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小书生》 第1章匆忙到大唐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巧合那是作者故意的。架空历史，请勿较真！不喜勿喷。 ………… 贞观四年！长安城！ “兄台，何事如此匆忙？”大街上，一名秀气的少年，拉着身边路过的人问道。 路人看了看衣着朴素，但是干净整洁的秀气少年，估计他是一个读书人，顿时斯文一点，温和的指着前方说道：“今天胭脂楼的清荷姑娘，举行梳弄仪式，这会正在表演才艺！” “梳弄仪式是什么？”胭脂楼一听就是青楼，至于梳弄仪式，这个王牧还真没有听说过。 “嘿嘿！来小兄弟，我们边走边说。”中年男子神秘一笑道。 光天化日，又是天子脚下，王牧当然没啥好担心的，带着好奇之心就跟了上去。 “梳弄仪式，就是青楼要推出新的姑娘接客，先表演一下，让大家先看看货色，你懂吗？”中年男子有些猥琐的笑着说道。 王牧眉梢一挑，对于青楼居然懂得这种宣传手段，略感意外，也升起了更大的好奇之心，来这个世界大半年了，还从来没有见识过青楼呢，虽然只是因为囊中羞涩。 没错，王牧就是穿越过来的，莫名其妙的穿越，来到这个不知道是平行世界，还是只是有些相似的地方。 “想不到小兄弟年龄不大，却也是同道中人。”见到王牧跟上，中年男子眼睛一亮，笑着说道。 “咳咳！那啥，我就是去看看热闹，兄台你请便！”王牧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美女嘛，谁不爱看，但是说出来还是有些羞涩的。 “了解，了解！”中年男子给了一个我懂的眼色，就急匆匆的向前走去。 王牧并不着急，跟随着人流向前走着，说实在的，到了长安大半年，还没有悠闲的欣赏过当世第一大城。 去年冬天，朝廷大胜突厥，那时候王牧才刚刚穿越而来，如果不是因为朝廷大庆，赏赐了一些食物，估计去年冬天就死定了，会成为最悲催的穿越者，没有活过一集，只是成为一个时代背景的那种。 虽然春耕已经结束，开始进入初夏，看着路过那一张张兴奋脸庞，王牧脑子里就响起了赵老师那句话：“春天到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 不过王牧很理解这种情况，这是一个娱乐活动很匮乏的时代，特别是对于普通百姓来讲，更是如此，村里头哪家母猪生子，都能传遍整个村子，赶集就是最兴奋的事情。难得出现一个大众参与的事情，还不如同庙会一样热闹。 不但是男的，还有不少女的也跟着凑热闹，当然！也可能是去抓他们的男人。 长安城的街道非常的宽敞，特别是主要街道，一点也不逊色于另外一个世界，而胭脂楼就是在平康坊主要街道上。 王牧到达的时候，已经围不上去了，好在胭脂楼前面搭了一个台子，并不影响观看。 庆幸现在视力变得非常好，这也是穿越以来，王牧最开心的事情，人啊！就是这样，只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不用带六百度的眼镜，就能看得清清楚楚，那种感觉，外人不会了解。 台子上一个姑娘正在弹奏着琵琶，虽然没有传说中那种半遮面，美得惊心动魄的感觉，但是也比直播间那些美得扭曲空间的，顺眼多了。 没有一边弹一边喊大哥支愣一手，就那么全身灌注的弹奏着，偶尔眉目四顾，也是风情万种，惹得纷纷喝彩。 “扭扭捏捏，矫揉造作。”王牧正看得高兴，旁边就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 转头一看，旁边正站着两个年轻的公子哥。 “兄台，文明观球！不喜欢也不用恶言相向。”王牧忍不住说道。 “啥观球？”公子哥听不懂王牧的话，眉头一皱问道，随后打量了一下王牧继续说道：“小小年纪，就是一个好色胚子。” 王牧一听，忍不住狂翻白眼，想不到这个世界，也躲不开这种键盘侠一样的存在，逮着就开喷。 王牧有心避让，他知道这种家伙，就是不可理喻的存在，你越是理他，他越是有劲。 果然不出所料，那人又继续说道：“看你样子，应该是个读书人，难得不觉得有辱斯文吗？” “孟子曾经说过，食色性也！看看弹琴有何不可！”王牧忍不住说道。 “呸！不学无术的斯文败类！”青年啐了一口道。 这都人身攻击了，王牧果断不能忍啊，转过身仔细一看，不由眉头一皱嘀咕道：“穷胸极恶，惹不起啊！”说完之后，王牧就向旁边走了几步。 “站住，你说谁穷凶极恶？” 王牧避让，谁知道对方依旧不依不饶的追上来，脸上泛红，一副气愤的样子对着王牧问道。 “小姑娘，一个女孩子，不要那么粗鲁，大街上堵住一个男子，似乎有些不妥吧！”王牧嘴角一抽，压制心情，柔声说道。原来他刚才仔细一看，就发现居然是女扮男装，所以就躲开了，毕竟女人嘛，有不讲道理的权力。 “我粗鲁！还说我穷凶极恶！我…我给你拼了！” 面对面站着，和王牧个子差不多的姑娘，气得胸膛剧烈起伏，她哪里受过这等委屈，一气之下，就想动手，平时她父亲就说过，能动手解决的事情，就不用动嘴，原本是想要打人，只不过她不知道该怎么打，手一伸就无师自通的向王牧挠去。 王牧大吃一惊，急忙伸手抓住姑娘的手腕说道：“有话好好说。” 两人扭在一起，王牧才发现姑娘力气不小，自己居然隐约有干不过的架势。 “姑娘你再不住手，我真的生气了！”王牧一边抓着她的手腕，一边拼命的躲避。 “小姐！小姐！别打了！”一旁另外一个男装丫鬟，急得不知所措。 “我咬死你！” “啊！你属狗的！”王牧惨叫一声，用力挣扎开，随后一个转身，把姑娘顶在身后墙上，这才让她不能动弹。 “不许在动手！我就放开你。” “小子！找死！还不放开她！”不等女孩回答，一个声音大喝。 王牧慌忙回头，见到一个壮汉，正站在对面二楼大喝，而且看样子正要翻窗跳下来。 王牧以为是小姑娘的护卫，急忙松开她就跑。 第2章家 逃跑中王牧回头一看，只见几个壮汉，从楼上陆续跳下，这推开人群，追了过来。 一场追逐战就在长安城街头上演，好在后面人非常多，一时半会，到也不至于被追上。 这大半年来，虽然没有怎么逛游玩，但怀揣着对长安的好奇之心，还是到处走过，托福良好的方向感和记性，基本上不至于迷路。 大街上肯定是跑不过的，因此没有多久，他就转进了一条小巷，连续跑过几道小巷，王牧以为甩掉了追兵，扶着墙回头一看，顿时亡魂大冒，巷子另外一头，居然出现了两个人影。 王牧可不想被抓住挨揍，只得继续向前跑去。 “呼呼！两位…两位至于吗？居然…追了我三个坊市？”王牧实在跑不动了，看体型就知道自己没有对面体力好，在最熟悉的家附近，都不能甩掉追兵，换个地方，更跑不过。 “嘿嘿！小子，怎么不跑了，我们这才刚刚热身呢？”两个壮汉慢慢向前走着，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开口说道。 “二位有话好好说，这事可不能怪我，都是那小姑娘无理取闹！”王牧见两人一副猫捉老鼠，不紧不慢的样子，连忙倒退着解释道。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道歉行了吧？我可没有伤害小姑娘，反而是她咬了我一口。”王牧一边倒退，一边挽起袖子，亮出胳膊上的印记说道。 “两位不要乱来啊！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你们再过来我可要喊了？”王牧见两人还在逼近，急忙继续说道。 “好了小子，你也不用怕，我们只是追上来看看，敢调戏程家姑娘的，到底是谁？”另外一个相貌英俊的中年男子，微笑着安慰道。 “大叔，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有调戏她，就在那里看看热闹，不知道她怎么就看我不顺眼。”见两人不为难自己，王牧一屁股坐到地上解释道。 事实上事情的经过，两人都看在眼里，不止是他们两人，还有另外的人。事情退回到半个两柱香之前。 “老程，那是不是你家小丫头？”皮肤黑的中年人指着对面楼下问道。 “哪里？”在他旁边，一个络腮胡的中年人，伸长着脖子四处观看。 “还真是她，臭丫头又偷跑出来了。”络腮胡摇头晃脑的说道，虽然嘴里嘟囔着臭丫头，不过脸上的宠溺，是人都能看出来。 “老程的女儿已经这么大了啊！”两人中间，又探出一个脑袋，看了一眼感叹道。 “陛下，我家丫头还小。”络腮胡警惕的看向中间的人，被他称为陛下的，不用说，正是大唐皇帝李世民。 “你这憨货是啥眼神，朕……”李世民气得伸出手指，不停的指着络腮胡程知节，他以为这老货是怕他打他女儿的主意，想他堂堂皇帝，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程知节当然不是怕李世民要他女儿做妃子，而是担心他给他儿子，虽然说王妃是很多人羡慕的，但是绝对不包括他们程家。牵扯到皇室的事情，他们一向敬而远之。 “咦！老程你女儿真像你啊！”黑脸大汉惊讶的说道。 “那是当然！”程知节得意的笑道。 “我xx，”程知节看向外面的时候，脸色一变，骂了起来，原来他看到宝贝女儿，正被压倒墙上，那姿势一看就火大。 “小子！找死！还不放开她！”程知节怒喝一声，翻身就从二楼跳了下去。 “这老程！”李世民摇摇头哑然失笑。 “陛下不好，刚才臣见到几个御史，老程这一冲出去，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你…” 不等他说完，李世民脸色也微微一变说道：“敬德，我们也快走！” 李世民可不想长安城传出皇帝逛青楼的消息，同时也最烦那些御史一副视死如归的和他大谈道理。 黑脸大汉尉迟恭尉迟敬德，作为李世民的心腹，自然明白主子的心思，趁着外面的人，被程知节吸引了目光，和李世民立即跳了下去，然后从人群背后，冲了出去。 跑出一段距离，从小巷子出来的两人，正好见到在前面奔跑的王牧，对视一眼，就跟了上去。 两个无趣的中年男子，其实并不关心王牧看似非礼的行为，只是好奇和程家丫头在一起的是谁，因为两人看来，刚才更像小情侣闹矛盾。特别是尉迟恭，他看到那场景，就想到家里的母老虎。 “小子，你惨了，得罪了程家，长安城你都没有藏身之处！”尉迟恭幸灾乐祸的说道。 “大叔您别吓我，程家还能在长安一手遮天不成，我躲在家里不出来就是了。”王牧并不担心的说道。来长安大半年，对于如今的世界，还是了解一些的。其它地方不说，在长安城，绝对没人敢对抗皇权。 “嘿嘿！小子，你太年轻了，要知道这程家，可是宿国公的亲戚，你以为躲得掉？看你对这里如此熟悉，想必家就在附近吧？”李世民笑眯眯的说道。难得出宫一次，找点乐子不容易，他不介意陪王牧玩玩。 “大叔您有啥要求就说吧？”王牧看出来眼前两人只是在吓唬自己，也就不再担心。 “那要看你拿什么好处出来。”李世民很满意王牧一下子看出来他的态度。 “跑了一路，两位大叔不如去寒舍喝口茶水如何？”王牧站起身来邀请道。确实如同李世民说的，自己跑到这里，又很熟悉，能被猜到家就在附近，并不奇怪。而且两人穿着丝绸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只要花点精力，肯定能查到的。跑的了和尚跑不掉庙，既然躲不过，还不如坦然面对。 “好啊！”李世民点头答应。 “二位大叔请！”王牧邀请道，随后在前面带路。 转过一个街头，来到一座外墙斑驳的院子面前。 “二位大叔请！”王牧推开房门再次邀请。 李世民和尉迟恭艺高人胆大，一点都不害怕，就跟了进去。这人啊！到了一定的年龄，很容易看穿其他人的心性，他们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少年会骗他们。要知道出宫也是临时起意而已，只要不是特意针对，李世民才不担心，尤其是身边还跟着一个猛人。 “咦！小子你这院子不小啊！”李世民略微惊讶的说道。 王牧穿着朴素，虽然看上去像一个读书人，不过衣服反而像百姓多一些，袖子短又窄，是那种方便干活的穿着。 “家里留下的一点遗产，除了这个院子，小子可是身无长物。”王牧回答道。 李世民点点头，他相信王牧说的话，因为院子虽然大而干净，不过很破旧，许多地方已经坏了却没有修理。如果不是干净，就像一个荒废的地方。 “二位大叔请坐，喝茶！”王牧在一边摆弄着东西喊道。 李世民和尉迟恭收回好奇打量的目光，看向王牧，这才发现，王牧正拿着一个壶，向着三个碗里掺水，而水壶流出的水冒着热气。 “小子你这么快就把水烧好了？家里还有其他人？”尉迟恭眉头微微一皱，走到李世民身前问道。 “没有，我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王牧微笑着说道。 “小子你这是茶水？”尉迟恭走到桌子面前，看着里面十几片叶子，嫌弃的说道。 “家里贫困，二位大叔见谅。”王牧一点也没在意尉迟恭的态度。淡淡一笑道。 冷眼旁观，见到王牧宠辱不惊的样子，李世民微微颌首，这么小的年龄，在自己二人面前，能做到这一步，可没有几人，那怕是对方并不知道他们身份。 李世民走上前说道：“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 “咦！你这胡凳，到是舒服！”刚一坐下，李世民不由身体一动，摸着两边扶手，向后靠了靠说道。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请喝茶。”王牧笑了笑，端起茶碗，喝了起来。刚才跑那么长一段路，早就口渴了。 见到王牧喝茶，尉迟恭也端起碗喝了起来。 “没有凉水吗？这么烫！”尉迟恭不满的说道。 “凉水到是有，不过还在井里！”王牧指指旁边空处说道。 “水井在哪？某渴了！”尉迟恭站起身来道。 “我来吧，你不会弄！”王牧急忙起身，来者是客，不说会不会，也没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 从新拿了一个陶罐，王牧在两人的目光下，走到一边空地。 李世民他们这才发现，那里有一根拳头大的铁棍，插在地里，只见王牧过去压了几下，从铁棍上方，就流出清澈的水来。 “咦！你这是什么东西！”尉迟恭走过来，好奇的弯下身子问道。 “一个取水的装置而已！”王牧说道。说完从一边拿起一个葫芦瓢，舀起井水递了过去。 “我试一试！”尉迟恭接过瓢，大口的喝了干净，然后学着王牧，抓住铁棍向下压着。 一动手他才发现，完全不费力气，轻松压了两下，进水就流了出来。 【作者题外话】：唐朝没有您这个称呼,不过作者这是架空,为了方便称呼,就用了。当然!大人这个称呼是没有的,喜欢较真的朋友不要介意! 第3章压水井 “好东西！真是巧妙，小子，你这水井有多深？”李世民也亲自上手试了一下，转头看着王牧问道。 “七八米吧！我也没太注意。”王牧回想了一下说道。做这个压力取水的装置，是因为他力气小，用木桶在水井取水麻烦又累，还很危险，危险要尽量避免的。 “再深一些没有问题吧？”李世民问道。 “没有问题，只是铁管制作有些麻烦！”王牧点点头。 “不错，不错，家里改成这样，不但轻松，还干净，不担心尘土落进去。”李世民点头赞叹，心里已经开始琢磨，如何让要到办法，他可没有强迫别人的爱好，尤其是普通百姓。 “嗯，确实是的，这样打水很轻松。”尉迟恭附和道。 “办法很简单，只要做一个不漏水的铁管就行，里面不过是木塞，铁管插进水里，上面压动，排除空气，很容易就把水抽出来。”王牧指着水井解释道。 这玩意他并没有看得多秘密，普通百姓也不会去做，因为铁管很值钱的，在老百姓看来，花钱弄这个完全没有必要，不就是多花一点力气而已。 “就这么简单？”尉迟恭惊讶的问道。他就懂锻造，王牧一说他就明白。 “不然你以为有多麻烦？”王牧双手一摊问道。 “嗯嗯！不错，这个礼物我很满意。”尉迟恭满意的点点头，大手一伸，在王牧的肩头一拍。 王牧顿时感到自己向下一矮，半边身体发麻，看看尉迟恭那蒲扇一样的大手，就有些发怵。 “小子，这胡凳就给老夫做礼物如何？”李世民回到桌子边坐下，笑眯眯的拍着椅子问道。 “这当然没有问题！不过大叔您觉得这椅子如何？”王牧眼珠一转问道。 “不错！很舒服！”李世民点点头道。 “看两位大叔应该不是普通百姓，应该明白，如果大量制作这椅子，应该很好卖吧？不如您二位让人开一个作坊，分小子三成分子就好。”王牧说道。 “小子你想得不错，可惜不现实，虽然老夫承认这胡凳不错，不过制作办法简单，有钱人让匠人看一眼就会，普通百姓更不会花那个钱。”李世民无师自通的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说道。 “啊！”王牧想了想，确实如此，普通百姓就算不会做，也不会花钱去买，那些有钱人找几个木匠做就是了。这里可没有版权啥的。 想到这些，王牧就感觉有些丧气，一个赚钱的机会就没了。虽然脑子里还有许多新式家具的样子，考虑到这大部分地方，还是以物易物，就没了兴致。 见到王牧垂头丧气，李世民心情大好，有句话不是说过吗？有啥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所以人的内心里，总是喜欢看到别人倒霉，同情心只会针对很可怜的弱者。 李世民端起茶碗，为不嫌弃简陋，大喝了一口。 “咦！”李世民吞下茶水，略微惊讶，咂咂嘴回味了一下，看看碗里黄中带绿的茶水，好奇的眨巴着眼睛问道：“你在里面放了啥？味道挺不错的，略微有点苦味，回味却甜。” “就是茶叶啊！我可没有钱来买杂七杂八的东西放进去。”王牧说道。 “茶叶？你这是如何做的？”李世民问道。 “天色不早了，两位不回家吗？”王牧抬头看看天色问道。 李世民看看才略微偏西的太阳，忍不住嘴角一抽，这还真是睁着眼说瞎话，明明才刚下午，居然说不早了。 “既然知道不早了，你这个主人，难道不请我们吃饭吗？老夫可是午饭都没吃呢？”李世民装着没有听懂王牧送客的话，依然笑眯眯的问道。对于眼前这个少年，他心里越来越好奇了。 “是啊！小子，请我们到家里做客，居然还没有请我们进屋，你这太失礼了。”尉迟恭说道。 “二位大叔屋里请！”王牧急忙倒退一步，躲开尉迟恭的大手。 王牧的家里，其实很简单，除了椅子比较多一些，并没有其它家具，李世民两人看了一眼，就找地方坐下，一副等着上菜的样子。 “家里简陋，可没啥好东西招呼二位。”见两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王牧只能无奈的说道。 “没事，老夫不挑食！”李世民摆摆手道。 想到自己也饿了，王牧就去了厨房，从袋子里倒出面粉到盆子里，掺水，和面！ 炉子里的水开了，王牧从木盆中拿起一个面团，又拿过一把刀，开始削了起来。 没错，他做的就是刀削面，也只有这个比较方便，同时也是长安的一种主食。 三个人头大的海碗，掺入面汤，烂肉臊子，然后是面皮，最后再上面撒上葱花，菜油加芥菜子做的红油，加入食盐，搅拌一下，端了出去。 “嗯！看着不错。”看看菘菜面皮，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 尉迟恭吃了一口，放下筷子说道：“拿两半蒜过来！” 对于长安人吃面条吃蒜的习惯，王牧有些不理解，生蒜有啥好吃的，不过他不能阻拦别人的爱好，所以起身去给两人拿蒜。 李世民当然不会随意的吃东西，王牧一走，尉迟恭就从他碗里夹了两块面皮。 给两人拿会蒜半，三人也不再说话，悉悉索索吃了起来。 “小子还有没有？”王牧还没吃一半，尉迟恭就问了起来。 王牧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拿起尉迟恭的碗，又给他弄了一大碗。 穿越之后，王牧发现自己的饭量，其实也很大，这不但是因为运动量变大，自己又在长身体，而是因为肉食太少，油荤少，这饭量不就大了，所以他才买了一些猪肉，弄成臊子。没办法，囊中羞涩，想天天吃肉，不现实。 一大碗凉拌黄瓜，嗯现在叫胡瓜，加上劲道的面皮，一顿饭吃得很舒服，李世民同样如此，平时他吃的饭，规矩太多，旁边有人，又得注意形象，很难得如此随心所欲的吃一次。 “嗯！不错！面皮劲道，细腻！油气十足，带着一点辛辣，吃下去出身汗，很舒服，比我家做的味道还好。”三人同一个姿势，靠在椅背上，摸着肚子，懒洋洋的斜躺着。 王牧微微一笑，他可吃不惯小麦里面加着麸子的面皮，所以面粉全是挑选的精粉，加入一点酵母，虽然没有充分发酵，也比一般做法要好吃。 “小子你叫啥名字？”尉迟恭问道。 终于想起问自己名字了，王牧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是不好主动询问，但是两个大人，也没有一点询问的意思。 “小子王牧。” “王家的人？”李世民眉头微微一皱问道。 “小子可高攀不起！不知二位大叔如何称呼？”王牧回答道。 “叫我李大叔就好了。” “叫我尉迟大叔好了！” “尉迟啊！这个姓有些厉害，和鄂国公同姓。”王牧愣了一下，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一个国公会和自己一起吃宽面。想想那些大人物，啥好东西没吃过，需要连吃两碗吗？况且他也不认为大人物会有空闲陪自己坐在这里吹牛。 “尉迟可是大姓，你不知道只能说孤陋寡闻而已。”尉迟恭不满的说道。 “王小子，你不是长安人吧？尉迟这个姓，在长安可不止鄂国公一家，西域那边还有小国国姓就叫尉迟呢，你不是读书人吗？这都不知道。”李世民鄙视道。 “小子我可没有那么多见识。”王牧很坦然的承认道，穿越而来，前身的记忆虽然是有，不过前身并没有太丰富的知识储备，一个略有资产的家庭，渭水之盟的时候，意外死在突厥人铁骑下，而前身浑浑噩噩过了两年，生病之后，一命呜呼，死了。 至于王牧他自己，隋唐英雄传到是看过，但那毕竟只是演义，做不得真，能知道足够多的人名就不错了。 王牧最头疼的，就是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大唐，因为演义里面的人，在这里也存在。以他单薄的历史知识，还不足以知道那么清楚。从百姓口中得知，确实有一个无敌猛将李元霸，这个虚构的人族他最清楚，所以才有些迷茫。也不愿意外出，因为这个世界，他看来太危险了一点。 原本以为古代的人，因为生活不好，应该很矮小瘦弱，到现实告诉他，那只是一部分，城里的那些守卫，可有不少肩宽体壮，胳膊比他大腿粗的家伙。 就像眼前这个尉迟大叔，两个拳头合在一起，比他头还大，真！沙包大的拳头。 “王小子，再去弄几根胡瓜来润润。”尉迟恭招呼道。 “好的，二位稍等！”王牧起身去了后院，没一会提着一个篮子出来，去水井处清洗过后，这才放回了桌子上。 让李世民他们吃着，王牧迅速的收起碗筷，拿出去清洗干净，送回厨房。 “咦！小子你居然有寒瓜！”李世民见到王牧从厨房端出来的东西，意外的说道。 “嘿嘿！种了一点。”王牧微微一笑道。 “还有一段时间才成熟吧？你这居然全红了！”李世民有些意外的问道。 “嗯，只有两个，刚刚发现可以吃了。”王牧说道。 花皮西瓜，现在叫寒瓜，人头大小，虽然西瓜籽有点多，不过味道非常好，记忆中只有小时候吃的，才有那个问道。前两天王牧吃了一个，非常美味，他觉得自己能吃两个。 尉迟恭可不管那么多，抓起一块就啃了起来，等他放下，上面一点红色都看不到，只余下一层薄薄的青皮，可以说吃得干干净净。 见到两人都吃得那么干净，王牧不好意思，也只能再啃了一遍。 “王小子，你这臭毛病不少啊！”李世民早就注意到了，王牧很爱干净，院子很干净，座椅也没有一点灰尘，从进屋到刚才，已经洗了五次手。起身的时候，一定会把凳子放回原位。看上去比自己还要讲究。 王牧并没有强迫症，只是略微有点洁癖，所以这些生活习惯，一直都带着。 “好了！吃也吃了，老夫很满意，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你的住处！”吃完西瓜，李世民满意的起身说道。 “多谢李大叔，尉迟大叔。”王牧急忙起身，拱手恭送两人。 两人离开，不过走在后面的尉迟恭手里提着四把椅子。关上院门，王牧不由苦笑一下，幸好今天来的人不多，不然的话，那怕自己椅子做得有多，也剩不下什么。 把屋里有收拾一下，王牧才把西瓜皮拿到后院，丢进隔壁院子，因为隔壁养着鸡群，可以帮着消灭掉这些垃圾。 “夏天到了，这蚊子真是讨厌，有啥是驱蚊的东西？”王牧看看院子里面的菜，皱着眉头想道。他这里属于长安比较差的地方之一，虽然谈不上杂草丛生，但是污水还是不少，夏天可想而知，蚊虫会有多少。 “算了，先去问问，其他人用什么驱蚊，不行再自己弄。”想了想王牧做下决定，然后又走出了院子。 长安大，居不易，最困难的时候，他也曾经想过卖掉这唯一的资产，搬到乡下去住，不过作为一个曾经的房奴，他可不愿意以后又重新为房子的事情操劳，所以就咬牙坚持了下来。 “来人！去查一查安邑坊，一个叫王牧的年轻人，他家就在坊市的东北角落。”回到宫里，李世民淡淡的吩咐道。 “喏！”阴影处走出一个人影，抱拳应道，随后恭着身子倒退两步，走出房间。 “好有意思的小家伙！”李世民看着摆放在面前的椅子说道，不过他越看越不顺眼，终于体会到王牧一点感受，因为三张椅子，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真是混账！朕的东西都敢抢！”李世民忍不住骂道。因为四张椅子，尉迟恭拿了一张跑，说是要做样品。 “谁又惹陛下您生气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 李世民不用回头也知道，能够不经过通传就进他房间的，只有皇后长孙氏。 “还能有谁？除了程知节就只有尉迟黑炭。”李世民回头的时候，脸上已经泛起了笑容。 “鄂国公又怎么了？”一个珠圆玉润，皮肤白皙的宫装美女，出现在李世民眼前，微笑着问道。 看着眼前美人脸上迷人的酒窝，还有温柔的声音，李世民怒气早就消失，指着旁边说道：“朕得到四张胡凳，却被黑炭头抢走一张。” 尉迟恭抢东西，又不是第一次发生，长孙也不见怪，笑容不改的劝说道：“左右不过几张胡凳，陛下喜欢，让人又做就是了。” “嗯，观音婢你说得很对，来你试一试，这胡凳挺不错的。”李世民拉着长孙皇后，温柔的说道。 “确实不错，不知道是哪里的人想出来的，虽然简单，却是独树一帜，开了先河，想必是不错的巧匠。”长孙白嫩的小手摸着椅子扶手赞叹道。 “你说得很对，那小子还真可能是一个巧匠。”李世民想想压水井赞同道。 “哦，还是一个年轻人，能让陛下说是巧匠，真不容易。” “是一个很有趣的年轻人，我给你说，今天真是有趣！”李世民脸上带着笑容说道，能见到程咬金吃憋，他心情就非常好。 李世民兴致勃勃的给长孙说着今天的见闻，他一边说，一边把另外一张椅子放到角落，终于感觉顺眼多了。 “确实是一个有趣的少年，居然能面对陛下您变现不卑不亢，而且还隐瞒了不少东西。”长孙赞叹道。 “嗯，是个小滑头，朕问他茶叶，就被他岔了过去，不过那小子居然想拉朕做生意。”想想王牧失败的表情，李世民就觉得被王牧隐瞒，也没啥大不了的。 “恐怕不止是隐瞒一点，皇家的寒瓜都没熟，至少还需要半个月，他的就成熟了，这肯定有特殊的地方。” “没错！朕差点被糊弄了，那小子做饭，速度太快了，不过他家里又没有其他人，肯定还隐藏着秘密。下次要察看他家里，找找其它好东西。”李世民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 李世民可不是深宫长大的皇帝，做饭有多麻烦他也很清楚，所以他觉得奇怪。如果王牧家里有其他人，也瞒不过尉迟恭的耳朵，这一点他还是很相信的。 “既然陛下认为那孩子是个不错的人才，可别让宿国公伤害到他。”长孙提醒道。 “嗯，那到不至于，知节虽然冲动，还不至于对一个少年下死手，只不过要是找到了，吃点苦头是难免的。”李世民想了想说道。 “呵呵，宿国公这次可是丢脸丢大了，有一段时间不会给陛下您找麻烦了。”长孙同情的笑道。 ………… 程知节这个时候，正在家里大发雷霆，他追丢之后，立即安排家将寻找王牧，可惜一直没有找到，而程家姑娘，被人调戏的事情也传开了，有人说是被情郎抛弃，以至于在大街上大打出手。 “蠢货！都是蠢货！找一个人都找不到，老子怎么生了你们几个蠢货！还不滚去继续找，找不到老子要扒了你们的皮！”程咬金对着三个躲得远远的儿子破口大骂。 第4章豆制品 “老东西！你还有脸在这里大吼大叫，女儿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如果不是你大张旗鼓的，别人怎么会知道是我们女儿！”程咬金正在怒骂，他身后同样传来了骂声。 回头一看，夫人崔氏正怒气冲冲的指着他吼着，颇有一种喷他一脸的架势。 “夫人我错了，我错了！”刚刚还满脸怒气的程知节，立即苦着脸恭着身子赔笑道歉。 “知道错了还不去！”崔氏怒气难消的喊道。 “这就去，这就去！”程咬金急忙点头道。 “回来！你知道去干啥吗？”崔氏叫住程咬金问道。 “当然是把那小子绑回来，让乖女儿出气！”程知节回答道。 “我看你才是蠢货，抓回来还要不要女儿活了！那不是反而让外面的流言变得更多了吗？” “那我把他腿打断就算了？”程咬金试探着问道。 “先查清楚那小子的来历，要是不错，就把这件事做成真的。”崔氏吩咐道。 “要是不行呢？”程咬金问道。 “不行！不行你就自己看着办！”崔氏瞪了他一眼说道。 “我明白了！我这就去。”程咬金连忙说道。 走出院子，程咬金的脸就垮了下来，这会他已经冷静了下来，知道今天这事，还真怪不着别人，以他的性子，也做不出太过火的事情。没有办法，宝贝女儿受了委屈，又不得不出一口气，所以只能怪那小子倒霉，大不了多陪一点钱。程咬金在心里想着。 不过这次他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安排了人去悄悄打听，总而言之，要让宝贝女儿高兴。 ……… 王牧可不知道得罪的是大名鼎鼎的程咬金一家，不然他也没有好心情在外面走动。 “泰大叔！” “阿牧来了啊！” 破旧的房屋前，一个脸上满是皱纹，光着膀子，亮出黝黑，散发着油光皮肤的中年人，用身上一块布，擦了擦汗水，咧嘴笑着招呼王牧。 “是啊！又来麻烦泰大叔您了。” “说啥麻烦的，你的事还不是我们的事情！要做啥你说。”泰大叔很果断的说道。 “就上次帮我做的椅子，再帮我做十来张。”王牧憨厚一笑道。 “没有问题，做好了我就给你送过去。”泰大叔拍着胸口保证道。 “不用太着急，你空闲的时候慢慢做就行了。” “嗯，你放心，我省得的！” “对了泰大叔，过一段时间，长安找懂木工活的人可能有点多，都是一些让做新式桌椅的，你告诉大家，把工钱提高一倍。”王牧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大声说道。 “啊！提高一倍，这还有人请我们吗？”泰大叔惊愕的问道。 “你们就让来请的人，看看家里的家具，他们就明白了！明天你带几个人过来，我再教你们几样新的家具。”王牧想了想说道。 王牧这样一说，泰大叔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手艺目前可是独一份的，也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其中的好处。虽然说别人看了能学会，但是和他们这些做了几百张的人比起来，差距肯定是有的。 匠人的头脑是最灵活的，心灵手巧形容的就是他们。任何一件东西，到了他们手里，总是能玩出新的花样，而且越做越好，越做越精致，唯一不足的或许只在于创新。但是王牧可不缺少创新，毕竟他带着许多新知识来的，虽然记得不多，也够用了。 来的这大半年，他不敢拿出好东西来，怕被当作妖怪，或者被大家族抓起来软禁。但是一些没有太大利润的东西，到是无妨。 “好的，好的！”一听王牧的话，泰大叔急忙高兴的答应下来。作为一个匠人，他太清楚一件新式家具的作用了，完全可以领先同行一大步，名声传开了，别人也都知道他的手艺最好。 告辞了泰大叔，王牧继续向巷子后面走去。老远就听到叮叮当当敲打铁器的声音。 就在门口，就有一个火炉，两个光着膀子，挂着一张牛皮围腰的壮汉，一个拿大锤子，一个拿小锤子，正你一锤，我一锤的敲打着。铁锤落下很有节奏，听上去并不刺耳。 “阿牧！”感觉有人靠近，对着街道的人抬起头，露出一张长年被火烤，红得发紫的脸，对王牧咧嘴一笑招呼道。 “牧哥！”背对街道的身影听到他父亲说话，举起的锤子放下，回头一看，跟着招呼道。 “陈叔，柱子！”王牧笑着喊道。 “牧哥你怎么来了！今天是要做什么吗？”叫做柱子的年轻人，走到王牧身边，高兴的问道。 “好家伙，告诉你多少次了，别离我那么近，抬着头看你很累的！”王牧无奈的笑着道。他穿越过来的身体，虽然只有一米七，不算高，也不算矮，但是要看和谁比。柱子这家伙，两米出头，站到一起，可不得仰着脖子和他说话。关键这家伙，那是又高又壮实，长年帮他爹打铁，一身肌肉，一块一块的，特别是右臂，比左臂大了一圈。 王牧第一次见到，就想起了麒麟臂这个形容词。那胳膊，别说大腿，已经快要赶上他的腰了。如此高大的人，站在旁边，带来的压力可想而知，所以王牧不让他站近了。 柱子也没有生气，抓抓头发，憨厚的笑了笑，向后退了两步。 “阿牧你吃过饭没有？没吃我去给你弄点。”陈叔慈祥的看着王牧和自己的儿子，关心的问道。 “吃过了，吃过了，陈叔你不用管我的，我就是路过来看看。”王牧摆摆手道。 去年要不是陈叔救他，刚穿越就又得死翘翘，去年冬天，也是依靠着打铁的炉火，才过得舒适一些。 王牧最怕过寒冷的冬季，因为小时候每年都会生冻疮，耳朵和手，肿得像馒头，又痒又疼，抓一下，还会流血。 “好久没见到你过来了，昨天王老头还在念叨着你呢！”陈叔笑着说道，一边说一边收拾火炉上的东西。他这里主要业务，就是帮着修理农具，打一些菜刀剪刀，并不算忙，但活也不少，一家人算是还过得去。 “最近一直在家里读书，没有出门，王大爷他们还好吧？” “有你教的秘方，豆腐，豆芽，豆皮，豆浆，如今可是卖得相当好。都能吃上饱饭了，怎么可能不好，现在老王头他们整天都是乐呵呵的，美的很呢！”陈叔看看四周，这才压低了一点声音说道。 看到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王牧就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百姓是纯朴的，你对他们好，他们对你更好，王牧去年在这里生活了一段时间，见到了饿死的，冻死的，他才知道，这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如此惨事，当然要尽力帮一把。钱是没有的，因此只能开动脑筋想办法。无意中见到豆子，他想起了豆腐，用豆子寖泡，然后磨出来的豆浆，不但可以就那么煮熟喝，还能制作豆腐，豆子也能做豆芽。 一斤豆子可以出二到四斤豆腐，十斤左右的豆芽，可以说相当划算。而且豆制品营养，在加入豆渣，就那么生生的救活了不少的人。所以这个长安最穷的坊市，绝大部分人，都对他感恩戴德。 度过最艰难的日子，如今整个坊市穷苦百姓，都在围绕做这个豆子生意。有收购豆子的，有培养豆芽的，有磨豆浆的，体力好的就挑着走街串巷的贩卖。所以虽然过得不富裕，但是已经解决了温饱问题。 虽然王牧没有要求他们，不过坊市的百姓，心里很明白作为穷人的艰难，所以他们会特意去其他穷人多的地方贩卖，卖的价格虽然一样，不过他们会多送一些。 “嗯，大家过得好，就行了！我去他们那里，太热情了，受不了。”王牧摇摇头道。 陈叔认为王牧是不想让人太记他的情，心里更加佩服他这种单薄名利，施恩不望报的思想。看王牧的眼神，带着一丝溺爱，对于这个父母双亡的少年，比自家儿子还要关心。 “不要太劳累了，一直关在家里也不好，多出去走一走。” “嗯，我知道了陈叔，你给王大爷他们说，今年冬天，多准备一些豆子，到时候豆芽才是最好卖的时候。”王牧笑着点点头。 “对呀！冬天绿菜才是最金贵的！去年都忘了这点！”陈叔一拍大腿，懊恼的说道。 “去年大家都在为活命挣扎，哪里想到那么多，今年准备一下，可以赚一笔。”王牧笑着摇摇头道。这个问题，他也是后来才想起的，毕竟当时心里只想着怎么活下去，那么多人要吃饭，自己都不够吃，谁也没想过去卖。 要知道去年的豆子，可都是凑出来的，还有一些是工作换的，大冬天到城外砍柴，卖掉柴火换豆子。如今豆子大部分属于牲口的精料，百姓的粗粮，价格不贵。所以坊市才能换回来豆子，度过去年的寒冬，因为去年朝廷打突厥，其它粮价太贵了，这也是饿死人的原因之一。 【作者题外话】：麻烦看书的朋友,帮忙纠正一下错别字!万分感谢! 第5章为赚钱而努力 “阿牧！你脑袋好使，把柱子带在身边吧！他头脑简单，没人照看会吃很多亏，跟着你我放心！”陈叔恳求道。 “陈叔您放心，柱子就是我兄弟，我会照看他的，不过跟着我就不必了，我那里又没啥事情，你这还能帮你忙呢。”王牧诚恳的说道。 “帮忙有啥好帮的，我又不是忙不过来，而且打铁这么辛苦，你看我们的脸，以后还有哪家闺女能看上他。”陈叔愁苦着感叹道。 想想也是，有句话不是说吗，最辛苦的工作，就是打铁撑船磨豆腐，打铁排第一，就是因为长年被火炉烤，冬天还好一点，夏天想想有多难受。长时间被火烤，皮肤会开裂，发黑，不但丑，而且痛苦。 撑船只是因为小船容易翻，翻了肯定就容易出事，所以是一个高危职业，磨豆腐则是因为需要起早摸黑推石磨，没有牲口的话，全人力推，很累！转圈还容易晕。 “没事陈叔，以后我给柱子买两个女人！”王牧拍着胸口保证道。 “嘿嘿！” “嘿嘿！”父子两人一听，同时咧嘴一笑，那声音一模一样，有些猥琐。 “啪！”的一声陈叔一巴掌抽到柱子头上，随后喝骂道：“你这瓜怂笑啥！难得你还想女人不成！” “陈叔，你看你这里，乱成这样，家里少个女人啊！”王牧忍不住笑着说道。 女人是不缺的，缺的只是粮食，家里多一口人，根本养不起，父子俩从事体力劳动，饭量都大。没有其他人，还能维持下去，多一口人，还真不行。这一点反而不如城外的百姓，好歹自己能种地，取个媳妇一起种地，再弄点野菜，也能勉强糊弄着过日子。 特别是前一些年，因为战乱的缘故，男子死得多，有口吃的，就不缺女人。这些年大唐逐渐稳定，富裕起来，缺的就是彩礼。最困难还是城里，有地的百姓，还能别人嫁女看你家有多少地，家里劳动力够不够，就能看出你家日子能不能过得去，自家孩子嫁过去有没有好日子，看一看，向邻居一打听就知道。 城里就不行了，手艺人，这年月可不怎么吃香，官府有劳役，不知道出去了还能不能完整的回来；就算不考虑这点，你不拿出一笔彩礼，别人家也不相信你的实力，不相信你能让闺女过得好，娶媳妇，面谈。 “是嘞！家里少个女人，确实不像话。”陈叔回头看了一眼，惆怅的感叹道。 “柱子我带走了，他这里你不用管，也不用操心，我会搞定的，陈叔你赶紧找一个，会过日子的，我看杨寡妇就不错，人不丑，还能干！”王牧笑眯眯的说道。 “嗯嗯！”陈叔笑得合不拢嘴，不断的点头，随后说道：“阿牧你是读书人，以后肯定找的是大家闺秀，可惜我们帮不上忙嘞！” “不着急，不着急，都是小事情！我还年轻。”王牧摆摆手道，他可不准备现在就成家的，怎么的也得满二十以后再考虑。 “瓜怂，还不去穿衣服，把你自己都东西收拾一下。”陈叔又一巴掌拍过去呵斥道。 “把衣服穿上就行！其它的就别带了。”柱子摸摸脑袋，向后面跑去，王牧急忙在后面大声提醒。 “柱子有力气，有事就安排他去干，别养懒了。”陈叔絮絮叨叨的说道，看得出来，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舍，又有些不放心，那怕柱子在同一个城市生活。 “好的陈叔。”王牧很体谅，顺着他的话附和着。 柱子很快就从屋里跑出来，脸上带着笑容，也不知道是因为可以离他父亲远而兴奋，还是因为可以和王牧一起，有同龄人而开心，反正陈叔看得就火大。 “瓜怂！滚去把吃饭的家伙带上，阿牧要打点啥东西，也就不用跑这么远！”又是一巴掌，陈叔指着旁边的铁锤说道。 挨打是家常便饭，没有那一次，王牧来不看到柱子挨两下的，不过对于他那体型来说，挨两下，皮肤都不带红的。 柱子听话的弯下腰，一手一个，把锤子提在手里。 王牧本来想说不用，看到柱子提着锤子，凶悍的样子，又把话咽回去了。 “我们走了陈叔！”王牧挥挥手道。 “嗯！” 王牧带着柱子离开，他能感受到，身后有一道目光，一直看着他们的背影，想起另外一个世界，再也见不到那年迈的父母，心头不由一酸。 “好像忘了啥事！”推开院门，王牧站在门口想道，想了想一拍额头，才记起自己出门，主要是询问驱蚊的办法。 “柱子，夏天蚊子多，你们是杂应付的？”王牧回过头问道。 “我家没啥蚊子，有蚊子拍死就行了。”柱子回答道。 想想铁匠铺一直烧着的炉子，还有皮粗肉厚的父子两，好像确实不怎么需要驱蚊。 “算了，自己想办法！”王牧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 “柱子，你就住这里吧！你先收拾一下，等会我们去买被褥。”带着柱子，推开一扇房门，王牧指指房间说道。 “好！”柱子放下锤子，就开始收拾房间。 王牧走出去，努力的开始回想驱蚊的东西。另外一个世界，驱蚊首先想道的就是蚊香，然后是花露水。 “是雄黄还是硫磺来着？好像还有砒霜！应该加多少来着？管它的，大不了放在外面。”王牧不断的思索着，嘴里自言自语，然后回忆需要购买的东西。 “唉！”打开一个盒子，王牧忍不住叹息一声，里面那可怜兮兮的四串铜钱，像是在对他无声的嘲笑。 “我这也是丢了穿越者的脸，差点卖房子不说，大半年了，还得为生活发愁。看来赚钱迫在眉睫了。”王牧自嘲道。 把全部身家带上，然后叫上柱子，把沉重的铜钱塞到他手里，两人就再次出门。 先给柱子买了被褥，凉席，然后去药店买硫磺，雄黄，砒霜，薄荷，菊花。其实王牧也不知道，蚊香加菊花有啥用，不过他记得大部分蚊香，都带着xx菊花蚊香的名字，所以就买了回去。 第6章蚊香 别小看不发达的古代，其实监管非常严格，购买砒霜必须要登记，姓名住址，一个不漏。 回到家里，天差不多黑了，又是刀削面，两人吃了一顿。没办法，关中大米太贵，而且碾米很麻烦，所以王牧大部分时候都是吃面。 吃饭的时候，王牧用碗，柱子用罐，满满一罐，吃得干干净净，汤都不剩。以往就知道柱子父子两都能吃，没吃自己都时候还不觉得有啥，现在跟自己同吃同住，王牧就有些头疼了，不得不考虑粮食的问题。 吃过饭本想睡觉，毕竟晚上也没啥娱乐活动，点蜡烛还费钱。不过蚊子嗡嗡响，睡也睡不着，所以王牧干脆来到院子里弄蚊香，早点弄出来才有钱用。 好在有柱子帮忙，体力活就交给他，让他用锤子把硫磺，雄黄，砒霜，全部弄成细粉。担心柱子的安全，王牧还再三叮嘱，那些都是有毒的，让他用布遮住抠鼻。 王牧自己则去弄薄荷菊花，用炭火烘干，然后碾成粉，加上锯末，然后是面粉作为粘合剂。削了竹签作为支撑，做了几种不同配比，小拇指大小的蚊香，就新鲜出炉，做好标记，晾在那里，两人这才回屋睡觉。 劳动过后，睡得分外香甜，一夜无梦，王牧再次醒来，本想在懒一会床，无奈肚子开始抗议，不断咕咕叫着。 “牧哥！今天干啥！”在院子角落开始码炉子的柱子，见到王牧，站起身问道。 “你就弄你的炉子，我去做饭！”王牧摆摆手道，随后打水洗脸，用手指蘸了点盐，开始刷牙，他可不习惯像其他人一样，用一根柳枝，在嘴里捅着。 刚刚洗漱完毕，院子门外突然传来声音，随后一群人鱼贯而入。见到他们扛着的木头，王牧他才想起，今天约好了泰大叔他们，要教他们做新式家具。 王牧是很念情的人，别人的恩情，他一直都记得，如今有机会了，当然要报答。泰大叔他们这群木匠，算是家里颇有余粮的人家，去年可是他们，拿出存粮救济了好几天，一大家子，跟着吃糠咽菜。 “泰大叔你们来了！柱子，帮忙搬木头，你们吃了吗？”王牧急忙迎上去问道。 说完他就知道，自己问了一句废话，这年月，普通百姓，谁家吃早饭啊！都得干到半晌午，太阳高升，然后回家吃饭。吃完饭就睡午觉，免得浪费体力，还能恢复精力，睡到太阳落山，吃过饭再出去干活。 如果半夜走在野外，见到地里有人，不用奇怪，那是老百姓借着月光在锄地；天没亮见到路上有人，也不用奇怪，那是老百姓去往锄地都上。这就是百姓夏天的生活。起早摸黑，不是一句空话。 “泰大叔你们先做椅子，我去弄点吃的。”王牧又招呼道。 “阿牧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都是熟人。”泰大叔头也不回的说道。 “好！”王牧应了一声，就钻进了厨房。 来了十来个人，做刀削面太费劲，所以王牧打算蒸馒头，反正有酵母，做出来味道不错。 弄了一大盆面粉柔和好，然后蒸上，王牧又去后院摘了几根黄瓜，两颗菘菜（小白菜），然后加入臊子，做了一批包子。 泰大叔他们这群人，对王牧很好，家里的家具，都是他们免费做的，还搭上了木头，就像这次，自带木头过来。 和王牧他们也没有客气，真的像自家人一样，包子馒头，端出来就开吃。 “阿牧！就你这手艺，卖馒头都饿不着！”一个中年男子，对王牧竖着大拇指说道。 “呸！泰迪你这家伙，胡说八道，阿牧是读书人，以后要做官的，怎么能做这等营生！”泰大叔呵斥道。 每次听到这个名字，王牧就忍不住咧嘴一笑，可惜这家伙名不符实，完全没有泰迪怂天怂地的气势，胆子小就不说了，还特别怕老婆。 “泰大叔别这么说，泰大哥也没有其他意思，只是称赞我做的东西好吃呢。”王牧笑着说道。 “阿牧你该讨个婆姨了，免得整天忙着弄吃的，读书的时间都没有。可惜我们那里的女娃，配不上你！”泰大叔感叹道。 “不急，不急，我还小！”王牧急忙说道，他生怕泰大叔真的给他介绍对象。他们那里的女孩子，基本上都是见过的，连小家碧玉都谈不上，从小就帮着干活，那皮肤，身段，可想而知。 并不是说王牧他鄙视别人，只是和心目中的择偶标准，确实差得太远了一些。 特意做得很大的馒头，两三口就是一个，加上有油气的菜包子，所有人都吃得很满意。 “开工了！吃饱了就别蹲着，起来活动！”一碗茶水下肚，泰大叔大手一挥下令道。来的人，全是泰姓，据说他们以前是一个村子，躲避战乱，搬迁到长安城的。 “泰大叔，你来，我给你说几种新的款式！你看能不能做出来！”王牧走到一边招呼道。他并不是要避开谁，只是远一点安静一些。 “首先是这种桌子，可以是圆形，可以是四边形的，如果在下面做几个抽屉，是不是能放一些小东西呢？ 还有，把桌子变窄一半，外面遮住，里面放空，加上抽屉，柜子，当书桌你认为如何？”王牧指着家里的桌子，比划着问道。现在他家里摆着的桌子，只是一个带四个脚，加上桌面的简单方桌。 这次借着机会，也正好换一批更好看，好用的家具。 八仙桌，能收纳的圆桌，可以转动的双层圆桌，火锅桌，书桌，单单只是桌子，王牧就提出了好几种。 “然后是衣橱衣架！………” “停…停停！阿牧停一会，你说得太多了，等我们把桌子做出来，你再说其它的，不然我怕自己忘了。”泰大叔打断道。 “嗯！也好！我们就先弄桌椅！泰大叔你们应该有人懂竹活吧？”王牧点点头问道。 “当然！不动竹活的手艺人可不多。”泰大叔自信的说道。 “那明天泰大叔你们弄一些能编东西都竹子过来，如果有藤条就更好了。” “没有问题，下午我就让人去找，明天一起弄过来。”泰大叔答应道。 “你们说馒头包子味道不错，应该会有人喜欢吧？”王牧又问道，实在是他想起了泰大叔他们，两三口一个的样子，有点吓人，如果不是很好吃，也没有那种变现。 “嗯嗯，很好吃，肯定有人喜欢。”泰大叔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说道。 “那就叫一些妇女过来，我教她们做，看能不能弄一个新的营生，让大家日子好过一点。” “好的，好的！”泰大叔咧嘴笑着答应。 “对了，再让人去采一些薄荷，野菊花，还有艾草。”王牧又说道。 “你要那些干啥？你生病了吗？”泰大叔急忙问道。 “没有！我没生病，只是做点好东西！只要做出来，以后就有钱用了！”王牧摆摆手道。 “阿牧你脑子就是好使！”泰大叔松一口气赞扬道。 对于王牧，敦化坊的百姓，就没有不佩服的，泰大叔他们，感触最深，去年冬天，就是他们同舟共济，度过的难关，而王牧则扮演着大脑的角色。 大群木匠，干活非常的快，眼看着一根根木头，变成木材，又被做成各种形状，完全不需要钉子，就那么拼凑到了一起，严丝合缝，只有一道淡淡的印记。 这些木工，他们只凭借手感，不加任何东西，就能让做出来的木桶木盆，滴水不漏。 长安城有宵禁，所以太阳落山，就收工回家了，王牧让柱子把锯末收集到一起，他去做饭。讲究白天的包子馒头，吃了一顿，然后把晾干的蚊香，找几个地方点燃，就回屋睡觉去了。做了一天的包子馒头，还是挺累的，好在明天要来一些妇女，这才让王牧松一口气。 第二天，王牧起都比较早，因为今天来的人会更多，而面粉最好是提前发酵，口感更好。 王牧也没有想到，自己小时候在老家见父母做的这些东西，有一天会成为安身立命的资本之一。 太阳升起不久，泰大叔他们就陆续来了，不但带来了他需要的材料，还有小菜，大米小麦。 这就是最纯朴的百姓，知道大家的日子都艰难，所以无论谁家有大小事情，需要集体帮忙的时候，最近的人家，都会送一些吃的，就是担心着饭菜不够，能帮一点是一点。 以前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到这种纯朴的温馨，再次经历，王牧心里暖洋洋的。 笑着把他们招待进屋子，然后叫上妇女，带到厨房，教她们做包子馒头，还有大饼！发酵的面粉，做的大饼，可比死面做的，好吃多了。何况王牧教她们做的是猪肉沫裹在中间的大饼，有芯子，吃起来更容易下咽。 这些东西都是很简单的，关键只是面粉发酵，以及用最精细的面粉制作而已，所以王牧只是说了一遍，就让她们自己操作。 “陈叔，泰大叔，你们看！这叫蚊香，只需要点一根，就能杀死蚊子！”带着来看儿子的陈叔和泰大叔，来到他房间外面，指着几个角落说道。 泰大叔和陈叔两人，蹲下去一看，在角落处，果然死了许多蚊子。 “好厉害！居然杀死了这么多蚊子！”陈叔惊叹道。 “这会不会毒死人呢？”泰大叔迟疑着问道。 “不会，不会，只要放到通风的地方就行了！以前碳毒不是也能毒死人吗？去年我们可没有中碳毒的人。”王牧摇摇头道。 去年天寒地冻，不止是缺粮食，还缺柴火，正是王牧见到陈叔那里有煤炭，让大家烧煤炭才度过了寒冬。 使用煤炭的时间已经很久，特别是穷苦百姓，都要冻死了，哪里还管会不会中毒的问题，反正不是每一个都死的，或许自己运气好呢。 抱着这种心思，每年都有不少人中碳毒而死，所以这玩意，在所有人印象中，就像观音土，可以吃，但是吃了没好下场。也就只有铁匠铺这些，白天工作的时候使用。因为中碳毒死的，都是夜晚睡觉之后。不过就算知道白天使用基本安全，也很少人用，直接使用煤炭，不但很难燃烧，而且具有刺鼻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太复杂的王牧不懂，不过把煤炭矿石洗一下，就是一种简单的脱硫方式，洗过之后再用，味道就很淡了。当然！蜂窝煤这些需要大量时间实验的东西，还没来得及，就是敲碎使用，就容易燃烧多了。 “这个叫做蚊香，你们拿去让人送一些给认识的，那些有钱人家，让他们点一根在房间的角落，就知道效果了。”王牧拿出制作的蚊香讲解道。 效果他已经看了，都很不错！杀死蚊子不少，那怕只加了一点点砒霜。那点毒性，王牧也很确信不会毒死人。 许多人没有那种体会，每天睡觉之前，两个人配合，一人拿着油灯，一人用巴掌拍死蚊子，等到蚊帐中清空，才会睡觉。但是蚊子在蚊帐外面嗡嗡作响，让人总是忍不住抬头寻找一下，不是睡意十足，很难入睡。 泰大叔他们是手艺人，走南闯北或许谈不上，不过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对于送人体会，然后再卖，这种简单的手段，很容易就明白。出于对王牧的信任，他们决定让人去做就行了。 三十多个人在王牧家里做事，让他家变得非常热闹。陈叔不但帮着柱子把炉子做好，还去拉了一大车煤炭过来。如今除了王牧他们这些人，其他人并没有意识到煤炭的好处。当然！这也是王牧叮嘱他们保密的，不然那些世家大族知道了，定然会掌控矿山，他们以后想再用煤炭，就得花不少钱买了。 知道是这样的后果，敦化坊的人，都统一了口径，绝对不会外泄，毕竟都是穷怕了的人，想到以后冬天没有煤炭，全家冻死的后果，没人愿意说出去。 在包子馒头之后，大饼也受到了所有人一致好评，然后就是采薄荷，艾草，唯有菊花这个季节没有，需要先购买一些。 …………… 王牧带着人还在忙碌，皇宫中李世民却接到了他的资料。 “王牧长安万年县人，十七岁，父母死于贞观一年，没有兄弟姐妹，以前在谢家书院读书，半年前生了一场大病，随后退学！去年冬天被敦化坊铁匠陈大勇，从雪地救起，之后组织敦化坊百姓，发明了豆腐，豆皮，豆浆，豆芽等东西。用城外砍伐的柴火，换取豆子，度过了寒冬。 敦化坊百姓对其感恩戴德，非常信服，最近一直闭门读书，前天又去了一次敦化坊，然后和陈铁匠的儿子，去药店购买了硫磺，雄黄，砒霜各一斤。 昨天敦化坊有十名木匠，扛着木头进了王家，今天又有二十多个妇女，带着草药，蔬菜，粮食，去了王家。”一名穿着黑甲的壮汉，躬着身子，抱拳对李世民汇报道。 “一斤砒霜？还有草药，粮食？他想干什么？传令夜不收，给朕查！任何一点细节都不许放过！”李世民脸色一变，沉声说道。 “喏！”侍卫应了一声，又退了出去。 “原来豆子这些，是从他那里出来的，二十多个妇女，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侍卫走后，冷静下来的李世民分析道。 他作为帝王，一听到毒药，药材，粮食，就有些敏感，不过冷静下来，就发现其实没啥，二十多个妇女能带多少粮食。至于木头，想想王牧家里被搬走了四张胡凳，再做一些，也就并不奇怪。 只是那一斤砒霜，还让他心里有些耿耿于怀，毕竟上次他还在王牧家里吃过饭，喝过水。君子不立危墙，更何况皇帝！感觉具有危险的东西，都必须拿得远远的。把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 随后李世民失笑着摇摇头，因为他想到，自己以后，又不会去王牧家里，担心毒药干啥。想到这些，他就埋下头继续处理奏折。 第二天，新的消息就再次送到了李世民面前。 前两天他只是让人查一下，这一次可是下旨祥查，带来的消息当然不一样。 放到李世民面前这一份资料，就连王牧几岁开始走路，都记载得有。 “一种能杀死蚊子的香，很柔和，十分好吃的包子，大饼！木匠在制作奇怪的家具。真是有趣！难道说砒霜就是加在驱蚊香里面的！”翻看资料以后，李世民放下心来，想到王牧家里的茶叶和面条，似乎心里有些回味。 “要不去看一看，大臣都有沐修，朕却没有！这真不像话。”李世民眉头一皱，不满的说道。 去年打了突厥，他心里放松了不少，对于政务虽然还是那么认真，不过积极性还是不可避免的降低了不少。 说动就动，先叫玄甲军统领前去安排，随后他叫来了尉迟恭。 “敬德，陪朕出宫一趟！” 尉迟恭的话其实并不多，李世民一说，他只是抱拳应了一声：“喏！” 第7章李世民再临 十多个技术很好的木匠，同时工作，那进度还是非常快的，三天时间，就已经有好几张桌子，被做就出来。 陈叔拿了半扇猪肉（唐称豕，乌金，糟糠氏，作者直接用猪称呼。）虽然只有五六十斤，不过还是一笔厚礼。 新桌子，新锅，人又多，弄火锅吃当然是最佳选择。王牧立即指挥人行动起来。不过今天只有三个妇女在这里，所以他也不能只说不动。 见到猪肉，做木工的也有劲多了，笑声都比前几天大声了一些。 “哟！我这是有错地方了？”李世民带着段志玄，尉迟恭走进院子，看着忙碌的人，故意装着意外的说道。 见到李世民三人，院子里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就停了，从三人穿着来看，就不是普通百姓。 “几位贵人，不知道您们找谁？”泰大叔上前作揖问道。 “李大叔，尉迟大叔！您们来了。”王牧也注意到了，急忙迎上去道。 “我这是来得不是时候？”李世民笑眯眯的问道。在百姓面前，他一贯变现非常和善。 “没有，没有，三位来得正是时候，今天陈叔送了半扇猪肉，我们正在弄火锅呢。”王牧笑着说道，对于客人，表示热情，这也是骨子里的传统，很少有人把客人推出去的，哪怕是吃粥，也会邀请过门的客人一下。 “哦！那我可得尝一尝了。”李世民微微颌首。 “猪肉招待几位贵人有些不妥，我去买点羊肉吧。”泰大叔说道。 王牧这才想起，猪肉似乎在现在还是不受上层待见的肉食，因为没有煽过的猪，骚味有些重。 “无妨，无妨，我们也是过了苦日子的。”不等王牧同意，李世民就摆摆手道。 “李大叔，尉迟大叔，还有这位大叔，里面请！”不用麻烦，王牧也高兴，他还没有太将就客人的习惯。 人有些多，东西也摆放得多，王牧就把他们三人，引入自己的书房，随后拱手说道：“三位且先休息一会。” “无妨！王小子你去忙你的。”李世民轻轻一摆手道。 王牧也不客气，他的事情确实有点多，就像刚才说的，猪肉骚味重，需要避腥味，这就需要他亲自盯着。 王牧出去，李世民好奇的打量着他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书卷并不多，就那么十来卷，放在那里，竹简也只有几卷。 李世民当然没有兴趣去看那些竹简，他感兴趣的是王牧的书桌，长方形的书桌，带扶手的椅子，看上去就是一套。 皇宫里面，已经做出了不少椅子，不过没有配套的案几，所以他坐着办公很不方便，这下算是解决了他的难题。走过去就坐了下去，摸着书桌，顺手打开书桌上的一张宣纸。 李世民本想写两个字，看看顺不顺手，打开才发现上面已经写了字。 刚一看到字，他的眉头就忍不住紧紧皱了起来，作为一个书法爱好者，见到犹如鸡刨的字，心头就生气。而这里主人只有王牧一个人，那么定然是他写的，他没想到王牧的字居然如此差，连带对王牧的印象，也差了许多。 其实这并不奇怪，王牧穿越而来，继承了前身的记忆，但是大脑下意识的习惯还是属于自身，写毛笔字，尤其是大多数没有简化的字，想要好看，怎么可能。 李世民正要丢下让他看着难受的宣纸，不过目光扫过的时候，却停了下来。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李世民仔细辨认，才把所有的字认全，读了一遍，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几句像五言的诗是好诗，偏偏字太难看，就像珍宝丢在狗屎上，想要丢掉又舍不得。 “真是…”李世民犹如便秘一样难受，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说不学无术吧！写的是好诗，偏偏字看着就难受。 最后李世民还是没有忍住火气，一把抓住宣纸，丢到地上，自己拿起笔，倒了一点茶水进砚台，从新写了一遍，这才眉头舒展，满意的点了点头。 心里默念一遍，总有一种欲犹未尽的感觉，恨不得立即把王牧拉进来问个清楚。 “哈哈！想不到居然有人的字，比我还写得丑！”尉迟恭拿着地上的宣纸，看了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一边的段志玄，伸长脖子一看，也忍不住摇摇头，这才理解为何李世民刚才有些生气。他是文化功底不深，但也不是目不识丁的人，好坏一眼就能看出。作为李世民最信任的玄甲军统领，如何不知道李世民酷爱书法。 李世民嘴角一抽，尉迟恭居然在书法上鄙视别人，他也忍不住发笑。 李世民又翻了翻其它的书籍，没有发现王牧写的东西，这才略微失望的坐下来喝茶。 其实王牧写的东西并不少，他也想练字，买了一些宣纸，不过写过字的宣纸，都被他插屁股了。剩下这张，还是昨天书桌做好之后，一时兴起写的。毛笔写小子，他还不习惯，所以一张纸只写了这么几个字。 ………… “可儿！欺负你的那小子，大哥给你找到了！”一脸络腮胡的程怀默，兴奋的喊道。 “嘭！”的一声，房门被推开，露出一张宜喜宜嗔的脸，长发从背后甩到身前，可见她心情是多么激动。 “真的！在哪？”少女大眼睛忽闪忽闪，带着一丝期待的问道。 “刚刚查到，我带你去，亲自报仇！”程怀默说道。 “好！我们快去。”程可儿激动的说道。想起那天在大庭广众之下出丑，她就恨得牙痒痒的。 “大妹！你想好怎么收拾他了没？等会二哥帮你抓住，你想怎么样都行。”除了胡子没有那么多，和程怀默长相非常相似的程怀亮问道。 “二姐，我也帮你！”虎头虎脑的程怀弼也急忙说道。 “我要…我要咬死他！”程可儿小拳头扬了扬，恶狠狠的说道，其实她还真的没有想好，怎么报复，只是心里一直觉得委屈。 第8章惊讶的李世民(求票票!) “咬死他！”程怀默一听，一个激灵，正快速前进的脚步，不由一乱，左脚踢右脚，差点摔倒。 “可儿你好好想想，到底怎么惩罚他！”程怀默提醒道。 “人家…人家还没有想好。”程可儿委屈巴巴的说道。这一次的经历，对她来说，也是第一次碰见，真要说来，好像也不是啥大问题，她不由停住脚步，小声说道：“要不就这么算了！” “不行！欺负我妹妹，就是欺负我，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程怀默坚定的说道。 “没错！要是老头子知道我们找到那小子，不帮你出气，一定会把我们吊起来抽！”程怀亮点点头道。 程可儿一听，顿时觉得事情好像不对劲，怎么感觉似乎不像是给自己出气。 “快走！免得那小子跑了，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马车。”程怀亮说道。 “没事可儿，抓到那小子，让他给你道个歉，这个事情就算揭过去了。当然！要是那小子不识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程怀默把程可儿扶上马车说道。他了解自己的妹妹，虽然偶尔有些调皮，心地却是很善良的，真要做过分的事情，肯定不会同意。 “好吧！”程可儿轻轻点了点头，放下了马车的帘子。 ……… 程家四兄妹刚刚出门，程知节就回到家里，拿起案几上的鸡肉，就啃了起来。 上朝的时候，因为呆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没有人会吃过饭去，实在饿了，也只是吃几块糕点垫吧垫吧。下朝之后，许多大臣会相约三两好友，去酒楼吃饭，同时也是联络感情，这种事情非常普遍。当然！没人约的话，就会像程咬金这样，独自回家，大吃大喝。 “小姐今天在做什么？”程咬金关心的问道。这几天因为胭脂楼外面的事情，他的宝贝女儿，可是好几天没有出院子了。 “大少爷，二少爷和三少爷，带着小姐出门了。”管家回答道。 “三个臭小子，还知道带妹妹出门，他们去哪里玩了？”程咬金咬着鸡肉嘟囔着道。 “听说是找到前两天那个少年，他们就去帮小姐出气了。” “找到了？在哪？”程知节粗黑的眉毛一挑问道，随后放下手里的鸡腿，胡乱抹抹嘴道：“我也得去看看，免得几个臭小子不知道轻重！” 程咬金说完，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来个知道路的带路！” ……… 王牧不知道有人正在来找他麻烦的路上，他正在让人帮忙摆放餐具。好在前几天就买了足够的碗，到是不担心不够用。 就像过年一样，不过其他人都围着另外一张大桌子，只有这边，才是小火锅桌，下面架着炉子。 泰大叔他们不敢和李世民等人坐，全都在另外一桌，那一桌的菜，全是煮好以后，连锅一起端上桌的。 另外一桌，则摆放着一碗碗新鲜的蔬菜，还有肉片，排骨，为了避腥味，王牧可全部让人先过水，然后用姜葱白酒腌制在那里的！ “这就是你说的火锅？不就是古董羹吗？还弄得神神秘秘的。”尉迟恭看了一眼不屑的说道。这种吃法，他一向不喜欢，在他看来，慢慢烫肉吃，一点也不爽快，肉嘛！就得大口大口的吃，除了烤，就是炖。 “嘿嘿！我这和你们往常吃的味道不一样。” “没看出来，有啥不一样的！”尉迟恭摇摇头道。 “这么说吧，您说的古董羹，就是水煮肉，我这火锅，里面有一半是油！把姜葱蒜，芥菜仔，花椒，胡椒等调料在油里面炒，然后加上盐，酒；这烫也不是白水，是用老母鸡炖出来的，保证味道具备麻辣鲜香。”王牧用汤勺在锅里打捞着就是一阵猛吹。其实他也就简单的会一点，加上调料就这些，比起以前吃过的麻辣烫都不如。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糊弄其他人，这一瞬间，心里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 听王牧说得那么高大上，李世民来了兴致，因为他看了，确实如同王牧说的，有一半是油，汤也雪白。 “说得跟真的一样！也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尉迟恭瘪瘪嘴说道。 “尉迟大叔，您这是抬杠啊！不信你尝尝！要不您就不吃这个，我另外给您弄两小菜？”王牧说道。 “算了，老夫姑且相信你，而且客随主便，不用那么麻烦。”尉迟恭摆摆手，一副我很大度的样子道。 王牧一双眼睛颇为无语的看着尉迟恭，微微摇摇头道：“大家别客气！随便吃！这肉烫一下就行。” “小子！你就这么招呼客人？”尉迟恭拿起筷子，夹起肉放进锅里，抬头问道。 “您啥意思？小子家贫，也就这拿得出手。”王牧不解的问道。 “有菜无酒，岂是待客之道！”尉迟恭摇晃着大脑袋说道。 “是我忘了，小子不喜欢喝酒，居然疏忽了！”王牧一拍额头道。 “算了，有菜就行！”李世民伸手一摆道。 “没事，家里还有几坛，我去拿！这是盐，芥菜仔和蒜，您们根据自己口味添加！”王牧起身指着旁边几个小碗说道。 “咦！味道不错！”尉迟恭也不怕烫，刚从锅里捞起来，就塞进嘴里，大嘴嚼了两下，一块三指大的肉片，就进了肚子。 “这是盐！”段志玄当然要察看调料，拿起雪白的食盐，闻了闻，用筷子蘸了一点，放到嘴里一尝，压低声音惊讶的说道。 李世民眉头一皱，看了过去，见到碗里那细如沙子，洁白如雪的东西，不相信的问了一句：“这是盐？” 盐他见多了，普通人吃的粗盐，里面五颜六色，白中带黑为主，不小心就能吃到沙子，他们吃的精盐，又叫青盐，顾名思义，白中带青。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一点杂质没有，完全雪白的盐。 “没错，是盐！”段志玄也以为自己错了，再次拿起筷子，蘸了一点，放到嘴里一尝，很肯定的说道。 【作者题外话】：萌新求票!!求支持!有喜欢大唐的朋友,可以一起交流! 第9章强人锁男 李世民拿起筷子，夺过盐碗，在里面翻了起来，随后把筷子放进了嘴里。 筷子上盐不少，李世民感觉嘴里咸得有点发苦，不过他并没有吐，只是细细品味，随后眉头微皱，思索着这是怎么弄的，用意又是什么。 “这盐一点都不涩口，比上等的青盐还要好！”段志玄赞叹道。 “嘭！”的一声巨响，院门被大力蹬开。 段志玄和尉迟恭反应迅速，角色一变，猛的窜出，一左一右，护在李世民身边。 “姓王的小子！给我滚出来！”人没到声音先传了进来，随后两个身影，走进院子。 见到进来的人，李世民三人，被气得脸色铁青，好端端的，被吓了一大跳，三人没有一个有好心情，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已经开始发飙了。 程怀默当然不知道自己惹祸了，蹬开们带着弟弟进入院子，发现一大群人静悄悄的看着自己，不由一愣。不过他可不怕眼前这群老百姓，眉头一皱问道：“姓王的小子呢！给我出来！” 泰大叔他们见来者不善，纷纷放下碗筷，围了上去，陈叔上前两步，严肃的问道：“这位公子，不知道您找阿牧有什么事情吗？” “让开！我只找姓王的，和其他人无关！”程怀默并没有看见被人群挡住的李世民三人，被一群百姓挡住，心情顿时不好，他以为这是王牧找来保护自己的，脸色一沉，指指旁边冷冷的说道。 “公子这是想找事？”陈叔脸色一变问道。 “滚开！”被一群人包围着，程怀默有些烦躁，伸手就去扒拉陈叔，他想要教训一下这些无知的百姓，个子大不一定有用。 “滚！”另外一个声音，陡然传来，程怀默眼角余光，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冲了过来，沙包大的拳头正向自己击了过来。 仓促间，程怀默双掌一封，挡在拳头上面，随后他就感到一股巨大的力气，从手掌传到手臂，然后不由自主的倒退十多步，才听了下来。 程怀默并没有受伤，退那么远，也是他主动卸力的缘故。 “力气不错！再来！”程怀默看着眼前这个壮汉，没有害怕，反而兴致勃勃的活动着身体说道。 柱子没有说话，又向程怀默冲了过去，右手一拳猛的向程怀默砸过去。 程怀默身体一侧，左手快速一扒，右手一拳击打在柱子身上。 柱子一拳砸空，对着程怀默脑袋，横扫而去。 程怀默身体向后一扬，同时抬腿蹬在柱子小腿上。 小腿是支撑点，被他一蹬，柱子顿时身体一晃，倒退两步，差点摔倒。 “力气不错，就是太笨了！再来！”程怀默双手在脑后一点，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笑眯眯的对柱子招招手道。 “好一个壮汉！刚才怎么没有见到！”李世民赞叹道。 “右臂粗大，应该是铁匠！可惜没有练武，空有一身力气！完全就是打铁的下意识动作。”尉迟恭叹息道。 “啊！”柱子大吼一声，再次冲上去。 可惜他没有练过，几次都被程怀默躲开，借机还吃了几拳。 “柱子！我怎么教你的！”王牧并不知道外面是怎么一回事，刚刚他在地窖般酒，出来就发现柱子在被程怀默嘲笑，看了两眼就放声喊道。 柱子一听王牧的话，顿时冷静下来，眼神一凝，双手收回到身体两侧，向上抬起，一前一后，放到脖子边，随后一步踏出，双拳接连向前击打。 尉迟恭没有看错，刚才柱子都是用拳头下意识的向下砸。这会他是想起了王牧教的。一步踏出，拳头跟进，对着敌人击打就是。 王牧当然不懂武功，不过他好歹看过搏击比赛，知道直拳才是攻击速度最快的。 程怀默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招式，两个沙包大的拳头，快速的对着自己脑袋打过来。没有办法，只能退呗，一边招架，一边倒退。 他哪里知道，对手一改刚才的笨拙，就像青蛙一样，左跳又跳，灵活的向着自己逼近。 “这是哪门子打法？”李世民好奇的问道，程怀默挨打，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不知道，不过没啥用，用来街头打架还行，程怀默打不过，只是因为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如果是我，即便不用武器，卸力反击就是，只要速度比他快，打乱他的节奏就行。”尉迟恭摇摇头道。 “如果是臣…我的话，就攻他下盘，看他的架势，完全就是拼命的打法，双臂护住的只有胸口以上。”段志玄说道。 李世民当然也能看出柱子的不错，他只是觉得看热闹挺不错的，另外就是柱子体型高大，一看就是勇猛之人，让他有些喜欢。只不过柱子只是普通人，到也不至于让他太重视，毕竟这种人，军队之中不少。 李世民他们看热闹，程怀默却郁闷不已，一时不慎，就被压着打，如今双臂生疼，脸上也挨了一拳，虽然卸去了力量，不过还是眼冒金星。 “吼！”程怀默猛的向后一跃，随后一声咆哮，就调动了体内的气血之力，只见他双眼泛红，身上肌肉，瞬间大了一圈，然后以比刚才快了一倍的速度，冲向柱子。 柱子也感觉到了危险，一直以来，他都知道，真正的武将，都有秘法，普通人是打不过的。 见程怀默发怒，柱子又想起了王牧教的东西，硬吃了一脚，抗着程怀默的拳头，左手抓住程怀默，右手一下揽住他的脖子，同时身体贴近程怀默后背，用力的向后拉。 “牧哥！要是遇到打不过的怎么办？” “你就近身，死死的用你的右臂，勒住他脖子，其它的都不要管，死也不要松手，就用你的力气，勒死他！这招叫做强人锁男！”王牧拍着柱子粗大的右臂，羡慕的看着他的肌肉说道。 这就是王牧曾经教他的东西，如今就被他用在了程怀默的身。王牧的话，柱子是深信不疑，因为他老子说过，王牧比他聪明，一切都听他的。 第10章郁闷的程咬金 “好了！柱子，放开他！”王牧急忙喊道，他可不想柱子杀人，那家伙力气巨大，要是一不小心，勒断了脖子，那事情就闹大了。这会他都不知道，其实是冲着他来的。 “咳咳，咳咳咳！”柱子松开程怀默，退到王牧身边，而程怀默摸着脖子，连连干咳。 程怀亮也没想到大哥居然输了，急忙上前，站到他身边，保护着程怀默。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到我家来闹事？”王牧不解的问道。 “好小子！欺负了我女儿，又欺负我儿子！真是好本事！”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后又是一个壮汉从门外走进来。 完全不用介绍，一眼看过去，不是瞎子，都知道他们是亲生父子。关键是王牧记得那张脸，就是他，第一个从楼上跳下来追他的。刚才没有认出来，是因为程怀默脸嫩，络腮胡没有那么浓密。 “真是丢人现眼，还不快滚！”程咬金走进院子，就是一脚对着程怀默踹了过去。 程怀默两兄弟，二话不说，急忙抱头鼠窜，继续留在这里，王牧倒不倒霉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肯定要倒霉的。 “这位大叔，我们要讲道理好不，一直可都是你们在欺负我啊！”见程咬金把儿子赶走，知道他不会太过分，王牧不由暗自松一口气道。 “哈哈！小子，你和我讲理，那老夫就和你讲理！”程咬金咧嘴大笑。 “我就知道大叔您是讲道理的人。”王牧赔笑说道。 “不过！老程讲道理，一向是用拳头的！”程咬金大嘴一张，就像看到猎物一般，看向王牧说道。 王牧脸上笑容一僵，程咬金这话，让他一肚子的话，憋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说。 “好了！老程，李家主还在这里，不要胡闹！有事过来说。”就在王牧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尉迟恭的声音传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透过人群一看，见到坐在那里看热闹的李世民，程咬金心里一突，嘴角忍不住一抽，他知道自己这是又被看笑话了。 瞪了王牧一眼，程知节就向李世民走去，他心里非常疑惑，李世民怎么会在这里。 “老程见过李家主！”程咬金虽然不明白李世民怎么出现在这，不过刚才尉迟恭的提醒还是注意到了，走过去就微微躬身一礼，看上去就和正常人碰见熟人一样。 见程咬金被叫过去，王牧这才松一口气，民不与官斗，程咬金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那怕不是官员，也是有钱人家。有钱就有势，这是必然的事情，真要遇到心眼小的，恐怕事情就难了。 当然！王牧也并非没有底气，他的底气，就在于他另外一个世界的知识，大不了投靠朝廷，记忆中李二还是挺靠谱的，贞观老臣，不造反的，在他活着的时候，都得到善终，不像老朱兔死狗烹。 王牧走过去的时候，李世民对他眉梢一挑，意思是这可不是我泄露了你的地址。 王牧当然看出来了，同时也对他们解围，感激一笑。 “来来，老程，坐下吃饭！不是我说你，多大的人了，还和孩子一般见识，年轻人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李世民笑眯眯的说道。对于让程咬金吃瘪的事情，他都很高兴。 “是啊，是啊！年轻人的是，你掺和啥，小两口打打闹闹多正常！莫非你是看王小子不是太原王家的人，就瞧不起他。”尉迟恭一脸诚恳的劝说道。 “黑炭头，你想打架！”程咬金刚坐下，就气得站了起来，对尉迟恭怒目而视。 “咳咳！尉迟大叔您误会了，我和程家小姐，并没有那种关系，只是一场误会。”王牧急忙解释道。 “坐下，坐下，成什么样子了！这是在别人家做客呢！”李世民轻轻一敲桌子道。 “哼！”李世民的话，他不得不听，程知节冷哼一声，坐了下去。 王牧也看出来了，这个李大叔身份比较高，而另外三个，有些像护卫，又有些不像，毕竟现在都很尚武，书生带剑，那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不用说练武之人，那是更多。 王牧从来没有往皇帝国公身上想，毕竟那太遥远了，就像一个普通人，突然你告诉他，旁边坐的全是国家高层领导，别说信不信，想都不敢那么想。 家主嘛，似乎是很平常的称呼，大小世家不说，影视中那些略微有钱的地主村老，不都是叫老爷，家主的吗？ 不能说他笨，毕竟对于这个世界，王牧并不熟悉，他也不是土生土长的人，一些常识和规矩并不清楚。在大唐，没有个百十个直系族人，谁好意思称家主啊，传出去还不被笑死。 见到王牧做解释，程咬金的气，终于消了一点，看王牧也没有那么不顺眼了。 “坏人！色胚！”院外的程可儿，见到王牧的时候，就在嘟囔着。随后见到大哥受伤，不由又浮起担心的神色，等到她父亲出现，这才转忧为喜，短时间之类，就表演了一套变脸绝技。 很快她又变成失望，因为程咬金被叫走了，因为角度的关系，她只听出来是尉迟恭的声音。 “大哥你没事吧？”程可儿关心的问道。 “没事，大意了，吃了点小亏。”被一个普通百姓打败，程怀默脸不由一红，略微尴尬的说道。 “大哥我们走吧！免得一会爹又收拾你们。”程可儿可是知道她老子是啥德行，体贴的建议道。 “对对！老头子知道帮你出气，我们去散散心！”程怀默急忙点头赞同。于是外面程家四兄妹，就悄悄的离开了。 “来来！老程尝尝，味道挺不错的！这么大的人了，火气还那么大！王小子，你的酒呢？”院子里面，尉迟恭大嗓门的声音响起。和李世民一样，程咬金吃瘪，他就开心，脸上的笑容完全控制不住。 “哦哦！稍等！”王牧这才想起自己抱出来的酒，刚才放到空桌上了，急忙过去抱。 第11章美酒 “小子，没有酒也不至于用水来糊弄我们吧？”看着王牧倒出来的酒，尉迟恭强烈不满的说道。 “拜托您闻闻，这是水吗？”王牧颇为无语的说道。尉迟恭的疑惑，他也知道，如今的酒，属于发酵酒。 发酵酒，就是把谷物发酵，然后蒸熟，等到冷却，就过滤装坛，除了发酵时间的掌控，其实很简单，那酒多少有些混浊，特别是因为发酵酒会在坛子里二次发酵，二次发酵之后更加混浊，所以才有浊酒一说。 当然！浊酒主要是指酿造出来，没有过滤就喝的酒，没有过滤的酒杂质大，碎米、渣滓浮在酒面上，时间长了就变成了淡绿色的如蚁如蛆的糟沫。就是这层糟沫，让美酒有了“绿酒”、“酒绿”、“绿蚁”等称谓。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就是指这种酿造出来，没有过滤的酒。 “还真是酒。”尉迟恭低头闻了一下说道，说完端起碗就是就是一大口。 “诶！…”王牧伸手想要阻止，但是已经迟了。 “唔！”尉迟恭眼睛一鼔，嘴巴紧闭，用力一口咽下去，这才张开嘴，吐出一口酒气赞叹道：“好酒！够劲！” “我想叫你慢点的，这酒烈，不适合大口喝。”王牧笑着说道。 “呵呵！黑炭头不行了，一口酒就成这样！”程咬金讥笑道，没有喝过高度酒的，就无法想象到底有多烈，这和坐井观天是一个道理，不亲眼看见，没有体会，始终不会相信。 “呼！确实好烈！”一辈子争强好胜的程咬金，怎么可能愿意被尉迟恭比下去，同样一大口喝下去，脸都涨红了，这才长处一口气道。 “呵呵！”有两人打头，李世民自然不会重蹈覆辙，笑了笑，轻轻的抿了一口。 “好酒！三勒浆和它比，提鞋都不配！”李世民眼睛一亮，回味着赞叹道。 “其实这酒，适合用小杯慢酌！”王牧给几人把酒重新满上。 “嗯！烈而不燥，口感醇厚，唇齿留香！世间极品啊！”李世民再次品尝一口酒，摸着胡子赞叹道。 “这是高粱酒！口感还行！米酒会清雅绵长一些。”王牧介绍道。 “小子你不是不喝酒吗？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尉迟恭问道。 “我只是不喜欢！并没有说不喝。”王牧解释道。 “小子！给老程敬杯酒！事情就算揭过去了。”李世民指着王牧说道。 王牧当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有人打圆场，立即给自己倒满一小碗酒，双手举起说道：“小子无意得罪令千金，多有得罪，还请程大叔见谅。”王牧说完，端起碗一饮而尽。 看着王牧迅速变红的脸，程咬金不情不愿的说道：“这次就算了，以后你小子再敢欺负我闺女，谁说情都没用。”说完，程咬金也端起碗喝了一大口。 “我说老程，既然你也原谅王小子了，不如把你闺女，许配给他算了，免得外面流言蜚语的。”尉迟恭笑嘻嘻的说道。 “不行！” “做梦！” 王牧和程咬金同时说道。 “小子啥意思？看不上我闺女？还是看不起我老程家！”王牧说不行，程咬金反而不乐意了，猛的站起来，转过头，脸色不善的说道。 “不是，不是！程大叔您误会了，令千金美艳动人，温文尔雅，又是大家闺秀，是小子我配不上。”王牧急忙解释道。他可不想有一个能动手就不bb的老丈人，更何况还有两个同样凶残的舅子。 想想成亲之后，老婆受了一点委屈，回娘家一说，然后一群壮汉就冲过来，用拳头讲道理！想想就害怕！那日子怎么能过！ “这还差不多。”程咬金没有理会王牧夸奖得是不是合适，不过听了很舒服，这才满意的重新坐下。 “好了，此事打住，都不许再提，现在吃菜！”李世民开口道。 “来喝酒！”段志玄也帮着说了一句。 这酒桌上的气氛，往往是越喝越高，两碗下肚，尉迟恭和程咬金，就又顶上了，各自吹嘘，相互揭短。王牧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特别是两人谁也无法说服，最后就在院子里打了起来。两人动手，可以说让王牧大开眼界。 “唔！”王牧捂着头坐了起来，随后用力摇摇，茫然看着四周，好一会眼睛才重新聚焦，想起这是在大唐自己家里。 “我这是喝醉了。”王牧抱着头回忆，他记得最后好像在看大片一样，看两个壮汉打斗，而自己在大声叫好，好像又喝了许多酒。 “我这是喝断片了。”王牧最后做了总结。摸摸咽喉，感觉非常口渴，于是走出了房间。 看看天色，回想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睡半天，院子里干活的人都已经走了。 拿起杯子，去接了一杯井水，一口灌下去，这才长处一口气。 伸个懒腰，再次压上井水，双手捧着，洗了一个冷水脸，这才感觉头脑清醒，又回魂了。 “那是怎么回事？”刚走几步，王牧看着院子里的坑坑洼洼，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本来就有一点点洁癖，而有洁癖的人，多多少少有点强迫症，见到坑坑洼洼的，不由非常难受。 “柱子！柱子！”王牧大声喊道。 “牧哥！你醒了，叫我啥事？”柱子从后院跑过来，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问道。 “柱子你在干嘛？这院子是怎么回事？”王牧指着地上问道。 “那是今天那两个大叔比试，脚踏出来的！他们真是太厉害了！”柱子一脸佩服的说道。 “脚踏出来的！”王牧惊讶的问道。他这前院，虽然不比大路，被无数人踩踏，但也算得上坚硬，尤其是最近又没有下雨，不可能变得那么松软。 “这是人干的事？”王牧依然不敢置信的看着坑里。 果然！走进之后，能见到一个个脚印，证明了他完全没有看错。这让王牧惊讶到了极致，想不通他们怎么办到的。 第12章被抢了! “他们啥时候走的？对了柱子，你说这么厉害的人多吗？”王牧站起身问道。 柱子抓抓后脑勺回答道：“走了很久了，像他们一样厉害的，应该很多吧，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有很多高手，能力敌千军！” “哦！”王牧知道自己又白问了，柱子这家伙，对没有吩咐的事情，从来不在意。不过王牧他对高手算是有了一个直观的了解，虽然不明白这种实力，属于那种层次。 “柱子把地上弄平整一下。”王牧眉头轻皱道。 “哦！”柱子应了一声，就去找锄头去了。 “柱子我的桌子呢？”走了一段距离，王牧猛的扫视着四周问道。 “被几个大叔让人搬走了啊！你不是答应送给他们了吗？”柱子拿着锄头走过来说道。 “我答应送给他们？”王牧指着自己问道。 “是啊！听说你还大声作诗呢，我是听不懂，爹说牧哥你很有文采。”柱子佩服的说道。他只佩服两种人，一种是比他厉害的，另外一种就是他父亲和王牧。 “作诗？我还作诗？我说的啥？”王牧声音都变了，急忙问道。他可不想搞出一些反诗之类的东西。 “我不知道，好像是啥千金散尽之类的…”柱子苦恼的抓抓头发说道。 “唉！喝酒误事啊！”王牧拍拍额头感叹道。 知道从柱子那里问不出啥，他只能安慰自己，搬走就搬走吧，反正还有木工在，可以继续做。 “不好！”王牧突然想到啥，急忙冲进房间。果然！他不详的预感成了真的，屋里就像进了强盗，座椅不见了，火锅不见了，连书桌调味料都不见了。 “柱子，他们叫了多少人来搬？你就没拦着点？没了桌子我们在哪吃饭？”王牧跑出房间大声问道。 “没事啊！泰大叔他们还可以做啊。”柱子无所谓的说道。 “锅呢？铁矿石不用花钱的！我们哪里还有钱买？”王牧恨铁不成钢的问道。 “他们给钱了。整整三十贯！爹说足够我们再做几十套的。”柱子说道。 “钱呢？”王牧一听有三十贯，气也消了，急忙问道。 “在你房间的盒子里面。”柱子回答道。 王牧一听，转身回了自己屋子，见到床上确实有个盒子，是平时自己放小东西的，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堆铜钱。 “柱子，明天我们去买头猪来杀！”王牧大声喊道。对于炒菜他已经馋了很久了，一直没那个条件去置办，现在感觉正是时候。 “好勒！”柱子在外面高兴的回答。 ………… “老爷你不是去给可儿出气了吗？事情怎么样了？”程咬金刚一回家，就被他老婆堵住询问。 “我一出马，当然办得妥妥的，那小子不但赔礼道歉，还送了礼物表示歉意。”程咬金眼珠一转说道。 “赔礼道歉，居然送桌椅，这还真是稀奇！居然还有一口锅！看样子还是用过的！老爷你这是到哪里去喝酒了？这是从酒楼抢来的吧？你居然用这些东西糊弄我！”崔氏一样样的看过去，挨个点评，最后对程咬金咆哮道。 “不是，不是，夫人你听我说，这真是王家小子送的，这叫火锅，味道相当不错的！你看！还有这酒，是不是从来没有见过？”程咬金急忙解释道。 “真的？”崔氏半信半疑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那小子请我喝酒赔罪，见老夫喜欢，就把家里刚做的家具送了一套。夫人你试一试，这胡凳坐着真舒服。”程咬金急忙解释，躬着身子赔笑扶着他老婆坐下。他可不会说，这些东西，是他从李世民手里要过来的。为了这些东西，他可是拉下脸撒泼，才分到一套。 “既然赔礼道歉，那就算了，免得传出去说我们程家小气。”崔氏坐下说道。 崔氏是一个聪明人，她一下就看出椅子的好处，所以心里比较满意。 “是的，是的，我也这么想的，只是怕可儿还生气，夫人你帮忙劝一下。”程咬金说道。 “嗯，这事我知道了，可儿不是小心眼的人。”崔氏答应道。 “来人！把这坛酒，送到酒坊去，让他们想办法，做出一样的来！”程咬金喊道。 “是老爷！”一边的管家，应了一声，上前抱起坛子，向外走去。 “大哥怎么办？老头子回来了。”程家大门外，程怀亮担心的问道。 “从后门进去。”程怀默提议道。 “大妹…”程怀亮回头看了看马车。 他们两陪着自家妹妹，在外面逛了半天，这会才回来。 “可儿！你可得帮大哥说说好话啊！”程怀默揭开马车帘子，谈好的说道。 “还有我，大妹你得帮我说！”程怀亮急忙跟着说道。 “哼！除非你叫我二姐。”程可儿傲娇的说道。 “不行！我比你先出生，我是二哥！”程怀亮坚定的摇摇头。 “不喊算了！反正有不是我挨打！我告诉爹，就说你看到大哥挨打，躲在一边瑟瑟发抖！”程可儿仰着脖子说道。她是知道自己这个双胞胎哥哥，绝对不会在这个事情上服输的，所以她也习惯用这个来坑他，屡试不爽。 “程可儿你这是含血喷人！我怎么可能瑟瑟发抖！”程怀亮气愤不已的说道。 “我怎么说不重要，关键要爹他怎么想，而且你一直喊他老头子。”程可儿得意的说了一句，然后甩了一下头发，转身进了大门。 “造孽啊！我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妹妹！”程怀亮悲愤欲绝的说道。 “嘿嘿！”程怀默咧嘴一笑，两人从小斗到大，他早就习惯了。反正程可儿可从来不会把战火烧到其他人身上。 “我说你也是，叫她一声二姐又怎么了？又不会少一块肉。”程怀默转身向后门走去。 “那怎么行！这是原则问题！我绝对不会答应！”程怀亮语气十分坚定的回答。 这个问题，两兄弟同样说过很多次，每一次问题和答案都是一样。就连程怀默都不知道，为何程怀亮会如此坚定。或许只是因为小时候对麦芽糖的争执！ 第13章鄂国公府的日常(打滚求票!) “你从哪里弄的破烂回来？”尉迟恭回到家里，正指挥下人，把桌椅摆放到位，穿着一黑一白的两个中年美妇，走过去问道。 “嘿嘿！这可不是破烂，当今世上，只有几户人家里才有。”尉迟恭笑着说道。 “还只有几户人家才有，不就是胡凳和桌子嘛，难不成还是皇宫里的。”白衣服美妇不屑的说道。 “夫人你真是厉害，这都能猜到，这些就是我从陛下那里抢回来的。”尉迟恭得意的说道。 “老爷，你就消停一点吧！陛下大度，不和你计较，总有一些眼红的人，会在背后说你坏话。这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黑衣服美妇感慨道。 “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你知道个甚！我越是嚣张跋扈，越是安全！”尉迟恭冷笑一下道。 谁都不是傻子，尉迟恭当然有他自己都一套生存办法，要不然就他这个降将，怎么会过得比最早跟随李家起兵的人还好。 “老爷，话虽然如此，你也得为孩子们考虑一下，树敌太多，他们以后很危险。”黑衣美妇微微摇头，继续劝说道。 “哼！如果应付不来，就安心守着家里。我尉迟恭的儿子，再不争气，也能去军中做一个将领，那就没有那么多狗屁倒灶的事情。”尉迟恭冷哼一声说道。 见无法说服尉迟恭，两人也不再劝，用心看起尉迟恭搬回来的东西，到底哪里好，让他那么高兴。 “这胡凳还真不错！不愧是皇家制作的。”白衣美妇坐在椅子上，摸着扶手左看右看说道。 “夫人这你就猜错了，这并不是宫里制作的。”尉迟恭笑眯眯的说道。 “不是宫里制作的？刚才夫君你不是说，从陛下手里抢来的吗？”两人疑惑的看着尉迟恭。 “是从陛下手中要来的不假，不过制作的人却不是，夫人你们可记得后院那个水井？” “哦！原来是夫君你说的那个很聪明的年轻人啊！下人都说那水井好用，不费劲。” “不错，就是他，外面谣传程家丫头的小情郎，今天程知节那老货，可是气的够呛。”尉迟恭得意的说道。 “哦！小丫头真有情郎了？那年轻人怎么样？是哪家的孩子？”白衣美妇兴致勃勃的问道。女人啊！无论年龄大小，那爱好八卦的心思都一样。 “谣传！谣传！当然是假的，那小子也不是世家的，人还不错，头脑灵活，陛下说他文采很好！”尉迟恭眉头一皱道。 “哦，能得到夫君你和陛下的赞赏，看来确实不错。就是不知道人品怎么样？他家都有什么人啊？”黑衣美妇问道。 “就一个孤儿，父母都死了，也没有兄弟姐妹，夫人你问这些干啥？”尉迟恭不解的问道。 “问来干啥？柔儿多大了？你就不关心一下女儿的终身大事？”黑衣美妇瞪着尉迟恭问道。 “柔儿的终身大事？夫人你不会说的是王小子吧？不行！我尉迟恭的女儿难到还愁嫁？长安那么多青年才俊，随便选一个就是。”尉迟恭眉头一皱道。 “青年才俊？你确定那些青年才俊会对你女儿好？我看刚才说的年轻人就不错，虽然没有家庭助力，不过我们家也不缺外援。孤身一人更好，柔儿嫁过去不用操心婆媳关系，也没有妯娌矛盾。”黑衣美妇提高声音质问道。 “不错！孤身一人，还能帮衬着宝林他们，几个孩子都随你，没有脑子！正好你说那孩子聪明！”白衣美妇点头附和道。 尉迟恭不明白，怎么一下扯到女儿亲事上面去了，眉头一皱，坚定的说道：“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姓尉迟的！今天老娘把话撂在这里！不行也得行！你不就是看那孩子没有背景吗？当初我们姐妹嫁给你，你又有啥？”黑衣美妇一拍椅子扶手，站起来指着尉迟恭喝道。 “我说夫人，我尉迟恭岂是那种势利之人，况且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们就在这里争啥。那小子连程家丫头都看不上，也不一定就能看上我家丫头。”见老婆发火，尉迟恭急忙陪着笑脸说道。 “是啊！八字还没一撇呢，连人都没见到，就谈论起来，似乎好像确实不太对。”两人对视一眼，略微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女人，想要让她承认自己错了，怎么可能。白衣美妇强硬的说道：“总之一句话，柔儿的事情，你必须放在心上，要选一个最合适的！” “哼！这个月你就住书房吧！啥时候把柔儿的事情想好了，再来告诉我们！”黑衣美妇冷哼一声道，说完，两人拂袖而去。 “真是…真是…不可理喻！”尉迟恭想了半天，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脸都涨红了才憋出一句，好在他皮肤黑，别人看不出来。 “全部滚蛋！”看着全都在强忍笑意的下人，尉迟恭恼羞成怒的吼道。 “站住！”正在发火的尉迟恭，突然发现两个鬼头鬼脑的身影，大声一喝。 “嘿嘿！想往哪里跑？”尉迟恭大踏步过去，怪笑着伸出蒲扇大手，抓向两个身体发僵的少年。 “你俩鬼鬼祟祟的干嘛？”抓住肩头，向后一搬，尉迟恭咧嘴笑着问道。 两个身影转过头来，两人个头比尉迟恭矮一个头，左边少年白皙英俊，右边则有些黝黑，看上去和尉迟恭很像。这两人正是他儿子尉迟宝林和尉迟宝庆。 回头看见尉迟恭的笑脸，两人就像见到猛兽的血盆大嘴，身体不由自主的一抖，尉迟宝林嘴角一抽，挤出一个笑容说道：“爹！我们没有鬼鬼祟祟，只是不想打扰到您！” “嗯！乖儿子！我爱死你了！来让老子试一试有没有长进。”尉迟恭狞笑着伸手抓住两人的脸蛋，拉着向院子走去。 “疼！疼！疼！” “哎哟！快放手爹！” 两人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因为他们心里很清楚，只有叫得越惨，尉迟恭越是开心。 【作者题外话】：如果有看书的朋友,麻烦投一下票票!能给个好评是最好的事情!这关系着新书排名!万分感谢! 第14章无题(求票!求好评!) “来吧！老子看看你们有没有长进！别说没有给你们机会，让你们先动手！”走到院子中间，尉迟恭张着大嘴笑着道。 尉迟宝林和兄弟尉迟宝庆对视一眼，知道今天这顿打是免不了，同时向前一冲，拳打脚踢就向尉迟恭攻击过去。 顿时！院子传来一阵嘭嘭嘭的拳脚声音！ “老子今天新学了一套拳法，让你俩开开眼见！”尉迟恭一声大喝，脚步原地跳动，双臂抬起，双拳摆动，快速的击打起来。 “啊！” “啊！” 不多时，就响起阵阵惨叫。 “啊！！！孽子尽敢猴子偷桃！”一声拉得老长的惨叫传出，随后就见到两个鼻青脸肿的身影，向着后院抱头鼠窜。 过了一会，尉迟恭夹着双腿，走到椅子边坐下。 ……………… 尉迟恭家里鸡飞狗跳，李世民也正在带孩子，五六个十来岁的孩子，正规规矩矩的围坐在圆桌边。 “还别说，这种吃饭方式，挺热闹的。”李世民满意的颌首道。 “嗯，围在一起，更有气氛。”长孙赞同道。下午她就见到李世民带着人搬了许多东西回来，一件一件的指挥人摆放，并且乐此不疲的摸索着用途，拉开一个抽屉，都会高兴的笑起来。 男人嘛，那怕是中年人，也像一个大男孩，长孙也就陪着他弄这些新玩具。 “年龄不大，装什么老成！吃饭就好好吃饭，都是一家人，这是做给谁看？想要糊弄谁？”李世民不满的瞪着左边的几个儿子说道。 “是父皇！”几个半大小子，低垂着头回答。 “父皇！我想吃寒瓜！”李世民右手边一个女孩拉拉他的衣袖说道。 回头看看女儿笑盈盈的脸，李世民的火气一下就没了，温和的说道：“长乐想吃寒瓜，让人去摘就是。” “可是内侍说寒瓜还没熟。”长乐公主粉嫩的嘴唇一嘟说道。 “那我就没有办法啰！父皇又不能让它马上成熟。”李世民双手一摊，笑着说道。 在心里李世民非常满意圆桌这种设计，让他吃饭的时候，都能够近距离和女儿说话，比起以前，一个坐在上面，其他人在下面排成一排，无论是视角效果，还是说话，都好多了，这才有家的感觉。以前就像和大臣吃饭，没有区别。 “陛下您忘了前几天说起吃过寒瓜了？”长孙在一边提醒道。 “哦！对！那小子家里有，过几天父皇让他给摘几个，送给长乐。”李世民反应过来，手指在空中点了点说道。 “多谢父皇！”长乐公主李丽质，李世民最喜欢的女儿，她也不负父爱，不但聪明，而且很体贴。刚才她不过是故意转移话题，以免李世民逮着几个哥哥弟弟不放。 她可是很了解自己父亲的，知道李世民会越说火气越大，火气越大，到最后定然有人成为出气筒。 李世民如何会看不出自家孩子的用意，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越加疼爱长乐公主。 越是疼爱长乐，又越看另外几个不顺眼，心里就憋着一股邪火，在左边几个身上不断扫视着，想要找一个出气。 最理解李世民的，当然非长孙莫属，看着像鹌鹑一样，低着头瑟瑟发抖的儿子们，她伸出柔荑拉着李世民的大手问道：“二哥今天心情不错，可是有意外收获？” “不错！今天朕才发现，那小子不但头脑灵活，而且文采斐然！”李世民被转移话题，火气消散，微微一笑道。 知道李世民最爱年轻英才，长孙配合着问道：“哦！二哥觉得不错，那定然是一个人才，何不招入朝廷。” 有一个捧哏的，李世民谈性大起，微微一摇头道：“那小子还年轻，尚未及冠，现在让他入朝，反而是害了他。日后再说，朕也好慢慢考察一下其品行如何？” “能得到陛下您的看重，也是那年轻人的荣幸。” “那是当然！你还别说，今天真是有趣极了！程咬金那混不吝的老东西，可是吃了瘪。”李世民兴致勃勃，绘声绘色的对长孙进行着描述，说得高兴之时，忍不住放声大笑。 长孙是一个好听众，一直含笑聆听，还不忘照看几个孩子。等李世民说完，她才温和的问道：“洁白如雪的精盐，冠绝天下的美酒，精妙绝伦的诗词，我怎么觉得二哥你在说某个大儒世家呢？” 长孙总是能找到最合适的切入点，让话题继续下去，同时还能引导李世民的思维，向着重要的地方去想。 李世民当然注意到了这些好东西，只不过他还没想好怎么从王牧那里掏出来，强取豪夺的事情，他当然不会去做，加上身份一直隐瞒着，也不好直接开口讨要。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摊牌，公开身份，只是觉得那样不好，容易让人造成以势压人的感觉，他对于人心的掌控很清楚，年轻人，叛逆心重，容易适得其反。 关键是他觉得隐瞒身份挺好的，随着他做皇帝越久，威望日益加重，能敞开心扉说话的人越来越少，和王牧说话，没那么多顾虑，反而让人放松，同时也能看出王牧的心性如何。 今天喝了不少酒，李世民思维有些不能集中，所以他把这个事情差点忽略了，想想侍卫的汇报，他眉头一皱说道：“王小子家里有一群巧匠，朕派人仔细查过，原来是一个巧匠家族，隐居在长安，应该是他们帮着弄出来的。” 李世民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并不是很肯定，因为这是他的推测，不过他想想那些人对王牧的态度，又不太像，关键王牧姓王，来历清清楚楚，并不是那个家族的人。 李世民是皇帝，他出现在王牧家里，而泰大叔那群人的来历，不用李世民吩咐，侍卫都会去查得清清楚楚，在回来不久之后，消息就已经传回来了。 “美酒无所谓，但是精盐事关重大，陛下还是要尽快查清楚比较好。”长孙温和的提醒道。 “嗯，朕知道。”对于长孙的提议，李世民向来不会拒绝，更何况这也是他本来就想的事情。 第15章陋室铭与将进酒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好诗！好诗！只是陛下您这陋室，谈何说起啊？”孔颖达拿着李世民递给他的宣纸，读了一遍赞叹道。 “这是朕无意间得到的，总觉得欲犹未尽，想要补全，却苦思不得，诸位爱卿你们看一看，能不能有所得？”李世民说道。 “这不是五言，更像骈体铭文的开篇，不知道是哪位隐士大家所作？”孔颖达仔细品读之后问道。 “嗯！确实是骈体铭文。”李纲摸着长须赞同道。 “哦！骈体铭文，难怪朕总觉得有些不对。”李世民拿过来，再次看了一遍，点头赞同道。 “此文开篇，立意甚高，颇有隐居深山，且为之自豪，又有高洁傲岸之感！当为一大才。 臣一时半会也无法补全，陛下且宽容一些日子，容臣细细思量。”孔颖达拱手说道。 “臣也得好好思量！” “臣做不出来！” “此人大才，臣不如其甚多。” “没有感同身受，很难写出同样意境，勉强为之，也是狗尾续貂之作，陛下还是请原作者续写最好。”李纲建议道。 “诸位爱卿言之有理，大家再看一下这首诗！”李世民再次递过去一张宣纸。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孔颖达恭敬的双手接过，刚看一眼，就忍不住放声诵读起来。 “好诗！好诗！怎么停了！”摇头晃脑的李纲，睁开眼睛问道。 “李公请过目，并非我故意停了，而是只得了半阙。”孔颖达念念不舍的再看了一眼，苦笑着递给了李纲。 如果王牧在这里，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孔颖达，李纲这些人，只是看了一遍，就分析得**不离十，而且果断知道，还有后文。 “好！好！实在是好！这首乐府诗，论其才情，豪情，实属罕见！不知道是哪位大师所作？”李纲连连赞叹。 两首诗文，不用李世民说，他们也能看出来，不是李世民写的。第一首那斯是陋室，明显就不可能，皇宫哪里来的陋室；至于第二首，更不像，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皇帝也不会用这种口气来感叹！ 宣纸在所有人手中传了一遍，每个人的表情都差不多，只觉得胸膛一热，一股豪情升起。 文人更容易被文字感染情绪，一首好的诗词，能让他们跟随着诗词的情绪，变得激动或者消沉。 “陛下！您还没说这是哪位大家所作呢？”孔颖达忍不住问道。 “此事暂且不提，岑爱卿，不知道你可认识王牧？”李世民摆摆手，对最下首的岑文本问道。 岑文本，中书侍郎，专门掌管机密文件，官职在这里算一般，年龄辈分也算小，所以坐在最后。不过岑文本名气可不小， 十四岁时到司隶为父诉冤，辞情激昂恳切，召对明辩。其父冤狱得以昭雪，由是就名传天下。 “回陛下，臣并不认识一个叫王牧的。”岑文本恭敬的回答。 “对啊！这岑夫子非岑侍郎莫属，但是这丹丘生又是谁？”孔颖达问道。 “天下姓岑的不少，或许只是一乡间夫子，或为作者好友，也不一而定。”岑文本微微摇头道。 这一首乐府诗，他也很佩服，不过从李世民的话来看，并不是提的自己。 “王尚书，这王牧，莫非是您们王家的人？”孔颖达问道。 礼部尚书王圭，想了片刻，摇摇头道：“太原王家，并没有一个嫡系叫王牧的。这天下姓王的，也并非都是太原王家的人。” 王圭是五姓七望，太原王家的人，所以孔颖达才问他是不是认识，毕竟这个年月，能读书的，还有成就的，绝大部分来至于世家大族。 “此事就此打住，今天叫诸位爱卿前来，只是共赏一下诗词，等朕拿到全文之后，再告诉大家。”李世民摆摆手道。其实李世民还有一个用意，就是打压一下这群人，因为这些人，平时自视甚高，动不动就和他长篇大论，拿出诗词震慑一下，也让他们知道人外有人。 “臣等告退！”见李世民没了谈性，众人很有眼色的告退，不过王牧这个名字，算是传开了，因为这些人都在像好友打听，有没有谁认识的。 好在打听的人，都是询问学识高的文学大家，按照这种想法，寻找的最少也是中年人，即便有人真的认识王牧，也只会当作同名同姓。 宫里的消息，对于王牧来说，还很遥远，第二天他就带着柱子，开始大采购，制作蚊香的材料，粗盐，芥菜仔等调料，还有铁矿石。 锅都被搬走了，所以只能让柱子从新打造，铜锅虽然是最好的火锅，不过他可用不起，如今的铜，可是通硬货，是钱币。 出此之外，王牧还买了两头大肥猪。不过说是大肥猪，也只有一百多斤。屁股浑圆的大黑猪，很快就成了刀下亡魂，烧水，刮毛！一群人干得非常起劲，要知道这不是过年过节的，想要吃顿杀猪菜，可没有那么容易。 “泰大叔，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猪肉没那么腥，而且长得更快，长得更大。”王牧想起小时候，村里骟猪匠说的话。穿越之后，他发现一件事情，或许是因为灵魂融合的缘故，本来已经遗忘的经历，在脑海中都清晰的记得。 王牧推测，这个身体的前身的灵魂，在和自己融合的时候，就像是一种养分，对自己都灵魂，进行了滋养。 “真的！”泰大叔惊喜的问道。 “嗯，真的，所以您让人购买一批小猪仔试一试。”王牧点点头道。 “好的，然后应该怎么做？”泰大叔点点头问道。 第16章长安东市 “很简单！把猪骟掉？然后关在一个不大的地方喂养，它们不能跑动，就只会吃了睡，睡了吃，那样就非常肯长。”王牧解说道。 “骟掉是啥意思？”泰大叔不解的问道。 “就是阉割！把猪阉割了，它们就没那么好的劲头。”王牧说道。 “就像宫里那些？”泰大叔压低声音说道。 “对的！” “嗯，有道理，那些人就没那么有劲头，看上去阴气十足，只是会不会太残忍了？”泰大叔点点头赞同道。 “你吃肉的时候，觉不觉得自己残忍？”王牧反问道。 “那就阉割！”泰大叔一听，很果断的说道。 “不过这应该怎么阉割？我们也不会啊？”泰大叔拉住王牧问道。 王牧翻翻白眼，这弄得好像自己就会一样，他提醒道：“我也不会，去找人问一下，屠夫应该懂一些。” “嗯嗯！母猪怎么办？”泰大叔点点头，又拉住了王牧。 “母猪就留下来做种！”王牧十分无语，他哪里知道母猪能不能阉割，只好想了一个办法。 泰大叔点点头，这才放过王牧，嘴里念念叨叨，生怕自己忘记，还找了一块木板，在上面刻画了几个只有他自己能看懂的符号。 猪血汤，小白菜回锅肉，红烧肉，红烧肥肠，烧排骨，凉拌猪耳朵，豆腐干炒肉，满满一大桌，色香味俱全，看得人口舌生津。 “可惜没有粉条！蚂蚁上树，粉条炖猪肉，可是相当美味！”王牧感叹道。 “蚂蚁上树？牧哥你要吃蚂蚁吗？”一边的柱子听到，好奇的问王牧。 “我吃蚂蚁干啥，那是一道菜！” “哦！粉条是啥？细面吗？要不要我去买点？”柱子又问道。 细面在这里，可是有钱人才能吃的，不但是因为细面是用精细的面粉制作，而且越是细小，制作越是麻烦，普通人不会那么麻烦的去弄。 王牧弄两头猪来杀，一个是因为有钱了，不想亏待自己，另外也是做一些腊肉香肠，太久没吃了，实在怀念得很。 猪油，臊子，两头猪让人忙碌了半天，才把事情弄完，不过今天的木工活却全落下了。收工的时候，王牧又让他们一人提了一块肉回去，对于肥肉他可没有爱，反而是猪身上的内脏，骨头，必须全部留下来。 对此泰大叔他们本来是坚决反对的，毕竟一头猪才百十斤的肉，今天一分下来，就去掉了一头猪。关键在他们看来，一口咬去流油的肥肉，才是好东西啊。 王牧坚决不吃肥肉，现在可不是饲料猪肉，别说肥肉，就是半肥瘦，多吃两块，都能把人打闷起。所以肥肉对他来说，只有熬油。把最肥的分出去，他心里还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呢，毕竟都是他不喜欢的。 在王牧的坚持下，泰大叔他们提着肉回家了，院子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除了厨房挂着的肉，又恢复了清爽。 第二天，王牧又带着柱子上街了，钱是英雄胆，王牧估计自己以前不喜欢出门，就是因为没钱，而且缺少安全感。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口音不同，穿着不同，那怕是穿着一样的衣服，他也难以融入进去。 带着柱子出门，王牧感到十分具有安全感，买东西也有人提，不过今天王牧出门，只是单纯的逛街。看看这个世界特有的东西，了解一下风土人情。 五月份，天气开始转热，不过早上还是挺凉爽的，也只有早上，城里才最热闹，一大早就进城的百姓，贩卖物品的小贩，都会在这个时候出门。 街上人来人往，非常热闹，有种春节乡镇赶集的感觉，虽然还谈不上人山人海，但也显得略微拥挤。 好在有柱子跟在身边，他那两米高的个头，充满力量感的肌肉，让见到的人，下意识的离得远一些。 东市最近，也是最热闹的，所以他们在逛东市，东市的街头，有挑着担子的人，对着王牧他们打招呼，那是敦化坊出来卖豆制品的人。看得出来，他们生意很不错，一直忙得不可开交，没办法，敦化坊的豆制品，价格便宜，味道又好。 对于众多豆制品，没人打他们的主意，就是因为价格太低，一个铜板，就能吃人头大一碗豆腐脑，或者巴掌大两块豆腐，差不多够成人吃一顿饱的。真正是一点辛苦钱，所以长安的人都知道豆制品，也没人强取豪夺的意思。 当然！最开始也有一些人，前去敦化坊找茬，想要用手段获得秘方，但是敦化坊的百姓，可是共同经历过难关的，非常的团结。 打了几次群架，事情就完全平息了，如今的敦化坊，就连地痞流氓都不会去惹事，因为那里足够团结，惹到一个，就出来一大帮。 这年月，邻里之间打架很正常，村子与村子打架也很正常，可以说官府最头疼的就是乡村械斗。两个村子，为了争夺土地，争夺水源，都很可能发生一场大型械斗。而官府还没办法管。 这种事情，只能调解，因为即便是出了人命，也是他们自行处理，根本不会报官。 当然！这种事情一般只是偏远乡村，像长安这种地方，官府不可能不管，但也正是因为长安属于天下聚焦点，天子脚下，闹大的事情，没人能够偏袒遮掩。敦化坊的百姓有理，自然不怕，而世家大族，才不会因为一点蝇头小利，破坏了自家积蓄起来的名声。 没有耽误他们做生意，打了个招呼，王牧带着柱子，就在东市逛了起来。 这里店铺毗连，商贾云集。坊市内许多产业，生产和出售都在这里进行，而且规划得非常好，同类货物的店铺，分别集中排列在同一区域，叫做行。 笔行、酒肆、铁行、肉行、雕版印刷行等还有赁驴人、买胡琴者、杂戏、琵琶名手、货锦绣财帛，应有尽有。 另外一个世界有记载，坊市内货财二百二十行，四面立邸，四方珍奇，皆所积集。 第17章尚武之风 一路走，一路看，王牧看得津津有味，这里许多东西，拿到另外一个世界，可都属于极品古董，制作十分精美，但是在这里，只是普通货物。或者说略微贵一点的货物。 “柱子，刀剑也可以摆出来卖吗？”看着旁边的商店，王牧惊讶的问道。 “当然可以，朝廷规定，民间可有弓，而不得有弩，甲不得过二，违者以谋反论处，夷三族！”柱子回答道。 “可以啊柱子，记得挺熟的。”王牧意外的看着柱子道。 “我家就是打铁的，爹一直在叮嘱我不能忘记。”柱子憨厚的笑着回答。 “嗯，回去我们打两幅甲！”王牧理解的点点头道，铁匠就是做的锻造生意，肯定对这一点记得最清楚，毕竟关系着身家性命。不过从这一点也能看出，大唐尚武之风很重，刀剑可以随意购买。 “没钱了！”柱子突然说道。 “啥意思？” “牧哥你说要打造两幅甲，我们没有那么多钱买铁矿。”柱子解释道。 铜钱太重，王牧才懒得带，都是放在柱子身上，没想到的是，他对于铁矿的价格这些，到是估算得非常清楚。 平常的时候，他可是连大米多少钱一斤都不记得的，不过也能看得出来，他父亲对他锻造这个家传手艺，教育非常成功。 “没事，我们很快就要有钱了！”王牧摆摆手道。只要蚊香生意铺开，就不愁钱财，更何况家里被拿走的食盐和酒，他不相信，是因为爱吃拿走的。真要是那么没有眼光，王牧他就会考虑找其他人合作。 “哦！到时候让爹去买铁矿，他去便宜一些。”柱子才不会去想钱从哪里来，王牧说有，肯定会有的。 “找死！” “看打！” 正走着，大街上两个人突然摆开架势，你一拳，我一脚的打了起来，街上人群，对此似乎见怪不怪，反而迅速的围观了起来。 “好！” “打他！” “踢啊！” 看热闹的比打斗的更加激动，看得王牧惊讶不已。 “大叔，他们这是为啥打起来的？”王牧拉拉旁边激动的大叔问道。 “嘿！那个赤胳膊的，撞了矮个子！矮个子骂了一句，就这么打起来了呗。”中年大叔毫不意外，又理所当然的说道。 “这就没人管吗？”看着已经被堵死的街道，王牧奇怪的问道。 “小兄弟是刚到长安不久吧？”中年大叔问道。 “是啊！”王牧笑着点头回答。 “小兄弟记住了，在长安，只要不动刀剑，没人会管！但要是动了刀剑，那巡街的武侯和不良人，可就被请到大理寺关起来了。”中年大叔解说道。 “他们打出事了怎么办？”王牧指着街道中间问道。 “不会！一方输了，就会结束！”中年大叔很淡定的说道。 果然，没一会，矮个子就躺在地上，不爬起来。 “直娘贼！下次再干骂人，爷还揍你！”赤胳膊的男子，看着四周，扬起胳膊，就像打了胜仗一样，转了一圈得意的说道。 “好！好样的！”四周的百姓纷纷喝彩。而失败者钻进人群，灰溜溜的走了。 没有热闹看，四周的人群也转身离开，街道很快又通畅了，毕竟这里没有那么多车，想要堵死并不容易。 对长安熟悉的人，也不会在上午赶着马车，到这几条主街道上来。长安城从一开始修建，就注定了它与众不同。大多数城池，都是修炼发展扩建起来的，而长安城从规划到修建，是整体一气完成的。 长安城，原名大兴城，因隋文帝杨坚以前爵位大兴公而来，也是他下旨修建。当时选择了一块空地，修建新城，召集了全国工匠，在拆除了汉长安老城的前提下，用九个月时间，就完成宫城，皇城，和外郭城，包括城内主要街道的布局，都是在那个时候就定下来的。唯有外围的坊市，属于后期修建。所以整体城池，大气，壮观，许多建筑都具有整体性，就像另一个世界的城市，一条街道，房屋看上出都差不多。 大唐定都之后，重新叫长安，长安最宽的街道，朱雀大街，宽度一百五十米，除此之外，还有三条一百多米宽，贯穿长安的大街。小一号的街道也在五十米以上。 最破烂的坊市，主街道都在二十五米以上，比起另外一个世界，**十年代，规划的城市，毫不逊色，除了楼房没有那么高大。 王牧刚穿越那阵，他都非常惊讶，更不用说其他人所以长安城当之无愧，当世第一！ 长安城有许多小作坊，就像东西两市，制作和贩卖，其实就在一个地方。有作坊，就需要工人，学徒，这也是长安城人口众多的原因之一。从战乱之中恢复过来，长安城人口，一年比一年多，物价也在增长，王牧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趁着现在生活稳定，开始寻找赚钱的方式。 蚊香能赚钱，但绝对赚不多，因为勋贵世家，家里的那些贵重木材，本身就具有幽香扑鼻，驱蚊避虫的效果；普通百姓不会购买，他们情愿点一堆枯草，把烟雾扇进屋子，睡觉的时候挂上蚊帐，点着蜡烛慢慢的拍死蚊子，也不舍得花钱去购买蚊香的。所以只有中产阶级才是主要购买人群，而且定价不能太贵。 考虑到蚊香制作需要的材料，这中间能赚的并不多，好在这是一个细水长流的生意。 王牧更看重的是精盐和白酒生意，但是这两种生意，利益太大，牵扯太大，不能交给敦化坊的乡亲，不然那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麻烦。 但是又不能随意的拿出来，不然很容易被人连皮带骨吞进去。这两次来到家里的客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就是一般的商人和地主，也不可能有他们的气度，应该是具备足够的实力。所以王牧才会毫不遮掩的抛出了诱饵，等着下一步反应。 至于说会不会被黑，王牧并不太担心，一来可以死不承认，二来他自信不会看走眼。（其实已经看走眼了！） 第18章越王李泰 来逛街当然是有目的，以前没钱的时候，用的材料都是最差的，就像高粱酒，不过是购买最便宜的货，里面压制多，还混浊，唯一优点，就是那个老板没有向里面兑水。 找了两家买酒的，订购了几个口味的酒，交了定金就离开了。商人！其实最重诚信，留下地址，他们就会准时送货上门。 “唉！我真是太穷了！”王牧扬天感叹道。他不理解，那些穿越者前辈，是怎么做到，短时间就积累大量财富的，同样是穿越者，自己怎么就没有，高手好汉，纳头就拜的运气。柱子他们信任他，那也是经历了一整个冬天，共同度过患难的。 “喂！你缺钱吗？”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 王牧转过头一看，一个胖乎乎的小子，正站在自己侧面不远，努力的睁着小眼睛，盯着自己。 “是啊！我很缺钱。”王牧点点头道。 “把你的昆仑奴让给本…人，我给你一笔钱如何？”小胖子问道。 “昆仑奴？”王牧愣了愣，才明白他说的是柱子，回头看看柱子黝黑发亮的皮肤，加上高大的个子，还真有些像。 “他不是昆仑奴，是我兄弟！”王牧忍不住笑着摇摇头道。 “哦！是我看错了。”小胖子仔细一看，有些失望的摇摇头道。 “你有这么多护卫，还要昆仑奴干嘛？”王牧看看四周，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很多护卫？”小胖子惊讶的问道，因为在他身后，只是站着两个人而已。 王牧微微一笑，那么明显，自己都看不出来，那就太笨了。估计是担心柱子伤害到眼前的小胖子，四周有好几个人，已经靠得很近，眼中带着警惕的神色，一直盯着他们两人。 “好眼力，你很不错，本…人请你喝一杯怎么样？”小胖子故作大人的说道。 “好啊！不过说好你请客，我可没有钱。”王牧答应道，反正是无聊，有人请客，正好尝一尝长安酒楼的味道。 “前面有一家如归楼，味道相当不错，就那里如何？” “随便，我不挑地方。”王牧无所谓的说道。 “那好，走吧！这也快到正午了。”小胖子说完，就带头向前走去。 如归楼在东市侧面街道，三层楼阁，算是比较大，比较豪华的场所，加上东市这种生意集中的地方，酒楼生意怎么的也不会差，而且没有一定的关系，在这里肯定开不下去。 “几位爷！里面请！”刚进酒楼，就有一个小二迎上来，笑容可掬的高声喊道。 “安排两个雅座！”小胖子绷着脸说道。 “好勒！几位爷，二楼雅座请！”小二高兴喊道，他就最喜欢这种带护卫来的人，一般都要点两桌菜，而且为了面子，不会给侍卫吃得太差。 二楼的雅座，其实就是卡座一般的地方，而且是跪坐，王牧见到跪坐，眉头就不由一皱。主要是跪坐对他来说，实在难受。但是这个时代，不跪坐，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情。 其实这就要牵扯到穿着的问题，古人的裤子一开始是被叫做胫衣。就是像现在长筒袜差不多的东西，是左右脚各一条的，所以隐私的部位根本没能遮住。但是又得注重仪态，怎么可能穿着那样就招摇过市呢。肯定要想一下办法来避免让自己尴尬。于是呢，就在衣服外面再穿一件像裙子一样的裳。由于裳是用来遮盖隐私部位的，自然要注意一下各种坐姿。因为如果有人坐姿不当的话，那么隐私部位就不能被很好的遮挡住，会被看做是没教养的人，所以选择跪坐，而且是针对跪坐制定了严格的规矩。 坐姿要正，脊柱要直，身体还不能压在腿上，讲究很多，这一点王牧记忆中就有。虽然说习惯之后，其实也没那么难受，关键是王牧他不习惯啊。 记忆是记忆，身体习惯却没有，这就是他难受的原因，而且他也不想去习惯。 对于传统礼义，无论是朝廷重臣，还是普通百姓，都非常重视，虽然现在没有穿开裆胫衣，但是跪坐还是没人去改变这种习惯，尤其是正式的场合。 小胖子已经艰难的跪坐下去，王牧也只能跟着坐下，他总不能让一个小孩子比下去吧。 似乎看出了王牧的难受，小胖子笑着说道：“其实我也不喜欢跪坐，但是没办法，不跪坐，就要挨骂！” “好聪明的小胖子！眼力也不错。”王牧暗自赞叹。 “把你们的拿手菜，上七八个来！另外一桌也是一样。单独来一份鱼脍！”小胖子又吩咐道。 “如归楼的鱼脍，是长安一绝，兄台等下可以品鉴一下。”小胖子笑着道。 王牧笑而不语，一直盯着小胖子看，直到他脸上出现一点慌乱，他才开口问道：“我与小兄弟，素不相识，不知道小兄弟为何如此热情？” “兄台不要误会，我只是见你气度不凡，身处闹市，却和四周格格不入，有心结交一番。”小胖子解释道。 王牧心里一惊，没想到眼前这个小胖子如此敏感，居然看出来自己的心，没有融入这个世界。 很多时候，王牧都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世人嬉笑怒骂。 “小兄弟好眼光，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在下王牧，长安人士。”放下轻视之心，王牧严肃的拱手自我介绍。 “小弟李青雀，陇西人士！见过王兄！”小胖子脸上泛起开心的笑容，跟着拱手一礼道。 “李青雀？”王牧感觉有些熟悉，不由念叨了一下，随后眼睛半眯，看向眼前的小胖子。顿时想起了他是谁，毕竟青雀这个名字，很奇特，听过以后，就很难忘记。 “原来是越王当面，草民失礼了。”王牧施礼道。 “王兄如何知道小弟的小名？”李泰惊讶的问道。 “刚才不过一句戏言，草民不敢当王爷王兄之称。”王牧微微欠身道。 “王兄此言差矣！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答应交小弟这个朋友，又怎么能言而无信呢？莫非王兄是瞧不起小弟，觉得我只是一个小孩？ 小弟想和王兄结交，本想隐瞒身份，谁想马上就被你认出来了，这可不是我的本意。”李泰微微摇头，严肃的说道。 第19章精明的李泰 王牧这才发现，明明已经高看了小胖子，事实上还是低估了他，没想到他年纪不大，说起话来却头头是道，言谈中还将了自己一军。言而无信，这可是一个很重的坏名声，背着这个名声，别说交朋友，连生意都没人喝你做。万一李泰真的出去一宣传，可以说王牧的名声就毁了！ “既然越王不嫌弃草民，草民当然愿意和越王交个朋友！”王牧苦笑着说道。他心里想的是，只要离开酒楼，以后再也不来东市，让他以后再也找不到，不见面就好。 “既然说好交朋友，王兄以后可不能叫我越王，称呼小弟青雀就好。”李泰开心的说道。 李泰和王牧结交，说真的，他并没坏心思，一开始就是觉得两人很奇怪，上前交谈几句。不过后来一想，觉得有一个普通人作为朋友，似乎也不错，至少能有一个说真心话的人。 巴结讨好他的人非常多，但是李泰能感受到，那些人都是带着虚伪的面具，心里怀揣着其它的目的。 孩子的感觉最敏锐，所以李泰有时候很是反感，只不过早熟的他，明白自己需要那些人的支持，所以一直压抑着脾气。 十一岁，快要十二岁的孩子，叛逆心思很重，别人反对的，他就想赞同，王牧一听他的名字，就退缩，一点都不想和他接触的意思。或许是因为叛逆的心思，或许李世民的血统就是那样，得不到的，反而要想办法强制得到。 几句话逼迫王牧服软，李泰非常高兴，那种斗智斗勇之后，获得胜利的成就感，让人心里幸福满满。 “王兄！请！”小二上菜，李泰笑着伸手示意。 “李贤弟请！”王牧看着小胖子一副胜利者得意的笑容，就忍不住嘴角一抽，颇有一种长年打雁，反被雁琢了眼的感觉。 李泰吃得很开心，每样菜都品尝了一下，然后对其点评，介绍。就像一个小孩子，正在新朋友面前显摆一样。 王牧却吃得意兴阑珊，一来是味道也就那样，二来被一个小孩弄了一波，心情能干才怪。特别是鱼脍，也就是生鱼片，更是动都没动一下。 王牧最在意的，当然是自己的生命，去年冬天，他就明白一个真像，这个世界，医疗条件非常的差，老百姓病了，一般都是用土方子，自己治疗。一来是中医太少，二来是节省钱财，关键是他不知道那些医生，也就是大夫技术高明。因为泰大叔说过，医术最好的大夫，都在御医院做医官。 想想也是，皇帝当然是最怕死的，有名气大当然要收到皇城里面，方便随时治疗自己。 这种情况下，王牧完全不敢让自己生病，生肉更不敢吃，毕竟经历过两次大规模的疫情，据说都是吃野生动物引起的。 “王兄！莫非这些菜不合你的胃口？”李泰问道。 “那到不是，只不过我还不饿，李贤弟你随意。”王牧解释道。 “王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小弟以诚相待，你却如此拘谨。”李泰放下筷子说道。 “李贤弟误会了，真不是我拘谨，只是不太饿，菜也不太合胃口。”王牧苦笑一下道。 “以后离熊孩子远一些。一个李泰就如此难缠，想必那些出名的应该都差不多。”王牧心里暗自叮嘱自己。 “王兄你还说不拘谨，既然不合胃口，就从新点菜就是。”李泰说着，就要招呼小二。 “李贤弟且慢，这么和你说吧，我是家里的食物吃惯了，外面的难以下咽。”王牧急忙阻止道。 “哦！如归楼的食物，居然让王兄难以下咽，那你家的应该是多美味啊！”李泰将信将疑的说道。 “那是当然！”王牧自信的说道。 “那小弟可要去尝尝！”李泰一下来了兴趣，站起来就要走。 王牧刚说完，他就后悔了，见到李泰站起来，更是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刚才还想以后再也不见面，这下还跟着自己回家，那还得了。 “哈哈！这天色不早了，李贤弟你应该回家了，不然那位会担心的。”王牧干笑一声，指指天上说道。他话里的意思是你该回宫了，不然皇帝会担心。 李泰就像没听出来一样，无所谓的摆摆手道：“这才正午十分，天色还早，小弟正好去王兄那里，认认路，以后也好前去拜访。” “这…”王牧眉头微微一皱，脑子疯狂转动，想找一个借口来拒绝。 可惜不等他开口，李泰又说道：“王兄莫非不欢迎小弟？还是有何不便？你放心吧，无论王兄你是何种家境，都不会影响我们的友情。” “狗屁的友情，明明才认识一会。”王牧心里狂骂，这个小胖子，表面上看是一头肥胖的阿拉斯加，其实内在就是一头边牧，聪明得很，还能察言观色。 “当然不是！李贤弟你能前去寒舍，那是寒舍蓬荜生辉，李贤弟请！”王牧把心一横，笑着说道。 王牧这也是没有办法，他想到既然一个程家都能找到他，李泰找他家，岂不是更容易。所以就干脆自己带他去，还显得自己坦坦荡荡。 “王兄请！”李泰笑意更甚，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线了，伸出肉嘟嘟的手道。 叫上柱子，王牧带头向家里走去，一路上，他故意走得比较快，就是想要小胖子吃点苦头，要是他自愿放弃，自己离开，那就最好不过。 可惜王牧失望了，等他有得气喘吁吁，李泰只是额头微微冒汗，还神色如常的对王牧说道：“王兄这身体有些差啊，要多练练才行。” “李贤弟见笑了，我从小体弱多病，所以有些体虚。”王牧尴尬一笑道。他这话到是不假，记忆中前身确实体弱多病，这事曾经一度让他非常担心，要是这个身体，患有隐疾，那就悲剧了，肯定没有二次穿越的机会。 好在从去年到现在，一点病都没有，也没有发现身体有啥不对的，这才让他慢慢放下心来。 第20章无题(卑微作者求票票!求好评!) “李贤弟请！家里有些乱，还请贤弟谅解一二。”王牧推开院门说道。 “无妨，无妨。”李泰笑得就像一个偷到鸡的狐狸，笑得非常开心。随后挺直腰板，神色微微一正，跟着王牧进入院子。 太阳大的时候，泰大叔他们就搬到屋内工作，有了帮忙的人，王牧也不用给他们做饭，所以他才跑出去逛街，结果惹了一个麻烦出来。 在如归楼没有吃饱，王牧就喊帮忙的两个大婶，弄一桌菜出来。昨天已经教过她们，所以并不担心做不出来，真要说实际操作，她们并不比王牧差。 “王兄你请人在帮忙做什么家什？”李泰好奇的问道。主要是王牧家里的人比较多，他们都不方便进去，就在院里枇杷树下乘凉。 “哦！打造一些桌椅板凳什么的，家里没有桌凳了。”提起这事，王牧就有些火大，四个老家伙，把家里差点搬得一干二净，就像强盗来过一样。 “哦。”李泰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摆在房前的那张桌子，觉得有些面熟，随后眉头一挑，转头看看王牧，又看看桌子，他突然想起为何见到面熟了，在他老子和他娘寝宫里面，不就有那些吗。 他又想到，李世民口中的那个小子，应该就是王牧。 李泰很快压下惊讶的神色，脸上又恢复了淡淡的笑容。只不过在心里，却在高兴的大笑，原本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还有意外的收获。 王牧既然能让李世民从他手里夺东西，而他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不但说明了李世民对他感兴趣，而且还很看重，不然以他的身份，是不会这样做的。 李泰很快又推断出来，李世民应该没有暴露身份，不然王牧也不会那么不想和自己交流。 隐瞒！必须帮着隐瞒。李泰心里想道。 “李贤弟觉得有啥不妥吗？”王牧问道。现在他完全把李泰当作同龄人对待，有句话不是说吗，弄不过！就加入！ “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些东西，非常精致！”李泰微微摇头道。 “这不算什么！真正的好东西，你还没有见识过呢！等以后我有钱了，弄出来给你看看！”终于震慑住小胖子了，王牧得意的说道。 “爷不信，连个娃娃都对付不了！”想想自己多了无数见识，王牧一下信心就回来了。 现在冷静下来，对李泰的变现，其实感觉并不奇怪，毕竟是皇帝的嫡子，肯定很早就接受这个世界最好的教育。 李泰是经历过玄武门事件的，那时候他应该已经有记忆了，这些事情，对一个人的刺激非常大，加上身处天下斗争的中心，各种阴谋诡计，耳炫目染之下，不但见多识广，而且心智成熟早。 “呵呵！王兄你吹牛！皇…我家里好东西无数，我不信你能弄出让我吃惊的东西。”李泰瘪瘪嘴笑着道。 王牧也发现了，虽然李泰心智成熟，头脑灵活，但毕竟还是小孩，一言一行，不自然的带着孩子的习惯。 而他尽量在模仿大人，王牧猜测，应该是为了在李世民面前变现自己稳重成熟的一面。 “不信算了！以后你就知道了。”王牧冷静下来，当然不会受他激将法，淡淡的摆摆手道。 “没事，王兄你不是缺钱嘛？小弟薄有积蓄，你要啥东西，我去给你弄来，我也想见识一下，没有见过的好东西。”李泰笑眯眯的说道。 “真的？”王牧问道。 “当然！难不成小弟还骗你！” “那好，很简单，你给我弄一些铁矿石来就行！还有皮子，能弄一些来最好，保证让你开开眼界！”王牧非常自信的说道。 “此事容易！”李泰说完，对侍卫招招手道：“去！弄五百斤生铁，十张牛皮过来。” “柱子！去请你爹过来，等下帮忙做东西！”王牧喊道。他有心露一手，就是要收服眼前的小胖子，让他知道，到底谁占据主导地位。 “好的牧哥！”柱子远远的应了一声，就向院门外跑出去。 很快，厨房的菜端了出来，李泰闻着香味，就忍不住耸耸鼻子，等碗筷摆好，他看着里面的肉，顿时觉得很饿了。 每一个胖子，都是美食家，李泰也不例外，就这香味，他敢很肯定的说，味道绝对很好。 “这叫回锅肉！我的最爱！可惜差了两种调料，还有些不足！”王牧指着菜品感叹道，说完挑起一块塞进嘴里。在另外一个世界，他确实最爱回锅肉，曾经不止一次说过，他这一辈子，只要每顿有回锅肉就行。 但是这个世界的猪肉，纯天然，太油腻，回锅肉吃不下几块，这让他很惆怅。 知道李泰这些王子的习惯，所以王牧先动手试吃。 “嗯！好吃！好吃！这是什么肉？”李泰一尝，眼睛一亮，连连赞叹道。 “猪肉！回锅肉最好就是用猪屁股上的五花肉来做。肥而不腻，即好看，又好吃！”王牧介绍道。 “猪肉？”李泰脸色一变，随后感觉心里一阵腻歪，纠结的看着盘子里的回锅肉。 “怎么？李贤弟觉得这个贱肉，不适合你的身份？”王牧眉梢一挑，嘴角微微一扬，脸带笑意的问道。 “当然不是。”最后还是美食的诱惑占据了上风，李泰眉间纠结一松说道，随后拿起筷子，又吃了起来。 “不错！很好吃，想不到如此美味，王兄你居然说还缺两位调料。”李泰再次品尝了一块回锅肉，然后感叹道。 “这道菜可是大有说法！” “哦！还有什么说法？” “黄金本无价，爱情价更高，只要有份回锅肉，两者皆可抛！你想想看，这味道，是不是该配不上这种赞美。” “哈哈！王兄大才，居然随口做出一首打油诗！”李泰大笑道，他越来越发现，王牧是一个很有趣的人，比起宫里的人有趣多了，而且还真拿自己和同龄人一样交谈。心里升起一股认同感。 “没关系，缺啥调料，王兄你说，我让人去找。”李泰笑过之后问道。 第21章开酒楼的提议 “白糖，豆瓣！”王牧说道。 “白糖是啥？我只知道蔗糖，豆瓣又是啥？”李泰满头雾水的问道，一直以来，他最自豪的就是博学，没想到王牧说的东西，他听都没有听过。 “算了，豆瓣我自己想办法做，有蔗糖也可以。”王牧想了想说道，他这才想起，白糖这时候应该没有，至于豆瓣，同样如此。 “嗯，没问题，我府中就有蔗糖，明天让人给你送一些过来。” “来尝尝这个，烧排骨！红烧狮子头！”李泰帮他解决问题，王牧心情高兴一些，继续帮着尝试介绍道。当然！做出来的菜，都是阉割版，或者王牧都不知道，是不是正确做法。毕竟以前他也不是厨师，做菜也是度娘教的。 “嗯嗯！不错！真好吃！”每品尝一份菜，李泰就赞叹一声。 “这算什么！等蔗糖送来，我请你吃糖醋排骨，糖醋肘子，那才是美味。”王牧得意的说道。 “王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李泰拱手说道。 “李贤弟请说。” “能不能让我安排两个厨娘，到你家学习一下这些菜品的做法？你放心，只是自家吃！”李泰解释道。 “嗨！我以为啥事呢，就这小问题，你派人来就是了。”王牧摆摆手道。 “对了，李贤弟你觉得这菜味道如何？”王牧心里一动，指着桌上的菜问道。 “好！这没得说！”李泰竖起大拇指道。 “比起如归楼如何？”王牧又问。 “味道更胜一筹，只是精细不足。”李泰点评道。 “这只是两位帮忙的大婶做的，精细上当然比不过专业厨子，如果是你府上的厨子来做呢？”王牧笑着道。 “那当然不用说了！”李泰小眼睛一亮道。 “不知道李贤弟有没有兴趣，让手下的人，开一间酒楼？这样的菜品，百十个我还是知道的。”王牧问道。 “固所愿也！只是小弟一时半会，也没有那么多钱。”李泰心里一喜，随后又颓然道。 “李贤弟想必认识不少人吧，拉上他们不就行了。”王牧说道。 “嗯，对对！这个办法好。”李泰点头赞同道。 “不过李贤弟你得注意，一定不能拉世家大族之人。”王牧提醒道。 “这是为何？”李泰不解的问道。 “世家大族，他们…啧啧！”王牧摇摇头啧啧一叹，随后继续说道：“他们加入，我们的食谱很快就会泄露出去，而且对贤弟你不好，传出去容易落人把柄！” “多谢王兄提醒。”提起落人把柄，李泰心里一凝，起身对王牧慎重的拱手多谢。 王牧并不想掺和皇家的事情，不过他如今也找不到更好，更具有份量的靠山，投资一波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自己这种，还入不了高层法眼。 王牧以前，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对于政治上的事情，他也只是知道一鳞半爪，想不到太多，也顾不上那么多，反正按照另一个世界的记忆，李世民还有二十来年好活，到时候再想办法就是。 不能说王牧目光短浅，只能说以他的经历，只能看到这些，至于说去抱李世民大腿，他没有想过，伴君如伴虎他还是知道，整天担惊受怕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李泰是真心感谢王牧，他知道有许多人关注着自己的一言一行，真要落人把柄，被人攻击，非常麻烦。 “小事一桩，何必言谢！” “王兄对世家，似乎没有好感？”李泰迟疑了一下问道。 “呵呵！李贤弟严重了，我就一普通百姓，和世家没有交往，也没有冲突。”王牧笑了一下，矢口否认。 看出来王牧不想谈论这事，李泰也没有再提，笑了笑说道：“我会找几个可靠的朋友来办这件事，不过经营酒楼，我们都不懂，也没有这方面的人才。” “你找一个机灵可靠的人，我教他就是。”王牧说道。他今天看了如归楼，对于这个据说算是比较好的酒楼，表示非常的不屑，连另外一个世界普通的火锅店都不如。 “这没问题。” “李贤弟屋内休息！”见李泰不停擦汗，王牧起身邀请道。 “正好见识一下王兄书房。”李泰略微尴尬的笑着道。他也没有办法，这爱出汗的毛病，就是治不好，也改不掉，看上去有些狼狈。 “我书房可没有啥好看的。” 进入书房，李泰才知道王牧所言非虚，里面真的没有几本书。 “王兄喜爱何种书籍？小弟家中，尚有不少藏书，可以送你一些。”李泰看了看问道。 王牧本想拒绝，想想多一些书装逼也好，毕竟书房没有书，这格调也太低了。所以知道李泰这是拉拢人心，他也答应下来。 “随意就好，多谢贤弟了！” “泰大叔，麻烦帮我们做两件东西！”王牧走出书房喊道。 “阿牧你想做什么？”泰大叔放下工具走过来问道。 “我想请您们帮忙，做一种扇子！”王牧说道，刚一说，突然他眼睛一亮，一拍大腿，向着泰大叔兴奋的说道：“对啊！折扇也可以赚一笔钱，也能当作一门营生啊。” 泰大叔一听能做一门营生的东西，多少高兴的喊道：“大家把手里的活放下，快过来学阿牧新几波的东西。” 其他人一听，顿时放下手里的东西，在王牧身边围了一圈，像小学生一样，恭恭敬敬的看着王牧。 “东西很简单，就是削一些竹片，或者木片，要不容易断的，哪种更合适，你们更清楚，这不用我说，然后做成这样一个形状，可以活动，这叫扇骨。最外面两根扇骨要厚实一些，作为主心骨。”王牧拿了一张宣纸，折叠展示给他们看，然后又找了几张竹片，摆出了样式。 “嗯，这个很简单，阿牧你稍等一会，很快就好。”泰大叔大叔说道，其他人也跟着点点头，确实按照王牧说的，他们做起来，并不困难。 “中间需要多少根我不清楚，泰大叔您们自己看着办。”王牧又补充了一句。 第22章折扇 “王兄你这是要做甚？”李泰不解的看着王牧，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兴奋的指挥人忙碌起来，因为刚才他被围着王牧的人挡住了视线。 当然！王牧都不知道，那是泰大叔他们故意遮挡的，既然王牧说是一门营生，那又怎么能被外人看去呢？即便外人会做，自己核心的东西，也得尽量隐藏起来。 “我看李贤弟你太热了，叫人做两把折扇。” “多谢王兄！” “不必客气，来喝茶！” “咦！这茶不错！味道淡雅，回味甘甜。”刚开始李泰并不想喝就十几片叶子的茶水，不过流汗太多，实在口渴，也就端起碗来喝了一大口。 放下茶碗之后，他才感觉得回味有些不同，口舌生津，比起以往喝茶之后，感觉好多了。 “李贤弟喜欢，等会带一些回去就是了，这茶用开水冲泡就行了，非常简单方便。”王牧笑着说道，随后从一边搬过一陶罐，放到李泰身前。 “多谢王兄。”李泰拱拱手，示意侍卫收起来。 泰大叔大叔他们动作很快，或许对他们来说，这就是一个在简单不过的东西，不过是弄十来根光洁的竹片而已。没一会，一把扇骨就做出来了。 十二个根竹片，被一颗木硝串起来，和记忆中的折扇，没啥两样。 王牧拿出宣纸，比划了两下，想要把宣纸粘上去。 看着王牧笨手笨脚的样子，泰大叔决定亲自动手，问清楚样式，他拿了一点木工用的鱼胶，三两下就黏上了，还裁剪得整整齐齐的。 等鱼胶干了，王牧先把折扇慢慢合上，随后拇指轻轻一推，“刷！”的一声，折扇就打开了。 轻轻一在胸口摇着，王牧满意的点点头。 “阿牧！这就成了吗？”泰大叔问道。 “嗯！这就是折扇。”王牧摇着折扇说道。 “这有啥用？扇风用蒲扇不也是一样，这宣纸可不便宜，有人买吗？”泰大叔不解的问道。 蒲扇就是用蒲葵叶子做的扇子，只需要把蒲葵叶子，砍下来就能用，讲究一点可以修剪一下。简单方便还实用，现在大多数家庭，都有一两个。 “嘿嘿！这可不是给老百姓用的，蒲扇虽然便宜好用，但是没有折扇方便，有钱人总不能拿着蒲扇到处走吧？而且你问李贤弟，喜不喜欢？”王牧手中折扇，不停的开合摇晃，伴随着“刷刷”的声音不停的响着。 “当然喜欢！”李泰连连点头道。 王牧拿着折扇的样子，他觉得帅气无比，有种迫不及待拿过来的心思。 “宣纸虽然不便宜，但要是我们在上面画一些花草，再写两句诗词，是不是就成了文雅之物呢？”王牧折扇在手心敲打几下，又打开指着扇面说道。 泰大叔还没有反应过来，李泰眼睛就一亮，点头说道：“如此雅物，不但能自己把玩，还是赠送好友的上佳礼物。” “来李贤弟帮帮忙！”王牧走到案几边，研好墨水，把折扇平铺招呼道。 “王兄这是？”李泰看出了王牧的用意，只是不明白为何叫他过来。 “麻烦李贤弟帮忙写几个字。”王牧说道。 “王兄为何不亲自动手，那更有意义吧？”李泰不解的问道。 “熊孩子，最讨厌，哪壶不开提哪壶！”王牧嘴角一抽，心里想着，随后干笑着道：“我的字有些丑，所以请李贤弟帮忙。” “好的，王兄写什么字？”李泰问道。对于王牧说自己字丑，他并不奇怪，毕竟看王牧的家世就知道，他不可能有大量的纸张来练习。 “随便，就写英雄不问出处！”王牧随口答道。 “后面呢？”李泰提笔，一挥而就，等了下没听到王牧说话，不由抬头问道。 “没了！就这样行了！”王牧理所当然的说道。 他根本不知道原诗，只记得英雄不问出处，流氓不问岁数，总不能把后半句写上去吧。 “怎么会就没了呢？”李泰纠结的问道。明明是一句很好，很励志的句子，偏偏后面就没了。就像看到一个美女，光在身子，偏偏他现在有心无力，说不出的难受。 “没了就是没了！”王牧双手一摊道。 “你想想，再补一句，把它补全吧。”李泰想了想没有头绪，又舍不得放下笔，毕竟一首好的诗词，总是灵光一闪而出现，所以他希望王牧再想一想，抓住那一闪而逝的灵光。 “下一句是流氓不问岁数，你觉得写上去合适吗？”王牧被逼无奈，只能如实说道。 “啥玩意？”李泰提笔刚要开写，一听之下，手一抖，一滴墨汁掉落到了扇面之上。 “唉！王兄你这是！”李泰看着乌黑一团的扇面，叹息一声，放下毛笔。 “李贤弟有兴趣，可以想法把后面补全，反正我是想不起来。”王牧无所谓的说道。 “好吧！麻烦诸位，帮忙再做几把折扇。”李泰拱手道。 “公子稍候片刻，外面还在制作，刚才有些仓促，还能做得更好一些。”泰大叔急忙恭敬的回礼道。 “有劳。”李泰微微一笑，点点头示意。 “扇面也不一定用宣纸，丝绸布匹也可以，泰大叔您让人做一批出来，等过一段时间，让人去太学，国子监，四门学附近售卖。”王牧提点道。 “好的，好的，只是这售价应该怎么定？” “普通的折扇，就卖十文钱，再弄一些名贵一点的木料，高档宣纸制作，在上面画上梅兰竹菊，就卖一两贯一把。”王牧建议道。 “会不会太贵了？”泰大叔问道。 “不会，不会，肯定有人买的，泰大叔你们还可以接受定制，只要有人提供材料，就帮他们制作，收一些手续费，记住！材料越好，价格越高。远几个聪明秀气的人去卖！” “嗯嗯！家里还有一些半大小子，让他们去就是了！”泰大叔不停的点头，对于王牧的建议，他非常信任。 别看他们这些木匠，识字的人不多，但是画一些花草树木，完全没有问题，甚至是诗词，只要你给个样板，保证一模一样。 第23章床垫 “王兄真是厉害，寥寥数语，就是一条生财之道，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我们的酒楼开张了。”李泰佩服的说道。 “一点小把戏，难登大雅之堂！” 说话间，又有好几把折扇，送了进来，泰大叔上手，很快又把宣纸粘了上去。 “不一定非要做得一样长，做一些长的武扇，小巧精致的仕女扇，或者用带着幽香木材，完全由扇骨连起来的贵妇扇。花样大家自己去想。”王牧又给出了建议。 “折扇还有这么多类型！”李泰拿着折扇，略感意外，望着王牧说道。认识王牧之后，他发现自己似乎变得无知了起来，很多东西都没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 “折扇不止是文人拿着风度翩翩，武人也可以用。这种不大不小的就叫文扇，适合个子适中的人用；个子高大的人，当然要用大气的。”王牧解说道。 李泰连连点头，他脑补了一下，像程咬金那种五大三粗的人，拿着一把秀气的折扇，确实不好看。 “折扇不止是类型多，就连扇的方式，也有讲究。正所谓文扇胸，武扇肚，姑娘扇面，流氓嚣张。”王牧一边说，一边做给他们看，最后学着流氓的样子，右手大开，在空气中摇晃着。 “王兄你说得太对了，果然是有许多讲究，不懂的不但难看，还惹人笑话！”李泰佩服的说道。 “把玩之物而已，其实就是一个折扇，最大的用途只是扇风，或者临时遮挡太阳。”王牧摆摆手笑着说道。 “少爷，生铁运来了。”先前离开的侍卫，进入房间，恭敬的说道。 “帮忙搬进来吧！”李泰微微点头道。 “喏！”侍卫应了一声，就退了出去。 泰大叔他们当然也跟着前去帮忙。 “王兄，天色不早，小弟也该回去了。”李泰看看门外说道。 “嗯嗯，早一些回去，免得家人担心，你已经知道位置，以后不必亲自前来，让下人自己来就是了。”王牧点点头道。 “小弟怎么觉得，王兄你巴不得我快点离开，以后再也不来？”李泰用怀疑的眼神看着王牧问道。 “你感觉错了！我怎么会不欢迎你来呢！只是担心你的安全，真要有何闪失，我可是百死难辞其咎啊！”王牧一脸严肃的说道。 “多谢兄长挂念，不过你放心，这里是长安，没人能在这里伤害到我。”李泰感激的说道。 “我知道你身边有不少护卫，不过暗箭难防，还是尽量不要外出的好。” “嗯，小弟记下了，以后会多留心的。”李泰心里一暖道。 李世民在他们心中，就是一个严厉的父亲，而长孙的事情也不少，管理整个后宫，还有众多子女，对他们的照顾，可想而知能有多少。 其实现如今，无论是世家大族，还是皇家都一样，谁没事一天陪着孩子啊！有下人侍候着不就行了。普通百姓更不会去管家里的小孩，完全散养。 沟通？那是啥玩意？小孩子需要沟通吗？不听话，打一顿就好，实在不行多打两顿，他们才不用考虑会不会给孩子带来心里阴影，会不会有抑郁症。 没有交流，自然会有一些疏远，所以王牧的话，让李泰心里暖洋洋的。 “兄长留步！明日小弟会把物件送来。” “贤弟慢走！” 李泰走了拿着四把折扇，一罐茶叶离开了。 王牧把李泰送到院外，看着他登上一辆马车，这才回到院子里。 一堆生铁，一捆皮子，就是他让侍卫送来的东西。 “阿牧，你让我来打造什么东西？”陈叔问道。 “今天大家帮个忙，我们从新做一张床和一个大椅子。”王牧笑着说道。他早就怀念以前的床垫和沙发了，硬邦邦的木板床，又没有棉花垫，那滋味，分外的难受。 “没问题，阿牧你说，怎么做！”泰大叔问道。 太过于精细的床垫，肯定做不出来，不过简单有简单的做法，用木头做框架，然后用铁棍，铁条支撑，加上皮子蒙上去，王牧相信，弹性肯定不差。 沙发也是同样的道理，木材做框架形状，铁棍做支撑，结实耐操！ 王牧把要求给他们一说，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商量了一下尺寸，就分别开工。 “你们忙，我去弄饭，今晚大家就在这里挤一挤。弄得好，以后大家在长安，就有靠山了。”王牧说道。 “阿牧，你说的靠山，就是先前那个小公子？”让柱子升火，陈叔把王牧拉到一边问道。 “是，也不是。”王牧回答道。李泰虽然算得上一个靠山，不过只是一个孩子，太大的事情肯定指望不上，他是想要交好李泰后面那两个。 就算抱不上大腿，也能留下一个好的形象，或许有一天就能用得上了呢，毕竟最硬的大腿，就在那里，没可能送到门前当不知道吧。 “陈叔知道你这孩子很聪明，不过世家都是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你得多留心一些。”陈叔叮嘱道。 “嗯，我知道，陈叔您放心。”王牧点点头道。 王牧并没有说出李泰的身份，他担心吓着陈叔他们。毕竟一个王子，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了，身份差距也太大了。 反而是王牧，接受了十多年人人平等的教育，那怕知道不可能人人平等，心里也没有那么在意李泰的身份。 “陈叔当然放心，不然也不会让柱子跟着你，只是担心你太善良，轻信了别人。”陈叔笑着道。 “只是生意往来，他们提供一些便利，毕竟我们没有那么多门路和关系，虽然赚得少一点，胜在安全省心。”王牧善意的撒了一个谎。 “哦，那就好，那就好！对了阿牧，蚊香卖得非常好，只是好薄荷，艾草有些跟不上，现在太阳不够大。”陈叔又说道。 “用火烘干就是。”王牧想了一下道。 “会不会影响效果？”陈叔担心的问道。 “应该不会，如果影响效果，就去药铺买一些应急。”王牧提议道。 “嗯，我明白了，卖蚊香的钱，给你放到床头了。”陈叔点点头道。 【作者题外话】：卑微作者,在线乞讨,求票票! 第24提炼 卖蚊香的钱并不多，王牧也没有想过现在给她们开工钱，主要是还得采购材料，才能曾加制作的数量。 都在忙碌，王牧也没有闲着，送来的盐和酒，都需要提炼，主要是先弄盐，不然家里都没得吃了。主要是做腊肉用得太多了。 十斤粗盐，倒进热水里，不停的搅拌，让粗盐全部融化，然后用布蒙在木桶上面，把盐水倒了进去。 盐水过滤，布上面留下许多五颜六色的细小颗粒，王牧知道，那就是粗盐里面的压制，大部分属于矿物，对人有很大的害处。 过滤之后，王牧把盐水倒进了锅里，盖上盖子，开始煮。 接下来就没啥事了，等水烧干，取盐就是，反正那厚实的铁锅，也不怕烧坏。 没有办法，铁的质量不过关，想要打造一口铁锅，并不容易，所以比较厚实，不拿东西敲，单纯的烧是不容易烧坏的。 至于酒就要麻烦许多了，在蒸馏的同时，需要不断的用湿毛巾给蒸馏器铜管降温。 普通的铁锅，只是盖子是特制的，在铁盖子上面，接了一根铜管，那里是整口锅唯一排气的地方，因为盖子和锅接触的地方，全部用湿毛巾遮住了。 在有蒸汽从铜管排除来的时候，就必须给铜管降温，让酒气更快的凝成酒水，避免消耗。整个过程，必须一直守着，用毛巾蘸上桶里的井水，给铜管降温。 没有多久，屋里就飘荡着酒香，并且向屋外飘去，让正在做工的众人，忍不住喉结耸动，咽咽口水。 ……… 长安城东西两市，是巡街武侯最多的地方，程怀默就是巡街武侯的统领之一。作为大唐的将二代，李世民对他们很不错，到了一定年龄，全部封了官职。 巡街武侯，守卫皇城，就是他们主要工作的地方。这也是对他们的一种锻炼，毕竟比起挂一个闲职，有具体事务，当然是最好的！ 任务也不重，三天才轮值一次，可以说非常轻松。 “哈哈！小白脸，你这是被谁揍了？”见到尉迟宝林，程怀默就忍不住放声大笑。 顶着一对熊猫眼，尉迟宝林冷着脸根本不理会程怀默的嘲笑。 “又被你爹揍了？说说看，你怎么惹到他了？”程怀默毫不介意他的冷淡，笑眯眯的凑上前问道。 “还能怎么着！被我娘骂了呗！”尉迟宝林没好气的说道。 他和程怀默就是难兄难弟，这几天你挨一顿，过几天我挨一顿的。包括那些武侯，都知道自己统领的问题，全都笑嘻嘻的看热闹。 “这次你爹下手真狠！他也不怕把你打成瞎子。”程怀默幸灾乐祸的说道。 以往他们两挨打，很少有被打脸的时候，而今天尉迟宝林眼眶发黑，带着浴血，右边颧骨，更是一片铁青，一看就知道吃了拳头。 “你爹下手的时候，会考虑打不打脸？”尉迟宝林问道。 程怀默想想也是，他老子对他们动手，都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一般来说，是拿着柳条抽，不过很少是劈头盖脸的抽，大部分时候是追着抽，偶尔也会吊起来抽。 “我新学了一套拳法，要不要试一试？”尉迟宝林问道，他本来是想要笑的，只不过刚一堆起笑脸，脸颊一疼，不得不他把笑容收了起来。 “你啥时候想起练拳了？来试试就试试！”程怀默好奇的问着，并且解下佩刀，丢给手下，后退几步拉开了架势。 尉迟宝林同样把佩刀解下，随后双臂一抬，捏着拳头原地跳了起来。 见到他的动作，程怀默顿时脸一黑，他还以为尉迟宝林知道他出丑的事情，故意来笑话他。 程怀默络腮胡，脸本来就不白，尉迟宝林并没有发现他脸色不对，跳着就是一套连环拳打了过去。 尉迟家本身就是武学大家，所以尉迟恭只见过一次，就掌握了精髓，并且有了自己的运用心得，可以说融入了自身武学。 尉迟宝林虽然差了许多，不过还是发现了其中的好处，直拳速度快，双手连环，可以打别人一个措手不及。一拳进攻，一拳招架，也能防止别人反击，跳跃着可以增加爆发力，脚下运用自家的步伐，同样不影响灵活性。 只不过尉迟宝林不知道，程怀默已经见识过这种打法，而且还吃了大亏。第一次吃了亏，怎么会不痛定思痛，吸取教训。 关键尉迟宝林只是在挨打中学到一点皮毛，根本还不熟练，所以一交手就被程怀默抓住破晓，狠狠的揍了几拳。 “不打了，不打了！你赢了！一点都不好玩。”尉迟宝林一手捂着肚子，一手伸出手掌对程怀默摆动着说道。 “嘿嘿！这就是你新学的拳法？跟谁学的？挺有趣的？”揍了几拳，程怀默心情大好，坏笑着问道。 “别提了，上了老头子的当。”尉迟宝林揉着隐隐作痛的肚子说道。 “你爹教的？”想起那个院子里，似乎是尉迟恭的声音，他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不由幸灾乐祸的看向尉迟宝林。 “快走！快走！我要去巡逻了！”尉迟宝林没有回答，开始赶人。 尉迟宝林当然不是要巡逻，他怎么会顶着一对黑眼圈，跑到大街上到处走。只是心里有些羞愤，不愿意程怀默这个熟人一直在这看热闹。 “我知道你那套拳法，你爹是从哪里学的，你想不想知道？”程怀默怎么可能，被他一赶就走，反而凑过去，神秘兮兮的说道。 “不想知道！”尉迟宝林很果断说道。他虽然不清楚程怀默的用意，不过有一点他很确信，程怀默肯定没有怀着好意。 “嘿！那家伙可是知道很多奇怪的手段，我保证他会是一个好对手，你就不想去和他打一架。”程怀默蛊惑道。 “不想！”尉迟宝林还是很坚定的拒绝。 “这家伙今天怎么变得油盐不进，头脑也变得冷静了？”程怀默很是不解，不过尉迟宝林不上当，他也没有办法，本来还想看看他在那个大个子那里吃点苦头的，看来是看不成了。 “好吧，好吧！我走了，你慢慢巡逻。”感到无趣的程怀默，拿起横刀就离开了。 ……………… ps卑微作者，在线乞讨，求票票，求好评，让我知道自己不是单机！！！ 第25章李世民很生气 李泰回到宫中，就让人提来开水，给自己泡了一杯茶。看看手里的折扇，让侍女研墨。 “英雄不问出处！英雄不问出处！”念叨几遍，思索片刻，最后在折扇上写下：“英雄莫问出处！” “改一个字，意境好多了！”李泰满意的点点头。 正在思索，如何补全，门外进来一个内侍，躬身一礼道：“王爷，陛下召您去丽正殿。” “陈忠，父皇召我去丽正殿有什么事吗？”李泰问道。 “老奴不知！”头发有些花白的内侍回答道。 陈忠是李世民亲信内侍，李泰问不出来话，他也不觉得奇怪，微微点头道：“走吧，别让父皇母后久等。” 刚走两步，李泰又转身，把桌上的折扇和茶叶带上，亲自抱着，向丽正殿走去。 “青雀，你抱着个罐子干嘛！”长孙见儿子抱着一个破旧的罐子，不由好奇的问道，因为那玩意，怎么看都不像宫里的东西。 “儿臣得了一点好东西，特意拿来孝敬父皇母后。”李泰恭敬的说道。 “哦！青雀有心了，拿来母后看看，是什么好东西。”儿子知道孝敬，长孙很是高兴。 “是一种新茶，开水冲泡就能喝，口味独特，回味甘甜，且益神醒脑。”李泰一边让宫女拿来开水茶碗，一边解说。 长孙一听是茶，就没了兴趣，不过儿子的好意她也不能辜负，脸上笑容依旧，微微点头道：“好东西，你父皇经常熬夜批改奏折，正需要益神醒脑。” 李世民到是不置可否，在见到那个罐子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点眼熟，毕竟几天前才见到过。陶罐是很多，但是陈旧又干净，看上去有些年份的陶罐，最近就那一个地方才有，其它地方的罐子，可没有那么干净，所以想不眼熟都难。等到李泰一说茶叶，他就能百分百的肯定了。 最关键一点，李泰的行踪，一直都在他掌控之中。作为一个皇帝，连自己妻儿在哪都不清楚，那才是笑话。何况一个十岁多一点的孩子出了皇宫，手下怎么可能不汇报。 “嗯，你有心了，这又是什么东西。”李世民拿起一把折扇问道。 折扇全是合起来的，所以他看上去，就是木头而已。 “回父皇，这是一个朋友送儿臣的折扇。”李泰拿起另外一把折扇，“啪”的一声打开，摇晃着介绍道。 看着李泰摇晃折扇的样子，李世民忍不住眉梢一挑，学着他的样子打开，摇晃了一下，然后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英雄莫问出处！你写的？”李世民看着折扇的字问道。 “这是儿臣那个朋友说的，儿臣写了下来。”李泰老老实实回答。 “嗯，这句话叫英雄莫问出身更加合适，不过到也符合他的情况，后面的呢？”李世民微微颌首道。 李泰听了他父皇的话，心里就确认了，李世民确实认识王牧，屁股下那些椅子，也肯定是王家搬回来的。 “父皇英明，只不过并没有下一句，所以儿臣才写出来，想要补全。”李泰当然不会说出来，王牧说那句流氓不问岁数。所以他也只能说没有下句。 李世民一听，眉头就不由微微一皱，想起了还摆放在御书房的两半阙诗词。 “好了！这把折扇你拿走，其它的都留下。”李世民看着手里写着字的折扇，越看越不顺眼，嫌弃的抛给李泰，坐了回去。 “父皇，这折扇使用，颇有讲究，请容许儿臣为您解说一下。”李泰迟疑了一下说道。他可不想李世民因为出丑，而惦记着自己没有说清楚。 “说吧！”李世民不置可否的说道。 李泰又把王牧说的文扇胸，武扇肚那几句话，复述了一遍。 “以后多花点心思在读书习武上面，这些东西，玩物丧志！”李世民板着脸说道。 “儿臣明白！谨记父皇教诲。”李泰恭敬的回答道。 见李泰拿着东西献宝，反而被李世民训斥，另外一边的李承乾，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随即又被他很好的控制了下来。 李承乾十二岁不到，李泰十一岁不到，但是因为身边的人，不是灌输一些信息，让两兄弟心里有了一些不好的苗头，虽然没有撕破脸，对于另外一方吃瘪，还是很乐意见到。 “嗯，你们都退下吧！”李世民挥挥手道。 “儿臣告退！”李承乾他们一起起身施礼。 皇宫之中，规矩很多，王子妃子要吃什么，都有太监宫女提前询问，报到御膳房，一般情况，李世民并不会留这些年长的儿子女儿一起用膳。 当然！有品级的妃子，受宠的王子，都有自己的小厨房，毕竟那些妃子，在皇帝来的时候，会亲自动手，弄一些吃的，讨好皇帝。 “二哥，青雀他们还小，对他们不易太严厉了。”儿子女儿走了，长孙带着一丝责怪的说道。对于子女，她很关心，教育得也很好，只不过太多事情分散了她的精力，所以心里有些愧疚。 “朕知道他们还小，只是青雀太过于聪明，这太聪明了，也并非好事，需要压压他的傲气。太子忠厚仁孝，灵性上差了一些，给他一些压力更好。”李世民苦笑一下解释道。 “陛下你说得虽然有道理，不过他们都是妾身的孩子，妾身不管他们聪明还是愚笨，只想他们过得平平安安。”长孙有些生气的说道。 不明白为何长孙会生气，李世民苦笑一下安慰道：“他们是朕的儿子，怎么会有危险，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陛下别以为妾身不知道，有人在给他们那里说一些不中听的话，妾身实在不想他们兄弟以后反目成仇。”长孙悲切的说道。 李渊起兵之前，李世民和李建成关系其实非常好，长孙和李建成的夫人郑氏，以及他的子女，也非常熟悉。四年前一场变故，让她至今心有余悸，同时也生怕历史重演，所以她非常留心这方面的事情。 这就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当了皇后，她不得不考虑这些。关心之下，还真发现了一些苗头。 玄武门之变，也是李世民心中永远的疼，闻言脸色一变，他可是对当年事情发生的原因，心知肚明，里面固然有兄弟争位的缘故，但是背后的推手却不少。 本来以他们兄弟的关系，李世民对那个位置，并没有心思，他更喜欢和一群人征战沙场。只不过随着夺取长安之后，不少人就在推动李建成压制他，针对他。就那么一点点的，让他们兄弟感情耗尽，反目成仇。 为了自保，李世民不得不奋起反抗，为此他开始学习不喜欢的政治，就是为了在朝堂交锋，直到以命相博。 这是他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等他坐上皇位之后，眼界更加开阔，慢慢回忆才发现，原来这一切都是别人在推动，不然的话，怎么可能走到这一步。 对于自己大哥，李世民很是理解，那是一个温文尔雅，又直爽忠厚的谦谦君子，唯一缺点就是杀伐不够果断，有些优柔不绝。也正是因为如此，如果不是别人推动，李建成怎么也不可能对他动杀心。 有时候李世民也会幻想，要是有他父亲和大哥主持朝政，支持他征战四方，那该是多么完美。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道理李世民非常清楚，对于那些只关心自家利益的世家，心里非常反感。 世家会选择不同的人进行投资，就是为获得从龙之功。正所谓功高莫过于救主，功大莫过于从龙，从龙之臣，最受皇帝信任，这是一种最大的投资，对此很少有人不动心的。 李世民敢肯定，那怕是自己最不争气，最不受重视的儿子，都会有人投资。只不过他以为还会等几年，毕竟他儿子都还小，按照宫里的规矩，皇子十二岁就要单独分开住进宫殿；十五岁搬出皇宫，在城里王府居住，二十岁及冠之后，就要前去封地。 这种规定，也是为了体现皇家的特权，也是一种合理的安排，在他们看来，男子十二岁，就可以干一些羞羞的事情，所以必须要和母亲分开居住。主要是为了防止皇子玷污母亲身边的宫女，要知道那些宫女，很可能会受到皇帝临幸的。 真要是皇帝吃了小儿子的剩饭，那玩笑就开大了，万一传出去，就是一个巨大的丑闻。所以十二岁就要单独居住宫殿，宫女太监也是单独侍候他们的。 李承乾单独居住，那是因为他是太子，太子就得住在东宫，这是规矩。至于李泰，纯粹是因为李世民的疼爱，所以安排了单独的宫殿。当然！这也是因为长孙子女多，还照顾着那些死了母亲的小公主，李世民怕她太操劳，所以安排李泰另外居住，同时也是希望这个聪慧的儿子，能更成熟一些。 在李世民的儿子当中，能得到如此殊荣的，还有一个就是和李世民长得最像的李恪。 十五岁搬出去，不止是因为他们独居了三年，搬出去也差不多可以独立照顾自己，而且修建王府也需要时间，有三年的世家，慢慢修建，时间也足够了。 至于及冠之后去封地，原因就更多了，一开始是为了让儿子帮忙镇守四方，后来发现儿子掌权的太多，容易引发事端。西汉吴楚“七国之乱”，西晋八王之乱，两件事情敲响了警钟，在那之后，分封的王爷，再也没了兵权。 把儿子安排到封地，就是单纯的为了皇室安稳，毕竟皇帝都很清楚，京城里面，成年儿子多了，肯定会出乱子。儿子兄弟相残，这是任何一个皇帝都不愿意见到的，所以才会安排到封地去做逍遥王爷。 李世民没想到世家这么快就对他儿子动手，毕竟才十来岁的孩子，大部分时候都住在宫里，能接触外面的时间不多。 想到这些，李世民猛的站起身来，眼睛泛起杀机，一股气势从身上不可遏制的爆发出来。 一瞬间，丽正殿宛若出现一头猛兽，本来就站得远远的宫女太监，被气势所惊，吓得低着头瑟瑟发抖。 “陈忠！”李世民语气冰冷的喊道。 刚才去召李泰，头发花白的内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李世民附近，一声不吭的躬着身子，静静的等候着李世民的命令。 “查！好好的查，太子，越王，蜀王身边的人，全部查一遍，乱嚼舌根的全部杖毙。”李世民冷冷的说道。 陈忠躬着的身子，再次一伏，随后就向后退去。 “来人！叫段志玄来见朕！”李世民扬声喊道。 “喏！”大殿外一个声音大声回应，随后就是一阵铁甲碰撞，伴随着脚步声，跑向远方。 “陛下！”没多大工夫，守候附近的段志玄，跑进大殿，躬身抱拳等候命令。 “给太子，越王，蜀王身边，安排四个百骑。”李世民吩咐道。 “喏！”段志玄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段志玄最让李世民满意的，不止是他的忠心，关键是他话少，从不多问，对于命令也不打一丝折扣。 百骑是李世民的耳目，掌控着整个长安的消息，见他把百骑安排到几个儿子身边，长孙不但不担心，反而高兴起来。因为李世民不可能为了监视自己几个小儿子，就安排最信任的耳目去他们那里，这反而是一种保护，查找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多谢二郎！”长孙感激的说道。 “观音婢你这话说得，他们也是朕的儿子啊！虽然我平时对他们关心太少了一些。”李世民苦笑着说道。 “二郎你国事繁忙，怎么能怪你呢！都是妾身的错，没有管理好后宫。”长孙愧疚的说道。 “观音婢不要胡思乱想，你管理后宫，我少了许多烦恼，那些有些人，是避免不了的。”李世民拉着长孙的柔荑，温和的说道。 “多谢陛下体谅。” “观音婢你放心，既然朕知道了，那些小手段，就别想得逞。”李世民语气坚定的说道。 “嗯！臣妾当然对陛下放心！” 看着梨花带雨的老婆，李世民只觉得食指大动，心里那股邪火，有种蓄势待发的感觉。 “观音婢！”李世民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沙哑的喊了一声。 看着李世民炙热的眼神，长孙只觉得身体陡然发烫，双眼深情的对视过去。 李世民哪里还能忍受，站起身，右手拉起长孙，左手抬起一挥，随后伸手，用力的抱住长孙，鼻孔冒着粗气，猛的把长孙横抱，大踏步向着后面走去。 丽正殿的宫女太监，悄无声息的退出大殿，远远站在走廊，低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默默的等待着主子召唤。 第26章李承乾和李泰 “青雀，没事少往宫外跑，会让父皇母后担心的！”走出丽正殿，李承乾摆出大哥的架势叮嘱道。 “太子你还是多关心一下自己吧，免得孔师问起，又回答不上。”李泰眉头一皱道。他最讨厌有人摆出架势，一副说教的样子。 “青雀你怎么和大哥说话呢？大哥这是关心你，你不领情就算了。”李承乾有些生气的说道。 “太子的好意，小弟心领了！告辞！”李泰刷的一声，打开折扇，摇晃着说道，说完就走。 “真是越来越过分了。”李承乾看着离开的李泰，眉头一皱，自言自语道。以前的时候，哥俩关系不说多好，但也不坏，只是这些年好好说话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回到自己的宫殿，李泰擦擦额头汗水，收起手帕，摇摇折扇问道：“府中尚有多少钱财？” “回王爷，您有一百二十贯铜钱，绢百匹，江南丝绸六十匹，蜀锦…” “怎么才这点铜钱？”内侍还没说完，李泰就皱着眉头打断问道。 “回王爷，陛下和娘娘的赏赐，全是以珠宝布匹为主，这铜钱只是因为您很少使用，存下来的。”以为李泰不相信，内侍急忙解释道。 “高海，你去统计一下，有那些小物件是可以卖的，拿去卖了，帮本王凑一笔钱。”李泰眉头一皱道。他也知道，他老子从来没有赏赐铜钱给他，毕竟太丢分了，所以他想到那些器物上面。 “王爷，恐怕不行。”高海为难的说道。 “为什么？”李泰愕然的抬起头，虽然他很聪明，但毕竟只是十来岁的孩子，对于一些社会常识，并不知道。 “王爷，都是宫里的物件，就算您愿意卖，也没人敢买啊！其它的东西，又不值几个钱，大件的物品，如果拿出去，被外人知道了，岂不是让王爷您丢脸。”高海躬着身子解释道。 “嗯，你说得有道理，难得真要去向母后借。”李泰脸色有些难看，自言自语的说道。 “王爷，您需要用钱吗？能不能给奴才说说，或许奴才可以帮您想想办法。”高海小心的问道。 “本王确实需要一笔钱，那是本王看好的一门生意，本来还想让你去帮着管的。”李泰坦然的点点头道。 “王爷您信任奴才，那是奴才的荣幸，不知道是何种营生？”高海笑容满面的问道。 “酒楼，本王一个朋友，能做出天下没有的美味佳肴，所以想和本王开一家酒楼。如今看来，只有表哥和杜二他们，真是便宜他们了。”李泰无奈的说道。 “王爷您那么看重这门营生吗？会不会被人骗了？如今长安城的酒楼可不少，但是说赚钱，还不如青楼。”高海分析道。 “混账！本王岂能去开青楼！” “奴才多嘴，奴才说错话了。”高海吓得一下子爬到地上，连连磕头。 “起来吧！看在你一直忠心耿耿，又是无心之言，本王就不怪你。”李泰摆摆手道。 “多谢王爷不怪罪奴才！”高海感激的爬了起来，恭敬的站在李泰旁边。 “这么给你说吧，本王那朋友，做出的美食，天下绝无仅有。想想本王也是吃惯了宫里的御膳，你就能知道，到底有多美味。”李泰回味道。 “王爷，说起钱财，奴才到是有办法凑出一批来，只是恳求王爷您一件小事。”高海想了想，咬咬牙，再次跪伏在李泰面前说道。 “哦！是什么事情？你先说说看。”李泰意外的看着高海问道。 “宫里有许多内侍和宫女，在宫里时间长，得到不少主子的赏赐，手里都有一些积蓄，奴才可以说服他们拿出来。……” 高海还没有说完，李泰就怒不可遏的站起来，一脚踢在他肩头，把高海踢翻，尚不解狠，又连踹了几脚，这才怒骂道：“高海，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本王陷害本王！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岂不是说本王与宫中内侍宫女勾结！” 李泰越说越气，最后拳打脚踢都用上了。 高海当然不敢反抗，只能抱着头大喊：“王爷，冤枉啊！冤枉啊！奴才绝对没有陷害您的意思。” “还敢喊冤！说！是谁排您到本王身边来的！”李泰一听，更加气愤，脚下的力度，也更大了一些。 “没有人，王爷，奴才真的冤枉啊！请您让奴才把话说完！”高海痛哭流涕的喊道。 李泰也打累了，一屁股坐回去，指着高海说道：“那好，你说？今天你这奴才说不出一个本王满意的理由，就等着领死吧！” “王爷融禀！宫中内侍宫女，一辈子伺候主子，放出宫后，没有生活的能力，依靠那点积蓄，根本无法养老，晚年十分凄苦。 宫女尚且能够找一农夫嫁出去，内侍则只能过一天算一天，等到钱财用尽，就只能乞讨度日，晚年凄苦者无数。 奴才恳请王爷的事情，就是请您在酒楼，给放出宫的人，一个活计，赏他们一口饭吃。”高海伏在地上，凄凉的哭着说道。 李泰死死的盯住高海问道：“此言当真？” “奴才绝不敢欺瞒王爷！如有半句虚言，不用王爷您动手，奴才自个就找地方把自己埋了。”高海急忙抬起头，举起手赌咒发誓的说道。 “好了，此事本王自然会查，现在把脸擦擦，看得本王恶心。”李泰挥挥手道。 其实他已经心动，如果真按照高海说的，钱财还是次要的，拉拢人心啊！才是他最想要的。不过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能说，所以他才绝口不提。 “喏！”高海急忙举起衣袖，擦拭脸上的泪痕。 “去挑选几个厨娘，明天跟着本王出宫，去学习新菜品的制作办法。”李泰又说道。 “喏！奴才这就去。”高海惊喜的应了一声，高兴的向房外跑去。 李泰虽然没有说其它的话，但是高海明白，这分明就是暗示，只要你说的不是假话，本王就答应你了。 ………… ps：今天上pk，求支持，支持越给力，作者更新也会越给力。其它的章节，白天更新。 第27章沙发床垫 “到是一个聪明的奴才！希望不要让本王失望。”李泰喃喃自语道。 “来人！”坐在胡凳上，想了一会，李泰对外面喊道。 “王爷！”一个梳着包子头的宫女，走进房间，恭敬的施礼。 “去御膳房，要一些蔗糖过来！”李泰吩咐道。 “王爷需要多少？”宫女低着头问道。 “来个百斤吧。”他也不知道应该要多少，李泰随意的挥挥手道。 “喏！” 宫女一走，李泰站起身来，看看身边的胡凳，露出一个嫌弃的眼神。 ………… 忙碌到半夜，王牧才搞定食盐和白酒，疲倦的回到床上。第二天一大早，又被木工的声音吵醒，让他感觉身体乏力得很。 “阿牧你这是怎么了？”看着走路摇摇晃晃的王牧，泰大叔放下手里的斧头，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泰大叔，只是没有睡好。”王牧努力的睁开眼睛说道。 “哦！家里太吵，你找个安静的地方睡一会吧。”半大小子，最是贪睡，泰大叔理解的说道。 “嗯！”王牧赞同的点点头，随后眼睛一亮，看着旁边的躺椅说道：“躺椅做出来了！” “做出来了，很简单，一开始只是没有找到方法。找到办法，材料又足够，一个人半天就做出来了。”泰大叔笑着说道，笑容中带着一种自信的神色，那是属于对手艺的自信。 一张完全由竹子构成的躺椅，完整的竹筒，在关键的地方掏去一半，用火一烤，然后弯曲成型。经过他们的巧手，构成了一个坚固的整体。 被打磨过的竹筒，摸上去非常光滑，一点毛刺，还不用像木材那般需要上漆。王牧高兴的搬上躺椅，来到琵琶树下，又点燃一根蚊香，手里拿着折扇，躺上去闭上了眼睛。 泰大叔他们的手艺，那是真的没话说，第一次做出的躺椅，就非常符合人体的弧度，躺上去就让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树下微风徐徐，王牧没一会就酣然入睡。 睡梦之中，王牧感觉似乎有许多人在说话，想要睁开眼睛，偏偏又睁不开，正在心里焦急的时候，他感觉到身体被一股力量推动，一下子惊醒过来。 “王兄你这是做噩梦了？”看着王牧从椅子上猛的坐起，李泰略微意外的问道。 “呼！”王牧长处一口气，压抑住狂跳心脏带来的情绪，左右一看，这才发现，旁边站着李泰，猜测刚才应该是他在摇晃自己。 “李贤弟你来了。”王牧眼神终于完全聚焦，略微不好意思的招呼道。 “打扰兄长休息了！”李泰歉意的说道。 “没有，没有，我也睡好了。”王牧起身说道。 洗了一个冷水脸，看看院子，王牧指着正不断搬箱子人，不解的问道：“这是？” “昨日见王兄家中没有多少书籍，特意送了一些过来。”李泰略微自得的说道。在他看来，这几十箱书籍，可是相当重的厚礼，王牧还不得感激不已。 可惜王牧只是很平淡的表示了谢意：“多谢李贤弟。” 王牧当然不喜欢，经历了十多年苦读，看书做资料无数，眼睛都带上了厚厚的镜片，哪里还会对书籍感兴趣。如果不是因为这是李泰送的，他都不想要。 这就是各人眼中的价值观不同，在别的读书人眼里，万金难求的东西，王牧眼中就是插屁股的，关键李泰送来的，全是竹简，这让王牧更没有兴趣。 “对了王兄，人和蔗糖，我都带来了。”没有得到预料之中的感激，李泰略微郁闷的转移话题道。 “让厨子去跟着学吧，这会正好该弄午饭了。我先看一下蔗糖！” “蔗糖拿过来！”李泰喊道，随着他声音，一个侍卫，抱着精致的瓷器罐子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蔗糖宫中也不多。”李泰羞愧的说道。本来他让宫女去拿一百斤，结果只装了十斤一罐。 打开罐子，看着里面黑乎乎的蔗糖，王牧忍不住嘴角一抽，这玩意他看到就没有一点食欲。 好在对于这种情况他已经有心里准备，而且为知道提炼的办法。那还是小时候见家里奶奶熬过。 如今可以说属于半成品，这就更加简单，让人先送到厨房放起来，等空了再来处理。 “李贤弟，你看，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王牧带着李泰一个空房间说道。 这个房间平时空着，现在正好摆放做出来的家具。 “就是你说让我震惊的东西？”李泰兴奋的问道。 “不错！”王牧嘴角一扬道。 进入房间，就见到他们十多个人，忙活大半宿的成果。 不过李泰并没有发现啥奇怪的是除了两张胡床一样的东西。 “王兄，你说的不会就是这两张胡床吧？”李泰带着失望的神色道。 “正是。” “胡床有啥奇怪的，我家里就有。” “你上去感受一下，和你家里的，有啥不一样。”王牧伸手示意道。 李泰也不客气，走过去按了一下，随后他微微一用力，坐了上去。 李泰坐上去的，其实是沙发，他一坐上去，就忍住身体闪动，感受着沙发的弹性。 坐在沙发上，李泰伸手就去一阵乱摸乱按，然后又好奇的跳下来，揭开了沙发上的布套。 仓促间来不及做布套，只是用布盖起来而已，李泰伸手就揭开了，露出了下面牛皮面子。 “这是牛皮蒙在木材上面，就像皮鼔一样。”李泰在皮子上按了按说道。 “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更复杂！还有那边的床垫，你也可以试一试。”王牧提醒道。 李泰一听是床，很干脆躺了上去，在上面翻滚了两圈，用力的靠了靠，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真是好东西，确实让我惊喜，多谢王兄送的礼物。”李泰笑着拱手道。 “李贤弟满意就好，这叫沙发，这次做得仓促，你可以让人做两张沙发套，从新套上去，外形就会好看许多。还能做几个靠垫，放在沙发上。”王牧坐到沙发上提示道。 第28章无题(求票票!求好评!卑微作者,在线乞讨!) “好的，小弟记下了！”李泰点点头，随后就让侍卫，前来把沙发和床垫搬出去。 王牧不会告诉他，他的卧室还有一个更精致的床垫，毕竟李泰搬走的是第一个成品，做工粗糙一点，也情有可原。 “对了王兄，酒楼一事，还需要稍等一些日子，我让人寻找地方。”李泰说道。 “没事，不急于一时，毕竟菜品需要熟悉，服务人员也得培训。”王牧摇摇头道。 “对了，小弟有一事与王兄商议。”李泰有些迟疑的说道。 “哦，李贤弟请讲。” “酒楼开业，小弟想安排一些人到酒楼工作。” 没想到李泰是这个问题，不愧是皇家的种，还未开始，就想要掌权。不过对于这种行为，王牧有些不喜，淡淡一笑道：“李贤弟你是酒楼大股东，安排一些人，不是应该的吗？” “王兄不要误会，事情是这样的，宫里有一些内侍和宫女，到了年龄，需要放出宫，而他们除了侍候人，其他的都不会，所以求我赏口饭吃。”李泰解释道。 “哦！那敢情好啊！酒楼干的，本来就是侍候人的事情，他们来最合适不过，不过到了酒楼，必须听从管理，宫里的一些坏毛病，却不能带出来。”王牧眼睛一亮说道。 原本他还有些发愁，敦化坊的那些乡亲，想要学好酒楼工作，并没有那么容易。而且全是普通百姓，无论是见识，还是气度，都差得远。关键这不是短时间能培养出来的东西。 宫里的那些内侍宫女，干了几十年侍候人的事情，可以说没人比他们更懂得如何侍候人，也算是最合适的服务人员，毕竟内侍也好，宫女也罢，能进入皇宫的，长相都不算差，那怕上了一定年龄，也比那些店小二看得顺眼。 再给他们搭配一批手脚灵活的帮手，事情就齐了，宫里来的专职迎宾和服务，从敦化坊那里挑选一些半大小子做跑腿的事情，这前台的事情就搞定了。 “王兄真的这么觉得？”李泰惊喜的问道。 “那是当然！他们很合适做服务人员，只不过还是得经过培训才行。让他们尽快过来吧。”王牧点点头道。虽然他觉得合适，不过还是得看一看才行。关键是除了自己，没人适合去帮忙培训，这就有些头疼。又得亲自动手！关键是来那么多人员，自己这家里又该修葺一下。 接手这个身体，最大的遗产就是这栋院子，王牧舍不得卖的原因，就是因为这里的面积，前后两个院子，左侧厨房库房马厩，右侧三间客房，正面大厅书房主卧一共五间，比起所谓的四合院大多了。 前院有十颗枇杷树，原本还有许多花草，不过王牧可不会打理，去年一个冬天，就死光了。后院有水池，凉亭，完全就是一个小花园，可见原来的主人，是很懂生活的，只不过现在变成了王牧的菜园子。 王牧一个人生活，也就把主房的卧室，书房加大厅打理出来；柱子来了，最后一间正房清理出来。后面又要来人，右侧的三间客房，也就要收拾一下，主要是屋顶的瓦必须要翻一翻，不然下雨天就要漏雨。 来培训的人，也不会像泰大叔他们，偶尔住一下，必须准备被褥。 能在长安拥有如此大的房产，王牧一度为此自豪，也为前身父母留下这么大的遗产而感到感激，逢年过节的香火没有断过。 思索着和李泰来到树下，看着一道道菜品被送上来。闻着香味，李泰忍不住让人拿来碗筷，挨个品尝起来。 看到这里，王牧又开始头疼了，想要训练一批好厨子，这材料不能少，也就是说，猪肉蔬菜又得买，这都是钱啊！ 单纯卖蚊香的钱，用来填这个窟窿，似乎有些不够！不！应该说差得很多。 “那啥！李贤弟，这要训练人员，猪肉和粮食有些不够，我这囊中羞涩，有些难啊！”王牧叫苦道。 对于开口要钱，他没有一点感到羞耻，毕竟没有就是没有，他又不是借一百都要买一包硬中华的人。 “明天小弟就让人把钱送来。”想想自己家里就百十贯铜钱，李泰略微感到羞耻的说道，在他心中，出主意的是王牧，出手艺的也是王牧，在忙碌的还是王牧，而他说好出钱，结果还拖拖拉拉的。 “酒楼的事情，也得尽快定下来，我需要重新设计，我们的酒楼，将与众不同，别具一格。”王牧提醒道。 “好，好，我尽快让人找到酒楼的位置。”李泰忍不住揉揉额头，他也没想到，亲自赚钱会如此困难，比起读书来，困难了许多，仅次于练武。 “位置不一定需要太好，但是一定要大。”王牧又说出了要求。 “好，好。”李泰连连点头，除了点头答应，他不知道该说啥，毕竟开酒楼赚钱也是他亲口答应的，总不能半途而废，那样不但丢脸，而且他也想要有钱，这两天他可是深刻体会到了没钱的痛苦。 李泰没有久留，拿着一张沙发，一张床垫，还有一套桌椅回了皇宫，对于他父亲那里的座椅，他羡慕了好几天，早就想要自己拥有，但是王牧这里也没有多的，今天见到多的，也就扭扭捏捏的开口讨要。 王牧当然不会拒绝，完全就是让他自己让人搬就行了。 还很腼腆的李泰，只是让侍卫搬了四张椅子，一张桌子。 “阿牧！要不再找点人来做。”泰大叔看着被搬走的桌椅，没有心疼，反而非常高兴的问道。 上次搬走桌椅，就留下了几十贯钱，这次更大方，送来的东西是论箱的，几十箱东西，再不值钱，也比他们去帮人的工钱更高。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让更多的人来帮忙做家具。 这才是最划算的，原本只是想着趁新家具时机，多挣一些工钱，现在看来，可是远远不止。 “泰大叔请坐，我正要和您商量人的事情呢。”王牧伸手邀请，给泰大叔倒了一杯茶水说道。 第29章郁闷的李泰 “要多少人？最近天气变热，除了做豆制品，可都闲着呢。”泰大叔端起茶碗，一饮而尽，放下碗问道。 这茶他可不觉得有多好，每天上午下午，都要泡一大壶，想喝水的，自己就去倒一碗。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觉得有味道的开水挺好喝，又解渴，口里还一直有味道，近乎灌了个水饱。喝习惯了也就是那么回事，他们可不知道，这茶可是当今皇帝显摆的东西。 “懂木工的都叫过来吧，我们即将要开一家大酒楼，需要许多桌椅板凳；还有二十左右的年轻人，安排十人过来，到时候去酒楼做跑堂，另外要十个年龄大一些的妇女，去酒楼清洗碗筷，有强壮的也挑选七八个，做酒楼的安保。”王牧想了想说道。 “好！好！人没有问题，回去我就让他们选人。”泰大叔高兴的说道。 豆制品虽然也赚钱，不过那是整个敦化坊的生意，分下来也只能说让所有家庭不挨饿，比其他坊市的人过得轻松一些。而多出几十个工作岗位，可以让人挣更多的钱，这才是最好的事情。 敦化坊参加豆制品生意的，有三百户人，其实大多数劳力，还是在做其它的事情，相比在其他人那里帮工，当然更愿意帮王牧。一来王牧大方，二来他还属于自己人。 一户人多的七八口，少的也有两三口人，这次王牧这里就要用三十来人，可是帮三十户解决了生计问题。而且他要的人之中，十来个二十左右年轻人，十来个年龄大的妇女，这些人否只能算半个主要劳动力而已。 主要劳力，就是指家里的支柱，普通百姓家里就是指种地的主力，而他们这些在城里讨生活的人，就是指体力最好，最能赚钱的那一两个人。 除了主要劳动力，其他人只能做一些临时工，帮助家里减轻一些负担，比起拥有长期稳定的工作，挣的钱差了不少，而且心里还没底。因为任何一个工作，都要忙和闲的时节，空闲的时候，可不需要临时工，而他们就需要寻找新的工作。也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找不到。 还有他们泰家的木工，弄一座完整酒楼的桌椅，足够忙碌一两个月了，而且从王牧目前的情况看来，一两个月还不一定忙得过来。 “泰大叔你们每天来的时候，让人从坊里收一些蔬菜过来，每家多少记下来，都要给钱的。”王牧想起来又补充道。 “嗯，随便给点就是了。”泰大叔点点头道。 “别！该是多少就是多少，虽然是大家吃了，不过这也是酒楼用来练手的。”王牧阻止道。 “好的。”泰大叔笑得越加开心。这小菜谁家还没种一点呢，家家户户，房前屋后，都种植得有，平时加在饭里当作粮食。 其实普通百姓并不喜欢吃菜，因为肚里油水太少，吃了青菜，反而让人难受。但是粮食太少，有不得不用菜来补充，毕竟比起野菜来说，萝卜青菜，味道更好一些。 城里的百姓种菜，主要还是用来卖，虽然卖的钱不多，但也可以贴补家用，买一些食盐之类的钢需品。 王牧直接收，让他们都不需要挑出去卖，节约了大量时间，可以说非常划算。 “坊里多买一些猪养起来，以后猪肉价格会增加，而且酒楼需求量很大。那些豆渣，以后就别吃了，留着喂猪。”王牧又说道。 “好的，好的。”泰大叔不好意思的笑道。 敦化坊的百姓，都是苦日子过惯了的，那些豆渣，本来冬天过后，王牧就说过，没有营养，喂鸡鸭这些家禽。但是百姓哪里舍得啊，还不都是留下来，分着吃了。 泰大叔以为王牧不知道，却没想到他心里一清二楚。不由有些尴尬，毕竟现在敦化坊如今不缺那点豆渣作为口粮。 “屠夫已经找到了，他说要杀几头猪观察一下，才知道怎么煽猪。”泰大叔补充了一句。 “嗯，这事我也不太懂，你让他试着弄就行了。”王牧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泰大叔点点头，随后就急着去吃饭去了，如今饭菜越来越好，去晚了好吃的就没了。 ~~~~~~~~ “儿臣参加父皇。”刚回宫，李泰就被李世民叫了过去。 “昨天朕才说过，让你少出宫去，你这是把朕的话，当做耳边风了吗？”李世民面无表情的问道。 “儿臣不敢。”李泰恭敬的躬身道。 “哼！这么急着跑出宫去，是忙啥？给朕说说，朕看看你的理由如何？”李世民问道。 “儿臣那个朋友，做了一份礼物，儿臣今天特意去取。”李泰回答道。 “什么礼物？朕也很好奇，让朕也看看。”李世民假意询问道，，他当然知道李泰带了东西回来，毕竟那么大的东西进了皇宫，侍卫只敢看了一下，无法仔细查看，就只有上报。 “好的。”李泰肉嘟嘟的小脸都挤在了一起，他心里已经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听说你把宫里的书送了许多给你那朋友。”等待的时间，李世民又问道。 “只是一些普通书籍。”李泰小心的看了一眼李世民说道。 “御膳房拿了十斤蔗糖干什么去了？”李世民又问道。 “儿臣那个朋友，能用蔗糖，做出许多美食，儿臣让厨娘前去学习，想要学会之后，孝敬父皇母后。”李泰回答道，这话他还真不是说假话，安排厨娘的时候，他就想好，安排厨娘做好菜，讨好李世民和长孙。 “嗯，算你有心了。”李世民神色一缓，温和了不少。 “这都是儿臣应该做的。” “这是什么东西？胡床？”正说着，几个侍卫，小心翼翼的搬着沙发，床垫进了御书房。李世民站起身问道。 “这是两种胡床，这一种叫沙发，是用来坐的，另外一种**垫，可以直接放到床上，睡着挺舒服的。”李泰指挥侍卫把东西放下，然后给李世民讲解道。 第30章孩子气的李世民 泰大叔他们做的床垫，比起另外一个世界的床垫，要厚实多了，高度高了一倍，这也是因为第一次做，不太熟悉，像后面做的第二个，其实就是一张床，带床垫功能的床。 “坐的？”李世民走过去，一边审视，一边不以为意的坐了下去。 “嗯！还行。”李世民坐上去动了动，又抬起屁股用力的坐下。 “这上面夏天可以加垫子，凉爽！冬天加皮草，暖和。”李泰见李世民一副不过如此的样子，急忙介绍道。 李世民没有说好，也没说不好，又直接躺到床垫，感受到床垫的弹性，正想翻个身滚两圈，想起旁边还有个儿子，立马坐起来，面无表情的问道：“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那啥，父皇，我~~”李泰被这猝不及防的呵斥，弄得不知所措。 “那！什么那！还不带着你的凳子滚回去。”李世民瞪了李泰一眼，指着门口的椅子说道。 “儿臣告退。”知道心中不详预感成真了，李泰只能垂头丧气的躬身施礼。 走出御书房，李泰颇有一种被打劫的心思，走路都没了力气，沮丧的回到自己的承庆殿。 李渊还在做太上皇，住在最大的宫殿群大明宫，李世民住在太极宫，东宫也属于太极宫的一部分；李泰这些皇子住得差一些的大庆宫。 作为除了李承乾之外，最受宠的李泰，住在大庆宫的承庆殿。 “王爷！您这是怎么啦？”见到满脸郁闷的李泰，走路还有些一瘸一拐的高海，急忙上前关心道。 “本王没事！高海，你的事情，本王应下了，给你一个地址，你让那些出宫的内侍自己去，找一个叫王牧的青年，那是本王的朋友，他会给你们安排，不过必须得听话。”回到屋里，坐在椅子上，李泰郁闷的心情略微好了一些，淡淡的对高海说道。 一天时间，足够李泰打探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左右不过是一些已经出宫的人，帮一把没有损失，还能收获许多人心，又怎么会不愿意做呢。 “多谢王爷！奴才带他们谢谢王爷您！”高海感激的跪伏了下去。 “起来吧！钱的事尽快准备好，本王也不要你们的，到时候如数奉还。”李泰微微点头道。 “王爷…” “不用说了，本王岂会贪图那点黄白之物。”不等高海说话，李泰就抬起手掌阻止道。 “王爷高洁！” “还有一事，明天把府里的钱送一百贯过去，随便你去打听一下，哪里有足够的地开酒楼，不需要太好的地方，但是要宽大。 另外！不得强取豪夺，一切按照规矩来！”李泰叮嘱道。 “奴才明白！”高海躬身道。 “嗯，下去休息吧。”李泰挥挥手道。 “喏！” ………… “观音婢，你看朕给你带啥好东西来了！”李世民兴致勃勃的走进丽正殿。在他身后是抬着沙发的侍卫。 “臣妾这里有这么多家具，陛下您又送这么精致的过来，太浪费了。”长孙体贴的说道。掌管后宫，长孙皇后完全做到了以身作则，她过得非常朴素，平时穿的长裙，也只是刚刚遮住脚背而已，要是坐到王牧让人做的椅子上，脚背都要露出来。 而且她还亲自纺布，无论你说是作秀也好，还是起榜样的作用也好，至少她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这是青雀献给你的礼物，这胡凳宽敞，你没事可以坐在上面休息，累了还可以躺下。”李世民亲自扶着长孙坐到了沙发上面。 确实，现在的皇宫，不像辫子王朝那么骄奢淫逸，即便是李世民，一顿便饭也不过五六道菜，坐的椅子，也并不算奢华宽大，至少比起后面那些帝王，要简朴许多。 当然！这也和李世民的经历有关，他夺位而上，名声有损，必须付出更多的努力，来扭转形象。 关键在于，他老子李渊还健在，为了弥补愧疚也好，还是为了形象也好，李世民得到的奇珍异宝，大部分都送到了大明宫。这也就让李世民他过得比较拮据。或许他想的是，等李渊死了，那些东西也是他的。 谁还不是一个孩子，作为一个帝王，必须随时要保证自己的威严，很难有放松的时候，也极少有人能让他卸下防卫之心。唯有这个共甘共苦十多年，十四岁就嫁给他的妻子，才能让他献宝一样的面对。 “嗯，真的很舒适。”长孙笑得很开心，脸上灿烂的笑容，带着一对酒窝，让人甜彻心扉。 李世民看得食指大动，俯下身子，正要行动，就被一个声音破坏了。 “母后！” 听着那甜甜的声音，李世民就知道来的是谁，听脚步声应该还有其她人。 回头看过去，李世民没有半点被破坏好事，生气的心思，因为来的是他的宝贝女儿们。 九岁的长乐，九岁的豫章走在前面，后面是六岁的城阳和同样六岁的高阳，落在后面的，还有被抱在宫女怀里，李世民的第九个儿子！才两岁的李治。 长乐和豫章同岁，城阳和高阳同岁，那是因为豫章和高阳并非长孙皇后亲生的，但是她们都在一两岁的时候，母亲死了。所以就被长孙带着身边，亲自扶养。 四年前，李世民只是一个秦王，条件当然没有现在好，所以同样带娃的长孙皇后，毅然决定亲自扶养，就是为了不给李世民增添麻烦。 这就是华夏式妇女的坚强，即便是非常困难，她们也会咬牙坚持，用自己柔弱的躯体，支撑着家庭，在她没有倒下之前，你在她脸上，只会见到笑容。泪水只会在无人角落，默默的流淌。 世界上最坚强的人———母亲！只是很少有儿**会到她们的付出，等明白过来的时候，她们东隅已逝，只留下满头白发与脸上深深的皱纹。 “父皇！母后！” “母后！父皇！” “参加父皇，母后！” 几个小姑娘，跑进房间，才见到李世民，这才慌慌张张的喊人，施礼。 “快过来，让父皇瞧瞧，你们刚才干嘛了这是？满头汗水的。”李世民脸都笑得起褶子，伸手招呼着女儿，温和的问道。。 【作者题外话】：想想年迈的父母,作者就一阵心酸!!唉不能长期陪在他们身边,真是愧疚! 第31章可怜天下父母心 “父皇！” 看着四个甜美可爱的女儿，李世民觉得自己心都快化了。 “长乐！你们去哪里玩了？怎么跑得一身是汗，你身子弱，别太累了。”给长乐整理了一下额头头发，李世民温和的笑着。 “嗯，长乐知道了父皇，刚才我们去御花园抓蝴蝶了！”瓜子脸，柳叶眉，有些文弱的长乐，脸上带着和长孙一样的双酒窝，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李世民在里面还能见到自己的影子。 “乖！坐着休息一会。豫章你最听话，一定要看着妹妹她们一点。”李世民让长乐坐在自己旁边，又把豫章拉到另一边坐下，温和的说道。几个女儿，豫章最文静，他也最放心。 “儿臣明白！”豫章的声音最是清澈，很容易让李世民想起那个曾经同样文文静静的女人，几句话总是能让他烦躁的心，平静下来。 “可惜天妒红颜！”李世民心里一声叹息，爱怜的帮豫章整理了一下衣裳。 “父皇！干嘛要在这里放一张大胡床呢？”最是活泼的高阳，已经添上了床垫。 “好好玩！城阳你快过来呀！”李世民还没有回答，高阳已经在上面跳了几下，又躺下去打滚。 城阳个子最小，不过眼神中透漏着一股机灵劲，见李世民没有生气的意思，眼珠一转，也跑了过去。 “去玩吧！”李世民双手摸着长乐和豫章的头发，轻轻推了推说道。 早就坐不住的长乐和豫章，眼睛一亮，从沙发上起身，也走了过去。 没一会，床垫上四个孩子，就传来了欢快的笑声。 李世民见到这一幕，心情大好，这才从宫女手中，接过张牙舞爪的李治。 “你也想去和姐姐们玩吗？”李世民笑着问道。 “想！”才长了几颗牙齿的李治，急忙大声含糊的喊道。 李世民乐呵呵的把儿子放到了床垫中间，见到几个孩子在上面蹦跳，这才回到长孙身边坐下。 “这都是那个姓王的孩子弄出来的？”长孙看着丈夫和孩子，觉得心中幸福满满的，连带对王牧都好奇起来。 “嗯！不错，就是那小子家里的，青雀和他无意中认识了，就送了几样礼物。”李世民点点头道。 “青雀怎么会认识他的？会不会别有用心？”长孙眉头轻皱问道。 最关心儿子的永远是父母，任何一点事情，总是要为他们考虑。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们提心吊胆。 “朕查过了，是真的碰巧！”李世民轻轻按按长孙的手，温和的宽慰道。 当时侍卫和柱子坐到另外一桌，主要是防备外面的人，所以李世民也不知道，王牧听到名字，就猜出了李泰的身份。 “那就好！”长孙放心的点点头。 “青雀和那小子在筹备开酒楼，青雀还以为朕不知道呢。”李世民笑着道。李泰跑出皇宫，他身边的护卫，当然要给李世民禀报行踪，甚至事无巨细的汇报着。 “开酒楼？青雀哪里懂得那些？而且他一个王爷，去弄酒楼，岂不是给别人落下口实！”长孙又开始担心起来。 “观音婢你放心，那两小子聪明着呢，他们不会亲自出面的。这点分寸，青雀如何会不知道。”李世民宽慰道。 “那也不行，两个孩子弄酒楼，这不是胡闹吗？他们哪里懂得生活的艰辛，商场的复杂。”长孙还是很不放心。 “这点观音婢你还真搞错了，王家小子弄出的食物味道非常好，那些护卫都赞口不绝，说得天上少有，地下无双，朕都有些心动了呢！ 你想想那些不涩口的精盐，还有独特的美酒，说来朕都期待他们酒楼开业呢。”李世民轻声反驳道。 “就算如此，青雀哪里来的钱开酒楼？会不会被人利用了？”长孙又问道。 “青雀还是有些钱的，凑一凑弄个酒楼应该还是没有问题。王家小子聪明，借势的心思未尝没有，不过也正好通过这件事，看看他的人品。”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道。 他并不担心自己的儿子吃亏，吃亏才能成长，更何况还有他在后面盯着呢？没人敢在他们家身上占便宜，那些曾经占便宜的，都被打出脑浆了。 见李世民把事情放在心上的，长孙就不再多说，她是很清楚自己男人是啥性格的。说是宽宏大量，那是真的，只不过是对自己人，对外人只能说心胸狭窄，一点点小事情，都能一直记着，迟早报复回去。 不过李世民和长孙都没有想到，他们并不是凑钱开小酒楼，王牧而是打算大干一波。 王牧才看不上如今的酒楼，他打算打造长安城最好的酒楼，至少说要打造一个口碑。酒楼赚钱吗？赚钱！但是绝对没有卖品牌赚钱，收加盟费就能收到手软，所以对于第一家酒楼，他是下定决心，尽最大的能力，弄成长安第一。 ……… 王牧并不知道，自己被大唐最大的两个人物惦记上了，因为他忙，忙得脚不沾地，酒楼位置还没有定下来，他就要先设计桌椅和锅。酒楼主打就是炒菜和火锅，锅碗瓢盆都需要考虑。 好在工匠多，能自己做的，绝对不求人！托盘是木材，筷子是木材，装菜用篮子，竹子编就是。一切精打细算，思考着酒楼需要的东西，列出了几张长长的单子，一样一样的规划。 敦化坊的乡亲，一大早就来了，多出了好几十个人，整个家里显得热闹而又忙碌。 “张大嫂你带她们先把菜洗干净！” “柱子，柱子！你带他们八个人，去练习我教的锻炼方法。” 院子里不是响起王牧大声的呼喊。 王牧当然不懂得武功，不过他曾经去过健身房，虽然没锻炼多久就放弃了，不过他还记得学过的东西。敦化坊的青壮虽然同样不懂武功，挑选出来八个人，个子高大，王牧想的是好好锻炼一下，把肌肉弄出来，威慑一下可能闹事的那些混混。见惯了黑暗一面，他不相信在没有天网的世界，会有多太平，一些小手段，不得不防。 第32章酒楼选址 柱子成了临时教官，撸铁搬东西，就成了他们的工作，王牧给他们的命令就是拼命锻炼，有肉吃！ “阿牧！有人找！”外面传来声音。 王牧走出去一看，门口站着三个人，一个白面无须，另外两个身材高大。王牧一见，心里就有数了。 “敢问可是王牧王公子？”白面无须的中年人，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拱手问道。 “在下正是王牧，不知三位有何贵干。”听那细声细气，略带尖锐的声音，王牧就知道来的人定然是李泰安排的太监，他不动声色的拱手问道。 “小的奉我家主子的命令，特意送东西过来。”内侍回答道，其实他已经看见有一个人，真是兴庆殿的厨娘，所以很确定没有找错地方。 “有劳了，搬进来吧！”王牧点点头道。 两人都很确定没有认错，也就不多说，一口大箱子，被两个侍卫从马车上抬了下来。 “柱子！拿上钱，带人去买头猪回来，让厨房杀了，以后每天杀一头，让他们好好练，以后酒楼的猪都自己杀！”王牧叫过柱子，指着地上的箱子吩咐道。 “好的牧哥！”柱子答应一声，上前抱起箱子，就像后面走去。 “好大的力气！”内侍惊叹道。 确实，柱子不懂武功，但是那一身力气，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嗯，柱子力气确实不小。” “王公子，晚一些还有一些人要来，还得劳烦您安顿一下。” “好说，还没请教如何称呼！”王牧点点头问道。 “小的高海！” “嗯，你年龄比我大多了，叫你名字有些失礼，我叫你老高吧！”王牧思索着说道。 “公子您随意就好！”对于王牧称呼他老高，高海有种被认同的感觉，所以他很高兴。 “老高！你知道地址，让他们来就是了，我会安排好的。” “好的公子，剩下的钱财，他们也会带过来，如果不够，公子您传个口信就是。”高海连连点头道。 “对了公子！酒楼位置小的已经找到两处，您什么时候去看一下？”高海又问道。 “找到了！那就现在去吧！”王牧略感意外，没想到李泰动作还挺快的。 “门外有马车，公子请！”高海习惯性的躬着身子邀请道。 “好！我们去看看！在哪个位置？”王牧问道。 “公子请上车！一处在通化坊，一处在长兴坊！公子您正好先看长兴坊，再看通化坊。”高海亲自架着马车，驱动马匹的同时给王牧介绍道。 长兴坊不远，和平康坊，朱雀大街，东市隔了一两个坊市，算不上坏，也不算太好。通化坊位置在朱雀大街对面，相对应的地方，说来都差不多，长兴坊略好一些。现在就是看两边的面积，看看哪个地方更合适。对照脑子里的记忆，王牧很快就想明白了。 长兴坊没有多远，坐马车走小巷，一柱香的时间，就停了下来。 “公子，到了！”高海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两轮马车，摇晃得很厉害，王牧感觉自己屁股都抖痛了。说来他这还是第一次坐马车，没想到如此难受。想想也是，全木头构建的马车，行走在路上，没有一点减震，能不难受才怪。 有些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看看四周，位置挺不错的，就在长兴坊入口不远。 “公子您看，就是那里第一家，原本是一个皮货商人，去年不小心死在了关外，他一起那些小妾就卷着家里的钱财散了，只留下一个孤儿寡母，所以她们就想出手，拿些钱回乡下。”高海介绍道。 看得出来，他做了很详细的调查，王牧点点头，向着那一套房子走去。 和其他店面差不多，前面是门面，后面是作坊和住所，皮货需要不小的地方来处理，所以这个宅院非常大，在外面转了一圈，王牧估计至少也是自己家两倍以上，毕竟他只是估算，具体应该不会超过三倍。 也就是说，地面就有四千平米左右，看得出来，那个皮货商人生意做得不小。想想也是，没有钱的话，也不可能娶小妾，而且听高海的意思，娶的还不止一个。 现在的城市，可不像另外一个世界，房子挨着房子的，相邻之间，会有比较宽的过道。当然！王牧并没有想过去侵占过道的面积，只不过四周有了过道，会让建筑显得大气。 只不过这里要改造酒楼，基本上都需要推倒重建。所以房子里面，不看也罢！ 在外面走了一圈，王牧就跟着高海去了通化坊，伴随着踏踏踏的马蹄声，又是一阵颠簸，随后停了下来。 很久没有晕车的王牧，不敢相信，坐着慢吞吞的马车，会让他有种恶心晕车的感觉。 好在不是很严重，下车呼吸两口新鲜空气，就好多了。看着高海指着的地方，王牧就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并不是说这里地方太差，位置不差，在坊市中心，面积也不小，据说是一个获罪的官员留下的房子。唯有一点让王牧不满意的，是建筑的形状，不但非常不规则，前窄后宽，而且修长，作为酒楼话，正面会显得小家子气。 “就长兴坊那里吧，能搞定吗？”王牧摇摇头道。 “当然没有问题！因为东西都搬空了，货物也处理完了，只是空房子，所以价格并不贵。两百贯就足够了。”高海自信的说道。 “不要仗势欺人！该给多少就给多少，以后多的都会赚回来的。”王牧眉头一皱，加重语气叮嘱道。 “您放心，小的这点很清楚，不会落下不好的名声。”高海急忙说道。 “那就好！我们回去吧。”王牧点点头，他相信内侍这点还是明白的，他不敢给李泰招惹麻烦，尤其是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 “公子请上车！”高海揭开帘子道。 王牧眉头一皱，还是钻进了马车，主要是他更不想走路，从通化坊回去，走路至少也得大半个时辰。 第33章陈福 回到安邑坊家中，王牧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抖散架了，直接躺在椅子上，一点也不想动弹。 “公子！小的给您引荐一个人。”高海走到王牧身边，小声的说道。 王牧疲倦的睁开眼睛，努力的坐起来，看看高海身后那个头发已经花白的身影，王牧站起身来问道：“这位如何称呼？” “老奴陈福，来帮少爷您处理酒楼的杂务。”头发花白的老者，精气神比起高海还足，声音虽然低沉，不过很有力量，如果不是没有胡须，王牧都不认为他是内侍。 “嗯，那就麻烦陈老，今天陈老就先休息一下，随意看一看吧。”王牧说道。 “老奴遵命！”陈福笑着点点头，然后就向一边走去。 “公子！有事您告诉陈老就行，小的要伺候主子，不能长时间待在这里。”高海低声解说道。 “好的，老高你告诉你家主子，酒楼的事情放心，我会尽快启动的。” “那好！小的就先走了！” “今天做甜点，给你家主子带点回去尝尝！”王牧提醒道。 有面粉，有糖，王牧就怀念饿了可以直接吃的蛋糕！那让他想起了曾经的青春岁月，当年楼下蛋糕店，那个微胖姑娘，走路巍巍颤颤，总是让他忍不住敬礼，以示尊敬！后来吐了很多次，学会了做蛋糕！ 那是记忆中最值得怀念的一段感情，虽然那时候都很穷，但是开心，出租屋内四处都留下了他们爱的痕迹！ 发酵的面粉，鸡蛋，羊奶，加上过滤蔗糖，烘烤出来的糕点，让原理充满了奶香气息！ 用食盒装了满满一盒子，递给高海介绍道：“这就是蔗糖做出来的一种食物，本来用蜂蜜做是最香的，现在只能将就一下。” “那小的就先走了！”高海提着食盒笑着说道。今天他尝到的李泰说的美味食物，对于酒楼最后一丝疑虑也没了，提着食盒屁颠屁颠的就回宫去了。 “老陈！别光看不动！以后你是管酒楼的，自家菜是啥味道，你得心里有数！尝尝！都尝尝！厨师偷懒没有长进的，以后该扣钱的就得扣钱！”在厨房走动，王牧对陈福大声喊道，说着把一个碗和筷子，塞到了他手里。 “嘿嘿！” “嘿嘿！”王牧的话，并没有吓住做菜的人，他们反而露出了笑容，至少说王牧的话，表示他们都是有工钱的。 罚钱不罚钱的还不知道，至少王牧并不像其他主子，动不动就是拖下去打！赶出去！那些呵斥。语气带着调侃，都能听出来更多是一种玩笑话。 而且两天时间，他们学到了很多，一些闻所未闻的菜品从他们手里做了出来，关键是味道好啊！香味扑鼻！要说对酒楼的信心，他们一个比一个充足。 承庆殿来的厨师，正在教王牧安排的大嫂，好在李泰那里来的，有两个是御膳坊的人，手艺没得说，他俩现在就是大师傅。不过见到王牧的时候，身段不但放得很低，而且全程陪同，就等着王牧说新做一样东西。 王牧哪里知道那么多，他只能说出一些来，让他们自己去摸索，而御厨不愧是御厨，两天时间，再做出来的回锅肉，就已经超过了王牧，色香味俱全。 “好的！公子，老奴这就尝尝！”陈福端着碗，脸上的皱纹，都笑出了花来。 高海找陈福的时候，他还有些将信将疑，只不过抱着万一的态度，召集了人聚资金，想着实在不行，李泰以后有了封地，也能有他们一个安度晚年的地方。 见识了这里的情况，他感觉不错！对他们来说，赚钱多少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养老。尝过味道之后，陈福就更放心了，宫里的东西，他是见识过不少，前朝的奢侈都经历过，能让他动容的真心不多，但是王牧这里短短半天，就让他动容了好多次。 猪肉，菜油，这两样就足以改变如今的市场，让百姓收入增加。以往养猪大部分是散养自家院子，只是为了解决一些人没法吃的野草和秸秆。 粗粮就别想了，人否不够吃的！说来现在的猪那是真可怜，除了自己在地里拱一些吃的，就只有野草，其它的！没门！麦麸都是人吃的。 也正是因为猪吃野草就能养活，所以许多百姓家里都养着猪，但是以前猪肉便宜啊！一年到头，养的两头猪，卖不了几个钱！还不如养羊子，同样吃草，还吃得少一些，价格更贵。 但等到酒楼面世以后，这猪肉的价格，必然会跟着上涨一波。这还是一个惠及所有百姓的事情。 还有就是菜油，这个只是作为油灯使用的东西，以后必然大放异彩。 百姓三大经济来源，粮食，牲口，手工活，粮食之中，除了吃的东西，就是高粱和菜籽，一个是酿酒用，一个是照明用。 说起吃菜油，别逗了！没有炒菜的锅，油都烧不熟，那生榨的菜油，又涩又闷，谁能吃得进啊！单单闻着，就有许多人受不了，很长一段时间，都以为是有毒的。 但是菜油到了王牧这里，在锅里炼过以后，香味扑鼻，做出来的菜，更是一绝。随着酒楼生意推广，菜籽的身价也必然水涨船高，这事王牧都不清楚，不过陈福看出来了，所以他对王牧怀着很大的信心。 掌握这别人没有的巨大优势，都不能在长安酒楼之中，脱颖而出，那只能说太失败了。就算别人想要偷学，没个一年半载的，哪里学得像。 至于说用强，或者小手段！别逗了！看看自己这些人是干啥的！可以说有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公子，人都到齐了，您要不要去见一下大家？”到了傍晚，陈福来报，人到齐了，一共二十个人，十男十女。 “公子，大家的年龄都有些大，最年轻的都三十出头了，您看这会不会为难？要不让他们跑堂，做一些端茶递水的活？”陈福歉意的问道。 第34章何处不是苦命人 王牧看了看，虽然说年龄大了一点，不过都是内侍，白面无须，到也不显老，至于女的，王牧认为更无所谓。 “我说老陈，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年龄大，年龄大又怎么着？我们是酒楼！卖的是菜品！卖的是酒水！提供的只是一个服务！和年龄有多大关系？ 还有你们！都记住了，我们只是提供菜品酒水服务的一个场所！态度要好，要热情！ 但是！这并不是让你们卑躬屈膝！所有人给我把背挺直了！到了我这里，就不在是下人！你们只是提供服务的工作人员！明白吗？”王牧扫视着低着头站着的人群说道。 听了王牧的话，二十个人，终于微微的抬起了头，相互看了看，眼里还有一些茫然。他们已经习惯了用眼角余光去看人看事，不该看的绝不多看。 突然一下子，要让他们转变过来，还是有些困难，关键还是心里一时半会无法改变。想想看，已经习惯了自己下人的身份，有一天忽然告诉他，这人你伺候着就是，不用太在意他的态度，这让他们有些不习惯，也不知道该怎么改变。 “现在！看着我！都抬起头来！背打直了！以后无论面对着谁，只需要面带笑容，和颜悦色的询问就行，不许在卑躬屈膝！”王牧大声喝道。 “老陈！这事交给你监督！以后都得这样，昂首挺胸，拿出精气神来，我们酒楼，就得有一股朝气！”指着还很茫然的人群，王牧对陈福说道。 王牧又没做过大领导，说了几句，就有些词穷，把人交给了陈福，自己就走到另外一边，去教敦化坊的人。 “你们都听到了！公子的意思，就是给你们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抬起头来做人。如果还不懂！就想想看，如果你们的主子，如果身份高贵，你们在其他人面前的态度！拿出那股劲来！只要不高傲就行！ 懂了吗？如果不懂的，就自己想，想不明白的，就滚回去养老，以后会有人送吃的，饿不死你们。”陈福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激动的说道。 “陈…陈老，我明白了！”一个内侍，眼中带着泪花说道。 “以后都叫我陈掌柜。”陈福满意的点点头道。 “嗯！”所有人都用力的点了点头。能在宫里方差几十年的，没有笨蛋，真正的笨蛋，坟头草都已经丈二，所以他们明白了王牧和陈福的意思，虽然心里上一时半会转变不过来，但是无法掩饰那种激动的心情。 尤其是内侍，很少有人拿正眼看他们，甚至遇到都有种不靠近的心思。王牧对他们像正常人一样对待，就让他们心里感动无比。 “我们最擅长的，就是伺候人，以后的工作，也是这样！不过只需要平常心对待就是了。你们自己要在心里随时提醒自己，现在都散了吧，和其他人好好相处。”陈福挥挥手道。 “你们都是熟人，所以我也不客套，你们以后机灵一些，多和别人学习就是了。无论是管理，还是做菜！因为酒楼只是一个开端，以后我们会开更多的酒楼，希望到时候你们都是厨师，或者帮忙管理另外一家酒楼。”对于敦化坊的人，说话就要随意许多，王牧只是给他们提了一个醒。 勤快那是不用说的，都是很勤快的人，不过要说管理整个酒楼，肯定不行，不过王牧希望他们以后能进厨房，或者帮忙做外围的工作，像是采购，或者单一的某一个部门管理。毕竟这些人，才算自己人！ “嘿嘿！”王牧的话，让其他人都笑了起来，虽然只是简单几句，却让他们心里有了盼头，充满了干劲。 “公子，能否借一部说话？”陈福等王牧训完话，这才走过来问道。 “我们去那边坐一下。”王牧指着房间说道。 “公子请！” “陈老！坐！来喝茶！”进入书房，王牧倒上茶水说道。 “不敢！我来，我来！”陈福急忙去抢茶壶。 王牧才不习惯一杯一杯的泡茶，他是一壶一壶的泡，直接倒出来就能喝。 “陈老啊！刚刚才说了，大家以后抬起头来做人，你这怎么有忘了呢！不就是倒茶嘛，谁到还不是一样。你也看到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不用那么讲究。”王牧笑着说道。 “嘿嘿！习惯了，这一时半会改不了啰！”陈福自嘲一笑道，随后看着王牧又说道：“公子人中龙凤，迟早出人头地，老陈对公子恭敬一些，那是我的荣幸。” “嘿嘿！陈老你这话说得我爱听！” “公子叫我老陈就行，听着亲切。” “那好吧！老陈你找我是有啥事吗？”王牧从善如流，点点头问道。 “公子，想必你也看出我们的来历了？”长处一口气，陈福专注的看着王牧问道。 “不错，不止是你们，越王的身份我也知道，越王也清楚！不过我并没有利用他的心思，只是大家交个朋友，一起开个酒楼。”不躲不避，直视陈福，王牧很淡然的承认道。 “公子您与越王的事，和我们无关，我们感激越王和公子您给的这个机会，尤其是公子您让我们这些无根之人，重新抬头做人！老奴不能对您有所隐瞒，必须得把事情原委，告诉您一下。”陈福感动的说道。 “没有关系！如果不方便，老陈你就别说，不过就是一家酒楼而已，免得给你们带来麻烦。”王牧微微摇摇头道。 “其实没啥不能说的，只是我们这些人的来历，我觉得应该给公子您说清楚，免得公子您担心。”陈福露出笑容说道。对于王牧的真诚，他很开心。 “哦！”王牧眉梢一挑，挺感兴趣的看着陈福。 “按照宫里的规矩，如果不是受宠信的宫女太监，宫女的三十，内侍三十五，就要放出宫去，自谋生路。本来这也是天家一番好意，让大家趁着年轻，宫女可以出嫁，内侍还有体力，能重新过正常人的生活。”陈福回忆着说道。 【作者题外话】：大哥们!有看书的说说话,唠唠嗑行不让作者知道不是单机,创作也有激情一些!免费网站,不耽误咱们唠嗑! 第35章交代 “三十岁的女人啊！运气好的还能找到一个不错的归宿，其她人不是做了填房，就是小妾。长得丑的，那就只有找瞎子，跛子，何种残疾无赖。 并不是她们不懂，只是从宫里出来的，除了伺候人，啥也不会，你能让她们怎么办呢？ 还有我们这些无根之人，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不能种地，不懂营生，就那点积蓄，能生活多久？ 所以在很久以前，就有一个内侍，他心善！见不到这种情况，就组织出宫生活无着落的人，集合大家的财产，买了一些土地，请人耕种，也算让大家都有一口饭吃。”陈福慢慢的解说道。 “这也不错啊！虽然日子平淡一些，也算是安稳。只要持续发展下去，建立几个村庄都没有问题。”王牧点点头，对想出这个办法的内侍感到佩服。 “初衷虽好，但架不住现实的残酷，天灾，税收加上人越来越多，毕竟不是每个出来的人，都有积蓄购买土地。这日子也就越来越难了。”陈福苦笑道。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王牧理解的点点头。 “这次我们求得越王帮忙，在酒楼找一容身之所，是为我们自己，也是为那些将来出宫的人打算。”陈福咂咂嘴继续说，说着露出一个苦笑道：“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冒险，也是一次尝试，或许以后我们可以拿着钱，找人合作，做一些小生意，赚一些财物，让一部分人有个工作。” “嗯，尝试一下，为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成功总是在失败中得来经验。”王牧赞同道。 “参与这一个计划的，只是宫里不受宠的人员，钱财并不多，这次可以说汇聚了我们全部的身家。” “所以说拿来的钱财，并非越王所出？”王牧问道。 “是我们借给越王的，无论越王是否偿还，也无论酒楼生意如何？陈福只想求公子您！求您以后，在能力之内，照拂一下他们。”陈福深深的拜倒在地，真诚的恳求道。 王牧听出了陈福的意思，李泰对他们来说，属于牵线搭桥，或者说给了他们一个机会，送出的钱财，就当一种回报。而陈福更重视王牧的态度！所以他说的是：“求公子您！” 语气咬得很重，表明了他的心思，也就说，陈福他更信任王牧。 “老陈起来吧！”王牧眉头一皱，上前扶起陈福，叹息一声道：“唉！我也是经历磨难的，自然明白你们的难处，这个要求，我没有理由不答应。 以后只要我有能力，会给他们安排一份力所能及的工作。不说大富大贵，至少也是衣食无忧。” 对于太监这个产物，从内心来说，他是没多大好感的，毕竟影视中就没有几个好的。 但是从理性上来说，其实太监又非常忠心！有陪皇帝自挂东南枝的，还有抱着皇帝一起投河跳海的，有能力的也不少，造纸的蔡侯，下西洋的三宝太监。所以不能一概而论，毕竟他们只是时代的产物，同样是人，一群可怜人。 就像总有人把皇帝昏庸，怪罪到女人身上一样，想想看，那个皇帝，身边不是女人成群，按理说后宫之中的女人，除了亲人，皇帝可以任意享用。 那么问题来了，为何其他皇帝没有昏庸，而只有那么几个昏庸？难得仅仅是因为美女特别漂亮吗？王牧可不相信是因为这个原因。 “多谢公子！这次筹备钱，只有一千五百贯，我不知道是否够修建酒楼，如果不够，我们再想想办法。”陈福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无妨，钱少有钱少的用法，我们可以把所有的地方拆掉，用那些材料修建酒楼的主体，住所可以将就现在都后院，厨房更简单，找空房间用着就行。”王牧摆摆手道。 “好的！”陈福知道王牧这是在给他交代工作，连忙记下。 “我们这里，也就你们十来人，懂得多一些，明天我们一起过去，测量一下酒楼大小，我会把图纸画出来。老陈你辛苦一下，计算出需要多少材料，要多少钱！有事我们再商量。”王牧揉揉额头说道。 真的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能用的人几乎没有，敦化坊的乡亲，想找个认识字的都难，而且全是没有做过生意的人，无论是规划还是筹建，基本上帮不上忙。 好在修建房屋，这一块有足够的专家，王牧问过了！泰大叔保证只要他说出要求，就能给他弄出来。 “好的！要不要再找一些人来帮忙？”陈福迟疑了一下问道。 “当然要啊！老陈你那里可以抽出人来吗？”王牧这才想起，陈福刚才说过，他们买了一些地，请人在耕种。 “嗯，村里可以招呼一些人过来帮忙，管饭就行。”陈福笑着回答。 “那就好！饭菜管够！” “那公子您可吃亏了！就他们吃的，都会比工钱还高。”陈福也跟着笑了起来。 “开酒楼的，难道还怕肚子大的不成！”王牧眉梢一挑，自信的说道。 “还有一事，我建议可以把木工活搬到酒楼位置去做，免得以后还得搬来搬去的。”陈福提议道。 “有道理，巡逻的人分一半过去，晚上也可以帮忙看守。”王牧赞同道。 商量了一会人员住处，生活的安排问题，陈福就离开了，他还要去给另外的人布置任务，毕竟那些人他更熟悉，知道如何安排最合适。 王牧则开始构思酒楼的设计图，太复杂的就不用想了，想出来也不太现实。按照手上的钱财来预算，外形是顾不上了，普通楼阁就行，关键还是在于内部！不能太复杂，又得美观大方，这就需要好好想一想！ 关键在于，酒楼所有桌椅，都将采用新的款式，这需要根据桌椅大小来规划位置。这方面王牧同样是一知半解，所以他要测量，计算！还得考虑布局的合理性，毕竟不能太狭窄，让人感觉小家子气，同样也不能浪费地方。 第36章糕点 被李世民从手里两次横刀夺爱，李泰学乖了，拿到糕点第一时间，就提着向长孙那里走去。 被李世民主动拿去和他主动献上去，效果完全不同，既然是糕点，他就拿着去找他娘。 长孙很疼他，李泰很明白，拿到长孙那里去，自己最多少吃一点而已，不会像李世民那里，很可能啥都没得剩下。 进入丽政殿，李泰就后悔了，里面不到有他母后，还有李世民正一脸平淡的看着他，几个兴奋得大笑的声音，从柱子后面传来，微微偏一下脑袋，他就看到几个妹妹，正在原本属于自己的床垫上面蹦跳。 心里泛起一股不详的预感，李泰暗自后悔，怎么就没有打开食盒吃一点才来呢。 “在那发啥呆？还不快过来！”李世民的声音，把李泰惊醒过来。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李泰急忙走上前施礼道。 “不伦不类的，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李世民不悦的问道。 李世民并不知道李泰提的是什么，不过那样子，确实让他有些生气，毕竟提着食盒施礼，不怎么好看。 “是儿臣让人做的一些美味糕点，特意拿来献给父皇母后。”知道糕点保不住了，李泰大大方方的举起手中的食盒道。 内侍上前，从李泰手中接过，轻轻打开，放到了李世民面前。 这就是皇帝，除了内侍，任何人不得直接递东西到他面前，亲儿子更不行，很多时候，防的就是亲儿子。 “有孝心是好事，不过还是多花一些精力…到学习上。”李世民说着，不由一顿，因为他也被一股香味吸引。 淡淡的奶油香味，闻着就让人感觉到甜，忍不住深深的吸气，想把那香甜味道，保留在嗅觉之中。 李世民的目光，落在了食盒上面，几块金黄色的糕点，正散发着丝丝热气，让他喉结不由一动。 “青雀有心了，娘很高兴！这糕点闻着就好香。”儿子有孝心，最高兴的就是长孙，脸上笑容增多，素手一伸，轻轻拿起一块糕点。 “娘娘！奴才帮你拿盘子装着吧！” “滚开！”长孙把试吃的内侍喝退，毫不犹豫的轻启红唇咬了一口。 香甜的糕点，让长孙眉毛都成了弯月，酒窝深陷，眼里泪花闪现。 “观音婢你怎么啦？为何伤心？”李世民见老婆梨花带雨的样子，心痛得不行，急忙拉着她关心道。 “二哥我没事，我家青雀长大了，知道孝敬父母了。”长孙擦擦眼泪，看着李世民，感动的说道。 李世民看了看李泰，原来很喜欢这个儿子的，现在居然把老婆弄哭了，顿时就觉得有些不顺眼。但是又不好起火，只能皱着眉头压制怒气。 “好了！青雀有孝心，是一件好事，你哭啥！太医不是说过吗？让你尽量心态平和，不能大悲或者大喜。”李世民温柔的抚摸着长孙后背，关心的说道。 “父皇！”不等长孙说话，李世民就感觉自己小腿被抱住了，连忙低下头看去，只见自己小儿子李治，正仰着头看着自己。 “父皇！香香！”李治仰着粉嫩的小脸，指着桌子喊道。 看着儿子已经被馋得流口水，李世民急忙拿起一块蛋糕，递给他道：“来雉奴，慢慢吃！” 李治伸出小手，拿着蛋糕，就像嘴里塞去。 刚刚从儿子身上把视线挪开，李世民就见到身边又站了一圈女儿，闻着那诱人的香气，有气无力的挥挥手道：“你们想吃就分了吧！” “不许用手，看你们的手那么脏！我给你们分。”长孙急忙阻止道。小孩子，必须要分公平，这一点她最清楚，虽然几个孩子都不小了，但是她还是要一碗水端平。 长孙让宫女拿来几个精致的小盘子，给几个女儿分了蛋糕。 李泰眉开眼笑的接过自己都盘子，原本以为自己又空手而归，没想到峰回路转。 “嗯！好甜！”几个小公主同样吃得眉开眼笑的。 “四哥！