眼魏白,随后又喜悦地蹦哒了起来,“那太好了!” 魏白宠溺地看着自我欢喜的原子核,随后便看到了走过来的王译。 神色微变,魏白的心中难免有点惆怅。 应当是今天便要离开这里了... “王先生...”莫卡齐的神色紧张,他刚才站在魏白的马厩门前,心思却是全然不在魏白身上,一直在内心里“遣词造句”,只是原本造的差不多的话,在看到王译往自己这边走之后,又忘了个差不多。 结巴了几句话后,莫卡齐看出了王译脸上的疑惑,于是神色一凛,所幸心一横,往前上了一步后大声道:“王先生,我看了很多遍的视频,朦胧影的视频,我可以用我身为一名骑师的信誉做保证,朦胧影此前的骑师在硬实力上与我的差距不小。” “无论是对时间的把握,紧急的调整,步速的把控,以及对马的帮助,他距离凯旋门赏乃至国际赛马杯这种级别的比赛,能力肯定是不足的!”莫卡齐的神色坚毅,很是坚定地看着王译,“所以您考不考虑,我有没有机会作为朦胧影的骑师参加国际赛马杯?” 王译先是愣了下神,这让莫卡齐以为看到了希望,脸上升起一抹喜意,但随后王译的话便让他的脸色一下子黯淡下来了。 “国际赛马杯的话,朦胧影肯定只会搭档华夏的骑师参赛,所以,很抱歉...” 莫卡齐张了张嘴,终究是没能说出什么来,只好失落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头看向了魏白。 “他...今年会退役么?” “有这个打算...”王译回的很快,让莫卡齐听出了话中的坚定,这意味着这个打算已经基本会成为事实了。 “也是,大逃对马不好,早点休息对他是件好事...”莫卡齐轻声道,随后将手从魏白马厩上的窗口伸进去,摊开手掌。 这个男人的身影有些落寞,但依旧笑着看着魏白,等待着魏白走过去。 将额头贴了过去,魏白还顺带拱了拱莫卡齐。虽然合作的时间不长,但这名骑师参与了魏白这一段时间的美好回忆,在魏白的回忆中留下了属于他的位置。 阿贝尔见二人聊完了,这才走了过来,笑着揽住二人:“所以你们什么时候走?今天中午吃一顿庆功宴吧,我请!” “能赢下凯旋门赏,还是这么惊人的成绩,我这个介绍人也有一份功劳吧?”阿贝尔拍了拍王译和莫卡齐的肩膀,“怎么样?” “是要庆祝一下,我们今晚才走,中午可以好好吃一顿了!”王译笑着,随后伸出手握住莫卡齐的手,“也十分感谢了,以后所有人都会记住了,你与朦胧影一起完成的壮举。”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朝着马房外走去,让自己开心了半天的原子核都探出头去看着他们三人离去。 “他们在说什么啊?”原子核歪着脑袋,并不懂。但它也知道,只要问魏白就好,魏白都懂。 “没什么...”魏白凑到了两马马厩中间的栏杆处,“就是今天晚上我就要走了...” 原子核的神色一下子僵住了,嚅嗫着说不出来话。 魏白也一下子沉默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还能去找你么?我记得你说过的,之后还有一场比赛在你那里,我会过去么?”原子核突然饱含期盼地问道,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但见到魏白只是沉默着,目光也就重新暗了下去。 它知道,它大概是因为不够强才没法去的。 看着原子核难过了起来,耳朵蔫蔫地垂着,魏白眼中闪过一丝不忍,轻声道:“好啦,咱不是早就知道了么?你之后要继续好好训练哦,只要努力地训练,你就会成为最强的马,到时候像切割机,你不就稍微努努力就追到了么?” “嗯...”低声应了一声,原子核是不想说话的,但还是强自打起精神朝着魏白道,“那...那场比赛你一定要赢啊!不管是谁,你都不能输哦,这样我就更有努力训练的动力了!” “我也没法知道结果,我就当你赢了,你也一定要赢哦!” 看着原子核勉强的笑,魏白目光有些迷离,随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嗯!我会的...” (本章完) 正文 第241章 久未归的家与技能升级 第241章 久未归的家与技能升级 呼吸着熟悉的空气,魏白的眉梢情不自禁地带着些喜悦,整匹马看起来都开朗了起来。 在刚刚离开云间牧场的时候,魏白还因为与原子核的分别而感到伤心,如今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一种踏实感油然而生,让难过的魏白也暂时地忘却了离别之痛。 运马车从机场接到魏白以后,便立刻往骑骏牧场赶,明明两三个小时的车程,硬是用一个半小时给跑完了。 司机一路上神情兴奋,时不时就通过监控看一看后面运输箱里的魏白,这让同坐在运马车前面的邢名蔼几度皱眉,提醒司机认真一些。 “这不是看看咱们华夏的世界第一么...”司机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咱们解说的话都火到国外去了,算得上是名解说场面了,真的是太激动人心了!” 邢名蔼原本有些不满的脸色渐渐收敛,随后友善地同司机聊了几句。 等到达了骑骏牧场之后,司机还特地与魏白拍了几张照后,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现在真的是太受欢迎了!” 驯马师助理看着司机与魏白一起合影的场景,不禁有些感慨,谁又能想到呢,当初那匹赛驹,如今已经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魏白见司机开走之后,连忙拱了拱邢名蔼,急着回家,刚才在车上的时候,系统便通知可以进行固有技升级了,这让魏白更期待了几分,同时,魏白也想看看自己阔别不短时间的马厩,如今怎么样了,还有没有自己的气息。 “着什么急啊...”拍了拍魏白的脖子,驯马师助理一边笑着,一边道,这让一旁原本没什么表情的邢名蔼也稍微扬起些笑容。 “哦,对了,兽医那边你帮我说了么?”邢名蔼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朝着正想要逗魏白开心,结果被魏白看傻子的目光看着的驯马师助理问道,“今天就做个全面检查吧,然后就该备战国际赛马杯了,正好马主也会过来,就让他们商讨前,先保证朦胧影的身体健康问题。” “约过了,我你还不放心啊?”驯马师助理憨憨地笑了起来,这让邢名蔼有些无奈地扶额。 “就是因为你,我才不放心的啊...”轻声的话把身后原本有点着急的魏白都给逗乐了。 从下马车的地方回到马厩,大概也就用了十分钟不到,魏白一钻进马厩之后,就四处闻了闻,确定了自己的气息还在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直接趴了下来。 ‘系统系统,开始吧开始吧。’魏白期待的话在系统空间里回响,而系统的声音也很快便出现了。 “由于宿主在凯旋门赏制霸,达成了本体潜力的巅峰,故获得本次技能升级机会。本次技能提升,具有极高危险性,极升级后技能具有极高危害性,还请宿主务必小心与保护自己。” “升级开始...” 魏白只感觉眼前一个恍惚,一股剧痛便从身体各处涌了上来,就像是要将自己撕裂一般,狂躁地开始侵蚀魏白的身体全部。 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余光里魏白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躁动着,就像是另一个自己一般。 “啊!”实在是忍耐不住,魏白的青筋鼓起,发出有些痛苦的嘶鸣,这让正对面的几匹马有些被吓到,一副害怕的模样。 “这很可能是宿主在未来的比赛后将要面临的痛感,也算是让宿主提前适应一下。”系统有些冷漠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魏白只好咬着牙继续硬撑,但是口腔中一直一点一点被挤出来的抽气声,让人一耳就能听出此时的魏白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汗水从脖子上和屁股上大量地溢出,魏白的四肢开始无知觉地抽搐,身体的毛发部分倒立,而魏白的眼神也开始恍惚。 思维在剧痛中渐渐有些混乱,这让魏白有些失去思考能力了,瞳孔涣散,甚至都不清楚现在是在干什么了。 魏白的痛苦依旧在持续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剧痛总算是一点一点地消散,渐渐降低到魏白可以接受的范畴,这让魏白的内心总算踏实了下来。 “速度、智力提升30,耐力提升20,力量、根性提升10,固有终极技升级...” 重重地喘着粗气,魏白有些无力地看着系统给自己显示的当前属性值和技能。 而当魏白看到人气和他技能的时候,眼睛不禁一亮,这几乎意味着原本就没什么敌手的他,更确定了自己的无敌地位。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朦胧影 性别:牡 年龄:5 名气:27643198 PT:70 马主:狸伊媁 驯马师:赢浟 当前骑手:苏翊 厩务员:邢名蔼 父系血统:不王权 父亲:宫之秋霞 母系血统:周日宁静 五维:速度1054 耐力929 力量411?根性329?智力770 属性点:0 短距适性D?英里适性B?中距适性B?长距适性E 草地适性S?泥地适性D 逃适性S?先行适性C?差适性F?追适性F 技能:无影之影LV5(固有终极技)(被动)[随耐力减少而不断地大幅度提升速度与速度上限]{注:极易造成伤病,极高概率导致不可逆损伤}(极高风险被动技能)[附主动技——终其一生:在一段时间内,极大程度提升意志力与抗疼痛能力]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 二级京都竞马场(绿)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 好转一息(金蓝)[在直线上持久力回复] 圆弧大师(金蓝)[在过弯时持久力回复,不产生耐力消耗] 开辟者(金蓝)(中距离)[比赛中盘领先时,不容易疲劳] 补充:更擅长速度和智力的训练” 固有终极技的变化主要在于多了一个主动,以及很多描述的前缀都发生了变化。 想着和原子核的约定,魏白抬起头望向天花板。 国际赛马杯,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拿下。 (本章完) 正文 第242章 面临抉择 第242章 面临抉择 “这一次我没有去,还真是遗憾啊...”狸嵘的话中满是笑意,听得出来心情很是不错,连走路的姿态看着都多了几分嚣张,“如果不是工作上的事情要忙,我肯定是要去的...” “能理解,所以我也算是替你陪着去了嘛,四舍五入就是你也去了...”王译跟狸嵘肩并着肩,一齐走在通往马房的道路上,身后便是邢名蔼让驯马师助理叫的兽医,“国际赛马杯快到了,到时候你到现场观赛也一样。” “就这么确定能赢啊?可别飘啊,赢浟怎么说?” “那肯定是没问题,朦胧影的状态好的可怕,之后简单训练一下,外加上休息休息,就可以比赛去了。” 一路上,一行人留下了一连串的欢声笑语,让牧场的小道都跟着欢快了起来。 ...... 邢名蔼此时正站在马房的门口,身边站着面带怀疑的驯马师助理。 “你真的叫了么,他回复你了他会来?”邢名蔼眉头稍显不耐地跳了一下,随后再次确认道,“你真的确认么?” “确认啊...”驯马师助理也很无奈,“可能有什么事情,突发的,导致他时间被耽搁了?” 手指无意识得一下一下地点着大臂,邢名蔼正打算再说什么,便听到了远处传来的王译和狸嵘的交谈声。 皱起眉,眯起眼,邢名蔼只见一行人正在往这边走来,为首的正是王译和狸嵘,而跟在二人身后的,便是驯马师助理约到的牧场兽医。 “呦,邢名蔼...”王译走了一段路之后,便看到了站在马房门口的邢名蔼,于是抬起手朝着邢名蔼招了招手。 “这次随队,我可是看着邢名蔼全程对朦胧影的照顾,确实很到位,很不错!” 末了,王译还朝着狸嵘说道,让狸嵘不住地点头。 驯马师助理稍稍往邢名蔼身边挪了两步,用肩膀拱了拱邢名蔼,随后轻声道:“我没说错吧,肯定不能是我忘了或者说错了...” 邢名蔼闻言,没有回话,只是转身朝着魏白的马厩走去。 他知道,王译一行人来多半也是要看魏白的,他直接在魏白的马厩旁边等待即可。 王译等人的声音很快便在马房里面回响,一行人都面带笑意地走了进来,停在了魏白的马厩前。 “这段时间感觉精气神也好了很多啊...”狸嵘上下打量了一番魏白之后,不禁朝着王译调笑道,“看来牧场还是得优化,你这差人家一些啊。” 王译不置可否,但是笑意不减,转头让兽医给魏白做一下检查。 “牵出来吧,到洗马区那边,我在那边给做一下检查。”兽医说罢,便率先朝着那边走去。 魏白伸着有些酸痛的四肢,技能升级的后遗还真不弱,让魏白感觉还没有缓过来。 不过魏白也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感觉,实质上,技能升级对自己是不会产生危害的。 “挣扎”着站起身,魏白先是抖了抖身上的稻壳,随后跺了几下脚,这才跟着邢名蔼走出马厩。 一路上,魏白神色都有些懒洋洋的,眼睛也跟睁不开似的,让王译还直说这一次出去比赛看来是累的不轻。 在洗马区中站定,邢名蔼替魏白简单地打理了一下,这个过程也让魏白醒了醒神,瞳孔之中多了些精神。 兽医将已经准备好的仪器放到了魏白的腿一侧,上下的检视着,眼神专注地盯着仪器屏幕里对魏白腿内状况的显示。 “右前肢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左前肢也可以的,从里面看都没什么问题...”兽医的话随着时间不断地发出,让站在兽医身后的邢名蔼也渐渐地缓和了神色。 “后肢的话,也还好,可能有点肌肉上的损伤,应该是疲劳所致,看朦胧影的跑法和比赛的实际情况,出现这种问题也属正常,简单休养一下就好...”兽医的话不乏轻松,自家牧场目前的最顶尖赛驹,身体呈现出一番不错的情况,让他也由心地感到喜悦,“前肢也有一点,我再摸一下、按压一下看看...” 觉得已经没什么问题的兽医,用手轻轻地搭在了魏白的右前肢上,用手指按住腿的两侧,微微发力地同时,向下移动。 “咴咴!” “我*!” 魏白突然地抬腿下踏将兽医吓了一跳,向后闪的时候,头还磕到了一侧的铁栏杆上,发出了很沉的“咚”的一声。 邢名蔼的神色顿时变了,一旁的王译和狸嵘也不例外,待兽医捂着脑袋被磕到的地方直起来身后,众人也看到了那紧皱的眉头。 魏白此时也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右腿,方才在兽医捏自己右前肢的时候,魏白只感觉某一个瞬间,有一股莫名的疼痛窜上心头,这让魏白没忍住身体的本能,一下子就将右前肢抬了起来,又因为平衡没站稳,重重踏下。 兽医立刻重新俯下身,轻轻地用手抚摸着魏白的腿部,而魏白也聚精会神地感受着哪个地方在发痛。 ‘?’魏白睁大了眼睛,感受了半天,魏白也没有再感受过刚才的那股疼痛,而兽医也一脸疑惑地站起身。 “是不是刚才不是因为疼痛导致的?”王译有些着急地问道,魏白此时的身体状况很大程度决定了能否出赛国际赛马杯,如果因伤退赛的话,无论是对CRA的努力争取,还是对广大满含期待的马迷们都不好交代。 但魏白本身所代表的意义也注定着如果真的出现严重问题,退赛是在所难免的。 “可能是...”兽医面色凝重,他不会去考虑那些其它的因素,他只会考虑他专业内部的事情,“那一下反应太激烈了,不像是自主的行为...” “很大概率是疼痛导致的,我的话,我不推荐下一场比赛参加...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我不确定他能休息到什么样的程度,如果比赛足够激烈,是有可能出现意外的...” 国际赛马杯是否激烈,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一定会。 王译的神色变得十分难看了,他手中紧握着手机,胳膊微微颤抖,而一旁的狸嵘也无甚差别。 当问题出现之时,抉择也随之而来。 (昨天写着写着睡着了...今天两更,抱歉了诸位) (本章完) 正文 第243章 所承载的 第243章 所承载的 “这还真是...”CRA的领导之一,也是当日和王译共同看完了魏白远征仪式的那个人,此时正神色有些沉重地站在魏白的马厩前。 魏白抬眼看着那人,但是身子依旧伏在地上,他现在是能减少腿部的活动就减少腿部的活动,以确保最大程度地让腿好好修养一下。 “你们的兽医的话...”CRA领导依旧抱着几分侥幸,“有明确说没法参赛么?” “我知道这么说很不好,但是,这一次比赛真的很重要,也会有大人物到场观赛...你也知道的,现在的华夏,需要朦胧影。” CRA领导的话中透露着几分无奈:“他现在代表着华夏赛马,国际赛马杯确实不能少了他的身影,其它的赛驹,没有机会的...” 王译还没有说话,站在两人身后的邢名蔼便已经有些忍不住了,正欲上前理论,却被赢浟一把拉住。 “这件事情,你帮我劝劝马主可以吗?”CRA领导的姿态不可谓不低,转过身来,很郑重地朝着王译说道。 “你觉得呢?”王译没有第一时间回复,而是在想了想后问了问赢浟。 马主的决定是最根本的要义,但是驯马师的意见同样重要。 邢名蔼的神色明显紧迫了几分,他还记得兽医当日离开时的话。 “这种问题出在这种级别的赛驹身上,都是得修养的,他们的竞争强度太高了...” 这番话越是在心头回响,邢名蔼越是急迫,原本被赢浟拉住的手反过来抓住赢浟的袖子。 赢浟的神色同样沉了下来,对待这个问题,他也面临着一个很困难的抉择。 其实从他内心底出发,他同邢名蔼观点一致,并不想让魏白参赛。作为魏白的驯马师,他是最了解魏白跑法的消耗和日常的训练侧重的,就魏白这种速度耐力强的逃马,赢比赛的方式一定是长时间的高速奔行。 两千四百米的高速行进,赢浟已经开始有点担忧赛后朦胧影的状况了。 “实话实说就好...”CRA领导的话也随之传来,对方目露期待,直直地盯着赢浟。 暗自咬了咬牙,赢浟还是抬起头,避开了CRA领导的眼神,坚定地冲着王译摇了摇头。 嘴巴稍张,赢浟不算小声,也没有刻意避讳:“如果不是朦胧影的情况如此特殊,我也不会不同意,实在是他经不起这么一场比赛的拼...” “兽医不是说朦胧影的修养时间会比原定计划中的短上很多么,因为朦胧影很配合,实在不行,去参加年末的有马纪念吧...也胜过明知可能存在风险的国际赛马杯。” 通过王译的神情间的变化,赢浟看不出来对方心中所想,倒是身边的邢名蔼喜色渐浓,在赢浟刚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就用力点了点头。 王译转过身看着眼前的两人,这两个从自己友人的牧场离开,来到自己牧场的人都是身怀着真才实学的,多少年来,他们也已经没有像如今这般站在一边表达着相同的观点了。 这般看来,确实还是... CRA的领导身子微微颤抖,作为为了本场国际赛马杯的付出极多努力的他,内心里无奈与诸多情绪不断地交织着。 从王译一直来的态度和话语中,他能捕捉到其实魏白能否参加国际赛马杯的决定权,应当是不在马主、也就是狸嵘手中的,或者说只要说服王译,王译自有办法说服狸嵘,所以他只需要说服王译就好。 “王译...”CRA领导的声音不大,或者说相对而言有些轻,只是其中的坚定让王译不自禁地便转过头来,这位CRA的重要人物,脸上的表情有一种说不出的肃穆。 “我再争取一遍,最后一遍...“CRA领导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上移,看向了天花板。 他也有一些紧张了... “我知道这可能...一定对朦胧影不公平,但我想强调的是,华夏的马迷们,真真实实地需要这样的一匹赛驹去给他们希望。华夏何时再能出现这样的一匹赛驹还是未知,而再出现这样的一匹逃马更是十分难得。我总是说朦胧影一定要参加这场国际赛马杯,并不是说我们为了这场国际赛马杯在华夏落地付出了多少的努力,也不是说这场国际赛马杯因是在华夏举办就必须取得一个怎样的成绩...” “一匹赛马,如果它足够出众,它便会成为一部分马迷的梦想,从此不再是孤身作战,而是承载着这些梦想去奔跑。而今的朦胧影同样如此。王译,他的出战并不是我一个人的衷心盼望,更是华夏马迷们的热烈恳求。” 王译的神色一僵,对方的这番话颇有些许道德绑架的意味在里面,但是情感之真切,蕴含在每一个字中。 CRA的工作人员至高层,没有不爱马的,没有不是全情投入赛马行业的,这是CRA自创立以来的传统,也是CRA同所有牧场、行业内相关人员所共同营造的良好环境,或许他们会做出错误的判断选择和主观倾向,但几乎不必质疑他们的一片真心。 邢名蔼的神色再也绷不住了,他的脸上已经难以见到平日里的冷淡,转而是十足的急切。 赢浟倒是冷静,只是问道:“那有没有想过,如果朦胧影在赛场上出现意外,比赛不仅输了,所有马迷的...希望还倒下了,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CRA领导闻言正欲开口,却听王译已经给出了回答。 “很多事情,重点在于做或者不做,你原来不也如此...”一边轻声地说着,一边走到魏白的马厩前,里面的赛驹正安静地趴在厚厚的稻壳上,抬眼望着自己。 赢浟和邢名蔼望着王译的背影,没再出声,他们知道王译要做选择了,而CRA领导也不再说话,只是站到了王译的身边,看着朦胧影。 “你自己做选择吧...”右手扶额,王译觉得这件事情也算得上自己这么多年人生中很难选的抉择之一了。 眼前的赛驹自己喜欢的紧,对于华夏未来的赛马事业发展,他也相信魏白会有着很重要的作用。 看着魏白的双眼,王译知道这是一匹有着十足灵性的赛驹,在王译这里,魏白,他已经是超越了他父亲的赛马了。 CRA领导有些疑惑地看着王译,没有明白王译的意思,但也没有直接询问,而赢浟和邢名蔼则都沉默了下来。 作为和魏白朝夕相处的二人,他们是知道魏白极通人性这件事的。 魏白同样注视着目光紧锁自己的王译,稍稍移动了下身体,换了个姿势。 “那...那场比赛你一定要赢啊!不管是谁,你都不能输哦,这样我就更有努力训练的动力了!” “我也没法知道结果,我就当你赢了,你也一定要赢哦!” 原子核的话好似还在耳边,当时对方难过的、却也满是期待与鼓励的眼神,好似也重现在了眼前,这不禁让魏白笑了起来。 ‘真是没想到啊,到头来,还是选择了承载着其它缘由参加一场比赛啊...’魏白不再看着王译,有些出神地望着天花。 不过这一次,他心甘情愿,而且意志坚定。 “从我和残风铃的经历来讲,或许,为别人或者别马而努力比赛,也不失为一条很好的道路。” “至少,你永远不会产生迷茫与孤独。” 不禁回忆起芈月仪态曾与自己讲的话,这也曾是他以前所奉行的理念之一,只是在第二世之后,这个理念有些变了味儿,幸而已经改了过来。 赛马总归不是一种理念就可以“包罗万象”的... 魏白的眼神越来越亮,他感觉他越来越深入了,对赛驹比赛的理解。 重新看向王译,对方一直很耐心地等待着,眼神长久地停驻在魏白身上。 轻轻地,但是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我要参加!’ “呼...”王译长出了一口气,“参加,朦胧影参加国际赛马杯。” (本章完) 正文 第244章 CRA的承诺 第244章 CRA的承诺 “我真的觉得不该让他参加的...”狸伊媁站在训练场的旁边,目光停留在训练场中的那匹赛驹身上,“抛开感情来说,小影现在的价值就不是可以随便说说的,您觉得呢?” “......”狸嵘没有接话,同样看着在训练场中奔跑的魏白,随后用手摸了摸自己女儿的头,顺带捋了捋女儿的头发,“状态恢复的不错不是么...” “我觉得如果只是这样的原因的话,应该还不足以让我改变观点。”狸伊媁没有转过头来,但言语间有了几分埋怨,“对我也需要隐瞒么,您不是说我才是它们的马主么...” 狸嵘闻言,放在狸伊媁头发上的手顿时停住了,随后又重新继续着抚摸的动作。 这也让狸伊媁终于看向了狸嵘,俏丽的脸上有着疑惑,但总体上还算平静。 也正是这种平静,让狸嵘的嘴角微微勾起,随后有些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头。 “确实是长大了啊...”狸嵘有些出神,他莫名回忆起小时候他带着女儿一起嬉戏时的画面,当时的他曾立志一定要让狸伊媁可以就那样很单纯的快乐下去。 只是,随着女儿年岁的增长,自己的衰老,诸多的力不从心,时代的变迁,狸嵘终究是发觉了,单纯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如果一意孤行,最终的结果无非是让女儿自己去体会这社会与这圈子,落得一个遍体鳞伤或是满心伤痕。 于是他开始用许多东西作为鼓励,来鼓动着自己的女儿在自己还能庇护她的时候迅速成长,如今,一切也算是符合他的期望吧。 只是,当真正看到女儿大了,成长了,自主了,不耍小性子了,不再那么依靠自己了... ‘还是会失落和感伤啊...’狸嵘的眼睛有着几分悲伤,既是对这种转变,也是对自己的愈发体衰力弱。 不想让狸伊媁看出来,狸嵘望向了天空。 京都的天空,在今天,十分澄澈,让有些受伤的狸嵘得到了些许治愈。 “你是马主,自然是要跟你讲的...”狸嵘的嘴角笑意更甚,随后将双手搭在脑袋后面,“CRA给了很多的好处的,无论是名驹的配种名额协调,还是CRA进马我们有优先的低价选择权...很多的优惠特权,确实是足够有价值。” “而且,这也能让我们收获CRA的友情和关照,等我退了,也能更放心些...这才是最重要的!” 狸嵘的话让狸伊媁有了些许动容,狸嵘作为一个父亲的一片赤诚之心在此时此刻毫无遮掩地展露在了他的孩子面前。 狸伊媁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对于她这个年龄来讲,被家长这种无私的爱,也会让她愧疚与不好意思。 狸嵘和蔼地笑着,他看出了女儿的羞意,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这么做是正确的。 那天在王译和他提及有关魏白参加国际赛马杯的事宜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想参加,不会有人希望自己的马在明明有问题的情况下,为了一个所谓的理想或是信念,而去参加一场比赛。 而在王译将CRA给出的诸多承诺转达完毕之后,狸嵘就决定答应下来,虽然不知道是否绝对正确,但是狸嵘相信了自己的直觉。 而今,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没有错,至少,狸伊媁往后的马主之路将会顺利非常多。 “那...那我先走了...”狸伊媁的耳朵有点红,随后转身朝着远处走去,边走边说着,“您到时候帮忙把小影喂了呗,胡萝卜就在他的门前呢。” 狸嵘点了点头,目光始终放在狸伊媁的身上,直到狸伊媁消失在了视野之中,才转回头来,看向魏白。 在魏白去年赢得日本杯的时候,狸嵘以往对魏白的所有意见便都销声匿迹了,而现在,更是在赢浟决定恢复训练之后,每日都前来观看魏白的训练。 魏白的呼吸有些急促,但是脚下的动作不停。 目前已经是十一月的时候了,距离国际赛马杯开赛也就只剩下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前两天的时候,赢浟在认真思考过了后,觉得已是时候,在简单地恢复训练后再奔赴赛场。 于是,也就有了眼下的场景。 魏白的奔跑很快便被赢浟叫停了,赢浟也不希望魏白在赛场上,或是在比赛前的时间里受伤,作为魏白的驯马师,这同样是他的职责之一。 魏白的呼吸急促的恰到好处,并没有很喘,但又确实有所反应,这代表着赢浟对魏白训练时间的把控十分到位。 苏翊,这名凯旋门没能与魏白并肩作战的骑师,这次国际赛马杯依旧被选做为魏白的主战骑师。从法国回到华夏后只剩两个月时间来备战国际赛马杯,一名熟悉赛驹的骑师,终归是要好于大部分骑师的,何况这名骑师本身的水平也不差。 轻轻拍着魏白的脖子,苏翊的神色十分严肃,自从知道了魏白的情况以来,他就时不时会想起他和千里云山曾在赛场上出现的那一幕,这让苏翊感到几分不安。 他不理解,为什么这种情况下还执意让魏白参加国际赛马杯。 看着场地边上的狸嵘,苏翊不禁轻轻叹了口气,马主总归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自己只能做好一名骑师该干好的事情,仅此而已。 魏白的每一步走的都较为专注,他也在不断地寻找着那日的感觉,那种突发的剧痛,让魏白记忆深刻,不过这么一段时间以来,他确实再也没有碰到过当日那般情况。 不敢有侥幸心理,魏白知道自己是什么类型的马,比所有人和马更了解自己的每一场比赛,对身体的消耗有多大,所以魏白时刻警惕着,警惕着那隐藏的伤痛。 狸嵘此时已经走进了场地,站到了赢浟的身边。 “状态恢复的还可以?” “还可以。”话虽这么说,赢浟看着一步一步地走的魏白,神情间没有丝毫放松,只是紧紧盯着魏白。 狸嵘见赢浟这副模样,也不禁有些恍惚。 是啊,对方背负的压力也是极大的,三匹马...其中还有一匹魏白这样的名驹,如果到时候真的出现意外,这种压力是有可能压垮赢浟的。 虽然狸嵘觉得以赢浟的性格,不会这么轻易就被压垮。 ‘抱歉...’在心底默念了一句,狸嵘的神色不变,‘我也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本章完) 正文 第245章 十一月的京都竞马场 第245章 十一月的京都竞马场 “这一次出国远征,真是觉得,如隔三秋啊...”驯马师助理跳下了运马车,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朝着也下了车的邢名蔼感叹道,“感觉上一次来京都竞马场已经是好久前的事情了啊...” “怎么不是好久前的事情了?”邢名蔼一边帮着司机打开后边的升降门,一边回道,“也有一年多了,上一次来还是去年的始皇赏秋啊...” “也是诶。”驯马师助理想了想后道,“今年全是在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随着运马车的升降门渐渐落到地上,魏白听着车外的谈话声也愈发清晰了。 伸了伸四肢,魏白只感觉四肢久未动弹的酸涩感渐渐褪去。 “走吧...”邢名蔼先是对着魏白沉默了一小阵,随后轻声说道,拉着牵马绳往运马车外走去。 京都竞马场此时也正举办着一场比赛,场内的观众并不算少,所以显得比较喧嚣,观众席的声音即便是在赛场外也听得清楚。 朝着京都竞马场提前安排好的专门为国际赛马杯准备的竞赛马房走着,魏白的耳朵一直直直地支起,努力听着比赛场地里的解说。 “还剩四百米距离,还剩四百米距离,嘟嘟嘟,嘟嘟嘟已经完成超越,已经脱出,嘟嘟嘟,嘟嘟嘟好快的速度...” 解说的语速很快,所以在连着说“嘟嘟嘟”的时候总是会不自禁地嘴瓢,这让魏白感觉有点好笑。 ‘记得原来和这匹马一起比过一次赛来着...’努力回想着自己曾经的比赛经历,魏白还是没太能记起。 “朦胧影还喜欢看比赛呢?”驯马师助理注意到了魏白的目光时不时就往赛道的方向撇去,不禁打趣道,“你看朦胧影,还听比赛呢...” 魏白翻了个白眼,没有去点个头或是用其它的方法来回应驯马师助理。 “嘟嘟嘟,嘟嘟嘟率先冲线!嘟嘟嘟一着,没有辜负马迷们对它的期望!” 随着解说的话音落下,这一场比赛的结局最终以嘟嘟嘟获得了胜利而告终。 驯马师助理“啧啧啧...”了几声,也没多说什么,而邢名蔼则是根本没怎么关注比赛,目光放在了停靠在京都竞马场内部停车场里的几辆大马车。 “来了一、二、三...五六匹马了这得,到的可够早的。”驯马师助理沿着邢名蔼的目光看去,嘴上又开始动了起来。 “是得来的早一点,咱们这里的赛道和他们的那里的赛道差距不小的。”邢名蔼轻声回道,目光已经转向了还有几步路距离的竞赛马房。 竞赛马房里的声音不大,但是有马的嘶鸣声传出,证明着其中已经有马入住。 “走吧?”不知道为什么,邢名蔼突然就不太想牵着魏白走进这座马房之中,犹豫之间,竟是对着马房出了神,直到驯马师助理推了推他,发声询问,才回过神来。 马房的门帘是垂下的,这是为了让马房内的温度不至于太低,可以起到保温的作用。 不过对于很多马来说,门帘也是会让它们害怕的东西,所以厩务员或是马工在开门帘时总是要小心一些,避免马匹受惊。 但魏白没有这个问题,所以邢名蔼在拉开门帘时也没有想着这个问题,直接一把拉到他能举起的最高处。 “咴咴!”邢名蔼的眼睛猛地一眨,下意识地边站在了魏白的身前,身前的急促地马鸣声给他吓了一跳。 魏白同样被吓了一跳,就如同走路在拐角处转过来时,恰好面前有一个迎面跑来的人一样,身体的本能促使着魏白往后小跳了一步,带着邢名蔼都被往后拽了几步。 至于魏白身后的驯马师助理则是被魏白的屁股狠狠地拱了一下,往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随后一边发出“嘶嘶...”的声音,一边揉着屁股。 “啀!别害怕别害怕...”马房里面同时传来一名厩务员安慰马匹的声音,一口法语让还没看清眼前画面的魏白立刻便知道了眼前的赛驹是谁。 “十分抱歉...”邢名蔼一边舒了舒自己的呼吸,一边带着歉意地说道。 “没事没事,这也怪不了你们...”里面的厩务员在安慰好了自己负责的赛驹后,满是善意地回复道,随后很是诧异地问道,“朦胧影?” 自从凯旋门赏大胜之后,魏白的名号已经在欧洲传开了,稍显瘦小的体态和承袭父亲的在阳光下泛着金光的栗毛,魏白的模样已经深深印在了大多数马迷的心底。 凯旋门赏毕竟是凯旋门赏,作为时间悠久的欧洲最盛大的赛事,它在某种角度上具有着十足的意义,至少在国际赛马杯初办的十几年时间里,地位和意义上,凯旋门赏都与之不分上下,甚至略胜一筹。 “是的,这是...”邢名蔼先是回复,随后也有些诧异地看向对方身后的赛驹,“切割机?” 双方都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刻,碰面的竟然是两匹基本上是人气前三的赛驹。 “你好。”切割机的神色已经回复了常态,又变成了那股子有些傲气的模样,朝着魏白打招呼。 它对魏白的态度比之原子核还是有些不同的,毕竟在日本杯和凯旋门赏上都输给了这匹赛驹,从心底上还是十分忌惮的。 “嗯哼~”点了下头,从鼻腔中哼哼了一声以作回应,魏白和邢名蔼侧身贴着过道一侧往里进,而切割机则从另一侧朝这外面走去。 马房里提前抵达的几匹赛驹也好奇地看了过来,其中不乏有老面孔,不过也有新面孔。 ‘夜舞?’魏白看着日本本次派出的参赛马,不禁有些疑惑,他原本还以为参加本次国际赛马杯的会是出战了凯旋门赏的房一协和。 ‘不过两匹三岁马啊,正好一匹参加国际赛马杯,一匹参加世界年轻马大赛...’ 夜舞也看着眼前一直瞅着自己的赛驹,对方身上有一股气势,虽然不是主动显露,但是夜舞感觉的清楚,不得不始终盯着对方。 一旦移开目光,就有一种莫名的不安全感。 瞅着夜舞警惕的眼神,魏白也就渐渐失去了兴趣,跟着邢名蔼入了选定的马厩后,挑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到了地上。 他现在除去训练以外,基本上都是趴着或是躺着,使得腿部可以最小程度地损耗,让凯旋门赏上的后遗尽快消除。 最后的十天时间,那之后,便是他的最后一役。 养精蓄锐,然后在这场退役战上展现出最好的自己...... (本章完) 正文 第246章 影的主场 第246章 影的主场 “欢迎来到25年,三年一届的国际赛马杯!” 清晨,温度还有一点冷的时候,京都竞马场中已经是人山人海,观众席坐满了提前入场的观众。 京都竞马场官方也知道今日的观赛人数会很多,所以提前了不少时间以让观众都可以确保在赛驹入场前入场。 “朦胧影朦胧影朦胧影!”几个年幼的孩子在几家家长的围坐下兴奋地喊着魏白的名字,他们的手中则是拿着CRA制作的用于本场比赛支持魏白的赛驹玩偶。 迷你版的魏白可爱的紧,除了目光显得憨了一些,其它可以说是做的完美。 “观众朋友们,距离比赛开始,还剩下一个小时多一些,这场由各国最顶尖赛驹决出胜负的赛事,将在京都竞马场的草地上完成。” 解说的神情也十分激动,虽然距离比赛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但是他已经要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 是的,没有人会觉得魏白会输,这匹保持着G1五连胜、重赏六连胜的赛驹,这匹今年无败的赛驹,这匹已经G1七胜的赛驹,强大的实力展露无遗,他就是当世的第一,无论如今的哪个世代。 “跟宫之秋霞比也不遑多让啊...”CRA的领导在高台上和王译以及狸嵘父女并肩站着,看到竞马场内欢腾的气氛,不禁感慨道,“不王权,鲁道夫象征,宫之秋霞,再到如今的朦胧影,是华夏赛马界之幸啊。” 说着,CRA的领导转过头来,目光灼灼地望着王译与狸嵘:“你知道FEI在昨天跟我说了什么么?” 不等王译和狸嵘来问,CRA领导就激动地自问自答道:“他们也制作了一个短片,是宫之秋霞和朦胧影的,如果朦胧影胜出的话,他们就会播放这段短视频。” “父子同制霸国际赛马杯,史无前例啊...” 王译和狸嵘闻言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喜意。 “这也同样说明FEI也觉得朦胧影会赢呢,这匹马,真是难以置信。”CRA的领导“啧啧啧”了几声,轻轻摇首。 ...... 此时的竞赛马房,魏白有些愣神地看着邢名蔼给自己穿戴装备,今天的邢名蔼总让他觉得哪里有一些不对。 微皱眉头,似是有所愁思,动作之间也多踌躇,眼底似是有些不情愿。 其实想来也大概知晓对方的所思所想,也是因为这般,所以让魏白难免有些感动,趁着邢名蔼又愣了神之际,将鼻子放到对方怀里,拱了拱邢名蔼。 邢名蔼被魏白的动静惊扰,随后长叹了口气,牵着魏白朝着马房外走去。 此时的亮相圈中,参赛的赛驹们除却魏白已经到齐,而在魏白踏入亮相圈的那一刻,满场的观众便高声地欢呼了起来。 他们一直在等待,等待着这匹已经带来无数奇迹的赛驹,二十三万名观众齐聚此间,正是为了再度见证新的奇迹产生。 ‘真是没想到,当初在隆尚的时候还念叨的事情,如今就成了现实...’魏白看着观众席满是自己的应援旗和支持者,不禁翘起了嘴角。 这一回,是他的主场了,二十三万名观众,绝大部分都是为了他而来,为他而欢呼,为他而喜悦。 京都竞马场的大屏幕也在赛驹们在亮相圈中绕圈之时亮起,其中播放着FEI官方提前准备好的短片。 只不过,这一次的短片倒是与以往大相径庭。不再是赛驹们的高光时刻,不再是骑师和驯马师的自我鼓励或是赞美,而是各国的名解说们相继出场。 “如果要说我最希望谁获胜,那一定是切割机!但是...”率先登场的法国解说带着些许苦笑地说道,“今年的凯旋门赏是我解说的,如果你看过这场比赛的话,一定会知道这一场国际赛马杯本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比赛。” “太恐怖了,这便是我对朦胧影的评价,与他体型完全不符的强大实力,实在是让我难以置信怎么会有这样的赛驹诞生。” 观众席里在大屏亮起的时候便暂时小了声音,而当法国的解说在说完这段话之后,立刻爆发出了极大的声音。 “日本杯上的表现让我不得不称朦胧影为当世第一,而凯旋门的结果也证明了我说的没有任何问题。”日本的解说也出现在了屏幕之中,“赛道的支配者,无论是重场或是良场,总是稳定地展现出自己的全部实力,让人震撼!” 观众席也在其他国家的解说对魏白的吹捧中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欢呼。 魏白稍微眯起眼看着大屏幕,那里出场的解说无一例外,都会提及自己,无论是否认为自家赛驹可以获胜。 “我从业已经快要三十年了...”李博麟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屏之中,半白的头发配上儒雅的气质,让人心中不自觉地就生出好感,“算得上是幸运啊,历经了不王权到鲁道夫象征的时代,也见证了宫之秋霞和朦胧影的传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用以形容他们简直再合适不过。” 李博麟的神情有些恍惚,这个年过半百的、渐渐步入老年的男子,此时的嘴角挂着些许满足的笑意。 “我曾经有幸解说过宫之秋霞几场非常重要的比赛,那几场比赛至今都在我的脑海中,记忆深刻!解说会因解说了留名的名驹而留名,我也大抵相同,所以从私心来讲,我从不认为在我有生之年会有另一匹赛驹能够超过宫之秋霞,这既是我对宫之秋霞的自信,同样也是我认为符合事物客观发展规律的事情。” “真是震撼啊,朦胧影...始皇赏春、西安两千米杯、西安纪念、凯旋门赏...四场G1,四个纪录,真如天命加身,踏足山巅,历经低谷,最终依旧站在最顶峰的位置。” 李博麟的语速不快,甚至有些缓,但所有人听的都是如此认真,以至于容纳了二十三万人的京都竞马场一时间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赛驹们纷纷走入地下通道,魏白也是如此,站在马群的最后方,听着李博麟满是感概的话。 “并非嚣张或是自大,实在是难以想到他输的可能...”李博麟的目光透着一股强烈的自信,身为解说界的头几号人物,他对于华夏赛马的认同感和荣誉感是极其强烈的。 听着李博麟的话音渐渐落下,魏白也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要开始入场了。 “赛驹可以入场了...” 马群移动的声音随着场裁的通知同步响起,苏翊抚摸着魏白的毛发,神情复杂。 沾了魏白的光,他也成为了能够代表华夏出战的骑师,这在此前是他根本不敢想象的。 何时,一名四十余岁,战绩平平,骑术平平的骑师,也可以站在这个象征着顶尖对决的舞台上了? 邢名蔼的脸色有一点不好看,他自从在亮相圈中看了一圈其它赛驹之后,神色便一直如此,让苏翊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敢问。 “其它的马,状态都有些好啊...”邢名蔼突然出声,就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苏翊心头一凛,他自然听懂了邢名蔼的话的背后的意思。 “率先出场的...” 场外的气氛已经足够火热,随着赛驹们开始入场,距离比赛开始也就不剩下多少时间了,观众们自然愈发沸腾,连解说的声音都一度被掩盖了下去。 解说间里的解说见此情形也有些无奈,但是笑意更浓,大声地介绍着出赛马匹。 他介绍的详细,但是语速很快,或许心情激动的观众们听不出来,但是同在解说行业的各国解说却是听得出来。 倒不像是因为心情激动而语速提升,反像是催促着前面的赛驹们快速入场一般。 “还真是信心满满啊...”法国的解说轻声叹道,随后看向弹幕,发现上面也许多人在发着朦胧影的名字,更是觉得无奈。 地下通道的距离不长,很快便走到了头,魏白抬眼望去,天空之中的阳光不甚强烈,或许是清晨的缘故,空气中依旧带着几分湿意,即便气氛再如何火热,不会让人或是马觉得干燥。 “来了!”解说在看到魏白露头的一瞬间便不禁喊出了声,这匹承载着无数华夏马迷的赛驹,让这名经验丰富的解说一度失了分寸。 “本场比赛,人气一番,单胜赔率1.4,身着黄黑色彩衣的二号马,朦胧影!背上的主战骑师苏翊!”解说的声音越来越大,难以掩饰他的激动,甚至说着说着已经毫不掩饰他的推崇之意,“华夏的二岁马王,始皇赏春秋连霸,G1七胜赛驹。这场国际赛马杯是朦胧影的退役战,在过往的两年时光里,朦胧影为我们献上了一场又一场的精彩绝伦的比赛,而今天,在他的最后一场演出中,他又将给我们带来怎样的震撼呢?” “朦胧影!朦胧影!” 场地四下尽是对魏白的呼喊声,声浪之巨大完全淹没了此时刚刚走出地下通道,立于赛道中央的赛驹。 苏翊的嘴角难以抑制地弯起,虽然他也知道如今的场面只在于他跨下的赛驹,但这毫不妨碍作为声浪中心的他,内心中升起一股相同的荣誉感。 高台之上,在魏白出场的那时起,CRA的领导、王译、狸嵘一行人便都站了起来,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匹神情自若、气场强大的赛驹。 周边的马虽然都涌着浓浓战意,但在那股气势之下,大抵显得有些失色。 “朦胧影...” (本章完) 正文 第247章 如果一生的尽头在终点,那便终其一生 第247章 如果一生的尽头在终点,那便终其一生 “比赛即将开始!” 工作人员和牵马员纷纷忙碌起来,帮助参赛赛驹入闸,而观众席也一片躁动,解说间里的解说同样神色紧张,身体稍微前倾,半站起身来。 “赛驹已经就位,请假,请假也进入了闸箱,所有赛驹已经完成了入闸。”或许是为了缓解自己紧张的情绪,解说的口中一直说个不停。 “砰!”闸门在最后一个牵马员出来后两秒钟不到便打开了,不小的声动让解说瞳孔猛地一缩。 “比赛开始!” 魏白的注意力已经集中到了极点,在闸门打开的一瞬间,在主观意识的催动下,身体便已经窜了出去,而这时系统的声音才在脑海中响起。 “技能专注、二级京都竞马场发动...” 同样的没有着一匹狼,不过魏白毫不在意,几个大步之间便一跃到了马群的领放位置,而一号马的骑师则是面露苦涩。 他早就想好要利用好一号位的优势,卡住或者别一下魏白的位置,限制魏白的领跑,未曾想对方的反应速度和加速能力跟自己的赛驹有着较为明显的差距,刚一出闸,便已经拉开了距离,再也不给他机会去卡对方。 魏白的身影在赛道的最前方奔跑着,由于起点在靠近观众席的一侧,所以马迷们,尤其是魏白的支持者,在魏白一出闸就跑到了马群的最前方之后,立刻欢呼雀跃起来。 在他们看来,这场比赛的胜利几乎是板上钉钉了。 魏白的步伐矫健,每一步都极大,在他这最后一场比赛之中,他要付诸他的一切实力去奔跑。 身后的马蹄声渐渐开始减小,这种感觉魏白很是熟悉,每一次比赛时,他都是这般,将后方的马群越甩越远,听着马蹄声在耳畔越来越小,也会让他有些许由心而生的自得。 只不过,稍许的自得之后,魏白连忙回过神来,随后眼中不禁闪过些许惊骇,马背上的苏翊同样如此,甚至是全场的观众以及解说间的各国解说也是如此。 “这个速度...”CRA的领导声音有些颤抖,而一旁的王译也是面露骇然,手紧紧抓住了狸嵘的手臂。 “十六匹赛驹出闸状况良好,目前处于领放位置的,果然是二号马朦胧影,代表华夏出战的朦胧影,现在位于...朦胧影,四个马身?”解说的声音有些迟疑,不太敢相信眼中所见。 第一弯道前,只见魏白以一种其它马只会在最终冲刺时所有的速度在前方飞奔,而身后的马群在稍作权衡之间,就已经被甩开了一段距离。 切割机的骑师此时的手有些颤抖,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那匹身形越来越小的赛驹,心中不禁急躁起来。 以他的经验来讲,对方如果以这种速度领放,最终的结果只会是在最终直道里失速,然后被身后的马群追上。 ‘但那是朦胧影啊...’握住缰绳的手紧了又紧,甚至冒出些许汗来,骑师的目光有些飘忽。 比赛才开始,他已经有一点乱了... “朦胧影!朦胧影即将进入第一弯道,五个马身进入第一弯道,朦胧影好快的速度!”短暂的反应,解说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这原本在比赛初期阶段是完全没必要的,但是眼前的所见就是让解说根本没法抑制住自己的兴奋。 要知道,起点距离第一弯道之间,也就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啊。 相较于外界的震惊,魏白和苏翊此时感受更甚。苏翊是完全震惊于魏白的提速以及现在依旧在继续的加速,这种速度让他一名骑师竟开始担心后半程自己能否承受那种高速下的压力了,而魏白则是完全震惊于自己固有技的一级之差,竟有如此大的差距。 全力加持之下,他的上限完全被定义在了一个自己都看不清的地方,而目前的速度,也让魏白越发的兴奋起来。 观众们又开始了欢呼,看着渐渐远离他们的那匹赛驹,他们的内心是一种踏实的安稳感。 这场比赛,基本确定胜势了。 邢名蔼站在阵营观赛区的位置,把住面前栏杆的手臂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着抖。 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魏白的右腿上,其中夹杂着数不尽的担忧。 “没必要这么快的啊...”轻声的低语在热烈的现场气氛下立刻被掩埋,即便是站在一旁的赢浟都没有听清。 “弯道过半,朦胧影,朦胧影即将脱离第一弯道,好快的速度,身后七个马身,请假正位于第二,身旁是切割机。” “女王道正蛰伏在马群中央,身前一个马身是自然主义,易用软件此时位于稍微靠外位置,内道紧贴着的是有性格。” “食日现在开始向前逼近,但依旧处于马群末尾,半个马身,前方是兄之情,丹麦马兄之情节奏稳定,马群整体节奏趋于稳定,朦胧影已经离开第一弯道进入第二直道,兔耳选择来到外侧赛道,现在正在向前追拔,朦胧影,九个马身!” 解说的声音满是不可思议,他坚信着魏白是一匹创造奇迹的赛驹,但未曾想,在这样一场比赛之中,却能在前期取得如此之大的领先。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比赛,这可是国际赛马杯啊... 嘴角的笑意抑制不住,解说干脆站了起来:“本场比赛,只有朦胧影,只有朦胧影在本国的三冠中未有任何一冠的胜出,但如今,他却奔跑在所有人的前方。” “2400m的赛道,朦胧影!1000m用时55.6,这个速度,太快了!”解说为了跟上比赛的节奏,语速不断地变快,由于魏白超出所有人意料的大逃节奏,导致马群不得不不断地跟进,“笑柄已经来到了第四,美国的二冠马笑柄...” “十一个马身,朦胧影依旧处于领先,无人可以威胁到的领放位置,目前处于第二的还是请假,但是,马群已经脱离第一弯道,朦胧影,还在拉大差距!” “技能开辟者发动...”900+的耐力在快速地消耗着,这让魏白也有点吃不消,同时暗自庆幸着自己的智力属性也高,而且技能点的全是回复类技能。 魏白的眼中,厉芒极盛,四肢间已经传出些许骨骼的摩擦声,比赛的中盘,魏白感觉自己的速度已经在突破自己身体的极限了。 “技能好转一息发动...” 两道金蓝色的光芒在魏白的身体上交织,魏白能感受到两个技能的作用,只是这股作用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或者说自己现在的速度,无影之影的消耗已经非常恐怖了。 观众席间,许多的马迷纷纷抻着脑袋,使劲地去看对面赛道上的情况。 通过大屏幕,他们自然知道魏白此时有着巨大的领先,但是他们更想亲眼所见,见证这个绝对震撼的时刻。 “十五个马身,朦胧影今天的状态太好了,即将进入第二弯道!”解说的声音满是感叹,而法国的解说也在自己的解说间中似是自语一般地质问着,“速度还在加快,速度还在加快!朦胧影,朦胧影的极限到底在哪里,他没有极限的么?” 后方的马群,请假的骑师眼睛都有些红了,他实在是有些看不到胜利的道路在哪里,他作为和请假搭档几年来的战友,对于自己战友的体力情况以及脚力有着十分深刻的体会,他此时已经是在保留末尾冲刺的脚力和体力的基础上能做到的最快节奏了,没有想到,完全跟不上前方的那匹赛驹。 切割机的骑师不再犹豫,连忙向前追赶,作为和魏白交手多次的骑师,他只知道,如果放任对方这么逃下去的话,切割机的结局只有一个,那便是输。 “十八个马身进入第二弯道,我的天啊,朦胧影!是朦胧影!”解说的大声呼喊在整个京都竞马场中回荡,就连竞马场外面的道路上停着车的司机在听到这句话后,也都连忙抬起头来看向京都竞马场对外的大屏,那里正播放着本场的比赛。 魏白的四肢已经拉到了最大,速度的提升使得魏白的步频十分之快,而背上的苏翊则是首次体会到这个速度的赛驹,所以面上稍微显白。 猛烈的风狠狠地吹打在魏白的脸上,不过魏白浑不在意。 倒腾步子的速度愈发快了,魏白几步之间就在第二弯道里踏出去几十余米的距离。 只要踏过那棵距离已经不算太远的大银杏,那么,他就可以开始他的冲刺了。 体力已经彻底降至零点,900+的耐力值也完全不够LV5的无影之影挥霍,魏白的身体开始高速地对无影之影的消耗进行过载的负荷。 骨骼的摩擦声极大,血液在沸腾,涌向四肢,魏白的全身上下都泛着一股诡异的血色,些许血气升腾,切开了十一月末清晨的寒气,身体各处开始产生一股撕裂感,并不痛,只是感觉有些奇妙,就像是要撕开了空间一样。 ...... “怎么看的这么认真啊?”看着男子举着手中的水果半天没有放到嘴中,只是瞅着电视机里的画面凝神注视,女子有些好奇地问道。 “就是...”似乎有些迟疑,男子迟迟没有答复,只是见画面中的赛驹越来越靠近那个位置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同女子道,“就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希望没什么问题吧...” “迦南,你就是多想...”女子眼神黯淡了一下,以为是男子想起了什么,随后道,“那也不全是你的错,别多想了...” 陈迦南的目光有了一瞬间的错愕,随后转头看向女子。 “这一次,我并不是在回想,我是真的觉得不太对劲...” ...... “技能圆弧大师发动...”系统的提示音响起,但是魏白丝毫没有感觉到体内的体力有哪怕一丝的恢复,无影之影就像是一个黑洞一般,吞噬着身体中的所有能量,而圆弧大师所给予的体力每每在诞生的一瞬间便被无影之影强夺了过去。 目光狠厉,魏白的目中没有哪怕一丝的畏惧,他已经历经多次将身体交由本能操控的比赛,而这次,他也坚信着自己的本能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脚下的步伐已经成了虚影,摄像机中的魏白的四肢十分模糊,让人有些看不清四肢的抬起与放下。 十一月的季节,大银杏上早已经没了什么树叶,魏白大步着冲过了大银杏,眼睛已经能够看到前方距离他不是太远的终点线了。 “朦胧影!二十四个马身,已经越过大银杏,即将进入最终直道!”解说的声音夹杂在愈演愈烈的观众席间的欢呼声里,而陈迦南也稍微安下心来,将手中的水果放入嘴中。 “咚...”水果落地的声音惊动了女子,女子连忙出来查看,却只见陈迦南依旧张着嘴,手摆出一副要将水果递入口中的动作。 只是,水果落在了地上,而陈迦南的目光则十分呆滞地落在电视机里。 未待询问,电视机里解说难以置信以及十分担忧的话便传了出来。 “朦胧影...朦胧影发生了什么问题?” ...... 魏白深深地皱着眉头,眼睛由于剧烈的痛苦而闭上。 整条右腿都处于一种极度麻木的情况,魏白极度想要抬起右腿,却只感觉稍一用力,钻心的疼痛便在身体各处反应,让他的大脑根本没法运转。 马群的声音原本根本听不到,却在他踏过大银杏后的那一刻渐渐清晰起来。 相同的位置,魏白体会到了相同的绝望。 那种即将获胜,却就是无法获胜的绝望。 这便是,咫尺天涯。 “系统,终其一生!”用着疼痛之下最后的一点理智,魏白也顾不得在心底说了,牙关顶着衔铁,魏白嘶声吼着,而一股暖流则迅速从心脏的位置出发涌向四肢,像是套了一层保护膜一样,让魏白感觉那股钻心的疼痛渐渐弱了几分。 眼神重新开始清明,魏白努力地抬起前肢,向前迈去。 只是,他却怎么也迈不大。 疼痛感的降低并不意味着他能够克服骨折带来的影响,对腿部的感觉是从未有过的陌生,魏白生涩地完成着每一步的向前,汗珠顺着脸部的轮廓流经瞳孔,遮住了前方的道路。 ‘怎么可以...’任凭在心底如何怒吼着,魏白都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缓慢的速度向前移动着,而周遭的马蹄声越来越大,转瞬即至。 “拉停啊!”邢名蔼的怒喝声被观众席中的惊呼和担忧声掩盖,但是苏翊同样有着正确的判断,他知道这个时候必须要让马停下来。 比赛输已然成了定居,一定要保住跨下的赛驹。 魏白不甘地望着前方的终点线,那里是如此的模糊,却又是如此清晰,只因他早已将那里记得清楚。 脚下的步伐小的不能再小了,他不是不想奔跑,他只是不会了。 一匹不会奔跑的赛驹... ...... “赵哥,走吧,没了...”一座马房中,一个看起来三十多岁模样的男子十分懊恼地说着,随后朝着一旁的男子问道。 一旁的男子没有回话,只是专注地看着屏幕里的那匹赛驹,那匹赛驹,依旧在倔强地往前移动着,尽管每一步都是那样的微小。 “赵哥,肯定没了,不用看了,苏翊要是拉不住,马都得没...”声音中蕴藏着不少的担忧,三十多岁的男子凑到了眼跟前,“赵哥?” “你当初可是倔的厉害,所以现在,你会放弃么?”没有理会说个不停的男子,赵暄于捧着手机,眼中闪过异彩。 “还有机会,不是么,朦胧影...” ...... “怎么样了,朦胧影?”韩磊拍了拍东海帝皇的脖子,他已经决定要让东海帝皇参加年末的有马纪念了,虽然对手既有旧世代的名驹以及新世代的后起之辈,虽然东海帝皇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参加比赛了,但韩磊觉得东海帝皇肯定能赢。 “唉,也挺感叹的,一匹大逃马,逃成这样了,却没有太严重的伤病...”不无感慨,韩磊不断抚摸着东海帝皇的脖子,眼中有些伤感,“伙计,这场比赛你会赢下来的吧,即便有怎样的挫折,你都会不断地站起来,然后赢下去对吧?” 跟东海帝皇进行着互动,韩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转过头去:“不是,朦胧影比的怎么样啊?” 胡之久有些颤抖的肩膀渐渐稳定了下来,随后神色如常地转过头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赢了吧?” “什么叫应该没什么问题,还赢了吧?”韩磊有些纳闷,却见胡之久已经收起了手机,“不是,不还没结束呢么,不看了?” “不看了,不都说了么,应该赢了...”胡之久笑得很自然,“臭小子可以的,这匹马算是给为师我长脸了!” “切,我都觉得超过你了...”韩磊故作不屑,随后看着胡之久的满头白发,笑了起来,带起一片皱纹。 “老了啊...” “是啊,老了啊...” ...... 汗水彻底蒙住了双眼,魏白只感觉自己以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向前挪动着,身侧的劲风提醒着自己,身后的马群,此时,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前。 一种恐惧感将魏白包围,不是恐惧可能的死亡,他不想输。 努力地睁大眼睛看向终点,魏白心中一阵不甘,但无论是内心里嘶吼也好,或是集中全部力量向前奔跑也罢,他都难以再提哪怕一点点速。 苏翊的双手向后拉着,他一定要让跨下的赛驹停下脚步。 赛道的另一端,救护车已经驶出,朝着魏白的方向赶来,解说的声音也小了许多。 沉默,周遭的一切都是沉默的。 这便是魏白此时的感受。 “小影...” 耳畔恍惚地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魏白有些怔愣。 “影,真的很努力了呢...”依旧是熟悉的声音,魏白的眼眶霎时间便红了起来。 身体的四周依旧在疼痛着,即便有终其一生的压制,还是让魏白难受至极。 不过这疼痛也在提醒着魏白,耳畔所听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所以,是朦胧影么...倒是我看走眼了。”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随后这声音中又带上了几分调笑,“不过,说实话,当时我都没认出来,你们俩明明长得差别算明显,但就是很像啊...” “嗯...”轻轻的回复声响起,魏白此前从未听过这个声音,却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前辈,没那么多时间了,先帮影吧...” “嗯,这个位置,应该是你擅长的吧...”清冷声再度响起,而那让魏白莫名熟悉的声音也跟着响起,“你只用负责管住你的骑师就够了...” “现在所处的位置,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只有你的话没问题吧...”清冷的声音多了几分凝重,却是没有立刻得到答复。 “十几年前,它们的前辈赢不了,十几年后,它们同样赢不了...”平静的语气中是绝对的自信,让魏白的心头渐渐有了几分明悟。 抬起头,方才流出的些许泪水夹杂着汗水彻底遮住了视线,但魏白好像还是看到了,看到了那里站着一个身影...站着另一个自己... 右腿的麻木感渐渐褪去,两股力量将右腿团团围住,这使得右腿重新变得有力起来,而身体内完全亏空的体力也渐渐回补,即便看不到前方的道路,但是魏白依旧坚定无比地朝着他认定的方向开始奔跑。 或许眼前的道路依旧模糊,但是,心底的道路已然通明。 苏翊的手臂依旧死死地拿住缰绳,他努力地做着拉停的动作,想让魏白赶快停下。 蓦然,一股熟悉的力量攀上了他的手臂,这种奇异的感觉让苏翊一下便恍惚了神色,待反应过来时,身体已经摆出了冲刺的姿态。 这个姿态是如此的熟练,也是如此的熟悉,这是他最爱用的冲刺姿势,这是他搭配他最爱的赛驹时用的冲刺姿势。 微微张大了嘴,还没待理解,胯下的赛驹以一种极快的速度便向前冲去。 没有任何的提速空间,没有任何的预兆,就这样突然在赛道上开始飞驰。 在大银杏后骨折,魏白便脱离了赛道来到了最外道,而今,前方无一马的身影。 这条赛道,是魏白与自己的赛道。 “切割机率先踏过六百米线,身旁是请假...”解说的声音中满是低落与痛苦,却在这一个时刻突然顿住,随后立刻高声惊道,“朦胧影?” 观众席间的每一名观众也都张大了嘴巴看着那匹迅速靠了过来的赛驹,他的身上依旧泛着薄薄一层的血气,将四周的寒气切开,而他的正上空,明明是清晨时候,却见一片莫名的霞光拂照,落在了魏白的四周,将魏白的影子照的清晰。 “朦胧影!”解说先是大声喊道,随后突然哽咽,竟是再说不出来一句话。 摘下眼镜,伏在桌面上,解说的哭声直接沿着麦克风传遍了整个京都竞马场。 没有人讥笑,原本渐渐沉默下来的京都竞马场突然响起了整齐划一的声音。 “朦胧影!” “朦胧影!” “朦胧影!” 如果,某一天,当某一个奇迹的诞生,让原本应当发声的人为之失声,那么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将会是下一个发声人。 这一刻,在场的二十三万观众不再只是看客,他们也是解说,他们也是这场比赛的参与者之一。 迈着怪异的步伐,魏白从最后一名的位置向前大步赶超,身处内道的骑师们眼眶近乎瞪裂。 他们无法理解,为何一匹骨折的、停下来重新加速的赛驹,可以以这个速度重新回归比赛,重新朝着终点奔去。 “技能秋叶清风发动...” “技能无影之影持续发动...” “技能终其一生持续发动...” “技能全身全灵发动...” 系统的声音持续响起,魏白的眼睛也愈发清明,汗水交杂着泪珠,视线仍旧是一片迷蒙。 但是,终点就在那里,他已经看到了道路。 如果生命的尽头终将停驻在终点处,那便是,终其一生。 “朦胧影已经赶了上来,目前处于第九,还有四百米,四百米距离!”解说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随后重新回到了解说当中,“很快的速度,朦胧影,朦胧影开始追拔,最外道的位置,那里属于朦胧影!” “朦胧影,朦胧影已经来到第五,目前处于领先,切割机率先按踏过两百米线,切割机与女王道并排,身旁是请假,笑柄稍微落后半个马身,但是,但是,朦胧影!朦胧影已经赶了上来。” “一百米,朦胧影,朦胧影已经实现并排,朦胧影还能超越么,朦胧影,朦胧影!”解说的声音几近疯狂,不断地嘶吼着那个名字,而满场的观众也从未停止过呼喊,始终坚持。 ‘承载着别人的梦想,或许,也很不错呢...’魏白的嘴角愈发洋溢,四肢的步伐再次虚幻起来。 不过这次,不再只有虚幻的四肢,还有身侧同行的清风以及几片不知从何处飘来的秋叶。 这,是他的无影之影,这,也是他的秋叶清风。 “五十米!朦胧影,朦胧影率先脱出,半个马身,半个马身!朦胧影半个马身率先冲线!朦胧影一着!朦胧影一着!朦胧影一着!朦胧影一着!朦胧影一着!” 似是用尽全身气力,解说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直到再也说不出话来为止。 没有欢呼声,观众席间只有齐声的“朦胧影”,整齐到京都竞马场外的公路上,车流都为之短暂停留。 ...... “赵哥...”三十多岁的男子目光呆滞,随后不理解地指着手机屏幕,结巴道,“这...这...” “嗨,走吧,该去训练了...”嘴角的笑意渐浓,赵暄于招呼着晚辈朝着训练场走去。 那里还有着赛驹等他策骑。 ...... “在哪买的啊?还挺甜的...”陈迦南原本呆滞的神情突然散去,顺手捡起脚边的水果,轻轻吹了吹,咬了一口。 “什么甜不甜的,拿来,我去洗一洗...”女子不禁嗔怪,从陈迦南手中夺走了咬了一口的水果,而陈迦南也只是浅浅笑着。 “突然就觉得干劲满满啊...” “那你可得好好加油喽...” ...... “你说你长得这么俊,怎么别的马都逮着你欺负啊...”韩磊笑着朝着东海帝皇说道,而东海帝皇则有些委屈加无辜地看着韩磊,使得韩磊不禁失笑。 抬起头望着天空,韩磊突然说道:“帝皇,你说要不有马的时候咱别让老胡来看了吧,我突然信玄学了,每次他只要不看比赛,保准出奇迹,你说呢?” 东海帝皇也不知是听懂了人类的话,还是突然就心有灵犀般地给出答复,一上一下地点着脑袋。 “这下可更没有输的理由了,总不能还被老胡的弟子比下去了,比不过他就算了,再比不过弟子成何体统?”韩磊把手机上自魏白比赛开始后就一直打开着的直播间关掉,随手揣进了裤兜,“所以说骨折算什么呢,他能度过的坎儿,你也可以,我相信你呢...” ...... 法国,云间牧场。 原子核的驯马师一脸疑惑地看着原子核,骑师也十分不解地看着原子核。 “这马怎么还倔上了...”驯马师有点郁闷,随后上手去拉,但被原子核躲过。 在训练场中跑了几步,原子核回过头来盯着驯马师,一副焦急的模样。 “这是,还想再训练?”骑师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而驯马师则立刻笑了出声。 “谁不知道云间牧场原子核最准时了,按时按点训练,到点儿结束,它要是想多训练,那还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话未说完,却只见原子核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而且脚下不断刨着蹄子,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抬起头,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驯马师眯着眼睛“嘿嘿”笑了几声。 “这不巧了么,还真是打西边出来的...” (本章完) 正文 第248章 影子的最后,灵魂承载 第248章 影子的最后,灵魂承载 “影子哥?” “嗯?”睡眼朦胧... “影子哥?” “嗯,说...”有气无力... “影子哥!” “......” 魏白睁开眼,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眼中升腾起怒火。 “说了‘说!说!说!’!”魏白的瞳孔中泛起了血丝,“什么事?” “影子哥...你吼辣么大声干嘛啊...”原子核缩了缩脑袋,看着愤怒的魏白,低声嘀咕道:“影子哥最近脾气真不好,动不动就发火...” 冷冷地注视着原子核,随后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神色渐渐柔和了下来,魏白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平复了一下情绪道:“你每次都在我睡觉的时候找我,我能不发火么?” 原子核闻言,也委屈了起来,嘴巴往前嘟起,有些抱怨地说道:“我也不想的啊,但最近他们都老不在,你也不陪我玩,这里好无聊啊,我想回家了...哇!蝴蝶!” 原子核说着说着,注意力就被一只飞过来的蝴蝶所吸引,眼神中充斥着喜悦,也没等魏白的回复了,撒开了欢儿地朝着蝴蝶那边奔了过去。 魏白看着原子核元气满满的样子,不禁有些羡慕,随后垂下头来看着自己的右前肢,那里正有一圈圈绷带裹住,还有两条延伸出来挂在魏白脖子上和后肢上的松紧带,可以用头或者后肢的力量来进行移动,只要时刻小心着,就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就这,我咋陪你玩啊...”魏白苦笑着喃喃自语道,随后眼中闪烁着些许埋怨,‘系统,我这咋还走不了了?’ “得等伤势愈合才可以走哦...”系统回答的很快,或者说这个答案在过去的半年里说了许多遍,让系统也已经完全熟悉了,“所以你就安安心心地等着吧...” “兽医都说了,最重要的问题在身体里,不在腿部,凭啥我得等腿好了才能走啊。”有些急躁的魏白也不管原子核能不能听到了,直接脱口而出,“内脏的后遗症也回复不过来了,四舍五入算我完全好了没什么问题吧...” “反正就是不行就对了...”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得意,让魏白不禁咬紧了牙关,每天几乎不怎么动弹,即便有着系统空间,魏白也快要无聊死了。 他是一匹马啊,他不想成天地一动不动的。 回想起CRA专门邀请的兽医对他的安静和通人性赞不绝口时,未免也觉得有了一点讽刺。 “影子哥,你搁这儿自言自语啥呢?”原子核和蝴蝶嬉戏打闹了一阵后,见蝴蝶飞远,也就又跑了回来,正好听见魏白在那里说些他听不懂的话。 “嗨,就是说这帮人这几天也不知道忙啥呢,整天不见个影儿的。”魏白随意地糊弄了过去,语气之敷衍,让原子核的表情都僵住了。 原子核:“?” “影子哥,我想训练了!”委屈巴巴地声音从原子核口中传出,“你肯定有办法的对吧...” “我可没办法,退役了就安心退役,你现在啊,这半年一放纵,上去也是去挨锤的。”魏白的眼睛微眯,阳光透过微微颤动的睫毛洒在眼皮上,暖暖的,舒服极了。 “那我想回家!”想起云间牧场的种种好来,原子核索性发起了小脾气,像个小马驹似的,一边嚷嚷个不停,一边在地上打起滚来。 魏白的耳朵稍稍背了过去,对眼前的一幕不忍直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爸爸带儿子呢。 话说马里也没有父亲带儿子这么一说。 “别嚷嚷了,回还是能回去的...”或许是忍受不住原子核的吵闹,魏白轻声说道,这让原子核一下就停下了动作和声音,目光炯炯地看着魏白,“再等个几个月,你好像就会回家去找一趟切割机了...” 在国际赛马杯结束之后,在王译和狸嵘的一再坚持下,CRA特地请来了世界上顶尖的兽医来为魏白进行治疗。 原本那兽医也说这种伤情治不好了,不过拗不过王译和狸嵘,只能不断尝试,外加上魏白的配合和乖巧,这才让腿部的伤势有了转机。 只不过由于无影之影对身体的负荷太大,所以魏白的身体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兽医在检查过后也直言魏白可能没有几年了,而且配种的话也要万分小心,一年尽量控制在五匹以内,这就使得魏白的配种费一下子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准,即便没有第一代子嗣的试水,很多人也愿意出高价来赌一手奇迹。 况且,魏白的这一世,本就是个奇迹。 不过给了魏白一个惊喜的,则是王译在国际赛马杯后偷偷找上了阿贝尔,就是为了把原子核买来给魏白做个伴,这也让魏白十分感动。 当然,对于原子核来讲,这次交易是否合它心意就不得而知了。 “哒哒哒哒...”远处传来的脚步声打断了魏白的回忆,也打扰了原子核的幻想,这让原子核有些不爽,背着耳朵,一脸敌意地看了过去,但当看到是王译一行人后,则又开心了起来。 王译对原子核向来是关照有加,毕竟是好友多番叮嘱一定要照顾好的赛驹,所以原子核和王译也就十分亲昵。 “没想到这次会这么容易...”王译耸了耸肩,随后又笑了起来,“其实该想到的,应该这么容易才对...” 狸嵘没有接话,只是淡淡笑着,倒是身旁的狸伊媁接过了话头:“毕竟小影的实力和影响力摆在那里呢,马迷们也不会允许他无法当选。” “父子制霸国际赛马杯啊,确实是个传奇啊!” 王译点了点头,咂了咂嘴,随后转过头看向了苏翊:“你也想了一路了,到底想没想好啊?我听竹铮跟我讲,当初你给万户侯起名的时候可是立刻就想好了的,现在怎么磨磨唧唧的...” 狸伊媁也紧跟着笑着调侃:“是啊,CRA那边还等着回复呢...” “马上,马上...”苏翊苦笑着回道,只不过嘴角的弧度越大,甜意也越多。 每一匹殿堂马都会有自己的称号,就如同道路的开拓之驹不王权、降临赛场的皇帝鲁道夫象征、宫阙间的唯一王冕宫之秋霞,而现在的魏白也不例外。 走近前来,魏白缓缓地走到了围栏边,一行人围在边上,皆是笑着看他。 唯独苏翊,原本的笑容渐渐没了踪影,神情凝重,过往的一切都在眼前浮现。 彼时的他们,承载着越来越多的荣誉与期望,一起奔行在赛道上。 眼眶一下便红了起来,苏翊扭过头去,有点羞于自己的自我感动。 “灵魂承载吧...”苏翊走上前去,将手搭在魏白的鼻子上,而魏白也凝视着苏翊。 点了点头,魏白的眼中闪过认可的神色。 或许,也只有他们两个人才懂得,这个名字背后更深刻的含义。 “只有四个字么,不过还可以诶...”狸伊媁轻声道,脸上十足的笑意让狸嵘眼中的宠溺愈发浓了。 “那就这么定了?”王译看着那个还抚摸着魏白的骑师,对方的身影在此刻这个欢乐的氛围内显得有些落寞。 他是否又将开始漫长的等待,他是否又要开始一段证明自己的旅程。 摇了摇头,王译将这些想法甩出了脑外,随后看向身后的邢名蔼。 “那咱们走吧,现在出发,看看能不能一次性就中...” “???”正感受着苏翊失落情绪的魏白,看到王译嘴角怪异的笑容,莫名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本章完) 正文 第249章 就以这种身份,继续你的传奇 第249章 就以这种身份,继续你的传奇 “如果我知道,这一天会以这种形式来到我的身边,那我一定会选择拒绝万户侯、千里云山、无声铃鹿以及宫之秋霞的帮助,然后安安静静地去往下一个给我带来安逸与宁静的地方吧...”——魏·朦胧影·白。 京都牧场,这座历史悠久的饲养马匹的地方,在四周密林的环绕下,尽是一片安逸与和谐。 太阳还不算低,只是时间也不算早了,何不为静静地站在一座房子的门口,时不时地抬起手腕,然后低声抱怨着什么。 花玖夏在房子里面倒是活泼,它的目光四处打量着这座它还从未来过的房子,看着四周严阵以待、穿着奇怪装束的人们,眼神里面满是好奇。 ‘这里不会是我的新家吧?这么大嘛?’花玖夏的脸上满是满足的神情,它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的大房子生活了,每天在这里面打滚跳跃,想必生活会比现在还要有趣的多。 自从去年的有马纪念之后,花玖夏便正式宣布退役了,同世代的黄金衣同样宣布退役,而万户风铃和青云直上倒是同它们的祖上一样,决定继续它们的竞赛生涯,且可能一直到七岁那年的有马纪念之后才会退役。 马迷们在惋惜花玖夏与万户风铃同场竞技的双娇时代正式宣告结束的同时,也纷纷表示期待着花玖夏开启它的母亲生活,祝愿它可以为华夏生出更多具备强大实力的赛驹。 不过花玖夏并不知道这些,它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之中,甚至已经在想这房子虽大,但是没有邻居,以后会不会无聊的问题了。 一阵车声打破了宁静的京都牧场,而何不为在看到带有骑骏牧场标识的运马车后,也露出了笑意,不过当王译下了车后,何不为又连忙收起了脸上的神情,故作不满地走去。 “好啊,王大人现在是有身份了,把我忘一边去了是吧。”头发上已经沾染上风霜的何不为,见到王译时倒是同年轻时没什么两样,而王译同样故作低姿态,开始认错。 魏白刚刚下了运马车,看到眼前的一幕,莫名也有些恍惚,鼻头有一点发酸。 突然便想起了上一世,面前的两人就是这样子一起走进马房,当着自己的面商议起自己的配种名额预约,而今再见到两人如初模样,也就想起上一世自己和黄金罗盘和憨态可掬的邻居生活。 小心翼翼地迈动脚步,魏白突然想沿着自己脑海里熟悉的道路,走到自己熟悉的地方去。 也去看一看自己的故马。 邢名蔼神情一愣,随后连忙几步跟上魏白,现在的魏白可是骑骏牧场的大宝贝儿,容不得一点闪失,况且腿部还有伤,更让牵行的人不敢和魏白犯犟。 王译和何不为正寒暄,就见魏白牵着邢名蔼往远处走去,不禁停下了谈话。 王译的脸上不免有些尴尬,而何不为倒是笑得开心:“没事,正好让朦胧影也见见我们京都牧场,还没怎么见过呢,就让花花酱再等一会儿...” “花花...酱?”王译的神色一下古怪了起来,这回倒是换何不为尴尬起来了,耳根泛着红,何不为连忙解释了起来,“牧场里的人都这么叫,我也只好跟着喽...” “不用解释,我懂。”王译点了点头,神色严肃,“我不会跟别人说的。” “滚!”何不为没好气地说道,随后和王译跟上了魏白。 京都牧场的景色依旧,这让魏白时不时就抬起头驻足一小会儿看上一会儿。 每一处都是自己曾经的欢声笑语,或是迷惘惆怅。 上坡的道路渐渐平缓,京都牧场占地极大的放牧场也一下呈现在了视野之中。 最中央的那个放牧场地,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坐在小板凳上,而一旁的一匹毛色略显暗淡的白马则是依偎在老人的脚边。 眼眶一下就红了,魏白没发出什么声响,只是驻足观看,看了许久也没有发出什么响动。 邢名蔼也沉默着,他自然认出了师傅的背影,但当他看到魏白的眼神时,又莫名心头悸动,招呼的话也就被他咽了回去。 “老秋!看看谁来了?”还是何不为的到来,才打破了一时间的安静,老人缓缓转过身来,浑浊的目光在触碰到邢名蔼的一瞬间蓦然就亮了两三分,而在看到邢名蔼牵的马时,眼神则更亮了些许。 “名蔼回来了...”嘴角升起些许笑意,老人站起身,朝着这边走来,而那原本伏在地上的白马在察觉到头边的人走了,也缓缓站起身,随后跟在老人身后。 “罗盘...当初你来找秋霞要配种名额的时候还见过呢,现在老成这副模样了...”何不为的话中难免夹杂几分感慨,而并肩同行的王译也沉默了下来。 时光匆匆,寿命更长的他们,虽然没有垂垂老矣,但也渐渐察觉到了力不从心。 魏白的眼眶更红了,他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一人一马,而秋赤北和黄金罗盘也打量着周边的一圈人,随后便放在了魏白的身上。 “确实像哈,除了个子小了点,没那么俊了,其它的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秋赤北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而黄金罗盘则是望着魏白的眼睛发起来呆。 “你好啊,我叫黄金罗盘。”依旧是那熟悉的声音,却少了几分清脆,多了些许沙哑,“你叫什么名字?” 熟悉的开头,让魏白张了张嘴巴,却是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朦胧影跟我家罗盘还挺有眼缘啊...”秋赤北自然是注意到了自家马的情况,“罗盘可不是对谁都这么好脾气的...” ‘是么?’魏白稍微歪过些头来,‘明明那么好骗...’ ‘明明那么好欺负来着...’ “我叫朦胧影,很高兴认识你...”沉默了片刻,魏白还是轻声回复。 黄金罗盘的眼睛里染上了一层失望,但也没有再说什么,稍欠兴趣地点了点头:“你知道么,你的眼神很像一匹马呢?” “是么...”魏白的声音也沙哑了一丝,“是前辈认识的马么?” “是的啊...”黄金罗盘笑了起来,随后摇了摇头,“可惜,你不认识呢...” 魏白只觉得嗓子有点堵,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随后勉强自己扭过头来,想朝着来时的路回去。 黄金罗盘和秋赤北都是一愣,而邢名蔼在一瞬的发呆过后,也歉意地朝着秋赤北点了下头后连忙跟上。 “啊啊?”何不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见魏白沿着来时的路走,他自然是没什么不乐意,与王译在后边跟着。 望着魏白一行人加马的背影渐行渐远,秋赤北的手轻轻搭在黄金罗盘的脸上,随后上下抚摸着:“你也发现了么?” 黄金罗盘的眼神久久未曾移开,但是点了点头以作回应。 “真像啊,那个眼神...”秋赤北自嘲地笑了笑,“某一个瞬间,我还以为是他回来了呢...” 这一次,黄金罗盘没再做什么动作,但是细心的秋赤北还是发现了,于是抬起手,轻轻拭去黄金罗盘眼角溢出的几滴眼泪。 ...... 邢名蔼沉默地和魏白并行着,身后的两人的交谈让他微微皱眉。 并不是二人交谈的内容有什么不妥,只是他单纯地觉得这个时候,一个安静的氛围可能更适合魏白。 看着魏白湿了的眼眶,邢名蔼微微有些出神,用手拉着袖口,给魏白轻轻地拂去了痕迹。 来时地方的房子很快便到了眼前,见此,邢名蔼心底更沉了一两分,转头正欲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那就开始吧...”何不为的声音传了过来,一旁早就准备好的专业人员连忙拥了上来,从邢名蔼手中接过了牵马绳。 邢名蔼的表情有一点迷茫,连王译走到了身边都没有注意到。 “怎么了?”王译的话音中体现着关心,而邢名蔼也没有隐瞒,直言回答。 “我只是觉得,现在配种的话,可能效果不太理想...” ...... “啊?是你!”还没有完全走进房子,魏白的半个身子更走了进来,花玖夏就注意到了,立马大声地道,“你...你来干什么的?” ‘不是...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怪呢...’魏白原本还很伤感,但花玖夏的一番话倒是给这股伤感冲散了不少。 “你你你,即便我已经半年没有训练了,我也绝对不会输给你的!”收起了内心的幻想,花玖夏神情认真地瞪着魏白,随后目光下移,看向了魏白的右前腿。 那里有着一圈圈的绷带以及连接到脖子和后肢的辅助缠绕。 “额...”目光呆滞了一瞬,花玖夏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语气也随意了一些,“我还以为什么呢,就现在来论,这场比赛我赢定了,别说半年,即便我让你两年训练我也一定会赢的!不要小瞧我,腿有伤还来和我比赛!我给你一个把腿养好的机会,到时候咱们再来一场公平的对决。” “那我还真是感谢你呢?”看着花玖夏的目光直接越过自己,警惕地盯着房子门口,魏白就知道花玖夏是理解错了,以为要比赛了,等着其它选手进入竞赛马房呢,不禁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感谢倒不至于,只是我不屑得做这种趁马之危的事情。”花玖夏娇哼了一声,骄傲地扬起了小脑袋。 这般姿态让魏白不禁有些无奈,但是一番交谈下来,心中的伤感情绪也算是彻底被搅乱了。 “你们在干嘛?马都牵进来了,还不把花花酱转过去...” 牵着魏白的人看到周边人都没什么动作,青筋暴起地大声吼道,这才让周边一圈看着两匹马隔空对视好似在交流的工作人员如梦初醒,连忙围了上来。 “嗯嗯?”花玖夏没有太懂,很顺从地便随着工作人员转了一个圈,而魏白则被往前牵了几步。 ‘有一说一,这个距离我不敢再近了,这要是踢我怎么办...’魏白看着眼前花玖夏虽然久欠训练,但还有不少肌肉的两条后腿,选择了不再跟着往前了。 “不是,他为什么不变大啊?”一名年轻人站在魏白的斜后方位置,有些郁闷地说道,这让周边一圈的人都不禁皱了皱眉,尤其是领头的、也就是牵着魏白的人连忙弯下腰去看。 “啊?”发出了一声疑惑的声音,领头人抬起头来,神色凝重地看向了魏白,“不会真是喜欢牡马吧?” 魏白的嘴角立马抽搐了起来,他就想知道这种很荒谬的传言是怎么传开的。 “先牵到身边,看看行不行...” ‘系统,其实我真的现在走还来得及...’魏白原本还浑不在意地走到了花玖夏的身边,不过当一股浓郁的牝马气息闯入魏白鼻腔的时候,魏白便立刻意识到了不好,大声在心底喊道。 只是平时随叫随到的系统,此时就像是关机了一样没了动静。 ‘系统,在么?’ “......” ‘系统!’ “......” 伴随着周边人脸上渐起的喜色和领头人的些许得意,魏白带着绝望的表情再次被牵到了刚才他停住的地方。 “你,你刚才做了什么啊...” “嘤咛”一声,花玖夏在察觉到魏白站到了身后之后,也红了面庞,方才还没觉得有什么的它,现在只感觉身体有些不对劲了起来,或者说有一股莫名的燥热。 “不是我做的啊...”魏白自己绝对不背这个锅,而周边的一圈人见到魏白一点往前的一丝都没有,便拿出工具,决定帮助魏白一把。 “那,那是什么...”花玖夏的话已经开始有些抽象了,大脑在身体的本能的牵引下望着一个奇怪的方向运行,而口中说出的话,花玖夏自己也有点不明白了。 “就...”魏白面露难色,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理性和人类思维会被身体自带的本能压制的这么厉害,“就你忍一下,我可能要进去一下...” “一下?” “也可能不止一下...” “进哪里?” “抱...抱歉...” ...... “是你家马这么困难还是我家马这么难搞?”何不为抬起手,看了眼腕表,“这进去多久了,还没出来?” 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王译:“或者你家马异于常马有些厉害?” 王译的眼角稍微抽搐,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真是越老越不正经,估计是朦胧影的问题吧,他好像有喜欢牡马的倾向。” “ (本章完) 正文 第250章 再见了,影 第250章 再见了,影 将搭在万户风铃后腰上的前肢缓缓抬起,随后往后退了一步再将前肢放下。 魏白的神情有点沉重,看起来有些惭愧,但也有一丝暗爽。 万户风铃的后肢微微发颤,脸则是完全红了,呐呐的说不出话来,只有翘起的尾巴依旧在轻轻地颤抖着,似是在述说着什么。 ‘已经...回不去了...’魏白望着周边的工作人员都松了口气,神情有点恍惚。 一年了,自从去年和花玖夏配完以后,魏白便又与另一匹没有遇见过的牝马配了一回。 而今年年初,气温稍暖时候,竹岩牧场便迫不及待地为去年有马纪念宣布退役的万户风铃找到了王译,希望强强联合一次。 于是,便有了现在的场景... “朦...朦...”结巴着,完全说不出对方姓名的万户风铃眼神有些迷离,让魏白莫名有了一种负罪感。 ‘我到底在干什么啊...’沉默着,魏白悄悄地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与万户风铃之间的距离。 “嗯~”魏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看出来的,万户风铃的脸突然更红了几分,一下染上了耳朵,娇小的身躯好似有些无力,肌肉仍在的后肢颤抖地更厉害了几分,嘴中无意识地发出些许奇怪的声音。 这让魏白连忙闭上了眼,别过脸去。 只是,无法遮住的双耳很明显地暴露了魏白的些许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心思,直直地朝前竖起。 耳朵有他们自己的想法,他们听的很认真。 工作人员们原本都松了口气,准备各自脱下装备了,但看到魏白那里又有些探头的痕迹,立刻变了神色。 这小祖宗的身体呦,可不兴这么搞。 “拉走了拉走了...”主要负责人一边着急地把魏白朝着门外牵去,一边组织着其他人进行后续的收尾工作。 竹岩牧场的风景还算不错,但较之骑骏牧场还是差上一些。 令魏白最满意的则是竹岩牧场的选址,这里的地势也不知道蕴含什么道理,总是有很轻柔的微风拂过,让魏白很是惬意。 脖子上的些许汗迹在微风的抚弄下,渐渐没了踪迹,魏白朝着远方远眺,将蓝天白云与都市高楼尽收眼底。 王译和竹铮在一旁有说有笑地聊着,见到魏白走了出来,便并肩朝着这边走来。 “希望可以生出一匹不负它父亲之名的马啊...”竹铮笑着道。 “会的...”王译在一旁则是点了点头,随后看向邢名蔼,“那准备走吧...” 随后转过身握住竹铮的手。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 运马车里,魏白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突然有点思念出国去找切割机的原子核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或许也会去云间牧场住一段时间吧,找一找家的感觉。 “宿主...”系统突然的声音将魏白渐渐飘远的思绪拉了回来,“可以进行下一世的生涯了,是否现在立刻进行?” ‘切...’魏白很是不屑地轻轻切了一声,随后有些不满地抱怨道,‘我去年下半年腿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你怎么没按照之前说的那样立刻便走啊...’ “额...”系统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尴尬,于是用着一种带点讨好意味的语气解释道,“宿主不也说么,那只是好的差不多了,证明还是差一点。” “咱们做系统的,就是要讲究工匠精神...” ‘......’翻了个白眼,无语的魏白也懒得再说什么了。 系统见魏白不再抓着这个话题,连忙带着魏白进入到了系统空间。 “首先,恭喜宿主在第二世中依旧...还不错。” “朦胧影,22年二岁最佳牡马,24年四岁以上最佳牡马,24年年度代表马,25年四岁以上最佳牡马,25年年度代表马,26年入选殿堂——灵魂承载·朦胧影” 系统顿了一下,随后问道:“宿主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 “我的子嗣怎么样啊...”魏白也不知道是什么心态在影响着自己,莫名就想知道自己的、自己亲自参与的这三匹子嗣的后来情况。 “有一说一,何不为很大胆,他也有这个资本去赌...”系统的声音多少带了一点无奈,“不过毕竟是宿主亲身参与的子嗣,系统稍微保了一下...” “三匹子嗣的成绩都算得上突出,皆有G1胜绩入手,这也让朦胧影的配种价格再次提升,在29年,朦胧影还获得了CRA29年最佳种公马的称号...” “那之后呢?”魏白轻声问道。 “那就需要宿主自己去见证了...”系统同样轻声回道,“接下来进行转世的最后准备。” “当前拥有PT:132 下一世可继承技能: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 二级京都竞马场(绿)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 “请问宿主是否使用PT?” 魏白看着132点的PT,又看了看商城中的可继承技能,随后也不禁感叹自己运气属实不错。 “把京都竞马场进化了吧...” “收到,已消耗130点PT,获得技能蓟之神子(金绿)[擅长在京都竞马场的比赛,体力和智力上升]” “剩余PT2点,请问是否还需购置技能。” “......”魏白一时之间竟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2点PT又能点出什么技能呢... “如若无误,即将开始下一世转世。” “等下!”魏白突然犹豫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还想再见一见原子核,还想再回到自己的马厩,即便两侧空空,也让自己有种热闹依旧的气氛。 系统也能理解魏白的感受,但是这并没能改变它的想法,声音由有情绪转为清冷,就像是在赛场上一般。 “第三世转世...现在开始。” (本章完) 正文 第251章 黄金之后 第251章 黄金之后 “该起床了...”温柔的轻声在耳边响起,让魏白有些皱眉。 头还有些晕,这是从上一世跨越到下一世的后遗症,魏白只好锁着眉头继续闭着眼,等待好转。 “天选...”温柔的声音带着一点无奈,“那好吧,你再睡一会儿吧...” 魏白能听出对方语气中的一点失落,虽然尽力掩藏,却瞒不过已经活了近三十年的魏白。 渐渐适应了身体的魏白睁开了双眼,随后努力地支起身子,朝着刚才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一匹尾花栗毛的小牝马正俏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隔壁,目光惊喜地看着自己。 额前笔直的白斑一直延伸到鼻子上方一点,宽度恰好是额骨的一半宽,又是位于正中央,好看的紧。 小牝马的姿态十分好看,整体的结构匀称,而额前的毛发、脖子上垂下的鬃毛与尾巴上的毛发又浓密,配上小牝马自带的一种典雅气质... ‘不太妙啊...’魏白的神色不自然了起来,他可是刚刚作为种公马在上一世待了一年呢。 “你醒啦!”小牝马很是开心,随后将头紧紧地凑到了与魏白马厩相邻的栏杆上,“贴贴!” “啊?”魏白这下是真不会了,他什么没见过? 这个是真没见过! 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两步,魏白也发现了自己所处的马厩十分宽敞,外形也突出一个古朴典雅,而马房整体也十分阔大,其中的配饰精致,明显是一家超有钱的牧场。 ‘好耶!’察觉到这一点的魏白面露喜色,有钱的牧场待遇都不会差,自己这一世,至少在比赛训练之余,可以开开心心地享受自己的“堕落”的牧场生活了。 “为什么...”正面带喜色的魏白,神情突然僵住,隔壁的小牝马此时看起来格外的不对劲,半垂着头,神情也看不清晰,嘴里一直在喃喃着什么,“天选怎么可以这样子对我呢?” ‘?’ 魏白更加担忧了,他侧过身往更远一点的位置靠了靠,随后在心底轻声呼唤起系统来。 ‘系统,什么情况...’ “......”系统并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这让魏白的后背莫名有些冒汗。 蓦然,小牝马抬起了头,依旧是那副可爱的表情,言笑晏晏:“天选,怎么了,今天是有些不舒服么?” “额...还好呢。”魏白勉强地笑了起来,“就是没太睡醒,有点困...” “那再睡一会儿吧,还是要睡饱觉的,这样才能精神充沛...” 温婉的声线里蕴含着大恐怖,这是魏白两世为马的直觉,尤其是上一世被无影之影锻炼出来的敏感的本能反应,让魏白的表情有些微控制不住的抽搐。 闭上眼,连忙俯下身子,魏白此刻心里慌的厉害。 “宿主,可以开始分配属性点了...”系统的声音在此刻响起,这让魏白有些埋怨。 ‘你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没声儿了?’ “......”系统置若罔闻,直接将魏白的面板拉了出来。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黄金天选 性别:牡 年龄:1 名气:0 PT:0 马主:御司卿 驯马师:陆长肆 当前骑师: 厩务员:李一道 父系血统:黄金里程 父亲:黄金干道 母亲:女王道 母父:王下之臣 五维:速度0 耐力0 力量0 根性0 智力0 属性点:566 短距适性D 英里适性B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S 草地适性A 泥地适性B 逃适性D 先行适性C 差适性C 追适性S 技能:天选之命LV1(固有终极技)(被动)[在比赛开始前,将会随机获得两项增益](注:LV3时增益将增加至四项,每升一级将提升获取增益的运势)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蓟之神子(金绿)[擅长在京都竞马场的比赛,体力和智力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稍微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补充:更擅长耐力和力量的训练” 魏白站在系统空间内,目光久久地放在血统那一栏,嘴角抑制不住地扬起。 ‘这一世的马主,是什么超级大款?’ 魏白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十分开心,能拉着黄金干道和女王道配种,魏白只能说对自己的马主的钞能力表示不敢想象。 不提前面的黄金干道,光是女王道,作为一匹非自己名下的牝马,还是国外的,索要一个配种名额必然是极贵的,这马主绝对是个富中富。 “请宿主分配属性点。”系统的提示音将魏白从对马主的幻想中拉了回来,这让魏白又注意到了自己的初始属性点。 ‘又是机能怪啊,这个血统,确实也壕的厉害...’魏白暗自点了点头,随后看向了固有终极技,更是觉得有些好玩,兴趣油然而生。 ‘这固有也是有趣,跟抽卡似的。’魏白挑了挑眉头,随后开始思考起自己的点数分配了。 从跑法上来讲,自己的着重点肯定还是要放在耐力和力量上的。 就经验来讲,五维属性中,速度绝对是最容易提升的,数值上涨也是最快的,所以初始属性值的分配上,对于自己这样的追马来讲,反而不用给速度太多,而智力属性就魏白上一世的体验来讲,如果没有无影之影这样需要身体本能很多帮助的技能,智力也就是技能发动的稳定而已,不少的作用和骑师的作用是重复的,例如步速的控制等。 况且自己的固有都已经是被动技了,所以智力的分配也不用高。 根性则是更不用提了,魏白也没完全吃透这个属性的作用,如果只论系统给出的作用的话,魏白倒是觉得如果耐力足够高的话,是可以弥补根性不够的问题的。 所以... ‘速度86,耐力160,力量160,根性80,智力80吧。’魏白在经过一番细想之后给出了最终的结果,而系统也直接将之更新在了魏白的系统面板上。 ‘ok!’踌躇满志,魏白睁开了双眼,站起身,一时间气势渐起。 “你醒啦!”小牝马很是开心,随后将头紧紧地凑到了与魏白马厩相邻的栏杆上,“贴贴!” 画面复刻,魏白神色僵硬地扭过头看向隔壁,小牝马笑得纯洁和美丽,只是魏白隐隐觉得这其中有大恐怖。 “来...来了...” (本章完) 正文 第252章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253章 奇怪的属性出现了 第253章 奇怪的属性出现了 小心地往前挪动着脚步,魏白一点点看着自己的鼻子和对方的距离不断接近。 小牝马的目光中闪烁着愈发强烈的光彩,甚至让魏白感到些许的刺目,眼神飘忽,不敢望向那边。 小牝马的眸是好看的紧的,或者说小牝马本身就好看的紧,扑闪着的大眼睛,在魏白也走到了栏杆边的时候缓缓合上,只是将鼻子微微抬起。 魏白这才有所发觉,这一世的自己竟是如此高大,以至于即便小牝马已经往上扬起了头,自己依旧需要低下头去与对方触碰,当然,这与小牝马较小的身躯也有所关系。 “嗯~”还没有相碰,小牝马便已经发出了带着些许羞涩,但又满是期待的声音,这让魏白也感觉到面红耳赤,浑身都处于一种燥热之中,就好似第一次和花玖夏时一样,紧张极了。 宽阔的过道,些许的微风拂过,这让已经躁动起来的魏白,感觉背后隐隐发凉,但这并不难受,或者说魏白的注意力已经完全不在那上面了。 柔柔的触感从鼻尖传来,魏白的心有些乱了,他还睁着眼,眼前的一切明明收入眼底,但是他却什么也看不清。 “天选,你说要是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闭着眼的小牝马睁开了眼,与魏白对视着,对方的眼中满是浓浓的欢喜,这让魏白更加乱了思绪。 赶忙将身子退开,魏白稍稍喘息着,平复着他有些紊乱的气息,对方的目光久久地放在自己的身上,这让魏白根本不敢向那边看去,也无暇多想对方为什么在和自己身体触碰的时候,也像是初次经历一般,身体紧张到有些僵硬。 ‘系统,面板...’ 魏白没敢问对方叫什么名字,他对刚才对方给他的那种危险感依旧心有余悸。 “锁画之香 性别:牝 年龄:1 状态:绝好调(不调) 技能:锁——惟有我们同行的画卷 LV1(固定终极技)[当对某匹且仅可唯一赛驹进入锁定状态后,将获得适性与属性的相对修正(小幅度),极小幅度提升综合能力] 束缚(红)(中距离)[在比赛终盘位于后方时,略微降低前方赛驹的速度]” ‘我去我去,这是什么技能!’魏白的眼睛瞪的老大,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可以在比赛中对适性进行修正的技能,对于吃过数次长距离适性不足的亏的魏白来说,跟看到有马开挂没什么区别。 “天选!”还未待魏白缓过神来,就听到锁画之香的声音传来,“今天起床你就还没叫过我的名字呢...” 有些撒娇的语气,反而让魏白神色凝重,眉头锁起。 “状态:普通(不调)” 犹豫着,魏白实在是不知道对方的这个名字该从何下手去进行缩减,毕竟以对方的表现来看,自己绝对不是以全名去进行称呼的,只可能是以一个更亲昵的称呼去叫。 ‘这是什么情况,系统?这两匹马之前是关系很好么?我根本没有记忆继承啊,这让我怎么接啊...’魏白已经开始在心底抱怨起来了,最近的系统越来越不靠谱了,这让魏白有些心累。 “有没有一种可能...”系统在稍微的沉默之后突然说道,“可能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 ‘什...什么意思?’ 魏白刚问出口,便看到系统显示的状态面板又有了变化。 “状态:不调(绝不调)” ‘哈哈...’魏白对系统充当谜语人气极反笑,也没时间去琢磨系统的话,直接看着锁画之香,很是真诚地道,“小锁,我今天确实有些头晕,所以有些迟钝...” 话还未说完,魏白便看到锁画之香的眼中泛起强烈的惊喜,随后一下子凑到了栏杆前,尾巴高高翘起,还欢快地甩着:“你能再那么叫我一次么,你终于也有对我的昵称了...” ‘?’魏白愣神之间,就听到系统悠悠一叹,“你怎么就确定,人家和你就很熟呢,万一根本就不熟,只是每天人家都一厢情愿呢?” “不过没关系,反正现在已经不是人家一厢情愿了...”系统的声音多了几分轻快,这让魏白脸上一黑。 他大抵是知道了,系统又是在故意耍心机。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魏白迎着锁画之香期待的眼神,再次轻声道了一句“小锁”。 “哇!”锁画之香的眉梢都挂满了喜悦,它兴奋地围着自己的马厩绕起了圈,甚至有些感动地吸了吸鼻子。 “可以啊,足足两个月,之前人家理都不带理你的,没想到一下子就开窍了!” 锁画之香的另一边,一匹一直看着这边的牝马朝着锁画之香说道,而锁画之香也重重地点了点头:“嗯嗯!” 支着耳朵,听到了那边两匹牝马低声交流的魏白,这下是真的确定自己因为信息差把自己给误导了,苦笑着呆立在原地。 “状态:绝好调” 系统的状态面板则是让魏白的苦笑更甚了一分,只好想着能让对方这么开心,也算是做了一桩好事。 毕竟,这具身体,本就是系统为自己准备的。 ‘诶,对啊...’正想着,魏白突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怎么我还是这副模样啊。’ 魏白才看到系统面板里的自己,依旧是浑身栗毛,唯有右前蹄踏雪的模样,只是相较于宫之秋霞,自己的型号要更大一圈,而额前的星斑则是直接延伸到了嘴巴,覆盖了整个双眼中间突出的额骨的正前方,宽阔而又整齐笔直。 自己好像三世的区别只会在星斑和体型上有所体现,这让原本看到黄金之名,还以为这一世可以整个芦毛玩玩的魏白有些失望。 “这是个秘密,请原谅无法告知宿主...”系统倒是回答的迅速,只是并没有解答魏白的疑惑,这让魏白不禁有些郁闷。 料的香味在马房的一段传来,墙上的表也告诉着魏白马上便要开饭了,想了想马上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料,魏白也就暂时地收拾起心情。 知道自己这一世估计有个很有财力的马主,魏白也恰好想看看自己平时吃的料会不会是那种很好的食料。 “天选!”正想着呢,一旁的锁画之香突然又朝着魏白叫道,这让魏白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 自从知道了之前的自己和对方其实并不亲密,魏白对于之前那种危险感的忌惮和紧张一下便降了下来,也可以很平常心地看待锁画之香了。 “天选...”有些扭捏,锁画之香的声音时大时小,但其中的坚定却也让魏白听的十分清晰,“以后你只能有我一匹马的昵称哦,别的马你可不能给...” “啊呃,嗯?” 稍微迟疑了一下,魏白没有点头,只是模棱两可地轻声“嗯”了一下,还是用的疑惑音。 毕竟,魏白也知道,未来他和自己的竞赛马房里的邻居和新认识的朋友们多半会用昵称相称,他自然是不会答应锁画之香的。 转过头,朝着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望着,魏白的鼻子已经嗅到了从那边传来的料的香气,这让魏白有些急躁地甩着尾巴。 未曾注意,身后的锁画之香的眼睛里满是一种带着些诡异的果决,目光紧紧地锁在魏白的身上。 “那从此以后,我们便再不分你我了...” (本章完) 正文 第254章 马主与未来的骑师 第254章 马主与未来的骑师 ‘这...’魏白的眼睛很亮,他对这座牧场或是他这一世的马主为他准备的食料非常满意,在上一世退役之后,由于较为严重的伤势,所以他停了很长时间的食料供应,只能够每天以干草为食,偶尔会吃上一段时间的甜菜,这让一直吃着食料的魏白终于认识到了食料的好。 而自己面前的食料,不仅量足,而且味道很好,根据身体的反馈来讲,恐怕配比所用的成分也是极好的,其中的一些带着奶香或是其它香味的添加剂,更是让魏白觉得这一顿料实在是合他心意。 虽然还没有见到自己这一世的马主,但是魏白已经对对方有了一个好印象。 “在这边呢...”马房的另一端有着一行人的脚步声传来,夹杂着交流的人声,不过魏白因为吃料的缘故,也没有过多关注,直到从屋顶上玻璃渗透进来的阳光在料槽前被遮住之后,魏白才抬起头看了一眼。 首先入目的,是一只睁着大眼睛看向自己的猫,如果魏白没有看错的话,这或许是一只暹罗猫。 通体的象牙色毛发被打理的柔顺整洁,些许巧克力色斑点点缀其中,配上脸、耳、腿、脚、尾皆呈巧克力色,又使得颜色不显得太浅,有了些许沉下来的感觉,不会太轻飘飘的。 褐色的鼻子轻微的耸动着,随后就见到它目光下移,看向了魏白的料槽,目光透露出感兴趣的神色,这使得魏白有些警惕了起来,往前上了一步注视着那只暹罗猫。 “星罗,不要打扰天选吃饭...”具有磁性的男低音响起,这才让魏白的目光转移到了让那只暹罗猫趴在肩膀上的男子。 男子的气质绝佳,而且看起来年龄不是很大,三十岁上下模样,但又给人以一种十分沉稳的感觉,似是经历过岁月的沉淀。即便是陌生人,第一眼望过来,想必也会莫名生出“这个人可以信任”的想法。 俊秀的面庞此时正挂着淡淡的笑意,他一边把手臂抬起,让那只暹罗猫趴到自己怀里,一边看着魏白,目中是亲和和善意。 “便是他了...”男子轻声说道,随后转头看向了身旁,那里正站着一个年轻人,显然是未满二十岁或是二十岁刚出头,脸上还有着一丝没有完全褪去的青春气息。 ‘这...’魏白的瞳孔微缩,他看着那个年轻人,莫名觉得长得像一个人。 “刚才接了个电话...”正感觉理清了一些头绪,马上快要想到的时候,魏白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随后从侧边视野盲区的位置,陈迦南就面上带笑地走了过来,“怎么样,说到哪里了?” “刚让孩子看了看马...”男子很是和蔼地笑了笑,抚摸着怀中猫的毛发,使得名为星罗的暹罗猫露出了一副惬意的表情。 ‘好家伙!小陈!’魏白的食料还没有吃完,不过算得上是激动吧,魏白没顾上把剩下的吃完,而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望着陈迦南和他的孩子,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真的好像啊!’ “我刚问过了,长肆今天带马出去比赛了,所以可能晚点儿才会回来...”男子稍微思索了一下,随后接着道,“所以我想着就先认识一下吧,晚点儿再跟长肆具体了解一下,因为天选也是当时长肆挑的,具体的很多东西还是他比较懂。” “陆长肆也是英雄出少年啊,这几年在南方也是声名鹊起,我这段时间总是能听到他的名字。”陈迦南闻言也不禁有些感慨,随后看着表情有些不忿的年轻人,不禁声音严肃了一些,“你要是也能跟人家一样,年纪轻轻就闯出一番事业来就好了,也不用我给你多操心。” “这匹马血统非常好,陆长肆也是水平优异的驯马师,你要是骑不出来啊,真的是对不起你司卿叔叔了,还不快谢谢你司卿叔叔。。” ‘果然是马主么...’魏白在听到陈迦南的话时便知道了面前的男子果然如自己所想的一般,正是自己这一世的马主御司卿,只不过听陈迦南的话,可能自己这位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上下的马主,真实年龄至少在四十岁以上了,那还真是保养有加,完全让人看不出来。 “哈哈哈...”看着年轻人朝着自己道谢的模样,御司卿看起来心情不错,轻声笑着,冲着年轻人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也不懂这些,买几匹马也就是养着玩玩儿,挑马、调马、比赛,都是全部交给长肆来安排,长肆值得信任,而且水平确实很好,你们可以好好交流一下,将来你们关系好了,你们俩搭档肯定也能有很多成绩。” 魏白俯下头接着去吃自己剩下的食料,不过也是知道了这一世的驯马师估计水平也不低。 ‘系统,今年是几几年了?’ “32年了,宿主...”系统在魏白刚刚问出口之后便迅速回答道,这让魏白有些惊讶。 ‘这次就隔了这么短的时间么?’魏白看了眼面前和御司卿有说有笑的陈迦南,暗自点了点头,‘也是,怪不得看起来是又老了点,但也没老多少。’ “那之后莫奢打算怎么安排?”御司卿看着歪头盯着魏白看的年轻人,朝着陈迦南问道。 “他之后也是打算走这条路的人了,自然是自己安排喽...”陈迦南有些无奈地说道,“现在找他的人还不多,黄金天选应当是他接下来最重要的一匹赛驹,所以在天选退役之前,我是打算让他现在南京这边呆着。” “这其实很不错不是么?”御司卿挑了挑眉毛,慢条斯理地说道,“正好我也一直在这边,也可以有个照应,金陵牧场我也有一部分,话语权还是有的,在这边历练一下也好。” 陈迦南父子自然是表达感谢,而魏白则是错愕地看着那安静笑着的男子。 ‘他有金陵牧场的一部分,我在金陵牧场里面吃住训练,四舍五入等于这是‘真’我家!’魏白面露喜色,随后很亲切地看向了御司卿。 “喵!”星罗看到了魏白的目光之后,就像是方才魏白警惕它偷粮一般,表情如出一辙地望着魏白,身体稍微弓起。 表情僵住,看着星罗那副将御司卿守在身后,不想让魏白目光探寻的模样,魏白自然联想到了自己隔壁的锁画之香。 转头看去,锁画之香的料还一口未动,而锁画之香依旧在望着自己,温婉姿态,乖巧模样。 ‘啊这...’嘴角微微抽搐,虽然现在已经不甚担忧、可以正常心看待锁画之香了,但魏白还是连忙转过头来,不再看向隔壁,也不再去看御司卿,只是趴下身子。 他打算好好睡一觉了... (本章完) 正文 第255章 陆长肆与陈莫奢 第255章 陆长肆与陈莫奢 “天选...” “嗯?”魏白轻声应了一句,通过一个月的时间,魏白与自己隔壁这匹小牝马算是彻底熟悉了,每天对方虽然会缠着自己聊上半天,但魏白也并不反感。 毕竟现在他还没有到训练的年龄,等到了明年开春儿,才会正式开始训练,所以现在也就是每天在马厩里呆着休息。 可以说,如果没有锁画之香,可能魏白还会感到无聊几分。 “你帮我调一下马衣呗,感觉有点歪了,不太舒服...”锁画之香带着几分隐隐的期待,强自让语气显得平静。 “好的好的。”没有多想,魏白便走到了栏杆的边缘,等待着锁画之香把身子凑过来。 “就这里...”锁画之香侧着身子走了过来,随后稍微翘起离魏白近的一侧。 魏白上下打量了一番,并没有看出马衣有任何歪斜的样子,而由于锁画之香身材娇小,通过栏杆咬到对方身上的马衣也有些困难。 “我...可能咬不到呀...” “没事没事,你试试呗...”锁画之香稍微撅起嘴撒起娇来,这让魏白的神情有点无奈了起来。 他还真是拿这幅样子的锁画之香没有办法呢。 看着魏白把鼻子缓缓地从栏杆里卡进来,锁画之香眼中闪烁着愈浓的窃喜,待魏白伸进来了一段,再也伸不进来、面露苦恼之色时,连忙转过身来,将自己的鼻子贴到了魏白的鼻子上。 柔柔的触感从鼻尖传来,魏白还有些愣神,就听到了锁画之香的娇声。 “贴贴!” ‘......’魏白无奈地叹了口气,但是嘴角却不自知地扬起,他倒是对锁画之香喜欢自己的样子不反感,自然也就任之由之,就当是带女儿了。 “怎么样,是不是很惊喜?”趁着魏白还没有把鼻子抽离,锁画之香再次把自己的脸贴了过去,和魏白伸进来的一截脸部从侧边紧贴在一起,彼此的温热的气息都洒在对方的脸上,微微痒的感觉让锁画之香的脸迅速便红了起来,但依旧不舍地紧贴着。 “又来了...”正在两匹马相互依偎的时候,马厩外的人声将魏白从氛围里一下拉了出来,这才抽出马鼻,转头看去。 年轻的驯马师站在魏白的门口,一旁的陈莫奢也表情古怪,似是有些羡慕,也似有些不爽。 “这两匹马,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每天从早上亲热到晚上的...”陆长肆摇了摇头叹息道,“哪里来的这么多劲头啊...” “有人单身,却能如此自然地委婉表达自己的嫉妒,我不说是谁...”神色渐渐平复,收敛了方才表情的陈莫奢轻声言道,这让陆长肆转过头来,用一种很和善的表情看着陈莫奢。 “嗨呀,原来有人五十步笑百步啊,没想到呢...”陆长肆的眯眯眼笑让陈莫奢浑身不自在,也不再反驳,眼神飘向其它地方,脚下也往外侧移了几步。 魏白看着两人在门口对自己明酸暗妒的,不禁翻了个白眼,但同时也感概两个年轻人关系进展之快。 在一个月前,两人还是互不相识,连名字都是通过长辈的口中得知。 却不曾想,一个月之后,两个人已经相熟到了可以相互开玩笑、阴阳怪气的地步,想来是确实很合得来。 “哦对了,你今天来是要干什么...”陈莫奢看着陆长肆重新看向魏白、许久不再说话,有些疑惑地问道。 对方今天一中午刚吃完饭,便把自己拉到了马房这边,害的穿的有些少的自己已经感觉到了肚子有点受凉。 陈莫奢难免会有一点怨气,怎么把人拉到这里之后,反而又不说话了。 “就是带你来看看马啊,反正你也没事儿干,过来看看马,检查一下马厩,检查一下马体...”陆长肆挑了挑眉毛,指着马厩里面,轻声回道,“总比你吃完午饭就回去睡午觉好吧...” “拜托,我下午又不是不来,回去睡一会儿能让我下午更有精神好不好...”陈莫奢听到陆长肆的话后,不禁有些悲伤地说道,他也知道,按照现在的时间,他今天的午觉多半是要无了。 “喂,这可是你未来几年里最有潜力的赛驹好吧,你可得对人家好点儿,这样人家到时候才跟你好好搭档...你不会忘了黄金历程和黄金干道了吧,希望你不会体会到黄庭羲的痛苦。”陆长肆的嘴角带着一抹坏笑,但是当看到魏白看向自己的目光之后,又转而叹了口气,“不过,唉,平时一看就知道,估计不是一匹气性难的赛驹,可能你是体会不到了...” “我只担心马的能力...”陈莫奢的言语中透露出一个绝对的自信,虽然魏白并不清楚对方的自信从哪里来,无论是陈迦南也好,抑或是赵暄于也好,即便是苏翊、岳鹤棋,出名的时间也基本都在二十岁以下,再观之陈莫奢,不说比他父亲,即便是苏翊年轻之时他都没能比得过,快二十的人了,竟然连个G1都拿不到。 ‘可惜了,天才不一定就会生出天才...’忧郁地四十五度角抬头望天,魏白有些惆怅地自言自语道,“所以,果然还是需要我来对他进行一个拯救么?让他也能明白,成名要趁早...” 隔壁的锁画之香,目光根本未从魏白的身上移开过,嘴角一直是浅浅的、但是却夹杂着浓烈情感的笑。虽然听不到魏白的自言自语,也不明白魏白身上突然多出的一股矫情劲儿和摆出的做作姿态,但锁画之香就是觉得现在的魏白好帅,比刚才更帅了一些,让自己的脸有些许的泛红,身体也有一些发软。 ‘要是能够凑到天选的怀里就好了...’锁画之香一想到这里,身子就更软了。 “别看了,眼睛都直了...”更隔壁的牝马嘴角抽了抽,随后似是联想了什么,仰起头自语道,“这要是将来哪匹牝马把黄金天选给抢走了,也不知道你得是个什么表情...毕竟这么高大帅气的,额...” 正说着,却见锁画之香方才露出的些许痴态全然不见,满目冷色,携卷着无边的的凝重感回望了过来,嘴角翘起的一点冷笑点缀在脸上,让眼中泛起的浓烈杀意隐去了部分。 “那它可以试试...”眼中尽是厉色,锁画之香“呵呵”笑了几声,让那匹牝马面露惧色地退到了角落里。 它自然知道锁画之香方才的甚至不做遮拦的“恶意”并非朝着自己,但那种感觉却依旧让它有些窒息。 “行了,差不多得了...”陆长肆朝着陈莫奢摆了摆手,随后接着道,“我这可是跟你好才带你来的,很多骑师都不觉得这算什么,打理照顾马那都是厩务员、马工的活儿,跟骑师没什么关系。但在我看来,这一个环节还挺重要的...” “或许,这也会成为你未来某一场重要胜利的伏笔与铺垫呢...” 陈莫奢看着陆长肆认真的神情,听从地点了点头,他说是那么说,心里面还是知道陆长肆说的更有道理,且陆长肆现在也要比自己厉害得多,无论从荣誉还是技术上都要胜自己不少:“放心吧,父亲跟我也说过要和马打好关系,像你说的那些,确实也是一名成功的骑师需要具备的素质。” 看着陈莫奢应了下来,陆长肆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眼神里闪过一瞬的满意。 “以后,你和天选,便一起努力吧...” (本章完) 正文 第256章 崛起的南方赛区 第256章 崛起的南方赛区 “天选,你今天便要走了么?”目光不舍,锁画之香紧紧地靠在墙上,前蹄时不时抬起,就像是想要跳过栏杆,进入魏白的马厩里一样,“能不能不要走啊...” “这不是我可以决定的...”魏白有些无奈,看着目光越发暗淡的锁画之香,魏白又笑了笑道,“你也不用太担心,估计过一段时间你就会过来了...” “那...那到时候我还会在你旁边么?我们会不会分开啊,之后就见不到了?你不会...不会忘记我吧?”锁画之香的气息有些紊乱,带的脸有些红,喘着气说道,言语间多少也有些乱了分寸,显得很是慌乱。 眼眶有些翻红,锁画之香吸了吸鼻子,然后睁着泛起涟漪的的大眼睛,就那样盯着魏白。 魏白有些沉默,他甚至并不清楚他是否能和锁画之香在未来分配到一个马房里,更别提相邻的马厩了。 这不止是运气的问题,更有双方能力的问题。 而且就正常情况来讲,锁画之香应该不会和魏白这样的牡马放在一起,尤其是进入竞赛阶段之后,所以大概率两马在此后的相遇都只会是在赛场和训练场里了。 泪光渐起,锁画之香的眼睛里满是失望,沮丧地垂下头。 “就...就试试可以么...”语气有些卑微,锁画之香的声音很小,也很是犹豫。 它也担忧,这是否会给魏白带来不少的困扰。 魏白没有接话,虽然心里也有些难受,但是魏白知道,这并不是自己通过争取就可以改变的,只能寄希望于将来可以出现在同一座马房,如果是那样,魏白还有信心通过自己的一些方式,将马厩搬到对方的边上。 “...你至少可以放心,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看着锁画之香实在是有些伤心,魏白顿了顿后补充道。 毕竟这段时间以来的相处,锁画之香还是给了魏白一个比较深刻的印象的,不谈在心中的地位问题,魏白肯定是如他所说的那样,不会忘记锁画之香的。 “嗯嗯!”锁画之香应的很快,也不再说什么让魏白留下或是试一试的话,只是俏生生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地望着魏白。 眼底的喜欢之意十分炙热,让魏白有些无法直视,只好移开目光。 只是,在移开目光的一瞬间,锁画之香便开了口:“天选,这一次,能不能不要再躲了...” ‘唉...’在心底叹了口气,魏白只好与锁画之香对视着。 十二月末的马房并没有很冷,金陵牧场的保暖措施做得很好,但是即便保暖做的不错,马房里也不可能暖和。 即便如此,魏白的额头上已经见了汗,他有些承受不住对方的直接了。 锁画之香突然柔柔地笑了,随后垂下头去,不再看魏白,这让魏白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是心底的压力并没有随之缓解。 第一次如此直观地在别的马心中占据这样的地位,魏白竟真不知所措了起来。 “你快去看比赛吧!你三天前不还说期待今天的比赛呢么,我记得可清楚了,你看完比赛跟我讲啊!”锁画之香偷偷瞧着魏白,见对方想要转过身,却又有些犹豫和迷茫,连忙开口说道,这才让魏白缓过神来,连忙应是。 将头撇向一边,魏白俯下身子,卧倒在稻壳上。 心神还没有完全平复下来,魏白突然对于原本期待已久的有马纪念没了兴趣,心中的情绪复杂。 这是以往他从未有过的感觉,莫名的烦躁、莫名的焦虑,让他连看比赛的欲望都没了。 “宿主,比赛即将开始了...”系统的声音平静,让魏白心中的急躁更甚了一分。 ‘你...’魏白叹了口气,原本还打算着抱怨一下系统开口就跟自己说这么个事儿,但沉住气想了想,一来本就是自己让系统通知自己比赛开始,二来自己总不能将这股子烦躁撒到别人身上,于是只好长叹了一口气,‘系统,有什么别的推荐我看的么?我不太想看有马纪念了...’ “有马纪念是可以最快了解当前情况的比赛,宿主确定不看了么?” ‘不看了。’魏白回答的很是坚决,此时此刻,以他的心情,即便看了比赛,想必也没法集中注意力去观察,反倒不如到时候看回放,‘到时候告诉我一下结果就好。’ “......”系统在听到魏白的话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进行回复,而是等了一会儿后才重新开口,“那我推荐宿主可以看一下前几天刚刚结束的二岁马未来锦标或者是二岁牝马大赛。” “自23、24年起,世界范围内都出现了很多极具代表性的牝马,而且在当今世代,牝马的实力仍然很强,在世界上依旧有着具备顶尖实力的牝马赛驹,所以二岁牝马大赛也有观看价值...” ‘算了...’魏白坐在系统空间里,望着天花板有些发呆,‘二岁牝马大赛的头马是谁啊?’ “你字是眷。” ‘好拗口的名字...’魏白的眼神依旧呆滞着,‘那二岁马未来锦标呢?’ “黑金快驹。”系统顿了片刻,“一匹追马。” 目光中渐渐又有了光亮,使劲甩了甩头,将从方才起便在脑海中时不时闪过的锁画之香睁着泪眼看着自己的模样暂时放到了一边,魏白平复了一下心绪,随后才道:‘那就二岁马未来锦标吧。’ ‘哦对了,黑金快驹来自哪里啊...’魏白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曙光牧场。” ‘?’魏白的表情一下子疑惑了起来,这又是哪个牧场,此前他听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上海的一家牧场,宿主没有听说过也正常,牧场主也是这几年回国才接过的牧场...况且,从宿主上一世开始,南方的牧场发展就十分迅速,无论是自主繁育能力抑或是对于马匹的训练的体系,都建设的越来越健全,所以这一世宿主或许会见到很多来自没听过的牧场的赛驹...” “现在,是真的‘群雄争霸、逐鹿中原’的时代了...”系统的声音没有带上太多的情绪,而魏白也没有过多在意。 毕竟,牧场之间的竞争再怎么激烈,自己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其一是自己的能力摆在这里了,其二也是金陵牧场再怎么说也是体量大、历史悠久的老牧场之一了,自己只需要好好训练、好好比赛、好好照顾自己就好了。 ‘那就开始吧...’莫名又要想起自己的邻居了,魏白有些头疼地敲了敲自己的头,随后说道。 这种情况,魏白也不知道如何解决,毕竟他此前根本没有处理相似情况的经验,所以也只好选择逃避了。 “收到...”巨大的屏幕浮现在系统空间之中,其中印着十几匹赛驹的身影,都在闸箱或是闸箱旁边。 深吸了一口气,魏白的注意力更集中了几分,随后往前探了探身子。 他要开始着手认识一下这一世的具体情况了。 (本章完) 正文 第257章 去往新征程的起点 第257章 去往新征程的起点 “黑金快驹,黑金快驹已经赶了上来,但是!但是!前方的九皇还在加速,四个马身,九皇率先踏过四百米线!九皇率先踏过四百米线!” “狐狸面具此时在内道开始加速了,狐狸面具已经和黑金快驹并排,最后一百米,一个马身,三马竞争激烈,三马竞争激烈,九皇后劲稍显不足,黑金快驹已经从外道实现并排!五十米!五十米!黑金快驹!狐狸面具!黑金快驹!九皇!” “黑金快驹!是黑金快驹么?率先冲线!”解说的声音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坚定了下来。 魏白睁大了眼睛,看着黑金快驹从队列后方位置一路追了上来,虽然在最后弯道之中,黑金快驹就已经来到了马群的中间位置,但在最终弯道之前,黑金快驹还处于马群的最末尾,算得上是从最后一名一路冲到了第一。 ‘你别说,大追确实有观赏性啊!’魏白咂了咂嘴,虽然在1600m的赛程里,大追即便取胜也很难拉开第二名多少差距,但是那种从最后一名冲到最前方的末脚,着实可以激动人心。 “大追对于时机的把控有很高的要求,理论上来讲,大逃和大追不如先行与差行的跑法,先行与差行是最典型的马王跑法...” ‘说的也是...’先是应了一句,魏白不禁开始暗自对比了一番第一世和第二世比赛的,然后... ‘没有后来的技能确实是寄的厉害...’魏白摇了摇头,随后站起身便打算离开系统空间了。 系统空间外李一道已经站在了魏白的马厩前,一旁马厩里,锁画之香的目光放在了李一道的身上,其中不少晦暗,藏了不知道多少的情绪。 李一道紧了紧脖子外一圈的领口,随后有些疑惑地看向门口。 “外面今天不刮风吧...”一边低声嘀咕着,一边耸动了一下肩膀,让外面的大衣把全身裹得更严实一些,“真是邪了门了。” 魏白此时已经站到了马厩的门口,只等着李一道给自己戴上笼头,然后带自己去新的住所了。 从下个月末或者下下个月初到中旬的时间里,魏白便要开始训练了,说实话,历经上一世一年半接近两年时间的休息与这一世一两个月的“假期”,魏白也能称上一句疏于训练、缺乏感觉了。 ‘到时候绝对不能摆烂...’有些心虚地自我打气着,魏白看着李一道在那里蹙着眉头,迟迟没有进入自己的马厩当中。 李一道的岁数不大,跟陆长肆也就相近,魏白这一世的阵营团队,平均年龄也就二十几岁,可以说是很年轻的一个阵营团队了,但是每一个人的能力都不算弱,皆有着光明的前景,即便是目前来看的最短板——陈莫奢,也是陈迦南的儿子,就算天赋不及陈迦南,但是资源和在前辈的言传身教上也绝对是顶尖了。 不禁想到,上一世在综艺节目中看到的齐语兰,当时金陵牧场的驯马师团队中的领头人,陆长肆的老师,如今已经处于半退休状态,而同批的驯马师也多多少少开始准备退休了,这也大概是促成当前金陵牧场整体阵营团队偏年轻化趋势的原因。 不过魏白也并没有觉得不好,毕竟阵营团队平均年龄大虽然意味着成熟和经验丰富、水平值得信任,但同样的,这样的阵营团队终归是却少了些朝气。而像现在魏白的团队就给魏白一种很有活力的感觉,平日里陈莫奢和陆长肆的斗嘴,李一道时不时的自言自语、陷入自己的幻想,都会让魏白感觉到十分有趣。 李一道此时已经开始在内心里上演大戏了,有些发凉的后背让李一道不禁有些害怕,这种感觉如此真实,由不得李一道不多想。 四下环视了一圈,李一道微微俯下身,右手虚搭在左边腰旁,左手虚按在离腰间一个剑宽的距离,眼神犀利,其中满是警惕。 魏白十分无语,不知道眼前的人又突然开始作什么妖,但看那姿态估计又是什么玄幻或是武侠侧的戏码,而锁画之香也歪着脑袋来看,不知道这个平日里给自己添料加水、清理马厩的厩务员现在是要干什么。 “锵!” ‘?’魏白惊了,只见李一道右手向前挥出,随后口中发出了一声似迅速拔剑的声音,让魏白大开眼界。 以往的李一道还只是自言自语,沉醉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现在直接就开始自导自演了。 “一道前辈,你在干什么呢?”李一道的身后,突然传来了陆长肆的声音,这让李一道神色一僵,随后向前挥出的手很自然地把在了魏白马厩的门上,然后稍微发力,将门锁拉下,马厩门旋即便被拉开。 魏白也没有注意到陆长肆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跟个幽灵一般,无声息地就出现在了一个很近的位置。 当然,以魏白马身的灵敏感觉,原本肯定是能察觉到陆长肆的到来了,但是实在是方才李一道的行为过于吸睛,让魏白才没有察觉到。 “不是说天选要去竞赛马房那边了么...”李一道的声音平静,但是魏白敏锐的听觉还是让魏白捕捉到了李一道声线中的一丝颤抖,“我这来拉马来了...” “哦~原来如此...”陆长肆露出了一个浮夸的表情,随后笑嘻嘻地走到魏白和李一道身前,“我还以为在练习拔刀斩呢,想着你这空手练多不好啊,还寻思着我出资给你买一把太刀呢...现在看来,果然是我多想了,也是,哪里会有人搁这里就练上了呢...” ‘你别说,还真就有中二病晚期患者。’魏白撇了撇嘴,有些不忍直视陆长肆嘴角的坏笑。 他已经开始心疼半社死的李一道了。 李一道也听出了陆长肆的调侃,神情一下就垮了下来,但是在听到对方后半句话的时候,眼睛猛然亮了起来,这让魏白更无语了几分。 ‘就这还惦记着呢...’魏白表示,他已经蚌埠住了。 “新马厩稻壳什么的都弄好了么?”陆长肆深深地看了一眼李一道,随后收敛了浮夸的表情问道。 李一道点了点头,很是自信:“没问题了!给他安排的明明白白。” “旁边的马厩呢?”陆长肆想了想后补充了一句,“明年的始皇赏春结束之后就要退役去退役马房那边了,你也可以提前准备一下了。” “但毕竟不是御叔的马,也不是咱们负责,到时候你多盯着点,让他们提前收拾一下,始皇赏春一结束就给腾出来。” 李一道听的认真,待陆长肆说完之后用力地点了两下头,随后问道:“那锁画呢,什么时候过去?天选左边的马厩也已经收拾好了...” “锁画之香不着急,得让它再长长,三月之后再说吧,如果还低于预期的话,可能要到四月份了。”摆了摆手,陆长肆转身朝着马房外走去,“那成,你负责吧,我去训练了。” “okok!”李一道也不再多说,转过头来来牵魏白。 魏白此时的神色有些惊喜,在李一道将自己往外面拉的时候,连忙转过头朝着锁画之香。 “......”正打算把到时候两马相邻的事告诉对方,魏白却突然有了给对方一个惊喜的想法,于是话到嘴边便变了一番,“我会等着你的,如果有缘,自然便会再度挨着的。” 锁画之香的眼角已经湿润了起来,它望着魏白的神色有些幽怨,但还是柔柔地点了点头,这也让魏白又有些后悔是不是还是告诉对方比较好。 只是,李一道已经拉着魏白朝着马房外走去,并没有给魏白犹豫和思考的时间。 叹了口气,走出马房外,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化作一股白雾,不少顺着微风又落在魏白的鼻子上。 望着万里无云的天空,魏白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这座他已经待了两个月左右的马房。 马房很长,从魏白的角度往里看去,只觉得其间很深,已经看不真切深处的景象。 但是魏白还是可以感知到,那里正有目光久久地望向这边。 ‘再忍忍,我会等你来的...’在心底默默说了这样一句话,转回身去,跟随着李一道朝着他不认识的地方前进。 这一世的征程,也即将便要开始了它的序章。 (本章完) 正文 第258章 陈莫奢的期盼 第258章 陈莫奢的期盼 魏白大抵是没有想到的,自己这一世的形象在马的眼中会这么好。 在入住到新马厩的第一天,魏白便被隔壁的、还有四个月便要退役的老赛驹夸赞了一番。 换作人话,就类似一个长辈拉着一个小辈儿的手,不断地夸奖着“好俊的小伙子”一样,让魏白不禁有些尴尬。 这也让魏白意识到了,或许,对于马来说,体型真的很重要吧。 想一想,无论是宫之秋霞抑或是朦胧影,两世的自己都不算是身形高大的赛驹,而从周边的马的表现来看,宫之秋霞还好,朦胧影根本就没有因为过外表而让其它马有多侧目。 “谢谢您!”魏白很是礼貌地一直站在墙边,望着隔壁还在拉着自己说话的赛驹,有些无奈。 一想到这样的日子大抵还要持续个四个月,就让魏白不禁有些头疼。 他虽说不太喜欢完全任他一个人安静自处的环境,但也并不喜欢耳边有一匹陌生的马一直缠着自己说话啊,魏白已经开始担心对方会每天从早到晚拉着自己说话了。 不过,好在那匹马每日都还要进行训练,而且随着气温的回暖,赛驹也逐渐有了放牧的时间,这都为魏白提供了愈发充足的安静时间。 金陵牧场无愧于它所处的地段和它的名声,在进入了竞赛马房之后,魏白便发现了这里竟然比原来的幼驹马房还要好上许多,这让魏白很是高兴。 上一世的骑骏牧场,虽说不差,但也只是不差的程度。 而如今的金陵牧场,单论环境和物质条件,跟云间牧场相比还要略压一头。 毕竟,金陵牧场比作为个人牧场的云间牧场要大上很多,自然也就看起来比云间牧场大气不少,这也是魏白觉得金陵牧场还要略压一头云间牧场的原因。 就这样,转眼之间,一个月的时间便过去了,而魏白也按照陆长肆的计划开始了他的训练... “莫奢...”陆长肆的神色充斥着惊喜,声音里因为这喜悦甚至带上了一点颤抖,“你看到了么...” 陈莫奢此时也面露惊色,脱口而出:“我去,我爸跟我讲,宫之秋霞当时就都是一次过的,包括入闸出闸速通啥的...” “是啊...学习能力太强了,莫奢,你赚大了啊!”陆长肆一掌拍在陈莫奢的屁股,“你这屁股运气真好,你二十岁或许还能赶上一个G1冠军呢...” “......”陈莫奢的脸上立马浮现出几条黑线,不着痕迹地离陆长肆远了几步的距离,原来交往不多还没发觉,最近他是越来越觉得陆长肆有些不对劲了。 这个不对劲不只是对自己动手动脚的,就连对方的眼神,看自己也好,看李一道也好,都是那样的让陈莫奢觉得不太正常。 ‘他不会是个问题男人吧...’面上难掩些许的惊讶,陈莫奢不自然地转过头去。 陆长肆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总感觉陈莫奢最近对自己有些躲着,虽然陆长肆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但是陆长肆已经决定好了,一定要以更加严格的标准来要求自己,然后还要和陈莫奢更自然、亲近一些地相处,让对方能够信任自己。 魏白此时神情淡然,虽然他感觉敏锐,但也没法理解两个人内心深处的想法。 就算真让魏白知道了,魏白恐怕也没有要帮着解开误会的意愿。 不谈跨物种间的交流是多么多么困难,就单说节目效果,魏白也会希望二人继续保持这种状态,让自己看个刺激。 “行了,既然脱敏和打圈这些这么基本的内容,天选都是一遍过的,那就去测试一下基本的数据吧...”陆长肆将手中的数据记录表随意地揣进衣服里,让他胸前的衣服直挺挺地突出来一块,如果站在远处看,不甚真切的情况,恐怕还会误看成别的东西,“我根据我的经验来讲,以及一些兽医给出的资料,觉得天选大概率是一匹中长距离适性很不错的赛驹。” 点了点头,陈莫奢把手搭在了魏白的头上,轻轻抚摸着,手指些许时候轻微的颤动,也让魏白有些发痒,但是又很舒服,于是惬意地闭起了眼,把脑袋垂在对方的怀里。 “所以咱们是在哪里进行测试?”陈莫奢的眼睛里闪烁着近乎满溢的兴奋,毕竟从出入闸、数据检测开始之后,他便要开始策骑魏白了,这让期待已久的陈莫奢自然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还是现在这边吧...”陆长肆想了想没有让魏白立刻进入成年赛驹的赛道,而是继续留在初训练马的场地里,打算把所有的数据都测试完了之后,再出发前往主场地。 陈莫奢未待陆长肆吩咐完,双手便已经搭在了魏白的背上,双手向下用力按压,双脚则是使劲地在地上蹬了一下,借了一把力。 “哈哈哈...”陆长肆的笑声随后便传了过来。 只见陈莫奢的借力一跳,并没有起到任何的效果,由于魏白身躯的高大,陈莫奢的一蹦只是蹦到了右腿堪堪能迈到和魏白后肢上侧平行的程度。 “别笑了...帮一把。”陈莫奢有些暗恼的声音传入了陆长肆的耳中,这才让笑得开怀的陆长肆停止了笑声,走到了陈莫奢的身边。 “哈哈,我抬你。”陆长肆这回的笑没有带上任何其它的调侃和嘲笑的意味,只是看到陈莫奢已经有些泛红的耳朵,所以没有继续“逗弄”陈莫奢。 右手把住陈莫奢的小腿位置,陆长肆稍微发力,陈莫奢则是借着陆长肆给的力道,使劲一跃,一下落到了魏白的背上。 高大的身体让刚上了马的陈莫奢有一点点不适应,不长的职业生涯里,陈莫奢敢讲这是自己骑过的最高的赛驹。 “怎么样,什么感觉?”陆长肆抬起头朝着陈莫奢问道,站在魏白前肢旁边的陆长肆,眼前方的原本该有的阳光被陈莫奢遮了个严实,这让陆长肆稍稍后退了两步,才又重新见到温暖的阳光。 “确实有点高啊,这个身高...”陈莫奢咂了咂舌,“算是最大号的赛驹了吧...” “能适应?” “没问题。” 两个人一问一答般地聊了几句,而魏白也在感受着陈莫奢。 一个骑师的技术好坏可不是只能从比赛训练中感受到的,即便只是坐在马背上,也是会暴露出来不少的。 陈莫奢坐的很稳,从手和腿部的习惯的力度供给来看,基本功应该是非常扎实,有着一位具备完美骑姿的父亲,魏白对陈莫奢的基本功并不担心。 接下来需要看的便是一些更深入的内容了,不过只要有扎实的基础,其它的东西即便稍逊色一些,也能够慢慢补回来。 “那行,咱们现在这边进行个三四天的训练,如果状况良好,就可以提前去竞赛跑道那边了...”陆长肆明显比较开心,说话也一左一右、停不下来地摇晃着。 “成。”沉稳地应了一声,陈莫奢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然后带着魏白朝闸箱走去。 他心中也隐隐期待了起来,甚至心底已经是提前开始充斥起喜悦了。 莫名的预感在心头萦绕。 或许,他陈莫奢,在这年轻的年龄,也会邂逅到一匹与他父亲当时主动求得的那匹马一样的赛驹。 陈莫奢暗咽了一口唾沫。 ‘来吧,拜托了...’ (本章完) 正文 第259章 欢迎来到,金陵牧场 第259章 欢迎来到,金陵牧场 陈莫奢望着蔚蓝的天空,上面的云朵形状各异,但总归是给人以一种柔柔弱弱的样子。 陈莫奢突然觉得,就这样一直躺在地上看着天空,或许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后背的疼痛已经减弱了几分,况且这种疼痛他也并非第一次感受,从入了这一行之后,他便如同他父亲一般,早就做好了随时可能负伤,甚至是那些影响到个人生活的重大伤情。 陆长肆就站在陈莫奢的身边,一幅沉默的样子,而陆长肆的脚边则是立着一只暹罗猫,表情看上去有点不好意思。 陈莫奢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从那只暹罗猫的脸上看出不好意思的神情的,或许是对方真的通人性,亦或者只是陈莫奢自己的心理作用。 目光稍微旁移,黄金天选就站在自己的另一边,眼神有些担忧。那种担忧的情绪是那种清晰的、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的,这让陈莫奢在疼痛的同时也有些欣喜,这匹出入闸一次性就过了的赛驹,无论将来成就如何,目前至少是宫之秋霞的模板。 魏白并不知道面前躺在地上的人在作何想法,但从对方有时嘴角的抽搐来看,想必摔的不轻。想到这里,魏白就不禁有些恼火地看向那只紧紧挨着陆长肆的暹罗猫。 暹罗猫根本就不给魏白一个和它对视的机会,它扭着小脑袋,显然是心虚极了。 它大概也是知道的,它闯祸了。 “星罗...”陆长肆用舌头稍微舔了一下上嘴唇,随后蹲下身去,“你今晚准备挨揍吧!” “不要!”暹罗猫发出了一声有些哀怨的“喵”声,随后眼神可怜地看向了陈莫奢。 陈莫奢自然是不懂的,在场的几人一马都是不懂的,只看到了这只暹罗猫好像在卖萌以求蒙混过关。 “还好么?”陆长肆没有再看星罗,而是双手虚按在陈莫奢的身上,随后戳了戳陈莫奢,“哪里疼?” “背,刚摔下来的时候,一下子没法说话了...”陈莫奢的嘴角有着些许苦笑,“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很平常的一摔。” “你...运气还真是不好啊。”陆长肆久久地凝视着苦笑着的陈莫奢,最后也不再纠结于陈莫奢哪里疼哪里需要照看一下的问题,只是轻轻地感慨了一句。 时间拨回到十分钟之前,彼时,陈莫奢刚刚与魏白完成了出入闸的学习,可以说,久经赛场的魏白对于出入闸有着十分丰富的经验,虽然稍微克制了一些自己,故意放慢了出入闸的速度等,但还是让陈莫奢和陆长肆十分惊喜。 但就在陈莫奢放松警惕,已经笑着和陆长肆聊起将来成就的时候,星罗,这只御司卿的宠物猫,一个跳跃,便从栏杆处跳到了魏白的背上。 魏白作为人的灵魂,诸如脱敏训练等自然是迅速就能完成,但是猫咪突然上身已经属于是脱离正常人该有的预警了,这就导致了在星罗窜到魏白背上的时候,魏白被吓了一个激灵,往前连着蹦了四大步,将毫无准备、还笑嘻嘻地和陆长肆说话的陈莫奢一下子甩到了地上去。 于是,这就有了眼前的一幕,陈莫奢躺在地上,周边的人都在关注,马和猫也在注意着陈莫奢的伤情。 “兄弟...”陆长肆拍了拍陈莫奢的胸脯“还可以?还可以的话,咱们继续?” “没问题...我再缓一小会儿,就一小会儿。”陈莫奢一边“嘶”了一声,一边坚定地点了点头。 “那一会儿就去主场地那边吧?” “这个听你安排。”陈莫奢苦笑着接道,随后发了一下呆,抬起手,一把抓住离得正近的魏白的缰绳,缓缓地站了起来。 他原本是想要再缓个一小会儿的,但是想了想还是觉得训练重要,况且自己的伤势并不重,只是有些疼罢了。 “走吧...”站到魏白的身侧,陈莫奢抬起了左边的小腿,让陆长肆好帮他上马。 “我这一抬,你可别出事儿了...”陆长肆稍稍地开了一个小玩笑,随后将陈莫奢一下子从地上抬回到魏白的背上。 身体略微有些僵硬,这是魏白此时此刻最为直观的感受,不过魏白也能理解,毕竟刚刚摔了一跤,所以此时此刻有些警惕也实属正常。 星罗看到了陈莫奢好像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之后,一溜烟儿地跑了,待陆长肆回头的时候,还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星罗呢?” 只是,他有些疑惑去了哪里的暹罗猫,此时已经跑到了不远处一座马房里主人的脚边,讨好般地跟在御司卿地身后,显得很是乖巧。 御司卿无奈扶额,作为星罗的主人,他又怎么看不出来星罗是闯了祸,此时来求主人帮它擦屁股。 “唉...摊上你,可真是个麻烦活。”话虽是这么说,但是御司卿的语气中没有半分埋怨,让星罗一下子就变了脸啊。 ‘这就是我星罗的含金量哒!’、 ...... 不谈已经去找自己主人来帮自己的暹罗猫,此时的一行人正在朝着金陵牧场的主场地走去。 金陵牧场的周边环境十分优美,景色宜人,外加上空气清新,身处其间,颇有一种进入了世外桃源的感觉,况且金陵牧场的装饰以及其景色的装点和布排,都衬托出一股莫名其妙的仙气来,让金陵牧场显得气质斐然。 魏白一步一步地走在发出清脆声音的、魏白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路上,四处环顾着,不断地汲取周边环境的信息。 不过一些特定功能的分区倒是已经让魏白给看出来了,比如说那边的放牧场,魏白能看到其中不少的赛驹都在很快乐地迎接自己舒适的下午时光,午间的阳光洒下,让其中几匹赛驹脸上的惬意之色更浓。 前方的喧闹声已经十分清晰了,马的嘶鸣伴随着蹄子踏在沙地上的声音,魏白已经可以想象到偌大的训练场地中,数不清的赛驹们都在进行着刻苦的训练。 脚步不停,魏白载着陈莫奢走到了金陵牧场的主场地边上。 ‘真的很大欸!’魏白目中难免带些惊叹,整座金陵牧场的训练场,面积巨大,让魏白一眼竟有点看不真切它的边界。 这是魏白第一次来到这里,算是更深刻地了解了一下壕气十足的金陵牧场。 ‘所以...’稍微抬起头,看着跑道上许多奔跑着的赛驹,‘这就是金陵牧场啊...’ (本章完) 正文 第260章 意外事故,魏白的救场 第260章 意外事故,魏白的救场 “沙沙...”蹄子在金陵牧场刚耙过的沙场上踏着,魏白不禁感叹这座南方牧场中的领头者,其硬件设施之强大,即便比之京都牧场也不遑多让,也难怪在以前京都牧场两任无败三冠马的时代,也只有金陵牧场能够威胁到那两匹马。 此时的天气并不温暖,甚至称得上依旧寒冷,不过浇了水的场地丝毫没有要冻上的征兆,软硬程度恰到好处,让魏白都好奇起这场地的设计和用材了。 “咱们今天就是让天选习惯一下主场地,然后咱们从明天开始正式的训练和数据测试...”陆长肆的神情在谈论到正事的时候总是很正经,但是显年轻的脸庞和那明明还没到时候却故作成熟的姿态,让陆长肆又表现得有些可爱。 陈莫奢有些警惕地四下看着,生怕哪边什么动静把自己胯下的赛驹吓到,同时也在每很小一段时间就确认一次自己和魏白的联系是否紧密,这让魏白不禁悄悄翻了一个白眼。 ‘刚才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啦...’魏白撇了撇嘴,莫名也有一点小委屈和小不爽,‘干嘛不能信任我啊,小心我真的搞你...’ 陈莫奢自然是不知道魏白的脑海中已经升起了些许危险的想法。一般年轻马突然来到一个大的场地、开阔的空间,同时周边还有很多马在运动的环境里,都会变得很紧张,神经会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这自然由不得陈莫奢不小心。 身边就还有依旧在训练的赛驹,在远端的位置快速地奔跑着,虽然说离自己距离不近,但是剧烈的呼吸和不小的奔行的踏地声总会让陈莫奢的心稍稍提起。 这可是黄金家的马啊,还是黄金干道的崽... 黄金里程几多的G1子嗣中,也仅有黄金衣一匹气性良的赛驹,而黄金干道则是黄金里程最暴力的子嗣,魏白目前表现得一直是气性良好,但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突然疯一下呢... 陆长肆此时此刻则是已经倚着场地边上的栏杆,观望着场地中其它赛驹的训练了,而陈莫奢在带着魏白围绕着整个场地走了一圈后,也来到了陆长肆的身边站定。 “怎么样?”陆长肆头也没抬,依旧在看着那边有一匹马的训练,“天选的状态和情绪还算可以?” “很可以。”陈莫奢此时也稳定了下来,他的坐姿和神情也随意了几分,一圈下来,魏白一直表现得很放松,就像是在类似的环境中呆过很久一般。 “那挺好!”陆长肆的嘴角弯起,脸上的笑意浓了几分,随后抬起手指向他一直看向的地方,“那匹马认识么...” “认识...”陈莫奢扬了扬眉头,“我爸当时骑过,优骏之前是我爸负责骑乘的...” 陆长肆闻言,这才转过头来,语气有些调侃,眼神怀着几分狡黠地看向陈莫奢:“我怀疑你在暗示什么?” 