把你那厨子借给我好不？”长乐眼珠一转，舔舔嘴唇问道。 “那…那是朋友送的，让四哥问问好吗？”李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想了想才说道。 “四哥小气！”长乐嘟着嘴说道。 李泰顿时无语，他这还真不是小气，确实不知道，到底自己派去的人学会没有。 看着几个妹妹，连他母亲都瞪着他，李泰只得急忙补救道：“我去问问我朋友，让他教一下厨子。” 李世民看着自己面前，仅剩的两个蛋糕，闻着那香味，感觉肚子馋虫一阵涌动，正想去拿，结果小腿又有人在拉自己。 李世民无奈的把刚拿到手里的蛋糕，又递给了儿子，随后怒气冲冲的说道：“不用了！明天朕带你们去吃个够！” 李泰闻言，顿时人都傻了，他不知道，李世民又去王牧家里，那些厨子还有没有自己的事情，关键还有那些内侍，万一李世民见到了，会不会多想。 “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明天不许出宫！也不许让人告诉那小子，朕的身份！”李世民瞪了儿子一眼道。原本还觉得儿子胖乎乎的可爱，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别扭，没有自己都英俊，没有长孙的漂亮，似乎两人的缺点，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儿臣告退！”李泰泄气的施礼。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有付出行动，李世民就把他的计划堵死了。 “父皇！明天真的带我们去吃糕点吗？”长乐高兴的说道。 “嗯！明天父皇带你们去吃糕点！想吃多少吃多少！”李世民坚定的说道，他要在女儿面前，找回面子。 “耶！父皇您太好了！”高阳兴奋的跳起来，抱着李世民的胳膊喊道。 “不过你们要记住，出了宫之后，只能喊我父亲！不能叫父皇！”李世民叮嘱道。 “嗯嗯！”几个小丫头才不管那么多，只要有吃的，连连点头答应。 “二哥你这太惯着她们了。”长孙笑着道。嘴里虽然说惯着，脸上的笑容却更甚，毕竟李世民这是疼爱的变现，一般很难得的。 第37章无题（求票票！） “宝林！你真的不想去见识一下？”程怀默不死心的诱惑道。 程怀默他是想让尉迟宝林去出丑，或者教训一下王牧，无论出现哪种情况，他都乐意见到，所以一直在蛊惑着。 “好！明天我们不当值！一起去见识一下。”尉迟宝林眼珠一转，一口答应。他这是突然想起，那天好像听到他母亲再说，给妹妹找对象的问题，似乎看上了那小子。 “一言为定！”程怀默咧嘴笑道。 ………… 王牧不知道麻烦又要来了，忙碌半宿，天刚微亮就被前来工作的人吵醒了。盯着一双红眼睛，拿着图纸就去找泰大叔商量，看有没有不合理的地方。 没有多久，陈福匆匆回来，说是房子已经买下来了。昨天就说好了，是柱子去长安县办的手续。买房屋是要拿着地契，去所属县城登记过户的，而让柱子出面，是陈福给的意见。 陈福的意思是，经商的名头对自己不好，那怕只是房子挂在自己名下，也容易让别人找借口。 王牧虽然不想做官，不过他知道那是对自己好，就像另外一个世界，许多人都把执照挂在另外的人身上一样，反正那也没有坏处。 房子搞定，搬家就开始了，主要是泰大叔他们的东西搬过去做，王牧也跟着去把前院的面积测量了一遍。 坐着牛车，王牧在板车上面，头一点一点的打着瞌睡。 “那小子回来了！”程怀默眼睛一亮，推了推靠在墙上的尉迟宝林，压低声音兴奋的说道。 “你说的是赶车那小子？是很壮实！就是不知道手上工夫怎么样？”尉迟宝林睁开眼睛，看了看说道。 “你去试一试就知道了，不过我得提醒你，高个子好像是马车上那小子教的。”程怀默嘴角带着一丝坏笑说道。 “那小子就是调戏你妹那人？你是想我教训他？”尉迟宝林当然不是没脑子的，昨天下值之后，他就去打听了消息，虽然不够全面，加上推测，也明白了不少。 “你妹！”程怀默郁闷的看着尉迟宝林，没想到自己都目的，居然被看穿了。 “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单纯想要见识一下。”程怀默用力的摇摇头，严肃的说道。 “我去试探一下！”尉迟宝林也不揭穿程怀默，从小就认识，他怎么会分辨不出程怀默说的真假。 “等等！”刚走一步，尉迟宝林就被拉住了。 不等程怀默说话，尉迟宝林就猛的缩回了墙角后面。 “那是陛下？”尉迟宝林震惊的问道，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都眼睛，实在不相信李世民就那么坐在马车边上，就像一个车夫一样。 当然！李世民不是车夫，赶车的是段志玄，而李世民坐在他旁边，两条腿在空中悠哉悠哉的摇晃着。 “还有你爹！”程怀默提醒道。 “说得你爹不在一样！”尉迟宝林没好气的说道。 巷子两头，一边是李世民的马车，另外一边是骑着马的程咬金和尉迟恭。 “陛下。”两人见到李世民，显然有些意外，急忙上前行礼。 “你们这是干嘛来了？”李世民也十分好奇，指指两人问道。 “臣！” “叫我李家主！”李世民挥手打断道。 “我在路上碰到黑炭头，好奇就跟来了。”程咬金笑眯眯的说道。 “我…我是来找王小子拿酒的！”尉迟恭十分郁闷，家里逼着他给女儿找人好家，走在街上，鬼使神差他就向着王牧这里走来，没曾想路上遇到程咬金，死皮厚脸的跟了上来。这会又遇到李世民，只得想想找了个借口。 “说起酒！知节你拿去的弄明白没有？”看出尉迟恭言不由衷，李世民也没有追问，下了马车问道。 “没有！虽然口感好一点，比起王小子的，还是差远了，李家主您的食盐呢？”程咬金问道。 “不知道！”李世民这才想起，自己好像把食盐让人去调查研究了，这么多天都没有回应，想必也是没有找到原因，他也不由眉头一皱，考虑直接询问算了。 “娘…李夫人！您这是？”见到马车里出来的长孙，程咬金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急忙躬身拱手施礼。 “跟着二哥出来转转！”长孙抱着儿子，左手一伸，示意他免礼。 “那是？”长孙出现，尉迟恭惊讶指着后面马车。 不等长孙回答，他就见到长乐她们从车上被扶了下来。 “走吧！进去再说！”李世民挥手道。 压下心头好奇，程咬金上前推开了院门，当先走了进去。 对于王牧这里，其实李世民一点都不担心，他来过一次，李泰来了两次，侍卫早就把犄角旮旯都查了几遍。 “王小子！老夫来了，怎么还不出来迎接！”程咬金扫了一眼，大声的喊道。 王牧从枇杷树下坐起来，揉揉眼睛，气呼呼的看了过去。 好不容易睡个午觉，就被这家伙搅和了，这让他心情有些不爽。 见到是程咬金他们，他只得深呼吸两口，压下火气，挤出笑脸迎上去招呼道：“李大叔，尉迟大叔，程大叔您们几位这么来了？” 其实王牧到现在，都不知道程咬金到底是程还是陈，他甚至没有没有多想，习惯性的以为姓陈，毕竟身边有两个非常熟悉的人姓陈。 长安的官话，对于王牧来说，听着有些别扭，能听懂，但是陈和程的区分，没人给他说的话，是难以区分的。 “这几位是？”王牧这才见到，他们身后还有几个人，尤其是四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这是我夫人和儿女，特意带你这里来玩玩。”李世民淡淡的介绍道。 “小子王牧见过李夫人！”王牧恭敬的施礼。 长孙放下一直挣扎着要下地的儿子，温和的说道：“打扰王小哥了。” 刚才孩子遮住，王牧这才发现，这是一个美得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妇人，美丽又不妖娆，气质高贵，让人心升自惭形秽的感觉，不敢有一丝亵渎之心；温和的笑容，又让人心里暖暖的，慈祥的眼神，让人想起了母亲。一个集高贵与美丽于一体的美妇。 【作者题外话】：看书诸位看官老爷！能发一个书评不？让作者知道是真有人看！ 第38章合作 “李大叔，李夫人，里面请！寒舍简陋，您们不要介意。”王牧正色邀请道。 “大哥哥！你会做许多好吃的东西吗？”长乐走到王牧身前问道。 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任何人都难以升起拒绝的心，王牧微笑着说道：“当然！大哥哥等下请你们吃好吃的东西！” ………… “他们进去了！”程怀默说道。 “我知道他们进去了，但是我们怎么办？”尉迟宝林问道。 “当然是离开，不然你进去试一试？” “呸！要去你去，我才没那么傻！”尉迟宝林鄙视的看着程怀默。 两人默默的对视一眼，都能看出眼里的好奇，不过让他们进去，可是没有胆子的，只得扭头向巷子外走去。 走的时候，他俩都胆战心惊，生怕被暗处的护卫，当作刺客。 走出巷子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做了决定，对今天的事情绝口不提。 …………… “泰大嫂！泰大嫂！来客人了！把家里好吃的都拿出来招待客人！”王牧高声喊道。 家里大部分人都在酒楼那边，到是清静了不少，听到王牧的话，从一边厨房走出来一个女人，大声的回应道：“好勒！马上就来。” 看到泰大叔，王牧就忍不住对泰迪心里升起一股同情的心思。试想一下，一个比柱子矮不了多少的女人，哪种压力会有多大。 壮硕来形容有些不恰当，五大三粗，虎背熊腰，似乎又不全面；泰大嫂不是那种肥肉满身的胖子，除了那人头大的两坨，其它肉是很紧实的。 这个点正是差不多吃午饭的时候，本来厨房已经在打包，准备送饭菜到酒楼，王牧一喊，泰大嫂就让人没一样分出一些，送了过来。 一张大圆桌，很快摆得满满当当！三十多个菜品样式，李世民都吃了一惊。 “李夫人！条件简陋，将就一口！您们先吃，我再给李大叔，尉迟大叔他们准备。”王牧温和的说道。 虽然说男人和女眷需要分开吃饭，不过王牧可没有让李世民他们先吃的意思，第一桌毫不犹豫的邀请了长孙和几个小孩，这在他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谁家不是紧着客人和孩子。 菜油炒菜，烧菜，那香味对于李世民他们来说，简直就是诱人之极，闻着就让人口舌生津，狂咽唾沫。 “泰大嫂，把炖的蹄花，香肠，先弄上来，让程大叔他们先吃着。”王牧又说道。 “好勒！”泰大嫂爽朗的笑着应道。 高大爽朗！这也是王牧让她掌管后厨的原因，她的性格，让她和所有人都能相处甚好，而且也有魄力镇压一些不服气的人。 泰大嫂很好的理解了王牧的意思，大盆的炖蹄花，香肠，腊肉被端了上来。 行走间那惊心动魄的抖动，让尉迟恭都多看了两眼，不过很快他就把目光，放到了香味上面。 “我想尝尝！”程咬金已经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干了起来。 尉迟恭也不甘示弱，大手同样伸向了筷子。 李世民示意段志玄坐下一起，对于尉迟恭和程知节的表现，他觉得有些丢脸。两人吃东西的样子，和难民没有区别。 不过在他尝了一块香肠之后，他就没有这种感觉了，眉梢一挑，同样再次把筷子伸向盘子里。 被烟熏过的腊肉，带着一丝透明感，熏香扑鼻，嚼在嘴里，有种软糯的感觉，又很有嚼劲。 “小子，酒呢？”吃了一会，程咬金喊道。 “没了！”王牧不太喜欢腊肉，因为有肥的，所以只是慢慢的吃着一个软糯的蹄花。 “没了？怎么会没了？”程咬金问道。 “是真没了！小子最近打算开一家酒楼。”王牧诚恳的说道。 “就因为你要开酒楼，就把好酒藏起来？当老夫买不起还是怎么的？”王牧还没说完，程咬金就不乐意了。 “小子，废话少说，好酒拿上来！少不了你好处！”尉迟恭难得的和程咬金统一口径，敲敲桌子说道。 “二位听我说完好不好！这酒确实没了！因为需要用这好酒做调料，才能辟出猪肉的味道，如今每天都在练菜，哪里还有美酒。”王牧无奈一笑解释道。 酒确实还有点，不过那真是要做菜用的，所以他不会拿出来，毕竟那点酒，拿出来也是不够他们喝的。 “真的？”程咬金要怀疑的眼神看向他。 “千真万确，诸位要喝美酒，过一段时间，等酒楼开业，小子请诸位个个够如何？”王牧一脸真诚的说道。 “老夫相信你一会，不过你小子这酒菜味道这么好，开的酒楼生意肯定也不错，老夫参一股如何？”程咬金问道。 “不过就是一小小酒楼而已，应该无法入几位大叔的眼吧？”王牧不解的问道。 李世民他们的穿着和言行，看上去就不是普通商人，既然叫做家主，手下收入定然不低。而和他交好的另外几人，即便有差距，也不会太小，所以王牧才有些好奇。 “咳咳！王小子，既然你这么说，不如和老夫合作美酒的生意吧？正好老夫名下有一个酿酒作坊，你出技术，我出材料。”程咬金干咳两声说道。 “好啊！没有问题，但是这利润该如何分呢？”王牧笑着问道。 程咬金的话，我是他一直等着的，他当然很感兴趣。酒楼的生意肯定会赚钱，但是哪里比得上卖酒水的生意。只不过如今朝廷有限制令，只有很少的人才有资格卖酒，其他人只能自己酿造自己喝。这也是为了控制粮食，不然的话，太多粮食变成了酒，就会影响粮食的价格。 “你只需要出技术就行，其它的老夫搞定，给你两层份子！这不错了吧。”程咬金伸出两根粗大的手指说道。 “五成！”王牧伸出一个巴掌说道。 “不行！两成，只有两成，小子不要太贪心，你只出技术而已。”程咬金用力的摇摇头道。 “您也说了，我出技术！这技术独此一家，除了我，您再也找不到相同的美酒。你只能和我合作，而我可以找其他人。所以五成很公平。”王牧自信的说道。 第39章谋矿山 “小子你这话说得太满了，老夫就不相信，只有你一个人能弄出来？”程咬金满脸不相信的说道。 “嘿嘿！不信就算了，我无所谓！反正酒楼的酒，只需要做调味品。我卖的是菜，而不是酒。”王牧双手一摊道。 程咬金没想到王牧如此难缠，居然咬着五成，没有一点松口的意思，那样子分明就是你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大家一拍两散。 “小子！三成！老夫最大的诚意就是三成，不同意你就去找其他人。”程咬金神色一缓道。 “成交！”王牧很果断的说道。 “你说啥？”程咬金话刚刚说完，就听到王牧说成交，弄得他一下没回过神来。 “我说成交！不过得优先供应我的酒楼！我保证只卖给食客，不单独卖酒！”王牧很肯定的对他点点头。 “好小子聪明，够痛快！”程咬金满意的赞叹道。 “咳咳！王小子，该落到我们了。”李世民干咳两声道。 “李大叔您想做什么生意？我不会其它的啊？”王牧故作茫然的说道。他当然猜到了李世民想要说啥，毕竟跑出去的诱饵，只有那么多。 “当然是精盐！就是你弄出来那个雪白的精盐。”李世民说道。 “同样三成？”王牧试探着问道。 “呸！你想屁吃呢？盐铁属于国家控制，私人贩卖，属于走私，那是死罪！”李世民瞪大眼睛说道。 “那有啥意思？弄半天我就白忙活一场？”王牧惊讶的问道。 “当然不会让你白忙，我会根据你贡献大小，为你向朝廷请功。”李世民说道。 “朝廷会赏赐多少钱？”王牧不屑的问道。 “你这小子，怎么就想着钱呢？朝廷还能让你做官，让你光宗耀祖！”李世民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得了吧！还不如给我钱呢？做官我没兴趣，光宗耀祖就更没有必要了！全家就剩下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王牧瘪瘪嘴道。 见到王牧对官职不屑的样子，李世民就觉得火大，啥时候自己的官职让人如此看不起了。 “好吧！钱财！到时候朝廷赏赐你钱财。不过得看你的办法，价值如何了。”李世民无奈的说道。 “李大叔，你这话可说得有些满了，我的办法，价值连城！”王牧傲然说道。 “价值连城！小子你这是越来越能吹牛了！没你的办法，大唐百姓就没盐吃了？”尉迟恭讥笑道。 “如果我的精盐，全是粗盐中提炼出来的呢？办法简单，没有毒性，那怕是盐矿石，盐碱地也可以提炼出来精盐呢？”王牧嘴角一扬说道。 “你说什么！”李世民猛的站了起来，撞得桌子上碗筷直响。 “小子你说的是真的？”程咬金严肃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王牧很肯定的点点头。 “小子！你知道吗？我们大唐还有许多百姓吃不上盐，而盐矿只能喂牲口，人吃了会死人的！”李世民眼睛发红的说道。 “当然知道！粗盐就是海盐，田盐，精盐则是井盐。”王牧说道。这话是他曾经听一个老盐农说的，在春秋战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煮海为盐。不过海水含盐没有精盐那么高，煮出来的盐很粗，所以叫粗盐。井盐比较细，味道纯而不涩，属于有钱人吃的，又因为颜色泛青，所以又叫青盐。 想想看，用柴火能煮多少盐出来？所以百姓定然是不够吃的，这也是为何历朝历代，私盐屡禁不止，因为不愁卖！ “既然知道，为何不早点献给朝廷？那会让多少百姓受益啊！”李世民双眼冒火的看着王牧说道。 “李大叔，我才十七岁！献给朝廷，在哪献？您确定会是百姓受益？我怎么知道会不会被抓起来，从此沦为阶下囚？”王牧敲敲桌子说道。 李世民一阵语塞，是啊！别人就算有心贡献，也是没有门路，还得担惊受怕。 “小子，你现在有敢拿出来了？”程咬金问道。 “当然敢！只要我出事，不用几天，秘方就会人尽皆知！”王牧自信的笑着到。他是安排有后手，并不是只想着李泰，这也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李世民这几个人，看上去是值得信任，不过也得以防万一不是。 “好小子！算是不错，只不过你这样鱼死网破，不怕让别人起杀心，一怒之下，杀人灭口？”程咬金问道。 “小子虽然人言微薄，不认识大人物，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一出事的话，熟悉的人就知道是谁干的。需知匹夫一怒，尚且血溅五尺！某让人拼尽家产，报仇雪恨，恐怕还是会让人顾虑一二。”王牧笑眯眯的说道。 “好小子！脑子灵活，想得周到，还有股狠劲，老夫喜欢！”尉迟恭赞叹道。 “别扯远了！王小子，把秘方献给朝廷！某保你一个爵位！加上一个五品官职如何？”李世民冷静下来，摆摆手道。 “爵位官职就算了，我想请李大叔通过你的关系，帮我买两座荒山。”王牧说道。 “你确定是荒山？山有多大？”李世民眉头一皱问道。 “确实是荒山！两三里之内，没有人烟的那种。山嘛有些大！这样好了，我只要一座！就是长安城外三十里的黑石山。”王牧说着又改变了主意。 他提出的地方，就是长安最近的两处煤矿山，那里全是煤炭，连草木都没啥，更别说种地了，所以完全是荒山，只有一些实在没有柴火的百姓，冬天才会去捡点回去烤火。 “你确定是黑石山？”李世民想了想问道。长安附近，大名鼎鼎的黑石山，他如何会不知道，每年冬天都有奏报，哪个坊市又有人种碳毒而亡，煤炭来源，正是黑石山。 “就是黑石山？”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小子，黑石有毒，你可不能用它来害人，不然某可饶不了你。”李世民严肃的说道。 “李大叔您放心，小子生性善良，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又怎么会害人呢。”见李世民有答应的意思，王牧顿时高兴的说道。 第40章半截诗词 “好！这事老夫帮你办妥！你要记住今日所说的话！”虽然被王牧不要脸的话雷到了，李世民还是一拍桌子答应了下来。 “您放心，小子绝对不会忘记！李大叔如果您信任小子，就把三原县那座更大的黑石山拿下，到时候小子送你一场富贵！”王牧拍着胸口说道。 李世民一听，直接被逗乐了，笑着问道：“你送老夫一场富贵？” “不错！一场很大的富贵！”王牧自信的说道。 “说来听听？”见他如此自信，李世民不由嘴角一扬，好奇的问道。 “等黑石山到手，我就告诉您。”王牧当然不会现在就说，笑眯眯的卖了个关子。 “好吧！老夫就拭目以待。”李世民微笑道。 “我去给几个小妹妹弄点寒瓜消食！”王牧见事情谈妥，心情也好了起来，看了看，起身向后院走去。 “很有趣的小子。”李世民轻轻一敲桌子道。 “程老鬼！你真不要这个女婿？”尉迟恭问道。 “黑炭头你看上了王小子？”程咬金眼睛一眯问道。 “怎么不行吗？”尉迟恭脖子一拧道。 “行！怎么不行！但也得王小子看上你女儿才行！如果我没有记错，你闺女十八岁了吧？”程咬金咧嘴一笑道。 “十八岁怎么啦？难得某闺女配不上他不成？”尉迟恭猛的站起来喝道。 “和我急有啥用？你闺女啥样自己心里没数吗？”程咬金不慌不忙的抓起一个卤猪蹄，啃了一口说道。 尉迟恭一听，顿时无语，要说他姑娘，丑是不丑，只是有些暴力，长安城的二代，许多挨过揍，所以这么多年，都没人去提亲。 “哼！”看了看抱着寒瓜走出来的王牧，尉迟恭冷哼一声，眼珠转动，想着怎么才能让王牧答应。 就像他老婆说的，尉迟家武力够了，缺的就是文人，找个有文化的，来弥补一下，似乎挺不错的。 关键是尉迟恭看出王牧很有本事，主意多不说，能在他们没有爆发气势的情况下，侃侃而谈的年轻人，他就没有见过。 当然！尉迟恭不知道有句话叫做，无知者无畏！王牧根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又谈何畏惧之心。 “来！大家吃点水果润一润！”王牧拿着西瓜招呼道。如今的西瓜，虽然仔多个头不大，但那是真的甜啊！吃过一次，就没有不喜欢的，所以几个小姑娘毫不客气的上手了。 “李夫人！您也尝尝！小子种得不多，今年估计还能吃两次。” “你有心了，叫我婶婶吧。”长孙温柔的说道。他让王牧改口，纯粹是因为见王牧关心自己的几个孩子。那种发至内心的关心，做不到假。 当然！她不明白，王牧对于小孩子都很喜欢，更何况几个小姑娘可爱又嘴甜。 “大哥哥！你也吃一块。”长乐递了一块给王牧，笑盈盈的说道。 “真懂事！你吃吧！大哥哥已经吃饱了！吃不下了。”王牧故意把肚子挺起一点，摸了摸说道。 “大哥哥，我想吃糕点！”高阳公主眨巴着大眼睛，期盼的看着王牧。 “好，我马上让她们做。”王牧笑着答应，随后又大声喊道：“泰大嫂，给小朋友做一些糕点！” “去玩吧！消消食！”见今天没有太阳，长孙就对几个孩子挥了挥手。 “王小子快过来，某有话问你！”尉迟恭在一边喊道。 “啥事尉迟大叔？”王牧走过去问道。 “等等！我先问。”李世民打断道。 “李大叔您还有什么事吗？”王牧转过身问道。 “我问你，上次写的诗，下半阙呢？”李世民问道。 “啥诗？我啥时候作诗了？”王牧故作茫然的问道，他主要是不知道那天喝醉了，到底说了啥。所以能够装傻充愣，混过去就是最好的事情。 “就是你书房发现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后面呢？”李世民提醒道。 “那是小子无意中所写，并无下半阙，您要是有兴趣，补上也可以。”王牧一听急忙摇摇头道。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后面是啥？”李世民又问。 “酒后胡言！忘了！忘了！”王牧脸色一黑再次摇头。 “英雄莫问出处！”不给王牧喘息思考的机会，李世民再次逼问。 “流氓不问岁数！…啊呸！…这话谁说的！”王牧顺口回答，然后反应过来，没事接啥话，不过他有些疑惑的看向李世民，因为他记得这是李泰写在折扇的。 “竖子！”李世民气得不轻，他这下算是确认了，王牧是不知道后半部分，指指王牧，好办晌才继续说道：“老夫李氏家族分之，勉强算是皇亲国戚，前几天见到一个稀奇物件上写着的。” “哦！那叫折扇，您喜欢小子送您一把就是。”王牧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他相信了李世民的话，毕竟不是皇亲国戚，也不敢说给他弄官爵。 说完！王牧回到屋里，拿出几把折扇，放到李世民几人面前。 这会程咬金等人，都吃得肚子挺起，喝着茶水，看着面前的东西。 “啪！”的一声，王牧打开折扇介绍道：“这叫折扇，便于随身携带，取凉的！” “只要这样拇指一推，就能轻松打开，不用收起就是。”王牧又给李世民他们讲解了一下如何打开，说完递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满意的接过折扇，只见他手里折扇，正面是一朵绽放的菊花，翻过去一看又是一句字。 “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李世民照着念了出来，念完甚是满意，摸摸嘴唇上胡子不断的点头。 突然！李世民手中一顿，眉头不由一皱，放下折扇，又拿起另外三把，迅速打开。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你…你…你这写的是啥？为何不写全？”全部打开念了一遍，李世民指着一溜打开的折扇问道。 第41章毁诗不倦 “咳咳！这些句子，是小子无意之中见到的，所以写在上面！”王牧干咳两声解释道。 那些东西，是他让泰大叔他们画上去的，为此他用鸡毛当硬笔，写了几十遍才略微满意。当然！那只是他满意，李世民一看，就觉得这字，甚是丑陋。 李世民并不知道，这只是王牧吸引客人的手段，各种花草树木为一面，诗词句子又是另一面。 王牧不怕别人仿制，就是因为他知道许多有名的诗词句子，但是你让他全部写下来，不好意思，许多诗词原篇，他都没看过，哪里去写。能记住的，都是见过或者听过，那些传唱千古，最经典那几句。 拿出来的四把折扇，是比较长的武扇，这也是王牧见他们四人长得都比较高大，所以拿的这几把。 王牧才不会告诉李世民，家里还有文扇，上面写着“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之类的东西。 看李世民的样子，王牧觉得剩下的以后不能让他见到了。 “在哪见到的？”李世民胸膛急剧起伏，甚是不满的问道。 “忘了！当是就那么几句！”王牧眉头一皱，故作沉思道。 “那啥！您要是不满意，回去叫人做一把空白的，留您自己的墨宝就行！”不等李世民继续问，王牧又说道，说完就向厨房走去，边走边说：“我去看看糕点好没有！”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如此好的句子！如此好的句子！”李世民十分纠结的指指王牧背影，又指指桌上的折扇。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好！好！”尉迟恭拿过一把折扇，满意的赞叹，随后用一双大手，把折扇合拢，学着刚才王牧的样子，单手一推。 “啪！”的一声，折扇打开。 李世民一看，脸更黑了！因为折扇破了！尉迟恭没有掌握好力度，用力过猛，一下子破了！ “太不结实了！”尉迟恭还嘟囔了一句。 “你个莽夫！自己拿铁打一个去！”李世民怒骂一声，随后抢在程咬金的手前，把另外三把折扇，收了起来。 “您说得对，用铁打一把，不但结实！还能用来打人！”尉迟恭丝毫不在意李世民的骂声，反而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多大一把，用丝绸做面，好看又耐用！”程咬金伸过大脑袋提醒道。 “嗯！我去看看好女婿还有啥！”尉迟恭眼珠一转，向旁边走去。 “呸！不要脸的匹夫！”李世民与程咬金同时怒骂。 “你不是看不上王小子吗？干嘛生气？”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见不到黑炭头得意的样子，那小子还不是他女婿呢！”程咬金哼哼唧唧的说道。 “嘿嘿！”李世民一笑，没有再理会两个不要脸的老货，起身向老婆孩子那边走去。 尉迟恭走到琵琶树下，看到躺椅，一下坐了上去。刚才来的时候，他就留意到了，王牧是从树下起来的，那奇怪的椅子，嗯！让他想要试一试！ “嘎吱！” 全竹子做的躺椅，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吓了尉迟恭一跳，他还以为又压坏了，一动不动，等了一下，见没问题，这才无师自通的躺了下去。 摸着扶手，尉迟恭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观音婢你拿扇子扇扇，有些闷热。”李世民递过一把折扇。 “二哥您怎么不高兴？”长孙接过扇子问道。 “你看看扇子就明白！”李世民郁闷的说道。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写得好啊！二哥你不满意吗？”长孙读了一遍，赞叹一句，大惑不解的问道。 “诗句是好！可是只有一半！这没头没尾的一半！我怀疑这混小子是故意的！”李世民没好气的说道。 “呵呵！写得好不就行了，一句也是诗，十句还是诗。二哥很看重这个少年？”长孙笑着问道。 “确实如此，看他诗词，就让人喜爱！只是这混小子，居然不要官职爵位，选了一座荒山。”李世民又爱又恨的说道。 他是君王，见到这几首边塞诗中的经典，如何会不喜爱，有句话说得好，见字如见人，诗词文章，那都是诗人表达自己情怀的，所以李世民认为王牧有满腔热血，心怀忠义。只不过他可不知道，这不过是王牧剽窃而来，上战场，根本没想过。 “这孩子是个孤儿，一个人能操持一份家业，相当不易，可能他有自己的想法吧。”长孙感叹道。 “王小子确实不错，去年就带着敦化坊的百姓，度过了寒冬，还给他们找了一份稳定的营生，今年又在折腾，我看用不了几年，敦化坊的百姓就会成为长安最富有的百姓。”李世民眼中带着赞赏道。 “我看这少年还小，不做官才是最好的事情，很聪明的选择。”长孙微微点头道。 李世民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不忿有人看不起他的官职，因为王牧拒绝得完全没有犹豫和不舍。 “等下有好戏看了！”见到王牧端着东西出来，而尉迟恭跟着也从躺椅上起来，李世民就忍不住笑着说道。 “啥好戏看？”长孙茫然的问道。 “观音婢你等着看就是了。”李世民嘴角一扬，神秘兮兮的笑着说道。 “那啥！一些糕点，希望小妹妹她们喜欢。”王牧憨厚的笑道。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长孙就感觉自己有些拘俗，并不是见到美女那种，而是觉得她的眼光，更像一个让人尊敬的长辈。 “闻着就很香！她们一定很喜欢。”长孙深吸一口气，微笑着说道。 不用招呼，见到王牧端着东西来的时候，四个小丫头带着弟弟就飞奔而来。刚才她们虽然吃得挺饱，但玩耍了一会，还是又能吃不少东西的。 “等一下！看看你们的手！太脏了，过来洗手。”王牧阻拦道。几个小丫头在院子里玩，似乎对于枇杷树很感兴趣，在那里呆了不少时间，手掌都是黑漆漆的。 第42章逼婚 王牧拿着盆子，就去给她们接水。 “大哥哥！这是什么呀！好好玩！” “我能玩一下吗？” “这是机关吗？” “这是水井，不是机关！” 看着王牧压几下，水就流了出来，几个小丫头都很感兴趣，叽叽喳喳的问着。 “没错，这就是水井而已，没啥奇怪的，你们快洗手吧！不然糕点酒凉了！”王牧微笑着说道，并且亲自给李治洗手。 “你叫什么名字呀小朋友？”一边帮他洗手，王牧一边逗他。 “我两岁了！”李治抬起头说道。 “弟弟叫李九！”长乐眼珠一转说道。 “好了！小李九，我们去吃糕点。”王牧没有去问小姑娘的名字，因为那有些不礼貌，毕竟女孩子的闺名，好像不能随意告诉别人。 蛋糕！炒米花，这就是王牧刚刚带人做出来的糕点。这段时间厨房在不断的练习，许多材料都是现成的，所以速度很快。 回到空桌边上，李世民已经在吃了，见到女儿过来，急忙咽下去，端起茶水喝着，掩饰自己的威严。 小家伙对于甜食，相当有爱，吃得也很开心，良好的教育又让她们不像尉迟恭他们那样狼吞虎咽，看上去很是优雅。 “王小子，问你个事。”尉迟恭挤出一个笑脸问道。 “您说！”王牧总觉得尉迟恭像是不怀好意，警惕问道。 “你还没有婚配吧？” “没有！” “就没有一个心上人？”尉迟恭歪着头问道。 “小子整日为生活奔波，哪里来的时间找心上人。” “实在太好了！”尉迟恭高兴的一拍大腿道。 “啥太好了？尉迟大叔你这是幸灾乐祸？”王牧满头黑线，不爽的问道。 “当然不是！小子，你走运了！有件天大的好事，落在你头上了。”尉迟恭一副便宜你的神色说道。 “小子身体单薄！好事还是留给您老。”王牧心中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后退一步说道。 “不行！你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尉迟恭哪里会让别人拒绝，牛脾气上来，一把抓住王牧，不容拒绝的说道。 “痛！痛！痛！尉迟大叔你轻点！”王牧惨叫着喊道。 “小子你答不答应！”尉迟恭宛若生擒了敌将，兴奋的大声喝道。 “您还没说是啥事情，让我怎么答应？”王牧急忙问道。 “哈哈！小子你太弱了，这体格不行啊！以后让柔儿好好训练一下。”尉迟恭松开王牧，扬天大笑。 一股葱蒜味道，扑面而来，让王牧险些呕吐，看着尉迟恭的咽喉的扁桃体不停颤动，王牧心里更加难受，他甚至能感觉到胃在翻涌。 王牧屏住呼吸，倒退几步，这才问道：“柔儿是谁？小子不要人训练。” “哈哈！问得好！柔儿就是你未过门的老婆，老夫的爱女！”尉迟恭畅快大笑道。 “啊！尉迟大叔您搞错了，小子和令千金素未蒙面，怎么会是我老婆。”王牧大惊失色，急忙摇头。 并不是说他不喜欢，都说女儿像父亲，看尉迟恭那副尊荣，就不难想象，他女儿是啥样子。 “没事！见不见都一样，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老夫说了就算！”尉迟恭大手一挥道。 “那更不行！小子还没有问过长辈。”王牧坚定的摇摇头。能让尉迟恭强塞，他很肯定，对方女儿，定然极丑无比。 “小子！老夫打听过了，你没有父母，也没有长辈，就怎么定了！” “还是不行，小子才十七，虚岁十八，还没有成年，亲事现在说太早了。”王牧倒退两步，连连摇头道。 “没事！先把亲事定下来，等你及冠之后成亲就是了。”尉迟恭不为所动的说道。想想他和程咬金斗嘴多年，怎么可能几句话就被王牧反驳了。 王牧每说一个理由，他马上就能解决掉，而且王牧越是反抗，他越是要强迫王牧接受，和其他无关，纯粹是习惯使然。 李世民他们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程咬金大嘴裂开，都能看到后槽牙了。 王牧见怎么也说不服尉迟恭，脸都快变成黑炭了，他也懒得找借口，倒退着很坚定的说道：“不行就是不行！打死也不行！” “那老夫就打死你！”见王牧油盐不进，尉迟恭也大为光火，大眼一瞪，怒视王牧大吼道。 “哈哈！哈哈！”程咬金捧腹大笑，指着尉迟恭说道：“真是笑死我了，居然还有人如此逼人成亲的！” “咳咳！以我看来，此事以后再提，毕竟大家还不太熟悉，王小子也可以和一些长辈商量一下。”李世民强忍笑意打圆场道。 李世民的话，尉迟恭当然要听，这会他也冷静了下来，知道自己这是牛脾气犯了，又弄出了丢脸的事情。 不过听话是要听话，面子却不能丢，恶狠狠的看着王牧说道：“小子，好好考虑一下！老夫不会亏待你的！” “不用考虑了，小子誓死不从！”王牧坚定的摇摇头道。 “哎呀！气死老夫了！看某取你项上人头！”尉迟恭哇哇大叫，拍着桌子怒吼。 “嘭！” “好了！尉迟！你吓着孩子了！”长孙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倒竖眉梢说道。 见长孙大发雌威，尉迟恭急忙闭嘴。 李世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微微摆手。 程知节急忙上前拉着尉迟恭说道：“你这老货，还不出去！” “哎呦！别哭！别哭！大哥哥带你们去玩好不？”看着嘴瘪一瘪的长乐，王牧急忙上前，蹲下去安慰道。 “嗯！”长乐忍住哭意，点点头应了一声。 “走！大哥哥给你们做一道从没有见过的美食！”王牧微笑着说道。 “真的吗？”长乐立马忘了刚才的不快，眼睛一亮问道。 “绝对是没有见过的！”王牧拍着胸口保证道。 “柱子！柱子！你跑哪去了，给我把书房的硝石拿出来！再拿几个盆子！ 泰大嫂！把羊奶，鸡蛋，蔗糖给我拿出来！”安慰好长乐，王牧站起身，对着厨房喊道。 第43章奶油碎冰 硝石制冰，这在王牧小时候就见过，那时候农村，家家户户有猎枪，硝石自然不缺，记得那时候买不起一毛钱的冰糕，爷爷就亲自给他做了一大碗红糖碎冰。 后来看过一次做双皮奶的，虽然材料不足，勉强弄点出来，糊弄小朋友还是没有问题。 鸡蛋加羊奶，再加入蔗糖，王牧就让柱子起劲的搅拌；另外那边就是两个盆子，大盆装水，放入硝石，然后又放一个装满水的小盆子。 搅拌好的鸡蛋羊奶，拿到厨房去煮熟，等到泰大嫂拿出来的时候，冰也差不多了！王牧又切了一个西瓜，两根黄瓜，把水果，羊奶，碎冰混合在一起，再次放到硝石水中。 等温度完全降下来，王牧才把碎冰奶分到几个碗里，加入碎冰，熬制的蔗糖水。这才端到几个小丫头面前。 “咦！你家居然有冰。”看着碗里冒出的凉气，李世民惊讶的说道。 “这是什么东西？”长孙好奇的问道。 “碎冰奶！您尝一尝！”王牧笑着道。 长孙峨眉一动，颇感兴趣的拿起了一个小汤匙，从碗里舀了一勺子，送入嘴里。 碎冰奶进入肚子，就给人一种透心凉的感觉，长孙很满意的点头赞叹道：“不错！很好吃！就是太凉了，不适合多吃。” “是的！您说得很对，不能多吃，不过少吃一点，夏天消暑，还是非常不错的。”长孙这句话很有道理，王牧点头附和。 长孙都吃得满意，几个小家伙就更不用说了，吃得眉开眼笑的。 “大哥哥！刚才那个黑面神，是不是要打你啊？”长乐抿抿嘴唇问道。 “不是！那个黑脸的，想要大哥哥娶他的丑女儿。大哥哥不同意，他就生气了。”王牧没好气的说道，对于尉迟恭的逼婚，他还是很生气。 “大哥哥！你会一直做好吃的吗？”一直没有和王牧说话的小姑娘，在四个女孩之中，是最瘦弱的一个，说话也柔柔弱弱的，声音很清澈，有种直透人心的感觉。 “嗯！只要你们想吃，都可以到大哥哥这里来。”王牧笑着保证道。 “那城阳嫁给你，是不是可以一直住在你这里吃好吃的？”城阳公主望着王牧问道。 “咳咳！”王牧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他怎么也想不到，小姑娘嘴里会说出这种话来。 “噗！”李世民一口茶喷出。 “城阳！别胡说八道。”长孙也被雷得不轻，急忙呵斥道。 “哦！”城阳委屈的低下了头。 “哼！小子！还不把答应老夫的东西拿来！”李世民冷哼一声，不爽的说道。 王牧尴尬一笑，弄得自己就像诱拐小姑娘的人一样，他急忙起身向书房走去。 没一会，他就拿了一张宣纸出来，递给李世民说道：“这就是制作精盐的办法！无论是粗盐还是盐矿，都可以用这个办法，提炼出精盐。” “好了！老夫走了！你等消息吧。”接过宣纸，李世民心情略好，神色一缓道。 “好勒！您慢走。”王牧松一口气，高兴的说道。他巴不得李世民他们早点走，虽然说不讨厌李世民，不过心里累，一直要警惕会不会出篓子，要是被人卖了还要帮着数钱，那就太丢穿越者的脸了。 见王牧一副你快走的表情，李世民心里又不爽了，扫了一圈说道：“那几张椅子不错！老夫就笑纳了。” 李世民这么说，王牧还能怎么办，为了煤矿山，也得咬牙认了，就当是送礼走后门，虽然那是他最喜欢的藤椅和躺椅。 由藤条编织的椅子，不但坐着舒服，而且透气性好，夏天最适合了。泰大叔他们的材料，也仅仅只做了两张，还要想要，就得等到秋冬之后，藤条成熟才有。 王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话最少的段大叔，把躺椅，藤椅串在一起，轻松的提了出去。 “好了！不用送了！”李世民落在最后面，向赶瘟神一样，嫌弃的挥挥手道。 王牧嘴角一抽，他很肯定，李大叔绝对是不满刚才他女儿说的话。虽然只是孩子话，但是他心里就是不爽。 “女儿控。”王牧只能在心里暗骂一句。 本想到枇杷树下躺一会，看着空空如也的枇杷树，王牧只得回房间去睡午觉，和几个老家伙谈交易，很费精力。主要是他没有经历过啊，换到另外一个世界，这妥妥的大生意！关键这里更没有保障，想要空手套白狼，心里压力不是一般的大，连唬带骗的都用上了。 夏天太热了，尤其是没有风扇，空调，这日子过得特别难熬，幸好蚊香弄出来了，不然随时能听到嗡嗡嗡的声音。 躺在凉席上面，黏糊糊的睡不着，王牧只得又爬了起来，有些心烦意乱，想了想就去弄蔗糖。 其实蔗糖变白糖，同样是过滤，王牧还记得当年小时候，见到奶奶做米花糖的时候，还说过好脏来着，不过之后吃得很开心。 把稻草捆起来，然后在稻草里面，掺杂一些草木灰，然后熬好的蔗糖，从稻草上浇下去，然后用开水浇。在稻草的最下面，是纱布蒙着的罐子。 这样弄了一遍，再把得到的糖水，倒进锅里熬，熬干水份，。得到的就是白砂糖。 原理王牧并不知道，反正是成功了，不过得到的白糖有些泛黄，对于这点他觉得无所谓，至少比起黄黑色的蔗糖，看起来舒服多了，而且甜味更高，也没有杂味。 敦化坊的乡亲，从城外弄回来许多薄荷叶，这个季节正是薄荷大量生长的季节，城外随意采摘就是，又不花钱，所以乡亲非常热情，毕竟这是能卖钱的东西。 香精怎么来的，王牧只知道还是需要蒸馏，所以他让人把薄荷叶清洗，晾干水份之后，送进了他那简陋的蒸馏器之中。 任何一件事情，想要成功，都需要大量的时间和经验，王牧这次就尝到了困难的滋味。 到不是说完全失败，只不过蒸馏出来的东西非常少，用了一个小时，也只得到了半斤左右，充满薄荷香味的水。 第44章尉迟柔 算不上香精，只是充满薄荷味道的水，涂抹在皮肤上面，有种凉幽幽的感觉，味道略微有些奇怪，谈不上好闻。 王牧皱了皱眉头，想了想才记起，好像香水之类的东西，都有稳定剂。稳定剂是啥他不明白，不过加酒精这个常识还是知道的。当年花露水也好，还是女朋友的香水也好，成份里面，都有酒精。 先把已经弄出来的加了一些白酒，密封起来，放到一边。他开始思考原因，毕竟无论是香水也好，还是花露水也罢，就这么半斤，利润太少了。他可不想以天价来盈利，量大管饱才是王道，同时也能养活大批的人，给敦化坊的人找新的创收方式，这才是主要目的。 揭开锅盖之后，王牧才发现，有了意外的收获。锅里除去已经焉了吧唧的薄荷叶子，还有一层水。约莫两斤左右，略微混浊的水，充满了薄荷味道。 试一试，同样有凉幽幽的感觉。王牧脸上一喜，他这才想起一个问题，酒水蒸馏，是因为酒精容易蒸发，而从薄荷中提炼香精，显然不是那么容易蒸发的。或者说蒸发的温度不一样。 那么完全可以像熬中药那样，直接把香精熬进水里。说是熬制，也不怎么恰当，应该说同样属于蒸馏，不过是完全密封起来，把锅里的水蒸发一部分，而薄荷的成份，则会留在剩下的水里面。 把略微混浊的水用布过滤，剩下的王牧试了一试，和蒸馏出来的差不多，他这才确定，这样搞也是可以的。 从新用一口大锅，清洗干净，掺入井水，放上蒸馒头的格子，把薄荷叶放在上面，然后升火。 关键还是盖子上面要用湿布，围上一圈，以免跑气，要知道这跑出去的气，可是以香精为主。所以在蒸的时候，锅盖上面也要不停的更换湿布，让蒸汽重新变成水，落回到锅里。 最关键的就只剩下时间掌控，也就是火候的问题，多少水，烧多长的时间。实验任然在继续，让泰大嫂她们烧火，做杂务，王牧拿着扇子用力的扇着。 他又发现一个不爽的地方，如果家里没有外人，这个天气，完全可以穿一件短裤，在家里溜达。 让人继续购买硝石，在家里放了几大盆，温度终于降了下来。这才让王牧心情好了起来。 对于王牧能够用水制冰，泰大嫂她们，简直惊为天人，原本只是关爱的心，一下子变得敬仰起来。 在王牧面前，原本无拘无束的她们，现在连说话都温和了许多，动作也变得轻柔起来。 王牧是懒得解释的，也解释不清楚，反正以后她们习惯了就知道事情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神奇。 还好五月份不算太热，尤其是晚上，有蚊香可以睡得很香甜。 王牧从噩梦中醒来，他梦到尉迟恭带着一个奇丑无比的女人，杀到了家里，逼着他结婚。 “呼！呼！还好，还好！只是一个噩梦。”王牧用力的喘息，平复了一下心情，摸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 长安城的勋贵很多，勋贵的子女也很多，作为一种重要的社交手段，他们之间，每天也都在进行着聚会。今天踏春，明天赏花，总有足够的理由聚众游玩。 大唐风气开放，女孩子并非闭门不出的大家闺秀，她们也会参与到聚会之中，虽然男女是分开的，但是并不影响她们参与，或是带着帷帽遮住面孔，或是隔着帷幔，远远的观看青年才俊吟诗作对。 当然！也有豪气的姑娘，光明正大的行走在人群之中。 一名个子高挑，穿着武士服，展现出一双笔直大长腿，身材浑圆的女子，从人群走过，路上遇到的男子，纷纷让路，有人还脸色大便。 “柔儿姑娘！” “柔儿姑娘！”有一些人则远远的施礼。 这个叫柔儿的女孩，只是微微点头，也不说话，继续向前走着。 “柔儿姐姐你来了！”一个娇小的女孩，见到她的时候，从走廊蹦跳着迎了上去。 “程小二！这种无聊的聚会，以后别叫我来。”柔儿姑娘看着才到她肩头的小姑娘，语气平淡的说道。 “哎呀！你天天呆在家里，会闷出病的。”程小二自然就是程咬金的女儿，不过她在外，一直强调，自己才是老二，所以柔儿叫她程小二。 而柔儿也正是尉迟恭的女儿，尉迟柔！两人家里交好，她们两的关系自然也不错。 “在家里又怎么会闷呢？总比出来看这群弱鸡要好吧！听着他们无病呻吟，我就难受！”尉迟柔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的说道。 “怎么会呢！还是有一些文武双全的好不好！”程可儿笑着说道。 “就他们！连我都打不过，还说文武双全？”尉迟柔白了一眼道。 “长安城能打过你的年轻人有几个？”程可儿没好气的问道。 “对了，柔儿姐姐，尉迟伯伯给你说的对象是谁？长得怎么样？”程可儿大眼睛充满了好奇，拉着尉迟柔问道。 “啥？”尉迟柔满头雾水，不解的看着程可儿。 “我爹说尉迟伯伯给你说了一门亲事，你不知道吗？”程可儿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的说道。昨天程知节回家，就在嘲笑尉迟恭给女儿找人户，被拒绝的事情，刚好程可儿听到一些，所以才有此一问。 “我不知道！”尉迟柔脸一黑，坚定的说道。对于她老子有多不靠谱，她是很清楚的，所以她并没有怀疑程可儿说谎，只是心中有些生气，拳头不自觉的紧握了起来，让她原本就饱满的手臂，把衣服撑得鼓鼓的。 尉迟柔这才想起，为何刚才有几个人，看自己都眼神非常怪，以前都是躲躲闪闪，不敢直视自己，而今天偷看的同时，还在指指点点。 想到这些，尉迟柔心里更气，看着程可儿问道：“是谁？” 程可儿知道她问的是谁，脖子一缩，小心翼翼的看着尉迟柔，轻声说道：“听说，好像叫做王牧，就是那个在大街上调戏我的登徒子！” 第45章路见不平（求票票！！！） “咔咔咔！”尉迟柔的拳头捏得直响，吓得程可儿向后退了一步。 似乎暴风雨前的宁静，程可儿大气都不敢喘，她能感受到尉迟柔心中的怒火，心里不由暗自后悔，自己干嘛要提这件事情。 好一会，尉迟柔才把目光落到程可儿身上，带着一丝怀疑的神色问道：“你不会是想要骗我去给你报仇吧？”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那个家伙已经给我爹道过谦了。”程可儿连忙摇摇头道。 “那个家伙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尉迟柔沉默片刻问道。她内心是一个很传统的女人，既然她父亲做了决定，她这一瞬间就已经认命。 “那就是一个下流胚子，跑去胭脂楼外面看那些不要脸的女人。”程可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他长什么样子？”尉迟柔迟疑着问道。 “瘦瘦的，比我高一点！很猥琐的样子。”程可儿瘪瘪嘴说道。对于王牧，她可没有好印象。 尉迟柔白了她一眼，这话问得，就和没有问一样。 “柔儿姐姐你别急，我好像听说，这门亲事并没有说定下来。”程可儿又说道。 “你这一会说定下来，一会说没有，到底怎么回事？”尉迟柔眉头一皱问道。她的眉毛不浓，有些清淡，宛若弯月，让她的脸闲得柔和许多。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我爹说，尉迟伯伯想要定下这门亲事，接过那坏蛋没有同意。”程可儿不满的说道。 “你不是说那家伙是个好色之徒吗？他怎么会没有同意？”尉迟柔问道。 “我怎么知道！”程可儿用穿着鹿皮的靴子，踢着护栏说道。 尉迟柔心中并不生气，因为拒绝她亲事的，又不是第一次，甚至有人拿死威胁家人，就是不同意提亲的事情。 所以尉迟柔问了一下，就不再去想，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 “柔儿姐姐，要不我们去看看？”程可儿靠近尉迟柔，眼珠转动，带着好奇的神色说道。 “不去！”尉迟柔摇摇头。 “好无聊啊！那我们去逛街吧！”程可儿提议道。 “好吧！”心里有点小郁闷的尉迟柔迟疑了一下就答应了。虽然她已经看淡，但是要说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 有钱就想逛街，虽然知道那些钱是用来修建酒楼的，王牧还是想逛街。当然！他不是乱花钱的人，但可以去看看啊！以前不出门，那是没钱买东西，见到心怡的买不起，反而更难受。 东市又不远，去逛一逛放松心情也不错，这就是王牧的想法，尤其是即将得到煤矿山，让他心情一直有些小激动。 东市似乎永远都那么热闹，不逢集市的时候，更多了许多衣着华丽的人，带着侍卫的公子哥，带着侍女，头戴帷帽的姑娘，当然！也可能是少妇，王牧并不能分清楚这点，传说中一眼能分辨是否带过小孩的女人，那种技能只有具有丰富生活经验的人才懂。 “哈哈！小娘子！往哪里跑！” “啊！” 一阵喧闹声传来，王牧没想到自己居然能亲眼见到，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这一幕。关键是还有脑残在长安城干这种事情，一时之间，让他难以置信。 一个胖乎乎的少年，脸上带着猥琐的笑容，向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走了过去，而那个女子，正带着惊恐，不断的向后退，没有逃跑的原因，就在于她被几个护卫包围了其它道路。 确实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尤其是那一双眼睛，勾魂夺魄！恰到好处的衣服，勾勒出诱人的曲线，明明没有露点，偏偏充满了诱惑，让人一眼看去，就有种怦然心动，心跳加速的感觉。 “狐狸精！”这是王牧脑子里第一个念头。以前大街上那些穿着暴露的美女，和她一比，简直弱爆了。 王牧是刚从这家瓷器店出来，还没有下台阶，就见到那个女子，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见路被王牧挡住，眼中带着一丝绝望，凄凉的看着追兵，向着后面退着。 “公子救命！”绝美女子看着王牧喊道，那模样真是人见人怜。 王牧并没有英雄救美，反而向着自己左侧一让，让开了通道。 那个美女似乎被王牧的变现震惊了，因为王牧的变现完全出乎她的预料，好在她不用纠结要不要向店里跑，柱子还站在那里。 到不是说柱子被迷住了，而是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应该往那走，毕竟王牧就站在不远处。 那个美女被侍卫堵住了去路，而胖子少年，走过来得意的看了一眼王牧，给了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小娘子！跑啥呀！跟着本王不好吗？”胖子少年咽咽口水，小眼睛瞪得圆圆的，鼻孔冒着粗气，声音沙哑的说道，那样子恨不得立马扑上去。 “救命啊！”被胖子一把抓住，美女大声的呼喊起来。 “哈哈！哈哈！”似乎美女的呼救，让他更加激动，胖子放声大笑起来。 王牧在一边，冷眼观看，忍不住嘴角一翘，美女挣扎的变现，让他想起了女子防身术，似乎就是能让犯罪分子情绪高涨。 “放开他！”王牧没有反应，柱子却看不下去了，大喝一声，向台阶下走去。 胖子似乎没想到有人管他的闲事，转头看了柱子一眼，沉声喝道：“滚！” 那样子一看，就知道平时横行惯了，才养成他无法无天的性格。 柱子当然不会被吓住，继续向前走去。 胖子的护卫见状，立即分出两人，直接向柱子抓去。 柱子不闪不让，大手一伸，抓住一人，猛的一拉，一个过肩摔，就把其中一人，砸向另外一人。 两个护卫撞在一起，摔成滚地葫芦，这让小胖子脸色一变，随后大喊道：“废物！给我打死他！” 另外两护卫见状，急忙冲向柱子。 柱子拳头一捏，手臂高举，猛的砸了下去。 那样子看得王牧就头疼，柱子这家伙，让他练了那么久，还是改变不了打铁的习惯，一动手就使劲砸。 第46初遇尉迟宝林 柱子虽然没习过武，但是力气大啊，一般的护卫，哪里是他的对手，一拳下去，那护卫就发出一声惨叫。 “啊！”的一声，护卫捂着胳膊向后退去。 柱子一动手，没有得到命令，他可不会停下来，左手抓住最后一个侍卫的拳头，一脚踢出，那护卫身体腾空而起，随后扑到地上，看到都觉得疼。 “废物！废物！用刀，给我杀了他！”胖子脸色一变，声色俱厉的大声喊着。 侍卫从地上爬起来，听到这话，脸色不由一变，在长安城动刀，那是没有好下场的，伤到了人，他们主子能没事，但是自己几人绝对跑不掉，会被拉出来顶罪。但是没办法，主辱臣死！作为护卫，叫你自杀也得上。 “铛铛铛！”四人一脸死寂，抽出了腰间横刀。 王牧没想到几人敢动刀，脸色也不由一变，急忙提醒柱子：“柱子小心！用皮带！” 在说话的时候，他也抽出了腰间的皮带。双层老牛皮，用鱼胶粘合在一起的，前面是铁打的头子。 柱子一听，后退一步，手在腰间一拉，也把皮带抽了出来。 四个侍卫提着横刀就像柱子冲了过去。 “住手！”一声爆喝响起。 “什么敢在长安动刀！真是不知死活！”随着声音，四个武侯，左手提着横刀，右手按着刀柄冲了过来。在武侯后面，是两个穿文山铠的青年。 “原来是汉王啊！您这是干啥？抱着小姐姐干嘛呢？饿了吗？”尉迟宝林走到胖子面前，愣了一下，这才低下头问道。 来人正是尉迟宝林和程怀默，两个家伙，假公济私的带了几个人就到东市闲逛。作为将二代，还是两个未来国公，当然没人不开眼找麻烦。 而汉王则是李渊的儿子李元昌，尉迟恭当年可是提着刀逼着李渊写的圣旨，尉迟宝林当然不怕得罪李元昌，反正李渊也不会喜欢他们一家子。 “啥…啥意思！”李元昌还抓着姑娘的手臂没放，见到尉迟宝林，心头就有些打哆嗦，因为他知道这个家伙，是不会给他面子的。 “哈哈！他是问你，是不是想吃奶！”程怀默大笑道。 走进一些，程怀默也被女子美色所震，嘴里笑声不由戛然而止，装着正色的样子。 “哈哈哈！”远远围观的人，见到武侯出现，就围得更近了，听了程怀默的话，不由哄堂大笑。 “你…你们…”李元昌手指在尉迟宝林和程怀默身上移动，脸涨通红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不快滚！”尉迟宝林一脸厌恶的呵斥道。对于李元昌，他可没有好脸色。 “你们等着。”李元昌留下一句反派经典的话语，带着人狼狈而去。 “小女子，魏玉儿，多谢二位将军救命之恩。”美女上前盈盈一礼， “姑娘不用多礼，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尉迟宝林有些脸红，虚扶一下，温和的对魏玉儿。 “不知道二位将军尊姓大名，小女子改日好登门拜访，感谢救命之恩。” “咳咳，在下尉迟宝林，谢就不用了。” “小女子告辞了，改日再答谢尉迟将军。”魏玉儿低着头说道。 “魏姑娘慢走。” “好了，人都走远了，还看啥。”程怀默拍了一下尉迟宝林说道。 “我发现我爱上她了。”尉迟宝林喃喃的说道。 “哼！我看你就是馋别人身子。”程怀默不屑的说道。 “呸！某岂是如此好色之人。你不觉得那姑娘很漂亮吗？某喜欢也是正常的吧？”尉迟宝林脸色一正道。 “漂亮是漂亮，只不过我总觉得有些虚假。”程怀默看看没了人影的地方，微微摇头说道。 在一边看了一出精彩大戏，王牧嘴角一翘，重新把皮带拴上，程怀默的话他听到了，对于这个一脸络腮胡的家伙，觉得有些意外，看上去粗鲁，心却很细。 “兄弟留步。”王牧刚要走，程怀默就叫住他，带着笑脸走向王牧。 “你有什么事吗？”王牧向柱子身边走了两步问道。 “小兄弟别误会！在下没有其他意思，咱们这也算不打不相识了，不如一起喝一杯如何？”程怀默微笑着一拱手道。 “好啊！”王牧嘴角一扬，点头答应。他正打算摸摸程咬金他们的底，几个老家伙生活经验丰富，自己很可能被看穿，而从这个年轻家伙身上，应该容易多了。 “附近就有家如归楼，味道不错，要不我们就去那里如何？”程怀默建议道。 又是如归楼，王牧到不是有意见，反正到哪里都一样，于是点点头道：“随意！” “你们自行去巡逻吧。”程怀默把手下武侯解散，带头向前面走去。 如归楼的生意还是那么好，虽然这不是饭点，大部分桌位上都坐着客人。 在小二热情的带领下，四人选了一个宽敞的位置坐下。 “在下程怀默，这是尉迟宝林，还没请教二位如何称呼？” “我的名字你应该知道了，王牧，这是我兄弟陈柱。”王牧也介绍道。对于程怀默和尉迟宝林这两个名字，他并不觉得熟悉。因为看隋唐英雄传，里面只有一个程铁牛。 “你就是王牧？”尉迟宝林惊讶的问道。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王牧有些不明白，尉迟宝林为何会如此的惊讶。 尉迟宝林转过头，把目光投向程怀默。 程怀默明白他的意思，对他轻轻的一点头。 尉迟宝林这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昨天他们去了没进门就跑那一家，也是害得自己挨揍的人。不过他现在可没有一点报复的心思，毕竟昨天对他俩的惊吓可是不小，李世民夫妻居然带着一家老小去了王牧家里。 看看王牧清秀稚嫩的脸，尉迟宝林甚至在恶意的猜测，王牧是不是李世民流落在外的儿子。 “没事，没事！只不过早就听说王兄弟大名，今日才见到，有些意外。”尉迟宝林嘴角抽抽，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他可没有忘记，一大早就被程怀默取笑，说他老子被拒婚的事情。 第47章郁闷的王牧 以程咬金那大嘴巴性格，回家岂有不张扬取笑一番的道理，而他这一张扬，整个程家都知道了。 当然！这也可能是程咬金故意的，因为前段时间他才被嘲笑，笑他女儿在大街上被人调戏，关键是李世民做了调解，连气都没处撒。 尉迟宝林同样郁闷，明明知道王牧扫了自家面子，偏偏还拿他没办法。 王牧则以为是程怀默告诉尉迟宝林的，所以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想不到王兄弟也是古道热肠之人，只不过以后还是离汉王远一些为好。汉王在长安嚣张跋扈惯了，陛下因为一些原因，不方便处理。他不方便针对我们，很可能针对你。”程怀默含含糊糊的提醒道。 程怀默虽然不清楚王牧和李世民的关系，不过既然李世民是私下前去，想必也不想公开。所以程怀默含糊的提醒，想要卖一个好。 “汉王！”王牧眼睛一眯，脑子开始回忆，这个年龄，这个称呼，应该不是李世民的儿子，那么就只能是李渊的儿子。也只有李渊的儿子，才会让李世民不好下手来收拾，毕竟前几年才杀了两家，继续下手，外界的言论会更差，对他的形象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多谢程兄提醒。”王牧拱拱手道。 见王牧很淡定，程怀默还以为他有底气，也就不再提起，转头看着柱子问道：“小兄弟！改天能不能切磋一下，你的拳法很有趣！” 柱子没有回答，只是看向王牧，这些事情，他觉得王牧拿主意就好。 “切磋没有问题，不过我这兄弟并没有学过武艺，程兄还得手下留情才行，而且不能使用武器。”王牧帮柱子答应下来，毕竟和高手切磋，对柱子是有好处的。 “没有问题。”程怀默一口答应。 “王兄弟可知道刚才那个魏姑娘是哪家的人？长安城我还没听说谁家有那么漂亮的女儿。”尉迟宝林问道。 “我不知道！” “哦！你也不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认识呢。”尉迟宝林有些失望的说道。 “那是王兄弟古道热肠，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程怀默笑着捧了一下。 “我并没有想过帮忙，是麻烦找上门来的。尉迟兄还是小心一些那个姑娘为好。”王牧嘴角再次一扬，微笑着说道。他这也是想着卖个好出去。 “小心一些？王兄弟你是什么意思？”尉迟宝林不解的问道。 “那姑娘并不像表现出来那么不堪，面上带着恐惧，眼神却没有害怕。跑得很慌乱，但是脚下很稳，一次都没有摔倒。语气惊慌失措，声音中却没有听出来，反而有一些像故意的，带着诱惑。”王牧淡淡的说道。 看了无数影片，演技好坏，还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美女虽然非常漂亮，演得也很像那么一回事，不过王牧看来，还是太浮夸，表演痕迹太过于明显。 “啊！不会吧！”尉迟宝林不敢置信的说道。 “我觉得王兄弟没有说错，一见到她我就觉得哪里不对，总觉得有些虚幻。听王兄弟这么一说就明白了，一个女人，刚刚还担惊受怕，马上就神色平静的道谢，眼神也没有害怕的神色。”回忆着刚才的情况，程怀默思索着说道。 “你是说那女人算计我们？”尉迟宝林脸色一变，眼中带着一丝杀死说道。 “应该不是冲着我们而来，因为我们俩是临时起意，来到东市。”程怀默摇摇头道。 “更不会是我！我也和你们一样临时起意。”王牧摇摇头道。 “那就只能是李元昌了，他不过就是一废物，有什么好图谋的？”尉迟宝林思索道。 “此事不要提！”三人对视一眼，程怀默严肃的摆摆手说道。都是聪明人，用排除法一分析，不用说，既然李元昌没有值得别人算计的，那还能算计谁？就只有李渊和李世民，更大的可能就是李世民，冲着李世民去的，他们能做的事情，就是视而不见。 当然！程怀默和尉迟宝林，回家是肯定要给他老子说的。 “两位！这在当值期间，喝酒没有关系吧？” “无妨，无妨，说是当值，我俩不过是闲职，具体事务，不需要我们负责。而且长安武侯，没人敢招惹，事情并不多。反而是不良人最忙碌。”尉迟宝林解说道。 王牧听说过不良人，有些像城管和巡逻的结合体，想想一个没有天网的时代，小偷小摸的会有多少，浪荡子弟，地痞流氓，同样很多。而不良人就是从这些不良之人，选出部分比较听话，问题又不严重的，加入了朝廷组织，反过来管理这些地痞流氓和长安的小事情。 想想传说中三千人能征服世界的部队，就知道他们权力有多大，在长安又是什么地位。武侯是军队，不良人就属于国家地方暴力机构。还有一个夜不收，传说中的神秘部队！ 当初王牧就在感叹，大唐的制度真是完善，除了武器之外，国家暴力机构，已经分得比较完善。 “两位是右武侯还是左武侯？这左右武侯有什么区别吗？”王牧问道，这还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古代的将领，所以十分好奇。 “左右武侯并无区别，只是轮流在长安值守而已，我们哥俩都属于右武侯的校尉。”程怀默介绍道。 校尉听起来官不大，可仔细想想，唐设十六卫，每卫设大将军一人，下设五府，每府校尉五人，归中郎将一人统领。 大唐一府是五千人左右人，一校也就是大概接近一千人马，如果部队超编，那就是一千多人，相当于现在一个团长了。 所以眼前这两个家伙，居然是校尉，这就让王牧有些吃惊了。 校尉官职六品下，但那是真的位低权重，两人说自己闲散人员，显然不是，那么说来，就只能是家里关系强大。想想那个能帮忙弄官职爵位的李家主，应该就是李氏的一支，这两家不用说，也是差一筹的世家。 【作者题外话】：求票票！求好评！求评分！兄弟们，做人要地道！看书请投票！万分感谢！！！ 第48章无题（求票票！求好评！） “想不到居然能认识两位校尉，看得出来，你们也是心怀正气，好打不平的人，在下敬二位一杯！” “嘿嘿！好说，好说！” “尉迟兄与大唐门神，传说中日闯三关，夜夺八寨的鄂国公，不知有何关系？”王牧开始套话。 “嘿嘿！那正是家父。” “噗！咳咳！”王牧刚喝进嘴里的酒，一下喷了出来，忍不住连连咳嗽。 “真是见鬼了！”王牧心里狂骂不已，这一瞬间，他都想明白了，既然黑脸的是尉迟恭，那络腮胡姓氏就应该是程，混世魔王程咬金，李氏家主，又能让两人听话的，那就只能是李世民了。 这几个家伙，怎么会闲得蛋痛跑自己家里，难道国事不忙吗？ 王牧平复心情，指着程怀默问道：“那么你就是，宿国公的儿子了？” “是啊！王兄弟你不是见过我家老头子吗？”见王牧的表情，程怀默暗自感觉不妙，自己好像做了蠢事，很可能李世民不止是微服去的，连身份都隐瞒了。 “我他m的怎么知道，堂堂国公会跑到自己家里来。”王牧心里狂骂不止，脸上肌肉跳动，这一会他真有蛋痛的感觉。连程怀默说啥都没有听清，他只是在不断回忆，有没有说不该说的话。 还有李泰的事情，虽然自己和李泰并没有啥，但是李世民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别有用心？昨天那一群孩子，应该也是龙子龙女，美妇那就应该是皇后长孙氏，好在自己应该没有表现失礼。 但是那个叫城阳的公主，说要嫁给自己，李世民的脸色好像很难看。虽然都知道那是孩子话，不能当真，但是做父亲的，肯定会保护自己都女儿，避免用心不良的人靠近。对于早恋的子女，父母总是特别头疼，而且会把一切怪罪在另外一个不良少年身上。 王牧觉得最后李世民看自己都眼神，就像看一个不良少年，而且是那种表现不俗，能吸引无知少女的不良少年。 越想越头疼，王牧觉得这世界简直对自己充满了恶意。自己不就是想做点生意，让日子好过一些吗？把自己送到漩涡中心干嘛。 李世民第二次登门，还带着老婆孩子，这肯定有所图谋，王牧感觉自己怎么就像跳上岸的鱼，就要蹦哒不起来了。 一时间，王牧和程怀默都没有了语言，反而是尉迟宝林，不知道中间的问题，还好奇的问道：“王兄弟，你说的日闯三关，夜夺八寨，是怎么回事？老头子为啥又叫门神？” “咳咳！那是民间传说！传说鄂国公勇猛过人，日闯三关，夜夺八寨，因此被陛下所喜，招入麾下；又说鄂国公单鞭夺槊救主，忠心耿耿，宛若大唐门神。”王牧干咳两声解说道。 两个官二代，还是国公家的孩子，王牧一下子拘俗了起来，别扯犊子穿越者，那玩意不好使，该有压力一样有，谁知道两个家伙正不正常，更何况程怀默还动过手。 “老头子还真厉害！单骑救主听他说了很多次，日闯三关，夜夺八寨怎么没有听说过！” “呵呵！你没听那是民间传说吗？传说！有多少可靠的！”程怀默不屑的说道。 “呸！你就是嫉妒我家老头子比你家厉害！” “懒得理你！要我说王兄弟才厉害！能做诗词，还能指点武艺！” “真的假的？王兄弟懂武艺？”尉迟宝林狐疑的看向王牧。 “我哪里懂什么武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王牧摇摇头道。这顿饭他吃得寡然无味，脑子里面李世民那张脸，阴晴不定的不时出现。 “王兄弟你太谦虚了，我看你不止是懂一点，那天要不是你在一边指点，柱子兄弟可没有那么容易得手。”程怀默不相信，摇着头说道。 “真的假的？”尉迟宝林惊讶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那天柱子兄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王兄弟指点两句，我就被限制了。”程怀默说道。 程怀默的话，让王牧对他升起一股好感，虽然没有说被柱子擒拿，至少很坦诚自己输了，这就很难得了，可没有几个人能坦然承认。 “走！走！赶紧吃了，我们去试一试。”尉迟宝林兴致勃勃的说道。 “好啊！”见两人不算讨厌，坦诚，又敢得罪李元昌，王牧也升起了结交的心思，于是点头同意了。 “唉！好不容易对一个女孩，一见钟情，却不曾想只是黄粱一梦！”吃完饭，喝下酒壶中最后一杯酒，尉迟宝林叹息一声。 “一见钟情，又叫见色起意！尉迟兄你会遇到更漂亮的。”喝了一些酒，王牧也放开了，“啪”的一声，打开折扇，笑着调侃道。 “哈哈！我就说尉迟白脸是馋别人身子嘛！这就是英雄所见略同啊！”程怀默高兴的笑道。 “呸！黑脸的有啥资格说我，你还不是胭脂楼的常客！”尉迟宝林顿时勃然大怒道。 “我黑怎么啦？黑才像个男人！”程怀默毫不在意的瘪瘪嘴。 看看自己的手，王牧有些无语，这是被群体攻击了，伸手拍着程怀默的肩头说道：“程兄不要在意，你只是白得不那么明显！晚上出去，还不容易被发现。” 前半截听到，程怀默还在高兴，后半截顿时让他笑容僵在脸上，看看王牧的脸，他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引起了众怒。眼珠一转，指着王牧手中的折扇问道：“咦！王兄弟你这扇子挺不错的！” “嘿嘿！程兄好眼光！这叫折扇！携带方便，还能扇风！”王牧竖起大拇指赞叹道。说的时候，另外一只手还不停的摇晃。 程怀默看得有些眼热，毕竟王牧那姿势很帅气，但他又不好意思开口。 “程兄你试试？”王牧也不逗他，特意放慢速度，合上又打开，让他看了个清楚，这才递过去说道。 “嘿嘿！嘿嘿！不错！不错！”程怀默拿着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嘴里不停的赞叹。 “程兄喜欢！改天小弟送你一把就是。” “那为兄就先谢过了！” “客气，一个小玩意而已。” “柔儿姐姐！那不是我哥和你哥吗？咦！还有那个混蛋！” 就在王牧他们刚刚走出酒楼没有多远，一家卖蜀锦的布店里面，程可儿指着外面说道。 第49章切磋 尉迟柔转过身子，看向走过去的人影，目光落在那个最瘦弱的身上，见到一张笑得很阳光的脸。 “呸！和大哥混在一起，果然不是好东西！”程可儿啐了一口道。 尉迟柔默默的看了程可儿一眼，在心里为程怀默默哀，这得多倒霉，才能摊上这么一个妹子。 程可儿没有一点骂了大哥的自觉，眼珠一转拉着尉迟柔说道：“柔儿姐姐，那几个坏家伙，肯定没想做好事，不如我们跟上去看看？” “你想去就去吧！我就不去了。”尉迟柔微微摇头说道，她的生意有一丝沙哑，却不让人反感。 “你真不想去？”程可儿瞪着大眼睛问道。 “不去！掌柜的，把刚才我选的布料，送到鄂国公府上。”尉迟柔再次摇摇头道，说完抬步向外走去。 “好勒！您慢走！小的待会就给您送过来。”掌柜点头哈腰的说道。不说是鄂国公府上，就卖的两匹蜀锦，就够他今天赚了。 尉迟柔不去，程可儿也没办法，只得带着她的侍女，回自己家去了。 ………… “柱子，等下是切磋，下手别太重了！”王牧提醒道。 右武侯在东市附近的驻守地，大院子被踏得乱七八糟，一看就没少受这群暴力分析的摧残。见到程怀默他们到来，似乎有动手的打算，一群人迅速的围了上来。 “好的牧哥！” “你也要注意，别受伤了。”王牧再次叮嘱道。 “来吧！柱子兄弟！”程怀默脱下上衣，光着膀子，露出黝黑的皮肤，拳头在手掌上击打着，兴奋的说道。 柱子也把上衣脱掉，露出一身腱子肉，引得四周一阵惊呼：“好壮实的家伙！” “这兄弟是打铁的？”尉迟宝林好奇的问道。 “是啊！柱子家是打铁的。”王牧知道尉迟宝林说的是柱子的右手，他右手的肌肉，明显比左臂大了一圈。 这次柱子没有忘记，抬起双臂，拳头一前一后，放在脸的前方，身体原地跳动。 “这是什么招数？” “不知道！好好看，能和程都尉动手的，定然不锁。”围观者议论道。 在他们议论的时候，两人已经动起手来，知道是切磋，两人都没有尽全力，拳打掌击，弄得不亦乐乎。 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王牧看到都觉得生疼，两人却连皮肤都没有红一下。 交手不久，柱子就落到了下风，无论是攻击，还是防御，明显都比不过程怀默。他的拳头都被招架躲避，而程怀默往往能迅速的击中柱子。 程怀默身形灵活，拳打脚踢，而柱子只会用拳头，偶尔踢出一脚，也打不中目标。 “柱子！擒拿！铁山靠！寸劲！”王牧大声喊道。 柱子一听，不再和程怀默兜圈子，脚下也不动了，原地站着。 程怀默虽然不明白王牧喊的意思，还是打起了精神，毕竟上次就吃过亏。 柱子想要像上次一样，抓住程怀默，可惜程怀默不再上当，能抓住，却伤不到他，总是被程怀默趁机反打。 “吼！”柱子一直拿程怀默没办法，也着急了，大吼一声，猛的靠了上去。 程怀默看得出来，柱子个子高大，转身很慢，就仗着比柱子灵活，转到他身后，想要攻击，没想到柱子头也不回，原地用肩头靠了上来。 间不容发，程怀默双掌在柱子身上一拍，就向后飘去，想要卸去力度。 但是柱子这一靠非常突然，距离又近，他无法完全躲开，被撞得飞了起来。 “好厉害！”程怀默揉着发闷的胸口，苦着脸赞叹道。刚才那一下，如果不是卸力了，肯定会受伤，就这样他都觉得，差点背过气。 “我来试一试！”尉迟宝林脱下上衣，喊了一声，迫不及待的小跑过去。 尉迟宝林虽然被程怀默骂着小白脸，其实并不算白，至少没有王牧皮肤白净，而且王牧发现小看了尉迟宝林，这家伙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肌肉不突出，但是也有线条，看上去非常匀称。 柱子才不在意和谁交手，反正又不累，所以尉迟宝林一上场，他就再次挥动拳头，击打了过去。 让王牧膛目结舌的是，尉迟宝林居然完全和柱子硬碰硬，两人你一拳，我一拳的打着，毫不退让。看那架势，力气比柱子居然小不了多少。 “你这个兄弟力气真大，我不用武器，不使用气血之力，打不过他。”程怀默摸着胸口的手，就没有松开，一直在揉着。 “程兄没有受伤吧？都怪柱子这家伙，我已经叫他小心点，别用太大力气了。”王牧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柱子兄弟已经留力了，今天又学到一招，这一下发力突然，要是穿戴文山铠，护肩撞上去，定然十分有趣。”程怀默摆摆手兴奋的说道。 王牧心说，老子教的这半吊子铁山靠，就让你如此兴奋，要是学了真正的铁山靠，你还不得上天。 不过这家伙脑子好使，那粗矿的外表完全看不出来，他居然能想到用护肩去撞。 王牧记得以前看过一篇分析，在辫子王朝之前，武者学的都是以武器为主，拳脚工夫，反而是从元开始兴起，辫子王朝之后达到巅峰。原因就是元朝禁武器，根本不允许汉人百姓持有铁器，菜刀都是几家人共用。 辫子王朝就更不用说了，禁火器，禁武器那是必须的，不然就他们那一百万的人口，想要统治近亿人口，恐怕睡觉都不踏实。 王牧知道这些，那也是因为年轻的时候，想要学武，就乱七八糟的看了一通，毕竟谁还没有一个武林高手大侠的梦想呢。虽然最后啥也没有练出来。 “可以在护肩上弄一些刺！”王牧提醒道。 “嗯！嗯！王兄弟你说得太有道理了，下来我就弄一对护肩试一试。”程怀默眼睛一亮，连连点头道。 说了这一句，王牧没有再和他闲聊，关心的看起柱子和尉迟宝林的战斗。 第50章牛进达 “宝林的力气，一点不比我小，不过还是不如柱子兄弟，只要他不动用气血之力，想要取胜，非常困难。”程怀默在一边给王牧讲解。 虽然看不出谁占据上风，不过王牧相信柱子不会败，长年拿着铁锤打铁，柱子对于寸劲的理解，非常具有天赋。只不过王牧叮嘱过他很多次，一般别用这些，打死人就惨了。 “我以为程怀默，尉迟宝林已经够厉害了，没有想到有人比他们还勇猛那是谁的部下？” 围观人群后面，两个中年人，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场中打斗。 “没有见过！看样子不像武将，反而有些像刘帅你的路子。”左侧满脸严肃的中年人摇摇头说道。 “嗯，确实很像，完全就是野路子，手上不成章法。”右侧中年人就要和气多了，脸上一直带着笑意。 就在他们聊天的时候，场中又起了变化。原来这次见到尉迟宝林力气很大，柱子他也就想要试一试，实战中寸劲威力如何，趁着一次交手的机会，柱子前冲一步，一拳闪电般击出。 “嘭！”的一声闷响！尉迟宝林连连倒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彩！”四周顿时响起一阵大声喝彩。 “好！”一个沉稳又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传出来。 王牧抬头看去，只见围观的人纷纷散开，让出一条路来。 “小伙子！很不错，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右武侯？”一个骨架高大的汉子，走到柱子前面问道。 柱子摇摇头，又像王牧这边看了过来，他是习惯了有事就问王牧。 “小伙子你们是什么人？他是你亲人？”满脸严肃的中年男子，走到王牧身前问道。 “参见中郎将！这两人是属下带来的，只是想要切磋一下，他们并非兄弟，但胜是兄弟。这位叫王牧，刚才动手的叫陈柱。 王兄弟！这位是我们右武卫的中郎将牛进达将军。”程怀默上前抱拳介绍道。 “王牧见过牛将军！我这兄弟也想杀敌报效国家，只不过他是家中独子！有老夫需要赡养，而且今年才十七岁。”王牧满脸歉意的解释道。 大唐实行府兵制。从21岁到60岁的成丁中间挑选，每隔3年或者6年挑选一次。被选中的青壮划为折冲府，冬季或闲时参加训练。值得一说的是，府兵的兵甲和训练时期的钱粮都是自己提供，只有打仗才由朝廷供养。 一个稳定的朝廷，兵役制度非常关键，男子二十及冠，代表成年，可以成家立业。普通百姓有的还会早一些，不过参加府兵的，家里多少有些积蓄，二十及冠，到二十一岁，基本上都成家有后了，所以朝廷才抽调参军。这保障了国家人口，而对于国家来说，人口就是国力。 牛进达一听，顿时没有话说，程怀默他们虽然没有到参军的年龄，不过那是祖辈萌荫做的官职，加上能力不错，所以是一个都尉。即便如此，两人最近几年，也没机会上战场，最多在后勤混混。 “可惜了！”牛进达感叹道。他也听出了王牧话里拒绝的意思。 “年龄小点没有关系，可以来我们不良人！我看这小家伙不懂武艺，虽然有几手不错的技巧，却没有修炼气血之力，如果来我们不良人，某亲自教他如何？”另外一个中年人笑着对王牧说道。 “这位是泾阳郡公，不良人统帅刘弘基，掌管长安不良人。”程怀默帮着介绍道。 “多谢郡公美意，只不过我这兄弟是良家子，参加不良人有些不合适。”王牧还是摇摇头拒绝了。有更好的大腿，为啥要抱刘弘基的，他对这人有不熟，想学气血修炼之法，完全可以打程怀默他们的主意。 “谁告诉你不良人就全是不良人了！”刘弘基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 王牧歉意的笑着道：“小子见识浅薄，您别和我一般见识。” 见到王牧拒绝的意图非常明显，刘弘基就没了话说。 牛进达挤出一个笑容说道：“某以为小子这话说得很对，你就是最大的不良人！” 刘弘基出生是好，不过少年之时，好侠仗义，不事家产，也算是游侠，游侠说白了，也就是混混。牛进达说他是不良人，当然是开玩笑的。 刘弘基从太原起兵，就偷懒了李渊，评定长安，论功第一，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他身上李渊的烙印太深。而牛进达和程咬金，尉迟恭一起投奔的李世民，属于李世民嫡系中的嫡系，甚至说比起秦琼，李绩用着还放心，所以他开开玩笑，并不担心刘弘基生气。 朝廷分山头，武将之中同样分山头，嫡系和非嫡系区别是很大的。威望高，功劳大的人并不一定会受到信任，就像李靖，他是李世民劝说救下的，按理说属于李世民的心腹，只不过玄武门的时候，他在镇守突厥，没有机会参加，所以在李世民那里，就比不过尉迟恭等人。同样领兵将领李绩，和李靖差不多，当时领兵在并州，所以没有参加，也避免了为难。 最不好的就是秦琼，选择了中立，因为李渊对他，确实太好了，所有武将之中，可以说李渊对他是最好的。所以选择了中立，闭门不出的他，这两年李世民对他冷淡了许多。 王牧记得好像见过一种说法，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凌烟阁记功，秦琼排最后一名。 “你这丑货！不和你说了！某走了！”刘弘基笑骂一声，摆摆手就走了。 “可惜了！”牛进达看看走过来的柱子，脸上带着一丝惋惜的神色，再次摇摇头道。 “柱子有什么问题吗？”王牧见状，关心的问道。 “他已经十七，再没有名师指点，就晚了！刚才那几招虽然不错，但是我看来远远没有发挥出来威力。因为他用劲的技巧就不对，如果有名师悉心指点，日后会是一员猛将，但是再耽误下去，等到二十以后，就迟了。”牛进达解释道。 第51章指点 “能不能请您指点一下我这兄弟！”王牧躬身一礼，慎重的恳求道。 “你对这个兄弟到是不错，可惜某最近会离开长安，不过今天可以指点他一下。”牛进达赞赏的看了一眼王牧说道。 不是任何一个年轻人，都能拉下脸来求人。所以牛进达对王牧又高看了一眼，刚才王牧拒绝得很干脆，话中又没有漏洞，这才是牛进达觉得王牧不错的地方，至少说有脑子。 “柱子！还不谢谢牛将军！”王牧急忙踢了柱子一脚，高兴的说道。 “多谢牛将军！”柱子憨厚一笑，抱拳施礼。 “我先看看你的骨骼和肌肉！”牛进达说着，伸出一张粗糙的大手，在柱子手臂，背部，你的了几下，到肋骨的时候，似乎见到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脸震惊的按了又按。 见他又摸又按的，王牧看得鸡皮疙瘩都起了。 “好！好！这是练武的奇才啊！”牛进达感叹道。 “牛将军，柱子这是？”王牧不解的问道。 “柱子是天生的板肋！属于万中无一的武将之才！”牛进达兴奋的说道。 “板肋？” “不错！我知道的上千年来只有七个人是板肋！第一个是项羽！天生重瞳，板肋虬筋，力大无穷，体力近乎无限，千军万马，只是等闲；剩下的人分别是秦朝秦武王，汉淮南王刘广，汉广陵王刘胥，西汉末年的吕奉先，北齐上党王高涣，以及本朝西府赵王李元霸。后面这六位没有重瞳，但都是板肋虬筋，力能扛鼎的人物。”牛进达兴奋的介绍道。 “柱子这么厉害！”王牧双目大睁，震惊的问道。 “柱子比他们差了一些，只有板肋！不过就算如此，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牛进达有些遗憾的说道。 “板肋除了力气大，还有什么用吗？”王牧询问道。 “他的肋骨是一个整体，这样的体格，不到力气大，而且他的防御很强，可以说是一层护甲，一般的枪刺不进去，重武器都难以伤到他。”牛进达给几人科普着，一边还羡慕的在柱子肋骨上按了按。 王牧算是明白了，板肋就是一个整体，相当于把整个内脏保护了起来，如果再加上盔甲，那么在战场上确实很难有敌手，因为你不斩断他四肢，很难让他重伤。 “不能如此浪费，不能如此浪费！”牛进达皱着眉头思索着，随后眼睛一亮，手指一点道：“有了！” “某要离开长安，确实没有时间教他，如此良才，不能就此埋没，所以我给他介绍一个师傅。但是能不能成我也不敢保证。”牛进达说道。 “无论成不成都多谢您了。”王牧诚心感谢道。 毕竟素未蒙面，这是第一次见到，别人就帮大忙，这让他非常感激。 “本来敬德和知节也可以教的，不过他们也忙，而且说到拳脚，还是叔宝最合适。至于武器，就要看他适合用什么了。”牛进达微微点头，接受了王牧的谢意随后继续说道。 “您给柱子介绍的老师，是马踩黄河两岸，锏打山东三州六府一百单八县，孝母赛专诸，交友似孟尝，神拳太保秦叔宝，翼国公秦琼？”王牧惊喜的问道。 牛进达一愣，他没想到王牧会突然冒出一大串的话，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道：“你这形容到是很到位的。” 在另外一个世界，王牧就很佩服秦琼，武艺高强，又非常孝顺，领兵没问题，单挑更没问题，有句话叫做关公战秦琼，为什么会有这种说法呢？就是因为两人都是那种能领兵，又能单挑的大将。 “太谢谢您了，要不您帮我也看看，能不能学武，把小子我也介绍给翼国公。”王牧讨好的笑着问道。 “不用看了，就你这体格，也就适合连连剑，可以护身。”牛进达摇摇头道。 “唉！不能练就算了，柱子能救行。”王牧叹息一声，神色到不怎么失望。 “牧哥，我会保护你的。”柱子拍着胸口说道。 “过来，我先教你如何纠正发力方式。”没有理会突然有点不着调的王牧，牛进达对柱子招招手道。 王牧他们把位置让开，观看牛进达教学。 “你发力的方式不对，没有把自己的实力完全发挥出来，力从脚下起，由腰发，以臂出，三者结合，形成一个整体~~~~~~”牛进达一边讲解，一边示范。 “明白了吗？来！你来试一试！”讲解过后，牛进达又让柱子练习，他在一边纠正。 王牧看得津津有味，对于这种有好处的事情，他一句都不想放过，不但在听，手里还跟着不断的比划着。 “兄弟，你练这没有用的。”程怀默看着王牧说道。 “为啥？”王牧不解的问道。 “就你这小体格，练得再熟练，没有力气，也是白搭。”程怀默怜悯的打量着王牧的小胳膊。 “别听他的，练练总比不练更好，只要你能坚持。”尉迟宝林在一边说道。 “嗯，我也这么想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练。” “放心，我教你，虽然你不适合练习搏杀之术，不过练练体格还是没有问题。”尉迟宝林一口答应下来。 尉迟宝林对于自己妹妹的终身大事，同样非常上心，在他看来，既然老头子看重这个年轻人，那肯定是没有错的。年轻人都那样，如果自己父亲很厉害，那么他们就会非常的佩服。 有个工夫高的愿意教自己，王牧心里很高兴，暂时压制住激动，看向牛进达和柱子，在场地中间，两人似乎要动手了。 “来！向我进攻，不用留手！”牛进达对柱子招招手道。 柱子也不迟疑，脚下一蹬，冲向牛进达。 牛进达当然比程怀默和尉迟宝林厉害，一拳一掌，都恰到好处，正好击打在柱子力量薄弱之处。 “速度要快！力量又不能用尽，每一拳都需要留下足够的力量，改变进攻方向。现在让你见识一下气血之力！”牛进达一边招架，还一边讲解，说着身体一震。 【作者题外话】：求票票！ 第52章练气 王牧这是第一次见到武将爆发气血之力，就在牛进达身体向后一退的时候，他就觉得牛进达变了，身躯一下似乎变得高大起来，犹如正要爆发的火山，让人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啊！”柱子似乎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大吼一声，猛的向前冲去。 这一次牛进达没有像刚才一样，轻飘飘的躲避招架，他同样向前冲去，一瞬间就逼近了柱子，只是一拍，就让柱子身体打了个转，随后一脚蹬了出去。 “噗！”柱子一下，就被牛进达踢到在地，滑出好几米远，在泥土地上留下深深的三道杠。 “卧槽！”王牧忍不住骂了一句，他是替柱子感到痛，也不知道这一下会不会把蛋压坏了。 好在柱子皮粗肉厚，摇摇头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时候牛进达又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带着一丝愁苦的脸上，有一道伤疤，让他看上去有些凶恶，那怕是笑容，都略显狞铮。 王牧这才知道武将爆发气血之力和没有爆发的区别，完全就是两个级别。 原本还能和牛进达打得有来有往的柱子，只是被一招就轻松解决，要是有武器在手，王牧毫不怀疑，牛进达只要一刀，就能解决柱子。 “我去写一封信，你们在这等着。”牛进达丢下一句就离开了。 “其实练气血很简单，主要就是动静结合，以特殊的呼吸方式，让身体形成一种和普通人不一样的状态，长期修炼，就能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但是这有个缺点，就是需要大量的食物，来弥补修炼带来的消耗，不然气血不足，反而伤身。锻炼杀人技巧，更需要药材来打熬治疗，让身体更加强壮，更能抗伤害。”尉迟宝林给王牧讲解道。 “是不是有内功？灵气之类的东西？能不能隔着很远杀人？”王牧兴奋的问道。 “内功是啥？”程怀默问道。 “你说的是道家的修炼方式吧？他们好像就说内功啥的，还有什么天地灵气，我也不懂。 但是隔着很远杀人，那只有弓箭，或者游侠儿使用的暗器。”尉迟宝林眉头一皱，思索着说道。 “那你说的呼吸方式，为何要那么修炼？”王牧问道。 “我不知道，老头子从小就那么教的。”尉迟宝林摇摇头道。 “我来告诉你吧！”牛进达的声音传来，随后把一封信递给了王牧。 王牧把信塞进衣服，静静的看着牛进达，等待他的解答。尉迟宝林和程怀默这两个家伙也不例外，他们的老子，才懒得教那么多，你只需要按照说的去做就行了。 “普通人呼吸，气到胸腔，就吐出去了！而修炼之人呼吸绵长，气入丹田，吸气犹如鲸吞水，吐气宛若风吹沙。 长时间修炼，血液奔腾似江水，心脏跳动如击鼓，三者形成一体，成为一种本能，只要不是失血过多，不但力量强大，动作灵敏，而且还能长寿。”牛进达讲解道，只是在说起失血过多的时候，他神色一暗。 “叔宝征战沙场多年，难逢敌手，不过也受伤无数，失去了大量的精血，如今只能在家休养。这也是为何我介绍你们去他那里的原因。”牛进达无声的叹息着说道。 “气入丹田！也就是说每次都是深呼吸？”王牧长吸一口气问道。 “可以这么说，呼吸才是人最重要的，人在孩子的时候，就是用丹田呼吸，所以成长最快。等你们做了父母就知道了，孩子呼吸的时候，肚子不断的起伏，而且他们很容易饿，睡的时间也长。”牛进达脸上浮现一个很温馨的笑容，等了一会，笑容才收敛，继续给他们讲解。 “人随着年龄增长，呼吸就只到胸腔，等到人老了，你们就能发现，老人吸气，只到咽喉，等到那口气到了嘴里，也就一命呜呼了。 所以我们修炼的目的，就是要让自己，一直保持丹田呼吸，而且要有节奏！不是说一会长，一会短的。” “原来是这样！”王牧恍然大悟道。 “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不过你练这个就足够了，程怀默和尉迟宝林都可以教你。好了！你们走吧！”牛进达挥挥手道。 自己这是又被鄙视了，王牧有些无语，自己虽然有个飞檐走壁的梦想，但是从来没想过去沙场杀敌，再说体质差又不是自己的错，前身本来就如此。 和身边这几个家伙比起来，即使是最秀气的尉迟宝林，都比自己强壮了两号，看上去确实有些弱鸡。 “多谢牛将军！”王牧对牛进达离开的背影，再次施礼。 “多谢二位，今天收获，真是让人满意，改日小弟做东，请二位吃顿便饭。”王牧对尉迟宝林和程怀默拱拱手道。 “小事一桩，不足挂齿。”程怀默摆摆手道。 “翼国公现在已经很少出门，据说身体不太好，虽然说有牛将军的推荐，也难保他会答应，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不过没有关系，实在不行就让我家老头子教他，老头子步战，马战都是一流。”尉迟宝林提醒道。 “好！我会做好心里准备的。”王牧感激的笑笑道。 离开右武侯东市，王牧用力的摇摇头，让自己更加清醒，今天遇到了汉王李元昌，遇到了不良人的统帅，遇到了一个统领五千人的实权中郎将，还有两个国公的儿子。 一大群大人物，突然闯进了自己生活，这本来是比较震撼的事情，但是和家里来的那几个想必，又显得微不足道。让这一切，有些像做梦一样不真实。他到宁愿这是一个噩梦，但是王牧他又很清楚的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想想有混世魔王称号的程咬金，追着自己说调戏了他女儿，虽然李世民作何，把事情揭过，不过王牧从不认为程咬金就忘了。还有逼婚的尉迟恭，那架势可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昨天就差点动手。 “难道自己真要娶尉迟恭的女儿。”想想王牧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第53章李元昌的报复 “小子！这次看谁来救你！”一个声音把王牧从走神中惊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人堵了。 汉王李元昌和李泰有些相似的胖子，同样的小眼睛，圆脸蛋，不过李泰是笑脸，而李元昌则是狞铮，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暴虐。 “后退！柱子！”迅速扫了四周一眼，王牧沉声说道。 李元昌远的这个位置很不错，刚好脱离了主街道，没有多少人经过。又不是小巷子，自己行走不会那么警惕，如今左右都被堵住了，所以王牧叫柱子后退，两人背靠着墙，可以减少敌人进攻的方向。 好消息就是，如今是白天，路过的人还是有的，两侧路边，都有人在围观，而且是光明正大的围观。 唐人尚武，这点小场面还不足以让他们害怕，真要动刀子，围观者也不是没有。 “小子！不是挺嚣张的嘛！怎么没有话说。”李元昌猫戏老鼠一样的看着两人，带着狞笑说道。 “实在不知道该说啥，要不就给你拜个早年，祝你明年今天，有人给你烧纸。”王牧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咧嘴笑道。 “牙尖嘴利，给本王打断他们双腿！”李元昌气得暴跳如雷，指着王牧咆哮道。 这个家伙学聪明了，这次带了十个护卫，想必已经盯了不少时间，一直在这守着，就是为了报复自己。 随着侍卫冲过来，柱子一下站到了王牧身前，双拳挥动，就干了起来。 李元昌并非傻子，吃亏之后，就提醒了侍卫，不能和柱子硬拼，所以这些侍卫，没人硬接柱子的拳头。 只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小半天时间，柱子得到了名师指点，用劲和用力方面，高明了许多，间不容发就干趴下两个。 这次不是切磋，柱子很明白这点，所以动手根本就没有留力，两声“咔嚓”，显示着躺下的人骨头断了。 见到柱子如此凶猛，后面的人脸色一变，更加小心了的游斗起来。 能做护卫的，都有几把刷子，虽然力气没有柱子大，不过实力还是有一些的。只不过李元昌就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家伙，身边的护卫，也就是一般的士卒，根本不懂气血之力的运用。 “废物！废物！绕过去，把那小个子抓起来！”李元昌暴跳如雷大吼着。 侍卫一听，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们虽然是护卫，但是也有自己的尊严，而且对普通人动手，这是很丢脸的。 前面说过，大唐的府兵，都是良家子，不说受到多好的教育。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这就是他们真实的写照，华夏传统的礼义美得，丝毫不比西方骑士准则差。 西方的骑士准则，更像是洗脑教育，不断的进行强调，这才让他们的信仰变得坚定。而传统美德，那是发自内心的行为，可以被所有人所接受，虽然有极少数并不认同，但是他们也有属于自己的底线。 王牧听到李元昌命令，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拳头一捏，等待着那些侍卫前来。 “牧哥你快跑！我给你开路！”柱子大喊道。喊过之后，他就向左边的护卫，冲了过去。 “一起冲出去。”王牧跟在柱子身后，一起向前冲去。 这些侍卫确实变聪明了，他们不拔刀，只是拿着带刀鞘的横刀，向着柱子攻了过去。 柱子毕竟没有经历过生死搏杀，也没有多少交手的经验，被几个人围攻，一下子就手忙脚乱起来。 “别跑！”一名护卫一把抓住了王牧的胳膊。 情急之下，王牧一拳挥过去。 可惜他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太差了，就像程怀默他们说的那样，力量太小，技巧就没啥用，因为速度往往和力量有关，所以特被护卫轻易的就抓住了。 “啊！”被护卫一抓，王牧顿时痛得惨叫起来。 “放开他！”一个烟嗓声音传来，不是那种故意压出来的，听着低沉但不刺耳。 低着头的王牧率先看到一对浑圆的腿出现在眼中，抬起头又是略微圆润的腰肢，然后是更圆润的起伏，一张看不出喜怒的脸蛋，有些婴儿肥，正看着王牧他们。 “姑娘！别多管闲事！”护卫劝说道。 那女孩没有说话，王牧只感觉到一股风从脸上飘过，随后就是一股力量把自己带得向一边倒去。 就在王牧以为自己要摔倒的时候，一只手把他又拉了回去。 惊魂未定的王牧，站稳之后，才发现那个护卫已经躺在了地上，而抓住自己的姑娘，从自己身边冲了过去。 王牧发现，这个姑娘原来是个高手，一双大长腿，一腿抽翻一人。而柱子见有人去动王牧，早已火冒三丈，不管不顾的抗着攻击，打又翻了四个。 很快！地上就倒着十个人在那里呻吟，尤其是被柱子打翻的，身上总有几块骨头断掉。 “再有下次！不管你是不是王爷，我都弄死你！”王牧走到李元昌面前，看着恐惧的李元昌，伸过头去，压低声音，冰冷的说道。 他最恨的就是有人威胁自己的生命，而李元昌这个不长脑子的东西，居然带着几个带刀护卫，来先麻烦，这就让他心里火大。 李元昌看着王牧的背影，眼中闪过怨恨的神色，不过他还是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一句话都没有说，连护卫都不管，转身就跑。 “姑娘请留步！”王牧对正要离开的女孩喊道。 背后宛若蜜桃，让王牧想起一句：“滚圆翘顺，不可多得。” 这个女孩，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圆润，大长腿圆，手臂圆，腰肢身段，也显圆润，而且她并不像一般胖子那么丑，她身材曲线，同样非常明显。 “你还有什么事吗？”女孩转身问道。 “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王牧暗自感叹，这女孩简直就是上天的杰作，一双弯眉让眼睛仿佛带笑；清澈的眼眸仿佛能照进人心，让人觉得她就是一个和眼睛一样纯净的人。 第54章初遇尉迟柔 “多谢姑娘相救！”王牧收敛心神，慎重的拱手一礼。 “举手之劳，不用在意。” “对姑娘来说是举手之劳，对在下却是一件大事。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在下日后定然报答。”王牧严肃的说道。 “我姓白，至于报答就不必了。”救下王牧的正是尉迟柔，她是路过此地，正好碰见，但是对于王牧，她心里感觉有些奇怪，所以没有报本来的姓氏，而是用她母亲的姓。 “在下王牧，见过白姑娘。” “没事我要走了。”没有理会王牧，尉迟柔表现一如既往的平淡。 “不知白姑娘家住何处？在下好登门感谢。”没想到是一个冰山，王牧心里苦笑一下，拱手问道。 “我说过不用感谢！”尉迟柔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说完就走了。 “真是一个有个性的女孩。”看着尉迟柔离开的背影，王牧感叹道。 “牧哥你没事吧？”柱子关心的问道。 “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柱子拍着胸口说道。 “回去我们就打造两件兵器，只不过这天气太热了，不然穿件盔甲。”王牧自言自语的说道。 “等不热的时候就可以穿了。”柱子摸摸脑袋说道。 “嗯，你说得有道理，回去先把盔甲打造出来，对了！柱子你会打造盔甲吗？”王牧点点头问道。 “会啊！我爷爷是前朝匠作监的，只不过后来没有让我爹去匠作监，好像是说那里太黑暗了。而且非常辛苦，还不如打点小东西自由。”柱子回答道。 两人回到家里，天已经晚了，王牧觉得今天够累的了，所以就回屋睡觉，而柱子则去练武，今天学到了许多新东西，对他非常具有吸引力，所以想要多练习一下，因为在回来的路上，和那些护卫动手，他就发现自己变得强大了许多。 ………… “程老鬼！某与你势不两立！”尉迟柔刚一回家，就听到了他父亲的咆哮，而哥哥弟弟正躲在门外，不敢进去。 “都怪程咬金那个大嘴巴！传出了二姐被拒婚的事情，弄得整个长安都知道了。”尉迟宝庆低声埋怨道。 “没事，没事，那个小子我今天见到了，人还不错，他敢不答应，我去绑也把他绑回来。”尉迟宝林说道。 “大哥你见到了？长什么样子？厉不厉害？”尉迟宝庆好奇的问道。 “是个书生，有啥厉不厉害的，长得到不赖，勉强能配得上二妹。”尉迟宝林说道。 “真的吗？” “真的…啊！二妹…你…你啥时候回来的。”听到问话，尉迟宝林顺口一答，这才反应过来声音不对，吓得急忙转身。 “给我滚进来！”尉迟恭在屋里大喊道。 “乖女儿，你这是才回家？”见到尉迟柔，尉迟恭脸上一下堆起了笑脸，心虚的问道。 程咬金的大嘴巴之下，一天时间，消息就传遍大半个长安城。说来这事也是尉迟恭自己搞出来的，不是他提出让王牧娶尉迟柔，也不会闹腾出来，所以见到尉迟柔的时候，他觉得心虚。 “爹您生那么大的气干嘛呢？气大伤身。”尉迟柔宽慰道。 “还能有啥，不就是程咬金那老匹夫，一天不惹我生气，他就难受。”尉迟恭随便找了个借口。 “好了爹，您和程叔叔争了那么多年，还不习惯啊！干嘛那么气，别气坏了自己。”尉迟柔也装着不知道，继续安慰着。 “嗯！嗯！乖女儿，还没吃饭吧？你娘还等着你呢！明天爹给你弄好吃的去。”尉迟恭咧着嘴笑得非常开心，他最疼的就是这个女儿，懂事，有会哄他开心。 “那好，爹您早点休息。” “嗯！嗯！去吧！”尉迟恭连连点头挥手的。 “站住！”尉迟柔一走，尉迟恭就叫住了三个想要偷偷溜走的儿子。 “你们想去哪？”尉迟恭阴沉着脸问道。 “爹，爹，我告诉你个好消息。”眼见要挨打，尉迟宝林眼珠一转，笑嘻嘻的上前说道。 “说。”尉迟恭脸色缓和一些，坐下问道。 “您猜今天我碰到谁了？”尉迟宝林神秘兮兮的问道。 “瓜怂！还给我卖关子，有屁快放！”尉迟恭抬手就是一巴掌呼过去，嘴里喝骂道。 尉迟宝林条件反射的向后一躲急忙说道：“今天我碰到王牧了。” “王家小子？”尉迟恭刚想站起来追杀，就停了下来。 “是的。” “你们干什么了？”尉迟恭又坐回去问道。 ‘我和程怀默在东市巡逻，正好碰到汉王在调戏一个绝色女子，而王牧带着的那个兄弟也正在阻拦~~~~~’尉迟宝林详细的讲解道。 “你是说王小子说那个女人是装的”尉迟恭问道。 “是的，孩儿也觉得有些不对，因为她表现前后矛盾。”尉迟宝林当然不会傻到说自己被迷住了，于是稍微进行了艺术创作。 “嗯，我知道了，继续说，喝完酒又干啥了。”尉迟恭眼睛微微一眯，继续问道。 “我们去了右武卫驻所切磋，后来牛叔叔和刘弘基来了，牛叔叔说柱子兄弟是板勒，是练武的奇才，介绍了他们去翼国公秦伯伯那里学习。”尉迟宝林继续讲述道。 “哼，某的女婿，某自然会教。”尉迟恭冷哼一声道。他和秦琼大的矛盾是没有，只不过当年败在了秦琼手下，所以多少有些不服。 “我也是那么想的，所以让王牧兄弟跟我学吐纳。”尉迟宝林急忙点头道。 “这还差不多，不过老牛说得不错，步战拳脚，叔宝是要强一点，让他们跟着学也好，马站兵器，以后某亲自**。”尉迟恭满意的说道。 “嗯，爹！孩儿想来，等王牧兄弟和我们熟悉了，就会接受二妹~~~” 不等尉迟宝林继续说完，尉迟恭就打断他的话说道：“不用说了！他敢不同意，某打断他的腿，明天一早，你们和我一起过去。” “啊！”尉迟宝林一听，顿时傻眼，楞了一下才急忙劝说道：“爹你打断他的腿，以后二妹岂不是嫁给瘸子，我看还是慢慢来吧，小妹那么漂亮，他只要见到，肯定会同意的。” 第55章借我东风 ps：借我东风起扶摇上青云。 今天爆更！冲历史类型新书榜第一，看书的老铁，麻烦给作者投点票支持一下。感谢大家！ ………… “你说得有道理，明天你们三兄弟，和我一起过去。”尉迟恭想了想说道。 “不是，我说爹你怎么还要去啊！”尉迟宝林有些抓狂的问道。 “想什么啦！明天带你们去认认门，以后那小子跑得了和尚也跑不掉庙。顺便给你二妹带一些糕点回来，那小子家里糕点挺不错的，几个公主都非常喜欢。”尉迟恭瞪了一眼说道。 “哦！好的。”尉迟宝林这才松一口气。 “好了，滚吧！对了，记得准备一些礼物。”尉迟恭挥挥手道。 “好嘞！” “亏了，亏了，美酒生意，这么就让程老鬼占去了呢。”尉迟恭喃喃自语道。 …………… 程怀默回家，同样把白天的事情告诉了他爹，主要是李元昌那事情，他有些吃不准，虽然说王牧分析得头头是道，不过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老子。 “你说那女人长得非常漂亮？”程咬金手指在桌上敲着，轻轻的问道。 “额…是的！”没想到他老子问这么个问题，程怀默愣了一下才回答。 “王家小子说得很对，那女人有问题！”程咬金很肯定的说道。 “为什么呢？虽然我觉得不对，不过具体的还是看不出来。”程怀默问道。 “笨蛋！你天天在长安厮混！可曾听闻如此漂亮的女人？如果是刚来长安不久！出门又岂会连丫鬟都不带一个的，而且还大张旗鼓，露着脸出门？这不是告诉别人，来啊！”程咬金伸手在自己脸上轻轻拍打着说道。 是啊！突然在长安出现的美女！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本身就够奇怪了，而且还独自一人出门，这更让人好奇。在长安城，喜欢一个人在外面走的少女，程怀默知道的，就只有尉迟家那一个。 “比起王小子，你还差得远！可惜了！”程咬金坐回去道。 “可惜啥爹？”程怀默好奇的问道。 “可惜爹说过话了，不会让可儿嫁给他，不然的话，还是挺不错的。”程咬金有些后悔的说道。 “爹你那么看重王牧兄弟？”程怀默惊讶的问道。 “哼！你们这些家伙，有几个能在陛下面前侃侃而谈，敢和老子砍价，又敢拒绝尉迟敬德的？”程咬金冷哼一声问道。 “那是他不知道你们的身份。”程怀默不服气的说道。 “不知道身份那又如何？他不过是一普通百姓，你见到有多少普通百姓，在大街上见到我们不害怕的？就算不认识我们？”程咬金瞪大眼睛问道。 “也是！你和尉迟恭的长相，不害怕的真没多少。”程怀默在心里暗自想道。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程忠！” “老爷！”一边伺候着的管家上前等着程咬金的吩咐。 “把酒坊的人，全部换成信得过的，然后安排叫几个家里的兄弟，跟怀默去王家。”程咬金想着王牧提出的要求，随后吩咐道。 “喏！”管家没有问为什么，直接应了下来，他以前就是程咬金的亲卫，而程咬金说家里的兄弟，他明白就是那些年龄大，从军队退下来的弟兄。 “爹您这是干啥？”程怀默不解的问道。 “和王小子做生意，你把人带去，他知道安排！另外带一批酒过去。”程咬金摆摆手道。 “哦！”程怀默点点头应下。他老子很少对他解释原因，他也习惯不多问，要不然很容易挨揍。 …………… 回到宫里，李世民习惯的拿出纸笔，把折扇上的诗句，重新写了一遍，满意的点点头，拿起宣纸，品读了起来。 “陛下很喜欢这些诗句？”长孙问道。 “是啊！都是难得的好诗！王小子说是别处看到的，朕都有些相信了。”李世民感叹道。 “哦！陛下为何又不相信呢？”长孙好奇的问道。 “如此多的诗句，加上前面得到的两首，风格迥异，不像同一人所为。本来朕也相信，这不是他写的，不过转念一想，如果真有如此多绝美的诗词出现，为何所有人都不知道！就算作诗之人，生在乡野，也应该有所流传才是。”李世民分析道。 “嗯，陛下你说得有理，王牧是长安人，他又没有离开长安，如果说从其它地方得到这些诗句，那也应该是长安城附近的人，不会如此默默无闻。”长孙赞同道。 “所以啊！这定然是那小子平日所作！侍卫调查，那小子以前就沉默寡言，一向喜欢呆在家里，深居简出，连一般的诗会都不参与，以前的同窗，甚至都没有印象，不是他人提起，似乎都忘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这就说明了为什么这些诗句没有流传出来。”长孙眼睛一亮，指指诗句说道。 “不错，那小子父母双亡，估计这几年花光了积蓄，所以才想出一些点子赚钱。”李世民满脸睿智的分析道。 “今年才十七岁，也就是说，这些诗句，很有可能是他前几年就写下来的，这真是一个人才啊！陛下切不可放过。”长孙伸手捂住嘴，震惊的说道。 “朕当然不会错过如此大才！只看诗句，就知道这小子是有满腔热血，心怀忠义的人。”李世民赞同道。刚开始他分析的时候，同样也自己所震惊了。 “妾身有个办法，能知道是不是王小子做出来的这些诗句。”长孙眼珠一转，像个狐狸一样笑道。 “哦！观音婢你有什么办法？”李世民高兴的问道。 “王牧那孩子，不是说这些折扇，是准备卖钱的吗？想必做得不少，陛下让人前去买下来，里面肯定还有其它诗词。如果有的话，这不更能证明这些都是他写的吗？”长孙提醒道。 “哎呀！朕怎么忽略了这点！不信必须马上去！”李世民一拍大腿道，想想还有更多诗词，他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来人！叫段志玄马上来见朕！”李世民大声喊道。 玄甲军当然不止段志玄一个统领，所以他也不会时时刻刻守在宫殿外面，因此李世民必须要人去叫。 第56章诗句大批发（加更一） “参见陛下！”没有多久，段志玄就匆匆赶到丽政殿。 “志玄，你带一千贯铜钱，赶去王牧家中，把他所有的折扇，都给朕买回来。”李世民吩咐道。 “喏！”段志玄应道。 “快去快回！”李世民挥挥手道。 “陛下！这些诗句！不如您亲笔写下来，赏赐给群臣！”长孙建议道。 “观音婢你说得太对了！反正以后会被王小子卖的满长安都是，不如朕先赏赐下去。”李世民笑得很开心。虽然他并不是想要占据这些诗句，不过率先从他手中流出，则是把王牧绑上了他的战车，而且这些诗句，确实难得，直接出现，恐怕引起争论不小，还不如自己来操作，好处更大，麻烦更小。 “这些扇面太差，就像王牧说的，不如换成绸布。”长孙再次提议。 “来人！传匠作监少监阎立德，大匠阎立本觐见！”李世民再次对外喊道。 “喏！”应了一声，随后一阵脚步声飞快的跑向远方。 “臣阎立德，（阎立本）参见陛下。”没有多久，阎立德和阎立本，就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两位爱卿免礼，这是折扇，你们看一下，今天带人制作一批出来。”李世民让内侍递了两把折扇过去。 “喏！” “嗯，两位爱卿下去吧，尽量快一些，朕急着用。”李世民挥挥手道。 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阎立本兄弟两人，就那么拿着折扇，用从丽政殿退了出去。 “走吧！尽快弄出来！好在不是很复杂。”出了大殿，兄弟两对视一眼，阎立德招呼道。 另外一边，王牧被人叫了起来，看着面前的段志玄，他不由迷茫的眨了眨眼。 “段大叔，您这是干嘛呢？这么晚了还来小子这里。”回过神来，王牧问道。 没有娱乐活动，外面蚊子又多，王牧已经习惯了早睡晚起！少年人，能熬夜！但也同样很能睡。可以睡得天昏地暗。 “咳咳！你不是要卖折扇吗？李家主全给你买下来。”段志玄干咳两声，指着四口打开的大箱子说道。 看看满满四箱子铜钱，王牧一下子没了睡意，连连点头道：“没有问题，你都拿走吧。放心！我不会说出去这是我发明的，短时间也不会对外售卖。” 他心里这会还以为李世民看上了这门生意，要让人去赚这一笔钱，或者是想要发明折扇的名头。 “折扇都在那边空房间，你带人搬走就是了，反正也不多。”王牧指指隔壁道。 “好，段某打扰了。”段志玄点点头，随后带着人就走了。 “嘿嘿！又多了一笔钱，酒楼那边，可以弄得更好一些了。”王牧高兴的说道。 四口大箱子，满满的都是铜钱，让人心情愉快，眼睛里全是孔方兄的身影。 “真是不靠谱！就给我放在这里，不是挡事吗。”看了又看，王牧这才满意的盖上盖子，随即他又不满意了，因为几口箱子，就摆在卧室中间。 “柱子！柱子！来帮我搬一下。”王牧从窗口伸出脑袋喊道。 “来了牧哥！”关了院门的柱子，大声的应了一声。 “不对！李二是看上了上面的诗句！”刚缩回头，王牧就反应过来。 皱着眉头想了想，王牧就懒得去管了，反正债多不愁虱多不痒，已经暴露了，弄狠一点，反而没人会来挑刺，而且都是一些残句，自己打死不认就行了，说不定还能弄一个高深莫测的效果。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好小子！终于有一首全的了。”李世民如获至宝，大声赞叹道。 “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少壮不知勤学苦，老来方悔读书迟。这好像是同一首里面的，这孩子，怎么分开写呢。”长孙也在帮着品鉴。 说实在点，别说是他们这些没有见过这些诗句的人，即便读过许多次的人，再次品读这些诗句，都能心升感叹。 这就是文字的力量，能让人产生一种共鸣，改变人的情绪。它给我们带来的温暖、希望，洗涤人的心灵，也能鼓舞人心，带去动力，提高积极性。 “秋菊能傲霜，风霜重重恶。本性能耐寒，风霜其奈何！这里有有一首全诗！”李世民欣喜的喊道。 两人就像开盲盒一样，把所有的折扇全部打开。 其实泰大叔他们赶制的折扇，只有三十多把！还有的王牧一时半会想不起写啥，只写了一些，忠！勇！杀！等字在上面。 “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可怜一片无瑕玉，误落风尘花柳中。呸！这孩子，写的什么东西，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居然留恋花丛，难怪会在大街调戏程可儿。”长孙打开一把折扇，看了看！顿时勃然大怒。 “混账小子，居然写如此诗词，真是该打板子！”李世民眼睛一亮，拿过折扇佯怒道。 “打板子就不必了吧？那孩子还小，改天妾身把他叫进宫来，好好说道说道他。”长孙宽慰着李世民，完全没有注意到李世民把刚才的折扇，收进了宽大的衣袖。 匠作监的人，很容易就用名贵的木材，给李世民制作了精美的折扇，差不多在段志玄拿回折扇不久，就送了一百支进宫。 李世民他知道这是一个雅物，很容易流传开来，在流传开之前，还是一个稀罕物，现在赏赐下去，那是礼轻情意重，意义不小。 李世民让内侍准备笔墨，在新折扇上面开始亲笔誊写诗句。只不过在书写诗句的时候，脑子里想起那一句句残诗，目光也落在那些品相一般的折扇上面，顿时感觉心情没那么美好。 “真是混账小子！”李世民一边写一边怒骂，他如今很肯定这些诗句，定然是王牧作的，毕竟几十句经典诗句，别人做的，不可能没有一点风声。这也不符合文人的性格，一首好诗词，总是想和好友分享交流。 第57章折扇风波（加更二） 折扇赏赐的不少，几乎在长安的五品大员，都得到一把！不过能得到李世民御笔的，只有十来个人。 这一夜，长安城的官员，大部分都是在兴奋中度过，没办法！深夜得到皇帝的赏赐，这种事情太难得了。 嗯！明面上来送赏赐的内侍，是说皇帝深感天气太热，给众人送折扇避暑。 “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李靖看着折扇上的诗句，脸上露出了笑容，一向深居简出的他，心情一下放松了许多。 “靖哥！陛下赏赐这么一个东西是啥意思？”穿着一身白衣的中年美妇，剑眉微微一皱问道。 “这句话的意思是大军出征，横扫楼兰，陛下这是叫我放心，他不会兔死狗烹，也不担心我功高震主，日后攻打西域，还需要我。”李靖笑着说道。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夫妻两人，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神情轻松了许多。 “管家，上酒来，今天我陪夫人喝一杯。”李靖对门外喊道。 “好的老爷！” …………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看着折扇上面这一句诗经中的句子，长孙无忌，笑得甚是开心。 长孙无忌摸着折扇，简直爱不释手。 …………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好诗啊！好诗！当浮人生一大白。”孔颖达拿着折扇，摇头晃脑的感叹道。 ………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王牧就被吵醒了，披着单衣茫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家里的几个猛男。 一大两小黑乎乎，犹如人熊的家伙，不是尉迟恭是谁，另外两个不用说也能知道那是他儿子，皮肤白净的尉迟宝林，鹤立鸡群一样站在尉迟恭身边。 “尉迟…鄂国公！您们这是…”王牧小心翼翼的后退一步问道，他以为尉迟恭这是软的不行来硬的，直接上门来抢人了。 “小子！废话少说！把你家糕点拿出来！还有寒瓜。老夫宝贝女儿要吃！”尉迟恭瞪着大眼说道。 “就这？你他m的一大早就是为了吃的！吓死老子了！”王牧心里狂骂不止。 “愣着干嘛！老夫还得去上朝！”尉迟恭拿着一把五六十公分长的折扇，指着王牧吼道。 “厨房应该有！去拿就行了。”王牧松一口气，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 “嘭！”的一声闷响，尉迟恭打开他昨晚亲手打造的大铁折扇，得意的咧嘴一笑。 尉迟宝林对王牧眨眨眼睛，然后带着两个兄弟，就像二哈一样跑了，外面还传来他的声音：“老二，老三，你们去厨房给大妹拿糕点，我去后院找寒瓜。” 王牧一听，脸都黑了，这他m的是遇到了土匪，穿好衣服的王牧急忙向后院走去，他可不想让尉迟宝林把蔬菜瓜果糟蹋了。 等他到后院的时候，尉迟宝林已经抓着一根黄瓜，啃了起来。 “我来，我来！有些寒瓜还未成熟，摘了也不好吃。”王牧急忙上前说道。 他的瓜果，可是用天然肥料多次施肥的，还亲自人工授粉，所以才比李世民的寒瓜早熟。 “嘿嘿！这就对了，大妹知道兄弟你亲自摘的寒瓜，定然非常高兴。”尉迟宝林咧嘴直乐。 王牧刚抱起的寒瓜，差点又掉到地下，气得他想要一瓜给尉迟宝林砸过去。不过考虑到自己和尉迟宝林武力对此，他很明智的没有动手，狂翻了两个白眼，把两个人头大的西瓜塞进尉迟宝林怀里，然后说道：“其它的还没熟，不许摘了。” “嗯嗯！”嘴里还嚼着黄瓜的尉迟宝林，含含糊糊的应道，随后抱着西瓜，又把手抓向黄瓜，摘了两根，这才跟着向前院走去。 走出去的时候，两个小人熊正抱着两个大食盒，好奇的看着王牧，大人熊尉迟恭已经没了人影。 要知道王牧家里的食盒，是为了给酒楼工人送饭菜的，所以很大，就两个小人熊手里的东西，足够十个人吃的。王牧恶意猜测，这是不是尉迟家不想做饭，特意来抢饭吃的。 “兄弟，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记得每天给大妹准备一些糕点，能亲手做就最好不过了。”尉迟宝林高兴的说道。 “我…”王牧忍不住想要骂人，谁跟你就是一家人了。 “对了兄弟，老头子说以后他亲自教你吐纳和武器。”尉迟宝林不等王牧说话，又继续说道，随后摆摆手带着两个小人熊就离开了。 “造孽啊！我这是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情，老天要如此折磨我。”王牧欲哭无泪，看着还漆黑的夜空，沮丧的又向卧室走去，进入房间，无力的躺倒床上，然后生无可恋的拉过被单，盖住脑袋。 ……… 朝会有两种，一为大朝会，指皇帝于元旦、冬至及大庆之日御正殿受群臣朝贺；一为常朝，又叫朝参，指皇帝于平时召见文武官员，处理政务。 今天是只是普通朝会，不过和以往不一样，许多人都发现，往日奏折塞在宽大衣袖里面的同僚，今日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正得意的摇摆着，那模样似乎生怕别人看不见一样。 “咦！孔兄！你这句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这是妙啊！”唐俭惊讶的说道。 “呵呵，呵呵！唐寺卿这句天下何人不识君，更是难得啊！”孔颖达回捧道。 “呵呵呵！”唐俭高兴的笑了起来。唐俭学的是纵横之道，出使突厥，拖住颉利可汗，这才让李靖夜袭阴山，被他视为生平最得意之作。李世民赏赐他这一把折扇，唐俭认为，就是对他最大的褒奖。 一边的王圭有些无语的看着自己手里的折扇，上面就只有一株松树，连一个字都没有。那松树一看就是匠人所作，没有一点灵性，不像孔颖达他们还能拿着折扇显摆，毕竟上面有李世民亲笔所写的诗句。 看看四周，王圭默默的把折扇合拢，实在不好意思打开，让别人发现上面没字。 第58章扰人清梦（加更三） 郁闷的不止是王圭，大部分没有折扇的，悄悄打听之下，才知道是昨夜陛下赏赐，顿时露出了羡慕的神色。而折扇上没有诗词的，则郁闷的看着有诗句的人显摆。 宫门外不时传出一阵阵爽朗的笑声，还有人在大声赞叹李世民的飞白体出神入化。也有人在赞叹诗句经典，能流传千古。 “哼！”就在一群人讨论得兴高采烈，在为皇帝表达忠心的时候，尉迟恭得意的走过来，摇晃着一把巨大的折扇，嚣张的摇晃着，阵阵微风，扇得两边的人长发纷飞。 明明是很雅的事情，偏偏被他弄得像收过路费的土匪。一下子让所有人都没了谈性。 “咦！你这家伙，哪里弄的？”程咬金眼尖，说着伸手就去抓。 程咬金当然知道那是尉迟恭自己打的，他装着好奇，只不过是想抢而已。 尉迟恭了解程咬金，就像程咬金了解尉迟恭一样，他手一缩，就让铁扇子背到了身后，还在背上用力的拍打着。 “小气吧啦的！”程咬金不屑的瘪瘪嘴。 “哈哈哈！这才是男人用的扇子。”尉迟恭大笑道。 “真是有辱斯文！”孔颖达气得指着尉迟恭说道。 “如此雅物，你这粗人拿着，真是浪费。”另外有人喊道。 “在老夫面前指指点点！还想不想要手了！真以为老夫和程老鬼一样，只是说说不动手。”尉迟恭咧嘴狞笑着说道。 其他人一听，顿时收回了手指，怒视尉迟恭，但是他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因为尉迟恭那是真会动手。 敢打杀齐王，提刀逼迫李渊的猛人，没人愿意去试探他的脾气底线。相对来说胡搅蛮缠的程咬金，更惧怕尉迟恭。 “嘿嘿！软蛋！”尉迟恭咧嘴一笑。 如果王牧在这里，他一定会非常佩服尉迟恭找死的能力，一个人居然敢得罪如此多的大臣，那不是心大，就是另外有目的。 好在很快有内侍声音响起，宫门打开，众人开始鱼贯而入，从两侧进入了皇宫。 李世民今天心情非常好，很难遇到一天，所有政务，都没人反对，在一片歌功颂德之声中，结束了早朝。 ……………… 王牧很是无语，天不亮被尉迟恭一家吵醒。再次上床，一直睡得迷迷糊糊，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又被程怀默吵醒了。 三张近乎一模一样的脸，不由让王牧暗自感叹程咬金基因强大。程怀默络腮胡已经长得差不多，程怀亮嘴边也长了一圈绒毛，至于程怀弼还是一个小正太。 其实程家几兄弟，没有络腮胡，看着还是挺顺眼的。大脑晕晕沉沉的王牧，看着就像二哈一样，在院子里乱窜的程家兄弟，他就忍不住嘴角一抽。这几个家伙也太自来熟了一些，程怀默是没有好奇的乱窜，不过王牧没有想明白，他手里那块卤肉是哪里来的。 卤肉是除了烤肉，炖肉之外的一道食物，以卤羊肉为主，其实在蜀中最为流行。不过王牧家的卤肉，味道更好，因为他里面添加的调料更齐全。 如今的香料，有的是药材，有的只是做香包佩戴用的，王牧则把这些加在了卤料里面。 卤料具体配方，具体需要多少种他是不知道，但是大名鼎鼎的十三香总是不会错的，所以他寻找了好几家药店，又在东市逛了两次，才筹够了十种，而且他在卤水里面添加了白酒，蔗糖，所以卤肉在颜色上还是接近曾经吃过的卤肉，香味上差了一些，不过并不太多，毕竟他也不是美食家，那点差距无所谓，反正又不难吃，还有卤菜香味。 加了数量较大的花椒，芥菜仔，麻辣味道齐备，这才是最重要的，麻辣味才是最让人回味而且恋恋不忘的味道。 “嘿嘿！兄弟！快吃饭！你要的酒我让人送来了！吃完饭你就教他们呗！”程怀默摸摸大嘴，笑着说道。 才起床的王牧，见到程怀默摸得满嘴是油，心里不由感觉一阵难受，还没吃饭就觉得被腻歪到了。 “去把你脸洗了！我看到吃不进饭！”王牧指指外面说道。 “嘿嘿！”看看满手的油，程怀默也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走了出去。 王牧这才觉得好受了许多，穿好衣服，开始洗漱。 “我说兄弟，你这也太慢了！”看着王牧洗脸，洗手，刷牙，程怀默就纠结得难受。 “急啥呢！我怎么知道你爹动作那么快！酿酒的东西还在打造呢！”放下手里的碗，王牧没好气的说道。 要大量的酿酒，家里那口小锅肯定是不行的，所以请陈叔帮忙在做大锅。而锻打一口大铁锅，没两三天时间，怎么可能办得到。 “让他们跟着泰大嫂，用家里小锅先练着吧！”王牧挥挥手道。 “嗯！嗯！你安排就好！”程怀默一边说，一边把目光投向厨房，那里柱子正在摆放碗筷，手里大白馒头看上去有些诱人。 “想吃就去吃呗！”王牧招呼道。他的胃口可没那么好，大馒头吃一个，加上一碗汤，基本上就够了。 “早上吃了一点，又饿了！”程怀默立马笑着道。 年轻人饿得快，吃完饭活动活动，差不多又能吃，这都正常。见到程怀默吃东西，两只二哈，不！应该说是阿拉斯加跑了过来。因为二哈没有那么大的体型，而且比两个家伙可爱一些。 想道二哈，王牧觉得自己又有些想家了！真是一件让人惆怅的事情。 “兄弟！吃完饭干啥！要不哥哥带你去城里溜达！我给你说啊！这个天气，曲江池那边，每天可都有不少小姑娘的。”程怀默一边吃，一边问道。 王牧最佩服他这点，明明那么大的馒头，就是堵不住他的嘴，说话声音还能那么清楚。 说到小姑娘，王牧也想去看，不过他还是摇摇头说道：“等会我和柱子去翼国公府拜访，也不知道翼国公会不会接见。” “秦伯伯很好客的，接见那是肯定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答应教柱子。”程怀默说道。 【作者题外话】：我的悲伤逆流成河！加更都没有读者陪我唠唠嗑！现在的读者都这么高冷吗？ 第59章柱子拜师 吃过饭之后，王牧哥柱子，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出门了。 “现在有钱了，应该给自己弄两套新衣服。”王牧心里暗自想道。现在身上穿的，破谈不上，旧那是肯定的，柱子就更不用说了，身上这件，是唯一没有补丁的衣服，平时外出才穿。 翼国公秦琼的府邸，就在朱雀大街左侧，递上拜贴和介绍信，王牧就带着柱子在府外等着。 “二位请进！”盏茶工夫，两人被请了进去。 王牧这还是第一次进如此大的官员府上，不由有些好奇，虽然秦琼并不是那种贪赃枉法，中饱私囊的人，国公府可也称得上是雕梁画栋，亭台楼阁错落有致。 “老爷，客人到了。” 府苑幽静，一路上并没有见到多少家丁侍女，王牧他俩被带到凉亭处，见到一个正在教孩子练拳的中年人。 果然如同传说中，秦琼脸色有种病态的黄色，颧骨冒得有些高，让他显得很瘦，不过骨架很大。 见到王牧两人到来，秦琼向两人看了过去。王牧觉得，他的眼色犹如利箭一般，让人心脏猛的一紧。 “小子王牧（陈柱）见过翼国公。” “不用多礼，两位请坐！秦勇，让人送茶水上来。”秦琼的声音很稳，有种踏实厚重的感觉。 “翼国公不用客气。” “没事，这一两年，家里也没有多少客人。”秦琼摆摆手道。 “不用拘俗，坐吧。” “多谢国公。” “你们来意我已经知道了，既然你们认识知节和敬德的孩子，又有进达推荐，教你们当然没有问题。”等两人坐下之后，秦琼才开口说道。 “翼国公您误会了，不用教我，只需要教我这兄弟就好，小子不是习武的那块料。”王牧解释道。 “你到是对自己很清楚，不过练武可以强身，可以自保，学一下也没有坏处。你们读书人不是讲君子六艺吗？以前可曾练过剑法？”秦琼笑着问道。 “未曾练过。”王牧不好意思的摇摇头。 “有机会可以练练，来我先看看，传说中的板肋，还没有见过呢！”秦琼说着，向两人走了过来。 柱子老老实实的站了起来，等着被秦琼上手。 又是一阵又摸又按，秦琼脸上不时出现惊讶，意外等神色，到了最后，秦琼还像鉴定物品那样，在柱子的肋骨上敲了敲。 “现在给某说一说你两人的来历。”秦琼露出这个满意的神色，微微点头问道。 “小子长安人士，并无其他来历，我这个兄弟也是如此，他父亲是敦化坊的铁匠。”王牧介绍道。 “很好！你可愿意拜我为师？”秦琼望着柱子问道。 王牧大喜，这可是秦琼啊！虽然听说现在身体不好，但也曾经是武力天花板的存在，他急忙踢了柱子一脚说道：“笨蛋！还不快跪下拜师！” “噗通！”一声，柱子就对着秦琼跪了下去，纳头拜倒：“徒儿拜见老师。” “快给翼国公敬茶！”正好侍女端茶水过来，王牧急忙上前，端起一杯，塞到柱子手里。 “老师请喝茶！” “好！好！如此简单也好！”秦琼满意的笑着点点头，从柱子手中接过茶杯。 “你是为师第一个弟子，应该也是最后一个，为师没有那么多要求，不过你要记住，不得做出伤天害理，危害国家百姓的事情。不要为师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你的。”秦琼身体前倾，盯着柱子严肃的说道。 “徒儿记住了！”柱子用力一点头道。 “起来吧！”秦琼神色一松，露出笑容说道。 “看得出来，柱子很听你的话，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顾他，不要利用他去做一些不好的事情。”秦琼转过头看着王牧说道。 “翼国公您放心，柱子虽然不是我亲兄弟，但是小子绝对不会让他去做一些下作的事情。”王牧拍着胸口保证道。 “嗯！如此甚好！某观你目光清澈，面容端正，想来也不是奸邪小人。”秦琼笑着道。 “您过奖了！”被秦琼夸奖，王牧感到非常高兴，忍不住笑了起来。 “练武先打基础，我看你们走路，下盘虚浮，显然基础太差，就先从吐纳和马步开始学起。”秦琼起身，示意两人跟着他去。 “这是我儿子秦怀道，怀道叫人，这是王大哥和陈师兄。”秦琼介绍道。 “王大哥，陈师兄。”秦怀道扎着马步，好奇的看向两人，脆生生的打着招呼。 “现在！你俩学着怀道一样，扎马步！”秦琼指指旁边示意两人分开。 柱子很听话，老老实实的学着秦怀道的样子半蹲了下去。 王牧虽然听说扎马步很辛苦，不过见秦怀道那么小都能坚持，眨眨眼也跟着蹲下。 “脚与肩平，力在脚掌，身体重心下移，双臂平伸，背要直，肩要平。”秦琼一边指点，一边纠正两人的姿势。 没有多久，王牧就感觉到难受了，双腿，双臂，还有腰！都非常难受，就像背着重物跑步一样，还是那种已经跑了很远的情况。 “我知道刚开始很难受，现在开始学习吐纳，把注意力分散，你们就会觉得轻松许多。”秦琼继续说道。 “呼…吸…呼…吸……”秦琼就像喊号子一样，慢慢的让两人随着他的命令呼吸。 “噗通！”一声，王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翼国公，小子就不用练马步了吧？”王牧揉着僵硬酸痛的大腿，苦笑着说道。他虽然知道自己不是练武的料子，没想到才两三分钟，就坚持不住，双腿发软的倒下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要扎马步吗？而扎马步的好处又是什么？”秦琼嘴角泛起笑容问道。家里很久没有来人，突然多出两个人来被自己**，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刚才您不是说了吗，扎马步就是为了训练下盘。”王牧抬头说道。 “嗯，那只是其中一个原因，扎马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训练如何骑马。”秦琼点点头继续说道。 第60章马步 “骑马？您还别说，这还真像骑马。”王牧看看柱子和秦怀道的姿势，赞同的说道。 “不是像！本来就是！力在脚尖，是为了踩稳马镫；双腿之力，是为了夹住马背；双手在前，一是抓马缰，二为拿兵器。像怀道他们这么小的孩子，没有适合的战马给他们训练，所以马步就是最好的办法。 练好马步，骑上马就是一个优秀的骑手，你们明白吗？”秦琼比划着解说道。 “原来是这样！”王牧明白过来，微微点头道。 “那么你们骑过马没有？”秦琼又问道。 “没有！”王牧摇摇头。 “起来！继续蹲好。”秦琼一把抓住王牧，像提着小鸡子一样，把他提起来，往地上一放，示意他继续。 等王牧扎好马步之后，秦琼这才继续说道：“想想在战马之上，人是会随着马匹颠簸的，所以现在身体放松，随着呼吸，微微的起伏。” “吸气身体下沉，呼气身体上升，不要刻意的去控制，气沉丹田，缓缓吐出！”秦琼在一边指点着。 听着秦琼的话，不刻意去注意腿有多酸，只是感受每一次呼吸，小腹起伏，身体也在微微的起伏。 随着身体起伏，马步还真的没有那么难受。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慢慢起身，走动一会。”不知过了多久，王牧听到秦琼的声音。 王牧回过神来，刚想站起来，却发现腿很僵硬，“噗”的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这次似乎更严重，王牧感觉两条腿都麻木了，一点也不听使唤。 “怀道，给王大哥揉揉腿，就像我教你那样。”秦琼笑了笑说道。 “是爹！”才六岁的秦怀道，听话的跑到王牧身前，两只小手，在他腿上抓捏起来。 “你这是没有锻炼过，身体不习惯，肌肉和经脉被突然拉扯，引起的不适，多两天就好。不过你们一定要坚持下去，早晚各锻炼一次，每次至少一柱香的时间。柱子体质好，每次半个时辰。”秦琼解说着，随后加重语气提醒道。 “好的！小子记住了。”既然有好处，又能坚持，王牧当然不会放弃。 “嗯！你们走吧！以后柱子每天上午过来就行了。”等了一会，秦琼挥挥手道。 “谢谢你怀道。”感觉双腿恢复了知觉，王牧摸摸秦怀道的头，笑着道谢。 秦怀道似乎没有怎么和外人接触，小脸一红，露出害羞的神色。 离开翼国公府，已经半晌午，被秦琼操练了这么久，王牧感觉自己又饿了。 “难怪说穷文富武，饿这么快，没有钱还真养不起。”王牧自言自语道。 “柱子，附近有卖豆花的吧？”王牧问道。 “在后街应该有，不过也不知道，这个点他们有没有回家。”柱子抓抓头发说道。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走！”王牧催促道，随后加快了脚步。 “她们还在！”远远见到一颗大树下，围着有好几个人，柱子高兴的说道。 “王大叔，王大婶。”柱子大声的喊道。 “阿牧！柱子！”王大叔抬起头，惊喜的看着两人。 “王大叔，王大婶，给我们来两碗豆腐脑，加一个鸡蛋。”王牧笑着招呼道。 “好勒！”王大婶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给两人舀了一大碗豆腐脑，熟练的放进一点烧熟的菜油，一点精盐，一点葱花，一点芥菜仔磨的粉，然后又拿出一个鸡蛋，递给两人。 他们卖豆腐脑是挑着卖，两个木桶，一个桶放豆腐脑，另外一个桶放着空碗；另外一个人则挑着清水和调料。 “快点啊柔儿姐姐，我给你说，那里的豆腐脑可好吃了。”就在王牧他们向着豆腐脑摊位前进的时候，路口又来了两人，一个是程可儿，另外一人正是尉迟柔。 “我早上已经吃得够多了。”尉迟柔有些无奈回答，脑子里却想的却是，一大早她的哥哥和弟弟，献宝一样拿着大堆食物回来。那是一些很美味的食物，本来十人份的，她们兄妹四人，加上两位母亲，就吃得干干净净，还有两个寒瓜，也被吃了个精光。 想想被撑得圆滚滚的肚子，尉迟柔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吃完了尉迟宝林吃告诉她，那是王牧送她的。 虽然知道这事多半是她大哥他们弄出来的，尉迟柔心里还是泛起一丝涟漪。 “你陪我去吧！”程可儿拉着尉迟柔向前走去，走着就看到王牧的身影。 “又是那个混蛋！”程可儿气呼呼的说道。 见王大叔他们在忙，王牧放下碗筷就正要离开，刚走两步，就听到一声娇喝：“站住！” “是你！”虽然是女装，王牧还是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不由眉头一皱。 “哼！就是本姑娘！” 王牧并没有理会程可儿，脸上带着笑容，越过程可儿，拱手说道：“白姑娘你好，又见面了。” “你好。”尉迟柔心里一紧，脸上装着淡然的回了一句。 “白姑娘你这是要吃豆腐脑吗？我请你吃。” “你这混蛋！我在和你说话，你居然不理我！”程可儿气呼呼的插入两人之间。 “程姑娘，我们的误会，在下已经和你父亲说清楚了，你这是干什么？”王牧不悦的说道。 虽然程可儿长得也算漂亮精致，不过王牧对她可没有好印象，而且程家人，还是离得远一些的比较好，毕竟程咬金可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我在和你说话！”程可儿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吧，你想说什么？”王牧问道。 “刚才你俩吃了东西，钱都没给！”程可儿指着摊位说道。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王牧不悦的说道。 “怎么没有关系，你这种小混混，就得给你们一些教训，柔儿姐姐！收拾他们。”程可儿下巴一扬，傲娇的说道。 “他们是我们的熟人，不用给钱的。”柱子在一边帮着解释道。 “我…”程可儿这才知道，自己闹了一个乌龙，不过她的性格，了不会道歉，只得冷哼一声，撇过头去。 第61章程可儿 “原来你叫柔儿，真是一个好听的名字！”王牧微笑着说道，虽然他觉得柔儿这个称呼，和她体型不怎么搭。 “油嘴滑舌！”程可儿在一边讥讽道。 “你知道为什么自己不受欢迎吗？”王牧心情不爽，转过头打量了一下程可儿说道。 “为什么？”程可儿没想到王牧即没有生气，也没有发火，反而问道问题，不由愣愣的问道。 王牧没有回答，只是掏出一枚铜钱，屈指一弹，弹到她的脚下。 “你看！”王牧对她努努嘴问道。 “？” 程可儿低头，看向铜钱，就在脚尖。很普通的铜钱，没什么好看的。 “看到了？这就是理由！”王牧适时开口。 开始的时候，程可儿并不是很明白，但是女硬的直觉，让她觉得，这决不是什么好话，再次低头看向铜钱，就在自己脚尖。 “等等，脚尖！”程可儿一下反应过来，顿时怒不可遏，反手就是一拳，还大声吼道：“姓王的你个混蛋！” “哎哟！”王牧猝不及防，被一拳打在脸颊上，顿时惨叫一声，捂着脸向后退去。 尉迟柔也没想到程可儿突然动手，急忙上前拉住了程可儿。当然！这个时候她也明白了王牧的意思，不由感到好笑。忍不住嘴角一抽，好不容易才强制忍着没有笑出声音。拉着程可儿的时候，都忍不住用余光向她身上扫了两眼。 “可儿！可儿！注意形象。”尉迟柔拉住程可儿，连连劝说。 “姓王的！我踢死你！”程可儿大喊着伸腿去踢王牧。 尉迟柔急忙一把抱住她。 程可儿还不依不饶的在尉迟柔怀中，蹬着小短腿！ “好了！王公子，你们快走吧！”尉迟柔无奈的说道。 “白姑娘，后会有期！”王牧对尉迟柔拱拱手道。没办法，程可儿虽然打了他一拳，他一个大男人总不能打女人吧？虽然不一定打得过。 “心胸狭窄！”王牧看着程可儿，摇摇头感叹一句，这才离开。 先入为主，程可儿总觉得王牧这句话，依然意有所指，顿时气得小脸通红，嘴里不停的骂着。 “混蛋！色胚！下流胚子！” “好了，可儿！已经走远了，再骂也听不到。”尉迟柔放开程可儿，捂着嘴偷笑一下道。 “柔儿姐姐！你也欺负我！”程可儿委屈巴巴的说道。 “我怎么欺负你了？”尉迟柔好笑的问道。 不知怎么，被王牧一取笑，程可儿注意力始终在那两点上面，不知觉的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浑圆，心里觉得更受打击。 “你不帮我就是欺负我。”程可儿嘟着嘴说道。 “我怎么帮忙？你都把别人脸打青了。”尉迟柔眼睛一眨问道。 “那是他活该！谁让他…让他欺负人家的。” “我怎么没有发现他欺负你？莫非他丢一枚铜钱，是当你是要饭的？”尉迟柔装着一脸茫然的说道。 “啊啊！你们都欺负我！”程可儿简直就要抓狂。 “可儿别担心，你才十六岁。” “呜呜呜？柔儿姐姐，你也变坏了。”程可儿一听，顿时知道尉迟柔看出来两人刚才是为啥，立马羞红脸，低下了头。 见程可儿脖子都红了，尉迟柔也不再逗她，拉着她的手说道：“你不是要吃豆腐脑吗？我请你！” “我才不要吃啦！是那个混蛋的熟人，肯定也不是好人。”程可儿气呼呼的说道。 “好吧！不吃就不吃，听说东市来了一批绸缎，我们去看一看。” “好啊！柔儿姐姐你不要嫁给那个混蛋。” “说什么呢？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 “总之别嫁给他就对了，那么坏的家伙。” 两个身影，越走越远，影子在地上拖得长长的。 ………… “王兄弟！”刚走到自家巷子口，就见到程怀默，尉迟宝林两个家伙，正笑嘻嘻的对他们打招呼。 “你们这是干嘛？”王牧不解的问道。 “咳咳！我想着这个点，你应该从翼国公那里回来了，所以就在这里等着，问问情况怎么样了。”尉迟宝林解释道。 “还行，翼国公不愧义薄云天，很好说话，收了柱子为徒。”王牧回答道。 “那就好！咦王兄弟，你脸怎么啦？”程怀默转了一步，偏着头看向王牧刚刚松开的脸。 “你妹！” “王兄弟你怎么还急眼了呢？”程怀默一愣，不爽的问道。 “你妹打的！”王牧更不爽，翻翻白眼说道。 “我妹！哦哦！你说是可儿打的？”程怀默这才明白，王牧并不是骂街。 明白归明白，程怀默一下子警惕的望着王牧问道：“你在哪遇到可儿的？干嘛又惹她？你妹对她动手吧？我告诉你啊！你千万别说你也打了她，不然老头子可是六亲不认，谁也拦不住的！” “是啊！兄弟，你干嘛去惹程家那个小丫头呢？如果你真的动手了，就赶紧去我家躲着吧！不然他家老头子，真的会提刀上门砍人的。”尉迟宝林也跟着劝说道。 “好了！不用紧张，就是我挨了一下，然后她被人拦住了，我也没有动她。”王牧十分无语，摆摆手道。 “哦！那就没事，程家五个儿子，就那一个闺女，所以他老头子宝贝得很。”尉迟宝林松一口气道。 “你爹真厉害！”想不到程老鬼居然有五个儿子，王牧忍不住赞了一句。 “嘿嘿！那确实！”程怀默并不知道王牧说的是生娃这事，还以为王牧是夸他老子的武艺，得意的笑笑。 王牧可没心情理会他俩，捂着脸就向家走。 “唉！王兄弟，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惹到可儿的。”程怀默追上来，走到王牧旁边问道。 “我怎么知道哪里招惹她了？突然冲出来，对着我就是一顿怂，好家伙！都不带让人插嘴的！”王牧气呼呼的说道。 在大街上，莫名其妙的挨了一下，关键还只能白挨，本来美好的心情，顿时就没了。 王牧估计今天的通书（黄历），应该是不宜出门，可惜自己没看。 第62章 无题（求票票！） “兄弟别气！程家的风气，向来如此，以后躲着点就是了。”尉迟宝林安慰道。 王牧一听这安慰话，更加无语，没办法，说实话总是让人伤心，惹不起只能躲，要不然看程怀默刚才的架势，就知道程家人是啥样子的。真要惹上了，估摸着自己出不了长安城。 “程家风气？啥风气？小白脸你这是又想打架？”程怀默不干了，后退一步，瞪大眼睛指着王牧另外一侧的尉迟宝林说道。 “打就打！我怕你不成！”尉迟宝林毫不示弱的停了下来。 “给我道歉！这事就算了！” “我呸！道歉？没门！说实话道啥歉？” “哼！说得你家风气多好一样，还不是长安鬼见愁。” “对了王兄弟，你说有人拦住了可儿，是谁拦住的？”见王牧没有留下来等他们，程怀默急忙追上去问道。 “一个姓白的，个头比我高一点！挺壮实的！”王牧眼珠一转说道。 “啥？那小子是谁？哪里的人？”程怀默一听，顿时急眼了，拉着王牧问道。因为按照王牧说的脑补，就是一个壮汉。 王牧一米七，比他高，还壮实！程怀默一想，就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人，这能不急吗？关键这姓白？没有听说过，也让他没有好的预感。 王牧嘴角笑容，一闪而逝，对程怀默摇摇头道：“不认识，你也知道，我很少出门的。” 程怀默急得抓耳挠腮，最后放下一句狠话：“别让我碰到那小子！” 见程怀默的样子，王牧暗自庆幸，同时也为以后程可儿的男人默哀，这是做了多大的孽，才能遇到这么一群舅子。 “我去帮忙！”回到家里，见到厨房正在装菜，尉迟宝林就急吼吼的冲了过去。 “我也去！”程怀默眼睛一亮，刚才的烦恼顿时消失不见，紧跟着去了厨房。 “柱子，这两家伙，是来蹭饭的吧？”王牧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家伙旋风一般的冲向厨房。 “可能吧。”柱子回答了一句，默默的摸摸肚子，他也想去啊！只不过没有以前那么激动。 不收伙食费有点亏啊！王牧心里想着，这两家伙，饭量可不小，关键尉迟宝林这家伙还连拿带吃的。 想想尉迟宝林早上说的让他每天准备早饭，王牧就觉得这家没法呆了。 “有钱就换个大的地方住！”王牧用力的告诉自己。 “牧哥你想换地方住吗？这里挺好的啊！比我家大多了。”柱子挠挠头说道。 “没事！我是说以后有钱了，我们兄弟一人住一个大宅子！”王牧摇摇头道。 身边跟着几个胃口好，吃饭香的，王牧觉得还是有好处，自少说让自己都觉得胃口好了不少。 吃过饭王牧就不想动，懒洋洋的就想找个地方睡午觉。 “兄弟你这不行啊！来客人都没地方睡觉。”程怀默摸着被撑圆的肚子说道。 “哼！我家本来有足够的桌椅板凳，不过被人抢走了。”王牧不满的说道。 这话一出，程怀默和尉迟宝林都闭上了嘴，如今他俩可都知道了，自己家里多出来那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那啥！要不我们歇一会，去青云楼坐坐？”程怀默提议道。 “青云楼是啥地方？我怎么没有听说过？”王牧好奇的问道。 “那是教坊司在平康坊的青楼，大部分都是清官，程怀默有个姘头在那里。”尉迟宝林解说道。 平康坊里面啊！这就难怪自己没听说过，毕竟以前囊中羞涩，想去实力也不允许。 不过程怀默的提议，还是让王牧心里一阵意动，上次胭脂楼梳弄仪式，就没有看多一会，就被破坏了。 “啥姘头，说得真难听！我们那是两情相悦！总比你见一个爱一个好！”程怀默拍着椅子扶手说道。 “呸！还两情相悦，有本事你把她弄回去当小妾试一试！”尉迟宝林立马怼了回去。 这话说得程怀默没话接，他敢弄回去，程咬金绝对敢把他腿打断。虽然说程家算不上大门大户，但也是官吏世家，小妾可以有，青楼的可不行。更何况如今还是国公府，老程还是很要面子的。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还小。”王牧摆摆手说道。 虽然青楼挺有吸引力的，不过为了身体发育着想，还是以后再去比较合适。关键如今这里，安全措施不到位啊！医疗条件又差，惹上病就死定了，而且公交车，王牧表示不能接受。 想到前面一个刚刚离开，自己就去接着，王牧就感觉有些恶心。 “好兄弟！哥哥没有看错你！”尉迟宝林满意的笑着说道，随后画风一转继续说道：“不过青云楼没有问题，那里的人，多半都是听曲。” “嗯嗯！没错，青云楼琴棋书画，四位姑娘，文采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许多人慕名而去，就是为了切磋切磋。”程怀默跟着说道。 “那就更不想去了！我不想和谁切磋。”王牧一听，兴趣大减，靠在椅子上说道。 “别啊！王兄弟，不切磋也可以看热闹啊！青云楼每天都热闹得很，去开开眼界也不错。”程怀默身体前倾，两眼放光的蛊惑道。 “我没钱！”王牧还是选择了拒绝。 “你看这话说得！我叫你去，还能让你掏钱，我请！”程怀默拍着胸口说道。 “好吧！”想想下午确实没啥事情，王牧点点头同意了。 “那我们休息一会就去。”尉迟宝林也有些兴奋。 “不急，等下我去长兴坊一趟。”王牧摆摆手道。 “去长兴坊干啥？”程怀默好奇的问道。 “和朋友准备开一家酒楼，正在修建，我得去看一看，有没有哪里需要修改的。”王牧解释道。 “开酒楼？我说王兄弟，这种好事你怎么能不带我呢！”程怀默眼珠一转，拉着椅子靠近王牧，笑眯眯的说道。 “不带你好奇怪吗？你老子我都没带呢。”王牧心里暗道。 他本想拒绝，不过想想两个家伙的身份，似乎拉下水更好一些。 第63章 一毛不拔尉迟恭 程咬金和尉迟恭他们，如果掺入酒楼生意，一来容易喧宾夺主，失去主导权，二来如果他们知道有李泰，也不会参与。不过程怀默就没这种顾虑了，多两个小股东不算什么，而且还是武侯都尉，拿出来做靠山最合适不过。 王牧想了想，脸上带着笑容说道：“没有问题，你能出多少钱？” 程怀默苦着脸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贯！太好了，给你两成份子。”王牧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道。 “不是，我只有两百贯，还是偷偷攒下来的。”程怀默摇摇头道。 “两百贯？” 王牧笑容一僵，随后问道：“你堂堂一个国公府长子，右武侯都尉！你给我说只有区区两百贯？” “那啥！兄弟，我们开支大啊！你是不知道，自从在右武侯当值，家里的惯例，就少了许多。这还是我攒了很久才攒下来的。”程怀默苦着脸解释道。 “这么惨！我还以为国公府很有钱呢。”王牧失望的说道。在他想来，作为堂堂一个国公，那是全国最顶尖的官员之一，用家产万贯来形容，应该算少的，怎么得也有百十万贯才对。 “咳咳！我家怎么说呢！地多！钱也有点，不过开支也大，落到我们头上的例钱，并没有多少。 宝林家就不一样了，他家非常有钱，在长安都是排得上号的。”程怀默介绍道。 “他家很有钱？为什么？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家条件更好吧？”王牧不解的问道。程咬金续弦，娶的可是五姓七望崔家的人，大户人家，陪嫁的嫁妆就有田地商铺。像大世家的嫡系，出嫁的话，都会有稳定的收入来源作为陪嫁。 虽然那些固定资产，属于嫁出去那个女子，夫家是没权干涉的，就像做婚前财产公正一样有效。但是从中盈利，还是要拿出来补贴家用的。 夫妻婚姻法有规定，夫妻有共同扶持的义务，但是能做到的，其实并没有多少，比起古代，差得太远了。这种约定成俗的礼，往往比律法，更深入人心。 “咳咳！宝林他们家的宅子，是以前的齐王府，听说齐王府所有的东西，陛下都赏赐给了鄂国公。为女这件事，老头子还不开心了好几天。这事你知道就好，别乱说，容易出事。”程怀默左右看了一眼，靠近王牧，压低声音说道。 “我去！还有这事。” 王牧一听，眼睛都瞪大了，没想到尉迟恭居然继承了一个亲王的府邸，还有府邸中所有家产。想想当年齐王李元吉，那是多受宠的，家里东西，能少得了。 “别看我！那钱都是老头子的，想要他拿出来，千难万难，除非我大妹开口。 如果你娶了我大妹，老头子绝对不会吝啬一份嫁妆。”尉迟宝林见王牧的目光看过来，急忙摇摇头说道。 王牧一听，娶他妹妹，顿时没了兴趣，脑袋转过去看程怀默，他就喜欢这种爱说八卦的人，可以听到许多秘密。 “这话到是不错，鄂国公外号一毛不拔，一年四季，除了盔甲就是朝服，便装据说全是夫人亲手做的。”程怀默点点头说道。 “还有这事！” 王牧再次被刷新了三观，大名鼎鼎的门神尉迟恭，居然是铁公鸡。 “咳咳！老头子也没有那么不堪，只是很节约，不喜欢浪费。每个月还是会拿例钱给我们的。”尉迟宝林干咳一声说道。 “例钱，有多少？从小到大，你的例钱，有那个月超过十贯？而且那是你娘给的吧？”程怀默在一边揭短。 “你们一大早，跑我家来！不会是为了蹭饭吧？”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王牧抬头一脸震惊的看着尉迟宝林问道。 “不是！当然不是，那怎么可能，我们一家，都是练武之人，这饭菜从来不差的。只不过是老头子说你家好吃，给大妹带回去，算你赔偿他的损失。”尉迟宝林连连摇头，严肃的说道。 “赔偿？我干啥了要赔偿？”王牧不解的问道。 “你拒绝了老头子，这事在长安传得沸沸扬扬，老头子很生气，家里东西摔坏不少，这你必须要赔偿，不然的话，他会和你讲道理的。”尉迟宝林解释道。 “啥？传得沸沸扬扬？怎么会那么快？绝对不是我传出去的。”王牧愣了一下，鉴定的说道。 “老头子知道不是你传出去的，不然今天早上，就和你讲道理了。”尉迟宝林赞同道。 “讲道理就讲道理，难不成…”王牧声音越来越小，他突然想到，程咬金说过，他讲道理是用拳头，想来尉迟恭应该也差不多。 这简直就是流氓行为啊！你和他讲道理，他和你动拳头，估计要是打不过，他又会讲道理。难怪几个老家伙，在朝廷混得那么好，原来是这样的人。 尉迟宝林看着王牧，悲愤的说道：“你现在知道我们过的是啥日子了吧，从小到大，老头子都是这么和我们讲道理的。” 王牧心有戚戚的点点头，对尉迟宝林他们表示同情，摊上这么一个老子，也是没谁了。 “咳咳！不说那些过去的事情，我在凑一凑，能弄五百贯，你看能给多少份子？”程怀默询问道。 “一成！” “一成太少了，一家酒楼而已，大不了一两千贯，我出五百贯，怎么才一成。”程怀默摇摇头说道，他又不是傻子，长安物价地价，还是非常清楚的，毕竟作为一个武侯，天天在街上，这消息还是很灵通的，那怕不刻意打听，也能听到不少传闻。 “我的酒楼岂会是一般的酒楼，而且你认为我这菜生意会不好？”王牧自信的说道。 “这菜生意肯定很好，不然我也不敢投那么多钱不是，但五百贯真心不少了。”程怀默点点头赞同王牧的话，不过关系自己的利益，还是据理力争。 “你只需要出五百贯，以后就能躺着拿钱，又不出力，你还有啥不满足的，要知道我也才四成而已。”王牧说道。 第64章传说 王牧和李泰，都没有谈及酒楼份子的事情，李泰是自信王牧不敢骗他，而王牧则是相信李泰不至于太计较，真要计较大不了另立山头。虽然李泰表现成熟，始终也只是一个十二岁不到的孩子，又没有掌握多大的权利。真要过上几年，李泰年龄大一点，王牧绝对不敢丝毫掉以轻心。实在是一个成年人，很难对一个孩子太过重视。 “一成就一成，亏了我就带着一家老小到你家吃饭。”程怀默恶狠狠的说道。 “尉迟兄你呢？投一股吗？”王牧自信一笑，转头问尉迟宝林。 “我是真没钱！”尉迟宝林无奈的叹息道。 “要不你问问鄂国公，想必他愿意借给你。”王牧问道。 “不可能！”尉迟宝林和程怀默同时用力的摇头。 “家里的钱，是我娘掌管，但是用度是老头子定下来的，多用一枚铜钱，他会难过半宿。”尉迟宝林笑得异常的尴尬。 王牧完全愣住了，原本以为程怀默说一毛不拔，只是形容词，现在看来，这只是描述事实啊。 “据老头子说鄂国公出门，从来不带铜钱，打造东西都不带用铜的。”程怀默笑着补充了一句。 王牧一听，不由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如此奇葩的人，居然能做到国公位置，而且还亲自遇到，真是让人无语。 “其实鄂国公只是对自己略微苛刻，即不会贪赃枉法，也不会中饱私囊，按照他的说法，钱都是一点一滴省下来的。”以免王牧多想产生误会，程怀默又帮着解释了一下。 叹为观止！王牧只能在心里默默感叹，同情的看了尉迟宝林一眼。 “没事！不入股也无所谓，以后酒楼给你打八折。”王牧拍拍尉迟宝林的胳膊说道。 “好吧！其实只要兄弟你答应娶我大妹，别说一家酒楼，两家，三家酒楼，老头子都愿意送给你。”尉迟宝林看着王牧，一副你小子赚了的样子说道。 “我说尉迟兄，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你妹子到底有多丑，让你们如此尽心的向外送？”王牧满头黑线的问道，他实在想不通，即便尉迟恭的女儿很丑，应该也不愁嫁才对，毕竟有的是人想少奋斗几十年。但是尉迟恭和尉迟宝林，完全就是恨不得直接把女儿，妹子塞到他的床上。 “胡说八道！我妹子不说倾国倾城，国色天香，那也是小家碧玉，长相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尉迟宝林瞪大眼睛，气愤的说道。 “这点我作证，尉迟大妹挺漂亮的，长安少有人比。”程怀默用力的点点头说道。 “那这是为何？？？”王牧万分不解的看着两人。 “唉！实不相瞒，大妹天资卓越，紫阳真人说她是天生冰肌玉骨，从小就表现出卓越的习武天赋，任何招式一看就会，十八般武器样样精通。”尉迟宝林叹息一声解说道。 “这么厉害！冰肌玉骨是什么？”王牧好奇的问道。 “冰肌玉骨是一种千年不出的天赋，顾名思义，肌肤如冰，骨骼似玉。皮肤表面与常人无异，但是刀砍不伤，利剑难破：骨骼如同玉石一般坚硬，单手有数百斤之力。”尉迟宝林继续介绍道。 “你他m的在和我讲玄幻！” 王牧鄙视的看着尉迟宝林问道：“故事不错，当我傻子呢？力气大我理解，皮肤刀剑难伤，你确定说的是你妹子，不是山里的野猪？” “呸！你妹子才是野猪！” “我没有妹子！” “王兄弟！他说的是真的，这世上总有那么极少极少的人，与众不同。西府赵王，视数十万大军如无物，西秦薛仁杲，人称万人敌；这些都是近年才出现的武将，普通将领，根本无法力敌。”程怀默严肃的说道。 “真的？”王牧眉毛一挑，看着一脸认真的两人。 说实在的，他也不信程怀默和尉迟宝林会有编故事的能力，那怕是传闻，那也**不离十，毕竟这才没有过几年的事情。 “突厥人始毕可汗，十万精兵，围困雁门关的事情，你听说过吧？”尉迟宝林问道。 “些事当今陛下亲自参与过，西府赵王李元霸，天宝将军宇文成都，靠山王杨林，四宝将军尚师徒，铁枪大将来护儿，十多位大将，连战突厥三天，击杀金狼将上千，射雕手上百，这才让突厥退兵。 突厥也正是因为那一战，顶级高手，死伤殆尽，单臂托马的始毕可汗，回草原后不久就重伤不治而亡。”尉迟宝林讲解道。 王牧越听越糊涂，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听尉迟宝林的意思，突厥人比想象中还要厉害。而也正是那一场战斗，让突厥人变弱了。 “王兄弟，你知道为什么，无数年来，草原部落，都那么强大，而中原只能被动防御吗？”程怀默问道。 “游牧民族，居无定所，擅长骑马，来去如风，而中原马匹有限，想要找到消灭他们，非常困难。”王牧回答道，这个道理，他很小的时候，书上就有讲解。 “这只是原因之一，想我中原大地，人杰地灵，人口众多，即便一换一，也足以消灭他们。但事实上并非如此，游牧民族，高手众多，一个百夫长，就堪比我和宝林的武艺，更何况还有千夫长，万夫长，统兵大将。想要野战打过他们，很难，很难！ 赵国与匈奴厮杀上百年，大秦同样和匈奴厮杀数百年，一统天下之后，集合全国高手，和匈奴硬拼数场，据说双方都伤亡惨重，秦皇迫不得已，只能以大军防守，继续消耗他们的高手。 这种情况，直到汉朝，也没有停止！武帝之时，才觅得时机，灭了匈奴，逼得残余之辈，远遁大漠。突厥的情况，和匈奴相似，金狼将就是万夫长级别的高手，一场战争，死了上千，可以说短时间内，突厥人连一个统领万人队的人都找不出来。”程怀默给王牧科普着，又是冲击三观的消息，和以前学的大不一样。 第66章 强制推销 程怀默的意思王牧听懂了，简单总结一句话就是，游牧民族高手太多，想要赢，就必须消耗他们的实力，慢慢削弱他们，最后才一举消灭。 这和自己知道的有不小的冲突，归根结底，就在于武将，武将似乎成了一个国家，名族战略性武器，但是从程怀默他们身上，自己还没有看到这一点。最让他警醒的就是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如果武将那么厉害，岂不是能轻易的取自己性命。 “难怪李世民带着程咬金，尉迟恭，就敢在长安乱跑。”王牧心里暗自想道。当然！他也知道，像李世民出行，四周定然有不少护卫埋伏在暗中。但是他敢现身，就说明胆色如何，不愧是李二，就是有个性。 “射雕手是突厥的神射手，用强弓，两百步之内，指哪射哪，一直是最让人头疼的存在。好在这需要强大的天赋，死一个都足够让他们心痛的。”尉迟宝林补充一句。 “既然如此，你应该高兴才是，令妹如此出色，怎么会愁嫁呢？”说了半天王牧还是不理解。 “咳咳！”尉迟宝林干咳两声，一脸纠结，不知道该不该说，或者说不知该如何继续说。 “尉迟大妹从小力气就大，八岁那年，有个人贩子想要拐走她，被她不小心一脚踢得鸡飞蛋打；十二岁那年有人想调戏她，结果第三条腿断了；十三岁的时候，同样的事情，有人断了一条胳膊。嗯！治不好那种。 十四岁的时候，鄂国公为她定了一门亲事，刚纳采，（六礼第一步，男方家请媒人去女方家提亲，女方家答应议婚后，男方家备礼前去求婚。）第二天，勋国公张亮，长子张顗，外出打猎从战马上摔落，不治身亡。作为一个武将的儿子，在马上摔死，勋国公因此被嘲笑了许久。”程怀默在一边帮着介绍。 “第二年，大妹又说了一门亲事，江南谢家大房嫡子，结果当天那家伙就醉死在家。十六岁那年，崖州孙家上门提亲，没过三天，淹死在了渭水之中。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敢上门提亲了。”尉迟宝林带着一丝愁苦的说道。 “谢家那小子，有千杯不醉之称，酒量甚好；孙家以水性出名，居然淹死河里；所以你懂的。”程怀默带着一丝恐惧，双手一摊道。 王牧眼睛大睁，一脸震惊，好一会才问道：“怎么会这样？会不会是有人谋害？” “谢家子死在自己家里，另外两个则是众目睽睽之下，事后也有不少调查，确定是死于意外。”程怀默摇摇头道。 “那尉迟兄你是认为小弟命硬？还是嫌我活得太久了？”王牧瞪着尉迟宝林问道。 “兄弟不要误会，我绝对没有害你的意思，火井令袁天罡袁天师曾经给大妹算过命了，说她是破军错投女命，只要大妹嫁一父母双亡，无兄弟姐妹的人，就会让命格稳固。”尉迟宝林解释道。 “啥？破军？合着你这是那我来给你妹子做祭品不是？兄弟！哥！大哥！你是我亲哥好不好！求你放过我吧！长安那么大，找一个无父无母，又无兄弟姐妹的人，应该很容易吧？”王牧眼睛大睁，双手合十，连连作揖。 “你听我说完啊！你年龄刚好合适！而且怎么说也不能给大妹随便找一个不是，至少也得让我们看得顺眼，有一定才能不是吗？”尉迟宝林急忙解释道。 “不行，不行，算命的说话，怎么能相信，万一看错了呢？会不会是天煞孤星啥的？”王牧疯狂摇头反对道。 “啥天煞孤星，你小子别乱说，我们一家可都是好好的。” “行了，行了，是我说错话了，是我不配好不好！”王牧举手投降，立马认错。 “没事，我们不嫌弃你出身小门小户。毕竟老头子以前也是打铁为生，我娘还是山寨的。”尉迟宝林摆摆手道。 “原来打劫，是你家的传统啊！” “别闹，兄弟！我说的都是真的，此事长安许多人都知道。不过有一点点身份的人，家里也不会死得只剩一个；条件合适的又配不上大妹，这事都快急死人了。”尉迟宝林认真的说道。 “不行，不行，其他事情都好商量，此事绝对不行。”王牧语气坚定的拒绝道。 “唉！可怜我的大妹，难道要孤独终老吗？人心不古啊！”尉迟宝林一脸惆怅的感叹道。 “少来这套，装可怜也没用，我还没有活够呢！”王牧直接站起身来，他决定以后离尉迟宝林一家子远远的。 “要不要出去躲两年？”王牧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嗯！就这么定了，忙完酒楼的事情，带着柱子去南方游玩一趟。想想扬州的瘦马，西湖的船娘，大同的婆姨，泰山的姑子。现在可都是能光明正大的玩啊！提前帮忙开发一下，也算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好事，减少社会犯罪现象。”王牧在心里不断的盘算着。 被尉迟宝林和程怀默这么一阵聊，吃过饭的倦懒也没了，王牧决定干脆就去工地。 “兄弟，好好考虑一下，我不会害你的。你想！我总不至于拿自家妹子，终身大事开玩笑吧！”路上尉迟宝林还在劝说。 “免谈！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干！”王牧抬手阻止尉迟宝林继续劝说。 “为啥？” “你觉得我这小胳膊小腿的，能打得过你妹妹？”王牧伸出胳膊问道。 “那肯定打不过，别说是你，老头子现在都打不过大妹。”尉迟宝林颇为自豪的说道。 “啥？你妹子比你爹还厉害！”王牧惊讶的问道。 “那是当然！老头子说了，大妹的武艺，少有人敌，缺的只是经验。”尉迟宝林得意的说道。 “那就没错了！我更无福消受了！你想想看，我真娶你大妹，要是那天惹她不高兴，会不会缺胳膊少腿的？要是鸡飞蛋打，你说这人生还有什么意思？”王牧停住脚步，接连问道。 第67章 绝不妥协 “这…不会的，大妹现在对自身力度掌握，已经炉火纯青，不会轻易伤到人的。”尉迟宝林急忙追上王牧解释道。 “可别！女人发火可是没有理智的！”王牧后怕的说道。他曾经就见过几次，平时好得冒油的夫妻，一点小事打架可以提刀砍，住进医院又痛哭流涕。 “你怎么就不相信人呢？你问程怀默，武者如果不能很好的掌控力度，那根本算不上武者。”尉迟宝林有些着急的说道。 “这和是不是武者无关！关键是女人！女人你知道吗？有时候是不可理喻的。那怕你没有错，但是只要她认为错了，那就是错了。”王牧语重心长的提醒道。 “这话到也是，有一次我娘问老头子错哪里了？老头子想很久都没有想起。不过大妹不是那种人，她很温柔的，连下人都不吼一下的。”尉迟宝林还在不停的给他妹妹刷分。 “呵呵！长安城，谁不知道，你娘很厉害，你家老头子根本打不过。”程怀默笑着说道。 “我擦！”王牧心里一声暗骂，这才想起，演义中尉迟恭两个老婆都是高手来着，这一家子全是勇武过人的，自己要是和他们成了亲戚，还不得被吃得死死的。 练武的女人，不知道是不是和健身的一样，全是肌肉，想想就可怕。 “这地方还行！”看着已经拆除的工地，程怀默点点头说道。 “以后这里会成为长安生意最好的酒楼。如果我是你们，就会在附近开个卖酒的地方，品尝了酒楼的美酒，出门肯定愿意买一些带回去。”王牧提醒道。 “到时候再说吧，这是老头子的事情。”程怀默不置可否的回答。 王牧没有再说，程怀默没有尝过高度酒，他还不知道其中的奥妙，喝过高度酒，再去喝米酒，就会感觉寡然无味，特别是对于爱酒的人来说，其中的差距太大了。 酒楼刚刚把前面拆了出来，正在挖地基，因为酒楼是一个整体，所以以前的地基就没法用，需要重新铺青石下去。 陈福从他们村子调了五十多个青壮过来，所以这进度其实并不慢。 “可惜没有水泥！”王牧心里暗道。 那玩意他不懂，只是知道主要成分是石灰石，不过这可不想蒸馏酒和香精那么简单，不但涉及到配比问题，还有烧制的火候。想要实验，不但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还有不知道多久的时间，王牧可没有那个能力和财力来支撑。所以修建还是得采用老办法。 外部以砖石为主，内部以大树木支撑，酒楼的设计原本只有三层，得到李世民那一千贯，王牧决定加两层，做一个下宽上窄的布局，这样也多花不了太多。 钱主要用于购买石材，按照泰大叔的说法，又不用名贵的木料，自己去砍伐运输，价格很低。 每天都有大肥肉，见到王牧的时候，认识的人都在热情的招呼着。那股热乎劲，让他都有些受不了。 “别奇怪！从来没有哪个东家，舍得这样大鱼大肉的吃，一般来说，每天能见到油腥就算好的了。”泰大叔给王牧解释道。 大鱼当然是没有，肉确实没有少弄，为了制作香肠腊肉，还有让厨师练手，每天杀一头猪。最好的肉用来制作香肠腊肉，排骨做腊排，猪肝烟熏，猪蹄，猪头烟熏。 肥肉当然就用来练手，所以这些工人有福了，天天有肉吃，喝着骨头汤，日子美滋滋。 “没事，都是乡里乡亲的，生活好一点，给他们补一补，免得累瘦了。”王牧笑着说道。 泰大叔当然知道王牧并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只不过他担心王牧的合作人有意见，才装着不经意的提醒。见王牧不在意，他就没有继续说，两人又商议还缺少那些材料，又需要多少钱。 “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伤到人了，工作太多，泰大叔你看要不再请一些人过来。”王牧一边叮嘱，又一边询问。他这也是第一次插手修建房屋，千头万绪的，有些摸不着头脑，总是想起一出是一出。 “人可以再请一些，反正谁还没几个亲戚朋友的，很好办，只是这工钱和生活，开支就大了。”泰大叔提醒道。 “没事，又有人送钱来，不缺那点。老陈，你把工钱统计一下，以后我们十天发一次，毕竟大家都是养家糊口的人，既然现在有钱了，所有人都统一发，别弄得自己人就不拿钱，白帮忙。”王牧抓抓头发说道。 “好的。”陈福笑着点头应下。 “天气热，尽量早晚工作，再让人熬一些绿豆汤解暑。”王牧又提醒道。他可不想自己的酒楼还没开业就发生事故，毕竟在他心中，人命是非常重要的，伤残都很可能影响一个家庭，他是把另外一个世界的一些经验，尽可能的回想运用。 “好的。”陈福用心的记下，他很喜欢王牧这点，没有把人分高下来看，对待工人和他们这些无根之人，都是一样的态度和眼神。 “陈叔！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弄完以后，王牧又找到柱子爹，拉到一边小声的说道。 “啥好事？莫非你给柱子找到婆姨了？”陈叔笑着问道。 “那事不急，等以后柱子有出息了，给他找个好的。”王牧咧嘴笑着道。 “那是啥好事？”陈叔不解的问道。 “柱子拜了一个老师，跟着学武，你不要声张出去，任何人都别说。” “哦！好的。” “是翼国公秦琼！他收了柱子为徒。” “啥！”正高兴的陈叔一声惊呼。 “嘘！别闹，你没有听错，就是翼国公秦琼。”王牧急忙抬起手掌示意道。 “好！好！”陈叔压低声音，激动的点头。 “谢谢你阿牧！”陈叔热泪盈眶，感激的说道。他很清楚，这肯定是王牧在帮忙，不然的话，柱子怎么可能遇到翼国公，还能拜师。 “谢啥谢的，柱子也是我的兄弟。”王牧摆摆手道。 第68章 青云楼 “对了陈叔，明天开始，让人把猪肝留下，以后每天炒好，让柱子送到翼国公府上。”王牧走了几步，又退回来对陈叔说道。 “这会不会太寒碜了，要不我买点好的补品，给翼国公送去？”陈叔迟疑了一下说道。 “不，陈叔你误会了，这不算礼物，只是送给翼国公补身体的，据说他以前受伤太多，亏损了气血，猪肝补气血，所以以后每天柱子可以顺便带过去孝敬师傅。”王牧解释道。 “还是阿牧你想得周到。只是这束脩应该怎么送才好？”陈叔有些为难的问道。 束脩就是拜师礼，一般就是送肉，送钱，根据所拜师傅的身份地位来定，这拜入国公门下，柱子他爹就抓瞎了，感觉把自己卖了，好像都弄不出匹配的礼物。 “翼国公有啥好东西没见过，这束脩陈叔您就别管了，我会搞定的。”王牧摆摆手道。 “好！好！那就拜托你了。”陈叔擦擦眼角感激的泪水，高兴的说道。 “没事，没事，陈叔我们先走了。” “好的，你们去忙吧。” 看着柱子高大的背影，陈叔觉得自己儿子终于长大了，即感欣慰，又感觉惆怅，最后变为高兴，咧嘴露出一口黄牙，无声的笑着。 ………… “青云楼，取名之上青云之意，是长安年轻人最喜欢来的地方。就是为了图一个好兆头，当然！也是因为这里的姑娘文采好，多才多艺。”程怀默有些小兴奋的介绍着。 青砖绿瓦，两层阁楼，下面雕花木门大敞，两旁灯笼高挂。上方有青云楼三个大字，在大门两侧还分别写着平步青云，步步高升。 “这到是应景，走台阶可不是步步高升嘛！”王牧笑着说道。 “几位爷！里边请！”或许是因为比较早，门口没人，他们上了台阶之后，一个青衣小厮，兴高采烈的小跑着迎了上来。 “小玉姑娘今儿个还空着吧？”程怀默问道。 “空着呢！空着呢！小玉姑娘正等着诸位公子呢。”小厮连连点头回答。 “二楼找个雅座！”程怀默继续说道。 “好嘞！几位爷里边请！” “哎呦！这不是程大少爷嘛！快楼上请！”刚进去，又一个浓妆中年妇女，迎了上来。那模样，就像见到亲爹一样高兴。 一股很浓的香味，随之而来，王牧感觉自己鼻子都有些发痒，忍不住揉了揉。 宛若影视中一样的小厮，老鸨，王牧看得津津有味，青云楼，里面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烛火，把本来就通透的大厅，映照得清清楚楚，只不过红色的灯罩，让里面带上了一股朦胧的感觉。 “叫四个姑娘陪我们喝酒，再上点瓜果糕点。”程怀默抛出一串铜钱，丢进老鸨怀中。 “好勒！程大少爷您稍等！”老鸨高兴的接过铜钱，眼睛都快变成了开元通宝。 青云楼里面，和影视中所见，又有很大的不同。一楼属于大厅，就像迪吧一样，摆放着许多案几，胡凳；二楼就像没有门的包厢，座位正对着一楼大厅。有半截帘子遮住视线，坐下之后，可以看见楼下的情形，而楼下的则因为帘子遮挡，看不见楼上的人是谁。 “现在时辰尚且较早，人还不多，等会就热闹了。这青云楼二楼四个方向，分别属于琴陌棋语书瑶画妍；我们坐的这里就属于书瑶。”程怀默给王牧科普道。 “这有啥说法吗？”王牧不解的问道。 “兄弟你以前没有来过青楼吧？”程怀默反问道。 “有啥问题吗？”王牧眉头一挑，他并不感到有啥羞耻的。 “普通的青楼，你要找姑娘，出钱就行，但如果是书瑶她们这种，就需要打茶围。喜欢哪个姑娘，就到她们的地方坐着，喝喝茶，聊聊天，等到人来得差不多了，就有人出题，答得上来，姑娘也喜欢，那么就可以去后院的阁楼，姑娘陪你喝酒解闷。”好为人师，是大部分人的爱好，尤其是在不懂的人面前，总想显示一下自己懂得多。程怀默这会，就说得兴高采烈。 “明白了！就是先消费呗！然后挑一个看得顺眼，又有钱的。到后面继续消费。话说程兄你如此熟悉，应该没少来啊。”王牧点点头说道。这种逐步诱导消费，是很常见的，他早就见识过许多次。 就像那些主播一样，先陪你唠唠嗑，喊两声好哥哥！然后拉个朋友比比赛，再喊一声大哥救命，你好意思不给点。或者弄一个多人比赛，调动一下情绪，老妹就在那喊大哥666，大哥在支愣一手呗，你怎么办？还不得继续刷礼物啊。 就这一会功夫，酒水糕点，瓜果茶水，一骨碌就堆满了案几，还不是得花钱啊！这种套路，比起直接上车，她不赚得更多啊。 王牧暗自感叹，这个不愧是最古老的职业之一，发展得真好，套路齐备，花样繁多。 “小玉是书瑶的小名，他就去过书阁一次，一直念念不忘，总说书瑶姑娘有多喜欢他。”尉迟宝林在一边拆台。 “那也比你好！谁不知道，鄂国公府大公子尉迟宝林，色中饿鬼，进屋就想办事。”程怀默反唇相讥。 “说说！这里面好像有故事。”王牧抓起一把阿月浑子（瓜子），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道。 “刚才不是说过吗，打茶围，被姑娘看上了，就可以去姑娘的阁楼。本来是听听曲，喝喝酒，读书人做做诗词。好家伙！他进了阁楼就脱衣服，吓得姑娘大声尖叫。”程怀默边说边笑。 “我怎么知道这些，那还不是第一次去不懂。又喝了酒，谁知道她们那里，还得看她愿不愿意一说。”尉迟宝林老脸一红，急忙辩解道。 “从此以后，尉迟大少爷，就成了青楼的传奇，没人敢邀请他去阁楼。”程怀默笑得很是开心，这种揭人老底的事情，他觉得非常好笑。 “胡说八道！想请爷去的姑娘，大把的是。”尉迟宝林不服的说道。 第69章射手与拼命三郎 “你就没点自知自明吗？邀请你的是啥样的？还不是看在你是尉迟大公子的份上。”程怀默讥笑道。 王牧听明白了，尉迟宝林这家伙急色的名头传出去了，如今是看得起的不找他，找他的呢，他又看不起。 “尉迟兄！你可知道，这笨蛋和聪明人的区别？”王牧笑着问道。 “啥意思？你也笑话我？”尉迟宝林没好气的说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告诉你，这追女孩，也是要讲策略的，不但是行动，还有言语。”王牧摆摆手道。 尉迟宝林和程怀默，包括刚来，坐到他们侧面的四个姑娘，都好奇的看向王牧，等着他说办法。只有柱子，正小心翼翼的喝酒，在家里他爹从不让他喝，所以今天就想着尝一尝。 “例如！笨蛋见到姑娘会说，我想和你睡觉；而聪明的人会说，姑娘，我想和你一起起床。”王牧看着身边的那个女孩，微笑着说道。 不得不说，青云楼确实不错，这来的四个姑娘，脸上还带着一丝稚嫩，一看年龄就不大。王牧没有脑残的去关心这些女子，来历问题，也没问是不是自愿的之类。不过他也只是把她们当作普通人，坐在一起聊聊天就行。 “意思是一样的？效果是不是就不一样了？”王牧笑着问尉迟宝林。 “你叫什么名字？姑娘，如果是你，你是想听前面一句，还是后面一句。”王牧折扇轻摇，又问身边的姑娘。 “奴家小丽，奴家肯定是喜欢听后面一句。” “哈哈！兄弟你真会说话！”程怀默笑着赞了一句，随后伸手搂着姑娘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小雪。” “小雪？真的吗？我不信！” “哎呀！程公子你太坏了！” 王牧无语的摇摇头，程怀默那样子，一看就是花丛老手，而那个叫小雪的，也是非常敬业，无视了程怀默那张雷公嘴脸，面不改色的娇笑连连。 “追女子，主要有三种方式！第一，用你的才华和能力去打动她。”王牧不习惯和别人调/情嬉笑，转头又和尉迟宝林聊起来。 “这不行！第二个办法呢？”尉迟宝林他知道自己，有个屁的才华，摇摇头苦着脸问道。 “第二就是死缠烂打，天天缠着她，俗话说得好，好女怕缠男，只要你胆大、心细、面皮厚，每天对她嘘寒问暖，关心不停，总有一天，她会被你所感动。 正所谓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王牧逮着就是一阵狂吹，口沫四溅，说得尉迟宝林连连点头。 “这个还是太麻烦了！有没有简单点的？”尉迟宝林又问道。 “有！当然有！这是最简单，也是最有限的办法，大部分人都会屈服于这种办法。不过对尉迟兄你来说，不怎么合适，所以我才放到最后来说。”王牧伸出食指，用力一指，很肯定的说道。 “什么办法？为啥我不合适？”尉迟宝林兴致勃勃的问道。 “那就是钞能力！只要你有足够的开元通宝！正所谓财能通神！有钱还不好办吗？只要有钱，你可以把整个青楼都买下来。”王牧笑眯眯的说道。 不出他所料，一听钱的问题，尉迟宝林立马垂头丧气，他的钱，勉强够他正常花销，别说买青楼，就是一个普通姑娘赎身，他都办不到。 “咦！这个家伙怎么也来这么早？”搂着姑娘调笑的程怀默，望着楼下说道。 王牧从帘子下方看去，大门口正走进来两个年轻人，都穿着一身白衣，有金线秀着花边，看上去挺拽的样子，这会正笑眯眯的和老鸨说着话，最后拿出一角碎银子，塞进了老鸨深沟之中。 “是什么人？”王牧好奇的问道，对于长安的人，除了敦化坊，他真不认识两个。 “高的那个叫韦爽，是京兆韦氏嫡系，矮的那个叫长孙涣，是齐国公长孙无忌的次子。”程怀默介绍道。 “来头不小啊！”王牧略微惊讶的说道，他没想到，第一批陌生人，就是世家之后，国公之子。 “嘿嘿！来头不算什么，关键是名头，这两个家伙，说起名头，比我们大多了。”程怀默怪笑一声道。 “哦！两个家伙很厉害吗？”王牧更加好奇，坐直了身体，看着正向另外一边走去的两个年轻人。 “韦爽人称拼命三郎，而长孙涣外号射手。” “大名鼎鼎，一箭双雕的长孙家之后，叫做射手，想必确实厉害，想不到另外一个，看上去个头和我差不多，居然叫拼命三郎！”王牧感叹道。 “嘿嘿！所谓的射手，并不是弓箭厉害，说起弓箭，那是丢他们长孙家的脸。那家伙拉尿总是拉在手上，所以叫做射手。而且他有个毛病，无论冬夏，手都是湿漉漉的，别人总是以为那是尿。”尉迟宝林也跟着怪笑一声，给王牧介绍着。 “我擦！”王牧相当无语，没想到有人还得了这么一个外号。说来长孙涣这个毛病，王牧还真的知道。以前有个同事，就有同样的问题，无论是手还是脚，一年四季都爱出汗，还是擦都来不及那种。 据说是先天性肾阴虚，很难治断更，这种人最明显的特点就是瘦，因为汗水排放太快，身体不容易吸收到足够的营养，就被排出体外了。 王牧可没有那个心情去告诉长孙涣实情，他更敢兴趣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外号，又有什么特点。 “韦爽人称拼命三郎，整个长安，敢惹他的不多，因为他是真的会拼命。”程怀默脸上笑容更加奇怪。 “就他那样，打不过谁吧？”王牧好奇的问道。 “是啊！正是因为他谁都打不过，所以他打自己，而且他真的捅过自己一刀。作为京兆韦氏郧公房唯一的嫡系子弟，他出事了，韦氏定然要报复。”程怀默继续说道。 “这外号……”王牧顿了顿，“真没有取错！岂不是没人敢惹他。” “那到也不是，毕竟没人喜欢捅自己，所以差不多的人他也不招惹。”程怀默说道。 “今晚有好戏看了！”尉迟宝林兴奋的说道。 第70章 无肠公子 “咦！今天真热闹啊！”顺着尉迟宝林视线看去，程怀默有些意外的说道。 “难得又是一个很逗的家伙？”王牧看了看问道。 来人一身黑衣，腰间挂着佩剑，走路的时候仰着脖子，四十五度斜视天空，颇有一种看不起任何人的气势。 “无肠公子王浩，太原王家大房嫡系，永宁郡公王圭的亲孙子。”程怀默很好的做了翻译官，给王牧介绍着。 “王浩与韦爽，都喜欢琴陌，这事大家都知道，所以两人一直针锋相对。”尉迟宝林补充道。 “无常公子是怎么回事？为啥叫这个？黑白无常的原因吗？”王牧更感兴趣的是他的外号，毕竟争风吃醋这事情，有啥好听的，一个女人，招架两个男的，还不是很轻松。 “黑白无常是啥？是肠子的肠。”尉迟宝林愣了一下道。 “无肠公子，是说这小子横行霸道，就像螃蟹一样。”程怀默补充道，两人兴致勃勃的看着下方进来的王浩，一副好意即将上演，充满期待的表情。 “厉害！得这样一个外号，这小子看来也是一个祸害啊！”王牧感叹道。 “嘿！这些家伙，别的本事没有，惹事生非的本事却不小，那天不弄出点事情，才是奇怪的。”程怀默面带讥笑不屑的说道。 “嗯！大事不敢惹，小事却不断，不过是仗着家世而已。”尉迟宝林用力一点头，很是赞同的说道。 他们虽然也是二代，同样给家里惹了不少事情，但那不一样啊，他们弄的人，可也是弄身份相当的家伙。 长安二代，从身份上分两种，第一种就是尉迟宝林他们这种家中长子，家族继承人，不是生死大敌，不会针对他们，因为那是对整个家族的挑衅。 就像尉迟恭一家，你可以在朝廷上弹劾，陷害，都没有问题；但是你弄尉迟宝林就不行，甚至泼污水都不行。那是继承者，代表家族的脸面和未来。这是一种成俗的规定，当然！这只是对于老一辈的来说，年轻人相互争斗，只要不出阴招，是没人说的，输了背时，丢脸活该。 但是一个家族继承人，得到家族支持也是最大的，一般的年轻一辈，又哪里是对手，所以尉迟宝林他们大多数时候是单独在玩。 最混乱的反而是他弟弟那一批半大小子，仗着家里有老子，有大哥，自己又是混吃等死的命，在长安城横行无忌，惹是生非。长安每天有一半的治安案件，属于他们搞出来的。 还有就是像韦爽这种，家里没有人争家产，那才是真的百无禁忌，见谁都敢怼。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无肠公子嘛！今儿个怎么来青云楼了！” 王浩还没有上楼，王牧他们对面就揭开了帘子，韦爽一脸讥讽的朗声喊道。 “呸！出门就踩狗屎！”王浩抬头一看，顿时满脸晦气的啐了一口。 “哈哈！难怪今天没有见到你的狗腿子，原来是拉屎被踩了。”长孙涣大笑道。 “我到是谁，原来是射手！你来青云楼干嘛？能看又不能用？这不是母牛喝奶，自取其辱那？”王浩冷笑一声道。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长孙涣最恨人喊他射手，虽然确实短小无力，一听王浩方面嘲讽，顿时暴跳如雷。 “王浩你个小杂碎，太原混不下去了，居然跑长安来找存在感，长安可不是你这土鳖的地方。看你尖嘴猴腮的样子，你老子觉得不对劲了吧？”长孙涣张嘴就是一顿恶毒的咒骂。 这年月，大唐分两种人，长安人和非长安人，长安人觉得自己是天下中心，一向看不起外地人；而世家大族，则看不起新崛起的勋贵，认为他们是暴发户。至于大唐之外的，那不是人！对大唐百姓来说，那些部落有一个统一的称呼，蛮夷。这不止是中原繁华带来的自信，而是上千年来，打出来的自信和骄傲，尤其是大唐立国以来，除了渭水之盟，百姓就没有听到过失败，去年又打得突厥喊爸爸，一雪前耻，这种自信的心里，完全是深入人心，哪怕是乞丐，都觉得比那些金发碧眼的蛮夷，高人一等。 王浩最厌恶的，并不是别人说他像螃蟹，叫他无肠公子，他最恨有人提他的长相，个子和长孙涣一样消瘦，不过他下巴有些尖，牙齿有点凸，也就是常说的尖嘴猴腮，他父亲非常的不喜欢他，这也是他心里的痛。 “长孙涣，你还好意思说别人，看看你的样子，哪里有长孙家半点风采，不会是意外所出吧？”王浩阴沉着脸讥讽道。 这情况让王牧大开眼界，没想到两人一见面，就在那里像泼妇一样骂街。一楼还有两三桌人，和王牧他们一样，看得津津有味。 “哎哟！王公子，长孙公子，大家都是来找乐子的，干嘛找不痛快呢！”老鸨可不能干看着，急忙颤颤巍巍的跑过去劝说。 “滚开！今天琴陌要是敢陪他们，青云楼就别想开了。”王浩衣袖一挥，怒视老鸨呵斥道。 “哈哈！土鳖就是土鳖，居然敢说让青云楼别想开了，王浩你要真有本事关了青云楼，琴陌姑娘，某再也不和你争。”韦爽捧腹大笑道。 五姓七望和其他世家，又不对付，五姓七望主要是山东的士族，自认中原正统，诗书传家，一向看不起关拢的世家，因为他们觉得，关拢的世家，血统已经受到了玷污，不在纯粹。 韦家自然也有韦家的骄傲，城南韦杜，去天三尺，说的就是长安韦家和杜家，两家掌控了长安附近大量的土地，城里也有众多商铺，加上长安是隋唐的都城，所以一向感觉高人一等。关键还是家族的人才，韦爽的爷爷，就取了杨坚的孙女，李世民的贵妃，同样是韦家的人，韦贵妃堂姐韦尼子，则是九嫔之一的昭媛。韦家在朝官员，五品以上都有六七个，低级官员就更不用说了，所以韦爽哪里把王浩放在眼里 第71章 帮程怀默化妆 “春花，秋月，还不快点带王公子去雅座。”老鸨生怕几个家伙打起来，急忙大喊着招呼几个姑娘，把王浩半推着向楼上走去，另外一边，韦爽，长孙涣也被同桌的姑娘劝说了下去。 老鸨见状，这才松一口气，急忙让人开始表演，琵琶，古琴，弹奏起来，让青云楼里面，响起了动听的声音。青云楼背景深厚，老鸨并不担心有人封掉，不过有人闹事，肯定会影响生意不是。 “啧啧！就这么偃旗息鼓，有些不行啊！”王牧感叹道，在他想来，应该是一言不合，就指挥小弟开干的。 “这些家伙就是这样，人少是打不起来的，往日两人身边都跟着十数人，今日不知为何没带人。”程怀默笑着说道。 “你们平时也这样？只是指手画脚的怒骂一会，就像泼妇一样？”王牧又问道。“嘿嘿！不然还能这么着，难不成让我们动手，打死一两个不成，那些家伙又不笨，对只敢嘲讽，说来说去，也就那几句。”尉迟宝林无所谓的笑了笑道。 看不出来，这家伙居然如此冷静，看得如此通透，让王牧有些刮目相看。 “今天能不能拔得头筹，可就看兄弟你的了。”程怀默笑眯眯的靠近王牧说道。 “关我啥事？”王牧一愣问道。 “我和宝林又不懂诗词书画，当然只有看你的了，你总不能看着哥哥被几个穷酸嘲笑吧？”程怀默解释道。 “为啥要会诗词书画，不是看谁钱多吗？再说我也不懂诗词书画。”王牧双手一摊说道。 他才不想比啥诗词书画的，出风头没好处不说，要是装比失败，那就丢脸了，毕竟能完整记得的诗词并不多。反而是一些打油诗，还记得不少。 “啊！你怎么会不懂呢？你不是读书人吗？”程怀默惊讶的问道。 “谁告诉你读书人就一定要会做诗词的。”王牧没好气的说道。 “不对啊！我记得老头子说过，兄弟好文采的。”程怀默眉头一皱，思索着说道。 “你听错了，你爹肯定说的是别人。”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啊！你怎么能不会呢？”程怀默失望的躺倒了身边姑娘的怀里。 王牧才懒得管他，尝了尝青云楼的糕点，味道还不错，关键是做得精巧，每一个糕点都有手工捏出来的形状。 “这个要记住，以后酒楼也要这样做。”王牧轻声的提醒自己。 青云楼还是非常具有特色的，柱子上雕刻着图案，捆着各种丝绸，增添了不少色彩，同时也让青云楼里面更显气氛。 不断有人进入青云楼，不愧是长安最火爆的娱乐场所之一，而且是受年轻人追捧的场所，三三两两的进入青云楼，见到熟人吆五喝六，没有一点那种去洗脚怕碰到熟人的意思。有的在一楼叫了几个姑娘，喝酒聊天不亦乐乎，也有的上了二楼，四个方向的雅座，逐渐都被坐满了。 “二楼的人，基本上都是冲着琴棋书画她们四个来的。”程怀默在一边介绍着。 看得出来，这家伙还真有点在意这个小玉的姑娘，每次有人到这面，他都有些小紧张，就像小朋友盯着自己的玩具一样，担心别人抢走。 “姐儿爱俏，鸨儿爱钞，程兄你这很难啊。”王牧感叹道，来的有郡公家的，也有富商家的，大臣家的也有许多，只要上二楼的，多少有些身份，所以他才如此感叹。 “啥意思？” “他是说你没钱，还很丑！”尉迟宝林适时补刀。 “咳咳！虽然实话有些伤人，不过事实就是如此。”王牧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笑嘻嘻的说道。 “某这是男人气概！哪里丑了？”程怀默摸摸胡子不服气的说道。 “但是女人不喜欢啊！还是要某这种更受欢迎。”尉迟宝林笑得很是得意。 “我的意思是你真想拔得头筹，就得表现自己的能力，有钱就展现财力，有才~~~”说着看了他一眼，摆摆手又道：“算了，这个不用展示。” “你就没有一点靠谱的办法？”程怀默有些抓狂的问道，他发现了王牧这家伙，和尉迟宝林一样，就是一个损友，帮倒忙不至于，伤口撒盐绝对是不亦乐乎。 “办法也不是没有，其实你们程家人并不丑，只是这胡子有碍观瞻，如果你把胡子修理一下，会更好一些。”王牧提议道。 在王牧记忆里，虽然说现在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但并不是说不打理头发胡须，只是要把打理下来的头发胡须好好的保管起来，对于打理头发，胡须，其实是很重视的，尤其那些重视形象的人，更是每天都精心的打理着，据说关羽晚上就要拿袋子把美鬓装起来睡觉。 “我这怎么打理？”程怀默摸摸左右脸颊问道。 “至少也得整整齐齐吧？就像女人的眉毛，画一下整整齐齐的，那样看上去会好许多。”王牧建议道，主要是看到程怀默乱糟糟的胡子，他心里有点难受。 “嗯！明天就试一试。”程怀默将信将疑的说道。 “别明天了，就现在吧，让几位姑娘给你打理。”王牧带着一丝兴奋的说道。 “这…” “别这那的，几位姑娘，麻烦你们拿刀子给他修理一下，主要是面孔里面，弄整齐一些。”王牧对几个女孩说道。 “好啊！” “我去拿修理的工具！”四个女孩也兴致勃勃的答应下来。给男人打理胡子，这还是第一次。 “去把你们的胭脂水粉也拿过来！”王牧继续吩咐道。 “拿胭脂水粉干嘛？”程怀默有些心慌的问道。 “等会你就知道了！”王牧嘴角一翘说道。 想想强大的化妆术，虽然自己没有亲自动过手，不过见过的可不少，那完全可以让人大变模样。 很快，两个女孩，带着一包东西，兴奋的走了回来。 “就按照我说的那样，眉毛和胡子，修剪一下，再去过人，打盆水来，拿条干净的毛巾。”王牧在一边指点江山。 【作者题外话】：有票票吗？请来一点，高冷的诸位老铁！ 第72章 作诗 “先把脸给他好好洗一遍，用力的洗！抹一些皂角上去！” “对就是那样！用力一点！ 还有脖子上，别漏掉了！”王牧在一边不停的指点着。 四个女孩，嬉笑着在程怀默脸上就是一顿输出。 “好了，把这个给他擦上，要均匀，不要太多。对了！还有手上，别漏掉了。”看着眉毛胡子整整齐齐的程怀默，王牧觉得顺眼多了，又从女孩化妆品之中，挑选了一种白色粉末的东西，让她们给程怀默涂上一层。 连同脖子耳朵，给他刮了一道大白，一下子就成了一个棱角分明，相貌堂堂的汉子。 “我去！这是大变活人啊！”四个女孩让开位置，尉迟宝林转过头，看着程怀默，一脸的震惊。 “怎么样？怎么样？”程怀默摸摸脸忐忑的问道。 “程少爷您看！”陪程怀默的女孩，拿着一面铜镜，双手举到他的面前。 “嗯！”程怀默看了一眼，脖子猛的向前一伸，眼睛瞪得溜圆，用力的看向镜子里面的人，随后眼珠左右转动，还确认了一下，确实是自己没错，顿时咧嘴一笑。 “别笑！笑起来太丑了！你要保持冷酷！”王牧急忙叮嘱道。 “冷酷！冷酷！”程怀默虽然没听说过这种形容词，不过明白它的意思，笑容一收，板着脸严肃的看向镜子。左右一看，随后忍不住嘴角一扬，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嗯！”见到笑容，程怀默立马又板起脸来，微微点头，用鼻孔发出满意的声音。 “来！来！给我也弄弄！”尉迟宝林兴奋的对几个女孩招手。 “你就不用弄了，够英俊的了。”王牧推开尉迟宝林说道。 程怀默把女孩给他包起来的胡子，收到怀里，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的装着威严的样子，扫视着四周。 看他骚包的样子，王牧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去！再上一些瓜果来！”程怀默丢出一角碎银，豪爽的吩咐道。 “开始了！那是棋语的丫鬟！”尉迟宝林提醒道。 王牧发现，青云楼的音乐停了下来，而且说话的声音也逐渐变小，有几个雅座的帘子正慢慢收起，现出了里面的人。 “多谢诸位贵客光临青云楼，今天四位姑娘商量过了，以诗词为第一轮。”一个梳着丫鬟头的小姑娘，走到楼梯中间，环顾四周，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微笑着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王牧低声询问道。 “姑娘只有四个，她们不可能陪每一个人吧，所以要先选一轮！有兴趣的就按照她们的标准参加。”程怀默飞快的解释道。 王牧明白，这是先剔除浑水摸鱼的人，或者说筛选优质客户，毕竟弄得高端大气，才更值钱不是。就像有些会所，总喜欢去兼职免费做车模，照几张照片，回去就能包装成明星，价格就能拼命的往高处喊。 “小翠姑娘！这诗词总得有个说法吧？今日的主题是什么？”一楼一个中年男子，兴奋的问道。 “诸位公子所擅长皆有不同，所以请随性而为。”小翠应该是得到过提醒，所以立即就回答了他。 “言之有理！笔墨伺候着！”有人迫不及待的喊了起来。 青云楼也是早有准备，十来个女子，端着笔墨纸砚就登场，每一桌询问之后，或是放下一套，或是笑着离开。 “阿牧！我们是不是朋友？”程怀默突然严肃的问道。 “是。”王牧看着楼下，微微点头。 “今天你可一定要帮我，能不能得到小玉的欢心，可就全靠你了。”程怀默大手放在王牧肩头说道。 “你刚才说啥？”王牧转过头问道。 “你一定要帮我写一首诗出来。” “不是！上一句。”王牧摇摇头道。 “你我是不是朋友？” “不是！”王牧立马回答，然后装着不熟的样子，向后退了两步。 王牧这不按套路出牌，一下子让程怀默愣在那里。 直到他看见四个女孩掩嘴而笑，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你敢不帮我，明天我就带可儿和尉迟大妹到你家去。”程怀默搂着王牧，恶狠狠的说道。 “靠！算你狠。”王牧给他比了一根中指，随后说道，拿纸笔来！ “小丽姑娘，我来说你来写！”看着纸笔，王牧这才想起自己那一手烂毛笔字，眉头一皱，折扇一拍，笑眯眯的说道。 小丽也没有拒绝，反而很高兴的上前拿起笔，温柔的望着王牧。帮着客人书写诗词，这在她们眼里，不但是一种情调，同样也是看重她们。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王牧折扇拍拍，顿时有了主意，嘴角一扬，露出一丝坏笑，念了出来。 好诗记不全，这种带恶作剧，或者调侃性质的诗句，他到是记得不少。 “嘻嘻！公子真是好文采！”小丽提笔，把王牧念的诗写下来，忍不住笑出声来。 青云楼的姑娘，那怕是丫鬟，都懂一些诗词，她自然知道这诗的意思，她赞扬王牧，其实是说王牧急智，说写诗张嘴就来。 “这诗确实不错，表面看来只是调侃，细细想来，却是教人不要贪念美色。王公子好文采！”另外一个姑娘，手里拿着丝巾，伸着脖子，看了看诗词，眉目中带着敬佩的对王牧说道。 “姑娘过奖了，让人送下去吧！就说是程公子所作。”王牧微笑着摆摆手道。 小丽用一张黄纸，吸干墨汁，随后递了出去。 “嘿嘿！多谢兄弟！”程怀默没有去品读，他只听到两个女孩说好，忍不住又露出笑容。 “少来！说好话也掩盖不了你威胁我的事实。”王牧佯怒道。 “别那么小气嘛！你是宝林的兄弟，也是我的朋友，大家都是自己人，你不帮我帮谁。” 王牧一听这话，更是无语，差点喊出“绝交”的话来。 随着侍女把诗词收起，送到了一个屏风围起来的地方，里面隐约能看见几个人影，想必就是那琴陌，棋语，书瑶，画妍四个女子。 【作者题外话】：码字人，码字魂，深夜码字辛苦人，没得票，好气人！睡一觉，又是激情码字人。 第73章 再次比试 “岂有此理！这人怎么能这样说呢？这分明就是说我们是坏女人！”屏风后面，一个身穿绿色长裙的女子，一巴掌把宣纸拍到案几上，气愤的说道。 “画妍你生什么气？”另外一个穿鹅黄色衣服的女子问道。 “琴陌你自己看！”画妍把宣纸递了过去，怒气难消的嘟着嘴说道。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南三号桌，这是书瑶你的客人呢，写得还真不错。”琴陌读了一遍说道。 “虽然表面看是说美色误人，其实是劝人节制，是很不错，只是在青云楼写这么一首诗，是不是有些不妥？书瑶你知道是谁写的吗？真的是你的客人。”一名白衣女子点点头笑着说道。 “是程家大公子，右武侯都尉程怀默，想不到他还会作诗。”红衣书瑶声音轻柔的说道。 “应该是同桌所作，不知道另外几人是谁？”琴陌透过屏风，看了一眼楼上说道。 “等下就知道了。”画妍还有些气愤的扫了一眼楼上，心里暗想等会一定想办法让他出丑。 “请这八桌的公子，到这边来！”还是那个小翠，拿着一张纸，走出来娇声说道。 当听到“南三号桌”的时候，程怀默顿时高兴的说道：“是我们，是我们！” “不，只有你！快去吧！”王牧摇摇头道。 “别这样阿牧，帮人帮到底！你看别人都是一起去的。”程怀默揽着王牧，指着外面说道。 王牧一看，果然其他桌都是三五个人走下楼去，其中就有韦爽，长孙涣，王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身边又多了两个人。 被程怀默搂着，挣脱不掉，王牧只能无奈的说道：“放开，我跟你下去还不行吗？” “嘿嘿！”程怀默不好意思的笑笑，松开程怀默，整理了一下衣襟，挺挺腰板，拉了拉两侧的头发，向外面走去。 王牧想着影视中的那些侠客，特意让小丽她们，把程怀默头发在头顶偏后的位置，支愣起来，后面披着，两侧垂在脸颊旁边。 还别说，这样打扮，确实英俊，至少程怀默非常自信，因为四个女孩，看他的时候，都有些面红耳赤，眼眸带水。 程怀默走最前面，尉迟宝林和王牧紧随其后，柱子落在最后面。刚走到楼梯口，原本还有的议论声，一下子全都消失了。那些侍女都目不转睛的看向程怀默。王牧看得分明，那是真的眼睛一亮，一瞬间睁大了不少。 “你…你是程怀默？”韦爽从头到尾打量了两遍，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不错！正是程某！”程怀默沉声道。 看着棱角分明，一脸威严的程怀默，长孙涣甚至向前走了两步，看了看程怀默旁边的尉迟宝林，目光来回在几人身上移动，这才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咦！真是你！你怎么表白了？是用了水粉吧？”王浩惊讶的说道。 男子化妆，并不奇怪，所以没人笑话程怀默，他们惊讶的是程怀默居然扮相如此英俊，而且程家的男人，突然抹水粉，带香囊，本来就显得有些奇怪。因为平时他们从不弄这些。 “原来是尉迟宝林和程怀默你们俩啊！怎么的，还找了个帮手！这可是难得啊！你俩想通了？”韦爽惊讶的神色一收，不屑的说道。 “没错！诗词这些东西，你们两个莽夫会吗？跑来凑什么热闹！找个帮手有什么用？”一个声音从韦爽身后响起，一个年轻人走了出来。 “张超你小子想找麻烦，老子随时奉陪！”程怀默眼神一凝，冷冷的说道。 “张兄，今日只是文比，你不如改日在和他们切磋。”韦爽劝说道。 别以为韦爽是好心，他只是知道动手肯定打不过，才故意出言挤兑而已。 果然！他话一落，程怀默和张超都不说话了。张超是不想吃眼前亏，而程怀默则相信王牧能帮他拔得头筹。 “八桌公子的诗词，难分高下，所以四位姑娘商量，今晚再比一轮，最好的一桌，可以与四位姑娘之一，品酒论文。”小翠适时的开口说道。 她的话让所有人眉头一皱，因为按照以往的规矩，第一轮通过之后，下来大家交流一下，琴棋书画四女，就会挑选一人，回自己阁楼。最次也会陪着喝几杯酒，唱个曲或者跳个舞，至于能不能留下过夜，就得看本事了。 “不知道这一轮比什么？”王浩问道。对于诗词文章，他还是有自信的，至少说今天到场的这些公子哥，他相信不输于人。 “不错，划下道来吧！”韦爽跟着很自信的说道。 世家子弟，再不济，从小也是受到严格而又良好的教育，本事多少都是有的。 “诗词刚才已经比过，所以四位姑娘商量，决定比一比急智，这一轮比楹联，每一桌的公子，都可以出题，答对或者别人答不出来，多则为胜。每桌最多只能出两人，一共三题！”小翠宣布道。 “来就来！”程怀默自信心爆棚，最先开口。 “我擦！你这他娘的坑人啊！”王牧心里狂骂，他本来还想等别人出招，好慢慢思考，至少能保证他们名次靠前呢。 楹联这东西，不就是对联吗，这玩意他还是记得一些的。 “哈哈！自信心不小嘛？既然你程怀默都有信心，吾等退缩，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韦爽朗笑一声道。 青云楼的这种比试，一般只要略微有信心的，都不会拒绝，因为看的人多，也相当于扬名。如果能夺得头筹，保证第二天大半长安城都知道了。 “这位兄弟如何称呼？”王浩眼睛微微一眯，打量了一下王牧，拱手问道。 “在下王牧，无名小卒一枚。”王牧不动声色的抱着折扇，拱手回了一礼道。 “姓王…” “在下并非五姓七望，只是普通寒门子弟。”不等王浩继续说，王牧就猜到他要问什么，打断他的话说道。 第74章 楹联 王牧的态度，让王浩有些不爽，他感觉王牧一点都不尊重自己，不尊重大名鼎鼎的王家，不由脸色一变。 “小子挺横的啊！我喜欢！”韦爽笑眯眯的说道，能见对手吃瘪，他心里就高兴。 “不好意思，我喜欢女人。”王牧歉意的说道。 没想到王牧回了这么一句，韦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王牧这不但是说我不喜欢你，还讽刺他男女通吃。 “小子，你是做什么的？这么嚣张，不要逞一时口快，丢了小命。”韦爽脸色也跟着一沉，阴测测的问道。 “在下算命的，你要不要算一下？”居然威胁自己，王牧不由嘴角一扬，笑眯眯的问道。 虽然他告诉过自己要低调做人，不过另外一个世界已经习惯了，没有谁会认怂。争吵起来，那个会认输嘛，不都是你来弄我嘛？ 来嘛？ 那个儿子不来！ 怕你哦！ 怕你是你孙子！ 这吵架似乎已经融入了本能，除非一些特别火爆的，一言不合就动手，其他人多少会对骂几句，最后在路人或者朋友劝说下各自离开。 “算什么？”韦爽完全被王牧打断了思路，随口问了一句。 “是啊！你算什么东西？”王牧严肃的点点头问道。 “我不算什么东西。”韦爽摇摇头回答，话刚出口，顿时反应过来，怒喝一声道：“小子你找死！” “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王牧的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韦爽的死对头王浩，更是笑得捂着肚子。 “牙尖嘴利！没有教养。”韦爽脸颊肌肉，疯狂跳动，阴沉的看着王牧。好在他知道弄不过程怀默他们，因此只能压制住怒火。 “小子，别逞口舌之快，给自己招惹麻烦。”长孙涣冷笑着威胁道。 “你也要算命？”王牧才不怕多得罪一个，反正那几个家伙，都是一起的，得罪一个和得罪一群，都是一样。 “小子你诚心挑事！”长孙涣怒喝道。 “好了！我们不是来看你们吵架的！”王浩不满的说道。 “哼！小子，既然你们先站出来，那就出题吧！”长孙涣冷笑道。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气了！你可听好了！我这上联是：在上不是南北！”王牧嘴角一扬，折扇指指楼上，又左右一指说道。 “在下不是东西！”长孙涣眼睛一亮，很自信的指指脚下，又指指两边回答。 “哈哈！” “哈哈哈！” 他话音刚落，青云楼顿时响起一阵爆笑。如果说刚才对韦爽还有些克制，这次可没人管那么多，全都乐不可支。 “这人太坏了！”画妍气呼呼的说道。 “挺有意思的！”书瑶笑着说道。 “这是把长孙涣当小丑耍了，他麻烦大了！”琴陌微微摇头道。 “我看未必，能和程公子，尉迟公子在一起的人，来头应该也不小。”棋语反驳道。 “看下去不就知道了！真有意思。”书瑶笑着说道。 “今天的程公子好俊啊！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书瑶你这是动心了？”棋语从屏风缝隙，打量着程怀默说道。 “哪有啊！”书瑶粉脸一红，微微羞涩的说道。 “嘻嘻！你这样子还说没有？” “就是！就是！”其余三人纷纷笑着打趣。 当然！内心到底怎么想的，就没人知道了，毕竟她们四人，属于竞争对手，需要竞争优质的客户。 “你…你…”长孙涣反应过来，气得满脸通红，指着王牧说不出话来。 “哼！玩弄小聪明！这局算你赢了！请听我这一题！”韦爽冷哼一声道。 “不！不！这局你们答出来了，算你们赢！至于出题，你请吧！这么多人，未必非要我来答。”王牧合拢的折扇微微摆动，随后啪的一声打开，在胸口轻轻摇晃着说道。 “哇！那是什么扇子，好潇洒啊！”有一个女孩，惊讶的说道。因为其他人呢没有说话，她的声音，都听见了，她说完才发现所有人都看向自己，急忙捂住嘴巴。 虽然没有其他人说话，不过都觉得王牧的动作很洒脱，挺潇洒的，不少人都在打量他手里的东西。 韦爽正想开口，见到折扇，目光不由一凝，他想起了昨夜宫里给他爷爷赏赐的东西。同样的扇子，要精致不少，他爷爷的是丝绸扇面，而王牧的是宣纸。上面四个大字，难得糊涂！ 这种新东西，除了他爷爷得到一件皇帝御赐，他从未见过，所以心里一下顾虑起来，原本想讥讽的话咽了回去，故作淡然的说道：“挺好了！我这一上联是，僧敲木鱼问空心。” 说完韦爽又补充道：“这一次可要按照规矩来！上下楹联必须应对才行！” “我来！你这僧我对道，敲我对挥，木鱼对佛尘，问空心我对寻自然。所以下联是道挥佛尘寻自然。”王浩先一步上前，傲然回答。 “巧了！我也有了！”王牧折扇一收，在手心一拍说道。 对对联嘛，他也略懂，不就是上下应对，弄一个意境相似的东西，所以他根据上联，略一对比，也想道一条。 “我这下联是佛载菩提谈天意！”王牧继续说道。 “不错！佛对僧，载菩提对敲木鱼，谈天意对问空心，两位王公子所对下联，不相上下。”有人出言点评道。 “那好！该你们了！”韦爽后退一步说道。 “韦爽后面那个叫张超，是勋国公张亮的养子，所以和宝林是死对头。”程怀默低声给王牧介绍。 “刚才说话的是皖郡公周绍范的儿子周道务，王浩身边那两人，一个是谯国公的二子柴令武，另外一个是义原郡开国公利州都督武士彟的儿子武元爽。”程怀默飞快的给他介绍着需要注意的人。 而另外一边，同样属于一些官二代，也开始出题。王牧并没有出风头把所有人得罪全的意思，所以他一道题都没有答，把程怀默急得不行。 “兄弟不是我不帮你啊！实在是有心无力！”王牧在心里默默的表示了歉意。 第75章 戏弄 树欲静而风不止！王牧不想再出风头，毕竟帮了程怀默一把也就够了，这长安城谁还不知道他啊！诗词对他如浮云，能把字认全就不错了。 可惜有人却看不惯，武元爽就是其中之一，这家伙完全可以说不学无术，他老子武士彟只是一个商人，跟对了人，学着吕不韦投资，才捞了一个开国郡公。不过武士彟在朝中地位非常尴尬，大部分人都看不起他，觉得他就一个商人，出身不好，才学不够。 李世民看他不顺眼，毕竟武士彟是李渊起兵的铁杆支持者，老李还健在，如果闹出一点复辟之类的，他就难看了。所以李世民对李渊老臣，总是顾虑着使用，一般都是丢到外地去做官。 武士彟也深知自己的不足，总想让儿子得到最好的教育，奈何等他稳定下来，已经迟了，正是叛逆期的武元爽，哪里受得了管教。加上武士彟公务繁忙，就更别提管教了，所以这家伙是典型的不学无术，眼高手低。 “有的人刚才还牛气冲天，这会怎么成哑巴了？”王浩暂居第一，武元爽顿时来劲了，挑衅的看着王牧说道。 “那个裤腰带没拴好，露出这么个东西来！”尉迟恭的儿子，怎么可能有好脾气，尉迟宝林早就把王牧看成妹夫了，又怎么能容忍别人欺负他，瞪着武元爽就是开喷。 “尉迟宝林你…”武元爽刚说话，就被顶了回去，顿时气得不轻，不过尉迟宝林名头可不小，至少他惹不起，因此也只能气呼呼的看着。 “你什么你！不服来试一试，你们一起上都行。”尉迟宝林不屑的昂着头说道。 “我又没说错，刚才有人装着不得了，不过耍点小聪明，现在就只敢躲在别人身后。”武元爽死鸭子嘴硬，气呼呼的继续说道。 “我朋友年龄小，说话比较直，王兄弟不要介意。”王浩见尉迟宝林眼睛一瞪，担心他真的动手，急忙把武元爽拉到身后，皮笑肉不笑的对王牧说道。 王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眯眯的摆摆手说道：“没关系！你不用自责，小孩子嘛，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说话不经脑子，也是正常的事情。” 王浩被王牧一句话同样堵在那里，不上不下，他这才知道，王牧到底有多毒舌，看着斯斯文文，笑得非常开朗的人，说气话来能气死人。偏偏还不好反驳，毕竟是自己说的年龄小，说话直。 王牧这话听上去好像没毛病，又好像在骂人，说他骂人吧，他又是一脸真诚，毫不介意的样子。说没有骂人，但是怎么听都觉得刺耳。 王浩脸色一僵，语气冰冷的说道：“莫非王兄弟只会像女人一样，逞口舌之利？吾等读书人以文会友，到你这就成了泼妇骂街。” “可别！我可不是和你们一样的读书人！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王牧折扇一展，轻轻摇晃着说道。 “你…看来你这是真的心虚了！只能如此攻击他人。”王浩压制着怒气讥讽道。 “也罢，既然你想答！某就出一上联！”王牧折扇收回，故作无奈的说道。 “莫又拿刚才那种来糊弄大家！”王浩挤兑道。 “当然不会！说实在，楹联对我来说，完全就是小意思！你听好了！我这上联是月落和尚青山去！” “哼！这还不简单！月落我对日出，和尚我对尼姑，青山对绿水，去则对来。我这下联是日出尼姑……”王浩冷哼一声，逐字分析，自信满满的说着，刚刚朗诵半句，顿时卡在咽喉，不能说出来，一张脸犹如柿子，涨得通红。 “哈哈！哈哈哈！” “嘭！嘭！嘭！” 青云楼传出如雷鸣一般的笑声，甚至有人用力的拍打着案几。 “哈哈哈！”又反应慢一些的，别人笑起来的时候才品出来，也跟着大笑起来。 上青楼的，没有不好色之人，对于荤段子最是敏感，有人大声叫好：“好！好！王公子好文采！不愧太原王家之人。” 青云楼的女子，也听出来了，个个捂着嘴娇笑不已，还有人风情万种的白了一眼王牧，怪他太坏了，出这种楹联。 “果然是好色胚子！满脑子龌蹉！”画妍双手拉扯着手里的丝巾，气呼呼的说道。 “你…你…”王浩被众人一笑，又羞又气，捂着胸口，好悬一口气没有得上来。 “岂有此理！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无聊透顶，无耻之际！”王浩好不容易缓过劲来，狂喘粗气，指着王牧骂道。 “诶！这明明是你思想龌蹉！把我这一副好好的楹联，弄得如此不堪入耳！偏偏还倒打一耙，莫非这就是你的家教？输不起？”王牧冷冷一笑道。 “好！好！那你说！你的下联是什么？”王浩眼神冰冷，犹如毒蛇一般，看着王牧问道。 “我这下联是，日暮道姑东海来！诸位可听清楚了，千万别传出去，坏了某的名声！”王牧一字一顿，清清楚楚，朗声说道。说着还笑眯眯的对四周拱拱手。 “哈哈！王兄弟放心！某给你作证！这尼姑一联，绝非出自你口。”一中年男子从角落走出来，笑嘻嘻的说道。 “多谢兄台！”王牧再次拱手道谢。 “好说，好说！”中年男子笑着回了一礼。 “我们走！”王浩扫了一眼四周，冷哼一声，衣袖一挥，气冲冲的向外走去。 “刚才那人是谁？”王牧低声问道。 刚才那男子一出现，尉迟宝林就有些紧张的站到了王牧身边，这会一转眼不见了，王牧才听到尉迟宝林长处一口气。让他不由好奇起来。 “那人是墨家剑客，墨不攻，剑法出众，步战少有人敌。只是此人和其他墨家不同，做事有些随心所欲。”尉迟宝林低声介绍道。 “嗯，只要我们不惹他，应该没事。”王牧略微惊讶的再次看向已经没人的地方，随后收回目光，稍作沉思说道。 第76章 气哭 被这么一闹，今天这场楹联比斗，算是完犊子了，因为再也没人会和王牧比，生怕上当，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 “还有哪位愿意赐教！”王牧抱着折扇，拱手问道。 没人回答，一时之间，尽然有些冷场。 “王公子好文采！不知道奴家能否求你一首诗词呢？”屏风处身穿绿色长裙的的画妍，走了出来，笑语嫣然的问道。 “画妍姑娘！” “画妍！” “画妍姑娘！” 不少人纷纷对画妍打着招呼。 王牧看了一眼，就没多大兴趣，虽然这女子确实漂亮，没有美颜，五官看上去非常协调，鼻子精致，嘴巴不大不小，双眼皮，大眼睛，皮肤白皙，可以说很漂亮了。但是有个缺点！太平了！ 王牧估计程怀默的都比她大，那是真正一马平川，他是在不敢想象，半夜手摸过去，肯定以为是男的。 “王公子你还没有回答奴家呢？”画妍故意撒娇，似喜似嗔的看着王牧说道。 “这娘们不娘好人啊！”王牧心里暗自想道。 随着画妍故意靠近，四周明显传过来许多嫉妒的目光，王牧还能感受出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是在针对自己。 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她，王牧不动声色的轻轻一让，躲过了画妍抓过来的小手，随后微笑着问道：“画妍姑娘真的早在下为你作诗？” “要是王公子愿意的话，奴家感激不尽！”画妍娇羞的说了一句，随后微微低下头去，那样子就像害羞的新娘子一样。 “好呀！在下这就为画妍姑娘，作诗一首！”王牧嘴角一扬，温和的笑着说道。 画妍没想到王牧真的同意了，不由略感意外的抬起头来。 “真是一个妖精！好会装模作样。”王牧眼睛微微一眯，心里暗骂一句，随后对不远处招招手道：“小丽姑娘！麻烦帮我写一下。” “好的王公子！”小丽惊讶的指指自己，随后走过来，一边说，还把笔墨纸砚准备妥当。 “这诗就叫赠青云楼画妍姑娘！二八佳人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装成一身娇体态，扮做一副热心肠。迎来送往知多少，惯作相思泪两行。”王牧笑得很开心，对着画妍咧嘴一笑道，随后张口开始朗诵。 王牧吐字很清晰，声音也洪亮，一句一顿，第一句说出来的时候，画妍笑得很甜，随着第二句出口，她的笑容就僵在脸上。第三句，第四句出口，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身体摇摇欲坠。她知道自己完了，从此以后名声臭大街了。 虽然她是青楼女子，不过一个月接客，也不过一二十人，过夜的并不多，但是这诗传出去，见到她，甚至提起她的名字，都会想道，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小丽写了一句，提着笔就僵在那里，她也想不到王牧会念这么一首诗，不由感到有些委屈。 “哇！”寂静无声的青云楼，画妍张嘴大哭，随后捂着脸向后面跑去。 “岂有此理！太过分了！” “狂徒！岂能如此侮辱别人！” “真是过分！”刚才还为王牧大声叫好的人，纷纷开始呵斥指责起来。 “在下不过实话实说而已！既然进了青楼，何必怕人说呢！”王牧毫不介意，昂首挺胸，朗声说道。 “你…你…真是过分！” “哼！寻花问柳之辈，某懒得与尔等分说！”王牧冷哼一声，折扇一收，就向外走去。 程怀默他们，立即跟了上去。 “嘿嘿！嘿嘿！不错，不错！写得好诗，说得更好！吾等本来就是寻花问柳，非要装着清高！”韦爽怪笑两声，讥讽的看看众人，随后也向楼外走去。 随着他们这一走，还有几个人看了看，也向外走去，青云楼一下子冷清了起来。少来的客人，似乎也没了谈性。有些意兴阑珊之感。 “一个个的，傻站着干嘛！还不去给客人倒酒！”老鸨大声的呵斥道。 青云楼的女子，这才纷纷行动起来，脸上挤出笑容，开始和客人聊天劝酒。 “唉！画妍这是自讨苦吃！”屏风后面，三女默不着声，好办晌书瑶才叹息一声道。 刚才书瑶故意挤兑，如果王牧做不好的诗来，就会丢脸，做出好诗来，她也有好处，名声会跟着大振。当然！画妍也可能还有其它目的。 虽然说求诗词字画，是她们的基本操作，那怕明知道别人写得不怎么样，也是会求一样的，一来是吹捧客人，让他自我感觉良好；二来也是抱着万一是好东西呢！反正又不费本钱。 不过这一切都是私下进行，得到好东西也只是装着说漏嘴，有意无意的泄露出去。就像最开始的诗词比试，根本不会对所有人公示，这也是给客人保留面子。只有非常出彩的诗词，才会拿出来传阅，帮助客人扬名，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也是青云楼吸引客人的主要手段之一。 画妍刚才的行为，首先就破坏了规矩，而且故意做作的神态，她们都能看出来。虽然青楼这种撒娇，十分正常，但也难免有人不喜。事情发生得让人猝不及防，琴陌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过后又为王牧诗中那种直白的话，弄得心神震动。 “本身就是做这行的，被人说不是很正常的吗？只不过别人是背地说，而王公子是当面说而已。只能怨自己命苦罢了。”棋语一脸惆怅，幽幽的说道。 感叹于自己的命运，三女神情都不太好，画研眼神漂浮不定，嘴里喃喃的说道：“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明白画研经历，棋语和琴陌对视一眼，微微摇摇头，嘴唇微启，无声的叹息一声。 “王兄请留步！”刚走出青云楼不远，就听到身后传来韦爽的声音。 “嘛蛋！听到这句请留步，就知道没有好事。”王牧装着没有听见，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等等！等等！程兄，尉迟兄等等。”韦爽的声音继续响起。 第77章 猛虎啸天令 这下王牧他们再也不能装听不等，同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后面。 韦爽小跑着追上来，鼻息微微有些粗重，笑得很开心的对王牧竖起大拇指道：“兄弟厉害！我从来没有佩服过人，今天对你是心服口服。” “韦大郎你追上来，就为说这个？”程怀默眉梢一挑问道。韦爽这些家伙一向不会和他们一起玩的，大家文武不同，尿不到一个壶里。 “当然不是找你们，某是来交王兄弟这个朋友的。”韦爽眉头一挑，看着王牧面带笑容说道。 “呵呵！为什么？今天不是才和你小伙伴起了争执吗？”王牧下巴指指远远看着他们的长孙涣，张超问道。 “那都是小事，比起认识王兄来，不值一提。”韦爽摆摆手说道。 “这可不是小事，张家和尉迟兄家有化不开的结，这可玩不到一块去。而且据说射手这个家伙，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我可不想身边有个人随时惦记着报复我。”王牧笑着说道。 “我让他们先走，大家各交各的朋友。”韦爽眉头微微一皱，抓抓头发说道，随后就向狐朋狗友走去。 韦爽一走，王牧就把目光投向了程怀默，程怀默理解的微微一点头，压低声音说道：“韦爽这家伙，名声尚可。” 王牧闻言，立即明白，这是说韦爽没有大问题，可以结交，眼睛一眨，轻轻点了一下头，示意明白。 “好了！走吧！我给他们说了，自己去玩。”韦爽走回来说道。 看着张超和长孙涣离开的背影，王牧好奇的问道：“你就这样把自己朋友抛弃了？丢下他们自己去玩？” “那还要怎么样？我又不是他们耶耶！难不成还得带着他们寸步不离。”韦爽毫不在意的说道。 “啧啧！做你的朋友，还真是荣幸之至啊！”王牧感叹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张超和长孙涣，天天找我游玩，不过是看我手里有钱而已。”韦爽没好气的说道。 “既然你知道，那还形影不离的？”程怀默好奇的问道。 “那有什么？花点小钱，身边能带两个国公的儿子，难道不划算吗？有事也是他们顶上去解决。”韦爽嘴角一扬，不屑的说道。 “厉害！看来整个长安的人，都小看你了。”程怀默赞叹道。 “有什么小看不小看的，不都是这样！盯着我家那些土地，商铺。”韦爽讥笑道。 “我说你跟着我们去哪？现在我们要回家。”王牧询问道。 “那就去你家啊！”韦爽无所谓的说道。 “好吧！只要你不嫌条件差！”王牧耸耸肩。 “兄弟，你真行啊！”韦爽见王牧答应，神情兴奋的拍了一下王牧说道。 “啥意思？”王牧不解的问道。 “明天之后！你就成了长安城所有青楼，最不受欢迎的人了！”韦爽坏笑道。 “不受欢迎就不受呗！反正我又不喜欢去。”王牧无所谓的说道。 “嘿嘿！就是，就是，青楼有啥好去的，我兄弟以后都不去了。”尉迟宝林高兴的笑着插话。他当然不希望王牧去青楼，毕竟自家妹夫不是，那怕只是去青楼听曲！所以笑得很是开心。 韦爽有些不理解尉迟宝林，为何笑成这样，狐疑的看了两眼。 “兄弟你这样想就不对了，这人不风流枉少年！青楼都不去，这人生还有啥意思？再说这青楼你不去，我不去，还能开得下去吗？”韦爽摇头晃脑的说道。 “呵呵！”王牧笑笑不答，心里却在想：“谁知道上一个客人啥时候走的！弄不好就是一个热鸡窝。” “不过说真的，兄弟你这脑子真好！两幅楹联，一首诗，把我们都戏弄了。”韦爽很是自来熟的说道。 “一点小聪明而已，不足挂齿。”王牧摆摆手道。 “我兄弟文采斐然！脑子当然好！”尉迟宝林得意的说道。 “站住！”五人正走着，黑夜之中，传出一声爆喝。随即冲出十多个人，手里提着明晃晃的刀子。 这种阵势，把王牧吓了一跳，不由一愣。 “你们什么人！敢在长安动刀！”程怀默和尉迟宝林同时上前一步，把王牧护在身后，对前方呵斥道。 长安城正是华灯初上之时，借着不远处的火光，王牧看清楚了，这些黑衣人，穿着统一的皮甲，手里提着制式横刀，领头者是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人，打量了一下他们五人，随后手一番，一面令牌亮了出来。 小孩巴掌大的令牌，是一头扬天咆哮的老虎头，尉迟宝林一见，不由脸色微微一变，脱口而出：“猛虎啸天令！” “原来是尉迟小公爷，程小公爷！韦公子！得罪了！不过东市封锁了，诸位请绕道吧。”中年人审视的看了几人一番，抱拳说道。 王牧猜测，别人主要是看自己和柱子，毕竟尉迟宝林他们，那张脸就是名片。 “好，宜阳，亲仁两坊没有封锁吧？”程怀默问道。 “只有东市！”中年人微微摇头回答，随后带人退入了黑暗之中。 “快走！”韦爽压低声音说道。 随后五人加快了脚步，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踏入宜阳坊，王牧才听到身边韦爽，长出一口气。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人？”王牧按耐不住好奇心问道。 “猛虎啸天令，长安夜不收！我这还是第一次碰见。”韦爽兴奋中带着一点害怕的说道。 “你居然会害怕！”王牧深感意外的问道。 “我怎么会不害怕？虽然我叫拼命三郎，但是不代表我不怕好不好。”韦爽白了他一眼说道。 “嘿嘿！他敢拼命，那是因为谁动了他，韦家会报仇，不死不休那种。但是夜不收可没有那种顾虑，杀了就杀了！而且是白死，韦家都不带复仇的。”尉迟宝林嘿嘿怪笑着说道。 “那么厉害？他们到底什么来头？陛下也不至于让人怕成这样吧？”王牧惊讶的问道，他可是听说世家大族，非常厉害，能改帝国兴衰，又是什么人，才能让他们连报仇的心思都没有的。 第78章 长安夜不收 “武侯是维护长安坊市安全的人，夜不收则是针对那些高手的人，不过他们非常神秘，外人知道不多，一出动定然是有大事发生。”尉迟宝林简略的讲了几句。 “让人害怕到是不至于，主要是他们很神秘，就我们见到那几个，也只是明面上的人，真正动手的，全是带着面具，据说外人都见不到他们真面目，所以杀了你也不知道是谁杀的。夜不收归陛下掌控，谁又敢提报仇。”程怀默补充道。 “不过你别担心，一般情况，见不到他们的，我在长安这么久，也不过见到五次他们行动。”尉迟宝林伸出巴掌比划着宽慰道。 “嗯！夜不收不止是在长安有任务，全国各地都有行动的。”程怀默说道。 “哦。” 看得出来，两人似乎不想讨论这个话题，王牧也只得压下好奇之心。 长安城是有宵禁的，宵禁一般是一更三点（八点四十左右）敲响暮钟，宵禁开始，禁止出行；五更三点敲响晨钟，宵禁结束，开禁通行。城市中要封锁城门，禁止出入城市，大街小巷中设立上锁关卡，不准通行，特别是坊市之间，更是不允许流窜。（一更天是7-9点，每更五分点。） 宵禁的一个主要目的就是防止盗贼。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夜晚是事故多发的时间。尤其是在物资匮乏的时代，饿肚子的人不少，总得找吃的吧？偷鸡摸狗，半路打闷棍，入室抢劫的事情，就时有发生，所以巡街武侯的任务，其实非常重的，特别是长安这种人口众多的城市。 平常百姓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乎没有什么夜生活，所以每到夜晚实行宵禁也还算容易。夜晚让老百姓都呆在家里，就会减少犯罪活动的发生，也算是统治者巩固政权的一种方式。当然！一些特殊时期，宵禁会特别严格，平时就会放松很多。 像程怀默他们这种本身官二代，本坊市随意走动，一般没人管的，而且他们自身还是武侯，就更没人管他们了。 “今晚就住你家了。”程怀默说道。 “好吧！条件简陋，大家挤一挤！”王牧点点头道。 夜不收有行动，让他们心里有顾虑，所以不愿意再出去。能把自己护送回来，王牧心里已经很感激了。 “尉迟兄你和程兄挤一挤，柱子你去把隔壁放东西那间收拾一下，今晚韦兄暂且将就一下。我睡书房就行。”王牧安排道。 宵禁刚开始不久，家里又没有下人，王牧自己去厨房，弄了一点现成的卤肉，又把熏肉香肠，煮了几块，将就煮熏肉的水，又烧了一盆青菜叶子汤。 “兄弟你真厉害！居然弄得一手好菜！”韦爽赞叹道。 “怎么？你不认为读书人不应该弄这些吗？”王牧好奇的问道。 “呸！读书人，装模作样的够多了！某才不想活那么累！”韦爽不屑的说道。 “哈哈！今天我才发现，韦大郎你挺和我胃口的。”程怀默朗笑道。 “大郎？不是三郎吗？我以为你排第三？”王牧惊奇的问道。 “是排第三，不过前面的死得早，所以叫我大郎也不错。”韦爽咽下嘴里的香肠解释道。 “嗯！拼命三郎比拼命大郎好听！来大郎，喝口药，不！喝口汤！”王牧点点头，恶作剧的给韦爽舀了一勺子菜汤。虽然韦爽他们不知道王牧心里那点恶趣味，但这并不妨碍他给自己找点乐子。 “谢谢，谢谢！这种围在一起吃饭的感觉真爽。”韦爽急忙道谢，连连点头道。 “嘿嘿！我也这么觉得！”尉迟宝林赞同道。 五个都是年轻人，相互之间，没有代沟，吃起东西来也随意了许多，几人毫不客气，各自吃着自己喜欢的东西。 “舒服！比起兄弟你这里的菜，外面那些酒楼，做的就像狗屎！”喝下碗里的汤，韦爽摸着肚子感叹。 “滚蛋！老子还在吃呢！”程怀默没好气的说道。 “这胡凳也舒服！兄弟你这是哪里买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韦爽问道。刚来的时候，还有点拘束，吃完饭他就彻底放开了。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的。 别人到自己家里来，会非常好奇这些新东西，王牧并不感到奇怪，最近也习惯了回答各种问题。 “请人做的！”王牧懒洋洋的回答。 “请谁做的？我也去请。”韦爽急忙问道。 “他们没空！还在帮我修酒楼！” “兄弟！把你那些人，暂借一些给我吧？”程怀默说道。 “泰大叔他们没空！酒楼还忙着呢！” “我家有木匠，和你换工行了吧！两个换一个。”程怀默伸出两根粗手指说道。 “哼！你那些木匠，能和泰大叔他们相比吗？”王牧不屑的说道。 “还别说，泰大叔这些人，确实厉害，这手艺没得说。”尉迟宝林点点头赞同。 “那是你们不知道泰大叔他们的来历，要不然就不会感觉奇怪了。”靠在椅背上，王牧懒洋洋的说道。三五个朋友，吃着饭，吹着牛，当然是最好的享受。 “哦！泰大叔他们还有来历？啥来历？”程怀默好奇的问道。 “一叶遮目，不见泰山，你们知道是谁最先说的，又是什么意思吗？”王牧问道。 “这么见到的东西，意思当然都知道，不过谁最先说的，这就不清楚了。”韦爽摇摇头道。 “这是公输班说的！泰家先祖，是公输班的弟子之一，据说因为他老实本分，不爱说话，所以在弟子中都没有存在感，学了三年，手艺都得不到公输班的认同，觉得他没有天分，不适合这一行，就把他赶回去了。 后来过去了不少年，有一天公输班路过一个村子，在村里投宿，发现这个村子，家家户户的家居，都非常结实，又带着精美，手艺不在自己之下，不由好奇询问，到底是谁做的？ 村里的人告诉他，这是村里的人，名叫泰山，是和公输班学的手艺。 公输班听了，这才回忆起来，自己确实教过这么一个徒弟，不由感叹一声：“我真是一叶遮目，不见泰山啊！” 【作者题外话】：还有一章，下午点去了！求票票！作者没有存稿，每天都是码好就发，所以希望大家看在一纸这么辛苦的份上，来点票票。顺便帮忙用短评的方式，指出错别字！ 第79章 无题（求票票！） “想不到他们，居然有如此来历，难怪手艺这么好！”程怀默惊讶的说道。 “好了！你们没事就滚去睡觉！”见都吃过饭了，王牧起身收拾碗筷。 “看王兄弟家境不算差啊！怎么没有一个下人，做饭洗碗也亲自动手。”韦爽惊讶的说道。 “哼！你以为我兄弟像你一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尉迟宝林得意的说道。 “哟！想不到尉迟宝林你居然还知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真是笑死我了！你知道怎么种地吗？五谷又是哪五谷？”韦爽肩膀一怂，嘲笑道。 “我擦！那你知道拳头打人痛还是用脚踢着痛！”尉迟宝林大眼一瞪，比划着拳头问道。 “呸！粗人，某不合你一般见识。” “好了！都去睡觉！”程怀默阻止了两人吵闹，主要是今天见到夜不收，让他觉得长安又有大事发生。 “程兄！王兄拿着那扇子，你知道是哪里来的吗？”韦爽靠近程怀默问道。 “刚才不是说过吗？就是那个泰大叔他们做的！”程怀默回答道。 自己做的？这话让韦爽非常疑惑，昨天晚上家里才得到赏赐，而这里早已经自己做了！难道是昨晚赶制出来的？那么他又是从哪里见到的呢？ 难道这里还住着哪个大人物？或者皇帝就是这里的人帮忙制作？ 韦爽满头雾水，越想越是迷惑，对王牧也就更加好奇。 回到屋里，躺在蚊帐之中，韦爽还在思考，突然们被打开，吓了他一跳，刚坐起来，发现是柱子。 “干嘛呢？有事吗柱子？”韦爽摸着腰间的匕首问道。他这才想起，自己不是在家里，而且这里连朋友都没有一个，不免有些紧张。 “给你点蚊香。”柱子回答道，随后把一根四十公分长的蚊香，插进一块泥土做的方块之中，用火折子点燃。 “你…你…干嘛给我上香？你想干嘛？”韦爽心里一紧，身体向后一缩问道。 柱子好奇的看了韦爽一眼，不明白这个弱鸡在做啥，收起火折子解释道：“这是驱蚊的香，阿牧怕晚上有蚊子飞，让你睡不好。” “哦哦！”韦爽迷茫的点点头，等柱子离开关上门之后，他才在心里狂骂。 “他m的，你弄隔驱蚊的香，就像上坟一样插着，弄得老子以为要杀我！” 韦爽气呼呼的在心里骂过之后，从床上爬起来，走到蚊香跟前，小心翼翼的闻了闻香味。 薄荷和艾草的味道他分辨得出来，还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在里面。 闻了闻，韦爽似乎放下心了，又爬回了床上。 如果王牧见到这一幕，一定对他非常佩服，加了砒霜的蚊香，特意放到窗子边，那里有缝隙，他居然敢大口的闻。而且就算有问题，这样靠近闻，不是死得更快吗？ “咦！怎么还不去睡觉？”洗了一个凉水澡，刚回到书房，就见到尉迟宝林正在摆弄他里面的各种东西，王牧惊讶的问道。 “我担心你晚上睡不着，给你讲一下夜不收的事情。”尉迟宝林说道，随后找了张椅子坐下。 “好啊！说说！”王牧在窗口点上蚊香，颇感兴趣的坐到尉迟宝林身边。 “你知道长安城朝廷力量有那些吗？”尉迟宝林先问道。 “我知道有十六卫，主要负责城内的就是你们左右武侯，还有不良人，大理寺，长安万年两县衙门。”王牧到上茶水说道。 “嗯！十六卫驻扎南边，又叫南衙十六卫，负责对外征战，拱卫长安；而北面则是北衙禁军，负责的是皇城安危。北衙禁军属于陛下直接指挥，禁军之中最精锐的，则组成了百骑司与夜不收。 百骑司是陛下的耳目，而夜不收则属于陛下的刀！所以只要不是针对朝廷的人，并不需要担心。”尉迟宝林解说道。 “原来是这样。”王牧这才明白，刚开始程怀默和尉迟宝林说得那么严重，他还以为夜不收就像锦衣卫，东西两厂那样的存在呢！原来是皇帝的特俗部门，难怪程怀默他们连问都不问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就说绕道离开。 这种特俗部门，其实一直都有存在，秦朝的黑冰台，汉代的诏狱，隋朝的内外侯官。 “嗯！就是这样！夜不收一般很少出动，其他武侯，不良人这些，遇到事情就报老头子的名字就行！”尉迟宝林点点头道。 “唉！我知道了，快去睡吧！”见尉迟宝林一副我们是一家人的样子，王牧就没了兴致，开始赶客。 “兄弟！你这蚊香还有没有？是哪里买的？”起床碰到韦爽，就被他拉着询问。 “你要来干啥？你们家里那些家具，都有驱蚊避虫的效果，应该没啥文字吧？”王牧好奇的问道。 “那只是很少地方才有，而且也不是完全就没有蚊子，睡觉之前，丫鬟会掌灯驱蚊的。”韦爽解释道。 万恶的旧社会！想想有丫鬟婆子侍候，王牧就忍不住暗骂一句。他这才反应过来，那些有驱蚊避虫效果的家具，价格定然也很贵，即便有钱人，也不可能家里全是那些木材做的。所以蚊香的用处，应该非常多才是，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前途无量的产业。 暗自高兴了一下，王牧这才说道：“蚊香是敦化坊出产的，你可以去那里购买。” “敦化坊？就是那个做豆子生意，几个月就让长安豆子，价格涨了三成的敦化坊？”韦爽思索着问道。 “嗯！就是那里。”王牧点点头。 “一直有人猜测，敦化坊背后，应该有个势力，莫非就是王兄你在帮忙。”韦爽惊讶的说道。 “啥背后势力？我这样子，像有势力的人？”王牧在韦爽面前，双手一摊，左右转动一下，眨眨眼问道。 “确实不像。”看看四周略显破旧的房屋，韦爽点了点头。 “我只是给他们出了一两个小点子而已。”王牧继续说道。 这话半截半截的说，让韦爽差点闪了老腰，说半天不就是你在搞事情吗。 …………… ps：十六天，接近十七万字，看在作者辛苦的份上，来点票票吧！ 第80章 李泰又来了 “在哪里有卖？要不你教人给我家送一百斤先用着。”韦爽问道。 这话一出，充满了土豪气息，王牧表示很喜欢，这个朋友可以交。 “没问题，我会让他们给你府上送的！” “王牧兄弟！你这折扇卖不？” “送你了！”王牧把插在腰间的折扇，直接塞到了韦爽手里。 “嘿嘿！兄弟够意思！”韦爽顿时眉开眼笑，拿着折扇把玩起来。 “我家里的这些桌椅如何？”王牧拍了一下韦爽，指指四周问道。 “不错！挺舒服的！”韦爽点点头。 “来一套？” “你送我？”韦爽折扇一收说道。 “我家这些太普通了！我让你给你做一套好的！保证让你满意！价钱就只收材料和工人的手工。你看怎么样？”王牧问道。 “没问题！别一套！来个三五套！价格你说了算，总不能让兄弟你吃亏不是。”韦爽折扇一拍，豪气的说道。 昨晚他就觉得王牧的动作非常潇洒帅气，刚才折扇一收，拍手的动作，果然很爽。 “对了，小弟过段时间会开一家酒楼，到时候韦兄多多捧场。”王牧笑得很开心，看韦爽的目光，就像看到移动的钱袋子。 “没问题，开业你递一张帖子就行！”韦爽一拍胸口道。 “要不然我也入一股？”韦爽眼珠一转问道。 “不用，不用，已经开始装修了。”装着没有听懂韦爽想投钱的意思，就像他要帮忙一样，王牧摆摆手拒绝。 “那好吧！”韦爽遗憾的咂咂嘴，他提出入股，当然是看重了昨晚熏肉香肠的美味，就这两样做招牌，想来酒楼的生意就不会太差。 他虽然有点遗憾，也没有多想，毕竟韦家生意，遍布长安，关中，不缺一个小生意。 吃过饭之后，程怀默，韦爽他们都离开了，尉迟宝林临走还念念不忘的提醒王牧，记得去他家，他保证会偷偷带王牧先看看尉迟大妹。 几个家伙离开，王牧就让柱子带着炒猪肝，去了秦琼那里。而他则按照秦琼教的，在院子里蹲马步。 ………… 长孙正在发愁，她这才理解到，啥叫由奢入俭难。回宫两天，不但几个女儿变得胃口不好，小儿子李治，胃口变得更差。关键是她也觉得宫里做的菜，没有那个味道。 “来人！去把越王给我叫来！”看着眼巴巴看着自己的儿子，还有扒弄着饭碗的女儿，长孙就觉得无名火起，当然得找一个出气筒，想来想去，就想到自己那个胖儿子。 李泰有些不明所以，他记得上午才去请安，怎么中午又叫自己过去。 “参见母后！” “青雀你今日在家里做什么？”长孙询问道。 “儿臣在读书！”李泰很迷茫的看了一眼老妈，这完全就是明知故问啊！上午这个点，不都在读书吗？ “读的是什么书啊？”长孙又问道。 “今日温习孟子！” “听说你府上的厨子，都送到宫外学新东西去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御膳房蹭饭？” 听了他母亲的话，李泰忍不住想要翻白眼，自己的事情，你会不清楚吗？这全是明知故问啊！ 李泰已经完全迷糊了，不明白往日精明的母亲，怎么全是问废话。不过他嘴上还是得回答。 “是的，送到朋友那里，学一些新菜品，好孝敬母后。” “青雀你有心了，母后很高兴，那不知他们学得怎么样了？”长孙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微微点头问道。 “儿臣近日未曾出宫，并不清楚！”李泰恭敬的回答道。 “那就去看看，别总是闷在屋里读书。”长孙淡淡的说道。 李泰愕然的看向长孙，以往可都是让他用心学习，今天居然画风一下变了，这让他感觉母亲是不是不再爱自己了。 “对了，长乐她们很少出宫，你带她们一起出去吧！”似乎没有看到儿子迷茫的小眼神，长孙继续说道。 “啊！”李泰惊讶的看向几个妹妹，见到是一排兴奋中带着期待的眼神。 “啊什么啊？莫非你不愿意？”长孙板着脸问道。 “愿意，当然愿意。”李泰心里有些不情愿的说道。 “嗯，那就去吧！早去早回！”长孙向干苍蝇一样挥挥手道。 “哦！多谢母后！”长乐她们兴奋的欢呼一声，纷纷施礼，飞奔向李泰。 “母后！母后我也要去！” “乖稚奴你不去，姐姐会给你带糕点回来的！” “哦！” 听到身后传来还有些唇齿不清的弟弟，和母亲的谈话，李泰才明白原因。这分明是要自己带着妹妹去王牧家里吃饭啊！ 李泰是不知道自己父母去过多少次王牧家，但是今天看来是不少，这显得不是一般的熟悉。而长孙也不知道儿子身份早已暴露，所以放心的让女儿前去，不用担心泄露了李世民的身份。 护卫这些，当然不用李泰操心。明里暗里的有不知道多少跟在附近，而且他知道，在他们到达之前，还会有护卫检查一遍环境。 两架马车！到了王牧门外，李泰还没有走进屋子，长乐带着高阳已经推开院门，走了进去。 王牧被小孩笑声惊醒，坐起来愕然发现，四个小女孩…不！四个小公主正好奇的围在躺椅附近。 想起这是几个公主，王牧瞌睡一下子没了，抬头看见正歉意望着他的李泰，王牧不由嘴角一抽。 “王兄还是像以往一样称呼就好。”李泰看出王牧的纠结，温和的说道。 “几位大驾光临，这是有事吗？”王牧探询道。 “家里烦闷，母亲就让我带妹妹她们出门走动一下，对了王兄，你可得好好招待她们啊。”李泰小眼睛眨巴着说道。 王牧懂了，这是皇后让他带出来的，目的！吃东西！毕竟自己这里更让她们惦记的，也就只有食物。 “那是当然！外面热，大家屋里说话！”王牧点点头说道。 “大哥哥！我要吃羊奶碎冰！还有米花！”高阳最先开口说道。 “我要吃糕点！”长乐跟着说道。 “好！好！都有！”面对一群小龙女，王牧还能有啥办法，只能答应下来。 第81章 给小公主做玩具 随着几个小公主到来，王牧家里又忙碌起来，泰大嫂她们知道这是贵客，而李泰那里来的御厨，更是知道主子的身份，那是不余余力的把好吃的送进来。 这次长孙没有来，但是跟着四个身穿丫鬟服装的宫女，正不停的为主子把喜欢吃的食物，弄到她们面前的碗里。 “王兄你居然一本书都没有看过？”看着王牧书房摆放着的那一大堆箱子，李泰惊讶的问道。 尴尬！太尴尬了！ “咳咳！最近太忙了，没时间看出！”王牧尴尬的笑道，毕竟别人好心好意送那么多书来，自己没看就不说了，居然还原封不动的放着，都没有拿出来一下。 李泰也明白了，眼前这个家伙，根本不爱看书，要不然也不至于一本都不动，看看这书房，和上次见到，基本没有区别。 好在李泰也很快被食物转移了注意力，没有再提这茬，坐到桌子边，啃起了软糯的猪蹄。 “咳咳！王兄可还有其它好玩的？下午让妹妹她们有个乐子。另外多准备一些吃食，我带回家去。”李泰问道。 我擦！这是把我这当啥地方了？又吃又拿就不说了，还得有玩的，这是游乐场吗？ 游乐场？游乐场！王牧想到这里，顿时有了主意，走出书房喊道：“柱子，柱子！去一趟酒楼，请泰大叔他们来十个人，再带一些木材和工具。” “好的牧哥！”柱子从后院走出来，大声的回答。 这家伙！在秦琼那里练了之后，还不满足，回来没事就在撸铁，按照以前王牧教的健身锻炼。 “大哥哥！高阳还想吃羊奶碎冰！” “不行！碎冰太高冷，不能多吃，不然会拉肚子。”王牧反对道。 “哦！” “你们可以吃点米花！麦花！”王牧指着桌子上的零食说道。 “哎哟！”最文静的城阳，突然喊了一声，自己一巴掌拍在脸上。 “城阳你怎么啦？”豫章急忙问道。 见都盯着自己，城阳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道：“没事，没事，只是被蚊子叮了一口。” “我看看！”王牧见小姑娘脸上起了一个包，急忙蹲下去，看了看说道：“没事，我给你擦点花露水，一会就好。” 王牧这才想起，自己蒸馏的花露水，混合了不同的配比，正在地窖放着呢，这静置了两天，正好看看效果。 十个小坛子，里面配比不同，混合的比例被记在坛身上面。王牧一个一个的打开，先闻气味，难闻的首先排除，这就只剩下了三坛。 味道是橘子味道，那是王牧用橘子皮提炼的成份，擦了一点到手背上，凉幽幽的，那是薄荷的成份。 不说效果如何，至少说味道不错，而且对皮肤并无刺激。王牧又多涂抹了一些，确认没有问题，这才拿进去。 “来别动，擦点花露水就好了！”王牧把坛子里的花露水，倒了一些在一个干净的碗里，示意城阳擦到伤口。 “咦！凉幽幽的，好舒服呀！”城阳眉开眼笑的说道。 “我试一试！我试一试！”高阳在一边闹腾着。 “高阳别闹，那是药水！”最懂事的豫章拉着她说道。 “没事！擦一点可以驱蚊！注意别弄到眼睛和嘴里就行了。”王牧摆摆手道。 效果如何他不确定，但肯定是有的，薄荷与橘子都是蚊子讨厌的味道，而且这是蒸馏的植物精粹，只要不喝，就没有危险性。 “这个可以驱蚊？”李泰闻了一下问道。 “应该可以！实在不行，也可以撒一些在衣服上面。”王牧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驱蚊这个问题，他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有香味那是真的，撒到衣服上面，当作简易香水还是没有问题。 “嘻嘻！真的好香嘞！”高阳一听，立马撒了不少到衣服上面，用手扇扇风，陶醉的说道。 “等以后我把香水弄出来，一人送你们一瓶。”王牧笑着道。 “香水是啥？”李泰好奇的问道。 “就是一种撒在衣服上，可以持久保持香味的水。”王牧解释道。 “还有这种东西！”李泰眼睛一亮，惊讶的问道。 “咳咳！还没有弄出来呢。”王牧摇摇头道，他可不敢把话说死了，要不然弄不出来，就贻笑大方了。 “需要什么材料，你给我说，我让人去找。”李泰询问道。刚才他闻过王牧弄的花露水，不说其他效果，那味道很纯，不像香包那样又杂又有些刺鼻。 其实长乐她们都佩戴有香囊，这种香囊就具有驱蚊的效果，但是架不住夏天麦蚊子太多了，被咬两口也是正常的事情。佩戴香囊的习俗，由来已久，其实像李泰他们佩戴的香囊，非常的不错，比起香水来，香囊香味更加持久，只不过因为要顾及到驱蚊的效果，没有香水那么纯，香味也要淡一些。 当然！王牧恶意的猜测，佩戴香囊，主要是因为没有空调和热水器，冬天洗澡困难，掩盖身上的味道，这才弄出来这么一个传统。 “需要大量的鲜花，用鲜花来提炼里面的精油。”王牧回答道。 “鲜花，这有点麻烦啊，哪里有那么多的鲜花。”李泰失望的摇摇头道。 “嗯！除了鲜花，如果有龙涎香，极品檀香也可以。” “龙涎香我那里还有一块，还是去年父~~父亲送的，明天我让人给你送来。”李泰想了想说道。 “牧哥！泰大叔他们来了。”柱子在屋外面喊道。 其实王牧已经听到了声音，他起身对李泰说道：“你们坐一会，我去说点事情，等会给她们做几件玩具。” “好的，你去忙。”外面很热，李泰也不想出门。 “泰大叔，辛苦你们了，先喝口水。” “没事，我不渴，有啥事你就说吧。”泰大叔摆摆手道。 “有几个事情，要麻烦你们帮忙。” “没事，你说。” “你们能做的家具，用家里有的最好木料，做两套送到韦家韦爽府上，拼命三郎韦爽，住处应该很好打听。价钱就照着木料三十倍的价格收。”王牧叮嘱道。 第82章 王牧讲三国 “好！”泰大叔刚答应，迟疑了一下又问道：“会不会太贵了？” “贵！这么会贵？最值钱的是你们的手艺，还有创意，收三十倍算便宜他们了，到时候先送三成过去，给钱就把剩下的送过去，不给钱拉倒。”王牧瞪着眼睛说道。 “好吧，我听你的。” “然后就是今天需要你们帮忙，家里来了几位贵客，非常尊贵的那种，麻烦你们做几个玩具出来。”王牧继续说道。 “做玩具？木马行吗？”泰大叔问道。 “木马当然不行，先做两个吊篮秋千，然后做两个婴儿车，用木材做几把淑女扇。” “吊篮秋千？是用篮子做秋千吗？婴儿车又是什么样子的？”泰大叔问道。 “是的，做一个大一些，漂亮的篮子，像秋千一样吊起来，人可以坐在篮子里面。婴儿车做大一些，可以让小孩骑着玩的。”王牧比划着说道。 “嗯嗯！吊篮秋千没有问题，但是这婴儿车这么骑着玩？”泰大叔抓抓头发问道。 “先让大家动起来吧，婴儿车我们在商量一下。”王牧眉头一皱说道。 “好的！”泰大叔说完，就去给同伴下达任务，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王牧又去叫来泰大嫂，请她们帮忙用布匹缝两个垫子。 婴儿车在王牧说过要求之后，泰大叔表示完全没有问题，就是用木头做一个三轮车，前面轮子做一个脚踏板，可以蹬着前进，只要知道物件样式，对他们来说，完全不成问题。 见天气太热了，王牧把家里的硝石都拿出来，用盆子装上。这次并不是为了制冰，只是单纯的降温而已。 “这里好凉快！”李泰好奇王牧做什么，走进忙碌的客厅，就惊讶不已，随后他看见了冒着冷气的盆子。 “呲！王兄你这太奢侈了，居然用冰来降温，我父…父亲都不敢如此奢侈。”李泰小眼睛瞪圆，倒吸一口凉气说道。 “想不想知道这是怎么弄的？”王牧笑眯眯的拍拍李泰说道。 “你的意思是这冰是做出来的？”李泰惊讶的问道。 “你看这是什么？”王牧从地上捻起一点掉落到地上的硝石，示意李泰看。 “不认识，莫非就是这种东西做出来的这个冰水？”李泰问道。 “不错，而且不止是冰水，可以制作出来冰块，刚才你妹妹她们吃的冰块，就是这样做出来的。”王牧得意的笑道。 “教教我！”李泰兴奋的拉着王牧说道，他到是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很神奇，而且胖子怕热，有了这个，他觉得夏天就好过多了。 “没有问题！跟我来，这东西叫做硝石，药店或者道观应该有，你可以让人去买，我告诉你是怎么做到的。”王牧带着李泰走出房间。随后给他讲了如何用硝石制作干净的冰块，又如何把硝石从水中提炼出来。 李泰听了以后，按耐不住，就跑到了院子外面，对外招招手。 很快两个人出现在他身前，李泰略带激动的说道：“你们去把长安城药店的硝石全都买下来，送到宫里，数量太少的话，就去道观问问，他们应该也有。” “喏！”虽然不明白李泰为何要买硝石，侍卫还是立即应下，抱拳施礼，随后快速离开。 李泰自然不会去关心过程，回到院子之后，也不嫌弃做木工那里吵闹和灰尘，对着水盆看了又看。 “好了！你和我回去安心等着，别在这里碍事！”王牧实在看不过意，一把拉起李泰说道。 “王兄你实在是太厉害了！居然能夏天制冰！”李泰眼里带着敬佩的目光，看着王牧感叹道。 “小事一桩！”王牧有种在小朋友面前炫耀的心思，主要还是因为眼前小胖子名头够大，能得瑟一下挺有成就感的。 “大哥哥！大哥哥！可不可以给我们讲故事！”高阳拉拉王牧的衣袖问道。 “讲故事？”王牧不由一愣，看着小萝莉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难以说出来。 “好吧！我给你们讲故事！”答应之后，王牧开始在脑子里回忆故事，想来想去，也只有两只胖熊，暴力母狼那些东西，要不然就是一些带颜色的段子。 “我果然被社会腐蚀了！”想了好一会，王牧不由暗自哀叹一声。童话故事不是没有，但是他就只听说过那么一鳞半爪，或者曾经在书上看过片段。 “有了！我给你们讲一个农夫与蛇的故事！” “不！这个故事夫子讲过了。”高阳摇摇头说道。 “给你们讲东郭先生和狼的故事！传说在很久以前…” “大哥哥，我们已经听过相同的故事了。”故事才讲几句，高阳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那讲一个小红帽的故事…” “好幼稚啊！我们又不是小孩，这些故事讲的人太多了。”高阳再次打断了王牧的故事。 “熊孩子什么的最讨厌了！”王牧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想道。 “那好！我给你们讲一个三国的故事！”王牧发了狠，决定讲一个自己最喜欢，也是最熟悉的故事。 “是不是魏蜀吴三国呀！这个史书有记载的，夫子也讲过东汉末年的事情呢？”长乐调皮的笑着说道，她看出来高阳几次说听过，王牧有些抓狂，就忍不住跟着使坏。 “嘿嘿！我知道你们听说过三国，不过我这故事与众不同，并不是历史中发生的事情，而是我自己根据人物改编的故事。”王牧毫不犹豫的把老罗的荣誉，揽在了自己身上。 “快说吧！”李泰兴致勃勃的说道。 “首先声明！我这只是故事，千万别当真了！”王牧提醒道。 “嗯嗯！我最喜欢听故事了！”高阳小脑袋连连点着说道。 “话说东汉末年，宦官干政，外戚专权，当时朝廷腐败、宦官外戚争斗不止、边疆战事不断，国势日趋疲弱，又因全国大旱，颗粒不收而赋税不减，以至于民不聊生，有巨鹿张氏三兄弟，假借黄巾道之名，聚集民众，揭竿而起，一时间天下九州，有八州动乱！”三国演义的故事，从王牧空中，抑扬顿挫的讲了出来。 【作者题外话】：刚刚发现，这么晚还有人看书，增加了两个收藏，实在让我感动，立即决定更一章！感谢读者的支持！ 第83章 小花园构想 “正所谓！发矫诏诸镇应曹公，破关兵三英战吕布。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王牧说完，立即端起茶碗，灌了一大口下去。 “三英战吕布是不存在的，当时刘玄德在辽东公孙瓒麾下，而参与讨伐董卓的诸侯并没有公孙瓒，如果孙文台算一路诸侯，也仅有十二路诸侯，并没有十八路那么多。”李泰摇摇头说道。 “啪！”的一声，王牧一巴掌拍在李泰背上，没好气的说道：“我在讲故事，你给我说历史！这是抬杠吗？你这个杠精！” 虽然没有听过，还是能明白杠精的意思，王牧的话，逗得四个小丫头咯咯直乐。 “嘿！忘了，忘了！王兄你故事讲得真是精彩！”李泰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平时学习，就被老师要求探根寻底，弄成习惯了。 几个小丫头听得还是挺认真的，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王牧讲，她们就听。停下来之后，似乎也满足了听故事的愿望，又开始多动起来。特别是惦记着隔壁那里正作的玩具。 其实王牧说起玩具，是想在酒楼后面，留出一个位置，修成小花园带游乐场的，普通百姓或者带孩子的客人，可以去玩一下，这样不但能增添人气，酒楼客人在楼上，也可以欣赏到一副游玩图。这样一来，酒楼就成了景区酒楼了。至少说也想一个打卡的地方，名气和档次都会提升一些。 泰大叔他们动作很快，王牧去看的时候，淑女扇早就准备好了。 “仓促之间，只能用丝线串起来。”泰大叔歉意的说道。 木材的扇子，用一块块镂空出花纹的薄木片做成，看上去非常精巧，白色丝线串起来的，并不显得突兀，后面还用丝线串了一个穗子。 “够了！够了！已经很漂亮了！”王牧笑着说道。 泰大叔很高兴王牧夸奖他的手艺，笑容中也带着自信。 “吊篮快了！是就挂在外面还是？”泰大叔问道。 “让她们带走就是，对了泰大叔，酒楼的侧面，做成开放式的，做一个游乐场的，好让附近的百姓带孩子去玩，把空地留出来。”王牧拍拍额头说道。 “后面是住所，厨房，马厩，如果留出一大块空地，这地就有些不足啊！而且敞开的话，酒楼的安全，客人的安全也不好弄。”泰大叔为难的说道。 “没事！住所慢慢修，修高一些，一样弄成三楼，下面住自己人，上面住客人。安全问题就让守卫多巡逻就是。”王牧思索着说道。 “那就没法做到你说的大气！中间会很紧凑。”泰大叔想了想说道。 “无所谓，有过道就行，景观就落在游乐场地上面。”王牧摆摆手道。 “嗯！那就没有问题。” 酒楼位置是不小，不过做游乐场小花园，这几乎就要后面一半的地盘。不过酒楼不是客店，留宿的人很少，大部分地方是住自己人，留下部分房间，只是给熟人或者酒醉的人使用。 多出一个景点，比起多几个没人住的房间，对酒楼来说，反而更好。 和泰大叔交流之后，王牧又把规划和李泰说了一下。李泰怎么说也是股东之一，不能因为年龄小就忽略。 这是李泰第一次和成人探讨正事，他显得很高兴，努力的装着大人的模样，严肃的问了几个问题，随后发现自己还是不懂，就很认真的听着王牧讲解。 王牧把他当成年对待，李泰心里很感动，他觉得这是尊重。 “王兄你以后不用特意这么细致的告诉我！你帮小弟很多忙，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了！”李泰拱手一礼道。 “谈不上帮助，一点小事而已。”王牧摆摆手道。 “对你是小事，对我来说却不是。” “好了！不说这些，快看吊篮已经做好了！我去让人把糕点装好，你们该回去了。” “也好！改日我在来看望王兄！”李泰感激一笑，他觉得这是王牧不想居功自重。 给李泰说了一下安装等注意事项，然后就打包送到门外，接下来就不用操心了，肯定有人接手的。 “王兄留步！”李泰拱拱手，这才爬上马车。 “慢走！”王牧回了一礼，随后对四个小公主挥挥手。 等到马车走过去，王牧脸上笑容一收，长处一口气道：“总于送走了！” “泰大叔，辛苦你们了！今天大家喝一杯！”王牧大声招呼道。 泰大叔有些不理解，明明王牧说是很尊贵的客人，为何送走之后，他那么开心。不过有酒喝，他馋虫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上次喝过王牧的酒之后，他们这些人，可是一直念念不忘。 王牧话音刚落，泰大叔就听到一群人狂咽口水的声音，本来累了一天，无精打采的人，一下子精神起来，说说笑笑的开始收拾工具，清理地上的垃圾。 送走一群小龙女，王牧觉得轻松多了，一下午他提心吊胆的，生怕这些小家伙磕着碰着，所以他才显得很开心，觉得自己胃口大开，可以狠狠的吃一顿。 …………… “王爷，陛下召见！”刚走进皇宫，李泰就见到李世民身边的内侍，正等在那里。 李泰心里一惊，随后就镇定下来，反正这是母后让自己出去的，怕什么！ “父皇在哪里召见？”李泰问道。 “陛下在丽政殿！”内侍回答。 李泰一听在他娘那里，就更加放心了，点点头说道：“那我们快走，别让父皇久等了！” 出来半天的四个小丫头，回到家里，就像撒欢的小狗，欢喜的跑了起来，特别是长乐，高阳，有些迫不及待的去和长孙述说出宫的见闻。 “孽子！给朕跪下！”刚一见面，李世民就一声大喝。 李泰吓得一个激灵，急忙跪了下去。 长孙也不说话，只是对同样吓了一跳的几个小丫头招招手。 长乐她们见状，偷偷一笑，摸着边走到长孙身边。 “孽子！你可知错！”李世民面带怒气，盯着李泰问道。 …………… ps：今天有事，去成都一趟，刚到家，赶出来一章，还有一章晚点就到，一万字更新，我尽量保证。 第84章 惊讶的李世民 “儿臣不知，请父皇明示！”李泰茫然的想了想，确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只得硬着头皮问道。 “朕且问你，为何把长安的硝石全部买到宫里，你这是不想做王爷，想要改做医官吗？如果是，朕就成全你！”李世民咆哮道。 “父皇，儿臣不是…” “好了！青雀你也真是的，居然叫人把硝石买光了，要是有病人需要怎么办？”知道这个时候，越是狡辩，李世民会越加生气，长孙立即打断了李泰的话。 “二哥你也不用生气，青雀还只是一个孩子。”长孙说完李泰，又转过头安慰李世民。 “是啊！父皇您别生气，长乐给你带好吃的回来了。”长乐也跟着劝说道。 李世民神色一缓，给了长乐一个笑脸，这才冷哼一声道：“他还小！别人可不会这么看，明天就有人弹劾越王行事荒唐！罔顾民生！” “父皇，儿臣知错了。”李泰心里一惊，急忙认错。他可是知道那些言官，弹劾起来有多么让人讨厌。 “青雀你也不小了，以后少让你父皇操心。”长孙温和的叮嘱道。 “儿臣明白，这次购买硝石，确实是儿臣思虑不周。”李泰恭敬的回答。 “那你告诉朕，买这么多硝石干什么？总不是因为好玩吧！”看着大殿角落堆放的硝石，李世民怒气再次上涌，指着硝石沉声问道。 “父皇融禀！儿臣购买硝石，确实有原因的。” “那你就说说看，能不能让朕满意，如果不能让朕满意，就等着挨板子吧！”李世民咧嘴露出一个狞笑说道。 “儿臣在朋友那里，学到一个办法，可以用硝石制作冰块，想到夏日酷暑难耐，就想多买一些，给父皇母后消暑。”李泰回答道。 “嘭！”的一声巨响，李世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说道：“想不到那小子居然是一个江湖术士，还用小把戏来愚弄你！朕要看了他脑袋！” “父皇不要！”李泰大吃一惊，急忙阻拦。 “滚开！莫非你让朕也相信，如此荒唐的事情！”李世民怒喝道。 “父皇融禀！这是儿臣亲眼所见，而且那个朋友，也不会欺骗儿臣！”李泰激动的解说道。 十一二岁的少年，正是叛逆期开始的时候，当然不喜欢有人反驳自己的观点。 “那好！朕就让你明白，什么是江湖术士！你弄给朕看！看你怎么把冰变出来！”气急而笑，李世民指着硝石说道。 这就是作为一个父亲，不然的话，他才不会给李泰辩解的机会。而是想通过事实，来让李泰得到教训。 “是！”李泰应了一声，随后深呼吸一口，开始指挥宫女拿盆子，打水。等水打来，李泰就让人把硝石到了进去。 他心情有些激动，所以没有及时叫停，硝石到得有点多，顿时盆子里就开始冒出寒气。 李泰又让人把另外一个装着水的小盆子，放到装硝石的水盆里面。 李世民惊讶不已的看着寒气上涌，这一切李泰根本没有亲自动手，也就说这是真的。他不由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不止是李世民，长孙也走了过去，还有好奇的长乐等人。 没人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亲眼看着水盆里凝聚出了冰块。 “这…这怎么可能！”李世民惊讶的说道。 “来人！陈忠，你亲自去打两盆水来！”李世民眉头一挑，沉声喊道。 “喏！” 很快，陈忠小跑着打来了两盆水，摆在李世民面前，随后不用吩咐，就照着刚才的步骤，倒入硝石，放入小盆。 同样的效果，硝石倒入，寒气冒出，看得众人一片愕然发愣，怎么也想不到居然能凭空变出冰来。 李世民转过头，看着另外一个盆子，已经完全变成结冰的水，眉头一皱，伸手抓向水盆。 入手寒冷，有些刺骨，确实是冰块无疑。 “这是怎么办到的？”李世民转过头看着李泰问道。 “那个朋友说这是一种自然的物理化学反应，是很正常的，只是因为硝石吸收了水里的热量，所以会结冰！”李泰抓抓头发回答道。 “也就是说，没有其它手段，只是因为硝石投入水里，就能结冰，任何人都可以办到？”李世民问道。 “是的！任何人都可以办到。”李泰回答。 李世民眉头一挑，心里感觉很奇怪，原本以为多神秘的把戏，没想到会如此简单，就因为一种矿石而已。 “陛下！还记得上次长乐她们吃那种加水果的碎冰吗？”长孙提醒道。 “也就是说，上次的冰就是这么来的？”李世民说道，他想起自己上次也吃过一点，确实是冰没错，自己还以为那是王牧窖藏的冰块来着。 “应该没有错！”长孙微微点头道。 “嗯！今天大哥哥也给我们吃了碎冰奶，想不到这么神奇！”长乐蹲下去好奇的拨弄着盆子里的冰块说道。 “哼！臭小子，有好东西居然藏着掖着！”李世民冷哼一声道，随后看着宫殿里面的冰鉴，越发不爽。好东西居然不是自己第一个知道，而且去王牧家里的时候，就没听他提起过。 当然！他不不会去想，王牧怎么可能把这种东西，随意的告诉别人。如果不是李泰问起，王牧他同样不会说，不然肯定会被人像看傻子一样，嘲笑一番。 虽然最后可以证明自己，但是有必要吗？用好东西去证明自己，还得忍受嘲笑，那样才真是傻子。 “呵呵！至少青雀孝顺，知道有好东西给你。”长孙笑着宽慰道。 “嗯！不错，算你有心了，以后做事多考虑考虑，别那么莽撞。”李世民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冤枉了儿子，微微点头教训道。 “儿臣明白，多谢父皇教导。”李泰躬身致谢，他明白，这下不用担心弹劾的问题了。 “那是什么东西？”李世民指着李泰他们带回来的吊篮问道。 “父皇！父皇！那是大哥哥让人给我们做的秋千！可以坐在上面玩！”高阳急忙站出来说道。 “还有扇子！也是大哥哥送我们的！”长乐拿出淑女扇，递给李世民说道。 第85章 噩耗 “嗯！长乐乖！你们去玩吧！”见到只是女儿的玩具，李世民就没了兴趣，摸着长乐头发女儿温和的说道。 “父皇！还有好多糕点！”高阳跟着说道。 “嗯嗯！我们一起吃吧！”李世民笑容满面，连连点头。贴心小棉袄就是好，总是那么暖心，又让人心情愉悦。 “父皇，母后，王大哥还让人给九弟做了一个车子。”豫章在一边柔声说道。 “拿过来我看看！”长孙对宫女招招手。女人嘛，最喜欢的就是别人夸自己，有子女的，则喜欢别人夸自己子女。送东西给孩子，那就正好是投其所好。 “好丑！这是个什么玩意！不就是木头弄的吗！”李世民瘪瘪嘴，用脚尖轻轻扒拉一下说道。 长孙最了解李世民，知道他这只是心里不爽在作怪，好笑的白了他一眼，立即让宫女把正在吃糕点的李治抱了过来。 李治这小家伙，一坐到三轮车上面，立即无师自通的抓住了扶手。 “九弟，来脚踏在这里！”豫章蹲下去，把李治的脚放到踏板上。 让李世民意外的是，自己才两岁的儿子，就自己踏着木头车子，在宫殿里动了起来。 “嘿嘿！嘿嘿！”宫殿里顿时充满了李治那儿童傻笑的声音。 刚刚才说丑，自己儿子就喜欢得不得了，让李世民老脸一黑，看着胖儿子，顿时觉得不顺眼之极。 “你还在这干什么？”李世民眉头一皱问道。 李泰一愣，这是他第二次本李世民赶出去，脸上不由露出一个哭怂的神情，他觉得这个世界，怎么一下子对自己充满了恶意。不但要带四个叽叽喳喳说过不停，能够吃一下午零食的妹妹，回来还不受待见，先被吓了一跳，又被赶了出去。 “儿臣还没有告诉父皇，这硝石如何重新在水里提炼出来。”李泰躬身回答道。 “那些事情，难道还要朕自己去做？自己找人去教！快滚蛋！”李世民眼睛一瞪，不耐烦的说道。 “儿臣告退！”李泰垂头丧气的施了一礼。 “父皇您尝尝麦花！”长乐拿着一个罐子，递到李世民面前。 看着罐子里面炸开露出一半白色的小麦，李世民笑着抓了一点，高兴的说道：“长乐真乖！给父皇说说，你们今天都是怎么玩的？” “父皇，父皇，高阳给你说！高阳给你说。”高阳跑到李世民另外一边仰着脖子说道。 “嗯嗯，好好！高阳给父皇说。” “今天四哥带我们去大哥哥家，吃了很多，很多东西，还给我们讲了故事，走的时候还送了继续。”高阳兴奋的说道。 “哦！那高阳给父皇说说，都讲了什么故事啊！” “大哥哥好笨的，又好幼稚！先讲了农夫与蛇的故事，又讲东郭先生和狼，都是夫子讲过的！最后才讲了一个叫三国演义的故事。”高阳还在笑话王牧。 李世民当然知道三国是什么，捏捏高阳的鼻头问道：“那高阳知道是哪三国吗？” “是魏蜀吴！”高阳摇摇头，摆脱李世民的手指，认真的想了想回答。 “高阳真聪明！那么能给父皇讲讲三国演义吗？” “高阳记不住…”高阳有些沮丧的说道。 “城阳讲吧！他的记性最好！”长乐提醒道。 “来城阳，给父皇讲讲三国。”李世民疼爱的拉过城阳，温柔的说道。这个女儿完美的继承了长孙的优点，说话温柔，一向话不多，脸上一双酒窝，分外惹人喜爱。小小年纪，就有过目不忘的能力，而且从不争不抢，让父母一点都不操心。 “好的父皇！”城阳甜甜一笑，开始用糯糯的声音，讲解起来，原本铁血的三国，一下子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三国演义，嘿！这臭小子，还真是乱改。”李世民不满的说道。 “还挺有意思的，虽然有些出入，却也生动，而且很真实。宦官，外戚，权臣，忠臣，都刻画出来了，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感觉。”长孙微微颔首道。 “辛苦你了城阳，今天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父皇让人把秋千给你们挂起来。”李世民摸摸城阳的脑袋说道。 “儿臣告退。”城阳含蓄的笑了笑，盈盈一礼，向外面走去。 “这臭小子给青雀讲这么个故事，是什么意思？”女儿一走，李世民挥挥衣袖，把宫女也赶走，这才思索着对长孙说道。 “二哥你是什么意思？”长孙不解的问道。 “宦官，外戚，权臣，这分明是帝王之道，王小子为何会给青雀讲这些？”李世民眼睛微微一眯说道。 “这不会吧？”长孙楞了一下道。 “所以朕也是怀疑。” “应该是二哥你多想了，王牧那孩子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读书也只是四门小学，这么会接触到帝王之道。而且长乐她们不是说了吗，是她们要求讲故事，王牧才讲的。”长孙莞尔一笑道。 “嗯。”李世民也觉得自己想多了，确实如同长孙说的，王牧来历清清楚楚，背景也干干净净，不属于世家，也不属于任何势力。思索着三国演义的故事，李世民神色放松了不少。 “陛下，宫外传来消息，蔡国公病危。”正在这时，殿外传来内侍焦急的声音。 “什么！”李世民大惊失色，猛的站了起来。蔡国公杜如晦，年初就病倒了，一直不见好转，李世民也有一定心里准备，但是真到了这一天，他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房玄龄，杜如晦，那真是他的左膀右臂，两人出谋划策，决断各种难题，许多决定性的时候，也都是两人帮他分析，推荐选择。 要知道在武德元年之前，李世民只能算一个将领而已，对于政治这些东西，完全陌生，又怎么可能玩得过李建成和他的幕僚，李渊入主长安，杜如晦投入李世民麾下，和房玄龄组成了他的左膀右臂，此后四年杜如晦追随李世民，击败了薛举、刘武周、王世充、窦建德等强敌。 第86章 城阳坑姐姐 李世民和李建成争斗开始之后，屡次吃亏，他才意识到政治的重要性，下定决心学习。李世民便建立了一个叫做文学馆的机构。名义上是李世民觉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打仗，读书不多，所以想请一些大儒过来，和他一起研习文化。但实际上，李世民建立这个文学馆，就是为了给自己招募一些顶级文官，弥补自己的短板。 这就是十八学士的来源，十八学士，杜如晦排在第一，房玄龄第二，可想而知，能够力压众多饱学之士，杜如晦的真才实学，又是如何。 李世民登基之后，文官功劳，房玄龄，杜如晦排在第一，就知道他们在李世民心中的地位。之后李世民要稳固朝廷，平衡朝中那错综复杂的关系，同样是两人在帮忙。 三人可以说亦师亦友，如今陡然听闻噩耗，李世民顿时有股痛失一臂的感觉。 “来人！摆驾蔡国公府！”李世民两眼泛红，声音沙哑的说道。 “二哥保重！”深知杜如晦对李世民的重要性，长孙担心的扶着他说道。 “我没事，观音婢你早点休息。”李世民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说道。说完李世民就大踏步向外走去。 ………… “长乐姐姐，御花园有许多花吧？”城阳跑到长乐身边问道。 “是啊！开得可多了，明天我们可以去看。”长乐眼睛一亮，点点头说道。 “我们要不摘一些鲜花，送给大哥哥，他可以给我们做香喷喷的香水。”城阳压低声音蛊惑道。 “会不会不太好？母后会不会生气呢？”长乐有些迟疑的说道。 “不会的，我们少摘一些就是，不会有人发现。”城阳出主意道。 “那会不会有人告诉母后？”长乐还是有些担心。 “我们就说是摘来给母后做香水的，她们一定不敢去问的。”城阳眼珠一转，很肯定的说道。 “对呀！我们把香水做出来，送给母后，我们只要留下一点点就行了。”长乐连连点头赞同道。 “好的，明天我们叫上高阳，就只带蓝蝶她们。”长乐也想到了办法。蓝蝶是她们的贴身丫鬟，比她们大两三岁，不用担心泄密，又非常听话。 “好的！拉勾！”城阳甜甜一笑，伸出手指。 两个小丫头，就在自己的房间里，达成了协议。 第二天，长乐看到城阳的时候，才想起昨晚的约定。 城阳对长乐一阵挤眉弄眼，又指指正在看安装秋千的豫章和高阳。 长乐对城阳点点头，随后两人走到豫章和高阳身边。 长乐迟疑了一下，然后悄悄的捅了城阳一下。 “高阳姐姐，我们去摘鲜花好不好？”城阳没有找豫章，先拉过高阳，低声说道。 “摘鲜花干嘛？”高阳迷茫的问道。 “给大哥哥做香水啊！你不想要吗？”城阳问道。 “想要！想要！”高阳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她才没有考虑过会不会被惩罚的问题。 “豫章姐姐！我们要去摘花，你去吗？”城阳最后才找到豫章。 “摘花！摘什么花？”豫章不解的问道。 “走啦！边走边说！”高阳拉着豫章就走。 走到御花园，豫章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不过这时候想要退出已经太晚了。 “我们一人摘一种！”城阳让丫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篮子，递给了三个姐姐，随后就兴奋的向花丛冲去。 鲜花很漂亮，女孩子都喜欢，摘着摘着，就忘了只是摘一点的问题，等走到御花园另外一头，才发现篮子已经装满了。 看着变得非常狼藉，犹如被寒风吹过的花丛，几个小丫头都有些傻眼，这才隐约感觉到好像闯祸了。 “城阳呢？”豫章还有些冷静，看看四周问道。 “她还在那边！”长乐指指花丛说道。 “我们去找她，快点离开，免得别人看见了。”豫章急忙说道。 “哦哦哦！”长乐点点头，连忙向刚才看到妹妹那边走去。 她们找到城阳的时候，才发现平时文静的妹妹，正满脸兴奋，激动得有些泛红，不停的采摘着鲜花，就像一只辛勤的小蜜蜂。 “完了！城阳把牡丹全部摘了！”长乐惊呼道。 城阳下手，比她们狠多了，她们只是采摘盛开的鲜花，而城阳连花骨朵都没有放过。 豫章也是满脸惊恐，她可是知道，牡丹是许多妃子都喜欢的，像阴妃，韦妃都很爱牡丹。 “快走！快走！”豫章拉住城阳说道。 “豫章姐姐！”还处于兴奋中的城阳，抬头看向豫章。 “城阳，我们闯祸了！”豫章提醒道。 “啊！我们快走，趁没人发现。”城阳看看四周，急忙说道。 四个小丫头，慌慌张张的回到城阳的房间，看着放在面前的十多个篮子发愁。 “改怎么办？”高阳茫然的看着姐姐们问道。 豫章和长乐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相互看了看，眼里全是不知所措。 “叫四哥让人送到大哥哥那里去！”城阳建议道。 “对！对！绿衣，你去请越王来这里。”犹如找到主心骨，长乐急忙吩咐道。 四个小丫头，不敢出去，生怕别人发现，忐忑的等了半个时辰，才见到李泰到来。 “四哥！”见到李泰，长乐眼睛一亮，她第一次发现胖嘟嘟不喜欢和她们玩的四哥，是如此可爱。 “长乐，这么急着叫我来干嘛？”李泰擦擦额头汗水问道。 “四哥你跟我来！”长乐小声的说了一句，随后拉着李泰向房间冲去。 “我…”李泰看到一大堆鲜花的时候，他也惊呆了。 “你们…你们…真是太大胆了！就不怕母后打板子吗？”李泰小眼睛瞪得圆圆的问道。 “这不是请四哥你来帮忙吗？”长乐不高兴的说道。 “四哥，只有你才能把这些鲜花送出去了。”豫章带着期待的说道。 “啥？我？”李泰这才明白，这是叫自己来背锅的，差点被气晕死过去，要知道豫章她们最多挨训，而自己肯定会挨打。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这是要送到王牧那里。 第87章 坑完姐姐坑哥哥 “长乐你这是不看到四哥挨打，心里就不舒服是吗？你们胆子真大。”李泰苦笑一下说道。 “是城阳说摘花做香水的。”高阳立即做了叛徒。 “好了，快去拿布遮起来，我让人送出去。”李泰揉揉额头道。他是万万没想到，几个妹妹如此胆大妄为，看这样式，分明是把御花园祸祸了，而且似乎是城阳那个乖乖女带的头，这个同父同母的妹妹，有着让他都嫉妒的天赋。不过城阳一向温柔可爱，笑容也最像他娘，在兄妹中任何人都对她礼让三分，主要是这小姑娘从来都是不争不抢的。 看看妹妹无辜和带着惊慌的神色，李泰虽然一向不愿意和她们玩，也不得不为她们遮掩。 “好了！有人问起你们就说四哥派人摘了知道吗。”李泰揉揉额头说道。 “四哥你真好！”长乐兴奋的拉着李泰说道。 “多谢四哥。”豫章也跟着道谢。 “谢谢四哥！” “好了！我先走了！”看着用布盖起来的篮子，李泰摇摇头说道。他想的，既然已经躲不过，干脆揽在自己身上，反正妹妹最多也只是挨骂，其他到是没有多想。 叫几个小宫女，带着盖住的篮子，李泰迅速的离开，然后回自己宫里，让人准备马车，离开了皇宫。 从宫里离开，自然没有护卫敢检查李泰的东西，所以很顺利。 “高海！龙延香带上了吗？”离开皇宫，李泰才做贼心虚的松一口气问道。 “王爷，带上了。”高海急忙回答。 ………… “王兄你这是干啥？也开始练武了？”李泰好奇的看着正在扎马步的王牧。 “是啊！连连武感觉挺不错的！”王牧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站直身体点点头说道。 练了两天，虽然腿很酸痛，不过他已经能坚持好几分钟了。 “你今天怎么又出来了？这是啥东西？”王牧指着被布盖着的东西问道，护卫正在向他家里搬着，看样子又不太重。 李泰笑而不答，因为还有护卫在这里，他不想说，不然等会李世民就可能知道了。 “咳咳！那啥，帮我个忙呗！”王牧揽着李泰肉嘟嘟的肩膀说道，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喊李泰比较好，尤其是有护卫，一来要给李泰保留尊重和面子，二来是自己感觉有些称呼。 “王兄有事尽管说就是了。”李泰耿直的回答。 “你应该有能调动的亲信护卫吧？”王牧问道。 “有！” “去帮我打听一个人！” “这个好办！你把姓名地址告诉我，等下我就安排。”李泰毫不犹豫的答应道，这确实对他是个小问题。 “这个人有点远，我只记得一个大概的地址。” “没事的！” “多谢！”王牧开心的笑道。 “不过今天王兄你也得帮我一个忙！”李泰也笑得很开心，看着王牧说道。 “啥事情？你说！能帮忙我肯定不会推辞！”王牧一脸真诚的问道。 李泰并没有听出来王牧话背后的意思，左右一看，见护卫已经出去，指着送进来的东西说道：“你看一下就知道了。” 王牧好奇的走过去，把布揭开，看着里面的鲜花，眉稍一挑，明白了李泰的目的。 “行啊！昨天说了，今天就弄这么多鲜花！这是月季，茉莉，茶花，居然还有这么多牡丹！”王牧挨个看过去，惊讶的说道。 “城阳为了这些鲜花，蛊惑长乐她们把御花园祸祸了！你如果不帮忙，今晚估计我们都得挨板子。”李泰苦着脸说道。 李泰知道城阳过目不忘，当然毫不怀疑她能把长乐几个忽悠得团团转。那几个妹妹，城阳是最安静的一个，但她是最有主见的一个，平时几个妹妹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都是城阳提意见，最后执行下去。 “好吧！”王牧也有一种被他们打败了的感觉，这个忙是不帮也得帮，不说不忍见小姑娘受到责骂，关键这个东西是自己说出来的啊！李世民要是一个心情不爽，扣一个蛊惑公主的名头，把他给咔嚓了！那才是真的冤枉！王牧他可不敢保证，李世民有没有那个耐心听他解释。 别去相信李世民不乱杀人的话，哥哥弟弟，除了女人，一家老小杀光光才过去四年，这会玄武门还有血腥味，杀个把无足轻重的人，那更不算个事情。 和李泰，高海一起，把鲜花办到厨房，让人把花瓣清洗过，然后王牧开始布置铁锅进行蒸馏。 前两天蒸馏薄荷叶，他也总结了不少经验，对火候与水份掌控更到位了一些。 上锅！掺水，把鲜花放到格子上面，然后开始升火。 默默的计算着时间，看见蒸汽起来，就更换着湿布，盖在盖子上，让盖子温度降下去。 “别急！别急！”见李泰一直心绪不宁，连最爱的猪蹄都不削一顾，王牧不得不安慰他。 “嗯，嗯。”李泰在一边点点头。 “主子，还有这个！您忘了？”高海递过一个盒子。 “哦哦！我差点忘了。”李泰说着，把巴掌一个木盒递给王牧。 “这是啥？”王牧接过盒子问道。 “你要的龙涎香。”李泰回答道。 “龙涎香！”王牧惊讶不已，这玩意，对他来说可是传说中的东西。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小鸡子蛋大小，灰扑扑像石头一样的东西，有些丑陋，如果不说的话，掉在地上估计都没人捡。 拿起来一闻，有股奶香味道，还带着一丝明显的腥味，奶香味沁人心脾，非常舒服。王牧不由眼睛一亮，如此特别的香味，闻过以后，让人简直难以忘怀，不愧是最顶级的香料。 还没想好怎么用，王牧毫不客气的把盒子塞进怀里，继续关注着锅里。 焦急的等待，王牧让人熄火，又等了好一会，才揭开锅盖。 一股水蒸气冒起，锅里只剩下焉了吧唧的花瓣。 用筷子把格子弄开，李泰迫不及待的伸着脖子，看向锅里。只见锅里就是一层略带混浊的水，上面漂浮着一点油珠。 【作者题外话】：努力码字中！ 第88章 香水制作 “清汤寡水！”李泰一看，脸上就有些失望，好在蒸汽里面，花香浓郁，虽然不太好闻。 王牧看着锅里，却沉思起来：“对啊！花的精油，既然有油，干嘛还加水呢？” 王牧拿过准备好的瓶子，小心翼翼的把水里面，漂浮着的油珠，打捞到瓶子里面。 王牧也发现了，鲜花和叶子，似乎并不一样，叶子里面蒸馏出来，并没有这么大的油气，那是真！香水！带着香味的水。加入容易蒸发的酒，那不过只是一种连半成品都算不得的东西。可以让味道散发出去，但是并不能持久。 “泰大嫂，你想办法，把鲜薄荷里面的汁水，用东西压榨出来。”王牧吩咐道。 “好嘞！”泰大嫂站起来，爽朗的答应道。 一米八几的个头，加上壮实的个子，又没有男人肌肉那么紧实，所以泰大嫂体积有些庞大，站起来的时候，压力不小，李泰不自然的后退了一步。 既然鲜花有油，那么就可以想蒸馏酒精一样蒸馏，这让王牧非常高兴，如此一来，事情就简单多了。 重新换锅，拿出去年用家里全部青铜做成铜管的蒸馏锅，再次换上鲜花，进行蒸煮。 “成了！”看着一滴散发着浓郁香味的液体，慢慢凝聚在管口，王牧兴奋的喊道。 李泰也非常兴奋，因为鲜花精油那味道，不但纯正，而且浓郁得掩盖不住。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看着一滴一滴精油滴下，两人没有一点不耐烦，只有苦逼的高海，接替了泰大嫂升火，一张脸已经变得乌漆麻黑。 到中午的时候，鲜花已经完全变成了精油，拿着五个瓶子，王牧带着李泰回了书房。 精油并不多，一瓶也就是一两多，王牧拿出蒸馏过的高粱酒来，倒进一个巴掌大的瓶子里面。然后把精油缓缓的倒了二十分之一的样子进去。 轻轻的摇晃，等里面液体混合均匀，王牧拿出了李泰送来的龙涎香。 用刀子把龙涎香刮了一点在里面，既然是作为稳定剂，想来应该用不了多少，反正这香味是够了，至于稳定剂让它持久的问题，慢慢试验呗。 加入龙涎香之后，继续摇晃，王牧把瓶子，凑到鼻子下面，顿时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香！真香！比起以前在大街上闻到路过美女香味，更加好闻。透人心脾，让人无法忽略。月季花的香味，比起鲜花更浓，更纯！更有渗透感！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奶香之气，是那种让人陶醉，口舌生津的奶香，有种迫不及待的期待感。 王牧把瓶子递给李泰，李泰急忙凑上去用力一嗅。 “好！实在是太好了！”李泰欣喜的赞叹道，他知道自己屁股算是保住了。 “嘿嘿！”王牧也得意的一笑，亲手弄出香水，真是不可思议，幸好有李泰提供的鲜花和龙延香，不然肯定没有这么好。 “多弄一点！麻烦王兄了。”李泰搓着手掌道。 “好！”王牧答应一声，开始继续调配。据说不同配比，那怕是同一种鲜花精油，香味也各不相同。所以他也想试一试，到底是不是真的。 “说不定我也可以练出一副闻香识女人的鼻子！”王牧心里得意的想道。 家里瓶子不够，李泰又打发人去买了一堆，王牧一阵忙碌，终于把香精全部调配出来，五十多瓶香水，摆放在那里，让他很有成就感。不过他觉得自己鼻子都快失灵了，全是各种香味，到最后他已经顾不得分辨到底有何区别。 反正是纯手工，每次配比肯定有区别的，王牧也懒得再去区分那么细致，挑了一个自我感觉最合适的，就一直那么搞下去。 “咕咕！”摸摸肚子，王牧这才想起还没吃饭。 “我们先吃饭！等会再来看！”王牧伸伸懒腰道。这一两个小时，一直在调配摇晃，他觉得自己都快变成柱子一样的麒麟臂了。 “不了！我马上回去。”李泰哪里还吃得下饭，今天不把事情处理好，肯定一天都是提心吊胆的。 王牧理解的点点头，开始帮着把瓶子全部装到篮子里。家里没有好的盒子，幸好有他带来的篮子。 “小心点！里面多塞一些稻草！”李泰在一边不停的叮嘱，他生怕粗手粗脚的侍卫，把香水给他打破了。 五十瓶香水，李泰带走了四十瓶，歉意的说改天补偿王牧。 王牧不以为意，就剩下的龙延香，他就觉得自己赚大了。 香水搞定，王牧也放下心来，大吃一顿，他又开始忙泰大嫂帮忙渣出来的薄荷汁。 薄荷味是很重，甚至刺鼻，凉幽幽的感觉也在，王牧同样用白酒加上龙延香调配，最后得到一种带着薄荷淡雅的香水，这让他很满意。原来除了鲜花，叶子也能做香水，而且还不用蒸馏。 唯一的问题，就是龙涎香有限，不过没有关系，他记得檀香，麝香那些天然香料，也可以作为稳定剂。鲜花有限，但是叶子就好办多了，不止是薄荷，橘子叶，橘子皮这些东西，似乎也很不错，这可是一条财路啊，还是那种非常受欢迎的产品。 王牧把东西收拾妥当，这才去睡午觉，而李泰则匆忙的回到宫里，没有见到有内侍等待，他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刚进入丽政殿，他抬起的脚就忘了放下去，因为入眼看到是李世民阴沉的脸，长孙正在给李世民按着额头。 见到李泰，长孙对他疯狂的打着眼色。 李泰身体僵硬，脸颊肌肉跳动，挤出一个笑脸，上前恭敬的施礼道：“儿臣见过父皇，见过母后。” 李世民没有说话，依然阴沉着脸，闭着眼坐在那里，丽政殿充满了压抑的气氛，就像暴风雨即将来临，宫女太监大气都不敢喘，李泰弓着的身子，也不敢直起来，没有多久，汗水就顺着额头流下来。 “这不是越王吗？今天又是什么风，把你吹到丽政殿来了，莫非又看上朕宫里的东西。”好半晌，李世民睁开眼睛，声音幽幽的传开。 第89章 杜如晦病亡 “儿臣不敢！”听到李世民阴阳怪气的话，李泰急忙认错。 “不敢！朕看就没有你不敢的事情！今天早朝，有五个御史弹劾越王胡闹！滋扰百姓，行为恶劣！朕才下朝，一大群人就告诉朕御花园有贼，来了偷花大盗！青雀你告诉朕，这偷花賊是谁啊？”李世民咆哮着喝问道。 本来因为杜如晦病危，心情就不好，刚回后宫，一个内侍汇报，皇宫出了采花大盗！李世民还以为自己被带绿帽子了，当时那脸色啊！非常难看！ 最后才弄明白，原来是御花园被盗，鲜花都不见了。于是那个内侍，被杖毙了！可想而知，李泰这会面临着李世民多大的怒火！没见到长乐她们，正像鹌鹑一样，跪在角落，瑟瑟发抖吗？ 皇宫里面的事情，如何能瞒得过李二，一查就清楚了，所以几个小丫头被罚跪了。而长孙似乎也觉得平时太娇惯了，这次也没有开口帮忙说情。 “父皇融禀，这一切都是儿臣的主意，和长乐她们无关。”李泰偷眼看就看妹子，硬着头皮说道。 “哼！”听到李泰揽下责任，李世民神色微微一缓，冷哼一声说道：“那朕到是好奇，你把鲜花摘去干什么了。” 听了李世民的话，李泰知道自己终于度过了难关，对宫女吩咐道：“把东西送进来。” 经过内侍检查，篮子被送到了李世民面前。 “这是什么东西？”已经见过几次这种简陋包装的东西，李世民这次没有仓促下结论，只是淡淡的问道。 “这是香水！只要涂抹一点在衣服或者身上，就能让人保持一段时间香味。”李泰解释道。 “就这？你就为了这个？把朕的御花园祸害了？”李世民不满的问道。 一边问，李世民一边拔出瓶子上的软木塞。 不过他的力气用得有点大，瓶子里面的香水，一下子就撒了出来。 一股浓郁的月季花香，猛的扩散开来，让李世民不由自主的连连吸气。就这一下，李世民觉得刚才还昏沉胀痛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 长孙按头的动作也停下了，微微低头，闭着眼睛，伸着脖子去闻那股香味。 香味扩散很快，离得近的宫女也都闻到了，那若有若无的香味，让人不由自主的耸动鼻子，想要探寻根源，感受得更清楚。 “嗯！”李世民手里动作一顿，看看李泰，心情有些不爽，眉头一皱说道：“越王李泰，心性不定，责罚闭门读书，半个月不许踏出大庆宫。” “儿臣遵旨！”听到只是禁足半个月，而且是闭门读书，不是闭门思过，李泰暗自松一口气，行了一礼，急忙转身离开。 “玩物丧志！”李世民没好气的说道。 “青雀也是一片孝心，这些好东西，还不都是想着陛下你吗？”长孙劝说道。 “那为什么送到丽政殿来了。”李世民不爽的问道。 “青雀孝敬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是应该的啊！”长孙微微一笑道。 “陛下，蔡国公卒了！”一名内侍冲进大殿，伏地悲声禀报道。 “唉！”李世民叹息一声，一下子无力的靠在了椅子上，昨天晚上他就见过杜如晦，已经病入膏肓，神志不清，御医帮忙吊着最后一口气。不忍见到昔日风度翩翩的重臣变成形瘦色萎的样子，李世民悲伤的回了皇宫。 想想这些年，杜如晦可以说是殚诚竭虑，忙于政务，才变得日渐消瘦。 最初相识的画面还在脑海，但是如今已天人永隔！李世民不由流下了泪水。 “废朝三日，蔡国公杜如晦追封司空，徙封莱国公，谥曰成！”泪流满面的李世民，声音带着哽咽的说道。 长孙见状，挥了挥手。 无关的人员立即躬着身体退了出去。长乐见母亲挥手，眼睛一亮，急忙拉拉姐姐妹妹，悄悄的向着后面走去。 ………… 杜如晦死去，杜家报丧的人员，四处奔走，大半个长安的人都知道了，百姓对比没有太大的感官，毕竟国公离他们的生活，还有些遥远，不过官员就忙碌了，纷纷换了衣服，前去杜家吊唁。 李世民悲伤之后，就传旨太子李承乾，代表他去吊唁，随后又亲笔写了碑文。 呆在家里的王牧，并不知道杜如晦死了，酒楼的修建依然在进行。 “牧哥！这是翼国公让我带给你的药！每天晚上擦一次，哪里痛擦哪里。”这是柱子去秦琼那里的第四天，柱子回家的时候带回来的，说得不清不楚，王牧也不知道到底是啥，不过他猜测应该是修复肌肉疲劳的，于是欣然手下。 “替我谢谢翼国公！”王牧高兴的说道。打开瓶子一看，里面是一种膏药，有股浓浓的中药味道。 “好的牧哥！” 看到膏药，王牧突然想起，酒也是活血化瘀的，记得以前乡下都喜欢泡酒，自己何不弄一副活血化瘀的药材来泡，不敢喝，至少能擦。还有虎骨酒！那玩意现在应该不缺吧？ 鹿茸，鹿…那啥！现在自己应该不需要，还有人参，现在应该还比较常见才对。 王牧眼睛越想越亮，暗自决定，明天就去找个懂行的打听一下。 如果真有效果，到时候可以在酒楼推出泡酒，也是一大特色，没人会嫌弃自己钱多不是吗？只不过需要让懂药性的人验证一下，免得出了问题。 有钱就好办事，第二天王牧就去了药房。现在药房并不是单独卖药，都有大夫坐镇，而药材不是大夫亲自采摘，就是从药农手里收购。 “公子您是抓药还是看病？”刚走进店里，柜台里面一个少年就出声问道。 手艺人，都会带几个徒弟，一来是手艺有个传承，二来是多几个免费的劳力。当然！一般情况都是后者，找两个年幼学徒，可以免费使用好多年呢。 “你们大夫在家吗？”王牧询问道。现在大夫是经常出诊的，也没有说啥出诊费，挂号费之类的东西。乡里乡亲，有人请就去！ 第90章 药材 “公子您有什么事吗？”柜台里面，少年伙计问道。 “我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大夫。”熟悉的中药问道，让王牧心里升起了一股亲切的感觉。 并不是说他以前是医生，只不过穿越大唐，熟悉的东西，也就只剩下记忆中的一些名字和味道。 “公子您稍等。” “这位公子，敢问有何贵干？”也不知道大夫是不是因为喜欢皱眉头的缘故，这个还是中年的大夫，额头皱纹非常的深。从后面屋里走出来，见到王牧就拱手询问。 “大夫你好！我想求两副方子，另外买几位药材！”王牧拱手回礼说道。 “不知道公子想要什么方子？又需要什么药材？”中年大夫一听要方子，眉头皱得更紧了，要知道方子可是他们耐以生存的东西，尤其是一些秘方，更是不会外传，他以为王牧是慕名而来，想要他的几个特殊方子。 “一个活血化瘀，一个滋补气血的方子，而且两个方子都是用来泡酒，可以喝的。 至于药材，需要鹿茸，人参，虎骨。”王牧并不知道大夫怎么想的，报出了自己的需求。 大夫听了之后，心里一松，脸上带起笑容说道：“活血化瘀和滋补气血的方子当然没有问题。不过这泡酒喝，老朽未曾试过，需要验证一下药性。” “这个好办，我用的酒与众不同，会给你送两坛过来，让你把方子调整好。”王牧点点头说道。 “那就没有问题，鹿茸小店就有，不过人参是什么参？”大夫笑了笑问道。 “？？” 大夫不知道人参，这让王牧一愣，想了想说道：“人参是产于辽东的一种参。” “老朽这里只有党参，高丽参，并无人参。”大夫迷茫的说道。 “虎骨应该有吧？”王牧又问道。 “这个还有！”大夫点点头道。 “那就给我先来一些。” “公子，鹿茸是大补之物，不宜多吃，如果公子有需要，可以买一头活鹿，取其鲜血饮之，滋补效果更佳。”大夫叮嘱道。 想想鹿血，鹿茸的效果，王牧不由满头黑线，偏偏这事还不好解释。 “咳咳！这是我一个朋友需要。”王牧干咳两声道。 大夫没有说话，只是用你在无中生友，我懂的眼神看了一下，随后就亲自帮他抓药，用黄纸包了起来。 交了钱，拿着鹿茸虎骨走人！并且约定了让人送酒过来，请他帮忙弄药方的问题。 事情越弄越多，王牧觉得自己也开始越来越忙碌了，不过这种忙碌他很喜欢，因为很充实，同时也是在给自己挣家底。 穿越前不需要太为家庭操心，又有稳定的工作，自然没有压力，没有压力，也就没啥动力。如今他不但要考虑自己，还有柱子，从一开始的粮食，到现在追求更好的生活。这一切都让他充满了希望和动力。 程家动作很快，第一批酒已经出来，送了两百斤到王牧这里，是为了让他审核，看是否符合标准。 其实这些东西，王牧哪里知道那么清楚，唯一就只能依靠自己的经验和直觉来判断。 蒸馏出来的酒，里面都带着水份，其实过一次蒸馏，酒的度数应该就到了四十度左右。王牧感觉这种度数已经足够。 一坛虎骨酒，一坛鹿茸酒，每一坛都是十斤装的，里面放了两三斤药材，不得不说，这里还真是物美价廉。 “喝了肯定带劲！”王牧自言自语的说道，随后摇摇头感叹：“也不知道啥时候能派上用场！要不过段时间，让程怀默试一试药性。” …………… “参见陛下！” “爱卿平身。” “陛下，精盐出来了！”阎立德兴奋的说道。 已经摆朝两天的李世民，神情有些落寂，好一会，才想起阎立德说的是什么，不由精神一振，分散的精力一下集中起来。 “你是说盐矿石里面，真的提炼出了精盐？”李世民站起身来，身体前倾，提高声音问道。 “回陛下，是的！把盐矿石敲碎，融进水里，静置过滤之后，就熬出了精盐！一百工人，从挖矿到提炼，三天时间，就出了百斤精盐。如果增加人手，熟练之后，效率还会增加许多。”阎立德激动的介绍道。 “好！好！实在太好了！盐可带来了，让朕看看？”李世民一拳击打在手掌，高兴的问道。 “臣已经带来！就在殿外！” “拿进来！”李世民一声喊，不用阎立德行动，就有侍卫抬着一个麻布袋子，进了御书房。 这两天，李世民总是想起杜如晦的音容笑貌，难以集中精力，坐在御书房也更多是怀念，没有精力办公。 袋子被侍卫打开，把袋口对着李世民，露出了白花花的盐来。 其实这种盐，王牧并不太满意，比起以前那种比沙子还细的盐，现在的还是太粗了一些，不过也没有办法，以他的能力，做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物理化学，虽然学过，那也只是学过而已，老师教的，都是公式，元素，以及许多高深的东西，反而是这种简单，基础的提炼，那都是一笔带过。 现在完全用不上，那些高深的东西，没有精密的仪器，提炼稀少元素根本不可能，使用就更是无机之谈。 李世民他们却不一样，对他们来说，这就是最好的精盐，比青盐更胜一筹的精盐。 “盐矿一事，不得外泄，爱卿暂且全权负责此事，招募盐工一万人，全力制作精盐，朕调三千左武卫前去帮忙。”李世民压制激动的心情，慎重的对阎立德说道。 “臣遵旨！”阎立德心里一喜，急忙躬身行礼。 盐矿涉及有利润多大，他很清楚，李世民这是要为此单独设立一个部门，而且是要他来负责，所以阎立德心里很激动。 他并不是要精盐里面的利润，关键是他负责筹建开采，这权利可不小，而且是作为李世民心腹才可能掌管如此重要的地方，这是一种信任，俗称简在帝心，也就是说只要办好这件事，以后升官发财，不再只是梦想。 第91章 李世民惦记上了 看到精盐，李世民又想起了那个在长安城角落里蹦哒的小蚂蚱，蛊惑儿女把御花园糟蹋了的家伙，弄一些吃的东西，让宝贝女儿没有胃口，居然嫌弃御膳房的难吃。 好吧！确实难吃！最后李世民不得不承认这点。 “陈忠，让人去长安县衙，拿一份黑石山的地契！”李世民挥手示意侍卫把精盐抬下去，眉头一皱，再次吩咐道。 “喏！”一直在角落低眉顺眼，就像打盹的陈忠，立即轻轻向前两步应道。 想到王牧，李世民就忍不住眉头一皱，能力肯定是有的，看那些诗词，就知道才学不浅。 “那小子才能没有用到正途上啊！”李世民自言自语道。他心里想的却是王牧弄的食物，桌椅，香水这些，似乎都是一些奇淫技巧，颇有不务正业的感觉。 “年龄还小，可以纠正过来。”低头看看手里抓着的椅子扶手，还有一边冰鉴里的冰块，李世民轻轻一拍椅子说道。 李世民是爱惜人才的，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把王牧拉回正途。 “来人！传鄂国公，宿国公觐见！”李世民突然想到什么，嘴角一翘，沉声喊道。 “喏！” “陛下！不知何事召唤微臣？”知道李世民这几天心情不好，程咬金都没有像往日一样嬉皮笑脸。 “坐！”李世民随意的摆摆手，示意两人坐下说话。 “敬德，你是否真的想让王牧那小子，做你女婿？”两人坐下之后，李世民询问道。 “陛下为何会这么问？”尉迟恭不知道为啥，今天皇帝会突然关心起他的私事了。 “朕觉得那小子是个人才，所以关心一下。” “陛下您也知道，微臣家是啥情况，臣到是没有意见，只是那小子死活不同意，微臣也没有办法，总不能真的强按着来吧。”尉迟恭苦笑一下道。他女儿的事情，太奇怪了，弄得尉迟恭这个战场杀神，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杀人太多了。 “嗯！朕知道你的情况，所以看你还有没有那个意思，如果有的话，今天就再去试探一下。如果没有，朕打算从宗室之中，给他挑选一个。”李世民微微点头道。 李世民的话，吓了两人一跳，尉迟恭强拉王牧，那是特俗情况，李世民这可就是完全不一样了。王牧再怎么说，也只能算一个寒门子弟，还未发迹，李世民就这样拉拢，可见他有多看重。 “臣当然愿意女儿有个好归宿，陛下能帮忙，那是最好不过，只不过那小子犟得很，未必会答应，除非陛下您公开身份，指定这门亲事。”尉迟恭见李世民都如此看重，又怎么会错过这种机会，立即陪着笑脸说道。 “呸！你这老货，好不要脸！居然让陛下帮你赐婚！这和逼娘为昌有何区别！”李世民还没有说话，程咬金就瞪大眼睛说道。他心里隐约有些后悔，他在想自己那天，是不是应该也把事情定下来！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程咬金了解自己女儿，有些莽撞，容易吃亏。不过他很快就把这个想法抛到脑后，老程家的闺女，不愁嫁。怎么的也得嫁一个门当户对的！ “住嘴！你这老货！不会说话就别说，朕怎么叫逼良为娼！朕…朕这是撮合良缘！”李世民一听满头黑线，气得哆嗦着手指指着程咬金骂道。 程咬金立马老神在在的坐直身体，装着刚才不是他说的话一样，闭着嘴，安静的坐在那里。 面对滚刀肉一样的家伙，李世民才不会一直气，骂了两句就算了，转头对尉迟恭说道：“那小子多半已经知道朕的身份了。长乐她们去他家玩了半天，很容易说漏嘴。 赐婚的事情，你就不用想了，毕竟朕也不能偏袒你太明显不是。” 尉迟恭郁闷的点点头，他明白李世民的意思，李世民指定王牧娶他的女儿，那是强迫。李世民已经把王牧看成了他的臣子，所以不能偏袒！赐婚宗室，那就看重拉拢，意义完全不同。 “这是也并非没有转机，你可以开诚布公的和他谈一谈，朕和知节在一边帮衬着，反正那小子没有长辈，事情他可以拿主意。敬德你的家势，能许配女儿给他，也是他的福气。”李世民继续说道。 “多谢陛下！”尉迟恭立马高兴起来，咧嘴一笑。 程咬金这才明白，原来拉自己来，就是帮忙说项的，于是也跟着说道：“老黑你放心，今天某绝对不拆你台！帮你搞定这小子。 对了，据说王小子最近想学武，你可以在这方面拉拢一下，到家里和你闺女见见你，培养一下感情，不就好了吗？” “嘿嘿！有道理！谢了！”尉迟恭一听，顿时眼睛一亮。 “那小子想学武？啥意思？就他那体格，习武？他想投笔从戎，弃文习武？”李世民眉头一皱问道。他才看重王牧的文才，没想到转过头听到他想习武，顿时心里郁闷起来。 “陛下您误会了，并不是那小子想习武，只不过他身边那个兄弟，想要习武，前几天碰到老牛，王小子就求老牛教他，老牛推到了翼国公那里。”尉迟恭解释道。 “叔宝？”李世民没想到，又牵扯到秦琼，他不由想会不会是王牧故意想要接近秦琼，不过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因为秦琼这两年，已经很少出门了，连客人都只见几个好友，更不可能掺和朝廷的事情。 “嗯，听说叔宝收下了那个小子，臣还没有恭喜陛下，日后又多一员猛将！”尉迟恭点点头道。 “这么说来，那个柱子很不错？”李世民精神一振，兴致勃勃的问道。 李世民他最喜欢的就是猛将和能臣，能臣处理事情厉害，可以让他轻松许多，而猛将心眼少，向来忠心耿耿，比起统帅这些，他更加喜欢猛将，像尉迟恭，程咬金，他就很喜欢带在身边。 “听说柱子是天生板肋！力大无穷！”尉迟恭回答道。 ps：感谢提意见的诸位看官老爷，只要不是谩骂，人身攻击，一纸都能虚心接受，欢迎更多朋友，一起讨论剧情，唠嗑都可以！！！ 第92章 去找女婿 李世民听了尉迟恭的话，微微一愣，他想起了自己那个弟弟，那个曾经无敌的猛将！可惜英年早逝，不然的话，他也没有这么辛苦！ “哦！这到是不错，相信有叔宝的指点，我大唐会多一员猛将。”李世民微微点头说道，对于秦琼的人品武艺，他还是非常的信任。 “安排一下，晚上我们去王小子家喝一杯。”李世民点点桌子说道。 “嘿嘿？陛下，正好臣的美酒已经酿出来了，您帮忙品鉴一下。”程咬金得意的说道。 “呸！那是你的美酒？还不是俺女婿的！”尉迟恭不忿的说道。对于他来说，程咬金拿去了美酒生意，就像割了他的肉一样。 “怎么就成你女婿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信不信今晚我把闺女带去！”程咬金眼睛一瞪说道。 “带去就带去！难道我闺女比你闺女差不成！”尉迟恭当然不会服输，立马回瞪了一眼。 “哎呀！你还真来劲了，今晚某还真把闺女带去！”程咬金脖子一拧，站起身来说道。 “好了！不要吵了！带去就都带去！人多热闹一点，只要你俩老货不怕丢脸。”李世民一见两人又争起来，不由一阵头大，他知道自己不阻止的话，御书房都可能上演全武行，所以一拍桌子说道。 尉迟恭当然不愿意带女儿去，要是再被王牧拒绝，自己下不了台到没事，女儿可就难堪了。 程咬金看出了尉迟恭的迟疑，明白他的担心，眼珠一转，怪笑着挤兑道：“我看你就是不敢，反正老夫是决定带上闺女，至少王小子家里饭菜不错。” “带就带！怕你不成！某这就回家告诉闺女！今晚要压下你女儿！”尉迟恭猛的站起身来，气呼呼的说道，说完就向们外走去，连招呼都忘了和李世民打。 李世民并没有生气，只是叹息一声，指着程咬金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老货，明明知道敬德喜欢赌气，还要去激他，这下好了！要是今晚真的弄得下不了台，我看你怎么办！” “陛下，您也知道，没有恶意，只是和黑炭头习惯了斗嘴，一时没收住。”程咬金苦着脸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李世民被气乐了，靠在椅背上问道。 “要不您费点心，看着点！王小子肯定得给您这个面子不是。”程咬金讨好的笑着道。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真的让好友难堪。 “算了，今晚朕带上皇后，她来处理这个事情。”李世民无力的挥挥手道。 没办法，他是老大，手下有难处，当然得帮忙解决，不然的话，手下只是顶雷，而老大不管，这人心就容易散，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啊。 一听李世民带长孙去，程咬金顿时放心了，长孙的手段，他可是很清楚的。李世民是秦王的时候，长孙就能把秦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没有让李世民操心一点。 治家带娃，还敢提剑砍人，做了皇后，偌大一个后宫，同样如此，没有一点闲言碎语传出，这可是非常难得的。要知道一般来说，皇宫其实更像一个筛子，不是太重要的事情，很容易传出去，例如今天哪个妃子又发火了，那两个妃子又斗嘴了，这都很容易被有心人打听到，毕竟宫里也是人，太监侍女大几千，每天都有不少出宫采买这些，总得对外面显摆一下自己身份，说几句宫内秘闻，显示自己多么重要，能力有多大！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不过长孙入主后宫之后，这些小道消息就少了，而且传出来的消息，没有一个人说皇后不好的。 “多谢陛下！多谢陛下！”程咬金连忙拱手道谢。 “快滚吧！去告诉王小子一声，免得他又措手不及！”李世民挥挥手道，他觉得自己好累，天天为了这些家伙，操碎了心！ “陛下，微臣告退了！” 程咬金嬉皮笑脸的走了，李世民不由微微一笑，他明白这是老货看自己不开心，有故意插浑打科的意思。被程咬金这么一闹腾，他感觉自己心情，确实好了许多。 ………… 尉迟恭离开皇宫，就有些后悔，没等他想好怎么办，就回到了家里，正在为难，就见到尉迟宝林正在躺椅上晃悠，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孽子！受死！”尉迟恭一声爆喝，捏着拳头就冲了过去。 躺椅上尉迟宝林听到他老子的声音，猛的翻身而起，转头就向后面跑去。 “哪里逃！”尉迟恭大喝一声，追了上去。 “爹！爹！你干嘛！你干嘛！我再也不睡你的椅子还不行了吗？”尉迟宝林一边逃跑一边喊道。 “嘿嘿！不干嘛，老子心情不好，就像打你一顿，不行吗？”尉迟恭怪笑着喊道。 一时间鄂国公府一阵鸡飞狗跳。 老子揍儿子，无论从虽然说是天经地义，这种毫无道理的天经地义的事还很多，比如“阴天里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又比如“棍棒底下出孝子”。 看看这话----有多混账，做孩子的惹谁了？ 尉迟宝林相当郁闷，不敢反手，那就只能跑！不然就是一顿胖揍。 “站住！”一声雌喝传来，尉迟恭父子顿时停下了脚步。 “黑炭头，你又在搞什么！想拆家是不是！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黑衣中年美妇，尉迟宝林的亲娘白素花，冷着脸呵斥道。 “宝林，你也是，怎么又惹你爹生气了？”白衣美妇，尉迟宝林二娘黑素梅略带责怪的问道。 “二娘，我可没有惹老头子，他一回来就追着我打。”尉迟宝林走到黑素梅身边，委屈的说道。 “是不是你又在外面闯祸了！”白素花沉着脸问道。 “没有啊！孩儿一下值，就回家了，连酒都没有去喝。”尉迟宝林茫然的摇摇头道。 “你那是不想去吗？我看是没钱吧？”尉迟恭冷笑道。 “老不死的，还好意思说儿子，他没有钱，还不是因为你没给他！”白素花怒骂道。 第93章 尉迟恭的老婆 “他那么大的人了！不挣钱养家，难道还要老子给他钱花！”尉迟恭硬着脖子，理所当然的说道。 “我…我…”白素花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想想尉迟恭见到一枚铜钱，都能踩在脚下半个时辰，等没人才捡起来的性格，想让他多拿点钱给儿子，确实不可能。 “好了！老爷你今天又是怎么了，回家就发火。”黑素梅打圆场问道。 “还不是程咬金那混账家伙，没事激我！”一提这事，尉迟恭就怒从心头起，越想越生气。 “你知道他是激你，你还上当！”白素花无语的拍拍额头，指着尉迟恭问道。 “某岂能像他认输！”尉迟恭瞪大眼睛，振振有词的说道。 知道自家男人是啥德行，黑素梅不得不再次打断两人争论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 “是…是柔儿的事情。”尉迟恭有些心虚的说道。 “柔儿的事情？柔儿怎么啦？”白素花一脸关心的问道。 “不就是那个王小子吗？上次夫人你说给柔儿做夫婿那个，上次我提起这事，被他拒绝了。”尉迟恭揉揉脸上肌肉说道。 “嗯！我知道，就是你个老不死的，弄出来被人笑话的事情。”白素花阴沉着脸说道。对于上次尉迟恭做事不动脑子，闹得大家都知道他家闺女，又被拒绝的事情，她是非常生气。只不过尉迟恭搞出事情，也不是第一次，所以她只能生闷气。 “今天陛下问起，愿意帮着说合一下…” 尉迟恭还没有说完，黑素梅就高兴的说道：“陛下愿意帮忙，这是好事啊！” “好事是好事，只不过有个小问题。”尉迟恭吞吞吐吐的说道。 “你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白素花咬牙切齿的问道。 尉迟恭只得把李世民召见的事情，从头到尾，诉说了一遍。 “既然陛下如此看重，看来这小伙子确实不错，虽然有些波折，问题到是不大。”听完之后，黑素梅思索着说道。 “夫人这话怎么说？”尉迟恭不解的问道。在他家里，当家的是白素花，但是拿主意的，一向是黑素梅，这个山寨寨主的女儿，当年也是管着上千号人的。 “陛下既然答应说合，他怎么会允许出问题，所以今晚你大大方方带柔儿赴宴就是了。另外再把宝林带去，他们年轻人，有共同的话题。”黑素梅分析道。 一听老婆说没问题，尉迟恭顿时放下心了，咧嘴一笑答应道：“好的！” “带点礼物！这是正式上门拜访，不能缺了礼数。”白素花叮嘱道。 事关女儿终身大事，尉迟恭没有一点吝啬，毫不犹豫点头说道：“夫人放心，某准备一份重礼，保证那小子满意。” “嗯！虽然说看重那个年轻人，但是也不能让柔儿受委屈，不然的话，回来我让你们父子好看。”白素花叮嘱道。 “夫人你放心，某绝对不可能让女儿受委屈的。”尉迟恭急忙答应。 ……… “啥！晚上招待客人，要我设宴？”见到程咬金那张络腮胡脸，王牧就没了好心情，总觉得那就像一团杂草，参次不齐，还脏兮兮的，王牧强迫自己把目光聚集到程咬金的眼睛上，也好观察他的眼神变化。 “说啥呢！是你晚上要招待客人，当然是你设宴。”程咬金大手一挥，拍着王牧的肩头说道。 “我说您这是闹哪一出啊？小子招待客人？为何我自己都不知道？”王牧身体一缩，挣脱魔爪，揉着肩头苦笑着问道。 “我这不是通知你了吗？”程咬金大眼一瞪说道。 “好吧！好吧！您也是贵客！小子设宴招待行了吧。”王牧急忙说道。 “不止是老夫，还有另外另外的贵客！” 王牧一听，苦着脸试探的问道：“那位又要来？” “好小子！你果然知道了！不错，就是那位要来，你既然知道是那位，还这副表情，不怕被咔嚓。”程咬金大手在自己脖子上一拉，做出一个狞铮的表情问道。 “小子又没做伤天害理，背叛朝廷之事，为何要怕？”王牧理直气壮的说道。 “算你小子说得有理！快去准备吧。”程咬金挥挥手道。 “我该怎么准备啊？这设宴的事情，小子从来没有弄过。”王牧苦着脸说道。 “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把你那些好吃的摆出来就是了。又不是正式的宴请，没有那么多规矩。”程咬金摆摆手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难道老夫还骗你不成？” “那可不一定，又没有规定说国公不允许骗人。”王牧随口嘟囔道。 “呸！臭小子！说起老夫就生气！谁让你给老夫取外号叫混世魔王的？”程咬金不满的说道。 “不是，你听我狡辩！呸！是分辩，你听我分辩。” “传闻！传闻！都是传闻，并非小子取的。”见到程咬金又想伸手，王牧急忙向后一退，连连摆手道。 “嘿嘿！哪里来的传闻，老夫不信，为何尉迟老匹夫是日取三关，夜夺八寨，到老夫这里，就只有一个混世魔王的称号。是不是因为你是他女婿，就故意偏袒，污蔑老夫。”程咬金一边跟着王牧向家里走，一边不停的询问。 “怎么可能！还有，摆脱您老别胡说行不行！这很影响鄂国公女儿的名誉。”王牧很是无力的说道。他怎么也想不到，程咬金性格如此混不吝。这种滚刀肉，难怪叫混世魔王。 “那你说，老夫还有啥传闻，如果没有，就肯定是你编的！”程咬金不依不饶的问道。 “传闻您老劫生辰，立瓦岗！”王牧有气无力的说道。当然！他没有说演义里传闻他做了十八天皇帝，真要这么说，保证他立马翻脸。 “不算，不算！都知道瓦岗并非老夫所立，劫生辰纲也没啥好说的，肯定还有。”程咬金就认定了这是王牧编造，摇晃着大脑袋表达自己的不满，一定要王牧编出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第94章 无题（需要加更吗？看到这里的老铁留言！） “据说您在梦中，有神仙传您三招斧法，是不是真的？”王牧好奇的问道，说真的，他还不知道程咬金是不是真的用斧头呢。 “怎么说？”程咬金好奇的问道。 “传说您年轻的时候，有一天做梦，梦到一白胡子神仙，教您天罡三十六斧，刚教了三招，就被别人从梦中惊醒，有没有这回事？”王牧问道。 “哈哈！有的！有！老夫就是学了神仙教的三斧头，打败了许多对手。”程咬金哈哈大笑道。 “您真用斧头？”王牧惊讶的问道。 “那个…那个，年轻的时候用！对！年轻的时候用，后来老夫自创一套马槊，就不用斧头了。”程咬金支吾了一下说道。 看他的表情，王牧就知道答案，有一种英雄形象破灭的感觉，顿时没了谈话的欲望。 “小子，你是啥表情？不相信是不？改天老夫拿斧头耍给你看！”程咬金瞪着王牧说道。 “信！小子相信。”王牧点点头。 “滚蛋！快去准备吃食！”见王牧的样子，程咬金也没了谈话的**，不爽的挥挥手道。 食物是最不缺的，而且菜品样式，最近又多出了好多种，王牧只是告诉了泰大嫂，麻烦她们晚上帮帮忙就行。 “我说小子，你不去帮忙？”程咬金翘着二郎腿老神在在的问道。 “干嘛要去帮忙？”王牧问道。 “你不去她们能做好吗？” “怎么做不好？她们比我都做得好！以后酒楼可全靠她们了。”王牧自信的说道，这段时间，天天一头猪，百多个人的伙食，早就把厨艺磨练出来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您老不回家吗？”王牧抬头看看天色问道。 “回家干嘛？” “您不会去一下，家里人会担心的。” “笑话！有啥好担心的，你当某这横刀是吃素的？”程咬金拍着腰间横刀说道。 两个人，一个想赶客人走，一个装着听不懂，胡扯几句，王牧也就只能败下阵来，和程咬金比脸皮厚，他甘拜下风。 程咬金赢了一回合，得意极了，咧嘴而笑，犹如打赢了的公鸡，走路带风。 “家里穷！要不您支愣点东西。”王牧眨巴着无辜的眼神，看着程咬金问道。 “你要啥？”程咬金没有一口答应，反而警惕的看着他，小心的问道。 “瓜果蔬菜呗！我家就那么小一个院子，早就没了！上次程都尉来，把最后一根黄瓜都吃了。”王牧一脸悲愁的说道。黄瓜确实是程怀默吃的，不过是尉迟宝林和他两个人干的。 “行了，行了，不就是两根黄瓜嘛，小气吧啦的，我让人去城外给你拉。”程咬金挥挥手说道。 长安城附近的土地，有一半都是李世民赏赐给勋贵的，像程咬金这种身份，至少也有几十亩。当然！因为土地有限，更多的在他们老家。 “就知道您老大气！”王牧毫不吝啬的献上一句好话。这多拍一下马屁，总归没有坏处。 “嘿嘿！老夫是长安城出了名的大方。”程咬金就喜欢有人捧，笑得很得意，当然，这也得看人。 “酒楼要开业了，也有程都尉一份在里面，您看要不支愣一手，酒楼每天需要蔬菜太多了，在别人那里买的话，很容易被卡住。”王牧又问道。 “给钱？”程咬金问道。 “给钱！” “给钱就行！” “多谢您嘞！”王牧急忙拱手道谢。程咬金这算帮他解决了一个难题，酒楼肯定需要大量的蔬菜，有一个稳定的来源，供货稳定，不怕同行竞争手段，也不担心第二天没有货源。 “小子！你这是什么！”坐在椅子上喝茶，看着王牧拿着两个盆子，一会就让屋里发出凉气，程咬金惊讶的站了起来，走到水盆面前问道，他记得很清楚，王牧只是端着一盆水进来，然后倒了一些东西进去，并没有放冰块，但现在那里就是一盆冰。 “冰啊！这天气太热了，先把温度降下来，客人来了才凉快。”王牧解释道。 “你哪里来的冰？我没见到你放进去啊？你刚才倒进去的是啥？”程咬金很快就找到了关键性的地方询问。 “刚才倒进去的是硝石。”王牧眨眨眼说道。这种事情，完全没有必要装神秘，得个人情也是不错的，至少程咬金这个人，在另外一个世界，没有坏名声传闻。都是说他爱护晚辈，福将，寿星。 “越王让人收购长安的硝石？”程咬金眼睛一亮问道。 “没错，就是为了制冰！”王牧点点头，他不由佩服程咬金这反应真不是盖的，立即联想到了李泰。 “来！来！阿牧！教教我怎么弄的。”程咬金挽挽衣袖问道。没人不喜欢冰的，冬天寒冷还可以穿厚一点，这炎热就真的没办法了，那怕侍女拿着扇子扇，那也是热风。 勋贵之家虽然都会窖藏一些冰块，但是那数量有限，没有贵客，都舍不得拿出来，如果能够自己制作，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好吧！这很简单！”王牧重新拿了盆子，又给程咬金演示了一遍。 “嘿！真有意思！”程咬金把硝石不断的丢进水里，看着里面越来越多的凉气。 “这水还能把硝石提炼出来，反复利用，你派人过来我教他吧。”王牧叮嘱道。 “还能这样！实在太好了！”程咬金一听可以反复利用，顿时惊喜不已。这说明制冰的成本低廉啊，完全可以放开手使用。 “好小子，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你！”程咬金大手一拍，高兴的说道。 王牧没有防备，又被他拍到了肩膀，不由苦笑一下，急忙挣脱，伸手揉着。 “以后必须和他保持一米以上距离。”王牧心里暗自提醒自己。 “你小子身子骨太弱了，明天起，我让怀默，怀亮他们来操练你。”程咬金鄙视的看着王牧说道。 “别，别，不用麻烦程都尉他们。”王牧急忙摆摆手道。 “叫啥程都尉！不用顾虑老夫身份，和我也是如此，以前怎么称呼，还是怎么称呼就是了。”程咬金眉头一皱说道。 “小子遵命！” “嗯！这还差不多！去忙你的吧！”程咬金这才满意的挥挥手，蹲下去继续玩冰。 第95章 贵客临门（加更一） “大哥！大哥！”宿国公府，程可儿宛若风一样跑过，兴奋的大声呼喊。 “大妹，啥事那么兴奋？”程怀默淡淡的问道，妹妹人来疯的性格，每天都有发作，他已经见怪不怪。 “爹让我们去那个混蛋家里，肯定是要收拾他，我们快去！”程可儿兴奋的说道。 “哪个混蛋？”程怀默问道，她妹妹基本上隔几天嘴里又会多一个混蛋，所以他也不知道说的是谁。 “就是你没有打赢那个混蛋！姓王的色胚。”程可儿提醒道。 “大妹，你不能这样说王兄弟。”没想到程可儿还惦记这茬，以往她都是过几天就忘了，程怀默不由拍拍额头说道。 “为啥？大哥你也不帮我了！我找程老三去。”程可儿不高兴的跺跺脚说道。 “不是的，大哥怎么会不帮你呢，只是你骂他色胚，这不是让人误会他把你怎么着了吗？”程怀默郁闷的解释道。 “大哥！你太坏了！那混蛋才没有把握怎么着呢！”程可儿想到那天，被人顶在墙上，俏脸不由一红。 “好了，我估计这是去做客，刚才老头子还让人去庄子上拉菜，你去洗洗脸吧！都成花猫了。”程怀默分析道。这家伙自从发现化妆的好处，每天把脸上，头上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那样子就是下定决心，做一个精致的男人。而且他谨记王牧的话，能不笑尽量不笑，保持着威严的样子。 “你等着！”程可儿喊了一声，转身就跑，生怕程怀默不带她去。风风火火冲回房间，洗洗脸，照照镜子，就又向外走，刚走到门口，又转身把拿起她的小马鞭，凌空一抽，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才满意的笑笑，重新插到了腰间。 …………… “大哥！我们这是去哪里赴宴啊？为何娘亲她们不去呢？”尉迟柔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就在半个时辰前，她母亲和大娘，带着几个丫鬟，不由分说就给她化妆打扮，又是几套新衣服不断让她试。给出的理由是今晚皇帝要出席宴会，必须盛装。 折腾了半个时候，才带她出来，让后就让尉迟宝林陪着她坐那车。开始尉迟柔也没有多想，因为进宫参加宴会，又不是第一次，确实每次都挺隆重的，这次虽然更隆重了一些。但是这条路分明不是去皇宫的路，而且有女眷，她母亲又没去，这就让她觉得奇怪。 “咳咳！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是一个好友家里。”赶着马车的尉迟宝林干咳两声说道。 在他们身后，是另外一辆马车，不过上面堆着是几箱子礼物，尉迟柔左右一看，放下马车帘子，她已经猜到，尉迟恭他们，肯定又是在为自己终身大事忙碌。 这种事情其实她已经看淡了，只是不忍拒绝父母和哥哥的美意，不知道怎么的，她脑子里又出现那个拿着折扇的白衣男子。 ……… “草民见过陛下，皇后娘娘，几位公主…” “好了！好了！不用那么麻烦，以往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朕这是微服出宫，不用那么正式。”见到王牧手忙脚乱，有些不知所措的施礼称呼，李世民心头暗爽，挥挥衣袖道。 这次李世民公开身份前来，自然不像以往那么低调，护卫内侍都进了院子，光明正大的察看，巡逻。 知道李世民身份，真的见到人的时候，王牧才发现，自己紧张了，明明刚刚上过厕所，膀胱又有些发紧。原本他以为自己可以坦然自若的面对，却发现自己办不到。 李世民心里则在暗笑，看你小子今天还能不能侃侃而谈，还能酒后高歌。从一进院子，他就故意展露了一些气势。前两次他是可以装扮成普通人，自身也完全投入进去，所以王牧感觉并不算什么，如今是拿出了他特有的威严，想想那么多大臣，在他面前都大气不敢喘，王牧也如何能够例外。 “不用那么多礼，把长乐她们照顾好就像。” 长孙展颜一笑，犹如春风吹过，王牧觉得气氛顿时松了许多。 “是！草民…” “不要草民，草民的，弄得我在欺压百姓一样，还是自称小子或者我都行。”李世民摆摆手道，随后走到枇杷树下，躺倒了躺椅上面，手里折扇摇晃，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继续说道：“难怪你小子喜欢躺在这里，清风徐来，吹着真是舒服。” 李世民走到那里，其他人自然跟上，王牧急忙让人把其他桌椅板凳搬过来。 “您喜欢就好。” “还傻站着干嘛，不去给长乐她们拿吃的？”李世民睁开眼睛一瞪说道。 王牧苦笑一下说道：“早就准备好了！” 李泰今天特别安静，就像被壮汉逼到角落的柔弱姑娘，可怜又无助的躲在人群边，想要尽量让自己不显眼。他的禁足时间没有过，李世民就把他提了出来，一路上又没说原因，这让他非常忐忑，见王牧看向他，也只能挤挤小眼睛，露出一个自求多福的神色。 “你们私下以后还是叫王大哥吧。”长孙对安安静静的四个女儿说道。李世民没有发话，她们都老实许多，只有李治，一进入院子，就在骑王牧送的木头三轮车，这可是他的最爱，这几天除了吃饭，睡觉，片刻都不离身的。 “王大哥！”四个公主脆生生的喊了一句。 “不敢，不敢！”王牧急忙摆摆手道。 “你怎么啦？”看着城阳奇怪的样子，王牧不由好奇的问道。 捂着嘴的城阳，露出一个着急的神色，有些无助的看向长孙。 “这丫头换牙齿，门牙掉了，不好意思见人。”长孙好笑的说道。虽然她已经见到多次儿女换牙，再一次见到都还是非常开心，这代表孩子正在健康的成长。 “没事，没事，每个人都会换牙，过几天就能长出来了，这段时间不要吃硬东西就是了，到时候又是整整齐齐的。”王牧急忙安慰道。 “嗯！”听见王牧安慰的话，城阳露出一个笑脸，不过捂着嘴的手却没有放开。 【作者题外话】：推荐朋友一本新书《这真是一款修仙游戏》，29号上新书首页大推荐，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第96章 长孙看上香水（加更二） “你小子懂得不少嘛！看来以后会照顾孩子。”李世民撇了一眼说道。 “嘿嘿！”王牧憨笑一声，他已经打定主意，今天在李世民面前，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少说少错，不说不错。 几个小孩子一玩开，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知道有客人，王牧特意把院子里照得灯火通明，蚊香也早已点燃在各个角落，所以院子里没有蚊虫，冰水棚子也从屋里端了出来，尽量降低温度。 天公作美，晚风习习，吹动衣襟，很是舒爽。 不远处一个烧烤架子，正在烤肉，香味传来，让人口舌生津。 “哈！”一碗碎冰奶下肚，李世民舒爽的吐出一口气。 “王大哥，王大哥！”高阳跑到王牧身边，拉拉他的衣服喊道。 “小公主，有什么事吗？”王牧蹲下去微笑着问道。 “你送我们的香水，都被母后收走了。”高阳可怜兮兮的说道。 李世民悲伤杜如晦去世，没有注意香水，长孙却发现了这个好东西，虽然不像香囊那样，一直散发香气，不过香味更加浓郁，透人心脾，所以她都收起来，打算赏赐给后宫的人，作为后宫之主，她必须恩威并施。难得有如此特别的东西，也就不想让孩子糟蹋了，在她看来，孩子用这些，完全没有必要。但是后宫那些妖艳货色，定然非常喜欢。 她昨天就试过了，洒了一点在衣服上，结果心情不好的李世民，像猪一样拱着闻了闻，然后一阵不可描述的冲动。 王牧还以为长孙是不想让孩子弄得太香，于是笑着说道：“没关系，我那里还有一些，送给你们。” “真的吗？太好了！” 高阳兴奋得差点跳起来，她到不是觉得香水有多好多贵重，只是单纯为得到礼物开心。 李泰搬走了绝大部分，还留下一些，不过王牧并不是拿的那些花香味，他拿出的是薄荷味香水。清雅的薄荷味道，不但是适合小孩子，而且提醒醒脑，夏天还能防止中暑。 王牧回房间搬香水，高阳就迫不及待的回到姐妹当中，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薄荷香水王牧用的是大瓶装，一个瓶子，差不多就是半斤，没办法，实在人泰大嫂把家里薄荷全部压汁了。 “来了！看看喜不喜欢。”王牧把四个瓶子，放到桌子上，笑眯眯的说道。 “我看看，我看看！”高阳放下汤匙，迫不及待的去拿瓶子。 “慢一点，别摔坏了！”豫章急忙提醒道。 四个小丫头，一人拿一瓶，各自打开，把鼻子凑了过去。 紧闭着嘴的城阳，嗅了一口，露出一个陶醉的神色，然后对着王牧甜甜一笑，露出两个酒窝。 刚刚露出笑脸，她觉得嘴里有点灌风，脸色一变，急忙伸手捂住嘴巴。 如此可爱的小公主，王牧觉得非常可爱，心里不由升起以后也要生女儿的念头。 “咦！好香！这是什么？” 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王牧抬头一看，顿时忍不住问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臭小子！啥意思，我宝贝女儿不能来吗？她来是给你面子！懂吗！”程可儿还没有说话，程咬金的声音就在王牧身后响起。 “能来！能来！是小子说错话了，刚才是太意外了。”王牧急忙转身赔笑着说道。没办法，惹不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那是啥东西？怎么没有我宝贝女儿的？”程咬金伸出一根粗手指，指着桌子上的瓶子问道。 瓶子打开了一会，四个瓶子散发的香味，附近的人都能闻到，程咬金也不例外，所以他才厚着脸皮，帮女儿要，不然的话，公主的东西，凭啥你女儿就得有。 “小子刚才没注意到令千金来了，这就去给她拿。”王牧能说拒绝吗？不能！所以只得又回房间，而且这次他把剩下的三瓶全部拿出来了。 程可儿正可怜兮兮的坐在四个公主旁边，而豫章她们已经塞住了瓶口，抱着瓶子，警惕的看着程可儿，生怕她动手抢了。 “程小姐，这是送你的香水。”王牧放了一瓶到程可儿面前说道。说完他抱着另外两瓶，到了李世民夫妻面前，恭敬的说道：“陛下，娘娘，这是薄荷味的香水，疲倦的时候，洒一点在衣襟上，可以提神醒脑。” “嗯！不错，懂事了！”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摆摆手，示意内侍手下。 “你有心了！”长孙微笑着点点头，随后走到桌子边，对四个女儿说道：“豫章，长乐，把香水收起来吧，免得摔坏了。” “母后您会给我们的是吧？”高阳小心翼翼的问道。 “母后当然会给你们，只是暂时帮你们保管而已。”长孙笑着说道。 “那好吧！”高阳这才念念不舍的把瓶子递给了内侍。 “王牧！”长孙坐到椅子上喊道。 “草民在！” “坐下说！”长孙指指旁边的空椅子。 “是。”王牧听话的坐了半边屁股到椅子上。 “不用那么拘束。” 长孙的笑容很温和，但是王牧可不敢真的像她说的不用拘束。 近距离接触，才发现长孙不愧是皇后，雍容华贵的气度遮掩不住，自有一股让人信服的亲和力，让人不敢升起一丝亵渎之心。 “嗯！”王牧憨厚一笑，依然老老实实坐着，做出一副聆听的状态。 “这个香水，制作难吗？”长孙很满意王牧的态度，暗自点点头问道。 “回娘娘，不容易，也不太难，主要是材料不好找。”王牧恭敬的回答道。 “唉！你别看我贵为皇后，需要操心的可不少啊，管着后宫上万人，还得操心这些孩子。”长孙感叹道。 “娘娘母仪天下，是万民表率！您值得所有人学习。”王牧心里一紧，他猜到长孙这是想打香水的主意。 “是啊！本宫母仪天下，也得为陛下考虑，朝廷负担甚重，本想帮着减轻朝廷负担，只是奈何手中拮据啊。”长孙再次感叹道。 第97章 心动的感觉 “娘娘心怀天下，小子佩服，愿为您略尽绵薄之力，这香水配方愿意进献娘娘。”王牧很知趣的躬身说道。 “呵呵！你有心了，不过本宫也不能白占你便宜，这香水就给你三成份子。”长孙笑了笑道。 长孙给王牧份子，一来是进献有功，二来是李世民看重这个人才。因为李世民看重，她也相信自家男人的眼光，所以不介意分一些出去，不然的话，堂堂皇后，想送礼的不知几凡，她又怎么会因为一时喜好，就收了礼物。 在长孙看来，香水确实不错，但只有有钱人能用得起，尤其是那些小妾，为了争宠的妖艳货色，才最喜欢这些东西。所以并没有太重视，拿到手里，也是盘算着如何给宫里分配。 王牧不在意的原因，确实是因为鲜花数量的缘故，不可能大量生产，而且也没有说献给长孙，自己就不能再做。 “长者赐，不敢辞！草民多谢娘娘。”虽然这是自己送出去的东西，再被赏赐回来，感觉有些别扭，王牧还是再次拱手一礼。 “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去忙吧！”王牧的表情都落在长孙眼里，见他完全不动声色，眼神和表情都没有芥蒂，不由赞许的点点头道。 来的人不少，泰大嫂她们被这个阵势吓了一跳，做事都有些畏手畏脚，王牧不得不上前安排，好在厨房有李泰那里的人，这才忙过来。 “慢一点哦！这里不平整！”王牧已经明白，这家伙就是另外个世界的高宗李治，如今只是一个还在流鼻涕的小屁孩。 “哈，哈，好热！”李治张着嘴用手擦擦额头汗水说道。 “把舌头伸出来就不热了！”王牧忍不住逗了他一下。 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说错话了，看看附近，只有两个伺候李治的宫女，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两个宫女已经吓呆了，她们想不到还有人这样逗王爷的。 “那啥！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看着小王爷。”王牧尴尬一笑道，随后急忙走了，他相信两个宫女不敢把这个事情说出去的。 “哈！哈！咦，真的不热嘞！” 身后传来李治的声音，王牧脚下一绊，差点摔倒在地。急忙又向前走去。 王牧搬出两坛酒的时候，他发现院门出又进来几个人影，凝神一看，顿时呆了一呆，眼里只有那个丰韵的身影。 今天和以往不同，一身锦缎青色糯裙，凸显身材，女人味十足，面上又有少女的青涩，看得王牧怦然心动。 “哼！”见王牧直勾勾的看着女儿，尉迟恭不满的冷哼一声，上前一步，遮挡住了他的视线，这才走到李世民面前。 “见过陛下，娘娘，臣来迟了，还请恕罪。” “参见陛下，皇后娘娘！”尉迟宝林和尉迟柔也跟着见礼。 “平身吧！今天不用那么客气，随意就好。”李世民见到尉迟恭来的时候，就坐起来了，毕竟臣子施礼，躺着礼貌。 “柔儿越来越漂亮了！过来本宫看看。”长孙温和的笑道。 等尉迟柔走到身前，长孙上下打量一番，不断的点头，笑着说道：“柔儿出落得越发水灵，也不知道会便宜那个臭小子。” “娘娘！”尉迟柔低声喊了一句，害羞的低下头，眼角余光看了一眼王牧，脸上泛起了红霞。 见到王牧的时候，她哪里还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分明就是他父亲怕她不来，特意找个宴会借口带她来的，唯一不明白就是李世民一家子，怎么来了这么多个。 走进院子，见到王牧的时候，她也愣了一下，随后就觉得心脏比以往跳动更快，目光也总是不自然的想看向那个方向，寻找那个人影，想要看一看那个人是不是也在看自己。 少男少女就是这样，在聚会的时候，总会把目光投向自己关注的人，不然又怎么会有，少女情怀总是春的说法呢！ 男孩子当然又不一样，有美女在的时候，更喜欢表现自己，来吸引别人的目光。 长孙当然不会一直调侃害羞的小姑娘，拉着尉迟柔就问起她母亲的情况，寒暄起家里的长短。 “陛下，可以开席了吗？”王牧这会，犹如打了鸡血，神采奕奕的走到李世民身边问道。 “人到齐了，开吧！”李世民眉头一挑说道。 王牧安排了三桌，长孙带女眷一桌，李泰和程怀默他们一桌，而王牧作为主人，在陪李世民和尉迟恭，程咬金三人。 “没喝酒之前，先把这个拿去。”李世民抬手一招，身后内侍送上来一个盒子，在他的示意下，递给了王牧。 “这是？”王牧恭敬的接过，好奇的问道。 “黑石山的地契！你不是说要给朕一场富贵吗？说说吧？”李世民戏谑的问道。 “咳咳！您就别打趣小子了。”王牧尴尬的苦笑道，那时候他哪里知道，大街上遇到的人，会是李世民啊。 “那就说说你拿黑石山干什么？”李世民敲敲桌子问道。 “回陛下，黑石山，当然是开采黑石。” “王小子，这可不能乱来，黑石是有碳毒的。”程咬金严肃的提醒道。 “这一点小子当然知道，陛下，宿国公，鄂国公，你们请看！我这石炭有何不同？”王牧把桌子上的铁锅端开，指着中间让他们观看。 李世民一见里面居然是石炭，下意识的闭住呼吸，身体向后一仰。 “难怪我觉得有点热！”程咬金咂咂嘴说道。 “这石炭好大的火力！比一般的石炭好多了，而且味道并不重。”尉迟恭神色凝重的说道。他懂锻造，所以一眼就看出来，炉子里面，煤炭的不同。 一个方向的炉子，中间人头大小，里面是一块一块的煤炭，正熊熊燃烧着。 蜂窝煤就别想了，以人力来打粉，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那怕用牲口或者水力带动都不行，因为碾子，石磨之类的来研磨煤粉，难度大，速度慢，一天弄出来的量，还不够工人使用的，那样一来，成本就太高了，还不如烧材。 第97章 八品小官 “别卖关子，说说吧！”见尉迟恭惊讶的样子，李世民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同时也相信王牧不敢害他，重新坐正身子问道。 “石炭中碳毒，是因为它燃烧的时候，那种气体对身体有害，冬季在屋内使用，毒气散发不出去，所以才死人。只要放在通风的地方，就没有问题。那种刺鼻的味道，用水洗一洗，就变轻了。 至于燃烧问题，只需要敲碎一些，就很容易燃烧。石炭燃烧时间长，比材火更加节约。像这种炉子，把下面加个盖子，放一锅水在上面，冬天也随时有热水使用。”王牧介绍道。 “就这么简单？”李世民颇感意外的问道。 “陛下您可以试一试，在密封的屋里放一炉石炭，另外一个房间，放到窗边透气，就知道草民所言，是否属实。”王牧建议道。 “嗯！”李世民点点头，他相信王牧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说谎，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有了石炭，冬季就不再缺材烧了，今年冬天，他相信冻死的人，会少许多。 想到这些，李世民看王牧又觉得顺眼了，脸上浮现笑容问道：“不错，不错！朕说过，只要朕满意，官职，爵位，你想要什么？” 煤炭的事情，李世民没有继续说下去，作为一个君王，大事上面，从来不轻易做下决定，总是得思虑再三。杜如晦去世为何李世民如此悲伤，就是因为杜如晦有着超乎常人的决断能力。他做出的决断，往往一针见血，结果也和预期没有多大的差距。 临机决断，这才是最大的能力，无论是军事还是政务，最忌讳的就是优柔寡断，往往会错失良机。偏偏君王又忌讳仓促做下决定，所以杜如晦死了，李世民有痛失一臂的感觉。 “嘿嘿！小子才疏学浅，不敢做官，免得误了国家大事，到时候还得劳烦陛下您砍小子的脑袋。”王牧急忙拒绝道。 连长安城都还没有混熟，王牧又怎么会去混一点不理解的官场，那不是自找死路嘛，要是李世民一个心情不好，把他弄到一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去做官，被那些地主弄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没看影视之中吗？每个地方，都有几个地头蛇，还是那种无法无天的家伙。 “不行，今天你必须做官！不然现在朕就砍了你。”李世民摇摇头说道。他有个爱好，就是拉良家…不是。是拉别人入伙，尤其是他看重的人才，更是不能放过。 “陛下，我还是个孩子啊！还有两年多才行冠礼呢。”王牧苦笑着说道。 “朕十七岁已经征战沙场，还有敬德，知节他们，哪个不是十多岁就在外闯荡的！”李世民指指旁边两人说道。 “陛下你是人中之龙，小子怎么敢和您比？宿国公他们年轻就出来闯荡，那是时局混乱，如今贞观盛世来临，小子正是享福的时候，哪里用得着出去闯荡的。”王牧分辩道。 听到贞观盛世来临，李世民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王牧这句话才是说到他心坎里面去了，这也是他最在意和最得意的地方。 去年契丹降，突厥败，最大的敌人之一，颉利可汗，如今就在长安城软禁着呢。 “没事！朕可以给你一个轻松的官职。”李世民笑眯眯的说道。 “可以选吗？” “可以，你有什么要求？”李世民微微颌首道。 王牧突然想起一个段子，眼睛一亮，张口说道：“钱多事少离家近，位高权重责任轻。睡觉睡到自然醒，数钱数到手抽筋。” “这混小子就是来气朕的。”李世民越听脸色越难看。 “咳咳！那啥，您当没听见！”王牧见情况不对，急忙讪讪一笑道。 “既然你年龄尚未及冠，那么就去少府监吧！少府监尚食局，缺少掌膳一名。皇后你认为怎么样？”李世民思索着说道。 “妾身认为不错！”长孙笑着点点头。 “陛下，娘娘！这不对啊，小子虽然略懂厨艺，但是和御厨远远无法相比，怎么能去做掌膳呢？”王牧沮丧着脸说道。 “谁告诉你掌膳要懂厨艺的！宫内设有六尚局，下属二十四司、二十四典、二十四掌，分别是司记、典记、掌记，各二人，分别为正六品、正七品和正八品。掌记两人，负责宫内外置办，协调。”李世民知道王牧不懂，就给他讲解了一下。 “我擦！原来是一个八品小官，还说得如此重要！比七品芝麻官还差劲。”王牧心里暗自吐槽。 “如果小子没有记错的话，六尚局都是女官吧？小子去这不太合适吧？”王牧询问道。 “宫里当然不合适，但是宫外的事情，也需要人去做不是。”李世民老神在在的说道。他没有说，自己就是故意的，六尚局下属官员，确实是女官，但是王牧不方便贸贸然的提拔起来，任命到六尚局，可以用尚未成年为借口，而且少府监属于服务皇室的，其他部门也不好过问。御史也无法说他胡乱任命之类的话。 “那小子这官是做啥的？又在哪里当值？”金口一开，当然无法更改，即便错了，王牧也只得先上任。他可是记得电视里拒绝皇帝的人，往往都会引起皇帝勃然大怒。 “掌膳当然是在宫里御膳房当值！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御膳房的事情，不需要你过多插手，具体事务，皇后会给你下达命令的。”李世民老神在在的说道。 “草民…微臣遵旨。”王牧垂头丧气的行了一礼，接受了这个八品小官。 “早知道还不如自己要一个闲职呢。”王牧心里暗想。 “小子，快点弄吃的，老夫饿了。”程咬金催促道。 “哦哦！好的。”见事情成了定局，王牧只得接受，不是说生活就像那啥，不能反抗，就只能享受吗。 吃的东西除了火锅，还有炒菜，卤菜，烧菜，蒸菜，凉菜，比起上次的菜品，多出不少，满满当当摆了一大桌。 ………………… ps:今天预计一万二千字，这是第二章，还有四章，作者努力码字中………… 第98章 定下亲事 王牧的小院里面，三张桌子，离得并不远，虽然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没人大声喧闹，不过气氛非常轻快，对于食物，所有人都很满意，吃得眉开眼笑。 有宫里的厨子帮忙，食物做得很精致，每一份数量并不多，所以不存在太多浪费的问题。 酒是少不了的，程咬金略带兴奋的说道：“陛下！臣这酒不错吧？” “哼！”尉迟恭还记得下午的事情，所以没有和程咬金斗嘴，只是不满的冷哼了一声。 “嗯！不错！以后就定为御酒了。”李世民赞了一声。 程咬金闻言，更加高兴，定为御酒，不但身份高了，而且又多了一笔收入。一些身份低的人，或许会因为定为御用贡品而发愁，因为宫里给的价格很低，但是他老程可没有这方面的顾虑，谁敢压价，他就敢到宫里哭穷。 酒过三巡，李世民还记得今天来的目的，放下筷子说道：“小子！不，现在应该叫你爱卿才是，既然已经出仕，那么也该成家了！” 李世民放下筷子，其他人自然也停下来，聆听他的话，王牧不自然的偷看了一眼，旁边那一桌，随后低眉顺眼的说道：“陛下您说得是。” “朕知道你父母亡故，不过正因为如此，你更应该振兴门楣，为你王家开枝散叶，也让世人看看，这王家并非只有太原。” “嗯嗯！”李世民这会，就像某个在舞台讲解蛊惑的讲师，语气抑扬顿挫，充满了激情与诱惑，王牧在脑补着画面，配合的看着他，用力的连连点头。 王牧的态度李世民很满意，微笑着继续说道：“敬德是朕的左膀右臂，心腹重臣，如今看上你了，想把女儿许配给你，不知意下如何啊！” “小子，这是天大的好事，还不快点同意。”程咬金一副便宜你了的样子，在一边补刀。 尉迟恭昂首挺胸的看着王牧，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说，老夫看上你，是你的荣幸，还不快答应。 王牧并没有被冲昏头脑，鼓起勇气，看着隔壁桌子问道：“如果是这位白姑娘，小子就答应了。” 两桌本来就挨着的，李世民他们的谈话，另外一桌听得很清楚，尉迟柔小手紧张的抓着筷子，在空碗里扒弄着，注意力完全就集中在耳朵上。 听到王牧的问话，她的手不由一紧，“咔嚓！”一声，筷子折断，脑袋死死的低下去，不敢看其它地方，露出来的脖子，在火光下就像红纸一样。 “好小子！痛快！就这么定了！”程咬金大呼一声道。 “哈哈！不错，不错，你没有长辈，朕和知节就给你们做一个见证。”李世民畅笑一声道。 “没错，没错！老夫与黑炭头多年好友，六礼的事情，老夫替你办妥！”程咬金大笑一声道。 “多谢宿国公！聘礼的事情，小子会搞定的，其他还得麻烦您了。”王牧自信的说道。 对于突然就多出一个老婆的问题，他表示接受得很愉快，一开始拒绝，那是因为没有见过人，他可不想找一个丑八怪。但是尉迟柔这种美女，那是可遇而不可求啊！送上门了，岂能错过！至于啥克夫的问题，他根本没有想过。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克夫的女人面相都很奇特，颧骨高耸，除此之外，并无有其她的传闻。 看看脑袋都垂到胸口的尉迟柔，王牧不由露出一个傻笑。 “还愣着干嘛，还不给你岳父敬酒。”程咬金轻轻踢了王牧一脚说道。 “小子王牧，恳请鄂国公把令千金许配与小子为妻。”王牧端起酒杯，慎重的说道。这酒杯还是特意去定制的，不然的话，全是酒碗，酒樽，喝高度酒可受不了。 “嗯！小子我给你说，以后可不许欺负我女儿，不然…”尉迟恭说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本来他想放一句狠话的，不过看着王牧的身板，又把话咽了回去，这以后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 王牧还没有这种觉悟，咧嘴傻笑道：“鄂国公您放心，我会好好对待白姑娘的。” “哈哈！你俩太搞笑了，现在只是定亲，弄得像马上拜堂一样。”程咬金捧腹大笑道。 “王牧！你小子还叫鄂国公！”李世民也是一阵莞尔，笑着提醒道。 王牧和尉迟恭都不由脸一红，两人确实是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搞出了笑话。 “岳父在上，请受小婿一拜！”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的，学着影视之中那样，王牧跪下去就对尉迟恭拜倒。 “嘿嘿！好，好！贤婿请起。”终于解决心中大事，尉迟恭高兴的笑着扶起王牧。 “恭喜敬德！”李世民举起酒杯道。 “多谢陛下！” “如此好事，当喝一杯，好好庆贺！”程咬金跟着举起了酒杯。 “便宜那混蛋了！”程可儿不忿的说道。 “可儿不得胡说。”长孙低声说道，随后微笑着拉起尉迟柔的手问道：“柔儿对这门亲事可满意？如果不满意，本宫做主，给你们退了。” 尉迟柔一直竖着耳朵在听，见王牧同意，心跳如同击鼓一般，震得她无暇思考，脑子里只有那句：“如果是这位白姑娘我就同意了。” 小姑娘心里乱糟糟的，一会想着这是我以后的男人，一会闪过王牧的身影，还带着一丝甜蜜和窃喜。 “柔儿都听父亲的。”被长孙拉住小手，尉迟柔这才清醒过来，她只感觉脸上滚烫，低声的回答着。 作为过来人，长孙如何不明白尉迟柔的心事，看着就像醉酒一般，脸红如霞，晕乎乎的尉迟柔，温和的笑道：“王牧这孩子，是个人才，也没听说有不好的传闻，是个良配。” “嗯。”尉迟柔抬起有些迷离，水汪汪的大眼睛，羞涩的看了一眼，又迅速的低下头。 “你这孩子，居然这么害羞。看来以后也是一个贤妻良母！”长孙赞扬了一句。 成年人就是这样，喜欢从一点点表现上去判断其他人，因为从心里来说，他们认为那是经验之谈。 第99章 酒醉之后 “我在哪？我是谁？我这是怎么了？”酒醉之后，王牧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屋顶，在脑子里发出了灵魂三问。 咽喉干涩的感觉传入大脑，伴随着大脑的涽痛，他意识终于又集中起来。 从床上坐起，背靠在枕头上，他开始回想醉酒之前的事情。 首先浮现在脑海是那个高挑的身影，略显夸张的曲线，让刚刚醒来的王牧，某处充血，涨得难受。 “似乎，好像定下了亲事，尉迟恭成了自己老丈人！后来呢？后来的事情他就不记得了！”王牧心里不断的回忆着。 “我这是喝断片了！”王牧自言自语道。 一边想着事情，迷迷糊糊穿上衣服，走出房间。 “牧哥！你干嘛又在树下拉尿？”一个哆嗦，刚刚收起宝贝的王牧，就听到柱子的声音。 王牧眨眨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跑到枇杷树下拉尿，不由老脸一红。 “等等！不对！” 王牧身体一僵，看向柱子问道：“你刚刚说又？我又在树下拉尿？” “是啊！昨晚你们喝多了，就在树下拉尿！”柱子点点头道。虽然在树下拉尿很正常，不过那是在外面，没人在自己家里这么干。 “啪！” 王牧一巴掌拍在额头上，苦着脸问道：“我们在这里拉尿？还有谁？” “就是你和尉迟宝林，程怀默三个人，你还大声唱什么，甩起来！”柱子回答道。 “丢脸啊！” 王牧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担惊受怕，声音颤抖的问道：“有谁看见了？” “没其他人，其他人都走了。”柱子回答道。 “还好，还好！”王牧松一口气，拍拍胸口说道。要是尉迟柔她们都还在，恐怕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喝酒误事啊！喝酒误事啊！以后再也…”王牧说了一半，又把话咽了回去，没办法，说以后完全不喝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王牧询问道。 “陛下和皇后娘娘他们先走，随后鄂国公，宿国公也走了，就你们三个在喝酒！”柱子眼中带着敬佩的目光说道。 虽然他现在拜师秦琼，但是李世民是皇帝啊！对于他们来说，那是多么遥远的问题。王牧不觉得有太大的问题，毕竟皇帝嘛，从小到大都见过，上至三皇五帝，下至辫子王朝，见过的皇帝没有五十，也有三十。 到要是你给他换个官员试一试，不说多了，就一个市长，带一群武警保护着，走到他面前，保证激动不已。 柱子就是这种心情，从昨晚到今天，就没有平静过。 “我们还做过其他丢人的事情没有？”王牧不放心的问道。 “丢人的事？”柱子有些不理解的问道。在他看来，好像没啥丢人的事情，即便树下拉尿，这种事还做得少吗？虽然长大一点之后，没有在家里树下拉尿，不过邻居的墙壁，可没有少冲刷。 “就是做一些很激动，很出格，不应该做的事情。”王牧比划着问道。 “拉尉迟姑娘的手算不算？”柱子想了想问道。 昨天他一直在远处观望，和泰大嫂她们一起在厨房聊天，吃东西看热闹，看了半宿都不觉得无聊。 尉迟恭他们走了，泰大嫂几人才帮忙收拾残局，最后回客房睡觉。 “我拉尉迟姑娘的手？”王牧惊讶的指着自己问道。 “是啊！我看见你拉着尉迟姑娘的手，在那里唱歌！”柱子说道。 “唱歌！”王牧惊声尖叫，那声音都破了。 “是啊！唱歌！”柱子很肯定的点点头。 “我唱啥了？”王牧颤抖着声音问道。 “不知道，没有听清楚。”柱子摇摇头道。 王牧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完了，完了，没脸见人了。” “等等！我的酒呢？”刚刚走到书房门口，王牧又倒退回来，看着空空如也的架子问道，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泡的两大坛子酒，就摆放在那里。 柱子无辜的看着王牧，王牧顿时明白，这又是被拿走了。 几个老家伙，每次来家里，总会少一些东西，这都快成习惯了，看来家里的东西以后得藏好。王牧心里暗自盘算着。 “柱子，给东市那个平安药店，送两坛酒过去，然后我们去城外，这家没法呆了。”王牧回头吩咐道。 “哦！好的牧哥！”听话的柱子，立即按照王牧的话去做。 而王牧浑身不舒服，连饭都不想吃，洗漱之后，就去了酒楼。 “老陈，老陈，你陪我去一趟城外！” “公子你要去城外？” “是啊！黑石山以后就是我们的了，要去看看，如何开采，你帮我拿拿主意。”王牧高兴的说道，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煤老板。 陈福来了这么多天，当然知道了王牧这里，很少用材火，都是烧石炭。 泰大叔他们用羊皮做的灯箱，轻轻一压，石炭的火就熊熊燃烧，比起材火，猛了许多。 当然！陈福还不知道，如今敦化坊几乎家家户户，都是烧煤炉子，这是敦化坊安排人，统一去黑石山运回来的，反正现在那玩意，根本就没人要。 以后王牧也不会阻止百姓去捡煤炭，只要不是大规模的开采，他都不会去管，毕竟去捡煤炭的，都是穷苦人家。 “好的，我这就陪公子你去一趟。”陈福点头答应。 如今王牧身边的人，要说见识，还真只有陈福这一些人。在酒楼培训了几天，精气神已经有了不小的改观，至少不像以前那么唯唯诺诺，能够抬起头来走路。当然！他们步伐没办法改变，还是那么小步的快速移动，不像正常男人，大踏步前进。 酒楼这边有牛车，陈福赶车，王牧坐车，柱子不想坐车，他闲慢，甩开步子跟在后面。 “黑石山离我们村子，已经不远，公子要不要到村里看看？”一边赶车，陈福一边询问。 “好啊！我们先去黑石山看一下，就转道你们村子。说来也正好请村子里帮帮忙呢。”王牧同意道。 “公子说得哪里话，帮啥忙的，有事你尽管开口就是。” “嗯，晚点再说吧！” 【作者题外话】：今天带娃，更新会慢一些，请谅解！ 第100章 朝政 “你俩这是又怎么了？”李世民看着手下两大猛将，不解的问道。 左边程咬金，眼眶乌黑，脸上有明显被抓了的痕迹；右边尉迟恭扶着腰板，脚步虚浮。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等人也在御书房，今天是摆朝第三天，虽然摆朝，不过该做的事情依然得做，他们相约前来，不但是商讨公务，也是开解李世民。 见到两人的样子，即便痛失好友的房玄龄，都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程咬金哼哼唧唧没有说话，他总不能说自己喝醉了，半夜回家，还要牵出战马闹腾着表演斧头，被老婆抓了脸吧。至于脸上的淤青，他就不记得怎么来的了，虽然老婆说是摔了的，他表示怀疑。 尉迟恭就更不好意思说了，抱着两坛酒回家，老婆正在等待他们父女的消息。心情舒坦，和老婆多喝了几杯，结果三人大战了半宿，昨夜痛快淋漓，今天起床还是避免不了脚趴手软。 两人哼哼唧唧的说不出所以然，房玄龄却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平时都是别人嘲笑他，今天可是抓住机会了。 “知节这是家里葡萄架倒了吧？啧啧！看看这脸，给刮花了！还好皮厚实，过几天就没事了。” “哈哈！老夫怎么看着像女人抓过？莫非是新娶的小妾，对你不满？”长孙无忌接过话笑道。 “擦！”程咬金伸出一根粗长的中指，指向长孙无忌，这一手他是见到王牧用过一次，下意识的就用了出来。 “老匹夫真是粗鄙！”国际通用，哪怕第一次见到，也能看出来这是啥意思，长孙无忌顿时大怒。 “哈哈哈！”程咬金却觉得痛快非常，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变好，大笑不止。 “好了，好了！都坐下吧！”李世民摆摆手道，对于这种情况，他早已见怪不怪，如果不大断，这种争吵就会变成泼妇骂街，有时候他会看热闹，但是今天有事情，所以不行。 李世民开口，所有人都安静的坐了下来，等待老板开口。 “朕痛失克明，近日荒废了朝政，辛苦诸位爱卿了。”李世民面带悲戚的说道。 “陛下保重！” 几人躬身行礼，随后房玄龄说道：“克明英年早逝，我等与陛下同悲，只不过逝者已矣，陛下还是保重龙体要紧。” “是啊！陛下，克明在天之灵，也不希望见到您为他如此悲伤，我们会秉承他的遗志，尽心尽力，为大唐付出一切力量。”长孙无忌也跟着站起身来说道。 “唉！诸位爱卿言之有理，我们不能因为克明逝世，就一蹶不振，天下百姓，还等着你我君臣治理。”李世民叹息一声道。 “陛下英明！”君臣之间，配合无间的表演了一场深情怀念的戏码，这才收起悲伤的表情，严肃的坐下。 “朕阅读中医著作《明堂针灸书》，认为人的五脏都归结在背部。所以决定下旨，从此之后审讯犯人，不得鞭击背部，诸位爱卿以为如何？”李世民问道。 “陛下仁慈！” 很明显，一个小问题，没人会反对，全体都通过了。但是都知道这只是开胃菜，接下来才是重点。关键在于杜如晦死了，空出来那些重要职位，需要人担任。 杜如晦以检校侍中之职兼任吏部尚书，总管东宫兵马，还担任着尚书右仆射一职，和房玄龄是左右二相。 “克明以故，但是政事不得不处理，尚书右仆射一职，不能久空，诸位爱卿以为谁来担任，较为合适？”李世民询问到。 如今左仆射是房玄龄，他不好开口，是因为这太容易得罪人了，李世民手下人才济济，能担任这个职务的人并不少，所以他选择了保持沉默，反正谁上位都可以，又不是不能配合。 长孙无忌担任过尚书右仆射，不过反对的人很多，因为他是外戚，李世民执拗不过，最后才改让杜如晦接任，所以他知道自己没戏，很大方的站起来说道：“臣推荐礼部尚书王圭，接任右仆射一职。” “臣附议！”见李世民目光看过来，房玄龄起身跟着说道。 说白了今天李世民召集的人就只有这几个，反而说明一个问题，人选不在他们之中。 “臣附议！”岑文本，温彦博，高士廉起身说道。 “嗯，容朕思虑一二，吏部尚书一职，就由辅机担任。”李世民微微颌首说道。 他说的思虑一二，其实基本就是定下来了，这点所有人都明白，王圭担任右仆射，不止是因为他能力，同时李世民也信任他，因为王圭可以说不属于李渊一系，他是最早支持李家的人之一，不过支持的李建成，如今李建成早已死了，所以李世民并不担心，反而是李渊的老臣子，他更加忌惮，裴寂，陈叔达，萧禹都被排出在外。 对于最重要的吏部尚书，显然他还是更信任自己的大舅哥，所以一点商议的意思都没有。 “太子年幼，六率事务不多，就由知节暂时统帅。”李世民又说道。 兵权他更加不会让其他人插手，所以同样没有商议，定下了人选。 “陛下英明！” “陛下，契丹内附，与当地百姓，多有冲突，臣以为，当调遣人马，以防万一。”见李世民说完了，高士廉立即起身说道。 “契丹刚到新的地方，有所不适，也是正常的事情，调集人马，还显得朝廷不信任，传旨唐俭，作为安抚使，前去察看。” “陛下！去年河北大旱，朝廷免了他们两年赋税，今年镇守兵马和官府的俸禄，应该如何发放？”房玄龄问道。 如今朝廷的俸禄，可没有发钱的，都只是发布匹粮食，布匹和粮食，才是通硬货，在长安之外，比开元通宝还硬。 从百姓那里收上来的赋税，会统一运送到指定的郡城，然后再由郡城察看以后，分发下去，并不是说你收上来就先扣除自己那一份。 免了赋税，就代表那几个郡县没有赋税，当然需要朝廷另外拨款。 …………… ps：放心，说一万二就不会打折扣，还有一章晚点献上。 第101章黑石山（加更） “知节！你去提点一下那小子，免得他对官场一无所知。”闲了之后，李世民喝了一口茶，响起做茶的那个芝麻官，放下杯子说道。 “哦！陛下莫非又寻得一良才？”很理解李世民，房玄龄颇为好奇的问道。 “确实是一个良才，只是尚显稚嫩，需得打磨。”李世民想了想说道。 “不知是哪家的人？臣等可识得？”长孙无忌也好奇的问道。 “并非大户人家，只是一良家子，你们折扇上的诗词，就是出至他之手，还有这坐下椅子，杯中之茶，都是他的手笔。”李世民说道。 李世民今天特意在御书房弄了好几个冰鉴，以往奢侈的东西，如今敞开用，那种感觉别提多爽。也正是因为冰鉴多，所以房玄龄他们不觉得热，往日扇不离手，今天都忘了拿出来。 “哦！陛下您确定说的是年轻人？”房玄龄愣了一下，摸出袖子中的折扇，看了看问道。他怎么感觉李世民说的是好几个人，写诗词的和弄椅子，茶叶的怎么会混为一谈。 “不但是年轻人，还是黑炭头的女婿！”想到昨天的事情，程咬金就忍不住露出咧嘴一笑。 尉迟恭则没有那么好心情，想到王牧那货，就恨不得一拳打死算了，哪里有才订婚，就当着众人的面，去拉未婚妻的手，又唱又说的。 “嘿嘿！”李世民也忍不住一笑，他但是觉得王牧挺有趣的，如果不是最后抱着自己女儿教唱歌的话，嗯！哪怕自己女儿还小，他也不爽，最后还是长孙拦着，才没有一脚踹过去。 “哦！恭喜敬德，觅得佳婿！”房玄龄又是一愣，尉迟恭的女儿，长安城谁不怕，号称虎女，原本只是夸尉迟恭将门虎女，哪里知道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情。 个子高挑，又略显胖的尉迟柔，就算正常情况，也没有多少公子哥愿意娶，毕竟走到一起，显得自己太单薄了，压力很大。 以尉迟柔的武力，要是自己寻花问柳，或者想娶小妾，恐怕会被打死，这是不少人都思考过的问题。 “恭喜！恭喜！” “谢谢！谢谢！”想着女儿终身大事解决，尉迟恭心里就好受多了，露出笑脸拱手道谢。 谈完正是，就是聊天打屁，只不过杜如晦刚死，都不好表现得太轻松，所以聊天的话题，更多还是围绕国计民生来交流。 ………… 黑石山并不小，属于好几个山头连城一片那种，王牧看过了，李世民手笔很大方，直接是方圆三里，根据陈福讲解，这方圆三里，是指以最高山峰为准，算地下的平面面积，并不是说上山下山也计算在内的，所以这个面积，已经完全把五个山头，完全包含在内了。 王牧这才明白，为何自己只得了一个八品小官，感情补偿都在这里面呢。 其实王牧误会了一点，李世民让内侍去办理黑石山地契，长安县见到宫里来的，还不是大手一挥，整座山头都进去了。李世民给他官职，只会给一个小官，并不是因为补偿过了，而是功劳还不适合公布出来，精盐才刚刚试制成功，哪怕是明知道功劳不小，也得抱着怀疑的态度，最后来看成果。 像那些说见到好东西，就说！“哎呀！你这了不得啊！必须封大官的。” 怎么可能，朝廷左右仆射，也不过是从二品官职，三师、王、三公，为正一品。上柱国、郡王、国公、开国郡县公，为从一品。柱国、太子三师、特进、尚书令、左右光禄大夫、开国侯，为正二品。而且前面的一品二品，都是一个荣誉象征，最大实权官职，尚书令，因为李世民曾经做过，已经取消。或者说形同虚设。 八品之外，还有编外小吏，那才是最底层的，官毕竟是官，和吏不同，吏是没有俸禄的，都是由主官发放。 王牧的八品官职，属于六尚局，那是宫里的官员，可以说见官大一级，而且还不受其他部门管辖。 站在山顶看了看，王牧甚是满意，不止是地方够大，而且煤层很浅，一路上都能见到露天黑色的煤炭，开采方便得很。 山下有溪水流过，虽然很小，但完全可以修葺成蓄水池，就地洗煤脱硫，然后运走，这就方便多了。 还有那些天然风化的煤炭颗粒，收集起来，加入更多的煤炭，制作蜂窝煤应该没有问题，因为它们已经够小了，研磨方便。 大致上巡视一圈，王牧带着陈福和柱子，下了这座荒凉的山坡，难怪这里如此荒凉，连野草都是要死不活的，大树没有一颗，更别说动物了，一路上兔子都没有碰见。 这样的地方，无法打猎，无法耕种，所以官府也只能任由他荒着。如今就便宜了王牧。 “这以后就是我们发财的地方了！”还没有从成为煤老板的兴奋中缓过气来，王牧指着黑色的山坡说道。 “牧哥！这石炭有人愿意买吗？”柱子不理解的问道。在他看来，材火都够烧了，买这玩意干啥？ 陈福也有些不理解，不过没有坏处，他也没有反对，只是提醒王牧说道：“少爷！你想打量开采石炭，这人手哪里去找？” 这话把王牧问愣住了，想了好一会才说道：“秋收之后农闲，可以雇佣人来开采。” “这到是一个办法，只不过花费也不小。”陈福点点头道。 “这没有关系，无论怎么样，我们亏不了。现在首先是得在附近修建住所，不然到时候人来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王牧指着空地说道。 “这事好办，等酒楼修好，人手调过来就是。这里距离村子近，可以喊老少一起来帮忙。 不过公子最好把旁边那座山林买下来，这样才有木材，不然修房屋的木材还得从很远的地方运输。”陈福提醒道。 “老陈你说得对，我忘了这点，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啊！”王牧点点头赞同道。 “老头子不过活得久一些，比不过少爷你的聪明才智。”陈福高兴的咧嘴一笑，露出已经掉落后槽牙的空洞。 第102章 山村 这是王牧第一次离开长安城三十里，心里还有一种离开新手村的感觉。 村庄说实在点，真没啥好看，大部分都是茅草屋，小部分青砖瓦房，茅草屋散布四周，三三两两在离土地不远的地方，那是普通百姓或者佃户，为了方便种地，他们会把房子修建在离土地不远处。 砖瓦房则集中山脚下，王牧猜测，那应该住着就全是宫里出来的人，也只有他们有钱买土地，把房子修得好一些。 一条小溪，从村外流过，潺潺溪水，清澈见底，还能见到小鱼在里面游动。从踏得结实的土路上进入村子，或许是因为这会太阳下山的缘故，村里的人，大部分都在地里，只有几个小孩子在路边追逐着躲猫猫。 “陈公！” “陈公！”偶尔碰到一两人，纷纷对陈福施礼。陈福也一一点头微笑着回应。 “老陈在村子里声望不错啊！”王牧笑着说道。 “还行！我们这些人要求也不高，就是想着过几天安稳日子，又都是从那里出来的，能体谅下边的人。”陈福解释道。 “这就好！人性本善，投桃报李，你对别人好，别人也会对你好。”王牧微微点头道。 “唉！这地里刨食不容易啊！许多人都有收养一两个孩子的习惯，这村子里人越来越多，隔几年出来一批，快要养不起了。”陈福叹息一声道。 这中间的心酸，真是不足为外人道，太监宫女出了宫，宫女还好，可以找个人嫁了，而他们这些太监，出宫的时候，最年轻已经快四十，年过半百的也有，别说家里还有没有亲人，就算有亲人，也不愿意回家乡面对家乡人那异样的目光。 况且家里能过得去的，又有谁愿意进宫做太监呢？大部分都是走投无路，卖儿求生，希望儿子能够活下去，才会送到宫里做太监的。这数十年过去，哪里还能找到亲人。 别想当然的认为宫里太监都过得好，好几千太监，能过得好的，只是一些好职位和做官的，其他普通太监，和外面百姓比起来，也就是不愁吃不愁穿而已。 许多人都是幼年进宫，根本不知道老家在何处，出宫之后，就是一片茫然，许多人都是生活一段时间之后，没了生活来源，沦为乞丐。 “单纯种地，想要过好日子，哪有那么容易，况且如今种植方式，如此简单。”王牧摇摇头说道。 “公子你有办法？”陈福好奇的问道，他本来不相信，一个读书人，懂啥种地，不过王牧表现出来可不一般，在酒楼见的东西，许多在宫里都没有见过。而且泰大叔那些人，一个个都很尊重王牧，对他的话都很听从。平时也会闲聊，以陈福的智商，早就把该打听的打听到了，长安城最畅销，价格便宜，活人无数的豆制品，可都是他弄出来的。 敦化坊的百姓从寒冷与饥饿中度过来的，心善！在长安城做小生意，总是会帮忙救急一下那些乞丐。 实在饿得受不了的乞丐，会去豆制品摊位上，讨一碗豆浆，现在已经有乞丐私下约定，不是实在饿得不行，不许前去豆腐摊乞讨，因为那也是穷苦之人，救急不救穷，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那是当然！”王牧自信的说道，种地他小时候跟随父母种过，而家里老父母一直不愿意丢下土地，总是要种植一些蔬菜，说自家种的，吃着放心。 有着超越一千多年的目光，找几个办法，也能比现在更好。 “牧哥当然会种地，家里后院的蔬菜，可都是牧哥种的，比其他人的都要好！”柱子在一边帮腔道，当然！这话是他老子说的，要说种地，他就只知道卖力气。 “这么大一块地方，种粮食太浪费了，这两天我就留在村里，看一看情况，然后再想办法。”王牧看了一眼山村说道，没错！他看上了这里，当然！并不是想要占有，只是难得遇到陈福他们这种信任自己都人，正好把这里弄成一个种植基地，怎么说这里也有好几千亩地呢。 敦化坊的乡亲，最缺的就是土地，唯一能种植的，就是一些蔬菜卖给城里的贵人，换一些零钱贴补家用，更多的还是在城里打零工，做苦力，当下人。 “那感情好，公子你随意看！”陈福笑着说道。 看出了陈福心里并没有真的认同自己种地能力，王牧微笑着问道：“你知道齐民要术吗？” “公子你说笑了，老头子虽然能认识几个字，不过书可没有看过几本。”陈福苦笑一下道。 “齐名要术，是北魏高阳太守贾思勰所著，全书10卷92篇，书**搜集谷类80多个品种，并按照成熟期、植株高度、产量、质量、抗逆性等特性进行分析比较，同时记载说明了如何保持种子纯正、不相混杂，种子播种前应做哪些工作。 书中叙述了养牛、养马、养鸡、养鹅等等的方法，共有6篇。书中还阐述了墨，酒、醋、酱、糖稀等的制作过程，以及食品保存等。如果看过这本书的人，哪怕是种地，也能发财。”王牧吹嘘道。 他当然没有看过齐名要术，不过贾思勰的介绍，他曾经看过，所以拿出来装一装。 陈福一听，顿时信了，毕竟王牧弄出来的东西，可都是比别人更好的物品。 “如此厉害的书，怎么就没人看呢？”陈福惊讶的问道。 “呵呵，那一段时间，战乱不断，朝廷哪里顾得上那些，能够流传下来就不错了。”王牧感叹道。这话到不是他言不由衷，而是真的心有感叹，想想后来的元朝，糟蹋了多少东西，还有辫子，最是可恶，为了以百万人统治中原，不但禁武，还不允许发展火器。 篡改历史，大明最重要的资料全书，永乐大典，涵盖了中华民族数千年来的知识财富，近四亿字的宝典，为之毁于一旦。四库全书虽然不错，但是比起永乐大典，连提鞋都不配。 第103章 种植 在村子中间这一番沉思，王牧心里一阵激荡，他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人生目标。 作为一个穿越者，总不能留这么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吧！而且以后要娶尉迟柔，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了，也得为她考虑一下，堂堂国公之女，跟着一个普通八品小官，即便她不说，也太委屈了！ 纵然不能流芳百世，也得给后世子孙，留下一笔巨大的财富。李泰不是喜欢读书吗？可以忽悠他提前搞一部大唐的永乐大典出来。然后印发成册，弄它个几千上万份，就不相信保存不下去。 给自己也得找一个远大的目标！那就是让更多的人吃饱！把另外一个世界的知识，搬运过来，改变这个大唐！让盛唐更盛！ 沉思中的王牧，完全沉浸在自己都精神之中，再次睁开眼睛，他的眼神已经变了，没有以往的懒散，随意，多了一份坚定，一份激情。 陈福觉得刚刚王牧睁开的眼睛，充满了精光，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见到了曾经那位胸怀天下，立志一统寰宇的帝王。同样自信的神色，同样锐利的目光，那是拥有绝对信心才有的表现，气势上斗志昂扬！ 想想那位挥兵百万，功打辽东的意气风发，神情与眼前这位，何等相似。 “恭喜公子！”陈福拱手一礼，态度比起以前，更加恭敬。 “呵呵！想通了一些事情。”王牧笑了笑道。 柱子抓抓头，不明白两人这是怎么了，明明王牧只是发了一会儿神，而陈福老头就说恭喜啥的。 “或许是知道牧哥有了媳妇？”柱子憨笑着想道。 “公子请！” 砖瓦房这边，和茅草屋就像两个世界，外面百姓忙碌，瓦房炊烟缭缭。宫里出来的这些家伙，似乎没有安全感，最中心修建了一座用砖码的，三米高围墙的大院。 “陈公！” “陈爷爷！陈爷爷！” 大院里面，成人对陈福很尊重，而一群小孩对陈福非常亲热。 “诶！诶！”陈福看着小孩子的时候，笑得很开心，脸上皱纹褶子都能夹死蚊子。 也有一些小孩正好奇的观察王牧和柱子。 “叫公子！”摸着一个鼻子上挂着灯笼的小孩子，陈福笑眯眯的用手掌指着王牧说道。 “公子！”小孩子怯生生的喊道。 “叫王大哥！这是柱子哥哥！”王牧微笑着说道。 “王大哥，柱子哥哥！”小孩子就是听话，立马改口。 “去玩吧！”陈福轻轻一推小孩。 “地方简陋，公子请见谅。”小孩子跑远，三人进了一座古香古色的房子。 “老陈你这说的是啥话，我家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会有那么多讲究。”王牧摆摆手无所谓的说道。 “公子洒脱！” 陈福夸了一句，随后笑笑又说道：“不过村里吃食，可比长安差远了。” “嘿！老陈你这是不知道，去年我可是差点饿死的，不是柱子他们父子救我，现在坟头草已经丈二。”王牧自嘲一般笑了笑道。 想想刚刚穿越那会，那是真的狼狈，家里除了空荡荡，破烂不堪，犹如兰若寺的房子，家具都没有两样。也不知道这具身体的前身，到底怎么活下来的。 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又手无缚鸡之力，还带着一副刚刚病愈的身体，如果不是还要脸，王牧都想要去做乞丐。 到底是饿晕在路边，还是病的，王牧都分不清楚，被陈叔带回了家。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王牧笑着摇摇头，很随意的在案几边坐下。 陈福还真不知道这一茬，毕竟陈叔不是爱吹牛的人，不会把救王牧的事情挂在嘴边。 乡村的生活非常朴实，吃过饭之后，就三三两两聚集在村里的大树下乘凉。王牧带着柱子在村里闲逛，先去看了看地里已经快要成熟的小麦，还有水田的稻谷，忍不住摇了摇头。 小麦有些杂乱，东倒西歪的，麦秆细，穗子也不长，一看就知道，产量不会很高。 从小麦现在这个样子看来，就能猜测到这种植很随意，施肥没有跟上，不然那杆也不会那么细。 至于稻田，那更不用说了，冬水田这个东西，被王牧从记忆中被翻出来。这种田，一年四季都有水在里面，只有在水稻即将成熟的季节，才会把水排干。 这种田属于时代的产物，因为在没有抽水机的时代，想要给稻田挑水，工作量实在太大。 想想看，种植的时候需要大量的水，而水稻生长过程之中，需要的水更多，如果只是单纯挑水浇灌，根本办不到的，所以会在割过稻谷之后，就开始在田里蓄水。 这种冬水田，因为一个冬季蓄水，不但里面有不少的水，里面的泥土，堪比北方冬季的积雪，曾经有不少百姓，陷在里面出不来的，也只有收割水稻那几个月，因为放了水，里面比较干，可以下人，这又带来一些缺陷，种植的时候比较随意，稀疏不一，平时维护，也不方便除草。 如此情况，收获自然更不用说，同样追肥不及，稻草杆细而无力，东倒西歪的。 田地里面，只是看了看王牧就失去了兴趣，这完全就需要重新规划种植方式。 然后就是察看百姓的农具，看过之后，王牧更加无语，除了一把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破破烂烂的菜刀，一把收割用的镰刀，就没有多余的铁器。 如此工具，又怎么能种好地呢？木头做的锄头，耙子，甚至耕地的犁，都是纯木头做的。 耕地用的犁，需要一头牛拉，后面一个人扶着，前面还得有人帮着拉才行。有条件的会用两头牛拉，据说最惨的是没有牛，那就只有人来拉犁。这都是村里的老百姓给王牧介绍的，难得有人听他们唠嗑，老百姓讲得都很起劲。在他们看来，王牧就是一个城里的公子哥，突然想体验或者说了解一下种地。所以他们乐得吹嘘，毕竟这一辈子，都难得在自己身上，找到值得炫耀的事情。 第104章 小青山村的规划 上弦月光线不强，不过漫天的繁星足以让人看见路面，只要不是下雨之后，白色的地方，就是路。这种体会，同样是记忆最深处的画面。 夏天时候，搬着凉席，拿着蒲扇，就在院子里乘凉，数着密密麻麻，漫天星星，听着父母闲聊，有父母驱赶蚊虫，很快就能酣然入睡。等到凉快下来，父母才会叫醒孩子，一起回屋里睡觉。 和村里的人聊了半宿，算是了解得差不多了，王牧也有了一些想法，第二天让陈福拿来纸笔，他开始罗列问题。 先把自己能想到的问题列出，从中去寻找解决办法，有时候也会因为看到问题，而浮现出记忆深处的一些东西。 虽然说穿越之后，记起了前尘往事，但是人的记忆分为深层记忆和浅层记忆，浅层记忆是印象最深刻的事情，也有日常工作，生活接触所需要的人物，事件和知识。 而一些久远的记忆，知识，则会进入深层记忆，就像慢慢被遗忘一样，需要凝神静气的去想，才能慢慢回忆起来。 王牧发现，自己穿越之后，就像换电脑一样，所有经历的记忆，从一个时空，传输到这一个时空的身体，记忆重新回到了浅层，让他很容易想起那些需要的东西。也像一种堆积，自己的记忆把前身的记忆压进了大脑更深处，以至于他并没有多少前身对这个世界的情感。 王牧推断，这应该是灵魂这种东西的缘故，前身灵魂消散，而自己进入这个身体，属于无主之物，并不是雀占鸠巢那种行为，所以并没有感受到这个身体的情感。 整理一番，然后就是对问题进行推演，看是否可行，毕竟这关系着这么多人的生活问题，不能想当然，一拍脑袋就做下决定，等出问题再来修改。 首先就是改变产业链，王牧打算把村子作物多样化进行，村子不再只是单纯的种植粮食，蔬菜水果加养殖，这才是最完美的生态圈和农业链。 如今村子里果树只有几颗梨树，房屋四周，院子里面，后面的山都空着，实在浪费了资源。 这里可不像经过植树造林的另外一个世界，山上树木只占据十分之一的地方不到，更多还是各种野草，最多的就是茅草，修建房屋和升火，引火都需要它们，翻新房屋，秋冬修葺，都会用上茅草，百姓往往会在秋冬交替之际，去山上收割一些备用。 不过果树生长需要时间和树苗，因此这一点被罗列到最后，慢慢的种植。 主要还是蔬菜和养殖，敦化坊骟猪匠差不多培养出来，可以大量的饲养猪，鸡鸭鹅也必不可少，这些小型家畜，能自己找吃的，用一些蔬菜野草喂养就行了，等条件好起来，再添加杂粮。 还有就是可以种藕与养鱼，在村子上游，修几个大的鱼塘，作为蓄水池，这样也不用在田里进行蓄水，在土地空出来的时候，能种植蔬菜。 如今百姓土地其实很多，即便是关中长安附近，这个人口密集，人均土地最也有五六亩。人口少的地方为宽乡，人口多、公地少的地方为狭乡。这是均田制的规定，最多的地方，一个人可以分到土地二十亩。 这么多土地，种植是种植不过来的，主要是为了土地的肥力问题，种一休二才是目前主要耕种方式。就是一块地，这一季种植了粮食，那么接下来就会休息两季，这里两季也并不是两年。而是指夏秋两季，因为粮食收获，分为夏收和秋收，所以百姓习惯性把种植粮食这块，一年看成两季。 施肥这个问题，其实并不是不施肥，王牧问过，在很早以前，其实就已经开始施肥，只不过施肥很粗犷，主要是在耕地以后，在空地上撒下牲口和人的粪便，粮食成长过程，也会施加一两次，等到结果之后，就不施肥了，因为都认为穗子是人吃的，你泼大粪算怎么回事？ 这个习惯需要改，即便王牧太懂种植，也知道结穗之后，更需要追肥才对。而且百姓没有沤肥的习惯，他们只是会把粪便收集起来，堆到房子后面，种地的时候撒进地里。 草木灰这种沤肥的好东西都没有利用起来，完全太浪费了，而且耕地之后，先洒草木灰，不但可以增添肥力，而且能杀幼虫虫卵，这也必须要进行下去。 洋洋洒洒，裁剪成a4那么大的宣纸，用鹅毛笔记下了好几张。虽然不明白为何公子用鹅毛书写，不过王牧用两天时间，记录下来这么多东西，还是让陈福放心下来。这说明王牧并不是乱来，也不是脑子一热就开干。 “首先是农具必须改变，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用木头怎么能种好地，这次回长安，我就会请人打造农具。 村里现在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草木灰集中起来，和那些收集的肥料堆在一起。等小麦收了之后，就在村子上头修建水塘。”王牧对陈福吩咐道。 坐到一起的还有村子里面，另外几个村老，他们会按照王牧的话去执行。这个叫小青山村的地方，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村里的百姓，都是佃户，主家方便操作，只要给他们保证，会开工钱，召集干活还是很轻松的。 改变种植方式也没有问题，说一声保证他们不会挨饿，出问题减少租子就行了。百姓只要有生活保障，他们并不会太在意主家想干嘛。也有一些老成的人会提出意见和劝解，不过只要主家坚持，没人会反对。 “好的公子！”陈福点点头道。 “然后收集鸡鸭鹅，尽量多养一些，还有猪仔！同样如此，以后酒楼需求量大，不用愁卖不出去。” “这个好办！村里会配合的。”陈福咧嘴一笑，在他看来，这就是双赢的事情，只要养出来就能卖，还不愁有人压价之类的事情。而且吃过王牧那里的食物，他明白，猪肉价格，必然上涨，虽然赶不上羊肉，也比现在贵许多。 第105章 回长安（持续更新中） 在小青山村呆了三天，王牧才再次回长安，说实在点现在这个世界，资源其实很不错，稻田里天然的鱼很多，泥鳅黄鳝也不少，只要看见水田里有小孔，还带着起泡，那么下面必然有东西，大手猛的一抓，就有一个货色，这是百姓最喜欢的东西，毕竟泥鳅也是肉食啊。 王牧就得到了一顿招待，不过第一次吃了一口，就吃不下去了，这些家伙，只是简单的破了一下，腥味实在太重了。 他也是事后才想起，泥鳅黄鳝，怎么也得用清水养一天，让它吐掉泥沙，最后才是破腹去掉肠子那些。 “王兄！王兄！”回城去酒楼走了一圈，刚离开工地，就听到有人叫自己，一辆马车停在旁边，一张笑脸正看着自己，正是韦爽那个家伙。 “王兄这是从何处回来？” 王牧还没有说话，韦爽就跳下马车，“啪”的一声，打开折扇，露出难得糊涂四个大字。 “刚从城外回来，韦兄你这是去哪里？”王牧微笑着问道。 “正在找王兄你啊！” 韦爽吐槽道：“这两天王兄可是让我好找！你家里那些人说，可能会在这里，所以我连续两天都过来问问。这里就是王兄正在修建的酒楼吧？” “是的，这里就是酒楼，你找我有事吗？”王牧好奇的问道。 “唉！自从在你家吃过饭以后，我可是一直念念不忘，这几天是味同嚼蜡，食而无味啊！特意找王兄来救命了。”韦爽叹气道。 “哪有你说得那么夸张，等酒楼修好，韦兄就可以天天来吃更多美味了。”王牧笑笑道，他并没有完全相信韦爽的话，虽然香肠腊肉味道不错，但还不至于让这些公子哥在家里味同嚼蜡。 事实上韦爽这当然是一个借口，他会去之后，把折扇的事情和家里一说，大房家主韦圆成，也就是他伯父，本来只是告诉他可以试探一下低。 而韦圆成有个弟弟叫韦匡伯，他有一个女儿叫韦尼子，如今是九嫔妃之一的昭容，三天前也就是王牧刚出城那天，回家祭祀生母，无意中说起折扇好像是宫外之人所作，这才让韦家兄弟留心。 正好韦圆成还有一个女儿，名叫韦珪，正是四妃之首的韦贵妃，所以韦圆成就打听到了，这折扇不但是宫外之人所作，连同许多诗词都是，甚得李世民喜爱。 所以之后韦圆成就建议韦爽结交王牧，恰好韦爽对此事并不反感，所以才连续两天，到酒楼来打听王牧回来没有。 “我这可说的是实话，等你酒楼修好，我定然天天光顾。”韦爽就差没有拍着胸口保证了。 “那当然没有问题！看现在的进度，再有两个月就差不多了。”王牧笑着道。 “嗯！两个月之后，正是空闲时节，到时候生意定然火爆。”韦爽点点头道。 如今可没有冬小麦，都是开春之后种下，所以这收割也是在六月。王牧现在喜欢吃面，因为他觉得现在的面，不但劲道，而且麦香浓郁，粉质也非常细腻，百姓夹杂着麦麸，都能吃得很轻松。 他估计这也好小麦种植时间有关，冬小麦收割理解是四月底，五月初，而如今是六月收割。经历了日照充足的五六两个月，小麦味道更好。不过冬小麦种植，主要是让百姓没有那么忙碌，不然的话，春耕又要种植水稻，又得种植小麦，需要抢时节。 种植冬小麦就能把时间错开，这样一来时间就宽裕许多，精耕细作才能实行下去。或许就是有所得，必然有所失吧。 “那就借你吉言了！” “王兄今日没其他事吧？”韦爽问道。 “没什么重要的事情。”王牧想了想回答。 农具的事情，他已经和陈叔沟通了，剩下的事情，他要查找资料。他也想看看韦爽到底搞什么。 “那几天，今天有几个朋友，在青云楼举行诗会，正好前去凑凑热闹！今天琴棋书画四位姑娘，可都要露面的。”韦爽眉飞色舞的说道。 “大白天逛青楼？而且这青云楼会让我进去？”王牧眉梢一挑问道。 “哈哈！王兄你确实不受青云楼欢迎，不过她们也不敢把你拒之门外啊！而且这不是逛青楼，这是诗会！”韦爽开心的笑着道。 “既然不欢迎我，我又何必前去自找没趣。”王牧微微摇头道。 “去看看也好啊，今天到场的人可不少，而且全是大名鼎鼎，有真才实学的人，可不像柴哲威那种不学无术的家伙。”韦爽劝说道。 王牧也一阵心动，居然在长安混，去认认人也好，而且这还很有此要，毕竟自己以后少不了和这些家伙打交道，提前观察一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也没有坏处。 “走吧，走吧！有王兄在，我才心里有底。”见王牧还在犹豫，韦爽拉着他就走向马车。 ……… “柔儿姐姐，干嘛今天又到这里来？而且你不是不喜欢坐马车吗？怎么这两天都坐马车，莫非这就是定亲的人吗？”坊市大门口，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坐在马车里浑身不自在的程可儿，像跳蚤一样动来动去。 “臭丫头，瞎说什么！”尉迟柔俏脸一红娇嗔道。 “哼，哼，还说不是，这两天你动不动就脸红！也不知道那混蛋有那点好的，你就同意了。”程可儿不忿的说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么能反对。”尉迟柔温和的说道。 “我不同意，我爹就不会答应。”程可儿自信的说道。 “咦！那个混蛋怎么在这里？”路过正在修建的酒楼，尉迟柔揭开马车帘子，程可儿从她胳膊下伸出脑袋，向外观看，突然看着前方，惊讶的说道。 尉迟柔一听，心里一惊，撇了一眼，急忙把程可儿脑袋向马车里一按，放下帘子。这两天她的心一直平静不下来，知道这里是王牧的酒楼，就鬼使神差的想要假装路过，心里期待着远远的看上一眼。 第106章 冲突 “我看看，我看看！”程可儿脑袋用力的晃悠着说道。 “别让他们发现了。”尉迟柔还是按着程可儿，把开马车帘子揭开一道缝隙订阅道。 王牧被韦爽拉上马车，柱子依然步行，他们并没有发现，身后还远远的跟着另外一辆马车。 “鬼鬼祟祟，一看就想干坏事！”程可儿嘟囔道。 尉迟柔无语看了一眼程可儿，这大白天坐着马车，又怎么和鬼鬼祟祟扯上关系了，而且要说鬼鬼祟祟，自己两人更像吧。 两人一直在后面跟着，程可儿抬头看了看坊市们匾，瞪大眼睛惊呼道：“平康坊，大白天就来逛青楼！” “到平康坊也不一定是逛青楼啊！或许有事，或许只是路过。”尉迟柔迟疑了一下说道。 “哼！柔儿姐姐你这还没有嫁过门，就帮着那混蛋说话，以后嫁过去，还不得被欺负死。”程可儿不满的说道。 “你看，我就说他们不是逛青楼吧。”见到王牧他们下了马车，尉迟柔松一口气道。 “青云楼还不是青楼。”程可儿拍拍额头，一副我被你打败了的样子说道。 “他们这么早来青云楼，肯定是被人邀请的，那些人不是喜欢在这里开一些诗会之类的吗？他们一定是为诗会去的，你看附近停的马车可不少。”尉迟柔分析道。 “我才不信，参加诗会，他懂作诗吗？”程可儿嘟着嘴说道。 “你呀！就是对他有偏见。”尉迟柔也没有生气，只是摸摸程可儿的脑袋，温和的笑着道。 “要不我们也进去看一下？”眼珠一转，程可儿说道。 “这是青楼，我们去不合适。”尉迟柔摇摇头道。 “没关系，我们可以换男装进去。” 尉迟柔低头看了一眼，再次摇了摇头道：“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他们不出来我们就回家。” 见到尉迟柔的动作，程可儿也低头看了一眼，随后饱受打击的靠在马车上，再也没有提男装的问题。 王牧并不知道外面有人关心自己，和韦爽进入了青云楼，侍女迎上来正想招呼他们，见到王牧，笑容顿时消失，变成恐慌的看着他们。 王牧相当无语，这弄得自己就像一个恶人一样，居然见到自己会害怕。 韦爽觉得很有趣，眉梢一挑，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不过要照顾王牧的感情，韦爽并没有理会侍女，走向了大厅中间。 青云楼今天改成了宴会厅，案几围城了一个大圈，中间则是两张摆放着笔墨纸砚的案几。 大厅已经坐了十来个人，听到动静，都回头看了过来。 “韦大郎，你今天可是来晚了啊！”上首一名青年，对韦爽招招手道。 “那是长孙涣的哥哥，长孙无忌的长子，长孙冲！也是这次诗会的召集者。”一面前行，韦爽低声的介绍道。 “呵呵！抱歉！抱歉，来迟一步，让诸位久等了。”韦爽笑着四下拱手。 “没事，没事，反正我们都还没有开始。”有人说道。 “韦大郎，不知道这位朋友是？”长孙冲看着王牧问道。 王牧这才注意道，这次聚会，居然人人带着折扇，他没有想到，居然这么快就流行起来。 “这是我朋友，王牧！”韦爽伸出手掌介绍道。 “太原王家？”长孙冲打量了一下王牧问道。 “在下无名小卒一个，并非太原王家。”王牧折扇轻轻一摇，微笑着说道。 “哼！韦大郎，我们这诗会，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参与的，带人来也得看看身份啊！”韦爽旁边一个青年，冷笑着阴阳怪气的说道。 “王俊，你他妈的少阴阳怪气，老子想带谁来就带谁来！”韦爽勃然大怒道。 “哼！你这是拉低我们的身份！”王俊站起来不屑的看了一眼王牧，冷哼一声道。 “呸！说得好了不得一样，你还不是想帮王浩出头。”韦爽啐了一口道 “没错！老子就是帮兄弟出头，就是看你不爽，你他妈咬我啊！” “啊！啊！啊！” “松口！松口！” “韦兄！韦兄别这样！别这样！” 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分开。 “干你老母！老子咬死你！”被人抱着还在用脚踢了几下，见踢不到，韦爽这才恶狠狠的叫嚣道。 “老子要杀了你！老子要杀了你！”捂着右手手臂的王俊，红着眼怒喊道。 “来啊！来弄死我啊！弄不死我你就是我孙子！”韦爽一点都不害怕，嚣张的指着王俊大吼着。 “你等着！你等着！”王俊气得不轻，关键手臂痛啊！刚才仓促之间，只能用手臂去阻拦，被韦爽一口咬在了手臂上，夏天穿着单薄，这一下痛得他要死，薄衫下隐约可见已经有血迹。 “疯狗！你他妈就是疯狗！”王俊怒骂道。 “老子就是疯狗怎么着，敢看不起老子朋友，咬不死你！”韦爽不以为耻，昂着脖子说道。 “王兄算了，王兄算了！” “是啊！是啊！那家伙就是一个疯子，长安的人都知道。” 众人一阵劝说，好不容易才让王俊冷静下来，阴冷的看了两人一眼。 王俊挑衅韦爽，固然有为弟弟出头的意思，但是更多还是不忿刚才王牧话中有种看不起太原王家的意思，或者说是他感觉王牧语气中带着看不起的意思。 “这就是长安的俊杰！官二代，富二代！” 王牧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好不容易才停止了闹剧，侍女上前收拾一地鸡毛。 王牧心里有些感动，这韦爽其他的不说，能为了自己，上前咬人，这一点还是说明这个朋友不错，敢为朋友出头。 “不知道这位…叫什么来着？”安静下来，王牧嘴角一翘，上前一步，看着王俊，装着一副忘了的样子，回头询问韦爽。 “嘿嘿！王俊！太原王氏祁县房支乌丸王氏。”韦爽怪笑一声，不屑的说道。他他看来五姓七望也没有啥了不起的，到了长安，最大的世家，除了皇室，就是他们韦杜两家。 第107章 太原王氏 “小子！既然姓王！天下王氏出太原，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跟着姓韦的疯狗！”王俊眼神闪烁着说道。 “哈哈！蓟县王氏，北海王氏，汲郡王氏，王城王氏，兰陵王氏，天下王氏大的有七支，发展迁徙一千多年，遍布天下，你哪里来的勇气说天下王氏出太原。 即便王氏出太原，你又把同为兄弟传承的琅琊王氏，置于何地？”王牧忍不住大笑了起来。他姓王，以前特意了解过祖籍来历，这还是秦汉商周发展的王氏起源，没有包括一些自己取名，或者隋唐之后发展起来的王姓。 “你！”王俊大惊，虽然家族起源，并非秘密，但是外人并不了解，也没有兴趣去了解，即便是他，也只知道琅琊王氏，与他们太原王家，同根同源。其余的王氏到底怎么来的，他又怎么会知道。 “晋阳王氏可追溯至东汉王柔、王泽兄弟，晋阳王氏主要是逃亡北魏的王慧龙一支。王慧龙的孙子王琼生有四个儿子，号晋阳王氏四房，北魏时自河西迁居太原的王睿家族在显贵之后也以晋阳王氏自居。 不知道你口中的王氏又是那一支？你又哪里来那么大的荣誉感？按照你们这种想法，姓刘的岂不是你家主子？”不等他说话，王牧继续讥笑道。 太原王家，虽然势力极大，奈何无论是因为李世民，还是尉迟恭这一层关系，注定就是对立面，所以王牧一点面子都不打算给他留。 “小子！我太原王氏，是依靠自身先辈努力，发展为郡望，岂容你来指指点点！”王俊怒喝道。 “呵呵！山东十家，清流郡望，五姓七望，哪家比你王家差了？最有名当属孔家，你哪里来的优越感？那是先辈努力，关你屁事？不只你如今身居何职啊？说来让本官听听！”王牧冷笑道。 “本官！”王牧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不由一愣，看他的样子，比大多数人年轻，而能称本官的人，定然是正式出仕，萌荫的人可不好意思自称本官。 “哼！连官职都没有，你也敢看不起人。” “你！”王俊被王牧接二连三的话，呛得难受至极，胸膛不断起伏，脸颊抽搐，说不出话来。 “咳咳！诸位不要争吵了，今天我们举行诗会的目的，可不是吵架。”作为起头的长孙冲，不能再看下去，急忙上前阻止他们继续冲突。 王牧嘴角一扬，也不继续，转身就走回韦爽旁边。刚才他只不过打了王俊一个措手不及，才让他找不到语言反驳，真要继续撕逼，那就真的成了泼妇骂街，完全没有必要。 王俊也没有说话，他确实被王牧不按常理的话弄得乱了手脚。王牧这个家伙，先以王氏起源，引得王俊不断的想是不是真的，又被他引经据典的扰乱心神。直到现在，他还在想，王牧到底是什么来历，怎么会对王家来历这么清楚。 看王牧的样子，既然点出七支王姓大族，肯定对另外几家也了解，他也不知道，自己家里那些老头子，有没有王牧清楚。 “人来得差不多了，不如开始吧！”长孙冲笑眯眯的打着圆场，岔开话题。 “诸位请落座！” 长孙冲施施然的摇晃着折扇，左手示意，等众人回到位置坐下继续说道：“今日主题，是续诗词！大家应该知道，陛下赏赐了一些折扇，上面诗词只得两句，朝中诸公一直未能续上满意的诗词。我们今天就是集合大家所长，试一试补全。” “我擦！原来搞这些。”王牧一听，顿时没了兴致。他拿出来的东西，怎么会不清楚，不过其中大部分，自己都记不全，就眼前这些家伙，他不相信真的能弄出相媲美的。 王牧没有兴趣，其他人却兴致勃勃，这些诗词可都是朝中大臣都无法补全满意的作品，要是自己这些人真的补全了诗词，那可是真的名扬天下。 正所谓一朝成名天下知，能扬名立万，没人会不感兴趣。一群人都面带兴奋的议论起来，摩拳擦掌的打算一展身手。 “崔卢郑王，四家都有人来，不过都并非嫡系长子，长孙，对面那个家伙，叫做杜荷，想不到蔡国公，不！应该叫莱国公刚刚下葬，他就出来厮混。”韦爽靠近王牧，低声介绍，话中对杜荷表示非常不屑。 “长孙冲右边那个叫做张大象，是邹国公张公瑾的长子，另外一个是他兄弟张大素；左边那两个也是兄弟，叫做李安仁，李安静，是太子少师，大儒李纲的侄子。”韦爽继续介绍道。 “怎么没有李家的人？”王牧好奇的问道。 “嘿嘿！这群人都是自认文人，和武将一系列的不太对付。不过都不怎么样，除了长孙冲，其他的人并没有太多真才实学，这也是因为长孙冲的身份，才派人前来残余，不然以五姓七望的傲性，哪里会和别人合作续写。”韦爽讥笑道。 王牧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个家伙，似乎把谁都没有看在眼里，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莫非是在扮猪吃老虎？”王牧眨眨眼睛暗自猜测。 “棋语姑娘来了！”有人话语中带着兴奋的说道。 “画妍姑娘，琴陌姑娘！” “书瑶姑娘！” 不少人纷纷起身招呼。 王牧这是第一次见到大名鼎鼎的琴棋书画四人，不！应该说是第一次见到琴棋书三人，画妍上次见过。 穿着红黄绿白四个女人，带着四个侍女，从后院走出，一路上不断的笑着和其他人打招呼。 不得不说，不愧是青云楼四大招牌，她们一出场，其她侍女这些，立即黯然失色，变得平凡至极。 所以这红花永远需要绿叶来陪衬，才能显示出她的美丽，四个女的各有千秋，一个活泼，一个温婉，一个清冷，一个高贵，气质不同，但都非常美艳动人，才一出场，就像四颗明珠，让大厅都显得明亮了一些。 第108章 被逼营业 “四位姑娘请坐！”长孙冲眼中闪过一丝炙热，摇晃着折扇示意道。 这四个人的位置正好位于一根柱子前面，让所有人都能在自己座位看到，可以说安排得非常巧妙。 “多谢长孙公子！”画妍娇笑着莹莹一礼。 四女微笑着优雅的坐下，眉目四盼，打量着来宾，对所有人都笑得非常热情。 目光扫视，很快就落到了王牧身上，看到那张稚嫩又带着自信的笑脸，四人笑容顿时一僵，画妍更是花容失色。 好几天不敢出门见人，就是怕见到客人嘲笑的眼神，姐妹责怪的神态，连续几晚都是从噩梦中惊醒。没想到刚刚好一点，那个魔鬼一般的身影，又出现在面前。 画妍身体一晃，几欲晕厥，惊恐的看着王牧想道：“难道他还不肯放过我？” 前几天青云楼的事情，在坐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但是只知道主角是坐在这里的画妍，另外一个不知名的小伙子，谁去关注呢？更何况那天见过王牧的人，除了青云楼的，就只有一个韦爽。 据说因为王牧那一首诗，最近青楼的生意，都好了两成，就是为了体会朱唇和玉臂。 琴陌和书瑶等人，面面相觑，她们也在猜测王牧的来意，同时也担心王牧今天又搞出事情，那样的话，青云楼就要哭了，好不容易经营出来一个雅地的名声，就成了真！烟花场所。 琴陌眨眨眼睛，案几下的手轻轻推了一下书瑶，对着王牧那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书瑶咽咽口水，抓住琴陌的手不放，眼神坚定的看着她。 琴陌明白她的意思，这分明就是说：“我去可以，你得陪我去！” 琴陌微不可查的点点头，书瑶这才松开了他的手。 两人同时深吸一口气，脸上泛起笑容，硬着头皮，向王牧那边走了过去。 长孙冲正打算找个半阙诗词来开头，就见到琴陌两人站起来，不由愣了一下，不明白两人要干啥。 在其他人不解的目光之中，两人走到王牧旁边，手放腰间，微微蹲身一礼。 “书瑶！（琴陌）见过王公子。” “两位姑娘有礼。”王牧起身回了一礼。 见王牧态度温和，两人不由心里一松。 琴陌指使书瑶前来，就是因为王牧那天是和程怀默一起来的，都知道程怀默喜欢书瑶，所以希望王牧能看在程怀默的份上，手下留情。也是想让她过来拉拉关系，或者说讨好王牧。 王牧多少也能猜到她们的心思，这一刻他体会到了文笔如刀的意思，心里对她们也升起了一丝歉意，虽然说不是这两人前来找事，不过总归是自己一时口舌之快，给别人带去了麻烦。 “我们可以坐下吗？”书瑶温柔的问道。 “可以！可以！当然可以！”王牧还没有说话，韦爽就急忙说道，并且起身向中间一挤，让开一些位置。 “两位请坐！”王牧当然不会扫韦爽和她俩的面子，微笑着伸手示意。 “多谢王公子，韦公子！”两人再次福了一福，这才坐到两人身边。 好在这是案几，并不需要添加凳子，跪坐下去就是。 大厅一片寂静，长孙冲他们完全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凭啥两个大美女，就主动跑过去陪着，而自己居然空着。 长孙冲眼中闪过一丝嫉妒的神色，随后笑着说道：“我们开始吧！先看看这一句：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诸位可以看一看能否补全。” 长孙冲得意的一点，就是因为他从长孙无忌那里，知道不少残篇，而其他人只是知道消息，根本不知道具体有些什么，所以他才会作为召集者。 五姓七望和许多家族，并没有派人来的原因，也正是因为如此，不知道诗词，贸贸然少来，无法补全，岂不是说明自己无才。了解到诗词之后，慢慢琢磨，总能够弄一首差不多的。 这就是大多数人的心思，也是一种理智的行为，虽然说朝廷那些大人物都弄不全，自己写不出来，不算丢脸，但要是写出来岂不是很有面子，或许可以一鸣惊人。 随着长孙冲把手里一张宣纸打开，并且念出来，其他人也收回关注王牧他们的目光，开始议论起来。 没错！他们虽然不是家族最好的那一个，但是没人想做第二，如果能够自己解决问题，而不是把问题带回家，那岂不是很有面子，也能很好的展示自己，以得到家族更多关注和重视。 王牧细细的打量着交头接耳的人，想要看看是否真有人能补全。虽然这一首夏日绝句属于名篇，但应该有不少人能做出相差无几的诗词来，尤其是这已经有了一半，算是一个提示，后面应该不难。 当然！这只是王牧的猜测，如果不是记得后面两句，其实他根本摸不着头脑，所以有些想当然的意味。 不少人都要摇头晃脑的默念，也有人在闭目沉思，当然！也有人知道自己不行，正在询问他人。 “王兄！你可得帮小弟一把，能不能出这个风头，可全靠你了。”韦爽靠近王牧，压低声音说道。 “韦兄你可找错人了，在下并不会做诗。”王牧摇摇头说道。 出风头的事情，他并不想参与，赢了又如何，一点虚名，除了满足一下虚荣心，他想不出其他的好处。 “不会做诗词？你这是上坟带白水，哄诡呢？”韦爽翻翻白眼说道。 “那么多高手都不能补全，我又怎么能办到呢。”王牧笑眯眯的说道。 “王兄你这是谦虚了，你的急智诗才，我可是见过的。而且那个王俊，挺有才学的，你也不想见到他出风头吧？”韦爽劝说道。 王牧想想也是，要是被别人续上，好不好暂且不说，这不是影响诗词在自己心中的形象吗？ 所以王牧沉思片刻，就伸长脖子，靠近韦爽，轻轻说了两句。 韦爽眼睛一亮，折扇不由在手里一拍，脸上浮现一股兴奋的神色，随后不断打量四周还在苦想的人群。 第109章 棋语 韦爽昂首挺胸的走到中间案几前，面带不屑的扫了一四周，仿佛在说：“都是一群垃圾！” 随后折扇交到左手，左手抓住右手衣袖，右手提笔就写。 龙飞凤舞，韦爽迅速写完，似乎非常满意，审视着点点头，脸上带着笑容。 见有人下笔所有人都精神一振，看了过去，这补全诗词，可不比自己做诗词，自己做诗词，有急智的人，或许能迅速做出来。但是补全的话，你得上下相结承，而且这一句残篇，到底是上句还是下句，也不甚清楚，想要找出合适的，哪有那么容易。 论装逼！韦爽不用人教，那神态非常自若，动作也非常潇洒，目光扫视，带着傲然，执笔回到自己席位上。 年龄最大的李安仁和李安静兄弟，其实是长孙冲请来的评判，或者说品鉴人，主要是两人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伯父，大儒李纲，当朝太子少师，同时也是三朝太子的老师。 两兄弟对视一眼，同时走上前去，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神色一震。夏日绝句只有四句，属于五言，短而精炼，一目了然。 “好！好！实在是太好了！”李安仁激动不已，摸着嘴唇胡子赞叹道。 “妙啊！妙啊！接得天衣无缝，似乎本该如此。”李安静点头赞同道。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经过这么一补全，前文的人杰，可理解汉初三杰，呼应后文项羽，可谓神来之笔。”李安仁品鉴道。 在李安仁品鉴之后，李安静举起诗词，对众人进行了展示。 一时之间，众人纷纷点头赞叹，相互之间，议论纷纷，看向韦爽的目光，带着敬佩。以往韦爽只能说微有文名，毕竟是韦家的人，在别人眼中，这完全就是正常情况，更多还是他拼命三郎的名声，响彻长安。 最不爽的就是长孙冲，他先拿出这一句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老子补了下半句，本想等众人束手无策的时候，拿出来装一波，但是才刚刚开始，就被韦爽乱杀了，其他人连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听了韦爽补全的诗词，他很明智的没有提自己准备好的诗词，两者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只有两人身边的琴陌和书瑶，知道这是王牧弄出来的，美目转动，看向王牧的目光带着敬佩。在她们看来，王牧只用了极短的时间，就把诗词补全了，而且轻描淡写，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就把别人苦思不得的诗词补全了。 琴棋书画四人的文才，比起许多读书的男子还好，她们自然很清楚这其中的难处，包括她们自己，刚才都在思考，结果还没有头绪，王牧已经搞定了。 “公子大才！书瑶佩服。” “姑娘过奖了，而且这都是韦兄的本事，和我无关。”王牧笑着说道。 韦爽一听，对王牧眉毛一挑，露出一个兄弟你够意思的表情。 书瑶知道王牧不想再提这件事，于是转移话题说道：“上次公子前来，书瑶未曾作陪，还请公子见谅。” “姑娘客气了，我只是跟着朋友，来见识一下罢了，并没有其他心思。”王牧淡淡的解释了一句，言下之意，我只是过路人，麻烦不找我，我也不会找麻烦。 “多谢公子。”书瑶听出来了，高兴的露出笑容。 “韦兄大才！小弟佩服！” “韦兄，小弟敬你一杯！” 或许是因为韦爽补全女诗句，或许是因为琴陌书瑶二人在这一桌，不少人都端着酒樽，走了过来。 王牧让开位置，不断的后退，他干脆转身离开，走到空旷的地方，远远的看着热闹的现场。 “棋语见过王公子！”一个很清淡的声音，传入王牧耳中，回头一看，正是一身白衣的棋语。 近距离观看，这个女孩长得虽然很漂亮，柳叶眉樱桃嘴，不过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给人感觉难以接近。 “棋语姑娘好！”王牧微笑着招呼了一句。 “公子为何把自己隔离世外呢？”棋语眼神中带着探究问道，刚才她就发现到了，王牧和其他人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他更像一个看客，在看着一群人表演着节目。 她觉得这和她很相似，同样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哪怕坐在一起说说笑笑，心却不在这里。那怕是满身大汉的时候，嘴里配合着呢喃，脑子却神游天外。 “姑娘说笑了，在下只是不太喜欢喧闹而已。”王牧笑着说道。 这话到也是，有时候他确实会把那些不认识的人，当作游戏人物一样，不会去考虑那些人的存在，也不会去考虑他们的感受，只有熟识的人，才让他有活在当下的感觉。 “说来棋语与公子有些相似，同样厌恶一些人和事情，可惜为了生活，又不得不去做一些违心的事情。”棋语幽幽的感叹道。 “这个姑娘真会给自己加戏！自己可没有那么多想法，只是单纯不想和不熟的人接触而已。”王牧心里暗想。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能对人言不过二三，保持乐观的心态，会让自己过得更开心一些。”王牧觉得这个姑娘似乎有些抑郁，随口就灌了一碗鸡汤。 “是啊！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棋语幽幽的感叹了一句。 随后两人就陷入了沉默之中，王牧是因为不熟，没有话题！而棋语则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涣散。 静静的看着热闹的大厅，王牧觉得非常有趣，似乎古往今来，这种交集都一样，吹捧，奉承，敬酒！双方都带着虚假的笑容。 “多谢公子开解！可惜没有早点认识公子。”棋语的声音，把王牧的目光又拉了回来。 “？？？”王牧 “能帮到姑娘就好。” “不知道棋语能否得到公子一首诗词？”棋语问道。 看着棋语清澈的目光和平淡的表情，王牧升起一股不忍拒绝的感觉，思索着微微一笑说道：“当然可以！” 第110章 朋友 “公子这边请！”棋语眉毛微微一弯，带着一丝笑意，伸出一支白嫩修长的手掌示意道。 两人来到角落一处案几，棋语让侍女送来了笔墨纸砚。 王牧虽然不懂这个姑娘，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拒绝，正好想起一首合适的诗，打算弥补一下上次的行为。 棋语亲自帮王牧研墨，修长白皙的手指，让人赏心悦目，王牧暗自感叹，看这双手下棋弹琴，应该也是一种享受。 “两弯眉画远山青，一对眼明秋水润。可怜一片无瑕玉，误落风尘花柳中。” 同样的句子，加上后两句，用来形容眼前这个清冷的姑娘，似乎最合适不过。看她的样子，对于自己的生活，应该是非常抵触，所以显得有些孤僻。 “多谢公子！”棋语拿起宣纸，美目带泪，对着王牧莹莹一礼，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姑娘不用多礼。” “棋语失态了，改日公子前来青云楼，请一定要告诉棋语，棋语愿为公子斟茶倒酒。”棋语轻轻擦拭了一下泪水，眼神中带着感激的说道。从这首诗中，她体会到了王牧对她的感叹，带着一种怜惜，她觉得这就是知己。 “好的。”王牧以为棋语在客套，笑着点点头。 “棋语失态了，先行告辞。”棋语再次对王牧屈身一礼，随后就拿着宣纸，走向后面。 棋语一走，王牧觉得甚是无聊，摇摇头转身向青云楼外面走去。 对王牧一直很关注的琴陌，书瑶，自然发现了他和棋语的行为，对视一眼，难忍好奇之心，对视一眼，悄悄的跟了上去。 棋语正坐在梳妆台看着面前的宣纸出神，琴陌她们两人，好奇的从两侧伸着脖子，看了过去。 身边突然感觉有人，棋语吓了一跳，猛的站起来，惊慌的转过身体。 “棋语你在看什么？”琴陌好奇的问道。她刚刚只发现似乎是一首诗，就被棋语站起来挡住了。 “没…没啥！”见到是她们两人，棋语心里一松，这才回答，只不过她有种秘密被人发现的感觉，有些不愿意和别人分享。 “我们都看见了，知道这是王公子给你写的，让我们看一下嘛。”书瑶笑着说道，随后和琴陌两人，走到棋语身边，看向梳妆台上面的宣纸。 “这是王公子写的？”书瑶惊呼道。 “是啊！”棋语很肯定的点点头道。 “想不到王公子的字这么丑！”书瑶有些不敢相信的捂着嘴说道。 “字虽然不太好看，是却是一如既往的好。”琴陌略微委婉的说道。 王牧的毛笔字，确实不怎么样，记忆是知道该怎么用，该怎么写，但是习惯却是另外一个世界带来的，有的地方不够圆润，有的地方显得呆板，看上去就有些别扭。 “这没什么吧？听说王公子家境一般，或许是没时间练习吧，以后多练练就好。”棋语帮着辩解道。 “可怜一片无暇玉，误落风尘花柳中。写得真好，王公子真是一个体贴的人！”琴陌感叹道。她们这些风尘女子，自然会时常埋怨命运不公，寻常人只是来寻欢作乐，哪里会特她们感叹，所以见到这诗，三人都很感动。 当然！她们并不知道，男人最喜欢的，就是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 走出青云楼，王牧长处一口气，笑着摇摇头，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太适应寻花问柳，毕竟以前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普通人，连足浴房都是和朋友一起去按摩一下。 “王兄！王兄等等！”没有走出多远，王牧就听到韦爽的声音响起，随后就见到他急冲冲的追了上来。 “王兄你离开怎么不叫我？”韦爽攀着王牧的肩膀，带着一丝埋怨说道。 “我不是见韦兄忙不过来吗？”王牧笑着说道。 “嘿！陪那些家伙，哪有陪王兄你重要。还别说，装一把就走！真爽！你没看到，长孙冲，王俊那些家伙，脸色多难看。”韦爽笑着说道。 王牧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确实！装完逼就跑，贼爽，别人想找回场子都不可能。他能想象到，他们拔得头筹，哪怕后面还有人续出更好的诗句，也难以掩盖韦爽的风采。也就是说，肉已经被吃了，剩下的人还不得不为了喝汤而努力。 两人心情都很痛快，笑着向前散布，并没有发现路边有辆马车，上面的人见到他们出来，笑得同样开心，随后马车帘子的缝隙被放下，尉迟柔轻轻的说道：“走吧！回去。” 马车轻轻启动，昏昏欲睡的程可儿，一下子惊醒过来，转着头迷茫的问道：“柔儿姐姐我们去哪？” “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尉迟柔微笑着说道。 “哦！”程可儿应了一声，等了一会，就像信号重新接上，坐起来问道：“柔儿姐姐，你不等那个混蛋了吗？” “我等他干嘛？男人在外面和朋友喝喝酒，不是很正常的吗？”尉迟柔嘴角一扬，淡淡的说道。 “不对劲！很不对劲！肯定是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程可儿一副我看透一切的样子，审视着尉迟柔说道，说完又揭开帘子，向外面观望。 程可儿当然什么都不能发现，因为王牧他们走的方向都不一样。 “今天真是谢谢你了！”韦爽兴奋的说道。 “客气啥！朋友嘛，就像内裤，无论大起大落，不都得帮忙兜着！” “哈哈！哈哈！王兄说得有理，无论大起大落，都应该兜着！你这个兄弟我交定了！”韦爽拍拍王牧的肩头，放声大笑道。 王牧心里却很平静，他很想问问：“你有老婆吗？有的话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 “韦兄可曾完婚？”想到老婆，王牧又想起一件事情，不由开口询问道。 “嘿！我儿子都有两个了！”韦爽得意的说道。 “啊！看韦兄年龄不大吧？”王牧惊讶的问道。 “某二十一了，不过家里就我一根独苗，所以几年前老爷子就给我娶了媳妇。现在有两个儿子，所以我可以在外面随便浪！”韦爽解释道。 第111章 礼物选择 好吧！别人都两个儿子了，还能出来随便浪，王牧表示非常羡慕。 “兄弟你想问什么？莫非你也想成亲？没问题，我记得韦家还有不少姑娘没有出嫁，回去帮你问问。”韦爽拍着胸口说道。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问一下，第一次去女方家里，送什么礼物合适？”王牧问道。同龄的朋友本来就不多，泰大叔他们出身差了一些，估计应该也不清楚到尉迟家送什么礼物合适。问问韦爽，应该不错。 “兄弟你有媳妇了？” “刚刚定下来？” “恭喜，恭喜，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韦爽连连拱手，他以为这两天王牧不见人影，就是去定亲了。 “鄂国公的长女。”王牧迟疑了一下说道，反正这事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开，而且也没啥好隐瞒的，所以他就直说了。 “虎女尉迟柔！”韦爽惊呼道。 “虎女？她有这个外号？”王牧好奇的问道。 见王牧承认，韦爽讪笑着说道：“鄂国公勇猛无敌，所以叫她将门虎女。”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没有去过他们家，这第一次上门，不知道送什么礼物合适。”王牧点点头道。 “你已经定亲了是吧？只是没有去他们家拜访？”韦爽认真的问道。 “是的！” “那就好办了，六礼需要按照规矩来，其他礼物就不用了，你就送一些贵重的就行。”韦爽折扇一拍手掌道。 “贵重的？” “咳咳！投其所好是最好的！”韦爽可能觉得说的话有些不合适，干咳两声改口说道。 “不错！投其所好…”王牧刚笑起来，笑容就僵在脸上，尉迟恭最喜欢的，不就是铜钱吗？总不能拉一箱铜钱去吧？而且那是修建酒楼需要的。 “算了！懒得管他的，给未来老婆准备一份满意的礼物就好。嗯！还有丈母娘，家里香水最合适不过！”王牧在心里盘算着。 “兄弟有眼光，尉迟姑娘是长安有名的美女。”韦爽目光中带着一丝同情，看着王牧说道。 “假！你当我一无所知？”王牧鄙视的说道。 “嘿嘿！没事，不是说已经找到解决办法了吗？我相信兄弟你和尉迟姑娘是良配。”韦爽安慰道。 不过王牧总觉得他有些幸灾乐祸的意思，想想也是，尉迟家接二连三的出问题，肯定要找原因，那么到底找到原因了吗？外面的人定然对此抱怀疑态度。 好家伙！听韦爽一说，王牧心里也有些打鼓。 想到那双圆润的大长腿，王牧心里一横，暗自嘀咕道：“怕个屁，老子是穿越者，天命管不着！为了喜欢的人，冒点风险算什么。” “不和你说了，我回家去弄点东西！”王牧瞪了韦爽一眼道。 “别啊！我送你回家！这天色不早了，正好去你家吃顿饭！”韦爽假模假样的看看天色说道。 这才离正午都还有一会，就说不早了，分明就是想蹭饭，王牧只得带上他一起回家。 “韦兄你家应该很多藏书吧？” “却有不少，王兄想看书？你想看哪方面的？经史子集还是医卜星相？”韦爽点点头道。 “可有一套书叫齐民要术？是北魏高阳太守贾思勰所著。”王牧问道。他是真想看齐民要术，这一步被后世推崇的巨作。他想好好学习一下，那才是和现在最贴近的资料，想必能给他更多启发，也是最全的资料。 这个时代，想要了解何必村子的事情都很困难，更别说其他县城了，这南北种植粮食和蔬菜水果，都有区别，寻找一些宜生长，产量高的蔬菜水果，来取代杂粮，很有必要。种植粮食要交税，但是蔬菜水果管理轻松，又不太择土地，这才是好东西。 土地也分上等田和下等田，这交税自然也不一样，如果用下等田种植蔬菜，显然更加划算，如果能在改善自己人的同时，让更多百姓受益，也算一件大善事。 “齐民要术？没有听说过，我回去帮你打听一下。”韦爽用折扇敲敲额头说道。 “那就麻烦了。”王牧也不失望，毕竟这年代，书都是手抄的，流传时间短的，能有两份都算不错的，更何况还是一本与经史子集无关的书。 王牧记得介绍这本书的时候，说贾思勰在书里嘲笑孔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想来这更不受读书人的待见。如今除了招待贾家后人之外，就只能看皇室有没有这本书了。 回到家里，吃过饭之后，韦爽离开，王牧才发现家里还堆着六箱礼物，他这才想起，这是尉迟恭一家子送的。 “柱子，我怎么感觉，几箱精铁，把自己卖了一样。”看着打开的箱子，里面堆放着一模一样的精铁，王牧不由相当无语的问道。 他怎么也想不到，尉迟恭送礼，会送得如此具有特色，六箱子精铁。如果不是身份不对，他很想拉着尉迟恭，采访一下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当然！如果王牧去问的话，尉迟恭一定会拍着箱子，理直气壮的告诉他，这才是真正的重礼，他答应了老婆，送一份重礼，绝不食言。 “这是好东西啊牧哥！”柱子才不管那么多，摸着黑乎乎的精铁，兴奋的说道。 “好吧！既然你送精铁给我，那么就回你一份同样精铁锻造的东西。”王牧自言自语道。 “柱子，把这些精铁弄出去，开炉！我画几张图纸出来，你把它打造成甲。”王牧吩咐道。 普通良家子，一人只能有一副甲，而现在他有官身，多弄一辆副也没有问题，更不用说这是送尉迟恭的。 “好嘞！”柱子想要一副甲已经很久了，高兴的应了一声，躬下身子，双手抓住箱子，胳膊肌肉一鼔，就把箱子抱了出去。 柱子去开炉烧铁，王牧则拿出纸笔，思考着画一幅漂亮的盔甲，送给尉迟柔，至于尉迟恭，给他一副铁罐头好了。反正他不缺甲，送给他也是作为收藏用的。 ………………… ps：最近的章节，需要核对资料，所以更新速度变得有些慢，不过每天一万字，最近还是会保持，并不会因为要出新书榜而故意压制速度。 第112章 堂弟王玄策 画实物图的速写，王牧还是略懂，这还是当年为了追班上那个长发飘逸的妹子，特意去学的，后来也喜欢画一些比较中二的东西，特别是画展的小姐姐，那腿…那… 一副精美的盔甲，逐渐出现在笔下，头盔是束发紫金冠，护肩为狮子头，胸甲则为开屏孔雀，腰带，战裙，护腿，一共六个部件组成。 王牧不止是画了实物图，每一个单独部件，他也同样做了画。 “柱子，怎么样？能做出来吗？”把图递给柱子，王牧期待的问道。 “这么复杂，我做不来，只有让爹来看看。”柱子摇摇头说道。 “好吧！等下麻烦泰大嫂她们去一个人，请陈叔来一趟。”王牧说道。想来也是纯手工打造，想要弄出这么复杂的东西，确实太难了。 不过他很快想到了办法，泰大叔他们手艺精湛，可以用木头雕刻出来，然后用泥土做一个模具，直接用铁水浇筑。 下午的时候，陈叔和泰大叔坐着牛车来了院子，带着一些他们使用的工具。 “不需要木材，可以直接在泥土上面镂空出来，一面阴刻，一面阳刻，合起来就是了。”泰大叔说道。 “你这样做出来的东西太繁琐了，花纹太多，还镂空，会影响硬度。也容易被流矢击中。”陈叔提醒道。 “只有护肩比较夸张！头盔也只是外围的一些装饰，胸甲属于半镂空，对防御影响不大，只是这厚度需要掌握好，不然太厚了。”王牧解释道。 “那就没有问题，毕竟属于精铁浇筑，一般的武器伤不到的。但是制甲还得有内称，没有好的皮子可不行。”陈叔点点头道。 “皮子，用羊皮吧，以后有好的再换就是。”王牧提议道。 “这都可以，看你自己都意思。阿牧你这莫非是用来送礼的？”陈叔问道。 “是的。” 陈叔笑得很开心，因为王牧定亲的事情，他们都知道了，也都为王牧感到高兴。 原本还想着自己等人帮不上王牧，见王牧要制甲来作为礼物，陈叔立即拍着胸口说道：“阿牧你放心，陈叔一定给你做一套最漂亮的铁甲，让你送给新媳妇。” “新家的家具，就交给我们！你想做什么样式，说一声就是了。”泰大叔也跟着说道。 “多谢泰大叔，多谢陈叔！”王牧感激的道谢，两人确实一直把他当作自己都子侄辈在看待。 “我去找泥土来做模具！这个需要阴干的才行。”泰大叔说道，说完他就向院落外走去。 “你是谁？有事吗？”刚打开院门，就见到一个瘦弱的少年，正举着手想要敲门，泰大叔愣了一下问道。 “请问这里是王世邦的家吗？”少年有些紧张的问道。 “你等等！”泰大叔说道，随后转身对院里喊：“阿牧，有人找你？” 王牧听到声音，走出来的时候，泰大叔已经走了，看着眼前穿着破烂的少年，王牧也问了相同的问题：“你好，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王世邦？”少年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王牧问道。 “王世邦？” 一个许久没有听到的名字浮上心头，王牧愣了一下，再次打量了一眼这个少年，然后回答道：“那是家父的名讳。” “太好了！请问他老人家在家吗？”少年面露喜色，略微激动的问道。 “家父家母已经仙去数年，不知道你找他们，有什么事吗？”王牧微微摇头道。 “啊！”少年惊呼一声，随后满脸失望的喃喃：“难怪父亲说数年没有音讯。” “咳咳！”见少年一直发神，王牧不得不咳嗽提醒他。 “我叫王玄策，是来找我大伯王世邦的，你一定是堂哥王牧吧？”少年抬起头问道。 “王玄策？” 王牧思索着脑子里的记忆，终于记起，前身父亲，确实曾经说过，有一个兄弟。记忆里他是笑着说年后就去把弟弟一家，接到长安来生活，只是突然的变故，没了以后。 “原来是堂弟！快里面请！”王牧猛的摇摇头，驱散回忆，看着王玄策，笑着邀请道。 “好的。”王玄策露出一个笑脸，随后有些拘谨的跟着王牧进了院子。 看他风尘仆仆，又很狼狈的样子，王牧就知道他过得艰难，温和的笑着问道：“你还没吃饭吧？先吃饭我们再叙旧。” “咕咕！”王玄策刚要拒绝，肚子就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让他脸一红，摸着肚子答应道：“好…好的。” 王牧明白那种饥饿难受的滋味，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带他到院子里，亲自去厨房弄了一些饭菜，端了过来。 看着桌子上四菜一汤，还全是肉食，王玄策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慢慢吃，既然到了堂哥这里，就不用客气，也不用担心。”王牧拍拍他的肩头，温和的说道。 王玄策这个名字，他也记起来来了，不过是另外一个世界的记忆，唐朝历史名人，一人灭一国的猛人，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同名同姓，但是并不存在任何问题，就凭他和这个身体的血缘关系，就应该照顾他。 王牧猜测，应该就是同一个人，或者说不同时空的同一个人，只不过另外一个时空，这个身体一家都死光光了，所以王玄策不可能找到亲人，而这里有自己都存在。 看着王玄策确实和自己有些相似的面容，其实就能确认，两人是有一定的血缘关系，多出一个亲人，王牧心里也很高兴，不断的帮拘谨的王玄策添菜。 “多吃点菜！慢慢吃！不着急。”王牧温和的宽慰道。 “嗯！”泪水又在王玄策眼珠转动，被他强忍住了，用力的点了点头。 一连吃了三碗饭，王玄策才放下碗筷，不好意思的看着王牧，脸上带着害羞的红晕。 “没关系，都是一家人，再喝一点汤。”王牧又主动帮他舀了一碗骨头汤。 因为酒楼修建的缘故，骨头汤在他家里，每天都有的，从早上就熬着，中午晚上都有一桶。不过王牧最喜欢吃的是骨头上面的巴骨肉。 第113章 韦家的迫境 “你是什么时候到长安的？你父母来了吗？”收拾好碗筷之后，王牧才重新坐回王玄策身边问道。 王牧问起，王玄策眼眶又是一红，他想起了这一路的艰辛，也想起了失去的父母。 “我是五天前来到长安的，父亲和母亲去年开春就病倒了，家里土地房屋卖了，也没有治好，两个月前先后离世，临终前让我来长安投奔大伯。”王玄策揉揉发红的眼眶说道。 “唉！我父母死得突然，也没有告诉我老家到底在哪里，年幼的我只能一个人在长安生活，如果不是有一些街坊邻居帮助，恐怕也活不到今天。”王牧拍拍王玄策的肩头感叹道。 “老家在河北，我走了三个月才来到长安，长安太大了，打听了好几天才找到堂哥你这里。”王玄策解说道。 虽然王玄策说得简单，不过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过程如何。十多岁的孩子，一个人从河北到长安，路上艰辛，不言而喻。 “别想太多，你也辛苦了，先睡一觉，醒来我们再聊。”王牧温和的说道。 “嗯。”王玄策用力的点点头，眼前这个堂哥，对他很好，一见面就相信他说的，让他准备的一大把说词没有用上。然后又是一桌好吃的，比以往过年还要丰盛，味道好得让他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王牧带着王玄策，给他用桶打了热水让他洗澡，又拿了一套自己干净的衣服给他。至于住处就住自己都房间，反正是夏天，自己住书房就好了。 突然多出一个堂弟，王牧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堂弟也是弟弟不是，在这个非常陌生的世界，多一个有血脉牵连亲人，对世界认同感也强了许多。 王玄策去睡觉，王牧则心情愉快的去帮陈叔打下手，这种事情，去年他就已经熟悉，添加一些煤块，在柱子打铁的时候接手灯箱。 以前的风箱是推拉式，木头做的箱体，中间一根拉杆，随着推拉进行，里面的冷空气就会传入炉子，让炉火变得旺盛。 不过王牧记得在影视中，见过欧洲一种同样功效的东西，用起来要省力不少，所以就请泰大叔他们做了出来。 一种羊皮做成，带褶子的口袋，连接着一个十字形状的木头架子，这个架子是活动的，就像跷跷板一样，可以上下活动。向下一压，杠杆带动皮袋子，让里面吸入空气，随后吹入炉子。 这种设置，好处是省力，缺点是移动不方便，因为需要固定在一个地方，需要东西支撑，不像风箱一样，可以随意搬动。 随着煤炭熊熊燃烧，精铁也在慢慢的变红，这种特意烧制的瓷器炉子，比铁的熔点高，所以不怕烧坏。王牧也是询问之后才知道，这种炉子是加了石墨的，虽然不是完全用石墨做的坩埚，也是炼制精铁最好的器具之一。 护腿和护腕都是由一层皮子，套着半面铁甲组成，主要防备的只是正面，必要时可以格挡武器。而且这两样不需要弄繁琐的花纹，所以陈叔直接手工打造。按照他说的话，手工打造，无论是舒适性还是防御强度都更好。 尉迟恭和尉迟柔的体型王牧见过，所以能够给出护腕与护腿的大小，而且护腕做的时候，都会往大一号做，最后会像卡子一样，卡在手上，后面用绳子系住。 王玄策这一觉睡得非常香甜，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这是最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不是被饿醒的，没有蚊子叮咬过的痒痛，浑身都透漏着舒爽。这让他以为前一段时间的经历，只是噩梦一场，自己依然在家里，被父母所照料着。 看看陌生的房间，他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堂哥家里，眼里不由再次流下眼泪，嘴里喃喃自语道：“爹，娘，你们放心吧，虽然大伯也走了，不过堂哥对我很好。” 擦擦眼泪，王玄策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起来了？柱子，去教教堂弟打水，玄策，叫柱子哥！” 王玄策刚走出房间，就见到王牧正在扎马步，见他出现，立即笑着叫喊。这种没有拿他当外人的表现，又让王玄策心里一暖。 “堂哥，柱子哥！” “嘿嘿！跟我来吧！”柱子被人喊哥，高兴得咧嘴一笑道。 柱子去教王玄策用压水井打水洗脸，王玄策拿着木盆惊讶的看着如此方便的东西。 “王兄弟，王兄弟！”大门被打开，韦爽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嘿嘿！我这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正好走饿了！”进来之后看见正在摆放碗筷，也不见外，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把手里的一个木盒放到桌子上。 王牧摇摇头收起了马步，这家伙说谎脸都不红一下，还走饿了，明明是坐马车过来的。 “韦大少爷，你这成天往我这跑，家里没事吗？”王牧一边洗脸一边问道。 “有事？有啥事？我已经有两个儿子了，还能有啥事？”韦爽满不在乎的说道。 瞧瞧，人言否？感情这位就一传宗接代的工具，用完之后，就没了事情。 “你家老爷子就不管你？”王牧好奇的问道。 “管我干嘛？如今长房立身官场，我们自然该好好享受。”韦爽回答道。 韦家也属于外戚，想来也是，作为关中，尤其是长安大世家，又是外戚，一贵妃，一九嫔妃，这种情况，出现在同一家人，本身就代表着受宠。自然也会被其他人所抵触，毕竟好事不能你韦家占据全了！ 想必李世民也乐意见到这种情况，他不好针对韦家，但是其他人针对，我也没办法不是？这样既表现自己迫不得已，又压制了韦家，可以说一举数得。 韦家和长孙家又不同，长孙无忌是李世民铁杆支持者，他那个外戚地位稳固无比。而韦家最早支持的是李建成，韦挺更是他心腹谋臣，前几年陷入杨文干事件被贬。也是李世民喜欢他的才能，上位以后才召回长安。 第114章 油条 了解一点，也就很容易想明白韦家的尴尬境界，王牧不由暗自感叹，官场复杂，没有脑子还真玩不转，而且还容易被坑死。 韦爽如此自暴自弃的行为，未必不是做给外界看的，你看我郧公房嫡系长孙，已经自废了，你们还好意思逼迫？ 难得他也安心做一个工具人，王牧不由高看了韦爽一眼，原本还以为他性格如此，原来是故意而为啊！ “别这么看着我！这种生活，我很满意，不用费心费力，还没人敢拿我怎么样！”见王牧的目光带着一丝玩味，韦爽知道他明白了一些，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高兴就好！”王牧眉梢一挑道。 “来兄弟这个送你！”韦爽把桌子上放着的那个盒子，推到王牧身前。 “这是什么？”王牧没有去接，只是用目光询问。 “我这天天来你这蹭饭，不得带点礼物啊。”韦爽大大咧咧的说道。 王牧打开这个巴掌大的盒子，看了一眼，就推了回去，笑着说道：“你这礼物太贵重了，别说吃饭，买座酒楼都应该够了。” 原来盒子里面，摆放着全是珍珠。这年月当然不可能有人工养殖的玩意，所以这些天然货色，价值极高。 “嗐！这些东西，哪里比得上你我的友谊，而且这都是普通货色，并没有你想的那么贵重。”韦爽摆摆手说道。 “那是对你来说，对我来说太贵重了。”王牧摇摇头道。虽然看到珍珠，他并不觉得有啥震惊的，毕竟用盆子装，满大街全是的场景都见过，这一小盒子，还不至于让他动容。但这并不是让他接受的理由，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或者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礼物不是能随便收的。 “就像你说的，这兄弟就像内裤，无论大起大落，不都得帮忙兜着。你不是缺送女孩子礼物吗？这个比较合适。”韦爽按住盒子，推到王牧面前严肃的说道。 “不用了，她应该不喜欢这些东西。”王牧还是摇摇头拒绝道，想想尉迟柔，那天虽然盛装，但身上配饰并不多，尉迟家当然不可能买不起首饰，那么就只能说她不喜欢佩戴各种小东西。 “我当然知道尉迟姑娘不喜欢这些，毕竟虎女尉迟柔，喜欢是刀剑，这在长安没人不知道。这些东西是送给你岳母的。”韦爽解释道。 “她们应该也不喜欢佩戴这些。”想想大名鼎鼎的黑白夫人，王牧还是觉得两人不会喜欢佩戴。 “这不是来佩戴的，佩戴也不至于用这些小珍珠。” “？？？” “这些是用来碾成粉，涂抹在手脸上面的。”韦爽解释道。 “擦！”王牧忍不住暗骂一声，自己确实忘了，珍珠这玩意，是可以用在化妆品之中的，但是没有想到，大唐的贵族现在就这么会玩，纯天然的珍珠，直接磨粉用，百分百珍珠粉，想必效果很好。 “佩戴的珍珠，以黑色，粉色为贵，白色的没有指头大的，只能用来磨粉或者入药。所以说并不贵重，比起你我兄弟情义，这并不算什么，真要单独做礼物，这点还拿不出手。”韦爽解释道。 “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王牧眉梢一挑道。他并不是在意礼物的贵重与否，主要是怕韦爽送了礼物又说事情。 “我骗你干嘛？你就安心收下吧！还有啊！这点东西，可不够买酒楼的，最多买一个路边酒馆。”韦爽一下子推到王牧面前说道。 王牧点点头，把盒子向身边一挪，表示收下了，他心里想的是大不了有事不答应就是了，又没人说收礼一定要办事的。 王玄策和柱子把饭菜都端上来了，其实早餐现在很简单，咸菜，包子，馒头，稀饭，一叠凉拌黄瓜。 看着早餐，王牧不由眉梢一挑，他突然想起，既然有菜油，又怎么把油条给忘了呢。豆浆油条，这才是绝配啊！看来卖豆浆的又能多一份收入了。 “泰大嫂，发的面粉还有吧？”王牧对着厨房喊道。 “还有！阿牧你们馒头不够吗？”泰大嫂庞大的身躯，从厨房侧身走出来问道。 “够！你准备一些面粉，再烧半锅菜油，我教你们一种新的东西。”王牧大声回答。 “好嘞！”泰大嫂说着，身子敏捷的缩了回去。这段时间，她觉得是最幸福的日子，天天都能吃到不同的美食，即便是早餐，都有肉包子。 “这才是人过的日子！”这是躺在床上，泰大嫂对泰迪发出的感叹。 泰迪只能塞住耳朵，等待着震天呼噜声响起，他觉得生活虽然变好了，但是这呼噜声也越来越大了。 “你们吃！”拿着一个馒头，就去了厨房。 “这小兄弟是？”韦爽看着王玄策问道。 “牧哥的堂弟！”柱子回答道。 “嗯，小兄弟怎么称呼？”韦爽问道。 “王玄策。” “好名字，你们吃，我也去看看。”韦爽笑着说道。 “堂哥他这是？”王玄策不解的问道。 “这些好吃的，都是牧哥教的，你以为就知道了，牧哥本事大着呢！”柱子颇为自豪的说道。 “柱子哥你也很厉害。”王玄策拍了一个马屁，这几个月艰苦生活，已经让这个少年，懂得了如何说好话。 “嘿嘿！”柱子高兴的笑了笑，又咬掉一半馒头。 王玄策其实挺好奇王牧去做什么了，不过他舍不得眼前的食物，雪白的包子，馒头，要上去松松软软的，带着甜味，让他一刻都舍不得停下来。 油条其实很简单，以前没人做，主要是菜油味道太大，都是用来照明，即便有人想到添加在菜里，也舍不得用半锅油去炸食物啊。 “对，没错，中间用筷子划开，然后饶一下，向两边一拉，放进锅里就是！”王牧在一边指挥着。 “哧哧！”声在油里响起，听上去有些吓人。 “注意不要烫着自己，做一双长筷子，翻动油条，等它完全浮起来，膨胀之后就熟了，一定要在它变焦之前捞起来。盆子里面，放一个篮子，这样油条上的油，就不会滴在外面。”闻着熟悉的味道，王牧高兴的讲解着。 第115章 速写画像 馒头从小面团变成大馒头，这都是在盖子里变化的，油条在锅里迅速膨胀变大，王牧拿筷子翻滚着油条，观察颜色变化。 亲自上手炸油条，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的事情，好在这玩意不像炒菜，讲究那么多火候之类的，只要不焦了就行。 看看颜色，估摸着差不多了，就挑起来放到一边的盆子里面。 “我尝尝味道怎么样？”韦爽说着，就伸手去拿。 “啪！”的一声，王牧把手给他打开，瞪了一眼说道：“烫！你手不想要了，刚从油锅里捞出来的，你也敢用手拿。” “嘿嘿！嘿嘿！激动了。” “自己拿碗筷！这玩意要配合豆浆，才是最美味的。而且要是在豆浆里面，放上白糖，简直就是一绝。”王牧咽咽口水解说道，他一直想不通，为啥有反人类的，居然喝咸豆浆。 王牧的话，说得其他人也食指大动，特别是油条香味散开，更是让人忍不住咽咽口水。 炸着油条，王牧突然又想起，自己似乎忘了煎烹炸炒，这油炸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道美食啊！无论是菜品狮子头，还是酥肉，都需要在油锅里炸的。 饼子，糕点，蔬菜，都可以下锅炸，尤其是鸡鸭鱼，炸过之后，淋上汁水，外酥里嫩，口味独特！或者是裹上面粉，就那么下锅。 想想某快餐遍布全球，想想臭豆腐…………臭豆腐就算了！估计没人原因尝试，王牧自己也不喜欢。他就连榴莲都不喜欢，更别说臭豆腐，一向敬而远之！他一直不明白，为啥有人吃得那么香，他有一次，想要试一试，刚凑近，就感觉肚子一阵翻涌，有股辛辣的东西，从咽喉逆流而上。 当然！最后关头，王牧转过头吐进了垃圾桶，他是不可能学宝强的。 油炸食品不但可以丰富酒楼的菜单，而且还能多弄几几种小吃出来，让小吃摊生意变得更好。 如今可没有城管，或者说只要找坊市一块空地，完全可以每天去摆一个临时的摊子。敦化坊的豆制品，名声已经打出去了，老客户可以安排人送货上门，其他人完全可以摆固定摊位，长安城108个坊市，至少也有七八十个坊市可以摆摊，这比起走街串巷，方便多了，还没那么辛苦。 现在敦化坊的人手，只能支撑三十个摊位，不过这也足够了，正好剔除那些消费能力差的地方。 看来泰大叔他们忙碌的时候还多，可以让他们多收一些徒弟，折叠桌椅用来摆摊最合适，不过也需要时间不是，新手也能很快学会，反正要求只是结实，又不要漂亮。 王牧弄了十来根油条，就交给泰大嫂她们了，自己端着一大碗出了厨房。 “来尝尝！”油条上桌，王牧招呼道。 熟悉的味道，虽然没有加糖，一样的甜，麦香浓郁，吃得王牧又怀念起了从前。 “好吃！好吃！想不到还能这样弄食物。”韦爽边吃边感叹，平时的教养早就丢了。 反而是柱子，食不言寝不语，一根油条，一口就下去一半。 王玄策见都不客气，他也挑了一根，吃了起来。 没有多久，刚到的陈大叔，泰大叔和厨房的人，一人手里抓着几根油条，都在大口的啃着。一口油条，一口肉汤，啧啧！那滋味。 吃过饭柱子就去秦琼那里，王牧本想压风箱的，结果王玄策抢着做了。 “你要是无聊，可以去玩，在这陪着我们干嘛？”看着东看看，西瞅瞅的韦爽，王牧无奈的说道。 “无聊？不一点都不无聊。其他事情都看厌烦了，哪有你这好，全是没见过的。”韦爽摆摆手道。 “你不去玩，射手他们岂不是很失望？”王牧好奇的问道。 “那些家伙，有啥失望的，不是喝酒逛青楼，就是城里乱逛，还怕找不到玩的？”韦爽不屑的说道。 说来挺悠闲，不过想想也没啥娱乐活动，这些家伙其实挺可怜的。 “你这是怎么画的？挺特别的？”韦爽看着王牧画的盔甲图问道。 “简单啊！就是实物图。” “挺真实的！而且非常直观！”韦爽点点头道。 韦爽的话，又提醒了王牧，可以送一副亲手画的画像，送给尉迟柔。这种老套泡妞的手段，想必现在好用。 说动就动，王牧丢下韦爽，开始找材料，主要是颜色问题，刚进屋一阵翻腾的王牧，又冲出房间问韦爽：“韦兄，你们作画的颜料从何而来？” “我不会作画，也用不上那些，不过我可以去给你找。”韦爽回答道。 “拜托了！”王牧拱手一礼道。 “你等着！”韦爽说完，就出了王牧的家，他有马车，到那里都很方便。 王牧也出门去了，家里宣纸不够，那玩意价值不菲，平时也只有一点点，想要画大副的画，必须去买。 花了十贯，让他非常肉痛，不过为了泡妞，他觉得还是应该要投入，虽然说已经预订下来，但是培养一下感情也是应该的啊！要不然洞房的时候还是非常陌生，想想有些别扭。 为啥男人喜欢对身边的人下手，还不是因为熟悉，熟悉下手更方便，成功率也更高。 急冲冲的回家，用木板固定了画卷，王牧闭上眼睛，开始回忆尉迟柔的一颦一笑，还有穿着细节。 虽然没有模特，不过作为一个喜欢画漫展小姐姐的高手，脑补一张画面，还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特别是尉迟柔的身材，最适合画这种画面。想到这些，王牧不由微微一硬，以示尊敬！ 这次王牧直接用木炭作画，比起鹅毛笔，速写当然用铅笔最合适，没有铅笔，就用木炭代替。 构思已经完成，双手挥动，一个人影逐渐浮现画卷，对别人来说，这身材的曲线，略显夸张，不过尉迟柔正好合适，精美的盔甲出现在她身上，飘逸的长发显得英姿飒爽，手里一把夸张的大刀，显得霸气十足，略微前倾的身体，就像是在冲锋。 …………… ps：推荐一位美女老师的书，《月是大秦明》，架空历史，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一下，相信老师的文笔，不会让大家失望！ 第116章 画像 韦爽回来了，提着一个盒子，放到王牧面前，看得王牧一愣一愣的。 眼前这个圆形的木盒，上面一朵荷花，看上去有些雅致，不过这款式，这新旧程度，怎么看都是一个女孩子的东西，而且是别人使用过很久的。 “你这是跑谁家姑娘家里抢的？还是你老婆用的？”王牧好奇的打趣道。 “呸！我老婆的才不会给你用！这是去借的，别人一听王牧王公子要用，立即双手奉上。”韦爽没好气的说道。 “青云楼！”王牧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哪里，而且应该是棋语用的。 “不会是因为你老婆根本不会作画吧？”王牧笑着道。 “谁说不会，某正妻，小妾，无一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韦爽自信的说道。 “好家伙！还有小妾，难怪眼眶有些浮肿。”王牧暗自吐槽，不过心底还是实锤羡慕。 打开盒子，王牧开始察看里面的颜料，他知道古人喜欢自己调色，但是他只会用成品，所以他需要在一边先试一下，颜色到底如何。 好在他对颜色的要求不高，只要不是偏差太大的就行。去找了几个小酒杯，倒入一点那些矿物，研磨之后，掺入清水。 “你…你…你这画得真是太漂亮了，简直栩栩如生啊！”王牧在调试颜料，韦爽则走到他的位置，刚看一眼，就惊呼起来。 和人差不多高的画卷上面，尉迟柔提刀前冲，刀在身侧蓄势待发，目光锐利，长发飘逸，漂亮与英姿，同时浮现在纸上，一身精致又霸气的盔甲，看得人想要拥有一套。 “王兄！王兄！无论如何，帮兄弟画一副！”韦爽走到王牧身边，拉着王牧急切的说道。 “好啊！没有问题，画你老婆还是小妾，让我看一眼就行。”王牧一口答应。 “呸！你这家伙！我说的是画我！给我画！”韦爽听出了王牧话中调侃的意思，也不生气。 “等我把这一副完成再说！”王牧把调好的颜料，放到画卷旁边。 “嗯嗯！”韦爽急忙点头。 等王牧给画卷上完颜色，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如今画卷上的尉迟柔更加好看，红色的披风，亮银的盔甲，闪着寒光的大刀，脚下尘土飞扬，显得力度十足。 “漂亮！是在是太漂亮了！”韦爽喃喃赞叹道。 “这是我老婆！”王牧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 “嘿嘿！我说的是这盔甲漂亮！”韦爽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看着别人老婆的画像，有些不妥，尴尬的笑着挪开目光。 王牧当然没有生气，毕竟以前那些所谓的艺术照，都是恨不得所有人看见，男人要是吃醋，早就气死了九成九。 “好了！现在给你画！”王牧重新拿出一张画卷说道。 这一次他给韦爽画，就随意多了，夸张的线条，肌肉高高隆起，光着膀子，身上只有护甲与腰带，点点胸毛在胸甲旁边浮现，手里一把短柄战斧，如果不是头像和韦爽一模一样，画卷上分明就是奥拉夫。 地上还躺着十多具尸体，鲜血流淌，一看就是大战了一场。 “嘿嘿！过了，过了！兄弟你这太过了！”韦爽咧嘴而笑，嘴里不断的说着，但是那神态，分明非常满意。 “来把这句话写上去！”王牧随手在草稿上写下一句话，指指对韦爽说道。 “人头做酒杯，饮尽仇雠血！哈哈，哈哈哈！这真是让人愧不敢当啊！”韦爽读了一遍，忍不住放声大笑。 王牧看着这毫无羞耻感的家伙，不由也佩服他的脸皮，说实在点，出了脸，这副画真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家伙毫不犹豫的就据为己有，落笔把这一句写在了上面，最后还无耻的写了自己的字，韦不器。 “人才啊！”王牧不由暗自感叹一声。 等画一干，韦爽就迫不及待的拿起画卷，笑着道别：“兄弟，为兄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来采访。” “快走吧！对了，这颜料是谁的，我好还人家。”王牧知道他肯定是去显摆，也不留他，挥挥手说道。 “青云楼棋语姑娘！”话没说完，人就窜出去了，最后姑娘两个字，都是从门外传来。 王牧无语的摇摇头，又开始作画，他这会来了兴致，当然不会只满足于一张。就连午饭的时候，都只是匆匆吃了一点，又钻回了书房。 等到天黑，他书房已经挂了五张尉迟柔的画像，有英姿飒爽穿盔甲的，也有一张白衣飘飘，提剑挥舞的，另外三张则是那天襦裙装的尉迟柔，有害羞的，有微笑的，也有一张眉目传情的，看得王牧如痴如醉。 “小子干嘛呢！黑灯瞎火的，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里。”程咬金的声音陡然响起，吓了王牧一跳，他这才回过神来，原来天色已经不早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不出门，原来躲在屋里犯相思啊！你以前不是死活不同意吗？”程咬金也看见了屋里挂着的画像，出言调侃道。 “咳咳！宿国公您怎么来了？”王牧尴尬一笑问道。 “老夫怎么不能来？”程咬金大眼一瞪问道。 “是小子说错了，您有什么事要小子去做吗？” “陛下让老夫来指点一下你官场上的事情，免得你一头雾水。”程咬金说道。 王牧这才记起，如今自己已经是官了，不过他眉头一皱问道：“小子并没有接到官职印信鱼符啊。” “除了五品以上的官员，其他都是自己前去吏部报道，领取官服鱼符。”程咬金说道。 “那小子过几天就去！” “不，你属于门下省，宫内六尚局，不需要去吏部，而是进宫里去领。”程咬金眉头一皱道。宫里官职是一个啥流程，他也不知道，只能根据经验去判断。 “没有召令，我也进不了皇宫，干脆就算了。”王牧迟疑了一下说道。 “你想得美！陛下亲口封赏的官职，岂能你说算了就算了的？莫非活腻了不成？”程咬金一巴掌对王牧呼过去呵斥道。 第117章 建议 “那我应该怎么办？”王牧为难的问道。 “过两天我帮你问一下。” “麻烦您老！”王牧笑嘻嘻的道谢。 “我算是看出来了，就你小子这脑子，混官场一点问题都没有，陛下还让我来指点，完全多此一举。”程咬金感叹道。 “您太看得起小子了，我就一点小聪明，还得靠您们老一辈的指点迷津呢。”知道程咬金爱听好话，王牧那是绝不吝啬的献上马屁。 “你说我家那三个憨货，就没有你小子这么灵性呢？”程咬金大咧咧的坐下说道。 王牧很有眼力劲，立即倒茶，把折扇献了上去，恭维道：“程大哥粗中有细，武艺高强，可比我强多了。” “好了，你也别替他们说好话，现在老夫告诉你朝廷的官职区别，我们大唐，沿用隋制，分三省六部二十四司，九监五寺，这是外廷，以后你可以慢慢了解；内宫则是以六尚局为框架，六尚局下分二十四司、二十四典、二十四掌，司记、典记、掌记，各二人，分别为正六品、正七品和正八品。 你的掌膳就是其中之一，为正八品，陛下让你做掌膳，只是对你一种磨练，让你适应一下官场，真正要做的事情并不多，毕竟内宫运转多年，都形成了自己的规矩，有他们自己的方式在工作。”程咬金满意的点点头，喝了一口茶水讲解道。 “也就是说，萧规曹随呗，小子去只看不说，让做啥就做。”王牧添加茶水之后说道。 “嗯，大致上意思就是这样，不过那毕竟是内宫之中，不要乱跑，下值就走，别人说的也得多考虑一下，会不会是坑你。只要你不犯大忌讳，宫里那些无鸡之人，不用理会他们。”程咬金点点头道。 “明白！” “为官之道，每个人的方式都不一样，其实老夫也没啥好指点你的，陛下看重你，你只要安心磨练两年，自然会安排你做其他事情。”程咬金又说道。 王牧点点头示意明白，他还没有及冠，封太好的官职，会惹人闲话，现在先弄一个小官，以后也好提拔。而且也不会有人认为，他是依靠尉迟恭爬上去的。 “在宫里谁敢整理，就告诉老夫或者你岳父，有我们给你兜着，不用怕。” “嘿嘿，谢谢程叔！” “臭小子，就这声程叔，最真诚！”程咬金笑骂道。 “小子可一直都是很真诚的。” “少和老夫贫嘴，真不真诚，难道老夫会听不出来，以后再干假惺惺的老夫抽你！”程咬金大眼一瞪道。 “是！小子谨记在心。” “这画都是你画的？”程咬金指着墙壁问道。 “是的，过几天小子想去鄂国公家拜访，就自己准备一些礼物。” “去拜访是应该的，礼物嘛，不重要，有份心意就好，黑炭头虽然吝啬了一点，但也不缺钱财。”程咬金赞同道。 “小子也是这么想的，再说让我拿贵重的也拿不出来。”王牧坦然一笑道。 “先给老夫画一副，明天老夫要先拿去给黑炭头看看，免得他到老夫面前张扬。”程咬金指指墙壁说道。 “画一副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我们先吃饭吧。” “也好！老夫也饿了，让人上菜吧！”程咬金看了一眼窗外，点头同意。 王牧急忙又去安排饭菜，主要是程咬金身份太高，其他人不配和他一桌，必须得单独安排，王牧作为主人，到是可以作陪。 “小子，你酒楼修快一点啊！老夫的酒已经囤了上千斤了，对了，你酒楼隔壁老夫盘了一个店面下来，以后就只卖酒水。”程咬金啃着棒子骨说道。 想不到程咬金动作这么快，果然是外粗内细的家伙，赚钱的嗅觉很是灵敏。 王牧和程咬金说过，让他把白酒的生意压一下，等酒楼快要完成的时候推出去，提前给酒楼预热，到时候好菜配好酒，能让宣传效果更好。 “快了，快了！已经开始修建主体了，材料大部分都是现成的，人手也很充足，速度会很快，泰大叔说最多一个月时间。”王牧解释道。 “嗯！老夫不用你伺候，快吃，吃了好作画。”程咬金油腻的大手一挥道。 “今天已经不早了，要不然你明天来拿？” “不，不，老夫是个急性子，今晚不看到会睡不着的。”程咬金摇摇头道。 “好吧！你要画一副什么样子的画？”王牧无奈的答应，今天作画大半天，手臂都有些酸痛了。 “随便你画，老夫只要求要威风！”程咬金不耐烦的说道。 “好吧！”王牧答应下来，迅速的吃了一碗饭，活动了一下手腕，又开始了创作。 没错！就是创作，以他的技术，真要让程咬金做模特，照着画下来，不好意思，这个真不行，画不好。反而是在原本的形象上进行加工，这个更加顺手。 刚才他就想好了，程咬金不是要威风嘛，就给他画一副打虎图好了。 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程知节怒打猛虎图，只不过这老虎嘛，不一定正经就是了。 在王牧的笔下，程咬金络腮胡根根刺立，眼睛大睁，左手抓虎，右手成拳，高高扬起。一条吊睛白额猛虎，瘫倒在地，嘴角有鲜血流淌。 “哈哈！好小子，不错！不错！没有让老夫失望！”程咬金满意的大笑，随后把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这才端起画作，不断的点头。 “老夫走了，不用送！”得到心怡的东西，程咬金收起画作，挥挥手头也不回就走了。 “堂哥，刚哪个真是宿国公？”王牧把东西收拾好，王玄策提着一壶热水走进来问道。 “是的，他就是宿国公程知节，也算我们的长辈，以后见到恭敬一些，你叫他程伯父吧！”王牧点点头道，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放心，他这个人，其实很好说话。” “哦！我记下了。” “对了，策弟，老家我们可还有亲戚？”王牧洗掉手上的颜料，擦着手问道。 第118章 朝会 “没有了，听我爹以前说，好像是太爷爷逃难到河北，就在那里定居下来，只不过家里一直人丁不旺，二爷爷和三爷爷很早就战死在辽东，也没有留下一个后人。”王玄策解说道。 “哦，没有亲戚就算了，我以为还有亲戚，可以接济一二。”王牧轻轻哦了一声道。 “没有了，不过乡里乡亲的到是帮了不少忙，爹娘过了，也是她们帮忙下葬的。”说起这事，王玄策眼眶就有些红。 “过上一年半载的，我们就回去一趟，一来祭祖，二来帮一帮他们。”王牧安慰道。 “谢谢堂哥。” “叫我牧哥吧。” “牧哥！” “嗯，你认识字吗？这屋里的书，你可以随意看，不懂的就问我，过一段时间给你找个老师。”王牧对王玄策说道。说完他才想起一件事，把角落箱子打开补充道：“这些箱子里面，全都是书，你自己看就是了。” “谢谢牧哥，父亲教过我识字。”王玄策感动的说道。他在家里，练字都是在地上练，他父亲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书是啥东西，还真没见过。 “开心点，你爹娘也希望你开开心心的，以后早上跟着我练马步，然后自己看书，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帮你找两个好老师，教你习文练武。”王牧揉揉王玄策的头发道。 王玄策十五岁，应该是营养不良，身体很是瘦弱，这几个月又过得艰难，脸上颧骨都能见到，看得王牧都很心痛这孩子。 瘦归瘦，不过眼睛却很灵动，五官也很端正，虽然和正太没有关系，到也可以算清秀。 “别想太多了，去睡吧，明天带你去做两身新衣服！” “牧哥你也早些歇息！” “嗯！我知道。” 多出一个堂弟，王牧觉得自己身上担子又重了一些，衣食住行都得帮着考虑，而且他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耽误了王玄策的学习。不说做出一人灭一国的大事，也得把他培养成人才。 想了想第二天需要做的事情，王牧这才睡觉。 ……………… 雄鸡一唱天下白，远处天空刚刚泛白，长安街头，逐渐出现一群群人，他们或骑马，或坐马车，都向着相同方向前进。 世间之道最是平衡，正所谓天道至公！得到多少，就得付出多少，当长安城的百姓还在酣睡之中，大唐的文臣武将，已经出了家门，前去参加今日的朝会。 寅时三刻，宫门大开，群臣鱼贯而入。伴随着一声陛下临朝，李世民头戴十二冕旒，徐徐而至，目光扫视一圈，缓缓坐到了龙椅上。 夏天天色也刚刚泛明，太极殿十多根手臂粗的牛油巨烛，火光跳跃升腾，把大殿照亮如同白昼。 天子坐北朝南，手握天下权柄，无论哪一个朝代，早朝之时，皇帝不开口，群臣说话，就是藐视皇权。 等到那句，有事启奏无事退朝的声音传出，严肃的太极殿气氛才略微缓和，有大臣开始上报事情，请皇帝裁决。 一件又一件的事情，不断的商讨，定下决议。其实太极殿上面需要决议的大事并不多，因为重大的事情，早已经提前商议了。拿到朝会上说的事情，如果不是走过场，那就说明这个人并非李世民的心腹。或者说还没有资格提前进入小会议的圈子。 太阳照射进入太极殿，事情才终于说完，李世民眉头一松，微微摆了摆手。 “退朝！”内侍的声音传来。 就像下课铃声一样，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的脸上，都浮现了笑容，看向熟识的人，准备闲聊一下，或者拉进一下感情。 “哈哈哈！黑炭头，昨天老夫请人做了一副画，给你欣赏一下老夫的英姿。”程咬金猖狂的声音响起。 听到他的声音，不少人都不由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想要离他远点，不过又好奇他的画，纷纷转头，把目光投了过去。李世民刚站起一半的身子，又坐了回去。 只见程咬金从衣袖中拿出一副长长的画卷，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对尉迟恭缓缓展开。 众人一看，纷纷露出了惊讶的目光，因为画上面的程咬金，栩栩如生，猛的一看，就像一个真人在那里，让人下意识的又看了一眼程咬金，对比了一下。 国画的立体性，当然没有速写画像那么好，更不用说，王牧还特意侧重的加强了这一点。 “这是何种画技，为何我从没见过？”刚刚升任右仆射的王圭，惊讶的问道。 见所有人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程咬金更加得意，咧嘴笑着吹嘘道：“这是老夫请人画的，天下独一无二。” “确实没有见过！很值得学习，宿国公，不知能否借下官观摩一下。”有爱好作画的人，心痒难耐，迫不及待的问道。 “好画！无论是人，还是猛虎，都栩栩如生！”房玄龄赞叹道。 “怎么样？老程的英姿不错吧？”程咬金根本没有理会借画的人，得意的在尉迟恭面前展示着。 “哼！老夫怎么不记得，程老诡你什么时候，空手打死过猛虎？”尉迟恭冷哼一声道。 “那是老夫年轻时候打的，你当然不知道！”程咬金辩解道。 “哈！老夫还不了解你，如果真的打死猛虎，你还不得四处吹嘘。”尉迟恭一副你能骗到我的样子讥笑道。 “老夫这就去打死一头给你瞧瞧！”被拆穿了，心里不爽，程咬金恼羞成怒的说道。 “现在去打是现在打的，和以前无关。”尉迟恭不为所动，他早已知道，如何让程咬金装不成，就像程咬金能激怒他一样，他也一样能激怒程咬金。 “知节！拿过来让朕瞧瞧！”李世民也是喜爱字画的人，听到都在说好，当然也想看一看。 李世民要看，程咬金当然拿了过去，交给内侍，由内侍递到李世民手中。 李世民接过画一看，也忍不住眼睛一亮，绚丽多姿，又栩栩如生的画作，犹如雕像一般，让人有种面对真人的感觉。 第119章 程咬金怒打母老虎 李世民一边看，一边不断的点头，看着看着，突然一愣，似乎见到不可思议的事情，眨眨眼睛，还用手揉了揉，然后再次看向画卷下半部。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李世民放下画卷，捧腹大笑。 “抱歉！朕实在是忍不住，哈哈！”李世民歉意的摆摆手笑着说道。 所有人都看向李世民，不明白他因何如此大笑。 “朕！朕实在不知道，知节原来还打死过母老虎！”李世民擦擦笑出来的眼泪，咧着嘴说道，说完他把画递了下去。 如今李世民很确定两件事情，第一，画画的人是故意和程咬金开玩笑的，第二，这个人就是王牧。 从字体上就能看出来，虽然没有毛笔字那么丑陋，但确实是同一个人的笔迹。程知节怒打猛虎图，这是程咬金的字迹，李世民同样认得。不过看看老虎肚子上那两排扣子，这画全称应该叫程知节怒打母老虎才是。 作画区分雌雄，这很正常，但那是在体态和神态上面，像这种在特殊器官上点出的，李世民敢保证，他是第一次见到。联想到程咬金偶尔被抓花的脸，他实在忍不住想笑。 画卷被长孙无忌接过去，他身边迅速围上去几个人，帮着把画展开，有李世民的提醒，众人第一时间，把目光落到了老虎身上，随后下意识的看向私密之地，原本不显眼的双排扣，如今是那么的醒目。 “知节果然英勇，这风采正是吾辈楷模。”长孙无忌强忍笑意，点头赞叹。 “不错！不错！知节神勇，此等猛虎，我是万万不敌。”侯君集也跟在赞叹，只不过语气中却带着调侃的味道。 “哼！”程咬金冷哼一声，挤开人群，冷着脸抓过画卷，看了看，不由脸颊一抽，暗骂一声：“臭小子！” 不过在大庭广众之下，程咬金当然不会承认，这是被人作弄，昂着头，死不认账的说道：“哼！这就是老夫以前打虎的英姿！” “都散了吧！在太极殿哄堂大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如此好笑呢！”李世民挥手说道，说完他自己就忍着笑向后面走去。 “黑炭头，你女婿敢作弄老夫，你说这事该怎么办？”程咬金双手抱胸，傲然的看着尉迟恭问道。 “管我屁事！”尉迟恭随口回答了一句。 “好！你说的不管你事，老夫回头就好好收拾他，居然敢戏弄老夫！希望你不要介意女婿是个瘸子。”程咬金冷笑道。 “你想怎么样？”尉迟恭则知道，惹到这滚刀肉了，不出血是不行，眉头一皱问道。 “老夫没想好，等想好再说。” “别太过分了！” “老夫当然知道！”程咬金满意的说道。说完转身离开，他才不介意别人嘲笑，能换尉迟恭一个条件，不亏！ “回头还能敲诈那臭小子一次。”程咬金得意的想道。 程咬金还没有走出皇宫，就被李世民派人叫了回去。 “参见陛下！” “爱卿免礼。” “陛下，你叫臣回来，不知有何吩咐？”见御书房只有长孙无忌在，程咬金好奇的问道。 以往叫自己来，怎么也得三五个人一起商议，不过这也看得出来，事情不重要。 “你那画，可是王小子画的？”李世民开门见山的问道。 “陛下，刚才你在太极殿，就笑话了臣一次，难道还要笑话一次不成。”程咬金装着愤慨的说道。 明知道他是装的，李世民还是觉得自己确实有些不地道，只不过实在有些忍不住，脸上再次浮现笑意，摆摆手说道：“咳咳，朕当然不是那个意思。只是确实想问一下。” “是那小子画的！”程咬金点点头承认道。 “陈忠！去传王牧进宫！”李世民微微一偏脑袋说道。 那个似乎一直在打瞌睡的内侍，立马醒了，躬身行礼道：“喏！” “知节可曾给王牧讲过为官之道？” “臣随口提了两句。” “嗯，这样也好，不是自己吃的亏，记忆没有那么深刻。”李世民微微颌首道。 “你们自己喝茶，朕批阅一会奏折。”李世民摆摆手道。每次看到一大堆奏折，他就觉得头疼，不过这就是自己的责任，没办法！只能提起精神上。（作者估计那心情和自己一样，醒来想起还有几千字没更，身体就有些发软，觉得继续睡一会好了。） 李世民埋头批阅奏折，而王牧并不知道宫里有人找自己，带着柱子和王玄策，找了一家成衣店。 三人一人两身衣服，随后王牧又问道：“掌柜的，我想定做一双皮靴，用哪种材料合适？” “公子要做什么样的皮靴？” “一双到膝盖下的长筒皮靴。女孩穿的，双腿微微有点胖，哪种皮料穿着舒服？”王牧问道。 “如果舒服，又是女孩穿的，当然是鹿皮为首选，只是这价格比羊皮的贵一些。胖瘦到好办，后面以绳子系上就是，只是没有量过脚的长短，大小，不好估量。”中年掌柜解说道。 “无妨！大致上我记得，你略微做长一点就行。”回想了一下，王牧摆摆手说道。 尉迟柔和他站到一起过，他拿自己对比一下，也就知道了。 想想后世鞋子的款式，王牧拿起掌柜的笔，就给他画了一双皮靴的款式。 主要是在修饰上面，让靴子线性更好，不像一般人穿的那么肥大。 现在的鞋子，前方的头子，几乎是平的那弧度太小，中间还好，都是跟着脚形状去的；但是脚背上面，放得有些宽松，这是方便穿。 “多谢公子指点！”做了半辈子成衣的掌柜，听了王牧的话，躬身一礼，感激的说道。 “聪明，你用这种方式做几双出来，肯定会生意大增！”王牧赞了一句。 见王牧允许已经制作同样款式售卖，掌柜更加激动，拱手保证道：“公子您放心，我一定让最好的匠人，把靴子做出来。” “嗯，那就拜托了，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王牧问道。 “如果公子要得急，靴子明天就能拿到，不过衣服需得等上两日。”掌柜的想了一下道。 “那我两天之后来取！” “没有问题！” 第120章 进皇宫 无巧不成书，前脚刚进门，后面一个内侍，带着两个侍卫，就匆匆赶到。 “可是王牧王公子？” “正是，你们这是？”王牧打量着眼前这个白面无须的人，后面两个带刀着甲，一看心里就隐约猜到来历。 “王公子，陛下召见。”内侍一开口，就肯定了王牧的猜测。 作为李世民的心腹太监陈忠，自然不会亲自前来，知道路的人也有，他当然是叮嘱一番，另外安排人前来。 天家自有气度，传旨太监出来都是有马车的，护卫也是骑马，不然的话，长安城那么大，李世民召见，你等了两三个小时才去，那像什么话。 尴尬的是王牧没有马车，也没有马匹，只能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 好在内侍似乎有经验，直接开口道：“王公子请上车。” 说实在点，王牧有点讨厌马车，尤其是急着赶路的马车，让他回忆起来，在土路上坐拖拉机的感觉，颠簸不停。关键马车里面，又没法站起来，只能坐着，感受身下木板的宽窄。 马车到了皇宫就停下来了，这还是王牧第一次如此靠近皇宫，九米高的城墙，远看只觉得雄壮，走到近前，才知道压力不小，犹如一座巍峨大山，需要尽力仰望，才能看到上面持槊的守卫。 朱红色的宫城，这应该也是当今天下，独此一份，据说这还是前隋杨广让人弄的色彩，如今略显陈旧。这不但没有影响它的形象，反而让人更加敬畏，似乎这就是天下权柄，带着血色。 进入皇城，出乎王牧的预料，空旷的皇城，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唯一和想象中相同的，或许就是森严的守卫。 没有想象中的亭台楼阁，也没有数量众多的假山池水，连一颗草都看不到，更不用说大树。 王牧这才明白，这里是皇城啊！怎么可能种植那些能遮掩人的大树，花草。 一路上王牧就像好奇宝宝，目光四下观望。只不过一路上全是守卫，都用目光盯着他们，让人有些不舒服。 “王公子不愧是陛下看重的人，胆色不凡。”内侍脚步迈动很小，但是很快，脸上带着一丝讨好的神色说道。 “公公过奖了，还没请教公公如何称呼？”王牧笑着问道。 “公子叫我小蒋好了，小的名叫蒋围羊。小的也接待过不少进宫的人，别说第一次，就是来了许多次，大部分都是小心翼翼的，目光根本不敢乱看。”一路上没有机会说话，打开话匣子以后，话也不少。 “那是我不懂事，所以不知者无畏。” “嘿嘿！”王牧的话，内侍只是笑笑，他可不相信这点，毕竟这是皇宫，啥不知道，这一点不可能忘记。 皇宫实在太大，王牧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才在一间房子外面停下来。 “王公子稍候！”内侍低声说了一句，随后躬着身子，走了进去。 说是一间房子，其实比王牧的家还大，只是大门开在前方而已，十多个魁梧的壮汉，手按刀柄，护卫在两侧，在远一些，更多的人背对而立。 王牧静静的等待，随后听见一声：“宣王牧觐见！” “王公子里面请！注意礼节，不要乱看。”内侍又急冲冲的走出来，压低声音对王牧说道。 “多谢！”王牧低声回了一句，随后神色严肃的跟在他的后面。 说实在点，王牧心情很是忐忑，自觉心脏跳动都加快了，第一步迈出的时候，他甚至弄了一个同手同脚。 穿过两道房间，还有一条短廊，才在一个位置停下。 “臣王牧参见陛下。”王牧见内侍停下，知道到了地方，按照了解过礼节，双手高举，拱手躬身施礼。 “免礼平身！”李世民熟悉的声音传来，反而让他心里一松。 李世民见王牧进来，停下朱笔，挥了挥手。 “王牧，为何数日未去御膳房报道？”李世民问道。 “陛下，臣不知道怎么进宫啊！”王牧一脸委屈的说道。想想也是，如果嘴里说我是御膳房的人，侍卫就会放他进宫，那才是笑话。 “等下出了御书房，你就去皇后那里一趟，六尚局都归皇后管理。” “臣遵旨！” “听说宿国公手里的画，是你画的？”李世民又问道。 王牧这才注意到，程咬金正杀气腾腾的看着他。 王牧对程咬金眨眨眼睛，露出一个笑容，随后恭敬的说道：“回陛下，是的。” “朕想让你作一副画。” “敢问陛下，是要画什么？臣担心技艺低微，有负所托。” “莱国公杜如晦英年早逝，朕时常惦记，所以想让你画一副他的画像，也好让朕觉得克明任在身边。已寄哀思！”李世民说道。 “陛下重情重义，实在是臣子之福，只是微臣从未见过莱国公，又如何做得他的画像？”王牧心里也在感叹，像李世民这样，臣子死了还在惦记的皇帝，实在太少了。 贞观一朝，秦王府一系人马，除了造反那几个，其他都得到善终，这同样是绝无仅有的事情，这也是王牧甘心情愿出仕的原因之一。 “这…罢了！是朕思虑不周。”李世民不由一愣，这事他也是突然兴起，刚才又忙着批改奏折，居然忽略了王牧没有见过杜如晦的事情。顿时失望的摆摆手。 “陛下，臣虽然没有见过莱国公，想必朝中其他诸公是见过的，定然有画工出众者，何不请他们出手。 而且岁月不饶人，生老病死则是难免之事，微臣愿意画其他诸公的画像，记录他们最好的风采，陛下可选一宫殿阁楼挂上，一来可以看看不在身边的老臣，二来也能让更多后辈欣赏其英姿。”王牧建议道。 “对呀！”李世民闻言，不由眼睛一亮，他的政治敏感是何等的强，一瞬间就想到了这其中的好处。 自己可以看看画像，回忆一下老臣，这对于大臣来说，完全是一种荣誉啊！供奉起来，后人欣赏，这都是次要的，主要这是一种身份象征！也是另外一种青史留名。 【作者题外话】：忙了一天，刚到家，还有一章，紧急码字中……………… 第121章 面圣 “妙！实在是妙！此事朕准了，待朕拟定名单，就交爱卿作画！”李世民高兴的赞叹道。 “陛下！微臣以为，所谓盖棺定论，像莱国公已经故去，虽然有碑文铭刻，但记载过于简陋，可以另外立一碑，建一册，累计其一生的丰功伟绩，让后人谨记，也是后人学习的对象。”王牧又提议道。 “臣附议！”青史留名谁不愿意，长孙无忌略微激动的跟着说道。 “臣亦附议！”程咬金也站起来附和。 “准了！朕都准了，不过这供奉在哪，又如何区分，还得有个章程，容朕思虑一番。”李世民点点头道。能收一**人心，他又如何不明白，而且他能想到，以后这个地方，定然是朝廷上下，削尖脑袋也想进的地方，这名额可得好好掌控。 “陛下英明！”长孙无忌恭维道。作为李世民的心腹加舅子，他一点也不担心自己没有名额，只是在想着以后怎么把自己都经历，弄得更精彩一些。 “王爱卿，不知你对于这个有何建议？”李世民问道。 “这是陛下之事，由陛下圣断即可，微臣不敢妄议。” “无妨，你说说吧，朕自会决断，说错了，也不会怪罪于你。”李世民挥挥手道。 “那微臣就说说自己的愚见。臣以为，可以修建一处石塔，健在的诸公挂画像，而已故诸公，则直接铭刻到石壁之上。石塔可分数层，把诸公画像分类而挂，取一个好听又带典故的名字，世人也容易记住，就像曾经的秦王府十八学士，就可以单独设一层，或者一两面墙壁。这是微臣的一点浅见。”王牧略微沉思道。 “嗯！爱卿言之有理，朕会酌情考虑。”李世民不断的点头赞同。 世人难逃名利，这种手段虽然都看得出来，却非常好用，李世民不由暗自感叹自己怎么没有早点想到。 “小子！为何只提秦王府十八学士，难道我们武将就不行了！”程咬金不服气的说道。 “陛下当年身边武将众多，小子一时半会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名字，想必到时候陛下自有安排！”王牧苦笑一下说道。 “知节别闹，朕自有主张。”李世民主动帮王牧解了围。 “哼！小子，如果这次画像，不能让老夫满意，后果你自己想。”程咬金狞笑一声道。 “王爱卿坐吧！”李世民挥手说道。 感谢老天，进来这么久，李世民终于想起让自己坐了。 王牧走到程咬金下首坐下，对着对面的胖子微笑着示意了一下。 胖子长孙无忌，也对王牧微微一笑，轻轻的点了点头。 “王爱卿，朕这里有两件事情，有些为难，不知爱卿可否为朕想一下，应该怎么办才好？”李世民温和的说道。 “莫非这是入职测试？” 王牧心里暗自猜测，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微臣虽然见识浅薄，也愿意为陛下分忧。” “甚好！”李世民微微颌首，满意的微笑道：“年初牂牁（贵州一带）酋长谢能羽及兖州蛮向朝廷入贡。上表求降，朝廷以牂牁之地为牂州。党项酋长细封步赖降大唐，朝廷以其地设为轨州。以党项各部酋长为刺史。 党项各部分散在三千里的范围内，每姓为一部，各自为政，细封氏、费听氏、往利氏、颇超氏、野辞氏、旁当氏、米擒氏、拓跋氏都是大姓，听说步赖被我们大唐礼待，各部都来降唐，唐朝以这些地方为崌、奉、岩、远四州（甘肃南部、青海东南部和四川西北部。） 这些地方虽然名义上臣服，但是对于朝廷的管理，却阳奉阴违，不知爱卿可有主张？” “陛下，不知道牂牁在哪？崌、奉、岩、远四州又在哪里？党项应该是半游牧，半农耕吧？”王牧问道。 “来人！拿地图来！”李世民喊道。 很快，内侍拿来一副巨大的丝绸画卷，在王牧面前展开。 “你说得没错，党项诸部落，确实是半游牧，半农耕！陛下体谅他们生活不易，允许内迁，但是内迁的好处得到，他们对于朝廷的命令，却多有抵触。”长孙无忌在一边补充道。 “这是吏部尚书，赵国公长孙辅机！”程咬金介绍道。 “多谢赵国公解惑！” 王牧对比了一下心中的记忆，确认了一下之后说道：“陛下，赵国公，以小子只见，党项诸部落，他们内附时日尚短，风俗文化与中原区别甚大。对于这些部落，当以收其心为主。” “如何收其心？朝廷给他们划分土地，免其赋税，难道还不够吗？”长孙无忌问道。 “这一点自然是足够了，不过这还差一种认同感，会让他们觉得自己是外人。所以小子建议，朝廷安排儒生，前去教他们读书识字，教他们中原的口音，教他们忠义，教他们礼义。再开设互市，让他们感受到中原的繁华，让他们心里向往，并且以自己成为大唐子民而自豪。 过上几年，在招募其军队，加入军中，和朝廷府兵混合，那种同生共死的友谊，才是最为坚固。”王牧思索着建议道。文化同化，这才是大融合的前提，所以他直接搬过来运用就是了。 李世民刚开始确实是想考校王牧，不过随着王牧的讲解，他的身体慢慢的坐直了。 “妙啊！只要他们学我们的文字，说我们一样的话语，穿一样的衣服，过上两三代人，谁还记得自己是党项部落，谁又愿意去过以前的生活。 陛下！不但党项可以如此，突厥也可以如此！开设互市，换取他们的皮货，能够交易得到粮食，又有谁愿意发动战争呢！”长孙无忌击掌赞叹。 “不可！”李世民还没有说话，王牧就猛的站起身来说道。 “？” “哪里不可？这不是你刚才说的意思吗？”长孙无忌不解的问道。 “赵国公，小子刚才说的是对党项的办法，而并非针对突厥。”王牧严肃的摇摇头道。 第122章 奏对 “这有什么区别吗？如今突厥也有众多部落投靠我们大唐。”长孙不解的问道。 “这不一样！我先就问过，党项属于半游牧的民族，民心思定；突厥属于游牧民族，狼性未灭，狼是养不熟的。”王牧严肃的说道。 “突厥如今以降，不施以教化，难道就此放任？”长孙无忌问道。 李世民也坐直了身体，想听王牧会怎样做。不但如此，李世民对旁边示意了一下。 在书房角落，有一纸笔官员，一直默不着声的坐在那里。他是负责记录皇帝起居注的，皇帝和重臣对话，他才会作详细记载，像王牧这种，只会记录一句：“贞观四年五月十一，辰时，陛下召见良家子王牧。” 刚才李世民对他打了个收拾，分明是让他详细记录，这也是他的工作，详细记录重臣和皇帝对奏的话，以供皇帝查阅。所以突然接到这个手势，他都愣了一下，看看端坐的李世民，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急忙提笔凝神，聆听王牧说话。 “教化当然是必须的，不过不能支助他们，他们得了支助，休养生息，不出数十年，又是心腹大患！届时，我们还需要出动更多的兵马对付他们，之后呢？胜了还好，至少我朝无恙，继续资敌，若是败了，那便是再一次的五胡乱华之悲剧！北方汉人几近灭绝，汉家衣冠几近荒废，这便是血淋淋的教训！ 既然我们已然知道了教训，为何还要给他们再次强大起来进攻我朝的机会？如今灭绝之的机会就在眼前，为何要放过？难道我等要重蹈前晋之覆辙？坐视五胡乱华而无所作为？坐视父母妻儿为其斩杀凌辱而无所作为？坐视家中土地变成蛮族的牧场？那我等手中刀剑是作何用途？朝廷养军队还有什么意义？ 小子年幼，不识过多礼仪，只知道，对于蛮族，就当以刀剑待之！就当如同前汉大将陈汤所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就当如武悼天王冉闵，带领汉家儿郎，与胡人做殊死斗争，挽狂澜于既倒，扶华夏之将倾！对于蛮族，就应当打，狠狠的打，不听话就打！打到他听话为止！打到他害怕为止！打到他听到大唐之名就瑟瑟发抖为止！打到我大唐军威能使草原小儿止啼为止！打到他亡族灭种为止！”王牧想想几次胡人乱华，马踏中原，造成无数人死亡的事情，他就忍不住身体颤抖，双目泛红，一股寒意直冲天灵盖，怒气冲冲的对着长孙无忌，振臂高呼。 “好！好！好小子！说得好！”程咬金满脸通红，激动的站起身来，大声叫好。 李世民同样情绪激荡，他本来就是马上皇帝，想以柔和的办法统治，也是为了国家安稳。他们不像王牧，听过无数次血淋淋的惨剧，知道历史发展；但是他们知道五胡乱华，知道那一段历史，百姓过的日子如何，说是猪狗不如，也不为过。 所以从心底来说，李世民他们还是赞同王牧的观点，只不过李世民他是皇帝，不会说打就打。 “我们教化他们的办法很简单！那军工来换！不是还有那些没有臣服的突厥吗？让他们去打！军功换武器，换粮食，换精盐，衣物！朝廷可以大方一些，兑换比例提高。财帛动人心，定然有人动心！” 王牧深吸两口气，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继续说道。 “如果用他们军功换的武器，反过来打我们，岂不成了资敌？”长孙无忌眉头一皱问道。 “嘿嘿！首先他们想要有军功，就得杀其他部落，这血仇一但接下，想要化解，轻易如何能办到。 而且我们只换武器，盔甲弓箭不换，应该没有多大影响吧？”王牧最后是对着程咬金问的。 “当然没有影响，没有铁甲，想要攻城，得拿人命来填才行！”程咬金毫不犹豫的说道。 “等他们打完草原，还可以打西域，想来陛下应该不吝一些爵位，官职！还可以在长安赏赐他们一个大宅院，赐一些新罗婢，高丽妇，这些他们喜欢的东西。”王牧嘴角一扬，脸上浮现一丝冷笑。 “这小子好狠的心思，好大的布局，人心都算进去了。”长孙无忌微微一愣，心里暗自想道。 “朕当然不吝封赏！”李世民眼中精光闪烁，朗声说道。 一直以来，他都对如何治理外族感到头痛，虽然他很有自信，能收服各部，但是以后呢？大唐下一任皇帝，是否又能震慑住那些羁傲不训的胡人。 想当初杨坚，同样是分化瓦解，打压拉拢多种手段，把突厥弄得服服帖帖的，但是之后呢？还不是有雁门关之围。那是当年自己扬名之处，李世民如何不记得清清楚楚。 李世民心里非常赞同王牧的主意，只是如何操作，他还得思虑，计算得失。 “草原也好，西域也罢，离中原都很遥远，打下来不能治理，过上数百年，又成了别的部落。这草原上的胡人，就像地里的野菜，割一茬，又一茬。虽然你的办法，能够很好削弱胡人，只是同样需要付出大量的资源，对于朝廷来说，意义并不大。 相反的，如果能够和突厥开设边市，通商西域，朝廷收获会更加丰富！”长孙无忌摇摇头反对道。 “赵国公此言，小子不敢苟同，边市虽然也能收获，但为何我们不能自己占领！突厥人能放牧，我们一样可以！想想辽阔的草原，完全属于大唐，能够牧养多少牛羊马匹？ 小子一向认为，自己能做的事情，就绝对不要麻烦别人！也只有自己做的，才放心！ 百姓不懂放牧没有关系，商人懂啊！他们可以雇佣突厥人放牧！朝廷把草原租给商人，不但可以收租金，还能收税金。”王牧摇摇头说道。 “草原放牧，哪有那么简单，逐水而居，有狼群威胁，有雪灾影响，商人才不会为了一点利润，而远至草原放牧。”长孙无忌笑笑说道。在他看来，王牧想法不错，就是有些太想当然了。 第123章 利益引诱 “您说得有理，不过要是有足够的利益，别说狼群，从此以后，草原再也没有狼，我相信商人也能办到。”王牧笑着道。 “足够的利益？虽然牛羊马匹的利益不小，但是和长年生活塞外相比，还是不值，毕竟从胡人手里收，他们一样能赚钱。”长孙无忌再次反驳道。他察觉到李世民似乎有些重视眼前这个少年郎，因此就想帮着打磨一下。 “呵呵！牛羊马匹虽然值钱，但是另外还有两样东西，能够相提并论！同样价值不菲！”王牧笑着说道。初中就学过的羊吃人，他又如何能不知道呢？ “另外两样？草原还有什么值钱的吗？”长孙无忌迷茫的问道。 长孙无忌不了解王牧，李世民却非常了解，不止是王牧的来历家世被查得清清楚楚，后面弄出来那些东西，许多他都喜欢，虽然有时候会骂王牧不务正业。 “你又弄出什么好东西了？”李世民惊喜的站起来问道。 李世民的样子，让长孙无忌都愣住了，他这才发觉，似乎这个年轻人，在李世民心中的份量，比预料之中还要高啊！ 长孙无忌不由眼睛半眯，瞳孔一缩，对着王牧凝神细看。 衣着普通，说明家境一般，从刚才到现在，礼义行动有些僵硬———不是大家族的人；说话充满自信，能在这里侃侃而谈，可见心性沉稳，能反驳自己几次，有主见！这就像是一个矛盾体。 突然，长孙无忌想到李世民拿出来的残诗，不由心中一动。 “回陛下，臣说的是羊毛和羊奶，羊毛处理之后，填充进衣服，被子，是御寒的上佳物品。据说牧民每年都会给羊脱毛，不然过长的羊毛会影响羊的生长，羊毛在草原上，就是无用之物。至于羊奶，同样经过处理，可以得到奶粉，这种奶粉，营养价值高，不但成人可以吃，而且没有奶水的婴儿也可以吃，用开水一冲就行。”王牧讲解道。 羊毛的事情简单，不在乎除掉油脂，奶粉就麻烦了，他曾经参观过奶粉厂，但是那都是科技制作，又快又好。不过他知道原理，就是羊奶脱脂，去掉水份。当时讲解员还说了一个笑话，问：如何得到奶粉？ 答：只需要三步，首先养一群牛或者羊，接着挤出奶，最后去掉水份，就是奶粉！ 有的是时间，有的是人力，完全可以慢慢实验，即便奶粉一时半会不能弄出来，这羊毛肯定没有问题的。 皮衣的需要带毛的皮子硝制，但是羊毛不一样，那玩意每年都可以薅，产量可以说很大。把羊身上厚厚的羊毛薅一些，不但可以用来填充衣物，而且还有利于羊的生长，反正秋冬季它们又会长新的。 至于说羊毛织衣服，这就超出了王牧的知识范围，不过没关系，同样可以让织女们实验啊！蚕丝都能织布，没道理羊毛就不行的。 退一万来说，在没有棉大衣的情况下，用羊毛来填充被子，衣服，也是非常好的。目前用来填充衣物和被子的，有钱人家，用的是鸡鸭鹅毛，相当于羽绒被，当然！北方主要还是皮子。普通百姓则用的是木棉，芦苇的芦花、积攒的柳絮，甚至是一些稻草来填充，这如何过冬，可想而知。 没有经过处理的毛，不但味道大，而且没有那么暖和，所以并不受勋贵的喜欢。毕竟如今硝制皮子非常麻烦，没人会用那么大的精力来处理一些毛。 李世民当然知道现在人穿什么，每年冬天长安都会接到冻死人的奏报，为什么呢？不就是没有御寒的衣物吗？羊毛填充衣物，不用实验，他也知道效果定然不错。 “好！实在是好！嗯！你去皇后那里，拿一道令牌，从上林苑收集羊毛，尽快做一批出来。”李世民高兴的说道。 “臣遵旨！” “爱卿之言，句句珠玑，如果羊毛，羊奶粉真的能做出来，草原就不再是无用之地。”李世民眼中精光闪烁，心情很是激动。他和王牧想的，又略有不同。 王牧是要借助这两样生意，引动人的贪欲，彻底占据草原。而李世民则是想如何让世家在自己都掌控下，前去草原。 羊毛用处的事情，爆发出去，不用想！那些吸血诡一样贪婪的世家，绝对不会放过这种机会，哪怕李世民不说，他们也会推动占领草原。 李家在众多世家之中，在前朝之时，实力并不算顶尖，但是为何他们坐了天下了？除了当时李渊身份特殊之外，就是世家在背后推动。 李渊太原起兵到长安称帝，用了一年时间不到，这是何等迅猛，这就是世家的力量，足以左右天下，也一直是李世民的心头刺。 长孙无忌也没了语言，长孙家现在也是大商人，掌控着铁矿石生意，无数人巴结讨好。作为家主，长孙无忌自然知道草原上的羊毛，那就是无用之物的代表，还得花时间去处理。 养过宠物的人都知道，宠物的毛如果不打理，那肯定很难看，而且每年换毛，到处都是。家畜更不一样，尤其是羊，羊毛又多又厚，人不帮它们，是不行的。羊毛多了，会影响它们生长。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夏天天气热，羊毛厚，出汗就肯定多，那么营养流失定然加快，身体无法吸收足够的营养，那么生长自然变慢了。 所以牧民需要每年给羊薅羊毛，薅下来的羊毛就得烧掉，那臭味老远就能闻到。 确实是一门生意，而且是无本买卖，利润还不小，关键是如何简单硝制羊毛。长孙无忌眨巴着眼睛思索道。 “契丹内附，又该采用哪种办法来治理呢？”长孙无忌询问道。 “契丹啊！”王牧眼睛微微一眯，想到那些脏辫的家伙，心里有了主意，微笑着说道：“既然已经内附，当然可以和党项一样安排，不过下官以为，又得和党项略有不同，毕竟契丹属于游猎和游牧民族。” 第124章 奴隶的好处 “半游牧，半游猎！王爱卿你的意思是，不会农耕的民族，都不可信？”李世民嘴里念叨两句，随后问道。 “陛下英明！从商周的犬戎，南蛮开始，到匈奴，突厥，可有一个游牧民族，真心臣服？”王牧拱手说道。 当然！他这里偷换了一个概念，并不是只有武力才能征服那些游牧民族，文化引导，同化，确实能包容他们，但是那速度太慢，而且会付出无数鲜血，代价太大了。 每一次改朝换代，都少不了中原周边那些游牧民族的身影，往往也是这些家伙，给中原的百姓，文化，带来巨大的伤害。 李世民他们，自然是顺着王牧的话去思考，果然发现还真没有那一个游牧民族，是被收服，融入的！像鲜卑这些，都是在中原生活了很久，主动融入的。 “嗯！爱卿说得有理，那么契丹处理上，与党项有何不同呢？”李世民不断的点头问道。 “回陛下，契丹游猎，游牧，已经成了习惯，那么我们可以针对性下手，既然游牧，那么就让他们帮我们放羊，养猪！只要不养马，养牛，养鹿都成。再雇佣他们的青壮，帮着打仗。 东北不是还有高句丽吗？无论是突厥，还是高句丽，让他们去抓奴隶，帮我们开矿，修路，修河道水渠，这些繁重的工作，为何要我们大唐百姓来服劳役？完全可以用奴隶来完成。奴隶多了，我们大唐百姓，就可以安心种地，朝廷取缔劳役，陛下也定然是千古一帝！”王牧蛊惑道。 听到千古一帝，李世民眼睛顿时大睁，他是一个帝王，一个雄心壮志的帝王，而且因为得位不正，所以很想要成绩来证明自己，平时严格要求自己，也未尝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如果真能取消劳役，那么他这个皇帝，还真能评为千古一帝。 想到这些，李世民呼吸都有一些急促，他不由有些后悔，以前抓那么多俘虏，为啥就放了呢？ 虽然知道王牧说的这个办法很好，李世民还是心有顾虑，迟疑了一下说道：“办法是不错，只是用外族作为奴隶，恐怕有不少人非议。” “非议之人，定然是目光短浅，读书读傻了酸儒，陛下您不必在意那些，微臣相信，全天下的百姓，都会为您叫好。”王牧不屑的说道。 王牧向来很讨厌，那些动不动就子曰，圣人言的人，每次见到，他就恨不得一拳打过去。 “陛下！如果有朝一日，大唐百姓再无劳役，相信定然会是无数人羡慕的对象，到时候所有人，都将感谢您的恩典，所有人都会以大唐子民身份而自豪。 汉族！汉人，一直是我们自豪的身份，微臣相信，以后百姓会以唐人自居，以唐人自豪。外族将千方百计的想要成为唐人。”王牧继续说道。 “嘭！”李世民一拍桌子，激动的站起来道：“说得好！唐人！我大唐百姓，就该让人如此自豪。” 王牧先是被李世民一惊，随后高兴的附和道：“陛下英明。” “爱卿接连几个主意，都很不错，让朕非常满意，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可以满足你。”李世民对王牧，越看越满意。本来他只觉得这个少年有才能，好好打磨一下，可以成为新生代的人才使用，不至于因为老一辈的老去，朝廷出现人才断代。谁知道这第一次以政事试探，就给了自己惊喜。 虽然说几个办法，都还没有论证，但是李世民心里知道，这应该都是可行的。 “多谢陛下美意，微臣为陛下效力，那是应尽职责，不敢言功。” “无妨！有功必赏，这是朕都原则，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不过分，朕都答应你。”李世民摆摆手道。对于王牧今天的表现，他是满意得不能再满意了，不但是因为几个办法，而是因为王牧说他是千古一帝，说到唐人的身份。 在李世民心中，这些才是他为止奋斗的目标，所以破天荒的他觉得，王牧就像他的知己一样。 李世民如此大方的表现，让长孙无忌都有些眼热，虽然知道真的赏赐，不可能有多大的官，但这代表李世民心里对他认同啊。 程咬金则为王牧暗自捏了一把汗，他担心王牧真的相信李世民说的随便提，开口要一个大官，那就成了笑话了。 “微臣想向陛下求两样东西。”王牧略微沉思，对李世民拱手说道。 “爱卿请讲！”李世民眼中闪过一丝兴趣，大袖一挥道。 一般来说，都能听出这话是皇帝客套，都会要一个不过分的要求，皆大欢喜，他想看看，王牧又提出一个什么条件。 “微臣想请陛下派人查一下，齐民要术这一本书，是否在宫中珍藏，如果是！能否让微臣誊写一份；如果不是，那么下落能不能帮忙打听一下。”王牧开口说道。 越是去了解民生，他越是觉得自己知道太少，心里对齐民要术这书，也越加想要看一看。 “齐民要术？”李世民嘴里咀嚼着四个字，在脑子里回忆，确认自己没有听说过，不由把目光转向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同样在回忆，见李世民看过来，就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也没有听说过。 “齐民要术，是一本什么书？是何人所著？你为何又认为在宫里呢？”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回陛下，齐民要术，乃北魏高阳太守贾思勰所著，是一本农事百科全书，书中记载了数百种粮食耕种之法，还有园艺、造林、蚕桑、畜牧、兽医、配种、酿造、烹饪、储备，以及治荒等方法。全书据说共有十卷九十二章，书中阐述了酒、醋、酱、糖稀等的制作过程，以及食品保存等。 而且书中还记载了如何嫁接果树，种植野果，野外能吃的食物数十种。至于为何臣认为这会在宫中，是因为如此巨著，以当年贾太守的为人看来，他很可能会进献朝廷，用以推广。”王牧解释道。 第125章 万能乞丐 “什么！” “嘭！” 李世民猛的一下站起来，差点撞翻书桌。让他忍不住用手揉揉膝盖。 在外面守候的太监面面相觑，不明白今天为何皇帝一会激动大呼，一会又在惊呼，还嘭嘭嘭的，就像打架一样。 长孙无忌目瞪口呆的看着王牧，还以为他在讲故事。 如果不是王牧说得有鼻子有眼，李世民都不会相信，他瞪大眼睛问道：“真有如此宝书？为何朕从未听人说过？” “这一点微臣为不知道，这应该和当时的政局有关，而且一本农书，很难引起关注。”王牧微微摇头道。 李世民一想，也就明白过来，如果自己收下，写一本书，说是记录当地风土人情，农耕水利，自己也未必会去看。更不用说北魏那个朝代，本身就非常不稳定。 “如此宝典，居然被埋没，无人知道，朕马上让人去查。”李世民感叹道，随即对外面大喊：“来人！” “陛下！”一名内侍应声出现。 “速度去查，宫里是不是有一本齐民要术。” “喏！”内侍应了一声，小跑着离开。 因为并没有见到书，李世民也就迅速的冷静下来，重新坐下问道：“爱卿你第二个要求是什么？” “回陛下，臣想要一些人参。” “人参是什么？”李世民愕然的问道，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笨了，为啥王牧说的东西，他都没有听过。 “人参是一种药材，据说药性很强，属于救命良药，百年以上的人参，一片就能让人吊命。”王牧解说道。 “啊！”长孙无忌惊呼一声。 “小子，有这种神药？”程咬金拉着王牧，瞪大眼睛问道。 “小子也只是听说而已，空穴来风，未必无因，想来即便是有差距，应该也不会太大。” “来人，传御医前来。”李世民再次对外喊道。 李世民再也坐不住了，他和王牧本来也算熟悉，走到王牧面前问道：“王小子，给朕说实话，这世上，真有那么好的药材？” “陛下，臣确实不知，原本臣以为宫中应该不少，想要求两支，留着保命。”王牧苦笑道，他是真没想到，李世民他们居然没有听说过人参，本想着这个世界医疗条件差，要几支宫里的珍品，留着以后保命用。 “你说那东西，叫人参是吧？哪里才有？”李世民急切的问道。他是皇帝啊！当然更珍惜生命，听到这种好东西，不动心才怪，尤其是杜如晦才死没几天，身边好友死亡，提醒着他，年龄也不小了。 人对于死亡，总是存在敬畏之心，越是敬畏，就越是害怕，所以李世民希望王牧说得是真的。 “这种药材，据说产于辽东白山黑水，也只有那里出产，才具有强大的药效，其他地方的就差远了。”王牧回答道。 “你从哪里知道这么多的？”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小子去年冬天，遇到一个老乞丐，救了他一命，这些都是他说的，据说他祖上是贾思勰太守身边的主簿，所以知道比较多。”王牧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回答。这个问题他早就考虑过了，有问题就推到老乞丐身上，至于老乞丐的结局，呵呵，那还用说吗？ “那乞丐呢？”程咬金问道。 “死了！虽然小子没让他饿死，不过病死了！”王牧双手一摊说道。 “唉！”三人同时叹息一声，或许是感叹百姓生活不易，又或许是感叹老乞丐居然就这么死了。 “两件事情，只要有一件是真的，这都是一件大喜事！爱卿这不是要求，是功劳啊！”李世民拍着王牧的肩头说道。 “微臣没有想那么多，还以为陛下您应该有人参这种好东西呢。”王牧摸摸后颈，憨厚一笑道。 “朕发现了，你小子藏着的好东西不少！快给朕说说！还有什么没拿出来的？”李世民示意王牧坐下，然后他亲自搬了椅子，坐到王牧旁边。 “微臣哪有什么好东西，只是穷怕了！也不想再挨饿，受冻，就整天琢磨着如何吃得好，住得好。弄来弄出，就琢磨出一些小玩意。”王牧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他这话还真是半真半假，去年冬天的经历，他确实不想再尝试了，那滋味极度难受，好几次他觉得自己已经快要到死亡的边缘了。 不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那种，而是真的有走投无路，那种绝望的感觉，至今想想，不寒而栗。 “说得好啊！这人啊，不就是为了一日三餐嘛！衣食住行，就是大部分人的全部。这治大国如同烹小鲜，朕一天天考虑的，不就是百姓的吃住吗？”李世民感叹道。 “一日三餐。”听到这话，王牧总会把他当成两件事。 看看李世民的样子，王牧觉得还是多掏一点干货，让这次面试更加圆满。 “陛下，臣刚才说了，这羊毛填充衣物被子，非常暖和，其实还有一样，那就是羽毛！东市有一家卖被子的，他们被子里面，填充的就是鸡鸭鹅的毛，只不过这些毛没有硝制好，味道太大。” “不错！确实有不少人用家禽的毛填充衣物被子。”长孙无忌点点头道，这种事情他见过几次，不过一来家禽毛有味道，二来普通百姓很难收集到那么多，所以这并没有让太多的人重视。 “陛下您想，那家禽冬天可不怕冷啊，为什么？不就是因为它们的毛吗？只要把羽毛的味道除掉，然后把硬的支撑去掉，这做出来的被子，不但轻柔，而且非常暖和。”王牧解说道。 “不错，言之有理，这事就交给你了，明天就给朕弄一件衣服，一张被子出来。朕看看效果！”李世民点点头道。 “不行啊陛下！微臣这一无人手，二无材料，总不能凭空给您变一件衣服出来吧？”王牧急忙摆手说道。 “哼！宫里还缺人手吗？等下你就去皇后那里，她有的是人手，总之，朕只看结果！”李世民不满的说道。 第126章 人参在哪里？ 王牧忘了谁曾经说过，做领导的，只会关心结果，对他们来说，过程并不重要，因此不需要去诉苦告诉领导有多困难，自己想办法解决，拿最后的成果说话，又快又好！就行了。领导满意，这奖励就少不了的！ 以前王牧不了解，今天算是感受到了，只得点点头答应道：“微臣遵旨。” 王牧答应，李世民这才露出满意的神色，随后继续看着王牧。 明白李世民这是还在掏自己的知识，王牧只得继续说道：“微臣前几天出城，在城外体会了百姓种植粮食的方式，感觉很不科学，所以想要改变他们种植的方式，不过这还在摸索阶段，并不知道成果如何，待成果出来，再向陛下您汇报。” “这就是为何你要寻找齐民要术的原因？”李世民问道。 “是的，臣学识有限，只能想办法多学一些。” “勤而好学，这是好事，朕相信你会给朕一个惊喜的。”李世民高兴的说道，对于王牧勤奋好学的态度他非常满意。 “陛下，御医到了。” “宣！” “微臣参见陛下。” “平身，甑御医，朕问你，可有一味叫人参的药材，药性如何？”李世民挥挥手问道。 “人参？陛下说的莫非是高丽参，高丽参属于温和滋补之物，作为补品还行。药效嘛，并不如何。”御医微微一愣，他没想到李世民叫他来是问事情的。 李世民一听，不由把目光投向王牧，王牧只得对御医问道：“人参是产于辽东白山黑水的一种野参，不知道御医你可听闻。” “没有听过，我只知道党参，当归也属于参类，而且辽东那里，契丹，靺鞨那些部落哪里认识药材，而且那么远的地方，也没人去采药材。”御医微微摇头说道。 御医的话，让王牧明白过来，辽东那地方，虽然一直属于中原，不过实在太偏远了，而且非常寒冷，人烟稀少，至于白山黑水那里，更是部落的地盘，那些家伙，那里懂得药材。东北的那些部落，是以游猎和游牧为主，更不会在意植物，寻找果实，也不会去地里刨食。 不但王牧明白，李世民他们多少也明白了缘由，不由眉头一皱。 “你先下去吧。”李世民挥挥手道。 “微臣告退。” “奴才参见陛下。”御医刚刚离开，一名内侍就走了进来。 “说！”李世民眉梢一挑问道，他可不想又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说话的语气都有些重。 “回陛下，宫里确实有一套齐民要术。”内侍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为何没有取来？”李世民有些不满的问道。 “回陛下，齐民要术去年您赏赐越王了。”内侍吓得一个激灵，急忙说道。 “传越王速度来见朕，带上齐民要术。”李世民不耐烦的说道。 “喏！”内侍应了一声，急忙转身向外小步疾跑。 “陛下不用着急，越王一会就送来了。”长孙无忌笑着宽慰道。说完他惊讶的看了一眼王牧，没想到一本名不见经传的书，还真在皇宫。先前他就在想，如果有的话，就借去看一看。 根据王牧说的，他就判断出那是一本非常珍贵的书籍，不说其他的，就那些制作加工技术，大部分还是各家的不传之密呢！从中找一两种，也能让家族多一条財路。 李世民则想得更多，他更看重里面的农耕知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哪怕一家一户，只是增产十斤，那对于国力，都是一个巨大的增幅。 程咬金目光转动，他想到的是王牧拿出来的那些新东西，包括家具在内，他猜测王牧肯定早就看过，即便不是原本，也是副件。 “不能放过这臭小子，多榨一些东西出来。”程咬金眼珠一转，心里暗自想道，见王牧看过来，他咧嘴就是一笑。 好家伙，突然被程咬金这么一笑，差点让王牧一屁股滑下去。 王牧回了一个笑容，心里暗想：“这老家伙又搞什么鬼东西。” “王爱卿，你在城外想如何改革种植，能不能先给朕讲一讲。”李世民问道。对于民生有关的东西，他可是非常重视的。 “回陛下，如今百姓主要是种植小麦，加上少量的水稻，贫瘠的山地则种植高粱，虽然能够勉强糊口，不过还是太单一了一些，因此微臣打算集合村里的百姓，集中养殖，空地种植蔬菜，山里种植水果。 至于改良耕种方式的事情，到也谈不上，只是打造一些更好的器具而已，百姓现在大多数采用木材制作的农具，这怎么能很好的种地呢。”王牧解释道。 “朝廷产出的铁矿有限，必须优先供应军队，市面上价格贵一些，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等天下完全平定，就能有更多的铁矿，支援民生了。”长孙无忌插话道。 “所以下官刚才就说过，用俘虏来开矿，不需要考虑他们的工钱，只要不饿死就行。”王牧点点头赞同道。 “嘿嘿！当然不能饿死，不让他们吃饱，哪里来力气开矿。”程咬金嘿嘿怪笑道，提起和打仗有关的事情，他就非常兴奋。去年败了突厥，他还担心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战争，武将地位，会遭受文官的排挤。 “爱卿言之有理，多几种收入，百姓也能过好一些，只不过这会不会让百姓太累了，反而影响粮食种植。”李世民微微颌首问道。 “回陛下，这并不会让百姓太劳累，因为种植蔬菜水果，都是农闲进行，养殖的家禽可以圈养在山上，它们能自己找食物，喂一些蔬菜叶子，粮食的杆就可以了，这些事情，村里的老人孩子，都可以帮忙。” 李世民听得不断的点头，他也觉得这种方式，没有问题，完全是利用了空闲时间和劳力。以往百姓做不到这点，主要是单一的家庭，劳动力和钱财，都非常有限，养殖家禽，还会增加家庭负担。集合一个村子的力量，则能很好的解决这个问题，哪怕一开始不成规模，也能让日子更好过一些。 …………… ps：这两天家庭琐事比较多，今天第五章刚刚完成，作者马上去吃饭，然后睡一觉起来继续码字。 第127章 给李泰洗脑 “养殖与种植，确实不错，只是这销路也是一个问题吧？百姓可舍不得吃，舍不得用的，如果打不开销路，一直养着，反而是一个负担。”长孙无忌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下官长安有一家酒楼，正好可以收购这些东西，如果以后朝廷，大力推广，这些事情就应该是官府考虑的？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蔬菜，水果都可以做成罐头，盐菜，一样能长途运输，保存几个月还是没有问题的。”王牧微笑着说道。 “嗯！盐菜，水果，如果拿去边市，会很受欢迎。”李世民兴致勃勃的说道。 王牧的话，犹如给他打开了一道新的门窗，原来农业也可以玩出众多花样，并不是单纯的种植粮食。现在他已经有些期待王牧那里弄出一些成果，让他看看到底如何。 奴隶的问题他还在考虑，这事牵连很多，他已经在盘算着要召集那些人来商议，不过目前还是先看一下齐民要术这本书中，到底记载了什么。 没有多久，李泰就气喘吁吁的来了，见到王牧的时候，他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青雀，朕让你拿的书呢？”见到李泰空手而来，李世民不由大为光火。 “回父皇，齐民要术一书，共一百九十八卷，其中竹简一百二十卷，宣纸三十卷，兽皮二十卷，绸布二十八卷，儿臣已经全部送给王牧了。”李泰拱手说道，说完还对王牧眨眨眼睛。 刚才他得知李世民要看齐民要术，整个人都慌了，他怎么也没想到，一本杂书，李世民会突然想看，要知道他送给王牧的书，除了这一套，其它都是有备份的。偏偏就是这一套，没有备份，而李世民又要看，他都以为李世民这是借故又要收拾自己。 见到王牧的时候才松一口气，因为事主就在这里，李世民要找，也得找王牧。别说兄弟情义，这种事情，兄弟当然是来顶包的最好对象。 “送我了？”王牧也愣了，指着自己鼻子问道。 李泰当然知道，自己送的书，王牧居然动都没动，这下他高兴了，幸灾乐祸的点点头道：“就是在你家里。” 见李世民和长孙无忌他们目光不善的看过来，王牧急忙解释道：“陛下，赵国公，越王确实送了小子许多书籍，只是小子最近有点忙，一直未曾清点。越王本意是让我多看一些书，小子辜负了越王的美意，真是万分抱歉。” 听了王牧的解释，李世民神情这才缓和下来，刚才他还以为，王牧故意耍他们呢。 “滚蛋！现在你们两个，都给朕滚蛋！青雀！朕命令你，带着臭小子去你母后那里，然后齐民要术，由你俩亲自抄写一份，把原本送进宫来！”李世民瞪着两人就是一顿狂喷。 李泰本来还幸灾乐祸的笑，这一下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垂头丧气的道：“儿臣遵旨。” “微臣遵旨！” “快滚，朕看着你俩就来气！”李世民挥挥手道。 两人立即抱头鼠窜，和李世民呆在一起，说没有压力，那完全是假话。不但有，而且压力不小！那家伙，就像一头喜怒无常的猛兽，没准啥时候就把脑袋伸过来，不咬人也吓得够呛。 跑出御书房，两人这才长出一口气，见到对方的表情，不由相视一笑。 “那是你爹，你怕什么？”王牧问道。 “以前我还不怕，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已经挨过好几次骂了，还差点挨板子。”李泰幽怨的看着王牧说道。 “这管我啥事？”王牧好奇的问道。 “不说这个，王兄你怎么进宫来了？”李泰有气无力的挥挥手道。刚才他就是急冲冲的赶过来，结果气还没有喘匀称，又被赶了出来。 “唉！我也不想来啊！你爹…就是陛下，给我封了一个官，不得不来啊。”王牧意兴阑珊的说道。 “封官还不好吗？多少人求之不得。”李泰不解的问道。 “做官哪里好了？我在家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在家想吃啥就弄啥。做官能干嘛？那点俸禄，有酒楼赚得多吗？ 累死累活，说不定哪天没做好，就发配边疆了。”王牧没好气的说道。 王牧的话，让李泰目瞪口呆，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不想做官的，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关键是他一时半会，还想不到如何来反驳，只觉得王牧说得有道理。 “你知道这天底下，最辛苦的工作是谁吗？”王牧又问道。 “是谁？”李泰不解的看着王牧问道。 “就是你爹！也就是陛下，他的工作就是最辛苦的！每天天不亮就得起床，有批改不完的奏折，夜深人静还没有睡，吃饭都得赶时间，不但要考虑群臣，还得考虑这整个天下的事情，大脑一刻也不得清闲。 关键是任何事情，他都得小心翼翼的处理，不能影响百姓民生，不然外面就会出乱子，就会有人背地说他。 也不能游玩嬉戏，不然一大堆言官就会拼命的指责，他还只能接受。 天下不能出事情，干旱是他的责任，水灾也是他的责任，甚至流星坠地，打雷火闪，地龙翻身，这些自然现象，都会被人怪罪到他身上。”王牧一阵狂吹。他主要是想给李泰洗脑，让他别对那个位置有想法，不说能不能成功，李世民在位至少也还得有十多年，任何一个对那个位置有想法的皇子，都不可能有太好的结局。 哪怕是太子，也得做好当十多年太子的命运，如果不安分，这牵连的东西就多了。他可不想因此受到牵连，毕竟他和李泰熟识，李世民很容易把两人视为同党。 李泰听了王牧的话，想想也是，前两年的蝗灾，河北水灾，山东大旱，他父皇不是下罪己诏，就是祭天祈求谅解。想到这些，李泰不由打了一个冷颤。 而且他发现王牧说得没错，李世民确实有处理不完的事情，每次见到都在忙碌不休，那额头的皱纹，很少松开过。 第128章 司农寺 李泰被王牧说得脑袋晕乎乎的，这人啊！就是这样，只要有人洗脑劝说，总是容易跟着别人的思路走。而且按照王牧说的去想，好像全都是正确的。 当然！王牧不会告诉他，你老子的快乐，你体会不到。 “去我母后哪里干什么？”李泰摇摇头，把王牧刚才的魔音贯耳，抛到脑后，转移话题问道。 “做事啊！等会你就知道了，免得我再说一次。”王牧懒洋洋的说道。 “好吧！我们快走！” ……… “辅机！你怎么看王牧这小子？”李泰他们一走，李世民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他没想到，一直侃侃而谈的王牧，最后居然冒出一个乌龙，明明东西就在自己家里，居然向李世民谈要。以他们的目光，自然能够分辩出王牧说的是真是假。 “很厉害的年轻人，他的建议，都值得深思，臣一时半会，也不敢说有没有问题，但这些事情很大可能，可以实施。 只是这个年轻人，杀性有些重啊！听他说的话，似乎对于胡人，都没有好感，恨不得全贬为奴隶。”长孙无忌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语气带着惊讶的说道。 “杀性重有啥不好的？我们这一辈人，谁杀性轻的？后辈没几个杀性重的，以后怎么震慑胡人！”程咬金满不在乎的说道。 长孙无忌微微摇头，他没有和程咬金争论，因为这个家伙，无理也得争三分的，和他争论，就是自讨没趣。 “王牧还年轻，且拭目以待吧！不过关于党项，契丹，突厥三个民族的事情，大家再议一议，辅机你去拜访一下玄龄，玄成（魏征）；知节你去药师府上，把叔宝，懋功叫上。 关于王牧说的东西，你们先商量商量，是否可行，明日早朝之后，我们再碰头。”李世民揉揉额头说道。 王牧给他的建议，虽然他觉得很有道理，但是谨慎的办事态度，让他还是决定多听一听文武重臣的意见。 “臣遵旨！” “臣告退！” 长孙无忌和程咬金拱手施礼道。 “去吧！” 长孙无忌和程咬金离开，李世民对角落招招手，记录他们对奏的官员，立即拿着一叠宣纸走到李世民面前。 李世民接过宣纸，认认真真，逐字逐句的看了起来。 ………… “参见母后（皇后娘娘！）” “你们怎么一起到本宫这里来了？”正看着儿子骑三轮车的长孙，好奇的打量着两人问道。 “父皇令儿臣带王牧前来母后这里。”李泰解释道。 “微臣奉陛下旨意，前来娘娘这次求助。”到了长孙这里，王牧很懂事，一路上都是目不斜视，微微低垂着头回话。 “哦！详细说说。”长孙好奇的问道。 “微臣提出可以用羊毛和羽绒制作服装被子，陛下说您这里有足够的人手和材料。” “哦！青雀，你带他去御膳房领掌膳的鱼符官服；然后去司农寺，那里有王牧需要的人手和材料。”长孙一下就明白了原因，点点头吩咐道。 “儿臣遵命。”李泰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他很想说，这些事情，完全不用让他来跑吧？随便一个内侍都能完成的事情。不过他可不敢反驳长孙，对于他母亲，很多时候，他都更怕一些。 “去吧！另外别忘了教御厨做菜，最近小九胃口很差。”长孙挥挥手道。 绝对不是长孙说的胃口很差，这一点王牧敢保证。他那里的食物，相对来说，口味都偏重，而宫里的饮食，主要是以清淡为主。毕竟宫里都是一些贵人，要是因为味道过重，而受到责罚，那就太不值得了。 就像一些医院，总是开一些吃不死人，也治不好病的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到丽政殿呆了一盏茶的时间都没有，连坐都没有坐一下，两人又被赶了出去。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李泰欲哭无泪，最不喜欢走动，偏偏要东奔西走。 御膳房走了一趟，李泰带着王牧就出了皇宫。有李泰在，办事效率那是没得说，鱼符，鱼袋，立马奉上。 “你要注意了，符不离袋、袋不离符，不然御史会参你一本。”见王牧不停把玩鱼符，李泰提醒道。 “就这么一木块？啧啧！你说你爹，就没想过用金银铜铁来做？”王牧感叹道。 他拿到的鱼符，就是一块，不应该说半块像鱼一样的木块，王牧手里的是右边部分，左边留存在衙门，两半合起来，中间是一个同字，据说“合同”一词的来由就是这里。 王牧早就听说过鱼符，不过见到实物还是第一次。唐朝鱼符也只有李渊，李世民，李治三代人使用，在另外一个世界，武则天改成了龟符，而且全部用金属制作，三品以上官员用的是金龟符。 我们现在经常说的钓得“金龟婿”，就是从那时候而来，想想，能嫁得三品以上大员，自然是一件喜事。 “有本事你写份奏折，我给你递上去，看看父皇会不会改进。”李泰冷笑着说道。 好吧！王牧也只是吐槽一下而已，他才不会脑残跑到李世民面前说这些。 “司农寺是干嘛的？我们为啥要去那里？”王牧转移话题问道。 王牧询问，李泰一下就来了精神，一副指导小白的样子讲解道：“我朝司农寺置卿、少卿为正副长官，分别为从三品、从四品上。下辖有上林、太仓、钩盾、导官四署及诸仓、司竹监、温泉监、京都苑总监、京都苑四面监、九成宫监、诸屯监等机构。 其中上林、温泉、京都苑、京都苑四面、九成宫等署监都与皇家事务有关。本来这事应该去钩盾署，因为钩盾署掌管皇家鸡鸭鹅饲养，不过我们直接去京都诸宫苑总监，让人去办事就行。” “京都诸宫苑总监在哪？钩盾署养殖场地，不在城里吧？我们可没时间耽误，陛下明天就要见到东西，要是耽误了时间，弄不出来，这受罚的可不止是我一个。”王牧询问道。 第129章 钩盾署 “来人！备马！”听了王牧的话，李泰笑意消失，脸色一变，大声喊道。 王牧一听备马，正想要说自己不会骑马，不过又想着试一试也好。 很快，侍卫牵着马匹过来，王牧一看，顿时心中有点虚了。要说骑马，他也骑过一次，那是在景区，前面有人牵着，他只需要坐在上面，慢悠悠的跟在后面就是了。 但是以前骑过的马，比起眼前这一匹，似乎矮了不少，也没有这一条那么膘肥体壮。 侍卫把马缰递到王牧手里，王牧顿时有些抓瞎，扒拉着马鞍，脚踏马镫，就是死活上不去，没办法，有外力的时候，马匹会向旁边移动。 “哈哈！哈哈哈！”李泰坐在马上，放肆的大笑，他见过王牧也有好几次了，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狼狈。 还是在护卫的帮助下，王牧才夸上了战马，他有些紧张，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抓住马鞍，脚踏在马镫上。 “哈哈！你居然不会骑马！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李泰在马背上笑得前俯后仰。 王牧无语的看着李泰，被一个半大孩子嘲笑，确实挺丢脸的，而且这货胖嘟嘟的身材，居然能够自己上马，真是没有道理。 “公子！不用那么紧张，你也别把马背夹那么紧，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战马，不会乱跑的。”护卫宽慰道。 “驾！”李泰轻轻一踢，马匹就向前走去。 王牧知道这货就是想看自己出丑，无奈不等他多想，战马自动跟着前面的马匹走了起来。 李泰就没安好心，知道王牧不会骑马，他立即催动战马，小跑起来。 战马一跑，起伏自然有些大，王牧顿时更加紧张，身体僵硬的坐在马背上，生怕摔下去。 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跑了一会之后，他终于能够放松下来，脑子开始思考。他记起秦琼说过的话，扎马步也是为了训练骑马，让身体放松，跟着马匹起伏，呼吸自然。 等他把身体放松，果然就舒服多了，颠簸感没了那么强烈，屁股也没那么难受。 一出长安城，李泰又加快了战马的速度，本想看看王牧狼狈的样子，只是等他偷眼回望的时候，却发现王牧一脸轻松，不紧不慢的跟着，顿时露出失望的神色。 王牧见状，暗自一笑：“小屁孩，还想看我出丑，门都没有！” 对于李泰有孩子气，这并不奇怪，本来他就是一个小孩子，如果不是皇家生活够好，估摸着没有这么高。 两人带着十名护卫，直奔渭水南岸，半个时辰之后，才在一处村庄停了下来。 “我们不是去钩盾署吗？难道这里就是？”战马在村子外面停下，看着前方的守卫，王牧询问道。 “官衙自然在城里，不是要得急吗？我们直接来养殖地！这里就是钩盾署专门养殖家禽的地方。 看到远处的山没？那里就是上林苑，直到九宫山，都是皇家的产业。”李泰得意的介绍道。 这里确实是一个养殖的地点，王牧就看见大片，大片的地方，被围栏圈起来，里面养着许多鸡鸭鹅。 让王牧意外的是，这里居然引渭水开辟了一处不小的湖泊，上面还有船只在航行，或者说捕鱼，毕竟那船不大。 李泰亮出身份，守卫自然不敢阻拦，还有两人，亲自带领他们进了村子。 一路走，王牧不停的摇头，这种大规模养殖的方式，实在太落后了，完全就是圈出一块地，把家禽关在里面就是，看样式，应该是用粗粮喂养。手笔不小，不过这收获嘛，只能说强差人意。 想想也不奇怪，吃公家饭的，只要能交差，大部分人都不会去考虑如何让公家的产业变得更好。想必这里面，应该有不少关系户，甚至挂着名头领俸禄不干事的都不少。 “王兄你对这不满意？”李泰见王牧多次摇头，不由好奇的问道。 急冲冲赶来的三个官员，还没有行礼，听到李泰王兄的称呼，顿时吓得额头冒汗，这可是越王李泰啊！他的王兄是谁？蜀王李恪，太子李承乾。但是看眼前这人不像啊！不说穿着如何，就这年龄也不像。 “越王慎言。”王牧急忙提醒道。 “咳咳！”李泰干咳两声，掩饰过去。 那些六七品小官，当然不敢去官王爷的事情，装着没有听到，恭恭敬敬的施礼：“下官钩盾令赵小艺，（钩盾丞张三，李四）参见越王！” “不用多礼，本王奉父皇的旨意，前来办事，你等全力协助。”李泰板着脸说道。 “是，是，不知道下官等人，应该如何配合？”赵小艺等人，连连点头问道。 这事李泰可不知道，只能把欧皇投向王牧。 “首先让人去烧水！然后杀鸡鸭鹅！把毛全部收集起来！再去买点碱。”王牧立即吩咐道。 “喏！”几人应了一声，急忙叫人去办事。 “这位上官，不知道要杀多少只？”赵小艺小心的问道。 “先一样杀两百只吧，记住，所有绒毛，都得留下来。”王牧想了想说道。 “好的，好的，下官这就让人去办。” “你们这里应该有妇女吧？”王牧拍拍额头问道。他这才想起，两人匆忙而来，居然忘了这羽毛弄出来，还得做成衣服被子才行。 “有，有，这里一些佃户的家眷在。” “召集几个心灵手巧，会做衣服的人，准备针线布匹。”王牧松一口气道。 “是。” 等赵小艺他们鸡飞狗跳的忙碌起来，陪着李泰他们的，就只有赵小艺一人了。 “你们这里可养有羊？” “有的，这里是专门为皇家养殖家禽的，不止有鸡鸭鹅，还有羊，鹿，兔，鱼。”赵小艺回答道。 “那太好了，你们想办法，再弄一些羊毛下来，不用杀羊，就弄羊毛，用女人梳头发的梳子取吧。”王牧满意的说道。不愧是皇家的产业，人力和物力，都非常齐全。 身边已经没有人指挥，赵小艺只得告罪一声，亲自前去叫人。 第130章 蛊惑李泰 “咳咳！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吧！”李泰有些嫌弃的看了看四周说道。 “不如四下走走！你难得出宫一趟，不好好看一下，岂不是亏得慌？”王牧提议道。 李泰虽然嫌弃这里有些脏，空气中又充斥着臭味，但是又觉得王牧说得有道理，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王爷，你知不知道，哪种人能够在青史留下好名声，而且名传千古，无人说他一句不好的？”两人在路边转悠，王牧笑眯眯的问道。 “能够名传千古，还没有一人说坏话的，恐怕只有圣人吧。”李泰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你说的圣人是谁？儒家圣人孔子？还是道家圣人老子？不喜欢他们的还是有人说他们坏话吧？我记得有人就曾经嘲笑孔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王牧淡淡的说道。 “按照你这样说，我实在想不起有谁。”李泰摇摇头道。 “以我看来，只有我们人族的圣人，像有巢氏，始于树上架屋。燧人氏，钻木取火以烤食，人类始异于禽兽。伏羲氏，田猎即畜养家畜家禽，又画八卦，造书契，制嫁娶，神农尝百草，定五谷。这些人才是真的名传万古，无人说坏话；著书立说，开宗立派，终究差了一些。 王爷你认为前面那些人，有何共同点呢？”王牧一脸严肃的问道。 “他们都是有大功于整个人族，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我们现在。”李泰眉头一挑回答道。 “不错啊！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王爷你一样名流千古，虽然赶不上前面那些人，也差不了多少，至少后人提起王爷，都会感激不尽。”王牧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啊！真的吗！”李泰惊呼一声，激动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王牧很肯定的回答。 “那你怎么不去做？”李泰很快冷静下来，目视王牧问道。 “唉！因为这事只有王爷去做最合适，陛下不行，太子也不行，只有你来做这个领头者。”王牧装着失望的样子，叹息一声道。 “为什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只有我我才合适？”李泰心痒难耐的问道。 “你说古往今来，有多少书籍？又有多少书籍失传在历史长河之中？”王牧望着远方感叹道。 “这个问题，恐怕谁也答不上来，秦皇焚书坑儒，项羽烧咸阳，汉末董卓焚烧洛阳，五胡乱华，不知道多少典籍被战火焚毁。”李泰摇摇头说道。 “是啊！那些典籍，都是先人的心血啊！” “你是想我来主持修复古籍，重新整编？”李泰脑子很灵活，尤其是涉及到书籍的事情，反应更快。 “不错！如果王爷你能带领人员，把古往今来的书籍，整理成一部涉及医卜星相，天文地理，经史子集，无所不包，无所不容的全书。这是对后世子孙，一种天大的财富啊。”王牧用力一点头道。 王牧一说，李泰就明白了，而且他也很心动，急促呼吸数次，这才摇摇头道：“你说得没错，只是我还没有那个能力，以我现在的能力，别说整编，就算说出去，也是一个笑话。 别人会说我贪图虚名，都是其他人帮忙做的。” 李泰头脑很清晰，这让王牧很佩服这个小胖子，微微一笑道：“一口气吃不成胖子，王爷你现在当然不能开始整编。但是你可以先修复啊，找一些残篇，请人完善，寻找其他散落的书籍，整理成册。 等到有一天你觉得能力到了的时候，再组织人手，整编全书，给大唐留下魁宝。后人提起贞观，就会想到陛下败突厥，还有王爷你的全书。” 李泰胸膛猛烈起伏，也不计较王牧说胖子的事情，脸色涨红，激动的说道：“你说得没错，我可以先收集残篇，带人完善，也可以先从某一项入手，最后才汇聚成全书。” 激动的李泰并不知道，这是王牧给他下的一个套，这种规模浩大的工程，想要完成，哪有那么容易。而且等他完成之后，王牧还会给他弄出许多新的书籍，就像西方那些国家的典籍，完全可以想办法弄回来，诱惑他完成世界全书。 王牧笑得很开心，用力一拍李泰肩头说道：“我会全力支持你的。” “好！本王一定不会让你失望！”小胖子脸上泛着汗水油光，带着自信的说道。 “王爷！已经准备好了，下官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请您移步指点。”赵小艺急冲冲的跑过来，身上肥肉波澜起伏。 看着赵小艺的肥肉，李泰露出一个厌恶的表情，眉头一皱，挥挥手道：“带路！” 不知道是赵小艺的能力强，还是李泰面子大，钩盾署上下汇聚了上百人做事，好几个大桶已经装满了热水，满地的鸡毛。 “把碱放进水里，然后把羽毛一起放进去搅拌！绒毛全部收集起来，不要弄丢了。”王牧吩咐道。 虽然不明白李泰这个亲王，为何带着人亲自来弄这些羽毛，而且还说是皇帝的命令，不过赵小艺等人没有胆子去质疑。反正出了事情，有人抗着，他们立即行动起来。 王牧知道碱能去油脂，用热水加碱，把羽毛洗两次，然后打捞起来，晒在竹席上面。 当然，过程没有说的那么简单，热水需要不断的加热，让人用长棍搅拌，然后把上面的油脂去掉，感觉差不多了之后，捞起来换到另外一个桶里，重复上一次的行动。 如此反复，直到羽毛进入水里，水依然清澈，这才算完成。而且王牧这是第一次做，用的碱比较多，到底多少是合适的，只能以后让人慢慢实验。 王牧抓起鹅毛闻了一下，味道还是有，不过很淡，也不难闻，完全可以接受。 “把这些绒毛缝进衣服里面，至于长的这些羽毛，把中间这些硬杆去掉，只保留毛发，缝一床大被子，剩下的做几个枕头。羊毛同样如此，先做衣服，再做被子，有多的就做枕头。”王牧指挥道。 第131章 荷叶鸡 “下官明白！马上安排人做。王爷您要不移步到屋里休息，外面太脏了。”赵小艺陪笑着说道。 “不用管本王的，此事父皇催得急，尽快弄出来。”看看天色，李泰不耐烦的说道。 “喏！”李泰搬出李世民，赵小艺神色一变，急忙严肃的应了一声，随后跑到一边，焦急的去指挥人了。 “我们一直在这里等吗？”李泰确实不喜欢这种鸡毛遍地的地方，原地站着就没有移动一步。 “要不你回去，我在这里等着。” “不行！”李泰用力的摇摇头，这是李世民亲口下的命令，他可不敢就这么空着手会去。 “看来今天我们只能在这里过夜了。”王牧望望天色说道。 “过夜到是没有问题，只是本王饿了！”李泰苦着脸说道。 “这个好办！麻烦你去拿几只鸡，最好多拿一些，你们也没吃午饭。另外再拿一些调料，拿一坛酒。”王牧对李泰的护卫说道。 护卫先看李泰，见李泰点头，这才应了一声，带了两个同伴离开。 很快护卫就提着七八只已经扒了毛的鸡过来，另外一人怀里还抱着一个坛子。 王牧带着几人向村子旁边一块空地走去，又让护卫去找了一堆荷叶。 没错，他要做的就是叫花鸡，这还是他曾经跟隔壁邻居学的，以前他隔壁，住着一个拉三轮车卖叫花鸡的，熟悉之后，就学了一手，虽然没有掌握精髓，弄出来也能吃。 鸡早已被开膛破肚，清洗干净，王牧让人先抹了一些酒，然后在内外抹上一些盐，这才用荷叶包起来；随后又让人就地弄一些泥土，把酒倒进去，弄成稀泥，用稀泥把荷叶鸡包裹在里面。 不需要埋进地里，就地架起火堆，把鸡放在里面烧了起来。 “你就让我吃这个？”看着护卫脏兮兮的手掌，还有被泥土包起来，像蛋一样的荷叶鸡，李泰面带嫌弃的说道。 “你不相信我弄的吃食？”王牧偏过头问道。 其实他心里也在打鼓，调料太少了，也不知道味道到底如何。 想想王牧弄出来的食物，李泰还是选择了相信，安心的等了起来。 天气太热，他们自然离得远远的，只是让护卫守在火堆边，让他们看守，隔一会翻动一下。 “王爷，能不能借几个人给我？”王牧问道。 “什么人？”李泰好奇的问道。 “就是钩盾署的人，放心不是官员，就是一些有经验的养殖人员。我一个朋友，在长安城外有一个庄子，要养殖鸡鸭鹅，但是不知道他们经验如何，所以想请他们去指导一下。”王牧解释道。 李泰根本没有问原因，只是听到几个普通人，立即摆摆手说道：“这事简单，等下给那个胖子说一声就是。” 好吧！赵小艺这个家伙，居然连名字都没有被李泰记住。 其实这一趟来钩盾署，王牧觉得还是挺值得的，见到钩盾署养殖方式，他心里又多了许多想法。 这种散养虽然方便，但并不是最好的办法。公鸡和母鸡就应该分开养殖，母鸡可以散养，因为母鸡主要是产蛋，而公鸡就不能让它们居住地变得太大，活动范围小，才不会让它们有精力到处跑，长肉的速度会快一些。 还得把那些个子最大的公鸡母鸡挑选出来做种，就像粮食一样，远种之后，后代基因才会更加优良。 “选种！选种！现在种地粮食他们选种吗？”王牧不断的沉思着。 还有消毒的问题必须重视起来，有句话说得好，家有资产千万，带毛的不算。也就是说，养殖家禽，其实风险非常大，一场疾病瘟疫，很可能就死光，赔个精光。所以卫生必须重视起来。 “以后还是得建成专门的养殖房屋，关起来喂养，才是最正确的方式。消毒只能用石灰，每天打扫，干净的水，通风要好！”王牧还在想着事情，突然感觉有人在推自己。 “你在想啥？发愣这么久？”李泰问道。 “我在思考养殖的事情。”王牧如实回答道。 “看看熟了没有。”李泰一听，就失去了八卦的兴趣，指指火堆问道。 王牧这才注意道，一股香味，正不断传进鼻子。 走进看看已经开裂的泥蛋，王牧吞了一口唾沫说道：“多烤一会吧！不然没熟，打开之后就不好办了。” 泥土包裹得很厚，也不担心会完全烧焦，毕竟这不是架着烤，而是像红薯那样，被埋在柴火堆里面。 “嗯！”李泰点了点头。 每一个胖子都是美食家，就这香味，已经让他期待起来。护卫也在期待，毕竟八只鸡，李泰和王牧不可能吃完，剩下的不都是他们的。 用木棍把所有叫花鸡翻了翻，忍着火堆的热浪，护卫专心的守护着。 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王牧用木棍，先扒拉出来一只，稍微远离一些火堆，然后用木棍把早已干硬的泥土敲开。 随着木棍落下，泥土破开，一股浓郁的香味，一下子就散开了，鸡肉的香味，还有荷叶的清香，让人口舌生津，有种迫不及待的想要咬一口。 荷叶已经完全焦了，鸡肉外层略带焦黄，但又没有完全烧焦，那只是被泥土高温烤熟的。 小心的撕了一点，吹了吹放进嘴里，顿时感觉到一股美味，充斥着味蕾。王牧他也没有想到，只是简单的调料，鸡肉居然如此美味。 看看鸡肉外面，那滋滋的油气，王牧顿时明白了，这是没有吃任何饲料的鸡，油气十足，纯天然无添加，本身就是最鲜美的。 想想自己以前吃的那些鸡肉，一整只炖起来，也只是清汤寡水，看不到一点油气，王牧就忍不住摇摇头。他想起了那句话，“高端的食材,只需要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不错！不错！尝尝，小心烫！”王牧指指鸡肉，满意的点着头说道。 李泰只在意美食，也不管这样是不是不合礼仪，伸手也抓向鸡肉。 第132章 李泰说袁绍 “不错！外焦里嫩，鲜香可口。”李泰点头赞叹道。 “都熟了，弄出来吃吧。”王牧对护卫说道。 “嘿嘿！”护卫顿时高兴起来，笑着就把火堆移开，把火熄了，然后又送了两只鸡到李泰面前，这才用东西砸开泥土，也不顾滚烫，吃了起来。 “不够就自己去弄，你们应该都知道怎么做的。”李泰挥挥手道。 “多谢王爷！”护卫高兴的抱拳道谢。 王牧并没有因为护卫只谢李泰而生气，毕竟李泰才是他们的主子，反而是李泰，能为护卫考虑，说明这家伙情商不低。 等到赵小艺想起来安排李泰吃饭的时候，地上已经只剩下一地鸡骨头，空气中还充斥着一股肉香。 “王爷！恐怕要晚点才能做出来，您看这？”赵小艺小心翼翼的问道。这毕竟是李世民要的东西，他不得不担心，万一李世民不高兴，又会如何？ “无妨，今晚本王就住在这里，明天一早，再带回长安。”李泰挥挥手道。 “下官这就给王爷您收拾住处。”赵小艺松一口气，擦擦额头汗水说道。 “去吧！”李泰微微点头道。 “王兄，你我今晚抵足而眠如何？”李泰问道。 “不！不，我睡觉很不安分，磨牙打屁，有时候还梦游。”王牧急忙摇摇头道。 和男人睡一张床，他才不干，而且胖子多半会打鼾，那更睡不着。 “唉！我还想听你讲三国呢！上次听了，可是让我一直念念不忘。”李泰失望的说道。 “讲吧！”王牧咂咂嘴说道，长夜漫漫，一起吹吹牛也不错，讲讲三国，装一波大神，享受一下李泰佩服的目光，也是一种调味剂。 “太好了！”李泰高兴的说道。 这里可没有椅子，只有胡凳，也就是五十公分到七八十公分的独凳，一人拿着一把折扇，顺便到院子里纳凉。 夏天最讨厌的就是蚊子，白天麦蚊子，晚上长脚蚊，嗡嗡作响，飞个不停。好在赵小艺送来了陈艾，在院子角落点燃，这才驱散了蚊子。 “上次我们说到哪里了？”王牧摇晃着折扇问道。 “上次说了三英战吕布！”李泰提醒道。 “嗯嗯！那我们就接着说，焚金阙董卓行凶，匿玉玺孙坚背约…………” 王牧抑扬顿挫的声音在院里响起，虽然他不是专业播音员，不过随着故事情节起伏，李泰和护卫都听得津津有味，不是发出一声声叹息和惊呼。 “好！好一个千里走单骑！关云长忠义无双！”一名护卫高声赞叹，打断了王牧的话，让李泰不满的瞪了一眼。 护卫急忙捂住嘴巴，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再说话。 王牧并不在意，有人叫好，这说明他讲得还不错，能引起观众共鸣。 王牧微微一笑，继续开讲：“话说那关云长，千里走单骑，过五关斩六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一口气喝干碗里的凉开水，王牧摆摆手道。 “可惜袁本初，也是一时俊杰，一败而涂地，反而成全了曹家。”李泰感叹道。 “王爷，刚才王掌膳不是说了吗？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这败也是正常的吧？”一名护卫问道。 一起听了故事，一下子拉进了众人的关系。 “那只是故事！需要在意的是里面的计谋，真实的情况根本不是那样。袁本初只是庶出，四世三公的名头，虽然带去好处不少，但也是有限的。 袁本初少有清名，能对董卓拔剑相向，又能亲自领兵大战公孙瓒，何来色厉胆薄一说。数战而平群雄，以至最后统一了北方，如果没有准确地判断，没有果敢的决心，何能取得如此骄人战绩，有书说他是“当敌制决，靡有遗失”，这何来“好谋无断”之语。”李泰没好气的说道。 “哼！既然如此，那你还听得那么起劲！”王牧不满的说道，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杠精，自己讲演义，他讲历史，懂得多了不起啊！ “嘿嘿！小弟这不是感叹一下嘛，王兄故事精彩绝伦，不听岂不是太可惜了。”李泰笑着说道。 “那你说说，袁绍败在哪里？”王牧好奇的问道。 汉末三国，说不感兴趣那是假的，所以王牧也想听一听现在的人怎么评论当时的人，毕竟如今才过去三百年，流传下来的消息应该很可靠。 “袁本初嘛，这还得从他出身说起，袁术曾经说过一句话：“群竖不吾从，而从吾家奴乎！”可以知道，袁本初不但是庶出，而且很可能只是歌姬，丫鬟之类的下人生的，好在他伯父袁成，膝下无子，亲自扶养他成人。 或许也正是因为他出身的缘故，袁本初心胸实在不够开阔，以至于用人方面，有些问题。”李泰咂咂嘴感叹道。 “这就是他失败的原因？”护卫失望的问道，显然他们更愿意相信王牧讲的故事，毕竟那要精彩许多。 王牧也明白了一些，袁本初手下的人，更像如今的世家，而曹操手下，更多只是寒门，一方能够同心协力，而另外一方还有内斗，这能赢才怪。 “不错，官渡之战只是一时之败而已，可惜袁本初就是放不下，回到河北，一直耿耿于怀，两年之后，就病逝了！袁家数子内斗不休，这才是他们失败的真正原因。不然的话，袁家实力，远超曹家。”李泰思索着说道。 “王爷您懂得真多！”护卫赞叹道。 “那是当然！本王过目不忘，看过的书，堆积如山，能让本王不知道的，也就只有王兄你拿出来的东西了。”李泰自豪的说道。 “过目不忘！”王牧惊呼一声，羡慕的看向李泰，他也好想拥有这样的天赋啊。 “不错！只有本王和城阳，拥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李泰得意的说道。 “那你送给我的书应该都看过吧？陛下让抄写齐民要术，就麻烦王爷你了。”王牧高兴的说道。 第133章 半夜鸡叫 “那等杂书，本王没兴趣看。”李泰瘪瘪嘴说道。 王牧并没有对他说教那些他口中杂书的好处，以后拿事实说话，以李泰的聪明才智，他自然能看出来好处。以后对编写全书，他才会重视除经史子集之外的书籍。 不过李泰没有看过齐民要术，这意味着两人又得抄写，这让王牧皱起了眉头。写字！还是毛笔字，不但累，关键是写出来的字，见不到人啊。 复印，不对应该是印刷，印刷应该怎么弄来着？用铅块，是阴刻还是阳刻？算了，泰大叔他们应该知道。王牧又开始发神，在脑子里思索着事情。他发现印刷术这也是一个大杀器啊！ 这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可以生财的东西，但是对李世民来说，就是一个核武器，他可以用大量的书籍，堆出一批读书人来。至少说他可以召集寒门子弟，学习更多的知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许多珍贵的典籍不敢让人随意使用。 无论是竹简还是兽皮，被太多人使用，不止是容易坏，关键是磨损和污染，容易让字迹变得不清晰。 但是这又牵扯到一个问题，想要大规模印刷，必须解决纸张的问题，宣纸不但价格昂贵，而且产量有限，这样印刷书籍，比人工抄写的成本还要高。 “你又在想啥？”李泰好奇的推推王牧问道。他发现王牧很容易走神，双眼发直的盯着一个地方，一动不动的坐着，喊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 “宫里有懂宣纸制作的吗？”王牧转过头问道。 “没有！”李泰很肯定的摇摇头道。 “怎么会没有呢？”王牧惊讶的问道。 “宣纸只有泾县产出，制作宣纸的人当然都在那里。”李泰理所当然的回答。 “泾县在哪？”王牧茫然的问道。要说省份名称，他还能知道，至于县城，那就没办法了，谁知道现在叫的是啥。 “泾县在宣州，也就是以前徐州附近。” “其他地方没有制作宣纸的人吗？”大致上了解，应该是安徽一带，王牧有些不解的又问道。 “没有宣纸之所以叫宣纸，就是因为在宣州制作出来的。武德四年，宣州有人制作出雪白的纸张，进献朝廷，皇爷爷亲自赐名宣纸。”李泰解说道。 “那为何长安城卖宣纸的不少？我还以为长安也有造纸的呢。” “外面卖的，都是一些次品，最好的宣纸，就是贡品，不过这些年制作出来的数量多了一些，所以偶尔也有上等货卖。”李泰有些不屑的说道。 王牧这才知道，原来自己用的宣纸，只是一些残次品，略感意外，眉梢一挑，继续问道：“长安有懂其它造纸的人吧？” “当然有！宣纸价格昂贵，其他人又怎么会视而不见，不止长安有，蜀中，山东，江南，皆有宣纸，不过世人以宣州泾县所产为正宗。”李泰点点头道。 “太好了！你帮我找一两个懂造纸的人。”王牧高兴的说道。 “你要造纸？” “是的，我有一个想法，如果成功的话，能大赚一笔。”王牧微笑着说道。 “唉！你这人，怎么就那么喜欢钱呢！”李泰感叹道。 “钱不好吗？你知道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是什么吗？”王牧坏笑着问道。 “是什么？”李泰茫然的问道。 “人活着，钱没了！” 李泰一听，摇摇头道：“造纸没那么容易，这技术掌握在各家手里，那都是秘方，朝廷虽然指定了贡品，但并不能强取豪夺别人秘方。匠作监造出的纸张，不说也罢！” “没有关系，我有秘方，只是不懂该怎么做而已。” “莫非这也是齐民要术记载？你以前看过这套书？”李泰瞪大眼睛问道。 “不知道，这是老乞丐给我讲的，我只是记得其中的秘方而已。我给你说啊！你以后整编全书的时候，一定要另外用篇幅，把事情记载清楚，别就三言两语的，让人云里雾里，偏偏还说什么微言大义，这分明就是闲刻字太麻烦。”王牧吐槽道。 他看过家里那几本藏书，所有人自己写的时候，都没有标点符号，只是在阅读别人的著作，会在上面断句，或者重点，精彩内容，用圈或者点来标注，这也是为啥说可圈可点的由来。 “你真懂造纸的秘方？”李泰有问道。 “不错！我很肯定。”王牧点点头道。 “那实在太好了。”李泰一拍大腿道。他平时就喜欢读书书写，但即便他是皇子，书写的宣纸，也是有数量限制的，有数量限制，就像人钱少了，总是心里计算着使用，生怕使用超支。如果制钱技术，掌握在自己手里，那还不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而且其他人还会来求着自己。 “或许父皇都会来求自己多分一些。”李泰脑补着画面，不由嘿嘿的笑出声音。 看着李泰露出一副傻子的笑容，王牧摇摇头暗自感叹：“这孩子没救了。” “睡觉吧！明天一大早，还得进宫呢。”王牧起身说道。 “嗯嗯。”李泰下意识的点点头。 王牧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会屋，躺倒硬邦邦的竹席上面，感觉自己浑身难受。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觉得有人在推自己，这才艰难的把眼睛睁开一道缝隙。 “干嘛呢？”看着眼前模糊的人影，王牧觉得自己撑不住上眼皮，嘴里含糊的问道。 “该起床了！你这太懒惰了！”李泰不满的说道。 有人和自己说话，王牧终于清醒了一些，吐出一口浊气，坐起来问道：“要走了吗？” “走？还早着呢，那个胖子还没来汇报。”李泰摇摇头道。 “那你把我叫起来干嘛？”王牧不满的说道。 “这闻鸡起舞！你怎么能懒床呢？”李泰眉头一皱道。 “闻鸡起舞？你确定不是半夜鸡叫？果然当老板的都是一个德行。”王牧吐槽道。 “啥半夜鸡叫，鸡叫一般是寅时，上朝的该上朝，练功的该练功了。”李泰不懂半夜鸡叫的典故，自顾自的说道。 第134章 羽绒服 “唉！你减肥把我拉起来干嘛？”王牧说道。 “减肥？我这是富态！富态懂吗？早起是练剑，君子六艺，不懂剑术怎么行。”李泰不满的说道。 “我就不懂！”王牧理直气壮的说道。 “所以你不是君子，只是天天想钱。” 李泰提着不知道哪里找来的一把剑，就像院子里走去。 王牧就随意多了，深呼吸两口，调整一下呼吸节奏，就地扎起马步。 开始练功，两人都专注起来，练剑王牧也是第一次见到，李泰一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灵活的胖子，闪转腾挪，一支长剑在他手中挑，刺，扫，点，寒光闪动不停。 近距离观看，还挺赏心悦目的，这剑法成套路，快慢不定，节奏感挺强，看得王牧有些羡慕。 “做好了吗？”见到赵小艺在一边等着，王牧收起马步，走过去问道。 “做好了，就等王爷过去验收。”赵小艺小声的说道，一副生怕打扰李泰的样子。 李泰当然注意到他了，只不过他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停下来询问。 王牧也知道这家伙只是做样子，表达自己的心意，微微点头道：“稍等一下。” 李泰很快也收了招，拿出一张手帕，擦擦汗水，把剑抛给护卫说道：“走吧。” 两人带着护卫，前去验收，走到前厅，只见他们需要的东西，都已经摆放在那里了。赵小艺这些人，应该一夜没睡，就是为了多赶制一些，毕竟他们不知道自己做出来的是否符合心意。 “这边是羽毛制作的。”赵小艺指指大的一堆，又指指小的一堆歉意的说道：“羊毛有限，因此只做了两件大衣，四个枕头，两床被子。” 王牧暗自感叹这些人真是给力，一下午加一晚上，不但弄出了这么多材料，还做出了样品。 数一数，羽毛做的衣服有五件，枕头四个，还有被子四张。说来并不多，但是王牧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这只是样品。 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王牧说的，用针线隔成一小块小块的，这样不会皱道一起，摸上去非常松软，柔和；凑近一点，能闻到羽毛的味道，并不难闻。 王牧满意极了，挥手说道：“全部折叠起来，捆好，我们带有！” 听了王牧的话，赵小艺露出一个放松的笑容，他知道这趟差事，算是完成了。 “做得不错，你的功劳，本王记下了。”李泰严肃的点点头。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这都是小的应该做的。”赵小艺笑得脸上的肉，都挤成了一团，连连道谢。他可没有想过，就这点事情，能被皇帝惦记，能得到李泰的夸赞，已经很满足了。 王牧趁机提出借两个人手到小青山村的事情，赵小艺一听，只是这种小事，一口就答应了，并且表示人不够又说就是。 十个护卫，每人背了一包，一行人匆匆离开了钩盾署的驻地，骑着马向长安赶去。至于吃饭，别逗了！也就在自己家里才习惯性三顿，所以王牧提都没提。 汉朝的时候是五日一朝会，朝会第二天则为沐休日，所谓沐休，就是回家洗澡洗头。别以为官员天天都在金銮殿等着皇帝开会，当然不是那么一回事情。如今是十日一朝会。 别以为一个月只上三次朝会，就很轻松，恰恰相反，这代表一个月只放三天假，其他时候都在工作岗位上忙碌呢！ 当然！许多部门是可以轮值的，王牧他们进入宫里的时候，李世民正在和其他人商议事情，基本上对王牧提出的几件事情，达成了共识。得到两人求见的消息，立即就让两人进去。 刚进入御书房，王牧就吓了一跳，今天御书房李世民端坐在书桌后面，两侧摆放了二十多张椅子，满满的坐了人，一个个的都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让他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施礼之后，王牧偷眼看了一下，认识的有秦琼，尉迟恭，程咬金，文官有个长孙无忌，武将第一个位置，坐着一个俊朗的中年，眼神中带着一丝赞许的看着王牧。 尉迟恭对王牧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秦琼则对他微微颌首示意，程咬金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无声的笑容。其他人则多半都是好奇的审视。 “朕交给你们的任务完成了。”李世民问道。 “回父皇，羽绒服和羊毛被做出来来了，正在殿外！”李泰拱手回答。 “还不拿进来！”李世民有些不满的说道。 随着李世民的话，早已放在外面的东西，被李世民的护卫，送了进来，抱在手里，排成两排站在那里。 心急的程咬金，挂念女婿的尉迟恭，立即上前，从护卫手中拿过一件。 “咦！这么厚，居然如此轻巧！”程咬金拿着是一件衣服，看上去很蓬松，他刚提起来，就忍不住惊讶的说道。 “嗯！很舒服！”尉迟恭大手摸着衣服，点点头道。 不用说，其他人也好奇的上前，有的就在侍卫手中摸了摸，又按了按，还有人拿起来抖开察看。 如今御书房有许多冰鉴，所以一点也不热，王牧就见到一个魁梧的家伙，直接把衣服向身上穿去。 王牧这才想起，没有规定衣服大小，看他的样子，生怕一下子被撑破了。 长孙无忌拿着是一张被子，本来用布条捆起来的，结果他一解开，充满弹性的羽绒被，一下子就弹开了，弄得他手忙脚乱的向身上扒拉，免得掉到地上，结果就是他鼓鼓囊囊的抱了一大抱。 李泰和王牧早就被挤到了一边，两人看得津津有味。 原本肃穆的御书房，因为两人的到来，一下子变得乱七八糟，忙碌又嘈杂，李世民看得一阵头大，碍于身份，他又不好亲自去拿。好在贴身太监陈忠，拿到了最后一个枕头，递到了他手上。 入手柔和，又充满弹性，让他想起了后宫之中那些白嫩，忍不住按了又按，手指摸索了几下，无师自通的放到背后椅子上，身体靠了上去。 第135章 羊毛衣服带来的惊讶 “臭小子，为啥这么多天，都没有上门拜访，是不是又想反悔！”尉迟恭也不管旁边是谁，把衣服一把塞过去，上前两步，对王牧佯怒道。 “没有，没有，小子正在准备礼物，准备好了，马上登门拜访。”王牧连忙摇摇头说道。 “这还差不多，你要是敢让柔儿不高兴，老夫…哼哼！”尉迟恭满意的说道。 “敬德，这是谁啊？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欺负小年轻。”旁边那个英俊的中年帅哥，笑盈盈的问道。 “这是某的女婿！老夫说他是应该的。”尉迟恭得意的说道，随后对王牧挥挥手道：“阿牧，叫人！这是卫国公李药师。” 王牧心里早有猜测，毕竟能坐到武将第一位置，除了他也没有别人，而且也只有这个老帅哥，才能引得红佛女第一次见面，就跟着私奔的。 “原来是我们大唐军神，小子王牧有礼了！”王牧慎重施礼道。对于李靖，他是真的佩服，想想几千年历史长河之中，能称为军神的，有就这么一个。孙武是兵圣，吴起是亚圣，韩信为兵仙，还有一个人屠白起，这都是兵家最有名的统帅。 “呵呵！这称呼老夫可担当不起。”李靖微微一愣，随后笑着摆摆手，从他的眼神之中，看得出来，这个称呼，他非常满意。 “卫公领兵，大小战数十场，无一败绩，这一声军神，当之无愧。”秦琼也走了过来。 “见过翼国公。”王牧急忙上前，躬身施礼。 “嗯！”知道王牧这是感激他指点柱子，所以秦琼受了他这一个大礼。 “叔宝你也来取笑老夫。”李靖笑呵呵的说道。 “我实话实说而已。”秦琼淡淡的说道。 知道秦琼不说假话，所以李靖才非常感觉受用，转移话题关心的问道：“叔宝近来身体可好？” “还好！最近徒弟孝敬了一味食材，吃了一段时间，感觉挺不错的。”秦琼微微点头道。 他这话还真不是说假话，柱子每天一道猪肝送过去，刚开始只是觉得徒弟有孝心，加上味道好，所以每次都吃，结果过了一段时间，他还真觉得精神好了一些。他是练武的人，对于自己身体，最是敏感，身体那种乏力的感觉，变弱了一些，所以对柱子越来越满意了。 “哦！那实在太好了。”李靖也特他感到高兴。 “真的吗，秦二哥？”程咬金惊喜的问道。 “是有好转，不过以后还是没有上阵杀敌的机会了。”秦琼语气中略带失望的说道。 “身体好就行了，怀道还小，你好好教他，日后替你上战场杀敌。”程咬金宽慰道。 提起儿子，秦琼顿时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我们都老了，以后就看年轻人的了。”李靖感叹道。 “咳咳！”李世民干咳两声，有些不满的扫视着御书房。 他这个皇帝还没有看呢，就你们在这里忙着，有些不太像话，而且弄得御书房就像菜市场一样。 听到李世民的声音，众人一下子安静下来，不好意思的笑笑，把东西塞回了护卫手里。 程咬金眼珠一转，也把东西放了回去。只有穿在身上那人，一边说着好热，一边脱下来。 “诸位爱卿都看了，感觉怎么样啊？”李世民问道。 “是好东西！轻便，暖和！冬季御寒，应该不错。”长孙无忌点头赞叹道。 “比皮子轻便，也没有味道，确实很好，就是不知道造价如何？”长孙无忌上首的房玄龄说道。 “陛下！如果能大量制作这等衣服，冬季将不再称为我们的困扰。”李靖拱手说道。 李世民把目光投向王牧，王牧明白他这是问产量，拱手回答道：“陛下，这是家禽羽毛和羊毛制作，产量如何，就得看家禽的数量有多少。” “家禽虽然不多，不过民间都有养殖，想必还是能收集不少。”一个消瘦的半百老者说道。 “不妥！民间家禽，百姓自己也需要羽毛来制作衣服，朝廷收集，这会给百姓带来损失，说不定会因此多冻死一些人。”中间又走出一人，面色严肃说道。 “玄成言之有理。”李世民微微点头赞同道。 “陛下，朝廷可以鼓励百姓养殖家禽，这样一来，百姓就会多出一种御寒之物。待日后数量多了，自然也就可以从民间收购，还能给百姓增加一份收入。”房玄龄建议道。 李世民又点点头，表示赞同。 “房公这话是有道理，但是这时间太长，无法解决目前我们的需要，所以臣以为，还是羊毛更容易一些。开设边市，大量收购羊毛，对朝廷属于好事，当尽快推行。”刚刚上任右仆射的王圭，也就是半百老者，为了显示自己的重要性，立即跟着说道。 “此事朕思量一下。”李世民眉头一皱道。 刚刚他们商议，决定对突厥施行削弱政策，这又要开设边市，就和预定计划不合。所以他必须从新思虑，看看能不能从其他方面来弥补这方面的缺陷。 党项，契丹同样养殖有羊，所以完全可以先从这两个地方进行。 “王爱卿有何意见啊？”李世民看着王牧问道。 “回陛下，诸公说得都有道理，不过微臣以为，徐徐图之最好，毕竟突然大量收购，反而让胡人觉得很珍贵，这样一来，价格就提高了。 而且可以把这当作一种奖励，让胡人对朝廷，对陛下您感恩。”王牧简略的提示道。 李世民眼睛一亮，顿时明白过来，如果派人去党项和契丹，告诉他们，这是朕的意思，让他们明白，是自己这个皇帝体桖他们生活艰难，给他们一种新的收入渠道。这肯定能让不少人感恩戴德。 “善！”李世民按耐激动心情，微微一笑道。 “王牧是吧？”王圭笑眯眯的问道。 “正是，不知道您老如何称呼？”王牧点点头道。 “老夫王圭！” 一听姓王的，王牧顿时没了心情，神色一下也变得平淡起来。 第136章 医院的建议 “不知道这羊毛和羽毛服装，处理起来麻不麻烦？”似乎没有看出来王牧表情变化，王圭笑容没有任何改变，继续问道。 “麻烦肯定是麻烦，这世上哪有简单的事情。”王牧淡淡说道。他本来还想问问李世民他们，知不知道棉花的，这会早已断了心思，他这才想起这里可能还有不少世家的人，如果突然说出去，朝廷和百姓能否受益还不知道，但是这些世家，肯定会为此受益的。 王圭想问的是如何处理羊毛这些，王牧可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哪怕是一坨大粪，他都不想让世家占便宜。不说熟知历史，但也略微了解，知道世家兼并土地，才是乱世的罪魁祸首，他有好脸色才怪。 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刚刚升任右仆射的王圭，脸色也有些挂不住，顿时冷了下去。 “好了！你们俩退下吧！去完成朕交给你们其他的任务。”李世民挥挥手道。 “陛下，臣有事上奏！”王牧上前两步，拱手说道。 “爱卿有事请说。”李世民见王牧神色严肃，他也跟着端正一下身子，让君臣对奏，更加正式。 “微臣恳请陛下，召集天下精通岐黄之术的医者，共聚长安，精研疑难杂症，广开门路，传播一身所学。”王牧说道。 李世民一听，顿时心里一动，他首先想到的是长孙的气疾和自己的头疼，宫里的御医根本没有彻底治疗的办法，每次都说休养，休养。如果能召集天下所有名医，这或许就有人能够解决。 “陛下不可！”李世民还没有说话，一个高瘦的老者就冲出来大声说道。 “哦！不知玄成有何意见？”李世民不动声色的问道。 “陛下，天下医者有限，如果都召集到长安，那么其他百姓病了怎么办？这个年轻人思虑不周，还请陛下三思。”老者严肃的说道。 “不知这位如何称呼？”王牧拱手问道。 “老夫御史大夫魏征！”老者坦然的看着王牧说道。 “原来是人镜魏征魏公，小子失礼了！不过你老可能误会小子的意思了。 召集天下精通岐黄之术的人，又不是所有的医者，普通医者，还没有资格参与如何重大的工作。”王牧再次拱手说道。 “那也不行，医者分布天下，精通的人都来长安，难道其他地方，患疑难杂症的人，就等死不成。”魏征严肃的反驳道。 “魏公此言差矣！敢问魏公，一个医者，一天能救多少人？一辈子又能救多少人？ 如果能把他们召集起来，交流医术，他们的医术定然会有更大的进步。再广开门徒，岂不是能救治更多的人。 微臣恳请陛下，在长安修建一处医院，救治长安所有的百姓，一来可以让这些医者有更多的病患，见识更多的病历。同时也让他们招收的学徒，有练手的地方。等长安医院技术成熟，就可以推广到全国，岂不是能救治更多的人。 每一个医者，所擅长的不同，他们天各一方，没有机会交流，只要相聚，解决问题，肯定更加容易，而且不同地域，药材药性也不相同，他们交流，这对于大唐医术发展，会有很大的促进作用。”王牧朗声说道。 王牧的话，让魏征沉思起来，王圭眼睛微微一眯，上前一步说道：“医者秘方，都是医者自己的传承，让他们交流，恐怕没有多大效果，反而因为修建医院等事情，劳民伤财，我认为没有必要。” “心思狭隘之辈，终究只是少数，有句话说得好，医者父母心，没有一颗善心的人，哪里能成为医术高明的人。”王牧冷笑一下，摇摇头说道。 随后，王牧对李世民拱手说道：“陛下，臣请求朝廷修建医院，修建家属住所，为医者和家属解决住处，再发放俸禄，为有大功的医者赐予爵位，为他们无后顾之忧，微臣相信，大部分医者，都愿意敞开心怀，广收门徒，治病救人。” “陛下，臣反对，如此大规模开设所谓医院，投资多少，尚且不说，这样大的地方，又该收多少治病的钱呢？收少了，朝廷需要补贴，收多了，必然影响朝廷形象。”王圭严肃的反驳道。 “陛下！医院收费，当根据药材而定，不至于太贵，也不会太便宜，即便百姓交不起药费，也可以用其他方式代替。 如采药材，或者帮助医院打扫卫生，做杂工来代替！这并不会影响朝廷形象。”王牧解说道。 “呵呵！这都是你的臆想而已，国家大事，还不是你这样的少年人能考虑的，毕竟国家的钱财，不能随意浪费。”王圭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敢问王公！朝廷钱财，从何而来？”王牧望着王圭，讥笑着问道。 王圭一愣，回答道：“当然是来至税收。” “税收来至百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为百姓解决困难，又何来浪费一说！”王牧眼睛一瞪，严厉的说道。 “你…”王圭被这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 王牧才不会给他机会，身体一转，继续说道：“陛下，如果医者能够聚集一起，解决疑难杂症，莱国公或许不会英年早逝；而翼国公不过是贫血，也不至于整日家中枯坐。还有诸公，家里可曾有老人？难道就不希望，原本无法解决的疾病，因此而被解决吗？” 王牧这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没错啊，谁家还没有几个老人，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老，不会病。所以心里都同意了这个意见，毕竟只是朝廷出钱而已，你王圭反对这么起劲，是什么意思。 一时之间，所有人看王圭的眼神，都有些不对。 被众人不怀好意的盯着，王圭张张嘴，然后又把话咽了回去。 “王小哥说得有理，刚才是老夫思虑不周，还请见谅。”魏征神色一松，歉意的对王牧拱手道。 王牧急忙一侧，避开魏征施礼，嘴里说道：“魏公为人公正，小子佩服，这一时疏忽，也是常有的事情，哪里用得着道歉。” 第137章 军事学院 见所有人都没有反对的意思，李世民嘴角一扬，语气轻松的说道：“此事朕准了，王牧！” “微臣在！” “既然这是你提出来的，那么就制定一份计划出来。” “微臣遵旨。”王牧应道。 李世民同意这件事，所有人都露出笑容，王圭也勉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其中秦琼笑意最浓，不为其他，就因为王牧一直挂念他的身体。以柱子耿直的性格，当然早就告诉过他，送猪肝是王牧的意思。 “陛下，臣还有一事上奏！”王牧再次拱手说道。 “爱卿请讲！”李世民轻轻一抬手示意，温和的说道。不知不觉，他已经把王牧当作一个很可靠的老臣一般看待。 “微臣恳请陛下，建立大唐皇家军事学院。” 一听王牧说军事两个字，不少人都脸色一变，尉迟恭更是大惊失色，生怕王牧说出不该说的话，要知道军事这个东西，就不是能随便说的。 “军事学院？是什么东西，爱卿详细说说。”李世民同样面色严肃起来。 “陛下！像翼国公一样，不少老将，因为负伤，或者年老的缘故，无法再上战场杀敌，只能在家养养花草，这实在太浪费人才了。 陛下何不开设一军事学院，由这些老将担任老师，为大唐培养下一代人才。微臣听闻，陛下您领兵之能，不在我们大唐军神，卫国公之下，何不亲自担任院长！把一身领兵能力，传授下去。”王牧面不改色的解释道。 这事其实他是有私心的，无论怎么说，他现在已经属于尉迟恭他们武将一系的人，自然希望武将一系在朝廷占据更大的话语权。 听闻李靖从年初就闭门谢客，说是征讨突厥，受了风寒，伤了双腿。秦琼在两年前就很难出门一趟，这些秦王府老臣退居二线，武将的话语权定然减弱。 伴君如伴虎，王牧猜测他们肯定也担心兔死狗烹，或者说功高震主，毕竟都是国公了，无论是官职还是爵位，都已经封无可封。 出任军事学院，不但可以从新活跃在世人面前，还能培养更多武将一系的人才。要知道师徒的关系，和父子关系，其实没有区别。 李世民越听眼睛越亮，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这个办法似乎不错，等他听到王牧建议有他担任校长的时候，呼吸都急促起来。 很快他就想到，如果大唐以后的将领，都是出至于军事学院，那么就全是他的学生了。有了这层师生关系，忠诚度肯定更加可靠。 而对于学员来说，无论是天子门生，还是能得到秦琼他们的指点，都是一个莫大的诱惑，还能作为一种拉拢人才的手段。 李世民听得情绪激荡，武将同样如此，秦琼一阵意动，而李靖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唯有侯君集脸色有些阴郁。 文官那边则不一样，他们统一眉头一皱，目光闪烁，在心里盘算起来。 “这事陛下一定会同意，没有必要阻止，反而可以推动一下，长孙家，也是懂兵法的。”长孙无忌在心里迅速的盘算着。 “这对朝廷有益无害，可以支持，但是涉及到文武之争，不变明着支持，且静观其变。”房玄龄摸着胡须想道。 “不好！这事一成，皇帝权柄更重，兵权将牢牢掌握在手中，其他人再也难以染指，而且不止是现在，以后的皇帝，也必然依葫芦画瓢。 但是阻止肯定阻止不了，武将定然全力支持，那么就只能想办法掺沙子，只要进去大部分是世家的人，把学院搅和了，皇帝自然也就没了兴致。”王圭眼睛微闭，不断的盘算推演。 “进入军事学院任职，独立于朝堂，陛下定然不会再忌惮老夫。而且多教几个学生，还能给李家留一些香火之情！兵法教出去，也不会一直被人惦记着。”李靖一边想，目光一边从阴沉着脸的侯君集身上扫过，不由浮现一股嘲讽的笑意。 脸色不善，目光带着一丝仇视的侯君集，并没有注意到李靖的眼神，他嘴唇跳动，心里狂骂不止。 “该死的臭小子！老子求爹爹告奶奶，好不容易让李药师教了兵法，你这直接喊开军事学院，那么老子学来又有什么用，都成了烂大街的货色。” “哈哈哈！爱卿说得不错，朕确实懂兵法，虽然比不上药师，到也不差，教一些弟子，继承兵法，正是应当的，毕竟朕也没有机会领兵出征。”李世民大笑道。 只是听李世民的笑声，众人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不由更加迅速的盘算，从这件事当中，能得到多少好处。 “臣岂能和陛下相比，如果陛下一直领兵，肯定能比臣做得更好。”李靖谦逊的说道。 “哈哈！药师不用自谦，你的能力，朝野上下，谁不知道，王爱卿说得对，大唐军神！你当之无愧。”李世民摆摆手，高兴的说道。 “多谢陛下封赏！”李靖打蛇随棍上，这军神的名头，他也很喜欢。汉武帝后期，神仙学说渐成风气，到现在近千年时间，这些早已深入人心。像孔子圣人的名号，也是后人传说，韩信兵仙，据说最早就是刘邦认同的。 这一点王牧并不知道，甚至他无法理解，皇帝这个称呼，在其他人心中的份量有多重。皇帝称天子，上天之子，受命于天！他的话就是金口玉言。所以李靖脸上的笑容，简直掩饰不住。 “臭小子！只想着你岳父，就没想过给老夫也取一个好听的名号。”程咬金不满的嘟囔道。 “他给你取外号？叫什么？”一边的秦琼好奇的问道。 “哼！那小子叫他岳父为大唐门神，和秦二哥你并列。”程咬金没有提自己，只是不满的说了一句。 “哦！还给某了诨号！”秦琼右眉梢一挑，意外的说道。 “马踩黄河两岸，锏打山东三州六府一百单八县，孝母赛专诸，交友似孟尝，神拳太保，大唐门神秦叔宝！这是臭小子说的。”程咬金酸溜溜的说道。 第138章 独处 “嘿嘿！”本来只是小声交谈，秦琼一下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咳咳！臣失礼了。”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秦琼老脸一红，起身对李世民行礼，歉意的说道。 李世民并没有在意，只要不是朝会上面，他都是很随和的，其实在朝会上，也经常吵得不可开交，口沫四溅，骂声不绝于耳的时候，并非没有。 李世民只是好奇，一向话不多，且比较严肃的秦琼，为何会突然失笑。 “叔宝因何失笑？” “咳咳！”面浅的秦琼，当然不好意思说，这是王牧给他取诨号，引得发笑，不由干咳两声，掩饰心中那点小小的羞耻感。 “回陛下，是臣提起秦二哥的名号，引得他失笑。”秦琼还没想好找啥理由来解释，程咬金已经咧着大嘴说了出来。 “叔宝的名号？”李世民微微一愣道。 “是王小子取的。”程咬金顺口又把王牧卖了出去。 刚刚程咬金一开口，王牧心里就有一股不详的预感，而程咬金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一点考虑都没有，就供出了他。 “哦！”李世民声音拖得有些长，显然心里好奇。 “马踩黄河两岸，锏打山东三州六府一百单八县，孝母赛专诸，交友似孟尝，神拳太保，大唐门神秦叔宝！”程咬金仿佛在说自己一样，得意洋洋，环顾四周朗声说道。 “过了！过了！”秦琼老脸一红，连连摆手道。 “朕到觉得这很合适！”李世民笑着说道。 “不妥，不妥！”秦琼脸被懆得通红，连连摆手道。 “玄龄！中书省也商议一下，关于医学院和军事学院的事情。”见秦琼已经很窘迫了，李世民笑笑，转过头对房玄龄说道。 “臣遵旨！” “青雀你们退下吧！”李世民挥挥手道。 “喏！”李泰急忙应了一声。 王牧这也包括自己，跟着拱手一礼：“微臣告退。” “呼！”出了御书房，两人同时长处一口气，李泰更是伸手去擦额头汗水。 “接下来干嘛？”李泰问道。 “我回家！你去找懂造纸的人，另外要一处空宅子，做造纸之处。”王牧回答道。 “造纸之人好办，空宅子没有，我还没有开府，宫外并无住处。”李泰摇摇头说道。 “你去找娘娘要一处，她一定会给的！”王牧提醒道。 “真的？”李泰问道。 “当然是真的，一处宅子，对娘娘来说，只是小事情，只要你是做正事，她一定会给的。”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他这话其实是猜的，但是父母不都是这样吗？知道子女有事，不说都会帮忙的，主动开口，那是砸锅卖铁，也会帮忙，只不过有的人，会把这种帮忙，认为理所应当。 “好吧！我去试一试。”李泰点点头。 “还有，御膳房的人，带几个到我家来！”刚走两步，王牧又停下来，回头喊道。 李泰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王牧真心不喜欢进宫，皇宫太大了，从御书房到宫外，就和走了三四个坊市差不多，还得回家，这么走回去，差不多要一个多时辰，想想就头疼。 “唉！”走出皇宫，看着宽阔的朱雀大街，他忍不住长叹一声。没有三轮车，没有出租车，只得辛苦自己的双腿了。作为一个宅男，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 “王公子。” 刚走出没有多远，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王牧惊喜的看了过去。 果然，尉迟柔那张漂亮的脸蛋，出现在不远处一辆马车上。 看着尉迟柔带着羞涩的脸庞，王牧露出一个笑容，走了过去。 尉迟柔见到王牧向自己走来，心跳如击鼓，脸上红霞更多，刚才那一声招呼，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气。 “白姑娘，不对，尉迟姑娘，你怎么在这里？”好在没等她继续主动开口，王牧就问话了。 尉迟柔可不会说，自己是因为知道他在宫里，没有马车代步，鬼使神差的就跑来等候了。 “我刚好路过，就想看看父亲出宫没有。”尉迟柔强着镇定回答。 “哦，鄂国公恐怕还有一会，他们还在和陛下商讨事情。”王牧猜测道。 “哦，是这样啊，王公子你这是要回家吗？要不我送你吧。”尉迟柔轻轻一咬娇艳欲滴的嘴唇说道。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等下鄂国公出来怎么办？”王牧先是一喜，随后又为难的说道。 “没关系，父亲他有马匹，我只是顺路来看看。”尉迟柔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是心虚的低着头说的。 王牧还以为她这是害羞，秉承着男人要脸皮厚，才能泡到妞的情况，他立即笑着说道：“那太麻烦你了。” 说完，王牧就主动向马车上钻去。 尉迟柔见王牧直接进了马车，慌忙向后一退，她原本以为，王牧只会坐到外面，却没想他进了马车，顿时芳心大乱，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又应该说什么。 其实王牧并不知道，不止是尉迟柔，赶车的护卫都相当无语，这小子居然直接进了小姐的马车？好在他知道这是未来姑爷，才强忍着把王牧丢下去的冲动，赶着车去向王牧家里。 “真是太麻烦你了，我还想着，又只有走回去嘞。”王牧感激的说道。 “不麻烦，反正顺路。”尉迟柔随口回答。 她这句话，让车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也太顺路了，远了两个坊市不说，都差点成大禹治水了，过家门而不入。 王牧则当她这是客套话，他已经习惯了，送人的时候都会说这么一句，想想自己以前，送朋友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说的吗。 “咳咳！好多天不见了，最近在忙啥？”王牧主动找话题问道。 “平时就在家里练武，或者和可儿逛一逛街。”尉迟柔略微放松一点，看了王牧一眼，又移开目光回答道。 提起练武，王牧就不由把目光看向她的胳膊和手。还好，不是那种肌肉疙瘩，除了有些微胖，依然是女孩子的白嫩。 第139章 带女孩回家 “遭了！他会不会嫌弃女孩练武太粗鲁了。”尉迟柔心里暗自想道。 “练武很辛苦吧？别累着自己。”王牧关心的说道。 女人嘛，就得多哄着，多说一些关心，问候的话，虽然没有主动追到过女孩，这经验还是有的。 “不辛苦，挺好玩的。”尉迟柔刚一回答，又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 “哪有这样回答的，我真是笨死了。”尉迟柔低着头想道。 “噗呲！”赶车的护卫忍不住笑出声来，随即用手捂住自己的嘴。 好在车内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这会他们的眼里力，都只有对方。 “你还没有吃饭吧？去我家顺便吃饭好吗？” “他真的叫我去家里，怎么办？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管他的，反正不是第一次去。”尉迟柔想着，嘴里应了一声：“嗯，就是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王牧眉开眼笑的说道，他这还是第一次成功邀请到女孩去家里。当然！主动提出去他家里的不算，想想以前那个说怕黑，半夜爬上他床的姑娘，心里就是一阵后悔。 阳光从马车窗口偶尔扫过，王牧能清晰的看见，尉迟柔粉嫩的脸上，有很淡很淡，独属于少女的绒毛。如此近距离和一个纯天然的美女独处，还是自己未婚妻，让他觉得口干舌燥，还有一点点原始的冲动，想要拉住她的手。 马车里两人都有些紧张，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之间，安静得能听到自己心跳。 “不会干什么坏事吧？”赶车的护卫没有听到动静，心里又开始担心起来。 “驾！”一声吆喝传来，让马车内两人一惊，同时回过神来。 “除了练武，你还喜欢做什么？”王牧温和的问道。 尉迟柔眨眨眼睛，她还真想不起自己还喜欢什么，琴棋书画，针线女红？不会！ 想到这些，尉迟柔不由又是一阵脸红，随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空闲时间就是看看书。” 这话也没错，尉迟恭得到齐王李元吉的府邸，虽然说李元吉是武夫，不过藏书还是不少，尉迟恭一家子没人喜欢看书，那些书就全部被尉迟柔收起来了。当然！她看书只是打发无聊的时间而已。 “看书好！书中有许多值得学习的东西。”王牧睁眼说瞎话，他最不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读书写字，毕竟经历了三年高考五年模拟的摧残，有些心里阴影。 “小姐，到了！”马车停下，车外传来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王牧第一次发现，自己家距离皇宫，有些近。 对视一眼，王牧下了马车，在车夫审视的目光中，站在马车旁边。 “遭了！”尉迟柔揭开车帘子，见右边有人，没有多想就从左边跳下去。不过跳下之后，她才觉得这样似乎不够文静。 “这位大叔一起进去吃点东西吧。”王牧邀请道。 “多谢姑爷，不用管我的。”护卫摇摇头道。 “走吧！”杨叔不会进去的，尉迟柔说道。 “牧哥！你回来了，快来看看这护腕合不合适。”刚进院子，就听到柱子大声的喊他。 “啪！瓜怂，没看到有客人吗！大呼小叫的！”陈叔一巴掌拍在柱子头上骂道。 “嘿嘿！”柱子见过尉迟柔的，顿时发出一阵怪笑。 “天气太热，你先去屋里休息一会，我去看看就来。”王牧温和的说道。 “嗯！”忘了王牧家里还有不少人，尉迟柔没了往日的淡然，害羞的点点头。 “不错！不错！是个好生养的姑娘！阿牧找了个好媳妇。”陈叔点头赞叹道。 没有理会他们的问题，王牧问道：“陈叔，盔甲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本来还在考虑尺寸，担心不太合适，不过尉迟姑娘来了，就可以量身定做，阿牧你去量量她身材大小吧。”陈叔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坏笑说道。 “模具没有问题吧？”王牧问道。 “放心，老泰亲自出手，没有搞不定的。晚点就能灌注精铁汁。”陈叔很肯定的说道。 “对了，泰大叔，印刷书籍，应该是用阴刻还是阳刻？你应该懂吧？”王牧转过头问道。 “印刷？阴刻和阳刻都可以，这要看你怎么用。我们都能做。”泰大叔想都不想回答道。 “那太好了，恐怕又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们。”王牧高兴的说道。 “有啥麻烦的，你的事不就是我们的事情吗。”泰大叔摆摆手道。 他们都知道王牧做官了，就像自己家里有人做官一样，一下子找到了支持的目标，能帮忙的地方，比以往更加积极。 “是这样的，我需要一些很小的铅块，做成一个一个的，然后在上面雕刻出字，这样一来，只需要把不同的铅块，排列在一起，就能组合成不同诗词文章。然后刷上墨，覆盖上纸，就可以印刷出来。”王牧比划着解说道。 见泰大叔还有些迷茫，他拿起一边的铁块，在地上介绍着。 “哦！原来是这样，没有问题！我先做一些出来，你看看行不行。”泰大叔恍然大悟，点点头说道。 “好的，麻烦你了，需要什么东西泰大叔你和我说。” “确实需要！我们都不识字，阿牧你得把字写出来，我们才能刻画。”泰大叔说道。 “好的，好的，这个我来想办法。”王牧拍拍额头说道。 这个事情，他知道很麻烦，需要做的事情很多，想想就有些头疼，因为有些事情，需要识字的人来办。要公整的书写，不然雕刻出来的字，也会很难看，还有排版，印刷的时候，得有人排版，这还是得识字的人才行。 王牧他不可能把自己固定在这件事情上，所以他又只有打李泰的主意，但是这又有一个问题，李泰还小，根本没有家臣，或者说依附的文人，所以这也未必能行。 突然！王牧眼睛一亮，他看到了刚刚从厨房走出来的王玄策。 “这不是最佳免费劳力吗？”王牧微笑着说道。 第140章 带妹子抓麻雀 “牧哥！”一天没见到他堂哥，心里还有些不踏实，见到王牧，王玄策立即高兴的上前打招呼。 “玄策！你过来，我问你一件事情。”王牧一边走，一边招呼王玄策。 “啥事牧哥？”王玄策小跑着上前。 “我记得你说过自己识字？”王牧对跑到身边的王玄策问道。 “在私塾读过几年，后来就是我爹教我。” “嗯，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 “牧哥你说，我一定能做到。”王玄策拍着胸口坚定的说道。 “放轻松，事情很重要，但并没有危险，我需要一个识字的自己人帮忙。”王牧满意的拍拍王玄策，温和的说道。 “我认识的字也不多，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完成牧哥你给的任务。”提起识字，王玄策有些心虚的说道。 “没关系，慢慢来，不懂的你可以问我。”王牧安慰道。 “好的牧哥，我一定用心学。”王玄策用力点点头。 “嗯，书房里的书，你可以随便看，不过不要弄乱了，免得不好整理。”王牧一边说，一边推门而入。 进入房间，他才想起尉迟柔还在家里。不由一愣，随后歉意的一笑。 跟着走进屋的王玄策也愣住了，他没想到堂哥屋里，还有一个女孩。 尉迟柔则是吓了一跳，本来她看到屋里挂着的画，正在高兴，突然门推开，就像小偷突然被人抓住一样，有些手足无措。 还是王牧最先反应过来，对王玄策说道：“玄策，这是你嫂子！” “小弟王玄策见过嫂子！”王玄策慎重一礼道。 突然被人叫嫂子，尉迟柔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不由更加慌乱，娇嗔的瞪了王牧一眼，随后摆摆手红着脸说道：“不用多礼。” “玄策你拿着，自己看，不懂的记下来问我。”王牧随意在一边抓起一卷书，塞到王玄策手中，然后把他推出了房间。 刚把王玄策推出房间，王牧又伸出头喊道：“玄策，帮你嫂子送几样饭菜过来。” “好的牧哥！”门外传来王玄策略带兴奋的声音。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呢？”尉迟柔羞红着脸，小声的说道。 “我说什么了？”王牧故作茫然的眨眨眼问道。 “就是…就是…我还没有过门…”尉迟柔羞涩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她的样子，让王牧不由感叹，这名字果然没有取错，性子柔柔弱弱，和外表有些不符。同时他也在暗自庆幸，幸好尉迟柔是很温和的性格。 “坐吧！这是自己家里，你还这么客气。”见尉迟柔脸蛋通红，王牧担心她会不会被自己烫坏脑袋，也不再逗她。 听王牧说这是自己家里，尉迟柔心里不由一甜，脸上的羞意也减轻了许多。 “咳咳！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礼物。”王牧这才注意到墙壁上挂着尉迟柔的画像，就像暗恋被人抓住一样，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挺好看的！这真是我吗？”尉迟柔指着那张提着夸张大刀的画像问道。 “当然是你！你喜欢吗？”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喜欢！”尉迟柔点点头，小声的说道。 “喜欢你就带回去。”王牧说着，把挂着的画取下来，一一收好，放到桌上。 很快，王玄策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眼珠滴溜溜的转着，带着好奇的目光偷看尉迟柔。 “你们吃没有？”王牧问道，随后又补了一句：“没吃自己去弄。” 王玄策还以为王牧要邀请他一起吃，本想说拒绝，就被堵了回去，张张嘴无辜的眨眨眼走了出去。 “没有提前准备，你随意吃点。”王牧帮尉迟柔摆放碗筷。 闲聊一会，尉迟柔也没那么拘束，她这还是第一次和王牧好好交流，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好奇的问道：“你在家里，平时都吃这么好吗？” 要知道她们是国公府，每一顿饭也比不上眼前这些。 “不是，最近酒楼那边需要练习做菜，所以家里的菜品才会如此丰富。”王牧解释道。 “难怪我见到后面凉那么多的肉。” 尉迟柔说的是腌肉和香肠，全部挂在后院的架子上，王玄策主要任务之一，就是撵那些来偷吃的鸟。 王牧看看后院窗外，王玄策的身影正在肉架附近晃悠。 王牧明白，这小子哪里是在看肉，分明是想偷看。对此王牧只是笑了笑，想当初自己小时候，还不是也一样，隔壁邻居有客人的时候，不也是想着去偷看吗。 “吃了饭我给你弄个好玩的。”王牧笑着说道。 “嗯？”尉迟柔探询的看了一眼王牧。 “先吃饭吧！”说着王牧也坐了下来。 他尽心的照顾着尉迟柔，不停的为她挑菜。 “够了！太多了，你也快吃吧。”从来没有被人这样照顾，尉迟柔有些不好意思，又感觉非常甜蜜。 王牧也很高兴，一顿饭两人吃得很快，因为心情好的缘故，两人吃得都不少。 “你先坐一会，我收拾收拾。”王牧说着，把碗筷收了出去。 “他真的很不错呢，难道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让我特意的等他？”尉迟柔痴痴的想着。 尉迟柔心里胡思乱想，没有多久，王牧就在门口，对她招手道：“跟我来！” 尉迟柔没有犹豫，起身就跟了出去，只是见到院子里的陈叔他们，还有些躲躲闪闪。 不过她是谁？她是尉迟恭的女儿，大场面见多了，略微适应，也就放松下来。 王牧带着尉迟柔来到后院，后院已经没有王玄策的身影，远一些的树上，不少麻雀在跃跃欲试，想要偷肉吃，只不过又有些惧怕架子上那飘飞的布条。 后院王牧已经准备了一个大簸箕，被一根棍子支撑着，倒扣在地上。 王牧走过去在簸箕下撒了一小把碎米，然后走回尉迟柔身边，拉着她躲到架子后面。 突然被王牧拉住，尉迟柔只感觉像触电一般，身体一阵酥麻，大脑也一片空白，只是机械的跟着王牧前进，然后蹲下，她完全忘了，自己可以挣脱。 第141章 李崇义 带着未婚妻罩麻雀，这事王牧不知道有多少人干过，但是绝对不多。 “等下麻雀钻进去，只要一拉绳子，就把它们关在里面了。”王牧一边说，一边把绳子塞到尉迟柔手里。 尉迟柔捏着绳子，这才回过神来，看看王牧，又看看前面，不由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 “拉！” “抓住了！哈哈！抓住了！”后院传来王牧开心的笑容。 王牧和尉迟柔跑过去，看着簸箕下的五只麻雀，两人脸上浮现高兴的笑容。 “玄策，玄策，拿个桶过来。”王牧大声喊道。 王玄策兴冲冲的拿着一个木桶，出现在两人面前。 “啥事牧哥？”王玄策问道。 “把这些东西都抓起来，关在桶里，多凑一点吃一顿。”王牧说道。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不止是一句形容词，同时也是形容麻雀味道不错，有肉！王牧记得小时候用火烤着吃过，挺香的。 “好啊！”王玄策高兴的答应道，对于吃肉，他可从来不嫌多的。 王牧突然想起，在女孩子面前，说吃这玩意，似乎有些不妥，急忙转头去看尉迟柔，见她脸上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来。 其实王牧想多了，这年月可没那么多同情心泛滥的人，食物，本身就是最珍贵的资源，没人会浪费，哪怕是勋贵，世家，都有节俭的传统。 “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些东西，可讨厌了，赶都赶不走。”王玄策抱怨道。 “就是这样，你用棍子支撑起来，躲到一边，进去之后一拉绳子就行。”王牧讲解道。 “嗯嗯！”王玄策兴奋的点点头。 王牧也不动手，拉着尉迟柔就走到屋檐下躲烈日，看王玄策在那兴致勃勃的埋伏麻雀。 尉迟柔挣扎了一下，王牧这才松开她。其实这也不是王牧故意占便宜，只是他忘了这个世界，没有那么随意，除了东市那些胡姬。 “王兄！王兄！” “阿牧！” 两个熟悉的声音在前院响起，王牧不由一阵苦恼。 “我该回去了。”尉迟柔也有些慌乱。 “没事，走吧！我送你。”王牧温柔的安慰道。 两人肩并肩走到前院，就见到韦爽，程怀默，尉迟宝林正自来熟的在院里乱闯。 程怀默正向厨房冲去，尉迟宝林则在看打铁，韦爽刚刚坐到躺椅上，还有两人正在四下打量。 当两人出现的时候，他们一下子就僵在原地，震惊的看着他们。 程怀默大嘴张开，就没有合拢，韦爽折扇掉到地上，另外两个青年同样一副见鬼的样子。 “大妹，你怎么在这里？你和他怎么从后面出来，你们在干什么？”尉迟宝林有些气急败坏的问道。 两人刚才在后院蹲过，所以衣衫有些凌乱。 “你…大哥你说什么啊！”尉迟柔又急又气，一跺脚向王牧书房跑去，因为书房离得比较近。 “你在想什么！我们什么事都没有。”王牧没好气的说道。 “大妹！大妹！我错了，我错了，大哥这也是担心你啊。”尉迟宝林跟着走进书房。 “哼！”尉迟柔冷着脸没有理他。 王牧知道她要走，就把几副画给她递了过去。 “嘿嘿！大…”尉迟宝林陪着笑脸上前，话没说完，就被尉迟柔推到一边。 “我送你！”王牧说道，随即又对尉迟宝林说道：“活该！” 王牧在惊讶和好奇的目光中，把尉迟柔送出了家门，看到她上了马车，这才回家。 “你就没看到马车？进来就胡说八道，还好人多，不然我和你妹妹的名声，就被你毁了。”王牧没好气的对尉迟宝林说道。 这时候来的人都挤在王牧的书房当中，正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王牧和尉迟宝林。 被人打扰了约会，王牧可没有好心情，不满的问道：“你们这是干嘛来了？程兄你怎么和韦兄走到一起的？莫非你已经不再喜欢小玉，而是看上了韦兄？” “呸！谁会看上他！（谁要被他看上。）”韦爽和程怀默同时啐了一口，起身远离了对方一些。 “你们还没介绍两位客人呢？真是抱歉，让两位看笑话了。”王牧拱手说道。 “河间郡王的长子，李崇义；邹国公长子张大象。”韦爽介绍道。 张大象王牧自然记得，青云楼见过，只是没有人正式介绍，他也就只能装着第一次见。 “叨扰了。”两人笑着拱拱手。 “来者是客，何来叨扰，二位请坐。”王牧伸手示意道。 王牧又亲自给几人倒上茶水，随后就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嘿嘿！兄弟，韦大郎拿着一副据说是你画的画？”程怀默陪笑着问道。 “有那么回事。”王牧点点头承认。 “兄弟，都是朋友！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程怀默瞪着大眼睛说道。 “我说，不就是一幅画吗？你随便找个人画不就行了，为何非要找我啊。”王牧没好气的说道。画画也是很累人的好不，给未婚妻画是情调，有激情，给一个大男人画，这有啥劲。 “那不一样，其他人画的哪有兄弟你画得那么好，栩栩如生的！”程怀默恭维道。 “又没有死，当然栩栩如生！这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王牧不满的说道。 “嘿嘿！兄弟你一定要帮我画一副，不然的话，就只能看着韦爽卖弄了。”程怀默解释道。 “唉！好吧！”知道这个忙，自己帮定了，不然程家这个牛皮糖，可不会轻易放过去。 “我没宣纸了。”王牧双手一摊道。 “没事我们带了。”程怀默说道。 “带了？”王牧惊讶的看着。 “嗯。”程怀默一边回答，一边从衣物中扒拉出一叠宣纸。 王牧把东西摆出来，开始为程怀默画画像。 捡起以前的技能，王牧这画风。越来越熟练。手臂挥舞，一根根线条出现在纸上。 程怀默走到王牧身后，看看他作画，脸上笑意越加浓郁。 “韦兄！帮我把这句话写在下面。”画好之后，王牧迅速上色，随后对韦爽说道。 第142章 发现棉花 程怀默手提双锤，站在半山草丛之中，豹眼钢须，怒目而视山下，仿佛要功打山下之人一般，看上去确实非常威风，旁边还有一匹战马，马背挂着亮银枪。 “半山草丛一老贼，单枪匹马提两锤！”李崇义念道。 “王兄，为何又写这么没头没尾的一句？”韦爽不解的问道。 “没啥！一点个人爱好。”王牧幸幸的说道。对于一点恶趣味，自己知道就好。要是程怀默知道，肯定会和自己绝交。 几人都有些不理解，这画是好画，只是为啥说程怀默是老贼，想必是报复他刚才强迫作画，这点小小的调侃，朋友之间反而显得有趣。 程怀默毫不在意，满意的咧嘴一笑，随即又板着脸做他的美男子。 “这货自从你教他打理过妆容，成天板着脸，甚是无趣！”尉迟宝林抱怨道。 “你是怕他比你英俊！”韦爽揭穿了尉迟宝林的目的。 “这很好办啊！你自己也弄一下妆容不就行了。”王牧随口说道。 “怎么弄？”几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你们都有兴趣？”王牧好奇的看着几人。 李崇义，韦爽等人同时点点头。 “这很好办啊，妆容不就是衣服，配饰，发型穿着吗？你们找几个做衣服的来，我给你们设计几款服装，保证独一无二，而且好看。”王牧自信的说道。 如今服装，男子多穿圆领袍衫，头上带幞头，大型活动，正式场合则以深衣为主，也就是汉服，脚上穿靴子，一般人是羊皮靴子，有钱人是鹿皮。 好像无论哪个朝代都一样，女子的服装款式更多，除开汉服之外，襦裙大行其道，有齐胸的，有高领的。 “胸前如雪脸如花、长留白雪占胸前。粉胸半掩疑晴雪、参差羞杀雪芙蓉。”这就是宫内女子的妆容，王牧余光看到过，他还感叹影视来源于现实。也不知道这股风气来源于隋还是李渊父子，反正王牧是不敢看，也不敢问，进了后宫，就低垂着头，目不斜视。 宫外到没有那么开放，不过大街上也能到拖曳着长裙的贵妇，那真是，“”坐时衣带萦纤草，行即裙裾扫落梅。” 带幞头几乎是所有男子的习惯，王牧当然不喜欢，他更习惯用带子把头发束起来，随意的披在脑后。 “这是小事，交给我！”韦爽说道，说完他就出门去了。 王牧则在纸上作画，他画的是影视中那些主角的服饰和发型。人物则是李崇义，张大象，尉迟宝林，反正三个家伙也是想要画像，何不成全他们。 “漂亮！漂亮！只是这头发，如何才能弄成这样？”张大象指着画中自己，额头上带拱，弯曲的头发问道。 “这个简单，用东西烫一下就好。”王牧看了一眼说道。 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发型才是一个人形象最重要的一点。然后才是服装。 有钱人的服装，多以红紫绿青为主，只有深衣以白色为主；普通百姓则是麻布本色和白色为主，但是王牧看来，黑白两色，才应该是最经典的颜色，其它的搭配一些就好。 王牧画的图，主要是在造型上面，偏向汉服，又没有深衣那么宽大，以飘逸为主。也有塑身的武士服，一个仙气飘飘，一个英武不凡。 看看几人的个子，高大壮硕，都是天生衣服架子，拿到另外一个世界，做模特都没有问题。 作画的时间，韦爽的人已经来了，十多个中年妇女，还有十多个小厮，带着工具，还有一匹匹各色的布。 对此王牧只能说大手笔，不愧是世家子弟，出手不凡。 “这是我家布庄的人，蜀锦，江南丝绸，白叠布，应有尽有！该怎么做，王兄尽管给她们说。”韦爽挥挥手道。 “布匹搬到外面去，懂做服装的留下。”看着拥挤的书房，王牧眉头微微一皱道。 韦爽一挥手，小厮抱着布匹就退出去了。 “款式就在这里，按照这个样子做就行了，应该怎么弄，你们肯定比我清楚。”王牧把几副小的图递给她们说道。 几个中年妇女，接过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然后指着图讨论起来。 “少爷，不知道该给哪位公子做成衣？”一名富态的中年妇女问道。 “我们所有人都做，一人做两套再说！”韦爽大气的说道。 “那我们先给几位公子丈量一下。”中年妇女说道。 “好！”韦爽点点头。 立即就有几个中年妇女上前，拿出一块不知是木头还是竹子的尺子，在几人身上比划起来。 “衣服以黑白为主，宽松那一款为白色，紧身的为黑色，腰带用皮子。”王牧提醒道。 “是公子，奴婢明白！不过应该用哪种面料？”一名妇女问道。 “面料尽量以舒适为主，不过最好能清晰的，我们可不是只穿一次就不穿了，也不想穿那些华而不实的东西。”王牧想了想说道。 “是！”中年妇女掩嘴一笑，想必她也很赞同王牧那句华而不实。 做服装的，当然都喜欢新的款式，对于拿出好几种她们没有见过搭配的王牧，心里都很有好感，言辞之中，也带着钦佩，对于他说的话，也带着一种信服。 或许在外人看来，王牧拿出的东西，有的只是一点小改动，但是对于她们来说，却是一种新的观念，对她们形成了很大的冲击，许多思路，正在她们脑海涌现。 看着还在忙碌的人，王牧走到隔壁，他去看那些布匹，想给尉迟柔也挑选一下，弄两套漂亮又不夸张的衣服，毕竟汉服和襦裙，不太适合穿着到处走，很多时候，需要丫鬟陪同。 “这是什么布？”王牧意外的问道。 “这是白叠布。”一名小厮回答道。 “白叠布？用什么东西制作的？”王牧急忙问道。 “白叠布，当然是白叠子做的。”小厮理所应当的回答。 “是不是这么大的果实，里面结出白色柳絮一样的东西？”王牧激动的问道。 “是的。” 第143章 发型不能乱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王牧没想到只是一时兴起，陪几个二代做新衣服耍帅，居然找到了棉花下落。 刚才他摸到布匹的时候，就发现这很像棉布，而且是那种纯棉的手感。一问之下，果然是棉花，这才算是意外的惊喜。 “韦兄，白叠子你家可有？”王牧转身进入书房问道。 “有，你也想种一点？”韦爽看着有些激动的王牧，眨眨眼问道。 “你家有多少？”王牧惊喜的问道。 “花园里有几百株吧，具体我也不清楚，没有清点过。”韦爽想了想说道。 “花园？”王牧有些意外的看着他。 “是啊，白叠子只有那些西域人，才知道如何做成布，我们种来观赏而已。”韦爽点点头道。 “长安就没人大规模种植吗？”王牧不死心的问道。 “应该没有，种的都只有一点，宫里不知道种得多不多，如果有门路可以打听一下。”韦爽提醒道。 “嗯！”王牧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随后说道：“秋冬之时，麻烦韦兄帮忙收集一些白叠子的种子。” “没有问题。”韦爽以为王牧也想种一些观赏，点头就答应了。 “我的意思是多收集一些，有多少要多少。”王牧提醒道。 韦爽眉梢一挑，好奇的问道：“王兄你是想种植白叠子，做白叠布？” “不错。”王牧微微一点头承认。 “王兄，白叠子只有西域人才知道，如何制作白叠布，这一点他们一直严防死守，甚至连懂得制作的人，都不会前来中原。”韦爽提醒道。 “不应该啊！白叠子和蚕丝相似，怎么会无法织布！”王牧不解的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知道很多人都试过。”韦爽摇摇头道。 “这个奴婢知道。”旁边的中年妇女插话道。 见王牧他们都看向她，妇女有些紧张的继续说道：“白叠子有仔，非常难以剔除，即便剔除，也无法像蚕丝一样拉出来。蚕丝又不一样，只需要简单的处理，就能拉丝，纺线，织布。” “好的，谢谢你。”王牧微笑着点点头道谢。 “公子您太客气了。” “好了！你帮我收集就是，剩下的我会想办法。”王牧自信的说道。 棉花即便不能织布，去掉棉籽，夹在布里，也是最好的御寒之物。比起羽绒，羊毛，棉花产量大多了，也只有这种植物，才能满足整个大唐的需求。 “嗯。”韦爽应了下来，反正这事对他来说不过举手之劳。 一群家伙，到了王牧这里，就没有马上就走的，衣服的事情定下来，然后就是发型。 “我说王兄，你也该买两个丫鬟了，不说其它的，以后总得有人给尉迟姑娘暖床吧，难道这事你想每天亲自去做。”韦爽调侃道。 因为王牧家里没有女人，所以只得留下两个中年裁缝帮忙弄头发，这才引得他调侃。 “韦三郎，别人怕你不要命，我可不怕，信不信我揍你！”尉迟宝林眼睛一瞪，气呼呼的说道。 “嘿嘿！你这人，我还不是为了你家妹子着想。”韦爽嘿嘿一笑，不过他见到尉迟宝林真的生气了，急忙举手说道：“好了，好了！我闭嘴！” 发型问题，王牧找了一个铁棍，加热以后，在水里降温，然后给头发定型，主要是弄拱起来。其实他更想平头的，只不过那样太怪异了。 把几人的发型弄得有型又飘逸，让韦爽等人高兴不已。 “哈哈！想不到头发还能这样弄。”尉迟宝林高兴的说道。 “不错，不错，简单两根丝带，比起幞头好看多了。”李崇义赞同道。 “就是这弄一根筷子不像话！”韦爽摸摸头顶说道。 “女人的玉簪子应该不错！弄简单一点就是。”张大象提议道。 “有道理！明天我找一些来试一试。王兄，还有没有其他的建议？”韦爽用力点点头问道。 “你可以把头上发带，换成金银，然后用玉簪子穿过！”王牧建议道。 “你说得太对了！这才配某的身份啊！”韦爽一拍大腿道。 “折扇是洒脱，如果腰间佩剑，那就更好了！”李崇义看看图片说道。 “剑的事情，我来办！”张大象拍着胸口说道。 “没错，没错，我们兄弟要弄得与众不同，明天同去青云楼走一遭。”韦爽大声说道。 “你们去吧！青云楼我就不去了，每次去都不清净。”王牧急忙摆摆手道。都是有未婚妻的人了，经常去青楼太不像话了。 “王兄你这太扫兴了，我们只是去喝喝酒，听听曲，有你大舅哥陪着，还担心什么。”韦爽不满的说道。 “咳咳！虽然去青楼不好，不过喝喝酒还是没事的。”尉迟宝林干咳两声道。 “不错，不错，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先走，明天下午在王兄家里集合。”韦爽高兴的说道。 几个家伙，说走就走，带着人一下就散了，韦爽连带来的布匹都没拿，这分明就是故意的。 如此土豪朋友，王牧还能说什么，只能说再来一打。 不过他收拾了房间，才想起明天李泰要来，而且李世民还要医院和军事学院的规划书，一大堆事情呢。 王牧摇摇头，开始思考医院和军事学院的规划书来。同时他也把棉花和造纸的事情记了下来。 在书架最角落，有一个不起眼的盒子，打开取出来，里面是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里面用拼音和汉字，记录了一些东西。这是关于以前的记忆，为了防止别人看懂，所以他用了简略写法和拼音来代替不适合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词语。 规划书不是一次就能写好的，他只是先把自己认为应该出现的东西，罗列出来，还有以前对于医院的了解，写在一边。 这就像一个大纲，先罗列出来，然后再填充细节，进行完善。同时也要思考其中的利弊，尽量减少后续可能出现的麻烦。还有医院必须有医院的规矩，这个也得提前制定，毕竟无规矩不成方圆。 第144章 造纸作坊 随着年龄的增长，所需要单独的责任也越来越重，要做的事情也越来越多，这一点很久以前王牧就知道了，所以他对于写规划这些，并没有抵触，反而非常用心的在完善。 夜深人静，王牧方才上床休息，一夜无梦！ 第二天依旧是扎马步，洗漱，吃饭！吃过饭之后，王牧终于想起察看李泰送来的那些书籍，包括最重要的齐民要术。 打开所有的箱子，里面是捆得整整齐齐的竹简，兽皮，绢布；王牧挨个箱子察看，结果看得他一阵头大。 你说这语言简练也就罢了，用刀刻在竹简上的字，不可能像书写那么规整，这还得让他仔细的去辨认。 最关键一点，竹简能够记录的东西有限，不可能一卷刚好记录一件事情，所以就需要记录在多卷之上。但是贾思勰可能没有编号的习惯，看了上半卷，又得去翻找剩下的部分。 刚刚把竹简丢回箱子，正在烦恼的王牧，突然眼睛一亮，对着门外喊道：“玄策！” “牧哥！”王玄策很快跑进屋里。 “年轻人真是活力四射啊！”王牧心里感叹一声，随后笑眯眯的说道：“玄策，这里是一套很重要的书，名叫齐民要术，陛下要收回原本，所以我们得誊写一份。 你现在先把所有的书整理出来，按照顺序编号，放到架子上，这样抄写的时候方便一些，而且不会弄乱。” “好的牧哥！”王玄策胸膛一挺，严肃的答应。对于能帮到王牧他很愿意，而且王牧交任务给他，让他觉得自己是大人，这种认同感，半大孩子最是喜欢。 “我相信你能行的，有事就问我。”王牧拍拍王玄策的肩膀，慎重的说道。 “嗯！”王玄策用力的点点头。 王牧转身走出房间，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 不过好心情很快又没了，李泰胖嘟嘟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门口。 “人我带来了，厨子，四个懂造纸的，还有一处作坊，都是现成的！该怎么弄你看着办。”混熟之后，李泰也没那么多讲究，很随意的说道。 “作坊在哪？”王牧问道。 “就在东市。”李泰 “我去看看，你去吗？” “我不去了，懒得跑。”李泰说着，找椅子坐了下去。 “那好吧，齐民要术就在屋里，你抄写吧！”王牧点点头道。 “不行，为啥你不抄写！”李泰气呼呼的说道。 “我的字丑，你觉得如果我抄写，你爹会不会认为你偷懒？会不会不高兴？”王牧理直气壮的说道。 “我发现，这辈子最错的事情，就是不该请你吃饭，更不该到你家来。”李泰没好气的说道。 原本生活是多么的惬意，每天去他娘那里请安，刷刷好感，然后回去读书写字，下午找几个好朋友耍耍，日子过得不亦说乎。 认识王牧以后，他觉得自己好像一下子变得倒霉起来，原来喜欢他的老子，现在动不动就横眉竖眼，冷嘲热讽加呵斥。 何种琐事不断，天天都成了跑腿的了，天啊！这些事情，是一个王爷该做的吗？所以他坚决不想去作坊。作坊有啥好看的。 “你让他们自己去厨房学，我去作坊了。”王牧一点也没生气的意思，挥挥手笑眯眯的说道。 “快走，快走！看到你烦！”李泰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说道。 门外有李泰的马车，不过王牧不敢用，谁知道那玩意，会不会是王爷专用的。 继续甩火腿，跟着几人又去了东市。 在东市最角落，来到一个三开门的店面前，进了店，发现店里笔墨纸砚，居然摆放了不少。 “不愧是皇家的产业，就是大气！”王牧暗自感叹一声。这里虽然说位置有些偏，不过在几乎寸土寸金的东市来说。算是比较大的门市了。 “见过公子！” “不必客气！” “宫里已经派人说了，公子有何吩咐，尽管告诉小的。” “好说！”看看眼前这个管事，王牧就知道又是一个内侍，微微点头示意，随后问道：“我可以看一下自己造出的纸吗？” 他想看纸，只是想了解一下作坊的实力，才好针对性的安排任务。 “回公子，这里只卖笔墨砚，不卖纸。”管事回答。 “啥意思？造纸之处不卖纸？”王牧不明白这有啥讲究，好奇的问道。 “因为…因为我们造出来的纸，只能拿去糊窗子。实在没法书写。”管事懆红着脸说道。 好吧！王牧算是明白了，这里根本没有多少技术含量，也就只能说懂造纸的程序。原本打算奔着好的取，如今看来，还是从最简单的开始实验吧。 “带我去后面看看吧。”王牧说道。 “好的，公子请。”见王牧没有生气的意思，管事才松一口气。 “管事怎么称呼？” “小的，李仁。” “店里生意不太好吗？”东市繁忙，别的地方人来人往，就这里，进来好一会，连一个进店的人都没有。 “回公子，确实不太好。”李仁再次浮现尴尬的神色回答。 好吧！这个问题不但不好问，还不好说，王牧没有去管那么多，直接向后院走去。 刚走到后面，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说不出的难闻，就像粪坑被翻开一样。 后院是一处非常大的园地，还搭放着不少架子，上面晾晒着一些东西。 “能介绍一下，你们是怎么造纸的吗？”王牧问道。 李仁对旁边招招手，就有一个脸带皱纹的中年人走过来。 “给公子介绍一下，你们怎么造纸的！”李仁吩咐道。 “回公子，造纸是选用麻，藤的皮，在水中寖泡数日，然后打捞起来，压榨成丝，然后晾晒一个夏天，这样的纸就会变白，这也叫晒白；然后再把晒白的材料熬煮，熬煮的材料经过捶打、舂捣得到纸浆，然后再煮一起，打捞起来，压实！晒干，就得到了纸张。”中年工匠指着院里不同的地方，分步讲解如何制作。 第145章 造纸工艺 “这样一道工序下来，需要的时间不短吧？”王牧眉头紧皱问道。 “回公子，需要一整年时间。”工匠小心翼翼的回答。 “一整年！” “是的。” 王牧跟着在院里走动，越走眉头皱得越紧，造纸工艺十分的简陋，除了使用了造纸的主材料，麻和藤的皮，其它无任何添加，全程人工，最多就是捶打，用木桩舂捣。 王牧深吸一口气，开始想着如何改进他们制作工艺。 原本他以为，工艺应该是非常成熟的，虽然达不到贡品的标准，普通货物应该没有问题吧？谁知道看过晾晒的纸张才明白，这玩意又脆，厚薄又不一，还真的只能糊墙，插屁股就真成洗手间，不洗手不行。 王牧一开始是想，借助他们的工艺，制作两款上等的纸张。当初看一个鉴宝节目，听说过两种非常有名的宣纸，是采用那种材料制作的。只是现在看来让人失望了。 “我说，你们记下来！”王牧吩咐道。 “公子稍等。”李仁急忙拿来纸笔。 “先用几个池子，把材料泡起来，里面要撒上石灰；泡过的材料清洗，堆在一起发酵；发酵过后的材料再蒸煮，不过里面加上石灰和碱，煮过的材料，挑选一下，晾干再煮，如此反复，直到你们认为纸浆合适就行。 那边出浆成纸的地方，一定要平整，不然纸张厚薄不一。”王牧提出意见说道。 整个流程他不敢修改，因为他也不懂，但是他知道这些工艺，离不开石灰和碱，这两样才是祛除原材料杂质最好办法，不然单单蒸煮一遍，用人工这么捶打，想要得到好材料实在不容易。 “是！”李仁挥笔疾书，把王牧说的话都记录下来。 “公子，按照你说的，这材料恐怕需要不少啊，还有这蒸煮，寖泡的时间，又是多久呢？”工匠问道。 “老师傅，这蒸煮，寖泡和发酵的时间，就需要凭借你们的经验来判断了。不要怕浪费材料，这些纸就送到宫里，让贵人们如厕使用。 材料之中，也不止是藤和麻，可以加上树皮，竹子，麦秆。把这些材料分开处理，最后混合，至于比例这也需要你去试。不用着急，也不用担心。”王牧讲解道。 “小人明白。”工匠点点头道。 “在煮的过程中，可以试着搅拌，捶打的时候，也可以试一试用…算了，你们就这样吧！另外抽两个熟悉的工匠出来，我要在长安城外，再建一座作坊。”王牧本想说用水车或者牲口，看看环境，还是选择了作罢。 他想在小青山村去建一个作坊，那里取材方便，还能建水车，用溪水来带动。 看看也没有别的好说，王牧摆摆手道：“今天就这样吧，等下一批好一些了，再来统治我。”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这就是王牧的心情，又走了快半个时辰，回到自己的院子。 王牧把从店里顺回来的墨放下，看到李泰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竹简，不由问道：“你抄写的呢？” “在那不是吗？”李泰指指王玄策说道。 确实，王玄策正在努力的书写着。 “不是你写吗？” “哼！我算是看透了，你这人！坏得很，父皇要的是原件，和我写你写，有啥关系，要是你不想要，不抄也无所谓。”李泰从竹简上移开目光，抬起头说道。 “嘿嘿！这不是怕你无聊嘛！”被李泰看穿，王牧也不意外，毕竟他想一想就能回过神来。 李泰白了王牧一眼，显然对他不安好心，还耿耿于怀。 如此好的朋友，可不能让他警惕起来，王牧严肃的说道：“其实让你抄写，主要是为了雕刻，泰大叔他们不识字，你看看，要是雕刻出来，和竹简上这字，一模一样，该是多难看啊。” “雕刻？你是想印刷？”李泰放下竹简问道。 “没错！和你说过编写全书的事情，我就想到一种活字印刷，可以把你编写的全书，印刷成很多份，可以让天下的读书人都能看到。”王牧用力一点头解释道。 “活字印刷？是什么意思？”李泰感兴趣的问道。当然！他最感兴趣的是王牧说的，全天下读书人都能看他整编的书。 “你们现在印刷，是怎么进行的？”王牧问道。 “不就是雕刻在一张木板上，用油墨印下来吗？”李泰眨眨眼说道。对于和书籍有关的事情，他还是很了解的。 “是啊！雕刻一版，只能印相同的文章。但是活字印刷不一样，我是用铅块，把字一个个的单独雕刻，按照文章排列出来，印刷之后，再次组合，就成了新的一章。 不需要每一版都去单独雕刻，只要每一个字，多雕刻几个就行了。想想看，没有好看的字，作为样品，能雕刻好吗？ 你想，如果雕刻都是采用你的字体，那么日后是不是所有人一看到这个，就能想起！啊！这是越王亲笔所书，匠人雕刻，印刷而出。”王牧拉过椅子，靠近李泰，睁大眼睛，比划着，抑扬顿挫的说道。 李泰越听，眼睛越亮，忍不住一拍大腿，大声赞叹道：“好办法！好一个活字印刷，此事非我不可！本王立即去写样本。” “不急，不急，你要好好想想，如何让字体更方正，更清晰，让人一看难忘。”王牧又加重了筹码，就是想让他尽力。 “嗯嗯！你说得很对！我要想想！你先出去吧。”李泰低头沉思着，挥挥手道。 “嗯，你慢慢想，不用着急。”王牧嘴角一扬，起身把椅子放到一边说道。他知道像李泰这样的年轻人，你越是说不用着急，他越是想证明自己很厉害。 果然，王牧刚走出房间，眼睛的余光，就见到李泰已经坐到了书桌边，把王玄策赶了起来。 “阿牧！救命啊！”走到院子里，王牧就见到尉迟宝林，急冲冲的跑了过来，身后跟着两只小的，正是他两个弟弟。 第146章 平头银发白披风 王牧想起以前老母亲，曾经语重心长的说：“儿子，以后结婚，一定要娶一个远一点的，不然干活，扁担都要挑断。” 老人之言，果然没有错，这近了三天两头舅子上门，压力不小啊。 两只小的，看王牧那目光，就像看动物园的猴子，好奇又兴奋。 “你怎么啦？啥事我救得了你？”王牧嘴角一抽，好奇的问道。 “你跟我来。”尉迟宝林看看四周，像做贼一样，拉着王牧向屋里走去。 “到底啥事？如此神秘兮兮的？”王牧好奇的问道。 尉迟宝林没有说话，只是摘下了头上的幞头。 “噗！”王牧很不厚道的笑了起来。 原来尉迟宝林一头青丝，不见了大半，就像鸡窝一样，乱糟糟的在那里。 “你还笑，还不是都怪你。”尉迟宝林激动的说道。 “这怎么能怪我，我又没让你拿火烧？”王牧忍着笑意说道。 “还不是宝庆这个笨蛋，直接用烧红的铁上头，差点没烧死我！”尉迟宝林怒声道。 “还不是怪你自己没说清楚！”尉迟宝庆，后退一步辩解道。 王牧表示了解，不就是熊孩子看到烫头新鲜，想试一试吗？这事见怪不怪，一般打一顿就好了。估计尉迟宝林跑来，就是怕他老头子看见。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我也不能让他长出来吧？你就用幞头包着不就行了！”王牧笑眯眯的问道。 “不行啊！这么热的天，你看谁天天包着幞头的。而且这样子多难看，你让我怎么见人！”尉迟宝林急眼了，帅气的面孔可一直是他的自豪，来之前就照过镜子，非常丑陋。 “啧啧！你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就要看你愿不愿意。”观察了一下，尉迟宝林头发前面有三成被烫坏了，关键是铁棍是从根部上面一点开始的。 “没问题，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尉迟宝林咬咬牙说道。 “那好！我需要把这一半的头发给你剪掉，弄一个新的发型。”王牧在他额头比划了一下说道。 “这真的能行！”尉迟宝林心虚的问道。 “你放心！正所谓平头银发白披风，一生都在征战中。平头才是最帅气的！”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我这是黑发。”尉迟宝林指指头顶。 “相信我！”王牧把他按在椅子上说道。 “好！”颇有走投无路感觉的尉迟宝林，答应了下来。 王牧眉梢一挑道：“你等着！” 王牧去泰大嫂那里，找来一把剪刀，洗干净！然后又拿了床单梳子。 这还是第一次给人剪头发，王牧有些兴奋，拿着床单围在尉迟宝林脖子上，用梳子先弄了一下，把心目中的发型分出来，然后上手就剪。 “咔嚓，咔嚓！”剪刀声音不断响起，尉迟宝林只觉得头皮发麻，身体僵硬，看着不断掉落的头发，想要低头去看，又被王牧按住。 “别动！要是乱动，丑了可不管我的事。” 听到王牧的话，尉迟宝林更加不敢动弹，又没有镜子观看，只能焦急的等待。 好在王牧动作简单粗暴，一阵咔嚓之后，就在给他慢慢修理。 “有没有锋利一点的刀子？”王牧问道。 “姐夫，我这有一把精铁锻造的匕首行不行。”最小的尉迟环，从腰间拔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兴奋的说道，那模样就和看杀猪的人，在一边递刀子，一模一样！ “可以！”这一声姐夫，叫得王牧甚是舒坦，笑眯眯的接过匕首。 “去用水把头好好洗一洗！”把尉迟宝林身上被单解开，指着外面说道。 尉迟宝林冲出去，迅速的在压水井那里，洗了起来。 等尉迟宝林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再次坐到王牧面前，王牧拿着匕首，轻轻的给他刮了起来。 好在这把匕首确实非常锋利，刮过之后，很平整，能见到发茬下面的青皮。 王牧后退一步，打量着自己的作品，满意的点点头，随后把匕首递给尉迟环。 “好看！真好看！”尉迟环收起匕首，绕着他哥哥走了一圈，不停的感叹。 尉迟宝庆眼睛也睁得很大，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只见现在的尉迟宝林，一个碎平头，右侧则保留着长发，从额头垂下，遮住了右眼，一直垂到胸前。加上尉迟宝林健硕的身材，俊朗的外表，看上去非常帅气，棱角分明的五官，加上平头，凸显出了英气。 “怎么样？怎么样？”尉迟宝林忐忑的问道。 “自己拿盆子接水照！”王牧得意的说道。 尉迟宝林也不迟疑，起身就像外走去。 “你是谁？咦！宝林！” “哈！你这头发好看！只是不怕被你老子抽吗？” “嗯嗯！确实好看！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不知道换上新衣服怎么样？” “进去试一试就知道了。” 才走出们的尉迟宝林，又被程怀默他们几个簇拥着走了回来。 见一群小伙伴都说好看，尉迟宝林自信心又回来了，昂首挺胸的走在中间。 除了韦爽，程怀默几人，后面还跟着一大帮人，比昨天还多的侍女，奴仆，捧着一个个盒子，还有一叠叠衣服。 几把精致的佩剑，上面还挂着玉坠；几面铜镜也摆到了桌子上。 尉迟宝林再也忍不住了，走过去拿起铜镜，不断的左右偏着头打量，脸上逐渐浮现出笑意。 摸摸有些刺手的后脑勺，尉迟宝林发出了笑声：“嘿嘿！挺凉快的。” “衣服做出来了，大家试一试合不合身，称早可以修改。”韦爽朗声说道，随即一群侍女上前，拿起衣服帮他们穿了起来。 说实在点，这些衣服，穿起来有些麻烦，所以王牧并没有拒绝别人帮忙，任凭他们摆布。 头发在头顶束起，丝带加上金属的带扣，把头发固定，一根白色的玉簪子，从中间穿过，两鬓长发垂在双肩。 腰间一根束腰带带子，点缀着几颗宝石，玉山，轻薄的纱衣，罩在最外面，脚下是崭新的鹿皮靴子。一个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就出现在世人眼中。 第147章 意外情况 看着被侍女收拾出来的同伴，即便不照镜子，所有人都露出满意的神色。而且侍女那快要变成心形，恨不得一口把他们吞下去的目光，也很让人受用。 这些被修改过的衣服，缥缈又不像汉服那么宽松，一点也不影响剧烈活动。 “啪！”王牧打了一个响指，满意的说道：“非常好！和预想中一模一样。” “你这是怎么办到的？”见到王牧的动作，韦爽眼睛一亮，试探了几下，没有成功，立马问道。 “很简单！”王牧说了一声，然后给他示范了几次。 “啪！” “啪！”的响指声音，很快在屋里响起。 “想不想学一个更潇洒的？”王牧嘴角一扬，笑眯眯的问道。 “什么？”韦爽等人立马把目光投向王牧。 “嘘！”王牧伸出两根手指，放到嘴里，顿时一声尖啸传出。 “哈！我见过胡人这样吹过，一听到声音，马就自己跑过来了。给我说说，你怎么做到的？”程怀默兴奋的问道。 “嘿嘿！来来！我教你们！”王牧坏笑一下。他很期待，这群家伙被练出这些流氓行为，然后挨黑打。 大唐百姓尚武，关中民风更加彪悍，长安男子更是人人敢提刀砍人，要是这些家伙，突然发现，对着大姑娘，小媳妇吹口哨很潇洒，多试几次，总会遇到脾气暴躁的。 阵阵尖啸之声，在屋里此起彼伏，几个年轻人玩得不亦乐乎。 “你们在干什么！”李泰怒气冲冲的跑进屋里，大声的问道。他最恨有人在他读书写字打扰，在王牧家里，嘈杂一点也能理解。刚开始还只是一阵阵喧闹和隐约的说话声，哪里知道，越来越过分，居然还响起了尖啸。 李泰的呵斥，惊动了众人，全都转头看向李泰。 “越王！”程怀默惊讶的说道。 “见过越王！”众人急忙施礼。 “是你们？不用多礼，你们在干嘛呢？”见到他们，李泰怒气消去，只是不爽的问道。 “咳咳！我们在试衣服，打扰王爷，还请恕罪。”程怀默再次拱手说道。 对于李泰，他们不算熟悉，当然也不陌生，走得最近一次，还是上次在王牧家里吃饭的时候。不过他们之间，交流并不多！ 和皇子保持距离，一向是他家里处事方式。如果说程怀默和尉迟宝林只是感到意外，那么韦爽等人就是吃惊了。他们还不知道，王牧和皇子走得如此近。一时之间，他们看王牧的眼神都不太一样。 韦爽目光玩味，李崇义眉头一皱，张大象眼睛一眯。 “咳咳！陛下让王爷在这处理一些东西，我一时之间忘了。”王牧干咳一声，简单的介绍了一下。 程怀默和尉迟宝林肯定相信，毕竟皇帝一家子都来过不知道多少次，出现一个皇子，又算什么。 “咦！你们这衣服…你是尉迟宝林，你…”李泰注意力落在众人衣服上，紧接着他又看到了尉迟宝林，毕竟他特殊的发型，犹如黑夜之中的灯光，如此特别。 “有多的衣服没有？”李泰有些羡慕的问道。 “没有！我们这是定制的，只有一人一套。不过还有一套黑色的，你可以试一试。”接到韦爽求救的目光，王牧开口说道。 “黑色的，给我试一试？”李泰说道，毕竟只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孩子，对于一切东西，都很好奇。 “穿我这套吧。”张大象说道。没错，他是六人之中最矮的，和李泰体型接近一些。 黑色为主体，白色点缀衣袖和衣摆，一身武士服的李泰，低着头在屋里转圈。 “嗯！不错！这一身衣服，非常英武，夸上宝剑就更不错了。”张大象说着，把宝剑递给李泰。 李泰这才知道腰间那个挂钩是干什么的，接过宝剑，就挂到了腰间。 “不错！这套衣服我要了！”李泰高兴的说道。 一套衣服而已，张大象当然不会在意，再说这本来就是韦爽让人做的。 “王爷喜欢，拿去就好。”张大象笑着说道。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李泰好奇的问道。 “我们等会去青云…”尉迟宝林还没说完，就被程怀默踢了一脚。 “青云楼！本王还没有去过呢！”李泰兴奋的说道。 逛青楼，那还真没有去过，没去过，就意味着好奇。 他好奇，众人却没有打算带上他，毕竟带皇子上青楼，这事要是传出去，肯定没有他们好果子吃。 “你敢不带我去，我就告诉父皇，说你们蛊惑本王去青楼。”聪明的李泰，看出了王牧的意图，率先开口。 “我擦！”王牧眼睛一凸，这家伙居然知道陷害人。 “不行！你诬陷我们，我们不一定有事，但是带你去青楼，陛下肯定也会知道！”王牧用力摇摇头道。 “没事，我会叮嘱护卫的！而且青云楼不是只听曲吗？父皇知道也没事的，真要知道，我会主动承担责任。”李泰拍着胸口说道。 众人不由沉默的对视一眼，韦爽试探着问道：“要不就带越王一起，反正只是逛一逛。” “好吧！不过你不得泄露身份，而且呆一会就得离开。”王牧说道。 “好的！”李泰一口答应下来。 “你先去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吧！”王牧苦笑着说道。 李泰兴冲冲的回了书房，去收拾自己书写的东西。 “如你们所见，越王只是在这里完成陛下交代的任务，并没有等你们的意思。这一定程怀默可以作证！”王牧双手一摊说道。虽然说和李崇义，张大象不熟，王牧还是不想他们误会自己这是算计他们，提前安排李泰在这里。 程怀默点点头说道：“这点我相信阿牧，具体情况，就不方便说了。” 程怀默的话，他们还是相信的，毕竟谁都知道，程咬金是陛下的死忠份子，面无表情的李崇义和张大象神色缓和下来，对王牧歉意的一笑。 王牧耸耸肩示意没有关系，一时间，几人显得颇有默契，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 第148章 显摆 四辆马车停在青云楼前方，看那精致的样子，就知道身份不凡，门口等待的青衣小厮，见到贵客，脸上都笑开了花。 车帘打开，每辆车上都下来了两三个人，一部分白衣飘飘，一部分黑衣塑身。 “啪！”的一声，折扇打开，一群青年，骚包的向前走去。 落后的王牧，觉得眼前这一幕有些眼熟，幸好几人衣衫没有敞开，走路也不是六亲不认的步伐。 尉迟宝庆穿着他大哥的黑衣，反正两人体型差不多；尉迟环则穿着王牧的黑衣，因此他们这一行，就是六个白衣，三个黑衣，九个人浩浩荡荡的走向青云楼。 王牧忍着羞耻感，跟在几人身后，在他后面则是柱子和王玄策，加上四五个护卫，可以说浩浩荡荡。 王玄策第一次来青楼，有些紧张的跟在柱子身边，一双灵动的眼睛四处观望。 柱子到是无所谓，他想的是青云楼的水果，至于女人，那些瘦不拉几的，他才没有兴趣。这一点他觉得他牧哥眼光就不错。 “几位爷！里边请！”青衣小厮不断的点头哈腰。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青云楼已经有不少的人，不！应该说人非常多才是，人声鼎沸，带着一股声浪，扑面而来。 热闹的青云楼，逐渐变得安静起来，所有人都把目光看向他们。 青云楼客人和侍女，穿着青红紫绿，他们写一片黑白，犹如污秽中一点清纯，想不让人注意都难，况且这一身穿着，称托着这几个年轻人的英俊和不凡，比起其他矮胖丑陋，好看了不知几凡。 包括其他长安纨绔，见到程怀默等人的时候，都不免自行惭秽，和他们的穿着比起来，自己等人就像暴发户一般。 至于尉迟宝林的发型，虽然觉得有些奇怪，到也不是太惊讶，毕竟魏晋佛教盛行，光头不少，还有胡人，各种奇奇怪怪的家伙，在长安并不少见。 几人很满意自己镇住了场子，韦爽大声的喊了起来：“人呢！快给爷准备雅座！” “哎呦！韦公子，程公子！几位爷你们来了，快楼上雅座请！”老鸨急冲冲的小跑过来，脸上笑得起了褶子，就像肥猪肚子一样。 看着柱子的目光，一直在前方老鸨那肥硕上面，王牧不由暗自嘀咕，应该给柱子说一门亲事。 “等酒楼赚钱了，就给你说一个婆姨！或者两个也行！”王牧低声对柱子说道。 “嘿嘿！一个就够了！两个吃得太多了。”柱子咧嘴一笑道。 “没事，吃再多都没有问题。”王牧拍拍柱子胳膊说道。 “快点！叫几个姑娘来！”韦爽大气的说道，随后把青云楼的帘子，完全收了起来，故意让其他人都能看见。 长安的二代很多，纨绔子弟嘛，每天在长安城里无所事事，除了上青楼就是游猎，发泄一下太过旺盛的精力，他们的一辈子已被长辈安排得妥妥当当，人生的目标就是做个安静的美男子或丑男子，安静的等着老爹咽气蹬腿，然后气定神闲的继承爵位，找几个婆姨，生一大堆娃，然后安静的混过余生，咽气蹬腿后让儿子继承自己的爵位…… 长安城的纨绔子弟们的人生差不多都是这样，很无聊很乏味，所以青云楼的生意很好，也就不奇怪。 王牧心里想着，毕竟他这也是第三次来，而且前两次也是匆匆离开。 “青云楼的生意，怎么变得这么好了？”程怀默疑惑的说道。 “因为我们这里储存了大量的冰块，非常凉爽，所以最近生意比较好。”棋语有些清冷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棋语带着十多个女子，进了他们这个大雅座。 青云楼设计最好的一点，就是他们完全用屏风和帘子，隔断出一个个的雅座，所有的东西都可以移动，这样一来，无论是人多还是人少，都能安排到一起，就像程怀默他们这样一大群，就占据了一个方向大半空间。 听到大量冰块，王牧第一时间想到了硝石制冰。联想到青云楼拥有教坊司背景，这就不难推断，青云楼是皇帝直接掌控的地方。 想到这里，王牧不由转头看向李泰，却见到李泰也正看向自己，而且脸上带着一丝恐慌，有种拔腿就跑的感觉。 “不要慌，别冒头就是，别人不会注意到你的。”王牧低声安慰道。在他看来，有程怀默，韦爽这些熟面孔挡在前面，一般人不会留意他们，即便看见也不会在意。 “嗯！”李泰这才松一口气，重新坐了回去。 王牧他们并不知道，刚进入青云楼，他们就已经被人看见了。 青云楼大厅，一直以来，外人都以为只有两层，主要也是为了观看大厅的表演。 其实这里还有三楼，虽然只有几个房间，但是那几个房间才是最重要的，楼梯在背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所以很少有人注意到，注意到了也不知道那是通向哪里的。 李世民是皇帝，偶尔出宫，也会来青云楼看表演，了解一些信息，正巧今天他就在这里。 因为有了更好，具有主动性的策略，对付胡人，所以李世民心情很不错，而王牧他们，自然被他第一时间发现了，毕竟那个胖嘟嘟的身影，不正是自己儿子吗。才十二岁就逛青楼，可是把李世民气得不行。 不过这一定不是自己儿子的错，看看领头的，分明就是他们带坏了自己儿子。李世民忍着怒火，目光在程怀默他们身上，依次扫过。 “咦！知节，那不是你的儿子吗？果然有你的风采！到青楼都如此洒脱！”房玄龄笑着说道。 “哈哈！那是必须的！我的种不像我像谁！”程咬金笑了一声，走到窗口，把目光投向一楼。 因为二楼点燃了一圈烛火，特别是三楼窗口正下方，四根烛火散发出巨大的光芒，所以楼下的人，即便抬头也看不见楼上，他们也不会想到，居然有人来青云楼不看美女，反而是看热闹。 第149章 见闻 紧接着尉迟恭的大脑袋，一点也不想落后的出现在了窗口。不过两人同时一愣！ “敬德，那是你儿子宝林吧？怎么出家了？”程咬金指指下边只有巴掌宽头发挂在脸上，头顶青皮可见的青年问道。 “逆子！”尉迟恭咬咬切齿的吐出两个字。好在他知道皇帝在这里，不适合抽人，而且他也以为尉迟宝林这是想要出家，担心他反对，这才自作主张先剃发。 “没事！孩子还小，回去抽一顿就好。”程咬金宽慰道。 听到尉迟宝林出家，所有人都凑到了窗口。 尉迟宝林记住了王牧那句，平头银发白披风，一生都在征战中。所以他在背后挂了一件披风，犹如狼群之中的二哈，别人一眼就能分辩出来，毕竟这个天气，穿一件都热，挂披风的，独一无二。 “看着不像要出家啊！挺有趣…”长孙无忌的话，没有说完，就咽了回去，自己亲外甥出现在队伍中间，虽然身穿紧身黑衣，犹如护卫一般挎着长剑，不过那相同的发型，又被簇拥在中间，从上面看下去还是非常醒目。偷偷打量了一下李世民，果然见他面色如水。 “要遭！”长孙无忌心里暗道。 下面的人，很快被楼上一群长辈分辩出来。楼上气氛顿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有人气得脸色铁青，犹如尉迟恭，有人心怀忐忑，那是程咬金和长孙无忌，因为下面有他们的儿子和外甥，关键这些人搅和在一起是什么意思。 结党营私？李世民肯定不会相信，是他们指使，但是搅和在一起，这难道不是坑爹。 “你想拉拢人手，也不用如此着急，做得又这么明显吧。”长孙无忌心里暗道想道。 太子是他亲外甥，越王同样是，在心里虽然支持太子，但也绝对不会反对越王，只不过不会表露出来，但是被皇帝看见，这个事情就可大可小了，毕竟皇帝最忌讳的，就是结党营私。 “呵呵呵！看看这群小家伙，到底弄什么花样出来！”李世民面无表情，笑得人心里有些发毛。 下方李泰他们一群，正好坐在二楼他们对面，一举一动，都能清晰的看见。 “诸位爱卿也不用拘礼，让人上歌舞吧！”李世民转过头吩咐道。 他们在屏风后面，前方歌舞到也不会影响他们聊天。当然！都是王公大臣，还不至于像楼下一下搂搂抱抱，他们是真的听歌舞弹奏。而且这里是自己地盘，李世民并不担心消息泄露。 …………… “说来青云楼的生意，和王公子也有一定关系呢。”一个女子走到程怀默身边，笑着说道。 “王公子不要介意，水仙并没有其他意思，确实有不少人是听了公子的故事，慕名而来。” “棋语姑娘不用担心，在下没有那么小气。”王牧笑着说道。 王牧让王玄策和李泰坐到一起，柱子也在他们旁边，另外就是尉迟宝庆和尉迟环，他们几个小的，没有给他们安排女子，连酒都没有，这是早就说好的。 “多谢公子体谅！奴家敬公子一杯。”棋语端起酒杯说道。 “请！”王牧跟着一饮而尽，对于这种比啤酒度数高一些，但是口感更纯的米酒，其实王牧也很喜欢，比起高度酒更喜欢，因为他并不太爱喝白酒。 “公子，你们身上带了什么香包吗？怎么香味如此浓郁？”棋语好奇的问道。 这话王牧还真不好回答，总不能说实话，几个骚包的家伙，下马车之前，给自己摸了香水吧！没有喷头，或是担心香味不够，下手都有些重，摸得不少，走过去那真是香风一阵。王牧选择坐到窗口，就是因为味道太杂，又太浓了。 “一种香水，以后会在长安卖的。柱子，去马车上把香水拿一瓶来，就拿他车上的。”王牧斟酌了一下，指着程怀默说道。 他突然想起，青楼才是给香水打广告的好地方啊！而且她们有钱，消费能力足够，所以拿一瓶来做诱饵似乎不错。 家里如今只有薄荷与栀子花两种，这栀子花还是因为小青山村有一大片野生的，被王牧发现，请人采集的。 薄荷提神醒脑，当然不适合青楼，所以王牧让柱子去拿的是栀子花味。 王玄策很聪明，看到棋语的时候，他就把随身携带的卷轴，递给了王牧。 “棋语姑娘，多谢你送的颜料，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这副画算是谢礼。”王牧顺手递给了棋语。 “多谢公子。”棋语眼中带着欣喜，双手接过，盈盈一礼。 随着他们上楼，青云楼再次变得热闹起来，丝竹管弦之声，再次充斥楼里。 王牧看得直摇头，他实在无法苟同，如此单调的娱乐，就拿楼下来说吧！有人弹奏琵琶，过一会又换人弹古琴，虽然确实动听，不过客人大部分精力都放在身边姑娘身上。 当然，也有姑娘在客人面前，翩翩起舞，颇有一种夜场的感觉，不过那气氛差远了。 “公子似乎不太满意。”棋语见王牧摇头，不由好奇的问道。 “没有，只是不太喜欢嘈杂。”王牧笑着说道。 确实，听音乐当然需要安静，偏偏浪荡子众多，纨绔子弟放荡不羁的在追逐着姑娘，不时响起尖叫和狂浪的笑声。 “嗯，奴家也不甚喜欢，不过青楼就是这样，总不能要求客人都玩文雅的游戏吧！”棋语微微点头说道。 “嗯！这样也挺好的，颇有魏晋之风。”看着对面一个衣服敞开，露出巴掌大护胸毛的男子，蒙着眼追逐两个女子，王牧就有一种看电影的既视感。 顺着王牧的目光看过去，棋语有些大惑不解，暗自猜测，难道他喜欢这种调调。 程怀默他们也差不多，各自带着一个女子，站在二楼护栏边上，一手折扇，一手酒杯，对着楼下高声阔谈，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 不得不说，他们今天就是青云楼最靓的仔！大部分人都无法忽略他们，总是不经意的打量着。 第150章 谢家 青云楼生意确实很好，这一会不但进来几个散人，紧接着又来了一群人数不比程怀默他们少的人。 二十来个人，几乎堵住了青云楼的大门和过道。 领头的人可能是第一次来，进来之后，就站在原地观察四周。 “现在女人，都喜欢逛青楼了吗？”王牧惊讶的说道。 “怎么是她！”韦爽惊讶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认识？这是谁？派头不小啊，你的小弟都跟着她。”王牧问道。 领头的人唇红齿白，一身乌衣，长发高束，露出雪白的颈项，虽然身着男装，一眼却能认出是一个女子。王牧认识的人，射手长孙涣，赫然就在那女子身后。 “哼！”韦爽冷哼一声，表示不屑，随后介绍道：“这个女子可不得了，她是江南谢家，当代乌衣巷继承人，谢安的直系后人。” “谢家？那么大的势力吗？比你们韦家和五姓七望如何？”王牧惊讶的问道。 “要说势力，谁也不好说谁比谁强，京兆一带，自然是我们韦杜两家要大一些；山东十家，关陇八姓；至于江南，又要复杂一些，江东四家，江南四家，他们比较团结，这是南北之分。”韦爽摇摇头道。 “那这个女子，为何跟着这么多人？长孙涣，武元爽，王浩，都跟在后面？”王牧不解的问道。 既然是江南世家，怎么到长安还能得到簇拥，这让他很好奇。 “谢家怎么说也是大世家，虽然没落，底蕴还是有的。和王家一样，谢家子弟，分支不少。解语花是谢安的嫡系后人，也是她这一代唯一的后人。”韦爽嘴角带着一丝嘲讽说道。 “也就是说，这些家伙，打算人财两得？”王牧眉头一挑问道。 “呵呵！想法都差不多，毕竟这样的好事可不多。”韦爽冷笑道。 难怪下面一个世家长子都见不到，想必也知道谢家不可能选一个世家长子，那样无疑的吧谢家拱手让人，或者说她这一脉的谢家。 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一般来说，嫁出去的女，被认为是别人家的人，也就是说她如果出嫁，谢安嫡系这一脉就断了传承。 那么下面这一批人，就是不嫌弃入赘的家伙，难怪韦爽目光之中，充满不屑，还看不起他们。 在秦朝，赘婿不得另立户籍，终身谪戍，一旦配偶去世，赘婿无权继承女家财产，常被赶出家门，成为“逐夫”。 赘婿需改女家姓，相当于放弃祖宗，为人所不齿。汉朝赘婿更是必须参军，几乎和死囚一样，每战必上。 汉之后，只将赘婚视为“陋习”，并没有人干预，不过对于有身份的世家子弟来说，这就是很难得，很丢脸的事情。 “谢语花！十六岁接任谢家家主，两年时间，把谢家生意，提升了数十倍，不但名动江南，所有的世家都为她的才能所惊讶。”韦爽继续说道。 “谢家势力不是在江南吗？怎么会到长安来？”王牧好奇的追问。 “长安是天下的中心，大宗交易，八成出在这里，她来长安不是第一次，不过如此大张旗鼓，尚且没有过。” “也就是说，她这次高调做事！是想立足长安。”李崇义眉头一动说道。 “很有可能！此女精明过人，不可能对长安视而不见。江南世家团结，她并不需要担心后方。最怕的是她代表江南所有世家的利益。”韦爽神色有些凝重，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变小。 王牧他们一行，就站在二楼护栏边，楼下一抬头就能看到，谢语花剑眉一动，丹凤眼扫视一圈，迈步向二楼走来。 看着程怀默，韦爽等人站在一起，谢语花身后的人，颇有一些不自在。 “不会是来找你的吧？”王牧问道。 “找我干什么？我就一花花公子。”韦爽嘲讽的说道。 确实，谢语花她们没有来找王牧他们，上楼之后，就等着青云楼给她们安顿。 “让让！”柱子一手拿着一个瓶子，向楼上走来。 “站住！”或许是见到柱子个子太高大，谢语花一行，不知道谁的护卫，不但阻止柱子前进，还推了他一下。 这会谢语花她们还没有进入座位，所以过道有些拥挤，柱子双手在前，正好被护卫推到，他没有防到这点，一瓶香水顿时摔了下去，在楼梯上滚动数次，“咔嚓”一声，碎落了一地。 突然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不过柱子可没有愣住，两眼一红，剩下一瓶香水交到左手，右手向前一伸，寸拳使出，闪电般击打在护卫胸口。 “嘭！”的一声，护卫撞翻了护栏，同样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剩下的人大吃一惊，迅速拉开位置，捏起拳头，戒备的包围着柱子。 程怀默他们自然不会坐视柱子一个人应敌，立马冲了过去。 “你们呆着别动，玄策，宝庆，看好越王！”王牧脸色一变，吩咐了一句，跟了上去。 “谁他妈的狗没拴好，连老子的兄弟都敢动！”程怀默从雅座跳出，落到楼梯口，放声大骂。 “哪里来的竖子！敢在爷爷面前撒野！”尉迟宝林同样放声大骂，加上他古怪的发型，看上去比以前彪悍了许多。 “找死不成！”李崇义紧随其后大喝道。他和程怀默等人很熟悉，自然要跟着出头。 那些护卫，没想到柱子和程怀默他们是一起的，原本以为，也同样是一个护卫，所以没有放到心上，毕竟自己主子，身份不低。 只不过万万没想到，会捅了马蜂窝一样，跳出一群人来，程怀默等人他们有人认识，有人不认识，但就算不认识，也知道这些人身份不低。 “程都尉！这太过分了吧？打了我手下，还骂人？”王浩冷着脸说道。 开始护卫推柱子，他们大多数都没有见到，只是听到瓷器摔坏，才回头看，结果就是见到柱子打飞了他的护卫。 “操！你他妈的眼瞎！没见到是你的人先动手的。”尉迟宝林暴跳如雷的骂道。 第151章 冲突 尉迟家的传统，我的人，我可以骂，我可以打，但是其他人不行。王牧是妹夫，那么和王牧胜如亲兄弟的柱子，也是自己人。 “怎么回事？”王浩低喝道。 “刚才兄弟阻拦了一下，打破了他一瓶东西，结果他就动手了。”另外一名护卫急忙解释道。 “这太过分了吧？你们的人动手打人，还来兴师问罪，莫非程家如此不讲道理。”王浩不满的说道。 “哈哈哈！程家当然讲道理，不过有人惹上门来，我们更喜欢用拳头讲理。”程怀默大笑着说道，一边说，还亮出了拳头。本来白衣飘飘的形象，顿时变了画风。 王浩知道这些家伙，可是真的敢动手，毕竟长安打架，对他们来说，可不是第一次。所以急忙后退一步。 “程小公爷，尉迟小公爷，不知道能不能卖我一个面子，今天的事情就此了结，毕竟大家都有错。”谢语花排众而出，略微中性的声音响起。 听了谢语花的话，程怀默，尉迟宝林把目光投向了王牧，毕竟这事和柱子有关，需要他来拿主意。 “好霸道的人！看来是横行霸道惯了，公共场所阻拦别人路过，还动手动脚，居然看成都有错，今天换成普通人，岂不是只能吃哑巴亏。”王牧沉声说道。 他也不想出头，不想得罪这些世家子弟，但是牵扯到柱子，不出头不行，而且还有程怀默他们，不能给他们丢脸，所以这道理上先占着才行。 “这位公子请了，江南谢家谢语花，不知如何称呼。”看了看面生的王牧，谢语花拱手问道。 虽然王牧面生，不过和程怀默他们一起，想来身份也差不多，而且程怀默他们，居然征询王牧的意见，这让她心里有些忌惮。 “朱雀桥边野草花，乌衣巷口夕阳斜。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谢家王家，好大的名头！难怪如此…”王牧目光在谢语花和王浩身上一扫，随口吟诵，最后冷冷一笑。 “在下无名之辈，贱名不足挂齿！” “今日之事，确实我们有错在先，不过公子这样说就太过了吧？打坏东西，我们愿意赔偿。但是把人打成这样，也得给一个交代吧！”谢语花脸色一变，凝视着王牧问道。 她本想息事宁人，谁知道王牧没有和解的意思，当然也不愿意示弱，不然这刚到长安，就丢了脸面，对于接下来的计划，可是非常不利。 “好啊！那就先赔偿吧！你们打碎的东西，叫做香水！秘方只有某一人知道。可以说独一无二，就这一瓶，需要万斤材料，才能提炼出来，其中还加了宫中陛下所赐，极品龙涎香！就这一瓶，价值至少千两黄金。”王牧指指楼下，傲然说道。 随着王牧的话，众人才发现一股很浓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之中，刚才没有注意，是因为青云楼里面，本来就香，但是这股味道，如此独特，根本掩饰不住。 “薄荷而已，也能价值千金？即便用了最顶级的龙涎香，也不可能那么贵！”王浩鼻子耸动，闻了闻冷笑着说道。 “小子，你想敲诈，也得看看人！别以为抱着大腿，就可以为所欲为。”长孙涣指着王牧呵斥道。 “呵呵！你是那个…那个射手…叫什么来着…我抱大腿，也比不上有人想吃软饭啊！不过你行吗？”王牧指着长孙涣，装着不记得的样子说道。 “你…”长孙涣被气得不轻，他最恨别人提起这个外号，尤其是王牧带着怀疑的眼神看他，让他觉得自己软而不硬，硬而不坚的事情，被揭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差点把他气晕死过去。 楼上长孙无忌也脸色铁青，这孩子小时候爬树，被树枝刺掉了一颗蛋，请了不少名医，都无能为力，所以心有亏欠，一直非常放纵。如今被人如此挤兑，他心里当然不痛快。 “就这么一瓶，可以制作上千瓶香水，只需要涂抹一点在衣服上，香味可以保持一两个时辰，价值如何，你们自己估量。”王牧从柱子手中，拿过另外一瓶，走到护栏边上，缓缓倒了下去。 随着他的倾倒，一股浓郁的栀子花味道，又在青云楼扩散开了，那种清香，透人心脾，非常舒服，引得人不断的用力嗅着。不少人都露出了惋惜的神色。 “这是花中精油，你可以想一想，需要多少鲜花提炼，别说本人诓你，只要你拿出同样大一瓶来，某照价全收。”王牧冷冷的说道。 王牧当然是在吹牛，他手里瓶子，是一斤装的小颈瓷器，都是勾兑的香水，欺负的就是这些家伙弄不出来。 当然！真要弄出来这么一瓶花香精油，在说需要一大块龙涎香，也不会亏。 一千两黄金，谢语花当然不会拿，而且她也拿不出来那么多，除非回去卖家产。一时之间，她也无计可施，剑眉紧缩，拱手说道：“今日是我等的错，改天在给阁下赔罪。” 说来谢语花也非常郁闷，这段时间，找上门的二代太多了，不得不统一组织起来聚会一次，本来是想见识一下长安最出名，最近生意最好的青云楼，如何经营的，没想到会出这么一档子事情。 别以为世家就干净，他们才是最肮脏的，黑白生意，没有不做的，只不过是暗地里做，大多数青楼赌坊，都是他们在背后操作。 想来也是，没有本钱和靠山，又怎么能做大做强呢。见识青云楼，然后学习别人的经验，化为己用，这才是重点。 长安不熟悉没有关系，除了那些叔伯长辈，还有这些二代可以利用，能够在不得罪青云楼背后势力情况下，学得妙招，那是最好不过。 长安肯定不敢和青云楼对着干，但是长安之外，还有广阔的天地啊，那就像一处处肥沃的荒山，等着人去开发，不知道多少人为之心动。最近青云楼生意越来越好，和这些世家也不无干系。 第152章 李世民召唤 王牧没有继续和谢语花等人纠缠，毕竟自己一方，占了上风，而且香水并不值钱。 “棋语姑娘，真是抱歉，本来想送一份礼物给你的。”王牧歉意的说道。 “没有关系，公子已经送过礼物了。”棋语微微摇头说道。 “太可惜了！”看着桌子上的瓶子，另外一个女子惋惜的说道。 “是啊！刚才我们都闻到了，好香啊！”另外一个女的，跟着连连点头赞同。 王牧小看了这个时代的女人对美的追求啊，前世的女人骂人时，前面总要加上一个“臭”字，臭男人，臭德行，臭不要脸等等，可见女人对“臭”字多么痛恨，反过来说，对“香”字就有多么喜爱。 无论是薄荷的香味，还是栀子花香味，都有一个特点，比起月季，水仙，更加浓郁，也更让人印象深刻，那是直透心肺的香味。 “里面还有一点，你们可以试一试，以后长安有出售的时候，我让人通知你们。”王牧微笑着示意道。 “真的吗？”女子高兴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来我教你怎么用！”程怀默露出一个y荡的笑容，搂着女子说道。 “棋语姑娘去忙你的吧！我这不用你陪着。”王牧微笑着说道。 有三个舅子虎视眈眈的看着，王牧可是一直正襟危坐，连看都不乱看，堪比柳下惠。 听出了王牧送客的意思，棋语起身盈盈一礼道：“那公子你玩得开心点，棋语告退。” 说完棋语拿起还没有打开的画轴，带着侍女就离开了。 “姐夫！你真厉害！”尉迟环佩服的说道，他佩服的是刚才王牧，带着一群人，站在中间，面对敌人，侃侃而谈，气势上完全压倒对方，而且价值千金的东西，打碎一瓶就不说了，还亲自倒了一瓶。 尉迟宝庆和尉迟环，长得和尉迟恭一个模子，只有尉迟宝林，白白嫩嫩，表面上看就像一个高大的文士，王牧不止一次恶意猜测，这家伙会不会是尉迟恭捡回来的。 “姐夫，你们天天都过得这么好玩吗？难怪大哥最近都不带我们出门。”尉迟宝庆也凑过来问道。 “当然不是，我们还有正事要做。”王牧摇摇头道。 “姐夫，还有啥刺激又好玩的事情没有，天天和程怀弼他们打架，太无聊！”尉迟环问道。 王牧很想说让他老子带他们三兄弟去做亲子鉴定，既刺激，又好玩。不过这话可不敢说出来。 “你们不读书吗？”王牧问道。 “当然读书啊！不过我在四门小学，二哥在弘文馆。”提起读书，尉迟环就没了精神。 四门小学属于勋贵小孩子学习的地方，大学则是整个大唐学子进修场所，国子监则是年龄大一些的勋贵子弟，最好的就是弘文馆，那是陪太子读书的地方，里面全是皇帝子女和重臣的子女。 “读书好啊！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王牧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说道。 “读书有啥意思的。”显然尉迟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无精打采的爬在案几上，偷偷的看其他人玩耍。 王玄策和李泰差不多，没有经历过这种阵仗，面红耳赤的看得津津有味。 “公子，有贵人请！”一个侍女走到王牧面前说道。 “是谁？”王牧惊讶的问道。 “小的不知道，贵人还请了这位李公子。”侍女指指李泰说道。 “什么！”王牧惊呼一声。 李泰也听到了，两人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程怀默他们注意到了王牧的惊呼，急忙问道：“怎么啦？” “刚才有人说，有贵人找我和他。”王牧指指李泰说道。 几人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他们自然知道李泰的身份，但是宫外其他人知道的不多啊！不由都脚下一软，脸色大变。显然也猜到了什么。 “怎么办？”李泰更害怕，脸上汗水都出来了。 “还能怎么办？你敢不去吗？”王牧说道。 “不敢！”李泰摇摇头。 “带路吧！”王牧镇定心神，对侍女说道。 王牧和李泰跟着侍女下楼，柱子和王玄策自然跟上。 程怀默他们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毕竟李泰在这里，不敢让他出现意外。 “我就不去了，家里衣服还没收，”韦爽幸灾乐祸的说道。不过他也不敢久留，抛下一块碎银子，下了楼，偷偷摸摸的向外走去。 ……… “那人是谁？”从尴尬中缓过来，谢语花望着楼下走过的王牧问道。 “鄂国公尉迟恭的女婿，一个良家子，叫做王牧，有些文才。”王浩不愉的介绍道。 想想刚才王牧，张口就做诗，谢语花暗道：“恐怕不止是一点文才，至少比起你们这群草包，要强上许多。” 谢语花问了姓名之后，就没有再问，反正知道名字，要查底细，就容易多了。相对来说，她更感兴趣是王牧说的香水，刚才香味她闻到了，就连她都忍不住多吸了两口，更不用说其她人。 而且同为女人，她一眼就看出来商机，只不过听到王牧是尉迟恭的女婿，剑眉就忍不住微微一皱。 眼中精光闪烁，等王牧他们走进后院，这才收回目光，脸上笑容一展，修长的手指，抓向酒杯。 “小妹这次打算在长安定居，以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好说，好说！谢姑娘有事，尽管开口，在长安，我们还是有点实力的。”王浩急忙开口道。 “没错！谢姑娘，到了长安就安心，把这里当老家就好。”另外有人帮腔道。 谢语花一一点头微笑着回应，表示感谢，一点没有不耐烦，颇有八面玲珑的架势。 王牧他们跟着来了三楼，侍女推开房门，伸手示意他们请进，李泰死活不愿先进去，程怀默他们更是主动倒退几步，反正没有叫他们，他们跟着来是保护人的，真要是预料中那位，他们立马掉头就走，有多远走多远，能走多快走多快。 王牧看着几个家伙，翻翻白眼说道：“柱子，你和玄策就在这里等着。”说完深吸一口气，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迈步向前。 第153章 罢官禁足 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进入房间，王牧不由狠狠的咽咽口水，里面一大群中老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最上首那个眼神带着怒火的，不是李世民是谁。 李泰进入房间，脚下一软，差点摔倒。 “哼！”李世民冷哼一声，这会李世民拿出了自己的威严，只是一声冷哼，就让王牧觉得头皮发麻，一阵口干舌燥，说不出话。 “微臣参见陛下。”王牧声音干涩的施礼。 “儿臣见过父皇。”身边的李泰，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行啊！青雀，已经找到逛青楼了。”李世民没有理会王牧，声音平淡的说道。 王牧心里犹如被一万头神兽踏过，他疯狂的咒骂着。上青楼被老丈人碰见，这真够尴尬的，还有这李世民，身为皇帝，带一群大臣上青楼，像话吗像话吗？ 王牧这才想起，第一次好像李世民也是从青楼跑出来，和尉迟恭追到自己家门口。 “儿臣知错了。”李泰伏在地上说道。 王牧眼角余光，能清晰的看见他的身体在颤抖。 “唉！”王牧暗自叹息一声，李泰叫了自己这么久的王兄，这么的也得帮帮这孩子。 “启禀陛下，这都是微臣的错，是微臣带越王来的。事先越王并不知情。”王牧躬着身子说道。 “王牧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带亲王来青楼，你是何居心！”李世民冷喝道。 “微臣知罪。”王牧面无表情，低着头回答道。领导嘛！说的时候认错就行了，辩解是最笨的！这个道理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父皇息怒，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想来青云楼见识一下。”李泰咬牙说道。 “很好！你们以为朕不会惩罚你们！很好！既然你们都主动承认错误！那么朕不处罚你们，岂不是会让你们失望。”李世民怒气冲天，指着两人呵斥道。 李世民在房间来回走动几步，低喝一声：“来人！” “把越王押送宗正寺，关押一个月！御膳房掌膳王牧，蛊惑越王上青楼，其罪难恕，顾念其年幼无知，现免其官职，责令在家闭门思过，一月之内，不得踏出家门半步。” 听了李世民的处罚，王牧暗自松一口气，官不做没事，闭门思过，更没有问题，他本身也不喜欢闲逛，毕竟出门只能走路，稍微远一点就太难了，费时费力。 “多谢陛下，草民遵旨！”王牧再次施礼，然后向外面走去。 “儿臣遵命。”李泰应了一声，随后也爬起来，跟着两名侍卫下楼。 “我们回去。”王牧没有生气，只是对等在楼梯口的柱子他们说道。 “没事吧？”刚到楼下，程怀默，尉迟宝林，李崇义，张大象就从转角处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事！”王牧笑着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尉迟宝林拍着胸口说道。 “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家老头子在上面，你们要不要等他？”王牧问道。 “不！”尉迟宝林疯狂的摇摇头，随即慌慌张张的说道：“我也该走了！” “好吧！各回各家。”王牧双手一摊，给李泰做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两人互相承担责任，一下子交情好了许多，李泰哭丧着脸耸耸肩，跟着侍卫走了。 “嘿嘿！”程怀默对着尉迟宝林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他已经开始猜测，尉迟宝林这次会在家里趟几天。 几人作鸟兽散，王牧悲剧的发现，自己又得走路，好在这个点天色不算太晚，回家能赶上饭点。 等回到院子的时候，泰大嫂她们已经离开，好在宫里御厨还在，让王牧他们也享受了一把。 来到王牧这里，见识了许多新菜品，这些御厨和李泰宫里来的一样，都被这里的厨子所折服。这一点很好理解，同行嘛，没人会觉得自己比同行差的，但当一个比自己厉害许多的同行出现，就只剩下佩服。 王牧并没有告诉两人自己被罢官禁足的事情，洗漱之后就各自睡觉。 ………… “嘭！”的一声，房门被踹开，尉迟宝林一副垂死病重惊坐起的样子，猛的撑起身子，见到那个高大的身影，跳下床就想跑。 “孽子！哪里逃！居然还想出家！”尉迟恭狞笑着大喊道，随即迈开腿追了上去。 “不是啊！爹你听我解释！”尉迟宝林脸色大变，一边逃跑一边大喊。 “等老子抽一顿再听你解释！”尉迟恭喊道。越是逃跑，越是让他兴奋，他已经快要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只想抓住再说。 屋里没有外面宽，家具又哪里能够阻拦尉迟恭，一阵嘭嘭声响起，桌椅被撞飞，尉迟宝林被一把抓住。 “哈哈！孽子！还想跑！”犹如生擒敌寇，尉迟恭大笑一声，双臂一展，就把儿子夹在胳膊下。 尉迟宝林本想说话，但是被这么一夹，险一些背过气去，哪里还说得出来，眼睛一翻白，猛的张开嘴，像鱼儿上岸一样，艰难的呼吸着。 “噗！”的一声，尉迟宝林被他老子丢到了地上。 不等他起来，一只大脚又踏在背上。 “呜！”尉迟宝林两眼一凸，一口气憋在胸口，好悬没有晕过去。 “哈哈！”尉迟恭扬天大笑。 “今日老夫要清理门户！”尉迟恭大喊一声，腰间镶嵌玉石的腰带出现手中，噼里啪啦的抽了下去。 “啊！啊啊！”尉迟宝林只能发出一声声惨叫，哪里还有空解释。 院里的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让人听见就忍不住打一个哆嗦。 见势不妙的尉迟宝庆和尉迟环，很快请来了他们母亲和姐姐。 “老不死的！你又在打儿子！” “你在外面不顺心，回来打儿子干嘛！”见到儿子的惨状，黑白夫人勃然大怒，上前指着尉迟恭就开骂。 “这孽子想要出家，老夫干脆就当没有生过，抽死算了！”尉迟恭怒气难消，指着地上尉迟宝林吼道。 黑白夫人低头一看，果然尉迟宝林头发已经剃了，顿时脸色一变。 第154章 闹腾的尉迟一家 “宝林！你怎么会想不开出家啊！”白素梅把尉迟宝林翻过身，看着头发焦急的问道。 “啊！”才被抽得皮开肉腚的屁股，撞到地上，尉迟宝林腰板一挺，双手撑在地上，又是一声悠长的惨叫。 白素梅这才想起儿子受伤了，手忙脚乱的扶起他。 “是啊！宝林，你怎么会想不开要出家啊，是不是身体出现了啥问题？”黑素梅紧跟着问道。 “没事宝林，两个小妾不能生孩子，娘给你说一门亲事。”白素花安慰道。 “娘！我没想出家啊！”尉迟宝林双目含泪，凄凉的说道。 “没想出家，那你怎么剃发了？”白素花愣了一下问道。 “孩儿头发被火烧了，就让人整理了一下。”尉迟宝林不敢捂屁股，只能捂着腰说道。 “是啊！娘！二哥把大哥头发烧了，可难看了。”尉迟环急忙帮着说话。 “头发烧了，你也不能剃光啊！这就是不孝！”尉迟恭呵斥道。 “我！我！”尉迟宝林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有损。这句话尉迟宝林还是知道的，所以他找不到话反驳。 “是啊！你这孩子也真是，烧了就烧了，过一段时间不就长起来了。”黑素梅略带关切的责怪道。 “是姐夫剃的！”尉迟宝庆生怕牵连自己，急忙把王牧推了出来。 “剃了就剃了，我看剃了头发，我儿子还很俊俏的。”几人同时一愣，白素花拉着儿子左看右看，随后点点头赞叹道。 “爹！大哥头发剃都剃了，你就别气了。”尉迟柔上前拉着尉迟恭撒娇道。 “哼哼！”抽打一阵，尉迟恭火气也消了，哼唧两声，重新把腰带捆好。 “爹你们今天去哪里了？”尉迟柔眼珠一转问道。 其实她只是想要打听一下王牧的消息，但是这个问题让尉迟恭身体一僵。 “爹和我们去青云楼了！”尉迟环进行了抢答。 “你个老不死的，真是不要脸，去青楼还带儿子女婿！长安城怎么会有你这样不要脸的！”黑素梅勃然大怒，指着尉迟恭就开骂。 “我…”尉迟恭脸色一黑。 “你什么你！你个老不羞，是不是还想娶两个小妖精回来！自己不要脸，还带着儿子女婿！”尉迟恭没有说出口，白素梅就是一阵抢白。 “没有，没有，夫人不要生气，他们不是老夫带去的。”尉迟恭再也没有刚才大杀四方的气势，急忙陪笑着解释道。 “不是你带去的，你就能去青楼？”白素花冷笑着问道。 “宝林都是被你个老东西带坏的！”黑素梅紧跟着说道。 尉迟恭欲哭无泪，急忙说道：“我去青云楼是有正事的。” “真的！”白素花狐疑的问道。 “真的！千真万确！”尉迟恭就差赌咒发誓，点点头很肯定的说道。 尉迟恭的正事，黑白夫人自然知道是什么，神色一松。 “宝庆，还不扶你大哥去上药！”黑素梅呵斥道。 “哦哦！”一直吃瓜的尉迟宝庆，急忙上前扶起大哥进屋。 “环儿！告诉娘，你大哥他们，去青云楼干什么？”白素花脸上浮现笑容，温和的问道。尉迟恭一家都是武人，对于头发的事情，没有文人家里那么看重，也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大哥和程怀默，李崇义他们弄了一些新衣服，想去显摆一下！这是大哥说的！姐夫一开始不想去，是韦三郎劝说的。 我和越王他们在吃糕点，大哥他们在喝酒，还差点打了一架，姐夫有种香喷喷的东西，打碎了一瓶，倒了一瓶。”尉迟环解说得有些颠三倒四，但是大致上意思还是说全了。 尉迟柔一直尖着耳朵在听，听见弟弟叫姐夫，心里一甜，俏脸浮现一丝红晕。知道王牧是不情不愿去的，心里更加高兴。 “哼！那臭小子，本是不大，惹事的能力却不小。”尉迟恭冷哼一声道。 “姑爷怎么了？”黑素梅关心的问道。 “带着越王去青楼，正好被那位碰见，你说有好事没？臭小子，和越王搅在一起干什么？这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吗？”尉迟恭阴着脸臭骂道。 “这…”黑素梅脸色也微微一变，她也能想到，和王子搅和在一起，多半没有好结果。 “爹！他没事吧？”尉迟柔焦急的问道。 “你还没过门呢！这么担心他干什么！那个臭小子，既然要找死，就让他去死好了！趁现在还早，爹给你重新找一户人家。”尉迟恭没好气的说道。 “爹你怎么能这样！”尉迟柔都快要急哭了。 “哼！爹说的是实话，天家的事情，也是他能插手的？这次只是被罢官禁足，下次呢？继续这样，迟早牵连到尉迟家！你难道想我们一家子给他陪葬不成。”尉迟恭阴沉着脸说道。 “是啊柔儿！这天家的事情，凡是掺和进去，都没有好下场，你也得为你大哥他们考虑一下。”黑素梅点点头说道。 “孩子！你爹说得对，趁现在还早，断了这门亲事，反正那小子一开始就不乐意。你看这么多天了，都没有上门来拜访一下。”白素花拉着尉迟柔劝说道。 “爹，娘！你们从小就告诉女儿，人要讲义气，说话要算话，虽然还没有成亲，但是亲事已经定下，又怎么能反悔呢。”尉迟柔摇摇头说道。 “口说无凭，又没有正式下聘！老夫这就让程知节不要来提亲。”尉迟恭冷哼一声道。 “你们不能这样，此事有陛下和娘娘见证，即便没有下聘，也是事实。嫁鸡随鸡，即便砍头抄家，女儿也认了，绝不牵连你们。”尉迟柔眼睛泪水滴落，说完转身就跑了。 尉迟恭他们当然不能理解，孩子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犟，而且说着说着还气跑了。 见一向听话的女儿气哭了，黑素梅心里一软说道：“老爷，要不由得她去吧。你私下提点一下那孩子，让他离越王远一点，别去掺和进去了。” 第155章 离家出走 可怜天下父母心，当父母的总是想把最好的留给孩子，也总是会为孩子考虑周全，在她们看来，这是用自己的经验，让孩子少走一些弯路，少吃亏上当。 关系到孩子的时候，父母是没有多少理智可言的，而且也不会考虑到孩子是否能接受的问题。尤其是这个年代，父母更不会想那么多，自己的话，孩子听着就是，按照自己的命令执行就好，不听话，抽他！ 可是女儿就不太好办了，总不能抽她吧？有些傻眼的尉迟恭，看着女儿跑开，心里更气愤，他看来这是王牧的错，不是因为这小子，女儿还是那么听话乖巧，更不会和自己闹别扭。 退一步越想越气，尉迟恭大怒，拂袖说道：“要走就走，老夫就当没有这个女儿。” “这…”看着负气离开的父女两人，黑白夫人对视一眼，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等他们父女消消气再说吧。”白素梅按按头说道。 “嗯，我去看看柔儿，免得这孩子做傻事。”黑素梅说道。 ………… “瓜怂！你为何与越王搅和在一起！”程咬金右手提藤条，左手拿着一根麻绳，走到程怀默前方问道。 程怀默知道，如果自己回答不满意，绳子就会捆在自己手腕，吊起来用藤条抽，吓得他脸色一变，急忙伸出双手，连连摆动，咽咽口水解释道：“老头子别冲动，越王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王牧说那是陛下命令在他家里办事的。” “真的？”程咬金问道。 “千真万确！”虽然不知道李泰做什么，程怀默还是很坚定的说道。 “嗯！以后注意一点。”程咬金神色一缓，微微点头说道。 “是爹，我知道的。”程怀默急忙点头。 “嗯。”程咬金点点头，他知道儿子这一点还是分得清轻重的，毕竟这事他叮嘱过许多次。 武将一系，最好的办法，就是中立，只忠于皇帝，就立于不败之地。 搞清楚事情，程咬金这才背着手离开，手里藤条摇晃，说不出的悠哉。 程怀默松一口气，擦擦额头汗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 ……… 李世民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毕竟李泰的表现，他一直看在眼里，只是坐在那里吃东西，身边那个柱子也是见过的，坐在他身边，一看就知道这是保护。 惩罚两人之后，不久就回宫去了，他今天闻到香水，突然想起宫里最近那些女人，似乎身上也多了一些香味。而且价格那么贵，让他有些动心。 李世民记得王牧把秘方献给了长孙，所以他迫切的想要回去问问，到底价值几何，如果那么一瓶，真的价值黄金千两，那就太好了，好得他心动。 “香水？”长孙大眼睛眨巴着，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一手摸着肚子，一手撑着腰，长孙缓缓坐下说道：“这事臣妾交给下边的人去做了，还不知道结果如何。” “观音婢你这是？”李世民见到长孙的动作，顿时兴奋的上前扶住她。 “下午御医才确认，还没来得及告诉二哥。”长孙脸上酒窝很深，浮现出母性的光辉。 李世民很高产，但是每次多新的孩子，还是非常的高兴，连香水的事情也抛却在脑后，兴奋的坐到了长孙旁边。 李世民忘了，长孙却没有忘，好奇的抬头问道：“陛下你问香水的事情有什么问题吗？” “王牧那小子说一瓶香水，价值黄金千两，朕想确认一下。”李世民解释道。 “黄金千两？怎么可能！”长孙闻言，顿时失笑道。 “香水就是鲜花提炼出来的，里面加了烈酒，加了檀香，龙延香，虽然价值不低，但是说黄金千两，那也太多了。以我看来，一瓶卖几贯还有可能。”长孙分析道。 “一瓶几贯，那也不少啊！”李世民惊讶的说道。虽然知道不止黄金千两，他还是觉得挺好的。 知道李世民的想法，他是想数量巨大，也能大赚一笔。长孙微微摇头说道：“鲜花难得，想要大量制作很难。” 李世民一听，顿时难掩失望之色，把这个事情，我就抛之脑后。 夏天暴雨说来就来，正准备睡觉的王牧，见到狂风吹动，雨滴落下，急忙叫起柱子等人帮着收肉。 每天都有新鲜肉，所以晚上也在烤腌肉，有浓烟，也不怕老鼠之类的偷吃。 刚刚抢收完肉，正在洗手，王牧就听到有马匹停到自己家门口，大门响了一下，又没音讯。 王牧能感觉到，门口有人，看着大雨下来，他以为是躲雨的，摇摇头就上前开门，打算请别人进屋避雨。 这年月，百姓心善，只要自己没有饿死，都可以分润一口出去。 “嘎吱”一声，大门打开，王牧愕然发现，眼前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衣服都打湿了！快点进屋！”借着一点点昏暗的火光，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不由一惊，急忙说道。 尉迟柔鼻子一酸，眼泪就差点掉了下来，两颗眼睛，浮现一股雾气。 “和家里吵架了？先进屋再说。”王牧从尉迟柔手中接过马缰，又轻轻推了一下她。 “柱子，帮忙把马拴一下，门关好。”王牧对愣愣看着他们的柱子喊道。 “哦哦！”柱子应了一声，冲进了雨里。 雨越下越急，加上风吹，打在人身上有些疼，大门被风吹得诓诓直响。 王牧带着尉迟柔进入书房，关上房门，才觉得安静不少，见她衣服已经湿透，急忙走到一边，拿出一张干净的床单，批在尉迟柔肩头说道：“你先擦擦头发，我去给你找一套干净的衣服。” 王牧说完，又打开房门，去自己以前的房间，在王玄策好奇的目光中找出一套干净的衣服。 屋里还有一把破伞，王牧拿起伞，抱着衣服，推门进了房间：“你先等一下，我去给你打热水。” 说完王牧又急冲冲的走出去，看着王牧忙碌的背影，尉迟柔郁闷的心情顿时没了，同时泛起一阵甜蜜。 第156章 同居？ 恋爱之中的女人，这智商会下降不少，眼里也只有情郎。当然！男人也差不多，会做出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冲动之下，一些丢脸的事情都很平常的做得出来！ 尉迟柔一时冲动跑出家，她才发现没有地方去。下意识的就走到了王牧家附近，又遇到下雨，就躲到了门口，想要敲门，又有些害怕，担心王牧嫌弃她太主动，担心王牧不收留她。 事情完全和她想的不一样，王牧突然开门，迷迷糊糊就跟着走了进去，没有问东问西，只是担心她受凉。回过神来，尉迟柔放下擦过头的床单，拿起王牧的衣服，轻轻一嗅，脸上浮现一股红晕。 王牧端着一个五十多公分高的木盆，进入房间，木盆里面装着热水，正冒着热气。 “你洗洗脸，别感染风寒。”放下木盆，王牧温和的说道。 尉迟柔还没有换衣服，脸上红晕更甚，有些慌张的放下衣服。 “嗯！”尉迟柔轻轻应了一声，上前用热水洗脸。 “吃过饭没有？”王牧问道。 “吃…”尉迟柔刚说了一个字，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咕作响，让她羞得差点把头埋进盆里。 “我去给你弄一点。”王牧没有笑话，又说了一声。 王牧转身出了房间，主要是尉迟柔身上衣服单薄，被雨水湿透，他看得口干舌燥，目光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切了一点卤菜，一碗宽面，撒上一点葱花，这种野葱虽然有点辛辣呛鼻，其它味道到是一样。 再次进入房间，尉迟柔已经换上了他的衣服，那是一套深衣，是前身所穿，王牧不喜欢这种宽大的服装，就一直放在箱子里。他穿着太宽松，尉迟柔穿着到也挺合身的，只是胸前规模有些庞大，让她吃面的时候，不得不端起来，才不会被遮挡。 白白嫩嫩的手，肉嘟嘟的，手背上有几个圆嘟嘟的小窝，宽面悄无声息的进入嘴里，无声的咀嚼，显得很有教养，比起尉迟恭父子，优雅了无数倍。 这会王牧也品出味来了，这丫头哭哭滴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分明就是和家里吵架，离家出走了。 “今晚只能委屈你睡书房了，明天我再给你好好收缀一下。”王牧歉意的说道。 “嗯。”尉迟柔不敢去看王牧，她这才觉得自己太冲动了，怎么就跑到他家里来了呢。 王牧帮她把湿衣服晾在衣架上，又把床整理整理，拿出蚊香点在窗子下面。 “早点休息吧，明天我让人去给鄂国公说一声。”王牧轻声说道。 “不用给他们说！”尉迟柔赌气的说道。 “还是要说一声的，不然岳父岳母会担心的。”王牧温言细语的说道。 一听王牧叫岳父岳母，尉迟柔脸上红晕再次浮现，低着头的脸上笑容掩饰不住。 王牧收拾好碗筷就拉上门出去了，尉迟柔这才抬起头，脸上笑容很是甜蜜，原地痴痴的笑了一会，这才坐到床边，好奇的打量着书房。 虽然这个书房她来过一次，不过这次她有一种主人的感觉，心里想着这里以后就是自己的家。 小心的站起来，轻脚轻手的在书房走动，又有些心虚的走回去，吹灭油灯，躺会了床上。 王牧则回到了房间，去和王玄策打挤。 “牧哥！要不你和嫂子住这边，明天我搬到书房去住。”王玄策建议道。 “想什么呢！我们还没有成亲，不能睡一个屋，明天你搬去和柱子睡，我把书房搬到这里。”王牧轻轻拍了就拍王玄策的头说道。 “哦！” 王牧躺会床上，睁着双眼，看着蚊帐，最难消受美人恩，尉迟柔不顾名声，跑到自己家里，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负责。而且让自己女人过得好，不是应该的吗？ 想着如何给尉迟柔布置房间，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翻来覆去，半宿才睡着的尉迟柔，醒来之后，才发现不是自己家里，她也不是非要侍女侍候，自己穿上衣服就出了房间。 泰大嫂她们已经到了，见到尉迟柔只是露出善意的笑容，让尉迟柔在羞涩的同时，心里也安定了一些。 “你先休息一会，我们先搬东西，等会吃饭。”王牧又帮她打了洗脸水。 