陈莫奢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反应了过来。 那匹赛驹,在京都优骏之后便再也没有取得过哪怕一场G1的胜鞍了,后续的两年竞赛生涯也只有几个G2到G3的优胜。 陈莫奢没好气地“切”了一声,便没再回复。 二人都知道,这也仅是一个玩笑。 “我给你介绍介绍几匹挺厉害的赛驹...”或许是方才的话题,激起了陆长肆的些许兴趣,只见陆长肆又指向了另一匹正在奔跑的赛驹,开口说道。 ‘?’陆长肆倒是说的开心了,魏白则是愣在了原地。 正事既然已经办完了,能不能先放他回去呢? 一直骑着他算个什么事呢... 魏白的脸稍微黑了黑,随后察觉到背上的陈莫奢听的津津有味,心里的怨气就更大了一点。 他已经决定好了明天的训练要让陈莫奢提心吊胆一些。 ‘不过,话说为什么这一世总是下意识地想要欺负骑师呢...’在心底自问了一句,也没当回事儿,魏白有些无聊地刨着蹄,将沙地刨出了一个小坑,然后也看着周边正在训练的赛驹们。 每一匹赛驹的身上都冒着汗,在有些冷的空气中散发出热气,像是从身体里渗出阵阵白烟一般。 ‘真是努力啊...’魏白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还觉得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莫名感慨,让他的内心有所触动, “那边的那匹鹿毛的那匹马,看到了么?那是...”陆长肆此时也说得起兴,声调都高昂了几分,只是训练场中、离陆长肆不远处的一阵更高昂的嘶鸣声一下子将陆长肆的话打断了。 “咴咴!”只听那嘶鸣中蕴含着不少的愤怒,随后便见一匹高大的芦毛马目光狠狠地盯着另一边一匹鹿毛的牝马。 芦毛马的目光看上去有些凶狠,这让同样被吸引了注意力的魏白不禁想到了曾经西安纪念上黄金干道看着自己的眼神,那时的自己就像是那匹牝马一般,在身形比自己高大的马面前显得有些瘦小。 其实说来,那匹牝马的身形也不小了,在牝马群体中想必也是极大的了,比之不少牡马都要高大一些,只是那匹芦毛马的体格跟魏白比起来差不多大小,所以才衬的那牝马小了一圈。 “喂!”芦毛马的骑师神情看上去有那么一点的慌张,那是一名年轻的骑师,明显不具备着让芦毛马在这个时候听话的能力,而另一侧牝马的骑师也变了脸色,他已经看出来了那匹芦毛马有了想要冲过来的意思。 周边的几个驯马师和骑师都连忙招呼了起来,整个训练场地一下子便变得有些乱了,周边的赛驹都被各自的骑师带着往远离的方向移动,这种时候,让自己的马离得远一些,别引起更大的骚乱才是其他骑师和驯马师更重要的事情。 陆长肆和陈莫奢同样如此,二人在见到芦毛马跟骑师僵住,有着想要冲撞那匹牝马的意思的时候便已经准备好了赶紧远离。 陆长肆是直接就往远处小跑前进,而陈莫奢则是拉着缰绳想让魏白转过身来。 可是魏白并不这么想,看着那匹牝马丝毫没有惊慌,反而是稍微俯下身子紧盯着芦毛马的样子,魏白就总是回忆起当时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好像便是以那幅姿态准备迎接着黄金干道的冲击... “踏踏!”芦毛马此时已经完全摆脱了骑师的束缚,几个原地的起扬,把骑师一下甩到了地上去,随后重重地踏着地便朝着那牝马冲去,而那匹牝马的神色更冷了几分,眼神中带着几分高傲,浑然不惧地做好了准备。 “咴咴!” 陈莫奢额头已经冒汗了,只见魏白在长鸣一声后便朝着事发地的方向冲了过去,没有准备的陈莫奢一个没坐稳还差点掉了下来,随后虽然找回了平衡,但也没机会阻止魏白的插入。 几个大步便赶到了那匹牝马的身前,魏白两小步将速度急停零,随后便一个急转身迎向芦毛马站了起来。 高大的身体一下子拔起,阳光洒下,是泛着金光的马体。 “*¥#%*”陈莫奢的惊呼从背后传来,不过魏白暂时无法顾得上。 芦毛马显然也被突来的闯入者吓了一跳,一个斜步便跳出了原来的路线,从魏白和身后牝马的身边冲了过去。 愤怒之意更重,芦毛马的嘶鸣声都更锋锐了。 魏白只是两步挡在牝马身前,稍微俯下身,全然不惧地与对方对视着。 同样高大的身形,让芦毛马不禁有些忌惮,脚下的蹄子踌躇地前后刨着,带起了一阵阵沙土。 魏白的眼睛更亮了几分,他已经看出了对方开始心存退意了,所以魏白不再多想,往前上了两步,这让那匹芦毛马的犹豫更加明显。 “还不骑走!”一旁的驯马师朝着那牝马的骑师大声吼道,“你怎么骑的,怎么骑到这边来了?” 金陵牧场的训练场有两个,且面积都很大,中间相通,彼此相连。 那名骑师便是无意间把那匹牝马骑到了这边来。 没敢回话,脸色已经有些白了的骑师连忙带着那牝马朝着原来的地方跑去,这个举动让那芦毛马的退意更加明显。 令它愤怒的对象已经离去,跟眼前的这匹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大马相抗,怎么想都不会好受。 威胁似地哼哼了两声,那芦毛马面朝着魏白缓缓倒退,它也有些警惕看起来攻击性不弱的魏白。 魏白同样不敢掉以轻心,甚至连回头看一眼那牝马状态的精力都没有,全神贯注地关注着面前芦毛马的一举一动。 背上的陈莫奢喘着粗气,他只觉得方才他才是最难的那一个,就魏白站起来的那一下,很多骑师就能一下下来,更不用提那些急停、急转之类,所幸他陈莫奢基本功打的扎实,这才给坐住了。 看那芦毛马已经退却,陈莫奢简单地回应了一下周边人或夸赞或带些责备的话,心有余悸地赶紧带着魏白朝着马房的方向走去。 他要下马!他今天不要再骑了,有点费骑师... 魏白也有些无奈,把自己的骑师吓着实在是事出有因。 ‘明天不吓你了就是...’魏白也感觉对陈莫奢有点不好意思,自己的一系列行为,还真是给陈莫奢带来了蛮大的麻烦和挑战。 一人一马急着回马房,自然是不再关注身边和身后的情况了。 已经快走到另一片训练场地的鹿毛牝马此时则是没有管骑师的催促和拉缰,只是高傲地、带些感兴趣神色地望着身形匆匆的魏白。 “有趣...” (本章完) 正文 第261章 缘,妙不可言 第261章 缘,妙不可言 “说句实话...”陈莫奢的脸色有些发白,在回到马房之后,陈莫奢总是会不自觉地回想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这让他实在是后怕不已。 若是当时他掉了下来,会不会在那种混乱的局面之下,受到十分严重的伤势。 陈莫奢稍做了几个假设,只感觉后背发凉,随后有些心悸地看着陆长肆:“我真的是开始理解黄庭羲的感受了,那是骑师里的勇士啊,比我爸厉害...” 魏白在陈莫奢的身边安静地站着,自知理亏的他在听了陈莫奢的一番话后连忙蹭了蹭陈莫奢。 ‘抱歉嘛...别这样啦...’魏白眯起了眼睛,‘我以后绝对不会再这样了...’ 陈莫奢抬起了被魏白蹭的那只胳膊,用另一侧的手将魏白轻轻推开,语气中有着些许埋怨:“现在知道错了,刚才为什么那样,不知道我也很重要么...” 陆长肆在一旁看着陈莫奢,突然不知为何就忍不住有了几分笑意,甚至从嘴里未经允许地溜了出来。 “你笑什么...” “就是觉得...你有点可爱...” “?”陈莫奢的眼睛立刻瞪大,原本还稍微靠近陆长肆、远离一些魏白的身体,在转瞬之间便凑到了魏白的身边,眼神里面都带上了许多的震惊。 陆长肆没有察觉到自己说的话的不对劲,也疑惑地看着反应很大的陈莫奢。 两个男人,在马房之中,就这样沉默地对视着。 “今天训练的怎么样?”李一道就在这逐渐怪异起来的氛围中插入了进来,魏白还是第一次见像李一道这样的厩务员,性子总是忍不住的犯懒,他回马房也有了一小段时间了,李一道竟然才发觉。 “还好...”陆长肆的目中有着些许隐晦的感激,他刚才已经发现了陈莫奢的异样,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李一道的到来,为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那就成,我把他收了的...”轻声说着,李一道从陈莫奢手中接过了魏白的缰绳,随后带着魏白往洗马区走去。 踩着马房中的石板路,魏白末了回头看了一眼陆长肆与陈莫奢。二人分立在马房过道的两侧,彼此安静,没有一个人在说话。 ‘奇怪...’魏白也不多想,转回头来随着李一道前进。 ...... 躺在马厩里,魏白很是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腿部因为用凉水浸泡过,所以有些凉凉的,让魏白感觉很是舒服。 稻壳在背上和腿上沾了不少,这是方才魏白打滚的时候给自己沾上的,但由于懒惰,魏白虽然有些痒,却没有选择站起来抖一抖身子把那些稻壳抖掉,而是选择稍微忍一忍,继续躺着。 陆长肆和陈莫奢已经离开了,两个人离开时的表情各异,明显都怀揣了些许心事。 唯有李一道依旧是一副没心没肺的中二模样,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呼风唤雨地念着各种让魏白都开始尴尬的中二台词。 “嗒嗒嗒...”一阵马蹄的声音在马房外面由远至近,逐渐清晰,这让完全躺着的魏白有些好奇地稍微抬起了脑袋,而马厩外打着游戏的李一道也短暂地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来。 “今天怎么从这边过来了...”埋下头继续玩着手机,李一道朝着那匹马上的骑师问道。 “没什么...”那名骑师的声音听起来很虚,这让魏白的好奇心愈发重了,想看一看那骑师的模样,但是躺下之后的懒劲,又让魏白实在是起不来,只好继续躺在马厩中听着厩外两人的对话。 “走那边多方便啊,离训练场近,还离马厩近,离洗马区也近...”李一道轻声吐槽着,而那名骑师则是没有接话。 金陵牧场的马房设计的很长,所以两侧的大门一般只有各自两侧的赛驹会用来进出,这样会让整座马房更有序一点,避免产生拥堵,这也是李一道有此番话的缘由。 “嗨,估计就今天这一次...”骑师顿了一会儿后还是犹豫着说道,那明显的在隐瞒什么的感觉,让李一道“嗯嗯”简单回应了两下后就没了下文。 “嗒嗒嗒...”由于李一道发问而停下来的马蹄声再度响起,转眼便来到了魏白的马厩前。 好奇地抬起脖子,魏白看向了自己的马厩外。 一匹鹿毛的、身形较之其性别十分高大的牝马,正眨着一对略含慵懒的丹凤眼看向了魏白。 明明是刚训练完,却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身上的些许汗迹,也只能证明它刚刚经历了训练,但没能给这匹牝马带来任何的负担及压力。 魏白敏锐地察觉到了,对方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眼神中的慵懒不见了,眼睛稍微眯起了一些,其中多了一两分促狭,嘴中还发出了一声很好听的“哦?” 声音有一两分妩媚,但是兼具清冷,高贵与傲气充斥其间,又将那媚意打散,似在撩拨心弦,却又似拒之千里。 魏白敢肯定,如果马也有声控的话,绝对会立刻拜倒在对方蹄下,这声音简直就超纲。 牝马几步就消失在了魏白的马厩前,但是魏白却没有缓过来劲,他有了些许不祥的预感,只因为对方眼中的那点促狭之意。 “真是奇了怪了...”李一道大概是在游戏里死了一次,有了功夫去想游戏外的事情,“明明以前每一次都是从那边来的,今天什么情况...” “这有啥好纠结的,我也是服了我自己。”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的李一道还是没琢磨出来什么,索性也就不想了,但他说的话却让魏白的瞳孔微缩。 那匹牝马,明明就是自己在训练场中帮助的那匹牝马,自己在这座马房也住了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对方的原因大概率便是对方从来不从这边离开或者进入马房吧。 魏白怀着有些忐忑的心情趴在稻壳上,让自己的呼吸尽量平稳,他之前还打算着睡一小会儿的。 合上眼,没有什么困意的魏白在漆黑的世界中安静着,他在等待,等待自己的困意到来... “李一道!帮个忙!” 魏白有些无奈地睁开了双眼,即便闭目了有个二十分钟,魏白还是没有什么困意,反倒是过道另一端大声地呼喊让魏白更精神了一些。 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稻壳,魏白就看着自己的厩务员微微变了神色地站了起来,随后站在了过道的中间,似是在等待什么过来。 “嗒嗒嗒...”有些耳熟的马蹄声有韵律的传来,其中夹杂着方才那声呼喊的主人的声音。 “你干嘛啊...”“你跑这边来干什么?”诸如此类的话语。 不过几秒,那匹鹿毛的牝马便已经拽着它的厩务员站到了魏白马厩旁边的马厩门前,淡然地瞥了一眼魏白后,便注视着它的厩务员。 “干什么!”那名厩务员明显有些生气,朝着他来时的方向拽着牵马绳,但是那牝马丝毫不理厩务员的拉拽,只是很从容地站在那间马厩门前。 “额...”李一道此时也走到了那名厩务员身边,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字是眷这次是想干什么...它每次犯犟谁都拦不住,还不如顺它心意来呢...” “不知道啊...”那名厩务员听了李一道的话也不再拽了,只是有些无奈地看着那牝马,“你字是眷真是让我操心死了,也幸亏只在场下犟,这要是在场上,那更头疼。” ‘你字是眷...好耳熟的名字。’魏白在心底默默念了两遍,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你字是眷此时依旧面朝着那间马厩门站定,随后看了看愁眉苦脸的厩务员后,用脑袋顶了顶那间马厩门,这一举动让一旁的李一道有些不确定地挠了挠头。 “你说它会不会是想搬过来啊?”李一道轻声问道,随后又有些犯愁,“这是给锁画之香留的位置啊,别让你字是眷给占了啊...” 那厩务员也有些不确定,但是当他尝试性地打开了那扇门之后,便彻底确定了下来。 迈着优雅的步伐,你字是眷缓缓走进那间马厩,环视了一圈,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李一道和那名厩务员的目光都有些呆滞,随后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茫然。 他们完全无法理解你字是眷为什么突然就想换一间马厩住了,对于马而言,哪间马厩不都是一样的么。 “算了...这件事我去跟老板说一声吧...”那名厩务员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反正都算是他的马,他同意就没问题了...” “不是,那你让锁画之香去哪里啊?”李一道的声调稍微尖了一些,他对这件事情的发生感到既不可思议,也有一些好笑。 “先在那边待着吧,实在不行的...”那名厩务员耸了耸肩,“反正四月隔壁就空出来了,都是在隔壁,哪边隔壁不是隔壁呢...” 魏白在一旁瞪大了眼睛,只感觉匪夷所思。 ‘你们这也太随意了吧,计划都是可以这么随便更改的么?’ 还未等魏白吐槽完,隔壁的马厩里就已经传来了声音。 “原来是一匹小马啊,难怪这么勇...” 魏白转过头,你字是眷正感兴趣地望着自己,还稍微扬了扬头,示意自己过去。 咽了口唾沫,魏白挪动步伐,一小步一小步地朝着那边走去。 你字是眷笑意渐起,愈演愈浓,嘴角的弧度也愈发洋溢,上下打量了一番魏白,还如同方才环视了新马厩之后一般十分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声音放柔和了一两分,但其中的贵气丝毫未减,好似只要是它在,其它马就应该位它之下,狭长的眼眸在此刻也成了衬托它仪态与威严的利器,让魏白不太自然地扭过头去。 “黄金天选...” “黄金天选啊~”声音微微上挑,有了些许危险的意味,“你字是眷,我允许你称呼我‘眷’...” “记住了,你是第一个哦。” ‘?!’ (本章完) 正文 第262章 你字是眷的特殊待遇 第262章 你字是眷的特殊待遇 “走吧,一起训练啊?”你字是眷甩了甩脑袋,让水勒与脑袋的贴合更加密切,随后转过头来朝着魏白说道。 “这,我好像决定不了...”魏白有些无奈地眨了眨眼睛,你字是眷的眼睛有些好看的过头了,魏白只好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的目光不会显得失礼。 或许是能感知到魏白眨眼睛的意图,你字是眷的嘴角轻轻上扬,走上前来一步,语气低沉了一分,但是更有磁性,还隐含一丝挑逗:“为什么不能像你平时一样呢?” 魏白有些不好意思地扭过头去,让你字是眷嘴角的笑意更浓了:“这样吧,如果我可以让我们一起训练,你以后看我就不可以这样老是眨眼睛。” 话虽然是商量的选字,但是语气却更像是决定。 没有给魏白思考或是同意与不同意的时间,你字是眷突然开始嘶鸣起来,将厩务员吓了一跳。 “唉...”默默叹了口气,厩务员只是有些无奈,随后拉起你字是眷的缰绳便往外牵。 “?”厩务员一脸懵地看着你字是眷,任凭他如何拉拽手中的牵马绳,你字是眷都只是一步不动,孤傲地看着厩务员,时不时扭过头去看向魏白。 “......”厩务员撇了撇嘴,直接开始掏手机打电话给陆长肆。 通过这小一个月的观察,他觉得他大概率已经搞明白了你字是眷想要换马厩的原因。 那就是因为自己眼前的这匹高大栗马——黄金天选。 今天你字是眷训练前出现这种倔强的情况,估摸着又是因为魏白,索性厩务员也不再去揣摩了,直接给陆长肆打了个电话。 魏白瞪大了眼睛看了看脸上扬起一抹自得的你字是眷以及跟陆长肆沟通着得厩务员,目光在一人一马之间来回挪动。 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金陵牧场环境、条件都这么好,当时却竞争不过了京都牧场了。 就这个无限制性、无计划性,魏白便已经能窥得一二了。 “行,那我就跟李一道发信息了...”魏白此时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大概率是要输了,那厩务员说的话完全就是在按照你字是眷的意思来。 ‘真是...一点主见都没有,它说什么就是什么啊?’在心底暗自质问,魏白走到了马厩的门口,等待着李一道来给自己穿装备。 想着今天要给陈莫奢什么样的惊喜,魏白也就觉得心情愈发灿烂起来。 自从那天将陈莫奢吓了一大跳之后,魏白也不想,但就是按耐不住地老是在脑海中存着捉弄陈莫奢的想法,于是这一个月来,魏白在训练的过程中,总是“不小心”地因为某些声响或是动静而猛然闪躲,这让作为魏白骑师的陈莫奢感到无比的无奈。 不过,出乎魏白意料的是厩务员竟然开始给你字是眷解下装备,这一举动让正想着今天该怎么做的魏白一下子也迷糊了起来。 你字是眷大抵是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一直是一副胸有成竹样子的神情,也在某一个瞬间带上了疑惑的情绪。 “眷姐...”轻声呼唤了一句,魏白往与你字是眷相邻的栏杆旁近了几步,“好像我以后可以继续眨眼睛欸。” 语气故意带上了一两分调侃,或许是总听闻你字是眷语气中的绝对,魏白在这种时刻竟完全无法忍住心底的一两分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得意。 眼神变得晦暗了一分,你字是眷的目光让魏白感到了一丝陌生,这让正挑着眉的魏白一下子收敛了神情,正正经经地看着你字是眷。 此时的你字是眷,身上的装备已经完全卸下了,马衣也被厩务员一下子甩到了身上,看架势,至少今天上午的训练是免了无疑。 依旧是孤傲地抬起了头,你字是眷虽然体型没有魏白高大,但是凌厉的目光和那种自带的高贵气质,还是让它显得好似高了魏白一个头一般:“算你运气好吧...” 语气中好似蕴藏了很少的一点遗憾,魏白听的并不真切,但是联想到你字是眷的性格,魏白又觉得这大概率是自己的错觉。 这接近一个月的时间里,魏白也算是把你字是眷的性格摸清楚了不少,从平日的行事作风来讲,你字是眷是一匹掌控欲很强的赛驹,对于身边的事物以及很多的决定有着自己的想法,而且一旦认定是正确的,它也很难改过来。 清高加孤傲,高贵典雅的气质加上虽然毛色一般但是十分好看的长相,尤其是那勾魂夺魄的丹凤眼,魏白只觉得如果是古时的那些女王,换成马也不过如此了。 性格、气质,基本都很符合。 “走吧...”厩务员低着头在手机屏幕上敲打着什么,像是在和谁聊天一样,“算了,反正你自己也估计是不愿意走的...” ‘?’魏白都惊了,真想知道一下如果他把这番话翻译成马语,你字是眷的反应会是什么。 风从过道里拂过,虽然目前已经是该回暖的时候,但是时不时的还会有这种时刻,带来丝丝凉意。 “来了...”李一道的声音由远至近,在马房里面回响,让再次停驻了脚步的厩务员面露喜意,但同时也面带苦色。 原来是方才他牵着牵马绳朝着外面走去,而你字是眷再次犟住了,丝毫不理厩务员,就是回头望着魏白。 “一起放牧么?”一边轻轻地喘着气,一边疑惑地问道,李一道将魏白的马厩门打开,看着十分安静的魏白,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可确定啊,一匹牡马和一匹牝马一起放牧,你确定是陆长肆的主意?” “只是放在一个区域里,彼此挨着就成...”厩务员现在连说话都有些苦涩,可能你字是眷的犯犟和不听话,让他真的有些难过吧。 抬起腿,在你字是眷的注视下,魏白走到了你字是眷的身边,这次前从没有机会有、也从未有过的动作,让你字是眷满意地点了点头,看着魏白的目光里也多了几重笑意。 “出发。” “好...” (本章完) 正文 第263章 这或许便是左右为难吧 第263章 这或许便是左右为难吧 天气还算晴朗,这让魏白在走出马房的时候心情不错。 今天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托了你字是眷的福,还是陆长肆自有打算,使得魏白可以放一天假,不用参加训练。 并排走在你字是眷的身边,两人两马就这样走在金陵牧场的小路上,奔着放牧场而去。 这条小路还是李一道和那名厩务员合计着挑选的,不仅路途间景色不错,而且也比较安静。 “你说这俩马也是,一牝一牡的也不闹,还都挺安静的...”厩务员回头看了眼离得已经算得上近的两匹马,不禁有些感慨,“这要是换成一般的牡马,指定就要动歪心思,然后你字是眷肯定得跟对方打架。” “你字是眷很暴躁啊。”李一道闻言,笑着回道,“所见所闻,基本都是说它不是很好相与。” “可不是么,光是骑师就已经换了三位了,好的骑师反而骑不明白的。”厩务员说到这里明显就兴奋了一些,“你是不知道,当时一上来找的漆子非,你字是眷的自己的想法太强了,跟漆子非总是杠上,后来换的骑师也是,就是骑师和马总是没法配合在一起。最后还是找的现在这个,小韩年轻,而且骑的...说实话一般,经验也不多,所以可以让你字是眷自己去完成自己的想法。” “有的马啊,天生就是注定要大放异彩的,你字是眷这种就是,当时明明没比过赛,但是对比赛就有着十分敏感的反应和天赋,真的是...”叹服地摇了摇头,厩务员的眼中又泛起些许无奈,“就是脾气如果再好一些就好了...也有可能是我的问题吧。” “总不能什么都让它占了不是...”李一道笑着宽慰道,他们厩务员之间是非常能够理解彼此的,遇到一匹气性难的赛驹的时候,头疼的可不只是骑师和驯马师,整个团队都会头疼,包括兽医、钉蹄师、厩务员等等等等。 “没事,反正陆长肆和老马还有御总都商量过了,到时候你字是眷估计就要转到你们那边去了,你自己去体会吧...”厩务员先是摆了摆手,让李一道不必这么说,随后又有些幸灾乐祸地补充道。 不过魏白和李一道大抵都能看出对方眼中的不舍。 厩务员对自己照顾的马,又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 有些沉默,周边的风声大过了话语,李一道和厩务员都很默契地没再说什么。 “到了...”大概沉默了五分钟左右,随着一行人马到达了放牧场,李一道才重新开始说话,而厩务员也点了点头,将你字是眷牵入了其中一个放了标识牌的小型放牧场。 那处放牧场相对于其它的放牧场来说小不少,但是在魏白看到了那标识牌的时候还是觉得有些过于离谱。 “你字是眷用” 魏白是真的惊了,这个待遇简直就是不可思议,一家牧场那么多匹赛驹,竟然还能留出地方作为专用的小型放牧场。 不过在看到不远处还有一两圈类似的小型放牧场之后,魏白也就沉默了。 ‘壕!真的壕!’魏白已经在准备给自己也谋一个了。 “别发呆,你也过来。”平静的声线里有着不容马拒绝的坚决,你字是眷在走入了小型放牧场之后便用身体卡住了门口,让厩务员没法关门,随后看向了魏白,“你往我这边走就好了,他们最终会同意的。” “要不...还是算了吧。”魏白这次是真的不想答应了,一个大放牧场不香么,和对方挤在一起干嘛。 他想撒会欢儿... “哦?”稍微眯起眼,你字是眷稍微抬起头,用一种俯视的视角看着魏白,“你确定?” 危险的声线让魏白的毛发稍稍立起来了一点点,但是魏白在稍微的沉默后,还是点了点头。 没来由的有些紧张,魏白移开了和对方相对的目光,看向了远处的几座也放了马的放牧场。 你字是眷就这样在厩务员紧张的目光中,静静地端详了一会儿魏白,随后突然轻轻笑了起来:“也好,那就来我旁边的这座吧...” “啊?”魏白确实有些没反应过来,他原本还想着你字是眷是不会让步的。 你字是眷没有再说话,只是高傲地点了下头,随后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放牧场中,优雅地俯下身,趴到了离它所说的那座放牧场最近的栏杆处,支起上半身,安静地凝视着魏白。 悻悻地笑了笑,魏白先是看了眼脸上不少疑惑神色的李一道,随后便抬步朝着那里走去。 李一道朝着那边松了口气的厩务员撇了撇嘴,用嘴型比了一句:他主意也多得很,然后就跟着魏白进了你字是眷旁边的放牧场。 看着两名厩务员渐渐走远,魏白也就开始简单地蹦跶了几下,开始围着场子里跑。 身上的肌肉发达,又是耐力见长,魏白只感觉每天都有着很难用的完的劲儿,这也就导致了这一世的他较之以往好动了许多。 “你以前来过这边么?”你字是眷在旁边静静地看着魏白撒了会儿欢,嘴角在魏白奔跑的正兴起时还挂着浅浅的笑意,随后在魏白走到了它身边时,轻声问道。 在它搬过来后,已经有了大半个月,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了,它还从来没有见过魏白放牧呢,而看魏白丝毫不好奇,进来就目的明确地做着自己的事情,你字是眷理所当然地认为魏白在认识它以前有来过放牧场。 稍稍犹豫了一下,魏白点了点头,作为参加比赛快十年的“老”赛驹,放牧场他来的可不少。 你字是眷看着魏白的脸,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往下聊,而是很突兀地转移到了另一个话题上。 “有人说过你长得很俊么?”你字是眷的声音有些慵懒,或许是趴下之后就渐渐染上了一丝困意,所以语调、语气都变得慢了些、拉长了些。 以及...更加具有诱惑力、更加好听了... “有过。”魏白扬了扬眉毛,“旧事大哥夸我好几回了,你没听到过么?” 旧事重提,也就是魏白隔壁的那匹赛驹,魏白也记不太清对方在你字是眷搬过来之后有没有像以往一般夸过自己。 “是么?我倒是没听过。”你字是眷半阖上眼帘,让魏白不太能看清它眼中的神情,“不过以后如果它有再提的话,跟它讲,不用它说。” “还不到它来夸赞...” 语气平淡,甚至没有多少的起伏,魏白从中听不出你字是眷的情绪。 正打算回应,魏白眨了眨眼睛,余光却恰好看到了远处有一匹身材娇小的牝马由远至近地往这边走来,看牵马的人面朝的方向、一人一马来的地方以及那小牝马身上好似有的、魏白看不太清的汗迹,魏白推测应当是那匹小牝马刚刚训练完,打算走能够途径放牧场的道路回去马房。 小牝马的表情好似是很不耐烦的样子,时不时地踢一下后腿,抑或是直接侧过身来,把牵着它的人拽一个停顿或是一个踉跄,让那人不时地发出带有斥责意味的喊叫。 那是魏白从未见过的任性姿态... 那是魏白从未见过的锁画之香... 锁画之香... 魏白瞪大了眼睛,也顾不上回复你字是眷了,魏白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就开始心虚,而且是很心虚,在一眨眼的功夫,就立刻趴到了地上,屏息凝神,让自己所能发出的动静到达最小,随后从木围栏的缝隙中偷偷观察着远处的那匹小牝马。 锁画之香好似是没有注意到这边的,依旧在闹腾着,一上一下地点着头,把牵马绳带的上下翻飞,使得牵马员有些疲于应对。 ‘真是难得一见啊,一直以为是个温柔型的小牝马呢...’魏白看到对方丝毫没有注意过来的意思,也就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暗自说道,但随后也觉得不能这么说。 毕竟,讨厌训练确实会让不少的马在训练前后表现出不同于它们平时性格的精神状态,而从目前来看,锁画之香大抵也是如此。 看着锁画之香远去的背影,魏白的心神彻底的放松了下来,正打算站起身抖一抖身子,缓解一下刚才的紧张时刻给自己带来的精神紧张... “哦?看起来有点意思啊!”还没站起身,身旁传来的温声细语让魏白的毛发竖立了起来,就好像每一次星罗害怕他抢御司卿的喜爱的时候一样。 “什么...什么有点意思?”魏白的声音自己听起来都有一些颤,但是他有一点点控制不住,只能尽可能的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你~在心虚什么呢?”声音中莫名染上了不少的媚意,但正是这媚意,让魏白的耳朵直直地向前伸着,这是他高度集中注意力的表现。 他从中嗅到、听到、感知到了被压缩到极致的危险。 “我没心虚啊。”魏白的话自己听来都有些苍白,于是他的脸色也就稍微白了一些。 “没心虚啊...明明刚才和现在都有呢~” “眷姐!别这么说话,我遭不住!”魏白的表情完全垮了下来,随后用一种无辜的眼神和表情看向对方。 “别在这里装可怜...”你字是眷的脸上满是笑意,但是笑意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它有夸过你么?” “你不会跟我说没有吧...” 魏白欲言又止,他想说的话一下子被你字是眷给堵得严严实实,只好沉默了下来。 前两世在这方面几乎为零的经验让魏白有些不知所措,或许沉默,才是他此刻最该有的样子。 ‘罗盘也不这么说话啊,害怕555’ 看到了魏白的沉默,你字是眷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反而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锁画之香消失的地方,而这层饶有兴趣里,也有着不少的威严和审视。 声音重归平常,你字是眷缓缓站起身,看着依旧伏着的魏白,眼底泛着魏白从未见过的温柔,而在魏白抬起头看向它时,那抹情绪又被它藏得很好,转瞬便没了踪迹。 “给我讲讲你和它的故事吧...”甩了甩尾巴,你字是眷的情绪让魏白难以捉摸,只好也站起身来,看着你字是眷... “还有,我要的是从头到尾,分毫不差的。” “诶?”魏白瞪大了眼睛,嘴中抑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感叹音节。 详细地讲述他和别的牝马...马的日常这种事情,他是绝对办不到的啊! (本章完) 正文 第264章 三岁马春季战线的开始 第264章 三岁马春季战线的开始 魏白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凭着想象或是假设,大致给出了一个很普通的比邻故事。 若真让他原封不动地将他与其它马的故事说出来,也实在是过分羞耻了些。 看着你字是眷不再纠结的样子,魏白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随后看着锁画之香离去的方向沉思起来。 从方才来看,锁画之香是已经开始了训练的,但是又并没有如陆长肆之前和李一道所说的那样搬到魏白所在的竞赛马房来,这让魏白也稍稍忧心起来,不知道锁画之香是不是已经搬到了其它的竞赛马房。 ‘唉...’对金陵牧场莫名就有些感叹,这座顶尖的牧场,却在魏白到来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中就充分展露出了一些管理上的问题。 这也大概便是金陵牧场明明背景、资源都是顶尖的,却始终缺少些成绩的原因。 一个上午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也不知道是厩务员和李一道很忙,还是原本二人就是如此计划,快到了吃料的时间,二人才又并肩一起走来,把魏白和你字是眷牵回了马厩。 这么算下来,魏白也算是在放牧场里一下子待了三个小时左右,这已经是一个非常长的时间了。 此时已经是三月份了,每年的三月下半开始,一般就意味着春季战线的临近,因为许多十分重要的重赏赛事都是在三月份下半旬过后了。 而作为二岁牝马大赛的得主,你字是眷自然也是要参加三岁牝马的经典赛事的。 牡丹赏一般在四月的第一周便会举办,而此时距离牡丹赏也就半个多月的时间了,魏白是能明显感觉到你字是眷这段时间愈发忙碌起来的,而相较来说,魏白就轻松不少,毕竟他还只是一匹二岁马,每天的训练量并不大,而且训练内容并不复杂,魏白甚至有着充足的精力在训练之余和陈莫奢友好互动。 自那天放牧之后的几天里,你字是眷的厩务员便和李一道完成了交接的工作,把你字是眷彻底交给了李一道来负责,而此次出行去往西安竞马场参加牡丹赏,自然也需要李一道为你字是眷收拾整理比赛的用具和装备,并且到时候随队前往。 看着李一道日渐忙碌,也不再如之前一般有些懒散、有那么多闲工夫,魏白只觉得这样子挺好,比之前看着更加舒心了。 “准备好了没有!”陆长肆的声音在马房里面传开来,这让正在低头衔草的魏白不禁抬起头看了一眼李一道。 他知道陆长肆是在与李一道说话。 “准备好了...”李一道的声音里难免夹杂着疲惫,他这几天算是被累了不少,除去你字是眷这匹牡丹赏出走赛驹,还有皋月赏和同样在四月份举办的始皇赏春,他所负责的赛驹里,这两场比赛同样也有赛驹要参赛。 “今天晚上马车就会到,明天早上就可以抓紧时间出发了。”陆长肆笑了笑,随后在看到魏白以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哦对了,锁画之香怎么安排?后续都计划好了么?” 李一道努力让自己的眼睛稍微大一些,他感觉他有些困:“已经安排好了,不用担心。” 陆长肆点了点头,等着李一道的下文,却见李一道后续就没打算再说什么了,这让陆长肆微微摇了摇头:“不是,所以最后能把它搬过来么?” “可以可以...”李一道的眼睛给魏白的感觉就是他现在有一点点犯迷糊,“这一次不是大家不坐一辆车,但是所有马一起走么,我想着旧事重提一走,就让人把马厩清一清。然后锁画之香就可以入住了。” “那就好,有计划就好。”陆长肆的声音不高,只是站在靠近魏白这边的马房门旁,倚着墙壁站着。 “他们在说什么呢?”李一道和陆长肆的对话,你字是眷自然是听不懂的,但是它知道魏白是听得懂的,索性便直接朝着魏白问道,“我好像有听到自己的名字。” “是这样没错...确实有你的名字。” 魏白转过头去,目光和你字是眷对视:“你马上要去比赛了,他们在商量关于你比赛的事情呢...” “比赛?”魏白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感觉错,从你字是眷的语气和表情来看,它好像有些不耐烦,“只要背上的人不干扰我,我自然就会赢的。” 魏白闻言没再接话,而是苦笑着歪了下脑袋。 你字是眷的话说的有些显得自大,但是出道以来三场比赛皆是优胜,总计超出第二名十几个马身,让你字是眷有着充分的资格去说这番话。 可以说你字是眷在牝马中的统治力非常之强,而在古马赛事之中,也不知道你字是眷能否也能展现出自己的统治力。 魏白看着你字是眷转过头去的侧脸,从马房窗户中溜进来的阳光在你字是眷的侧颊上漫步,魏白蓦然间就很想知道,当你字是眷输的那一天,它会是什么样的心情或是表情呢。 往往越是这种霸道或是强势的性格,在失败面前越是容易较之平时显得略微失态,表现出些许平时没有的样子——无论是激励自己、不甘心抑或是自认弱小... 你字是眷的目光在陆长肆和李一道的脸上稍作停留,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驯马师,平日里负责训练自己,一个是自己的新任厩务员,给自己准备吃喝以及清理马厩,自然也就让你字是眷对他们留有印象。 突然,你字是眷的目光还停留在那边,却已经朝着魏白问道:“有什么想和我说的么?在我出发前...” ‘?’魏白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他倒不是因为要和你字是眷最后说些什么而这样,而是因为不确定对方是不是要他说些什么... 仔细想了想,魏白确认这么说应该问题不大后,才回复道:“一定要赢啊,祝取得好成绩啊!” 很官方的一段祝福的话,却让你字是眷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心情一下子就更好了很多,尾巴不自主地甩了甩,或许这连它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转过头来,神情严肃了下来,你字是眷看着魏白,目光像是要望穿魏白的眼睛似的,直勾勾地盯着魏白:“我会的...” (本章完) 正文 第265章 来了 第265章 来了 “你字是眷确实是太强了啊...”一位驯马师扶着话筒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一匹难以被击败的赛驹,它和其它的牝马存在着根本性的差距,不是可以靠着简单的训练和激发潜力就可以超越的...” 驯马师的表情有些凝重,眼神望着大屏幕上那匹将身后马群甩开三个马身的赛驹。 “是啊...”另一边,一位解说也赞成地点了点头,“说实话,如果可以保持着这股势头,或许是一匹足以超越芈月仪态的新女帝啊,太强了!” 芈月仪态一直是华夏牝马最高峰的代名词,无论是后来的双娇,抑或是其它的牝马赛驹,在成绩以及表现上还是无法在业界人员的心里对芈月仪态实现突破。 西安纪念上与宫之秋霞一同冲线,击碎西安纪念三连霸之梦的身姿,确实是让人印象深刻。 那可是宫之秋霞啊,当世代中距离近乎无敌的马王。 驯马师笑了笑,这次倒是不置可否,虽然他承认你字是眷在同世代中的能力,但他并不会觉得你字是眷就能够超越芈月仪态。 这些解说总是喜欢夸大性的说辞,这自然能够更具成效地带动观众的激情,但是在这些驯马师的心里则多少会产生一点抵触。 毕竟谁也不想自己训练的赛驹到头来变成解说口中别的赛驹的垫脚石。 主持人的笑容十分得体,她笑着接过话头,同时注意到了驯马师在更吹你字是眷几分的话题上不那么感兴趣了,于是连忙转移到另一个话题上。 “看完这次牡丹赏,慕守先生对于前三着皆是来自南方牧场有什么看法么?”主持人面朝着一位年轻人笑着问道。 “近几年在这些重要的赛事上,曾经极具有统治力的,例如京都牧场或是竹岩牧场,还有名驹苑、彻盷、骑骏等等,都在渐渐地失去统治力,没有办法做到近乎独揽一般的情况...”慕守的手相互交叉,平方在自己身前的桌子上,“这几年南方的牧场也是下了苦功夫,无论是预约极强的繁育牝马,离谱的上次金陵甚至买到了一次女王道的配种名额,还是高价购进或是预订极好的种公马,比如朦胧影或是原子核的名额预约,购进易用软件等等,都让南方的赛驹实力有了长足的发展。这次牡丹赏是如此,金陵和徽府两大牧场包揽前四,皐月赏也是,我们曙光和驰誉分得一二,近世代的趋势确实如此,不敢把话说的太满,所以只是目前呈现这样的趋势...” 魏白看着屏幕里侃侃而谈的年轻人,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女王道那个,说的应该是我?’有些后知后觉,魏白感觉自己还没有完全睡醒,还是处于一个有一点点思绪模糊的状态。 主要是早上醒过来之后又不想继续睡了,但是吧脑子好像还没有睡足一般。 赛马评论员的节目依旧在继续,也跳到了下一个环节,魏白也实在是有点熬不住了,决定睡会儿回笼觉。 将视频关掉,魏白索性直接来到外界,也不在系统空间里去睡了,直接在马厩里卧倒,然后将头枕在自己的腿上,闭上眼睡觉。 隐约间,魏白听到了一阵马蹄声愈发靠近,随后停在了魏白的马厩旁边,在一阵马厩门下滑轮的摩擦声中,消失在了自己的隔壁。 大脑依旧一片朦胧,让魏白甚至难以分辨声音的方向。 不过魏白也不在意了,当前啊,还是睡觉最为重要。 今天还要训练,昨天靠近栏杆,佯装想要用栏杆挤一下陈莫奢的腿,把陈莫奢吓得直接脱蹬抬起了腿,差点没坐住滑下来,今天还没想好玩什么花样呢,魏白必须得养足了精神。 系统空间里魏白定的闹钟,在魏白睡了一个半小时的回笼觉后响起。 魏白扬起头,甩了甩脑袋,明显感觉自己的状态好多了,随后站起身,先是望着天花板出了会儿神,再然后打算衔几口草吃。 “天选!贴贴!” 隔壁马厩的声音,给魏白吓得一个激灵,他没有丝毫准备,旁边就传来一股声音,自然是给魏白刚睡醒的大脑带来了冲击。 熟悉的话语,让魏白的身体有了一瞬的僵硬,随后转过头来看向隔壁。 一匹神采娇小,眼神中满是惊喜和感动的小牝马正贴着栏杆望向自己。 “小锁?你怎么来了?”魏白不禁有些讶异,但也想起了前段时间旧事重提出征的时候陆长肆和李一道便已经商议好了要如此,也就不再惊讶,反而是觉得自己这番话说的有些别扭,于是连忙改了口,“你什么时候到的?” “就今早啊!早上我来的时候看你睡得还香,所以就没打扰你!”锁画之香脸上是明显的喜意,偷偷瞥了一眼身后它隔壁的那匹赛驹,然后再转回头来悄悄地说道,“我等你等的快急死了,想和你说话、玩儿...” 锁画之香的另一边的邻居明显有些不解地看向这边:‘为什么我打招呼就是一副甚至懒得回复的样子啊?’ 魏白此时也开心地甩起了尾巴,曾经的友人,即便知道最终在短暂的分别后也会团聚,但这种别后重逢还是会让马有一种重新得到的喜悦感。 “你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啊?”魏白往前上了几步,用鼻子拱了拱锁画之香的鼻子,随后问道。 “还可以吧,就是每天要训练!我不喜欢训练!”锁画之香原本还因为和魏白相互蹭了蹭而开心,但一提到训练,立刻哭丧起来脸,“真的好累,我想玩,我不想训练...” “啊这...”魏白愣住了一瞬,随后不禁苦笑道,“那也要坚持下来啊,将来比赛的时候你就知道了,训练是很重要的。” “我也不想比赛!”脸上的表情不爽了起来,“骑师也是,底下给我吃的,一坐到我背上就踢我打我,下次一定得把他甩下来。” “额...”魏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想到上一次训练结束后锁画之香的样子。 当下的锁画之香还真是一点没有隐瞒,把自己的心情全盘托出。 看着像个小孩子一样有点闹脾气的锁画之香,魏白难免也觉得有一点好笑:“还是要坚持的,比赛真的很重要,即便不喜欢也要努力呀...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参加比赛啊。” “哦,知道了...”声音低下去不少,锁画之香随后整理了一下表情,“天选,你最近怎么样?” “都挺好的。”似是想到了什么,魏白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是转瞬即逝,“就是训练、放牧、休息什么的,还蛮充实的。” “嘻嘻,那就好(?˙︶˙?)”锁画之香又把鼻子贴了过来,“天选,这段时间我真的好想你,要不然咱们把缺的都补回来吧...(//?//)” “别闹...”魏白歪了下脑袋,将头凑了过去。 补个一两次还是没有问题的。 “天选...” “嗯?”魏白轻声应道,但随后睁大了眼睛,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 “你在...干什么呢?” (本章完) 正文 第266章 冲突爆发 第266章 冲突爆发 有些好笑地看着魏白急匆匆跟着陈莫奢离开的背影,隐约还听到了些许诸如“今天不欺负你了”“我好感谢你”的自语,你字是眷嘴角渐渐泛起了丝丝笑意。 这匹比自己小一岁的小马,总是会有着一些小动作,在不经意间就撩拨到自己的心弦。 转过头,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 “所以...说说吧...”你字是眷微微眯起眼,隔着魏白的马厩、两重围栏,紧紧地盯着对面那匹,已经是两次见面的小牝马,“你和天选,是什么关系?” 没有回话,锁画之香的目光很冷,那是魏白从未见过的冷,在你字是眷称呼魏白只天选二字的时候,锁画之香的神色就已经冷了下来。 魏白在时,它还能勉强笑笑,待魏白走后,它已经完全无法控制住自己了。 “你不必这么看着我...”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你字是眷的心中之火愈燃愈烈,但是被它很好地自控住了,“你要认识到,现在是我给了你解释的机会。” 依旧是沉默,锁画之香隔壁的赛驹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缩到了另一头。 一名从一旁经过的厩务员,在看到锁画之香的表情之后也不禁露出被吓到的神情。 嘴角原本还带着的一丝笑意随着沉默氛围的展开而渐渐放平,你字是眷的眼中泛着危险的光,它的耐心,已经要随着对方那赤裸裸的敌意与恶意而消磨殆尽了。 “小锁是么?”你字是眷的语气变得平静了下来,“天选...” “砰!”剧烈的声响让方才经过的厩务员又跑了回来,以为是马厩里出了什么状况。 锁画之香的马厩内,一身高的木墙的中间些位置已经出现了一个不大也不小的断裂,那是方才锁画之香一蹶子踢出踢出的痕迹,而漏洞的另一侧,那匹已经缩到墙角的赛驹眼露惊恐。现在,已经进入到它的知识盲区额。 你字是眷看着那近乎实质性的直逼杀意的气势,反而翘起了嘴角,丝毫没有被打断了话的愤怒,相反,很是平和的继续说道:“天选是这样叫你的么?” 空气中的凝重似乎有了一瞬的净值,独留下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响,你字是眷嘴角的笑意肆意了几分。 “真是没想到,平时管我眷姐、眷姐的叫着,原来还有着一匹小-妹-妹啊。” “你找死!” 厩务员刚找来马房管理,两人刚站到锁画之香的门口,就见锁画之香一个回身,臀部隆起的肌肉紧绷起来,随后化作一股加大的劲力,全然落到了马厩门上。 马厩门应声而起,底部连接着滑轮轨道的滑轮直接被踢了出来,整扇门斜立着,就像是上下开合的汽车门一般,此时已经可以由下至上地抬起了。 愤怒的声息让整座马房各处的马都安静了下来,平日里语调可爱的锁画之香,方才的声音竟是带了一些沙哑,语音中的撕裂感是那般明显,连你字是眷的眼中都闪过些许讶异。 锁画之香转过头来看着你字是眷,大抵也是知道自己难以突破马厩对自己的限制。 想要踢一匹马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你字是眷,这匹向来如女王一般,无论对人对马都是隐隐透露出一股子霸道、不容置疑劲儿的牝马,在此刻也极其罕见地露出了一丝凝重的神情,虽然很少,但这可是在它面对芦毛马冲击时都没有流露过的表情。 “反应这么大啊...”你字是眷一边与锁画之香对视,一边自语着,“是精神有问题么?” 它的目光此刻已经被锁画之香牵制住了,对上的视线,谁先移开,便是失败。 李一道此时也闻讯赶来,有些呆愣地看着被锁画之香踢出框的马厩门:“这...这什么情况。” 马房管理没有接话,而是看着两匹隔空对视着的牝马,低声道:“这两匹马是不对付么,经常打架?” “没有啊,今天它俩第一次见啊...”李一道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放轻,两人凑在一起,就像是不想让两匹马听到一样地窃窃私语着。 “那黄金天选在的时候呢?”马房管理有些头痛,于是伸出双手,用拇指在太阳穴的位置轻轻按压揉捏着。 “没有测试过,它俩碰面的时候,恰好是黄金天选...额...要去训练的时候,不过根据临行前的观察,好像黄金天选在的时候,这两匹马对不上应该是,毕竟中间还挡了一匹马...” 李一道有些小心地看着锁画之香,在他刚才说到黄金天选四个字时,锁画之香竟撇头看了他一眼。 对于这匹李一道认定的此时此刻脑子有点不正常了的小牝马,李一道稍微有一些紧张。 “以后它俩中间必须隔着黄金天选,要训练一起去训练,放牧也是同理,就是不能让它俩可以有这种情况发生的空间。”马房管理看着斜立着的马厩门,嘴角抽搐了几下,“门的话我赶紧找他们修一下,反正你记住了嗷,跟陆长肆也说一声的,要不然就分开,离得远一些,懂了没?” 李一道点了点头,随后突然反应了过来:“我突然发现,它俩怎么去训练啊,这不得直接干起来啊!” 马房管理的神色在闻言后呆滞了一瞬,随后转过身朝着来时的路走去:“那我就不管了,那是驯马师和骑师的事情了哈,哈哈...” 踱步间,马房管理的身影越来越小,独留下李一道在马房过道中凌乱。 深吸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打给了陆长肆,他得将这种情况和陆长肆说清楚,然后从明天开始就需要更改一下陆长肆的训练习惯和训练计划。 此时的金陵牧场的训练场地上,陆长肆一脸疑惑地接着电话,从口中时不时的惊声和问话,魏白和陈莫奢能听出大概便是两匹牝马对峙的情况。 魏白心有余悸地望着场地一旁,甚至有些不太敢去看陆长肆,而陈莫奢则是有些无所谓地拍了拍魏白的脖子。 他并不关注那两匹牝马如何如何,他只知道今天的魏白好生听话,他的骑乘有了更强的稳定性,他离和魏白达到人马合一的境界又更进了一步。 想到这里,陈莫奢的嘴角就弯起一抹弧度,心情也变得更加好了... ...... “天选...你在...干什么呢?” 眼睛看着离锁画之香还有很近距离的魏白,瞪大了眼睛,随后稍微侧过头,尽量让声源方向看不清自己脸前的具体情况,然后退后一两步,转过头来僵硬笑着道:“来了一位新邻居,我在...” “天选,它是谁啊...”锁画之香的目光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它的直觉告诉它,对面那匹马和魏白的关系绝对不远。 “啊哈哈哈...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邻居你字是眷,然后眷姐你也知道,我跟你讲过的锁画之香。” 锁画之香的脸已经稍微扭曲了一些,但还是尽量保持着得体的笑容,不过魏白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身上开始微微冒汗。 “跟它讲过我...”警觉拉满的魏白自然听到了锁画之香极低声的自语,这让魏白的身体都僵了几分。 他说错话了... “天选...” 锁画之香带着一点委屈和许多魏白听得出来但是不懂的情绪开了口,却还没继续说下去就被打断。 “天选,你当初好像没讲实话啊...”清冷的声音里有一两分慵懒和调侃,但是危险的意味加深。 魏白的精神绷成了一条线... ...... “走吧,马房里面出事儿了...”陆长肆招呼了一下陈莫奢,随后便朝着马房走去。 “今天训练量可以么?”陈莫奢问道。 “差不多...”陆长肆想了想,“这段时间他训练量不低的,今天的量足够了...” “那行...”陈莫奢回道,随后面上带着开心地朝着陆长肆道,“诶对了,你知道嘛,今天骑天选的时候,感觉他...” “咴咴...” 魏白正想到方才的紧张部分,此时一下子回馈到现实,让他下意识地抬起了前肢,缓解一下他的紧张。 陈莫奢毫无准备,一下子便从马背上滑了下来,站到了地上,一脸茫然地看着陆长肆。 “额...”陆长肆一把抓住了魏白的缰绳,防止魏白跑了,这才转过头来看向陈莫奢,“感觉他咋了?” “......”低下头沉默了一瞬,陈莫奢缓缓地、步乏有些沉重地走到了陆长肆身边,接过缰绳。 “没什么...”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 ‘陈莫奢,你该有多傻,竟然相信他们黄金家...’ (本章完) 正文 第267章 尴尬的邻居关系 第267章 尴尬的邻居关系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黄金天选 性别:牡 年龄:1 名气:7 PT:42 马主:御司卿 驯马师:陆长肆 当前骑师:陈莫奢 厩务员:李一道 父系血统:黄金里程 父亲:黄金干道 母亲:女王道 母父:王下之臣 五维:速度157 耐力279 力量283 根性120 智力117 属性点:57 短距适性D 英里适性B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S 草地适性A 泥地适性B 逃适性D 先行适性C 差适性C 追适性S 技能:天选之命LV1(固有终极技)(被动)[在比赛开始前,将会随机获得两项增益](注:LV3时增益将增加至四项,每升一级将提升获取增益的运势)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蓟之神子(金绿)[擅长在京都竞马场的比赛,体力和智力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稍微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补充:更擅长耐力和力量的训练” 魏白还算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面板,虽然说速度上好像差了点意思,但是自己擅长的耐力和力量都提升到了一个相对高的水准。 在确定了大追的跑法之后,陆长肆针对魏白的训练便有了十分清晰的目标和计划,针对性的训练,让魏白的相对属性有了长足的提升。 陆长肆给魏白定下的出道战时间是在九月份,其实这个时间是稍微晚了一点点的,锁画之香的出道战是在八月份,出色的发挥之下,锁画之香很轻松地以两个马身的优势夺得了优胜。 回到了金陵牧场之后,锁画之香还因此和魏白炫耀了一阵。 自从四月份锁画之香破门事件之后,作为邻居的三匹马的关系就变得极其微妙起来,这让魏白的日常生活变得心累了许多。 放牧、训练乃至于出行,所有的外出,李一道都严格遵守着出二留一的原则,要不就是你字是眷和魏白一起去出厩,然后锁画之香出厩,要么就是锁画之香和魏白一起出厩,你字是眷留守。 反正就是极力避免锁画之香和你字是眷在马房以及外界出现接触的可能性。 任谁都能看出来这两匹马的绝对不对付,而作为被夹在中间的魏白,自然也就更加难受了。 往往魏白被你字是眷叫去说话时,锁画之香就喜欢从中作梗,而锁画之香想要和魏白聊天时,你字是眷也喜欢稍作阻挠。 一匹是喜欢笑眯眯地让魏白毛骨悚然,一匹是喜欢低头让魏白看不清其神色的蓦然心悸,魏白时常感觉处在这种环境里,待久一点肯定会疯掉的。 这要是换个两匹牝马,或许还能让魏白有一点虚荣心被满足的感觉,但是谁又能顶得住被这两匹性格都不是一般的不普通的牝马同时拉扯呢? ‘如果长得帅也是一种过错的话,那我现在不想犯错...’——魏白 当然魏白也明白,自己当时没有没了解清楚情况就冒然行动、自己当时没有头脑一热就去见义勇为,现在估计也没这么多事儿,帅的马自然容易受牝马的欢迎与喜爱,但是这两匹马的性格,可不是说你足够好看就可以让它们如此的。 不过站在牧场的角度,李一道让魏白和你字是眷一起出去的时间是明显多于锁画之香的,在京都优牝上,你字是眷三个半马身优势压胜,让你字是眷在当前已经是手握3个G1优胜、达成无败二冠的赛驹,这就让牧场和阵营十分欢喜,开始为女娲杯上实现无败三冠做准备。 要知道华夏截至目前还从未出现过无败三冠的牝马,而八月末的一场G2重赏赛事,一个半马身的胜利,则也让阵营信心大增,许多的马迷也都期望着这匹实力强劲的牝马实现无败三冠的伟业,超越历代牝马。 魏白还是从系统空间的视频与网络中了解到的这些,你字是眷并没有主动找魏白说这些,它依旧是那副模样,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并不值得拿出来吹嘘,也难怪锁画之香在取得出道战胜利后,同魏白炫耀自己有好好比赛的时候,你字是眷在一旁发出了几次不屑的短音。 ...... “要不再测试一遍的?”测试员迟疑了一下,看着陆长肆道,“最后阶段感觉有点怪,需不需要调整一下再测一遍?” 陆长肆也面露踌躇,看着往这边走来的魏白和陈莫奢。 出道战的分配是要根据评分的高低的,避免出现太参差的水平,俗称炸鱼。 但是无论是看血统还是看平时能力,明明至少是比最高评分次一等的魏白,在测试中却表现的屡屡不好,导致现在评分员只能给到一个中等分数。 这让陆长肆和评分员都有些郁闷。 评分员还好,毕竟是不怎么了解魏白,但是陆长肆的郁闷就深了,他总感觉现在的魏白很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主要是他也想不明白魏白为什么会呈现出这样的状态。 毕竟,他是不可能知道,眼前的这匹赛驹,就是想去炸鱼的。 ‘唉...’魏白此时也在心里埋怨自己还是有点放不开,‘就应该表现的再差一些,做事情就给他做绝,直接跑到最低级或者高一层的评分级别里去好了...’ 陈莫奢则是沉默着,只是看着陆长肆和评分员,作为和魏白配合了半年的骑师,陈莫奢已经摸清了一些魏白的脾性。 刚才坐在魏白背上的时候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胯下的赛驹就像是在偷懒摸鱼一样,干什么都是没什么干劲,而且这种没干劲就像是故意的一般。 但是陈莫奢没有揭穿,他倒不是觉得低评分的出道战好,只是单纯的不想揭穿。 他敢保证,如果他说魏白在划水,再测一次之类的话,魏白在训练里肯定会找自己麻烦。 ‘该怎么让他知道我知道他摸鱼但没有揭发他这件事呢...’ 有些忧郁地望向晴朗的天空。 骑师,也有骑师的烦恼呀! (本章完) 正文 第268章 出道战到来 第268章 出道战到来 “马上就要上场了...”李一道将魏白背上鞍子的脚蹬拉了拉,确保等待的稳定性后,转头朝着陈莫奢问道,“怎么样,什么感觉,会紧张么?” “肯定紧张啊!”陈莫奢的眼睛带着“你明知故问”的神色看向李一道,“我爸也来了,这要是第一战就输了,我大概率今晚没时间睡觉了。” “啊?”李一道显得很是惊讶,站在马房门口外面几步距离的位置朝着阵营观赛区那里望去,“你爸...额,很能说么?” “反正在批评我的时候是这样的,相同意思的一段话来回来去地能说个六七遍,两三个小时的你都插不进去话。” “那真是看不出来...”在脑海中想着陈迦南平时一副沉稳的模样,李一道一直以为陈迦南是个较为少言的男人,却没想到私底下原来也会有啰嗦的时候。 “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谁都只会知道围绕着各自的一个小圈子里的事情,哪能知道的那么远了去?”陈莫奢耸了耸肩,随后用手轻轻拍了拍魏白的脖子,眼睛深处藏着些许担忧。 ‘虽然也就是普通评分的出道战,但是别翻车了啊...拜托了,天选!’ 魏白能感受到身边骑师的注视,对方的眼神在表达着某种情绪,但是魏白一时半会儿地还没法体会出来。 李一道牵着魏白朝着亮相圈走去,其实不用走亮相圈,大家也都知道本场比赛的人气一番会是魏白。 或许在最高级别的出道赛中,黄金血统也就是中等甚至稍微偏下的层次,毕竟这支血脉还没有出现过很强大的赛驹,几匹G1子嗣还没有办法完全体现这支血脉是否足够强大。 但是,在这种等级的出道赛中,黄金家血脉与女王道的结合绝对是顶配中的顶配,这本就不该是出现在这个级别比赛中的血统。 ‘炸鱼!’ 这就是到场观众包括解说内心的想法,阵营内部也从来没有想过这场出道战会有失败这个结局的选项。 寥寥的观众甚至站不满四分之一的观众席,魏白对此也难免感到兴致缺缺,要知道无论是宫之秋霞抑或是朦胧影,那都是曾经在十几万乃至二十几万人数的观众注视下比赛,而今突然的反差,确实会有一点点的别扭和提不起劲儿。 在亮相圈中简单地走了走,骑师便可以上马了。 周边的赛驹情绪也大多并没有很高涨,现场的气氛本就不热烈,而几匹赛驹也都是第一次参加比赛,所以整个亮相圈就处于一种略微有些尴尬的沉默氛围之中。 “三、四、五、六...”陈莫奢在李一道的帮助下,翻身上马,从腋间取出一直夹着的鞭子,用手指依次点着其它参赛的赛驹,嘴里轻声低语,数着有几匹马参加比赛。 “也就七匹竞争对手而已...”陈莫奢扭了扭脖子,给身体做了一个简单的有利于放松的动作,随后便驾驭着魏白往场地里走去。 这场举办的金陵竞马场的出道战,是无需经过地下通道的,可以直接从亮相圈走到草地赛道上去。 ‘1600m右回,还可以...’ 魏白暗自点了点头,B级的英里适性应该是完全足够应对这场比赛了,此时的魏白则是心中有些期待和兴奋。 他终于可以知道自己这一世的固有终极技天选之命的具体效果了,这个看起来好想要看脸的技能,,让魏白对这场应该确定是炸鱼无误的比赛有了期盼。 “现在出场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一番,黄金天选!黄金天选是来自金陵牧场的一匹两岁牡马,在31年,黄金天选由女王道在金陵牧场中生出,其父黄金干道也是实力强劲的一匹赛驹,可谓是血统优良。训练师是陆长肆,而骑师是年仅二十岁的陈莫奢。” 解说的声音缓缓落下,而听到了自己姓名的陈莫奢也举起了鞭子,朝着观众席舞了舞,也算是回应解说的话。 魏白的嘴角不禁弯起一抹弧度,那是魏白的坏笑。 趁着陈莫奢还在单手控缰,另一只手挥着鞭子指向观众席,魏白突然一个急停九十度变向,让自己面朝向观众席,随后轻轻点了点头,就像是和观众们问好一样。 这个动作可苦了陈莫奢,他是策骑着魏白跑步入场的,所以他的身体一直是按照魏白跑步的节奏一前一后地跟随,魏白这一急停,让陈莫奢一下子就失去了对身体平衡的掌控,身子直接趴到了魏白的脖子上,用双手环住魏白的脖子,而魏白的变向也让陈莫奢彻底没有了和鞍子继续贴着的理由,双脚直接离开脚蹬,屁股也飞了起来,整个人以魏白的脖子为轴,直接进行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从马背直接来到了地上。 双脚着地,陈莫奢的表情是迷茫的,他没有明白魏白这一下是为什么,也没有受到惊吓,就是很莫名其妙地进行了一个完全出乎他意料的动作。 “哈哈哈哈...”观众席立刻传来了一阵阵笑声,其中没有恶意,只是单纯地感到好笑,还是让陈莫奢稍稍红了脸。 ‘唉...这就是黄金家啊。’陈莫奢微微摇了摇头,随后看着场边已经赶了过来的工作人员,示意对方帮自己上一下马。 魏白嘴角的笑意更盛,他自然是在搞怪,给陈莫奢带来一些麻烦,但他也不想陈莫奢因此受到什么伤害,所以只是在自己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来了这么一下,让陈莫奢出一下糗。 目前从结果来看,效果还算让魏白满意。 待陈莫奢已经翻身上马,重新坐到了魏白的背上时,观众席的笑声虽小,还是一阵接着一阵地传了过来,这使得陈莫奢更加尴尬了一点,不好意思地拉着魏白的缰绳,赶忙离开观众密集一些的地方。 简单地活动了活动身体,热了一下身,魏白抻了抻脖子,做好比赛的准备,随后在场裁“可以入闸”的通知下,往闸车走去。 八匹马站在可以容纳十八匹马的闸车里,静待着比赛的开始。 魏白原本平和的鼻息也渐渐粗重了一点,他的技能马上便要发动了。 “呼...”深呼了一口气,魏白的精神开始愈发集中,普通级别的出道战,即便是炸鱼,也要认真地炸。 “砰!” “叮~”伴随着闸门大开的声音,系统的声音也在魏白的脑海中同步地响了起来... (本章完) 正文 第269章 轻松拿下 第269章 轻松拿下 “技能蓟之神子、一匹狼发动...”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将随机获得两项增益...” “本场比赛小幅度增加末段追拔能力...” “本场比赛小幅度减少起跑专注度...” 满怀期待的魏白,在听到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后,原本的期待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化为了错愕。 ‘?’魏白一度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为什么是减少啊!不是提供增益么?’ 闸门在眼前打开,魏白只感觉自己的注意力在极短的时间内有了一个小幅度的减弱,这就使得身体一下子跟不上脑子的想法,即将迎来出迟的结局。 “技能专注发动...” 系统没有回答魏白的问题,而是继续在脑海中响着提示音。 脑海中涌动出一股力量,带动着身体向前立刻冲去,原本要出迟的局面这才得到了化解。 陈莫奢的神色一滞,方才的出闸并不流畅,虽然没有出迟,但是也谈不上很好,这与平日里的训练可谓大相径庭,些许不太好的预感在陈莫奢的心头回荡。 魏白的步子并没有迈的很开,前方的马群速度并不快,可以说,这种节奏在魏白看来有些轻松了,甚至让魏白还有心思继续在心底朝着系统问着刚才的问题。 “增益有减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魏白对系统给出的答案,一时间竟不知从哪里开始吐槽。 “好的,比赛正式开始!”解说的声音并不显得激动,但也没有透露出无聊,情绪适中地解说着比赛,“八匹马出闸状况良好,目前处于先头位置的,是三号马,五号马就在其身后,相隔半个马身位置,六号马和二号马并排,更往后则是一号马,四号马黄金天选与八号马正蛰伏在马群末尾,而身前则是紧贴内栏的七号马...” 1600m的赛程并不长,魏白只需要经过一个弯道就将进入最终的直线。 神态轻松,身体放松地奔跑着,魏白只觉得这种程度的比赛,如果不是跑法上有所限制,以他的水平是可以去大逃的。 ‘嗨呀...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炸鱼的感觉未免有些太好了吧!’魏白的耳朵开心地前后摆动着,尾巴也高高扬起。 魏白身上的陈莫奢脸色稍微有些黑,他完全能够感受到跨下的赛驹的漫不经心,走神的程度甚至让陈莫奢都能从他歪着的头上的眼睛里看出来。 ‘你在看哪里啊喂!’ “马群即将进入第一弯道,目前保持领先的,依旧是三号马,但是五号马已经在外道开始加速,即将与三号马实现并排,六号马也追了上来,二号马的位置有些不好,紧贴在内道,前方的道路目前还没有展开,一号马没有贸然行动,而四号马黄金天选!黄金天选已经来到了马群的最外侧位置,还是在最后,但是已经准备好了超越!” 解说也清楚这场比赛的主角到底是谁,所以在看到陈莫奢带着魏白往外道拉的时候,话语中的重点便已经开始往魏白的身上侧重偏移了,观众席间不多的观众也开始了呐喊,虽然声势肯定比不得十几万、二十来万人时的场景,但是在偌大的京都竞马场中,也掀起了一阵阵声浪。 魏白的步伐没有去拉大,这场比赛对他而言唯一的作用,可能也就是帮助魏白适应一下大追跑法的节奏和各个重要的时间点。 前方的马群已经开始加速,弯道虽然刚刚过半,所有的赛驹已经在为最后直道上的冲刺做起了准备。 但是魏白没有着急,他看着前面的马群,神情间甚至还有着些许不确定:‘它们加速了吧?’ 并不明显的加速,让魏白完全感受不到紧张的氛围,索性就等待陈莫奢的指令。 陈莫奢也没有着急催促,他也知道前面的马再怎么加速也就是这个速度了,加也加不出来多少了,最终直道,魏白完全有距离和脚力去往先头位置。 “弯道即将结束,三号马依旧处于先头位置!但是五号马已经实现了超越!五号马暂时领先,外道的一号马,一号马与五号马并排,互不相让!但是!但是!” 解说的声音大了不少,观众席的声音也更喧闹了一点,魏白拉大自己的步伐,而陈莫奢也开始推动魏白往前奔行。 魏白其实现在还是有些诧异的,陈莫奢的冲刺阶段的骑法和他的父亲陈迦南是完全不同的,陈迦南的冲刺依旧会保持住身体的姿势,动的唯有胳膊,夸张时最多也就是上半身随着马的韵律往前推动。 但是陈莫奢不是,平时的训练时,陈莫奢从来没有在魏白身上做到过这种程度,而今,在正式的比赛上,陈莫奢终于展露了出来。 上身极大幅度地摆动,将魏白用力地往前推动着,魏白只感觉身体之上,一股子强大的莽劲儿在把自己往前推。 小幅度提升的追拔力,在已经达到末段时候的比赛里有些难以体现,魏白的实力本就高出其它几匹赛驹几个等级,所以这点提升并不明显,魏白大踏步向前奔行,高大的身躯在此刻显得非常灵活,尾巴被风带起,浓密的尾毛在风中飘舞着,长长地坠在身后,是这般英姿飒爽。 “四百米线!五号马率先踏过四百米线,但是黄金天选,黄金天选!黄金天选已经赶了上来,好快的速度,完全碾压式的末脚,黄金天选已经实现了超越,目前一个马身、两个马身、三个马身...黄金天选!” 魏白听着风声在耳边的呼啸,眼底露出了些许满意的神采,虽然是第一次采取大追的跑法,但是魏白感觉自己已经摸到了一些大追的感觉和想法。 五号马的身影在眼底停留了几秒钟,随后就迅速消失在了视野里面,魏白的前方只有终点了。 “两百米!黄金天选已经拉开了五个马身差距,黄金天选,会是毫无悬念的优胜么?” “一百米,六个马身,身后的马群完全没有机会了,距离已经被彻底拉开!黄金天选!黄金天选!” “黄金天选!六个半马身率先完成比赛!黄金天选!” 解说的声音里其实没有带上过多的激动,魏白也理解,只是沿着跑道向前奔跑了一小会儿。 出道战,魏白以六个半马身的成绩,拿下! (本章完) 正文 第270章 无败三冠的牝马 第270章 无败三冠的牝马 “你字是眷!你字是眷!距离终点还有五百米的距离,但是,你字是眷已经来到了马群先头,还在加速,身后的马群难以赶超,已经拉开两个马身!” 解说的声音激昂,在整个系统空间内回响,而魏白看的也十分专注。 “四百米!你字是眷率先踏过四百米线,身后是凛冬歌者,凛冬歌者开始尝试缩小差距,再后方七号马与十一号马竞争激烈,但是已经威胁不到你字是眷!你字是眷好快的速度,凛冬歌者无法缩小差距,凛冬歌者无法缩小差距!” 你字是眷的眼眸在魏白特意调整后的视角中格外清晰,魏白能够清晰地看到你字是眷眼中的战意和冷傲,她的步伐坚定,而且速度极快,眸光中泛着强烈的光彩,即便隔着屏幕,让魏白也有些暗自心惊。 “两百米!两百米!华夏的无败三冠牝马终于要诞生了么,无数的日日夜夜,终于要迎来了一位华夏的女王,超越了所有先马的意志与成绩,在自己的道路上走出了自己的荣誉,冠绝华夏赛马古今的你字是眷,一百米线率先踏过!身后四个马身是凛冬歌者,已经完全无法对你字是眷构成威胁了!这就是你字是眷!这就是你字是眷!” “五十米!你字是眷已经完全取得领先,凛冬歌者无法缩小差距,你字是眷!三冠到手!三冠到手!太好了,太强了!你字是眷无败三冠达成!” 解说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点哭腔,其激动可见一斑,满场观众的欢呼声也大到完全淹没了整座京都竞马场。 “没有辜负赛前1.4倍的赔率,你字是眷!作为即将挑战古马战线的女王,它在它的三岁战线提交了一份完美的答卷,让我们期待它的有马纪念,这匹已经达成G1四胜的赛驹!” 解说依旧在宣泄着自己满腔的情绪,而你字是眷则已经稍微收敛了神情,带着骑师开始了胜利骑乘,也就是绕场一周,享受观众的欢呼声。 魏白看着你字是眷仍然是一副不为所动的表情,不禁暗自感慨你字是眷的骄傲。 即便是这般热烈的气氛,即便是这样前无古马的傲人战绩,它依旧是那副本该如此的姿态。 退出了系统空间的直播,在心底为你字是眷鼓了鼓掌,魏白再次扫视了一番自己的属性,在今日的训练之后有没有什么变化。 在十月初又参加了一场非重赏赛事,并且轻松取胜后,魏白也获得了大量的关注。 他们这些年轻的赛驹获得关注的方式并不是简单的在比赛中拥有良好的表现,毕竟刚开始时,这些年轻的赛驹参加的基本都是那些级别较低的比赛,所以单纯看比赛表现并不能完全证明什么。二岁的赛驹还是得结合着血统来看。 而作为黄金一脉与三冠牝马的结合,魏白在赢下了两场比赛之后自然收获了不少的粉丝,而且魏白的性格也比较讨喜,既有着黄金家的调皮捣蛋,又不是那种极差的气性,会给骑师和驯马师带来大量麻烦甚至是危险。 “名气:112839 天选之命LV2(固有终极技)(被动)[在比赛开始前,将会随机获得两项增益](注:LV3时增益将增加至四项,每升一级将提升获取增益的运势)(注:存在负面增益(减益)的可能)” 在第一场比赛过后,魏白便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属性面板上,技能的后缀里增加了一条补充,这就让魏白有些无语,直接对系统的“亡羊补牢”进行了一个吐槽。 不过系统后来的解释也让魏白最终接受了这个事实。 “固有技能是赛驹由血统及相关适性自动生成,而非由系统设定,还请宿主知悉。” 言外之意就是系统只是在技能描述的时候稍稍犯懒,没有描述完整罢了,不背锅。 ‘......’话已至此,魏白自然是没法再说什么。 伸了个懒腰,魏白有些迷茫地望着天空,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要站起来。 腿部因为一直趴着,朝着大脑反馈了想要稍微动一动的意向,但是懒惰又让魏白对腿部的意向有些抵触。 他现在是又想站起来活动一下腿,又想一直躺着,一直不动。 “天选!你已经躺了好长时间了!”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回响,魏白能够听出清脆声音中的些许委屈,虽然这股委屈掩藏的很好,但是魏白还是多少听出了一些。 “啊,实在是有点太过舒服了...”没有隐瞒,魏白直接供出了自己就是在犯懒的事实,随后缓缓地转过头来,看向就在自己隔壁,把头努力伸过来的锁画之香,“你不跑一跑么?” “......”撇了撇嘴,锁画之香的不满开始显示在了神情上,“你怎么还让我跑啊...我都跑了半天了,再跑就要累了。” 可能是一直抻着头,让锁画之香的脖子有了一点不舒服,所以锁画之香就把头缩了回去,甩了甩脖子。 放牧场的围栏,对于这匹身材着实较小的牝马来说,确实是高了些。 “你怎么这么累啊...睡了这么长时间?”锁画之香在觉得脖子舒服了一些后,再度把头抵到围栏上方,随后轻声问道。 “啊这...我也不知道啊。”魏白自然是不会交代自己刚才在干什么的,随后看着锁画之香很是期盼地看着自己,上前两步把头凑了过去,与锁画之香贴在一起。 看着锁画之香满足的神情,魏白的目光也更柔和了一些,站在他的高度和视角里,对方真的就像是跟父亲索要拥抱的小女孩一样,随后稍微用力把锁画之香的脑袋顶了回去,自己把头探了过去。 放牧场的围栏,对于这匹身材着实高大的牡马来说,确实是显矮了。 “这个身高差,还真是...”李一道裹了裹自己身上的外套,面带笑意地看着魏白和锁画之香在一起互动的场景,咂了咂嘴点评道,但是点评到一半,又因为一时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形容词,于是就此作罢。 “你其他时候来这边也会这样么?”轻轻依偎着魏白的脸,锁画之香应该是很享受当下的时刻,闭上了眼轻声问道。 “怎么会?”轻笑着,魏白很自然地回答道,脸上的神情丝毫未变。 只能说,生活就是最好的老师,它可以很快地教会你很多的东西。 在单独面对你字是眷或是锁画之香之中任意一匹马时,魏白已经能够比较从容地听出并应对各类问题和话语了。 ‘眷姐的性格做不出来主动要贴的地步,那到现在为止,可不是从来没有过么...’心里已经给出了完美的解释,魏白的心神也放松了一些,但随后又自我批评着,‘魏白,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眼神稍微偏移,魏白正分神自我检讨的时候,没有注意到锁画之香已经悄悄睁开了眼睛,其中眼神已经完全严肃了起来。 “天选,刚才你字是眷比的怎么样?” “第一名,无败三...” 锁画之香在它的出道战以及后续的一场比赛后,就知道了魏白是可以知道别的马比赛的,这就让魏白没有细想,很是自然地脱口而出。 话说了一半,魏白就反应了过来,立刻止住了话头。 但已经来不及了... 眼前的锁画之香神色已经完全变化了,哪还有方才的姿态,眼神因为其垂下的头外加上魏白的身高,使得魏白完全看不真切。 方才还微微吹拂的风,此时也散了个干净,让魏白的身体渐渐紧绷了起来。 面部僵硬地张了张嘴,魏白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他实在是没能想到,向来心思比较单纯的锁画之香竟然也学会套路他了... 冷漠的语气,锁画之香的耳朵已经背到了后面去。 “果然,还是应该要踢死它才好呢,你说呢,天选...” ‘!’ (本章完) 正文 第271章 奔赴各自的赛场 第271章 奔赴各自的赛场 “所以这次是怎么安排的?”李一道的声音就在魏白的马厩前响起,“我是跟着哪边走?” “你别催啊,你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怎么安排的...”陆长肆的声音中多了几分不耐,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中的不爽在很快的时间内便消散,转而是一种想到了点子的喜悦,“正好让之前的厩务员跟一趟吧,这样子会好一些,反正到时候我也在的,你这边就把黄金天选照顾好了就成。” “那锁画之香呢...”李一道问道。 “额...”陆长肆的声音里不乏迟疑,随后不禁有些抱怨地说道,“烦死了,这比赛临时换地方是真的搞人心态,这怎么安排啊,还得临时找个厩务员跟着去趟西安,好麻烦啊...” “谁说不是呢...”叹了口气,李一道有些无奈地凑到了魏白的马厩门前,看着依旧闭着眼、趴在稻壳之中的魏白,“这都几点了,怎么还睡呢...黄金天选可够嗜睡的,基本都是睡到我们叫他训练...” “睡的饱一些也成,黄金天选的训练一直做的不错,跟他的睡眠质量可能还有关系呢!”陆长肆挑了下眉,随后又皱起了眉头,继续想着可以协调的方案。 魏白趴在稻壳上,沉稳地呼吸着,他早就已经醒了,但是为了避免出现一些意外的情况,索性一直待在了系统空间里,直到刚才李一道和陆长肆到来,他才从系统空间中退了出来。 愈发敏锐的感官告诉魏白,此时他的某位邻居正眼神锁定着自己,魏白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这也是他不起床的原因。 想想到时候会出现的场景: “天选!贴贴!”锁画之香的脸上挂着可爱的笑容,眼中的笑意也已经要溢出眼角。 “哦~”你字是眷一边观望,一边也不说些什么,只是发出饱含深意的声音。 暗自打了个颤,魏白决定就这么躺到三匹马中的一匹马被安排了事情之后再醒。 即便让陆长肆、李一道他们误会自己,魏白也在所不惜。 “话说,你这次是跟着你字是眷吧,黄金天选不管了?”李一道轻声问道。 “没办法,世界年轻马大赛比较重要,而且这次又是办在洛阳竞马场,这么重要的比赛肯定是得给它拿下。”陆长肆的目中满是肃穆,“黑金快驹到时候也会去,反正肯定不能让其它国家的赛驹给夺了去就完事儿了。” “这次国外又什么很强的赛驹么?” 李一道一边开始整理东西,一边问道。 “其实跟你字是眷的战绩比起来的话...”神态多了一两分自豪,陆长肆像是故意卖关子一样,停顿了一两秒,“还真没有很强的,哈哈哈哈...” ‘......’魏白撇了撇嘴,他刚才差点因为陆长肆的笑声而破功了。 闭着眼,魏白知道,只要自己闭着眼继续“睡觉”就好了... 看着依旧在睡觉的魏白,锁画之香其实是有一些怀疑的,但是想到睡觉可以让魏白多休息休息,也就释然了,目光柔和地看着正趴着的魏白。 透过窗户洒落的阳光,让魏白金色的马体和金黄的稻壳相得益彰,颜色交相呼应,是这般的耀眼,让锁画之香如此发自心底地喜爱。 缓缓上移视线,魏白更那边的马厩里,你字是眷正半阖眼帘,垂眸,如锁画之香一般,静静地注视着“睡梦”中的魏白,由于角度的缘故,锁画之香不太能够看清楚你字是眷的目光是什么样的,但也大抵能猜出来肯定是令自己厌恶乃至痛恨的种类。 或许是察觉到了锁画之香的注视,你字是眷也抬起了头,目光朝着锁画之香的方向看了过来,嘴角还勾勒着些许的笑意,笑中带冷,也有些许得意。 自京都竞马场打道回府以来,你字是眷在金陵牧场的地位便直线上升到了最高一级,这种周边人的态度对于十分敏感的马来说是再清晰不过的了。 锁画之香自然能够从周边人的目光、行为,包括在你字是眷身旁说话的语气,从而判断出你字是眷当前的地位。 目光清冷,锁画之香没有要大干一场的意思,而你字是眷也没有任何要勾起锁画之香怒火的想法。 两匹马在为保障魏白睡眠这一块儿上出奇地达成了一致。 大概便是,无论怎样性格的马,在用心考虑它马的时候,也终归会有着大同小异的选择。 暗暗咬紧牙关,锁画之香重新垂下头去看着魏白“熟睡”时的侧脸,眼底泛着一抹不甘。 它不甘,明明是它先来的,又凭什么会在那短短的两个月时间中被别的马横插一脚。 而那匹马又有着旁人的维护与簇拥,让它甚至连一个近身的机会都没有。 不甘渐渐又化作了全然的冷色,锁画之香的低气压,连隔壁的赛驹都能感受到,紧紧地贴向了远离锁画之香那一侧的墙壁。 你字是眷的眸中没有什么情绪的变化,它并不在意锁画之香的想法,在它看来,这无非是一匹思想有些不太正常的马,还没有资格与它来争夺什么。 或者说,能与它你字是眷有所一争的马本就是不存在的。 眸光愈烈,你字是眷将头歪向了一侧,看向了窗外,那里的景色总是不变的,除了偶尔会现身的白云,便是向来如此的场景。 眼底有了一丝不耐,却又转眼间化作了些许无奈。 最终,还是出现了一匹可以让它改变想法、做出让步的马啊。 ‘黄金天选...’你字是眷甩着的尾巴节奏有些快了,反映出了它已经无法平静的内心。 “可以出发了,马车已经到了,东西也收拾齐了!”李一道的声音带上了些许期待,每一次比赛其实对于厩务员来讲也算是一个小的放松,一场比赛,不短的时日,却只用照顾那么一两匹赛驹,在物理层面上来讲,可以说是一段休息时间了。 “成,那穿上运输护腿就...”陆长肆刚应了一声,话还没说完,就见原本还睡的好像很死,需要李一道费上些功夫叫醒的魏白已经迅速站起了身,眼神直直地盯着李一道。 李一道和陆长肆不禁看呆了,对视了一眼,各自苦笑了起来,这种总是出人意料的情况,果然是黄金家的后裔啊... “天选,贴贴!” 锁画之香的声音如期而至,魏白并不意外,柔和的声音中藏着些许魏白读不懂的情绪,这也让魏白看向李一道的眼神更紧了几分。 被戴上运输护腿,套上笼头,魏白转过头,很是认真地看着锁画之香:“小锁,比赛要加油啊!时间有些紧张,我先出发了...” “眷姐,你也是,比赛加油!” 匆匆地跟随着李一道的步伐,魏白很快便消失在了马房里,惟留下目光已经完全沉了下来的锁画之香与带着些冷笑看向锁画之香的你字是眷。 “呵~”一声浅笑发自你字是眷的马厩之中,其中丝丝嘲弄与压抑着的不爽,就像是点燃了引线的火焰。 “你字是眷...”沙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跨越了时间的寒意,轻轻地念出了这个名字,“果然还是不能留你啊!” 随着陆长肆和李一道暂时性离开而陷入一股诡异沉寂的马房中,周边的马都目露些许惊恐地看着锁画之香。 这匹马,越来越可怕了... “呵呵...”同样的浅笑声传来,“比赛要加油啊!” “小,锁。” “砰!砰!”似乎是滑轮脱轨的声音响起,惊起了一片刚刚飞入马房、落下来的不知名的鸟群... (本章完) 正文 第272章 我克我自己? 第272章 我克我自己? 对于一匹二岁的年轻牡马来说,在二岁这一年中,唯二可以参加的G1赛事便是于西安竞马场举办的二岁马未来锦标以及在金陵竞马场举办的希望锦标,前者的优胜可以被定义为二岁马王,后者的含金量稍逊一筹,但是胜者同样可以有着G1之优胜的名号。 魏白便是在今年的十一月份,被安排了出战这场在金陵竞马场举办的G1赛事。 金陵竞马场与金陵牧场相距不远,仅有一个小时多一些的车程便到了,出发的时间还与早高峰的末尾相接,所以足以见得两处地方的距离确实是蛮近的了。 作为金陵的唯一的竞马场,在当地的支持下,金陵竞马场建设的十分优美,其中的环境也十分怡人,赛道的两侧都有着各种绿植环绕,与京都竞马场、洛阳竞马场那种泥地挨着草地,外面再圈一圈泥地的高效构造完全不同。 魏白在下车之后,注意力便被金陵竞马场内的环境完全吸引了注意力,想着锁画之香在今年年末还会到这里参加二岁牝马大赛,所以便开始记一些好看的景色,打算回去后先跟锁画之香分享一下,到时候等对方过来了也可以直接找着看。 “陆长肆是真的不来啊...”陈莫奢的面色有些僵硬,他是真心觉得有一点点离谱的。 是知道你世界年轻马大赛极其重要,但是希望锦标同样也是一场G1赛事好吧,不要这么不重视啊! 就剩个几天就开赛了! 李一道耸了耸肩,脸上的无奈神情便是答案,让陈莫奢叹了口气。 “不过听陆长肆说,他联系了你爸,到时候你爸应该会过来...” “额,那也成,我爸虽然不做驯马师,但是驯马的水平其实还是有的...”陈莫奢听了李一道的补充,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方才有些担忧的神情也算是彻底消散了。 “你了解这次比赛的对手了么?” 准备了一下东西,把装备、鞍箱、草料等物件放到车外侧靠车的位置,李一道转过头对着陈莫奢说道:“有什么很有威胁的马么?” “说实话,如果正常发挥的话,我是觉得夺冠概率很大...”陈莫奢对魏白还是很有信心的,于是稍稍扬起头,语气里也是满满的、藏不住的自信,“我看了一下这次的出赛马名单,就两匹重赏优胜,其它的跟黄金天选一样,都是还没有重赏优胜,但是其它赛事表现得比较突出的那种。” “不过硬要说的话,其实也是有对手的吧...”挑了下眉,陈莫奢的语调稍微的凝重了一些,“朦胧影的后代,不得不说,朦胧影如果不是三冠战线打的太摆,估计地位至少是比肩他爸的,种马成绩太稳定了,也太耀眼了...” “有朦胧影的后代?”李一道闻言倒是立刻笑了起来,让陈莫奢摸不着头脑。 “你笑什么?” “要不咱们现在回家吧?” “?” 陈莫奢看着李一道,一脸疑惑,完全没有搞懂这个平日里中二且思维跳脱的人在说些什么胡话。 “你不会不知道吧...不是,你肯定知道啊。”李一道用手摸了摸魏白的脖子,“黄金家对宫之秋霞一脉胜率基本是零,属于是亲爹级血脉压制了,就不谈第一代的黄金里程和宫之秋霞,就说二代的,黄金衣当时看着挺像回事儿,后来被朦胧影差出去不知道多少,黄金干道也是,始皇赏春被干成啥了。人赢浟可是说了,朦胧影不擅长长距离...” “赢浟说啥你信啥是吧,朦胧影产驹长距离适性都还不错,你听他胡说八道呢?”陈莫奢撇了撇嘴,李一道的一番话给他卡的反驳不来什么,只好挑着旁支末节进行反击。 ‘?’两人辩的激烈,魏白则是睁大了眼睛满头问号,‘我咋记得我当时长距离适性是E呢?’ “他后代长距离的表现能跟他始皇赏春的表现匹配?估计是那场比赛爆种了吧,听说有几家牧场本来想让自己牧场内的新一代赛驹补一些长距离适性,结果找了朦胧影后属于是没有任何进展,白花了一笔巨款。” 张了张嘴,陈莫奢有些恼火地看着李一道,眼神中写满了不忿:‘你会说,就不会让着点我么,现在我说什么?’ 魏白现在也有些无语,李一道的话让他现在感觉很不自然。 《我的后代即将干碎我这件事》 “不一定赢不了,你别老长他人威风,黄金天选我感觉比他父亲强,黄金家可能要崛起了!”陈莫奢没有认输,在沉默了一瞬后,还是补充着。 “加油吧,反正我肯定是支持你的。”李一道左手比了个剑指,随后牵着魏白便朝着竞赛马房的方向走去。 金陵竞马场的占地面积不小,停车场距离竞赛马房也有个五、六分钟的脚程,作为本地赛驹的魏白,自然是最后几个到达的。 竞赛马房之中,空出来的马厩不少,主要是因为竞赛马房建的比较大、空间比较充足,所以即便是已经到了大半的赛驹,马房也还空着小一半。 “哪匹哪匹?”一边装作寻找马厩,一边微垂下头,李一道的声音放的很轻,需要陈莫奢凑过去才能听清。 “那边那边...”用眼神往某个方向指了指,陈莫奢一开始没有理解李一道问题的意思,但在随后立刻反应了过来。 “嚯!够高的啊...”李一道看着那边马厩里,有一匹黑色的高大赛驹正站在马厩里,好奇地往这边看。 “确实,一看不轻啊,比黄金天选胖了小一圈得...”陈莫奢咂了咂嘴,跟着点评道,“比照片里的看着胖,感觉得有个五百五十千克。” “这哪里胖了,倒不如说黄金天选的身材确实好,非常匀称...”满意地回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魏白,李一道也不再关注那边,将魏白牵到了一匹芦毛马的隔壁。 “给你找个伴儿,晚上无聊了也不至于寂寞...”一边低声念叨着,李一道一边将魏白的笼头摘下,系在了马厩门上。 ‘大可不必...’魏白趁着李一道出门前拱了拱李一道,虽然他并不需要,但也知晓李一道一片好意。 没忘记方才陈莫奢指的那匹和自己个头差不多的赛驹,魏白打开了系统面板观看对方的信息。 ‘朦胧玄驹...’魏白默念着对方的名字,‘这名字起的,还真是我儿子...’ (本章完) 正文 第273章 希望锦标,即将开始 第273章 希望锦标,即将开始 从魏白自金陵牧场出发抵达金陵竞马场,再到希望锦标开赛当日,期间也不过就是两三天。 或许是相隔甚近,所以阵营也就完全没有想着要提前多长时间过来。 十一月中旬,已经是一个需要穿上羽绒服才能在观众席上观赛的时候了,即便人群的数量已是接近七万之数,但终究还是被寒气一一分开,需要各自保暖。 一大早,金陵竞马场的门口就已经排起了长队,马迷们有的翘首以盼,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探讨着比赛,在刚刚苏醒过来的金陵中,描绘了一幅奇景。 “这段时间真是有的看了!”男子推了推眼镜,情绪十分激动,周围一圈的伙伴也都赞同地点点头。 无论是两个月中的泥地的两个G1与秋三冠的终章——华夏两千四百米锦标,还是希望锦标到世界年轻马大赛,再到二岁马未来锦标、二岁牝马大赛,包括年终的有马纪念,都是看点十足的比赛,竞争激烈,又都是名驹或是未来的名驹汇集,自然是极引人关注。 “就是天气有点冷啊...感觉这个冬天比平时会更冷啊...”一个同行的女生紧了紧外套,将围脖拉的更严实一些,防止风从上面悄悄溜进去,轻声抱怨着。 “嗨,有比赛看就行!”完全没有注意到女生的小动作,男子摆了摆手,有些不在意地说道,让那女生的脸色黑了一些,“话说你们都打算买谁的马票啊,我想跟波风...” “朦胧影呗,还能咋选...”同行的伙伴耸了耸肩,语气有些随意,“这几年还没看明白啊,没有多么明显的实力差距的话,英里赛和中距离赛事照着朦胧影的血统选就完事儿了,赢的概率大...” “有一说一,其实黄金天选也不错的,而且性格也挺搞的。”另一个人用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上有些稀疏的胡子,那明显是有段时间没有清理了,才会呈现出那般散乱却也不多的情况,“金陵牧场自己说的,论牧场内部的实力,下一世代中首推黄金天选,而且前两场比赛赢的,怎么说呢,确实是太轻松了。” ...... 场地外的声音依旧嘈杂,这种情形在进入了竞马场之后变得更加严重,或许是冷的天气,人们比平时更需要这些引人激烈探讨的话题。 魏白站在地下通道里听的都十分清楚,具体的话听不到,但是庞大的声音全是反复在魏白的耳旁回响。 不禁有些感叹,不仅是驯马师、骑师、赛驹们,那些热爱赛马的观众也迎来了下一代,这些年轻的血液一注入到这个圈子、踏足到各个竞马场之后,让整个行业的氛围都变得更加生机勃勃与活力四射。 “赛驹们可以入场了!” 场裁的声音变了又变,已经是魏白从未听过的声音了,但是说的话确实千篇一律,如此相同。 “一会儿抓紧点儿,这次人多,别给马吓着了直接窜出去了,到时候你们俩比都没比就退赛,看你爸怎么说你就完事了...”李一道听着外面的喧嚣声,面上露出了一丝担忧,同时陈莫奢也开始有点紧张了。 胯下的马他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太对劲,明明挺正常的一匹马,一到关键时刻就开始搞事情,让自己现在一骑上他就变得有些神神叨叨的。 “首先出场的,本场比赛的人气四番,单胜赔率10.6,身着黑色彩衣与红色头盔的九号马,夜庭笙!在前三场比赛中有着出色的表现,场均一个马身,让我们期待它的表现” 通体黑色的,额前鼻下都不带哪怕一点白色的夜庭笙率先踏出了地下通道。 望着正对面满是乌泱泱观众的观众席,夜庭笙的表情明显有些惊疑不定,甚至带着一丝恐慌,它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人在面前一起振声欢呼,让它有点不敢向前迈步,在地下通道的出口处徘徊了许久,才随着用力到出汗的牵马员走进赛道。 “前面怎么不动了?”夹在马群中间的陈莫奢看着突然停下的马群,不禁问道。 “估摸着前面有马开始闹了吧...”李一道踮起脚尖,歪过头朝前面望着,稍等了片刻,马群才重新开始移动。 “......现在出场的是本场比赛的人气一番,身着黑棕色彩衣与白色头盔的二号马,单胜赔率1.9的朦胧玄驹!在前两场比赛中领放到底,展现了犹如其父一般的领放天赋,这场比赛,它是否又能依旧展现领放的英姿,一举拿下比赛,回馈马迷们的期待呢,背上的主战骑师是有过希望锦标两胜战绩的丁之轶。” 场上原本就此起彼伏的喧嚣声一瞬间便沸腾了起来,朦胧玄驹的眼中依旧一片镇定。 眼前的场景对于初经这等大场面的赛驹自然是有些可怕,但是朦胧玄驹沉着的性子还是让它的心态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紧跟在其身后的李一道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不愧是我认为能赢的赛驹,去吧!飞驰吧!” ‘......’魏白的嘴角不禁微微抽搐,声浪阵阵,陈莫奢自然是听不到李一道的话,但是魏白却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魏白是如何也想不到,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人投敌了。 ‘而且你投敌就投敌,能不能正常一点说话...’ “接下来出场的赛驹,人气二番的黄金天选!本场比赛位于十二号闸位,单胜赔率4.8,身着红黑黄色彩衣与红色头盔。背上的骑师是陈莫奢!承载着父辈的荣光,能否实现自己的第一个G1制霸,搭档着此前场均五个马身的黄金天选,让我们期待他们的表现!” ‘这么不信任我么...我要受伤了嗷...’感受着嘴角微微变紧的缰绳,魏白有点不满地撇了撇嘴,他自然能察觉到陈莫奢集中的注意力,但是眼前不过七万人的“小场面”,经历过数次十几万乃至二十几万人观赛的魏白自然不会受到丝毫影响,从容地走入场中,甚至来到了靠近观众席一侧的围栏旁边,听着离的近的观众呼喊着自己的姓名。 陈莫奢的眼中泛着惊喜,手中的缰绳也稍稍放松了下来。 ‘4.8啊,对于二番人气来讲反而低了些呢...’魏白扬起头看向观众席,其中自然有着自己的应援,陈莫奢的他也看到了几个,想到陈莫奢方才的小心翼翼以及如临大敌,嘴角不禁稍稍翘起。 陈莫奢正放松下来方才还紧绷的精神,却只感觉胯下赛驹突然小跳了两下,后肢鼓起的肌肉中蕴藏着庞大的力量,随后迅速爆发,整匹马都向前一下子飞跃了出去。 “别啊~”话说到一半,因为速度而立刻骤急的风,让陈莫奢的声音都变了调,身子都不稳地就被魏白拽着往前跑去。 周边的马一下全部都让了开来,一匹高大强壮的赛驹突然发起疯来,所有人马自然是不想也不敢惹祸上身,连忙避让。 看着越来越近的围栏,陈莫奢甚至已经可以想到待会儿自己的下场了,眼中的惊恐渐浓。 “啊!” (本章完) 正文 第274章 两种血脉的决胜 第274章 两种血脉的决胜 有些后怕地拍了拍胸口,陈莫奢的手扒在闸箱的一侧,喘着气,微阖眼帘。 作为最先入闸的人马组合,陈莫奢有足够的时间缓一下神。 魏白方才终究是没有让陈莫奢掉下来,在冲到栏杆很近的位置时,魏白知道,只要自己一个变向,陈莫奢就会直接飞出去,但是魏白并不是奔着把陈莫奢搞下来的,所以魏白就一个急停,停在了栏杆前方,随后前肢发力,稍微呈站立之势,用脖子把已经找不到重心,开始往前飞的陈莫奢一下子顶了回来。 如此,陈莫奢自然是没受到什么伤害,不过直到入了闸,陈莫奢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旁边入闸的骑师面上带笑地拍了拍陈莫奢搭在闸箱一侧的手臂:“可以啊,这都没掉下去。” “差一点,他没想让我掉罢了...”陈莫奢倒是看的清晰,有些无奈地说道。 身后的闸箱外,有一匹马还在闹着不想入闸,这就让每一位已经完成了入闸的骑师有着更充足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加油吧!”没有多说什么,那名骑师转过头专心致志地进入到最后的心态调整阶段,这也让陈莫奢正了正神色,目视前方闸门外的赛道。 “比赛即将开始了!”解说的声音在整座金陵竞马场中回响,那匹一直犯犟的赛驹,最终也在人们的齐心协力之下,带入了闸箱之中。 “呼...”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魏白的精神愈发集中,他的眼神也渐渐锐利了起来。 这场比赛与前面两场完全不同,可不敢有哪怕一丝松懈。 “砰!”闸门大开的声音在脑海里乍响,随之而来的还有系统的提示音,魏白的眼睛霎时间睁大,随后身体便做出了反应。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专注发动...”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将随机获得两项增益...” “本场比赛小幅度减弱力量,提升耐力...” “本场比赛提升末脚效率...” ‘外道!’魏白迅速做出了反应,从固有的效果来看,这场比赛的外道会更加适合自己。 “比赛开始,十五匹马出闸状况良好,前方先头位置的争抢激烈,二号马朦胧玄驹、七号马不想要与五号马分岔路口互不相让,三匹马呈并排趋势,身后半个马身,是九号马夜庭笙,内道些位置一号马紧贴内栏,外侧一点是四号马,十一号马也保持在先行队列。” “十五号马现在正并向内道,十四号马与十五号马并驾齐驱,十号马稍稍靠后,马群渐渐拉长,追行队列先头,是本场比赛人气二番黄金天选,三号马位于马群末尾,即将进入第一弯道!” 魏白看着前方依旧争得激烈的三匹赛驹,稍微有些犹豫,随后还是先并入了内道,可以通过短路径实现更多脚力的保存。 从魏白的经验来讲,三匹逃马的竞争,必然会导致比赛节奏的加快,所以一直保持一个好一些的外道追拔位置会更加妥当一些,但是魏白出于对自己与陈莫奢选位的自信,还是并入了内道。 “分岔路口已经抢得先机,目前位于先头位置,半个马身距离不到,朦胧玄驹牢牢把持内道,没有给分岔路口并入的机会,不想要在外侧保持速度,但是渐渐拉开与前方赛驹的差距,目前与夜庭笙并排,很快的比赛进程,第一弯道已经过半,距离观众席越来越近,观众席已经开始欢呼了起来,金陵竞马场!希望锦标!即将揭晓它的优胜者!” 陈莫奢的目光死死盯住了前方的朦胧玄驹,他在通过衡量与朦胧玄驹的距离而决定冲刺的时机,前方的马群在冲刺之后会呈现不同程度地分散开,那就是他与胯下赛驹的机会,他必须要牢牢把握住。 额头已经开始见汗,陈莫奢从来没有感觉过自己距离G1是这么的近,胯下的赛驹节奏稳定,呼吸平稳,没有丝毫的疲态,相反,体内完全没有爆发出的力量无时无刻不通过后肢强大的推动力而展现给陈莫奢。 眼神中的激动一闪而逝,陈莫奢咬紧些牙关,用理性将自己的冲动全部压下,在他的观念里,策骑追马最重要的就是绝对的专注与理性,以及把握住所有可能性的抓机会能力。 “即将出弯,目前位于先头的,依旧是分岔路口,但是朦胧玄驹开始加速了,是一番人气的朦胧玄驹!朦胧玄驹开始发起冲刺,不愧是朦胧影的后代,祖传的二段冲刺,朦胧玄驹实现反超!身后是紧紧跟随的夜庭笙,不想要没有放弃,但是差距开始扩大,黄金天选!黄金天选依旧选择蛰伏后方么!”解说的声音立刻大了起来,即将进入最终直道的马群开始加速移动,赛驹们也因为加速的缘故,开始分散开来。 魏白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前方领放的马匹身上,陈莫奢的缰绳在嘴角稍微回拉,那是在传递“再等等”的讯息。 眼底不由自主地泛起些许急躁的神情,但是魏白沉得下气,没有立刻便开始冲刺。 脚下的步伐不变,但是魏白也做着第二手准备,身形在随着马群微微加速的同时,已经在朝着外道靠拢。 这里是最适合他冲刺的位置,前方阻挡他道路的马匹仅有一两匹,他的体力与爆发力,完全足以支撑他在最外道的位置反超到最前方。 “朦胧玄驹率先进入最终直道!七百米的距离,朦胧玄驹还在加速,夜庭笙从侧翼开始冲刺,想要缩短与朦胧玄驹的距离么!好像有些困难,不想要已经被十五号马反超!后来居上的十五号马!有机会威胁到朦胧玄驹的位置么,目前相差两个马身!” “朦胧玄驹!朦胧玄驹!朦胧玄驹率先踏过四百米线!朦胧玄驹已经与夜庭笙打开三个半马身的差距,建立了优势,后方马群有些脱节,第二名竞争激烈!但是!但是!没有马能够威胁到朦胧玄驹的位置!” 魏白的眼中急切愈浓,陈莫奢的指令还是没有到来,这让魏白感觉到了些许的不安。 “加速了啊!”隐隐约约间,魏白感觉自己听到了陈迦南的声音,但是嘈杂的观众席就在身旁,魏白不敢确定那是否是陈迦南的声音,况且此时此刻,紧要关头,他没时间去分散精力在这些旁支末节上。 ‘不对劲,不对劲!’魏白在心底已经开始喊道,他看着与朦胧玄驹的差距,瞳孔微缩。 以魏白的经验来讲,目前的情势已经开始危险了起来。 陈莫奢也发现了不对,他一直在心底数着节奏,并时刻等待着朦胧玄驹露出疲态,但是朦胧玄驹的速度反而依旧在变快,并且没有丝毫要减速的势头,这让陈莫奢意识到了自己可能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即便在研究此前朦胧玄驹的比赛录像,陈莫奢已经留出了不少对方在保留实力的空间,但这个空间他好像给少了。 他误判了朦胧玄驹的领放强度! 没有丝毫迟疑,陈莫奢猛然变了姿势,后背弓起,开始用力地推着魏白向前奔行,而早就做好了准备的魏白也立刻响应,四肢极大幅度地摆动,速度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拉到了极致,从原本还靠近马群后方的位置一跃到了前方。 “黄金天选!黄金末脚来了!黄金天选开始加速了!好快的速度!”解说的惊呼在短暂的卡顿之后响起,声音中的震惊还未散去,他方才真的被这匹马瞬间提升上来的速度惊了一跳,“朦胧玄驹率先踏过两百米线!身后是黄金天选!黄金天选来了!黄金天选!” 魏白的眼中锋芒毕露,他与朦胧玄驹的差距在迅速缩短,身旁的夜庭笙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魏白看不清朦胧玄驹的神色,但他知道,当下情况,他距离超过朦胧玄驹只用不到一百米即可。 “朦胧玄驹,朦胧玄驹还要加速么!朦胧玄驹还在加速!”解说的声音让观众席的欢呼声更大了几重,而陈莫奢的眼底已经浮现出了极其紧张的神色。 三段加速... 魏白的神情也随之微变,但是脚下的步伐没有丝毫变化,他必须尝试在终点线前超过朦胧玄驹。 “一百米!朦胧玄驹!黄金天选!两脉血统的对抗在金陵竞马场再度上演!是宫阙间的唯一王冕还是黄金之血?五十米!黄金天选已经赶上来了!即将并排,即将实现并排!朦胧玄驹好像要被超过了!朦胧玄驹!黄金天选?” 猛地站起身,解说用力地一拍桌面,声音之大,整座竞马场都听得十分清晰。 “并排冲线!并排冲线!黄金天选在最后关头实现了并排,搏来了一丝胜机,朦胧玄驹有没有守住它的优势?” 魏白微微喘着气,他并没有非常疲惫,方才的冲刺状态他还能在维持个两百米到三四百米的距离。 转过头,看向并排向前奔行的朦胧玄驹,对方的眼中没有太多情绪上的变化,只是沉着地看着自己。 “呼!”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魏白渐渐停下了脚步,绕了个圈子朝着来时的赛道走回去,眼睛看向揭示板。 ‘陈莫奢啊...’嘴角泛起一丝自己都不知道带着什么情绪的笑,魏白甩了甩尾巴,‘如果输了的话,你就给我等着吧!’ (本章完) 正文 第275章 好像都很强的样子 第275章 好像都很强的样子 “陈莫奢太冷静了!说实话,这能已经看到他父亲曾经的模样了,而且还那么谦虚...” “真的是就差一点点就超不过去了,陈莫奢的处理和时机把握,真的是手术刀一般的精准!” 魏白脸色有些阴沉,希望锦标的结果终究是以魏白险胜而结尾,这场刺激的让人回味无穷的比赛,是属于魏白的胜利。 魏白这一世的第一个G1,这场比赛的拿下,也意味着明年的皋月赏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产生,魏白已经确定了可以参加。 这本应该是一个很高兴的事情,一切都在按照一个十分好的节奏朝前发展,但是在看了看这场比赛回放时的弹幕,魏白也就高兴不起来了。 ‘外行就是外行!’有些不爽地哼了几声,魏白站在马厩里有些烦躁地甩着尾巴,直到看到了陈莫奢的采访,才稍微好转了心情。 “这一次终于是完成了G1制霸,在二十岁前完成了这一成就,有什么感想么?” “这真的是很值得我记住的比赛,侥幸获胜而已,如果不是马的能力太强了的话,我的失误让我跟这个冠军已经擦肩而过了。”陈莫奢大概是又想到了最后两百米自己坐过山车一般的心绪起伏,咽了口唾沫,“真的是非常惊险了!” “这场比赛黄金天选的表现也十分出色,接下来阵营的目标是什么呢,可以透露一下么?” “那自然是要挑战年末的二岁马王以及明年的三冠战线,我们是认为黄金天选完全具备实现三冠的能力的。”陈莫奢的表情都带了几分嚣张,这让魏白翻了个白眼。 ‘所以前面那个观众从哪里看出来的他谦虚啊,买的水军吧...’ “陈莫奢骑师的父亲——陈迦南,大家也都知道是华夏赛马史上的第一骑师,坐拥G1四十六胜的成绩,而您现在也获得了自己的第一个G1优胜,将来是否有想超过父亲的意向?” “额...”陈莫奢稍微沉默了一下,随后轻轻摇了摇头,“我偶像是赵暄于前辈来着,将来想成为和赵暄于骑师一样的骑师吧,感觉他比我父亲要厉害些,或者说我更喜欢赵暄于前辈的风格,但是可能确实是赛马比的不止是个人技术吧...” “......”记者听到了回答后也一下子沉默了小会儿,随后才转移了一个话题,但是弹幕中满是笑疯的观众们。 “好家伙!好家伙!” “哄堂大孝了属于是。” 笑疯的观众,魏白自然也在其中,陈迦南与赵暄于两人的私交关系没什么问题,但是在赛马圈,二人总是被拿来作比较,作为竞争的两边来看待,各自都有着各自的支持者,而且支持者之间的掐架也比较激烈。 陈莫奢的这番话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自然就显得十分喜感。 ‘不愧是你啊,陈莫奢。’魏白稍微眯起眼,随后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原地趴了下去。 “世界年轻马大赛马上开始了,要选择观看么?”系统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还正笑着的魏白渐渐收敛了笑意,随后点了点头。 其实在比完赛之后,魏白就已经看过了这次的出赛名单,国外的强驹还真不少,其中就有两匹三冠马,不过真要严格按照陆长肆的话来说,确实也没有能和你字是眷战绩相提并论的。 此时的直播间中,画面正好是赛驹们热身的场景,魏白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热身的你字是眷,表情依旧是那副冷傲模样,环顾四周的时候,眼神锐利,就像是在扫视自己的手下败将一样,但也并非全然轻视。 这让魏白也不禁稍微感叹,你字是眷的霸道越来越强烈了,感觉渐渐揉进它的骨子里了。 解说的声音也十分激动,你字是眷的实力在国内是得到了充分证明的,每一场比赛都轻松摘得,那种姿态,让马迷们甚至难以想象它输时的模样,这场世界年轻马大赛,国内的反应自然是“很难输,大概率能赢下”。 目光缓缓旁移,魏白已经注意到了你字是眷的骑师也在热身的时候一直在暗中观察另一边的两匹赛驹,这证明陆长肆当时也只是嘴上吹吹,但是心底也知道需要警惕的对象。 两匹赛驹都是通体黑色,唯有额前或是蹄上带些白斑与白色,其中的一匹还带上了纯白色的遮影带,包住了鼻子的一节。 ‘April Sun(四月暖阳)与成田白仁...’魏白暗自念道,一匹是来自匈牙利的三冠牡马,一匹是来自日本的三冠牡马。 心情随着热身完毕以及赛驹们开始入闸渐渐紧张起来,魏白不得不调整了一番姿势,让自己放松下来一些。 两千四百米的比赛,如果没有大逃马的话,节奏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慢,而以你字是眷的惯用打法,最终直道的末脚比拼想必会十分精彩。 “比赛开始!”随着解说的话音落下,世界年轻马大赛伴随着观众席的欢呼声正式开始了。 魏白的神情十分专注,他也想借此更了解一下你字是眷与国外赛驹的实力,只有这种同一层次赛驹的较量,才能展现出各自的真实水平。 “......即将进入最终直道,弯道过半,你字是眷已经来到队列中盘,黑金快驹还在后方蛰伏,黑金快驹开始向外道靠拢,前方是已经占据优势位置的成田白仁,成田白仁,已经准备开始加速了!” “你字是眷目前位置很好,已经进入最终直道,马群开始冲刺,你字是眷的末脚,你字是眷的末脚,前方半个马身是四月暖阳,四月暖阳还在加速,但是你字是眷不甘示弱,两匹马已经脱出,四百米线,两匹马已经实现并排,是华夏的你字是眷,黑金快驹位置不良,有些被挡住,正在调整!但是!成田白仁,日本的三冠马,也要发力了么!” ‘我!这速度...’魏白立刻瞪大了眼睛,成田白仁的位置方才还十分靠后,现在也在五十米距离内就冲到了前面,这让魏白难免有些担忧,他不知道你字是眷还有没有保留更多的冲刺余地。 “你字是眷,你字是眷已经反超了,你字是眷还在加速,已经实现超越,一个马身,两个马身!成田白仁要赶上来了,你字是眷!你字是眷还保持领先...”解说的声音越来越大,让所有人都能听到解说的紧张。 “黑金快驹已经脱出马群,但是相距有些远,你字是眷和成田白仁开始决胜了,四月暖阳处于第三,后方第四名竞争激烈,相差四个马身,最前方,两马依旧并排,你字是眷!成田白仁!” “还剩最后一百米!你字是眷!你字是眷还在维持,但是,成田白仁有脱出之势,成田白仁!成田白仁微弱优势,已经领先了啊,你字是眷还能加速么!你字是眷...” 解说的声音渐渐弱了一些,随后就只见成田白仁以接近一个马身的优势率先踏过了终点线。 两匹都以场均较大马位差夺得三冠名号的赛驹,在洛阳竞马场的赛道上,还是分出了胜负。 魏白有些震惊地看着前方开始减速的成田白仁和你字是眷,两匹赛驹的实力相对于三岁马来说已经是非常强大了。 你字是眷的表情有些莫名,那是魏白未曾见过的神情,好像夹杂着一点错愕和茫然。 第一次的失败,在它的无败三冠之后随之而来,这不可谓不是一个大打击。 神色稍显沉重地关闭了直播,抬起头看向天花板。 ‘这不就几年么,世道变得这么快了?怎么都...有点强啊...’ (本章完) 正文 第276章 你能...进来么? 第276章 你能...进来么? “天选,你比的怎么样啊?”锁画之香的声音清脆依旧,可爱的模样让从它门前路过的李一道都露出了笑容。 这些马儿们可爱的样子,也是能如此勾动人们的欢喜情绪。 “赢了,有一点惊险而已...”魏白的脸上少见的没有什么笑意,在锁画之香的声音传来之后,魏白才转过头,目光在锁画之香的身上稍作停留。 “你...看我的比赛了么?”锁画之香看着正欲转回头去的魏白,稍有迟疑,还是问出了它想要问出的那个问题。 魏白转过头去的动作因这句话而有所停顿,而沉默也让锁画之香知道了魏白的答案。 嘴角的笑意不减,锁画之香似是没有多想,只是自言自语地替魏白圆了过来:“也是,只是一场小比赛,其它的参赛马也都不是很强来着...” 魏白尝试去捕捉锁画之香语气中的委屈或是失落的情绪,但是却只听出了元气满满。 深深地看了一眼锁画之香,眼中有着歉意,魏白几步走到了你字是眷一侧的马厩围栏处,那匹以往总是扬着头看自己的赛驹,此时双目无神地发着呆,头也稍微垂下。 “眷姐...” 锁画之香的神情有些恍惚,魏白叫对方时的表情是那样温柔,让锁画之香有一种极其强烈的空落感充斥心间。 咬了咬牙,锁画之香第一次主动移开了放在魏白身上的目光,转到了其它的地方,那里的事物锁画之香全然没有看进眼里,它只是不想再看向那个方向罢了。 心脏莫名地有点疼痛,锁画之香没有出声,而是选择轻轻地卧倒在自己的马厩里。 突然就觉得自己好是孤单,当那匹马暂时没有精力可以分给自己时,自己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嗒嗒嗒...”马房内一阵新的脚步声传来,陆长肆有些沉默地走到了你字是眷的门口,随后看着那匹状态同以往明显有所不同的赛驹,注视良久,让魏白都不禁侧目,想要知道陆长肆是来干什么的。 “李一道...”嗓音有一点沙哑,想必世界年轻马大赛的失败,给这位虽然还年轻但也有着不低成就的驯马师也带来了不小的打击,从眼角的黑眼圈来看,这几天陆长肆的睡眠质量估计是很差了。 “怎么了?”有点后知后觉,李一道一上来还没有看出来陆长肆的不对劲儿,但在正面站到了陆长肆身前后,李一道也能从那幅带着憔悴的面孔探寻出一两分面前人的心绪。 于是,李一道的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有何吩咐?” 故意带些调侃与玩笑意味的话,目的是想让陆长肆能好受一些,李一道的眼睛暗中观察着陆长肆的表情变化。 “一起...放下牧吧,这几天多帮忙关照注意一下,有什么不对的情况赶紧跟我说...”或许是完全没有领会到李一道的用心,抑或是实在是没有心情回应这份用心,陆长肆的目光并未从你字是眷移开,“有马纪念的话,这次就不去了...” “不去了么。”李一道也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比较平静地点了点头,从你字是眷的状态来看,有马纪念确实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 拿起放在你字是眷马厩门上的笼头,李一道走进你字是眷的马厩,将笼头套在了一动不动的你字是眷的头上,随后轻轻扯了扯牵马绳,朝着马房外走去。 你字是眷的步伐有些沉重,像是一具丢了魂儿的空壳,在李一道的身后亦步亦趋地跟随。 魏白见此情形,连忙凑到了马厩门前,用腿踢了踢马厩门,声音在整个马房里面回响,也吸引来了陆长肆的目光。 短暂地对视,陆长肆的表情稍微整理了一下,随后朝着还没有完全离开马房的李一道喊道:“李一道,一会儿把黄金天选放在你字是眷的旁边吧。” 话音未落,陆长肆又自己推翻了自己的话,高声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牵吧...” 抬起双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陆长肆连忙为魏白带上笼头,牵起魏白便朝着你字是眷和李一道追去。 “嗯!”喉咙用力地挤出了不甘心的声音,再从嘴角不由自主地溢出,锁画之香狠狠地闭上了眼,听着魏白渐远的脚步,眼角微微湿润了起来。 也不知是多久,锁画之香轻轻站起身,看向魏白离去的方向,目光有些呆滞,但是又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坚定,莫名其妙地轻笑了几声,似是讥笑,也似在自嘲。 “是我的呢...” ...... “平时黄金天选就放在这座。”李一道指着你字是眷旁白的那座放牧场说道,而陆长肆则是点了点头,就要把魏白往着那边牵去。 魏白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后便也随着陆长肆往那边走去。 稍带些柔弱之意的声音就在魏白已经抬步之后响起。 “天选,你能...进来么?” 魏白的动作猛然停住,这股力量还把没有丝毫防备的陆长肆拽了一个踉跄。 转过头吃惊地看着你字是眷,此时的你字是眷表情好像有些羞意,但眼中还是泛着低落和迷茫,这是魏白此前还从未见过的姿态。 意识到了什么,魏白不禁叹了口气。 没有顾陆长肆的拉拽,魏白转过头便走到了你字是眷放牧场的门口,拱了拱门,意思是让李一道开一下门。 李一道和陆长肆的脸上都满是错愕,你字是眷的默许和魏白的行为都让他们感到吃惊。 脑子还没有想明白,李一道已经把门打了开来,让魏白进入到了你字是眷的放牧场之中,而陆长肆也只好略微苦笑着把牵马绳摘了下来。 你字是眷的眼中逐渐有了些许光亮,在注视了一会儿陆长肆与李一道,知道二人是不会离开的之后,你字是眷也不再等待,将脑袋放在了魏白的脖子下方,拱在魏白下巴与脖子的连接处的角度里。 “眷姐...”魏白刚一开口便被你字是眷给打断。 “别说话,帮我静一静...” 帮这个字,以往也是不会出现在你字是眷的口中的。 大抵是明白了你字是眷需要的是什么,无论多么强大的马,在某一个时刻也总会突然感觉到一种渺小感。你字是眷,这匹骨子里都带着霸道和冷傲的赛驹,在这个时刻也终于朝着魏白展露出它内心的那份柔软,寻以依靠。 不再多言,魏白只是安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天空,他其实想低下头去多看看此时此刻的你字是眷,这种情况的你字是眷多半是限定版皮肤,在这段时间调整完心态和状态后,应该就会恢复如初了,但是由于脖子下方被你字是眷依偎着,所以没有空间去低头。 身体和心神渐渐放松了下来,魏白也知晓了你字是眷不会有事。 望着天空的彼端,云层浓厚,几乎看不到蔚蓝天空的景象,脖子下的马儿的呼吸温热,让魏白愈发不自然起来了。 思绪也就飘到了一些奇怪的想法上:‘成田白仁,我魏白/宫之秋霞/朦胧影/黄金天选,愿称你为三岁最强...’ 你字是眷突然动了,这让思维还发散着的魏白有些疑惑地看向你字是眷。 此时的你字是眷面上带笑,看起来很是文雅温柔,缓缓一步便贴到了魏白的身边,用头贴到了魏白的头旁,用鼻子碰触着魏白的侧颊。 缓缓地摩挲,你字是眷眼底的温柔是魏白此时所看不见的,恰好被遮住的视野让魏白错失了这一份独到的、独属于他的美景。 想着魏白从见到自己之后就有些急切和关心的样子,你字是眷的笑意更浓:“谢谢你,天~选!” 或许是有些撒娇的意味在其中,让魏白也有些恍惚了目光。 “没有,你没事就好...” (本章完) 正文 第277章 锁画之香的异样 第277章 锁画之香的异样 “黄金天选是要证明黄金血脉的赛驹,我想,那些喜爱黄金一家的马迷们,应该也是相当乐意看到的吧...”御司卿的声音很有磁性,而媒体们则是在这种柔和且稍缓的语气中渐渐地平稳了一些,整个采访的空间里,原本躁动的气氛渐渐平和。 “请问御先生如何看待黄金天选在希望锦标的表现呢?” “我觉得这是一场很惊险的比赛,朦胧玄驹的实力很强,黄金天选状态也不错,他们俩可以说是强强对决,最终是黄金天选稍胜一筹。”御司卿点了点头,煞有其事地咂了咂嘴,“不过黄金天选的实力,在我看来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对于经验不够丰富的骑师与赛驹来讲,我觉得给他们一些时间会是更好的选择...” 很含蓄的话缓缓道出,御司卿的意思很明白,黄金天选的实力比他展现出来的要更加强大,只不过在希望锦标上由于一些失误,才导致了最后差点没能实现反超的局面。 在希望锦标过后的一段时间里,马迷们通过各种视频解说或是直播也渐渐知道了希望锦标上其实是陈莫奢的失误,于是在都对陈莫奢调侃的同时,外界对于魏白的实力也都更怀期待。 “参加二岁马未来锦标,御先生觉得最需要警惕的对手是谁呢?” “都很需要警惕!其实没有最不最之分,有实力的对手我们都要做足了准备和对策。”御司卿轻描淡写地应付过去记者的暗藏机锋的问题,随后微微鞠了一躬,摆了摆手道,“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感谢各位的热情...” ...... 魏白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御司卿在二岁马未来锦标的预热采访中的片段,心思却是已经飘到了其它地方上去。 那一日,和你字是眷在放牧场待了半个多小时近四十分钟,帮着你字是眷散了散心之后,魏白与你字是眷便回到了马房之中。 看着渐渐有了平时模样的你字是眷,魏白自然是心情甚佳,脸上都抑制不住地带上了笑容。 毕竟,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的邻居兼朋友得以在沮丧和失落中走出来,这就让魏白有了些莫名的成就感,况且这匹马还是你字是眷。 只是,让魏白渐渐变了心情,感到有些不适应和不安的,却是自他回到马房之后,锁画之香的变化。 就像是一位老师在同时教导两位学生时,其中的一个因为考试没考好导致心情低落,老师好不容易开导好了,另一个却莫名其妙地进入了一个更奇怪的状态之中。 魏白现在就处于这样一个的假设之中。 当日回到马房中的魏白其实没有察觉出锁画之香的不对劲,但是当第二天一整天锁画之香都没有和魏白说一句话后,魏白就感知到了不对。 主动的搭话,也只会看到锁画之香陌生的目光,饱含冷意的漠视,让魏白有些茫然地朝着对方发起了呆,而锁画之香在见到魏白这副样子之后,也就转回头去,只是看着自己身前的稻壳,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魏白只当锁画之香是在因为自己此前的行为而置气,便想着可能自己哄上几日便能有所好转。 可是,时间持续了已近三周,直到今日... 有些头疼地偷偷瞥了眼锁画之香,对方的表情里明明白白地写着四个大字。 人马勿近! 这就是魏白从锁画之香的脸上读出来的。 这幅表情已经在锁画之香的脸上停留了三周,从未变过,这让魏白不禁感到一丝气馁,这段时间的努力,魏白没有看到哪怕一点进度上的变化。 “它现在已经不会理你了...”你字是眷轻声道,低头衔了一口草。 说出的话语则是让魏白苦笑了起来。 两马都没有注意到,在你字是眷说出那番话的时候,锁画之香眸中的冷意更强烈了几分,脚下踩住的稻壳更陷进去了一分。 “听说它把它的骑师摔伤了...”你字是眷咽下了草后,接着说道,随后抬起头很认真地看向了魏白,“所以说,你会后悔么?” 苦笑之意更浓,魏白摇了摇头:“那种情况,我相信即便不是我,是另一匹你的朋友,也会那样做的...” 你字是眷目光有些不自然了起来,随后看着显得有点患得患失的魏白说道:“我可没有什么朋友,它们还不够资格。” “是嘛...”魏白点了点头,有点感叹,“也是...” 你字是眷的嘴角抽了抽,紧紧盯着魏白的眼睛。 “额...”魏白有些小心翼翼,“我说错话了?” “没有...”你字是眷平静地否认,但是尾巴的不断摆动却表明着这匹牝马的心情并不是它神色间表现出来的那样。 看着你字是眷平静地扭过头去继续吃起草来,魏白才又想着刚才你字是眷提到的事情。 有关锁画之香摔伤了它的骑师的事情,魏白在事发当天就已经知道了,从陆长肆和李一道的对话中,魏白大体能知晓应是锁画之香无缘无故地开始不听从指挥,然后在抗争的过程中将骑师摔到了训练场地外的石路上,因此导致了骑师的伤情。 而陆长肆后来还找了一位骑师,连策骑都还没策骑就走了,听说是被咬伤了,但魏白也是听同牧场的工作人员聊天得知,无法确保真实性。 不过从那天锁画之香自离厩到回厩仅用了十几分钟来看,魏白估测真实的可能性很大,而陆长肆现在也不再考虑让锁画之香参加二岁牝马大赛了,还在为骑师的事情而头疼。 “小...”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再试试看的魏白,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李一道的一声大嗓门打断。 “准备出发了,准备出发了!” 张了张嘴,后续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看着没有任何反应的锁画之香,魏白沉默了下来,随后就见李一道走进自己的马厩为自己套上笼头。 他今年还要参加二岁马未来锦标,而今天便是出发的日子。 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依旧的锁画之香,微微叹了口气,魏白跟随着李一道朝着马房外走去,而你字是眷则是轻声和魏白相互道别。 所有视线都没有注意过来的时刻,锁画之香缓缓抬起头,看着魏白离去的背影。 歪着头,锁画之香眼神中的冷漠揉开,愈发复杂起来。 “天选...” (本章完) 正文 第278章 从此以后,请多指教 第278章 从此以后,请多指教 “六百米距离,马群现在的距离拉的并不大,相反很是紧凑!只保持在五个马身之内,前方是...”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滕后辉连忙睁开了眼,眼前的一切是这般陌生,但又是这样的熟悉。 前方的赛驹的尾巴上绑着一根红色的丝带,马背上的骑师则是张开双臂,将缰绳朝两侧打开,稍微侧着的身体,让胯下的赛驹的重心有所偏移,从滕后辉的右前方一下子来到了正前方。 眼睛瞪得更大,滕后辉想要直起身体,把自己胯下的赛驹拉住,但是却蓦然发现,此时的自己根本没有身体的控制权。 两匹马的前肢与后肢在某一个瞬间交汇,它们接下来将会落在同一个落点上,这让滕后辉身下的马有所迟疑,在高速行进的过程中,强行扭了下前半身。 它想要躲开前方挡住它道路的马。 脚下的草地溅起土屑,让滕后辉胯下的赛驹稍微有些恍惚,落下的前肢由于强行偏移而猛地打滑。 视线中的一切开始旋转,滕后辉对眼前的一幕是这样的熟悉,以致于心口都开始泛疼。 “滕后辉骑师,哦,我的天,发生了什么事情,滕后辉骑师坠马了,二号马发生了侧翻,滕后辉骑师...” 伴随着解说担忧的声音,滕后辉的身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他的后背是这样疼痛,胳膊已经失去了知觉,肩膀使不上任何力量,就像是溺水者抓不到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一样,只能任由自己的身体一动不动地违抗着意识地指挥而躺在那片草地上。 马群的声音好像远了啊... 这是滕后辉的第一反应。 仅存的些许清明让滕后辉下意识地朝着马群行进的方向看去。 于是,他对上了那个人的眼睛。 先是一刹那的惊愕,随后在转过头去的瞬间,滕后辉捕捉到了对方眼神的变化。 惊愕在那一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胜利的渴望和对造成滕后辉坠马的漠视。 意识终于陷入了一片黑暗,昏沉随之而来... ‘所以为什么呢...’ ‘康!岩!诚!’ ...... 使劲地洗了洗、搓了搓脸,滕后辉看着镜子中自己密布血丝的双眼有些沉默,眼前的水流声让他发自心底地感到了些许浪费水的愧疚,但是又因为心中那无处安放的怒火与仇恨,而不做理会。 又梦到了那个曾被自己称作前辈,却两度致使自己落马受伤的人。 相同的赛道,相同的位置,相同的人,甚至还有着两匹相同跑法的赛驹和两场相同的策略。 两年的时间,滕后辉终于又暂时地告别了病房的消毒水味,可以呼吸外界新鲜的空气。 犹记得上一次受伤,滕后辉也是用了两年的时间来康复,却在痊愈后的一个月里再度入院。 而这次,滕后辉已经没有了当时的重振旗鼓般的兴奋。 他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会呈现出怎样的走势,但如果又是相同的经历的话,滕后辉不清楚自己还能否坚持下来。 坚持活着... 由于成绩的下滑再加上接近五年时光的蹉跎,滕后辉无论是通过CRA,抑或是通过牧场与马主,在京都都很难得到好的资源了,这就使得滕后辉不得不远走他乡,去往新的地方再谋发展。 推开了临时宿舍的门,滕后辉的神情有些冷,他已经尽可能地再让自己显得和善一些,但当心里已经被仇怨所填满之时,滕后辉真的很难做到如以往一般,时刻面上带笑。 有些冷厉的目光环视了一圈宿舍楼外的环境,此时的金陵牧场已经进入了工作状态,宿舍楼外满是奔走着的人们。 朝着马房的方向走去,那是昨日御司卿同他约见的地方,而接下来的谈话,将会决定着滕后辉未来的发展。 从北方来到南方,这是一个很大胆的选择,滕后辉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机会,他已经下定决心,一会儿无论是金陵牧场打算让他从什么级别的赛驹开始,他都会答应下来。 他已经在心里做好了舍弃他G1骑师身份的准备,重新开始。 金陵牧场真的很大,即便预留了蛮多的时间,当滕后辉在绕了两次路后,抵达马房之时也仅剩下五分钟的时间便到了约见的点儿,御司卿也已经站在了马房之中,身旁的男人应当便是准备介绍给他的驯马师。 滕后辉悄悄地松了口气,从当前的形势来看,自己应当是能够留在金陵牧场了,只要能留在这里就好,滕后辉唯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没有发生。 看着一位厩务员牵着一匹栗色的身形高大的赛驹从自己身旁走过,滕后辉几步间走到了御司卿的身旁,轻声道:“这便是黄金天选吧...” 滕后辉将近半年所能搜到的所有有关于御司卿参加活动的视频都看了一遍,自然在观看前几日二岁马未来锦标预热采访视频中知道了魏白。 “是的。”御司卿笑着应道,随后用手搭在了身旁男人的肩膀上,“陆长肆,认识一下吧。” “这位是滕后辉骑师,有过几次G1优胜的名骑师。” 简单地寒暄,让原本陌生的两人彼此熟悉了一些,对话也就自然了许多。 金陵牧场这种宽和的氛围,由衷地让滕后辉感到了喜欢。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滕后辉也渐渐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御司卿和陆长肆在与自己交流的过程中,从未提及过有对自己的安排,这让原本还越来越放松的滕后辉渐渐又紧张了起来,心情也越发沉重。 当时间已近中午,御司卿提议一起用餐时,滕后辉终是按耐不住地问了出来。 “那个...御总、陆哥,您手底下现在有赛驹还没有安排骑师么,我身体也恢复的很好了,想着能尽快参赛,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一个机会。” 呼吸都不由自主地放缓变轻,滕后辉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御司卿和陆长肆的脸上,观察着两人的面部表情。 陆长肆闻言后,和御司卿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有着一丝笑意。 显然,方才的可以避开重点,是两人提前便商量好的。 “还真有一匹马可能需要你,只不过这匹马性子很差,之前找过两位骑师都因它受了伤,所以也想问问你愿不愿意试着策骑。” 如滕后辉这般经历的骑师,总归是对受伤极为敏感,这也是御司卿和陆长肆今天有如此设计的原因。 不过,二人的设计大抵是多此一举了,滕后辉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坚定地点了点头,这让御司卿暗自点了点头。 对方的觉悟和果决,要比他想象的深得多。 不再讨论其它的话题,陆长肆一边介绍着马匹的基础信息,三个人一边回到了约见的马房之中。 原本因出赛而热闹起来的马房,在所有参赛马都离厩了之后,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再加上此时正是吃料的时候,几人到达马房时,马房里面已经只剩下马匹们吃料咀嚼的声音了。 随着陆长肆,滕后辉站定在一匹身材娇小的牝马的马厩门前,而那匹牝马此时已经用完了餐,目光漠然地看着门前的三人。 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陆长肆指了指那匹牝马,语气都带上了一点沮丧:“就是它了。” 对于一名驯马师来说,一匹原本还算正常的赛驹在其的手底下变成了这幅模样,确实是一件很打击驯马师的事情。 上前两步,滕后辉原本打算等那牝马自己探出头来,但见到那牝马丝毫反应和动作都没有之后,也只好主动打开马厩门走了进去。 “小心一点!”陆长肆的声音有些低沉,他的目光也紧张了起来,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开玩笑的事情,是真的会对滕后辉造成伤害的。 牝马的目光更冷了,它微微垂下头,身子也俯下一些,就像是要发起冲锋一般,将马头对准了滕后辉。 直直地背在后面的耳朵反映了牝马此时的心情。 “算了,先出来吧...” 御司卿皱着眉头,还是打算让滕后辉先退出来,慢慢与马磨合,却看到滕后辉突然怔怔地出起了神。 滕后辉的嘴唇微颤,那匹牝马漠视自己的样子,竟在某一个瞬间,让他想到了那个人的目光。 明明是他的错,明明一个人没有几个五年。 何况,那还是黄金年龄的五年岁月。 从未看望,拒绝道歉。 仇恨的火焰一下子席卷了全身,滕后辉的肩膀跟着嘴唇颤抖了起来,随后蔓延至全身,滕后辉的目光像是要择人而噬一般,紧紧地盯住那牝马的眼睛,反倒是让那牝马收敛了冷漠的目光,歪过头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 旋即,牝马转过头去似乎是在看着什么,滕后辉没有跟着去看,他只知道,在那牝马转回头来的一瞬间,他从它的眼中看到了些许光亮与认可。 抬起手,想要将手搭在那匹牝马的额头上,却见对方的目光变得有些嫌弃,同样扬起头,只是用鼻子前端对着滕后辉的手。 似乎是明白了对方的想法,滕后辉不禁用着仅够一人一马能听到的声音自语起来。 “是合作么?”嘴角弯起些许自嘲的弧度,握掌成拳,抵在那牝马的鼻子前端,“请多指教...” “锁画之香...” (本章完) 正文 第279章 满是悬念的比赛 第279章 满是悬念的比赛 当魏白走入竞赛马房的时候,其实是十分惊讶的,任何一匹具备制霸G1赛事能力的赛驹,也就是一匹顶尖的赛驹,它的气场是不一样的,相较于那些普通的赛驹而言,它们的气场会呈现出不同特征的强大。 而魏白在竞赛马房中环视一圈,蓦然发现,周边的赛驹们的气场都不弱,或者说,当魏白看到这一圈将要和他在二岁马未来锦标上角逐的赛驹们之后,便知道了,这场比赛将会是一场硬仗。 当然,其它的赛驹在见到了魏白以后,也能察觉出魏白的大体实力,眼神之中各自有了几分警惕。 竞赛马房中的声音不大,或者说有一些安静,魏白也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些实力强大的赛驹们,大多都是孤身前来,少有来自于同一家马房的赛驹。 随着李一道寻了一个看起来相对老实的赛驹的隔壁,魏白在进了马房之后就原地趴了下去。 从金陵一路坐车到西安,魏白只觉得四肢有些发酸发麻,不是很舒服,索性就直接卧倒,小睡一觉。 “御总...”陆长肆的话让魏白也知道了自己的马主同样赶到了西安,不过身体和精神上的疲惫,让魏白选择了暂时性的无视。 “喵...”星罗的叫声传来,魏白能从语气中大概听出一些呼唤的意思,只不过魏白依旧选择装睡着了,巍然不动。 身上的毛微微立了起来,猫的感官十分敏锐,星罗自然发现了魏白在听到它声音后的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动作,于是也就知道了魏白装睡的事实。 眼睛稍微眯起来,星罗正要再次叫魏白,却被御司卿用手摸了摸头,一下打断。 “都安排好了么?一道的帐篷怎么样?” “挺好的,帐篷很暖和的。”李一道的笑容显得憨了一点,而身旁的陈莫奢则是补充着,“他拿的被子也超厚的...” 御司卿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随后稍微偏过头朝着陈莫奢道:“哦对了,忘跟你说,你之后多了一位新邻居,等这场比赛结束之后,你就能见到他了。” “嗯?”表情闪过一瞬的错愕,陈莫奢连忙问道,“御叔,是谁啊?” “一位骑师,到时候你自己去认识一下就好了...”御司卿的语气依旧平淡,而后便坐到了魏白隔壁的马厩之中。 魏白隔壁的马厩被李一道和陈莫奢合计着拿来做了一间宿舍,帐篷、鞍具箱等等都放在了里面,还顺带着支起了一张小桌子和几把小椅子。 怀抱稍紧,有些担心星罗跑出去又闹出事儿来,御司卿用眼神示意站在魏白马厩门前的几人赶快落座。 “所以战术制定的怎么样,还剩下的时间主要用于适应场地和继续加强磨合的话,是不是会比较紧张。” 御司卿的话很明显,是问向陆长肆的,而陆长肆则是缓缓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地看着御司卿:“您放心,时间并不是非常紧张,完全来得及完成制定的计划,就是策略的话,虽然研究了很多,但是由于这次比赛的竞争强度有些大,而且综合实力都很高,很难有一个全能的、全局性的战术。” “所以这次比赛的主要对手都有哪几匹?”御司卿在问到这句话时,声音压低了不少,毕竟其他阵营的厩务员大多都还在马房之中。 “接近半数...”陆长肆在听到了御司卿的问题后,也难免露出一抹苦笑,在观看了所有参赛赛驹的比赛视频后,陆长肆也为魏白同世代的赛驹们的实力而感到吃惊。 “朦胧影的后代就有三匹,朦胧玄驹和来者何人,以及胧上月影,两逃一差。青云间和真心呼唤实力也很强,可能威胁程度稍微低一点,但是也不容小觑。”细数着那些实力强大的二岁赛驹们,陆长肆的眉头同御司卿的眉头一起,在话语间愈发皱起,“盛夏捕捉的话,血统非常好,实力倒是没有体现的特别明显的比赛,徽府之眼和原子概念也是徽府牧场和驰誉牧场在主推的同世代赛驹...” 目光环顾着马房里的赛驹,陆长肆的表情突然变得有点古怪,随后特地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对门的一匹芦毛马,凑近御司卿,用很小的声音道:“就是那匹马,黄金一家的血脉,虽然总战绩七战三胜,但是最近一段时间是三连胜,近三场比赛来看的话,实力还是蛮强的。” “嗯。”御司卿闭上了眼,朝身后仰倒些许,似是在想什么事情,而陆长肆也没有再说些什么,反倒是一旁的陈莫奢和李一道还在聊着有关于这场比赛的事情。 说来,也无非就是一些作为骑师或是厩务员的想法和建议。 魏白起身站在隔壁的马房之中,听着陆长肆方才的“长篇大论”,原本还很放松的心情也渐渐变得警惕了起来。 上一次希望锦标的过程,看起来虽然惊险万分,但是从魏白的角度出发,反倒是让魏白对于同世代赛驹们的实力没那么担心了。 尤其是在明年的三冠战线之中,自己的实力相较于英里赛事肯定会更强,发挥也会更好,所以我把也一直没有什么压力或是紧迫感。 但随着陆长肆的这么一说,魏白也就开始感受到来自于同世代的压力了,这些实力都很不错的赛驹齐聚一堂,那种气场的叠加确实感受起来有些吓马,从马房之中每一匹马眼中的凝重以及有些安静的氛围就可以窥见一二。 大家都能察觉出彼此是彼此的劲敌。 不再想着休息的事情了,魏白已经做好了打算,在这几天就把要跟自己同场竞技的赛驹们的比赛全给看了,尤其是那些并不轻松赢下或是那些输掉的比赛,从这些比赛里才更能看出来这些赛驹们的上限和弱点。 ‘系统,把属性点分一下速度吧,感觉有点低了,然后再点一个末脚吧...’ “收到,消耗PT170点...”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黄金天选 性别:牡 年龄:2 名气:187249 PT:92 马主:御司卿 驯马师:陆长肆 当前骑师:陈莫奢 厩务员:李一道 父系血统:黄金里程 父亲:黄金干道 母亲:女王道 母父:王下之臣 五维:速度317 耐力381 力量403 根性151 智力144 属性点:0 短距适性D 英里适性B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S 草地适性A 泥地适性B 逃适性D 先行适性C 差适性C 追适性S 技能:天选之命LV2(固有终极技)(被动)[在比赛开始前,将会随机获得两项增益](注:LV3时增益将增加至四项,每升一级将提升获取增益的运势)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末脚(黄)[最后冲刺阶段速度略微加快]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蓟之神子(金绿)[擅长在京都竞马场的比赛,体力和智力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稍微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补充:更擅长耐力和力量的训练” (本章完) 正文 第280章 三番人气的G1马 第280章 三番人气的G1马 “马上开赛了,我亲爱的陈莫奢骑师,值此之际,请允许我真诚地向您问候,您现在心情如何?” 有些怪异的声音在马房中响起,周边人有些奇怪的目光看来,让同为主角之一的陈莫奢微微红了些脸。 “嘻嘻!我的心情啊,在听到你的话之前其实还是很美好的呢...”陈莫奢笑着回道,但是语气中听不到哪怕一丝笑意。 “啊这...”李一道的脸色垮了下来,有些委屈地推了推陈莫奢,“我帮你放松心情呢,你也不配合我一下的?” “有一说一,我其实不紧张嗷。”陈莫奢耸了耸肩,随后把手搭在了李一道的肩膀上拍了拍。 魏白在陈莫奢的身后,有些好笑地面前的两人,陆长肆、李一道和陈莫奢的三人组,总是能在一些奇怪的时候给魏白带来一些更奇怪的笑点。 “走吧,你先去骑师那边等着去吧,我带他去亮相圈转个两圈的...” 牵着魏白,李一道朝着陈莫奢摆了摆手,朝着亮相圈的方向走去。 陈莫奢脸上的笑意稍微收敛了一些,随后变成一种无奈夹杂着一两分感动的表情。 “我还没紧张呢,他自己倒是先紧张了啊...” ...... 京都竞马场三十余年未变的场地之中,魏白有些感慨地打量着远处已经开始显得拥挤的观众席,能看得清的观众的脸上,大多带着激动的神情。 此时的亮相圈中还没有赛驹,李一道牵着魏白,是第一对来到这里的。 微微垂眸,魏白摇着头浅笑,李一道终究是因为紧张,来的稍早了些,这般看来,他要在这里多转上几圈了... 不远处的阵营观赛区,陆长肆和御司卿早早地就寻好了位置,两把藤椅和一张小桌子,桌子上还有两杯氤氲依旧的热茶。 “可够冷的...”御司卿的手上已经戴上了手套,由于穿的衣服足够多足够厚,里面也贴了几片加热贴,话虽然这么说,但神情还算从容。 只不过坐在御司卿对面的陆长肆就没有这么从容了,在来到京都之后,陆长肆就已经发现他还是低估了京都的低温,但是又由于每日除了训练是站在冷风之中,其余时候基本都是待在温暖的地方,所以也就没有额外购置保暖的衣服,这就导致了此时此刻的陆长肆将自己缩成了一团,连吐口气都要打个哆嗦,让坐在对面的御司卿看得直摇头。 “再忍一下吧。”连话音都带上了些许笑意,笑容在御司卿的嘴角晕开,让陆长肆微微一愣,“我已经拜托人给你拿了一身衣服了,也幸亏人家起晚了,要不你估计就得冷半天了。” “主要是我真没想到今天这么冷...” 陆长肆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肩膀,未待转头,就见一身衣服出现在了眼前。 忙转过头去,陆长肆的眼中满是惊讶,连忙站了起来:“慕总...” “御叔跟我讲你没带衣服,我还寻思着你是真不怕冷,原来是在这里打肿脸充胖子啊。”慕守笑了笑将衣服扔到了陆长肆身上,“赶紧穿上吧,咱俩身高差不多,估计挺合身儿的。” 伴着陆长肆的感谢声,慕守已经直接坐到了御司卿的身旁,随后问道:“什么时候开始啊,我看马都去地下通道了。” “马上了吧...”声音平淡,眼角的喜悦却未收起,御司卿抿了一口茶,“最近怎么样,回国之后还适应?” “还可以,主要也是黑金快驹争气,这一世代就看盛夏捕捉了,希望出个好成绩吧...” “怎么说也是名牝之后,明年要参加三冠战线么?”御司卿转过头来看着慕守,眼中满是宠溺,作为他友人的儿子,又是被他看好的后辈,御司卿对慕守向来是关照有加。 “没打算,盛夏捕捉将来还是主攻英里赛,可能会参加皋月赏吧。”慕守挑了挑眉毛,“将来应该还会尝试一下泥地,它双刀流还挺在行的。” “那还真是意想不到,花玖夏的后代也能出双刀流...”御司卿看着远处因为即将要开始出马而已经沸腾起来的观众席,突然问道,“你不是擅长赌马么,这场比赛你觉得哪匹马能赢?” “唔...”抚着下巴,慕守闻言后低头沉吟了片刻后才重新抬起头,“说实话,感觉还是来者何人吧,再其次推徽府之眼。” “你家盛夏捕捉呢?”御司卿闻言稍稍叹了口气,“还有我们家黄金天选。” “盛夏捕捉我定的目标就是入着,这场比赛竞争强度太大,只能说尽力而为吧。”慕守摸了摸鼻子,随后胡噜了胡噜头发,有些无奈地接着说道,“御叔,黄金天选的话,如果这场比赛是2000m,即便是1800m,我都觉得天选能赢,但是1600m,只能看临场发挥了。” “那...” “来了来了!”观众席爆发出的声浪将御司卿刚出口的话淹没,随后就见地下通道的正前方,一匹赛驹已经扬着头大步着就走了进来,而两侧的牵马员则都努力着往后带着,以免马走的太快。 有些无奈地顺了顺星罗的毛发,御司卿也不再说什么,星罗也知晓轻重,安静地趴在御司卿的腿上,盯着地下通道的出口处,等待着那匹它熟悉的赛驹出现。 “率先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五番,此前两战两胜的盛夏捕捉!母亲是双娇之一,花玖夏。背上的主战骑师是梅郡清。本场比赛位于七号闸位,身着青绿色彩衣。” “盛夏捕捉的身后,是来自徽府的十一号徽府之眼,身着黄青色彩衣,主战骑师是来自AH的年轻小将鹿望书,此前战绩三战两胜,希望他们能够取得令自己满意的成绩。” “现在出场的,是身着蓝黑色彩衣的十四号马,本场比赛人气二番,三战全捷的名门之后——原子概念!单胜赔率3.7,主战骑师是经验老道、十余场G1优胜的苏翊骑师!” 苏翊轻轻扬起鞭子,朝着观众席挥了挥,已生出不少皱纹的脸上还带着亲和的笑容。 “京都的天才骑师,赵令于与他的搭档,本场比赛一番人气——来者何人,在此刻也踏入了赛道之中!父朦胧影,母万户风铃,本场比赛位于二号闸位,身着同其父一般无二的黑黄色主战服!此前战绩两战两胜,有过重赏胜鞍,场均四个马身的大逃,向所有人展示了像它父亲一般的领放实力,单胜赔率2.9。十一年前,赵令于的父亲搭档来者何人的父亲一同摘得了二岁马未来锦标的优胜,而今日,他们的后辈再度携手,向着这场二岁马最重要的G1赛事发起冲击。” 就跟在来者何人身后的魏白看不见赵令于的脸,方才在地下通道还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时候,魏白也没多关注,此时则是感兴趣了起来,想着待会儿无论如何也要看看赵令于和他父亲长得像不像。 “六号马,身着红黑黄色彩衣的黄金天选已经入场。此前战绩三战全捷,是本场比赛唯一有过G1胜鞍的赛驹。人气三番,单胜赔率4.3,背上的骑师是陈莫奢,在前不久的希望锦标中刚刚完成了自己的G1初制霸,希望他们今天可以延续状态,发挥出色。” 魏白看着观众席间不少带有自己照片的应援,不禁扬起了头,而陈莫奢在抓紧缰绳的同时,也简单地朝着观众席招了招手。 魏白的身后便是朦胧玄驹,由于在希望锦标上负于魏白,仅得了四番人气。 丁之轶的目光自进入地下通道后,就很少离开魏白和陈莫奢,对方眼中的战意十分明显,想来是想在这场比赛中同陈莫奢与魏白再度比个高低。 “康岩诚和胧上月影踏入赛场了...” 身后的声音陆续响起,胧上月影、青云间、真心呼唤也纷纷踏入赛道开始热身。 魏白一边活动着身子,一边支着耳朵听,他倒不是在意其它,只是在等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登场。 “...身着绿黑色彩衣的一号马,黄金式,已经踏入赛场,背上的主战骑师是李斯人。此前的黄金式已经历经七场比赛,近期豪取三连胜,状态正好,让我们期待它的表现。” 解说咽了口唾沫,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一口水。 介绍了十八匹赛驹,让他也有了些口干舌燥之感。 “比赛将在五分钟之后开始,让我们一起见证,谁将会摘得33年二岁马未来锦标的优胜呢!” (本章完) 正文 第281章 耐有余而速不足 第281章 耐有余而速不足 将手臂搭在闸箱的一侧,陈莫奢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轻松。 ‘天选应该也是能感觉到今天比赛的重要吧,一点都不闹...’陈莫奢的眼神有点飘忽,如是想到。 魏白倒是没注意此时的陈莫奢在干什么,而是调整呼吸,做着最后的准备,作为一匹比赛经验丰富的赛驹,魏白还是很清楚呼吸的重要性的,此时此刻,他就在为接下来的比赛进行着调整和梳理。 身后的赛驹渐渐都进入了闸箱,倒是没有出现因为拒绝入闸而耽误很长时间的情况。 陈莫奢也将胳膊从闸箱上拿了下来,头微微低下,眼神也跟着变得锋利了起来。 “砰!” 闸门大开的声音响起,十八匹赛驹瞬间从闸箱之中脱出。 “技能一匹狼、二级西安竞马场发动...”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将随机获得两项增益...” “本场比赛中幅度提升耐力...” “本场比赛获得{娇躯一}...” ‘???’魏白一下子就蒙住了,天选之命还真是不按套路出牌,这次这个{娇躯一}又是魏白第一次见的技能发放形式。 “{娇躯一}:身体碰撞能力小幅度减弱,躯体变得更加娇贵。” ‘啊这!’魏白眉头往两侧微垂,显然是看到这个技能后有些无语。 “比赛开始!十八匹马出闸状况良好,马群队列正在渐渐拉长,在完成四百米的短直道后,即将进入第一弯道。”解说的声音在闸门打开之后立刻响起,而观众席的声音也从嘈杂转息间小了下来。 “目前处于先头的,果然是二号马来者何人,外侧一些位置,是九号马朦胧玄驹,来者何人还在加速,看来是要选择惯用的大逃跑法,而朦胧玄驹速度渐渐趋于稳定...” “先行队列先头,是十号马青云间,十三号马真心呼唤就在身旁,两马即将并排,而半个马神距离,十四号马原子概念正向内道靠拢,十二号马在中间位置,三号马目前处于栏杆附近,紧贴最内道位置。” “四号马胧上月影正处于差行队列先头,十一号马徽府之眼就在稍微外侧些位置,盛夏捕捉,七号马盛夏捕捉正在往差行队列末尾靠近,即将从差行队列中盘位置落入末尾。” “来者何人,来者何人四个马身进入第一弯道,朦胧玄驹即将在仅有它一匹马的逃行队列,带领后方马群进入第一弯道。马群的位置变动不大,渐渐开始收拢,真心呼唤开始稍微向外靠去。追行队列的末尾是黄金天选,黄金天选正处于最内道位置,身旁是一号马黄金式,黄金式正处于一个很好的冲刺位置,黄金式已经开始向外道并拢,黄金天选依旧选择最内道位置。青云间,青云间开始尝试加速。” “朦胧玄驹也开始加速了,来者何人即将完成第一弯道进入最后直线,面朝着观众席,来者何人展开了它惊人的冲击,七个马身的距离,在英里赛事、1600m赛道的舞台上,来者何人依旧着它大逃的风格,目前处于绝对领先!” 魏白的目光紧紧地锁死在前方那个距离自己十二到十三个马身的赛驹。 整个马群的长度并不长,由于赛程仅有1600m的距离,即便是差追的赛驹们,也不会任由自己与前方的赛驹的距离拉的很大,必须要将距离控制在一个后续能够追上去的程度。 丁之轶的眼神有些错愕,前方的那匹赛驹的领放能力让他只感觉十分震惊,那匹赛驹的速度真就如同它的父亲一样,是那么的高速,在最后的直线上还能一直维持,甚至再加一些。 身体的摆动幅度变大,在即将离开第一弯道的时候,丁之轶已经开始打鞭,六百米的距离,七个马身,这并不是很难追上,但必须是逃马的体力稍有不支、开始掉速,而后方的马群爆发末脚。 清脆的鞭声就像是一个信号,身后的马群传来源源不断的打鞭声,即便是没有进入最后直道,骑师们也默契地开始加速。 赵令于的目光锋利如刀,身体俯的极低,而来者何人的眼中则带着极致的兴奋,尾巴不止是被风带起,更是自己兴奋地将尾巴高高地带起。 陈莫奢的鞭子已经开始沿着内道向前加速,前方的马群在最末尾看来稍显拥挤,但陈莫奢知道,在进入最终直道的刹那,自己的道路很有可能就会展开延伸,他必须把握住那个可能稍瞬即逝的机会。 目光左右环顾,陈莫奢稍微展开外方缰绳,带着魏白来到了一个相对中间的位置,外侧的黄金式在外道虽然开始加速,但是这个加速相较于马群整体而言是相对静止的,所有赛驹都在加速,这就导致黄金式在马群移动的过程中挡住了魏白更往外侧的道路,陈莫奢与魏白的道路就在马群中间。 “七个马身!来者何人率先进入最终直道!”解说的声音瞬间点燃了观众席,观众席爆发出了惊人的呐喊声,世界年轻马大赛的主场失利让所有的华夏马迷们都憋了一口气,而今,在这场二岁马的盛典之上,夹杂着所有人各自的期待,彻底爆发了出来。 庞大的声浪席卷向赛道,来者何人的耳朵瞬间背了过去,尾巴也不再分散力量举起,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每一步的奔跑上。 观众的呐喊声没有它分心,反而是更加集中了注意力,所有的兴奋在某一个瞬间全部化为了冷静,它要完美地跑完最后六百米的距离。 “马群开始加速,好快的速度,来者何人与马群之间的距离好像缩小了,朦胧玄驹,朦胧玄驹已经进入最终直道,五个半马身的差距,但是真心呼唤已经赶了上来,青云间毫不相让,两马并排向前赶超,外道位置,徽府之眼见缝插针已经来到了最外道位置,胧上月影依旧在马群最中央,黄金式!黄金式已经从外道追拔了上来!” “技能末脚发动...” 魏白在踏入到最终直道的瞬间,脑海中就响起了系统的声音,脚下的步幅在瞬间拉大,魏白和陈莫奢的眼睛都在同一时间瞪大,眼前的马群向着两侧分散,而他们则需要寻找着自己的路。 徽府之眼的眼睛死死地盯紧了前方那匹领放的赛驹,鹿望书的手臂伸的很长,这让徽府之眼可以将脖子最大幅度地探出去,这其中核心力量的爆发可以达到徽府之眼所能达到的极致,而身前并排的三匹赛驹,徽府之眼与鹿望书都知道自己可以很快超过去。 “徽府之眼已经来到第二,最内道位置!苏翊和原子概念已经超过了朦胧玄驹!原子概念,这匹来自欧洲名门的后代,即将在华夏开始自己的传奇了么!但徽府之眼并不答应,两匹马并排相抗,但是来者何人已经开始加速了!四百米线已经踏过!四个马身的差距,徽府之眼和原子概念好像没能缩小!但是黄金天选!这个末脚!不愧是黄金末脚!” 就在原子概念从最内道一个稍微惊险的位置插了过去之后,胧上月影的向内并去让魏白的目光一亮,还未等陈莫奢反应,就率先朝着那个位置冲去。 对于大追的节奏和时间等,魏白可能还稍显生疏,但是见缝插针与抓机会能力,魏白绝对是赛驹当中的一等一。 从差行队列的中央一路向前赶超,在稍微向外靠拢进入先行队列,不过五十米的距离,魏白横穿了大半个马群,犹如一把金色的利剑,撕裂了马群的血肉与骨骼。 “仅剩下三百米!四个马身的差距犹如天堑,徽府之眼缩小不能,原子概念!原子概念有脱出之势,但是...我的天!徽府之眼的二段加速,徽府之眼脱出,差距缩小到三个马身,黄金天选!黄金天选已经脱出马群,黄金天选已经来到第四,身前半个马身就是原子概念,黄金天选正在迅速接近!来者何人!来者何人已经率先踏过两百米!” 魏白咬紧牙关,他已经在全力地爆发着自己的体力,但是却有一种力不从心之感,明明体力还有不少,甚至是接近一半,但是速度的上限就像是一道枷锁,将魏白死死地卡在了当前的位置,没法再更快的超越前马。 ‘前面再多个四百米就好了啊!’ 眼看着前方来者何人和徽府之眼朝着终点越来越近,魏白的心里愈发急躁,他知道以当前的速度很难对前面两匹赛驹实现超越,最佳成绩也只是三着,但这想法与急切反而有些影响了魏白的平衡,与原子概念在并排的瞬间即刻相贴。 陈莫奢的眼神立刻变了,而苏翊也变了神色,彼此胯下的赛驹在这一刻相互碰撞,两匹身材高大的赛驹相撞,基本的结果就是两匹马都会有不小程度的掉速。 只是,在碰撞的那一刻,苏翊的眼神便泛起了惊讶。 对方的赛驹看起来挺高大威猛的,却没想到刚碰到一起,就被顶了出去。 原子概念的眸中也有着错愕,它的速度虽然有所下落,但是并不多,丝毫不影响它立刻回到方才的速度大步向前奔行,而魏白则有些神色微沉地重新加速。 刚才那一下碰撞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自己的心急,却没想到{娇躯一}的效果,让魏白在碰撞中还没感受到两股强大力量的相抗,就已经有些丢了平衡的被挤到了外面去,这就导致了速度的迅速下落,若非是自己本身的力量属性足够,恐怕带着{娇躯一}都不一定能让对方受到影响。 “一百米!来者何人两个半马身差距,徽府之眼还能加速么,好像加速不能,原子概念在半个马身之后,身旁是黄金天选,黄金天选重新加速,黄金天选速度很快,有超越之势,但是已经威胁不到来者何人了!五十米!” “原子概念与黄金天选,第三名竞争激烈,但是!但是!三个马身!来者何人!来者何人率先冲线!我问惟有自答!来者何人,来者是我,来者仅可是我!” “来者何人一着!来者何人一着!如同它父亲传奇的开始!十二月末的寒天,西安竞马场的1600m赛道上!二岁马王,来者何人,三个马身的优势,以大逃之姿,完美地摘得了二岁马未来锦标的桂冠!影的足迹,再度踏在了这方草地!” “徽府之眼二着!原子概念三着!” (本章完) 正文 第282章 同父异母的弟弟 第282章 同父异母的弟弟 “好吧...”御司卿微微摇了摇头,站起了身,而对面的陆长肆则是若有所思地看着赛道,尤其是眼前,方才赛驹们冲刺的赛道。 “真让你猜对了,不愧是你啊,慕守...”御司卿目光落在了慕守的脸上,对方的神色没有太多的变化,相反,是比较平静的。 “主要是研究这方面研究多了,自然也就有感觉了。”慕守的看向仍在思考什么的陆长肆,将话题朝对方抛去,“就是没想到,黄金天选能被原子概念一下子撞开,看来原子概念的力量是真足,是它父亲的崽儿。” 摇了摇头,陆长肆作为对魏白了解的驯马师很坚定地反驳了回去:“不是,肯定不是力量的差距,可能是黄金天选不想撞吧,自己避开了。” 慕守张口欲言,却是没有吐出,争辩这个也没什么意义,第三和第四对于阵营来讲,其实区别不大。 “不过可惜了...”御司卿朝着阵营观赛区往外走去,打算和陆长肆直接去黄金天选那边,“盛夏捕捉没有入着啊...” 苦笑在嘴角泛起,慕守也只好摊了摊手:“这种事情嘛,也怪不了它,确实是太强了,前面几匹马,明年的三冠战线是真的有的看了,强驹是真不少啊。” 御司卿眼中有着赞成之色,但是并没有发声,而是朝着慕守摆了摆手,先行离去了,陆长肆则是依旧若有所思,紧紧跟着御司卿,渐渐消失在了慕守的视野里。 慕守的目光渐渐深沉了起来,他看着已经看不见的两人,转过头来重新盯着方才比赛时的跑道,眼中有着些许疑惑。 “这就是黄金家么,确实是出人意料...” ...... 当御司卿和陆长肆走到了竞赛马房区域的时候,李一道已经将东西基本都收拾齐了,也就差装车了。 牵着身披厚马衣的魏白,李一道的面前,此时正站着一位满头华发,面上皱纹密布的老人。 老人的身后跟着一位厩务员,厩务员则牵着一匹芦毛赛驹,此时的目光有些好奇地放在了魏白的身上,目中满是亲近之意。 “金先生!”御司卿原本平静的面庞,在看到那名老人之后一下子被浓浓的惊讶所晕染,连忙快步走到了老人身边,“没想到金先生也来了啊,也不跟我们说一声的。” “说什么,那都是没必要的,大家都是来比赛的而已...”说话的语速很慢,老人的眼睛有些浑浊,但是浑浊中也藏着几份清明与智慧,“我就是来看看的,黄金天选,和我们家黄金式同父异母啊。” “黄金式,也算是接过黄金干道的班了。”御司卿笑着说道,而那名老人也轻轻点了点头。 “就是可惜,黄金干道在我们那里就生出这么一匹能够打这个级别的芦毛马啊,黄金家的芦毛血统,在我们彻盷牧场这边,真的是要看小式了...”老人有些宠溺地侧过身去抚摸黄金式的脖子,而黄金式也很是亲近地贴住老人,也不多用力,或许是知道老人年岁已高,身子骨不好,所以只是轻轻贴住。 魏白此时则是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老人,一上来他并没有认出对方是谁,直到此刻对方说来自彻盷牧场,魏白才反应过来对方应是金汝焕。 想着那个曾经即便是年过半百也依旧体格健硕、硬朗的面容和善的男人,如今也成了这么一副暮气沉沉,好像随时便会离世的模样,魏白也难免有些感概。 ‘系统,北夫人怎么样了...’莫名便想起了残风铃以及它的女主人,魏白连忙在心底问道。 “已经去世了,彻盷牧场目前是金汝焕与二人一起提携的后背主持。” ‘啊这...’都知道马的寿命较之于人类短上不少,却没曾想,自己在见证了那些赛驹的纷纷去世之后,也开始见证着那些曾经熟知的人们的离世。 ‘时间真的是流的好快啊...’ 曾经的驯马师和厩务员估计也可能离开人世了,曾经的骑师也已经将梦想和追求托付给了下一代,然后从容退役,曾熟知的一切事物,都以着一种陌生的姿态,成为了魏白所熟悉的现在。 “他们两个处的怎么样?”看到金汝焕心情还不错,御司卿一边用手在老人的背后轻轻抚着,一边笑着问道。 “看起来还行啊!”金汝焕明显更加高兴了,脸上的笑意都浓了很多,即便满是皱纹、以及松垮的下来的肌肤,也藏不住他心底的喜悦,“他们俩啊,同处一位父亲,体内流着相同的血脉,肯定相处的不错啊,小式对它这个哥哥啊,可是充满了好奇和亲切呢...” 说着说着,金汝焕突然从厩务员手中接过黄金式的牵马绳,将黄金式牵到了魏白的脸前,让黄金式的鼻子和魏白的鼻子可以相触碰。 马之间交流的一种形式就是两匹马相互嗅,在这期间信息的传递是很充足的,而金汝焕大概是兴头上来了,便打算让两匹黄金家的赛驹凑到了一起。 金汝焕终究是老了,心思也不再如曾经那般成熟,这般行径放在以往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一匹对其他人或是其它马性格都不太好的赛驹,一匹身材高大,有过几次摔骑师前科的赛驹,将两匹这样的马放在一起是危险的。 李一道和陆长肆在那一个瞬间都将目光投向了御司卿,他们的神色间都带上了一点惊恐,他们也不确定,魏白会不会突然有什么想法,再把金汝焕这年龄的老胳膊老腿给给弄伤了。 不过,随后的一幕,也让在场的几人都放下了心来。 魏白和黄金式轻轻地贴在了一起,用鼻子相互嗅对方身上的味道,完全没有任何想要打闹的意思,这让金汝焕更加得意了,脸上的神情都遮掩不起来了。 “你好啊!我叫黄金式。” 此时的魏白正在和黄金式进行交流,黄金式很是友好地打了个招呼,能看得出来黄金式对魏白的第一印象非常好,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作为一匹马敏锐的血脉察觉,让黄金式对同出一源的魏白有了很好的第一印象。 “你好啊,我是黄金天选,你的兄长!”魏白看着眼前跟自己差不多,可能低一点的黄金式,轻声回道。 ‘系统,看一下它的面板。’ “黄金式 性别:牡 年龄:2 状态:好调 技能:黄金公理LV2(固有终极技)[在比赛末段开始加速后,将会视此前体力消耗,进行百分比的耐力与力量恢复(30%)] 末脚(黄)[最后冲刺阶段速度略微加快] 一级西安竞马场(绿)[稍微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一级右回(绿)[稍微擅长顺时针赛道]” 眼睛微微瞪大,没有理会黄金式眼中的疑惑,魏白有些惊讶地甩了甩尾巴。 对方这个技能,不去跑长距离赛事都可惜了... “那金先生,我们先走了,马车已经到了,在等了...” 伴随着御司卿和金汝焕的道别,魏白才终于不用继续站在竞赛马房的门口。 脚步匆匆,魏白和李一道快速地朝着运马车的方向前行,而金汝焕和黄金式则在身后观望。 “小式...”金汝焕轻声道,而黄金式则微微偏过头来看向金汝焕。 “加油吧...” 点了点头,将脖子上的鬃毛都带的上下飘飞,使得老人有些开心地又笑了起来。 即便是暮气沉沉,和它在一起,他也能够一直有个好心情呢... (本章完) 正文 第283章 这场比赛,你会看么... 第283章 这场比赛,你会看么... 眸光冷厉,锁画之香有些冷漠地看着周遭一圈的赛驹,额头下行,使得本就冷厉的目光更显得侵略性十足。 正在热身的牝马们多少都感觉有股寒意袭来,在还不算很冷的金陵竞马场中回旋。 由于锁画之香此前只有两场OP级别赛事的优胜以及并不算非常出众的血统,本场比赛仅仅得到了第七人气,但是阵营方面对锁画之香还算是自信,在魏白上了运马车后,陆长肆便乘坐飞机迅速赶回了金陵牧场。 滕后辉的目光则是在入场以后便牢牢地锁定住了那名让他难掩仇恨目光的骑师。 康岩诚,对方的脸上有着自信,这是对于对方也算是熟悉的滕后辉从对方的脸上读出来的情绪。 或许是被久视的缘故,康岩诚也觉得稍微有了些不自在,于是微微皱起了眉头,四下环顾,而在看到一旁已经结束了热身的滕后辉时,眼睛立刻稍稍眯起。 滕后辉整理了整理表情,眼神里原本满溢的情绪也被隐晦地收起。 “你已经出院了,来到这边了么?”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起伏,康岩诚只是平静地策骑着他胯下的人气一番的赛驹走到了滕后辉的身边问道。 视线似是不经意地往康岩诚策骑的赛驹瞟了一眼,那是听风起与一匹有过G1优胜的牝马的结合所诞下的赛驹,也是本场比赛的人气一番。 “是啊,刚出院...”滕后辉的声音同样平静,好似他的所有的仇怨,在心底,已经被自己洗去。 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康岩诚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也不再接话,转头离去,这般行径,也自然让滕后辉的内心更加火起。 锁画之香自然能感受到滕后辉的心情,目光也从周边聚集到了康岩诚与他的赛驹身上。 ‘是这个人么...’ 锁画之香知道,它和自己的新骑师的第一场配合要到来了。 脑海中闪过两匹马的身影,其中有一匹格外清晰与多,让锁画之香的目光愈发坚定,看着康岩诚的赛驹的眼神都在不知不觉间溢出杀气,让康岩诚的赛驹有些受到了惊吓一般,一边四周警惕着,一边时不时地抬起腿来。 “赛驹们可以入闸了!”场裁的声音响起,让所有的骑师的注意力一下子都转移到了闸车那边,滕后辉也直接带着锁画之香朝着那边走去。 与康岩诚擦身而过,滕后辉的眼角有微微的撕裂感,撕裂感的背后,是誓要一决高下的恨意与怒火。 没有丝毫阻碍地走入闸箱,滕后辉稍稍抬起头,目光遥望着远方的天空。 “呼...”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滕后辉望着那几朵各自孤零零的白云,也出起了神。 锁画之香倒是平静,安安静静地站着,等待所有赛驹入闸。 “啀!”带着怒意的声音在闸车后响起,将出着神的滕后辉惊动,转过头去。 原是康岩诚的赛驹眼神有些害怕地看着闸车,不愿进去,让康岩诚拽着尾巴,使劲地踢着催促。 “郡主!”康岩诚的怒喝声让郡主缩了缩头,大抵是也畏惧着康岩诚,于是缓缓走进了闸箱。 趁着工作人员还没有脱离闸箱,滕后辉连忙转过头看向前方的赛道,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受伤让滕后辉有许久没有参加比赛,甚至是平日的骑马训练都缺席许久,即便再有经验,这种情况也会让骑师对于比赛有一种生疏感。 “这场比赛可能要多拜托你了...” 手轻轻抚着锁画之香的脖子,滕后辉轻声道。 锁画之香没什么反应,只是滕后辉看不见的角度里,目光锋锐的似是能切开眼前的空气。 “砰!”闸门大开,让金陵竞马场坐满的观众席爆发出了狂躁的声浪,十四匹赛驹瞬间冲出闸箱。 锁画之香与滕后辉并不迅速加到一个高速的状态,静静落于马群后方。 ...... 魏白的目光有些紧张地看着系统投屏,他不知道锁画之香的实力如何,所以有些担心这场牝马的G1赛事,锁画之香会失利。 这段时间锁画之香的状态怪异至极,魏白为此已经头疼很多,若是这场比赛再让锁画之香的状态更差,那魏白真的会感受到些许无力。 目光放在马群的末尾,刚一出闸,锁画之香的身上就已经亮起了彩色的光芒,而它马身的前端还延伸出了一条彩芒之线,再转瞬间刺入前方先行队列中康岩诚那匹赛驹——郡主的体内。 “技能锁——惟有我们同行的画卷发动,开始进行适性与属性相对修正,小幅度提升综合能力...” “本场比赛中距离适性减少,长距离适性减少,英里适性提升,智力小幅度减少,根性极小幅度减少,力量小幅度提升,碰撞能力中幅度提升...” ...... “弯道已经过半,三号马依旧处于先头位置,距离终点仅剩下八百米距离!三号马即将出弯,三号马已经开始加速饿了么!”解说的语速很快,同时带着振奋,“面朝着观众席一侧的跑道,三号马发起了它的冲击,身后是不甘示弱的七号马。” “郡主,郡主也开始加速了,五号马在外道位置与郡主并排,十四号马紧贴内栏选择近道出弯,前方三个马身是三号马!” 锁画之香的眼中闪过红芒,落在了位于它前方的赛驹身上,让前方赛驹们的速度有了一个小幅度的减缓。 此时锁画之香的位置已经在差行队列的中盘了,滕后辉在经过前四百米的寻找感觉之后,用自己的经验为锁画之香找到了一个不错的选位。 一人一马,眼神都死死地锁住了前方即将脱离弯道,已经是第三、接近第二的康岩诚与郡主。 “马群开始加速!三号马率先出弯,身后一个马身是七号马,郡主,人气一番的郡主已经追了上来!好快的速度,已经实现并排,已经实现并排!一号马已经从外道开始追拔,一号马来了,一号马来了。” “三号马的速度有些不足,郡主,果然是郡主,已经来到第一,已经来到第一!我的天!是七番人气的锁画之香!” “锁画之香冲了上来,这是什么末脚!太快了!太快了!已经迅速迫近郡主!郡主率先踏过四百米线!但是,三个马身,一个马身!锁画之香已经追了上来!” 康岩诚的目光充斥着血气,身子使劲地推着郡主,右手持住的鞭子在每一步都狠狠地抽在郡主的屁股上,力道之大,让郡主的眼中都是痛色和些许因疼痛而升起的疯狂。 听着身后靠近的马蹄声,康岩诚的目光狠辣尽显,头也不回地在身后马刚刚在自己视野中冒头时,让郡主稍稍往左侧移动。 滕后辉的目光迅速变了,心中警铃大作,连忙打开左手缰绳,想让锁画之香往更外道靠去。 策骑着身材娇小的锁画之香,滕后辉完全不敢与对方的赛驹有身体碰撞,何况还是由后超前的位置。 但锁画之香不这么想,看着前方赛驹的侧移,锁画之香目光凌冽,猛地往前一冲,两步内卡在了郡主的外道位置,借着对方侧移过来的力,使劲地靠了过去。 就像是大车撞小车一般,在滕后辉错愕的目光和康岩诚的目眦欲裂中,锁画之香娇小的身躯一下子将郡主的马体撞了出去,高速之下,郡主一个踉跄几近栽倒,在调整、猛捯了数步之后才寻回了平衡。 目中的厉芒大放,锁画之香的前方已经一片空荡,终点线离它也不过两百米。 身后的郡主和七号马、一号马离自己也都还有数马身距离,遥想着那匹赛驹,他此时,又有没有看自己的比赛呢。 眼中难免闪过些许委屈,锁画之香的眼角湿润,遮住了眼角的厉芒,让整体的神色变得柔和了下来,在观众席炸裂的欢呼和惊呼声,解说振奋的声音相伴中,锁画之香冲过了终点线。 “锁画之香!锁画之香!金陵竞马场的1600m赛道上,锁画之香锁定了胜局,这是锁画之香,云日之下,胜驹之上,这幅画卷已然铺开,锁画之香!” 一边降着速,一边抬起头望向天空。 这对胜利的人马组合都没有太多喜悦的神色。 滕后辉目中平静,丝毫没有减弱的恨意被他掩藏的很好,康岩诚方才的行为让他心中本就极深的怒火更盛。 锁画之香则是怔怔地看着那一朵朵孤身漂浮的白云,莫名出了神。 它们孤身漂泊的样子,竟也让锁画之香有些心悸。 “天选...” (本章完) 正文 第284章 定下的比赛与年末预测 第284章 定下的比赛与年末预测 “旌城赏或是长安念典都是可以的。”陆长肆轻声喃喃道,而一旁陈莫奢则是站在魏白的门口,眼神一直不曾从魏白的身上离开,“反正皐月赏是肯定没问题了,长安念典竞争强度稍微低一些,俩比赛也都是G2的赛事...” “要我选,那必然是旌城赏。”李一道一边给你字是眷打理身体,用软毛刷仔细地给你字是眷清理脸上耳朵旁难消的汗迹,“强者无畏,天选者当是向顶峰而行...” “得,得,得。”陆长肆还只是垮下了脸,陈莫奢直接是转过头无语地看着李一道,“你别因为被我们抓到了一次现场版,现在就藏都不藏了啊,我鸡皮疙瘩已经起来了...” “哈哈,是嘛!”李一道打着哈哈道。 “不过...”陈莫奢话音稍顿,随后转过头看向陆长肆,“我倒也赞成旌城赏的选择,旌城赏上入着的赛驹大概率都是要参加皐月赏的马,去跟它们比一下也好,看一下总体实力,然后适应一下竞赛强度也好。” “嗯。”没有表示赞成或是不赞成,陆长肆稍微蹙着眉头,而陈莫奢也不再打扰,转回头去继续盯着魏白看,把魏白看得都有些不自在了。 ‘你瞅啥!’ “果然,天选跟我关系变好了,之前都是不理我的...”很是满足地用右手抚着下巴,陈莫奢的脸上泛起了些许在魏白看来有些怪异的笑容。 抖了抖身子,魏白不自然地移开目光,心里更是觉得怪异至极。 陈莫奢给自己的感觉,就...像是被自己调*了一样。 “莫奢,你知道么?”陆长肆的声音在身后再度响起,让陈莫奢的臆想打住。 陈莫奢转过身,用背倚着魏白的马厩门,看着陆长肆带着不忿神情的脸。 “你知道么?” “......”陈莫奢撇了撇嘴,顺带着翻了个白眼,“你又来了,每次都是‘你知道么?’或者‘你听到了么?’或者‘你看到了么?’,你也得告诉我是啥啊...” “额...”被噎了一句话,陆长肆的神情一滞,随后才接着说道,“日本那边这次是真的快开心死了。” “FEI给的世界排名里,成田白仁上榜了,这还是头一匹三岁马登上世界排名前十宝座的。” “这么牛?”陈莫奢也明显地被惊到了,下意识地问道,“那你字是眷呢?” 李一道已经给你字是眷梳尾巴的手也一下停住,目光陆长肆望来。 陆长肆脸一黑,极不情愿地嘟囔到:“二十一...” “啊这,差的有点多啊...” 陈莫奢小心翼翼地说了句,随后在陆长肆不满的目光下闭上了嘴。 “嗨,这有啥的,明年可能一下就不行了呢还...”李一道耸了耸肩膀,浑不在意地道,“超级早熟,天才因伤陨落,有着三十年运动寿命的骑师中都有这种情况产生,何况是运动寿命三年左右的马呢...” “别咒人家嗷。”陈莫奢连忙说道,“我还挺喜欢成田白仁的,辣是真滴强!” “黄金天选预测排在第七。” “什么第七...”陈莫奢有些摸不着头脑,疑惑地看着陆长肆。 “来者何人,徽府之眼,胧上月影,原子概念,朦胧玄驹,父之核心...”陆长肆的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些幸灾乐祸,“你和黄金天选的组合在马迷心中,皋月赏优胜预测的排行仅在第七。” “不是,这凭什么,胧上月影、朦胧玄驹都是手下败将,父之核心听都没听过,为啥啊...”陈莫奢果然立刻变了脸色,有些不爽地叫嚷道,随后撇到了陆长肆脸上的笑容,接着道,“然后呢?他不也是你训练的马么,证明在马迷心目中你训练出的赛驹也就第七的水平。” 笑意收敛,陆长肆猛然发现确实是这样的,神色又痛苦了起来。 “哈哈哈,你们别说,还挺巧的,锁画不是预测第三么?三七二十一,真不错。” 李一道则是一边笑着,一边说道,让陆长肆、陈莫奢和魏白都盯了过去。 “只能说,哎,血统理论啊...”陆长肆叹了口气看向魏白和锁画之香,“他们俩都是受此拖累啊,二岁牝马大赛的优胜竟然得不到预测第一,真的是...” “父之核心的父亲是原子核,估计也是这个原因吧,没参加两场G1,凭借两个G2优胜也能成为预测第六。” 锁画之香门口的滕后辉一言未发,只是听着,而锁画之香在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时,也没有任何反应,这对组合就是这样像脱离了世界一样地杵在那里。 ‘还真是一对相像的组合啊...’陆长肆暗中点了点头,也赞叹御司卿找骑师的慧眼。 “算了,不聊这个了...”陈莫奢眼帘垂下,“咱们元旦需不需要接着训练?然后旌城赏是不是就定下了?” “元旦的话,我是要回去一趟的...”陆长肆的手指有节奏地轮流敲打着自己的大腿,随后站起身,将原本坐着的椅子拉到墙边,“旌城赏可以,旌城赏确实可以,就旌城赏吧。” “它呢?”滕后辉跟着问道,手指指了指锁画之香,让锁画之香的耳朵背了过去。 “直接参加三冠战线吧,可以直接去牡丹赏,倒是没必要再参加一场比赛。” 陆长肆拍了拍手掌,随后朝着两位骑师问道:“要不要一起去看比赛?有马纪念马上开始了。” “有马纪念...”滕后辉轻声念叨了一句,那是他曾经,也是现在依旧最梦想的舞台。 “有什么很值得期待的对决么?”陈莫奢挑了下眉,从脸上的神情来看是有些犯懒,如果没有很重要的对决,就懒得去看了。 “其实主要是问人家滕后辉,你的话必须得去。”陆长肆从兜里掏出手机放在脸边晃了晃,“昨天你父亲可是打电话了,亲自嘱咐我要拉着你一起看有马纪念,你不会不看吧,不会吧?” 看着陈莫奢一下子变得无奈的神情,陆长肆的心情更是好了不少,有些得意地扬起头听着陈莫奢的“哀嚎”。 “爸啊!” (本章完) 正文 第285章 所以,要继续努力下去 第285章 所以,要继续努力下去 “喂喂,还不走啊?”鬓角半白的男人整了整头上的帽子,随后看了眼另一位在垂下的电灯下缝制着什么的男人,“明天放假了,什么事儿不能回家去做?” “没事,你先回去吧...”缝制物件的男人说话很缓,本就小的眼睛为了看清手中的针线而眯的只剩下一条缝了,“马上就缝完了...” 站在马房门门口的男人张了张嘴,欲说些什么,终是长叹了口气,什么都未能说出口。 “那我先走了...”原本已经放在了电灯开关上的手将帽檐拉低,随后揣进了兜里,男人转身消没在了已沉的夜色中。 脚步声渐行渐远,有些老旧的马房门由于年久失修,难以完全合上,门外的寒风稍大,也让那老旧的门在时间中缓缓漏出了一条不小的缝隙。 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男人站起身,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寒风顺着领口钻到了衣服中,吹拂了汗水打湿的部分,让年岁不小的男人微微颤抖了身子。 踩着不完全流畅的步伐,男人走到了门边,将那缝隙合小,随后目光扫视着周边,想要寻一个能够挡住这一条缝隙的物件,却只看到了稍显凌乱的马房过道,以及有些空旷的鞍具房。 目中原本闪烁着的光在转眼间便熄的仅剩些许,男人明显地泄了气,走到了自己的位置旁,有些犹豫地看着就在眼前的马儿。 马儿此时正吃着草,发觉了男人的目光后,连忙抬起了头,扑闪着大眼睛一副可爱的模样,让男人的嘴角泛起了一丝温情的笑容。 将椅子抬起,搬到了马厩之中,男人轻轻拍了拍马儿的脖子,俯身到那马儿的耳边:“你去那边站一会儿哈,别挡着光就好了,还有四个小时,我加把劲儿的!” 那马儿将最终已经衔起的草几下咀嚼进肚,随后走到了与男人所处位置相对的角落里,还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男子,在看到男人点了点头后,才又开心地转过头去。 “不用...面壁。”男人被马儿可爱的样子逗乐了,随后坐了下去,继续着手中动作。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那马儿就那样安静地站在角落里,时不时转过头来端详认真缝制的男人,而男人也没有片刻休息,始终将注意力放在手中的针线活上。 马房外的景象被马房隔绝在外,但是马房的门在寒风中愈发打开了,寒风愈入,让马房中也就愈冷,幸而男人已经搬到了马厩之中,才免受寒冷。 将最后一针穿入,男人的喜悦溢于言表,他猛地站起身,满眼放光,正待与自己的马儿分享这一消息,却恰好看到了眼前的人。 正是此前刚刚离去的男人。 “宗石大,你是真不打算活了,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跟小年轻一样,饭都不吃了...”男人一开口就是抱怨,但是让宗石大的眉眼却弯,“真是够冷的,你真是该好好谢谢我!” 宗石大后知后觉地朝着马房的门口看去,那里的门缝已经重新被合小,还被人拿了东西从缝隙中卡住,任寒风吹拂也不再打开。 “看什么呢?”视线被一个塑料袋所遮挡,其中散着的热气为塑料袋蒙上了一层雾,看不真切其中的东西。 但是只是一闻味道,宗石大就已经忍不住地开始吞口水了。 “瞅你那快馋死的样...”男人有些嫌弃地开了口,随后将手中的凳子也放到了马厩里,坐了下来,“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趁热吃吧,咱芜湖别的先不说,小笼汤包就已经是一绝了...” “嘿嘿...”笑着接过了男人递过来的包子,宗石大也坐了下来,迫不及待地将一个包子塞入口中。 一口一个,不管烫,汁也不先吸shun,这已经是他很久未曾有过的吃法了,只是今天,他真的是太饿了。 “也不知道啥情况,这个冬天咱这边也是够冷的...” 听着好友的抱怨,宗石大只是简单地应着,脸上带着幸福的神情,让坐在对面的男人在讲了一段时间后也没忍住地一边笑着一边指着宗石大说他大抵是被冻傻了。 “所以,还差多少...” 打开明显用了不短岁月的老旧智能机看了眼时间,男人突然问道。 “快了,很快就攒够了。”宗石大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没有丝毫迟疑地回答道。 男人稍微垂下头去,让宗石大没法看到自己的眼睛:“真的有必要么,它不是你的马...” “你对它已经有救命之恩了,过犹不及。”男人站起了身,宗石大也顺着他的目光,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马,那匹马正好奇地耸着鼻子,盯着二人手中的晚餐,“况且,这次,还不是什么小事,这对于你来讲,负担同样不小吧...” “嗨...”宗石大看着那匹马儿的目光温柔,即便是听了好友的一番话,神情也没有丝毫的改变,“我就是想让它看看,顶级的比赛是怎么样的?” “唉,你这人啊,就是不听劝,要不还是听我的吧,投一下报社什么的...”男人明显有了些许急意,一只手直接搭在了宗石大的肩膀上,“桥浩先生不都说了么,可以尝试着把它的故事写出来啊,找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帮一下忙,也能帮你缓解一下压力啊,你不听我的,桥浩先生的你还不打算听么?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读过大学的高材生啊...” “我...”稍微有些迟疑,宗石大最终还是固执地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在顾忌什么,这让男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决定好去看哪场比赛了么?”语气放缓,男人也不再纠结,将话题渐渐旁移,“你今天是要等到十二点么?” “嗯,我等个零点,今年就和它一起跨年了...”宗石大将最后一个包子塞入口中,嚼了几下咽进肚子里,起身走到那匹马的身边,抚摸着那匹马的脖子。 那匹马也露出了很是惬意的表情,依赖地靠在了宗石大的怀中。 “有马纪念吧...” “去洛阳看草地赛事!?”还未待宗石大话说完,男人已经惊声叫道,正想说些诸如“还不如去看一场泥地G1”之类的话,但想到宗石大的性格之后,也就表情不爽地不再多说什么。 “原本想让它看看泥地G1的,但后来想了想,果然还是草地赛事要更隆重盛大一些,有马纪念又是最盛大的G1赛事,自然是选择这个了。”宗石大看着把心情写在脸上的好友,笑着解释了起来,即便好友没有真的说出心里的话,但宗石大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也不知道芜湖竞马场能不能撑到那个时候呢...”撇了撇嘴,男人的话让两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近来竞马场的收益愈发不好,赤字问题始终得不到解决,再等一年的话,也不知道能否撑的下来。 将手机掏出,宗石大突然整理起表情,顺带着正了正服装,将男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马房外突然想起了炮仗的声音,让男人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连忙也跟着收敛了脸上的忧虑,走到了宗石大和那匹马的身旁。 “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也要继续努力啊!”宗石大拿出准备了许久,在今日终于缝制完的礼物,展开在那马儿的眼前,“这是给你的新年礼物,我可是缝了好久,你可别弄坏了...” “哈哈哈...”善意的笑出自男人口中,男人也抚上了马儿的额头,“你可别一直输下去了,到时候辜负了你驯马师的一片用心,还有这个Hello Kitty的脸罩...喂,不是,宗石大,你竟然还会喜欢看这种动漫么?” “你难道不也该反省一下你为什么会知道么,以你这个年龄...”宗石大笑容依旧,跟男人打趣着,随后上前一步将男人挤开,目光认真地捧着那马儿的脸,使之与自己对视。 “记住,别听他瞎说,没有什么辜不辜负的...”宗石大轻轻地吻了一下马儿的额头,甚至在其上落下了一小片油印。 “如果社会只关心‘赢’,那生命就是一场持续的竞争。赢家与输家之间,一场残酷的战争。” “如果你觉得自己付出了一切还是输,那你依然应当被称赞。” “有些不太努力的马,但你一定是会一直努力到最后的那匹。” “你说对吧...春乌拉拉...” (本章完) 正文 第286章 新的一年 第286章 新的一年 “可够费劲的...”陈莫奢看着金陵牧场的训练场,赞叹地点了点头,“都说金陵牧场什么硬件设施都好,这次就看出来了,这要是隔个普通牧场的耙车,估计早卡在场地里了...” 魏白听着陈莫奢的吹捧,一边喘着气,一边翻了个白眼。 但凡金陵牧场的耙车稍微次一点,魏白都不用来到训练场训练。 看着训练场外已经被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大雪,魏白对于那辆傲立于训练场边的耙车就肃然起敬。 耙车才平整场地时,面前的积雪会越滚越多,直至淹没耙车,将耙车束缚在场地之中。 而金陵牧场的这辆甚至有着孩童在其上涂鸦的耙车,却是顶着那积雪,愣是将训练场的跑到耙出了一条没有什么积雪的路来。 “溜个一小会儿就够了,这天儿太冷了,你和天选都别给冻着了,到时候旌城赏成绩不好,可别找这个理由。”陆长肆双手交叉抱于胸前,手指不断张开与蜷缩在一起,即便是带着厚厚的抓绒手套,但陆长肆的手还是被冻得有些发僵。 “我是那种找借口的人么...”陈莫奢故作不满,一边将缰绳完全伸长,一边将脚从脚蹬里脱出,“我感觉我脚趾已经没有知觉了,动不了了...” “谁的不是呢?”陆长肆使劲地跺了跺脚,“别忘了一会儿把马给李一道后跟他讲,把天选和你字是眷一起出去放放牧。” “你们可真够放心的...”陈莫奢不禁吐槽,说着话时还打了个哆嗦,弹舌都出来了。 “嗨,那么多次了,天选被你字治的服服帖帖的,不用担心。”陆长肆已经朝着场地外走去,明显是寒冷的天气,让他实在是有些呆不下去了。 魏白看着陆长肆的背影,有着许多的话想说,其中最想说的大抵就是其实他也很冷来着。 ‘不是,为什么要去放牧啊,不冷么?’魏白的耳朵背在后面,十分不爽,而陈莫奢在看到了魏白的变化之后,也没有收短缰绳,踩回脚蹬的意思。 想了想,还是没有什么跳起来或是尥蹶子的行为,魏白能够感受到陈莫奢对自己依旧的戒备,但同样有的,是那一份愈发愿意相信的信任。 ‘算了,怪冷的,摔了肯定不好受...’ 魏白打了个喷嚏,随后也不管陈莫奢怎么想,直接迈开步伐朝着马房走去。 魏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好好暖和一下了。 ...... 此时的马房之中,你字是眷正慵懒地倚在墙边,等待着魏白的归来,自从锁画之香不再怎么理会魏白之后,魏白的所有时间与空间,近乎都被你字是眷所霸占。 平日里、放牧时,除去些许的训练时间以及训练之后打理的时间,魏白都是在你字是眷的身旁度过的。 你字是眷似在休息一般的闭着眼靠着墙,平稳的呼吸像是睡着了一般,但是耳朵却直直地竖着,时不时地微微颤抖,代表着这匹牝马此时正认真听着什么。 锁画之香的目光从没有离开过马房的门口,就像是一颗安静的石头一般,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只有眼皮的眨动、呼吸与心跳,才能证明着锁画之香原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话说,你现在为什么不同他讲话?”锁画之香的某一次呼吸稍重,让你字是眷突然问道,而回应它的自然也是一片静默。 没有回答,本身就是一种回答。 你字是眷并不意外,甚至合拢的眼皮之下的眸中没有哪怕一丝因为被无视而泛起的怒色。 你字是眷对锁画之香的变化感到十分意外,这个问题也并不是它第一次问,只是每一次询问,得到的回答也尽数相同。 若是锁画之香突然回答了自己,那才是会令你字是眷感到吃惊的事情。 没有追问或是质问,你字是眷缓缓睁开了双眼,目中的温柔如潮水般愈涨愈发汹涌。 它已经听到了那熟悉的脚步声。 锁画之香的目光渐渐移开,微垂的脑袋让目光只得落在眼前的稻壳之上,眼中的冷漠始终,好似化不开的冰山。 “怎么样,外面?好玩么...”你字是眷的声音在马房内响起,或许连你字是眷自己都意识不到,它的声音在变得越来越温柔,虽然很缓慢,但是回想起初见时的声音,这种差异性也就已经有了一定的辨识性。 “还好,其实很美的,就是太冷了...”魏白哈了一口气,热腾腾的气迅速上涌,升到了不知几何的高度,随后消散在空气之中,“一会儿咱们要去一起放牧,所以到时候你可以自己看看,真的很漂亮。” “冷倒没事,反正咱们在一个场地里,可以贴着相互取暖。”你字是眷理所当然地回道,而魏白另一侧马厩里突然响起的很清晰的“咕嘟咕嘟”的喝水声,则是让魏白的嘴角泛起了一丝苦意。 你字是眷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那匹牝马,果真还是有着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呢... “陈莫奢!”还没等陈莫奢开口叫李一道,李一道就已经高声喊起了陈莫奢的名字,随后小跑到魏白的身旁,仰起头来看着依旧坐在魏白身上的陈莫奢,“赶紧确认一下,外面又开始飘雪了,问问陆长肆。” “大么...”翻身下了马,陈莫奢掏出手机,随口问道。 “非常小,但是也是飘了...” 陈莫奢翻手机通讯录的动作一顿,随后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李一道。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很厉害...”陈莫奢有些无语地抹了把脸,“赶紧的吧,一起放牧了。” “成吧...”有些不情愿地从陈莫奢手中接过魏白,李一道从兜里掏出了一双很厚的手套戴上,随后一脸真挚地看着陈莫奢,“你愿意帮我牵一匹马么,我真的不想走两趟...” “......”陈莫奢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他总不能说不愿意帮忙不是。 将缰绳重新交还给陈莫奢,李一道从马厩中将你字是眷牵出,率先朝着放牧场走去,走的时候还一边摆着手,一边道:“你记得披一下马衣哈,装备啥的不是都卸完了么,直接披上就成。” “知道了知道了...”无奈地应着,陈莫奢抚摸着魏白的脸颊,而魏白则是有些担忧地看着外面的风雪。 谁也说不准,一会儿的风雪会不会再变大一点。 “谁对你最好现在就一目了然了...”陈莫奢叹了口气,随后拱起身体,朝着门外走去,准备前往放牧场。 门外的风雪就像李一道说的一样很小,堵不住陈莫奢一路的碎碎念。 “所以说啊,新的一年也要一起加油!咱们争取三冠全给他拿下嗷...” 魏白瞟了一眼神情认真的陈莫奢,随后笑了笑。 ‘嗯,新的一年,一起努力吧...’ (本章完) 正文 第287章 故马相见 第287章 故马相见 “你在看什么呢...”你字是眷看着魏白的眼睛一直瞅着一处地方发着呆,缓缓地走到了魏白的身边问道,“你从刚才开始就已经盯着主力在看。” 目光顺着魏白的目光看去,你字是眷只见到了一片没有任何特殊之处的草地。 将脖子搭到魏白的背上,你字是眷先是嗅了嗅,随后接着道:“帮我把衣服调整一下位置,又有一点歪了。” “马名:黄金天选 性别:牡 年龄:3 名气:326123 PT:146 马主:御司卿 驯马师:陆长肆 当前骑师:陈莫奢 厩务员:李一道 父系血统:黄金里程 父亲:黄金干道 母亲:女王道 母父:王下之臣 五维:速度351 耐力411 力量443 根性168 智力169 属性点:37 短距适性D 英里适性B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S 草地适性A 泥地适性B 逃适性D 先行适性C 差适性C 追适性S 技能:天选之命LV2(固有终极技)(被动)[在比赛开始前,将会随机获得两项增益](注:LV3时增益将增加至四项,每升一级将提升获取增益的运势)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末脚(黄)[最后冲刺阶段速度略微加快]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蓟之神子(金绿)[擅长在京都竞马场的比赛,体力和智力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稍微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补充:更擅长耐力和力量的训练” 将系统面板关掉,魏白的眼睛渐渐有了神采,随后转过头来看向了你字是眷,对方的马衣确实已经有一点歪了,可能是因为方才在地上卧着时歪的。 “来了...”魏白一边说着,一边转过身用嘴叼住了你字是眷马衣的一侧,微微发力,便将你字是眷有些歪的马衣拉正了回来。 “这样就舒服多了...”嘴角的弧度弯起,你字是眷正打算再说什么,却见李一道已经走了过来,手中拿着属于魏白的那一份笼头。 眉头皱起,眼中闪过一抹不耐与不满,同时也有着几分不解,你字是眷看向了魏白,直接开口问道:“今天你放牧的时间怎么这么短,这才刚进来吧。” “..不知道。”魏白也摇了摇头,他和你字是眷不过刚刚进放牧场待了个五分钟左右,李一道也是才走不久,便去而复返。 “你有比赛么?”有这样的猜测,你字是眷看到李一道已经打开了放牧场的门,缓缓上前用自己的身体挡在了魏白和李一道的中间。 没有开口回答,只是摇了摇头,魏白很确定自己不会在现在参加比赛,如今不过是二月中下旬,距离旌城赏还有一段时间,应该不至于这么早就前往旌城竞马场。 目光放在李一道身上,魏白若有所思。 想必应该是牧场内的什么活动之类的,才会出现这种临时出现一个计划覆盖上一个计划的情况。 李一道有些头疼地看着你字是眷目光的满满冷意,对方就这样横在他去往魏白的路中间,让自己根本没法带着魏白离开放牧场。 “我好歹每天给你打理,给你准备吃的,你就这么对我啊...”李一道撇了撇嘴,不禁为这种差异过分明显的区别对待鸣不平。 不过你字是眷可不管这些,先不提它听不懂李一道说话,就算是听懂了,你字是眷大概率也只是一笑了之,然后继续横在其间。 “但今天真的是抱歉了,确实没办法让步...”表情稍正,严肃着脸的李一道看着还是挺像那么一回事儿的。 不过这并没有让你字是眷退去,你字是眷从不虚张声势,它认定了那便是认定了,还是魏白的好言相劝起了作用,这才让你字是眷让开了路。 在你字是眷暗含着几分不舍的目光的注视下,李一道牵着魏白,甚至有些匆忙地便离开了放牧场。 这自然让魏白更添了几分疑惑,从李一道的神情来看,对方其实并没有那种因某种必须而产生的急切,反倒是一种带着看热闹的期待,这愈发让魏白肯定,其实没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跟比赛更是毫不相关。 一小片稍微有些陌生的放牧场在李一道牵着魏白快速赶路的前提下,很快便出现在了魏白的眼前。这里魏白有过几次途径的经历,但其间放牧的赛驹很少,且大多看起来暮气沉沉的,应当是为那些退役了的赛驹所准备的一个稍微偏僻、安静些的位置,所以魏白也就没有过多关注。 只是现在,这个原本为了安静而特地寻得比较偏僻的地方,已经站了不少人,一眼望去熟人不少,例如御司卿、陆长肆、陈莫奢等人,生人也很多,尤其是一两位扛着摄像机的大哥,让魏白好似明白了他今天来是要干什么来的了。 估摸着又是某种类型的访谈或是金陵牧场打算出一起新年赛季的宣传片。 “来了,来了。”摄像机大哥看起来有一点疲倦和犯懒,不过在看到了魏白的赶到之后,则又立刻神色端正了起来,眼中有着藏不住的期待和喜意。 其他人也都跟着望了过来,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人群渐渐拉开,原本被堵住了视线而看不清的一块儿区域的放牧场地中,此时正赫然站立着一匹让魏白看起来有些眼熟的赛驹。 通体雪白,因为鼻头的些许黑而让魏白知道了其芦毛的身份,眼底似藏着些暴虐,而从外看来则也安静老实的浑不像它所意味着的。 魏白渐渐停下了脚步,也不管李一道挂着尴尬笑容地辣子鸡,只是不远但也不近地看着那匹芦毛马。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魏白从对方的眼神和神情中感觉到了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在哪里见过,而且还一定给自己留下了不浅的印象。 对面的芦毛马在看到自己之后,神情原本也是满不在乎,不过就在端详了几秒后却立刻变了神色,目中满是错愕和震惊。 努力地眨了眨几次眼睛,那批芦毛马就像是一定要确认什么一样,凑到了放牧场中离魏白此时位置最近的角落里,一动不动地就只是紧紧地盯着魏白。 ‘这是...’魏白看着对方紧紧盯住自己时的模样,吃惊地张开了嘴,几度开合都只是失声,直到缓了一下,才喊出声来,“黄金干道?” “朦胧影?”黄金干道的震惊相较于魏白来说只多不少。 从两马相遇的第一时刻起,摄像机就已经开始了拍摄,不过魏白也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他此时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对于当下而言,自己这一世的身份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奇怪。 “嗯,我是。”往前接着走动起来,没有任何的卡壳,魏白很直接地接过了这层身份,“没有想到,现在再见到你,咱俩的体型也差不多了。” 作为在上一世子女满天下的魏白,这一世竟然体会到了被别马辈分压制的怪异感觉。 黄金干道的目中闪过些许怀疑,它的直觉在告诉它,对方有可能是在说谎。 “那个,能不能让黄金天选往镜头这边看一看!”摄像师的话很恰到好处地响起了,这让听得懂人话的魏白和听不太懂人话但能记住一些耳熟词汇的黄金干道都怔了一下。 目光不善地看了过来,黄金干道表示:就知道你说的不是真的,而魏白则是沉默地垂下了头去。 ”所以,你的名字。“黄金干道不爽地摇了摇尾巴,魏白也发觉了,这匹年轻时暴力的赛驹,最终也在时间的流淌中成为了现今这副平静了多了的样子。 ”黄金...天选。“观察着黄金干道的神情,魏白将自己的名字说出,随后也觉得方才是自己多想。 一匹赛驹,想必怎么着也没法通过一个名字就想到彼此的血缘关系上去。 悄悄松了口气,魏白使劲抖了抖身子。 ‘还真是一次,尴尬的故马相会啊...’ (本章完) 正文 第288章 惟有相信 第288章 惟有相信 “所以你就说你是不是我的子嗣吧...”黄金干道对魏白的种种说辞表示嗤之以鼻,仰起了头,也不再看摄像机了,“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朦胧影,但是我还是想说,我黄金干道可是比朦胧影强上许多。” 话里话外的意思,俨然是已经认定了魏白就是黄金的后裔。 眼中满是无奈,魏白只好先点了点头,一是把自己的身份坐实,二是顺着对方的话。 就在方才魏白报出了自己的姓名之后,黄金干道就立刻猜测出了魏白的身份,这就让魏白很是尴尬,甚至直接埋怨起金陵牧场来了,也不知道是要拍摄一个什么东西,竟让自己直接陷入了极小范围的社会性死亡。 范围再怎么小,那也是社会性死亡啊。 若不是种族限制,魏白真想直接捂脸不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神情。 有些不敢看向黄金干道,魏白被李一道牵进了另一处场地之中,与黄金干道仅一墙之隔。 “话说马的世界里好像父亲和子嗣的关系很疏远是吧?毕竟甚至可以说是从未碰过面,外加上也没有养育之恩...”场地外的摄影团队里有一人稍微别过头去朝着就立在身旁的陆长肆说道,而陆长肆则是在迟疑了一下后稍稍点了点头。 “那他们之间能有什么互动么?”那人的脸上显出些许的忧色,低声问道,“别都认不出来对方啊...” “看呗...”陆长肆大概是能理解御司卿的想法的,父子相逢,无论对于这对父子意味着什么,至少从人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还是一个值得记录的事情,这一时刻也有几分温馨。 “长的是...真不像啊。”御司卿就站在人群的最前方,看着一匹栗毛马和一匹芦毛马同时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不禁有点感叹。 这任谁来也看不出来他俩半分相像啊,就算不提毛色,无论是眼神、面相,都沾不上边,唯一还值得说道说道的,大概也就是体格了。 “你长得是真不像我!”不仅是御司卿在感慨,就连当事马黄金干道也在吐槽。 它上下打量着魏白,随后嘴角微微抽搐,以它一匹马的观察力,竟愣是没找出几点魏白和它相像的点来。 倒真是和朦胧影长得挺像。 简单形容就是:大两号的的朦胧影。 “真是,长得不像就不说了,还跟那匹小马那么像,点儿真背...”黄金干道的语气里有着一两分的不爽,也有着些许的同情。 从黄金干道的视角来看,朦胧影的实力并不强,毕竟在它在役期间,朦胧影的成绩并不出色,除了始皇赏春上莫名其妙地爆了一波种,其余的比赛完全没能给黄金干道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 ‘还不如那个牵着他走的...’黄金干道如是想到。 “你这毛色,说实话,还不如长得像无声铃鹿呢...”自顾自地说着,没有注意到魏白眼中那一刹那闪过的痛色,黄金干道贴到了两马所处场地之间的栏杆上,把鼻子直直地探了过来。 “诶诶!”人群立刻热闹了起来,所有人的脸上都有着惊喜之色,从御司卿等圈内人士的角度出发,他们原本就只是想拍摄一段有关父子相逢的片段,然后发到金陵牧场的官网和官博上,却没有想到这两匹素未谋面的赛驹还真的可以有所互动。 这可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你过来啊...”黄金干道在探出头了片刻之后,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只见他抻着头抻了半天,魏白是半点回应没有,只是用一种莫名的目光看着自己。 “我么?”魏白有些后知后觉,随后略带几分小心地走了过去。 鬼知道这些黄金家的会不会突然发个疯啥的。 有些粗重的鼻息在耳边和脸边响起,魏白能感受到黄金干道炙热的气息,对方似乎是在记住自己的味道,所以嗅的还挺认真。 稍微皱了皱鼻子,黄金干道有些失望地缩回了头去,那种失望是写在脸上的,让魏白有些按耐不住好奇地问了出口。 “你的气味,不是很好闻啊...”黄金干道的眉头皱了又皱,让魏白反倒是有些愣住。 明明从你字是眷那里听到过对方的自语,觉得自己还很好闻来着。 “不过没事,这不是又帮你找到了一个不同点嘛。” 看着魏白有些不知自己所云,黄金干道接着解释道:“朦胧影的气味我闻起来就觉得很好闻来着,虽然他只有被我梦碎的份吧。” ‘啊啊?’这属实是戳中了魏白的知识盲区,魏白从来没有去仔细嗅过别的马的气味,一来是不知道这么个行为好像马们都会做,二来也是魏白也没有那份闲心瞅着一匹马搁那里闻来闻去的。 ‘不会气味还能用来吸引其它的马吧...’想着上一世和这一世周边的几匹关系比较亲近的马,尤其是性别,魏白好似发现了什么,内心已经开始后怕起来了。 ‘上一世...还好...’ 摄像依旧在继续着,众人原本兴奋地看着黄金干道对着魏白一阵狂吸,但见魏白随后便陷入了一动不动的状态,于是都面面相觑了起来。 “这是,被吸懵了么?”陈莫奢心直口快,直接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这就是老父亲的见面礼么,很有分量啊。” 一番话,把身遭一圈人逗乐的同时,还把正在思考着的魏白给吵醒了,暗自用记仇的小眼神盯向了完全没有察觉到的陈莫奢。 ‘你就等着吧!’ 陆长肆其实是想笑来着,但是就是生生克制住了,并且一直在关注魏白的神色变化。在看到魏白的眼神久久没有离开陈莫奢时,陆长肆微微摇着头,笑而不语。 ‘不是做兄弟的我不提醒你,实在是兄弟你太年轻...’ 站在魏白身边的黄金干道在看到了魏白的眼神之后也是一怔,随后嘴角扬起了一抹几乎察觉不到的弧度。 “怎么样,平时...训练比赛什么的,会不会累啊?”就像是不经意的一句问话,黄金干道神色平静,甚至有空低下头揪起来草坪上的刚刚冒出些绿意的嫩芽,“分享分享来...” “挺好的啊,训练并没有很累,我身体又结实又健康好吧。”稍稍带点玩笑的意味在里面,魏白发现成熟了的黄金干道比年轻的时候好相处的多,甚至是让马还挺乐意和其相处的,“比赛的话,其实我倒是对比赛还有些追求的,就是些同辈的马吧,确实有些厉害。” 想着二岁马未来锦标上的场景,魏白扭了扭脖子,有些感慨。 “有追求啊...”轻声喃喃着魏白的话,黄金干道的神色有些复杂,不过也带着几分释怀,或者说是习以为常,“有追求是好事儿啊,无论是什么追求,好的或是坏的、正经的或是叛逆的,都一定要努力训练,然后去实现,千万别因为置气什么的就放弃...” 大概是想起了年轻时的往事,黄金干道的眼神有些迷离,面上也尽是追忆的神色,让魏白沉默了下来,没有接话。 能看的出来,黄金干道是真的有所感,魏白不想打扰。 “至于其它很厉害的赛驹的话,我其实也没法给出什么很好的建议,毕竟当时我的情况跟你也差不多...嗯,可能比你还好一点,至少不是同辈,只是被后起之秀压了下来。”黄金干道的笑让魏白竟从中看到了一丝洒脱,这让魏白有些惊讶。 这真的是能从黄金干道身上看到的么? “真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我们的潜力吧...”魏白没有见过黄金干道的笑,更没有想过黄金干道可以笑得温柔。 就像是想化开冬天给这片土地留下的最后的点点寒意,黄金干道冁然而笑,目光却是认真:“我还在比赛的时候是能察觉到我体内藏着可以被引出的潜力的,但是我并没有去挖掘...” “相信自己血脉的力量。它或许会为你带来一些缺点,但馈赠的,却是一座难以挖掘尽的宝藏...” 莫名想到了天选之命,那也是自己血脉的一种体现... 看着黄金干道,魏白突然正了正神色,一时间看上去还有几分郑重,让黄金干道有点疑惑。 “谢谢...”稍微低了下头,其实黄金干道并没有给魏白带来什么帮助,聊天的模式也只是闲聊,并不是某一方对另一方的教导,但魏白就是突然有了这种感觉,有些时候,对于他们这些赛马而言,感觉同样是最重要的武器之一,无论是赛场上或是赛场下。 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强有力地跳动着,血液在身体内川流,魏白舔了舔嘴唇,这明明平常的一切,让他此时略微有些躁动乃至于沸腾,想大跑一场。 “我陪陪你。”察觉到了魏白状态的变化,黄金干道笑意未褪,转过头丈量了一下场地的大小。 点了点头,魏白也不知会一声,率先大步迈开朝着对角飞奔而去。即便两点间相隔不远,魏白也直接用出了全速,只求一个瞬间的满足。 “我开始了!” 身体已经离弦而去,声音才传入黄金干道耳中,让黄金干道难免失笑。 “所以啊,黄金的后裔,带着黄金的荣誉,努力奔行吧...” (本章完) 正文 第289章 出发旌城赏 第289章 出发旌城赏 黄金干道的跑姿,依旧能看出当年的几分影子,这让魏白莫名的有些怀念,怀念当时的光景,不是对黄金干道,而是对当时的自己。 拍摄的时间并不长,御司卿的本意就是想录制一个短片记录这个时刻,也没有想过两匹马能有很多的互动之类的。 母子或是母女重逢的主题类视频不少,父子父女相逢的却是没有几个。 这一次黄金干道和魏白的父子互动,已经算得上是赛马圈各大牧场之间的先河,此前未曾有人开过。 所以,在魏白和黄金干道拍摄完视频之后,御司卿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 陆长肆和陈莫奢在拍摄结束之后倒是没有更多纠结拍摄的事情,而是去思考有关于旌城赏赛事的事情。 从当前的情报来看,旌城赏上真的称得上威胁很大,是个必须正视的对手的,则是徽府之眼,其余的赛驹实力纵然强劲,但是陆长肆和陈莫奢在一起探讨比对了之后,还是没有将其它的马放在要针对和严格布防的范围内。 自二岁马未来锦标上,来者何人夺魁之后,陆长肆给魏白制定的训练计划便有了些许改变,侧重于在一定时间内把魏白的速度给拉起来。 其实陆长肆是一个很有节奏的人,很有节奏指的是他的计划是循序渐进,非常自然的。 他对魏白原本的训练计划主要以力量和体力为主,因为黄金家出来的赛驹,末脚还真是没怎么让驯马师担心过。 可是在二岁马未来锦标上,陆长肆还是看出了问题所在。 魏白和大部分黄金马不同,他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体力和力量很足,已经是当前阶段下,同世代里数一数二的赛驹了。 这就有了陆长肆稍微改变了一下魏白训练模式和训练思路的事情。 同时改变的,还有陈莫奢对魏白制定的骑法。 骑师的风格是不同的,这本就存在着许多流派,正如同很少有骑术一流的骑师能够做到如苏翊一般,可以把比赛完全托付给马。 不同于网上马迷们的调侃和讨论,只有骑师才会知道一匹全自动的赛驹有多么难得,而克制自己的很多习惯不干扰这类赛驹又是多么难得。这对于那些已成体系的骑师而言,是需要高超的骑术来支撑的。 在长久的训练中养成的肌肉记忆和习惯,是很难在短时间内为了配合一匹马而迅速改掉的,这也是有一部分骑师对于苏翊的评价虽不高,但也承认由自己去骑乘万户侯或是朦胧影未必能做的更好的原因。 陈莫奢毕竟是陈迦男的儿子,他在学习骑术的过程中,深受其父思想的影响,即便在尾盘冲刺阶段上大量借鉴了欧洲骑师爆发性的推动式骑姿,但对于途中时自身平衡性的要求依旧极高。这也就使得陈莫奢形成了对待不同赛驹,改变开头或是尾盘的战术,而惯用途中稳定维持速度的跑法。 在经历了二岁马未来锦标之后,陈莫奢便主动找上了陆长肆,提议在下一场的比赛中尝试全程均匀提速的战术,不再比拼末脚与爆发,而是比拼赛驹的综合能力以及稳定性。 在三冠战线前改变战术无疑是不确定与有风险的,但是陆长肆和陈莫奢具备着那些经验老道、阅历丰富的驯马师和骑师渐渐失去的特性之一——敢于尝试。 不求稳,但求可能。 当然,这种改变也意味着两个挑战,一是魏白必须通过训练和一场比赛的适应,在皐月赏之前就可以至少拥有对该战术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执行力,二则是陈莫奢必须在感受参赛当日魏白大体的体力的基础之上,精准地把控比赛节奏以及对比赛过程中的所有变动和可能走势有着敏锐地捕捉,使得魏白可以完美地发挥体力优势。 最理想的结果,自然便是陆长肆将魏白的速度练起来,而魏白又可以完美地发挥体力特长,如果是一匹强大精准的数值怪,抛开状态原因,陆长肆和陈莫奢也很难想象出他失败的可能。 “结束了啊...”看着李一道已经朝着魏白走去,黄金干道停下了脚步,倚靠在场地边的围栏上,有所感地望着同样停了下来的魏白,“后辈啊,你今年几岁了?” “三岁了。”魏白也看到了李一道手中的笼头,看着那边已经开始收工的摄影团队,魏白回头看着黄金干道,张了张嘴。 他是想问黄金干道是不是之后便住在金陵牧场了,但想了想也知晓对方应该是不知道自己的去向的,也就没有问出口。 其实即便是知道了又能如何呢?一匹已经退役了的赛驹和一匹正值最重要年岁的赛驹,他们本就像是处在了两个世界的马,即便相逢,也只是两个世界偶尔的擦肩而过。 “这个时候...”抬起头看着天空,黄金干道略微思索后道,“你也马上该去比赛了吧...” “嗯。”言简意赅地回道,魏白记得将要载着他前往旌城的车好像在几日前就已经抵达了金陵牧场。 “那加油吧,别输了...”黄金干道的眉眼柔和了,它最后看着魏白,一时间突然就沉默了下去,就像是想要好好端详一下魏白的模样,然后记在自己的心里。 “嗯。”没有点头,因为李一道已经将笼头套在了魏白的头上。 魏白没有刻意去拖,也没有停驻,他只是很自然地随着李一道的脚步离开了场地。 身后黄金干道的目光应是在他彻底走远了之后才移开的吧。 已经转过了一个转角的魏白如是想到。 “走吧,也是时候该出发了。” 待走到马房里时,陆长肆已经点好了东西,而你字是眷也回到了马厩,看眼神应是对魏白的突然离去依旧有几分好奇。 “走吧。”李一道笑着回道,随后将魏白拴在了自己马厩的栏杆上,为魏白带起了运输护腿。 “是要走了么?” 你字是眷的话问出了口,而魏白转过头看向你字是眷的瞬间,锁画之香也看了过来,支起了耳朵听着。 “是的,要去比赛了。” “祝你取得好成绩...”你字是眷甩了甩尾巴,衷心地祝福着。 “会的呢...” 魏白舔了舔嘴唇,方才的跑动让他有些想喝水,但是因为被拴着的缘故,让他暂时够不到水桶。 一想到旌城赏比完之后,自己回家可能也就一周到两周的时间,恰逢你字是眷要去参加西安两千米杯,锁画之香还有牡丹赏要参加,下一次碰面,可能真要等到四月末了。 “马上再见了,也取得好成绩啊...”这么跟你字是眷说着,魏白突然转过头去,正好对上了锁画之香的双眼。 那双眸中有着还没来及掩去的惊讶和慌乱,随后才转变成了一种冷漠和平淡。 心中蓦然更安,魏白有些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让那双原本已经冷下来的眸子好似多了一丝羞恼。 “你也是呀,一定要取得好成绩,上一场比赛我看了,比的真的很好呢,要是别再那么危险就更好了。” 话一出口,魏白便感觉如芒在背,嘴角刚扬起的笑转瞬便掺杂了几分苦意。 你字是眷还是那个你字是眷,它的性格就决定了它即便会为了魏白做出一些让步和改变,但那只是一小程度上的,在此之外,它依旧如初。 没敢回头去看,魏白专注地盯着眼前的马的眸子,那双眸中的神色已经开始变换,即便竭力遏止,也难免失控。 “天选...”似是又回到了那年秋天,萌动着的小牝马娇声叫着自己的名字索要着它想要的礼物,时光的交错感让背后的冷意都被掩去了些许。 “加油...” (本章完) 正文 第290章 徽府之眼的突破 第290章 徽府之眼的突破 徽府的占地面积并没有很大,用一个有些奇妙的形容来讲,那就是徽府是一座小巧玲珑的牧场 徽府的硬件设施其实并没有很好,作为一座资金并不雄厚的牧场,若非有着AH当地著名的驯马师在此工作,徽府早就已经围不住它的几个超级大马主,从而断掉盈利来源,最终以经营失败告终。 简桢,徽府的首席驯马师,在徽府工作也有了接近十五年光景,是徽府引以生存的当家驯马师。 简桢的穿着上有些朴素,如果直白一些,那就是穿的很是老土。纯黑的抓绒衫上,由于经常与马为伍,已经沾满了灰尘与马毛,手指的指甲缝隙间也满是泥垢,这个中年男子在别人一眼看过来时,完全看不出其身为一位首席驯马师的风采。 站在训练场地的一侧的中央,简桢正扶着他的眼镜,远远地看着正在跑道另一端奔跑的徽府之眼。 徽府的训练场地仅有两处,此处则是包含有外道的沙地与内侧的坡道训练场。徽府的节省在它的场地布置上就已经可以看出端倪,主训练场地之中已然是没有额外的训练项目了。 马房就在徽府之眼的背后,简桢很喜欢他现在所站在的地方,这里是徽府的最边缘地带了,身处主场地一侧,目光所及,整座主训练场地与主训练场地后方的马房都可以尽收入眼底。 今日晨时,自己负责的一位马主又朝着自己抱怨起了其对徽府的种种不满,一番说辞,让简桢实在是有些头疼的厉害。 他本就不是善于交谈的人,这也是他喜欢训练马的缘故,在这种另类的交流中,可以满足他对交流的种种幻想。 抱怨的内容千篇一律,大体便又是对徽府拖累赛驹们的训练体系不够健全完善之类,简桢对此也难以反驳。 他能体谅好友的不易,但是对于这个好友一点一点建设着的牧场,他也确实只能给出一个“残缺”的评价。 想着当时牧场最紧张时分,依旧咬着牙供他出国学习,简桢就轻轻摇了摇头,将某一位马主对他发出的合作邀请甩出脑中。 “哒哒...”徽府之眼的踏地声已经渐近,将简桢稍微恍惚了一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之中。 徽府之眼是一匹很聪明的赛驹,这是简桢很确信的,那匹马的眼神很灵动,一匹具备灵性的赛驹本身就意味着可能性,这也是简桢会将自己的许多精力投入到这匹马身上的原因。 “这里速度放慢,经过下一个弯道后再冲刺一个直线!”在骑师与徽府之眼经过简桢身旁时,简桢连忙发出指示,对于策骑一匹赛驹的骑师来讲,让他听见指示远比在马下来的困难。 缰绳稍微往后带了一点,徽府之眼的反应十分迅速,在骑师的控制下降下速来,这让简桢暗自点了点头。 徽府之眼的服从性也是简桢非常看好徽府之眼的一个点。 服从,并不是简桢喜欢要求他的马必须达到的,适当的保留赛驹的野性,是让赛驹强大的不可或缺的一个点,所以简桢对此要求并不高,只是徽府之眼,这匹性格温顺的赛驹无论是马上抑或是马下,对待骑师或是简桢的指令向来都是言听计从,从来没有过反抗。 这让简桢对它的训练十分高效,而骑师的策骑也非常容易。 鹿望书的嘴角勾起些许弧度,他对胯下的这匹赛驹着实喜欢的紧,自出道至今,他还从未策骑过如何轻松简单的赛驹。 作为AH地区年轻一辈的顶尖一批,鹿望书受到的邀请自然不少,其中不乏有名门之后,而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徽府之眼,与他认为徽府之眼将来成就必然是华夏一流之上有很大关系。 徽府之眼的目光十分认真,它的呼吸已经十分急促了,对于一个没有太好的硬件设施配套的牧场,想要让一匹赛驹可以跟同世代顶尖赛驹站在一个舞台上竞技,必然意味着这批赛驹本身需要天赋以及训练的强度之高。 徽府之眼便是如此,它的训练内容并不多元,但是很多。 简桢的很多技术和本领,在徽府是发挥不出来的,他也只能屈从于硬件条件的不足,选择加量这种下策,在其中尽可能地利用自己的理解协调好每一项训练之间的衔接。 抓住了稍微缓下来速度的时机,徽府之眼努力地平复一些呼吸,这可以让它更高效地节省体力,让体内不多的体力可以以一种微增的趋势恢复。 细节会影响成败!徽府之眼坚信着这一点,所以徽府之眼很注重细节,它对自己的身体有着一种超乎常马的掌控力和感知力,细微到奔跑时身体的角度,它也能注意到,它也会随时调整。 如果魏白知晓这一点的话,必然会惊讶这是一匹主智马。 通过对简桢一些习惯的把控,徽府之眼隐隐觉得这个弯道的减缓,必然是为了下一个直道的冲刺,它也完全可以在即将离开弯道的时候开始提速。 但是徽府之眼没有这么选择,它在训练中同样喜欢考验自己,对于骑师指令的接收,体力缺少时的应急反应。 这些是很难通过平日的训练而训练到的,但是徽府之眼通过对自身的高要求以及对部分本能的控制做到了。 精神高度的集中,它在等待,等待鹿望书的指令在何处给予。 脱出弯道的瞬间,缰绳有了稍微的松动,背上的人的姿势有了些许的变化,那是打算往前更俯身催动的前兆。 夹住自己身体两侧的腿有了一点施力的倾向,徽府之眼在这一瞬间立刻把握,在鹿望书的指令刚冒头,便已经飞奔出去。 鹿望书的眼中满是畅快之感,徽府之眼与他是这般合拍,他并不知道那是因为徽府之眼总是会在他有所动作的开始的一瞬间便能抓住,还以为是一人一马的想法总是能够高度重合。 迎着风的方向,徽府之眼的呼吸越发急促,既然是要冲刺,自然是要毫无保留。 耳朵微微颤动,风相较于沿着栏杆直线飞奔的徽府之眼来说有些偏斜,徽府之眼的眼中锐芒闪动。随后稍微侧了一点身子,让身体和风之间形成了一个奇妙的角度,减少了一点压力。 只一点。 直道还剩有一百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徽府之眼的四肢已经感受到了酸痛,它有些迈不开腿来,但是咬紧牙关,徽府之眼还在坚持,它能够感受到有一层障壁已经来到了身前。 突破大概便是支撑住之后的奖赏。徽府之眼的目光更加狠厉。 简桢满意地点了点头,已经沿着场地往终点处走去。 走到一半的时候,简桢突然停住了脚步。 徽府之眼蓦然加速,竟是巅峰时的速度朝着既定的终点奔行。 简桢的眼角,浓浓的惊讶渐渐被笑意所晕开。 目光恰好和跑完后转过头来的徽府之眼对上,简桢的眼中满是欣慰,有些迫不及待地小跑到徽府之眼的身前。 “好啊!好啊...” (本章完) 正文 第291章 旌城赏开幕 第291章 旌城赏开幕 “真的很可惜啊...”一边凑到镜子前面,一边轻轻地梳理着自己额前的头发,女解说还是有些不满意自己的今天的状态,有些泄气地将梳子扔到了面前的梳妆台上,“紫谦哥,你说来者何人能好么?” “不知道,这种时候受伤,估计至少要错过皋月赏了...”年轻的男子倚在墙边,耐心地等待着女子整理完妆容,见对方将梳子放下,以为是整理好了打扮,于是直起身,打算朝着解说间走去。 “那不也挺好的么?这样黄金天就更有希望赢了,不过紫谦哥喜欢的马的名字好奇怪啊...”正说着,女解说通过镜子已经看到了紫谦渐行渐远的背影,有些吃惊,但也不好重新拿起梳子整理,连忙起身,显得有些慌乱地跟上了紫谦。“紫谦哥,这么着急么...” “是黄金天选...”紫谦有些无奈地说道,“之后这边的比赛就交给你了,以后也成熟一些,别这么毛毛躁躁的,有什么不确定的多请教陆前辈,你可马上就是咱们竞马场的主要解说之一了。” “还有,将来如果有自己支持和喜爱的赛驹,可以。但别因为别的赛驹受伤给自己喜欢的赛驹带来好处就发表一些得意忘形的言论,类似的情形也一样!这可不是一名合格的解说该有的言论,以后我不在这边,没人提醒你,凡事三思后行,别给自己找麻烦!” “啊?”女解说听闻此话有些沮丧,不是因为不可以这么说,而是因为又被教育了一番。 由于旌城赏的前两次解说出色,紫谦虽然年轻,却立刻便得到了洛阳竞马场的关注,提拔去与洛阳竞马场老一辈解说一起解说一级赛事,算是培养未来的核心。 而女解说是紫谦的搭档,由于紫谦的缘故,她也就得到了提拔,获得了未来独当一面的机会。 而这一次,她也算是最后一次跟紫谦的搭档,这次之后,紫谦便也要前往洛阳竞马场,参与今年皋月赏的解说之中。 走到了解说间之中,旌城赏的比赛还有一个半小时,即便是对于需要热场的解说来说,这个时间都已经十分富裕了,紫谦和女解说还可以在这里等个二十分钟在开启直播。 看着解说间外还有些空旷的观众席,女解说有些捉摸不定设备的开关情况,所以偷偷凑到了紫谦耳边:“紫谦哥,今天观众会不会很少啊...” “不会,还有,设备都没有开,不用这么说话,如果开了的话,即便你这么小声,大家也都听得见。” 紫谦用手扶额,自己搭挡憨的,让他根本放不下心来。 “哦哦...”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女解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随后认真翻阅起了手中的资料。 看到了那匹栗色的大马时,女解说更是看的格外认真。 ‘这就是紫谦哥喜欢的那一匹么...’ ...... 陈莫奢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肚子,听着其中发出的“咕咕”的声音,眼神就有一些幽怨,而李一道看着陆长肆的眼神也并无两样。 陆长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有点不太敢看身后的两个人。 就在早上,他还信誓旦旦地跟陈莫奢和李一道说会给二人带早餐,结果因为自己吃的太开心外加上吃饭的时候看视频,导致吃完饭结账的时候都没想起来要带饭这件事情。 “今天要是比赛输了怎么办啊?”李一道的腔调有一点点奇怪,让陆长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说呢,莫奢?” “输不了...”犹豫了一下,陈莫奢能理解李一道是想阴阳怪气陆长肆,但是出于对魏白的信任,陈莫奢还是没有选择配合。 李一道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说什么,看陆长肆那副都不敢看二人的模样,大抵也是深刻意识到了错误吧。 “一会儿比完赛我带二位吃大餐好吧...”陆长肆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其实只是忘记带一顿早餐什么的,倒是并没有很严重,陆长肆也是担心如李一道所调侃的一样,会影响陈莫奢的竞技状态。 “行了行了,出发吧,父之核心和青云间好像十分钟之前就已经过去了,咱们也快一点吧...” 李一道也不再多说,牵着魏白便朝着马房外走去,陆长肆和陈莫奢见状,则是赶忙跟上。 三人一马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马房之中,整座竞赛马房惟剩下徽府之眼还在上鞍,而鹿望书和简桢则是并肩站着,看着徽府之眼。 “感觉它今天状态怎么样?”简桢突然问道,目光却是看向了魏白消失的方向,那里方才还站着一匹他心中威胁最大的赛驹。 “很好...”手已经抚上了徽府之眼的脖子,鹿望书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战意,恰对上了徽府之眼的眸。 它被给予徽府之眼的名字,自也有这双眸的缘故,清澈的目光倒映着鹿望书的眼睛,就好似自己的眼中也染上了那熊熊燃烧着的战意之火。 ...... “来了...”紫谦的声音平和,他在与观众交谈的过程中,总是一副儒雅模样,偶尔言语颇多,稍抚喉咙上下,行也优雅。 出色的外表,谦谦君子般的形象,这也是他可以迅速在解说界脱颖而出的不可或缺的条件。 “观众朋友们,现在大家正在收看的,是34年的旌城赏。作为皋月赏的前哨战,这里也曾涌现出大量优秀的赛驹,在它们的生涯之中,旌城赏或是为其上添色的一笔,抑或是明媚山河的开篇。” “而今,无数强驹再度涌现,崭新的时代正在到来,让我们期待,今日旌城赏的优胜者!率先出场的...” 观众席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并没有如同女解说所想的那般,旌城竞马场并不大的观众席中是已经为患的满满的观众们。 “啊...接下来出场的,三番人气的父之核心...”只是稍微愣神的空隙,就已经轮到她来介绍第二匹赛驹,而身旁的紫谦则是已经眼眸明亮,望着后方一匹已经出场的赛驹。 迫不及待地接过了话头,紫谦的声音都提起了几分:“第三位进场的赛驹,本场比赛人气二番,身着红黑黄色彩衣的一号马,黄金天选,已经踏入场中。” “作为黄金血脉的传承者,黄金天选继承了父辈出色的体制和能力,在希望锦标上的末段后追也是为所有马迷们献上了一场十分精彩的比赛,今天,他又会给我们带来怎样的表现,他又会以何种方式完成比赛呢?” 不短的介绍词,让现场的声浪更上了一个台阶,而刚刚踏入赛道的魏白也没忍住地抬起头看向了解说间,虽然看不清里面的人,或者说连解说间都看的不是很真切,魏白还是对这位能听出有偏向自己的解说有了一分好感。 毕竟是自己这一边的嘛。 扩音器里依旧传出声音,不过陈莫奢和魏白也不再在意了,开始了热身。 虽然这场比赛不影响魏白参加皋月赏,魏白和陈莫奢依旧会付诸全力。 为了三冠战线,为了更好的将新战术配合好。 “加油吧!” 这是陈莫奢拍了拍魏白的脖子喊的话,让周边能听得到的观众还发出了一阵阵鼓励的声音。 ‘加油!’ (本章完) 正文 第292章 死斗 第292章 死斗 第一个踏入闸箱,魏白一边用一边前蹄轻轻地磕碰着地面,一边在心里面估量着地面的硬度。 背上的陈莫奢也是一直抻着头看着跑道,思考着今日的战术安排。 自二岁马未来锦标发现了自身这对组合的短板之后,陈莫奢便已经准备了良久,每日回家也会进行针对性的训练,为的,便是这一场比赛。 魏白的鼻息也稍稍加重,尤其是随着赛驹们不断入闸。 原来时至今日,当出现新的变化,当出现新的可能,当面对新的挑战,他也依旧会是如当初一样,有些紧张。 但也正是这种紧张,魏白明白,他兴奋了。 尾巴无意识地抖动着,魏白的目光愈发锐利,他十分渴望,渴望着这场比赛的胜利。 “赛驹已经全部入闸,比赛即将开始...”闸车外的场裁正拿着对讲机与另一头沟通着。 “砰!” 不过是一瞬间,十五匹赛驹便脱闸而出,魏白没有因为兴奋就昏了头脑,冷静地落在马群的追行队列中央。 比赛过程中,他会慢慢靠向马群外侧,然后不断提速,最终完成比赛。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专注发动...”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将随机获得两项增益...” “本场比赛小幅度提升力量...” “本场比赛获得{明目一}...” “{明目一}:选位能力与意识小幅度提升。” 脑海中灵光一闪,魏白莫名就感觉到了些许感悟,就像是在回应他的决心,天选之命的技能给的就蛮合魏白心意。 ‘黄金之心好像也是需要绝好调...’猛然想到黄金干道的技能,对于黄金家的技能,魏白有了一个略微大胆的猜测。 ‘所以都会是能动性技能么?’暗自思忖,魏白的动作却是丝毫不慢,{明目一}的效果来的很快,也很明显,魏白在看向外道一些位置的时候,对于一些空隙的敏感程度有了一个小的提升,这让魏白信心更强了一分。 “好的,比赛开始!十五匹马出闸状况良好,目前处于最前方的,是四号马青云间。”紫谦的声音有了一瞬间的起伏,随后渐渐缓和了下来,“本场比赛没有善用逃切战术的赛驹,青云间,青云间选择先头位置,由于占据四号闸位的缘故,具有先天的选位优势...” 紫谦很清楚自己的声音条件,所以在早期锻炼自己解说风格的时候,有借鉴梦梨雨的解说风格,这也就导致其解说的比赛会带有这种讲解风的特色。 “一号马黄金天选目前落于马群倒数二三位置,正在向马群中央靠拢。即将进入第一弯道,目前处于先头位置的依旧是青云间,后方马群没有超越意向,虽然没有逃马,但是马群节奏整体并不缓,是想要比拼综合行进么?” “排名第二的,是七号马,九号马徽府之眼目前处于队列第三的位置,速度没有提的很快,想要趋于内道,身后是十四号马。马群依旧呈现紧缩态势,前后相差不过十个马身距离,青云间,节奏把握的很稳定,十一号马目前处于马群末尾,前方是黄金天选,黄金天选,已经来到马群稍微靠外一些位置,已经开始提前选位了么,会不会有一些早?” 紫谦的目光放在那匹正在奔行中的栗毛马身上,他的眼神中有着明显的激动,身体呈现一种时有时无并无规律的颤动,但是声音却是稳定,没有画面的缘故,观众根本不会想象到发出声音的解说原是这幅模样。 “即将脱离第一弯道,目前处于先头的依旧是青云间,后方,后方黄金天选有所提速,身前的三号马没有退让同样提速...” 马群的后方有一些骚动,青云间的骑师稍微回头,猛然发现后方的马群开始以一种不快的节奏提速,身旁的七号马已经在三四十米的距离内与自己接近齐平。 目光中有一些无奈,青云间的骑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由先头马来带整体的马群节奏,这种由后往前推进的节奏还是他生涯首次。 三号马的目光有些慌张,它有一些紧张了,身后那匹马的目光让它的身体都变得僵硬了一些,就像是在催促它一般,三号马在那个目光的紧盯之中开始提速,即便是骑师的稍微拉拽也没起到作用。 魏白的呼吸还算平稳,他身体的跑动始终是以一个姿势来进行的,即便是在提速的过程,魏白也没有丝毫的改变。 仗着高大的身体,魏白不断地给前马施加压力,通过欲挤欲撞的形式,逼迫前马的提速。 鹿望书的目光也有一些错愕,对于一名年岁稍大的骑师来讲,这种情况都是首次遇到,对于鹿望书这种小将来说自然也是。 胯下的赛驹情绪稳定,丝毫没有因为马群的骚动,而产生出任何紧张或是慌乱,稳稳地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任由身后的十四号马与自己齐平,随后超越。 “马群的节奏在加快,位于最前方的依旧是四号马青云间,七号马已经在外道实现并排,已经实现并排,1000m用时58.9,对于良场而言适中偏快的比赛节奏,前方两马想要维持节奏,但是后方马群开始有追逐之势,徽府之眼,赛前人气二番的徽府之眼目前已经落到第四。” 紫谦的声音稍微激动了起来,马群的变动已经展开,就像是要在即将进入第二弯道的位置就要开始“厮杀”。 “三号马还在向前提速,六号马正在逼向前方的青云间与七号马,黄金天选,一号马黄金天选已经来到了最外道位置,马群进入第二弯道,黄金天选在这里便要开始提速了么,我的天啊,还有八百米的距离,黄金天选已经迫近差行队列中盘位置,身侧是从方才开始便一直加速的三号马!” 紫谦的身体稍稍站起,膝盖后方紧贴着椅子,微微弯曲。 最后方的十一号马的骑师面色一狠,他本就位于马群末尾,如果再任由前方马群与自己拉开距离,那自己的落败完全是可以想象的。 “马群开始提速,马群开始提速,青云间已经脱出,七号马无法维持并排之势,徽府之眼,徽府之眼从马群中央,脱出,已经来到第三。” “父之核心依旧处于差行队列中盘,马群开始趋于密集,父之核心没有突破位置,父之核心没有突破位置,黄金天选已经赶了上来,目前处于先行队列末尾,即将进入马群前列!马群即将脱离第二弯道,青云间,青云间率先脱离第二弯道,骑师已经开始打鞭,骑师已经开始打鞭!” 徽府之眼的目光依旧清澈,就像是在训练时一般,徽府之眼的身体稍稍往前伏低,这是它惯用的冲刺姿势。 风从观众席的对面吹向观众席,徽府之眼的身体稍稍朝着内道倾倒,风带起了它的毛发,却丝毫难以撼动它目中盛放的光芒。 魏白此时正处于马群的最外侧,即便是最靠近他的赛驹,也与他有着半个马身的距离,在脱离弯道的时候便已经来到了马群的前五位置,这完全在陈莫奢和魏白的构想之中,陈莫奢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喜色,毫不犹豫,即便距离脱出弯道还有一些距离,身体却已经弓起,开始催促魏白加速。 “技能末脚发动...” 刚脱出弯道,魏白便听到了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这让魏白脚下生风,迅速朝着前方奔行。 “率先踏过六百米线!青云间还在加速,但是身后黄金天选和徽府之眼,黄金天选和徽府之眼已经赶了上来,青云间的速度够么,好快的速度,黄金天选已经来到青云间身后半个马身位置!”紫谦彻底站了起来,一只手抚上喉咙,一只手撑住桌子,“内道位置!徽府之眼已经实现并排,青云!青云被超过了!徽府之眼来到最前方,但是身后就是黄金天选,黄金天选已经来到徽府之眼身旁,四百米!徽府之眼率先踏过四百米线!” 鹿望书的目中闪过猛烈的战意,身下的赛驹最擅长的距离是1600m,2000m的距离对于它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但是作为它的骑师,鹿望书完全可以感受到徽府之眼依旧平静的神色下愈发汹涌的情绪。 使劲地向前推缰,鹿望书回想着最后一次训练之时的场景,手中扬起的马鞭重新放下,双手抓缰,目光稍沉。 “徽府之眼!” 嘶吼声让陈莫奢的眼神都有了一瞬的变化,随后眼中厉色更深,手中的鞭子落在了魏白的臀部上,带起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狂风呼啸,臀部的疼痛让魏白的眼眸稍眯,狠色更浓,努力地向前奔行。 体内的体力并不少,完全足够支撑最后的距离,而身旁的赛驹的喘息粗重,历经上一世的魏白明白,那是体力告急的喘息声! 两匹马间的距离甚至不够扬鞭落下,就这样平行着向前冲刺,陈莫奢也不再挥鞭,狠狠地催动着魏白,庞大的劲道顺着背部朝着魏白的前肢涌来,让魏白的步子更大了一分。 “徽府之眼与黄金天选!徽府之眼与黄金天选!依旧并排!依旧并排!”紫谦的声音愈大,手背的青筋鼓起,让白皙的皮肤显得似是苍白了几分,“两百米线已经踏过!身后是五个马身的差距,徽府之眼与黄金天选!依旧没有分出高低!没有分出!黄金天选!徽府之眼!黄金天选!徽府之眼!” 观众席磅礴的声势似是要掀翻整座旌城竞马场,陈莫奢的眸光微颤,他没有想到对方的赛驹还能坚持到这个地步。 “天选!”甚至有些费力地喊出魏白的名字,陈莫奢的声音稍微嘶哑,而魏白的喉咙里也因咬紧牙关而挤出了怒音。 徽府之眼的表情也已经维持不住,眸光狰狞,每一步,每一次呼吸,可以调整的所有细节,徽府之眼尽着全部努力在做。 好像又回到了自家的训练场,那最后的直道与眼前的场景有所重叠,它非良血,也非出身名牧场。 这场比赛的节奏在前中期开始变快,这对于它的体力并不轻松。 但它依旧抵住了那口气,不让那口气卸掉。 它要赢。 “一百米!一百米!依旧没有分出高下!是黄金天选的胜利,还是徽府之眼的制霸,旌城竞马场的死斗!黄金天选!徽府之眼!” 转瞬便是五十米,终点已是近在眼前,魏白的眼神甚至在自身猛烈的冲击下略微恍惚。 ‘如果那时候快一些...这个点也可以再快一点...’全程的比赛就像是在脑海中播放起的影片,让魏白眼神更沉。 身旁赛驹的气势滔天,但也并非只有你方有决胜之志。 “黄金天选!徽府之眼!并列冲线,并列冲线...”面上多了一份疲惫,紫谦的声音缓缓地低了下来,身旁的女解说全程没掺进来几句话,有些惊讶地看着紫谦。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紫谦... 魏白扬起头,脖子上的汗水让他有些不适,随后转过头来看着徽府之眼,那匹已经很累,直接低下头快起步来的赛驹。 对方的眸光清澈,看着魏白,这使得魏白微微摇了摇头,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恭喜。” “谢谢...” (本章完) 正文 第293章 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会背弃你 第293章 你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会背弃你 “真的是...”陈莫奢不甘地仰着头,看着天空,眼神中有着复杂的情绪。 陆长肆拍了拍陈莫奢的肩膀,没说什么。 “能做的更好的,现在想来,真是觉得...啊咦!”陈莫奢的神情阴沉了些许,言语之中的自责明显。 “没事,这是第一次尝试,效果很明显不是么,这样完全可以发挥出来天选的体力优势,在未进直道之前就来到先列位置。等速度再提升上来之后,我很难想象他输的可能...”陆长肆望着赛道,那里已经空旷,观众席也渐渐冷清了下来。 “在中期转位的时候怎么样?” “以他的力量,转位很轻易就能做到。”沉默少许,也知道陆长肆说得对,陈莫奢不再自我埋怨,而是参与到战术的讨论之中,“就是提速并不均匀,这会让转位的过程有些生硬,而且显得有些和马群区别开,搞得九百米到一千米的时候就必须在外道自己跑了...” “这个点的话,这场比赛还好,没什么影响,我是怕将来等他速度快起来了,一直跑外道对于体力的保持上终究不是很好,如果能高效地使用体力,将来等天选速度快起来了也能延用这个战术...” “没有办法顺应马群的节奏是么?”稍微沉思,陆长肆估量着距离皋月赏的时间,“还来得及,回去我对他也进行相关的训练吧...” “嗯,我也去请教一下我爸。”陈迦南在均匀提速或是均匀节奏绝对是很有心得,陈莫奢决定要加倍进修一下。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能从中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定和憧憬。 下一场比赛便是三冠赛事之一了,他们必须在此之前达到他们对自己的要求。 ...... 魏白倚着墙,有些好奇地看着距离自己不远的赛驹。 徽府之眼正安安静静地吃着草,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偶尔吃到尽兴的时候,还会眯起眼睛发出一阵阵舒服的声音,耳朵也随之一颤一颤,突显出它的好心情。 或许是注视的时间有些长,魏白自己也没有察觉,徽府之眼突然转过头来和魏白对视在了一起。 “嗯?”似是被吓到了,抑或只是惊讶,徽府之眼衔草的动作停在了半空中,瞪大了眼睛,有些也不知道是不知所措还是好奇地看着魏白。 “你好啊,我叫黄金天选。”魏白笑着打了声招呼,毕竟也是自己一直看着对方,若是还不主动打一声招呼,未免显得有些不礼貌。 “你好啊...”有些匆忙地用力咀嚼着口中的草,徽府之眼不能将嘴中的吃的吐出来,自然是急急忙忙地咽下,随后连忙回应魏白的问好。 “我叫徽府之眼...”徽府之眼的表情,在提这句话的时候,有着一丝不是很易察觉的自豪感,这让魏白大为惊奇。 不过没有关于这点询问出口,魏白凑到了栏杆旁边。 也幸亏搁在魏白和徽府之眼中间的马,在比完赛后就已经拉走了,这才让魏白和徽府之眼虽然隔了一个马厩,却像是比邻的邻居。 “你很强啊。”发自真心地称赞了一句,魏白的心情也随着这句话而好了起来。 有时,夸奖别人也会让自己心情舒畅。 “没有啦...”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也没有自信地应下,徽府之眼只是很淡然地回复着,“只是尽了自己的努力去训练,拼尽全力地比赛了而已。” 话说的宠辱不惊,自是体现了徽府之眼的风度,却让魏白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只好陷入了无言。 或许是沉默,让徽府之眼有些意识到了,于是在短暂的安静后,徽府之眼又道了一句“你也很强啊”。 看着徽府之眼望向自己的目光里有一些紧张和不好意思,魏白也不由自主地轻笑了起来。 想到了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样子,也是这般,需要别的马跟自己搭话才好。 幸而这三世总有一两憨憨... 神色柔和了下来,魏白很自然地接着问道:“有没有什么训练秘诀啊,传授一下呗...” 话是玩笑之语,魏白目的也不在想要一个答案,却没想过徽府之眼的神情一下正经了起来,很是认真地看着魏白。 “我...我的心得也没有很多啦...”徽府之眼有一点点扭捏,随后清澈的目光望入魏白的眸中,“其实就是不断纠正吧,大体上来说,我是觉得在奔行过程中,风势横向,身体就不要太正,风的反向稍偏一点,如果是背面吹响前方,就要身体摆正,迎面来的...” “这种情况奔行的话,可以采用小一点的步伐,更快的步频,不像刚才提到的那种情况...” “这种地面感觉往上发力更舒服,腿有一个画半圆的动作,力量没有那种被分散掉的感觉...” “......” 说着没有很多,徽府之眼却是与魏白讲了很多,让魏白听的眼神都有一些直了。 “啊...我说的太多了嘛...”徽府之眼看着魏白的表情,慢慢就停了下来,耳朵有点不好意思地搭向两侧。 “没有没有,就是觉得你很厉害啊...”如果说一上来是因为被徽府之眼正面击败,此时的魏白已经是暗自对徽府之眼有些佩服。 原本以为徽府之眼是一匹高根性的赛驹,这种赛驹固然值得敬佩其斗志,但只依靠根性总归走不长远,还是需要其余属性。有着两世赛马生涯的魏白在两世的经历中已经形成了一套自己的观念,也就是五维是以速耐力为主,根智为辅的,却未曾想在这里遇到了徽府之眼。 徽府之眼说的很多东西,对于一匹赛驹来说,是很难完成的,目前的魏白并不能做到,但是上一世的他可以,所以魏白是可以理解那种感受的。 只是上一世,魏白仗着有固有,又是大逃,不用太在意战术上的安排,所以完全没有考虑甚至是想象到这些,也就从未发挥过他高智力的更深层次的优势。 ‘真是被好好上了一课啊...’不禁感慨,徽府之眼是真正在付诸全力地投入训练之中的,它做着、训练着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可以提升自己成绩的内容,这是魏白以前从未做过的。 跟徽府之眼相比,魏白的训练并不算用尽全力的刻苦和努力,就像是始终当做一个数值游戏,比拼着双方的数值和技能。 “嘿嘿...”笑了笑,方才被夸奖实力强的时候宠辱不惊的徽府之眼,却在魏白夸奖它总结出这种程度的心得时有了一点不好意思,稍微红了脸低下头去。 “你怎么想到的这些啊?”还是有一些好奇,魏白直接问出了口。 “因为要变强啊,要赢啊!”没有任何犹豫,徽府之眼的眼中都亮起了光,其中写满了向往。 它向往着每一场胜利。 “别的马都很强,所以我要更强!” 话中没有半分迟疑,徽府之眼说出这话时,浑身的气势都变了,虽然转瞬又成了那匹安安静静的乖乖马,但只那一瞬,让魏白稍微有些出神。 ‘热爱或是觉悟么?应该是前者...’魏白半阖眼帘,眸中的神色被浅浅掩上,‘云山和铃鹿也是一样呢...’ “输的不冤啊...”缓缓摇着头低声自语,魏白也并没有打算效仿对方的比赛方式,如果是上一世的智力,或许魏白还会尝试一下,但这一世,他并没有这个机会。 徽府之眼模式的核心不是细节,而是发挥长处,做到自己每一点能达到的程度,如果只是单纯模仿,那恐怕只会是东施效颦。 徽府之眼给魏白带来的更多是一种启发和冲击,让魏白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心态,思考,努力... 歪过头来,又想到了比赛时有关自己固有的一些想法,魏白的眸光微亮。 ‘看来有必要再去找一趟老黄金。’面上更多了几分斗志,魏白甚至还想到了黄金干道,暗自腹诽着“老黄金比老老黄金聪明,老老黄金太憨...” “徽府之眼!” “嗯?”徽府之眼有些好奇地抬起头,想看看这匹刚才突然就发起呆来,让它还犹豫起来要不要吃草的马叫它干什么。 “皐月...额,下一场比赛碰到的时候在决一次胜负吧!” 魏白的笑也清澈,让徽府之眼跟着就笑了起来。 它其实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笑起来,但也知道这可能就像它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想要赢下比赛、那么热爱奔跑一样。 “好啊!” (本章完) 正文 第294章 黄金干道的过去 第294章 黄金干道的过去 “喂!别踢了!” “咣咣...” 李一道的厉声制止显然没有起到任何效果,魏白依旧不停地用前蹄踢着自己的马厩门,也不用力,只是一直持续。 “很少见这样的你啊...”李一道有些头疼地走到了魏白的马厩门前,“不会是因为两匹牝马都走了吧,让你寂寞了?” 魏白自然是不去回应的,而是继续踢了两下门,随后把头探出去,望向马房的门口,努力抻着脖子,意思明显。 李一道的神色有些垮掉,苦笑着摸了摸魏白的脸颊:“大哥啊,你每天都去那边干嘛啊?还怪远的,真的不想走那么远啊...” 虽然嘴上是这么说着,但是李一道还是给魏白套上了笼头,将魏白牵了出来。 今日的天气其实并不算好,对于人来说,骤降的气温其实容易引起一些小病的发生。 不过对于魏白来说,除了没有太阳以外,这个温度,其实还算惬意。 走在金陵牧场的道路上,李一道有些“自暴自弃”地任由魏白拉着自己朝着魏白想去的地方前行,就在魏白回来后的几天里,每日魏白都要上演今天的场景,招呼着李一道带自己出去。 第一天的时候李一道还以为是魏白想要去放牧,但是被魏白一路拽到了老年马放牧场之后,李一道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虽然不太清楚魏白的真实意图,但也只好任之由之。 最令李一道不解的,则是魏白每次抵达老年马放牧场时,也不进去撒欢儿,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观望着那里。 即便那里有时没有一匹退役赛驹,魏白也能在那里站上个一个钟头。 “天选啊,所以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 再一次被魏白带到了放牧场的一侧,李一道很自觉地便停在了原地,有些无奈地望着老年马放牧场。 “说好了啊,今天只能半个小时,我一会儿还有事儿呢...” 挠了挠头,李一道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安静了下来。 魏白轻轻地哼了俩声,用头拱了拱李一道,能像李一道这样陪着自己任性,魏白其实还是蛮感激的。 温度更冷了一点,魏白有所察觉地抬起头,天空中好像开始积蓄着什么,从情势上来看,大抵是有一场雨将要降落在金陵竞马场。 魏白有些犹豫,走回去的路不算短,自己倒还好,如果一会儿突然飘雨,他有些担心李一道的衣服不太够。 “要下雨了啊...”李一道也念叨了起来,但也没有要走的意思,作为一个大丈夫,说了陪魏白三十分钟,那就是陪三十分钟。 魏白的目光柔和了不少,他扯了扯李一道手中的牵马绳,随后就打算朝着身后来时的方向走回。 他耐寒,但他不能让李一道陪着他一起挨冻。 “哒哒哒...” 正欲转过身,一阵马蹄声传来,让魏白的动作一下子僵在了原地,连忙充满希冀地看向声源。 在那座放着退役赛驹的马房之中,即将有一匹赛驹将要牵出来放牧。 “这天儿了还往外牵么...”身旁李一道的自语让魏白有些幽怨地白了一眼,可别让李一道的乌鸦嘴把那匹马给说回去了,使得魏白的打算还没有开始就落空。 洁白的身体出现在了马房的门口,一匹芦毛马带着些许慵懒神情走出了马房,在看到了魏白之后目光一亮。 “阴天了,别放了,牵回...”李一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魏白的嘶鸣打断,魏白有些兴奋地自己走进放牧场,让李一道不禁苦笑。 他大概是明白了魏白这几日的想法了。 将笼头摘下,李一道看着那边牵着黄金干道的厩务员抬起手打了声招呼:“要不把他俩放邻居吧?” “行啊...”没有拒绝,厩务员将黄金干道放入了放牧场后就朝着来时的马房返回,顺带还朝着李一道招了招手臂,“马上下雨了,这边有伞,过来待会儿?一会儿也好收马。” “唉...”叹了口气,李一道小跑着朝着马房跑去,他也知道他原本安排的事情多半是要延后去做了。 “赢了么?”魏白正望着李一道小跑着的背影,黄金干道突然开了口,眸中带着几分笑意。 摇了摇头,魏白的神情间也没有沮丧或是失落,而是神色认真地看向了黄金干道:“我每天都过来想找你,想问你个问题。” “嗯?”有些惊讶地张开了嘴,黄金干道看着魏白的神情,对魏白的问题明显有了几分好奇,随后点了点头,“你问吧。” “就是...”魏白将早就想好了的话同黄金干道说着,包括与徽府之眼的谈话以及自己对于黄金血脉技能的一些感悟捕捉。 天空中好似有了雨丝,凉意洒下,让空气多了湿意,也不沉闷。 黄金干道听得很认真,在魏白说完了所有话之后才笑着点了点头。 “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魏白有些疑惑,雨丝好像大了一点,让魏白本能地稍微眯起了眼。 “很多,没想到你能遇见这样的赛驹,没想到你会有这样的感悟,没想到你能有这样的认知与反省...”黄金干道的声音平静,内里却有着满意。 “什么意思?”似懂非懂,魏白皱起了眉头,看着黄金干道。 “说实话,对任何一匹赛驹而言,能动性都是极其重要的,这很影响一场比赛中赛驹的发挥。” 黄金干道挑了挑眉,没有接着魏白的问题回答,而是就着能动性的问题率先给出了它自己的理解。 魏白能够理解黄金干道的意思,就如同残风铃的固有需要其决胜之志的爆发一般,并不是只有黄金一脉的赛驹才会有这种随着状态、思绪、斗志甚至是心情起伏而有所变化的固有。 “只是我们会更任性一些吧,这也就让我们会受到情绪上的影响更多,当我们誓要做到什么时,血脉中的力量会给予我们回应...”黄金干道抬起头望向天空,即便雨丝落入眼中,黄金干道的神情也依旧平静,甚至没有眨动双眼。 “如果要我说的话,一匹赛驹的能动性,最好自然是来源于热爱,但这并不是没一匹赛驹都能做到的。”黄金干道舔了舔嘴唇,眼中有着几分追忆,随后正色看向魏白。 “怎么样,想听一听我的过去么?” (本章完) 正文 第295章 永远不要止步于此 第295章 永远不要止步于此 “我不喜欢比赛,我很厌恶比赛...”黄金干道的语气平静,平静到让魏白甚至有些惊讶。 魏白从黄金干道的语气中没有听出任何的对过往的不满。 “起因,大概是...人们让我离开了我的母亲。”黄金干道抬起头望向天空,连绵的雨丝落入眼中,黄金干道的眼睛却睁得很大,魏白能从这一句话中听出瞬间的情绪起伏。 魏白没有说话,对于这件事情,他完全不了解,更没有什么插上一句话的空间与资格。 “不过嘛,在我退役之后,我遇见了它一次,我的母亲。”黄金干道突然看向了魏白,眨了一下眼睛,“你猜猜看是什么结果?” “额。”魏白张了张嘴,却只能回应了一个苦笑,他没能想出一个答案。 从黄金干道的语气和表现来看,情况应当不是很好,而违心地给出一个好的答案也没有什么意义。 “它在照顾它的孩子,一匹年岁很小,甚至跑步都还不能跑的很直的小马。”黄金干道笑了起来,其中夹杂着一些魏白读不太懂的情绪。 “我猜它不认识我了,情况也是如此。”黄金干道舔了舔嘴唇,甩了甩脖子。 魏白看得出来,黄金干道在讲这些的时候心情并不好,而这些动作也不过是让它更自在一些的方法罢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当你用尽全力去进行抗争,而当抗争结束时,却发现原来自己为之付诸全力的也不过是无意义的事情时,那种麻木感。” 沉默,魏白所能做的一切大抵如此,他稍微眯起眼,看向黄金干道的眼睛,那双眼睛中,写满了不忿,即便时间已经过去如此之久,它依旧为此耿耿于怀。 “其实,我并不因此而对它心生怨恨,只是觉得自己有一点好笑,于是现在想来,竟也会对自己训练时的认真而感到一些不值。”黄金干道摇了摇头,随后认真地看向了魏白,“告诉你这些,算是我自己发发牢骚吧,不过最令我感到不爽的,其实是我每每认真思考之后,会发现,即便我知道了这件事情,在当时训练的时候,恐怕依旧会很认真吧,很认真地、拼尽全力地去把一件我非常不喜欢的事情做好。” “对于训练比赛而言,有一些马天生就十分热爱,它们不需要人们的督促或是逼迫,它们自己就会一门心思地投入其中,比如说,无声铃鹿,我能感受到它是这样的一匹马...”黄金干道望着魏白的目光让魏白有些不自然,对方所提到的名字更是让他有些心虚地扭开了头。 黄金干道见魏白扭过头去,只是笑笑,接着说道:“但是大部分马其实并没有那么热爱,它们热爱的程度,完全没有到能让它们主动将自己的全部心力投入其中的地步,于是,对于这些马来说,如果它们没有相对应的觉悟或是一个能让它们全情投入的目标的话,它们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永远踏不上顶尖的赛场。” “即便踏上,也只是无名小卒,被那些强驹掩没。” “抛开无声铃鹿不谈,千里云山也是一匹身负觉悟的赛驹,所以我一直觉得对你来说,耳濡目染之下,觉悟这种东西应该不会是什么难题,但从你的描述来讲,好像并不是如此啊...”似笑非笑,黄金干道的声音在魏白听来好像有些远,让魏白出了神,随后恍然惊觉了什么,吃惊地看着黄金干道。 没有给魏白询问的时间和机会,黄金干道继续说着:“当时的我,对这些热爱着比赛或是有着觉悟的赛驹们不屑一顾,它们的所作所为,就像是帮凶一般,与那些我当时认为给予我伤害的人们并无两样,所以我便立下了目标,这些赛驹们,我会狠狠地击败它们,让它们的热爱与觉悟,在我的身后凋零。” “我努力比赛,每一场比赛我都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即便是要撞其它的马,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偶尔状态不好,看着别的马因为胜利而感到开心的时候,我也会感到耻辱,并且积极调整状态,备战下一场比赛...”黄金干道突然将头伸了过来,雨丝连绵,让黄金干道的躯干已经有了几分的灰,那是皮毛被完全打湿而导致的。 “立一个目的吧,朝着这个目的努力,如果你的觉悟不够足的话...”黄金干道笑着,“不过我也只是指当你有些迷茫的时候,我能感受的到,对于奔跑和比赛,你还是有着一份热爱的,只是这份热爱并不足够支撑你的全力以赴,而你的觉悟,好像也差点意思。” “你是不知道,在我三岁那年,有一场比赛,同场竞技的都是些陌生面孔...” ‘世界年轻马大赛。’魏白的眸光稍沉,他上一世便知道了黄金干道的世界年轻马大赛成绩很不出色,那一届的优胜被一匹牝马摘得。 “看来你知道这场比赛...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从那些平日里支持着不同的马的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对我无所保留的热烈的期望。他们...很期望我赢啊。”面上有着回忆之色,黄金干道娓娓道着,“那一场比赛,我没有尽我的全力,我的目的本就如此,落于后方也是理所当然。” “他们失落的样子,真的很有我小时只身一马后的风采啊!” 顿了些许,黄金干道看着魏白的眼睛:“所以,这也算是我并不推荐你只是寻一个目的,然后就从此追逐的原因。” “咱们是赛驹来着...”魏白看着黄金干道没有再要说话的意思,这才轻声说道。而黄金干道在闻言后则是点了点头。 “如果,你连只是因为,emmm...‘叛逆’吧,连只是因为叛逆的我你都比不上的话,那未免,也太不足够了吧...” 雨下的更大了一些,但是云层背后的阳光好像也有了露头的意思。 魏白有些愣神,黄金干道的话让他有些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仔细回想,自己的训练确实是有认真完成每一项任务,但是也只是认真完成而已。 或许对于一匹普通的G1赛驹而言,这也算是足够,但是对于成就巅峰而言,并不足够。 千里云山未能取得任何一场G1胜利,尚有觉悟,而自己即便已有了G1荣冠,依旧未曾觉醒。 上一世的自己在历经第一世的荣光,愈发松懈,已经吃过类似的亏了,只是后来由于千里云山和无声铃鹿的相继离世才在这种外力作用下幡然醒悟,只是如今,当新的轮回开始,自己好像又有了这种趋势。 如果不是徽府之眼带来的震撼,魏白也未必能够发现这个问题,想到这里,魏白也不禁感到些许的后怕,呼吸稍微急促起来。 “你问我我们血脉的能动性的问题,其实你应该也能感受到吧,我们的血脉中蕴藏着极大的潜能,而这种潜能的激发,则需要我们的意识,这是激发潜能的开关。” “无论是比赛也好,训练也罢,都是一样。”黄金干道转过头去看向马房,马房门口的两名厩务员一直在看着这边,明显是做好了要牵马的准备,只是因为看两匹马依旧站在一起,所以才决定再给二马一些时间。 “所以,天选...我果然还是喜欢黄金天选这个名字,哈哈哈...”笑的开怀,黄金干道待自己笑完再重新认真了神色,“请永远不要止步于此,而是要踏向于彼,彼方的彼方是彼方,天选。” “如果你有初心与热爱,那便去寻回;如果没有,那就像你说的,你更要清楚你是一匹赛驹,比赛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是你诞生的意义...” 天空的雨明明还很大,却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停下,太阳在四散的云层后面,洒下一阵阳光,暖意缓缓浸入凉意未散的金陵牧场,就像是恍然大悟的具象表现一般。 “宿主,你还记得你的第一场皋月赏么...” 抬起头看向天空——魏白当然记得。 那个时候的自己,赛前一周就开始渐渐紧张,赛前一晚还会梦到自己优胜时的场景,进入闸箱后还会因为关注其它赛驹和观众席的声响而分神、需要主动调动大量注意力才能重新关注回比赛。 那个时候的自己还青涩,与现在自己看到的那些年轻马一样,充满着对G1级别赛事的好奇和难以言说的兴奋,很难做到稳重如一。 赛前的加点他也依稀记得,胡之久因为跑法的缘故很注重魏白力量的训练,但是魏白因为自己的固有特地提升了对根性的点数增加。 那个时候的自己,远比现在的自己要努力啊,每每在加点时都会关注各属性间的平衡,以及根据赛程和上一场比赛暴露的问题而进行针对性的提升。 这都是不只体现在训练场中的努力... 就如同骑师总是要在马下大量观看顶尖骑师的骑乘视频提升自己,驯马师需要在工作之余翻阅大量驯马知识的书籍一样,努力,可不是所谓认真工作这么简单的事情。 “天选之命,其实还是我自己的意志选择啊...即便有时非所愿,也要全力以赴地受之而胜...” 喃喃自语让黄金干道有一些疑惑,歪过头来看着魏白。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魏白用头拱了拱黄金干道的头。 “谢谢!不论是曾经抑或是现在的你...” (本章完) 正文 第297章 皐月赏,三冠首站 第297章 皐月赏,三冠首站 “真的可惜,还想跟来者何人正面较量一下的,以报上次之仇...”陈莫奢坐在魏白背上,朝着魏白身前的李一道说道,“等京都优骏的,要是...” “我的评价是,你先把皐月赏比好了再说吧,徽府之眼连着两次了,也不知道是天选真比不过徽府之眼,还是骑师的问题,唉...”李一道将陈莫奢的话打断,随后说了一句阴阳怪气的话,让陈莫奢的脸立刻有些红了起来。 “鹿望书怎么说也是年纪轻轻就领衔AH全省骑师的人啊,我怎么比啊!”陈莫奢也不反驳,反倒是顺着李一道的话接着说道,“我还是得靠天选提携,天选带我!” “摆烂是吧?其实你跟他还是有的比的,你有一点比他强多了。”李一道的嘴角勾勒起一抹坏笑,不过因为是背对着陈莫奢,所以陈莫奢并没有看到。 “什么什么!”陈莫奢果然立刻就忍不住了,很是迫不及待地问出口,让李一道的笑容愈加放肆。 “你可以跟他比爹啊!”李一道再也忍不住了,拉着魏白的手都开始发颤,左手则是捧着腹部,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搞我心态是吧,输了都赖你嗷!”陈莫奢脸色立刻垮了下来,有些不满地看着李一道。 “行了,让我也开心开心,我都淋了半天雨了,你穿着雨衣站在屋檐底下半天了,啥事儿都没有...”李一道转过头来笑着朝陈莫奢玩笑道,而陈莫奢则是收了不满,稍微带点笑意地点了点头。 “走了走了,晚点进场吧,让我暖和会儿...” “那可不行,我偏要早点!” ...... “今天的场地可够差的,这水得没到小腿了吧...”御司卿怀着星罗,神色稍微凝重地说道。 “是的,今天的比赛是一场恶战啊...”一旁的慕守跟着点了点头,随后转过头去看向了陆长肆,“怎么样,对黄金天选有信心么?” 其实只是看陆长肆的表情,慕守就已经知晓了答案,不过还是询问了一遍。 “我还能当着御总面说没有么。”陆长肆拉了拉雨衣帽子的帽檐,以防依旧连绵的小雨落在头发和额头上,“这段时间,天选训练是真的拼啊,就...如果输了的话,我都觉得对他未免不公。” “你这话说的,谁家马不是努力训练啊...”慕守指了指陆长肆,故作不满,“我们家盛夏捕捉也是很努力的好不好。” “哈哈哈哈...”御司卿在一旁被二人的对话逗乐了,年纪大的人总归是对这些依旧朝气满满的年轻人之间的活力而感到欢喜,御司卿轻轻抚弄着星罗的毛发,“来来,慕守,这次再来猜猜看,大家都说你预测的准,敢不敢今天再在官方账号下发个赛事预测?” “有什么不敢的!”慕守立刻应道,“我这就发!” 他回话的声音不大也不小,恰到好处,目光的偏转也不多不少,既给人一种激动起来的感觉,但又让人知道他有在思考。 御司卿喜欢这种感觉,既能看到年轻的冲动,却也有一个牧场负责该有的冷静,于是眼中闪过满意之色。 陆长肆在一旁也暗自称赞,作为驯马师,他练就了一双很敏锐的眼睛,尤其是对一些情绪的变化的捕捉,所以也就看出了慕守的很多举动其实也是为了让御司卿开心一些,于是就不禁承载其用心。 “让我想想哈,第一的话给胧上月影吧,第二是黄金天选或是徽府之眼,第三候选加个原子概念和青云间...”慕守一边碎碎念着,一边用身体挡住手机以便敲字,“御叔您也别生气,旌城赏确实是有点出乎我意料了...我原本还以为会比较轻松的...” 雨似乎又大了一些,让慕守原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犹豫起来的手指复又坚定了起来,很迅速地按下了“发送”键,随后将手机揣回兜里。 “徽府之眼的突破大家有目共睹,用旌城赏作参考,确定不会翻车么,两匹不确定的赛驹...”御司卿的声音淡然,倒是没有丝毫的生气,只是问道。 “胧上月影今年的能力确实是很强,京都毕竟是京都,底蕴不可估量...” 慕守摸了摸下巴,揪了揪自己一根没有被刮干净的胡子,神色有一点僵硬,为自己竟然犯下了这种疏忽而感到些许错愕。 “那咱们就来看看,这一次,你预测的准不准。”语气蓦然加重,御司卿也对皐月赏更加期待起来了,目光投向了地下通道口。 那里已经有一匹赛驹朝着场地中行进,而洛阳竞马场的解说的声音也从扩音器中传了出来。 眉头一挑,御司卿的眸中泛起些许惊讶。 ‘又是一位年轻人啊,是我老了啊...’ ...... 紫谦按耐住心中的激动之意,冷静地拿起手中的资料,眼神不敢有哪怕一点旁移。 他生怕刚才那个突然剧烈咳嗽了几声就说要把主解说交由他、现在已经平复了下来的前辈反悔,于是立刻解说了起来。 “率先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五番,身着粉黑色彩衣的五号马,原子概念!背上的主战骑师,是国际赛马杯骑师——苏翊!今天,已经是苏翊骑师对皐月赏发起的第二十三次冲击了,他能否把握住这一次的皐月赏呢?” 随着紫谦的话,观众席上的声音愈发大了,许多苏翊的粉丝高高地举起了苏翊的应援,让苏翊的笑容绽放,扬起了手中的鞭子。 “第二位出场的赛驹,身着深绿色彩衣的十一号马,青云间。在此前的比赛中有着稳定的发挥,每场比赛后三浪皆稳定前五的赛驹!继承了父亲的鱼目以及犀利目光,让我们期待它的表现!背上的主战骑师,李斯人!” 年轻的小将将护目镜拉下,随后伸出手拍了拍青云间已经湿了的脖子。 “本场比赛人气四番,来自金陵牧场的十三号马,身着红黑黄色彩衣的黄金天选!背上的骑师是陈莫奢!在去年的十一月份,他们携手摘得了同世代中的首个G1优胜——希望锦标,而今天,他们将朝着梦想的三冠发起冲击!” 咽了口唾沫,止住了想要再说些什么的欲望,紫谦将自己对每一匹马的介绍都尽量控制在一个近乎一样长度的区间内。 “接下来...” 陈莫奢上了场后完全没有了场下的飘劲儿,这让魏白也更加放得下心来,集中注意力在热身上。 徽府之眼在旌城赏仅胜魏白一点距离,但也就由于这一点差距,优胜的名号让徽府之眼成为了本场比赛的二番人气,一番人气自然是三月份轻松制霸了一场G2赛事的胧上月影。 朦胧玄驹则是与魏白差不多赔率地成为了本场比赛的三番人气。 若是换作以往的魏白,或许已经开始自我玩笑地故作不满起来了。 不过,现在的魏白却是没有丝毫这方面的意思只是很专注地感受着场地的状态,活动着全身上下。 虽然这几日下雨,魏白在训练的时候便已经感受过场地的愈发不好了,但是今天踩过之后,还是能察觉场地的更加泥泞。 眼神锐利起来,魏白的好胜之心已经完全被激起。 “系统,属性点速力智平分,购置全身全灵。” “收到。”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黄金天选 性别:牡 年龄:3 名气:347249 PT:35 马主:御司卿 驯马师:陆长肆 当前骑师:陈莫奢 厩务员:李一道 父系血统:黄金里程 父亲:黄金干道 母亲:女王道 母父:王下之臣 五维:速度402 耐力449 力量468 根性183 智力211 属性点:0 短距适性D 英里适性B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S 草地适性A 泥地适性B 逃适性D 先行适性C 差适性C 追适性S 技能:天选之命LV2(固有终极技)(被动)[在比赛开始前,将会随机获得两项增益](注:LV3时增益将增加至四项,每升一级将提升获取增益的运势)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全身全灵(黄)[最后冲刺阶段速度加快]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蓟之神子(金绿)[擅长在京都竞马场的比赛,体力和智力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稍微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补充:更擅长耐力和力量的训练” (本章完) 正文 第298章 此路,奉我意旨 第298章 此路,奉我意旨 因为有风的缘故,闸箱的侧壁上都有一些积水,让原本还想搭一下胳膊的陈莫奢收回了手臂。 护目镜上的些许模糊如何也清理不净,这让陈莫奢有些难受,右手不安地上下晃动着,让魏白都侧目望来。 “你怎么突然抽抽了?” “天选,加油吧!” 陈莫奢看着魏白看过来的目光,伸出右手成拳,竖起大拇指,一边说道,一边露出洁白的牙齿。 魏白表示要被晃瞎了,连忙转回头去不忍再看。 旁边的康岩诚冷峻的面庞都有些破功,嘴角抽搐,斜睨了一眼陈莫奢。 ‘这真的是陈迦男的儿子么?’默默收回目光,康岩诚原本打算不做招惹,陈莫奢却已经看了过来。 “康前辈好!”陈莫奢似乎是有些激动过头了,所以才会需要这种行为来为他削减一些精力,“我听后辉哥提过你...” 说话间,声音渐渐低了下来,陈莫奢的神色僵硬,大抵是发现了自己在干什么傻事。 ‘何等冷静的用词!’魏白能感受到一道阴沉的目光望了过来,稍微往另一侧靠了靠。 “他怎么说的?”虽然康岩诚有努力让自己显得和蔼,但是面相上的凶狠,是难以简简单单就掩盖住的。 “额,就是说是您的后辈,能在二岁牝马大赛上侥幸胜出,很是幸运...” 二人都不信的话从陈莫奢的口中说出,却让康岩诚看向陈莫奢的目光复杂了起来。 对方虽然只是一个年轻的、没什么成绩的骑师,但奈何有个骑师大佬的父亲。 强笑了几声,康岩诚忍住别扭转过头去,不再多说,安心调整着呼吸和思绪。 比赛前的心态调节很重要,他这种经验丰富的骑师若是因为一个小辈儿的几句话就被动了心态,未免也太丢人了不是。 何况他还策骑着夺冠热门、有着世界马王与三冠马王血统的赛驹。本就有着即便是不择手段也要赢下来所有比赛的康岩诚,这场比赛,他更要赢! “赛驹已经全部入闸!” 陈莫奢正扭回头来时,场裁的声音恰好传来,让陈莫奢也立刻抛开了方才的尴尬,眼神锋利了起来。 魏白狠狠地踏了一下地面,腹部微凉,水甚至溅到了他的肚子上。 泥泞爬上了蹄子,与蹄铁纠缠在一起,魏白重重地打了个响鼻,肌肉拱起。 “砰!” “技能专注发动...” 在技能的带动下,极快的反应速度配合上后肢的强大爆发力,让魏白的身体在极短的时间内狠狠地朝着前方撞去,随后在一声沉闷的碰撞声中停顿。 魏白前方左侧的闸门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着魏白打了个招呼,随后才姗姗退开,在魏白错愕的目光中让出赛道来。 “技能一匹狼、二级洛阳竞马场发动...” 系统的提示音接连响起,魏白也不敢多想,连忙朝着前方追去。 四个马身,魏白距离前方的马群一下子就有了不小的差距。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将随机获得两项增益...” “本场比赛小幅度减少力量...” “本场比赛获得{无道恶二}...” “{无道恶二}:无视场地的不良条件,场地条件视为良场,稍微提升对良场擅长程度...” 眼角都染上惊色,即便是有着减益效果,也让魏白的神色间充斥了一两分喜意。 大步地朝着前方的马群追去,部分雨丝,在魏白已经冒起些许热气的身体上方,还未来得及接触,就已经消散。 “比赛正式开始!哦!黄金天选的闸门出现了些许情况,导致漏闸,已经起步,黄金天选暂时落于马群末尾,距离前方马群四个马身距离...”紫谦的声音中不乏有着担忧,但被他藏的很好,语气尽量变得至公起来,“目前处于领放位置的,人气三番的朦胧玄驹,朦胧玄驹目前处于先头位置,身后是青云间。” “青云间,先行队列的先头是青云间与徽府之眼,旌城赏上带领马群完成前半赛段的两匹赛驹,在皐月赏上延续着它们的战术,身后是真心呼唤,惯用先行战术的真心呼唤。” “真心呼唤身旁是十七号马,十五号马则在稍靠后位置,朦胧玄驹即将进入弯道,第一弯道就在眼前,一个半马身,朦胧玄驹进入第一弯道。” 朦胧玄驹的步伐开始趋于稳定,它并不是大逃的赛驹,只是惯用于前方领跑的跑法,现在与身后的马群已经确立了领放关系,自然也就渐渐缓下来了节奏。 脚下的积水肆意地跃起,落在朦胧玄驹的前胸与腹部,让朦胧玄驹的耳朵朝后背起。 黏湿的感觉让它由衷地感到不舒服,而背上的丁之轶也蹙起了眉头。 路面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差。 不过一想到这段时间朦胧玄驹的训练,丁之轶蹙起的眉毛又渐渐舒展开来。 如果是比拼体力和力量的话,他们可不会输。 “马群渐渐拉长,都在寻找合适的位置,内道稍微有一些空缺,湿滑泥泞的赛道并不为赛驹们所喜...”紫谦的声音也平静了下来,带着温柔的声线与雨幕好似有一些契合,但却又与激烈的比赛有一些违和。 不过这违和也并不让人感到难受便是,反而有一种新奇所以想继续听下去的冲动。 魏白紧贴着内道,距离他前方的赛驹,此时已经被他缩短差距到了两个马身,内侧的栏杆好像都要碰到魏白的大腿部位了,魏白很是轻松写意地奔行在最内侧的烂地里。 “目前处于差行队列最前方的,是本场比赛一番人气的胧上月影。不同于往常选择蛰伏在差行队列中盘等待冲刺时机,场地的限制对末段冲刺的影响极大,康岩诚骑师选择了更靠近前方马群的位置,身前半个马身便是原子概念。苏翊骑师选择了稍微外道的位置,好一些的赛道,意味着更节省脚力...” “黄金天选依旧处于马群最后方,但是已经勉强跟上了马群,距离前马一个半马身差距。朦胧玄驹率先脱离第一弯道,一个马身的优势,朦胧玄驹依旧处于领放位置。最外道,一号马选择了马群当前最外侧的位置,盛夏捕捉位于马群后方,差行队列的中后盘,蓄势待发。” “一千米用时1:01.1,大雨放缓了比赛整体的行进速度,朦胧玄驹依旧领放,即将迫近第二弯道,还剩下两百米的距离,已经开始加速...”紫谦的声音稍稍大了一些,右手已经抵到了自己胸口的位置,如果有熟悉的人在场,一定会反应过来这是紫谦打算抚住喉咙前的征兆。 “朦胧玄驹开始加速,已经领先身后三个马身距离,即将进入弯道,第二弯道的内道位置有着一段漫长的水路,在出弯位置还有着一摊积水,场地条件极为不好,但是朦胧玄驹依旧选择了内道!速度有所降低,但是与后方马群相比优势明显!” “青云间已经开始加速,真心呼唤开始向外道靠拢,徽府之眼已经进入弯道外道,积水被绕开了,胧上月影,本场比赛一番人气的胧上月影已经从外道接近先行队列中盘,黄金天选已经来到了第十二、十三的位置...” 依旧是贯彻不断提速发挥耐力优势的特点,只是这次的魏白没有在第一弯道里就顺从陈莫奢已经下达了的指令,从外道开始超车。 魏白当然理解陈莫奢的想法,无非是从外道开始提速,在第二直道上便超越差行队列进入先行队列尾盘,在第二弯道抵达先行队列前部,随后大外一气,超越朦胧玄驹。 不过,现在的魏白,有着{无道恶二}。 自顾自地选择了最内道,在第二直道马群有着朝外道偏移趋势的过程中开始提速,由内道进入差行队列中盘位置,魏白的目光已经扫向了终点。 心中的火焰愈燃愈烈,魏白的步伐更上一层。 “朦胧玄驹!由远及近地朝着紧贴观众席一侧的赛道奔来,观众席的欢呼声已经响起,朦胧玄驹即将出弯!后方是从大外道开始追袭的马群,青云间位于第二,但是真心呼唤已经实现并排。” “三马一字排开!徽府之眼率先脱出!胧上月影毫不示弱,已经来到先列位置,马群开始发起冲刺,朦胧玄驹已经出弯,率先踏过六百米线!” 紫谦喘着粗气,一旁的解说立刻接上了话语,马群的激斗发生的有一点早,这出乎了大家的意料,包括两位解说。 “胧上月影已经追了上来,但是徽府之眼!旌城赏得主徽府之眼已经朝着仅有三个半马身优势的朦胧玄驹发起冲击!徽...” “黄金天选!”因为激动,甚至直接打断了老解说的话,让老解说的嘴张了又合。 没时间表达歉意,只能用眼神传递一个情绪,紫谦大声地喊道:“我的天啊!黄金天选选择了最内道的位置,已经踏过了积水,黄金天选,这条路线的选择不可思议!” 魏白的嘴角咧起弧度,呼吸自主地加快,这是为了冲刺而调整的呼吸节奏。 脚下的步伐越拉越大,风声呼啸,带起了魏白的尾巴。 积水在眼前肆意地舞动,那是由于强大的力道踏入水潭所致。 不过魏白毫无阻滞感,脚下的道路就像是踩在金陵牧场训练场地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别扭感。 “技能全身全灵发动...” 心脏涌出的力量带动着四肢以一个夸张的幅度摆动着。 “黄金天选!这是通天之路!黄金天选在弯道实现了超越,目前已经来到第二,三个马身差距!朦胧玄驹还在加速,但是黄金天选来势汹汹!” “黄金末脚,黄金家族炸裂的末脚,所有的流言蜚语被踩在脚下,前方是世界马王与三冠马的血统!朦胧玄驹踏过四百米线,但是黄金天选!是黄金天选!” 鹿望书的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后立刻转为不服,但是即便是最外侧的道路,泥泞依旧抓住了徽府之眼的四肢,让徽府之眼难以爆发出更快的速度。 康岩诚的鞭子狠狠地落在了胧上月影的臀部,鼓起的肌肉上的毛发被鞭子打出了一条条向两侧散开痕迹。 眼中闪烁着痛色,胧上月影狠狠地抬起腿朝前迈进,却在超过了徽府之眼之后就没法再度推进到更快的动力。 “差距还在缩小,这是什么末脚!即便是骤雨连接大地,也被黄金天选撕开了一条道路,犹如重剑般厚重的躯干,却在雨幕中舞出了最轻锐锋利的剑法!黄金天选,黄金天选实现超越!率先踏过两百米线!朦胧玄驹有些失速,即将被后来的马群反超啊!” 失声惊呼在观众席此起彼伏,魏白的眼中带着绝对的专注,脚下生风,注意力全部投入到了那近在眼前的终点线。 “胧上月影已经来到第二!父亲与爷爷引以为傲的末脚,让徽府之眼追赶不能,但是,但是!黄金天选已经踏过一百米线了啊!三个马身,四个马身!如履平地!如履平地!” 紫谦的神色染上了一丝疯狂,但更为疯狂的,是满是撑开雨伞的观众席。 慕守有些失神地站起身,喃喃道:“这怎么可能?” 一旁的陆长肆也目瞪口呆,即便是他也难以想象这种程度的胜利。 “此,是奉天承运!任你为何,吾为天选!黄金天选,五个马身,五个马身优势,没有马能超越黄金天选了!” “黄金天选率先冲线!黄金天选一着!所有的猜疑和不信任都化为泡影!” “历数着祖父曾走过的黄金里程,踏着父亲曾胜过的黄金干道,这就是黄金天选!” 紫谦的声音沙哑,目光因为有些缺氧而迷离。 “黄金天选——一冠到手!” (本章完) 正文 第300章 这一次,我允许我 第300章 这一次,我允许我 “当初让你报考播音专业就是为了让你从事这个行业,你现在不想去了?” “我当初并不是为了这个行业才来到这个专业的!”紫谦声音稍稍抬高,转过身便要打开家门,朝着外面走去。 “紫谦!你别忘了我是你爹,你什么时候开始敢这么跟我说话了!?”父亲的声音让紫谦脸上的神色立刻狰狞了起来。 刚才紫谦对他父亲稍高的声音,在他此前二十余年的生命中,确实都未曾有过几次。 望着门外熟悉的楼道,近在咫尺却难以踏出一步,紫谦闭上了眼... 类似的对话已经发生过不知道几次,紫谦甚至对这熟悉的对话感到些许麻木,张了张嘴,紫谦突然便觉得如此也好,至少生活不会变得嘈杂与沉重。 转过身看向父亲的那一刻,紫谦的笑容已经在嘴角绽开。 “呼...”深深吐出一口气,紫谦的神色柔和,“我明白了,父亲...” ...... 紫谦的手指捏着一张照片,上面笑着的男孩十几岁年龄,旁边搂着他的男子,脸上写满了自豪与喜悦。 那是他与他父亲的合照。 从播音主持专业毕业,因为父亲的喜好,开始学习与从事赛马解说。此前对赛马一无所知的紫谦闯入了这个对他陌生至极的行业之中。 新的分科,大量的学习,完全陌生的环境,有些难以融入的环境... 犹记得还在跟随前辈实习时,同事们一脸兴奋地探讨着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赛马抑或是当下的名驹,对此没有什么兴趣的紫谦,只能在一旁默默听着,然后在同事问过来时,笑着回上几句。 “大概会选择不王权吧...” “鲁道夫象征意义重大...” “宫之秋霞...” “朦胧影...” 反反复复几匹马的名字,紫谦对这个行业愈发难忍,即便是身处赛场,他也丝毫感受不到这其中的激情。 那时的他,大概是偏见的缘故,即便理解自己是先入为主,却也已经难以脱身。 捂着脸走向冰箱,紫谦从冰箱中拿出一瓶牛奶,几口喝净,随手将空瓶扔进垃圾桶。 “小谦,明天我和你妈妈去现场看你解说比赛啊!” 这是父母第一次来看自己的比赛前同自己说的话,紫谦当时为此做足了准备,以往从来只是随心准备的资料,在前一天夜里也搜集了个齐全。 “万户睛明已经率先踏过两百米线!身后已经甩开三个马身距离!万户晴明!要迎来自己的第一个重赏胜利了么!为此奋斗了三年时光!在今...额!” 紫谦甚至可以背下来那场比赛自己最后直道上的解说词,也对那疼痛记忆犹新。 手轻轻抚上了喉咙,有些后怕地摩挲着,即便是到了现在,每每想起,他也总会感到惊慌... 休养了大概半年时间,紫谦虽然因伤缺席了不少比赛的解说,但是在伤前最后一场比赛上,抛开最后两百米的失声,出色的表现为他争来了一场G2赛事的解说资格——旌城赏。 ...... “这是你的新搭档,认识一下吧...”新的领导将一位同样年轻的解说介绍给了自己,那是一位身材高挑,淡妆下颜值中上的女子。 从对方与自己见面后的交流上,紫谦能察觉对方的健谈。 笑脸相送,直到新的领导走出解说办公室,看到了对面的女解说松了一口气。 “欸!你有没有很喜欢的赛驹啊?” 这是紫谦听的很频繁的一句话... 大多从业人员都喜欢用这样一句话来作为一段交往的开篇。 借着相互喜欢的赛驹聊到赛马行业的发展与解说之间的经验和技巧,紫谦不禁有些烦躁,在那一瞬,紫谦突然有了一股冲动,于是... “并没有。”紫谦的语气平淡,随后看着女解说道,“鸟笼里是长不出雄鹰的...” 女解说的神色一滞,让紫谦在内心里叹了口气。 也是,无论换做是谁,自己这样的一番话大抵也只会是对方心中多添的一笔笑料。 “哈哈哈...”出乎意料的,女解说没有礼貌地随口接上一句然后迅速结束话题,反而是指着紫谦笑了起来,“你好搞笑啊,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来啊?” “我很认真的好吧...”紫谦有些无奈,但或许是也因为对方的这种态度,才让紫谦突然多了一种可以聊下去的感觉,嘴角的笑意渐起,虽浅却清,“你不要笑,很严肃的好吧!” “那可以看看黄金家族啊!它们一家都是进不去鸟笼的,哈哈哈...”女解说的话让紫谦稍稍怔住。 黄金家族的赛驹,紫谦自然知道,只不过他看过的一些片段,只让他觉得这大概是一个传承着野蛮基因的家族。 因为自身的暴力而被人稍加放纵,这并不代表着不被束缚,无非是在铁围栏上剪出一个小窗... 紫谦苦笑起来,但见对方兴致更高,也没反驳,倒是点了点头顺应。 就这样两个人的关系以一种奇怪的方式展开,随后步入正常。 “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成。” “这匹马你感觉怎么样?”“不太成...”“你要求也太高了吧?你等我给你找的!” 对话愈多,关系愈熟络,紫谦在这个陌生的行业中突然寻到了一个可以走入自己关系中的人,也就倍感珍惜。 “喂喂,看看这匹马!”女解说脸上的兴奋让紫谦的笑意更浓,对方原本是喜欢朦胧影这样的强驹的,但在为了找到一匹能得到自己认可的赛驹的过程中,也渐渐地喜欢上了那些有着自己想法,或闹或皮的赛驹。 走到了女解说的身边,清香传来,让紫谦原本打算俯下的身子稍稍顿住,随后又挺的笔直。 视频中的赛驹身材高大,将骑师一把摔在了地上,眼中充斥着得逞的自得感。 ‘灵性!’ 紫谦突然有点移不开眼了,那双眼睛中包含着许多情感,浑不像是此前紫谦所见到的任何一匹赛驹。 不同于鲁道夫象征的板正、宫之秋霞的冷静、朦胧影的狠戾,这双眸中的自由与无束缚感,让紫谦由衷地感到被吸引。 看着那骑师站起身,有些幽怨地看着就停在面前等待他的赛驹... 紫谦故作不在意地问了一句。 “他叫什么名字?” “黄金天选...” 回到家中,紫谦开始去金陵牧场翻阅一些相关的视频,其中自然包含有黄金天选的,这匹赛驹的表现和他在赛场上表现出来的一样,那样自由自在... “黄金天选么?” 紫谦好像突然找到了一匹自己好像喜欢上的赛驹了,这让他在第二天的比赛中都变得积极了起来,那些平时让他觉得乏味的比赛,竟也让他开始热血沸腾。 ‘如果是黄金天选,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跑到了最前端!’看着场上处于冲刺阶段的赛驹们,紫谦这样想着... 比赛结束,紫谦有些激动地看向女解说,对方的神色异样,好似有些压制不住的难过,这让方才一直处于一种兴奋状态的紫谦渐渐冷静了下来。 能让对方如此乐天派的人都难过的事情,必然是很难解决的难事吧... 压下心中想要分享的欲望,紫谦很认真地看着女解说,让女解说稍微有些晃神,随后苦笑了起来。 “你看出来啊...”女解说的声音有些沙哑,那好像是昨夜哭过的痕迹,“我明天开始,大概是不来了,你也会有一位新的搭档...” “嗯?为什么?”紫谦头一回有些不满自己的冷静,竟在这种关头还能如此平稳语气地这样问道。 “陪我弟弟去读大学,我妈妈很担心他,很担心让他一个人去盘锦那么远的地方...”女解说眼角好像又湿润了些许,“所以我会去那边找一份工作,如果等结束了还有机会的话,可能会回来这一行...” 眸光微沉,紫谦看着女解说一时间竟说不出来话。 他不理解,为什么堂堂一个大学生,一个男生,还需要陪伴。 “会担心么?”正当紫谦说不出话之际,女解说突然开口询问,让紫谦有些疑惑地看去,“担心我是个伏弟魔这样...” 女解说的泪水在眼里打转儿,紫谦看的清晰。 他明白了女解说的意思,但却没法给出回应。 手狠狠地攥成拳贴在腿旁边,用尽了全力却吭不出一声,直到女解说神色失望,有些落寞地别过头去。 “你要加油啊!希望能在G1赛事和国际赛事的解说间里看到你!”女解说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有些悲伤,有些释怀。 “真是期待啊,能够得到你认可的赛驹...” ...... “切!”已经躺在床上的紫谦有些犯困了,回想着过去的时光,他的大脑也会有些抗拒么? 脑海中又浮现出今日领导同自己的对话,也难免有些感慨。 自己的性子里,其实也不少对自己纵容的期盼吧... 天花板的样子在紫谦的脑海深处已经留下了它的烙印,但紫谦还是看的出神,想着自己在不少视频以及言论底下的留言,紫谦彻底合上了眼帘。 ‘黄金天选,拜托了呢...’ (本章完) 正文 第301章 万众瞩目的对决 第301章 万众瞩目的对决 《黄金天选摘得皐月,来者何人宣布将参加京都优骏!》 《锁画之香无败一冠,将会是你字是眷再来?》 《一扫阴霾,无败三冠马西安两千米杯四马身压胜》 “啧啧...”抖了抖手中的有关赛马新闻的报纸,赢浟舔了舔嘴唇,半开玩笑地道,“真是没想到,只是单纯宣告一下伤愈复出,结果还能蹭到黄金天选皐月赏制霸的热度。” “大家现在对来者何人可是充满了期待,朦胧影的后代里,来者何人是目前看来最有其父风范的赛驹了...” 挑了一下眉头,赢浟没有反驳狸伊媁的话,反倒是接着说着一个不相关的话题。 “上次我看金陵牧场里出了个父子相见的视频,怎么说,需不需要模仿一下?” “没有必要...”眼神稍微暗淡了一点,狸伊媁朝着赢浟摇了摇头,“朦胧影现在的样子不适合露相...” 赢浟原本还带着些许感兴趣神色的脸突然僵住,随后垂下头来。 朦胧影,即便是再如何细心养护,终究还是得了一身的毛病,时至今日,连外形都与在役时大相径庭。 “我觉得最重要的还是来者何人,它必须要赢下这场京都优骏...”狸伊媁提了提神色,朝着来者何人的马厩走去,一边朝着赢浟说道,“来者何人的水平恢复的怎么样?” “自然是没有问题的。”稍微昂起头,赢浟的头发白了不少,但是脸上的神情却与十年前相仿,“我对他的速度和耐力又做了一定的调整和加紧训练...” “至少要证明,父辈赢下的赛驹,相隔一代,来者何人也可以...”狸伊媁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现在的马迷们也是,黄金家和宫之秋霞一脉的对决就好像是什么旷世大战一般被他们赋予了各种奇怪的意义。”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赢浟的目光看向了从马厩门里探出头的来者何人,“这场比赛如果拿下,来者何人就将成为朦胧影血统的传递者。” 没有接话,狸伊媁走到了来者何人的面前,将手抚上了来者何人的脑门上,上下抚动着。 来者何人的目光灵动极了,或者说十分人性化,在狸伊媁将手搭在它脑门上的瞬间,其实它是不乐意的,它并不喜欢这种被人上下抚摸的感觉。 但当狸伊媁的目光看向它的眼睛时,来者何人的眼中已经满是欢喜和亲近了。 狸伊媁没有察觉到来者何人的变化,权当来者何人跟自己亲近得很,很是开心地搂住了来者何人的脖子。 来者何人将头放在狸伊媁的肩膀上,这会让它更舒服一些,对人类来讲淡淡的香水味,对于来者何人来讲有一点点刺鼻,不过还处于来者何人可以忍受的地步,索性也就不多做什么了。 眼神中捎带着无奈和一丝嫌弃,眼底的骄傲似乎在述说着。 “如果你能跑赢的话,在对我这样吧!” 自开始比赛之后,所有比赛都以轻松的姿态取胜,来者何人的傲气是理所当然的,它也只会对那些可能对它产生威胁的赛驹正眼相待。 而眼前的女人,别提与自己比赛了,即便是它快步狸伊媁跑步,它都能轻松取胜。 如果不是会给自己带一些零食什么的,它才不会任由对方如此行径。 “猜猜我给你带了什么?”带着一些诱惑的口吻,狸伊媁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袋马饼干,包装袋很精美,但是饼干的样子并不是很好看。 这是狸伊媁亲手做的,自然不像制作商品一样那么注意卖相。 来者何人眼前一亮,它就知道眼前的女人不会让它失望,眼神中的欢喜快要溢出。 这次它是真的欢喜极了。 “我屈服辣!”一边鸣叫一声,一边着急地踢着马厩门。 如果眼前的女人敢给它马厩两侧的其它马也喂一块儿的话,它就把这扇门踹烂! “要好好努力知道不!”狸伊媁看着来者何人快要急死的样子,不禁笑出了声,“京都优骏你可一定得给我拿下!” ‘知道啦知道啦!’甚至懒得回复狸伊媁的话,来者何人只是一直瞅着狸伊媁手中的零食。 自它开始渐渐明白这些人的想法和情绪之后,它就每天都活在这些人类的期望和督促之中。 努力,不断地努力,虽然并不清楚意义,但来者何人还是尝试着去达到这些人的期望。 至少,它还没有找到另一个让它喜爱的事物,也没有找到另一个能让它拼上一切的理由。 “你觉得它需要多久的场地适应?”一边看着来者何人吃下一枚饼干后,意犹未尽地舔着自己的手心,狸伊媁一边转头朝着赢浟问道。 “不用很久,两三天就够了,这次比赛真正的对手还是胧上月影...”赢浟将报纸随手撇在一边,目光上抬,呈思索状,“来者除了二岁马未来锦标,其余的赛事都是在京都竞马场参加的,适应性不用担心,而且五月末这边天气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不会出现皐月赏上黄金天选的情况,真比拼硬实力,胧上月影才是威胁最大的对手。” “徽府之眼呢?”狸伊媁追问道。 正如赢浟和狸伊媁所言,皐月赏的比赛固然震惊世人,但在让马迷们感叹魏白的力量的同时,也会让马迷们觉得皐月赏的优胜与场地条件离不开关系。 即便是魏白的不少支持者也会担忧魏白在京都竞马场的草地上,会不会发挥不出自身的优势,出现二岁马未来锦标的情况。 赢浟在网络上也看过数次有关让黄金天选如果京都优骏未胜,不如放弃三冠战线参加国外的赛事。 这类观点赢浟也是赞成的,所以才会有着胧上月影威胁最大的论调。 “徽府之眼还好,感觉没有胧上月影强,不过提防徽府之眼或是胧上月影倒是不用准备太多,作为大逃马,我只需要让来者何人一直跑在最前端,支撑到最后,让身后马群追不上就足够了。” 赢浟的目光十分自信,他有底气,也有这个资格拥有底气。 “我能在它身上看到朦胧影的痕迹,来者何人,它会赢的...” (本章完) 正文 第302章 头大的魏白 第302章 头大的魏白 作为与锁画之香以及你字是眷之中最后一匹回到牧场的赛驹,魏白的回归使得原本还没那么热闹的马房重新热闹了起来。 原本还借着与黄金干道一起的理由,可以每次都一匹马前去放牧,在黄金干道说出那番话之后,这个理由也就不得不被魏白自我尘封。 李一道这几日也被烦的不行,每一次从锁画之香或是你字是眷之间牵一匹马与魏白一起出去放牧的时候,都会被另一匹马的目光盯得后背发凉,这让李一道在备马乃至于为这些赛驹打理身体的时候都不得不小心翼翼,生怕马儿们记仇,对他大打出手。 “拜托,你用得着这么小心么?”陆长肆一次看到给锁画之香打理身体时的李一道都不禁吐槽,尤其是在李一道为锁画之香清理后肢时,身体只敢站到锁画之香的腹部侧面,连与后肢平行都不敢做到。 “那是你每天一训练完就不管了,你要是干干我这个活儿,你肯定说不出来这些话。” ...... 李一道的痛苦是可以理解的,魏白便十分理解李一道,有时还会在看到李一道痛苦神色的时候,心中暗自念着:‘我的痛苦在你之上!’ 皋月赏后,魏白是有一个短时间的休息的,然后便要开始训练以备战京都优骏。 作为被寄予厚望的、今年唯一可能获得三冠马荣耀的赛驹,金陵牧场对魏白的关注也就极多,即便是没有训练的时候,对于魏白的日常记录也达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 睡觉要录,吃饭要录,甚至是拉臭臭也要录,即便是被你字是眷与锁画之香夹在中间的时候,也全部都被录了下来。 魏白已经有些不敢想像了,当这些视频播出之后,他的风评会沦为什么地步。 “天选!”隔着放牧场的围栏,锁画之香的声音在放牧场的上空回响,带着一些撒娇的意味,让魏白扭过头去看它,而就在他扭头的瞬间,场地的另一边便响起了另一声呼唤。 是的,李一道在担惊受怕了几天之后,便做出了一个他自认为天才的决定,那就是每一次放牧的时候也不再只牵着两匹马过去了,而是三匹马一起过去。 这样的话,只需要在牵马的时候分出顺序即可,既避免了你字是眷和锁画之香的冲突,也避免了自己招马记恨。 魏白抬起头望向天空,其实他是想躲进系统空间里面的,但凡让他单独面对一匹马的时候,他都能从容应付,但是同时对两匹马,他确实是无能为力。 西安两千米杯是你字是眷以古马身份参加的第一场比赛,无论是同世代中的牡马强者黑金快驹抑或是更早世代的强驹们,都被你字是眷强势镇压,这就使得你字是眷在赛后渐渐又找回了气势。 魏白曾经在安慰你字是眷的时候提到过在34年,即魏白三岁这一年的十一月份还有一场比赛,你字是眷很大概率再度与成田白仁相碰,其旨在希望你字是眷振作起来,借着“复仇”的情绪恢复。 不过真当你字是眷完全恢复过来之后,比以往更霸道的气势和做法,却让魏白稍稍开始吃不消了。 从三岁到四岁,对于一匹赛驹而言是一个很大的转折点,脱离了年轻马的称谓,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一匹成熟马,你字是眷的气场较之以往更胜一筹。 “天选...”你字是眷稍微歪着头,或许是没有想好一个要将魏白招呼过去的理由,所以眉目间带着些许的思索,但只不过一瞬,你字是眷便反应了过来。 它找魏白的时候,又何时需要一个理由了。 稍微昂起头,迎着锁画之香弯起的眉眼,你字是眷与锁画之香的目光互不相让,好似能在空中碰撞出火花。 “天选,你今天还没有和我贴贴...”声音听来十分委屈,但似乎又有一些若隐若无的威胁,这让魏白有些怀念起以前的锁画之香了。 几何时,锁画之香也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依旧笑着、带着娇弱情绪地开口了。 只能说,为了他魏白,锁画之香改变许多,金陵牧场的维修经费的积累,有他魏白一份功劳! 瞳孔有些控制不住的颤动着,魏白求救般地看向了场地旁边的一位小姐姐,那是金陵牧场的一位摄影师,此时正兴趣满满的端着摄像机,一边自言自语着,一边拍摄着。 魏白的脖子稍稍俯下,四肢叉开,将身体放低,这会让他更有安全感一些。 现在的他,转头向哪边都不合适,只好装聋作哑。 “天选,你跟我说的加油什么的,我都全听进去了...”轻声的低语以一种柔缓的形式传入魏白耳中,“上一场比赛,我很努力呢...” 是的,锁画之香在牡丹赏上的表现堪称惊艳,这也是锁画之香能够得到你字是眷再来评价的原因之一。 “能拿到一冠确实是很厉...”魏白闻言不好不回,于是刚低下去的头,在锁画之香得逞的目光下重新抬起,朝着锁画之香说道。 三冠赛事对于三岁马而言是最重要的,当然,这是站在人们的角度上,对于赛驹而言,它们并不清楚三冠赛事的意义,它们连三冠赛事是哪些都不清楚。 魏白曾经就因为这种认知上的差异,在一次谈话中让锁画之香不解,还费了一定时间来解释... “一冠算什么...”语气稍带些慵懒地将魏白还未说完的话打断,你字是眷抬眼的模样是带着雍容美感的,只是魏白没有看过来,所以错过了这景色,“等什么时候三冠了再说吧...” 你字是眷作为魏白的邻居,自然也跟着听到了魏白对锁画之香有关三冠的解释,也自然就明白。 对于锁画之香的一冠到手,它有这个资格嘲讽,它就是上一代的三冠牝马,无败三冠牝马! 睫毛都开始颤动,锁画之香咬住嘴唇,竟是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反倒是有些委屈地垂下头去,眼帘半阖,让魏白看不清它眼中的神色。 我见犹怜之感顿生,唯一美中不足的,大概就是嘴角那没压住的笑意吧... 经典的半场开香槟。 魏白抽搐着嘴角,锁画之香长进不少,已经想出小套路了,可惜单纯的孩子再怎么用套路,归根到底还是单纯的... 你字是眷的角度是看不见锁画之香的笑的,见魏白看向锁画之香,眸中稍微有些凝重,也染上了几分不满。 不过,你字是眷倒是没有说话,无论是出声打破氛围、吸引魏白的注意,或是言语攻击一下,尽皆没有,有的只是冷眼旁观。 它还不屑得这些方法。 冷傲地讥笑了一声,你字是眷凑到了与魏白相邻的栏杆边上安静地看着魏白露出的侧脸,眼中有着欣赏之意。 感受着魏白的目光,锁画之香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分,随后抬起头来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大概是得意忘形来的就是如此之快,锁画之香脸上的表情还未来得及调整就已经对上了魏白的目光,那嘴角的得意让魏白的眼皮都跳了一跳。 “天选!”声音依旧糯糯的,锁画之香甚至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暴露了,娇声唤着魏白的名字。 魏白看着锁画之香,突然有股莫名的笑意。 这小牝马憨起来的时候还真的是可爱的要死。 正在内心窃喜,表面波澜不惊之时,却见那女摄影师站起身伸个懒腰,摇了摇手中的摄影机,一副很是得意的样子。 心中不祥的预感渐渐放大,魏白有些惊恐地看着那个女摄影师哼着小曲在魏白的放牧场外站定。 “不愧是黄金家的,素材来得真快,马上就可以发了...”带有夸奖意味的评价,让魏白有些无奈地闭上了眼。 ‘都什么人/马啊!(恼)’ (本章完) 正文 第303章 陈莫奢的远大志向 第303章 陈莫奢的远大志向 “说是陪我,结果还是盯着个手机看个不停!”声音中满是对陈莫奢的不满,女人翻了个白眼,有些赌气地索性朝着电梯方向走去,“不逛了不逛了,走吧走吧!” “啊这!”陈莫奢立刻关上了手机屏幕,追了上去,抓住了女人的手臂,带着些撒娇地求道,“我错了嘛,事出有因,我可以解释!” 女人撇了一眼陈莫奢,见陈莫奢一脸可怜,神色稍稍平复了一些,又是一个白眼:“多大的人了,还这么撒娇,做妈的都替你丢人。” “嘻嘻...”陈莫奢憨笑着,随后打开手机举到女人的面前,让女人稍稍朝后仰了些身子,才能看清手机屏幕里的内容。 “黄金天选怎么跟来者何人比啊,皐月赏捡大漏大家没什么意见吧,实力还是有的,但是血统上确实稍微弱了一点...” 逐字逐句地将手机屏幕里的内容念了出来,女人将陈莫奢的手臂按了下去,方便自己看到儿子的脸。 “这是你现在策骑的那匹马吧?”女人想起了前些日子看到的新闻,随后稍微有点恼火,“我看国内外的专业评论都对你那匹马赞誉有加,怎么还有人说你那匹马不行啊?” “所以啊!我得好好反驳一下他,这不就稍微耽误了一点陪您的时间嘛!”陈莫奢赔笑着凑到了女人的身旁,让女人的神色变得无语了起来,一把将陈莫奢推开。 “你拉倒吧,懒得理你,跟你爸一个德行...”嘴上这么说着,却是已经没了刚才的恼意,平复了心情。 年轻时的陈迦男专心致志于赛马,女人为了陈迦男的事业做了许多支持,现如今,女人的儿子也踏上了相同的道路,让女人难免有一些唏嘘。 “妈,您好不容易来一趟的,要不我带您去看看天选吧。”环视了一圈商场里的店铺,眼神中本有些为难和不耐的陈莫奢突然想起了什么,眼前一亮,朝着女人说道,“我觉得您会喜欢他的,天选超级聪明和乖巧的!” “我看过你比赛,聪明是聪明,乖巧我可没看出来。”女人没好气地虚点了一下陈莫奢,“别当你妈不关注你就随口胡诌。” “是...是...”神色间闪过些许感动,陈莫奢能够感知到母亲对他的关爱与注意,语气也柔和了许多,“那咱们去么?” “去呗,你都这么说了...”眼角的笑意渐渐染上了几分欢喜,女人看着陈莫奢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无论是陈迦男抑或是陈莫奢,她对他们的赛驹向来是没有所谓的喜欢的。宫之秋霞也好,黄金天选也罢,她对这些赛驹们的感情更多是感激,感谢他们为自己的家人带来了荣誉与机遇,但真要论及喜爱,女人倒并没有多深的程度,与她丈夫和儿子的那种深切的热爱有很大的差距。 ...... 金陵牧场的设施以及景色绝对称得上世界一流,对于首次带着自己母亲来参观的陈莫奢来说,绝对是排面足够。 带着一些自豪感,陈莫奢站在女人身旁指着金陵牧场的大门。 记忆里,父亲在带着自己来到这边的时候也是一副生疏模样,想来是常年在京都及附近地区活跃,少有在南方担任相关赛驹的主战骑师。 而一直在家坐镇后方,给父亲后勤保障的母亲,更是不可能来过此处。 陈莫奢念及此处,竟也莫名有些愧疚。 自己从年少因家庭原因接触了赛马后便不可自拔,在骑师学校学习时就很少回家,即便是周末都会待在学校中学习。 时常会来指导自己的父亲自然是与自己相处不少,但是母亲也只在实在想念他几次过来探望中与自己交流些许。 毕业之后,为了摆脱父亲的名号,成为真正的自己,陈莫奢更加努力,回家之时愈少,而父亲虽然退役,为了自己将来的资源和前途,也不少奔走。 独留母亲一人守在家中,恐怕不少寂寞,而方才好不容易有机会在外逛逛街,买些喜爱的物件,却也因自己全程只想着怎么反驳网上一些无稽之谈,而破坏了心情。 神情间的自豪转瞬没了踪影,脸色甚至有些苍白,让母亲原本赞叹的表情也跟着变了模样。 “妈,我突然觉得看马也没啥意思的,要不还是回去逛街吧,我刚才看见一件衣服还挺适合你的...” “来都来了,不着急,哪天逛都行,先去看看你的爱驹吧...”女人看着儿子的脸,笑的比方才还开心了几分,“而且我这年纪,衣服哪还有适合的啊...” “哪有,网上不还有七十多岁的时尚达人么,您得朝着那个方向努力。”陈莫奢挠了挠头,这才带着女人朝着金陵牧场里走去。 金陵牧场的入口之后便是一圈巨大的花环,直径也约有三十米,其中花卉在此时季节也都冒出了头。 女人看着面前的花环,眼中有着欢喜,随后拉着陈莫奢站到了花环的某一个位置前,掏出了手机,便要给陈莫奢照一张照片。 “妈,不用吧...”看着保安好奇的目光,陈莫奢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但还是乖乖地站在原地,任由女人给他拍摄下照片。 “就一张...”女人是这样说的,不过在后来前往马房的道路上,还是给陈莫奢拍了许多照片。 偶尔熟人路过,看着他们打趣的表情,陈莫奢的脸都红了几分,待到了马房时,已经有点分不清只是害羞,还是有了一两分羞恼。 女人意犹未尽地放好了手机,陈莫奢这才松了口气,赶忙跑到魏白的门口指着魏白,兴致勃勃地说道:“妈,这就是天选,您快来看看...” 魏白刚刚放完牧回来,有些担忧那小姐姐会如何剪辑自己的视频,就见陈莫奢一脸炫耀和欢喜地跑到了自己的面前,一时间没转过思维,整个表情显得十分呆萌。 “真的很可爱诶!”女人捂着嘴笑了起来,但是转过神来的魏白能看出来,女人笑意至少有一半是在附和陈莫奢。 陈莫奢抬起手,魏白能看出来对方有一点紧张,但还是故作从容地把手搭到了马厩门的窗口处,呼唤着魏白的名字:“妈,您看着哈,天选真的很乖的,随便摸的...” 目光含着憧憬,陈莫奢望着魏白,脸上就写着三个字。 “求求了!” 不禁莞尔,魏白很配合地把头伸了过去,抵在陈莫奢的手掌下,目光柔和地看着陈莫奢与女人,传递着善意。 女人显然是有些吃惊的,她印象中的黄金天选是继承着黄金精神的赛驹,却没有想到真的如陈莫奢所说,很是乖巧。 赛马无疑是危险的,在发现魏白也没有很闹之后,女人明显为她的儿子感到开心。 从母亲的角度出发,她思考的从来不是让自己的孩子超过他的父亲,而是要安安全全的。 技术如陈迦男,一生之中也不少伤病,让女人数次担心,而在儿子身上,女人希望最好一次都不要有... “妈,您就看着吧,今年我和天选一定会拿到三冠的,我一定会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三冠骑师的!”看着母亲温柔的神情,陈莫奢挺起胸膛,很是坚定地说着自己的目标,“我和黄金天选会成为不输于我爸和宫之秋霞的组合的...” 这个向来对外宣扬崇拜赵暄于的年轻人,心底还是会将自己的父亲放在自己职业道路想要超越的目标里最尽头的位置。 就如同赵令于再如何吹捧陈迦男,内心里的目标,其实还是赵暄于。 偶像是偶像,目标是目标。 “虽然像他们说的一样,天选已经不是无败了,但是朦胧影连一冠都没有拿到也可以成为世界马王,天选和我可以做的更好!”陈莫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豪言壮语,听来甚至有些嚣张和狂妄,但看到母亲有些欣慰和高兴的目光,陈莫奢觉得自己说的也挺好的。 魏白斜睨了一眼陈莫奢。 ‘你说我们俩就说我们俩,朦胧影一冠都没拿你是几个意思!’ 但看着女人有些感动的样子,魏白还是跟着点了点头。 此时此刻,他给陈莫奢一个面子。 除去母子俩无人的马房里,是女人含笑看着陈莫奢大声的自我宣誓。 而马房外,陆长肆倚着马房的墙壁抬着头看着天空的云朵。 连绵起来的云层甚至足以遮挡阳光。 眯起了眼,陆长肆咂了咂嘴。 “真是没想到啊,也不能说没想到...”喃喃自语声很小,让马房中的人无法听见,“那就一起努力吧!” (本章完) 正文 第304章 出发京都竞马场 第304章 出发京都竞马场 “随时准备出发!”朝着陆长肆敬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礼,李一道的目光十分锐利,四下望着,就像是再寻找可能藏在暗处的敌人。 陆长肆的嘴角抽搐,看着眼前被他和陈莫奢几度发现中二现象后,索性开摆再不掩饰的李一道,神色间透露出几分无奈。 “诶对了,陈莫奢呢?这么重要的时刻,我们天选的主战骑师竟然不知道在哪里。哦,我的天啊,真是不可思议!” “收起你那该死的翻译腔,我的朋友,扎不多德勒...”陆长肆低下头看了下腕表,“可以再等一等,司机还在调整...” “陈莫奢跟他母亲一块儿过去,人家得照顾家人,所以他不用来了,明白了吧...” “Copy that!” “......” 陆长肆压制住想要给李一道一下子的冲动,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平和。 “可以再让天选和锁画待一小会儿,运输护腿已经带上了么?”陆长肆在脑海中整体地构思了一遍大概需要带的装备,然后照着打开着门的鞍箱开始比对,检查其中是否有所缺漏。 “额,这个遮影带是给谁带的啊?”陆长肆衔起鞍箱上方的空槽,看着其中一条崭新的遮影带和一副面罩,不禁有些疑惑。 他记得自己没有嘱咐过要带这些物件来着。 “面罩给锁画准备的,遮影带是给天选准备的...”李一道显示回头瞅了一眼,随后说道,“你不是说天选有时候不集中注意力嘛,我索性先给你带上一个,比赛的时候如果你觉得有需要用的话就用,没需要就放那儿就成。” 点了点头,陆长肆的表情里反映着些许的嫌弃。 这股子嫌弃不是对着李一道的,而是冲着遮影带去的。自从世界年轻马大赛上成田白仁压制你字是眷优胜之后,陆长肆对遮影带就有一些不爽了。 不过有需要的时候,用还是会用的,陆长肆将面罩压在遮影带上方,这才合上了鞍箱。 “有什么遗漏么?”李一道拿着毛巾想要给锁画之香擦脸,却被锁画之香几次躲过,显得有些急躁,“这小牝马,不是故意捣蛋么!” “没什么遗漏。”陆长肆点了点头,然后看着依旧和锁画之香斗智斗勇的李一道笑了起来,“还有,锁画不喜欢别的人一直碰它的脸,你有这功夫,还不如休息休息呢...” 毛巾很合时宜地被锁画之香的闹腾给折腾到了地上,李一道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捡起毛巾走出马厩。 “就这脾气,将来我就等着看它配种,不得把种马给踢死啊?” “不用担心,这不还有天选呢么...”陆长肆摸着下巴又长出的一两根稀疏的胡子,神色间带着调侃,“不过天选对锁画可挺怂的,那眼神有的时候躲得远远儿的,将来别一见锁画就萎...” 两个人饶有兴趣地就着这个话题就往下聊了下去,完全没有在意一旁越来越不自然,甚至有些坐立难安的魏白。 由于京都优骏和京都优牝都是在京都竞马场举办,所以这次魏白和锁画之香会乘坐同一辆运马车出发,这就让锁画之香开心了起来。 当魏白当着你字是眷的面儿说出你字是眷将要眼睁睁地看着魏白和锁画之香一起离开金陵牧场时,你字是眷的表情是不可述的,锁画之香在相隔了一个马厩的位置笑得合不拢嘴。 “天选!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像是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奔赴赛场,锁画之香脸上带笑地靠了过来,这让魏白另一侧你字是眷表情沉下来了几分。 “马...马上了。”魏白目不斜视,只是看着陆长肆与李一道的方向,这让锁画之香微蹙眉头。 大抵是知道魏白是在刻意躲避什么,锁画之香眸光若有若无地瞥了眼你字是眷的方向,却被你字是眷逮了个正着。 “哼!”轻哼一声,锁画之香移开了目光,值此临行之际,它并不想与你字是眷发生什么冲突,只想一会儿在运马车上和魏白好好交流一番。 眯起眼睛,看着不与自己正面交锋的锁画之香,你字是眷也晓得对方想法,只是无可奈何,心中渐起的怒火便朝着马厩门外的李一道撒去。 至少在它看来,给锁画之香与魏白创造如此良好环境的人,非李一道莫属。 正与陆长肆谈笑风生的李一道莫名一个激灵,随后有些僵硬地转过脑袋。 不同于开始,此时的李一道已经完全明白有时突然而来的寒意完全是从自己所负责的几匹赛驹那里来的。 寒意从脚底缓缓升腾,李一道的目光对上了你字是眷的冷眸,让李一道在害怕的同时也有一些委屈。 为什么,又莫名其妙地怪罪到他的头上来了... “什么时...”摄影师小姐姐刚举着摄像机走进马房便见到了这一幕,立刻端着相机给李一道和你字是眷来了一张特写。 金陵牧场的人现在也很懂,你字是眷作为已经成名的无败三冠牝马,本就话题热度极高,魏白和锁画之香也是有望达成三冠的赛驹,其中锁画之香更是有着复刻、超越你字是眷的可能,这三马还是邻居,可谓是话题度拉满。 “为了黄金天选,连厩务员也会威胁的你字!”脸上泛起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微微夹紧双腿,把下身的裙子挤出了些许的皱褶,包裹着的弧度让陆长肆几度斜眼,脸上的表情却还故作正经。 魏白有些不忍直视,果然,这里就没有什么正常人,那一副明明就是在幻想着什么的神情,外加上那潮红,让魏白已经感觉到了。 这果然是一名女变态吧。 “果然还是应该让你字是眷去适应一个月的场地,你们觉得呢!”摄影师小姐姐一只手把着相机,一只手捂着一侧脸颊,有些期待地看着陆长肆。 “额,岳岭纪念在六月初,现在去确实为时尚早。”陆长肆连忙收回了偷摸的目光,轻声道。 背过身去,摄影师小姐姐有些失望的神色由此被他略过,陆长肆的头上落下一两滴冷汗。 ‘差...差点就...’ 趁着李一道和摄影师小姐姐都没有看过来的间隙,陆长肆赶忙调整了一下心绪,对着李一道说道:“可以出发了,走吧。” 说罢,抢着李一道之前走入了魏白的马厩里,将魏白牵出,在李一道有些疑惑的目光中朝着马房外走去。 “不应该啊,他怎么突然开始自己牵马了...”李一道一边疑惑地喃喃道,一边走入锁画之香的马厩之中,将已经迫不及待的锁画之香牵出。 目光微斜,锁画之香的目中带有一丝得意,从你字是眷的门口路过,这让没能反应过来的摄影师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头。 保持一定的距离跟在锁画之香的后方,摄影师远远望着前方牵着魏白带点落荒而逃意味的陆长肆,嘴角带起一抹得逞的坏笑。 她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呢... (本章完) 正文 第305章 遗传的诱人气息? 第305章 遗传的诱人气息? 踏上京都竞马场的停车场,魏白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一路上锁画之香同自己说话并不算多,只是那一直隔着栅栏望着自己的目光实在是让魏白有些招架不住。 柔情似水,魏白感觉自己在那虽谈不上狭小、但也并不十分宽敞的运马车中已经要被水淹没了... 深深地喘息了几口,魏白的目中有着几分“得救了”的意味,并在锁画之香走到身边并排的时候收起。 “那我先把锁画牵到那边去了?”李一道看着陆长肆问道。 京都竞马场为这两场比赛准备了不同的竞赛马房,所以李一道便有了这样的询问。 “一起吧,这样你也方便一些,咱们来的虽说不算早,但也不算晚,找个靠边的位置,把锁画旁边安排成天选就好...”陆长肆一边盯着魏白一边说道,随后有些疑惑地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什么看什么,我没...”正打算回答的李一道见陆长肆的目光,立刻反应了过来,陆长肆这句话应是在问魏白。 陆长肆自然是没有指望魏白回答他,他也只是这么一问,时常跟马对话有助于提升和马的关系与羁绊,所以陆长肆也经常会关注赛驹们的表情和注意力放在的位置,然后与赛驹们进行一番相互都听不懂的交流与沟通。 陆长肆是这么想的,魏白也根本没打算做回应,毕竟即便做了回应陆长肆也无法理解。 心潮有些澎湃,魏白在看向京都竞马场赛道方向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自己的体内开始燥热了起来,那是身体的某种本能苏醒所导致的,全身的细胞都在呼唤着,催促着魏白赶紧过去,在那赛道上跑上几圈。 ‘蓟之神子么...’在心底暗自念叨着,魏白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那走吧...”率先朝着马房的方向迈去,陆长肆的神色有着几分期待。 他对这一场比赛,也有着自己的期望和幻想。 五月末的京都优骏,在五月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相应的布置,魏白一路上能看到京都竞马场为了这一场比赛的准备,许多道具就放在了将来可能会挂在的地方的角落里,只待时间一到,便会成为京都优骏时的一幕幕亮丽的风景。 这种已经身置其中的感觉,让魏白的呼吸微微加重。 “固有终极技天选之命升级...” 正环顾着四周,魏白突然听到了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这让魏白有些迷茫地扬起了头。 ‘啊?’ “由于宿主的视频在网络上十分火爆,为宿主吸引了大量粉丝,满足技能升级条件...” 系统的声音让魏白的脸渐渐红了起来。 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是什么视频会让他突然收获到了这么多的粉丝。 ‘这种粉丝,不要也罢!’ 有些羞恼,魏白不爽地哼了一声,拱了一下陆长肆,将陆长肆一下子拱开几步的距离,一个踉跄。 “哈哈哈...”李一道的笑声是打配合的精神武器,这让陆长肆一脸懵,无辜地看着神色好转的魏白。 “对不起!”毫无诚意地点了点头,啼鸣一声,魏白趾高气昂地拉着陆长肆接着朝着马房方向走去。 这个地方,他也很熟的好吧。 无奈地跟上,陆长肆叹着气... 京都的温度已经彻底回暖了,原本在冬季时用的马房门帘也被卸下,马房内的场景在马房外便能看清。 零零散散的几匹马正处于竞赛马房之中,或吃草,或休息。 两匹马走入马房的动静,吸引了那些还醒着的赛驹的目光,让它们转过了头来。 ‘都是些老面孔了啊...’魏白看着这些此前比赛便几度遇见的赛驹们,暗暗思忖道。 “就这边吧...”像是生怕某一处角落靠墙的马厩被后面可能回来的人占了,李一道急匆匆地把锁画之香朝着那边牵去,还招呼着陆长肆一同前往。 “去去!”路上还有一匹赛驹因为见到锁画之香一匹小牝马而有些兴奋,被李一道两声不耐烦的呵斥给吓了一跳。 将魏白牵到了锁画之香唯一紧邻的马厩之中,陆长肆转过头看着那匹依旧望着锁画之香的赛驹:“那是哪匹马啊?” “没听说过,刚才一看名字完全没见过。”卸下锁画之香腿上的运输绑腿,李一道头也不抬地说道。 看着陆长肆和李一道拿着魏白与锁画之香的运输绑腿走出各自的马厩,魏白这才开始四下打量了起来。 那匹依旧盯着锁画之香的赛驹被空闲下来的锁画之香一眼盯了回去,有些萎靡地缩在角落里,让魏白暗自心惊,更是担忧起自己未来同两匹牝马的邻居生活。 “你好啊!”正望着那匹神色低落的牡马,魏白突然听到隔壁的马厩中传来了同自己打招呼的声音,“很眼熟诶,咱们原来有见过对不对?” 稍微侧过头去,一匹身材略显瘦小,毛色呈浅骝色,眼睛十分明亮的赛驹,正双目灼灼地看着自己。 “你好...”魏白看着对方,开始搜寻大脑中的记忆,看看是否有对方的痕迹。 “来者何人。”来者何人见到魏白带着思索的神情,便意识到了魏白可能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对自己的印象也并不深刻,所以直接自报家门。 “黄金天选。”魏白恍然大悟,难怪对方在某种程度上让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原来是二岁马未来锦标的优胜赛驹兼朦胧影的子嗣。 将脑袋抵在了栏杆上,来者何人有些开心地询问道:“曾经咱们一起比过赛吧?我感觉有见过你的!” 点了点头,魏白的神情略微古怪了一些,对方在紧贴栏杆的时候,有一种似有似无的气息不断地朝着魏白的鼻腔涌来,那种气息有些奇怪,但是莫名的,有一丝奇怪的吸引力。 突然想起黄金干道同自己描述朦胧影的时候所说的话,魏白的瞳孔立刻变大,他还真未曾想过黄金干道口中的气味会是什么,不过如今,他好似也是闻过这气味的赛驹了... 立马有些不自然了起来,只见魏白有些扭捏地扭开了头去,让来者何人的目光中带上了些许不解与错愕,不过来者何人并没有问出口,只是笑看着魏白。 它是这样亲和的,无论是所有的手下败将们,抑或是那些连输给它的资格都没有的人们,反正都是差不多的情况,它也一视同仁。 ‘又是一匹赢过的马啊...’来者何人有些惆怅,方才还高涨的情绪也渐渐平复,只待魏白没了什么聊下去的兴趣,便要躺下睡觉了。 没有看出来来者何人的兴致缺缺,或者说来者何人掩饰的不错,魏白突然鬼使神差地朝着来者何人问道:“有没有牡马平时对你感兴趣啊?” 甚至还担心来者何人没有听的太明白,魏白继续补充了一句:“就是那种想要和你一起的那种兴趣...” 话音刚落,身后一直注视着这边的锁画之香的眸光便稍稍锐利了起来,而来者何人也变了神色,满是惊愕与怀疑。 “没...没有吧。”来者何人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说着还退后了两步,看着魏白的目光带着些许的审视。 “这样么...”魏白只觉得脸红的发烫,赶忙垂下头去,打算衔口草压压惊。他也不知道方才是怎么了,或许是受到了黄金干道的影响,竟说出了如此莫名其妙的话来。 听来者何人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魏白算是舒了一口气,却在缓缓吐出了一半的时候,听到了来者何人突然的声音。 “不过,如果你赢了我的话,也不是不行...” 魏白立马抬起了头,而锁画之香已经完全沉了脸色,目光死死地盯住了来者何人,让来者何人斜过头去,被这目光震慑到了。 魏白张了张嘴打算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解释起。 他好像、大概、应该是被来者何人误会了吧... 魏白如是想到。 (本章完) 正文 第306章 京都优骏开幕 第306章 京都优骏开幕 “天选,你一定会赢的!”看着正在被上鞍的魏白,锁画之香的声音轻柔,却也有着十分强烈的信任。 身后的来者何人闻言立马看了过来,但是见锁画之香和魏白都没有在看自己,想了想也就没有说什么。 “我会努力的!”魏白看着锁画之香点了点头。 “比赛前让我给你一些祝福吧!”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锁画之香的眸光一下子便亮了起来,随后凑到了栏杆旁边,稍微扬起头对着魏白摇了摇。 它是在索要贴贴,魏白一眼便能看得出来。 莞尔一笑,但这一些宠溺般的无奈,魏白还是在李一道系完了肚带之后凑了过去,与锁画之香贴在了一起。 “噫~” 身前传来的声音,让魏白抬起了头。来者何人此时的目光带着一些惊讶和“鄙夷”,这让魏白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头。 “嘻嘻!”嘴上虽然笑着,锁画之香却是冷着脸转过头来看向了来者何人,眼神中充斥着似乎是想要踢一脚来者何人的暴虐。 没有畏惧地迎着锁画之香的目光,来者何人对这匹刚才竟然觉得它会输的赛驹印象有些不好。 况且完全没有顾及到其他人和马的感受,只为了自己的想法就擅自换了马厩... 来者何人的目光也冷了一些。 魏白则是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两匹赛驹的对峙——在和来者何人打完招呼的第二天,魏白和锁画之香训练一结束,锁画之香就急匆匆地拉着李一道率先跑回了马房,不顾李一道的阻拦冲入了原本放着魏白的马厩,占为己有,将魏白和来者何人彻底隔开。这就使得算得上是“亲人派”的来者何人与锁画之香完全不对付了。 “出发吧...” 见魏白和锁画之香告过了别,陆长肆一声令下,便率先朝着马房外走去,而摄影师也十分自觉地退开,让出了马厩门的空挡。 “比赛场上见...”路过来者何人马厩的时候,来者何人还带着些战意地同魏白说道。 因为锁画之香的原因,来者何人的战意有被激发。 点了点头,魏白很是认真地回望了来者何人一眼。 这是一个十分强劲的对手,他也要提起十二分精神。 五月末的京都,天气十分良好,晴朗的天空中,时不时有着成群的鸟雀飞过。 竞马场旁边也算是高楼耸立,确实也未曾想到,会有如此多的飞鸟徘徊。 “这一次没法靠着天时了啊!”李一道扭头朝着陈莫奢说道,皐月赏上的表现,自然会让所有人以为那是魏白本身的特点,而不会联想到那只是一次性发挥。 “那我也会赢的!”陈莫奢的嘴角是十分自信的笑容,自信到李一道有一些不解,“天选的状态太好了!在他踏上京都竞马场赛道的那一瞬间,我能十分清晰地感受到那种自如感...” “就像是回到了家一样,好像这里才是他真正的家!”陈莫奢的眉毛都飞了起来,让李一道撇了撇嘴。 “希望你们的发挥能和你说的一样出色...” ...... 紫谦此时正端坐在解说间中,手指微微颤抖着捏住了手中的一沓资料。 原本觉得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真的坐到了这个位置时,他果然还是难以掩饰自己内心的激动,有些自控不住。 京都优骏,如果你询问一位马迷,在三冠赛事中哪一场比赛最吸引他的话,那大部分马迷的回答应当是京都优骏。 紫谦不断地平复着呼吸,以一个较为平静的声线回答着弹幕上的一些提问或是为难。 “天选我肯定是会支持的啊...”紫谦看着解说间外完全默认他如此说话、甚至还对他展露笑意的领导,“不过这一届赛驹的整体水平确实很高,感觉上已经超过黄金世代了,新的黄金世代!” “钻石世代!”一旁的一位老一辈的解说笑着附和道,眼神稍微凝重地看着紫谦。 意思很明显,让紫谦收敛一些。 这是老解说的善意,紫谦可以理解,但是为了博取菊花赏的解说资格,紫谦只能回以一个歉意的目光。 “赛驹们马上入场了!”见紫谦又开始挑弹幕开始回应,而且越挑越挑那些棘手的,老解说连忙插了进来,将紫谦正打算回应的一段话给打断。 嘴角扬起些许苦笑,紫谦对老解说的照顾其实还是蛮感谢的,只是从某种角度上来讲,对方也算是变相地阻碍了他的计划。 “是的...”无奈地顺着对方的话继续下去,紫谦的声音稍微抬高,让情绪听上去激动了几分,“赛驹们即将入场,可以看到,地下通道的出口已经打开,我们即将迎来我们今天,京都优骏比赛的参赛赛驹们!” 观众席爆发出了十分激烈的欢呼声,这场比赛在赛前出于各方宣传的缘故,外加上京都优骏大手笔地宣扬,导致到场观众竟有十一万人之众。 这个数字不可谓是不高。 秋霞血统与黄金血脉的对决,二岁马王来者何人的复出,都可以说得上引人注目。 而新的“最强世代”也让马迷们万分期待。 “率先登场的,是九号马,来自徽府的徽府之眼!在皐月前哨上有着惊艳表现,二岁马未来锦标上也展示了强大的竞争力!背上的骑师是鹿望书,来自AH的年轻骑师,但是实力强劲,是非常值得期待的一对组合...” 紫谦的声音高昂,但是表情却没怎么变,只是一直盯着地下通道的出口,期待着那匹赛驹的出场。 “接下来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三番的胧上月影,背上的骑师是康岩诚,一位经验老道的知名骑师!”老解说接着紫谦的话说道,语气中有着明显的称赞之意。 与年轻一代的马迷不同,这些老一些的马迷或是从业者,对康岩诚的态度基本表现为友好或是称赞。 “...迎接观众的期待,接下来出场的赛驹,在去年年末制霸二岁马未来锦标的王者,本场比赛人气一番,单胜赔率1.9,位于一号闸位的来者何人!背上的骑师是京都天才青年骑师——赵令于!” 观众席的声音猛然炸开,久久不能停息,即便是后面跟着的几匹赛驹登场,观众们依旧在呼喊着来者何人的名字。 朦胧影之于华夏的马迷们有着十分特殊的意义,甚至在很多马迷的心中,朦胧影已经继其父称得上是一种信仰。 而作为朦胧影子嗣中的血统最优者,来者何人的出色表现让所有的人都期待着它成为下一匹朦胧影,乃至于即便缺席皐月赏,依旧夺得了本场比赛的人气一番。 “朦胧影与万户风铃的第二子,京都优骏,舍来者何人其谁啊!” “来者何人加油啊!” 此起彼伏的应援声,让已经开始简单热身的鹿望书都露出了些许羡慕的神色。 紫谦也能听到观众们的欢呼声,这让紫谦的内心稍微有些不爽,不过在他看到了那匹赛驹之后,也就尽数散去。 “现在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二番,或许会是黄金家族最出色的后裔——黄金天选!背上的骑师是陈莫奢,继承着各自父亲的意志奔跑在赛场之上,他们有着赢下一切的决心!” 紫谦的嘴角勾起笑容:“女王道与黄金干道完美的结合,诞下的产驹,希望锦标的制霸者,让我们期待他的表现!” 欢呼声依旧热烈,当比之来者何人出场的时候已经消下去不少。 魏白的目光放在了那匹身材有些瘦小,但是气势凌马的赛驹身上。 极致的自信,赢下一切的决心,魏白从对方的眼中和面部表情可以读出许多情绪。 深呼吸着,魏白侧过身子朝着观众席低下头去,将头埋到胸前,就像是鞠了一躬一般。 而陈莫奢也很有默契地鞠了一躬,这就使得他们面前的观众席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眼中带着野心,紫谦看着魏白灵性十足的样子,眼中有着向往与激动。 这就是他最喜欢的赛驹,这就是黄金天选! 京都优骏的比赛即将开始,而所有心有所期之人之马也做好了他们的准备... (本章完) 正文 第307章 来者何人?来者是我! 第307章 来者何人?来者是我! “热身已经结束,参赛马们开始入闸,现在入闸的是黄金天选...” 紫谦端坐在桌前,双目都亮着光,让隔壁的老解说为之侧目。 ‘这年轻人,望向那匹马时的目光还真是让人向往啊...’嘴角勾起一些回忆的笑,老解说也不禁想起曾经的自己,在自己喜欢的赛驹奔跑的时候嘶声呐喊。 心中突然涌上一种钦佩和喜欢,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做到了许多解说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如此公开地支持一匹赛驹,这是大部分解说绝对不敢做的。 想着这些,老解说微蹙眉头。 ‘这场比赛之后,我是不是也该为他出些声啊...’ ...... 魏白的目光有些飘忽,十五号闸箱在马群的外侧,位于赛道的中间位置,这就使得赛道两侧的围栏对称地呈现在眼中,让魏白思绪不禁飘远。 当初制霸皐月赏后参加京都优骏时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呢? 魏白的嘴角温柔地展开些许弧度,那些对他来讲美好的回忆渐渐汹涌,让他十分享受。 不过时间短暂,魏白在赛驹们基本入闸之后便将注意力回到了比赛之中。 陈莫奢有些紧张地捏紧了缰绳。 他还记得他对自己母亲所说的那些话,陈母今日也来到了京都竞马场,而他能否完成他曾许下的远大志向还是未知数。 目光朝着阵营观赛区的方向望去,咽了口唾沫,陈莫奢感觉着手心里的汗,不断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入闸没有出现什么特殊情况,陈莫奢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来让自己沉稳下来。 “砰!” 闸门瞬间打开,而注意力集中的魏白已然脱出,兴奋地朝着前方奔行。 “技能专注发动...” “技能一匹狼、蓟之神子发动...” 魏白能感受到脚下的赛道在给自己某种反馈,在每一次踏在地上的时候,就会有一丝体力钻入体内。 即便微小,但却真切。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将随机获得四项增益...” “本场比赛中幅度提升耐力...” “本场比赛获得{娇躯一}...” “{娇躯一}:身体碰撞能力小幅度减弱,躯体变得更加娇贵。” “本场比赛极大幅度提升末脚...” “本场比赛大幅度提升速度...” 系统连续的提示音传入耳中,让魏白甚至有了心花怒放之感。 “十六匹赛驹出闸状况良好,目前正在竞争位置,竞争较为激烈,处在先头位置的,果然是来者何人么!目前已经一马身、两马身冲到了马群先头位置,身后是已经来到马群前方的朦胧玄驹。” 欢呼声已然响起,来者何人招牌的大逃,在比赛一开始便点燃了观众们的激情。 “京都两千四百米的赛道上,目前处于最先头位置的,是选择大逃领放的来者何人,三个马身位置处于绝对领先。”紫谦的声音渐渐平复下来了一些,目光完全集中在了赛道之上,“在来者何人后方的,是处于逃行队列的朦胧玄驹,身后一个马身则是先行队列先头的徽府之眼,徽府之眼本场比赛依旧选择了先行的战术,并不想与来者何人差开太多的距离,身旁是原子概念,后方则是青云间,青云间,更外道位置些许,差距前方半个马身...” “即将进入第一弯道,来者何人率先进入了第一弯道之中,还在加速,与后方马群的差距在拉开,马群的整体速度也不慢,相反,由于来者何人的领放,马群的整体节奏较之寻常的两千四百米的比赛要更快一些,马群已经进入第一弯道,整体态势趋于集中,并没有出现拉长的情况。人气二番的黄金天选目前处于追行队列的先头位置,身后只有两匹赛驹。” 陈莫奢一边跟随着魏白的动作而不断调整着自身的平衡和姿势,使得魏白可以完全无干扰地奔行,一边不断地观察着前方马群的状况,尤其是来者何人之于魏白的位置。 ‘今天的状态真的很好呢,天选!’感受着身下赛驹较之以往更快的起步速度与中途速度,陈莫奢内心的紧张渐渐消去,剩下的则是对魏白的信任以及对于比赛胜利的渴望。 “来者何人!七个马身即将脱离第一弯道,在第一弯道之中不断地提速,迅速拉开了和身后马群之间的差距,目前独自处于马群的最前方,朦胧玄驹位置稳定,紧贴在内栏,但是没有尝试缩短和来者何人之间的距离,身后的青云间已经从外道位置来到了先行队列的先头位置,内侧的徽府之眼毫不相让,两马并列在一起开始朝着朦胧玄驹发起冲击,看来马群并不想任由来者何人拉开差距...” 紫谦的语速很快,但是声调并没有很高,而且吐字清晰,让不少在解说间因为紫谦此前在网络的发言而对紫谦十分不满的马迷们也点了点头——对紫谦的业务能力表示肯定。 “原子概念已经落入先行队列的中盘,胧上月影目前处于差行队列的最先头,父之核心在差行队列的中盘稍靠后位置,真心呼唤则是即将落入差行队列,先行队列和差行队列的本就不大,如今已经趋于无法分清!” 魏白脚下的步伐愈发大了,前方的赛驹已经算是差行队列了,而魏白已经打算超越过去了。 “一千米用时57.9,对于两千四百米的比赛,非常快的领放用时啊,真的要这么拼么,后半段能否维持住速度,并且坚持到末尾,来者何人!目前优势已经扩大到了九个马身,很大的差距了!” 魏白的目光更加锋锐了几分,没有顾及陈莫奢的些许错愕,带着陈莫奢便朝着外道移动,随后开始加速。 天选之命为魏白带来的速度与耐力的提升在比赛进行到中段的时候已经十分明显了。 草皮因为魏白突然的发力而四下溅起,魏白从原本紧贴内栏的位置瞬间脱出到了赛道最外道,随后便朝着眼前没有赛驹阻挡的赛道上奔行。 “黄金天选开始加速了,现在便要开始提速么,已经进入差行队列,青云间和徽府之眼竞争依旧激烈,已经迫近朦胧玄驹,原子概念稍微提速,真心呼唤已经完全落入差行队列之中,胧上月影已经朝着外道开始靠拢,为最后直线段的冲刺提前做好准备。” 魏白目光锐利,体内的体力就像是源源不断地潮水般冲击着四肢,让四肢始终有力地朝着前方踏进。 身旁的赛驹几多,但是魏白出于对自身耐力的自信,直接选择了始终在最外道进行奔跑,即便现在还是第二直道的中段位置。 脚下的步伐愈发大了,大幅度提升的速度,是魏白此世还从未感受过的迅捷。 鼻息有了一点点的加重,但是魏白的目光却不断地变得更加兴奋,他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起来,观众席的声音渐渐大了,他能听得到其中关于自己的声音。 前方的那匹赛驹还妄图拉开与后方马群的差距,魏白,绝对不容许! “来者何人!还是来者何人,已经十一个马身率先进入第二弯道,身前是一片坦途,来者何人依旧选择加速么,果然选择了稍微保守的减速!”紫谦稍微直起身,他知道,即将便来到最重要的最终阶段,他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一些,这是为了最终直道上的爆发做准备,一旁的老解说有些沉默,只是带着一些柔和地看着十分积极的紫谦。 “来者何人!朝着观众席前的赛道奔行而来,已经开始提速,后方的马群缩短了差距,后方的马群缩短了差距!目前仅相差八个马身,八个马身!” “黄金天选已经来到了最外道,已经处于先行队列末尾,黄金天选依旧在加速,好快的速度,已经打算在第二弯道中段实现超越么,黄金天选已经来到了先行队列中盘,朝着前方发起冲击!但是,来者何人,来者何人率先脱离弯道,来者何人率先踏过六百米线!” 紫谦站起了身,观众席剧烈的声浪冲击着上方的解说间,没能让紫谦的神色产生一点变化,他的嘴中虽然说着有关于来者何人的情况,目光却始终没有从那匹全身在阳光下泛着金黄色光芒的赛驹身上离开。 ‘黄金天选!开始吧,我知道的,你一定可以赢的!’ 鹿望书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来者何人的身上,那匹赛驹在二岁马未来锦标上大逃取胜,而他便是第二,他对对方的领放更加了解,那是一种超乎常理的大逃,就像是那匹大逃的皇帝一般... 咬紧牙关,鹿望书俯下身子,双手朝着身前猛推,在即将脱离第二弯道的时候,他们便决定要加速了。 徽府之眼的目中满是坚定,它知道背上骑师的意思,体内的体力并不算多,但丝毫不影响徽府之眼一定要超过那匹马的意志,脚下的步伐转瞬拉大。 “呼!呼!”鼻息愈重,徽府之眼的汗水顺着额头滑下,即将落入它的眼中,这就使得徽府之眼的眼睛稍稍眯起了一些,恍惚了一瞬。 身旁好像突然冲出了一道身影,迎着观众席更加炸裂的声势冲去。 那道身影如此眼熟,让徽府之眼脚下的步伐都因飘忽了一瞬的思绪而摇晃了一阵。 ‘是那匹马...’ “黄金天选!黄金天选已经赶了上来,前方一个马身是朦胧玄驹,即将超越,即将超越,更前方七个马身是来者何人!来者何人率先踏过四百米线!身后的距离依旧巨大!” 丁之轶的目中闪烁着浓浓的战意,但无论他如何地朝前推动着胯下的赛驹,朦胧玄驹都难以再大一分步伐。 没有多么粗重的呼吸,也没有多么剧烈的心跳,当魏白超越的一瞬间,丁之轶突然有些颓然。 这个距离,朦胧玄驹没有输在体力上... 陈莫奢的手臂都颤抖着,他的身子大幅度地向前推动着,手中的缰绳是此前没有过的短,手臂伸出,让魏白的身体全然打开,脚下的步伐极大,几步间便愈发缩短与来者何人之间的距离。 “技能末脚发动...” 身上闪烁着的黄色光芒与以往一样,但是不一样的,是魏白踏足最终直道时的感觉,四肢就像是轻盈到了极点,随便一抬腿就是所能伸展的最大步,步速也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程度。 耳朵朝后背去,狂风迎面而来,耳旁满是风的喧嚣声,这让魏白的心躁动起来。 使劲地打了个响鼻,身旁的欢呼声是那样的声势浩大,让魏白血液也为之上涌。 眼中血丝渐起,魏白的速度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提升到了一个可怖的程度,让解说间中的紫谦彻底站起了身。 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紫谦突然觉得肩上原本的压力全然消去。 他知道,这一次,也是他的胜利呢。 “黄金天选来了!黄金天选来了!身前是来者何人,但是五个马身,四个马身,来者何人率先踏过两百米线!但是距离在被缩短!黄金天选!这是何等恐怖的末脚,两个马身!一个马身!” “来者何人!是黄金天选!来者何人!是黄金天选!目前冲在京都竞马场最前端的!是黄金天选啊!两匹马的决胜了!一百米线!黄金天选已经实现超越!黄金天选已经实现超越!依旧在加速!依旧在加速!” “五十米!两个马身,三个马身!黄金天选!已经没有马能阻挡他的胜利了,黄金的末脚,黄金的荣誉,这是黄金天选,这是黄金的正名!” “他们说,黄金总于霞光下沉溺影中,而今天,黄金天选说:‘沉溺的非我,我即天选,也是唯一!’” “赛前所有的质疑,在此刻全数化为荣光,越多质疑,才越是此刻的欢呼满席!” 紫谦扬起头,发丝间的汗水让头发黏在了脸上,显得有些狼狈。 但他笑得从未如此开心过。 看着身旁年轻人无声的笑,老解说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后凑到了自己的麦克风前。 “真是一场精彩的比赛啊!黄金天选,血统的压制在这一天宣告结束,黄金的时代来了,这便是天选所需为,黄金天选啊!” 昂首阔步,魏白听着满场呼喊着自己的名字,心中抑制不住的感到开心。 陈莫奢的神情并没有十分激动,他现在已经惦记上了菊花赏的优胜,这让他倍感压力。 转过头看向来者何人,对方的神情带着一丝不敢置信与落寞,就像是当初你字是眷败北成田白仁一般。 无败马的失败,总是带着一些悲情色彩,不过魏白却笑着凑了过去。 “看来,能够赢你的赛驹出现了...” 声音很轻,却夹杂着强烈的自信,让来者何人抬起了头,略带迷茫地看向魏白。 只是魏白在说完这句话后便已被陈莫奢带着去胜利骑乘了,看不到来者何人的反馈。 迷茫渐褪,来者何人的眼中突然爆发出了强烈的情感,它的嘴角也染上了方才和魏白一般无二的笑意。 “黄金天选么...”神色柔和了下来,来者何人望着那匹重新开始奔跑起来的赛驹。 “下次,我不会输了,而且...”心中难掩莫名的冲动,来者何人舔了下嘴唇,有些咸的味道。 这是汗水,是它拼尽了全力的证明,告诉来者何人,这次它输的切切实实。 歪过头来,第一次没有听从人的指令,来者何人没有管赵令于想要拉着它离场的指令,只是远远望着魏白。 “确实啊...也不是不行呢...” 笑本无声,是欢呼声。 来者何人这才转过头去沿着赵令于指示的方向,迈开了步伐... (本章完) 正文 第308章 三冠的期望,舆论转变 第308章 三冠的期望,舆论转变 魏白犹如睡着了一般地躺在金陵牧场的放牧场中央,五月末梢的阳光洒在身上已经有些热了,幸得金陵牧场中总有微风吹拂,这才让魏白可以心情愉悦地享受着放牧时光。 闭着双眼,呼吸十分平稳,这怎么看都是睡沉了过去的样子,这让锁画之香有些担忧地望着魏白的身影,目光久久不曾移开。 “天选...”嘴里喃喃着,锁画之香的声音让你字是眷都一度侧目,“果然还是太累了么,还是要好好休息,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是啊...” 锁画之香的关心是直白且坦率的,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掩,这让你字是眷不禁撇了撇嘴。 它也同样关注着魏白的精神状态,只是让它像锁画之香一样做到那种程度,又确实有些为难。 总有些马,情感丰富,但受限于性格,难以很好地表达出自己的情绪。 此时的魏白自然是没有睡的,沉在系统空间之中,打算赶紧混过这段放牧时间。 擦了擦头上子虚乌有的汗迹,魏白越想到每次都要和你字是眷、锁画之香两匹牝马一起放牧,就感到一阵头疼,对李一道的抱怨也就越深。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啊! 魏白对李一道十分不满,并决定要好好整治一下金陵牧场马房内的精神面貌,尤其是一些玩世不恭、中二的人。 有些无奈地在系统空间之中看起了有关于自己的网络上的评价,可以说,在京都优骏之后,网络上的舆论就呈现出了另一种一边倒的形势。 此前还对魏白十分不看好的马迷们纷纷改了口,认为同世代之中魏白已然是最强赛驹,希望可以完成三冠的伟业,将黄金血统同样刻在华夏赛马的名驹血脉之上。 三冠终究是三冠,无论任何一匹赛驹,无论它此前的评价是好是坏,当三冠伟业达成仅差一步之遥时,马迷们都衷心期盼着三冠的达成。 紫谦也从之前的“人人喊打”逃脱了出来,马迷们对他的勇气和坦诚十分赞赏,也让魏白见证了一番一日变脸。 “金陵牧场这两年势头也太盛了吧,你字是眷,锁画之香,黄金天选,这出的全是顶尖的赛驹啊,真是不可思议,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在同一个地方涌现出这么多强驹,还是顶级的强驹。” “黄金天选血统摆在那里,另外两匹赛驹才是真的离谱,除了祖上血统很好,父母都不是什么名马啊,这才是最厉害的。” 锁画之香在魏白京都优骏制霸以后的京都优牝上表现优异,已经达成了无败二冠的成就,原本并没有经典三冠受关注的牝马三冠,在今年同样关注度极高,外加上锁画之香和魏白的关系,两边三冠的关注度竟有了“分庭抗礼”的趋势。 “你们原先还说黄金天选血统不好,现在又改口了,真是笑死我了!”魏白撇了撇嘴,一字一字地把自己想说的打在评论区。 抬起头看向了系统空间依旧十分单调的天花板,魏白竟莫名有些出神。 前段时间就听说了,跟自己同期的很多赛驹都打算出走其它比赛,而回避菊花赏,这主要也在于朦胧影的长距离适性确实太差,导致后代子嗣几乎没有能参加菊花赏的赛驹。 来者何人阵营已经公布了下半年的赛程,如果西安纪念可以完成对古马的制霸,那便远征凯旋门,如果未能胜出西安纪念的话则出走始皇赏秋。 胧上月影则是选择了参加下半年定于法国举办的FEI秋季G1巡回,在此之前也会选择参加国际赛事,提前适应场地。 盛夏捕捉便像是慕守曾经所说一般,将会挑战短途至英里赛事,以岳岭纪念为开端,最终目标将会是澳大利亚巅峰赛。 徽府之眼则是打算参加德班七月让赛,随后备战十二月中旬的香港杯,期间可能会回国参加十月的始皇赏秋。 总之,当面对着三千米的长距离赛事时,无论赛驹的能力如何,长距离适性成为了最高的门槛之一,这些被马迷们寄予厚望的赛驹们,阵营便不得不选择其它的参赛路线。 ‘如此算下来,菊花赏也就只有原子概念、朦胧玄驹还有青云间和父之核心了...’ 大抵在心中考量了一下会与自己在菊花赏上同场竞技的赛驹,魏白对菊花赏的制霸便更有信心了,距离上一次他前往黄山园田也有三十年之久了。 在这期间,黄山园田有过怎样的改变,他全然不知,对那里的深刻印象,也还停留在那匹老马已经满园的菊花上。 那天听陆长肆和陈莫奢争辩,也大概知道了阵营目前对是否参加石阡温泉杯还抱有迟疑,以魏白当前的成绩,参加菊花赏完全可以选择直接参加或是选择一场更轻松的赛事,没有必要去参加一场长距离G2赛事。 不过这些都是陆长肆他们需要去考虑的了,作为一匹马,魏白只需要把握好七八月份的快速上升期,来让自己变得更强就好。 “系统,我在这里已经晒了多久的太阳了?”魏白还打算逛一逛网络的思绪突然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连忙问道。 “已经躺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了...” 系统的回答让魏白有些惊诧,他平日里放牧顶头了也就一个小时,这足够他完全舒畅心情,撒欢儿到不想再动,今日却不知为何一直放在这边。 睁开眼,身旁的锁画之香目光还是在自己身上,而另一侧的你字是眷虽然低头吃着草,但见魏白“睡醒”,也是余光立刻扫了过来。 “天选,你醒啦!”魏白起身起到一半,就听到了锁画之香对自己的呼唤。 它应该也是等了许久,在看到魏白看向它那边时,双眼亮着光,让魏白有些不敢直视。 “醒了就好,多注意休息。”语气平淡,你字是眷的关心随之而来,在身后响起,这让魏白连忙也转过头去,回应你字是眷。 “好的,眷姐!” 一边回应着两马,一边四下寻找着,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了面上带着些许不乐意的李一道,以及站在他身边的摄影师小姐姐。 嘴角挂着的笑,和李一道向下弯的嘴角形成了鲜明对比,一下子就让魏白明白了谁是导致自己现在还没法回马厩的始作俑者。 无奈地叹了口气,魏白知道,他大抵是又要营业十分钟,为那小姐姐提供素材了,于是走到了你字是眷一侧,半阖眼帘。 ‘小锁,对不住了!’ 心中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听那边颤抖的嘶鸣声传来,其中的委屈和凄婉,即便不回头去看,都能让魏白想象出锁画之香的表情。 迎着你字是眷似笑非笑、若有所指的表情,魏白不自然地扭开了头,咬紧牙关抗住了背后传来的让他全身发毛的目光,只是看向那摄影师。 脸上的潮红泛起,双腿又不自禁地夹紧,让李一道都不得不移开几步,不忍直视。 ‘我一定会报复你的!’ (本章完) 正文 第309章 事故,锁画之香受伤 第309章 事故,锁画之香受伤 “你到底在干什么?分不清楚主次了是吧,是不是最近视频播放量增长就忘了自己是什么东西了啊!”陆长肆的脸通红,那是愤怒的。 满心的怒火,甚至让他有些丢了涵养地用手指着摄影师大骂了起来,声音之大,整座马房都听的十分清楚。 “你是不是现在觉得自己可行了,李一道的话你都敢不听了?现在怎么说,谁来负责这件事情,你是不是今天没带脑子啊?”陆长肆渐渐也骂上了头,说话愈发难听了起来,让站在他身旁的李一道也收敛了幸灾乐祸的神情,渐渐有些不忍,拉了拉陆长肆的手臂。 “你也是,她不让你收马你就真不收马啊,你听她的干什么啊,她算什么啊,你用听她的?金陵牧场上下就属她最没话语权!”陆长肆的怒火完全没有因为李一道的劝说而得到缓解,反而是连带着李一道也批评了起来。 说出的话有些锐利,让摄影师的脸色更苍白了几分,眼中悬而未落的眼泪也终于按耐不住地落了下来。 “别这么大气,消消气消消气...”李一道见此连忙说道,“不是没什么大碍么?兽医说了,这两道口子不会影响到训练和比赛的...” “喂!李一道,我只是驯马师,就是一个训练他们的,你是厩务员诶,你应该比我更生气才对吧!”陆长肆被气笑了,他对李一道现在的态度十分不满。 “我只是单纯觉得差不多了,论心疼,我不比你少,其实主要的问题应该在我不是么...”李一道被陆长肆的话说的有一些沉默,但也只是沉默了少许,便反驳道,“你还是骂我吧,我感觉你骂她比你骂我还让我难受,我会记住这次的教训的...” “你!”陆长肆被气的噎住了,理论上来讲,问题的确是出在了李一道身上,御司卿虽然有让摄影师拍摄的指示,但是李一道作为厩务员来说,关照马匹健康是他的首要任务,这是优先于所谓的拍摄的。 魏白冷眼旁观着自己眼前的争吵,锁画之香就倚靠在墙壁上,蹙着眉头,这让魏白对李一道和那摄影师的观感更下降了几分。 “小锁,还疼么?” “天选,还是有些痛,一点点...”即便尽力克制,锁画之香说话期间还是没忍住地吸了一口凉气,魏白敏锐地察觉到了那抹了药的伤口在轻微地颤抖着,带着整条右后腿都不断颤动。 人们是无法完全理解马的,或者说兽医可以看出马的伤情的严重程度,但没有办法看出马到底有多么疼。 越是这样想,魏白越是对李一道方才的一些为摄影师开拓的话感到不满,连带着对李一道的观感又差了一分。 魏白眼神不自禁地就沉了下来,朝着锁画之香轻声责怪着:“你也是,去踢那个栏杆干什么...” 一边说着,魏白一边想到了当时整条右后腿因为卡在了栏杆里用力拔出而划出两道伤口的锁画之香,即便是流出了许多血,锁画之香带着煞气的目光都没有离开过你字是眷,丝毫不去关注自己受伤的右后腿。 魏白不禁一个激灵... “那你以后能不能只理我一个...”说这话时的锁画之香,眼神是暗沉的,丝毫不见因为疼痛而该有的痛色或是委屈,就像是等待着魏白的答案,不同的答案会延伸出不同的结局一般。 其中必定是有一条不好的结局。 “哦?”还没等锁画之香说话,你字是眷略带疑问和调侃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为什么会有马喜欢让别的马为了自己的愚蠢来负责呢...” 轻笑声有些飘渺,却让魏白的身体有些僵硬。 ‘为什么它们俩总能在三言两语之间就把天聊到这种程度啊!’ 魏白只好在心里这样想着,当前的对话,他一下子就没了插入进去的机会,转瞬间就成了局外人。 那边的争吵依旧没有结束,陆长肆看来是真的非常生气,魏白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生气的陆长肆。 “那行啊!我就连你一起骂呗,本来就是想说你的,因为是她非不让你收马,收集素材,外加上这也不全是因为你疏忽导致的,我才想着不去说你的。但就你现在这个态度啊,你既然找骂我就骂喽!”陆长肆耸了耸肩膀,脸上的怒色也褪去,满是无所谓地说道。 但神色越是这样,越是能让人察觉到那平静下来的神色背后压抑着、亟待爆发的所有情绪。 “说实话,就你现在这个态度,我跟御总反应一下就成,也不用添油加醋,这种级别的赛驹,放在你手中真是浪费了,还让我们操心,索性啊,你要不就滚蛋吧?省的我一想到今天的事情就闹心...”嘴角的笑一下子就绽放开了,陆长肆看着李一道的眼神有些可怖,让李一道的神情一下子就变了。 言辞是能如刀的,尤其是扎在心里的时候,真的很疼。李一道在一句话前后就突然明白了这个道理。 “你要不去看看天选吧,看看天选现在怎么看你...”陆长肆是面对着魏白的,当他看到魏白一直阴沉着的表情的时候,突然说道,使得一直背对着魏白的李一道神情惊愕,转过身来看向了魏白。 翻了个白眼,魏白现在是真的不爽,将头扭开,看都不看,这让李一道的神色更低沉了。 失落和苦涩在李一道的脸上泛起,更让摄影师的身子都颤抖了起来。 陆长肆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身前的你字是眷和锁画之香隔着魏白的马厩对峙,陆长肆能感受到那股有些压抑着的氛围。 即便感受的不真切,魏白一动不动的身形以及一变不变的表情,甚至是一直注视前方的目光,都在告诉着陆长肆,现在他魏白的处境不太妙。 “准备一下吧,一会儿你字是眷就出发,马车马上就到,这次你就留在家里面吧,我会找其他人一起去,东西收拾好了就成,比赛期间锁画之香的伤你自己好好照料。” “还有你!”眼睛稍稍眯起,陆长肆极具压迫感的视线扫向摄影师,“我会跟御总说的,先暂停吧,视频等之后再说,至少等三冠赛事结束。我希望这段时间你好好反省一下,否则,以后就永远算了吧。” “他们这种级别的马,放在哪里都是当作宝贝一样照顾,在咱们这里能出现这种情况,我都觉得丢人,二位,好自为之...” (本章完) 正文 第310章 皆我之过 第310章 皆我之过 “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啊?”何不为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男子,轻声问道。 “所以说叫您平时不要小看那些视频平台...”何巡音眉毛一挑,完全没继承到父亲英俊的眉眼,“前些日子,有粉丝去金陵牧场看望锁画之香来着,结果见锁画之香没训练,在修养,所以这事儿就爆出来了...” “金陵牧场...都知道金陵牧场财大气粗,就是老整出阴间事儿来,在整活上我向来高看他们,没想到还是低估了啊。”嘴角扬起抑制不住的讥笑,何不为从仰过去不少的椅子靠背上坐起来一些,看向何巡音,“怎么样,伤势如何?” “额,不是什么大伤,一周两周的就好了,只是小伤...”何巡音的声音带着几分憋不住的笑意,“说给您听也只是跟您分享个笑话,图个乐子,这要是真是大伤,把无败三冠搞丢了,那我寻思着这就不是笑话了...” 得意之色愈发明显,何不为突然大笑出声:“你王译叔叔前几天还给我打电话来着,说来者何人在运输途中球节肿胀,让他快头疼死了,殊不知我想笑啊!” “这些事情放在我们京都牧场怎么可能发生呢?”这么说着,何不为还来劲儿了,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发出了清脆的拍击声。 看着父亲的表情突然僵硬,何巡音嘴角微微抽搐,知道父亲大概率是把自己打疼了,但为了面子还刻意装样子,维持面部表情:“邢名蔼负责都会出事儿,我估计着就算是李阙叔叔去也会出现球节肿胀的问题,想必不是照顾的问题...” “邢名蔼能和李阙比?”一谈到邢名蔼,何不为气就不打一处来,但随后又叹了口气,有些可惜地说道,“当初非要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这孩子...” 听的出来的惋惜,从言语中就能听出来何不为对邢名蔼的看好和不舍,那对邢名蔼的气愤,也是出于曾经邢名蔼没顾劝说,跟着赢浟便离开了。 “后续金陵牧场怎么处理的有下文么?”或许是不想聊那些让何不为很不舒服的过往,何不为直接聊起了其它的话题,将有关邢名蔼的对话一笔带过,“厩务员处理了么?” “这要是放在我们这里啊,一定是要开除的,儿子你就记住了,马是很金贵的,容不得哪怕一点疏忽,何况还是这么重要的马,任谁也需要万分小心地照顾。”就像是突然找到了一个典型,何不为不禁唠叨了起来。 这人啊,越是老,越是说个不停,不过何巡音只是笑容依旧地听着。 这位忙碌了大半辈子的老人,即便任性,他也只会任他由他的。 看着突然站起身,背对着自己看向窗外,似乎是有些感慨自己经营了许久的京都牧场相较于前人又更有进展的何不为,何巡音也跟着站起了身走到何不为的身边,陪他一起看着窗外的京都牧场。 正值春夏交际之时,京都牧场的景象正展露出一片繁荣。 “爸,你知道锁画之香的厩务员和黄金天选的厩务员是同一个人么?” “知道啊,我还知道你字是眷好像是跟这两匹马也是一起的吧...”有些疑惑地转过头看向儿子,何不为并不清楚何巡音突然说这番话的原因是什么,“能把三匹或三冠马、或有三冠马潜质的赛驹同时交给一个人,金陵牧场对这个人可是够信任的,就是这个人好像不太能对得起啊...” “那个人的名字叫李一道。” 何巡音突然的话让何不为瞳孔微缩,显然有些震惊。 “是的...”见父亲张口欲言,却又没说什么的样子,何巡音嘴角有了一丝苦笑,“之前我也没想到来着...就是李阙叔叔家的那个后辈。” 何不为突然觉得有点口干,于是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口,这才觉得稍微好转过来,随后微微侧过头看向儿子的侧脸。 “他也算是可以,全都摊上这种脾气大的马了,以前负责的几匹黄金家的就不说了,这次黄金家的也不是了...”微微垂眸,何不为好像突然就变了态度一般,没有方才的想法了,“所以这次他又受伤了?重伤?” “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了,他一点伤都没有,就是老毛病加上本就是他自己的疏忽导致的事故...”何巡音回道。 “这样啊...”目光又望向了窗外,只是这次,何不为的目光好像没有集中在京都牧场的景色上,而是有些飘忽。 “那也算是难得了...” ...... 李一道的眼中泛着些许的迷茫,今天他已经在锁画之香的门口坐了一下午了。 座椅前算不得人来人往,但也有人路过,听得见叹息,也听得见带着踌躇的、想要在他身旁停住的步伐,不过李一道没有一次抬起头来。 摄影师还是低着头站在李一道的身边,一言不发,垂下的长发完完全全地遮挡住了她的神色,不过从她身下一片依稀未干的湿迹来看,即便已经过了一下午,这女人眼中的泪还是没有流干。 又传来了有在抑制,但是没有完全抑制住的抽泣声,吸鼻子的声音让李一道的眼中闪过一抹烦躁。 这女人是来找他道歉的,这几天女人每日都会来找他,而且说着说着有时就控制不住地哭了出来。 不过李一道也知道,这哭泣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对影响了他的工作的愧疚,所以那烦躁又随即转为了一种无奈。 “我说过的,你不用担心...”李一道的声音很平静,让摄影师的身子微微颤了颤,随后连呼吸都屏住,“所以,回去休息吧,等你之后的工作安排吧...” “不过,虽然只是很小的伤,最严重的不在伤势上,而是这次受伤背后所代表的可能性...” 这句话是李一道没有说出口,只在内心里跟自己说的话。联想到摄影师的状态,李一道便决定不说出来比较好。 如果存在因一个人的疏忽而导致马匹受伤的可能,那么对于那个人的来说,单论名声就已经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了。 “马上天要黑了,赶紧回去吧。”或许是觉得女人较为固执,李一道沉默了少许后补充了一句,其中的意思已经十分清楚,让摄影师的头更低了一分,但也只好在轻轻“嗯”了一声之后离去。 从胸前将一块玉制的护身符取出,有些脏的手直接抚了上去,倒也不会把灰尘直接摩挲到那玉符上。 玉符的质地看着尚且不错,只是四条裂痕交错,让玉符整体的感觉一下显得没有那么祥和了。 眼帘半阖,目光透过仅剩的部分落在了玉符上,眼底是些许疲惫,李一道端详了许久方才将玉符收好,重新塞回胸前。 站起身,目光落在了锁画之香身上,那匹马看向自己的目光没有责怪,也没有其它此前未有的神情,至少除去如魏白这种的怪马,寻常赛驹是无法理解事情的始末,只是当作因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导致的受伤。 越是看着那双眸,越是感到惭愧,一旁的魏白有些没好气地哼哼了一声,这是在催促李一道赶紧将马粮取来,让李一道嘴角的苦涩更浓。 “还没走呢?”迎面而来的一名厩务员看着站在锁画之香马厩门前的李一道,有些疑惑地问道,顺带着拍了拍李一道的肩膀,“别担心,看你这几天愁容满面的样子,御总会理解你的...” 点了点头,李一道回以一个略微僵硬的微笑,抬手指了指前方:“我先去给他们喂料。” 擦肩而过,李一道的表情收敛,眼睛向斜下方转去,既是在看、也并非在看那与自己背向而行的厩务员。 他没有同对方说,他并非是在担心自己,只是觉得因自己的一时纵容和对马匹安全的疏忽,导致了赛驹受伤以及摄影师来之不易的工作被停,故有所忧。 ‘如果那时真的有某种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的能力就好了...’ 突然的想法,让李一道自嘲地笑了起来,竟是如此的幼稚。 脚步愈加沉重,李一道晃荡着身体走到了马粮袋旁边,弯下腰。 夜色彻底笼罩,但遇灯火齐明,只李一道身下,本该明亮的地方被他的影子全然挡下... (本章完) 正文 第311章 依你所言 第311章 依你所言 “御总,我必须要向您说明一件事情,您估计也已经听闻了,但我觉得跟您当面正式说一下比较好!” 御司卿有些头疼地站起身,双手搭到两侧太阳穴上,轻轻按揉着,随后走向房门口,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陆长肆,此时的表情严肃,很是认真地看着御司卿,让御司卿原本还想让他先搁置一下这件事的念头也消散了不少。 不过出于一些侥幸心理,御司卿还是尝试性地问道:“咱们等比赛完之后再说不好么...何必一定要放在比赛前说呢,岳岭纪念好歹也是一场G1赛事啊,在国内英里赛事中算是最顶级、最重要的赛事了,咱们要不还是先集中注意力,放在这场比赛上吧,你觉得呢,长肆?” 陆长肆摇了摇头,随后眸光更聚,让御司卿在心底叹了口气。 “如果说一匹无败三冠马的出现与否,您并不在意的话,那当然可以,但如果您还是在意的话,我觉得还是要跟您早些商量清楚比较好。” 陆长肆的语气带着一丝冷意,虽然并不是朝着御司卿来的,但还是让御司卿稍微愣了下神。 侧过身让出了路,待陆长肆走进房间,御司卿再将房门关上,转过身看着已经坐到了椅子上的陆长肆。 坐到了座位上,未待陆长肆说话,先伸出手竖在身前。 陆长肆刚张开了嘴,一番话还未出口,便被御司卿堵了回去,于是脸色变得有些别扭,就像是有些难受一样。 “不吐而致的不快”,确也是一种不太舒服的体验。 “你是想说一道的事情吧。”御司卿用手抓了抓依旧还湿漉漉的头发,“这件事情他确实做的不对,但是在我看来,主要的过错应该还是在赵钰那边,一道他...” 有些愣神,御司卿顿住了片刻,随后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一道他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不是么?” 月光明亮,洒在酒店的房间中,让陆长肆的脸色稍微发白。 张着嘴,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陆长肆的发丝垂落耳前,遮住了左眼的一半视野,但是陆长肆已经无暇顾及。 “御总?”陆长肆从还没坐热的椅子上连忙站起身,“为什么可以理解啊?” “你知道我在批评他的时候他的关注点在哪里么?他竟然在想着揽责任,为赵钰开脱,他根本让我看不出他对他的马的在乎,这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厩务员该有的态度...” “如果你此前负责照顾的所有马匹都没有受伤,每一次可能受伤的事故全部都以你一个人受伤为结尾而告终,你是否也会形成所谓的思维定势呢?”御司卿没有直接地回答,而是反问着打断陆长肆道,“你要知道,一道因为他的马已经入过四次院了,高速冲击来的马,如果是你的话,你敢用肉身阻拦么?” 张了张嘴,陆长肆没有回答。 或许是扪心自问,他并不敢上前阻挡吧。 “他敢,你不敢,所以你又怎么敢说他不在乎他负责的马呢?每一次有意外情况,他都是冲在最前面的,揽责任,我想也是性格使然吧...”御司卿的脸上泛起一丝疲惫,最近金陵牧场承受的舆论压力不小,相较于自己底下人间的冲突,那才是最让他近些日子来头疼与忙碌的事情,“赵钰我已经让她停了工作了,你做的很对,等三冠赛事结束之后再看看要不要重启。” “至于一道,再给他一次机会吧。”御司卿的语气强硬了一些,“你也知道的,这孩子有些自卑,所以才会那么努力和奋不顾身,你说的有些话,有点重了...” “自卑?哈哈...”陆长肆气极反笑,这一次的他也没了耐心再等御司卿将话说完,直接出声打断,声音之大,让隔壁房间的住客都稍微皱眉,“什么时候自卑也能成为一种借口了啊,他的责任他没有履行,如果说人无法跳脱思维定势导致的事故不是这个人的过错,难道要怪所谓的运气不好么?我不否认他之前的勇敢行为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厩务员,但现在的他不是,在他改掉之前,我认为他真的不适合负责他当前所负责的几匹马,他现在一点都不努力,没有一个三冠马厩务员的样子...” “御总,我们一起说好的,要让金陵牧场培养出自己的三冠赛驹,要让金陵牧场成为业内顶尖的竞技牧场,要让金陵牧场的名声在世界闻名、较之京都牧场只强不弱,难道您想让金陵牧场回到以前的样子么?” 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但也让御司卿的脸色变得难看了一些,一旁原本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星罗也跳到了桌子上,有些警惕地盯着陆长肆。 “如果这件事的处理只是这样的话,那恕我直言,恐怕金陵牧场也就如此了...” “至于么?” “很至于!” 陆长肆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御司卿的双眼上,这位一直对他照顾有加、不断培养与提携的领导,此时的双目稍稍失神,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这么冲的语气,长肆,真的很少见啊...”御司卿的疲惫更浓,站起身绕过陆长肆,坐到了床上,随后闭上眼,未再发一言。 有些失望,陆长肆神色间的激烈缓缓敛去,微微垂下头,只是原本贴在腿边的双手合掌成拳,因用力而微微颤动着。 “就按你说的做,是我糊涂了...”御司卿突然的话,让原本已经打算离去的陆长肆突然抬起头,看向了御司卿。 这名已过中年的男人,此时表情复杂,大拇指不断地摩挲着食指侧边,表露着他的思绪之汹涌。 “就,由你跟他说吧。”没再看陆长肆,而是望向窗外的夜空,唯有月亮而不见星光的夜色是不完整的,让人久视总会感些许孤独落寞之意,“回去好好休息吧,别影响了岳岭纪念。” 陆长肆听懂了御司卿的意思,点了点头后朝着门外走去。 走到门前,正要踏出,却又听御司卿的话传来。 “还有,过几天我还有些事情,这次的比赛可能就不看了,提前跟你说一声。” 身体微微僵硬,陆长肆的脚步顿住,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沉默着走出房间,唯有关门的声音稍大了些,让星罗在听到那关门声时稍稍弓起了身子,表露着不安。 狠狠地锤了一下枕头,御司卿苦笑着摇了摇头。 “御司卿啊御司卿,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任性,难怪做不好牧场。” 想着过几天还要再去跟陆长肆说事务暂时取消,又可以看比赛的事情,御司卿也不禁为自己的行为感到些许的可笑。 恶心了别人,却同时也恶心了自己,何必呢... (本章完) 正文 第312章 夏季,迎接秋季战线 第312章 夏季,迎接秋季战线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黄金天选 性别:牡 年龄:3 名气:1081928 PT:214 马主:御司卿 驯马师:陆长肆 当前骑师:陈莫奢 厩务员:纪央 父系血统:黄金里程 父亲:黄金干道 母亲:女王道 母父:王下之臣 五维:速度524 耐力614 力量663 根性248 智力303 属性点:0 短距适性D 英里适性B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S 草地适性A 泥地适性B 逃适性D 先行适性C 差适性C 追适性S 技能:天选之命LV3(固有终极技)(被动)[在比赛开始前,将会随机获得四项增益](注:LV3时增益将增加至四项,每升一级将提升获取增益的运势)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全身全灵(金黄)[最后冲刺阶段速度加快]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蓟之神子(金绿)[擅长在京都竞马场的比赛,体力和智力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补充:更擅长耐力和力量的训练” 魏白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马粮,一边有些憧憬等再过一个月之后自己的属性会增长到什么样的一个程度。 现下已经是七月中下旬,待八月过后,自己今年的提升最快的时间便将彻底结束,而那时的自己必将迎来一个蜕变。 越是在七月时分训练,魏白越是能感受到自己这具身体还有许多可待挖掘的潜力以及极强的身体素质,属性的增加飞快,让魏白的心情都越来越好,连带着饭也越吃越香、越吃越多。 自京都优骏以后不过短短两个月,魏白已经加料加过两次了,让新的厩务员对此都表示吃惊,反复跟兽医确认了两遍,保证这么喂马粮不会出问题之后,才给魏白每顿的料又加了两斤。 从岳岭纪念结束之后,李一道便被通知将卸任那时他负责的几匹赛驹的厩务员身份,转去照顾另外几匹给他分配的赛驹,而接下来将负责你字是眷在内的几匹金陵牧场当前顶尖赛驹的厩务员则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厩务员。 当然,说老,是跟李一道比的,纪央不过也只是四十岁上下的年龄,真要与那些老资历的厩务员比,还算得上是年轻。 魏白其实对自己这位新的厩务员谈不上满意,不过也谈不上不满,纪央的积极性还是很强的,只是从他平日里的一些表现来看,业务能力并不是很强。 从他总是询问陆长肆和金陵牧场兽医的举动就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努力地在做好自己的工作,一旦在工作上出现什么他不清楚该如何处理的情况,他不会擅自行动,而是先行询问清楚,而且在平时基础工作完成之后,纪央也不会就坐在某处休息,而是反复巡查,包括马厩内以及马的身体上下,都需要检查个遍,一旦发现一些微小的不对,纪央都会立刻反映。这种情况之下,虽然陆长肆和兽医有时都会被一天数次的寻找、麻烦,但也基本确保如果没有突发的意外情况,魏白他们的健康情况是有保障的。 不过这些优点同样也是纪央的缺点,某种程度上来讲,害怕背锅、专业能力较差,在纪央照顾魏白等马的过程中都有所体现,这也是让魏白疑惑的地方。 就不提他和锁画之香,毕竟三冠伟业还未达成,就单说你字是眷,这是一匹已然达成了无败三观的赛驹,岳岭纪念的优胜更是宣告着,四岁年春季赛季,你字是眷便已经达成了G1六胜的成绩,超越宫之秋霞的G1九胜战绩、成为最强女帝的可能就在眼前,金陵牧场怎么就不能安排一名优秀的厩务员呢? 除非...偌大一个金陵牧场,竟真的找不出一个业务水平十分出色的一流厩务员... 某一次在马房之中,当着魏白等一众马以及几位骑师的面询问陆长肆一些有关马厩内部的问题时,魏白就看到了滕后辉的神色几经变换,当时还没太理解的魏白,现在也算是明白了过来。 气温已高,不再是适合思考的温度,魏白甩了甩尾巴驱赶着蚊蝇。 即便有驱赶蚊蝇的喷雾,但也耐不住一般牧场的蚊蝇都极强,适应能力更是令人头疼,研发了一代驱蚊蝇药不过两三年或许便要再做新版。 一旁的你字是眷,在这种温度之下也有些维持不住以往的端庄姿态,毛发的颜色在此时的夏季偏向于棕黄,上面有着汗迹。 训练强度非极强的情况下都不出太多汗的你字是眷,在这天气下却是出了不少,可见温度之高。 当然,你字是眷的耐热性想来也不会太好,在马中算是很怕热的那一批。 抬起头看了看天花板上悬挂着的风扇,风扇的品质明显很好,转速很快,一间马厩一扇,发出“嗡嗡”的转动声,不过吹来的也是温热的风,鲜有清凉。 凤眼微合,你字是眷尽量让自己心静下来,主要是魏白方才同锁画之香说了一句“心静自然凉”,被你字是眷记在了心里。 “天选!我心静下来了,但是不凉啊...” 有些委屈,锁画之香咬着牙朝魏白说道,显然是对这天气感到不满。 你字是眷条件反射一般地想要出言相讥,但一想到自己如果如此做了,恐怕也会乱了心境,从而难以心静,连忙深吸了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什么时候?我怎么变成了这幅样子?’莫名想到刚才的被自己强行制止的行为,你字是眷微微蹙起眉头,以往的自己可从来不屑得去嘲讽别的马。 哪有马需要它你字是眷正眼相待,除了它身边的那匹小它一岁的牡马... 魏白嘴角微微抽搐,他其实很想吐槽,就锁画之香那咬着牙的样子,魏白实在想不出来它是怎么敢说出来它已经心静下来的。 沉默了片刻,见锁画之香望着自己的目光开始疑惑和难以置信,魏白这才开口安慰:“马上就不热了,再忍一忍...” ‘再忍六个小时。’ 心中补充了一句,魏白也不禁感慨。 有系统空间就是好,里面还可以吹空调,不管外面有多热,至少自己觉得挺凉快。 “我想冲水...”锁画之香一脸“生无所恋”之态,粉舌也从最终吐出来了一个小头。 从锁画之香没有出汗来看,锁画之香是要比你字是眷耐热的,不过性格的原因,表现出来的却是锁画之香像是快要受不住了。 ‘就小锁你这样,八月份可以不用活了...’ 魏白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咯吱咯吱...”马房另一边突然传来了一阵有些刺耳的轱辘转动的声音,或许是磨损较多,和地板间的摩擦声有些尖锐,让听力超常的赛驹们都露出了不太舒适的表情。 李一道推着一扇巨大的风扇停在了魏白的马厩的对面,随后稍稍调整了一下位置,以保证不会挡住那风扇后方的马厩门,即便打开,出门的路也不会被这风扇挡住。 风扇的下方搁置着一个水箱,里面装满了水,而风扇的中央,是一个喷洒水雾的喷头,使得魏白眼前一亮。 插上插头,打开风扇,正如魏白所想,风扇中央的喷头喷出大量的水雾,又被电风扇吹出的强力的风带到了魏白的马厩之中。 同时,电风扇的转动同样囊括了你字是眷与锁画之香,这就使得方才还抱怨着的锁画之香一下子活泼了起来,凑到了马厩栏杆前,享受着清凉。 “呼!”缓缓地吐出一口已经被肺吸尽了其中氧气的空气,李一道拍了拍手掌,转过头看向锁画之香。当看到锁画之香欢喜的样子时,也露出了由衷的开心的表情。 小跑着离开了魏白他们的视野,有些急切的样子,让魏白猜测应是也去给李一道目前负责的几匹赛驹找相同的电风扇去了。 “他真好...” 锁画之香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每次它开心的时候,尾巴都会偏上甩,而且不会落下来。 “天选的话你是从来不听么?”你字是眷的话音在锁画之香的话音未落之际就已响起,“造成如今局面的马可是你自己。” 魏白无奈地合上眼,这两匹马,一旦热暑得到了解决的办法,立刻就又开始以往的对立冲突。 “所以你觉得哪个人好呢?”连忙插入话题,将锁画之香已经沉下去的神情重新抬了回来。 “emmm...还是他吧。”锁画之香稍微迟疑了一下,听着李一道的脚步渐渐消失在了马房里,锁画之香还是选择了李一道。 作为照顾了它两年半的厩务员,锁画之香对李一道还是很有好感的。 “啊?这是谁拿的啊?”突然的声音响起,让魏白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三匹马一起看向了与李一道离去的方向相反的马房门口。 正是,前脚李一道的脚步声刚消失在了马房里,后脚另一端的马房门口便响起了纪央的“哀嚎”。 推着有些沉的电风扇,纪央有着不符合他年龄的不稳重,垂头丧气地撑在自己推过来的电风扇的水箱上。 想着如果要再一路推回去的费力,纪央缓缓直起身,随后将电风扇推到了前一个电风扇旁,关闭了两个电风扇的左右扫风,随后分别对着锁画之香和你字是眷的马厩吹去,再也不用像方才一样急切地等待着风扇转向自己这个方向。 至于魏白的马厩,自然是同时能够享受到两个风扇的凉风水雾的吹拂。 贴在马厩门的栏杆上,脸上都渐渐起了一层极薄的水雾,魏白眨了眨眼睛,转过头望向锁画之香。 “你现在觉得呢?” (本章完) 正文 第313章 拼尽全力的朦胧玄驹 第313章 拼尽全力的朦胧玄驹 “还真是厉害啊...”驰誉牧场内,老人躺在躺椅上,身旁是一顶张开的巨大的遮阳伞。 气温是热,但是当所有的阳光都被那伞面遮去,竟也有几分宜人。 另一位老人则是仰靠在一把藤椅上,没有询问,也没有接话,反倒是在抬起手看了看腕表之后有些不满地抱怨了起来:“你躺了多久了,是不是该让给我了?” “梁子兴,知道为什么朦胧玄驹会输给黄金天选这么多次么?”老人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反而是抚着长须笑着说道,“你啊,就是太心急,所以训练的时候肯定也着急,忽略了很多的细节啊!” “你简直是在放屁!”粗鄙之语脱口而出,梁子兴缓缓起身,一脸鄙夷地看着面前的老人,“你看看竹岩牧场,竹铮是怎么对待岩原的?还有,到底谁是驯马师啊,要不朦胧玄驹给你来调,我每天躺在这里看你在场地里齁儿热地搁那儿给马训练?” “那我肯定是没你懂了,但是细节反应出大问题,我也只是给你建议,提醒你一下。”笑么呵呵的样子完全没有因为梁子兴劈头盖脸的指责而产生一点变化,这让梁子兴的神色一滞,变得更难看了一两分。 “云旗你别搁那儿给我扯了,说了买两把躺椅,你丫非不听,说什么咱俩轮流躺,现在又在这里开始耍赖,当我看不出来是吧?”撸起袖子,梁子兴便打算上手去抓云旗,手臂上鼓起的肌肉丝毫没有因为梁子兴已大的岁数而松弛下去,反而依旧带着坚挺之感。 “我自己能动!”云旗这才坐起身,有些不情不愿地让出了躺椅,坐到了藤椅上去,“我的错我的错行了吧,我再订一把躺椅,省得你每天都跟我抢来抢去的...” “?”梁子兴刚因为躺下而舒服到合起来的双眼,就因为云旗一句话再度睁大,“我跟你抢?” 讪讪一笑,云旗摆了摆手,示意是自己的问题,随后吹着口哨,就像是方才的梁子兴一样,仰靠在藤椅上。 “真不知道为什么当初会找你这个家伙合伙,事儿全让我办了,你尽成天享清福了,整的像是我没出钱,纯打工似的...” 梁子兴翻了个白眼,一边抱怨着,一边翻了个身,把屁股朝向了云旗。 “是是,我的错,别生气!”云旗的脸皮很厚,完全没有受影响,反而是很自然地继续找梁子兴聊,“所以你想知道我刚才在说谁很厉害么?” 见梁子兴没什么兴趣的样子,云旗还“啧啧”了两声,补充道:“简桢还是厉害啊,待在徽府也太屈才了,这么会调马的驯马师,如果能拉到咱们驰誉就好了...” “哼!你别搁我这儿给我犯欠嗷,从小到大你那欠样我都已经习惯了!”打了个哈欠,梁子兴丝毫没有给云旗留面子,说话毫不客气。 不过周边也没有人,留不留面子的也没有任何差别,云旗笑容依旧,双手搭在藤椅旁的扶手上,右手食指有规律地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扶手。 二人间突然就沉默了下来,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由于背对着云旗,梁子兴完全看不到运气脸上那带着期待的坏笑。 云旗是在等梁子兴按耐不住,回头问他。 “所以,说吧,成绩怎么样?” 沉默终究是被梁子兴打破的,云旗的笑声随后便传来,让梁子兴挑了下眉毛,侧躺着伸出拳头,警告意味毫不掩饰。 “不闹了不闹了!”云旗也玩够了,有一点费劲地、缓缓地将一条腿搭上了另一条腿,表情渐渐认真了起来,“德班七月让赛,四个马身,徽府之眼又有突破了。” 而听到了这句话后的梁子兴也转过了身,睁开眼看向云旗。 “简桢的水平很强,二十年前我就说过,别看这人比我小个十岁,但未来调马能力肯定是华夏前列。” “徽府之眼...”嘴中喃喃道,梁子兴有些头疼地扶额长叹,“说实话,真的挺可惜的,朦胧玄驹我感觉不是一匹很早熟的马,至少从我训练的数据来看,它的最快的成长期是今年秋季以及明年春季,然后在明年秋季迎来巅峰,大概足够维持个一年到一年半。” “同世代的赛驹们成熟的都要比它早,成绩也比它突出,先不说我们会错过一些可能存在的顶尖的对决,都将‘出名要趁早’,我就怕等朦胧玄驹成长为顶尖赛驹的时候,马迷们的目光已经集中不到它的身上了。” “我听说你又给它加训练量了?”先是点了点头对梁子兴方才一番话表示赞同,云旗看向了驰誉牧场同样不小的训练场,下午时候,那里已经没有马在训练了,即便要训练,也会是更晚的时候,有利于保护马匹遭受酷热之苦。 “嗯,坡道的训练是以前的四倍到五倍。” 平静的语气却让很少失态的云旗一下子长大了嘴巴,不可置信地望向梁子兴。 “啊?” 云旗的声音在周边回响,使得梁子兴莞尔一笑。 “它原本一天一次的好吧,四倍到五倍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夸张,基数小罢了...”梁子兴感叹道,“那孩子也是努力,这种程度的训练量,说没法承受倒不至于,但是也绝对是顶头儿了的训练量,那孩子一直有拼尽全力地努力啊。” “它一直很努力,失败只会不断地激发它的斗志,如果是生在好一些的时代,它也能是一代马王、甚至是三冠马王啊!”云旗轻轻地用食指的指节摩挲着自己的胡须,或许是在幻想朦胧玄驹称霸一个时代的壮观景象,还“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欸~这么想可就不对了。”梁子兴没有放着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兄弟驰骋幻想之中,而是无情打断,“强者就是要迎难而上的,如果没有这些强驹,朦胧玄驹的斗志也可能难以被激发。” “你是不知道,今天早上我们训练完,玄驹虽然累的可劲儿搁那儿喘,但是那个眼神,真的超凶,我当时甚至以为是在跟什么猛兽对视一样!”嘴角的笑意绽开,梁子兴望着被遮阳伞挡住的天空。 “即便是在这样一个时代里,即便是一匹晚熟的赛驹,我们也要赶上时代,然后超越时代。” “德班七月让赛的结果看来很是激励你啊?” 云旗带着些许调侃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便被梁子兴大了一号的嗓门冲散。 “是的!” 目中似有烈火:“就从菊花赏开始!” (本章完) 正文 第314章 慢闸先行,分歧 第314章 慢闸先行,分歧 “朦胧玄驹!身后是四个马身的差距!石阡温泉杯将迎来它新一任的制霸者!三千米的逃行,背负着父亲中英距离血脉的议论,朦胧玄驹率先踏过一百米线!它还在加速!它还在加速!” “没有马能超越它了,四个半马身,五个马身!五十米线,前方是一片坦途,身后是追逐不能,朦胧玄驹冲线!朦胧玄驹一着!” “长逃的场面甚至让我一度想起三十一年前,那一匹赛驹的英姿,一样的勇往直前,一样的领放到底。” “朦胧玄驹!这就是朦胧玄驹啊!” 解说的声音夹杂着观众席传来的呐喊声,一齐冲出手机的音响,让陆长肆皱眉。 朦胧玄驹的能力提升了,而且提升了很多,这是陆长肆一眼就看出来的,可以一鞭不打地五马身取胜石阡温泉杯无疑证实了陆长肆的判断。 长距离适性很强,耐力的提升,速度的高水准维系,都代表着在菊花赏这个与石阡温泉杯有着相同长度的赛事上,朦胧玄驹对魏白有着可能性的威胁。 这个可能性并不是很低。 陈莫奢就坐在一旁,他也看了这场石阡温泉杯,也能感受的到朦胧玄驹现在的强大长距离实力,不过作为魏白的骑师,陈莫奢有着对魏白近乎盲目的信任。 所以,他并没有因为这次比赛就产生出类似陆长肆一般的焦虑的情绪,反而依旧悠哉游哉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神情上带着些无所谓的笑意。 “陈莫奢。”陆长肆的声音让陈莫奢停下了自顾自地哼唱,而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一旁的陆长肆,“这次比赛,咱们的战略还要再稍微更改一下。” “啊?”陈莫奢明显有些不赞同,虽然陈莫奢没有说,但是从心底,陈莫奢就已经有些抵触他还并不知道内容的新战术了。 从他和魏白在皋月赏和京都优骏的表现上来看,这对组合已经寻找到了一个最适合他们的跑法,所以在陈莫奢的观念里,为何需要去更改已经默契的配合。 “你知道慢闸先行吧...”陆长肆神情严肃,作为一名驯马师,他的直觉告诉他,即便很多的强驹纷纷避战菊花赏,选择参加其它的比赛,但这场菊花赏,恐怕也并不是说拿下就能轻松拿下的。 “知道啊...”陈莫奢点了点头,随后更加疑惑了,慢闸先行往往是一些先行马,在对自己的能力极度信任的情况下才会选择的战术。 在出闸时先落后于马群,随后在第一弯道前乃至第一弯道之中重新从外道回到先行位置。 而选用这种战术的目的也很简单,就是避开比赛开始时可能出现的意外情况,往往选择这种战术的赛驹,都是在比赛开始期间曾出现过意外,留下过心理阴影或是有条件反射的马,以及那些十分自信,不想被马群所束缚的赛驹。 “这次比赛我希望你也选用类似这种战术的跑法...”稍微迟疑了一下,在估量了一番魏白的体力之后,陆长肆还是决定要这般做,“在出闸之后先不用争抢好位,在最后方待机。菊花赏总计要经历三个弯道,第一弯道之中可以紧贴内栏节省脚力,然后在第二直道至第二弯道之前就开始向前追拔,先追到先行队列的前中位置。” “那会很大程度影响天选的末脚发挥啊...”陈莫奢有着不同的意见,他对于陆长肆要选择这样的跑法不是很理解。 或者说,即便要使用这样的跑法,也不该是直接在菊花赏上,而是有一场在此之前的赛事来适应,比如说石阡温泉杯... “可惜,要是早知道朦胧玄驹能有这样的提升,我们确实应该报名石阡温泉杯了...”用一只手的手背拍击了另一只手的手心,陆长肆叹了一口气,“没办法,事出紧急,只能是在菊花赏上这么做了。” “会不会你太杞人忧天了...”陈莫奢站到了魏白的马厩前面,“天选的长距离适性绝对是顶级的,朦胧玄驹的实力再怎么提升也不能呈现出不合理的提升,在皋月赏和京都优骏上的发挥,即便再多给它两个月,它也不可能超过天选的。” “在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上,因为一些担忧,而没有选择相信自己的马,将希望寄于一个新的战术上,我觉得有些不太合适,或者说,这样子才发挥不出天选的真正实力!” 陈莫奢的语气中暗含着坚定,这场比赛对他来讲同样重要,一个二十岁的、还能被称为青年的骑师,有着成为三冠骑师的希望,这在世界赛马史上都是极为罕见的,更不要提如果他能真的与魏白携手斩获三冠,那么他将成为全球最年轻的三冠骑师。 陈莫奢的父亲陈迦南,即便荣誉满身,被称为历代最强骑师,在职业生涯中都未曾有过三冠骑师的荣誉,只是策骑过三冠赛驹,足以见得这次菊花赏对于陈莫奢的重要性。 求稳,这是一个绝对不会错误的选择。 即便是陈迦南当面,陈莫奢在战术的选择上都会倾向于皋月赏与京都优骏上的跑法。 “相信我,没有错的,我的感觉真的没有错,把胜机押在末脚上没什么问题,如果是两千四百米至两千六百米,我或许都会支持你的决定,但是三千米,我怕不够,不能放任它跑,我们必须维系距离。”陆长肆的眉头越皱越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他会有一些不安,明明魏白的实力很强,朦胧玄驹的实力也只是有提升,但在他的直觉里总是觉得朦胧玄驹对魏白有着很大的威胁。 没有回应,陈莫奢的五官伸展开,带动着整个身体舒展,深吸了一口气,随后长叹出来。 驯马师的决策还是要听从的,很少有骑师会违抗驯马师的战术。 两个人的争论到此结束了,但是气氛却有一些压抑,这是这场争论的后遗症,涉及到三冠能否达成,两人的主观能动性都被积极调动,随后产生碰撞。 一旁的滕后辉见气氛有些不对,连忙朝着陆长肆询问:“那锁画之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么?” 这一句问话,旨在化解气氛。 “你倒没什么需要注意的,牝马中没什么有威胁的。” 作用是可见的,压抑感顿消,只是陈莫奢依旧沉思的样子让滕后辉在用余光扫到时还是有一些担忧,怕对陈莫奢比赛时的心态与表现产生影响。 即便现在离比赛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三人各有所思,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魏白不甚在意的目光正在三人身上来回扫视,大多集中在陆长肆和陈莫奢二人身上。 打了个响鼻,魏白缓缓躺下,却是对陆长肆和陈莫奢一番争论有一些“嗤之以鼻”。 毕竟,真到了赛场上,如何比赛还是由他魏白说了算,根据增益的方向和效果,来决定合理的战术安排,这是魏白在与徽府之眼一番交谈之后就决定下来的。 听着三个人离开马房的声音,魏白沉浸到系统空间之中。 ‘就让我看看,能让陆长肆担心成这样的朦胧玄驹,到底提升了多少...’ (本章完) 正文 第315章 黄山园田,菊花赏开幕 第315章 黄山园田,菊花赏开幕 “上一次三冠争夺还是在03年啊,这一转眼,就是三十年时光啊...” “谁说不是呢,不过是不是应了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次轮到黄金家的赛驹来挑战三冠了...” 窃窃私语声在工作间里面此起彼伏,交谈的内容则是让紫谦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那匹曾经为人所诟病的赛驹,终于是在京都优骏之后赢得了马迷们的关注和信服,即便现在的网上依旧有着对魏白不善的言论,但是舆论的大体倾向已经是倒向了魏白一边。 “怎么样,紧张么?”一旁的一位解说看着一直望着窗外菊花的紫谦突然问道,“自己一路支持过来的赛驹,最喜欢的马马上就要三冠了,是不是感觉自己比阵营更紧张?” ‘不紧张,我知道他一定会赢的!’ 心里面的回答十分迅速,但紫谦并没有这么说。 即便再信心十足,此刻的紫谦也不得不对外承认,他紧张极了。 “确实!”短暂的沉默,紫谦轻轻地回答道,让那名解说有些惊奇。 “我还以为你会说什么你对黄金天选很有自信,完全不紧张之类的话呢...”半开玩笑地说道,那名解说完全不知道,其实他已经玩笑式的把紫谦的心声透露了出来。 “今天的菊花开的,娇而不燥、艳而不媚啊...”没有接着那个话题聊下去,而是选择了另一个就在眼前的事物展开,紫谦有些感慨地说道。 “是啊!”余光瞥向紫谦,那名解说能够看到紫谦脸上的憧憬。 那大抵不是冲着菊花的... “上一次这般傲然挺立,还是宫之秋霞的时候吧。”收回原本还放在紫谦脸上的余光,解说适时地捧了一句。 紫谦的脸上果然露出几分喜意,但或许也是察觉到了解说的意思,转过头看向了解说。 “我替他谢谢你了,虽然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资格。” 不禁莞尔,那解说也看向了紫谦。 “谁又会觉得你没有这个资格呢?” ...... ‘准备好了么?’ 陈莫奢站在竞赛马房的门口,身后站着的,是第一次随同魏白出战的纪央。 耳畔少了那个询问自己的声音,陈莫奢不得不承认,他莫名的有一点不适应。 “唉...”大抵是对李一道的一系列操作感到惋惜,陈莫奢转过头看向了魏白,这匹在今天承载着一众马迷、自己的理想与誓言的赛驹。 “加油啊,天选!”将手伸出,抚向魏白的鼻梁,陈莫奢浅笑着道。 将耳朵背了过去,魏白难免觉得赛前的这一幕有一些肉麻,何况周边不少人看着,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按耐住内心的不好意思,魏白最终还是让陈莫奢抚摸了自己的鼻子。 温柔地落在魏白额前的一抹白上,陈莫奢只是一点,随后便收回了手去。 微微颤抖的手臂有些暴露了他的心情,他不想把这份心绪传递。 “走吧。”深深看了陈莫奢一眼,站在一旁的陆长肆率先朝着马房外走去。 马房中的赛驹没有一匹提前离开,阵营和赛驹们都目送着那匹马第一个离开马房。 三十年来,再没有一匹赛驹能够完成三冠的梦想,即便是给人以能够夺得三冠的希望都极其难得。 而今,当一匹十分有机会达成这个伟业的赛驹出现时,就算是作为对手,也难免不自禁地献上一份衷心的敬重。 梁子兴站在朦胧玄驹的前方,恰巧是朦胧玄驹与魏白两点的中间位置,神情有一些莫名。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其实他也希望能见到一匹华夏的三冠赛驹再度出现。 只是,当这匹赛驹将是要踩着自己精心调训的赛驹登上王座之时,这心思自然也就会有所改变。 长叹了口气,转过头望着朦胧玄驹。 “孩子,一定要赢啊...” ...... 走在黄山园田的道路上,魏白看着越来越近的比赛场,内心的情绪是难以言表的, 脑海中浮现出越来越多的画面,有自己曾经险胜万户侯时的场景,也有与那匹老马一同聊天的回忆,菊花满开好似也在脑中,让魏白难免感叹。 观众席十分的宽敞,可以容纳至少十余万的观众,而今日的黄山园田,也确迎来了如此多的马迷。 “黄金天选!” 从他逐渐出现在观众视野中的那一刻起,黄山园田之中就已经响起了他的名字,那是观众们齐声呼喊着他的名字。 没有人不是盼着他赢得三冠的,这是离三冠赛驹诞生最近的一年,下一次,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他真的很受欢迎了...”将麦克风暂时地关闭,坐在紫谦身旁的解说有些感慨,作为从业人员,他是知道的,魏白这一路走来的舆论变化,从开始的不被看好,到被嫉妒与恶意贬低,再到如今的肩负期盼,许多观众对他的观感是一步一步改变过来的。 但也正是这样一点一点的改变,才凸显出了这种变化的弥足珍贵。 紫谦在一旁认真的地点了点头,他的眼角有一丝丝的湿润。 观众们的认可,让他很是感动,虽然这感动让他一时间都分不清楚,到底是自我感动,抑或是真切地情感抒发。 “那就开始了?”解说等着耳麦中的通知,随后在接收到可以开始入场的讯息后,转头朝着紫谦询问道。 其实这声询问的目的,也只是为了告诉紫谦——紫谦他可以开始了。 舔了下嘴唇,随后缓缓地吐出胸腔中的所有气,紫谦端起手中的稿件。 他的声音清朗依旧,温润如玉的人却是合着眼的。 所有的资料他烂熟于心。 “欢迎来到34年菊花赏的比赛现场,现在,是所有参赛马的入场时刻...” 神情更肃穆了一分,紫谦的声音提高了些许。 “首先入场的,本场比赛的人气一番,单胜赔率1.7,位于九号闸位的黄金天选!背上的主战骑师,是来自金陵牧场的年轻的小将陈莫奢。这对组合从出道起便一直合作至今,在此期间已共摘得三次G1的优胜,更是囊括了经典三冠中的前两冠...” “而在今日,作为继宫之秋霞以后再度挑战三冠赛事、有望沐浴三冠荣光的强驹,黄金天选与陈莫奢,迈入了赛场,想着他们的梦想发起冲击!” “希望锦标的极致追拔,皋月赏的末位绝杀,京都优骏的惊世死斗,无不在向所有观众宣告着,一匹顶级的强驹正在创造属于他的历史!” 似飞瀑落入深涧,如惊涛拍打岸滩,观众席传出的惊天的欢呼声,让魏白都有些恍惚。 谁又能想到,三冠马的诞生,咱如今这个时代,已经是如此让人振奋的事情了呢... 遥想当初秋霞一世,临近三冠之际,也未曾有过如此反响... 当遥隔数十年之久,即便华夏的赛马在前几年朦胧影世代时也曾登临世界之巅,人们依旧翘首以盼,这个三岁马最高荣誉的证明。 昂首阔步,踏入赛场之内。 后方,是十数匹将要与自己同场竞技的赛驹,但魏白却不觉丝毫凝重与紧张。 心脏的跳动愈发有力,带动着全身的血液喷涌,连呼吸都变得灼热。 三冠的最后,他终是要赢的! (本章完) 正文 第316章 扑朔迷离的局势终有的落幕 第316章 扑朔迷离的局势终有的落幕 “他很强么,你们那边今年的三冠马?” 阿贝尔并没有关注今年华夏的三岁马战线,所以在看到王译认真的看着手机时出生问道。 “嗯,很大概率。”点了点头,王译看着手机中正入闸的魏白,神色莫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有朦胧影强...”打算接着说些什么,却见王译没有什么功夫和自己聊天,阿贝尔索性直接坐到了王译的身边,把头凑到了王译的肩膀旁,一起看起了比赛。 一边的赢浟有些无奈地凹着背靠在来者何人的马厩门上,为了让来者何人也能看到平板中的画面。 方才,他本倚靠在来者何人的马厩门上,自顾自地看着平板,但在来者何人凑了过来并且看到了那匹赛驹之后,一切就都变了。 不断地踢门和鸣叫,让赢浟在琢磨了一会儿后才明白来者何人的意思,只好让出半边身子,并且照顾起来者何人的视角。 一边叹着气,一边将来者何人的凯旋门赏绶带取下暂时挂到旁边马的马厩门上,赢浟这才感觉到腰好受些,让他舒服了一些。 转过头,来者何人的目光专注,一直盯着自己手中的平板,那目光中赢浟读不懂的情绪,让赢浟也为之一愣。 缓缓转过头,那种情绪,总让赢浟有一丝莫名的熟悉。 脑海中不禁浮现...那一身绿色装备的赛驹看向身边时的模样。 ‘它当时的目光...’ ...... “赛驹已经完成入闸,比赛即将开始...”一边做着深呼吸,一边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的平稳,紫谦右手的拇指指尖狠狠地抵在食指的指腹,压出一条深深的印来。 看着闸箱中或躁动或安静的赛驹们,紫谦目不转睛。 尤其是那匹目光一直直视前方、毫不侧移的赛驹,让紫谦的心跳也为之加快。 “比赛开始!” 随着闸门大开的声音,紫谦的宣布声夹杂着观众席间猛然爆发的呐喊声冲向赛道之中,让外侧的一两赛驹也稍受影响。 “技能专注发动...”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 “本场比赛获得{速耐攫取三}...” “本场比赛小幅度提升智力...” “本场比赛大幅度提升速度上限...” “本场比赛获得{先行长擅三}...” “{先行长擅三}:先行适性提升三级,先行跑法小幅度提升速度...” “{速耐攫取三}:中幅度减少耐力,极大幅度提升速度...” 两个从未见过的小技能在魏白眼前浮现,也让魏白在稍一恍惚之后立刻在心中制定了一个全新的战术。 ‘慢闸先行?先行!’ 专注带来的高集中力与迅速出闸,让魏白率先脱闸,而高速度带来的优势便是,魏白得以迅速抢占好位,在先行队列前端贴住内道。 赛道旁的阵营观赛席间,原本还面露忧色的陆长肆此时完全没有了丝毫的镇定,有些失态地把住了栏杆,大声地朝着赛道吼道:“陈莫奢!你在干什么?” 声音之大,让其它阵营的人都一脸惊疑——‘黄金天选...战术失误了?’ 陈莫奢此时也略有惊慌,今天的魏白完全超乎了他的意料,在开闸之后立刻冲到了前端位置,让他完全没能反应过来,以至于五十米的距离之间,魏白已经来到了马群的前方,顺数三位。 身为骑师的本能让他很好地做出了骑乘姿势,但是战术的完全打乱让他有些范懵,一时间失了方寸,完全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呆呆的顺着魏白向前奔行。 “十六匹赛驹出闸十分顺利,位于最前方的,果然是领放的朦胧玄驹,身后是青云间,相隔约有半个马身,马群逐渐向内道靠拢,赛驹们正在选择自己的位置,黄金天选...黄金天选?” 紫谦惊讶的甚至一时间无言,还好一旁的解说补了上来,否则便出现了直播事故。 “黄金天选目前排在第三,今天选择了新的跑法么,黄金天选此前从未选用过先行的战术,身后半个马身是夜庭笙,夜庭笙在外道位置逼得很紧,差距还在缩小...” 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在那名解说的示意之下,紫谦作为主解说也回到了解说之中:“朦胧玄驹,领放进入第一弯道,身后是并排的青云间和黄金天选,夜庭笙在外侧位置,后方是紧贴内栏的真心呼唤,外道些位置则是落后半个马身的原子概念。” “差行队列先头则是父之核心,身后一个马身是彻盷牧场的芦毛马——黄金式,分岔路口在先行队列末尾,与父之核心有一个马身差距。” “马群稍微拉长,位于最先头位置的,依旧是朦胧玄驹,朦胧玄驹,已经拉开身后两个马身差距,还在加速,是打算以大逃的跑法完成菊花赏的三千米赛程么?” 声音稍稍提高,充分地带动起了观众席的情绪起伏,紫谦也有些惊讶地看着朦胧玄驹。 这匹赛驹此前的逃行从来都是位于马群前方领放,稍稍超过先行队列一个马身到半个马神的距离,而今天,不论是从头便开始的提速也好,还是在弯道中打算甩开身后马群的决策,无一不表露着,今日的朦胧玄驹,想要以大逃的跑法尝试制霸。 魏白也难免感到些许的疑惑,不过随即便抛之脑后,作为在赛场上的赛驹,他所要做的便是做好自己,至于其它的赛驹如何,便与他无关了。 身旁的青云间眼神中还有一些不服气,即便身处外道,依旧想要和魏白较量出一个高低。 魏白故作睥睨,体内奔涌的体力迅速转换成更快的速度,超出青云间一个头来。 速度上限的提升与速度的猛涨,让魏白在恍惚间都能感受到些许上一世的感觉了。 连忙静下心来,不敢飘,这样一场十分重要的赛事上,稍微的骄傲和分神,都有可能影响比赛的胜负。 “朦胧玄驹三个马身率先脱离第一弯道,身后是暂时位于第二的黄金天选,没有选择惯用的节省脚力、比拼末脚的战术,黄金天选的紧逼感很强,身旁落后一个马脖的是青云间,身后的位置稍微发生一些改变,原子概念已经来到第四,夜庭笙稍微向后落去,真心呼唤朝着外道稍微靠拢,是打算在直道上追拔一到两个名次的顺位么?” “一千米用时58.9,很快的用时啊!”声音中带有惊叹,因为先行队列和朦胧玄驹的差距其实并没有拉开,所以便给了所有人一种今天的比赛节奏,即便有逃马领放,但也没有很快的错觉。 实际上,其实是赛驹们在前半段的比赛便已经有了竞争之意,导致比赛的节奏意外的快。 听着马群已经开始有些粗重的呼吸声,魏白的眉头微蹙,再度调整了一下呼吸和步伐,青云间再度的争抢,魏白也没有去做意气之争,任由青云间从外道领先自己半个马身。 速度还能更快,但这还只是三分之一的赛程,只要不是堵到自己的前方,那就都还好... 正想着,就见青云间背上的沐川白稍微打开了内方缰,这是想要并入内道的征兆。 心思微沉,魏白眯起眼,立刻提速与青云间并排,卡住了并道的空间。 只是,一瞬间的争抢,稍微紊乱的呼吸,魏白眸中闪过狠色。 ‘麻烦啊...’ “朦胧玄驹还在加速,但是加速并不明显,身后是并排奔行的青云间与黄金天选,黄金天选与青云间在跟随朦胧玄驹的节奏提速,是被干扰了么,身后一个马身是夜庭笙与原子概念,真心呼唤在稍微靠后一点位置。” “差行队列的先头已经被黄金式霸占,父之核心则是落于中盘位置,交叉路口与差行队列已经接轨,马群整体呈现拉长的趋势,黄金天选和青云间,有些被带入到朦胧玄驹的节奏中了!” 紫谦的声音让观众席中发出些许忧虑的声音,而这些忧虑的声音自然也被奔跑在观众席前跑道上的魏白所捕捉。 稍微的犹豫,魏白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该如何决断,是让青云间夺去自己的前方位置,还是继续卡住青云间,不让对方堵塞自己,以浪费自己的速度优势。 咬了咬牙,身后马群的声音在渐渐变远,魏白的眸光上移,看向了沐川白,那张脸上没有什么波动,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被朦胧玄驹带乱了节奏。 快速地调整着呼吸,速度还在变快,魏白必须在一小段时间后就调整一次呼吸频率,已让自己的活动状态保持在一个高峰。 ‘不能让!’脚下生风,魏白的速度越快就越能让他感受到上一世的那种感觉,高速带来的体力流失以及体内还蕴藏的可供魏白爆发出极高速的潜力。 他不能让青云间成为可能阻碍他爆发速度的阻碍,他必须要让自己随时可以加速,沿着自己选定的道路向前冲刺。 “朦胧玄驹已经进入第二弯道,身后黄金天选和青云间毫不相让,依旧维持两个半马身差距,身后两个半马身,是维持速度、稍有提速的真心呼唤与原子概念,苏翊骑师选择不贸然跟进,后方马群的节奏渐趋稳定,与前方三马的差距在拉大...” 丁之轶的目中闪烁着若有若无的疯狂,他原不是一个疯狂之人,只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和朦胧玄驹付出的努力,尤其是朦胧玄驹的拼搏,让丁之轶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由衷地认为,他们不能输掉这一场比赛。 如使寻常不可能击溃魔王,那勇士也会选择无与伦比的疯狂。 信念愈发坚定,丁之轶的目光也随之狠戾起来,气势铺开,朦胧玄驹的耳朵也跟着背了起来。 数月的疯狂训练,高大的身躯下,却是四个月中体重的骤减。 痛苦与沉沦的冲动无时无刻不徘徊在每一个夜与梦中,马体的每一次飞跃,都意味着一次孤身的难眠。 朦胧玄驹的鼻息粗重,却并不是体力不支。 血液在咆哮,在嘶吼,在怒啸——在宣告着血脉中的所有潜力皆任由差遣! 亮丽的毛发散发着猛兽一般的律动,朦胧玄驹的脚步重重落下,砸起一片泥土与尘沙,更惊起一片飞鸟! 撕裂开风幕,更是再一度启程... ...... 云间牧场,一片飞鸟突然从林中飞起,带动着树叶的翩翩之声,也吸引了高大骝色马的目光。 转过身看着那片飞鸟飞向天际以及那依旧颤抖着的枝叶,高大骝色马完全没有留意,自己身后那匹好似睡着了的马同样睁开了双眼,看向那争相飞向远方的鸟群。 瘦骨嶙峋,毛发枯槁,那马有些费力地支起一点上半身,竟是有些出神。 嘴角的笑意缓缓地,缓缓地绽开,目中流转追忆之色。 像是解脱一般,神情骤然全数松去,再度躺下。 只是这一次,睡意已浓,恐是不愿再度醒来。 喃喃的自语也随着风传入不知道何处的何处,似有悲戚,似有欢喜... “这次,也该是我了。” 风骤起,迎重洋而渡,寻觅着那处它从未去往过的地方。 菊花瓣四起,再落下,也是一场雨。 如果有一种可能,这是否也是一场迟来十一年的风景... 雨丝缠绵,落在其间一匹马的额前与发丝,鞍上人与风中尾。 高大的骝色马总算是看完,转过身凑向那已睡着的马身边,用鼻子轻轻拱了拱那马的额头,眼底有着一抹从方才转身起便有的晕不开的悲伤。 “影子哥?” “......” “影子哥!” “......” “影子哥...” ...... 这次,大抵是真的没有马,回应它了... (本章完) 正文 第317章 一马足矣,这...便是天选之所为天选 第317章 一马足矣,这...便是天选之所为天选 金陵牧场的天气尚好,让黄金干道也心情尚好。 漫步在偌大的放牧场中,黄金干道突然停住了脚步,凑到了一朵在放牧场边缘绽放的花朵旁,轻轻地嗅着。 花谈不上有多美,姿态不算多么婀娜,只是静静地开在了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 生命的绽放往往就是这般不起眼,而那些惊艳的生命,也大多如流星般短暂消逝,惟有这样隐匿者,多数见证了时代的大部分深刻岁月。 “还算不错的味道...” 这是黄金干道给这朵花的点评,随后一口将这朵花咬下,咀嚼几声便咽入肚中。 用舌头舔了舔嘴唇,黄金干道似乎还在回味方才那朵花的味道,却又被另一种气味所吸引。 这气味这般熟悉,让它难免回想起那处它只曾去过一次的地方。 届时,满园花开,似乎就是这般味道。 在旁人眼中似是呆立原地,黄金干道闭上了眼细细感应。 风中有着窃窃的低语,即便全神贯注,也依稀只能捕捉到些许,但这或许也足够... 合上的眼倏忽打开,其中的锋芒是曾在十几年前常有的,只是自离别赛场后,就已许久未有过了。 嘴角的笑意泛着些许的无奈,黄金干道微微摇头,似乎是在表达着对某种事物的不屑。 “你们这些逃马啊...”扬起头,天空的云朵纷纷散开,露出了一片清澈的碧穹。 声音渺渺,若有若无,鼻息稍重,随转轻柔。 用鼻尖轻轻抚弄着脚下的草坪,黄金干道缓缓地卧倒,咬下一撮草,用力地咀嚼了几下。 望向马房的方向,门口坐着的人正一直观望着这边,等待着它不耐烦的时候,将它牵回马厩。 ‘以后啊,便不再麻烦了...’想着那人也曾畏惧自己,但无论那人多么害怕、自己多么闹,都始终不会有半点对它照顾的疏漏,黄金天选的笑意就都会多染上些许温柔,‘谢谢呢。’ 视野缓缓缩小,最后一幕是那碧穹中的一直孤零零的飞鸟。 即使孤身一鸟,却也有整片天空的自由供它飞翔,让彻底合上了眼的黄金干道由衷地羡慕。 ‘如果下一次,也能像这飞鸟一般...’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呢...’ ...... “朦胧玄驹,第二弯道过半,朦胧玄驹依旧位于领放位置,开始提速了么,朦胧玄驹的提速好快,瞬间拉开了额外两个马身的差距,四个半马身,依旧跟随的,是黄金天选,身外则是一直保持并排的青云间,沐川白骑师和陈莫奢骑师,两名年轻的小将都没有放任朦胧玄驹的大逃,紧随其后...” 风声喧嚣,在魏白的耳畔有些刺耳,让魏白的目光微凝,前方那匹领放的赛驹身上,有着些许让他感到不安的东西,虽然并不清楚那是什么,但魏白已经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朦胧玄驹率先脱离第二弯道,进入第三直道,好快的速度,朦胧玄驹还在加速!” 紫谦的惊呼声带动起观众席的激烈情绪,而魏白的心思更是愈发沉重。 那匹马的身上,丝丝黑蓝色的烟气升腾,就像是从地狱中走出的一般,带有血煞之气的风从前往后吹拂,让魏白眯起眼睛。 ‘这是...’ 陈莫奢的目光中也带着震惊,前方那匹他原本并没有太放在心上的对手,此时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冲击,甚至让他产生了一些怀疑:‘怎么可能这么强?’ “朦胧玄驹,还在提速么?差距渐渐开始拉开,已经来到五个半马身,黄金天选要选择加速跟上么?好像没有...” 紫谦的声音中有着些许的担忧——朦胧玄驹的状态实在是太好了,让他难免担忧魏白是否会在菊花赏中留下遗憾。 魏白稍微低下头,咬了咬牙。 即便是它来,他也一定要赢。 步伐再度迈大,在沐川白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举超越,跟上了朦胧玄驹依旧在提升的速度,体力即便在疯狂的消耗,但是魏白浑不在意。 第三直道的进程已然过半,作为熟知那匹马跑法的马,他更不可能放任朦胧玄驹在前方随意地拉大差距。 “呼哧呼哧!”呼吸声愈发粗重,这一世以来,魏白还从未有过体力告急的情况发生,健硕的身体与充足的体力让魏白可以在赛场肆意地使用自己体内的耐力。 只是这一次,无论是天选之命的效果,抑或是魏白此时面临的情况,都让魏白不得不承认。 他的体力有些危险了。 长距离极高的适性让魏白在这一场比赛上如鱼得水,体力的消耗已经得到了一个很小成都的减少,而且赛场上下都像是在朝着他散发善意,让他的奔跑十分舒适。 但是,这些并不够,不足以弥补他和前方那匹赛驹的差距,从表现来看,那匹马也很有可能是S级别的长距离适性。 正想着,却被身旁突然响起的声音所惊动,那声音是如此耳熟,也让魏白感到震惊与不解。 “需要帮忙么,天选?” 这是黄金干道的声音,那匹身体一直十分健康,应该至少能活个二十多岁的马。 ‘干道...’无论是迎面的风抑或是愈来愈难以控制的马体,魏白都无法直言出声。 “我在。”黄金干道的声音再度响起,似乎就是在耳边娓娓道来,也似乎是从遥远的天际渺渺传音。 时间未停,黑蓝色的烟气越来越弥漫,些许甚至能冲入魏白的鼻腔。 魏白丝毫不敢怠慢,更扩大了步伐,向前追拔,不让朦胧玄驹再拉开丝毫差距。 “你知道的,它不再只是它,如此时刻,你会怎么决断呢?” 黄金干道似乎是在调侃,但魏白还是听出了它话音中的急切之意。 “朦胧玄驹,五个半马身率先进入第三弯道,迎着观众席,朦胧玄驹发起了它的冲击,距离终点不过一个弯道一个直道的距离,朦胧玄驹,朦胧玄驹还在加速!” 紫谦的声音似也是在响应黄金干道的急切,这让魏白更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目中的狠色愈浓,魏白坚定地拉大步伐,以他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朝前飞奔而去。 爆发出来的速度,甚至让青云间想要赶上都无法做到,在转眼间便缩短了和朦胧玄驹间的差距。 狂躁的声浪和咆哮的风都无法阻挡魏白的脚步,这是他此刻的巅峰,迅速闯入第三弯道之中。 体力在急剧的下滑,但是魏白依旧没有选择那个选项,在黄金干道一声有些难以捉摸出情绪的感叹声中,朝着朦胧玄驹追去。 “黄金天选,黄金天选已经冲了上来,在这个位置就要开始加速了么,会不会有些太早了!”紫谦站起身,双手因为紧张有些冒汗,“黄金天选,已经缩短差距至三个马身距离,但是朦胧玄驹还在加速,差距缩短的速度开始变缓,即将进入最终直道,即将进入最终直道!” 观众席的爆发来的理所当然,朦胧玄驹迎着观众席的浩大声势,闯入了最终直道之中,而魏白紧随其后。 黄金干道的声音已经不再响起,这是魏白的选择。 正是因为曾经深有体会,正是因为在此刻亲眼见到,魏白决心一定要凭他一己之力,赢下这一场比赛。 全身上下的肌肉都隆起,魏白的体力已经告急,速度有着稍微的下降,而且这种趋势越来越明显。 陆长肆捏紧了阵营观赛区的栏杆,他难以置信前方那匹赛驹的体力,为何在此时此刻依旧如此充盈。 紫谦的目中稍显黯淡,他站在高处,一眼就看出朦胧玄驹的加速与黄金天选的减速,正是这种反差,让他甚至看到了在六百米之后,朦胧玄驹的率先冲线。 “朦胧玄驹率先踏过六百米线,身后四个马身,黄金天选还在努力追拔,更往后四个马身,青云间稍微有一些失速,马群整体正在提速,但是好像来不及了!” 正说着,紫谦的鼻头轻轻耸动,似乎是闻到了什么味道一般,连忙转过头去看向那名解说,而那名解说已经站了起来,在解说间中神情紧张地寻找了起来。 阵营观赛区中,御司卿依旧坐在座位上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怀中的星罗有些不安地弓起了后背,毛发倒立。 轻轻抚平,又再度竖立起来,御司卿半阖眼帘,因是在想些什么,便将目光从赛道上移开。 ‘你也闻到了么,星罗...’ 观众席原本的各自的加油声在短暂的一滞后,也变成了有些惊慌的声音,唯有一些老一辈的马迷一脸的震惊,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那是三十一年前的菊花赏,那是三十一年前的菊花满开... 黑蓝色的烟气已经扩散至了整座黄山园田之中,朦胧玄驹越战越勇,而丁之轶眼中的疯狂之色也染上了几分欢喜。 这是他们的努力,这是他们的冲击。 朦胧玄驹的脚步更大了几分,全身上下泛着不合理的血色,那是血液的极致流动。 鼻息的粗重甚至在近处盖过了外界的声音,骨骼在悲鸣,它们在承受着某种它们可能承受不住的压力。 蓦然间,一阵热浪自身后发出,一下便挤开了扩散开来的黑蓝色烟气。 其中的点点火星串联起来,刹那便点燃了烟气,随风消散于空中。 魏白的鼻中呼出泛红的炽热之气,全身处于一种高温之中,血液的流淌也在一种诡异的蒸发之中持续进行。 金色的毛发变得赤红,活像是一匹从大火中奔行而来的赛驹,脚下的草坪也被踩出了点点焦黑之色。 “技能全身全灵发动...” “技能火事场竭力发动...” 身体顿住的一瞬,是体内猛然溢出的能量的喷涌爆发,于是便转换为了一种极致的速度,在短短几个呼吸间,便赶上了前方的赛驹。 眼底都是火光,魏白,“浴火重生”! 最前方,那马的目中依旧闪烁着坚定与执着,那人的目中依旧闪烁着疯狂与欢喜。 只是在这一刻,一切皆沦落尘间,混着魏白蹄下带起的泥土,望着魏白的尾毛从眼前闪过。 “四百米线!朦胧玄驹依旧...我的天啊,黄金天选,是黄金天选,短暂的调整,随即而来的,是极致的爆发,好快的速度,已经实现反超,一个马身,两个马身,朦胧玄驹还在加速,但是好像来不及了,这是黄金天选,这是黄金天选,两百米!” “黄金天选,黄金天选!黄金天选的独走已经没有马能够阻拦了,这是黄金天选,这是三冠马!三冠的荣光,黄金天选!太强了,太强了!果然是黄金天选!” 观众席的欢呼声接踵而来,原本的担忧因为三冠的即将实现而抛之脑后,马迷们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那匹已经拉开四个马身冲向终点线的赛驹! “在三冠马的血统阻拦之下,黄金天选,这匹黄金家的后裔,迎着重重的阻碍与难关,斩下层层荆棘,走出了属于自己的三冠之路!五十米线!黄金天选!” “黄金天选率先冲线!三冠达成!三冠达成!” “黄金天选!” 魏白的舌头探出来半截,眼底泛着疲倦。 背上的陈莫奢如梦初醒,一场比赛下来,太多的意外让他现在都还有点没转过来弯... 观众席中满是自己的声音,但是魏白已经无暇他顾。 强忍着疲倦抬起头,左右寻觅,想要找到那声音的来源,那在比赛中曾同自己说道的马。 声音传出,魏白听得见,那是在耳畔轻声的述说。 “天选,不愧是你啊...” “从今往后,黄金之名,便拜托你了...” “你做的很棒!”声音渐去渐远,“它虽不再是它,但你始终是你...” “恭喜你!赢下了呢...” 黄山园田中满开的菊花突然都转了些许方向,展向魏白所在的方向。 这既是胜利者的荣誉,也是即将去者的不留恋。 昂起头,菊花瓣片片落下,但已不再是眷顾那原本领放的赛驹。 强忍住闭上眼的冲动,任由菊花瓣在眼前落下,魏白点了点头。 “嗯!” 既是回应也是承诺。 “下雨了呢...” 只可惜,这一次,大抵是没有马再陪他一起淋雨了呢... (本章完) 正文 第318章 葬礼 第318章 葬礼 “你当初也是为了朦胧影才让它被我买走、跟着我回的骑骏牧场,现在呢...你也知道,所以,它就留在云间牧场好了...”王译的笑容多少有些苦涩,眼角的红肿与些许干裂,都表现着他也为朦胧影的离去哭泣许久,“云间牧场的环境比我那里好得太多,剩下的时日,还是让它就住在这边吧。” 阿贝尔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看着一直就在他身旁的原子核,这匹体格高大的公马,在此刻已经完全失了往日的活泼好动,眼神中尽是麻木,好似失了魂儿一般。 “还是跟你一起回去吧,它其实也想回去的...”洒脱的一笑,阿贝尔挠了挠头,又有些不好意思,“真的抱歉啊,它,是在我这里去世的。” 轻轻摇首,王译自然没有责怪阿贝尔的意思,这家事情来得突然,让大家都没有预料和准备。 “那我们今晚就走了,越快越好,回去,也好给它举办葬礼...” “有挑选好地方么?” “有的...” 目光深邃,王译望向东方。 “跟它的父亲葬在一起,比邻而眠吧。” ...... 那年宫之秋霞去世时,恰逢是朦胧影即将要出征法国凯旋门赏之际,王译由于身居国外,并没能参加那场葬礼,无论事后再怎么听何不为讲,或是观看视频,王译都对此深表遗憾。 走在京都牧场的小道上,王译的心思沉重,即便周围的景色如何美好,也让他难掩心头悲伤。 那原本还有的深深的遗憾,在此刻也渐渐没了踪影。 如果可以,他希望,他永远不会来这里,为这匹赛驹举办葬礼。 何不为和何巡音走在王译的身边,也一直没有说话。 脚步声,在稍显空旷的京都牧场格外清晰,没有了鸟语,没有了马的嘶鸣,一条小道上,三个人极有默契地都没有说话。 朦胧影的葬礼并没有邀请很多的人到场,王译并不希望大家看到朦胧影现在的样子,那并不是朦胧影该有的样子,为了在华夏举办的国际赛马杯拼尽了一切,燃尽了身体,朦胧影理应得到最高级别的尊重,而将它最好的姿态永远的留在马迷心中,也许也是这尊重的一部分。 宫之秋霞的碑是立在一片空地之下的,而这片空地的外侧,则是一圈密林,将坟拱卫了起来,而今天,这一片空地,将迎来多一位户主。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勉强提了提神色,才走入那里。 空地当中,已经站了十几人,这十几人都是赛马圈内最高地位的人了,也只有他们,才会受到邀请,得以参加这场葬礼。 何不为的眼中闪烁着追忆,看着那些人脸上的悲伤神色,突然抓过头来朝着王译说道:“你知道么,秋霞当时,周边围了很多人,但很安静,比现在还安静...” 即便听过了很不少遍,但是王译依旧还是很认真地听,以致于停下了脚步,停在了密林当中。 “当时我就在想,下一匹能够有此葬礼的赛驹会是谁...”何不为拉起了王译的手,拉着他往里走着,迎着在场人的目光,来到了宫之秋霞的墓碑前。 “秋霞...”轻声念着那匹马的名字,何不为的神色柔和,慢慢俯下身,用手抚摸着石碑上的刻字,“应该是你最得意的孩子吧,它去找你了,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碰见,以后在那边要一起好好生活啊...” 密林里响起一阵突兀的鸟语,就像是在回应一般,让何不为转过头望去。 只是视野所及,哪里有飞鸟的影子,只有摇曳的树影,映在何不为的眸中。 王译走到了何不为的身旁,面前的恰好便是朦胧影的碑,其上刻着朦胧影的事迹与名字,每一行都足以让大部分赛驹追逐一生。 “二岁马未来锦标” “始皇赏春” “始皇赏秋” “日本杯” “西安两千米杯” “西安纪念” “凯旋门赏” “国际赛马杯——全年无败” “G1八胜” 蹲下身,或许是觉得有所不便,索性坐了下去,王译就这样看着那石碑,出着神,而周边的人也没有打扰,都只是安静伫立。 “影啊,去了那边,一定要健健康康的...”许久,王译才开始说话,说的很缓,娓娓道来,“你身体一直不怎么好,所以一定要保重自己啊!” “不过,有铃鹿和云山照顾你,想必你也能过得很开心吧,其实我知道的,它们走后你一直很难过呢...” “小来者凯旋门赏制霸了,以三岁之姿大逃凯旋门,在历史上都没有过几回,可以说是继承了你的能力呢...而且你们还是历史上第一对父子制霸凯旋门赏,创下了记录。”王译说着说着,眼角就泛起了泪花,微红的眼,视线久久不离那石碑,“就是可惜,今年你的孩子都跟你一样,没能拿到三冠赛事的任何一场...也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基因太强了,明明这一世代都这么强,却是三个二着,没有一个能拿个三冠。” 说罢,也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噗哧”笑了出来。 只是笑声中带着的哭音,让王译抬起头望向天空。 其实不是不想继续凝视着那石碑,只是看着天空,或许能让那泪水落的晚一些。 “不过,它们真的很努力了,很努力地想要赢下比赛,就像当初你一样...” 一旁的狸伊媁沉默地看着她的王译叔叔,这个已经要哭出来的男人,第一次在她面前展现出来作为一个男人的脆弱。 明明不是他的赛驹,明明在役期间也没有和他有过多少的互动和亲昵,但就是在分别的时候,能够激发出令所有人惊讶的情感。 羁绊有时,就是这样的神奇且不讲道理。 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王译朝着站在一起的狸伊媁、赢浟和邢名蔼询问道:“你们要不要来说些什么...” 赢浟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打算说些什么。 他不是擅长表达的人,即便伤感,却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做了次深呼吸,狸伊媁几步上前走到了王译的身边,脑海里回想着曾经与朦胧影的互动与点滴,稍微歪着头看向了石碑。 “一路走好。”邢名蔼还是如几年前一样,像一根木头一样,生硬地说完了这句话,便退到了一旁,等着狸伊媁说。 将手搭在那石碑上面,狸伊媁苦笑着:“真是对不起,如果能让我在更年轻的时候遇到你就好了...” “真是想啊,把最好的年华给你...” 周边的人大抵是不懂的,王译等人或许能感知一二,但也不是全然理解。 狸伊媁见王译依旧看着自己,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说完了。 王译蹙着眉,转过头看向了苏翊。 这名已经是当前华夏赛马界在役里辈分最高的的老骑师,在到场之后就一直谁都未理,站在空地边缘,默默注视。 神情恍惚着,苏翊走上前来,一时无言。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他的话,这名被朦胧影带上了职业第二春的骑师,心中是否有着不尽的感激,或是惆怅交杂着痛苦与失落。 “灵魂承载,搭档我为难你了...” 低下头,深深鞠了一躬。 “可以当着它的面完成亲自立下的、没有你可能实现不了的誓言,真的,十分感谢!” 话音落下,苏翊的身子依旧低着,红叶纷飞,有几片落在了他的背上,像是抚摸一般,鼓励着他。 这才直起身,深深地望了一眼石碑,苏翊转过头走向他原先待的位置。 今天,他只想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角落里,独自舔舐悲伤。 葬礼的举行,由于人少外加上十分庄重的缘故,结束的并不慢。 众人最终还是纷纷离开了这里,而这里也再度回归寂寥,一圈的密林和中心的空地如初。 秋风已有萧瑟之意,吹拂着秋叶,很快就落满了朦胧影石碑的周围。 却有几片落叶俏皮,落在了碑上字样位置,遮住了几字。 或许是风也不忍丰功伟业有片刻被掩藏,也或许是有人想最后再看看自己的事迹,一小阵风过,将那些落叶扫下,重新露出底下的字来。 叶铃突然奏响,似在述说,似在轻笑。 也可能是人在低语,低语着自己的过往,憧憬着另一种将来... (本章完) 正文 第319章 繁荣世代,马体检查 第319章 繁荣世代,马体检查 《三冠达成!金色暴君——黄金天选!》 《新的黄金世代,黄金+黄金的世代》 《锁画之香——你字是眷再来,无败三冠再度上演,盛世的到来》 《胧上月影FEI秋季G1巡回制霸,四个马身大胜》 《来者何人凯旋门赏三岁制霸,史上初次父子制霸,此,为亡父的献礼》 《世界年轻马大赛再度落地华夏,金陵竞马场或当选赛事举办地》 菊花赏后,所有的媒体争相播报着近期的新闻,尤其是黄金天选成为时隔三十一年来再一匹三冠马,是近期最热门的新闻。 魏白饶有兴趣地翻阅着诸多新闻标题,稍微有些兴趣的,就会点进去看看。 作为三冠赛驹,魏白出战世界年轻马大赛应是板上钉钉了,而菊花赏后一个月便是世界年轻马大赛,阵营自然决定给魏白放一个小假期,恢复状态和体能。 让魏白意想不到的,则是来者何人、胧上月影与徽府之眼,在国外的赛事上均取得了极佳的成绩,让华夏赛马在世界发出了属于这个世代的最强音,即便是FEI的官方点评人,在谈及今年的赛马情况时,都认为华夏的赛马代表着当前世界的最高水平。 当然,日本方面自然是不认同的,在去年的成田白仁,因为太过优异的表现,夺下了FEI赛驹排行榜的头名,即便今年状态不复以往,再难现往日雄风,其弟重炮的出色发挥,也让日本再度看到了制霸世界年轻马大赛的希望。 日本的舆论是这样的,在其国内一边吹捧着成田白仁,贬低重炮,认为重炮如何也比不上成田白仁,一边鼓吹重炮的实力,即便是世界各国的年轻马云集,也无法战胜重炮。 魏白不知道重炮的心情如何,反正如果是他知道马迷们会如此评价他,世界年轻马大赛一定会好好摆烂一番。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黄金天选 性别:牡 年龄:3 名气:1081928 PT:163 马主:御司卿 驯马师:陆长肆 当前骑师:陈莫奢 厩务员:纪央 父系血统:黄金里程 父亲:黄金干道 母亲:女王道 母父:王下之臣 五维:速度637 耐力679 力量798 根性299 智力377 属性点:3 短距适性D 英里适性B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S 草地适性A 泥地适性B 逃适性D 先行适性C 差适性C 追适性S 技能:天选之命LV4(固有终极技)(被动)[在比赛开始前,将会随机获得四项增益](注:LV3时增益将增加至四项,每升一级将提升获取增益的运势)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全身全灵(金黄)[最后冲刺阶段速度加快] 直线一气(黄)(追)[在最后冲刺阶段的直线上加速度略微提升]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蓟之神子(金绿)[擅长在京都竞马场的比赛,体力和智力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补充:更擅长耐力和力量的训练” 看完了几篇新闻后,魏白也就对这些千篇一律的报道没了兴趣,清点了一下在菊花赏后自己的面板,随后便退出了系统空间。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魏白转过头看向了隔壁的空位。 锁画之香参加完女娲杯还未归来,女娲杯的比赛魏白也观看了,只能说比的精彩。 滕后辉作为复仇者,三场三冠赛事对上康岩诚策骑的郡主,骑乘都可谓是十分出色,将锁画之香的能力发挥的完全。 而锁画之香也没有辜负牧场以及马迷们的期望,三场比赛皆是无惊无险地拿了下来,场均三个马身的领先,也证明着较于同世代的牝马而言,锁画之香的实力确实要突出一节。 点了点头,魏白对锁画之香可以拿下无败三冠十分欣慰,那匹小牝马的努力被他看在眼里,没有出众的血统,只有不断的努力,最终靠着这努力获得了荣誉,魏白很欣赏这样的三冠夺得的历程。 莫名觉得你字是眷和锁画之香在某些方面很像,至少在努力训练时的坚持和信念都是顶尖的,正是有这些支撑,才能够让这两匹牝马可以挖掘出它们身体的潜能,在赛场上展现它们。 想到这里,魏白转过头去,想要看看你字是眷,却恰好对上稍眯眼睛的你字是眷的目光。 眸光促狭,似乎在琢磨着捉弄魏白的想法,凤眼稍显媚态,又不失端庄,算上那促狭之意,也有几分灵动之感。 “不看了?”你字是眷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还是往日一般,对魏白带着一缕似挑逗,或又只似开朗的上挑尾音,“想它了吧...” 魏白的身体稍稍僵住,你字是眷的话让他有些紧张。 对方言语间的挤兑之意明显,魏白有些尴尬地低下头。 没有要继续挤兑的意思,你字是眷适时地停住了话头,只是安静地看着魏白,让魏白的尴尬愈浓。 “检查一下,如果没有太大的问题,就可以备战世界年轻马大赛了...”御司卿的声音在马房外响起,让魏白松了口气,偷偷地瞥了眼你字是眷,随后露出一个“讨好”的笑,随后转过身子朝向了马厩门的方向,等待着兽医的到来。 “今年入选的应该没什么意外了,锁画之香和黄金天选,从实力和荣誉上来讲都不会有异议...”御司卿和兽医并排而行,御司卿一直说着,“所以只剩下你这一关了,就等着你的检查了,只要检查没有任何问题,就可以参赛了。” 这名兽医不是金陵牧场的兽医,魏白猜测应该是CRA专门指派的兽医,为的便是确定马体没有问题,一来保护马匹健康、遵从马匹福利,二来也是为了避免世界年轻马大赛发挥失常的问题。 只能说,朦胧影国际赛马杯上的惊险时刻,确实让CRA在之后的重要赛事的出征前加了许多的检查与保障。 即便,当初也是CRA求着朦胧影参加国际赛马杯的... 任由纪央将自己牵出,魏白四肢踏在马房内的道路上,有一种踏实感,没有什么不适,这让魏白相信自己应是没有出现任何的问题。 感叹着黄金家族的身体就是强壮,不提黄金干道和黄金里程都没有听说过有受伤的事情,就连自己的身体在经历了火事场竭力之后还能如此健康,没有什么伤痛,可见黄金一族的身体还是非常好的。 此前两度错失的世界年轻马大赛,魏白早就期待已久了,这一次,他一定要参加。 这般想着,走到了洗马区,魏白很有自信地站在了其中,昂首看着兽医。 ‘来吧来吧!’有一丝紧张,但更多是从容,‘拜托你了...’ (本章完) 正文 第322章 一处江山,只容得下一个主人 第322章 一处江山,只容得下一个主人 吞咽口水的声音从音箱中传出,现场的观众们也没有因此而有什么嘲笑之意,反而是紧张地看着闸车。 紫谦站在人群之中,虽然没有拿下解说的资格,但他还是以观众的身份,来到了这方赛场。 看着闸车里,他看不真切的魏白,紫谦的手情不自禁地渐渐攥紧。 ‘可别出迟了啊,我的小祖宗...’毕竟是黄金家的后裔,紫谦还是会担忧地在心底这样说道。 “砰!” 只是这简单的一声,带来的,却是惊天的呼喊声。 “技能专注发动...”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 “本场比赛小幅度提升耐力...” “本场比赛大幅度提升智力...” “本场比赛获得{金汤躯三}...” “本场比赛获得{独行式二}...” “{金汤躯三}:身体碰撞能力大幅度增强,躯体变得固若金汤,碰撞过程发力擅长...” “{独行式二}:若在最终直道处于独行位置,非独行赛驹中幅度减少速度,若处于非独行位置,小幅度减少速度...” 在短暂的一瞬之间,魏白便反应了过来,在专注带来的加成下,迅速脱出闸车,朝着前方奔去。 在看到了自己本场比赛获得的技能之后,魏白便清楚,自己这一场比赛需要的便是大外一气,所以要采取匀增速的战术,也就是自己在京都优骏及皋月赏上使用的战术。 在短暂地观察之后,魏白便跑在了追行队列的最外道,这里是最适合他调整位置的地方。 目光专注地望着前方,魏白信心十足,他能感觉到自己状态十分良好,却未曾注意到自己的身后,那匹全身发散着彩色光芒的赛驹,一道光束笔直地从其身体内传出,扎入魏白体内。 “技能锁——惟有我们同行的画卷发动,开始进行适性与属性相对修正(极大幅度),大幅度提升综合能力...” “本场比赛长距离适性减少,英里适性减少,短距离适性减少,中距离适性提升,先行适性减少,逃行适性减少,差行适性减少,追行适性极大幅度提升,智力小幅度减少,根性小幅度减少,力量极小幅度提升,速度大幅度提升,耐力属性大幅度提升...” 锁画之香的目光自魏白脱出闸箱以后就一直未曾从魏白的身上离开过,而滕后辉亦然。 作为经常见到陈莫奢与魏白训练的骑师,他更加清楚魏白的实力几何,而在这场比赛中,滕后辉便采取了盯紧魏白的战术。 胯下的赛驹是一匹罕见的全能马,这里的全能指的是全跑法适性都极佳,这是十分难得的,让骑师和驯马师可以选择不同的战术去应对不同的比赛及对手。 滕后辉的嘴角扬起一抹很轻微的笑,随后让锁画之香稍安勿躁,不要急切,稳稳地落于最后一位。 “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来自日本的赛驹摩耶重炮,本场比赛选用的,是摩耶重炮惯用的逃行跑法,身后,是代表美国出战的甜甜圈(Doughnut),目前距离摩耶重炮还有半个马身距离。” “先行队列依次往后数,前三位分别是代表英国出战的物理学家(Isaac Newton),代表法国出战的椰子树(Cocotiers)以及代表匈牙利的子虚乌有(Ez puszta fikcio.),后方,是香港代表马阅书无数,作为本场比赛中,唯一一个首次参加世界年轻马大赛的地区,澳门代表马三军统帅目前位于第七。” “差行队列的竞争并不激烈,由于马数众多,凑成一团,摩耶重炮,重炮已经率先进入第一弯道,身后是依旧维持半个马身的甜甜圈,没有给重炮拉开距离的机会,重炮也没有选择继续加速,增强节奏。” “先行队列没有选择提速,维持住节奏跟随前方两马,中间差距稍有拉大,目前已经来到两个马身,并不小的差距。” “追行队列的先头位置,目前是由西班牙的咖啡牛奶(Leche de cafe)占据,其身后外侧些位置,是来自华夏的三冠马,黄金天选!” 解说的话音刚落,观众席的声音便爆发了出来,而解说也像是知道会如此一般,并没有在此期间插话进去,而是在等到了一到两息后,才继续说道:“黄金天选,如今选择了最外侧的位置,追行队列的末尾,则是锁画之香,华夏的无败三冠牝马——锁画之香!” 原本还呐喊着魏白的名字的观众们在稍许的停顿之后,转而呼喊起锁画之香的名字,他们相信着,这两匹华夏的三冠赛驹,一定会将年轻马世界大赛的荣誉留在华夏。 “摩耶重炮即将出弯,马群的位置趋于稳定,目前位于第二的仍是甜甜圈。逃行队列并没有选择过快的比赛节奏,即将踏过一千米线,时间并没有很快,59.9,相较于2400m赛程来说较为常规的步速,重炮的领放没有依照大逃的模式。” “后方的黄金天选,果然是要开始逐渐提速了么?黄金天选如今已经与咖啡牛奶并排,同时离开第一弯道进入第二直道。” “先行队列的先头位置,物理学家与椰子树左右并列,身后半个马身位置,子虚乌有依旧维持节奏,没有任何与前方两马争夺之意。差行队列整体节奏稳定,与后方追行队列相互贴合...” 魏白的目光始终在自己前方的赛驹身上流转,为了最大程度地发挥天选之命带给自己的加成,他必须要注意本场比赛的位置,所以在比赛途中,注意力的分配就需要分出一部分在观察上。 内侧的咖啡牛奶暂时没有要脱出的意思,差行队列也基本维持原速,唯有三军统帅有更向外的意愿,应是准备从外道超越,在第二弯道里争取有利位置。 而阅书无数则是紧贴内道,丝毫没有要寻找位置的样子,打算等待冲刺阶段,前方自然而然地露出空当。 锁画之香依旧稳稳地落于追行队列的中后位置,鉴于魏白的位置在奔行之中渐渐靠前,滕后辉作为盯防方,自然是稍微提速,与魏白间的距离始终维持在一个可控的范围内,随时可以跟进对方的加速。 目光紧锁在魏白的身上,锁画之香的眸中满是坚定,脚下的步伐更大了几分,与魏白稍微贴近。 “即将进入第二弯道,摩耶重炮,身后半个马身的甜甜圈,逃行队列维持着一个马身的优势进入第二弯道,但是后方的赛驹已经跟了上来,在这个位置便开始寻求提速的空间了么?” 马群呈现出了一种拥挤的趋势,即便一直选择着靠外位置的魏白,也在这种趋势之下融入其中,明显的脱离了独行区域。 内侧的咖啡牛奶明显有着提速的想法,而前方的道路,又被庞大且宽的差行队列挡住了去路,只得从身边寻求突破时机。 背上的骑师目光横了过来,在魏白与陈莫奢的身上稍微扫视了一番。 “黄金天选的比赛我反复观看了很多,别看他体型高大,但是力量很小,尤其是碰撞的时候,黄金天选好像很怕碰撞的样子...”作为本届世界年轻马大赛的夺冠热门,魏白自然是被各国参赛马阵营研究了许多,而骑师的心底也响起了驯马师同他说的话,“到时候你们作为一起在追行队列的人马组合,恐怕会有碰撞,尤其是黄金天选的跑法,大多选择的是均匀提速,恐怕在第二直道或是第二弯道,你们就会并列或是他更靠前的趋势,届时,如果需要,不用害怕,可以撞开他,挤出一条路来...” “别忘了咱们上一场比赛便是挤出来了一条生路,这是你和咖啡牛奶的优势所在,不要吝啬使用...” 骑师的眼中,厉色一闪而过,随后打开了外方缰绳,带着咖啡牛奶朝着魏白撞去,在滕后辉担忧的目光和陈莫奢惊诧的表情下,与魏白撞在了一起。 观众席的哗然声响起,所有的观众都没有想到对方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与魏白碰撞,但更令所有人震惊,或者说都忍耐不住欢呼出来的,是咖啡牛奶在碰撞之后一个踉跄跌回了原来的位置,而且速度大受影响,而魏白像是完全没有受到碰撞一般,继续朝前大步猛追。 不去想刚才的碰撞,魏白的目光往外移,随后脚下的步伐猛地拉到极限,身体朝着外道而去,直到距离里侧赛驹集团有着三到三个半马身的位置。 “黄金天选开始加速了!黄金天选,华夏的三冠马开始朝着前方的马群发起冲击,好快的速度!好快的速度!还没有脱离第二弯道,黄金天选便已经来到了先行队列的末尾,依旧在追拔,是在最外道的位置!” 魏白前方的赛驹大多开始加速,但是在他看来没有太快,正心神稍许放松之际,系统与解说的声音传来。 “技能独占力(金红)(中距离)[在比赛终盘位于后方时,降低前方赛驹的速度]——锁画之香发动...” “身后是锁画之香,锁画之香始终跟进,是已经盯死了黄金天选么?华夏的无败三冠牝马,锁画之香已经赶了上来,锁画之香已经赶了上来!” 红光加身使得脚下一沉,速度掉了一些,让魏白心头一凛,丝毫不敢怠慢,继续朝前追去。 适应了同期的竞争强度,这一届的世界年轻马大赛,竟意外地感觉到了一丝轻松,唯一的对手,恐怕就是身后的锁画之香! 眼睛微微眯起,魏白心神全情投入,再不敢分神。 “第二弯道已过大半,摩耶重炮开始冲刺了,但是黄金天选来了!黄金天选来了!” “三个马身,两个马身,黄金天选实现并排,黄金天选好快的速度,但是锁画之香紧追不舍,锁画之香已经赶了上来,身后就是锁画之香!” 解说的声音满是激动之情,两匹代表着华夏的赛驹在最终直道前便已经追平了逃行马,来到了最前方的位置,这让所有的华夏观众都意识到了一点。 这一届的世界年轻马大赛,恐怕要花落自家马了! 魏白的眼中闪过一丝急切,他没有想到锁画之香追的这么紧,而且是贴着自己在追,这就导致即将进入最终直道了,独行式的发动条件还未满足。 心下一狠,完全不顾陈莫奢的指示,再度往外跨了两大步。 也正是这两大步,使得锁画之香的头部已经出现在了魏白的视野里,这证明着,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很小了。 两马的目光有了一瞬的交汇,似乎在空中交错出了火花。 他们都知道,胜者,必会出现在二马之中。 “{独行式二}发动...” “技能全身全灵发动...” “技能直线一气发动...” 三个技能同时的发动并没有让魏白放下已经提起来的心,锁画之香也处于独行位置让{独行式二}未能对对方产生影响,反而是对方的身上散发着红色光芒让魏白心下一沉。 “技能炙热谛视(金红·异)[比赛的最终区域使自己紧盯的赛驹紧张感大幅度上升,自己紧张感小幅度上升]——锁画之香发动...” “技能缚心锁(金红·异)[最终直道使自己紧盯的赛驹疲惫感大幅度上升,自己耐力小幅度减少]——锁画之香发动...” 脚下的草地顿时便入大雨过后的泥泞之地一般,让魏白感觉每一步都变得沉重了起来,原本都不甚粗重的喘息,也在短时间内变得粗重了起来。 努力地集中注意力,凝视着前方的终点线,却只感觉大脑受到了莫名的波动影响,让魏白的注意力在集中后又转瞬分散开。 身体变得稍稍僵硬,魏白咬紧牙关,用舌头抵住下牙床。 身体内的体力消耗迅速,却又有源源不断的耐力补充。 ‘可别忘了,我也是一匹以耐力见长的马!’ 魏白在心底怒吼着,脚下的步伐丝毫不减,坚定地朝前踏进,而身旁的锁画之香也同样如此, “六百米!黄金天选率先踏过六百米线,但是,锁画之香就在身边,锁画之香就在身边!黄金天选依旧有着一个马头优势,丝毫不让!丝毫不让!但是锁画之香并不答应!” “黄金天选还在加速,锁画之香也在加速,两匹华夏同年度的三冠赛驹,在金陵竞马场的最终直道上,展开了激烈的角逐,身后第三名竞争激烈,摩耶重炮和物理学家互不相让,但是黄金天选和锁画之香与后方差距越来越大!三个马身,四个马身,差距还在扩大,两马已经并排,两马已经并排!” “四百米,是金色暴君黄金天选,还是画中女帝锁画之香?好像是锁画之香稍有优势?无败三冠的牝马终是要正面击败时隔三十一年再来的三冠赛驹了吗?” “黄金天选会说:‘我决不答应!’,黄金天选再度加速,好像有反超之势,但锁画之香寸步不让!寸步不让!” 沙哑的声音在整个金陵竞马场中响彻,没有人会在意这个,所有的人都在嘶吼着魏白与锁画之香的名字,这是华夏的赛驹,这是华夏的胜利! “两百米线!金色暴君绝不让出他的江山,但是女帝更是要推翻旧日,建立新的王朝!” “或者说,王朝本就在那里,无论是谁言及,它永远都在!锁画之香脱出半个马身了!锁画之香脱出半个马身了!要在三岁年便达成五胜G1的前无古马的成就了么!” “一百米!一百米!锁画之香!锁画之香!黄金天选好像追赶不能!黄金天选好像追赶不能!我的天啊!世界年轻马大赛!三十一年的世界年轻马大赛!要迎来华夏的女帝君临了!” “锁画之香率先冲线!黄金天选二着!黄金天选二着...” “这不禁让我想起,芈月仪态与宫之秋霞的西安纪念,花玖夏与黄金衣的京都优骏,华夏的牝马,从不弱于牡马!” “山河伊始,金陵,迎接来了它的主人!” (本章完) 正文 第323章 彻底沸腾的华夏 第323章 彻底沸腾的华夏 “我做到了!”锁画之香欢快的叫声在赛道中响起,让陆续退场的赛驹们都频频侧目。 滕后辉无奈地笑着,撒掉缰绳,没有去阻碍锁画之香凑到魏白面前炫耀,他始终很清楚他与锁画之香的关系并不是骑师和赛驹那么简单,而今,锁画之香帮着他几度复仇,也同样让他证明了自己,这就足够了,其余的,由着锁画之香也没什么不好。 他为了这样一场顶尖的比赛付出了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反复地观看大师的视频,大量时间的训练,所有一切可能让他提升实力、让他能够在大舞台上展现自己的方法和手段尽数施展,而今他也终于成就了这场赛事的冠军。 胯下的赛驹同样如此,训练量它一定要比别的马多,只要还有体力就不肯回厩,什么跑法的节奏和技术都配合滕后辉去学,努力去记,那是犹如人一样的好学与自律,滕后辉实难相信在一匹马身上得以见到。 目光看向魏白,那匹让锁画之香之所以努力至此的赛驹,滕后辉不禁有些感慨。 陈莫奢有些迷茫地拍了拍魏白的脖子,他并不清楚魏白的选择自有他的道理,只当作是自己的问题,让魏白有了斜行的毛病,如果没有那向外的两大步,是否魏白也可以胜锁画之香一个马鼻的距离。 自责感充斥内心,陈莫奢低下了头,咬着牙,狠狠地捶了一下大腿,这让魏白有些后知后觉地看向了陈莫奢。 或许是能理解陈莫奢的想法,魏白转过头去,轻轻拱了拱陈莫奢的小腿,随后才转过头来看向锁画之香。 场裁并没有出声急着赶魏白走,最后六百米,完全将其他国家的赛驹甩在身后的大决斗,让两匹马都得到了全场、乃至于所有关注这场比赛的观众们的尊重。 “两匹马同出自一座牧场,还是邻居,平日里关系要好,胜利的喜悦想必是要分享一番的...” 解说的声音方从音响中传出,观众席就整齐地发出一声“锁画之香”,一声“黄金天选”的呼喊声,声势之大,让那些已经跳下马休息的外国骑师们都羡慕地看着赛道的方向。 重炮站在卸马区,因为那边极大的声势而转过头看去。 它的眼中有着失落,但更多的是坚定,它还要努力,下一次相会,就是它要赢下所有的时候了。 “天选,我赢了,它没有赢的比赛我也赢了!”兴奋地甩着尾巴,锁画之香娇小的身躯和魏白站在一起有一种别样的反差感。 扑闪着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魏白,锁画之香在等,等它想听到的话。 “成田白仁真的很强,咱们这一届啊,可比不上去年...”没有听出锁画之香的意思,魏白摇着头笑道,“不过真的很不错呢,小锁。” 神情先是僵住,却在魏白说出最后一句话后柔和了下来,锁画之香恨不得扑到魏白的身上,但是斜睨了一眼魏白背上的陈莫奢,在想了想魏白的性格,还是忍了下来:“有你在的话,怎么会比不上去年!” 声音中的信任,让魏白难免有些动容。 “去绕场吧,大家都等着呢...” 听着观众席中此起彼伏的沙哑声音,魏白笑着朝锁画之香点了点头,随后带着陈莫奢走向卸马区。 他没有回头,身后是金陵竞马场,那里屹立着的,是世界年轻马大赛的制霸者,一年一度,同期年轻马之最强,聚光灯下,只能有一匹马的位置。 他没有回头,未能看到那匹马,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才转过身去绕场庆贺。 庆贺本身于它而言无意味,若能求得更多所爱之马的目光,想必无论绕场与否,都是最大的庆贺了吧。 ...... 这一天,对金陵牧场意义深远,出自金陵牧场的两匹赛驹在世界年轻马大赛的舞台上奉献了一场难以复制的大决斗,其精彩程度,放眼华夏赛马史,也至少是入前十之列的。 这一天,对华夏赛马界意义更加深远,因为无论是马迷抑或是从业者,都开始期待起了在不久的将来的一场一年一度的盛典——有马纪念。 “今年的有马纪念也太值得期待了吧,今年还无败的你字是眷,G1五胜,如果国际赛马杯还能再赢下的话,势头也太猛了,还有黑金快驹,始皇赏秋和华夏两千四百米杯,第一个有望达成秋三冠的赛驹...” “凯旋门赏制霸来者何人,FEI秋季G1巡回胧上月影,朦胧玄驹,影家三兄弟也应该都会参加,可惜徽府之眼不来,要不这阵容也太豪华了啊...” “再加上锁画之香和黄金天选,今年的有马纪念也太有看头了吧。” “说实话,原子核产驹都还蛮厉害的,结果今年这一届,好家伙,根本就出不来头,还有青云家也是,真的好惨啊...” “生不逢时!生不逢时!” 网上的议论基本都是对有马纪念的期待,少数的想故意来钓鱼反串的评论,也立刻便被其它的评论所淹没。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华夏迎来了一个新的盛世,坐拥这么多的强驹,甚至让人可以有未来几年包揽国际诸多赛事大奖的野望。 现实里,魏白从回到金陵牧场之后就听到了大量的相关言论,与网上如出一辙,可见当下华夏的马迷们的自信。 不过,锁画之香可不懂这些,它现在只是着急,着急想要回马房。 在魏白疑惑的目光中率先抵达马房,锁画之香的目光立刻放到了那间马厩,想要看到那道身影。 空荡荡的马厩,让锁画之香扑了个空,随后有些无措地站在马房门口,堵住了魏白的道路。 “前面的停在那里干嘛呢?”陆长肆有些着急,要知道现在锁画之香和魏白都是金陵牧场的大宝贝,赶紧回厩早点儿寻个安全,别在外面再出点什么事儿。 魏白则是带着纪央挤到锁画之香身边,朝着锁画之香问道:“找什么呢?” “它怎么不在啊!”声音里有些委屈,锁画之香看着魏白噘起了嘴。 这明显是想示威、却没找到对象后的反应可给魏白逗乐了,没有回答锁画之香的问题,反倒是反问了回去:“所以,你很希望它在?” “......”沉默了一下,锁画之香的心情明显好转,使劲摇了摇头。 “那就回厩吧,还站在这里干啥...” “哦。”看着锁画之香有些复杂的神色,魏白无奈中掺了一两分宠溺的笑在嘴角绽开。 ‘这比赛赢了,可真是更能了,等眷姐回来,又是个麻烦事啊...’ 想到这里,转过头看向马房外,金陵牧场山清水秀,却也让魏白不禁有些头疼... (本章完) 正文 第324章 成田白仁的劝告 第324章 成田白仁的劝告 “你字是眷,你字是眷!”华夏的解说在二路的解说中大声地嘶吼着,满屏的弹幕也尽是诸如“太强了!”“无败三冠马后!”“你字是眷!”等字样。 站起身,解说的情绪难以自控,将满腔的热血尽数以言语的形式表露。 “四百米线!你字是眷已经完全领先!你字是眷已经完全领先!成田白仁追赶不能,成田白仁追赶不能啊,三马身,四马身,你字是眷奔行在隆尚竞马场的最前方,国际赛马杯的制霸已经近在眼前!” “两百米线率先踏过,六个马身的差距,无论是谁,都无法阻止我华夏马后之脚步,沐浴着无败三冠的荣光,踏着G1五胜的道路,现在,你字是眷即将迎来它第六个G1胜利,今年的无败,只有着愈发出色的状态,你字是眷踏过一百米线!” “在一个月前,来者何人大逃制霸凯旋门,将华夏的国旗扬在了隆尚竞马场的最上方,而今天,你字是眷也同要如此!” “五十米,八个马身的优势!这就是你字是眷!这就是华夏牝马之顶峰!” “任世间之风浪如何,你字是眷巍然不动,你字是眷一着!华夏马国际赛马杯的再度制霸啊!” 解说高声欢呼着,这场景如何不让华夏的观众、马迷们心神震动? “一年前,成田白仁在华夏,以震惊世人的末脚反超你字是眷夺冠,宣告了33年最强三岁马之名。而在今日,同样是成田白仁与你字是眷,但是你字是眷向世人证明了,谁才是更强者!” “一年前的阴霾,是一年后的雨过天晴、阳光灿烂,你字是眷,当是当世无敌之驹啊!” 隆尚竞马场中也响彻着欢呼声,人们在为这匹实力强大的牝马奉上他们的敬意,国际赛马杯八个马身制霸,这是国际赛马杯历史上都少有的差距。 年轻的骑师脸色潮红,他没能想到自己这样水平的骑师,也能站在最高级别赛事的舞台上,成为国际赛马杯的制霸骑师,在国家赛马杯的历史中留名。 不断地抚摸、轻轻拍着你字是眷的脖子,在看到你字是眷有些不喜地转过头瞥了自己一眼后,立刻收手,年轻的骑师颤抖着身子,手中的鞭子都有一些拿不稳。 享受着欢呼声,你字是眷却并没有如背上的骑师一样,十分欢喜,反而是蹙着眉头,看向身后那匹有着些许沮丧神情的赛驹。 没有了那年胜出世界年轻马大赛后的意气风发,现在的成田白仁就像是堕入凡间的仙,褪去了一身的光芒。 眉头更皱几分,你字是眷对现在的成田白仁莫名不喜,这样的成田白仁,与那些自己曾都不惜得正眼相待的马有什么区别。 还是决定走上前去,迎着成田白仁的目光,你字是眷微微扬起下巴问道:“你,这场比赛...” 有些顿住,你字是眷突然又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询问,它能察觉成田白仁的不对劲,或者说成田白仁的水平本不该如此。 轻轻摇了摇头,你字是眷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了,对待这样一匹已经如此的赛驹,自己何必要再在意。 毕竟,由它你字是眷赢下比赛,本就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转过身不再打算说什么,你字是眷准备绕场了。 “很可惜啊...”带着些许叹息的话从身后传来,让你字是眷正抬起的腿收了回来。 身后的成田白仁,脸上有着些许的疲态,它原本也是桀骜不驯、心气甚高的赛驹,比之你字是眷不遑多让:“如果你一直保持着这种心态,并不是一件好事。” “不要这样理所当然,也要认清,马力终有穷尽,心态也需放平...” 对方的语气像是长辈对着晚辈施教,说出的话透露着一种你字是眷认为是消极的情绪,这让你字是眷不屑地“呵呵”了一声。 别看你字是眷对待魏白有着让步与温柔,那是因为在世界年轻马大赛之后,魏白对它的担忧与照顾它全部看在眼里,自然而然便对魏白与其他人或是马不同。而在魏白不在的时候,你字是眷的脾气其实并不好,或者说已经到了差的地步。 成田白仁看出了你字是眷的情绪几何,苦笑着,成田白仁还是继续说道:“我知道的,以你的性格,我的话你听不进去,你现在已经不觉得我们是一个级别的赛驹了...” 它原也沾有不少这般性子,又怎么可能会不了解你字是眷的想法。 “或许,将来你会懂吧...”微微低下头,成田白仁的目光,你字是眷看不真切,即便真切,或许也只会嗤之以鼻。 复杂的神色,向来不为你字是眷所认可,在它的观点里,唯有一心坚定者,方能成一番事业。 “也希望你永远不懂呢...” 不再去看成田白仁,你字是眷的耳中,成田白仁的声音渐远,这是因为它已经没有耐心再去听成田白仁的不知所云。 绕场庆贺,法国的观众给予了十足的面子,欢呼声大到从直播中都听的算清楚。 华夏内的报道也一篇接着一篇地涌出,对于华夏赛马界而言,这样的盛世,他们已经盼了太久太久,这是不王权到鲁道夫象征的崛起年代,或是宫之秋霞的黄金世代,抑或是朦胧影的影之时代,都未能到达的高度。 “新的黄金世代!” 这是华夏赛马给这两世代的赛驹们的名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样的黄金世代,已经足以承载着华夏马迷们“华夏赛驹屹立于世界之巅”的梦想。 陆长肆在场边兴奋地鼓着掌,这段时间他负责的赛驹有要参加世界年轻马大赛的,有要参加国际赛马杯的,数次的来回,往返于两个相距并不近的国家之间,陆长肆的身心是疲惫的。 而如今,两边的赛事都是特大喜讯,这让他一下就放松了下来,即便是疲惫之感,也都烟消云散了。 御司卿笑着抚弄着星罗的毛发,满眼欣慰地看着你字是眷。 ‘金陵牧场能有这三匹三冠赛驹,这是何等的福分啊...’ 满场的欢呼雀跃之下,却没有人发现越奔跑越有些不开心的你字是眷。 不得不承认,作为曾经它所认可的对手,成田白仁的话终究不像你字是眷所想的那样被它抛之脑后,反而是在你字是眷的脑海中回响,这让你字是眷有着些许错觉,些许捕捉到了这番话想表达的核心内容的错觉。 越是体味,越是有些不安,你字是眷的脚步停在了观众席的前方,耳畔是观众席的欢呼,脑中却是成田白仁的话语。 咬了咬牙,你字是眷对这种有点找到却又没找到的感觉是如此的难受。 ‘它,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本章完) 正文 第325章 转眼即至的有马纪念 第325章 转眼即至的有马纪念 没有如魏白所想象的画面,在休息期间,魏白与锁画之香并没有见到你字是眷,在陆长肆回到金陵牧场后的只言片语中,应该是有让你字是眷直接出发洛阳竞马场的意思。 这便意味着,这三匹邻居,下一次会面,应就是在有马纪念的开赛前几天。 在休息了小半个月之后,魏白与锁画之香便恢复了训练。当然,鉴于世界年轻马大赛上,两匹赛驹在最后的冲刺阶段竞争激烈,抗争强度很大,所以陆长肆给两马的训练量都相对应地减少了一些,积极地准备有马纪念。 从阵营的角度出发,三匹三冠马在今年的表现都十分惊艳,所以对于这场有马纪念的目标也就设定在了包揽前三。 而从外界来讲,金陵牧场的三强拿下前三,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甚至在一些竞马节目中,嘉宾都给出了有马纪念上魏白三嘛能够完成包揽的预测。 时间便这样过去,很快便来到了魏白与锁画之香出发的日子。 听闻你字是眷已经抵达了洛阳竞马场,魏白其实还是蛮惦念的,有段时间未见,也不知道你字是眷成了什么样子。 ‘国际赛马杯的大胜,估计眷姐的气焰得更嚣张个一两分了...’暗暗发笑,魏白有些期待地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天气的晴朗就像是他的心情一般,这样的惬意与踏实... ...... 目光从陆长肆的身上收了回来,来者何人微眯着眼睛,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字是眷,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是这显得有些肆无忌惮的眼神,却触怒了你字是眷。 眼睛一横,眸光中暗含审视与煞气,你字是眷的眸光与来者何人的目光撞在了一起,让来者何人在稍稍的愣神后,才收回了目光。 见来者何人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你字是眷也懒得去纠结方才对方那让它不舒服的目光,俯下身衔起一口草来,慢慢咀嚼着。 “你认识天选么?” 咀嚼的动作一顿,你字是眷警惕心大起,耳朵也立刻竖了起来。 不过,你字是眷的动作倒是没有表露出一丝急躁,如果换做是锁画之香的话,恐怕已经是立刻窜了起来瞪着对方了。 “你认识他么?”没有正面回答来者何人的问题,你字是眷优雅地将俯下的身子抬起,一对凤眸像是不在意一般地瞥向来者何人。 “认识。”嘴角的笑意耐人寻味,来者何人是聪明极了的马,即便你字是眷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波动,但从对方前后的态度变化上,来者何人结合上次锁画之香的种种行为,在心底也稍微摸索出了一个答案,“我跟他的关系,很是要好呢...” “......”一时间的沉默,让气氛骤然变得有一点点压抑,来者何人嘴角的笑看起来有些欠。 这是它故意的。 “那很不错...”道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你字是眷俯下身子衔起草接着吃,在这个有关魏白的问题上,它没有动怒与不满。 它让了一步。 来者何人的眼睛稍稍瞪大,显得有一两分不知道因为什么的惊讶,也没有再做试探,目光从你字是眷身上移开,环视着整座赛事马房。 它与你字是眷中间隔了两座马厩,而它另一侧隔着三个马厩位置,还有一匹它未曾见过的赛驹在那里休息。 偌大的竞赛马房,此时只有它们三匹马在,难免让来者何人有些无聊。 它方才关注你字是眷并且和你字是眷有一番交流的原因,也与它的无聊有关。 同样作为基本上看不上别的马的马,来者何人敏锐地察觉到了你字是眷身上与自己类似的性格,或许由于性格所以在表现上有所不同,但是那种傲绝对是相近的。 ‘可以因为天选而到这样的程度么...’神色有一两分凝重,脑海中浮现出锁画之香的身影,‘如果它们碰到一起的话,想来会有好戏看了...’ 这样想着,来者何人的目光转到了另一边的那匹赛驹身上。 “你好啊,我叫来者何人。” ...... 惟有此愿在发呆,它最喜欢发呆了,其次喜欢的便是拿自己的右前腿去蹭脸。 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右前腿,惟有此愿的大脑全然放空,这种状态让它是如此享受。 “你好啊,我叫来者何人。” 身边传来的声音没有将惟有此愿从防空的状态中拉出来,或者说惟有此愿完全没有意识到来者何人打招呼的对象是他。 想着去年在牧场里的悠闲生活,那时它的右前腿还有着很严重的伤势,导致它完全错过了它的三岁赛季,而二岁赛季也不过比了一场。 莫名想到,要不要时不时装作右前腿受伤了,好在训练中偷懒。 惟有此愿的脑海中浮现出了它的驯马师的模样,那位年迈的、却依旧坚持在第一线的驯马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身上,平日里对自己也是极好,自己又怎么能辜负它的好呢。 有些惭愧地将脸搁在右前腿上蹭了蹭,随后有些好奇地看向身边。 那里的两匹赛驹,好像有一匹想和另一匹聊天,却屡次得不到回应。 好奇的目光探寻过去,却撞上了来者何人疑惑与带着些许不善的目光,吓了惟有此愿一跳。 “你好,我,来者何人...” 语气完全没有了开始时的柔和,多了几分生硬,让惟有此愿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我叫惟有此愿...” 惟有此愿有些紧张,它平日里很少和其它马说话。 因为三岁年一整年的错失,让它在今年四岁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法在赛场上认识那些同期或是更早一批的赛驹了。 来者何人算是第一个想要同它认识一番的赛驹,毕竟,此前的惟有此愿就是一个小透明,它也习惯了做小透明。 “惟有此愿...”轻声念叨了一番对方的名字,来者何人的神情渐渐舒展开,“我之前没有见过你诶...” 对于来者何人而言,它不认识惟有此愿是正常的,连你字是眷这匹四岁马中最为出名的赛驹它都不认识,更不用指望它认识惟有此愿了。 三岁马到古马,变化不可谓不大。 只是来者何人它们终究是马,对于这点是无法理解的,只当是之前的比赛没有碰到过。 “没见过也算正常吧,哈哈...”有些脸红地说着,惟有此愿的目光稍微有些躲闪,接着道,“我去年...” “眷姐...”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让原本还看着惟有此愿的来者何人立刻便看了过去,“我来了...” 见到来者何人的样子,惟有此愿止住了话头,也大抵知道了对方的状况,先是苦笑几声,随后也有些释然。 ‘这才对嘛...’熟练地将自己完全置身于热闹起来的氛围外,惟有此愿望着自己的右前腿又发起呆来。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将脸轻轻地,贴在了右前腿上。 (本章完) 正文 第326章 豪强云集 第326章 豪强云集 “终于要一起比赛了...”你字是眷有些出神地看着赛道,那里空无一马,正在等待着稍后将会登场的十六匹赛驹。 魏白知道,你字是眷的话应是在同自己说,于是也望向了赛道,轻声地回道:“是啊。” 锁画之香站在魏白的另一侧,头一回地没有对着你字是眷表露出强烈的敌意,目光也放在了赛道之上。 若有所思,锁画之香转过头看向了你字是眷,恰逢对方也望了过来。 两匹无败三冠牝马,终于是要在有马纪念的舞台上,分出高下了。 眼中闪烁着期待,锁画之香有些迫不及待了,它已经等不及地要在赛场上战胜你字是眷了。 在魏白的面前,让他亲眼见证,自己战胜你字是眷的瞬间。 三匹马站在所有马的最前方,欢呼声迎面而来,身侧则是止不住的快门声。 三匹三冠马并肩而立,这是何等难得的画面,纵观世界赛马史,也难找出这样的画面。 后方的来者何人目光稍稍眯起,他看着魏白两侧的赛驹,眼中流露出感兴趣的神色。 那两匹马的见面果然如它想的一样,只是对视便能到吵起来的程度... 正想着,却见身边一个人影迅速窜到了前方,吓了来者何人一跳,而更后面的几名安保正疾跑着赶上,手向前伸,想要抓住前方那人。 “天选!我的天选!”声音中甚至带上了哭腔,那人一脸深情地窜到了魏白的正前方几步的距离,并没有因为情绪的极端激动而失去理智,知道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直接跪了下去,“天选啊,咱们再认真一次吧,先行,先行!我知道先行才是你的最强,求求你了啊,我的天选啊!” “走了走了!不要命啦!”话还没有完全讲完,就被安保无情地拽了起来,几个人合力拉拽着走开了。 观众席的躁动加深了几分,这段小插曲,即便是专业的解说,都没有憋住,在解说间中笑了出来。 魏白满头黑线,他也被这位狂热的粉丝惊到了,对方的言论更是让他汗颜。 “赛驹们可以入场了,一个一个进!” 场裁的声音响起,就近的观众立刻激动地纷纷站起,目光崇拜地看着即将入场的头三匹赛驹。 一时间,洛阳竞马场中彻底沸腾,引得解说间的解说都被这声音震得有些苦笑皱眉... ...... “看到了么...”抚着身边的那匹马,另一只手轻轻地拍打着背上的鞍子。 洁白的汗屉上,赫然写着乌拉拉三个大字。 “这就是有马纪念,最强马们的比赛。”眼中满是温柔,宗石大的声音很轻,跟洛阳竞马场中的氛围格格不入,若不是乌拉拉听力过马,也不一定听得清楚。 拱了拱宗石大,乌拉拉的目光坚定,有朝一日,它一定要在这场比赛上证明自己。 如果无法做到,那它也要拼尽所有,去抓住那个可能。 “即便是在这样的比赛上,也会有强弱、名气大小之分...”宗石大无法知道乌拉拉的所思所想,只是继续说着,“但那些所谓的弱马,那些没有得到更多关注的马,它们也在尽一切的努力,去拼,去证明!” “乌拉拉,我们可以的!看着它们,今日的它们,明日的我们!” 宗石大看着乌拉拉脸上的粉红色脸罩,十分满意。他们站的位置离赛道有些远,这里已经是他们所能站的最近的位置了,虽然现场比赛看的并不清楚,但幸好还有大屏。 转过头看向大屏,宗石大没有注意到,身旁的乌拉拉很是认真地点着头。 它也这么认为,它十分认同。 ...... “率先入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一番,华夏32年二岁牝马大赛制霸,33年牡丹赏、京都优牝、女娲杯制霸赛驹,无败三冠牝马,34年岳岭纪念制霸,34年国际赛马杯八马身压胜,G1六胜牝马,华夏马后,世界马后,你字是眷!”解说的声音越说越大,因为即便有着音响的加成,也有些要压不住观众们欢呼声的趋势,“在过往的三年中,你字是眷一次又一次地证明了它的强大,今天,它将要在这场它首次参加的G1赛事上,再次向所有人展现它的实力!” 解说的声音刚落下,便被观众们的声音淹没。 “你字是眷!” “你字是眷加油!” 加油声此起彼伏,阵营观赛区,其他阵营都脸上一苦,羡慕地看着安静坐在那里的御司卿与陆长肆。 “紧随其后的,本场比赛,人气三番,华夏33年希望锦标制霸,34年皋月赏、京都优骏、菊花赏制霸赛驹,华夏时隔三十一年的三冠赛驹,G1四胜赛驹!黄金天选!” “背上的骑师,华夏最年轻的三冠骑师——年仅20,陈莫奢!” 稍稍喘了口气,解说摇了摇头,这三匹马连着出场,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现在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二番,华夏33年二岁牝马大赛制霸,34年牡丹赏、京都优牝、女娲杯制霸赛驹,无败三冠牝马,34年世界年轻马大赛制霸,至今为止无一败绩,G1五连胜,重赏八连胜,锁画之香!背上的骑师是天才骑师滕后辉,两度伤痛,始终不弃,历经波折,始终相守,终于在今年,迎来了他的荣光!” 观众席不少滕后辉的应援旗立刻挥舞了起来,这位而立之年终于立的骑师,眼眶稍红,举着拳回应着他的粉丝们。 “人气五番,华夏33年二岁马未来锦标制霸,34年凯旋门制霸,世界首对父子凯旋门制霸,来者何人!继承了源自父亲的大逃,来者何人开创着属于他的传奇,背上的骑师,京都的天才骑师赵令于,凯旋门最年轻制霸骑师!” “人气六番,34年FEI秋季G1巡回制霸赛驹,胧上月影,传承着爷爷的末脚与脚力,胧上月影誓要在有马纪念的舞台上告诉所有人,它绝不弱于其它赛驹!” “人气七番,数次二着却依旧坚定向前,绝对实力的拥有者,朦胧玄驹!有马纪念就在眼前,它今天能否打破魔咒,实现自己的首个G1制霸呢?” “人气四番,华夏32年二岁马未来锦标制霸,华夏33年皋月赏得主,华夏33年菊花赏制霸,华夏33年有马纪念得主,华夏34年始皇赏秋制霸,华夏34年华夏两千四百米杯制霸,G1六胜赛驹,黑金快驹!虽然历经了今年春季的低迷,但是在秋季强势归来,现在,它距离华夏史上第一匹秋三冠马只有一步之遥。如果历史便在今日,那除却三匹三冠马同场竞技,那便是黑金快驹!” 通体黑鹿毛的赛驹迈着稳重的步伐踏入赛道,目中充斥着自信。 背上的骑师抿了抿嘴,秋三冠近在眼前,他也有一些紧张了。 一场有马纪念,竟同时有十一匹G1赛驹相争,放眼有马纪念史,这也是首次了,由此也能看出,如今的华夏,算是彻彻底底地站在了世界之巅,任何一个国家,都与华夏难以相比。 “十六番人气,本场比赛位于十六号闸位的惟有此愿,在秋季取得了两场重赏赛事的优胜,表现值得期待...” 犹如小石子落入大海,没有引起丝毫的波涛,观众席的目光依旧聚集于那些顶尖的强驹们。 阵营观赛区,有些年迈的驯马师站在了区域的角落里,一如惟有此愿一般,处在十分不起眼的位置。 身旁的马主期待地看着踏入了赛道的惟有此愿。 这匹几乎没有人看好的赛驹,此时正积极地热身,准备着比赛。 “景胜先生...”目光没有移开,马主这样说道,“您觉得惟有此愿能赢么?” 这句话在问出口的时候,马主其实也没抱有太大的希望,认为身旁年迈的老者会给予一个积极的答案。 经历了一年的伤痛,只有五六场比赛的经验,连G1赛场都没有登上过的惟有此愿,除去他以外,还有谁会信任这匹马呢? 若非赛前,在民众投票前三十的马中有一半没有选择参加,惟有此愿连参加的机会都没有。 想到这里,马主也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笑着道:“景胜先生,我爸在国外又挑了几匹马,说等有马纪念之后请您去那边看看,如果有哪匹有希望赢下有马纪念的话,他就直接买了...” 身旁的驯马师训练出了几匹赢下过G1赛事的赛驹,帮助自己家的牧场维持住了经营,有了接待马主的机会,可谓是对自家有较重的恩情,而这位已经年迈的驯马师,一生的愿望就是能够训练出一匹能够赢下有马纪念的赛驹。 曾经自家的牧场没有能力,而现在有了资金,自然是要尽力去支持这位驯马师的梦想。 “我可能这场比赛过后就要退休了,去国外看马什么的,还是算了吧...”缓缓地说着,景胜的目光也放在了惟有此愿身上,说出的话让马主惊愕地转过头来看着景胜。 “您不是说等赢过有马纪念之后再退么,您还有时间,不用着急啊...”有些急切乃至慌张地说道,马主不想看到景胜抱着遗憾退休。 不置可否,浑浊的双目中似乎闪过一道精芒。 精芒所致,好似是,热身结束后,将脸轻轻贴到右前腿上的,惟有此愿... (本章完) 正文 第327章 大爆冷,必成其所愿 第327章 大爆冷,必成其所愿 原本热闹的洛阳竞马场,在此时此刻,完全安静了下来,连解说都不自禁地摒住了呼吸。 所有的赛驹纷纷入闸,等待着闸门的打开。 魏白努力地平复着呼吸,即便比赛经验丰富如他,在这样的一场比赛中也难免有些紧张。 “砰!” 闸门的大开声响彻耳边,魏白的脚步瞬间迈开,踏出闸门。 “技能专注发动...”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二级洛阳竞马场发动...”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 “本场比赛大幅度提升耐力...” “本场比赛大幅度提升末脚...” “本场比赛大幅度提升速度上限...” “本场比赛获得{无道恶三}...” “{无道恶三}:无视场地的不良条件,场地条件视为良场,小幅度提升对良场擅长程度...” 彩色的光芒从身体内溢出,魏白感觉体内汹涌的耐力四处奔涌。 而身畔刺目的彩光形成了一道丝线,猛地扎入你字是眷的体内。 ‘好耶!’魏白内心狂喜,这次遭殃的不是他了,他可以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跑了。 “闸门打开,十六匹赛驹出闸状况良好,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是来者何人,果然是来者何人,已经拉开一个马身差距,后方是朦胧玄驹,赛驹在争抢好位。” “请允许我简单介绍一下目前的排序情况,逃行队列先头,大逃的来者何人,身后一个马身,是朦胧玄驹,来者何人已经率先进入第一弯道,朦胧玄驹紧随其后。” “后方先行队列,先头位置的,是青云间,身侧位置,是你字是眷,更外道位置,锁画之香紧跟你字是眷,真心呼唤位于靠后位置,更往后是原子核,而侧翼紧跟的,则是胧上月影,没有选择惯用的差行跑法,而是位于先行队列末尾。” “差行队列的先头,父之核心与惟有此愿并列,身后是凛冬歌者,郡主选择了紧贴内栏位置,差行队列与先行队列之间正在拉大差距,来者何人即将出弯,马群排序基本趋于稳定,黄金天选,三冠马黄金天选已经开始提速,目前处于追行队列先头位置。” “位于追行队列末尾的,秋三冠的有力争夺者,黑金快驹,稳稳落于马群最后方,马群整体的节奏趋于稳定,但是节奏很快,来者何人还在提速,朦胧玄驹不甘示弱,差距暂时拉开到了三个马身,来者何人没有拉大差距的趋势,先行队列跟的很紧,目前与朦胧玄驹相差不过一个马身,青云间,青云间选择了同菊花赏上相同的战术,丝毫不让朦胧玄驹将间距变大。” 马群的呼吸声渐渐变急,即便是在马群追行队列的魏白都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一场有马纪念的比赛节奏实在是快的吓人。 沉住心神,魏白稳稳地提速,速度上限的大幅度提升与耐力的大幅度提升,让他完全有底气赢下这场比赛。 “来者何人开始提速了,果然在察觉到距离没有拉开之后再度提速吗,已经来到了五个马身,好恐怖的提速,黄金天选,外道已经进入差行队列末尾,马群在逐渐拉长,来者何人已经贴近1000m指示牌。” “一千米用时,57.0,好快的速度,我的天啊,来者何人还在提速,朦胧玄驹紧随其后,差距被固定在了六个马身,身后是正在跟上的马群,青云间,先行队列与朦胧玄驹的差距依旧维持在一个半马身,完全没有拉开,完全没有拉开!” 滕后辉的目光紧锁在你字是眷身上,这匹马在国际赛马杯上展露出的状态好的吓人,世界各国顶尖的强驹汇集在一起,同样可以豪取八个马身的压胜。 只是,滕后辉并没有多想一个问题,那便是,本年度的国际赛马杯的竞争强度,又是否能强过有马纪念呢? 锁画之香的目光与滕后辉一样,不过它也只是出于一定要当着魏白的面战胜你字是眷的愿景,而紧紧跟在你字是眷身侧。 你字是眷有所察觉,但它并不在意。 需要靠紧盯自己来寻找奔跑的节奏以获取胜利,锁画之香在它的心中已经败了两成。 目光前移,那匹说了一些让它在意的话的赛驹此时距离自己起码有八九个马身,而且带动的节奏让你字是眷有些不适应。 呼吸有一些难以控制,你字是眷眼神一沉。 它感到些许凝重... “即将进入第二弯道,来者何人领先位置完全无人可以威胁,身后的赛驹们被甩在六七个马身开外,马群呈现两段,来者何人还要提速,好快的速度!” 由于是临近观众席一侧的直道,来者何人带动的快节奏,让观众席难以抑制地爆发出一阵阵的加油鼓劲声。 喊谁的都有,让赛驹与骑师们精神一振。 身旁就有支持自己的人在,他们不能输! 惟有所愿的目光有些低沉,在那些狂躁的声浪中,它没有听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想着那个对自己十分好的年迈的老人,惟有所愿提了提精神。 它的奔跑如果一定有目标的话,那一定是那个人。 自己看不见的彩色光芒在身畔开始闪烁,经久不绝,即便是跑完了整个第二直道进入第二弯道之后都没有消散,而是愈演愈烈,其程度,甚至让已经抵达差行队列前中部分的魏白都为之侧目。 ‘这匹马...’ 没有什么印象,魏白不敢分神,来者何人导致的比赛节奏,越是靠前越是感觉清晰,体内的体力迅速消耗,但是由于十分庞大,又让魏白显得游刃有余。 “呼...呼...呼...” 大口地喘着气,魏白没有再管身旁的惟有此愿,一举超越。 第二弯道结束,魏白已经进入差行队列前端与先行队列尾盘位置,这与他看到天选之命效果之后的设想完全一致。 信心大振,魏白的目光死死地锁在朦胧玄驹身上,大逃的马是不好判断的,作为大逃过的马,魏白对那种不顾一切的感觉深有体会,所以这一次有马纪念,魏白打算在相信自己的判断上加一些筹码,比如说,借鉴朦胧玄驹... “来者何人八个马身,马群已经来到第三直道,距离有马纪念的终点还剩下一千米距离,洛阳竞马场最终的四百米直线就在等着它们,马群开始提速,马群开始提速了。前方的来者何人,来者何人能不能抵挡得住后方的冲击?” 你字是眷的身体稍稍前倾,这是它要开始发力的表现,大逃的跑法让你字是眷由衷地感到厌烦,那种不在掌握的感觉,是你字是眷所不能接受的。 它的严格,不只体现在对平常赛驹的看不上上,更在于对自己的要求,要求自己对一切的把握。 锁画之香呼吸开始变重,这不是体力不足的缘故,而是因为它看到了你字是眷的动作,意识到,它与你字是眷的决斗即将开始了。 全身的力量开始涌动,最大限度地给予四肢,锁画之香的脸上满是狠色,它对自己狠,它要赢下前方那匹马。 “来者何人率先进入第三弯道!但是,后方的赛驹已经赶了上来,差距在缩小,差距在缩小!” 来者何人自进入第三弯道之后,明显的有些后劲不足,魏白看得出来,那是体力将要告终的缘故。 心头悸动,魏白不在保留,开始向前大步赶超。 来者何人的长距离适性并不如它前半段表现得那么吓人,失速想必是理所应当,而自己所要做的,便是迅速赶到马群前端,利用绝对优势的耐力,以最高速奔行八百米率先冲线。 三世马生,仅有一次有马纪念,魏白对于有马纪念的深刻印象是有来由的,有些赛事,即便是世界马王也难取一胜,今生的长距离适性,魏白不能错过。 “赛驹们开始追拔,差距还在缩小,朦胧玄驹,朦胧玄驹已经趋于并列,朦胧玄驹目前来到先头位置,来者何人有些失速,来者何人失速啦!”解说的嘶吼声传来,迅速被观众们的声音压制。 赛驹们迎着最终直道全速奔行,当头者,正是朦胧玄驹。 你字是眷的眉头已经皱起,成田白仁的话莫名其妙地在脑海中回响,让它有些心神不宁。 它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成田白仁的劝告,腿部的力量也完全没有了往日比赛末段时的充足,变得酸痛与疲惫。 它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在这种高节奏的奔跑中,没有保留下足够最后冲刺的脚力... 后方的目光让你字是眷原本就有些难以集中起来的注意力变得更加松散了一些,疲惫感随之加身。 炽热谛视与缚心锁——来自锁画之香的攻击来了。 你字是眷用舌头抵住牙关,却发现一直顶着的一口气也没有办法让抬不太高的四肢抬起至冲刺的程度,随后便被后方涌来的马群淹没。 滕后辉的目中闪烁着迷茫,随后才后知后觉地推动锁画之香向前冲刺,但马群拥挤之中,又哪里有好的位置供锁画之香冲出呢... “技能全身全灵发动...” “技能迫近的阴影发动...” “四百米线朦胧玄驹率先踏过!是朦胧玄驹的冲击,后方是已经赶了上来的青云间,胧上月影已经冲到了前方,黑金快驹更快,好刁钻的选位!但是斜前边是更快的黄金天选,黄金天选,是三冠马的有马纪念的荣光加身么!黄金天选的末脚,这是何等恐怖的末脚,直追朦胧玄驹,但是朦胧玄驹顶住了冲击,还在加速,是菊花赏,是菊花赏的复刻么?还剩三百米!” “三百米,黄金天选要超过朦胧玄驹了,但是,但是速度够么,朦胧玄驹再次提速,并排不能,并排不能,朦胧玄驹!我的天啊!好...等下!是惟有此愿,惟有此愿?” 后方,一匹身材偏瘦的赛驹大步流星,它没有什么气势,更没有强驹该有的神情,它只是那样安静地看着最前方的终点,像是平时在马厩里一般,毫不起眼的样子... 但它现在所处的位置绝对起眼! 若我们本应相伴一生,当我用我的一生许下一个愿望,你能不能答应我,成我所愿? 十年前,朦胧影对千里云山的回答,是“可以”... 而今天,惟有此愿同样有此意志! 景胜的手微微颤抖着。老人家身子骨并不硬朗,身躯却挺得笔直。 “我的天啊!有马纪念二连霸,华夏赛马史上从未见过的壮举,全程压制一众强马,即便是国际赛马杯优胜的宫之秋霞也难以赶超,这就是万户侯啊!有马的王者赛驹!” “有终之美达成,这是九冠赛驹的胜利,CRA最高G1胜场记录再度刷新。无败三冠的错失却是史无前例的九冠马王,前人的荣誉可不争,做,便做前无古人的宫之秋霞!夕阳未现,秋霞未起,那是因为,天空的景色在大地上闪耀,天空的原本也于大地上飞驰...” “目白善信!目白善信顶住了冲击,目白善信依旧位于先头,风铃叶上要赶上来了,但是只剩五十米了,目白善信!要完成春秋锦标连霸了啊!目白善信!目白善信——率先冲线!” “黄金家的后裔奔行在黄金的干道上,黄金末脚!黄金末脚!任何马都阻挡不了黄金干道了!三个马身,四个马身!黄金干道冲线,黄金干道一着!黄金之光闪耀在了洛阳竞马场的每一处角落,这就是黄金干道啊!” 史上有马初连霸、马王的有终之美,大逃时代的有马演绎、黄金家族的有马初制霸... 有马纪念上曾有过太多的激动人心,有马纪念上也有过太多的奇迹上演。 他曾都在,曾都在那如水天色下的背景里。 那天,他抚摸着小马的鼻梁,小马水润润的双眼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老人,没有像其它小马一样害怕地躲到母亲的身后。 握手成拳,遮住嘴重重地咳了几声,他有些抱歉地看着小马,却见小马依旧安静,甚至上前一步蹭了蹭他的腿。 感受着身体的老化,他苦笑着摇了摇头,转过头看向与自己牧场主站在一起的外国人,用着蹩脚的英文询问道。 “它叫什么名字?” “还没有起...” “它大概多少钱...” “我们也有过几次合作,我也不骗你们,它的腿的长势并不是很好,右腿易伤,如果你给这个数,我就给你们...” 看着对方摊开的手掌,老人突然释怀地笑,转过头朝着牧场主点了点头。 “那从此,它就有名字了...” “惟有此愿” ...... “惟有此愿赶了上来,是赛前仅十六番人气的惟有所愿!黄金天选和朦胧玄驹依旧在缠斗,交替攻防,但是惟有所愿已经来到了身侧,三匹马逐渐成并排趋势,但是,但是!” “惟有此愿率先踏过两百米线啊!是惟有此愿!我今生许下的愿望,便一定要在今生实现!惟有所愿开始超越,惟有所愿开始超越,是惟有所愿,半个马神优势,还有一百米距离!” “朦胧玄驹,黄金天选,无法对惟有所愿造成超越了么!是惟有所愿啊!惟有所愿!五十米距离,一个马身优势!惟有所愿要率先冲线了!惟有所愿要率先冲线了!” 原本炸开的观众席渐渐收拢了声音,整座洛阳竞马场只剩下了解说一个人的声嘶力竭。 “惟有所愿一着!惟有所愿一着!是新的记录啊!” 沉默笼罩,连阵营观赛区年轻马主的“nice!”声都听的清楚。 所有的观众懵了,他们呆愣地看着高举着鞭子、面露尴尬的骑师,以及喘着粗气冲过终点,脸上神情依旧平静的惟有所愿。 解说的声音也有些许的顿住,他就在观众席上方,下方的鸦雀无声是如此的刺耳,让他都不禁卡住了想要爆发的一腔激||情。 神色严肃,解说的声音再度响起。 “当所有人都沉浸在三冠荣光与三冠相争的盛世、当所有人都幻想着秋三冠的达成,却忽略了那强光下亮丽的风景。不是只有日月之辉才能指引方向,当我行于夜幕,我知此行处,一束萤火,可媲日月。” “曾许世间最壮志,何为此间蹉跎!有所志,必有所愿,有所愿,必赴此行!” 一人的掌声通过音响传遍赛场,难得响应,于是一直回响。 阵营观赛区,颤抖的身体终究平复,景胜缓缓抬起手,抚着一处显眼的老年斑,随后跟着鼓起了掌。 掌声轻缓,很难听见。 御司卿和陆长肆对视一眼,相继跟随,于是当洛阳竞马场的掌声沸腾时,已经绕场半周的惟有所愿抬起了头。 若是一朵本缺的残樱绽开风里... 即便是最后一瓣落下,它早已有了——它所有的气魄与毅力。 (本章完) 正文 第328章 地狱有马 第328章 地狱有马 “你知道么?天选破纪录了!” 陈莫奢的声音中带着激动,举着手中的手机高声说道。 陆长肆此时正弯着腰收拾着东西,将鞍箱中的东西取出,一样一样地放回鞍具房,听了陈莫奢的话,也没什么惊讶的神情。 “锁画之香也破纪录了...”将最后一样东西搬回鞍具房,陆长肆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这才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啊?” 陈莫奢确实是不知道,一脸震惊:“锁画之香不是第九么?怎么也破纪录了?” “所以才说啊,这一次有马纪念是真的狠,十一匹G1马参赛,含金量确实是不一样...”陆长肆摇了摇头,语气中含着几分惋惜,“就是可惜,拼的太狠了,青云间和胧上月影赛后都有些问题,进入疗养期,下一次出赛还不知道得到什么时候呢...” “父之核心和惟有此愿都宣布退役了,惟有此愿右肌腱断裂,确实是一生一次的比赛啊,不愧是残风铃的孙子...” 流星来的快,逝去的更快,出乎意料地闪耀,又戛然而止... 莫名其妙,就如同它十六番人气,没有什么人关注的情况下战胜了诸多强敌一样。 动作僵住,陈莫奢有些沉默,转过头看向了魏白,这匹赛驹此时的神情也有些复杂。 “要不要给天选也做个检查,他也就差一个马身啊。”满是担忧,陈莫奢问道。 “检查过了,没什么问题,他的身体素质,你还不放心么?”陆长肆轻声笑道,不止是魏白,锁画之香也没有什么问题,这让陆长肆算是安心了下来。 “你字是眷呢,这次比赛它可是第一次吧,在最后关头没能冲上来啊...”陈莫奢听到陆长肆的话后没有跟着踏实下来,反而是立刻想到了三匹马中唯一没有做检测的你字是眷。 “唔...”微微蹙眉,陆长肆确实是忽略了这一点。 原本他的想法是,在这样一场竞争激烈的比赛中,你字是眷没有冲的太狠,只是正常发挥,想必不会出什么问题,而赛后的步态也没有什么异常,这就让陆长肆更加放心了。 而此时的陈莫奢这么一讲,也让陆长肆犯了嘀咕,于是也不再说什么,掏出手机,便给了兽医一通电话去。 魏白听着二人的对话,转过头看向赛后一直有些沉默的你字是眷,对方从比赛过后就有一些低落,倒没有上次世界年轻马大赛落败之后那么严重,但也能看出心态上的受影响。 只是,这一次的影响好像与上一次的不同,以至于让魏白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去讲。 锁画之香最终的成绩是要比你字是眷好的,但是十六匹马中排名第九也确实是个很差的成绩,完全没能匹配上它此前的荣誉。 也知道自己的比赛成绩不好,即便每一次偷偷看向魏白的目光中都带着想要交流亲近的欲望,但又总是在魏白看过来时移开目光,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三匹马的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但对于魏白而言,反而也是一段可以总结自己上一年赛事的时间。 从皋月赏以来,魏白便一直积极备战,备战每每即将到来的下一场赛事,鲜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休息与思考,即便是六至九月份的休赛期,也一直在努力训练,完全没有冬天到来后的清闲。 三冠赛事的路线从某种程度上来讲,都不容易,同期的赛驹们实力都强,能拿下三冠,排除自身的因素以外,也与运气好有一点关系。 或许是运气吧,但也正是如此,才让魏白能更加体会一些黄金干道的话来。 至于世界年轻马大赛则是技不如马,无话可说,有马纪念更是任谁都没能想到的结果。 想到这里,魏白也不禁有些烦躁,本应是三冠后的更攀高峰,却反而是连着两场的失利,这让魏白原本因菊花赏凭一己之力胜出而有的豪情壮志,转瞬间便被打了回来。 “喔,你这幸亏检查的早啊...” 兽医在一旁的声音将魏白从自己的思维中拉了出来,兽医的脸色不太好看,而陆长肆更是一脸震惊。 “肩膀拉伤了吧...”兽医也有些不确定,随后让人将你字是眷拉到马房外的硬地上做快步的圈程,转过头朝着陆长肆道,“我刚才按了它肩部的肌肉,反应不小,如果不是什么特殊情况,应该是肩膀拉伤了。” “如果是肩膀拉伤的话,很严重么?”陆长肆神色有些紧张,你字是眷马上五岁了,如果因为这个伤痛而导致完全错过了五岁赛季的话,那后续也没什么比赛可比,基本意味着退役了。 “还好,这个要看程度,如果严重的话可能就需要很长时间的修养,考虑到岁数的问题,建议是直接退役,如果不重的话,那就是我定期扎针,然后每三日服一次药,每日牵溜不得超过五分钟,切记,绝对不可以超过五分钟,就让它待在马厩中即可。” 兽医说着便朝着马房外走去,要去看你字是眷的情况,嘴里还讲着曾经他看到过的一些类似的情况:“彻盷牧场那边原来有一匹马,因为肩膀拉伤休息了一年半才好,这玩意儿啊,可大可小的,得看了...” 说罢,还摇着头叹了口气,使得闻者变色。 陆长肆和陈莫奢都紧跟着走出了马房,而魏白更是将头探出了马厩,紧张地看着马房门外。 “踏踏踏...”你字是眷的蹄铁落在石板路上的声音清脆,让魏白也能听的清楚,但也正是因为听得清楚,才让魏白神色愈发沉重。 跛行的节奏是很容易就能听的出来的。 莫名想到曾经听过一些马主说过,挑马的时候,不能光看B超、X光之类,还要专门在硬地上做一些测试,因为不少的跛行在沙地草地上是测不出来的,甚至是硬地直线的快步也是看不出来的,只有在圈程里可以看出。 有马纪念本就给你字是眷带来了魏白也不清楚的影响,若是还有随之而来的伤痛,魏白并不清楚你字是眷会不会受到太大的打击。 说到底,越是这些没经历过什么挫折的赛驹,才越容易受伤。 烦躁越强,魏白狠狠地踢了一下门,将路过的不知名的厩务员吓了一跳,跳开了一步,后怕地看着魏白。 “真是黄金家的,吓人...” 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胸口,快步离开,独留下眼神略微阴翳的魏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本章完) 正文 第329章 舆论走向 第329章 舆论走向 你字是眷由于在34年有马纪念之后因伤进入休养期的消息,在赛马界中反响极大,父之核心与惟有此愿的退役,青云间与胧上月影的修养,原本便有四匹重赏马两匹G1马因这场比赛而受到严重影响,让观众们在品味这场极其精彩的比赛的同时也心怀担忧。 如今你字是眷的消息更是让观众们的担忧不断地加深,无败三冠牝马的倒下,让人们同样害怕起魏白与锁画之香的状态。 直到阵营宣布你字是眷伤势不算严重,预定于五月份复出尽力赶上岳岭纪念,而锁画之香将会参加西安两千米杯以及魏白将会参加西安大赏典之后,才让马迷们放下心来。 当然,负面的言论同样不少,你字是眷统治的时期,让其吸粉无数,同时留下了许多对其它赛驹来讲过分的言论,而今一朝伤病,自然让那些原本对它十分不满的人冒出头来,与你字是眷的粉丝吵在了一起。 “不是吧,你字是眷怎么第十二啊,一共十六匹马吧,排名这么靠后啊?” “不是说你字是眷无敌么,国际赛马杯上不会吃禁药了吧,FEI当时真是应该好好查一查,这表现,真是让人怀疑。” 甚至还有把战火绵延到金陵牧场和锁画之香身上的。 “金陵牧场之前多风光,现在就多打脸,还包揽前三,确实,黄金天选第三,预测挺准,锁画之香也不行啊,无败三冠牝马就都这啊,要笑死了。” “不把别的马当马看就这下场,世界年轻马大赛上阵营不会是故意让黄金天选输的吧,要是这样,可就太恶心了!” 抛开过激的言论,便是自诩客观一些的观众也会给出一个“被粉丝害的,没办法”的评价。 无它,就像是成田白仁一般,在国内统治同期,然后粉丝狂妄地四处引战,捧一踩n,让所有马的粉丝憋屈极了,自然在落魄之际,受到反噬。 魏白常浏览网络,自然是能看到这些评论的,作为你字是眷的朋友,魏白自然也气愤那些言论,也反唇相讥。 在国际赛马杯取胜之后,网上的评论对你字是眷是那么友好,一度有过“有这一个国际赛马杯,你字是眷就已经是最强马之一”的评价。 毕竟纵观华夏赛马史,能够有此荣誉的也无非两匹赛驹,而今又多了一匹,自然是值得大吹特吹。 这种前后的巨大反差,让魏白难免有些心凉。 同那些偶像不同,你字是眷只是一匹马,它又不会说话,也没法表达,管束粉丝不利与它是完全沾不上边,为何要把那些人的错怪在你字是眷的身上呢。 看着你字是眷近日里愈发难掩的暴躁情绪,魏白也不禁有些难受。 他本就烦躁的厉害,因这件事更只觉想要发泄。 “该去放牧了...”纪央的自言自语响起,让魏白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怒火,平复了一下呼吸,转过头看向你字是眷。 你字是眷一天的活动量不过五分钟的步行,放牧更是与它完全无缘,想到不用想。 “去放牧么,多跑跑啊...”你字是眷的脸上有着疲倦,那是对当前的生活状态的厌烦。 “眷姐...”想要劝劝,但是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干巴巴地说着以往总是说的话,“你好好休息,等伤好了才能训练和放牧。” “嗯。”声音温柔,你字是眷在魏白面前表现出来的状态永远是看起来不错的,因是知道如果自己的状态很差,魏白也会跟着担心的缘故。 不过马厩内墙上数不尽的斑驳,却是述说着你字是眷的心情之差。 魏白也是因这些斑驳才能看出,每每在自己出去训练与放牧时,你字是眷都会在马厩中大闹一场,发泄着内心的郁郁。 这是一匹高傲的、想要赢下比赛的赛驹,它不能容忍自己的无训练,更不能接受这种圈禁式的日子。 只是,这种暴力式的发泄也只会为它的康复增加风险... 魏白神色有些沉重地步入放牧场,锁画之香就在隔壁的放牧场中,努力地想将头搭上栏杆,却因为身材矮小,如何也搭不上去。 稍显笨拙的动作,倒是让魏白心里一暖,对方或许是真的够不着,但想要故意逗魏白开心的意思却让魏白看得明白。 “不用这样...”或许是心情不好,魏白始终没有笑,于是锁画之香也就一直在够那栏杆的顶部,直到魏白出声阻止,“我其实还好来着。” 目光看向了马房的方向,魏白心中下着狠心,以他一马之力,也没法逆转网上当前的舆论,能做的,只有通过赢下比赛,来告诉所有人,三冠马之所以为三冠马,不单只是能赢下那经典三冠的赛事。 “小锁...”稍有迟疑,大概是觉得对锁画之香也有些不公吧,“下一场比赛,咱们都赢下吧...” “好啊。”没有问为什么,锁画之香知道魏白的认真与诚挚便足够了。 它笑得很开心,魏白需要它,让它感到高兴。 少见的,两匹马十分安静地站着,站过了一整个放牧时间,纪央来牵马时,两马依旧站在各自的门口。 魏白只感觉对下一场比赛迫不及待了。 这种迫不及待,是夹杂着自己连续两败后的烦躁以及网络给自己带来的怒火的,其程度相较于上次菊花赏前的期待还要更甚一筹。 怀着这种迫不及待,魏白在参与训练时都更加的拼命了,让陆长肆和陈莫奢都感到惊讶。 “或许是有马纪念刺激到他了吧...” 阵营是这样子解读的,也是这样子在西安大赏典前宣传的。 《三冠马的荣光不容亵渎》 这是牧场对一些偏激与过分言论的回应,代表着牧场的态度,这是让魏白感到宽心的地方,牧场有在关注网络上的风评,也有在做着自己的努力。 于是,就在有些对抗的气氛下,魏白迎来了35年的西安大赏典。 这一年,他四岁,也已经是古马,不再是一匹年轻马了。 二月前半的天气依旧寒冷,但魏白感觉火热。 3000m的赛程,将大多数赛驹都拒之门外,同世代的赛驹也不过真心呼唤与原子概念来参加了。 当他站在赛道上的那一刻,他突然有所感觉。 天空飘起了些许的雪,小的甚至很难察觉。 观众席的人不少,大家都在等待一个结果,等待这场所谓的“可以证明三冠马荣光”的比赛的结果。 魏白闭上了眼,抬着头感受着雪花的丝丝凉意。 解说的声音与观众席的嘈杂渐渐被他排出脑外,全身心地放在了赛场上。 35年的西安大赏典,即将开始了。 (本章完) 正文 第330章 大胜,愈演愈烈的节奏 第330章 大胜,愈演愈烈的节奏 “真心呼唤目前依旧位于先头位置,真心呼唤即将出弯,但是身后一个马身,黄金天选已经赶了上来!” “黄金天选,在最后弯道前就已经来到了先行位置的二三位置,如今即将超越真心呼唤来到第一,黄金天选好快的速度,与真心呼唤并列出弯!” 观众席的声音大了起来,本场比赛的魏白是一番人气,这意味着很多人都认为、期待着魏白的获胜。 魏白的步伐迈到了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大程度,风声在耳边呼啸,让魏白的目光更热切了几分。 踏入直道的那一刻,脚下再度爆发,一举超越真心呼唤。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魏白的目中染着疯狂,他要用最具说服力的差距,堵住悠悠之口。 “四百米线!黄金天选率先踏过四百米线!不愧是三冠马,黄金天选扩大优势,速度好快,速度好快!” “真心呼唤与原子概念竞争激烈,但是已经被拉开了四个马身差距,黄金天选,是黄金天选!” “两百米,黄金天选还在扩大优势,陈莫奢骑师没有打鞭,黄金天选,黄金天选太强大了!” “一百米线,黄金天选率先踏过!黄金天选六个马身优势,五十米,还要扩大,还要扩大优势!” “这就是三冠马啊!七个马身率先冲线!三冠马的荣光在今朝宣告着他的神圣不可侵,这是不容置疑、这是不容玷污,黄金天选!” 陈莫奢吐出一口浊气,今天的比赛赢的是这样酣畅淋漓,顺畅到让他甚至觉得没有哪怕一丝问题。 高举着手中的长鞭,当他举起,观众席便会发出一阵欢呼。 魏白也跟着笑得开怀,他对这场比赛同样满意。 看着观众席一张张洋溢着笑容的脸,魏白突然觉得心中的烦躁尽数散去。 如果是这样,那些话也就该止住了吧,即便不是全部,那也是甚好的... ......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想的!?好话坏话全让他们说了个遍,他们有什么资格指指点点!” 陆长肆有些失态地在马房当中大声说道,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手因为有些颤抖,以至于手机都未能拿稳,在一次甩臂中将手机甩了出去。 纪央的脸上有着明显的肉疼,即便这不是他的手机,他也同样为这手机的遭遇而感到心疼。 魏白的脸上透着几分冷漠与寒意,在比赛结束之后,他便兴冲冲地浏览起了当日的新闻和报道,自然是看到了自己大胜的消息。 报道的内容倒是符实,并没有过度夸大这场胜利,也没有通过贬低别的赛驹的实力而降低这场比赛的含金量。 只是,下方的评论区,其中许多的言论,让魏白直感觉不可置信。 “所以说三冠马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谁我就不多说了吧。” “赢得好啊,更突出了谁是最菜的三冠马。” “黄金天选我是认可的,从来没有掉出过前五,可惜了锁画之香,为什么顶了个‘你字是眷再来’的称号啊,明明比你字是眷强太多。” “坐等西安两千米杯,如果西安两千米杯上锁画之香赢了,那才好笑呢。” ...... 反串钓鱼的都有,也有直抒胸臆,就是为了贬低你字是眷的。 魏白头一回发现这些言论是这样的可恶,乃至于魏白都开始反思自己,曾经的自己是不是也在某些时刻发表过不当言论,给一些人带来了诸如他现在这样的感受。 一边要求自己以后不要再在网络上发那些有的没的,魏白一边观察着你字是眷的状态。 对方自然是不知道网络上的这些节奏,它每天的任务就是等待着肩膀的康复。 五分钟的漫步对于一匹马来说实在是过于难忍了些,让你字是眷的脾气变的奇差无比。 在魏白看不见的时候发泄的气,也让它的恢复变得慢了不少,这让魏白开始担心你字是眷能不能赶上岳岭纪念,以目前的情势来看,如果你字是眷因伤错过岳岭纪念的话,金陵牧场无疑是自己推翻了自己原先的计划,恐怕又会给很多黑子提供一个输出你字是眷的机会。 神色更加阴沉,以至于即将出发西安竞马场锁画之香都没敢直接道别,而是等待着魏白看向自己。 纪央没有催促,他是知道的,眼前这几匹马都是有主见到极致的马,等待着他们办完他们要办的事情即可。 “天选。”声音中带着坚定,锁画之香的神情就告诉了魏白它的决心到底有多强,“这次比赛我一定会赢下的,不管发生什么,第一个冲过终点线的,一定是我!” 誓言就这样在锁画之香的马厩之中回响,连你字是眷都情不自禁地望了过来。 “呼...”长叹了口气,很多的言论真的是让魏白都觉得自己对锁画之香的所期冀没了什么意义,但还是端着一副笑容,鼓励着锁画之香一定可以赢下来的。 马车就在马房门口停靠,在锁画之香与魏白告别之后,很快就登上了运马车,离开了金陵牧场,而马房那处的位置便留给了魏白和你字是眷。 “眷姐,一起走走?”看着隔壁闷闷不乐,已经神色郁郁很长时间的你字是眷,魏白发出了邀请。 如果没有记错,今天的五分钟好像还没有开始。 点了点头,你字是眷目光复杂地注视着魏白,似乎有感激与感动,也好似有着许多其它的情绪。 不过魏白并不在意那目光中的情绪,他只是突然开始踢门并发出鸣叫,使得厩务员匆忙地跑到了魏白的马厩门口,很是担忧地看着魏白。 这三处马厩里养的可都是紧邻牧场的宝贝,必须得悉心照料。 目光一会儿看向你字是眷,一会儿叼起拴在门上的笼头,魏白通过自己的方式,表达着自己的想法。 所幸那厩务员反应迅速,且时常于这马房中工作,对魏白等马的性子有所了解。 在同陆长肆交待过之后,便找来了纪央,一人牵着一匹朝着马房外走去。 马房外的空气并没有十分清新,天气预报说晚间有雨,而下午时分,天色稍显昏沉,整体给马的感觉也有些压抑。 赛驹们对这些总归是感受的更加清楚和敏感。 转过头,看向了你字是眷,魏白能察觉你字是眷对这五分钟的珍惜,四处张望的目光里喊着让魏白有些心疼的羡慕与留恋。 纪央和那名厩务员聊着天,而魏白正要对你字是眷说些什么,想着让你字是眷放松心情,却只听李一道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满是急切与担忧。 “快离开那里!” 随之而来的是两处脚步声,一处是急促的马蹄踏地声,一处是李一道疾跑着朝这边赶的声音。 魏白的瞳孔一缩,眸中,一匹好似见过的高大芦毛马的身影愈发贴近。 赫然是曾经那匹被魏白为保护你字是眷而恐吓的赛驹。 那匹赛驹的厩务员有些无措地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拽着一根断掉的牵马绳。 神色刚转狠色,余光便扫到了一个鹿毛色的影子闪过,挡在了自己的身前,一如曾经自己挡在对方身前时的样子。 “眷姐,小心!” (本章完) 正文 第331章 大变的心理 第331章 大变的心理 陆长肆在听到外面的动静后,立刻就跑到了马房外面。 面前的景象让他几近晕厥,一批身材高大的芦毛马朝着魏白发起冲击,而你字是眷则从魏白身侧的位置一跃到了魏白的正面。 这匹高大的芦毛马显然是极记仇的,对于魏白在一年多前对自己的那次冒犯记忆深刻,所以在一见到魏白之后就突然挣断了厩务员手中的牵马绳,朝着魏白冲了过来。 任谁也不会想到,不过是一年多前的一次小冲突,竟也能让这匹芦毛马记在心底许久。 那名厩务员茫然地看着已经冲了起来的芦毛马,嘴中甚至还喃喃自语着“为什么,什么情况...” 魏白的目光已经被你字是眷挡了大半,身前的鹿毛马俯下前半身,做好了挡住那匹芦毛马冲击的打算,而牵着你字是眷的纪央已经有些慌了神,手中的牵马绳放的很长,得以让他站在一个稍微安全的位置。 这芦毛马撞过来的架势惊人,他已经产生了畏惧之心。 “眷姐快让开。” 脚下的动作已经来不及,魏白连忙喊道,但你字是眷寸步不让,只是挡在魏白身前,让魏白气急,却又没有办法。 “我靠!”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惊呼,一伙人正举着手机,明显是拍摄参观的样子,恰好遇上此幕,忙将摄像头对准了这里,“那是你字是眷吧,这可怎么办啊!” 话语中的担忧是真的,但是没忘记拍摄也是真的,更是让魏白几近暴怒。 他近来脾气本就暴躁,快要压抑不住了,现在又碰上这档子事儿,心中已经发狠,要与那芦毛马好好打上一架。 “哦~!(我知道的一般都是用这个音来通过声音对马传达减速或是停下的指令)”正当魏白的心已经沉到谷底,以为两马真的要撞上的时候,先前就已经朝着这边赶来的李一道突然横插在了两匹马之间,右手一把抓到了那芦毛马的笼头上,左臂则是横在身前,身体向前倾倒,与那芦毛马撞了个满怀。 “嗯!”闷哼一声,芦毛马的方向被迫发生了改变,速度大减,于是索性停下,而与之相撞的李一道的则直接横着滑了出去,滚了几圈后躺在地上。 “别拍了!”陆长肆大惊失色,朝着那些刚到此就目睹了这起事件的人们吼道。 他本就已经赶到了魏白身旁,离李一道十分相近,见此情景,一边朝着纪央大喊“叫救护车!”,一边跑到了李一道身边。 李一道的眼睛紧闭,明显是这一下让他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呼吸也显轻微。 那芦毛马或许也是察觉到了态势的不对,稍微老实了下来,看着几个人围着李一道,即便没有牵马绳,也一下子没了什么动作,反倒是魏白回过神来后,直接拽着厩务员冲到了那芦毛马的身边,身体高抬便朝着那芦毛马的身上压去。 “咴咴!”痛呼声从那芦毛马口中传出,在魏白马蹄落下的过程中,在那芦毛马大腿的部分拉出了一道口子,不大不深,但痛感却也清晰,让伤口周边颤抖了起来。 有些狼狈地转过身,也没敢看魏白一眼,那马连忙跑开了。 魏白气还未消,自然没什么心思去担心后续那马的厩务员抓回来麻不麻烦之类,转过身看着依旧躺着的李一道。 李一道似乎是没有回应陆长肆的问话,一直没有回应和动静,如果不是还有呼吸,说是具尸体恐怕也有人信。 陆长肆的脸上有着少见的慌乱,他此时的双手举在胸前,有些不知所措。 他认为应该是要对李一道进行一些紧急的措施,但又不知道要做些什么。 魏白也担忧地凑了上来,抛开负责他们的时候有些犯懒,李一道对自己等马一直还算好,而且这次受伤还是为了保护你字是眷和自己,这让魏白对李一道现在的状况十分关注。 想走向李一道的身边,但又怕自己的一些小举动可能会对此时已经脆弱无比的李一道造成二次伤害,只好停在距离李一道稍远的位置看着李一道。 地上有些绿色的破碎物件的残骸,好似是块玉的碎渣,但魏白此时也没心思关注这些了。 “他会有事么?”你字是眷也凑到了魏白的身边,纪央现在还惊魂未定,打完了电话的手死死地捏紧了手机,微微颤抖着。 他被吓得不轻。 “会没事的。”目光锁定在李一道身上,魏白突然也觉得自己对李一道的认识还是不够,有所误解。 敢于为了一匹马而这般“不要命”地去守护,李一道的内心绝对有着不同他所表现出来的那种果决和勇气。 “那人没事吧...” “好像已经叫救护车了,那你字是眷真晦气,黄金天选和那匹马打了一架也是为了它,那人估计重伤了,现在还没起来,也是为了你字是眷,这马我真是服了。” “你少说点吧,这也不能全怪你字是眷...” “少说什么啊,说白了,牡马牝马都算上,真是最弱三冠了,还是个倒霉的主儿。” 一行人来时就看到那芦毛马朝着你字是眷撞去,自然不会想到是你字是眷为了保护魏白而挡在魏白身前,其中一人更是对你字是眷面露厌恶。 即便周边的人立刻劝住,但那窃窃私语,还是让听力敏感的魏白捕捉到了。 眼睛中开始泛起红光,魏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头的火焰越烧越烈。 忍住看向那边的冲动,魏白生怕自己在看到那人的表情之后会忍耐不住。 “所以,其实很严重对么...”你字是眷看魏白的神色愈发沉重,像是压抑着什么,声音也跟着低沉地问道。 魏白轻轻点了点头,你字是眷说的也没错,他的情绪变化虽然不是因为你字是眷所以为的那样,但是李一道的伤势确实严重。 抬起头,天空的昏沉更重了几分,雨意绵延,全然裹住了整座金陵牧场。 咬了咬牙,魏白眯起了眼睛,看着灰沉沉的天空。 ‘这样子的天气,还真是容易让人多想啊...’咬紧的牙关未能松开,魏白已经可以幻想到李一道在医院里的一段长时间的病号生活,以及等这段视频发到网上之后你字是眷所面临的舆论处境。 届时,你字是眷又将被安上更多不利的称号,对它十分不公的称号。 魏白突然有些泄气,他只觉得他的、金陵牧场的努力引导,他与锁画之香做的约定在这一刻都没有了意义。 “借我们的胜利来攻击它是么?” 眼底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魏白莫名想到了自己曾与黄金干道的对话,那时的自己也算是一朝顿悟,只觉意气风发,而之后的三冠,有强敌,却也都有惊无险的拿下。 可是三冠之后,一切的发展,让他突然有一种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无力感,就像是一切都在按照一种冥冥之中定好的规律去运行。 或者说,现在想来,三冠路线时,那种感觉好似就已经该有了,只是因为三战的全胜,才让他没有注意到这种唐突感。 如果确是朦胧影再来,无影之影,他真的能赢下菊花赏么? 好似有些抓住了什么,但又什么都没抓住,只好甩了甩脑袋,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统统甩出脑外,魏白的目光渐寒。 ‘干道,我好像要和你说的那些背道而驰了...’ 凉意在鼻翼绽开,随后扩散到了身上,到了周边的空气中。 听着那边慌里慌张地要替李一道寻找东西遮掩雨幕,看着陆长肆指着纪央让人先把马都拉回马房,目中闪过一丝歉意,却也转瞬隐没。 魏白嘴角的笑,也随着有些冷的雨,冷了起来... (本章完) 正文 第333章 赛前 第333章 赛前 “你醒了?” 泛着茫然的双眼眨了又眨,李一道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御司卿一把按住。 “你刚醒,还是好好休息为好...” 将手中刚装满的水杯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御司卿的语气温和,他对李一道一直很好,即便在当初陆长肆与他发生极大争执的时候,他也依旧在初期选择支持李一道。 双手搭在李一道的肩膀,轻轻抚着李一道坐起身。 方才不让李一道起身,也无非是怕李一道起的太急,伤到他自己。 “先喝一点水?” 李一道闻言后,先是有些沉默地接过了水杯,随后四下望去。 “是在找长肆么?”御司卿的目光一直放在李一道身上,自然发现了李一道在寻找着什么地目光,“长肆已经去往京都竞马场了,天选马上要比始皇赏春了。” “嗯...”轻轻抿了一口水,有些惊讶时间竟已过去如此之久,李一道有些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随后转到了御司卿的脸上,“你字是眷他们怎么样,没受伤吧...” 说完,稍稍喘了口气,李一道微微变色,他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现在存在着的大问题。 看着变色的李一道,御司卿的神色也稍显低落。 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袋子,其中装着一块块儿碎玉。 “你字是眷没事,只是...”苦笑着,御司卿将那小袋子也放到了病床旁的床头上,“它碎了...” 一时间,沉默的气氛扩散,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一名护士进来取了些东西后才又有了声响。 “等你伤好之后,由你来负责你字是眷怎么样?”御司卿似是玩笑,又似乎很认真地突然说道,让李一道有些诧异地看着御司卿。 轻轻摇了摇头,李一道的目光放到了那个小袋子里的碎玉上。 “如果没有了它,我不清楚我能不能保护好它们,或许它碎了也是为了告诉我,是时候结束了...” “怎么能这么说呢...”御司卿将李一道的话打断,“你能保护它们又不是因为这块儿玉的缘故,而是你的勇气,你每次都敢舍命...” 话音止住,御司卿好像明白了李一道的想法,沉默了下来。 “我其实不信这些的。”李一道的话,让御司卿抬起了头,有些不解地看着李一道,“就像您说的,没有了它,那天的情况,我依旧敢挡在他们身前,我并非迷信它能守护我,就像我守护你字是眷他们一样。” “只是,我不确定,之后的这种情况,我能不能、来不来得及再站在他们的身前...” 抬起头,医院的天花板是蓝白色的,若单拎出来看,其实十分素雅,但又由于稍显浓郁的消毒味道,而破坏了那份雅致感。 “锁画之香那一次,其实就证明了,我不一定能够确保每一次事故我都可以保护它们。以前,应该也只是我运气好,恰好能碰上所有意外发生前的时刻,足够我赶上。”李一道只觉口中苦涩极了,眼眶都跟着泛红,“这会让我很不安。” “这份不安,就已经让我失去资格了,御总。” 李一道何尝不知道他想得太多了,但他改不过来,只好如此说辞。 拍了拍李一道的肩,御司卿并没有再劝,反而是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医院的走廊并不空旷,但也并不拥挤,只有两三人影。 靠在了墙上,御司卿掏出手机,打给了名为“陆长肆”的联系人。 几声铃声后,传来了陆长肆的声音。 听着陆长肆先是介绍了那边的情况,又询问了李一道的状况,御司卿用牙尖压了压舌头。 “你字是眷我会交给李一道,就这样...” 没等陆长肆的回话,御司卿已经挂断了电话,喘起了粗气。 眼神中的血丝上涌——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睡个好觉了,牧场的、个人的,各种事务和风波缠身,让这个中年男子已经疲惫到了一个快要压不住的地步。 “三冠马啊...”喃喃自语着,御司卿坐在了过道的座位上合上了眼,“原来也是这么麻烦啊...” ...... 魏白冷着脸站在马厩之中,本次比赛,金陵牧场来的马只有他一匹,他也愿意一匹马自己待着。 前段时间锁画之香强势地赢下西安两千米杯,达成了生涯的第六次G1胜利,也创造了华夏赛驹最快达成G1六胜的记录,可谓是点燃了整个华夏赛马界。 很多的言论也如雨后春笋般迅速冒了出来,并没有出乎魏白意料。 目光通过马厩里的窗户望向外面。 春之始皇赏是京都竞马场近日来举办的最盛大的一场赛事,安排的竞赛马房自然是最好的位置,目光所及,可以直接看到竞马场的赛道。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正当魏白还在克制着内心的怒火,不断地与自己的思想做着斗争,隔壁的马厩中突然传出来了一道声音,使得魏白转头看去。 亮丽的黑鹿毛,让魏白看得出对方的厩务员对其照顾的十分细心。 黑金快驹,这匹比自己大一岁的同为追行的赛驹,魏白记得十分清楚。 “黄金...天选?”试探性地问道,黑金快驹脸上的笑容让此时此刻心情烦躁的要紧的魏白难以生出反感,“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个名字吧!” 点了点头,黑金快驹与魏白说话的语气很温和,其音色本也柔和的紧,让魏白不自觉地就放下了些许生疏感。 上下打量了一番魏白,黑金快驹的目光中闪烁着赞赏:“你跑的真的很快,同为在最后反超到最前方的赛驹,你的身体,我都有一点羡慕了呢,哈哈哈...” 魏白体格高大、肌肉健硕,爆炸性的力量就蕴藏在那肌肉之中。 看着魏白的目光古怪了起来,黑金快驹也稍微意识到了自己的话的些许奇怪。但他本就大大咧咧的性格让他并没有因此而产生尴尬的情绪,反而是笑的更加灿烂。 当然,大大咧咧并不意味着傻,黑金快驹也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作为和魏白认识的第一天,过多的话反而容易导致反感,黑金快驹的左眼眨了一下,让魏白有些惊奇:“这次比赛一起加油吧,希望可以有一场精彩的对决。” 魏白还是第一次见可以单眼眨的赛驹,尝试了一下,发现自己并不能之后,也就轻笑起来:“希望吧...” 见黑金快驹转过头去,魏白嘴角的笑意敛去,目光稍微低沉。 他没敢给出确切的回答,有些挣扎地闭上了眼。 接近十年的竞赛生涯,其中一帆风顺也好、跌宕起伏也罢,总归是没有当下他所面临的抉择。 沉默着,马房当中也有新的赛驹涌入,有认识的,也有未见过的,但魏白只是沉默地站在角落里,惟有每天少数与黑金快驹的对话。 于是,时间如水,很快便到了始皇赏春当日。 没有意料之外的事情,魏白将以人气一番的姿态参加这场赛事,而即便是刚过七点的清晨,整座京都竞马场便陷入了一片热闹的声音之中。 竞赛马房内,魏白睁开了一直合着的眼,目中闪着冷意。 他已经做出了他的抉择... (本章完) 正文 第334章 你是故意的 第334章 你是故意的 “目前入闸的,一番人气的黄金天选,分到了一号闸位...”解说的声音通过音响传出,而观众席也立刻爆发出了很高的分贝。 整齐的“黄金天选”在整座京都竞马场响彻,让已经踏入闸箱半只身子的魏白顿住了脚步。 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观众席,其上有着许多真心热爱着他的观众,怀着一腔的期盼与热情站在那里,将目光投注到他的身上。 低下头,似是愧疚,也是自责,将头埋在胸前,用闸门挡住,藏在了闸箱中。 最早入闸的赛驹,魏白将要承受他的粉丝的目光许久,这是他现在不敢受的。 身边的赛驹纷纷入闸,魏白的目光始终落于自己眼底的草丛上。春季的到来让那草已经青绿,充满了盎然生机。 “比赛即将开始!”场裁的声音将魏白的注意力拉回,魏白这才抬起头,看向闸箱外的赛道。 那里现在,空无一物,而马上,将有十四匹赛驹在这里进行角逐。 “砰!”闸门大开的声音伴随着瞬息而至的马蹄踏地声,十四匹赛驹一齐冲出了闸箱。 “技能专注发动...”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蓟之神子发动...”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 “本场比赛大幅度提升耐力...” “本场比赛小幅度提升速度...” “本场比赛小幅度提升力量...” “本场比赛极大幅度提升末脚...” 四个增益加身,魏白能够感受到体内澎湃的能量。 身畔的黑金快驹余光与魏白的余光有了一瞬的交汇,相视一笑,随后都神情一肃,沉浸到了比赛之中。 这几日的相处,让魏白和黑金快驹相处的不错,主要是对方的性格十分讨喜,外加上一身亮丽的黑鹿毛,十分神骏,让魏白也有与其交流了解的兴趣。 “此时,位于先头位置的,果然是朦胧玄驹,朦胧玄驹一个马身领先,目前处于马群的先头位置,独自领放。七号马位于先行队列先头位置,身旁是九号马,更外侧十一号马紧紧跟随,三马呈现并排态势。” “朦胧玄驹率先进入第一弯道,京都竞马场三千两百米的赛道上,十四匹马都在为着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奔跑着!” 解说的声音响彻,观众则纷纷摒住了呼吸。 赛驹们正朝着他们的方向奔来,即便是第一圈,并不决定着什么胜负,但是这种由远至近的冲击,还是会让即便是现场观赛过数次乃至于十数次的观众们感受到震撼。 魏白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前方的马群中,朦胧玄驹本场比赛带的节奏并不快,使得所有的赛驹足够保存自己的脚力,尤其是对于黑金快驹与魏白这样的赛驹来讲,更是占利。 目光中难免闪过一丝疑惑,魏白不相信自己不会出现在驰誉牧场的重点防范名单之中,尤其是本场比赛自己与黑金快驹都是夺冠热门,两匹追马在场,朦胧玄驹选择这样的战术就难免令魏白生疑。 第一弯道很快便踏过,魏白跟随着马群来到了第二直道,观众席间的许多目光炽热,集中在了自己的身上,这让魏白十分的不自然,咬紧了牙关,才没有受到影响。 正所谓,如果行得端坐得正,又如何会怕他人目光,魏白此时感悟更深。 因为是匀速追拔,陈莫奢的想法是在第二直道中就抵达差行队列中盘位置。 比赛的节奏也如魏白感受到的一样,一千米用时仅在1:01.2,是个相对缓慢的节奏。 这还是有逃马在列的情况,陈莫奢在听到了一千米用时后,有了一瞬间的很明显的情绪波动,明显也是因为比赛对魏白呈现有利趋势而感到高兴。 完全跟随着陈莫奢的指令,魏白从外道切入差行队列的中盘位置,这让观众席中不少观众已经高兴地喊了出来。 在他们眼中,今天的所有都好像是在帮着黄金天选获胜一般。 强驹不多,来的却又发挥失常,这让得这些粉丝在第二直道中就已经笑开了花。 “朦胧玄驹率先进入第二弯道,目前领先一个马身,节奏依旧维持的很稳定,没有提速,是要比拼最后的末脚么?”解说的声音中也暗含着些许的疑惑,他解说过不少G1赛事,也看过大量的重赏比赛,对于丁之轶乃至于驰誉牧场的战术都感到不解,“朦胧玄驹依旧没有提速,身后的七号马依旧位于先行队列先头位置,身旁是从开始后便一直没有落下的十一号马,十四号马在身后一个马身距离,更往后,是本场比赛人气五番的二号马...” “黄金天选目前已经来到差行队列前端,接近先行队列位置,在即将脱离第二弯道的时候,黄金天选,承载着粉丝们的厚望,目前已经来到了差行队列先头。” “黑金快驹!依旧位于马群末尾,追星队列末尾,惯用的大追,黑金快驹积蓄脚力。” 神情阴晴不定,魏白的嘴角开始难以自控地颤抖了起来。 陈莫奢内心的激动顺着缰绳、骑坐,统统传达给了他,骑师内心那份对于胜利绝对的渴望,在这一刻展露无遗。 当前的比赛,对魏白实在是太过有利,就像是递到嘴边的蛋糕,只要轻轻探个头咬一口,就能将那甜美的奶油与蛋糕胚尽数吃下。 “朦胧玄驹已经进入第三直道,距离第三弯道距离不远,坡道的位置就在眼前,丁之轶骑师依旧开始稳步提速,但是身后的马群紧随其后,并没有拉开差距。”解说的声音稍稍大了起来,在登上坡道之后,马群的位置就会开始发生不小的变化,届时,比赛的胜负便会愈发明晰,“朦胧玄驹目前依旧处于领先,一个半马身,十一号马已经来到先行队列先头位置,目前处于马群第二的位置,身旁是落后半个马头的七号马,二号马与十四号马已经并排...” 陈莫奢的眼中闪着明亮的光,他的手臂向前伸出一些,给了魏白更多的空间,下达着加速的指令。 迅速地朝前靠拢,魏白几步间便到达了先行队列的中盘位置,距离前方十四号马也不过半个马身的距离。 “黄金天选已经赶了上来,黄金天选已经赶了上来!”解说的声音激动了起来,“朦胧玄驹率先登上坡道,一个半马身的优势,朦胧玄驹登上坡道,朦胧玄驹开始加速了,朦胧玄驹开始加速!” 脚下的步伐瞬间拉大,朦胧玄驹与十一号马的差距瞬间拉开到了三个半马身,不过一眨眼,在后方马群的眼中,朦胧玄驹的身影就小了下来。 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意识到了,朦胧玄驹选择了缓节奏的三千二百米长逃并非是没有将后方的马群看在眼里,反而是因为朦胧玄驹针对于最后的比拼进行了刻苦的训练,如今已经有了十足的成效。 骑师们的眼中都有着紧张,马上就进入到了关键的决胜负的阶段,这是一个容易多想的时候。 唯有陈莫奢,嘴角挂着自信,甚至师有一点点猖狂的笑容。 ‘以黄金天选的实力,朦胧玄驹输定了!’陈莫奢似乎已经看到了始皇赏春的奖杯在朝着自己飞来,身下也立刻有了动作。 以魏白的体力,现在这个距离已经不再需要特意保留了,可以开始跟进了。 魏白迅速超前追去,不过眨眼间就超越了十一号马,抢先登上坡道,几大步后,与朦胧玄驹不过两个马身的距离。 “黄金天选加油啊!” “黄金天选!” 观众席传来的欢呼声震彻京都竞马场,让陈莫奢跟着全身燥热。 那股热意,就在其身下的魏白感受的清晰。 眼中闪过一抹歉意,魏白半阖眼帘,脚下却没有按照陈莫奢既定的轨道接着走下去,反而是顺着外道朝着更外道的位置奔去,直到快要撞到了栏杆上,才渐渐减下速度。 “黄金天选已经来到了马群的第二,黄金天选!等等,黄金天选发生了什么情况,十一号马开始提速,尝试缩小与朦胧玄驹的差距,但是朦胧玄驹,朦胧玄驹好快!” “朦胧玄驹即将出弯,朦胧玄驹即将出弯,始皇赏春制霸正与它越来越近,不过六百米的距离!” “现在的速度很快,现在的速度很快!朦胧玄驹的末脚!” 解说的声音越来越大,朦胧玄驹与身后马群的差距也越拉越大。 黑金快驹的眉头皱起,它的位置莫名其妙地被卡的很死,导致根本没有加速的空间与脱出的机会。 眼中透出满满狠色,黑金快驹的脸色间闪过一瞬的狰狞。 “又是你!”不知是冲谁,抑或是冲着未知的存在,极小的声音瞬息淹没于粗重的鼻息中,黑金快驹平复心神,四下望去。 还在不停地找机会,顺带着目光前移,黑金快驹有了一瞬间的愣神,因为他看到了跑到了最外边,现在开始朝着内侧回靠,但是已经落到了先行队列末尾的魏白。 眼神中带着错愕,随后是突然的了然,甩了下头,黑金快驹意识到了自己的分神,连忙埋头朝前方冲去,希望能挤开其它的赛驹。 魏白此时也彻底放开了奔跑,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观众席间传来的哀嚎声让他充满了负罪感的心中同样闪烁着报复成功般的快意。 脚下生风,耳畔系统的声音传来,冷冰冰的语调反而让魏白嘴角上扬。 “技能全身全灵发动...” “技能迫近的阴影发动...” “技能机能拔群(黄)(追)[比赛终盘进入追马状态,略微提高顺位]发动...” 两个金黄一个黄技能发动,再配上极大幅度增强的末脚,魏白就像是一柄金黄色的利剑从中后盘的位置一举突破到了前方,距离朦胧玄驹也不过三个马身的差距。 “朦胧玄驹率先踏过四百米线,朦胧玄驹还在加速,身后的马群追赶不及,后方马群追赶不及,朦胧玄驹!这是!这是黄金天选!三百米!黄金天选赶了上来,重整旗鼓,黄金天选!” “朦胧玄驹率先踏过两百米线!但是黄金天选已经追了上来!黄金天选好快的速度!不愧是三冠马!黄金天选!差距已经缩小到了两个马身!黄金天选还在加速,朦胧玄驹速度有些落下,要被超越了吗!要被超越了么!?” 解说的声音中藏着几分期待,观众席也跟着爆发着此起彼伏的鼓劲声。 在一场十分重要的G1赛事中,即便是中途减速就像是退出比赛一般脱离赛道,但还是凭借着强大的实力追了上来,如果能够反超,他们所喜欢的黄金天选就将留下一段传奇的佳话,而他们这些喜欢黄金天选的、当天在场的见证者们,也将同样参与到这场传奇的诞生时刻。 “一百米!黄金天选!黄金天选!目前差距仅有一个马身,但是朦胧玄驹丝毫不弱,朦胧玄驹绝不退让,这就是我的决心!是首个G1制霸,打破第二魔咒,还是三冠马的传奇大追!五十米!” 解说站起身,压在了解说台上,他期待着朦胧玄驹正面击败数次击败它的三冠赛驹黄金天选。 但同样,他也期待着黄金天选可以上演绝世追击,终点前反超朦胧玄驹。 魏白的神色晦暗,眼中凝着些许郁结。 解说的后者的期待注定是要落空了... 脚下的步伐有了一瞬的迟疑,魏白能感受到身侧那些强烈的、赤诚的、极致的热爱,那是对他的,而且是毫无保留地给他的。 就像是退到了起点的位置,两个选择再度出现脑中。 牙关紧咬,舌尖带出了些许的铁锈味,魏白的目光狠厉。 “你字是眷真是不该出现,让你们这些无脑粉丝这么猖狂,幸亏瘸了,哈哈哈哈!” 脑海中的最后,是那句不用说给你字是眷听,便有些刺痛魏白的心的话。 迟疑不再有,魏白背过耳朵,不再管周边的声音,只是朝着前方冲去。 “朦胧玄驹率先冲线!打破了无冠的魔咒,朦胧玄驹,通过自己的实力完成了G1的首个制霸!无论多少次的第二,都不会击败我誓要第一的决心!这就是朦胧玄驹啊!” “黄金天选二着...” 没有去看观众席,迅速地沿着栏杆往观众席一侧赛道相对的那一侧跑去,魏白也觉得无颜面对那些真心支持着自己的人们。 慢下来速度,背上的陈莫奢十分失落,让魏白更是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不再拥有。 为什么此时此刻,他却突然没有了那些想象中的快意,没有了那种报复成功的得意... 茫然地朝前面走去,身旁的赛驹来来往往,魏白都没有管,直到,黑金快驹停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是故意的!”没有任何的疑问口吻,黑金快驹斩钉截铁地这样说道,“为什么这么做?” 惨笑着,魏白摇了摇头。 他感觉他落入了圈套,不是网络上的言论的、也不是哪个人或是哪匹马的。 说不清道不明,就像是提线木偶,魏白不知如何去与黑金快驹说。 直接转过身,魏白朝着出口的方向走去,没敢再去多与黑金快驹说什么。 或许,黑金快驹现在,内心里也瞧不起他这匹在赛场上公然假赛的赛驹吧。 头一回,赛后的天空在魏白看来如此的灰暗,步伐踉跄地离开赛道。 ‘干道如果知道,又会怎么想呢...’痛苦地闭上眼,魏白只觉口中苦涩极了。 只是,瞬间便转身而去,让正处于痛苦之际的魏白没能看到身后的黑金快驹,脸上竟浮现出了些许笑容。 稍微低下头,黑金快驹的眼里闪烁着锋锐的利芒,将头下影子覆盖的一片草压得直不起身。 此刻的它哪还有平日里在竞赛马房内的大大咧咧模样。 “真是可惜呢,天选...”喃喃低语着,黑金快驹似乎是探寻到了什么希望似的,眼中溢出强烈的光彩。 “嘿嘿!嘿嘿...”带着些许疯意的笑,背上的骑师没有丝毫意外。 他早已听过黑金快驹数次发出这样的声音,据厩务员所言,每次比赛之后,黑金快驹基本都会这样子笑。 有些遗憾地看向终点线,催促着黑金快驹朝着出口方向走,骑师完全没有注意到黑金快驹的神色变化。 丝毫没有落败后的挫败感,反而是一脸的兴奋。 “命运...”低语依旧,回荡在京都竞马场之中,压抑在观众们的喝彩和恭喜声中,久久不息。 (本章完) 正文 第335章 始料不及,浓浓悔意 第335章 始料不及,浓浓悔意 脚步沉重,魏白途径的出口通道两旁便是观众席。 站在出口前的空地上,前方的通道宽敞,却让魏白感觉如此的狭窄。 两侧的观众席上,此时依旧聚集着他的粉丝,或高举着他的粉丝牌,或是眼眶微红地注视着他, 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魏白正打算朝里走去,却突然感觉到背上的陈莫奢将缰绳抓紧了几分。 “对不起,让大家失望了!”摘下头盔,陈莫奢低下了头,在魏白背上半鞠了一躬,“没能骑好天选,是我的责任...” 与远处和朦胧玄驹步调遥相呼应的欢呼声不同,此处静的有些过分,所有人都是安静地注视着那对停在他们眼前的人马组合。 沉默的气氛蔓延开来,让魏白稍红了眼眶。 陈莫奢,这名年轻的小将,在如此场面说出如此一番话语,实属难得。 这已然是在用自己的名声在替魏白担下责任。 “黄金嘛,大家看黄金不就是来看耍宝的么,今天耍的很不错呢!”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了口,气氛突然就缓和了下来,众人纷纷相互应和。 “是啊是啊,不会真有人是来看天选认真比赛的吧,三冠不就足够说明实力了。” “还是得看其它马没有的东西,黄金家族要是论搞怪可是没输过!” “而且就那种情况,天选还能跑到第二,差一点反超也是厉害啊!那可是朦胧玄驹,骑师骑得也好啊,要不追不上来的!” “嗯嗯!” 此起彼伏的声音,让魏白惭愧地低下了头。 脖子上的毛发无精打采地垂下,有几滴陈莫奢的泪水沿着发丝落下。 魏白紧咬着牙,若不如此,他真的会被感动到情绪失控。 他更加无法原谅自己了。 “快进去吧,赶紧让天选休息休息,三千二百米呢!” 劝着陈莫奢和魏白赶紧去卸马区的声音传来,陈莫奢这才呜咽着点头,乘着魏白朝着通道里走去。 来时觉得如此狭窄的通道,此时此刻让魏白觉得这般开阔。 身后的声音依旧未停,魏白的粉丝们鼓吹着魏白的实力,即便输,也证明了实力。 “西安纪念,我们会赢下的,对吧?” 陈莫奢的声音,魏白用力地点了点头。 步入卸马区,此时的卸马区已经没有马了,魏白与前面的马之间,相差了不少时间。 陈莫奢跳下马,御司卿和陆长肆就站在卸马区中,而御司卿的身边还站着一位面露激动的老人。 那老人,赫然是金汝焕。 上一次见面时,魏白便将金汝焕的模样记在了脑海中,而如今,自然是一眼便认了出来。 可是相较于上一次见面,这一次的金汝焕却在微风中如同残烛一般,不仅脸色苍白,而且身体各种都透露着一种腐朽感。 这具身体在告诉所有看见他的人,他即将要逝去了。 神情稍微低落,这个曾在自己第一世意气风发的人,也终将迎来自己生命的最后一刻。 透露着不正常的红晕,金汝焕颤颤巍巍地走到了魏白的身前,将手搭在了魏白的鼻子上。 “已经长得这么壮实了!”金汝焕的声音颤抖,有些发音含糊不清,“真精神,平时一看过的就好,哈哈哈哈!” 手不停地上下抚摸,金汝焕的眼角溢出几滴泪水,但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长得真好看,不愧是我们黄金家的崽!” 黄金家始于金汝焕,业内是认可这种说法的,毕竟当初黄金里程成绩并不突出,能够做到开枝散叶,成为一大豪门,确实与金汝焕的努力分不开关系。 说着,金汝焕的另一只手也搭上了魏白的脖子,像是想环住魏白一般。 只是,年迈的身躯,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将手伸到魏白脖子上方的高度了。 魏白稍稍低下头,能够让老人抱住自己。 恍惚的瞬间,魏白突然看到了,突然看到了面前陆长肆与御司卿脸上的不忍。 二人都别过脸去,似乎是不想见到眼前的场景一样。 眼眶的红,似乎也表达着,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 “要是黄金式还在的话,估计也能这么结实啊...” 金汝焕的话让魏白的大脑有些宕机,呆愣愣地看着金汝焕。 老人的眼中浑浊,看不清其中的神色,但是眼角止不住的泪水,依稀述说着老人的思念与痛苦。 这名老人曾说的他要带的最后一匹芦毛马,那匹魏白的同父异母的弟弟,最终,先金汝焕一步而去了。 “金老,所以您也要保重身体啊,黄金式虽然走了,但是天选还在,今年出了点意外,但是明年始皇赏春,肯定是没问题的,我们还想邀请您来看呢,届时,您可千万要来啊,我们都十分盼着呢!” 御司卿努力压抑住发颤的声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定。 “嘿嘿!”金汝焕抬起头,看向天空,似乎是在看什么一般出了神,随后才慢悠悠地叹道,“会的,即便不会,天选也要赢啊!” 最后一句似是在同魏白说,也似在同内心中的黄金式说,已经有些绷不住的魏白区分不清,忍了许久的泪水终究还是落了下来,将眼角打湿了一片。 “不过这场也很棒呢,虽然就差一点点,但是天选是里面最强的那匹马哦!”或许是说了太多话,也或许是站了太久,休息不足,金汝焕的脸上泛着些许迷离,他已经有些理不清思绪,说话乱了。 大同小异,金汝焕说的话与那些观众大致相同。 这就是支持、喜爱魏白的人们,在魏白明明在因自己的过错而输掉比赛时,依旧为他找到这场比赛中值得赞扬的东西,然后对他鼓励。 浑浑噩噩地走上运马车,窗外的景色在眼中不断地倒退,魏白不知道此时的他该怀着怎样的心情去面向窗外那些他也曾熟悉的景色。 那些他在前两世,他在名为宫之秋霞与朦胧影的世代时,所见的风景。 低下头,就连脚下的运马车,四散开的马粪,似乎都在嘲弄着魏白,对他在这场比赛中的所作所为。 闭上眼,比赛的场面立马浮现眼前,就像是患上了某种不治之症,随后,便在心底产生了心魔。 尤其是在想到,金汝焕怀揣着对黄金式的深爱与思念,来看他的比赛,却只见得他的懦弱与虚伪。 ‘西安纪念!’心底发着狠,魏白从未有一刻如此烦躁却又无力,即便是上一世面对着挚友的去世,也没有过如此之感。 那时的他,可以在赛场飞驰,永远地把住最先头的位置,与自己竞速,发泄着一切的痛苦。 而今呢,他该如何? 睁开眼,死死地盯住运马车的一处角落,就像是自己就站在那里一样。 身后是已无退路,魏白垂眸时的眼帘,一片影子,恰好遮住一寸偷偷洒进来的日光... (本章完) 正文 第338章 守得初心,方有一线机会 第338章 守得初心,方有一线机会 西安竞马场的竞赛马房中,各阵营已经开始收拾起了东西,准备带着马离开了。 黑金快驹的眼中有着急切,它着急地看着门口,即便收拾好了东西的厩务员数次想要拉它离开马厩,它都坚决地不离开。 恳求的目光,让与其对视良久的厩务员在一声叹息后,暂时放下了拉它离厩的想法。 “嗒嗒...”当大部分赛驹都已经离开后,魏白才披着西安纪念的绶带走入竞赛马房。 进入的瞬间,魏白就听到了黑金快驹松了口气,灼灼的目光瞬息望来。 “终于到了...”笑着说道,黑金快驹的目光一刻也不离魏白身上,直到魏白在马厩中站定,站在了黑金快驹的面前。 “大黑哥...”魏白轻声回道。 点了点头,黑金快驹看着魏白的目光中尽是满意,随后出声问道,“有感觉么?” 这话问的入突兀,让魏白有些转不过来,只好不解地看着黑金快驹。 “一种被束缚的,被操控的感觉...” 黑金快驹的话,让魏白睁大了眼睛。 那种感觉虽不强烈,却也算感知的清楚。魏白原先还以为是自己独有,却没曾想到,这匹跟自己一样追行的赛驹,也有这种感觉。 “让我想想的,我们同场竞技的赛事,好像有两场吧...”歪着头,黑金快驹回想着与魏白一起比赛的场景,而魏白也大抵清楚对方所说的,应是有马纪念与始皇赏春。 看着魏白点头,黑金快驹笑意更浓:“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而不是其它马么?” 魏白确有此疑惑,黑金快驹也不卖关子,紧接着就自答了自己的问题:“因为在上一场比赛里,我看到了你的犹豫。” “最后,你其实在某一个瞬间是想赢的对吧...”黑金快驹的声音大了一些,“而且,你当时还是能赢的。” 黑金快驹说的并无大差,魏白在那最后的关头,尤其是观众席的鼓励与加油声传入耳中的时候,心里做了极其多的斗争。 一切的理智都在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他需要迷途知返,而一切的感性则又叫嚷着,他做的没有错。 这是一场报复,没有对象,所有被报复到的,都是对象。 沉默着点了点头,魏白的脸上有着愧疚,夹杂着后悔。 魏白又想到了金汝焕。 那名老人,在赛后表现出的状态,让他在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之后,内心抽痛。 “真是难得...”想象中的情景没有出现,黑金快驹的目中反而带着魏白所不能理解的认同。 黑金快驹是很想赢的马吧,魏白并不觉得自己的感觉会出错... “自我开始比赛以来,我也算是一帆风顺,在我三岁的时候,赢下了大部分的比赛...”黑金快驹悠悠说着,讲起了自己的经历,“我觉得,比赛或许并没有很难吧,除去你字是眷那匹强的有些过分的牝马以外,其它的赛驹对我构成不了太大的威胁。” “但在我四岁的时候,这种感觉变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那种感觉,回想过往,就像是我的每一场胜利,都是有东西在操纵一般,我赢的莫名其妙,输的也奇怪至极...” “从未听说过的对手,在大赛中从没有见过的对手,却能有着超乎常马的能力,而那些曾经的对手却总是发挥失常,表现与以往极具差异...” “这种感觉来得突然,我也从来没有察觉到其它的马会有这种感觉,或是在比赛中表现出抗争这种感觉的意愿。” “我不知道你以前有没有和你字是眷比过赛,它真的很强,强的离谱的那种,但是那场比赛里的它,让我看到了我曾经那些手下败将的影子。” “没有荣光、没有傲骨、没有拼搏,它每次踏上赛道便油然而生的所有的凌驾一切被它全然抛弃,那些所有它曾在赛场上展现的淋漓尽致的东西,在那一场比赛中消失殆尽,就像是一匹陌生的从未见过的马一样。” 黑金快驹说的不快不慢,为的是让魏白听得清楚,神色凝重,让魏白也跟着十分严肃。 魏白看过你字是眷的比赛,但是那种就只是摄像视角下的你字是眷,在有马纪念之前没有同场竞技过,魏白注定是不了解赛场上的你字是眷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姿态或是气势。 “惟有此愿,那场比赛,它注定是第一的!” 声音沉重,黑金快驹的话让魏白有些恍惚,随后摇了摇头。 他又怎么可能认可黑金快驹的这句话呢。 本缺的残樱,迎风绽放,自有其气魄与毅力... 只是,也想到有马纪念之后,自己曾去观看了惟有此愿的所有比赛。 尤其是十一月份的比赛,惟有此愿的表现还只是一匹重赏马的正常发挥,但到了有马纪念,却爆发出了一匹G1顶尖赛驹的水准。 这之间的落差,已经不足以用精神超越肉体来形容。 “不知道你承不承认...”见魏白突然发起呆来,黑金快驹突然这样说道,“我觉得,你不是这样性格的马。” “你不该如此性格的...” 声音不大,却在魏白的心中泛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心境遭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无非是黑金快驹的话说到了他的心里去。 他本不该如此。 “所以,你是指什么?”魏白的声音低沉,有一丝沙哑,魏白的口水稍显苦涩,他有些感觉到黑金快驹想说的内容了。 “命运。”黑金快驹目光灼灼,让对视的魏白感到眼睛有些刺痛,“或许不对,但我称之为命运,它在安排,它在遵照某种我们不得探知的规律,去布置着我们需要顺从的既定结局。” 魏白有些呆滞,他打心底里觉得黑金快驹说的话过于出格,但直觉又觉得黑金快驹说的有所道理。 想起菊花赏的比赛,朦胧玄驹身上的黑蓝色烟气,那绝对是无影之影的效果。 但是作为曾经与此技能相伴的魏白又怎会不清楚,无影之影是可以创造奇迹的技能,它不该,也不会,被一个火事场竭力点燃,随后消散。 自己与朦胧玄驹,就像是两种菊花赏马命格的对撞,只有一匹马可以胜出,所以在那紧要关头,火事场竭力遵照着某种意志,燃尽了无影之影。 菊花之雨的落下,不只是因为三冠马的荣光加身,更是当意志得到了顺从,一切的命中注定,皆成为了自然而然。 皋月赏前,徽府之眼启发了自己,跑法与战术不该一成不变,尤其是天选之命的技能,这本就是一个不确定性极高的技能,自己更要临场应变。 但也正是这种临场应变,使得自己成为了这个技能的被操纵者,皋月赏是、菊花赏是、世界年轻马大赛也是。 胜负之间,是抉择,是被动抉择的结果,根本不是自己所以为的自身的意志选择。 莫名想起你字是眷的世界年轻马大赛,那匹比黑金快驹认为已经是强的离谱的你字是眷更快的马,那匹33年G1五胜却在古马年难胜G1的马,那匹日本的三冠马成田白仁,是否也是按照既定好的路,战胜了那时同样也不可一世的你字是眷,随后沦落寻常。 ‘三岁无敌,先起则后必折...’ 魏白的内心在浮现这句话的瞬间,连忙使劲地甩了甩头,冷汗顺着额头滑下。 他绝对不能如此去想,这会让他迷失本心。 一直观察着魏白的黑金快驹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这才接着说下去。 “我不清楚是什么样的事情才会驱使你做出放弃那场比赛的选择,但大变的心态一定是有所引导的。”目光逐渐狠厉,黑金快驹的目中有着愤恨,带动着魏白近半年来本就郁郁上火的心跟着躁动了起来,“今天的比赛,我在最后关头完全找不到我曾有过的强追感。” “我被它从身后拉着,我的面前有堵墙,我越不过去。”黑金快驹望向窗外,西安竞马场上还有许多工作人员在做着一场大型赛事过后的场地维护,“所有马都很努力,拼尽努力与潜能,争取所愿得,现在这些不该是我们所去承担的...” 魏白的胸口起伏,长出了一口气,却没什么好转,声线略微颤抖,带着些许压抑着的怒气:“所以有什么想法么?” “我指的是,打破这些的想法...” 黑金快驹闻言,脸上的笑意渐渐浓郁:“我原先也只是秉承初心,守得初心,方有希望拼搏到一次机会...直到我看到了你。” “在那个瞬间,我看到了破局的希望,破局契机,在那时,就是你的一念之差。” “天选...”声音郑重,黑金快驹这般正经的样子让魏白有些不适应,但却又觉得这或许才是黑金快驹真实的样子,“这不止是为了你我,所有为胜利、为梦想献上一切的马,乃至于训练照顾我们的人,可以接受努力后的失败,绝不该承担被操纵的胜负。” “惟有此愿的胜利应该是建立在击败想要凌驾一切的你字是眷之上,你的失败也应是在大逃甚远让你无力赶超的朦胧玄驹之上。” “但你知道,比赛本就不该是绝对的事情,所有的可能性都需要存在...”魏白轻声说道,“并不是所有比赛,赛驹们都能保证它们的最佳状态。” “是的。”点了点头,黑金快驹没有否认魏白的话。 “但当极端出现,我不乏以另一种极端与之相争。” “天选,我不知道我们能不能成功,但是我很高兴...”泛起圈圈涟漪,黑金快驹的目光柔和了下来,“至少现在,我不再是孤身与之抗衡了。” 魏白舔了舔嘴唇,他承认他有些紧张,也有些兴奋,使得他竟在猛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抬起头,西安竞马场的竞赛马房里是跟以往不同的天花。 ‘干道,这次的彼方,有些远啊...’ (本章完) 正文 第339章 重不在命,而在你 第339章 重不在命,而在你 “赢了么?”在魏白回到马房之后,锁画之香就很是期待地问道。 目光中的憧憬让魏白轻轻笑了起来。 点了点头,魏白的“嗯”显得很是坚定,让锁画之香欢快地吐出一口气。 “太好了!”锁画之香声音都轻快了起来,“我就知道天选肯定会赢的!” 挂着那未散的笑意,魏白缓缓走入马厩,随后朝着锁画之香轻声道:“我先歇一会儿,等我睡一会儿再跟你们讲...” 说罢,也不等锁画之香的回复,就转过头冲着你字是眷点了点头,算作是打过招呼。 直接趴下身,魏白正想闭起眼,就感知到了你字是眷的目光专注地放到了自己的脸上。 “你似乎,有心事?”你字是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让魏白看了过去。 端详着你字是眷的脸庞,对方此时哪里还有自己曾经初见它时的模样。 念及至此,更觉内心凝重,魏白的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朝着你字是眷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有点累了...” 脸上闪过自责,你字是眷有些愧疚地低下头看向了自己的腿。 准备说些什么,抬起头,看向魏白,却见魏白已经合上了眼,只好张了张嘴,又闭上。 ‘对不起,天选...’微垂眼帘,你字是眷的目光复杂,望向了窗外,‘让你这么累,让你乱了思绪。’ 窗外的景色大好,你字是眷却如何也开心不起来。 它突然害怕起来,因为它,让魏白不再是魏白。 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定,你字是眷的目光决绝,抬起一侧前肢。 就像是准备奔跑一般,迈开了第一步... “有什么想说的么?”在进入系统空间之后的魏白,神色已经完全没了在外面的淡然,反而是有些沉重。 黑金快驹同他说的话过于离谱,让他到现在都处于一种相信但又难以置信的状态。 “......”系统没有回话,正如这一世开始比赛以来一样,沉默寡言。 “系统,我要加点!” “请选择需要增加点数的属性。” 清冷的声音中似乎不带有任何的情绪,但魏白清楚,这种不带情绪本身就是一种信号。 “不能同我讲么?”魏白询问着,四下环视着自己的空间。 他并不知道系统在哪里,于是安静地等待着系统的回应。 “唉...”叹息了一声,似乎没有什么为难与无奈,“你其实已经大抵有了答案不是么?” “何须我再替你确认一遍呢?” 系统的声音有了温度,这让魏白找到了曾经系统的感觉。 “有一段视频,你要不要看?” “嗯。” 魏白知道系统不会无的放矢,所以很是直接地应道。 目光聚焦,魏白突然有一点惊讶,这是一场比赛,赛道旁的栏杆上的指示牌中赫然有着“第41回有马纪念”的字样。 而终点线的牌子上也写着名为“中山”的竞马场名。 十数匹赛驹正在场中飞奔,朝着梦寐以求的终点发起冲击。 来不及去寻找场中更多的词汇,或是思考这场比赛是个什么情况,解说的声音激昂,已经传入耳中。 系统的自动翻译已然打开。 “撒,率先出弯的,摩耶重炮!还有三百一十米的直线,樱花桂冠从外侧突进,接下来是美丽周日,樱花桂冠和美丽周日!” “还有两百米!是樱花桂冠?!还是美丽周日?!内侧是坂本胜美和矿桥。” “6号樱花桂冠拔出了!樱花桂冠拔出了!樱花桂冠!樱花桂冠!” “樱花军团第一次的GP制霸!横山典弘,漂亮的骑乘!” “GP史上第一次的樱花军团制霸!樱花桂冠!” 为首率先冲线的那匹赛驹,背上的骑师兴奋地高扬着手中的马鞭,而胯下的那匹赛驹则显得平静一些,喘着粗气,缓下来了速度。 魏白的瞳孔骤然紧缩,在某一个瞬间,这匹马瘦弱的身躯,让他猛地想到了一匹赛驹。 尤其是那匹赛驹在赛前那副小可怜的样子与赛后平静中带着满足的神情,其中神韵竟是十分相似。 ‘惟有此愿!’ 魏白的呼吸变得粗重,尤其是在想到视频里还有一匹名为“摩耶重炮”的马后,更重了几分。 “这...这是什么?” 魏白的目光渐狠,死死地看着已经暂停的视频中那匹马。 “这只是一场比赛。”系统的声音回道,“当然,它也可以不止是一场比赛...” 魏白皱起了眉,他没太明白系统的意思。 “所以重炮...”魏白沉默些许后突然说道。 “它们不是同一匹马。”系统的声音里有着丝丝戏谑,但这戏谑像是想让魏白能听出来一般十分明显,而暗藏在这其中的,有几分魏白没能听出的凝重与期盼,“但就像我刚才说的相似,它们也可以不是同一匹。” “不要做谜语人,我还是喜欢你在铃鹿去世后的坦诚和指点...” “我其实不该指点你的,你早就学会,也实践过了。”系统的声音不再轻佻,十分正经,“黑金快驹都能意识到的初心,你比它更不应该迷失在命运之中。” “我只是会觉得,那我曾经的努力,是否也是在没有意识到命运前的所谓的被操纵。” “这个很重要么?” 系统的话让魏白很是疑惑,于是理所当然地回道:“当然重要。” “哼哼...”轻笑两声,系统回道,“魏白,不知晓命运不意味着无法打破命运,知晓命运也不意味着一定可以打破命运。” “知与不知,不等同于做与不做,我相信,如果是秋霞或者是影,始皇赏春的最后,它们一定是站在最前方的马。” “你觉得,它们,是会被命运摆弄,还是会走出了命运的束缚,行在自己的剧本里?即便它们知晓与否命运的存在...” 想到曾经宫之秋霞时的自信与朦胧影时的狠绝,魏白沉默了。 抬起头,魏白看着系统空间内的一切,语调稍微颤抖:“诡辩!” “诡辩么?好像也算是,命运这样玄之又玄的存在,无论怎样说都会有漏洞,或者说命运本身就是一种漏洞。” 系统的声音没什么变化。 “那么,我不再辩,只是问你。” “你当下已然知道命运作祟,下一场比赛,下下一场比赛,之后的每一场比赛,你打算怎么做?” 闻言,魏白没有回答,只是无言。 但这无言其实就是答案。 魏白知道,他早就做好了抗争命运的思想准备。 “所以,这不就得了...”系统的声音让魏白能幻想出一张脸,正嬉笑着说话,“学得了王道一途的意志与势,历经了挫折生死的不屈与逆,魏白,这些马,这世的身份,并不该是让你忘却过往的锁,反而应是一把彻底觉醒你的钥匙。” “你的奔跑是为了你自己或是你给出的理由与目标,不是为了抗争所谓的命运,只是这一刻,它成了你的阻碍,仅此而已。所以现在,你需要去抗争,然后依旧坚定不移地走上自己的路。” “就像是秋霞和影一样,只是之前,这种阻碍是顺与逆,如今是命而已...” “别想,去做!你更未来所面临的挑战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难的,所以这次的困境,就请再跨过去吧...” 声音渐渐落下,魏白却有些恍惚,他总感觉系统是话里有话。 ‘更未来?’ ‘越来越多与难的挑战?’ 魏白静静地立在系统空间之中,直到良久后系统提示他该去吃料的时候才出了系统空间。 呆立在料桶之前,魏白看着面前香喷喷的马粮,有一些没胃口。 耳边突然传来御司卿与陆长肆的争执,其实主要是陆长肆音量过高。 “御总您到底怎么想的,天选就算了,锁画之香应当是没有沙地适性的,这场比赛我坚决不同意去参加!” “还是一场地方的未胜利?芜湖竞马场?听都没听说过!” “这场比赛不是为了赢去的...”御司卿的声音中掺着几分无奈,“你不要着急,我不是给你报纸了么,你先看。” 魏白移过目光,看向了两人话音的方向,只见陆长肆皱着眉看着报纸,随后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连败九十九场?啊?”陆长肆的目光透着一股呆愣,显然是被这个数字惊到了。 “是啊,从来没有赢过,但却始终坚持,努力训练。”御司卿在一旁说着,“驯马师保住了它,它也不遗余力地希望求得一胜...” 虽然还是有些不满,但这次的陆长肆不再激动,看着御司卿的脸:“御总,该说不说,您这段时间老了很多...” “是啊...”有些感叹,御司卿突然玩笑起来,“所以看在我老这么多的份儿上,就让他们去吧,让我开心一次。” 陆长肆垂下手,手中的报纸上的大字很是醒目:1200m的沙地邀请赛,由CRA特地为一匹名叫乌拉拉的赛驹举办。 “唉,那也行吧...” (本章完) 正文 第340章 打破命运的另类方式? 第340章 打破命运的另类方式? 乌拉拉的身材很小,跟魏白比起来,更是小了两号,这让魏白在见到它后,第一反应是这是一匹D型的pony马。 即便是跟朦胧影那种小身材相比,乌拉拉都是要小一些的那类。 扬着头看着魏白,乌拉拉的目光中带着憧憬。 这匹高大的赛驹,乌拉拉是见过的,在那场有马纪念上。 那场比赛的所有赛驹都给乌拉拉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毕竟,无论是哪一匹赛驹,乌拉拉都知道是要快于它的。 低下头看着乌拉拉,魏白有些不自然,这让乌拉拉那一侧的黑金快驹忍俊不禁。 这反差带来的萌感,让黑金快驹已经笑过很多次了,尤其是每一次两马想要对视需要一个低头一个仰头。 “天选哥!你再给我讲讲呗...”舔了舔嘴唇,由于刚才喝了几口水,乌拉拉的鼻尖被全然打湿。 “额,我一直这么讲会很奇怪啊,你找大黑哥给你讲去。”魏白摇了摇头,乌拉拉对魏白的故事很感兴趣,尤其是三冠路线的三场赛事,从来没有胜利过的乌拉拉听的津津有味,而且百听不厌。 “人家就喜欢你的,我的人听着没你的那个来的爽。” 黑金快驹白了魏白一眼,故作对魏白甩锅行为的不满,随后打趣道:“谁叫我中间输了一场呢,你那个连贯起来的才好听。” ‘那也禁不住一遍又一遍地讲啊...’在内心无奈地吐槽道,魏白索性别过脸去,闭上眼,一副我就耍无赖的样子。 这副样子,让黑金快驹笑出了声,很是开怀,而乌拉拉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七月中旬,魏白便已经来到了芜湖竞马场,而黑金快驹则是与魏白前后脚到。 两马的位置恰好是乌拉拉的一左一右,于是是所有参赛赛驹中最先认识乌拉拉的。 乌拉拉的性格有点像黄金罗盘,天真无邪的样子,让黑金快驹和魏白都很喜欢,于是三个马在不断的交流中也就关系进展迅速。 虽然乌拉拉是三匹马中年龄最大,但是由于性格缘故,反而像是三匹马中最小的那匹,而黑金快驹和魏白也乐得如此。 锁画之香在魏白的旁边,神色柔和。 在它抵达芜湖竞马场之后,其实心底不是很舒服,无论是与魏白相谈甚欢的黑金快驹,抑或是与魏白迅速熟络,并且很是要好的乌拉拉,都让锁画之香心烦气躁,一度有要把魏白挤到其它马厩的想法。 只是,当锁画之香看到了魏白那像是卸下负担与压力的笑颜时,不禁心头颤动。 这样的表情,已经有多久没有出现过了,或许上一次见还是接近一年以前了。 想到出发这里之前,魏白整日食量都变小的场景,锁画之香就是一阵心疼,也就索性由着魏白整日同那两匹马嬉笑谈论,自己只是在一旁安静听着,端详魏白模样。 是夜,乌拉拉此时已经睡熟。 这场1200m的沙地赛的举办时间是在八月初,此时的天气正是最热的时候,即便是夜间,有晚风吹拂,也会有一股燥意。 魏白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稻壳,有些无奈地望着窗外。 他的身上已经有了一小片汗迹,他是被热醒的。 “天选,很热么?” 身旁的声音,将魏白吓了一跳,这才恍然发觉隔壁的锁画之香也没有睡去,目光正看着他身上的那片汗迹。 “有一点吧...”魏白挑了下眉,随后抬起头看向天花上挂着的风扇。 风扇的转速很快,发出“嗡嗡”的声响,风力也大,若是放在春秋时节,想必会十分凉爽。 只是可惜,现在,即便是再大的风,吹过来也是带着热气与燥意的。 “睡不着了么?” “是有些...”说罢,魏白抬眼瞥了下锁画之香,对方的神色恬淡,他很少见到这样的锁画之香。 “陪我聊聊天吧!”有些开心,也有些期待,更藏着些许的担忧。 锁画之香想让魏白睡下,养足精神,但又是在按耐不住内心的冲动,于是这样恳求道。 “行啊!”魏白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让锁画之香的心一下就放了下来,开心地跳了几下。 “天选,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我要无聊死了,你每天都不怎么理我...”依旧开心,只是在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一些委屈,锁画之香一边观察着魏白的神色,一边说道,“你以后不要老跟它们说话嘛,也理理我。” “唔...”魏白抬起头,回想着这小一个月来,确实是没怎么陪锁画之香聊天,光顾着和黑金快驹和乌拉拉说话了。 念及至此,也不免露出一两分歉意,魏白点了点头:“嗯嗯,当然没问题啊!” “嘿嘿...”听到魏白的回答,锁画之香傻笑了起来,让魏白也跟着笑。 前者是因为开心,后者则是被前者那憨憨的模样逗乐了。 “那匹马,是很特殊么?”笑了许久,锁画之香见魏白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于是也压着还想接着笑得心情,朝着魏白询问道。 魏白近来的情绪如何,它最是清楚,现在见魏白可以如此开心,自然诧异乌拉拉的特别之处。 “算是吧,它啊...”魏白看向了熟睡中的乌拉拉。 或许是因为从来没有去过那些条件很好的牧场,所以即便是这种不好的环境中,乌拉拉也睡得很是舒适。 目光环视四周其实就能发现,那些来自各地方的好的牧场的赛驹们,对在此处的生活条件或多或少有一点点不适应。 即便是还处在睡梦之中的黑金快驹,眉头也是微微皱起的。 “它是一匹从来没有赢过的赛驹呢...” 魏白的话让锁画之香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从锁画之香的角度来讲,它实在是想象不到这样的一匹赛驹,从来没有在任何一场比赛中胜出。 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锁画之香只好挂着一副尴尬的、明显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的表情。 “不过啊...”自然是瞧到了锁画之香的神情,魏白接着说道,“它做的比我好多了,它可是一直有很努力地训练,不断地提升自己,即便输的再多,它的心里也只有要赢的信念。” “若是换作我们来,应是不能做到它的程度呢...” “可是...”有些迟疑,锁画之香有些同情地看着乌拉拉,“它怎么和我们一起比啊...” “嗨,我们这一次来,本就是大家都想圆它一个梦罢了...”魏白自然知晓CRA的想法,也通过很多阵营的话知道了大家的安排。 ‘第一百次比赛啊,想让这一次比赛成为很值得纪念的一场么...’ 魏白是知道的,这场比赛大抵会有很多人来看,他们自然不是来看乌拉拉输的,可以在一众华夏顶尖的赛驹手中拿到这一胜,才更能证明乌拉拉的努力是有回报的。 或许,人们也总归是喜欢这种有所付出便有所得的结果吧,永不言弃的信念,努力而成所得的结局,这多能振奋人心,鼓励所有人啊。 “啊?”锁画之香明显感到诧异,听魏白的意思,是要让着那匹马么... “你到时候自然知道了...”魏白耸了耸肩,他无需对锁画之香解释太细,也不想给锁画之香留下不好的观念。 等到了比赛的时候,锁画之香自然也就清楚了。 这场比赛本就是一场表演赛,在比赛前三天里,CRA发出的最后公告中,已经将比赛的名字改成了1200m沙地梦之杯,更是取消了评级,其目的算得上是“昭然若揭”。真等到了赛场上,所有的骑师大抵都是会控着自家的马吧。 而且,如果真是全力以赴的比赛,想必各阵营也不会为了CRA的一个设想及邀请就来参赛。毕竟,这是一场大多数赛驹们所不擅长的沙地赛,还是一场短距离赛事,阵营们不会为了CRA而打乱自己的训练计划。 虽然魏白也觉得这样的胜利对乌拉拉来讲可能反而不是它想要的,但CRA既然有了主题,魏白也就不再多想。 在这场比赛之后,他就要远赴欧洲,参加今年下半年的凯旋门赏,那才是他需要全力以赴的比赛。 思考着,届时他会面临的局面,魏白突然有所思地看向乌拉拉。 ‘如果,乌拉拉的命运是注定要失败的,那这一场比赛,算不算是对它命运的一种打破呢?’ 突如其来的想法如野草般在魏白的脑海中生长,让魏白有了几分欣喜,似乎是想到了一些反向抗争的手段。 完全没有注意到,一直躺在地上睡觉的黑金快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本章完) 正文 第341章 梦之杯的豪华阵容 第341章 梦之杯的豪华阵容 “天选,又见面了。” 徽府之眼有些开心,上半年以及选择在国外征战,导致徽府之眼竟已有一年多的时间未与魏白相逢了。 “是啊,好久不见...”魏白看着面前的徽府之眼也有些感慨,对方的模样依旧是一年前的样子,只是神态之中已经少了许多青涩,而多了几分成熟。 “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徽府之眼眉眼弯起来的时候显得很是亲和,让站在魏白身边的锁画之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目光中满是戒备。 它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魏白在外面认识这么多的马。 “还好啊,倒是你,赢了那么多的比赛...” 只能说功夫不负有心人,徽府之眼在国外的英里至中距离赛事中表现的十分亮眼,对于华夏最强世代之名在世界传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两马说说笑笑,算是打过了招呼,从徽府之眼阵营的决定其实就能看出对这场比赛的胜负的不在意。 没有任何的提前准备,当天来,当天比赛,甚至是从未适应沙地。 魏白转过头看向满眼憧憬的乌拉拉,一时间又有了些那晚的复杂的情绪。 这样子的胜利,真的是乌拉拉需要的么... 前方的黑金快驹步速不慢,就像是迫不及待想要上场比赛了一样,让魏白有一些疑惑,不知道黑金快驹是在兴奋什么。 几匹马结伴而行,朝着赛道的方向走去。 ...... 此时的看台上,各阵营的人们都坐在一起,说说笑笑,气氛很是和谐,没有一丝的凝重。 慕守凑在御司卿的身边,黑金快驹的驯马师则是与陆长肆站在一起说着话。 而何巡音作为京都牧场的代表,则是跟着京都几座牧场的牧场主或是代表坐在一起聊着天。 所聊的内容也大多与比赛无关。 CRA负责这场赛事的领导坐在芜湖竞马场的解说间内,身旁则是一名解说打扮的男子。 “桥浩,ok了!”解说间外的声音传来,让桥浩看向了那名领导,等待着对方的示意。 低着头看着不大的芜湖竞马场容纳着数不清的观众,领导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由衷的笑意。 他在看过桥浩所写的有关于乌拉拉的故事之后便喜欢上了这匹永不言弃的赛驹,在CRA内申请到了这场比赛举办的机会,希望借此传播乌拉拉的精神,也为乌拉拉以及芜湖竞马场园一次梦。 “真好啊,真是难得,能见到这样的景象...”领导这样感慨着,引得身边的桥浩同样笑着感慨起来。 “什么时候,芜湖竞马场有过这般光景...”望向窗外的天空,那里正有一群飞鸟在天空中徘徊着,似乎也在期待着这场比赛。 再低下头看向观众席,观众席间已经是人满为患,很多的观众甚至需要去往一些其它非观赛席的不影响比赛的地方去观赛。 低头看着手中参赛赛驹的资料,桥浩扶了一下自己的眼镜,内心的欣喜在嘴角绽开。 “一番人气,可要加油啊!”用只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喃喃道,桥浩做到了麦克风前,看到领导点了点头后,清了下嗓子。 “观众朋友们,欢迎来到,第一届...” ...... “怎么样,你跟你那边的骑师都沟通完了?”陆长肆站在黑金快驹的驯马师身旁,轻声说道。 “那是当然,总不能大家都让着,我们借机赢了吧...”翻了个白眼,那驯马师故作不爽,随后又道,“而且这场比赛,有什么赢的必要么...” 人,总归是会衡量,这场比赛CRA举办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而且你来也正是宣告着会配合人家的目的,临阵倒戈,多少显得有些智力问题。 “那就成,你是不知道,我刚跟我们家那小子说完的时候,人家还不同意呢,可倔了...”陆长肆想到了跟陈莫奢沟通的时候的场景,自己先笑了出来,而那驯马师也跟着笑了起来。 “谁不是呢,不过只要讲明白,理解了之后就成了...” 点了点头,陆长肆突然观众席爆发出的极致的欢呼声,大家都在用力地喊着一个名字。 “乌拉拉!” 到场的观众基本上都是为了它而来的,自然呐喊着它的名字。 “哎,你说,在场的基本上,是不是都是本地人啊?”陆长肆突然无头无脑地问道。 “也不一定,芜湖竞马场的那个解说的那篇文章点击量真的很高,说不准就有很多的外地人,特地赶过来看这场比赛呢...”想了想后,那名驯马师说道。 “这样啊...”看着马群当中神色很是放松的魏白,以及已经上了马背,正和旁边骑师们谈笑风生的陈莫奢,陆长肆皱了皱眉。 “怎么了” “就是觉得,突然有种可能会出现意外情况的感觉...” ...... “率先出场的,是32年二岁马未来锦标得主,33年皋月赏、菊花赏两冠得主,34年始皇赏秋、华夏两千四百米杯得主,G1五胜马,黑金快驹!” 由于芜湖竞马场本就小巧,从马房到场地的距离很短,几步路就抵达了比赛的场地。 黑金快驹由于一直迫不及待样子,走在最前方,所以也就第一个入了场。 “现在入场的,是一直征战海外,已经手握三个海外G1的徽府之眼!在34年上半年给我们留下深刻印象,34年下半年后于国际上渲染了华夏最强世代浓墨重彩一笔的徽府之眼,今天又将给我们带来一场怎样的比赛呢?” “紧随其后的,33年希望锦标得主,34年皋月赏、京都优骏、菊花赏三冠得主,35年西安纪念得主,G1五胜赛驹,黄金天选!一直以稳定的成绩示人,从未落出前五,黄金天选作为最强世代的三冠马,同样参加了本场比赛!” “现在入场的...” 解说的声音还没有落下,芜湖竞马场就被震天的声响所包裹,“乌拉拉”的名字,即便是隔着几公里,都依旧带有余音。 桥浩的嘴角按耐不住地勾起,以至于声音都略微颤抖:“本场比赛,一番人气,单胜赔率1.1,来自芜湖竞马场的无胜赛驹,乌拉拉!” “在过去的三年中从未有过一胜,历经九十九场失败与挫折,但永不言弃,依旧坚定地奔跑在赛道的一角,向世人展示着决心与毅力。今天,面对着环伺的强敌,面对着自己的第一百场比赛,它又能否,实现自己的梦想呢?” 解说的声音夹杂着应援声传入乌拉拉耳内,让乌拉拉昂首阔步地买入了赛道。 观众席上的人们高举着手中的马票,热情地呐喊着乌拉拉的名字。 大家的神情都带着期盼,赛前在购买马票时,芜湖竞马场就给出了本场比赛购买任意马票金额是有限制的相关规定,这让所有人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就热烈地、全身心地投入到这场为乌拉拉的狂欢之中。 魏白“苦笑”着听着满场观众的喊声,与黑金快驹对视一笑。 这些无数光环加身的赛驹,在这一刻全部在那匹从未赢过的赛驹身旁黯然失色。 那篇文章所提到的乌拉拉所象征着的精神,在某种程度上才是芸芸众生的真实写照,失败、挫折、无所成,却依旧努力、奋斗,争前程。 环视四周,除去开头入场的几匹赛驹,后方的英短之王盛夏捕捉,无败三冠牝马锁画之香,G1级别的强驹原子概念,伤愈复出、表现良好的青云间,还有你字是眷同期的强牝凛冬歌者以及始皇赏春制霸朦胧玄驹等等,哪匹不是在G1舞台上展现出强大实力,随后被马迷们铭记心底的赛驹。 而如今,汇聚一堂,便是为了这匹体格小巧的过分,从未胜过任何一场比赛的赛驹。 魏白挑了挑眉。 ‘如果是放在寻常比赛,肯定是一场龙争虎斗了...’看着乌拉拉很是认真地热身,全力以赴、要以最佳状态同魏白等马相争,魏白刨了刨蹄,将身下的沙地刨出来一个个小坑。 ‘加油吧,乌拉拉,你终于要圆梦了...’ (本章完) 正文 第342章 唯此一道,莫受影响 第342章 唯此一道,莫受影响 “大黑哥...”见黑金快驹看向自己的脸上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长,魏白不禁苦笑道,不太清楚黑金快驹是在笑什么。 冲着魏白挑了挑眉,黑金快驹的话中带着些许的调侃:“这场比赛打算怎么比,咱们两个又同场竞技了...” “emmm...”魏白不相信黑金快驹感受不到周边人的想法,对方的话中带着的调侃意味,更让魏白确信这一点,所以直接回道,“你就别调侃我了,这场比赛哪有咱俩的份...” “嘿嘿...”没有明确的回复,黑金快驹莫名其妙笑了两下便转过头去,看着闸门前的道路。 那里现在空无一马,但黑金快驹看过去的目光坚定无比,带着某种信念。 不过魏白并没有注意到,因为此时乌拉拉已经入闸了,就位于魏白隔壁的隔壁,吸引了魏白的目光。 “加油!”还自顾自地给自己打气,让魏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这样的乌拉拉,确实是可爱极了。 “所有的赛驹已经入闸!”桥浩的声音振奋,大声地说着,“比赛即将开始!” “砰!” “技能专注发动...”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 “本场比赛大幅度提升速度...” “本场比赛小幅度提升根性...” “本场比赛大幅度提升智力...” “本场比赛极大幅度提升力量...” 金色与彩色的光芒闪烁,魏白乘着风踏出闸门。 锁画之香位于魏白左侧的闸中,或许是因为魏白赛前的一番话,导致赛后锁画之香的技能顿了一下,最终才犹犹豫豫地扎进了魏白的体内。 嘴角的拉扯感在一出闸便传来,魏白的目中带着些许了然,脚下刚准备迈开的步伐重新收拢,老老实实地落在乌拉拉的后方。 环视一周,心思已经不在比赛上的魏白感到些许好笑。 他作为一匹追马,落在惯用差行跑法的乌拉拉身后倒没什么。 你朦胧玄驹也在乌拉拉身后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丁之轶的目中闪烁着些许的无奈。 朦胧玄驹是一匹带些高傲的赛驹,这也是它惯用逃行跑法的原因,并非只是因为它只能逃行,落在后方会让朦胧玄驹有些焦躁或是不爽,很影响朦胧玄驹的竞赛状态。 不过此时,反正阵营在赛前就已经有所安排,丁之轶自然是顺从而已。 原子概念被苏翊拉到了马群的中央,有些无奈地看着周边的马群。 此刻的它即便想要寻找一个好的位置,也要看其它马的脸色了。 作为手握三个海外G1的徽府之眼,此时也有些疑惑,自从出了闸以后,背上的鹿望书就一直拉着自己,打乱了自己的节奏。 ‘什么时候,他变的这么拉了?’这是徽府之眼此时此刻的想法。 身旁的盛夏捕捉更是直接歪过头来怒目瞪着背上的骑师,似乎在发泄着不满,随后伸出舌头跟自己的骑师抗争。 一人一马争着争着就跑到了最外侧去了,让观众席的观众们发出一阵善意的笑。 所有的马就在这种有所安排的情势之下,统统在出闸之后的几步里落在乌拉拉身后,反倒是乌拉拉气势十足,一马当先,冲在了最前方,目光中满是憧憬,与那坚定的信念。 它对胜利的渴望从未因为它的失败就消散,永远存在于它内心、身体的每一处地方。 虽然有些惊讶那些强大的让它很难想象如何追赶的赛驹此时落于自己身后,但乌拉拉知道,它所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坚定不移地朝前方冲。 站在场边的宗石大正用一只手抚着另一只手,而好友则是满面笑容地站在他的身边。 “你的Hello Ketty面罩真是显眼啊!” 笑声中夹杂着对胜利的期盼,好友的话没有让宗石大的脸上露出笑容,反而是有些沉默地看着乌拉拉。 “怎么了?”察觉到了宗石大的异样,好友停下了笑容,疑惑地看着宗石大。 “只是觉得...”正要说,宗石大的脸上先是呆楞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丝笑意,没有再往下说。 只因为... “十一匹赛驹出闸状况良好,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果然是...额...” “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是乌拉拉,乌拉拉好强的气势,正在直线上肆意飞奔,身后跟从的,是那些在世界各地大放异彩的赛驹们!身后是...” “黑金快驹,我的天啊,好快的速度,迅速超过乌拉拉,目前位于先头,身后两个马身是乌拉拉,更往后是锁画之香,华夏的无败三冠牝马,其后是青云间与朦胧玄驹...” 只见在第一直道上,黑金快驹在骑师的短暂拉拽下,很快争夺到了自身的控制权,然后大步流星地朝着前方追去。 乌拉拉的速度其实很慢,在魏白等马中,他们甚至需要刻意放慢步调才能确保自己不会超过。 于是,黑金快驹不过几步,就迅速超过了乌拉拉,并且与后方马群开始拉开差距。 “他在干什么!”怒吼声从阵营观赛区传出,那里黑金快驹的驯马师暴跳如雷,满面带着抑制不住的怒火,愤怒地看着黑金快驹背上为了拉拽而有点失去平衡的骑师。 为了不掉下来,那名骑师已经完全丧失了对黑金快驹的控制权。 魏白错愕地看着黑金快驹,她完全没有想到黑金快驹会在赛场上做出这样的决定。 就在魏白还处于诧异的时候,身前的朦胧玄驹再也按耐不住地迈大了步子,在丁之轶稍微恍惚和慌张的表情里朝着黑金快驹追去。 这一追,便带动着身周的青云间与凛冬歌者,纷纷开始大步朝前行进。 原本的计划彻底打乱,马群躁动了起来,早就克制不住,有些不知在干什么的赛驹们纷纷放开了跑,展现出了自己的实力。 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乌拉拉便落到了马群的倒数第三,身后则是还有些愣神与不知所措的魏白与跟在魏白身边的锁画之香。 有些茫然地转过头看向锁画之香,恰好也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目光之中满是询问。 正踌躇,观众席间突然爆发出了比刚才更加响的声动。 “乌拉拉加油!” “乌拉拉一定要追上去啊!” 所有的祝福纷来沓至,乌拉拉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气馁,专注地看着自己前方的道路。 那种坚持,让魏白竟有些不敢直视。 莫名的惭愧,魏白轻声地在心中低语了一句“对不起”后,也徒然拉开了步伐,超了过去。 不过是第一直道通往第一弯道的功夫,乌拉拉已经落在了马群的末尾,与前方马群的差距越拉越大。 这是实力上的差距,完全无法弥补的差距。 似乎是顺应了某种规律,魏白的加速时如此的轻松,帮助着他完成对乌拉拉的超越。 魏白很清楚这是什么,但此时此刻,这已经不重要了。目光放在依旧在最前方大步流星的黑金快驹,魏白发起了他的冲击。 说来也好笑,短距离的沙地赛,诸如徽府之眼等英短马,却不擅长泥地赛,而诸如魏白等泥地适性可以适应,距离适性又不行,唯一两样都占的盛夏捕捉,此时还在紧贴最外侧栏杆的位置和骑师抗争着,注意力完全不在比赛当中。 这场比赛比到现在,完全成了强者间的菜鸡互啄。 魏白肆意地朝前方奔跑着,身后的锁画之香在方才稍微的晃神后也紧跟而来,迅速追平了前方的马群,将身后的乌拉拉甩开老远。 1200m的赛程,这对于这些在G1赛事上有着极其出色表现的赛驹们来说是个很短的路程,迅速通过第二直道,在极短的第二弯道中,所有的赛驹纷纷发力,决定在最终直道的300m直线上分出高下。 解说间的桥浩看着落在后方的乌拉拉有些愣神,以至于解说的声音都小了下来,随后也有些释然的笑。 毕竟,即便赢了这样一场比赛,也证明不了什么,或许,输,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正有所感叹,却见后方的乌拉拉突然扬起了脑袋,似乎是在注视着什么,随后重新低下,大步地朝前追来。 作为泥地赛短距离双适应的赛驹,乌拉拉也并非没有优势,只是这些优势在跟强驹们悬殊的身体素质前变得可有可无。 但是,乌拉拉决不放弃,在过往的九十九场比赛中,乌拉拉从未言过放弃,这与它参加的是第几场比赛,它所处的顺次,它的对手无关。 它只求,只求一座冠军奖杯。 那是它追逐一生的目标,此时此刻,它距离既遥远,但也近在咫尺的梦想。 矮小的身躯迈着它所能迈的最大步朝着前方追去,竟也开始缩小与前方赛驹们的差距。 这让场边的宗石大终于露出了由衷的笑意。 “冲吧,乌拉拉...” 低语伴随着乌拉拉面上开始起线的Hello Ketty面罩,带起了凛冽的夏风。 狂躁的热浪朝着前方的所有赛驹涌去。 这是乌拉拉的决心,它赌上一切的全力一击。 “技能全身全灵发动...” “技能疾风怒涛发动...” “技能迫近的阴影发动...” 魏白能感受到身后的热浪,他从中捕捉到了熟悉的气息,这让魏白兴奋地笑了起来。 弱者或许无法成为强者,但它们并非无法比肩强者。 至少,此时此刻,在马群最后方,朝着华夏当今最强大的赛驹集团发起冲击的乌拉拉,已然是今日华夏赛马界最亮丽的一颗星。 身旁已经是黑金快驹,魏白的速度更快,已经来到了黑金快驹的身旁。 黑金快驹眼中带着肆意与对终点线的渴望,大步地奔行。 魏白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既然是全力以赴,那么冠军自然是不能相让。 身后半个马身的锁画之香与身旁另一侧的朦胧玄驹也是如此,在场的所有赛驹都在为那个冠军做着最后的努力。 站起身的CRA领导,此时的嘴唇与扶住桌子的手有些颤抖,即便是用另一只手握住颤抖的那只手也没有丝毫好转,反而是带动着两只手一起颤抖。 身旁的桥浩面上染上了一丝疯狂,其中意,无非是看到了可能发生的奇迹。 “最后三百米!黄金天选率先踏过三百米线,华夏的三冠马!三冠马的冲击!身旁是朦胧玄驹与黑金快驹,身后半个马身!锁画之香!无败三冠牝马锁画之香!” “徽府之眼已经追了上来!最外侧是盛夏捕捉!青云间就在身前,青云间气势正盛,凛冬歌者不甘示弱!” “原子概念,原子概念已经冲了上来,迅速超过青云间,好快的末脚,最终段的爆发!好快的速度,两百米!” “黄金天选依旧位于先头,但是没有拉开与朦胧玄驹及黑金快驹的差距,但是!但是!” 稍微顿住,桥浩的声音在整座芜湖竞马场响彻,带动着到场的十数万观众齐声呐喊着“乌拉拉”的名字。 “乌拉拉!乌拉拉!乌拉拉已经冲了上来!还在缩小差距啊!乌拉拉!乌拉拉!即便是无冠的赛驹,也要向你们发起冲击!乌拉拉冲上来了!乌拉拉冲上来了啊!” “一百米!黄金天选半个马身优势,锁画之香位列第二,黑金快驹与朦胧玄驹竞争激烈!但是乌拉拉!乌拉拉有机会么!已经开始靠近凛冬歌者!乌拉拉加油啊!” “今日今时,无论结局如何,这已是奇迹!” 汗水沿着脸颊滑落,勾勒出的是乌拉拉面带坚毅的脸部轮廓。 乌拉拉脚下的步伐没有哪怕一点变化,带着全部的勇气、坚毅、不屈、战意,冲击而来。 九十九场的失败就为此刻。 只为了一场如约而至的奇迹! 这是为救下它的驯马师的献礼! 这是为养育它的竞马场的报答! 这是为所有同它一般无二平凡的人们、马儿而竖起的旗帜! 即便是乌拉拉,也可以做到! 眼睛眯起,再熟悉不过的赛道,即便不用去看,乌拉拉也能知道如何奔跑。 俯下身,乌拉拉低吼着,惊起一片飞鸟,更像是压过了一切,意识中,只余下自己的脚步回响。 每一步都是那样坚定,笔直地通往终点。 这次,它一定要赢! ...... ...... ...... 魏白稍微喘了几口气就完全恢复了过来,走到了黑金快驹的身边,先是“切”了一下,随后才问道:“为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 “你不是也知道了么,还问...”黑金快驹也没有很累,快意地笑着,“要不你也不会冲的那么快了,不过真是可恶啊,你怎么跑的这么快啊?” “我一直很快!”魏白先是回道,随后在环视了一圈其它马距离自己的距离后,才说道,“但其实这次是一个机会的,打破命运的机会,你知道的,如果乌拉拉赢了...” 声音戛然而止,是因为锁画之香已经走到了身边,这让魏白闭上了嘴,只是看着黑金快驹。 瞥了一眼锁画之香之后,黑金快驹神情一肃,声音放低。 “天选,记住,我们不是为了打破命运而奔跑的,如果只是为了打破命运而奔跑,我们又何尝不是被它所操控...” 黑金快驹的话让锁画之香疑惑地看向魏白,显然是不知道两马在说什么。 “想想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奔跑的吧!”黑金快驹咧了咧嘴角,“不要忘记你的初心!” “正如乌拉拉一般,它从来不会忘记它的初心、它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奔跑。” “热爱也好,目标也罢,天选...”挤开锁画之香,在锁画之香震怒的目光中,将鼻尖贴到了魏白心脏的位置,“就像命运想改变你的想法一样,这里,也会告诉你,你的答案...” 在黑金快驹贴上来的那一刻,蓬勃有力的跳动声自心脏传出,让魏白有些恍惚。 抬起头看向揭示板,自己的名字赫然在第一行,锁画之香与黑金快驹分列二三。 奇迹终究没有发生,但也发生了。 即便,那只是距离第十名还相差两个马身的奇迹。 有些火辣的阳光洒下,让魏白皱起了眉。 观众席停不下来的“乌拉拉”让魏白的耳朵跟着忍不住地一颤一颤的。 所有的一切好像有些聒噪与令马不适,但也让魏白觉得如此养眼与心之所向。 乌拉拉走在场边,朝着观众席点头示意,一副欢快活泼的样子。 所有的不甘转为动力,乌拉拉不会停下继续追逐与挑战的脚步,继续向前。 至于此刻,它只需要全心全意地回馈这些爱它与它爱的人们。 看得出,它真的很喜欢这样,魏白也喜欢它喜欢这样。 没有胜利骑乘,魏白自觉地将场地留给乌拉拉。 这里属于他,但或许更属于它... ...... 解说间中,CRA领导的激动已经渐渐缓了过来,沉思着坐在座位上,在桥浩不解的目光中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疑惑,听起来应也是个中年男人。 沉默良久,随后在对方快不耐烦的时候,CRA领导才说起话来。 “咱们CRA已经很久没有升级赛事了吧,我觉得,或许八月份可以增设一场C1级别的赛事了,你觉得呢?” “一场C1级别的短途泥地锦标...” 这一回,轮到电话的那一头沉默了,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随后轻声问道:“那你觉得叫什么比较合适呢?” “不着急!”笑着道,CRA领导的目光放在了窗外,观众席间的观众都没有走,全部看着乌拉拉在绕场一周、两周、许多周... 脸上洋溢着的笑容发自真心,没有人因为购买了乌拉拉的马票,但乌拉拉却输了而感到沮丧,全部都由心而发地为乌拉拉感到自豪。 “一年或是两年后再增设吧...” “名字的话...” “就叫乌拉拉纪念吧,你觉得呢?” 电话那头良久没有传出声响,CRA领导也没有催促,只是将手机放在了桌子上。 “你那边的喊声真大啊,我这儿都听得见...” “是啊...” “那就这么叫吧,我觉得挺好...”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 (本章完) 正文 第343章 远赴法国,再见来者何人 第343章 远赴法国,再见来者何人 “总算是到地儿了...” 有些感慨地站在云间牧场的大门处,陆长肆伸着懒腰的样子,让魏白在恍惚间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过往。 届时,他乘着运马车来到云间牧场门口时,好似当时的驯马师助理也是大抵这般表现。 “坐这一路,确实是累啊...”御司卿依旧坐在座位上,神色间的疲倦解释着为何他现在根本不想下车。 四肢有一点点发酸,魏白在这长途跋涉中也感觉精神有一些疲倦,背上的星罗则是依旧闭着眼沉沉睡着。 这一路来的无聊,可将这只猫咪折磨的够呛,最后索性也不待在它最喜欢的御司卿的怀中了,直接跑到了魏白的背上。 这只护主、生怕魏白把御司卿从它身边抢走的小猫咪,在这漫长的旅途中,还是选择了“屈服”。 “醒了!”朝着背上的星罗这般叫道,魏白突然意识到了,对方好像是听不懂自己在说什么的,于是跺了跺脚,正好缓解一下酸痛的肌肉,顺带着给星罗来了一波叫醒服务。 “喵!”懒洋洋地叫了一声,星罗揉了揉眼睛,虽然还是睡眼惺忪模样,但好歹是醒了过来。 前肢收了爪子,把住魏白的脖子,叫唤着,意思是让魏白把头低下去,好放它下去。 魏白无奈地笑了笑,很是听话地低下头,让星罗好来到一个跳下的高度。 看着一溜烟就窜到御司卿怀中的星罗,魏白移过目光,看向了面前这座牧场的大门。 这座大门,曾也是那样熟悉。 ‘云间牧场,怎么又来这里了?’ 有些疑惑,也有些不解,直到看到赢浟和王译并肩走了出来,才大概猜出原委。 “总算是到了,等了半天了,先把马牵到来者那边去吧...”王译的声音相较于十年前更显低沉,这并不是更加稳重,只是因为身体的衰老而让声音中都多了几分暮气。 “纪央,你快带着天选过去吧...” 御司卿下了车吩咐了一句,随后走到了王译的面前,笑着解释道:“确实比预计的时间晚到了一个小时,没想到会晚点...” “没事,反正还没到饭点儿,阿贝尔已经准备好了...” 王译摆了摆手,并不在意这一个小时左右的迟到,引着御司卿等人走向云间牧场的会客厅。 魏白看着一行人渐行渐远,也就转过头来看向四周。 十年过去了,云间牧场的景色还是如此美丽,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但没有变化,从某种程度上就是对云间牧场当前景色的赞美。 顺着自己曾经熟悉的小路走向马房,马房外壁的颜色依旧,让魏白有些怀念。 那时的自己,也曾与一匹和自己关系十分要好的赛驹一起,在这里嬉笑打闹... ‘物是马非了啊...’不禁有些感慨。 很快便走入了马房,此时外面的天色还未暗下来,但是云间牧场的马房内就已经灯火通明,将整座马房照亮。 “黄金天选!” 还没待魏白寻到来者何人,来者何人带着惊喜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目光寻了过去,恰好对上了充满了期待神情的来者何人。 