尉迟柔感动不已，打洗脸水这种事情，一直以来，她只见过她娘和侍女做的，她老子尉迟恭，可从来不会动手，更别提帮她娘打洗脸水的。 王牧和柱子他们开始搬书房里面的家具，包括床，一件不剩的搬到了另外房间。 柱子拿着几个馒头就出门去了，而王玄策拿着扫把进了空荡荡的房间。 “我，我做什么？”尉迟柔不想干看着，小声的问道。 “泰大嫂，泰大嫂，麻烦你帮忙做两套衣服，布匹在柱子房间堆着，你带她去量一下。”王牧喊着，随后推了推尉迟柔。 随着宫里来了御厨，泰大嫂更多只是监督指导，事情并不多，闻言顿时笑开了花，打量着尉迟柔说道：“阿牧你放心，大嫂一定把弟妹收缀得漂漂亮亮的。” “那里布匹很多，你们有时间可以给自己也做一身。不要舍不得，反正都是别人送的。”王牧笑着说道。 “好嘞！我知道了。”泰大嫂走动之间，有些惊心动魄，身上的肉都在抖动，拉着尉迟柔就向房间走去。 做衣服嘛，普通百姓妇女，就没有几个不会的，她们可不会去买成衣，都是买布匹自己做。穿旧的衣服也不会丢，改一改给儿子穿，大儿子穿了，还能改小给小儿子穿，手艺就这么练了出来。 王牧去书房写了一封信，然后让王玄策给尉迟恭家里送去。等他吃过饭，把卧室东西摆放整齐，柱子带着人护送着家具正好进了院子。 酒楼那边，本来就设计有沙发和床垫，这次正好一起送过来。酒楼客房是按照家居方式预计的，除了床，沙发，茶几，还有衣柜，书桌，椅子，化妆桌，衣架床头柜，王牧能想到的新家具，全部做了出来。 第157章 同居的日子 尉迟恭很生气，昨夜女儿负气离开，最后发现居然出了家门，这还得了，居然离家出走，不是担心大张旗鼓寻找，会影响名声，早就杀到王家了，这一大早人没回来，只是送了一封信。 王牧信中到是客气，只是问候了岳父岳母，说尉迟柔在他家，不用担心云云。说者无心，听者有心。本来王牧没有其他意思，尉迟恭却觉得有些刺激到他，怒气冲冲的撕了信件，大喊着走了就别回来。 王牧并不知道尉迟恭在家发火，他在给尉迟柔布置闺房，前厅沙发茶几，书桌；屏风隔断，后面衣柜，床，化妆桌，正好韦爽送的布和铜镜，也布置进去，除了房子是旧的，整个房间，翻然一新！ 尉迟柔快乐的麻雀，不断在屋里进进出出，搬动东西，鼻尖一颗晶莹的汗珠流下。大眼睛一直充满了笑意。 中午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颇有一种恭贺乔迁之喜的感觉。 下午的时候，王牧开始看书，齐民要术必须得看，他让王玄策誊写，自己看，虽然啃着难受，他还是拿出充斥高考的精神，来看竹简上的字，一边看，还一边做笔记。 尉迟柔其实是一个安静的性子，她在适应王牧这里的生活，厨房，后院，都在她观察的范围，帮王牧送茶水，磨墨，都做得非常开心，自然！ 自己被禁足，出门是不可能出门的，因此许多事情都只能交给其他人。柱子上午需要去秦琼家里，所以尉迟柔主动帮忙，要王牧把事情交给他。 既然尉迟柔愿意接手事情，王牧也乐得如此，他可没有觉得大家闺秀，就不能抛头露面的概念。 香水制作的事情就教给了尉迟柔，王牧没有想到，尉迟柔在这方面，居然非常有天赋。她的嗅觉非常敏锐，能分辩香味之中，细微的区别。 一套造型夸张的盔甲，是尉迟柔最喜欢的礼物，参杂了铜的盔甲，带着着淡淡的金黄色，最吓人的就是那把大刀。和漫画上的差不多，刀柄在刀刃之后，中间是空的，整个刀刃就长一米五，当然！刀柄长度也差不多。 虽然用着不太顺手，尉迟柔还是每天都练着。 “你还是用自己顺手的武器吧，这刀平时看看就行了。”王牧马步不收，笑着说道。 “哼！你别小看我！任何武器，拿来我都能用。”尉迟柔略微傲娇的说道。 和王牧相处了几天，她也习惯了王牧随意说话的方式，没了刚来的拘谨。 王牧这才想起，据说尉迟柔十八班武器，样样精通。 王牧收起马步，尉迟柔立即放下刀，上前帮他揉腿。一双白嫩的小手在腿上抓拿，让王牧大感吃不消，好在衣裤宽大，到不至于出丑，只是每次需要静坐一会，不然就得挺着枪四处走。 “你想学武吗？我可以教你。”尉迟柔温和的问道。 “我…当然想。”本想拒绝，不过想到可以和尉迟柔近距离接触，他又一口答应下来。 “你想学什么？”尉迟柔兴奋的问道。 她觉得自己有些笨，除了下力气，啥忙都帮不上，能教王牧，一身所学，终于能排上用场了。 “我还是练拳吧。”王牧眨眨眼说道。 当然要练拳脚，不然怎么手把手的教，刀剑无眼，又笨重，学来干什么？他又没想过上战场。 “拳脚！”尉迟柔有些傻眼，武器没有问题，拳脚这玩意，她好像也不怎么会啊。 “是啊！你不会吗？”王牧好奇的问道。 “会！当然会。”尉迟柔很肯定的说道。 “阿牧不懂拳脚，我应该能教他。”尉迟柔心里想道。 想了想尉迟柔还真想到了办法，那就是教王牧步伐，至于拳脚，这也好办，教他发力就是，最多也就是手上没有武器而已。 王牧悲剧的发现，手把手教的机会并不多，尉迟柔教他如何发力，但是步伐就是用一根棍子攻他，让他躲避。 “我把速度放慢，你就能躲开，习惯之后，再多的人围攻都不怕。”尉迟柔解说道。 尉迟柔或许是练武的天才，教人却未必，王牧可以说吃够了苦头，一根棍子，总是点到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再慢一点。”尉迟柔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刚开始就认怂吧？自己约的，含着泪也得打完。 等王牧腿上再次挨了一棍倒下，他再也不想起来，躺在地上不断喘气。 “我已经很轻了。”尉迟柔小声的说道。 “我知道，没有关系，是我身体太弱了。”王牧温和的笑道。 “我给你擦药。”尉迟柔一个公主抱，把王牧从地上抱起，就向屋里走去。 “羞耻！太羞耻了！自己居然被女人这样抱！”王牧哭笑不得，只得把脸埋进一片柔软之中。 “哈哈哈！”关上房门，能听到外面传来那群不良之人，哄堂大笑的声音。 尉迟柔脸红耳赤的放下王牧，她只觉得胸口发麻，那里被一股热气吹得身体发软，坚持着才走进屋里的。 突然一松，王牧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我…我给你擦药。”尉迟柔红着脸说道。随后她拿了一个碗，接了半碗药酒。 这是王牧找人配的方子，按照尉迟柔说的，效果不错。 王牧脱掉上衣，露出光膀子，这让尉迟柔更加羞涩，不过见到王牧身上的淤青，她又自责起来。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太用力了。”尉迟柔一边说，一边把药酒擦到王牧身上。 “嘶！”王牧倒吸一口气。 药酒到是不痛，毕竟没有破皮，只是淤青被揉，才酸痛难忍。好在药酒的清爽，加上白嫩小手揉着，又让他觉得非常舒适。 “冰肌玉骨，莫非这就是冰肌玉骨。”王牧心里暗自感叹道。 尉迟柔的小手，在这个夏天，居然有些冰冰凉。王牧惊讶的伸手摸向她的手臂。 果然如此！王牧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原来尉迟柔胳膊上的肌肤，同样冰冰凉的，又不像冰块那么冷。 第158章 新的口粮 “我从小就是这样，冬暖夏凉。”尉迟柔知道王牧只是好奇，虽然有些害羞，还是轻声解释道。 “那不是和空调一样。”王牧大喜，高兴的说道。冬暖夏凉，想想就舒服。 “空调是啥。”尉迟柔愣愣的问道。 “没啥，没啥。”王牧咧嘴笑着。他可不敢说自己以后有福了，这搂着睡该是多舒服啊。 “体内应该不会是凉的。”王牧心里转动着一个坏坏的念头。 感受到小手的按摩，王牧觉得疼痛也不是不能忍受，反而有些享受的闭上眼睛。 “哼！哼！” 听到王牧嘴里哼哼唧唧的声音，尉迟柔脸一红，心虚的看了看房门，轻轻拧了一下王牧，嗔怪道：“别发出去那么难听的声音。” “我…”王牧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其实他很想说，按摩不都是这样吗。 尉迟柔手法很娴熟，一边给王牧擦药酒，一边说道：“小时候娘她们教我练武，教我控制自己都力量，经常被我打伤，她们却从来不说痛。” 说着，说着，尉迟柔的声音就有些低沉，离开家已经四天了，家里一点音讯都没有，更别说有人前来探望。 “过几天，等岳父消消气，我陪你回去。”王牧拉着尉迟柔的小手说道。 “我才不回去！”尉迟柔嘟着嘴说道。尉迟恭的倔脾气，在她身上体现得很明显。 “好！好！等夫人消了气我们再回去。”王牧摸着她小手，笑着说道。 “这还差不多…谁…谁是你夫人。”尉迟柔脸飞红霞，抽回小手，结结巴巴的说道。 “夫人放心，你的付出，为夫都记在心里，此生定不相负。”王牧坐起身来，肃然说道。 尉迟柔哪里听过这些情话，感动不已，紧紧抿着嘴，才没有落泪，带着雾气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王牧，用力的点了点头。 按摩之后，王牧觉得神清气爽，全身舒坦，伸伸懒腰，站了起来。 尉迟柔脸皮薄，不能太过于亲热，不然王牧担心这姑娘脸红能把自己烫坏。 穿好衣服，回自己房间继续读书，他越是看齐民要术，越是佩服贾思勰，书中记载了几乎长江以南所有粮食的产量区别，而且还有土壤的区分，改良。 盐碱地改良，王牧不知道是什么有人找到办法的，但是贾思勰确实记载了用水洗盐碱地的办法。 粮食不够怎么办？吃野菜！鲜嫩的野菜，是百姓日常食物之一，甚至说百姓几乎每一顿，都夹杂着野菜，粥饭夹杂野菜，饼子夹杂野菜，面条里面更加有野菜。 百姓只知道鲜嫩的野菜可以食用，但是对于口感和有没有毒素并不清楚，齐民要术之中，就记载数十种可以放心食用的野菜。 王牧当然不喜欢野菜，但是这给了他提示，齐民要术中记载主要是茎叶，但是他记得有几种植物，根茎可以食用，而且产量很大。 最典型的是葛根，木薯和魔芋，产量巨大，比起土豆玉米，毫不逊色，虽然比起土豆玉米来说，葛根与魔芋，当作主粮差了一些，但是能填饱肚子啊！这年月，还有比填饱肚子更重要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王牧猛的站起来，一下子差点撞翻书桌。 “牧哥怎么了？”王玄策惊讶的问道。 “没事！没事！”王牧摸摸撞痛的膝盖，摆摆手道。 在王玄策狐疑的目光中，王牧拿了一张纸过来，想了想开始在上面画了起来。 画好之后，王牧端详片刻，拿着纸风风火火的跑出了房间。 “泰大叔，陈叔！你们看一下，见过这几种东西没有？”王牧拿着纸，大声的喊道。 他很有把握，这三种东西，目前还没有大量用于食用，葛根属于药材，还不太清楚，但是木薯和魔芋，应该没人会吃。 木薯就像小树子，采摘野菜的不会去动，而且大部分有轻微毒素，不懂处理的，咬不动，味道极差；魔芋也是差不多的，生吃或者就那么煮，都是难以下咽的东西，甚至说咬一口，吐都吐不过来。 “这是葛根吧？药店会收，不怎么值钱。”陈叔放下铁锤，走过来看了一眼说道。 “没错，是葛根，陈叔你知道哪里有吗？”王牧高兴的问道。 “这个东西，山里应该不少，具体哪里有，要去找才知道。”陈叔擦擦脸说道。 “另外两样呢？”王牧又问道。 “没见过！我很少出城，知道不多，老泰，你见过没有？”陈叔摇摇头说道。 “这个有些眼熟，应该是见过的，不过在哪里见过，还得想想，如果你需要，给出城采摘薄荷的人说一声，留意一下就是。”泰大叔指指木薯图片说道。 随后泰大叔又看向魔芋的图片，摇摇头说道：“这没有见过。” “好！请转告他们，一定要找到，它下面应该有很多根茎，比较粗壮，很脆！找到之后挖回来，越多越好。葛根也是如此，找到就挖回来。”王牧没想到会如此顺利，三种植物，有两种马上知道了下落，顿时高兴的说道。 “阿牧你要葛根干什么？难到是哪里不舒服吗？”陈叔关心的问道。 “不是，不是，我没病！这两样东西都是可以吃的，味道不错，而且产量极大，如果我们种植成功的话，以后再也不用担心挨饿了。”王牧兴奋的说道。 “葛根我吃过，那是药里面的，根本咬不动。”泰大叔摇摇头说道。 “那是你们不懂怎么做！柱子，你去药店，买一二十斤葛根回来，我教你们怎么做。”王牧摆摆手说道。 小时候家里推魔芋，推豆浆做豆腐，那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所以王牧他记得很清楚。 “好嘞！牧哥。”柱子答应一声，穿上衣服，回屋拿起铜钱，就小跑着向外走去。 “真的能吃？”泰大叔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当然能吃！难道我还能骗你们不成。”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那太好了！这些东西，又不挑地方，到处都能活下去。。” 第159章 葛根粉 ps：先给大家说一声抱歉，今天是我亲生妹妹的生日，说来也巧，差一天，我比妹妹大两岁，明天是我的生日，所以这两天，跟新可能不太稳定。不过我会尽力的！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 ………………… 魔芋的下落还不知道，不过王牧已经很满意了，他又画了一张魔芋的画，有棉花的事情在前，他打算让人去问一下，看是不是哪家勋贵，又当观赏植物养着。 自己在禁足之中，虽然知道葛根和木薯，长安附近就有，也没法去寻找，王牧又给陈福带信，请小青山村的人帮忙寻找。这两样东西，在他看来，实在太重要了，包括魔芋也是一样。 记得另外一个世界，这三样亩产量都在两千斤以上，最关键都是果实地下生长的植物，不用担心鸟兽破坏。 这年月，除了天灾之外，百姓还得应付鸟兽，尤其是粮食快要成熟的季节，地里除了稻草人之外，全天候都有人守着，就是为了驱赶鸟兽。 良好的自然环境，飞鸟众多，如果不守着，减产那是必然的，这可以说是百姓最头疼的问题之一。 百姓生活不易，这一点王牧早有体会，不止是小时候的记忆，上次去小青山村也见识到了，百姓白天驱赶飞鸟，晚上驱赶老鼠，狐狸，黄鼠狼等动物，有的偏远地区，还有野猪。 当然！吃得最多的就是飞鸟，而果实生长在地里，就完全避免了飞鸟的破坏，而且葛根，木薯，魔芋，好像连虫子都很少生，老鼠都不吃，因为不处理，纤维多，硬邦邦的，口感还十分的差。 柱子很快把葛根买回来，说二十斤，那是一点都没有少买，有粗有细，这让王牧更加开心。 其实想想，现在木薯的产量，未必就比土豆红薯差，毕竟土豆红薯，品种没有改良之前，那根茎还没有木薯大呢。记得小时候家里最早种植的就是红色皮子的红薯，味道相当好，又甜又糯，不过并不大，筷子长，拳头大的，就已经算很大了。最后还是出了所谓良种，才有几斤十多斤一个的大家伙，不过口味差多了，只能喂猪。 葛根，木薯就不一样，野生的都能长到胳膊粗，如果种植的话，哪怕只用一年时间收割一茬，完全不比土豆红薯差。毕竟种植可以施肥！即便没有化肥，达不到三五千斤，一两千近还是没有问题的。 葛根，木薯，魔芋，都是含淀粉重的植物，具体如何处理王牧不太清楚，不过这并不是问题，不就是取淀粉吗，像豆子一样磨出来不就行了，这点数量少，连石磨都用不上，拿一个木板，做成齿轮推出来就可以，省时省力。 柱子有劲，这事就交给他，药店的葛根是晒干的，就先用水泡着，然后让他磨成汁。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葛根成了一大盆白色带混浊的水。 然后呢？应该怎么弄来着？王牧不由挠挠头。 看看这玩意，过滤那是必须的！记得葛根粉是可以冲泡的，难道又得晒成粉？既然如此，就得先静置！王牧思索片刻，和柱子过滤之后，把盆子放到了一边。 心痒难耐的过去一上午，吃过饭之后，王牧去看，盆里的水已经成了清水，盆下面是一层白色的物体，看上去就像凝固了一样。不过王牧知道，那是因为淀粉重，所以在水里凝聚成团。这种淀粉只要不用力摇晃，不会松软，所以很轻松的就把水倒干净，剩下一层白色的固体。 “这是什么？”柱子看着自己辛苦的成果，好奇的问道。 “葛根粉！”王牧露出满意的笑容道。 “这个怎么吃？”柱子想要伸手去摸，被王牧一把拍开。 “熬粥吧！用一部分熬粥，这个晾干之后，应该能像面粉一样。”王牧语气不太确定的说道。 “我去试一试！”泰大嫂风风火火的端起盆子，进了厨房。 自从在王牧这里学做菜之后，她就像被点亮了新的天赋，非常具有积极性，见到任何事物，都在思索着怎么做成菜。 泰迪大哥都在王牧面前，抱怨了两次，原意是说：“这婆姨最近没有收拾他，本来也是好事，只不过有时候看他眼神不对。就像看一块材料，想着哪里下刀，为此他还做了噩梦。” 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没有把握好份量，做出来的粥，非常粘稠，米粒夹杂在有些乌黑，有些像果冻的粥里面，看上去挺不错的。 葛根米粥，散发着热气，王牧弄了几根萝卜腌制的咸菜，轻轻吹了一下，就舀了一勺子，送进嘴里。 没有加糖，自然不甜，不过和藕粉，黑芝麻糊的也差不多，爽口，嫩滑，加上一点咸菜，挺好吃的。 “嗯嗯！不错，不错！大家都试一试！”王牧招呼道。 “就那么点，做了这么大一锅？”泰大叔惊讶的问道。 王牧家里这口大铁锅，可是为了给上百人做菜用的，顶宽一米二，虽然还谈不上多大，在现在已经属于巨无霸级别的了。 “只用了大半，刚开始不知道，水加少了，不知不觉就成了这样？”泰大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这一锅，目测头大的碗，可以装上百碗，足够几十个人吃的，泰大叔他们自然非常惊讶，怎么也想不到，二十斤葛根，弄出来的东西，就够好几十个人吃的。 只有王牧明白，这粥毕竟是粥，虽然粘稠，一个人也能喝好几碗，而且没有面条顶饱。 想起面条，他就叮嘱泰大嫂道：“泰大嫂，下次试一试能不能做成面条。” 魔芋可以弄成凉粉，算是菜，当然！也可以单独吃，不过没有调料，味道差了一些。葛根和木薯没有取代红薯，想必也是有原因的，王牧只能让泰大嫂她们多试一试。不过无论如何，能吃就是好事。 泰大叔他们吃得热泪盈眶，放下大碗，泰大叔感叹道：“早知道这个还能这样弄，可以少饿死多少人啊！” “是啊！我记得山上有不少的，只是埋在地里，又硬，没人想得到。”泰大嫂点点头说道。 “要是早知道这个，我爹也不会把我送进宫里。”一名御厨惆怅的说道。 第160章 移栽 过去的事情终究是过去了，知道多了一种非常好的食物，众人都很高兴。王牧也开始计划如何种植葛根和木薯来，如今只有野生的，能做种子的，定然不多。 怎么留种子的问题，这也需要实验，不过不外乎就是果实和茎杆两种方式，既然叫做木薯，想必也和红薯差不多，可以先种植在自家后院，发芽之后再移栽。 叮嘱泰大叔他们，挖的时候把杆也带回来，王牧这才放心一些。 下午没事，王牧和柱子就是后院翻地，他种植的西瓜和黄瓜，差点被吃光了，所以也可以把没有果子的去掉，小白菜也是如此，这段时间家里人不少，不知不觉，就只留了一点做种子的。 “我应该属于比较悲剧的穿越者。”挖地的时候，王牧暗自想道。 “或许这是小时候父母没让自己种地，现在得报应了。”想起以前的老父母，王牧心情就有些低落。小时候虽然也帮家里做事，不过都是做一些很轻松的事情，丢丢化肥，种子那些。 尉迟柔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帮忙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她还真不懂种地。 “你去歇着吧！没事就看看书，睡一会午觉。”王牧笑着说道。 太阳已经偏西，居然叫自己去睡午觉，尉迟柔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她也能感受到王牧的关心，脸上浮现出甜蜜的笑容，所以她决定好好照顾王牧，一会去把王牧的茶泡了一壶过来，一会又拿着扇子在旁边扇几下。 王牧当然不会一边翻地一边还让人打扇，笑眯眯的在她脸上拧了一下，让她走开。 吃了不少狗粮的柱子，只能把精力发泄在地里，用力的挖着土地，就像有深仇大恨一般，所以一小片地，被他一个人翻了大半。 剩下的事情柱子知道该怎么弄，家里农家肥先给地里浇灌了一遍，然后就等着种子上门。 直到三天后，泰大叔他们才带着葛根和木薯来了，连同茎叶一起，拉了一牛车。 挑选了一下，把小的全部埋进地里，还有茎杆，也被分成长短不一的擦进泥土里面。 虽然没有种植过木薯和葛根，但是红薯还是种植过的，所以王牧就用那种办法，看能不能让它们存活下来。 这个季节也不知道合不合适，不过没有关系，怎么的也比冬天好，多浇水就是了，只要能存活下来一成，王牧觉得都是值得的。 要知道这两种植物，野生都能生长得那么好，种植的话，完全不需要考虑土地的问题，贫瘠的山地，房前屋后，田地边上，水沟旁边！那些不适合种植粮食，以往只是种高粱，豆子的地方，都可以种上。 至于打理，想必给它除草，加上充足的水份，收成怎么也不会太低。 从齐民要术中，王牧又发现了一种熟悉的蔬菜，佛手瓜，或者叫合手瓜，王牧记得老家叫土耳瓜，就像两只手合在一起的，结在蔓藤之上，每年发芽，可以从四五月份吃到入秋之后，一点也不挑地，同样只要水份足就够了，产量大！至于味道，还行！至少比野菜好，缺点就是刮油，没油水的话，吃多了清口水多。 不过没有关系，产量大可以喂牲口，猪牛可不会嫌弃味道差的。 这几天王牧几乎魔怔一般，不停的察看齐民要术，又让尉迟柔去东市逛街，帮他寻找一些果蔬的种子。只要家里没有的，都买一些带回来。 当然！他主要是不想尉迟柔呆在家里无聊，让她出门也好散散心。 过了半个月，担心女儿的黑白夫人，最先绷不住了，偷偷的让尉迟宝林送来了衣服和她的一些私人物品。 “这是干嘛呢？你们也搬到我家来住？”王牧不解的问道。 “我搬来干嘛！这都是大妹的东西。”尉迟宝林翻翻白眼说道。 “东西送来就行了，怎么还送丫鬟来，我家养不起啊！”看着两个跑到尉迟柔面前，哭哭啼啼的丫鬟，王牧就感到头大。要说他最怕女人干啥，那肯定就是哭。安慰人他也不会，最多就是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当然！如果关系一般，他可能会问一句，有啥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 “好了！别哭了，我怎么会不要你们呢！来了就留来下吧。”尉迟柔看了一眼王牧，带着一丝羞涩的说道。 王牧当然不会反对，毕竟尉迟柔习惯了有人伺候，让她去洗衣服这些，确实不怎么好，前几天洗衣服，犹如打了一架一样，全身湿透，地上也像洪水泛滥。而且以后自己的衣服，也有人帮忙洗了。 几大箱衣服，还有好几件武器，看得王牧有些无语。不过他最高兴的，还是又送来了一匹马，加上尉迟柔那天骑来的，家里就有两匹了。 王牧很肯定，这一匹马，就是给自己准备的！这才是真！宝马啊！论价值，看看这个头，油光水滑的皮毛，这座驾，绝对不低。 “这是嫁妆？”王牧问道。 “呸！你还没娶大妹过门，哪里来的嫁妆。”尉迟宝林没好气的说道。 “咳咳！那啥，虽然还没有成亲，这嫁妆也可以提前送过来嘛。” “要不然你去和老头子说。”尉迟宝林双手抱胸问道。 “算了！没有就没有。”王牧过段的摇摇头。 “那不就结了。” “你不把柔儿接回去？这样住在我这里，影响不好吧？”王牧压低声音正色说道。 “老头子的脾气有多倔，你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大妹不告而别，可是把他气惨了，想要他低头，怎么可能。如今可是放出话来，绝不允许大妹回家，今天我们都是偷偷来的！”尉迟宝林同样压低声音说道。 “怎么能这样！他就不能服软。”王牧惊讶的说道。 “老头子一辈子，除了投降陛下，哪里低过头，想要他服软，比杀了他还难受。而且他那么疼大妹，大妹居然为了你和他争吵，可是让他伤透心了。”尉迟宝林眼睛大睁道。 第161章 尉迟宝林登门 想想也是，尉迟恭就是一个不服输的性子，而且爱之深恨之切，最疼爱乖巧懂事的女儿，居然为了外人和自己吵架，他肯定非常生气。 “放心吧！过一段时间，等你老头子气消了，我就陪柔儿回去给他认错。”王牧轻轻说道。 “嗯！我给你说，不许欺负大妹知道不？不然我和你拼了！”尉迟宝林威胁道。 “你觉得我打得过柔儿？要不干脆生米煮成熟饭，带着孩子回去，你爹肯定只能捏着鼻子认了。”王牧翻翻白眼说道。 “你敢！”尉迟宝林伸手勒住王牧脖子，恶狠狠的说道。 “大哥你们在干什么！”尉迟柔问道。 “没事，没事，我和阿牧闹着玩呢？”看着尉迟柔警惕的眼神，尉迟宝林松开手，搂住王牧的肩膀，笑着说道。 “不许欺负阿牧！”尉迟柔瞪了一眼尉迟宝林。 尉迟宝林欲哭无泪，怎么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像一个外人一样。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欺负他呢。”尉迟宝林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说道。 “我准备了一份大礼，到时候你爹一定会原谅我们的。”王牧对尉迟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转过头轻声说道。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也不会让柔儿，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跟着我过一辈子吧？没有父母的祝福，对她是一种巨大的遗憾。”王牧眼中带着柔情，看着正在搬东西的尉迟柔说道。 “那就好，算你懂事，大妹没有看错人。”尉迟宝林满意的说道。 “不过还得等一段时间，至少也得明年开春之后去了。”王牧思索着说道。 他弄木薯，葛根，就是为了这事，他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尉迟柔着想，怎么的也得让她风风光光的嫁过来。 如果几种高产作物，能够施行量产，那么带来的好处无疑是巨大的，李世民定然为之欣喜若狂，到时候给尉迟柔要一个浩命夫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想必到时候，尉迟恭也不会再气，最多去认过错，反正认错也不少块肉。 “还要等到明年开春？”尉迟宝林眉头一皱问道。 “那是当然！不然的话，你以为事情会那么简单。” “好吧！不过你要记住，不许欺负大妹，也不能让她名声…”尉迟宝林再次叮嘱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的。”王牧摆摆手道。 “两个丫鬟是和大妹一起长大的，也是通房丫头，你要是真有啥想法…”尉迟宝林有些尴尬的说道，毕竟这事牵扯到他妹妹，不好明说。 “听说女人屁股是凉的，这是真的吗？”王牧转头问道。他这是不爽尉迟宝林管他私事，给他挖坑，至于能不能埋进去，就不知道了。反正能坑是最好的，不能坑也无所谓。 这个问题把尉迟宝林问愣了，虽然他已经有两个小妾，还真没注意到这个事情，回想片刻，他才不太确定的说道：“好像不是吧？” “算了！算了！我自己去看。”王牧嘴角一扬，摆摆手就走了。 尉迟宝林气得牙痒痒的，又不好大喊，只能死死盯住王牧，免得他做出过分的事情。 王牧故意靠近尉迟柔，和她有说有笑的，帮她把东西放到不同的地方。 “姐！姐！你这把刀好漂亮！”尉迟环把王牧送给他姐的大刀，提出来兴奋的说道。 这把刀比尉迟环个子还敢一点，刀身寒光闪闪，弧形夸张，刀刃后面的刀柄，纹路盘旋，一张猛虎的嘴，延伸至最末端。 别说尉迟环，尉迟宝林和尉迟宝庆，看得都有些眼热。 “以后给你们设计，现在没有时间！”王牧摆摆手道。 “嘿嘿！谢谢姐夫！我还要那样的盔甲！”尉迟环指着屏风旁边架子上，挂着的盔甲说道。 确实！这套盔甲可是模具浇铸，然后锻打，比起手工锻打造型，自然要好看，流畅许多。果然引得尉迟宝林上前观看，摸了又摸，好一会才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 “该走了，不然老头子回来，见我们不在家，可能又会生气。”尉迟宝庆提醒道。 “是啊大哥！你伤口才刚好，别又被打得下不了床。”尉迟环点点头赞同道。 “大哥你受伤了吗？是不是因为我挨打的？”尉迟柔急忙关心的问道。 尉迟宝林瞪了两个弟弟一眼，这才摇摇头说道：“这不管你的事，老头子过一段时间不打我们一顿，他不痛快，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只是一点轻伤，早已好了！” “都是我不好。”尉迟柔低下头歉意的说道，虽然尉迟宝林说得轻松，不过被打得在家躺几天，可见伤势如何，所以她才觉得有些愧疚。 “这真和你无关，别担心！我们该走了，要是这小子欺负你，就和我们说。”尉迟宝林摆摆手说道。 “嗯。大哥你们保重。”尉迟柔有些不舍的说道。 “又没离多远，改天我们再来看你。缺什么东西，就让人捎口信。”尉迟宝林再次叮嘱道。 “好的！” “姐！我们走了。”尉迟环不舍的放下大刀说道。 “喜欢你就拿去吧！不过盔甲可不行，那是量身定做的。”尉迟柔笑着。 “谢谢姐！”尉迟环立即提起刀，兴奋的说道。 尉迟恭的黑夫人黑素梅就擅长用刀，所以尉迟家几个，都会用刀，而且练武的人，就没有不喜欢好武器的。 王牧也不在意，毕竟那把刀只是第一次试水之作，以后画一张更夸张的，请陈叔他们帮忙锻造一把就是。 尉迟柔东西送来，虽然是好事，不过这样一来，屋子就显得有些小。 “这个屏风向外面移动，可以再添一张床。”王牧在屋里走动，比了一下宽度说道。 “没有关系，侍剑与红欣，她们可以和我一起睡。”尉迟柔说道。 “那怎么行，三个人睡一起，太热了。”王牧急忙反对，他还想着以后和尉迟柔偷偷摸摸的亲热呢，有两个人守在算什么？现场观摩？ 【作者题外话】：上一章章节序号错误，不过内容没错！抱歉，影响大家阅读了。 第162章 知味楼 岁月是温柔的，它在不经不觉间慢慢改变世间的一切，从稚嫩到沧桑，从青涩到成熟，从葱郁到枯槁，黑了香蕉，紫了葡萄…… 一个月禁足期很快过去，王牧迫不及待的出了家门，带着尉迟柔，去了酒楼。 鲜衣怒马，美人在侧，王牧心情舒爽，两人趁着清晨凉爽的天气，出了家门！骑马漫步长安街头，王牧颇有一种开跑车，旁边坐着美女，引得路人频频侧目，略带炫耀，自豪的心情。 酒楼在一百多人赶工的情况下，一个多月时间，终于完成了，如今正在进行内部的摆设。 一楼是大厅，以卡座为主，中间以木栏杆隔断，上面用陶罐装着绿色植物，这些植物都是敦化坊乡亲们去城外山上挖的，还有的是家里种植的花花草草。 二楼和三楼是包间，二楼普通包间，三楼则是大包间，能摆放两张大圆桌的。整座酒楼，成四四方方的塔形，青砖绿瓦，飞檐翘角采光性非常好。 一楼和二楼的桌子，下面是用砖泥修建，最上方用木桌面，不但结实，而且防火，随时可以跟换不同的桌面。 绿意盎然的风格，也是别家不曾具备的，淡淡的木材味道，打磨光滑的护栏，都显得那么舒适。 比起大门大户来说，酒楼不算大气，但是绝对没有庸俗的感觉。 闻香下马，知味停车！这是酒楼大门两侧雕刻的八个大字。而最上方的牌匾用红布遮盖着。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一楼的楼梯附近，两根柱子上同样雕刻着两句话。王涣之还没出生，王牧自然毫不客气的借用了过来。 酒楼后方则是一个宽敞的空地，摆放着石头凳子，跷跷板，秋千，可以上下活动，但不能转圈的木马！这是特意给附近孩子设计的游乐园，主要是吸引人气，让酒楼更加热闹。远一些是放置马车和马匹的马厩，中间过道，宿舍，客房，另外一边则是厨房。 在酒楼与游乐园之间，还有一个小水池，水池边用石头雕刻着憨态可掬的动物，也可以让孩子让去攀爬。 在游乐园边上，还修了一排石头桌凳，那是给敦化坊乡亲们准备的，他们可以在这里卖豆腐脑，包子馒头之类的东西，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上酒楼吃饭的。物美价廉的东西，可以满足大人小孩的口腹之欲。特别是米花，麦花，想必小孩子会很喜欢，虽然说见多了，百姓自己也会制作，但是有什么关系呢！能消费的人，也不会吝啬一个铜板，给孩子买一包。 看着属于自己的酒楼，王牧露出开心的笑容，这才是真的属于自己的产业，至少以后将有一份稳定的收入来源。 酒楼旁边，程家卖酒的店面，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这边最后完工，他们就会提前开业。 泰大叔作为建筑总工程师，选定了一个日子，定在六月十八开业。 “老陈！以后酒楼可就交给你了！”王牧笑着道。 “公子你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训练了一个多月，绝对不会给你丢脸。”陈福自信的说道。他知道等真的开业之后，王牧不会出面来处理这些事情，所以任何事情都是亲力亲为，把酒楼的模式了解得清清楚楚。 酒楼服装，统一的青衣，统一的款式，前面挂着一张围腰，显得很干净整洁。服务人员，无论男女，头上都包着幞头，免得头发掉下去，只是嘴上没有带口罩，毕竟这年月，带个口罩，别人还以为是刺客呢。 所有人都是精神抖擞的，那些宫里出来的内侍和宫女，没有了唯唯诺诺的表情，挺直的腰板，带着自信的微笑。来至敦化坊的乡亲们，或许是和这些内侍呆的时间长了，以前那种老百姓胆小的气质也消失了。 酒楼开业，王牧并没有打算请多少人，除了程家和尉迟家，就只有韦爽，提前说过的，送了一张请帖过去。 ……… “恭喜王兄！”韦爽示意小厮把礼物放到柜台上，跟着服务员走上三楼，见到王牧，笑着拱手道。 “韦兄客气，里面请！”王牧回了一礼，笑着邀请道。 进入房间，韦爽发现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左边四个，右边三个，分别是程家和尉迟家几个公子哥。 “呵！哥几个，来得挺早的啊！”韦爽有些轻浮的笑着道。 了解他的为人，也没有人生气，尉迟宝林说道：“刚到，你这不是也来了吗？” 酒楼门口，王牧特意让人准备了六对花篮，虽然这种样式是第一次见到，行人第一反应就是这里今天开业。 本来最近在小游乐园玩耍的人就比较多，加上程家酒铺生意逐渐火爆，所以见到酒楼大门敞开，附近就有不少人围观。 “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本酒楼开业！所有消费，通通八折！欢迎各位前来品尝！”陈福笑容可掬的四下一拱手，随后拉了拉红色的绸布，露出知味楼三个金色大字。 听着打折，立即就有不少人心动，指着酒楼议论纷纷。 “掌柜的，今儿个开张大吉，要是酒菜不满意，我可不给钱啊！”有人笑着一拱手道。 当然！这话是带着调侃的意思，陈福闻言，回礼说道：“那是当然！要是今儿个都不能让诸位满意，我们这知味楼，岂不是自己砸了招牌，客官里面请！” “好！今天就尝一尝你这知味楼的味道！看看是不是名副其实！”刚才说话的中年富商，大声说道。 “客官里面请！请问今天您们几位？”门口一名女服务员迎上去问道。 用女子迎宾，除了青楼，王牧这里也是头一份，甚至说青楼也是小厮迎客。 客人好奇的多看了一眼清爽的中年妇女，没有青楼的媚态，言语端庄，态度温和，微微点点头说道：“就我一个！” “客官您是我们酒楼第一个客人，按照东家定下的规矩，第一个客人只收五折，并且赠送三道菜品，请您指点，你看是坐大厅还是包间？” 第163章 酒楼见闻 食客有些意外酒楼还给他准备了惊喜，颇感兴趣的说道：“我就坐这里，让大家都见识一下，挑你们招牌菜，给我上！放心，不差钱！” 食客指的是最门口的一个位置，算是比较差的，就在大门左侧，靠近窗边。 一楼除了大门，其他地方是那种敞开的窗子，坐到那里，可以看见外面，缺点就是来来往往的人比较多，而且外面一眼就能看见。 围观的人不少，陈福并没有阻止，甚至邀请人进来观看。 “客人您请坐！”引领着食客来到卡座，拉开椅子伸手示意道。 “这胡凳到是挺不过的。”食客摸摸扶手赞叹道。 “多谢您的夸奖，不过刚才您说招牌菜都上，这恐怕有些为难。”服务人员微笑道。 “哦！有什么为难的？”食客好奇的问道。 服务员从一边拿起一本厚厚的册子说道：“本店有菜品，小吃合计108道，大部分都算得上招牌菜，至少目前长安城独一无二。这桌子可摆放不下。” “这么多！”食客惊讶的问道。 “您请看！”服务员递上了菜谱。 食客眉头一挑，接过菜谱，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好奇的问道：“如果我不识字怎么办？” 服务员笑容不变，轻轻的帮他翻开菜谱介绍道：“菜谱上有图片，而且我们也会给客人介绍。” “挺好的！那你给我推荐几种吧。”食客打量着菜谱，微微颌首道。 “客人可有忌口？” “并无！” “那我给您推荐红烧里脊，红烧排骨，炝炒小白菜，加上本店赠送的三道菜品就差不多了。”服务员推荐道。 在她们谈话的时候，有另外一名服务员，上前翻开桌上的杯子，掺上了茶水，并且收走了多余的碗筷。 “好！就按你说的上。”食客点点头道。 “您稍等！”服务员说着，收起了菜单，走向后院。 点菜的人是挑选出来，记忆比较好的，因为不可能让他们拿着纸笔去点菜。 服务员离开，另外一个就补上了位置，不远不近的站在那里。 食客这才环顾四周，开始观察店里，只是看了一圈，他就忍不住点点头，充满自然气息的环境，让人心情很舒爽。 旁边放着一个瓷器，食客记得刚才服务员就是从里面倒的茶水，而自己面前就有一杯，正冒着热气。 淡黄色的水，有股茶香飘荡，轻轻押一口，略一回味，因为说了不少话，感觉茶水分外甘甜，而且没有盐奶等味道充斥其中。 菜品上得很快，一碟腌制的萝卜条，上面油珠活动，红白相间，看上去挺有食欲；一碟凉拌猪耳朵；一个竹篮，里面装着两个热气腾腾，雪白的包子。这是赠送的小菜，份量不多，但是很精致。 食客拿起筷子，分别品尝了一下脆生的萝卜条，爽口的猪耳朵，不由再次点点头，这才拿起包子，轻轻咬了一口。 一股浓郁的汤汁，顿时顺着嘴角流出，让他有些手忙脚乱，伸长脖子，才没有滴到衣服上。 远远围观的人不少，甚至有一些跟着进来了，就在一边看着。见食客的样子，忍不住微微一笑。 红烧里脊肉，红烧排骨，炝炒小白菜也送了上来，有御厨指点，菜品那真是色香味俱全，而且是使用菜油炒菜，香味随之飘散开来，不像以往点灯那种生菜油，难闻的味道，而是一种没有体会过的香味。让人口舌生津。 “不错！不错！只看这品相就很好！”食客再次赞叹。 见到这里，已经有人忍不住招呼服务员，给自己安排位置，反正不差钱，何必看人家吃，如果味道不好，下次不来就是。 食客应该是一个非常爱好美食的人，动作斯文，没一样都先挑了一点，在嘴里细细咀嚼才咽下去。 “好吃！不知这是什么肉做的？”食客指着菜品问道。 “这是猪的里脊和排骨，用特殊方式制作，祛除腥味，是本店最大特色之一。”服务员解说道。 “想不到猪肉居然如此好吃，和以前吃的，完全不同，这应该就是你们的秘方吧？看来以后，这长安的猪肉，要涨价了。”食客没有因为吃到猪肉而生气，略微沉默感叹道。 “客人你慧眼如炬！”见客人没有生气，服务人员才暗自松一口气，伸出拇指赞叹道 在培训的时候，就猜测到很可能会有客人，因为这是猪肉而生气，也都讲解了化解的办法。这是第一单生意，当然不希望闹出意外。 一直以来，有钱人有身份的肉，对猪肉都是不削一顾，这主要是因为，《礼记》中记载“君子不食溷腴”，虽然本意只是说君子不吃动物内脏，但是后人引申到了猪肉上面。再加上猪平日生活在泥沼之间，喜欢在烂泥地里打滚，身上污秽不堪，所以就更没有人喜欢吃了。 还有一点，因为猪肉骚味比较重，这更证实了猪是污秽不堪的动物。秦始皇就说过，“夫为寄豭，杀之无罪”，意思就是这个奸夫啊，就和猪圈里面的种猪一样，**不堪，即使杀了，也没有什么过错。可见上层人员，有多么看不起猪肉。 至于百姓到是无所谓，但是他们吃不起，甚至大多数人家，养都养不起。有肉吃就不错了，哪里还会嫌弃。 “香味扑鼻！知味楼名不虚传！”食客靠在椅背上，长处一口气感叹了一声。 “多谢你的夸奖。” “能把菜谱给我看一下吗？还没有好好看看呢？”食客问道。 “当然可以！”服务员又递上了食谱。 “不错！不错！明码标价！图文并茂，介绍也很详细。如此多菜品，看来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某得常驻你们这里了。”食客翻看菜谱，不断的点头赞叹。 “如果您喜欢我们这里的味道，可以办理一个会员！会员另有优惠。”服务员建议道。 “哦！你给我介绍，介绍！”食客来了兴致，抬起头问道。 第164章 会员圈钱制 会员制，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玩意，比银行还厉害，不用给客人利息，用各种手段吸引客人把钱存在自己这里。 这样好处很多！首先能快速回本，后面赚的钱就是纯赚；其次，充值的客人，总有一部分充值之后，就离开本地，或者干脆没了，那么这一部分，店里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得到了，时间一久，就相当可观。如此好的东西，王牧又怎么能够不用呢！ 一张加铜的铁卡，成本又不高，只是上面是一排排阿拉伯数字而已。他还想过，以后等有钱了，开分店的时候，非得弄真的金卡银卡不可。 “您办理会员之后，钱相当于存放在我们这里，也不用每次出门，还带着笨重的铜钱；除了折扣，您如果要宴请客人，只需要提前说一声，我们就会给你准备好包厢和会员的服务。”服务员详细的介绍着会员的好处。 “不错！挺不错的办法。”食客眼睛一亮，连连赞叹，随后问道：“那么你们怎么能记得每一个会员呢？如果数量多了，会不会搞错？” “不会的！办理会员的客人，都会在柜台领到属于自己的会员卡，留下自己的姓和大致上地址；这个姓和大致上地址，您可以随意填一个只有你知道的地方，下次结账的时候，柜台会和您核对。”服务员解说道。他没说每次结账，客人还会签字。防止有人因此耍赖皮，当然！这只是一种防范手段而已。 “嗯，思虑周全！十贯钱是吧？给我办一张吧！”食客点点头道。 “好嘞！您稍候。”服务员高兴的应了一声，要知道办理会员，他们也是有提成的，办得多，得到的越多。 这登记的事情，陈福专门安排了一个识字的人负责，很快就拿着一本册子过来，放下册子，恭敬的双手递出一张卡片。 卡片有些简陋，毕竟没有冲压的机器，正面只有知味楼三个字和000001，一串数字；背面光洁，只有锻打留下的花纹。 “这是什么符号？”食客指着阿拉伯数字问道。 “这个是一的意思，您以后只需要报一号卡，柜台就会拿这一本和您核对，您也可以让你信得过的朋友，前来消费！不需要带卡，只要报您留下的信息就行，只要卡里还有足够的余额，都不用另外支付。”登记的人给他讲解道。 这又是一个手段，可以让客人彰显身份，显得非常有面子，大多数人都会带朋友来炫耀一下，而且还有一部分人，会直接让朋友报他的名字，消费他卡里的钱。 “当然！他也可以报你的名字，不消费卡里的钱，不过折扣会低一些，您是88折，而您的朋友是九折。”登记人继续讲解道。 食客很敏锐的察觉到到其中的一些好处，不由暗自感叹，就会员卡这件事，今天就不虚此行。 当然！食客并不知道，会员卡还有一个好处，这存在卡里的钱，和掏现金不一样，消费起来的时候很少犹豫，一点也不心痛。传说中的剁手党！可是非常多的，那都是消费之后，才心痛无比。 卡里存十贯，虽然平常一两个人消费，可以消费很多次，但是难免请客吃饭，那时候彰显财大气粗，这一花下去可了不得，下次存一百贯都有可能。 登记造册，一会就完成了，留下卡片，登记的人就离开了，至于何时交钱，这他并不担心，现在的人，可都是信守承诺的，说办理，肯定是要办理，即便没有送来，也没有关系，划掉就是了，反正这是会员卡，又没有说里面一定有那么多钱，一切以柜台记录为主。 铜钱沉重，没事上街的人，也不会带那么多在身上，后面自然会安排人送来。 就这么一会功夫，酒楼进来的客人已经有了不少，这自然就有人点了火锅，菜油火锅在桌子上煮着，香味四处飘散，街道外面都能闻到。还有酒香，烈酒香味重，随着喝酒的人增多，酒楼里又飘荡着浓浓的酒味，让好酒的人，忍不住喉结耸动。 冬季寒冷，大多数人都习惯喝一杯驱寒，所以不喝酒的人甚少，这喝酒的人，闻到酒香，肯定有些动心，本来只是打算单纯吃饭的人，也让人送上了酒水。 程家的酒铺就在附近，加上酒楼的酒味，这一下可以说附近两条街道，都能闻到酒香。据说后来有些没钱，又想喝酒的人，都会到附近走一走，就有一种喝过酒的感觉，尤其是程家酒铺外面，每天都坐着一些人，就是为了闻闻酒味。 后话不提，随着酒味传出，进入酒楼的客人，越来越多，酒楼里面，渐渐变得人声鼎沸。 而酒楼外面，又出现了变化，酒楼一侧，从三楼沿着屋檐，开始流下屋檐水，形成了一道雨涟。 一开始还有人以为下雨，看看远处却是一片烈日当空。 酒楼太大，哪怕用硝石制冰，也很难降下温度，毕竟这里不但人多，而且还煮火锅。所以王牧就和泰大叔他们弄出一个物理降温的办法。 把水压上二楼，再从二楼压上三楼的水塔，从屋顶进行人工降雨，带走附近的热气。不但形成一道风景，还能降低酒楼温度，关键是厨房可以享用自来水，用水方便得很。 酒楼外面的人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们无法想象，这水怎么会只在酒楼那一面，凭空流下，大部分人第一反应就是看天上是不是下雨了。 只选择酒楼一面泄水，就是因为水塔容量有限，慢慢的放出井水，细雨蒙蒙，分外好看，从侧面看去，酒楼还有一种人间仙境的感觉。 惊讶的人群，纷纷移步观看，甚至还有人开始呼朋唤友，招呼附近住着的朋友出来看热闹。 他们也不嫌弃太阳大，就站在屋檐下看着，还有胆大的小孩，干脆冲到了雨水下面，伸手去接那蒙蒙细雨，不时传出阵阵欢笑声。 第165章 算盘 后来被外界传出的知味楼一景，今天正式亮相，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至少酒楼被许多人所熟知，而且外面玩耍的孩子越来越多，许多客人都忍不住伸出头去看。 气氛是炒起来了，至于效果如何，王牧一点也不担心，毕竟味道在这儿摆着呢！尤其是每人一碗冰茶，更是引得客人赞叹大手笔。 夏天吃火锅，一碗冰茶下去，透心凉，心飞扬！至少韦爽这家伙就喜欢喝。 “你家应该有藏冰吧？至于吗？”程怀默说道。 “那不一样，这是不花钱的。”韦爽理直气壮的说道。 “看这架势，生意火爆，那是必然的啊！”知道韦爽是故意说的，程怀默也不理会他，看着楼下，笑容满面的说道。 原本只是打算投入一点钱，就当交一个朋友，但是看样子，会有一份不菲的收入，所以他心情格外舒坦。 尉迟宝林就只能化悲痛为食量，逮着一阵猛吃。不过他看着自己妹妹，心情又好了不少，至少这也算自己家的不是。 王牧早就和尉迟柔说过，这酒楼的生意，让她多学习管理，以后就交给她了，这一段时间，尉迟柔也确实用心在学，所以她一直在护栏边看着楼下。 如今生意最好就是中午，晚上很少有人在外吃饭，因为长安有宵禁，等到饭点之后，陈福拿着账本，就上来报账了。 送了一张会员卡给韦爽，他和尉迟宝林一起离开了，包间只有王牧他们三人。 “公子，今天营业收入是二十三贯，另外会员储存一百二十贯。”陈福介绍道。 “嗯，今天刚开业，名声还没有打开，以后生意会更好的。这段时间你留意着，如果人手不足，就再招一些，服务一定要跟上。 另外该给的奖励记得发下去，工钱三天一结，按时发放。每天收入的铜钱，除去开支，运回家里。”王牧吩咐道。 “好的，我知道了。”陈福点点头应承下来。 “老陈，明天你来家里一趟，我教你们一种新的计算方式。”王牧又说道。 “新的计算方式？”陈福有些不理解的看着王牧。 “嗯，明天你就知道了。” 王牧在楼上看着陈福他们算账，居然是用一根根木棍在那里摆弄，问过之后，才知道那个叫算筹，数量繁琐的计算，就需要用到。 王牧没试过好不好用，不过他知道绝对没有算盘好用，虽然算盘口诀忘了，不过计算方式还是记得的。 酒楼顺利开张，王牧也就放下心来，和尉迟柔又回到家里。和泰大叔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事情，然后请他制作算盘。 这种简单的木工，自然难不住他们，两个人合作，一个时辰就搞定，还猛赶在宵禁前回家。 “牧哥！这是啥东西？”王玄策看着王牧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不由好奇的问道。 “这叫算盘，用来计算东西用的。”王牧说道。 少年人好奇心重，王玄策自然不例外，看着算盘不解的问道：“这个如何计数？” “看见没有，下面五颗，分别代表一，而上面两颗代表分别代表五，数据一到就向前进一位，这样一来，只需要不停计算就行了，不需要像算筹一般，还得再去数一次。”王牧拨弄着算盘讲解道。 道理本来简单，王玄策又是聪明的人，一听就懂了，颇感兴趣的说道：“这还真是一目了然！确实方便。” “嗯！以后请泰大叔多做几把，你们都学着用吧。” “玄策学吧！酒楼的事情，他帮着操心一下，对他也是一种磨练。”尉迟柔建议道。 “也好！”王牧想了想，点头赞同。 他知道尉迟柔这是想多陪自己，所以才提出这个意见。而且也正如她说的，王玄策历练一下，也是好的，关在家里读书，对于人情世故，接触就少了。 王牧很明白一个道理，实际生活磨练出来的人，比一心读书的人，经验更加充足。而且管事有陈福，他需要做的并不多，这只是一种磨练。 人手不足，这也是他很无奈的一点，黑石山的事情需要忙碌，小青山村同样需要忙碌。夏麦收割之后，小青山村已经把小水库修建起来，地也空出来了，正等着他去指导工作呢！而且后院地方有限，能种植木薯，葛根不多，而一个月以来，精心照料下，存活了大半插杆，眼看可以移栽了，也需要另外的土地。 不止是他家里，因为在城外找到不少的葛根，木薯，敦化坊家家户户，都帮忙种植了一些，过一段时间，也需要移栽。 葛根和木薯，可以一年收一次，也可以多年收一次，今年早一些移栽下去，明年就能见到收成，具体能不能行，就看这一次了。 这事王牧和尉迟柔谈过，所以她也非常的积极，毕竟在心里面还是希望得到父母的认成。 “牧哥！我担心做不好。”王玄策迟疑着说道。 “没让你做多少事，就是多看，多问老陈。每天钱收起来，记好帐就行了。就算出错也没有关系，这不是还有我吗？有无法决定的事情，就来找我。如果是酒楼出问题，就去找程怀默。”王牧讲解道。 “嗯！我记住了。”王玄策用力一点头道。 “齐民要术这一套书非常重要，你尽快抄写完整，然后找程怀默，让他请宿国公送进宫里去。没事的时候，你也多看一看。”王牧再次叮嘱。 王牧给王玄策交代了不少，然后才各自回房睡觉。 第二天一早，在教过陈福使用算盘之后，趁着天色凉快，王牧他们一行人，就前往黑石山。 “泰大叔！陈叔，又得麻烦你们把房屋修建起来了。”王牧歉意的说道。最近这两个月，他们可以说一直在为自己的事情忙碌，虽然说给了工钱，但是尽心尽力帮忙，这是外人做不到的事情。 “没事，这些小子都锻炼出来了！修房子很快的。”泰大叔摆摆手道。 【作者题外话】：关于算盘，最初的模型，有学者认为出至汉末。但是大部分学者认为应该是唐中期，因为宋，元时候，就有和后世差不多的物件。一件事物出现，总有一个发展过程，但是也不会太久远。所以作者就当现在没有！ 第166章 阎立德要人 泰大叔他们确实非常尽心，几乎就是把王牧的事情，当作自己的事情在做，哪怕他没了官职，依然没有改变。 “房子修建起来，这开采怎么办？我们这点人可做不了多少事。”陈叔为难的说道。 虽然泰大叔和陈叔，都收了不少学徒，修建酒楼过程，人也磨练了出来，但就算这样，加上小青山村来做工的人，也不过一百五十多人，修建房屋肯定没有问题，但是挖矿肯定不够。 “你们先修房屋，到时候差不多已经秋收结束，正是农闲的时候，我们可以招募附近村落百姓来做工。 如今酒楼开业，我也算有了余钱，到时候会买粮食送过来。”王牧解释道。 “这样就没有问题。”泰大叔点点头道。他知道王牧对工人是很大方的，不但给足工钱，生活也开得好，而且天气炎热的时候不许动工，茶水更是准备充足。就像这次，因为要修建房屋，需要时间不短，不但准备了大量的帐篷，蚊香，粮食，肉食也都非常的充足。 “小青山村离得不远，有事我们会来找你，这边你就放心吧。”陈叔宽慰道。 柱子跟翼国公学武，这事陈叔非常感激王牧，所以他对王牧，那真是和自家子侄一般无二。 “好的，这边就辛苦你们了。”王牧感激的说道。 “你这话就见外了，这些煤炭开采出来，受益的还不是我们吗？”泰大叔摇摇头道。 如今敦化坊使用的煤炭，都是统一组织人过来挖的，不过人力有限，只能说自己用。但是对于他们来说，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样，天天还得为了柴火忙碌，可以说节约了大量的时间，能够把更多的精力和人力，用在豆制品制作上面。 王牧在黑石山呆了两天，确定没有问题之后，这才转去小青山村。 王牧不知道的是，他去小青山村的时候，原本忘了他的李世民，再次想起了那个让自己生气，在长安城蹦哒的小蚂蚱。无他，几个事情，凑巧一起放到李世民面前。 长孙是皇后，手中资源当然不少，她让人收集花草，提炼香水，除了留下部分赏赐宫里嫔妃，剩下的让人在自己店里售卖。原本好几天无人问津，谁知道正巧一个青云楼的姑娘，去买胭脂水粉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一个精致的瓶子，多嘴问了一句，听说是香水，顿时愣了。 香水的事情，在青云楼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甚至有段时间，长安许多人都知道，只不过外面没得卖，所以都以为这个传闻是假的，渐渐就冷淡下去，被人遗忘。或许其他人会不记得，但这个姑娘，正好是那天伺候王牧他们一行的，最后还试过一点。 她打开瓶子闻了闻，确认了是香水，顿时非常高兴，一贯钱二两的香水，被她买了十瓶。而且在一个时辰之后，陆陆续续来了二三十口人，把存货一扫而空，最后到达的甚至扑空了。 如此销量，自然让管事十分惊讶，迅速的禀报了上去，宫里管事以为只是没货了，就补充了一批，但是这一批货，第二天又卖光了，因为去青云楼的客人太多，突然发现一群小娘子，变得香喷喷的，自然会好奇，这喜欢香味，不止是女人，男人同样如此，所以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第二批货，整整五百瓶，提价一贯五的香水，再次售罄。 再次去向宫里管事要货，管事也惊呆了，急忙向长孙汇报，长孙无法淡定，毕竟两天时间，卖了一千贯开元通宝。如此巨大的收益，别说是她，整个大唐，也没有那一样零售商品，会如此畅销，而且单一价值还是比较高的货物。 一点花花草草，甚至只是野花，会如此制钱，长孙首先想到的是对李世民的好处，要是整个大唐，都铺开了卖，那将会是何等收益。 长孙找到李世民一说，大唐皇帝也被惊呆了，他心里算了一下，长安城有购买能力的，最少也有一二十万人，那么这就是一二十万贯，这么多钱，朝廷都可以做很多事情了，更别提还能外销。 就在李世民这对夫妻惊讶的时候，阎立德又来了，他是来要人的，一个月时间，提炼了大量的精盐，他感觉到人手严重不足。 “爱卿是说，因为使用煤炭，不需要砍伐木材，所以一个月提炼了三千斤精盐。”李世民问道。 “回陛下，是的！人手集中在提炼和开采上面，速度快了许多，那煤炭，真是好用！但是开采人手不足，严重拖延了进度。”阎立德解释道。 李世民自然明白，这砍伐木材，并不是说马上就能烧，这确实需要大量的人手，如今这一部分人节约出来，速度当然提升。 “不止是如此，陛下！煤炭用于锻造，效果也非常好！比炭的效果更甚。”阎立德继续说道。 “比炭的效果更甚？”李世民惊讶的问道。 所谓的炭，就是用树木，特意烧制出来的那种，主要也是用于冶炼。 “是的！用炭，需要不断的添加，而石炭，也就是煤炭，火焰燃烧起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另外添加，这效果也就变得更好了。”阎立德解释道。 “辛苦爱卿了，你觉得还需要多少人手？”李世民微微点头道。精盐他在意，但是更在乎锻造，毕竟锻造武器，才是军队实力增加的具体表现！目前大唐四周敌人可还有不少，颉利可汗虽然败了，但是突厥实力依然存在，草原人口还是那么多。陇右一带的西突厥，青海附近的吐谷浑，东北高句丽，百济，新罗，契丹也不是所有部落归降。 “微臣今也学学韩信点兵，这人手多多益善！”阎立德自信的说道。 “朕可没有那么多人手给爱卿，毕竟劳役征调，不宜过多，否则朝堂又要说朕，不体恤民情。”见一向谨小慎微的阎立德变得大气又自信，李世民不由哑然失笑道。 ……… ps：今天恢复正常更新，还有三章，晚一点献上。 第167章 被忽略的王牧 “陛下，臣绝非戏言，经过一个月使用，没有一人因为碳毒生亡，这说明您给的办法，确实是可行的，只要通风透气，就能避免碳毒，这不止是用于冶炼锻造，民用亦是可以，数量再多，也不嫌多的。”阎立德正色说道。 李世民一听，神色也严肃起来，第一次重视了煤炭这个东西，毕竟延续了数千年，习惯性的想着有柴火，其他不重要，但是想想冬天长安冻死的人，还有边关守卫，那些没有足够柴火的地方，肯定非常需要。 “爱卿言之有理，人手的问题，容朕思虑一下，会尽快给你安排。凌烟阁雕刻画像的事情，就全交给令弟阎立本负责。你把煤炭和精盐两处矿区，先期工作准备好。”李世民肃然说道。 “臣遵旨！”阎立德恭敬的施礼。 “陛下！孙老神医，甄老御医求见。”阎立德刚走，内侍又来禀报。 “快请！”李世民精神一振，急忙吩咐道，随后走到书房中间等候，以示尊重。 没有一会，随着内侍进来三人，中间是一须发皆白的老者，老者白眉至颊，长须垂胸，面色红润，脸上有一些老年斑；在老者左侧，是一个和他面容形象相似的老人，只不过胡须短了一些；右侧的人身穿道袍，年龄看上去也不算年轻，不过精神抖擞，双目有神。 “甄老！你怎么亲自来了！”李世民惊呼一声，随后又迎上前两步。 “参见陛下。” “快快免礼！”不等三老者拜下，李世民就已经上前虚扶。 “陛下行此大事，老朽当然得鼎力相助。”中间老者也没有坚持，露出缺了几颗牙的嘴，笑呵呵的说道。 说起这三人，都是大有名头，道袍看者，正是神医孙思邈，而另外两人是亲兄弟，年龄最大的叫甄权，小一点的叫甄立言。甄权在隋朝的时候，就是御医，今年已经九十高龄，三年前就回许州（河南）家颐养天年，甄立言虽然还在长安，不过那也只是养老，是因为李世民想要身边有个名医，所以挽留下来的。 甄家兄弟学医，也颇为传奇，因为他们兄弟，是为了给母亲治病，才选择学医，不想他们这方面，天赋出众，论医术和孙思邈各有所长，只不过孙思邈一直在民间治病救人，而甄家兄弟在皇宫里面。 一个多月前，李世民还请甄立言去给杜如晦治病，甄立言称十一天后死，果然不出所料，杜如晦第十一天的时候死了。 李世民听了王牧的建议，当然想要所有名医汇聚长安，所以就派人寻找孙思邈，同时也告诉了甄立言，修建医院，广收学徒，共同研究疑难病症的计划。只是没想到，甄权会亲自从许州而来。 人生七十古来稀，70岁叫古稀，80岁叫仗朝，90岁叫鲐背，其中80与90又可统称为耄耋之年。这时代的人活到70岁，也就很不容易了，所以非常稀少，叫做古稀，也就是自古以来，就很稀少的意思。仗朝又作杖朝，也就是说八十岁可拄杖出入朝廷。 甄权九十，甄立言八十八，孙思邈七十四，三个老者都是古稀之上的人，即便是普通百姓，见到皇帝都不用行礼，更何况是李世民亲自去请的神医。 李世民急忙让内侍搬凳子，请他们坐下，倒上茶水，这才挨着不远坐下。 “劳烦甄老前来长安，朕之过也。”李世民歉意的说道。 “陛下言重了，立言把陛下的计划告诉了老朽，说实在的，此举老朽佩服万分，趁着现在还能动弹，正好一尽绵薄之力。”甄权说道。 “不知道这医院一事，陛下具体是何定夺？”孙思邈问道。 李世民老脸微微一红，这事虽然他同意，不过具体如何实施，却没有定下章程来，孙思邈问起，自然有些尴尬。 “孙神医，是这样的，这个计划是鄂国公女婿王牧提出来的，中书省商议觉得可行，朕也同意。只不过能不能进行下去，还得看你们这些神医，所以一时之间，尚未布置。 不过你们放心，只要孙神医你们能以自身名气，号召同伴，共襄盛举，朕会全力支持。”李世民很肯定的说道。没办法，孙思邈是如今大唐名声最大的神医，也是世人公认的神医，但就是不做官，数次辞官，一心治病救人，李世民也是派了不少人，才找到他的。 “陛下说得是，甄老和我已经沟通过，建立医院，由众多数量医者，为百姓医治，是一件大善事，我们也愿意为医院指点门徒，与其他医者交流医术。”孙思邈说道。 李世民派去的人，自然是说得不清不楚，甄权和孙思邈，主要看重的就是天下名医聚集，交流医术，攻克疑难杂症，这在他们看来，不但能以自己医术指点后辈，同时也能学到一些新东西。 “陛下，老朽对事情尚不太清楚，不知道能不能让王牧给我们详细说说如何实施。”甄权问道。 “甄老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暂且住下，朕找王牧来给你们讲解。”李世民正色说道。 “多谢陛下体谅，老朽就回去恭候陛下佳音。”甄权微笑着说道。 送走三个老人，李世民这才想起，自己让王牧上的奏折，因为罢官，就不了了之，而且齐民要术也没有送进宫来。 上半个月忙于关注全国夏收的事情，这些事情完全忽略了，这猛然想起，才发现这小子拿出的东西，都是好东西。李世民想起王牧的时候，才想起宫里的伙食好像变了，虽然菜品多半还是那些，不过味道似乎更好了。 御厨自然不敢拿猪肉给皇帝吃，所以没人去改动皇宫的菜谱，菜谱名字依旧是那些，但是制作方式，当然是改进了许多，同时用羊肉做了一些菜来实验。只不过相对猪肉来说，用羊肉来做回锅肉，红烧肉，他们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所以也不敢拿出来，以免皇帝妃子生气。 第168章 医院规划 似乎自己刚刚给王牧罢官禁足，现在去找他，李世民也有一些小尴尬，所以他召见了尉迟恭，想他来做一个中转。 听了李世民的话，尉迟恭嘴角忍不住抽了又抽。 李世民好奇的看着尉迟恭，以往他任何命令，尉迟恭都是毫不犹豫的就去执行，今天居然站在那里犹犹豫豫，这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啊。 “敬德你这是怎么了？有何为难之处？”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不敢欺瞒陛下，臣和王牧已经翻脸。”尉迟恭气呼呼的说道。 “翻脸？王牧不是你中意的女婿吗？又怎么会翻脸？莫非那小子又反悔了不成？如此言而无信，朕决不轻饶。”李世民眼睛一睁，一拍桌子呵斥道。 “到不是那小子反悔，只是…只是因为那小子，小女离家出走，因此…因此…”尉迟恭咬牙切齿的说道。 王牧被禁足，尉迟柔朋友又不多，加上这事又不是好事，自然没人会外传，因此李世民都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虽然尉迟恭吱吱吾吾，李世民还是听出来来了，这分明就是尉迟恭女儿离家出走，有些和王牧私奔的意思。 私奔！李世民想到这里，急忙问道：“王牧小子还在长安吗？” “在。”尉迟恭回答。 李世民微微松一口气，他还真怕王牧和尉迟柔私奔，离开长安，去过隐姓埋名的生活。想想就有些头疼，只得又招来程咬金，毕竟除了尉迟恭，也就程咬金和王牧熟悉。他不好逼迫尉迟恭去做不太愿意的事情，程咬金就是最好的人选。 程咬金到是知道尉迟恭家里的事情，毕竟程怀默和尉迟宝林走得很近，这几天他心情一直不错，白酒生意成了他家里最火爆的生意，以后应该也会是最大的进项，酒楼刚开业三天，就已经名动长安，无数人慕名而去，昨天中午，就已经需要排队。 听了李世民的命令，他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长安城骑马飞奔，自然是不允许的，不过慢跑到是没有问题，程咬金很快就来到了王牧家里。 程咬金推门，才发现从来没有白天反锁的大门，今天居然反锁着。 “臭小子，居然金屋藏娇。”程咬金吐槽一句，不得不举手拍门。 开门的是柱子，不等他说话，程咬金把马缰向他身上一丢，就向院子走去，一边走一边问道：“王小子呢？大白天的，关着门在家干嘛？担心尉迟煤炭杀上门？” “牧哥出门了。”柱子牵着马跟在程咬金身后说道。 程咬金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的问道：“去哪里了？酒楼吗？快点去叫他回来！就骑这匹马去。” “没有在酒楼，牧哥出城了，最近应该都不会回来。”柱子回答道。 “出城了！去哪里了？酒楼才开业他就不管了？”程咬金好奇的问道。 “牧哥去小青山村了，他有很重要的事，酒楼玄策看着。”柱子抓抓头发说道。 “这可难办了，老夫还得出城一趟。”程咬金眉头一皱，停下脚步说道。 “宿国公留步！”听到程咬金的声音，王玄策走出房间招呼道。 “王小子，什么事快说！老夫还急着去找你哥。”程咬金不耐烦的问道。 “牧哥出城之前有交代，如果宿国公前来，就把几件东西交给你。”王玄策淡定的回答道。 “宿国公里面请！”王玄策伸手邀请道。 “这是陛下让牧哥写的医院和军事学院的奏折，只不过牧哥没有官职，所以只能请宿国公转交；还有这几箱书籍，也是陛下指明要的！非常重要，请宿国公一起送进宫去。”王玄策拿出两叠厚厚的宣纸，递给程咬金解释道。 看着手里的东西，程咬金这才知道，原来王牧早已经准备妥当，又看了一眼屋里的箱子，眉头一皱，对柱子喊道：“柱子，去街上找二十个巡街武侯，就说是老夫让他们来的。” “哦！”柱子应了一声，就出了院子。 每个坊市都有巡街武侯，柱子自然知道他们一般在那里休息，所以没有多久，就带着二十人来了。 虽然知道柱子不敢拿这些事情开玩笑，武侯还是有些不相信程咬金会在这里，见到真人，这才松一口气，急忙上前行礼。 “好了，好了！把这几口箱子抬上，跟老夫走！”程咬金不耐烦的挥挥手道。 武侯听命上前，两人一组，抬起箱子，跟着程咬金就去了皇宫。当然！他们只能送到宫门口，就由禁军接手了。 李世民没有见到王牧，只有程咬金带人抬着箱子，不由有些不悦的问道：“王牧呢？他居然敢抗旨不来？” “回陛下，臣去他家里，才知道王小子不在城里，不过他把奏折都准备好了。”程咬金行了一礼，然后拿出怀中的两叠裁剪好的宣纸，递给了内侍。 李世民一看，就知道这确实是王牧弄的，也只有他家用这种小本裁剪，一页一页翻动的方式来书写。 其他人家，不是卷轴形式，就是经页一样折叠，所以这还真是独一份。 一共是两本，用麻绳穿起来的，页面上分别写着医院规划及规章制度；军事学院建议数点。 见到确实是医院的规划，李世民迫不及待的翻看了起来。 字迹也是王牧的字迹，不过比起以前到是好看了不少，至少很方正，字迹也很清晰，所以李世民看得很快。 王牧建议把医院分成三个部分，前厅接待，医者治疗，后勤保障；同时建议成立药材种植基地，以保障药材供应，同时建议收费以低廉为主，面对大唐所有人开放。 当然！王牧的建议写得有些详细，就像前厅接待，就需要根据病人轻重缓急，大致上病症，推荐到相应的医者那里去；而医生也得区分，年龄大的成为老专家，只对疑难杂症出手，其他人根据自己擅长，安排不同部门，或是外伤，或是内伤，或是中毒，或是五官疾病，李世民虽然看得不太明白，不过还是有种不明觉厉的感觉，不断的点头。 第169章 不淡定的李世民 “医院规章制度，好一个规章制度！”李世民忍不住放声感叹。 王牧在后半段制定了一个规章制度，不但规定了接待人员的仪容仪表，还有任何人不得收取病人红包，不得歧视病人，不得因为贫穷富有区别对待等三十条规定。 另外还有一份建议，医者当受到足够的尊重，不但需要安排人保护医院的安全，而且还得修建住宿房屋，给家眷提供工作，对有贡献的人进行重赏，每年评选优秀工作者进行表彰二十一条建议。 夹杂着医生分类那些，李世民或许无法看得通透，但是规章制度，他却看得很细，甚至反复琢磨，越看越是佩服，忍不住连连点头赞叹。 “把后面规章制度，建议誊写一份。”李世民合上册子，递给了内侍。 “喏！”内侍应了一声，随后退到了一边。 李世民随即又看起了另外一份军事学院的建议。这一份里面记载的东西到是不多，只是建议全军中低级将领，全部分批进入军事学院进行深造，不但学习高深的知识，同时也能让朝廷更容易发掘出优秀的人才，避免明珠埋没。 另外就是建议军事学院，以知识教育和精神教学为主，其他的事情，王牧没有多提，毕竟事关军事，言多必失。 虽然王牧写得简单，李世民还是察觉出来了好处，以前他就想过，自己担任学院的校长，那么出来的学生，全是天子门生，那么忠心上，肯定更加可靠。而现在王牧提出，军队所有中低级将领，到军事学院进行为期两三个月的深造，无疑是让所有将领，都成为天子门生。 这样一来，军中将领想要谋反的可能，就非常困难，毕竟都是天子门生，怎么可能跟着上司去造反。 越是琢磨，李世民越是高兴，这简直就是他无法拒绝的诱惑，出来的将领能力更好，更加忠诚可靠，也让他看到了大唐千秋万代的一种可能，因为军权，会一直掌控在皇帝手里，这对于他儿子，将来接管天下，也有巨大的好处。 军事学院独立于朝堂之外，不受朝堂控制，这是必须的，就能避免武将一系，被文臣打压。而且那些老将，诚如王牧所言，可以在军事学院发挥余热。也能展示自己对他们的看重，没有兔死狗烹的意思。 薄薄的一本册子，李世民反复的看了三四遍，还一个字一个字的观看，思索。 “王牧去哪里了？”好一会，李世民抬头问道。 “回陛下，据说去了城外小青山村，具体事宜，臣并没有问。”程咬金回答道。 “嗯，辛苦你们了，你们先退下吧。”李世民不动声色的说道。 “喏，臣告退。” “查一查王牧在小青山村干什么。”程咬金两人离开，李世民才吩咐道。 书房黑暗中，走出一个身影，没有说话，只是对李世民一躬身，随后走了出去。 李世民打开箱子，翻看一下，又开始看齐民要术。比起王牧来，李世民就要看得轻松多了，一卷又一卷，快速的浏览，渐渐的翻看速度变慢，目光带着一丝敬重，开始认真研读起来。 时间流淌，不知不觉天就黑了，书房中掌起灯来，李世民才惊觉清醒过来，放下手里的竹简，揉揉眼睛，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想不到还有如此宝书！如果所有地方官员，都看过此书，天下又怎么会有饿殍。”李世民感叹一声，随后吩咐道：“这些书严加看管，不得有失！” “喏！”内侍应了一声。 “把这份东西，送到孙神医出。”李世民拿起医院规划的册子，又吩咐一声。 内侍急忙上前，拿起册子，匆匆离开御书房，出门交代任务。 李世民揉揉额头，他觉得今天的事情太重要，也太多了一些，不得不慎重考虑。主要是如何安排的问题，毕竟无论是医院还是军事学院，他已经下定决心，开始着手准备。剩下的问题是应该修在哪里？修建多大面积，又由谁来负责。不知不觉，脑子里又浮现那个带着淡淡笑意的少年人身影。 虽然因为私自带李泰逛青楼，被自己一气之下罢官，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是有的，而且非常出众，在他那个年龄来说，已经算是独一无二的人才了。 诗词，才干，一些新奇的观点，甚至是朝廷重臣都不具备的。李世民以客观的态度来考虑，顿时觉得王牧非常不错，不由有些后悔，冲动的罢官，会不会让这个少年离心离德，不再进入朝堂，毕竟以前王牧就不想做官。 想到这些，李世民就不由眉头一皱，好一会才抬起头来吩咐道：“明日宣太子和蜀王，越王，前来读书，就读这些书籍。” 他是想让自己儿子来学齐民要术，毕竟这是一本他认同，关于民生的宝书，而且李世民决定，把这一套书，作为皇家子弟，必须学习的书籍，至于是否推广，还得等他看完之后再做决定。 另外李世民也是想看一看，王牧所学的东西，是不是都是出自于这里，毕竟一个普通少年，即便是天才，也得有一个学习过程不是。但是根据他的调查，王牧并没有拜哪个名师，以前也是私塾统一学习而已，虽然姓王，但并不是世家之人。 而且世家要真的掌握煤炭，精盐的技术，又怎么可能不拿出来用，精盐带来的利润有多大，他可是很清楚的，比起走私贩私盐来说，还要大得多。 想到这些，李世民就有些无法淡定，匆匆安排人寻找收集鲜花，又坐到了书桌后面，开始看书。 ………… 王牧并不知道，李世民再次惦记着他，在小青山村正忙碌着呢！察看了村里的水库，觉得有些小，而且太单调，又进行了修改，主要是把蓄水的地方，分成了三个阶梯。 最上首是在村子最里面的山脚下，那里有一处泉眼，山顶流下的溪水源头，也是在那里。 第170章 铁犁 围着泉眼，借助地形，用泥土和石头，修建了一个两三亩地的水库，这确实是不错。不过王牧让他们在水库下面，接着再修了两个大小差不多的蓄水池，也是一个鱼塘。这是对资源的合理利用，毕竟单一一个小水库，蓄水有限，真遇到大旱，还解决不了多少问题，浇灌季节，可能无法满足整个村子的需要。 直接在地上深挖，挖出来的泥土做水坝，这种一两米深的水库，工程其实并不算复杂，只是需要的时间久一些而已，不过没有关系，因为今年需要蓄水的时间已经过去，只需要明年种植稻谷之前，有足够的水就行了。 唯一的难度，也不过是在水坝最中间，用石头修建泄水的通道，以后需要把水库里面鱼打捞起来的时候，才会把水放干，同时也是清淤，毕竟每年都会有泥土从山上跟着暴雨流下来，过两年就得泄水，让淤泥跟着水一起冲出去。 不止是如此，跟着村子一路向下游，还将修建十来个鱼塘，不但养鱼蓄水，还将种植莲藕，在鱼塘喂养鸭鹅。 相对鸭子，王牧更倾向养鹅，大鹅凶猛，一般的野兽不敢欺负它，放养的话，更让人放心。而且鹅蛋很大，就现在的饭量，一般人每顿吃一个，都能节省大量的粮食，关键是蛋很营养啊！粮食加蛋，无疑会让人体魄变得更好，身体更加健康。 钩盾署安排过来指点的人已经离开，但是指点的效果不错，至少小青山村，多出了几百只小鸡子，还有上百只小鸭和鹅。 “公子，村里现在买了二十多头小猪幼崽，你安排的人已经处理过了，果然非常安静，吃了就睡，一个月时间，就长大了两圈。”村老赵全，看向王牧的眼神有些古怪，又带着一丝害怕，不明白这个公子，怎么会想到把猪阉割掉的，莫非是一种特殊的爱好。 “难道是从自己这些人身上联想到的？”赵全好几次自己问自己。 他如今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村里新修建的猪圈，看着那些被阉割的猪仔，就像看到以前宫里手下那群小内侍一样，他有时候觉得，这些小猪和自己更像同类。 “或许某天，公子会让人把鸡鸭全部阉割掉。”赵全曾经恶意的猜测。 王牧并没有察觉到赵全奇怪的眼神，点点头说道：“如此甚好，不过二十头远远不够，如今酒楼开业，有了进项，我会让人尽量多收一些，送到村里来。” “这当然没有问题，村里有足够的地方养殖，只是猪吃得很多，时间长了恐怕村里粮食不够用。”赵全担心的说道。 “没事，粮食也会收购，黑石山那边会有许多人开矿，小青山村会作为粮食处理地，会有足够的东西喂养家禽牲口。”王牧说道。 没错，就和敦化坊的人一样，最开始不舍得用豆渣来喂家禽，也是在养猪之后，才习惯的。用豆渣加麦麸喂猪，猪的生长速度会变得极快。 城里不用操心，酒楼开业之后，还会有无数的潲水喂猪，但是城外不一样，因为没有足够的麦麸和豆渣，想要圈养就有些困难。 好在黑石山离得不远，可以把这里当作粮食处理基地，包括制作豆制品来供养矿区，这样一来，麦麸，米糠，豆渣就足够多了，自然也就可以喂养大量的猪和家禽。 下蛋的家禽可以圈在一块地方养殖，而公鸡，公鸭，公鹅，除了特别强壮的，会和它们老婆住在一起，其它的将关在狭窄的格子里面进行喂养。 小青山村目前种植的东西，除了收购的一些蔬菜种子，还有就是继续搜寻葛根与木薯，另外从城里也会移栽过来。 说来这个季节非常合适移栽，今年移栽，正好让植物生根发芽，明年秋天就能试着收获，看看产量如何。 人生总是充满意外和惊喜，王牧在小青山村，发现了苦寻不到的魔芋，还有山药。他这才想起，山药也是一种产量巨大的植物，只不过他并不知道山药的产地，所以一时没有想起。 山药他吃过，但是没有种过，这又需要实验，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好消息，所以王牧一边让人继续留意，一边亲自关注，还特意请了一个年龄大的老者照看，允许他用自己的经验，来进行处理。 单单是这两样，就带来了巨大的惊喜，王牧非常高兴，认为这是一个好兆头，对于接下来的工作，也更加有信心了。 合手瓜埋进了地里，特意寻找有大树的附近，这样明年，就可以让它顺着大树蔓延藤条，而不需要另外搭建架子。 小白菜，芹菜，芥菜也种植了下去，这三样是今年还能收获的蔬菜，尤其是芥菜，是如今唯一能代替辣椒的东西，酒楼需要的数量不少。 当然！种植蔬菜供给酒楼只是目的之一，是为了把供货渠道掌握在自己手中，不然的话，偌大的长安城，怎么会不够一个酒楼需要的。 王牧来的主要任务，就是帮助改良种植方式，所以带来了不少铁制的农具，以及铁犁头。虽然他没有亲自耕地，不过父母耕地还是见过很多次的，对于犁头记忆很是深刻，这次也带了一个前来。 笨重的木犁，需要两头牛，或者一头牛加两个青壮才能耕地，铁犁只需要一头牛，就能拉动，而且比两头牛拉木犁更轻松。 “太好了！太好了！这犁头虽然是铁的，不过一个人就能轻易掌控，这犁的地更深，而且还只需要一头耕牛。这…这实在太好了。”一名老农激动的说道。 “不错，不错，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家里青壮和耕牛不足了，村里还能多开垦一些荒地。”另外一人也很激动，咧嘴笑着说道。 “太好嘞！太好嘞！”一个杵着拐杖的老者，颤颤巍巍的说道，比起种植葛根木薯还要高兴，毕竟木薯葛根，他们还不知道产量，而犁头带来的改变，那是立竿见影的事情。 第171章 独轮车 小青山村因为犁头的事情而沸腾，王牧却没有多大感觉，毕竟很多年前就已经见识过了。铁犁当然是好东西，只不过锻造不易，纯手工打造，还得弄出形状，陈叔带着柱子，忙碌了十天，只打造了这么一个。 犁头是耕地用的，非精铁锻打不可，否则拉两天就坏掉了，没有任何意义。如今实验成功，犁头确实能用，那么就可以多搞几个，但又回到老问题上面，没钱！修酒楼已经把钱用光了，包括王牧自己用掉一些。虽然酒楼已经有收入了，但是还得购买粮食和工具，矿山那边的事情，不能拖延。 看了一个月的齐民要术，要说没有长进，怎么可能，耕地之后，撒上草木灰，这些草木灰都是上次来就让他们沤的肥，里面是牲口和家禽的粪便。种下种子，随后再次施农家肥。 虽然没有亲自做多少事情，但还是好好的忙碌了一个月，确定了所有移栽，都已经成功，王牧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累，不过王牧很开心，不止是因为有尉迟柔在身边，生活过得充实，而且小青山村的百姓，对他都已经变得非常信服。 葛根，木薯，山药，魔芋，茎叶用来移栽，小的根也做了种子，但是太大的就没有必要。 煮山药，木薯粉条，葛根粥，魔芋凉粉，四种食物，在添加了足够调料情况下，都是美食。带来的不但有味蕾的享受，而是对于多了几种可以做主食的食物，感到激动！哪怕是具体产量未知，但是那粗大的根茎，也知道定然不低，不少人老泪纵横，感叹曾经饿死的亲人。 豆制品也是百姓最喜爱的食物，无论是脆生生的豆芽，还是爽嫩的豆腐。一斤豆子，可以出十来斤豆芽，可以出四斤豆腐，这可比起小麦，大米增加得多了不少。 以往豆子只是卖给养马的人家，或者掺杂在其他粮食之中，所以许多人都觉得，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只是简单的温水寖泡，然后用湿布盖起来，适当的浇水，就能得到豆芽。 好事成双，这是古话，自然有他的道理，矿区那边，泰大叔他们，再次给了王牧一个巨大的惊喜，他们不但做出了独轮车，还有水车。 本来想回城，毕竟离开了一个月，酒楼和王玄策他们，都让王牧有些放心不下。安排好小青山村的事情，去到半个月没有去的黑石山，王牧陡然发现，溪水边竖立着一架水车，正不断的把水抽到岸上，然后流进岸边的一个水潭。 “水抽上岸，洗刷煤炭，然后水又流进池子，再排进河里，这样流进河里的水，就不是黑乎乎的。”泰大叔主动解释道。 王牧不由一愣，完全没想到，泰大叔居然有环保意识，或许只是他们下意识的不想让自己身边环境变得更差。或许是因为河里有鱼，人是吃鱼的，要知道在很久以前，老祖宗就非常注意卫生，不喜欢猪肉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猪喜欢在烂泥里面打滚，感觉太污秽了。 水车是个惊喜，因为没有种地，王牧都忘了这种古老的抽水工具。而有水车，无疑更加方便浇灌，小青山村就能开出更多的良田。田比土更好，就在于灌溉方便，因为只有水源充足，才能开辟良田。 在没有抽水机的年代，灌溉就是百姓最大的难题，邻里之间因为水源而争吵，屡见不鲜；相邻村子甚至引发械斗，也是官府最头疼的问题，因为这种械斗，出人命也是常有的事情。 王牧还没有询问水车的事情，就见到一些人推着独轮车，把煤炭倒进了水沟里面。 “我怎么就没有想起呢！”王牧拍拍额头说道。 “想起什么？”泰大叔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有了这独轮车，运送就轻松多了。”总不能看着独轮车说没有想起来吧，于是王牧笑着摇摇头道。 “嘿嘿！先祖当年避祸蜀中，就帮忙做了这独轮车，蜀道难行，全靠着它来运送物件。”泰大叔颇为自豪的说道。 “入秋之后，河水转凉，到时候洗煤就有些不便了。”王牧眉头微微一皱道。 “没有关系，又不用下水。”泰大叔说道，随后他带着王牧去看，洗煤的通道。 原来在进入蓄水池的地方，安置有护栏，是用木头打进地里的，煤炭就不会被冲入水池，而岸上的人，只需要用撮箕捞起煤炭就是。 “泰大叔，最近人是不是多了不少啊！他们是哪里来的？”王牧关心的问道。 “都是附近村子的人，听说我们这里管吃住，还有工钱，就想着趁着秋收前，来挣一点。”泰大叔解释道，随后他又担心的问道：“怎么了阿牧？是不是粮食不够，如果是的话我就让一部分人先回去。” “没关系的，粮食还足够，有人来做工，收下就是，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都是乡里乡亲的，可不敢出了意外，慢一点也没有关系。”王牧暗自叹息一声，慎重的叮嘱道。 王牧心软，见不得贫苦百姓，尤其是身形消瘦，满脸皱纹的老人，街上的乞丐，每次见到，心里都有些酸，也更加珍惜自己拥有的生活。 开采矿山，最容易出人命，在用机械的年代，都屡屡听闻，更别说现在还是完全人工挖掘。王牧完全不敢想象，要是一群孤儿寡母，在自己面前哭天喊地，自己这辈子良心还会不会得到安宁。 开采矿山，他本意是用胡人来进行的，但是没有那么多胡人奴隶啊，也没有那么多钱来买。 好在人工也有人工开采的办法，所以王牧让人直接从上面向下挖，而不是只挖那些明显黑色煤炭的地方。 王牧并没有打算用煤炭来赚黑心钱，只要能够让自己名下产业，以及身边的人够用就行，不让自己亏本投入，这就是他的底线。所以慢一点也没有关系，只要安全，不出事，就是最好的结果。 【作者题外话】：下午工作，晚上还有三章！ 第172章 回长安 “放心！都叮嘱过。”泰大叔很肯定的说道。 “不够！远远不够，没有出事，都会不以为然，找两个心细的人，每天察看安全问题，上工的时候，每天强调一遍，把你们认为需要注意的地方，都记下来，每天提醒！”王牧坚定的摇摇头说道。这都是血淋淋的教训，是无数人用生命得出来的，那些惨剧，总是让人感叹，王牧不希望自己这里，成为事故现场。 “好！”泰大叔答应了一声，脸上笑容很灿烂，他觉得这才是王牧，是那个和他们共同度过难关，挽救了一个坊市，贫苦百姓的王牧。 “陈叔，矿区这边，就得麻烦你们多费心了。”王牧再次说道。没办法，信得过的，也就他们两，泰大叔有家室，陈叔单身一人，自然是陈叔留在矿区的时间更多。 “放心的，这点事情，就交给陈叔。” 陈叔和泰大叔其实也很乐意管理，毕竟从一个普通人，突然变成一个管理几百人的头，这种感觉还是挺爽的。每天都有许多人恭维，那种带着羡慕，敬佩的目光，很让人着迷。 在矿区看了一圈，提醒了一下卫生问题，王牧这才和尉迟柔启程回长安。 酒楼生意一直非常火爆，这一点隔三差五的就有送货的带来消息，不过和亲眼所见，还是有些不同。勒马酒楼前，见到的是一副宛若赶集，车水马龙，人声鼎沸的场面。 酒楼前面，停了许多马车，估摸着应该是马厩那边，停不下来，酒楼内推杯换盏的声音清晰可闻。天气比较热，小花园的游乐场到是没有小孩。 眼见人满为患，王牧也就没有打算进去，只是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旁边的尉迟柔忍不住咋舌道：“怎么会这么多人！” 这一点王牧并不奇怪，毕竟长安城里面，就有好几十万人口，有钱人又多，消费能力非常强，有这生意并不奇怪。 炒菜使用的是猪肉和菜油，那种香味别的东西难以取代，才一个月时间，别人想要学习模仿，没有那么容易。 而且因为猪肉价格的缘故，酒楼定价并不贵，加上麻辣味十足的火锅，这种火爆生意，必然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归家心切，王牧第一次离开他的老窝这么久，心里还是非常想念的，尤其是那松软的大床。 “走我们先回家，看看这个月生意如何。”对尉迟柔温柔一笑，王牧说道。 这一个月最开心和最难受的事情，就是有尉迟柔在身边。小青山村的人，都知道这是王牧的妻子，称呼也是夫人，一开始还让她有些害羞。或许是因为没人知道她身份，没人认识的缘故，尉迟柔也放开了一些，对于王牧偶尔大庭广众牵手的事情，也没有拒绝。 没人的时候，也允许王牧进行一些亲密举动，加上不知情的赵全，只安排了一个房间，可以说两人出了最后一步，其他事情都做过很多次了。 这是王牧最开心的事情，最难受是因为弄得自己**焚身，每次都有种快要爆炸的感觉。 “牧哥！你终于回来了。”王玄策一见王牧，就惊喜的喊道。 看着王玄策一副终于解放了的样子，王牧不由好奇的问道：“干嘛这副表情？出了什么事情吗？” “你不知道，你和嫂子走了没几天，这上门拜访的人就络绎不绝，哪怕说了你不在家，还是有人每天来问。 还有啊！家里每天收上来的钱，又开支出去，一个月了，都没有存下多少。”王玄策一脸肉痛的解释道。 作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每天要经手几十，几百贯钱的开支，这种感觉，确实让他有种心惊肉跳，又提心吊胆的感觉，更担心自己没做好，让王牧亏损。 一贯钱是一千枚铜钱，今年关中的粮食，大米才七点半枚开元通宝一斗，马上就要秋收，这米价定然还会降，所以一枚铜钱就足以让人吃饱。一斗米在十一二斤左右，按照物价换算，这一枚铜钱，也相当于另外一个世界，十元左右，那么一贯就是一万元。 想想突然每天要开支几十万，一两百万，这种感觉，没有压力才怪。 对于有很多人找自己，王牧并不奇怪，毕竟酒楼生意那么火爆，没人动心怎么可能，定然有不少人想要摸底。不过他并不是很担心，因为酒楼有许多以前宫里当差的内侍，他们即便气质改变了，那白面无须，声音尖细的特点，也无法改变。有眼力的人，很容易看出来，毕竟一个地方，突然出现这么多内侍，肯定非常奇怪。敢继续追查的，不是无知，就是实力很强。 王牧和程怀默早就和巡街武侯沟通过，他们会全天关注这边，当然！武侯是看在程怀默的面子上答应的，王牧自然会有所表示，毕竟阎王好斗，小鬼难缠，程怀默也不能天天来守着，又不是所有武侯都是他的手下。 从装修期间开始，王牧就邀请了武侯天天到酒楼吃饭，虽然不是大鱼大肉，那也是顿顿有肉有菜。到酒楼开业之后，武侯也会去吃饭，不过是员工餐饭点。 大实力更不担心，自己和尉迟家的关系，肯定能查到，而且还有程家的份子。要说长安城最不愿意招惹的人，程咬金和尉迟恭，绝对榜上有名。 唯一让王牧不高兴的是，这些家伙，居然跟踪酒楼的人，追到家里来了，虽然知道只是求合作的，心情还是有些不爽。 “就这点钱你就担心了？怕什么？”王牧为了给王玄策自信，故意不问收入，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 “我可做不到。”王玄策嘀咕道。 酒楼的收入，回扣除工钱和每天的开支，然后送回家里，这一点王牧和陈福交代过，但是陈福采购的时候，要帮着矿区采购物资，这一笔钱就需要从王玄策手中过一遍，毕竟两者并不属于同一个项目。不同项目，哪怕是同一个老板，都得分开做账，更何况酒楼的生意，还有其他股东。 第173章 酒楼分店 “这是这一段时间的收入和开支，我还是交给你们。”王玄策抱着两本册子，放到了王牧面前。 尉迟柔去安慰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哭哭啼啼的侍女，王牧坐到椅子上，把账本一推问道：“这个空了让你嫂子看，你直接告诉我，总收入是多少，还有多少剩余就好。” “酒楼开业，一共三十五天，营业收入五千四百二十七贯，酒楼开支，周转合计一千三百贯；其余四千一百二十七贯送回家里。 另有会员储存一万零三十贯，按照牧哥你吩咐的，营业收入，程家一成，小青山村两成，宫里那位三成，所以你只有四成份子。程家的那一份，月初就送过去了；其余的都在家里。 但是！这一个月的开支，给你们送的粮食，农具，猪肉，衣服，布匹，合计三千贯。”王玄策打开两本册子，指着上面的数据讲解道。 “也就是说，已经完全超出我的收入了呗。”王牧说道。 “可以这么说，按照你说的，会员储存，并不会作为分红，而是每月重新核对，因此牧哥你的支出，即便加上小青山村的两成，也完全超支了。”王玄策用力的点点头说道，那张脸蛋上，带着一丝担心。他并不知道，小青山村和黑石山能不能赚钱，只是王牧这种支出，让他有种负债累累的感觉。 王牧才不会告诉他，这种操作，才是正常的，毕竟以前那些大公司，谁还没有向银行借贷啊。只要营业收入是健康的，他就没有一点担心？会员充值，不列入分红，他是怕麻烦，懒得解释，所以干脆扣留下来，自己使用。 小青山村那两成，也是他早就想好的，毕竟最大的一笔投资，就来自于他们，总不能真如陈福所言，有安身立命的工作就行了。 酒楼工作，会有应得的工资，但是小青山村的分红，也不能少，只不过现在小青山村正在搞改良，搞革新，那些该算进去的投资，一样得算进去。 王牧决定晚上和陈福谈一谈这个问题，让他也高兴一下，毕竟从一个打工的，突然变成股东之一，这应该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柱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话少，没事就在撸铁，或者照料后院的蔬菜水果。 如今家里只有六个人，但是王牧觉得房子有些不够住了，毕竟客房那边太简陋，而正房这边一人一间又不够分。关键这屋挨屋的，有点响动很容易被别人听到啊。 所以王牧就在想着，还是得改成前院和后院，这所有人挤在中庭算啥！太小家子气了，没有大户人家的感觉。 虽然就这面积，修出来并不算大户人家的但是可以全部修成阁楼啊！前方一个大厅，两个小厅作为接待客人用，后院阁楼，楼下丫鬟，储物间，楼上他们夫妻加一个书房，剩余一个房间留着孩子住。 左边楼上楼下都是客房，右边楼下厨房，餐厅，马厩，楼上储存粮食。一个四合院，这就相当完美了，院里种菜，种果树，以后孩子还能在葡萄架下玩耍，前院枇杷树高大，树下接待好友，应该挺有意思的。 王玄策觉得王牧超支了，他却在想着剩下那些钱，应该怎么用，毕竟把铜钱埋进猪圈那种爱好，他可没有。 木门被推开的声音，惊动了屋里发神的两人，王牧起身站了起来。 “忘了把们拴上，这些人越来越过分了，居然不敲门就进来。”王玄策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好在很快他脸色就恢复了正常，因为进来的是熟人。 “哈哈！王兄！你终于回来了。”白衣飘飘的韦爽，大笑着走过来。 “原来是韦兄，我也是刚到家不久。”王牧笑着说道。 “我知道，这半个月我一直让人守着，就等你回家。”韦爽说道。 没有遮掩，直爽的话反而让王牧觉得舒坦，笑着问道：“找我有事吗？” 三人进了房间，韦爽白了他一眼道：“我不信你不知道找你啥事。” “怎么的？韦家家大业大，也看上了我哪点产业？”王牧笑眯眯的问道。 “你那是一点产业？日进斗金的东西，谁不眼红？我是找王兄合作的。”韦爽瞪大眼睛说道。 “怎么合作？”王牧问道。 “再开一家或者几家酒楼，如今你那里太拥挤了，不提前说一声，都得排队，每天还不到饭点，大部分位置就已经预订出去了，去晚一点，楼下都没有好位置，这太浪费了，毕竟许多人自持身份，不想坐大厅。”韦爽说道。 “嗯，你说得有道理，不过为啥要找你合作，酒楼生意这么好，我自己也可以开啊。”王牧试探的问道。 “王兄，你可不能抛下兄弟啊！上次我就想投资你酒楼，你没有答应，这次总得让我喝点汤吧！我要求不高，份子随便你开，要多少钱你说话，看种哪个位置你说一声，我来搞定。要人有人，要钱有钱，酒楼修起来，如何经营都是你说了算。”韦爽急忙说道。 听了韦爽的话，王牧放下心来，这才是真的朋友，并不是打算拿家世来压人，不插手经营，也就是没有打酒楼秘方的意图。 看着韦爽坦诚的眼神，王牧笑了！笑得很开心。 “哈哈！韦兄都这么说了，我再不答应，岂不是不识抬举，以我看，要开，就多开几家！东西两市，皇城左右，再开四家应该都没有问题。虽然说这样会分流客源，不过长安消费的人是足够多的，应该足以支撑起来。” “王兄大气！你说得太对了，长安酒楼不下百家，多四家算得了什么！”韦爽击掌赞叹道。 “嗯！此事我们两家做了不好，还得再找几个股东。” “这事王兄你说了算，找那些人你决定了就是，只要告诉我出多少钱就行。”韦爽很耿直的说道。 “宿国公府上，我岳父那里；另外翼国公那里我要问一下，还有牛进达将军府上，他们对我有恩，这种事需要带上他们，虽然钱不多，但也是一份心意。”王牧解释道。 第174章 李世民出宫 三个国公，一个将军，韦爽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就四家出面，就能镇住场子，而且韦爽知道，这其中也有王牧防范他的意思，毕竟涉及到几个国公府的产业，谁又敢在其中动手脚呢。 “那感情好！你说的地方，我心里有数，这就去查查看，把位置定下来，这次要弄大一些。”韦爽说道。 “也不用太大，比目前的略微好一些就成了。”王牧说道。 “行！我这就去给找！”韦爽点头答应，说完水都没有喝一口，就急冲冲的走了。 开分店的事情，王牧早就有那种想法，开分店，占据长安市场份额，让后外地开加盟店，收取加盟费用，这才是餐饮行业，最赚钱的模式。只不过知味楼生意好得有些出人预料，开分店提上日程的时间，来得有些突然。 当然！王牧也不会坐视良机错过，既然机会来了，就得好好把握。 “牧哥，你这是打算一口气再开三家酒楼？”王玄策惊讶的问道。 “三家算什么，以后知味楼会开到全国各地。”王牧微微一笑道。 就凭借火锅，也能把酒楼开遍全国，不过如今地方势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外地人真惹不起，所以只能用加盟的方式，赚取费用。但是这也有好处，那就是不麻烦。 刚回家就有好消息，王牧很高兴，只是他不知道，留意到他回来的，并不只有韦爽。盘踞在长安皇宫里面那条龙，同样知道了王牧回来的消息。 得到侍卫汇报，李世民从案牍中抬起头来，好一会他才想起，自己确实下过旨意，为了管理好这个国家，李世民可谓是如履薄冰，一直以来都是矜矜业业的，每天从早忙到晚。当然！他也是想向他老子李渊，向天下人证明，他李世民当皇帝，才是最正确的，是天命所归，而不是那种故意弑杀兄弟，抢夺皇位的人。 寻找王牧的原因也很简单，孙思邈他们看了医院规划书，深受启发，觉得这才是医者应该做的，所以立即以他们的力量，号召更多同伴，前来长安。 大半个月过去，赶到长安的人不少，只是这规划建设，还是有些茫然，毕竟这是一个完全全新的东西，所以李世民又想到了提出规划书的王牧，既然能写出这么详细的规划书，想必也有全盘的计划和考虑。 好在前期准备工作不少，所以李世民没有太着急，因为他的目的主要在于把名医聚集到长安，至于是开医院，还是开药店，并不太重要。大不了朝廷拨款支持就是，能收获好名声，养一群名医定居长安，在他看来，就是最划算的。 “王牧在长安城外具体弄了什么东西？去看一看，调查的结果如何？”李世民放下朱笔问道。 他安排的人，出城调查王牧，那时候王牧还在带人弄水库和水渠流向的问题，所以第一次汇报，并没有涉及到犁头，葛根移栽的问题。 大唐重视水利，李世民听说王牧是指点村民修水库，还觉得这孩子不错。他现在问的，是前几天派去第二次调查的人，毕竟王牧出城就是一个月，放着生意火爆的酒楼不管，怎么看都有些奇怪。 “回陛下，王牧在小青山村，移栽了数种粮食，据说村民都非常高兴，还有一种精铁犁头，一头牛就能轻松拉动，耕地又轻松又快速。黑石山请了两百多附近的村民，帮着挖矿，其他事情就没有了。”没有多久，一个身穿便装的护卫，进入房间，拱手回答道。 “两百多村民？确定只是挖矿？是自愿的吗？”李世民每天微微一皱问道。 “回陛下，都是自愿的，王牧给工钱，一天管两顿饭，所以去的人不少，想必过段时间传开了，去的人更多。”侍卫回答道。 “安排人混进去，长期盯着。”李世民吩咐道。在长安附近聚集那么多人，李世民当然需要留心，他家就是起兵造反的，自然对这种事，非常敏感。 “喏！”侍卫应了一声，见李世民没有说话，就退了出去。 李世民是在想事情，他想的是犁头的问题，一头牛拉的犁头，他当然有些动心，作为皇帝，好东西理所当然的应该归他。不过李世民在考虑，用精铁制造，能锻造多少？成本会不会太高？而且推广的话，应该先给谁用，这都是一个问题。 没错！虽然犁头还没有进献，他已经开始思考应该怎么用的问道。 想了想，没有结果，所以李世民决定亲自去见见当事人。好久没有出宫了，在皇宫也憋得难受。 老规矩，玄甲军先行，李世民换了便装，和两大保镖，出了皇宫。 “敬德，听说你女婿酒楼生意非常好啊，吃饭都得排号。”宽大的马车上，李世民坐在软榻上问道。 在靠近马车门口的地方，是程咬金和尉迟恭，两人有些憋屈的坐在那里，因为两人个子比较高大，马车无法完全让两人舒展身体。 “臣不知道。”尉迟恭瓮声瓮气的回答。知道他当然是知道的，只是单纯不想提而已。过去一个多月，他气消了不少，本想着是等女儿回来道歉，还是让儿子去缓和一下，哪里知道，王牧居然带着尉迟柔跑到城外去了。 两个人，连侍女都没带，跑到城外一个村子，这是想干什么？真的私奔，躲到城外过小日子？ 天下的岳父和女婿，都是天生的敌人，尉迟恭自然看王牧更加不爽，一股无名之火，无从发泄，心里对王牧自然更有怨气。 程咬金很理解，因此笑得很开心，当然！或许是因为送到家里那一千多贯开元通宝有关。 咧嘴无声的笑着，程咬金对李世民说道：“生意确实非常好，犬子只有一成份子，月初就已经收到五百贯红利。” “五百贯！”李世民略微惊讶的问道。 “是的，五百多，本钱都回来了，以后都是赚的！”程咬金有理由高兴，他卖白酒就赚翻了，酒楼当然是锦上添花。 第175章 酒楼见闻 听说王牧酒楼生意好，李世民就想去见识一下，所以路上才有此一问。一成份子，就有五百贯，这也让李世民有些眼红，虽然他批的东西，都是上万的项目，但是一个月几千贯的生意，又怎么能不明白这到底有多好呢。 马车很快到了酒楼外面，这个时间，酒楼客人大部分已经散去了，只有一两桌贪杯的人，还在慢慢喝着。 陈福还在算账，坐在特制的高椅上面，拨弄着算盘，刚刚又来了四桌客人，让他有些开心，毕竟已经过了饭点，一般最多只有一两桌新客，突然感觉到门口光线一暗，急忙抬起头来。 程咬金最先跨入酒楼，毕竟他要给李世民看看是否安全。 陈福是见过程咬金的，也知道程家是股东之一，急忙出了柜台，和迎接的服务员一起迎了上去。 “宿国公大驾光临，快快有请。”挥退服务员，陈福压低声音，拱手说道。 这就是眼力，他见程咬金是便装前来，所以声音就很低。 “安排一个包间，某有贵客。”程咬金点点头道。他这是第二次来酒楼，所以知道有雅间。 陈福声音并不尖细，虽然没有胡须，到也没有让程咬金注意。 “好…”陈福刚答应一声，就见到李世民和尉迟恭进入了酒楼，不由一愣。随即上前两步，恭敬大礼拜下。 “您…您怎么来了。”陈福不知道在宫外如何称呼，惊讶的说道。 李世民仔细的端详了陈福，这才笑着说道：“原来是你这老货，叫我李家主就行。” “是，是，李家主楼上请。”陈福身子躬了下去。 “你怎么在这里，某还以为你这老货回老家安享晚年去了。”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陈忠，陈福，都是前隋长安皇宫里的高手，投降了大唐，陈忠就是那时候李渊送给李世民护身的；而陈福是李渊身边的人，玄武门事件之后，他们这一批人，也就各有选择。李世民不放心这些高手留在李渊身边，所以都另外做了安排，而陈福那时候只是负责护卫后宫安全，所以李世民没有为难他，在告老的时候就同意了。 “老奴早就忘了老家在哪，所以就在长安城外，买了一块地，准备安度晚年。”陈福回答道。见到李世民的时候，陈福就明白，刚才进来那几桌人，肯定属于护卫，难怪个个都那么精壮。 “安逸生活过久了，眼力下降了啊。”陈福心里暗自感叹。 “你怎么会在这里？”跟在陈福上了三楼，李世民俯瞰酒楼问道。 “有些后辈，没有生计，所以老奴求王公子赏口饭吃。”陈福脸色微微一变，还是不敢隐瞒，他也知道，如果李世民要查他们，肯定能查到的。 虽然陈福有些担心，不过他也不怕，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们并没有其他的目的，所以不怕李世民查，他唯一担心的，只是怕影响到王牧。 “嗯，看你这模样，到是过得舒心。”转身进入房间，李世民微微颌首道。 “托您的福，这几年粮价年年下降，这日子过得很轻松。”陈福赔笑着道。 这句话说得李世民很开心，忍不住笑了起来，指着陈福说道：“你这老货，还是那么会说话。” “嘿嘿！老奴说的都是实话。”陈福笑着道。 “安排饭菜吧！另外把你们东家叫来。”李世民吩咐道。 “老奴遵命。”陈福这才明白，李世民原来是冲着王牧来的，想想前段时间，王牧被罢官，想来这次应该会更进一步。不然李世民不可能为了一个平头百姓，亲自出宫，更不可能为了一点吃的出来，毕竟宫里御厨可是来学过的，和酒楼菜品，差距不大。 很快！陈福就把事情都安排了下去，随后又恭敬的站在李世民不远处。 “那是在干什么？”李世民指着楼下问道。 在小花园处，有一队二三十人，正排着队在领取饭菜，看他们衣衫褴褛的样子，就不会是酒楼的人，更不像客人。 “那些是长安的乞丐，东家曾经说过，救急不救穷，只要是身有残疾的乞丐，每天这个点，都能来领取一些客人剩下的饭菜。”陈福看了一眼解释道。 “这到也是一桩善事，做得不错。”李世民赞赏了一句。 “这都是东家吩咐的，每天饭点，旁边那些桌子，都会有一些卖小食品的人来摆摊，就是为了给做小本生意的人，一条活路，免得因为酒楼的缘故，抢了他们客人。 老奴听说，东家让人卖豆芽，豆腐，穷人都会多送一块。”陈福敬佩的说道。 李世民微微一愣，他这才想起，确实有探子汇报过，敦化坊出产的豆制品，卖给穷人的价格虽然一样，不过会赠送一些，虽然不知道豆制品成本如何，但是可以估算出来，那种情况，基本赚不到钱。 想到这些，李世民心里也泛起涟漪，如果一个人只是偶尔做善事，还可以说收买人心，但是如果一直在做，那么就是真善了。而且王牧一个读书人，一个没有成年的读书人，不但看齐民要术，还亲自去城外村子参与耕种，这足以说明他是真的在默默的做着一些利国利民的大好事。 齐民要术李世民已经通看过了，虽然确实难得，不过像王牧拿出的羽绒服，香水，美食，精盐，煤炭，却并没有见到，可见这就是王牧发明的，这就太难得了，在李世民看来，王牧已经不输于编著齐民要术的贾思勰，或许差的只是一些经历而已。 越想李世民越是觉得有些对不起王牧，毕竟一个忠心耿耿，默默付出的臣子，居然被自己罢官了。 思索着的李世民，直到菜品上桌，才把注意力转移到酒楼里面。 包间之中有一股凉气，李世民知道那肯定是硝石制作的冰降温，在墙角有两株植物，装在盆子里面，让包间增添了一股绿意，略显简陋，又显得朴素的包间，让李世民想起那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第176章 医院选址 听到程咬金来了酒楼，还跟着其他人，并且叫自己过去见他，顿时猜测到来人是谁。 去见李世民那头喜怒无常的龙，他其实不太愿意的，尤其是这个点，总觉得没啥好事，不过拒绝是没法拒绝的，只能收拾一下，给尉迟柔她们说了一声，就牵着马出了家门。 有马骑之后，王牧就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交通工具，不像马车那样抖得人屁股疼，迎风疾驰，颇有一种骑摩托的感觉，尤其是夏天，劲风扑面，非常凉爽。 可惜长安只能慢行，马匹踏着街道上的青石，发出清脆的蹄踏之声，小跑着向酒楼而去。 中午人声鼎沸的酒楼，变得幽静起来，见到东家前来，酒楼工作人员自然十分热情，把马匹低给服务员，让他们喂点清水，问清楚程咬金他们的位置，王牧上了三楼。 “草民见过陛下。” “免礼！坐吧。”李世民淡淡的摆手道。 “谢陛下。” “见过岳父，程叔叔。” “哼！” 程咬金咧嘴一笑，尉迟恭却是阴沉着脸冷哼一声。 “不知陛下相招，有何吩咐？”王牧带着一丝无奈的笑了笑，随后再次对李世民拱手问道。 “小子你在记恨朕罢了你的官职？”李世民问道。 王牧一愣，微微摇头问道：“陛下缘何有此一问？莫非是草民做错了什么？” “既然不记恨朕，为何自称草民？”李世民问道。 “以前是不知陛下身份，有些放肆，陛下不怪罪，小子已经感激不尽，岂敢再如此无礼。”王牧解释道。 李世民脸上这才露出一个满意的神色，微微点头，随后叹息一声道：“说来朕还真是亏欠于你，无论是精盐煤炭，还是羊毛，羽毛衣服，甚至这医学院与军事学院的意见，就是给你一个爵位也不为过。 只是有些功劳，还不宜让外人得知，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你了。” 李世民的话，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做出了姿态，而且言辞诚恳，或许这就是做领导的艺术，反正王牧是很感动的。 “为国效力，并非只是官员的职责，小子生为大唐子民，受帝国庇护也是有义务的，陛下不用为此耿耿于怀。 而且小子也明白，地位越高，所顾虑地方越多，又怎么会心生怨恨呢。”王牧诚恳的说道。 李世民闻言，笑得很开心，看向王牧的眼神，带着一丝赞赏，高兴的说道：“如果都像你一样想法，朕又何愁大唐不兴盛。” “陛下过奖了，大唐能有今日盛世景象，都是你带领朝堂诸公，拼死打下来，矜矜业业治理出来的，小子为生活在贞观之治这个时代，而感到自豪。”王牧一脸诚恳的说道。 当然！这话是半真半假，确实他很满意贞观这个时代，也敬佩眼前这个打造大唐盛世的皇帝，只不过真要说打江山，有八成得靠李渊。 但是李世民喜欢听啊！王牧提到贞观盛世，简直就是挠到他的痒处，心里说不出的舒坦。 “哈哈！你比这两老货，会说话多了。”李世民大笑道。 这话可没法接，王牧含蓄的笑了笑。 “阿牧！你已经定亲，以朕看来，不如提前举行冠礼，你和叔宝认识，听说对他较为崇拜，我给你请他主持如何？”李世民笑容一收，略微沉默后说道。 王牧不解其义，但是见到程咬金和尉迟恭都面露震惊的看向李世民，顿时知道这里面肯定有李世民的计较。不过这事对自己也没有坏处，所以王牧惊喜的施礼说道：“多谢陛下。” “嗯，今日叫你来，其实有一件事，是想你帮朕分忧的。”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陛下尽管吩咐就是，只要小子力能所及，绝不推辞。”王牧没有迟疑，恭敬的回答。 “还是医院一事，你觉得应该修在哪里为好？又应该修建成什么样子？朕看了几条建议，总觉得有些不妥，思来想去，此事还是非你莫属啊。”李世民解释道。 “医院当然要建在一个交通方便的地方，不然真有急病，连马车都进不去，岂不是成了笑话。至于大小嘛，当然是不能太小，怎么的，也得有两三个酒楼般大小。 长安大，人又多，第一家医院只是试点，以后还得建第二家，第三家，所以小子的建议，第一家医院得考虑将来的布局，和以后的医院位置进行匹配，最好是能兼顾更多的人。”王牧想了想回答道。 “听你这么一说，朕就觉得开朗多了，这第一家医院，就由你来帮着住持修建如何？”李世民击掌赞叹道。 “陛下的话，小子自当遵从，只是怕做不好，耽误了朝廷大事。”王牧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这事非你不可，就这么定了，明日朕让钦天监挑选动土的良成吉日，你尽快选定地点，然后估算一下大致上需要的钱，朝廷会拨款的。”李世民决定道。 找王牧修建，其实他也是迫不得已，精通营造的高手，匠作监自然大有人在，不过医院是新的项目，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来修。有人提议就修一个大一点的药店，有人提议按照太医署那样修建。 争执不下，几份建议拿到李世民面前，他都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包括一开始选定住持修建的官员，也没有一个详细规划。只是努力的保证一定完成任务云云。 见识过王牧对于医院规划的规划书，再来看这些官员上的奏折，李世民就忍不住皱眉头。一个是满满的干货，一个是充斥着假大空，全篇九成都在做保证，表态度，只有一成是说了正事。 李世民都这样说了，王牧还能说什么，只能回答道：“既然陛下您放心，小子一定全力以赴。” “这还差不多，对了！这一个月躲在城外干什么？”李世民问道。 “以臣看，这小子多半是带着小媳妇跑到城外隐居，想要早点带娃！”程咬金一副我看穿了一切，很肯定的说道。 第177章 医院修建问题 口无遮拦的老货！程咬金话一出口，王牧就知道不妙，心里暗骂一声，立即向后退去。 这老家伙聪明得很，偏偏和尉迟恭在一起，智商就极速下降，只想着这么撩拨他。 或许上辈子就是欢喜冤家吧，这辈子做不了夫妻，也得做基情满满的朋友。 “嘭！”的一声巨响，尉迟恭不出所料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桌子上的碗筷猛的跳动，差点摔到地上，看得王牧心惊肉跳，那可都是钱啊，这两个老家伙弄坏了，肯定不会赔的。 好在还有李世民在，他也受够了两个家伙的闹腾，立即趁着没有闹起来之前阻止，一拍额头道：“好了，你俩别闹腾，朕还有事情呢。” 尉迟恭狠狠的瞪了一眼王牧，冷着脸坐了下去。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王牧一脸无辜的看着几人。他当然不知道，尉迟恭对他的怨念有多深，而且不单单是因为尉迟柔的事情。 前一段时间，尉迟恭无意中听到两个儿子讨论女人屁股冷热的问题，只是无意中听到那么一句，结果心里也记不清到底是热的还是凉的，好奇心驱使，晚上就摸了一把。 本来老夫老妻，摸一把也没有关系，只是他嘴欠，多说了一句：“原来是热的！” 结果不用多说，那又是鸡飞狗跳的一夜，从单挑变成了女子双打。自然，破了像的尉迟恭，第二天又被程咬金一阵嘲笑。 程咬金这老货，因为老婆不懂武功，到是很少受伤，尉迟恭不同，两个老婆加起来，无论是真打还是假打，都打不过，所以没少被程咬金嘲笑。 “咳咳！听说你在城外村子，忙得很，是做什么呢？”李世民干咳两声，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回陛下，小子主要是在黑石山那边安排开采煤矿，另外就是在小青山村，请人帮忙种植几种植物，看看产量如何。”王牧回答道。 “哦！是什么植物？”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齐民要术记载合手瓜产量高，所以就种了不少，还有酒楼需要的芥菜，白菜，芹菜等蔬菜。 小子实验性种植的是葛根，魔芋，山药和木薯。”王牧也没有隐瞒，反正这事是迟早要告诉李世民的。 “葛根？这是药材吧？你种植药材干什么？难道是因为医院建立，需要大量药材吗？”李世民问道。 王牧暗自汗了一个，这当官的就是敏感，王牧以为李世民是猜测自己提前准备药材盈利，急忙解释道：“当然不是，葛根虽然是药材，但是一样可以食用，做出来的葛根粉味道极好，而且葛根粗壮，如果产量大的话，完全可以作为一种主粮。” “真的！”李世民猛的站起来问道。作为皇帝，最头疼的民生事务，就是钱粮，某一个地方出现天灾，就不得不思考从哪里弄粮食来救灾。 “小子怎敢欺瞒陛下，葛根粉已经吃过不少。” “陛下，酒楼还有一些葛根粉，是东家前番让酒楼实制菜品剩下来的。”安静的陈福，轻声说道。 “拿上来让朕看看。”李世民眉头一挑，大手一挥道。 “喏！”陈福应一声，转身离开雅间。 “对了，王牧，如今天气炎热，修建医院的时候，且不可让民夫出事，不然御史弹劾，朕也护不住你。”李世民提醒道。 “小子明白，多谢陛下提醒。” “嗯，你能明白就好，前隋为何失了天下，还不是因为劳役太多，失去了民心。”李世民微微颌首道。 王牧一直不明白，这些人为何要留长须，而且没事就摸两下，嘴上那么一圈，有啥好打理的，难道还害怕乱了造型不成。 王牧心里胡思乱想着，至于民夫问题，干嘛要用民夫，给钱请工人不好吗？看来要多申请一些钱财。 “陛下，医院到时候可能用的钱会比较多。”王牧提醒道。 “为什么？需要多少？”李世民问道。 “医院属于人流量集中的地方，还会有不少重病的，住在医院，方便就近观察，所以这防火，隔离的事情，就得重视起来。因此需要用砖石修建，只有楼城会采用木板隔断，这需要的钱财，自然就多一些。”王牧解释道。 “嗯，这是应该的，你大概估计需要多少钱？”李世民问道。 “医院不需要多奢华，一切以简朴，坚固为主，这一点上会节约不少。不过这面积要得大，门诊部，住院部，家属住宅楼，就按照酒楼来估计，三五十万贯，还是需要的，当然！修建过程中，肯定会有困难，所以这个价格，可能还略微会增加一些。”王牧估算道。 “多少？三五十万贯，还会增加？你是修宫殿吗？”李世民惊呼道。 “这个正常啊！修建医院，需要拆迁，这得补偿百姓，而且夏季多雨，工期肯定会被延长，这花费的钱财，自然会增多。”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没有！没有！朕最多给你十万贯，你必须把医院修出来。”李世民连连摇头，用不容拒绝的语气说道。 “好吧！十万贯就十万贯，钱少也有钱少的办法。”王牧想了想说道。 “你可不能随意弄一个小地方，告诉朕就完成了！而且不能欺压百姓。”李世民严肃的说道。 “陛下放心，这点小子可以给你保证，绝对不会这样做的。”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那就好，明天可能还有一些大夫去拜访你，你提前做好准备。”李世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谈话间，雅间房门敲响，陈福带着一个服务员进了房间，挥退服务员，打开两个罐子说道：“陛下您请看，这就是葛根粉。其中一罐是炒熟的，东家说这粉炒熟之后，只需要开水冲泡，就能食用，另外一罐只是晾干的葛根粉。” 两罐不算白的粉末，李世民轻轻捻起，感受到那种细腻的触感，不由眉头一挑，看了看说道：“给朕弄一碗试一试。” 第178章 期待中的李世民 葛根粉倒进斗碗里面，陈福随后向碗里掺入开水，用筷子搅拌起来。 在众人目光之下，很快就成了一碗粘稠的粥，而且是那种筷子不会倒的粥。 几人看得大为惊讶，这种简单的速食，还从来没有见过，闻着有股香味，程咬金立即扒拉过去道：“老夫试一试。” 程咬金动作很快，吸吸呼呼就下去了半碗，这才抹抹嘴说道：“还行，挺嫩滑的。” 看着程咬金络腮胡上的葛根糊，王牧也懒得提醒他，有些隔应，偏过目光不去看。 “好东西，这对于急行军不错。”李世民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道。 作为军粮，这一点王牧还真没有想过，不过要是用猪油来炒制，里面再加一些炒熟的豆子，晒干的菜叶子，应该能凝聚成团，当作饼干一样，似乎也不是不行。 “产量有多大？”李世民兴奋的问道。野外行军，最难的就是后勤，运送粮食的队伍跟不上，是会很影响前锋的。而这种东西，和干粮一样，似乎都可以随身携带。 干粮就是各种粮食加野菜做出来的饼子，还是干的那种，又干又硬，冬天咬都咬不动，但是粉末就不一样了，能咬动，随便找个水源地，就可以吃一顿。 并不是说李世民嫌弃饼子不好，而是难以下咽的饼子，让人根本吃不饱，这一点李世民深有体会。吃不饱当然会影响战斗力，能够吃饱喝足，自然战斗力大增，所以李世民才觉得这个不错。 “陛下葛根属于野生的，一直都是当药材用，现在并不知道产量如何，今年小子也只是种植下去，具体收成如何并不清楚，需要等到明年秋天，才知道结果。”李世民如此心急，王牧也没有想到，只得苦笑一下解释道。 “你刚才说的另外几种叫什么东西？莫非也是和葛根一样？”李世民问道。 “魔芋，山药，木薯。是的它们和葛根一样，甚至产量更高，魔芋不能直接吃，必须做成凉粉，也就是像豆腐一样的东西；山药可以直接煮来吃，味道比其它三种都要好一些；木薯和葛根差不多，可以制粉，还能做成饼，面条一样的东西。”王牧介绍道。 “这…这…这怎么可能，无数年来，怎么就没人知道呢？这可是好几种能当作主粮的食物。”李世民惊讶的说道。 “山药是有人吃的，只是大部分人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所以味道极差，葛根则一直是药材；至于魔芋和木薯，不但非常硬，生吃口感更差，甚至说难吃极了，必须要像豆腐一样，经过几道程序，才能变成美食。 小子喜欢美食，所以平时就爱瞎琢磨，不知不觉就弄了出来。当然！这其中也少不得身边的人帮忙，他们帮助寻找材料，制作成品，如果不是他们，小子也是没有头绪的。”王牧解释道。 “好！实在是太好了，只要亩产量能达到三四石，大唐百姓就有福了。”李世民连连赞叹道。 除了山药，另外三种，王牧也不确认是一年生植物，还是多年收获一次，但是产量肯定没有问题。就算两三年收获一次，也会比小麦，大米产量更高，这是很肯定的。 四种植物，还有一个特点，它们在地下，别说两三年，哪怕是三五年，都会持续生长，只不过后面的年份，生长速度变慢，所以在最恰当时机收获，才是最佳选择。 如今荒地很多，完全可以把暂时顾不上的荒地，或者贫瘠的土地上，都种上这几种植物，哪怕没有时间打理，过两年也能收获一大批。 王牧很有信心，这几种植物，产量很高，会完全超出李世民的预料，所以他现在没有说，只是等收获的时候，通知李世民，他很期待李世民到时候惊讶的表情。 虽然暂时无法得知产量，李世民还是非常的高兴，吩咐陈福上菜，他要好好尝一尝知味楼的菜。 在尉迟恭那里碰了几个钉子，王牧也没了心情继续呆在酒楼，于是给李世民告退，回了自己的家。 “阿牧没事吧？”见王牧回来，有些担心的尉迟柔急忙迎上去问道。 “没事，陛下是让，程叔叔去请翼国公提前给我举行冠礼，好方便早点娶你。”王牧拉着尉迟柔温柔的说道。 “啊！”尉迟柔顿时害羞的低下了头，有些慌乱而又不知所措。 “怎么？你不愿意？”王牧故意逗她。 “没…没有。” “那不就行了，等举行了冠礼，我们就去给你爹道歉，他会原谅我们的。”王牧宽慰道。 “你不会嫌弃我比你大吧？”尉迟柔鼓起勇气问道。虽然两人亲密的事情做了不少，她心里还是有些担心，毕竟自己在长安名声不太好，又是定过几次婚的人，甚至说绝大多数年轻人，都对自己敬而远之。 “怎么会呢！能娶你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情。”王牧说着，轻轻的搂住尉迟柔，在她背上拍了拍。 尉迟柔非常感动，眼中再次泛起雾气，这一瞬间，她觉得以前受到的那些委屈，根本不算什么，心里只剩下甜蜜。 远处，柱子和王玄策正躲在窗边偷看，王牧正对着两人，自然毫不在意，只是担心尉迟柔害羞，所以远远的瞪了两人一眼。 激动过后，尉迟柔也想起这是在院子里，不由娇羞的向她的屋子跑去。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没有熟人的时候，会非常大胆，有熟人又变得害羞，似乎走在一起都怕别人看见一样。 没有理会柱子他们，王牧回到书房又开始忙碌医院的事情了。上次只是写了规划建议，这次他是要画效果图，并且思考修建在哪里更为恰当。 门诊部肯定需要的，让部分大夫坐镇，处理简单的病症，还得准备一个大药房，可以熬药的那种；然后是住院部，这个就必须要大，方便随时观察病情。但是考虑到有的大夫年龄大了，上下楼不方便，那么重症应该在一楼，而且楼层不能太高。当然！现在的技术，也没有办法修建太高。 第179章 加盟条件 家属住宅楼不宜太远，而且家属可以选择一些人作为医院的工作人员，帮助运送病人，打扫卫生。医院还得有一个图书馆，方便医生学习，查找资料。 随着构想，一栋栋房子出现在笔下，并且被标注出了用途，这样算下来，这占地面积还真不小。这里肯定会涉及到拆迁问题，不能强制拆迁，那是肯定的，所以这就需要补偿，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给他们另外修建房子，但是这又有一个问题，有钱人不愿意，所以选择的地点，就必须是普通百姓的地方，这样涉及到的事情，才没有那么麻烦。 思来想去，敦化坊本来最合适，但是敦化坊位置又不好，太偏僻了，不适合修建医院。 突然！王牧想起自己这个安邑坊，似乎也比较合适，一来是位置合适，二来是坊市几个大户人家，都在坊市大门附近，自己家以前应该算不错，所以在坊市中间，后面都是普通百姓。 这样一来可以选择一面坊市进行整体改造，以后在坊市另外开一条路，联通外面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王牧又在图纸上添加了周边商铺，百姓居住的安置房。 好在如今的房子并不像小区那样，除了房子还是房子，即便再小的家，也有一个院子。这样一来，可以用楼房来压缩空间。 想过这些，王牧又开始思考钱的问题，工程这么大，需要的钱财可不少，虽然可以通过出租商铺和售卖压缩出来空间，修建的房屋来弥补，但是启动资金还是需要的，而且需要的数量不少。 如今可没有银行贷款，借贷可都是九出十三归那种，而且给朝廷办事，怎么可以找私人借贷。 “如果说把这个范围扩大，想必许多人愿意高价购买长安第一医院附近的房子。”王牧嘴里喃喃自语，随即又在附近添加了几排房屋。 医院在坊市最中心，围绕着医院第一层将是商铺，第二层则是用来售卖给有钱人的，至于第三层，才是安置百姓的安置房。如果不愿意安置在这里，就可以另外给他们买房子，想必以后那些搬走的人，回后悔不已。 看着图纸，王牧开始思索钱从哪里来，或许找熟人来投资，是一个不错的想法，就让自己来做大唐的第一单房地产生意。 如果过上一年半载，自己会多出不少钱来处理这事，但是时间不等人，李世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求动工。那么就只能挑选有钱的朋友入伙！自己认识的有钱人，只有那么几个，程家，尉迟家，还有一个韦家。 尉迟家首先排除，要让尉迟恭掏钱，这和要他命没多大区别；剩下就只有程家和韦家了。 提起韦家，王牧想起韦爽不正要和自己一起建酒楼吗？正好在安邑坊再建一座。虽然说长兴坊离安邑坊只隔了一个坊市，但如果把酒楼分步到坊市另外一边，那么差不多就隔了三个坊市的距离，这样一来，对生意的影响，就将会降低许多。 想到这里是医院，那么完全可以修一个针对医院的酒楼，以物美价廉来经营，再加上住宿，生意应该会很好。 停下笔的时候，他面前已经是一副巨大的图纸，上面画着不同的房屋与街道。 看了看，王牧又让柱子去后院弄了一些泥土，他要制作沙盘模具。虽然不能做得很精致，不过可以用一个个四四方方的泥块来表达。 好在他对安邑坊非常熟悉，所以这模型制作还是很快，一个个代表着不同建筑的泥块，出现在书桌上。 忙到半夜，王牧才把事情做完，伸伸懒腰回床上。 当然！王牧想要睡到日上三竿起，那是不可能的，和尉迟柔住到一起之后，每天监督他练功，从未间断过。所以他也得闻鸡起舞！ 王牧算是见识到了自己的人气有多火爆，就这么一大早，就有人送来拜贴，提出想要拜访的问题。 “请他进来！”打量着精致的拜贴，王牧想了想说道。 “老朽高玉祥，见过王公子。”一个身着华丽衣服的中年人，笑眯眯的施礼道。 “请坐！” “多谢王公子！” “我这个人喜欢开门见山，请问你登门拜访，这是有何贵干？”王牧问道。 “既然王公子快人快语，我也不能含糊，是这样的，我想从公子手中买下知味楼的秘方，或者和公子共同开几家酒楼！”高玉祥拱手说道。 “长安你就不用想了，我可以允许你们加盟知味楼，在其他郡县开知味楼。”王牧摆摆手道。 “不知王公子，为何长安不许？长安这么大的市场，你一个人恐怕吃不下吧？”高玉祥脸色微微一变问道。 “我是吃不下，如果加上韦家呢？莫非你觉得某找不到几个朋友不成。”王牧冷笑着说道。 在长安说起韦家，自然只有那么一家，高玉祥一听，顿时沉默了。而且王牧也说得对，就如归楼如今的生意，就可以说朋友无数。或者说无数人等着和他做朋友，只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韦家动作会这么快。 “不知道王公子所谓加盟，在其他郡县开设知味楼，又是如何一个章程。”沉默片刻，高玉祥再次问道。 “很简单，有几种方式！第一种，也是最便宜的，一百贯，你可以买知味楼这个名声，随便你去哪里开；第二，一万贯，知味楼教你秘方，同时教会你们一百零八道菜品，从此以后，你们和知味楼再无关系。”王牧竖起手指说道。 一万贯虽然很多，不过相对如归楼的生意来说，并不算什么，用不了多久就赚回来了。 高玉祥刚要答应，停顿一下，张口问道：“不知道王公子可还有第三个方式？” “聪明！第三个方式，两万贯加盟费，以后每年一千贯，如归楼不但教你做菜，而且还有经营的经验，以后新推出菜品，也会优先教你们。”王牧赞了一句道。 第180章 锋芒毕露 “别忙着觉得，你可以多想一想！”王牧自信的说道。 “王公子，不知道这个郡县如何划分！”高玉祥问道。 “问得好！这就是我要说的加盟第二个条件，以郡县来计算价格，例如只加盟一个县城，那么这个价格，可以谈！郡城当然和县城价格又不相同。例如洛阳！你觉得价格应该如何呢？ 这其中要看你们需要开几个加盟店，一个城池算一个，开得越多，这加盟费自然会更高。 当然！你也可以说我只加盟一个县城，那么技术学到了，再开其他地方，你也管不着是吧？”王牧问道。 “我们高家并不是这种人。”高玉祥摇摇头严肃的说道。 “我并不是说你们，但总有人会这么想不是吗？”王牧笑着说道。 “不错，会有人这样想。”高玉祥回答道。 “等第一批加盟结束之后，没有加盟的城池，我会询问本地是否有人愿意加盟，如果没有！那么我就会联络长安的大户，把所有没人开的城池，全部开出知味楼来。”王牧眼神一凝说道。 王牧的话，让高玉祥心里一惊，他再一次仔细的打量眼前这个稚嫩的年轻人，原本一点轻视之心也没了，刚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觉得王牧的计划漏洞不小，却不曾想，别人早有全盘计划，已经堵住了所有漏洞。 虽然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地头蛇拿着秘方开酒楼，王牧拿他们没有办法，但是王牧要真的联合几个大的世家，那么想钻空子的，还真有可能钻进去出不来，埋了自己。 当然！像五姓七望这些大的世家门阀，他们的老窝，外人无法染指，也可以强制让王牧吃哑巴亏，但是为了一点利益，得罪一个可能交友广阔的人，是否值得。 不用想，高玉祥很肯定，这一场加盟之后，和王牧相熟的人，会遍布天下，既然路子已经搭好，以后成为朋友，还不是正常不过。 有这样的心计，手段又怎么可能差，此子真是妖孽！只可为友，不可为敌！高玉祥心里想着。 想到这里，高玉祥犹如变脸一般，脸上出现如沐春风般的笑容，拱手问道：“王公子言之有理，在下代表渤海高家，愿意加盟一郡城，五县城，不知这费用是多少？当然！我们选择第三种加盟方式。” “郡城两万不变，县城三千贯，如果高掌柜愿意帮我一个忙，所有费用，我再给你降三成，也算对你们第一个加盟的表示优惠。”王牧笑着说道。 “多谢王公子，能帮公子，是在下的荣幸，不知道是什么事？公子还请明言。”高玉祥微笑着道。 “就是把我们今天的谈话传出去，三天之后，艮时，我在知味楼举行加盟仪式，愿意加盟的，都可以统一那天前来。”王牧拱手道。 “举手之劳！在下一定帮王公子把话传出去。” “多谢！” “阿牧！阿牧！地点我选好了，我陪你去看看。”正在这时，韦爽进入院子，一边喊着，一边走了过来。 大名鼎鼎韦家的公子，拼命三郎韦爽，高玉祥当然认识，急忙上前拱手道：“高家外事掌柜高玉祥，见过韦公子。” “渤海高家？”韦爽看了一眼问道。 “正是。” “你们动作但是挺快的。”韦爽点点头道。 “韦公子过奖了。” “嗯。”韦爽鼻孔应了一声，没有再理会高玉祥。 高玉祥也知道自己该离开了，急忙笑着道：“我就不打扰二位了。” “好！高掌柜慢走，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王公子留步！”高玉祥说完就，急冲冲的离开了王牧家。 “这家伙也是来找你合作的？”韦爽问道。 “是的，高家想要在渤海开几家知味楼，所以想要合作加盟。”王牧点点头道。 一听不是长安城，韦爽就没了兴致，带着一丝兴奋的说道：“昨天我回去就查了一下家里的商铺，正好找到三个合适的地方，你要不要现在去看一看。” “不！计划有变！我们第一家酒楼，就建在这里。”王牧摇摇头说道。 “建在安邑坊？”韦爽惊讶的问道。 “是的。” “可是这里位置并不好啊！而且距离第一家会不会太近了一些。”韦爽好奇的问道。 “现在这里位置是不怎么样，不过在过上一些日子，就不一定了。你来得正是时候，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王牧一边向屋里走，一边说着。 “什么重要的事情？这里又要做什么吗？”韦爽跟上去问道。 “这里将会建造大唐第一家最大的综合医院，大半个坊市都会改造，所以第一家分店就建在这里，主要将服务前来就诊和住院的人，同时负责整个医院的生活。”王牧解释道。 韦爽摇摇头说道：“我听不懂你说那些，不过你说建在这里就建在这里吧。” 这个家伙明明非常聪明，就是不愿意去多想，用他的话来说，想事情太累。不过这也说明他对王牧的信任。 王牧很高兴，笑了笑还是给他解释道：“这里修建的医院，将会入住大唐医术最高明的大夫，你说这会带来多大的人气？ 所以酒楼开在这里，稳赚不赔，我要找你商量的事情，也和这件事有关。医院修建成功之后，附近的土地房屋，价格必然上涨。我需要一大笔钱，来修建这些房屋，以后或是租出去，或是卖出去。” “嗯，你说得有道理，这附近房子土地肯定会涨的，不过你怎么把这些土地拿到手？从百姓手里用手段，把土地弄过来，这事传出去不太好吧？很容易出事的。”韦爽严肃的说道。 王牧淡淡一笑，他就知道这个家伙聪明，不过对于他的提醒，还是感到高兴。 王牧轻声一笑道：“放心，这些钱我向你保证，都是干干净净的，而我主要是把医院修起来。以后得到的钱财，扣除你投资的部分，剩下的会转入医院。” 第181章 圣旨 “我无所谓，又不做官！钱干不干净都没事！”韦爽耸耸肩道。 “嗯，你来看我的规划图！”王牧指着自己辛苦一夜的成果说道。 “你这是要动大半个坊市啊！需要多少钱啊？”韦爽听了王牧的讲解之后，惊讶的问道。 “估摸着还差二十万贯吧！这笔钱至少得用大半年才能还你。”王牧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多少！二十万贯！”韦爽眼睛大睁，惊呼一声，随后连连摇头道：“没有，没有！我哪里来那么多钱！” 说过之后，韦爽苦笑道：“王兄，虽然我们这些人，被称为万贯家财，不过那只是一种说法，二十万贯当然能拿出来，不过那得变卖家产。” “变卖家产到是不至于，韦家应该有瓷器，石矿，砖瓦这些产业吧？”王牧问道。 “有！这些都有！”韦爽得意的回答。 “厉害！不愧是韦家！”王牧赞叹道。 “你是要我家提供这些材料？”韦爽问道。 “不错！但是价格上必须要比市场低，不然朝堂查问，为何只用韦家的，我才有理由。”王牧说道。 “没问题！比市场价格低三成！这样总行了吧！”韦爽打了一个响指道。 “大气！不过我可先说好，这账只能后面再结！开始我是不会给钱的。”王牧提醒道。 “好的，当然没问题！你想啥时候结都行！”韦爽坐下说道。 “那行！四天后你安排一个人，我列出需要用的东西。” “行！” “王小子，老夫来了！还不快来迎接！”院里响起程咬金破锣一般的嗓音。 韦爽闻之脸色一变，王牧也不由苦笑，两人急忙迎了出去。 “程叔叔！（见过宿国公）！” “韦家小子？”程咬金看了一眼韦爽问道 “是的！” “嗯！去玩吧！”程咬金像敷衍小孩一样挥挥手道。 韦爽知道他这是在赶人，恭敬的施礼道：“小子告退！” 韦爽说完对王牧眨眨眼睛，就离开了院子。 “拿去！”韦爽一走，程咬金从衣袖中拿出一卷东西，丢给王牧。 穿着官服，不用说也是刚从宫里出来，王牧手忙脚乱的接住问道：“这是什么？” “圣旨！”程咬金说道。 “圣旨！”王牧惊讶不已，随即看向手里这卷东西，他没想到，自己接到第一份正式圣旨，来得如此随意。 这是一卷黄色的纸质东西，确实和以前影视中见到的差不多，有两根轴，宽度三十公分左右；不过展开以后就不一样了，王牧发现长度很长，自己拿着居然无法完全展开，收拢一些，找到开头，发现也不是什么奉天承运之类的，而是两个大字：门下：…… “好字！”王牧忍不住赞叹了一句，只见圣旨上面的字，点点入桃，撇撇似刀，虽然王牧自己还写不好毛笔字，但是前身记忆犹存，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圣旨被他慢慢的向后看，直到最后一个朱笔赦字，才收了起来。 “一份圣旨而已，你就激动成这样？你不是说不喜欢做官吗？”程咬金用看土鳖的眼神鄙视道。 “我只是好奇圣旨是啥样子的而已。”王牧瘪瘪嘴道。 确实是好奇圣旨，至于里面内容，不说也罢。 “程叔叔，这掌判监事丞，是个啥官？”王牧问道。 “就是匠作监丞，从六品下，陛下对你真不错！”程咬金大大咧咧坐下说道。 对于三品四品一下的官职，说起来他真没啥感觉，主要是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只不过听到六品，王牧还是很高兴的，这至少比县令大了不是。 “这校书郎是干嘛的？属于几品？”王牧凑上前又问道。 “九品！弘文馆校书郎，对你来说，就是一个闲职，主要是陛下担心让你担任匠作监丞，以后被人说起，以为你只是一个匠人。”程咬金给他讲解道。 王牧明白了，这匠作监丞就是让他方便修医院用的，而校书郎则是一个文职，相当于文职兼任匠作监丞。 一个散官，一个临时工，王牧听了顿时没了兴致。 “小子，知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是老夫来送圣旨？”程咬金笑眯眯的问道。 “小子不知道，我还以为程叔你久了未见小子，心里想念呢！”王牧摇摇头说道。 “呸！老夫会想念你。这是陛下特意让老夫来指点你的。”程咬金啐了一口道。 看着地上的口水，王牧眉头微微一皱，他最烦这种随地吐痰的，看得心里腻歪，反胃得很。只能把目光移开，让自己不看，不想，急忙去问问题。 “请程叔叔赐教。” 见王牧态度恭敬，程咬金满意的应了一声，喝口水开始解释道：“嗯，陛下让老夫去请秦二哥，给你举行冠礼，你可知道是什么意思？” “小子不知。”王牧摇摇头道。 “这两年秦二哥闭门谢客，一直在家休养，外面多有传言，说秦二哥这是被陛下忌讳，所以闲置。陛下这次让他露面，也是有针对外界谣言的意思；另外嘛，秦二哥身体不好，偏偏秦怀道才六岁，这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秦家缺人照拂，让秦二哥给你举行冠礼，也是陛下在安他的心。” “不对啊！你和翼国公关系就那么好，怎么还用得着我来照拂？”王牧不解的问道。 “那是将来！将来懂吗！难道你觉得自己活不过老夫？而且一点小事，难道也要老夫出面！”程咬金大声说道。 躲开程咬金喷出的口水，王牧点点头道：“小子明白了。” 别小看了这举行冠礼的人选，王牧没有长辈，这意味着秦琼就成了王牧的长辈，而且是一荣俱荣的那种，可以说李世民是用这种办法，让王牧和秦琼绑在一块。至于为何要程咬金去请，当然是要这老货帮着秦琼分析利弊。 这是李世民释放给秦琼的善意，就是说，这小子我很看重，但是把他弄到你秦家一起，那么叔宝你该放心了，朕不会动你！反正大致上意思就是这样。 第182章 程咬金的指点 帝王心术难以琢磨，既用人，又随时保持着谨慎的怀疑态度。李靖，秦琼，无疑都是有些担心自己功高震主，所以闭门不出。 “这次军事学院的事情，说来许多人都欠你一个人情。”程咬金感叹道。 王牧茫然的看向程咬金。 “像秦二哥，李药师，这辈子领兵的机会，已经非常渺茫，这对于一个武将，一个统领，无疑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而且还得闭门谢客，担心别人弹劾，可以说过得心惊胆颤。 你提出军事学院，让老将出山，教导学员，这不但是给了他们一个用武之地，而且是永久的解除了后患。”程咬金感叹道。 王牧并不太清楚其中的弯弯道道，他只是搬运另外一个世界，先进的东西过来而已，至于其中的意味，并不知道，或者说在李世民他们这些政治高手看来，可以有更多的意图。 “陛下担任校长，日后这天下将领，都是天子门生，陛下自然也就放心了，我们这些武人，也就可以放心的领兵作战，不用顾虑拥兵自重的事情。”程咬金解说道。 王牧差不多明白了，主要是他对天子门生，这四个字理解不够深刻，这年月，师徒犹如父子，属于最牢固的一种关系。如果将领都是天子门生，那么像程咬金他们这种老将，就没了李世民担心他们造反的烦恼。 说白了！你虽然是统兵大将，不过手下的中低级将领，全是皇帝的人，恐怕刚一造反，人头就摆放到了案几上面。 “陛下让秦二哥给你举行冠礼，还有一个意思，尉迟黑炭这一辈子，很少服人；论武艺和老夫在仲伯之间，唯独对秦二哥心服口服，有他做了后盾，黑炭头想要欺负你，就得多考虑考虑了。这也是让你和尉迟家，门户更般配一些。”程咬金继续说道。 王牧才知道，这其中居然有这么多弯弯道道，如果不是程咬金说，打死他也想不出来。 见王牧惊讶的样子，程咬金笑得很开心，指着王牧道：“你小子虽然聪明，不过见识到底少了一些，陛下这确实是看重你，至少老夫知道，他从来没有为别人考虑这么多。” “多谢陛下！这实在是让小子感激不尽！”王牧对着外边拱拱手道。 “臭小子，在老夫面前，少来这些虚的，而且太极宫在这边。”程咬金作势要打，抬起手来吓唬道。 “嘿嘿！小子这不是想要表达一下对陛下的感激之情吗。”王牧尴尬一笑道。 “小子，既然感激陛下，就听老夫一句，以后和越王走远一点，不！应该说和所有皇子，都别走太近。”程咬金严肃的提醒道。 知道程咬金的意思，也明白他是真心为自己好，王牧起身，恭恭敬敬的施礼，感激的说道：“多谢程叔教导，小子铭记在心。” “你明白就好，你记住一点，只要忠心陛下，哪怕丢官罢爵，也没啥大不了的，你看看萧禹老头，还不是起伏多次，也没见陛下杀了他。”程咬金满意的说道。 “小子还没有爵位！”王牧委屈的说道。 “急啥！是你的跑不掉，陛下不是说过吗？现在不宜公开，等你立下功劳，爵位自然跑不了的，这次医院的事情弄好，说不定就能正式跨入朝堂。”程咬金大眼一瞪道。 程咬金的意思，王牧知道，每十天一次的朝参，长安官员都参加，不过那只是走过长，作秀的意图更多，真的议事，还是每天的常参，只有五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参加的。 这两者的区别，一个是全体员工大会，只是用来鼓舞士气，发布一些好消息之类的；另外一个则是公司高层每天的碰头会议，讨论的是正事，是大事，不够资格的人进不去。 “官职无所谓，主要是爵位有就行，没有爵位总感觉低人一等。”王牧嘀咕道。 “哈哈！这话也没错，有爵位确实高人一等，最低等男爵，食邑三百户，永业田五百亩，可以坐双马马车，有自己的仪仗，护卫。”程咬金大笑道。 仪仗这玩意，除了特别重大的场合，没人摆出来的，就像程咬金，他真拉出自己的仪仗，至少也得上百人，这还是不算护卫的情况下。 真的拉出仪仗，路上的普通百姓，必须让开道路，还得躬身行礼，这是对于特权的尊重，也是提醒人们，努力吧！效忠皇帝吧！这些东西你们也能拥有。 永业田王牧最喜欢，那代表着只要大唐还在，就一直属于自己，这种赏赐，除非是谋反大罪，否则是不会收回来的。收回的只是食邑，虚封的土地。 当然了！如果不是如此，谁还愿意拼死拼活的帮着皇帝卖命，你这赏赐的东西，说收回就能收回的，怎么可能。 王牧当然知道，这种永业田赏赐，起身就是土地兼并最大的一个问题，虽然有不少人家道中落，那些永业田又卖了出去，不过落入的永远是那些有钱人手里，而不是回到朝廷手中。 随着爵位越封越多，最上等的良田自然越来越少，而且封赏的时候，都是带着食邑多少户的，如果不够，就会从其他地方搬迁过来。 这种食邑户，其实就是把原本交给朝廷的税收，交给新东家就行。所以有些东家，就会想办法增加税收，甚至把农户变成佃户，毕竟佃户要交租子。 虽然知道这是土地兼并的来由，但是他有什么办法呢，那些传承久远的郡望，之所以叫郡望，不就是掌握了地方数量巨大的土地，拥有非常多的佃户吗？想要解决这些问题，必须皇帝亲自动手才行。 “小子，还有一件事，你得注意，韦家无所谓，其他的世家，也得离他们远远的。”程咬金笑容一收，脸色严肃的叮嘱道。 李世民肯定也不喜欢世家门阀，毕竟这些家伙，就是一个不安定的因素，所以他的心腹大臣程咬金，自然也就明白他的心意，这才有此一说。 第183章 药王登门 这一点不用程咬金说，王牧也知道，他对世家本来就没有好感，那种发至骨子的高傲，是掩饰不住的，当然！韦爽这个一心混吃等死，只是家庭种马的家伙例外。 “小子记下了。” “嗯！公事说完了，说一件私事，程家美酒名满长安，即便按照你说的限购，也是供不应求，所以老夫让人去洛阳，扬州分别开一家新的酒坊，你的份子钱就一起投进去了，所以上个月没有红利。”程咬金点点头道。 “程叔英明！以小子看来，蜀中，江浙一带，都可以开新的酒坊，可以把货卖到全国。”王牧赞叹道。 “你知道个屁，还蜀中，江浙，那些地方去，不被地头蛇吞了才怪，你信不信，只要你敢去开，用不了半年，这种酒别人就会做了！ 扬州水道通畅，联通洛阳，往来便利这两个地方作坊一建，自然可以把酒卖到全国。”程咬金鄙视的看了一眼王牧说道。 这话把王牧说得目瞪口呆，他这才知道，原来宿国公的名头，离开关中，也不是那么好用。而且程咬金还想得如此明白，看得如此通透，平时那粗人的样子，果然是做给别人看的。 “姜还是老的辣啊！小子佩服！”王牧赞叹了一句。 “那是当然！小子你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程咬金得意的笑道。 “关中粮价比江南高，所以酿酒不划算，只要满足长安就好，大宗的买卖，以后就集中到长安和扬州。”程咬金又补充了一句。 “这才是老狐狸啊！考虑得十分周全，比起他来，自己单纯得像一头小绵羊。”王牧心里暗自感叹，不停的点头表示赞同。 “你小子和黑炭头这么僵着不行，等及冠之后，尽快去给他道歉，黑炭头死要面子，你去认过错，也就过了。”程咬金提醒道。 “小子明白，及冠之后就去。”王牧感激的说道。 “明白就好。” “程叔，小子这里有件事，不知道你有没有意思参与？”王牧问道。 “说说看？” “知味楼生意不错，所以小子打算再开三家分店，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依旧算你一份股子如何？”王牧解释道。 “不错，算你小子有良心，三家酒楼是吧！这次老夫要三成！多少钱你说话。”程咬金大手一伸，比划道。 “不行，不行，三成太多了，小子分不过来。”王牧急忙摇头道。 “多？你小子还叫了谁？”程咬金眼珠一转问道。 “岳父，翼国公，牛将军他们，我总得问一下。还有韦爽，这出资的大头，可是他来出。”王牧解释道。 “老牛不用问了，那个家伙，固执得要命，他才不会参与任何生意，他那一份，老程家要了。至于你岳父！得了吧！送他还差不多，出钱不是要他的命。”程咬金摇摇头道。 “还是的问一下的，如果牛将军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可以让给程叔你，不过这次酒楼大一些，一份股子最少五千贯。”王牧咬咬牙说道。 “成！知道你小子没钱，看在你叫老夫这么久叔叔的份上，就当老夫支持你。”程咬金一口答应。 其实程咬金也知道王牧并不愁找不到人投钱，只不过他觉得王牧不错，所以亲自答应了。 这个道理王牧当然也知道，其实他只要放出话去，一文钱不出，也有人愿意掏钱建酒楼，只不过不是熟人，他哪里放心，因此情愿不开，也不想拉外人。 “小子有意把长安之外的知味楼生意让出来，不知道程叔叔你有么兴趣？”王牧又问道。 “长安之外的生意？你怎么让？你的菜品虽然味道不错，不过只要花时间，也是能推测出来的。更何况那些厨师之类的，难免有人会背叛，别人哪里需要你让。”程咬金好笑的说道。 “小子自然有办法，而且知味楼的菜品，也不是想学就能学会的，我认为最快也得两三个月之后，才有人摸到门槛。”王牧自信的说道，随后他开始给程咬金讲解加盟的事情。 “好小子，就是灵性！这个办法好！这样吧！崔家那边，老夫替他们答应了，多少个店，让他们自己送钱就是。”程咬金夸赞道。 “麻烦程叔了。”虽然这是给程咬金送人情的机会，王牧还是道了一声谢，毕竟那些大世家，有可能出阴招，非常麻烦，事后想要报复，也没那么容易。 不过如今大唐，还是很讲规矩的，生意上的事情，各拼手段，但是没有太多的阴损手段，毕竟今天你能对付别人，别人也能对付你，家大业大的，顾虑更多。 “宿国公，牧哥，外面来了几个客人！”王玄策跑进屋子说道。 王牧一愣，急忙起身迎了出去。 只见院子里一下子进来了十来个人，关键最前面两个是杵着拐杖，白须垂胸的老人。 “几位老人家！快快屋里请！”虽然不认识这些人，就这年龄，也得先请进屋里再说。 来人都在打量王牧，拄拐的甄权点点头笑着道：“好，好！” “孙神医！甄老！”程知节见到进屋的人，愣了一下也站了起来。 又是一阵寒暄，好在王牧家里椅子够多，王牧和王玄策，柱子一阵忙碌，把屋里椅子都搬出来，才坐下来。 经过程咬金的介绍，王牧也知道眼前这些人，居然全是杏林高手，不少人都有神医的称呼。 “诸位长者有事，招呼一声就是，居然劳烦您们亲自登门，真是让小子过意不去。”王牧微微躬身，拱手歉意的说道。 “年轻人不用拘礼，老夫等人，还没有到走不动的程度！”甄权笑着说道。对于王牧家里的椅子，他觉得很满意，又没有皇宫那么拘束，扶着扶手，感觉很舒适。 “不错！孙道长可还亲自进深山采药，走点路不算什么。”甄立言点点头道。 “呵呵！甄老哥说得是，不过这采药嘛，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些药材只有深山才有，外行又不认识。”一身道袍的孙思邈笑着道。 第184章 医学院的构思 黑发之中，只有一点白丝，红光满面，双目走神，略微消瘦，但是身姿挺拔。看着身穿道袍的孙思邈，王牧不由多看了几眼，这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啊！有药王之称的孙思邈，古往今来，只有几人能与之比肩，比起皇帝还要稀少，这样的人，无论如何，也得劝说他留在长安，这可是性命的保障。 “有机会向他们请教一下养生之道。”王牧暗自想道。 老年人话多，坐下来之后，就一直在聊天，有说有笑的，好不开心。当然！可能和王牧家里凉快有关系。 “小友，老道哪里不对吗？你一直在看？”孙思邈问道。 “没有，没有，早就听闻道长您的大名，今日见到，所以忍不住多看几眼。”在一边伺候着的王牧急忙解释道。 一大群，看上去最少都有五六十的老头，好几个长须垂胸，程知节都只能坐在主人的位置上，王牧自然就在一边站着。 孙思邈闻言一笑，乐呵呵的说道：“是该多看两眼，老道这把年龄，说不定哪天一蹬腿，就去见道祖，不多看两眼就见不到了。” “哈哈！”一群老头子，行医一辈子，早就看淡了生死，闻言顿时大笑。 “大吉大利！诸位都是大唐的魁宝，都会长命百岁的。”王牧急忙说道。 “小友，我们今日贸然登门，是有一些问题想要请教的。”笑声停止，甄权说道。 “你老请说，小子定然知无不言。”王牧恭敬的回答。 “你写的医院规划，我们都看过了，也很满意，只是对于这医院，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我们心里没数。如果只是交流医术，这到无妨，只不过就不需要就太多的人在长安，以免影响其他地方百姓治病。”甄权说道。 王牧大致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肯定是李世民说得不清不楚，这些人不敢问李世民，只好来问自己。他们担心李世民只是找个理由，把他们都聚集到长安城来。 “诸位稍等！”王牧说了一声，随后带着柱子，去他房间，把书桌抬了出来，摆放到屋子中间，又打开昨夜画的图纸，让柱子拿着，然后开始解释。 “诸位请看，这就是大唐第一家综合医院，等这一家上了正轨之后，还会根据需要，修建第二家，第三家。这就是整体效果图，第一家医院，建立地点就在目前这里，安邑坊！” “占地不小啊！这是用了大半安邑坊吧？不过周边这些是什么？”所有老头都站起来，围着书桌看模型。 “确实是大半安邑坊，外围主要是拆迁安置房，毕竟这么大的地方，需要足够的金钱和住处来补偿他们。”王牧解释道。 “不错，不错，确实要顾虑百姓，不能让他们受到影响，小友继续！”孙思邈点头赞叹道。 “医院或者说叫医学院更为恰当，医学院共分三大部分，图纸上的是门诊楼，住院部，家属区。 门诊部是接待处，根据病人不同的症状，以轻重缓急，安排到不同大夫那里，主要由年轻大夫组成。而住院部主要是一些重病，急病，或者需要长期治疗的地方，在小子构想之中，这里才是诸位老人家和医术高明的人所呆的地方。 以诸位的经验和医术，如果每天都去纠结在治疗一些伤风感冒，实在太浪费人力。这些疑难病症，就是请诸位观察治疗的重点之一。 家属区就不说了，主要是医院工作人员和家属住的地方，为了医院工作人员着想，医院的杂工，也将优先挑选家属。如果不喜欢这份工作的，我们另外还有酒楼，作坊等工作提供。”王牧指着图纸上讲解道。 所有人都在沉默，思考着王牧说的话。好一会孙思邈叹息一声道：“小友的想法很好，安排也很合理，不但考虑到能力问题，也照料到我们这些老人精力不继的问题，甚至连家属都考虑好了！确实难得！只不过天下名医汇聚长安，终究只能照料长安一地，老道就不参与了。” “孙道长…” 不等王牧说完，孙思邈抬手阻止道：“我知道小友的意思，你是想我和诸位交流医术是吧？这一点我也赞同，每年会回来参加一次的。” “孙道长且听小子把话说完。”王牧深吸一口气微笑道。 “小友请说。” “刚才小子也说了，医院又叫医学院，它只属于整个计划的一部分，另外还有两部分，分别是药材种植与医生培养。 您老刚才也说了，许多药材生长在深山，不但稀少，寻找还不容易，那为何不能人工种植呢？人工种植，虽然药效可能差一些，但是数量足够啊，总不至于有人需要的时候束手无策。所以医学院还得培养一部分技术人才，指导药农种植药材。 第三部分，医院将每年招收上千合适年龄的少年，跟随诸位学习医术。”王牧继续说道。 “不妥，不妥！这种植药材还行，但是要教一千少年，我们这些人可办不到。”甄权摇摇头道。 “甄老您放心，这完全可以办到的，这些少年会像读书那样，集中起来教导，一个老师，完全可以教上百人，而且我们有自己的医院，可以让他们学习，有足够多的病症让他们见识，这学习起来，速度不会太慢。”王牧解释道。 “还是不妥，这学医讲究天赋，一千人里面，未必会有一百人适合，反而会耽误其他人的前程。”甄权再次反对。 “甄老说得有理，这学习医术，确实要讲究天赋。”有人在一边赞同道。 “甄老放心，并不会耽误他们，小子也知道，任何事情，都要讲究天赋；不过这些人少年在医学院学几年，天赋再差，也懂一些，他们完全可以去组织药材种植，毕竟他们更多药性；门诊也需要他们，毕竟外行接待病人，也不知道该把人送到那个医生那里合适。”王牧笑容不变的解释道。 第185章 七日风 “这个办法不错，不过每年几百人，上千人，也安置不下那么多人，以后让其他人怎么办？”甄权摇摇头道。 不愧是人老成精，考虑就是长远，不过王牧很有自信的说道：“甄老过滤了，大唐数千万百姓，需要的医者和药材无数，这点人远远不够，哪里谈得上耽误。况且少年人在医学院不但可以读书识字，而且还能学习医术，即便将来不做医生，也能做其他事情。 医学院的少年，如果没有天赋，可以教他们处理外伤，如果有大战起，完全可以加入军队，受伤的士卒，立马就能得到救治，这也是治病救人的一种方式。” “好！这个办法太好了！”程咬金猛的站起来，激动的说道。 “甄老，请务必培养足够多的人来，哪怕只懂得处理外伤，也弥足珍贵。”程咬金慎重的对甄权施礼道。 甄权拍拍额头，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宿国公不用多礼，老朽明白。” “小子！谢谢你！就你这一个建议，可以说活人无数。”程咬金第一次轻轻的拍拍王牧的肩膀，很感动的说道。 “一场大战下来，除非是死战，战死的不足一成，另外有两成是受伤之后，得不到救治流血流死的，有的是受了刀剑创伤，刀剑创伤，即便伤口愈合，也有可能死去。”程咬金见王牧很迷茫，于是又讲解道。 “这叫七日风，患者身体强直，口噤不能开，四肢颤抖，骨体疼痛，面目喁斜，此皆损伤之处中于风邪；除了刀兵所伤，婴儿也很常见。”孙思邈接着说道。 王牧一下就明白就，这不就是破伤风嘛，随口说道：“这是破伤风，只要伤口消毒及时，**成不会得此病。” “真的？”程咬金大喜，惊讶的问道。 “不错，最好就是用烈酒冲洗伤口消毒，然后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多半就不会得破伤风。”王牧很肯定的说道，这在另一个世界，就是一个常识，他当然知道。 “破伤风这名字到也贴切，不过小友，这消毒又是何意？”孙思邈询问道。 “道长，有些病菌是肉眼不可见的，烈酒能够杀死它们，所以用烈酒冲洗，对所有外伤，都有特别好的效果。而且用来包扎的纱布，最好也用沸水煮过，再放到烈日下暴晒。”王牧回答道。 “是这样的吗？好像有些道理。”甄权思索着说道。 “佛家说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我们道家也有须弥纳芥子的说法，或许真有我们看不见的病毒。”孙思邈摸着胡须说道。 “这很好办，找几个受伤的试一试就知道了。”程咬金大手一挥道。 “嗯嗯！不错，不错！找人试一试，这个办法简单。”孙思邈赞同道。 “交给我来办，左武侯，右武侯有的是受伤的家伙，烈酒也有，你们准备好其他的，我一会就来。”程咬金说着，风风火火的就冲了出去。 程咬金冲出王牧家，立即跨上战马，在城里疾驰起来。 “诸位暂且休息，小子让人去把纱布用沸水煮过。”王牧拱手说道。 以程咬金的急性子，这伤兵肯定会来的，即便没有伤兵，他也会弄出一批。 叫王玄策去升火，又拿了一批新布，让尉迟柔的两个侍女帮忙裁剪成巴掌宽一条条的。 布条在开水里面煮过之后，用筷子挑起来，用同样被煮过的绳子凉了起来。 王牧去忙碌，屋里却热闹的讨论起来，其中有关于王牧说的医学院的事情，也有说消毒的问题。 “老夫认为很有道理，毕竟都知道伤口需要清洗再包扎，不能让脏东西附在伤口上，有些肉眼不见的东西，也实属正常。”甄权颌首说道。 “甄老的话，我也赞同，只是这具体效果如何，还得在多个伤员身上试看。”谨慎的孙思邈说道。 “那是当然！不过孙道长你现在不想离开长安了吧？”甄权问道。 “能每年教导上千人，哪怕只有十个成才，也比贫道一个人的力量强。这种事情，贫道当然要尽一份力。”孙思邈洒脱的笑着说道。 “不错！老夫现在只想知道，这药材种植，应该如何进行。”甄权笑着点点头道。 “这事好办，有一些道友，他们会在道观种植一些珍贵的药材，他们知道怎么种植，贫道邀请他们来主持这些事情就好。”孙思邈说道。 “这就太好了，那如今真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甄立言击掌赞叹道。 “不同地区的药材，药性不同，恐怕这事还得陛下拿一些土地来支持才行。”孙思邈分析道。 “左右不过是一些土地，这点事情很小，老夫向陛下求一道旨意就行了，还可以请当地药农，帮忙收集药材种子。”甄立言说道。 “嗯，这事确实不大。”甄权赞同道。 甄家兄弟前隋的时候，就是宫里御医，所以对于如何种植药材，反而一无所知，毕竟宫里需要药材，只不过说一声就是了，自然有其他人去忙碌。不过两人对于为官之道，理解又要透彻许多，可以说正好和孙思邈互补，或许这也是为何李世民请他们来领头的缘故。 “小友！这医学院建立如此巨大，陛下同意了吗？”甄权问道。 “陛下已经下达了旨意，这事交给小子全权负责，只不过前期还有许多准备工作要做，所以距离动工，可能还有一段时间。”王牧解释道。 “如此就好！”甄权笑着点点头。 “甄老放心就是，最迟年前，就能进驻，我会先修门诊部和住院部。”王牧保证道。 ………… “踏！踏！踏！”一阵马蹄声在院门外停下，随后大门被人粗暴的推开，撞到墙上，发出“嘭！”的一声响。 王牧在一边看得嘴角直抽，如果进来的不是程咬金的话，他一定会让人滚出去。 程咬金带来了二十多个人，确实人人带伤，只不过轻重有所不同。 程咬金身后还有四个抱着酒坛子的护卫，一行人很快都进了院子。 第186章 疗伤 “劳烦诸位了！”程咬金抱拳道。 随着这些伤员到来，家里一下子就显得比较拥挤，众人部分不一起动手，把家具椅子搬到墙边，这才腾出了地方。 王牧看了看，来了九个受伤的，有的是手臂，有的是小腿，最严重一个是背上，不知道被啥划拉出一道口子，烂肉翻卷，已经灌脓了。 “怎么处理的，已经灌脓了，再不来可能出人命的。”孙思邈责怪道。 “嘿嘿！前一些日子进山，摔了一下，原本没有在意，只是这伤势一直不见好。”军卒笑了一下解释道。 “唉！”孙思邈长叹一声，这种事情，他见多了，男子是家里主要劳力，因为贫穷，不止是伤痛，即便是病了，也会硬抗着，灾荒的时候，为了家人，自己宁愿饿死的也不少。 在场的老人不少，他们一辈子已经见识了太多惨剧，眉头微微一皱，就继续观察这些人的伤势起来。 士卒并非训练才会受伤，他们也有任务，或是骑马，或是干活，总有受伤的时候。伤得最重就是背上被划出长伤口和一个大腿被划伤的人。根据甄权断言，这伤口如果不尽快处理，可能大腿都要坏死。 “其实这些伤势并不重，只要每天更换药物，就没有问题。”甄权说道。 “不错，夏天伤口最容易化脓，就是因为人们不知道包扎伤口的布条，需要每天更换，药物也是如此。”孙思邈说道。 “烈酒能够很好的处理这种伤口，只不过会很痛！”王牧提醒道。 “没事！一点痛苦，我们都能忍受。”军士很肯定的说道。 “在上药之前，必须要把这些腐肉清理掉。”孙思邈说道。 “来吧！我们能忍受。”听到要清理腐肉，军士也知道要挨刀子，不由咬咬牙说道。 很快！孙思邈他们需要的东西拿了上来，不知道哪个老头，居然随身携带了一把匕首。 首先是七个轻伤，伤口肉并没有腐烂，先是按照他们常规处理办法，用水冲洗，用干净的布擦拭，然后包扎。不过王牧让他们挑选了三个伤势差不多的出来，用烈酒清洗伤口。 “啊！”刚才还咬牙忍受的军士，在烈酒触碰伤口的时候，顿时发出一声惨叫，吓得其他人一个哆嗦。 “烈酒触碰伤口，有如此剧烈的反应，反而说明起了疗效。”甄权说道，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得出的结论，反正所有人都觉得有理。 好在烈酒带来的痛苦，并不持久，惨叫了一声之后，几人到也忍受下来。 最后才是两个重伤的人，孙思邈亲自动手，让王牧拿来油灯，他就用灯火去烧匕首。 王牧知道这是消毒，不过他还是提醒道：“道长，我觉得不用这样烧，可以同样用沸水煮过，所有触碰伤口的东西，最好都用沸水煮过，高温消毒，这和烈火焚烧是同一个道理，不过更加安全。” “嗯，你说得有道理。”孙思邈赞同的点点头，然后把匕首递给王牧。 匕首煮过之后，再次回到孙思邈手中，按照他的吩咐，两个军士上前按住了战友，并且在他嘴里塞了一根木棍。 “呜！”在孙思邈动手的时候，军士猛的一震，嘴里发出一声呜咽，木棍被他死死咬住。 在没有麻醉剂的时候，这种手术，自然痛苦，好在孙思邈手很稳，动作也很快，伤口很快就被清理好，最后用布包扎了起来，伤员才虚脱一般，吐掉木棍，用力的喘息着。 最后一个腿上有伤的，也差不多，处理伤口的时候，犹如被抓住的鱼，剧烈的挣扎，只不过被战友死死的按住。 包扎上药之前，还有最后一步，那就是烈酒消毒。 “啊！”烈酒倒上去，同样一声惨叫，军士身体一挺，嘴里木棍咬断，直接晕了过去。 这下可把众人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死了，直到孙思邈摸了摸脖子说道：“没事，只是晕过去了。” 士卒松一口气，但同时也惊恐的看向王牧，这个少年弄出来这个主意，居然能把一个壮汉痛晕过去，这让他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同时提醒自己，以后尽量别受伤。 包括没有用烈酒处理伤口的几个人，一脸庆幸，又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战友。 “小友这里，可有多的住处？贫道想安排他们住下，每日察看。”孙思邈问道。 “有！当然有！道长能住下来，是小子的荣幸。”王牧急忙说道。 “没关系，在院里放几顶帐篷就是。”程咬金回答道。他是知道王牧家的大小的，所以不会让王牧为难。 一群大佬到了家里，自然得好好招待，王牧叫柱子去酒楼请了两个厨子回来帮忙做饭。 孙思邈他们也有不少问题需要询问，因此也留了下来。 “没错！小子的构想当中，医院每一个医生，都需要吃得好，住得舒心，不需要为杂务担心，所以酒楼会每天给医生定制午饭，晚饭。当然！只有医生才有这样的待遇，普通学徒和杂工，会在医院食堂吃饭。 医院将建立一个图书馆，里面将保存各种医学典籍，以及在医院的病历，以方便后人察看。”王牧指着桌子上的图纸讲解道。 “好，好！老夫怎么感觉，这医院不是用来工作的，反而像是用来养老的地方。”甄权笑着说道。 “在小子看来，您们都是大唐的魁宝，单纯的治病救人，实在是暴遣天物，最应该做的，就是把你们宝贵的经验传承下去，传承给更多的人。只有一些疑难杂症，才需要您们动手。 所以小子决定，向陛下建议，以后大唐所有的医生，都可以选择到医院进修。”王牧讲解道。 王牧的话，让几人都很舒心，大部分人也觉得有道理，把简单的事情交给新人，不但可以让他们练手，自己还轻松许多。以往亲自动手，那是迫不得已，因为没有手下。 想想王牧的设想，只需要一个有经验的老者把关，一个人就能带一批学徒出来，而自己这些人多起来，那么工作就很轻松，毕竟是一群老人，精力不比年轻的时候。 第187章 李淳风与许敬宗 “王公子对于医院的构思，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孙思邈身后一个年轻人感叹道。 原本以为这个身穿道袍的年轻人，是孙思邈的徒弟，所以一直跟在他身后。 “这位是？”王牧问道。 “忘了自我介绍！贫道太史局丞李淳风，奉陛下旨意前来，为医院开工选定吉日，制定方位。”约莫二十多的青年道士，微笑着拱手道。 “原来还是一个官员…等等，李淳风！”王牧脑子一转，随即睁大了眼睛。好家伙，大名鼎鼎推背图的作者啊！传说中神仙一样的人物，今天见到一个活着的。 “王公子为何如此看着贫道？”李淳风不解的问道。 “呵呵！原来是李道长，招呼不周，还请恕罪。”王牧堆起笑脸，拱手说道。 “呵呵！无妨，无妨，是贫道没有自报家门，怪不得王公子，再说今天还是以师叔他们的事情要紧。”李淳风摆摆手道。 “听说李道长精通天文，易经八卦，能判人前程，定人祸福，前知五百年，后知千年，不知道能不能帮我批个命？”王牧伸出左手，手掌放到李淳风面前说道。 “王公子过奖了，贫道虽然略懂星象，还做不到你说那么厉害。”李淳风摇摇头说道。 “道长不用谦虚，没事，你看出什么随便说，我不会介意的。你帮我看看适不适合做官，要是不适合我就回老家种田，实在不行，帮我批个流年运程啥的！”王牧热情的说道。 李淳风估计没有碰到过如此自来熟，一见面就让人算命的人，苦笑一下道：“相由心生，王公子天庭饱满，面带红光，鼻正而挺，一看就是富贵之像，心正之人，这没有什么好算的。” “没事，没事，道长你也不用挑好的说，好坏我都能接受。”王牧眼巴巴的看着李淳风说道，他很想知道，这传说中的人物，到底算得有多准，毕竟民间关于他们的传说，实在太多了。 “王公子有一道死劫，不过已经度过，后半生一帆风顺，位居人臣，贵不可言！”见推脱不过，李淳风面色一正，凝神看了一会，这才开口说道。 虽然感觉他的话有些模棱两可，王牧还是觉得挺准确的，心情顿时大好，毕竟这可是大名鼎鼎，李淳风给出的批言。 “多谢道长吉言！”王牧笑着道谢，随即在身上摸了又摸，歉意的说道：“真是不好意思，身上没有带红包，等下给道长补上。” 李淳风脸上笑容一僵，他啥时候成了街头算命的了，还要收红包？这对他来说，可尚属首次，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是不是笑。 偏偏王牧一脸的真诚，又不似作伪，这让他都有些麻爪了，好办晌才回过神来说道：“不用，不用给红包，真的不用。” “没事，没事，道长不用客气，玄策，快去给道长准备一个大红包。”王牧还以为李淳风在客气，急忙喊道。 “呵呵，小友不用客气，是真的不需要红包。”孙思邈在一边笑道。 “是了，是了，道长这般人物，说红包太俗气了！以后有事尽管说话就是，能办到的我绝不推辞。”王牧歉意的说道。 “贫道先行谢过王公子了。”李淳风和煦的笑道。 “不客气，不客气，以后还得和道长多多亲近才是。”王牧热情的说道。 他的热情，显然让李淳风有些不太适应，原本和煦的笑容都有些牵强，好在这时候另外一个中年人替他解围。 “著作郎许敬宗见过王书郎。”又一个中年人笑着对王牧拱手道。 今天来了十多个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六十以上的老头子，而且来头一个比一个大，就像甄家老头，如今御医院都是他们的徒子徒孙，孙思邈更不用说了，无论是长安勋贵，还是普通百姓，无一不对他敬重有加，王牧哪里敢怠慢。 其他几个也差不到哪里去，全是杏林高手，在地方上都有神医之称，许敬宗和李淳风年龄算是最年轻的，一直又很低调的在人群后面，王牧都以为他们是这些老头的徒弟，现在才知道两人都是官职。 “见过著作郎！”王牧心里微微一惊，急忙回礼。眼前这个颇为和善的中年人，名声可一点不输于李淳风，孙思邈啊。 许敬宗，名声仅次于秦桧那一个等级的奸臣，当然！主要还是因为他是女皇帝手下的奸臣，和李义府并列。 或许奸臣都有一些共同点，贪财好色，许敬宗这两方面都有传闻留下，最有名的就是他儿子居然继承了这点，和继母通那啥！被他亲自上书，贬到岭南，传为一时趣闻，流传千古。 想到这些，王牧眼神中就带着一丝古怪，不过眼前这个家伙，可是标准的小人啊！小人尽量不要得罪，王牧暗自提醒自己。 “我有哪里不对吗？”或许是被王牧看得发毛，许敬宗低头打量自己问道。 “没有，没有，只是没想到大名鼎鼎的十八学士登门，招呼不周，真是失敬了。”王牧一脸诚恳的说道。 王牧的话，让许敬宗心里一酸，感动得差点留下眼泪，秦王府十八学士啊！自己是混得最差的一个，著书郎不过是六品官职，而且只有修史这么一件事情，如果不是这次圣命来到，他都以为李世民把他忘了。 对于王牧，许敬宗已经打听过了，知道他是一个没有及冠的少年，而就是眼前这个还没有少年，同样挂着六品官职，匠作监丞，还多一个校书郎的官职。 许敬宗当然知道，校书郎虽然说起来是他的下属，但是对于少年人来说，这就是皇帝对他们的一种磨练而已，迟早会升迁的。更何况还有一个六品官职挂着，这意味着用不了多久，王牧官职就会比他高。 所以许敬宗又是感怀，又带着讨好的笑容说道：“王监丞不用在意，下官是陛下命令，前来协助你修建医院的。” 第188章 李世民的态度 监丞，奸臣！王牧颇为无语的这个称呼，好办晌才说道：“许学士还是称呼小子王书郎好了。” 许敬宗也察觉到称呼有些不妥，尴尬的笑着道：“是我失言了。” “没事，没事。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许学士不用在意。”王牧摆摆手道。 “王书郎有事尽管吩咐，不用和我客气。”许敬宗诚恳的笑着道。 “太好了，原本我还对这些事感到有些为难，有许学士相助，真是太好不过了。”王牧高兴的说道。他这是真的高兴，对于官场的事情，他是两眼一抹黑，这无论是拆迁还是其他后续，都少不了和官场上人打交道，甚至要去找其他部门的人，有个熟悉的人，就最好不过了。 当然！王牧知道，这也是李世民安排过来监督他的，毕竟牵扯到一个工程，还是一个民心工程，不容有失。而王牧又如此年轻，李世民担心他的实践能力，也不奇怪。 许敬宗见王牧如此热情，并不像有人分担权力而不满，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脸上笑容越发真诚，拱手说道：“下官一定尽力。” 王牧看出来了，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没脸没皮的人，一个中年人，在自己面前，一口一个下官，称呼得极度自然。虽然王牧并不清楚著书郎是几品，但是绝对不会比自己低。 “等陛下批复之后，这拆迁工作，还得许学士费心。”王牧说道。 “一定，一定，该怎么做，王书郎说就是了。”许敬宗点头回答。 “不知道陛下批复了多少钱财？”王牧问道。 “十万贯，需要的材料，工匠，匠作监，少府监会提供。”许敬宗回答道。 “嗯，那就好！”王牧心里也略微一松，朝廷提供材料，这就让事情好办多了，至少说和医院相关的那些设施，不缺材料，钱财可以用于支付工钱。 虽然说朝廷劳役不用付工钱的，但是改建工程，总得花钱不是。关键是自己弄得有些大，他担心李世民不通过。所以不能开口多要钱，只有在不多要钱的情况下，李世民才会同意。 任何一个当领导的，肯定喜欢属下用很少的钱，办出一件漂亮的事情。 ………… 王牧担心的事情，程咬金已经去办了，他带着王牧画的图画进了皇宫，毕竟带着一群人纵马长安的事情不是小事，关键是他的身份很敏感，一个大将军，带着一群士卒策马狂奔，很容易引起误会和恐慌。 程咬金进宫，自然没人阻拦，而李世民早已等候着他。 “臣参见陛下！” “不用多礼，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世民沉声问道。 “回陛下，今日孙神医和王牧商议医院一事，王牧提出一种叫做消毒的办法，可以减少大量刀剑创伤引起的死亡。臣一时心急，就去找了几个受伤的人，给他们进行比对。”程咬金说道。 李世民领兵多次，当然知道战场非战斗教员有那些，闻言顿时一惊，双目一凝，沉声问道：“可是真的！” “今日刚刚治疗，具体尚不得知，要过两天看。不过孙神医他们很是认同。”程咬金回答道。 “太好了！如果真成了，这可是大功一件，以后大唐士卒，会少死许多。”李世民高兴的说道。 “是的，臣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做出纵马的事情，还请陛下恕罪。”程咬金说道。 “朕赦你无罪！把今天的事情，详细说一遍。”李世民挥手说道。 “是！”程咬金应了一声，把自己的见闻，一一描述了一遍。陈福 “你是说王牧提出医学院，培养大量处理外伤的人，随军作战！”李世民确认道。 “是的，王牧确实有这个意思。”程咬金想了想说道。 李世民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他没有想到，医院还没有建立，就已经立下大功，他可是太明白军队之中，是个什么情况。后勤之中，是有几个懂医术的人，但是那几个人，对于庞大的军队来说，完全是杯水车薪。每次大战，因为救治不及时，流血死亡的人，不在少数。 军队之中，缺少医生，缺少药材，这是很致命的一点，但是谁也没有办法，医生本来就少，守城的时候，还能征调城里的医生和药材，但是外出就没有办法了，像远征突袭，更不用说，能有几个懂包扎的已经算不错了，而且就那技术，也只是保证不当场流血而亡，谈到治疗，根本算不上。 如果有一群年轻力壮的医生随军，那简直太好了，不但能治疗伤员，而且对士气也会有很大的提升，尤其是这个数量变得巨大的时候，那就更加可观了，简直就是一剂强心剂。还能让轻伤的人，更快重回战场。 “他们可说了，医院何时建立？这培养外伤处理的人员，当尽快提上日程。”李世民问道。 “这是王牧提出的医院效果图，还请陛下过目！”程咬金拿着王牧给他的图纸说道。 图纸上每一栋建筑都标注着名字，所以李世民看得一目了然，他非常惊讶王牧的大手笔，不但弄出一个巨大的医院合体，还连带着改建了大半个坊市。 本来听了程咬金的解说，他还有些担心王牧这个计划难以通过，不过看到标注很清楚的安置房，他又沉默了，这些东西都说明王牧考虑得很清楚，完全不用担心。 沉默片刻之后，李世民说道：“这事朕准了，尽快动手！匠作监那边朕会命人安排工匠和劳役。” “臣明白！” “此事尽可能的控制在安邑坊，安排武侯多巡查，无关人士，不得进入。避免打扰进度！告诉王牧，新年的时候，朕要看到医院建立。”李世民吩咐道。他不止是看重医院，还联想到了军事学院，相比医院全员赞同，军事学院反对的人可不少，尤其是文官一系的人，他们不希望武将压制他们，所以反对的态度很坚决，理由也非常充分。 第189章 慈善宴会 自古以来，文武对立，这是双方对于权力的争斗，也是皇帝乐见其成的一点。但是军事学院不一样，因为这对于自己好处巨大，所以李世民非常支持，也希望能尽快推动。 但是这有一个问题，在朝堂之上，皇帝虽然是决策者，但他也是一个仲裁者，仲裁各方的诉求，所以他不能太过于明显的支持某一件事，而需要下面的人来推动，他以仲裁者的身份同意。 军事学院无疑会让皇帝权力大增，这是世家难以容忍的事情，而且这还会让武将一系报团，文官所有人都不愿意见到。 打天下的时候，必须要武将，但是治理天下，还是文官来吧！虽然现在没有士大夫与天子共治天下的说法，但是天子垂拱而治，一直是文臣追求的目的。汉初的时候，天下经历大乱，文景时期就讲究无为而治，反而成了文景之治，这事一直被文人津津乐道，认为那才是治世的办法。李渊提出自己是老子李耳的后人，自然崇尚道家，因此无为而治，垂拱而治这种观念，多次被大臣提出来，就是希望皇帝放权。 本来李渊很符合他们的心思，因为李渊喜欢在后宫游玩，但是李世民异军突起，玄武门强制上位，打乱了他们的目的，所以私下很是不愿意，但是没办法，李世民军权在握，手下大将无数，手段又血腥，连兄弟都敢杀，世家自然夹起尾巴做人，但是反对军事学院，还是很强烈的。 李世民从医院的事情上，看到了他对于医院规划的能力，因此心里想看看他在军事学院上，又能做到哪一步，反正军事学院的事情，一时半会也定不下来。 程咬金心领神会，带着李世民的命令，就出了皇宫。 家里多出许多人，确实显得拥挤，好在士卒带来了帐篷，在院子里安顿了下来，至于那群老头，除了孙思邈，其他人都离开了，毕竟让几个**十岁的老大爷守着，太不恰当。 程咬金告诉王牧，李世民同意了他的计划，所以王牧让许敬宗开始挨家挨户的去谈拆迁的问题，当然他是不允许强制拆迁的，如何补偿，如何安置，全部由许敬宗去负责。虽然说许敬宗不是好人，但是能力却不容小觑，毕竟是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 这三天，不但安邑坊忙碌，长安城也因为王牧放出的消息而震惊了，一个多月的时间，知味楼的美味，早已传遍长安城，有点身份的人，也去吃过了好多次，当然会因此心动。不是没人动歪心思，只不过知味楼不但武侯随时盯着，还有十多个青年壮汉，日夜巡逻，威慑着地痞流氓。至于有眼力的，看着那么多白面无须的服务人员，早已联想到宫里那位，毕竟能指挥这么多内侍，厨艺又这么好的，这么看，都应该出自皇宫。 想要仿制的人不少，不少人带着自家厨子，把知味楼的菜品吃了大半，不过仿制出来的东西，也只是勉强能吃，味道差了许多。不得不说，王牧这一招高明，知味楼一百零八道菜品，想要完全吃一遍，可是需要不少钱的，而且许多菜吃一次，即便经验丰富的厨子，也难以完全分辨出里面的味道。 所有人都知道，菜品不止是原材料，还有制作的方式，但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炒菜，炒菜，这锅也很关键啊，即便能推测出来火候，没有炒锅，也做不出那个味道。毕竟炒菜讲究的就是要火势要大，迅速翻炒。 能够用钱直接买到秘方，自然没人反对，毕竟自己用心去偷师，花费还不知道多少，等自己学会，说不定别人已经开始赚钱了。而且不在长安开，其他的地方，同样赚钱啊，哪怕少赚一些。 只是有些心胸和目光都很狭窄的人，还对出钱感到愤愤不平，不过王牧直接号召所有人瓜分地盘，自己不去争，岂不是成了别人的，要知道哪怕是五姓七望，也是有他们自己的对手。 就像崔家，如果他们不开，那么王家很可能去他们老巢开一家，这简直就像在你嘴里塞一个苍蝇，毒不死也得恶心死人，偏偏你还拿他没有办法，同样五姓七望，你敢让他开不下去，别人就敢收拾你在他地盘上的生意。大家不止是关系错综复杂，生意同样如此，只不过以往都保持着克制和底线，争斗也是有分寸的，不会那到明面上干仗。 今天知味楼在过了饭点之后，就没有再接吃饭的客人，开始布置起酒楼来了。 高玉祥来得很早，王牧既然给他面子，作为帮着传递消息的人，他自然会来捧场，同时也是看热闹，不过酒楼里面，在二楼护栏下方，挂着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大唐医学院，慈善晚会。”几个大字，还是让高玉祥感到意外和茫然。 来的人越来越多，所有人都对那几个字感到意外，纷纷打听是什么意思，可惜没有一个人知道。 今天知味楼采用的是自助模式，大厅摆放着许多糕点，来的客人都有服务员提醒他们，可以随意取用，还有茶水，冒着凉气的冰茶，迅速的驱散着暑气，让人冷静下来，找地方和熟识的人开始聊天。 “高掌柜，这知味楼东家，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要卖所谓的加盟权，干嘛又把所有人叫到这里来？”有和高玉祥熟悉的人，上前问道。 “刘掌柜，说实话，在下也不知道，我就是一个传话的人，不过想来如归楼东家，召集大火，应该和这慈善晚会有关吧。”高玉祥苦笑一下道。 “这慈善晚会，莫非是让大家捐钱？”有人眉头紧皱，不悦的说着。 “应该是吧，不过这大唐医学院是什么意思？” “前一段时间，据说陛下号召天下名医，要在长安建立一座医院，应该就是这医学院吧。” “这么说来，这如归楼后面，真是那位？”有人脸色一变道。 第190章 募捐 “嘘！禁声，此事不可说。”有人提醒道。 让人立即心有戚戚的点点头，一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样子。 王牧并没有让人久等，人到到差不多的时候，准时从楼上走了下来。 听到脚步声，原本嗡嗡议论的酒楼，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这个面如冠玉的年轻人。 “欢迎诸位光临本酒楼，王牧见过诸位，你们猜得没错没错！我就是知味楼的东家！”王牧走到楼梯边，对四下拱手说道。 “我知道大家心里都有疑虑，为何会邀请诸位到这里来。我知道大家都是大忙人，不是来听废话的，因此就开门见山的说了。 今天请大家来，主要就是举办这个慈善宴会！陛下邀请了天下名医，将会在长安建立一所大型综合医学院，不但为天下所有人治病，而且还会教导出更多的医生。 医学院的院长将会由已经告老休养，已经九十高龄的御医甄权甄老担任；副院长则是神医孙思邈道长，道家岐黄圣手至元道长担任。除此之外，在各地拥有神医称号的医生，就有十多位，更有上百名有名的医生坐诊，宫里御医也会轮流前来。 大家想一想，有众多名医定居长安，这对于长安的百姓来说，是不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王牧朗声说道。 王牧的话音刚落，立即引得所有人议论纷纷，他们大多数人听说过这事，但是王牧公布具体数据，还是吓了他们一跳，如此众多名医汇聚，而且常驻长安，确实对他们冲击很大，可以预期，以后许多重病的人，都会前来长安求医。聪明一些的人，已经隐约对王牧的目的，有了猜测，不过他们觉得无所谓，要是真的用钱能拉来人情，那反而是最简单的事情。 “诸位放心！医学院的目的，是为天下所有人治病，除了陛下，没人会有特权，也请大家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免得以后引起误会。”等了一会，王牧微笑着说道。 “哈哈！如此大好事，王东家放心，我们会帮着传出去的，也没人会坏了规矩。”人群中有人大声的笑着说道。 “是的！是的！没人会坏规矩！”有人附和道。 没错，今天来的人，估计占据了大唐三成大世家勋贵，这些人都是他们的代表，要是有人想坏规矩，无疑是得罪其他所有世家。 “多谢诸位！不过目前遇到一点难题，还忘大家慷慨解囊！”王牧再次拱手道。 “来了！”不少人心里一动，暗自说道。 “大家也知道，朝廷有朝廷的困难，虽然陛下拨下了款项，同时少府监会提供大量的材料，不过还是相差颇多。如此利国利民的好事，总不能因为钱财，而弄成一个四不像吧？所以这个慈善宴会，就是想请大家捐出一份善心。 当然！全凭自愿，不止是钱财，医书，药材，粮食，布匹都可以，所有捐赠，都会进行公示，保证每一枚铜钱，都会用在该用的地方。”王牧扬声说道。 一开始就猜到是要捐钱，大部分人心里都是不愿意的，不过听到王牧最后说公示，所有人脸色都好了许多，有人微微点头，表示对这种方式赞同，毕竟谁也不想自己捐出的钱被人贪污。 “王东家说得对，如此好事，我们怎么能袖手旁观，渤海高家愿意捐赠五千贯。”高玉祥大声说道。 王牧给他降了价格，他自然要投桃报李，反正这钱也是节约出来的，添一点，做个出头鸟也没什么。 虽然不少人知道高玉祥作为传话的人，肯定和王牧熟悉，对他捐款不意外，不过五千贯还是让人惊讶。不过有人以为这是王牧和高玉祥的串通，一开口就是五千贯，这下脸色又变得不好了。 “多谢高掌柜！高家的善心必然会被所有人铭记，到时候在医学院外面，会立上石碑，记录每一份捐赠的来历，让因此收益的人，对捐赠者有表达感激的地方。”王牧笑着对高玉祥拱手说道。 高玉祥没有想到还有这种好事，顿时大喜，对王牧连连拱手。 刻石立碑自然人人都可以，但是一般的修桥铺路，根本没有多少人领情，但是医学院不一样啊！这可是长安，甚至大唐最大的医院，汇聚了天下名医，不用想也知道会有多少人前去寻医治病。而按照朝廷的性子，必然会对许多没钱的百姓进行减免，甚至免费治疗，这样一来，感激的人自然数不胜数。皇帝收获名望自然是最多，不过其他人也会得到不少。 世家自然重视名望，而且王牧这一招狠啊！别人都捐了，你这一家不捐算什么？捐少了又算什么？会让世人怎么看？ “为富不仁！”如此名头，很容易落到身上，多年累计的声望，很可能大受打击。 来的人大多数都是各家的掌柜和管事，脑袋不用说也够聪明，很快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不少人都在心里对王牧狂骂起来。你说你捐款就捐款吧，又搞出一个刻石立碑的事情，这不是让人为难吗？ 当下，好几个世家的人，都开始眼神对视，随后走到一边，低声商议起来。 见到有些冷场，王牧也不以为意，依旧淡淡的说道：“我知道这件事有些大，一些朋友不好做主，所以只是一个通知，医学院会一直接受各方捐赠，以后想要捐赠的人，直接把钱财物资，送到安邑坊就行。” 王牧的话再次让众人神色一松，不错！自己只是一个管事，把事情汇报回去，捐不捐，家主说了算。 不过也有能做主的，大声说道：“王东家说得有理，不过一定主在下还是能做的，我们蜀中刘家，捐赠五千贯。” “多谢蜀中刘家！捐赠的人，等下在酒楼登记就可以了，包括需要加盟知味楼的，一同登记，后续如何处理，会和你们协商。”王牧拱手说道。 随着王牧的话落，酒楼走出七八个手里捧着笔墨纸砚的人，安静的站在一排桌子边。 第191章 无题 ps：年底了，事情真多！不是这个过生日，就是那个请吃杀猪肉，今天只有四千字，真是抱歉，不过大家放心，作者会抽时间补上的！后面半个月会努力爆更！ ………………… 说完之后，王牧就离开了酒楼，毕竟都是一些掌柜的，留给陈福去搞定就是，这也是陈福给他建议。 当然！王牧离开，作为知味楼酒楼的陈福，就成了最忙碌一个，被一大帮人围着，询问加盟的事情。 好在具体消息早已传出去，如今只是一个确认而已，况且昨天紧急培训过服务员，他们也可以解答。而陈福只需要答应他们，让他们送钱，送人过来培训就可以了。 价格都是统一制定，加盟与否，完全看自愿，三种模式，任君选择，可以说童叟无欺。当然！只是后期费用，略有区别，例如别人本来就只有一个县城加盟，总不能后续每年也交一千贯吧。 陈福对世家也了解得此王牧多，他能知道那些人想动歪心思，可以酌情处理，或者记下来商议对策。 王牧并不太担心有人装怪，财帛动人心，你想用不加盟的手段获取知味楼的秘方，那么就别怪其他人到你地盘上插一脚，毕竟这事拿出来说，都是有道理的。你不做，总不能拦着别人做吧？ 就算你开了知味楼，那也没有关系，我再弄一个寻味楼就是了，打不了打擂台，谁家生意好，还不一定呢。 回到家的王牧，心情很是愉悦，无论有多少人加盟，至少这波菜是收定了，外地能成则成，不能成也无所谓，至少长安可以继续赚钱。反正酒楼这个生意，又不可能一直独霸着，能赚多少是多少，以后主要精力可以放在小青山村，在小青山村到黑石山之间，购买一些荒地，不但可以串联两地，还能搞养殖和种植。 虽然说土地产出没有生意来得快，但是胜在稳定，而且以数量来弥补质量，未必就比酒楼生意差，毕竟天天吃酒楼的人就那么多，酒楼多了，生意自然也就分散了。而且随着时间推移，炒菜的秘密也会被人破解，即便味道差一点，也不会太多，不是喜爱美食的行家，恐怕察觉不到差距。 回到家的王牧，看谁都顺眼，嘴里还是不是的哼两句。 “妹妹你大胆的往前走…” “胡说八道什么呀！”尉迟柔害羞的看了一眼四周，推了王牧一把。 “？？？” “唱歌也不对？？”王牧无辜的眨眨眼，随即咧嘴一笑。 两人在小青山村，感情极速升温，在村里村外，撒遍了狗粮，不过经历了这一个月，两人也熟络了许多，不像一开始那样相敬如宾，不知道该说什么，拘束而又尴尬。 当然！王牧现在很多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都是直接上手，没办法，那一对东西实在扯人眼球，不把玩一番，岂不是浪费。而且冰肌玉骨，那手感，特爽滑！ 家里客人多，想要你侬我侬，就只能躲在尉迟柔的房间，不过王牧很快就被面红耳赤的尉迟柔推了出去。 “二十一个郡城，八十六个县城，刚好六十六万贯！”陈福喜滋滋的汇报道。 “多少！”王牧惊呼道。 “没错！刚好六十六万贯，数字非常吉利。”陈福很肯定的回答。 旁边尉迟柔早已惊讶的捂住了嘴巴，她没有想到，一个简单的加盟，只是一个名字，再培训一些人员，就能收入十多万贯。 啥时候钱这么好赚了？尉迟柔大眼睛充满了不可思议，她是没想到，真有那么多拿钱来买秘方的，按理说秘方卖多了，应该就不是秘方才对。 “没啥好高兴的，这钱还没有送到家里来呢，扣除各家份子，我们家也就二十多万贯！嘿嘿！我也算家财万贯了吧！”王牧本想装着不以为意，最后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是，公子早就家财万贯！”陈福说道。 “这么多钱，收着不用太浪费，新开三家酒楼，小青山村也入一股吧。剩下的多买一些土地，老陈你熟悉这些事情，帮我问问，在小青山村与黑石山之间，有没有空地，有的话拿出五万贯购买。”冷静下来，王牧说出了心里的打算。 “买地没有问题，只不过新酒楼，就不用算小青山村的份子了。”陈福坚定的摇摇头道。 “这是为何？”王牧不解的问道。 “公子，你给小青山村已经够多了，我们原本只是给大家找口饭吃而已，主要是经营不当，村里那点土地，养不活太多人。酒楼如今就有固定的分红，还有工资；村里经过公子你教导种植和养殖，日后定然也不缺吃穿，再要新酒楼的份子，就太过了，钱多未必是一件好事。”陈福摇摇头解释道。 陈福看得很透彻，穷一点未必是坏事，而有钱也未必就是好事，不缺吃喝的环境，反而容易滋养出好逸恶劳的风气。 “该你们的，就是你们的，这样好了，新酒楼就给你们少算一点，同样的钱，算半成好了。”王牧大方的说道。 给员工股份，让员工拥有自己就是主人的责任感，这对于企业是有好处的。以前一些大企业，本身就会拿出一些干股来激励员工，更何况别人还投钱了。所以王牧一点也不含糊，很坚决的让陈福收下。 不过现在可没有这种规矩，主家不拿工人死命压榨，就是好事，哪里还会分红的，逢年过节给点礼品，已经算是好的了。 陈福感动不已，就差没有落泪，不过他知道大恩不言谢的道理，所以只是用力捏住拳头，默默的记在心里，轻轻的点点头，答应了王牧的提议。 “接下来恐怕够得你们忙碌，多招一些人手吧，灵性一点的，提为管事。”王牧说道。 “没问题，有几个家伙，原本在宫里就是管事，只不过犯了忌讳，被撸下来，让他们管理，完全没有问题。”陈福保证道。 “这次加盟的不少，肯定会有很多人来学习，就安排到安邑坊学习吧！正好这边拆迁，有空地方，做的菜也可以给工地上的人吃，不用浪费。”王牧提议道。 “我记住了！” 第192章 高兴的李世民 “秋收之后，粮价应该会降，多收一些，黑石山那边以后用量会很大，而且要赶在入冬前，尽量多挖煤，我们的陛下，恐怕还没有太过重视，多挖一些煤炭，今年少一些人挨冻。”王牧摇摇头感叹道。 他这是从李世民对他的态度中察觉到的，自己进献有大用的，无非就是制盐，煤炭，羽绒和羊毛衣服。盐铁专卖，李世民肯定会重视，但是就像他说的，不适合公开，想必是要用盐来算计什么。 羽绒服和羊毛衣服，被子，这个问题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但是煤炭这玩意，就难说了，毕竟不懂处理，燃烧没有那么容易。不被重视也在情理之中，而且李世民事务繁忙，说不定忘了也不奇怪。 “公子仁义！我们会全力支持黑石山挖矿的。”陈福慎重的拱手道。 陈福早已知道，挖煤炭除了自用，还有就是预备冬日寒冷季节，有贫苦人家没有柴火用。 “砖窑也得加紧修，不然没有足够的砖来制作火炕！”王牧有些烦躁的说道，身边没有人手，又没有电话，想要指挥人干活，确实麻烦得很，本想好好休息一年，想到去年大家一起挤在火堆边过夜的情景，他又忍不住为这些一起共患难的人考虑。 “公子不要急，如今距离入冬尚早，都还来得及的。”陈福安慰道。 “阿牧！有些事情可以交给我去做。”尉迟柔轻轻按住王牧的手说道。 “嗯！我知道！只是这些事情，都需要技术人员，现在我们有钱了，可以大量聘用。接下来会轻松一些！”尉迟柔犹如一股春风，抚平了王牧烦躁的心，王牧反手握着她的手，柔声说道。 “嗯！”尉迟柔害羞的抽出了手掌。 陈福早有眼力的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房间，两人独处，王牧自然要好好的过一下手瘾，做贼似的回头看了一眼门口，拉着尉迟柔就向屏风后面走去。 ………… 王牧并不知道，李世民并非不重视他的意见，而是非常重视，听了他的意见，觉得很有道理，只不过用奴隶的事情，有些不光彩，所以不能由朝廷出面。 契丹内附，本来有些担心的李世民，找到了办法，让人示意他们组织人马，从草原掠夺人口，报答朝廷对他们的赏赐。 契丹人自然不敢拒绝，组织了两万人，从渔阳附近进入草原，纵横草原，抢了大量的人口，说是突厥人冒犯了大唐皇帝陛下，他们看不过去，帮着皇帝出气。 至于掠夺来的五万人口，全部交给了镇守并州的李绩，名义上是修建道路，弥补自己犯下的错误；真实的情况则是在并州挖矿，以雁门附近的煤炭，供养朔州等地。 当然！这个消息被李绩封锁了，反正就是一些突厥人，又是在边关，用军队封锁就是，外人根本察觉不到。 契丹人也很高兴，虽然出征草原，有所损失，不过朝廷赏赐了不少粮草，还让他们把羊毛收集起来，给钱收购。 契丹人就像发现了生财之道一样，他们发现，帮着朝廷作战，不但可以掠夺牲口，女人，青壮交给朝廷还有赏赐。比起以往掠夺他人，或者游猎，要轻松许多，而且非常痛快。 所以回家休养一段时间，契丹人又开始询问，朝廷还有哪里需要教训的。 “让他们去辽东！高丽奴，新罗婢，抓回来朕通通有赏！”李世民霸气的说道。 “臣遵旨！不过陛下，臣以为，抓的人可以从辽东，修一条大路到营州。”房玄龄很理解李世民的心思，拱手建议道。 “不错！待朕处理好西方的问题，高句丽小国，朕必不轻饶。”李世民高兴的说道。 确实，作为一个目光长远的帝王，他怎么会不知道半岛的重要性，只不过前隋数次征讨，都无功而返，所以他必须要谨慎。关键还是草原并没有平定，也没有办法抽出精力和人力去顾及半岛。 不过这次契丹人的事情，给他打开了思路，派兵扰袭，不一定动用自己的人，只需要花钱就能办到。 骚扰，佯攻，本来就是作战的寻常手段，李世民自然知之甚深，所以对这一神来之笔，感到非常高兴。 “王牧小子这几个建议，真是不错，为朕解决了一大难题，医院的事情朕也很满意，传旨少府监，修建医院的材料，不得延误！”李世民高兴的说道。 “陛下英明！真按照这个计划，修建出医学院，朝堂受益，百姓也受益，真是一件大好事。”房玄龄赞同道。 “王牧在干什么？医学院何时动工？”李世民关心的问道。 “陛下，著作郎许敬宗，已经带人开始和百姓商谈搬迁的事情，至于王监丞，听闻今天开了一个慈善晚会，并且以知味楼卖出了不少加盟位置。”陈忠躬身说道。 作为李世民的心腹，许多消息都会汇聚到他这里，王牧召集了几十家勋贵世家的掌柜聚集，又怎么可能不让李世民的密探注意到，而且这事几天前就传开了，密探自然全程关注。 “慈善宴会？加盟位置？”李世民一脸茫然的问道，这些新名词，他能隐约感觉到是什么意思，不过又不知道具体情况，让他很是不解，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怎么听不懂别人说的话。 “王监丞号召所有人为医学院筹款，用于修建医学院，不过因为去的人都是一些掌柜，做不得主，所以具体筹集了多少，并不清楚。 而所谓的加盟费，就是购买知味楼的品牌，知味楼会安排人教导如何做菜，如何开设酒楼。”陈忠解释道。 “呵呵！臭小子，脑子是好用，不过恐怕做的是无用功，商人逐利，能捐多少钱，才是怪事；这加盟费，到是一个好办法，以知味楼菜品的味道，想必加盟的人不少。”李世民笑着赞扬道。 捐钱的事情，他又不是没有经历过，想要世家捐钱，比要他们命还难，除非是他们主动支持的人。 第193章 破土动工 “陛下恐怕猜错了，这次王书郎募捐，恐怕不会少！”长孙无忌说道。 “这是为何？”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王牧言说，所有捐赠，将会进行公示！每一文钱，都会标注用途；还将会在医学院外面刻碑立传，记录所有捐赠人的姓名，以供受益者感恩。”长孙无忌介绍道。 李世民一下子明白了，这分明就是以名利诱之，而且会公示，不用担心贪污，肯定捐款的人不少。 想想当初，从世家借钱，不一样的是许诺条件，说白了就是利益交换而已。不过王牧玩得高明，这样大张旗鼓的办，还公开出来，这逼得别人，不得不多捐一些。 很快，李世民就猜测到，世家勋贵，必然会统一一个价格，按照世家大小捐款。 “那个加盟的事情，又搞得怎么样？”李世民好奇的说道。 “虽然不知道具体数字，但是根据去的人推算，好几十万贯，应该还是有的。”房玄龄回答道。 房玄龄出身清河房氏，作为一个大唐顶级的勋贵，自然也需要亲眷帮忙，所以前去参加加盟的，同样有房家的人，回来一说，他自然能推断出大概。 长孙家同样如此，一点消息，足够他们了解得差不多。不过李世民被吓了一跳，王牧开酒楼前前后后不过三个多月，这就赚了几十万贯，怎么感觉比抢劫还要轻松。 见到陈福之后，李世民就让人彻查了知味楼，也知道了缘由，自然明白儿子李泰，在其中是有份子的，惊讶过后，眉梢微微一动，露出了一个笑容。 “由得他去折腾，如果医学院的事情，不能让朕满意，再来和他计较。” 见李世民不想继续说这个事情，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对视一眼，岔开了话题，长孙无忌说道：“陇右道，收购了大量的羊毛，按照数量估算，应该能做一万套衣服。” “才一万套！数量太少了！”李世民有些不满的说道。 冬季为何不能作战，就是太冷了，这在衣服夹层塞羊毛，用针线隔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不用等到冬天，他们也知道非常暖和。至少说比起木棉，柳絮，稻草之类的东西，要好许多。 古往今来，任何一个新鲜的好东西出现，第一个考虑的，往往是能否运用到军事之中，李世民当然也是这么想的。有御寒能力强的衣服，这意味着冬季对于行军作战，没有那么大的阻碍，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多弄一些。 在英明的皇帝，也很少和别人讲道理，即便是错了，也得找出由头，肯定是其它原因，才让皇帝错的。没错！就是这样，比女人还要不讲道理！ 李世民敲敲桌子说道：“契丹那边呢？羊毛有多少？” “契丹人以前是以游猎为主，主要是养猪，牛羊还没有党项多，估摸着今年有上千套衣服的羊毛，就不错了。”长孙无忌解释道。 党项生活在青海一带，水草丰富，放牧自然轻松，而契丹主要生活是在辽东，又处于突厥，高句丽，靺鞨族，大唐，四大势力之间，所以契丹八部，生活其实比较艰难的，这也是为何他们投降李世民的原因之一。 相对另外三个国家民族来说，大唐强大，富饶，而又相对温和，至少比起另外几个势力，要好许多。 李世民能用契丹人，还有一个原因，他手下一员将领，原隋朝的大将，蒋国公屈突通，就是奚族人，而奚族和契丹同根同源，有这层关系，契丹接受大唐统治，也容易许多。 听了长孙无忌的话，李世民不由眉头一皱，这完全低于了他预想的答案，让他有些不满，这又让他想起了王牧。最近李世民觉得，王牧就像一个仓库，里面总是能拿出自己需要的东西，关键是他拿出来的，比其他人的好用。 当然！这并不是李世民对长孙无忌等人不满，只是对结果有些不满而已，好在李世民很多时候，是理智的，知道急功近利不行，只得压下略微迫切的心思，叹气说道：“这事继续吧！明年一定要凑齐十万士卒所需。” 长孙无忌脸颊一抽，躬身答道：“臣遵旨。” ………… 王牧自然不知道宫里的事情，如果知道的话，他肯定会吐槽一番，本来他已经想好，让少府监的人，试着纺织一样，把羊毛织成毛线，或者布匹，只不过官职被罢免，这事他也就忘了。 许敬宗带着人，去和百姓商谈拆迁的事情，这年月，其实是非常轻松的工作，尤其是官府并不想占百姓便宜的情况下，百姓可以说一点反对的心思都没有，更别提钉子户了。 百姓本身就怕官，对于官府的命令，一向都是很遵从的，更何况王牧制定的规矩，拆迁都会给予比原有更好的补偿。同样大的房子和地，官府还给钱，按照人口发放拆迁补贴，这哪有不愿意的道理。 大部分选择搬到另外的坊市，小部分愿意等待新房子落成，至于为何一些人不愿意等新房子，是因为很明确的告诉了他们，新房子略小一些，属于楼房。而且这还需要等待，所以有的不愿意等，担心竹篮打水，以后连房子都没有。 还有一个好消息，也是百姓支持的原因，改建作坊，会需要大量工人，安邑坊的百姓做工，每天会另外多两文钱，所以增添了信任度。毕竟这还是天子脚下，老百姓也并不是太担心。 工作开展非常的迅速和顺利，工部来人确认，匠作监工匠同步到来，李淳风选定日子，立即破土动工，首先就是拆掉原有的老房子。 大量的劳役，在匠作监的指挥下，推倒房屋，清理出空地。 这是长安城，土房子并不多，以木房和砖房居多，这些材料都是可以反复利用的，这也算一个好消息，不过医学院这边，还是将完全采用新材料，而这些老材料，就会用于地基与下水道等地方。 第194章 工地开工 烈酒消毒的对此实验，两天就见到了结果，很明显，经过烈酒消毒的伤口，愈合效果好了许多，虽然每次换药的时候，都痛得像杀猪一样。 程咬金大喜，对于建立医学院的事情，前所未有的热情起来，而且捐款的事情，也非常热心，程家直接拿出了价值一万贯铜钱。 或许是消息在武侯之中传开了，帮着维持安全巡逻的武侯，多了不少，而且热情得很。 临近八月，正是一年之中，天气最炎热的时节，开工只能一早一晚，长安城的宵禁是最麻烦的问题，不过王牧也有办法，特意请示之后，安邑坊夜间允许动工，不过也只限于坊市之内，工人不允许离开坊市。 因为拆迁的问题，坊市之内不缺乏空房子，所以住人并没有任何问题，再加上如今是夏天，也不怕冻着。 长安城不缺人，加上钱财开路，没有几天，坊市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工地！热火朝天的开干了。王牧很高兴白得一大群劳动力，那是各大加盟商安排来学习的人，不止是有厨子，还有数量众多的服务员。 或许是从如归楼得来了经验，送来培训的以女子居多，大唐风气开放，女子抛头露面并不是大不了的事情，尤其是普通百姓，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哪里顾得上其他。 有众多人员接受培训，不但知味楼人手紧张的问题得到了缓解，工地上三千多人的生活，也有人负责，而且随着每天需要大量的猪肉，一时之间，长安猪肉价格飞升，都快要赶上羊肉了。 “公子！我们要新开三家酒楼，这服务人员可还差了不少啊！”陈福提醒道。 王牧想想也是，这光顾着培训别人的人，居然连自己的事情都忘了，无论是小青山村还是敦化坊的乡亲，再拉来酒楼工作，有些不妥，因为这会耽误这两处地方的工作。 如今敦化坊的豆制品，每天都要消耗几百斤豆子，还得弄蚊香，木材，煤炭等事情，可以说除了老人孩子，已经没有一个闲人；至于小青山村，更是忙碌，他们不但要准备秋收，还得照顾刚移栽的蔬菜水果，还得弄粮食，把小麦磨成粉，大米脱壳，支援黑石山。就连老人孩子，都在帮忙看管家禽。 “我去程家要一些人手！”王牧想了想说道。程家城外庄子上，应该有不少，可以抽调一些，最不济也能要几个程咬金的护卫，作为酒楼安保。 见王牧知道，陈福也不再说，如今他也忙碌，上午在酒楼，饭点过后，做完帐就得到安邑坊。 尉迟宝林和程怀默，如今天天带着几个武侯在安邑坊转悠，美其名曰巡逻，其实就是为了好玩，毕竟浩大的工程，非常热闹，比起其他坊市巡逻，好玩得多，当然！还可以顺便蹭饭。 “王兄弟！不！现在该叫你王监丞才对！”韦爽大声的喊道。 王牧满头黑线，他最烦别人称呼他这个，不由没好气的说道：“堂堂韦家大少爷，不在家里纳福，跑到这里有何贵干？” 长安的二代其实非常无聊，整日不是饮酒作乐，就是厮混青楼，如今长安那些金发碧眼的胡姬可不少，几乎每家勋贵家里都养着一群，这胡姬虽然好，就是有些费腰。 都是少年郎，从把持不住但坚持不住，用不了多久，所以见到这些二代，眼睛浮肿，双目犹如桃花，不用感到奇怪，这才是他们正常的状态。好在都是年轻人，底子不错，才没有传出谁家二代，死在女人肚子上。 这或许就是权势带来的好处，每家勋贵，都有用不完的女人，金发碧眼的胡姬，娇小可人的新罗婢，善解人衣的高丽奴，有些黝黑的百济妇，都是他们最喜欢的东西！ 没错！就是东西，是那种可以一起玩乐，随意送人的东西。魏晋之风还没有完全消失，许多人家，都有赠送小妾婢女的习惯，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这些事情，都是程怀默，尉迟宝林他们，闲聊的时候说出来的。王牧经常暗自感叹他们真会玩。 自己不能接受公交车，不然他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能把持得住，这一点王牧引以自豪，虽然每次感觉要爆炸的时候，想要找个发泄的对象，不过都被他忍住了。 其实尉迟柔不止一次明里暗里的说，两个侍女，可以随意享用，她们本来就是陪嫁丫头。许多大户人家，定亲比较早，但是成亲一般都要等男子及冠，这种情况怎么办？到女方家里的时候，为了避免出现丑闻，这时候就该陪嫁丫头出场了，她们会率先照顾新姑爷，同时也是为了给有些不懂事的姑爷做示范，以后才懂得更多新姿势。 “嘿嘿！王兄弟为何不高兴，莫非愚兄哪里惹到你了？”韦爽笑着道。 这家伙估摸着也是无聊，经常跑到这里来，和尉迟宝林他们吹牛打屁。 “韦兄，如今有件事情，非你不可！”王牧嘴角上扬，笑眯眯的说道。 “我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韦爽狐疑的看着王牧说道。 “当然是好事，而且是大好事，可以让韦兄在长安的名头更加响亮。”王牧说道。 “真的？你说说看？”韦爽眼睛一亮，不过还是谨慎的问道。 “你也知道，我们新开三家酒楼，这人手可是不足啊！” “没关系，要多少人，我家就有。”韦爽大方的说道。 “你家虽然有人，不过还是略显不足，毕竟我们这是酒楼，不是有力气就行的，还得会伺候人。”王牧说道。 “没关系，那些胡姬最会伺候人！我家很多，不够还可以买。” “我们是开酒楼！不是开青楼，要那些胡姬干什么！”王牧没好气的说道。 “那你要什么人？”韦爽问道。 “伶俐一些的人，还得懂察言观色！” “这可不好找，你要说听话的，有力气的我能找出不少，聪明伶俐的都不多。”韦爽为难的抓抓头发说道。 第195章 探望秦琼 见到韦爽跟着自己思路来，王牧笑得越发真诚，轻轻拍拍他的肩头说道：“所以这件事需要韦兄出面。” “没问题，你说吧！”韦爽一口答应道。 “去青楼买一批人回来！”王牧说道。 “啥！”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尉迟宝林他们一起看向王牧。 “你刚才不是说，不能用胡姬吗？为何又要用青楼的人？”韦爽不解的问道。 “笨蛋！胡姬能和青楼的姑娘比吗？那些猢狲，除了露着大胸，取悦男人，还会干啥！”程怀默鄙视的说道。 “不错，青楼的女子，她们最会察言观色，也懂得如何照顾客人，所以买一批来做服务员，最合适！”王牧点点头道。 “兄弟！能不能帮帮忙，把小玉也买出来？”程怀默觍着脸说道。 “没问题！你出钱！”王牧很耿直的说道。 这话一下子就让程怀默奄了，作为青云楼四大台柱之一，书瑶的身价可不低，至少程怀默是拿不出来那么多的。 “为了酒楼，我豁出去了，你说吧，买多少个！”韦爽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说道。 “人越多越好！不过这价格不能太高！”王牧回答道。 “价格不能太高，那买什么？具体是多高的价格？”韦爽有些傻眼，愣愣的问道。 “价格不能超过一百贯一个人！最好控制在五十贯之内。” “啊！这…”韦爽多少为难起来。 “怎么？买不到吗？”王牧问道。 “买肯定能买到，只不过这五十贯之内，可买不到好货色，虽然不是歪瓜裂枣，也是人老珠黄的。”韦爽皱着眉头说道。 “要的就是人老珠黄的，只有她们，才会安心的在酒楼工作，我们用的是她们的能力，而不是美貌。”王牧说道。 “这…太丢脸了，我堂堂韦家大少爷，买一些人老珠黄的女人，别人还以为我有特俗癖好呢。”韦爽纠结的说道。 “怎么会呢？你想想看，那些人老珠黄的女子，是不是都想从良，你这是做好事，做善事。想想看！把她们从青楼中赎出来，给她们一份稳定的工作，这会得到多少人的感激，又会有多少人赞扬韦家大少爷，说不定还会给你一个赛孟尝的称号！”王牧很诚恳女说道。 韦爽眉头舒展，点点头道：“好像也是啊！” “没错的，你告诉她们，帮她们赎身，酒楼会给她们开工钱，只要把赎身的钱还够了，以后来去自由！想必会有不少人同意的。”王牧用力一点头道。 “好！这事我去办！”韦爽同意道。 “咳咳！这么大的事情，某陪你一起去！”程怀默急忙说道。 “不行！你还有另外的事情，去告诉你老头子，程家也送一些伶俐的人过来，再安排两个会算账的。”王牧摇摇头道。 “我去总行吧！”尉迟宝林靠近问道。 “你也不行，如果柔儿知道我让你去青楼，她会生气的！而且你得回去问问你爹，愿不愿意出钱参一股！”王牧再次摇头道。 “呵呵！看来这事还真是非我不可！唉！真是太为难人了，看来这几天我都只能在青楼度过了。”韦爽得意的一笑，装着很为难的样子说道。 “快滚！看着你来气！”程怀默没好气的说道。 “既然不待见，那我就先走一步了！”韦爽得意的摇着扇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离开了。 “别想了，要老头子出钱，那不是要他命吗！”尉迟宝林很肯定的回答。 “笨啊！你爹不同意，难道你不会找你娘，我就不信，稳赚不赔的生意都不愿意投钱！”王牧瞪着他说道。 “也是！我娘还是有钱，她们一定会同意的。”尉迟宝林摸摸长起来不少的头发说道。 “嗯！记得家里聪明伶俐的，安排几人过来。”王牧提醒道。 “好的，没有问题，我会搞定的。”尉迟宝林很肯定的说道。 从两家手里要人手，一来酒楼确实缺人手，二来也是让他们对酒楼放心，毕竟这事好几个股份，安排一个财务，大家都放心。 当然！王牧不会告诉其他人，要懂得算账的人前来，主要是工地需要人算账，不然就得他亲自动手。 从两家手里要一些人，加上青楼赎身的人，这酒楼一下子人手就差不多了，等到新酒楼修好，她们就能正式上岗。 能者多劳，这一点王牧很赞同，不过他更赞同能者劳心，而不是劳力。有韦爽他们办事，自己就轻松多了。不过秦琼和牛进达家里，还得亲自前去一趟。 第二天，王牧和前去秦琼家里练功的柱子一起，去了秦琼家里。 “见过翼国公！” “咦！你这小子还真坚持下来了，不错，不错！”看了看王牧，秦琼略微感到意外的说道。 王牧不由苦笑一下，那呼吸吐纳和马步，他确实一直坚持，不过练功就没有，但是他有一个武力超群的未婚妻啊！自从知道王牧有练功的心思，尉迟柔可没有一天松懈，每天亲自带着他练。 本来王牧还想着练功可以练一练郎情妾意拳之类的东西，但是尉迟柔没有如他的愿，很认真的教，每天给他喂招，这样的情况下，想不长进，都有些困难。 “说吧！今天来老夫家里，有什么事情？”示意柱子去和秦怀道练功，秦琼转头问道。 “小子就是来探望您的！”王牧笑着道。 “呵呵！你觉得老夫会相信吗？上次来这里，已经是两个月以前了吧？”秦琼冷笑一声道。 “您看看您！说得小子好像有坏心思一样。”王牧叫屈道。 “你小子一副聪明像，一看就是夜猫子进门，无事不来！真要只是看望老夫，那么你也看到了，可以走了。”秦琼懒洋洋的摆摆手道。 其实秦琼对于王牧并没有恶意，吃了两个月猪肝炒菜，他感觉精气神都好了一些，怼王牧的原因，纯粹就是他能直觉能感受到，王牧的心思没有柱子单纯，所以心里有些别扭。 第196章 秦琼的指点 “你可真是误会小子了，今天小子是给你送酒来的！”王牧把手里的坛子放下说道。 秦琼看着坛子，喉结耸动，随后没好气的说道：“你小子是故意的吧？明知道老夫不能喝酒，还送酒来？” “谁说你不能喝酒的？”王牧惊讶的问道。 “御医！”秦琼吐出两个字。 “胡说八道！你是身体失血过多引起的贫血症状！每日少量饮酒，对身体反而有好处！更何况这酒是我特意让人配置的药酒，有活血的功效！”王牧解释道。 “你小子比御医还懂？还知道配药？”秦琼意外的问道。 “我是不懂医术，不过知道一些偏方啊！你要是不信，明日我请孙神医，甄老他们来给你诊断，看看这药酒能不能喝！”王牧不服气的说道。 “我信了！小子你说吧，究竟打什么主意？虽然说柱子是我徒弟，你也用不着如此讨好老夫吧？”秦琼问道。 “陛下让宿国公请你为小子举行冠礼，只不过宿国公最近离开了长安，估计没来得及和您说，所以小子先来感谢一下。”王牧解释道。 “哦！原来是这样！”秦琼眉头一松，微微点头道。 人上了年龄，对其他人的心思，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很容易察觉到一些东西。听了王牧的解释，秦琼也就放心了，毕竟他只是不想被人算计而已，作为武人，他性格直爽，所以开口询问，免得王牧真的算计他，然后他会翻脸，这样一来，柱子夹在中间，会很难受。 “是的，就是这样！宿国公说，我那岳父，这辈子就服陛下和你，有您给小子举行冠礼，后面的事情好解决一些。”王牧点点头道。 秦琼虽然闭门不出，但是消息渠道还是有的，自然也知道王牧是尉迟恭的女婿，同时也知道他和尉迟恭正在闹别扭。闻言一笑道：“没有问题，不用老程来说，这事我答应了。说来军事学院的事情，老夫还欠你一个人情呢！” “多谢翼国公！不敢当您的人情，小子只是胡言乱语而已，幸好陛下没有生气。”王牧急忙说道。 “陛下胸襟广阔，从不因言而罪人，小子你以后有建议尽管向陛下提就是了。”秦琼摆摆手道。 “陛下神威难测，小子可不敢随意乱提意见。”王牧苦笑道。李世民气场摆出来，那真不是盖的，即便没有特意针对他，也很难受，而且伴君如伴虎，这句话王牧经常提醒自己，所以他是真不敢乱说话。 “叫你提就提，少年人，说错话，做错事又怎么啦？难不成陛下还会真的与你一个娃娃一般见识？最多不过削你官职，给你一点惩罚而已。但是你要真的少年老成，故意装沉稳，陛下反而会生气。”秦琼瞪了他一眼道。 王牧心里一动，顿时明白过来，秦琼这分明就是在指点他。自己尚未及冠，说错话，做错事反而是正常的，如果和老狐狸一般，李世民肯定怀疑他心机深沉，这完全就是适得其反。 “多谢翼国公指点！”王牧慎重的躬身行礼道。 “到是一个灵性的娃娃！不过老夫可没有说什么，这都是你自己想的。”秦琼摆摆手道。 “是！小子明白。” “嗯，没事你可以走了，选好日子，告诉老夫一声就是。”秦琼懒洋洋的说道。 柱子带过来的躺椅，躺在上面，就让人不想动弹，看看上面被汗水打磨得油光水滑的样子，就知道他没有少睡在上面。 “小子还有一事，想问问翼国公你的意见。” 秦琼转过头看着王牧，等着他继续说话。 “小子在长安开了一家酒楼，最近想开三家分店，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参一股，目前程叔叔也有份子。”王牧问道。 “知味楼是吧？老夫听说了，但是不用了！陛下赏赐的田地，已经够府上吃了。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秦琼挥挥手道。 “宿国公就说你不会同意，所以他把你那份预定了。”王牧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说道。 “哼！这个程知节，又来占老夫便宜，这事偏偏不如他愿，老夫同意了，多少份子钱。”秦琼略微一愣道。 他刚开始拒绝，完全就是习惯性不想和其他人牵连太多，不过很快想到，自己给王牧举行冠礼，这已经牵扯到一起了，参一股也没啥大不了的，反而显得坦荡，故意避嫌，王牧恐怕心里还会乱想，所以借口生气，又答应了下来。 “一家酒楼一万贯，一共三家！”王牧笑着道。对于秦琼答应，他感到高兴，这代表着从此以后，两家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嗯，你走吧，知道你忙着医学院的事情，老夫会让人把钱送过去的。”秦琼淡淡的说道。 “那好！小子就不打扰你休息了。”王牧微笑着说道。 秦琼当然不会起身送他，只是让护卫把他送出了家门。 整个朱雀大街，都是这些大将和重臣，牛家距离翼国公府并不远，从秦琼家里出来，王牧从马背上解下一个礼盒，走到牛家护卫前方说道：“烦请通报，匠作监丞王牧，求见牛家婶婶！” 护卫本想说牛进达不在家，不过听到王牧是见牛夫人，立即说道：“王公子稍候。” 牛进达的老婆来历不小，是河东裴氏，澄城郡公裴神安之女。裴家可是河东郡望。河东裴氏，又称闻喜裴氏，魏晋之世，河东裴氏与琅琊王氏同盛于一时，人称“八裴八王”，即裴徽比王祥，裴楷比王衍，裴康比王绥，裴绰比王澄，裴瓒比王敦，裴遐比王导，裴比王戎，裴邈比王玄。 就大唐来说，前有历经三朝，五位皇帝的裴世矩，担任过李渊时期的宰相，后来李世民上位，为了避讳，改名裴矩。还有李渊的好基友裴寂，同样是大唐立国之处的宰相，去年受到僧人法雅牵连，免官流放于静州。当然，这也可能是李世民故意把李渊的心腹重臣赶出朝堂的缘故。 第197章 牛家 王牧很快就被请进了牛家，和秦琼家里差不多，牛家也很冷清，虽然亭台楼阁都有，就是没有见到多少人。 “将军历来简朴，所以家里没有多少下人，就我们这些老卒和一些伺候夫人的婢女。”或许是见王牧好奇，领路的护卫解释了一句。 “牛将军是个热心肠的好人，全靠他推荐，我兄弟才能拜入翼国公门下。”王牧感激的说道。他这也是点出和牛进达的关系，表示自己并不是来送礼求人的。 果然！听了王牧的话，护卫露出一个笑容，话里也亲热了一些。 “是的，将军就是一个好人，时常接济一些百姓，每年冬天，都会给百姓送一些粮食衣服，自己却舍不得穿新衣。” 王牧没有想到，牛进达还有这一面，他不由肃然起敬，对于这种善人，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值得尊敬的，哪怕另外一个世界，那些作秀的善人，只要他们真的捐钱，王牧都觉得应该尊敬，更别提牛进达是单纯的做善。 “见过牛家婶婶！”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妇女，站在客厅中间，王牧急忙上前施礼。 “请恕老身眼拙，不知这位公子是？”裴氏打量着王牧问道。 “小子王牧，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前几天被陛下封为校书郎，今日仓促登门，是为了感谢前一段时间，牛将军推荐之嗯。”王牧解释道。 “哦！王公子请坐，不知老牛推荐了你什么？”裴氏温和的笑着问道。 “不敢当牛家婶婶这声王公子，您叫小子阿牧就好，前段时间，小子和朋友程怀默，巧遇牛将军，牛将军见小子兄弟颇有天赋，本想亲自指点，奈何他要离开长安，于是推荐到翼国公门下，跟随翼国公练武。”王牧说道，他话里不但说明了原因，同时也指出了自己和程家关系不错。 “你是鄂国公的女婿？”裴氏想了想问道。 “是的。” “哦！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客气，老牛推荐，那也是你们真有天赋才行。”听了王牧的话，裴氏笑容真诚了起来，不像是刚才，脸上笑容只是礼貌性的微笑。 “小子来时，没有带什么礼物，这是一点提炼的蔗糖，还请婶婶不要嫌弃。”打蛇随棍上，王牧立即改口，同时递上礼盒。 裴氏并没有拒绝，只是接过去递给身边侍女，微笑着说道：“以后来家里，空着手来就行了。” “是！听婶婶您的。” “嗯！真是一个俊俏的孩子，和尉迟家姑娘到是般配。”裴氏打量着王牧，点点头说道。 “嘿嘿！”王牧憨厚的笑了笑。 “老牛回来，婶婶会让他去看你们的。” “婶婶，小子今天来，还有一事，想征询您的意见。”王牧说道。 “哦！什么事情？”裴氏微微一愣，随后问道。 “小子开了一家酒楼，生意颇为不错，最近想开三家新店，想着请婶婶也参一股，目前程叔叔和翼国公，已经答应了。”王牧介绍道。 “可是知味楼？” “正是。” “好孩子，多谢你的好意了，不过老牛不会答应的，他从不让家里人做生意。”裴氏神色一松，温和的说道。刚才她还以为王牧是想求事情，所以还在想怎么委婉的拒绝呢。 “小子听说牛将军经常救济贫苦百姓，婶婶完全可以把酒楼的收入，用于救济，想必牛将军一定不会反对。”王牧劝说道。 “孩子，你说得有理，老身也很赞同，只不过这家里，还是老牛说了算，这事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裴氏满意的点点头，慈祥的看着王牧说道。 想不到国字脸的老牛，家庭地位这么高，不过王牧也没有强人所难，微笑着就答应道：“嗯，那就等牛将军回来，再说这件事。” “嗯，老牛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那就不打扰婶婶您了。” “留下来吃过饭再走吧！” “多谢婶婶，吃饭就不必了，小子事情略微有点多，改日再来看望您。” “那好吧！正事要紧！牛成，送送阿牧！” “是夫人！” 一番客套之后，王牧被送出了牛家，他这才回安邑坊。 日上三竿，太阳出来不久，地上就升腾起热气，可见今天又是一个酷暑的日子。 马匹热得直张嘴，王牧让人去喂水，看着在大树下休息的工人，王牧拉过一名知味楼的白面服务员叮嘱道：“茶水一定要跟上，保证随时都有水喝。还有，人多了，要注意卫生，禁止随地大小便，一定要给新来的说清楚。” “公子您放心，他们没人愿意随地大小便的。”服务员回答道。 王牧忍不住露出了微笑，最开始两天，随地大小便的现象非常多，王牧就颁布命令，随地大小便的，发现一次罚款一文钱，奖励给举报的人。有了这个规定，工地上的风气，顿时好了许多。 尉迟柔也是闲不住的人，她也习惯性在工地巡逻，一来是查看安全问题，二来也是看哪里能帮一把。就像送饭菜的时候，她会带人帮忙，有人对服务员口花花，或者动手动脚，她就看不过意，只要碰到，必定教训一下人。 对于工人来说，很难得见到这么多美女，所以有人心痒，动手动脚也不奇怪。不过在尉迟柔打断了两个人肋骨之后，工地变得波澜不惊了。 见到王牧，尉迟柔总是很高兴，脚步都比往常欢快一些。 “阿牧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天气热，早点回家，免得晒黑了。”王牧微笑着说道。 “嘻嘻！我是晒不黑的。”尉迟柔轻声一笑道。 “冰肌玉骨真是好啊！”王牧暗自感叹道。 “我们真是般配，我也晒不黑！”王牧笑着道。当然！他不是冰肌玉骨，不过是晒了大太阳之后，很容易脱皮，而且多晒几天，一样晒黑。 “嘻嘻！”尉迟柔笑得很开心，像一只欢乐的猫咪，如果不是场合不对，她又会扑在王牧怀里撒娇求抱抱。 …………… ps：熬不住了，明天下午点继续码字！诸位看官老爷晚安。 第198章 伤残士卒 如果说尉迟柔像可爱的橘猫，那么程家和尉迟家几个小的，就像哈士奇。也不知道几个家伙怎么想的，这段时间，天天都来，哪里热闹就钻到哪里，一到饭点，比工人还要积极。王牧猜测，几个小家伙应该是年龄到了，见到培训的妹子多，就想凑过来，毕竟异性相吸嘛。 话虽然如此，不过他们像二哈一样撒欢，还是看得人头大，这里又不是游乐场，工地总是有许多潜在的危险，弄得王牧提心吊胆的，不得不提醒尉迟宝林和程怀默，给他们配备了几个护卫盯着。 工地上每天都要不少新的百姓前来询问是否要工人，对此王牧自然是来者不拒。 “兄弟，有一群人来问要不要人工。”程怀默找到王牧说道。 “当然需要，你让他们直接去报道不就行了？是谁家的人？怎么找到你那里去了。”王牧好奇的问道。 “这些人有些特殊，许敬宗不敢做主，就让我来问你。”程怀默有些生气的说道。 王牧微微一愣道：“走吧！我陪你去看看，到底怎么特殊。” 跟着程怀默来到坊市门口，王牧果然发现这些人很特殊，因为他们都是残疾人，一只眼睛算最好的，大部分都是缺了一支胳膊的人。 “他们是士卒？”看着站得笔直，有股彪悍气质的残疾人，王牧转过头问道。 “曾经是士卒，都是历年来征战伤残的人，大战之后从军中离开了。”程怀默神情有些凝重的回答。 “他们怎么这么多人？为什么没有回家呢？”王牧看着好几百人，不由惊讶的问道。 “都把抚恤金让人带回家里去了，自己留在长安讨生活，就是不想回去连累家人。”程怀默声音有些嘶哑的解说道。 眼前的场景，确实让人非常动容，即便他们衣衫褴褛，即便他们面黄肌瘦，即便王牧没有经历战场厮杀，这种保家卫国的人，他也非常的尊敬。 “阿牧！收下他们吧！”程怀默眼眶有些发红，看着王牧语气带着一丝恳求。 “公子你放心，我们有的是力气，不会白吃白喝的。”最前面一个面带皱纹，皮肤黝黑，缺了一条胳膊的中年人，举着结实的右臂说道。 “诸位都是对国家有功劳的人，别说还能干活，即便不能干活，我也愿意养着你们！放心吧！你们我都收下了！如果还有人，都可以一起叫来！没腿的还能帮忙看守大门不是吗？”王牧很诚恳的说道。 “多谢公子！我们都知道您！以往就有不少兄弟，受到你们的接济。”领头的中年壮汉，哽咽的说道。 虽然说得不清不楚，王牧明白，他是指敦化坊便宜豆制品的事情。 “不用想那么多，来了就安心的留下来。”王牧安慰道，随后转头对程怀默说道：“你去找许敬宗，就说是我的意思，给他们合理的安排工作，不用特殊对待，但是也不能安排太重。” “多谢公子！我们不会让你失望！”听到王牧说不用特殊对待，领头的汉子并没有生气，反而非常感激的说道。 程怀默对王牧笑了笑，高兴的带着人走了，他并不知道王牧的心思，还以为是自己的面子呢！ 虽然比起另外一个世界，最可敬的人还差了不少，但他们是为国征战，这一点毋庸置疑。当前的社会形式和国力，无法为他们做得更多，王牧并不介意在能力范围之内，贡献一份属于自己的力量。 招聘社会上的百姓，未必会有这些伤残士卒尽心尽力，既然都是用人，为何不用他们呢？ 看着程怀默他们远去的背影，王牧不由陷入了沉思，自己或许可以做得更好。医学院修建之后，需要杂工本来就不少，这些人不但可以做一些杂务，而且还能做安保，防止有人捣乱，甚至可以给甄权，孙思邈等人赔上保镖，尤其是甄权，九十高龄，走路要是摔倒，可能就一命呜呼了。安排人做软椅子，抬着走似乎也不错，最少也得推着走，上下楼抬一下。 “谢了阿牧！”程怀默兴冲冲的走了回来。 “谢我干什么？”王牧不解的问道。 “谢你安排那些兄弟工作啊！你不知道，他们有人就是左右武侯的人，以前还一起巡逻过。”程怀默略微伤感的说道。 “就这事啊！你不求我，我也会答应的！” “嘿嘿！我就知道兄弟你是个心善的人。” “总感觉你这句话不是夸我。” “胡说，我这当然是夸你。” “对了，你空了之后问问他们，有没有兴趣长期帮我工作。”没有和程怀默纠结是不是夸奖的问题，王牧转移话题道。 “帮你做什么？”程怀默顺口问道。 “医学院，酒楼，外面村子，煤矿山，哪里不缺人？接下来我还会买地，正愁找不到人种地呢！”王牧介绍道。 “没有问题！他们肯定是愿意的，只不过全是残疾人，你确定需要？别到时候你又嫌弃，弄出事来可不好收场。”程怀默询问道。 说草原民风彪悍，其实关中民风更加彪悍，上千年来，老秦人好战的血脉，不但没有消失，经历了强汉，魏晋乱世，关中的民风，反而比以前更加火爆，一个不好就可以喷你一脸口水，一言不合血溅五尺也是常事。 不过虽然民风彪悍，但是礼仪同样深入人心，纯朴而又直爽，傲骨凛然，哪怕是普通的佃户，不是生死攸关，都不会求人。遇到灾年，主家还得前去关心着，免得真饿死人。 关中人骨头硬，骨气更硬，饿死不吃嗟来之食的大有人在，这饿死人，不但主家名声不好，而且还会被官府问责，要知道这里可是关中，天子脚下，巡查的御史不知道有多少，上到国公重臣，下到县令小吏，无一不是小心谨慎的处理着治下的公务。 程怀默提醒王牧的用意也在于此，一但处理不当，很可能就让王牧的名声烂大街。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收留这些人！ 第199章 建新家的想法 “残疾又不是不能干活！干不了重的，喂养家禽总没有问题吧？看守一下大门总行吧？” “好！我回头就告诉他们这个好消息！”程怀默咧嘴一笑道。 王牧不知道这天下有多少这种伤残的士卒，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不过既然见到了，还是得管一下的。 日行一善，心情大好！太阳高升，正是酣睡的好时候，本来搂着尉迟柔睡得正香，却突然被人打扰，好心情顿时没了。 “柔儿姐姐！我来看你了！”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后“嘭”的一声，大门被推开。 “啊！”刚刚被惊醒的王牧，突然听到一声尖叫，吓得他一个激灵，猛的从床上翻身坐起。 “大色狼！不要脸！臭流氓！”程可儿一只手捂着眼睛，一只手指着王牧骂道。 还没搞明白事情的王牧，就被一连串的骂声骂得摸不着头脑，拉过薄薄的被单，遮住光膀子，他颇为无语的看着程可儿。 “你这一只小手，捂着一只眼睛，另外一只眼睛看着人骂，到底是害羞呢？还是想多看两眼！” “你干嘛！在别人家里乱跑，还骂我！闯进我的房间！莫非是想非礼我！”王牧一脸悲愤，大声问道。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程可儿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涨红着脸，指着王牧骂道。 “真是扯蛋！这是我家！” 不对！性别不对，应该是逗逼！ 好像也不对，逗逼这事，自己更在行。 家里人都知道这个点王牧和尉迟柔在午睡，不会来打扰他们，所以在度过了刚开始几天做贼一样的日子之后，尉迟柔也习惯了，不过今天被好友撞见，还是非常害羞，一瞬间耳朵都红了，埋着头就跑了出去。 心里胡思乱想着，王牧也不理会程可儿，放下被子，逛着膀子找起自己的衣服来。 “啊！流氓！”程可儿再次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弄得像是我在非礼她一样！”王牧翻了翻白眼喃喃自语。 “阿牧！你对可儿做了什么？”程怀默指着正在整理衣服的王牧问道。 “我能对她做什么？你该问问她做了什么才是！我差点被她看光了！”王牧指着程可儿，一脸委屈又带着气愤的说道。 程怀默知道两人有矛盾，也看得出来王牧是故意的，叫妹妹没有吃亏，也懒得理会，转身就走，至于被看光的问题，他才不觉得有啥大不了的，在家里从小到大，没有少光着膀子练功。 夏天没有空调的日子，稍微一动就出汗，所以光膀子大有人在。唯一让王牧无法接受的是，汗臭太重了，人多的地方，那股味道，能把人熏死。 夏天也是勋贵最无聊的时候，天气太热，出门同样热，除了喝酒，连最爱做的事情，兴趣都要减半。王牧虽然喜欢躺着睡觉，不过终究还是没那么多瞌睡。 硝石制冰虽然可以降温，总归不是空调，效果差了许多，也难以让屋里温度均匀，躺在床上，身上凉快，背上也会出汗，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程兄！你可喜欢玩水？”王牧叫住程怀默问道。 “玩水？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喜欢玩水！”程怀默用力摇摇头道。 “不！我的意思是游泳！”王牧解释道。 “你是说下河洗澡？”程怀默问道。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王牧点点头道。 “这到处都是人的，小孩子还可以下河洗澡，我们大人，终归不便。”程怀默摇摇头道。 说来也是，小孩子都喜欢玩水，而且大部分都喜欢下河洗澡，摸鱼！不过这年纪大了，就不好意思下河了，毕竟这长安城内外，到处都是人，只有山村除外，有些水塘，水湾，是男人洗澡的地方，女人会自动避开。 “你说我们要是在这里修一个游泳馆怎么样？”王牧问道。 “游泳馆？”程怀默对于这玩意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在他脑子里，恐怕就和家里的荷花池一样吧。 “对！我们可以修一个游泳馆！嗯！就建在医学院旁边，这样医学院的人也可以来洗澡。”王牧说道。 “你想在池子里洗澡，自己家里不就行了吗？为啥还要单独修一个？”程怀默不解的问道。 “安邑坊没有水渠，我们可以开挖一条水渠，水渠在坊市绕过，可以形成一道风景，夏天可以玩水，洗澡，冬天储存冰块，也要方便一些。”王牧解说道。虽然可以硝石制冰，但是这并不妨碍窖藏，毕竟窖藏成本更低。 王牧越想越觉得可行，有一天水渠，坊市的风景都要好一些，而且这并不是灌溉用的水渠，不用多深，也不用多宽，关键是有水渠的坊市，给人感觉也会干净许多。 至于说水渠影响坊市面积的问题，其实并不存在，大不了就是水渠两侧修窄一些，马车无法通行而已，正好做成一个步行街的样式。 以自己家附近为源头，水渠蜿蜒而下，经过酒楼，再流向医学院，完全不会影响通行，至于说桥梁，那就更不存在了，毕竟一个两三米宽，最高估摸着一两米的水渠，搭建两块石板就能过。 在酒楼和医学院之间，会是医学院的职工宿舍小区，如果在家和酒楼之间，修建一个大一点，公园形式的水渠，想必对酒楼也是非常有好处的，毕竟吃过饭之后，随着水边走一走，也是一件乐事。 长安水资源丰富，地下很容易挖出水来，自己这边地势更高，正好作为一个源头。 响起游泳池，王牧突然想起一个久违的东西，如今修起来，正好冬季可以用得上，而且自己现在有钱了，不趁机把家里改一下，又怎么对得起自己。 坊市改造，正好有空余的土地，花点钱买下来，手续合法，简直完美！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安邑坊房价大增，多花钱不说，还不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地方，都时候自己想修大房子，恐怕只能搬到别的地方去了。 第200章 作坊带来的惊喜 说动就动，丢下程怀默，王牧就跑向房间，拿出纸笔，开始画图。他主要是想把新家需要建的东西先画下来，而且他喜欢楼房，怎么的也得搞一个二层小楼做后院，也是将来成亲洞房的地方。 如今有钱了，城外可以买地，家里不用再种植这么多东西，最多就是种植一点小葱，随时吃，随时摘。 自己怎么说也是一个官，以后或许还会封爵，这家不翻腾大点地方，岂不是丢脸，多来几个客人都招待不下。而且尉迟柔作为一个国公的女儿，以后嫁给自己，别人看着这个房子，不但她脸上无光，尉迟恭也会感觉丢脸。 以前或许他急着给女儿找一户人家，但是找到以后，这观念又会改变，王牧估摸着这也是为何尉迟恭一直不低头，接女儿回去的原因，他心里觉得王牧身份还是有些低。 李世民就看出了尉迟恭的心思，所以他提议让秦琼给王牧加冠礼，就是为了让尉迟恭能用平等的心态去看待王牧，毕竟这是他自己都看重的人才，这种人才，如果和尉迟恭这种忠心耿耿的家伙，有了这层关系他们两家以后才不会有矛盾，而且还会感激自己。 关于建新家的事情，尉迟柔自然是十分支持，甚至她要亲自监督着做，第二天她就开始摇人，程家，尉迟家的工匠，就来了一百多个，拿着图纸，就开始动工，而且是从王牧现在后院开始向外扩展，按照工匠的意思，以后这老房子拆掉，就作为前院来修建就是，这样一来，暂时他们也不用搬家。 “牧哥！有人找你，已经等了好一会了！”王玄策禀报道。 “是谁？”刚从工地巡查一圈，王牧摘下草帽问道。 “不认识！只说有重要的事情找你。”王玄策摇摇头说道。 “公子！”见到王牧，一个白面无须的人就迎了上来，脸上带着兴奋的招呼道。 “你是？”虽然眼熟，王牧一时还真忘了在哪里见过。 “公子，老奴是李仁啊！东市作坊的掌柜。”白面无须的中年人回答道。 “造纸作坊？”王牧想了想问道。 “是的。” 王牧这才想起造纸这件事，这么久没有消息，他都已经忘了。 李仁并不知道王牧已经忘了他们，只是激动的说道：“按照你的吩咐，我们终于成功制作了宣纸，比起市面上的，毫不逊色。” “成功了！真是太好了！”王牧高兴的说道，有了造纸作坊，以后用纸，再也不用花钱了，这玩意比肉还贵，每次去买，都有些心痛。 “是的，成功了，我们做出了几种。”李仁说着，把茶几上一个盒子打开，拿出一大叠白纸说道：“公子你请看！我们一共做出了四种，都是能用于书写的纸。最好的和贡品差不多，最差的这种容易被墨浸透，不过书写没有问题，关键是价格便宜，因为用的是麦秆和麻制成的。” 王牧看了看，确实不错，虽然说厚度厚实了一些，不过想想这是用毛笔书写的，也就不奇怪了，关键还是量大管饱。 “不错！产量如何？”王牧点点头赞扬道。 “最差的这种，每月可产一万张三尺白纸，其它三种也有两三千张。”李仁回答道。 “才这么一点？”王牧眉头一皱道。 别看几千张，上万张数量不少，真的提供到市场上并不多，尤其是想要把价格拉低，这就远远不够了。 “主要是以前造不出好纸，准备的材料不足，接下来我们会大量准备材料的。”李仁急忙说道。 “城里地方有限，运输也不方便，我看就修建到城外去好了！”王牧提议道。 造纸需要用大量的水，污染也比较严重，这城里怎么感觉也不是很方便，所以他才会这样提议。 “那公子你看建在哪里合适？”李仁眼巴巴的问道。 “这是宫里的产业吧？你怎么问我？”王牧眨眨眼问道。 “这处作坊，娘娘已经赏赐给了越王，但是越王吩咐，一切都是公子你做主。”李仁回答道。 “那就建在小青山村外面吧！那里正好方便收集材料，地址你知不知道？”王牧想了想问道。 “老奴知道。”李仁微微一愣回答道。 小青山村对于宫里的太监宫女来说，就是一处圣地，也是他们一种精神寄托，是她们将来走投无路的时候，一条退路。哪怕是这种管事级别的内侍，突然听到，心里也不由一阵恍惚。 “那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在那边再开一个大的造纸作坊。”王牧又开始做甩手掌柜。 “老奴明白。” “钱财和人员你那边有吧？”王牧问道。 “有的，按照公子的意思，店里其它东西都已经卖掉，但是公子你并没有过来查收。所以还留在店里。”李仁解释道。 “嗯！那就好！这个作坊尽量做大一些，另外去黑石山那里请人帮忙修水车，可以用水车抽水，或者带动棍子搅拌。”王牧提醒道。 “老奴记下了。” “那好，你去忙吧！你们的功劳，我会告诉越王的。”王牧说道。 “多谢公子。”李仁顿时喜笑颜开，急忙道谢。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请功，只不过他很懂规矩，既然事情是王牧负责，那么就只能汇报到王牧这里，不会越级上报。 “对了！把店里的纸给我送一些过来。”王牧吩咐道。 “喏！” 李仁离开了，他带来的惊喜让王牧意外，没想到才两个月，他们真的按照自己说的，把造纸技术进行了改良。 其实王牧也就只是知道几种被大量采用造纸的材料，至于工艺，说来说去，主要也就是那些步骤，既然已经懂得造纸，加上他的提点，改进自然也就在清理之中。 材料来源最广的当然是麦秆和竹子，因为麻可以做布匹，用来造纸，无疑会让民间的麻布更少。而且麦秆和竹子更便宜，数量也多了许多，这显然更加适合。 第201章 惊喜连连 王牧在自己的笔记本记下来，等新作坊建立，就改成竹子造纸，不采用麦秆的原因，是因为现在的技术，单纯是用麦秆，造出来的，只是草纸，不能用于书写。竹子就没有这个问题，而且竹子提取纸浆更容易一些。 除此之外，王牧还记住到时候让敦化坊和小青山村的百姓进入作坊学习，毕竟自己人更可靠一些。只要技术学到了，哪怕将来作坊被李泰要回去，自己也可以重新建立一个。 拥有不少数量的宣纸，印刷的事情也可以再次提上日程，因此王牧又叫王玄策，用一支细的毛笔，方方正正的书写齐民要术。 可怜的王玄策，虽然找到堂哥，不用挨饿，可是却没有轻松日子，早上跟着练武，然后就是读书练字。李泰送的书籍，王牧只看了部分齐民要术，而王玄策已经抄写了一遍，如今更需要方方正正的再次抄写。 听了王牧的话，王玄策脸色一变，他猛的觉得手腕突然开始酸疼起来。 “慢慢写！不着急，今年弄不完，明年再弄就是了。”王牧宽慰道。 “牧哥，我手疼！”王玄策可怜兮兮的说道。 “没关系，我请孙神医帮你看看，用不了两天就好。”王牧摆摆手道。 “为啥又要抄一遍啊！”王玄策哀嚎道。 “以前我不是给你说过吗？这是要请泰大叔他们照着雕刻的。” “我不是已经抄写有了吗？可以照着那一份雕刻啊！”王玄策指着书架说道。 “呵呵！你认为那一份，可以用来做范本吗？里面有些字，恐怕现在你自己去看，都要想想才认识吧！”王牧没好气的说道。 王玄策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一个少年，枯坐抄书，太无聊了一些，所以许多字迹，比较潦草。 “那不是牧哥你急着要嘛。”王玄策给自己辩解道。 “所以我没有怪你，而且这字迹这么难以辨认，也只有你来抄写，其他人很可能抄错。”王牧说道。 “好吧！”王玄策垂头丧气的答应道。 “这也是为了你好，等你这次抄写完成，齐民要术相当于被你读了好几遍，印象定然深刻，以后当官也会用得上的。”王牧安慰道。 “我要做将军！”王玄策嘀咕道。 “做将军？你以为将军就不需要习文吗？就你这体格不好好读书，到时候文不成武不就的，怎么做将军？”王牧睁大眼睛讥讽道。 王牧并不知道另外一个世界，王玄策的人生轨迹如何，但是他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把一个猛人废了，所以培养王玄策的事情，他一直很尽心。 原本是想托关系，把王玄策送到四门小学读书，但是这家伙不去，一听就摇头，情愿把自己关外家里，每天抱着书读，都不愿意去学院。 听了王牧的话，王玄策很是丧气，不过他明白王牧说的是实话，也是为自己好，所以很快振作起来说道：“我会努力练功读书的。” “这还差不多，过几年我就把你送到左右武侯之中去锻炼。”王牧很满意，拍着王玄策的肩膀说道。 听见堂哥的安排，王玄策笑得很开心，要知道长安的武侯，看上去可是很威风的，所以听到自己能进武侯，他笑了。 “牧哥！有人找你！”门外传来柱子的生意。 王牧走出房门，见到一个腰间挎着横刀的中年壮汉，在他身后，还有一个提着方天画戟的少年。 有些消瘦的少年，双目有神，提着比自己高许多的方天画戟，显得非常醒目，所以王牧一眼就看见他了。 见到这个情景，本来已经不记得这个横刀壮汉是谁，他心里一下子就有了猜测。 “见过公子！” “辛苦你了，我们进去喝口水再说。”王牧微笑着说道。 “多谢公子。”擦擦额头汗水，中年人点头答应。 “柱子，帮忙打两盆水来，让他们洗漱一下，另外再让侍剑她们送一些饭菜。”王牧吩咐道。 带着两人进入客厅，王牧亲自给他们倒了一大碗茶。 “多谢公子！”两人道谢，随即一饮而尽。 连喝两碗，不等他们说话，王牧指着柱子打来的水说道：“先洗洗风尘，吃过饭再说。” “嗯！”壮汉很感动，用力的点点头应了一声。 两人风尘仆仆，显然赶了不短的路，所以王牧才会让他们笑洗漱吃饭，毕竟已经到了家里，需要想办法把人留下来才是。 看着这个骨架很大的少年，王牧露出了慈父般的笑容。如果没有猜错，真的是那个猛人，那么留在身边养大似乎也不错，至少等他发迹，可以先用上一段时间，同时也留下一份香火情。 虽然说施恩不望报，但这可是特意让人去寻找的，不就是为了他将来的人情吗。 能找到这个家伙，也全是因为他名气大，从小到大的经历故事，都有流传，有机会不用，那才是浪费，至少以后又多了一个保镖。至于柱子，那是兄弟，和保镖不是一个性质。而且等这个家伙长大一些，柱子未必会是他的对手，哪怕柱子现在有秦琼的指点。 饭菜也很快送上来，蛋炒饭和卤菜，两人并没有嫌弃，立即大口吃了起来。 “侍剑，去多弄一些，再做四人份，随便烧个蔬菜汤。”王牧吩咐道。 听了王牧的话，正在吃饭的壮汉和少年，不约而同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慢慢吃！能吃多少吃多少，到了这里就不用客气。”王牧坐在两人对面微笑着说道，说完给自己倒了一碗茶水，安心的等了起来。 壮汉的饭量不小，吃了两大碗蛋炒饭，不过相对他对面的少年，却差了许多，一边的柱子都瞪大了眼睛。 这个少年人，一大碗饭，筷子不停扒拉，很快就下了肚，本来按照成人准备的饭菜，壮汉还没有吃一半，他就已经吃光了。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因为侍剑做饭的速度，跟不上他吃饭的速度，所以空了下来。 第202章 龙门——薛礼 “不用害羞，能吃才是好事，能吃的人，工作能力也更强。先吃点菜，饭一会就送过来。”王牧温和的说道。 “嗯。”少年抬头，感激的对王牧点点头。 四人份的蛋炒饭很快又送了上来，王牧全部推倒了少年旁边，侍剑吓了一跳，她本来以为是柱子和王牧要吃的，没想到王牧居然全部推给了别人，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少年旁边已经摆放了两个空碗。 “公子，幸不辱命，薛礼找到了。”吃完饭，壮汉一抱拳说道，虽然他不知道王牧为何要请越王安排自己去找这个少年，不过一路上他也发现，这个少年确实是一个好苗子。 “辛苦你了。” “不辛苦，都是末将该做的。” “回去帮我谢谢越王。”王牧点点头道。 “事情已经办妥，该回去交差了，末将告辞。” “柱子，送一送客人。” “呃！让您见笑了。”薛礼，也就是薛仁贵，扯了个嗝，稚嫩的脸蛋一红，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有关系，喝点汤，晚上多做一些饭菜，让你吃饱。”王牧微微摇头道。 “我从小就特别能吃，不过吃一顿可以三天不饿。”薛礼解释道。 “没关系，这里吃的管够。”王牧说道。 “公子姓王，不知道和太原王家有何关系，为何又大老远的来找我这个无名小子？”薛礼盯着王牧问道。 “我和太原王家，并没有关系，至于为何找你，那是因为我家祖上，和你家先祖安都公有些关系，无意中听说你的遭遇，所以让人去看一下，如果过得好就算了，过得不好，就把你接到长安来。”王牧淡淡的笑着道。 这个借口还是他刚才想好的，看上去说了很多，其实都是一些模棱两可的话，薛安都是薛仁贵祖上，时间已经很久，至于啥关系，根本就没说清楚，至于查？开玩笑，现在谁还能查到。 至于在哪里听说的，怎么样算过得好，这也是说了像没说一样。 不过薛仁贵吃这套啊！对于承诺，古人本身就非常看重，因为一些原因，两家关系传承久远，也不奇怪。 少年薛仁贵非常感激，他父亲死了好几年，母亲也因为劳累过世，正是过得最艰难的时候，王牧派来的人就找上门来了。 少年心性，薛仁贵自持勇武，并不担心被人骗，所以很放心的就跟着跑到长安来了。 “王公子你放心，薛礼有力气，可以帮你干活，打猎！种地都行。”薛仁贵拍着胸口说道。 “以后叫我王大哥，或者牧哥吧！来到我这里，就安心的住下，以后好好读书，这是柱子哥，以后可以和他一起练武。”王牧介绍道。 “嗯。”薛仁贵用力的点点头。 从薛仁贵的样子上，就能看出来，至少最近一年半载的，他过得不好，脸上颧骨都快要凸出来了，这分明就是营养不良。 收了一员未来的猛将当小弟，真小弟！王牧的心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好。 晚饭的时候，见到薛仁贵可怜的样子，母爱泛滥，不停的劝他多吃点。 不过薛仁贵的饭量，让她也同样吃惊，虽然中午才吃了五人份的蛋炒饭，晚上依然干了一大盆面皮，还吃了不少卤肉，腊肉。 薛仁贵吃得是多，不过力气确实不小，才十三岁，就把三十六斤的方天画戟用得虎虎生风。 “仁贵，你这方天画戟怎么来的？”王牧好奇的问道。薛仁贵的字，是他父亲临死前取的，至于问他方天画戟的来历，则是因为民间传说，对于薛仁贵武器，盔甲，兵法来历，都传得神乎其神，所以他才特别好奇。 “这是礼器，据说是当年皇帝赐给先祖的，本来是一对，其中一把给先祖陪葬，另外一把则作为家传，留了下来。”薛仁贵解释道。 王牧有些失望，这是第一次碰见神话传说中的人物和事情，没想到直接就破灭了心中的美好。 “是啊！这种画戟就是礼器，虽然使用的人不多，不过还是有人用的。”尉迟柔点点头，奇怪的看了一眼王牧说道。 “没事！我就是好奇问问仁贵怎么会有礼器。”王牧摆摆手说道。 “仁贵你武艺学得怎么样？”尉迟柔关心的问道。 “家传画戟的用法我都记得。”薛仁贵说道。 “弓箭，马术，步战，兵法你学得如何？”王牧问道。 “马步有练习，不过没有骑过战马，弓箭到是没有问题，这两年我经常上山打猎的，至于兵法，家里有一卷祖上传下来，如何行军布阵的书。”薛仁贵老实的回答道。对于王牧他们，虽然接触不久，但是他已经很信任了，毕竟王牧他们，不但给他吃喝，还非常关心，那种眼神做不得假。 “嗯！以后跟你嫂子多学一些，她非常厉害！”王牧微笑道。 王牧让薛仁贵叫嫂子，尉迟柔羞涩中又带着甜蜜，唯一没有的就是反对。 现在家里人多，也显得热闹，尤其是他们都很年轻，没有那么多拘束，相对也就没有那么在意规矩，包括吃饭，也没啥食不言寝不语的，想到什么就问。一天时间，开开心心的就过去了。 “可儿是有些小脾气，你别生她的气，她直接冲进屋子，那也是因为她没有拿我当外人。”夜幕降临，两人在属下纳凉，尉迟柔摸着腿上王牧的头发说道。 “放心，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王牧眼睛都没睁一下说道。 “你这人，真是的，和谁都是和颜悦色的，怎么就和可儿一个小姑娘过不去呢。”尉迟柔娇嗔道。 “那臭丫头和我八字不合，每次见到，准没好事。”王牧瘪瘪嘴说道。 第一次见面就被人追得像死狗一样，第二次更是被程家兄弟打上门来，如果不是正好李世民在，恐怕自己会挨一顿，而且这臭丫头刁蛮任性，又爱骂人，偏偏她是程家的丫头，自己惹不起，这辈子再也不见到，就是最好的结果。 第203章 薛仁贵的特殊之处 “这个薛礼是个好苗子，好好教一下，以后会是你的好帮手。”尉迟柔笑了笑转移话题道。 “帮手不帮手无所谓，主要是留下这份香火情。”王牧说道。 “嗯！柱子只适合冲锋陷阵，薛礼到是可以培养。” “你费心一下，多教教玄策和仁贵，他们两个日后成就都不低。”王牧拉着尉迟柔的手摸索着说道。 “我明白。” “那些沙场征战的事情，交给年轻人好了，我们帮着做好后勤，出点主意就行了。”王牧懒洋洋的说道。虽然他也有保家卫国之心，不过真要拿着刀子上战场砍人，那还是算了吧！ 刀剑无眼，自己这身板，虽然说已经强壮了不少，但是上了战场，估摸着不死也得残。杨大侠虽然威武，少一条胳膊总归没那么方便。 薛仁贵一大早就起来了，一支方天画戟，挥舞得虎虎生风，看不出来，他那个子，这么会有那么大的力量。对比一下，和自己的胳膊也差不多，这让王牧有些怀疑人生。 “难道又是板肋？”王牧心里暗自猜测。 吃了二十个包子，喝了三碗骨头汤，看得王牧眼皮直跳。 “好家伙，一般的人家，还真养不起！” “我是不是吃得太多了？牧哥要不我去打猎吧，在家里我每天都去打猎的。”薛仁贵不好意思的说道。 “没事！你还吃不穷我的。”王牧摇摇头道。 “牧哥开得有酒楼，随便吃没有问题。”柱子笑着道。他胃口算不错，但是为只吃了五个包子，一碗骨头汤，加一碗米粥。 “仁贵，等下跟我去见孙神医，看看你身体是怎么回事，如果有问题，也好注意一点。”王牧想了想说道。 “好的！”薛仁贵虽然很想说自己没有问题，不过比较老实的性格，还是让他没有拒绝王牧的好意。 跟着秦琼学了两个多月，柱子现在也不用天天去了，只要每个月秦琼考核通过就没有问题。吃过饭几人就结伴前去寻找孙思邈。 安邑坊大门口设置了一个棚子，孙思邈带着一些人在这里义诊，王牧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忙碌开了，后面排着长长的队伍。 “老神仙，你这太浪费精力了，应该把人群分一下，普通的病人分到其他人那里去。”王牧建议道。 “在医者眼中，没有分别，重病是治疗，轻伤也是治疗。”孙思邈笑了笑说道。 “不！老神仙你错了，我认为这分别很大，你想想看，你的精力是有限的，每天时间也是有限的，如果把普通病人分开，你可以多治疗多少重病患者。”王牧严肃的说道。 “如果真有重病的人，老道会先给他们治病的。”孙思邈停下药方书写，思索着说道。 “那是因为现在病人还不算多，日后等所有人知道你们这些老神仙都在医院，前来就诊的人，不知道会有多少，这样忙下去，不但你们身体吃不消，治疗成效也会受到影响。毕竟一些重病患者，去其他医生那里，不一定能治好，所以就得像医学院构想那样，先把病人分类，同时也对每一个医生，最擅长的地方进行分类。”王牧劝说道。 他是真的不想把这些老医生累坏了，虽然说传说中孙思邈活了一百多岁，但那是他一直四处行医，还要上山采药，并不是一直坐着治病。去山上采药，终归算是锻炼身体，四处行医，有部分时间在路上，也可以算是休息。 坐诊就不一样了，那是一直坐着，而且非常费脑子的，毕竟要辩证病因，思索药方和配比。而且坐的时间太长，对身体本来就没有多大好处。 想想为何诸葛亮，周瑜英年早逝，还有杜如晦也算早逝，这未必就不是因为他们过于操劳的缘故。 “你说得有道理，不过现在还是不用分了，毕竟来的人也不算太多。”孙思邈笑了笑说道。 “唉！”知道劝不听这个倔老头，王牧叹息一声，回头对柱子说道：“叫人给这里送一些茶水，免得这些病人中暑，加大了老神仙他们的工作强度。” “好的牧哥！”柱子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王牧的善心，显然让孙思邈很有好感，摸着胡须问道：“你今天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就不能单纯的看看老神仙你吗？”王牧眨眨眼说道。 “你不说我就要给下一个治病了。”孙思邈笑笑道。 “嘿嘿！就知道瞒不过你，我这个兄弟，从小到大，特别能吃，一个顶十个，而且他说吃饱一顿，可以三天不饿。麻烦你老看看，他这是特殊体质，还是身体有问题，我记得有种病也是特别能吃，而且特别容易饿。”王牧笑了笑，指着薛仁贵说道。 “你说的那种病，眼球凸出，人形消瘦，和这个少年完全不一样。”孙思邈说着，让薛仁贵上前，他看了看薛仁贵的五官，舌头，眼球，这才伸手把脉。 把完脉之后，孙思邈似乎发现一件非常感兴趣的事情，两眼放光的站起来，走到薛仁贵身边，伸手在他腰间又摸又按。 见孙思邈有一丝激动，王牧急忙问道：“老神仙，我这兄弟没事吧？” “没事！没事！他身体好得很！至于为何吃得多，力气又特别大，那是因为他体质与众不同。”孙思邈摇摇头说道。 “啊！真是体质原因！那他是什么体质？”王牧惊讶的问道。 薛仁贵同样很惊讶，他虽然知道自己能吃，力气不小，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如此与众不同，是因为身体和正常人不一样。 孙思邈又在薛仁贵肚子上按了又按，这才说道：“真是不可思议，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奇特的人。” “老神仙，你快说吧，我这兄弟都快被你吓坏了。”王牧催问道。 看看薛仁贵一脸担忧，孙思邈笑着道：“不用担心，这应该是好事，你身体有四个肾，两个胃，所以才特别能吃。” 第204章 席君买（加更） ps：作者说过会爆更，绝对会爆更，今天一万二千字。 ………………… “四个肾！两个胃？”王牧瞪大眼睛看着孙思邈。 “你确定说的是人？” 如果这话不是孙思邈嘴里说出来的，王牧肯定喷他一脸。你说柱子的板肋，这还能理解，算是骨骼畸形了；尉迟柔冰肌玉骨，也能理解，这算是体质特殊，毕竟奇奇怪怪的体质，世上总有一些。 但是四个肾，两个胃是什么情况，单一情况可以说正常，毕竟连体婴儿都有，但是一起出现，就显得奇怪了。连体婴在多出一些器官的同时，外观也会多一些不一样的地方，或是多一个脑袋，一两只手之内的东西。但是薛仁贵外观很正常啊！外观没有一点点不对劲的，相貌堂堂，说是小正太也不为过，怎么会在体内就多出几个器官呢？ “你没有听错，他确实多了两个肾，一个胃。”孙思邈点点头说道。 薛仁贵被孙思邈看得心里发慌，他总觉得眼前这个老道士，有种想要把自己破开看看的意思。 “那我兄弟身体没有问题吧？会不会有不好的影响？”王牧问道。 “应该没有影响，可能唯一的缺点就是能吃，毕竟是两个胃，当然！要是长期吃不饱，可能对身体伤害很大。”孙思邈思索着说道。 “那就好！”王牧松一口气道。 “仁贵，谢谢老神仙。” “多谢老神仙。” “嗯，不用客气，以后身体感觉不舒服，就来老道这里，老道给你检查。”孙思邈微微点头道。 “嗯，好的。”薛仁贵有些紧张的回答。 “那我们就不打扰老神仙了。”听到孙思邈说薛仁贵没事，王牧立即说道。 “呼！”走出一段距离，薛仁贵立即长出一口气。 “你不用担心，孙神医都说了没事，肯定就没事。”王牧以为他担心，立即安慰道。 “我不是担心，我有点害怕，孙神医的眼神太可怕了，就像…就像…”薛仁贵解释着又不知道怎么形容，手里比划了两下。 “害怕！”王牧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孙思邈是医生，而且是醉心医学的医生，见到薛仁贵这种情况，自然如同稀世珍宝，或许心里正琢磨着解剖开看看呢，毕竟现在没有没有x光，看不透身体内部，想必孙思邈也摸不清楚，薛仁贵内脏，还有那些地方与其他人不同。这好奇的心肯定就非常强烈，好在老神仙很善良，估计应该没有解剖活人的习惯。 “呵呵！”王牧忍不住笑了笑。 “你们这是歧视！我有的是力气，为啥不让我干重的！”一个声音在不远处树下传来。 安邑坊的老屋，所有大树都保留了下来，以后位置不对的将进行移栽。现在则是工人歇凉的地方。 一个半大小子，正激动的在那里大喊。 “怎么回事？”王牧走过去问道。虽然他这里对于工人来者不拒，但是可不想招一群小孩来啊！毕竟修房子的活不但很重，而且很危险，尤其是对于孩子来说，他们见识少，更容易出事。 “公子！（王公子！）”歇凉的人急忙起身见礼。 “不用起来，说说吧，这孩子是怎么回事？”王牧抬手按了按问道。 “公子，这娃是个孤儿，我们见他可怜，就带他来干活，混口饭吃，你放心，他有力气的！做杂务没有问题的。”一个中年人急忙解释道。他以为王牧这是不满有孩子在这里干活。 按照王牧的吩咐，工钱是按照工种计算的，技术工自然要高一些，而抬石头那些重活的，工钱比其他工人，也要高一些。但是孩子没有说要人啊！一般来说，也没人招孩子做工，尤其是这个孩子看上去并不强壮。 “嗯，没关系，给他安排个轻松点的工作，那边不是有旧砖吗？让他去清理旧砖吧。”王牧打量着这个瘦瘦的孩子说道。这娃脚上一双不知道啥皮子捆扎在木板上的鞋子；光着膀子，连排骨都能看到，一看就知道日子过得很差。 “是啊！我们也是这么安排的，但是这怂娃想干重活，所以才和我们争吵，公子你别怪他。”中年人点头说道。 “我有力气的！”小家伙一脸倔强的说道。 “嘿嘿！怂娃，等你大点再说吧！主家可不会用你干重活的。”其他人顿时笑了起来。 这年月可没有太多压榨童工的主家，不然那是会被戳脊梁骨的，王牧别说没想过，他连童工都不想用，但是孤儿例外，让他做一些轻松的工作就是了，毕竟自己真要施舍，他多半还不会答应。 “等你大一些再说吧！好好干，我这里不缺工作的，哪怕是这里修完了，也有其他事情给你。”王牧笑了笑说道。 “怂娃，还不谢谢公子。”听出王牧这是给少年一份长期工作，中年人急忙一巴掌呼在少年后脑勺上说道。 “席君买多谢公子。”少年人身体一晃，急忙躬身行礼。 “不用谢…席君买…”王牧摆摆手，突然愣了一下，这个家伙，好像也是猛人啊！ 唐朝有好几个猛人，都是灭国灭族的那种，其中侯君集，苏定方就是代表，而王玄策和席君买名声大的原因，前者是单人匹马，借兵打得阿三投降，后者是带了一百多人就杀进别国，斩杀吐谷浑权臣，被记载进了正史，所以王牧很有印象。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年是不是同一个席君买，但是想来这种比较少的姓，同名字的肯定不太可能。 “我身边还缺一个书童，你有没有兴趣。”王牧微笑着问道。 “啊！”席君买闻言不由一愣，他虽然在私塾偷听过，但是做书童，好像真不懂啊。 “怂娃！主家这是收留你，还不快点道谢。”中年人急了，脚下一踢，双手一推说道。 “谢谢公子。”席君买再次恭敬的行礼。 “嗯，跟我来吧！先带你们去做两件衣服。”王牧吩咐道。薛仁贵来的时候，只带了一个包袱，估摸着里面也就一套换洗的，至于席君买，肯定没有多的衣服。 第205章 及冠 虽然说一家人只有一条裤子，这种事情很少，但是一人只有一套，这绝对是真的，大人都只有一套，更别说小孩，同样只有一套，而且是用大人穿坏的该的，有了小的孩子，就会把大的以前穿过，再次修补一下给小的娃穿。 “对了，你们家里如果有没事的女人，也可以带过来做工，工地上这么多活，总能安排下来的，工价就按普通工算。”走了几步，王牧停下脚步，走回去说道。 “多谢公子！”不少人都脸上一喜，急忙道谢。 这年月，招募劳役，都是称丁，也就是男子，壮丁。这些出来找工作的，自然也都是男子，男子有手艺。 安邑坊改造，这种事情，对于长安人来说，比较特殊，因为以前都是朝廷直接抽劳役，不用考虑人同不同意的问题，也不用给工钱。但是王牧这里给工钱啊！每三天发一次，准时准点，所以不少人都趋之若鹜，每天人手都在增加。 女子一直在家干活，做饭，带娃，织布；织布自然不可能一年四季都织布，所以空闲时间还是比较多的，一般家里也不可能就那么三四口人，小孩完全可以托付邻居或者家里老人照顾；听见王牧愿意招募女人，所以他们都非常高兴，毕竟王牧这里是给现钱。 以开元通宝的购买能力，普工每天四枚铜钱，可以买大半斗大米，而且还包两顿饭吃，关键是这里生活开得好啊！每顿饭都能见到荤腥。 王牧摆摆手就走了，他才没有不用女人的顾虑，毕竟女子一样能做工，力气虽然小一点，动作却不慢。 家里有布匹，侍剑她们两也懂女红，让她们做衣服就是，正好免得两人无聊。 带着几人回家，王牧喊道：“侍剑，帮他们量一下身材，做几套衣服，家里还有布，你们喜欢的话，就给自己做两身。” “好的姑爷！”侍剑甜甜一笑道。 新姑爷不错，对她们客客气气的，从来不呵斥她们，也很少指使她们干活。唯一不好的，似乎王牧没有动她们的意思。 在来的时候，家里夫人就叮嘱过她们，过来的主要任务，就是不让王牧和小姐做出错事，关键时候，可以顶上去。 想到这些，侍剑就有些害羞，忍不住加紧了双腿。 “你今年多大了？”回到屋里，王牧问道。 侍剑在给他量身材，席君买估摸着这是第一次有善良女孩碰到他，羞得脸上发红，结巴着回答：“十…十二岁。” “这是陈柱，你叫柱子哥，这是薛礼，你叫薛大哥就是，等下你和仁贵一起，跟着柱子去东市，买两双鞋子，然后买两张席子回来。”王牧介绍道。 席君买本想拒绝，不过想想自己鞋子确实不像话，只是自己用木板做的，想要藏起来，又藏不住，脚往后收了收，张张嘴又闭上了。 薛仁贵也差不多，脚上的鞋是自己打猎，获得的兽皮做的。 两人心里都很感激，眼里闪过感动的神色。 “你又收养了一个孤儿？”闻讯而来的尉迟柔问道。 “我看那孩子挺不容易的，正好家里也缺人手，就带回来了。”王牧解释道。 “嗯，只要人可靠，收下来也没事。”尉迟柔点点头道。 收养孤儿，这事每个勋贵家里都在做，不但可以得到好名声，以后还能得到一些忠心耿耿的下人，家臣，或者护卫。 “嗯，是个聪明的孩子。” “还有五天你行冠礼，要请那些人来冠礼，要先把请帖送出去。”尉迟柔说道。 “我认识的人不多，程叔叔不在长安，你爹还在气头上，我看就请程怀默和你大哥好了。”王牧想了想说道。 “他们虽然可以，但是年龄太轻，没有长辈观礼，总是不太好的。”尉迟柔微微摇头道。 “那就把泰大叔和陈叔他们请回来观礼。”王牧想了想说道。 “也只能这样了。”尉迟柔点点头道。她是知道王牧和王玄策两人，家里都没有长辈，这事也就只能简单办理了。 “还得沐浴斋戒三天，另外要布置祖宗灵位，如今家里只有阿翁他们两代人的，有些不妥，阿牧你记不记得祖上来历？”尉迟柔问道。 女人就是心细，这些事情她不说，王牧根本没有注意到，所谓斋戒，一是不能同房，二是只能喝清水。 对此王牧当然不太喜欢，这三天时间只喝水，还不得要半条命啊！说不定直接饿晕了，还举行屁的冠礼。 虽然他知道礼仪应该重视，毕竟不知礼，和畜牲有何区别，但是太苛刻不合理的礼仪，可以适当的修改，所以他决定吃三天素。 至于祖宗灵位的问题，家里也只有前身父母以及爷爷一辈的灵位，王玄策父母的灵位，也被他供奉着，至于那些老祖宗，王牧觉得从简，就写上王氏列祖列宗之灵位就行。 女子十五岁许嫁之时举行笄礼，结发加笄，也要取“字”。结发是将头发梳成发髻，盘在头顶，以区别童年时代的发式。而男子十五束发，又叫弱冠之年，二十及冠，则代表成人，正式享有成人的所有待遇和责任。 秦琼提前了一天，就到了王牧家里，帮他查看有没有遗漏，果然！在他的要求下，又增添了许多东西，没有的叫人从他家里去取来。 礼器，祭品，复杂得超出王牧的想象，而且他被要求在布置的祠堂内，呆一晚上。 好在有蚊香，加上这是夏天，并不冷，所以没那么难受。 第二天一大早，往常练功的时间点，所有人都起来忙碌了起来，里里外外再次打扫了一遍。 “阿牧，你不要紧张。我去房间了！”尉迟柔宽慰道。 她是王牧的未婚妻，这个场合，并不能在外面露面，因此只能呆在房间里面。 柱子则带着王玄策他们几个小家伙，在秦琼身边听令迎客。 按照周礼，冠礼会在二月份，挑选吉日，而这个时间，则是在早上，毕竟年轻人犹如旭日东升，冠礼自然也是在这个点。 第206章 谢语花 来宾也很早，程怀默，程怀亮两兄弟，尉迟宝林和尉迟宝庆，尉迟环三兄弟一起到了，后面还跟着面无表情的尉迟恭。 秦琼眉梢一挑，露出一个笑容，随后亲自上前迎接尉迟恭。 韦爽也来了，这是尉迟柔提醒他的，既然是朋友，这种情况，就不能忽略。 只是出乎预料，还有一个意外的客人，谢语花一身黑衣，也来冠礼了。 王牧出来，和宾客打完招呼，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尉迟恭虽然是王牧未来的岳父，不过既然他来了，而王牧家里长辈又没人，自然由他坐上了诸位。 随着秦琼站到王牧上首，一脸肃穆的等他跪坐下去，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看向了两人。 “良成吉日，嘉宾齐聚，王家麒麟儿牧！年龄弱冠，天纵之才，宜行早冠！光耀门楣！………” 随着秦琼抑扬顿挫的唱赞声音，王牧身体僵硬的听着，后面连秦琼说的是什么，都没有记住。 很快，秦琼拿着一个青色的缁布冠，给他带在头上。 “为王家贺！”来宾神色肃穆，齐声到贺。 看着来的客人，一身黑衣，神色肃穆，王牧总觉得这像送葬一样。 在他胡思乱想中，秦琼又念叨了一通，随后又拿出了一个皮弁冠给他换上。 冠礼，三加三赞！第一次加冠是加麻布的缁布冠，这象征着这个男子已经成年，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少年，从此以后就是一个成熟的男子。第二次加冠是加白鹿皮做的皮弁冠，这一冠主要的意义在于告诫男子，已经长大成人，就要有德行，要学会约束自己的言行举止。第三次加冠是爵弁冠，不但寓意男子成年，也是表示这个人以后该承担家里的责任，无论是祭祀，还是做官，都将会是家里的顶梁柱。 三加三赞，祭祀先祖，秦琼这才严肃的对王牧说道：“加冠之后，当有表字，汝父仙逝，就由某来代劳，你家如今就你堂兄弟两人，某给你取名安之，希望你从今往后，平平安安，为你王家，开枝散叶。” “多谢秦伯伯！”王牧慎重的躬身行礼。 忙活了大半个时辰，冠礼这才结束，王牧立即让人搬桌子，准备宴席。 “多谢岳父赏光。” “哼！”尉迟恭怒气难消，冷哼了一声，好在他知道这是王牧的大日子，到也没有恶言相向。 “安之！你去招呼客人，我来陪敬德。”秦琼走过来说道。 王牧感激的一笑，随后说道：“您二位休息一会，小子等下来陪你们。” “一把年纪了，干嘛还那么火大！”秦琼笑着说道。 “臭小子把我女儿拐走，几个月都没回来，不是看在叔宝你的面子上，今天非得揍死他。”尉迟恭一脸凶悍的说道。 秦琼已经了解到事情的经过，自然明白尉迟恭只是嘴硬，认识好多年，他还是很了解尉迟恭的，于是笑了笑说道：“嗯，多谢敬德给面子，年轻人的事情，不用那么生气，我看安之这个年轻人很不错，干脆原谅他们算了。” “哼！除非他给老夫道歉！”尉迟恭依然嘴硬的说道。 “别人刚才不是已经主动已经和你打招呼了吗？你就别那么倔，你看你家姑娘，不是过得很开心吗？”秦琼继续劝说道。 看着远处像做贼一样偷看自己的女儿，嘴硬的尉迟恭终于沉默了。 ………… “多谢谢姑娘前来观礼！”王牧上前笑着拱手道。 当然！他这么开心，也是因为谢语花送来了两大车的礼物。 大唐的丝绸工艺很高，有名的丝绸产地各不相同，如剑南，河北的绫罗，江南的纱，彭越二州的缎，宋，毫二州的绢，常州的绸，润州的绫，益州的锦等等，种类琳琅满目，工艺巧夺天工。 而谢语花送来的不止是江南的纱，而是几乎所有顶级的丝绸都送了一点，刚才侍剑在外面惊呼的声音，都被他听见了。 最顶级的丝绸，价值比同等重量的黄金还贵，所以王牧也不由为之动容。如果是平时，这么贵重的礼物还能拒绝，但是今天别人是来观礼的，带来的礼物要是拒绝，那么就说明两家是仇人，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已经撕破脸皮了。 “上次误会，小女子就想前来给王公子道歉，只不过一直没有空下来，这才拖到近日。刚好听说公子及冠礼，不请自来，王公子还望不要见怪。”谢语花笑盈盈的说道。 这女人气场很强，剑眉，丹凤眼，坐得笔直，一看就是女强人，这种人性格必然好胜，所以王牧也没有想过要得罪她。 “谢姑娘已经说过，都是误会，又怎么用得着道歉呢。你这样的贵客，可是请都请不来的，你大驾光临，那真是让我这蜗居，蓬荜生辉。”王牧笑容满面的说道。 “王公子，小女子性格直爽，所以也不拐弯抹角，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相求。”谢语花正色说道。 “说相求，谢姑娘就太严重了，有事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办得到的，绝不推辞。”王牧已经大致上猜到了她的原因，笑容不变的说道。 “王公子的香水，不知道能否卖一些给小女子？”谢语花问道。 谢语花说起香水，王牧不由一愣，这个问题，并不是他猜测的那个。不过想想也不奇怪，香水的幽香，很难让人拒绝，而谢语花又是一个很有眼光的人，看重这门生意，也就正常了。 关键是因为鲜花太少，今年的香水，除了送人，他并没有想过出售，所以长安市面上没得卖。 “本来谢姑娘开口，无论如何我也不该拒绝，只不过香水的秘方，我已经献给了皇后娘娘。你要是想要大宗采购，只能去联系皇室，如果只是自己用一点，我这里还有一些。”王牧歉意的说道。 “献给了皇后娘娘！”谢语花感到非常意外，丹凤眼一睁，提高了一点生意问道。 “不错，这事两个月前的事情了。”王牧点点头说道。 第208章 解语花 谢语花自然相信，王牧不会拿皇后做借口来哄骗她。至于为何没有卖的，这就更正常的，皇宫里面那么多女的，没有满足她们的需求，哪里会卖出来。 而且这事牵扯到皇室，哪怕自己想要拿到秘方，把作坊建在江南，销售外地，都不好办。谢语花想了想，脸上重新浮现笑容道：“原来如此，到是小女子唐突了。” “这事帮不了你，真是抱歉。”王牧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说来道歉的应该是我才对。”谢语花微微摇头道。 “谢姑娘这话从何说起。”王牧装着不知道，茫然的问道。 “王公子不用给我留面子，都是下面的人，自作聪明。这事是我们做得不妥，加盟的事等统计好之后，会按照知味楼的规矩补上的。”谢语花苦笑着说道。 前段时间，加盟的时候，江南几个代表，只买了五个县的名额，看上去很分散，互不相干，王牧却明白，这是在和他玩心眼呢！但是他也没有在意，依然同意了，就是想要看看背后的人是谁，反正来日方长，以后可以慢慢交手。 谢语花也是事后才知道的，和江南的几位大佬沟通之后，把几个负责人骂得狗血淋头。 “谢姑娘不用在意，补上就没有必要，真要给钱，就捐到医院吧。”王牧摆摆手道。 江南那边，给教的东西，如归楼会教，但是一些私密的东西当然不会给他们，而且后续知味楼更新的菜品就别想了。这种没有眼界的人，不适合打交道，不然很容易被坑死。 听了王牧的话，谢语花忍不住暗自叹息一声，他的态度就说明了一切。补上的钱捐给医学院，这意思很明显，你们虽然拿了钱出来，但是名声收获还是你们的。也就是说，道歉我接受，但是做朋友，暂时没有必要，大家继续做个普通熟人就好。 “久闻王公子诗词无双，不知道能否赠送小女子一首。”谢语花岔开话题道。 看在送了那么重的礼物份上，也应该答应谢语花的要求，而且谢语花这人，不适合得罪。王牧心里想着，随即在脑子开始思索合适的诗词。 “谢姑娘过奖了，诗词无双愧不敢当，不过你不嫌弃的话，在下愿意一试。” “那就请王公子在这扇面上留下墨宝。”谢语花微微一笑，从袖中拿出一把折扇说道。 很快，王牧就想到了几句合适的诗，眼睛一亮，拿起折扇，向房间走去。 没有多久，王牧再次出现，把手里的折扇递回给了谢语花。 墨迹未干，折扇还打开着，谢语花接过之后，看了一眼，忍不住轻吟了出来。 “名花不解语，无情也动人。 世有解语花，凭谁解花语。 世人皆叹解语花，不知为谁花解语。 情切切良宵花解语，意绵绵静日玉生香。 莫怨繁花不解语，世间已有解语花。” 读着，读着，谢语花眼眶不由湿润了起来。 谢家已经没落，而她又是主家这一代唯一的后人，懂事开始，就一直被严格的要求着，生活中除了学习还是学习，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兵法战略，医卜星相，儒家，道家，墨家，百家书籍，都是她学习的东西。谢家无数年来的万卷藏书，都被她记在心里。 父母早逝，谢家的生意不得不强撑着接手，在一大群叔伯虎视眈眈之下，过得如履薄冰。 如今谢家内部被她稳定了下来，但是外面却又强敌环视，那么多二代围绕在自己身边，他又何尝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说白了，都是贪图谢家的力量而已，想要财色兼收，白得她手中的东西。整天面对都是虚伪的笑容，一张张假得不能再假的脸孔，看得她反胃。 为了家族，不得不硬着头皮，周旋其中！毕竟谢家得罪不起大世家。好在这两年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了江南一系官场上的力量支持，这才说话硬气了一些。 一个女人，再怎么坚强，也希望有人理解和支持，也希望自己能像一个小女人，可以有温暖的怀抱，想要有人关心疼爱。这首诗几乎一下就触动了她的泪点，让她坚强的外壳裂开了一道缝隙。 “多谢王公子！小女子身体不适，改日再登门道谢。”谢语花站起身子，拱拱手，声音略微带着一点嘶哑道。 “谢姑娘请！” “王公子留步！”谢语花说完转身急冲冲的就走了，她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 王牧自然不会凑上去找不自在，送了两步就回来了。 “我只是把人带来，具体什么事，我不清楚，也不管我的事。”韦爽摆摆手道。 “没事，你随意，我去陪那两位。”王牧摇摇头道。 “去吧！去吧！我会照顾韦大郎的。”尉迟宝林说道。 有秦琼他们在，这些家伙，就像老鼠见了猫，那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所以尉迟宝林他们也有些佩服王牧，能和程咬金，秦琼他们侃侃而谈，甚至李世民多次上门，这种待遇，他们老子都很少享受到。 “那是谢家的那个丫头？”看着给自己倒茶的王牧，秦琼问道。 “是的。” “谢家虽然没落，不过底蕴任在，可以交往。”秦琼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说道。 “离那个女人远一点！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尉迟恭冷着脸说道。 “是，小婿遵命！” “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柔儿的事，老夫捏死了。”尉迟恭瞪大眼睛威胁道。 “岳父不用多心，我和谢姑娘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这次来是谈生意的。”王牧急忙解释道。 “如此最好。”尉迟恭脸色一缓道。 “别听敬德的，谢家丫头，是江南一系推到前面的人物之一，结交一下，并没有坏处。”秦琼笑着道。 “哼！”尉迟恭冷哼一声，没有反驳。 见尉迟恭默认的态度，王牧这才发现，里面有自己不了解的信息，慎重的拱手道：“请秦伯伯指点。” 第208章 南北之分 “你可知道，朝堂也是有派系的？”秦琼正色问道。 见秦琼要指点自己，王牧坐直身体，点点头道：“略知一二。” “你说说看。”秦琼示意道。 “大致上应该是文武之分，寒门与世家之分，新旧勋贵之分，直臣与馋臣之分。除此之外，不同地域也应该有自己的小团体。”王牧思索着说道。 “嗯！你说得很对，天子重平衡，前几年扶持关陇世家，压制山东世家，等差不多的时候，定然会从新衡量。但是有一点没有改变，那就是对南方一系的拉拢，你可知道为什么？”秦琼再次问道。 “两晋之时，衣冠南渡，南方开发加快了速度，这些年发展越来越好，粮食产出多，北方多有依耐；大唐立国之初，杀了不少南方势力的人，想必这就是为何陛下拉拢南方的原因吧。”王牧思索着说道。 杨坚建立东都洛阳，杨广修建大运河，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为了南粮北调，这个问题初中课本就有讲解，王牧自然记得。 “你分析得很对，这确实是陛下拉拢南方一系的原因，某也是这两年，远离朝堂才看出来的。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就看得如此通透。”秦琼赞赏的看着王牧说道。 “小子平时喜欢胡思乱想，也不知道对不对。”王牧憨厚一笑道。 “敬德，我真是羡慕你，有安之在，尉迟家下一代无忧亦。”秦琼感叹道。 尉迟恭脸上浮现一丝笑意，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都一样，难道他敢不照顾怀道不成！” “当然会照顾，怀道也是我弟弟。”王牧急忙说道。 “安之能为柱子奔走，某就知道你是重情重义的人，这也是为何我答应为你加冠的原因。 我这身体，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怀道还真要安之你多费心。”秦琼感叹道。 “秦伯伯你别担心，如今长安有众多神医，一定可以帮你调理身体的。怀道是我弟弟，你不说我也会帮忙照顾的。”王牧宽慰道。 “你有这个心就好！”秦琼微微点头道。 对于秦琼的指点，王牧很是感激，这种对局势的判断，不是长年处于中枢的人，很难察觉到。尉迟恭都不清楚，他只是本能觉得，江南那群人比较受重视，所以刚才没有反对秦琼的话。 “江南一系，如今朝堂首推虞世南，萧禹，其次是褚遂良，岑文本，还有镇守朔方的张公瑾。不过虞世南垂垂老矣，萧相也差不多，年轻的就只有后面三个。以后有机会认识，可以多接触一下。”秦琼提醒了一句。 “是，小子记下了。”王牧点头答应。 大名鼎鼎的褚遂良，他自然听说过，这也是李世民的托孤大臣，未来和长孙无忌，一起掌控朝廷的家伙。 “爹！”尉迟柔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怯生生的喊了一声。 终究是自己疼爱的女儿，见面之后，哪里还有气，尉迟恭神色一缓，叹息一声道：“唉！收拾一下，等会给我回去，这样住在别人家里，像什么话。” “是！”尉迟柔偷看了一眼王牧，低声答应。 在尉迟柔出现之后，饭桌上的气氛轻松了许多，因为秦琼不能乱喝酒，这一顿饭结束也比较快，他先离开，随后尉迟恭带着儿女也走了。 至于程怀默，韦爽等人，更是拿这里当自己家，打个招呼就走了。 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王牧和薛仁贵他们帮着收拾起来。 “你们怎么没有回去？”王牧问侍剑。 “奴婢留下来伺候姑爷，小姐说家里没个人帮着收拾，有些不妥当。”想到尉迟柔留下的话，侍剑就有些脸红心慌，急忙回答道。 想想家里有两个侍女也好，至少有人帮忙洗碗做饭，王牧也就没有多说，只是点点头道：“那就辛苦你们了。” “不幸苦，不幸苦。”侍剑摇摇头道。 看着王牧的背影，红欣撞了侍剑一下，快速的眨眨眼睛，示意她主动一些。 侍剑看懂了她的意思，急忙摇摇头，对红欣努努嘴，意思是你怎么不上。 王牧并不知道有两个丫头在打自己的主意，说实在点，虽然憋得难受，不过心里还真没有对两个侍女下手的想法。毕竟来说，有未婚妻在身边，还动其她女人，这感觉太渣了。即便尉迟柔离开，他也没有想过出轨。 没错，潜意识里，这就是出轨，这种道德观念，会约束人的行为，或许以后会改变，但至少现在还没有适应。 秋收以后，粮价跌到了四文一斗，王牧让人收了一大批，因为粮食收了之后，大部分百姓都空闲了下来，黑石山可以大量招聘人员，开始挖矿了。 安邑坊到是不缺人，即便秋收最忙碌的时候，都有五千人左右在忙碌，按在许敬宗那边的规划，五千人已经足够用了。 没人舍得放弃安邑坊的工作，毕竟吃得好，有钱挣，还是高工资，这种事情哪里去找。也正是因为如此，安邑坊工程推进速度相当的快。 尤其是医院门诊楼，住院部，住宿区，教学区，四大部分，两个多月，就已经完工了，剩下的工作，只是内部装修，添加桌椅板凳。 拆迁改建，也完成了一半多，只剩下安置房才打好地基，不过以目前的速度，入冬之前，保证百姓都可以住进新家。 如今安邑坊，放眼望去，清一色二层楼房，而且比一般的楼房要高。为了保证采光，也是没那么大的压抑喊，房子的高度设计在二米八，毕竟如今不用装修吊顶，三米是用不上的。 楼上还有房梁，所以最高处接近四米，自然也就谈不上压抑。 医院有内外走廊，屋檐伸得很长，所以窗子可以一直开着，这采光效果，也非常的好。 “不错！虽然房子怪异了一些，不过很实用。”孙思邈点头赞叹道。 还没有装修完毕，孙思邈等人，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来看看自己的工作环境，虽然说在修建过程中，他已经看过好几次。 第209章 医学院落成 “我说王安之，你让人这样推着老头子是什么意思？嫌弃我们太老了？”甄权不满的说道。 虽然嘴上不满，屁股却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 这是特意制作的轮椅，用硬木制作，下面绷着皮子，背上还有靠枕，不但结实，而且非常舒适。 “这是特意给六十以上老人配备的生活助理，医院所有医生都有这个待遇，他们主要任务，就是照顾你们的生活起居，帮你们跑腿，毕竟医院这么大，每天让你们忙碌，这身体肯定吃不消的。”王牧解释道。 “只是你这弄得太过了！”甄立言说道。 他说的是这轮椅，下方有四个把手，可以抬着他们走路，这种待遇，好像还没人享受过。轿子这玩意，王牧在长安还没有见到过，包括别家成亲，都是马车，估摸着不是没有出现，就是没有流传开。所以被人抬着走，几个老爷子感觉非常新奇。 医院采用中间过道，两侧房屋的形式，这也是方便采光，一行人在通道走过，看着房间里面摆放的桌椅，孙思邈他们很满意。这种高桌椅，无论是把脉，还是诊治，都非常方便。 房间还有一张单人床，可以让病人躺上去，在他们看来，考虑得非常周到。 住院部就更好了，完全就是一个个单独的卧室，按照王牧的设想，如果以后病人太多了，还可以加床位就是。 在王牧看来，目前的医院并不大，门诊部一层楼，扣除大厅，只有三十二个房间。加上二楼，最多也就是容六十多个医生坐诊；住院部大一些，一层楼有近百个房间，不过这里以后只会收留重病，提供给孙思邈他们研究。 如今毕竟不是另外一个世界，住院是病人的常态，现在根本就没有住院这种说法，病人重病，不是抬到医生那里，就是请医生到家里，因为病人怕死在外面。 这又涉及到一个关于死亡的问题，王牧记得，在穿越之前，老家的老人，还有七十不在外过夜的习惯，也就是说，满了七十之后，就尽量不要在外面过夜，以免死在外面。 死在外面的人，是不能进堂屋的，棺材都只能摆在堂屋外面，逢年过节祭拜的时候，也是在堂屋外面祭拜，这叫上不了香火，也就相当于进不了祠堂。 以人们视死如生的习俗，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所以重病都是请医生到家里治疗。 王牧和孙思邈他们商量过，觉得还是很有必要的，毕竟重病也不全是老年人，还是可以留院观察，尤其是家底还行的人家，生病的时候，想必非常愿意住在医院，身边随时有医生照料。 普通医生住宅区就是一栋栋的二层小楼，前方篱笆院子，后方是一层的厨房和养家畜的地方，不想养家畜的，也可以作储物间用。 沿着水渠，有二十套独栋的别墅，当然！这是王牧的叫法，其实也就是一个大宅子，有前庭后院，两栋二层小楼的住所。这是专门为孙思邈他们建造的，一来是考虑到孙思邈是道士，需要供奉神像，二来是方便他种植药材，炼制丹药之类的，三来也是有个豪华一点的居所，可以激励一下后辈。 这种待遇，商议过后，目前只定下来六个人，可以居住这单独的院落。在住宅楼旁边，就是最大的学院，学院是一间间大教室，除了桌椅，就没有其他东西；最外面一圈则是以后医学院学生的住所，背靠他们房子的则是一间间店面，正等待着招租。 流水潺潺的安邑坊，如今已经大变模样，即便是原本住在里面的人，都有一种不认识的感觉。街道变得更加宽敞，主要街道都在三十米左右，达到长安中上水平。路面全部铺着粹砖石，这些都是拆房子弄出来的，如今没有水泥，不能反复利用，正好用来铺路，至少这种路面，比泥土路要好多了。 别以为长安城都是砖石路面，那只是几条主要大街而已，小巷子，坊市里面的小道，都是泥土路。如今安邑坊算是杜绝了大半，剩下那些，只是没有改建的地方。 因为以后医学院学生会很多，所以预留的房屋也很多，这都是一个个单独的学生宿舍。也正是因为这种学生宿舍，不用考虑家人，所以王牧让人修了一大圈，然后中间有一个小小的休闲广场，学生嘛，没有小树林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 “如今美景，老夫在此终老，也算知足了。”甄权感叹道。在他身后，是两个渺目壮汉，犹如铁塔一般，默不着声的站着。 “你们满意就好！”王牧笑着说道。 “如果这都不满意，那天底下恐怕没有多少地方，能让人满意的了。”甄权笑着说道。 虽然他精神不错，但毕竟九十岁的人了，这牙口当然没那么利索，在家也只能喝点粥，但是王牧这里直接给他弄肉粥，葛根粥，豆腐脑，奶粉，蒸山药，不但口味多种多样，而且味道更好。 “这会不会太麻烦了？”参观完医院，王牧就带着他们去新知味楼吃饭，感受一下日后酒楼与医院的运营模式。 “孙老，这一点都不麻烦，这酒楼建起来，主要就是为你们服务的，会适当的扣一些钱，所以你们不用担心无法长久。”王牧解释道。 进住院部的医生，差不多属于一种身份象征，每天的伙食可以自己点；前面门诊会差一些，只能自己选；至于其他人，想吃就花钱，不然只能自己回家做饭。 混熟之后孙思邈就不让王牧叫他老神仙，神医，药王之类的称呼。 “孙老！你们觉得药酒是否可行？”王牧问道。 “这是一个好办法，用酒泡药材，居然不比熬煮差，只不过这配方需要琢磨验证，不能贸然使用。”孙思邈摸着胡须说道。 王牧送给秦琼的药酒，孙思邈尝过了，表示效果不错，至于后续如何，作为一个谨慎的医生，并没有下很肯定的答案。 第210章 曲江池 “小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程咬金一把抓住王牧，像小鸡子一样提起来问道。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原本想要偷懒，在枇杷树下睡一会，毕竟过一阵枇杷树叶掉光了，睡在下面不好看。 “程叔快放下我。”被人这样领着，很是有些羞耻。 “程叔干嘛呢？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王牧一个踉跄站稳，程咬金已经躺在了椅子上。 “怀默说黑炭头把女儿领回去了？”程咬金问道。 “是的。” “那你还不准备去尉迟家看看？你这样让老夫怎么纳采、问名、纳吉！”程咬金问道。 “哦哦哦！小子这就准备，明日就去。”王牧急忙点点头道。 “这还差不多，不然等尉迟丫头挺着大肚子，黑炭头不找你拼命才怪。也不枉费老夫一回来，就忙你的事情。”程咬金满意的点点头道。 “我们清清白白的！”王牧满头黑线，大声的说道，只不过底气有些不足，毕竟除了最后一步，其她能做的都试过了。 “呵呵！”程咬金一副我已经看穿一切的样子冷笑道。 “程叔，你看后面还要准备什么？”王牧镇定点问道。 “你知道六礼是什么吗？”程咬金问道。 “知道！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王牧回答道。 “纳采，男方家请媒人去女方家提亲，女方家答应议婚后，男方家备礼前去求婚。 问名，男方家请媒人问女方的名字和出生年月日。 纳吉，男方将女子的名字、八字取回后，在祖庙进行占卜。 纳征，亦称纳币，即男方家以聘礼送给女方家。 请期，男家择定婚期，备礼告知女方家，求其同意。 所以你知道自己应该准备做什么了吧？”程咬金问道。 “准备聘礼？”王牧试探的问道。 “答对了！聘礼可曾准备好了？”程咬金问道。 “正在准备！”王牧抓抓头问道。聘礼这事他确实还没准备，所以决定等下就去问问，应该怎么准备，家里还有十多万贯，应该够了。 “这还差不多，明天你去尉迟家走一趟，老夫就去帮你把其他事情办了，争取入冬就成亲。”程咬金说道。 “这么快！”王牧惊讶的问道。 “这么？你小子不愿意？”程咬金睁开眼睛问道。 “不是小子当然愿意。”王牧说道。他本想说自己还小，但是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加冠，算是成人了。 “难道李世民让自己加冠，就是担心自己和尉迟柔弄出人命？所以才提前举行。程咬金一回来就急冲冲的来自己这里，可能也是如此。”王牧心里暗自想道。同时也为几个老家伙之间的情谊感到佩服，虽然平时骂骂咧咧，偶尔还动手，却都在为对方考虑。 “就这么说定了，要老夫帮忙的，叫怀默说一声就是，烈酒的分红，老夫也让人给你送过来。”程咬金闭上眼，拍着椅子说道。 “嗯嗯，多谢程叔。”王牧高兴的说道。 “你小子还站在这里干什么？”程咬金又睁开眼睛问道。 “程叔你要睡觉？”王牧好奇的问道。 “老夫这么为你奔波，你就不把家里的好酒好菜送上来？”程咬金不满的说道。 “好的，马上送过来。”王牧不由苦笑一下，谁家这半下午的就吃饭。 “去吧，去吧，菜送来就行，你去忙你的。”程咬金嫌弃的挥挥手道。 王牧嘴角一抽，只得离开，让红欣她们准备饭菜。他也真的丢下程咬金，牵过马，离开了家。 想来想去，身边朋友，认识又成亲的，只有韦爽，所以他去了韦家。 毫不意外，韦爽这家伙不在家。 “你家少爷去哪里了？”王牧问道。 “少爷去向我们真不知道，不过听说曲江池银杏叶黄了，有不少人前去观赏，少爷或许会在那边。”有人见过王牧，因此给王牧说了一个答案。 家里有程咬金，王牧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韦爽，毕竟要准备东西，也可能得麻烦他。 骑马慢行，到达曲江池的时候，又过了半个时辰。 园子依曲江而建，早在秦朝时，这里便是皇家禁苑，名为“宜春苑”，嗯，名字虽然看起来不太正经，颇有烟花妓馆的风尘味道，但地方却是十足的正经，它是正经的皇家园林。 宜春苑附近还埋葬着一个很有名的皇帝，就是秦始皇那个昏庸低智商的二子秦二世胡亥，胡亥**宦赵高逼迫自尽后，以“黔首”的身份葬于斯，“黔首”就是布衣百姓，死得可谓窝囊可悲。 隋朝时，曲江池仍是皇家禁苑，隋文帝这人特别迷信，尤其厌恶“曲”这个字，认为这个字不吉利，于是下令将曲江池改名，当时隋朝的宰相高颖想了很久，想到曲江池内莲花盛开，争奇斗艳，分外美丽，于是将曲江改名为“芙蓉园”，后来大唐立国，曲江园的名字就乱了套，有叫它“曲江园”，也有叫“芙蓉园”，甚至叫“宜春苑”的也有。 皇家园林，自然不对普通人开放，但是外园勋贵还是可以进去的，外面的曲江池，向来是勋贵最喜欢的地方，可以在上面泛舟，远观苑内的风景。在曲江池边上，就栽种了不少银杏树，王牧进入不久，就见到一抹金黄，远远看去，确实挺好看的。 长安这些无聊至极的二代，当然不会错过这机会，三五成群的在里面游玩，旁边当然少不了几个衣着薄纱的女子。这也是勋贵的爱好，带在外面的就是各家青楼请来的头牌，在家里则喜欢上胡姬，金发碧眼的胡姬，跳着暴露的舞蹈，属于招呼客人的常规操作，这事程怀默他们都抱怨过好几次，强烈要求他新家修好之后，买几个胡姬在家，这才是待客之道。 “站住！”刚进入不久，一个声音传来，随后一个胖嘟嘟的家伙，带着两个护卫，出现在王牧眼中。 胖嘟嘟的人一向比较可爱，但是眼前这个半大小子，绝对和可爱没有任何关系，略带浮肿的眼眶，正带着怨恨看着王牧。 第211章 再遇李元昌 要说王牧最讨厌的人，目前这个小胖子，绝对排在第一。 “真是流年不利。”王牧暗自吐槽，他觉得今天通书上一定写着不宜出门。 “小子，今天没有带护卫啊！”李元昌狞笑着走了过来。 “你是谁？”王牧看看四周，寻找退路，又装着不认识的问道。 “还装疯卖傻！给我把他打成真傻！”李元昌怒喝道。 “操！”王牧骂了一声，转身就跑，这明知不敌，还不跑那是笨蛋。 不过王牧还是跑不过那两护卫，毕竟他们一出现就隐约成包围状态。 王牧眼角余光见地上有影子接近，急忙向旁边一步跨出，随后一个急停，转身向李元昌冲去。 李元昌和护卫都没有想到，王牧回杀一个回马枪，顿时大吃一惊，两个护卫急忙一个急刹，转身追了过来。 只不过刚才两人跑得太快，想停住没那么轻松，再次追来的时候，王牧已经接近李元昌。 李元昌脸色大变，急忙转身逃跑。 王牧猛追不舍，快要追上，飞身而起，一脚踹了上去。 “噗！”的一声，李元昌被踢飞到草地，摔了个狗吃屎，随后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啊！” 对于屡次找自己麻烦的李元昌，王牧可没有好心情，心底那股一直小心谨慎的，憋屈着的戾气被激发了出来，也没想身份什么的，一个虎扑上去，提起拳头就打。 “噗噗噗！”王牧拳头雨点般落下。 他平时练的就是寸拳，速度比较快，这会怒火攻心，虽然没有用寸劲打李元昌，但是拳头速度却没有慢下来。 感觉有人靠近，王牧勒住李元昌的脖子，身体一番，就挡在身前。 好家伙，护主心切的护卫，学着王牧的样子，想要一脚踢开他，没想到一下变成了李元昌，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落在那张胖脸上面。 两人在地上翻滚几圈，才停下来，不过王牧并没有放开李元昌，只是抬头看着护卫，大声吼道：“滚开！” “放开王爷！”护卫大吃一惊，急忙站住，手按横刀，大声吆喝。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李元昌用力的挣扎着，惨叫连连，还大声的放着狠话。 “噗！”王牧二话不说，又是一拳击打在李元昌腰间。 “啊！”李元昌再次发出一声惨叫，眼泪都流出来了，加上脸上的血迹，那模样简直凄惨无比。 “住手！”侍卫急忙大声阻止。 “还威胁我！好啊！老子今天就弄死你，大不了给你陪葬！有个王爷一起死，也挺值得的。”王牧双眼泛红，左手用力一勒！恶狠狠的说道。 “呃呃！”李元昌双手用力的拉着王牧的胳膊，张大嘴巴，发出难受的声音。 “不要！快放开王爷，我们让你离开。”侍卫急得不行，又不敢上前，生怕王牧真的一下把李元昌脖子拧断。 “退远点！不然我马上弄死他！”王牧怒喝道。 护卫没办法，只得向后退了几米。 王牧这才把李元昌脖子放松一点。这会头脑已经略微清醒，他不由暗骂李元昌这个狗日的，完全就是横行无忌，如果不是这么不讲理，见面就动手，也不至于弄得这么僵，现在自己是放也不好，不放也不好。 放了他，这个没脑子的东西，定然会让护卫杀了自己，他是王爷，真的杀了自己，估摸着也不至于陪葬；而自己弄死他，却真的死定了。 好在这里的动静惊动了其他人，已经有不少人围了过来。 “那是谁？居然敢打李元昌！”有人惊讶的问道。 “那好像是王牧！” “王牧？有点熟悉这个名字。” “知味楼东家，修安邑坊医院那个！”有人提醒道。 “原来是他！怎么惹到李元昌这条疯狗了！” “嘿嘿，你都说了，那是条疯狗，用得着惹吗？” “哼！如果不是陛下顾虑…” “张兄慎言！” “放了王爷！我们让你走！”护卫再次喊道。 “敢！给本王杀了他！杀了他！”李元昌怒喊道。 “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啊！”王牧也豁出去了，嘴角一扬，伸手在李元昌肥脸上用力的拍打着说道。 “你…你…” “啪！啪！”李元昌说一个字，王牧就抽他一下，说一个字抽他一下，终于让他学乖了，不敢再说话。 “这才乖嘛！废话那么多干什么？你以为是人都要让着你吗？”王牧阴测测的说道。 “既然你不想善罢甘休，那么就陪我去死吧！”王牧咬牙切齿的在李元昌耳朵旁边说道。 李元昌终于怕了，身体开始颤抖，死死的咬着牙，不敢说话。 “我看这里风水不错，干脆一起死在这里怎么样？”拉着李元昌走到水边，把他向外一推，语气用力的说道。 “啊啊！不要！不要杀我！”李元昌吓得身体一软，号啕大哭了起来。 “哼！垃圾！”王牧冷哼一声道，他心里非常不甘，为了这么一个垃圾一般的东西，就让自己徘徊在生死边缘。 “你们这是干什么？”一个有些稚嫩的声音响起，一听就是处于变声期的少年。 王牧回头一看，只见一群人正向他们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华服少年。 “王兄！怎么是你！”韦爽也在其中，顿时惊讶的喊道。 “太子！太子救我！”李元昌也见到了来人，顿时大喊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李承乾，自己没有见过的李世民大儿子，王牧心里暗自想道。 李承乾看着李元昌的样子，不由眉头一皱道：“汉王！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下官弘文馆校书郎王牧，见过太子殿下。”王牧把李元昌像死狗一样丢开，对李承乾拱手行礼，他不相信，李元昌敢当着太子的面杀人，那样的话，即便李渊也保不住他，李世民肯定乐意再弄死一个没得感情的弟弟。 “太子你要为我做主啊！这个凶徒想要杀我！”李元昌连滚带爬的跑到李承乾身边，拉着李承乾的手臂喊道。 第212章 李承乾 李承乾只是一个半大孩子，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看着李元昌眼泪鼻涕混杂着血液的样子，忍不住挣脱手臂，嫌弃的后腿一步道：“有话好好说！” “王书郎！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李承乾问道。 “回太子，臣刚走到附近，就碰见汉王，汉王二话不说，就让护卫动手，臣迫不得已，只得反击。”王牧拱手回答道。 “不是，不是，我只是想问他事情，谁知道他突然就动手，肯定是心怀不轨之徒！”李元昌急忙说道。 两人各执一词，李承乾看看两人，随后指着两个护卫说道：“你们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敢乱说，后果你们知道的。” 太子也是君，说谎就是欺君，两个护卫脸色一变，对视一眼，又看向李元昌。 “哼！还不带汉王去治伤！”李承乾看两人的样子，他心里就有数了，冷哼一声道。 “喏！”两个护卫松一口气，急忙上前扶住李元昌。 “你…你们！”李元昌见没人帮自己，只得冷着脸离开。 “多谢太子殿下！”王牧真诚的道谢，对于李承乾印象还不错，聪明，处事也不错，没有偏向李元昌。 “不用多礼！汉王有些不懂事，王卿还请体谅一二。”李承乾摆摆手道。 “汉王不找我麻烦就好了，臣岂敢主动招惹。” “汉王虽然跋扈，不过也不会无缘无故针对王卿吧？你到底是怎么招惹到他的，如果事情不大，我帮你们说合一下。”李承乾好奇的问道。 “一点小事引起的，只是没想到汉王耿耿于怀。”王牧苦笑着说道。 确实，李元昌如果不针对他，王牧有怎么会去主动招惹。 “殿下，此事说来，和小女子有关！”一个身影，从人群之后走出来，看得王牧一愣，如果是其她人，或许已经忘了，不过那个演戏的，长得非常漂亮又妩媚的女子，他可没有忘，只是没有想到她在这里出现，还帮着解释。 “哦！不知道这事又怎么和玉儿姑娘扯上关系了？”李承乾和颜悦色的问道。 “数月前，我在东市买布匹，被汉王碰见，幸好王书郎和朋友相救，这才脱身，想不到因此牵连王书郎，真是抱歉。”魏玉儿解释道。 这个女人真是厉害！王牧心里感叹。魏玉儿别的不说，她那一双眼睛，像极了狐狸，一举一动，都显得楚楚可怜，而又充满了诱人的味道，关键配上那脸型，又显得楚楚可怜。 “原来如此！此事我会上奏父皇，为王书郎你主持公道。”李承乾说道。 “多谢太子！臣还有事情，就先告退了。”王牧感激的说道。 “王书郎有事，尽管忙碌就是。”李承乾点点头，和颜悦色的说道。 李世民基因很强大，不但生的儿子女儿多，而且大部分长得都很俊美，李承乾也不差，颇有一种正太的感觉，估摸着一些女人会很喜欢。 韦爽听说王牧找他，急忙跟着说了一声，两人走向旁边。 李承乾看着王牧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对于王牧，他早有耳闻，尤其是最近，因为医学院的事情，不少人都在他面前提过。 或许外面许多人都只是知道，王牧是负责修建安邑坊的负责人，并且为医学院筹得了二十多万贯钱财，有些手段。但是李承乾知道，医学院本身，也是王牧提出的建议。 今日见王牧居然敢打李元昌，不由有些佩服他的胆色，心里一下留意了起来。 王牧并不知道李承乾心里所想，不过他对于李承乾还是有些好奇，这个传说中有些不堪，据说还有龙阳之好，最后造反的太子，并没有那么不堪。 不过转念一想，李承乾毕竟才十二三岁，就算有什么不良嗜好，估摸着也没有出现，而且这个年纪，也正是学习的时候，没多少机会参与政事，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王兄你找我何事？”韦爽问道。 “唉！真是无妄之灾啊！”王牧叹息一声道。 “呵呵！汉王的德行，长安人尽皆知，你也不用担心，陛下不会因此而惩罚你。”韦爽笑着道。 “这点我到是不担心，只是被一个傻瓜记恨着，有些烦躁。”王牧说道。 李元昌这家伙，弄又不能弄死，偏偏又无法无天，搞不好就会派人来刺杀自己，王牧皱着眉头暗想。 “看来回去得提醒一下其他人，也得加强保护的人手，至少得把安邑坊多弄一些安保人员，加上武侯巡逻，这样应该安全。不过以后尽量得少离开安邑坊。” “本来是想问一下韦兄，该准备一些什么礼物，没想到就出了这么一档事。”王牧解释道。 “你是准备聘礼？”韦爽问道。 王牧和尉迟柔好得腻人，他是知道的，想必问的也就是这件事。 “是的！不止是聘礼，明天要去岳父家里，这第一次登门，不知道送一些什么好。”王牧说道。 礼物他准备了一些，不过总觉得还有些欠缺，又担心准备不周到，失了礼。 “依我看，就送钱吧！拉一车铜钱过去，鄂国公定然高兴！”韦爽笑着说道。 “别闹！我说正事！”王牧白了他一眼道。 尉迟恭虽然喜欢钱，不过王牧敢拉一车铜钱过去，尉迟恭绝对敢当场翻脸，能不能活着走出来，都是一个问号。那家伙可不比李元昌，一只手都能摆平王牧。 “礼物嘛，重在心意！一般来说，像鄂国公这种身份，绫罗绸缎，美玉珍珠，最为合适。当然！要是有奇珍异宝更好了。”韦爽提议道。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你也知道我家的情况，所以想拜托韦兄，让一批上等的绫罗绸缎给我。”王牧击掌说道。 说来他也是从谢语花那里得来的灵感，只不过谢语花送的东西，自己转手送人，有些不妥，更何况那些丝绸，他已经让尉迟柔收了起来，也不好再拿出来做礼物。 第213章 礼物 市面上并非买不到布匹，不过想要上等货色，一时之间，未必找得到那么多，毕竟顶级的东西，都很稀少的。 “没问题，明日一早，我让人给你送到府上。”韦爽说道。 “还有一事，想请韦兄帮忙！”王牧说道。 “什么事，王兄请说！” “你家有经验丰富的窑工，我想借两个！”王牧说道。 “你要烧什么的窑工？陶瓷还是砖瓦？我让他们去找你就是。”韦爽很耿直，一口答应下来。 “那就一样来一个吧！”王牧感激的说道。 “好！没有问题。” “安邑坊酒楼已经完工，只剩下最后的装修，这应该很快，另外两家，恐怕就得麻烦你安排人修建了。”王牧又说道。 “交给我干嘛？我才不想做事情！你那么熟悉，怎么不派人看着？”韦爽愕然问道。 “安邑坊这边我走不开，而且这边事情结束，我还另外有事情，所以另外两处，只能麻烦你了，不过我会让有经验的人过来帮忙。只不过你得安排一些人看着，注意安全和材料。”王牧解释道。 工匠到是不缺，安邑坊这边完成，会空出大量的人员，虽然匠作监的人和朝廷抽调的劳役会离开，但是从社会上招募的工匠，修建两座酒楼，那还是绰绰有余，何况他们已经有制作桌椅的经验。 “好吧！”韦爽纠结的答应下来。 “不用难受，想想又不要你亲自动手，就是每天去巡视一遍而已，又不耽误你玩，亲自监督修建一座酒楼，你不觉得很有趣吗？”王牧宽慰道。 “我不觉得有趣，你这家伙，除了害我，就没有好事找我！”韦爽瞪了王牧一眼道。 前段时间，他去青楼一口气买了五十多个，二十多三十岁的女子，帮着她们赎身，外界传闻，韦家少爷有特殊癖好，只喜欢年龄大的。 直到现在，韦爽以往那些好友，都不愿意邀请他去家里玩，生怕他打家里年龄大的主意，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特别喜欢人妻。 提起这事，韦爽就耿耿于怀，认为完全是被王牧坑了，要不然他当时怎么会只让自己一个人去干。 “我这怎么是坑你呢？难得那些青楼不感谢你吗？难得那些赎身的姑娘不感谢你吗？”王牧问道。 没错！韦爽从青楼给那些年龄大的赎身，青楼对他反而非常感激，毕竟有那些钱，青楼可以找更多年轻的。对于青楼来说，快三十的女子，完全就是人老珠黄。从事这种工作的，据说老得很快，而且又没有那么多化妆品遮掩，当然不会受到客人喜欢。 “那到也是！如今平康坊，谁家不希望本少爷登门！”韦爽得意的说道。 其实王牧很想提醒他，即便没这事，那些青楼也希望他天天登门。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就让他高兴一下，毕竟为了这事，确实弄得他名头有些不好，自古以来，就没听说一口气从青楼，买几十个老姑娘的。 从芙蓉苑外牵出马匹，王牧就告别韦爽，回到家里，把准备的礼物，拿箱子装好。 幸好这段时间，认识了一些土豪朋友，不然家里连箱子都不够用。 用更加精致的瓷器瓶子装的香水，整整三箱，两箱送丈母娘，一箱是给尉迟柔的，而且这还是王牧请泰大嫂她们收集材料，偷偷准备的。 送给尉迟恭的是一副盔甲，尉迟宝林三兄弟的也是同样的盔甲，只是大小不同而已，这也算投其所好。 然后就是等韦爽那边送布匹过来，这第一次登门的礼物就准备齐了。 ………… “给本王查！查清楚那家伙的一切，本王要杀他全家！”李元昌狼狈的回到家里，在家里摔打着东西，大声怒吼。 地上一大片破粹的瓷器，显示着他已经杂坏了不少，还有两个护卫，血淋淋的爬在地上，那是他认为保护不利，让人打的。 “喏！”旁边有另外的护卫，躬身应道。 “啊！姓王的！我要杀你全家！”李元昌面目狞铮，扬天怒吼。 ………… “李元昌那个蠢货，可以放弃了！”黑暗之中，一个声音传出，透过隐约的光线，可见一个带面具的人坐在案几后面。 “属下建议，放弃接近，不过可以挑拨他做一些不理智的事情。”略带慵懒的声音，正是白天出现在曲江池畔的魏玉儿。 “你是说让他派人去杀王安之！”面具人说道。 如果王牧听到，肯定会吓一跳，自己才及冠，又没有大势宣扬，这面具人居然就已经知道了他的字。 “刺杀到是不用，不过可以针对酒楼，正好闹出一些事情，吸引长安城的注意力。”魏玉儿说道。 “你说得不错，吸引长安城的注意力，李世民或许会疏于安邑坊的防范。”面具人点点头道。 “主上，李世民身边从来不缺高手，这次行动，您就别出手了。”魏玉儿担忧的说道。 “不用说了！李世民和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如果不能亲眼见到他死，不能亲手杀他！将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面具人一抬手，斩钉截铁的说道。 “主上，李世民真的会到安邑坊吗？”魏玉儿迟疑了一下问道。 “李世民就是一个伪君子，安邑坊医院是收买人心的事情，他一定会露面的，你们一定要盯紧了，医学院到底什么时候落成。”面具人严肃的说道。 “喏！”魏玉儿应了一声，又担忧的说道：“李世民公开露面，护卫的人定然不少，这会不会太冒险了？” “不冒险怎么行！这一次是唯一一次，知道他准确行踪的时候；而且人多更好，人多才好制造混乱，阻挡外围援军，让我们把李世民围杀在医院里面。”面具人冷笑着说道。 “主上英明？”魏玉儿恭维道。 “医院的地形可摸清楚了？”面具人问道。 “早已经摸清楚了，那里除了房间多一点，其实非常简单。”魏玉儿拿出一张布匹，递了上去。 “嗯！你退下吧！”面具人接过布匹，挥挥手道。 第214章 送礼就要投其所好 “快点装好！布匹摆在上面！”陈福脸上带着兴奋的笑容，大声的吆喝着。 知道今天王牧要去尉迟恭家，一大早他就带着人来了，本来昨天王牧只是去告诉他借酒楼马车用一下的。没想到他不但亲自来了，还带着几个酒楼的人，穿着一身新衣服，只不过那颜色，看得人头疼，这是真的穿红戴绿，最后还是王牧强烈要求，才去掉绿色。 “从今往后，家里不许见到绿色的布料！”王牧大为光火的下了命令，随后才出发前往尉迟家。 中门大开，这让王牧很感动，毕竟第一次上门，尉迟家就开了中门，这是给足了面子的，表示这是国公府的贵客，同时也是告诉下人，这是贵客，不得轻看，日后见到了要保持足够的尊敬。 不愧是曾经的齐王府，比起秦琼的翼国公府，牛进达的将军府，都大了许多，李世民赏赐给尉迟恭，除了一些越制的东西被拆除，其他可都是没有改动的。金碧辉煌谈不上，但是那大气的程度，却让人震惊。比起自己家来，恐怕只能当他家下人居住的地方。 “见过岳父岳母，一直未曾登门拜见！真是失礼！”王牧歉意的说道。 尉迟恭还是板着脸，黑白夫人到是和颜悦色，不是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嘛！两人就非常满意，相视一笑，白素花温和的说道：“贤婿不用多礼，以后都是一家人，多多走动就是。” “小婿遵命！一点礼物，不成敬意。”礼物自然不会送进屋里，王牧说着，递上礼单。 “哼！礼物不满意，老夫可是会生气的。”尉迟恭找茬道。 “这香水不错！上次柔儿带回来的，我就很喜欢！”黑素梅瞪着尉迟恭说道。 “是啊！上次皇后娘娘赐下一瓶，别家都是当作宝贝一样。”白素梅笑盈盈的说道。 王牧礼单上可是写着香水二百二十瓶，这当然让她满意，这可是会让许多人羡慕的，拿来送人情也不错，要知道尉迟家一直可没啥拿的出手的礼物，别人家做事，都只能送一些市面上买的布匹珠宝。 管家很懂事，让人把礼物都抬了进来，轻轻的摆放在一边。 那些布匹当然没有什么好说的，王牧上前打开箱子介绍道：“不知道岳母喜欢什么味道，所以就一样做了二十瓶，一共十种香味，这还是柔儿亲自带人做的；另外这二十瓶桂花香味，是小婿特意给柔儿做的。” “好！好！贤婿有心了。”黑素梅高兴的赞扬道。 “妹夫！我也喜欢香水！”头发已经长出来不少的尉迟宝林，凑上来说道。 “滚开！哪里都有你，难道你觉得娘给你的香囊不好吗？”白素花眼睛一瞪道。 王牧算是知道尉迟家的家风如何了，不由同情的看了一眼尉迟宝林。只见白素花手一挥，管家立即懂事的把香水抬走了，看样子会搬到她的屋里。 “香水你想要，明年春暖花开，再做就是，给你们准备的是几套盔甲，是我特意设计的。”王牧笑着说道。 不等他动手，尉迟宝林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箱子，要知道尉迟柔那套盔甲，他可是羡慕很久，可惜那是量身定制的，他穿不得。 王牧给他们做的，其实就是仿制的高达，而且是那种山寨得不能再山寨的版本，毕竟不可能用电来控制。里面只是用了不少机关暗扣，加上陈叔精心打磨，关节活动不受影响。这还是全靠这次修医院，王牧请了匠作监的工匠帮忙，才做出了这么四套。 不过这四套盔甲，那真是铁皮罐头，除了手脚，可都是被包裹在铁里面的。方方正正的造型，看上去不怎么样，穿起来却很威风，在王牧的指挥下，尉迟宝庆他们帮忙，尉迟宝林很快就穿了起来。 面罩放下，一个狞铮的怪物形象，就出现在众人面前，肩上，手肘，都有几根长短不一的刺。双手手臂，设计有连弩，可以各释放十支弩箭。 盔甲内部是羊皮衬托，所以不怕磨损皮肤，而且为了光泽度，同样加了铜在里面，所以看上去有些暗黄，又有丝丝金光，不但威风凛凛，还有很强的压迫感。 这一套盔甲上身，尉迟宝林直接大了一号，那种金属的质感，让所有男人都有些兴趣，尉迟宝庆就和尉迟环在那里摸个不停。 尉迟宝庆和尉迟环迫不及待的让王牧他们帮忙给自己穿戴。 等三人穿好，就像三只金属的老虎，出现在大厅，没办法，王牧设计的外形就是这样，猛虎条纹，面罩上还有一个王字。 当然！为了避讳，这个王字没有连成一体，和纹路相似。 “呵呵！”大厅传来三兄弟瓮声瓮气的笑声。黑黝黝的眼眶看上去有些瘆人。 “哐哐哐！”随着尉迟宝林跑动，关节出传出金属碰撞的声音。 “不错！不错！并不影响活动！”尉迟宝林赞叹道。 “岳父要不要试一试？”王牧见尉迟恭有些跃跃欲试，又不好意思的样子，急忙上前问道。 “哼！老夫征战沙场，哪里用得着这个！而且这玩意穿着，能骑马吗？穿出去还不被程老匹夫笑死。”尉迟恭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 确实，这盔甲好是好，防御没得说，但是想骑马就不可能了，除非把下半身脱掉。 “这主要是为了收藏！穿着好看！而且岳父长期在长安，也不需要骑马作战不是吗？”王牧劝说道。他做礼物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这些练武的人喜欢，算是投其所好。 “那就试一试！”尉迟恭装着勉为其难的样子说道。 尉迟恭的盔甲又略有不同，造型更加狞铮，面罩猛虎的头更大一些，还配着獠牙图案。 最后是四把斧刃夸张的短柄斧头，双面战斧，有些像曾经玩过的炼狱，只是斧柄没有那么长，适合单手提着。 斧头一拿出来，父子四人就接了过去，尉迟恭凌空挥砍了几次，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哈！这才是虎父无犬子！哈哈哈！” 第215章 尉迟恭的指点 王牧深刻怀疑自己学到的知识是假的，虎父无犬子！难道是指外形？ “啊呸！”尉迟恭耍了一趟斧头，一口浓痰吐出，随后传来他郁闷的声音。 “妈的！忘了有面罩！” 尉迟恭收起面罩，摘下来嫌弃的丢给了管家。 “你个老东西，真是丢人！”黑素梅笑骂道。 一旁的侍女都掩嘴而笑，尉迟宝林几兄弟更是乐不可支，可惜换来又是尉迟恭一阵老拳，虽然打不动，还是被他一一踹倒在地。 “不行！这倒地之后，翻身有些麻烦！”尉迟宝林摘下头盔说道。 “哼！能被人击倒，只能说没本事，还起来干嘛？死了更好！”尉迟恭瞪大眼睛说道。 “老头子就这脾气，贤婿见笑了。”黑素梅拍拍额头说道。 “岳父真性情，小婿觉得很好。”王牧急忙说道。 “他们父子做事都很冲动，贤婿以后多留意一些，免得惹出祸事。”白素花说道。 “哼！要说惹祸，他小子可比老夫强多了！今天就有人弹劾他以下犯上。”尉迟恭冷哼一声道。 “安之怎么了？”黑素梅担心的问道。 “放心！没事！陛下心里有数。”尉迟恭摆摆手道。 “那就好。”黑素梅放心的说了一句。 “你小子真的把李元昌揍了？”尉迟恭问道。 “李元昌多次找我麻烦，昨天又碰见了，不过我身边没人，打不过他护卫，所以就抓着他揍了几下。”王牧解释道。 “嘿嘿！干得不错！这才像一家人！”尉迟恭没有生气，反而咧嘴一笑。 “你小子还是太弱了，宝林以后你每天过去陪他练功！”笑了之后，尉迟恭又打量着王牧说道。 “别听他的，多读书好！以后记得身边多带几个人就是。”黑素梅说道。 “是，小婿记下了。”王牧笑着回答道。 “你这几个兄弟不错！老夫帮你**一下。”尉迟恭看了看旁边一直站着的柱子等人说道。 “还不快谢谢鄂国公！”王牧眼睛一亮，急忙提醒道。 薛仁贵，席君买，王玄策加柱子，无一不是好苗子，有尉迟恭的指点，想必以后成就会更高。 想到这里，王牧决定带三个小家伙，去秦琼家里走一趟，看看他有没有兴趣，多教两个。 “多谢鄂国公！”四人眼睛一亮，兴奋不已，急忙躬身道谢。 要知道尉迟恭可是大唐赫赫有名的大将，四人见到他，本来就有些兴奋，这就像见到偶像一样，听到尉迟恭愿意教他们，哪里还有不激动的道理。 尉迟恭可是实干家，说动就动，伸手在三个小的肩头一按，随后满意的说道：“都还行！这个小家伙不错！” 尉迟恭赞扬的是薛仁贵，王牧急忙给他介绍道：“他叫薛礼薛仁贵，河东薛家人，也是名门之后，底子很不错的。” “嗯！你们都过来！”尉迟恭点点头，招手一喊，随后讲解道：“老夫有两套绝技，一向不外传，不过你们都是自家人，就破例传给你们。 第一是锻体运力之法！这是从打铁中总结出来的；第二则是空手夺兵器，战场上很可能出现兵器损坏，或者被击落，这时候就可以抢夺别人兵器。” “不止是如此！学会这一套绝技，哪怕面对围攻，也不容易负伤！可以这么说，论功夫，老夫比秦叔宝略差一筹，但是这战场保命，他远不及老夫！”尉迟恭自豪的说道。 王牧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秦琼和尉迟恭都是沙场老将，冲锋陷阵，斩将夺旗，都有拿得出手的战绩，但是秦琼就负伤无数，如今只能在家休养，而尉迟恭也没有听说过，反正现在还生龙活虎，看起比秦琼精神了百倍。 “我知道，我知道，鄂国公三夺马槊，这事早已传遍了。”席君买激动的说道。 “哈哈！小子说得没错！这就是老夫的绝技！”尉迟大笑道。 “等你们练好之后，老夫再教你们另外一种技巧！”尉迟恭继续说道。 “爹！你刚才不是说只有两种绝技吗？”尉迟宝庆凑上去问道。 “滚开！老子又创造的不行吗？”尉迟恭一巴掌呼了过去。 尉迟宝庆早有准备的脖子一缩，随后倒退几步，躲到了他娘身边。 “你个老东西，儿子都被你打傻了！”白素花横眉竖眼的骂道。 尉迟恭嘴角抽抽，没有理会，指着地上的斧头说道：“你们一人一把拿着，我现在就教你们！” 柱子等人急忙上前，一人拿起一把斧头。 “笨蛋！还不给你妹夫拿一把武器！”尉迟恭又是一巴掌拍出，这一下没有提防的尉迟宝林，就没有躲过去，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幽怨的看了一眼王牧，尉迟宝林给王牧拿了一把横刀。 这才是尉迟恭家的风格，大厅里面都放着武器。 “力由脚起，又腰发，再由武器挥出，这一点大部分人都知道，但是想要做好，却没那么容易，这一点不经历千万次锻炼，根本不知道怎么用，有的人还经常扭伤自己，那就是发力不当的原因。” 尉迟恭说着，开始指点几人如何用力，按照他的说法，这都是打铁之中总结出来的，如何才能发挥出更大的力度，又如何能保持输出自己需要的力度；身体需要旋转多少，攻击不同方向，又应该如何借力。 马战和步战又不同，在战马上面，更多还是用腰力，不然单纯手臂的力量，很可能比不过别人。 最后尉迟恭给他们布置了任务，那就是打铁，用大锤子打铁，把力度练到收发由心，每一次都是自己想要的力度，这就完成了这一项绝技。 他这一个绝技，其实可以分成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如何练习，那就是打铁，练掌控力；第二就是发力技巧，利用身体，尽最大可能发挥出优势。除此之外，尉迟恭还讲了一些技巧，像是武器挥舞，由后至前等技巧。 他不懂什么叫惯性，不过丰富的战斗经验，还是让他明白了如何运用，这一点弥足珍贵，不是亲人，几乎没人会教这些。 第216章 人参 到了尉迟恭家里，不喝酒是不可能的，还是程家酿酒作坊出产的高度酒，这让王牧再次痛恨自己，为啥把这玩意弄出来。 别看尉迟恭他们没有接触高度酒多长时间，但是那流量真不是盖的，虽然谈不上喝水一般，但也是海量，就连最小的尉迟环，也能喝半斤。 当然！要是尉迟恭在另外一个世界，让才十一岁的娃喝酒，肯定会被老婆骂死，但是他一点阻止的意思都没有，见到儿子被喝趴下，还在哈哈大笑。 王牧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喝醉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见到尉迟恭又在吩咐设宴。王牧脸色一变，急忙找了个借口，在尉迟恭嘲笑声中离开了国公府。 在尉迟恭家里，除了喝酒这件事，还是过得很愉快，这一趟也算是圆满完成，关键是尉迟恭的态度，确实没有拿自己当外人，传了自己秘技，连柱子他们都没有落下，这分明就是要增加自己的实力。 也可能是尉迟恭觉得自己身边没人保护，给自己培养护卫。当然！这是尉迟恭不知道他们几人的潜力，说起潜力王牧又觉得应该教他们兵法，等军事学院建立，一定得想办法把他们送进去学习。 李承乾那里又欠下人情，这一点有些不好，尉迟恭又隐晦的提醒，和皇子保持距离，至于李元昌，那就没有办法，除非李元昌弄死王牧，否则他不好出手。 听到这话，王牧当时就翻了白眼，死了还要他出手有屁用，特别是配合尉迟恭那副你快点死，我好用这件事赚一笔的样子，他更是相当无语。 这完全就是想要继承遗产的架势，王牧决定自己一定要比尉迟恭活得长久，方便瓜分遗产，多少会有一些。 柱子和薛仁贵就是两个怪物，把尉迟恭一家子喝翻，还若无其事，回到家里，王牧感觉自己全身乏力，他俩却神采奕奕的在一边练功。 席君买和王玄策比王牧好一点，因为王牧让他们浅尝辄止，他可不想培养两个喝酒误事的将领出来，那才是害了他们。 想到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娶尉迟柔过门，王牧就忍不住露出笑容，他觉得再也不用唱悟空。 担心李元昌报复，这段时间王牧决定不离开安邑坊，正好这边的事情已经进入尾声，盯着一点不容易出差错。尤其是新家也需要看着布置。 新家除了大之外，王牧主要是弄了一个室内游泳池，加上一个汗蒸房，他心里想的是鸳鸯戏水的好事，美女有了，没有比基尼也得有一个浴池，话说那白日什么的，不刺激吗？ 去河边运回来的卵石，铺出来的路面，光着脚踩在上面，非常舒服，木头做的蒸房，到时候只需要放入煤炭，浇上水，就有热气腾腾的蒸汽。出一身汗，那舒服就不用说了，全身通泰，排毒养颜！ 虽然家里的钱快见底了，不过他丝毫不慌，围绕着医学院，可还有上百家店面，即便拿一些抵扣韦家的债务，剩下的也足够赚一笔。 这可是光明正大的赚钱，到时候只需要扣除朝廷搬迁百姓产生的费用，再交一些税，想必李世民也乐得如此。 “孙老！你觉得这个怎么样？是不是对身体颇有益处？”王牧得意的问道。 蒸房的第二次使用，王牧特意邀请了孙思邈，想听一听他这个专业人士的看法。 “嗯，不错！身体舒泰，以外热而排内湿，对伤寒当有奇效，再以加上汤药辅之，效果更加。不过此法有强制挤压的作用，老人孩子不太适合！”围着一条麻布做的围巾，孙思邈慢条斯理的说道。 不得不说，孙思邈就是孙思邈，第一次感受，蒸房的优缺点就看出来了。 “你老慧眼如炬！这也是为何小子只邀请了你来的缘故。甄老他们年龄太大，要是有何闪失，我可就成了罪人。”王牧赞叹道。 “安之！你心地善良，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不用和老道绕圈子，能办到的，老道绝不推辞。”孙思邈笑眯眯的说道。 “小子想请道长，安排俩名懂得药理的人，前去辽东一行。”王牧严肃的说道。 “去辽东做什么？”孙思邈微微一愣问道。 “辽东出产一味药，名叫人参，此药药效非常惊人，据说重病垂死者，都可续命数日…” 王牧话还没有说完，孙思邈就猛的站起来，一把抓住王牧的肩膀一脸震惊的问道：“此言当真！” “小子自然不会欺骗你。”王牧眉头微微一皱，挣开被抓得有些痛的肩膀点点头说道。 “这岂不是和传说中的仙草一样！”孙思邈惊讶不已的说道。 “仙草谈不上吧？小子听说，医术之中，就有吊命之术，人参的效果只是异曲同工而已。”王牧问道。 “你说得没错，是老道失态了。人参可还有其它功效？”孙思邈冷静下来问道。 “具体功效小子不知道，不过对人体有很强的滋补，那是肯定的。这事小子给陛下说过，恐怕他们根本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只能请你们出手，毕竟不认识药材的人，去了也不知道真假。”王牧解释道。 “没人知道长什么样子吗？”孙思邈问道。 “就小子所知，目前应该没有，因为这人参只有长白山一带生长，才有那种药效，也就是契丹人说的白山黑水之处。 契丹人不识这种地里的药材，因此鲜有人知，小子也只是知道这人参茎叶不长，开花呈红色独花。”王牧解释道。 “等等！你说的这个老道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孙思邈抬手阻止道。 好一会，孙思邈微眯着的眼睛睁开说道：“想起来了，有一残篇，是汉朝所书，上面记载，辽东有一宝，称之为土精，谓之百草之首！ 老道还以为那是一篇方士所书，所以未曾留意，想必就是你说这人参。” “对对！人参又名黄参，土参，土精，草还丹！”王牧急忙点头说道。 ……………… ps：人参最早记载应该是神农本草经，这书是汉朝整编，作者设定是书籍没有流传开，毕竟只是一本医书，考虑到医家的地位以及战乱影响，所以只有极少人看过。 第217章 赠送药方 汉武帝追求长生，比秦始皇嬴政还疯狂。这在《史记·武帝本纪》中有很多篇幅。几乎一半的篇幅都在讲汉武帝终其一生如何宠信方士，如何劳师动众追求仙药。所以读书多的人，几乎都知道此事。孙思邈没有相信残篇记载，也是源于此处。 汉武帝临死前才醒悟说道：“向时愚惑，为方士所欺。天下岂有仙人，尽妖妄耳！节食服药，差可少病而已。”这句话也被医家所尊崇认可，而孙思邈就是其坚定的支持者。 孙思邈虽然是道家，他是他从不炼制丹药，治病救人，除了银针，就是汤药。 “好！我安排人去寻找！”孙思邈迟疑了一下说道，其实按照他的性格，是想要亲自前去的，不过想想医学院，话到嘴边又改了口。 “麻烦孙老！此事还得尽快，如果晚了，辽东大雪封山，恐怕就只有等到明年。”王牧提醒道。 “快马加鞭赶过去也只有月余时间，只能说尽力而为，如果找不到，也是天意，就只能等到明年了。”孙思邈掐指一算时间，微微摇头道。 “你老说得对，是小子心急了。” “这事不提，上次你拿来的药酒，老道验证过了，药效不错，不过药方差了一些，我给你改了一下，另外又添了三道方子，你可以试一试。”孙思邈摆摆手说道。 “多谢孙老，不知道这方子的效果是？”王牧高兴不已，慎重的接了过去。要知道这可是孙思邈开的泡酒药方，完全可以当作传家宝传下去。 “滋补气血那方子，你是给翼国公准备的吧？以前老道都没有想到，可以用这种方式长期滋补，比起喝药，显然每天喝点酒更让人容易接受，而且烈酒也有活血的效果。”孙思邈摸着胡须感叹，随后又指着药方说道： “第一道方子是滋补身子用的，适合练武之人，药材相对贵一些；第二道方子是化瘀血的，用来擦拭效果最佳；第三道方子则是调养身子用的，男女都可以喝，算是老道送你的贺礼。” “贺礼？”王牧眨眨眼道。 “不错，你不是快要成亲了吗？老道身无长物，就只能送你一道方子了。”孙思邈笑眯眯的说道。 王牧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笑道：“小子身体应该没有问题吧？我会好好珍藏的，等上了年纪用。” “呸！你小子把老道想成什么人了？难道你以为这是**不成！这方子就是调养身体，可以让你子嗣更多。”孙思邈指着王牧笑骂道。 “没有，没有，小子绝无此意。”王牧急忙宝贝一样，小心翼翼的揣进了怀里。 “哼！臭小子不识好歹，这道方子，还是当年太上皇求老道，老道才冥思苦想配出来的。”见王牧慎重的样子，孙思邈这才满意的说道。 “难怪李渊和李世民子嗣这么多。”王牧眼睛一亮，心里顿时更加高兴。 “色是刮骨钢刀！少年人还是得节制一些。”孙思邈提醒道。 “那啥！小子记住了。”提起这事，王牧还是很腼腆，面红耳赤的回答。 “这东西不要随便外传。”孙思邈摆摆手说道。 “是！孙老！小子这里还有三件事想要请教。”王牧点点头道。 “你说！” “第一件事是食补，小子给翼国公送了两个月猪肝炒菜，他吃过之后，觉得身体有所好转，小子随后又用大枣熬粥，请翼国公长期服用，效果又略有增加。因此就在想，针对长期病症，这药补不如食补，不知道道长能不能找一些口味好，效果又不差的配搭。”王牧问道。 “食物中搭配药材，这一点富贵人家一直有用，只不过没有人精研这一方面。你说得没错，对于需要长期调养的病，药补终究不如食补，毕竟药材难以下咽，而食物可口，许多食物又随处可见。”孙思邈摸着胡须，嘴里喃喃自语，陷入了沉思。 “谢谢你安之！你这几句话，可以说能让医家又多了一条分支，专研药膳的分支，很值得大力的学习推广。”好一会，孙思邈回过神来，拍着王牧肩头感激的说道。 “小子都是胡思乱想的。”王牧憨厚的笑着道。 “你可有兴趣学岐黄之术？”孙思邈问道。 “没有，没有！”王牧急忙摇摇头。身边有神医就够了，至于自己做神医，那还是算了吧！估摸着等自己成为神医，这黄土都到了脖子上。 任何一门学问，想要精研，做出一定的成就，没有数十年如一日学习的功夫，都很难办到，王牧可不想把自己美好的时光，浪费在这上面。 “或许以后可以让一个儿子去学，孙思邈不是送了一道方子吗？”王牧心里胡思乱想着。 孙思邈还以为王牧对医学敢兴趣，才弄出这么多东西，心里升起了爱才之心，想要亲自收他为徒，没想到被一口拒绝。 “不想学岐黄之术，那你怎么？……”孙思邈不解的问道。 “小子是见到太多百姓病了，只能自己硬抗，或者吃一些偏方。他们一来是穷，二来医生太少，想要看病，得走出很远，感觉自己问题不大，就懒得去找医生。所以我就经常琢磨着有没有简单的办法，不用担心吃坏人，又能长期保存，想来想去，就想到这些。”王牧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安之果然心地善良，有悲天悯人之心，这很好！很好！”孙思邈赞叹道。 “您老过奖了。” “这事老道应下了，你第二个问题是什么？”孙思邈微微颌首问道。 “小子发现用烈酒倒在皮肤上，会有凉幽幽的感觉，就在想，要是用来擦拭身体，可不可以救治高烧不退呢？而且烈酒在身体上用力的推拿，会有一种向皮肤里钻的感觉，这会不会有疏通经络的功效。”王牧装着疑惑的问道。 这个问题是另外一个世界的常识，所以他想借孙思邈的手，推广出去。 第218章 探讨 听了王牧的问题，孙思邈差点把胡须扯掉，急忙让王牧拿烈酒来。 王牧早有准备，立即双手奉上。 孙思邈先是在皮肤上涂抹了一些，静静的感受着；随后又倒了一些，开始用右手在左臂上用力的摩擦。 “你说得没错！感觉确实可行，不过具体效用如何，我还得回去试一试。”孙思邈看着王牧说道，他是越来越想把王牧收为徒弟，但是想想王牧的官职，他还是摇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 “安之，以后想到什么岐黄之术上的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探讨。” “孙老你开玩笑！我哪里敢和你探讨，向你请教还差不多。”王牧急忙摆摆手道。 “这话就不对了，孔子不是说过吗？三人行，必有我师！这天下病症何其之多，我也是在不断学习。” 这话王牧可不好接，医学知识，他也就知道那么一点常识，真要和孙思邈探讨，一两句话就懵了，那些药材啊！专业的术语啊！他可是七窍通了六窍，还有一窍不通。 “那么第三件事又是什么呢？”孙思邈兴致勃勃的问道。今天他只是应邀而来，没想到还有如此多惊喜，所以希望这种惊喜越多越好。 “孙老！不如我们出去再说。”王牧示意道。 “好！” “孙老你看！这是用葛根粉熬制的粥，你看一下，能不能当作粮食一样吃？又有没有坏处？”王牧他们来到客厅，王玄策送了两碗粥过来。 “葛根粉！”孙思邈有些惊讶。葛根有轻微的毒性，必须要经过处理才能作为药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牧这里居然熬成了粥。 “是的，这是葛根制作的粉。” “我们平时都是切片，没想到你居然弄成了粉，让我试一试。”孙思邈说着，拿起了一把小汤匙，舀了一勺子，放进嘴里。 孙思邈没有急着吞下去，在嘴里品味了一番，这才咽下去，又开始闭目感受。 好办晌，孙思邈这才睁开眼睛问道：“口味不错，这里面没有添加其他东西吧？” “没有，除了水，就只有葛根粉！”王牧摇摇头回答。 “可以当作粮食，不过葛根终究是药材，经常食用，这具体如何，还不好说。”孙思邈一如既往的谨慎，不过他迟疑了一下又说道：“饥荒之时，到是可以作为应急之用。” “小子让人在城外种了几亩地，想要看看产量如何，如果高产，就打算推广，让更多的人种植，所以想请你老辩证一下。”王牧解释道。 “安之你真是让老道佩服！这产量如何暂且不说，葛根能生长野外，也就是说它对于土地肥沃与否，并不挑剔，这完全可以种植在荒地之中，哪怕数年挖一次，也是多了许多粮食，这是天大的善举。 我也是才想起，就算不能长期吃食，也可以隔三差五的作为粮食。以这种口感来说，比起粗粮，已经好了许多。”孙思邈感叹道。 “嘿嘿！小子也是饿怕了，看到什么东西，都想着能不能吃。”王牧笑了笑找了一个借口。 “你放心，老道亲自服用一段时间，你给我准备一些葛根粉。”孙思邈很坚定的说道。 “多谢孙老。”王牧慎重一礼。 药王不愧是药王，虽然王牧他知道葛根粉长期吃也没有太大的关系，毕竟现在都有粮食，也没人会一天三顿的喝葛根粉熬的粥。不过孙思邈可是不清楚的，他这完全是为了验证药理，才以身试药，所以这种态度，才是他真心佩服的地方。 孙思邈微微侧身，摆摆手道：“你这一礼，老道可担不起，比起你为天下百姓着想，我这算不得什么。” “孙老你治病救人无数，任何人的礼都可以坦然受之。”王牧微笑着说道。 “呵呵！安之这话太过了，老道不过是尽了医者本分而已。” “孙老，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把一身所学，整理成书，小子愿意帮你印刷，推行天下，让更多人学习，最少也可以让医学院的人，人手一本。”王牧问道。 “这可要花不少钱啊！”孙思邈惊讶的说道。 “没关系的，你的经验，价值更高。”王牧摇摇头说道。 “那好，等我整理一下，书稿虽然有，不过还很凌乱。”孙思邈高兴的说道。他的愿望就是治疗更多的病人，能把医书推广开，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孙老！你可以整理两份，一份适合初学者，一份可以用于进修。另外还得麻烦你找一下，看看那些医书，适合初学者，这样一来，医学院开业，招募的学员，也才有书学。”王牧提议道。 “不错，不错，你说得有道理，这事回头老道就弄。”孙思邈连连点头道。 “真是不好意思，给你老又增添了这么多事情。小子建议你找几个人作为助手帮忙，这样更轻松一些。”王牧歉意的说道。 “交给其他人，老道不放心，这点事情还是忙得过来的，安之不用担心。”孙思邈摆摆手道。 “孙老你想错了，作为你老的助手，我想是许多医生求之不得的好事，没人会拒绝，你只需要把把关就好，这样还可以指点后辈。”王牧说道。 “你说得有道理，让我无言以对。”孙思邈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感叹道。他颇有一种智商被碾压的感觉，明明是很简单的道理，他就是没有想到。 其实这并不奇怪，醉心于一件事情的人，很少回去考虑其他，而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难以相信别人，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做了，麻烦别人做，说不定自己不满意，心里还很别扭。 “你老的指点，对后辈很重要，所以可以考虑一些人品比较好的，作为助手，帮你处理杂务。毕竟你的精力，停留在你喊兴趣的地方。”王牧微笑着继续说道。 好话自然都喜欢听，王牧这话就是变相的说他医术高明，所以孙思邈听得还是很高兴的。 第219章 捣乱的人 送走孙思邈，王牧看看他送的方子，上面都标注好了用途，这才慎重的收进自己的书房。 “公子！最近好像有人在针对我们。”陈福急冲冲的找上门来。 “有人在酒楼闹事？”王牧问道。 “是的，有人闹事，而且不是一次两次。最近几乎天天都有，有人嫌弃味道太差，有人说菜品不新鲜，还有人带着蟑螂头发放进菜里。”陈福严肃的说道。 这些小招数，王牧以前就听说过很多次，所以早有预防，应对办法也教过，所以他并不担心陈福他们应对不了，只不过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所以还得尽快解决源头。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知味楼后厨可都是带着头巾口罩的人在做事，尤其是厨师，提着刀，蒙着脸，就像打家劫舍的人一样，可是把那些闹事的人，吓得不轻。 而且知味楼厨房，地面和墙壁都贴着特意定制的瓷砖，虽然谈不上有多精美，但是光可鉴人。 陈福大大方方的邀请了食客参观后厨，这种情况根本不会掉落头发，任何人都能看出来这自然干净卫生，所以闹事的不但没有影响到知味楼，反而让知味楼名声更近了一步，毕竟和知味楼的厨房比起来，其他地方的厨房，简直不堪入目。 至于源头，王牧第一个反应就是李元昌，自己也只有这么一个敌人，而且也只有这种人，才可能做出下作的事情。 要说同行挤兑，这当然也有可能，不过这大部分勋贵都参与了加盟，人还在培训着，估摸着也不会有人在这个节骨眼上来恶心自己，毕竟知味楼名声臭了，对他们并没有太大的好处，怎么的也得借助知味楼的名声，把自己酒楼做好之后，才会弄这种事情。 “我让人去查，你们注意一点，尤其是晚上，加派巡逻人手，以免有人狗急跳墙。”王牧眼中闪动着怒火说道。 “好的，我明白。”陈福点点头道。 陈福很快就离开了，毕竟现在这种情况，酒楼那边，他也不放心。 “柱子！你去问一下，敦化坊那边，他们出摊，最近可有人找麻烦？”王牧找到柱子说道。 “好的。”柱子抓抓头发，点点头答应，随后就大步的出了门。 “牧哥！有人找麻烦吗？”王玄策问道。 “不错！有人想找我麻烦。”王牧点头道。 “公子，是不是汉王干的？那家伙出了名的疯狗，惹到他据说都会被他欺负到死。”席君买提醒道。 “有我在，来一个打一个！”薛仁贵把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插，坚定的说道。 “事情还没有查清楚，你们不用激动，玄策，你去把任敏给我叫过来。”王牧摆摆手道。 任敏就是那个独臂士卒，带着一大群人，正在安邑坊干活。 “是！牧哥！”王玄策应了一声，向外面跑去。 “公子，不良人中我有一些朋友，要不我请他们帮忙打听一下。”席君买眼里闪动着怒火说道。 跟着王牧，不但每天吃得好耍得好，王牧还让他跟着读书学武，所以席君买非常感激，也非常珍惜现在的生活。 “你在不良人中还有朋友？”王牧好奇的看着他。 不良人！字面意思，和良家子完全相反，就是收拢的一些地痞流氓，青皮混混，颇有一种以恶制恶的意思。大唐组织他们的目的，就是协助武侯，管理长安。 说起来不良人比起武侯还要辛苦，武侯主要是守护和巡逻；不良人则多半是做一些跑腿的事情，或是打探消息，或是追踪某个罪犯，有时候大理寺都会找他们出动。 “公子你别小看我，我几岁就在长安混饭吃，不是因为年龄小，早就进入不良人了。”席君买瞪大眼睛解释道。 “那好！你去问问你朋友他们，最近可有风声，谁要针对我们，另外就是查清楚闹事人的下落。”王牧点点头道。 “好嘞！公子你就等我消息吧。”席君买说着，就窜了出去。 “牧哥！我干啥？”薛仁贵问道。 “你就负责保护我，免得真有人狗急跳墙，杀上门来。”王牧说道。 “好的。”见自己也有任务，顿时高兴起来。 在家里等了半个时辰，任敏跟着王玄策来了。 “见过公子。”任敏独臂一抬道。 “不用多礼，请坐。”王牧温和的说道。 “多谢公子，不知公子召唤，有何吩咐？”坐了半边身子，任敏问道。 “最近有人在我酒楼闹事，所以我想问问，你们还能不能打？”王牧反问道。 “公子放心，虽然我们都残疾了，不过一般的人，我们还是能打几个的。”任敏很肯定的说道。 “牧哥！我问了，最近确实有人找他们麻烦，豆腐摊都被砸了好几个。”柱子跑回来，愤愤不平的说道。 “砸豆腐摊！”任敏更加生气，猛的站起来问道。 豆腐摊时常接济穷人，他们这些残疾人就是受益者，所以一听之下，他立即就炸毛了。 “是的，只不过他们以为遇到地皮，所以只能自认倒霉。”柱子介绍道。 “好！很好！真是欺人太甚。”王牧心里怒火更大，咬牙切齿的说道。随后他把目光转到任敏身上问道：“我想请你组织一批兄弟，前去跟踪豆腐摊，一但有人闹事，立即给我打！打得他们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地。” “公子你放心，我这就去办。”任敏拍着胸口说道。 “别急！你那点钱去，毕竟我不能让你们白帮忙。”王牧阻止道。 “公子！你这是瞧不起我们！豆腐摊可是帮过我们很多次的，如果这点事情，都要你的钱，我们还是人吗？”任敏红着眼说道。 “拿着！听我说！第一，我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第二，兄弟们也要吃饭的，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他们想吧？第三一点，公子我不缺这点钱。”王牧拍拍任敏的肩头说道。 “这…”任敏不由一阵迟疑。 “柱子，给他先拿十贯，不够再给我说，明天过来拿武器。”王牧吩咐道。 “喏！” 第220章 将门虎女 老实人发火，那也是非常可怕的，王牧虽然来至于和平年代，但是那几年，社会也并不太平，动刀子的情景，也是见过好多次的。原本到了大唐，想安稳的生活，过得有些小心谨慎，这心里憋屈了这么久，戾气还是很重的。 安邑坊还有匠人，王牧让人挑选硬木，连夜做了几十根鸡蛋大，一米二三长的木棍。 第二天，任敏带了二十多个壮汉来了，在工地干了一段时间，脸上都有了一些肉色，比起以往那面黄肌瘦的样子，好了许多。 “柱子，你带他们，分几个去酒楼，其他人跟着豆腐摊，就等在附近，有人闹事就打，只要不打死人，出了事我兜着！”王牧火气十足的说道。 席君买没有打听到消息，这让王牧更加肯定，就是李元昌的人，因为要是眼红的同行，肯定会找地痞流氓，这无法逃过不良人的眼光。 “公子你放心！我们不会给你丢脸的！”任敏咧嘴一笑，露出一排黄牙。 这一点王牧很相信，都是上过战场的人，手上怎么也有一些功夫。 “完事了去酒楼吃饭，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以后留十个兄弟在酒楼工作，随便**一下那几个小子。”王牧笑着说道。 吃饭任敏没有拒绝，笑着点点头，拿起棍子就带头向外走去。 对于李元昌这种躲在后面用阴招的家伙，王牧非常头疼，这个家伙明明坏事做了很多，但是李世民不好动他，毕竟玄武门还充满了血腥味，这个时候继续动兄弟，引起的后果有些难测。这一点王牧也能像明白，所以才会为难。 不过很快王牧就不为难了，尉迟恭不好出头，尉迟柔却没有顾虑，知道王牧被欺负，还差点被杀，她脾气一下就上来了。花了两天时间打听李元昌的行踪，第三天就等到了。 刚刚养好伤，在家里呆不住的李元昌，刚刚出王府，就被尉迟柔堵住，二话不说，上手就打。王府三十多个护卫被打倒，李元昌被抽了几马鞭，差点活生生的勒死。 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李元昌吓得屁滚尿流，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招惹王牧，尉迟柔这才放过了他。 尉迟柔其实已经好几年没有出手了，长安城关于她的，也仅仅是一些传闻，唯有年龄大一点的才知道具体的经过。李元昌这才明白，何为将门虎女。 长安城将门不少，但是从来没有一个女的得到这个称呼，别说女的，男的都没有，程怀默，尉迟宝林他们，在其他人看来，比起父辈差远了，唯有尉迟柔例外。 而今天尉迟柔也证明了这个称呼没有错，三十多个护卫，被她赤手空拳击倒，其中还有王府护卫统领，一个统领数百人的都尉。 王牧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又过了一天，还是任敏汇报的，这让他目瞪口呆。 “公子！有三泼人闹事，都被抽了一顿，估摸着没有个把月下不了地。” “干得好！叫兄弟们再跟一段时间。”王牧回过神来，高兴的赞叹道。 “不过属下觉得有点不对劲。”任敏眉头一皱道。 “哦！哪里不对？”王牧好奇的问道。 “有一批人，里面有个好手，如果不是我亲自动手，还差点翻船，这种人怎么会在混混里面。”任敏解释道。 “会不会是李元昌的护卫装的？”王玄策问道。 “不是军中好手，反而像江湖中人。”任敏摇摇头道。 “江湖中人？不应该啊！李元昌可没那本事招募江湖中人。”席君买说道。对于长安的人，席君买可以说非常熟悉，虽然有的连人都没见过，但是传闻可不少。 “你是说有可能是祸水东引，让我们敌视李元昌？”王牧灵光一闪，惊讶的说道。 “有这种可能，具体的就不知道了，都怪属下，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不然抓住审问一下就知道了。”任敏懊恼的说道。 “没关系，君卖那里已经找到了那些地痞的下落，再去抓就是了。”王牧摇摇头说道。 “属下这就去办！”任敏眼神一凝道。 “不急！我上次不是让程怀默给你说过吗？让你们那些伤残兄弟，全部过来，我给你们安排工作。”王牧说道。 “多谢公子，只是这太拖累你了。”任敏迟疑着说道。 “拖累个屁！他们工作，难道还不值两顿饭吗？都是军中下来的汉子，哪里来那么婆婆妈妈！这么大的坊市，每天清扫不要人啊！垃圾也得运出城去，腿脚不便的就看大门！ 趁着现在医学院那些神医空闲，都叫过来，请他们把成年老伤都治治。”王牧笑骂道。 “多谢公子！”任敏眼中带着泪花，感激的说道。 “快去都带来，得好好收缀一下，过几天安邑坊就要对外开放了！总不能都穿得破破烂烂的吧！别人还以为这里成了丐帮呢！”王牧挥挥手道。 任敏感动的离开，王牧让柱子又去叫了几个成衣店的老板过来。 新的坊市，工作人员当然得统一服装，尤其是医院工作人员，白衣天使就得有白衣天使的样子。 医学院外衣是紧身白衣长袍，和另外一个世界的款式相差无几，上面有几个布包，可以放东西。 至于护院，杂工，统一青色紧身服，街上还有指引人员，抬担架的人员，加上酒楼，商店，安排几百个人的工作，都是很轻松的。 任敏又带来了两百多个人，多数是腿脚受伤的人，因为腿脚受伤，行走不变，这工作难度比起一支手的更难。 到了王牧这里却没有那么麻烦，工作效率不重要，态度才是最重要的，反正这里工作又不累。 许多人伤口都没有好利索，不过在孙思邈等国手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清理伤口，烈酒倒上去，在一阵杀猪般鬼哭狼嚎声之中，上药包扎，他们就成了医院第一批住院的人。 不止是医院住院，连宿舍都是第一批入住，以后他们就正式成了安邑坊这里的工作人员。 第221章 安邑坊重开 秋高则气爽，入秋之后，天气转凉，不过更适合出门游玩。长安城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的富家子弟，明显变多了许多。 封闭了两个多月的安邑坊，再次开启，闻讯而来的人很多，尤其是这里还有一个知味楼，逛一逛，吃顿饭似乎也不错。 紧凑，一间挨着一间的房屋，看上去就像是一家人，只有主街道宽敞，其他的道路只有十来米。看上去并不大气，不过有种精致感觉，尤其全都是新房子，又是一水的楼房，这感觉非常不错，对比一下其他坊市，似乎就东西两市等仅有的几个地方能够相提并论。 目前安邑坊只有韦家的六个店面开着，一溜烟六家，全是韦家的招牌，韦家绸缎庄，韦家米行…看得人眼热，无形中做了一次广告，韦爽对此非常满意。 除了六家商店，目前安邑坊，只摆放了二十个小吃摊位，有卖包子馒头的，有卖羊肉汤饼的，也有豆浆油条，米花麦花，卤菜凉菜，显得人气还是非常足的。 人数最多的当然还是医学院，门诊部和住院部有不少护卫看守，想要参观的人必须排队，跟着指导人员前行，这是为了避免拥堵，和耽误真的病人。 因为医院的事情早已传开，所以虽然只是第一天，前来看病的人和游玩的人，几乎各占据了一半。当然！他们进入之后，参观的地方也只有一半，就是为了不影响看病的人。 好奇的人无论何时都非常多，对于新奇的医院，参观的人排起了长龙，可以说到安邑坊的人，都会进去走一趟。 “主上，判断失误了，李世民并没有出来。”角落处，一个带着帷帽的女人，压低声音对旁边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没关系，这么大的事情，他一定回来的，微服出行更好，护卫的人就不多。让下面的人把皇城盯紧了。”中年人嘴唇微启，轻声吩咐道。 “属下明白。” “主上，李元昌那边的计划失败了。” “无妨，那本来就是一步闲棋，李元昌那个废物，没有胆色招惹尉迟恭家的人，估计以前应该是不清楚姓王的是尉迟恭的女婿。”中年人微微摇头说道。说完向着治病那队伍的最后走去。帷帽女子则转身离开。 “但愿世上无病人，何惜架上药生尘。真是不错！李世**气真好。”中年人看着医院大门两侧的字，眼中闪过一丝妒忌，嘴里低声呢喃道。 “不知道这里治病贵不贵啊？”有人担心的问道。 “这是陛下让开的，肯定不贵！” “贵一点也无所谓，毕竟里面可是有孙神医坐诊啊！” 这是病人群体的交流，排着队的他们，显然心情有些忐忑。 排队的人群进入很快，前方有四个人正在询问病人的病情，然后告诉他们应该是去二楼还是一楼。 最忙碌反而是抓药那里，病人先交钱，然后药方被收费人员递给后面抓药的人，病人则排队领取药物。 这里的药一部分是近期买的，一部分是朝廷拨下来的，整整十个窗口，五间房子那么宽的药房，让医院都充满了药材的味道。 参观的人在观看过教室之后，就会有人给他们讲解，半个月后，医学院招收学生的事情。 如果说只是单纯学医，肯定很多人不会愿意送孩子来学，毕竟这里主要是招收十二岁以上的半大孩子，半大孩子已经可以帮助家里做事情了，但是医学院还教读书识字啊，并且提供午餐。 不说其他，就提供午餐这点，就有不少人愿意把孩子送过来。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可不是玩笑话，十多岁的孩子，正是生长身体的时候，吃饭比成人还吃的多。干活却比不过成人，有人解决一顿饭，相当于帮他们养孩子。 要知道如今可是一天只吃两顿饭的时代，学院提供午餐，那可是最好的一餐，这不但是减轻了家庭负担，还一点也不影响劳作，因为农忙季节大部分都是早晚工作。孩子白天学习，傍晚一样可以帮忙干活。老百姓也有属于自己的狡猾，他们能想通其中的好处。 更何况学院可以读书识字，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和参加府兵相比，读书肯定是更好的出路。 大唐立国十三年，举行了三次科举考试，明年又是考科举之年，朝廷已经出了告示，所以对于读书，越来越多的百姓重视。 每一个父母，都有望子成龙的愿望，能读书识字这一点，就会让许多百姓趋之若鹜。在讲解员介绍之后，就有许多人心动，迫不及待的打听了起来。 热闹在持续，王牧连续三天，都带人守在医院，就是担心发生踩踏等事件。好在一切顺利，度过了手忙脚乱的三天，所有人都习惯了，做事没有那么忙乱。 最后的工程就是安置房，虽然有三百多户人家，不过工人多啊，几乎就是一天一个样，很快就修建完成。 “小子！快跟我来！”程咬金找到王牧，急冲冲的说道。 “那位又出来了？”王牧心里一动，一边跟上，一边询问。 “没错，正等着你呢！”程咬金回答。 此时李世民正一身便装，和颜悦色的问着一个老年人。 “老人家，你们这是在看新家？” “是啊！是啊！新家快要完成了，都盼着这一天嘞！”老者笑着回答，脸上的皱纹，都能夹死蚊子。 安置房早已按照人口和老房子大小给他们分配好了，所以老百姓差不多隔三差五的就会来看一下，这几天随着收尾工作进行，老百姓更是每天必到。 “对于新家你们满不满意啊？这看上去有些小吧？住得下吗？”李世民又问道。 “满意！满意！非常的满意，朝廷不但给修新房子，连家具都准备好了，据说这些家具，可是贵人家里才有的，普通人家里根本没有，许多亲戚朋友都在羡慕嘞！那些搬走的人家，现在肠子都悔青了！”老人笑得很是灿烂。 第222章 魏征的问询 “贵人有所不知，这房子可是按照人口和老家大小分配的，新房子楼上两间卧室，楼下一间，还有堂屋，饭厅，客厅，杂物房。属于四室三厅，足够一家三代五六口人住的。 兄弟子女多的，会分到两套，完全够住了。像我们兄弟五人，加上父母妻儿，一家十二人，原本挤在一起，想要分家都没有地方住，现在分到三套，兄弟以后娶婆姨也不愁了。”另外一个中年人，咧嘴笑着说道。 说来三套房，其实比起他们以前的家，占地面积大不了多少，加上原本邻里之间的空地，足够弥补这点面积。 “哦！是吗？可以进去看看吗？”李世民颇感好奇的问道。 “当然可以，这里并不阻止人观看，只是得自己注意安全，毕竟里面比较乱。”老人提醒道。 “哦！谢谢！”李世民微微一笑，随后带着几个大臣走了进来，当然！有两个便衣护卫，先一步冲了进去。 房间里面，摆放着八仙桌，带扶手的椅子，杂物间里面则是两个大木头柜子，看大小就能装不少粮食；楼上是卧室为主，除了床还有衣柜，箱子。 “这床怎么用砖做的？这不是无法搬动吗？样子也有些奇怪。”消瘦的魏征，有些不满的说道。 在他们的观点之中，这砖堆砌的床，和地上就没有区别，睡地上湿气重，所以他们都有些皱眉。 一连几个卧室，都是如此，众人眉头都忍不住皱了起来，李世民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还是房玄龄提出了意见。 “看老百姓很满意的样子，不如叫进来问问。” 李世民微微点头同意，很快就有护卫，把老者请了进来。 “哦！几位贵人问的是这炕的问题啊！这事你们误会了。”老人笑着说道。 “老人家说这叫炕？有什么说法吗？”房玄龄笑着问道。 “这叫火炕，和一楼的火炕有通道连接，等到冬天的时候，在一楼升火，热气会顺着管道升上来，这炕整晚都是暖和着的嘞！”老者解释道。 说完老者带他们去后院，领他们查看，原来后院用砖砌了一个烟囱，外面用黄泥裹着，在一楼升火，热气会顺着烟囱进入炕里面，时间一长，这炕自然就暖和了。 李世民他们愕然发现，这些百姓家里，还堆着一大堆石炭。 “这石炭怎么能用！岂不是害人吗！”魏征生气的说道。 “玄成不用担心，石炭中毒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李世民摆摆手道。 “解决了？”魏征愕然的看着李世民。 “这位贵人放心！烧石炭不会中毒的，已经烧过几天了，里面的鸡鸭一点事情都没有。”老人点头附和道。 为了让百姓放心，王牧让人用笼子装上鸡鸭，关在屋里，然后烧火炕，一连三天，没有一只鸡鸭出事，所以老百姓都很信任。 李世民等人又看了看后院的厨房，牲口棚，这才满意的出了园子。 “虽然小了一些，不过胜在紧凑，到也不错，只不过没了地方种菜。”魏征摸着胡须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这新家新家具，还有这火炕，普通百姓，一辈子都未必能修得起。”长孙无忌摇摇头说道。 “那到也是！”魏征点点头道。 “无论如何，至少百姓非常满意。”很理解李世民的担心，房玄龄笑着说道。 果然！李世民听到房玄龄的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李世民确实最关心民生，所以出宫之后，第一步就是先到安置房，看百姓的情况。他这是要突击检查，看看王牧办的事情怎么样。 安排人又去看了其他房子，最后的结果当然是一模一样。 “见过李家主！”见到有百姓在附近，李世民一身便衣，王牧只得换了个称呼。 “免礼吧！这件事做得很不错！”李世民脸上的笑容很轻松，透漏着满意的神色。 “您过奖了，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王牧谦逊的说道。 “走吧！去医院看看！”李世民挥手说道。 “是！”王牧应了一声，领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医院走去。 “做得很好！这才像我大唐的京城！”在路上，李世民对于改建的安邑坊，感到非常满意，不断的赞叹着。 “这街道有些狭窄吧？”魏征眉头一皱道。 “这是魏征魏玄成，御史大夫！”尉迟恭知道女婿不认识人，就在一边给他介绍。 “魏公！这里是步行街，安邑坊主街道贯穿医院前后，只有那一条路，是允许马车通行的。”看了一眼大名鼎鼎的人镜魏征，王牧解释道。 “步行街？这不会是因为把多的地盘，修建成商铺，找的借口吧？”魏征问道。 王牧算是知道，为何以前传说魏征这人，不受李世民待见，就这咄咄逼人的语气，恐怕喜欢他的人没有几个。 不等王牧说话，魏征又问道：“听说安邑坊尚有数十间商铺未曾出售，这些都是朝廷的土地，不知道王监丞打算如何处置？” “首先！我得纠正魏公一点，除了医学院之外的所有商铺，都有朝廷出具的文书地契，现在属于私人，如何处置，与朝廷无关！”王牧眉头一皱道。 “安邑坊的土地，都是百姓搬迁之后空出来的，怎么会不属于朝廷，莫非有人中饱私囊？”魏征严肃的问道。 “魏公不用意有所指，不怕告诉你，这些商铺还真的都属于下官！朝廷搬迁百姓的费用，下官早已补齐，而且上交了总数十万贯的税收。”王牧没好气的说道。 对于魏征和王牧对上，李世民不止没有阻止，更没有帮忙解释，反而兴致勃勃的看着。 “哼！你这是想要奇货可居吧？见到有利可图，所以才提前出手买下！”魏征很肯定的说道。 “呵呵！魏公！你可知道，修建安邑坊，一共用了多少工人，多少材料，合计多少钱？朝廷又拨款多少？”王牧也不走了，看着魏征，冷笑一声问道。 第223章 刺杀 “老夫未曾经手此事，自然不知道花费多少。”魏征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下官告诉魏公吧！修建医学院是由朝廷拨款，但是医学院之外的地方，朝廷只给安置房和公共设施的材料，就像厕所，道路，水渠。 这些商铺所有材料，都是韦家提供，并且借了十万贯现金，加上工人工钱，合计价值在八十万贯以上。想要这些商铺也可以，拿出百万贯来！这还是因为朝廷，如果是私人，至少也得一百五十万贯。”王牧傲然说道。 魏征听了，不由眉头紧皱，对于王牧的话，他没法反驳，因为没有经手，他就不知道具体用了多少。不过想想也是，要修建这么多房子，肯定会花费不少，还有那么多工人。 作为御史大夫，魏征自然探查过安邑坊的事情，也知道这里做工的人，不但吃得好，而且都有工钱，这样算下来，用的钱也不在少数。 见气氛有些僵，房玄龄打圆场的笑着问道：“安之，你不会挪用了筹建的款项吧？” “房公说笑了！说有捐赠，都有记录，每一文钱用在哪里，都有记载，除了修建医学院，发放医生工资，剩下的就用于购买药材了。”王牧笑着解释道，这话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安之！韦家提供了那么多材料和现金，这些商铺，岂不是大半都属于韦家？”长孙无忌问道。 “那到不是，事先下官已经和韦家说好，这都是赊欠，现金也是借的，用了部分商铺抵扣。”王牧又解释道。 “这不对吧？说来说去，你小子还是在中间大赚了一笔。”李世民摸着胡须说道。 “话不是这样说的，虽然这些商铺，价值不差，但还没有卖出去，也没有租出去，钱还没到手呢？而且安邑坊还得养上百个杂工，以后必须要支付俸禄的。”王牧急忙解释道。当然！这话他没有说全，虽然要养工人，不过以后可以在商铺上收管理费用的。 “养那么多杂工是做什么的？”最是听不得别人说养人的问题，李世民眉梢一挑问道。 “安邑坊有那么多商铺，街道总得有人打扫吧？安邑坊还有四座公厕，也需要人清理，而且这些垃圾，还得运出城去。都需要不少人的。”王牧介绍道。 “嗯！这事朕自会查询！如果你敢骗朕，后果自负。”李世民笑着说道。 “微臣岂敢欺君。”王牧坦然的说道。 别说有没有问题，即便真有问题，也查不出来。安置房，医学院和商铺，这就是三本账，而在其中又牵扯到公共设施，几种项目的材料相互都有关联，工人又是同一批，采用的又是复式记账。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跟着的人，想要计算清楚，非常困难。 而且王牧也并没有在里面做手脚，他是弄了商铺，只不过把老房子的材料用于了公共设施，而这个公共设施的材料，又是从朝廷那里要来的。这一部分材料就用来修建房屋了，所以王牧唯一动手脚的地方，就是材料！ 修建的事情是匠作监的负责，材料和工钱计算则是许敬宗带人负责，两者互不干涉。他们只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会关心自己负责之外的东西。 李世民可以去查，他会发现，王牧只是下令，根本不管具体的事情，每天除了在工地巡视一圈，连一点事情都懒得插手。 “杀！”刚走到医学院附近，四周突然冲出大批黑衣人，举着武器，大喊着冲了过来。 “护驾！”尉迟恭等人脸色一变，大声怒吼。 李世民他们四周，很快出现一些护卫，围在他们外面，不过护卫的人数，明显比黑衣人少得太多。 “进医院！医院地形狭窄，适合防御！”王牧急忙提醒道。 “冲进去！”李世民冷静的一挥手道。 “保护陛下！”王牧冲在前面，对看守医院的人喊道。 为了维护医院的安全，医院门口就有十多个守卫，本来见到黑衣人他们脸色就变了，听到王牧的喊话，立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竹哨，用力的吹了起来。 哨子是王牧让安邑坊护卫配备的，就是为了摇人，万一哪里出事了，可以迅速的支援。 “撤进医院里面！在过道防守！”王牧大声喊道。 这些毕竟是私人性质的护卫，加上是医院，配备刀剑不好，所以都是配的棍子，护卫一边吹哨子，一边提着棍子跟着后撤。 随着哨子响起，孙思邈，甄权他们的贴身护卫，脸色跟着一变，急忙说道：“孙老（甄老），外面出事了，你们就在屋里不要出来。” 说完之后，护卫提着棍子就向外走去。 随着一个个护卫冲出来，很快就汇聚了数十人，他们对视一眼，立即有人向外跑，都是军中士卒退下来的，跑出去的是去打探消息。 “杀！”不少黑衣人追了上来，举着刀就砍。 “保护陛下！”有不少护卫，停下脚步，反身像刺客杀去。 黑衣人准备很充分，居然还有一些，从医院里面杀了出来。 王牧这时候就见识到了猛将的厉害，只见他岳父尉迟恭，脚下一蹬，就冲了出去。 平时的尉迟恭虽然凶狠，却没有暴露杀意，这一下杀意尽显，空气中似乎都带着寒意，犹如人形怪兽一般，冲进敌群，眨眼功夫，就有几个黑衣人飞起，跌落地上，而尉迟恭手里多出了一把横刀。 有了武器在手，尉迟恭更加凶悍，一刀挥出，人头飞起，鲜血狂飙。 程咬金没有动，只是停留在李世民身边，不过那杀意让王牧感觉遍体生寒。 “进屋！”王牧指着诊室说道。 医院可是用砖石制作的，尤其是一楼，窗台之下，全是青石，进入房间，只要守住门口，根本不用担心敌人冲进来。 “陛下请！”程咬金说道。 李世民带着十多个重臣，进入了房间。房玄龄等人不愧是贞观老臣，脸上虽然阴沉，却没有半点惧意。 第224章 救驾 王牧也进了房间，他立即拿着一张椅子，守在窗口。 程咬金守在门口，对于冲来的黑衣人，挥拳就打，他很快也夺了一把横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守在那里。 李世民站在屋子中间，其他人把他围成一团，王牧和魏征，一左一右的守在窗边。这也算屋子唯一的破晓，为了采光性，开得有些大。 “魏公！用这个！”王牧把椅子递给了魏征。 “你拿着把！”魏征捏着拳头说道。 “我有这个！”王牧放下椅子，迅速脱下衣服，提在手上。 “滚！”王牧偷眼见到，程咬金一声爆喝，一脚踢出，一个黑衣人直接被踢飞，撞到对面墙壁上面，传出“嘭！”的一声响。 这时候黑衣人也发现的窗子，挥舞着刀就想要跳进来。 王牧想都没想，提着衣服就抽了过去。裹成一团的衣服，还是有些力度，一下子就把黑衣人抽倒，没有冲进来。 不过黑衣人很多，另外有人又扑了上来。 好在还有魏征，这老头比起王牧还要冷静，提着椅子就砸了过去，一个黑衣人顿时捂着脑袋后退。 王牧已经没有多余的想法，虽然心里非常紧张，不过他还是记得不停的挥动衣服，以免黑衣人冲进来。 双方隔着窗子，就在那里械斗。 “让开！”王牧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大喝，下意识的就像旁边一躲。 一片黑影闪过，王牧定睛一看，原来是长孙无忌和房玄龄，推着诊室的单人床，把窗子封住了大半，一个正不要命往里爬的黑衣人，正好被撞翻。 现在可没有压缩板那些垃圾东西，全是实木做的家具，没有别的优点，扎实那是肯定的，厚实的单人床，一时半会，刀都刺不穿。 暂时没有危险，王牧松一口气，冷静一些之后，急忙上前去推医生坐的那张桌子。 随着一阵刺耳的“嘎吱”声，又是一张桌子顶在窗口。 众人在后面死死的推着，免得被黑衣人推翻。 大门口程咬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暂时安全，众人这才长处一口气。要知道这里可是长安，虽然李世民微服出行，但是只要抵挡一会，自然会有救兵前来。 救兵出现得比预料中更快！一大群人从黑衣人身后杀了出来。 “这是百姓！”透过缝隙看着外面，李世民惊讶的问道。 “恭喜陛下深得民心，长安城百姓自发救驾。”王圭一脸喜色，躬身行礼道。 “咳咳！那是安邑坊护卫的人员！”王牧干咳两声说道。 李世民正露出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同时还有拍马屁失败的王圭，脸上笑容顿时尴尬起来。 李世民瞪了王牧一眼道：“护卫人员，还不是大唐百姓。” 王牧有心为这些伤残士卒正名，肃然说道：“陛下！这些护卫都是曾经为大唐东征西战，受伤残疾退下来的府兵。” 李世民神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看着王牧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他们不是有抚恤金吗？为何没有回乡？” “陛下！他们已经伤残，回家也是拖累，所以都把钱带回去，自己留在长安讨生活，许多人甚至在行乞。”王牧解释道。 “是朕对不起他们啊！”李世民虎目含泪感叹道。 “陛下！他们并没有任何埋怨。”王牧轻声说道。 “嗯！都是好汉子！”看着举着棍子与黑衣人战斗的护卫，李世民动容的说道。 都是军中士卒退下来的，虽然手里的木棍，也非常有章法，排成一排，拿棍当枪使，很快就击倒了不少黑衣人。 而他们又有人捡起地上的横刀，把倒地的黑衣人斩杀。 “杀！”独臂任敏，一声大喝，身边的护卫齐刷刷的上前一步，长棍猛的刺出。 “噗！”几个黑衣人顿时口吐鲜血倒下。 “杀！”又是一声大喝，有了横刀的护卫，再次整齐的挥刀。 鲜血狂飙！黑衣人顿时被砍翻数人。 远处一个带面具的黑衣人，捏着拳头，死死的看着这一切，气得身体发抖。 他算到了一切，包括外面的援兵，都安排了人拦截，但就是没想到坊市内，会多出一股力量。 虽然行事略微仓促，没有在外面街道上堵住李世民，但是在他想来，上千人围杀，即便有几个猛将，也难以护住李世民多久。 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安邑坊那些像百姓一样的残疾，会是府兵，不但反应迅速，第一时间吹了哨子，而且战斗力很强，在他们身后插了一刀，让他们顾此失彼。 主要是黑衣人是埋伏在坊市之中，有很多人都是穿着百姓的衣服，突然发动，是从不同的地方冲出来的，没有结成阵势，打起来威力大减。 “为什么！为什么李世民那么好的运气！”面具人咬牙切齿的说道。 ……… “陛下可安好！”尉迟恭的声音传来，随后浑身是血的出现在门口，他身后是几十个提着刀的护卫。 这些护卫正是守护孙思邈等人的，他们得知有人刺杀李世民，立即组队前来，配合着尉迟恭，把医院里面的刺客绞杀了，手里的武器也换成了刀。 “敬德！带人杀出去！一个不留！”李世民脸色铁青的大喝道。 “末将遵旨！”尉迟恭一声大喝，提着刀大踏步的向着医院外面坝子杀去。 医院大厅，段志玄正带着一些玄甲军苦苦支撑，有了尉迟恭这才松一口气。随即他勃然大怒。 没有发现刺客，本来就是他的失职，这下只有把怒火发泄到黑衣人身上，才能尽量将功补过。尉迟恭的出现，这意味着李世民暂时安全，他也就可以放开手脚厮杀了。 段志玄，尉迟恭，两员大将，提着刀在黑衣人当中横冲直闯，手下没有一合之敌。单单只是他们两人，就把刺客搅动得天翻地覆。 有些刺客见势不妙，就想逃遁，只不过安邑坊的护卫，都是统一的服装，很容易就和刺客区分开了，所以他们几乎是逃无可逃。 第225章 四小立功 “哼！乌合之众！”看着落入颓势的刺客，李世民不屑的说道。 “微臣失察，被众多刺客潜入，请陛下治罪。”王牧沮丧的躬身行礼道。 “你自然有失察之罪，待朕查明之后，再行处置！”李世民看了一眼王牧，阴沉着脸说道。 在长安城被这么多人刺杀，他现在可是看谁都不顺眼，而且是看谁都像同党，王牧估计如果不是刚才自己拼死抵抗，李世民都会把自己抓起来再查。 王牧心里非常火大，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混进这么多人。应该说他没有想到会有刺客，毕竟这里是长安城。安排的护卫，主要是防止地痞流氓闹事，防止百姓过多，发生踩踏。 这些刺客，都是假扮百姓进入的，有一些人定然是隐藏在那些空屋里面。 除了韦家，王牧并没有卖任何商铺，他就是要把人气炒热了才来租或者卖，那时候才能弄出高价，没想到就被刺客钻了空子。 想必他们也是推测到李世民定然会到安邑坊查看，这才隐藏其中。 因为前几天来参观的百姓太多，所有工作人员的累得不行，这才疏忽大意了检查，毕竟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准备刺杀。 东市和安邑坊，本来就驻守着许多武侯，这么长的时间，都已经反应过来，集结者人马杀了过来，远处的喊杀声也越来越近。 武侯或许是唯一可以在长安城纵马狂奔的人，因此他们配备的战马不少，骑兵打步兵，自然优势极大，没有多久，就见到尉迟宝林，程怀默等人骑马杀了过来，在医院外面来回冲杀着。 喊杀声渐渐平息，护卫把那些惨叫的押到一边，而没有声息的反而补上一刀。 看着这一切，王牧才明白补刀的意义，因为确实有一些在装死。 “末将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程怀默等人翻身下马，对走出来的李世民行礼。 “参见陛下！”所有人都跟着行礼，声音震耳欲聋。 “众将士免礼！迅速肃清敌人！”李世民脸上挂起微笑，抬手示意道。 “喏！”又是一阵大喊，尉迟宝林等人带着人散开。 “他们是？”李世民指着留在医院门口的几只小的问道。 那是薛仁贵，席君买等人，他们同样提着武器，站在那里，只不过没有经历战场，现在显得有些茫然，不知道该干什么。 他们是跟着王牧一起来的，只不过没有资格见皇帝，一直远远的跟着，事发突然，正好跟着其他护卫一起厮杀。 王牧就看见，几个小家伙，刚才杀得很欢，柱子在前，薛仁贵接着，席君买和王玄策两人居后面补刀。 “那是微臣的堂弟和朋友，柱子陛下您见过，壮实的叫做薛礼薛仁贵，瘦小的叫席君买，另外一个是堂弟王玄策。”王牧解释道。 听了王牧的话，李世民终于没有对王牧摔脸色，鼻孔“嗯”了一声。 “见过陛下！”孙思邈等人出现在门诊部，有人手里还提着宝剑，棍棒。 “诸位免礼，还请尽快救治受伤的战士。”李世民和颜悦色的说道。 “喏！”孙思邈等人应了一声，迅速的行动起来。 忙了几天，医院的医生显得非常有素质，在一些护士的帮助下，迅速的救治着伤员。 门诊部的护士，大多数都是他们的学徒或者家眷，因此配合上完全没有问题，而且他们受过紧急救治的培训，担架，包扎，一切都是那么有条不紊。 李世民看着犹如水银泻地般流畅的治疗，不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这一幕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 以往打仗的时候，伤兵都是相互掺扶着，走到后勤处等待治疗，那可谓是哀嚎不断，鲜血不断的从他们伤口流出，许多人都是得不到及时救治而亡。 这里可不一样，重伤的被迅速清点出来，几个人围上去，一阵操作，随着一阵惨叫，就见到他们被医生像缝衣服一样，把伤口缝上，随后就是包扎。 虽然惨叫有些吓人，不过伤口很少有大量的鲜血渗透，而伤员明显稳定了许多，明明断了一条胳膊，还有精神幸灾乐祸的嘲笑惨叫的同伴。 想到王牧说的专门培养治疗外伤的人跟着上战场，李世民不由看了王牧一眼，脸色更加的缓和，目光中带着一丝意外。 “参见陛下！”见到走进的李世民，柱子等人有些局促的行礼。 “很好！吾大唐又多了几员悍将。”李世民高兴的说道。 “不错！很壮实！可有参军的打算？”拍着柱子结实的胳膊，李世民问道。 “嘿嘿！”柱子憨厚一笑，扣着头看向王牧。 “陛下！柱子才十七岁，又是家中独子，等他有后，微臣一定让他为朝廷效力。”王牧解释道。 “嗯！好，朕期待那一天。”李世民点点头道。 “不错！不错！朕刚才就见到了，一把横刀，使得虎虎生风。”李世民又拍了拍敦实的薛仁贵说道。 老实的薛仁贵，被李世民夸奖，激动得涨红着脸说不出话来。 “你们俩也不错，就是瘦弱了一些，多吃一点，以后好为朕征战沙场！”李世民拍拍薛仁贵，鼓励了他一下，又打量着席君买和王玄策说道。 王玄策和席君买，同样激动不已，就像喝醉酒一样，脸蛋通红。 “末将遵旨！”席君买激动的扯着嗓子喊道。 “哈哈哈！好，好！朕等你长大，给你们留一个将军位置，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李世民被席君买的话，逗得哈哈大笑。 席君买这才反应过来，好像自己称呼错了，根本没有资格称呼末将，不由羞愧的低下了头。 被李世民夸奖，除了神经大条的柱子只是傻笑，剩下三个都是晕乎乎的不知道说什么，那激动的样子，王牧真担心他们会缺氧晕过去。 “陛下！薛礼天生四个肾，两个胃，力大无穷，又是将门之后，将来一定会成为大唐的顶梁柱的。”王牧不余余力的为李世民推荐，就是为了薛仁贵，在李世民面前留下深刻的印象。 第226章 善后 王牧的目的很显然达到了，李世民惊奇的打量着薛仁贵，像薛仁贵这种面相憨厚的人，李世民是最喜欢的。 李世民看了看，转头瞪着王牧说道：“你要是敢耽误了他们，朕把你腿打断。” “微臣遵旨，陛下放心，有鄂国公，翼国公指点，不会耽误他们的。”王牧施礼道。 “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说曹操曹操到，秦琼骑着马，带着一群家丁，出现在面前，翻身下马施礼。 朱雀大街离安邑坊不远，喊杀声自然惊动了他们，秦琼听到有人喊救驾，立即提着武器就带人杀了过来。 看着连甲都来不及穿，身上再次染血的秦琼，显然是经过一番厮杀，才冲进来的，李世民很是感动，上前扶起秦琼说道：“叔宝来得正好，一点也不迟。” “多谢陛下！”秦琼起身，随后挺直身躯，站在李世民身后。 “秦伯伯你没事吧！”见到消瘦的秦琼身上染血，王牧急忙上前关心的问道。 “无妨！区区小伤。”秦琼淡定的说道。 “不行，你本来身体就弱，快跟我去包扎一下。”王牧摇头说道，他已经见到秦琼手臂上有两道伤口。 “胡说八道，某身体会弱！”秦琼瞪大眼睛道。 “叔宝去包扎一下吧！已经没事了。”看着远处又匆匆而来的一些大臣，李世民转头说道。他知道秦琼这是急着救驾，才会负伤，不然的话，真想伤到他的人不多。 秦琼的战斗风格就是如此，他会付出一定的代价，来尽快达到目的，无论是冲锋陷阵，还是斩将夺旗。 “臣遵旨！”秦琼有些落寂的行了一礼。 没错！他能感觉到自己有些虚弱，想到自己身体变成这样，再也无法上战场，他就觉得悲伤。刚才有些羞怒，就是掩饰自己的虚弱。 王牧才不管那些，立即带着他找到孙思邈，请孙思邈治疗。 “还好！问题不大。”包扎伤口之后，孙思邈把把脉说道。 “这就好！”王牧松一口气道。 秦琼看得出来王牧是真的关心自己，心里很感动，嘴上却不服输的说道：“老夫就说没事，你偏偏大惊小怪，让老夫脸都丢尽了。” 王牧知道他这是嘴硬，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陪着他有向李世民走去。那里乌泱乌泱的来的一大群，王牧估摸着都是附近的大臣，见到喊杀声停止，立即冲过来的。 有四小的表现，加上尉迟恭背书，王牧心里安稳了许多，至少说不用担心李世民把怒火发泄到自己身上，大不了又丢官呗。 带着依然处于兴奋之中的四小，跟在人群的最后面，无聊的看着李世民和一群大臣彪戏。 大臣满脸惭愧的向李世民请罪，表示救驾来迟云云，而李世民则表示爱卿忠心可嘉，朕心里很感动之类的。 这么一阵闲扯，禁军也赶到了，随后在李世民的命令下，开始挨家挨户的搜查；段志玄早已阴沉着脸带着满腔怒火，去审问那些活口。 “您说长安城怎么会有这么多刺客？”王牧压低声音，好奇的问道。 “或许是前朝余孽，这谁知道呢。”秦琼看了王牧一眼，很随意，语气平淡的说道。 王牧忍不住翻翻白眼，前朝余孽这骗鬼还差不多，杨广一家子，随着杨政道被抓回来，就已经没有后人，至于说忠于隋朝的人，这么多年早就没有了。 因此王牧只能去猜测，一个是以前那些被大唐灭了的势力，不过想要在长安组织这么大一批人马，很显然不会是他们，那么就只剩下两个可能。 一个是太上皇李渊，但是李渊应该做不出杀儿子的事情，毕竟他太老了，李世民坐皇位是最好的选择；另外就是前太子李建成的人，只有他的人才会恨不得李世民死，又能聚集这么多人手。 当然！也不排除五姓七望的可能，或者多方联合，这也并非不可能，只不过可能性很小，因为李世民并没有针对世家进行清洗。 王牧本来只是心中好奇，想要从秦琼口中知道一点消息，见他没有要说的意思，顿时没了兴致，老老实实的跟在身边。 说实话，刚才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会看着地上的血迹，以及没有拉走的尸体，心里反而感觉有些难受，有些晕车反胃的感觉。 越看越难受，他在反思，自己什么时候，变得漠视生命了。刚才看着厮杀，居然没有害怕，心底反而有一丝激动，兴奋。 “这些都是刺客！是想要杀自己的人。”王牧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无论是给自己心里安慰，还是找的借口说服自己，有个理由总是好的，最少不会显得冷血。 “陛下！这里自有武侯搜查，你还是先行回宫吧？”王圭劝说道。 “是啊陛下！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里交给臣等就行了！”房玄龄赞同道。 “朕就在这里！看有多少刺客敢来！一些藏头露尾之辈，岂能吓退朕！”李世民霸气的说道。 “臣誓死保护陛下！”尉迟恭抱拳朗声道。 “辛苦爱卿了！”李世民抬手示意道。 尉迟恭同样血染衣服，不过那都是别人的鲜血，厮杀好一阵，一身衣服几乎被鲜血染成红色，浓浓的血腥味，传得很远，不少人都忍不住闭住呼吸，微微倒退。 李世民最后又回到了医学院，在住院部二楼会议室休息，等着消息反馈。 有禁军护卫，安全自然没有问题，王牧干脆带着四小，就在二楼找了个房间睡觉。 “现在什么时候了？”王牧醒过来，揉揉脖子，看着在一边打盹的四小，不由开口问道。 “牧哥你醒了！”王玄策抬起头，高兴的问道。 “天怎么都快黑了！陛下他们呢？”王牧看看窗外问道。 “陛下他们都走了，见你睡得香，我们就没有吵醒你。”席君买解释道。 王牧走出房间，果然整个住院部都变得静悄悄的，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估计住院的都吓得跑回去了。 第227章 美人情深 “我们也回去吧！”王牧招呼道。 出了住院部，他才知道，医院并不是没有人，只不过都在门诊部住着，王牧这才想起，有一些受伤的护卫，于是他带着柱子他们，走去探望护卫。 任敏胸口缠着绷带，见到王牧的时候，急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别动！没事吧？我睡着了，都忘了来看你们。”阻止他起身，王牧歉意的说道。 “没事！只是皮外伤，休养几天就好。”任敏笑着回答。 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个护卫，也是挂彩的，不过看样子并不重，刚才都在有说有笑的。 “本来想给你们一个安稳的生活，没想到又出这档事。”王牧有些愧疚的说道。 “公子您说的哪里话，我们感激你还来不及呢！这次的事情，说来我们失职了，这么多敌人潜伏进来，都没有发现。”任敏急忙说道。 “这不怪你们，这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而且来的人那么多，怎么看得过来。”王牧摆摆手道。 确实，每天到安邑坊的人，至少上万，护卫人员只有两百多个，只顾着照料街道上的人群，哪里有精力去追查别人的去向。 “公子，这事不会牵连到你吧？”任敏担忧的问道。 “不会牵连我的，你们放心。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你们的伤！有死去的兄弟没有？”王牧问道。 “有几个。”任敏眼睛微微一红道。 “唉！都怪我！是我害了他们。”王牧长叹一声道。如果不是他想给这些人一份工作，也不会害他们丢命，这让他心里有些愧疚，总觉得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害死了那些人。 “公子不用在意，我们这些残疾人，还能立下如此大功，都是因为你，感激你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呢。”任敏宽慰道。 “是啊公子！上战场哪有不死人的，这次救驾有功，朝廷赏赐不会少的，我们都很感激你，如果不是你，我们哪有这种机会。”旁边另外一个护卫说道。 功高莫过于从龙，功高莫过于救驾，这次安邑坊的护卫，确实立下了大功，他们和坊市内武侯，是第一批到达救驾的人员，所以封赏肯定不低。 “公子，刚才我们就在讨论，这次朝廷肯定会赏不少土地，所以想要把土地要到长安外面，和你一起组建村子。”任敏说道。 这些留在长安的伤残士卒，家中有父母，有兄弟姐妹，唯一没有的就是妻儿，所以他们觉得继续留在长安。虽然说回到老家，土地会更多，不过兄弟多，都是要分家的，这土地在哪里种不都是一样。至于赏赐的钱财，到是可以送回去。 “这…朝廷会答应吗？而且长安属于狭乡吧？这赏赐的土地不多，会不会太亏大家了。”王牧迟疑道。 长安附近的土地不止是按照狭乡分配，而且价格也贵了许多，所以这要是换算赏赐，肯定没有多少。 “嘿嘿，公子，你看我们这样，能种多少地？到时候还不是得依赖你讨生活。”任敏咧嘴笑道。 这也是他们为何选择继续留在长安的原因之一，伤残了，土地就算给得多也没用，种不过来。别以为土地多可以请人，如今谁家也不缺土地，哪里会愿意帮着别人种地。除非是朝廷赏赐的佃户，那种是让百姓把本该交朝廷的税收，转交主家。 找有权有势的主家，成为佃户，那是因为这种主家，往往比朝廷税收要少一些。至于士卒那点土地，说多不多，愿意成为他们佃户的没有几个。 土地虽然可以卖，但那是一锤子买卖，卖的钱又能用多少年呢？还不如跟着王牧，至少有份稳定工作，任敏他们想得很清楚。 “好！只要大家不嫌弃，以后我们就住在一个村里。”王牧笑着答应。有一群敢动刀子的人一起生活，安全性大得多，虽然土地卖下来是请人，有自己人，肯定更放心。 他们这也算一种相互依存，见王牧答应，任敏等人都开心的笑了。 “踏踏踏！”一阵马蹄声传来，医院外面一辆马车极速而来，随后一个熟悉的人跳下马车，王牧一见，不由一愣，随后向外面迎了上去。 ……… 两个多时辰前，安邑坊杀声传出老远，附近几个坊市都能听见，家家户户吓得大门紧闭，鄂国公府行动也非常迅速，不但关上了门，而且家丁拿起了武器，没有多大功夫，黑白夫人，尉迟柔全都披甲而现，提着武器，严肃的守在家里。 有家将打听到消息，是安邑坊出现刺客，正在刺杀皇帝。知道是安邑坊，尉迟柔心里就开始担心，如果不是黑白夫人拦着，当时就想冲出去。 等杀声停止，长安城又被禁军戒严，这个时候，除了朝廷重臣，谁也不敢外出，不然很容易被抓起来审问。 直到第一波搜查结束，焦急等待的尉迟柔，再也坐不住，也不管天色不早，立即驱车前去找王牧。 一路上经过了好几道盘查，哪怕是鄂国公家的马车，守卫都是里里外外的搜查，没有丝毫放松。 到了王牧家里，才知道他还没有回家，而侍剑她们，也正在家里涉涉发抖的等着。 安慰了差点吓哭的侍女，尉迟柔这才转往医学院，因为她知道，王牧没在家，肯定就在那边。 好在李世民这个时候已经回宫，安邑坊到也没有开始那么严格，她这才进入。 “你怎么来了？” “你没事吧？” 两人都在打量对方，同时开口问道？ “我没事。” “我担心你。”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回答。随后都忍不住露出了笑脸。 尉迟柔平时虽然很害羞，不过敢为了他离家出走，对于这个敢爱敢恨的姑娘，王牧简直喜欢得紧，心里也非常感动，上前一把就拉住了她。 “我们回家。” “嗯！” 拉着尉迟柔正要走向马车，突然想起还有四个小弟，转过身正要去找人，就见到四个家伙，正鬼鬼祟祟的缩在那里，看着他们。 第228章 李承道 “还不过来！”尉迟柔柳眉一挑，对几人喊道。 声音不大，王玄策和席君买却一个哆嗦，急忙跟了上来。 前一段时间是尉迟柔操练他们，柱子皮粗肉厚，挨得住，薛仁贵虽然打不过，到也不至于输得难看，只有他们两，每次都是惨兮兮的。 离家不远，他们自然回去很快，不得不说，老话就是有道理，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回到家里，精神都放松了不少。 “最近不要外出，有事出去，必须两人一路。”王牧叮嘱道，随后就让他们去睡觉。 今天虽然紧张刺激，王牧觉得还是有收获，至少增长了见识。尉迟恭和程咬金爆发的战斗力，让人叹为观止，简直就像人形猛兽，在敌群众横冲直闯，都没人能拿他们如何。这还是他们装备不齐的情况下，估摸着要是真的穿戴盔甲，提着长武器，能抵挡他们的更少。 相对他们来说，柱子等人还是太稚嫩了，无论是经验还是眼力，都差了很远。 尉迟柔的小手很凉，王牧轻轻拉着问道：“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 “让你担心了。” “听到安邑坊出事，我一直提心吊胆，生怕你出事。”尉迟柔偎依在王牧身边，轻声说道，她这副小女人状，要是被外人看见，肯定会大吃一惊。 “当时情况确实危及，四面八方都冲出刺客，好在有岳父他们在，才护着陛下和我们冲进医院。” “以后我不离开你，一直保护你。”尉迟柔看着王牧说道。 这话让王牧汗颜，总觉得这话很违和，应该是换成自己来说的，不过想想尉迟柔的武力，似乎又很正常。 “我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以后你多教我就好。”王牧揉揉鼻头说道。 “我爹不是教了你们如何运劲吗？明天再练习如何躲闪，只要好好练，一般人伤害不到你。” “好的。”王牧觉得很有道理，自己不能太咸鱼，不能因为身边有柱子，薛仁贵就因此懈怠，毕竟两人还小，而且等他们成熟，又该放出去征战了。 关键今天得罪了那些刺客，也不知道会不会报复，毕竟最先到达的援兵，就是自己组织起来的那些护卫人员。 新家修好，不过还没有搬进去，趁着今天尉迟柔来了，两人干脆住进了新房子，正好没人打扰，可以好好腻歪。 热恋中的人，总是很贪欢，哪怕没有做最后一步，还是玩了大半宿。 “阿牧！我可以的。”尉迟柔媚眼如丝，眼神迷离的轻声说道。 “快了，还是等成亲以后吧，不然挺着大肚子，岳父他们面上不好看。”轻轻吻了一下，王牧搂着尉迟柔，温和的说道。 尉迟柔眼神略微清明，感动不已，反身抱着王牧。 一对巨大顶着，舒服极了，王牧其实很想说，就这我也可以玩几年不腻。 软玉温香抱满怀，王牧一双手感觉都有些不够用，最后实在困急了，这才睡了过去。 …………… 王牧在家温存，其他人可没有那个福气，一间地下室，烛火摇曳，显得有些阴森，面具男的面具掉落在地上，一脸狞铮的摔打着东西。 “该死！该死！李世民怎么就不死啊！”其实面具男应该并不大，只是那扭曲的面孔，让他显得很多皱纹，看上去就像一个中年人。 “主上息怒，既然李世民命不该绝，还是得早做下一步打算。”阴影中走出一个须发花白的老者劝说道。 “这次刺杀失败，多年积蓄的力量毁于一旦，近五千人马，还不知道能逃出来多少。”面具男一屁股坐到地上，神情沮丧的说道。 “即便逃出来，也该抛弃了，除去心腹，以前的那些人手，不能再要了。”老者提醒道。 “没错，李世民的那些狗，一定会闻着味追查，是不能要了。但是我们该怎么办呢？没了人手，又如何复仇！”面具男自言自语的说道。 “主上不用担心，复仇不一定非得用武力，动脑子也可以办到。”老者宽慰道。 “德叔，我们应该怎么办？”面具男犹如抓住救命稻草，眼中闪动着希望的光芒问道。 “等！主上只需要安心的等着，机会总会有的。” “等？还要等多久，李世民帝位越来越稳固了，那些百姓都在帮他。”面具男苦笑着摇摇头道。 “主上，你要振作起来，正所谓有志者，事竟成，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这都是等出来机会！太子只有你这一个后人，如果你都没了斗志，又有谁还记得帮他复仇呢。”老者双手抓住面具男的双肩，死死的盯着他，语气坚定的说道。 没错！这个面具男就是前太子李建成的儿子李承道，狡兔三窟，在争斗进入白热化的时候，李建成就给儿子找了个替身，然后让心腹养在外面，这才留下了一条命。 “没错！我要振作起来！”李承道用力的摇摇头，让精神集中，很坚定的说道。 “这就对了。” “德叔，我们下一步怎么办？是离开长安等机会，还是就隐藏在这里。”李承道问着。 “离开长安！长安短时间没有机会了，所以要离开，然后去大唐周边，挑动战争，不能让李世民过得太安稳了。如今李世民春秋鼎盛，我们难以撼动，等他老一些，就算他不昏庸，但是李世民那么多儿子，可以做很多文章的。”德叔说道。 “你说得对，等李世民的儿子长大，野心自然也就有了，到时候就让他体会一下兄弟相残，父子反目的感受！”李承道狞笑着说道。 “主上先在此委屈一阵子，等风声过去，我们再一起出城。”德叔宽慰道。 “嗯！我想让魏玉儿留下，帮忙收集长安情报，德叔你以为如何？”李承道询问着。 “主上英明，我们即便离开长安，也不能错过长安的消息，玉儿身为女子，没有那么引人注目。”德叔老怀大慰，点点头道。 【作者题外话】：本想多更一些，肩膀实在太疼了，贴着膏药几天都没有好转，真是抱歉！ 第229章 后续影响 长安城是一个不消停的夜晚，通过审讯，一整晚禁军都在抓人，许多不明所以，心里有鬼的大臣，都是忐忑不安的。 王牧就睡得很香，再次醒来，怀中伊人已经不见，只留下余香。 生物钟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哪怕是没有怎么休息好，到了那个点，也会准时醒来。 穿衣起床，见到尉迟柔正和柱子他们忙碌的布置着。 院子里立着几根树干，上面还拉着绳子，而绳子下面拴着一个个沙袋。 “这是干嘛呢？”王牧好奇的问道。 柱子把目光投向尉迟柔。 尉迟柔笑眯眯的说道：“这是训练反应能力的，等会你站在里面，这四面的沙袋会向你撞来，你必须躲避或者格挡。” 看看她们的布置，王牧明白了，这就是要让人形成一种下意识的习惯，不过看着那沙袋，想必撞在身上，没有那么好受。 好在允许格挡，估计可以少受一些伤。王牧咽咽口水，还是决定试一试，毕竟昨天才决定好好练，不可能睡一觉起来就反悔吧。 等到真的练习的时候，才知道没有那么容易，躲避不及时，格挡不住，没有几下，他就晕头转向的挨了好几下。王牧这才明白，为何刚才感觉尉迟柔笑容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们谁来，我休息一会。”王牧借着被撞的机会，退出桩子下面，狼狈的摆摆手道。 “我来试一试！”薛仁贵跃跃欲试的说道。 “你力气太大了，只能躲！”尉迟柔吩咐道。 “好吧！”薛仁贵耸耸肩，把手中的棍子丢到一边，无所谓的说道，他同样很抗揍，那些沙袋撞上去不会很疼。 只有王玄策和席君买脸色很苦，他们知道，自己更苦的日子来了。 “好的不学，你牧哥的坏毛病却学了不少。”尉迟柔虎着脸对薛仁贵呵斥道。在几个小的面前，她一向表现很严肃。 不过他们偏偏很吃这套，尉迟柔脸色一变，他们就吓得像鹌鹑。 薛仁贵急忙板着脸，装着严肃的样子，用眼神示意王玄策他们放沙袋。 “咳咳！他们还小，不要太严厉。”王牧轻声说道。 看着几个小家伙涉涉发抖的可怜样，王牧就忍不住帮着求情。 “你是他们大哥，不但应该严格要求他们，而且要带头做好榜样，不然的话，小孩子很容易学坏。”尉迟柔微微一嘟嘴说道。 “你这是听谁说的？”王牧惊讶的问道。 “我娘教我的，说以后有了孩子，就得那么教。”尉迟柔俏脸一红，低着头小声说道。 “嗯！岳母说得有道理，不过最好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王牧点点头赞同道。 “我娘也是那么说的。”尉迟柔高兴的说道。 其实王牧很想告诉她，还有一种教育的方式叫放养，也可以说叫解放孩子的天性。 王牧就曾经推测过，席君买和王玄策，为何会扬名天下，应该就和年轻时候经历有关，估摸着在长安吃了很多苦头，被社会毒打，才领悟到其中道理。 尝尽世界百态，方知人情冷暖，或者说寒梅香自苦寒来，不经历一番挫折和磨练，终究难成大器。 他俩在一边窃窃私语，王玄策等人就在那里挤眉弄眼，正巧被王牧见到，他顿时觉得尉迟柔说得有道理，应该加强训练。 卡着饭点，尉迟宝林出现在家里，王牧都怀疑这家伙属狗的，每次出现的时间刚刚好，正是饭菜起锅的时候。 “你还有空到我这里来？”王牧好奇的问道。 “我怎么就没空了？”尉迟宝林愕然反问道。 “你不去巡逻搜查？” “这次的事情，惹得陛下大发雷霆，参与抓捕搜查的都是禁军，我们武侯只需要守住坊市就行了。我领了任务，看守安邑坊！”尉迟宝林看看四周，见没有外人，于是压低声音说道。 “你爹在干嘛？这些是他告诉你的？”王牧问道。 “老头子在找他的宝贝女儿，看又被哪个臭小子拐跑了。”尉迟宝林幽幽的说道。 “额！”王牧 “我给娘说了出门的。”尉迟柔瞪了她哥一眼道。 “问题是有人彻夜未归啊！这不一大早老头子就让我来看看，能抓回去是最好的，只不过老头子忘了我打不过啊。”尉迟宝林吐槽道。 “哼！我等会就回去。”尉迟柔不满的说道。 “老头子让我警告你，最近没事不要出门，也不要去过问，更不要去查。尤其是下面的人，守着安邑坊就是了。”尉迟宝林严肃的说道。 王牧顿时明白，这件事果然牵扯到皇室内部，这种事情当然是能避则避，知道越多越不安全。 “柱子，你去告诉任敏，守好医院就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不要管，也不要去问。”王牧说道。 “嗯。”柱子嘴里咬着包子，应了一声。 …………… 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李世民昨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虽然不是很明确，不过他心里是很肯定的。 作为一直跟随李世民的老臣子，心里也有猜测，所以对于这件事也是能躲则躲，躲不过也装聋作哑，埋头做事不说话。 这事是李世民最大的忌讳，所以对于李世民抓捕行动，没人敢多说一句，只是心里担忧，不要牵扯到自己。毕竟前一些年，和东宫有往来的人不少。 连续三天，长安城都是风声鹤唳，根据尉迟宝林打听到消息，大理寺和刑部的监狱都已经关满了人。 “陛下！长安城封锁了三天，人心已经不稳，不宜再继续下去了。”魏征躬身劝解道。 李世民拳头一捏，就想发火，不过还是克制住了，阴沉着脸说道：“此事朕自有主张。” “陛下！长安城百姓众多，封锁了三天，已经有人家里断粮，陛下还请三思！”魏征上前一步再次说道。 “陛下！玄成说得有理，继续封锁效果不大，不如解除封锁，外松内紧，由明转暗，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房玄龄见李世民想要发火，急忙抢先一步说道。 第230章 赏赐 当怒火冲昏头脑的时候，人是没有理智的，玄武门就是李世民的一个逆鳞，是心口上的一道伤疤，当往事再次浮现心头，他的怒火是完全无法抑制的，这几天他都犹如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火山，离得老远都能感受到那股暴虐的气势。 房玄龄说完手心都忍不住冒出汗水，生怕李世民一气之下，斩杀了魏征，要知道魏征当年可是东宫的太子洗马，难保李世民不会多想，迁怒到他身上。 李世民脸色不愉的看着魏征，看着他消瘦的身影，想到他和王牧拼死挡在窗前，神情略微缓和，好半晌揉揉额头，沉声说道：“传旨解除封锁，翟长孙领兵暗访，不得放走一人。” “臣遵旨！”房玄龄暗自松一口气道。 “陛下英明。”魏征恭维了一句。 魏征这人，并非食古不化不知变通，只不过他作为前太子洗马，只能做一个孤臣，而柬臣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见人怼人，这样一来，朝中自然没有朋友。 “陛下！羁押的犯人该如何处置？”长孙无忌问道。 “主犯斩首示众，其家眷男子发配岭南，女子充入教坊司。辅机列一份名单交朕过目。”李世民用力一挥衣袖道。 “臣遵旨！” “对于有功之臣，也得封赏！左右武侯，按军功赏赐，安邑坊护卫，那些伤残士卒，在军功的基础上加倍。至于其他人，朕思虑一二再行赏赐。”李世民吩咐道。 “臣遵旨！”房玄龄再次躬身行礼。 “陛下！安邑坊潜入如此多刺客，住持改建坊市的人，是否严查一番。”王圭问道。 “此事朕自有主张。”李世民不容反驳的说道。 “臣明白。”王牧微微躬身，低着的脸上，闪过一丝失望。他本以为王牧肯定难逃失察之罪，哪里知道，一连过了三天，李世民根本没有动改建安邑坊官员的意思，他才想要试探一下，可惜事与愿违。不过他也是知道轻重的，李世民的意思，很明显是信任的，所以他只是浅尝辄止。 刺杀事件之后的第五天，在家安心练功的王牧，接到了第二份正式的圣旨，罚俸一年，是对他失察的惩罚；而单独奖励了柱子他们四个绢百匹，一人万金，。 这里的万金并非一万两金子，而是一万枚铜钱，也就是十贯。不过这种赏赐的铜钱，是紫铜锻造的，颜色有一些暗黄，所以也叫金，属于纪念币一个类型，比起一般的铜钱，价值略高。 除此之外，还赏赐了尉迟柔一些珠宝玉石，乐得尉迟柔等人不行。 王牧并没有因为惩罚而不满，他知道这只是一个象征性的惩罚，而且他本身就没有领过俸禄，所以这惩罚也就无从说起。 赏赐给尉迟柔，自然不是看她爹的面子，这纯粹就是对王牧的补偿，只不过没有明说而已。 长安城解除了封锁，下午就有不少二代，冲出了家门，有的是想出来散心，有的人则是直奔各处青口。 虽然解除了封锁，不过王牧并没有出门的打算。他决定一宅倒低。 尉迟宝林每天都会传递一些最新消息，王牧才知道这次杀了的就有三十多个官员，这些人被斩首示众，脑袋挂在了城门口。 一言定生死，王牧心里很是感叹。 “封建社会的特权，真是让人无语。” 王牧可以预见，这一段时间，青云楼的生意肯定会暴涨，那些充入教坊司的犯人女子，势必会引起不少人都追捧，毕竟这么多大家闺秀，可都是以前官员的家眷。 无论是猎奇还为了贪欢，总有不少人会心动。不过这事和他无关，王牧他也不想去青楼。 李世民虽然惩罚了王牧，不过他的官职并没有动，反而让他筹建军事学院，不过依然是先要把规划奏折送上去。 对于军事学院，王牧的规划是建在长安城外，建在城外，不但可以随心所欲的建造，而且方便操练学习，不会影响他人，同时也是保持一种神秘感，让其他人更加好奇，心里也会变得向往。 在城外以砖石修建，围墙连接长安城，这还相当于修建了一个翁城，只不过这个翁城，修建在成外边，也没有封锁住进出的城门。 一个大型校场，这是便于军事学院演讲或者统一训练时候用的。 最中间是教学楼，两层小楼构成的教室；在教学楼两侧，全是宿舍楼，牲口棚，毕竟军事学院，如何少得了马匹；教学楼后面又是一个修炼场，王牧设计有单杠，双杠，石锁等工具，保证到时候学习的人，会很酸爽。 李世民看着王牧送上去的规划书，满意至极。他的满意，不止是因为王牧设计合理，写得详细，里面还提出了精神文明建设，竖立正确价值观等建议。 有些词语李世民虽然没有听说过，不过仔细一琢磨，还是很有道理。 仔细的读了好几遍，李世民欲犹未尽的放下规划书，想了想说道：“宣卫国公李靖进宫。” “喏！”不远处立即有内侍应道。 李靖心里带着一丝好奇，进了皇宫，他不明白，这个时候李世民召见他干什么，刺杀才过去几天，李靖也怕李世民余怒未消，自己碰一鼻子灰。 “药师你看看这份计划书！”等李靖行礼之后，李世民拿起书桌上的规划书，就递给了内侍。 内侍恭敬的接过，有小跑着双手俸到李靖面前。 李靖听说计划书，就猜到是王牧的手笔，不然一般人没有写计划书的习惯。 “陛下，这是王安之写的吧？不得不说，他这任何事都事先做计划的习惯，非常不错。每次计划，都会比以前更加完善，这就和军事推演一个道理，所有的事情，经过再三计划修改，都会变得更好。 臣以为这种行为，可以试着推广到朝堂，尤其是新年规划，可以让人照着制定，统计起来，就是一个庞大的工程。”李靖接过规划书，没有急着打开，反而是对李世民拱手建议。 第231章 论军 “是啊！制定计划，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如果任何政务都制定计划，甚至推行到地方上，地方官员制定计划上交，由高级官员审核，确定是否可行。如果第二年计划未曾完成，就按照计划书去查原因，到底怎么没有做好。”李世民陷入了沉思，越想越觉得有理，眼睛放光，眼珠漂浮，显然是想到了什么办法。 李靖则是把计划书仔细的看了一遍，不时停下思索，手指还划向前方。 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的李世民，见李靖已经放下规划书，微笑着问道：“药师，你认为这书上面提到的东西如何啊？” “回陛下！很新颖，臣以为可行，只是其中一些细节，可能需要向王安之请教。”李靖回答道。 “朕也认为如此！那么就召他进宫来，一起问问吧。”李世民微微颌首。不用他开口，就已经有内侍默默行礼，出宫去找王牧。 “药师！朕打算让你来做这军事学院的副院长，你觉得如何啊？”李世民又问道。 “为陛下效力，臣万死不辞，只是臣年龄老迈，身体欠佳，如此重要的事情，恐怕无法胜任，反而耽误了陛下的大事。”李靖微微躬身道。 “这事不妨等会一起听听王安之的意见。”李世民慢慢的说道。 他也在纠结这个问题，整个大唐，要说军事才能，李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他见李靖越来越老，担心兵法失传，还下旨让李靖教导侯君集，不过侯君集只学到部分，李靖就没有再教。 军事学院建立，李世民就想要李靖教出更多优秀的弟子，不说多了，只要有几十个能学到他三成本领，李世民就觉得，他再也不用担心没有足够将领镇守各地的问题。 但是李世民他也担心，如果李靖做了军事学院的副院长，那么势必会受到很多人的崇拜，拉拢众多人心，要是形成尾大不掉的局势，那就麻烦大了。 军事学院毕竟是一个全新的东西，虽然李世民知道其中的好处，他也不得不谨慎处理，所以这个计划那怕武将一系权力支持，他也未曾马上同意动工，而是不停的权衡得失。 “医学院汇聚了上百位名医，药师空闲不妨去一趟，让他们帮你调养一番。”李世民微笑道。 “多谢陛下关心，臣会去的。”李靖急忙道谢，君臣之间，又表演了一番关心与问候。 虽然这种关心与问候，都知道只是日常客套，但也必不可少，可以让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更加和谐。 王牧跟着内侍，急冲冲的进了皇宫，他不由暗自感叹，自己这种小官，被李世民召见，次数算是偏多的那一部分，恐怕许多人心里都会羡慕。 要说进宫也没有什么，就是这皇宫太大了，每次走着感觉都有些累，也不知道那些上了年龄的大臣，进宫的时候，有没有在心里抱怨。 不过估摸着是没有的，毕竟被皇帝召见，往往意味着有事要垂询，或者是要被安排重要任务，这种事情他们求之不得，又怎么会抱怨。 说实在点，皇宫真没啥好看的，除了很大气之外，没有游客，显得非常清冷。 一路上胡思乱想着，跟着内侍进了宫殿，见到前方李世民的身影，王牧才集中精力。 “臣王牧，参见陛下！” 皇帝见惯了，也就那么回事，当然！这是在李世民没有生气的时候。 “爱卿免礼！赐坐！” 李世民吩咐，自然有内侍帮忙去做。 “见过卫国公。” “安之不用多礼。” 给李靖行礼之后，王牧才坐到李靖下首，他坐得很端正，像李靖一样，背挺得直直的。 “嗯！不错，行了冠礼，终于像一个成人了。”李世民微微颌首赞了一句。 “臣还小，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陛下体谅。”王牧憨厚一笑道。 他这笑容是学柱子的，这种笑容会给人一种此人憨厚老实，少不更事，容易欺骗的感觉。就像再说，这货人傻！速来欺负。 为了练习这个笑容，王牧可是没有少花时间，对着镜子练习了数百次，才达到自己满意的效果。 果然！李世民眼神中透漏着这是个好娃的神色，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许多。 “呵呵！只要你一心为国，朕又怎么会加怪于你，上次你失察重罪，也只是罚了你一年俸禄，你可明白朕的苦心？” “多谢陛下，微臣感激不尽。”王牧欠身一礼。 这就是皇帝，惩罚了你，你还得道谢。 “叫爱卿进宫来，是因为你这奏折，有些事情，朕与药师，尚有不解，想听你解说一下。”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陛下请讲。” “安之，你说这精神文明建设是何意？又如何竖立正确价值观？”李靖正色问道。 “请问陛下，卫公！士卒征战沙场，是为了什么？”王牧拱手反问。 李靖张张嘴想说是为了保家卫国，不过他又把话咽了回去，虽然有一些士卒，确实有这心思，不过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王牧问起，当然也不是想听敷衍的话。 “大唐府兵，自然是因为朝廷征召，也是为了出人头地，或者说这是普通百姓，想要搏一条出路。”李世民眉头一皱，想了想回答道。 “卫公，下官听岳父说，两军对战，战损超过三成，就会溃败，可有此事？”王牧又对李靖问道。 李靖点点头道：“一般来说是的，除非像陛下的玄甲军这种精锐之中的精锐！还有各将领身边的亲卫，哪怕战死到最后一人，也不会投降。” 不会投降，并不代表不会溃败，王牧没有去计较李靖这点小小的掩饰，笑着继续问道：“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会形成这种情况呢？” “原因有很多，除了训练有素之外，主要还是他们本身就是精锐之中挑选出来的，战斗意志更好，为陛下尽忠，为国效力之心更加强烈。”李靖摸着胡须思索着说道。 第232章 问对 “卫公言之有理，不过下官以为，主要就在于这战斗意志！那么他们战斗意志为什么比其他人更强呢？我以为这是因为他们有了信仰！”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信仰？”李世民若有所思的呢喃道。 “没错！就是信仰，就像汉末黄巾，就像佛道等诸子百家，因为他们心里有信仰，所以能吃苦耐劳，能义无反顾！玄甲军能不畏生死的作战，也是因为他们拥有信仰和荣誉！因为他们是大唐第一强军，有属于他们自身的骄傲，这种骄傲，会带来强大的自尊心，不容许他们低头，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王牧坚定有力，朗声说道。 “好！说得不错！朕的玄甲军确实如此！”李世民高兴的说道。 王牧的话传到门外，守护在门口的护卫，眼神闪动，脸上浮现一股自信的笑容，腰身挺得更直了一些。 “信仰与荣誉！信仰与荣誉！你说得很对。”李靖眼睛微眯，点头赞同道。 “不错！军事学院建立的目的，除了培养优秀的将领之外，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给所有将领竖立正确的信仰，并且让他们推广到所有士卒当中。朝廷再给他们增添一种荣誉感，那么我敢保证，大唐士卒的战斗力，至少增加三成！”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好！真是太好了！药师以为如何？”李世民兴奋的问道。 “臣以为可行！只是这信仰应该如何建立？莫非学佛道那样？弄经书出来？这恐怕很难，毕竟士卒之中，识字的人，百不足一。”李靖点点头赞同道。 “当然不用那么麻烦！对于士卒来说，越简单越好，因为这是要推行全军，甚至可以推广到全国，能让所有大唐百姓铭记，那才是最好的。”王牧摇摇头说道。 “爱卿可有腹案？”李世民期待的问道。 “微臣略有所得，请陛下！卫公斧正！儒道释家，之所以深入人心，是因为他们有圣人！想要给大唐百姓竖立信仰！最好的办法当然是造圣！”王牧对两人拱拱手，态度非常恭敬的说道。 “造圣！制造一个或者数个圣人，办法是好办法，不过这有些困难，而且短时间恐怕百姓难以接受，更难以见到效果。”李靖微微摇头道。 相对李靖的失望，李世民到是兴趣不小，揉揉额头说道：“如果选那些深入人心，传说中的人来造圣，未必不可行。难就难在如何激发百姓的信仰，毕竟想要像道家一样，让人那么死心塌地并不容易。 最关键的是，我们如何能把这股力量纳为己用？” 见李世民目光烁烁的看向自己，王牧不慌不忙的回答道：“回陛下，这就要牵扯到微臣刚才说过的荣誉感。 我们需要造的圣人，与佛道不同，佛道是以道理来蛊惑人心，让人寄托信仰，这一点我们不用。我们需要宣扬的是整个国家，整个名族！ 大唐立国以来，百战不殆，军心，民心都向着朝廷，向着陛下！关中百姓都有很强的荣誉感，以自己身在大唐而自豪，这一点在长安尤其强烈。朝廷需要做的就是把这种荣誉感推行天下。 重塑秦汉之雄！让大唐百姓以自身为汉人而自豪，以身在大唐而骄傲，数年之后，任何人都将以唐人自居。民族荣誉感自然也就出现了。 至于士卒，则要培养他们保家卫国，保卫国家，保卫民族的责任之心，正所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当这种理念深入人心的时候，就是大功告成之日。” “说得好！重塑秦汉之雄，这也是朕之所愿！爱卿的意思，朕大致上明白，不过具体一点，又应该怎么做呢？”李世民猛的站起身来，激动的赞叹道。 “回陛下，这需要数管齐下，多方配合，当下我们要建立军事学院，当然先从军中着手，一方面挑选人才进入军事学院学习，对他们进行教育，另一方面就得组织人编写教材，大势宣扬那些为国为民的先辈。 子军带民，由朝廷做出榜样，方可事半功倍，具体如何落实，很多办法都可以用，例如宣扬军民一家亲，扭转百姓心中兵匪一家的感官；安排士卒保护辖区路过的百姓，商人。对于欺压百姓，商人的行为，坚决禁止，一但发现，严惩不贷。”王牧回忆着说道。 在李世民把这个任务交给他的时候，他就在借鉴另外一个世界的知识，不然的话，以他的眼界也不可能想到这么多。只不过具体的一些东西，他有所保留，毕竟这么大的事情，自己都做完了，不是显得别人无能。 更何况这个东西，最有利的就是李世民，他肯定会夹带私货，这就要让他有发挥的空间。王牧说让朝廷整理教材，就是给李世民借口。当然！这件事最后他肯定跑不掉，又会被拉去打杂，他心里早有预料。 “嗯！爱卿言之有理，此事事关重大，朕和朝堂诸公，再商议一下，具体怎么来做。”李世民点点头道。 “陛下英明！”王牧恭维了一句。李世民没有直接说开干，这才是正常情况，王牧看上去说了不少，其实都只是一些概念，还得他们做规划，定章程。 “安之！朕看你这规划书做得甚好，想要推行，你觉得如何？”李世民问道。 “陛下英明！规划书或者说计划书，正是每个部门，甚至每个人都应该有的！对事情有计划的进行，对未来进行规划，才不至于茫然。东一下西一下，一拍脑袋就贸然行事，事倍功半不说，还很容易出错。”王牧诚心赞叹道。 李世民不愧是李世民，触觉非常强，计划书的好处他看出来了，即便王牧不说，他也会推广，只不过有王牧，可以让他少走一些弯路。 “你是说朕以前是东一榔头西一榔头？”李世民脸色不善的说道。 “微臣不敢，大唐立国才十多年，陛下登基也才四年，千头万绪难以理清楚，能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已经非常难得了。”王牧诚恳的说道。 第233章 军事学院结构 “哼！算你小子懂事！这些年来，朕与朝堂诸公，殚财竭力，呕心沥血，才有今天这不易的局面。”李世民冷哼一声道。 “果然是喜怒无常，太难伺候了，刚才还有说有笑，说变脸就变脸。”王牧心里吐槽。 “臣明白，臣一向对陛下和朝堂诸公，敬佩无比。”王牧说道。 “对于计划书，还有什么建议？”李世民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问道。 “臣以为，计划书最应该用在的地方，就是朝堂，如今天下比几年前稳定了许多，朝堂应该对未来有个清晰的规划，制定五年计划，甚至十年计划，以后每一年在计划中进行微调和修改。至于其他地方，只能视情况而定，也不是非用不可，只是任何东西，落到纸上，总比记在脑子里强，毕竟记在脑子里可能会忽略或者忘记，而记在纸上里则不会。”王牧回答道。 “五年计划，十年计划？这又如何计划？国家大事，每日发生的事情，多不胜数，也无从估量。又怎么计划？”李世民摇摇头笑道。他觉得王牧有些想当然了，各部门每年一个计划，还是可行，但是上升到整个国家局面，这计划就有些行不通。 “陛下，微臣之意，是指计划未来发展方针。或是休养生息，发展民生，再细分到修建水利，道路；或是发展武备，扩充多少边军，以每年多少数量来进行。 臣以为五年计划，势在必行，经过陛下与朝堂诸公讨论，定下的计划，当为国策！国策一定，不能更改，至少在大的方针上不能更改。 如果陛下能立下旨意！把这项国策，定为大唐永律，臣以为，这才是大唐最重要的事情之一。”王牧严肃的说道。 见王牧说得如此严重，态度也是特别认真，李世民正色问道：“爱卿为何会这样认为？” “陛下！您治理天下，当知其中有多少困难，又面临关键的抉择，稍有差次，就是一个巨大的偏差，甚至带来不可估量的损失，不知微臣说得可对？”王牧问道。 “不错！确实如此，朕一直兢兢业业，就是担心处置不当，无论大小事情，都得斟酌再三。”李世民微微颌首道。 “陛下英明神武，尚且如此，那么以后大唐的继任者呢？陛下也不敢保证每一个都能做到您这样吧？历朝历代，都有昏庸帝王，即便秦皇汉武，也有做出错误决定之时。 定制计划方针，可确保数年之内，国策不会出现大的偏差，臣斗胆说一句，即便出现皇位交替，新皇也得遵守五年计划的方针，过度起来，岂不是更加顺畅。”王牧壮着胆子说道。 他这也是见人不多才说的，真要人多了，他估摸着还不敢。担心惹到李世民不高兴。 好在李世民并没有生气，摸着胡须在那里沉思。王牧这话，同样说得很含蓄，李世民却听懂了！他曾经就嘲笑过汉武帝，英明一世，老了却追求长生，平白留下一个大污点。 当然！李世民并不知道，自己上了年龄，一样不想死，一样的想要追求长生。 王牧话提到汉武帝，话中之意，就是定制五年计划，即便皇帝老迈昏庸，群臣也可接机反驳。虽然此举有限制皇帝权力的意思，但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主意。 至于说新皇交替，这也很不错，计划早已定下，新皇上位，可以萧规曹随，安稳的度过，哪怕是仓促上位，也没有影响。 李世民这才明白，为何王牧如此慎重，还提议定为永久国策，也就是说，后世子孙，不得修改那种。 李世民知道，这事也只有自己能办到，自己虽然不是开国皇帝，但是大唐江山有一半是自己打下来的，和开国皇帝也差不多，毕竟李渊在位只有几年。自己定下的永久法！后世子孙定然不该更改。 要知道现在的人，对于祖制看得非常重，即便是自己，都经常被顶得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事还是很重大，因为有限制皇权的意思，所以李世民不止在思索，目光也一直留在王牧身上。 见到王牧一副大义凛然，无所畏惧的样子，李世民露出了一个笑容道：“安之！你很好！朕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种纯粹的性格，有好的建议，尽管向朕提就是了，朕向你保证，绝不因言而罪！” “陛下英明！微臣铭记在心！”王牧躬身行礼道。 这就是李世民让人佩服的地方，可以大大方方的当着臣子的面做出承诺，关键是他还做到了。王牧就知道，大唐是柬臣很多的朝代，而且是那种悍不畏死，敢直言犯谏的那种。 他们不怕死，巴不得皇帝因此杀了他，反而留下千古好名声。这种风气从秦汉就有，只不过在魏征的带领下，变得尤为强烈。 “安之！对于军事学院管理人员的安排，你有何建议？”李世民又问道。 王牧愕然的抬头看着李世民道：“这不是陛下来安排吗？微臣对于朝堂诸公，又不甚了解，如何建议？” 这种犯忌讳的事情，王牧当然不会写在计划书中，也不会开口说出建议谁来做副院长这些。 “朕的意思是管理人员结构，应该安排多少合适，朕想听听你的意见。”李世民解释道。 “陛下！臣建议陛下担任院长，可以在军事学院设副院长两人，名誉副院长数人，政治部主任一人，副主任两人，至于老师多少，这就看朝中学员有多少了。”王牧想了想回答道。 “哦！为何要设两个副院长和数个名誉副院长？这有什么区别？”李世民虽然隐约明白其中的意思，还是开口询问。 “两名副院长，一人管日常教学安排，一人管学校杂务；至于名誉副院长，则是一种身份，例如翼国公秦琼，他身体欠佳，不能长期教学，担任一名老师偶尔去一趟，肯定没有问题，但这对他身份来说，有些不合适，就可以加一个名誉副院长的身份。”王牧解释道。 第234章 新的任务 王牧的意思，李世民清楚了，这事他干过，大唐的丞相就是左右仆射，行使宰相权利的官职是中书省长官中书令，门下省长官侍中，参议政事的中书舍人、门下侍郎。 还有一部分加衔同中书门下三品”、“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参议政事、参知政事、同知政事、同平章政事”等加衔的也是宰相。这就和王牧提议的荣誉院长一个道理。 这事是前几年李世民刚上位的时候干的，他刚刚登基，不好动李渊留下的老臣，又想提拔自己心腹，所以就弄了这么一出。 只不过军事学院的名誉副院长，很显然是一个虚职，就像名称一样，就是一个名誉！享有名誉，却没有权力。不过这也有好处，那就是让副院长显得没有那么重要，毕竟说出去副院长那么多。 政治上李世民很敏感，他马上想到了其中的好处，同时也对任命李靖担任副院长不再纠结。这副院长一大堆，李靖的作用，无意中不就是削弱了。 “安之，朝中诸位老将，身份高贵，去担任老师，明显有些不合适，而且他们本身也有职务，并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这又该如何安排。”李世民心情放松，微笑着问道。 “陛下，军事学院的学员，先是统一教导，一段时间之后，可以挑选其中最优秀的一批，则由朝中老将，轮流指点，想必集众多高手的经验，这些学员，能力会变得很强，日后再出几员统帅也未必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普通学员，偶尔去一员空闲的老将指点一二，想必他们也会很感动的。而且这也会激发他们的好胜之心，努力学习，成为优秀者，接受更多，更好的指点。 如果陛下能抽出宝贵时间，亲自指点一下，想必他们定然感恩戴德，不惜以死报国。”王牧建议道。 以前他只觉得皇帝这个名头，除了吓人，没有其他的感觉。李世民遇到刺杀那天，只是褒奖了几句，王玄策等人，就差点激动得晕了过去。那时候他才明白，皇帝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有多高。 王牧在说，李世民就在不断点头，脸上笑容更加灿烂，他已经在想象，一群本身就很优秀的将领，在李靖，李绩，秦琼等人轮流教导下，会变得有多出色。 而李靖眼中透漏出一股感激之色，王牧这完全是帮他解决了后顾之忧，不但有了合适的职务，李世民也不会再那么顾虑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出现，不用像以前那么胆颤心惊，随时担心兔死狗烹。 教导学员，李靖敢拍着胸口保证，整个大唐，只有自己最合适，因为只有自己最空闲，名声也最大。李世民把自己放到学院，不用自己领兵打仗，就不用担心赏无可赏的局面。 而且军事学院独立与朝堂之外，差不多又是单独为李世民服务的东西，李世民定然更加放心。这算给自己加了一道护身符，所以李靖心里很感激。 “安之，那么这政治部主任又是何意？”李世民摸着胡须又问道。 “微臣说过，军事学院培养军事才能，只是其一，那么政治部就是培养他们信仰和荣誉感的存在，同时也是对学员政治一项的审核。 政治观不合格的，对百姓没有仁慈之心，对国家忠心不够的人，无法进入优秀学员，当然！这种人以后使用，也得量才而用。”王牧解释道。 “好！说得太好了，让朕茅塞顿开，安之！你尽快主持修建军事学院，就按照图纸上来。至于其他的事情，朕与朝堂诸公，会尽快商议妥当。”李世民高兴的赞叹道。他是没想到，计划书上简单的几句话，原来包含着如此深意。 这个政治审核，太符合李世民的心意了，他心里想着，如果不是忠心朝廷，忠心自己的人，无法进入优秀班，这就意味着不用怕李靖他们，教导出来的人，成为需要防备的人。 “臣遵旨！陛下微臣有个请求，还请陛下应允。”王牧拱手说道。 “安之请讲！”李世民很客气的摆手道。 “陛下！天气即将入冬，微臣想尽可能的多招一些贫苦百姓做工，这样工期可以快一些，也让今年冬天，这些百姓，过冬更轻松一点。”王牧解释道。 去年冬天，他就见识到了冬天百姓有多难熬，没有厚衣服，没有厚被子，一家人除了烤火，都冻得哆嗦。 窝冬窝冬，就是在家里窝着，度过难熬的冬天。对于老百姓来说，冬天最好的办法，就是一家人躺在被窝里面，这样不但更加暖和，而且不容易饿。只有中午暖和那一段时间，赶紧弄材火。 一家人把最厚的衣服集中到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出门负责挣粮食，这才是常态。那种惨状，让他记忆犹新。 “此事朕准了！”李世民严肃的点点头道。 “陛下，如此一来，消耗的钱财可能会多很多，因此微臣提议，用煤炭，煤炉子，粮食来抵扣工钱，这样一来，朝廷就不用拿太多钱出来。”王牧提议道。 说起粮食，李世民就很头疼，去年夏天河北水灾，冬天功打突厥，就消耗了大量的粮食，可以说把朝廷存货都消耗干净了，今年秋收才存一点，这又要使用，因此他才觉得头疼。 好在王牧提到煤炭，让他眼睛一亮，点点头道：“爱卿说得有理，就按你说的办。物资朕会让人尽快筹办。” 李世民想到的是精盐，精盐出来了那么多，那以前的粗盐，不就可以当作工钱拿给百姓了吗？虽然说盐是不愁卖的，不过能抵扣粮食，怎么想怎么觉得更合适。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粮食不止是通硬货，而且是救命稻草，如果哪里发生天灾，拿不出粮食来救灾，那可是要除大问题的。总不能运着精盐去救灾吧？ 李世民这也是被弄怕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登基第二年就是蝗灾，第三年干旱，第四年水灾，就没有清净过。 第235章 捕鱼 粮食消耗，不止是说国家库存，还有市面上的余粮，王牧他们感觉去年难熬，就是因为朝廷私下把市面上的余粮，收走了很大一批，虽然因为房玄龄等人妙手运作，是从不同地方扫货，没有引起市面上粮价波动。 大宗粮食采购，当然只能找各大地主世家的粮食商人，分散行动，从不同区域购买，只挑选部分粮食商人合作，剩下的依然可以满足市场需求，所以粮价波动不会太大。 但这事可一不可再二，再次收购市面上的粮食，必然引起粮价波动大增，这是李世民不愿意见到的一点。要知道粮价是否稳定，可是关系着一个国家是否稳定的问题。 秋风萧瑟，吹在脸上已经有些割肉，这预示着冬日将近。每当这个季节，百姓总是最忙碌的时候，忙碌着储存过冬的柴火，粮食。人啊！就是这样，事情不临头，总觉得时间还早，可以不用着急，真到了这个时候，又觉得时间不够用。 形色匆匆的百姓，路过通化门的时候，总是会关注的看向那边，那里正在修建一处名叫大唐皇家军事学院的地方。普通百姓对于学院并不感兴趣，吸引他们的是那里在招工，在这个农闲季节，想要找一份可以挣钱的工作，并不容易。 有份工作，不但能挣点钱，还能吃两顿饱饭，这可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即便是粗粮饭，王牧也尽量让人弄得口味好一些，至少说油盐是给得足足的。 通化门外是龙首渠，选择这里的原因也正是因为这点，作为将来汇聚大唐中低级将领的地方，必须有一个地方训练他们水性，同时因为军事学院以后会有很多人员聚集，总得有个洗澡的地方吧？不然的话，还不得熏死。 龙首渠从学院经过，可以开辟一条小水渠，引水进来自用。 龙首渠很宽，属于可以行船的那种，除了水流缓慢之外，可以算一条大河。三十多米宽，深度也在五米以上。 要知道隋帝杨广，检验的标准，就是用船航行，无论是宽度还是深度，一但不足，就是杀头的命运。 临近这么一条大水渠，不好好利用，才是笨蛋！王牧让人用麻绳做了两张巨大的网，借了四条船在前面拖动，直接拦渠捕鱼。 百米长，三十多米宽的渔网捕鱼，还从来没有人见过，所以围观的人非常多。 两艘渔船，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慢慢的拖动渔网；两边相隔千米，一起向中间汇聚，王牧就是想要看看，这龙首渠里面有多少鱼，毕竟这里，已经修建了快四十年，普通百姓也不会在里面捕鱼。 别说普通百姓，就连城里那些二代，闻讯而来的人也不少，从来没想过，会有人在这里捕鱼。 “我说妹夫，这真没问题吗？”看着已经汇聚了上千人，尉迟宝林不由担心的问道。 “怕什么？又不是我们叫来的。”程怀默无所谓的说道。 两个家伙，仗着家里势力，申请了看守军事学院的任务，主要是上次李世民被刺杀的事情弄的，要是军事学院再来一次，恐怕李世民都要怀疑武侯的忠诚度了。 “咦！怎么不动了！”尉迟宝林看着船只说道。 才前进了两百多米，小船就停在了原地，上面两个壮汉用尽全力，也不能让船只移动。 “让人拉船！”王牧早有预料，挥手说道。 渔网在水下会有阻力，加上里面的鱼，自然会越拖越重，所以早就在船上捆了绳子。 “兄弟们，拉绳子！”尉迟宝林兴奋的喊道。随后兴冲冲的带头跑向岸边。 好家伙，程怀默也不甘落后，立即跟了上去。水渠对面的人见到，也知道该干什么，立即吆喝着也开始行动。 “真是的这么大个人了，还像小孩一样。”看着大哥的背影，尉迟柔忍不住摇摇头道。 “男孩子嘛！有时候总是童心未泯。”王牧笑着说道。 “阿牧你就和别人不一样，长安城这么多人，像你一样大，还在到处厮混。也没人像你一样，懂得那么多东西。”尉迟柔含情脉脉的说道。 自从发生了刺杀事件，担心王牧的安全，尉迟柔也顾不得避嫌之类的事情，整个白天都跟在王牧身边，没有夜不归宿，尉迟恭也只得默认了她的行为，不然他担心尉迟柔再来一次离家出走，到时候父女两人，恐怕就没有那么容易和好了。 “你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觉得我比别人强！”王牧笑着说道。 “才不是呢！放眼看长安，有几个弱冠之年的人，能自己取得一官半职，陛下都多次垂询！还能白手挣下一份家业的！”尉迟柔脖子一扬，露出一段雪白，骄傲的说道。 “嘿嘿！”雪白的肌肤，紧致又光滑，看得王牧忍不住想要动手，好在他知道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咽了下口水，嘿嘿一笑。 两人算来结识了半年，相处时间也不算短，尉迟柔自然明白王牧的意图，看着他色**的眼神，俏脸一红，白了他一眼。 “滚开！连本姑娘都不认识！”远处传来一声娇喝，还伴随着马鞭的声音。 不用回头，王牧就听出来那是谁，这次轮到他狂翻白眼。 “你这是干嘛呢？可儿又没坏心思，她还小，你就别和她一般见识了。”尉迟柔掩嘴而笑，随后轻轻推了一下王牧说道。 “我也不想和那刁蛮丫头一般见识，但每次可都是她在挑事。”王牧没好气的说道。 “看在程叔叔的份上，你就让着她点好了。”尉迟柔劝解道。 “程老魔的精明她没有学会，坏毛病全遗传到了，也不怕哪天被人打死。”王牧吐槽道。 “别说了，可儿听到，又得和你炒起来。” “惹不起躲得起，眼不见不烦。”王牧嘀咕了一句，向着拉船那边走去。 “哈哈！王兄！我在这里！”走出不远，围观人群中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 王牧刚抬头，就见到韦爽拿着折扇，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第236章 医学院带来的变化 “韦兄你很热吗？”王牧颇为无语的问道，这个天气本就不热，加上河边风吹，那不是一般的冷，这货还拿着折扇摇晃。 “热啊！怎么不热！你看我手心全是汗。”韦爽伸出手掌说道。 “得了吧！你那是身体虚，和热不热没有多大关系。多半是以前和射手那家伙一起呆的时间太长了。”王牧毫不留情揭穿了他。 “咳咳！王兄休得胡说，我身体好着呢。”韦爽很是底气不足的说道。 看出他心虚，王牧也没有继续说这个，转移话题问道：“韦大少爷不在城里纳福，跑到城外吹河风，这是为何？” “城里有多无聊，你又不是不知道，听到你这里弄得热闹，所以来看看。”韦爽一边说，一边跟着王牧向前走。 “青云楼那些姑娘已经全部见识过了？”王牧看他隐蔽的揉了一下腰，就明白了，原来这家伙不是不想留在城里，而是实力不允许。 乱花渐欲迷人眼！天天去青云楼，很容易就从把持不住到坚持不住，毕竟年轻人热血冲动，定力上差了一些。 当然！老年人并不是一定定力好，也可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咳咳！都是一些庸脂俗粉！不提也罢！”韦爽干咳两声道。 “我信你个鬼！”王牧暗自吐槽，随后问道：“真的没事？没事我可去忙了。” “有事，有事！”韦爽急忙说道。 “有事说事，我们这么熟了，干嘛扭扭捏捏的。”王牧佯怒道。 “还不是那些家伙，知道你不在城里，就天天跑来堵我！又不能拒绝，烦都烦死了。”韦爽解释道。 “找我干什么？”王牧好奇的问道。 “安邑坊那些空着的商铺啊！现在安邑坊人气那么旺，那些做生意的，又怎么会视而不见，知道我和你关系好，就找到我那里了。”韦爽说道。 王牧这才想起，安邑坊的店面还没有处理，这段时间一直盯着学院的事情，都忙忘了。 军事学院比起医学院来，受到李世民的重视，不止多了一点半点，他可不敢出差错，而且王牧他心里也有一些想法，需要弄进去。 军事学院可是要培养以后大唐将领的地方，他要在里面留下自己隆重的一笔。如果以后那些将领，承受了自己的人情，或者说在将领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那么日后安全性会提高不少。 “卖吧！还欠着你家货款，不卖掉哪里来的钱。这事你帮我处理掉就是，还有另外两家酒楼也得麻烦你看着。”王牧回答道。 “价格怎么定？”韦爽不置可否的问道。如今安邑坊的商铺，根本不愁卖，只要王牧答应，他放出话去就行了。 “对比东市，略低一些，你认为如何？”王牧想了想说道。 “不行，比东市低，这就亏大了。”韦爽摇摇头反对道。 “啊！比东市高？这不会吧？安邑坊人气虽然旺，但是比起东市还是差远了吧。”王牧愕然说道。 “你忽略了医学院，如今长安城，有钱人最想居住的地方，就是安邑坊，我爷爷就买了一个宅子，搬过去了。”韦爽解说道。 王牧眨眨眼，他这才想起一个问题，有钱人都怕死，如果能住在孙思邈隔壁，肯定很多人愿意。就像另外一个世界的学区房，价格比起其他地方，至少高一两成。 如今交通可是非常的不变，即便有马车，赶路也不是一时半会能赶到的。 “越是年龄大的，越是贪生怕死，安邑坊的房价，短时间翻了一倍，那些你没有改的宅子，现在全都换了主人。 当然！短时间能做到这一点的，都是大实力的人，小一些的，势力，就只能寄托在商铺上面。”韦爽继续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么你认为价格定多少合适？”王牧问道。 “至少要比东市提高五成！卖不掉暂时留下就是。”韦爽眉头一挑道。 “那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办，你家货款自己扣就是了。”王牧总不可能有钱不赚，点点头同意了韦爽的意见。 其实王牧并不知道，不仅仅是那些没有拆迁的宅子换了主人，就是安置房那边，都有小商人买下来了。 普通百姓不在意是否离医院远，反正生病也不一定看得起，有人出比市价高一倍的价格，当然愿意卖掉，反正同样的价格，已经可以买一座和以前一样大的房子，尚有剩余。 要知道安邑坊的拆迁户，普遍分的房子都是两三套，也就是说，他们赚大了。仅仅是一次拆迁，身家就翻了几倍。 “好多啊！” “哇！好多鱼！” “想不到龙首渠里面这么多鱼！”突然四周响起了喧闹的惊叹。 王牧和韦爽急忙抬头看去，原来四艘船已经碰头，两张大网，正在收拢，不少鱼都在网中跳跃。 “快！收网！收网！都注意一点，别放跑了。”程怀默的大嗓门响彻两岸。 尉迟宝林兴奋的拉着渔网的绳子，嘴里还在喊着用力。 见到渔网中跳跃的鱼，王牧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制作渔网捕鱼，他也是一时兴起，想着这个季节，正是鱼肥的时候。而且连田里都有鱼，他就很想知道，河里的鱼到底会有多少，毕竟这年月河道没有受污染，也很少有人捕鱼。 渔网越拖越重，里面的鱼已经变得密密麻麻，而且因为渔网的孔比较大，在网中跳跃的鱼，最小的估摸着也在半斤以上。 “好多啊！” “天啦！太多了！” 围观的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会有如此多的鱼出现在眼前，有的人眼睛都变红了。 “这怎么可能？”有人目瞪口呆，呢喃的说道。 “阿牧！怎么办？鱼太多了！拉不起来！”尉迟宝林大声喊道。 确实！鱼太多了，麻绳做的渔网虽然结实，不过想要拉起来，却没那么容易，毕竟鱼是要挣扎的，绳子又只有一根。 “还不去叫人！拿东西来装鱼！”王牧提醒道。 第237章 悲催的程可儿 “对！对！还不快去叫人，把工地上的人都给我叫过来。”尉迟宝林踢了身边一人一脚，忙不迭的说道。 “别叫太多，来一百人就行，多带一些工具过来！”王牧叮嘱道。 “哦哦！”那个武侯应了一声就跑开了。 不多久，工地那边，就浩浩荡荡的跑过来一大群人，手里还提着一个个木桶，撮箕，背篓。工地上这些东西可不少。 “会水性的下水去装！”有人大声提醒。 “扑通！扑通！”立即有不少人拿着工具，跳下了水。 一筐一筐的鱼，被舀上岸，每一次都引得人惊呼不已。 “怎么会有这么多鱼？”程可儿的惊呼声响起。 “又是这臭丫头，躲都躲不掉！”王牧心里暗骂一声。 “哇！好大的鱼！”程可儿欢呼着。 “小心点！别掉下去了。”尉迟柔一把拉住了跳跃的程可儿，生怕她摔进龙首渠。 丰收总是让人喜悦的，装了一趟之后，渔网终于拉了起来，里面是一大堆的鱼在拼命挣扎。 “这得好几百斤吧？” “嗯！我看上千斤也不止！”围观的人再次感叹。 两网鱼当然没有上千斤，不过也有好几百斤，搬回工地，王牧立即让人全部杀掉。 “鱼鳞和内脏收集起来，丢到另外一段水渠，等会继续下网。”王牧吩咐道。 “阿牧！鲤鱼是不能吃的。”尉迟柔小声的提醒道。 “哪里来的鲤鱼！这全是鲫鱼，草鱼。”王牧睁着眼说瞎话。 李世民定下的规矩，不得贩卖鲤鱼，其实这也正常，皇帝上位总得有一些东西，民间需要避讳，最重要的就是皇帝的名字，李世民就避讳世字，这鲤鱼也有规定，不得贩卖。李世民毕竟还是很明智的，不会轻易处罚百姓。要说大唐还有一个影响比较大的避讳，就是老虎改称大虫，这是为了避讳他爷爷李虎的名字。 龙首渠里面虽然鲤鱼不多，不过这一网起来，总还是有的，王牧才懒得管，就当没看见就行了，反正只是说不得贩卖，民间谁抓着还放生啊，粮食可都是稀缺物资。 杀鱼活动热火朝天，王牧大声公布，今天吃鱼，人人有份。 “哦哦哦！！！”工地上顿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 第一网就大丰收，参加捕鱼的人，情绪空前高涨，迅速的整理着渔网，准备下一轮行动。 “把鱼鳔，鱼籽留下，其他的都扔掉，丢河里吸引鱼！”王牧吩咐道，吃鱼他是没啥兴趣，不过鱼鳔和鱼籽可是很喜欢的。 本来不想再去看捕鱼，毕竟河边风大，只不过营地里程可儿一直大呼小叫的，所以他只得又跟了过去。 “哼！做贼心虚。见到本姑娘就跑！”程可儿犹如打赢了的公鸡，看着王牧离开的背影，骄傲的昂着头。 这话让尉迟柔嘴角直抽，她发现自己这么就没有发现，这个妹子好像确实如同王牧说的，没有遗传到程咬金的精明。傻傻的，说话也有些没脑子的样子。 其实尉迟柔很想问问王牧是做了啥事，做贼心虚。 可怜的程可儿，还不明白，恋爱中的女人，是多么的可怕，为了自己男人，别说闺蜜，连家人都暂时顾不得的，那友谊的小船，可能说翻就翻。 “柔儿姐姐，我们也去看大色狼他们捕鱼。”程可儿还没有察觉到危险，拉着尉迟柔喊道。 尉迟柔不放心王牧，当然选择跟了过去。 捕鱼行动进行得风风火火，一整天时间，把长安城外这一段龙首渠，全部过了一遍，得到了好几千斤各种鱼。 “哈哈！居然有一只老鳖！正好带回去熬汤。”从鱼堆里面发现一个东西，程怀默冲上去抓起来，大声笑着。 他们兴奋劲一过，就没有再亲自去捕鱼，回到工地，分享收获的喜悦。 “嗯！拿回去自己喝吧！我看和你挺像的。”尉迟宝林猛的点头说道。 “滚犊子！和你才挺像的。”程怀默勃然大怒，放下老鳖，就和尉迟宝林扭打在一起。 这种情况王牧已经见过很多次，所以并没有劝解的意思，只是乐呵呵的看着，反正他们打累了自己就回停下来。 “啊！”众人看得正热闹，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惨叫。 “噗呲！”王牧回头一看，忍不住笑了起来。 只见程可儿吊着手在那里拼命挣扎，而那只老鳖，正死死的咬着她的手指。 不知道这个臭丫头为啥被咬住了，反正王牧表示喜闻乐见。 程可儿又惊又怕，本来她只是想要看看的，谁知道就伸手那么一杵，突然就被咬住了。 又哭又闹，程可儿大声惨叫着在那里蹦跳。 “可儿！可儿你怎么了！”程怀默慌张的抛下尉迟宝林，跑了过去。 “哈哈！”王牧笑得打跌捧腹，乐不可支。 “你还笑，可儿都被咬住了。”尉迟柔推了他一把说道，虽然她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 “可儿你别动！”程怀默一把抓住老鳖，大声喊道。 “啊啊啊！痛痛痛！”程可儿泪眼婆娑的喊道。 “让我来一刀砍下来！”尉迟宝林拔出腰间的横刀说道。 “不行！不行！容易伤到可儿。”程怀默急忙摇头道。 “我小心点就是，不然你说怎么办？”尉迟宝林问道。 “那好吧！你小心点，别伤到可儿。”程怀默迟疑了一下说道。 “咳咳！住手！”王牧忍着笑意喊道。 “怎么了阿牧？”尉迟宝林放下刀问道。 “你这样虽然可以把老鳖的头砍下来，不过那鳖头可还在她手上，很难取下来的。”王牧提醒道。 “那该怎么办才好？”程怀默低头看了一眼问道。 “呜呜！大哥！好痛啊！”程可儿泪眼婆娑的喊道。 “阿牧！快说怎么办吧？”程怀默知道自己妹妹和王牧关系一般，所以出言恳求。 “这很好办！来人！去打一盆水来。”王牧当然不会不管，笑眯眯的吩咐道。 没一会，就有人端来一盆水，按照王牧的吩咐，对着老鳖的头，慢慢的淋了下去。 第238章 许敬宗的提醒 清水淋下，老鳖终于松了嘴，程可儿踢了王牧一脚，哭着喊道：“我讨厌你们！” “我…”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王牧郁闷的说道。 “吕洞宾是谁？狗为什么要咬他？”尉迟宝林好奇的问道。 “吕洞宾是好人，救狗反被狗咬。”王牧没好气的说道。 “抱歉阿牧！可儿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吓道了。”程怀默歉意的说道。 “没事，你快去看看她吧。”王牧摆摆手道。 程怀默追向自己的妹妹，王牧笑着说道：“把老鳖养起来！看那臭丫头以后还敢不敢来我家。” “干嘛那么小家子气，小心程叔叔找你麻烦。”尉迟柔笑着提醒道。 “是哦！要是被程老魔知道了，说不定就抢去吃了！我决定了，今晚就炖老鳖。”王牧赞同的点点头道。 “嗯嗯！带回去让酒楼做，味道更好。”尉迟宝林建议道。 “你先送过去吧！再把这两条鱼带过去烧了。”王牧又挑了两条花鲢说道。 “这鱼有啥好的？除了鱼头，身子这么小，还不如拿两条草鱼。”尉迟宝林嫌弃的说道。 “你知道什么！花鲢吃的就是鱼头，白鲢刺太多，草鱼肉太老，都没有花鲢味道好。”王牧摇摇头道。 吃鱼的传统由来已久，尤其鱼汤和鱼脍，都是贵族的最爱，所以才有脍炙人口的说法。 喜欢吃鱼的主要原因，主要是鱼肉细腻，只要丢掉内脏，就没有多大的腥味。