或许是常在异乡的缘故,来者何人此时表现出的激动有些异样,显得有点过。 不过联想到来者何人的征战计划,魏白也就表示可以理解了... 主动拉着纪央朝着来者何人身边那座空出来的马厩走去,方才王译所言的马厩应该就是这座。 走入其中,安静地等待着纪央将笼头摘下,魏白这才有了时间去观察一下四周的环境,较之自己的记忆中的模样有了多少的参差。 正观察着呢,却听见来者何人马厩前,一名从方才魏白入马房开始就站在那里的人突然轻“咦”出声,目光一动不动地放在了自己的身上。 有些疑惑地与其对视,对方的脸上不少皱纹,让魏白完全想不出来这是哪个人。 想来也是自己没有见过的人吧... 正这么想着,却听那人突然自己嘀咕了起来:“好像啊...” 流利的法语,稍微有一点点熟悉的声线,让魏白稍微皱起了眉,眼神微凝、偏转之间,让那人更是眼前一亮。 “这,太像朦胧影了!”那带着雀跃的声音,让魏白突然就能把眼前的人和记忆中的一张脸对上了。 ‘莫卡齐?’魏白有些难以置信,记忆里的莫卡齐,虽然谈不上小,但是也算得上是风华正茂,怎么到了如今,却成了这么一副模样? 双手把在魏白马厩的栏杆上,莫卡齐的目光中带着欣赏和些许的失落。 作为人,以他的理智,自然明白这不是朦胧影,况且他也得知了华夏所有凯旋门赏参赛赛驹都将抵达云间牧场进行训练和适应,自然也就知晓眼前的赛驹是华夏的三冠马黄金天选,这也是他眼中失落的由来。 无论在如何相似,也终究不是那匹他至今还惦念着的马。 一旁的来者何人也有些惊讶,这还是它第一次见莫卡齐有如此大的情绪变动。 从今年下半年赴往法国以来,莫卡齐给来者何人的印象就一直都是十分沉稳的形象,面上的表情更是时刻不变,带点冷意、不怒自威。 原本,来者何人对莫卡齐这副模样还有些不满,不过在福伊锦标一人一马通力合作,轻松取胜之后,来者何人也就没有那么看不惯了。 毕竟,这人的骑术是要比赵令于强上至少再一个赵令于的。 有些惊讶地看着莫卡齐因为魏白有一点点失态,来者何人凑到了魏白的旁边:“什么情况,你们以前见过么?” 摇了摇头,魏白果断地表示否定:“当然没见过,我都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有些半信半疑,但一想到自己在这里待的总时长已经够长,想必魏白也不会比自己长,而自己不算上这一次,又从来没见过魏白,于是也就相信了魏白所言。 “这是我的新骑师,过段时间应该还有比赛,我们就会一起搭档出场!”来者何人热情地冲着魏白介绍起莫卡齐,没有吹捧、得意之意,也没有不满,顺带着自己自京都优骏以后的比赛经历,只是与魏白说了个不停。 周边都是不认识的赛驹,而来者何人高傲的性子又让它和它另一侧的邻居处的没有很要好,此时,已经快憋坏了的来者何人,自然是要一直拉着魏白聊天。 使劲地眨了眨眼睛,魏白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是有些困了,但是见来者何人兴致高涨,魏白又有些不忍打断,想着听听也没有什么,只好强忍困意,想把来者何人的话听完... “喵!”不满的叫声,打断了来者何人停不下来的话头,诧异地看着已经爬上了魏白马厩门的猫,不知道这只猫在干什么。 飞檐走壁一般,窜到了魏白与来者何人马厩中间的栏杆里,星罗严肃地朝着来者何人叫唤了几声,随后转过头来安慰似的看着魏白。 两马一人都是一头雾水,睁大了眼睛看着站在一人两马中间位置的星罗。 似乎是看到了魏白不理解自己的姿态而感到生气,星罗背上的毛炸起来了一些,随后星罗“蔑视”般地看了魏白一眼,趴了下去,像是睡觉一般合上了眼,待两三秒之后才重新站起。 来者何人还是没懂,但是魏白懂了。 这是让他休息、睡觉去的意思。 朝着来者何人点了点头,已经困得厉害的魏白很从心地选择了听从星罗的话,趴到了新铺的稻壳上,沉入了梦乡。 脸上还带着懵懂表情的来者何人看着一脸得逞样子的星罗,歪着脑袋,几分不解。 跳下墙壁,星罗凑到了魏白身边。 由于魏白是侧着睡的,于是星罗便跳到了魏白肚子上,找了一处温暖地方将自己拱成一圈。 冲着来者何人吐了吐舌头,随后傲娇地扬起脑袋,似乎是在宣誓主权。 星罗也不去看来者何人后续的表情,闭上眼也睡了起来。 独留下还有一肚子话没说完的来者何人欲哭无泪地看着魏白,欲言又止。 它真的很想与魏白分享这一年来,它的努力和成绩。 只是看着睡得香甜的魏白,来者何人也只好强忍住内心的躁动,不爽地瞥了一眼那只猫后,转过头来。 目光恰好与莫卡齐碰在一起,来者何人狠狠地瞪了莫卡齐一眼,随后卧倒在地上,而莫卡齐则是无奈地摸了摸鼻子。 “你爹的实力没全学到,脾气和傲气倒是更胜一筹啊...” 似乎是在抱怨,但其中的调侃和宠溺之意任谁都听得出来。 转过身朝着马房外走去,他也会参与到晚上跟魏白阵营的一行人的饭局。 窗外渐暗的天空中,星光闪耀,马房内魏白和星罗入睡后的沉沉呼吸声此起彼伏。 来者何人透过窗口看着那漫天闪耀的诸多星座,似乎是在端详着什么一般,十分认真。 嘴角勾起一抹笑,它和莫卡齐,即便相处的模式有些怪,但总归是合得来。 ‘天选,这一次,我不会再输给你了!’ 想着自己这一年来的努力,来者何人低下头,将头埋到自己的胸里。 所有的豪情壮志,在此刻被轻轻藏起。 只待合适的时机,就会化作奔腾浪涌般的能量宣泄而出... (本章完) 正文 第345章 真实的阻碍,撕裂一切的决心 第345章 真实的阻碍,撕裂一切的决心 “砰!” 闸门大开的声音响起的瞬间,魏白便已经脱出了闸箱,但是速度并没有在一上来便提的很快,反而是在马群中央逐渐稳住节奏,随后稍微向外靠去。 从出闸到弯道,这期间的距离,足够魏白针对他所在的位置进行调整了。 目光稍微旁移,在马群当中寻找着他的位置与移动空间,魏白的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快,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开始包裹,让魏白全身发烫。 他兴奋极了!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专注发动...”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 “本场比赛极大幅度提升速度...” “本场比赛极大幅度提升力量...” “本场比赛极大幅度提升末脚...” “本场比赛获得{斜行癖五}...” “{斜行癖五}:中幅度提升末段爆发,小幅度提升末脚,如果速度过快,会由于过度兴奋与大脑缺氧而产生不可抗拒的斜行...” 系统的声音冰冷,从魏白的脑海中传出,让魏白冷笑了起来。 魏白已经大抵看清了,在朝着外道靠拢的时候,目光轻轻地朝着上方的天空瞥了一眼。 眼中多了几分蔑视,魏白不再去管那些虚无缥缈的命运与否,埋下头,大步地朝前奔行。 “十四匹赛驹已经顺利完成出闸,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果然是来自我们华夏的赛驹,来者何人!来者何人的出闸速度很快,而且在赛道前半程的速度维持的很快,继续提速,已经与身后的马群拉开三个马身、四个马身的差距,还要扩大么,莫卡齐骑师没有选择继续加速,节奏趋于稳定,但是,领放优势已经确立!” 紫谦的腿抖有些停不下来,带着紫谦解说时的话都不自觉的多了起来,而且语序之间有了一两分的混乱和颠倒。 “十四号马目前位于先行队列先头位置,九号马紧随其后,先行队列在横向上拉的很开,最内侧是稍微落后十四号马半个马头的三号马,五号马则在紧贴三号马的位置,七号马稍微落后半个马身...” “八号马正处于差行队列先头位置,先行队列和差行队列接轨严密,没有太大的区分,所有的赛驹在直线上都在争取想要的有利位置。来自华夏的三冠马,黄金天选,陈莫奢骑师选择了朝着外道靠拢,陈莫奢骑师打算在比赛前段就选择一个有利位置了么,目前处于追行队列先头位置,与差行队列其实不分彼此!” 陈莫奢的胳膊很是放松,缰绳拿的也稍长,将选位的权力完全交由魏白来做,这是出于对魏白的信任。 作为和魏白搭档了两年多的搭档,此时此刻,他是这样清晰地感受到了胯下赛驹的强烈胜负欲。 ‘天选非常想赢下这一场比赛!’这样子对着自己说道,陈莫奢的目光发狠,朝着前方望去。 来者何人与后方马群的距离拉的并没有很开,所以陈莫奢在外道位置,甚至还能看到些许来者何人的表情,那匹赛马脸上的神情沉稳,似乎没有因为这场大赛而受到任何的情绪影响。 身体的力量开始积蓄,陈莫奢稍微收短缰绳,或许是因为兴奋,胯下的赛驹的节奏较之以往有些偏快,这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陈莫奢稍微回带,让魏白愈发兴奋的大脑冷静下来一些。 他们是一对搭档,并不是单方面的谁带着谁,陈莫奢也在为了这场比赛的胜利而全神贯注、时刻准备着。 两侧的开阔被密林遮住,曾来过隆尚竞马场的魏白此时也完全回忆起了关于凯旋门赏的路线的所有细节,在密林过后,魏白就将迎来大弯道。 “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来者何人,四个半马身,绝对领跑的位置,这就是去年凯旋门赏制霸者的实力,一千米用时1:00.9,很快的领放节奏,今天马群整体的节奏都偏快,这意味着末段的脚力积蓄需要骑师们更加注意,要绝对合理地进行分配...” 莫卡齐的目光微凝,此时他与来者何人的前方便是弯道,他们也将作为第一对通过弯道的人马组合。 在心里默数了几个数,随后稍微推了一下来者何人。 来者何人的速度在短时间内又有了一个小幅度的提升,与后方马群的距离再度拉开了一个马身,莫卡齐额头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 他的内心也稍微有些紧张了起来,他一直在计算、默默记录着,生怕某一刻的晃神,就怕自己早就做好的数据打乱,从而无法达到自己设想的局面。 马群在进弯之前就已经逐渐朝着内栏靠拢,从横向拉的很宽的局面,变成了一条线。 魏白奔跑在最外侧的位置,目光不断地估量着与前方马群的距离,随后再进入第一弯道之后立刻加速,进入到了差行队列的中间位置,并且不断朝着差行队列前方靠拢。 天空中的湿意似乎是察觉到了魏白的决心,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小风拂过,也有些微凉。 速度的极大幅度提升让魏白此时所能达到的速度极限很高,所以很轻松地就在出弯之前来到了差行队列的先头位置。 目光凝重,魏白也似乎感觉到了这一次天选之命的布置,正是希望极大幅度加强的速度和末脚了来满足斜行癖的触发条件。 但是魏白并不在乎,他几乎没有犯过斜行的毛病。 目光扫在了栏杆上,魏白目中的狠意近乎凝成实质。 那里是天然的屏障,可以帮助魏白限制自己——即便是拼上一切,他也要取得这场比赛的胜利。 “来者何人五个马身率先脱离弯道,已经进入短直道,后方的马群稍微提速,尝试缩小与来者何人的差距,来自华夏的黄金天选,目前已经来到了差行队列先头,跟随马群出弯,朝着先行队列奔行!” 紫谦的语气有些激动,他期待地看着那匹大步奔跑的赛驹,许多场的胜利,那匹马都是这样在赛程中不断地向前踏进,随后在最后直道之前已经来到马群前列,以绝强的末脚让后方马望尘莫及。 如今的黄金天选,已然是身体素质顶尖,末脚能力也提升至顶尖的赛驹,紫谦的心中几乎已经内定了本场凯旋门赏的冠军。 非黄金天选莫属。 眼中在始皇赏春之后熄了些许的火焰此时烧的激烈,紫谦的表情稍微扭曲。 这才是他的内心,他从来不该是一个儒雅到了极致的人,他追逐着自由,他渴望着放肆。 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匹已经进入先行队列位置的赛驹,紫谦甚至想要大声地吼着那匹马的名字。 今年上半年的郁气想要统统宣泄个干净,紫谦手死死地把着桌子的边,这才让几欲脱口而出的“黄金天选”收了回来。 “是短直道的较量么,马群开始朝前方提速,但是来者何人丝毫没有想要缩短差距的意思,依旧在提速,五个马身的差距十分清晰,没有缩小,来者何人,短直道即将结束,来者何人将要五个马身率先进入最终直道...” 紫谦的话还未落下,就见后方马群中的魏白再也按耐不住,脚下的步伐在几步间就拉到了极致,犹如一道金黄色的利剑一般,撕开了马群,朝着来者何人笔直地杀了过来。 紫谦的表情中染上了几分狂热,他瞬间站起身,似乎是在迎接着黄金天选留名隆尚竞马场的佳话到来一般,声音也变得极大。 手背上的青筋鼓起,随后单手直接抚上咽喉,轻轻顶住想要大幅滚动的喉头... “黄金天选,黄金天选在短直道便选择了加速,我的天啊!好快的速度,迅速超越了十四号马,距离来者何人四个马身,太快了,迅速缩短差距!” 身后越来越大的马蹄声让莫卡齐的眼中闪过一丝惊骇,额头的汗水更是下的飞快。 局势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了,他在末段预留的脚力并没有很多,如果在此刻就被超越的话,也就意味着,来者何人与后方那匹要追上来的马之间的竞争,在此刻就要分出胜负了。 “黄金天选迅速逼近!来者何人率先进入最终直道!没有选择加速,是要等待四百米线么!但是黄金天选已经追上来了!黄金天选!华夏的三冠马!三冠马的荣光,要在隆尚竞马场首次照耀了么!” “四百米线!来者何人开始冲刺,但是,但是!黄金天选已经赶了上来!黄金天选实现超越,黄金天选实现超越啊!” “技能全身全灵发动...” “技能疾风怒涛发动...” “技能迫近的阴影发动...” 金黄色的光芒与魏白的毛色相互呼应,让魏白闪耀于隆尚竞马场的最前方,脚下的步伐更大,速度更是突破了一个极限,使得魏白在短短两个呼吸间已经超出去来者何人两个马身。 莫卡齐的喘息粗重,目中映着血丝,他决不会放弃,但此刻,也有一种疲惫感加身。 脚下的步伐渐渐虚幻,魏白的目光死死地看着最前方的终点线,他已经看到了他率先冲线的画面,让他由衷地欢喜! 陈莫奢已经难掩激动,手臂颤抖着,使劲地朝着前方推动。 单手扬起马鞭,另一只手抓住缰绳朝着前方用力推去,不少电视机前的老一辈的马迷们竟也不觉恍惚,莫名便泪湿了眼眶。 似乎,那匹马背上的年轻骑师,也有了那人的影子。 那个以华夏骑师身份在国际舞台上大放异彩的人的影子。 “黄金天选!三个马身!好快好快!黄金天选不断拉开差距!黄金天选!要让黄金家的名号、要让华夏三冠马的荣誉,在世界舞台上绽放出最绚丽的烟火了么!黄金天选!” 陈莫奢的汗水全部闷在头盔之中,外加上极致的兴奋,让陈莫奢此时也有一些缺氧。 机制的速度,清冷的风“呼呼”地打在脸上,让陈莫奢稍微清明了一些,却蓦然发现... 魏白此时的轨迹正从着马群最外侧的位置朝着栏杆的方向靠近。 中间的不短距离,这可能会影响到比赛的胜负。 立刻回过神来,陈莫奢手中的动作不慢,外方缰绳朝着外侧拉扯着魏白的嘴角,而手中的鞭子已经从左手递到了右手,狠狠地落在了魏白的右侧屁股上。 “啪啪!” 满含力道的鞭子重重地落在了魏白的臀部,让已经有些莫名被喜悦、兴奋冲上了头的魏白清醒了过来。 “黄金天选率先踏过三百米线!黄金天选绝对优势领先!黄金天选!” 紫谦以及华夏的魏白的粉丝还纷纷沉浸在魏白的优势中时,都没有发现危机也悄然到来。 清醒的瞬间,心中没来由的烦躁,这种烦躁是针对于陈莫奢的,针对于方才那力道很重的两鞭。 魏白迅速反应了过来,这是误导,让自己无法正视心态。 迅速纠正思绪,目光愈发狠厉,魏白绝对无法接受这种不公平的对待。 斜行的方向愈发明显,这是全身与大脑指令间的对抗,速度来到了一个极致,平衡朝着内侧不停倒去。 身体的左侧就像是有了一道墙,将魏白所有使向左侧的力道统统卸去,不可抗拒地朝着右侧偏去。 听着身后没有再拉远的马蹄声,魏白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突然发了疯似地朝着前方进击,就像是孤注一掷,即便是要和右侧的墙壁冲撞也在所不惜一般。 这种疯了似的极端做法,反而让左侧那阻碍的真实感立刻减轻,而之前在身体左侧添加的“平衡砝码”让魏白斜行的趋势立刻得到了极大的缓解,不至于让魏白直接撞翻过去。 身体的自我本能发挥了作用... 狠意完全转换成了疯狂,魏白的右侧大腿与栏杆之间的距离甚至近到了卷起了些许皮毛,流出丝丝血液与皮下之肉的地步。 不过,疼痛只会让魏白的大脑更加清晰,嘴角肆意地笑着,即便疼痛不断地想要涌入脑海,却被魏白死死地摒弃在外,守护着一片清明。 陈莫奢也像是被带动了一般,用力地推着魏白,即便是腰间隐隐作痛,但也丝毫不敢停歇。 天空中的雨丝猛然大了,风声呼啸,似乎是在表达着愤怒。 后方的狂风席卷而来,立刻吹起了魏白的尾毛,前方的雨幕就像是一道墙壁一般,想要拦截魏白的去路。 魏白置之不理,只是撞去。 莫卡齐的目光凝重,位置转换,现在,变成了他和魏白之间有了五个马身的差距,天空中的大雨更是为这最后渺茫的机会添了堵。 蓦然惊觉,胯下的赛驹突然开始猛烈地提速。 这种速度,他从未在这匹赛驹身上感受过,但身后的狂风就像是一张无形的手掌,推着他们达到这种甚至有些瘆人的速度。 呼呼烈风,吹动着所有骑师身上的骑师服都发出了难听的似喑哑般的声音。 魏白的耳朵背了过去,明明不大的湿意却成了倾盆的大雨,这让魏白眼中的怒火更甚。 “黄金天选!黄金天选率先踏过两百米线!来者何人!我的天啊!来者何人追了上来!京都优骏的画面在此刻再度上演了么!只是双方的角色互换!来者何人!来者何人逼了上来!来者何人,黄金天选!” “一百米线!来者何人从外道好像要实现超越了!来者何人么?黄金天选么?来者何人!来者何人!黄金天选!黄金天选!!” 雨水让魏白的眼皮都有些难以睁开,索性直接循着感觉朝着前方奔行。 明明是从后往前吹来的大风,却让魏白有了一种逆风而行的感觉,魏白低吼着,嘶吼着,抗拒着前方的墙。 身旁的马蹄声清晰,随时都可能超过去,魏白眼底的血丝全部涌了上来。 回忆着上一世那种超脱身体本身的感觉,体内的骨头因为挤压发出了丝丝哀鸣。 就像是回到了那时奔行在隆尚竞马场最前端的时候... “五十米!来者何人!黄金天选!来者何人!黄金天选!同时冲线!同时冲线啊!” “这一次,黄金天选向世人宣告,三冠马之所以为三冠马,绝非虚名,而来者何人说:‘这次虽然轮到我来追逐,但我绝不弱于你!’” “多么精彩的凯旋门赏!多么激烈的最后角逐!将所有赛驹落在身后!隆尚竞马场史上浓墨重彩地一笔!黄金天选和来者何人啊!” 紫谦的声音在直播间之中回荡,带动着大洋彼岸华夏马迷们的心绪澎湃。 魏白渐渐停下了脚步,目光朝着身后望去。 那些不认识的赛驹纷纷冲过了终点线,看向他和来者何人时,都躲躲闪闪的,看起来有些畏惧。 方才还倾盆的雨,此时已经转小,阳光洒下,雨,应是马上要停了。 身体右侧,不仅是大腿位置,肚子外侧与栏杆紧贴的那条线,也有些卷起皮毛,带着丝丝血迹。 倒是痛感没有刚才那般强烈,让魏白轻蔑地冷哼了一声。 最后时刻,他似乎找到了上一世那种介于生死之间的感觉,虽不是无影之影,虽也只一瞬,却让魏白真实地体会到了自己身体的可能性。 他一定要找到那种感觉,然后掌握... 目光沉下,心中有着莫名的感觉,虽然他和来者何人几乎同时冲线,但在最后关头,还是让来者何人乘风而起,超过了他一丝。 ‘下一场比赛...’魏白咬紧牙关,恨恨地抬起头看了眼还落着雨丝的天空。 雨丝柔和,似乎是在抚摸一般,想要抚平魏白的怒火。 但结果却是如火上浇油一般,让魏白心中的满腔怒火越烧越旺。 看着自己踏过的赛道,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魏白头也不回地带着还在等结果的陈莫奢朝着卸马区走去。 这一次的转身离去,是为了写一次的停留,魏白此刻很清明,想法也绝对清楚。 目光坚定,带着脚步也坚定的很,渐渐,在隆尚竞马场的草地上,没了身影... (本章完) 正文 第346章 始皇赏秋,复出赛 第346章 始皇赏秋,复出赛 有些踌躇地在草地上踏了又踏,你字是眷突然觉得这方自己也曾到过许多次的草地,让自己感觉如此的陌生。 李一道站在你字是眷身前,转过头看向你字是眷。 这匹曾经骄傲到没边的赛驹,此刻的神色,让李一道竟有些为它感到伤感。 “你和它多久没有一起比过赛了...” 背上的年轻骑师还有些晃神,待李一道朝着他问出这个问题时,才回过神来。 “很久了吧...”似乎是追忆,这名名不见经传的年轻骑师,要实力没实力,要荣誉没有荣誉,仅有的些许G1制霸也是胯下这匹赛驹为他带来的,“就感觉...如隔三秋吧...” 李一道沉默着,作为厩务员,他也是最清楚你字是眷状态的人之一,每每看到陆长肆在训练你字是眷时蹙眉的表情,李一道便都清楚你字是眷目前的恢复状况其实并不好。 看向观众席,几多你字是眷的大字,就搭在看台的边角上,显得有些刺眼。 即便是许久未登赛场,即便是有马纪念中的表现很差,你字是眷的粉丝们,依旧坚定不移地站在了你字是眷的身边。 他们也曾为你字是眷招黑无数,但在这样一个阶段,他们也依旧有着初心。 最怕并非攀至顶端,无数吹捧转瞬即来,而是跌落低谷,再无一人可以站在你的背后。 李一道的神色稍微柔和了一些,或许是这段时间在医院中思考过多,李一道的变化也极大,没了那些怠惰,也没了曾经的中二,沉稳的,就像是有了京都牧场上一代以及这一代厩务员之首的影子。 也许,那已经碎了的玉也是一种枷锁,当碎裂的那一瞬,离去的不仅是李一道冥冥之中对负责赛驹的保护,也有李一道过往所有的不正确,促使着李一道短时间内完成的升华。 “去吧...”声音轻缓,甚至让年轻的骑师有一种声自天边来的感觉,“这场比赛,拜托了...” 抚摸着你字是眷的脖子,李一道突然觉得眼眶有些酸涩,有泪水想要涌出。 是理解这匹赛驹么,大抵是吧。 有可能是理解这匹,与自己一样,曾都有着底气,如今却只得迷茫地走在未知前路上的可怜马吧... 解下牵马绳,看着你字是眷缓缓地、俯下头地走入场中,李一道不敢再看,转过头朝着场外走去。 陆长肆就站在场边,看着李一道牵着你字是眷走入场中。李一道在路过陆长肆的时候,突然有些不忍,于是轻声说道:“真的一定要这样么,还是有一场G3或是G2赛事过渡比较好吧...” “它不是一般的马...”陆长肆的神色很沉,魏白在凯旋门赏的憾负,让陆长肆的心情并不好,“如果它沦为寻常,对它而言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现在的一切都只能靠它自己了...”想着平日里对你字是眷训练时,那匹赛驹偶尔露出的疲态和不相信自身能力的模样,陆长肆用力地闭上了眼,“走吧,咱们只能等待比赛的结果了...” ...... 云间牧场,御司卿和纪央都还留在法国,魏白在比完赛之后便进行了兽医检查,虽然没有检查出太大的问题,但还是给出了最好修养的计划。 凯旋门赏最后阶段的激烈对拼可能会留下隐患,御司卿和王译稍一合计,也就决定让两匹赛驹好好休息,同时避战年末的有马纪念。 “你的猫不喜欢你了啊,又去找黄金天选去了吧...”抿了一口茶,看着旁边还是对着茶一脸嫌弃表情的阿贝尔,王译笑着说道。 “是啊...”御司卿也笑着道,“现在很麻烦的,每天晚上我都得给它好好打理一下,快要烦死我了...” “哈哈哈哈...”王译大笑出声,凯旋门赏连霸明显让这个中年、快要步入暮年的男子心情好的不得了,“行了行了,你正好也清闲,能这么跟我们喝茶看比赛,始皇赏秋可马上开始了...” 几个老男人间聊的开怀,与此同时,魏白也正在系统空间内看着比赛。 最近一段时间里,由于星罗总是喜欢在没事儿的时候就凑到魏白身上睡觉,让魏白时常很无奈地一直躺着。 四肢长时间地蜷缩,导致略微的酸胀,魏白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强忍着动弹的想法,看着系统内的大屏。 你字是眷的毛发还是那么亮丽,足以见得李一道对你字是眷照顾之佳,让魏白很能放下心来。 ‘眷姐...加油啊!’在心里这样默念着,魏白也有些紧张。 ‘一定要赢啊!’ ...... “砰!” 你字是眷在闸门打开的一瞬便出了闸,许久未曾比赛,并没有让它对比赛的感觉完全生疏,那种曾经在赛场上驰骋的感觉,随着脱离闸门、步入第一弯道之后逐渐找了回来。 观众席的欢呼,解说的声音,马蹄的踏地声,粗重的喘息声,种种都让你字是眷渐渐回忆起了那些它曾制霸过的比赛。 某一个瞬间,它突然就觉得,它是这样的真实的,这样真实的作为你字是眷存在于场上,理应获得这场比赛的优胜。 目光从原本的担忧变得犀利,背上的骑师有些惊喜,他感觉得到,正载着自己奔行的赛驹,好似回来了。 大步地朝前往前行进,在脱离第一弯道时,你字是眷已经来到了第二的位置,位于最前方的,则是一匹无谋大逃的赛驹。 观众席间,你字是眷的粉丝们纷纷眼前一亮,这一场始皇赏秋,作为复出赛来讲,选的既好也不好。 不好的点在于,这是一场G1赛事,相较于其它次一级赛事来说,难度要更高,可能结果并不会顺利。 不过,好的点则是这场比赛并没有很强力的赛驹参加,唯一的G1赛驹便是你字是眷,这无疑是对你字是眷很有利的。 大口地呼吸,你字是眷不断地调整着呼吸,身体内原本有些调动不来的能量在不断翻滚,让马体有些滚烫。 脚下的步伐愈发快了,这让身后紧紧跟随的青云间有些吃力。 并不是没有办法追赶与跟随,只是如果一定要以这种节奏跑完第二弯道的话,后续的冲刺,青云间很有可能没法保持一个很好的状态。 骑师有些犹豫,不过感受着胯下赛驹的好胜,最终还是没有选择减下速度,让青云间死死地跟住你字是眷。 风声呼啸,在第二弯道之中,领头的赛驹已经有些失速,后方的赛驹迅速追拔,让差距在很短的时间中迅速缩短。 你字是眷的目光牢牢地锁定在最前方的终点线,那处曾经它总是觉得触手可及,而如今也是一种梦寐以求的地方。 身后的赛驹喘息声粗重,让你字是眷的神情兴奋了起来,用尽全力地朝着前方大踏步地奔跑着。 大银杏在你字是眷的告诉中遮住了你字是眷的视线,不过这也是一种信号。 只待它踏过,之后的赛道,便是一片坦途,最前方,便是终点。 ...... 陆长肆把着栏杆,有些紧张,甚至无意识地用一条腿半踢着自己的屁股。 那匹奔跑在最前方的赛驹,此时此刻,让他牵挂着全部心力。 看着保持着一往无前势头,即将超过了大银杏,陆长肆脸上的喜色已经跃然而出。 “奈...”口中的话还未喊全,就见你字是眷的脸上闪过一丝迟疑,随后加速的势头猛地停止,只是维持着原速继续朝着前方奔去。 一瞬间的失神,陆长肆竟是呆愣原地,嘴中喃喃自语。 “果然...”嘴角的苦涩让陆长肆索性直接合上了眼,不想再看。 “还是,回不来了啊。” ...... 你字是眷皱着眉,右腿肩膀处的怪异之感是如此清晰,让你字是眷原本完全沉浸的思绪被强行揪出,不自主地想到了漫长时间的等待与厩中时光。 大银杏已然踏过,身前的道路笔直且只达终点。 曾经的经验与当下的直觉都在催促着它更迈大步伐,再度提速。 身侧的半个马身之后,青云见的身影已经露头,再过几个呼吸便可以超过它。 眸中的狠色混杂着踌躇,让你字是眷竟是如何也难以下得决心。 满脑子都是那次和成田白仁的比赛。 对方脸上的平静和眸中没有被完全藏起的惆怅,让你字是眷如此的害怕,以至于在比赛的末段冲不起来。 “希望...你永远不要懂吧...” 如同回音一般,在你字是眷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着,你字是眷的步伐立刻显出了慌乱,呼吸粗重且无序,就像是失速了一般,在距离终点只有三百米的距离处,迅速掉队。 青云间在超越的瞬间,诧异地瞥了一眼这匹也在它脑海中有些印象的赛驹。 这一眼,让你字是眷的思绪更乱。 这些自己的后辈,在望向自己时全然没有自己曾经那些对手的畏惧或是敬佩。 自己于它们而言,不过是一匹陌生的、并不是很强的赛驹...在与它们的比赛里,也总是发挥不佳。 自己,早已不再是那匹你字是眷了... 观众席投射过来的许多目光,让你字是眷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紧贴着内栏,希望借着外道的赛驹的身体,挡住那些聚焦而来的目光。 “你字是眷加油啊!” “你字冲啊!!” 他们都在喊它的名字,你字是眷却背着耳朵,恨不得这些声音不能入耳。 “青云见率先踏过两百米线!青云间优势明显!青云间,付出了无数努力,与三冠马的同期,世界马王的后裔,青云间,惊艳总是要在雨过天晴之后!青云间率先踏过一百米线!” ‘对!就是这样,不要提到我!’ 你字是眷脚下的脚步没有停,背上的骑师脸上露出狰狞。 他不能接受曾经那匹可以带领着他赢下一切的赛驹,沦为如今这般模样。 重重的鞭子狠狠地打在你字是眷身上,用尽全力地往前推着,年轻的骑师泪流满面。 如果你字是眷也会成为这般,他的努力,又有着什么意义呢。 原本的他以为,他会成为第二名苏翊,那也是他的偶像,而他也遇到了他的“万户侯”。 可是,如今的他们,又怎敢与前人的佳话相媲呢? 露出一抹惨笑,年轻的骑师突然就推不动了,全身乏力,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身体一歪便落下马去。 躺在草地上,这片让他也十分憧憬的草地上,最后的倔强让他学着朦胧影始皇赏春大胜后苏翊拭去泪水的模样,将右臂反着横在双眼前。 泪水是擦不尽的吧... 不想起身,也不愿出声,年轻的骑师听着那马蹄声愈远,一时也分不清,是谁在逃。 逃出了他的计划,以及他全部的梦... (本章完) 正文 第347章 它的逃避,它的决心 第347章 它的逃避,它的决心 神情麻木,你字是眷漫无目的似的,任由李一道牵着它走进了马房。 兽医在比赛后的检查中没有给出很肯定的答复。 没有复发的痕迹,但是比赛里的表现又像是复发了,让兽医一时间也有些不敢肯定。 李一道当时便在旁边,他可能猜到了,但是没有说,只是无言,然后沉默着将你字是眷带回牧场。 你字是眷粉丝们的失望让如今的牧场并没有遭受到太大的冲击,或许是爱屋及乌,最终遭殃的,只有那名在最终直线莫名其妙地坠马的骑师,整个坠马过程就跟收了钱一样,毫无征兆,毫无逻辑。 李一道最终还是站定在了马厩前,兽医虽然没有给出显然的诊断结果,但是留下了继续静养的治疗建议。 所以,面前的马厩,无疑又成为了牢笼,将你字是眷封死在其中的牢笼。 要知道,今年的你字是眷已经五岁了,它已经没有几个半年了,阵营也在考虑着让它退役。 高开低走,许多历史上也曾名极一时的赛驹都是这般结果,你字是眷是其中一匹,好似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只是李一道,并不认可。 转过头看向你字是眷,这匹曾经眼中甚至带着对人类的俯视的赛驹,已经许久没有将头抬到超过李一道的程度。 静默,是李一道给你字是眷选择的时间。 他不知道你字是眷是否会懂,但他希望你字是眷会懂。 如果你字是眷选择还想要训练抑或是奔跑,李一道都会去恳求陆长肆。 在他心中,自己曾负责过的三匹三冠马,都是能够比肩宫之秋霞的赛驹,他愿意相信与尊重他们自己的选择。 也许是察觉到了李一道的用心,你字是眷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向了面前的马厩,其中的水和草新鲜极了,料也添的齐,显然是精心准备,让它一回来就能好好休息。 但是,它真的喜欢么。 扪心自问,或许不吧... 半阖眼帘,你字是眷偏过头去,看向了自己隔壁的马厩。 那匹自己确认喜欢的赛驹,如今又在哪里,比赛比的怎么样了呢? 对方过的舒不舒心,住的地方条件好不好,有没有又被影响到心态,你字是眷突然想问好多话,但是对方不在身边,全部问不出口。 回想起自己当时刚刚受伤之后,对方参加的比赛。 用着轻描淡写的口吻,述说着比赛中未尽全力的场景,你字是眷突然害怕了起来, 它害怕,自己不止是找不到自己,还会成为对方的累赘。 往后倒退了一步,你字是眷不愿意进去马厩,让李一道神色一喜。 他不懂你字是眷的心思百转,只当作你字是眷也还有着不屈服于病痛的志向。 “你输了?” 你字是眷迷茫的目光扫去,锁画之香蹙着眉头,站在马厩之中,似乎带着两分不屑地看着自己。 那目光有些眼熟,自己曾经,是不是也曾这样看着对方。 “切!一看就输了,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挑了下眉头,锁画之香习惯性地便要继续讽刺,不过见你字是眷确实凄婉模样,又强忍住了即将脱口的伤心之语,“继续努力吧,难道还不比赛了?我估计天选也不想看到...不喜欢你现在这副样子...” 虽然成熟许多,但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依旧单纯幼稚的一面,锁画之香末了,还是要把魏白不会喜欢你字是眷这个点站稳在自己的话中。 你字是眷看着锁画之香一副懒得多说、转过头要去吃草的样子,眉目间添了几分柔和。 眼前的这匹小马,大概,才是真的能够站在天选身边的马吧。 自己如今的模样,也确实不应还待在此地。 “以后,天选就拜托了...” ‘虽然我也没有说这句话的资格,但还是拜托了...’ 闭上眼,遮去眼底的痛苦,你字是眷便打算拉着李一道离开这里。 它也还记得一处马房,那里好像住着几匹老马,在那边颐养天年。 那里的生活,才最适合现在的它才对。 “你什么意思!”衔起的草都因惊讶而掉到了草堆里,锁画之香再度看向你字是眷,“你不会想要逃避吧?” “嗯,是这样...”你字是眷的声音没了颤抖,也或许是被它死死地抑制住。 眉间的怒色立刻渲染,锁画之香直起身,小小的身体却显得高大:“你是不是疯了?不就是一场比赛么,至于么?” 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锁画之香,你字是眷突然笑了起来,没有正面回应锁画之香的问题,扯了句题外话:“你为什么反而来劝我,理论上来讲,我走或许会更好吧...” “一来,我还没有正面赢过你,这是我答应过天选的!”锁画之香丝毫没有迟疑,就这样大声地说道,也没有想过其实这只是它给自己定下的目标,完全没有和魏白说过,“二来,天选有的时候也是真的开心吧...” “虽然我不喜欢你,也不喜欢你跟天选离得那么近,但是我不喜欢归我不喜欢、我想赶你走归我想赶你走,你的存在,能让天选更开心一些、更有动力,这些对他来讲,比我所期盼的更重要一些...” “更有动力么?”你字是眷摇了摇头,没有再回话,转过头拉着面上还带着喜色以及一两分疑惑的李一道朝外面走去。 “喂!你敢不敢答应我,如果下一场比赛我赢了的话,你就好好训练,好好比赛!” 锁画之香的话让你字是眷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随后依旧没有回应地朝着马房外走去。 “你字是眷!如果你不回我,我就当你答应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赢的,然后就去找你,你等着吧!”眉间的怒意根本散不去,让往来的一名厩务员靠着另一侧的马房过道通过这里,顺带着补了一句“这俩马真是不对付”的话。 “哼!不听天选话的坏牝马!”转过头看向魏白的马厩,那里空空如也,但是锁画之香已经能够想到魏白回来之后,自己跟他告状的场景,这让锁画之香有些开心,挑了挑眉,兴奋地甩起了尾巴。 “这会不会让天选不高兴啊...”又突然皱眉,锁画之香迟疑地自言自语着,随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还是不告诉他了,等我赢了之后,把你字是眷找回来,再跟他好好说说...” 心里的欢喜和期盼,就像是窗户上即将展翅的飞鸟,要扑向它即将去往的天空。 低下头,衔起方才掉落的草,锁画之香眯起眼,傻傻地笑了起来... (本章完) 正文 第348章 紫谦的迷茫 第348章 紫谦的迷茫 打开家中的冰箱,看着每一层空空如也,紫谦才忽然发觉,这几天喝酒虽然喝的很爽,但是家中可以吃的可以喝的已经彻底被他解决干净了。 拿起手机,想着先点一份外卖应付了今晚,当看到手机屏幕那张黄金天选肆意仰头、像是在笑一般的照片,又有些惭愧地将手机随后丢到了沙发上,然后颓然地坐倒,靠在了沙发的一处角落里。 仅他一人的房间里有些脏乱,到处散落着倒下的酒瓶以及食物残渣。 从凯旋门赏之后的一个月里,他推掉了所有的工作,只是一个人在家中郁郁着。 也有些不理解自己的行为,紫谦苍白的脸下,喉头处却红的有些异常,不过紫谦并不在意,偶尔的瘙痒和疼痛,也被他咬牙忍了过去,手背上鼓起的愈发多的青筋,让紫谦有时甚至烦躁到想要切断一两根。 凯旋门赏的结果明明并不差,憾负的几厘米大抵是黄金天选斜行,把必胜的比赛葬送掉了,但依旧在世界上展示了他作为三冠马的绝强实力。 紫谦确定自己没有感受错,黄金天选的实力在始皇赏春之后有了十足的长进,以至于两三百米的大斜行,对于黄金天选来讲,依旧得到了几乎并列第一的名次。 只是这种结果,对于紫谦的打击是巨大的。 或许,最让紫谦感到受打击的原因并不是因为黄金天选遗憾落败,而是在来者何人享受胜利欢呼的时候,黄金天选默默离场时的表情。 那个眼神、那个表情,带着凝重和决绝,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抑或是内心立下了怎样的誓言。 对于决心或是誓言的内容,紫谦并不感兴趣,他只是觉得,在那一个瞬间,他曾喜爱极了的黄金天选,消失不见了。 曾经在比赛前会嬉皮笑脸,会恶趣味十足地整蛊骑师、眼神灵动满是自由感的黄金天选消失不见了,他变成了一匹再正常不过的赛驹。 无论是凯旋门赏前的凝重目光抑或是比赛末段的一眼便知的全力冲刺... 这样的赛驹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呢? 如果黄金天选变成了这样的赛驹,他紫谦干嘛非要去喜欢黄金天选,而不是去喜欢此前的三冠马呢,那些同样正常的赛驹。 它们,又有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呢... 紫谦摇了摇方才喝完的最后一听酒的瓶子,里面确确实实的没有了。 将那酒瓶狠狠地掷在地上,紫谦发疯似地怒吼了一声,随即便引来了邻居的叫骂。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每天搁那儿鬼叫什么呢?” 楼下的声音通过地板传了上来,而紫谦在稍微的呆楞后,毫不客气地回怼了回去。 “对不起!” 他果然还是要受到制约,于礼仪上的制约,即便这才是正确的,即便他不喜欢制约。 从出生以来,他总是要受到条条框框的约束,他也是如此明白这些约束的利处、其重要性,但是他就是不能接受,即便不受约束往往会被社会所排斥,他也在所不惜。 可惜,他的在所不惜终归只是在心底的,表面上,他成了一个出色的学生,再到一个出色的同事,以及一个出色的解说。 年轻、有能力、很有气质、下一个李博麟,他有很多的标签,只是这些标签,没有一个他很喜欢。 或许曾经的黄金天选的死忠粉他很喜欢,但现在的他,也已经有些不喜欢了。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就在紫谦的耳边响起。 脸都没有转过去,拿手够了半天才拿到后,紫谦眯起眼睛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来点名称。 “喂?紫谦,一个月快到了,过两天就该回到岗位了吧?”领导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让紫谦有些无力地张了张嘴又合上。 他是多么想拒绝,但是人嘛,总归得要吃饭的。 “哦对了,年末的有马纪念我可是推荐了你啊,凯旋门赏解说的不错,有马纪念的机会算是你自己争到的哈,要加油喽!” “黄金天选会参加么...”紫谦突然问道,但随后也不禁发笑。 金陵牧场已经发布了黄金天选将要避战有马纪念的公告,自己这一问就显得很呆。 “不参加,夺冠热门是锁画之香,到时候你负责解说嗷...” “额...”想要拒绝,但是紫谦想了想之后还是选择将那些准备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如果说黄金天选已经不再是他曾经所喜爱极了的赛驹,那他还纠结于解说哪些比赛干什么? “好的!”应下了领导的话,紫谦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跟领导互捧了几句后挂断电话,四下看着已经脏乱的房间,撸起袖子当算好好收拾一下自己的家里。 打开手机,将原来的屏保换掉,随后将电视机下方一排那匹马的照片统统收了起来,放到了卧室柜子里偏僻的角落之中,随后开始打扫家务。 打开窗帘,秋天的日光并不温热,带些冷意,但也让紫谦觉得自己的家因为这阳光而一净。 从今天开始,他要重新开始。 将日历翻到了本日的日期,看着过两日约的体检与治疗,紫谦苦笑着翻出之前被他丢到沙发底下的药瓶,亡羊补牢似地往嘴里一下灌了一天的量。 估摸着是要被骂惨了,几天之后原本没什么的医院之行,也让紫谦现在略微紧张了起来。 那个明明老态龙钟模样,但说起人来言辞犀利、毫不留情的老医生,届时,真心希望他给自己留一两分情面。 将地扫了个遍,随后打湿了抹布,趴在地上擦起了地板。 木质的地板让紫谦很喜欢,如今也让他方才还有些郁郁的心灵渐渐快活了一些。 到卫生间挑了块儿干净的抹布洗开,随后要开始整理茶几。 蓦然被茶几上自己放的一个黄金天选的小雕塑吸引了目光,随后就停下了动作,蹲在那里看了许久。 雕塑在肌肉的线条以及棱角上刻画的并不清晰,但是目光却十分生动有神。 这是紫谦自己要求的... 拿起那个黄金天选,正想连同着那些照片已经收起来吃灰,但随后又舍不得的擦试了一遍后放回原位。 “好的,我决定了!”自言自语地说道,紫谦也切记着家中隔音不好,所以压低了声音,半开玩笑道,“以后,原来的黄金天选就是我的最爱,现在的黄金天选我的最恨,over!” 随后将茶几上的厨余垃圾统统打包扔到了门口,打算以后下楼的时候扔掉。 就像是想将自己的留恋与不舍也一齐,从这个家中打扫干净后,全部扔掉... (本章完) 正文 第349章 出发洛阳竞马场 第349章 出发洛阳竞马场 “天选,来我这儿,我这儿比较大!” “咱俩的一样大,别比了...” “不可能...” 站在云间牧场两处比邻的放牧场中,来者何人撇了撇嘴,表达着对魏白的不满。 他自认为自己的这片放牧场是要大于魏白的那片,但魏白的“死鸭子嘴硬”让来者何人觉得魏白就是不想去他那片放牧场的借口。 自从那只猫咪跟着他的主人离开了以后,魏白在这边就同来者何人有所交际,这让来者何人很是开心。 曾经输过的、自己誓要超越的赛驹终于被自己击败,而且两匹马还能一起休息玩乐,这世间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快活的么。 一想到曾经的自己为了一筐一筐的胡萝卜,而只好去讨好那个女人、任由她抚摸自己的脸颊,来者何人就对现在的生活充满了羡慕,希望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我估计啊,到时候咱俩应该要回家参加比赛。反正都要一起比赛,估摸着也是一起过去...”马对时间很是敏感,所以对应该参加有马纪念这件事情,来者何人有此猜测也就不足为奇。 不过令魏白感到惊讶的,则是来者何人有个比较怪的癖好,这还是魏白在跟来者何人聊过之后才知道的,那便是来者何人喜欢坐船。 所以每次提到远渡重洋,来往于亚欧之间,来者何人就眉飞色舞的。 这对于魏白来讲完全是不能理解的事情,但想了想这世上离谱的马本来就多了去了,来者何人这么看来也就很是正常。 “额...”来者何人是不清楚他们两个已经决定不参加有马纪念了,所以还在期待着马上到来的坐船之旅,魏白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来者何人,“咱们不去参加那场比赛了,估计得多等一段时间,你才能回去。” 空气之中安静了两秒,来者何人就只瞪大了眼睛看着魏白,随后在顿了一段时间后,憋出了一句:“凭什么?” 魏白有些啼笑皆非:“这还有什么‘凭什么?’,反正你迟早能坐到,别急。” 来者何人也知道这种事情由不得它来决定,只好哀声叹气了一番后,认了命。 “可惜了,要是这次比赛咱们两个能参加的话,肯定又是咱们两个决胜负。” 来者何人咂了咂嘴,这样说道,让魏白白了他一眼。 “可别小看那多的一百米,就这多的一百米,你就跑不过我。” “凭什么!” ...... 御司卿站在马房之中,身旁是李一道,星罗则是在御司卿的怀里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眼前的这匹马。 在它的印象里,这匹马好像是黄金天选两匹邻居中的其中一匹,跟天选关系不错。 只是不知道,怎么现在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你这件事情,说实话,办的不是很好...”御司卿的声音有些低沉,他刚刚从云间牧场回到金陵牧场,即刻又要前往洛阳竞马场,所以只得挤出时间来跟李一道讲自己的想法,“这种事情只能是陆长肆下决定,然后他来告诉我,由我确定能不能通过。” “你可以建议,但通知陆长肆,你做的真的非常不好...” “其实也算是建议...”李一道的声音依旧平缓,丝毫没有因为御司卿声音中夹杂的一两分怒火而有所波动,“毕竟,陆长肆他没有办法解决,当一匹马自己不想奔跑的时候...” “您说呢?” 一时语塞,御司卿沉默了,随后惋惜地看着眼前的你字是眷。 这匹最先为金陵牧场带来至高荣誉地赛驹。 “那就这样吧...”御司卿闷声说道,他在面前的赛驹的眼中看不到光了,这也意味着,确实没有新的可能与机会了。 “嗯...”笑着回道,随后目送着御司卿离开马房,李一道转过头来看向你字是眷,恰好发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既然做了决定,就别后悔了...”声音很柔和,像是在抚慰着你字是眷的心灵,李一道的笑轻浅,但也深刻,“我会替你安排与照顾好的...” 那天,他被你字是眷牵到了这里后,也就明白了你字是眷的所思所想,于是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在这里整理出了一间马厩,并且将你字是眷整顿好。 所有的源于无败三冠的、国际赛马杯的荣誉,在这一刻,全部披上了一层名为“平凡”的纱,你字是眷,这个也在华夏赛马史中留下自己姓名的赛驹,将永远地告别赛场。 当陆长肆得知这件事情,并赶到这里的时候,你字是眷已经睡下了,只有李一道坐在马厩前,安安静静地看着他,让陆长肆一腔怒火,在那一瞬间竟也喷发不出来。 此事,不了了之,只余下金陵牧场已经写好的一份退役通报,将会在合适的时机发布。 回想起那天的陆长肆的表情,李一道轻轻摇了摇头。 从他所学、所知的知识来看,陆长肆的驯马技术确实很强,但总归是缺少了一点核心的东西。 如果只是把一切都留在“术”的层面,那顶头也就如此了。 看着那边几匹探出头来的、等着自己喂料的老马,李一道笑得开怀。 这一片地带,也算清净,没什么人来打扰,现在的他,算是喜欢吧... ...... “准备好了么?”御司卿沉着脸走进了马房,便听到了陆长肆的声音。 眼前驯马师认真的模样,让御司卿憋着难以发出的火渐渐消下,抬起手,捋了捋怀中星罗的毛发。 星罗很是好奇地看着那间属于魏白的马厩,那里还有着属于魏白的气味,突然就又有了想要睡觉的冲动。 现在在它的观念里面,黄金天选与睡觉都要划等号了,以往最喜欢睡觉的主人的怀里,现在也被星罗在心里排到了第二位。 主动跳了下去,随后凑到了魏白的马厩前,嗅了嗅之后露出些许满足的神情,随后无意间地瞥到了已经被厩务员牵出来的锁画之香。 这匹与黄金天选同样关系不错的赛驹,此刻踌躇满志,一脸的兴奋,似乎对去比赛迫不及待了。 星罗的脸色变了,它的毛发微微立起,随后发出了几声尖锐的叫声,让在场的众人都被吸引去了目光。 只见星罗几步之间就跑到了御司卿的身后,十分警惕地看着锁画之香,似乎是有些害怕,但也有着几分告诫,朝着锁画之香再次轻轻叫了几声。 在场的人都不懂星罗是在叫什么,看着锁画之香此时气势十足的样子,陆长肆率先笑了起来,带着所有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或许吧,势这种模糊的东西在动物的视角里真的很清晰呢,才会把星罗吓了一跳。 陆长肆带头,与厩务员上了马车,准备出发去往洛阳竞马场。 御司卿也打算抱起星罗,在整理一下行李后出发。 低下头,却见脚边的猫已经没了踪影,再一抬头,星罗已经是在魏白马厩中,神色有些莫名和慌张。 皱起了眉,没有多想,或许就像是曾经朦胧影有着如猛兽一般的气势一样,如今的锁画之香也带着这种噬人之势吧。 走进魏白的马厩里,也不嫌脏,将星罗抱起,朝着马房外走去。 空荡荡的三连间,鸟雀未曾飞入,风也不做停留,稍显伶仃... (本章完) 正文 第350章 35年末的有马纪念 第350章 35年末的有马纪念 梁子兴很是仔细地端详着自己手指的指甲,对于自己刚刚剪完的长度,可能有些不满,但是又因为已经足够短,没有修剪的空间而无可奈何。 将剪指甲刀随手丢到了腰包里,梁子兴有些无奈地看着站在朦胧玄驹马厩门口的云旗,对于老友此时的紧张表示着不屑。 “拜托,你在那里念叨半天有什么用么?” “你怎么知道就没用呢?”云旗毫不客气地反怼了回来,让梁子兴只好爱莫能助地看了一眼同样看过来的朦胧玄驹。 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自己加油吧...”,让朦胧玄驹哀鸣了一声。 隔壁的黑金快驹则是沉默了好几天了,当临近比赛前锁画之香只身出现在了竞赛马房之中,黑金快驹大抵就清楚了,可能这一次,魏白不会来参赛了。 迫切地想要知道魏白跟自己讲的将会参加的那场比赛的结果,但可惜因为没有渠道知晓,也只好默默忍受。 御司卿此时此刻正坐在阵营观赛区出着神,往日里一直待在他怀中的星罗在今天却极少见的没有出现。 旁边的两把凳子被拉开,只见慕守牵着一个女子坐下,让御司卿的眼神稍微古怪了一些。 “怎么不是上次那个了?” “已经分了...” 眼神交流,两个岁数相差三十左右的男人心照不宣地移开目光。 “你怎么来了?” 御司卿率先开口了,让慕守自得地笑了起来。 “最近从国外掏了一匹马,血统很好,之前国外的成绩也不错,想着回国做种马,正好在国内也有些知名度,就过来参加个有马纪念再退役...” “过来凑个热闹呗...”任慕守解释的如何,御司卿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慕守话中的意思,让慕守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得是您,全给听出来了...” “哼!”每次与这个年轻人待在一起,就总会有一种自己还依旧年轻的错觉,御司卿傲娇地扬起了头,“怎么样,今年战绩还可以?” “牧场战绩一般,也就几个英短G1吧...”嬉皮笑脸的样子让旁边的女子目露仰慕,“我的战绩还行,算上1200m巅峰赛,海内海外十四个G1,预测对了十三个,还行吧...” “这叫还行啊?”指了指慕守,御司卿笑得很开心,“就算不经营你家那产业,你恐怕也能成个大富翁...” “还好还好...”谦虚地摆了摆手,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慕守。 转过头,看向地下通道的出口处,御司卿突然问道:“你今天要不要预测?” “当然要的,我跟我粉丝们都说好了,今年预测十五场,这是最后一场了...” 慕守理所当然地说道,随后对上了御司卿炯炯的目光。 脸上的笑容带上了些许苦意:“您可别介意,我给的预测可是真心呼唤...” “如果天选在的话我估计就给天选了...”眨了眨眼,魏白在皋月赏的表现至今还给慕守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测。 “真心呼唤?”御司卿皱起了眉,这匹赛驹血统谈不上极佳,此前成绩也并不出色,让御司卿完全没有意料到慕守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你去过竞赛马房看过了?” “没有...”慕守的眼中闪着莫名的光芒,“您知道的,我可不是只看赛驹们的状态来临时给出答案的...” “确实,靠感觉,你说过的...” 有些感慨慕守的天赋,他总是能在一场比赛快要到来的时候,莫名地认定一匹赛驹可以获胜。 这也是他选择入这个圈的原因之一,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原因来。 纵观各国赛马史,有这种天赋的人,还真只有他独一份。 “那咱们就来看看,今天你能不能达到将近95%的预测成功率吧...” 伸了个懒腰,御司卿正打算站起来活动一下筋骨,便听慕守问道:“星罗呢?今天怎么没来?” 皱了皱眉,御司卿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只是想到早上,当他打算抱着星罗出发赛马场时,星罗躲在床底坚决不出来,一副不想跟着过来的模样,御司卿内心莫名有点不安。 ...... 紫谦坐在解说间中,看着手中的稿件。 每一匹赛驹的资料皆在手中,但他却没有再翻开看一遍的兴致。 闭目养神,紫谦直到听到观众席间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后,才睁开眼来。 一场G1赛事,赛驹出来了一小段距离后解说才开始介绍,也算得上是头一份了。 稍微直起身,紫谦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从音响向着整座洛阳竞马场传了出来。 “率先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二番,在今年拿下了华夏两千四百米杯的朦胧玄驹!自出道以来成绩出色且稳定,朦胧玄驹给所有马迷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与其父亲一般的跑法,也让我们从它身上看到了乃父的影子,背上的骑师,丁之轶,自朦胧玄驹出道以来便一直主战的骑师,希望他们今天可以取得好的成绩...” “...现在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一番,华夏的无败三冠牝马,锁画之香!世界年轻马大赛得主,G1六胜赛驹,本场比赛唯一牝马!背上的主战骑师,滕后辉,与锁画之香一同完成了六场G1的制霸!” 朝着观众席挥了挥手,滕后辉的脸上有着些许的恍惚,曾几何时,他名不经传,而致他两度受伤的骑师是早已名声在外的老骑师。 彼时的他,或许有业界内的朋友会来看望照顾,但也没有人愿意为他出头。 他专门设计了一套他获胜后的独有姿势,但少有马迷知晓。 从北方来到南方,更只是石沉大海,没有半分波澜。 直到,遇到了跨下的这匹赛驹,才让他蜕变,成为了如今也名声在外、被人评价为即将跻身一流的骑师。 俯下身,轻轻拍了拍锁画之香的脖子,滕后辉轻声说着。 “一起努力吧,一番人气呢...” “...三番人气,青云间...” 赛驹们纷纷入场,带动着观众席间情感的一波又一波暴动。 锁画之香在滕后辉的命令下奔跑着,做着热身活动。 不远处,胧上月影的目光放在那匹面色坚毅的小牝马身上,稍微歪着头。 在经历了大半年的修养之后,参加了一场重赏赛事成功制霸,宣告着FEI秋季G1巡回得主的回归,胧上月影也得以参加这场有马纪念。 背上的康岩诚目光狠辣,随后用手抿了抿嘴。 他从来未曾刻意阻挡滕后辉,两次比赛的意外确也是个意外。 不过,如果一切重来,他当时依旧会那样做。 为了胜利,他不会放弃任何机会。 带着胯下的赛驹朝着闸车那边走去,这次,他要赢! (本章完) 正文 第351章 破碎的锁,一处的云 第351章 破碎的锁,一处的云 锁画之香身材确实矮小,面对闸门,它根本看不到前方的赛道,但如果要扬头去看,又可能会耽误出闸的时机。 目光冷静,锁画之香的耳朵竖起,十分专注地听着可能到来的开闸声。 “砰!” 闸门大开的声音才传出的瞬间,便被锁画之香捕捉,随后大踏步地迈出。 一道看不见的彩色锁链迅速插入朦胧玄驹的体内。 这匹曾在赛场上叱咤的逃马,也给锁画之香留下过十分深刻的影响,所以在开赛前便已经对朦胧玄驹提起了十二分的防备。 大踏步地朝着前方行去,在马群位置逐渐稳定之前,争抢好位。 “好的,比赛开始!目前十五匹赛驹出闸状况还算良好,但是原子概念出了一点情况,朦胧玄驹,朦胧玄驹迅速脱出,开始争夺领放位置,身旁是大步加速的青云间,真心呼唤不甘示弱,同样争夺好位,三匹赛驹迅速脱出,身后是锁画之香,锁画之香没有选择惯用的差行逃法,本场比赛选择了先行的战术,目前位于第四...” 迅速解说着,洛阳竞马场中人声鼎沸,紫谦很是冷静地讲解着马群的次序情况,以及各赛驹选择的战术上面的变化。 “位于先头位置的,果然是朦胧玄驹么,朦胧玄驹目前一个马身位于最前方,身后是紧贴内侧的真心呼唤,外道些位置,青云间与真心呼唤并列而行,马群的位置趋于稳定,锁画之香目前位于第六,华夏的无败三冠牝马目前位于第六,内侧靠前,是一号马胧上月影,胧上月影同样采取了与以往不同的先行跑法,目前位于第四,第五则是夜庭笙。” “差行队列先头,暂时由十四号马把持,但是身侧的原子概念好似有超越意向,出闸不是非常顺利的原子概念已经从外道位置来到了差行队列先头,即将进入先行队列,后方追行队列由黑金快驹单独组成,黑金快驹节奏稳定,与前方赛驹保持一个半马身...” “本场比赛,是35年的有马纪念,朦胧玄驹没有选择过快的比赛节奏,第一弯道已经过半,后方马群的顺序没有出现太大的改变,是要讲比拼留到后半程的末脚搏杀了么?” 观众席兴奋地回应着紫谦的话,末脚的拼杀往往十分刺激,也是马迷们最爱看的几种类型的比赛之一。 锁画之香的目光牢牢锁定在最前方那匹领跑的赛驹身上,那匹赛驹的神色平静,那是它一贯的表情。 身旁两侧都是赛驹,这让锁画之香有些不爽,前方的位置则是被夜庭笙挡住,内侧的缝隙还要看胧上月影后续的战术。 呼吸稍微粗重了些许,锁画之香的目光坚定,它不敢去想它赢下这场比赛后魏白会是什么表情,你字是眷又是什么模样,此时此刻它必须全力以赴地沉浸在比赛之中。 一个月的时间,它在洛阳竞马场已经待了有一个月之久,想必魏白已经回来了才对。 脚下的步伐大了一些,锁画之香稍微往着外道靠去,通过路线将那匹赛驹往外挤开了一些。 眼中透露着思考,它已经开始为末段的路线做着打算了。 “朦胧玄驹率先出弯,开始稍微提速,一千米用时,59.7,并不算很快的领放节奏,朦胧玄驹,将比赛的进程牢牢地把控在自己手中,后方的青云间依旧维持原速,但是真心呼唤,同样提速,稍微逼近朦胧玄驹,真心呼唤,今天的状态非常出色,身后是有向前意向的夜庭笙,胧上月影依旧保持内侧位置,没有变动,后方的锁画之香稍微向外,前方道路清晰,开始准备冲刺位置了么?” “原子概念已经进入先行队列末尾,苏翊骑师的经验果然老道,马匹的状态维持良好,先行队列稍显拥挤,差行队列则是保持原速。” “第二直道已然过半,黑金快驹开始提速,现在已经迫近差行队列位置,差行队列变化没有太大,但是先行队列,夜庭笙开始向前赶超,已经与胧上月影实现并排,胧上月影依旧选择按兵不动。” “后方,后方位置,二号马选择提速,外侧堵住了锁画之香,要看冲刺后的位置了么,锁画之香的位置并不是很好,但是前方的赛驹战术会带来转机,朦胧玄驹,朦胧玄驹果然是朦胧玄驹啊,一个半马身率先进入第二弯道。但是,真心呼唤已经追了上来,青云间现在开始提速,现在就要开始比拼了么?” “朝着观众席的方向,赛驹们开始提速,赛驹们开始逐渐进入对抗状态,朦胧玄驹,朦胧玄驹与真心呼唤的差距在缩小,但是后方的赛驹们同样赶了上来,先行队列,先行队列拥挤,赛驹们呈集团朝前方追拔!” 锁画之香的眸中仅是冷色,脚下的步伐愈来愈大。 耳畔的风声呼啸,锁画之香感觉它已经捕捉到了胜利的感觉。 那种与以往它胜利时一般无二的感觉,带动着锁画之香的血液都滚烫了起来,在体内迅速流淌。 小小的马体却爆发着惊人的能量,锁画之香目光狠厉地朝着左侧横了过去。 二号马的位置依旧挡在一个可供锁画之香冲出去的缝隙上,滕后辉稍微直起身捕捉着前方可能出现的一闪即逝的机会,但是锁画之香已经等不及了。 第二弯道即将结束,前方的赛驹们已经开始拼尽全力地提速,它必须要进入好的冲刺位置。 用尽全力地挤开二号马,前方的道路一下子明朗了起来,左前方的夜庭笙距离自己不过一个半马身,锁画之香自信可以迅速超越,而右侧的胧上月影紧贴内栏,速度并不很快,前方更是被朝着内道靠拢的青云间挡住了去路。 通往终点的坦途已然在眼前展开,锁画之香的目中闪着对终点的绝对渴望,体内蕴藏的红色能量喷泻而出,迅速涌向前方的朦胧玄驹。 “技能独占力发动...” “技能炙热谛视发动...” “技能缚心锁发动...” 位于最前方的朦胧玄驹一下子便觉得脚下的步伐沉重了起来,原本清明的神智也开始有些恍惚。 脚下的草地在某一个瞬间竟也让它觉得犹如泥泞一般,束缚着它想要朝前大步迈进的步伐。 眼中闪着疑惑以及不屈服,朦胧玄驹咬紧了牙关,丝毫不管开始疲惫与酸痛的肌肉,挤出全身上下所有的力量朝着前方冲刺。 余光中,身后的赛驹已经出现在了自己马脖子的位置,这让朦胧玄驹是这般不甘。 它绝对不要让出第一的位置。 “朦胧玄驹率先出弯,朦胧玄驹率先出弯!但是,但是真心呼唤已经赶了上来,朦胧玄驹好像有些失速,朦胧玄驹好像有些失速,真心呼唤,真心呼唤来到最前方位置!五百米!真心呼唤!真心呼唤好快的速度,迅速抢占头位,想要拉开与身后马群的差距,但是青云间与胧上月影不答应!后方,后方是更快的锁画之香,夜庭笙能顶住锁画之香的冲击么?不能么?要被超越了!要被超越了!夜庭笙已经落到第六!” “真心呼唤两个马身依旧保持优势!青云间与胧上月影要超过朦胧玄驹了么?但是锁画之香的冲刺势头,前方的道路通达,是锁画之香的胜利之极么?” 风声在耳际呼啸,锁画之香的神色肃穆。 体内的一切都在推动着锁画之香朝前方冲击。 胜利,好像已经要到来了!锁画之香的眸中泛起丝丝喜悦。 虽然还有五百米的距离,但是那里已经在朝它招手。 它一定会赢! ...... “锁画冲起来了!”此时站在栏杆前,身旁是同样一直关注着比赛的慕守。 慕守的目光从他购置的那匹正落于后方的赛驹身上移开,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他也只是为了这个血统才买的这匹赛驹,但是当真看到自己的那匹赛驹落在后面,完全没有机会获胜,慕守还是有一点点失落。 不过这失落很少,也很好隐藏,慕守笑着回应御司卿道:“是啊,无败三冠还是强啊,不过我还是觉得真心呼唤会赢...” “嗯?”御司卿有些惊讶,他转过头看向慕守,很是诧异地问道,“为什么,我不信你看不出来,锁画的末脚远比真心呼唤来的厉害,这个距离,应该是赢了的...” “感觉...”慕守很严肃,他眯起眼睛看向锁画之香已经略微俯下前半身,让后肢的爆发力全部得以用出,咂了咂嘴,似乎是在问御司卿,也似乎是在问自己。 “对啊,所以为什么呢?” ...... 真心呼唤的目光闪烁着兴奋,它的身体正以一种极其流畅的节奏律动着。 前方的终点距离它还算远,但它也感觉不远,身后的马蹄声近,但它也感觉不近。 风中的鸟语似乎传达着某种鼓励与欢喜,让真心呼唤的精神愈发振奋。 脚下的步伐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极限,真心呼唤确实无法再次提速。 但风指引着方向,空气中的花香似乎也在牵着它前行。 已经冲到了马群中前段的黑金快驹猛地变了神色,它的目中带着疯狂与狠意。 ‘是那匹马!’似乎是想要吞噬掉真心呼唤一般,目光撕裂了马群朝着真心呼唤笔直地射了过去。 全身的力量通过鼓起的肌肉爆发着,但却突然失去了方才那种勇往无前的势头。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游泳训练一般,身体上下都被流体所包裹,让黑金快驹再难找到方才的感觉。 有着委屈,但更多的是决绝,黑金快驹的嘴中泛起了铁锈味,让黑金快驹脚下的步伐再快了一两分。 只是,那方才还好似有的胜机,却全然隐没。 滕后辉此时已经将身子完全探出,鞭子重重地落在锁画之香的身上,带动着锁画之香朝着前方大步行进。 锁画之香已经完全看到了,那胜利的时刻,随着自己与真心呼唤差距的缩短,而越来越清晰。 风声的呼啸开始刺耳,不过锁画之香全然不在意,或许是速度过快,才会导致这样的事情发生。 正待再度加大步伐的迈动,却突然感觉前方有一堵墙一般,挡在了身前,让锁画之香无法再度加速,只能按照那墙后移的速度前进。 眼中闪过疑惑,锁画之香并不清楚,为何自己会有这种感觉,但全身上下每一处的直觉都在对它发出警告,让它由心而发出一种恐惧。 对那堵墙的恐惧... 与真心呼唤的差距一下子固定,再也没办法拉开哪怕一点点,锁画之香的眼中闪过急切,它依旧记得它与魏白以及你字是眷的约定,即便是全身上下都在抵抗着它的调动,它也十分坚决地要超越那堵墙。 风声不再只是刺耳,甚至带上了浓浓的恶意,让锁画之香的尾毛都因风而褪去几根。 “小锁,你一定要努力啊!” “小锁,咱们是要好好比赛的!” 魏白的话在脑海中回响,那源自于未知的恐惧,被锁画之香全部摒弃。 如果是那匹马的话,无论挡在我身前的是什么,我都会撞破给你看! 脚下的步伐的变大再也止不住了,前方的墙壁蓦然破碎,似是平地起惊雷,在锁画之香脑海中炸响,像是宣泄着怒火,也似是想留下什么狠话。 但即便神智疼痛,锁画之香也笔直地朝着前方冲去。 黑金快驹看着锁画之香的提速,有了一瞬间的惊愕,随后便是一阵狂喜,它突然没了那种束缚的感觉,一切都变得自然了起来。 黑金快驹,此时此刻,就是黑金快驹。 “真心呼唤率先踏过四百米线!真心呼唤的优势位置没有马能威胁到了么?但是锁画之香并不答应,锁画之香迅速追拔,我的天啊!这就是华夏的无败三冠牝马,好快的速度!后方!后方的黑金快驹,二冠马的荣誉也不容小觑啊!黑金快驹冲了起来!” “还得是三冠马!还得是三冠马啊!” “锁画之香!能超越真心呼唤的,还是要无败三冠马——锁画之香么?” 紫谦的声音与观众席爆发的欢呼夹杂着传入康岩诚的耳中。 咬紧了牙关,康岩诚目光噬人,狠狠地瞪着青云间,这匹赛驹与胧上月影的移动总是出奇的一致,竟让自己一时间因为它和朦胧玄驹,无法脱出。 心中的急切,让康岩诚有些癫狂,身体的推动像是着了魔一般,显出几分诡异和凶狠。 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所有冲动,顺着心中驱使,将缰绳向着侧方拉开,带着胧上月影迅速朝着外侧横去。 身后的马蹄声迅速迫近,但是康岩诚顾不得这些,他要赢,他一定要自己赢。 鞭子转到外方手,狠狠地朝着后方挥去,带起的不止有到肉的鞭打声。 以及重重地砸落了什么的声音与观众席瞬间的、不安的惊呼声。 回头看去,康岩诚的视线恰好对上了滕后辉涣散的目光,那目光中带着浓烈、但又因虚弱而完全让人害怕不起来的恨意。 不再看,转过头来,前方的道路已经通明,康岩诚使劲地推动着自己的身躯,催动着胧上月影的步伐。 ...... “天选,你再给我讲讲故事吧...” “你这样子,真是...” “怎么了?” “就是让我想起了一匹马?” “哪匹啊?”还一岁的锁画之香目露警惕地看着黄金天选,“我怎么没见过你和其它马很熟悉...” “黄金罗盘...”黄金天选笑了笑,“你不认识。” “跟你名字好像!”锁画之香对那故事也不感兴趣了,反而开始追问这匹马的消息,“为什么想起这匹马啊,它是牝马么,你跟它怎么认识的?” “它跟你一样喜欢听故事...不聊这个了,给你讲故事好吧...”黄金天选有些无奈,耐不住纠缠,想着转移话题。 “不要!你先跟我说黄金罗盘!” “如果你不听我以后就不给你讲了!” “呜呜﹏” 锁画之香委屈地看着黄金天选,但是黄金天选扬起了头假装看不见,让锁画之香气的鼓起了脸颊。 “给你讲讲朦胧影的故事吧...” “唔...好吧。”锁画之香也不知道朦胧影是谁,只好同意。 “......” “最终,还是在最后关头反超了过去,赢下了比赛!” 黄金天选松了口气,将这么一整个故事都讲完,让他费了不少口舌。 锁画之香面露异彩:“那匹马即便骨折了还能反超过去,也太厉害了吧!” “哼!那肯定!”黄金天选的脸上带着得意,虽然锁画之香并不理解那种得意源自何处,但只知道那得意,闪耀在黄金天选的脸上是那样的让它向往。 ...... 有些模糊的视线渐渐清明,锁画之香挣扎着站起身,左前肢全然失去了知觉,只余下钻心的疼痛。 眼前的骑师躺倒在地,已然是昏迷了过去。 抱歉地看了一眼滕后辉之后,锁画之香绕开了滕后辉,朝着前方很缓慢地走去。 身旁黑金快驹已经超了过去,震惊到了极点地看着锁画之香,随后像是在那一瞬间衰老了许多一样,速度缓缓降下来了不少。 没法再去管黑金快驹的想法,锁画之香所剩的精力不多,但它要赢。 如果曾经有一匹名叫朦胧影的赛驹可以做到,为什么它不能做到呢? 明明,天选也说过的吧,它是什么无败三冠牝马,它是所有赛马中最强、最特殊的存在之一。 脚下的步伐朝前方拉开,但是右前腿踏了出去,左前腿却没有办法踏出,随后因为三条腿叉开,失去了平衡,再度砸落在地上。 最后一根精神的弦绷断,锁画之香模糊着视线躺倒在地。 朦胧影奇迹之所以可以称之为奇迹,便是因为... 奇迹不再来... 锁画之香的泪水不断地从目中涌出,身边已经围上来了一大圈的人,这些人身着绿色的马甲,就像是那些给你字是眷治疗的人一样。 它决不要成为和你字是眷一般的马,它还要奔跑,它还要努力训练。 它还想跟天选待在一起,它还想跟天选一起比赛,它还要赢下比赛,让天选认可、喜欢它。 “天选,对不起!我做不到...” “我反超不过去...” 哀鸣声在洛阳竞马场的赛道中回响,看着被担架抬走的滕后辉,观众席鸦雀无声,即便那边的比赛已经分出了胜负,也没有人再去关注,全部目光都放在了终点前三百五十米的位置。 愧疚、委屈、害怕,种种情绪夹杂在泪水之中涌出,锁画之香望着天空,天空中应该有云彩吧,但云彩应是被眼眶范围内的人头遮住。 那是天选喜欢的云彩,那是它因天选也喜欢的云彩,却在这个时刻,全部被遮挡住了。 “天选,贴贴!” “额,好吧...” “天选,早安啊!” “早安,昨晚睡得怎么样?” “天选!我又赢了!” “很厉害嘛!” “天选,一起去放牧吧...” “好啊...” 合上眼,记忆中的画面都是那般温馨,与现下的场景这般不符,让锁画之香如此害怕。 它会不会再也见不到天选了,它会不会再也没法同天选说上一句话... 如果会,天选会不会伤心,天选会不会感到孤独,你字是眷的逃避,会不会让天选没法再坚定地努力下去... “啊啊啊啊...”压抑不住的哭声响彻,让已经打算打下一针的大夫,手颤抖了起来。 这是第一匹,第一匹华夏史上将会被安乐死的三冠马。 无败三冠马... 心中的不忍全然体现在即便用另一只手抓住也没办法安静下来的胳膊上。 转过头看向已经有些麻木了神情的御司卿,大夫的目光中带着询问。 御司卿就蹲在锁画之香的头旁边,眼神凄婉,看着面前哭的凶,也恳求地看着自己的赛驹。 是因为什么才露出恳求的目光呢... 御司卿更希望是锁画之香感受到了将死的命运而爆发出的求生本能,而不要是因为那匹马... 如果是后者的话,未免也太痛了一些... 别过脸看向大夫,沉默片刻,御司卿的手都在颤抖,声线颤抖,嘶声问道:“你觉得康岩诚最后骑得怎么样?” 大夫面色苍白,不敢回话,而蹲在他一旁的慕守语气悠悠:“问你话呢?” “不...不太好...” “安乐吧...”不敢把目光朝着锁画之香的方向看,御司卿留下了一句话,徒步朝着终点后的方向走去。 三百五十米的距离,或许对于赛驹来说,不过是冲刺二十秒而已,但对于一个年过五十、身体开始走下坡路的男人来讲,却是要走许久。 草地带着赛前浇水时遗留下的水珠,打湿了御司卿的裤腿,寒气顺着便钻了进来。 当着在场十数万观众的面,御司卿就这样一路走到了终点的位置,看向了冲线过后,正绕回来准备离场的康岩诚。 神色平淡到看不出丝毫情绪,御司卿走到胧上月影身边,招了招手,意思是让康岩诚俯下身来。 康岩诚照做了。 “你儿子要入圈是吧,明年骑师学校毕业?”语气平淡至极,却让康岩诚神色剧变,“在我死之前,他不会好过的...” 转过身,走到了终点线栏杆处立着的有马纪念牌子前,将手中,方才为锁画之香擦拭泪水时还留有的泪迹抹在了那牌子上。 愣着神,抬起头看向天空。 万里无云的天空,显得好生空旷... ‘好像...赵钰拍到的照片里,锁画和天选,很爱看云吧...’ 痛苦地合上眼,远处,锁画之香的哭声终究还是停下了... 永远地停止在了洛阳竞马场有马纪念距离终点三百五十米处的地方... 而记忆,也就此定格,定格在了黄金天选踏上通往异国旅程的运马车以及锁画之香笑着、不舍着、仰慕着的目光中... ...... 金陵牧场下起了小雨,冬天的雨,大抵便会如此——有些突然,有些冷。 云啊,也会这样么? 在需要它的地方藏起,在这片伤心地,淅淅沥沥、叽叽喳喳... (本章完) 正文 第352章 夜色很美,但我不然 第352章 夜色很美,但我不然 “骑师没事真是太好了...” “是啊,三冠骑师啊,再要个一段时间就能完全跻身一流骑师了...” “运气真的很好了,可能是老天保佑吧,只用修养个两个月就可以恢复训练了,摔的已经很轻了。” “大概是锁画之香也想要保护他吧,毕竟是一起并肩作战了许久的伙伴呢...” 窗帘被风吹起了一角,月色趁着那一瞬,偷偷溜进了房间,洒在了皱着眉的脸上。 “呼哧呼哧...”呼吸越来越粗重,直到发出沉重的声响,皱着眉的人猛地坐起身,瞪大了眼睛,青筋登时爆满。 汗珠沿着发丝与侧脸流下,混杂着眼角滑落的泪水。 滕后辉举起双手,手心处什么东西都没有,但是滕后辉不管如何用力地打开、握紧自己的双手,都总觉得有一条缰绳在那之间。 抱着头,怒吼出声,滕后辉将床头的水杯抄起,狠狠地砸到了对面的墙上,然后大声地哭了出来。 又是这个梦,又是他在医院里醒来时的场景,那些言辞,锋利的如刀一般,将他的心脏搅得生疼。 右手狠狠地揪起左胸口的衣服,滕后辉的嘴角因为死咬住牙关而流出一线口水。 眉头拧在一团,滕后辉疼的将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对不起!对不起!啊!”或许是疼到了忍受不了的地步,滕后辉使劲地捶着自己的心脏,动作之大,将床头上放的一瓶安眠药都打翻在地。 “咚!”药瓶落地的声音像是一个开关,让滕后辉再发不出一点声音,呆呆地抱着自己,缩成一团。 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定,滕后辉一把掀开被子,颤颤巍巍地站在地上,一掌拍开了卧室的灯,滕后辉从抽屉中翻出纸笔,在书桌前铺开。 眼中闪烁着由自心底的疲惫和麻木,随后打开了笔帽。 落在纸上的笔记潦草,有些字迹,甚至飘忽到滕后辉自己都看不清的地步。 “骑师,是我打小就向往的职业,在我十岁那年,我很开心,我能...” 笔尖顿住,滕后辉突然无力地摊在了桌子上,慢慢地将纸对折,对折,再对折。 随后轻轻撕开,撕碎,扔入垃圾篓。 将窗帘拉开,窗外的夜空寂静,没什么星光,但是月色清冷,幽美极了。 俯下头,看着街上的一两人影,再抬起头看向墙壁上的挂钟,才恍然发觉,已是三点时候。 将笔放下,滕后辉站起身,便欲走向床的位置,但随后又像是犹豫,最终还是拿起笔,在桌子上随手写了几笔后,才再度放下,上了床。 将地下的药瓶拾起,散落了不少的药片滕后辉没有捡,而是凝视着还剩下不少药片的药瓶内,随后合上了眼,仰着头靠在了床的靠背上。 呼吸十分平稳,像是睡着了一样,但是不断转动的药瓶却告诉着,其实看似平静,实则暗有波涛。 再度睁开眼,泪光中的瞳孔,带着失意与决心。 不再犹豫,将被子蒙上了头,只有一直亮着的灯光,与洒在屋内的月光,彼此交汇,彼此纠缠。 ...... “什么时候发现的...”警察轻声问着陆长肆。 这里的环境很好,阳光通过从阳台与客厅间的落地窗照进来,将陆长肆脸上的呆滞勾勒的清楚。 这让警察的声音更柔和了一些:“如实说就好,这是自杀,与你无关的...” 陆长肆这才缓缓抬起头,站在警察身后的御司卿神色沉重,但还是冲着陆长肆点了点头。 或许是顶头上司的点头给予了陆长肆勇气,让陆长肆在咽了口唾沫后缓缓开口。 “今天上午我来探望他的时候发现的,大概在,十...九点半...” “你为什么能出现在死者家中...” “他...他受伤之后,给了我一把钥匙,方便我有的时候直接过来帮些忙,看望看望他...” 陆长肆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声响,陈莫奢慌里慌张地冲了进来,进来后就冲着客厅里的人喊道:“腾哥呢?腾哥呢?” “莫奢!”御司卿的轻喝让陈莫奢才看清面前两位警察的着装,只好站在原地,但是目光已经从卧室紧关着的门上难以移开。 警察瞥了一眼陈莫奢,倒是没有说什么或者责怪什么,只是站起身,冲着御司卿点了点头,随后拍了拍陆长肆的肩膀。 “我们也很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这是流程,希望你们也能理解...”想了想,警察合上了手中的小本,补充道,“然后,节哀顺变,我们总归是要往前看的。” 说罢,不再多言,两人并肩走出了滕后辉家中,只余下凑到了陆长肆旁边,把住陆长肆肩膀、看着御司卿的陈莫奢,一脸焦急地询问着情况。 “嗯,滕后...唉...” 见陆长肆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御司卿只好自己来解释,但是刚一开口,又莫名说不下去,只好别过头去。 陈莫奢也不追问,直接站起来冲到了卧室门口,狠狠地把把手向下压去,肩膀则是朝着门上顶去。 想象中锁住没有,陈莫奢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疼痛从肩膀和背部传来,让陈莫奢面露痛色。 不过随后便反应了过来,连忙爬起身。 卧室既干净,也有些杂乱。 干净,是东西都摆放的十分整齐,能看得出来滕后辉把自己的家规置很好。 杂乱,则是陈莫奢脚不远处就散乱着一片碎玻璃,前方的床头旁边洒了一片药片。 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陈莫奢很是缓慢地移动着脚步,往前面走去,缓缓地走到了床前。 被子应是被大力地随手掀开,有一半从床尾落到了地上,而床单上还有着一片应是因为汗迹所导致的更深颜色的一块儿。 转过头,恰好对上沉默着靠在门框上的御司卿的目光。 御司卿知道陈莫奢和滕后辉关系不错,因为同属于同一位驯马师下,所以也经常一起探讨骑术、出去吃饭玩乐,所以这个时候,陈莫奢的心情必然很糟,也就决定不说什么话。 把目光移向书桌,陈莫奢也顺着御司卿移动的目光而转过头去。 书桌的桌面上似乎写着什么东西,陈莫奢颤抖着手,犹豫再三还是走向了书桌,把颤抖的手扶向书桌。 八个可以说是十分整齐的字落在洁白的桌面上,让陈莫奢另一只垂在身旁的手遮住了已经红了的眼眶。 “夜色很美,但我不然...” (本章完) 正文 第353章 云分两端,锁断两半 第353章 云分两端,锁断两半 魏白变了,金陵牧场所有的人都是知道的,在有马纪念后金陵连着三天小雨之后... 陆长肆站在训练场中,看着驯马师助理有些害怕的目光,无奈地叹了口气。 陈莫奢最近的精神状态出了些许问题,于是陆长肆便给陈莫奢放了几天假,让驯马师助理来负责魏白的骑乘。 从没有骑过魏白的驯马师助理开始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蛮开心的,毕竟能骑一次三冠马,怎么想都是一件值得纪念的事情。 只是在骑上之后,驯马师助理便没了这个想法。 这匹三冠马,远比他想象的要疯。 训练的时候经常性的不顾陆长肆的命令和他的拉停,自己加练,让陆长肆无奈陪同。 有时那种拼尽一切的势头,让驯马师助理都害怕自己会不会一个不小心再给自己落马落出毛病。 听着胯下赛驹“呼呼”地喘着粗气,驯马师助理一直悬着的心也算放下来了。 魏白自己停了下来,腿已经范软,他确实挤不出来体力继续训练了,恨不得原地躺下休息。 纪央这才从陆长肆身边走上前,站在魏白的身侧,将牵马绳给魏白拴上。 “回去...放一下牧吧...”陆长肆的吩咐,纪央自然是点了点头以示应答。 带着魏白去往洗马区,给魏白清理干净了身体,纪央将魏白放到了马厩之中,便要去给魏白准备马粮,转过头,却正好见到抱着星罗的御司卿走上前来。 让开身,纪央知道,现下没什么事的情况下,御司卿应是来找魏白的才对,对着御司卿行了一礼后,便朝着马粮盛放的地方走去。 御司卿的目光一直放在纪央的背影上,直到纪央的身影消失,才转过头来看向魏白。 或许是有些心虚,也含着几分抱歉,所以御司卿才在方才不敢正视魏白。 怀中的星罗已经按耐不住,扭了扭身子,将御司卿的双臂挤开,一溜烟窜到了地上,随后便要跑进魏白马厩中来。 它有段时间没有来找魏白了,很是想念魏白的体温。 只是当看到魏白有些冷漠的目光时,星罗欢快的脚步沉沉落下,没有再抬,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突然变了态度,让它很是陌生的魏白。 或许也觉得有一点点过,魏白半阖眼帘,将目光中的冷意掩去,朝着星罗摇了摇头。 星罗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叫了几声,声音中的哀求和伤心,让御司卿握紧了拳,但魏白依旧没有任何让步的意思,反倒是合上了眼,不再去看星罗。 扒住御司卿的裤腿,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委屈,御司卿的沉默,在这个时候终究是被打破了。 “那样,或许对它来说,更好...”也不管面前的马听不听得懂,也或许是御司卿也需要这样一个对象去倾诉,面容间多了几分颓然,声线也全然没了往日的雅意,多了沙哑,难听了许多,“它治不好了,太痛苦了,或许安乐才是解脱...” 闻言,魏白睁开了眼,静静地注视着御司卿。 他并不觉得御司卿说的有错,或许...他也并没有生御司卿的气。 更多的是对命运不公的愤怒与对锁画离世的伤感? 都有,只是当这些情绪波动到达了一个程度的时候,魏白完全难以表达自己的心情,就像是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了一般,突然觉得过往的自己很是无聊与幼稚。 所有的那些行为,所有的那些对话,不外如是。 ‘只是有些累而已...’想要传达这样的情绪给御司卿,但又觉得或许没必要,于是刚睁开的眼又合了起来,让御司卿无奈地驻留在原地,苦笑半晌,直到纪央回来后,才默默离去。 星罗孤零零的缩在角落中,大眼睛一直看着魏白,但即便是吃料的时候,魏白的目光也没有看它一眼。 舔了舔料盆,吃干净所有的马粮,魏白抬起头,看向正朝着马房外迅速跑动的星罗,眼底深处有着一抹歉意。 他不该如此的,这像是迁怒一般的行为。 觉得自己幼稚的同时,却做着更加幼稚的事情,魏白转过头看向空荡荡的左右两侧。 这一幕,似乎在哪里见过... 重重地打了一声响鼻,把纪央的目光吸引了过来,魏白上下点起头来,意思是想现在就去放牧。 今天的天气很好,这也是魏白想要早点便开始放牧的原因。 走在金陵牧场的石板路上,魏白的目光四下望着,那些曾经不曾注意过的景色,此刻细细观赏,似乎也有着很美的一面。 莫名想起那个总是给自己三匹马照相的女人。 很想看看那部照相机中的相片... 尤其是关于那匹小牝马的。 正想着呢,却突然听到李一道的声音传来,随后便是纪央的回应声。 “你们这么早就出来放牧了?” “可不是么,今天天选心情不错,想放牧了...” “那过来呗!” 李一道的招呼,纪央欣然答应,牵着魏白便朝着那边走去。 不大的放牧场,李一道正坐在门口,手中端着一本书,在上下打量了一番魏白,轻声道了一句“瘦了”,让纪央带些苦笑地拍了拍魏白的脖子。 “可不是么,这段时间吃草吃的不太好,感觉胃口变差了...” 纪央的话让李一道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只是指了指身旁的另一座空着的放牧场。 纪央将魏白牵入其中,随后在关上放牧场门时说道:“倒是你字是眷胖了一些啊。” 头也没抬,李一道的声音让魏白才注意到那边打了几个滚,站起身朝着这边走来的牝马:“是啊,毕竟退役了,可不得胖了么...” 眼前的牝马确实是胖了,自出发欧洲以后,便再也未曾见面的你字是眷,感觉比始皇赏秋中给他的印象胖了一小圈。 于是,强自稍稍展露出笑颜。 “中午好啊,眷姐。” ...... “你觉得会好一些么...”御司卿有些紧张地来回抚弄着手指,看着自进了他屋子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的陆长肆。 “可能吧,毕竟当初天选让你字的心态恢复的不错,如今,看看你字能不能也起到相同的效果吧...” 陆长肆的语气似乎含着几分不在意,这让御司卿有些不满:“你不在意么,心态很影响赛驹的身体健康好不好?这段时间天选的状态,我很担心...” “李一道说可能不行...” 陆长肆的话让御司卿的话戛然而止,随后看向了一直委屈地缩在沙发一角的星罗。 “唉...” ...... 面前马的笑容很是熟悉,但也很陌生,这让你字是眷一时间不太适应。 在刚看到魏白进入自己隔壁的放牧场时,你字是眷是很高兴的,只是现在,这种突兀的陌生感,让你字是眷的心犹如揪起来一般,带着十足的不安。 “中午好...”想着说些什么,或是聊一聊最近的生活,但是你字是眷竟有一种不知该如何开口的彷徨,于是在呆愣地看了魏白的脸半天之后,才糯糯地问道,“锁画之香怎么样了,没见它啊...” 在你字是眷的想法中,现在的魏白和锁画之香,应当是每天一起放牧,有时还会一起训练。 “怎么想到问它了?”眸中闪过一瞬的冷意,不是针对你字是眷的,魏白稍微移开自己的目光,看向了天空中几片白的甚至有些刺眼的云朵,“小锁走了...” “走了?”你字是眷的脑子没有转过弯来,一脸疑惑。 “嗯,去世了。”声音平静,却说出了让你字是眷感到极度错愕的话语。 那匹之前还扬言要把它带回去的小牝马,竟是死了么... 迷茫地抬起头,恰好对上魏白也看过来的眸。 眸光中含着一片散不去的阴翳,让你字是眷的四肢微微颤抖。 “你呢,怎么就退役了,你知道的,你完全不用听他们的...”魏白瞥了一眼还老神在在读着书的李一道,轻声问道。 这个问题,让你字是眷心头一颤,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果,它告诉了魏白真相,是不是眼前的这匹赛驹,就再也不会如同过去一样,用那种柔和的目光与温柔的口吻,同自己交谈。 低下头,你字是眷的脖子上甚至出了汗。 初春的时节,正是气温微凉的时候,又怎么会无故冒汗呢。 “喂!你敢不敢答应我,如果下一场比赛我赢了的话,你就好好训练,好好比赛!” “你字是眷!如果你不回我,我就当你答应了,到时候我一定会赢的,然后就去找你,你等着吧!” 锁画之香的话又在耳边回响,这让你字是眷更难以抬起头看向魏白。 “你在害怕什么?”魏白皱着眉,并不太懂你字是眷目前的情况。 只是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把完全已经沉在那些不绝魔音中的你字是眷拉了出来。 怔怔地看着皱着眉的魏白,你字是眷突然有些释然。 眼前的赛驹,好像早就不是那匹黄金天选了,自己又在害怕什么呢? 害怕失去...又有什么可以在失去的呢? 在它选择了逃避的那一刻起,它就已经注定失去所有。 想起那一场魏白说是为了它而没有尽力奔跑的比赛,你字是眷突然笑了几声,在魏白更觉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看向了魏白。 如果让眼前的赛驹知道真相、厌恶甚至是仇视自己,是不是他也会在赛场上,用那些优胜,来证明自己的懦弱和恇怯。 也算是,自己,所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退役是我自己的选择...”你字是眷的声音略微颤抖,它已经有在尽力抑制,但全没办法完全抑制住,“那场比赛已经证明了,我不再是我了,我跑不过别的马了,比赛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 魏白稍微眯起眼,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着你字是眷的下文。 “锁画之香告诉我,如果它能赢下年末的大赛,我就不能退役...”闭上眼遮住眼中的痛色,你字是眷接着说道,“它确实很喜欢你啊,比所有马都喜欢你,你说的话它都牢牢记着,要一直努力下去...” “甚至是它一直讨厌着的我,觉得可能会影响到你,它也愿意用自己的努力来换取一种不会影响到你的可能...” “我只当它是输了,没有来找我,却没有想到...”一定要承认另一匹马的某种情感或是能力强于自己,对于你字是眷而言无疑是极难受的,以至于身子都微微颤抖了起来,“原来是死了...” 说完最后一句话,你字是眷抬起头看向魏白,却只见对方的眼中一片清澈,完全出乎了它的意料。 “原来是这样么?”心底原本在你字是眷说到一半时所产生的怒火与烦躁被魏白狠狠地压下,他生怕这种情绪会影响到他,让他又在不知不觉间做出哪些错误的事情。 看着眼前的牝马,相同于魏白给你字是眷的感觉,现在的你字是眷,给魏白的感觉一样,是如此的陌生。 曾经的冷傲与高贵全然不见,那往日里代表着端庄的凤眸,此时却也只能用来表现可怜。 “竟是如此可怕,能将那样的马变成如今模样么?” 魏白的话让你字是眷茫然地看着魏白,全然不懂魏白说的是什么。 “确实不值,让它为你有如此举动...”以一种旁观者的口吻述说着,魏白或许也知道自己的话会刺痛现在已经完全变了的你字是眷,所以仅此一句,没再多说。 抬起头,听了你字是眷一席话后,方才那些还在的云朵,此时不知道已经飘到了哪里,让魏白微微感到遗憾。 他倒是谈不上喜欢看云,只是听到了御司卿那天回来后的自言自语,也就时常在放牧时看一看云朵。 听说它喜欢看云,就当是代它多看一看云吧... “你字...” 你字是眷牙齿摩擦的声音传出,仅是这称呼的改变,就让你字是眷感到心口一痛。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就变得有这般敏感,即便是那些细小的变化,也会在不经意间戳到它的痛点。 或许是世界年轻马大赛,也或许是有马纪念,更或者是始皇赏秋过后... 有些怜悯地望着垂着头、看不清神色的你字是眷,魏白还是接着说道。 “其实该说不怪你的...” “但,还是想说,如果是赛驹的话,你很失败呢...” “过去的我也是...” 转过头朝着放牧场的另一边走去,你字是眷抬起头,全身上下泛起的强烈的想要挽留的欲望全部汇聚到了口中,却在喉头滚动片刻后消散。 依旧是那句话,当它逃避的那一刻起,它就失去了所有资格。 迷茫地看着魏白的背影以及眼前的栏杆,两座比邻的放牧场之间,不过只有一排窄窄的围栏。 可就是这窄窄的围栏,却像是分隔了两个世界一般,一半是阳光洒满的金色,一半是沉阴笼罩的灰色。 打理的亮丽的鹿毛,有几处泛起了几圈灰暗。 “啪!”合上的书本,将你字是眷的视线拉了过来。 李一道的脸上带着似是惋惜,又似是安慰的笑,走进了放牧场中。 搂了搂你字是眷的脖子,随后轻轻地拍了拍。 “一个小时了,一匹马可不能在一处放牧场待太久呢,其它马还要用呢...”李一道遥想着当初想在放牧场中躺多久就躺多久的你字是眷,有些感慨。 “该走了...” 就像是碎了的玉,碎玉,是不可能复原的。 待遇如是,关系如是,道路亦如是... (本章完) 正文 第354章 踏往始皇赏春地赛场 第354章 踏往始皇赏春地赛场 “嘶~”声音中似乎有着一两分调侃,“真狠啊,魏白...” 没有回复脑海中传来的声音,只是望着渐渐消失在了视野里的你字是眷,魏白歪着脑袋,似是在想些什么。 “说实话,会不会有些后悔...”系统对这个问题大抵是感兴趣的,于是这样问道,“或许,或者说一定?从今往后,你们便是两个世界的马了,再也见不到也说不定呢...” “临别之际,却将支撑着它脆弱窄小的内心世界的最后一些支柱都毁掉,真的,你忍心么?” 收回了目光,魏白皱起了眉,语气有些起伏,但是很小,也就显得还算平静。 “黑金快驹的有些话,其实现在想来,也不赞同了...”魏白俯下身,牙齿揪下一丛新生的草,咀嚼了几下缓缓咽下,“不过,它有一句话,我想应是对的吧...” “哪一句?”系统有些好奇。 “如果我已经处在一个极端之中,那我不妨以另一种极端与之相争。” 魏白的话让系统有些沉吟,表露出的态度则是有些犹豫,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思虑了许久后,没说出口。 或许是想劝说他不应该站在极端的一头吧,魏白心里也清楚,只是、至少现在,他必须这样选择。 “所以啊,如果真的后悔的话,也是后悔这一世开始的时候的选择...不过是两世成就以及两三年修养腿伤后的怠惰,就能影响到我对于新的生涯的态度和心境,这样的我,被所谓的命运影响到,似乎也不冤呢...”魏白的声音转冷,“真亏我过往的生涯,竟轮到了黄金干道来启发提点我,甚至即便有了它的提点,依旧陷入了命运对我心绪的影响,真是有够丢脸...” 系统没有立刻回话,在停顿了片刻后才道:“冷静一点...” 劝说的话还是出了口,但是魏白只是轻描淡写地简单回道:“我很冷静...” 又是一阵沉默,入春的风确实惬意,让魏白可以很享受地感受着风的流动。 “系统,你说黑金快驹提到的命运,到底是某一匹马的命运,还是我们所有马的命运?”把话题再度拉到了上次与系统长谈的内容上,“我有些不明白,我看小锁和你字是眷,似乎也没有什么命格,只是因为与那些有所命格加身的赛驹一同比赛,最后便落得了这种下场...” 歪着头,其实这个答案对现在的他来讲,其实也已经不重要了,只是天空无云,又没什么困意,更不想在系统空间中看些什么,于是才这样问道。 “简单来讲,就是两个世界此时的某些相似太多,让某种无主观意识的规律想要驱使这些相似之处走向同一种结局...”系统的回复很快,没做什么太多的思考便说了出来,“你要是说是几匹马的命运也可以,只不过为了满足同一种结局的可能性,于是所有其余的人与马变成了规律驱使下的牺牲品。” “就像上一次我跟你讲的,彼世已成的事实,让此世某些本没有定论的事情出现了预定好的结果,于是就像是有了命运一般,让一切的轨迹都需要按照规律前行...”系统的声音悠悠,却让魏白挑了挑眉。 原本只是无心之问,但似乎问出了一些与自己猜测的不同的东西出来。 “所以,就像是走在一条已经被一批马走过的道路上,你所说的某种规律在推动着我们原封不动地再走一遍,但是我们可以走出不一样的方向?” “......”没有回复,魏白权当它是默认了,于是也就没有追问。 “金陵牧场真的很美啊...”有些感慨地突然说道,魏白趴下了身子,因为没有困意的缘故,索性将大脑放空,让最近确实承受了太多的思绪得以有片刻的放松。 系统空间内,自35年末有马纪念之后就再也没有亮过的大屏幕上突然开始闪烁,随后播放着十数段比赛。 比赛中的赛驹应该都是家喻户晓、足以留名青史的名驹吧,让场边最少也是十数万之数的马迷们疯狂地呼喊着。 其中,有带着蓝白交错面罩、背上骑师身着相同颜色骑师服的栗毛马狂甩身后数十马身。 有体型娇小,头上点缀一处白斑的鹿毛马,携着全场欢呼,让解说高呼“...近代赛马史的结晶!” 也有在退役战上慢闸,却依旧以绝对实力取胜,让雅士谷全场沸腾的无败马王... 每一场比赛都那么精彩,每一段视频中的主角都那般光彩耀人, “唉...”悠悠的叹息声在系统空间中回响,寄托着紧张、鼓励与期盼。 此间,哪里有什么命数... 有的,只是要跨过千难万险,才能缔造传奇的只身者。 “所以,这一次、还有无论哪一次,也都要继续加油啊...” ...... 连着两匹三冠马结束了竞走生涯,对于金陵牧场来讲确实是元气大伤,于是再考虑到魏白状态可能不好的情况下,继续避战了年初的西安大赏典与西安两千米杯,选择直接出走始皇赏春。 临行前,御司卿给魏白送行时的表情还十分沉重。 包括他怀里的那只猫,睁着泪眼,不舍地看着魏白。 送行时的氛围有些悲壮,也不知道是不是锁画之香的逝世,给整座牧场的人都留下了心理阴影... 魏白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阵营摆出的架势就像是笃定了魏白一去不返一样,反倒是让魏白感到困惑。 朝着身侧张望,偌大的运马车,到头来也只负责运输他一匹赛驹。 在三匹三冠马缔造的盛世王朝之下,却是金陵牧场再也没有优秀赛驹的萧条。 就像是运气一下子用光了一般,即便有很多由两匹良血组成的赛驹,在去年一整年的三岁赛季中,也没有哪匹一匹脱颖而出。 前两年还声势浩大的金陵牧场一下子颓败了,只余下魏白一匹马还足以撑撑场子。 毕竟在四岁年中还有着西安纪念的胜鞍与凯旋门赏就差一点点的二着,也算是勉强对的上他三冠马的名号。 至少在对比隔壁已经退役了的成田白仁,已经好上太多。 花了两天功夫抵达了京都竞马场,魏白下车后第一眼见到的人便是金汝焕。 垂垂老矣的金汝焕在见到魏白的瞬间激动极了,他既是应邀,也是自己迫切想来,来到京都竞马场,来看魏白这一次的春之始皇赏。 黄金式是金汝焕曾亲口承诺的自己所负责的最后一匹赛驹,而作为与黄金式同期且同家的魏白,此时此刻,已经足以算得上是金汝焕的一种精神寄托。 抚摸着魏白的额头,金汝焕的声音苍老,也如他的行动一般颤颤巍巍:“瘦了啊,吃的好不好啊?” 一眼便能看出魏白瘦了不少,足以见得金汝焕对魏白的关注与上心,这让刚刚走到这里的御司卿有些红了眼。 或许是自己的年岁也随着岁月大了,对这份苍老的心意也就更能体会,所以再见不得这种画面。 “金老,我们对天选的照顾肯定是最好的,您放心...”轻声说道,御司卿走到了金汝焕身边,半扶着老人,跟在老人身边。 老人已经老得要走不动道了,但依旧坚持着要和魏白一起走向竞赛马房,这就让不长的路走了很久。 魏白倒是无所谓,他今天没有训练,他也没有了以往似的,对竞赛马房中已经到了的赛驹的好奇,慢慢地前行着。 一路上都是金汝焕的絮叨,这名老人确实是想念的紧,似乎是要把一年中的话都赶紧倾诉... 直到到了竞赛马房之中,金汝焕的话依旧没有说完,只是见魏白要入厩,才先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御司卿。 “凯旋门赏我看了啊...”金汝焕颤抖着手臂,从上身的编织毛衣的深口袋中取出一副黑色的面罩,随后放在了摊开手掌去接的御司卿手中。 “啊...额...” 金汝焕是想说一大段话的,反而将自己卡住了,身后的助理连忙半步上前,微微俯下身,凑到御司卿身边。 “这是金老此前本来为黄金式准备的面罩,在看完了凯旋门赏后,就一直时刻惦记着把这面罩交给您...可能用得上...” 那场世纪大斜行,在观众们的眼中无疑是个谜,或许是注意力不集中,也或许是冲的太快了让黄金天选对身体的掌控力下降太多,抑或是黄金家的整活血脉关键时刻捣了乱。 但无论是什么原因,通过有一定辅助作用的装备给予一些帮助无疑是好的。 凝视着金汝焕的脸,与那愈发浑浊的目光对视,御司卿突然也有了猜测。 眼前的老人是不是也意识到了什么,所以才想要让去年成绩不算很突出的、但依旧是夺冠热门的黄金天选,带着他许下了最后人生的黄金式的“遗物”,赢下这场比赛。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不着痕迹地看向陆长肆。 虽然不近人情,但这种事情不容马虎,必须以驯马师的想法优先。 金陵牧场,目前已经承受不住更多的意外了。 陆长肆看着那面罩,脸上露出些许无奈,随后将原本已经装上了的遮影带取下,意思很明显,作为驯马师,他也原本打算借用一些工具。 放下心来,笑着冲着金汝焕点了点头。 “谢谢您了,想必有了它的帮助,天选一定会赢下来的吧...” (本章完) 正文 第355章 我就该习惯,我早该如此 第355章 我就该习惯,我早该如此 “好久不见了...天选。” 黑金快驹的神色很憔悴,身形也消瘦了不少,甚至一度让入了马厩后的魏白有些吃惊。 他方才差一点点就没认出来黑金快驹。 “好久不见...”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黑金快驹变成如今的模样,魏白缓缓上前,走到了两座马厩中间的栏杆旁边,轻声问道,“怎么了,你看起来,很憔悴...” “嗯?是么?”黑金快驹的声音显出一两分有气无力,给魏白的感觉丝毫不像是一匹六岁的赛驹,反倒是一匹老马更符合当下黑金快驹的形象和情况,“还好吧...” 摇了摇头,魏白安静地看着黑金快驹。 黑金快驹目前的状态它自己不可能不清楚,不过是在隐瞒想法,魏白并不想追问。 如果黑金快驹愿意说,那就说,如果实在不愿意,魏白也并不强求。 见着魏白平静的目光,黑金快驹不禁稍稍苦笑,但思虑良久,还是没有做解释,只是把话题转移到了魏白身上:“你最近怎么样,你...感觉变了很多啊。” “肯定会变的很多,你也知道原因的。” “......” 黑金快驹就在那场有马纪念上,如何能不清楚,只是它也想不到魏白会如此直白地说出口,让它一是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目光移开,看向对面马厩中两匹嬉戏来嬉戏去的年轻马,这才莫名感叹。 “后辈们也成长起来了啊...” 暮气就夹杂在语气中,让魏白不喜地皱起了眉。 跟着黑金快驹的目光一起看了过去,只见对面的两座马厩中,两匹马正隔着栏杆依偎在一起,一匹马还时不时用舌头轻轻地舔舐另一匹马的脸。 这一幕,让魏白稍微有一些恍惚,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两匹马应是来自同一家牧场,而性别也是一匹牝马、一匹牡马。 两匹马亲近起来的样子,让魏白不自觉地便想到了自己这一世一两岁时的模样。 “好痒啊!”那匹身材稍微偏小的牝马轻声唤道,让那体型高大一些的牡马缩回来舌头,笑嘻嘻地看着牝马,“不是你要和我这样的么?” “你讨不讨厌啊...”本来可能是要说些表达喜欢的肉麻话,却在察觉到了对面黑金快驹和魏白的目光后羞红了脸,低下头去,“有...有前辈看着呢...” “啊?”有些疑惑,牡马这才后知后觉地看到了正看着它们的黑金快驹与魏白,有些不爽地打了个响鼻。 “切,看着就看着呗...”年轻牡马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黑金快驹,随后凑到了那小牝马耳旁,“到时候你就看我怎么赢它吧...” 声音确实小,但是依旧没有逃过魏白和黑金快驹的耳朵。 就连那年轻牡马另一侧的朦胧玄驹都没忍住地瞥了一眼,想看一看是什么样的马敢在比赛前就放出这样的豪言。 “还真是年轻马啊,这充满朝气的样子...”没有任何反驳,反而是把目光向下垂去,声音也低了下来,黑金快驹也不知为何,语气中带上了失落和些许很难捕捉的恐惧,“真让马羡慕啊。” 见黑金快驹低下头、移开了目光,那小牡马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随后则是又看向了魏白,眼神中的浑不在意是那样清晰,显然是没把魏白放在心上。 转过头去,不再关注,看向了小牝马。对方眼中的仰慕和崇拜,是这样让它享受。 魏白的目光稍稍眯起,对方的行为在他看来是这么的幼稚,也让他发自心底的不喜。 于是,在那两匹马腻歪完再度看过来的时候,只见魏白依旧很冷漠地看着它们,那目光,让原先还展露笑颜的小牝马有些畏惧地稍微颤抖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喂,你看什么看!”见此情形,那小牡马自然不乐意了,于是朝着魏白嚷道。 魏白没有回话,反而是转过头看向黑金快驹,对方垂着眸,朝着魏白轻轻摇了摇头。 “问你话呢!”声音没有停止,或许是迫切地想要展现自己的心理,让那小牡马“乘胜追击”,在看到魏白扭过头去后,更显趾高气昂。 “没看什么...”语气很平静,这让那小牡马不爽地背了耳朵,“只是在想,什么时候,一匹德比马,也敢这么嚣张了...” “啊?”有些不懂魏白说的话,但多少还是听出了语句本身的讥讽和贬义,小牡马用前蹄狠狠地踢了一下马厩门,在整座马房传出一阵闷响,“你说什么?” “我说,不够专注、不倾注全力、不能奉以生命,平时的精力也就放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怪不得如此弱小!”魏白本就高大的身形,稍稍扬起头来,压迫感更是十足,马王的气势毫无保留地冲击而去,让方才还叫嚣的厉害的小牡马一下呆滞原地,随后有些畏缩地退了两步。 虽然不太懂为什么自己会受到这些批评,但是魏白的气势让它着实害怕。 这匹在家中受尽宠爱的赛驹,生平还是第一次遭受到这种待遇。 朦胧玄驹原本还只是凑个热闹,在旁图一乐的目光变了,变得十分凝重,聚焦在此时的魏白身上。 莫名的压力感传来,让原本这几天还对这场比赛莫名地充满了信心的朦胧玄驹稍微冒汗。 黑金快驹的目光同样呆滞了起来,随后有些惊恐地看向了身旁的魏白。 如果说,小牡马并不理解魏白所说的话包含的决心,黑金快驹则是完全理解魏白现在所经历的事情。 喘息稍微急促起来,似乎是在进行心理博弈,最终还是在叹了一口气之后说出了口:“天选...” “虽然我知道这么说会显得很懦弱与可笑,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 “你的...朋友...”一时语塞,黑金快驹有些茫然地看着皱着眉头,目中带着冷意看他的魏白,嚅嗫着,“放弃吧,你字是眷也好,锁画之香也好,它们都只证明了一件事情,我们做不到的。” “会死的...” 黑金快驹的话落下,但面前的马厩中传来的只有稍微粗重一点的呼吸,稍微抬起头,对上的则是泛着红光的双目。 血丝充斥其间,像是染上了些许的疯意。 魏白不断地控制着各种想要在心中滋生的负面情绪,所有暴怒、泄气、疯狂统统被他抵住。 比赛在即,他绝不会让这些负面的情绪再像上一次始皇赏春一样,去影响自己的比赛。 闭上眼,平复着呼吸,在良久后,才再度睁开眼,有些复杂地看向面前的黑金快驹。 曾经第一匹引着自己走向反抗道路的赛驹,最终,还是倒在了道路的中段,这让魏白竟一时有些想要发笑。 确实如黑金快驹所言,这是一件多么好笑的事情啊——先驱者的自甘堕落... 点了点头,魏白还是抑制不住地有了一丝委屈,虽然很浅,但是那样真实地存在在他的脑海中。 ‘这是最后一次!’这样同自己说着,魏白突然冲着黑金快驹面露微笑。 “我知道了...” 没头没尾的回答,却让黑金快驹像是更衰老了几分。 话中的疏远之意,让它有些心痛。 不再去看黑金快驹,魏白合上了眼,养起精神。 他本就不该为此所束缚,即便是孤身地行走在陌生的路途中,他也理当坚定地走下去。 (本章完) 正文 第356章 这便是,此为逆命的一切 第356章 这便是,此为逆命的一切 “又是紫谦解说的这场比赛,他和黄金天选真的算是绑定在一起了。” “人家在当时那么不遗余力地支持着黄金天选,现在也算得上是苦尽甘来,说实话,我还挺佩服他的,那个时候真敢啊!” “不过确实不懂,为什么紫谦现在对黄金天选的态度变了这么多,前几天微博也只是祝愿这场比赛的赛驹可以平平安安的,完全没提黄金天选...” “不懂...不过这次黄金天选也不知道能不能赢啊,十八号啊,朦胧玄驹可是三号闸位...也真是的,每一次朦胧玄驹都是内闸,如果不是内闸的话,恐怕根本做不到现在的成绩吧,比之来者何人还是差太多了啊...” 观众席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多都是讨论着始皇赏春的比赛结果,而紫谦此时则高坐在解说席,有些出神地看着已经热身完朝着闸车走去的魏白。 对方的神色冷漠,让周边一圈的马全部有意识地绕开,此前与他关系极好的黑金快驹,也躲得老远。 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将目光移开。 紫谦见不得如今的魏白。 “比赛即将开始,所有赛驹正在有序入闸...” 观众席此时热闹极了,根本没有人发现紫谦的异样。 今天的他很少提及魏白,只有在看到魏白带了一个黑色面罩的时候,才稍稍提了一嘴,这是魏白第一次有此扮相。 面罩确实有些不舒服,毕竟是第一次带,估计是不适应在作祟。 不过魏白也不在意了,此时此刻,再去纠结于面罩的问题没有任何意义,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努力地比赛,努力地奔跑。 看着终点的位置,魏白稍微咧开了嘴。 ‘就让我来试试,即便会死去的话...’ 观众席上还是有着很多魏白的应援,但是魏白没有去看。 安静地进入闸箱,等待着比赛的开始。 ‘系统,把耐力点到1000,剩下的属性点都给到速度...’ “收到,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黄金天选 性别:牡 年龄:4 名气:6837212 PT:77 马主:御司卿 驯马师:陆长肆 当前骑师:陈莫奢 厩务员:纪央 父系血统:黄金里程 父亲:黄金干道 母亲:女王道 母父:王下之臣 五维:速度925 耐力1000 力量995 根性399 智力504 属性点:0 短距适性D 英里适性B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S 草地适性A 泥地适性B 逃适性D 先行适性C 差适性C 追适性S 技能:天选之命LV4(固有终极技)(被动)[在比赛开始前,将会随机获得四项增益](注:LV3时增益将增加至四项,每升一级将提升获取增益的运势)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全身全灵(金黄)[最后冲刺阶段速度加快] 疾风怒涛(金黄)(追)[比赛终盘进入追马状态,提高顺位] 迫近的阴影(金黄)(追)[在最后冲刺阶段的直线上加速度提升] 冲过来了!(金黄)[比赛中盘超过别人时,速度加快]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蓟之神子(金绿)[擅长在京都竞马场的比赛,体力和智力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补充:更擅长耐力和力量的训练” 点了点头,魏白将目光从数据面板上移开,随后最后一次地调整了一下呼吸。 “砰!” 伴随着闸门大开的声音响起,魏白已然踏出了闸门。 有些出乎意料的是专注的没有发动,不过由于精神的高度集中外加上经验的丰富,让魏白依旧完成了一次近乎完美的出闸。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蓟之神子发动...”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 “本场比赛耐力大幅度减弱...” “本场比赛根性小幅度增加...” “本场比赛智力小幅度增加...” “本场比赛获得{前方阵线四}...” “{前方阵线}:当最终直线位于前列时大幅度增加速度,中幅度增加末脚;未满足条件小幅度减弱末脚,产生焦躁,影响技能释放...” 冷笑着,但控制着心绪,魏白继续稳定地维持自己的后方位置。 对于一匹追行马来讲,{前方阵线}的针对意义显而易见,不过三千二百米的距离很长,他有的是机会去往最前方的位置,他现在所需要做的就是维持好心态,然后比好比赛。 “十八匹马出闸状况良好,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是一号马霹雳战将与三号马朦胧玄驹。两匹马争夺意识强烈,还在不断地加速,同时选择了大逃的跑法么?” 眼底也闪过一丝疑惑,赛前并没有太过关注霹雳战将的紫谦一边说着一边把霹雳战将的资料从手中抽出。 赫然是一匹连G1乃至于G2都没有赢过的赛驹。 眼底闪过一抹了然,紫谦也大抵清楚了,和多半是一匹来凑数的赛驹,于是将资料重新塞了回去,继续解说起了比赛。 “逃行队列竞争态势明显,后方三个马身是先行队列的先头青云间,身旁是有马纪念的制霸赛驹真心呼唤,真心呼唤,在有马纪念上展现了自己的绝强实力,如今状态正盛,身后则是七号马。” “原子概念目前位于先行队列中盘位置,紧贴内栏位置,苏翊骑师选位非常良好,选择了一个足以节省脚力的位置,外侧一些位置则是十号马...马群的位置逐渐固定,马群呈现拉长趋势,朦胧玄驹与霹雳战将,两匹赛驹争抢依旧激烈,目前已经扩大优势至四个马身。” “去年的菊花马,剑锋石,在西安大赏典上战胜一列古马,目前位于差行队列先头,也是本场比赛夺冠热门之一,后方一个马身,去年的牝马二冠赛驹蝶影翩跹正紧贴内栏,这是本场比赛唯一牝马,外侧与其并肩,则是去年的德比马鸳鸯绻首,同隶属于一位马主,这也是它们首次同场竞技...” “追行队列的先头位置,黑金快驹与前方差行队列保持有半个马身距离,更后方则是十八号马黄金天选...”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马群目前的位次顺序,不少还盼着紫谦再次念叨一遍魏白的各项荣誉的魏白粉丝都有些诧异地抬起了头,今天这位魏白一直以来的坚定支持者,竟头一回地没有大肆鼓吹着魏白的战绩。 所以,果然还是不同于从前了么,有些马迷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想。 不过没有太过在意,继续看向赛道,赛驹们就要奔至观众席前方的赛道了,在通过第一弯道之后... 作为追行队列仅有的两匹马之一,魏白此时的选位十分自由,在第一弯道之中紧贴内栏出弯后,立刻向外道稍微靠拢,随后便准备着开始向前追拔。 今天的天气刚刚好,阳光明媚,但是又不很热,有清风,有白云,总归是让人让马都心态良好的时节。 眼睛放在最前方拼抢激烈的两匹赛驹身上,由于队列拉的较长,此时的朦胧玄驹和霹雳战将在魏白的眼中已经很小了,三匹马之间的距离已经足够远了。 稍微的急躁在心底产生,不过魏白没有受其影响,反而是通过不断地心理调整和呼吸调整来让自己安静下来。 背上的陈莫奢也正不断地平衡着自己的身体,这两年的时光让他成长了许多,尤其是在骑术上。 沉住气,陈莫奢强制这自己把目光从朦胧玄驹的身上移开,转移到当前的马群里。 三千二百米的距离,不是谁都能像万户侯或是朦胧影那样坐到大逃完这场比赛的。 “一千米用时59.8,很快的领放节奏啊!”紫谦略感惊讶,“霹雳战将和朦胧玄驹已经将身后拉开八个马身,好快的速度,确定着最后的体力足够么,即将进入第二弯道,目前处于领放位置的依旧是一号马霹雳战将。” “技能冲起来了!发动...” 从外道超过黑金快驹之后,体表便泛起了些许金色,让魏白脚下的步伐不断变大,迅速进入到了差行队列之中。 内侧的黑金快驹眼神复杂,它亲眼见证了魏白超越自己的全过程,眼神中甚至没有泛起哪怕一丝波澜。 莫名的苦意在心中泛滥,黑金快驹有些痛苦,它是这么想要在这个时刻闭上眼,但是比赛的进行又让它没有办法做到。 但它多少也知道,这个也曾在去年与它相谈甚欢,一同立下壮志的赛驹,因为自己的退缩,而与自己彻底形同陌路了。 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原本因为魏白超过它而在四肢上开始涌动的力量逐渐收缩,那些热血重新冰冷。 这,大抵便是它的决定了吧。 ‘在死亡面前,我也,不是那么丢马的吧...’垂下了头,速度缓了些许,于是与前方差行队列原本的半个马身,也就稍微扩大,变为了一个马身。 ...... “朦胧玄驹今天的状态真好啊...” 有些感慨,也有些惋惜,慕守摇了摇头:“鸳鸯和蝶影估计是要没了啊...” “长距离的比赛哪有那么容易?”论长距离赛驹的繁育,金陵牧场绝对算得上是业内说得上话的牧场,御司卿的语气悠悠,目光全然放在了在第二弯道中再度往前追拔,已经进入差行队列先头位置的魏白,“你那两匹马怎么突然想着来参加始皇赏春了?” “这不是赢了西安两千米杯么?”耸了耸肩,慕守有些无奈地扶额叹道,“马主非想要尝试一下春三冠,我跟他讲了牝马很难跑三千二百米的,但他不听,我就只能由着他来了...” “你应该知道的,这种事情是该听驯马师的...” “没有办法的,像这种好马,遇到不懂还硬要指挥的马主,确实是可惜了。” 慕守的话,让御司卿也不好再说什么,有些时候确实不是驯马师或者阵营没有给出合理的计划,马主硬要如此要求,确实也没办法。 “话说,御叔,这次您压力也不小吧...” 用手指指了指上方的二层看台,慕守的话让御司卿有些苦笑地点了点头。 普通的观众或许不知道,他们这些在赛马圈中站在最高位置的人们都知道了金汝焕的到来。 即便不知道的,在看到了魏白脸上那个彻盷牧场造型风格的面罩,也就至少知道这一次金汝焕的亲自到来与魏白有很大关系。 “呼...”似乎是做了某种决定,御司卿突然转过头看向了慕守,轻声问道,“你觉得,这场比赛,谁会赢?”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慕守有些呆愣,随后苦笑着摇了摇手。 有马纪念末段发生的事情让慕守其实有些自责,虽然这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是在最终阶段锁画之香已经冲起来的情况下,他依旧坚定着认为真心呼唤可以获胜,配上锁画之香死去的事实,或多或少有一些乌鸦嘴的感觉。 “没事,你说吧...”御司卿的语气很坚决,让慕守在看到了这个男人的目光后,只好无奈地把手放了下去。 “三号马,或者...一号马吧...” 目光放到最前方的两匹马的身上,慕守的话无疑是让御司卿惊讶的,那匹从来没有赢过任何一场G2级别以上的赛事的赛驹,在慕守的感知中,竟然也是会赢的马么? “朦胧玄驹倒没什么,霹雳战将...你认真的么?” “嗯,我甚至对它没什么了解,只是莫名其妙就有种它会赢得感觉...”慕守有些出神,甚至是有些迷离。 “如果硬要说的话,在我看到了它身披一号汗屉时,我就有了这种感觉,包括朦胧玄驹也一样...” 有些错愕,御司卿看着最前方两匹赛驹的汗屉上的数字。 两个数字是这般的正常,与平时无异。 但某些时刻,灿烂的阳光洒在上面,也会让那两个数字,看起来,有一些神圣、光彩照人。 ...... “朦胧玄驹与霹雳战将,谁也不让着谁啊,目前依旧处于领放位置,竞争激烈,与后方差距已经扩大到了十个马身,后方马群开始提速,是认识到了不对劲了么?必须要现在开始提速了,再晚一些就来不及了,第二直道过半,赛驹们开始朝前追拔,朦胧玄驹,霹雳战将,维持速度朝着第三弯道发起冲击,还要更快么,是要复刻大逃三千二百米的奇迹么!?”紫谦的声音稍微抬高,目前的一幕对于春之始皇赏的比赛来讲很是少见,朦胧玄驹与霹雳战将的对决从出闸以后就从未停止,一直拼抢到了目前第三弯道的位置,这让全场观众的热血都有些被点燃了。 一方面观众们既想看到自己所支持的赛驹获胜,另一方面又想要再次看到大逃制霸春之始皇赏,这种矛盾的心理,反而让观众们对比赛的进程越来越期待。 甚至有的马迷已经高声呼喊起了自己所支持的赛驹。 “黄金天选!” 呐喊着的自己的名字隔着小半个京都赛马场传入耳中,魏白的眉头缓缓皱起。 其实天选之命对于耐力的减少并没有让他感到不适,他的耐力很高,即便是减弱,也完全不会让他对这个距离感到吃力。 只是莫名的,自己此时再想往前方更进一步的时候,身侧的马群就也会跟着同步的加速。 这让魏白的内心变得稍微烦躁了起来,虽然魏白也知道这种烦躁是绝对不正确的,却就是这样如同春天的杂草一般,在内心泛滥。 ‘要不算了吧,又被针对了!’ ‘真没意思,这种比赛参加的有什么意义?’ ‘一号马是谁啊,听都没听过,铁黑幕,能跟朦胧玄驹拼成这样,想让它赢就让它赢好了...’ 内心开始传来各色各样的声音,让魏白的瞳孔微缩。 ‘来了!’咬紧了牙关,所有在这些声音中散开的注意力被魏白全部抢了回来,集中在脑海中,谨守住他的信念。 他一定要赢的信念。 陈莫奢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身周的一起与自己和魏白所想的是这般相悖。 作为和魏白配合了两年多的骑师,陈莫奢已经察觉到了魏白想要在第三弯道前进入先行队列的战术想法,但是马群的变动好像让战术受到了不可逆的阻碍。 咬了咬牙,陈莫奢知道,这种时候,绝对不是犹豫的时候,于是手臂向前伸出,主动地推动起了魏白。 “马群开始向前追拔,第三弯道过半,朦胧玄驹和霹雳战将!依旧维持着七个马身的绝对优势!我的天啊,速度丝毫未减,即将离开第三弯道,霹雳战将目前依旧位于领放位置,但是朦胧玄驹依旧来到了身侧,两匹马,并驾齐驱!并驾齐驱!” “真心呼唤已经发起冲击,但是青云间毫不相让,外侧一些位置黄金天选目前尝试追拔,但是,但是蝶影翩跹并不答应,蝶影翩跹更快!蝶影翩跹追上来了!” “德比马!德比马鸳鸯绻首要开始发力了么,反倒是内侧的剑锋石有些被堵,目前为止非常危险!原子概念已经从内道脱出,朝着前方追赶!但是!但是前方的朦胧玄驹!还有前方的霹雳战将!脚力未衰!脚力未衰啊!!” 紫谦的声音彻底大了起来,整座京都竞马场都陷入了一阵欢呼之中,大逃的赛驹已经脱离了最终弯道,而那些强驹们却都还位列后方,似乎难以追上。 魏白的某种升腾起了无边的怒火,焦躁感在内心洋溢,而莫名的束缚愈明显。 那是{前方阵线},魏白心知肚明。 放弃的念头在脑海中越发强烈,让魏白的面孔甚至都有一些扭曲。 ‘摆了吧!好好跑没意义的!’ ‘这面罩是什么东西啊,戴着怎么这么不舒服啊!能不能摘下来啊!’ ‘凯旋门赏打鞭你不会忘了吧,陈莫奢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么,凭什么敢打你啊?’ 魔音绕耳,让魏白眼中的血色愈浓,粗重的喘息声甚至带出些许血色的蒸汽。 清晰的阻塞感传来,犹如凯旋门赏一般,面前出现了一道墙,拦住去路。 怒吼声毫不压抑地从喉咙里挤出,魏白眼中闪着极致的冷芒。 体内的骨骼开始噼啪作响,血液的流动呈现出诡异的迅速,压抑着身体的桎梏在此刻来的如此强烈,如此清晰。 生死的界限开始明了,这种感觉,魏白曾经体会过,如今也见怪不怪! 风中的寒意带着锋利,朝着魏白吹来,但是魏白眯起眼,丝毫不顾。 如果应有一死,那便主动寻求着追逐生死的力量,用它,打破桎梏。 前方的两匹赛驹依旧处于绝对领先,即便是已经发起了冲击的真心呼唤和原子概念也不过把差距缩短到了五个马身而已。 似乎在那两匹马的身上看到了两道影子,两道与它们如此相似,也有所不同的影子。 那两道影子... 不知名的骑师推动着不知名的赛驹奔行在一方草地,而观众席、解说间却在喊着另一匹赛驹的名字——与自己名字相似却又不同的。 有些年迈的名骑师推动着高大的重型逃马,死死地顶着后方三匹赛驹的冲击,奔行在一方草地的最前方,让全场高呼着他们的名字。 侧过头来,魏白的左侧似乎也多了一道影子,不像自己这般高大,但也是一身栗毛,十分神骏。 头上的黑色面罩,露出了一对带着些许漫不经心和浑不在意神色的眼睛,溜圆明亮的双眼似乎有些走神。 ‘摆了吧!’ ‘摆了吧!’ ‘摆了吧!’ 声音愈发强烈,甚至让魏白都有些听不清楚马群的呼吸声、紫谦的解说声。 甚至是观众席的欢呼声... 这匹马很是灵动的样子,似乎有着黄金天选曾经赛场上的影子? 这匹马肆意自由的风格,大抵是紫谦等粉丝所真实热爱的特质? 转过头来看向逐渐与那模糊身影重合的朦胧玄驹和霹雳战将,魏白竟然有些想要发笑。 凭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去界定在此全力奔行的赛驹? 朦胧玄驹的所有努力,却只能以命格的名义,将这场比赛或可能的胜利,用赠予的方式给予。 霹雳战将的默默积蓄,一生一次的爆发,也只能以被设定好的格式为人所摆布。 锁画之香的纯粹,你字是眷的傲然,黑金快驹的向往,惟有此愿的夙愿。 所有的一切,都必须要以一种可笑的、被动的、理所应当的形式去获得。 ‘凭什么?’ 再也不顾身侧那好像存在、又应不存在的身影,魏白的身体冲破了寒风,带动着逆于规律的鸣响,踏碎了面前的墙壁。 嘴里泛起些许的铁锈味,魏白丝毫不管,体内本被约束着的能量,在此刻奔腾浪涌。 笔直的赛道上,突然好似有了通往不同方向的岔路,于是那原本还跟随在魏白身侧的模糊影子,与魏白踏上了通往不同终点的道路。 原本还灿烂的阳光被突如其来的云层所笼罩,为京都竞马场上染上了一层阴影。 风声更盛,像是一种咆哮,在宣泄着自己的怒火。 场边的慕守有些骇然地抬起头,雨意来的突然,倒是不大。 只是,原本还有着十足把握的感觉,在内心里逐渐支离破碎。 从开始比赛之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星罗窜到了阵营观赛区,几步便跳到了御司卿的身上,眸睁得溜圆,全神贯注地看着魏白。 那匹赛驹踏着不可思议的步伐朝着最前方发起了冲击。 牙关紧咬,些许的血液从嘴角溢出,大概是咬到舌头时造成的。 耳畔的声音已经全数消失,剩下的,只有刺耳的风声与雨音。 承载了无影之影一年多的他,此时此刻才突然有些明悟。 无影之影的强大,向来不在于所谓的没有上限的速度。 是拼死的觉悟与一往无前的志誓。 身体内的“齿轮”最大功率地开始转动,携带着某种心悸的变动。 原本封锁了魏白全部听觉的风雨声音突然被系统冰冷却又似乎暗藏暖意的声音撞破。 “技能临时提升,至比赛结束,技能天选之命LV5发动...” “[此为逆命]发动,天选之命效果变动,依据技能发动者自动修正...” “本场比赛根性小幅度增加...” “本场比赛智力小幅度增加...” “本场比赛耐力大幅度增加...” “本场比赛获得{后方阵线五}...” “{后方阵线五}:当最终直线位于后列时极大幅度增加速度,大幅度增加末脚;未满足条件小幅度减弱末脚,产生焦躁,影响技能释放...” “{前方阵线四}效果解除...” “技能疾风怒涛发动...” “技能全身全灵发动...” “技能迫近的阴影发动...” 嘴角勾起一丝由衷的笑意,马蹄猛然席卷而起,带动着金黄色的马体都有些模糊起来,在人们所能捕捉到的空间中带起一串虚影。 眼前的风雨彻底被撕裂开,即便是笼罩在天空中的阴翳都被刺穿,让金黄色的阳光洒下,落在那金黄色的身体上。 泛着圈圈金光,魏白以一种近乎无法理解的速度迅速接近着最前方的两匹赛驹。 那两道模糊的身影此时此刻也没了踪影。 这一刻,真实的霹雳战将与朦胧玄驹朝着终点继续着它们的冲击。 即便失去了所谓命格的加身,它们依旧坚定不移、绝不相让。 霹雳战将的嘴角因为粗重的喘息似在嘶鸣,但是即便已经疲倦到了极致,它也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牢牢地霸占着第一的位置,不让朦胧玄驹超过。 即便是弱者,也有向强者挥剑的权利,而它便是要向这匹强大逃马,展现出它的一切魄力。 不知名的骑师用尽全力地推动着霹雳战将,他们的一切,都被托付在了这最后的三百米距离上。 丁之轶单手持缰,鞭子一下又一下地落在朦胧玄驹的屁股上,始皇赏春连霸的梦想就在眼前,他绝不会放过,这近乎唯一的机会。 强大的从来不是想要推动它们获胜的幕后,而是它们为之付出的一切与其本身! 依旧落于最后方的黑金快驹此时此刻呆呆地看着已经朝着最前方奔去的魏白,身体周遭的所有束缚感不见,让它的身体本能地躁动起来。 脚下的步伐瞬间拉大,它也朝着它曾经绝对梦想着的终点发起了冲击。 只是前路漫漫,它这才恍然发觉。 原来,它也真的老了,再也无法像两三年前那样肆意地冲击着前方的马群了。 眼角有些湿润,此时此刻的它,如果无法做到全力以赴,绝无胜机。 而恰恰这场比赛,它直到此刻,才真正进入状态。 浓浓的悔意笼罩心间,却也有些释然。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次是不是就是成功的时候,所以你必须做到每一次的全力以赴。 黑金快驹明悟着,脚下的步伐也没有因为这场没有机会了的比赛而变小。 至少,让它展现出它的一切,即便只是这最后的三百米... ...... “黄金天选冲上来了!黄金天选冲上来了!”紫谦的声音极大,让人不禁有些恍惚,似乎回到了那段紫谦依旧是魏白的绝对支持者的时候,“黄金天选!我的天啊!这是什么速度!上一次的始皇赏春,要在这一次雪耻了么!两百米线率先踏过!霹雳战将依旧位于第一,朦胧玄驹落后半个马身,但是!但是黄金天选紧紧相差两个马身!” “一个马身!一个马身!黄金天选!是黄金天选啊!黄金天选追平了比赛!黄金天选杀出!黄金天选,没有丝毫的停滞,脚力未衰脚力未衰!黄金天选!是黄金天选!” “一百米线!黄金天选两个马身,三个马身!黄金天选,这是何等的末脚,黄金天选!三冠马的荣光,黄金家的继承,黄金天选要杀死比赛了啊!” “五十米!黄金天选四个马身!黄金天选四个马身冲线!黄金天选!三冠马的宣誓!” “作为最后的三冠马,这是我守住三冠马一切的誓言!黄金天选啊!” 满场的欢呼声,于三百米处还落于后方第十一名左右的三冠马,在最后三百米用令人难以置信的极致末脚超越了所有他前方的对手。 “完全不在一个次元,黄金天选,太强了啊...”沙哑着声音喊出最后一句话,紫谦有些乏力地坐到了椅子上,沉默地看着冲线过后的魏白。 那张脸上没有疲倦,没有欣喜,也不是刻意的平静。 同样的,那张脸上也没有灵动,没有自由感,更没有什么恣肆。 ‘恭喜啊,黄金天选。’ 闭上了眼用力地喘着气,紫谦在心中如是说道。 即便,他已不再是从前的那匹他所热爱的赛驹... 二层看台之上,泪流满面的金汝焕推开了想要扶起自己的助理,颤颤巍巍地站起身。 阳光洒在那匹赛驹身上的样子,让他朦胧间也看到了那匹芦毛的赛驹的身影。 那匹芦毛的赛驹兴奋着地、笑着地、欢呼雀跃着地在场地中沿着他的目光回望过来,随后朝着他上下甩着头,似是在邀功,似是在卖萌。 “黄金...”话未说完,便因激动,脑袋一歪,昏厥在了座位上,让周遭一圈人围了上去。 昏厥的老人,面庞上带着笑,就像是他曾经面对着那匹芦毛马时一样... ...... 缠绵的雨丝落在魏白的脸上,雨意没有消,就像是京都真的会有这样一场突然的小雨一样。 魏白的嘴角勾起,是否真的有,又哪里重要呢? 转过头,黑金快驹正朝着这边走来,而那赛前被他教训了的鸳鸯绻首则是避着他的目光绕行。 “恭喜!”笑着说道,黑金快驹顿了一下后再度说道,“从此以后,便交给你了...” 没有说明交给魏白的是什么,但是魏白明白,于是轻轻点了点头。 没有多说什么,转过身去。 黑金快驹忍不住的失落的神色魏白没有看见,或者说既便看见了也不会有什么的心理波动。 这是它的选择,这是它的结果。 再度迈开步子,绕着京都竞马场绕场一周。 此时此刻,春之始皇赏与京都竞马场,迎来了它们新的统治者... (本章完) 正文 第357章 它的妹妹 第357章 它的妹妹 “黑金快驹退役了...”系统的声音将魏白从一时的出神中拉了出来,“怎么样,要看一看么?” “看一看什么?”魏白轻声问道,“它的退役仪式么?” “不是,只是它退役的新闻。” 系统的话让魏白有些晃神:“它具备着拥有退役仪式的成绩,可惜,最终还是没有举办,也或许是从五岁之后的成绩就变得差了吧...” 魏白的神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俯下身子衔起了一口草,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系统大抵是想要说什么的,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于是就在魏白也没有想听的时间中归于沉默。 “哒哒哒哒...”就在魏白还沉浸在午休时间,思考着下午放牧时准备观看的视频,马房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 没有在意,魏白依旧沉浸在脑海中,直到那脚步声停在了自己马厩前,才抬起眸稍稍看了一眼。 只是这一眼,却让魏白的瞳孔微缩,随后睁大,如同见到了鬼一般, 平静了许久的心,在这一刻,也泛起圈圈波澜。 面前的小牝马,尾花栗毛,俏生生地站在魏白面前,好奇地看着魏白,而额前笔直的白斑一直延伸到鼻子上方一点,宽度恰好是额骨的一半宽,又是位于正中央,好看的紧。 微微张开了嘴,魏白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长肆,给你把锁缘之诗放哪里啊,你这两边都是空的啊?” 不认识的厩务员朝着马房外大声喊着,而马房外也立刻便传回来了陆长肆的声音。 “就放在你右手边的马厩就好...” ‘锁缘之诗...’魏白的眸光在某一个瞬间晦暗了下去,随后用垂下的眼帘遮去。 朝着原本锁画之香的马厩行去的脚步声,让魏白有一些犹豫,他不愿让这处马厩再为其它赛驹所住进。 “真是可惜...”当厩务员把锁缘之诗牵到了马厩门口时,看到了马厩上还未摘的锁画之香的照片后,用手轻轻点了点那张照片,“你啊,可要加油了,看到了么,这可是你同父同母的姐姐,无败三冠牝马啊,你俩长得可真是一模一样,所以你也要朝着它的成就努力啊...” 心中的犹豫随着说出的话莫名地烟消云散,魏白沉默着,任由那厩务员将新的马,牵进了旧马的马厩中。 看着厩务员离去的背影,魏白有些恍惚,原本一直平和的心境,在此刻有了难以平复下来的原因。 转过头看着那匹好奇地在自家马厩里四处乱嗅的小牝马,魏白咬了咬舌尖,清楚的痛意从其上传来,却不及内心里开始泛滥的苦涩。 “你叫什么名字啊?”也注意到了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魏白,锁缘之诗于是也不再摸索着自己的马厩,直接凑到了近前来,“你长得好好看啊,就是有点凶诶...” “但真的好好看啊...”因为笑着而微眯起来的眼中,泛起的光芒让魏白有着些许熟悉却也陌生的感觉。 原来,随着岁月的催促,他也有许久没见过那匹马对自己这样笑了。 “黄金天选。”口中的苦意愈发浓重,魏白强迫着自己将头扭开,视线也转移到了其它的地方,“我比你大,是你的前辈,如果有什么想要请教的事情,直接来问我就好了...” “啊...不用了不用了!没事的...”锁缘之诗先是眨了眨眼睛,随后有些骄傲地扬起头,“我可是从来没有输过的天才马!跟我一起比赛的马自己都说比不过我...” 眼神中的晦暗越发深沉。 这是一匹与锁画之香一样天才的赛驹么... 但那骄傲又染着些许你字是眷的影子。 莫名有些被刺痛——如果锁画之香不是因为自己,是不是也会始终骄傲地、光彩耀人地活着... 突然惊醒,魏白连忙调整情绪,他怎么能有这般大的心理波动。 眼神中的警惕一闪而逝,随后再看向锁缘之诗时,脸上的所有带着情绪的细节也收敛了起来,只是很平静的样子。 “不用么?”声音清冷,让原本还养着小脑袋骄傲无比模样的锁缘之诗,立刻便不自禁地颤抖了起来。 眼前的赛驹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竟携带着一股它有些难以承受的气势,不自觉地便会产生畏惧。 “你现在所住着的这座马厩,曾经的主人可是无败三冠的牝马,而你现如今,也不过只刚刚完成了三分之一而已...” 算算时间,也快是要京都优牝的时间了,若锁缘之诗此前还没有输过,想必现在已经是带有无败一冠牝马称号的赛驹了,故魏白才有此一说。 “什么是无败三冠?”有些疑惑,锁缘之诗听不懂魏白说的话,魏白也只好为它解释了一番。 想想,已经有段时间了吧,他没有这样同一匹马说过这么的多的话。 抿了一口水,稍微缓解了一下喉咙,当抬起头时,却只看见了锁缘之诗的目光只是始终停留在自己的脸上,似乎是没有太去认真听他的话一样。 “你有在听我说话么?”直起身,高大的体型与娇小的锁缘之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盯着魏白脸有些痴笑起来的锁缘之诗后知后觉地收敛了表情,有些害怕地往后退去。 “我...我听了的...”锁缘之诗轻声道,但在咽了一口唾沫之后还是弱弱地补了一句,“但是我还是想说,你长得真的很好看...” “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听着,小锁...”原本还是呵斥般的口吻,却当这样子的称呼脱口时,让魏白和锁缘之诗都一愣。 魏白是没有想到自己会完全没有注意地就把这个称呼说出口,而锁缘之诗则是惊喜地看着魏白,似乎是确认了某件事情一般。 “比赛与训练,真的是需要你全力以赴,甚至拼上一切的事情...” “嗯嗯...”用力地点了点头,锁缘之诗扑闪着大眼睛,眼中泛起丝丝甜意,“我会记住的,你说的我都会记住的...” “小锁,我很认真!”魏白的声音很严肃,让锁缘之诗也端正了模样,“如果,我是指如果,你在训练中或是比赛中,遇到了让你动摇了的事情,一定要坚定自己地继续下去,即便可能会危及到我们的生命...” “啊?” “这便是我们,我们必须所为的事情...” 看着锁缘之诗愈发迷茫起来的目光,魏白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只是要让锁缘之诗记住这一点即可。 ...... 是夜,当马房中的赛驹们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只有魏白还独自无眠。 望着静谧的夜空发着呆,魏白的呼吸显得有些粗重。 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自嘲地笑了下。 然后便沉入系统空间之中,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系统,把今年牝马三冠战线的可参赛赛驹的名单给我吧...’ (本章完) 正文 第358章 对赌之约 第358章 对赌之约 “天选!我赢了的诶,你就当是对我的奖励好不好?” 放牧场中只有锁缘之诗一匹马的叫声,而另一侧的放牧场中,魏白只是冷着脸看着锁缘之诗。 “天选...哥...”声音中满是委屈和不满,锁缘之诗压抑不住心中的情绪,自顾自地嘟囔着,“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一定要让我这么叫,我就想叫你天选都不行么?” “不行。”魏白这才开了口,俯下身揪下一块儿草来,咀嚼了起来,“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讲,你不用尝试,如果你叫我天选,我是不会回应的。” “不公平!就因为你是前辈么?”恨恨地这样说了一句,锁缘之诗见魏白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也说不下去什么了。 “没什么公不公平的...”魏白轻声说道,随后也不多纠结这个,“昨天晚上我跟你讲了吧,要你总结一下这场比赛,包括你的对手...”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锁缘之诗打断:“天选哥你这也太难为我了,我当时认真比赛,怎么可能关注到身边马的情况。” 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凝视着锁缘之诗,这让锁缘之诗心虚地移开了目光。 “所有的战术都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你在临场的应变中肯定需要观察对手,不要给自己找借口。”声音低沉,让锁缘之诗身子抖了抖,“比赛之前,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我帮你总结了一些对手的习惯,但是现在,必须由你自己先来,我不可能让你自己连思考都不带思考的就全部参考我的想法...” 自锁缘之诗和魏白成为了邻居以来,两匹马的关系便迅速近了起来,而考虑到在成为邻居后不久,锁缘之诗就要参加京都优牝,于是魏白便观看了所有锁缘之诗对手的视频,并且帮助锁缘之诗进行了分析和总结,给予了一些战术建议。 锁缘之诗在京都优牝上也执行的很好,非常出色地赢下了比赛。 作为锁画之香同父同母的妹妹,外界对它的期望原本就很高,现在见得锁缘之诗似乎有了锁画之香再来的意思,舆论的风头也就纷纷倒向了锁缘之诗,声称将会是未来的牝马乃至赛马最强。 金陵牧场也乐得如此,在经历了两匹三冠马的退役之后,又有一匹极具潜力的赛驹出现,无疑是让牧场缓了一大口气,于是也就仿照着曾经的模式,让锁缘之诗与魏白经常性的一起训练以及比邻放牧。 “天选哥!”大声地喊道,随后见魏白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于是声音中也就带上了一丝哭腔,“刚比完赛,就让我休息两天嘛...” “这并不打扰你休息!”魏白的声音更大,压过了锁缘之诗的声音,随后见锁缘之诗的表情,大概也觉得是自己有些过了,于是声音也就小了一些,“只是让你总结经验,你身体该放松放松...” “未来你很有可能遇到一些你无法理解的情况,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将在那个时候可能对你起到救命效果的...” 魏白的话说得很果决,让还想说些什么的锁缘之诗,在看到了魏白坚定的面庞后,也只好点了点头。 神色柔和了些许,魏白接着说道:“无败三冠是很难的,即便拼尽一切,也很有可能功亏一篑,所以我才会对你严格...” 看着魏白的脸,锁缘之诗半合双目,点了点头,让魏白的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天选哥,你平时对自己也是这样的么?” 看着锁缘之诗有些莫名的神情,魏白只当这是它最后的挣扎与不甘,于是很是果断地回答道。 “自然,一场比赛过后我会总结得失,在总结完了之后我还回去看...” 声音顿住,后面的话自然是不能说的,他不可能朝着锁缘之诗解释什么是看别的马的视频,于是也就稍作思索,接着说道:“...总结完之后我还会去想要怎么提升自己,包括让自己的步速、爆发、末脚都可以更好地发挥。” “还有许多需要你努力的事情呢,所以不要松懈啊...” 锁缘之诗看着魏白的脸,用力地点了点头,这让魏白有些欣慰。 眼前的锁缘之诗,在牝马中确实已经具备着绝对的竞争力以及很强的统治力了,只要秉着这股势头,想必女娲杯也可以轻松拿下。 抬起头想要在天空中寻得一片云彩,只可惜万里无云。 ‘小锁,看着吧,它会赢下来的...’ ‘包括你没能赢下的有马纪念...’ 却没看到,天空之下,锁缘之诗很是坚定地看着魏白的面孔。 初见之时的心头悸动,让锁缘之诗被魏白深深吸引,而对方对自己的称呼也似乎证实着这是一段双向奔赴的情感。 ‘如果是你要我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完成的!’ 因为比赛而有些疲惫的精神微微一振,随后开始思考上一场比赛时的场景。 ‘我一定会总结的很好,天选你等着我便好了...’ ...... “所以呢?你不会觉得胧上月影是京都牧场的赛驹,京都牧场就会为了你出头吧?” 御司卿神色有些古怪地看着面前的男人,正是康岩诚。 此时的康岩诚脸色苍白,有些枯槁,想来是近一段时间的精神一直不太好。 “你去问问何不为或是何巡音好了,看看他们愿不愿意...” “我没有这个意思...”康岩诚连忙摆了摆手,随后带着些许恳求道,“您也知道,赛马向来便是要整个胜负出来的,我那天真的不是故意,那场事故纯属是意外...” “所以呢?跟我有关系的只是锁画之香和滕后辉,你是不是意外与我何干?” 一旁的陆长肆一直没出声,只是在听了御司卿的态度后默默地点着头。 “您作为一个牧场主,下场来针对我们骑师真的合适么...” 康岩诚的话让御司卿稍稍眯起了眼睛,随后抚着手说道:“我知道你们康家是骑师世家,所以呢,你刚才那句话是想威胁我?想要把我和你们骑师放在对立面?” 冷汗沿着脸部的轮廓滑落,康岩诚连忙摇了摇头:“不敢不敢,我只是想请求您,给我一个机会...” “西安纪念!西安纪念胧上月影和黄金天选都会参加,就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如果我的名次落后于黄金天选,那我们康家就退出赛马界;但如果我赢了的话,还请您高抬贵手,以后贵牧场但凡有用得上的地方,我们康家绝不推辞...” “对赌?”挑了下眉,御司卿有些意外于康岩诚的胆魄,即便他再怎么针对康岩诚的儿子,作为骑师世家出身,总归是有马主会给他儿子马的。如果闯出名头,也就不用再太过担心金陵牧场的针对,而康岩诚的话无疑是把这种可能彻底封死,来了一个“富贵险中求”。 这很符合康岩诚的性格,从其骑乘风格上也能看出这种孤注一掷。 目光对上了陆长肆的目光,御司卿眼中的询问让陆长肆低下了头思索了起来。 御司卿是想知道,魏白如今的状态,以及陆长肆眼里的胜算。 于是,再度抬起头,陆长肆很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啊。”御司卿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随后冲着康岩诚道,“那就对赌吧...” (本章完) 正文 第360章 你会看到么 第360章 你会看到么 “比赛即将开始,赛驹们正在入闸...”解说间两位解说分列其中,同时还坐着一位岁数三十来几的骑师。 这次比赛,他所负责骑乘的赛驹选择了避战,于是便受邀来参加实况的解说。 不过谁都清楚,主要工作还是由二位解说来做。 “赛驹们完成入闸...” “砰!” “比赛开始!十四匹赛驹出闸状况良好,目前位于先头的,果然是朦胧玄驹么?” 解说的声音带起了观众席的热情欢呼,西安纪念的出发点是在靠近观众一侧的位置的,自然让观众席爆发出了不小的欢呼声。 “技能专注发动...”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二级西安竞马场发动...”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 “本场比赛速度极大幅度增加...” “本场比赛耐力中幅度增加...” “本场比赛力量大幅度增加...” “本场比赛智力极大幅度增加...” 落于马群后方,魏白作为本场比赛唯一的追马,目光只是稍抬,便能将前方所有的赛驹的身影都收入眼中。 莫名想到了黑金快驹,这匹与自己一同追行的赛驹,在离开之后,这个队列之中,也只剩下他一匹赛驹了啊。 脚下的步伐愈发大,紧紧吊在差行队列的后方,与前方的距离保持的很好。 两千二百米的赛程,如果朦胧玄驹要采取大逃的战术,他会提前往前追拔,不让朦胧玄驹拉开与他之间的差距。 “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朦胧玄驹节奏渐渐趋于稳定,并没有选择大逃的战术,而身后的青云间紧紧跟随,暂时维持半个马身差距,更往后一些位置,真心呼唤位于外道,先头集团呈现密集趋势...” “原子概念目前位于马群五位顺次,苏翊骑师稳稳把住节奏,后方三个马身,是胧上月影,背上的骑师是经验老道的康岩诚骑师,目前位于差行队列先头位置...” “黄金天选目前落于马群末尾,距离前马一个马身差距,马群即将进入第一弯道,黄金天选稍微提速了么,目前已经进入差行队列位置...” 六月末的风已有了暑气,催动着魏白脖颈间的汗水顺着身体落下。 不断地调整着呼吸,空气中的味道带着清新,倒是让魏白觉得这场比赛,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 眼神稍稍晦暗了些许,或许也是知道这种突如其来的极好的状态从何而来,魏白的脸上没有什么对于这种好状态的欣喜。 ‘我会赢,不是因为你!’抬起头一瞬,目光凛冽,对上的,是灼目的日光。 俯下头来,跟随着马群完成第一弯道的线路。 “朦胧玄驹率先脱离第一弯道,目前马群的速度维持的十分稳定,朦胧玄驹,领放节奏始终,一千米用时,59.2,不快也不慢的领放节奏,后方半个马身就是青云间。” “真心呼唤稍稍向前加速,目前处于马群第三,后方原子概念则是在内道位置完成超越,来到第四。” “胧上月影,胧上月影开始向前移动,已经进入先行队列了么,后方的黄金天选,黄金天选已经来到差行队列前列,第二直道马上结束,第二直道马上结束...” 陈莫奢的目光微沉,落在了前方胧上月影的身上,对方的战术让陈莫奢暗自咬了咬牙。 ‘想要学习天选,你有那个能力么!?’ 在心底这样怒声说道,随后再度催促魏白向前追去,引得魏白微蹙眉头。 现在这个地方完全没必要额外提速,或许现在就进入先行队列中盘位置,在末段可能产生几马身的大胜,完成一场格外漂亮的复仇战。 但是,魏白还是倾向于一场极其稳定的胜利。 能够理解陈莫奢的想法和心情,但是魏白并不打算顺从指令,于是丝毫没有管陈莫奢的指令,只是稳稳地停留在差行队列先头位置,准备再进入第二弯道的时候在往前行进。 陈莫奢的眼中涌上些许血丝,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起那些曾经的记忆。 那些属于他的美好记忆。 对于陈莫奢来说,滕后辉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亦师亦友?或许不止... 那种前辈对待晚辈的照顾,给了陈莫奢一种哥哥的感觉,这是陈莫奢很享受、并为之感到幸福的感觉。 眼眶已经开始发酸,陈莫奢头一次地在魏白没有任何回应的情况下,再度催促起魏白。 蹙起的眉头更深,魏白依旧置之不理,心底已经有了埋怨。 “天选...求求你了,他在看的吧...” 夹杂着些许压抑不住的呜咽的声音,从马背上传来,让魏白一瞬间睁大了眼睛。 莫名的心悸涌上心头,任凭魏白如何克制都难以按耐。 “天选,你有看我的比赛么?” 清脆的声音萦绕耳畔,让魏白的牙关紧咬。 ‘陈莫奢你这个...’ “技能冲起来了!发动...” 脚下的步伐借着技能的发动立刻变大,闯入了先行队列的位置,目光紧紧地盯在前方马群的身上,尤其是胧上月影。 那匹马的侧脸满是坚毅,让魏白微微眯起了眼。 “即将进入第二弯道,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依旧是朦胧玄驹么,但是青云间已经来到了身侧,青云间,要反超了么,真心呼唤还落后半个马身,倒是原子概念,能不能把握住机会?” “胧上月影已经赶了上来,胧上月影已经赶了上来,外道的位置,身前没有阻碍,非常好的选位,后方马群们开始加速了么,马群呈现出横向扩散趋势,马群的速度提起来了!” 康岩诚的眼中闪烁着极致的胜负欲,光亮愈发浓重,让康岩诚的身体近乎要倒在了马的前方。 身体使劲地推动着胧上月影,鞭子重重落下。 胯下的赛驹忍不住地发出嘶鸣,脚下的步伐则更大了些,在脱离第二弯道的瞬间,立刻冲到了朦胧玄驹的身边,这让观众席发出一阵阵惊呼。 不过,魏白的脚步更快,体表发出的耀眼金辉,让整个马体显得神圣到令人难以直视,踏着赛道便冲到了前方的位置。 不过是刚刚出弯,便已经呈现出的死斗之势,让观赛席的几位牧场主都暗自捏紧了拳头。 “胧上月影已经来到了第一,胧上月影已经来到了第一,但是,黄金天选!是始皇赏春制霸赛驹黄金天选!朦胧玄驹已经被超过,青云间与真心呼唤并驾齐驱,蝶影翩跹,蝶影翩跹有些被堵住,鸳鸯绻首则是在外道位置!” 脚下的步伐再度变大,伴随着脑海中接连发出的声音。 “技能迫近的阴影发动...” “技能疾风怒涛发动...” “技能全身全灵发动...” 陈莫奢的眼中闪着泪光,身子大幅度地摆动着,而身前一个马身处的康岩诚同样如此。 犹如拼尽了一切,两个人的姿态完全谈不上美感,但却把所有的力量与情绪宣泄其中。 魏白的目光阴翳,心头微痛,换得的则是不过两步就来到了胧上月影的身侧只落后一点的位置。 眼角的冷意愈寒,前方四百米的路程,让魏白全身奔腾的血液滚烫,呼出的气息都带起热浪。 他有足够的距离,眸光乍亮,他要绝对的领先! 康岩诚的眸光死死地锁在那年轻的骑师身上,对方的眼中全然没有自己与胧上月影,只有那终点。 狠辣乍现,康岩诚的思绪有那么一瞬是去年年末有马纪念时的变道。 手背上的青筋爆满,稍稍打开了外方的缰绳,让胧上月影朝着外侧倒了一些。 观众席的不安与惊呼瞬间爆发,御司卿更是直接起身,目光如剑,几欲撕裂何巡音的眼眸。 “他疯了么!”何巡音同样站起身,死死地瞪了一眼康岩诚年轻的孩子,随后担忧地看向黄金天选。 陈莫奢的眼中涌上恨意,手中的鞭子恨不得打向对方,但是所有的理智,都让陈莫奢立刻拉着魏白往外道而去。 不过,魏白不这么想! ‘既然已经选择了冒险的路,那就没有退路可言。’ 即便是面对命运都不惧的内心,让魏白此时的脑海中没有一丝的担忧和恐惧,眼中泛起的也只有浓浓血色。 脚下的步伐不减反增,面对着稍微别过来的胧上月影,毫不犹豫地撞了上去。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看得出来,康岩诚是想通过身体对抗的方式逼迫魏白减速,并不是想再造惨案,但这危险都足够让大部分人见之色变,更何况现在的魏白毫不相让,直接怼了上去,就连康岩诚的眼中都有了一瞬的错愕和难以置信。 他不信的,是对方的骑师竟然真的敢这么做。 陈莫奢只觉耳边的风声变得缓慢,这一个瞬间的时间都如同被冻结了一般。 “如果你不具备一名顶尖骑师的心,你永远不可能具备顶尖骑师的能力!” 父亲的话犹在耳边,陈莫奢不知道一颗顶尖骑师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也不知道陪着、相信着胯下的赛驹一起疯狂是不是一名顶尖骑师该有的选择。 但他,此时此刻,就是想这么做。 这个做法,就是这样,顺从他内心底最深处的所有黑暗与戾气吧。 突然有些理解紫谦在始皇赏春之后的访谈中提到的他所喜欢的黄金天选。 他,也喜欢上那种原本与他理解中不同的黄金天选了... 理智被涌上头的血液淹没,陈莫奢泛着狠毒的目光撞上了康岩诚的目光。 康岩诚完全不理解为何赛前还有些畏缩的骑师,此刻变成了这副模样,这一个瞬间,脑海中没来由地闪过一抹惧意。 ‘他跟他爹,完全不一样...’ “四百米线率先踏过!胧上月影与黄金天选对决了!后方朦胧玄驹追赶不及,第三名竞争激烈,但是追不上胧上月影和黄金天选了!” 紫谦的声音就通过音响传出,但是已经没人去听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面前的赛道上两匹彻底碰撞在了一起的赛驹,那匹通体金黄的赛驹,全身上下鼓起的极具爆发性的肌肉,在碰撞上的瞬间,甚至可以听到肉体对撞的沉闷声音。 高大的身躯一下子便将胧上月影也不算矮小的身躯挤了进去。 魏白目中的狠戾已经完全压抑不住了,没有受到丝毫影响的身躯直接朝着内侧压去,让刚被撞了一小个踉跄的胧上月影只得更往里去,而陈莫奢更是毫不阻拦,头直接转了过去看着康岩诚,让康岩诚的手臂微微颤抖。 康岩诚已经完全变了脸色,对方骑师与马的眼中就像是蕴藏着一种让他心悸的想法,明明每一步都是超过去的机会,却每一步都在朝里压迫,让他几度差点没忍住想要拉马减速。 俯下头,直接避开了陈莫奢的目光,只是埋着头推着胧上月影,这让陈莫奢的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笑,随后看向终点。 魏白再也不做停留,这本与他现在的理念相悖,却也让他如此的惬意。 ‘仅此一次!’这样同自己说道,眨眼便脱出,迅速拉开了与胧上月影间的差距。 “三百米!黄金天选,是黄金天选!黄金天选率先脱出胧上月影无法追赶!黄金天选!是黄金天选啊!” “是始皇赏春上大胜的黄金天选!果然是超越次元的力量么!太强了,太强了!这就是三冠马!这就是黄金天选!四个马身,五个马身!黄金天选率先踏过一百米线!黄金天选!就要迎来西安纪念的制霸了么!” “三冠马的荣光不容任何人小觑与诋毁,即便只身一马,三冠即最强!黄金天选率先踏过五十米线!七个马身,八个马身啊!” “八个马身!八个马身!黄金天选,三冠马率先冲线!” “西安纪念连霸!西安纪念连霸!自宫之秋霞以后!黄金天选!同为三冠马的荣光加身!西安纪念连霸达成!西安纪念连霸达成!” 紫谦的声音带动着观众席的欢呼声,冲击着西安竞马场的周边。 陈莫奢俯着头,看不清表情,手臂高高举起,食指立于拳上。 背部很直,腿也很直,呈锐角状,只有那根食指微微颤抖。 很少人知道,这是滕后辉为自己设计的胜利姿势,因为在搭档锁画之香之后,滕后辉就很少如此做了。 岁月磨平了那个男人的棱角,即便有此设计,也很少做出,但是陈莫奢不然,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展露着那个男人曾经所羡慕、向往的所有意气风发。 魏白逐渐停下了脚步,停驻在了弯道的一半,扬起了头。 依旧灼目的日光,这自然不是魏白要看的。 几片刚飘过来的云,魏白的嘴角轻轻荡开一抹笑意。 ‘这次,是换我来问了...’ ‘这场比赛,你会看么?’ (本章完) 正文 第361章 金陵牧场的七月 第361章 金陵牧场的七月 “天选哥,我感觉你有些不高兴...” “那是你感觉错了。” 放牧场里,魏白横躺在草地上,阳光有些热,也幸亏是下午晚霞渐出之时,温度也就渐渐因风而清爽些许。 “是么,可是我感觉你比完赛之后,就一直很沉闷。” 锁缘之诗依旧担忧地看着魏白,努力地把头探过栏杆,想要看着魏白此时的模样。 “你无需知道。”声音带着些许的冷,让锁缘之诗稍稍颤了下身子,眸中一闪而逝的失落,被它掩饰的很好,而魏白则是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于是接着问道,“所以,你总结的怎么样了?” “总结好了!”锁缘之诗立马像是邀功一般,清脆的声音带动着叶间的清脆风声萦绕魏白的耳边,让魏白稍显满意地点了点头。 “感觉新纪元的逃行能力有在变强,但是对我的威胁不是很大,但可能会打乱马群的...节奏?就是天选哥你上次说的那个,可能是下一场比赛的变数,至于愈合如初,比赛最后阶段里的冲刺能力太突出了,就感觉是个威胁,我必须得小心它的位置...” “嗯,你到时候切记要防着它盯你,一直跟在你身后,如果它真的这么做了,你也千万不能有压力,不要因为它而乱了分寸,这种战术的重点之一便在于施压,所以你依旧要冷静地依据其它的赛驹的变化去灵活地改变战术...” “好哒!我记住啦!”锁缘之诗点着脑袋,这让魏白一直冷着的脸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锁缘之诗自然是能看出魏白的心情好了一些,于是连忙接着说了下去,满眼欣喜地看着脸上满意之色愈浓地魏白。 它很想让魏白开心起来,自去参加完比赛之后,魏白的情绪明显有了一丝低落,或许别的马不一定能察觉出来,但是以锁缘之诗对魏白的观察之仔细,自然是立刻便有所察觉。 如果它的分析足够出色就可以让魏白开心起来的话,那么它在对敌马的努力就又多了一个理由,这让锁缘之诗眉飞色舞了起来。 不远处的一片树荫之下,赵钰端着摄像机不断地拍摄着魏白与锁缘之诗一起时的照片。 “呦,重出江湖了啊?” 李一道的声音把赵钰吓了一跳,往旁边猛地跳了一步,给李一道也吓了一跳。 回过头来看到是李一道,赵钰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语气也带着几分调侃:“怎么,只允许我们李大厩务员可以康复出山,不允许我也戴罪立功呗...” “立功?立什么功?”李一道故意做出一副有些浪荡的表情,“不会锁缘之诗哪天也因为你...” “天啊...我已经不敢想了!” “哎呀!你讨不讨厌?”浮夸的模样将赵钰逗笑了,于是伸出手拍了拍李一道的手臂,“御总让我多记录一下天选的日常...锁画去世之后,御总真的很受打击呢,很后悔,当时没有让我多拍一些他们的照片...” 说着说着,情绪有些低落,于是将目光放在了李一道身后的你字是眷身上。 这匹马,距离自己上次与它相见,真的差异很大啊... 或许是察觉到了赵钰的目光,李一道不着痕迹地挡在了赵钰和你字是眷的中间,挑了挑眉头:“怎么样,现在跟陆长肆进展如何?” “嗨,已经不喜欢了...” “嗯?”有些诧异,李一道很难想象当时跟陆长肆有些眉来眼去的赵钰,此时已经全然放下了,“为什么?就因为他骂你的那一次?” “这倒不是...”再度端起摄像机,将锁缘之诗和魏白放在镜头里,“只是这几天,突然就觉得自己和他的距离很远...” “御总让你重新展开工作可不是为了让你有这种悲观的想法的...”李一道的脸上,笑意依旧,完全没有收敛,“说说吧,为什么这么觉得啊,或许我还能替你解惑呢...” “没什么这么不这么觉得,就像是锁缘之诗和天选一样吧...” “即便同框,也像是分隔在两个世界里一样...” 李一道因为赵钰带着些许惆怅的话出起了神,他看向不远处的放牧场。 是啊,眼前的景象与曾经的某个瞬间何其相似,只是,栏杆的两侧,再也不是那两匹马了... 叹了口气,突然转过头看向你字是眷。 你字是眷的眼睛完全没有看向他,只是自顾自地俯着头看着脚下的路。 青石板的路可没什么可看。 “要不让你字也过去吧,和他们一起合一张影?”语气悠悠,似乎不是在和赵钰说,李一道眼神飘忽,也不知道再看哪里,“想必,御总...也会喜欢吧...” “好啊...”脸上的笑容泛起,带着几分恬静,赵钰也和从前变得不同了。 谁又能总保持一个样子不变呢... 无论是外在或是内在... 感觉到了嘴角的拉拽,你字是眷缓缓抬起头,便要跟着李一道朝前走去,却在目光扫到放牧场的一瞬,瞳孔一缩,立刻停驻。 眼眸中闪着难以置信,你字是眷使劲地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却依旧。 那匹马,好似是那匹魏白同它讲的已经逝去的马,但又好似不是。 心中完全拿捏不定,你字是眷已经无法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连着倒退了几步,让赵钰沉默着放下了摄影机。 即便是她,也会为了这样的你字是眷感到悲伤吧。 “锁缘之诗,一匹你的后辈呢...”轻轻拍了拍你字是眷的脖子,让你字是眷波动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李一道挂着一抹无奈的笑,耸了耸肩膀,“那要不,咱们就在这里,吹吹夏风吧。” “霞光暖风,也是不错的风景呢...” 只负责你字是眷一匹马,这让李一道非常闲适,有这功夫与你字是眷借着一片林荫默默感受夏的温柔。 赵钰也再度举起摄像机,画面中的锁缘之诗一副很是活泼开朗模样,而魏白则是躺在地上,肚子微微的起伏。 “所以接下来我要锻炼我的冲刺能力,练我的爆发力,还有对抗能力,要提升力量!” “还有还有,我也要提升我的平衡性!” “诶呀,这么算下来,怎么什么都要练啊,好麻烦!” “不过天选哥都那么说了,我肯定是要做到最努力的!” 两匹马的对话有些像是一匹马的独白,往往几句、十句才得来一句回应,却也让锁缘之诗开心的像匹依旧无忧无虑的小马驹。 但即便如此,你字是眷的眼中也有浓浓的羡慕。 不过真的有羡慕么?或许不敢奢望,也就没有了... 闭上眼听着锁缘之诗的声音。 ‘与它多么像啊...’ 眼角的些许湿润,被拂过的夏风轻柔地拭去,就像是捧起了你字是眷的脸庞,轻轻吹了口气,柔声安慰着。 于是,一片晚霞,一户夏风,三马两人,便勾勒出了,金陵牧场七月中的,一幅画卷。 (本章完) 正文 第362章 来者何人的消息 第362章 来者何人的消息 秋季来的确实比魏白想象中来的要快,在九月份参加了一场G2赛事轻松取胜后,季节就在不注意的时候溜进了秋时。 锁缘之诗在这一整个夏季的进步是明显的,在女娲杯的前哨战上四个马身压胜,将另外几匹女娲杯的大热门压着锤了一通。 “锁画之香再来!” 这样的名号再也摘不掉了,作为锁画之香的妹妹,所有马迷都把曾对锁画之香给予的期望放在了锁缘之诗的身上。 不过锁缘之诗不在意也就是了,它纯粹的一如它的姐姐一样,那些旁人的目光与注视,向来是不被它放在眼里的,依旧是每天哼着随便瞎哼哼的调调,缠着魏白的模样。 一回到马厩,锁缘之诗便要朝着魏白邀功。 随着一整个夏季与魏白的相处,锁缘之诗与魏白的关系越来越近,也就越来越有得寸进尺的架势,已经开始借着索要奖励的名头,想跟魏白有身体接触。 魏白自然是拒绝的,但是锁缘之诗从不气馁,每次一有机会便要尝试。 这次携大胜而归,与前几次训练出色不同,更具意义,自然也就让锁缘之诗更具积极性了。 “天选哥!”还没完全回到马厩,锁缘之诗就已经开始叫唤上了,让魏白暗中翻了个白眼,“这次我可是赢了好多!我跟你讲,我...” “我知道,我看了...”打断了锁缘之诗的话,魏白也不解释自己为什么看了,“四个马身,确实是不错的成绩,证明你的训练足够努力,已见成效。” “那有什么奖励么!”锁缘之诗激动的叫嚷让魏白皱起了眉头。 “我说过很多遍了吧,这是应该做到的...” 就如同抛开例如摆烂、畏惧等因素,只是因为真的技不如人而输掉比赛一般,魏白也并不会去指责锁缘之诗。 “啊!?”锁缘之诗撅起了嘴表达着不满,随后委屈地凑到了栏杆前,“天选哥,就当是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奖励吧...” “不要拿应该做的事情而邀功。” 魏白语气平静的让锁缘之诗一下子就泄了劲儿,说话也变得有气无力了起来:“那即便不能贴贴,我以后叫你天选总可以吧...” “也不行。”说罢,便不再理会锁缘之诗,魏白俯下身,直接沉入系统空间之中,不再给锁缘之诗说话的机会。 锁缘之诗见魏白趴了下去,一副想要睡觉的样子,也就噤了声,连因为坐了了长途车后导致的口干舌燥、疲倦饥饿而去喝水吃草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出了什么动静把魏白吵到。 像是联想到了什么,锁缘之诗的脸上泛起了甜蜜的笑容,自豪地仰起头,看着魏白的目光中带起了得意,却也因为这得意,而不小心地碰到了水桶,发出的声响让锁缘之诗紧张地看向魏白,见魏白没什么异动,才松了口气。 “嘻嘻...”嘴角漏出一丝压抑不住的笑声,锁缘之诗面带笑意的蜷起了身子。 这一路,它也确实很累,这个时候,是打算睡一会儿了 ...... “怎么,现在才来?” 系统的声音像是在笑,虽然有种藏起来笑意的感觉,但是魏白还是听出来了。 “因为锁缘之诗回来了...”神色没什么变化,坐到了系统的大屏幕前,屏幕里的比赛已经进入到了末尾,显然,魏白是错过了这场比赛的前中段。 不过也不在意,来者何人的输赢,其实对魏白的影响不大,这场比赛也只是为了见证一个新的传奇可能的诞生而已。 “来者何人!来者何人要实现三连霸的伟业了么!来者何人!曾经父亲大胜过的赛事上,来者何人,此刻,就奔跑在最前方!” “身后紧追不舍的是西西里歌,西西里歌有要反超的势头,但是来者何人顶住啊!赵令于骑师打鞭,赵令于骑师还在推动来者何人!但是西西里歌,西西里歌要超越了么!来者何人顶住啊!” 华夏的解说激烈高呼,带动着弹幕的滚动极快,让魏白在微不可察地拧了下眉,随后关掉了弹幕。 比赛还剩下最后的两百米,但是来者何人此时的表情却带着几分不甘和愤怒。 似乎是有所察觉,魏白稍稍往后仰了些身子,合上了眼。 他大抵是猜到了结局,如果来者何人无法做到他始皇赏春时一般,那便只能选择“饮恨”此地了。 解说的声音在耳旁回响,这让魏白能知晓比赛的情况。 “来者何人还要加速么!来者何人有些失速啊!今天的状态不是非常好!三连霸的伟业就在眼前!来者何人啊!还剩下...” 话还没有说完,解说的声音便戛然而止,随后是有些粗重的呼吸。 睁开眼,西西里歌已经完全超越了来者何人,在最后一百米之前完成了超越,并且逐渐拉开距离。 即便是许多欧洲的观众,来此也是为了见证传奇诞生的,却没有想到只见得了如此景象,于是纷纷大骂了起来,那匹奔跑在最前端的赛驹。 不过那匹赛驹只顾埋着头飞奔,不会因为场边的叫骂就停下步伐。 “它的步态有些奇怪...”声音清冷,语气平淡,但魏白是在问系统,魏白也知道系统能够明白他是在询问。 “可能吧,大概是骨折了?” 系统的声音里带着调笑:“不过看情况问题不大,还不用像它父亲当初那样...” “即便面临那种情况,它也做不到的...”魏白没再去看比赛最后的一百米,将其它的比赛调出,开始观察始皇赏秋的对手最近的状态,“如果连那一层壁障都跨不过去,更不用提骨折后的反败为胜了。” 魏白的神色没有因为来者何人的骨折而有什么变化,目光中或许有些许的怜悯,但也只是些许。 系统沉默着,没有回复,魏白能察觉到系统总是想对自己劝说些什么,但是又一直没有说出口。 耸了耸肩,魏白也没觉得系统还能劝说自己什么,他的想法与理念是如此的正确,做法更是知行合一,哪里有什么能让系统指点的。 “凯旋门赏从未有过一匹三连冠的赛驹...” “我知道,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魏白浑不在意。 “我指的不止是这里...” 三连冠的梦想终究还是顺应着那个世界的规律而破灭了,魏白抿了抿嘴唇,随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心绪其实还是有所波动的吧,在那匹赛驹一脸不甘,步态稍显不对的时候... 但也只是在那一瞬,然后便被魏白的理智所吞没,将那冒出头的波动,尽数抹去。 (本章完) 正文 第363章 被自己毁掉的梦想 第363章 被自己毁掉的梦想 “天选哥,有什么要说的么!”眨了眨眼睛,锁缘之诗笑得欢欣,也夹杂一两分不舍,朝着魏白问道。 “路上注意安全,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踌躇了一瞬,随后朝着锁缘之诗说道,“这场比赛,一定要赢下来啊...” “小锁...” 看着魏白皱着眉,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而导致心绪不佳的样子,锁缘之诗原本还洋溢着的笑容也落了几分。 “怎么了么?”声音中有着疑惑,锁缘之诗没去管拉它的纪央,而是全神贯注地盯着魏白的脸。 似乎是叹了口气,魏白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望向了锁缘之诗刚刚离开的马厩里。 那带着一丝追忆的目光,让锁缘之诗也跟着看了过去。 那处马厩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但魏白的眼神,就像是那里真的有一匹马一样。 内心似有所感,但又捕捉不到,于是有了些许抽痛,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低声道了句“等我回来告诉你好消息”,狼狈地拽着纪央离开。 那时的金陵牧场好像被一大片云笼罩了个严实,锁缘之诗也记不清晰。 大抵是吧... ...... 念及此处,锁缘之诗稍稍抬起了头,十月中旬的京都竞马场,气氛有些压抑,就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一般。 从周边的湿气以及沉闷的空气,锁缘之诗能预感到不久后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暴雨。 不过此时此刻,它已经没有时间去向那些事情了。 听着后方没有入闸的赛驹,越来越少,依旧藏着疑惑与莫名痛感的内心强迫着告诉自己,必须要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比赛上了。 一想到魏白可能就在观看这场比赛,锁缘之诗便感到原本还散乱无章的心绪立刻整合,随着渐渐沸腾起来的马体而躁动起来。 目光朝着左右看去,每一匹赛驹都蓄势待发,调整着状态。 这些都是它分析过的赛驹,它费了好大功夫分析过的赛驹,什么跑法、惯用战术、综合能力,在锁缘之诗的脑海中,都是如此清晰。 眼中闪过一丝自信,锁缘之诗相信,这场比赛的胜利最终会是属于它的。 闸门打开的时机比锁缘之诗预料的要晚一些,这让锁缘之诗的出闸并不是十分完美,但是也中规中矩,安安稳稳地落在了马群的中盘位置。 由于前方有也参加了前两站牝马三冠的逃马带节奏,所以这场女娲杯的整体步速相较于前面两站并无不同,是锁缘之诗再熟悉不过的节奏。 目光放在了自己身前半个马身的赛驹身上,这匹赛驹算得上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赛驹,锁缘之诗自然对它抱着最大的提防。 比赛迅速跨过了前半段的路程,锁缘之诗的体内,也在它不断关注着前方赛驹的同时,窜出了一根红线,倏忽间刺入那匹赛驹的体内。 脚下的步伐随着马群稍微提起的速度而变大,一整个夏季的训练在此刻给了锁缘之诗如此清晰的感知。 它的耐力好了太多,它的力量强了不少,它的速度更是与过往不可同日而语。 眼眸稍垂,在第二弯道的中盘位置,锁缘之诗奔着它的终点发起了冲击。 前方那匹紧紧盯防的赛驹在相同的位置选择了加速,锁缘之诗目光一利,它早便猜到那匹赛驹会是最终比赛阶段与它要分出高低的赛驹,并不感到意外。 ‘你赢不了我的!’心底的兴奋几近溢出心腔,锁缘之诗的步伐愈迈愈大,引得解说间中的解说与观众席间的观众纷纷叫嚷了起来。 他们所期待的画面,正在上演,那还未完全被历史书页遮盖住的内容,再度重现眼前。 他们的激动溢于言表,整个京都竞马场都环绕在“锁缘之诗”的应援声中。 华夏的无败三冠牝马统共有两匹,而如今,他们即将见证第三匹的诞生。 “最后六百米距离!锁缘之诗即将实现超越!锁缘之诗即将实现超越!马群即将出弯!马群即将出弯!是锁缘之诗!是锁缘之诗!” “果然是锁缘之诗!果然是锁缘之诗!锁缘之诗来到先头位置!锁缘之诗来到先头位置!我的天啊!是锁缘之诗的末脚!果然是锁缘之诗么!无败三冠的路程就在脚下!一个马身,两个马身!锁缘之诗!” 带着沙哑的怒吼声响彻整座京都竞马场,让锁缘之诗感觉自己就像是烧起来了一般,身体滚烫的不行。 血液似乎已经因为沸腾而发出如水开一般的“咕嘟咕嘟”声音,在锁缘之诗稍微有些缺氧的脑海中回响。 前方的道路仅剩四百米,这个距离,它在训练当中特地铭记了许多要领,如何最合理地运用自己所剩下的所有脚力,哪种姿势对它来说是最高效的直线冲刺姿势。 所有的一切都在日复一日的训练中形成了肌肉记忆,在此刻没有丝毫停滞的展现了出来。 沉闷的空气也似乎被它的速度撕开了一条通道,让那沉闷感渐渐消散,锁缘之诗的眼神是清澈也火热的,就像是它已经触及了那条代表着终点的线。 突然,一点凉意落在了锁缘之诗的鼻尖,随后渐渐扩散至全身,让原本还兴奋着叫喊着的观众们也都抬起头看向天空。 没有任何的征兆,天空中就这样下起了一场太阳雨。 “没有云的啊,也会下雨么?”从欢呼声转变成的此起彼伏的叫骂声统统朝着天空涌去,却根本无法止住太阳雨越下越猛烈的势头,没有准备伞的观众们也只好自认倒霉,再度将目光转向赛场。 只是那原本还令他们依旧激动不已的画面已经扭转,就像是这太阳雨落入心中一般,浇灭了他们心中所有的热血与火热。 锁缘之诗的目光已经不再锁死在了终点的位置,而是稍稍低下了头。 左前腿有一些别扭,让锁缘之诗的内心极度不安。 这好像是九月中某一场训练一时不察导致的,不过左后腿后来再没有出现过任何异样感觉,于是锁缘之诗也就早早忘却。 直到此刻,那种似乎再加速便要传来钻心疼痛的感觉唤醒了锁缘之诗对那次训练的回忆。 身边的赛驹再度加速,锁缘之诗甚至看到了其背上骑师狰狞的下半张脸。 ‘加速啊!快加速!’ ‘会输的,要来不及了,就二百米了!’ ‘好像可以坚持到终点,冲啊!锁缘之诗!’ ‘天选哥...天选哥在看!’ 内心的焦急近乎要化为实质,但锁缘之诗却迟迟迈不出去更大的步伐,甚至是原本的步伐都有些难以维系——即便,锁缘之诗有一种左前腿足以支撑它可以加速到终点的感觉。 就像是失速了一般,身旁原本还被它超越了两个多马身的赛驹一举反超,让解说都发出了不甘和不解的声音。 内心里再也不是那好似触手可及的终点线,反倒是魏白的面孔。 畏惧裹住了锁缘之诗的心,让锁缘之诗有些喘不上来气。 它不敢。 “如果,我是指如果,你在训练中或是比赛中,遇到了让你动摇了的事情,一定要坚定自己地继续下去,即便可能会危及到我们的生命...” 魏白的话在耳边萦绕起,让锁缘之诗瞪大了眼睛,喘着粗气。 ‘所以,坚持下去,会死是么?’ ‘会...再也见不到他是么...’ 血丝密布,锁缘之诗的表情有些可怖,但相对应的却是越来越慢的速度。 “锁缘之诗有些失速,锁缘之诗有些失速!我的天啊!在两站的横压之下,七号马站了起来!它告诉了所有人,或许我跌倒过无数次,但,绝不是这一次与下一次!牡丹赏的失败,京都优牝的二着,都是为了女娲杯做出的铺垫!七号马两个马身率先踏过一百米线啊!” 解说的声音很大,但京都竞马场却很安静,所有的人的神色都带着一丝麻木。 那匹单胜赔率1.1的赛驹,似乎,是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 眼角闪过一丝泪光,锁缘之诗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左前腿好似没有任何问题了,刚才的种种,不过是某一个瞬间的不适所引起的胡乱猜忌。 所有的情绪如冲毁堤坝的洪水般爆发了,泪水成片地涌出,让锁缘之诗这般后悔与悲痛欲绝。 最后的一百米不到,已经乱了的姿势与呼吸,还需要再度提速,反超接近三个马身,它已经失去了所有机会。 如果,它能够再坚定一些,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它会期待着见到魏白的时刻,它会见到魏白开心起来的面孔,它会与那匹还与自己有些许清晰距离感的赛驹彻底走近。 模糊的视线中,那匹自己自信绝对能赢过的赛驹冲过了终点线,背上的骑师高高站起,使劲地挥动着手中的长鞭。 而它,所有的期盼全部落空,只是因为那一个瞬间的畏惧和退缩。 怔怔地看着天空中的雨点越来越小,渐渐归于虚无,锁缘之诗张了张口,竟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被自己亲手碎掉的希望,就如同归于虚无的雨点一般,落了个零星也寻不到的地步啊... (本章完) 正文 第364章 终有归宿,但不是现在 第364章 终有归宿,但不是现在 金陵牧场的整体气氛,在那辆运马车到来的时候,变得稍微怪异了起来。 工作人员们纷纷垂下头,目光根本不往黑着脸的陆长肆那边看去。 锁缘之诗,那匹一直活泼的很的小牝马,此时垂着脑袋无精打采的,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模样。 大家都知道,这次比赛的结果,大概是真的伤到了这匹小牝马的心吧。 怀揣着那么多人的梦想和期望,它也一定是能感受的到的吧,却没能实现... 人们别过去的目光里都含上了几分怜惜。 从下车的地方到马房,很短的距离,锁缘之诗却感觉走了许久。 每一步都走的浑浑噩噩的,让它在抵达马房的时候都有些回不过神来,直到当它停在了魏白的马厩门口,对上了魏白的目光时,才一个激灵,回过神来。 那双目光蕴藏着一股冷意和压抑着的怒火,让锁缘之诗一下子呆住了。 这是魏白首次对它露出这种表情,让锁缘之诗一时间不知所措。 “小锁...最后,为什么减速了?” 冷冰冰的语气,让锁缘之诗的身子抖了抖,随后低下了头,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说啊,为什么减速了?”魏白的声音更大了一些,把马房中其它马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不过在它们看到了魏白脸上的怒意和收不住的气势的时候,也都略带些畏惧地移开了目光。 “我...我怕见不到你。”颤抖着的声线述说着锁缘之诗的恐惧,完全没了平日里的清脆,锁缘之诗的声音很哑,应是独自哭了很久。 “你感觉身前...有什么在阻碍你前进?”眯了一下眼睛,还没有得到锁缘之诗的回复,魏白便瞪大了眼睛看着锁缘之诗,所有的怒火发泄而去,“我有没有说过,比赛的时候可能会有什么去阻碍你,但这是我们所必须坚定不移地去完成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减速,你为什么要害怕?” 锁缘之诗干涩的眼中再度流出泪来,声音夹杂着哭腔,其中是说不尽的委屈:“没...没有阻碍,但我觉得左前腿好像会疼,你说过的,我们可能会死,但我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天选...” “那都是它误导你的!小锁!你真是失败至极!” “但...”猛地吸了一口气,锁缘之诗的话因为越发激烈的哭而变得断断续续,“我真的...真的喜欢...” “够了!锁画之香!” 巨大的嘶鸣,让纪央都一下子捂住了耳朵,无措地看着魏白。 空气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只有喘着粗气的魏白,和呆愣愣地望着魏白的锁缘之诗。 整座马房里,似乎都只剩下了魏白的喘息声,一切的对话都沉寂了下去。 良久,沉寂下去的马房中才传来了锁缘之诗的声音。 “它...是那匹无败三冠的马么...” 柔柔的声音含着几分小心翼翼,让魏白看着锁缘之诗的眼睛一痛。 “名字跟我真像呢...” 身材矮小的牝马自嘲地笑了起来,泪水肆意地流淌在饱含笑意的脸庞上,让魏白原本还无边的怒火一下子堵在了喉咙处,被他尽数咽下。 眼底的阴翳散去,魏白张了张嘴,稍稍移开了目光,没做回答。 “天选,难道在你心中,我只是为了成为它么...”离别时难以捕捉的感觉,此刻却尤为清晰,锁缘之诗的眼神渐渐麻木,“所以,即便付出的,会是我的生命,你也不会有任何的不舍...” “不是,只是这是我们身为赛驹的命...”说了一半的话全部卡在了魏白张开的嘴中,魏白怔怔地看着锁缘之诗。 他察觉到了,冷汗也顺着脸颊流下。 “如果拼尽一切地去训练、去比赛是我们的命的话,好,我认...” “但为什么对它来讲就不是!它就可以是它,而我不行!为什么要认命的马是我!为什么!”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让魏白难忍地闭上了眼:“它已经死了,拼尽一切后,死在赛场上了。” “所以我就必须和它一样!” 魏白无言以对,牙齿抵在舌尖上,用力地吸着气,随后小心翼翼地吐出。 “黄金天选!”曾经对魏白充斥着种种情感的声音变了,变得咬牙切齿,“我讨厌你!你这匹自私的、自负的、自以为是的马,我以后,最最讨厌你了!” “永远永远!” 马蹄声夹杂着纪央的惊呼声远去,魏白这才睁开眼,面前空空如也,如果不算上纪央落在地上的手机的话。 “在那个世界可没有属于它的剧本...”系统的声音幽幽,听不出什么情绪,“左前腿在某一个瞬间的异样,却因为你曾经的某些话语,让它怀疑、担忧、不自信、被左右起了它在赛场上的目标。” “这么想来,好像命运也就那么回事啊,毕竟,你也可以做到相同的事情,不是么?” “对锁缘之诗来说,原本不存在的命运,因为你,有了呢,名为‘锁画之香’...” 魏白的目光中泛着些许的茫然,他能听出系统没有任何讽刺的意味,随后望向了放牧场的方向。 “说实话,我挺想知道的,你现在的想法...” 系统的声音温柔了些。 “你之前问我,会不会有些后悔...”苦笑了起来,魏白的面色柔和了许多,同这将近一年时间里的冷色全然不同,“现在想来,有些后悔了呢...” “后悔当初不该和你字是眷说那些话么?” “是吧,也有对小锁和锁缘的...”魏白歪着头,思索了一阵,“对眷姐它们来讲,我应该比那所谓的命运要更可恶一些...” “明明相较于命运这种死板的东西更加生动,却用最固定的标准将眷姐从曾经的云端打落低谷,将锁缘从自由拽向束缚,这样想来,我还真是可恨啊!” “到头来,束缚住自己的是自己,还挺好笑的...”轻笑出声,魏白合上了眼,眉眼弯弯。 “这有什么好笑的?你不是一直在自己束缚自己么,只不过秋霞和影是‘为别人奔跑还是为自己奔跑’,现在是赛驹的宿命而已...” 系统的话让魏白先是一愣,随后笑得更欢实了:“你说的倒也没错...” “所以,要去找它们么?”系统冷不丁地问道,“你字只是退役了,又不是死了,锁缘更是还在役呢,你可以去哄一哄...” “还是不了吧...”魏白没有犹豫,轻声说道,“我也会退役不是么?” “就像宫之秋霞最后会去找黄金罗盘,朦胧影最终会去找原子核,黄金天选也会有归宿,无论是在哪里。”魏白睁开了眼,眼中的坚定依在,但也有了些许与往日的不同,“此前的错了确是错了,但现在,我要去做正确的事情,更为重要的事情...” “秋三冠啊,大黑哥和我以前都没做到过的事情,就让这次的我来实现吧,还真是久违的热血起来了啊...” 魏白的话让系统也笑了起来:“始皇赏春,西安纪念,再来个秋三冠,你让我想起了一件趣事...” “什么趣事?” “一种可能性吧,把一个王朝建立在另一个王朝之上的可能性...” 说到此处,语气又变的高深莫测起来,但这种高深莫测却故意地带上了几分做作与刻意,显得有点搞笑:“这么说也不对,我的我的,应该说,只属于黄金天选的王朝呢...” 翻了个白眼,魏白懒得去询问,先是满含歉意地看着锁缘之诗的马厩低下了头,随后沉入系统空间。 ‘我得再好好研究一下最近一段时间我的对手们!’ (本章完) 正文 第365章 此为我技 第365章 此为我技 十月末的京都很冷,连带着街上也十分冷清,偶尔的车辆,打着雨刷器迅速通过街道,路面的积水稍微溅起,随后落在无人的道路上。 一场罕见的暴雨,让整座京都都沉沦在了雨的世界里,雨幕为京都披上了一层厚厚的、模糊的衣裳,让所有人都一时间看不到京都的天空是何种模样。 京都竞马场,或许是由于温度太低,也或许是雨依旧未停,来此的观众较之想象中的少了不少,也就几万之数,这与始皇赏秋的G1身份并不对等,但也合理至极。 撑开的雨伞比邻,观众席的观众们有些跺着脚、有些蹦蹦跳跳的,以此来维持温度,随后翘首以盼。 所有的赛驹,都集中在赛道贴近观众席的一侧,让观众们足以看到那些自己支持的赛驹们。 胧上月影换骑师了,换成了那曾经策骑过你字是眷的骑师。 只是那张也曾一直带着淳朴笑意的脸,现在多了几分淡漠。 或许是金陵牧场与京都牧场的一次合作,也或者是京都牧场为了对有马纪念与西安纪念上的事情表达歉意,年轻的金陵牧场的骑师再次搭档了一匹强驹。 唯一的差异,可能只在于这一次的他,已经没有了那种兴奋。 有些感慨,魏白移开了目光,大雨落在他的身上,将他的毛发分块儿地黏到了一起,很不舒服。 甩了甩头,将鬃毛上的水珠甩飞,魏白迈进了闸箱。 身侧就是朦胧玄驹,这匹赛驹此刻的神情专注,丝毫没有受到大雨的影响,背上的丁之轶,同样如此,目光锐利,似乎是要刺穿雨幕一般。 手背上鼓起的青筋,表明着这位骑师此时平静不下来的心境。 作为秋季赛事的第一场G1,这场比赛的胜负至关重要。 另一侧的闸箱中,苏翊策骑着原子概念踏入闸中,脸上的神情淡然。 生涯中几千近万场赛事,早已让这位已至退休之年的骑师对待任何赛事都平和着心态去应对。 莫名想到自从离开朦胧影之后,苏翊便好像再也未曾赢过一场G1赛事,魏白也就有些忍不住自己的笑意,发出的笑声,让原子概念和苏翊都看了过来。 “莫奢啊,比赛加油啊...” 这是曾经的前辈的孩子,苏翊本就是极其容易亲近的人,对待陈莫奢更是和蔼可亲。 “前辈也是!”陈莫奢点了点头,两人的眼睛都被眼睛与挡板遮住,但是话语中的真诚确是清楚。 场裁指挥着现场工作人员将最后一匹马牵进闸车的声音已经传来,这让骑师们都严肃了脸色,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赛道。 瓢泼大雨淹没了原本的草地,让赛道变得泥泞不堪,无论内道还是外道,都是一片泥沼。 这注定是一场对力量和耐力的考验。 场边,梁子兴正看着赛道,不断地点着头,嘴里念念有词,身边的云旗更是难掩兴奋。 现在京都竞马场的赛道,对于朦胧玄驹来说绝对有利,其他人或许不知道,但他们还不懂么,作为朝夕相处的人与马,他们是那么清楚朦胧玄驹的力量与耐力。 今天的场地,就是为朦胧玄驹的胜利而创造条件的。 梁子兴的目光稍微朝着身侧的方向瞥去,那边,御司卿和慕守正坐在一起,御司卿的神色也带着些许的喜意。 是了,这种场地,对于力量与耐力同样出众的黄金天选来说,同样是不可多得。 不着痕迹地朝着那边靠了两步,慕守的声音就传入了耳中。 “感觉朦胧玄驹吧,朦胧玄驹赢的概率会大一些...” 慕守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无奈,御司卿也没有不满或是怎样,反而是调侃道:“这次能对么?” “只能说我也不知道了...”耸了耸肩,慕守摇了摇头,一副自己也无可奈何的姿态。 今年的赛事,无论是始皇赏春,还是京都优牝,抑或是女娲杯,慕守全部预测错误,六错三,这让他的错误率首次来到了百分之五十。 “御叔啊,你们家的马确实给我出难题啊,从赛前的训练内容来看,京都优牝我觉得赢不了,锁缘之诗给赢了,女娲杯从状态和夏季的训练来看咋也输不了,结果失速了,真的,挺离谱的就...” “给我整不自信了快...” 无奈地摊着手,慕守将一条腿搭在了另一条腿上:“这一次再错,我今年就要创新高了...” “预测不准也好,你的预测给我感觉都超出正常范畴了,老是那样,也不好...” 御司卿笑着打趣道,作为一个将入暮年的老人,自然也就对那些玄学的东西更信了一些。 慕守笑笑,不置可否,转过头看向闸车方向,那里的赛驹们已经做好了准备,静待出发。 观众席的声音也不大,或许是雨声不小,替观众们完成了他们本想做的事情。 “砰!” 闸箱大开的声音响起,只见所有的赛驹纷纷出闸,唯有那匹原本应该出现在所有赛驹最前方的赛驹,在停滞了一秒左右才脱离了闸箱。 原先还面带兴奋的梁子兴一下子黑了脸,而御司卿则不禁失笑。 “好家伙,你今年这是怎么了?” 一匹逃马出迟,无论最终结果,对于发挥一定是有着极大的影响的,何况这场比赛的阵容也算豪华,朦胧玄驹想要赢下来的难度注定很高。 慕守的神色也是一沉,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莫名觉得就会赢的赛驹,开局就给了自己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现在呢?看一下我们家黄金天选啊...” “状态很好,出闸也很好,确实是能赢的姿态。”慕守先是看着魏白点评道,随后再度看向朦胧玄驹,轻声喃喃道,“但,朦胧玄驹,还是觉得会赢啊...” ...... “技能蓟之神子发动...”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专注发动...”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 “本场比赛极大幅度提升智力...” “本场比赛小幅度减少力量...” “本场比赛获得{独行式五}...” “本场比赛获得{斜行癖五}...” “{斜行癖五}:中幅度提升末段爆发,小幅度提升末脚,如果速度过快,会由于过度兴奋与大脑缺氧而产生不可抗拒的斜行...” “{独行式五}:若在最终直道处于独行位置,大幅度提升速度,非独行赛驹大幅度减少速度,若处于非独行位置,小幅度减少速度...” 系统的声音在魏白得脑海中回响,让魏白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过去的一年中,总是以敌视的目光看待这个技能,让自己对这个技能的运用愈发错误,如今再度审视,也就有了全新的角度。 ‘斜行癖和独行式?’ 谈不上绝对增益,但是也不能全然算是减益的技能,魏白稍微眯起眼睛,战术的选择已经在内心有了雏形。 这是他的技能,理应为他所用,无是非对错,只有他如何使用。 迅速踏出闸箱,身旁的朦胧玄驹出迟,让魏白稍微惊讶,不过也没有分散注意力,而是降下来速度落于马群后方,随后朝着外道靠拢。 他需要足够的末段空间。 “十四匹马出闸状况...哦~朦胧玄驹发生了较为严重的出迟,朦胧玄驹此时错在了马群最后方,身旁是擅长追行跑法的黄金天选。” “目前位于马群最先头位置的,是35年有马纪念,真心呼唤,身侧则是青云间,后方半个马身则是原子概念,原子概念身后是七号马,七号马稍微朝着外道靠拢,马群已经进入第一弯道,真心呼唤领放...” 魏白的目光不断地徘徊在当前的马群队列上,位于马群的最后方,他的视角囊括了所有的参赛赛驹。 出迟了的朦胧玄驹正在朝着前方追赶,但是一直紧贴内栏,在顶到前方赛驹的屁股时也就停下了追拔的意思,丝毫没有更往前去的想法。 马群的站位较为分散,或许是道路尽是泥泞的缘故,有不少的骑师选择了即便是弯道,也走在稍微外侧的位置。 虽然这意味着更远的距离,但是同样的,用少一些的力量和脚力,对于末段的冲刺更加有利。 魏白不断在内心衡量着目前处于最外侧的赛驹与外道栏杆的距离,这将决定着他进入先行队列的时机。 雨丝毫没有要变小的意思,即便已经下了两天,在即将脱离第一弯道的时候,魏白脚下的节奏一变,立刻从最外道开始朝着前方追拔。 这次追拔是明显的,是不同于以往的,从外侧直接实现对前方整个差行队列的超越,进入到先行队列的中盘位置,无论是从旁观者的视角抑或是当局者的视角来看,这次超越都像是提前进行了一次冲刺一般。 陈莫奢的脸上满是错愕,魏白的想法让他始料未及,虽然他们惯用的战术便是不断地超越,在终盘位置之前就来到前方进行冲刺,但是这种在第二弯道开始就进入马群前列的选择还是首次。 观众席发出了一阵惊呼,这本应该是一个没有任何风起云涌的阶段,却就是这样引起了一波小的高潮。 “目前位于先头位置的,依旧是真心呼唤,身后是青云间,原子概念依旧仅靠内栏,后方是七号马与八号马,外侧位置,黄金天选始终位于赛道的外侧,是想要更佳的草地么,十四号马则在侧里位置。” “差行队列先头位置正被胧上月影霸占,而内道是已经赶了上来的朦胧玄驹,但是朦胧玄驹的位置并不是很好,周边已经被赛驹包围,需要等待脱出的良机,一千米用时1:01.0,并不算慢的比赛节奏!” 这场大雨,对应这样的一千米用时,已经并不算得上是慢节奏了。 真心呼唤的气息稍微有一些紊乱,身旁的青云间更是粗重。 前半程的比赛,已经让所有的骑师都意识到了,现在的赛道,对于胯下赛驹的消耗,恐怕比原先预计的还有厉害不少。 “冲起来了!发动...” 些许的金光在雨幕中闪耀,魏白的速度更快了几分,这让他原本还维持在先行队列的中盘位置,此时已经来到了接近前列的位置了。 位于他前方的,也不过真心呼唤、青云间、原子概念几匹赛驹。 外侧的位置是空旷的,内侧更是没有赛驹与他靠的近。 魏白选择的位置脱离于马群,就像是孤身的奔跑着,独自奔跑在赛道的外侧。 这无疑会浪费很多的脚力,对于魏白来说,这场比赛不像是一场2000m的比赛,更像是一场2200m到2400m的比赛。 ‘但我耐力多啊!’嘴角的笑意染着自信,魏白的眸已经望向了雨幕中的大银杏,那棵高大的树木,此时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马群进入第二弯道,目前处于先头位置的,依旧是真心呼唤,但是青云间已经开始提速,后方的原子概念也朝着外道靠拢,马群开始加速,马群开始聚集,要在这里就提速了么,会不会有些太过早了?” 解说的声音夹杂在渐渐躁动起来的观众席的声音里,朝着马群的位置传去。 魏白并没有猜错,大部分骑师在最末端的选择一定是外道稍良的草地,鲜少会选择内侧湿烂的草地。 脚下的步伐越大,现在依旧是在弯道之中,骑师们还不会太过朝外,合适的时机应是在跨过大银杏的时候,所以,现在就是他冲向前方的时机了。 不能给以别的马可乘之机,他需要一个独行的空间。 “第二弯道过半,黄金天选开始加速!我的天啊!黄金天选,在这个位置便要选择冲刺了么,前方的真心呼唤会允许么,黄金天选已经开始冲刺,好快的速度,距离终点六百多米的距离!黄金天选!黄金天选已经开始冲刺了!真心呼唤踏过大银杏!但是外道!但是外道!黄金天选!是黄金天选!” 后方的马群已经开始冲刺,不少马更是朝着外道涌来,最终的直线上,马群一字散开,朝着终点发起了冲击。 魏白的目光笔直地投映在前方的终点处,体内不断涌出的金黄色光芒,催动着因为大雨而毛色暗淡的马体撕裂了雨幕。 “技能迫近的阴影发动...” “技能疾风怒涛发动...” “技能全身全灵发动...” 身侧的马蹄声渐渐接近,原本便在靠外侧的青云间和朝着外侧来的原子概念都在朝着魏白的方向接近。 但魏白并没有主动朝着外道更加靠拢,只是埋头朝着前方冲去。 “黄金天选的末脚!提前便选择好的道路!黄金天选!但是!朦胧玄驹!我的天啊!朦胧玄驹!朦胧玄驹!” 只见内道一直不朝着外道靠拢的朦胧玄驹在前方真心呼唤稍微朝着外道靠拢的瞬间,抓住了时机,一举超出。 凭借着强大的力量和体内依旧汹涌着的体力,朦胧玄驹迅速反超了真心呼唤,来到了马群前列,不过瞬间便成为了比赛的第一。 这是一次极其惊艳的超越,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外道的黄金天选的身上时,朦胧玄驹不声不响地追到了内栏一侧的第二,然后一举脱出,夺得了先头的位置,以最短的路程,完成了极限的超车。 “丁之轶!奇迹一般的路线!丁之轶骑师开始打鞭!丁之轶骑师开始打鞭!是朦胧玄驹啊!朦胧玄驹!” 突然闯入魏白视线并朝着前方冲刺而去的朦胧玄驹没有让魏白产生哪怕一丝紧张的情绪,同样朝着外侧靠拢的路线也让魏白没有担忧独行式的发动状态,只是踏入最终直线的瞬间,魏白就已经感受到了。 沉闷的空气只能允许些许的氧气被吸入胸腔,稍微缺氧后的大脑变得有些不可控,便要脱离原本笔直的轨道。 ‘给我向外!’原本想要向里斜行的身躯,或许是听到了魏白意志的坚定呐喊,于是只是一晃,随后便朝着外侧移去。 犹如凯旋门赏时的斜行一般,猛然爆发的极致速度,带动着马体在几步间就朝着外侧围栏靠去,但是魏白毫不在意,眼中的快意近乎溢出眼眸。 原本还大有前冲势头的朦胧玄驹就像是踩入了更深的泥沼一般,速度转瞬便降了下来,而魏白脚下渐渐虚幻,每一步似乎只是轻沾泥面,就立刻脱离。 身体的外侧似乎出现了一道墙一般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但是魏白丝毫不顾。 {斜行癖五}是他的技能,便要为他所用,才不是命运的帮凶! 不可逆的斜行背后,是属于固有技的强大力量,带动着已经如剑一般锋利的马体撞破了那刚出现就碎裂的墙。 于是呼吸粗重,并非是身体的疲惫,而是对于胜利的渴望。 “朦胧玄驹还在加速!但是加速不能!反倒是黄金天选!黄金天选!黄金天选还在加速!” “我的天啊!这就是三冠马的末脚!这就是黄金家的余裕!” “不!这不是余裕!这才是黄金家真正的潜力!潜藏在血脉中的一切,都在大雨地洗刷下露出了一角!那就是黄金天选!” 两百米的路程,让终点线左侧的告示牌已经可见,魏白脚下的步伐更大如此坚定地朝着前方奔去。 身体右侧不远处就已经是围栏,如果照着这股势头,魏白很快便会撞上那围栏。 眼中的清明不断清晰,斜行的趋势稍微得以遏制。 最后的两百米,他要在贴到外侧围栏之前完成! 脚下的路歪歪扭扭,时而向外倒,时而笔直。大雨愈大,似乎是想痛击魏白的瞳孔,以逼迫其紧合,呼啸着朝着魏白的脸打来,但是魏白只是瞪大了瞳孔,即便因为疼痛,流出了几滴泪水。 泪水混杂着雨水流下,没有变的,是魏白依旧坚定的步伐。 丁之轶用力地催动着朦胧玄驹,朦胧玄驹的目光里也满是对胜利的向往,它要赢下这一场比赛。 犹记得曾有一场比赛,那匹现在超过了它的赛驹,在那时,直到最后关头才完成了反超,险胜一着。 而如今,角色颠倒,它也有着不输于他的意志! 脚下的步伐奇迹般地更大了几分,带着喘着几近撕裂般呼吸的朦胧玄驹朝着前方冲去。 风向已逆,所有的雨水就像是要挤着朦胧玄驹冲到第一,但是那匹位于最外侧的赛驹却总在将要反超之际更进一步。 魏白的目光与朦胧玄驹的目光有了一瞬的对碰,一对眸中,是各自的决心。 “一百米!黄金天选依旧位置先头!但是朦胧玄驹也追了上来!朦胧玄驹的末脚!朦胧玄驹的末脚!即便是出迟,我也要赢下给你们看!黄金天选!朦胧玄驹!最后的五十米!是属于黄金一脉与王之一脉的比拼!” “曾经的你,就是今朝的我!朦胧玄驹要缩短差距!朦胧玄驹要缩短差距!但是黄金天选决不答应!三冠马!黄金天选!” “黄金天选率先冲线!黄金天选率先冲线!朦胧玄驹二着!朦胧玄驹二着!不过是一个马头之差,黄金天选啊!” “三年前的希望锦标!两年前的菊花赏!今朝的始皇赏秋!总是那样熟悉,但也有所不同!不变的,是决胜的意志!又是一场精彩的比赛!黄金天选与朦胧玄驹啊!” 天空中的雨渐渐小了,从两天前开始,在今天结束,京都终于迎来了一缕日光,洒在了京都竞马场。 被大雨压了许久的花草叶木都兴奋地张开身子,迎接着日光的洒落。 这日光,它们期盼已久。 魏白渐渐停下了脚步,背上的陈莫奢轻轻地拍着魏白的脖子。 虽然不太清楚魏白在比赛中那样选择的原因,但是陈莫奢相信魏白,所以便全力以赴。 雨过天晴总归是让人心情舒畅,转过头看向陈莫奢,年轻的骑师正满眼清澈地看着自己,眼中满是信任与依赖。 日光落在了暗沉的毛发上,没了往日的光彩耀人,却也有种莫名的风采。 那便是,即使如同沉沦,顾盼间,依旧是那匹金色暴君。 (本章完) 正文 第366章 西西里歌 第366章 西西里歌 “怎样,就直接留在这边么?”御司卿瞅了瞅不怎么想抬步跟随纪央走出马厩的魏白,转过头朝着陆长肆询问道,“有一说一,其实放在这边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再有一个月就是华夏两千四百米杯了,等比赛结束再回去也不迟。” 陆长肆有一些犹豫,从京都竞马场的角度,魏白的去留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即便是一直待到华夏两千四百米杯开始也不无不可。 只是从以往的经验来讲,回到自家牧场所享受的待遇和照顾、尤其是环境,一定是最优的,这是毋庸置疑的,对于魏白的体力恢复以及状态调整都是上上选。 目光转向魏白,魏白带着些许倔强地看着陆长肆,眼中的坚定显而易见。 反正在哪里不是训练,而且在华夏两千四百米杯前的这段时间里,休息也占了魏白大部分的时间,还不如就待在京都竞马场之中,也不用再遭受两次长途运输之苦。 扭了扭脖子,陆长肆大抵也知道了魏白的坚定,于是朝着纪央摆了摆手:“那也成,只是在这边的训练就成了问题。” “等休息的时间完了,你再回来吧,到时候牧场那边的训练事宜,我会安排的。” 御司卿的声音藏着一两分笑意,让陆长肆有些无奈地抱住脑袋:“那好麻烦的!” “你本身就要回去一趟再过来,现在只不过变成你自己往返罢了,还能坐飞机,有什么麻烦的?” 这样说道,御司卿转过头环视了一圈除去魏白已经全部空出来了的马房,突然想起了什么:“欸对了,外国马什么时候到来着,凯旋门赏胜马不是说挺早就会过来这边适应场地么?” “西西里歌么?今天就该到了吧?”陆长肆刚回完话,便听到了门外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御司卿和陆长肆对视了一眼,皆是摇头浅笑,真是说到就到了。 这一次华夏两千四百米杯也就这么一匹国际赛驹会来参加,这么早来的,自然也就西西里歌一匹马。 掀开竞赛马房门口,由于大雨而专门设计的帘子,一个外国人牵着一匹赛驹走入了马房。 魏白在听到陆长肆与御司卿提到西西里歌的时候便已经被吸引了注意,如今见到本马自然是直接看了过去。 这匹打破了来者何人三连冠梦想的赛驹,看起来并不是很强的样子,没有那种凌驾一切的气势,也没有那种藏器于身的厚重,只是一副好奇的样子,看着这座它从来没有来过的马房。 大概是前几日大雨,这段时间停歇后的清爽天气,也或者是总算是到了休息的地方,西西里歌看起来十分开心,嘴唇上下一颤一颤的,时不时还伸出舌头转那么一圈。 有些赛驹真的足够可爱,莫名想到凯旋门赏冲线之后,隆尚竞马场中一度响起的对西西里歌的叫骂声,此时的西西里歌依旧有着这样的姿态,足以见得西西里歌的天真可爱。 那可是他的国家的子民,那也是与它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的人们,其中的不少,或许也还在某一场比赛中买过它的马票,支持着它。 只是在那个瞬间,三连冠的伟业之前,它以一种打破了所有人梦想的方式结束了比赛,自然引得骂声一片。 眸中不自觉地带上了些许怜惜,马儿们对人们的情绪变化是十分敏感的,在比赛过后的胜利骑乘中,西西里歌也会是有些煎熬的吧。 依旧保持着这种活力和热情,确实也是难得。 来自外国的厩务员环视了一圈马房之后,自然看到了唯一还处在竞赛马房中的魏白。 眼中闪过些许错愕,厩务员并不清楚这是上一场比赛后留下的赛驹还是与西西里歌一样,要参加华夏两千四百米杯的赛驹。 有些疑惑地指了指魏白,目光朝着御司卿和陆长肆看去,皱起了眉头,用一种稍微夸张了些的表情询问起二人。 语言不通,厩务员做出的稍过的表情,让魏白有些忍俊不禁,他能读懂那厩务员的意思,只是眼前一幕确实好笑。 陆长肆也是在忍住笑意,御司卿倒是面色如常,朝着厩务员点了点头。 厩务员转过头看了一眼西西里歌,随后便牵着西西里歌往魏白旁边的马厩走去。 在他的想法里,在未来一段不短的时间里,恐怕都不会有赛驹来到竞赛马房,能让西西里歌在此之前可以有个伴,确实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将西西里歌牵到了魏白的隔壁,随后摘下西西里歌的笼头,转过头看向魏白时,厩务员突然皱起了眉头,随后稍微惊讶地喊了出来。 “黄金天选!” 对方说的是魏白的外国名字,这让就坐在魏白马厩前的纪央抬起头看着那厩务员。 “#¥@#%”看到纪央看向自己,那厩务员语速极快地说了几句,随后见纪央一脸茫然,只好停下,竖起了大拇指,思索了一下后道,“Very good!” 前面说的内容被他归为了两个单词,而纪央听懂之后也笑着“嗯嗯”了两声。 两匹此前完全没有碰过面的马的厩务员互相笑看着彼此,似乎是多年的老友重逢一样。 有的时候,厩务员之间的关系变化就是如此迅速,不需要多么多的交流,只需要对对方的赛驹来上几句知晓的、正确的夸奖即可。 西西里歌看着自己厩务员和门口的陌生人突然就熟络了起来,显得有几分疑惑,随后自顾自地喝了几口水,转过头来看向魏白。 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把魏白的目光也吸引了过去,但是即便眼中好奇的光芒再怎么亮,西西里歌也一言未发,只是盯着魏白看。 “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明明很想跟自己搭一下话,但是只是看着自己不说话的马,让魏白也有一些不适应了,只好率先开口,“黄金天选,你叫什么?” “黄金天选!来者何人提过你!”西西里歌在听到魏白的名字后立刻高声叫了起来,声音清亮,“我叫西西里歌。” “来者何人?它怎么提起我的?”没有想到两匹马在赛前有过交流,魏白显得有些惊讶,不过在想到来者何人的性子以及西西里歌刚才的模样,也就不再奇怪,反而是对来者何人口中的自己来了兴趣。 “一匹喜欢猫的很强大的马!”西西里歌的每一句话都说的很大声,就像是生怕别人听不见一样,“它说如果你在的话,比赛它就不敢说一定能赢下来了,不过你不在,它就一定能赢了...” “啊这...”魏白也不禁替来者何人感到些许尴尬,跟别人吹嘘了半天,结果被人赢了,“它跟你还说什么了么?” “啊...那倒没有,它不认识我,它跟别的马聊天的时候我听到的。”西西里歌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意和不好意思,不过随后又仰起头来,有些自豪地说道,“不过它一直没有发现我在偷听。” “......”魏白也清楚,那会儿的来者何人估计根本不会关注西西里歌是匹什么马,来者何人那和善外表下,其实是十足的自傲。 “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下一场比赛我一定会努力的!”声音更大了几分,让魏白不自觉地将耳朵背了过去。 “即便我赢不了...” 还没等魏白开口鼓励,便又听西西里歌末了补了一句,把魏白刚要脱口的话全给堵了回来。 “额,未战先怯可不行...” “我又没怯,只是我不知道你们都是什么水平,得给自己留个余地。”理所当然地说道,西西里歌的脸上全然是洋溢着的笑容,让魏白稍微一怔。 对方的笑容里没有多强的胜负欲,但也让魏白能感受到对方对比赛胜利的在意,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润物细无声般,便让魏白近段时间一直为了备战而紧绷着的内心稍微放松了些。 “我要休息了,晚安,我的朋友...” 看着魏白没有回应,反倒是像在发呆,西西里歌很是小声地说了一句,随后直接卧倒,四肢岔开着睡着了,让回过神来的魏白苦笑着摇了摇头。 “也是能小声说话的嘛...” 看着窗外渐渐暗了的天色,魏白也被这呼吸开始均匀、显然是真的已经入睡的赛驹逗乐了。 “这么早就要睡了么,那岂不是凌晨一两点就醒了...”这样嘀咕着,自己也屈了腿,魏白躺在了稻壳中,仰望着天花。 “要看视频了?”系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算了吧...”合上了眼,却没有进入系统空间,“今晚啊,我也睡个好觉的,不熬了不熬了...” (本章完) 正文 第367章 豪强的云集 第367章 豪强的云集 “我还是第一次来参加这场比赛呢...”魏白漫步在地下通道里,轻声说道,“说来也算是奇怪,作为如此重要的G1赛事之一,还是中距离的赛事,我却从来没有参加过呢...” “你没参加过的比赛还很多好不好...”系统调笑着说道,“没事,你总有机会参加的...” “是么?”也没想要一个答案,如果有机会去参加那些他还没有参加过的比赛,他一定要好好享受一下那些陌生的比赛,在自己的记忆中留下惊艳的一笔。 地下通道内并没有十分空旷,虽然比较提前便来到了地下通道,但是其它的赛驹在后续的时间里也陆续抵达。 放眼望去,站在身旁的西西里歌,此时位于马群最后的朦胧玄驹,实力强劲的胧上月影,去年的有马纪念制霸真心呼唤,G1强马青云间... 许许多多的强敌,此时此刻都汇聚于此,让魏白的内心渐渐有了些许兴奋和紧张交杂起的情绪。 外面的天气好像有些昏暗,虽然温度清爽,但是并不十分明亮,但说到底,今年的秋,总归是差强人意的。 马群开始有序地往前踏进,这证明着比赛即将开始,已经允许赛驹进场热身。 西西里歌此时则是一直紧紧地跟随在魏白的身边,背上的外国骑师倒是与陈莫奢相谈甚欢。 两名骑师的交流在魏白听来十分别扭和古怪,但是彼此又都听得懂对方的话,很是神奇。 “场地觉得怎么样,这也快一个月了,想必没什么问题了吧...” 看着西西里歌眼中的紧张之意,魏白笑着问道:“我看前几天你还一副没把比赛放在心上的样子,想着你今天应该会很放松才对...” “那不是装装样子么,谁比赛了不紧张啊?”西西里歌带着些许抱怨地说道,“而且,我现在又感觉有些不适应了,前...前几天可能是错觉吧,我还觉得挺适应的,现在紧张的把那感觉忘了...” “哈哈哈哈...”被面前西西里歌的可爱模样逗得笑出了声,魏白耸了耸肩膀,憋住了后续的笑意,“一会儿我先出去,你跟在身后就好了,不用紧张,就你平时怎么训练的就怎么比好了...” “说都是这么说,这不是做起来困难么?”使劲地眨了眨眼睛,就像是想把心里的所有慌乱全部排出心外一样,西西里歌的步伐都急躁了些许。 犹记得头一天晚上西西里歌睡觉前还一副活力四射、明天尽了全力就好的模样,再看看现在的西西里歌,于是也就更觉有趣。 “率先出场的,本场比赛人气四番——蝶影翩跹!作为本场比赛唯一的参赛牝马,蝶影翩跹有着并不弱于牡马的实力,无论是去年的牝马三冠中的出色发挥,抑或是今年西安两千米杯上的惊艳表现,都再告诉着它的粉丝,它是绝对值得信任的强驹!” “紧随其后的,是本场比赛人气五番的鸳鸯绻首,作为德比马,鸳鸯绻首的实力在它的比赛中已经得到了充分的证明。作为和蝶影翩跹一同长大的赛驹,两匹马的深厚感情,也是赛场外马迷们一直津津乐道的内容之一,让我们祝福它本场比赛取得满意的成绩...” “他们是在介绍赛驹么?”西西里歌听着前面解说的声音,有些好奇地转过头来看魏白,“一会儿他们会怎么介绍我啊?” “那我哪知道啊?”挑了下眉,魏白也有些好奇起来解说会怎样来介绍西西里歌。 虽然知道肯定是正面的介绍,但是此前没有什么成绩、还破坏了来者何人凯旋门赏三连霸伟业达成梦想的西西里歌,一定不会很好介绍就是了。 “...现在踏入场中的,本场比赛人气一番的黄金天选!在今年豪取四连胜、三个G1胜利的黄金天选,如今已经有了八场G1的胜利。如果本场比赛他可以拿下,那将不仅很有机会摘得秋三冠,还会追平CRA历史上G1获胜最多场次——由宫之秋霞创造的G1九胜的记录。遥想当年,宫之秋霞对于世代的统治,黄金里程便在其中;而今,它的后代同为三冠马,黄金天选,距离宫之秋霞也不过此一步之遥,背上的骑师正是当初宫之秋霞主战骑师之一的儿子,或许,这也是一种传承吧,让我们期待他们的表现!” 现场的欢呼声猛然炸响,魏白这才恍然惊觉,原来,这也是自己这一世对G1的第九次胜利发起的挑战。 不知不觉间,他就也赢了如此多的比赛了。从希望锦标,到三岁时的三冠,四岁的西安纪念,五岁的始皇赏春与西安纪念,以及前不久的始皇赏秋。八场G1的胜场,谱写了一条黄金血脉的大道,镌刻了又一匹属于黄金家族的荣誉。 ‘我都没记着这回事儿来着...’稍微低下头,观众席间的声音迎面而来,‘还真是热烈的盼望啊...’ “位于黄金天选身后的,今年的凯旋门赏制霸赛驹——西西里歌。在凯旋门赏之前,还未有过太多荣誉的西西里歌,面对着此前连霸两届的赛驹来者何人,以绝强的根性,实现了绝地反超,赢下了自己生涯中的第一个G1胜利,而今,受邀参加华夏两千四百米杯的它,又将带给我们什么样的惊喜呢?” 西西里歌昂起了头,当观众席的视线聚焦于它时,它自然要以最好的姿态来迎接这些汇聚在它身上的视线。 昂头的姿势既不显骄傲,也不像是在炫耀什么,反倒是像调皮的孩子,朝着那些看来的目光回以一个鬼脸,十分有趣。 不过观众的关注并不长,对西西里歌,马迷们倒谈不上极大的恶感,但就目前而言,确实也没有多少的善意。 或者说,西西里歌也需要一次蜕变,从破碎了来者何人凯旋门赏三连霸伟业的标签中脱出,成为真实的自己。 这自然是极难的,想要让标签就是真正的自己总归是要付出巨大的努力的。 目光看向上了赛道反而没那么慌张、显得十分精神兴奋的小马,魏白突然笑了笑。 乐观、积极向上,同时不乏努力,西西里歌的未来依旧充满未知,又有谁知道它走不走得出一条道路,让所有人都把“破碎三冠梦”作为这荣誉道路的一个丰碑,而不是如今这样,只是一个带有些许讽刺的称谓。 再往后看那些即将入场的赛驹,它们大多昂首挺胸,对比赛充满了憧憬,怀揣着对胜利的渴望,踏入场中。 胧上月影又更换了骑师,年轻的骑师大抵还是没能承受住你字是眷的退役,留下了心魔,选择了退出这个行业,让魏白略感惋惜。 但不管是什么,通往最顶峰的路总归是越变越窄的,所能容纳的数量也就越少。 要想依旧攀登,能力、心态,种种因素缺一不可,年轻骑师的选择,未尝不是一种逃避。 眼底有着坚定,将那些与比赛不相关的想法甩出脑海,随后朝着西西里歌点了点头。 两匹马朝着不同的方向散开,开始了各自的热身。 十一月的京都冷,十一月的京都竞马场不然。 足够热,无论是心,亦或是血。 (本章完) 正文 第368章 景亦是我 第368章 景亦是我 抚摸着魏白的鬃毛,陈莫奢的目光中满是凝重。 追平CRA历史上G1胜场最高的纪录,这对于这名年轻的骑师来说,绝对是一件大事,让他此时已经紧张了起来。 紧贴在鞍子上的小腿微微颤抖,魏白能感受到陈莫奢的紧张,这让魏白不禁失笑。 “砰!” “技能专注发动...”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蓟之神子发动...” 肉眼可见的领先,在脱闸的一瞬间,魏白因为最快速的反应,一下子便来到了马群的最前方,即便随后的朦胧玄驹超越到了马群的最前方,依旧让在阵营观赛区的御司卿面露几分笑容。 今天的魏白,状态真的很好呢。 腿上的星罗身子笔直,大大的眼睛专注地瞅着那匹神情坚毅的赛驹,发出几声“喵”声。 这是它为魏白的应援。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 “本场比赛极大幅度提升智力...” “本场比赛中幅度提升反应速度...” “本场比赛获得{先行长擅五}...” “本场比赛获得{娇躯三}...” “{先行长擅五}:先行适性提升五级,先行跑法大幅度提升速度。” “{娇躯三}:身体碰撞能力中幅度减弱,平衡力极小幅度减弱,躯体变得更加娇贵。” 伴随着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眸光稍抬,魏白的视线已经锁定在了朦胧玄驹的尾部。 近乎完美的出闸,让魏白的位置之于先行跑法而言十分有利,于是不再等待周边的赛驹超越,而是加大步频,几步进入内道来到朦胧玄驹身后。 目前的魏白,位于先行队列的先头位置。 “十六匹赛驹出闸状况良好,黄金天选来到最前方,非常完美的一次出闸,朦胧玄驹抢占好位,目前已经来到最先头位置,果然是朦胧玄驹,是选择大逃还是逃行的跑法呢?” “目前位于先行队列先头位置的,是黄金天选,黄金天选,本场比赛没有选择惯用的追行跑法,而是选择了先行,在此前,黄金天选鲜少选用先行的跑法,但是无一例外,全部获得了胜利,是在九胜的纪录面前终于认真了么,黄金天选距离朦胧玄驹一个马身!” “位于黄金天选身后的,是二号马青云间,真心呼唤目前位于黄金天选外道后方位置,原子概念则在先行队列中盘位置,又是一场龙争虎斗!德比赛驹鸳鸯绻首目前位于先行队列末尾。” “第一弯道过半!目前位于差行队列先头位置的,是今年的西安两千米杯赛驹蝶影翩跹,斜后方半个马身位置,西西里歌正维持节奏朝着前方奔进,凯旋门赏赛驹,西西里歌,十分优美的跑姿,后方一些位置是胧上月影!剑锋石,剑锋石位于队列末尾。” “朦胧玄驹即将率先脱离第一弯道,朦胧玄驹选择了逃行,维持住了节奏,率先进入第二弯道,后方的黄金天选紧紧跟随,差距仅有一个马身不到,青云间稍微朝着外道靠去,而真心呼唤目前已经来到黄金天选身侧,仅相差半个马身。” 魏白的目光稍微向侧边扫去,旁边的赛驹此时距离很近,完全挡住了他通往侧边的道路。 {娇躯三}的效果在脑海中稍微浮现,魏白眼底一沉,他不能将自己的位置放在内道,这会让他在后续的竞争中十分不利... 脚下的步伐立刻变大,朝着朦胧玄驹迅速接近,这让时不时朝着后方看一眼的丁之轶一下子变了神色。 陈莫奢此时只是尽可能地让自己不会影响到魏白的平衡,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自己的姿势,而魏白在贴近朦胧玄驹的瞬间便朝着外道移去,就像是从朦胧玄驹和真心呼唤间的缝隙中穿了出去一般,来到了朦胧玄驹的外侧位置,距离朦胧玄驹不过半个马身之差。 “一千米用时59.9,黄金天选开始加速了,目前距离朦胧玄驹不过半个马身之差,还要提速么,今天的黄金天选什么情况!在第二弯道不过半位置就已经追到了最前方位置!” 完全不同于以往的战术,让观众席被激起一片哗然,解说的声音中也充满了惊疑不定。 魏白的目光没有任何的改变,他现在坚信着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真心呼唤已经靠向了内道,而后方的青云间则是补到了真心呼唤原先的位置,原子概念在朝着外道靠拢。 所有的赛驹都在朝着自己预定好的位置进行着移动。 差行队列之中,西西里歌看着魏白此刻的位置,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它看到了那匹让它很有好感的赛驹此刻的状态,让它感到由衷的羡慕。 在沉稳的步伐之中,蕴藏着它看的出来的自信,这对于一向暗藏了些许自卑的它来讲,是让它这般向往的品质。 ‘我也不会输的!’这样子在内心朝着自己打气,西西里歌脚下的步伐瞬间变换,朝着前方追去,迅速接近了先行队列的中盘位置,距离魏白不过两三个马身之差。 西西里歌的骑师似乎回到了凯旋门赏上,当时的自己便选择了紧随的战术,在先行队列的最先头位置,始终保持着和来者何人相同的路线。 而今,他再度和胯下的赛驹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这样的战术,保持着一条与赛道平行的线段,两端的便是魏白和西西里歌。 他们也将拿出他们的一切,付诸于这场比赛。 “即将进入第二弯道,目前位于先头的,依旧是朦胧玄驹,侧方是黄金天选,黄金天选稍微提速,但是朦胧玄驹不甘示弱,两匹马一前一后进入第二弯道,真心呼唤有些被青云间阻挡住去路,青云间没有选择朝着外道靠拢,是要在内道决出胜负了么?后方是追了上来的原子概念,终于要展现自己的气魄了,原子概念追拔而来!” “蝶影翩跹此时已经赶了上来,后方是慢了一步的鸳鸯绻首,剑锋石选位会不会太过靠后,已经临近大银杏!朦胧玄驹依旧位于先头位置!但是黄金天选!黄金天选已经实现并排!黄金天选已经实现并排!” “面向着观众席,十六匹赛驹发起了自己的冲击!观众席的声音犹如秋日的巨雷惊醒了沉睡的京都竞马场!京都竞马场最后的六百米赛道!朦胧玄驹!黄金天选!黄金天选!黄金天选!” “黄金天选已经取得领先,身后的蝶影翩跹!要在华夏两千四百米杯上展现出牝马二冠的毅力了么,蝶影翩跹已经赶了上来,德比马不甘示弱,但是!但是!西西里歌!是凯旋门赏马西西里歌啊!西西里歌大外一气,追拔而上!此前的一切失败,在凯旋门赏后烟消云散!如今!是觉醒了的西西里歌!” “西西里歌——‘我已经觉醒了!’西西里歌已经追至第二!内道的朦胧玄驹!朦胧玄驹还在提速,但是步频稍慢,要被赶超了!黄金天选!黄金天选还要加速!我的天啊!黄金天选!是黄金天选!” “技能全身全灵发动...” 金黄色的光芒开始在身上绽放,魏白迎着风大步向前。 “果然是认真了的黄金天选!依旧在加速!依旧在加速!黄金天选!黄金天选!G1九胜的一切就在身前!四百米线率先踏过!是黄金天选!是黄金天选!” “蝶影翩跹目前还在追拔,鸳鸯绻首稍慢一些,第三名竞争激烈,但是朦胧玄驹优势明显!真心呼唤位置并不好!青云间还有机会么!青云间还有机会么!西西里歌要接近黄金天选!西西里歌要接近黄金天选!但是黄金天选并不答应!黄金天选并不答应!” “技能疾风怒涛发动...” “技能迫近的阴影发动...” 系统的声音不断响起,让魏白脚下的步伐稍微模糊了几分,身边观众席的欢呼声不断地涌入耳中,冲击着魏白体内沸腾的血液。 鼻间的吐息滚烫,让魏白脸前的空气都为之一热,在有些冷的京都竞马场中成了一片飘渺的白雾,但是吐息撕裂的声音却是如此清晰,一度压住了后方几欲入耳的马蹄声——西西里歌的踏地声, 身旁目光所及已经开始有些虚幻,身体内爆发出的力量带动着视线也模糊了起来。 但是前方的终点如此清晰,清晰到魏白不用关注便也知晓。 “一路走来的心酸者并不只有你!黄金天选还在加速啊!”解说的声音大声响起,在这一个瞬间竟让魏白的眼眶有了一瞬的酸楚,“黄金天选还在加速!黄金天选不可超越!” “黄金天选!两百米线率先踏过!这就是黄金天选!这就是黄金天选!三个马身!四个马身!西西里歌追赶不能,西西里歌追赶不能!黄金天选的速度!黄金天选的速度!” “兼具黄金之一切暴力之大势,融汇黄金之一切末脚之大成,黄金天选!是黄金天选啊!” 魏白的目光锋锐,似是要撕开眼前的一切。 “先行之驹,不容后来者染,追击之势,无许前行者拦,黄金天选!黄金家的怪物!最终的一百米!这是踏往九冠路上的最后一百米啊!”解说的声音嘶哑,被观众席似要掀翻天空的欢呼声所淹没。 西西里歌的眼神稍微黯淡了些许,背上的骑师咬紧了牙关,却也放弃了继续打鞭的决定。 陈莫奢疯狂地推着魏白,就像是恨不得自己奔跑一般,身体犹如倾倒。 护目镜之下,是一双明亮的眸。 这眸中有着百种思绪,但总有那么几样让人倍感熟悉。 就像是曾经那个男人位于马背上一般... “五十米线!没有人能阻挡黄金天选的道路了!五个马身!五个马身!黄金天选!G1九冠的头衔之下,又要再增添一个名字了,那便是黄金天选啊!” “黄金天选率先冲线!黄金天选一着!黄金天选一着!不愧是黄金天选!不愧是黄金天选!” “这便是最强马的姿态!这就是最强马的姿态!” “黄金天选——华夏之最强!” 声嘶力竭地喊完最后的话,解说瘫倒在解说席间,他的风格向来如此,旁人也见怪不怪。 解说间外的不少工作人员的目光反倒更集中在播放着直播的电视上,已经过了线渐渐开始减速的赛驹让他们目露憧憬。 三十年之后,再度有了一匹马,触及了那层界限。 魏白扬起头,天空中汇集了几片云,但被散落的霞光映射进了已被霞光染成一色的天空,分不清彼此。 确实是一副美景,少见的美景。 ‘如果,也算上我的话...’ (本章完) 正文 第369章 你之字,是我所眷 第369章 你之字,是我所眷 “真的不打算现在升级技能么,我还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说...”系统的声音听来有些幽怨,让魏白不禁失笑。 嘴角的笑意真切,令牵着他的纪央难免有些恍惚。 他许久没有见到如此开心的魏白了。 华夏两千四百米杯啊...确实是一场值得所有人以及魏白开心的比赛呢。 在这场比赛之后,魏白完成了对CRA最高G1胜场纪录的追平,同时还成为了继黑金快驹之后又一匹有望达成秋三冠的赛驹。 总结了这一年魏白的赛事生涯,马迷们才惊讶地发现,原来这匹在大家眼中状态起伏不定的赛驹,一整年都未曾输过哪怕一场比赛,完成了G1四连胜的壮举。 全年无败与秋三冠及G1十胜的壮举,悉数系于年末有马纪念之上。 不过马迷们的思量和愿景,如今的魏白并不关注,只是牵着纪央走在金陵牧场的条条小道上。 路旁的花草并不显出生机,十二月时节,哪里还有什么盛放的绿植? 不过魏白还是看的津津有味。 小道不长,但是这样的小道,在金陵牧场中数不胜数,走完一段,便再走下一段便是。 魏白也不禁感慨,自己在金陵牧场这些年来,竟还有如此多的美景未曾欣赏,如果是在春夏季节,走在这些小路上,大概,最是引人心花怒放吧。 纪央也由得魏白带着他四处转悠,陆长肆给魏白放了小长假,外加上魏白当前的成绩地位,能被魏白带着到处转悠,反而是纪央沾了光,将来说出去也是一件有所荣幸的事情。 十二月不是有花香的季节,自也没有鸟语,但是金陵牧场中还是有几处鸟鸣尚在,让魏白走在偏僻的小路上,依旧不觉有所“孤僻”之感,只是觉得如世外之境,让他有些心怡。 于是,走着走着,也就走到了一处马房旁。 马房应当是翻新过,有一些旧的痕迹,但红墙绿瓦,还是与周边环境相称。 周边显然少有人往来,马房内也没有什么鸣叫,偶尔的动静传来,证明着里面依旧有马居住。 稍稍走近,马房的门半开,一半朝里打开,一半依旧横着,横着的马房门上点缀了几块碎玉,被红绳串起,挂在了马房门几处设计的突起上。 瞳孔一缩,魏白望向了马房内部。 或许是周边的林荫环绕,也或许是今日的阳光微醺,于是便看不清里面的光景,阳光的温柔停驻在了半开的门上以及往马房里去不过两米左右的地方。 纪央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几块碎玉,于是饶有兴趣地看着魏白,似乎是在等待着魏白接下来的选择。 他本就是陪着魏白,此时,依旧如此。 踌躇了片刻,魏白只是站在门前,阳光洒在背上的感觉不错,但一直停于一处,多少有一点点刺挠之感。 想来是阳光也看不下去,催促着他让一下脚步。 “一直站在门口干嘛,就这点阳光还给遮了不少...” 马房内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伴随着靠近的脚步声,李一道的脸庞出现在了魏白的视野中,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看着纪央与魏白。 “欢迎啊,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你们这一来,给这里添了不少的活力啊...” “换我自己才不来呢,走到这儿我都有点喘了!”半开玩笑地说着,纪央将目光转向魏白,“他想来的...” 话没有说完,也没什么可说完的。 李一道闻言,也看向了魏白。 这匹他曾经照顾过的赛驹,此刻的目光依旧试探地看向里面,却没有动身的意思。 “一直看也没什么好看的,进来看吧。”情绪没什么起伏,但魏白还是从李一道平稳的语气中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男人走到了门前,从地上抽出立柱,将挂有碎玉的门也打开,随后笑眯眯地看着魏白。 “天选,欢迎至此!” 背后的阳光大盛,蔓延进了马房,照亮了几座空荡荡的马厩以及李一道的笑颜。 回了一个笑,也不管李一道身为人能不能看懂,魏白抬起腿,带着纪央便要朝里面走,却只见李一道突然上前拦住了纪央。 “我记性好着呢,你不想来我还不欢迎呢...”说着摘下了魏白的牵马绳,搭到了纪央的肩上,“你就留在这里陪我吧。” 回头看了一眼李一道,男人眯起来的眼睛没有露出哪怕一丝情绪。 转回头,朝着里面走去。 有一阵微风拂来,带动着碎玉与马房的木门碰撞来去,发出阵阵声音。 “你是真不心疼啊,这每天这么磨来磨去的。”纪央皱着脸,有些心疼。 李一道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嗨,反正已经碎了,磨了就磨了吧。” “如果还能有哪怕一点保护的作用也好,即便是碎了的玉,也终归是玉呀...” 纪央神色莫名,似有所感,看着李一道依旧眯着眼笑得开心的脸:“我咋记得你当初不是这么说的啊,你不是说‘碎玉就算还是玉,终究是碎了的’么?” 摇了摇头,李一道神色变的正经了起来:“当时是这么说的,但我还说过什么事情都是会变的呢,我也不例外,所以我现在这么说也没什么问题吧?” “指不定我将来还说有些事情是绝对不会变的呢...” 没计较,反而跟着一起笑着,纪央点了点头:“这么说,说的也是啊!” 碎玉在风中动个不停,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一动不动,专注地看着门里。 鸟鸣尚在,声音依旧,大小如初。 ...... 朝着里面走去,这座马房并不大,不过一小段时间便已经走到了另一头。 两侧的马厩里不是没有马,但几匹马都是老的没了什么活力,终日躺在马厩里的那种。 心跳稍微加快,脚下的步伐有些控制不住地变重,于是就这样走到了最里面的位置。 一座干净的马厩中,一匹牝马正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魏白。 心中方才还有的些许忐忑在见到那牝马的时候尽数消散,看着那牝马隔壁敞着门的马厩中,明显是这几天铺好的稻壳,再想到方才李一道的样子,魏白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感慨李一道变化之大,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心怀中二的青年。 抬步步入其中,在隔壁牝马不知所措的目光中,魏白笑了起来,朝着对方点了点头。 “上午好啊,眷姐。” 轻柔的声音让对面依旧沉浸在惊慌中的你字是眷回过神来,连忙别过脸去,轻轻回了一句。 只是声音太小,以致于魏白并没能听清。 “原来你住在这里啊,我...”顿了一下,魏白还是接着说道,“还以为你去退役马房那边去了。” “这边挺好的,很安静。”你字是眷的声音依旧小,但是魏白足够认真去听,还是听得到的。 终究是一起生活训练过的赛驹,那些突来的生疏和距离,在对话中缓缓消融,于是你字是眷也能转过头来看着魏白的方向说话了。 虽然,只敢看着那堵横在两座马厩之间的墙,但多少也是朝着魏白所在的方向。 “确实很安静,适合作为休息的地方,就是太静了...”话音落下,魏白沉默着看着你字是眷,眼中有着愧疚,而你字是眷在轻轻点了点头后便一直是垂着头看着地上的稻壳,两匹马之间就陷入了这种长久的沉默中,谁都未再出一声。 外面的鸟鸣都比马房中的声音来的激烈,述说着时间的流逝。 在魏白的身后,隔了两座马厩的位置,一匹老马正支着耳朵努力地捕捉着这边的声音。自从那年轻牡马说完那句话后,这边便再也听不到任何对话,导致老马的好奇心被吊的高高的,不得不费了半天劲儿地站了起来,看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马确实是老极了,站了半天才成功站起。 见到两匹马相顾无言,不禁撇了撇嘴,上下甩着脑袋,发出动静。 见你字是眷始终垂着头,老马翻了个白眼,只好重重地咳了两声。 魏白自然没有去理,他只当是这马房中某匹因年迈而导致咳嗽的老马发出的,并没有引起魏白的关注,倒是你字是眷听到了咳声后一怔,随后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目光丝毫不敢往魏白的脸上看,直接越过魏白朝着魏白身后的方向望去,只见那老马朝着你字是眷疯狂地甩着头。 甩头的方向正朝着魏白,意思很是明显。 神色有些黯淡,你字是眷又低下了头去,让那老马恨铁不成钢似地眨了下眼,随后再度重重地咳了两声。 这回即便是魏白也察觉到不对劲了,他自然发现了你字是眷刚才的动作,于是连忙转过头去,恰好对上了那老马的目光。 两对目光相碰的瞬间,那老马竟是一下子愣住,随后端详起了魏白的脸。 “前辈?”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开口问道,魏白不太明白那老马带着追忆的目光是在从自己脸上看什么。 “没什么,只是见你这么墨迹,看的我着急。”老马也回过神来,没好气地说道,让魏白也感到些许不好意思,“你看我,我站起来得费老大劲儿了,但是要躺下去,不过就是一下,然后就可以一直舒舒服服的了...” 伴随着一声“咣叽”以及那老马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那老马的身影一下子便消失在了魏白的视野之中。 但显然,老马高估了自己此时的身体素质,躺下的时候估计是磕疼了,小声地“呲溜呲溜”着,让魏白完全克制不住,嘴角扬起。 “扑哧...” 隔壁的你字是眷也没忍住,发出了很轻的一道笑声,随后红了脸,头更低了几分。 “懂了没,躺下就一下,之后不就一直舒舒服服的了?”老马也不管刚才出了糗,嘴硬地说着,“我现在就舒服极了...” 魏白嘴角的弧度更高,转回头来,看到了垂着头的你字是眷弯着的眉梢。 “懂了!”先是高声应道,让那老马满意地应了一声,随后目光放在了你字是眷身上。 “眷姐,你抬起头呗...”语气是商量的,让你字是眷的睫毛颤抖了起来。 没了那日放牧场时的冷漠和疏远,带了几分的歉意和亲和,你字是眷闭上了眼,迟疑良久,终究还是抬起了头。 “再抬起来一些。” 睫毛颤的更快,但你字是眷还是听了话,将头再抬起些许。 看着已经足以和自己对视的高度,魏白沉默了半晌,还是再度出声:“再起来一些吧...” 猛地睁开了眼,你字是眷望着魏白的双眼,眸中的坚定让你字是眷的身体都开始发颤。 眼角有了些许的湿润,几点泪滴晕染开来,你字是眷颤抖地“嗯”了一声后,扬起了头。 面前的马突然笑了起来,这让你字是眷的脸更红了,眼中有些委屈和埋怨。 “这样很好看嘛,眷姐...”魏白停下了笑,但笑意不减,“果然,还是这样的眷姐,才是美极。” 话音落下,你字是眷的眼睛眨了几下,随后涌出了大量的泪水,不过片刻就浸湿了两侧的脸颊。 但哭的虽凶,却是笑着的,笑容里喊着些许释怀,也有不少委屈。 “对不起,眷姐...” 这样说着,却在你字是眷正打算垂下头来时急声说道:“别低头!” 低头的动作立刻止住,随后又略微扬起。 动作有些僵硬和别扭,没了那种盛气凌人,这动作就显得有几分“矫揉造作”。 只是配上你字是眷的泪眼朦胧,又有一种独特的婉约美感。 “这样很好呢,眷姐...”魏白点了点头,表达着自己的肯定,随后似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当然,什么样都很好呢,我只是说,这样也很好呢。” “嗯!”重重地应道,随后将头缓缓放平,看着魏白轻声解释道,“有一点累...” “也是,总不能一直抬着不是?”玩笑般地说道,随后看向了窗外,日色正暖,大概还能在这里待上许久,正欲说话,却被你字是眷抢了先。 “在这里待了有段时间了,别太久了,还是要好好训练的...” 张了张嘴又合上,魏白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一眼你字是眷,随后走出了马厩。 没有什么拖沓或是再做离别,就这样朝着门口走去。 身后的你字是眷望着魏白离去,直到全部消失在了视野中,才转过头看向了魏白方才待过地马厩,愣了神。 鼻间萦绕的,是熟悉的气息,让它一直飘忽不定的心,一下子有了落脚的地方。 嘴角的笑消不去,你字是眷将头轻轻抵在栏杆上。 “天选...” ...... “呀,我还以为要给天选准备午餐呢?”半是惊讶半开玩笑地说道,看着走到了两个人身前的魏白,李一道将牵马绳从纪央肩头取下,挂上了魏白的笼头,随后笑着拍了拍纪央的肩膀,“行了,让你蹭了这门儿半天了,赶紧走吧...” “要不是天选,我稀罕?”纪央毫不示弱,随后朝着外面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下,转过头来看向魏白。 目光是在询问,魏白只好拱了拱纪央,随后拉着纪央朝着远处走去。 李一道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拢,朝着马房深处走去,直到你字是眷的马厩前。 里面的牝马恰好也在看李一道,一人一马对视着,让李一道原本已经紧张起来的神色渐渐有了好转。 踢了踢门,你字是眷主动地踢了踢门,这让李一道拿起你字是眷马厩门前的笼头与牵马绳,随后为你字是眷带上。 牵着你字是眷朝着马房外走去,在途经那老马旁边时停下,带的李一道也止住了脚步。 你字是眷转过头看向那老马,在自己来到这座马房之后,偶尔能和自己说话的,除去李一道,也就眼前的老马了。 李一道与你字是眷也只是一个说一个听而已,互不相通,这么算来,唯一能有所交流的,也就眼前的老马。 “谢谢您...”有些郑重地说道,你字是眷正要低头表达谢意,却被那老马打断。 “那小子不是说了让你别低头么?” 你字是眷的动作一顿,但随后还是低了下来。 “他也说不管怎样都很好呢...” 你字是眷的话让老马很是满意地“嘿嘿”了两声,随后询问道:“是要走了么?” “嗯。” “那以后就别回来了,那小子说的没错,这边却是太静了...” “不会了...” “嗯,那就走吧,别搁这儿挡着阳光了...” 这里哪里有阳光,不过是让你字是眷赶快离开的说辞罢了。 抬起头,你字是眷最后再看了一眼自己的、魏白待过的以及面前老马的马厩,随后抬步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因为久在有些阴暗的位置,骤然出来自然就显得刺眼。 眯着眼睛,你字是眷心情却很好,拉着李一道朝着一处马房走去。 饶了许多弯儿,你字是眷最终停在了一处退役马房前,里面争相的嘶鸣声传来,让你字是眷抬起的腿又放了下来。 “你看什么看,我赢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比没比赛呢!” “你放屁!前年咱一起比赛的时候,你不是被我爆杀?” “你个第十五名有什么可自得的?” “那也比你第十七名强!” “吵什么吵啊,你们俩弱成啥了,顶级赛事不都是垫脚石来着么?” “你不是?” “你要是这么说,我就要跟你讲讲了,那场比赛我第七,不比你们强得多?” 里面的争吵传来,让你字是眷歪过脑袋,一副思索模样。 有一些不明白里面的马为什么吵的这么激烈,为了第十五和第十七谁更厉害一些吵得不可开交。 大概是想不明白,又或许是因为锁画之香曾说的无论如何也要比自己名次高而有些理解,你字是眷没再纠结,走进了马房之中。 马房中见到了有新的马进入,立刻便停止了争吵,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你字是眷。 其中几匹马甚至立刻变了神色。 “你字是眷!” 声音中带了一丝恐惧,却在转念一想后归于平静。 “原来像你这么强的马也会退役啊,也是...” 没想着对方会回复自己,所以在感慨完正要在跟刚才与其争吵的几匹马继续方才的话题,却听你字是眷的声音传来。 “是啊,谁都有会退役的时候。” 有些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看向你字是眷,那马完全没有想过你字是眷会回复它的可能性,一时间怔愣原地。 另外几匹认识你字是眷的马也都如此,愣愣地看着你字是眷走进马房。 没再去管那些赛驹,你字是眷朝着马房深处走去,直到快走到了另一端的马房门时,才停下了脚步。 身旁空着连着的三间马厩,其中的稻壳崭新,想来上一任主人已经离开这座马厩有一段时间了。 笑着走入最右侧的那间马厩,随后满怀期待地看着隔壁的两间空出的马厩。 俯下身,听着周边渐渐又起的争吵,却是没有什么烦躁之意。 或太静,或太吵,对它而言也没什么所谓了,目光温柔地侧过头,虽然眼前的景象是一堵墙,但你字是眷却好像直接看到了那间马厩中的景象。 “加油啊,天选...” “有些困了,我就..先睡了哦。” ...... 有点费劲儿地支着上半身子,老马轻轻咳嗽了两下,随后有些不爽地看了眼自己的后肢,无奈地叹了口气。 目光看向门口,魏白和你字是眷走出去的地方,咂了咂嘴。 “那小子真像那匹马啊...”有些感慨,随后又自我否定了,“也不太像,只是长得有点像...” 低下头去看自己身旁的一摊排泄物,鼻头耸动了些许,似乎是想起了些许不好的回忆,让老马的脸拧了起来。 但大抵还是没忍住,还是探过头去轻轻嗅了嗅。 “真臭啊!”老马眉头皱的极深,显得很是不满“肯定是...上一匹住这儿的马留下的吧,也没人清一下...” 说罢,抻起脑袋环视了一圈有些空的马房,有些意兴阑珊。 “可惜啦,这次没马笑我了!” “可惜了...” 声音传出,只有门前的碎玉轻轻摇曳,敲着门,回应它... (本章完) 正文 第370章 赛前的提升 第370章 赛前的提升 “不觉得很眼熟么?” 系统的声音让魏白脚下的步伐稍微一顿,随后朝着已经近在眼前的马房中走去。 “升级吧...把主动技...” 没有回答系统的话,但是避开本身就算是一种答案,于是在系统的轻笑声中,魏白走入了马房。 “一会儿会很疼,所以,提前做好准备...” 系统的话让魏白皱起了眉,不由自主地想到当初无影之影升级之时的痛感,便觉得头皮微微发麻。 连着深呼吸了几次,魏白挤出了一丝笑容:“开始吧...” 呼吸渐渐变得粗重,这不是魏白主动的,而是体内开始涌出一股澎湃的力量,对魏白的身体进行着某种改造,于是带动着魏白逐渐丢失了对于身体的掌控。 肌肉就像是被某种力量朝着两侧撕开一般,撕裂的疼痛不断地涌上心头,让魏白的额头立时见汗。 脸部开始踌躇,但是魏白只是瞪大着逐渐血红的双眸,愣是没有因为疼痛而发出什么声音或是四处动弹。 这种疼痛与此前那种全然作用于肉体的疼痛还有些许不同,夹杂着对于神智的摧残,直让魏白感觉浑浑噩噩。 大脑嗡嗡作响,让魏白几度要缺失了思考的能力,摇摇欲坠的身体,反映着魏白当前的情况。 “耐力、力量提升30,速度提升20,根性、智力提升10,固有终极技升级...”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黄金天选(始皇赏秋之前) 性别:牡 年龄:5 名气:9003827 PT:383 马主:御司卿 驯马师:陆长肆 当前骑师:陈莫奢 厩务员:纪央 父系血统:黄金里程 父亲:黄金干道 母亲:女王道 母父:王下之臣 五维:速度1009 耐力1123 力量1103 根性450 智力559 属性点:81 短距适性D 英里适性B 中距适性A 长距适性S 草地适性A 泥地适性B 逃适性D 先行适性C 差适性C 追适性S 技能:天选之命LV5(固有终极技)(被动)[在比赛开始前,将会随机获得四项增益](注:LV3时增益将增加至四项,每升一级将提升获取增益的运势)[附被动技——此为逆命:比赛终盘天选之命效果将有所变动,依据技能发动者自动修正]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全身全灵(金黄)[最后冲刺阶段速度加快] 疾风怒涛(金黄)(追)[比赛终盘进入追马状态,提高顺位] 迫近的阴影(金黄)(追)[在最后冲刺阶段的直线上加速度提升] 冲过来了!(金黄)[比赛中盘超过别人时,速度加快]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蓟之神子(金绿)[擅长在京都竞马场的比赛,体力和智力上升] 二级洛阳竞马场(绿)[擅长洛阳竞马场的比赛]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补充:更擅长耐力和力量的训练” 依旧感觉有些晕,魏白静立良久才感觉有所好转,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属性面板之上,眼睛微眯。 “属性点都加到速度上吧,还有,我要购置一个技能...” 在华夏两千四百米杯之后,魏白便已经在考虑购置一个新的技能,而这次他购置的这个技能,与他的跑法十分合适,除去名字让他感到疑惑以外,效果倒是让他十分满意。 “购买技能永不停歇的少女,消耗PT300点,剩余PT83点...” “永不停歇的少女(金黄)[最后冲刺阶段前方拥挤时,会更擅长回避]” 系统的话让魏白的表情古怪了起来,即便已经看过很多次这个名字了,但当听到了之后,依旧会觉得十分变扭。 “所以...为什么会是少女呢?”挑了挑眉头,暗自跺了跺脚,感受着愈发好转过来的腿部肌肉,这般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问我?”丝毫没有想要解答的意思,系统的声音从方才的正经中脱离出来,显得几分不着调。 “切...”抖了抖身子,将身上的汗珠甩出去了一些,随后看向隔壁的马厩。 两侧的马厩都是空的,让魏白的神色稍微莫名。 “它...现在在哪里啊?” “已经在洛阳竞马场了,怎么说也是二冠马,有马纪念的投票里还是第九呢...” “这样啊,很不错了...”收回目光,着眼于眼前的水桶,轻轻抿了几口水,随后咽下,感受着喉头的清凉,惬意地舔了舔嘴唇。 “只是很不错么?”系统笑着问道,“所以等你也出发去洛阳竞马场之后,你打算怎么办,以后真就一直那么下去了,我看你安慰你字是眷有一手的。” “我的错,总是要由我自己解决的嘛。”脸上的神色严肃了不少,随后合上眼歪过脑袋叹道,“想想当时的所作所为,确实太过分了,如果小锁看到了的话,也会不高兴吧,更遑论作为当事人的锁缘了。” “小锁的去世没让我清醒,反倒让我更沦于其中,现在想来,实在是有些令自己发笑啊。” 系统短暂地沉默了下去,似乎是在思考着如何回复魏白的话,于是在魏白喝了小半桶水之后,轻声道:“想那些已经没用了,总是要向前看的,年末的比赛,寄托了这么多,该是很难了啊。” 听着系统的意有所指,魏白抬起头看向了窗外,今天的金陵牧场,云彩不少,小小的窗乘下了几多云朵,相互依偎。 “或许很难吧,但还是要赢下来的。” 语气有点飘忽,不像宣誓般决绝,也不像感慨般情绪万千,就像是无心的一句话,在空气中飘了几转儿,就没了声息。 “如果能赢下来的话,一定十分精彩吧。”系统的声音含着几分期待,并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地展露出来,“彻彻底底地打破桎梏,完成它规律里本不属于你的剧本,真是期待...” 没有再应,而是低下头数了数日子。 从京都竞马场打道回府,再算上要在洛阳竞马场做适应的时间,应是就这两天便要出发赶赴年末的最后一场比赛了。 粉丝投票人气第一,寄托着几多含义的比赛,压力不可谓不小,但也让魏白由衷地感到兴奋与期盼。 就像是那些两三岁的年轻马,对比赛怀揣着最热烈的冲动与向往,踏上征程。 (本章完) 正文 第371章 和解 第371章 和解 洛阳竞马场在十二月中旬后便开始积极地准备起了有马纪念,整座竞马场都运作起来之后,效率自然是极高的,待魏白来到洛阳竞马场时,整座竞马场都已经满是有马纪念的痕迹了。 在一下了运马车之后,魏白的目光就移到了洛阳竞马场的赛道之上。 此时的赛道上有着几名工作人员正做着对草地的维护和保养,勤恳的样子让为了陪魏白而驻足的纪央点了点头。 这座竞马场,历史悠久,名场景盛行,只是踏入,就能感受到竞马场给予外界的厚重感。 朝着竞赛马房走去,赛道的全貌无法一眼看尽,只是随着位置的转换,而不断地窥得赛道的一部分。 当视线中,观众席的一半映入之时,魏白突然止住了步伐,将还在向前走的纪央拉的一个踉跄。 半阖眼帘,这座竞马场,上一次来到这里的记忆还是两年之前,属实不短。 距离有马纪念的终点线前三百五十米处的位置,便在眼中,突如其来的汹涌情绪,让魏白一时间不知道该以怎样的心境去面对。 那场比赛的直播,他是看了的,就在自己的马厩中,从跌倒,一直到离去。 呼吸稍稍急促,让跟随在魏白身侧的陆长肆眼中一暗。 转过头来,不再去看,魏白推着纪央朝着竞赛马房走去。 他不该在这里暗自神伤。 此时的竞赛马房之中不可谓不热闹,虽然距离比赛还有一定的时间,但是已经住进来的赛驹不少,自然也就不显得冷清。 锁缘之诗和蝶影翩跹意外地合得来,这使得这几日鸳鸯绻首看锁缘之诗不顺眼极了,每天对着锁缘之诗都是一副臭脸色,又每每在蝶影翩跹不开心之际不得不强自展露笑颜,让鸳鸯绻首感到十分憋屈。 它是那样怀念那匹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小牝马,满眼都是自己的样子,让它现在想来都觉得心头悸动。 听着马房外传来的脚步声,心头正怒的鸳鸯绻首也不去看来者是谁,直接怒目而视。 恰好对上了魏白的眸,于是两匹牡马,就这样在一种略显诡异的气氛中对视着。 稍微歪过头来,魏白的眸稍稍眯起,使得眸的形状渐变狭长,透露出一股冷意,让鸳鸯绻首变了神色,连忙扭过头去。 脑海中全是曾与魏白一起比赛的场景,些许冷汗就顺着额头流下。 这匹给它留下了极深印象的马,对它而言,已经有些心理阴影的意味了。 蝶影翩跹自然注意到了鸳鸯绻首的异样,于是目光也朝着门口看去,连带着锁缘之诗也看了过去。 面色瞬间冷了下来,锁缘之诗高高地扬起了头,根本不再去看魏白,重重地“哼”了一声。 “喂,小锁,你们之间是有什么过节么?”看到锁缘之诗的反应之后,蝶影翩跹有些好奇,于是凑到了锁缘之诗的栏杆旁,悄声说道,“但他真的好厉害啊,而且看起来好凶,最好不要惹他。” “他是很凶!所以才最讨厌了!”恨恨地说道,蝶影翩跹甚至还能听出锁缘之诗是在咬着牙关讲话。 “小锁,还是忍忍吧,他真的好可怕...”莫名想到了魏白始皇赏春前的那个眼神,蝶影翩跹身子情不自禁地抖了抖,随后说话的声音都更小了一点,让锁缘之诗必须得非常认真地去听才能听清。 “哼!”还未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便见到魏白已经走到了自己隔壁的马厩中,于是神色间立刻溢出了不满的情绪。 以及来不及掩藏的慌张。 “你...你来这里干什么,还要说教我么?”有些“色厉内荏”的味道在,锁缘之诗的声音都尖了一些,“我不会再听了!” 看着眼前的小牝马,魏白叹了口气,强勾起嘴角:“不会再说教了...你有你自己的想法就好...” 如果当时,锁缘之诗能够不受自己影响,或许女娲杯的最后也不会产生犹豫与迟疑,真正地完成无败三冠的伟业;但同样是如果,没有魏白的影响,缺少了努力和近乎苛刻的自我审视,锁缘之诗也不一定能在前两冠中脱颖而出。 这种不确定的事情终究是辩论不出一个结果的,只是魏白知道,无论怎样,此前的锁缘之诗走的并不是它自己的路,而是一条被自己强加的道路。恰如系统所言,他本不该把锁画之香的的一切赋予锁缘之诗,而让锁缘之诗承载着锁画之香的曾经走下去。 看着小牝马因为他这一句话就卸下了不少警惕以及那藏着几分受伤的眼神,魏白便有些愧疚地再度叹了口气。 当他走到那处可以看到终点线前三百五十米的地方时,他便已经意识到了,每一匹马的独一无二,离去也是其中之一。 “抱歉,真的很抱歉,我...”轻声说道,魏白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便见到眼前的小牝马泪如雨下。 这般姿态,让另一边的蝶影翩跹张大了嘴巴。 在它印象中坚强开朗的锁缘之诗,怎么着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于是,强忍住内心的恐惧,蝶影翩跹狠狠地瞪了一眼魏白,似乎是想转移魏白的注意力,把从魏白身上散发出的压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不过,这个计划在它发觉魏白完全没有看它一眼时宣告失败。 “小...”连忙去呼唤锁缘之诗,蝶影翩跹的口才张了一半,便见到锁缘之诗一下子跳到了魏白的身前,很是委屈地扬起头。 “天选...”夹杂着哭腔的声音让魏白感到些许的头疼,每一声哭音,都是他曾经亲自镌刻的伤痕,“你以后,能不能把我也作为你自私的那一部分,而不是把我排除在外啊...” 苦笑地点了点头,随后便感觉到了一道炙热的视线传来,正是鸳鸯绻首。 目光中的不解和委屈很是传神,似乎是在质问魏白,当初是怎么有脸对它说出那样一番话的。 过道对面的徽府之眼以及靠里面的朦胧玄驹也是有些吃惊地看着魏白,这两匹与魏白同世代的赛驹都以一种怪异的目光看着魏白。 “意想不到啊,真是...”青云间这样嘀咕着,让魏白更觉些许尴尬。 强忍住不自然,魏白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小牝马,对方正扬着头等待着魏白接下来的话。 “加油吧,这次的比赛我们会一起比呢。”说完,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隐晦地看了一眼锁缘之诗的左前腿,补充道。 “也注意安全...” “嗯,我会的!”泪光依旧泛在眼角,晶莹挂在脸颊,但锁缘之诗笑了起来。 让魏白有些恍惚。 那独属于锁缘之诗的笑颜。 (本章完) 正文 第372章 陈莫奢与紫谦 第372章 陈莫奢与紫谦 “早上好啊,紫谦先生!” 充满朝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让正吃着早餐的紫谦抬起头,看向了自己身后。 陈莫奢正满脸笑意地举着属于他的那份早餐,兴致高昂地朝着紫谦笑。 “早上好啊。”将口中的食物迅速咀嚼咽下,随后也轻笑着回应,紫谦环顾了一下四周,指了指自己用餐的桌子,发出了邀请,“要一起坐么?” “可以么!”高兴地凑了过来,随后将手中的食物放到了餐桌上,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谢谢紫谦先生。” “没必要这么称呼我,这会让我觉得已经年轻不在...”笑着打趣道,紫谦却也有一些感慨。 原来自己也已经不再年轻,早就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了。 至少跟眼前这个骑师比起来,对方身上的那种朝气与活力,是自己已经鲜能在自己身上所感受到的了。 “怎么样,今天能赢么?”舀了一勺粥放入嘴中,紫谦随口问道。 “感觉能吧,今年就差这一场了!”陈莫奢兴高采烈地说道,“再者说,明年还能再战一年,十冠是无论如何都可以突破的。” 从今早起床以来,陈莫奢就感到无比的兴奋,相较于父亲,他的成就起点更高,而且现在还在不断加码。 “那很好啊,明年还有国际赛马杯呢,天选能够赢下这一场比赛的话,华夏第一的名号也就坐实了。”紫谦点了点头后说道,当前的华夏,根据马迷、媒体以及从业人员、CRA的投票来看,宫之秋霞一直霸占着华夏第一的宝座。 分列二三的不王权与朦胧影,前者虽是无败三冠马,但G1胜场少于宫之秋霞,在役期间又还没有国际赛马杯,也没有参加什么国际赛事,只是统治了国内赛场,在那个欧美赛马更胜一筹的时代里,终究少了些华夏第一该有的器量;后者则是一个三冠没有,还缺少了至关重要的有马纪念,于是在投票中稍逊一筹。 如果黄金天选可以制霸国际赛马杯外加上G1胜场超过宫之秋霞,成为新的华夏第一自然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况且,即便没有赢下国际赛马杯,在当前华夏赛马称霸的时代中,统治国内,同样有着威胁宫之秋霞地位的资格。 像是想到了什么,紫谦突然抬起头看向陈莫奢,“天选现在身体怎么样,明年的状态...” 话没有完全说完,很直白的询问多少显得有一些不合适。 “天选的身体真的很不错,兽医说明年再战一年也完全没有任何问题。按照我们兽医的说法,天选是晚熟马呢...” “晚熟马?”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紫谦可不觉得能够达成三冠的赛驹会是一匹晚熟马。 这对于那些同世代的赛驹而言,不亚于一种直接的贬低。 “紫谦...哥,您...很喜欢天选的对吧?” 正当紫谦当算迅速吃完剩下的一些饭,去解说间时,眼前的陈莫奢突然带着些许的迟疑问道。 “就是...感觉您现在对天选的态度变了很多,所以就,想问一下缘由...” 陈莫奢的话说的小心翼翼,让紫谦不禁发笑,这使得陈莫奢的脸都稍稍红了一些。 “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吧,只是感觉天选变了而已,变得不再是他了。”紫谦这话说得很是平静,神色也没有什么起伏,“如果说宫之秋霞它们是传统型的赛驹,曾经的天选便是个性派的赛驹。” “他很自由,我无法形容这种感觉,这个用词我也不知道是否恰当,但我对此的定义是如此的...” 眼中闪过些许的怀念,随后耸了耸肩膀:“不过如今嘛,他变的,emmm,之前是很奇怪,现在是越来越像宫之秋霞它们了,这不是曾经的、我喜欢的黄金天选。” “不过你应该更喜欢这种吧,感觉你和你父亲的性格都会是比较喜欢这种风格的赛驹...”有些释怀地笑了笑,紫谦将话题抛给了陈莫奢,等待着陈莫奢的回答。 “或许吧,我爸肯定是更喜欢的,不过我的话...”抬起头,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陈莫奢轻轻摇了摇头,“或许在西安纪念之前,我也是吧,但那之后,我就渐渐认同您当初接受采访时说得观点了。” “西安纪念?” “嗯!自那之后,我也更喜欢那种天选了,自由、随性,但也有着自己的坚持和对正确的认知...”肯定地点了点头,陈莫奢的目光渐渐变亮,“天选的变化真的很大,而且他很聪明,他真的有在思考,即便有些思考可能并不是合适的,但诸如同伴的离去、自身的成绩等等,很多东西都在促进着他的改变。” 原本还不是很在意这次对话的紫谦也来了兴趣,索性将最后的饭草草吃下,目光灼灼地看着陈莫奢:“那你觉得他现在的变化怎么样?” “有些奇怪吧,他可能需要一个契机,陆哥可能没有注意,但是我真的有这种感受,他有着巨大的可能性,这也是我有种盼望着他的明年的原因。”挑了挑眉,不好意思地冲着紫谦笑了笑,随后扒了两口饭,“所以现在的他啊,或许依旧处于一个您没有那么喜欢的阶段中,但是他迟早会蜕变的,届时,或许您又会喜欢上也说不定...” “毕竟,骑师每周都要对骑姿进行调整,我们也不知道这种调整正确与否,但总要追求改变。对于天选而言,他大概也是类似如此吧,我相信他,他迟早会蜕变的。” “但你不确定蜕变后的结果会是你所喜欢的那种自由!”紫谦饶有兴趣地观察着陈莫奢的脸,他想要看看陈莫奢听闻此话后的第一反应。 “但我确定,我一定会喜欢他蜕变后的样子!”陈莫奢的话让紫谦猛地瞪大了眼睛,“所以我只是说您或许会喜欢上他蜕变后的样子。” 愣愣地望着陈莫奢的脸,紫谦怎样都没能预料到陈莫奢的回答竟会是如此,脑海中思绪万千,让紫谦一句话都没能说出。 而陈莫奢见紫谦陷入了沉思,也就没再打扰,只是迅速地将饭吃完。 看着陈莫奢吃完了饭,一直沉默着的紫谦这才逐渐回过神来,对着陈莫奢笑着摇了摇手:“比赛一会儿就要准备了,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今天一定要加油啊!” “嗯嗯,谢谢您!” 陈莫奢的回答夹杂着雀跃,让紫谦又是一阵愣神。 看着陈莫奢离去的出口,紫谦的嘴角泛起些许自嘲的笑意。 “陈莫奢...” 默念了几遍这个名字,紫谦摇了摇头。 “所有人都小瞧了你啊...” “这样的你们,又怎么会输呢...” 抬起头看向窗外,窗外的天空中有着云层,让天气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好。 起身朝着解说间走去,这段只用五分钟的路,紫谦却是走了十余分钟才到。 落座于麦克风前,挑出其中魏白的资料,看了又看。 ‘你喜欢的,是一个存在,而我喜欢的,只是一种特质么?也难怪你敢如此肯定...’ 个性派的赛驹总归都会面临这样的问题,它的粉丝们,是喜欢那种特质还是它本身。 当出现一匹与它近似个性的赛驹时,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就自然揭晓。 赛马界对于魏白的争议是极大的,这本就不是一匹与此前三冠马类似的赛驹,他的成绩、他的一些行为,与此前的三冠马们相比较,是那样的怪异,让人们又爱又恨,褒贬不一更是常有。 ‘不过,你们俩都很幸运呢,能够遇到彼此...’ 一个自顾自地走,一个全身心地跟。 ‘如果,也能站在你的视角里认识一次黄金天选就好了...’ 突如其来的羡慕,让紫谦晃了下神,连场下赛驹的出场都错过了几秒,直到后台提醒,才反应了过来。 嘴角的笑意不减,将手中的资料放下,目光看向场地,正了正神色。 “欢迎大家来到36年末,有马纪念,这里是解说,紫谦...” (本章完) 正文 第373章 血肉之墙,十五围一的包围网 第373章 血肉之墙,十五围一的包围网 “天选,1.1倍的赔率啊...”神色紧张,陈莫奢趴在魏白的背上,凑到魏白的耳朵旁边轻声说道,“咱可千万要赢啊,要不然得被骂死啊...” 已经入了闸箱的魏白有些不耐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点了点头。 陈莫奢自从紫谦在介绍自己之后,就已经是这副样子,颇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不过一联想到紫谦的介绍词,魏白也再难压抑住自己的嘴角,勾勒一抹弧度。 ‘或许华夏将会迎来她的新一任最强...这种话也说的出口啊,紫谦。’ 抬起头看向闸箱斜上方漏出的天空,日光只漏出几缕,大多都为云层所遮挡。 ‘你也有在看么...’ 观众席的声音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在赛驹们入闸后逐渐消失,而是愈演愈烈。 到场的二十万观众的心绪都被牵动着,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匹在闸箱中神情自若的赛驹。 这是一匹明明极少出迟的赛驹,但是在所有的马迷印象里,却又总有一种他会出迟的错觉。 有些观众甚至将手在胸前交叉了起来,祈祷着魏白的出闸顺利。 阵营观赛区,御司卿的目光倒是没有看向大屏,而是放在了星罗的身上,手指轻抚,在星罗顺滑的毛发间婆娑。 但是坐在他身旁的慕守与陆长肆,都知道这个男人的心情并不平静。 无论是那颤抖着的手指,还是那不断抽搐的脸颊。 “天选能赢么?”陆长肆轻声问道,随后朝着慕守使着颜色,“慕先生?” 目光透露着一股无奈,慕守撇了撇嘴回道:“你是真就一点都不关注我呗,好歹也这么熟了,我发的赛前预测你还点赞了呢,合着压根没看...” “啊啊?”陆长肆后知后觉的惊讶地张大了嘴,随后看向御司卿。 御司卿倒是被眼前的一幕逗乐了,眯起眼笑了起来:“他预测的真心呼唤,你也是的,点赞了什么都不知道,真是有够失礼的。” 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陆长肆闭上了嘴,转过头看向大屏,心中却已是一凛。 突然就理解了御司卿的紧张从何而来,陆长肆的手指也不自觉地颤抖了起来,呼吸愈发急促。 “砰!”闸门大开的声音在赛道的另一端传来,令这边的观众听的十分清晰,于是纷纷努力地看过去,捕捉着那匹赛驹的身影。 “技能二级洛阳竞马场发动...”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专注发动...” 系统的声音在魏白脱闸前的瞬间就已经传出,金黄色的光芒带动着魏白在开闸门的瞬间已经完成了出闸,如果放慢镜头去看的话,就会发现在前二十米,魏白的身影是活跃在马群最前列的。 “技能天选之命发动...” “本场比赛极大幅度提升智力...” “本场比赛中幅度提升耐力...” “本场比赛获得{娇躯五}...” “本场比赛获得{速耐攫取五}...” “{速耐攫取五}:大幅度减少耐力,极大幅度提升速度,大幅度提升末脚,中幅度提升加速能力...” “{娇躯五}:身体碰撞能力极大幅度减弱,躯体变得极度娇贵。” 系统的声音不断响起,丝毫不影响魏白观察着周边赛驹的位置,由于出闸的速度极快,这就使得魏白需要等待其它赛驹的提速,逐渐落于后方。 微微皱起眉头,魏白已经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而背上的陈莫奢也蓦然神色一沉。 抬起头看向天空,云层滚动,夹杂着为数不多的阳光也难以漏出。 “十六匹赛驹出闸状况良好,头部赛驹正在争夺领放位置,目前位于先头的,果然是一号马朦胧玄驹么...”紫谦的解说已经开始了,这让陈莫奢立刻低下头来,朝着身后看去,魏白的后方,一匹后世代的赛驹正奔行在那里,这是一匹追马,落于后方自然正常,只是外道位置的胧上月影和剑锋石原本都是差行跑法,此时却落于追行与差行队列的模糊交界处,外加上内侧的一匹并不是很出名的赛驹,使得魏白被死死地卡在了马群之中,无法落到最后,再从外道进行向前的追进。 心底一沉,魏白突然明白了天选之命两个小技能的用意了,用耐力换取的极致的速度毫无用武之地,而娇躯又使得魏白难以通过自身强硬的身体素质撞出一条通往外侧的道路。 就像是被裹挟着一般朝着前方行进,直到奔出第一弯道时,魏白都“动弹不得”,只得一直处在一个相同的位置。 “目前位于马群先头的,一号马朦胧玄驹,没有拉开太大的差距,身后一个马身的,是真心呼唤,青云见与原子概念就在身侧,后方些许位置是蝶影翩跹,至于鸳鸯绻首则在马群中后部位置。” “先行队列末尾的,是二冠牝马锁缘之诗,后方一些位置,是今年的德比马天意如此,徽府之眼则是位于差行队列中盘位置,没有选择擅长的先行战术么?胧上月影则是落于马群末尾,更外侧一些位置是菊花赏马剑锋石,黄金天选位于内侧,位置并不良好,有些被堵住啊!?” 从马群的前方开始顺,不断地介绍着赛驹们此时的位置,在讲解到魏白的时候,紫谦的声音立刻古怪了起来。 此时魏白的位置之别扭,不说赛场上的骑师和赛驹们,即便是观众席的观众都能看得出来。 陆长肆一下子站起了身,而御司卿与慕守也是紧皱着眉头。 不说所有的赛驹,但是就目前的马群位置来看,至少有小十匹赛驹在有意识地盯防着魏白,守着魏白的突出路径,完全不给魏白展开的空间。 既然你想使用在赛程中不断前移的战术,那我便做出封锁,让你发挥不出全部实力。 目光移到距离自己不远的梁子兴身上,对方的目光很少关注于自家的朦胧玄驹身上,反倒是屡屡观察着魏白的位置,这很不寻常。 转过头看向比赛,作为领放的赛驹,朦胧玄驹所代表的便是本场比赛的节奏。 这般琢磨,陆长肆的脸色已经愈发阴沉,这场比赛的节奏并不快,或者说这场比赛的节奏对于朦胧玄驹而言有些慢了。 看向朦胧玄驹的身后,那些也有资格作为领放马的赛驹也丝毫没有要反超过去的意思,就像是在憋着什么一样,完全没有往日的竞争势头。 背后的阵营观赛区传来阵阵窃窃私语,让陆长肆的神清渐冷。 “你们也在玩盯死的战术?” “那没办法,正常跑我担心跑不过...” “你们也在针对?” 或许是在了解到了其它家的战术也与自家有所类似,于是声音也就渐渐肆无忌惮了起来,让前方的御司卿手指渐渐用力了起来,直到星罗疼的叫了一声后,才连忙抬起手来,歉意地看着星罗。 手臂搭在了座椅的扶手上,御司卿的目光朝着一旁的慕守看去,眼神中带着询问。 轻轻摇了摇头,慕守轻轻吐出一口气,很是坚定地朝着御司卿说道:“御叔,你是知道我的为人的,如果有联合,我绝对没有参与进去。” “我们的战术,只是单纯基于天选的实力的...” 翻了个白眼,慕守的言外之意无非是鸳鸯绻首与蝶影翩跹有针对魏白的战术安排,不过御司卿并没有计较。 针对强者的战术安排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他也并不会对慕守有此安排而感到生气。 只是,转过头看向阵营观赛区那几十张神色各异的脸,御司卿心愈发沉重。 这...是巧合么... 魏白从未有过这样恶心的感觉,一场完全不由自主的比赛,这便是魏白此时的感受。 所有的行为都必须顺从着周边,完全没有什么自主选择的权力,这种别扭感,让魏白一度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跑姿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才让自己有了这种别扭感。 云层的涌动更加剧烈了几分,似乎是在宣泄着什么不甘与焦急的情绪一般,这让心头逐渐烦躁起来的魏白在注意到了这点之后深呼吸了几次。 谁乱都可以,但是他不可以。 这场比赛,他有一定要赢下的决心。 “一千米用时1:02.9?好慢的行进节奏!”紫谦高坐于解说间之中,他本就对赛马的各种知识知之甚深,自然察觉到了此时的不对劲。 眸中有冷色,也带着几分不解,他并不相信这会是一场带组织的针对。 不说各牧场脸面放在哪里,那就从CRA目前的态度以及马迷们的反响来讲,各牧场联合起来进行阻击就并不可能。 ‘真的...强到能够引起所有人针对的地步了么?’ 心底这般自问道,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但随后被强压下心头,继续解说着比赛。 “黄金天选,目前位于马群的末尾,没有机会往前跟进,马群的节奏维持的很稳,是要将比拼放在末尾的末脚上么?马群节奏稳定地继续推进,即将进入第二弯道,领放赛驹依旧是朦胧玄驹,朦胧玄驹,很慢的速度,后方的真心呼唤没有要超越的意思,更后方是青云间...” 观众席间一片哗然,虽然他们没有业内人士那么懂赛马,但也全然看得出此时场中的局势。 那匹被大家寄予厚望的赛驹,正被死死地卡在后方,完全没有展现自己的机会。 不少马迷的目光甚至已经转移到了阵营观赛区,眼中满是质疑。 他们完全有理由质疑那些正端坐于那里的家伙,就是他们合伙使得绊子。 魏白的呼吸变得略微紊乱了一些,马群的节奏确实不快,但是后方马群的节奏却并不稳定,这就使得本就降低了许多体力的魏白感到了他已许久未曾感受过的吃力。 并不是耐力不足,即便是极大幅度的降低,高额的数值依旧为魏白提供了底气,只是有些紊乱的呼吸,会让魏白的奔跑感觉受到阻碍,状态呈现出赛中的下滑。 目光渐狠,看向了身前的徽府之眼。 作为一匹耐力为弱项的英里、中距离赛驹,对方最合理的战术就不该是陷于马群之中。 这无疑会让对方浪费不少体力,可谓是雪上加霜。 目光聚焦在鹿望书的脸上,由于戴着护目镜,又是位于正后方的缘故,这位骑师的目光看的并不真切,但是魏白能从对方的脸上感受到一种焦虑。 对方也并不想要一个这样的位置,魏白能够感受到那种想要破局的心情。 想松口气,因为对方没有在刻意针对,不过也正是如此,才让魏白更感凝重。 再度看向滚动的云层,此时的场地中,有一种莫名的大势在牵动着在场的每一匹赛驹... 就像是形成了一堵墙,以十五匹赛驹的血肉之躯形成了一堵墙,横在魏白与终点之间,阻碍着魏白的一切计划。 “他为什么不拉出来,即便是撞,也得撞出一条路来啊!”低声吼着,陆长肆不解地看着没什么动作的陈莫奢,狠狠地握掌成拳捶在了面前的栏杆生,发出了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陈莫奢!” 现场的观众已经安静了下来,很难想象一处容纳了二十万观众的竞马场竟能做到鸦雀无声,这也就使得陆长肆吼着陈莫奢的声音传出去了好远。 朝着外侧打开缰绳,陈莫奢不是没有想过直接撞出一条路来,陈迦南对他的指导历历在目,就如昨日,其中“任何时刻都要冷静”的话更是始终回响。 他没有慌,他在努力地做着尝试,但是胯下的赛驹,在这一次,并没有积极地回应他。 魏白不想去试娇躯的减益程度,一次碰撞带来的呼吸节奏的被破坏,对于当前的情况来讲无疑是致命的,魏白只是沉着脸,继续着步伐。 {冲起来了!}并未能发动,直到脱离第二弯道的时候,魏白在场上的名次都没能提升哪怕一位,自然发动不出这个技能。 赛场里压抑的气氛愈发浓重,马群依照着一种诡异的节奏朝着前方推进着。 为首的朦胧玄驹目中有着疑惑,但还是跟随着骑师的指示而不放大步伐。 丁之轶默数着节奏,时不时地回头观望,偶尔身后骑师恰好抬头,目光也不过一瞬相碰也就立刻错开。 他们都没有关注彼此,所行无非是各自的战术而已。 真心呼唤的步伐稍微大了几分,这让它距离朦胧玄驹缩小了一些差距,场上的压抑感是明显的,很多赛驹都有所察觉,但是真心呼唤并不在其列。 空气有点冷,这让正处于燥热状态的真心呼唤感到由衷的惬意。 前方第三弯道的入口已经越来越近了,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急速地流淌着。 目光不自禁地就看向了终点的位置。 就如同肩负着某种使命一般,它有着必胜的理由,也有着必胜的意志。 在其所看不见的空间中,彩色的光芒渐渐从他的体内溢出,朝着后方的马群涌动,尤其是其中那匹金黄色马体的赛驹。 猛地抬起头看向前方,眼神死死地锁在了真心呼唤的身上。 对方体内依旧在溢出的彩色光芒让魏白感到如此的不适,并隐隐感觉到了危险。 “马群即将进入第三弯道,目前处于先头位置的,依旧是朦胧玄驹...”当再度重复起了这句话时,紫谦的话语也不由为之一顿,再观望后方的赛驹,顺次甚至都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这让紫谦不禁感到些许的无力。 这是他自做解说以来感到最无聊与黑暗的一场比赛,没有变化、没有拼抢,没有任何的激情可言。 强提了一口气,想要再说些什么,却是叹息了一声,直让解说间外的工作人员连番提醒。 将手中提前准备好的许多用句放了下来,想到早上陈莫奢那张满是兴奋的脸,莫名地感到些许的怜惜,随后合上了眼,略显麻木地,将那几乎已经可以背出来的顺次,再度复述。 ...... 曙光牧场之中,黑金快驹在放牧场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告别了赛场之后,黑金快驹正式开启了自己的养老生活。 目光无目的地四下寻找着,寻找着那些可能会给他带来乐趣的事物。 猛地抬起头,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了天空,一种莫名的心悸,让黑金快驹有些畏惧地一动不动。 这种感觉它是如此熟悉。 “天选?”大概是想到了什么,黑金快驹喃喃出声,却也变了神色。 天空中不知从何时就凝成了一片云,让黑金快驹毫无察觉。 丝丝雨意绵延,很快便打湿了黑金快驹的身子。 这让不远处的厩务员快步赶来,着急忙慌地想要将黑金快驹牵出放牧场。 眸光下移,黑金快驹却并没有跟从厩务员离开,反而是在原地愣了神。 口中不断地喃喃着厩务员所听不懂的话,只有那目光一直迎着雨滴落下的方向看去。 入眼的,只有阴沉的雨幕,与丝毫不见了踪影的日光... (本章完) 正文 第374章 天选的黄金,逆命的魏白 第374章 天选的黄金,逆命的魏白 “又输了啊,不过你真的有在好好努力呢!” 宗石大轻轻拍着乌拉拉满是汗迹的脖子,脸上带着欣慰的表情。 身旁的老友看着乌拉拉,神情也十分和蔼。 今天的比赛,乌拉拉虽然没能取得很好的成绩,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眼前这匹小马的努力。 乌拉拉带着些许愧疚和沮丧地将头凑到了宗石大的怀中,让宗石大有些怜惜,抚摸着乌拉拉的脸。 一旁的老友看到这一幕也轻轻叹了一口气。 将手机从兜中取出,老友的手机中传来紫谦的解说声音,让宗石大有些好奇地看了过去。 乌拉拉也跟着抬起了头,朝着老友看去。 笑着看着眼前的一人一马,老友将手机屏幕转了过去,冲向他们,笑着道:“没事儿,下次努力,先看看比赛吧,有马纪念呢...” 宗石大虽然对有马纪念感兴趣,但是对乌拉拉此刻的感受更为重视,于是转过头看向乌拉拉,却发现乌拉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 那匹曾与他结下友谊的赛驹,此刻正在场中奔跑。 ‘位置好像不是很好诶...’乌拉拉歪过头来这样想到,但随后又笑了笑,连带着输了比赛的心情都有所好转。 ‘天选哥怎么会输呢,天选哥可是最强的马了...’ ...... “第三弯道即将过半,要在这里开始加速么,最终直道就在眼前,骑师们会如何选择?” 紫谦的声音有一点有气无力的感觉,但观众也没有觉得什么太大的不妥。 这场比赛,即便是让在场的观众来看也直有昏昏欲睡之感。 骑师们没有挥鞭,稳稳地推进着比赛的进程。 魏白的目光左右移动,他必须要寻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以做突破。 洛阳竞马场中起风了,就像是在回应滚动的云层一般。 徽府之眼的尾毛被风吹起,遮向魏白的视线,这让魏白怒火中烧,却又必须冷静地克制着自己的冲动。 他必须要寻找到一个破局的方法。 马群的推进依旧稳定,前方的赛驹丝毫没有要开始加速的意思,在第三弯道过半之时,真心呼唤与青云间竟也只是紧紧贴着朦胧玄驹,这让直起身观看着前方展开趋势的陈莫奢神色全然冷了下来。 “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魏白并非不能察觉到陈莫奢此时的心情,但他此前不能做出那番尝试。 只是如今,如果再不有所作为,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目光横向外侧的胧上月影,对方的眸中泛着战意,做足了开始冲刺的准备! 脚下的步伐一顿,魏白便打算朝着身侧的方向撞去。 “天选...” 风声立止,云层停滞,观众席的声息也转为虚无。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马群的动静有了一瞬的停滞,随后便如同静止于时间中一般。 越是因为这静时的状态,魏白才越能看清局势。 周边的赛驹将自己团团围住。 “黄金天选!”再度传来的声音让魏白从渐渐升腾的怒火中回过神来。 金黄色的光芒围绕着身周闪耀,在自己的身后逐渐成型。 那是一匹马的形状,让魏白不自觉地便眯起了眼。 周边的停滞不过一瞬之间,随后便缓缓开始流动,马群的动静开始传来,只是每一步都是那般缓慢。 如同置身茫茫无边的水中,每一步都迈的极为费力。 “真是没想到啊,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么...” 声音中似有感慨,也有欣慰。 “......”没有任何回应,魏白咬紧了牙关,周边的一切都在逐渐恢复正常,他不敢有丝毫的分神。 那声音自然也察觉到了这点,于是原本还感慨着的话头立时一转:“所以,天选...这一次,你...需要帮助么?” “需要帮助么?” “需要帮助么...” 似乎有回音一般在魏白的耳边响彻,但是音色各异,又像是无数不同的赛驹在耳边一同说话一般。 眼前闪过数不清的文字,明明极多,却又让魏白看得清楚,身后的金黄色马身形状愈发凝练,足有两三匹马之高,高昂着头颅对着天空。 核心途径LV4(固定终极技)[如本场比赛状态处于绝好调,最终直道极大幅度提升选位能力,中幅度提升力量,小幅度提升速度] 黄金之心LV4(固定终极技)[如本场比赛状态处于绝好调,则在最终弯道极大幅度提升追拔力,最终直道中幅度提升速度] 黄金甲衣LV3(固定终极技)[如本场比赛冲刺阶段位于马群中盘位置,则大幅度提升身体碰撞能力,中幅度提升速度] 激扬舞乐LV3(固定终极技)[如本场比赛状态处于绝好调,则获得决胜之志,小幅度提升速度,小幅度提升耐力,小幅度提升力量] 求胜方程LV2(固定终极技)[如最终弯道处于追拔位置,最终直道小幅度提升选位能力,大幅度提升速度] ...... 文字相互拼凑,拼凑成了几多技能,而魏白的眼睛也在那一瞬瞪大。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这些技能... “或许,我们没有某些血脉的绝强血统,也没有某些血脉的特向专长...” 话语自心底传出,声音悠悠,缓缓地在魏白的眸光染上了一层金光。 “但若论随心而行、我行我素,无马能出我黄金一脉之右...” “此,即我黄金之血!” 一切的事物都回归正常,马群大步地向前奔进,在踏入最终直道的瞬间,丁之轶最后一眼看向身后的马群,尤其是被围困其中的黄金天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手中的鞭子高高举起,随后重重落下,就是发出了一种信号,身后的真心呼唤与青云间在那一瞬也突然加速,朝着朦胧玄驹猛然追去。 马群在这一刻,突然开始加速,身后的马群也挤着魏白朝着前方冲去。 拥挤在一团之中,魏白的眼中却没有慌乱,反而闪烁着些许自信。 外侧的赛驹许多,如果这时再减速,朝着外侧行进,重新加速,只会错失良机。 机会只在前方。 世界上从没有绝对密不透风的墙,魏白的目光坚毅,后方的那匹赛驹已经朝着外道靠去。 此时此刻,前方的十五匹赛驹,都将是他此行的阻碍。 “所以,黄金天选,需要帮助么?” 再度的询问让魏白嘴角的笑意更加肆意。 ‘不需要!’心底的回答在那一瞬破碎了耳边的所有询问,魏白眼中神采飞扬,目光直直地看向终点线,耳朵朝着后方背去。 ‘但你说的确实对,这便是黄金一脉。’ 俯下身子,他要开始加速了。 身后的金黄色的高大赛驹渐渐散逸,最后的时刻里,它的目光久久地停驻在它身前的金黄色赛驹身上。 那是一脉相承的血脉,那是一脉相承的意志。 但是,若要有不同的话,那便是... ‘你们所有的固有都建立在只是存在可能的“如果”之上,但我不然。’ ‘天选之命是我命,这,便是不同...’ “[此为逆命]发动,天选之命效果变动,依据技能发动者自动修正...” “本场比赛极大幅度提升智力...” “本场比赛极大幅度提升耐力...” “本场比赛获得{金汤躯五}...” “本场比赛获得{明目五}...” “{金汤躯五}:身体碰撞能力极大幅度增强,躯体变得固若金汤,碰撞过程发力极擅长...” “{明目五}:选位能力与意识极大幅度提升,中幅度增加力量” 彩色的能量从身体喷涌而出,席卷向前方,{速耐攫取五}剥夺的耐力在这一瞬尽数倒灌回体内,外加上极大幅度增加的体力,让魏白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汹涌澎湃。 天空中的云层猛然被撕裂开一个口子,狂风从中呼啸而下,似乎在怒吼一般。 魏白对此却只感到兴奋。 所有的怒吼在他听来都是这般悦耳。 那声声怒吼中,夹杂着好似存在的恐惧。 恐惧着,恐惧着本不该发生于魏白身上的事情发生。 “技能全身全灵(金黄)[最后冲刺阶段速度加快]发动...” “技能疾风怒涛(金黄)(追)[比赛终盘进入追马状态,提高顺位]发动...” “技能迫近的阴影(金黄)(追)[在最后冲刺阶段的直线上加速度提升]发动...” “技能永不停歇的少女(金黄)[最后冲刺阶段前方拥挤时,会更擅长回避]发动...” 系统的声音带着轻轻的笑意,金黄色与彩色交织,守护在魏白的体侧,带动着魏白朝着前方的马群发起了冲击。 “马群即将进入最终直道!马群进入最终直道!终于要发力了么?朦胧玄驹!朦胧玄驹率先开始加速,丁之轶开始挥鞭,丁之轶开始打鞭,但是真心呼唤,真心呼唤已经从外侧迅速贴近,青云间毫不示弱!” “蝶影翩跹已经冲出来了,蝶影翩跹已经冲出来了!身后紧随而来的就是锁缘之诗!锁缘之诗!二冠牝马的冲击,原子概念就在身侧,原子概念,一场的脚力保存,换得了此刻的极致爆发!” “胧上月影也开始发力,后方是被甩开的剑锋石!胧上月影,胧上月影好快的速度!内测是被挡住的鸳鸯绻首,鸳鸯绻首的后方,徽府之眼有些落后,徽府之眼能否实现突破?” “四百米线!朦胧玄驹率先迈过四百米线!但是真心呼唤已经追了上来!这将会是有马纪念的连霸伟业么?真心呼唤已经实现超越,一个马身,两个马身,我的天啊!真心呼唤,是真心呼唤啊!” 观众席这才渐渐响起了欢呼声,一场赛马比赛该有的情形终于在此刻拉开帷幕。 陈莫奢使劲地推动着魏白朝着前方追拔,眼中闪过一抹不甘。 他知道他不能放弃,但还是止不住地丧气。 眼中时不时闪过狠戾,却又总是被无奈所取缔。 正咬着牙在心中怒骂之时,胯下的赛驹却突然爆发出了一种令他直欲坠马的气势,这让陈莫奢不敢置信地看向魏白的侧脸。 似乎是察觉到了陈莫奢的目光,魏白的嘴角扬起。 ‘接下来,交给我就是了!’ 眼前的马墙依旧难以突破,前方的赛驹层层叠起,魏白运足目力,寻找着任何足以让他容身的缝隙。 强大的力量硬挤开了前方的徽府之眼,随后将鸳鸯绻首带的一个踉跄。 金色的利剑从盾牌的正面撕开了一道缺口,并逐渐将缺口扩大。 将头朝着左侧看去,胧上月影和原子概念的中间存在着一个可能挤出的缝隙,而前方的锁缘之诗与蝶影翩跹竞争激烈,完全没有会阻碍到那里的趋势。 眸光渐沉,没有着急去寻求突破,而是更加观察起前方的赛驹的位置,朦胧玄驹与青云间已经被真心呼唤甩开了三个马身,真心呼唤彻底进入独走。 狂风之中,是一匹似融入风中的赛驹。 眼睛眯起,身侧的四百米指示牌已经经过,不过几步间,便已经踩在了距离终点三百五十米处的草地上。 那处草地与周边没什么不同,同样的硬度,同样枯黄的草皮。 但这处草地也不同。 这里是一匹三冠马的终点所在,也即将成为了另一匹三冠马的起点。 脚下的步伐猛地变大,在胧上月影没有反应过来的一刹那,斜压到了原子概念和胧上月影之间。 ‘可坐稳了,你要是掉下来了可就自求多福吧!’ 猛地加速,让狂风将陈莫奢的脸颊吹的些许的变形。 激烈的碰撞随之而来,原子概念和胧上月影,两匹体格都算高大健壮的赛驹在这一瞬间,被那匹肌肉隆起的金黄色赛驹朝着两侧挤开,将魏白的侧颜彻底展露给了身侧的观众席。 {金汤躯五}带来的极致的碰撞能力展现的淋漓尽致,身前的阻碍不过是在转瞬间便被撕开了一个前后对穿的口子,让阵营观赛区的所有人瞠目结舌。 丁之轶目眦欲裂,他从未想过在如此控制之下,魏白依旧杀出了一条道路。 极大的步伐转瞬间便超过了朦胧玄驹朝着前方追去。 朦胧玄驹的眼中闪过不甘,它的末脚不弱,但是那要分和谁比,当堵截失去了作用,本场比赛的朦胧玄驹算得上是完全放弃了自己所擅长的东西。 神色黯淡,丁之轶有些迷茫与后悔,驯马师的话犹在耳畔,却让丁之轶不禁感到质疑。 为什么我便不能相信朦胧玄驹呢。 这匹明明也具备着最强驹能力的赛驹... 短短一百米不到,从最后杀到最前方,令观众席的观众们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 紫谦高坐于解说席之间,大脑有一些空白。 当魏白突出胧上月影的瞬间,他也看到了那匹赛驹的侧脸。 那只眼眸中,闪烁着的,是让他曾经所向往着的一切。 神情开始显得癫狂,在耳机中愤怒的催促声中,紫谦直接站起了身,将解说间外愤怒地一通喷的领导吓得一下子停了口。 停顿了五十米解说声音的洛阳竞马场上空,再度响彻起紫谦的声音。 这一次的声音充满了激||情,似乎是要将解说的整个人都揉进去一般。 竞马场外往来的车辆都不禁停驻,有些不关注赛马的司机也打开了车窗... “黄金天选!是黄金天选!黄金天选!三冠马回来了!是三冠马的回归!” “黄金天选,他回来了啊!” 几乎没有人理解边哭边怒吼着的紫谦所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有在马背上的陈莫奢一下子涌出了泪水。 “黄金天选!三冠马的突击!黄金天选还在加速!这就是黄金天选!这才是黄金天选!华夏第四匹三冠赛驹,展开了他撕裂峥嵘旅途的脚步!” “洛阳竞马场,两年的等待,虔诚地迎接着它的皇帝——黄金天选!” “你疯了么!酱紫解说?”领导的怒吼自耳机里传出,但是紫谦毫不在意,随后将耳机取下丢在桌子上。 “我T**你个紫谦!”重重地捶玻璃声隐隐通过音响传出,但是没有人会去在意。 他们的目光只看到了那匹赛驹已经逼近了头名,并朝着最前方冲去。 “黄金天选已经追平,黄金天选已经追平,黄金天选开始反超!无论你是连霸者抑或是后起之秀,都将败倒在黄金天选的统治之中,黄金天选已经实现超越,这是何等恐怖的速度!这是何等恐怖的速度!” “如果,所有的赛驹都会是我的敌人,那便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就是金色暴君——黄金天选啊!” “两百米!最后的两百米,这是通往秋三冠的两百米!这是通往全年无败的两百米!这是华夏第一的两百米!两个马身,三个马身!太快了太快了!黄金天选!好强的末脚!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超越,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打破垄断!” “霞光万丈,依旧是秋时最盛的霞光,天下,已经是黄金天选之天下!最后一百米!黄金天选五个马身进入独走!五个马身进入独走!” “总要有马打破极限,为什么不能是我呢,黄金天选,G1十胜,最后的五十米!六个马身,七个马身...黄金天选!回应着所有期待,回应着一切诋毁,这就是黄金天选,一路走来的荣辱,一心承受的悲欢,都在这一刻,成为了镌刻在天空的记忆,名为黄金天选啊!” “黄金天选!黄金天选!天选率先冲线!天选八个马身率先冲线!这是黄金天选!” “自三冠后的一切变化,都是为了今朝的蜕变,这就是华夏最强的器量,这就是华夏第一!” “呼哧呼哧...” 音响中的气喘吁吁被观众席的声音所掩盖,二十万观众的掌声,声势惊人。 阵营观赛区的御司卿用力地鼓着掌,两手通红也不肯停下,让慕守苦笑着跟着鼓掌。 冲线的瞬间,陈莫奢高高地举起了鞭子,用力地挥动着右手,宣泄着内心的情绪。 但是魏白没有停,脚下的步伐依旧,撕裂着前方渐渐停息的风,以一种冲刺的姿态,继续奔进。 后方的赛驹陆续过线,却只见那匹第一名的赛驹还未停下,朝着弯道之中继续奔进。 没有去拉停或是疑惑,陈莫奢只是连忙将手放下,配合着魏白的行为,继续着冲刺。 观众席的人也没有谈论,只是一直奋力地鼓着掌,直到魏白停下为止。 陆长肆站在阵营观赛区,看着又多冲刺了一段距离的魏白,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将目光投向魏白停下来的告示牌旁边。 距离终点四百米的告示牌前大约五十米的距离,魏白与陈莫奢缓缓减下速度。 泪水突然控制不住地流出,随后嘴中也压制不住哭声,陆长肆趴在了栏杆上失声痛哭起来。 同样注意到的还有紫谦,联想到去年今日,也不禁眼眶酸涩,视线稍微模糊了起来。 “黄金天选,这就是三冠马的意志么?最后的三百五十米...” “锁画之香,如果你能看到的话——天选,替你跑完了...” 声音不重,却落在了所有人的心头,观众席原本还沸腾的欢呼声渐渐止住,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高声呼喊起了魏白的名字。 喘着气转过方向绕了回来,趁着其它赛驹们还没有退场,魏白快步走到了出口旁边。 锁缘之诗正停在那里,满脸欣喜地看着魏白。 “恭喜你啊,天选!” “你也很不错,以后也继续努力...” 点了点头,魏白笑着回道。 锁缘之诗闻言似有所察觉,正待询问,却见魏白已经走向一边。 鸳鸯绻首正在那里和蝶影翩跹讲着什么,见魏白走了过去,有些提防,又有些畏惧地小声问了句“你要干嘛?” 瞥了眼鸳鸯绻首那副害怕的样子,魏白不禁失笑,随后语气也温柔了一些:“以后好好对它吧...” “还...还用你说?”强忍着恐惧昂起头,鸳鸯绻首尖声道,随后察觉到了自己的声音问题,红了脸垂下头去。 没再多说什么,朝着观众席前的赛道上走去。 扬起头,魏白看向了逐渐明朗起来的天空,云层散的好快,不经意间,也就只剩下了两三朵云彩,在那里漂浮。 “系统,结束了...” “是啊,结束了...” 看着身侧依旧在高呼着自己的名字的观众席,魏白歪着头,思索模样。 “走吧?”这般轻声说道,“到这里结束,也算是刚刚好...” “明年就是国际赛马杯了,不打算为华夏赢下来么?”系统的尾音微微上挑,让魏白分不清是调侃还是认同询问,“况且,我看阵营似乎也没打算让你退役嘛...” “有马能做到的,华夏又不是曾经那个时代了...”脑海中闪过来者何人、朦胧玄驹等马的身影,魏白低下头来,将头轻轻地垂在草地上,“而且,如果是黄金天选的选择的话,阵营会同意的。” “说的也是啊...”系统有在感叹,随后也就陷入一阵无言。 观众席的高呼依旧没有结束,甚至是迎来了第二波高||潮。 魏白此刻停下的地方,正是距离终点三百五十米的地方,锁画之香倒下的地方。 陈莫奢轻轻跳下马,走到了魏白的脸旁,缓缓蹲下身子,将手放在了草地上。 这里也是滕后辉最后一次比赛时地终点。 观众席的声音渐渐停息,紫谦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在那里静默着的一人一马。 他们都闭着眼,只是安静地立在那里。 良久,魏白抬起了头,看向了观众席。 容纳了二十万人的观众席,此时此刻也没有任何一个人离去,全都聚焦在了这匹同样看着他们的赛驹身上。 “有什么感想么?”系统突然笑了起来,问道,“马迷们很喜欢你呢...” “喜欢我么?”或许本想着不置可否,但在稍一愣神后还是摇了摇头,“这一世啊,哪会有人是真心喜欢啊?” “打破了备受爱戴的血脉的垄断,没有赢下任何一场国际赛事,始皇赏春的故意摆烂,导致了小锁的死、眷姐的沉沦、锁缘的失去自我,甚至一度认不清自己...” “无非是破败的、遗憾的一世罢了,被命运摆弄几道,却始终难以坚守,连重要之马的离去,也未能唤醒已经混乱的意志,直到所有的一切都站在对立面,才幡然醒悟...” 魏白的情绪平静,只是轻声地述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陈莫奢也站起了身,随后走到魏白的身前,捧起了魏白的脸,踮起脚,将魏白的头稍微摁低,吻在了额头的正中心。 转过身高举起鞭子对着观众席,而紫谦的轻笑也带动着观众席一阵阵善意的笑声和口哨声。 “最强马黄金天选!” 这是陈莫奢的呐喊,虽然极小,但是前排的不少观众听得清楚,于是连番传递之下,就变成了全场的呐喊。 “最强组合,陈莫奢与黄金天选!”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的口号,于是观众席的喊声也就变了内容,就连阵营观赛区的陆长肆和御司卿也跟着观众席高声喊了起来。 怔怔地看着陈莫奢振臂高呼着的背影,魏白的话全都被堵在了口中。 “你看,还是有人真心喜欢你的嘛...”系统的声音悠悠,让魏白的思绪有些飘忽。 “希望锦标的极限反超,华夏的第四匹三冠赛驹,不胜牝马的世界年轻马大赛,斜行或是偏离赛道也能第二的凯旋门赏与始皇赏春,赢了乌拉拉的‘不要脸’赛驹,全年无败的36年霸主,华夏史上首匹秋三冠,以及...” “战胜了命运的、天选的逆命者,很传奇的一世,为什么不会有人真心喜爱呢...” “非匠非船非歌剧,是黄金天选,是魏白,所以才值得喜爱啊。”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魏白其实没太去听系统的话,自然也就似懂非懂了。 目光中尽是那些满是欢喜的脸庞,他们的热爱溢于言表,无需猜疑。 “所以,现在是什么想法呢?”系统的轻笑声依旧,完全不在意魏白是否有听自己方才的一席话, “嗯,下一世怎么着也得G1十一胜吧...” “为什么这么想嘞?”或许是觉得魏白的回答有些超出想象,系统有些感兴趣地问道。 “原先我还会去想,什么奔跑的意义啊之类的,现在也察觉了,赛马嘛,我是被赛的那个,跑就行了,哪还管那些啊...” 魏白的话说得有些乱,逻辑也不算清晰,但是系统也没问,即便这个回答和它的问题好像并不搭边。 轻轻蹭了蹭陈莫奢的后背,随后抬起头看向天空中的云彩。 那几片余下的云倒是没有悄悄溜走,依旧停在原地,端详着魏白的模样。 日光并不刺眼,很是温和,洒在魏白的脸上,让魏白很是惬意。 此刻的天空,美丽极了,能将自己的名字镌刻在此刻的天空之上,也是极好的吧。 有些话终究还是藏在了心底没有同系统说,或者说并没有一定要说出来的必要。 在这方世界,人类携手赛驹,迄今所创造的灿烂的赛马文化就如同当下美丽的云景,把一同生存的天空烘托得极其壮观。然而,若要追究云景的背后有什么,便只能堕入无底的虚空里了。 意义也好、命运也罢,当如是也。 至于那下一世总得G1十一胜的话... 大概也只在于突兀地发现了,无聊是比悲观更致命的东西吧,恰如这悲观的一世,透彻的悲观尚可走向宿命论的平静或达观的超脱,深刻的无聊除却了创造和死亡之外别无解救之道。 他不止是马,亦是一个人,他与赛驹的不同便在于此。 当一个人立志站到了一个领域的顶峰,你就应明白,不能、也不该忍受生命愈来愈成为一种无意义的重复。 对魏白而言,骑师如是,赛驹亦如是。 (本章完) 正文 第375章 三世总结 第375章 三世总结 “欢迎来到这里,魏白,虽然有点出乎我意料,不过,还是很恭喜你,G1十胜的黄金天选...” 系统的声音在有些空旷的系统空间中响起,魏白坐在系统空间内出着神,一时间并没有去回系统的话。 “怎么样,要不然先把PT花掉吧,点几个被动技能,有助于提高下一世的G1十一胜的概率...” 说到这里,魏白才逐渐回过神来,看向系统已经呈现在他眼前的商店。 其上的两个绿色技能映入眼帘,让他没什么犹豫地将手伸了过去。 “就这两个吧...”轻声说道,随后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子。 “获得技能一级顺时针(绿)[稍微擅长顺时针赛道]...” “获得技能一级逆时针(绿)[稍微擅长逆时针赛道]...” 系统的声音在播报这两句的时候变得冷冰冰的,随后又变的温柔了起来,让魏白翻了个白眼,不禁吐槽起了系统的机制过于死板。 “哈哈...”而系统也不过是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完全没有想要改变的意思。 “这一世...确实很不错呢...” “黄金天选,总计G1十胜,其中包括33年希望锦标,34年皋月赏、京都优骏、菊花赏,35年西安纪念,36年始皇赏春、西安纪念、始皇赏秋、华夏两千四百米杯、有马纪念。荣誉共有34年三冠赛驹,34年最佳三岁牡马,34年长距离代表马,35年中距离代表马,36年四岁以上最佳牡马,36年年度代表马。” “以上。” 系统的声音渐渐落下,独留下沉思起来的魏白。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么...”系统的声音在魏白沉思良久之后再度响起,“等你问完,咱们就该出发了。” “去往下一世了...” “下一世,依旧会如这一世一般么?”抬起头,看向系统空间的天花板,魏白习惯将那里视为系统,这会让他说起话来更加自然。 “你...是指哪一方面?” “我是指各方面...” “这要看你,我唯一能确认的,就是下一世的你,只会面对更加强大的敌人,那些如同被命运眷顾了一般的赛驹。”系统的声音渐渐飘忽了起来,“所以,下一世,很有可能更累呢。” “你觉得我现在会怕累么...”无所谓一般地说道,魏白的眼神中都是坚毅,他并不惧怕任何困难与强敌,他只要做好他自己即可。 “还是问一问在你走后的事情吧,那些你所感兴趣的事情,下一世,如果只是通过人们的口口相传,那恐怕就不怎么真实了。” “说的也是啊...”眼中闪过追忆,想着这一世所经历的一切,于是开口问道,“问个问题,有马纪念那天,跟我说话的是谁啊?” 那声音有一些熟悉,但是当时的魏白听的其实并不算真切。 他的心思都在比赛之中,自然分不出太多的精力,待赛后,又因为稍微模糊起来的记忆,而有些无法确认。 “黄金干道。”系统的声音带着些许的调侃,“说来也是有趣,黄金干道的两次帮助你全部都选择了放弃,我还挺好奇的,你为什么两次都选择了拒绝呢?” “总不能是为了把这种优良的传统作为宫之秋霞一脉的独有吧?” 话说到最后,系统的声音已经染上了藏不住的笑意,而魏白也跟着笑了起来:“倒也没有,只是当时就那样认为吧。” “或许黄金家的血脉影响了我,我觉得凭自己完全足够,那我就想靠自己,它想帮我也不让罢了,我想怎么做我就怎么做,顺遂本心而已。” “这个理由确实说的过去,黄金家啊,真是令人羡慕的性格啊...” 听着系统有些感慨的话,魏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问道:“紫谦后来怎么样了,对黄金天选的感官还好么?” “你觉得他最后的解说词怎么样,难道还不足够表达他对你的‘回心转意’么?” 系统的回答让魏白的嘴角勾起,紫谦这个人对于魏白而言也算特殊,这是一个让他有些情感复杂的人,既没有太过于在意,但也不能忽视他的想法,总是能在他的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眷姐后来如何了?”想到那匹也曾高傲的如同女王一般的牝马,魏白的声音稍微低了一些,即便是到了现在,他依旧感到些许对你字是眷的对不起。 “还好吧,它后来过的很开心呢,与黄金天选一起...”系统止不住地调侃了起来,“两匹马生的小宝宝也很不错,成绩很出色呢...” “黄金天选的血脉看来很好?”自动忽视了系统的调侃,魏白脸不红心不跳地问道。 “确实很不错,这是黄金家族的血脉结晶了,黄金家族历经几代,终于出了一匹顶尖血脉的黄金天选啊。” 纵观黄金家族前面几代赛驹,最出众的也不过黄金干道,相较于其它血统,黄金家族更为出名的还是整活与性格,至于那一直被吹捧的黄金末脚,之于其它血脉而言,也并不突出。 如今的黄金家族,在黄金天选的退役之后,总算有了一匹顶尖的大种公马,几代的努力,在这一代||孕育出了璀璨的结晶。 “锁缘呢,它后来比赛怎么样?”听到你字是眷过的还好,魏白并没有觉得那种愧疚感消退多少,只是松了口气,随后问起了锁缘之诗。 “锁缘之诗的实力还是很强的,虽然比之锁画之香和你字是眷略有不足,但也是可以媲美芈月仪态的强牝了,和蝶影翩跹被称为新世代的双娇。” “这样么,那确实很不错啊...” “确实,不过一提到双娇,就不得不提到你和第一任双...” “咳咳!咳咳!” 强行止住了系统的话,魏白有些红了脸,只因系统此刻的笑声略微显得放荡了一点:“鸳鸯绻首呢?它跟蝶影翩跹还好么?” “慕守人还是很好的好吧,虽然鸳鸯绻首后来的成绩一般,但是作为德比马,也说得过去,蝶影翩跹的所有配种名额都留在了自家牧场,不过也不排除还会和别的很好的血统的结合。”说着,系统坏笑了起来,“鸳鸯绻首啊,保不准就是下一个原子核嘞...” “可算了吧,切割机和蝶影翩跹不同,蝶影翩跹对鸳鸯绻首的态度可不一般,不过这都该是慕守头疼的事情了...”耸了耸肩,魏白不置可否,随后怔怔地望着天花板。 “系统,乌拉拉最后赢了么?” “没有过呢...” “因为命运?” “不,是它太弱了。” “......” “不过它也有着它的道路,总不是所有的道路都是为了抵达一处终点,即便在开始时设置的目标位于一处...” “是啊...”笑了笑,魏白合上了眼。 “出发吧...” “嗯。出发吧...” (本章完) 正文 第376章 番外 第376章 番外 重重地喘着气,目光朝着侧面看去,那匹名叫西西里歌的赛驹盯着自己看个不停,让朦胧玄驹感到些许的不适。 有些不解对方为何会瞅着自己看,于是直接过去询问,让西西里歌的神情微微变化。 “只是突然想到上一次和天选比赛的时候你好像也在来着。” “果然啊,你真的很强啊!”西西里歌也同样大口地喘着气,眸中些许泛起的血丝让西西里歌看上去步入平日里的它那般容易让马亲近。 朦胧玄驹稍稍点了点头,它并不是徽府之眼的性格,对于外界给予的赞扬,它也只会将之作为自己的动力,用来促进自己的成长和提升。 “对了,现在天选怎么样了?”西西里歌见朦胧玄驹的目光渐渐放松了下来,连忙问道。 “他啊,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朦胧玄驹轻声地回答道。 朦胧玄驹的声音很有威严,即便它说话的声音不高,但是就是很有压迫感。 “这样么...那你有见过来者何人么?”西西里歌沉吟了稍许接着问道,即便背上的骑师已经开始拉扯它嘴角的衔铁,但它还是要等完朦胧玄驹的答案。 “来者何人?大概五六个月前见过一次,那场比赛它赢了,状态很不错吧...”想着那场比赛自己与来者何人在末段的死斗,朦胧玄驹轻轻摇了摇头,“不过后来就没见过了...” “好吧,谢谢你啊...”看了眼人满为患的观众席,西西里歌稍微低下了头朝着隆尚竞马场的卸马区走去。 “西西里歌加油啊!” “西西里歌,即便输了也没有关系的!” “即便是第二名也非常棒啊!” 场边的观众席里突然响起了这样的声音,让西西里歌有些惊讶地抬起头。 观众席中的观众大多举着写有它名字的应援牌。 这是国际赛马杯,主场作战,他们都是来支持代表法国出战的西西里歌的。 听着无数人叫嚷着自己的名字,西西里歌噙着泪水,随后对着观众席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 这个笑容不一定有人能看懂,但观众席在西西里歌抬起头看向观众席的那一刻,声音便已然再度变大,其中满是对于西西里歌的鼓励和喜爱。 身后的朦胧玄驹看着这一幕,歪过头,随后扬起头看向天空。 突然就觉得,莫名其妙的,看不得眼前的这种场景了。 让它只觉眼角略微酸楚。 ...... “看了今年的国际赛马杯,说实话,感觉来者只到西安纪念真的是退役早了...” 狸伊媁倚在来者何人的马厩门口,皱着眉头说道。 邢名蔼的表情与朦胧影时期别无两样,依旧是那副死气沉沉感觉,让狸伊媁在久没得到答案、抬起头看了眼邢名蔼后有些无奈地扶额。 “赢浟对逃马的训练经验足够多,在那个时间段退役,自然有他的考量...” 邢名蔼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王译的声音倒是从门口传了进来。 虽然年岁大了,但也不知道是不是每天都有锻炼的缘故,王译的精气神都还挺好,笑么呵呵地看着狸伊媁。 “小来者这么些年来战绩斐然,可以啦,该到了歇息的年龄了...” 说罢,走到了来者何人的门口,和蔼地看着来者何人。 可惜,来者何人并没有搭理王译,只是低着头吃着草。 “明年就开始配种吧?”狸伊媁没去反驳王译的话,顺着说道,“小影走的早,它这一脉最出色的子嗣也就是来者了,希望将来来者的后代里也能出一个跟小影一样出色的赛驹吧。” “那颗不简单啊...”笑着回道,王译看着眼前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向他的来者何人,笑声渐渐放肆了起来。 “不过也不用等明年,今年下半年就可以,不是么?” 来者何人的神情变得有一些不安。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老人脸上有着浓浓的感兴趣的神色,以及一些恶趣味,看着像是“不怀好意”一般。 ...... 慕守没什么兴致地倚在黑金快驹的门上,看着马房中一名女子凑在几匹长得十分好看的马的门口,与它们合照。 “你快来嘛!” “我就算了吧,你自己拍吧。” 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换来了那女子的一记白眼,慕守只得无奈地耸了耸肩膀,随后看向了背后的黑金快驹。 黑金快驹很不爽地盯着慕守,对方将自己可以探出头的窗口堵了个严实,让黑金快驹很是不满。 “行啦,别这么看着我了,怪瘆人的...”抹了一把头上的汗,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对折了好几半的纸,“嘛,来看看吧,这里面,挑一匹你觉得好看的吧...” 有些皱巴的纸张上,被许多牝马的照片所填满,而根本听不懂慕守在说什么的黑金快驹则是歪着头不解地看着慕守举到了自己眼前的纸。 “快选快选...”黑金快驹的不解反而更激发了慕守的兴致,有些兴冲冲地拿手指在那纸上点来点去,“这个?这个?要不这个?” 斜睨了慕守一眼,黑金快驹不爽地打了个哼哼,随后扭过头去,把屁股冲向了慕守。 脸一黑,慕守将手中的纸缓缓放下,长叹了口气。 “算了,反正就是让你自己选顺序的,既然你不选,我就从头往后顺吧...” “咴咴!”完全没有理会身后说着话的慕守,将头探出马厩墙壁上的窗口,朝着外面嘶鸣。 随后整座曙光牧场中此起彼伏地响起了马鸣,让慕守的嘴角流露笑意。 他太喜欢这种氛围,所有的马们可以在这里安安心心地生活。 转过身走向那名还在拍着自拍的女子。 “走吧,拍了多久了...” “再让我拍两张?” “你今天发的完么?” “多少张我都发的完!” ...... 陈莫奢站在后台,有些紧张地一遍又一遍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而一旁的主持人则是一直笑个不停。 捂着嘴的手大开,完全没有遮住因为笑而露齿的嘴巴。 陈莫奢听着身边时不时传来的“噗嗤”声,终究还是没忍住,幽怨地看了一眼那主持人。 “紫谦哥,你这...” “不是,你知道这档节目叫什么吧...”边说着,又没忍住地笑出了声,让陈莫奢的神情更加幽怨了起来。 “我知道啊。”有些不解地看着紫谦,陈莫奢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问。 “你知道你还紧张什么啊?”看着对方脸上的疑惑,紫谦将手中的本子夹在腋下,伸出双手替陈莫奢整理了一下领带,“你父亲在呢,他到时候会带着你的。” “但我怕啊,万一我说错话了,岂不是要被网友们喷死啊...我算是被他们一路喷过来的,真的被喷怕了。”沮丧着脸,陈莫奢朝着紫谦抱怨道,却让紫谦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怪异的笑容。 察觉到了不对,朝着左右望去,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憋着笑,不去看陈莫奢。 一脸茫然地置身其间,随后看向紫谦,眼神之中满是询问。 “啊呀,你不知道么,我还以为你会关注节目的说...”紫谦的表情浮夸,是一种很明显的故作惊讶,“咱们《迦南说》是从嘉宾到来就开始录的...” “啊!?”陈莫奢的声音很大,充分表明了他的惊恐,“那我刚才那句话可以切掉么?” “很抱歉呢,陈莫奢骑师...”紫谦的笑容很温和,但在陈莫奢的眼中犹如厉鬼,“我们节目的录制向来讲求一个原汁原味,这样的标准,你觉得呢?” 咽了口唾沫,但还是点了点头,陈莫奢满怀希冀地看着紫谦。 缓缓摇了摇头,紫谦给了陈莫奢一个拥抱。 “其实网友们都是很包容的,怎么会因为这些就喷你呢,放心吧!” (本章完) 正文 第377章 番外(二) 第377章 番外(二) “欢迎来到本期《迦南说》,我是主持人紫谦!” 笑对着摄像头,紫谦很是欢欣地朝着镜头打起了招呼。 方才与陈莫奢的对话,让他心情极好,写满在脸上。 而坐在紫谦对面的陈莫奢则就有些“魂不守舍”的意思了,这自然也让陈迦南注意到了。 转过头看向陈莫奢,眼中藏着宠溺,但是或许这便是男人吧,脸上却是显得很是平静。 “怎么了?” “没...没什么...”悄悄瞥了一眼紫谦,随后小声说道,陈莫奢与陈迦南的交谈,让身侧的陆长肆有些好奇地看了过来。 节目的录制中,一共有七个人,仿半圆式、有四个边的桌子,紫谦坐在最边上的一条边,其余六人两两一组,各自占领一边。 顺序依次是李阙、陈迦南,陈莫奢、陆长肆,赢浟、苏翊。 这六个人,在赛马界之中,有正炙手可热的天才骑师与天才驯马师,有已经功成身退的顶尖骑师,有最老资历的在役骑师,也有当世代华夏最强的驯马师们,可谓是阵容豪华。 紫谦看着陈莫奢的表情,嘴角又闪过一抹坏笑,于是在简单地开场之后,便将话头直接递向陈莫奢:“莫奢是第一次参加《迦南说》,参加以父亲名字命名的节目,现在有什么感想么?” “就是有些紧张吧,毕竟在座的就我最拉跨...”话还没说完,陈莫奢就被陈迦南猛然严厉起来的目光吓了一跳,渐渐止住了声音。 “不要妄自菲薄嘛,在去年的有马纪念之后,陈莫奢×黄金天选就一直有‘华夏第一组合’的呼声,证明在马迷们的心中,你可是备受认可啊。” 一旁的苏翊面色有一些古怪,他有些捕捉到了紫谦半认真半玩笑话背后的恶趣味,让这位老骑师一时间也被勾起了兴趣,转头看向陈莫奢。 陈莫奢求救似地看向了陈迦南,却见陈迦南目不斜视,只是看着紫谦。 嘴角的些许勾起,让陈莫奢看出了自己父亲的想法。 他也很想听一听陈莫奢关于这个“华夏第一组合”头衔的看法。 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什么声音,陈莫奢此时纠结极了。 他是既想承认这个头衔,但又不敢,只是不甘又让他没法否认,于是陷入僵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我倒是有些看法...”正值陈莫奢踌躇之际,身旁的陆长肆突然将话头接了过来,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华夏第一组合的名号,我是觉得有些太过抬举陈莫奢了...”陆长肆的话说得很自然,让一旁的陈莫奢稍微暗了暗神色,这名年轻的骑师也知道自己在这段搭档的时间里并不处于主导,而且时常拖累到黄金天选。 于是,眸中坚定闪过,陈莫奢昂起头,正要接着说些什么,表达对陆长肆的话的肯定,就听陆长肆话锋一转,让陈莫奢一时间瞪大了眼睛,错愕地看向了陆长肆。 “不过吧,这个名号也有些贬低天选了,华夏第一赛驹,天选还是称得上的。”耸了耸肩膀,陆长肆说的话让一旁的赢浟和李阙同时看了过来。 紫谦的笑已经要憋不住了,这一期节目的嘉宾,自他知晓以后,他就对这期节目盼望已久。 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已经捏成了拳,轻轻挥动着,就像是庆祝着什么一样。 举起手中的话筒,正要问些什么,就见赢浟已经率先开了腔。 “华夏第一的赛驹,不说国内统治这种基础条件,国际上也得有绝佳的表现比较好吧,像凯旋门赏、国际赛马杯这种大赛这样,大概更有说服力一些?” 随后,眼睛似是随意地一瞥,看向了李阙的方向:“像CRA认可的华夏第一,就是有过国际赛马杯的胜场,这样才具备说服力嘛...” 李阙听了赢浟的话,也没什么迟疑,挑了下眉头就接着说道:“确实,师傅之前就提过,宫之秋霞身为三冠赛驹,又在国际赛马杯上赢下了华夏在这个赛事上的第一次制霸,生涯赛事全部入着,创下了华夏当时的G1胜场纪录,华夏第一,实在是实至名归。” 转过头看向陈迦南,李阙声音不重,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但也不轻,所有人都听得清。 “诶对了,前辈,如果有马纪念没有胜场的话,该怎么证明统治世代啊,三冠可以么?” 陈迦南的嘴角勾起,他完全听懂了李阙的意思,于是学着李阙的音量答道:“三冠只能说三岁的时候称霸同世代,最好还是能像秋霞一样有过有马纪念的胜场最好。” “哦~这样啊,那这么说,天选其实也有资格竞争一下的啊...” “可惜了,如果能参加今年的国际赛马杯,或者是世界年轻马大赛与凯旋门赏有个成绩就好了,唉,我还挺希望看到后来有马可以攀登到更高的山峰上的。” 似乎有些惋惜,陈迦南摇着头感慨道,带着李阙也遗憾地叹了口气。 赢浟的脸色微变,不爽地瞪了眼李阙,却见对方只是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于是转过头看向了苏翊,眼神示意他快点说话。 苏翊自然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于是沉吟了一下之后道:“后来者超越前辈肯定是必然事件,像小影那么多纪录,足以证明它的超越性。” “但稳定性也是很重要的衡量指标吧,无论是秋霞还是不王权,乃至黄金天选,好像没有出现过没入着的情况。” 脸上的笑容灿烂,李阙的神色对应着赢浟愈发“铁青”的脸,让不少工作人员都轻笑出声。 紫谦看足了热闹,于是在三波“家属”吵了一阵子后,清了清嗓子打断。 划动着桌子上的平板,紫谦已经不再掩饰自己的笑意了,牙齿自从暴露出来以后根本收不回去。 这副样子,与他平日里的儒雅模样大相径庭,但又让人十分理解。 眼前此景,作为最前排的观众席,换做是谁来,相比都是这副笑得开怀的样子。 “我们可以先看看网上的评价,今年CRA再次进行了关于华夏赛驹支持率的投票,趁着投票还没有结束,在座的诸位可以为自己喜欢的赛驹拉拉票啊...” 各自桌子前的屏幕亮起,赫然是CRA官方投票网站下的评论区。 投票通道开启不过两天不到,底下就已经有了数万的评论,争吵的相当激烈。 “有没有一种可能,宫之秋霞能拿九冠是因为它最多九冠,黄金天选拿十冠只是因为它想拿十冠?” “同样打到六岁,不王权给它加俩G1,宫之秋霞还是九冠,朦胧影骨折了暂且不论,黄金天选加仨不过分吧?G1十三胜,我就问还有谁?” “你拉倒吧你,黄金天选外战外行,典型窝里横,跑不过牝马,什么废物?” “黄金天选外战只输过华夏马,外战哪里外行?” “?” “宫之秋霞没输过芈月仪态?也是废物是吧?哦对了,我是支持朦胧影的,不会还有人不知道五个G1纪录的故事吧?” “朦胧影没输过花玖夏?被牝马赢了京都优骏是吧?别给朦胧影招黑!” “朦胧影的部分极端吹和反串的真的搞笑,整天‘如果不骨折’...真的是太典了!不知道身体素质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么,身体差就憋着吧,强是强,别来争这个第一了,三冠、有马,那是一个没有啊,乐。” 评论里的争吵让节目中的几人神色各异,李阙的表情还算平静,宫之秋霞和不王权两匹赛驹,都是由他师傅照料的,而从评论里的风评来讲,对于宫之秋霞的认可依旧,黄金天选的出现,对于宫之秋霞必然会造成冲击,但恐怕不会超越,至多超过不王权;而陈迦南也是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这四匹马中,他只曾骑过宫之秋霞。作为宫之秋霞菊花赏以来的主战骑师,宫之秋霞是陈迦南生涯中的最强赛驹,他自然是站在宫之秋霞这一边的。 赢浟的表情有些不好,但也谈不上难看,华夏对于朦胧影的态度向来很好,这是一匹常被冠以“英雄”名号的赛驹,在那样一个华夏式微的世代横空出世,造就了朦胧影的时代,马迷们对朦胧影的印象大多很好,所以即便是评论区,对于朦胧影的直接性讽刺也极少,大多都是劝朦胧影没必要参与竞争,安安稳稳位于三四即可,不过这对于生性高傲的赢浟来讲自然不是一件很值得他开心的事情。但马迷们的态度也让赢浟没有什么生气的点,所以呈现出了一个稍显别扭的表情。 苏翊倒是依旧笑着,他的生涯充斥着失败,仅有的成功,让他的心态已经放的很平了,自心结解开,苏翊就变的追求成功,但是又不执着于成功了。 至于陆长肆和陈莫奢,这对年轻的搭档其实对“第一”的虚名并不在意,他们还年轻,有着许多的时间和机会去等待与培养没有任何争议的“第一”,不过黄金天选本就是一匹充满了争议的赛驹,评论区里对此的褒贬不一,来的也没什么问题。 “一直听说陈迦南骑师和赵暄于骑师关系不错,两位又同时作为过宫之秋霞的骑师,要不然现在咱们和赵暄于骑师进行一次通话,由陈迦南骑师来询问一下,赵暄于骑师的意见?” 紫谦边说着边看向了苏翊,正打算再说什么,却见到了一听到赵暄于就神色古怪了起来的赢浟,于是很理智地把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陈迦南点了点头,随后主动拨通了给赵暄于的视频通话。 作为节目的主要人物,他其实是知道这一期的主题的,不过一想到能和自己的儿子进行一番小小的竞争,陈迦南就觉得很感兴趣,似乎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充满了干劲。 打给赵暄于自然是早就计划好的,并且已经提前给赵暄于通过信儿了。 赵暄于接通的很快,在刚拨打过去就接通了,一看就是守在手机旁边的。 手机连接到的大屏上投映出了赵暄于的脸庞,这位满鬓花白的男人,让人只能依稀看出他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赢浟别过了头去,神色有些不自然,而苏翊则是朝着赵暄于开心地打了个招呼。 这些接近同一代的骑师间,在这个步往暮年的年龄里,关系都升温的飞快。 曾一起叱咤赛场,也一起落幕,他们之间有着数不清的可说的话题和好玩的事情。 陈迦南看着和苏翊打着招呼的赵暄于,突然就想约着哪天三人可以一起聚一聚,还可以叫上一些老朋友一起搓一顿,唠一唠过往。 不过一想到还在节目之中,那些快要忍不住的话,也就都被咽了回去。 “欸对了,你突然给我视频干什么,你们这是在录节目么?”赵暄于的演技不太好,明知故问就写在脸上,让在场的众人忍俊不禁,即便是赢浟也勾起了嘴角。 “我们这边在做一个交流,就是看看大家关于华夏第一赛驹的意见,所以这不是想到了你么,就来问问你的想法...” 陈迦南的话音刚落,赵暄于眼睛刚刚睁大,想要说些什么,就听到赵暄于那头传来了一个年轻人的声音。 “那肯定是黄金天选啊,爸!来者何人排第二!” “你去边儿待着去!”转过身朝后面吼了一声,随后转过头来,赵暄于一副很是认真的表情,开始了自己的深情讲述。 表情充满了追忆和怀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讲述他学校里的初恋一样。 在场的众人都既感到好笑、又感到感动地听着赵暄于的话,虽然这番话是提前准备的,但其中的真情实感却是众人所能听的出来的。 只有陈迦南,有些怔怔地看着这名比自己小一些的骑师,嘴角的笑带着几分释然和自豪。 转过头看向陈莫奢,自己的儿子正满眼向往地看着赵暄于。 毕竟他的赵暄于叔叔是他的偶像,他露出这样的眼神也是意料之中。 陈迦南嘴角的笑更充斥了几分欢欣。 无论是从不王权,乃至宫之秋霞,再到朦胧影,及至如今的黄金天选。 就像是赛驹之间也有着传承一样,马迷也是在传承着的,秉承着对赛马的热爱与向往而每每在赛事举办时奔赴竞马场。 每一代人总归是有着他们所衷心喜爱的那一代的赛驹的,承载着、代表着、寄托着一代人梦想的赛驹的。 看着陈莫奢的脸,曾经的孩子已经成长到了今天的大人模样。 ‘新的时代开始了啊...’ 点了点头,陈迦南自开始录制以来就一直较为平静的脸庞,露出了真挚、自豪与期待的笑容。 (本章完) 正文 第378章 新的开始 第378章 新的开始 “只能说不愧是日本的天才骑师么,岳岭纪念这么多年历史来,这是首次被外国马制霸吧?” 赵令于擦了擦额头上流出的汗,目光锋锐,落在那愈发远的背影。 “跟咱们差不多岁数,确实是强啊,G1胜场比父亲这个岁数时还要多啊...”陈莫奢看着赵令于有些不甘的目光,拍了拍赵令于的肩膀,“不过确实可惜啊,就差一点点...” “留后留多了啊,真是不应该范的错误。”摇了摇头,脸上闪过些许的自责,“1600m的比赛我怎么敢的啊,真的是麻了。” 陈莫奢也不好说什么,主要赵令于的错误确实是自己导致的,让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从什么角度入手去安慰。 丁之轶就站在二人的身后,听着两个人的谈话,随后笑着搂了上去,将两人夹在自己的臂膀之间。 “嗨,不就是一场比赛么,你们到时候去安田纪念赢一次不就追平了么!”语气有些夸张,丁之轶脸上的皱纹都被挤在了一起,“多大点事儿啊,而且最后确实精彩啊,你们俩都差一马鼻吧,他也是险胜好吧...” 方才的岳岭纪念,陈莫奢与赵令于距离反超都只差一个马鼻,末段直线上陈莫奢与那日本骑师的死斗,赵令于的极限末脚,可以说精彩至极。 赵令于的神情好看了一些,不过还是稍微谦逊和自贬了两句,反倒是一旁的陈莫奢只是盯着那日本骑师没了踪影的地方,若有所思。 “哎,想啥呢?”赵令于正同丁之轶讲完,转过头来便看到了陈莫奢沉思的样子,于是捅了捅陈莫奢问道。 “只是觉得,那个骑师的骑法,跟我父亲的好像...”陈莫奢沉吟些许后道,“但是,比父亲更藏锋芒,又更有冲击力。” “比我父亲更有威胁的骑师啊...” “真的假的啊?”赵令于有些惊讶,惊讶于陈莫奢对那名日本骑师的评价竟高到这种程度。 要知道,陈迦南的骑术在国内是被公认的难以模仿,那种只可能存在于极有天赋的骑师身上的骑术,却在此刻,被陈莫奢说还有加强版,自然让赵令于难以置信。 “他跟陈叔叔,身材确实也很像来着...”喃喃着,赵令于也没了心思与丁之轶侃大天,看向那日本骑师离去的地方。 丁之轶也神色凝重。 “武丰么,还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确实够狠啊...” ...... 小小的会客室容纳了七个人,显得有些拥挤,所幸有一人站着,这才让沙发的容量足够,剩余的六个人方都能落座。 御司卿的左手边坐着王译和狸伊媁,对面则是何巡音。 大家都是老熟人了,平日里在赛场或是生意场相见也总是笑脸相迎,只是今天,四个人却都没了往日里的和谐氛围,目光紧紧地注视着坐在主位的两人。 “官叔叔,我说句实话,我们之间的争辩其实都还是其次,我们之间互相了解,无论是京都牧场还是骑骏牧场...”说到这里,何巡音稍稍顿了一下,随后瞥了眼御司卿后接着道,“或者是...金陵牧场,大家的条件都很好,无论马去了谁家,都肯定享受最好的待遇。” “但您得先同意我们给接过来啊,就俄...他们那一套这么看根本不行啊...” 话说到这里便顿住了,何巡音有些忌讳,毕竟此时坐在主位上两人中,其中一人就是来自俄国,当面说人不行,多少有些不合适。 站在主位旁边的翻译也有些迟疑,最后在那俄国人看过去时,也只是将何巡音前半部分的话翻译了出来。 官儒仕有些头疼地按了按太阳穴,身旁的俄国人在听了翻译的话后,脸稍微红了红,显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对于这位性格豪放的俄国人来讲,出现这种不好意思的情况在他人生中都是极少数,可见他所做的事情确确实实出了大问题。 “俄营三十三牧场的情况大家有目共睹,说实话,我很难想象作为俄国最大的牧场,以十万计的马中,竟只有4000余匹纯血马,您相信他们还不如相信我们呢...”御司卿的声音平静,这位已经上了岁数的老人,保养的显然很是不错,“在难言之隐后,俄国的赛驹甚至鲜有机会参加国际赛马杯,在国际上也没什么成绩...” “一牧现在的状况您也知道,赛马真的耽误不起,天驷马上该开始训练了,仿照俄营三十三牧场的结果,就是一牧目前太过于简陋了,真的不利于赛驹的成长。之后如何完善您完全可以交给我们,我们几个自信在这个圈子里还是能帮得上您忙的,但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至少天驷还是让我们来吧,这种血统的赛驹,真的很难再有第二匹了...” 王译说得很是郑重,让官儒仕皱起了眉头。 他其实已经有些动摇了,一牧的建立本就是华夏农业部的一次尝试,这是仿照着俄国俄营牧场的体系来做的,旨在建立一个华夏自营的牧场。 理想中,倚着华夏为后盾,通过购入名马良血,繁育出位于顶尖层次的赛驹,外加上顶尖的硬件设施和顶尖人才,华营第一牧场可以很快超越俄营的境地。 可惜现实确实残酷的,就目前的趋势而言,只能说这一次的尝试很是失败了。 “我们其实还可以的!”涨红着脸,那名俄国人本想着思考一下如何解释,却被几人话里藏着的“贬义”激到,直接大声说道,“今年我们那里出了一匹马,由我们牧场头号骑师纳西波夫负责,就只说今年,苯胺它是肯定可以拿下加里宁纪念的!” “但是等不及了,我们...” “好了好了!”官儒仕抬起手向下压了压,将正要说话的何巡音打断,脸上更显出几分无奈。 一牧的事情本就是由他负责,集体牧场的思路他虽然并不赞同,但当初提议仿俄的时候他也没有反对,从这点上来讲,造成如今的局面,他也有一定的责任。 毕竟作为华夏官方参与到赛马的主要负责人,他本身所代表的意义就足够深重。 “我会跟上面反映,这件事情,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说罢,官儒仕率先站起了身,连带着在座的几人纷纷起身:“你们也着手准备一下吧,先是确定到时候月在天驷会去哪里,然后我这边申请完就通知你们。” 很是郑重地看着眼前的四个人,官儒仕的声音很是严肃:“月在天驷的生涯就拜托你们了...不过得说好,月在天驷退役后,一牧应该也改造好了,他是要回一牧的。” “明白。”几人对视一眼后,何巡音代替众人说道,“那我们就先离开了,不接着打扰您了。” “赶紧走吧赶紧走吧,还有,替我跟你爸问声好啊...” “好嘞!” 看着四个人出了门,官儒仕擦了擦头上的汗,喘了几口气,不禁感慨自己算是彻底老了,当初眼中的小孩子何巡音,如今也步入中年。 一旁的俄国人还打算再说些什么,官儒仕却率先开了口。 “之前是我不太懂外加上太过自信了,以为以我们华夏的赛马强度和能力,搭上你们的模式可以走到一个新的高度上。不过就目前我们所看到的,我确实需要更换一下模式了...” 俄国人的话全被堵在了嘴里,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还是很感谢你一直以来的努力,得有四五年了吧,从设计、敲定到实施,一直没回家去。” “唉,我也没想过是这么个结果,还以为能做得很好的来着。”挠了挠头,俄国人神色也柔和了下来,笑着说道,“正好我也可以回家去看看了,好久没回家了我!” “哈哈,希望以后在赛场上能碰面吧,到时候还可以一起聊聊天,你不是说你们那边出了一匹很有潜力的马么,希望它可以在将来大放异彩啊。” “苯胺啊,它没问题的...” ...... “所以,咱们现在就聊聊吧,到时候等天驷接回来之后去哪里...” 一出了门,脚步依旧的四个人之间就渐渐弥漫起了一层火药味,在何巡音说完这句话后。 “黄金眷族完全是由我们金陵牧场自己配出来的。按常理来讲,购买种公马的配种名额,然后带着牝马配,后代理应跟着牝马所在方吧。”御司卿淡淡地说道,“况且,耽误了黄金眷族两年的时间,就为了月在天驷,退役之后还要回到一牧,怎么说都是我亏的最多,让我们来接管他的赛事生涯,怎么看都是合情合理。” “额,但是我咋记得官方给了你一大笔配种费和一些福利呢,也不欠你啊。你当初可是高兴坏了呀...”何巡音面上完全不带笑,显得有点冷,“况且咱们这是替国家培养,重点在于牧场能力的好坏,而不是所谓的亏不亏。” 格局打开,何巡音很是高兴地接着说道:“就硬件设施、训练能力、照顾马的水平,天驷合该由我们京都牧场来接手。” “玖太子出自骑骏,黄金眷族出于金陵,你直接把马拉走了,你真会说...”御司卿翻了个白眼,让一旁的狸伊媁偷偷笑了起来,“而且父系血脉那边,名爱之女和朦胧影都跟你京都牧场没什么关系,只有花玖夏有关,我真是服你,怪不得能接你爸的班。” 金陵牧场和京都牧场之间竞争已久,所以从御司卿的角度来讲,即便马去了骑骏也不能让马去了京都牧场。 “但还是那句话,京都牧场的综合能力更强啊...” “啊?陆长肆手下出过三匹三冠马,能问一下现在京都牧场的首席驯马师何许人也么?” “但我担心月在天驷去了你们金陵牧场被撞到直接退役,毕竟你们金陵牧场就兴这个,你字是眷要是在京都牧场已经是十一冠女皇了。” “别吧,到时候别无败三冠都拿不着...” “那也比还没出门比赛就折在自家牧场里边好吧?黄金天选能十冠真是运气好,怪不得叫天选呢,哪个算命大师给你们起的名啊,不会是慕守吧?” 两个上了岁数的男人像两个孩子一样争执了起来,这让一旁的王译很是无奈地扶着额。 “那要不折中?来我们骑骏...”王译刚说完,就见两个人红着眼睛转过头来,连忙解释了起来,“你们想啊,我为了天驷跑了好多趟的,云间牧场那边我去说的,名爱之女我拉过来送回去的。这可是原子核×切割机,哪有那么容易给你们要过来啊。国家是给了好处,但是对我来讲,阿贝尔那边我是欠了个人情的。” “至于牧场综合能力,赢浟加邢名蔼的组合还是足够的吧?” 狸伊媁在一旁说不上话,所以只是用力地点着头。 何巡音和御司卿对视了一眼,这次倒是没有说话。 两个人也清楚,除非月在天驷去到对方的牧场几乎要成了定局时,另一方才可能想方设法地从中作梗把马送到骑骏去,像如今这种都有可能的情况,两人才不会将这个机会拱手相让给骑骏。 王译又如何不知道两人的心思,无奈地笑了笑:“反正今天也商量不出个结果,那还是等华夏农业部那边的通知下来吧...” 御司卿也知晓今天必然是商讨不出一个结果了,点了点头。 但两人却没注意,何巡音在听了王译的话后,眼中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过何巡音并没有声张,而是压抑住了开始波动的情绪,尽量平静地点了点头。 直到三波人分开后,何巡音才喜上眉梢,坐在车中激动地拨打了一通电话。 “你现在赶快让咱们的马车去一牧那边,你跟那谁讲一下的,在那边等我消息,只要我给他打了电话,他就立刻拿着证明把马接走,证明到时候我转你...” “没事,官叔叔肯定是给我发消息通知我,再让我转告他们啊,等我转告完他们,天驷早被我拉走了,你快点啊,赶紧让那谁出发,听到没有...” “行,反正你给我安排妥当了,到时候如果天驷没能好好地到咱这儿,你就等着的吧...” (本章完) 正文 第379章 倾五十年之功,月在天驷 第379章 倾五十年之功,月在天驷 努力地尝试着睁开眼,魏白能感受到自己是站立着的。 以往每一世的开始,自己总是躺着的,而这一世倒是有一些特殊。 “醒”来的过程有一些困难,这一世的身体,即便是没有观察面板,魏白就已经能感觉到那身躯所蕴含的强大潜能。 也或许正因为这身躯的强大,所以才会导致他如今还迟迟不能睁开眼。 感受着灵魂与身体愈发缠绵一起,魏白眼前的漆黑逐渐可以染上光亮。 猛地睁开了眼,魏白第一时间就去环视了一圈四周。 四周的声音很吵,也很杂,满是马们的交流声。 魏白的眼中闪过震惊,他看着那些对他来讲都有些矮的马们,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一世什么情况,我两米了?’ 如果只是一两匹马比自己矮很多,那还可以归于那马身材矮小,但周边的马大多如此矮,而只有自己这般高,那就不是那些马的的问题了,肯定是自己太高了。 ‘但是两米也太高了吧?一米九?一米九也高啊...’ 魏白还在暗自念叨,就见到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和一个上了年岁的老人朝着这边走来,从视角的角度来看,应是与自己差不多高。 看着肩只能到那军人胸口高的马们,魏白突然意识到了,或许,真是因为这些马都很矮。 自己所处的场地很开阔,边缘的围栏甚至需要魏白运足目力才能看到。 细数了一下周边的赛驹,数量大约得有个百来匹,数量多的吓人,而那军人来了之后,这些马们也不再交谈,反而一匹匹严肃地看着那军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让魏白更加疑惑了起来。 那老人也是,看起来不怒自威,自带一股子气势。 两人并肩走到了一动也未动的魏白面前,看着魏白。 “恁好滴马,凭啥子让拉走啊?”老人的气质在他开始说话之后荡然无存,猛地就多了一股子痞气,“嘿!长得真劲儿神骏。” “弄好其它的马吧。”那军人倒只是淡淡说了一句,随后上前拉住了魏白脸上的笼头,往外走去。 ‘没有牵马绳么?’忍不住地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魏白只好跟着那军人往外走去,而周边的矮马也都散开,给那人和魏白让出一条路来。 从场地中的一处走到出口,也与一人一马走的并不快有关,走了足足五分钟。 魏白时不时地环视着四周,除了连绵的草原,就是连绵的草原,偶尔的几栋楼房也都相隔不近,让魏白吃惊于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走出这片应是放牧场的地方,再向前走去,随着步入楼房存在的区域,眼前的场景这才渐渐收拢。 路旁边的一群鸡正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地乱转,其中一只公鸡在魏白走到身边的时候抬起了头。 “诶,你今天咋这么早出来了?” ‘?’ 魏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而那公鸡见魏白没有回话,也没接着问,几步就从魏白身边跑开了。 还没待魏白想个清楚,那男人已经将魏白牵到了一处似乎是大门口的地方,那里正有一辆运马车停靠着,几名身着军装的人正围着那车,与车里的司机聊着什么。 “真没想到军部也有参与...” “正好把军马也转移过来一些,天驷跟从小跟这些军马长大,身子骨老棒了。” “......”那司机不禁汗颜,一副想吐槽但又不太敢的样子。 魏白大抵是知道他想说什么的,看情况自己应是一匹纯血马,娇贵的纯血马就这么跟军马一起随便放着养,这些人心也是够大的。 正走到那车的旁边,就见到不远处一群牛正朝着这边走来。 牧牛人打着哈欠,一副快要无聊死的模样,跟这些军人随口打了声招呼,就驱赶着牛群走进了这片魏白还不知道是哪里的区域。 “从今往后,天驷就拜托给你们了。”那司机刚走下车来到魏白身边,那牵着魏白的军人就突然大声地吼道,将魏白和那司机同时吓了一跳,随后就见周边的几名军人纷纷朝着魏白敬了一礼。“希望你,可以为华夏赢得荣誉!请,务必照顾好他!” 后半句是朝着司机说得,让司机有些不知所措,上前接过牵马绳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紧张的只好草草地敬了一个极不标准的礼,才敢去拿那牵马绳。 看着已经头上冒了汗的司机,魏白不禁撇了撇嘴。 这司机确实也是胆子太小。 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方才那些军人的神情肃穆,对于常人来讲气势十足,即便是某些狼犬见到,或许都可能会有所忌惮,而不是如魏白一般没什么感觉。 “那我们就先走了...”后边车厢里走出了一个中年男子,手中拿着扫帚,显然是刚刚将运马车好好地大力了一番。 “收到。”说罢便再无一言,几名军人将车围了一圈,独留下前面,以供一会儿运马车驶离。 很是懵地就随了那中年男子上了车,魏白只觉得这一世的开始实在是充满了槽点,让他不知从何开始吐起。 一醒来就要转移,而且自己醒来的地方也是怪的很,与自己所见所闻的所有牧场都大相径庭。 看着车厢的大门渐渐合上,车辆也伴随着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开始移动,魏白这才逐渐回过了神来。 窗外的景色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唯有脚下的公路与公路旁时不时出现在窗户里的路灯和电线杆带着现代的气息。 ‘系统?’ “我在。” 长吐了一口气,魏白在心里接着说道:‘刚才什么情况?有没有背景介绍啊,我还在蓝星么?’ “在...”系统的声音里喊着几分无奈,魏白已经可以想象到一副翻白眼的场景了,“该设定初始属性了。” “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月在天驷 性别:牡 年龄:1 名气:0 PT:0 马主:华夏农业部、华夏军部、华夏文化部(主负责人:官儒仕) 驯马师: 当前骑师: 厩务员:李阙 父系血统:朦胧影 父亲:玖太子{[夏时影(朦胧影×花玖夏)]×[名爱之女(原子核×切割机)]} 母亲:黄金眷族 母父:黄金天选 五维:速度30 耐力30 力量30 根性30 智力30 属性点:627 短距适性B 英里适性A 中距适性S 长距适性A 草地适性S 泥地适性B 逃适性B 先行适性S 差适性D 追适性B 技能:龙府之躯LV1(固有终极技)(被动)[全属性增加30点,增强赛驹气势,增强身体强度,比赛时极小幅度增加根性][五维属性不再拥有理论极限]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洛之神子(金绿)(自行领悟)[擅长在洛阳竞马场的比赛,体力和智力上升]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蓟之神子(金绿)[擅长在京都竞马场的比赛,体力和智力上升]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一级顺时针(绿)[稍微擅长顺时针赛道] 一级逆时针(绿)[稍微擅长逆时针赛道] 补充:擅长耐力和智力的训练,更擅长根性的训练” ‘?’ 看着面板当中的固有技,魏白有些错愕,随后轻声问道:‘这,超越了理论极限,身体不会承受不住么?’ 话刚一问完,魏白就有些后悔了,果然便听到系统的嘲笑:“你是真不看啊,那身体强度加强到哪里去了啊?” 没有去回应系统的嘲笑,而是看着自己的面板陷入了沉思,魏白原本是打算模仿上一世,主攻速耐力,但是在看到补充内容后,又不禁有些迟疑。 徽府之眼的例子便已经告诉了他智力与根性同样是很重要的属性,用好了、数值高了也有很大的作用。 常理度之,即便五维都没有了极限,也很小可能做到五维都超越极值,理想状况应也就两到三个属性可以超过。 所以,从这个角度出发,魏白反而应当提升对于根性加点的关注,这是他绝对可以超越极限,并且具备很高可能的属性。 ‘速度不可或缺,根性稍微多给一些,智力和耐力可以靠训练,力量对于先行马来讲不用太多却也不能少...’ 沉思片刻,魏白便给了系统自己的加点。 “当前属性:速度177 耐力130 力量150 根性200 智力120” ‘......’面对着还未到两岁就足有777点总属性的面板,就连此前有过两世良血的魏白也一时无言。 再看向外面广袤的草原,微风时不时就从窗口钻入,给魏白带来一阵阵清爽。 ‘今年几几年了,系统。’ “50年了,宿主。” ‘从宫之秋霞,到月在天驷,五十年了啊...’ “......”系统顿了一下,随后才道。 “是啊...” (本章完) 正文 第380章 近年之况 第380章 近年之况 “诶!何小子!这马长得可真骏啊,女儿女儿,快来,看看,这流星,是不是像一条龙?” 两鬓斑白的老人精气神儿却是极好,站在魏白的马厩们前手舞足蹈。 身后并肩站着的女子和何巡音看着面前开心的老人,神色各异。 何巡音是面上也带笑,充满了温馨。 女子则是神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波动。 “这顶多了算是条洞螈...”女子的声音很是平静,但是在场的两人一马全都看了过去。 何巡音的表情稍微僵硬了起来,隐隐含着几分担忧。 魏白则是歪着头,好奇地看着面前的父女。 那老人原本脸上的笑渐渐收了回来,连着深呼吸了好几次,显然是在压抑怒火:“你能讲讲马的脸上怎么出现龙么,一共就那么大点儿地儿,你当是画画呢?这形状,带着棱角,又如同龙扭动身子,怎么不像龙?” “您都说了那么点儿地儿,可不是就只是洞螈么...” “魏明萱!你不要跟老子顶杠。” “哦。”女人无所谓的样子让老人暴跳如雷。 “魏叔魏叔,消消气,消消气,明萱她说得也没啥问题,别动怒。” 连忙上前半搂住老人,给老人捋了捋气。 魏白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对明显有些矛盾的父女,也没因为那女子的话而动怒。 脚步声从马房的入口处传来,那女子也不再看老人,转过头看向了入口处那个显露出来的身影,脸上满是柔和。 魏白不得不说,这女人柔和下来的样子真的很典雅,比刚才那副冷着脸的样子好多了。 “姐!”进来的是个略显年轻的人,一路小跑到了那女子的身边,随后看了眼老人,语气有些生硬,但也挺亲近,“爸!” “怎么样,你看过这匹马了么?”老人的脸上已经没了方才的怒色,端着一副严肃的样子,让何巡音在一旁苦笑了起来。 “看过了,身体强的不像话,比我这十几年学习、驯马时见过的马都要强。” 眉头一挑,年轻人的脸上染上了几分喜色,说出来的话则是让那老人也开怀了起来。 “哼!这次你可要好好努力,那些人都不靠谱,这次就把我们文化||部的荣誉交给你了...” “什么叫其他人不靠谱,每次你们文化||部跟其他国家合作或是单独宣传哪匹马,哪匹马就输,怎么看都是你们文化||部有问题吧?还是找个人看看吧...”那老人话还没说完,女子就冷冷地打断道,“锁缘之诗输了个根本没听过的马,黄金眷族九连胜输了场国际G2,玖太子古活杯中途直接伤了退役,鸳鸯蝶舞凯旋门跑不过G2马...连着四届国际赛马杯,每次文化||部都大张旗鼓,次次没进前十,我也纳了闷了,都是挺厉害的马的,怎么文化||部一下场就带着人家失利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内鬼呢...” “你!” “就说去年,国际赛马杯打的是个什么玩意儿啊,被堵死在里面了,鸳鸯蝶舞啥时候出过这种情况?” “魏...” “明诃的梦想跟赛马沾一点儿边么,你倒好,直接让他来学驯马,就为了你们文化||部的宣传方向?我真替他感到不值...” “......” 老人的脸色铁青,哪还有刚来的时候的喜笑颜开,被魏明萱堵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自从朦胧玄驹夺得37年国际赛马杯后,华夏的赛马在当时彻底被捧了起来,无论是华夏马迷,乃至世界马迷,都公认华夏赛驹已经彻底完成了对世界顶峰的攀登。 在这个赛马极度繁荣的世界里,赛马很多时候在外交、国际往来上都能扮演很重要的角色,华夏官方与CRA自然为当时的情况感到高兴。 不过虽然是高兴,但华夏官方也知道,一国赛马不可能永远繁荣,恰如欧洲那么繁盛的赛马行业,也会在近些年落于华夏之后,所以华夏官方便主动下场开始寻求一种更稳定的模式。 这种模式,在华夏的构想中,就是俄国国营牧场。 俄营牧场确实没有出什么成绩,但是华夏认为那是俄国本身不太注重纯血马的缘故,与他们的制度无关,于是农业||部与军||部联合开展了对华夏国营第一牧场的建设,而文化||部则是负责对当前的华夏赛马的盛况进行宣传。 这是一次三部的合作任务,农业||部和军||部为了未来的华夏赛马稳定的高水准而建设,宣传||部则是营造盛况之势,将自你字是眷世代以来的顶峰之景在华夏的马迷心中形成一个难以轻易改变的态势,一直延续到一牧培养出国家自己的赛驹,并承上接过前辈马们打造完的盛世。 于是,农业||部和军||部便通过良血结合,繁育强驹,建设一牧,而宣传||部大力宣传华夏强驹,屡屡跟其它国家合作宣传,把所有国家都拉下场。 可惜,结果就是一牧的建设出现了问题,国营牧场的构思需要重新整理和参考其它模式,可以说发展受阻。 宣传||部则是屡屡受挫,宣传哪里哪里出问题。 华夏的赛驹在近十五年的时间里并不很弱,其间也诞生了许多在国内外崭露头角的赛驹,但是每每在文化||部下场宣传或是和其他国家营造“对抗”之势,提升赛事激烈度的时候,华夏的赛驹们就开始出问题,让原本满心豪情壮志的文化||部犹如被泼了一桶冷水。 去年国际赛马杯,刚刚赢下凯旋门赏的鸳鸯蝶舞与英国和意大利的两匹强驹形成了三强对立之势,于是文化||部和曙光牧场大肆宣传,表示出华夏必胜的决心。 结果,在凯旋门赏的比赛过程中,三匹马相互死盯,全部陷在了马群之中,末段冲刺根本冲不出来,以十一、十三、十四着落幕,胜驹仅仅只是一匹屡屡参加G1却从未赢过的赛驹,让华、英、意三个做足了合作宣传的国家丢尽了脸。 华夏马迷们的心情也从你字是眷以来的满怀信心,变得开始患得患失,不少马迷都开始质疑官方毒奶的问题了,极端者甚至在FEI官网让国际马联对假赛问题进行深入调查了。 华夏文化||部自然也知晓当前的舆论,所以自45年黄金眷族大败福伊锦标之后,就愈发减少对强驹的宣传,转而只针对那些大赛进行宣传,但依旧收效甚微,大多数情况是宣传什么输什么,很少有宣传后获胜的情况,甚至是在不宣传的时候,华夏赛驹的G1制霸率都开始走低,让宣传||部憋足了气,而且越憋越多。 这也是后来文化||部也开始投入大量资源加入到农业||部与军||部繁育良驹的工作中的原因,三部之中,它是最受刺激的一部。 而文化||部||部长魏靖更是把儿子直接扔进了赛马行业,成为了一名驯马师,联合三部投入不少资源将不少良驹送入手中,迅速提升魏明诃的能力。 这也是魏明萱与魏靖矛盾的由来。 通过系统了解了一下近十几年华夏赛驹的整体境况以及面前几人之所以是这关系之后,魏白的脸色一下子就古怪了起来。 他还特地去看了几场华夏近几年名驹的比赛。 这些承载着优良血统的赛驹确实都具备着很强的素质和实力,但是赛驹的状态是容易反复的,某些时刻出现起伏是正常的,但华夏文化||部就是可以很精准地将这些起伏期捕捉到,然后给自己当头一棒。 或者说文化||部的策略一是赛驹已经赢了很久,要完成一个成就的时候进行宣传,或是一场大赛进行宣传。但殊不知,这两个时刻,都是容易出现问题的时候,大赛的竞争强度远比其它比赛来的猛烈,而成就之所以是成就,正是因为其不容易达成。 这是不太懂的问题,也不单只是运气欠佳的问题。 ‘这人水平行么,我看进了他手里的马血统都挺好的,出成绩的倒不是很多啊...’看着面前的应当还没到三十,或者三十刚出头的年轻的驯马师,魏白在心中问道。 “说实话,挺好的,刚开始没经验这几年越来越好了。”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安慰,“华夏现在的驯马师就是处于一个更新的阶段,华夏选的这个时间段不是很好。对于你来讲,有一个好的驯马师确实要比有一个好的骑师重要的多。” ‘......’ 魏白对于比赛的经验自然是完全足够的,就是对训练,毕竟没有系统地学过,肯定还是不如那些经手过太多赛驹、能做到因材施教的顶尖驯马师的。 眼前的一家人,父女还在赌气,儿子则是和何巡音尴尬地站在旁边,让魏白也逐渐没了兴趣。 看着周边还是有一些变化的马厩,魏白索性直接趴下睡会儿,反正现在还没到该训练的年龄,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就行了。 ‘系统,你说为什么华夏的骑师和驯马师的换代是参差的啊,好怪啊...’ “其实也不至于啦,十几年就是一代,倒是不参差。”系统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就是华夏的马进步的太快,人有点跟不上了而已。” “骑师还好,驯马师有些,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好的驯马师也极为难得,不比顶尖骑师来得容易。” ‘唉...’轻声叹了口气,魏白合上了眼,‘说实话,突然也想尝试一下驯马师的感觉了...’ “这样么?”系统的声音依旧带笑。 “会有机会的吧,大概...” (本章完) 正文 第381章 做个说明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xbiquge.net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382章 对视,相隔十年,抑或只是一瞬 第382章 对视,相隔十年,抑或只是一瞬 陈迦南在十九岁时闯出名声,二十多岁就初显传奇之姿,但是到三十多岁才跟京都牧场有了首次深层次的合作。 并不是陈迦南不想,也不是京都牧场看不上,这大抵就是缘分的一种体现形式。 而如今,陈莫奢也是如此,何巡音在“先斩后奏”之后,还丝毫没有羞愧地找上了御司卿,通过御司卿找到了陈莫奢,希望由他来负责月在天驷。 虽然御司卿表示了自己的十足的生气,但是还是拗不过何巡音用自己是个小辈外加上经典大义的说辞,也只好将陈莫奢介绍给了何巡音。 于是就有了赵令于拉着陈莫奢逛京都牧场的场景。 说来,何巡音原本打算是将月在天驷交给赵令于来策骑的,但是考虑到近年来陈莫奢的出色表现,还是决定将这匹意义深远的赛驹交由陈莫奢来负责。 他也仅是对京都牧场足够自信,相信魏白能在这里得到最好的照顾,并不是完全出于私心。 看着京都牧场周边密林环绕,俨然一副世外之地的感觉,陈莫奢显然有些被震撼到。 京都牧场和金陵牧场的景色都很好,但风格却是完全不同。 金陵牧场的景色更带着一种仙灵美感,很是细腻,虽占地很广,但是并没有去突出那种大气磅礴的气势,反而是在棱角与设计上极尽柔美,尤其是落雨或是阴时,有朦胧之美。 而京都牧场犹如位于一处秘境之中,马房、建筑的建设却突出一种庄重感,所以很是大气。 “怎么样怎么样?”赵令于和陈莫奢这对相互仰慕着对方父亲的骑师,在十多年的交手中早已经结下了深厚的友谊,如今很有可能策骑同一处牧场的赛驹,自然让赵令于很是高兴,“跟金陵牧场比起来怎么样,哪边更好一些?” “都很好,说实话...”陈莫奢挠了挠头,他自然是认真回答的,他们两人之间向来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这两家太难比了,你举些其它例子我也能给你比出来啊...” “云间牧场?曙光牧场?” “......”看着乐个不停的赵令于,陈莫奢知道对方是在打趣,但还是没有忍住,一拳垒向赵令于的肩膀,“爬!” “哈哈哈哈...”赵令于轻巧地跳开,随后冲着陈莫奢吐了吐舌头,让陈莫奢无语地捂住了脸。 “你以后别说咱俩认识了,三十好几的人了,如果FEI真跟各国马协达成共识,要开始试办国家G1积分制的话,你出国千万别跟我打招呼说话,太丢人了...” “放心吧,就那个规则,我估计也就咱们华夏和日本可以接受,欧美那边你又不是不知道,马协要是管用,赞助商、大公司的脸还往哪里搁啊...” “那可说不定,欧美那边的马迷数量基本上定型了,增加也不会再增加太多了,如果能够串联起整个世界的竞马体系,美国不好说,欧洲那边还是很有可能同意的,其中流动的资金足够吸引到他们。” “真的假的?”赵令于有些夸张地大声问道,随后也不等陈莫奢回答,就自言自语着说道,“不过跟咱们也没关系了,到时候怎么做就看那些牧场主和大马主们了,我就负责骑好马。” “不过CRA到时候估计又要开好多会了,我说最近怎么CRA那边动不动就发个公告啥的,还时不时开牧场主马主会议...” “反正你知道就好,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FEI的公告你会连看都不带看的...”陈莫奢耸了耸肩膀吐槽道。 “嗨,我也是迈克尔发给我的,要不我都不知道这回事儿...诶?说到这儿,他跟你讲了么,说前段时间他刚接手了一匹小牡马,很有潜力,将来到我们这儿来踢馆来。” 赵令于的性格让他在竞马场中结识了不少好友,国外的也不在少数,所以消息很是灵通。 “栗毛那匹吧?”陈莫奢点了点头,“听说了,我是看约翰欧克斯那次采访看到的...” “52年国际赛马杯了,他恰好可以观察一下三岁和四岁的情况,国际赛马杯到时候在咱们这边办的,他比完赛的倒是可以一起聚一聚。” “还有老戴!”赵令于紧跟着喊道,“你看着吧,就他那风头正盛的势头,国际赛马杯意大利没有参赛马,其它国家也肯定有邀请他的。” “看呗,欧洲那边的想法跟咱们这边确实不一样,对骑师是不是本国这一点其实没那么纠结...” “嗯。” 两个人就这般从京都牧场的门口一直聊到了马房的门口,期间聊了一些现役赛驹的话题,也聊了一些骑师的话题,还有对下一世代的期待。 何巡音一直就站在马房的门口,等着陈莫奢的到来,见陈莫奢和赵令于关系极好,何巡音其实是稍稍松了口气的。 毕竟赵令于与京都牧场合作很多,非常多的京都牧场的良马都会交给赵令于骑乘,而赵令于的技术在国内也算拔尖,能有这样一位都能算得上是京都牧场当家的一流骑师,何巡音自然关照着赵令于的情绪,担心这一次赵令于会感到不满。 不过一联想到赵令于的性格,以及跟陈莫奢和赵令于的关系,外加上如今的两人看起来其乐融融,总算是让何巡音把一直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赛场上见过很多次了,在京都牧场还是第一次见呢,非常欢迎!”笑着上前伸出手,何巡音丝毫没有一位牧场主的架子,非常平和地看着陈莫奢。 “您好您好。” 其实是有一些受宠若惊的,陈莫奢连忙握住何巡音递来的手,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月在天驷啊,真的,你看了一定会非常满意的。” 何巡音也不墨迹,简单地寒暄过后就把陈莫奢往马房里带,一边简单的介绍着魏白:“外貌长得很好看,而且身体非常棒,我们的兽医团队给他做了个全面检查,发现这小马比正常马强壮的多,而且贼健康...” 说到这里,何巡音的声音就停住了,三个人已经走到了一处马厩之前。 马厩里的赛驹一身亮丽的栗毛,额前如龙的流星,加上那锋芒毕露的双眸,让赵令于第一时间就脱口而出了一句“太帅啦!” 而陈莫奢则是一眼就对上了那马的目光,不知为何,陈莫奢总感觉这匹赛驹已经有在内敛,但却完全收拢不住那无处安放的气势。 “眼神...好像啊...” 喃喃道,陈莫奢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抬起手,朝着马厩内的那匹马抚摸而去,而马厩内的马看着有些发愣、从而显得憨憨的陈莫奢,露出了一抹嫌弃。 这点嫌弃,让陈莫奢的目光彻底亮了起来。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段他还残存几分对比赛、这个行业懵懂的年轻骑师岁月。 眼前的马,最终还是没有拒绝他,任由他将手掌搭在了额头之上,随后还轻轻地拱了两下,似乎是在打招呼一般。 “你好啊...”顿了片刻,陈莫奢这才接着道,“月在天驷。” 眼前的马没有回应,但是陈莫奢感觉那马是回应了的。 ‘又见面了,陈莫奢...’ (本章完) 正文 第383章 一位跳脱的马主以及他好似也不是很正常的马 第383章 一位跳脱的马主以及他好似也不是很正常的马 “妈,困的话上床睡啊,怎么在这里就睡着了” “今晚怎么这么晚回来啊?”老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从沙发上坐起了身,看到陈莫奢的脸上满是担忧,笑了起来,“这不是等你回来吃饭么?” “我跟你说过了啊,今天晚上有些事情的,到时候就在外面吃了...” “你上次就这么说,结果还不是饿着肚子回来的,还当我不知道...”老人眼角染着的笑意让陈莫奢微微红了脸,他原本还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来着,“菜就在桌子上,你自己热一热吧,我先去睡觉了,真的好困啊。” “嗯,好!” “吃完饭都给收拾干净。” “好。” 看着老人有些蹒跚的步伐,陈莫奢眼底稍微暗了暗,又有些自责回来的确实太晚。 坐在桌子上,拿起筷子,也没有热,直接就开始吃饭。 凉了的饭味道其实会差些意思,但是当人饥饿的时候,吃的原比热饭来的香。 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柜子上一家三口的合照,陈莫奢夹菜的动作稍微一段。 老人总是一个人在家,多少是会无聊的,应该得想个法子,让老人解解闷,有的娱乐。 有些头疼,陈莫奢草草将饭菜用完,将桌子收拾干净,碗筷刷净,随后走到那柜子前。 照片中的三个人都洋溢着笑容,这是在陈莫奢还小的时候拍的,父亲身上穿的还是骑师服,那是自己当时梦寐以求的服装。 用大拇指抚摸着照片,似乎是在体会照片上时间的温度。 “爸...” ...... “可算是到了啊,今年京都怎么这么热啊!” 年轻人擦了擦额头的汗,骂骂咧咧地说道:“好家伙,你看看,你看看,我这擦一把,整只手都湿了!” “你自己非要跟着过来...我说了等马到了咱们直接过来,你不听啊,现在好了,从山西一路过来开心了么?”女生翻了个白眼,“最过分的是,你竟然把我也拉着跟你一起,你如果不给我买两套...” “买买买,别念叨了。”直接给打断,年轻人丝毫没有管女生涨红起来的脸,一路小跑地从自己的跑车跑到了不远处的运马车旁,等待着司机打开后车厢的门,“而且你不是自愿跟着我来的么?” “我不管!哥,你变了!”女生的声音故意带上几分哽咽,“你以前最疼我的!” “哦,那我现在第二疼你,你先别说话了...” “......” 女生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到了她哥的身边。 用手指戳了戳年轻人,女生凑到了她哥耳边小声地问道:“喂,凌云志,买马的事儿你跟咱爸说了吧,别没说过啊。” “青歌,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转过头横了一眼女生,“这么大的事儿肯定跟我爸说了啊,配血统的时候我爸还帮我找人了...” “那就行。”松了口气,凌青歌的声音也不再刻意放低,“我这不是害怕么?” 凌云志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些急切。 “是,我给您拉进去,还是您这边有人给...”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啊?”那司机上下打量了一番凌云志,尤其是在看到凌云志那白皙的肌肤之后,稍一迟疑还是拒绝了凌云志的想法,“算了吧,我给您牵进去吧。” “我来吧。”还没待凌云志说什么,身后的一道声音响起,让凌云志和凌青歌同时看了过去。 李阙笑着走了过来,先是与凌云志兄妹打了个招呼,随后走上了运马车,从中牵出一匹栗毛牝马。 “马厩已经给您安排好了,我先把马安顿好,何总已经在马厩那边等您了。” “好嘞好嘞。” 凌云志看着眼前的马,两眼放光,让身旁的妹妹有些吃味,鼓起两腮,在凌云志身后不满地看着凌云志。 不过凌云志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那马身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妹妹的情绪。 将车钥匙朝着身后掷去,凌云志便抬步跟着李阙一起朝着马房方向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让凌青歌把车停好的话,让凌青歌更加生气了。 “凌云志,你没有心啊!” “嘿嘿...” 回应凌青歌不满抱怨的,只有凌云志显露些许痴态的笑声。 魏白此刻正在马房中享受李阙的一位助理的照料。 湿毛巾在脸颊上轻轻拂过,偶尔的瘙痒,只要魏白有些许的表示,那助理就会稍微用力,帮魏白挠挠。 京都牧场或许在景色上与金陵牧场平分秋色,但是在厩务员的水平上,魏白愿称京都牧场顶五个金陵牧场。 秋赤北确实是京都牧场的宝藏,他给京都牧场所留下的财富便是这完全超越其它牧场的厩务员体系。 “哒哒哒哒...”正当魏白享受着牧场的绝佳服务时,马房外传来的一阵马蹄声,让魏白从李阙助理的“温柔乡”中回过神来。 这是一片一岁马的马房,大多都是在为明年做准备,而魏白也不清楚为何,这片马房中的马并不多,空着的、什么都没放的马厩也有不少。 如今又有一匹马会来,倒是让魏白有了一两分期待。 毕竟,自己周边,别说挨着自己的马厩,即便是更往外数两间马厩,都没有马住在里面。 要不是有系统空间,魏白能被无聊死在这里。 在魏白含着几分期待的目光中,李阙牵着一匹栗毛的牝马走了进来,而马体的另一边,则是一个一直抚摸着那牝马肩膀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脸上看似正经,但是却让魏白看到了些许初见李一道时的影子。 ‘这是个中二!’魏白心里突兀地便有了这样的认知,随后就见李阙把那栗毛的小牝马放到了自己的隔壁的隔壁,与自己隔了一间马厩。 而那男子也跟着走入马厩,不断地抚摸着那牝马的脸,从口袋中掏出一块又一块马零食。 “您先喂着,我去给它拿一下它的介绍牌。”李阙这样说道,京都牧场的每一匹马的马厩前都是要挂一个介绍牌的,关于名字、马主等一些信息,“还有,我建议您站在马厩外,通过马厩门的窗口进行喂食。” “好,好!”乖乖地走出马厩,等待着李阙关上马厩门后,凌云志对那牝马的喜爱毫不掩饰地写在脸上,继续着喂食,而那牝马也没有因为来到新的环境而显得怕生,没吃完一块儿马饼干,就睁着一双大眼睛一直瞅着年轻人的口袋。 ‘你那是异次元口袋么?’当魏白看着那男子从第二个兜里掏出第二十一块马饼干时,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地在心里吐槽道,而李阙在返回时见凌云志还在那里喂食时也有些惊奇。 他见凌云志两个包都没拿,还以为就是随身带了两块吃的,很快就能喂完,没想到等他回来了还是没喂完。 “额,这种零食别喂的太多。”李阙先是提醒了一句,随后将介绍牌挂在了马厩门上,转过头看向凌云志,“名字和马主名字你要自己写么?其它的倒是都已经有了。” “要的,让我...” “我来写!” 凌青歌的声音立刻响起,直接盖过了凌云志。 “你给我找了那么多事儿,这次我来写你不能拒绝吧。” 凌云志的脸上明显闪过为难之色,但最终还是认同让了出来。 ‘桃之夭夭?’看着那女子秀气的字,魏白有些讶异地看了眼凌云志,没有想到对方会起这样一个名字。 中二一般不都是会起什么大将军、宇宙、无敌巴拉巴拉的么... 凌云志也察觉到了旁边一直注视着自己的视线,于是首次将目光从桃之夭夭的身上移开,看向了魏白那边。 “我*!”开口就是国粹,凌云志直接小跑了过来,将李阙的助理都吓了一跳,惊疑不定地看着凌云志,“这马,妹妹你快来看,这马也太帅了吧!” “嗯?是欸...”走到了凌云志身边,凌青歌看着魏白,眼中也露出惊叹,眼前的马确实好看的紧。 “你看这流星,我愿称之为龙纹,龙纹给予他力量,太酷了吧...” “那顶多算是条洞螈,龙哪有这么小只...” “懒得理你,对热血过敏吧?” ‘......’ 魏白听着眼前兄妹俩的拌嘴,翻了个白眼,这对话竟意外得耳熟。 凌云志看着眼前还在享受李阙助理按摩服务的魏白,也不去打扰,只是俯下身子,看向魏白的介绍牌。 “我***!”国粹加倍,凌云志的声音让凌青歌也好奇地看了过去,随后丝毫没有淑女形象地同她哥一样发出了一连串惊叫。 “这血统,太离谱了吧,哥?” “难道马主不是最离谱的么!” “不是啊,这血统,你下一匹马也照着这个配吧...” “我怕咱爸削我,配不起啊!” 眼前的两个人说个不停,让马厩内的李阙助理和魏白都一脸黑线。 那助理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李阙,而李阙则只是笑着耸了耸肩,示意他继续给魏白按摩。 按摩膏很清凉,尤其是在夏天的季节里,给魏白带来的舒爽是十足的,即便有些粘稠,但是魏白完全可以忽视不计。 就是眼前的两人一开始说话就停不下来了,让魏白渐渐不爽了起来。 见李阙完全没有阻拦的意思,魏白也只好靠自己了,于是稍微抖了抖身子,让那助理将手从自己背上抬起后,魏白突然探出窗口,摆出了一副恶狠狠的样子朝着凌云志撞去。 谁知凌云志正好从兜里拿出一块马饼干,举到胸前,打算递给魏白。 于是,就出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 凌青歌和助理都因为魏白摄人的气势而有些害怕地后退了几步,李阙变了脸色往这边赶,而魏白则是一口叼走了凌云志手中的饼干,不屑地冲着脸上稍显呆滞的凌云志打了个响鼻。 也幸好魏白反应很快,才能做到从吓人到吃东西之间的迅速转换。 “凌青歌,你看到了么...”凌云志的神色还是有点呆滞地说道,“他刚才气势好猛啊!” “好吓人啊...”都不敢往前走了,凌青歌只能站在凌云志身后,所以也看不见凌云志渐渐兴奋了起来的脸。 “以后小桃一定要跟他一起训练,还要和他放在相邻的马厩!” 没有想到哥哥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让凌青歌直接愣住。 李阙的神色也古怪了起来,京都牧场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并非不可以尝试。 “真的要这样么?”不太确定地问道。 “嗯嗯,得这样!”从兜中将剩余的所有马零食都扔进了魏白的料槽里,凌云志像是哄着魏白一样,“以后小桃就拜托你了,你多照顾照顾它。” ‘?’先是有些无语,不过想着也没什么,就打算答应的魏白转过头,正好对上了桃之夭夭的目光。 那双大眼睛正盯着自己的料槽,眼里闪烁着期盼的神色,喉头不停滚动,嘴角一直律动,不让口水流出。 ‘......’ 于是转过头看向凌云志,魏白很是果断地,摇了摇头... (本章完) 正文 第384章 训练开始 第384章 训练开始 “你...你那个,是什么啊?” 还是住到了魏白隔壁的桃之夭夭,咽下一口口水,直直地盯着魏白的料槽。 “不给,别想了...”斜睨了桃之夭夭一眼,魏白淡淡地说道,让桃之夭夭的脸垮了下来。 “别这样嘛...” “不给!”翻了个白眼,魏白迅速地将料槽里的东西全部吃光,随后还示威似地朝着桃之夭夭扬了下头,“没了!” “呜呜呜呜...”委屈地哽咽了几声,随后在自己的料槽里面舔了舔,桃之夭夭回味着刚才的马粮味道,又露出了一副幸福的神色。 “......”魏白无语了,但想了想,也或许是自己“何不食肉糜”了。 平日里由于是农、军、文三部同时作为马主的缘故,所以他向来是有着大量的零食可以吃,马粮里面的添加剂也极多,而且大多的味道都调的不错,让隔壁的桃之夭夭羡慕极了,经常羡慕的流出口水。 “你知道你是从哪里过来的么?”看着还在马房里面找吃的的桃之夭夭,魏白轻声问道,他还记得桃之夭夭当时来到京都牧场时,带有的长途跋涉的痕迹。 “不知道欸,不过那边没有这边舒服!”桃之夭夭说到这里就又露出了一副幸福的神色,它是一匹很容易得到满足的牝马,“就是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说罢又沮丧了起来。 “......”看着面前就把心情写在脸上的桃之夭夭,魏白竟一时有些无言,想笑又觉得不合适,不笑又确实觉得眼前的牝马单纯的可爱,让他有点想笑。 “不过我在那边遇到过一位前辈,那前辈跟说我大多数马都是会离开妈妈的,自己一匹马接受训练,然后比赛...”桃之夭夭的脸上显出斗志,满腔豪情朝着魏白铺面而来,“前辈说,只要比的好,就能吃得好、睡得香,而且大家都会喜欢你。” ‘说的倒也真是,不过不一定睡的香...’ “前辈还说让我好好努力,将来超过它。你是不知道,我们那边几匹年轻马和大我们一些、已经开始训练的马都很崇拜它的。但前辈就对我这么说了,可见我很有天赋的!” “额...”魏白表示,他不好说,但也不去打消桃之夭夭的积极性,“你那前辈叫啥啊?” “好像是叫朦胧驹吧,很高大的!” ‘朦胧玄驹?那不是你爹么?’不禁吐槽道,魏白早已通过系统得知了桃之夭夭的血统,想着朦胧玄驹当时一直是一副很沉稳的样子,也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了桃之夭夭这种性格的马来。 母系的万户也向来以温柔闻名,不知道这牝马的性格从何而来。 “反正过段时间估计就要开始训练了,到时候你好好努力吧...”看着窗外吹过的寒风,魏白其实并没有觉得很冷,即便是没有马衣,这具身体的抗寒耐热都是拉满的,“有什么不会的,问我也行,我应该能帮上忙。” 想着朦胧玄驹和万户的血脉结合,大抵就是中长的逃马,自己还是能给予很多指导性意见的。 “哦哦,行。”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桃之夭夭点着头,在自己的房间里打转。 “......” 魏白不爽地瞪了桃之夭夭一眼,让桃之夭夭有些不解地看着魏白。 “不好意思,忘了说谢谢你!”脸微红,桃之夭夭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 50年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在京都牧场魏白所在的一岁马马房中,近半年的时间里都没有什么新的小马入住,所以作为唯一相互比邻的马,桃之夭夭和魏白的关系自然也就变得愈发熟络了起来。 在51年伊始之际,FEI便发布了自51年开始试用国家G1积分制的国际制度的公告,旨在鼓励各国赛马展开攻防,促进国际赛马逐渐形成一个有所统一的赛事体系。 也是幸亏蓝星的赛马非常繁荣,使得各国都非常重视,才能让这种制度得以试行,若是在某些赛马一家独大的世界、或是只有几家常青的世界,那是绝无可能有此机会的。 当然,英国算得上是这个制度试行之后最开心的国家,只因为被列入G1积分制计算的G1赛事里,英国入选的G1赛事占了接近三分之一,这也意味着英国相较于其它国家很占主场优势。 而在华夏,春季的的西安纪念、岳岭纪念、始皇赏春与春季泥地大赛,秋季的华夏两千四百米锦标与上海大师杯,总计四草地赛、两泥地赛入选。 不过魏白此时的关注点完全不在这上面,即便是系统稍做了提醒,魏白也没有去详细看,只是大概知道有这么个事儿,主要原因便是他和桃之夭夭要开始训练了。 京都牧场的二岁马不少,魏白与桃之夭夭在成为了二岁马后也就没有转移马房,依旧待在原先的马房中,不过在51年到来之后,马房里面就渐渐热闹了起来,时不时就有马往里进,填补着那些空着的马房。 桃之夭夭的另一侧也入住了一匹小牝马,身材比较娇小,跟桃之夭夭形成了鲜明对比。 桃之夭夭本就能吃,又继承了父亲的体格,在牝马中算得上高大,而那小牝马也就比乌拉拉大个一圈,在牝马中都算得上是小的,两马站在一起,有一种很明显的反差,就显得两马站在一起的画面很是可爱。 不过让魏白有些头疼的则是这俩牝马都很能聊,尤其是新来的那一匹,比桃之夭夭还能说。而且俩马一匹是吃完就开始说话,说完话就开始吃,一匹是说完话就开始睡,睡醒了就接着说。两马性格都是外向型,很快就关系好了起来,只是苦了魏白。 也好在是魏白没有夹在那俩牝马之间,让他可以不必“坐牢”。 三匹马的第一次训练都定在了一月初,这时候天气依旧很凉,不过进行的也都是室内的鞍下训练,倒谈不上难受。 三匹马有序地排成队,由两名驯马师助理和一名厩务员助理牵入了室内场中。 魏明诃的神色严肃,他的训练风格是严厉派的,所以在训练赛驹时,往往要营造一种很高大的形象,让赛驹对他形成一种更多服从的习惯。 不过今天的魏明诃便不再像以往那般顺利了,桃之夭夭斗志昂扬,完全没有注意到魏明诃营造出的严肃氛围,魏白自然是毫不在意,魏明诃的气势在他眼里确实还差不少意思,而那小牝马则是好奇地观察着四周,丝毫没有对魏明诃的形象的害怕。 看着眼前三匹马,一匹马扬着头用鼻孔对着自己,一匹马懒洋洋的好像要睡着了的样子,一匹马四处观望完全没在看自己,魏明诃脸上一黑,心中一沉。 这三匹马可能会很好训练,但是,自己多半是会比较难了... (本章完) 正文 第385章 脱敏困难的桃之夭夭 第385章 脱敏困难的桃之夭夭 从墙边拿起一个鸡毛掸子一样的物件,魏明诃指示着自己的助理们把马拉近各自的单间,每个单间都是一个方形的沙土场地,自己则是亲自上前,接过厩务员助理手中的魏白,随后朝着一个单间中走去。 第一天的训练较为简单——脱敏训练,训练的时长是因马而异的,如果说马匹非常敏感,自然是需要连着好几天来进行的,而如果马匹较为适应,那就可以逐渐开始进行上鞍、上人乃至入闸出闸的训练。 也正是因为是进行这种简单的训练,所以魏明诃才能让他的驯马师助理帮着他一起训练。 小心翼翼地将牵马绳稍微放长,随后将鸡毛掸子稍稍向魏白靠近,魏明诃的目光犀利,注意力十分集中,观察着魏白的一举一动。 魏白斜睨了魏明诃一眼,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了上一世初至时的恶趣味,对吓驯马师和骑师已经没了什么兴趣,索性缓缓合上了眼,闭目养着神,任由魏明诃在那里试探来试探去。 魏明诃的手很稳,这大概是他自己训练出来的缘故,偶尔的向前稍多一些的探出或者向后猛地一缩,也是为了观察魏白的反应,只是在见到魏白完全没有任何动静、反而像是要睡着了一样之后,魏明诃有些疑惑地盯着手里的鸡毛掸子,随后大着胆子直接将这物件搭到了魏白的身上。 “咴咴咴咴!”一声惊叫响起,将魏明诃吓得直接朝后方跳了一大步,惊出一身冷汗,这才发现那叫声来自于隔壁,应是那两匹牝马里的其中一匹。 “呼...呼...”重重地喘了两口气,魏明诃看着一动不动的魏白,挠了挠头。 “你...啥情况啊?” 回应他的,是一阵静默。 走上前去,将准备好的汗屉、鞍子逐一地搭在魏白的背上,见魏白依旧没有什么动静后,尝试着踩上脚蹬,翻身上马。 魏白这一世的体格倒不是非常高大,但是十分健壮,即便是没有进入赛季,但是隆起的肌肉已经很多。 魏明诃坐在魏白的背上,有些惊讶于这种舒服的感觉。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鞍子,但还能这般舒服,就代表着这种舒服是魏白本身的身体结构所导致的。 隔壁的“咴咴”声时不时就传出,代表着隔壁那匹马的脱敏训练进行的不是很顺利。 魏白耸了耸肩,他自然听得出来那嘶鸣声是来自于桃之夭夭。 “我不能害怕!” “这是什么啊!啊啊啊!好恶心...” “......”听着隔壁动不动就闹挺大,魏白也不等魏明诃下一步指示了,慢慢地围着场地开始慢步。 蹄迹线还算清晰,大概是上一匹马留下的,魏白沿着那蹄迹线前进,让背上的魏明诃愈发惊讶,于是朝着隔壁喊道。 “小孙!” “诶!” “你那边先停一下,过来一下...” “好嘞!” 听着隔壁驯马师助理的回复,魏明诃一个翻身跳下马来,将魏白牵到了场地门口,等助理将桃之夭夭牵到跟前之后,示意两人交换马匹。 “如果他学得很快的话,可以直接奔着入闸那方面学,你就提前给他牵回去吧...”这样吩咐道,随后接过助理手中的打圈绳,看着桃之夭夭警惕的眼神,松了口气。 对嘛,这才该是一匹马正常的反应,向魏白这种的,反而让魏明诃感到有点无从下手,索性早点结束,放假休息去。 走到方才桃之夭夭待过的场地中,沙地上满是被刨过的痕迹,一看就是桃之夭夭掏的。 另一侧那匹小牝马所待的训练场地中时不时也会有一些带着不适的声音,不过不如桃之夭夭来的猛烈,而桃之夭夭在到了魏明诃那边后也没有好很多,依旧是还没过几秒就嘶鸣一次,一度让魏白想象到了一会儿训练结束后桃之夭夭沙哑的嗓音。 魏白的训练结束得很快,当那个助理迅速地完成了今天的所有教学内容从而怔愣在原地时,魏白直接就拉着那助理朝着马房那边走去。 虽然已经有了不少的时间不在这边,但是京都牧场内部没有进行太大的改动,所以那些道路看着还是很眼熟的。 而第二匹回来的就是那匹小牝马。 小牝马的身上出了不少的汗,这不是累的,而是在脱敏过程中流的。 小牝马的目光有些疲惫,即便是李阙给他打理了一番后也没有什么好转,进了马厩就光速入睡,毫不拖泥带水,直看的魏白眼角抽搐。 这入睡速度和睡眠质量,实在是让人羡慕的紧,如果没有系统空间来屏蔽马体所带来的本能的警惕性,魏白的睡眠质量也是不如那匹小牝马的。 听着小牝马渐渐平稳的呼吸,魏白的目光放在了马房的门口。 没别的,就是想看看桃之夭夭什么时候回来。 大约又是小半个小时,魏白甚至有时间又看了看去年的一些大赛,了解一下当前世界的赛马整体实力,桃之夭夭才回到了马房这边。 一身的汗水将栗毛都染成了暗色,眼中依旧未褪悸色。 “至...至于么?”看着眼前如同游了泳的桃之夭夭,魏白有些震惊,而李阙也有些头疼地看着桃之夭夭。 大冬天出汗成这样,对厩务员来讲无疑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真的很可怕!”委屈地说道,桃之夭夭在李阙给它卸装备的时候凑到了魏白的马厩门前,“跟前辈说得一点都不一样,不是说人会坐上来么,为什么那个人不坐上来,反而把各种好奇怪的东西放我背上啊,我明明都做好了他们坐上来的准备了,呜呜呜...” “吸溜吸溜...” “......” 魏白看着眼角流着水,也不知道是泪还是汗的桃之夭夭,死死地压住嘴角将要上扬的趋势。 眼前的马正是需要安慰的时候,即便不去安慰,他也绝不能笑出来! 桃之夭夭扑闪着水润润的大眼睛,看着眼前表情有一点点别扭的魏白,也停止了抱怨,而是在观察了一小下后,突然说道:“你是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么?” “怎么可能呢,我们是朋友...”听了桃之夭夭的话,有被口水呛到的魏白连忙辩解道,也暗自心惊这桃之夭夭好敏锐的感觉。 歪过脑袋,显然有一点点不信,但见魏白说得信誓旦旦,也只好又哭丧了起来脸,接着抱怨了起来。 “不用着急,其实那个人也是想让你不要害怕那些东西,所以你...” “但真的很可怕,软软的,好多手,看起来好恶心啊。”桃之夭夭摇了摇脑袋,显然是无法接受。 瞄了眼已经收拾完装备,要带着桃之夭夭去洗马区清洁的李阙,魏白的语气柔和了一些,就像是哄小孩儿似的轻:“你先去打理一下自己,等你回来了我教你个法子,明天让那个人不这么为难你...” “好!” (本章完) 正文 第386章 国家G1积分制 第386章 国家G1积分制 当魏明诃和陈莫奢站在训练场地时,神色是十分复杂的。 面前的魏白在站上训练场地后,再不复以往的懒洋洋的样子。 他就要开始正式训练了。 这个进度是远超魏明诃预料的,这也就导致陈莫奢在回金陵没多长时间就又被魏明诃叫了回来。 最近的魏明诃是惊喜的,一来是魏白这边进度极快,已经可以着手准备开始训练了,二来则是桃之夭夭那边的脱敏训练的难题也解开了,让魏明诃不用再为之头疼。 说来也奇怪,桃之夭夭在第二次脱敏训练的时候就一直贴着魏明诃,魏明诃退它也跟着退,魏明诃进它也不动,任由魏明诃贴上来,讲的就是一个人马不分离,让魏明诃逐渐发现了桃之夭夭好像并不害怕与抗拒人,只是单纯地对鸡毛掸子比较害怕,当拿一些其它的物品时,桃之夭夭就没什么反应了,魏明诃上马时也没有问题,于是脱敏训练也就算是勉强完成了,可以开始进行出入闸的训练。 “很抱歉啊,这么快又把你叫回来...”魏明诃的复杂神色主要还是给陈莫奢看的,“我确实也没想到天驷学习进度这么快...” “没有没有,这是好事啊,证明马很聪明。”笑着回道,陈莫奢看向了魏白,“您说,今天咱们是要从什么训练开始?” “今天就是骑师和赛驹磨合一下,出入闸一下,然后你可以感受一下,确认一下跑法,做一个简单一点的检测。” 魏明诃盯着手上的笔记本,类似这样的笔记本他有还能多,他其实不算是一名很有天赋的驯马师,能在十几年的时间里学到如今还算可以的地步,与他的努力分不开关系。 很多时候,受各方面原因的影响,人很有可能没有办法把自己的人生投入到那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上,但面对着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不遗余力地将他做好,或许更是一种好的原则。 魏明诃便是如此。 “那我现在上马?” 陈莫奢其实也很期待,这匹血脉如此优良的赛驹,到底能不能完美无缺地继承过来他长辈们的强大。 被李阙抬到了魏白的背上,陈莫奢的第一感受也是这是一匹坐起来很舒服的马,马的身体构造呈现出一种完美的感觉,让陈莫奢不过是刚开始与马磨合,就被惊艳到了一瞬。 “骑起来很舒服吧?”看着陈莫奢的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色,魏明诃便猜到了陈莫奢也同他一样,感受到了眼前赛驹的身体结构的出奇优秀。 “是啊,惊艳到我了。” 陈莫奢的话,让在场的三个人都露出了笑容。 “那我先去霓裳楠玖和桃之夭夭那边了,给你准备好,赵令于和李斯人已经到了,等你安排呢。”李阙见陈莫奢已经坐稳,就松开了手中的缰绳。 霓裳楠玖是桃之夭夭比邻的那匹小牝马的名字。 “好的好的。”魏明诃点头回道。 见李阙渐行渐远,魏明诃转过头来看向了陈莫奢,而陈莫奢也朝着魏明诃点了点头。 “天驷我们做了一些初步的测试,草地适性和泥地适性都可以,但我看了一下国家G1积分制后,我们应该还是以草地赛事为主...”魏明诃看着笔记本上目前记录过的有关天驷的内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抬起头问道,“你看赛制了吧。” “看了,今年上半年航班安排的够满的,迪拜世界杯和冠军一哩赛都要去打一下,期间还得回国守一下始皇赏春和西安纪念...”陈莫奢说着就下意识地去摸后脑勺,又想起头上戴着头盔,抬起的手没了落点,尴尬地摸了摸脸。 “岳岭纪念今年不打了么?” “目前还没有决定下来呢...” “唉...”魏明诃叹了口气,“也是亏了FEI能推行出来啊,不过也不知道英国怎么做到的,能选进去那么多比赛。” “没办法,毕竟也是历史最悠久的赛马国家了,大赛那么多,入选的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不过选了这么多,能不能守得住也是回事,他还得考虑远征的问题,本国赛事制霸积分给的少啊,全用来守家那肯定是不行的。” “也不一定,给百分之九十的积分跟全给没什么太大区别好吧,只要本国入选赛事别被全通了就成...不过英国该头疼的是有没有那么多的强驹。这个赛制,创新是真的创新,考验也是真的考验各国马的综合实力啊,而且从协会角度来讲也不太容易制定战术,那些强驹的马主和阵营考虑的还有赛驹本身的荣誉问题,挑那些名气稍次一些的有积分大赛,马主阵营可不干,真是拼硬实力啊...” 听着陈莫奢和魏明诃的一言一语,原本还对这个制度不以为然的魏白,现在也渐渐感兴趣了起来。 ‘系统,这制度大概什么意思啊?’ “我不是给你了么,你自己看不行么...”先是吐槽了一句,系统也没有不说,接着给魏白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FEI所推行的一种新的赛制,从世界范围内选出一众G1赛事,分别设置积分,胜马将为所代表的国家赢得积分。考虑到本国马参赛更具备优势,所以本国马胜出本国赛事积分不是全拿。而对于有入选赛事的国家,如果所有入选赛事皆非本国赛驹胜出,将会在年终统计积分时砍去百分之二十。” “大的方面,差不多就是这些了,一些细节啥的你自己去看吧,懒得讲了...” 系统随后就匿了,任凭魏白怎么叫都不搭理。 ‘那么长的制度章程,谁有耐心看的下去啊?’也只好在心里面吐槽了一句,随后就被陈莫奢拍了拍脖子。 转过头,有些不解陈莫奢跟魏明诃聊就聊,怎么还拍起自己来了,正好对上了陈莫奢的目光。 从低视角往上去看陈莫奢的那张脸,让魏白总是忍不住想到上一世有马纪念结束后陈莫奢轻吻自己的画面,让魏白有些不自然地转了回去。 “?”看着就看了自己一眼就懒得再看的魏白,陈莫奢摸不着头脑,只好归于这是一匹有些害羞的马。 “那开始吧?你先热一下身。”魏明诃向后退了几步,随后给陈莫奢指了一下一会儿2400m的起点和终点,这一幕让魏白不禁想起了自己刚来到这方世界时的场景。 那时的胡之久也是这样,因为还没有经历出闸的训练,所以直接指了一个起点和终点让赵暄于跑。 目光渐渐认真了起来,魏白也不再是当初那匹还想着怎么抗拒的马了,这个2400m,他必然是全力以赴。 嘴角轻轻勾起,也不知道等跑完之后,陈莫奢会有什么感觉呢? 魏白,有一些好奇。 (本章完) 正文 第387章 今天谁来,天驷都是一匹追马! 第387章 今天谁来,天驷都是一匹追马! 当风攀上陈莫奢的脸的那一刻,陈莫奢近十几年来愈发在马上冷静的心开始躁动了起来。 脸有些红,这大概是身子太热所导致的,让陈莫奢的心有些乱了。 目光不再直视前方,而是久久地落在奔行着的赛驹身上。 风声,是渐渐声势浩大起来的,幻想着身周身前也有着一群马群,陈莫奢渐渐将缰绳打开一些,带着胯下的赛驹朝着外道并去一些。 他要开始渐渐提速超越过去了。 很好的耐力反应,缓缓提速的风格,体内让陈莫奢清晰感知到的澎湃的能量保留,这一切都让陈莫奢似乎回到了那段只属于他的岁月。 恍惚之间,陈莫奢的姿势稍稍向前俯下,他的姿势在这十多年中早已有了变化,而这个有些前坠的姿势早就被他弃之不用。 只是现在,这个缺点不少的姿势,被他毫无犹豫地摆出,嘴角的笑意暴露着他此时的心情。 “我们开始超过去吧...” ...... “额,你为什么不贴着内栏啊?” “我...我的问题。” “不是问不问题,就是想问一下,因为这样的话在时间上会有些拖延,测试就emmm...有一点怪。” “唉,我的我的...” 马厩外魏明诃和陈莫奢的声音轮流响起,而李阙只是一副认真的神情,给魏白擦拭身体。 他更在意魏白的身体健康和舒适。 隔壁的桃之夭夭有些好奇地看着魏白马厩前的两个人,对两个人说来说去感了兴趣。 “天驷,他俩在说什么啊?” 先是看了眼霓裳楠玖,却只见那小牝马睡的香甜,于是转过头看向魏白问道。 “没说啥啊。”先是回答了也跟没回答一样地应了一句,随后见桃之夭夭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只好把头从草中抬起,“就是说了说今天的训练而已。” “你今天都训练了什么啊!”扑闪着大眼睛,桃之夭夭对训练好奇极了。 作为在朦胧玄驹“教导”下,立志要成为赛场上最靓的赛驹的马,桃之夭夭对它即将到来的训练保有着极高的热情。 “今天也没训练什么,就是跑了跑,你不用急,等你把你现在基础的练好了,就可以开始训练了。”见桃之夭夭对训练迫不及待的样子,魏白还是提醒了一句。 出闸还是非常重要的,魏白倒是希望桃之夭夭可以踏实下心来,把出闸先给训练好,别到时候比赛的时候老出迟,这可不是一匹逃马能够承受的... “现在天天练那个出闸门,快要无聊死了,其实我完全会了的...”桃之夭夭嘟囔着,但是躲闪的目光还是让魏白一眼就看出来了桃之夭夭的训练效果。 “那你跟霓裳楠玖比起来怎么样?” “啊...哈哈哈,还...还行,差不多。” “不多是多少啊。” 桃之夭夭也不回话了,稍稍低下头去,然后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 魏白有些无奈,桃之夭夭性格很好,有些大大咧咧的。这也算得上一个优点,因为没有那么敏感,会减少很多训练以及与骑师磨合的难度,但同样也是一个缺点。 正如同徽府之眼通过细节取胜一般,太忽略细节的结果,就是在与同级别的对手的比赛中,很容易处于下风。 对于赛马这样一个热血至极的运动,极致的感性必不可少,但时刻的理性也不可或缺,二者兼得,方能在一级赛事中崭露头角,现在的桃之夭夭,让魏白有些担心。 “还是忍一忍吧,毕竟,想要开始下一阶段的训练,你还是要把当前的做好不是么?”语气柔和地劝道,魏白俯下头去接着吃草,而一旁的桃之夭夭也知晓魏白是真心劝它,只好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个,一会儿,我可以尝尝...” “不给——” “T T” 魏白真想揉揉眉头,也不知道这匹贪吃的牝马到底听没听进去他讲话。 门口的陈莫奢和魏明诃还在探讨着什么,魏白原本还没打算去听的,不过当听到两个人渐渐从探讨变为了争辩之后,魏白也就只好抬起头看了过去。 魏明诃此刻紧紧皱着眉头,而陈莫奢双手摊开再述说着他的想法。 就连走出了魏白的马厩的李阙都停留在了原地,看着争辩了起来的魏明诃和陈莫奢。 不远处的赵令于和李斯人原本是在往这边走的,不过见眼前此景,也就停下了脚步,缓缓移到了李阙身旁。 “他俩咋了?”这是赵令于悄声问的。 “我不知道啊...”这是李阙答的。 于是马房的这一片也就渐渐只剩下了魏明诃和陈莫奢的声音。 “您相信我,天驷绝对是一匹追马!我可以用我的名誉保证,天驷的跑法绝对最适合用于追行。” “拜托,先行难道不是更合适么,刚才你那个2400m是按照比赛节奏跑了吧?1000m的时间对于一匹两岁的、没经过多少训练的马来讲不快不慢吧,末段的爆发显然是不比纯粹的追行马的...缓慢提速,在末弯前来到先行队列,然后开始最终的冲刺,那为什么不在开始时就先行呢,这样还能减少被围堵的可能性,没有什么需要大外一气的威胁啊...” “不是啊,缓慢提速会让加速非常稳定,先行队列的稳速到末脚爆发中的负荷和对核心的要求是与这种战术不同的啊,而且缓慢超车如果不是被彻底围死,选位威胁是不大的,前中段马群的位置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外侧超车在直道上很好展开。” “你...你这说的不就是黄金天选么...” “是这样没错,黄金天选的战术不是没问题么?” “但黄金天选认真的时候擅走先行啊,走先行的几次,黄金天选明显展现出了更强的实力,而且黄金天选的末脚很强啊,在大赛中足以支撑你应对任何对你这种战术产生威胁的意外情况啊。” “我也策骑过黄金眷族,黄金眷族就是缓提速后追的战术,黄金眷族跟同世代赛驹比起来不算是强末脚,但是还能展现出统治力,这种战术的可行性是得到验证的。况且朦胧影和花玖夏,原子核与切割机,乃至黄金天选及你字是眷,哪匹不是强末脚的马,天驷的末脚应该也很强才对,现在应该还只是没有显现出来。”陈莫奢一口气说了一大段,顿了一下没给魏明诃回答的机会就又说道,“而且说到这里,我又想起来,朦胧影其实也是全程提速的赛驹不是么?” “......” 看着眼前的陈莫奢,魏明诃提了一口气,正想再说什么,但随后又缓缓吐出这口气,不打算再争辩什么。 眼前的骑师,三十多岁便已经坐拥四十余胜的华夏G1,国际上也不少G1制霸,彻底超越了其父,是华夏名副其实的第一骑师,或许对方说的也有道理... 而自己的G1场次加起来也不过十几,在京都牧场也只算得上后起之秀,距离牧场首席和那些顶尖驯马师还有差距。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骑师眼中的光芒魏明诃再熟悉不过,这与当初要把自己扔到京都牧场时的父亲一样,这意味着至少此刻,眼前的骑师已经陷入了一种偏执的状态中,自己无论如何与他争辩也出不了一个结果,无非就是自己以驯马师身份强压他或是妥协他两种选择。 ‘原来再怎么谦逊守礼的人也总归是有这种偏激的时候啊...’在心下暗自感叹,魏明诃冲着陈莫奢点了点头,“唉,那就追行吧,可能你说的也对,要不然陆长肆前辈也不会支持这种战术...” 陈莫奢也在魏明诃答应之后冷静了下来,苦笑着看了魏白一眼,随后面露愧疚和自责,朝着魏明诃半鞠了一躬:“十分感谢您的信任。” 欲言又止,只是摆了摆手,魏明诃也懒得再吐槽,那只会让已经稍微僵了一些的关系恶化,于是道了一句“一起加油”后,朝着赵令于和李斯人那边走去。 这两位骑师将会分别策骑桃之夭夭和霓裳楠玖,他还得和他们沟通一下,在不久之后的测试中简单确定一下可行的战术。 看着赵令于,魏明诃也不禁头疼了起来。 赵令于作为经常策骑京都牧场赛驹的骑师,魏明诃跟他也算有过数次合作。之前的合作中魏明诃还没有想过,如今有过与陈莫奢的争辩,魏明诃也才反应过来,赵令于也是以三十多岁的年龄完成了华夏G1三十多胜接近四十、国际G1不少的顶尖骑师,作为和陈莫奢齐名的华夏的双子星,彻底兑现了自己的天赋后,他的荣誉与自己相比也属于是云壤之别。 虽说世界范围内的正常情况是骑师应基本听从于驯马师的安排,但是如今华夏的趋势就是驯马师们越来越跟不上赛驹发展,只有几名驯马师还能撑得起华夏驯马师的脸面,各大牧场也在引进国外的驯马师。而又因为华夏这边的骑师、驯马师的归属的相关制度与他国还有所不同的原因,骑师的话语权在不断增加,尤其是荣誉诸多的骑师。 驯马师归于牧场,听从牧场主命令,还要考虑马主的想法;而骑师更为自由,大多归入CRA,需要牧场主或是马主聘请,少有独属于单一牧场的骑师,这种对比下,自然就会出现这种趋势。 想着之后有关桃之夭夭的发展,自己是否又会和赵令于起争端,魏明诃便不禁叹了一口气,往那边迈的脚步都变小了一些。 “爸啊,‘任人唯亲’不可取啊!您还真是会给我出难题,这些匹素质优秀的良血马,就去交给首席不好么...” “我一个小驯马师,哪经受的住啊...” (本章完) 正文 第388章 是人是马,在谁面前都最“卑微”的魏明诃 第388章 是人是马,在谁面前都最“卑微”的魏明诃 “快快快,玩不玩,玩不玩?”赵令于一屁股坐到了陈莫奢身边,搂住了陈莫奢的肩膀。 “看比赛呢,一会儿再玩吧。” 见陈莫奢一直盯着电脑屏幕,赵令于好奇地凑过去看,想知道陈莫奢再看些什么东西。 “把你耳机给我一支呗...” “呶,给你右边耳朵的吧。” 接过陈莫奢递来的耳机,赵令于把陈莫奢往沙发的另一侧挤了挤。 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赛马的比赛 “这不是约克郡橡树大赛么,你没看?” “多看几遍的,这估计就是今年代表英国参加世界年轻马大赛的赛驹了...”陈莫奢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屏幕,“三场橡树赛,今年好像还要挑战凯旋门,赢了的话就是一级赛五连胜,老戴这次捡着宝了,来势汹汹啊...” “看呗,凄婉乐章和掠食,还有保温杯,就看看菊花赏或是女娲杯的表现和状态了。”赵令于倒是看得开,丝毫看不出有压力的状态,“世界年轻马大赛积分还不低嘞...” “我是有些担心,感觉三匹马的实力客观上存在一定差距...”皱着眉头,陈莫奢摇了摇头说道,而赵令于则是拍了拍陈莫奢的肩膀。 “别太担心嘛,反正咱俩负责的马肯定是上不了世界年轻马大赛的不是么...” “......” 转过头白了一眼赵令于,陈莫奢对赵令于如此直白的话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行了,别想了别想了,到底玩不玩啊?” “行行行,等我进一下我的牧场。” “是咱俩的牧场!”着重强调了一下,赵令于满意地坐在陈莫奢的身边,“打到哪里了?” “宫之秋霞该去跑石阡温泉杯了。” “什么时候就到这儿了,你是不是自己偷偷玩了?” “额,前段时间在金陵牧场的时候...” “你现在耐力多少,给我看一眼...” “就...” “现在能退赛么?” “已经要上场了...” “寄啊!我的无败三冠,都怪你啊,陈莫奢!” “说了玩天选,你非选宫之秋霞的。” “别玩黄金天选了,都要玩吐了,养了几回了啊...” 京都牧场的住宿区,回响着陈莫奢和赵令于此起彼伏的声音,带动着夜空下的住宿区灯火通明,完全没有夜时的静谧。 ...... 魏白的出道战定在了十月份,就在京都竞马场。 魏白对于如何控分已经非常擅长了,将自己的评分控在了一个中等偏上一些的程度。 倒是桃之夭夭和霓裳楠玖的分数都属于是高档,这也意味着它们的出道战对手在同世代当前阶段,都是更具备竞争力的赛驹。 不过三匹马的出道战还都算顺利地拿下了。 之所以说还算顺利,主要还是因为桃之夭夭慢闸了,这次出迟就导致了原本是逃马战术的赵令于必须得在赛场当中重新制定新的跑法。 不过2200m的新马战,得益于距离的缘故,桃之夭夭靠着血脉中的中长血脉,在赛道末段爆发了不弱的末脚,于最后二百米反超了头马,以两个马身压胜。 这场胜利自然是让阵营对桃之夭夭刮目相看,逃马出迟后反超两个马身胜利,从某种程度上来讲,较之魏白和霓裳楠玖规规矩矩的胜利还要来的可贵。 凌云志为此开心的不行,还特地给桃之夭夭带了好多好吃的。 牧场对桃之夭夭的态度的变化,让桃之夭夭这段时间自然就飘了一些,已经开始相信起自己就是天生要在赛场上大放异彩的赛驹了。 话里话外都变成要罩着魏白了,俨然一副我会保护、照顾好你的大姐头模样,让魏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而有的人欢喜,自然就有的人忧愁,官儒仕与魏靖都是忧愁之人一列,任谁也想不到,这么优良的血统的赛驹,竟然连出道马的最高评分一列都到不了,这让三部如何解释他们的努力。 投入了那么多的资源,生出来了一匹中上之姿的马,这叫三部情何以堪。 为了这件事,魏靖还专门找到魏明诃,当初他信誓旦旦说把马交给自己人最好,值得信任,现在的结果自然是他最挂不住脸,给魏明诃说了一顿,让魏明诃也委屈的不行。 自己训练的赛驹自己总归是清楚的,训练的时候超级努力,测试的时候直接开摆,自己是一点办法没有,新马战1600m的距离,以追行的跑法轻轻松松六个马身取胜已经很说明问题了,这马聪明的不像是一匹马了已经。 结果锅让他背了,赢也赢了,马也很强,就人挨了一通说,魏明诃欲哭无泪,他又总不能去给不懂马的魏靖讲上个半天教育一通,到时候再给年岁已高、性格顽固的父亲气的高血压了。 所以这几天魏明诃看向魏白的目光都带上了幽怨,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样,让魏白都有一点后悔了。 他是真有点受不了魏明诃这种目光。 “他为什么总是这么看着我们啊...”桃之夭夭也有些受不了魏明诃的眼神,在魏明诃看了过来之后连忙别过头,不去看魏明诃。 “还不是怪你,出闸门晚了吧,叫你当时认真训练一下,你就弄个差不多,现在吃亏了,才导致的驯马师老这么看着我们...”魏白没有丝毫心理压力地把原因归在了桃之夭夭的身上。 “可是我赢了啊,我感觉他当时还挺开心的。”撇了撇嘴,桃之夭夭有些委屈地辩解道,“不应该是我吧。” “唉,你这一次还好,如果之后在更难的比赛里出迟了呢,你跟霓裳楠玖一起比赛的时候出迟了,你能确保追得上它么?” “唔...” 桃之夭夭摇了摇头,魏白才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从来不嘴硬,也是桃之夭夭的优点之一,飘是飘的快,但是不会因此而目中无马,听不得劝。 这样的马才让魏白有劝解、指导它的耐心,要是换成一匹嘴硬的不行、根本听不进去良言、实力不大行还自视甚高的马,魏白早不管那马的训练情况了。 “唉,反正你以后训练时有出闸需求的,你就拿出最认真的状态吧...”叹了口气,在专门训练完出入闸之后,赛驹们平日里的训练就很少会带有出闸的环节了,“这次就当长个记性,好好复盘一下比赛时的感觉,避免下次在出迟了...” “好!”桃之夭夭高声回答道,将那边睡着了的霓裳楠玖惊得睁开了一条缝,随后又缓缓合上。 正要再说些什么,就见李阙用着小推车将三马的马粮推了过来,其中属于魏白的那一盆格外的香,诱惑极了。 桃之夭夭猛地咽了口唾沫,随后也不说话了,直勾勾地盯着魏白,让魏白翻了个白眼,深吸了一口气。 “有一说一,我其实是不想再说我也不知道的第几遍了...”先是轻轻叹道,随后突然凶了脸色,看向桃之夭夭。 “不给!” “那我不要了,呜呜呜...” (本章完) 正文 第389章 大争之世的趋势 第389章 大争之世的趋势 陆长肆坐在阵营观赛区中咬着手指,有些担忧地看着还没有参赛赛驹入场的赛道。 一旁的御司卿看着他担忧的样子,难免感到些许的好笑。 “不要有这么大的压力啊,你现在的样子让我看得都慌了...” 御司卿的话带笑,原意是想让陆长肆也放松一些,没想到说完之后反倒是让陆长肆更担忧地叹了一口气。 “御总,您说我临阵换骑师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愁眉苦脸地说道,陆长肆不安地用拇指的指甲来回摩梭着食指尖。 “小王没有参加过国际赛事,你的选择从客观角度来讲没有任何的问题。”御司卿还以为陆长肆是在担心比赛,没有想到原来是因为换骑师的问题,于是松了口气的同时安慰道,“莫奢跟咱们一起那么久了,是咱们最能信任的骑师了,我想,小王也是能理解的。” “毕竟,世界年轻马大赛的积分也挺多的,没办法的事情。” 陆长肆抬起头,看向御司卿,老人的脸上皱纹已经不少,笑起来更是显眼。 岁月在老人的脸上终究是刻上了它的痕迹。 “您也知道,今年华夏并不缺这次世界年轻马大赛的积分...就算拿了也进不去前五了。”叹了口气,陆长肆道,“而且,感觉世界年轻马大赛好悬啊,三着都费劲,凯旋门制霸赛驹、欧洲橡树三连...” “要相信保温杯!咱们怎么可以自己先泄了气呢?”御司卿朝着陆长肆语重心长地说道,“况且,我们不是也专门进行了...” “喔喔喔!” “来啦!” 观众席突然爆发出的欢呼声将御司卿的话淹没,让御司卿无奈地合上了嘴。 德国霍珀加滕竞马场的看台上,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开始蹦跳起来,十几匹赛驹从入口朝着赛道内踏进,51年的世界年轻马大赛已经拉开了帷幕。 目光投向赛道内坐在马背上的陈莫奢,对方正轻轻抚摸着保温杯的脖子,将脖子一侧垂下的鬃毛捋顺。 陆长肆深呼吸了数次,才将猛地就快速跳动的心脏渐渐平和下来。 ‘加油吧,陈莫奢,要赢啊...’ ...... “陈!最近怎么样,我可是有好好研究你的这匹马的,德比和菊花赏双冠赛驹,实力很强劲啊!”朝着陈莫奢和保温杯靠过来的骑师咧着嘴,朝着陈莫奢问道,“不过一个月的时间足够恢复么?” “最近过得不错,不过看来是不如你过得舒心!”陈莫奢半开玩笑地说道,“一个月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相信它的实力。” 说罢,还用手指,指了指胯下刚被他捋顺了鬃毛的赛驹。 “哈哈哈,除了凯旋门有些可惜,我最近一段时间真的很开心,我可以确定我遇到了一匹对我来讲意义非凡的良驹,这会是我的一匹标志性赛驹!”那骑师笑得十分灿烂,带的陈莫奢也笑的开怀。 “马后、星级赛驹我看是跑不了了,还得恭喜你啊!” “哈哈,所以说你不如赵讨人欢心,赵在约克郡橡树之后就已经恭喜过我了,当时说的那些话,让我这样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骑师张大了嘴说着,显得有些浮夸,但这也衬托出了他极好的心情。 “他那是知道来不了,所以只好在网上恭喜你,不如我特地过来更具诚心。”三人的关系要好,自然可以如此玩笑,只是委屈了唯一不在场的赵令于被拿出来玩笑也没法回击。 “哈哈哈,你要是这么说,我果然还是更喜欢你!”那骑师拍了拍大腿,把他胯下的赛驹惊了一下,稍稍背了一下耳朵。 “哦哦,对不起,我的成全宝,我不该吓到你的...”俯下身拍了拍成全宝的脖子,那骑师像是哄小孩子一样说道,让陈莫奢看了更是发笑。 “戴图理,你好歹也是一级赛制霸最多的骑师,能不能像苏铭伦那样有些威严?” “我可不能学他,要不然成全宝会不开心的。”嘿嘿笑了两声,戴图理突然直起身子,神色也严肃了一些,“是这个样子么?” “学的一点都不像好不好?”陈莫奢摇了摇头,表达了对戴图理模仿的否定,“你还是算了吧。” “所以我说我可不能学他,学不来的...”戴图理的身子也不坐回来,成全宝有些蠢蠢欲动,步伐也变得急促起来,“我先热身了。” “我也该开始了,比赛加油。” “你也是,陈。” 两人两马在赛道的中段分开,朝着赛道的不同侧奔去。 陈莫奢的神色渐渐收敛,不断环视着周边一圈的赛驹,那些实力强劲的赛驹被他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又一遍,加深印象。 “呼...”深呼吸了几次,感觉渐渐发热的大脑冷静了下来,陈莫奢将护目镜拉下头盔,‘加油吧,我们可以的。’ 胯下的鹿毛赛驹眼神也冷厉了起来,长长地嘶鸣了一声。 场上的几匹赛驹身上散发着闻所未闻、极其强大的气势,但是,作为两冠赛驹,它也有着它的骄傲,让它可以鼓起全身的气力去拼搏。 用力地打了个响鼻,似是将心中的所有负面都打出去一般,保温杯迈开了在霍珀加滕竞马场上的步伐。 ...... “你怎么发呆了这么久啊?”桃之夭夭好奇地看着依旧呆愣在原地的魏白,有些不解自己怎么吃草前就开始发呆的魏白,在它吃了好多草后还在发呆,“是有什么烦心事么?快说给我听听,我可以帮你!” “你帮我?”从系统空间中退了出来,斜睨了一眼桃之夭夭,魏白带着些许调侃地说道,“算了吧,你还是再复盘复盘你的出迟吧...昨天还说什么要再次总结一下问题,结果竟然睡着了,实在是太好笑辣!” “哪...哪哪哪里好笑了!”涨红了脸,桃之夭夭扬起了头,重重地“哼”了一声,但又想到是自己的问题,好像没什么理由如此,于是只好嚅嗫地解释道,“昨天太困了,是训练太努力的缘故嘛。” “哦,那你休息休息的,我看比赛呢。” “我现在不困!”桃之夭夭娇声说道,但在说完后就见魏白又陷入了呆愣状态,完全不理自己,于是鼓起了脸,不满地瞪着魏白。 ‘要不是小楠玖不在,我也不理你!叫你不理我!’ 这样想着,桃之夭夭努力地瞪着魏白,暗自下定决心,在魏白看过来之前它绝不会放弃。 ‘我是不会输的!尽我之力,朦胧前辈对我的殷殷期盼,我都会将之付诸于这场比赛里,天驷,你看着吧!’ ...... 不管桃之夭夭作何想法,魏白此刻都是不会知道的。 系统空间中的屏幕正播放着51年的世界年轻马大赛,而华夏的解说则是“冷静”地分析着局势,为华夏的参赛马提供他认为可行的取胜之道。 “苯胺依旧位于先头位置,俄国那边就是这样,没有战术,逃就完事了,陈莫奢不要让苯胺把他落的太远了啊,保温杯的位置选的很出色,这个位置随时都有脱出时机,这就是陈莫奢啊,这个位置选的太好了,快一点快一点,苯胺还在提速,别让它太远,别让它太远!” “已经要进入最后直线了,已经要进入最后直线了,该提速了啊,该提速了啊,或者等一下?不要着急,不要着急啊!陈莫奢不能急!” 陈莫奢是一点都没急,解说快要急死了。 “陈莫奢要推了么,还没有选择加速,内道的梦之乐园开始追拔,身后的辐射战车开始加速了!” “保温杯!保温杯!保温杯开始加速了!保温杯,保温杯终于开始冲刺了,但是苯胺的领先有一点多,但是!但是!我的天啊,这个末脚,海都之星已经超过了保温杯,保温杯啊,身旁的成全宝,欧洲橡树三连得主也冲了起来,凯旋门一雪前耻之机就在现在,海都之星和成全宝迅速逼近苯胺啊,苯胺能守住优势么?好像守不住了啊!” “保温杯目前位于第五,保温杯还能提速么,差的有点远了啊!三百米线!海都之星超越了苯胺,但是成全宝逼得很近,成全宝逼得很近!迈克尔凯耐尔开始打鞭,但是成全宝继续贴近,戴图理!凯旋门没有实现的反超要在今天实现了么?” “二百米线!是成全宝么!成全宝,三岁就有资格登临马后宝座的成全宝,但海都之星的末脚还在延续,成全宝不能实现突破,成全宝难以实现突破...” “海都之星再次提速,要拉开与成全宝的差距了么,海都之星再度加速,差距开始拉开了!一百米线!是成全宝还是海都之星啊!” “五十米,海都之星!成全宝!海都之星!海都之星!” “海都之星率先越线!海都之星率先越线啊!凯旋门赏上的胜利,在今朝,依旧是海都之星的更胜一筹,英国二冠得主、凯旋门赛驹海都之星!成全宝二着,苯胺三着啊!” “海都之星啊,两月前约翰欧克斯的话依旧萦绕耳旁,今天,成全宝还是未能为高仕登赢下今年的世界年轻马大赛!这同样也是两大顶尖驯马师之间的较量啊,这场比赛的胜利也彻底奠定了今年爱尔兰的积分独领啊...” 解说振声说道,而魏白则是看着在苯胺身后距离差不多六个半马身的陈莫奢。骑师缓缓地摘下了护目镜,轻轻拍了拍保温杯的脖子。 脸上没有什么沮丧,而是透露着些许无奈,胯下的赛驹粗重的呼吸告诉了他它已经竭尽全力了。 ‘系统,现在的积分榜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啊?’ 看着陈莫奢便要默默地离场,魏白稍微眯起了眼睛,轻声问道。 “目前第八,前五分别是爱尔兰,英国,美国,法国,澳大利亚。” ‘......’歪过头来,魏白总觉得这个排名好像不大行,但是又好像不错的样子,‘华夏这个排名,算低?’ “其实也不算低了。” 魏白不置可否,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和成全宝骑师一齐并排离去的陈莫奢,随后退出了系统空间。 两位骑师的心里其实都还是有一些失落的吧,尤其是那名意大利骑师,冠军距离他那么近,但也那么远。 “海都之星和成全宝么,还有苯胺...” 喃喃出声,紧随其后的便是身旁的呼吸声突然急促了起来,让魏白不自禁地朝着那边看了过去。 一转头,就对上了桃之夭夭瞪得溜圆的双眼。 ‘?’疑惑地看着桃之夭夭,正要询问,就听见那边马厩里传出一声十分清晰的“咕~”的声音,让魏白的目光一下子变得古怪了起来。 桃之夭夭的脸红的透彻,也不管它自己设定的输赢的事情了,哭丧着脸:“你...你的错,我...我看你看饿的。” ‘???’ 魏白撇了撇嘴,被桃之夭夭的话整的哭笑不得。 见魏白的神色好像有些严肃,桃之夭夭还以为魏白生气了,于是一缩脑袋,也不甩锅了,赶忙小声说道:“我错了,我就是自己饿了...” ‘......’魏白没再去理桃之夭夭,而是转过头去踢门,“咣咣”的响动,将李阙吸引了过来。 将头凑到料槽里,魏白鸣叫了几声,声音中故意带着急促,让李阙在蹙起眉头想了想后就想明白了,给魏白拿了一些零食过来。 桃之夭夭自然是在一旁全程目睹,见魏白的料槽里多了不少吃的,将桃之夭夭羡慕的不行。 但又因为桃之夭夭觉得自己刚犯完错,不敢去要,只好眼巴巴地看着魏白。 “行了,给你要的...”魏白刚说完,就见桃之夭夭的神情立马雀跃了起来,欢快地凑到了马厩间的栏杆处,一脸欢喜,“不过吧,是有条件的。” “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我说到做到!”桃之夭夭的脸上满是自信。 “我刚刚得知,有一匹比你大个一岁的牝马叫成全宝,将来如果你们俩一起比赛的话,你赢它一次就行。”笑着说道,魏白其实也不是真的让桃之夭夭必须去赢一次成全宝,大抵只是刚刚看完比赛,故有此突然的想法,随口一说而已。 桃之夭夭闻言,一下子“趾高气昂”了起来,也没留意为什么一直发呆的魏白可以刚刚得知,只是昂着头大声说道:“不用你说,上了赛场,不管是谁我都一定会赢,赌上朦胧前辈对我的鼓励和独一无二的关爱!” ‘......’ 魏白对这句话无力吐槽,于是叼着一块儿长条状的饼干走到了栏杆旁边。 桃之夭夭迫不及待到在马厩里面打转,就等着魏白把饼干递过来。 看着桃之夭夭等不及的样子,魏白原本还没什么想法的内心突起一阵恶趣味,于是在凑到栏杆旁边时,口中衔着的零食一个出溜就滑进了嘴中,让桃之夭夭期盼的目光呆滞了起来。 “呀,抱歉...”咀嚼了几下后咽进肚子,魏白的神色尽量平静,一丝愧疚都演不出来的缘故,是他快要憋不住笑了,“真不是故意的,我再给你,别急。” “好——”呆滞的目光中又有了光亮,让原本打算故技重施的魏白都有些不忍了。 给桃之夭夭送了过去,随后就见桃之夭夭一蹦一挑地将那饼干放入了料槽,紧接着就又凑了回来。 “你全都要?” “不...不行么,那再给一点嘛...” 看着有一点失落的桃之夭夭,魏白不禁笑出了声。 “嗯?你在笑什么啊?” “只是没想到你还能忍住,等把所有吃的都要走再吃...” “好吃的自然是一起吃在最爽啦!” 点了点头,魏白将李阙拿的一把零食全部都给了桃之夭夭。 看着桃之夭夭凑在料槽前满足的神色,魏白的神情也柔和了不少。 “吃完就要好好努力,毕竟只有我一匹马也是不够的...” “嗯...吧唧吧唧...” 含糊不清的应和声响起,让原本还算安静的马房里充斥起那吃得极香的声音,连远在马房另一头的马们也被这干饭的声音所吸引,纷纷探出头来... (本章完) 正文 第390章 新的邻居与新的认知 第390章 新的邻居与新的认知 魏白努力地站起身,但是困意却总是袭来,让魏白有些后悔昨晚为何要看了一晚上的视频。 桃之夭夭和霓裳楠玖已经在被打理身体上的稻壳和灰尘了,而李阙大抵也是见魏白太困,所以才晚叫了一会儿魏白。 三匹栗毛马的毛色都是极好的,至少在打理完之后熠熠生辉。 也幸亏了李阙拿毛巾给魏白擦了几遍脸,清凉感的刺激,才让魏白逐渐清醒了过来。 三匹马一同朝着场地走去,距离场地不近,就已经能够听到赵令于的大呼小叫和李斯人以及陈莫奢的笑声。 自从负责了魏白之后,陈莫奢在京都这边的时间就明显多了许多,在去年年末的有马纪念之前,陈莫奢还是在开赛前的半个月才回去了金陵牧场与他的搭档进行了每日的磨合,在那之前,陈莫奢不过一周之内两头跑,一边各占个三四天这样。 陆长肆对此是否会有不满,魏白并不清楚,魏白只知道何巡音是挺开心的。 在去年的十二月上旬,魏白三马又参加了一场OP赛事,开始为来年经典赛的资格做准备,而魏明诃也是没有选择安排三匹马去参加二岁马未来锦标或是二岁牝马大赛这两场对于赛驹而言最重要的两场二岁年赛事。 这或许是参考了当初宫之秋霞的计划,魏白倒也不在意. 并肩走在沙场之上,魏白是一副有些头疼的神色,明显是在担忧困倦可能会影响到今天的训练状态;桃之夭夭则是兴奋极了的样子,它对训练总是热情十足,不管它自己累不累;霓裳楠玖倒是正常,对训练没有太高的激情,也不会因为训练的累而产生抗拒和退缩。 转过头看着就差要蹦起来的桃之夭夭,魏白也稍微振奋了精神,桃之夭夭是一匹中二的马,但与其他的中二的马或是人不同的是,它能把它的那种情感和情绪传递给周围的人马。 赵令于还好,本就是一个性子活分的人,变化倒是没有很大,而魏明诃并非很开朗的人,在训练桃之夭夭之后,也越来越活泼了,笑的次数也更多了。 见三匹马已经到位,陈莫奢几人也不再畅聊,各自到了各自的马身边。 将脚踩在脚蹬上,陈莫奢一个发力,借着踩住的脚蹬的借力点,一个翻身便上了马。 从李阙抬他到自己上马,这之间并没有差上很多的时间,或许是与自己最爱的那匹马的相似,让陈莫奢对魏白很快就产生了信任,而魏白比黄金天选稳定的多得多的性格,也让陈莫奢敢于如此。 看着旁边被李阙一一抬上马背的赵令于和李斯人,嘴角莫名就勾起了一抹骄傲的笑容,如果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已经很少能因为什么而感到骄傲了,但在天驷这匹马身上,他就连这些小事都会感到自豪。 将脚蹬稍微收短一些,一边听着魏明诃的安排,陈莫奢的手在上了马之后就一直没停下来过,在魏白的身上来回抚摸,从脖子摸到大腿,从屁股摸到肚子。 魏白原先是很不习惯的,这就像是有人在你安安静静地站着的时候对你“上下其手”一般,感觉很怪,不过在这么多月的一起训练之后,魏白也就渐渐习惯了,对陈莫奢的抚摸见怪不怪了。 今天的训练的内容倒是寻常,无非是几组一定距离的奔跑,这对于魏白来讲其实没什么压力。 这副身体的强大,在训练的时候就已经露出一角,普通的训练让这具身体感受到物理上的疲惫是很难的,而高强度的训练后,四肢的酸痛也会很快缓解过来,有的时候甚至在回到洗马区的路上,四肢就已经不再那么发烫,酸软之感也就逐渐消散。 魏白甚至觉得这具还没有完全发育到顶峰状态的身体,已经有了跟无无影处一二级左右时的寻常马体差不多的强度。 感受着自己的跑动,魏白当然不满足于魏明诃的训练,也在进行着自己的训练,对于身体的掌控度、自己与风之间的感觉等等,无非是徽府之眼曾启发他的那些,以及一些基于徽府之眼给他的感悟之上的训练。 训练结束时,魏白的脖子上也稍稍冒汗了,但是并不多,一两阵轻风吹过,就将那汗吹干了,待魏白被陈莫奢带回马房时,已经没有了汗迹。 李阙上前摘下魏白的护腿,随后用手轻轻抚摸着魏白的肌腱,啧啧称奇。 无论是摸多少次,李阙都还是会为魏白降温迅速的腿而感到惊奇。 这是不太符合常理、但有益处的特点,训练过后用冷水反复、长时间冲洗马腿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马腿,让马腿迅速降温,而眼前这匹马每一次自行降温,其实就已经起到了一部分冲洗的效果。 重重地“哼哼”了几声,魏白对李阙每一次训练完之后就在那里摸自己腿的行为表示不满与不解,这种事情知道就好,还需要每一次都再确认一下么,看上去就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子似的,爱不释手。 “要是师傅能见到这种情况,肯定跟我一样,他也很喜欢学习新知识,天驷这种情况够他研究、咨询各处兽医好久了...”直起身,见陈莫奢在一旁看着自己,李阙笑着说道,“我也咨询了不仅京都牧场的兽医,目前还没有收到一个我觉得非常合理的解释,所以每一次才想要自己观察一番。” 作为一名资深的厩务员,李阙在摸马腿的时候就能摸出很多的信息,这是技术和经验结合起来的缘故,虽说不如机器,但在平时不用机器细致检查的日子里,这种能力就显得难能可贵。 陈莫奢笑着点了点头,作为骑师,他对于马匹护理的知识也了解不少,自然能理解魏白这种情况的罕见。 被牵进洗马区,李阙和陈莫奢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给魏白处理身体表面的灰尘和些许黏在一起的毛发,让魏白很是舒服。 就像是回到了曾经的时光,骑师和厩务员一起给自己打理的日子。 想到这里,转过头看向陈莫奢,眼前的骑师与那时的赵暄于倒还不一样,那时的赵暄于是发自内心地对宫之秋霞有着极致的热爱,而眼前人,更像是寻找到了一个新的寄托。 一匹可以和他并肩作战、又与它如此相似的赛驹。 对追行的近乎偏执的执着也好,对自己的特殊的宠爱和关照也好,大抵都来源于此。 若是待黄金天选去世,恐怕这些情感还会更甚一筹... 眼神中闪过一抹柔和,无论是对自己抑或是它,其实都是对魏白,让魏白还是觉得心里很暖的。 李阙和陈莫奢的打理是很用心的,这就导致虽然是两个人打理一匹马,魏白却是三马中最晚回马厩的。 迎着桃之夭夭询问的目光,魏白长舒了一口气,缓缓趴下身,打算好好补一觉。 “你刚才去哪里啦?” “就在洗马区啊?” “那你怎么这么慢,刚才有一匹大马在你隔壁,不过后来被牵走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你都没看见...”桃之夭夭的语气透露出一股遗憾,“好可惜的。” “啊?”刚趴下去的魏白只好又爬起身,往身侧望去。 身边的马厩中,确实已经多了料槽和水桶,其中加满了水,角落里也散落着许多明显是新放进来的草。 “长什么样啊?” “看着好凶!有些不喜欢诶...不过颜色比咱们亮诶,金灿灿的,如果不凶的话一定很好看!” “有我好看么?”魏白有了一丝笑地问道,神色却也严肃了一些。 这就是一匹牡马的攀比心啊! “额,你...好看么?”桃之夭夭说到一半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接着说出了口,“正常吧?” “?”魏白瞪着眼,不满地看着桃之夭夭,“你怎么可以口是心非?” 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一世好看的很,而且周围那么多人的认可还能有假。 “你这马怎么还睁着眼说瞎话呢?” “啊?”或许是被魏白的自信所震慑,桃之夭夭的脸上闪过些许不自信,于是转过头看向了霓裳楠玖,“小楠玖,你觉得天驷好看么...” “什么?”本来已经昏昏欲睡、要睡着了的霓裳楠玖被桃之夭夭叫醒后,完全没能反应得过来。 “我说,你觉得天驷好看么?” 努力地睁大朦胧睡眼,霓裳楠玖先是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魏白,正要说些自己的看法,或许才反应过来桃之夭夭的这个问题不太好说,于是连忙合上嘴甩了甩头,眼神清明了不少。 “还好吧,不是挺好看的么?”脸上挂上了礼貌的笑容,却刺到了魏白的心。 方才陈莫奢带给他的温暖,在此刻全部化作冷冷的寒风。 霓裳楠玖的回答和神情都在述说着它内心的真实答案,无非是还没那么熟悉的缘故,才会让霓裳楠玖斟酌犹豫了一下后才给出这样的一个的答案。 “你看吧,我就说嘛...”霓裳楠玖的委婉,在桃之夭夭这里被扒了个精光,引得魏白脸一黑。 扬着头,还带着几分自豪,桃之夭夭得意地说道:“我没错,哈哈哈...” “确实。”突然正经地点了点头,魏白的话让桃之夭夭的笑戛然而止,“你以后休想再碰到我的任何一块儿零食。” “我错了啊!”笑声转为哽咽,让即便是方才还犯困的霓裳楠玖都“扑哧”笑了出来,“天驷,呜呜呜...” (本章完) 正文 第392章 团队的三个初制霸 第392章 团队的三个初制霸 ‘系统,属性点分配,根性加9,力量加58,剩下的全部加速度。’ “好的,当前面板如下: 马名:月在天驷 性别:牡 年龄:3 名气:144273 PT:63 马主:华夏农业部、华夏军部、华夏文化部(负责人:官儒仕) 驯马师:魏明诃 当前骑师:陈莫奢 厩务员:李阙 父系血统:朦胧影 父亲:玖太子{[夏时影(朦胧影×花玖夏)]×[名爱之女(原子核×切割机)]} 母亲:黄金眷族 母父:黄金天选 五维:速度410 耐力318 力量300 根性500 智力374 属性点:0 短距适性B 英里适性A 中距适性S 长距适性A 草地适性S 泥地适性B 逃适性B 先行适性S 差适性D 追适性B 技能:龙府之躯LV1(固有终极技)(被动)[全属性增加30点,增强赛驹气势,增强身体强度,极小幅度增加根性][五维属性不再拥有理论极限] 火事场竭力(金蓝·异)(长距离)(自行领悟)[在体力耗尽时概率触发,恢复大量元气,大幅度提升速度]{注:存在后续减益效果,概率性伤痛} 专注(金黄)(自行领悟)[擅长起跑,晚出发的时间减少] 短兵相接(金黄)(先行)[比赛终盘位于前方时,提高加速度] 一匹狼(绿)[如果比赛中,只有自己持有一匹狼技能时,能力会少许上升] 蓟之神子(金绿)[擅长在京都竞马场的比赛,体力和智力上升] 洛之神子(金绿)[擅长在洛阳竞马场的比赛,体力和智力上升] 二级西安竞马场(绿)[擅长西安竞马场的比赛] 一级顺时针(绿)[稍微擅长顺时针赛道] 一级逆时针(绿)[稍微擅长逆时针赛道] 补充:擅长耐力和智力的训练,更擅长根性的训练” 点了点头,感受着周边其它赛驹们的状态和心情,魏白沉静地走入闸车。 周边的赛驹纷纷完成了入闸,而魏白也在几次呼吸调整之后,达到了最佳的竞技状态。 背上的陈莫奢有一些紧张,魏白大概也能猜到原因。 从平常陈莫奢和魏明诃有时的对话就能知道,陈莫奢对魏白寄予着无败三冠的期望,所以在这场首次同世代强强对决的比赛中,陈莫奢有了一些紧张也就能理解了。 “赛驹们已经完成入闸,比赛即将开始...” 解说的声音在场内响起,显得有些激动,观众席的人们也激情呐喊着。 不过虽然是皋月赏的前哨战,但因为铜仁竞马场还不是一个有大赛的竞马场,地理位置也并不优越,自然观众席的人数就不算多。 莫说是魏白,即便是参加过希望锦标或是二岁马未来锦标的比赛的在场诸赛驹,也没有因为这些高声的呼喊而乱了心绪。 “砰!” 闸门大开的声音响起,十五匹赛驹转瞬便脱离了闸门。 “技能一匹狼发动...” “技能蓟之神子发动...” “技能一级顺时针发动...” “技能专注发动...” 系统的提示音接连不断地响起,魏白的注意力高度集中,在闸门大开之时便瞬间脱出。 二号闸箱的优势在这时便体现了出来,让魏白可以很自如地去抢占好位。 陈莫奢的身子稍稍直起,向后拉拽起了缰绳,魏白出闸的速度极快,这是让陈莫奢有一点点始料不及的事情。 三号马千里山河迅速朝着领放位置靠去,而九号马万户挚翊同样采取了逃行的战术。 两匹赛驹在开闸后几步之间就于内道相逢,一内一外展开领放。 一号马紧贴着内栏,选择紧随千里山河向前奔行,两马的加紧之势,将魏白的势头一阻,而奉祀则是同样选择了先行的战术,出闸后的速度并不慢,且在五六号马没有加速意象,选择落于差行集团之后向着内道靠拢而来。 这场比赛的竞争强度在出闸后不过片刻就凸显了出来,与魏白此前参加的两场非重赏赛事完全不同。 缓缓落于后方,随后开始朝着外道稍微靠拢,希望锦标的制霸马暴食也同样落于后方,选择了追行的跑法。 差行队列的末尾则是风也落寞,这匹听风起一系的后代此刻神色冷静,卡在差行队列和追行集团的中间,距离前方一马身左右。 “十五匹马赛驹出闸状况良好,目前位于先头位置,三号马千里山河,外侧位置则是争抢领放位置的万户挚翊。” “领放节奏并没有选择大逃展开,而是稳定领放,千里山河身后是一号马,紧贴着内栏行进,外侧位置,奉祀距离万户挚翊不过一个半马身差距,现在缩小至一个马身,身后是紧随其后的徽府之守。” “五号马目前位于差行队列先头,六号马则是留在了差行队列中盘位置,更往后些位置,风也落寞处于差行队列末尾,距离前方马足有两个马身差距。马群即将进入第一弯道,目前处于领先位置的,依旧是千里山河,开始稍微提速了么?要在弯道展开?” “万户挚翊不甘示弱,两匹逃马开始展开了竞争,依旧在提速,与后方马群甩开三个马身差距,目前还在扩大,追行队列由希望锦标制霸马暴食和华夏赛马血统集大成之作月在天驷组成,月在天驷已经朝着外道并去,距离差行队列风也落寞一个半马身,要在第一弯道逐渐收缩与前方马群的距离了么,陈莫奢骑师与月在天驷啊,多么似曾相识的战术。” 魏白的步伐平稳,前方两匹逃马的身影越来越小,两匹逃马相互竞速,不仅可能导致两匹逃马双双失速,也有可能激发出彼此的潜能,跑出一个完全出乎寻常意料的结果。 脚下的步伐正要拉大,背上的陈莫奢已经开始轻轻地推骑起了魏白,催促着魏白的提速。 短暂地愣了一下神,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 这位当初选位意识、速度直觉都还只是一个勉强可以跻身三流骑师的家伙,如今也成长到了一个至少是一流骑师的地步了啊。 脚下一斜,从风也落寞的身侧擦肩而过,魏白节省着能节省的脚力,尽量以最高效和快捷的路径完成了超越。 训练时给自己增加的额外的内容,效果也逐步体现,让他对徽府之眼当初那番话的理解也就愈深。 “千里山河率先脱离第一弯道,身后就是万户挚翊,千里山河已经领先两个马身,万户挚翊甩开身后六个马身,奉祀目前位于先行队列先头位置,没有选择提速么,差距并没有缩小,反而依旧扩大,后方的月在天驷,已经进入差行队列终盘,是熟悉的慢提速推进,只是本场比赛的节奏更快一些!” “一千米用时58.9,源于开头的节奏控制,千里山河的千米用时没有太过夸张,身后的万户挚翊开始缩小差距,目前已经追至一个马身,奉祀距离万户挚翊已经八个马身,开始提速了么,身兼奉书拜闱一系德比之意志与二岁马王之骄傲,奉祀绝不放任前方两马的大逃展开,身后的一号马紧紧跟随,徽府之守就在外侧,已经超越了一号马。” “风也落寞开始靠着前方挤入,寻找好位,暴食已经进入差行队列,后方马群整体开始提速,但是前方的千里山河与万户挚翊没有减速进入第二弯道。” “月在天驷,月在天驷已经进入先行队列后半部分,朝着中盘位置行进,好快的速度,开始逐步超越,开始逐步超越,已经进入中盘位置,已经进入中盘位置,内侧就是徽府之守,徽府之守开始提速了,但是奉祀也在提速,三匹马同时朝着前方的两马追进,但是千里山河,弯道过半,即将进入最终直道,万户挚翊实现并排,万户挚翊实现并排,可是,差距已经缩小至四个马身,差距已经缩小至三个马身!” “进入最终直道,进入最终直道!暴食已经从后方追了上来,一如兄长在皋月赏时的惊艳末脚,暴食的速度好快,风也落寞开始提速,但是无法追上暴食。前方的三马并列,月在天驷有超越势头,奉祀在内侧提速,徽府之守有些落后,徽府之守有些落后!” “三马逼近了,三马逼近了,千里山河有些失速,万户挚翊还在坚持,但是速度不够,万户挚翊速度不足,已经被月在天驷超越,内侧的奉祀,与月在天驷不分上下,内侧的奉祀不分上下!” “四百米线!月在天驷和奉祀率先踏过四百米线!徽府之守要跟不上了!徽府之守要跟不上了么!暴食已经追上来了!暴食已经追上来了!是暴食追上来了!大外一气!大外一气!三个马身,两个马身啊!” 魏白不断地平稳着呼吸,心里计算着与终点的距离,而背上的陈莫奢也还没有打鞭,稳稳地持住缰绳,身姿稳定,丝毫不会影响到魏白,偶尔的转头,幅度极小,但是敏锐的目光总是能在那瞬间捕捉到他所想要的信息。 内侧奉祀的骑师已经开始挥鞭,重重地鞭打声促使着奉祀更大步地迈进,充满着暴力感的推骑,让奉祀在短短几步间就超出了魏白半个头的距离,但是魏白和陈莫奢都没有着急。 身后暴食的脚步声愈发接近,已经来到身侧,奔跑节奏中往前探头的时刻,魏白已然能看到暴食的脸。 那张脸上满是戾气,身旁的魏白完全没有被它放在眼里。 口中的缰绳突然一轻,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强大的推力。 这种推力来的如水般自然,但又如火般猛烈,爆发时流转,充斥一种矛盾却又和谐的感觉。 眼中闪过赞许,魏白的身体如离弦之箭般,顺着这股力道猛地向前射去。 此前的比赛,陈莫奢还没有这般认真地推骑过,魏白也感知的不真切,如今认真之下,才能更感受到与十几年前的巨大差异。 “技能短兵相接发动...” “奉祀已经实现脱出,果然是二岁马王么,暴食已经逼近,月在天驷好似无法提速!我——,我的天啊!月在天驷开始加速了,月在天驷开始加速了,月在天驷,好快的速度,迅速逼平了奉祀,暴食追赶不及啊!两百米!” 身后的脚步声一下子就变小了,暴食的骑师眼中闪过错愕,而暴食也在被猛地甩开的瞬间泄了一口气,再难提上。 脚下的步伐微微收拢,原本与奉祀开始接近的距离也就此僵持。 奉祀的骑师完全弓起,用力地推动着奉祀,手中的短鞭高高举起,再重重落下,将被抽中的部分的肉打的凹进去后弹出来。 但是奉祀无论再如何红着眼,也无法与前方赛驹缩小差距。 “是月在天驷,月在天驷好快的速度,月在天驷实现反超,迅速拉开与奉祀的差距,一个马身,两个马身,一百米!月在天驷,是月在天驷啊!三个马身的优势,月在天驷还能加速么!惊人的末脚,率先踏过五十米!” 推骑的动作渐渐收敛,陈莫奢抬起头朝着前方望去,身子也向上微微抬起,不再那般俯下去给予推骑时所需的压力。 手臂也不再朝着前方推动,安静了下来,贴在魏白的脖子两侧。 魏白脚下的步子有着略微的变小,步频稍稍放慢,速度就也有了点略显眼地降低,身后的奉祀原本还要被甩开的趋势如同电影慢放一般渐渐减缓,随后朝着正向发展,缩短了与魏白之间的差距。 但是虽然缩短了这其中的差距,却终究无法在终点前反超,最后的五十米,也最多让它追上一个马身的距离。 “月在天驷!是月在天驷!华夏血脉之大成就是华夏血脉之大成,无论是二岁马王,还是希望之驹,都要败退在此前仅有两场胜利的月在天驷的身后啊!” “月在天驷两个马身冲线!奉祀二着,暴食三着。” “月在天驷,太强了啊,终于还是,在经典赛前给所有人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啊...” 抬起头,渐渐停下了跑步,背上的陈莫奢也直起了身子,坐进了鞍子里。 抬起鞭子,陈莫奢紧绷的脸上露出了笑,随后朝着兴奋地喊着他与魏白名字的观众席挥舞着手臂。 赛前的些微的紧张,在赛道中被冷静的热血所覆盖,又在赛后被胜利的喜悦所包围,消失在了未名的时间里。 又拍了拍魏白的脖子,陈莫奢太喜欢抚摸和拍魏白的身体了,既是鼓励,也是想与魏白亲近。 “月在天驷,52年的旌城赏,赛驹的重赏初制霸与骑师、驯马师的旌城赏初制霸啊...” (本章完) 正文 第393章 陈莫奢的心结 第393章 陈莫奢的心结 “莫奢说的还挺对,天驷这个血统,末脚确实差不了,真的很吓人啊,三岁就已经有了他母父五岁时的姿态...” “何总,您这就有些夸张了...” 陈莫奢和魏明诃看着乐呵呵的何巡音,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无奈。 到底还是出于对黄金天选的偏爱,陈莫奢在刚才“反驳”完何巡音后接着说道:“天驷现在和五岁的天选差距还是很大的,需要时间成长。” “嗯嗯,我相信你们!” 点了点头,何巡音笑着回道,随后就掏出手机去找他的官叔汇报情况去了。 走前还特地跟魏明诃说了句:“你也跟你父亲报一下喜,让魏叔也可以安心了,不至于自己担忧,还过来呲你...” “他估计看过比赛了。”魏明诃挠了挠头,看着何巡音的背影自言自语道,“不过我确实跟他说一声吧。” 看着在场的人都有了自己的事情,陈莫奢沉默着,莫名感到些许的空虚。 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置顶的那一条正是他的母亲,下方则是他已经许久没有给对方发过消息的父亲。 打开与母亲的聊天框,将“妈,今天的旌城赏赢了!这还是我第一次赢这场比赛呢”输入进去,但是迟疑着始终没有发出,在长叹了口气后,还是将这句话删去。 “妈,今天一切安全,马的状态很好,很稳定” 那边的消息实时地就回了过来:“安全就好,我看比赛了,你报平安报的太晚了【恼火】” 有些开心吧,但也有一些不喜,陈莫奢也不知道自己的嘴角勾没勾起来,自己到底是在笑还是没在笑。 只是一边和母亲开着玩笑,一边表示下一次一定一比赛结束就报平安。 抬起头,魏明诃那边笑容都快咧到了耳朵了,这个说着自己是被逼着入行,其实不怎么喜欢驯马的还年轻的男人,其实内心里也早在这长时间的学习中,逐渐对自己的职业产生了认可,并渴望得到认可。 这种心情,陈莫奢大抵是理解的,与魏明诃的差别也无非只是他从一开始就对自己所从事的职业就认可罢了。 可能这就是父子吧,总是在被否定与渴望认可中产生矛盾、发生口角、相互置气,然后在一方的成功后归于共同的欣喜,这是一个双向的过程,即便是赵暄于,在有了赵令于之后都在镜头前说过无数次希望得到赵令于的认可。 捏了捏手机,踏实的触感让陈莫奢感到些许的落寞,那个也能和他产生共鸣,知道他真正希望在赛后听到的话是什么、在这个行业前行时内心的波动和想法是什么的男人,终究还是已经无法再出现在自己的身旁了。 “想什么呢?”魏明诃挂掉了电话,脸上的雀跃更显,走到陈莫奢身边拍了拍陈莫奢,笑着问道,“看你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没什么,就是在想还有一个多月就该皋月赏了,该早做打算,过几天长安念典的比赛也得认真看一下。” “那个啊,到时候我也会看,然后比较有威胁的马我们团队也会研究一下,到时候把资料发你,不用太担心。”魏明诃看着陈莫奢说完这番话神色好转不少,还真的以为陈莫奢方才真是因为此时而忧心,于是脸上故意带上了自信的神色,“放心吧,天驷将会是你的第二匹天选,我说的!” “哈哈...”像是干笑了几声,陈莫奢也没有就这句话表达什么,而是询问道,“那个,我先回趟金陵的,过几天再过来?” “好的,反正天驷也要休息,你忙你的事情,我们京都牧场你还不相信么?” “你们团队和京都牧场确实很厉害。”没忍住地特地加了开头两字,眼中闪过一抹自嘲,随即隐没。 但正高兴着的魏明诃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陈莫奢很是平静,与他显得格格不入。 点了点头,就要抬步离去,恰好对上魏白的目光。 那双目光确实有些相似,让陈莫奢一时间竟是不想再往外走,不过一想到此回金陵就能见到那匹马,也就不再留恋,走出了马房。 铜仁竞马场的空气清新,这边的环境也不吵闹,但却无法让陈莫奢的心安宁下来。 他确实迫切地需要见到它,来让这颗此刻又缺漏了一小部分的心灵来获得临时的填补。 突然有些羡慕赵令于了。 ‘若是我也可以像他一样,是真的崇拜别人的父亲就好了...’ ...... 神骏的栗毛马突然昂起头,让周边一圈的放牧场中的马都稍微地低下头,生怕和那身材高大的马对上视线。 鹿毛马站在栗毛马的不远处温柔地看着那栗毛马耀武扬威,随后走到了栗毛马的身边。 “怎么突然想着‘一展雄风’了?”玩笑般地说道,鹿毛牝马轻轻地拱了拱魏白。 “新来了几匹马,得让它们知道,到了这里该听谁的话。”神色严肃,栗毛马目光犀利,扫视着周边的马群,“初来乍到,不听话正常,得有个过程,可以给它们两三次机会。” “天选,你都多大了,还想着这些呢?”鹿毛牝马似乎是走的有些累了,脸上露出些许疲态,“你也是,身体怎么这么好,我感觉我身体已经变差了很多了。” 转过头看向那鹿毛牝马,神色一直严肃的马王好似柔和了一些:“眷姐,累的话休息一会儿吧。” “我还好啦...”你字是眷低下头,在腿边给脸挠痒,“锁缘也去牝马群那边欺负别的马去了,你俩啊...” “它那是想着玩去了,跟我不一样...”微垂眼帘,黄金天选自带威严,“不过也好,总是在这边,它也要憋的无聊死了。” “那你怎么不想想我也会无聊呢...” “那边也同样不会让你觉得有趣...” 就在两马说话之时,一匹刚退役不久的马突然抬起了头朝着黄金天选的方向看去。 “嗯?”侧着头斜睨了一眼,黄金天选不轻不重的声音传来,却把那马吓得退后了两步,随后连忙俯下身子。 “让我看看是哪匹马这么胆子大。”话中带着笑,但目光灼灼,你字是眷也看了过去。 两匹马就这样一齐看着那匹马,让那匹马更是不敢起身,直接趴了下去。 “他来了...”正盯着那匹马看,黄金天选突然颤了颤耳朵,随后朝着放牧场外的地方看去,那边正站着一个人影,安静地看着自己。 “咴咴!”高声嘶鸣了一声,黄金天选也不再看那被吓得躲在栏杆后面的马,而是招呼着那人过来。 陈莫奢闻声连忙走了过来,见黄金天选将头探出围栏,于是伸出手摸了过去。 周边的马群见陈莫奢到来之后纷纷松了口气,也都敢抬起头来各忙各事。 你字是眷也趴到了草地上,合上眼小憩。每次这个人一来,黄金天选就要和他在那里相互不通地聊上半天。 ‘如果小锁还在的话,恐怕不会喜欢他吧...’ 就这样,一人一马从下午时分便开始聊,直到阳光从叶间的缝隙穿过,随后渐渐被金陵牧场错落的方子吞没——太阳落山了。 李一道在一旁的放牧场地的围栏旁靠了好久,见太阳马上没影了,于是走上前拍了拍陈莫奢的背,在陈莫奢看过来后轻轻点了点头。 让出一个身位,让李一道走了进去,随后主动将黄金天选的放牧场地的门打开。 将黄金天选和你字是眷都带上笼头,一齐往外面牵,在走到陈莫奢身旁时,将手中属于黄金天选的那一根牵马绳丢到了陈莫奢手中。 熟悉地动作,陈莫奢都不用去想,下意识地就接了过去。 “今年经典战线的马我看了,确实是一匹很强的马。”李一道的声音在陈莫奢接过牵马绳后响起,“恭喜啊,又得一匹佳驷。” “谢谢。”脸上的喜悦有,但是并不多。 一直盯着陈莫奢脸的李一道也收敛了笑意,脚下的步伐停住,让陈莫奢疑惑地看了过来。 “它已经退役了...”转过头看向黄金天选,高大的马正与你字是眷并排,看着天空中的云。 “莫奢,赛驹并不是能追行就一定适合追行,这点你比我懂。这几年,你骑的追马太多了,这是你的问题,其中不少马本可以有更多的荣誉。”伸出手抚上黄金天选的脖子,李一道神色严肃,“你的技术是很好,但现在的情况只会让你空有顶尖骑师的水平,做不到顶尖骑师的策骑...” “就像你父亲还在的时候那样骑不好么,那几年你的荣誉那么多,不是没有原因的,‘因材施教’啊,这样你才能真的成长与进步...” “......”沉默着,随后抬起头,看向李一道,“月在天驷是追马...” “那保温杯呢?”李一道的追问让陈莫奢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着抿着嘴唇的陈莫奢,李一道叹了口气也不再说些什么,牵着你字是眷往马房走去,独留下陈莫奢和与他站在一起的黄金天选。 低下头,歪着头看着陈莫奢,黄金天选突然拿头拱了过去,将陈莫奢拱了一个踉跄。 转过头看向黄金天选,随后伸出手想摸一摸黄金天选的脸,被黄金天选一下子躲开。 看着背着耳朵的黄金天选,陈莫奢还有些许迷茫的眼睛突然坚定了起来。 “至少让我陪完它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