不过鱼脍王牧可不喜欢，红烧，火锅，才是最好吃的。 一天捕捞的鱼，足够工地上的人吃几天，王牧很高兴，也没有忘记城里的那些长辈，让人挑选了一些味道好，鲜活的鱼，分别给尉迟恭，程咬金，秦琼和牛进达府上送了过去。 火锅味道很巴适！老鳖烧得也很好，王牧他们吃得很开心，尉迟宝林拍着胸口表示明天继续带人捕鱼，要沿着龙首渠，完全捞一遍。 ………… “陛下！臣弹劾匠作监丞王安之！在龙首渠捕捞，有损皇家颜面，还纵容属下吃鲤鱼，这是公然抗旨。”朝堂之上，有御史弹劾道。 “此事朕会让人彻查！”李世民摆摆手道。虽然御史说得言重，但事情却只是一件小事，李世民又怎么会因为这点而去动王牧。 李世民不在意，尉迟恭却非常生气，居然有人敢针对他的女婿，眼中精光一闪，看了过去，把御史的样貌记住。 御史眼中带着一丝失望的退了回去，却觉得身上突然泛起一股凉意。 “鬼天气，太冷了，明天得加一件衣服。”御史嘀咕了一句。 “陛下！倭国有使臣前来朝拜，请问是否接见？”鸿胪寺卿唐俭上奏道。 “新年大朝会的时候，一起接见吧！”李世民摆摆手道。 “臣明白！”唐俭应了一声，就退了回去。 “陛下！这些年在您的英明领导下，大唐蒸蒸日上，新年将至，当有新的气象，臣以为该为朝廷上下，更换新的服饰。”又一名御史上前说道。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啊？”李世民问道。 “臣等附议！”一听这话，就知道是李世民已经做好了决定，一件小事当然没人反对。 “嗯！”李世民点点头，轻轻一抬手。 李世民身边的内侍，立即上前几步，拿出一份圣旨，尖声念了起来。 “陛下！臣以为不妥！”内侍刚刚念完，魏征就皱着眉头走了出来。 原来李世民这一道圣旨，不止是规定了朝廷官员，还针对百姓。愿意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只能穿着紫色的衣服；四品五品的官员只能穿着绯色的衣服；六品七品的官员只能穿着绿色的衣服；八品九品的小吏就只能穿着青色的衣服；普通老百姓的着装颜色是白色的，军士的衣服只能是黄色的，而商人则严格限制服装必须是黑色的。 “有何不可？”李世民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面无表情的问道。 “陛下！朝廷官员衣服臣没有意见，只不过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要求就有些过了，毕竟还有百姓家里连多余的衣服都没有。”魏征说道。 “嗯！爱卿说得有理，那么就去掉普通百姓这一项，但是百姓服色，不得和其他人相冲。”李世民神色一缓，点点头说道。 “陛下英明！”魏征恭维了一句，就退了回去。 “好了！没事的话，就散朝了吧！”李世民挥挥手道。 ………… 王牧并不知道自己被人弹劾了，依然在工地监督。 这次负责调度和统计开支的，还是老熟人许敬宗。虽然记得这货是个馋臣，不过能力不是盖的，好几千人的工地，在他管理下，井井有条，所以王牧也没想过干涉他。 “王书郎！王书郎！” “许学士，不知有何事叫住下官。”王牧意外的问道。 “呵呵！王书郎这下官称呼，我可当不起，想必等军事学院建成，你的官职又该向上升了。”许敬宗笑眯眯的说道。 “呵呵！这事全看陛下旨意，正所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官职大小，我都无所谓。”王牧憨厚一笑道。 “小狐狸！”许敬宗在心里暗骂一声，随后一脸真诚的说道：“王书郎说得太对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呵呵！”王牧笑而不语，看着许敬宗，等他继续表演，和这种老狐狸说话，一定要少说多看，免得犯错。 “王书郎可知道，有人在朝堂上弹劾你。”许敬宗压低声音说道。 “弹劾我？” “是啊！” “弹劾我什么？我又没做啥事？”王牧有些意外的说道。 “弹劾你在龙首渠捕捞，影响了运河水路，还说你让人吃鲤鱼。”许敬宗讲解道。 “朝廷有政令不允许龙首渠捕鱼吗？”王牧问道。 “没有！”许敬宗摇摇头。 “那不就行了，至于吃鲤鱼的事，纯属污蔑，鲤鱼都被放生了。”王牧严肃的说道。 “我是知道这点的，不过外界不知道，所以王书郎最好做做样子，当着众人的面，放生一些鲤鱼。”许敬宗提醒道。 第239章 送礼 “多谢许学士提醒，这样能堵住幽幽众口，少一些麻烦，当然是好的！”王牧面带感激的点点头道。 “王书郎客气，我也就随口一说。”许敬宗心里暗喜，总算没有白费功夫。 “许学士随口一说，可是为我少了许多麻烦。”王牧拱手道谢。 “对了，王书郎，这是朝廷新发的官服，我给你带来了。”许敬宗见好就收，转移话题，让身后的小吏把捧着的衣服拿了上来。 看着绿色的衣服，王牧脸上就不由一僵，他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自己最讨厌的颜色，刚才他虽然看到了许敬宗的衣服，却没有多想。 王牧嘴角一抽，接过道谢：“多谢许学士。” “王书郎客气，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好的！许学士你忙。” “这是你的新官服？”尉迟柔走过来问道。 “嗯。”王牧应了一声，随后说道：“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弄这么一个颜色。” 知道王牧不喜欢绿色，尉迟柔娇笑着说道：“那你就得努力一点，争取换一个颜色。” “知道，满朝朱紫贵嘛！放心，你夫君很快就可以换一身绯色的穿。”王牧自信的说道。 “嗯，我相信你。”尉迟柔点点头道。 “给，帮我收着。”王牧看都没看官服的样式，一脸嫌弃的把它塞进了尉迟柔的怀里。 尉迟柔乐呵呵的帮他收了起来，越是和王牧呆的时间越长，她也越习惯王牧旁若无人的态度，连带她也不怎么在意旁人的目光了。 “咳咳！那啥，大妹！你们还是注意点影响嘛。”尉迟宝林略带尴尬的提醒道。 尉迟柔知道她大哥说的是刚才两人牵手的问题，柳眉一挑说道：“阿牧说了，你们是羡慕！” “咳咳！我肯定没有意见，只不过老头子知道了不好，肯定又会发火，他不会冲着你来，但是我和阿牧却跑不掉。”尉迟宝林幽怨的说道。 没办法，他在家里就是一个出气筒，和程怀默一样，这也是为何他俩是好朋友的原因之一。 提起王牧，尉迟柔自然要帮他考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唉！女大不中留啊！”尉迟宝林苦着脸叹息道。 “躲在这里干嘛！”程怀默拍了尉迟宝林肩头一巴掌问道。 “晒太阳不行啊！”尉迟宝林懒洋洋的回答。 “晒过屁的太阳！走走！去看打鱼！听说今天弄到一条百斤大鱼。”程怀默说道。 “真的！那么大！”尉迟宝林惊讶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正拿东西去抬回来呢！”程怀默说道。 “那么大的鱼，拿什么装？” “借了一个装粮食的大桶！” “走！走！我们今天再弄两头起来，给老头子显摆一下。” 两个家伙说着带了两个人，就向龙首渠上游跑去。 没有多久，王牧也见到了百斤大鱼，被四个人，用一个装粮食，比人还高的大木桶抬着。 王牧趴在上面看了一眼，确实是一条大鱼，都有一个半大孩子那么长，两人合抱的大木桶，居然不够它伸展的，蜷缩在里面游动。 “抬到皇宫门口，就说是城外百姓捕捞到百斤大鱼，特意献给陛下享用。柔儿你护送一下！”王牧拍拍尉迟柔示意她放自己下来，丝毫没有因为自己被女人抱起来看鱼而感到羞耻。 没错！刚才他就是让尉迟柔抱着自己，爬到木桶上面看的。至于说献给李世民，这也是刚才许敬宗给他提了醒，讨好一下，没有坏处。 尉迟柔脸蛋微红，轻轻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不如再挑一些味道鲜美的鱼，一起送进宫去。” “夫人英明！”王牧立即赞同道。 皇帝想吃鱼，当然没有问题，不过百斤大鱼，王牧估摸着李世民也没有多少机会吃到。而且冬季水冷，想要打鱼也没有那么容易，皇宫里面吃的，应该是提前养着的那些。 听见王牧当着这么多人叫自己夫人，尉迟柔心里甜蜜蜜的，风情万种的白了王牧一眼，转身指挥人装车。 这里可是匠作监的工匠在施工，几辆马车还是有的。既然要送给皇帝吃，那么就得大气，不止是大鱼，刚送回来的鱼，挑选了上几百斤，一起送了过去。 ………… 李世民正在陪老婆带娃，突然听到侍卫汇报，有百姓献大鱼，不由一愣。 “恭喜陛下，陛下仁德，百姓感恩，捕捞到到大鱼，居然自己不吃而想着进献。”杨妃欣喜的说道。 李世民一听送鱼，立即想到昨天的弹劾，心里顿时有所猜测，冷笑一声道：“爱妃你白高兴了！这可不是百姓感恩，而是一个小家伙，听到有人弹劾，来向朕行贿的。” “啊！向陛下行贿！”杨妃愕然的看向李世民。向皇帝行贿，估计她还是第一次听说，也想不出为何有人如此明目张胆。 “爱妃不信，你问是谁送鱼来的？”李世民示意道。 “回娘娘，押送鱼来的是鄂国公府的尉迟姑娘。”侍卫回答道。 李世民一副不出所料的样子说道：“果然是那臭小子。” “那这鱼还收吗？”杨妃有些茫然的问道。 “收啊！怎么不收，百斤大鱼，朕还没有吃过呢！臭小子不错，居然能想到先孝敬朕。”李世民毫不客气的说道。 杨妃也听出味来了，这送礼的人李世民不但熟悉，而且听这语气，是没有当外人那种，可见这人不是很得李世民赏识，就是宗室之人。她不由在心里暗自记下了这件事情。 “送到御膳房，今日午膳就吃鱼了，至于那些送鱼来的百姓，就说他们的心意朕收下了，鱼就用市价买下来吧。”李世民摆摆手道。 “陛下！都买下来？”侍卫迟疑了一下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李世民不解的问道。 “送来的鱼有点多？”侍卫回答道。 “具体是多少？”李世民眉头一皱问道。 “应该有好几百斤。”侍卫回答道。 鱼生活在水里，想要抓鱼当然不容易，因此鱼肉价格，尚在羊肉之上，这几百斤就不是一个小数目了，所以侍卫才会确认一下。 第240章 倭人 李世民听了侍卫的话，脸不由一黑，刚刚还不错的好心情，顿时没了，像赶臭虫一样挥挥手道：“既然他那么大方，就都收下来，送鱼的一人赏一贯。” “喏！”侍卫这次没有再问，应了一声，急忙退开。 杨妃当然知道李世民对于钱上面，一向都是扣着用，忍不住遭罪而笑。 “那小子就是尉迟敬德的女婿，朕让他主持修建军事学院，谁知道臭小子没事组织人去龙首渠捞鱼。昨天有人弹劾他，今天就送礼来了。”李世民解释了一句，掩饰自己的尴尬。 “哦！原来是鄂国公的佳婿！恭喜陛下，又得一人才。”杨妃微笑着说道。 “确实是一个人才，只是尚显稚嫩，须得好好雕琢。”李世民微微颌首赞同道。 “陛下想要把他外放？”杨妃问道。 因为李世民每次说要好好雕琢的时候，就是想要把人外放。 “还是爱妃了解朕，我确有此意，不过还得等上两年，要等他成亲之后，再考虑此事。”李世民微笑道。 杨妃微微一笑，没有搭话，其实她很想说，上一次你说这话，是对儿子说的。 “去吩咐御膳房，宫里有品级的，都赏赐鱼膳。”李世民吩咐道。他这也是没有办法，怎么也想不到，王牧会让人送这么多过来。 “来人！去打听一下，他们弄了多少鱼。”李世民按耐不住好奇之心，招过另外一名内侍吩咐道。 这不怪他不好奇，原本以为捕鱼嘛！有啥大不了的，虽然可能偷偷的吃了鲤鱼，不过也只是小事一桩，没想到这居然送了好几百斤进宫里来。 李世民可不认为王牧会送死鱼，这也就意味着，每天打捞的鱼都不在少数。让人去打听，一来是满足好奇之心，二来是担心王牧正事不做，把所有人都安排去打鱼了，那可是耽误了修建军事的大事。 ………… 王牧并不知道因为送鱼的事情，李世民又惦记上他了，要是知道，他一定不让送进宫去，百斤大鱼，虽然可能肉老了一些，不过工人一点不会嫌弃。 工地上虽然需要过问的东西不少，但是不用他亲自动手，所以他还是有时间带着尉迟柔一起溜达的。 对于热恋中的两人来说，只要独处，无论在哪里，都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二位请留步！”两人正在龙首渠附近走着，一群人斜着过来，拦住他们的去路。 尉迟柔眼神一凝，上前一步，把王牧护在身后。 看着眼前这群衣服非常称呼的家伙，王牧心里不由浮起一个念头，走到尉迟柔身边，冷冷的问道：“小鬼子？” 来人一脸茫然的对视一眼，不明白王牧说的是什么意思。 “倭人？”王牧心里无名火起，因为其中一个家伙，居然敢色**的偷看尉迟柔。 “是的，我们正是倭国人！”领头一人点点头道。 “拦住我们想干什么？”王牧半眯着眼睛问道。 “我们想问公子，他们是怎么打捞起来，那么多鱼…” “滚！”不等他说完，王牧立即呵斥道。 “公子！…”领头者不明白为何王牧会突然发火，又想说什么。 王牧根本没有给他机会，转过身向后面招招手。 他们身后有尉迟恭安排的两个家将，见到王牧招呼，立即跑了上来。 “记住他们！传信尉迟宝林和程怀默，倭人敢打听捕鱼一时，杀无赦！出了事我担着！ 通化门外，见到倭人，立即驱逐。”王牧指着一群小鬼子，冷着脸说道。 “喏！”家将应了一声，凶悍的看向小鬼子。 “八嘎！…”一个小鬼子站出来，指着王牧大喊。 “柔儿！把牙给他打掉！”王牧大怒，厉声喊道。 “公子不要！”小鬼子领头的人脸色一变，急忙喊道。 “谁敢动手！立杀无赦！”王牧再次大喝。 “刷刷！”两声，两名家将，立即拔出了横刀，虎视小鬼子。 小鬼子一行二十来人，顿时一片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有人吓得后退，有人看向领头者，也有几人急忙上前，拔出武器，想要保护领头的人。 尉迟柔却不管那么多，别看她平时容易害羞，说话也温柔，一动手！那完全就是两个人，犹如一头矫健的豹子，大长腿一蹬，就冲到了小鬼子附近，不等他们做出应对，就有两人被撞开，随后一只肉嘟嘟，白嫩的手伸出，抓住那个骂王牧的青年。 “啪！啪！”两声响起，等众人回过神来，尉迟柔已经把那个青年，犹如丢死狗一般，丢到地上。 “这等货色，也敢来大唐撒野！”尉迟柔不屑的说道。 小鬼子没想到一个女人，会这么生猛，一动手就废了三个，顿时大惊失色。 “公子赎罪，苏我赤兄不是有意的。”另外一个领头的中年人急忙上前一步躬身说道。 “你以为我听不懂倭语？敢在大唐，辱骂本官！真是好大的胆子。”王牧沉声喝问道。 “公子恕罪，他年少不懂事，在下愿意赔礼道歉。”中年人再次躬身说道。 王牧眼中杀机一闪，他很想叫人把这些小鬼子都杀了，不过想想后果，还是收起了杀心，扫视一圈说道：“今天就当给个教训，再有下次，谁也保不住他的狗命！” “是，是，多谢公子宽宏大量。”中年人满脸感激的说道。 “滚吧！”王牧用力一挥手，冷冷的说道。 “是，是，我们这就走。”倭人急忙说道，随后让人扶起同伴，急冲冲的向城里跑去。 “阿牧！你是不是很讨厌这些人？”尉迟柔好奇的问道。 “不错！那些倭人，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前来大唐，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王牧点点头道。 “要不我追上去，把他们全部杀掉！”尉迟柔凶悍的问道。 “不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他们，还得赔上你我，这不划算。”王牧摇摇头道。 “去叫两个人，跟上去看看，这些倭人，到底想干什么。”王牧吩咐道。 第241章 着急的使团 “无药（我要）杀了他！”走远之后，苏我赤兄咬牙咆哮。 犬上三田耜颇为无语的看了他一眼，那么有种，刚才怎么不喊，被一个女人打掉了好几颗牙说出去也挺有面子的。 犬上三田耜是这次遣唐使的正使，他本来就不待见苏我赤兄，不过招惹不起，所以只能忍气吞声的劝说道：“苏我赤兄，不要胡说，这里是大唐，任何一个勋贵，都可能轻易弄死我们。如果你还想回去，就闭嘴。” 苏我赤兄满脸狞铮，不过还是不敢再咆哮，一行人默默赶路，回到鸿胪寺，关上房门，犬上三田耜这才松一口气。 “你们这是怎么了？苏我赤兄你怎么受伤了？”副使慧日问道。 慧日是使团的药师，也是副使，今天正好以和尚的身份，前去拜访寺庙，所以没有跟随一起。 “出大事了。”犬上三田耜严肃的说道。 “啊！到底怎么了？”慧日问道。 “我们本想打听一下，大唐捕鱼的方式，但苏我赤兄骂了一个大唐的青年，谁知道别人听懂了，让手下打了他一顿。”犬上三田耜解释道。 “唉！确实不好办，知道是谁吗？我们去赔礼道歉吧。”看看满脸鲜血的苏我赤兄，慧日叹息道。 “恐怕很难，那个青年眼中有杀气，不止是正对苏我赤兄，还包括我们所有人。”犬上三田耜脸色很难看的说道。 “这是为何？”慧日猛的站起身来问道。 “我不知道，但事情就是如此。”犬上三田耜摇摇头道。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犯了他的忌讳？”慧日看了一眼苏我赤兄问道，他可是知道这个家伙，仗着是苏我家的人，贪财又好色，在倭岛横行惯了，很可能因此得罪人。 犬上三田耜迟疑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苏我赤兄目光太色得罪人，只能轻轻的点点头，示意可能如此。 慧日脸色再次一变，忍不住心里狂骂不止，你这找死弄出了新高度，跑到别的国家，招惹勋贵，简直就是坑队友啊。 “你们立马换大唐百姓的衣服，前去打听那两个人是谁。”慧日吩咐道。 “嗨！”几个护卫应了一声，迅速的跑开。 “犬上君，麻烦你把事情经过给我说一遍。”慧日慎重的问道。 “好，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在城外查看大唐百姓冬季如何过冬，回来的时候，见到有人在龙首渠捞鱼，他们从龙首渠里面，捞起了几百斤的大鱼来，所以就想询问一下，他们是怎么办到的。”犬上三田耜解说道。 慧日理解的点点头，倭岛是岛屿，要是掌握能够打量捞鱼的办法，那么以后就不缺吃的了，难怪犬上三田耜如此心急的询问别人，只不过他没有想到，会碰到这么一回事。 犬上三田耜和慧日，一致认定。肯定是苏我赤兄的目光和表情，惹得王牧生气，毕竟别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恨上倭国的使团。作为勋贵，别人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针对使团又没有好处，况且知不知道自己一行人的身份，还是一个问题。 “这应该很好打听，一个漂亮的女，还非常厉害，想必在长安也不多。”慧日思索着回答。 “我去问一下。”犬上三田耜说完，就起身从房间跑出去。 没有多久，犬上三田耜又快步走了回来，回来的时候，脸色非常难看。 苏我赤兄这会也知道是谁严重性了，脸上的血迹已经洗掉，见到犬上三田耜的样子，不由紧张的问道：“肿么样（怎么样）？” 听到这漏风的口音，犬上三田耜就恨不得亲手掐死他，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回答道：“确实很好打听！那个姑娘是鄂国公尉迟恭的女儿，在长安非常有名；那个青年是他的未婚夫，虽然没有背景，不过也是长安出名的人物，所作的诗词，引得无数人讨论，是有名的才子。 如归楼背后的东家，医学院据说也是他带人修的，弱冠之年，不依靠外力，身居六品官员的人。” “鄂国公尉迟恭！”慧日吃惊的说道，他不由再次扫了苏我赤兄一眼，这作死是弄出了新高度啊！大唐的国公家庭，都敢招惹。 虽然大唐的国公，不像苏我家族，权倾朝野，但是真要对比，可比苏我家族力量大多了，至少尉迟恭统领的兵马，就比苏我家族多。 当然！慧日他们也知道，尉迟恭这大将军的名头，只是虚职，并不直统管士卒，在没有战事的时候。但是这是大唐的国公啊，要对付自己等人，还不是动动嘴皮的事情。 苏我赤兄也知道惹到了天大的麻烦，涉涉发抖的问道：“现在该肿么办？” “立即准备厚礼！我们一起去鄂国公府上道歉！”慧日很坚决的说道。 “不行！我们不能直接去鄂国公府上，不然的话，那个王安之，还以为我们这是找大人告状，要是私下对付我们，也是一个天大的麻烦。”犬上三田耜摇摇头反对道。 “那么就去他家！”苏我赤兄急忙说道。 “嗯！我们想见他可不容易，你也听到了，通化门见到我们，就会驱赶！”犬上三田耜摸着胡须说道。 “去知味楼！不是说他是知味楼背后的东家吗？请帮忙引荐一下，应该没有问题吧？”慧日建议道。 “这是一个办法！我们准备一下，今天递拜贴，明天去拜访。”犬上三田耜赞同道。 这年月，重视身份的人，在正式登门拜访别人的时候，可是有一套流程的。首先你得递拜贴，上面写清楚拜访的日期；等到主人同意之后，到了那一天，才能前去拜访。 按耐住焦急的心，犬上三田耜等人连晚饭都没有顾得上吃，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这才带着准备好的礼物，前去知味楼。 “烦请通报，倭国使臣犬上三田耜，前来拜访掌柜！”犬上三田耜陪笑着对门口站着的人拱手说道， 护卫看了他一眼，指着另外一边的牌子，示意他自己看。 第242章 挑事 “倭岛人与狗，不得入内！”慧日认识汉字，自然由他去读，念出来之后，即便是涵养很好的慧日，也忍不住想要骂人，这竖立个牌子在这里，可以说已经骑到脸上骂了。 “烦请给贵主上说一声，我们是诚心前来道歉的。”犬上三田耜脸颊抽动，挤出一个笑容，对门口的护卫说道。 护卫虽然穿得干干净净，不过只有一支眼睛，这货看都不看一样，盯着远处天空，鼻孔应了一声：“嗯。” 犬上三田耜他们没有办法，只能灰头土脸的回去。 “呸！猢狲就是猢狲，像学我们的穿着，学又学不像。”护卫啐了一口，不削的说道。 知味楼的客人可是不少的，即便不是饭点，也来了一些人，刚才就在一边看热闹，听了护卫的话，都深有同感的点点头，倭岛人那服装，实在让他们无法苟同。 “现在怎么办？”犬上三田耜压低声音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在长安有一些人，他们在大唐生活的时间长，可以询问一下。”慧日建议道。 “好！你快些召集他们。”犬上三田耜点头同意。 一路上商谈着，回到鸿胪寺，整个使团就像被乌云笼罩，充满了压抑的气氛。 当天晚上，使团又多了五六个新的面孔，跪坐在一起，开始商议应对措施。 “犬上君，这事太难了，鄂国公尉迟恭，是出了名的不讲理！如果不能求得他的谅解，恐怕他真的会打上门来，因为长安城都知道，他最疼的就是独女。”有人在沉默中开口。 “不一定非得鄂国公出手！尉迟姑娘，人称将门虎女！年轻一代，打遍长安无敌手，就她也能把我们都杀了。”有人补充了几句。 “我请你们来，是商议解决办法的，不是让你们来给我说事情严重性的，事情有多严重，我们都能看出来。”犬上三田耜沉声道。 “也不是没有办法。”有人摸着胡须说道。 “俗话说得好，文武是冤家，鄂国公是武将，文臣自然会敌视，我们找一些文官送礼，如果有人在朝廷帮忙说说好话，或者针对尉迟家，那么我们就安全了。” “说得有理，如果他们内斗，自然没有精力管我们了。”犬上三田耜高兴的说道。 “不错，事情闹大，皇帝的目光落在我们身上，他要注意影响，定然不会容忍有人杀使团的人。”慧日赞同道。 “那好，我们就去拜访大唐文官，尽量多拜访一些。”犬上三田耜下定决心道。 “最好夸大一些，就说尉迟家的人嚣张跋扈，无故殴打使团。”有人提醒道。 “你们久居中原，一定熟悉，朝廷形式，说说看尉迟家有那些对头，我们好送厚礼。”犬上三田耜问道。 “尉迟家的对头，应该就是那些世家，因为世家和皇权是对立的，尉迟恭则是皇帝的心腹，那些世家，一定巴不得他倒霉。”有人提醒道。 “说得好！你列一个世家名单出来，我们挨个拜访。”犬上三田耜夸赞道。 “属下遵命！” ………… 犬上三田耜等人第二天就忙碌起来，在长安城四下送礼，拜访大唐的文官，把自己说得非常悲惨，把王牧形容得嚣张跋扈又不讲理，加上苏我赤兄缺失的牙齿，确实很有说服力。 长安城因为倭人这一举动，在入冬之前，顿时在朝堂激起了一圈涟漪。 “陛下！微臣弹劾鄂国公，纵容女儿，殴打使团，目无法纪，破坏邦交，请求严惩。”朝会不久，就有一名御史上前，义正言辞的说道。 魏征眼皮一跳，这个御史只不过是正八品的监察御史，弹劾这件事更没有和他商议，说是越权也不为过。 如今大唐的下御史所属的机构叫御史台。御史台的长官是御史大夫，副长官为御史中丞，下面有三个最重要的属官，按官品从高到低依次为侍御史、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 御史大夫为从三品，御史中丞正五品，二者职掌“邦国刑宪、典章之政令，以肃正朝列”。侍御史从六品下，职掌“纠举百僚，推鞫狱讼”。殿中侍御史从七品上，职掌“殿廷供奉之仪式，及京城内不法事”。监察御史正八品上，“分察百僚，巡按州县，纠视刑狱”。 可以发现，诸御史的职责既有区别，也有重叠之处。比如侍御史对朝廷大臣上至宰相、下至一般臣僚均有监察权，而监察御史也有同样的权力。总体而言，唐代的御史的职权中，最重要的有三个：弹劾权、巡查州县、司法监察。 弹劾是御史最重要的工作职责之一，也是御史台的基本工作。为了维护弹劾的权威性，御史弹劾的仪式庄重、严肃。《唐会要》卷六一：“大事则豸冠、朱衣、纁裳、白纱中单以弹之。小事常服而已。” 若弹劾的是小事，“常服”就可以了，但弹劾的要是大事，就会换上专门的服装，以示庄严。所谓豸冠，就是獬豸冠。獬豸是我国古代传说中的神羊，独角，遇不直则触之。獬豸在古代一直是公平、正义的象征，御史专服獬豸冠，正表明其负的神圣、崇高的使命。而“朱衣、纁裳、白纱中单”是指身穿红色上衣，浅绛色下裳，里面穿白纱中单里服。 一旦被弹劾，无论是哪一级官员，也不管其官有多大，必须“俯偻趋出，立于朝堂待罪”。俯偻趋出，就是弓着身体，小跑着前进。 这个八品御史，平时没有沉默寡言，今天突然针对尉迟恭，所有人都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有人弹劾，李世民就不能不理会，扫了一圈问道：“敬德，此事你可有话说！” “哼！陛下，臣从未听说，朝堂之上，还有弹劾一女子之说，就算尉迟恭纵容，连一个未出阁的女子都打不过，这种还不如死自己跳龙首渠，免得丢人现眼。”尉迟恭还没有说话，程咬金就跳了出来，满脸不屑的说道。 第243章 上朝 “宿国公休得胡搅蛮缠，下官弹劾的是鄂国公！无论男女，殴打使团，就是破坏邦交，这毫无争议。外国番邦，到了长安，哪里敢招惹朝堂勋贵，挨打不敢反手，也就很正常了。”御史面不改色的回答道。 “陛下！此事臣已经知道，小女确实打了几个不开眼的蛮夷，不过那是蛮夷辱骂在前。”尉迟恭冷冷的扫了一眼道。 “即便如此，也不该动手打人，正所谓子不教父之过，鄂国公难道就没有责任吗？破坏邦交，导致生灵涂炭，这样的罪责，谁来担当。”御史言辞犀利的问道。 论语言，尉迟恭当然说不过，但是他自有他的办法，冷哼一声道：“区区弹丸小国，岂敢捋虎须，真敢出兵，某亲自领兵灭之！” “不错！区区海外小国，哪里敢来大唐撒野，又何来生灵涂炭一说。”程咬金赞同道。 “话不是这样说的，虽然一个倭国没事，但是通过这件事，很可能影响到其他国家，如果周边小国，全都敌视大唐，事情就严重了。”御史摇摇头反驳道。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周边小国，岂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与大唐反目。”程咬金目视着道。 “这可不是小事，积少成多，如果人人效仿，殴打敌视使团，这邦交定然逐渐被加大影响，造成很坏的后果。”御史继续说道。 “陛下！既然王安之当时也在，不如招进宫来，询问一下事情经过，再做定论。”见李世民脸色微变，房玄龄明白这是御史说到他在意的地方了，急忙上前提议道。 突厥战败，契丹归附，上书称李世民为天可汗，意思是天下所有人的可汗，对此李世民甚为在意，所以他对于邦交，比起以往更加重视。 “宣王牧进宫，继续讨论其他事情。”李世民微微颌首道。 有人去叫王牧，接下来的早朝，所有人都显得心不在焉，不少人都在目光交流。 “放心，不就是揍了几个蛮夷嘛，没啥大不了的。”程咬金轻声安慰道。 “嗯。”尉迟恭面色不善的扫了一眼御史，点了点头。 程咬金虽然嘴上那么说，眼中却闪过一丝担忧，如果是单纯的御史弹劾还好，就怕有人背后推动，他老婆就是崔家的人，世家到底有多强，他比尉迟恭更清楚。 王牧出现的时候，许多人都精神一振，暗道一声：“好戏开始了。” “微臣王牧，参见陛下。”王牧这还是第一次进入太极殿，施礼之后，不由偷偷看了两边一眼。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两边的人，目光齐刷刷的看着自己。 被无数人围观的感觉，弄得王牧自己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急忙收敛心神，严肃的等待李世民问话。 “王爱卿免礼，叫你前来，是因为有御史弹劾你殴打倭国使者，可有此事。”李世民问道。 “回陛下，此事纯属污蔑，微臣在军事学院附近巡查，突然被二十多人阻拦，还带着武器。微臣当然要严加询问，谁知道倭人居然辱骂微臣，并且逼问大唐机密。 好在当时有微臣未婚妻，带着家将在身边，这才护得安全。那些倭人见得不到便宜，就退走了。”王牧严肃的说道。 “王监丞，通化门外何来大唐机密，而且你只是一个监丞，巡逻的事情，不需要你来做吧？”御史询问道。 “我去你m的监丞，你全家都是监丞。”王牧心里狂骂，随后脸色不善的问道： “就是你弹劾我？” “不错，正是本官！” “没脑子的东西，你是怎么进入朝堂的？”王牧鄙视的问道。 “你…你怎么出口伤人！”御史被王牧骂得一愣，气得指着王牧问道。 “通化门外建立的是什么？大唐皇家军事学院，事关军事，你说是不是机密？”王牧冷冷的问道。 “军事当然是机密，但是现在只是修建，哪里算得上机密？”御史反驳道。 “哼！无知之辈！你问问朝堂所有将军，修建军事建筑的地方，是否是机密？”王牧冷哼一声道。 “哈哈！没错，但凡军事建筑附近，任何人不得窥探，如果是老夫，五里之内，就会戒严，即便不戒严，靠近的人，也得抓起来。”程咬金大声笑道。 “通化门并没有戒严，外人不知也是正常。”御史想了一下说道。 “那为何倭人会像某追问大唐哦机密。” “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不知道他们追问了什么机密？你只是一个监丞而已。”御史鄙视的看向王牧说道。 “倭人询问我们是怎么做到一天捕捞上千斤鱼，你说这是不是大唐机密！”王牧傲然说道。 “哈哈！王监丞，你是在说笑吗？打听一下捕鱼，又哪里算得上大唐机密。”御史笑道。 王牧像看傻子一般，看着御史，好一会才问道：“天下河流无数，不知道有谁可以一天收获数千斤鱼？ 如果番邦小国，懂得捕鱼，他们可还有饥饿之忧？是不是可以进行大量的训练，让士卒更加厉害？对大唐威胁会不会更大？你说这不是机密？” “额！”御史顿时哑然。 许多人一听可以一天打捞数千斤鱼，也跟着眼睛一亮，他们之中，大多数知道王牧捞鱼的事情，毕竟已经有人弹劾过，但都没有注意到具体能捞多少。就像王牧说的，天下到处都是河流，这种技术，当然心动，要是自己也组织人去捕捞，岂不是发财了。 王牧当然不会告诉他们，这鱼也不是每个地方都有那么多的。龙首渠水流平缓，几十年都没人捕鱼，鱼也没有警惕性，才有这种收获。而且这是一次性的，下次再想有这种收获，不过几年是不可能的。 而且龙首渠是人工修建，里面没有那么复杂，渔网不容易被挂住，不容易被拉坏。 换一条河，虽然也会有收获，但是绝对不可能那么多，有十分之一，都得烧高香。如果加上渔网破损，人工的工钱，这还不够成本的。 第244章 论倭 “陛下！倭国就在海外，如果他们能大量获得鱼肉，那么就能安心休养生息，十年生聚，或许数十年之后，人口就超越了大唐。”程咬金拱手说道。 程咬金的话让李世民心里一凝，这话到是不假，如果一个国家，真的不缺吃穿，那么人口发展，定然凶猛。 “你身为御史，遇事难道不核查，就弹劾吗？莫非是收了倭人的礼物？”王牧继续问道。 “胡说！本官清清白白，从未收倭人的礼物！而且风闻奏事，是御史的权利！”御史涨红脸道。 “哈哈！好一个风闻奏事，是不是我可以理解成，你是听到一点谣言，就弹劾别人呢？御史台就是如此办事？如果真是如此，我看御史台就没有存在的必要，因为这是大唐的耻辱！”王牧大笑一声，脸色一沉，大声怒喝。 “你…”御史被王牧一喝，脑子一片空白，吓得不知如何说话。 朝臣都不喜欢御史，所以并没有人打算帮着说话，反而是看好戏一般，冷眼旁观。 别人不说话，魏征却不得不说，干咳两声道：“咳咳，王书郎休要胡说，御史台虽然风闻奏事，不过都会事先探查，这个江御史只是个别，他也是立功心切，所以才贸然弹劾，都是本官管教无方，请王书郎谅解！请陛下责罚！” 这个江御史既然背着自己这个老大动手脚，魏征自然不介意踩上一脚。要知道魏征可不是一个让人感到直爽无脑的人，而是让别人非常忌惮，因为他不给任何人面子，所有人都敢弹劾，关键他下手狠，弹劾起来，让人无从反驳。 “粮仓大了，有几颗老鼠屎并不奇怪，是下官失言了。”王牧微笑着说道。和魏征也算同生共死，并肩作战，所以他还是挺有好感的。 或许以前讨厌过魏征，但是这种人太少了，敢不时顶撞皇帝，就是为了直柬，所以这种人很值得尊敬，毕竟有他这种人在前面，自己可以少操心，或许某天自己还会递把刀过去，麻烦他去拆雷！ “江御史遇事不明，办事不周，革去官职，永不录用！”李世民挥挥手道。 江御史脸色一变，随后无力的坐到地上。 看守大殿的金吾卫才不管那么多，上前架起，就拖了出去。 虽然说军事基地是禁地，不过军事学院很明显还构不成，毕竟只是在修建，又不是属于防御建筑。不过李世民还是给了王牧面子。 “通化门外，军事学院，五百米之内，列为禁地！” “陛下！微臣有事上奏！”王牧拱手朗声道。 本来他还没想好如何对付倭人，既然见了李世民，当然得上点眼药。 “讲！” “陛下！倭人狼子野心，不可不防，还请陛下下旨，驱逐倭人，并且禁止倭人停留大唐！以免他们偷学大唐先进的知识。”王牧躬身行礼道。 “爱卿这有些过了吧，毕竟倭国也是来朝拜大唐的，如果驱逐，这让其他部落如何想？”李世民眉头一皱道。 “陛下！天下所有部落，都可以朝拜大唐，唯有倭人，不能答应！”王牧严肃的说道。 本来李世民以为王牧只是耍性子，想要报复倭人，见他神情严肃，不由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何？” “陛下！倭人最擅长学习，又很隐忍，属于养不熟的狼；在他们弱小的时候，总是变得得非常的谦卑，一但强大起来，就想统治世界，不得不防啊！”王牧解释道。 “呵呵！爱卿言重了。”李世民闻言，笑着摆摆手道。 “是啊！王书郎这话未免太危言耸听了，这还没发生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王圭笑眯眯的说道。 “陛下！微臣并非危言耸听，而是有证据的。”王牧没有理会王圭，继续朗声道。 “什么证据？”李世民问道。 “前隋之时，倭人朝拜中原，国书写着：日出处天子至书日没处天子无恙！可见其野心不小。” “大胆！”李世民一听，顿时大怒，这倭人居然称呼中原为日没处天子，这可惹得他不高兴了。 “安之，你说的是真的？”房玄龄问道。 “此事一查便知，来人！立即去查！”李世民冷着脸道。 “陛下！不止是如此，刚才微臣说了，倭人隐忍，为了变得强大，他们无所不用其极。倭人矮小，所以他们每次来中原，都会带一些女子，就是为了借种。据说前隋之时，朝廷派去倭国的人，就遇到此事，倭国皇族，甚至安排公主借种。”王牧继续说道。 这事是他以前看到的，当时只是当一个故事，一个笑话，所以记得比较清楚。 “什么！” “荒唐！” “果然无耻之极！” 王牧的话，让朝堂炸开了锅，尤其是文官，纷纷呵斥怒骂。 “还有此事！”李世民也是大惊，一脸的不敢相信。 “陛下，臣记得出使倭国的是新州刺史高表仁，正好进京述职，不如召来一问。”长孙无忌提醒道。 “宣！”李世民肯定很好奇，立即就同意了。 “陛下！倭国虽然地处海外，看上去地小民寡，其实不然，微臣听说，倭岛之上，人口有三百多万，比起高句丽等国还多。 倭国与百济隔海相望，听闻百济送了王子前去倭岛当质子，可见倭岛实力之强，尚在半岛诸国之上。 陛下！诸公！请你们想一想，如果倭国学会了我们的农耕，锻造，造船等技术，有一天变得更加强大，我们怎么办？ 或许你们认为，大唐强大，无惧任何敌人，但倭国是海外之国啊！我们大唐拥有漫长的海岸，他们可以攻击我们任何一个地方！可以从任何一处海边登陆，到时候我们怎么办？如何防守？ 难不成还要后世子孙，在沿着海边，修建一条万里长城吗？”王牧四下拱手，语重心长的问道。 王牧的话，让太极殿所有人都沉思了起来，不得不说，王牧的话切到点子上了，海外可不比陆地，别人攻击你不但无法防守，就连斥候都没法安排。 第245章 借种事件 “爱卿言之有理！无论倭人是否如同你所说的那样，朕决定！立即驱逐倭人出境！并且永不允许再来大唐！”想到王牧说的后果，李世民心里就是一阵后怕，好一会才长处一口气，严肃的说道。 “陛下英明！把倭人隔离海外，学不到中原先进的技术，他们发展，至少会慢几百年！日后有机会再去征服就是了！”王牧高兴的说道。 “安之此言差矣！君子不言武，当以德服人，对于蛮夷之辈，应以教化为重！”孔颖达说道。 “话是如此说，不过倭人都是禽兽，对于禽兽，可没啥好教化的。”王牧摇摇头反对道。 “为了海外一块飞地，劳师远征，殊为不智，王书郎以后还是莫要再提此事。”王圭一副我教你的样子说道。 “是啊！中原地大物博，那些蛮荒之地，打下来又如何，不但没有好处，还劳民伤财。”有人接着说道。 “哼！没有好处？就某所知，倭岛上有当今世界最大的银矿，大唐开采几百年都开采不完。”王牧冷哼一声道。 这也是一个流传很广的传说，王牧虽然不知道真假，不过倭国很多银子，定然是真的。 倭岛铜铁矿很少，加上冶炼技术不行，和中原一样，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用青铜武器，有一种说法，据说在明中之前，倭岛之上，铜和银是一个价格。 “啊！这不是真的吧？” “怎么可能！” 王牧的话，再次引起一片哗然，李世民眼中都不由精光一闪。 “陛下！请给臣一支人马！为你拿下倭国！”尉迟恭更是大声嚷道。 “敬德稍安勿躁，朕岂能因为一点钱财，就功打他国。”李世民严肃的摆摆手道。 当然！他作为皇帝，即便想打倭国，也不会用银矿这个理由，事实上他只是因为真假未定，而且还没有那么大的实力。 王牧嘴角微微一扬，种子已经种下，想必以后李世民缺钱就会挂念倭岛，而且也会更加重视水师，那么……… “安之，你从何听来这些传言？”房玄龄忍不住问道。 其他人也好奇的看了过来，想要从他口中得到准确的信息。 “下官是从一僧人，名叫智障的大师口中得知，据他所言，这是倭国学问僧告诉他的，听说在倭岛银就和铜一个价格。 想必这次倭国使者，给有些人送的礼物，其中就有许多银子吧。”王牧微笑着回答道。 见王牧说得有名有姓，大多数人都相信了，其中还有几个人，脸色一变，因为王牧说得很对，倭人送的礼物，就是一箱箱银子。 “该死！居然和铜一个价格，老夫还以为多贵重呢！”有人在心里咒骂道。 学问僧的事情，也有人知道，立即就有人说道：“不错！倭国确实有学问僧，和百济，新罗的和尚一起来的。” 这话一出，更加证实了王牧的话，有的人呼吸都变粗了，不断在心里盘算着怎么从中获利，毕竟一个大唐开采几百年都开采不完的银矿，又有多少人不动心呢！ “陛下！微臣以为，为了防止倭人偷学大唐机密，应该派兵遣送，除了粮食，不允许携带任何东西离开。”有人义正言辞的建议道。 王牧听了这话，忍不住想要翻白眼，这吃相真厉害，简直就差没有让倭人脱光了滚蛋。 不过王牧对此表示喜闻乐见，所以没有开口。 不等李世民回答，金吾卫汇报：“陛下，高表仁觐见！” “宣！” “臣高表仁，参见陛下！” “爱卿免礼！” “不知陛下相召，有何指示？” “爱卿可是出使过倭国？”见礼之后，李世民问道。 “回陛下，前隋之时，确实是微臣出使倭国。” “咳咳！高刺史，倭国可有借种一说？”李世民不好问，作为心腹的房玄龄，自然只能代劳。 高表仁来的时候，就在思考李世民召见自己干嘛，没想到问的是这个世界，不由一愣，只得硬着头皮回答道：“确有此事。” 这事一直是高表仁心中的秘密，睡了别国的公主，这事可不敢传出去，毕竟这是有藐视皇权的意味。 皇权至高无上，没人敢公然藐视，不然一顶大帽子扣下来，这可担当不起。 “哦！”虽然高表仁只是确定了这事，不过其他人都知道王牧说的是真的了，不由羡慕这个老家伙的好运气。 作为男人嘛，肯定都喜欢炫耀自己某方面的战果，但是能睡公主的，除了驸马，可没有几人。更别说这还是倭国主动送上去的，一时之间，不少人心里都升起了八卦之火。 “高刺史如何知道倭国是借种的？”程咬金好奇的问道。 作为使臣，不止是要能力，还得有长相，所以高表仁他们出使倭国，倭国见到中原来的人，个个高大英俊，心里就升起了借种的念头，可以说连护卫都没有放过，每人那里，都送了一大堆女人，任由他们享用。 老帅哥高表仁，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回答道：“这是倭人亲口说的。” 王牧一听，这传闻居然是真的，心里不由一乐，在心里笑骂道：“想不到小鬼子还是高表仁的子孙后代！当然！也可能是那些护卫的种，难怪小鬼子的国旗是那样的，恐怕是关中大饼上得来的灵感。” 这下所有人看高表仁的表情都有些奇怪，不少人估摸着都是一个想法，想要问问高表仁知不知道，到底在倭岛留下了多少后代。 “噗呲！哈哈哈！高刺史可曾询问过，是否有子嗣流落在外？”程咬金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呵！” “噗呲！” “咳咳！” 不少人都被逗乐了，甚至还有人被自己口水呛到。 “高爱卿，朕听闻倭人谦卑好学，可有此事？”看着尴尬的高表仁，李世民忍着笑意问道。 “确实如此，倭人很谦卑，很好客，也很恭敬，见人就点头哈腰，见到上官也会下跪。”高表仁回答道。 第245章 御花园 一个非常谦卑恭敬的人，并不一定会让上司放心，反而是直爽无脑的人，是所有人都喜欢的。 李世民听了高表仁的话，非但没有放松表情，反而显得严肃起来，心里已经认同了王牧的分析。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实在深入人心，属于帝王之术必学的一点。这不止是提示帝王，要懂得隐忍，同时也是提醒他们要注意那些懂得隐忍的人。 李世民心里有数，微微颌首道：“辛苦爱卿了，且在一边听一听吧。” 高表仁到现在还没有摸着头脑，不知道李世民把自己叫来，有头没尾的就问了这么几句。 “安之！军事学院修建进程如何啊？”李世民问道。 “回陛下，进展并不快，因为改建安邑坊，用掉了大量的青砖，而军事学院需要不少青石，青砖，这开采，运输，都没有那么容易。”王牧回答道。 “何时可以修建完成？” “按照工期，当在明年开春之后！”王牧回答道。 “加快速度，春耕之后，朕要见到军事学院，投入使用。” “臣遵旨！” “嗯！”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随后问道：“诸位爱卿可还有事上奏？” 等了一会，见没有反应，李世民挥手说道：“那就散了吧！” “退朝！”随着内侍一声喊，众大臣开始陆续向外走去。 “见过岳父，程叔叔！” “干得不错！”尉迟恭点点头，满意的说道。 “小子，你得留心一点，今天那个御史，不过是被抛弃掉的弃子。”程咬金提醒道。 “程叔叔您的意思是有人要针对我？”王牧惊讶的问道。 “或是针对你，或是针对你岳父，甚至是针对朝廷，这谁又说得清呢？小心一点就对了。”程咬金眉头一皱道。 王牧也皱了皱眉头，他还以为只是一个笨蛋或者收了倭人礼物的家伙，在弹劾自己，看来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要说朝廷之中，和自己过不去的，似乎只有王家，那么这是不是王家在背后弄事情呢？ 想到这些，他就觉得脑子晕，自己只想安心的做点事情，怎么就总是有事情来针对自己呢？ 王牧这才想起那句话，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过这事还暂时只能搁置，毕竟幕后黑手尚未露面。 虽然王牧觉得忍气吞声，不过对于世家，他觉得还是可以主动出击，探一探能不能推出是谁在搞事情。 “多谢程叔叔提醒。” “不用谢，把捕鱼的技术交出来就好。”程咬金摆摆手道。 好家伙，才两句话就原形毕露，打起了捕鱼的主意。 “哪里来的技术，不过是两张大网而已，这事处墨兄一清二楚。”王牧笑着道。 “是这样啊！”程咬金眉头一挑道。 “程叔叔不用去捕鱼，这种简单的办法，也只有长安附近几个水渠合适，其它地方，完全是得不偿失。”王牧提醒道。 “老夫知道！如果用网那么好捞鱼，渔夫都发财了。”程咬金拍了一把王牧说道。 程咬金的话，给王牧提了醒，这种直接把整个水道过一遍的方式，虽然只能几年用一次，但是可以养起来啊！小青山村有些远，运过去是没有办法，但是可以在长安城外不远修建几个大鱼塘，把鱼养起来。 军事学院就在这里，顺便修鱼塘，不但喂养的人有了，以后还多了一味肉食，可以给来学习的将领补充营养。 从尉迟宝林他们口中，王牧才知道，他们武侯五天才会有一次操练，而操练也只不过是列阵，配合走位之类的事情，真正的练武，都是各自进行。 并不是不想多训练，而是负担不起，他们这些武侯还好，差不多算全职士卒，普通府兵一年才集合训练一段时间，口粮自带。 百姓还处于吃两顿稀饭的时候，想要天天操练，只会把人练废了。如果有大量的肉食，当然可以每日操练，至少也可以提高大唐中低层将领的实力。 “等等！”王牧思索着正要离开皇宫，被尉迟恭一把拉住了。 王牧有些不解的看着尉迟恭。 “不要急，等下你就知道了。”程咬金不慌不忙的说道。 很快，王牧的疑惑就被解开了，一个内侍小跑着走过来，见到程咬金他们，堆起笑脸说道：“鄂国公，宿国公你们都在，实在太好了，还有王书郎，陛下有请。” “嗯！前面带路。”程咬金淡淡应了一声，等内侍转身，他对王牧挑了挑眉毛，似乎在说：“老夫没有说错吧？” 果然不愧是李世民的心腹，对他很是了解，也难怪程咬金不慌不忙，不但走一步停一下，而且还拉着王牧说个不停。 跟着程咬金他们一起，没有到御书房，反而来到后宫，这让程咬金都有些意外，毕竟这是后宫，外臣不便进入。 好在只是御花园，这到说得过去，御花园应该是皇宫之中，唯一拥有高大树木的地方。 说是花园，在王牧看来，这完全就是一处巨大的园林，哪怕快要入冬，里面也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正盛开着。 “咯咯咯咯！”一阵清脆的笑声传来，让尉迟恭他们都停下了脚步，这要是撞见了李世民和老婆在逗乐子，自己三人反而成了最大的乐子。 “鄂国公，宿国公快啊，别让陛下久等。”听见身后脚步声停下，内侍回头说道。 三人对视一眼，跟了上去，虽然略微担忧，不过想来李世民也不会如此不靠谱。 转过一处树丛，见到树林之中疯耍的一群半大孩子，心里一下放松了，原来是李世民带着孩子在那里。 “知节！敬德快过来！”李世民大声招呼道。 好吧！自己又成了小透明！王牧没有在意，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啊！”随着程咬金和尉迟恭走进，李世民那些子女，犹如见到怪物，有人惊叫一声，一下子作鸟兽散，好几个小家伙，一下子跑开。 “嘿嘿！”程咬金咧嘴一笑。 “哇！”一个精雕玉琢的小女孩，顿时哭了起来。 第247章 别苗头的李家兄弟 没想到自己吓哭了小孩，程咬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世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挥手示意宫女把小公主抱走。 “嘿嘿！”程咬金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头，赔上一个笑脸。 “别笑了，朕怎么就没有发现，你笑起来这么难看。”李世民说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坐！”李世民指着旁边的放着的椅子说道。如今皇宫里面，除了极少地方，都已经换上了椅子，有品级的逐渐还被赏赐了沙发。 “多谢陛下！”三人道谢之后，坐了下来。 “朕思量之后，觉得安之说得有理，倭人确实不能轻视，不过倭人和百济，新罗交往密切，这一点不可忽略。”等三人恭敬的坐下之后，李世民说道。 “陛下您的意思是？”程咬金适时的捧哏问道。 “找个由头，把倭人都清理掉！”李世民轻声道。 “臣遵旨！” “陛下且慢！”王牧阻拦道。 “安之有何话说？”李世民不解的问道。 王牧也是突然想起，被尉迟柔打了那个家伙，叫做苏我赤兄，苏我家族可是倭岛有名的权臣。 虽然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但是眼前的李世民，可是玩弄政治的高手。 “陛下，微臣听说，倭岛之上，如今皇权旁落，有权臣掌控朝野。” 王牧只是提了一句，李世民就眼睛一亮，赞赏的看了一眼王牧说道：“此事暂停，容朕思量一下。” “陛下英明。”三人急忙献上马屁。 “安之！你那捕鱼之法，可否推广？”李世民摆摆手问道。 “陛下，这捕鱼并无秘方，就是两张大又结实的网罢了，从整个水道拉过，把水里的大鱼全都打捞起来，才有此效果。 而且这也只有龙首渠，永安渠才有这种收获，其他地方，因为水流大小，还是河道宽度等原因，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收获。”王牧再次解释道。 “原来如此？”李世民略微失望的说道。 王牧知道他这是期望能获得大量的粮食，毕竟国家穷啊！ “陛下，虽然无法大量捕捞，不过可以养殖啊！”王牧提醒道。 “养殖？皇家也养了不少，花费太大，不太值当。”李世民摇摇头道。 “陛下，微臣想在军事学院附近，修建两个鱼塘，一来可以把多余的鱼养起来，二来日后也可以让学院的人有一口肉吃。”王牧说道。 “这事你看着办就是了。”李世民随口说道。他以为王牧真是如同他说的那样，想把多余的鱼养起来，所以并没有在意。 王牧也没有解释，反正就在军事学院旁边，以后李世民自然会知道其中的好处。 皇家虽然也有养殖，不过那根本没有技术含量，连王牧这个外行都看不下去。 “去和青雀他们玩吧！”李世民摆摆手道。没办法，王牧的样子，就带着一丝稚嫩。 “嘿嘿！许久不见。”李泰笑着说道。 “见过越王！” 见到王牧走开的背影，尉迟恭和程咬金对视一眼，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 “王书郎，我们又见面了。”李承乾端着大人的模样，走过来说道。 “见过太子，微臣还没有多谢殿下，上次相助之情。”王牧拱手一礼道。 “你们认识？”李泰有种心爱的玩具要被抢走的感觉，眼中带着一丝警惕的问道。 “呵呵！偶尔认识。”李承乾笑了笑，随后又对王牧说道：“举手之劳，王书郎不用一直挂念着。” 王牧感觉两个小家伙居然已经有开始敌视的矛头，不由暗自感叹，皇家出来的种，就没有一个简单货色。 无论李承乾未来会怎么样，目前还是一个很懂事的半大孩子，而且还帮过自己，王牧自然不会去针对他。 好在有人帮他解围，免得他陷入为难的地步。长乐她们七八个更小一些的龙子龙女，围了过来。 “你是来看我们的吗？”高阳仰着头问道。 “臣是陛下召进宫的。”王牧微笑着回答道。 “你没带好吃的进宫吗？”看着两手空空的王牧，高阳有些失望的问道。 “下次臣一定给公主带好吃的。” 城阳公主对王牧咧嘴一笑，随后躲在姐姐豫章公主身后。 王牧不由莞尔，他明白这个小姑娘是在告诉他，牙齿长出来了，很整齐。 “哈！哈！好热，你还有其它车车吗？这个太矮了！”李治骑着他的小车，伸着舌头问道。 “你叫人把这个做大一点就好了。”王牧嘴角一抽，蹲下去温和的提醒道。 小孩子长得快，以前的小车不合适也就很正常，只不过李治伸舌头的动作，看得他眼皮直跳，要是那天李世民问他为何要这样，乐子可能就闹大了。关键现在还不好提醒他，不然问一句为什么，引起别人注意，就暴露了。只希望他大一点就忘了这件事。 “宫里好无聊，你能带我们出去玩吗？”高阳问道。 “不能，外面太危险了，等你们长大一些才可以。”王牧微微摇头道。 “还要好久才能长大啊！”高阳板着手指头说道。 小孩子都盼望长大，长大以后又希望自己永远年轻，只不过这都是美好的愿望而已。 王牧笑着安慰道：“很快的，每天多吃一点，很快就长大了。” “你说吃草会不会长得快一些。”高阳天真的问道。 “呵呵！我们是人，不能吃草，饭和肉，菜一起吃，才能长得高。”王牧忍不住笑出声来。 “没错！高阳，你要多吃饭，自然就长得高。”李承乾也忍不住笑着说道。 “大哥，你带我们出去玩吧？”高阳仰着脖子，期待的问道。 “大哥没有时间啊！”李承乾摇摇头道。他也想出去浪，但是一个月就只有三天假期，和官员一样。 “没事，四哥带你们出去！”李泰犹如打了胜仗一样，得意的瞥了一眼李承乾说道。虽然他并不喜欢和一群很幼稚的弟弟妹妹一起玩耍。 第248章 新的一年，祝愿大家事事顺心！ 李泰答应得太快，王牧想要阻止都来不及，李泰答应带他们出去，不用说也是自己家里，这一大堆娃带出宫，有何闪失，暴怒的李世民绝对会让自己陪葬，说不定还会削成人棍。 李泰无视王牧愁苦的脸，垫着脚尖拍拍他的肩头说道：“这么多公主王爷去你家，你一定会提前准备好的对不对？”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我也好准备一下。”王牧叹息一声道。 “恐怕还有几天，沐休才刚过，大家都得读书。”李泰算了算日子道。 “那就是还有八天，我会提前准备好的。”王牧点点头道。 “我要一个大的秋千！比上次你送我们的那个还要大！”高阳伸长双手比划道。 “秋千没什么好玩的，到时候你们多带几个宫女，我家修建了一个大洗澡池…” “啪！”王牧还没有说完，脑袋上就挨了一巴掌。 王牧猛的转身，看着身后不知合适出现的李世民，本来怒气冲冲的脸，顿时变得委屈巴巴，不知道为啥挨了一下。 李世民神色不善的看着王牧问道：“你叫高阳她们去你家洗澡？” “陛下误会了，不是洗澡，是游泳！一个大的游泳池，修建在屋里。”王牧急忙解释道。 要知道那个游泳池，可是花了不少钱啊，就那些瓷砖，都是定制的。而且为了冬天游泳，还在下面安放了两块大铁板，用于给水加热。也可以把整个游泳池看做一口大锅。 李世民盯着王牧一会，才怒骂道：“不务正业！越王送你那么多书不看，就弄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王牧委屈极了，自己不就弄了一个澡堂子嘛，怎么就不务正业了。 “父皇，我也想出宫去玩，你看最近天天呆在宫里，都快胖成猪了！”城阳拉着李世民的手，嘟着嘴说道。 李世民还没有说话，李泰脸就一黑，自从认识王牧之后，他觉得自己体重，似乎直线上升。 “呵呵！城阳不胖，就是这样才健康！”李世民笑呵呵的摸着女儿的头说道。 没错！自从御厨学会炒菜之后，宫里的人，胃口都好了许多，这一点不少人都在李世民面前提过，所以他也留意到了，别的不说，儿子女儿，长得都比以前圆润了许多。 “快滚蛋，别耽误朕赏今年最后一茬鲜花。”李世民挥挥手道。 王牧暗自一瘪嘴，李世民这家伙，要人就要人，不要人就拿尿淋，典型的卸磨杀…不对过河拆桥！ 尉迟恭亲自把王牧送回家，这让他喊到很高兴，这说明尉迟恭这完全就是当一家人那么看待。 “岳父，不如进去吃了饭再回去！”王牧邀请道。 “不了！去叫柔儿出来，和我回去了。”尉迟恭摆摆手道。 “好的！你稍等！”王牧说完，就进了园子，告诉尉迟柔她爹在等着。 尉迟柔急忙要走，被王牧拉住，伸过大嘴，狠狠的啃了一口，才放她离开。 李世民家的几个小家伙，又要来，自己这里也不知道，有啥好玩的，吃的东西，现在宫里也都会做。 “要不要弄个爆米花机给他们玩？弄到宫里去，吓死李世民。”王牧自言自语的说道，随后他又摇摇头道：“算了，没有压力表，别真炸死了！” 这季节，似乎也只有让她们玩水，浴池是一个密封很好的屋子里面，和汗蒸房只隔着一道门，不过汗蒸房可以从另外一边打开，可以互不干涉，小娃娃就不用汗蒸了，免得晕过去。 “我怎么把这个忘了！”王牧懊恼的拍拍额头，原来一个空房间里面，堆了许多白叠子，也就是棉花。他这才想起，韦爽提了那么一句，说白叠子送到他家了，只不过这段时间，没怎么回来，就把这件事忘了。 如今的棉花，没有多大朵，不过还是那么白净，轻轻一拉，白色的丝就跟着变得长长的。 “这个应该怎么脱仔呢？”王牧陷入了沉思，如今没有电力，想要迅速脱仔，就有些麻烦。虽然小时候看过弄棉花的机器，不过那是存机械。 好一会，王牧这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看，顿时眼睛一亮，原来他刚才在思索的时候，手里无意识的就拔了许多棉花丝。 “如果说用一个东西，不停的搅动，就能把这些丝挂下来，剩下的自然就是棉花仔了。”王牧嘴里喃喃的说道。 他想的是用两个带无数齿的东西，交错转动，把中间的棉花搅下来。 王牧手里比划，越想越觉得可行，这事当然还是得麻烦泰大叔他们，王牧亲自把白叠子搬出来，摆放在太阳下面爆晒。 这时候，他又想起，白叠子在采摘下来之后，就可以用手把里面的絮，拉得蓬松一些，这样不但容易晒干，以后弄起来，也方便不少。 叫来侍剑她们，一起动手，把白叠子都晒在外面，顺便用手拉扯了一下。 可惜想起来有点晚，这段时间太阳已经没有那么强，温度越高，听说晒出来越好，这点王牧也不清楚。 估摸着有两百斤白叠子，做东西虽然做不了，不过留种还是够了。 “侍剑，你们会织布吗？”王牧问道。 “姑爷，我们当然会织布。”侍剑高兴的回答道。 在王牧这里，她们除了做饭，洗衣服，做卫生，就没有其它事情，感觉挺无聊的，这会王牧终于想起交代事情，所以她才会高兴。 “嗯，想办法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这个也织成布！不用强求，只是试一试。”王牧举着棉花说道。 “好的姑爷！”侍剑笑眯眯的答应。这个姑爷，她们满意得不能在满意了，英俊，没有架子，人很温和，对她们也是轻言细语，没有吼骂。作为将来的陪嫁丫头，她们在心里可没有少幻想，将来尉迟柔的另一半，有时候会害怕，有时候又会担心，总之心情一直很忐忑的，生怕遇到一个凶神恶煞，或者很丑的家伙，毕竟尉迟柔的情况那么特殊，如今终于算是可以放下心来。 第249章 新年第一章 说起棉花，王牧又想起了小时候见到的一个职业，弹棉花的匠人，背着一张巨大的弓，拿着一个木锤，不断的敲击，让弓弦震动，从而让棉花变得蓬松。 一切弄好之后，再蒙上一层丝线，就成了一床崭新的棉花被。那时候家里有女儿要出嫁的人家，都会请人来弹几床，作为陪嫁，而他们这些小孩，最喜欢去看弹棉花的，一看就是大半天，就像现在那些无聊的老人，在路边看挖机一样，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回忆起往事，王牧就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不过那种大弓，背着肯定很累，既然如此，为何不做一个架子架起来，这样敲打起来，也轻松许多。 棉花晒好之后，王牧立即拿纸笔把要做的事情记录下来。 等到第二天，他就叫工匠匠作监的工匠，按照他的意思去实验，如果做不出来，王牧他还得去黑石山。如今黑石山虽然不需要修建，但是小青山村还没弄完，所以泰大叔他们还有得忙。 距离长安城通化门一千米的地方，许多人正在忙碌，王牧要在这里修建几个不小的鱼塘。 李世民很久没有出城了，要是他出来，肯定会吓一跳，因为通化门外面，已经大变了模样，一道新的城墙，正拔地而起，连接着通化门旁边的城墙，就像给长安城加了一个翁城一样。原本的龙首渠，又多了两条支流，一条进军事学院，一条延长了千米，直通正在挖掘的鱼塘。 鱼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保持水的活性，这才有足够的氧气，这一点古人是无法明白其中的道理的。王牧则是利用水车，把龙首渠的水，抽进鱼塘，再让几个鱼塘相连，这样一来，就都有了活水。 养鱼关键一点，最好保持鱼的单一性，这样一来，饲养更加容易。王牧最看重的就是草鱼，草鱼喂养方便，而且生长速度快！ 有大量的铁器作为农具，加上人手足够，这鱼塘挖起来其实很快。把中间的泥土挖出来，堆积四周，做成坝子加高加厚，本来需要两米深的鱼塘，其实挖半米就形成了。 选择的地方其实高度差并不大，但是人工干预之下，立即形成了五六个连成一片的大鱼塘；每一个鱼塘都有一两亩地大小，这一下子，从长安城头上看去，就像突然多出一片湖泊似的。 草鱼，鲫鱼，白鲢花鲢，这几种是最常见的鱼，也是最好饲养的鱼，所以王牧也只打算喂养这些，因为其它的鱼，反而可能把这些鱼吃掉。 分门类别，安置在不同的鱼塘里面，王牧很期待，明年秋天，能收获多少，因为要说产量，没有东西能比得上鱼类，鲫鱼和草鱼，一条鱼一次下的蛋，就有几十万粒，喂养起来的鱼，没有天敌，就算只存活三成，那数量也会变得极为可观。 倭人的事情，王牧并没有再去关注，自从那天见到李世民带着兴奋的表情，他就明白，倭人的结局不会有多好。一个数百年开采不尽的银矿，被倭人占据，这不亚于小孩子拿着黄金行走在闹市，分明就是提醒别人来抢。 虽然距离还很远，一时半会抢不到，但是王牧相信，李世民绝对不介意弄点手段，让倭人闹腾起来。用计，中原才是祖宗，历朝历代，有不少例子可以借鉴，只是一些手段，就可以让别国变得混乱不堪，甚至因此灭亡。 今天是李泰几兄妹要来的日子，一大早王牧就不得不忙碌起来，不但让尉迟宝林带了武侯在附近巡逻，家里也交代了柱子他们，注意防备。 浴池也烧了起来，那么大一池子水，不烧两个时辰，温度是起不来的。 从酒楼叫回来的人，也在忙碌的准备各种小吃，一群小家伙，没有食物，闹腾起来可是招架不住的。 今天天气不错，没有瑟瑟秋风，太阳高升，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王牧惬意的躺在椅子上，旁边坐着尉迟柔，两人手拉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本来王牧是想要一起挤在椅子上晒太阳的，不过尉迟柔没有他脸皮厚，死活不同意，他也就只能作罢。 虽然闭着眼睛，王牧的手却没有停下来，总想作怪，这才被尉迟柔拉着不放。 “咦！居然变了样子！” “哇哦！好漂亮的秋千！” 听到一群小家伙唧唧哇哇的声音，王牧不由睁开了眼睛，起身迎接。 他不明白，自己这里有的，宫里基本上也有，有啥好惊奇的，而且要说大小，宫里比这里大了很多倍。 就像一群放出笼子的二哈，一进园子，一群小家伙就开始撒欢的跑，吓得一群宫女慌忙在后面追。 “陛下！您怎么也来了？”看着最后进来的人影，王牧不由加快了脚步，迅速的迎了上去。 “怎么？你这里朕就来不得？莫非是金屋藏娇，怕别人看见？”李世民笑眯眯的问道，他就喜欢看到手下被自己吓住，惊讶的样子。 “嘿嘿！陛下大驾光临，这是微臣的荣幸。”王牧陪着笑脸道。 “参见陛下！”被外人撞见，尉迟柔俏脸带着红晕，上前施礼。毕竟她一个未婚姑娘，提前住进丈夫家里，说来有些羞涩。 “免礼！”李世民微微颌首道。 “你去招呼小公主她们。”王牧立即把尉迟柔支开，他可不想李世民这个老家伙多看自己未来媳妇，这个老家伙可是个色狼。 李世民并不知道王牧的心思，如果知道，肯定会狠狠的揍他一顿。 王牧家里，除了那几颗枇杷树，其它地方，如今已经变了模样，李世民点点头道：“不错，如今知道练功上进了。” 李世民说的是院子里那些锻炼的器材和武器，对此王牧只能笑笑，他可不会告诉李世民，那些东西，大多数都是薛仁贵他们用的，自己只是用那个练习躲避的架子。 武器虽然也有练习，不过王牧更多还是练习拳脚，弓箭。 第250章 温室 人的好奇心很强，即便是不如自己的家，到别人家里去，也想到处瞧一瞧。 “带朕去看看你说的泳池！”李世民东张西望的看了一会，这才吩咐道。 “陛下请！岳父，程叔叔，段将军请！” 四人跟着王牧向后走，走到中途，李世民指着旁边一排房子问道：“你那是干啥用的？修一排茅草房干嘛？显得你节俭？” 李世民手指的方向，有一排房屋，确实如同李世民说的，非常简陋，又非常奇怪！上面盖着茅草，那些茅草并不是一层层铺在上面，而是做成一张张帘子一样，盖在上面；四周则搭着架子，除了茅草帘子，还用白布围了一圈。 不但看上去怪，而且很不吉利的样子，看得尉迟恭嘴角直抽抽。 “小子！你这是干嘛？怎么在家里弄这玩意？还搞这么大一片地方，不瘆人吗？”程咬金问道。 “瘆人？”王牧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弄出来的温室。 就这五分地，可是占据了整个新家四成地方，这可是自己好不容易才实验出来的，为了摸索这个东西，他可是起早贪黑，半夜都起来查看，还特意交代王玄策一直盯着的地方。 “这可是好地方，你们跟我进来看一看就知道了。”王牧笑了笑说道，说完转身领着他们走向那一排房子。 推门而入，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带着丝丝水汽，有一点粘稠的感觉。 “这…”刚进入房间，李世民他们就惊呆了，眼前并不是他们想象中那样阴森森的，反而是一片绿意盎然，一排排的架子，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从头到尾都是。 黄瓜在架子上吊着，茄子那一抹紫色又是那么显眼，白嫩的小白菜居然栽种在盆子里面，放在架子上，而这种架子，居然分了好几排；架子下面还有蔓藤缠绕，一个个人头大的西瓜，在地上排了一溜烟。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李世民声音都有一丝沙哑，眼前这副景象，他从未见过，即便是植物涨势最好的季节，也没有这么喜人。不同的水果蔬菜，生长在一起，还生长得如此好。 “咦！居然是真的！”程咬金上前两步，摘了一根黄瓜，用手一抹，就塞进嘴里，咔嚓咔嚓的啃了两口，惊讶的说道。 “陛下！这叫温室，植物之所以生长在春夏，只不过是因为春夏气温适宜，微臣就是人为的提高了这里的温度。”王牧解释道。 “这样也可以？冬天也能生长？”李世民愕然的说道。 “当然可以！眼前的景象，陛下你不是见到了吗？”王牧得意的说道。 “如此一来，岂不是连粮食也可以多种植一季！”李世民自言自语的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陛下，臣建这个温室，花费可不小，而且还得精心照料，对于老百姓来说，种植粮食，得不偿失！不过！如果只是种植一些蔬菜水果，还没有问题。”王牧说道。 “小子！给我家弄一个！这冬天居然能吃到绿菜！真是太好了！”程咬金咧嘴笑道，一根黄瓜已经全部进了肚子，正把罪恶之手伸向第二根。 李世民狠狠一瞪，程咬金只得把刚刚抹干净的黄瓜递了过去。 李世民狠狠的咬了一口说道：“朕往年冬天都只能吃一点九成宫送来，焉了吧唧的绿菜，今年终于可以改善一下了。” “陛下，现在弄恐怕来不及了吧？”程咬金提醒道。 “来不及也没事，这里不是有吗？”李世民伸手一指道。 “来得及，来得及，臣马上安排人去帮陛下弄！”王牧急忙说道，再不说快一点，自家辛苦弄出来的东西，就成了别人家的了。 “嗯！”李世民满意的点点头，向前走去。 “寒瓜熟没有？”李世民指着地上问道。 “没有！还得等十来天！”王牧摇摇头道。 为了吃西瓜，他和柱子可是精心照料了一季，有没有成熟，很容易看出来。 李世民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王牧，显然是在看王牧有没有骗他。那眼神简直差点把王牧气乐了，一点西瓜，自己至于骗他吗？ 好吧！还真至于！毕竟自己这里也不多，留着和尉迟柔一起吃不好吗？她吃西瓜，自己吃其它的瓜！嗯！真香！ 王牧快速领着李世民他们，穿过小白菜架子，又走过茄子地，茄子上面架子上小葱，蒜，也让他们看得啧啧称赞。 旱芹、香菜、豌豆、芋头、茴香，莴笋，萝卜，菠菜，林林总总的种植在地上或者架子上。 “王安之！你说要是在地里搭架子，是不是可以多种一些粮食？”李世民又问道。 “陛下，现在不缺土地吧？百姓需要这样吗？”王牧提醒道。 李世民嘴角一抽，这才明白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不由狠狠瞪了王牧一眼。 王牧很是无语，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这是李世民他没想到，也怪自己。 “城外的村子也有吧？”李世民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有一点点。”王牧回答。 “绝对不止是一点点，你这是想趁着冬季，大赚一笔！”李世民很肯定的说道。 “赚不了多少的，都是百姓辛苦种植，主要还是卖给酒楼，要知道四家酒楼，每天消耗的绿菜非常多。”王牧解释道。 “四家酒楼？”李世民意外的问道。 “还有两家正在修建。” “你小子会弄啊！四家酒楼到时候不少赚吧？前面还弄了一个加盟。”李世民咂咂嘴道。 担心李世民眼红，王牧急忙说道：“酒楼越王也有份子，而且臣做这事利国利民。” “哦！利国利民，说来听听！朕看看怎么一个利国利民。”李世民神色一松，笑眯眯的问道。 “陛下，你认为酒楼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王牧反问道。 “你的酒楼不就是一个让人吃饭，给你牟利赚钱的地方吗？”李世民回头看着王牧说道。 “这仅仅只是其中最表层的原因。酒楼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把百姓种植的东西，变成产品卖出去。”王牧解说道。 第251章 薅羊毛 “嗯，收购百姓种植的蔬菜，勉强算是利国利民吧。”李世民不置可否的说道。 “陛下！可不仅仅只是如此，修建酒楼，酒楼收购百姓种植的蔬菜，这其中百姓有了钱，修建的工人挣到钱；他们有了钱才会去消费，去购买自己需要的物品：其余的商家又会从百姓那里赚，如此循环，这样一来，整个市场就活了。”王牧得意的讲解道。 “呵呵！你觉得这话，朕会不会相信？”李世民冷笑着问道。 “陛下为何不信？”王牧感到很奇怪，这种经济循环的道理是非常浅显的，即便他不知道，一说也就清楚了啊。 “整个天下不说，就长安城也有大小上百家酒楼，他们没有带动市场，就你把市场带动起来了？”李世民没好气的问道。 “陛下！话可不是这样说，他们无法带动，那是他们自身的原因，臣和他们可不一样！”王牧不服的说道。 “呵呵！那你说说看，和别人有何不同。”李世民把了一根萝卜，抹掉泥土，一边啃一边问。 “因为其它酒楼，规模太小，生意太差，用的东西，自己家里产出就足够了，而臣的酒楼，需求量相当大，一家酒楼，就需要一个普通村子才能供应。四家酒楼，至少得四个以上的村子，才能供应蔬菜。 还有肉食，知味楼是以猪肉，鸡鸭鱼肉为主，这些家禽，百姓都可以饲养，这就不只局限几个村子，可以说整个长安附近，都不够用的。”王牧介绍道。 “真的需要那么多？”李世民惊讶的问道。 “陛下有所不知，就一家酒楼，长安城附近，猪肉就不够用，需要安排大量的人，挨家挨户的去问。有时候还被人当作小偷。”王牧大倒苦水。 这到是实话，从一开始修建知味楼，王牧就在收购猪，一开始还好，敦化坊养的就够了，等到酒楼开业，就在满长安的买。有卖豆制品的人帮忙，收购也很容易。等到规模扩大，黑石山需要，帮忙培训厨师也需要，一天要杀好几头，这买起来可就没有那么方便了。 因为其他人也知道了猪肉的做法，这需求量一下子猛增，而养殖数量没跟上，当然就不好买了。 李世民想了想，好像也是，宫里也开始流行吃猪肉了，外面可想而知。 “臣迫不得已，才请小青山村的朋友帮忙，养了一些鱼，种了一点菜，还有家禽。”王牧继续说道。 “一点，一些，到底是多少？”作为领导，可能都不喜欢手下说话含糊不清，李世民有些不悦的问道。 “就是五亩地温室，一万多只鸡鸭鹅，一千多头猪，十多口鱼塘。不过都没有产出，鱼塘今年修建，明年秋天才收获。”王牧回答道。其实他没有说完，夏收之后种下的那些蔬菜，早已经开始售卖，当然！主要是供给酒楼。 “嗯！马上安排人，给皇家把温室弄上，就在上林署地上，最少也得弄一百亩地！”李世民鼻孔应了一声道。 “一百亩地！这可是需要不少白布啊！”王牧提醒道。 “朕会告诉皇后，给上林署批下的。”李世民摆摆手道。 “臣遵旨！” “现在你让人摘一些新鲜的蔬菜，交给侍卫。”李世民又说道。 “是！”王牧只得再次应下。没办法，被李世民见到，他就做好了被打劫的心思。 “现在带朕去看泳池！”李世民吩咐道。温室有些闷热，呆久了不但热，还感觉有些潮湿，他也不想再逛下去。 原路返回，出了温室，王牧就带着李世民去了后院，同样是比较密封的房子，推开门就是一个大池子，整个池子都铺了地砖，虽然颜色说不上有多白，但是显得非常干净；池子旁边是一条卵石铺的道路，踩在上面有些搁脚。 水池已经烧了一大早上，因此屋里非常暖和，水面上也能见到丝丝雾气升腾。李世民蹲下去看了看，试了试水温，看着王牧说道：“你这家伙，真是会弄，居然在家搞了这么大一个温汤！怎么就不把心思多放一些在正事上呢？” 九成宫的温泉，那也只是弄了一个小的池子，比起王牧这个，似乎差了不是一点半点，李世民心里顿时不爽了。 “这游泳对身体好！所以臣才弄这个地方，锻炼一下。”王牧强行解释道。 “呵呵！用这锻炼？”李世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那是当然！长期游泳…长期游泳可以锻炼心肺功能，对于气疾之证，特别有效！”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他这是突然想起，以前一个熟人，犯有哮喘，医生给他的建议就是适量运动，最好经常游泳，因为游泳对心肺功能有锻炼的效果。据说李世民一家子，就犯有哮喘，也就是气疾，这一点虽然王牧不知道真假，但是不妨碍他来应付李世民。 “真的！”李世民猛的一把抓住王牧问道。 “当然是真的，陛下你想，游泳的时候，是不是需要不时憋一口气，而且是在不断的运动，这种运动不剧烈，最适合体质差的人了。 当然！这必须要有人陪同，免得突然犯病的时候身边没人。”忍着肩头的疼痛，王牧呲牙咧嘴的解释道。 “好！如果真有效，朕给你记一功！明天就进宫，给朕修一个池子！”李世民松开王牧，还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高兴的说道。 “臣遵旨！” 事情多，他才不怕，王牧习惯性的是教会下面的人，然后让其他人去做事，自己检查就是了，家里温室，王玄策，席君买都一直参与管理，让他们去指挥就是了。 “很好！这就让长乐她们来玩吧！你这还有没有其他好玩的，让朕也享受一下。”李世民神色轻松的问道。 李世民绝对今天这一趟是来对了，不但得到一个缓解调养气疾的办法，而且今年冬天，还有足够的绿菜吃，虽然这个点种下去，有些晚，不过这里不还有一头可以羊，可以薅羊毛嘛。 第252章 汗蒸 “噗呲！” 冷水浇到炭上面，响了一声，迅速升腾起一股水蒸气。 三个壮汉，加上王牧，裹着一张围巾，坐在蒸房里面，被蒸得皮肤发红，头发都已经湿透了。 “差不多了，陛下！该出去了！”王牧提醒道。 “嗯！舒服！”李世民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 “那是当然！孙老都说这蒸房有养身之功效。”王牧得意的说道。 “真的！”李世民惊讶的问道。 “那是当然！每个月蒸两次，可以祛除寒气，还有排毒养颜的功效。”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蒸房外面，要有从知味楼叫过来的人，准备好了热水，王牧让李世民他们三人躺倒一张木床上，随后让人给他们搓背。 这人啊！其实很脏的，哪怕是刚洗过澡，只要去搓，就能搓出泥来。 没一会功夫，李世民他们就变得油腻而且脏兮兮的。 王牧指导三个曾经的内侍，用热水冲了一下，继续用布给三人搓着。 “这是身上的死皮，加上体内排除的毒素，所以会很脏，下次就没有这么多了。”为了缓解三人的尴尬，王牧帮他们找了个借口。 搓背，搓背，当然只搓背上，可惜王牧遇到了三个老不羞，不止要搓背，正面也要搓。 王牧只好走出去，他才不想看到三条老虫在自己面前晃悠。 “早知道先给三个老家伙脸上搓一遍。”一边穿衣服，王牧嘴里一边嘀咕着。 以往他都是叫王玄策给自己搓背，见到李世民他们的样子，王牧不由担心一件事情，柱子他们四个，经常混在一起，会不会相互搓背的时候擦出火花。 “看来还得早点给他们说一个亲事。”王牧心里暗自想道。 四家知味楼营业，自己就又有钱了，正好给他们三人，置办一份家业，到时候说媳妇正好。王牧心里下定决心。 “仁贵！你家里给你说过亲事没有？”满脸红光的王牧，找到薛仁贵问道。 “没有！”薛仁贵老实的脸一红，摇摇头道。 “那好！过两年我给你说一家好的！还有席君买，玄策你们也是，再过两年就给你们找个婆姨！”王牧笑呵呵的说道。 “嘿嘿！多谢牧哥！”王玄策咧嘴一笑。 “谢谢牧哥！”薛仁贵也急忙道谢。 “多谢公子，你怎么不问柱子哥呢？”王玄策高兴的问道。 “我已经请柔儿帮他找了，总得找一个好的。”王牧摆摆手道。 “嘿嘿！”柱子憨厚一笑，他到没有道谢，恩情记在心里就是，而且这事王牧已经答应过不止一次，会帮他操办，所以他很放心。 “其实也不用心急，你们三还小，以后立下大功，再成家的话，可以找更好的。”王牧又说道。 “牧哥你安排就是了。”王玄策无所谓的回答道。 薛仁贵他们也跟着点点头，表示赞同。他们这个年龄，虽然知道婆姨，但是对女人，还只是有点懵懂的感觉，并没有那么迫切的想法。 “玄策你和仁贵，明天去上林署，指导那些人修建温室；君卖你去宿国公庄子上。”王牧又说道。 “牧哥，我…我怕做不好。”王玄策紧张的说道。 “怕什么！不就是搭建一个茅草棚子吗？里面架子搭起来就是了。都那么简单。每一百米，安放一口锅，用来烧热水！这有什么难的。”王牧摆摆手道。 “哦哦！我再去看看！”王玄策点点头，又向温室跑去。 温室其实主要还是温度，加上四周白布通光，然后就是精心照料。做得太大，架子下面部分，还可以用茅草代替，只要光线和阳光，能照射进去就行。 他这种简陋的温室，种植出来的蔬菜水果，比起自然种植，确实要差一些，主要是叶子会偏黄，像西瓜的甜度，会略差一筹。不过这并不影响，有得吃就不错了。 回到房间，烘烤头发，没有多久，李世民他们三个，也红光满面的出来了。 “咦！黑炭头，你居然显得白净了！”程咬金惊讶的说道。 “是吗？”尉迟恭有些不自信的摸摸脸。 王牧当然知道，这是错觉，只是刚刚蒸过，皮肤显得更嫩而已。 “去！叫人烫一壶酒来！”李世民也在火炉旁边坐下，任由内侍帮他摆弄头发。 王牧估计，古人不喜欢洗澡的缘故，除了没有空调，这头发难以伺候，也应该是原因之一。 “叫他们把菜送进来！”王牧对柱子说道。 过了一阵，菜就送了进来，不止有菜，还有酒！ “陛下尝尝知味楼的新菜！酸菜鱼，酸菜豆腐鱼，脆皮鱼，霍香鲫鱼，茴香鱼。”王牧介绍道。 “怎么全是鱼！锅里也都是鱼肉！”李世民扒拉了一下火锅里面，有些不满的问道。 “你先尝尝，保证不让你失望！”王牧提醒道。 知味楼一直推出的菜品之中，唯独没有鱼肉，主要是因为没有鱼，这次得到数量巨大的鱼，当然也就顺势推出。 这火锅鱼，和烧，炸出来的鱼，可比鱼脍，蒸煮出来的鱼，味道好了许多。李世民从一开始的不削，到大快朵颐，只用了一筷子的功夫。 尉迟恭和程咬金就更不用说了，早就甩开膀子干起来。 知味楼的厨子，不愧是经过御厨**过的，刀工很是了得，鱼肉里面的刺，被弄得一干二净。 酒足饭饱，撤下饭桌，四人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喝茶。一直带弟弟的李泰，带着弟弟走了进来，幽怨的看了王牧一眼。 王牧在陪着李世民吃喝，他却只能在外面带娃，带娃可是他最讨厌的事情之一，更何况李治正是狗都嫌弃的年龄，带他没点耐心可不成。 又过了一会，一群头发湿漉漉的公主，被宫女门带了进来。 “父皇！好好玩哦！以后我想经常游泳！”长乐公主扑进李世民怀里，兴奋的说道。 “好！好！明天父皇就在宫里修一个游泳池，以后你们可以经常游泳。”宝贝女儿的要求，李世民自然会同意，更何况还知道游泳还能减少气疾发作的可能。 第253章 又吃又拿 “陛下，还是快些让公主她们，晾干头发吧！别冻着了！”王牧提醒道。 “对！对！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李世民眉头一皱，对宫女呵斥道。 宫女们一个激灵，慌忙行动起来，又是抖动，又是烘烤，好一会才把几个小公主头发弄干。 这次李世民带来的女儿可不少，襄城公主，汝南，南平，遂安，四个也跟了出来。王牧猜测，其她人没有出来，只是因为太小。 几岁的娃娃，正是狗都讨厌的时候，以前王牧还没有这种感觉，现在算是深有体会，尤其是高阳这丫头，最是疯疯癫癫，头发还没有盘好，就开始四处跑，没一会又跑回来，拉着另外几个，一起跑了出去，急得一群宫女，提着裙子在后面追。 “年轻真好啊！”程咬金感叹道。 “嘿嘿！这点你们就比朕差远了！”李世民得意的笑道，听见耳边传来孩子的欢声笑语，他觉得非常开心。 不过王牧可没有好心情，因为高阳带着一群小丫头，一人抱着一瓶香水，一个布娃娃冲了进来，正在李世民面前炫耀。 香水是桂花做的，今年已经没有桂花了，再想要就得等到明年八月；布娃娃是给尉迟柔的抱枕，有羽毛的，还有棉花的，尤其是棉花，这都是侍剑她们用手撕下来，然后塞在里面缝起来的。 特别是那个和尉迟柔等高的大玩偶，可是尉迟柔的最爱，那可是王牧亲手画的，憨态可掬的二哈！ 看着拦腰而抱，尚且拖到地上的二哈，王牧嘴角直抽，恨不得跑过去抢下来。 尉迟柔微笑着对他摇摇头，虽然她也很喜欢，但是本性温和善良，当然会让给几个小朋友。 “咦！这条狼好乖！”程咬金惊叹道。 “我的！”高阳急忙向后一退，警惕的看着程咬金。 程咬金尴尬的向后仰了仰，摆摆手示意自己不会抢。 “嘿嘿嘿！”见到程咬金狼狈，尉迟恭就非常开心。 “好了！王安之！回头给公主她们，一人一个这大布偶。”李世民看着其她眼神带着羡慕的女儿，大手一挥道。 “陛下！这材料简单，宫里应该就能做！”王牧提醒道。 “让你做就做，哪来的废话！”李世民眼睛一瞪道。 “微臣家里没材料！想做也做不了！”王牧双手一摊道。 “好小子！别人千方百计的想要讨好朕，你却百般推诿，是何居心！”李世民佯怒道。 “这说明臣老实忠厚，不会欺瞒陛下！”王牧眨眨眼睛，显得非常诚恳的说道。 当然！对于李世民他们来说，一眼就能看出王牧这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李世民忍不住笑道：“你这是不敢欺骗朕！至于说忠厚老实，那到未此。” “真的！陛下你不相信，让人打听一下，长安城很多人都知道，我是诚实可靠的小郎君！”王牧说得很认真，无论别人信不信，反正他自己信了。 “小子少贫嘴，给公主她们上菜！”李世民霸气的说道。 王牧没有说话，这事其他人听见了，自然就开始行动。 “柔儿姐姐！你的头发好漂亮啊！”城阳公主甜甜的笑着道。 尉迟柔的发型，自然是王牧叫她弄的，他才不喜欢长安那些少女的包子头，或者贵妇带许多首饰的妇人装。 简约而不简单，头发披在身后就是，不过因为太长，所以在头上朝天捆了一段，看上去干净利落；额头上一根丝带，把头发箍住，头顶一根玉簪子，固定住头发。整个发型，凸显了干练，让尉迟柔英气更加凸出，英姿飒爽，非常好看。 “给她扎一些辫子吧，多一些，很好看！就在脸颊两旁，垂下来，用丝带绑起来。”闲着无聊的王牧插话道。 “嗯嗯！”城阳笑得很开心，两个酒窝圆圆的，不断的点头。 尉迟柔亲自上手，给她编了起来，没有多久，一个顶着好几根小辫子，缠绕着五颜六色丝带，非常可爱的小姑娘，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哎呀！城阳好可爱啊！”李世民咧嘴笑道。 “真的吗父皇？”城阳公主惊喜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李世民很肯定的点点头。 “嘻嘻！”城阳高兴的笑出声来，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又低下了头。 其实要说李世民最疼的子女，就是长乐和城阳，长乐是嫡长女，又乖巧懂事，而城阳最像长孙，小小年纪，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只不过城阳一直身体都很柔弱，话又不多，因此李世民其实最关心的，就是这个女儿，因为他非常担心天妒英才的事情，发生在女儿身上。 今天难得仔细看了一下女儿，才发现她长胖了一点，脸色也红润了许多，而且性格好像也开朗了一些。 当然！李世民不会去想王牧的功劳，他只是觉得女儿长大了一些，身体终于变好了。 老怀大慰，李世民心里很是高兴，连带着看其他人也顺眼了一些。 “给其她公主也编上！”李世民大手一挥道，这次他的语气柔和多了。 宫女又是一阵忙碌，想想在给一群吃东西的小家伙编头发，就知道有多麻烦。 等到所有小家伙吃饱，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休息够了的李世民，挥一挥衣袖，带走了温室中成熟的瓜果。 “唉！恶客登门啊！这又吃又拿的，家都快搬空了，以后有好东西，还是放到小青山村好一些。”王牧看着狼藉的屋子，忍不住感叹道。 “陛下登门，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你还不高兴。”尉迟柔推了他一下，笑着说道。 “败家娘们，你从哪里看到了好事？”王牧白了尉迟柔一眼道。 听到王牧说她败家娘们，尉迟柔无师自通的在他腰间，轻轻一拧，佯怒道：“怎么不是好事？陛下可是带着子女来的，说明心中信任你。说不定以后还封你可驸马当当！” “胡说八道！我们都要成亲了，哪里来的驸马！”王牧笑骂道。 第251章 用心良苦王安之 “嘻嘻！是啊！你都要成亲！如果不是认识我，说不定你还真可以做驸马，有没有后悔啊！”尉迟柔笑嘻嘻的问道。 “没有后悔，也不会后悔，我只恨没有早点认识夫人。”如此送命题，王牧自然知道怎么回答，拉着尉迟柔的手，含情脉脉的说道。 家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王牧他们两人，动不动就撒狗粮的行为，一本正经的做自己的事，只不过会偷偷打量。 尉迟柔偷偷看了一眼四周，俏脸一红，低声说道：“我也很庆幸遇到阿牧你。” “这就是缘分！注定我们要在一起，所以其它事情，都只是路上的一点坎坷。” 尉迟柔被王牧深情的话，感动得想哭，以前受的那些委屈，一下子仿佛烟消云散。 “夫人你别哭啊！我哪里说错了吗？”看着尉迟柔双眼雾蒙蒙的，王牧急忙问道。 “没有，我是太高兴了。”尉迟柔轻轻摇摇头道。 “吓我一跳，夫人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我要你以后每天都开开心心的。”王牧松一口气道。 “嗯。”尉迟柔用力的点点头。 热恋中的人，怎么腻歪都不够的，两人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屋里。如今新房子，王牧特意弄的小楼，就是为了把其他人隔开，就连侍剑她们，都住在楼下，这大白天的自然没人打扰他们。 数次差点擦枪走火，两人才一前一后，下了阁楼，家里不好意思呆下去，两人就出城去工地上，毕竟今天还没有去呢，明天又得进宫里忙，军事学院的事情，还是得交代一下。 修建的事情，王牧是插不上手的，不过他必须得强调安全，这也是他最注重的问题，毕竟人命关天，真出了问题，就算没人弹劾，心里也会过意不去。 王牧觉得自己就不该出门，不然的话就不用认识李世民，也不至于忙成现在这样，不是奔走皇宫，就是长安城外。一天单纯赶路，就得话一两个小时。尤其是皇宫里面，又不能骑马，只能不行，进出就得用大半个时辰。 李世民直接要王牧修建两个游泳池，不用说也知道，一个是他和长孙专用，另外一个就是女儿们游泳的地方。 除此之外，汗蒸房当然是必不可少的，按照王牧家里的样式，完全照搬。不过这是皇帝用的，用料自然非常讲究。 瓷砖必须是定制的极品，木材必须是檀木，最次也得是梨木。瓷砖上还得刻画，路边的卵石都得精挑细选。 王牧作为监工，其实拿出图纸，就应该没事了，不过他学聪明了，给皇帝做事，不表现得辛苦一些，怎么显得尽心尽力，所以他不但一天到晚的守着，还做出了一些新的东西。 公主游泳池那边，他就设计了一个水上滑梯，坡度不大，长度也只有蜿蜒的几十米，不过足够小公主门玩的。 给皇帝弄东西，下面的人动作都很快，半个月时间，两个室内游泳池就修建好了。 “这是什么？”李世民指着水波荡漾的游泳池问道。 “回陛下，王书郎说这叫飞仙图，可以让游泳池更加生动。”内侍回答道。 没错，定做瓷砖的时候，王牧就亲自作画，让工匠纹刻到了瓷砖胚子上面，烧制出来的瓷砖，拼凑到一起，就会形成一个个**半露的飞仙图。 飞仙图在水里，伴随着水波荡漾，确实栩栩如生，就像有一群仙女在水里畅游一样。 李世民自然是很满意这种设计，不过长孙见到，却未此会高兴，这玩意，显得自己多荒唐似的。 李世民纠结的看了看泳池，最后干脆来个当没有看见，又去查收另外一个泳池。 好在王牧知道轻重，另外一个泳池，里面只有鲜花，绿叶。长长的滑梯，又让李世民开了眼界，他自己可以想象，孩子们在上面欢快玩耍的景象。因为王牧连泳衣都帮他考虑好了，连体，紧身的泳衣。 对此，王牧给出的解释是，游泳的时候，没那么冷！当然！李世民信不信王牧不知道，但是他绝对很期待长孙穿上的样子。 浴室弄好了，自然要试一试，尤其是汗蒸，李世民已经怀念了好久。 “这不太好吧？大白天的，传出去会不会影响陛下声誉。”长孙迟疑了一下道。 “朕洗个澡，泡个温汤！怎么了？还不行吗？”李世民硬气的说道。 “妾身担心有人说陛下你贪图享乐。”长孙颇为无奈的说道。 男人嘛，兴趣来了，别说区区劝谏没有放在心上，这会就是长孙要天上的星星，李世民都会先答应下来。 “不用管！观音婢你只管换衣服！”李世民霸气的说道。 都是老夫老妻，长孙自然不会害羞，光明正大的当着李世民的面，开始换衣服。 王牧照着比基尼搬过来的，换上去非常凸显身材。好家伙，长孙才刚换好，就被李世民脱了。 换衣服的地方，就有一张床，李世民暗自感叹，王牧考虑周到。 “咦！陛下，你发现没有，这个床是暖和的？”躺在李世民怀里，长孙摸着身下的床，惊讶的说道。 “这是王安之弄的火炕，安邑坊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没想到会这么舒服，看来应该给宫里都安上。”李世民摸着火炕，思索着说道。 火炕他见过，只是没有想到，睡着会这么舒服，这个季节，已经开始盖厚被子，但是刚才运动之后，居然像夏天一样，大汗淋漓，这会身上只有一张薄被，都没有一点冷的感觉。 “确实应该都装上，长乐她们，每年冬天，都说难受！盖多了胸闷，盖少了冷。”长孙很是赞同的说道。 “那小子盖在这里，就是在提醒朕！”激情过后，理智回来，李世民看穿了王牧的意思。 “他怎么就不明着说？”长孙愕然道。这献宝的事情，居然有人含蓄的进行，让她有些意外。 “这并不奇怪，直接说，朕可能不会重视，毕竟这玩意见过的人多了，没到冬天，都不曾使用，具体如何，尚未得知。”李世民解释道。 第255章 秦琼小青山村见闻（上） 王牧在李世民心中，变得善解人意了，这让他暗自感叹，快要成亲的人，确实懂事了一些。 王牧并不知道李世民的想法，如果知道，他肯定会吐槽李世民想多了，盘个火炕，只是单纯免得换衣服的时候冷而已，毕竟没有空调，没有地暖，也就只能用火炕提升室内温度，免得一冷一热的弄感冒了。 至于椒房，效果如何王牧并不知道，而且那太奢侈了，完全没有必要。 鱼塘已经挖好，鱼也放了两三千斤大鱼下去，相信繁殖一年，这鱼会非常多的。 大自然里面，鱼的数量没有养殖的多，主要还是因为有天敌的缘故，这种单子养殖，就没有那种顾虑，加上充足的食物，这数量王牧就不相信没有多少。要知道草鱼最多可以产卵一百多万粒，鲫鱼也有10-30万粒。 有水车不断的抽水，保持鱼塘水流的活性，氧气，养鱼的存活率，也应该不低。 军事学院地基已经打好，剩下的就是不断加高，所以王牧没有留下，带着尉迟柔奔向小青山村。 “小子见过秦伯伯！”王牧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秦琼的马车，急忙下马，上前见礼。 “你们这是出来踏青？还是打算私奔？”秦琼看着两人，笑着问道。 “秦伯伯说笑了，这季节哪里还有青可踏。”王牧没想到一向严肃的秦琼，会开玩笑，不由跟着笑道。 “小子和附近一个村子，合作种植了一些蔬菜，养了一下鸡鸭，所以过来看看。秦伯伯您这是去哪里？”王牧解释道。 秦琼这是便装出行，加上他本来很少出门，所以王牧才感觉到好奇。 “某在附近也有庄子，临近冬季，得去看看佃户。”秦琼解释道。 王牧了然，这年月，地主也不是那么好当的，李世民很重视人口，所以只要不是家仆，即便是佃户，死了也是会问责的。冬天来临，主家就得巡视关心一下，看看有没有危房，会不会冬天被雪压塌，有没有缺粮食的，有的话要主动借一些出去。 关中人骨气硬，饿死不吃嗟来之食的大有人在，你不主动借给他，他们还真不会开口讨要。 “秦伯伯，小子合作那庄子，颇有特色，不如一起去看看？”王牧邀请道。 不止是小青山村，上次刺杀的时候，有很大一部分人，选择了把土地集中在一起，就在小青山村和黑石山之间，足足上万亩地。 那里以前土地很贫瘠，所以一直荒着，王牧他们购买和讨要，并没有遇到阻碍。 “也好！反正我的事不急于一两天，就跟你一起去看看。”秦琼点头答应。 一行人赶往小青山村，刚到村口，就有人兴奋的喊道：“王公子来了！王公子来了！” “想不到你在这里，还挺受欢迎的！”看着地里不断打招呼的百姓，秦琼有些意外的说道。 “嘿嘿！还好，还好！”王牧谦虚的笑了笑。 “他们这是收菜？”秦琼看着地里的蔬菜问道。 “是的，夏收之后，地里就陆续补种了一些蔬菜和豆子，这应该是今年最后一茬了。”王牧解释道。 “他们要种粮食，忙得过来吗？”秦琼并非不动种地的人，所以他感觉好奇。 要知道因为前一些年，战乱不停，劳动力是很稀缺的，百姓种地人手都不足，如果再种植蔬菜，那不是更忙碌了。 “确实有些辛苦，不过都是值得的。” “别把庄户累坏了，不然有人告上去，还是有些麻烦。”秦琼提醒道。 “不会的，以前每季一家人得种几亩地，所以很累，现在只是精耕细作，蔬菜一家种两亩地，完全照顾得过来。 你看那些水渠，可以直接把水放进地里，这也很省事。”王牧解释道。 “嗯！他们怎么会又在耕地？”秦琼又问道。 “这冬季即将来临，把地浅翻一下，可以把虫子冻死，也是把地里的菜根弄出来，这比起用人去挖，省事多了。”王牧给秦琼讲解道。 “耕地比挖地轻松？不对！怎么一头牛就能耕地？”秦琼眼睛微微一眯，凝神看了一下问道。 “因为犁不一样，而且犁头是铁的。”王牧明白秦琼的疑惑，其实曲辕犁这个时候，已经出现了雏形，不过因为还是木头做的犁头，所以依然需要两头牛拉，或者一头牛加一个人帮忙，另外一个人扶犁。 秦琼没有再问，只是下了马车，向着地里走去。 看着铁犁头，轻易的把土翻到一边，而牛表现得很是轻松，秦琼非常吃惊。而且他也发现，地里收菜的百姓，用的农具都是铁器。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没有好的工具，干活自然就慢。”看出了秦琼的疑惑，王牧解释道。 “这个道理都懂，可不是每个村子，都有钱置办铁器的，百姓是没钱，主家是舍不得，或者根本没有想到。”秦琼吐出一口气道。 确实，地主一般只关心粮食收成如何，很少有人主动考虑给百姓换农具的问题。特别是大部分地主，本身对于种地，都只是略懂，就更不会想到这些。 “这些菜根收起来干嘛？”秦琼问道。 “切粹喂猪！村子里养了许多猪，等会我们可以去看看。”王牧解释道。 “嗯！”秦琼点点头。 “收成如何？”王牧笑着问道。 “嘿嘿！托王公子您的福，今年大家能过一个好年！”有人笑着道。 百姓都笑容最真诚，不带一点虚假，虽然满脸皱纹，王牧却看得很高兴。 和收菜的百姓打着招呼，他们继续向村里走去。 “哪又是什么？怎么盖那么多房子？还用白布遮住？”和李世民他们第一次见到温室一样，秦琼眉头也皱了起来，毕竟白布搭在房子上，看上去，确实有些瘆人。 “那是温室，种植的是冬天的蔬菜，因为需要很多人打理，所以今年弄得不多。小子请秦伯伯你来看，就是想问问，要不要给你庄子上也建一个温室。 前几天陛下和程叔叔，我岳父他们庄子上，已经安排人去建了，现在建的话，年后可以吃上一季，正好在春耕之前，又不会耽误事情。”王牧询问道。 第256章 秦琼小青山村见闻（下） “去看看！”秦琼心里好奇，带头向温室走去。 进入温室，秦琼就被惊呆了！这可不像王牧家里那么小，一眼望去，整整齐齐的架子，就像看不到头一样，非常的壮观，更别说架子上还有许多蔬菜，一根根的黄瓜，就那么吊在那里，紫色的茄子，人头大的西瓜，长势喜人的莴笋，绿油油的萝卜。 “冬天也能种菜！”秦琼膛目结舌的说道。 “当然可以，只要温度合适就行，这里面准备了数十口大锅，每天都在升火，把锅里的水煮成蒸汽，温室里面，不但温度高，水份还很充足。”王牧笑着说道。 看着这个巨大的温室，王牧心里也非常得意，今年冬天，可是能够大赚一笔了，别的不说，就这西瓜，不卖个二三十文钱一个，都对不起自己。 要知道这几年粮食价格越来越低，秋收之后，粮价已经降到了四五文钱一斗，这一个西瓜，就可以换五六斗粮食，可是非常可观的了。 还有这些黄瓜，茄子，莴笋这些绿菜，冬天摆进知味楼，价格起码比夏天高两三倍，而且还是独家经营，想必酒楼生意会更加火爆。 “这…这实在太好了，百姓冬天无事，如果能种一季蔬菜，这收入可是非常高，说不定比一年粮食，收入还高。”秦琼吐出一口浊气说道。 “这温室需要精心打理，成本也不低，不适合所有人都用，不过一个庄子，集体建一个，还是可以的。 而且温室的作用，不单单是如此，温室可以用来提前培育种子，这样无论是夏粮，还是秋收，收获的时间，都可以提前很多。”王牧解说道。 “提前培育种子？”秦琼不解的问道。 王牧毕竟不是专业的农学出生，所以他都是想起一些，改进一些，温室建立之后，他才想起，小时候集体给稻谷育苗的事情。 那时候集体会建一个温室，每家每户会贡献一些材火出来，把稻谷育苗，然后插秧，等长大一些之后，再移栽！ 这样的好处是，管理的地方变小，想想看，在稻谷长到四五十公分的时候，都只需要管理一小块地，这得省去多少功夫。 不止是如此，这样精心照料的稻谷，比起撒种种植，更节约成本，成活率更高，生长速度也更快，长势会更好。当然！产量也会更高。 不止是稻谷，棉花也是，小时候他就跟着父母，给棉花育种过，那时候是用粪水和泥，然后用手搓成一个个小球，挨个摆放一起，把棉花仔***，然后用塑料覆盖。想想那时候，玩粪球还挺开心的。 如今没有塑料，用温室也是一样的效果。无论是哪种粮食，提前育种，肯定比直接撒下去强，毕竟有的种植，被大的土块压住，根本吸收不到足够它发芽的水份和营养。 小麦和豆子虽然不能提前育苗，那是因为地里不方便挨个插，育苗很容易伤到脆弱的幼苗。但是这几种植物，可以提前用温水寖泡，一样的相当于提前育苗。 “这就相当于精心照顾小孩，等他大一些，就不用花那么多精力去管。” 给秦琼仔细的讲解了一下育苗的过程和好处，说得秦琼不断的点头。 “安之你从哪里学来这么多知识？”秦琼好奇的问道。 “小子家贫，所以在自家院里种地，这园子太小，不得不多想一些办法，没事瞎琢磨出来的，没想到效果还不错。上年的时候，越王送了一些书籍给我，正好有一套农学圣典，又学了不少东西。”王牧憨厚的笑着解释道。 秦琼是赤诚君子，没有怀疑王牧的话，反而感叹道：“你能从点滴小事，发现这么多东西，真是难得！更难得的是，你弄出来的这些，于国于民，都有天大的好处！” “我也是饿怕了，总想多弄一些吃的，不知不觉，就弄出来这些。”王牧露出招牌式的憨厚笑容道。他这到是实话，饿怕了！还是又冷又饿的那种，那滋味，感觉生不如死！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试。 “真是好孩子！我没有看走眼。”秦琼感叹道。给王牧主持冠礼，他是冒着风险的，毕竟这意味着他们两家算是休戚与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任何一方出事，都会被牵连的。 “秦伯伯，村里还有好东西，不如一起去看看！”王牧笑着说道。 “好！今天我到要看看，你还会给我多少惊喜！”秦琼精神一振，笑着说道。 刚走出温室，秦琼就又被惊呆了，只见一群半大孩子，带着一大群鸡鸭鹅，浩浩荡荡的从他们前方空地走过去。 “这不得好几千只吧？”秦琼惊讶的问道。 “应该有的，平时都是这些娃娃看管，这是放到刚耕过的地里去吃虫子。”王牧介绍道。 在没有农药的时代，地里虫子简直不要太多，还有虫卵，赶着鸡鸭鹅走一遍，表面的就会被清理得干干净净，可以说效果非常显著。而且鸡鸭鹅，在空地里吃虫子，粪便还能肥地，一举两得。 “这办法不错！”秦琼点头赞同道。 “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家禽，还有一部分是关着喂养的。”王牧略微得意的笑着说道。 “哦！这有什么说法吗？”秦琼一边走一边询问。 “放在外面的，是那些产蛋高的母鸡，母鸭，以及体格强壮的公鸡，公鸭；这是为了培养更好的鸡鸭，因为这样筛选出来的鸡鸭鹅下的蛋，孵化出来的后代，也会更好一些。 至于那些关着喂养的，主要用来是吃肉，关着喂养，活动量少，生长会快一些。” “原来是这样，很有道理，和人一样，吃了不活动，总是容易长肉？”秦琼点点头道。 “不止是如此，还有一个好处，算是意外的收获。”王牧笑着说道。 “哦？”秦琼见王牧笑得很开心，不由好奇的看向他。 “秦伯伯可听闻农村三霸？”王牧笑眯眯的问道。 第257章 养殖场 “农村三霸？是什么东西？”秦琼愕然问道。 “大鹅，土狗，公鸡！这三种动物，非常凶悍，一般的小型野兽，根本不敢招惹他们。自从养了这些家伙，村子里的蛇虫鼠蚁基本绝迹；黄鼠狼，狐狸之类的东西，也不敢进村，这可是意外的收获。”王牧解说道。 “还有这种事！”秦琼也哑然失笑，没想到刚才跑过去那群家禽，居然会如此凶悍。 农村三霸，鹅排第一，那不是吹的，打架厉害得很，一般的狗都不敢惹它；至于土狗，那也不弱，聪明不说，还忠心，别看貌不惊人，却是看家护院的好手。很多土狗，你拿东西去主人家没事，但是你从主人家里向外拿东西，不声不响从后面就咬上来了。 狗都记性也非常好，虽然王牧只是偶尔到村里来，它们似乎也知道王牧是很受主人尊敬的，成群结队的对王牧摇头摆尾。 他们进入村子，向着村子上游走去，又是一排房屋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就是养猪场。 秦琼发现，这里虽然也有臭味，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臭，里面干干净净的，几个中年妇女正在把那些地里挑回来菜根，用闸刀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已经清洗干净的菜根，混合进豆渣，就那么倒进了猪槽。 “这个猪圈这么小！”秦琼看着疯狂抢食的猪，好奇的问道。 王牧看了看，小青山村的猪，长势非常好，油光水滑的，毛色漂亮，身上的膘也很肥。 “修得小，就是不让它们有活动空间，吃了就睡，这才肯长肉。这里每天都需要几十个人忙碌，切猪菜喂猪，打扫卫生。”王牧介绍道。 “难怪这么干净。” “猪圈下面有暗沟，猪粪通过暗沟，直接流进下面的粪池；需要用的时候，把粪池里面的粪，再次通过暗沟，直接流进地里，方便得很！” 养猪场占地很大，远处还在继续修，秦琼就知道这是在继续扩建，这连绵不绝的房屋，他都估算不出来，能养多少头。 村子最上游，就是家禽养殖场，这里的房子也修得不少，照料的人更多，一个个笼子，里面的鸡鸭密密麻麻，看上去非常惊人。虽然秦琼知道不少，但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家禽养殖在一起，还是很吃惊。 要说养殖场有啥不好的，或许就是太吵闹，都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这里鸡鸭鹅可不止五千，那叫声可以说不绝于耳，尤其是他们这些陌生人出现，叫声更是此起彼伏。 下边的鱼塘，如今已经蓄满了水，看上去就像一个大湖泊一样，几个人影，正背着一些切过的蔬菜叶子，撒进鱼塘。 “这是给下游的农田蓄水，这样的话，冬天田里就不用关水，需要的时候放下去就是，至于里面养了多少鱼，我就不知道了。”王牧笑着介绍道。 小青山村一直在添加鱼苗，只要是抓住的鱼，就会放进不同的鱼塘。 要知道如今这个天然无污染的时代，连田里都有不少鱼的，更别说溪水里面，村子里组织人把所有水源，都清理了一遍，鱼虾都抓了不少，就连螃蟹，都用一个放着乱石的鱼塘养着。 差不多把整个村子都走了一遍，他们才回到村子里那座大院子。 “把负责人全部叫回来开会！”王牧第一时间吩咐道。 “好的公子，这个点差不多都收工了，你们要不先吃饭？”陈家兵，是陈福的养子，如今全权配合王牧在村里的事务。以往那些村老，年龄大了，感觉自己没有那个精力，所以把事情全部让给了他们的养子。 这些内侍，出了皇宫，无家可归，又没有后人，就收养了一些孤儿，这些孤儿也很懂事，以前就在负责村里的佃户管理，所以能力也是有的。 “也好！这是翼国公！让村里做一些拿手菜出来。”王牧点点头道。 听到是秦琼，陈家兵吓了一跳，急忙施礼。 秦琼摆摆手示意他去忙，不用那么多礼。 “我看村里事情这么多，有那么多的劳动力来做事吗？”秦琼好奇的问道。 按照道理来说，一个村子里的人，照顾自己家的地，已经够忙了，原本秦琼以为只是多种一季蔬菜，这努力一点，也可以办到，但是这养殖场，一看就需要好几十人不断的忙碌，才照料得过来。 这样的养殖场，一共是十多个，分步在村子里面，这就是要好几百人，才能看管，要知道一个村子，小一些也只有一百多人，大的也不过近千，小青山村明显也不会超过一千人，毕竟这里有山，土地有限，不可能太多人居住在这里。 “小青山村当然没有那么多人，所以在长安买了一些家奴，农闲的时候，又会请附近的村子里的百姓前来帮忙，所以看上去人很多，也只有这样，才忙得过来。 如今村里就没有闲人，老人看守孵化鸡鸭鹅，小孩也在放牛。”王牧解释道。 “翼国公您有所不知，每天都有许多人来问，我们还找工不，都是附近村子的百姓。人太多，我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吩咐完事情的陈家兵，上前解释道。 “收！再多的人都收下来，以如今鸡鸭鹅的孵化速度，明年会增加好几倍，养殖场可不够，还得继续修。村子的道路也得修，明年要运出村子的蔬菜更多，就这烂路，你们不觉得辛苦吗？尤其是下雨之后，这牛车都出不去，总不能让菜都烂在村里吧。”王牧吩咐道。 “是！公子你说得对，是我眼界不够，居然忽略了道路的问题。”陈家兵心里一惊，有些后怕的说道。 今年因为种得仓促，所以种的蔬菜并不算太多，即便这样，也让村里的人惊喜万分，明年不用说，也会扩大规模，真要像王牧说的，夏天多雨，因为道路原因，蔬菜送不出去，很可能影响到收入，那才是一件不可原谅的事情。 第258章 开会 小青山的菜，都是土特产，新鲜的蔬菜，鸡蛋，吃得秦琼非常满意。 如今小青山村的负责人，全部换成了年轻人，而老者都退居幕后，帮他们把关。这次开会，来的也是十多个年轻人，有负责养殖场的，有负责温室的，也有负责对外沟通的，管理后勤的之类。 “这次开会的目的，是村子接下来需要改进的地方，因为以前准备太仓促，有些地方不足，所以需要改进。”王牧拿出一本册子说道。 王牧有随时记录的习惯，他每天都会把回忆起来，那些从前见过需要用到的事情记录下来。 那些负责人也正襟危坐，有人拿出纸笔，也准备记录王牧说的话。如今的小青山村，可以说是把王牧的话当作圣旨一般遵从。要知道这仅仅只是半年时间，小青山村，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刚才我就提过，养殖场要继续扩大规模，所以选择新的地方，继续修建，村外的道路也得修建，这是其一；其二：明年村里以种植蔬菜为主，粮食少量种植就行了。 附近村子里来做工，只是农闲的时候过来，显然到了明年，你们是忙不过来的，所以联系他们，从其它村子，收购猪草，安排人指导他们种植金花菜，燕麦，由村里收购。”王牧看了一眼手里的册子说道。 “公子，这金花菜是野草吧？还有燕麦，产量很低，种植这些，其它村子会答应吗？”有人举手问道。 金花菜是野草，随处可见，也是百姓打猪草，牛草的主要材料。 “金花菜和燕麦，都是可以多次收割的，金花菜是喂鱼的好饲料，喂猪也可以，燕麦喂猪更是好东西，毕竟明年养殖规模扩大，单纯枯黄的菜叶子，是不足喂养的，所以要提前准备饲料。”王牧解释道。 如今小青山村的饲料，主要就是豆渣参杂野草，菜叶，菜根，蔬菜的藤，还有麦麸，米糠。就这样，都很忙碌，等到规模扩大，肯定就不够用了。 王牧解释过后，他们才明白，原来种植燕麦，并不是要收燕麦仔，而是直接收割，然后等它继续生长。 王牧并不清楚，燕麦可以割多少次，不过他记得生长到五十公分左右的时候，就可以收割，只要留下十来公分，它又会继续生长。 按照王牧说的，多次收割，很显然比燕麦仔的产量高了许多倍，即便燕麦做猪饲料，比起燕麦仔价格低，但是数量和重量完全不是一个等级，这价值就高了许多。 “这两样东西，他们可以种植在荒地，并不影响种植粮食。当然！他们以后会发现，这比粮食划算多了！”王牧继续说道。 王牧的话，让其他人脸上都浮现了笑容，这事在他们身上，也曾经出现过。一开始王牧让村里人大量的种菜，又不断的购买鸡鸭鹅，猪仔，这让他们都很担心。在他们心目中，花这么多钱来搞养殖，村里哪有那么多粮食来养啊！而且蔬菜刮油，老百姓并不是那么爱吃的。 后来的事情证明了王牧是对的，种植的蔬菜，拉到长安城，立即结账，变成一袋袋的粮食，精盐，布匹，有运送回来。 当然！这也是因为黑石山那边要养许多工人，小青山村需要给他们准备豆制品，面粉和大米；这就让村里有足够的豆渣，麦麸，米糠来喂养家禽。 用荒地种植猪草，鱼饲料，王牧这是打算把附近的村子，逐渐改造成材料供应地，这样就会以小青山村为中心，打造成一个大型的养殖基地。 以后随着种植，养殖向附近推广，被其他村子学习，这种规模会变得更大，以小青山村为中心，成为一个供养整个长安的养殖基地，并不只是想想而已。这么大的地方，养殖几十万只鸡鸭鹅，完全没有问题，到时候单单是蛋，就是一个巨大的收获。还有羽毛，也是一种额外的收入！ 养殖基地，以后逐渐变成幼崽供给基地，才是最终的目的，毕竟养殖场很简单，时间长了，不用教，其他人也会。 接下来王牧又讲了育苗的问题，还有配种，授粉，挑选体格强壮，产蛋高的家禽，不断的提高品种质量。一场开会，成了王牧的教学课，虽然王牧讲得有些凌乱，不过听得人很认真。 王牧并不是农学出生，对于授粉，培育优良品种的问题，他也只是知道这么一个概念，所以他需要这些人去不断的摸索，期待以后能有更高产，更抗寒的蔬菜，粮食出现。 道理很浅显，就像家禽养殖，产蛋高的家禽，后代出现高产几率更大，这都能想明白。 王牧的话没人怀疑做不到，又都是年轻人，很有激情，王牧只是简单的激励了一下，就都斗志昂扬的准备大干一场。 王牧让他们分配好，最好每一种蔬菜水果，都有专人负责，并且做好几率，只要出成果，都会被重赏。 小青山村的这些内侍，虽然都算地主，不过那真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地主，一大群人组合起来，才建立一个村子，这些内侍，都是宫里混得不怎么样的，所以出宫，也没有多少积蓄，这些被收养的义子，当然也就不会是娇生惯养的二代，他们除了有人教读书识字之外，和普通百姓一样，同样要种地，也懂得种地，对于重赏，还是很期待的。 尤其是王牧现在有官身，他们也有不少人期待有一天自己能做一个小吏。没错！就是小吏，并没有想过自己能做官，做一个小吏就很知足了，毕竟这个时代，官吏比起普通人，就是要高一等。 如今小青山村这些年轻人，管理众多事情和人，本身就带着一丝自豪，干净很足，更何况还在丰收。 丰收才是最刺激人的，老话说得好，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地里不断的收获，就给了所有人底气，更何况那些家禽，就是在增加家底，如今每天产出的蛋，就让他们喜笑颜开，合不拢嘴。 第259章 激动的秦琼 想起蛋的问题，王牧不由摇摇头，敲敲桌子说道：“那些不是用来孵的蛋，除了提供酒楼，一部分提供给黑石山换煤炭，一部分留下吃，尤其是孩子，必须每天吃一个，老人也多补一补，农忙的时候更要吃，别舍不得，身体好了，才能挣得更多。 想想看！明年我们会有十万以上的家禽，每天会有多少蛋！那么多，难道放在哪里烂掉吗？ 蛋壳敲碎，丢进鱼塘里面，或者味猪，一点都不会浪费。” 王牧的话，让他们都忍不住露出期待的神色，同时也很是赞同的点点头。想想看！小青山村才不过几百人，现在蛋需要提供酒楼，所以剩余不多。这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今年的鸡鸭鹅，只有部分才刚刚开始产蛋，但是到了明年，这数量增加，肯定不止一点半点，那时候，就有吃不完的蛋。 人就是这样，只有亲自去做一些事情，才能发现问题，提起吃不完的蛋，王牧又想起了茶叶蛋，咸鸭蛋，皮蛋，这肯定又可以成为村里另外一个产出。 茶叶蛋就不说了，可以给敦化坊增加一道小吃，至于咸鸭蛋和皮蛋，酒楼都可以用，还能开一个专卖店。关键是这两种蛋，保管时间可以变得很长。 又让他们把这个事情记录下来，去摸索如何制作，毕竟这玩意，王牧还是只知道一点，咸鸭蛋是用盐水泡出来的，皮蛋是用石灰加草木灰包起来的，过上十天半个月，就可以煮来吃。这具体怎么才能把味道弄得合适，就需要慢慢实验了。 事情总是越来越多，从授粉又谈到杂交，王牧记得有些蔬菜，就是属于杂交变种，这具体的同样不知道，所以需要这边的人慢慢实验。其实对于他们来说，主要是授粉的时候，用人工进行，然后记录下来，种子单独收集，下一季的时候就知道有没有变化。 按照现在的规划，一年最少也可以种植两季，完全有时间观察，实验！成与不成，王牧其实并不太在意，成了是惊喜，不成对现在的生活没有影响。 一边说，王牧又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些东西，这一场会议，开了一个多时辰，主要核心内容，就是改进和扩大规模。 秦琼在一边看得津津有味，等人群散去之后，他才感叹道：“真是不虚此行，不虚此行啊！这个村子，已经开始带动周边的村落，安之你做得太好了！” “秦伯伯过奖了，这个村子帮了我很大的忙，最初酒楼的资金，大部分都是他们出的，而且安排了许多人前来帮忙。”王牧笑笑解释道。 “知恩图报，这很好！”秦琼点点头道。他刚才开会的时候，那些给他行礼的人，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些是什么人，所以不奇怪村子怎么会有钱。 “只是互利互惠而已，小子也是有私心的，村子里的货物，首先满足酒楼需要，剩下的才会卖到外面。”王牧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这不重要，关键是百姓受益了，而且是受益匪浅！这才半年时间，村子已经有呈富裕之状，想必明年之后，整个村子，都比长安城里面大部分人还要有钱。”秦琼摆摆手道。 “嘿嘿，那是肯定的，不止是村里的积蓄被掏空了，小子卖加盟的几十万贯，也投了很大一部分进来。”王牧笑得很自信，也很自豪。 小青山村的底蕴已经布下，只需要时间来发酵酝酿，等待家禽繁衍，自然就有丰厚的回报。把一个村子，打造成如今的模样，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不！可以说这个时代，除了自己，没人能够办到。 村子的发展潜力，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如今村里的人，看王牧都像在看神仙一样，就差顶礼膜拜。 “这里的情况，给陛下汇报了吗？”秦琼提醒道。 “说过一些，不过陛下不以为意，他觉得上林苑，钩盾署也有，至于宫里出来这些人，陛下也是知道的。”听出来秦琼的意思，王牧给他解释道。 “嗯！”秦琼眉头一松，轻轻点了点头，他决定再看一看，是不是提醒李世民一下，皇家有产出他是知道的，不过比起王牧这里来，却差远了。 当然，秦琼也知道，皇家那些产业，毕竟是公家的，磨洋工的事情，肯定是有的，大家都是得过且过，这产量能高才是怪事。想到这里，秦琼又不由摇摇头。 下午的时候，秦琼提出要好好看一下村子，他自己看出来了，王牧这是在暗示他，要帮他庄子也改进一下种植模式。 “这些是什么？”走在山坡上，秦琼看着一片片绿地问道。 这个季节，除了王牧的温室，地里已经见不到绿色，而小青山村不止是绿色的植物很多，看长势还非常好，茎杆粗壮。 这完全不认识的东西，说是野生的小树也差不多，不过笔直一排排的，一看就知道是人工种植。 “这可是好东西，整个村子的山地，如今种植的都是这些，葛根，山药和木薯，这些都是可以作为主食的东西。”王牧高兴的说道。 除了这三样，还有沿着水渠，溪水种植的魔芋，长势都非常的好。就在前一段时间，才进行了第二次剪枝条移栽。 虽然还不知道具体产量如何，但就这长势，也不可能太低。野生的虽然没有经过改良，产量不会有良种那么高，但是这几种，本来就是属于高产的植物，即便低也不可能低太多。 “可以当作主食，产量如何？”见到冬天都能生长，而且在下等地都能长得如此好，秦琼不由有些迫切的问道。 “虽然还没有收获，不过比起小麦，肯定高许多！”王牧很自信的回答道。 “我要马上上报陛下！”秦琼激动的说道。 “秦伯伯别急，这还没有收获，报上去也没有说服力，不如暂且等一等！”王牧拉住要走的秦琼说道。 第260章 新村 “你这孩子，怎么不懂事呢？虽然还没有收获，没有多大的说服力，不过早些推广出去，百姓不就能多一些粮食。”秦琼略带责怪的说道。 “秦伯伯你先别着急，听我给你解释。”王牧苦笑着说道。 “好吧！你说。”秦琼停下脚步道。 “秦伯伯可知道这些植物，种子从哪里来的？”王牧问道。 “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找来的。”秦琼摇摇头说道。 “这都是野外寻找来的，让十多个村子的人，帮忙寻找，又培养了半年多，三次移植，才有现在的规模。就算报上去，现在也没有足够的种子。”王牧解释道。 “没有足够的种子？”秦琼问道。 “是啊！长安城方圆三十里的山，基本上都找遍了，才找到一点。等到明年，整个小青山村会进一步移栽，到时候会有上千亩的山地，加上小子买的地，到时候就能给数万亩地，种上这些粮食。”王牧劝说道。 “嗯！明年我那庄子，也全部种上。”秦琼点点头道。 见秦琼被劝说住了，王牧不由松了一口气，虽然说尉迟柔已经和她父亲和好，但是现在告诉李世民，带来的震撼肯定不大，功劳当然也很小。 王牧并不是想要做大官，但是有个高官身份，别人想要对付他，就得忌惮许多，尤其是像李元昌这种人，对付普通人嚣张得很，有身份的他一般都是避着走，毕竟有身份的都是李世民的臣子，对于这个敢杀兄杀弟的皇帝哥哥，李元昌是打心眼里惧怕。 看了看村里数百亩山药，葛根，秦琼也不由期待起来，毕竟只看外表，根茎就比小麦，稻谷，粗壮了许多。当然！不了解的人，也只能从这方面去比较。 在山上转悠了一圈，秦琼才发现，小青山村的山坡，不止是土地里面种植上了山药葛根，以往的荒地，就是那些斜坡上面，不适合种地，甚至行走都不方便的地方，被清理出来，种上了果树。 “这山坡向阳，每天太阳出来，就能照射到，用来种植果树，结出的果子很甜。桃三李四，桃子能更快结果，等到过上几年，这片草山，就会变成桃树林。”王牧介绍道。 “你这是把土地利用到了极致啊！”秦琼感叹道。 “没有闲人，没有闲地，百姓自然就富裕起来，桃树打理不像粮食那么麻烦，还有像葛根，木薯，都是可以两三年收获一次的，这种在地里，只需要除草，施肥，花的时间更少，老百姓就会有时间打理其它的东西。 蔬菜和家禽养殖，其实是配套的，因为蔬菜生长快，那些差的叶子，不能吃的根茎，就可以用来喂猪。加上为黑石山供养粮食，就会有许多豆芽，麦麸。按照估算，等到周边村子，都种上燕麦，金花菜之后，养殖规模，可达到数十万头猪。”王牧得意的介绍着产业链。 葛根，木薯和魔芋，两三年收一次，完全不影响它们的生长，毕竟没有化肥，一年时间，很难长到它们的巅峰。当然！太长时间也不好，虽然会更大一些，不过并不划算，所以两年收一次，应该是最合适的。 但是这些王牧也不是很清楚，毕竟这种办法，他也是第一次经历，需要试一试。等到明年秋天，会把今年的收一部分，再和第二年收获的进行比对，就知道哪种办法，更加合适。 至于溪水和水渠两旁种植的魔芋，那就更简单了，只需要除草，空闲的时候淋点水或者农肥就好。王牧记得自己以前老家，有两个临近河边的荒地上，种植的魔芋，基本上就没有管，杂草丛生，每两三年才挖一次，挖出来的魔芋，全是人头大一个个的，这说明魔芋这玩意，比野草还厉害，野草都不能抢夺它们需要的养分。如果用心一点照料，想必生长会更好。 最关键一点，无论是山药葛根，还是木薯魔芋，和小麦这些比起来，不但没有虫害，而且生在在地里，不用担心鸟兽破坏。 像小麦，稻谷，总有许多麻雀，野兔这些偷吃，一到成熟季节，必须得用大量人手看管，而这些植物，就完全用不着。 把这些好处给秦琼一介绍，简直刷新了他的三观，秦琼更加觉得，必须改变种植方式。 “这真是太好了，果实生在在地里，再也不用担心像贞观一年的蝗灾了。哪怕影响收成，百姓也不至于颗粒无收。”秦琼感叹道。 “那是的。” “要是周边的村子，也学会你们的办法，开始养殖，不给提供猪草，那你们又怎么办？”秦琼又问道。 “这更好办！我还求之不得，希望他们都进行养殖呢！那样一来，小青山村，只需要提供幼崽就行了。您也知道，小青山村的幼崽，都是挑选最好的培养，这样一代会比一代更好。”王牧解释道。 “你考虑得真是长远。”秦琼再次发出感叹，佩服的看向王牧，随后又问道：“你学的这些，是从哪里看到的？” “小子不是说过吗？都是饿怕了，就喜欢瞎琢磨，而这些事情，不都是显而易见的吗？用更强壮的家禽，产出的后代，肯定比那些差的好！ 像沤肥，选种，齐民要术上都有记载的。”王牧无辜的眨眨眼说道。 “你这脑子，真是好用，这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别人想都想不到。”秦琼赞叹道。 在小青山村呆了一天，第二天他们就去了王牧他们新建的村子，名字更简单，就叫新村，因为他们认为，这是新生活的开始。 新村虽然房屋建立起来了，不过人口并不多，因为那些伤残士卒，大多数都在长安城做事，留在村里的，不是老弱，就是购买的家奴，还有他们的少部分亲眷。虽然他们很穷，还是有一部分成了家的，毕竟经历了这么多年的战乱，男人也是一种稀缺物资，相比女人来说，数量少了太多，像最严重的河北，男女比例，都快要达到一比十了。 第261章 新村规划 新村管理人员是泰大叔，这里在黑石山与小青山之间，略微成三角形，请泰大叔帮忙管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能帮忙的人，实在不多。小青山村因为抽调人到长安酒楼，自己都忙不过来，还得请附近的人，又得给黑石山提供粮食，可以说就没有闲人。 新村显得有些寂寥，因为人口不多的原因，一些新房子，里面人都没有住。不过这种情况，正在逐步改善，俗话说，酒足饭饱思那啥，任敏他们那些伤残士卒，如今生活稳定，又多少有些家业，几乎都想着好好安一个家，所以不断的有人成亲。 他们大多数娶的都是长安城的寡妇，那些寡妇多数又拖家带口，这对其他人来说，或许是一个负担，但是对他们来说，却是不存在的，正好照看城外这一份家业。 成里的工作，不但有假期，每天还是轮班，下班时间早，完全可以赶回来一趟。所以新村见到最多的，反而是老幼妇孺。 秦琼知道他们求改封赏在长安附近的事情，只不过没有想到，会是这里，随着王牧他们参观了一圈，不由好奇的问道：“这里你打算怎么办？我看这可全是下等田地，连溪水都只有这么一点。” 没错，新村附近的地，却是很贫瘠，或许是因为临近黑石山的缘故，这里土地贫瘠，连山上的树木和草都不多，地上又有许多乱石。 “这也很好办！在这里，我们不会种粮食！” “你们种什么？全种蔬菜？”秦琼问道。 “不！蔬菜只种一部分，给黑石山提供就行。这里种植棉花，果树和花草！ 向阳的地方种植棉花，果树，平地上也种植棉花，野外全部种花草！月季，薄荷这些，对于生长的地方，一点都不挑剔，完全可以大量种植，小子从宫里要了许多种子，您看那边的温室，里面可没有蔬菜，全部是提前培养的花草，只等开春之后移栽就是了。”王牧解释道。 “棉花是什么花？你种那么多花花草草的干嘛？”秦琼大为不解的问道。 “棉花就是白叠子，虽然如何用白叠子织布，还没有弄明白，不过棉花去仔已经可以用器械办到，以后就能像羽毛一样，塞进衣服夹层，这可比起麻衣保暖多了。” “你们能把白叠子的仔去掉？”王牧没有说完，秦琼就惊讶的说道。 西域人对于白叠子保密的问题，长安人很少有不知道的，秦琼自然也知道这是他们严防死守的秘密，所以才觉得奇怪。 “泰大叔是公输班传人之后，手艺精湛，只要提出一些想法，他们都能给你弄出来。最近他们不止在想办法如何用棉花织布，还在改进织布机，纺纱机，等他们成功，织布纺纱会变得更加容易。”王牧解释道。 织布纺纱，这个事情在中原已经进行了数千年，虽然方式一直在进步，不过相对来说，进步还是很慢，这主要是很少有人想到主动去改进。一般来说，一些研究发现，都是无意中弄出来的。王牧让这些巧匠，主动去研究，这自然会改进得更好。 要知道像齿轮这些，早就有了，而机关术数，对于泰大叔他们来说，都不算陌生，所以想把一些简单的器械，变得更加好用，还不是小菜一碟。只不过王牧对他们要术更高，并不是在原有的基础上改进就完事，而是要术创新，把器械变得更大，更好用，如果能用牲口或者水力那就是最好不过。 能用牲口带动，也就有办法用水力带动，所以他们在新村研究，并没有影响。 “阿牧过奖了！”泰大叔笑着道。 看得出来，他的笑容充满自信，想不到会是公输班的传人之后，秦琼很是意外。 “至于种植花草，那是因为制作香精需要，一瓶香水的价格，可以卖几十贯，产出一点不比种植粮食差，以前受限于鲜花数量，没办法大规模弄出来，这不！只能自己种了！ 而且鲜花还可以养蜂蜜啊！蜂蜜可是好东西，您也知道，这可是和黄金一样贵重的好东西。”王牧继续讲解。 养蜂早已出现，只不过很少有人知道怎么弄，而且养蜂需要大量的鲜花，否则难以进行，即便是世家，都不愿意饲养，就是因为太麻烦了，虽然蜂蜜贵，但是成本更高，对于他们来说，完全没有必要。 这个人才，王牧也是从宫里要来的，也只有皇宫，才有这种人才，一家养蜂人，等到王牧这里鲜花盛开，他们会带着蜜蜂过来。 王牧不动养蜂，但是他知道蜂箱是什么样子的，也知道分箱这些，和养蜂人一交流，就获得了他们的认同，再加上宫里的命令，自然非常愿意过来，更何况王牧这里会种植数千亩的鲜花。 新村虽然土地只有万亩，但是荒地更多啊！朝廷分配土地，一般都是搭配着来，上等田，下等地，还有山林，毕竟老百姓需要有柴火烧啊！没有林子怎么行。像新村这里，几乎没有上等田，所以这同样贫瘠的荒山，可是分得不少，是土地的数倍，足足几万亩山。 这种分配，可不是计算山的两面，而是围绕山脚转一圈，来计算这山的大小，所以说这山的面积，其实远远在测量之上，王牧估算，几十万亩的面积，还是有的。 对于别人来说，这乱石山，又是很泡的石头，连做石材的资格都没有，就完全属于废地。当初朝廷都劝说过他们，完全可以要好一点的地方，免得别人说朝廷亏待功臣。当然！这是发地的人，担心李世民责罚，毕竟都是参与救驾的人，这些功臣，他们可不敢怠慢。 不过在王牧他们，强烈要求下，还是同意了，正好黑石山这一段，都是荒地，于是大手一挥，就多划了一些，反正那些荒山，除了弄一些茅草来盖房子，或者烧火，连树子都没有几颗，并没有人看得上，一直空着也是空着，发出去万一开发出来田地，这也是政绩不是。 第262章 巡视 其实王牧并不知道，棉花的话蜜，比一般的鲜花，还要好许多倍，和油菜花不相上下，关键油菜开花的季节，还没有棉花时间长，所以以后他才知道，这是一个意外的收获。如今他只是单纯的想给新村找一个产出而已。 新村人口少，种植粮食，恐怕还不够自家吃的，毕竟壮年劳动力不足，种粮食那些重活，妇幼干起来太辛苦，而棉花就要好得多，除了灌溉是一个问题，其它都好办。 至于灌溉，这就只能在山坡上打粪池，正好这里山上石头多，可以在大石里面，掏出一个粪池，平时蓄水，灌溉季节，把干粪挑上去兑水就是。 在山坡上，挑选雨水汇聚的地方，做上蓄水池，只要不是大旱之年，都没有任何问题。这个办法，王牧记得很清楚，那是因为他小时候，父亲就给自家地打了两口，用铁锤，铁纤，一点一点的在石头里面掏出来的，因为是像山洞一样，阳光照射不到，积蓄的水也不容易蒸发，所以蓄水能力相当的好。 现在的人没有这样弄，并非他们不知道办法，而是没有足够的铁器，根本弄不了，平地蓄水，又没有水泥，也很难办到，所以一但遇上干旱，就很容易，颗粒无收。 秦琼没有想到，王牧会用这个办法，解决贫瘠土地种植粮食的问题，不由再次佩服他的天马行空。 “这鲜花种子够吗？毕竟你要弄这么大的地方，还有果树怎么办？哪里来那么多树苗？”秦琼又问道。 新村建立之后，搬进来的人，除了弄温室，剩下的工作，就是不断的清除地里的荒草，然后翻地，保证明年开春，可以种植需要的东西。 “鲜花种子是足够的，那玩意又不像粮食，可以吃，只要收集，数量很多。至于果树，这个更好办！秦伯伯你来看看就知道了。”王牧神秘一笑，带着秦琼向温室走去。 温室培养的东西，目前只有月季和果树，月季是四季青植物，冬天也不会落叶，所以可以提前培养，在进行移植。月季需求的养分不多，只要水源充足，都可以生长，王牧打算把月季种植在最外围和边角地带，因为月季带刺，还能形成一道保护圈，防止一些小动物进入，破坏棉花地。 要知道棉花可是会有小动物偷吃的，王牧记得很清楚，在小时候，父亲在棉花结果那一段时间，每天晚上，会带着一根凳子，一个装米的升子，到地里去。用升子在凳子上摩擦，会发出一声声巨大而又难听，犹如怪兽吼叫一般的声音。 他好奇的问过父亲，父亲告诉他是为了吓跑偷吃棉花的动物，后来王牧才知道，那是狗獾。 “这是桃树？”秦琼蹲下身子，惊疑不定的问道。 因为他眼前是一颗颗七八十公分的树苗，要说这并不奇怪，但是这些树苗，最下面一段，和上面有明显的区别，秦琼指着那一颗，上面还有一片柳叶。 “是的，这是桃树，用嫁接的方式插杆栽种！”王牧笑了笑回答道。他也没想到，秦琼居然观察如此仔细，这一点东西都看出了区别。不过他本来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是什么意思？” “这下面一段，如同您见到的那样，是柳树的枝条，因为柳树是可以插活的。在枝条上嫁接一小段桃树枝条，这样长大的树苗，就是桃树。而且这样弄出来的树苗，继承了柳树生长快的特点，你看才一个多月，就已经长了这么多了。”王牧解释道。 “还能这样？”秦琼有些麻木的问道。两天时间他觉得自己一贯的思维，已经被打破了很多次，所以都没有一开始那么震惊。 这要说原理他肯定不知道，也是当年见到一果农在弄，好奇的看了很久，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这叫嫁接，在相同科目之中，是可以进行的，其它还有橘子这些，相互之间其实也是可以嫁接的，比如味道差的橘子，就可以剃掉丫枝，嫁接味道好的果树。”王牧抓抓头发解释道。这话很为难他，一方面自己懂得的有限，另一方面还得尽量用秦琼能听懂的词语来解释。 像泰大叔他们，王牧就懒得解释，只是告诉他们先做，然后看结果就知道，需要做的就是记住应该怎么做，然后观察生长情况。 如今桃树发芽，长出叶子，再也没人怀疑王牧的话，和小青山村差不多，就差没有给他弄神像供奉起来。 秦琼很苦恼，他发现自己听不懂，看不懂！不由的眉头又皱了起来，纠结的看了又看。 好在他不是一个非要寻根问底的人，只是知道结果就行，明白这样做的好处，看看一排排绿油油的桃树树苗，他已经能够想象到，开春之后，这些树苗移栽到漫山遍野的情况。 新村这边，因为刚建立不久，所以除了温室，也没有其它好看的东西，和泰大叔他们交流，和他们商谈了接下来的事情安排，休息了一晚上，再次启程，前去黑石山。 如今的黑石山已经大变模样，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荒芜的样子，刚刚接近，就是一排排连成一片的木屋，溪水流淌，几架水车在缓缓转动。 房子外面是一大片空地，堆积着小山一般，黑色的煤炭；还有人不断的用独轮车，把煤炭从水边运送过来。 山坡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建了一条水渠一般的东西，在山上挖出来的煤矿，倒进里面，顺着渠沟就滚到了山脚。 他们到来没有多久，应该就是到了饭点，一群群黑乎乎的人，从山坡上说说笑笑走了下来。从露出的白牙就能知道，他们笑容很真实，确实是开心。 秦琼站在路边看了一会，惊讶的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就看到的，应该也有两三千了吧？” 人员问题，王牧还真被问住了，上一次过问，还只有一千人，没想到这次来，见到的人数，比了解到的多了许多。 第263章 秦琼的封地 虽然不清楚原因，不过王牧还是能推测出来，于是解释道：“最近农闲，百姓空闲的很多，应该都是附近来做工的。” “这也太多了一点。”秦琼略微担忧的说道。 “不多啊，我还闲少呢！马上就要入冬了，到时候煤炭需求量会非常大，现在不多囤积一点，到时候根本不够用。冬季天寒地冻的，又没有办法开采！”王牧摇摇头道。 秦琼见王牧根本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不由提醒道：“老夫说的是你这里人太多了，陛下是否知道？” “陛下应该知道吧！这黑石山可是他亲自赏赐给我的，知道我要在这里挖矿。”王牧想了想说道。 “那就好。”秦琼松一口气，点点头道。 进入村子不久，管理黑石山的陈大叔就闻讯而来，如今他带着几十个徒弟在这里锻造，城里的铁匠铺早已经关了。 “陈叔，这里人怎么突然多了许多？”介绍完秦琼，王牧就询问道。 “没办法，待遇太好了，不但生活好，还有工钱，方圆百里的村子，都有人来做工。你说过来者不拒，就都收下来来了。”泰大叔解释道。 对于秦琼到来，陈大叔非常高兴，生怕招待不周，一路上非常热情的招呼着。 “你们弄这个渠沟太好了，完全不用从山上把矿山挑下来，可以说节约了大量的时间。”王牧赞叹道。 “这是一个徒弟提出来的，我也没想到这么好用。”陈叔解释道。 “对于这种好的建议，一定要重赏！这次就先赏十贯！”王牧提议道。 “十贯！会不会太多了？”陈叔迟疑了一下问道。他还没有把身份从普通人到管理者转变过来，在他心中，十贯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没有关系，这种建议，给我们节约的钱，远远不止那么一点。以后有这种事情，根据他们建议，做出贡献的大小重赏！”王牧说道。 “你说得。”陈叔想了想赞同道。 “嗯，不错！千金买马骨，这样别人才会更加用心的做事。”秦琼赞叹了一句。通过三天相处，他越来越发现王牧的厉害，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子，不知不觉，身边就汇聚了这么多人。 虽然说这些产业，都有别人的份子，但这正说明王牧高明，没有想过吃独食，拉拢众多盟友，不但可以分担风险，而且有事情也能一起应对。 说来也是，如果真要说产业，王牧目前就只有黑石山属于他个人产业；新村还有五十亩下等田和五百多亩的山地。安邑坊的铺面，除了酒楼，已经全部卖出去了，算起来还真是穷。 黑石山挖矿自然没啥好看的，秦琼询问了一下如何解决碳毒，看了看洗煤的地方，虽然不明白何为脱硫，还是很高兴王牧能解决这个大问题。 尤其是知道他这并不是为了囤积物资卖高价，只是等到冬天解决百姓取暖，从而让人们重视的时候，秦琼表示非常的佩服。 “这里的土地，又种植的什么？”看着一块块空地，秦琼好奇的问道。 “这边种植的是大豆高粱，尤其是豆子，种得特别多，因为这里的土地实在太差了，豆子种上几年，可以改善土地肥力。这里挖矿的泥土，到时候堆积下来，等到挖矿结束，这里就会变成一片中等的土地。”王牧讲解道。 “还能这样！”秦琼惊讶的说道，他没有想到，土地也能改善。 这事在齐民要术之中就有记载，王牧自然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齐民要术之中，不但记载了种植豆子可以改善土地，还有盐碱地用水洗改良的办法，可以说农耕宝典，当之无愧。 “这里种植豆子，一年可以种两次，正好喂这些牲口。河边的空地上还有一些蔬菜，都是请的那些女工帮忙种的。”陈叔补充道。 男人挖矿，女人做饭，种地，或者洗矿等轻松一些的工作。老百姓都是纯朴的，这里待遇好，他们工作也很卖力，所以才能在短时间之内，就让这里大变了模样。不但没有因为挖矿，让这里显得荒凉，杂乱，反而更像一个人口众多的村庄。 说实在点，两千多人挖煤，产量并不高，这还是因为有陈叔带徒弟制作了大量铁器的情况下。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没有机械，全靠人工。 和陈叔交流了一番安全的问题，王牧两口子和秦琼一行，前去他的庄子。 说是长安城附近，其实已经在百里之外，秦琼的庄子，当然不像王牧他们买的那种贫瘠的地带，山是树林茂密的山，土地虽然没有河流，不过以平地居多。 秦琼是食实封七百户，除此之外还有食邑，食邑在老家，那相当于俸禄，实封的在关中。这也是李世民的手段，食邑在老家，既给了荣誉，又有当地官府监管；而关中的土地，有大军镇守，也不怕谁敢动歪心思。 食邑和实封是两个概念，食邑是指百姓把本来应该交给朝廷的税收，转交给你；而实封则是相当于把这一部分土地，人口都永久性给你，定制税收，种植什么，都由地主自己说算，朝廷基本不管。 实封七百户，一户按照五口人计算，那么封地也在35000亩地以上，这还是因为关中是按照狭乡分配的土地。 没办法，经历了三征高句丽，隋末大乱，如今大唐人口只有三百多万户，这也是为何李世民要大量把百姓搬迁到关中的原因，毕竟帝国中心，人口少了，如何监管全国。 说是庄子，完全就是一个巨大的农场，秦琼在这里还有别院。 “老夫夏天的时候，就会来这里避暑，今年因为要教柱子，所以没有过来。”秦琼解释了一句。 看到秦琼的别院，王牧简直想哭，虽然秦琼已经很节俭了，但是这个别院，少说也可以容纳上千人居住。 游览之后，王牧才知道，别院平时有奴仆打理，后院其实就是一个巨大的粮仓，封地收上来的粮食，大多数囤积在这里。 第264章 秦琼的封地（二） 无论是秦琼的山庄，还是国公府，对比起来，自己还沾沾自喜的新家，就像别人的奴仆居住地一样，这也让他下定决心，要多赚钱，盖大房子，这才对得起自己，对得起尉迟柔，不会让她受委屈。 给他们安排了一个单独的院落，至于要不要住在一起，秦琼的意思分明就是随便他们，反正要分开住，院里也有足够的房间。 他们当然不好意思睡一个房间，因为赶路的缘故，草草吃了一顿，就都睡下了。 第二天，吃过饭之后，秦琼吃过饭之后对王牧他们说道：“今天老夫要在庄子里转一转，查一查账，你们自己去玩吧！不过安之，你可得好好看一看，有没有其他适合这里种植，或者养殖的东西。” “养殖和种植的事情，小子认为不急，眼看冬季就要来临，还是先弄火炕要紧。”王牧提醒道。 “对！对！你说得对，老夫都忘了！”秦琼一拍额头道。 小青山村，新村和黑石山，他都住过火炕，那种暖和可是妙不可言，所以他让身边的人，详细的询问了做法，又叫了四个熟手一起来庄子。只是睡了一觉之后，心里惦记着其它事情，一下子就忘了。 王牧给他讲解过，虽然他这庄子住户的房子很简陋，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修一个火炕反而更方便，反正他们的家已经就那么破旧，再弄坏一点，也不算什么。 用砖石堆砌一个宽敞的火炕，冬天一家老小都可以挤在上面，虽然拥挤了一点，但是暖和啊！ 这里或许没有足够的砖，不过青石还是够的，实在不够，房子周边，拆一些东西，也就足够了。 秦琼安排迅速安排起来，作为一个统兵大将，秦琼安排事情不但雷厉风行，而且有条不紊，家里连同管家，都迅速被他安排了事情。 见到秦琼忙得不可开交，王牧也不打算给他添乱，带着尉迟柔就向庄子外面走去。 两人都从来没有离开长安这么远过，心里有些兴奋，骑着马就向远处而去。 离开长安越晚，王牧发现百姓越是贫穷，哪怕这是秦琼的庄子，税收比其他地方百姓更低，但是依然贫穷。茅草屋才是主体，木板或者竹篱笆做的房子，外面糊着黄泥。 王牧很清楚，老百姓单纯种植粮食，想要过上好日子，基本上是不可能的，除非用大型机械，进行大面积种植。 所以养殖和种植高产粮食，而且要集体进行，这才是可行之道。当年那一段艰苦岁月，虽然王牧没有经历过，但是耳熟能详。 那一段艰苦岁月，父辈吃了很多苦，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把一个巨大的国家，建设那么稳定。也正是有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努力，国家在对外作战的同时，内部建设也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迅速的追赶着国际水平。 所以王牧知道，这种集体劳作的方式，是有巨大的好处，而且因为对那段时间有所了解，他可以改变一些缺点，不用走那么多弯路。 连续三天，两人差不多把秦琼的庄子，都走了一遍，虽然这个季节，到处都很荒凉，不过两人过得很愉快，除了因为想要游山，遇到了猛虎，其它都很快乐。 当然！现在那头猛虎，虎皮已经被秦琼让人拿去硝制，那是送给秦琼做虎皮护腿的，因为年轻时候，受过太多湿气，腿上有风湿，不但雨天难受，冬天同样难受。 王牧看看炖得雪白的虎鞭汤，遗憾的摇摇头，他现在可不敢喝那玩意，不然非得爆炸不可。 “没事！喝吧！等下陪老夫活动一下筋骨，把精力发泄了就好！”秦琼看出了他的纠结，笑了一下，指着汤说道。 王牧闻言一喜，他早就想试一试这种纯天然的野味了，以前可望而不可即，如今算是可以一饱口福。 厨子手艺不错，味道辟得很好，王牧连干了两大碗，又吃了一碗肉，这才满足的摸摸肚子。 没有多久，王牧就觉得浑身有些燥热，精神也变得有些亢奋起来。 秦琼眉头一挑，慢条斯理的擦擦嘴巴，然后起身说道：“走吧！” 没有多大功夫，王牧就后悔了，说是活动筋骨，其实就是被秦琼各种虐。 无论是寸拳，还是铁山靠，都被秦琼轻描带写的化解。 “啊！”本想把秦琼锁住，谁知道秦琼只是一探手，就反抓住了他，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秦琼似乎也过足了瘾，笑眯眯的松开了他。 “我真笨！真的！这么多人不找，偏偏找您。”王牧苦着脸说道。 “呵呵！”秦琼笑了笑，背着手对尉迟柔说道：“给他揉一下，活动一下瘀血。” “嗯。”尉迟柔应了一声，走到王牧身边，开始给他按摩，活血化瘀。 “这几天怠慢你们了。”秦琼喝了一口温水说道。 “秦伯伯说得哪里话，我们游玩得很高兴。” “怎么样安之，可有想法？”秦琼问道。 王牧明白他的意思，再次思索了一下，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回答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改的，就按照您说的，明年把庄子里都移栽葛根，山药和木薯，这样将来推广，也就有更多的种子。” “嗯！养殖呢？能不能弄一些，让他们也富裕起来？”秦琼点点头问道。 “养殖当然也是可以的，但是要种植木薯这些，再大量养殖家禽，短时间有些不合适，因为这需要大量的饲料，而这里暂时还做不到这点。 可以适当的种植一些蔬菜水果，改善一下生活，这一点小青山村那边，可以安排人来指导他们。”王牧解释道。 小青山村能快速展开养殖，那是因为条件特殊，不但有大量的豆渣麦麸喂养，同时也是因为有钱，直接在长安收购幼崽，快速的度过初期积蓄阶段，一开始就颇具规模。 秦琼显然也明白了一点，眉头微微一皱，轻轻的点了点头。 “要说养殖，也并不是不可以！秦伯伯你这里有个得天独厚的地方。”王牧又说道。 第265章 水库 “哦！快说说！”秦琼一下来了兴致，身体前倾，期待的问道。 “在三里外，有两座山，两山夹一沟。” “嗯，那是夹皮沟，树木茂密，乱石林立，除了砍伐树木，也就只有打猎。”秦琼插话道。 “我看过那里，那里最适合修建水库，如果修建水库，就可以在水库下游，修建大量的鱼塘。养鱼其实也是一条致富之路，尤其是水库下游，那可是得天独厚。”王牧介绍道。 “修建水库？”秦琼有些疑惑的看着王牧，他这庄子，甚至这里几十里之内，都很少受到干旱影响，除非是数十年一遇的大旱。 “是的修建水库，夹皮沟内宽外窄，只要把沟口堵起来，里面就是一个巨大的水库。在水库外面，修建水渠，这个水库，至少可以灌溉数十万亩的土地。”王牧分析道。 “这可行吗？” “当然可行，夹皮沟地势算是附近比较高的地方，修建水渠引水，还是很容易的。”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秦琼想了想也对，夹皮沟他去打过猎，把外面堵住，确实就成了一个盆地，想出来就得翻山，正是兵家说的葫芦谷，死地！ 虽然这个葫芦谷不算很大，但是堵起来作为水库的话，是可行的，只是怎么利用水库，秦琼他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就问，秦琼沉思片刻问道：“这水库怎么来放水浇灌？” 王牧起身，从一边拿出一个陶罐解释道：“堵起来的水库，就像这个陶罐，里面是装满了水的，那么我们只需要在合适的地点，修建放水口，那么水库就可以向好几个方向，放水！即便不是干旱的年份，水库放水，下游的百姓也可以跟着水渠引水，直接浇灌到地里，这样是不是省事多了？ 不止是如此，下游的百姓，一样可以修建蓄水池，进行养鱼和蓄水，平时也能浇灌土地。” 任何山，都有高矮不同的地方，所以会从高到低，修建不同的放水口，最低的几个放水口，肯定是在原本的夹皮沟口。按照从高到低，不同顺序放水，这样又能保证水库的水，不至于放一下就没了。多放几次，老百姓心里就有数了，他们知道会放多久的水，这样会根据时间，浇灌自己的土地。 王牧一边比划，一边讲解，未了，还把陶罐敲破了几个口子，表示从不同的方向放水。 秦琼想到水流从山坡而下，流进修建好的水渠，浇灌土地的情景，就忍不住露出笑容。 “修！一定要修！正好百姓闲着，全部召集起来修水库！”秦琼大手一挥，很用力的说道。 “老弱就留在家里，加上修建火炕的人留下，其他人可以都去修建，这无论男女，都是可以用得上的，最好把附近的庄子，都宣传一下，多请一些人。”王牧提醒道。 “一天管吃两顿，加两斤小麦做工钱！去给我请人！”秦琼再次挥手，大气的说道。 “是老爷！”管家急忙答应一声。 秦琼敢做这样的觉得，也是刚刚清点了家里的粮食，今年收成不错，税收都收上来了，够用！ 第二天，秦琼亲自带着王牧他们就来到夹皮沟，按照王牧的吩咐，先找地方，开辟营地，毕竟这是一个长期的工程。 “其实这里真的好修建！”站在高处看下去，王牧忍不住感叹道。 出口就像一线天，虽然看上去很宽敞，三四辆马车并行都没有问题，不过对于水库来说，就是一个很小的出口了。 而且这个夹皮沟的沟口，有些蜿蜒，这对于堵水库出口来说，也是一个天大的好事，这表明不需要担心水压，直接把堵口向外推。 秦琼则有些不知如何下手的问道：“这该怎么修？” “先让所有人进去，把里面的树木全部砍掉，不然以后淹没了也是浪费，另外寻找一下，有没有山洞，不然等水库修建起来，发现有山洞漏水，那就成了笑话。 沟里有许多石头，这些全部搬出来，用来堵出口；像中间那个小山包，正好挖平，泥土石头堵出口，应该就够了。”王牧指着沟里讲解道。 “好！明天先让家将进去，把动物清理一遍！如何安排，安之你看着办就是了。”秦琼点点头道。 王牧的想法，就是在夹皮沟出口内外两边，修建石坝，至于这两三百米的通道中间，全部用泥土填起来，夯实就是了，这个通道又不是一条直线，完全不影响。 唯一难的地方在于，修建放水口的问题，如何修建，如何放水！在水压之下，这放水口可没有那么简单。好在他想到了从高到低放水的办法，这样能逐步降低水位，也是减少了水的压力。 “秦伯伯，这办法我可以提，但是营建一事，还得请专业的人来做，如何让水坝更加坚固，还有这水渠如何走，也需要专业的人才懂。”王牧提醒道。 “这好办，我会请匠作监的人来帮忙。”秦琼点点头表示理解。 在接下来的日子，夹皮沟迅速变得热闹，许许多多的百姓，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加入了修建大军之中。 整个山沟的树木，也被迅速的砍伐，山沟中间的那个小山坡，也在被开挖，里面的山石被运到沟口附近堆积。 没有过多久，匠作监就安排了人过来，十多个有经验的工匠，开始在夹皮沟附近探查。 领头的是匠作监一个监作，名叫李安，居然是修建安济桥（赵州桥）李春的后人。 “王书郎的规划，相当不错！以这个山沟的面积来计算，灌溉几十万亩土地，都是很轻松的，这还是在干旱年份的估算，正常年份，可以浇灌几百万亩田地。最关键一点，可以把土地改变成良田，以夹皮沟为中心，附近可以整理出来一二十万亩良田。”李安感叹道。 听李安的话，秦琼脸上露出了高兴的笑容。虽然王牧也说过水库的好处，他也相信这点，只不过心里没底，不知道征集这么多人，做的事情，是不是划算，也不知道是不是能给百姓带来那么大的利益。 第266章 下雪 李安的话，让秦琼心里有了底气，同时也很惊喜，因为按照李安的估算，比王牧说的更大。 “李监作尽管放心的去做，需要什么东西开出单子，某让人去买就是。”秦琼坚定的说道。 “翼国公您放心，下官一定尽力而为，其实王书郎已经规划得非常好，完全是就地取材，额外需要的东西并不算太多。”李安佩服的说道。 “按照你们估算，修建这里，除了粮食，需要多少钱购买材料。”秦琼问道。 “以下官估算，有三万贯就足够了，主要是一些地方需要密封，尤其是水渠，其它地方并不需要钱财。”李安介绍道。 “真的吗？只需要三万贯！”秦琼惊喜的问道。 “花费最大的就是粮食，国公你已经扣除在外，自然需要的就不多了。”李安解释道。 “嗯。”秦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李安很是佩服王牧，以前的时候，大家都只想着如何开挖水渠，把河道的水引入其它地方，但是从来没有想过，居然可以把山谷堵起来，形成一个巨大水库，再从水库开建水渠。 虽然山谷里面的水很小，很小，但是李安相信，正如王牧说的，等夏天下几场暴雨，水库的水，自然就充盈起来。 这犹如给他打开了一扇新世界大门，李安决定一定要全力以赴，把这个当世第一大水库修建成功。这不但是一种成就，同时也会获得巨大的名声，至少会在青史留下自己浓重的一笔。 王牧他们在秦琼的庄子，住了十多天才离开，秦琼本意是让他继续帮着监管，但是王牧还担负着修建军事学院的任务。 回程的时候，天空已经下起了雪，两人冒着风雪，终于在大雪封路之前，赶了回去。 “哦哦！好大的雪啊！”一个小女孩举着双手，在雪地里奔跑欢呼。 “小孩真好！”王牧感叹道。 这是一群富家千金，应该是见到下雪，所以邀约到一起赏雪。 这里因为鱼塘建立，加上耸立着几架水车，反而成了通化门外的一道景致。 王牧他们来，也是查看鱼塘看守的房子，能不能应对冬季的雪。 “大叔！你们也是来赏雪的吗？”小女孩听见了王牧的感叹，走到王牧他们前面，偏着脑袋问道。 看来她是把王牧他们，也当作来赏雪的，不过听到她的话，王牧顿时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问道：“我？大叔？” “是啊！大叔，你和这个姐姐也是来赏雪的吗？我们这里并没有邀请男的哦！”小女孩大眼睛眨巴着说道。 王牧嘴角直抽，他明白，这是小女孩在报复自己刚才说她是小孩子的事情。 被一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半大孩子，叫做大叔，王牧的心里别提多郁闷了。 尉迟柔也看出来这个小姑娘是故意的忍不住掩嘴而笑。 “小丫头真是不会说话，一点都不讨人喜欢。”王牧对尉迟柔说道。 “哼！大叔这么丑，比姐姐还矮！一点都不般配！”小丫头冷哼一声道。 王牧简直要抓狂了，自己虽然比尉迟柔矮，但也只是一点，而且自己过完年才满十八，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一点都不用着急，偏偏被这个眼睛毒辣的小丫头看出来了。 “这是谁家丫头，居然活到现在没有被打死，真是奇迹！”王牧吐槽道。 “本姑娘善良可爱！谁会舍得打死，大叔真不会说话！”小姑娘一点也没有生气，反而鼻子一皱说道。 “对不起！小妹不会说话，这位公子不要介意。”这时候，另外一个大一点的女孩跑过来，一脸歉意的对王牧他们说道。 “哼！我又没做什么！干啥要给他道歉。” 因为下雪，两个小姑娘都穿着皮逑大氅，显得非常有气质，又很华贵，先前的白色狐皮大氅姑娘，虽然说话不中听，不过长得很可爱，估计这也是没人和她一般见识的原因，换个长得丑的，估计两耳光就挥过去了；后来这个是穿貂皮的姑娘，则显得非常文雅，书卷之气甚重。 “小妹妹不用担心，她并没有说什么。”尉迟柔轻声安慰道。 “你是尉迟家姐姐吧，萧薇见过姐姐。” “妹子不用多礼，你是萧相家的？”尉迟柔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柔姐姐你是怎么猜到的？”萧薇一愣问道。 “你的样子和萧相很像。”尉迟柔解释了一句。 “这是江南一友人家的孩子，没见过下雪，所以有些兴奋。”萧薇解释道。 “尉迟姐姐！莫非你是长安四大美女之首，鄂国公府的虎女…” 小姑娘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薇一把捂住了嘴巴。 “对不起尉迟姐姐，桃燕不太会说话。”萧薇歉意的说道。 “没关系的，她又没说啥。”尉迟柔轻轻摇摇头道。 “嘻嘻，尉迟姐姐你好，我叫曾桃燕。”小姑娘挣脱了萧薇的说，笑眯眯的说道。 “真讨厌！这名字取得真是随心所欲啊！”王牧感叹道。 “大叔你说得太对了，我也是这么想的。”曾桃燕点点头赞同道。 “不是亲生的吧？”王牧好奇的问道。 “我也问过，但是很可惜，确实是亲生的。”曾桃燕并没有生气，反而很肯定的回答道。 生孩子如果不是为了玩，将变得毫无意义，这句话王牧忘了在哪见过，如今觉得很有道理。 “见过王公子！久闻大名，今日才得以见到，果然一表人才。”萧薇对王牧欠身一礼道。 “萧姑娘过奖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名气。”王牧微笑道。 “萧姐姐，这个大叔很有名吗？”萧薇还没有回答，曾桃燕就好奇的问道。 “你怎么没有被毒哑！”又听到大叔，王牧很是没好气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的？我娘就经常这么说，想要把我毒哑！”曾桃燕点点头道。 “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一个奇迹，以后最好中午才出门。”王牧说道。 “为什么？” “早晚我怕被人打死！” 第267章 回家 对于自己这个朋友，萧薇显然也很头疼，轻轻一拉，给她介绍道：“王公子在长安，可是大名鼎鼎，新建医学院，改建安邑坊，推行豆制品，可以说造福了无数人；尤其是诗词一道，他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王牧 “啊！就他！”曾桃燕惊呼道。 “萧姑娘太过奖了！我也是碰巧做了几句诗而已。”王牧连忙摆摆手道，他都被萧薇夸奖得不好意思了，没有想到外界居然对自己有如此传说。 萧薇是萧禹的小女儿，深得萧家真传，琴棋书画，诗词文章无所不精，折扇上那些残句，她见过之后，好奇心驱使着她，求着萧禹把所有的诗词都收集起来，也了解到这些是出至于王牧的手笔。所以对王牧是好奇又带着敬佩。 “我们就不打扰你们赏雪了！”见到萧薇眼中那种带着一丝敬佩的目光，尉迟柔心里升起一股警惕，于是决定离开。 “王公子，许久未见了，近来可好。”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随后一个高挑的身影走过来，解开帷帽，露出一张充满英气的脸。 尉迟柔的英气，来至于她长期练武，身材和干净利落的作风；而谢语花的英气，来至于她干练的气质，尤其是剑眉配上丹凤眼，这种英气就更加凸出。 “原来谢姑娘也在此处，刚才未曾留意，真是失礼了。”王牧微微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谢家属于江南的世家，自然和萧家关系不一般，出现在这里，也就不奇怪了。 “前两日前去公子府上拜访，听闻你们出门，归期未定，想不到今天居然能碰巧遇上！”谢语花说道。 “真是抱歉，前段时间，去了城外庄子里，让你白跑一趟，我们也是刚刚回来，这还没有到家呢！”王牧脸上挂着歉意的说道。 “今天遇到也是一样，小女子是有事相求。”谢语花面带笑容道。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不如移步寒舍如何？”王牧说道，说完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尉迟柔，这当着她的面，邀请别的女人回家，似乎有些不太好。 好在尉迟柔并没有表现任何异样，脸上挂着微笑，一直安安静静的陪在身边。 “那好！我去给她们说一声。”知道王牧他们急于回家，谢语花点头答应。 “大叔，我也想去你家玩！”曾桃燕眼珠转动着说道。 “你不看雪吗？还有那么多陪你的朋友，你还是留在这里陪她们吧。”王牧急忙劝说道，他可不想身边一直有人叫他大叔，虽然从心态上来说，并没有问题。 “没事，她们说了，过一段时间，会有更多的雪，到时候出来玩更好玩。”曾桃燕看出了王牧不想让她去，这反让她更想去。 “尉迟姐姐，我去你家玩好不好？”曾桃燕不等王牧继续说话，立即拉着尉迟柔的手臂，摇晃着撒娇。 “去吧！去吧！鄂国公府又大又好玩！”王牧连连点头道。 曾桃燕这才想起，他们两人还没有成亲，当然不是住在一块，不由有些傻眼，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说。 “王公子，小女子想去请教一下诗词，不知道可不可以？”萧薇笑着问道。 “不可以！对于诗词，我一窍不通。”一听这话，王牧更加不会同意，急忙摇头道。 “王公子就算不欢迎，也不用如此拒绝吧？如果你都不懂诗词，其他人岂不是更加不堪？”萧薇有些幽怨的说道。 王牧也发现自己这么说有些不妥，暗自感叹一声失误，苦笑着说道：“是在下失言，萧姑娘能前去做客，是我的荣幸。” 萧薇这才重新露出微笑。 一行人离开鱼塘，向着城内走去。 雪开始越下越大，田地之间，逐渐披上了一层白纱。 长安城没了往日的喧闹，百姓都躲在家里，开始准备窝冬。 看着飘飘落下的雪花，王牧不由紧了紧衣服，自从去年被冻之后，对于寒冷，他心里有了本能的抗拒和惧怕。 回到家里，身上已经沾染不少雪花，解下大氅，抖落雪花，进入房间，这才觉得轻松不少。 “咦！你这里好暖和！”曾桃燕惊讶的说道。 “那是当然！”王牧得意的说了一句，并没有给她解释原因。 新家的客厅，有一面墙壁做了火壁，也就是一个夹层，里面是中空的，在后面升火，热气就会一直在墙壁之中，时间一长，屋里就非常暖和，又没有烟火之气。 侍剑她们送来了热水，热茶，王牧示意道：“诸位稍候片刻，我们换件衣服就来。” “王公子请便！”谢语花点点头道。她们来的人也不少，每个人都带了一个侍女，还有一个车夫，一名护卫，当然！车夫和护卫有王玄策他们招待在其他地方。 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王牧才再次来到客厅，至于尉迟柔则晚了一会，毕竟女孩子，梳洗打扮要慢一些。 “好丑！你这穿的是什么呀！”曾桃燕看着王牧说道。 “你知道个屁！这是最新款的羽绒服，全部由羽绒制作，全天下也仅有两件。”王牧没好气的说道。 他和尉迟柔的这两件长款羽绒服，里面可全部塞的鸭绒和鹅绒，这是今年所能收集到的所有绒。其它的衣服主体可都是羽毛，只不过是把羽毛上的硬东西去掉而已。 这是自己穿的，所以里面的羽绒塞得满满的，非常厚实；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显得有些臃肿。 “哼！那又怎么样！我这件白狐皮裘，也是非常难得的。”曾桃燕抖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说道。 “夏虫不可语冰，你不懂！我懒得和你说。”王牧不屑的说道。 虽然皮裘也很暖和，不过那也只有有钱人才能穿得起，而且皮裘不像羽绒服，想做多大做多大，论抗风寒的能力，还不如羽绒服。 “是不是真的？”曾桃燕带着怀疑的声色说道。 “哼！给你试一试就知道了。”王牧说着，把外套脱了下来。 第268章 和谢语花的合作 “呀！”没想到王牧会当众脱衣服，曾桃燕惊叫一声，伸手捂住眼睛，只不过手指那缝隙张得很大。 王牧敢脱衣服，自然是因为他穿着和别人不一样，除了羽绒服，里面还有一套紧身武士服。 见王牧里面还有衣服，不是一身睡衣，曾桃燕才放下手掌，另外几人也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来。 曾桃燕也不介意王牧穿过的，接过来就套在了身上。 羽绒服和她们平时穿着不一样，内部是用扣子扣起来的，所以就像大氅包起来一样，加上王牧个子比她大了不少，本来只是中长的衣服，曾桃燕上身，直接成了长袍，差点就拖到地上。 看着臃肿得像一头熊的曾桃燕，萧薇不由掩嘴而笑。 “咦！还真的很暖和！居然比皮裘还轻！”曾桃燕低着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说道。 谢语花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在羽绒服里外摸了又摸，随后脸上露出了一股惊讶的神色。 “这是家禽的羽毛？”谢语花低头嗅了嗅，抬头看向王牧问道。 “不错，正是家禽的绒毛制作而成。”王牧点点头道。他并不介意别人知道这点，要做羽绒服，首先得有足够的家禽，消息传开，百姓也就知道收集，给自己衣服里面添加一些。 以如今的市场，再多的人知道，都不会对市场形成冲击，而且短时间之内，自己也没有多余的羽绒服，流向市场。无论是敦化坊，还是新村，小青山村都有大量的需要。这就是一两千人的需求量，衣服，被子！ 等到自己人够用了，多余的再拿出来卖就是了。长安城这么多人，能买得起的至少好几万人，短时间谁也别想占据这个市场，而小青山村的养殖场，具有很大的优势，这第一块肥肉，只有自己才能吃得到。 至于说明年开始种植的棉花，同样的道理，想要推广开，至少也得等两年，而李世民一定会优先满足军队，短时间普通百姓，还无法受益。 “谢姑娘，不知道你说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重新穿上外套之后，王牧这才问道。 “香水的秘方，皇后说只要王公子同意，就允许谢家在江南制作，而且其中需要的高度酒，只有宿国公府出产，宿国公府说，想要大宗采购，只能王公子你开口。”谢语花解释道。 王牧这才明白她的来意，对于谢语花居然能从长孙那里讨要到香水制作的权利，感到有些意外。不过想想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皇帝需要拉拢江南的人，而江南的世家官员，因为大唐弄死了萧铣，杜伏威的缘故，所以很是抱团。 香水的利益非常大，让给长孙，王牧无法可说，但是谢家想要插一脚，这就让他不愿意了。新村那里，他本来就是打算大面积种植花草，明年就能开始把香水推向市场。 江南气候温暖，鲜花众多，谢家集合江南世家的力量，采集鲜花，这样一来，她反而会成为最大的香水生产商。 王牧想要拒绝，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不由眉头一皱。 “王公子，谢家真的很需要这个生意，你有何要求尽管提。”谢语花带着一丝恳求说道。 正如刚才想到的，李世民都要拉拢江南的世家，自己拒绝，明显不合适，但是要白白损失如此巨大的利润，还培养一个竞争对手，又太不甘心了。好在谢语花让提条件，王牧脸色一下放松了一些。 “香水有多大的利益，不用我说，谢姑娘你也知道，原本我是打算和皇家独享这一门生意，你要做，也并不是不可以，只需要答应我三个条件就行。”王牧沉默片刻说道。 “王公子请说！”谢语花眼睛一亮道。 “第一个条件，按照我的要求，帮我造一艘海船；第二，培养一批造船工人；第三，长安城你的香水不能卖。”王牧很简单的说道。 “第一和第三都没有问题，只是这第二我不敢保证，毕竟造船工人，他们能不能学会，这得看你的人员，总不能他们一直学不会，我就一直教吧。”谢语花说道。 “这怎么可能，都是大师级别的木工，肯定能学会的。”王牧很自信的说道。 “那好！这三个条件，我都答应了！”谢语花点点头道。 “扬州就有程家的酒坊，只不过刚刚建起来，还没有名气，恐怕你还不知道，到时候你们在那里买就是了；至于制作香水的秘方，你安排人过来，柔儿会教她们。”王牧心里也松一口气道。 王牧并不担心谢家把香水秘方泄露出去，尤其是在知道秘方有多简单的情况下，那完全就是培养竞争对手。 长安城有皇家在，这个生意只有自己和皇室做，其他人谁做谁倒霉，到时候顺藤摸瓜，知道是哪一家在做，针对他就是了。这一点其他人也能想明白，所以即便传开，香水生意，也是在外面竞争，最后受影响的，还不是谢家。 “多谢王公子！”谢语花慎重一礼。 这一刻王牧觉得她的笑容尤为真诚，显得很轻松，这还是第一次再她身上，感受到这种状态，前两次见面，包括刚才，谢语花总是给人一种干练，强势的气质。即便她笑着说话，这股气势都不曾改变，只有这一会，犹如乌云消散，露出一片蓝色的天空。 “谢姑娘客气，这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王牧轻轻一摆手道。 “王公子，还有一个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谢语花微笑着说道。 “谢姑娘说说看！”王牧好奇的看向谢语花。 “通化门外面，你修建那么大的军事学院，日后想必会有许多人进入，有没有考虑过，就在通化门右侧，修建一个坊市出来。”谢语花毫不避让，同样直视王牧问道。 王牧很是惊讶这女人的商业直觉，通化门不但临近大庆宫，这边居住的那些闲散王爷，公主可不少，居住的富人，官员也有很多，在通化门外，修建一个商业化的坊市，还真的可行。 第269章 再次合作 军事学院在通化门左侧，距离城门有近千米距离，其实就在永福坊的城墙外面；按照谢语花的提议，在右侧修建一个坊市，也就是在大庆宫的城墙外面，这可不是军事学院，不能和城墙相接，不过没有关系，那里同样靠近龙首渠，还可以做一个景点。 “当然有兴趣！不过在那里修建坊市，你考虑过陛下会同意吗？”王牧思索了片刻反问道。 在距离城墙千米的地方修建坊市，不得不说，这个要求很大胆，如果遇到敌人攻城，这就是一个临时营地，还是现成的那种，甚至更可能，把材料拆下来，当作攻城的原材料。 如今城外，虽然也有许多百姓修建的房屋，不过距离城墙，都在千米之外，而且只有那么一两家人，对于城池并无影响；修建这个坊市则完全不一样，虽然王牧知道，至少在百年之内，长安城都是安全的，这个坊市肯定没有危险，也不会给长安带来麻烦，但是李世民或许不会那么想。 谢语花这才想到这点，剑眉一挑说道：“如今大唐国力强盛，我不相信有谁还能打到长安附近，这事交给我吧。” “既然谢姑娘有本事自己拿下，又为何要找在下合作呢？长安城比我有权有势的人，还有很多吧？实不相瞒，我可拿不出多少钱来的。”王牧好奇的问道。 “钱！我不缺，但是像王公子这样，宛若陶朱公再世的盟友，却是小女子最稀缺的；安邑坊我也看了，就算没有医学院，坊市改造，也比长安城大多数地方更好，尤其是适合中层人生活。 王公子不用出一分钱，整个新坊市，我愿意让出五成份子！”谢语花目光灼灼的看着王牧说道。 “呵呵！五成份子是不可能的，这事宫里得占三成！”王牧笑了笑说道。 “王公子英明！小女子居然忘了这茬！”谢语花略微懊恼的说道，她在心里责怪自己，居然忽略了皇家，按说实在不应该。 其实这并不奇怪，历来有皇帝不与民争利的说法，而且世家做事，又如何会想到分给皇帝，他们恨不得皇帝越穷越好。 每次听到别人自称小女子，王牧都会下意识的把目光向下移。 再次在心里嘀咕一句“不小！”随后说道：“我要三成，当然！这三成不止我一家人拥有。” “没有问题！我们是按照总收益来分配还是店铺？”谢语花问道。 “当然是店铺！你拿下土地，然后大致上估算一下，需要多少店铺，我来做规划！不满意大家继续商谈。”王牧说道。 “好！就这么办！”谢语花立即就同意了王牧的方案。 连王牧挽留她们吃饭，都没有答应，带着另外几个，风风火火就走了。 王牧本以为可以吃顿饭，安心休息一下，祛除赶路带来的疲劳，没想到刚刚吃过饭，韦爽就兴冲冲的来了。 “我这才刚到家，你就来了！不回去派人在监视我吧？”王牧故意调侃道。 “呸！我没事监视你干嘛！这是一个伙计无意中见到你们回来的。”韦爽没好气的说道。 韦家在安邑坊店面很多，店里伙计自然也就很多，进进出出看见王牧他们，也就并不奇怪。 “这么急着找我干嘛？不会是久了没见想我了吧？我可告诉你，我是有老婆的人，我也不好男风！”王牧瞪大眼睛说道。 “我…滚蛋！我也不好男风，你这出去一趟，怎么变得不正经了？看来你也长大了！”韦爽笑骂了一句，目光在王牧和尉迟柔之间移动了一下。 “我…今天被一个小丫头给怼的！差点被她带偏了！”王牧敲了敲额头说道。 “对了！说正是，你让我安排人烧的那玩意弄出来了。”韦爽喝了一口热茶说道。 “弄出来了！效果怎么样？”王牧眼睛一亮，急切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懂！”韦爽淡淡的说道。 “没关系，明天我去看看。”望了一下外面的天色，王牧按耐下急切的心情说道。 “好了！话已经带到了，弄点吃的上来吧！”韦爽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说道。 “你来晚了！刚吃过了，你也知道，我家没有专门养着厨子，你还是回家吃吧，或者去酒楼挂账。”王牧双手一摊说道。 “你居然变得如此抠门！”韦爽瞪大眼睛道。 “没办法，穷啊！”王牧感叹道。 “你和我说穷？那些铺面不是才卖光吗？”韦爽提高音量问道。 “是啊！才卖光，不过用钱的地方也多啊！不比你家，家大业大的。”王牧理所当然的说道。 “算了，我看出来了，你就是不想让你小妾动手。”韦爽一副我看透了的样子说道。 他的话让一边的侍剑，红欣羞红了脸蛋，这可是她们心里一直期待着的事情。 “胡说八道，我是想和你谈正事！免得吃饭影响你判断。”王牧一本正经的胡说道。 “啥正事？”韦爽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王牧问道。 “谢语花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谢家独女嘛！”韦爽点点头。 “她想在长安城外，依托军事学院，修建一个坊市，拉我参加。这种好事当然不能忘了你不是！”王牧介绍道。 “嘿嘿！果然是好事！”韦爽眉梢一挑，高兴的说道。 韦家就是长安最大的材料供应商之一，这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这不但是材料上可以挣钱，坊市上还能赚一笔，就像安邑坊一样，虽然王牧拖欠着费用，但是说起来，韦家还真是赚得不比王牧少，这还是因为韦爽大方的免息借贷了一些钱给王牧。 “既然知道了，那么你就多囤积一些材料吧！到时候要用！还有钱也多准备一点，这次可不比安邑坊，有朝廷支撑大部分材料。”王牧提醒道。 “这天寒地冻的，也没法开工吧？年后又得春耕，真的动手，也得到五月份去了，没有问题的。”韦爽盘算着说道。 第270章 新城计划 农耕是国家最大的事情之一，就连战争，都得为它让道，除非实力特别强悍的国家，都得等到春耕之后，才会出兵。 修建的事情就更不用说了，哪怕是朝廷，也得春耕之后才能抽调劳役。 得到一个好消息，韦爽也不去计较王牧没有招待他吃饭的问题，美滋滋的走了。 “阿牧，和世家合作，陛下不会生气吧？”尉迟柔担心的问道。 “生气应该不会生气，毕竟地会给钱，又不是向朝廷要，平白得了三成份子，还不高兴才怪。”王牧推测道。 “你说得也对，而且是谢家出面，陛下怎么也不会生你的气。”尉迟柔想了一下说道。 “嗯！你早点回家吧，这么多天没有回去，岳父岳母肯定会担心的。”王牧拉着尉迟柔的手，温和的说道。 “好！我先回去了。”尉迟柔点点头道，她也是第一次离家那么远，去了又有大半个月，一说起来，还是真的有些想家。 尉迟柔离开，王牧思索着修建新坊市的事情，眉头微微一皱，自言自语的说道：“说不得很真得亲自出面。” 王牧坐在书房，写写画画，弄了半个时辰，这才回房睡觉。 第二天，半晌午王牧才从暖洋洋的被窝中爬出来，对于王玄策他们没有打扰自己，他感到非常满意。 吃过饭之后，拿出那一套自己最讨厌颜色的官服穿上。 “牧哥，你这是要进宫？”王玄策问道。因为王牧平时根本不穿官服的，所以他才这样猜测。 “嗯，你们看好家，我出去一趟。”王牧应了一声，裹紧衣服，骑着马向皇宫走去。 御书房外面人来人往，不时有内侍和护卫小跑着离开。 “真是自找罪受！”王牧暗骂自己。 “王书郎，陛下宣召。”一个内侍进入偏殿，面带笑容的说道。 御书房旁边的偏殿，就是给大臣等待的时候坐的，关键是这里没有火炉，大门敞开，寒风吹进来，冷得人手脚发麻。这还是王牧穿得比较厚，里面有件薄羽绒服，换个年龄大的，恐怕得冻僵。 “有劳！”王牧活动一下双手，微微点头道。 “天降大雪，陛下需要操心的事情不少，都呵斥了好几个人。”内侍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小声的说道。 “多谢。”王牧轻声的回了一句，他知道这是内侍在提醒他，李世民心情可能不太好。 说实在点，如果有可能，王牧很想转身离开，只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说吧！有什么事要见朕？”等王牧施礼之后，李世民直接问道。 王牧暗自诋毁李世民真是小气吧啦的，这会连坐都不赐了。不过嘴上当然不会说出来，拱手说道：“陛下，江南谢家，邀请臣新建一处坊市…” “这事朕知道了，也同意了。”王牧还没有说完，李世民就打断道。 “陛下，微臣另有一个想法，还请陛下斟酌。”王牧继续说道。 “哦！你有何想法？”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既然建坊市，何不弄大一点，给长安建一个卫星城池。”王牧提议道。 “卫星城池？”李世民虽然没有听过这个词语，不过明白其中的意思，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为什么？如今长安城不够用吗？” “陛下，大唐立国以来，国力蒸蒸日上，长安人口日益增多，如今很多地方，已经显得拥挤。 长安居，大不易！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居住长安城，未尝不是一个巨大的负担。修建一个卫星城池，不但可以减轻长安城的负担，还变相的扩大了长安城，可以说一举数得。”王牧解说道。 “嗯，你说得有一定的道理，不过新修城池，这花费太大了，还是过两年再说吧。”李世民想了片刻说道。 “陛下，只要朝廷批下土地，不需要花费一文钱！”王牧拱手道。 “不花钱？那修建的城池，还属于朝廷吗？”李世民眉头一皱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当然是属于朝廷的，不过投资人拥有部分商铺，以及所属他们份额商铺的售卖权利。朝廷做的是监管，收税！这是投资人没有的权利。”王牧介绍道。 “详细说说，这份额是怎么回事？售卖权又是怎么一回事？”李世民揉揉额头问道。 每次和王牧谈正事，他都觉得有些累，许多新名词需要去想其中的意思。 “陛下，臣举个例子，例如谢家，他们出资，占据两成份额，按照这两成份额来计算，她们将可以拥有一部分铺面，这一部分铺面，差不多占据投资金额的六七成；而还有另外一部分，则属于朝廷，但是售卖或者出租的钱财，则属于她们。当然！出租是有一定年限的，例如十年！这十年收入的租金，都归投资人。”王牧解释道。 “也就是说，投资人肯定是赚钱的，不过赚的钱差不多要十年才能完全收到手里。”李世民说道。 “陛下英明！”王牧恭维道。 “既然能赚钱，朕为何要让别人赚？朝廷修不是更好？”李世民皱着眉头问道。 “陛下，朝廷修建，那么需要花费多少？那么多钱，朝堂诸公，肯定不会同意的。由其他人投资修建，这其实和朝廷修建，并没有差别。这就像朝廷借钱办事一样，从各家手中借得资金，修建城池，各家赚一些钱，这就像借钱的利息一样。 投入那么大一笔钱，十年时间，才能全部收回来，您觉得贵吗？那么多钱，就算借出去，十年时间，利息也应该有那么多吧？”王牧尽量通通俗的话解释着。 “你说得有道理，那这个城打算建多大呢？又建多少商铺，可有具体一点的想法？”李世民又问道。 “陛下请过目！”王牧拿出一张成卷纸递交给内侍。 这是他昨夜画的一张草图，也是他对于新城的一个大致规划，李世民接过之后，看了一眼道：“上前来给朕讲解清楚，你这也太潦草了！” 第271章 讲解 <!--go-->其实这副图很简单，毕竟只是一个草图，不过也正是因为简单，所以李世民看得一头雾水。 王牧的设计，是按照现代城市的办法做的，整体布局成圆形，画了三道圈，也就是一环，二环，三环。 “陛下！这新城分三环，最中心这一块，属于商业中心，这是一个十字路口，正好分成四条大道，皇家的产业独占一条大道；臣与朋友会分另一条路，剩下两条，则是由其他人占据。 在臣的设想之中，皇家的产业，直接挂上皇家招牌，您想一想，如果百姓知道，这些产业，都是出至于宫中的精品，百姓会该多喜欢；而臣这边只卖各种小吃，至于其他人，五花八门，吃喝玩乐都有，基本上互不相干，都能赚到钱。 这第二圈是新城区的办公衙门以及别墅区，第三圈就是普通百姓的居所。”王牧讲解道。 “你这没有城墙？是因为还没有决定建多大吗？”李世民没有变态，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臣不认为，长安附近有建立城墙的必要，城墙只会限制城市的发展，就算要修建城墙，也可以等到十年之后！”王牧笑着说道。 王牧的话，让李世民很是满意，这话代表了他对大唐实力的认可，可以说无形之中，拍了最好的马屁。 “为何要等到十年之后？”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在臣的估算下，其实三环就已经足够，因为太大的城池，赶路的时间太长，完全没有必要。十年的时间，差不多也该给长安修建第二座卫星城池，到时候就可以修建到旁边，两者连成一体，同时也是在向长安主城靠拢，三者几乎可以看成一个整体。 这样一来，这城墙才知道应该怎么修建，等第三，第四个卫星城修建出来，那时候，长安就是一个巨大的城市群。”王牧畅想道。 说不修城墙，那是因为他知道，至少在李世民父子这两代人，长安附近，没有大型战争，但是城墙还是很有必要的。这就像坊市一样，坊市与坊市之间，都有围墙隔断，这不但是为了安全，也是为了方便管理，还能防火防盗。 有坊市之间的围墙隔断，即便火势蔓延，也不会蔓延到其它地方，这就是古人的经验智慧。 防盗也很重要，小偷小摸的实在太多了，没办法，人多，穷人更多！偷鸡摸狗的根本无法杜绝。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出自《史记·管晏列传》。意思是百姓的粮食充足，才会懂得礼仪，穿的吃的都很丰富充足，才会知道荣誉和耻辱。老祖宗早就发现了这个道理，在吃不饱的情况之下，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王牧相信，这种情况，很快会得到改善，毕竟现在粮食价格大跌，除了偏远地区，不会有百姓活不下去。 “你这想法非常好！”李世民再次赞叹，随后话锋一转道：“容朕思虑一下，再给你答复。” 这句话已经听过很多次，王牧也懒得吐槽，他明白这是李世民小心谨慎惯了。 “陛下英明，微臣遵旨。” “叔宝来信，说修建水库，是怎么一回事？”李世民转移话题问道。 “他信中只是说修建水库，可以灌溉数十万亩田地，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干旱的问题。”见王牧疑惑的眼神，李世民给他解释了一下。 王牧明白了，原来秦琼对水库不清楚，所以信件之中，写得含蓄，当然！这也符合他的性格。 “回陛下，这水库是以两山夹一沟的地形，堵住出口，形成一个巨大的蓄水池，然后从上面选择几个地方，修建水渠，向四面八方放水，用以浇灌土地。 这种大型水库，有两三百米深，根本不用担心干涸。”王牧解说道。 这个道理很简单，李世民一听就明白，顿时兴趣大增，思索着问道：“一座水库，需要多少钱财？其它地方是否也可以修建？” “回陛下，按照匠作监估算，一座水库只需要数万贯不等，主要在于地形和人力，粮食；原则上来说，两山夹一沟的地形，都可以修建水库，如果是葫芦谷就是最佳地形，小型盆地也可以。 臣建议多修几座水库，一座水库不过花费数万贯和一些粮食，但是依托水库附近，保证方圆数十里，上百里的百姓，以后再也不用担心干旱。此举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王牧进言道。 “你说得有道理，朕会派人挑选合适的地方，修建水库。”李世民点点头道。 这种事情，李世民当然明白其中的好处，自然也就没有错过的道理，这点王牧到是不担心。这又算做了一件好事，提前出现水库，以后无数年都会有百姓未此受益。 而且这还是一个带头作用，为后人做出了表率，他们知道应该怎么去应对干旱，或许再过几百年，水库就将遍布全国，不用等那么久才出现这种盛景。 王牧知道，在以前那个世界，可是有着世界数量最多，面积最大的水库，即便最困难时期，也基本保证了每一个县城，都有一个水库照料土地。 “叔宝说你那里有铁犁，可以一头牛耕地？”李世民又问道。 “回陛下，是的。” “混账！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代表着老百姓可以更加轻松的种地，可以节约无数的牲口。这…这…朕…”李世民指着王牧，气呼呼的吼道。 其实李世民有好几次，都应该知道这个消息，只不过机缘巧合之下错过。 “陛下！这并非臣不愿意告诉陛下，只不过觉得没有必要。”王牧暗自叹息一声说道。 没办法，皇帝是不会先讲道理的，他认为错了，肯定先大骂一通，发泄了情绪在说。 “好！你给朕说，今天不说一个一二三，朕让你屁股开花，长点记性。”李世民双手抱胸，看着王牧说道。 <!--over--> 第272章 决议 其实王牧很想告诉李世民，犁头属于自己的，献不献都是自己的事情，又不给点专利费。但是他不敢，所以只能老老实实的解释道：“陛下，一个犁头，需要几百斤铁矿石，最后炼成一个二十多斤的精铁犁头，您说普通百姓，能负担得起码？” “需要那么多！”李世民惊讶的问道。 “就这还是没有计算工钱，一个铁匠，没有十来天时间，不可能把一堆铁矿石变成犁头。”王牧很肯定的点点头道。 李世民脸上难掩失望之色，按照王牧说的，想了又想，眼睛一亮道：“好小子，朕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了，百姓用不起，难道朕还用不起吗？这可不是你不进献的理由。” 王牧心里大汗，居然没有忽悠过去，不过他很淡定，因为还有其它借口。 “陛下，臣这也是迫不得已啊！这个秘密可是一直藏在心里，连岳父家都没有用上。”王牧语重心长的说道。 “说吧，又用什么理由来糊弄朕。”李世民嘴角上扬，盯着王牧问道。 “陛下您想，要是在百姓无法受益的情况下，公布出去，最后受益的是谁？还不是那些世家。增加他们的实力，这岂不是对朝廷不利。”王牧很诚恳的说道。 “算你说得有理，不过制作之法，还是交出来吧！朕会小心处理的。”李世民摆摆手道。 “臣不会，陛下得安排人去学！”王牧很干脆的说道。 “你就不能让懂的人来宫里！”李世民瞪大眼睛道。 “懂的人就那么一个，还在帮臣管理黑石山，这已经开始下雪，虽然那边停工了，但是煤炭得运到城里来，不然敦化坊，安邑坊可都要挨冻了。”王牧眨眨眼说道。 “说起这事！朕更加生气，火炕那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不早点提出来，不然的话，今年长安百姓，都可以住在暖和的炕上。”李世民指着王牧，再次很生气的样子说道。 “陛下！这可不能怪微臣，火炕这东西，敦化坊要就有了，安邑坊也有，皇宫也有，许多人都知道，甚至感受过的。”王牧委屈的说道。 “你…”李世民眼睛一瞪，这才想起，安邑坊确实早就有了，那些老头还给他们解说过，只不过后来遇到刺杀的事情，就都忘了这一茬。 当然！这件事已经被他们想起来了，只不过现在有点晚，已经开始下雪，而且没有足够的煤炭。 “陛下！不用担心，军事学院虽然还没有完全修好，但是住宿区已经修建完成，里面全部有火炕，挤一挤，住一两万人还是没有问题。”王牧拱手道。 “好！你小子总算给了朕一个好消息，算你将功抵过！”李世民面色一喜，大声赞了一句。 王牧忍不住在心里狂翻白眼，这功劳就被他一句话抹掉了，还弄得自己占了多大便宜一样。 “陛下！火炕只能解决百姓不被冻死的问题，还是得羊毛衣服，穿在身上暖和，不惧冬日严寒，让人可以外出工作。”王牧提醒道。 “这点朕知道，不过今年的是来不及的，所有羊毛衣服，都要供应军中。”李世民微微颌首道。 “陛下，羊毛织布已经弄出来了吗？”王牧好奇的问道。 “羊毛可以织布吗？”李世民瞪大眼睛反问道。 “应该是可以的，虽然羊毛比蚕丝粗，但是也应该可以织布。”王牧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有机器羊毛可以织布，但是现在行不行，他还真不能确定，本来早就想请人试一试，结果一直没有时间，有时候又没有想起。 “你说得对，朕让人试一试！”李世民想了想说道。 “如果羊毛能够织布，比起丝绸，保暖效果可好多了。” “嗯，言之有理！”李世民再次点头赞同。 “陛下没有吩咐的话，微臣就告退了。”王牧拱手道。 “嗯，退下吧！记得把你家中的蔬菜水果送一些进宫。”李世民挥手道。 “是！臣遵旨！”王牧嘴角一抽，应了下来。 家里那点菜，可不够宫里吃的，好在小青山村有一些，不过如今价格那么贵，送进宫可不划算。还得考虑一下，如何送得好看，又不多。 有炒菜，萝卜叶都可以炒出来卖，那么送进宫就以水芹为主，毕竟水芹绿油油的，看上去数量多，再加上黄瓜，西瓜，应该就差不多了。 回到家里，王牧就带着王玄策他们收了一些菜，让柱子和薛仁贵他们送了三筐去皇宫。 有了解决冬季寒冷的问题，李世民心里就轻松多了，急忙召集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 “事情就是这样，军事学院的房子，都有火炕，如果有百姓房屋被积雪压塌，就暂时搬迁进去。”李世民介绍道。 “陛下英明！”房玄龄等人恭维道。 “陛下，这火炕需要大量的柴火，只是如今天寒地冻，这柴火很难办啊！”魏征皱着眉头说道。 “没事，王安之会让人运送煤炭。”李世民摆摆手道。 “陛下，臣听闻黑石山是王安之私有，这煤炭还是给一些钱财为好。”魏征提醒道。 “朕知道，不会亏待他的。”李世民微微一皱道。 既然李世民这么说，魏征当然不再提，拱拱手坐了回去。 “新城一事，诸位爱卿以为如何？”李世民问道。 “臣以为可行！新城建立，不需要朝廷花钱，又何乐不为呢。”长孙无忌赞同道。 “把新城之事，交托给商人，世家，这是否不妥？”魏征迟疑道。 “无妨！十六卫驻守关中，完全可以调集一部分，就住在新城，这不但可以拱卫长安，也能监督新城。”房玄龄提议道。 “爱卿言之有理，那么朕就答应了他们！”李世民一听心腹重臣都认为没问题，他也就彻底放下心了。 等他们谈得差不多了，正好王牧让人送进宫的绿菜到了，没办法，李世民只得又分了一点给几个大臣，这才让侍卫抬着一起去后宫。 第273章 水泥 “陛下这是哪里来的寒瓜？”长孙愕然的问道。 李世民拍拍额头，他这才想起，似乎让人建温室的事情，忘了告诉长孙。 “这是王安之弄的温室种出来的，朕也让他安排人种了一些，不过时间太短，要年后才吃得上，我一时忘了告诉你。”李世民解释道。 “这季节也能种寒瓜？”长孙惊讶的说道，开始她还以为是别处的贡品，虽然以前没有。 “王安之奇思妙想很多，也不知道他怎么想到的，修一个屋子，里面种菜，在屋子角落放两口大锅，让锅里的水汽弥漫在屋里，居然就能冬日种菜。”李世民啧啧称奇。 “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这冬日又多了几分绿菜。”长孙面色一喜道。 冬天没有蔬菜，那滋味谁吃谁知道，不但味口变差，而且容易火重便秘。所以长孙才会心里高兴。 “对了，今天王安之说起一件事，观音婢你安排人试一试。”李世民说道。 “什么事？”长孙抬起头，好奇的问道。 “他说羊毛应该可以织布，也不知道行不行，如果真的可以，那就太好了，羊毛织成的布定然非常暖和。”李世民说道。 “蚕丝本身就要很多根纺在一起，才能织布，说来并不比羊毛细多少，织布应该是没有问题，只不过羊毛很短，这得想一个办法。”长孙思索着说道。她是亲自纺过线，织过布的人，所以对这些门清。 “既然那小子提出来，肯定有一些想法，不如明天召进宫来，观音婢你亲自问他。”李世民就是一个逮着蛤蟆都要撰出尿的性格，当下就又想在王牧身上多压榨一下，反正有枣没枣，打两杆再说。 “陛下，王安之屡次立功，还是多给他一些赏赐为好。”长孙提醒道。 “嗯，我也是那么想的，不过不能落在他身上。”李世民点点头道。 “陛下是说鄂国公家那姑娘？”长孙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道。 她多了解李世民的，一听李世民没有打算赏赐王牧，顿时明白李世民这是要重用王牧，甚至有给后人铺路的意思，或者说是看王牧太年轻，必须压制他升官的速度。 “他不是快要成亲了吗，到时候你我各赐一份下去就是。”李世民说道。 “陛下英明！” “那小子和其他读书人不一样，他之才更务实，介于朝堂，反而会影响他的发挥。”李世民笑着道。他最得意的地方，不在于打了多少胜仗，而是满意自己的识人之明，同时敢用人，而且是用在合适的地方，这是他一向引以自豪的一点。 “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学来的这些。”长孙感叹道。 “朕估计这都是他自己领悟出来的，他父母双亡，一个人举目无亲，要想活下去，不偷不抢，总得想一些办法。你也看见了，他家以前后院，就种满了蔬菜水果，即便如今做官，也没有忘本，这点很好。”李世民坐到沙发上，向后一靠，翘起二郎腿说道。 “这个孩子，真是苦了他！艰苦的环境磨练了他，心地依旧却善良，不进入朝堂这个染缸，也是好的。”长孙感叹道。 “说得也是，这小子还真帮了不少人。”李世民微微一愣道。 敦化坊，安邑坊，还有小青山村，黑石山，这些地方，李世民都了解过，以前只是安排人打探了在弄什么事情，总结起来一想，好像最大受益者，都不是王牧。 幸好王牧年轻，不然的话，李世民都得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宫里的谈话，王牧无从得知，冬季是最无聊的季节，百姓都冬衣，御寒效果很差，军事学院也只能停工。 黑石山同样停工了，只是煤炭还在一车一车的向长安运过来。 长安城的人见到一副壮观的景象，宛若长龙的独轮车，推进了长安城，堆积在医学院的一个院子里面。 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军事学院的空地上，堆得更多。等煤炭运完之后，这些做工的百姓，就会放假回家。 尉迟柔很自豪，她知道因为王牧的缘故，今年至少有上万户百姓，不会受冻，因为黑石山做工的人，都知道火炕和煤炭的好处；而结算工钱，就有一部分煤炭代替。 百姓也很满意，他们知道煤炭开挖不容易，而抵扣给他们，算下来价格很便宜。 随着下雪，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火炕的好处。对安邑坊的人羡慕不已，那些把房子高价卖出去的人，大多都后悔不已。 除了医学院，其他人购买煤炭，当然是要花钱的，所以王牧又将会有一笔收入，虽然赚得不多，至少从黑石山的投入，开始见到回本。 第二天王牧冒着风雪，和韦爽去了城外五十里，韦家一处产业，这里本来是韦家烧制陶瓷的地方，十多个窑不停的冒着黑烟，随后被寒风吹散，本来雪白的雪地，掉落着点点黑色，看上去很不舒服。 窑洞附近，并没有积雪，都被热气蒸发了，见到王牧，满头灰色烟尘的泰迪，笑着走了上来。 “烧出来了！按照你说的，用水混合搅拌，得到一块块硬石头。”泰迪高兴的说道。 来韦家要场学烧窑，是他主动要求的，王牧估计他主要是不想回家，毕竟泰大嫂那吨位，估摸着绝大部分人吃不消。这不，泰迪来窑场两个月，就长胖了一圈。 “带我去看看！”王牧兴奋的说道。 他让韦家窑场烧制的是水泥，虽然王牧不知道水泥如何烧制，不过大致上的配方，他还是了解的，毕竟石灰石，粘土一起混合烧制，之后加入石膏粉，这个基本上都是大众所熟悉的东西。尤其是当年在工地上干了一段时间，没事的时候，袋子上的字都看过很多遍。 王牧也没有奢望烧出多好的水泥，只要能用就行。 在一个屋里，堆积了一大堆，灰白色的粉末，王牧上前轻轻一捻，手感没错，那种细腻确实是水泥的感觉。 第275章 煤炭带来的影响 地上几坨石头一样的东西放在那里，王牧抱起一坨，向着地上用力摔去。 “嘭！”的一声，水泥坨四分五裂。 王牧蹲下去一看，这应该是才没有弄几天，所以中间没有干透，而且还有很多细孔。王牧知道，这是水泥没有搅拌均匀的缘故，而且因为里面没有参杂沙石，所以才显得很脆。 “没错，就是这个！”王牧面露喜色，高兴的说道。 “这玩意有什么用！”韦爽好奇的问道。 “让他们烧，就按照这个比例烧，以后这玩意，再多都不够用的！”王牧带着兴奋的神色说道。 “你还没告诉我，这个用来做什么呢！”韦爽瞪着王牧问道。 “修房子，修路，修城池，只要是建筑修建，都可以用到。”王牧解释道。 “用这个粉来修房子？怎么用？莫非是像糯米，鱼胶一样？”韦爽问道。 “你说得没错，可以作为粘合剂，同时也可以单独使用！”王牧解说道。 “你弄给我看一下！”韦爽好奇的说道。 “你不说我也得试一试。”王牧说道，随后他让人找来几块木板，做成一个长方形的模板，固定到地上。 又让人找来一些细沙，碎石，王牧亲自动手，把这些东西和水泥搅拌均匀，倒进模具之中，又用一根铁棍，捣鼓了一番，这才停下。 “这就行了？”韦爽看着模具之中，还没有凝固的混泥土问道。 “不急！明天才能拆模具，而真的要坚固，还得等十天半个月。”王牧讲解道。 “还得等那么久！”韦爽很是失望的说道，在他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弄一次居然要等十天半个月。 当然！他并不知道，只要拆掉模具，就可以继续往上浇筑，王牧说的坚固，是指水泥完全凝固，干透。 因为不知道标号到底有多高，所以王牧尽可能的多用了一些水泥，拿木板把上面抹平整，这才不去管它。 韦爽见暂时看不成，就去巡视他的窑场去了，王牧问道：“泰大哥，烧制水泥，你们学会了吗？” “学会了，这段时间，都是我们亲自操作的。”泰迪点点头说道。 “那就好！黑石山那边，又以前烧砖的窑，以后就都烧水泥，另外你在帮我试一种东西。”王牧说道。 既然水泥能烧，想必玻璃应该也可以烧制，大不了就是花费时间，反正冬天没事，王牧打算就耗在这里。 韦爽受不了这里的苦，听闻王牧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第二天看了模具拆开之后，就回城去了。当然！他走的时候是安排好了，停下大部分瓷器烧制，转而烧制水泥。 王牧借了韦家一口窑，又在旁边建了两口小的，开始实验玻璃烧制。 因为并不需要大规模烧制，所以不止是建立了两个小窑，连大的里面，都是隔开用，一次实验好几种配比。 ………… 长安城，王家大宅子，王圭脸色铁青，正在拍桌子。 “好一个李世民，又算计我们王家。” “家主，难道就这么算了？那可是太原最大的黑石山，现在黑石那么重要，即便不卖，家族也是非常需要的。”有人心有不甘的说道。 书房之中，坐了十多个中年人，这些人全是王家在长安的幕僚，或者王家在长安的官员。 世家都养有自己的幕僚，所以许多事情，他们的选择都很正确，也是依靠着幕僚的集体智慧，世家才一步步壮大。 “是啊！就这么拿走黑石山，皇帝做事也太不地道了。”又有人抱怨道。 “那还能怎么办？谁敢去要回来吗？” 这句话问出来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大唐败了突厥，曾经不可一世的颉利可汗正被关在长安，两个月前的刺杀，数千刺客被杀，几十个官员全家被抓，让所有人都心里吃惊。再次勾起了他们心底的记忆，玄武门之变，才过去四年，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经历过的，虽然没有亲自厮杀，但是记忆犹新。 李世民啊！不但拥有强大的军队，还是一个敢弑兄杀弟的狠人，世家不敢得罪李世民太狠，就是怕他横下心来，把整个家族全杀了。 王圭也很郁闷，他这才想起，似乎近来李世民突然对他比较好，估计这就是李世民对他的一种弥补。 仔细想想，两个月前，李世民暗示需要黑石山，让自己显了出去，加上雁门郡的黑石，王家虽然是太原最大的世家，但是如今只有几处小的黑石山。 想到还有一些，王圭心中郁闷之气稍微消了一些，挥挥手道：“要回来的话不要再提了，想想怎么把剩下的黑石挖出来，火炕那么简单的东西，也得多修一些，免得家族中的人抱怨。” “要挖也得春耕之后去了，如今可没有办法，而且碳毒的事情如何解决的，其中是不是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这也得搞清楚。”有幕僚说道。 “安排人打听，安邑坊修那么多火炕，肯定知道这些东西，”王圭吩咐道。 太原的煤炭很多，包括雁门郡都有不少，以往没人在意那些黑石头，如今却成了宝贝，不过太原最大的几个地方，如今都落在了朝廷手中，再去打主意肯定是不行的，雁门郡更是驻守着朝廷大军，想都别想插手。 王家很郁闷，李世民却很高兴，他一时想起边关寒冷，让张公瑾开采煤炭，又把火炉子做法传了过去，这不！张公瑾上奏，今年朔方等地，都用上了火炉子，冬天好过多了，加上羊毛夹层衣服，士卒都感激不尽，特意联名感谢皇帝。 无论是不是张公瑾故意拍马屁，反正李世民是很高兴的，同时很后悔，只顾着阎立德那里制盐，有些忽略了煤炭的用处，准备得不够充分。 这时候李世民再次想起了王牧的建议，用俘虏挖矿，这似乎很是划算，原本只是想着可以削弱突厥，高句丽他们的实力，现在才觉得，明年可以加大力度，毕竟只是出一些粮食，那些契丹人就会把事情办妥，并不影响他的形象。 【作者题外话】：郁闷，两天都停电！修路居然把电搞停了。 第275章 商谈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下雪的时间也变多了，不时会有百姓的房屋被积雪压塌。 好在今年朝廷早有准备，没了房屋的百姓，以及城里的流浪汉，都被转移到了城外的军事学院之中，受伤的也有医学院救治。 得益于医学院的建立，加上招收的一千学徒，长安的病患，伤者，都能及时得到医治，因为医学院的收费，并不贵，即便是没钱，也可以做工代替。 李世民和房玄龄他们都有些茫然，往年冬天，长安最多的消息，就是每天死了多少人，有冻死的，有病死的，尤其老人，身体弱的，很难度过冬天。 包括另外一个世界，虽然物资丰富，老人都大多数死在冬季，这是天气引起的，属于自然规律。当然！这个时代，这种情况更加明显，哪怕是天子脚下，冬天死去的老人也不少。 今年死的人很少，甚至不去刻意统计，都察觉不到，这让李世民他们开始思考，这种情况，是那些地方引起的。 医学院功不可没，这一点毫无疑问，尤其是李世民听了王牧的建议，组织朝廷大臣，都去医院免费体检了一次，许多人影藏的疾病和不健康状态，都被检查了出来。 军事学院能住下大批的灾民，还能保证他们生活下来，这也很重要。这些总结起来，都指向了一个人---王牧！ “陛下，王书郎功劳甚大，臣建议重赏！”魏征拱手说道。 听到魏征又提起这事，李世民不动声色的说道：“爱卿言之有理，朕会好好考虑。” “陛下，长安城里今年冬天，是能控制住受灾的情况，但是城外的村庄，包括其它城池，恐怕很是和以往一样，还得想办法解决。”长孙无忌提醒道。 “可是来不及了，大雪纷飞，开采煤炭和运输，都来不及了。”李世民眉头一皱道。 “陛下，火炕简单，即便冬天也可以搭建，可以下令各州县集中修建一批火炕，安置受灾百姓，没有煤炭，用柴火也是一样，先度过今年冬天。”房玄龄建议道。 “玄龄说得很对，中书省立即行文各州县，并且安排懂得修建火炕的工匠，前去指导。”李世民赞同道。 “陛下！如今有冬衣御寒，是不是乘机把突利的部落一起解决掉。”侯君集问道。他非常羡慕去年李靖打败颉利可汗的战绩，所以想要重复他战绩，毕竟今年的条件更好，而敌人也要弱一些。 “不可！陛下，虽然如今有冬衣御寒，但是数量有限，冬日行军，依旧是大忌，况且突利部落，对大唐还是比较恭敬的。”魏征反对道。 如今一部分朝堂官员，也得到了李世民赏赐，以羽毛做的夹层冬衣，所以他们很清楚这其中的御寒效果如何。 李世民并没有出兵的打算，并不是他不想收拾突利，而是觉得没有必要。一来突利并不像颉利那样，对大唐有很明显的威胁性，二来他也想通了，打赢了又怎么样？得到的利益还不够弥补付出的；冬天不能干活，还得把俘虏养着，不如留待明年，等契丹人去帮着抓捕。 “玄成说得有理，和突利动手，暂时没有必要。”李世民微微点头道。 “陛下，吐谷浑借口大雪封路，停止了食盐交易。”唐俭起身说道。 别以为大唐不缺盐，而是非常缺，占据青海一带的吐谷浑，就是最大的食盐输出国。 “哼！吐谷浑！朕迟早和他们算这笔账！”李世民冷哼一声道。 吐谷浑一向是高价卖食盐给大唐，加上如今知道精盐制作如此简单，他心里就更加不满了。 房玄龄他们都不担心，作为李世民的心腹，自然是知道朝廷囤积了大量精盐，就是为了应对这种情况，同时也是打击私盐贩卖。 李世民早就和他们商议过了，今年因为制作规模的缘故，产出不高，所以一直囤积着，只等明年，就开始对外出售，一举击溃私盐贩卖，也包括吐谷浑，要和他们抢夺西域的市场，也是让吐谷浑最大的收入来源减少，从而削弱他们的实力。 别说有精盐不优先提供国内的问题，在李世民他们看来，这一批精盐，完全就是额外的产出，和国内消耗，没有冲突。 “此事陛下已经有了主张，等下我给茂约解释。”房玄龄微笑道。 唐俭眉梢一挑，这才明白，原来自己出使这一段时间，朝堂又出现了许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唐俭同样是李世民的心腹，对房玄龄微微点头一笑，随后退回到座位。 “陛下！倭国使臣遇到了刺客，死伤大半，请问该如何处置。”长孙无忌问道。 “哼！真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刺杀使团，传旨大理寺，严查凶手！至于倭国使团的事情，朕深表遗憾，就赏赐一批布匹，瓷器，弥补他们。”李世民嘴角一扬，面带一丝笑意，装着义愤填膺的说道。 这刺客自然是他授意的，杀一半是发气，留一半自然是为了接下来的计划。 “臣遵旨！臣一定把陛下的意思，传递给倭国使团。”长孙无忌回答道。这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见李世民没有其它的意思，当然就是按照计划执行，长孙无忌会和房玄龄分别出面，表示支持倭国，不过他们一人支持倭国皇室，一人支持苏我家族。 各国尊重中原，不止是想要偷学东西，还有就是名分问题。中原在他们心目中，就是一个强大的宗主国，最好是有皇帝亲自赐予的名号，才显得名正言顺。 苏我家虽然也想要中原的各种技术，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如果能得到封赏名号，似乎更加重要，所以李世民他们，并不担心倭人不上钩。 付出一些空口承诺，或者给苏我家族一个封号，对于李世民来说，都不是一个事，能换来倭国内战，就非常的值得，毕竟王牧提醒得很对，海外的敌人，比陆地敌人，威胁更大。 第276章 镜子 时间在忙碌的时候总是过得很快，王牧得到泰迪的提醒，才发现离过年已经只有几天。 好在想要的东西已经做出来了，看着箱子里各种样式，各种颜色的器皿，王牧笑得很开心，对泰迪说道：“泰大哥，把其它东西，全部砸碎运走，年后在黑石山开窑。” 泰迪也在笑，这是他们这两个多月的成果，算起来他们可以说烧了两三百窑，才摸索出经验。从一开始只是略微带着玻璃质地，到最后各种各色成品。 王牧把一张张平整透明的玻璃，放进垫着厚厚稻草的箱子，每放一张，就垫上一层，直到塞得满满当当，这才关上箱子。 没有骑马，他们把箱子放在一张张木板上面，用绳子捆绑起来，这才把另外一根长绳子，挂在马背上。 木板前方微微翘起，在马匹的拖动之下，轻快又平稳的向前走去。 泰迪带着几个人留下，把所有带玻璃质地的东西都砸碎了，装进了另外的箱子，默不作声的丢上几架牛车，随后默默的离开，留下几个已经没了火光的窑。 保密的事情，一开始王牧就提醒过他们，所以这三十个人，全是敦化坊和小青山村的人。 在他们心中，琉璃就是非常贵重的东西，王牧虽然说玻璃，他们以为只是说法不同而已，这种好东西，当然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所以他们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每天会烧一点点水泥。 韦家没有安排人窥探，窑工本来就辛苦，自然交谈更少，见王牧他们一直忙碌，其他人也就没人来打扰。 回到家里，顾不上卸下东西，对尉迟柔就是一个狠狠的拥抱，在众人善意的哄笑声中，尉迟柔把头死死的埋进了王牧肩头。虽然羞涩不已，不过尉迟柔的手却用力的搂着王牧的腰。 “夫人轻点！轻点！”王牧激动的心情消失，苦笑着拍拍尉迟柔的背。 虽然腰上有点疼，不过王牧心里很高兴，尉迟柔这么用力，说明心里也非常的思念他。 尉迟柔再次抬起头的时候，连脖子都带上了一丝红晕。 “看什么看！还不把东西搬进去！”王牧瞪着王玄策喝道。 “小心点，别弄坏了箱子里面的东西。”王牧又喊道。 正看热闹的王玄策，急忙前去帮着搬箱子，而席君买见到尉迟柔看过来的目光，更是吓得一哆嗦，也跟着跑了上去。 “阿牧！这就是你这两个月弄的东西吗？是什么？”尉迟柔好奇的问道。 “是聘礼！”王牧轻轻一笑，搂着圆润的腰身说道。 “真的吗？”尉迟柔惊喜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带你去看！”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两人也上前帮忙，抬了箱子，进入房间。 王牧打开箱子，里面的器皿，在众人眼中是那么晶莹剔透。 尉迟柔瞪着大眼睛，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看之后，抬起头问道：“阿牧你们去抢劫了！” “咳咳！”王牧没想到尉迟柔会问出这么一句，本来以为会得到几句夸奖或者安慰的，顿时差点被呛住。 佩服她的脑回路，故作生气的说道：“哪里能抢到这些东西，你来告诉我一下！没见到为了烧制这些东西，你夫君我都瘦了一大圈吗？” 这次尉迟柔没有害羞，看着王牧，伸手摸着他的脸，眼中浮现泪水，感动的搂住王牧。 王牧再次一愣，这才反手抱住，轻轻拍拍她的后背说道：“好了，我是开玩笑的，并不累，都是泰大哥他们在做事。” 此时其他人都已经离开，王玄策和席君买，也被柱子与薛仁贵拉着走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相拥良久，没有说话，很有默契的抬头，相互看了一眼，嘴唇就碰到了一起。 或许是习惯，王牧的右手抬起，很自然又熟练的攀上了高峰。 良久！唇分！尉迟柔脸上带着一丝春意，娇媚的瞪了王牧一眼，开始整理衣服。 王牧欲犹未尽的笑了，把所有箱子都打开，找到装有平板玻璃的箱子对尉迟柔说道：“来帮忙抬到书房。” “这是什么？琉璃瓦吗？”尉迟柔好奇的问道。 “好东西！看我给你做一个震惊世人的东西。”王牧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 “震惊世人的东西？”尉迟柔看着箱子不解的问道。 “走吧！我做给你看！”王牧没有解释，只是笑着说道。 两人把箱子抬到了书房，王牧拿出一块玻璃，比划了尺寸，就去升炉子。因为要练尉迟恭传的发力方式，最好的办法就是打铁，所以王牧家里有打铁的东西，而且不止一套。 镀银的方式他不会，所以王牧决定直接在镜子后面，做一层银壳子。 银的熔点很低，没有多久就成了液体，随后等它冷却，王牧就开始敲打，把一团银子，弄成了薄薄的一层。 小心翼翼把玻璃擦拭干净，再刷了一层混合着鱼胶的浓墨，最后才把银壳粘合上去。 从来没有如此清晰的看过自己这个身体的面容，里面的人是如此的熟悉又陌生，王牧都看得有些入神。 谈不上剑眉星目，但也是浓眉大眼，因为锻炼得不错，棱角分明的脸，看上去有股刚硬的气质。 王牧很是满意自己的外表，嘴角上扬，浮现出笑容。 见王牧突然露出灿烂的笑容，尉迟柔忍不住走到他身边，顺着目光看向王牧手里的东西。 “啊！”尉迟柔刚看了一眼，就忍不住惊讶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 偏过头，看着尉迟柔瞪大眼睛的样子，王牧觉得可爱极了，忍不住想要逗逗她，把手里的镜子，左右上下的移动起来。 见到里面的人影跟着一起移动，尉迟柔才确定里面的人，真的是自己，回过头还找王牧确认道：“里面真的是我吗？” “没错，这就是玻璃镜子！比铜镜更加清晰，你觉得作为聘礼如何？你爹会不会喜欢？”王牧问道。 “给他干嘛？”尉迟柔脱口而出。 第277章 镜子 王牧一愣，随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要是尉迟恭听到这句话，肯定会老怀大慰，感叹小棉袄漏风了。 尉迟柔也觉得自己这句话有些不妥，俏脸一红，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个镜子应该给娘！” 见王牧还是似笑非笑的样子，尉迟柔拉着王牧的手臂摇摇，娇滴滴的说道：“夫君你再做两面镜子好不好。” “好！好！再做两面！这个明天请泰大叔他们做一个镜框，方便挂起来。”王牧知道她这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笑着点头答应。 带回来的那十块大小不一的平面玻璃，本来就是要做镜子的。不过王牧很不满意自己的手艺，如果换成泰大叔，陈叔他们来弄，肯定会更加精美。 给尉迟柔解释了一下，尉迟柔也同意明天请人做。 又看了一会，尉迟柔才念念不舍的放下镜子，还小心翼翼的单独用箱子装了起来。 许久未见，王牧当然要好好亲热一番，伸手就搂过尉迟柔。 ………… 一个时辰之后，尉迟柔连饭都没吃，就匆匆离开，当然！她主要是怕其他人笑话。 有些空虚的王牧，也只是草草吃了一点，就回房睡觉，嗯！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第二天，泰大叔和陈叔都来了王牧家里，黑石山停工，除了留下几个人看守工具，其他人都回来了，至于新村那边，事情也不多，所以泰大叔回城和家人过年。 “明年我把家人都接到新村去！”泰大叔一边熟练的做着木工，一边对王牧说道。 “过去也好，那边离不开泰大叔你，城里房子空着就是。”王牧赞成道。 这一年泰大叔他们虽然忙碌，不过王牧也没有亏待他们，普通关系的人家，除了工钱，蔬菜，粮食，猪肉，煤炭可没短少过；关系最好的几家，就不止是这样，王牧是按照他们责任大小，把知味楼的股份分红给他们。 所以泰大叔他们不但心甘情愿的操劳，而且非常高兴，要知道这一年的收入，可是以往十年都不一定能存下来的，关键还是开阔了眼界，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非常具有意义。 “还是我洒脱，说搬就搬了。”陈叔敲打着一块银饼，笑眯眯的说道。 陈叔的手艺，比起王牧就好了许多，一张银饼，打得犹如蝉翼。 “呵！你那是洒脱吗？柱子跟着阿牧，家里就一个老光棍，说走就走。”泰大叔被逗乐了，笑了一声调侃道。 “老陈！现在有钱了，要不再说一个婆姨！免得回去冷锅冷灶的。”泰迪朗声说道。 “滚犊子，有火炕哪里冷锅冷灶的。”陈叔笑骂道，不过心里却一阵意动，以前没那想法，是穷；现在有钱了，儿子也不用担心，似乎可以考虑一下了。 虽然天气寒冷，干起活来却不觉得，说说笑笑，很快就好了。 当一面镜子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免为之发呆，陈叔他们镶嵌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弄碎了，虽然玻璃本身也很脆弱。 “这是绝世珍宝啊！”泰大叔声音都有些颤抖。 泰迪瘪了瘪嘴，他可是知道这玩意怎么来的，虽然制作不容易，但是说到底也是一些石头烧出来的。 玻璃的晶莹剔透他已经见怪不怪，不过镜子还是让他非常惊讶，想不到这种神奇的东西，居然是自己等人做出来的。 尉迟柔很早就过来了，在迫切期待的等待之下，终于见到更加精致的成品。 腾空了三口箱子，分别把镜子装了进去，把箱子放进马车，尉迟柔刚想要走，眨巴一下眼睛，又回去提了一箱玻璃器皿。 尉迟柔没有回家，而是直奔皇宫。这就是其他人和王牧的不同，有好东西，王牧第一个念头是自己或则家人，而尉迟柔则是想到要献给宫里，因为她觉得这种绝世宝贝，如果不献给宫里，似乎有些不妥当。 尉迟柔当然不是见李世民，她是去见长孙。坐镇后宫的长孙，平时事情当然不会像李世民那么忙碌。 “尉迟丫头，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望本宫了。”尉迟柔施礼之后，长孙温和的问道。 “回娘娘，安之得到几件稀罕物，特意让我来献给您。”尉迟柔恭敬的回答道。 “哦！王安之回来了吗？怎么没有进宫来？”长孙问道。 她派人去召见王牧，却被告知离开了长安，想着事情不急，也就暂时放弃，却没有想到，这一等就是两个月。 “安之昨日刚回，今天才把礼物准备妥当。”尉迟柔帮着解释道。 “哦！那么我到要看看，他准备了什么礼物，如果不满意，到时候本宫可饶不了他。”长孙微笑道。 “保证娘娘您满意。”尉迟柔很是自信的说道。 箱子很快被内侍抬了进来，一共三口，因为有尉迟柔的吩咐，内侍抬得很小心。 尉迟柔上前，把箱子打开，一件件的玻璃器皿，被她搬出来，递到内侍手中。 看着晶莹剔透，颜色各异的物件，内侍躬着身子，小心的捧着，放到长孙面前的桌子上。 长孙非常惊讶，没想到尉迟柔居然拿出这么多精致的琉璃器皿。 就在长孙好奇打量的时候，尉迟柔亲自拿着一面镜子，走向长孙，她精明的把镜子背面对着其他人，而正面贴着身体。 走到长孙前面，尉迟柔这才缓缓把镜子转过来，微微躬身，对着长孙。 “啊！”长孙惊讶的看着镜子，红润的小嘴张开就没有合拢。 “这是安之做的琉璃镜子，特意进献娘娘。”尉迟柔嘴角微微一扬，略微自豪的说道。 “王安之做的？你是说这是王安之带人做出来的？”长孙回过神来，惊讶的问道。 “是的，安之说这是他这两个月带人烧制出来的。”尉迟柔点点头道。 “这等物件，可以大量制作吗？”长孙有些激动的拿过镜子，摩挲着镜面问道。 “听闻制作不易，不过可以制作，那是肯定的。”尉迟柔回答道。 第278章 尉迟柔献宝 长孙很痛苦，就像一桌美味，放到眼前，却偏偏只能吃面前这一份，别提多难受。如果是王牧，她还可以张嘴要一部分，但是尉迟柔来的，她就真的没法开这个口。 长孙甚至怀疑王牧是故意让尉迟柔来的，就是因为自己夫妻拿了几次他的东西。当然！她不知道，尉迟柔是自己做主，跑进宫里来的。 “安之回来就好，你明天让他进宫来一趟，本宫有事向他垂询。”长孙按耐住心情，温和的笑着道。 “好的娘娘。”尉迟柔自然一口答应下来。 尉迟柔又从箱子里拿出一面小一号的镜子，她拿了三面镜子，除了给自己留下一面，另外两面都送到宫里来了，这是她原本给两个娘准备的，临时想起应该送到宫里。 “还有一面！”长孙惊喜的说道。 “一共有十面，最大的两个献给陛下和娘娘，另外里面安之说当作聘礼。”尉迟柔面带红霞，小声的解释道。 “王安之有心了，看来他确实很在乎你，不过这也才配得上你的身份。”长孙微微颌首道。 “安之对我是很好的。”尉迟柔强调了一句。 “难道进宫来，过来坐下，陪我好好说说，我可是听说你很多时候，都在帮王安之操持家务，也真是难为你了。”放下镜子，长孙说道。 “安之事务繁忙，家里没人打理，我就帮忙看一下家。”尉迟柔坐到长孙旁边，脸上泛起幸福的神色道。 “王安之很忙吗？他平时做什么？安邑坊就在他家附近吧？军事学院也不算太远。”长孙好奇的问道。 “我听泰大叔他们说，安之的要求，很多时候别人都不懂，需要他亲自指点。小青山村那边也有很多事，安之说只要成功的话，以后大唐就不会有人挨饿了。”尉迟柔轻声说道。 长孙一想也是，安邑坊她去看过一次，包括王牧的家里，确实与众不同。 长孙柳眉微微一动，装着不经意的问道：“王安之说大唐不再有人挨饿？他做了什么？” “是几种可以作为主食的粮食。找了很久才找到种子，明年秋天就能收获了。我吃过了，味道很好。”尉迟柔睁大眼睛说道。 长孙是过来人，她看得出来，尉迟柔这是情根深种，心里也就对期望小了许多，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女人，是非常盲目的。 “哦！那明年秋天，可得带我去看一看。” “好啊！到时候请娘娘去主持秋收。”尉迟柔高兴的点头答应。王牧并没有告诉她，要用几种粮食换去大功的心思，所以尉迟柔直接说了出来。 “嗯！好，到时候我一定去。你们婚礼准备得怎么样了？”长孙问道。 提起婚事，尉迟柔又是一阵羞涩，微微低头说道：“这些事是阿娘她们在操持。” “呵呵！我是问王安之准备得怎么样了？他家里也没有一个长辈，宿国公又是一个不靠谱的，翼国公听说又去庄子里了。”长孙笑着道。 “翼国公那里在修水库，也是安之提出来的！至于婚事，安之一直都有放在心上。”尉迟柔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说道。 “呵呵！”少女情怀总是诗，长孙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长孙留尉迟柔吃了饭，这才放她离开。 尉迟柔有后，长孙再次把玩起镜子来，玻璃镜子首次出现，没有女人能抵挡它的诱惑，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对着它总是看不够的。 “唉！想不到我都有皱纹了。”长孙摸摸眼角感叹道，刚才她在笑的时候，看见了眼角的一道鱼尾纹。 “娘娘您风华正茂，没人比得过呢。”一名宫女轻声道。 “呵呵！岁月不饶人，老了也是正常的事情。”长孙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 “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呢。”宫女很认真的说道。 确实，虽然长孙皇后已经三十，不过有股少女没有的韵味，在宫里也是数一数二，如果再加上皇后的气质，还真是无人能及。 “春桃！除了两面镜子，其它的都让人卖了吧！如此珍稀之物，想必应该能卖一个好价格，也为陛下节省一些。”长孙吩咐道。 “娘娘！这…” “皇后要把什么卖了？”李世民的声音传来，随后他的身影，就出现在长孙面前。 李世民眼中带着歉意之色，看着长孙，微笑着说道：“如今国家无事，你也不用太节俭了。” “陛下你来了！这些奴才，也不通传一声，妾身也好迎接陛下。”没想到李世民突然出现，长孙急忙站起来说道。 “你我夫妻多年，何必在意那些虚礼，也是我让他们不用通传的。”李世民拉着长孙的手说道。 “嗯。”长孙心里一甜，刚刚发现自己有皱纹的忧虑，一下子就没了。 “这是什么！”李世民看着一边桌子上摆放的东西，瞪大眼睛问道。 “这些琉璃器是哪里来的？观音婢你说要卖掉就是它们吗？”李世民知道刚才问了一句废话，又重新问道。 “这是王安之进献的，刚才说卖掉正是这些。”长孙解释道。 “王安之进献的？他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琉璃，宫里也没有几件。”李世民惊讶的问道。 “据说是王安之带人做出来的。” “什么！他还懂得制作琉璃！”李世民再次惊讶的说道。 “王安之怎么懂得制作琉璃，我可不知道。” “臭小子，进宫居然不来见朕！”李世民嘟囔道。 “这是尉迟家的丫头送进宫来的，这里也有陛下你的礼物。”长孙笑了笑说道。 随即，长孙走过去拿起镜子，递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接过镜子，低头一看，手不由一抖，差点把镜子摔下去，好在他反应过来，里面的人就是自己。 “这是镜子！”端详了一会，确认里面的人，就是自己，李世民这才说道。 “是的，这是王安之进献的琉璃镜，一共两面。”长孙微笑着，指指桌子上另外一面镜子说道。 第279章 让人惊讶的玻璃 “王安之进献的？难道他跑去打劫胡商了？也不对啊！这季节，没有胡商来中原吧？”李世民好奇的说道。 “这是王安之带人弄出来的并不是什么打劫的。”长孙笑了笑道。 “王安之能烧制如此精美的琉璃！”李世民大为惊讶。 “应该没错！” “以我对他的了解，肯定不止这么一点！这个生意，绝对不能放过！”李世民眼睛一亮道。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尉迟丫头说这是王安之给她准备的聘礼，这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长孙说道。 “这还不简单，待朕来搞定他！”李世民兴致勃勃的说道。 “陛下你要怎么做？”长孙好奇的问道。 “嘿嘿！来人，去把豫章，长乐所有在宫里的公主，她们都叫过来。”李世民笑了笑道。 “陛下英明，我也发现，王安之似乎特别疼小孩子。”长孙眼睛一亮，佩服的说道。 “嘿嘿！”李世民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得意的一笑。 “我让王安之明天进宫来，陛下要不明天一起等他！” “嗯！也好！我吩咐侍卫，明天王安之一来，朕就过来。”李世民赞同道。 “那这些东西，还卖吗？”长孙问道。 “卖掉吧！既然王安之能制作，以后就不缺，趁着现在稀少，卖个高价。”李世民点点头道。 如果王牧听到李世民的话，一定非常生气，他本来就是打算明年自己窑场开始烧制，大捞一笔。千防万防，韦家没有知道消息，却被李世民抢了先手。 尉迟柔回家，因为只带了一面镜子，所以是偷偷的搬进自己房间，以她的力气，一口箱子，也不用别人帮忙，轻轻松松的就抱走了。 “阿牧！不对，现在应该叫安之！亲事已经定下来了，你这家还是要收拾一下啊！”陈叔提醒道。 “嗯，就这两天，大扫除一下，到时候直接从知味楼借桌椅板凳，摆流水席！”王牧大气的说道。 “嗯！好！过几天我们也来帮忙！”泰大叔点头道。 聘礼需要提前送，女方一般是根据聘礼来陪嫁。当然！这是一般人的家庭，像尉迟恭这种家庭，陪嫁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也不会看聘礼办。不过这聘礼还是得按照规矩提前。 所以王牧决定等天气好的时候，就送过去，不过在送之前，还得准备一下。 “你是说把镜子送进宫里了！”王牧瞪大眼睛问道。 听了尉迟柔的话，他就有股不详的预感。 “是啊，我想这种珍稀的物件，献给皇后，应该能帮阿牧你吧。”尉迟柔点点头道。 “我是不是做错了？”见王牧愁眉苦脸的样子，尉迟柔小心的问道。 “没有，你做得很对，都说家有贤妻，夫不招祸，果然没错！连我都没有想到，要先献给陛下的。”王牧肉痛的笑着道。 “我就知道没错的，昨天娘娘就派人赏赐了一对玉佩。”尉迟柔说着拿出一块递给了王牧。 王牧接过一看，居然是龙形的，不由非常惊讶，要知道龙形物件，不是皇帝赏赐，别人是没有权利使用的，即便是王爷，那也是蟒，而不是龙。 “这玩意要供起来吗？”王牧问道。 “当然不用！”尉迟柔自豪一笑，上前把玉佩给王牧挂在了腰带上面。 虽然挂在腰间，有外衣遮挡，隐约间还是能见到，这也是一种荣誉，是皇帝信任欣赏的一种体现。 其实王牧一向不喜欢佩戴这些东西在身上，不过他也不能拂了尉迟柔的心意，所以就由得去了。 “阿牧！你快去谢恩吧！”尉迟柔提醒道。 “谢恩？” “是啊！而且娘娘也说了，要你进宫。”尉迟柔点点头道。 “唉！我就知道没有好事！这都是聘礼啊！看来又要少一些了！”王牧苦着脸说道。 “你说什么呢？你离开长安的时候，娘娘就派人来召见过，只是知道你出城了，没有派人来找你而已。”尉迟柔笑着推了他一下道。 “好吧！我进宫去一趟。”王牧说道，随后他还是挑选了一些小巧的物件，加上蔬菜，装了一大车进宫。 “你给泰迪大哥说一声，用陈叔家里的炉子，改一下，我们就在长安烧玻璃。”临走的时候，王牧叮嘱道。 “好的！” 冬季出行，对于普通人来说，主要是寒冷，不过有钱人的问题，主要就是积雪阻拦道路。好在长安没有这种问题，有足够的人清扫道路积雪。 经过侍卫检查，顺利的进入皇宫，然后去皇后的丽政殿。 见到李世民也等待着的时候，王牧觉得自己的预感，就是正确的。 “你是朝廷命官，居然无故消失两个月！你说要朕怎么处罚你！”李世民板着脸问道。 王牧很想说你罢我官吧！可是他不敢，只得低头认错道：“微臣知错了！” “哼！此事朕暂且给你记下。那你说说这琉璃镜子的事情吧！”李世民不满的冷哼道。 “琉璃镜子怎么了？”王牧茫然的问道。 “既然你能制作，为何只进献两面，弄得朕不得安宁？”李世民问道。 “不得安宁？”王牧越发糊涂，不明白李世民再说什么。 “叫她们出来吧！”李世民吩咐道。 随后王牧就见到一群大大小小的公主，从后面走了出来，声音各不相同的对李世民施礼，然后高阳迅速的跑到王牧身前说道：“王安之，父皇说你给我们带礼物来了是吗？” 王牧一听，他敢发誓，这觉得是李世民故意这么说的，就是想要看看自己有多少玻璃器皿。 “是的，臣给公主你们带了礼物。”王牧挤出笑容说道。 请示李世民，把带来的箱子搬了进来，王牧庆幸自己带来，全是小巧的物件。 制作玻璃器皿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完全是随心所欲，所以就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说不出像什么，只不过因为好看，所以王牧留了下来，这次正好送给这群小家伙。 第280章 改进 玻璃非常光滑，小朋友都很喜欢，尤其是一把五颜六色，又大小不一的玻璃珠子，居然引起了小小的骚动。 “怎么没有镜子呢？”高阳嘟着嘴，跑到王牧面前问道。 “镜子还没有做出来，等明年做出来，臣一定送几面镜子给公主。”王牧蹲下去很诚恳的说道。 “好吧！我相信你！”高阳点点头，一副大人的样子说道，当然！这是因为王牧在她们心中，一直具有很好的名声，多次送了东西给她们。 好不容易才把一群龙女打发离开，王牧不由擦了擦汗水，没办法，李世民太能生了，不到多，而且大小不一，好在懂事的不少，帮着他拉住了那些闹腾的小家伙。 “看不出来，安之挺喜欢带孩子的。”长孙笑着说道。 “孩童纯真，没有坏心思，有一说一，不用费脑子，和她们玩耍，心情也会好许多。”王牧微笑着说道。 “哼！”李世民总觉得王牧这句话意有所指，好像在说和自己说话太费脑子一样。 王牧不知道李世民又发哪门子气，不由茫然的看向他。 “告诉朕，这琉璃镜子，制作速度如何？每月能出产多少？”李世民也懒得和王牧卖关子，指着镜子问道。 “回陛下，这叫玻璃，和琉璃是有区别的，只不过才刚刚摸索出制作之法，制作颇为不易，形状也不能完全把握。”王牧回答道。 “造价几何？”李世民眉头一皱道。 “如果不算工钱的话，造价极为便宜，不过是一些矿石烧制，并非稀少难寻的。” “给朕也弄一个作坊吧。”李世民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说道。 这句话说出来，李世民都觉得自己有些脸红。 王牧没有直视李世民，所以没有发现他有些尴尬的神色。 “陛下，并非臣不愿意，只是这玻璃制作技术，尚不成熟，现在帮您弄作坊，也不知道该怎么弄，要不再等一年。” 李世民有些怀疑的看了看王牧问道：“你小子不会是骗朕的吧？” “微臣怎么敢欺瞒陛下，明年下半年，一定帮你建一个作坊。”王牧暗自苦笑着说道。他就知道，李世民叫他来没有好事，不过这第一块肥肉，自己是一定要吃的。 “好吧！朕就等到明年，不过年后每个月给朕进献百件你说的玻璃制品，其中要有十面镜子。”李世民摆摆手，故作大方的说道。 王牧眼睛一睁，没想到李世民还有这种操作，不过心里却没有太大的波澜，百件玻璃制品，这个简单，毕竟没有规定是那种样式。 虽然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王牧还是装着为难的样子说道：“陛下，这玻璃制品，微臣只能说尽力，但是这镜子是真的没办法。” “为什么？”李世民见王牧苦着脸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得意，任凭你王安之如何推诿，反正我要的东西到手了，无论是自己弄的，还是进献来的，都是一样。 “陛下，刚才微臣已经说过，这玻璃制品，不一定出来是什么形状和颜色，另外就是没钱！”王牧双手一摊道。 “没钱！你是让朕花钱买？”李世民瞪大眼睛问道。 户部要钱，兵部要钱，李世民最恨的就是向他要钱的人，这会说话声音都大了。 “陛下！不是臣要你花钱买，主要是这镜子，背面全是银子，只有这样，才能让人影如此清晰！微臣可没有那么多银子来做镜子。”王牧很坦然的说道。 “你没银子？你的钱去哪里了？”李世民问道。 “微臣虽然挣了不少钱，不过花钱的地方更多啊！黑石山挖了半年矿，修那么多房屋，又请了许多工人，单单是粮食，肉食，就是一大笔开销。挖出来煤炭，医学院免费在用，军事学院也在免费使用，这根本收不回成本。”王牧叫苦道。 朝廷肯定是有钱的，自己帮忙解决问题就好的，还不出钱，就太过分了。 李世民这才想起一件事情，前一段时间接到密报，黑石山聚集了两三千人挖矿，他还下令密切关注。不过入冬之后，却传来好消息，黑石山附近，方圆几十里的村子，今年冬天居然没有人受灾，而且家家有余粮，有新衣服。 听到王牧这么一说，他就明白，这都是王牧的功劳，想到这里，李世民脸色缓和了许多，带着一丝笑意说道：“钱嘛！朕没有，所以银子的事情别想了，你有其它他要求可以提，朕考虑一下。” “那好吧！陛下能不能把黑石山附近的地，再拿一些给臣！”王牧急忙问道。 “刚才不是说没钱吗？现在又要买地。”李世民笑着问道。 “臣说过买吗？” “你不是买？”李世民笑容一僵，盯着王牧问道。 “当然不是，臣穷得很，没钱！聘礼都是自己做的。”王牧很坚定的点点头说道。 “你小子！好办，待朕调查一下，看给你多少土地。”李世民指着王牧，点了点手指道。 “多谢陛下。”王牧咧嘴一笑，急忙道谢。 “安之！羊毛织布的事情，已经成功，但是速度太慢了，不知道你可有办法。”长孙问道。 “娘娘，微臣并不懂织布，不过微臣觉得，任何困难，都是可以解决的，如果是技术的原因，可以多召集一些巧手妇人，大家一起想办法；如果是器械，则可以让匠作监的大匠，对器械进行改造。”王牧微微一愣，拱手回答。 “对器械进行改造？怎么改造？”长孙问道。 “如何改造，微臣当然不知道，不过这些器械，已经用了很多年，与时代不符，加以改进，肯定更加好用。”王牧回答道。 听了王牧的话，长孙和李世民都陷入了沉思，他们听习惯了祖制，规矩；一向都是劝说遵守旧制，所以对于改进，改变这些词，颇为陌生，一时半会也得好好想一想才能回过味来。 李世民眼神一凝，他是最先想明白的，因为他自己就是一个在不断改变的人。 第281章 找到人参 “安之！你觉得朝堂之上，有那些地方需要改进的？”李世民摸着短须问道。 “陛下，您这可把微臣难住了，对于朝堂微臣知道可是寥寥无几，又怎么会知道如何改进呢？”王牧装着一脸愕然的回答。 李世民这个问题，即便知道，也得慎重考虑，才能回答几句，这突然问起，他才不会那么笨，开口就乱说。没错！就是乱说，对于朝廷，他确实知道不多。 李世民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王牧这回答，才和他的经历符合。 “没关系，以后慢慢了解！如果你觉得有哪里需要改进的，可以随时和我说。”李世民和颜悦色的说道。 “微臣遵旨！” “你的亲事，准备得怎么样了？”李世民关心的问道。 “多谢陛下关心，都差不多了，新年一过，立即送聘礼过去。” “不错，新年快到了，你就在在家，安心准备成亲的事情吧。”李世民微笑道。 “是，臣遵旨。” 其实想工作，也没有办法，军事学院不止是住着灾民，而且天寒地冻，本身也无法开展工作，所以能光明正大的翘班，不过李世民亲自开口放假，这当然最好不过。 没有损失玻璃作坊，王牧出宫的心情是非常好的。如同李世民说的，接下来就是准备过年和成亲的事情。 回到家里，王牧才发现家里多了五六十号人。原本以为只是敦化坊的乡亲过来帮忙，没想到还有二十个人是尉迟恭送给他的，十名家将，十个家丁。 打扫卫生，挂桃符，王牧需要做的，就是带着王玄策，去把他们家祠堂的牌位擦拭一遍。 不但帮忙的很多，送礼的也很多，敦化坊那边，送了不少鸡蛋，公鸡等小礼物过来。 “嘭嘭！嘭嘭！”大过年的，王牧把所有人都叫到一起，开了几桌火锅，正吃得热闹，听见敲门声音。 “孙老！您怎么来了！快快请坐！”见到孙思邈，王牧惊讶的起身迎了上去，接过他手中的东西，请他坐下。 “老道孤身一人在长安，就想着到邻居家来过年，安之不会不欢迎吧！”孙思邈笑着说道。 “呵呵！您老能来，是小子的荣幸，怎么会不欢迎呢！”王牧急忙说道。 “这天寒地冻的，幸好今年有你，不但过了一个暖和的冬天，吃得也舒心！”孙思邈感叹道。 医学院孙思邈他们这些老人，吃住都有专人负责，王牧给他们配备的秘书，可是照顾得巴巴适适的。 “能让你们生活轻松愉快，小子就觉得做的事情没有白费功夫。” “受了你这么多好处，老道也得回报一下，这一坛药酒，是我亲自配的，你每天早晚，记得喝一两。”孙思邈指着他带来的酒坛说道。 “只能我喝吗？”王牧问道。 “这几个小子底子比你好，喝了浪费，改天老道再给他们另外配几副药方。”孙思邈扫了一眼薛仁贵他们说道。 “多谢孙老！”王牧施礼道谢。 “这是你要的东西！今年找到的不多，只有二十支，给陛下献了十支，老道留了几支实验，这三支你好好收着。”孙思邈把一个木盒，推到王牧身前说道。 “辽东的参找到了！”一听孙思邈的话，王牧就有所猜测，不由惊喜的问道。 “找到了，确实如同你说的，药效非凡，不愧是百草之首！”孙思邈点点头道。 “有些什么功效？”王牧好奇的问道。 “说生死人肉白骨太夸张了，不过益气延年，吊命补身，还是没有问题。不过这药效很强，一次不易多服，每次用一根根须，或者切一片即可。”孙思邈叮嘱道。 “咬着吃吗？”王牧问道。 “常人咬着吃就行，残渣也别放过，一起吞下去，如果是为垂死之人吊命，可以切一片含在嘴里，如果是重伤，就把汁水滴到嘴里。” “多谢孙老！”王牧再次道谢，随后起身，慎重的把盒子递给尉迟柔。 “应该是我谢你才是，如此重要的药，以前居然没人重视，幸好你知道，这可是能救活无数的人。”孙思邈摆摆手道。 “孙老，这药如此珍贵，小子以为，最好让人在辽东，找个地方种植一些，哪怕药效差一些，但是以后不会缺药。”王牧提醒道。 “嗯！你说得对，我会安排人前去种植。”孙思邈摸着胡须说道。 “孙老，这事最好不要让太多的人知道。”王牧压低声音说道。 “为什么？”孙思邈不解的问道。 “这人参年份越长，药效越好，但要是传开了，肯定有无数人前卜后继的去寻找；这样一来。岂不是大部分都落到那些有钱人手里，而且那个地方，我们大唐的实力可不强啊。”王牧劝说道。 “嗯，我明白了，回头会叮嘱知情人的，这么好的东西，他们肯定也不希望，别人知道。”孙思邈思索片刻道。 “呵呵！孙老这火锅你吃得惯吗？如果不喜欢，我叫人给你做点别的。” “呵呵！火锅就行！你还别说，这冬天吃火锅，就像喝了烈酒一样，全身热乎乎的。”孙思邈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吃。 吃完饭，孙思邈就走了，王牧把酒坛抱到书房，这才去拿装人参的盒子。 打开盒子一看，王牧就明白了，为何需要用这么大的盒子来装人参。 婴儿手臂粗的人参，王牧看得目瞪口呆，虽然他不懂如何分辨人参的年龄，不过他也能猜到，这么大的人参，没有几千年，也有好几百年。 “这才是真正的宝贝啊！就是不知道能存放多久！”王牧感叹道。 盒子是楠木制作，就看这盒子，也知道里面是好东西。 看了好一会，王牧这才念念不舍的关上盒子，把盒子放到墙壁上一个暗格里面。 孙思邈送的药酒，是一个十斤重的酒坛装着，不过里面有三分之一都是各种药材，看了看，王牧就忍不住拿来一个酒杯，打开酒坛，给自己倒了一两进去。 第282章 过年 喝了咱的酒，上下通气不咳嗽！莫名其妙，王牧想起了这首歌。 不愧是孙思邈配的药方，而且一次只允许喝一两，那药效是没得说，喝下肚子，没有多久，效果就出来了。一股热气，从小腹散发开来，比起虎鞭汤的效果，强了不止十倍，一瞬间王牧的脸都有些发红，隐约间身体有些发胀。 他知道这是药效发挥，同时也明白为何孙思邈叮嘱要在早晚喝，这分明就是要他以锻炼的方式，吸收药效。 王牧没有耽误，冲向后院，开始抡锤子，尉迟恭传的发力方式，才是最锻炼体力的。 王玄策他们意外的看着王牧，没想到他大中午的，也在锻炼。 尉迟恭这套锻炼之法，不但让人能够感悟如何发力，而且还能强健体魄，可以说一举两得，至少说王牧他们觉得效果非常不错。 在王牧家里生活了好几个月，薛仁贵更加敦实，王玄策和席君买也变得结实了许多，脸上没了菜色，气色变好了，身上因为锻炼而出现的肌肉，也非常明显。 好在他们有尉迟恭，秦琼提供的方子，到也没有变成肌肉男。 “牧哥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他不是最讨厌锻炼的吗？”王玄策惊奇的说道。 “可能是因为过年心情好吧！”席君买接了一句。 “牧哥都如此努力，你们两个，也应该像仁贵一样，更加用功！不然以后怎么保护他。”柱子强壮的身体，走到两人身后说道。 和秦琼学习了大半年，柱子变得更加沉稳，气息也厚重了许多，有些像秦琼，或许这就是跟好人学好人的缘故吧。 对于柱子，两个小家伙还是有些怕的，主要是柱子经常和他们对练，结局自然不用说，不算太美好。 练了半个时辰，王牧终于不觉得身体发胀，这才神采奕奕的停下来。 去蒸了一下，侍剑一按摩，这舒爽就不用说了，当然！王牧并没有变身为狼，因为尉迟柔还没过门，所以明知道那是自己的菜，他还是忍了下来。 “给一人一个红包！”新年的时候，王牧拿出一个个红布包，塞到柱子他们手中。 席君买眼眶一红，低着头接过去，有些哽咽的说道：“谢谢公子！” “以后和他们一样，叫我牧哥就好！”王牧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 席君买没有说话，只是用力点了点头，因为他要死死的忍住，才不会哭出来。 薛仁贵他们也很激动，不过要略微好一些，毕竟不像席君买，一直生活在最底层，受尽饥饿，贫寒。 “谢谢姑爷！”这是侍剑她们两人脆生生的声音。两个丫头说来一直是家里最大的两个，很多时候都是她们在照顾王牧等人，所以王牧很感谢她两。 大户人家，都会给儿子女儿找一两个贴身侍女，就是为了照顾儿女，比起自家儿女，这年龄当然要略大一点。 红包里面，装的是两张金叶子，是王牧私下自己做的，除了好看，其实并不算太贵，毕竟没有多厚，主要就是图一个吉利，过年给小孩发红包方便。 新年的时候，城里确实热闹了许多，听到城里燃烧爆竹的声音，王牧觉得那个简易的配方，还是等自己能保障安全的时候在拿出来，最好是在李世民死了之后，不然很可能被他软禁起来，以后再也无法离开长安半步。 别以为李世民能容忍那么大一个威胁，不在自己掌控之中，说什么交出配方就安全的话，完全是自欺欺人；更大的可能是死得不明不白，然后给他一个追封，说不定能得到几滴鳄鱼的眼泪。 也别指望李世民会有顾虑，至少目前的王牧，还没有达到让他舍不得杀的地步，哪怕是加上尉迟恭都不行。 大年初二，开始串门走亲戚，第一家当然是尉迟恭家里，王牧能拿得出手的，当然是一车车蔬菜。 绿油油的水芹，紫色的茄子，如今还叫昆仑紫瓜，黄瓜，西瓜，看得路人目瞪口呆，不知道这么多绿菜，这个季节，从哪里来的。到是有一部分人知道，知味楼一直有绿菜，但是也没有见到这么多一次出现眼前的。 即便是尉迟恭知道自家庄子也快要有产出，自然高兴得很，拿起黄瓜就开啃。 尉迟恭的表现，惹得两个老婆狂翻白眼，估摸着如果不是王牧在，又得上演全武行。 其实王牧并不介意她们动手驯夫，甚至有些遗憾没有亲眼见到尉迟恭被家暴。 尉迟宝庆他们兄弟得到红包，充分体现了对姐夫的热情，一直像尾巴一样跟在后边。 两个岳母也很热情，不停的问王牧家里还有没有什么需要的，有就尽管开口。 对于两个岳母的嘘寒问暖，王牧心里很是感动，当然！没有尉迟恭一直劝酒就好了。 好在尉迟家现在也是用大圆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加上他们一家子的出身，没有那么讲究，尉迟柔也在一起，所以王牧今天没有喝醉。 第二天去的是秦琼家里，秦琼面前就从城外回来了，在秦琼家里又吃喝一天，好在秦琼因为身体的缘故，不能喝太多酒，这一天过得也很愉快，主要任务就是吃。 第三天就没那么轻松了，程咬金可没有那么多讲究，家里女人又不上桌，就他带着大大小小五个儿子，招呼王牧一行。 不知道怎么搞的，程咬金同样经常去知味楼吃饭，厨娘也去学过，就是没学会如何做得精致，就差没有用盆子装红烧肉，喝酒是青铜樽，据说是为了防止程咬金喝醉了，把家具摔坏太多，用青铜樽可以节约成本。 好在带着柱子，薛仁贵他们，再加上王牧偷奸耍滑，最先爬下的是程咬金一家子。 不敢留着过夜，急忙带着喝得差不多的几个兄弟离开。 牛进达还没有回来，王牧问候了一下，送了礼物，婉拒了饭席。 初五的时候就轻松多了，拉了几车米面，肉食，挨家挨户去拜访了敦化坊的那些乡亲。 第283章 成亲 整个春节，王牧觉得自己都是在吃喝中度过，初六去看望了医学院的孙思邈，初七在家招待了任敏等人，直到初八才空下来。 不过这也只空了一天，初九的时候，王牧家一大早，就停放了二十辆马车，马车没有棚子，上面是一口口系着红绸带的箱子；还有一卷卷的布匹，宣纸！ 摆放在上面，被固定在架子的一个个玻璃制品，看的人目瞪口呆；最吸引人的，还是占据了整架马车，一个巨大的鱼缸。 不算太透明的鱼缸，带着五颜六色的色彩，里面有鱼在游动。 这是玻璃拼凑起来的，用鱼胶粘合，坚固肯定是坚固，毕竟玻璃厚度在那里摆着的。 这个阵势，别人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送聘礼的，王牧他们当然得招摇过市，这不仅是自己的面子，也关系着女方的面子。 作为媒人的程咬金，双眼通红的看着鱼缸，差点生出了抢劫的心思。最后在王牧保证给他也弄一个的前提下，这才放过了鱼缸。 “那是琉璃！” “天啦！那么大的琉璃，这是谁家？” “那是宿国公！莫非是程家和谁联姻？” 一路上惊讶和议论的声音就没有断过，更有不少好事者跟在后面看热闹，毕竟这几天，本来就没啥事情。 从东市绕了一圈，这才回到朱雀大街，再停在尉迟恭的鄂国公府。 鄂国公府中门大开，尉迟恭看了礼物，非常满意，还特意让王牧不用忙着卸下来，就那么摆放在门口。 “臭显摆！”程咬金笑骂了一句。 “你嫁女儿的时候，也可以显摆一下。”尉迟恭得意的说道。 “老夫一定要找个比你女婿好的！”程咬金气得牙痒痒的说道。 “这可就难啰！”尉迟恭笑得很是开心，他有预感，这一局程咬金搬不回去了。 进入尉迟家，王牧才发现，秦琼也在这里做客。这一顿饭自然吃得十分热闹，因为尉迟家可是有一两百号人。 热热闹闹吃了一顿，同时也再次提起了婚期的事情，就在元宵节的第二天，正月十六。 时间已经很近，所以接下来的事情都很多，毕竟两家人都得大办酒宴！王牧还好，他亲戚朋友不多，像尉迟恭，他家的请帖，就这一两天都得送出去。 这次王牧没有躲过去，喝得醉醺醺的回了家。等他再次醒来，发现家里又多了四十多人。 原来秦琼和程咬金，也分别打发了十个家丁，十个家将来帮忙。 “嘿嘿！恭喜你阿牧！”程怀默那张脸，出现在面前，让王牧不由向后仰了一下。 “你来得正好！我正缺宾相，过几天就你帮忙了！”王牧眼睛一亮，拍着程怀默说道。 薛仁贵他们虽然说也可以做宾相，不过年龄有些小，而且人数还不够。 “额！”程怀默一愣，没有办法，他只能点头答应。 “又来一个！”程怀默看着门口，嘴角浮现一股笑意道。 王牧一看，也露出笑脸。 “你们古古怪怪的看着我干嘛？”韦爽上下打量着自己问道。 “嘿嘿！阿牧要成亲了，还缺宾相。”程怀默搂着韦爽说道。 “让你们失望了！我是成了亲的人，不能做宾相！”韦爽得意的说道。 两人都没有想到这点，不由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 粮食，蔬菜，肉食，不断的送到家里，敦化坊也送来了许多桌椅板凳。 “公子！我们来帮忙了！你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婚礼前一天，任敏带着几十个伤残士卒，来到了家里。 “明天你带人，安排好吃流水席的人！”王牧笑着说道。 婚礼的时候，王牧预计摆三天流水席，所以需要人手很多。 “好的！我们一定会做好！”任敏笑着答应。 王牧很意外，没想到长孙居然也派人来指点他们的礼仪，而同样提前一天就住进了王牧家里的秦琼，作为王牧的长辈，全权接管了他家里的安排。 “这是什么！”看着柱子带人抬来的花轿，秦琼好奇的问道。 “这是花轿！我要柔儿八抬大轿，抬进王家大门。”王牧得意的说道。 这顶花轿，是王牧特意拜托泰大叔他们制作的，大红绣花轿子，在如今可是独一份的，要知道这种轿子，现在根本就没有流行，有些偏远地区，也只是滑竿，或者软轿。 八个同样穿着大红短衫的青年，精神抖擞的站在轿子旁边。 “难怪你说不用准备马车，原来你要有准备。”秦琼恍然大悟道。 “嘿嘿！”王牧得意的一笑。 “王玄策！你和席君买明天负责迎客，韦家小子指点他们两个；柱子，薛仁贵，你和程家几个小子作为宾相，前去接亲。”秦琼安排道。 “啊！我们迎客！”王玄策指着自己鼻子说道。 “不是你难道是我！”秦琼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我怕做不好。”王玄策脖子一缩道。 “有韦家小子指点，你怕什么！”秦琼说道。 “可是我也没做过啊！”韦爽愕然道。 “认人总会吧！把他们两个小子不认识的人，提醒他们，然后领到屋里来。”秦琼说道。 “哦哦！那没有问题！”韦爽连连点头道。 有秦琼的安排，王牧放心了许多，也没有那么紧张，茫然。 第二天，吃过午饭之后，接亲的队伍出发，王牧骑着披着红花的白马，身后是八个人抬着的大红花轿。 程怀默他们陪在王牧身边，等到四周围观小孩很多的时候，就会撒出一把把的果干，里面还夹杂着几枚铜钱。 鄂国公府，大门同样挂着红绸，里面早已经又了众多宾客。 其实王牧并不知道，尉迟恭今天可是大涨了面子。嫁女的人家，都是中午属于正酒，中午的时候，正要开席，李世民派人传旨，直接给尉迟柔加封了五品浩命！作为浩命夫人，自然有属于自己的仪仗， 李世民不但赏赐了仪仗，而且还增加了规模，红色五旒旗，伞、扇，几乎等同一个公主出嫁，除了没有兵器这个礼器。 第284章 新婚燕尔 李世民的赏赐刚到一会，长孙的赏赐又到了，同样是和公主差不多的规格，一套新娘衣服，配饰！ 外人不了解原因，都只觉得这是尉迟恭圣眷正隆！目光之中，都带着羡慕的神色。 这次尉迟恭家的大门可没有打开，王牧心情激动，又有一些忐忑的上前扣门。 “不知是何方君子贵客，因何而来？”门内传来一个声音。 “本是长安君子，迎亲而来。”王牧朗声答道。 “即是迎亲，可有相约诗句为证？”门内又问道。 对于接亲时的几道难关，王牧早有准备，想都不想就念道：“” “并带花开正月天，两姓缔良缘，锦堂此夜春如海，瑞兆其昌五世绵。” “好诗，好诗，门外应是乘龙婿也，开门。”门内声音大声赞叹。 大门一开，几个手持棍棒扫帚的妇人彪悍的冲了出来，一脸笑容，嘴里还大喊：“女婿是妇家狗，打杀无问喽！” 程怀默他们急忙捂着脑袋，冲了上去。 王牧早有准备，在他们掩护下，也迅速的冲了进去。 进了尉迟恭家，王牧直奔尉迟柔的园子。 等来到尉迟柔房门前，就见到尉迟恭夫妻，正站在门前。 王牧便上前跪道，“双亲大人在上，牧此来，情真意切，但求爱女，添为正妻，执掌门户，一生一世，悉心爱护，绝不相负，还望双亲大人成全。” 尉迟恭满意的点点头，扶起王牧，随后黑素梅推开房门，带着王牧进入尉迟柔闺房，一把拉过妆台前尉迟柔的手放入王牧手中，慈祥的道：“我只望你二人日后互敬互爱，相守一生，闲暇时，多来看看我们。” “定不负岳父岳母大人所托。”王牧诚恳的答道。 白素花摸着眼泪叮嘱道：“自今日起，你便嫁夫从夫，紧守妇德，早日为夫家开枝散叶。” 带着哭腔的尉迟柔便点头答道：“谨遵母亲教诲。” “如此你们就起行吧！” 每个嫁女儿的父母心情都是复杂的，又喜又悲，连王牧都受了他们这种情绪的影响，暗自发誓，一定不让尉迟柔跟着自己受苦。 新娘出闺房到夫家，脚不能沾地，所以王牧上前背起了尉迟柔，而尉迟柔则用一面扇子，遮住脸庞。 一对浑圆又充满弹性的壂瓣入手，王牧觉得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轿门打开，把尉迟柔放进轿子，围观的人都被这新奇的东西所吸引，好奇的打量着，不少人还指指点点的。 “新娘陪嫁贴身丫鬟二人，婢女仆役各二十人，钱千万，绸千匹，良田两千亩，金银铜器细软二十车，俱全，起行。” 一名司礼大声喊道。 “新娘入轿，起！”柱子大声喊道。 “起轿！”八个青年，同时大喊，随后把轿子抬了起来。 如此景象，可比马车壮观多了，许多未出嫁的女子，眼中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 前方铜锣开道，有护卫手执红色五旒旗，伞、扇、等仪仗！后面是陪嫁的车队，奴仆，加上王牧他来接亲的人，一共五六百人，浩浩荡荡的走在路上。 路线也是规划好的，来的时候走的东市，回去就直走朱雀大街，因为这不能走回头路。 王牧头戴红花，胸口也缠着红花，一路上嘴就没有合拢过，一直傻笑不停。 这次撒果干的人又多了两个，围观看热闹的人也就更多了，尤其是小孩子，不停的追着花轿跑，当然！他们是贪图丢出来的果干。 陪嫁的嫁妆虽然丰富，朱雀大街的人到不至于太羡慕，毕竟他们许多人都能拿出来，唯一就是那一顶大红花轿，非常吸引人的目光。 许多人都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除了棺材，还有一种东西，是由许多人抬的，而且棺材也是放在马车上，所以才有扶棺一说。 掐着时间，在黄昏之时，来到屋外，王牧把同样晕乎乎的尉迟柔背进了家门。 接下来王牧就如同玩偶一般，在司仪的指挥下拜了天地，他唯一记得的就是程咬金的大笑声，这个老家伙，居然吃两家的酒席，也不知道是不是送了两份礼物。 拜完天地，尉迟柔遮挡脸上的扇子就放下了，这是给宾客看的，意思是夫家娶了一个貌美的新媳妇。 人比花娇！红烛映照之下，王牧这才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 “滚蛋！全部滚去招呼客人！”楼外传来秦琼的呵斥之声，还有一群人逃跑的脚步声。 “这群家伙！”王牧笑骂一声，他已经察觉到外面有人，正想出去收拾他们，秦琼就帮他解决了麻烦。 “夫人！夜以深了！”王牧看着有些忐忑的尉迟柔，感觉一阵口干舌燥，声音都有些嘶哑。 红烛落泪！伴随着一声尖叫，顿时引发大战。 再次醒来，王牧感觉怀里有一团柔软，入手也是一片细腻。 低头一看，不由露出一抹笑容，微胖小钢炮，谁用谁知道！这句话简直太有道理了！ 尉迟柔眼睑微动，王牧知道她是害羞在装睡，故意摸索着说道：“天色还早，不如再来一次。” “不要！”尉迟柔睁开眼睛，按住他装怪的手。 “遭了！都这个时间了。”看着外面的天色，尉迟柔坐起来道。 “不急，这么冷的天气，多睡一会。”王牧拉住了她。 “不行！他们会笑话的！”尉迟柔拉起被子，遮住春光说道。 “没事！家里又没有长辈！”王牧搂住尉迟柔说道。 尉迟柔白了他一眼，还是起床了，毕竟她脸皮没有王牧脸皮厚。 知道尉迟柔今天不太适合继续，王牧按耐住躁动的心思，也跟着起来了。 神清气爽！这是王牧的感觉，一整天都是乐呵呵的！从天亮就有些盼着天黑的感觉。 食髓知味，这句话对于年轻人来说，非常贴切！接下来几天，他们几乎都在缠绵中度过。 两人都是体力极好的人，这天雷勾动地火，一番大战那是相当惨烈！ 不过王牧还是略逊一筹，从把持不住，到坚持不住，也仅仅只用了五天。 第285章 新城构想 王牧暗自感叹，原来工作是对男人的保护！除了回门那天，他休息了一天，后面几天，夜夜操劳，他觉得应该找点事做，免得英年早逝。 好在尉迟柔很懂事，还不等王牧找到办法躲避，就劝他节制，王牧自然顺水推舟的答应下来。 反正是闲着，王牧又开始跑敦化坊，到陈叔以前的店里，那里有三个烧玻璃的小窑。 泰迪最近喜欢吹玻璃，他觉得吹玻璃瓶不但很有意思，而且还能练气！ 王牧觉得，用模具做才是最理想的，因为那样可以得到想要的形状。 其实他最想要的，还是凸透镜和凹透镜，玻璃做成望远镜，这才是它目前价值最大的地方，想必李世民能理解其中的妙处。 “谢姑娘！这么巧！”刚走出敦化坊，就见到谢语花的马车挡在了他前面。 “不是巧！小女子是特意来找你的！”谢语花回答道。 王牧目光下移，看了一眼问道：“谢姑娘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要不到舍下去谈。”谢语花说道。 “这…方便吗？”王牧迟疑了一下问道。天寒地冻的，他当然不想在外面久呆，不过去一个姑娘家里，感觉又有些不好。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谢语花白了他一眼道。 “在下心怀坦荡，当然不怕！”王牧说道。 跟着谢语花来到崇仁坊，进入一个挂着谢宅门匾的园子。 谢家不愧是豪门，即便衰落，在长安的房子，也比王牧家大了许多。 “谢姑娘这里，到是颇具江南风格。”王牧感叹道。 “小女子久居江南，所以习惯了。” 谢家奴仆甚多！一路上都有家丁侍女打招呼。 一个很大的客厅，落座之后，侍女送上了茶水。 看着混浊的茶汤，王牧一点去碰的兴趣都没有。 “王公子不喜欢茶汤？”见王牧端起看了一眼就放下，谢语花不由好奇的问道。 “喝惯了自己家的，外面的不甚习惯。”王牧诚实的回答道。 “那白水可以吗？” “不用那么麻烦，谢姑娘还是说正事吧。”王牧摆摆手道。 “王公子真是快人快语，那我就直说了，上次说的新坊市的事情，出了变故，朝廷要求修建一座新的小城，王公子你知道吗？”谢语花笑了笑问道。 “我知道，因为这事就是我提出来的。”王牧点点头道。 “啊！”谢语花一惊，随后焦急的说道：“王公子你怎么能这样？” “有什么问题吗？”王牧问道。 “问题大了！如果只是新建一个坊市，大家都愿意出钱，但是修建一座小城，谁愿意出那么多钱啊！朝廷的政令我也看了，虽然也有钱赚，但是时间太长，算下来根本没有利益。”谢语花有些生气，饱满的胸膛快速起伏道。 王牧没想到，世家居然也算出来其中的投入和产出，不由暗自惊讶，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些人。 “那是他们目光短浅！谢姑娘，我且问你！如果新建坊市！他们是不是都做各家的一些小生意？”王牧不动声色的问道。 “不错，那是肯定的，每一家都有许多生意，抽调一项，完全可以支撑一个新的坊市！但是小城就不一样了，要支撑一座小城，虽然也能办到，但是小城必然涉及到民居与衙门，到时候我们还不是只能喝点汤汤水水的。”谢语花回答道。 “目前长安最繁华的是东西两市和平康坊吧？”王牧又问道。 “不错！现在还应该加上安邑坊。”谢语花虽然不明白王牧为何一问，还是点头回答。 “东西两市，虽然繁华，不过那毕竟是多年以前修建，不但狭窄拥挤，而且位于长安里面，想要运送东西，都没有那么方便，如果说修建新城，弄一个巨大的市场，谢姑娘你以为如何？”王牧再次问道。 “虽然你说得有道理，也很有可能！但是朝廷是不会允许东西两市搬迁的。”谢语花思索片刻，摇摇头说道。 “我没有说要朝廷搬迁！但是修建一个大市场！商家自动搬迁，朝廷管不着吧？新城便利，时间一长，大宗交易，自然也就选择这里了。 而且修建新城，完全可以引龙首渠的水过来，依托水渠修建坊市，那些作坊，是不是也更加方便呢？”王牧讲解道。 其实修建市场的事情，他也是临时想的，只是想忽悠谢语花，不过越说越觉得有道理，长安城的人口越来越多，两市已经很拥堵了，如果大宗交易放到新城，而原来的两个市场，变成城里的零售店，互不影响，这完全没有问题。 以长安城那么大的人流量来说，才两个零售市场，对生意根本没有影响，反而会因为减少大宗交易，没有那么多马车进进出出，无论是拥挤还是卫生，都要好上许多。 “这…”谢语花沉思着。 “谢姑娘，在我的设计之中，新城就是一个完全吃喝玩乐和购物的地方！引龙首渠穿城而过，上游仿建平康坊，下游是作坊，一侧是交易市场，一侧是牲口市场； 而最中心地段，则是游玩的场所，吃的喝的，布匹丝绸，金银首饰，打造成精品！这里以后卖的东西，都是大唐最好的，想想看，长安数十万有钱人，都来这里消费的场景。”王牧端起茶杯，走到谢语花面前，用手沾着茶汤，在案几上画着图案讲解道。 “你的意思是新城只卖最好的？” “不错！新城除了大宗交易，其它的东西，都要同类最好的！这里就是精品的代名词！以后任何有钱人，想要买东西，第一个念头就是这里！而长安城东西两市，依旧做他们的生意，这并没有影响。如此大的地方，不聚集众多世家，怎么可能成功，如果只是单纯修建一座坊市，又何必叫他们呢！你我俩个人都能办到，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王牧自信的说道。 “你说得有道理，可是…”谢语花有些迟疑不定的说道。 第286章 世家的打算 “谢姑娘，冒昧问一句，你是只想赚钱呢？还是想要重振谢家？如果只想赚钱，新城似乎也能满足这个条件。”王牧坐到谢语花对面问道。 “重振谢家，这和挣钱，没有冲突吧？”谢语花问道。 “确实没有太大的冲突，不过推动新城的好处，你还没看明白吗？为何朝廷会同意这个意见？”王牧又问道。 “因为对朝廷有好处！”谢语花脱口而出，随后眼睛一亮，对王牧微微躬身一礼道：“多谢王公子指点！” 王牧摆摆手道：“这没什么，即便我不说，你也能想明白的，只是多花一些时间而已。” “我们都被所花费的金钱所吓住了，或者说有人看出来了，却不想这个功劳，被谢家所得。”谢语花苦笑着说道。 她这才反应过来，为何最近一直有人说修建新城的弊端，花费太大，收益太低，不值得投资；也有人说这是皇帝的计谋，就是要借助世家的力量，扩建长安。 三人成虎，这说的人多了，自然很容易当真，或者钻进牛角尖，思想被带偏。 谢语花本身就是极其聪慧的人，自然很容易想明白，心里不由对那些世家，更加失望！同时也暗恨那些平时围绕在身边的二代。 虽然谢语花知道，那些二代，根本不是真心想娶自己，看中的不过是自家产业，或者说打的财色双收的主意。 眼前这个男子似乎没有那种心思，可惜已经成亲了。看了一眼王牧，谢语花暗自想道。 “谢姑娘，新城肯定要建的，即便你不参与，此事在下也会弄，只不过慢一些而已。”王牧淡淡的说道。 他这还真没说假话，虽然现在钱不多，但加上韦家，程家，秦琼也可以动手，现在有了水泥，材料这一块就好办多了，而工人消耗最大的不过是粮食和工钱，秦琼要修水库，估摸着没有多的，但是程家和尉迟家有粮食，尉迟恭只是对钱扣门，出材料他还是愿意的。 春耕之后开始动手，到时候不但人工好招，而且还能囤积大量的材料。 “让我考虑一下。”谢语花迟疑片刻道。 “谢姑娘尽快给我答复，因为时间不等人，我要先进行规划，如果你们不参与，那么新城就会以观光，游玩为主。”王牧微微点头道。 “好的。”谢语花下意识的回答道。 “在下告辞了！”王牧起身道。 “王公子用过膳在走吧。”谢语花挽留道。 知道她还要和别人商议，王牧笑着摇摇头道：“不了，家里还等着一起吃饭。” “佳人等候，小女子也不留王公子了！我送公子。”谢语花起身，带着一丝羡慕的说道。 “天寒地冻，谢姑娘留步！随意安排一个人带路就好。” “王公子真是体贴入微，语花真是羡慕尊夫人。” 这话王牧没借，只是笑了笑道：“告辞！” …………… “小翠！拿我的帖子，去请崔卢郑王，朱陆顾张，八家人过来议事。”看着王牧离开的背影，谢语花吩咐道。 “是小姐！”一名侍女应道。 虽然开年，依然非常寒冷，从谢家走出不少侍女奴仆，而没有多久，陆续来了许多马车，停在了谢家大院外面。 谢家大门敞开，直到日落，那些马车才一起离开。 ……… “姓王的小子想要修就让他去修，反正我们王家是不会帮他。”王俊说道。 “你们王家和他有过节，但是别拿到正事上来，这会影响大家的判断。”又一个年轻人说道。 “张林，你们江南世家，同气连枝，当然想帮谢家，不过别拉上我们。不错！姓王的小子虽然我看不顺眼，不过这关系赚钱，本公子还不至于意气用事。”王俊淡淡的说道。 世家之人，离开了谢家，又选择了一个地方，对事情进行商谈。 “这就是说，你们五姓七望都决定不参与了？”张林问道。 “不错，我们不参与。”王俊和另外几个年轻人对视一眼道。 “那好吧！我们告辞。”张林起身说道。 “哼！目光短浅，居然帮皇帝！皇帝势大，对我们都没有任何好处。”王俊不满的说道。 “话虽如此，但是有钱不赚，这不太好吧，毕竟这关系着大家在家里的地位。”一名年轻人说道。 “谁说不赚钱，我们要大赚一笔才是。”王俊得意的说道。 “哦！怎么赚钱？”有人问道。 “我们五家，都有自己的产业，掌握着大量资源，这关中地区，想要修一座城池，可是需要大量的材料，我们几家同时出手，先把材料抢了，到时候不就可以大赚一笔。”王俊得意的说道。 “呵呵！说得好！江南世家的根可不在关中，他们想弄材料，可没那么容易，到时候还不是只有买我们都。” “哈哈！那么大家要尽快才是，谁先下手，可是能多赚一些。” “哈哈哈！”屋里几人同时大笑了起来。 …………… 回到家里的王牧，并不知道，因为他一席话，整个长安附近几百里的地区，就像冬眠结束，提前苏醒了过来，大量的物资，材料开始聚集，还有粮食，也有人囤积。 平常的时候和打仗，大型劳役地区不同，这种时候消耗的粮食，比起平常，可以说成倍的增加。 而且这种时候，消耗的粮食，会是市面上的，所以他们囤积粮食，就是等到时候大赚一笔，毕竟这一年粮价跌得厉害，能多赚一些是最好不过。 王牧在对新城做进一步的规划，今天的谈话，确实让他又多了许多想法，市场的事情，即便没有各大世家入驻，这个市场其实也是可行的，毕竟长安没有一个专门的牲口市场，而且那些胡商，他们也可以入驻，因为他们并没有世家那么多想法，哪里能赚钱，他们就会往哪里钻。 把大量的胡商集中到新城，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便于监管，毕竟一些胡人，对于大唐，抱有很大的敌意，或者伴随着其它目的。 第287章 修建新城 作为一个见惯了大城市的人，长安城还是显得小了一些，虽然主街道够宽，够大！但是普通居民区就很一般了，包括繁荣的东西两市，也显得拥堵和小家子气。 最关键的是，在记载之中，唐长安毁在了战火之中。作为当世第一大城，如此辉煌的城池，如果毁掉，那太可惜了！ 用水泥修建一座城池，逐步的替代如今的城池，等到李世民发现水泥的好处，由朝廷参与，那么现在都长安城，也可以逐渐的翻新，包括一些宫殿！ 由水泥修建的房屋，战火可烧不起来，即便受到损坏，那也是有限度的，也没人会傻得让士卒费心费力的去摧毁水泥房屋。 现在最大的困难是楼层，如果用水泥修建房屋，那么楼层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王牧能想到的，就是用水泥做主体，然后楼层用厚实的木板来做。 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预制板！但是预制板需要用到钢筋，而且预制板未必就比木头管的年份更长。 木材也有问题，就是防火！而且对于植被伤害太大，因为修建一座城池，需要的树木太多，所以王牧很是纠结。 很快！王牧他就不纠结了，因为谢语花告诉他，有不少世家不参与修城，而且大量囤积材料，就等着从他们身上大赚一笔。 “怎么办？我们已经决定参与，但是有这些人阻挠，恐怕再多的钱都不够用的。”谢语花焦急的说道。 王牧迅速的思考着，他在想建城还需要那些材料，而世家又会囤积那些。 “谢姑娘别着急，我有办法应对。”王牧微微一笑道。 “真的吗？”谢语花惊喜的问道。 “没错！我有办法！不过也需要你们帮忙。”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你说，需要我们做什么？”谢语花问道。 “粮食！开春之后，从江南运送一批粮食前来，只要有粮食，有钱给百姓发工钱，其它事情交给我好了，保证不让大家吃亏！说不定还能赚一点。”王牧笑着说道。 “当真！”谢语花眼睛一亮，她是恨透了那些世家，合作的时候说得漂亮，一但不合作，反而开始在背后算计起来。 王牧找到韦爽，让他加紧制作水泥，然后又请尉迟恭帮忙，购买大量铁矿石。 筹备工作在进行，不过王牧还得做另外的事情，他又去了小青山村。提前育苗，这才是他想做的，这样可以提前种植。 用温室培养稻谷，小麦选种，寖泡，然后种植，虽然天气还有些寒冷，不过可以用稻草覆盖，等到小麦破土发芽之后，再把稻草移开，放到小麦空隙之中，还能肥沃土地。 有一个冬天的时间，铁制犁头又多了不少，加上有钱了，驽马和耕牛也多了不少，这耕地自然也就简单了许多。 小青山村和新村，开垦了大量的荒地，就等着天气再暖和一些，就立即下种。 又是一年春天，不过今年王牧心情和去年完全不一样，去年还很茫然！也很贫穷，今年不但有了老婆，也有了自己的事业。 男人对于自己第一份事业，总是充满了干劲。新村这边，提前孕育的花草，许多已经成长起来，现在移植，已经完全没有问题。 虽然不明白为何王牧要花大力气，在荒地种植那么多花草，不过新村的人都很配合，除了田地，其它地方都陆续种了下去。 大地复苏，从地里耕出来，那些白嫩的草根，也成了喂养牲口的草料。 有大量豆渣麦麸，村子里的牲口，比起其它地方，可是肥壮了许多。 小青山村的鸡鸭鹅更多了，除了产蛋的，按照王牧的意思，养到一定程度，就得杀掉！而这一次，差不多就是第一栏。 数千只鸡鸭鹅，除去知味楼需要，其它的正好可以腌制起来，等到修建新城的时候使用。 小青山村的百姓非常高兴，这一批家禽出栏，可是换回了一大笔钱，而这可是所有人都有份的。 数千只鸡鸭鹅，基本上可以给每一个人，增加一件羽毛夹层衣服，这同样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干起活来，都有劲多了。 王牧小青山村，新村两头跑，可以说忙的不可开交，他们这里事情多，又是精耕细作，所以等到事情全部结束，其它地方的春耕，也差不多结束。 不过花了同样的时间，王牧他们这里，不但种植了多出两三倍的土地，而且更加用心，同样一亩地，日后产量也会更高。 再次回到长安城，时间已经到了四月中旬，军事学院与新城修建的事情，再次提上日程。 招募的告示早已贴了出去，加上去年修建安邑坊和军事学院，领到工钱的百姓，帮忙宣传，所以今年来报名的百姓，络绎不绝，几天时间，就来了两万人。 这么大的事情，把李世民都惊动了，急忙调集了大量的武侯，前来帮忙维持秩序。 新城最先做的，就是开挖地基，水渠以及修路！ 长安有八水绕长安之说，长安八水指的是渭、泾、沣、涝、潏、滈、浐、灞八条河流，所以长安不但水资源丰富，还不缺少卵石。 春季还属于枯水季节，要开采卵石，河沙，还非常容易，所以最先做的，就是把大量的卵石河沙运送到新城区。 新城区选择在距离长安城十里的地方，虽然说起来有些远，但等真的修建成功之后，两座城池之间，也不过三五里的距离。 挖水渠的泥土，正好平整路基路面，在水渠旁边，一条笔直的大道，直通长安城。 在王牧的规划之中，水渠，道路，绿化都有！到时候这条路，都将成为一道风景线。 水渠用人头大的卵石，堆砌堤岸，中间虽然是黄泥粘合，不过等青草长出来，还是非常的牢固；河提两岸，种植着柳树。柳树只要插杆就能活，而且生长速度很快，过上两年，就能见到绿树成荫的景象，关键是树根还能保护河提，可以说一举两得。 第288章 通车 物尽其用，从河道运回来的卵石修河提，比起开采石头，要轻松许多，而且河提也更加坚固耐用；小一号的卵石，就用来铺路，一层卵石路面，经过无数马车碾压，行人走塌，两个月后，就已经夯实！可以说是非常好的路基。 一层十厘米厚的水泥路面，最先修建成功，虽然绝大多数人都不明白，为何要用一些泥沙铺在路面上。所有人都对这护卫把守，覆盖着稻草的路面好奇，从稻草的缝隙之中，能见到是犹如石头一般，又平整的东西。 允许通过这天，可以说人山人海，连修路的人，都非常好奇，自己弄出来是一个什么东西。 王牧为了给人足够的震撼，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或许有人偷偷看过，但绝对不清楚，具体效果如何。 一夜之间，路面的稻草全部去掉，展现在众人面前，是一条宽敞而又笔直的道路，关键是这条道路，非常的平整，一眼望不到头，仿佛直通天边。 所有人对此，都啧啧称奇，随后就见到一队马车，拉着木材，石头，粮食等不同的东西，排成队从道路上向前走去。 “哇！一点痕迹都没有！” “是啊！好坚硬，就像石头一样！” “这不会就是石头打磨出来的吧？” “噗！你家有这么大的石头？”围观的人议论纷纷！ 车队通过，守卫也撤了，吃瓜群众第一反应，就是走过去摸路面。 “这！这真的和石头一样！没看到运这么大的石头啊！”围观者一脸愕然的说道。 “是啊！没看到运送石头。”其他人也摇头附和。 “据说是用沙子和泥土混合起来的！” “不可能！沙子和泥土混合的，有这么结实！”知情者刚刚说完，就有人很严词反驳。 “这是真的！我表弟就在里面做工！”说话的人急忙分辨。 “你怎么没去做工呢？” “王癞子是出了名的懒人，你还想他做工，哈哈哈！”旁边有人失声笑道。 ……… “今天不是说有个通车仪式吗？怎么样了？”处理完政务，李世民伸了个懒腰问道。春耕结束，他的工作也轻松了不少，尤其今年这个春天，天气很好，春雨及时，耕种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受到影响，所以李世民心情最近都不错。 “回陛下！通车仪式已经结束，有上万百姓围观，还有许多人顺着道路去观看新城修建。”有内侍上前禀报，这是李世民提前要求关注的事情。 “上万人围观？道路有那么好吗？”李世民愕然问道。 修路的事情他很关注，得知是用泥沙卵石修建，他只是觉得不错，虽然比不上青石路面，不过也比黄泥路好。王牧弄一个通车仪式，他还在嘲笑王牧小家子气，一条十里长的道路，还弄一个仪式。 一般来说，除了开工和完工，很少有其它的大型仪式来着。 “这…奴才也说不清楚，只有亲眼目睹，才知道那道路确实…确实很好，又平又直，还非常结实。”内侍都有些不知道如何形容，迟疑着说道。 “哦！传段志玄安排出宫，朕要亲自去看看。”李世民颇感兴趣的说道。 他没说摆驾，自然就是微服，内侍心领神会，立即小跑着前去安排。 段志玄领着人先一步排查危险，安排保护工作，随后李世民才微服来到通化门外。 “这是…”李世民愕然的看着道路，随后大步上前，踩在路上，还用力的踏了两脚。 “这是怎么做到的？没有听说运送石头啊？这哪里来这么大的石头？”刚刚巡视回来的魏征，同样惊愕的问道。 这次跟随李世民出来的，是房玄龄，长孙无忌他们几个文臣。他们都很惊讶的看向路面，这亲眼所见，和听到的汇报，完全是两回事。主要是脑海中没有这个概念，无法想象出具体的样式，所以带来不小的冲击。 本来他们还在思索着硬度如何，就见到一辆马车，从上面经过，而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走吧！去问问王安之，就知道怎么一会事情。”李世民挥手说道。 路上很平稳，比起青石路面还要平稳，李世民他们都非常惊讶，从马车上看向外边，看着尚未连通的水渠，还有道路两旁，正在种植的柳树，魏征咂咂嘴说道：“这是哪里来的柳树？” 不由他不奇怪，已经走了好几里路，一路上都能见到两边和河提，都有人在种植柳树。 “估计是温室中培养的吧。”李世民回了一句。 开年后不久，他就吃上了自家温室出产的蔬菜，所以心情很好，九成宫那边，种植在温泉，长势很差的蔬菜，直接被放弃了。 “过上几年，这道路和河提两旁，都将绿树成荫，就是占了不少土地。”魏征摸着胡须说道。 虽然他觉得占地不好，不过也知道有这么一条宽敞又笔直的道路。对于朝廷是有很大的好处，所以并没有说什么。 “陛下！如果修这么一条路，直通边关…”长孙无忌提醒道。 李世民他们身体一震，眼睛同时一亮，房玄龄略微激动的说道：“如果用这条道路运送粮食，不但速度会快许多，而且能省下很多消耗。” “不止是如此，这种道路，拉上货物，不需要以往那么多劳役。”长孙无忌补充道。 以往运送粮食，考虑到道路问题，所以需要劳役帮着推车，还得把前方道路帮着铺平，所以无论是时间，还是人力，都会节省许多，这一点几人都很快想明白了。 “快一点！朕要尽快见到王安之！”李世民深吸一口气道。 马车奔跑起来，同样没有以前抖动那么厉害，这更加坚定了李世民修路的决心。 新城就是一个巨大的工地，除了预留的道路，第一期的地基，已经挖好，各种物资堆积如山，还有大量的牛车，马车，拉着一车车卵石，沙石进入工地。 整个工地人来人往，又显得井然有序，都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第289章 修路的问题 李世民他们的到来，让王牧有些意外，本来是想引出那些世家的。 “陛下，这就是水泥！加入沙石搅拌，晾干之后，就是坚固的墙壁，道路！”带着李世民他们参观正在修建的地基，王牧解说道。 用木板关成的模具，里面正倒进去搅拌好的水泥沙石，还有人正不停的用棍子在捅着。 “就这么简单？”李世民问道。 “就这么简单。”王牧又带他们看了已经拆出模具的地基，李世民他们终于相信，这样几种东西，可以变成坚固的墙。 “是不是一直加高！就可以变成城墙？能不能经受住冲城车？”李世民眼中精光闪动着问道。 “干了之后，就是一块巨大的石头，以目前的力量，除非把整个地基掏空，否则不可能破开。”王牧想了想说道。 “也就是说，只要地基足够深，根本无法破坏。”李世民兴奋的说道。 “陛下！说得很对！不过目前想要大量修城，还有些困难。”猜出了李世民的意图，王牧说道。 “为什么？”李世民眉头一皱问道。 “陛下，修建城墙和房屋不一样，城墙无论是高度还是厚度，都是房屋的很多倍，如果只是单纯使用水泥沙石，维持的年份有限，里面必须加入钢铁。 而且许多地方要采集卵石很困难，无法像这里一样，完全用混泥土建筑。”王牧解释道。 “是这样啊！”李世民有些失望的说道。 “是的陛下！这水泥烧制也得有矿石才行，总不能从长安运到边关去吧？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那么合适的矿区，毕竟每个地方矿藏都不一样。 水泥还怕水，一但沾了水，就必须马上使用，不然就废了，所以这种事情，不能急，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修路！道路修好了，才可能把水泥运送到需要的地方。”王牧点点头道。 “你说得不错，那么从长安修一道通往洛阳的道路如何？”李世民问道。 “陛下！这个工程太浩大了，和修建一座新城相比，完全是两回事，只能慢慢修，预计用七八年年时间，可以修成。”王牧咋舌道。 长安到洛阳，八百多里，以如今的制造能力和运输能力，想要尽快修通，无疑是痴人说梦。 “要那么久？”李世民眉头再次一皱道。 “陛下！这条道路，即便只修三米宽，但是长啊！还得翻山越岭！除非你召集十万劳役！否则这速度真快不起来，新城这里你们看着很快，那是因为前期准备工作做得好。 从去年入冬，就开始大量烧制水泥，开春之后就在囤积卵石，而且这里很近，囤积速度快。即便如此，也招募了一万多工人，到现在有两万多工人，才能如此快速的修建。”王牧介绍道。 “征调如此多民夫，不会耽误耕种吧？”魏征皱着眉头问道。 “魏公！我们这里可不是征调民夫！”王牧有些不满魏征的语气，这糟老头虽然和自己并肩战斗过，但是每次都是这种怀疑的语气，听着就不舒服。 “不是征调？” “我们是招募！都是付了工钱的，而且还包吃住，这可是很大一笔开支！”王牧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 “虽然是招募，但是百姓也得种地，即便春耕已经结束，但是后续依然要管理田地，这么多人做工，今年收成，定然会受到影响。”魏征眉头依旧皱着道。 “以现在的粗旷做法，收成本来就不怎么样，来做工赚的钱，足以养活一家三四口，比起种地，岂不是强多了。”王牧反驳道。 “不对！农为国之根本，你这两三万人做工，就是两三万户百姓受到影响，今年关中就会少许多粮食，这是对国家的影响！”魏征摇摇头说道。 “哼！穷则思变，地里种不出足够的粮食，也无法让百姓富裕，他们就该寻求改变；地里又不是只能种粮食，蔬菜水果，同样可以吃，比起粮食，岂不是方便许多。”王牧冷哼一声道。 “百姓无知，他们如何能想到那么多，蔬菜水果又不能当饭吃，要是收成不好，岂不是一家人都饿死，而且这对于国家来说，粮食不足，又如何供养军队！”魏征反驳道。 “百姓无知，那是因为你们不会教导！这是做官的失职！某只要一两亩地，就足够养活一家三四口人，为何其他人不行！”王牧冷笑着说道。 “你说得很对，这都是我们的错，不过王安之你也是官员，所以得多多教导百姓！最好让天下百姓，都能衣食无忧。”魏征很诚恳的说道。 “你…”王牧没想到落入了魏征的陷阱，顿时瞪大了眼睛。 “呵呵！安之！朕知道你弄那两个村子，百姓都很富裕，玄成说得很对，你以后可得多教导百姓！”李世民笑呵呵的说道。 “陛下，以臣一个人的力量，可办不到，这还得朝廷出力才行。”王牧苦笑着说道。 “嗯，这点朕知道，只不过得一步一步的来，毕竟朝廷才恢复一点元气。”李世民点点头道。 理解李世民的难处，这天下说是李世民的，但是官员八成出至世家，想要他们尽心尽力办事，有些困难，尤其是出了关中，政令就更加执行得水了。 “陛下英明。” “安之！这修路的事情，就没有其它办法吗？”李世民问道。 “办法肯定是有的，陛下是想要把长安连接全天下吧？这个工程太浩大了，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根本见不到成效。 如果各州县可以自行修路，县城通向州城，州城通向长安，那么这个速度就会快许多。而且这还有一个好处，用税收来招募百姓做工，这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百姓反而会挣到一些钱，也不会因为征调而心存怨恨。”王牧解说道。 “这虽然是一个好计划，但是我担心这政令下去，有人从中牟利，反而破坏了陛下的名声，引得地方百姓吃苦，而钱财最终被中饱私囊。”房玄龄提醒道。 第290章 坑 王牧很是佩服房玄龄的眼光，只要搞工程，必然有人贪污，尤其是如今这个时候，更是避免不了，甚至是大部分钱财，都会落入地方官员手中。 “房公说得很对，不过也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可以成立一个专门的建筑部门，主持修路的事情，每一段路，根据长短和难度，可以估算出需要用到的工人，钱粮。 这样监管起来，就容易多了，从长安向关中扩散，再从关中到地方，这样一来，募工有工钱的事情就传开了，百姓知道也不怕吃亏上当；地方上的官员，也会因此而心生顾虑，就算想要动手，也不敢明目张胆。”王牧笑着说道。 “嗯，你说得有道理。”房玄龄微微点头道。 “此事日后再议！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要成立一个新的部门，这牵连就太多了，李世民岔开了话题。 “有！”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说来听听！”李世民眉头一挑道。 “用俘虏！用俘虏来挖矿，修路！只用付出粮食就可以了！”王牧说道。 李世民眼睛一亮，暗自想道：“自己怎么又忘了这一点，如今雁门那边，可还有不少俘虏在挖矿呢！虽然说雁门关到朔州的道路，只是修出了一条普通的泥土路。” 魏征眉头再次一皱，出言提醒道：“陛下，用太多俘虏，恐怕朝堂有不少人会反对。” “无妨！陛下可以给官员赏赐一些俘虏，作为奖赏！”王牧说道。 “妙！”长孙无忌赞叹道。 李世民微微点头，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一个人用俘虏，那么肯定会有不少人说三道四，找出种种理由。李世民甚至能猜到那些官员的说辞，不外乎礼智仁义那些。 但是如果给世家也赏赐一些俘虏，那么他们一定会很高兴，因为俘虏不需要工钱，只要一些粗粮就行。 “朕安排匠作监的过来学习如何制作使用水泥，安之尽快指点他们。”李世民说道。 “臣遵旨，不过如今烧制水泥的是韦家，长安最近的矿区，也属于韦家。”王牧提醒道。 李世民点了点头，韦家对他来说，还是好办的，韦家因为韦妃姐妹的缘故，对他还是很支持的，而且韦家很懂事，虽然身居高位，却没有做过分的事情，在关中的风评还是不错，没有让他为难。 “新城修建，还需要多久？”李世民问道。 “一期工程，今年可以结束，至于二期工程，则不确定。”王牧回答道。 “嗯！很好，安之，新城修建是一件好事，但是也别忘了军事学院那边。”李世民满意的说道。 “臣没有忘记，军事学院其实剩下的事情已经不多，陛下可以开始组织人手，筹备学校教材。”王牧提醒道。 “嗯！甚好！”李世民再次赞了一句。 工地上自然没啥好看的，除了一些地基，根本看不出成品效果，李世民在工地转了一会，就回宫去了。对于他来说，只要知道水泥是一个什么东西，然后自己掌握，就达到了目的。 通车仪式，只是一个引子，王牧的目的，主要是吸引大众目光，让所有人都知道，修建新城，只要有沙子和卵石就够了。 五姓七望坐不住了，尤其是负责这件事情的王俊等人，再次聚在了一起。 “王俊！这就是你出的主意，如今不但没有入股，囤积那么多木材，也根本卖不出去！你说应该怎么办？” “崔鑫！你少冲我发脾气，这事是大家都同意的！谢家从江南运来那么多粮食，我同样亏了。”王俊不满的说道。 他们囤积材料，除了花费本钱和精力之外，还有运费，需要大量的劳力才能把物资运送过来。 如今王牧不需要材料，他们这些东西怎么办？总不能再次运回走吧，那样亏得更多。 别说留下慢慢卖，这是为修建一座新城准备的材料，留下来卖给谁？长安城恐怕十年都消化不掉。 “好了！大家不要吵，还是想想看，应该如何解决！”另外一个稳重的青年说道。 “郑杰，你有什么办法？”王俊问道。 “两个办法，第一是服软，用材料入股新城；第二个办法，所有材料，低价卖给谢家。”郑杰说道。 另外几人一听，顿时沉默了下来，对于他们来说，两个办法，显然都不太好，服软的话，丢了面子，而低价卖出去，则是亏了钱财。 “我只囤积了粮食，可以慢慢卖，想要我服软！不可能！”王俊沉声说道。 “这事关系着家里的地位，我不会在这件事上面纠缠不清，低价卖给谢家好了，反正以后想要店面，花钱买就是了，这么大的城池，他们几家人占据不完的。”崔鑫起身道。 “那好吧，大家各自有各自的打算，就按照自己的办法去做。”郑杰眉头一皱，摆摆手道。 这个联盟就此散了，几人也就分道扬镳。 ………… “王兄弟别来无恙。” “原来是长孙公子！不知道长孙公子，来这里有何要事？”王牧好奇的问道，他自讨和长孙冲并没有交情。 “呵呵！今天我是代表长孙家，来和王兄弟谈事情的。”长孙冲笑容带着一丝勉强。 “哦！不知道长孙家有什么事情？”王牧眉梢一挑问道。 “长孙家想要掺一股，不知道需要什么条件？”长孙冲问道。 “六十万贯，给长孙家半成份子！”王牧思索着说道。 “才半成？”长孙冲有些不满的说道。 “呵呵！江南诸多世家，只占据四成，让给长孙家半成，还是属于我的那三成之中，分出来的。”王牧笑了笑说道。 “还有三成属于？”长孙冲指了指天上问道。 “不错。”王牧点点头回答。 “那给半成也太少了吧？”长孙冲说道。 “翼国公，宿国公，鄂国公三家也有份子，说来我们一家也只有半成而已，莫非长孙家还不满足？”王牧问道。 “能不能再分一点，长孙家也不是只有自己一家人需要。”长孙冲沉默片刻问道。 第292章 大唐国歌 王牧的话很平缓，每个人都听到很清楚，顿了顿他继续说道：“第二个班级是成年班，由十八岁到二十五岁的人组成，这是快速班，争取用一年的时间，把他们培育成才，然后送入军中历练。当然！这一批人，所承受的训练强度，也将会是最大，最全面的，他们到军中之后，会带领普通士卒，进行系统训练。 第三部分就是短期培训班，短期培训班的人员，除了文武军略，还将接受政治思想教育，主要在于灌输忠于大唐，忠于民族的思想。 至于老师，按照诸位所擅长的进行分班，几乎每一个班级，都要由你们轮流去指点教导。” “嗯！很清晰明了的分配，那么暂且就按照这个方案执行吧，等到有问题的时候，再进行调整。这是第一期，虽然可能出现一些错误，或者说不妥当的地方，但是我希望大家都尽心尽力的做好，毕竟这件事，关系重大，如果出了差错，可是有很多人等着看笑话。”李靖摸着胡须，严肃的说道。 等着看笑话，自然是一些文官，这里大部分都是武将一系列的人，当然明白事情的严重性，都默默的点了点头。 萧禹他们几个虽然是文官，不过进了军事学院，就代表都是一体的人，自然一荣俱荣，所以也不用担心他们拖后腿。 虽然开会只是简单的定了一个方案，不过关于教学内容，也得事先定下来，所以会议虽然很快结束，不过李靖又挨个找人详谈。 王牧的任务也不轻，他负责的思想教育一部分，这一部分，他向李世民要了一群不是大世家的学子。 “诸位都是来参加今年科举的，不过现在大家不用参与了，只要做好这一份工作，我向你们保证，仕途是不用愁的。”王牧说道。 这二十个人就是他的助手，都是很年轻的文人，是王牧特意要的，年轻人才有激情，同时又不属于大世家，方便洗脑。 “王主任，应该怎么做你就说吧，我们既然选择放弃科考，加入军事学院，就愿意为国效力，不会后悔。”一名年轻人朗声说道。 这名年轻人叫上官仪，王牧知道这个人，因为他有一个很出名的女儿，上官婉儿，那可是武周时期的大名人，不过如今的上官婉儿，也不知道出生没有。 “嗯，这是大家要学习的东西，以后教导学员，就是这里面的内容。”王牧把手里一大叠资料，分给了他们。 接过王牧递来的资料，上官仪他们都看了起来。 王牧喝着茶，慢慢的等待着。 上官仪等人仔细的看了一遍，又默默的思考着，等到所有人都翻到最后一页，王牧这才开口说道：“诸位有哪里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提出来。” “王主任，我们每天就教这些？”上官仪很是不理解的问道。 资料里面的东西，并不复杂，就是一些口号，要他们每天组织人员学习，唯一复杂一点的就是各种故事，霍去病封狼居胥，武悼天王冉闵，杀胡令驱逐胡人；陈汤的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屈原为国悲愤投江等故事，就是强调忠君爱国的思想，而王牧特意着重强调了国家民族，对于皇帝，反而很少提起。 “就按照这个去教，一定要给他们灌输，为国为民，舍身忘死的精神。”王牧点点头道。 上官仪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因为他想起了军事学院围墙，教室里面那些标语。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何处青山不埋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这些标语在墙壁和教室，到都处写着。 最近长安很热闹，科举正在进行，而军事学院也开课了，特意选择这个时间，是李靖和李世民商议定下来的，对于这点，王牧很是赞同，因为科举吸引了世家的目光，而进入军事学院的人，就完全排除了大世家的子弟。 “升官发财请往他处，贪生怕死勿入斯门！”看着大唐皇家军事学院大门两侧的对联，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 进入军事学院，里面很简单，没有那些精致的房屋，所有的地方都是以砖石结构，水泥路面，又正又直，白色的墙壁，黑色的大字，看得李世民很是高兴。 第一批学员，一共五百人，其中四百人来自于十六卫，另外一百人则是朝堂的二代，长孙无忌就一口气安排了四个儿子进来。 “你们看到这些老师了吗？他们全是大唐的名将，在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会尽心尽力的教导你们，你们都是大唐的未来，朕希望你们用心学习，将来为国出力。”李世民指着身后站着的一排将领说道。 对于李靖，秦琼等人，这些人基本上都认识，听到能得到他们的指点，所有人都兴奋了起来。尤其是知道李世民是军事学院的校长，他们激动的心情，就没有平复过。 “喏！”很整齐的一声响起。 “奏乐！唱国歌！”李世民严肃的一挥手道。 “嘭！嘭嘭！”几面大鼓响起。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 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回看秦塞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 天威直卷玉门塞，万里胡人尽汉歌！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 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 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这是秦王破阵乐，被李世民定为国歌，本来王牧只是提了一个军歌的建议，谁知道弄了这么一出，鼓声配合着一群壮汉的嘶吼，听得人热血沸腾。 王牧感觉自己身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震撼得头皮发麻，他是第一次听到秦王破阵乐，没想到会如此激情，尤其是那句万里胡人尽汗歌，让他脸都跟着涨红了。 秦王破阵乐唱了两遍，到第三遍的时候，所有人都跟着吼了起来。 李世民很满意，对李靖微微点了点头。 第294章 训练 虽然没有负重，没有吃早饭的学员，还是累成了死狗一样，被执法队驱赶着在操场慢慢的走着。 有经验的士卒知道这是对他们好，长途奔袭，一但突然躺下休息，很可能就起不来了；至于那些二代，大部分连士卒都不如，连抱怨的力气都没有，耸拉着脑袋，有气无力的走着。 “滴！滴！滴！”哨子声音再次响起。 这种哨子制作非常简单，就是一个进气口和一个小的出气口，后面一个空间，里面有一颗小小的珠子。这个哨子王牧小时候就玩过，最喜欢偷偷的跑到别人后面，猛的吹响。 “集合！集合！”听到哨子声音，执法队再次大声的驱赶起了学员。 在棍棒的威胁下，所有人再次站到了台子前方，包括那些先前晕倒的人。 “这会不会太残酷了一点！”看着那些刚刚醒来不久，脸色还惨白的学员，王牧有些不忍，轻声对尉迟恭说道。 尉迟恭看了王牧一眼，似乎在问他怎么会有如此奇怪的想法。 “不是有医官在吗？死不了就行！”尉迟恭不以为然的说道。 好吧！这很符合尉迟家的风格，王牧嘴角一抽，没有再提这个话题。 “记住你们现在的位置！以后每次集合，都在这里！下面由王主任对你们进行训练！”李靖扫视一圈说道。 王牧走上前去，同样提着一个扩音器，面无表情的看着下方，大声的喊道：“身为军人，站要有站像，坐要有坐像；现在看着我！我教你们怎么站！” 王牧要教的东西，就是站军姿和左右转，还包括正步。这是他向李靖要来的要求，所有学员，都必须学习。 李靖虽然不知道王牧强烈要求教的东西，效果如何，但还是愿意给他机会尝试。 这种基础的军事训练，王牧经历过很多次，那时候每次体育课都是免不了一顿操练，所以真的是记忆犹新。 训练站立的时候，刚开始这些学员还觉得有趣，按照王牧的要求，笔挺的站在那里，没过多久，他们就觉得累了，身体似乎都有些麻木。刚想放松，上官仪等人拿着棍子又上了。 经历了一早上折磨，这些学员可不认为，上官仪他们这些文人就不会抽他们，急忙打起精神老老实实的站好。 初学者第一次接触左右转的时候，往往会闹出许多笑话，同手同脚的现象很正常。 “哈哈哈！”程咬金在一边捧腹大笑。 “你们还好意思笑！左右不分！上战场去射自己队友吗！”王牧拿着扩音器咆哮道。 “感觉还不错，至少站在那里，精气神要好了许多。”秦琼微微一点头道。 “挺好的，可以训练士卒都服从性！整体性也更好！这样训练出来的士卒，军阵上更容易训练。”李靖思索着说道。 李靖对于军事上是非常敏感的，所以没有多久，他就看出来了一部分王牧训练方式的好处。 “想不到王安之居然懂得练兵！”楼上，长孙无忌摸着胡须，惊讶的说道。 别以为长孙无忌是文官，一箭双雕的典故就出至他父亲长孙晟，把突厥分裂成东西突厥，也是出至于他父亲的计谋，用文武双全来形容长孙晟，可以说才最合适不过。 当年长孙晟完成安抚突厥的工作，回到长安，适逢隋文帝暴崩，已经被立为皇太子的杨广秘不发丧，任命长孙晟为内衙宿卫，知门禁事，即日拜左领军将军，确保自己顺利登位。可见是一个如何了不起的人物。 长孙无忌虽然是由舅舅高士廉扶养长大，但是高士廉出身渤海高家，这同样是一个底蕴深厚的大家族，还是出了无敌猛将的那种。 北齐就是渤海高氏建立的，兰陵王高长恭也是渤海高氏的人，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长大的长孙无忌，又怎么会是弱者，虽然武力上比不过将领，对于军略却是清楚得很，只不过有李靖，李绩他们这些名帅，其他人注定要被淹没在他们的光辉之下。 李世民也有些意外，没想到王牧还会训练士卒，他觉得就这一点，就不枉费他一大早跑出来观看。 王牧让所有人熟悉了训练方式之后，就下令解散了。 数百饥肠辘辘的人，拥向食堂的场景，非常的壮观，木材制作的餐盘，每人都打了满满的一盘。 “嗯！真香！”李德奖向嘴里塞了一大块肉食，露出陶醉的神色说道。 尉迟宝庆，尉迟环，程怀亮他们根本就没有理会他的，只是快速的向嘴里扒拉着饭菜。 因为这是第一天，所以对于吃饭，并没有给他们定太多规矩，只是要求吃干净，保持次序。 相对来说，反而是那些士卒，比起这些以往锦衣玉食的二代，更加文雅，虽然吃得也不慢，但也不至于狼吞虎咽。 食堂二楼是教师用的，看着吃得很香的儿子，偷偷观察的李靖等人，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军队就是一个熔炉，只要风气良好，哪怕是一个垃圾，丢进去之后再出来，也会变得有用一些。”莫名的，李靖想起了王牧说的这句话。 “辅机！你说把太子，越王他们送进来如何？”李世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若有所思的问道。 长孙无忌眉梢微微一跳，看了一眼李世民的背影，有些迟疑的说道：“陛下，臣观军事学院的训练，强度很大，太子与越王年幼，再过两年也不迟。” “这点训练也受不了吗？”李世民眉头一皱，有些不满的说道。 “陛下，今天才是第一天，后续肯定更加辛苦，如果太子到来，吃不了苦，到时候让其他人，如何看待？”长孙无忌劝说道。 “嗯，你说得也是。”李世民轻轻点了点头，神情也放松了。 “王安之这教学方案，还真有趣，也不知道效果如何。”李世民自言自语道。 “以臣看来，效果肯定是有的，不过重要的还是诸位将军的经验，希望能出一些好苗子。”长孙无忌擦话道。 第295章 活字印刷 王牧并不知道自己弄的东西被李世民他们小瞧了，依然有条不紊的训练着。他的工作时间，主要集中在早晚时间，早上在跑步之后，进行队列训练，晚上则是学习时间，讲故事，大合唱，另外一个世界的红歌，被他搬了两首。 训练了三天，基本上所有的学员，见到老师就脸色一变，这几天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欲仙欲死，犹如生活在地域。 训练的强度是逐渐增加的，一开始还有休息时间，等到十天之后，基本上除了晚上和中午，有一段时间睡觉，就没有空闲过。 一群大老粗居多的人，想要让他们读书，自然非常困难，不过王牧有办法，让他们跟着读，照着抄！ 十天时间，所有的刺头，都被磨平了棱角，按照口令，不断的执行着。 有十天的时间，上官仪他们也可以单独的执教，王牧这才轻松了一些。 “安之！这些书籍，你是哪里弄来的？”李世民问道。 校长办公室隔壁，堆积着像小山一样的书籍和纸张，李世民没想到，仅仅几天没有来看，就又发现了这么大的事情。 “这是臣让人印刷的！”王牧回答道。 阿拉伯数字其实已经有人认识，只不过认识的字数不多，被王牧套用过来，再用上加减乘除，目前已经教了好几天。 这种东西，被来就很简单，上官仪他们很快就学会了，只不过士卒学习，还有些困难，不过没有关系，王牧给他们准备了大量的练习题。 “你印刷的？你还懂得印刷？这些纸张呢？哪里来的？”李世民又问道。 要知道这么大一屋子的书籍和练习题，用的纸张，就是很大一笔开支。李世民本来就有些心疼军事学院的开支，再见到这么多纸张，差点没有心塞。 “皇后娘娘赐了一个作坊给越王，越王拜托臣改进造纸术，目前粗有成效。”王牧回答道。 皇家的造纸作坊，是怎么一回事，李世民自然知道，除了能弄一些糊墙的纸，就没有别的产出，他用的都是外地送进宫的贡品，所以听了王牧的介绍，李世民很是高兴的问道：“这都是皇家作坊产出的？” 王牧一听皇家作坊，就很是头疼，刚刚才见到大量产出，听李世民这口气，分明是又想据为己有。 “是的！”王牧叹息一声回答道。 “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向朕禀报！”李世民瞪着王牧问道。 没办法，不讲道理是皇帝的权利，就和女人一样，王牧只得耐心说道：“陛下，这造纸作坊，用了一个冬天来处理材料，这才是第一批正式产出。” “原来是这样，那么这纸张是用什么制作的？每月有多大产出？”李世民问道。 “这是用麦秆制作的，原则上来说，一个月可以产出这样一万本以上…” 王牧还没有说完，李世民就高兴起来，带着一丝兴奋的说道：“一万本！居然有这么多！” 王牧不得不提醒李世民道：“陛下，这只是最理想的状态，去年不知道麦秆有那么大的用处，所以囤积不多，真要大量产出，还得等到小麦收割之后，差不多年底才有最理想的状态。” “没关系，年底就年底，夏粮收割之后，朕安排人帮着囤积材料，你尽量把规模扩大。”李世民有些亢奋的说道。 王牧猜测他是想到对付世家，因为麦秆便宜，有大量的纸张，就能扭转世家把控知识的局面，让更多的人能接触到书籍。 就像这个屋里，堆积着几千本书籍和练习题，这等规模的藏书，除了大世家和皇室，其他人哪里拿得出来，而王牧就能办到这一点。 “臣遵旨！” “可惜这纸张比宣纸差了不少。”房玄龄翻动着练习题，带着一丝遗憾说道。 “纸张确实比宣纸差，不过可以大量产出，用来书写足够了。”长孙无忌说道。 “确实如此。”房玄龄点点头赞同道。 他们两人当然明白李世民的心思，房玄龄问道：“安之，你这是怎么印刷的，居然如此公整，又如此清晰？” 雕版印刷，如果印刷如此多的书籍，往往会有一些模糊，而且房玄龄翻看过，这里存在的资料，居然有数十种之多，没一本练习册，都有二三十页。数十种资料，这就意味着要雕刻几百张印刷板，这可不是一个小工程，至少也得二三十十个人，忙碌一两个月才做得出来。 李世民都不知道这件事，那么王牧从哪里找人做这些的呢，而且还做得这么好。 “房公，我这是用的活字印刷，所以又快又好！”王牧说道。 雕版印刷，其实也能大量的印刷书籍，但是有很大的缺点，对于一般人来说，印刷还不如手抄，一来不是每个人都需要很多书籍；二来有钱的读书人不缺书，缺书的又买不起，还不如借书来抄写。 纸张价格贵，所以你现在能见到卖纸的店铺，但是见不到卖书的店铺，偶尔有附带着卖书的，不但数量很少，而且价格死贵。 “活字印刷？”房玄龄有些不解的看向王牧。 “就是用一个个小铅块，把字单独雕刻在上面，常用字多备几套，要印刷的时候，挨个排版就是，用完还能拆下来，下次继续使用。”王牧介绍道。 “妙啊！一次雕刻，多次使用，只需要按照书籍把字排列就行，这可是节约了大量的时间，难怪你能印刷出这么多书籍！”房玄龄眼睛一亮，击掌赞叹道。 “还能这样！怎么会一直以来，就没人想到呢！”长孙无忌拍拍额头说道。 “这真是太好了！也就是说，以后想要印刷那本书籍，立马就可以印刷！”李世民喜笑颜开的说道。 “也不能说马上就可以印刷，还是得排版，一个字一个字的对照。”王牧提醒道。 雕刻匠人就能搞定，但是排版，就必须要读书人才行，毕竟不能让匠人去挨个对照花纹，那样的话，速度未免太慢了一些。 第289章 后续 经过一开始的手忙脚乱，王牧镇定了下来，在后退的同时，右手在腰间一抽，一根纯牛皮做的皮带，出现在手里，猛的就是一抽。 “啪！”的一声响。 “啊！”一名刺客躲之不及，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后退。只见他手指缝隙，有鲜血流出。 王牧的皮带，可是用精铁做的头子，这抽到脸上，虽然没有刀子厉害，也不好受。 皮带的好处在于能够随身携带不耽误事情，而且皮带挥舞，比起刀子的速度快，更加难以躲避。 一招见效，王牧反手又是一皮带抽过去。 “啊！”又是一个刺客发出惨叫，虽然他已经举起胳膊抵挡，不过皮带是软的，根本挡不住，这一下还是抽到了他头上。 这可是生死搏杀，王牧当然不会留手，这个刺客几乎就被开了瓢。 剩下两个刺客没想到队友一下子就伤了两个，见到王牧有不知名武器在手，顿时迟疑不定。 刺客迟疑，王牧可不会，打出了气势，欺身而上，皮带抽动，开始了反攻。 刺客可能从来没有遇到过鞭子这类武器，不知道如何应对，被王牧没头没脑的一抽，一时之间，只知道举着胳膊格挡。 王牧他们这里的动静，很快惊动了其他人，要知道这里可是有不少武侯的，武侯的作用，一来是维持秩序，二来也是防备小偷小摸，工地上材料那么多，总有一些贪便宜的，会偷偷摸摸的想要弄点回家，夜晚也有小偷，这被抓到的不止一两个，如今正带着脚链在工地干活。 武侯很快冲了过来，还有一些百姓提着扁担锄头跑过来，那些多半都是和王牧熟悉的人。 见到被包围，几个刺客对视一眼，随即匕首向脖子上一抹。 见到刺客如此果断的自杀，王牧不由瞳孔猛的一缩，这分明就是传说中的死士，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亲眼目睹，而且还是冲着自己来的。 王牧眉头紧皱，虽然说自己得罪的人不少，但是也不至于安排死士吧！死士说来容易，但是想要培养出来，花费的代价可不小，而且还得有底蕴，有能力的人家，才能培养得出来。 想到这些，王牧就觉得头疼，要说和自己有仇的世家，就只有王家和李元昌。李元昌那智商，估摸着也不会想到安排死士，真要报复，他肯定直接带着一大群人冲过来；至于王家到是有可能，不过他们也不会冒着得罪尉迟恭，秦琼他们这些人的风险，派人来刺杀。 最让王牧不解的是，这些刺客，居然选择在工地上来动手，虽然说工地上人员复杂，但也守卫众多，这些人动手之前，不可能没有想到，也就是说，刺客根本就没有想过离开。 这么大的手笔来刺杀自己，王牧简直觉得奇怪，似乎根本没有必要，真的是王家要对付自己，他们会有更轻松更方便的办法，哪怕有尉迟恭在自己身后，王家也只会顾虑，而不会说不敢。 想到这些，王牧不由把目光投向谢语花，他有种预感，自己是受了无妄之灾。 果然！谢语花惨白的脸上，眼神中带着愤怒。 “王公子！刺客都死了。”一名武侯抱拳说道。 “暗中查一下吧，别引起恐慌，告诉百姓这是几个通缉犯，被你们格杀了。”王牧挥挥手道。 “多谢王公子！”武侯松一口气，抱拳感激的说道。 这是他们巡逻看守的地方，有人刺杀王牧，说来就是他们失职，王牧的身份，武侯自然很清楚，毕竟是他们老大的女婿，收拾他们，还不是很轻松的事情。 这年月当官的可不会和手下讲多少道理，有气就向手下身上撒，那是常态。 “谢姑娘没事吧？” “王公子你没事吧？” 两人同时问道。 “我没事。” “我没事。” 再次异口同声，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刚才的紧张情绪也没有了。 “王公子，这些刺客，可能是冲着我来的。”谢语花歉意的说道。 “为何会有刺客刺杀你一个女孩子？”虽然心里有猜测，王牧还是有些好奇。 “有人见不得我一个女孩子，掌管家族呗。”谢语花苦笑着说道。 “按照他们所想，等我出嫁之后，这谢家自然就交出来了，现在努力，也不过是为他们奔波；只不过没有想到，有公子你相助，拿到了修建新城这个大的项目。 新城有陛下关注，又牵扯到众多世家大族，等到事成，我的地位稳固，再也没有人能动摇，这是有些人不愿意见到的。”谢语花又接着解释道。 王牧没想到，扯来扯去，还是和自己有关系，更没想到，谢家居然还有这等内讧，说来说去，还是利益问题。 一个风光了一两百年的大家族，肯定有人想要重振门楣，当然也有人想要独揽大权，把家族据为己有。谢语花这一支主脉，只剩她这个女人，窥视主权的人，肯定就不少。 虽然说现在社会风气并没有明清那么封建，但是女人掌管一个大家族的事情，还是少之又少，尤其是家族人口还非常多，不服气或者说不满足现状的人，就更多了。 对于大家族，王牧听韦爽说起过，除非是分家的，就是那种分了几房，搬迁到不同郡县居住的，否则主家是具有很大的权利，大部分时候，其他人只能听命令，而且分到的资源也很少。 这件事王牧不好插嘴，只得说了一句：“无论是冲着我们两个谁来的，以后都得注意安全，带两个护卫在身边。” “多谢王公子提醒，下次不会了，我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如此不择手段。”谢语花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道。 有刺杀的事情，两人也没了心情巡视，在武侯的保护下回到办公室。 尉迟宝林和程怀默，柱子等人都在军事学院学习，这也是王牧为何身边没有人保护的原因。不过经历这件事情，武侯的巡查力度必然加大，而以后多带一些人在身边就行了，所以王牧并不担心。 第299章 有后 遇到刺客第二天，尉迟恭又给王牧安排了两个家将，犹如哼哈二将，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 又是一年夏天，王牧去了小青山村，今年用的是精耕细作，种子都是经过了挑选的，所以夏麦收获比起往年，产量增加了三成。 移栽的葛根，山药，木薯漫山遍野都是，看上去就惹人喜爱；至于蔬菜水果，同样非常的多，除了一些悬崖峭壁，如今小青山村就没有空闲的土地，都种上了桃子，橘子等水果。 最多的还是家禽，进入成熟期的家禽，几乎每天都会产蛋，这繁衍速度自然也就非常的快。 水渠边养鸭，山坡上养鸡，还别说，因为山坡上种植的都是葛根山药，不用担心鸡吃，反而是把地里的杂草，虫子，吃得干干净净，粪便还能肥地，可以说一举两得。 鸡鸭成群都不能形容数量之多，应该用漫山遍野来形容才是，漫山遍野都是鸡鸭鹅，走到山上，都有无处下脚的感觉，王牧只是远远看了一眼就回去了，主要是地上的那些粪便太多，哪怕天天有人清理，也弄不过来。 新村到是简单，主要是花草，花是用来制作香水的，同时引进了蜜蜂，王牧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找来的蜜蜂，虽然才三箱，不过可以预料，以后会是新村的一个产业。 还不等王牧去黑石山巡视，他就被家里的人叫了回去。 “真的吗夫人？”匆匆回家，王牧扶着尉迟柔，激动的问道。 “嗯。”尉迟柔轻轻摸着小腹，点了点头，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容。 “太好了！我要当爹了。”王牧咧嘴傻笑道。 “还早呢！才一个多月。”尉迟柔微笑道。 “我去请孙老来看看。”王牧围着尉迟柔转了两圈，有些不放心的说道，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王牧就差没有把孙思邈抗回来，一路上几乎就是强制按耐激动的心情，陪着他老人家走回来的。 “不用担心，也不要激动，喜脉是很平常的一种脉象，如果连这都判断错了，那不可能进入医学院的。”孙思邈很平稳的走着，摸着胡须淡淡的说道。像王牧这种，第一次知道自己有孩子的人，他是见多了，所以知道怎么安慰他们。 “是，是，您老说得对！我这只是有些不敢置信。”王牧赔笑着道。 孙思邈把脉之后，给出了定论。 “没错，是喜脉！脉象平稳！很好！” “知道你们都是练武之人，生孩子之前，就停了吧！平时也注意一点，别做太剧烈的运动，尤其是这开头几个月，特别留神一些。”孙思邈目光在两人身上一扫，淡淡的叮嘱道。 王牧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好的孙老，我们记住了。” “嗯！现在还早，不要吃乱七八糟的补药，像平常一样就好，只不过记得准时吃饭。”孙思邈摸着胡须点点头道。 “好的，好的。” “老道走了！有事就到医学院来找我。” “我送您！” “就这几步路，送什么送！”孙思邈摆摆手道。 虽然孙思邈叫别送，王牧还是把他送到了路口。 “嘿嘿！夫人，岳父他们知道了吗？”回到家，王牧咧嘴笑着问道。 见王牧一直傻乐，尉迟柔很是高兴，微笑着说道：“我也觉得惊喜又意外，有些不敢置信，所以还未曾告诉父亲母亲。” “侍剑！快让人去报喜！”王牧吩咐道。 “好的姑爷！”虽然王牧和尉迟柔成亲了，两个丫鬟却没有改口，王牧也不在意，反正不过就是一个称呼。 尉迟恭一大家子很快陆续到来，还带着大车补品，程家，秦琼家也来人了，而且是他们当家夫人亲自带礼物来的，这就是通家之好；第二天送礼的人就更多了，韦爽，谢语花，敦化坊的乡亲，拉着一车车的礼物，或许不值钱，但是心意到了。 第三天长孙派人赏赐了一些补品，牛进达的夫人让人送了一些补品，还有一些世家，同样送了礼物。 礼物不礼物，王牧并不太在意，老婆有了身孕，他可是宝贝得不得了，天天在家陪着，亲自伺候吃喝。 “你看看你，有谁像你一样！是你妻子怀孕，又不是你怀孕！天天呆在家干什么！这都胖了一圈了！”李世民把王牧叫进宫中，逮着就是一阵狂喷。 王牧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还别说，真的变壮实了一些，不过这并不是胖。当然！这话不敢拿出来和李世民说。 “微臣知错了，明天就去工作。”王牧很诚恳的认错。 “朕对新城寄予厚望，你要是让朕不开心，到时候别怪朕让你更不开心。”李世民似乎火气不小，说话带着一丝怒气。 王牧眉头一挑，想起李世民有些好面子的性格，每年秋天，都有不少部落小国前来拜贺，长安城扩大无疑是给他长脸的事情。 “微臣保证完成任务。”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其实王牧并不知道，想要炫耀一下，确实是李世民的心思，不过那只是原因之一。 随着知味楼的带动，长安城消费猪肉和蔬菜的数量，增加了许多倍。要知道在以前，除非是冬季，平时的蔬菜，根本不受人欢迎，因为蔬菜刮油，吃了心头慌，流清口水，而且没有炒菜，青菜味道不怎么样，只有猪肉，无菜不能炒，炒出来味道还相当好，所以大受欢迎。 不止是知味楼，医学院需要大量的药材，药农也变多了，各种建设，带动了市场，百姓手中有钱，消费的时候当然就更多了。消费的人一多，长安城那仅有的两个大市场，就显得更加拥挤。 人一多起来，事情就多，春耕之后，这两三个多月，李世民已经听到了二十多起伤人事件，也知道确实如同王牧说的，随着人口越来越多，长安城会很拥堵。尤其是两个市场，不但拥堵，而且还在长安中心，对于普通百姓来说，交通显得不变，这也是为何李世民想要新城快速修建的原因，毕竟胡商一般会在秋季，大量到达长安，到时候正好放到新城，也可以展示大唐。 【作者题外话】：因为离婚的事情，最近大脑混乱，心情烦闷，确实没有精力码字，可能要过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真是抱歉。 第300章 新年快乐（感谢支持！） “新城还缺什么？能不能加快速度？”李世民满意的放缓了声音。 “人！最缺的就是人。”王牧立马回答。 没办法，在没有机械的情况下，再多的人感觉都不够用，开采迅速，需要的人手那是越多越好。 “朕给你增加一万人，不过待遇和其他人一样。”李世民说道。 “陛下，驻守长安附近的十六卫应该有很多空闲吧？”王牧问道。 “你想干什么？”李世民猛的抬头问道。 王牧可不想李世民误会自己想要沾染军权，急忙解释道：“府兵闲着无事，不如抽调一部分到新城帮忙，一来新城缺人手，二来让百姓知道大唐士卒和他们一起工作，也有利于改变士卒都形象。” “士卒都形象？” “陛下，据臣所知，在百姓心目中，兵就是匪，匪就是兵，兵匪一家，我们军事学院教导的一个项目，就是要军民一家，让百姓改变这一固有的观念，为以后募兵打下基础，百姓以参军为荣，军人以保家卫国为几任，形成一个良性循环。”王牧解说道。 “募兵？”李世民微微一愣。 “不错，臣以为府兵制存在弊端，日后当做调整，如果百姓都以参军为荣，不但募兵容易，而且士卒军心士气也更好。”王牧点点头道。 “府兵制存在弊端？你的意思是采用募兵制？给朕说说，你认为府兵制的弊端在哪？”李世民听出了王牧话里的意思，微微一笑，翘起二郎腿问道。 “府兵制对于目前来说，是非常合适的制度，而且微臣以为，府兵制在日后，可以推广，所有青壮，都得参加训练，像草原游牧民族一样，做到全民皆兵。 所谓弊端，是因为府兵需要种地，比起招募而来的士卒，训练更少，战力与配合都更低一些。而且募兵直接受朝廷掌控，对于朝廷掌控地方，也更有好处。”王牧正色解释道。 “朕明白你说的意思，不过没有府兵制，哪里来那么多的兵员守卫四方，就算招募的兵员足够，朝廷也养不起啊。”李世民沉思片刻，摇摇头道。 府兵制最重要的特点是兵农合一。府兵平时为耕种土地的农民，农隙训练，战时从军打仗。府兵参战武器和马匹自备，全国都有负责府兵选拔训练的折冲府。由西魏权臣宇文泰建于大统年间（535～551），历北周、隋至唐初期而日趋完备。 府兵最大的好处就是在不耽误种地的情况下，还能帮助作战，而且不需要付出多少粮草，最适合目前这种人口比较少的时期，这一点王牧很清楚，不过他也知道，正是因为地方折冲府可以召集训练府兵，这才让唐后期出现藩镇。 王牧没法说藩镇的事情，他只能换一种方式说道：“陛下，府兵制虽然是目前最适合的，但是以后随着人口越来越多，作战还是募兵最好，就像玄甲军一样，由朝廷供养，长年训练，随时可以作战，这样一来，地方上就不用太多兵力。” “你说得不错，朕也想有这么一支兵马，不过目前朝廷可养不起，以后再说吧。”李世民笑了笑道。 王牧见劝不动李世民，他也就不再提这个话题，施礼道：“微臣告退了。” “去吧！去吧！别天天守在家里。”李世民摆摆手道。 王牧从皇宫离开，不得不去工地巡视，不过这次他可是带着护卫的。 工地家里两头跑，虽然忙碌，王牧却觉得日子充实，尤其是见到尉迟柔肚子一天天变大，心情也越来越好，越来越期盼。 古往今来，朝廷要办的事情，往往都是最容易办成的，李世民虽然没有抽调大量的府兵帮忙，也安排了三千人过来，再加上军事学院，匠作监的人手，这人手充足，速度自然是极快的。 一座座楼房拔地而起，虽然只有三层，不过全砖石水泥修建的房屋，看上去可比木瓦房漂亮多了。 “王公子，这第一期已经修建完成，知味楼不开在这里，不知道你打算做那些营生？”谢语花好奇的问道。 “我要做的事情，自然和别人不同。”王牧微笑着说道。 新城的房屋才修好，早就看上了口岸的人，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了装修，王牧自然也得为自己的生意做考虑，包括皇家的产业，李世民也一股脑的丢给了他负责，所以最近他也在策划，到底弄一些什么比较好。 皇家的简单，弄一批精品店，只要服务态度不错，生意自然不用说，肯定有许多猎奇之人。 至于自家的东西，王牧已经开始培训了，说来其实很简单，这还是从老婆身上得到的灵感，尉迟柔怀孕以后，最近腿肿了，孙思邈说这是正常现象，让婢女多揉揉就是。 尉迟柔又总是唠叨自己身材变形了，长丑了。天大地大，孕妇最大，王牧只能顺着她的性子，不但亲自给她按摩，还给她做美容，面部热敷，按摩，全身推拿。 这也让他想到了一个行业，一个目前没有，女人喜欢的行业，美容按摩！ 找了五十个女孩，一百个伤残士卒，正在培训当中，按摩松骨的手法来至于孙思邈和秦琼，尉迟家也懂活血松骨，所以这手法非常的正宗舒适。王牧又在里面加上了面部和足底。 这玩意怎么说呢，虽然他不懂，研究研究不就行了，老话说的好，久病成医，足疗店去了几次，多少还是明白其中的道理。 在新城十字路口，一座三层楼房，单层三万平米，里面不但有泳池，桑拿，还有足浴按摩，冷饮茶品。 随着新城的商家入驻，渐渐的变得更加热闹，这一次王牧可是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挨家挨户的排查，也通知了其他世家，如果谁家出现刺客，那么后果自负。 对于这种事情，没人敢大意，也没人担当得起罪名，所以都很积极的配合，毕竟新城也关系着他们的生意。 第301章 秋收 <!--go-->秋风未必萧瑟，带来的也有丰收，每年当树叶开始泛黄的时候，就会有大量的人涌向长安，不止是来至西域的胡商，还有想要把商品卖给胡商的人，也会从全国各地，把自家的货物运来长安，因为只有长安这个地方，才是唯一的大宗交易市场。 以前王牧没有关注，今年才发现来的人居然出乎预料的多，新城刚建好的市场，居然一售而空，连同引流水渠两侧的作坊，卖得干干净净。 新城的住房也卖得不少，不过那都是外围，被小地主或者商人买去的，有钱的人，因为投资了城池修建，所以分到了不少住房，根本不担心房子不够用，就连不愿意参加新城修建的王家，都从其他世家那里，拿了不少资源，毕竟没人和钱过不去，眼见新城赚钱在即，再不动手就晚了。 新城的前景都能看出来，不止是因为大量的商人聚集，关键是房子漂亮，一共五十套全水泥砖石修建的别墅，采用了陶瓷地砖和墙砖，还有玻璃，所以看上去非常漂亮。 比起以前他们住的四合院，大宅院，其实别墅差远了，不但是占地面积，还有规格，水泥别墅都远远不如；但是别墅很坚固啊！在世家看来，别墅就像一座小型城堡一样，安全感十足，这才是他们最看重的，防火防盗！还有地下室，已经有许多人问过王牧，想要购买水泥。 王牧和韦爽早就商量好了，新城没有修建好之前，不会卖出去，等第一期结束才慢慢放，正好吊吊胃口，赚一笔钱。 韦爽当然同意，别说其他世家前期想卡材料，就是为了多赚点钱，他也不可能有意见，更何况支持新城修建，就是支持李世民，最近这几个月，李世民去韦妃那里的时间，都多了一些。 这是李世民释放的信号，韦家不错！你支持我，我也会关照你们。这种事情，双方都只需要一个小小的举动，就明白对方的意思。 不说其他的，韦家希望自家血脉多出几个皇子，虽然不可能当皇帝，但是皇子也是有封地和权力的，只要韦妃两姐妹生下两三个，他们韦家势力就会大增，最差的话，生下几个公主，也能联姻几家人。 对于王牧设计的大别墅，世家非常满意，觉得没有白投入，单单这房子就值了，毕竟用琉璃做窗子，好像皇家都没有那么奢侈。 当然！王牧的报价很高，反正没外人知道玻璃的造价，不赚钱怎么可能。 听闻新城用琉璃做窗子，李世民也坐不住了，亲自前来查看。 其实玻璃做窗子，除了别墅，也就只有两个地方，第一就是他修建的足浴spa中心，反正没有多少透明度，用来做窗子正合适。 一楼属于男宾，二楼，三楼属于女宾，十个膀大腰圆的妇女守在楼梯口。 汗蒸之后，被精油推拿，长孙觉得自己身体都轻松了许多，披上衣服，看着侍剑说道：“这是王安之弄出的？” “回娘娘，正是，小姐怀有身孕之后，小腿浮肿难消，姑爷就亲自给小姐揉按，不过小姐是有身孕的，不能乱用精油。” “亲自帮着妻子揉按，王安之真是难得的好丈夫。”长孙感叹道，要知道在现在这个时代，对妻子忍让都很难得，更别说别的。 杨妃等人眼中也闪过一丝羡慕，她们虽然贵为四妃，但是皇帝女人何其之多，她们又能得到多少宠爱。 一套美容spa下来，得到了所有人的好评，长孙当即决定，安排宫女前来学习，不说其她人，至少四妃宫中，要长年准备。 这种情况在王牧预料之中，毕竟李世民夫妻就是属貔貅的，见到好东西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但是他不以为意，要知道这美容按摩和洗脚，虽然在家里也可以进行，但是和在外面，气氛完全不一样。想想那么多人，为何总喜欢邀约一起出去，还不是气氛更好。比起青楼来说，王牧这里又显得高档了许多，自然更受欢迎。 新城很快热闹起来，这当然不全是因为王牧的店，各家的店铺开起来，秉承这卖精品的原则，生意自然不用多说。 随着胡商到来，那完全不用说，整日都能见到拉货的车队进入新城，正可谓是络绎不绝。 对于赚钱的事情，王牧如今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反正自己的生意，不至于亏损，新城第一期工程结束，后面的交给谢语花就行了，他关注的是小青山村，忙活了一年多，收成如何，就看这个秋天。 其实他心里还是有数的，毕竟自家后院就种植又葛根，只不过不知道种植在山坡上产量如何。 秦琼觉得自己心情从来没有如此忐忑过，哪怕是面临千军万马，看着老百姓抗着锄头，整齐的站在土地边上，他压抑住心情，用力的一挥手。 “开工啰！”一声吆喝，老百姓挥动锄头，用力的向地里挖去。 这次来的人，不止是小青山村的百姓，还有新村的人，新村主要种植的是花草，田里的水稻收割之后，就没有那么忙碌，所以邀请过来帮忙。 山药，葛根根系发达，想要挖出来没有那么容易，不过对于收获来说，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没人会抱怨。随着一根根粗壮的根茎被挖出来，所有人脸上都浮现出笑容。 一群半大孩子，把父亲挖出来的山药抱到土边，显得最兴奋的就是他们。因为生活变好的缘故，这些孩子比起其他村子的人，明显强壮了许多，脸上也没有菜色。 看着摆放在土边，逐渐堆积起来的山药，秦琼的脸上，抑制不住的露出笑容，捏着的拳头也放松了。 “哈哈！安之，看来产量不低啊！”秦琼朗声笑道。 王牧也放心了不少，因为这山地目前施肥困难，除了一开始为了存活率弄的农家肥，后面就只是在夏天的时候浇过水，所以他也在担心产量的问题。 <!--over--> 第302章 丰收 “产量不低，看来比小麦，高粱确实要好许多，这是第一季收成，下次可以种植稀疏一些，间隔之间还能种一季豆子。”王牧微微点头赞同道。 种豆子可以改善土质，这一点在齐名要术之中也有记载，看了几遍齐名要术，加上关心农作物，王牧如今也算半个专家。葛根山药根系发达，明显不适合密集种植，尤其是在没有化肥的时期；而且这几种植物的根长得很深，种豆子完全没有影响。 “这方面你比我懂，怎么做你说了算，不过明年我那庄子，可全都要种上这些。”秦琼笑呵呵的说道。 如今还没有冬小麦，更没有良种，所以产量很低，所以秦琼才说要都种上葛根山药。 王牧笑了笑说道：“全部种上不太合适，不过山地可以种植，也不用等到明年，挖起来之后，就可以把那些小的运过去做种子，开春之后移栽就行了。” “好！我让庄子上全力配合你的人。”秦琼满口答应，当然！他也知道这点事情，不需要王牧亲自去做，肯定是安排这个村里有经验的百姓前去，所以才说配合你的人。 秋天正午阳光还是有些毒辣，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到百姓的激情，尤其是见到堆积如山的收获，干劲十足。 畅快的笑声，挥动手臂擦汗，大多数人脸上都是花的，不过那笑容让人看得很舒心因为是那么真诚。 午饭是被村里的人送到地里来的，所有人都在笑，就那么坐在土埂上，大口的吃着饭菜，看着旁边遮挡视线的收获，嘴里的食物仿佛山珍海味，好吃得不行。 “吃完饭过秤！”秦琼放下碗，大手拍在王牧肩头说道。 “好！”王牧苦着脸揉揉肩头答应，他也好奇这收成到底如何，目前看来是很不错的，毕竟根茎都很大个，葛根的药性如何不重要，这是作为食物的。 吃过饭之后，立即开始过秤，为了准确知道亩产如何，土地都是事先分好的，每一亩地挖出来的东西也都是堆积在一起的。 虽然知道亩产很高，秦琼还是很期待，呼吸都比平常粗了不少。 “翼国公！葛根十三石！” “这边十五石！” “十六石！” 几个老者，热泪盈眶，激动的对秦琼汇报道。 “好！好！实在是太好了！秤山药！木薯！”秦琼咧嘴一笑，大手一挥吆喝道。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亩产数量，整个山坡都传来了兴奋的欢呼声。 从刚才传过来的数据上可以得知，最差的也有上千斤，也就是十石，要知道如今山地小麦，亩产基本上都在两石到三石之间，而一千多斤，就是十石，这是增加了四五倍啊！难怪所有人都在欢呼。 要知道这几种植物，虽然种植移栽要麻烦一些，但是后续的事情可不多，也就是除草，只要不是特大干旱，连浇水都不需要。 木薯的产量也很快评估出来，比葛根略高，这引得山坡上下，又是一阵欢呼。 亩产是按照十亩地来统计的，有好地，也有最差的土地，秦琼脸上笑容就没有停过，目光移动到产量最高的山药上面，声音都有一点颤抖道：“安之！秤山药吧！” “好！我们去看看！”王牧点头道。 一根根粗壮的山药摆放到背篓之中，然后过秤。 “这是湿的，收获之后还得磨粉，虽然产量不错，但是并没有现在这么高。”王牧提醒道。 “够了！够了！足够了！至少以后百姓不会挨饿了。”秦琼笑呵呵的说道。 王牧暗自摇摇头，老百姓挨饿，很少是因为产量，更多还是赋税太重，好在大唐立国不久，土地还很多，有了山药这些，至少短时间百姓确实可以解决粮食不足的问题。 “亩产三千二百斤！”一个带着破音，充满了激动的声音大声喊道。 看着那个扬着胳膊，满脸激动的人影，山坡一片寂静，只有秋风吹动着树叶的声音。 “哦！哦！哦！”好一会！现场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欢呼。 “上面在喊什么？”山坡下面的人听到上面的欢呼，按耐不住的问道。 “山药亩产三千二百斤！”山坡上有人对着下面喊道。 “三千二百斤！”山坡下的人也都愣住了，眼睛越来越亮，有人激动的跑到土边，对着远处喊道：“山药亩产三千二百斤！” “山药亩产三千二百斤！”这句话在村里回荡，四处还在挖掘的百姓，都不由自主的大声喊着，一来是告诉还不知道的人，二来是宣泄着心中的兴奋。 这时候，刚刚走到山脚的李世民等人，听到村里传来的喊声，一脸惊讶的问道：“他们是不是在喊亩产三千斤？” “好像是在喊亩产三千二百斤。”魏征愣愣的说道，他也觉得不敢相信，只不过隐约传来的声音就是如此，直到现在，村里的声音还在回荡，还有人在喊着。 “快！上去看看！”李世民精神一震，兴奋的说道。他是接到秦琼的汇报前来的，秦琼只是说小青山村丰收，产量远超其它地方，所以才带着人来看。至于魏征等人，正在和李世民商谈新城税收的事情，闻听之下，就一起跟了过来。 新城同样成立了商业管理处，按照不同的行业收税，包括大宗交易，虽然税收比以前高了许多，但是生意非常好，所以没人反对。 至于李世民他们，则是在商议以前的商税，是否合理，又该如何改变，毕竟新城收上来的税收，比起以前高了许多。 大唐以前也收商税，不过那只是针对大宗交易，而且那叫关税，和新城交的税不同。 还没走多远，李世民等人就见到堆积在土地边上的山药，一大堆一大堆的，老百姓正在把上面的泥土摸掉。 不用过秤，只需要看那数量，就知道不假，而山坡上正有百姓排着队把过完秤的葛根山药挑下山来。 李世民他们没人说话，只是站到路边，让开狭窄的山路，观察着百姓的收获。 第302章 李世民巡视小青山村 “叔宝！” “陛下！臣…” “不用多礼，快给朕说说，到底收成如何？”上了山坡，看见秦琼和王牧等人，李世民摆摆手阻止了他们行礼。 “回陛下，还是安之给您解释吧。”秦琼笑着道。 “陛下，诸公！小青山村种植的是葛根山药和木薯，还有魔芋！这四种食物，陛下都是亲口吃过的。今天挖了几十亩地，按照好坏均分的方式，每种挑选了十亩地进行统计，葛根木薯亩产量在十石左右，而山药有三十石左右。”王牧拱手解说道。 “呼！呼！”一阵粗吸声传出，李世民眼睛都有些发红，一把拉住王牧问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陛下！事实就摆在眼前，前方还有许多地没有开挖，不信的话大家可以亲自守着查看。”王牧微笑着说道。 对于李世民的心情，王牧非常理解，毕竟这种突然增加几倍，几十倍的作物太让人吃惊了。 当然，王牧也知道，这些东西，其实比起另外一个世界的良种，产量还差了不少，仍然有很大的改良空间，最简单不过的就是施肥，施肥也会增加产量。 李世民他们可不知道那么多，对于他们来说，这种产量，已经足够惊世骇俗了。 “好！挑一块地，朕要亲眼所见！”李世民挥手说道。 秦琼立即组织人挑了一块方正的地，让他们开始挖掘。 小青山村的人不知道李世民的身份，但是知道这一群都是长安城的贵人，当然不会怠慢，立即按照吩咐挖了起来。 “朕并不是不相信，只是这件事影响太大了，朕实在是太吃惊了！”站在土地边上，李世民对王牧解释了一句。 “臣明白！” “陛下，臣建议在全国推广种植。”长孙无忌说道。 “种子够吗？”李世民转过头问王牧。 “不够！哪怕是全部用来育种，明年最多种上百万亩地。”王牧摇摇头道。 小青山村差不多种了有一万亩地，不过有一部分属于才开出来的荒地，很是贫瘠。 “这葛根木薯既然野外生长有，完全可以发动地方官府，寻找种子。”长孙无忌建议道。 “这是不行的。”王牧淡淡的说道。 “为什么？”李世民问道。 “同样是山药葛根，不同产地所出产的，味道和产量各不相同；小青山村种植的这些，是经过了验证，无论是味道还是根茎大小，都是比较合适的。如果地方官府收集推广，很可能出岔子，更何况他们也不懂得如何种植，就算把小青山村的人全部安排去，也教导不了多少人。”王牧讲解道。 对于这几种植物的种植，他也在摸索阶段，不是说不能推广，只不过像长孙无忌说的那样，肯定是不可行的。 好在李世民，长孙无忌等人都是智者，从激动中冷静下来，就明白王牧说得有理。 “安之，你说应该怎么办？”李世民问道。 “陛下，如果说只是长安附近推广种植，组织人到小青山村来学习就是，等到开春以后，再安排人前去指导。如果是想要全国推广，那么还得花费时间，等到整个关中推广开之后，其它地方不用说也会主动要求种子的。”王牧建议道。 “嗯，你说得有道理，求着别人做事和别人求着做事，积极性完全不一样。”李世民点点头赞同道。 “陛下，臣也觉得有理，臣建议先由皇家种植，等百姓都知道好处之后，再把种子卖给百姓，价格可以低一些，或者用税收抵扣就是。”房玄龄建议道。 “玄龄言之有理，皇家土地全部种植一季，整个关中都会知道这些高产作物。”李世民点头赞同。 “安之，给朕说说看，这些作物种植有那些困难？和小麦，水稻又有何不同？”李世民问道。 “山药要用根茎做种子，而葛根木薯可以用根茎，也可以插杆，秋天挖掘之后，我们就可以开始培养，等到开春移栽就行了。至于说困难也有，在初期的时候，施肥必须跟上，种植的时候地里要垒土垄，后期除草也得及时，不然土地肥力被野草夺取； 总体来说需要花费的精力和时间更多，好处是没有小麦，水稻干季节，可以慢慢种植，除了山药，其它两样两年收获一次最好。”王牧按照自己的理解介绍道。 没有化肥，葛根木薯生长速度还是差了许多，小青山村这次也经历了一年多的时间，而且前期用草木灰沤肥；即便如此，开春之后移栽的明显小了一些，不过没有关系，挖出来做种子正好合适。 “两年收获一次？”李世民语气之中有些失望。 “山药还是每年挖最好，如今地广人稀，种植下去，轮流收获，正好合适，陛下你看，如果是普通家庭，要把这么多地里的葛根挖出来，需要多长时间？”王牧指着土地说道。 从地里挖东西，比起收割小麦水稻，确实困难了许多，尤其是如今没有机械，许多地方连金属锄头都没有，这挖掘难度，可想而知。 李世民也想明白这点，不由眉头一皱。 “陛下，其实还有一个好消息，这几种作物，基本上没有虫害，长在地里，也不怕鸟兽祸害。”王牧微笑道。 “没有虫害？也就是说不怕蝗灾？”李世民眼睛一亮，惊喜的问道，他是受够了蝗灾，尤其是前几年，为了安抚民心，还吃了几只生的蝗虫。 “蝗虫或许会吃叶子，但是伤不到根，对产量应该影响不大。”王牧说道。 “那实在太好了！一定要全国推广！以后再也不担心蝗灾了。”李世民兴奋的说道。 “陛下，其实蝗灾并不可怕，只要多养殖家禽就行了，小青山村的虫子，根本不够鸡鸭吃的，在小青山村，连蚂蚁都难得见到一只。”王牧介绍道。 “村里养了很多鸡鸭吗？”李世民问了一句。 “如今有鸡鸭鹅二十多万只，附近的村子也在养，他们的幼崽都是在这里买的，因为小青山村的家禽产蛋高。”王牧解说道。 第305章 新的任命 从鱼塘绕过去，走到村子的另外一边，李世民等人这才发现，沿着村子另外一边的山坡，还有几个不小的养殖场，根据介绍，居然有八千多头猪。偏偏王牧还很遗憾的说：“才一年多时间，规模还很小。” 李世民相当无语，皇家的养殖场当然很大，养的羊好几万头，不过那是皇家啊！你一个村子就有近万的猪，再过两年，岂不是要超过皇家。 看了小青山村，李世民总觉得自己皇家的那些人，怎么感觉更像猪。为皇家工作的人，除开百姓，也有好几万人，居然被一个村子比了下去。 养猪场建立在半山坡，一来是因为半山坡有泉眼，取水和打扫卫生方便，二来是猪的排泄物多，可以用暗沟直接排放到田边。 如今小青山村的人可不少，附近村落有好几百人，长年在这里做工，所以显得非常热闹。 李世民留在村里过夜，这招待自然是免不了的，好在村里最不缺的就是食物，蔬菜，鸡鸭鹅猪肉，刚挖出来的山药，蒸煮油炸烧烤，就弄出来好几种菜品。 丰收的喜悦，传遍了整个村子，随着王牧宣布，附近的村子明年也可以来买种子，学习种植山药，那些来做工的百姓，兴奋的连夜回自家村子，传递好消息去了。 第二天，王牧叫了几十个百姓，去鱼塘放水清塘，不出意外，再次震惊了李世民等人，因为鱼塘不仅是莲藕产出不少，还有大大小小的鱼，泥鳅黄鳝同样非常之多。 “其实这里的鱼只能说还行，我估计军事学院的鱼塘里面，鱼更多，更大。”王牧笑着说道。 “安之，朕有一件事，想要交给你去办。”李世民思索着说道。 “陛下请讲。”王牧微微一愣道。 “安之，你可知道，如今大唐，最困难属于那些地方？”李世民问道。 “应该是岭南道和河套一带吧。”王牧想了想回答。 “你说对了一半，岭南道确实困难，不过岭南自给自足，到也不用朝廷补给；河套一带有突厥的羊毛产出，对朝廷反而有进项。最困难的是山东河北。”李世民说道。 “山东河北？陛下是说世家占据了太多的土地？”看了看在场的都是李世民的心腹，王牧思索着说道。 “那只是其一，如今大唐地广人稀，土地还影响不到百姓。”李世民摇摇头道。 “哪是为何？” “辅机你给安之解释。”李世民摆摆手道。 长孙无忌见王牧的目光看过来，微微一笑解说道：“这事还要从前隋说起，前朝三征高丽，河北山东都属于前站，不但抽调了大量民夫，征兵也多是抽调那边的人；随后又经历十多年的战乱，等到陛下登基，已经人烟稀少，主要是留下的人，全都是孤儿寡母，老弱妇幼，前两年又经历干旱洪水，百姓过得甚是辛苦。” “朝廷不但免了河北山东大部分地方的税收，每年还要补贴不少，偌大一个地方，本该是粮食产出之地，如今反而成了朝廷负担。”长孙无忌顿了顿继续说道。 王牧明白了，杨广征讨高句丽，一来是为了消灭敌人，二来是为了削弱世家，而山东十姓，无疑都是大世家，所以大量抽调那边的百姓。河北后来又出现了许多反王，包括窦建德，和李世民他们都打了许多仗，这死的青壮自然不少。 到如今河北算是一个烂摊子，每年都要朝廷补给，李世民想必是见识了山药葛根种植方便，产出又大，所以想要自己前去推广。 “陛下你是想要臣去推广山药种植？”王牧问道。 “不错，要说这山药葛根种植，没有人比你更熟悉了，而且朕也看得出来，无论是生财之道，还是农耕，当今天下，你都是数一数二，这事也非你莫属。”李世民点点头道。 李世民都这样说了，王牧还能怎么办，只得苦笑一下道：“陛下过奖了，微臣愿意为君分忧。” “朕也知道你夫人有了身孕，但是就像你说的，今年孕育下去，明年才好移栽，早一点去，百姓也少受一些苦。”李世民歉意的说道。 “微臣愿往，不知先从何处着手？”王牧问道。 河北山东地方那么大，李世民肯定不可能让自己全部管理，而且也没有那么多种子，这定然是想从一个地方着手，带动其它地方，然后关中也推广，齐头并进，这速度就要快许多。 “安之你觉得哪里合适？”李世民反问道。 “平洲如何？在平洲推广，可以向四周辐射，营州又太偏僻了。”王牧闭上眼睛，回想着地图说道。 “朕也属意此处，平洲的粮食产出多了，可以就近给契丹，朝廷也不用从关中调集粮食。”李世民微笑着点点头道。 “臣明白了，等这里的山药挖出来，立即运送过去。”王牧点点头道。 “朕调人来帮忙，尽快弄好，你把家里安顿一下，别让夫人有怨言。”李世民挥挥手道。 “臣明白。” 从李世民那里得到命令，王牧就回长安去了，家里还得好好说一下，这一走肯定就不能守着儿子出生，虽然很是遗憾，不过也没有办法，好在孙思邈在长安，这到让他放心不少。 想起孙思邈，王牧就先去见了他，请他帮忙照看家里。随后才回家，本来王牧还在想怎么和尉迟柔说，结果被尉迟柔看出来他有心事，说了之后，尉迟柔并没有阻拦，也没有发脾气，反而很支持他去。 在尉迟柔看来，男人长年在外，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从小到大，尉迟恭就是如此，经常出征。而且能得到皇帝重用，这在她看来，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这就是观念的不同！ 接下来王牧就是安排人手，泰大叔他们泰家的人要去几个，还有小青山村经验丰富的人，同样得去一些；新村，黑石山也得抽调人过去，毕竟河北那地方，就是一个烂摊子，各种人手都缺。 第306章 河北道都督 “韦兄，谢姑娘，这次可得麻烦你们帮忙了。”王牧拱手说道。 “嘿嘿！你我之间，何必说这些见外的话，需要我做什么，你说就是。”韦爽拍着胸口说道。 这一年多，跟着王牧赚得盆满钵满，他可以说满意既了，所以没有一点犹豫的就答应下来，连是啥要求都没有听。 “陛下要我去治理河北，我缺人手，不但是工匠，还有识字的人手都缺，另外就是物资。朝廷最缺就是铁…铁…”王牧说着，眼睛不由眯了起来。他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鞍山铁矿，不就在营州附近吗。 “王兄你想起了什么？”韦爽好奇的问道。 “好事，我突然想起，或许平洲也可以做一件大事。”王牧岔开了话题，鞍山铁矿虽然巨大，但是这私人无法插手。 河北不但有铁矿，煤矿更多，要知道曾经有京城就位于煤山之上。 “行！你需要的物资和人员我都会给你准备好。”韦爽也没有追问，很耿直的说道。 “多谢！”王牧举杯道谢。 “这事对我们也有好处，应该是我谢你才对。”谢语花也举起酒杯说道。 王牧要识字的人，肯定是过去帮着管理，谢家那些旁系可不少，如果安排一部分过去，必然会有许多人欠她的人情，所以谢语花才说道谢。 “谢姑娘说得对，这事应该是我谢你才对。”韦爽赞同道。 三人关系最好，赚得也最多，这次的事情对双方都有好处，因此喝酒也越加愉快。 “呵呵！就像你刚才说的，谢来谢去，太见外了。”王牧呵呵一笑道。 “要不要再找一些人，我相信只要放出风声，很多人都愿意去的。”韦爽问道。 “不用了，我要的不是官员，而是小吏，太多了反而不好管理。”王牧摇摇头道。 “你放心，我安排的人绝对听话，不听话的你随便收拾。”韦爽拍着胸口说道。 王牧满意的笑了，有这两家帮忙，事情就轻松多了，不愁没有人手可用。 “我先走了，人手会准备好的。”韦爽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道。 “好的，我和谢姑娘再说一点事。”王牧用力摇摇头道。 “嗯。”韦爽应了一声，摆摆手离开。 “谢姑娘，新城二期工程和三期工程，就交给你了。”王牧举起酒杯说道。 “你放心好了，如今新城的房子可不愁卖的。”谢语花点点头道。 按照规划，新城第二期和第三期，其实都是住房，主要人员将是作坊的工人，以及小康家庭的百姓，因为在城外的缘故，价格不会太高，加上加固，所以不用担心卖不出去。 “那就太好了，我可不想自己做的事情虎头蛇尾的。”王牧觉得头有些晕，再次用力的摇了摇说道。 谢语花喝了酒，面带红霞，举着酒杯看着同样面红耳赤的王牧，目光迷离，不知道在想什么，一时之间，有些出神。 王牧一向不喜欢喝酒，因为喝酒误事的例子太多了，不过今天是高兴，加上求人帮忙，就喝得有点多了。 “小姐，王公子喝醉了。”看着坐在那里发出轻微鼾声的王牧，一名侍女轻声的说道。 谢语花回过神来，看了看王牧，轻轻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深呼吸一下道：“把王公子送到我的房间。” 喝酒的人，如果没人理会，会睡得非常香甜，王牧觉得自己就睡得很香，还做了一个美妙的梦。 再次醒来，王牧愣愣的看着屋顶，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清醒又有点疼的脑袋提醒他昨夜又喝断片了。 “这是女人的房间。”坐起来打量四周，惊讶的说道。 “王公子您醒了。”王牧刚刚走出房间，一名侍女就迎了上来。 “我怎么在这里？”王牧问道。 “您喝醉了，所以小姐安排您在这里休息。”侍女回答道。 “真是失礼了，谢姑娘呢？她在哪里？”王牧问道。 “小姐出门了，她说要给公子您安排人员。”侍女回答道。 “哦，帮忙谢谢你家小姐。”王牧点点头道。 “好的公子。” 离开谢家，王牧又去了军事学院，因为要离开长安，那边也必须交代一下。 李世民做事雷厉风行，非常果断，直接调集了左武卫的士卒帮着挖山药，然后装车。 给王牧的任命也下来了，河北道都督，平洲郡侯，下三品的官职，加上郡侯的封赏，吓了许多人一跳，不过大唐高层，反而没有多少人有意见，因为都知道王牧的功劳，就凭借几种高产作物，一个郡侯封赏都有些低了。 尉迟柔也得到了赏赐，三品浩命夫人，可以说在她们这一代人里面，是绝无仅有的。 贞观五年十月，王牧启辰前往平洲，这次出动的人可不少，除了王牧找的一百多人，尉迟家还安排了二十个家将，医学院安排了两百人随行，韦家和谢家也各支援了两百工匠，二十个读书人；除此之外，李世民还给他安排了三千士卒，领兵将领则是几个熟人，程怀默，尉迟宝林，程务挺，李德奖，柱子，薛仁贵，席君买，至于王玄策，被王牧留在家里，毕竟他离开了，家里还是得有个男的，也只有王玄策最为合适。 在军事学院学了大半年，程怀默他们都大有长进，至少沉稳了许多，对于能够离开长安执行任务，他们都感到非常的高兴。 一万民夫运送山药和粮草，还有一个完全意料之外的人。 “陛下怎么会同意你去的？”看着眼前的小胖子，王牧头疼的问道。 李泰笑眯眯的说道：“我觉得你说得有道理，眼界决定思维，所以和你一起去平洲见识一下。” “不行，平洲距离半岛太近，这太危险了，我去请陛下收回命令。”王牧摇摇头道。 “王都督不用去了，陛下答应的事情，又怎么会更改呢，再说魏王去平洲，对你也有帮助，我们这些人都听你的命令。”刚刚从越王改为魏王的魏王府长史杜楚客笑着说道。 第307章 杜楚客 杜楚客是杜如晦的弟弟，也是很有能力的一个人，这是王牧在这里了解到的，毕竟踏入官场，总得对大唐官员有一定了解。 杜如晦死后，杜楚客的官职实现了三连跳，这不但是因为他有能力，同时也是拉拢京兆杜家。 杜楚客有能力，既然他也跟着李泰一起去，王牧也就不再反对，同行的大唐高官，还有一人，正是阎立德的弟弟阎立本。 魏王护卫队安排了足足一千人，可见李世民对他这个儿子，还是非常在意的。 “此去河北杜长史，阎大匠还请多多帮衬！”王牧拱手说道。 “呵呵！王都督不要误会，陛下并没有让我们去监督你的意思，也不是对你能力不放心，只是单纯辅助魏王，给魏王做一些参谋。”杜如晦微笑着解释道。 “在下年轻，经验不足，两位可得不吝指教啊！”王牧诚恳的说道。 “医学院，军事学院，长安新城，一件件的事情，王都督都办得漂漂亮亮，常人所不能及，就这份能力，下官也是佩服不已。”杜楚客同样很真诚的说道。 “且使我有雒阳负郭田二顷，吾岂能佩六国相印乎！这都是被逼出来的，杜长史太过奖了。”王牧苦笑一下说道。 前面半句是苏秦的话，杜楚客自然知道，顿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个长安城有名的少年，似乎很好相处。 “凌烟阁的创意，下官佩服不已，还有水库，这次陛下到是提过，如果都督要修建水库，就交给下官，免得你分心。”阎立本说道。 王牧这才知道，原来凌烟阁已经修好了，难怪阎立本会出现在队伍。 “多谢阎大匠。” “好了，出发吧！本王还从来没有离开过长安呢！”李泰有些兴奋的说道。 队伍启程，李泰邀请王牧坐同一辆马车，看着好奇打量外边的李泰，王牧忍不住吐槽道：“你说陛下是怎么寻思的，让你跟着去，不是给我压力吗？” 王牧其实心里猜测这会不会是李世民安排李泰去刷声望，毕竟推广山药种植，肯定会收获大量名望，李泰跟着去，肯定会落下大半在他的身上，因为他是皇子。 心里想通，王牧也有了决定，对于这种安排，他甚至乐见其成。名声对他来说，只要不是坏名声就行，至于有多大，到是无妨。 “放心，绝对不给你添乱，你说不让做的事情，我绝对不做。”李泰保证道。 “那就好。” “父皇给我选了一个王妃。”李泰迟疑了一下说道。 “哦，是哪家大臣的女儿？”王牧好奇的问道。 “匠作监大匠，工部尚书阎立德的女儿阎婉。”李泰很淡定的说道。 早熟的娃，估计在他宫里，没少霍霍，王牧提醒道：“色是刮骨钢刀，你身体尚未发育成熟，最好别贪欢。” “我懂的！在十五岁之前不能破身。”李泰睁大眼睛说道。 不知道他是否真的清楚，王牧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眉头微微一动问道：“陛下还有其他吩咐吗？” 李世民忙，他也忙，所以到出发的时候，都没有交代其它的话，李泰跟上来，这定然就落在他的身上。 “父皇只是让我告诉你，契丹可用，对半岛事宜，你可以自行处理。”李泰说道。 这句话李泰想过，但是不太清楚李世民的用意，问杜楚客和阎立本，这两人也不清楚，所以他说完之后，就一直盯着王牧。 王牧望着马车顶，想了一会，低下头对李泰问道：“你不明白？” “是的，我不太明白，父皇的意思，莫非是让你带领契丹，对高句丽动手？”李泰点点头道。 李泰不清楚，这一点刚刚王牧就想到了，毕竟蛊惑契丹去劫掠半岛人口，这事无法公诸于众，名声太难听了，大唐知道的人也只有很有限额那么一小撮，尤其是具体部署安排，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你不清楚很正常这事，也属正常，了解详情的人本来就不多，我也不知道现在具体如何，功打高句丽是不会的，不过削弱他们，还是可以的。至于契丹，归附的人安置在营洲，渔阳，我们肯定会和他们接触，剩下那些还未曾归附的部落，就是目标。”王牧把朝廷的安排和自己的推测给李泰讲解了一遍，反正李泰是李世民的儿子，知道也没有关系。 河北缺人手，李世民这是暗示可以想办法弄奴隶，来弥补人员的空缺。 高句丽和另外一个世界的棒子，其实没有关系，半岛三国其实是秦汉之时过去的中原人建立的国度，和中原算是同根同源，同化很容易，至于那些土族，被统治习惯了，也没有多大关系，反而是野猪皮，王牧对他们没有好感。 “还能这样！”显然抓奴隶的事情，有些颠覆李泰的三观，他万万没想到一向主张收容异族的父亲，会同意这个计划，所以听了王牧的诉说，有些膛目结舌。 李世民就是这点好，不拘于形式，哪种方式最有利他就同意那一种。 “没关系，那些契丹，突厥，你不把他们当人就行了，想想看，无数年来，只要中原虚弱，那些游牧民族，就会乘虚而入，对中原进行杀戮抢劫，何曾把人当人。”王牧毫不在意的说道。 他从骨子里就是一个愤青，野猪皮，岛上的矮子，半岛三国他都没有好感，重活一世，能消灭在萌芽之中，那是最好不过。 给李泰说这些，他也是想要把自己的思想灌输给他，虽然王牧并不打算支持李泰当皇帝，不过拉着李泰一起对付异族还是不错。 “你说得有理。”李泰读了很多书，对于历史自然很是了解，小眼睛半眯着，想了想微微点头赞同。 “如今中原人口稀少，我们的百姓安心种地就好，多一些奴隶可以做挖矿，修路那些繁重的工作，朝廷就不用每年征召民夫，这对于朝廷是一件大好事。”王牧继续说道。 李泰是非常聪明的，王牧一说他就明白，一路上又开始询问种植山药的事情。 第308章 契丹 为了赶在入冬之前到达平洲，这一路上都没怎么休息，好在这是大唐国内，没有战乱，道路也尚可，加上沿途地方官府照应，自然不会出岔子。 离开关中，一路所见，让王牧心情非常沉重，如今的百姓，生活实在太辛苦了，面黄肌瘦才是常态，居住地也是茅草屋，竹篱笆，衣衫褴褛。 看到这种情况，王牧更加坚定了要推广山药的决心，不止是山药，王牧还不停的思考，如何让百姓生活更好。 平洲作为一个郡城，比起长安差了许多，不止是城墙，城内也是如此，房屋低矮，街道狭窄，城里行人也不多。 王牧他们接近两万人，进入城里，给城市增添了许多人气，不过老百姓可没有长安的百姓那么热情和激情，许多人都只是躲在屋里观望。 “下官平洲郡守高礼，见过都督！”一名中年官员领着十多个官员，对王牧他们行礼。 “高郡守不用多礼，这是魏王泰，魏王府长史杜楚客杜公，匠作监大匠阎立本阎大匠。”王牧介绍道。 王牧的介绍，吓了高礼等人一跳，急忙再次施礼。 “好了，这是大街上，就不用那么多礼了，先住下来再说。”李泰有些不耐烦的挥手说道。这一路上不停赶路，可是让从没有吃苦的他，非常难受。 “喏！下官已经准备好了住处和酒席，请王爷移步。”高礼等人急忙说道。 “酒席就免了，我们是来帮助百姓的，不是来吃喝的。”李泰严肃的说道。 一路上王牧带他看过百姓的生活，让他眼界开阔了许多，他没有想到大唐治下的百姓生活如此困难。 在王牧的影响下，李泰年少的心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李泰的话，王牧感到很欣慰，杜楚客也是摸着胡须，点头微笑。 “高郡守，王爷说得很对，当务之急是山药种植，烦请召集百姓，明天开始，尽快把山药种下去。”王牧说道。 “下官明白。”高礼擦擦额头汗水说道。 虽然建立温室是来不及的，不过把地翻了以后，种植下去，覆盖上麦秆稻草，还是能够让山药度过寒冬，等到开春之后，移栽就可以了。 推广山药其实只是目的之一，毕竟种子有限，王牧还带来了一些药材种子，那些从医学院跟来的人，就是为了种植一些北方生长的药材。 除此之外，建立窑洞，烧制砖瓦，建火炕，也是目的之一，这是为了北方百姓日后过冬轻松；家禽养殖也要推广，从小青山村带来，经过挑选的鸡鸭鹅，虽然数量不太多，不过作为种子到是足够。 照搬小青山村的模式当然不现实，毕竟平洲很大，百姓也不像小青山村属于一个村子。 把这些事情交给李泰去监管，一来可以让他有事情做，不至于惹事，同时也是让他可以领悟生活的艰苦。 安排妥当之后，王牧带着人离开了平洲郡城，先是到海边走了两天，挑选了一个地方，留下人建村子，随后就奔向营州。 探寻矿藏，才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无论是煤矿还是铁矿，对于百姓来说，都很紧要，煤矿御寒，铁矿制作农具，没有铁器农具，耕种太麻烦了，应该说太辛苦了。 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难，不过对于王牧来说，并不算困难，因为他很确定矿区就在这些地方。这就相当于提前知道答案，只不过要推演出过程而已。 到一个地方之后，询问当地百姓，有没有符合目标的地方就行了，有煤矿的地方，肯定就有百姓认为的黑石，铁矿区同样有许多异样，山石泥土颜色有许多不同，植物也不会太茂盛，这都是特点。 有这些特点，很容易就打听到地方，随后前去查看，在当地召集百姓挖掘，寻找矿脉。 铁矿很好确认，尤其是尉迟宝林，他可以说从小玩到大，没有挖出来，他就已经确定了。 “这…这…这么大一片铁矿区，怎么会没人发现？”尉迟宝林膛目结舌的环顾四周说道。 “这里是大片的山脉，不适合种植，老百姓自然不在意，而其他人见到又不认识铁矿石，没人发现，并不奇怪。”王牧很淡然的笑着说道。 花了十多天才找到这里，这还是知道大致情况之下，没有被发现也就太正常不过了，再说营州这地方，不但临近边关，更靠近海边，危险和荒芜就是它的代名词。 如今可不是开发过的盛世，临近海边，就是贫瘠和贫穷，能够搬离的百姓都搬迁走了，人烟稀少，所以才能这么久没人发现。 “契丹大贺部落摩会，前来拜见都督！” 王牧等人到了营州一个月，契丹人得知了消息，一队三百多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对于这点，王牧并不觉得奇怪，毕竟自己这一行人，可是六百骑兵，这么大一支队伍在部落附近，契丹人都没有发现，那么早就该灭亡了，更何况自己等人又没有掩盖行踪。 大贺部落属于契丹的一支，这个摩会王牧知道，属于最早投靠大唐的一支，早在武德年间，就派人前去长安朝贡，去年也是他们带领另外两支契丹部落内附。 经过一年多时间的劫掠，契丹人得到许多东西，又引动了两支部落投靠，如今契丹八部，有五部内附了大唐。 摩会长得很壮实，穿着大唐的官服，如果不是那金钱鼠的发型，和中原人区别并不太大，包括语言。 “呵呵！本官突然而至，到是忘了知会族长一声，真是抱歉。”王牧策马上前，随意的拱手笑道。 摩会显然没有想到，王牧会如此年轻，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堆满笑脸说道：“都督前来，下官应该早些来拜见才是。” “好说，好说！” “下官已经让人准备了酒席，为都督接风洗尘，还请都督赏光。”摩会拱手笑道。 “好！出来一个月了，也把我累坏了，正好休息一下，只是给贵族添麻烦了！”王牧一口答应，对于大唐境内的契丹人，他才不担心会有危险。 第307章 忽悠契丹人 契丹人总数在二十多万，归附大唐的就是这个大贺部落联盟，差不多有十二万人，这是王牧得到的消息。 虽然大唐对契丹进行了安置，这些家伙似乎依旧习惯游牧，在城外还搭建了不少帐篷。 “冬季即将来临，这些都是放牧的族人，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搬进城里过冬。”摩会似乎看出了王牧的好奇，提着马鞭，指着四周解释道。 “哦。”王牧微微点头。 这里是位于营州下属的一个城池，被李世民改称师州，就是为了安置契丹，可惜一座好好的城池，如今被弄得乱糟糟的，一进城就闻到一股牛粪味道，大街上也能见到人驱赶着羊群，慌忙的避让他们。 摩会反而很高兴的说道：“在关内放牧真是太好了，没有狼群老虎，还有城池过冬，两年时间，羊群的数量增加了三倍。” 这一点王牧相信，中原如果不是这么好，也不至于引得异族窥视。而且朝廷收购羊毛，契丹人当然更想大量养殖。 城内破烂，城首府到是豪华，应该说奢华，金银器物颇多，透漏出一股暴发户的气息，看得王牧暗自摇头。 未开发的契丹人就是看着不爽，即便是穿着朝廷发的官服，都透着油光，可见卫生条件有多差。 设的宴会，也相当粗矿，烤全羊，煮羊肉，煮牛肉，酒水到是程家卖出来的高度酒。 “地方简陋，不比长安，都督见谅。”摩会歉意的说道。 “无妨，出门在外，如此酒席，已经很难得了。”王牧摆摆手道。 “不知道都督前来营州，所谓何事？可有需要下官等人效劳的地方？”见王牧不喝酒，摩会也只得把酒撤下。 看了看望着自己的契丹贵族，王牧淡淡的笑着说道：“朝廷新推出一种亩产十石的粮食，特意让我来平洲推广，至于到营州来，是查看铁矿。” “呲！十石？” “铁矿！”契丹贵族统一惊呼，虽然关注点不一样，不过都显得非常吃惊。 粮食和武器，无论对于那个国家部落来说，都是最重要的物资之一，王牧这突然提出两样，自然镇住了契丹人。 摩会呼吸都变粗了，极速呼吸几次，压下激动的心情，迫切的问道：“都督，那粮食可否给一些与契丹？” “种子如今不多，统一在平洲种植，至于营州这边，可能要几年之后去了，这得看朝廷如何分配。”王牧微微摇头说道。 他没有说契丹，只是说营州还要等几年，摩会顿时坐不住了，要知道这亩产十石的粮食，早一年得到，就早一年受益。 “都督能否通融一下，契丹所求不多，分润一点就行了。” “这并非本官不肯通融，一来陛下有令，平洲向幽州推广，关中向洛阳推广，两边齐头并进。而且契丹部落不懂种植之法，即便给你们也是浪费。”王牧一脸歉意的说道。 “我们愿意派人前去学习。”摩会急忙说道。 “如此也可以，想必到时候分一些与契丹，陛下也没有意见。”王牧故意装着为难的思索片刻说道。 其实他心里很高兴，这不用开口，契丹人就主动送免费的劳力上门。 “冬季无事，下官即刻安排人前去平洲。”摩会高兴的说道。 “如此最好，平洲有魏王泰在主持新作物推广的事情，你们的人直接过去就是。”王牧点点头道。 听说李泰在平洲，这一下契丹人最好一丝疑虑也没有了，毕竟亩产十石太过于吓人，先前还有人怀疑是不是王牧说大话。 “刚才都督您说营州有铁矿？”摩会又问道。 “是啊！铁矿已经找到，但是没有人手开采，这让我很为难啊。”王牧一脸苦恼的说道。 契丹人抓回来的奴隶，突厥人交给了雁门郡，而高句丽人则交给了幽州，幽州那边一直在用奴隶修路，后来煤炭的好处出现，也有部分在挖煤。 “下官这里还有一些人手，愿意支援都督。”摩会说道。 “挖矿辛苦，我怎么能用契丹同胞挖矿呢！”王牧摇摇头说道。 “不是我们契丹人，那是以前我们部落抓的奴隶。”摩会解释道。 王牧微微一笑，李世民提醒过他，契丹人扣留了许多奴隶，那是他们在东北抓的奚族，靺鞨族，还有契丹八部另外几个部落的人。 奴隶的好处契丹人当然知道，毕竟他们本身就有使用奴隶种地放牧的习惯，所以私下隐藏了不少。 摩会说是他们以前抓的，王牧也不去计较那些细节，高兴的说道：“如此就太好了，到时候铁矿开采出来，制作的器械，本官可以承诺，分一部分给你们。” 听了王牧的承诺，摩会等人非常高兴，毕竟这年月的承诺，还是非常有效的。只不过他不知道王牧虽然承诺分给他们，但是没有说分多少，也没有说是分武器还是农具。 到时候全部制作农具，你契丹人总不能强制要求要武器吧？至于说把农具融了重新打造武器，只要他们有哪个本事，王牧也并不介意。 “对了，大族长，这次跟随前来平洲的，还有一批医学院的人，如果你们有病人，可以送到营州救治。”王牧提醒道。 “把病人送到平洲，这会不会太远了一些，能否请他们到这里来？”治疗病人，摩会当然非常愿意，甚至求之不得，对于他们这些契丹人来说，生病了只能找部落的巫师，巫师能治好一半的人，算是不错了，另外一半只能听天由命，毕竟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是见过的，想想都害怕，更别说喝下去了。 这还是所有的病人，如果说重病，有三成活下来，都算巫师本领高强。 “唉！本官也想他们前来，只不过人手有限，从平洲开始治疗，一直到营州，不知道需要花费多少时间，而且药材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恐怕到了营州，药材都用光了。”王牧一脸为难的说道。 第310章 梁建方 摩会想想也是，限制医疗条件的，不止是因为大夫数量很少，很有就是药材的缘故，他急忙说道：“我们部落有药材，愿意全部拿出来，只求他们能够先到师州来一趟。” “如此的话，到是没有问题，我可以调集一部分前来。”王牧点点头道。 安排人过来治疗，本来就是计划之一，人都是感恩的，汉人大夫治疗了契丹人的病，被治疗的人，肯定心存感激，这不就是收买人心吗？王牧会让人只说汉语，契丹人为了交流方便，即便不懂汉语的人，都会慢慢学着说，这就是进一步的同化。 见到王牧答应了他的事情，摩会等人非常高兴，这一顿宴席，可谓宾主尽欢。 出乎王牧的预料，契丹人居然弄了一万奴隶出来，送给王牧拿去挖矿，而且还提供了不少的羊肉。王牧也没有失言，立即调集了三十个大夫过来，虽然其中二十个都是学徒，才在医学院学了一年。 幽州的煤矿在加紧开采，而铁矿区的开采，也开始动手，有一万奴隶，前期是够用了。 韦家支援的工匠，有懂砖瓦的，也有懂水泥烧制的，而建窑也方便，只不过材料难得，砖需要制作，凉晒。 王牧自然有办法，反正要挖矿，就先用挖出来的石头，山上的树木，做成简易房屋就是。 契丹人不把奴隶当然，王牧可办不到，至少说饭是给他们管饱的，有了葛根山药，李世民心里也有了十足的底气，给王牧调集了足够的粮食，一来是救济河北的百姓，二来也是支援王牧，毕竟没有足够的粮食，百姓又怎么会听从安排。 “营州郡守梁建方见过都督。” 梁建方这人，王牧知道，属于一员猛将，不但勇猛，统兵也有一套，只不过没有尉迟恭等人出众，所以名声不显，真要说来，是和牛进达差不多的人，不然李世民也不可能让他来担任营州郡守。 郡守属于四品官员，不过梁建方还有一个三品武卫将军的职务，但是王牧这个都督，在目前来说，就是他们顶头上司，所以梁建方才主动见礼。 “梁将军客气了，初来乍到，还望多多指点。”王牧诚恳的说道。 “好说，好说。”见王牧客客气气，梁建方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虽然他不属于瓦岗一系的人，但同属武将，对于王牧，心里本就有好感，没办法，王牧是尉迟恭的女婿，身上带着武将一系的烙印。 “梁将军，契丹人可老实？”王牧问道。 “还算老实，毕竟朝廷对他们不错，只不过高句丽人可没有消停。”梁建方笑着说道。 “哦！莫非高句丽人聚集了兵马，要功打大唐？”王牧吃惊的问道。 “聚集人马确实是聚集了人马，不过不是功打大唐，而是仿着中原，沿着边境修建长城。”梁建方说道。 王牧哑然失笑，以前就知道，另外一个世界的半岛修建有长城，没想到这里也开始修建了。要知道中原修建长城是做什么的？是防止游牧民族，长城修在崇山峻岭之间，战马无法通过。中原可是步卒为主，翻山越岭毫无问题，高句丽哪来足够的人马封锁整个边关。 王牧失笑的原因还有一个，半岛就那么大，哪怕高句丽封锁岸上，还有漫长的海岸线可以登陆，哪里惧怕高句丽修长城。 “修长城好啊！希望高句丽多修一些。”王牧笑着说道。高句丽自己耗实力，他可是求之不得。 “呵呵！确实如此，不过契丹人想要继续去半岛抢人口，可没那么容易了。”梁建方也笑了起来。 王牧这才知道，原来高句丽修长城，不止是防备中原，还因为契丹人不停的骚扰。 “没关系，契丹人不能抢高句丽，不是还可以抢突厥嘛！至于高句丽，奚族，靺鞨族也可以去抢，不就是多绕一些路嘛！”王牧眉梢一挑道。 “你可不要弄出太大的动作，营州到渔阳，只有两万人马，防守还行，反击可很难。”梁建方提醒道，他这是见王牧年轻，担心他一时之间冲动，引发了大乱子，真的发生大战，还不知道朝廷动向如何，李世民是否生气。 “呵呵，梁将军放心，我可不会拿大唐的百姓，士卒去冒险。”王牧保证道。 “都督这边有何需要我配合的，尽管开口就是，虽然多的人不能调离，一两千人，还是没有问题。”梁建方暗自松一口气道。 “不知道将军麾下，可有熟识水性的士卒？”王牧问道。 “嘿嘿，这可巧了，如果是别的地方，恐怕想找熟悉水性的士卒不容易，毕竟我们这是北方；不过河北例外，这里临近海边，熟悉水性的人还是有一些。”梁建方笑了笑说道。 “你不会是想要渡海吧？”梁建方说着，瞪大眼睛望着王牧。 “当然不是，就算我想渡海，也没有海船啊！大海有数不尽的资源，更有无数的鱼，比起江河多了许多，我们可不能视而不见啊。”王牧说道。 “大海里面的资源？海水汹涌，怎么获取？我到是听说海边的百姓，会趁着退潮去捡一些东西，但是那也没有多少啊。”梁建方抓抓头发说道。 “那只是其一，百姓不识海中宝物，能吃的可不止那点东西，无论是海草，还是海鱼，都可以食用，而且盐味充足，处理得当，价值不菲。”王牧自信的说道。 “真的？”梁建方有些不信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而且我这次带了不少江南的工匠，虽然一时之间做不出航海的船只，一般的渔船还是没有问题的，渤海湾风平浪静的地方不少，捕鱼没有问题。”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那好，我回去问一下，熟悉水性的人都给你调来，不过真出了东西，你可不能忘了守卫边关的弟兄。”梁建方一拍巴掌说道。 “自然不会忘了边关兄弟，到时候会给将军一个惊喜。”王牧自信的说道。 正文 第311章 渤海高氏 王牧到了平洲，一直忙碌，好在准备充足，又有不少人帮忙，事情到是很快就上了正轨，唯一可惜的就是很快也入冬了，河北大地，下起了大雪。 河北道下雪，渤海湾也开始结冰，所有的事情都陷入了停顿，不过王牧还是没空闲下来，他需要救灾，如今河北道贫苦百姓不少，而且没有足够的煤炭，想要安稳度过寒冬，还是很难的。 救灾的办法也简单，他把手下的士卒分了出去，帮助一些百姓挖地窖，住在地窖里面，就能避免寒冷；随后就是粮食，有朝廷支援的粮食，按照救急不救穷的原则，对百姓救济。 这些事情，任何一个士卒，得到吩咐，都懂得怎么去做，所以进行得还是顺利。 “安之，有件事你看应该怎么办？”程怀默找到王牧说道。 “什么事情？”王牧抬头问道。 要说到了河北，辛苦到也没什么，最头疼的还是寒冷，即便是他做好了防备，手上也生了冻疮，好在跟随而来有不少大夫，用一种油糕给他治好了。 冻疮是好了，发痒还是难免，所以王牧一直在挠。 “这河北青壮太少了，士卒去乡下帮忙，不少乡老都希望他们留下，在河北定居。”程怀默说道。 王牧揉揉额头，这种事真的很难处理，河北青壮稀少，孤儿寡母众多，有这样的心思不奇怪，不过士卒是不可能入赘的，因为赘婿身份低微，和罪犯差不多；一般来说，要士卒定居河北，不是王牧能做主的，必须通过兵部。 好在王牧有李世民给的权利，河北道的事情他可以自行处理，所以他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没有成亲的士卒，可以自愿定居河北。” 其实王牧知道，此举有些多余，能留下来的并不多，一来故土难离，二来如今整个大唐，都是男少女多，并不缺老婆。当然！也有一些地方，因为彩礼的缘故，娶不起媳妇。 不过留下来的就有福了，估摸着都不止娶一个媳妇，这也算为大唐发展添砖加瓦做贡献，属于好事，想来李世民不会反对。 “这就好，我一直担心有人管不住裤腰带，弄出事情来，有你这句话就好办了。”程怀默说道。 “告诉他们，自愿留下来的不管，其他人要是乱来，没收作案工具，送到矿区去挖矿。”王牧冷冷的说道。 “没收作案工具？”程怀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疑惑的看着王牧。 “是啊！敢乱来的，都切了喂狗！”王牧露出几颗洁白的牙齿，狞笑着说道。 “嘿嘿！这个办法好！保证他们出去，裤腰带打死结。”程怀默明白过来，笑嘻嘻的说道。 “新年到了，把契丹人送的羊全部杀掉，让所有人都过一个好年吧。”王牧提议道。 “好！我嘴里都淡出鸟来了！不像宝林，他还有时间打野味。”程怀默兴冲冲的说道。 “要不你去换他？反正他也不想待在荒郊野外，晚上睡窑洞。”王牧笑眯眯的问道。 尉迟宝林守矿山，已经抱怨过几次，矿区无聊透顶，除了打猎，就没有其它事情做的。 “算了，还是我辛苦一点，去乡里救灾吧！”程怀默大义凛然的说道。 “魏王还没有回来吗？”王牧没有理会程怀默的装怪，翻了个白眼问道。 离开长安，李泰可算是撒了欢，刚开始王牧把担子给他加上，还老老实实的守了一段时间，等到入冬之后，这山药都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没事了，跟着下乡扶贫救灾，有时候半道就带人跑了，跑去游山玩水，参观景点和古迹，这不前几天听说跑去秦皇岛了。 王牧知道他这是文青病发作，加上他还年幼，也就没有过多约束，只是让薛仁贵跟着保护。 “没见着人，放心吧！两百骑兵护着，不会出事的。”程怀默宽慰道。 “我不担心有人对他不利，我怕他自己作死，要是掉到海里什么的，你说怎么办？”王牧没好气的说道。 “不至于吧？怎么说也是练过的，有些身手。”程怀默迟疑了一下说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要出了事，你我都跟着陪葬吧！我还没有见到儿子，可不想就这么走了。”王牧瞪了他一眼道。 说起这些熊孩子，他就是气，这十多岁的时候，逆反期，不但难管，还人憎鬼厌，连狗都烦。 “回去把他骗到军事学院去，弄去关几天禁闭，肯定就老实了。”程怀默想想也是，他肯定也不想陪葬，打了个寒颤，脸色一变，恶狠狠的说道。 “好了，别说那么多，叫人去找回来吧，这大过年的，也不知道我儿子那天生。”王牧嘀咕道。算算预产期，确实没有多久了，估摸着应该就在大年之后。 说来到大唐又是一年，这也是第一次离开长安那么远，如今有了老婆孩子，只要一空下来，心里总是惦记着的。 想想送过去的信件，家里应该收到了，长安有尉迟恭一家子，安全肯定没有问题，只不过这时代，女人生孩子，就是闯鬼门关，哪怕孙思邈等大唐医术最好的人，都在一个坊里，他心里也没底，只能不断的宽慰自己，给自己心里暗示。 “一定没事的！柔儿体质那么好，据说体质好的女人，生孩子容易。” “人参又送了十颗回去，儿子一定白白胖胖的。”没事的时候，王牧总是喜欢盯着屋顶幻想。 “都督，这是渤海高氏一点心意，特意慰劳士卒。”新年之后，高礼带人前来拜见王牧。 “如此我代大伙多谢高家了。”送来的全是粮食和猪羊，王牧也就没有拒绝，直接收了下来，反正高家也说了，这就是劳军。 “都督为百姓所作的事情，下官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对此佩服不已，能帮忙做点事情，那是应该的。”高礼正色说道。 虽然不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王牧没有在意，笑着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不知道这两位俊杰是？” 正文 第312章 惊世骇俗 “这是我两个侄儿，高侃和高兴，以前在下官那里做小吏，他俩对都督仰慕依旧，希望跟随都督身边，学习一二。”高礼笑着介绍道。 “高侃（高兴）见过都督！” “二位不用多礼，我这正缺人手，只要你们不嫌辛苦，就留下来吧！”王牧伸手虚扶一下道。 两人说年龄，其实比王牧大，不过没有一点不满，或者看不起的意思，很是沉稳的施礼。 英武俊朗一些的青年叫高侃，用力一抱拳道：“都督一心为民，某敬佩万分，愿为都督效力。” 儒雅一些，腰间配着文士剑的高兴，拱手一礼道：“久闻都督文采，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王牧不明白，为何高家的人会来投到自己这里，按理说高家有高礼这个郡守，还有高士廉，长孙无忌这层关系，门路是不缺的。那么这很可能是冲着李泰而来，自己这里多半就是一个托词。 王牧心念电转，想明白这一点，笑容不改的说道：“二位过奖了，高家家学渊源，一看两位就不凡，我身边还缺几个书吏，不知道你们是否嫌弃；如果不喜欢也没有关系，魏王那里还缺几个人，我也可以推荐你们过去。” “属下愿在都督身边担任书吏！”两人没有半点犹豫，立即拱手回答。 如此情况，出乎预料，王牧反而微微一愣，随即笑道：“那就委屈二位了！” “不敢！”两人答了一声，随后走到王牧身后站着。 “下官就不打扰都督，告辞！”高礼笑眯眯的拱手道。 “君卖！特我送送郡守！”王牧拱手道。 “不用，不用，我认得路！” “郡守好走！” 王牧把高礼送出了大厅，看着高侃二人道：“事情不急着做，你们先跟在我身边看看，对了，你们在平洲有住处吧？” “喏！” “回都督，我二人皆有住处！” “嗯！最近也没啥事，每日卯时过来就行！”王牧点点头吩咐道。 “喏！” 其实王牧小看了自己，弄出高产粮食的事情，李世民当然不会封锁消息，甚至有意推动，如今长安城传得沸沸扬扬，无数人涌向小青山村查看。 小青山村万亩土地，虽然山药挖出来了，葛根和木薯也被挖了好多天，有不少人都亲自见到了产量，引发的轰动自然是不用说都能想得到。 偏偏外人无法购买到种子，因为除了小青山村留种，其它的都被李世民和秦琼等人包圆了，哪怕拿钱买都没有！ 有人上书李世民，要求全民推广，说好东西要惠及百姓，不能皇家和大臣独占，当然！那大臣说的就是秦琼，尉迟恭，程咬金等人。 李世民当然也有话说，早就考虑好了，这是新发现的东西，才第一年试种，所以要实验种植方式，免得贸然行事，影响百姓收成，而且种子有限，也不可能推广，等到皇家全部种下，以后就有足够的种子了。 这个理由让别人哑口无言，通过调查，他们也知道这是野生的葛根山药移栽的，虽然他们也安排人到野外寻找，不过那一点数量，根本无法满足他们的需求，而且就像李世民说的，这种植方式，还是有讲究的。 通过调查，王牧这个原本只是有点文采，仗着尉迟恭的关系，被皇帝任命修建坊市的人，大大的震惊了所有人，原本并没有引起太多人在意，这才发现，他们了解的只是很肤浅的一点，可以说是冰山一角。 哪怕是王牧主持修建新城，军事学院任职，许多人也只是认为是尉迟恭的关系，加上军方一系人推出的年轻人，毕竟人嘛，总觉得自己是很了不起的，别人肯定差了不少，哪怕做得比自己好，那也只是时运问题，因为不是自己再做，自己做，也不会差。 越是调查，越是吃惊，许多人都只有一个感觉，恐怖如斯！ 当王牧做的一桩桩事情，被放到众人面前，仔细分析，进行总结！这才得出一个结论，此人妖孽！经商有陶朱公之能；营建堪比大匠，单单看新城，就不比那些主持修建皇宫的大匠差；文采是早已名动长安；这种植也被玩出了花样，不像外来粮食，水果，就是本地野生的药材和植物，千百年来都没人发现其它用途，他能弄成高产粮食，而且一来就是好几样，谁又能保证，以后他不会发现其它的呢？ 不起眼的豆子，以前喂牲口的，穷人的粗粮，被玩出了花样，成为一道道美食，老少咸宜，能吃管饱，价格便宜的豆制品，同样出至他的手笔。 修建水库，各地大量种植药材，煤炭火炕，似乎都有他的影子，还有各家使用的新式家具，夏天用的折扇。一件件事情被挖掘出来，所有人都沉默了，这才明白王牧为何会封郡侯，为何官居三品！为何这个小书生会被尉迟恭看重，把女儿嫁给他。原来并不是尉迟柔没人敢娶，迫不得已才选的人，而是尉迟恭慧眼识珠。 有人暗骂尉迟恭面黑心细，眼光毒辣，当年投靠李世民，如今又选了一个好女婿，活该他做高官，发大财。 以往世家还只是想着在王牧身上占便宜，如今不敢那么想了，不说他的官职，就是这能力！也没人愿意得罪，这种务实的人，善待只有好处，这是所有世家智囊团给出的结果，从他手中露出一个独特的方子，就足够家族吃饱，君不见韦家，就这几次修建，材料上赚了一笔不说，水泥如今可是抢手货，被韦家宝贝一样藏着；还有谢家，新城修建，不但得利，还被皇帝所喜，又得了香水秘方，如今大唐香水，宫中用度是皇家产出，也会赏赐大臣家眷，北方市场王牧独占，南方则是谢家产出。 新村的月季，如今成了长安城外一处景点，冬季不凋零的月季，让新村冬天也是绿油油的一片，其它季节不用说了，那就是花的海洋。 正文 第313章 无为而治 王家是追悔莫及，因为只有他们得罪王牧最狠，其他世家到是各有打算，不过王牧如今人在外面，接触不到，只有高家，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安排了两个有能力的年轻人，前来帮忙，又送了大量的粮食支持王牧的行动。 高产作物的事情肯定没有虚假，而且已经有成熟的技术，不然的话，皇帝不会让王牧千里迢迢送到河北来种植，这不就是因为河北地广人稀，粮食一向不够百姓吃的吗？ 河北这几年大部分地方都在免税，推广山药正合适，等推广开之后，免税期也刚过，百姓粮食多了，也能交税了，可以说正是时候。想得远一些，河北如果成了粮食产出巨大的地方，那么是不是日后可以就近提供，让士卒轻装上阵，极速突袭高句丽呢？这在李世民身上，似乎很有可能发生，毕竟那是一个马上皇帝，不打仗恐怕浑身难受。 总之，在这些事情上，能够看得出来，李世民迟早也会对高句丽动兵，这也让世家心里泛起了不少心思。 王牧还不知道自己引起了多大的轰动，在他看来，虽然做了许多事情，对于庞大的世家来说，并不算什么。 过完年之后，其实离开春就不远了，二月份渤海湾就开始逐渐的化冰，不过土地解冻，得四月份去了。 这时候又体现出了契丹人的用处，虽然他们种地不行，但是驾驭牲口很有一套，用马匹耕地，加上铁犁，所以在开春之前，就把河北的土地，翻了五十多万亩。 趁着倒春寒，可以冻死地里的虫卵，王牧估计，今年的粮食，怎么的也得多一些。 人口本来就少，王牧才不会笨得用以前那种粗旷的种植方式，虽然谈不上精耕细作，但也比以前精细多了。 先种药材和木薯，随后山药，小麦，豆子，水稻，一直忙碌到五月底，春耕才逐渐结束。 地广人稀，加上管理不当，还有天灾，这才是河北困难的原因；以往官员可不敢把百姓土地从新分配，或者说更多还是想要从中贪墨一笔。但是王牧不怕，一来他有决断的权利，二来他是为了百姓好，不会想着捞一笔，所以他把百姓的土地从新分配过，保证了都有地种，而且是从良田开始，那些下等土地，暂时用不上就让他空着好了。 王牧并没有大动干戈，他只是每个村落的从新分配，即便有矛盾，也只是集中在一个村子里而已，而那些都属于小问题，很容易调整解决。 集中人力物力，耕种就容易多了，更何况有王牧安排的人手帮忙，至少在平洲一地，种下了数十万亩田地。 “魏王！这平洲一地的事情就交给你。” “交给我？你又要走？”李泰瞪大眼睛说道。 和王牧一起，他觉得很有趣，能见识到许多新东西，还有不少新的观念，不过留下他主持，他就觉得无聊，就是不断的重复一件件事情。 “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皇子，需要为国分忧，如果你能独立完成更多的事情，陛下一定会很高兴的。”王牧语重心长的说道。 李泰当然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李世民眼里，他觉得王牧说得很对，可以证明自己的能力，于是思索着点了点头。 见又忽悠住了李泰，王牧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有李泰在，杜楚客和李泰那些麾下，也会尽心尽力的做事，因为他们的职责就是围着李泰，为李泰服务。 还有高家，高礼做了好几年的郡守，平洲还是这个样子，不能说他不作为，只能说太墨守陈规，或者说不主动找事情做，这也是绝大部分官员的通病，没事就是最好的。 无为而治，这种思想从汉初开始流行，出现了文景之治，所以深得文人喜爱与赞同，如今的情景，与汉初相同，一样的经历大乱之后，一样的人烟稀少，所以不少文官认为，又该采用这种办法，毕竟有先例可循。 所谓无为而治，就是百姓劳作，交税，而官员不要去干涉，也不要去进行改变政策之类。李渊信奉道家，一来是给自家找一个出身来历，二来也同样有无为而治的心思。 官员有这种心思，想要他们办多少事情，可想而知，只要治下不出事，他们就觉得很好，很正常。 这一套王牧当然行不通，他来就是做改变的，给李泰留下的任务，主要是修建养殖场，对于人口稀少的河北来说，种植山药，葛根和药材，非常合适，另外就是搞养殖，反正有大量的空地，圈一块山地，修一些窝棚就行。 从小青山村来的人很有经验，还带有一些幼崽，再从本地收集一些，组建几个养殖场，还是没有问题。 春耕结束，王牧把精力又集中到了另外一件事情上面，那就是渤海湾，从谢家要来的工匠，主要是船工，一个冬天，他们建了十艘渔船。 王牧和他们商量过，这些船只就是为了捕鱼，但是因为要下海，所以船只要大，但是不需要其它功能，甚至连帆都不需要。 昔日空旷的海边，多了一个渔村，除了一百多个工匠，还有就是梁建方调集而来的两千精通水性的人，再有原本生活附近的百姓，被集中到了这个村落。 海边的百姓生活特别困难，如今有朝廷给补偿，所以搬迁工作非常顺利，同样聚集了一千一百多人。 “都督，十艘船只，二十张渔网已经完全做好，请查收！”一名将领抱拳说道。他就是王牧指定管理这里的人，原本是梁建方部下一名校尉，不过腿部受伤，这次就安排了过来。 “辛苦了！”王牧微笑着点点头。 十艘船只，二十米长，三米多宽，王牧看了，只能在心里暗自叹息，这船离他心里的要求，实在太远了，不过想想这么短的时间，能做出来已经不错了，再有其它的要求，就有些过分了。 正文 第314章 海产品 “接下来不用太着急，建大船，帆船！想办法做成尖底的。”王牧找到船工，提出了意见。 虽然他不懂造船，不过尖底船才适合航海，这点他还是知道的，所以大致上画了一个形状给船工。 “好的，这种船我们没有做过，可能需要多一些时间。”工匠讨论了一下回答道。 “不用着急，你们可以先做几个模型，然后再动手建造。” “对呀！我们可以先做两个小的试一试。”一名工匠说道。 “不是小的，是模样，就做巴掌大小都行，只要和大船结构一样就好。”王牧摇摇头道。绝大部分工匠，现在都没有制作模型的概念。 “那么小？不是玩具吗？” “原理都一样，严格按照比例来定，成品只是把模型放大而已，你们可以做平底，尖底，不同类型的船只模型，在水里试一试抗风浪的性能，就能很明显找出其中的区别和不足。”王牧微微摇头道。 “是啊！同样的东西，只是缩小，这样可以减少建造之后的失误。”有聪明的工匠反应了过来。 “那么就按照我说的办吧，有什么需求就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需要的材料也会陆续运送过来。”王牧说道。 他又写了信求援，不止是向朝廷要建造船只的木材，还有工匠，朝廷这方面的人才还是有不少的。 渔船早已下水，这次是进行捕捞，这海水很深，和龙首渠可不一样，所以渔网的线也放得很长，两艘船一张大网，拖着向中间汇聚，而十艘船正好组成五队。 王牧心情略微紧张，这可关系着他接下来的计划，就看这渔船的收获如何。 十艘船只在海面上碰头，随后开始收网，一边收网一边向着岸边行驶。 每一艘船上，都有十来个精壮的汉子，光着膀子正用力的拉动着渔网。 渔网很长，很大，肯定非常费力气，现在又没有滑轮，只能用一根柱子作为支撑借力。 渐渐的，渔网出了水面，在涌动的海水之中，已经能见到许多鱼在挣扎。 或许是因为如今的大海没有受到污染，也没人捕鱼，海里面的鱼非常之多，王牧都能看清楚，渔网之中，一条巨大的海鱼，用力的甩动尾巴，把船只都弄得晃动起来。 船上传来了吆喝声，声音中透漏着兴奋，已经有人开始了欢呼。 随着船只靠岸，简陋的码头立即变得热闹起来，一个个的大箩筐丢到船上，随后一些人跳了上去，没一会就欢呼着抬着一框框的鱼，上了码头。 “好！剖鱼！”王牧看着摆放到自己面前，尚在跳动的鱼，挥动手臂下令。 没有让他失望，如今的大海，里面鱼儿无数，根本不用考虑破坏生态的问题，大鱼小鱼一网捞就是了。 就在码头旁边，立即进行剖鱼，鱼的内脏也收起来，到时候丢进大海，可以吸引更多的鱼过来。 王牧已经考虑过了，用一艘船去吧鱼内脏丢进海里，等一段时间，其它船只，就可以向着那个区域围捕。 海边当然不止是扑鱼，还有海草，海螺，海参，鲍鱼，蚌，海带等等！ 趁着退潮，王牧下令，除了海水石头和沙子，其它的东西，都弄上岸来。 分门别类，无论是何种海鲜，带壳的，不带壳的，都收了起来。 晾晒是主题，海边有足够的海风，剖开的鱼很容易晒干，盐味十足的海鱼，王牧相信，这会是非常受欢迎的产品。 海参，鲍鱼，王牧让人用海水泡着，装在木桶里，他这是打算假公济私一次，儿子出生了，自己这个父亲没时间回去，弄点补品给他们娘两补补身子不过分吧？ 海参和鲍鱼都是大补，药性又温和，正好作为贡品进献长孙，顺路送回家，这不算过分吧！不过老婆吃就好了，至于儿子，就不吃海参了，免得成海参一样，软不隆冬的！ 海带，海草也是好东西，不止是能防止大脖子病，那充满盐味的菜，对于缺盐的百姓来说，才是最受欢迎的。 海边的海草，只要找到地方，非常的多，每天虽然只有退潮那一段时间，也能收集不少。 半个月时间，海边村落就收集了一大批海产品。人多力量大，以前没有这么多收获，那是因为海边的人少，对于大海又充满了敬畏，普通百姓更本不敢下海，而且哪种很细的海草，居然能吃，这也是没人想到的事情。 第一批海产品，很快运往长安，再次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因为除了宫中，知味楼又在卖高价海鲜，虽然谈不上多新鲜，绝大部分都是干货。 一份份海货做成菜品，摆放李世民面前，虽然海腥味比较重，但丝毫不损他的兴致。 “味道还不错，就是咸了一点。”长孙很优雅的尝了一点渤海黄花鱼，微微颌首道。 “回娘娘，按照知味楼的嘱咐，并没有放盐，都是鱼本身就有的味道。”一旁伺候着的御厨急忙说道。 这是一批新菜，所以御厨在一边讲解如何食用，同时收集意见。 “海鱼都很咸吗？”李世民若有所思的问道。 “会陛下，无论是海菜还是海鱼，上面都有不少盐粒，据说是本身就有的，并没有添加盐。”御厨躬着身子说道。 “是这样啊！”李世民眼里眨巴着看向远方，自言自语，随后喊道：“笔墨伺候！” 李世民连饭也顾不上吃，拿起一旁内侍递过来的毛笔，就开始书写。 李世民停笔端详了一阵，又书写了一封，这才让人装进信封吩咐道：“尽快送往平洲！” “陛下，青雀在河北可还好，这孩子，出去大半年了，也不知道写封信回来。”长孙有些担忧的说道。 “别管他，他在河北过得可开心了，秦皇岛写诗，登长城作赋，还去了黄金台游玩，哪里还记得父皇母后！”李世民不满的说道。 在他看来，自己在长安辛苦，儿子缺在游山玩水，比自己逍遥多了。 正文 第315章 各方意动 “青雀年幼，贪玩一些也是正常的，二哥别怪他。”长孙自然是疼儿子的，急忙宽慰道。 “那孽子！居然说朕这个位置，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辛苦如耕牛！”李世民气呼呼的说道。 当然！李世民不知道这是王牧说的，而李泰游玩之时感叹了出来。 长孙一愣，随后眼中露出欣慰的神色，掩嘴而笑道：“青雀说得也没错啊！二哥确实很辛苦。” 李世民虽然表现出很恼怒，心里却很高兴，李泰如此表现，这分明是对皇位没有心思。玄武门兄弟相残，虽然是迫不得已，但也属于他心中之痛，李泰没有夺位的心思，他自然很开心。 “哼！朕如此辛苦，还不是为了他们这些孽子以后轻松一些。”李世民嘴角一扬，掩饰不住笑意的说道。 李世民吃得开心，随后就下旨赏赐了李泰，借口当然好找，毕竟李泰在河北还是干了不少实事。 几乎每一个胖子都是吃货，李泰自然也不例外，美味的海产品又如何肯放过，带着人直接跑到了鱼村。 一只只大龙虾，敲开壳，吃得兴高采烈。 “你跑来干啥？想吃我叫人给你送去不就行了！”王牧头疼的说道。 他不在平洲，李泰又离开，剩下的人可不一定那么尽心尽力的办事了。 “送来的哪有这里的新鲜，全是死货。”李泰伸手抹抹嘴说道。 跟着王牧久了，他也没了以前那么讲究，席地而坐，拿着就啃，都已经成为了常态。 “别担心，平洲的工作都安排好了，谁不尽心，本王就收拾谁！”李泰摆摆手道。 “好吧！不过你不许上船！不然我立即让人送你回长安。”王牧叮嘱道。 “好了，好了！我保证不出海！”李泰摆摆手说道。 渤海有天然渔场之称，海产品非常的丰富，捕捞上来的品种繁多，李泰吃得非常开心，每天换着花样，换着品种的品尝着。 沿着海岸线来了一支非常大的船队，这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不过上面挂着大唐玄武旗，到是没人害怕。 “末将张星，奉勋国公之令，护送船只，木材前来，请都督查收！”一名士卒跟着护卫，来到了王牧面前。 郧国公张亮，目前担任水师都督，一直驻扎在江南，主要是前两年谣传岭南冯盎谋反，所以聚集在江南，这两年也没有调动。 “辛苦了！你们带了多少船只和木材过来。”王牧高兴的问道。 “回都督，船只二十六艘，其中二十艘是留下的，船工五百，水师三百五十人，木材一万方。”士卒回答道。 “好！实在太好了，你们来得真是及时！”王牧笑着道。 “那水师兄弟就交给都督您了，末将这就回去交差！” “不急！你们跑了这么远，休息一晚，今天好好吃一顿，明天再走也无妨！” 士卒看了看天色，再次一抱拳道：“末将遵命！” 船只靠岸，木材也被卸了下来，好在这段时间港口扩展了不少，这些船只勉强能够停下来。 水师应该不愁鱼吃，所以王牧让人准备了蔬菜犒劳押运的人员。 “都督！请问能不能教我们捕鱼？”张星问道。 虽然不怎么喜欢张亮和他的养子，不过王牧并没有隐瞒，毕竟多捕捞一些鱼，水师的生活也要好过一些，他只是没有想到，水师停在海上，居然不懂靠水吃水。 王牧微微一愣道：“这很简单，就是用大网捕捞就是，只不过最好多用几张大网，把鱼包围着驱赶入网。” “原来这么简单。”张星喃喃自语道。 对于张星，王牧的感官还是不错，只看他的脸色和肤色，就知道是长年生活在海上的人，到不是那种镀金的人。 “确实很简单，你可以多看一下，不懂的问人就是，这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怎么做。”王牧微微一笑道。 “多谢都督！”张星躬身道谢，随后就跑到海边，观看捕鱼和捞海草的人。 原生态的大海就是好，退潮之后，那岩石上总是充满了惊喜，还有浅水区域，也有精通水性的人采集，可以说收获巨大。 漫长的海岸线，哪怕是这些人忙碌一整年，都无法全部收集完，所以一点都不用担心不够用的，至于人工种植海带，王牧会让人摸索，毕竟他也没有经验，只是知道是用绳子搞定的。 除了海产品，王牧当然没有忘记盐，这次他是要带人弄盐田，采用晒盐的方式，看能不能弄得到大量的海盐。 “都督！契丹人来了。”水师船只来了没几天，高侃前来汇报道。 “请过来。”王牧回头看了一眼说道。 “哈哈！都督好久不见，可是让摩会想念得很啊！”摩会跳下战马，老远就开始大笑。 “摩会族长，好久不见！”王牧脸上也堆满了笑容，迎了上去。 摩会阻止了部下跟上，单独一人走到了王牧面前说道：“多谢都督派人为族人治病，在下特意送了三千只羊过来，表示感谢。” “呵呵！那就多谢族长了。”王牧知道他这是来求人的，所以也没有客气就收了下来。 “都督，听说你们这里有不少海鱼，不知道能不能卖一些给我们。”摩会迟疑了一下，开门见山的说道。 “当然可以，只是这数量不会很多。”王牧故作为难的说道。 “为什么呢？”摩会眼热的看着不断被搬运的海鱼，还有渔村挂满的鱼肉，非常不解的问道。 “唉！还不是矿山闹的，族长你也知道，陛下让我来，是推广农业的，这农业想要发展，就离不开好的农具，矿区人手不足，所以我打算带人去高句丽找一些人手。”王牧叹息一声道。 摩会忍不住抽了抽脸颊，他如何听不出来王牧的话，这分明就是让他用俘虏来换。契丹人抢了一年，不但得到了李世民许多赏赐，还有抢来的东西，加上羊毛买卖，可是赚了不少，当然！他们也有损失，所以今年只是象征性的安排了人去劫掠。 正文 第316章 渊盖苏文 契丹内附，如今他们最缺的东西，就是粮食和食盐，相对来说，粮食还好，如今生活环境安全，放牧也轻松了许多，加上种地，至少饿不着，但是食盐就不一样了，全国都缺，这充满盐味的海产品，被契丹人传回部落，立即引起了摩会的关注。 王牧并没有控制海产品流向，还故意当作工钱，奖励了不少人，所以许多人都知道海产品的味道，许多人也是第一次知道，浑身是刺的海胆，也是可以吃的。 “都督见谅，并非契丹不用心，只是如今突厥退缩，高句丽又修建长城，我们是想要动手，也无处下口啊！”摩会苦着脸说道。 “没事，高句丽人我会想办法的！”王牧一脸大度的说道。 摩会见王牧不肯松口，也是很无奈，得罪肯定是得罪不起的，而且王牧手里掌握着医疗，煤炭，铁矿，这也是契丹急缺的物资。 “都督放心，你要的人我尽快帮你找！”摩会拍着胸口说道。 “我说的都是真的，靺鞨族的人愿意帮忙！一个人换等重的粮食，或者一半重的海鱼，男女我都要，他们已经答应了！族长你是我的朋友，支持了那么多人，这一点某不会忘记，等新粮食出来，首先安排契丹族。”王牧很认真的说道。 摩会一听，眼睛都红了，王牧这可比李世民大方多了，李世民虽然也给予他们方便，赏赐了武器粮食，不过更像交换，毕竟他们贡献了俘虏，而王牧这里直接按重量计算。 “都督放心，靺鞨人能做的我们契丹人也能做，哪怕那些突厥人逃进大漠，也给你抓回来。”摩会瞪大眼睛说道。 按照重量计算，这可是刺激到了摩会，他也顾不上休息，立即就要回去点起人马出征。 王牧没有占他便宜，送了一批海产品给他们，算是对送羊来的回礼。 王牧并不是骗摩会，他确实和靺鞨族谈好了，要俘虏来换东西，还有就是奚族，虽然屈突通死了三年了，但是关系任然在，在有好处的情况下，对高句丽人动手自然更加积极。 高句丽人修长城，对于东北这些部落来说，和虚设差不多，一来他们非常熟悉地势，可以找到很多小道通行，哪怕是绕路，二来他们完全可以化整为零通过，人数反正不是很多，而且高句丽防的是大唐，另外一个方向，还是可以过的，虽然半岛多山，对他们没有多大的影响。 有这些人去搞高句丽，算是完成了李世民交代的一个任务，王牧安心的留下来搞后勤。在他看来，这种雇佣兵是很好用的，死了不心疼，看成绩给工钱，一点也不亏。 任何事情都怕认真，只要认真，就没有做不好的，集中人口搞开发，效果非常的显著。 以前河北人烟稀少，多妇幼老弱，别说种地，吃水都很困难，如今集中人口，牲口，加上铁制农具，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至少说这一季粮食够吃了，不至于让百姓连粗粮都不够。 忙碌是肯定的，这一年百姓几乎没有休息之日，不过他们没有怨言，因为这日子越来越有盼头，朝廷发粮食，发农具，还安排人帮忙，据说还要发男人，这可把河北的女人高兴坏了，要知道她们之中，大部分都守寡好多年了。 这件事可没有少讨论，每次说起的时候她们都觉得浑身燥热，合不拢发软的腿。已经有士卒私下抱怨，那些女人看他们的眼光，恨不得一口把他们吞了。好在军令如山，到也没有出问题。 “听说发盐了？”一群百姓拿着袋子，向着村口走去。 “是啊！村口不是在喊吗。”百姓的脸上带着笑容，脚步轻快的向前走着。 “如今的官府真是太好了，上个月才发了海鱼，这次居然发盐！”有人感叹道。 “听说都是当今陛下的恩赐，所以才派了王爷来救济我们。” “还有新来的都督，据说是天上星宿下凡，天文地理，无所不精，诗词歌赋名震长安！带人在海边，每天都能弄到堆积如山的海鱼。” 一群群百姓从村子里出来，在村老的安排下，排着队领盐，看着白花花的盐，再次震惊了，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盐。 水稻收割之后，开始挖山药，虽然都知道这一季的山药，全部要用来留种，但是产量在那里摆着，没有多久，就传遍了河北，这一下再也没有人怀疑了。 一开始对于朝廷要求种植亩产十石的粮食，许多人都是将信将疑，毕竟感觉太不可思议了，如今不止是相信，甚至越传越夸张，有传闻山药有盆子那么大一个个的。 …………… “混账！这些靺鞨人想干什么！居然敢屡次招惹我们！”刚刚接任高句丽大对卢的渊盖苏文，拍着案几，大发脾气。 “大对卢，大王严令教训靺鞨人，这分明是想让我们去挡灾，那些靺鞨人居无定所，又凶残，要是我们出兵，他们依然闹事，百姓会把怨言怪到我们身上。”一名谋士愤愤不平的说道。 “哼！高建武心里所想，某当然明白，不过如此我们也有好处！正好趁机扩展兵力！”渊盖苏文冷笑道。 “大对卢英明！” “去年契丹人闹事，今年奚人，靺鞨人又来，这背后定然有人指使。”渊盖苏文一脸戾气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大唐？”谋士惊讶的说道。 “除此之外，还能有谁？” “莫非大唐要对我们动手？”谋士脸色大变，差点摔倒在地。 “功打我们到不至于，这是要不断的削弱我们。”渊盖苏文看出了大唐的目的。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谋士镇定下来，关心的问道。 “这事只能由王室出面，向大唐服软，或许能打消大唐的念头。”渊盖苏文说道。这话他说得很没有底气，因为他知道这多半是办不到的，大唐不可能有这种好手段而不用，如今也只能尽快击败靺鞨族，才能让奚族，靺鞨族消停下来。 正文 第317章 引动各方 渊盖苏文以前很自负，他也不认为大唐能拿高句丽怎么样，毕竟高句丽和中原打了好几次，却从来没有败过。这也是很多高句丽人的想法，因为距离最后一次大战，已经过去了快二十年，当年参战的人，已经不多了。 没有亲自经历过，就觉得自己很了不起，这是正常现象，不过这两年的事情给了渊盖苏文一个教训，大唐还没有动手，只是几个小弟，就让他们焦头烂额。 高句丽高层的人就是这样，心里觉得自己很厉害，又非常害怕大唐打过来，这种矛盾的心里养成了他们极度自卑的心里。 ………… “陛下！新罗使者是否接见？”房玄龄问道。 “有什么好接见的！每年都来，王安之说得不错，每次来朕都赏赐大量东西，亏大了！”李世民没好气的说道。 “陛下，这次不一样，新罗是来求情的，臣听说那些人已经给许多人送了拜贴！”房玄龄微笑道。 “哦！玄龄你认为他们是何目的？”李世民颇感兴趣的问道。 “如果臣没有猜错，应该是为了靺鞨人的事情。” “给你也送了拜贴吧？你先会会他们。”李世民挥挥手道。对于半岛他自然很关注，不过还没有必要急着接见，让房玄龄打探一下口风目的，这才方便他应对。 “臣遵旨！”房玄龄一点也没有感到意外，君臣多年，这点默契还是有的，李世民的反应，都在预料之中。 临近过年，都有很多使臣来朝拜，这是正常的事情，只不过今年很是意外，接二连三的使者，都急着拜见李世民，不惜代价的送礼求门路。 消息当然很快汇聚到李世民这里，他也知道了这些人所为何事，不过李世民并没有急着接见，他先见的是在长安做官，近乎人质的冯智戴。 冯智戴是冯盎的长子，为了向李世民表达诚意，冯盎安排了他进京做官，李世民封他为左武卫将军。 “爱卿免礼，你来见朕，可有要事？”李世民和颜悦色的问道。 对于冯智戴，他还是非常欣赏的，就这个和他年龄差不多的人，当年还是弱冠，就带人一路从中原杀回了岭南。 “陛下，医学院活人无数，臣恳请陛下，安排一批人，前往岭南，救治当地百姓。”冯智戴恳求道。 岭南潮湿，多疾病，这一点李世民也知道，只不过那里向来是流放之地，所以要安排人过去，李世民也得仔细思索。 “同为大唐百姓，安排人去治疗，也是应该的，不过医学院的大夫，是为了教导更多的学徒，也是为了解决治疗困难的疾病，不能轻动。 岭南口音与其它地方不同，以朕看来，可以让你父亲挑选一批聪明的少年，前来长安学习。”思索片刻，李世民说道。 “陛下英明！” “爱卿还有什么事吗？”看着欲言又止的冯智戴，李世民好奇的问道。 “陛下，岭南多蚊虫毒蛇，不知道能否赐下蚊香秘方？”冯智戴躬身问道。 蚊香推出已经快两年，算是民声在外，卖得价格虽然便宜，不过销售数量巨大，利润还是挺可观的。 “蚊香？是王安之弄出来的？”李世民想了一下问道。 蚊香虽然不错，不过皇帝还用不上，他用的是更加名贵的香料，所以想了一会才想起这个东西，在宫里只有普通宫女太监才使用的东西。 “是的！”冯智戴回答道。 “王安之豪爽，这点小要求他还是会答应的，朕会下旨，让他把秘方交给你。”李世民点点头道。 “多谢陛下，这事不如微臣亲自去求，表示诚意。”冯智戴松一口气，再次躬身施礼道。 王牧的名头，冯智戴自然听说过，只是两人没有交涉，蚊香确实对岭南很重要，所以他担心王牧不给，毕竟秘方关系着钱财，不过李世民答应，这就没有问题了。 “也好，王安之在河北辛苦了一年，你正好代表朝廷前去慰问。”李世民点点头道。 “臣遵旨！” 冯智戴离开，李世民又召集了房玄龄等心腹大臣。 “诸位爱卿，新罗，百济，高句丽不约而同的，请求大唐遏制奚人和靺鞨人，这事你们怎么看啊！”李世民笑着说道。 “答应是肯定要答应的，至于奚人和靺鞨人会不会听，会不会阳奉阴违，这就是我们大唐所不能掌控的，如果实在不行，大唐也可以出兵，只要他们没有意见，愿意提供粮草。”房玄龄跟着笑道。 三国所提到的事情，他们自然明白原因，所以才笑得很开心，而且这一年王牧那里接手了两万多俘虏，这到嘴的肥肉，当然不可能吐出去，而且后续还有肉汤，更不可能放弃。 “朕有意扩大医学院的规模，多招收学徒，你们认为如何？”李世民笑着摆摆手，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陛下英明，医学院建立以来，深受百姓好评！确实应该扩大规模，方便救治更多百姓。”长孙无忌赞同道。 “嗯，辅机你去和孙道长他们商议一下，安排一个章程，看能收多少人，还有！把河北送来的那些补品，给孙道长他们送一些过去。”李世民微微颌首道。 “臣遵旨！” “陛下，河北能大量获得海中产品，不知道能否推广，如果能多几处河北这种情况，那可是百姓之福啊！”萧禹拱手道。 “此事朕也不太清楚，不过想来并不容易，不然的话，王安之也不会一直守着，要知道新城修建，他可都在偷懒。”李世民眉头微微一皱道。 王牧那边的事情，李世民说不清楚，这一点没人相信，毕竟那么大的事情，如果他都不关注，那就太失败了。 李世民虽然清楚，不过这种事情，他并不会让世家掌握，而提出意见的萧禹，恰好就是世家，这就让他不爽了。 江南的海岸线不比河北少，如果大量获得海产品，对他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正文 第318章 香饽饽 海产品的事情，给李世民提了一个醒，与其被动将来被别人发现怎么弄出来，还不如化被动为主动，主动安排人去寻找适合的地方，建立渔村和港口。 不过这又势必需要更多的水师和船只，扩军又势在必行，这又让李世民很为难，因为目前大唐的主要敌人，都在岸上，而人口有限的情况下，军队太多，会影响到方方面面。 萧禹想想也是，修建新城也好，还是其他事情，王牧好像都是开了一个头，就丢给别人，如今居然整整一年，大部分时候守在海边，可见从大海中找东西，没有那么容易。 江南近海，萧禹自然见识过波涛汹涌的大海，只不过渤海湾他却不清楚，比起其它地方，渤海风浪和暗流，都要小得多。 “陛下，新城商税已经超过了长安城的税收，臣建议全面改革商税一事。”房玄龄拱手道。 “爱卿认为如何改革为好？”李世民揉揉额头道。这件事，他们已经讨论过好几次，不过一直没有妥善的办法，所以没有推行。 “陛下，臣思虑良久，唯有一个办法，那就是交易税！除了普通百姓的产出，其它商品，只要交易，就收取税收，如果只是运送，则不收钱，也就是取消关税！如此各地商品往来，会更加的多。”房玄龄解释道。 “且不说取消关税，会不会影响朝廷收入，这交易税又该如何监督呢？总不能每家商店，都安排人守着吧？”长孙无忌眉头一皱，想了想问道。 “这一点我也想过，要完全杜绝，是不可能的，不过市场上可以安排管理人员，他们应该清楚各家生意如何；再辅助以律法，监督，应该就差不多了。”房玄龄显然思考了很久，早已有了腹案，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长孙无忌。 “律法制定，当得慎重，还有监督人员，市场管理人员，这需要多少人，会不会增添朝廷的负担，爱卿上一本详细的奏折，大家再商议一下。”李世民迟疑了一下道。 律法制定这个还好说，毕竟好坏一看便知，不过这增加管理人员，可是李世民不喜欢的，他一直就想精简人员。 “臣遵旨！” 从宫中离开，萧禹回到家中，看了看目光殷切的几人，微微摇头说道：“陛下没有同意！” “萧公，陛下怎么会没有同意呢？”一人惊讶的问道。 萧禹看了一眼，就给这人打了一个愚蠢的标签，甚至懒得解释，坐下面无表情的喝起茶来。 “这并不奇怪，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看来陛下会另外安排人处理此事，不过这对我们江南来说，并不是好事。”褚遂良说道。 “这对于国家是好事就行了，接下来你们自己处理。”萧禹摆摆手说道，随后放下茶杯，离开了房间。 “褚侍郎你看这事？”见萧禹离开，另外几人傻眼了，生怕褚遂良也走，急忙问道。 萧禹身份地位特殊，可以不在意江南的各大世家，褚遂良不行，他还需要这些人的支持，眉头一皱道：“这事陛下做了决定，其他人肯定改变不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还请褚侍郎指点。” “这一切都是王安之弄出来的，可以从他那里知道秘密。”褚遂良提醒道。 “可是王安之是皇帝的人，没有皇帝的旨意，他又怎么会告诉别人。” “或许可以一试，毕竟王安之也是人，总有喜好！” “你们别搞错了，据我所知，王安之并非贪财好色之人，唯有与之交好的人，才能从他那里得到好处。”褚遂良再次提醒道。 “这…” “这该怎么办？我们这些人，和他可没有多少交情。”几人面面相觑，眼见一个可以扩大家族实力的机会摆在面前却得不到，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一直以来，江南唯一得天独厚的地方，就只有粮食，不过这并不能压制其它家族，毕竟你有的，别人也有，但是大海不一样，可以算南方特有的地貌。 “你们忘了谢家。”褚遂良轻轻一敲桌子，吸引了几人的目光，这才淡淡的说道。 “对啊！还有谢家！谢家那丫头和王安之关系可不错。”有人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道。 “谢家那丫头最近在哪里？”有人问道。 “不是在修新城吗？那里已经第三期了。” “最近没见到人，据说出远门了。” “先传过话过去吧！” “也只能如此了。” …………… “幽州！太原！不少地方都发现了大型煤矿，五姓七望各大世家这一年来，可是发展迅猛啊！”长孙无忌说道。 “是啊！这次海产品又出现了，江南各大世家，迟早会未此受益，我们可不能就这么干看着，不然曾经的关陇这几家，就真的垫底了。”清河郡公出身弘农杨氏的杨弘礼说道。 弘农杨氏这些年过得可不怎么样，虽然因为能力和地位的关系，做官的不少，但是真正进入中枢，受到李渊，李世民父子信任的却没有，如果再被其它世家挤压家族，那么以后日子肯定更难，这也是杨家着急的原因。 同样着急的还有宇文士及，曾经的大家族如今已经没落，就他苦苦支撑，还不受待见，现在家里只有一个儿子，能力还很一般，至于女儿，一般不在考虑之中。 “赵国公，这事还得你帮忙拿个主意，我们应该怎么办？”宇文士及说道。 “要不帮忙把新粮弄出来吧！反正朝廷也要推行天下。”杨弘礼说道。 “别想了，新粮肯定要先照顾普通百姓，这一点陛下那里是没得商量的，你们不是知道新粮来源，派人找了野生的种子吗？”长孙无忌摇摇头说道。 “虽然找了种子，不过具体的种植方式，食用方式还没有拿到，产量不说也罢。”杨弘礼脸一黑道。 “那我也没有办法，王安之和老夫关系很一般，他可不会给我多少面子。”长孙无忌摇摇头说道。 正文 第319章 计算 杨弘礼眉头一皱，对长孙无忌有些不满，你长孙无忌当然不发愁，又是皇亲国戚，又掌握着铁矿资源，还做着高官。 杨弘礼皱眉头只是一瞬间，长孙无忌还是发现了，作为关陇集团的领头人，他当然不能让其他人失望，微微一笑道：“除了新粮，还有其他东西嘛！只要拿到，未必不能超过五姓七望。” 关陇集团，如今除了皇家的陇西李氏，已经把其它五姓七望，排除在外。李渊仗扬五姓七望，关陇集团取得天下，但是五姓七望的势力太大，李世民必须依靠关陇集团来对抗，扶持江南世家，也有这个意图在内。 “哦！还有什么东西？水泥被皇帝和韦家控制，香水是王安之自己与谢家，海产品又插不上手，至于羊毛，奶粉那是军方，更加不会容许外人插手。”宇文士及思索着说道。 这两年他几乎是被李世民闲置，旁观者清，所以对长安的事情看得非常清楚。 “铁矿！”长孙无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铁矿？你是说河北那个？我们能插上手吗？”杨弘礼问道。 “根据王安之传回来的消息，那个铁矿，是目前大唐最大的铁矿，开采几百年都无法开采完。”长孙无忌介绍道，这种隐秘的消息，也只有他这几个极少数人知道，毕竟营州距离边境可不远，真要有人一直骚扰，那也是一件很头疼的事情。 “如此一来，皇帝更加不会容许外人插手吧？”杨弘礼说道。 “不，皇帝会乐意有人插手的。”宇文士及反应过来，略微兴奋的说道。 “为什么？”杨弘礼不懂的问道。 “因为太大了！朝廷想要尽快利用，就必须借助外力，我们有匠人，有销路！朝廷可以省下很多事情。”宇文士及解释道。 “不错，当今陛下并非穷兵黩武之人，不会大规模征调劳役挖铁矿，那么就是你们的机会。长孙家已经拥有太多，所以不能插手。”长孙无忌说道。 “我明白了，剩下的交给我来安排吧！”杨弘礼点点头道。 “宇文驸马还有什么事吗？”长孙无忌好奇的看着宇文士及，其他人都离开了，这个一向非常谨慎的老家伙反而留了下来。 “唉！老夫膝下只得一子，偏偏只是中人之姿，等老夫百年之后，宇文家没落已经不可阻挡，铁矿一事，虽然能带来财富，老夫却并不看重，只希望赵国公日后能照拂一二。”宇文士及神情落寂的说道。 长孙无忌如今虽然没有大权独掌之类的，但是他是长孙皇后的哥哥，将来继承皇位的必然是长孙皇后的儿子，也就是他的亲外甥，有这种关系在，将来的地位只会更高，所以宇文化及才会提前示好。 “好说，这都是应该的。”长孙无忌微笑着道。 他这是听出来了，宇文士及这不止是示好，也是示弱，并且会支持他，长孙无忌当然非常高兴，毕竟宇文家势力可不小，虽然因为宇文化及的缘故，名声受到了打击，但是根基任然在，毕竟当年宇文述，可是杨广手下第一人。 ……………… 又过了一年，每逢佳节倍思亲，王牧对这句话现在是深有体会，没有办法，这年月，只有靠信件通信，这还是自己假公济私，每个月向长安安排信使，商队，才能得到家里的消息，其他人就别说了，一年到头都未必能收到家人信息。 听不到老婆儿子的声音，更别说见面，这种思念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变得更加强烈。 现在又不能回家，弄得最近心情都有一些烦躁，看谁都有些不顺眼。 打发走了前来送礼的契丹人和靺鞨人，王牧躺在阳光下，不由闭上了眼睛。 “好家伙，这些野猪皮是根本没有把本王放在眼里啊！”李泰的声音在一边响起，野猪皮这个称呼，当然是从王牧口里听来的。 “这些家伙根本不知道你的身份到底如何，只是明白我能带给他们利益，你要是喜欢，下次你去接待好了！”王牧闭着眼睛说道。 “算了，我才没有兴趣和那些臭烘烘的家伙打交道。”李泰瘪瘪嘴说道。 “出来这么久，你想家没有？”王牧问道。 “有时候会想，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们这些皇子，成年以后，不都是要到地方支官的吗？就当提前熟悉一下。”李泰耸耸肩道。 出来一年多，李泰一身肥肉，终于变得结实了，在王牧的引导下，他渐渐喜欢上了这种充实的日子，也认同以前是很颓废而无聊，他可不想成为王牧口中那种，除了无病呻吟，就只能在长安城传宗接代的工具人。 平洲百姓很感激他，无论是走在大街上，还是在乡野之中，认识他的百姓都对他行礼脸上的笑容很真诚，这一点他能够感受出来，那是真心的在感谢他。 虚伪与真诚，那种区别太明显了，尤其是身为一个非常受宠的皇子，见识了太多虚伪的笑容与话语。 “少年不识愁，真好啊！”王牧感叹道。 “你就说你想家了呗！还在这里感叹个屁啊！”李泰一脸黑线，没好气的说道。 两人认识时间不短，自然不会很见外的聊天，出来久了，李泰也不像以前那样，随时注意风度，说话文绉绉，斯斯文文的。 “等你成了亲，有了儿子你就明白了。”王牧嘴角一扬，带着一丝笑意道。 “要不你回京去述职！不就可以顺便看一下儿子了吗？”李泰提议道。 “好办法！只不过你看谁是过年之后，才进京述职的。”王牧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说道。 “没有吗？”李泰愕然的问道。 “春耕要开始了，离开我也放心不下，还是等年底再说吧。”王牧摇摇头说道。 “去年收了五万多斤山药，如今又进行了育种，这可是要种千亩土地，加上葛根，木薯移栽，最多再有两年，河北之地，就都能种下了。”李泰计算道。 正文 第320章 渡海 王牧越发觉得做官很无聊，每天都有公务，偏偏事情又不大，即便放权，也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做主，这并不是怕担当责任，而是他这个主官的职责。只是可怜高礼，除了城里的内征，外面的事情都轮不到他管，但是王牧和李泰又安排了他去监督事务。 面对大海的时候，王牧心里升起了一股做海盗的心思，想想纵横大海，似乎也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当第一艘尖底大型战船试航结束的时候，他再也忍不住那颗躁动的心。 “泰大哥，这些新来的船工，就都交给你了，以后的船，都在这一艘的基础上改进。”王牧说道。 泰家虽然不是船工，但是木活技术那是一流的，做管理正好合适。 “你放心吧！”泰迪笑得很灿烂，跟着出来，没有经受住诱惑，娶了两房小妾，弄得他都不敢回长安。 谢家给他送来了一批船工，至于目的说过了，让他不用为难，大不了好处吃下去，找借口拒绝就是了。 对于朋友，王牧一向很大方，他是巴不得大唐放开精力探索大海，不过也明白李世民的顾虑，因此说了，让他们等着。 让王牧惊讶的是岭南居然也看出了海上的收获，冯智戴参观之后，询问一番，王牧同样给了他建议。相距岭南不远的临邑，有两季稻，甚至可以一年三熟。 这件事是王牧在想着弄粮食的时候想起的，他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自己想办法去做，正好冯智戴送上门来，由他们这个邻居去取，似乎正好合适，还能得到一个人情。 湖广熟，天下足！要是这件事能够提前几百年出现在中原大地，以后应该不会有那么多饿死的人。至少说粮食的价格会稳定许多，即便增加，也会是有限度的。 冯智戴感恩戴德的走了，他明白如果真像王牧说的那样，别说三季，只要是两季稻，那么冯家地位，再也没有一丝危险，即便改朝换代，只要冯家不光明正大的举出反旗，没有任何人能拿他们怎么样，不然的话，天下百姓的口水，都能淹死人。 胜利号！这是王牧从李泰手里抢过来的命名权，胜利号比与五牙战船更大。五牙战船是继承隋朝的战船，长五十五米，当然！名叫五牙战船，并不是因为它的长度，而是有五层。 新船因为要在海上航行，因此并没有建那么高，船舰板之上，只有两层，而下方具有三层。王牧不懂造船，但是船的一些名词他是知道的，例如水密仓。最下方一层，不但是用来堆积货物，增加船身稳定性，在必要的时候，还能进行隔离，哪怕是进水也不怕，可以继续航行。 第二层是堆积生活物资和货物的，第三层则是船员居住地，至于上面两层，同样是居住船员，存放武器，以及居高临下的攻击敌人。 新船造型更符合力学，前窄后宽，长度八十米，安装有床弩，投石车，有王牧提意见，加上泰家的技术，这两样器械，已经得到了一定的改进。 “牧哥！我们就这点人，去高句丽不太好吧？”薛仁贵有些激动，又有些迟疑的问道。 “是啊！没有父皇的旨意，你就功打别国，到时候御史一定会参你一本。”李泰幸灾乐祸的说道。 没有办法，他用尽手段，王牧都不答应带他一起去。 “胡说八道，谁告诉你我这是去功打高句丽？我这是带船队试航！探索自家海岸线，当然！这一次可能会走得远一些。”王牧很镇定的说道。 如今他手下有水师送来的十艘船只，虽然比不上五牙战船，但是也比蒙冲大多了，拉几百人还是没有问题，加上胜利号，这次可以带两千人出海。经过一年的捕鱼生活，每个人都已经习惯了船上生活，至少说不会晕船，也熟悉水性。 要说王牧觉得搞高句丽，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海路被发现了，大连如今还属于高句丽，距离营州最近的地方，只有一百多公里，这个距离，航行只要一个多时辰就到了。 听了王牧的话，李泰张大嘴没有语言反驳，这航行当然没有毛病，毕竟如今从海里弄上来的海产品，可是非常的多，没有理由放弃，这探索自然说得过去。 没有办法，李泰只得垂头丧气的接受了留守的任务。 “祝都督早日返航！”杜楚客笑着说道。 “辛苦诸位了！”见准备得差不多了，王牧拱手回了一礼道。 “恭送都督！”其他人纷纷行礼。 王牧踏着木板上了战船，随后就见到船帆被升了起来，越来越鼓，战船也开始缓缓移动。 “王爷放心，都督不会乱来的，从海上过去，即便打不过，撤退还是没有问题。”杜楚客宽慰道。 “我才不担心，这家伙又不带我去。”看着只剩下一点黑影的船只，李泰没好气的说道，说完转身就走。 上午出发，还没有到中午，王牧就见到前方出现了一排黑影，随后越来越清楚，陆地出现在了眼前。 “寻找可以靠岸的地方！”王牧走到船头，看着前方下令。 船队接近海岸线，寻找着合适的地方，随后等上小船，行驶向岸边。 “迅速探明地形！有活口就抓几个！”尉迟宝林兴奋的下令！ 除了士卒，其他人都是第一次领兵作战，精神上都比较亢奋。 王牧看了看这个地方，虽然不算太大，不过是一个很好的港口，船只能够靠岸，留下两百人看守船只，其他人向前推进。 虽然是一片荒芜，没有人烟的地方，不过那种踏上征途的感觉，非常的好。 “查清楚了，前方三十里有一座小城，叫做牧羊城，只有几千人。”尉迟宝林兴冲冲的找到王牧。 “都督，有人知道这个地方！”亲卫前来汇报。 “带他过来！”看着不远处的一名士卒，王牧吩咐道。 “见过都督！”中年士卒用力一抱拳道。 “免礼！你说你知道这个地方？”王牧摆摆手问道。 正文 第321章 拿下牧羊城 “回都督，末将参军三十年，前隋之时，来过此处！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来这里。”这个中年士卒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神色感叹道。 “哦！那麻烦你给介绍一下。”王牧神情温和的说道。 这年月，平均年龄才三十左右，而这个十长，参军就三十年，还能活下来，本身就非常难得。这种老兵经验丰富，所以王牧很重视他。 “如果末将没有记错，牧羊城距离卑沙城应该不远，那里属于高句丽的一座重要城池，建立在山坡之上，厄守要道，如果在这边登陆，想要进宫高句丽，卑沙城就是必须要功打的地方，前隋大将军来护儿，就带领水师，前来功打过此处。”十长说道。 “你有何建议？”王牧问道。 没想到王牧会问他的意见，十长愣了一下才说道：“属下建议先拿下牧羊城，封锁消息，查明情况，再看有没有机会拿下卑沙城，毕竟我们只有两千人不到。”十长建议道。 “好！就按你说的办，麻烦你去前边带路，先行赶到牧羊城，今晚偷袭！”王牧命令道。 “喏！” 队伍继续赶路，下午的时候，赶到了牧羊城附近。 很矮小，很破旧的一座城池，应该说这是王牧见到最破的城池，哪怕河北很穷，那些县城也比这里好。 牧羊城已经有好几处城墙倒塌，根本没人维修。 “这么一处地方，用得着夜袭吗？”程怀默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王牧也觉得自己太过于小心了，毕竟这里城门口的守卫，都只有两个，城墙上更是一个人都没有见到。 “让大家好好休息，吃点干粮，傍晚的时候行动。”瞪了程怀默一晚，王牧吩咐亲卫。 “喏！” “等下你俩带人绕过去，我们四面合围，一个都不能放跑。”王牧说道。 “先让人把外围清理掉，不然攻城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到时候就走漏了消息。”程怀默提醒道。 “你说得对，休息之后，先清理外围，酉时攻城！”王牧点点头赞同道。 领兵出征，他也没有经验，这一路都在学习，对于好的意见，自然要采纳。 “你不许冲锋！柱子，看住他！”尉迟宝林叮嘱道。 “放心吧！我会看住牧哥的！”柱子拍着胸口说道。 “我带人冲！”薛仁贵兴奋的说道。 “我去清理外围！”席君买说道。 “好吧！我到时候守城门。”王牧无奈的说道。 安排之后，王牧带着人退了回去，吃饭，休息，随后分了部分人，远远包围城池，又安排了几队，清理城外五里，要确保在攻城的时候，没人发现城池异动。 “咦！你有没有发现，今天怎么没有人回城？”牧羊城城门口守卫，突然从靠着的墙边站直身体说道。 “好想是啊！莫非城外出了什么事情。”另外一个守卫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这地方，能出什么事情，连强盗都不愿意来。”先前说话的守卫又说道。 “也是啊，穷得只剩下海风，能出什么事情。”另外一个守卫，自嘲的笑了笑道。 “咦！那不是回来了，怎么聚在一起回来的。”说着守卫看向远方。 他们当然不知道，来的人是大唐的士卒，穿着的衣服是从百姓身上脱下来的。 守卫也没有注意到，来的人全是高大的青壮，一个女人都没有。 人群近了，守卫愕然发现，来的人神情严峻，气势汹汹，到了嘴边的话都被吓得咽了回去。 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几柄横刀，架在了脖子上。 守卫腿一软，差点倒了下去，好在身后是城墙，让他靠在了城墙上。 “站好！老实交代不杀你！”薛仁贵冷声低喝。 这是早已商议过的决策，城门口人不多，可以抓住守卫询问。 “唐…唐人。”听着口音，守卫不由哆嗦起来。 “我…我说！”看着已经冲进城的人，另外一个守卫急忙回答。 牧羊城才三千人，守卫只有两百，薛仁贵一听，心里顿时松一口气，命令两个士卒留下，带人冲进了城里。 王牧没有多久，带着人冲了过来，迅速控制了城门，根据得到的消息，又安排人在城墙巡逻。 城里连喊杀声都没有升起，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整个城池已经完全被控制了。 “见过…见过上国将军！”一个中年人，连滚带爬的跑到王牧身前，跪了下去。 “你就是县令？”王牧问道。 “是…是的。”县令冷汗直流，头也不敢抬的回答。 “起来吧，帮我们控制城池，饶你不死。”王牧淡淡的说道。 “是…是，小的一定做到。”县令急忙回答。 “告诉我，牧羊城有多少人，城外又有多少村子，多少人？卑沙城有多少守卫？”王牧问道。 “回将军，牧羊城有三千二百人，城外有八个村子，有一千多人，还有一些躲在山里，有多少人就不知道了，至于卑沙城，小的真不清楚。”见不会丢命，县令镇定了许多，老老实实的回答问题。 “卑沙城有多少守卫你都不清楚？”王牧眉头一皱道。 “小的确实不知道，不过应该只有一两千人。”县令回答道。 “才那么点人？”王牧惊讶的问道。 “前方在修城墙，抽调了许多民夫和士卒，牧羊城也去了五百民夫和八十个守卫，卑沙城肯定抽调更多，毕竟要镇守那么大的地方，人少了可不行。”县令急忙解释道。 这到是一个好消息，王牧面色一喜，挥手说道：“你且下去休息，只要老老实实的，本官保你不死。” “多谢将军，多谢将军！”听到王牧的保证，县令连连拱手作揖。 卑沙城的消息，这到是一个好消息，让王牧不由有些心动，拿着县令献上来的简陋地图看着思索了起来。 第二天，牧羊城的所有百姓被召集了起来，有本地人带路，一个都没有逃掉。不但如此，城外的村子，同样安排了人前去搜查。 正文 第322章 偷城 王牧并没有急着进军，先把到嘴的肉吃下去再说，高句丽穷得叮当响，唯一的好处就是人口，所以他安排人把人运回去。这里距离后世大连不远，有的是天然港口，船队过来就把人拉走了，第二天船队还能回来，而且这次回来，又带了一千士卒，这是平洲，营州抽调的府兵，同时在王牧的示意下，李泰这才送了一份奏折去长安。 当然！这份奏折用的是春秋笔法，王牧出兵，肯定是无意间跑过来的，正好牧羊城县令，不堪忍受高句丽的苛政，主动向大唐投诚。 “安之，好消息！”尉迟宝林兴冲冲的找到王牧。 “什么好消息？”王牧不解的问道。 尉迟宝林负责清理外围的村落，所以王牧才不明白有啥好事。 “城外有一个村子，居然全是中原人，他们是三征高句丽的时候，逃进山里的，无法离开，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知道我们来了，就想跟着回中原。”尉迟宝林解释道。 “哦！想回中原当然没有问题，他们在哪？有多少人？”王牧问道。 “人不少，他们领头的我带来了。” “叫他们进来吧。” 很快，尉迟宝林带着两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两个高大的中年人，有些惊讶的看了一眼王牧，随即抱拳躬身道：“卢明星（卢明月）见过将军。” “二位免礼！请坐。”王牧微笑着道。 “多谢将军！”二人道谢之后，略显拘谨的坐到一边。 “听说你们是三征高句丽时期留下来的？”王牧问道。 “回将军，确实如此，我们这些人流落在此，又没有船只，就只能隐姓埋名的住了下来，听闻中原天兵到此，想跟随将军而返。”卢明星回答道。 “落叶归根这是人之所向，我也很愿意带你们回去，只不过大军在外，恐怕还得等上一些日子。”王牧微微点头道。 “没有关系，这么多年都等了，不在乎多等一些日子。”见王牧答应，两人脸上浮现激动的笑容道。 “你们有多少人？可以先搬到城里来。”王牧问道。 “回将军，这些年娶妻生子，老老少少加起来有六百多人。”卢明星回答道。 “人不少啊！没有关系，都搬进城里来吧，等船队把俘虏送了，就送你们回中原，到时候给你们划分土地就是。” “多谢将军！不知道可有需要我们效劳的地方？”卢明星躬身施礼问道。 “你们对这边应该比较熟悉吧？把你们知道的告诉我们，再安排人领下路就好。”王牧笑着道。 “没有问题，这些年我们无时无刻不想回到中原，这边的路都非常熟悉。”卢明星一口答应。 “二位当年应该不是一般人吧？”王牧好奇的问道。 “我们兄弟当年是来护儿大将军麾下都尉。”卢明星略微迟疑了一下回答道。 王牧略微吃惊的看着两人问道：“都尉！不知道两位可愿意继续留在军中效力？” 都尉属于军队的中层将军，独领一支人马，虽然官职不显，却非常重要，所以王牧也看上了两人，毕竟经验才是最重要的。 “多谢将军看重，我兄弟二人，愿为将军效力。”卢家兄弟对视一眼道。 “太好了，这是当朝鄂国公之子尉迟宝林，官居四品游击将军，二位暂且跟着他，熟悉一下军中事务，过段时间某再给你们安排。”王牧指着尉迟宝林介绍道。 “喏！见过将军！”卢家兄弟分别对王牧与尉迟宝林行礼。 “二位姓卢，莫非是范阳人？”王牧问道。 “我兄弟二人虽然姓卢，却和范阳卢氏，并无干系。”卢明星苦笑一下道。 “巧了，某姓王，却和太原王家没有关系！”王牧笑着道。 “这是河北道都督，平洲郡侯，也是本次的统帅！王牧王安之！”尉迟宝林有些自得的介绍道。 “啊！”没想到王牧这么年轻，就是一个郡侯，卢家兄弟不由惊讶的看了过去。 “别听他吹嘘，这都是陛下的恩典，两位辛苦一下，带领村里人好好安置，别让他们受到惊吓。”王牧摆摆手道。 “属下遵命！” 卢家兄弟跟着尉迟宝林离开，王牧则带人出去巡视。 如此过了四天，城里城外的高句丽人，都被押送到了河北，整个牧羊城，除了那个县令，其余人全是大唐士卒。 功打卑沙的办法，王牧也想到了，就出落在县令身上。 牧羊城已经没有事情，修整了一天，随后一个车队就向着卑沙城出发了。 高句丽修长城，自然需要后方支援粮草，而牧羊城也需要运送粮食过去。 虽然县令亲自运送有些过了，但也并不是不可能，尉迟宝林，程怀默等人亲自装着民夫，前去卑沙城。 做出这一个冒险的决定，那也是因为卑沙城的守卫不多，根据打听到的消息，只有一千多人。 卑沙城建于大黑山山脊，依山而建，一面是悬崖峭壁，一面用石头修建城墙，石墙随山势构筑，绵延约五公里，伟岸奇俊，蔚为壮观。城内峡谷蜿蜒，城外四周悬崖绝壁，安营扎寨于城中，进可攻，退可守。 最难受的一点是在城垣西南角的凤凰口，建有城堡一座，居谷为关，称为关门寨。要想夺城，就得先夺关，但是关卡又位于城池下方，一但发生战争，很容易被城里发现，而先夺城，又容易被前后夹击。 这事有些困难，因此暂时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实在不行就由尉迟宝林他们夺城，而后面的人突袭夺关，只要拖住关卡的人，尉迟宝林他们拿下城池，这关卡就不攻自破了。 关门寨位于城池下方，防外不防内，由城内攻下来，就非常轻松。 远远的看着尉迟宝林他们进入关内，王牧的心都提了起来，好在过了一会，从山坡上又见到尉迟宝林等人推着车子向城池而去。 “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薛仁贵问道。 “等！”王牧看着远处，头也不回的说道。 正文 第323章 卑沙城到手 “第二步计划！”眼见尉迟宝林他们进了城池，王牧回头吩咐道。 “好！”席君买立即答应一声，随后躬着身子向下走去。 一个计划用两次，尉迟宝林他们有县令带领，不出意外可以混进去，而席君买他们不一定能混进去，但是只要能安全到达关下就好。 同样推着板车，柱子，席君买带着两百人也向关卡走去。 王牧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有这么紧张过，手心都冒出汗水。 “杀！”远方山头城里传来了喊杀声。 紧接着，关卡出也出现了骚动，只见柱子等人，从板车上抽出了武器，向着关卡守卫杀了过去。 “杀！”王牧猛的站起来，指向关卡。 “杀！”薛仁贵提起方天画戟，大喊一声，兴奋的向山谷关卡冲去。 也活该高句丽倒霉，这些家伙居然被柱子等人骗开了关门，虽然没有进去，不过也足够他们夺关。 王牧他们冲到关卡的时候，柱子他们已经杀进了关内。 守关的士卒，不用说都是精锐，也是卑沙城留守最精锐的士卒，这会正和柱子他们交手。 虽然是精锐，不过和大唐的士卒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尤其是还有柱子这个力气巨大的家伙。 柱子横刀挥舞，每一刀下去，都有一人被斩杀。 “杀！”冲进关内，薛仁贵四下一看，立即大喊着向前冲去。 和大唐交手，高句丽的这些精锐，根本不够看，尤其是援兵入城，更是节节败退。 关内五百守卫，根本没想到会有人冲关，一时之间，没有防备，所以没有多久，就全部被斩杀。 “柱子！立即带人去帮助宝林他们，我在这守关！”王牧大声喊道。 “牧哥你保重！仁贵你保护牧哥！”柱子大声喊道，随后向城池冲去。 “对不起牧哥！”薛仁贵提着方天画戟，羞愧的走到王牧面前。 先前商议决定，就是薛仁贵保护王牧，因为柱子要去冲关。 柱子力气极大，万一关门需要打力气破关，就需要他帮忙。这并不是说薛仁贵力气不如柱子，只不过他如今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还没有达到巅峰，比起柱子，自然有所不如。 “没关系！以后记得冷静一些就行了！”王牧宽慰道。 “是。”薛仁贵急忙答应。 “带人清理关卡！”王牧摆摆手道。 “遵命！”薛仁贵用力一抱拳，随后就提着武器去清理战场。 地上的尸体，通通被补一刀，随后搬到一边。 王牧看着远处的城池，心里虽然焦急，不过脸上还是很沉稳。 城里的喊杀声响了很久，随后渐渐归于平息。 “启禀都督，城内敌人已经肃清，请都督入城！”一名士卒衣甲带血，冲到王牧前方，朗声汇报道。 “好！”王牧脸露喜色，高兴的喊了一声，随后大声喊道：“仁贵留下来看守关卡，许进不许出！” “喏！”薛仁贵朗声应了一声。 卑沙城里面，已经一片狼藉，如今大唐的士卒，正在挨家挨户的把高句丽人从屋里赶出来，聚到一起。 这个城池有好几里长，不过并不宽，毕竟是建立在山脊之上，而且房屋也是东一间，西一间，高低不平。 山城！这是高句丽的特色，他们有许多城池，都是建立在半山，或者依山而建，这一来是因为地方小的缘故，另外也是为了地域敌人。 如果不是他们这种很有特色的城池，高句丽在中原的器械攻击下，恐怕守不了两天就丢了。 这次出兵，王牧自然带着不少的大夫，这会已经跟上来，救治伤员。 卑沙城这个地方，死死的守住了辽东半岛通往牧羊城这边的通道，大黑山下就是这个小半岛最狭窄的地方，道路必须要从山谷经过，不然就只有海路，这就是为何王牧听说卑沙空虚，就想拿下的原因。 卑沙城在手，再往前的建安，安市，丹东，也都在兵锋之下；也就是说，高句丽花费巨大人力物力，修建了一年多，并且还在继续修建的长城，一下子被废了一半的作用。 不过王牧并不打算继续进军，他就这点人，如今是要想办法守住卑沙城。 卑沙城的旗帜依旧是高句丽的，关下的守卫，也是卢家兄弟带着一些在高句丽生活的人，他们口音和这里一样，不容易被发现问题。 王牧一面安排把城里百姓押运离开，一面把青壮留下，继续加强防御，不过这次针对的是辽东半岛。 论防守，中原才是祖宗，除了加固关卡，那就是攻城器械，原本卑沙城虽然也有，不过那点东西，王牧可看不上，好在城里囤积了数量巨大的滚木雷石。当见到滚木雷石的时候，王牧暗自庆幸这是偷袭，不然的话，在消耗干净这些物资之前，别想拿下城池。 关卡算是弱点，也是首要被攻击的地方，城墙加高加厚，那是必须的，还得增加大量的投石车，床弩，一面让人打造，王牧一面让国内运送过来。 听说王牧又下一城，李泰急得双脚跳，他非常气愤王牧不带他去，接受俘虏，安排支援不停，随后又骂骂咧咧的给长安写信，毕竟两三千人的调动还好说，如今王牧离开，想要调动更多的人，还得李世民同意。 其实李泰并不在意这些，但是杜楚客等人会提醒他，而且梁建方也不会管你王爷不王爷，没有军令，他是不会调人的，对于他来说，防备高句丽，防备契丹人，才是最重要的。 按照王牧的建议，两千契丹人最先被送过来，虽然在船上吐得稀里哗啦，下船还是软脚虾，不过契丹人用来守城还是不错，他们都精通射箭，正好驻守关卡的箭塔，城楼。 卑沙城俘虏了八千多人口，王牧只留下了一千男子，剩下的慢慢送回了国内，正好那些粮食，够他们用一段时间，还有两座城池，百姓种植的小麦还在，过一段时间收割，今年的粮食就够了。 正文 第324章 商谈 “这个王安之，真会给朕找麻烦，让他去管理河北，却跑去高句丽夺城！朕要惩罚他不务正事！”李世民骂骂咧咧的说道。 看着李世民脸上的笑意，就知道他没有生气，作为大唐高层，也都明白卑沙城地里位置的重要性，房玄龄拱手道：“陛下，惩罚王安之的事情容后再说，还是赶紧给卑沙派遣援军，免得高句丽发现。” 李世民能够想到，高句丽发现卑沙城丢失，暴跳如雷是肯定的，但是也会派人拼死夺回，不然的话，他们第一道防线长城和建安，安市等重城也形同虚设，大唐可以直接从卑沙登陆，直接功打丹东。 “卫公有何建议？”李世民微微颌首问道。 “陛下，臣以为，可以先调动水师，前往牧羊城，王安之可是说了那边有港口的，如果高句丽发现卑沙丢失，可以保护他们后方，或者直接出兵，摧毁高句丽所有船只。”李靖起身说道。 “善！那么卑沙城谁去守呢？”李世民又问道。 “调任意一员老将，前去卑沙即可。”李靖当然不会明说由谁去，只是说随便那个老将去都可以，因为他们都知道，很长一段时间，卑沙城都只需要防守。 “嗯，卫公言之有理，那么就调薛万彻，薛万备两兄弟前往！”李世民点点头道。 “陛下，高句丽迟早会发现卑沙城丢失，那么一场战争是不可避免的，臣建议调军事学院的学生过去，正好作为一个练习的地方。”李靖沉声道。 “卫公说得极是，只是学院练习可不行，还得经历真正的战场，那么军事学院适合前往的学生，就都调集过去吧。”李世民很是赞同的说道。 “陛下，牧羊城应该如何处理？放弃似乎有些可惜，毕竟那是一座城池。”房玄龄问道。 “具体情况我们并不清楚，不如一并交王安之处理好了。”李世民眉头一动，随即说道。 “陛下英明！”房玄龄恭维道。他自然是清楚怎么处理最好，不过作为下属，要懂得装傻，显得太聪明，不一定是好事，更何况老大的风头，还是要出的。 “肆叶护被夷男所败，薛延陀势力变得更大了，会不会因此而成为新的突厥。”长孙无忌说道。 “西突厥控制西域，战败于薛延陀，这是好事，不过也不能让他们一家独大，诸位爱卿有何建议？”李世民问道。 “陛下，臣以为可以扶持回纥人，回纥人向来恭顺，由他们去收拢**厥部落，不但能防止薛延陀，还能牵制夷男。”魏征建议道。 “不错。”李世民微微颌首，又把目光投向李靖。 “陛下，臣以为外力不可靠，可以下旨朔方都督张公瑾，收纳突厥部落。另外契苾何力与执失思力两位，前去劝降本部落，迁于关内。”李靖建议道。 “言之有理。”李世民点点头又把目光看向房玄龄。 “陛下，阿史那社尔与陛下有旧，或许可以试一试让其内迁，反正失败，也没有损失，还有其他突厥将领，都可以拉拢一下，以陛下您的威望，应该会有不少人动心。”房玄龄起身说道。 游牧民族的将领，通常都是一个部落的贵族或者干脆就是族长，就算不是，也会因为功劳，得到属于自己的附属部落，因此房玄龄的意思，就是由李世民出面拉拢，毕竟皇帝的话更让人信服。 “诸公言之有理，朕以为就多管齐下，一起进行。”想想不起冲突，李世民做出了决定。 “陛下英明！”众人恭维道。 “陛下！朔方急报，邹国公张公瑾病重！”正说着一名内侍匆匆走了进来。 李世民闻言，眉头一皱，没想到刚刚提起张公瑾，就得到了他病重的消息，心里不由一沉，急忙吩咐道：“立即让御医前去朔方，救治邹国公，如果能够赶路，就带回医学院！” “喏！” “弘慎病重，这该如何是好，朔方由谁去坐镇？”李世民问道。 “如果只是坐镇，宿国公，鄂国公都没有问题，但是要处理突厥的事情，臣以为非英国公不可。”长孙无忌皱着眉头建议道。 “传旨江夏王李道宗，前去易州接替英国公李绩，李绩则前往朔方，接替邹国公。”李世民立即下旨。 “陛下，吐谷浑窥视陇右道，英国公要防备突厥，臣建议再调一上将，前去陇右道。”李靖提醒道。 “南召不稳，牛进达不可轻动，传旨侯君集前往松州，令薛万均前往兰州！”李世民思索了一下再次下令。 吐谷浑在年初的时候，就功打过陇右道，只不过是小股人马，没有占到便宜，但是不得不防。张公瑾突然病重，让李世民心情不好，同时对四周的那些小国，更加厌恶。 随着李世民下旨，御书房的众人也坐不住了，很快就散开，各自去忙碌自己的事情。 ……………… “安之，港口的船只有多少？”王牧前去迎接援兵，不等他说话，张亮就跑过来询问。 “见过勋国公那艘船只有一艘，不过正在建造之中。”王牧笑眯眯的说道。 “建好了可一定要让我们水师先装备啊！”张亮急切的说道。 作为水师统领，张亮一下子就看出了船只的优点，比起五牙战船更大，稳定性更好，所以才张嘴讨要。 “这恐怕不行，这些船只，并非朝廷建造，而且主要是用来运输的。”王牧摇摇头道。 新船在不停的改进，目前每一艘都有区别，数量不会太多，自己用都不够，又怎么能让给张亮呢。 “王安之，你这就不厚道了，你说你要人，要船，我可是马上就给你送过来了，还没有打一点折扣，落到你这，怎么就推三阻四的。”张亮有些不满的说道。 “这并不是下官推三阻四，而是实在没有多的，你也知道，如今依靠大海讨生活的百姓不少，这船只可不能少。”王牧解说道。 正文 第325章 援兵 张亮有些遗憾的叹息了一声，不过他也没有强求，主要是目前大唐水师并没有遇到敌人，可以说已经闲置了好几年，而胜利号又只有一艘，虽然不错，张亮没有登上去，到是不知道具体有多好。 “这位是武安郡公薛万彻将军！新任的辽东道行军总管。”张亮介绍刚走过来的一名穿着盔甲的中年壮汉。 这可是当年李建成麾下最能打的将领，论统兵才能，也只在李绩之下，王牧记得有评价他和李道宗等人并列。 “见过薛郡公！”王牧抱拳一礼。 河东薛家本身就属于武将世家，属于又能统领，又能打的那种，王牧向来就很佩服这种人，薛万彻就是河东薛家的人，只不过河东薛家虽然名声在外，但是不像五姓七望，属于一个大家族，他们早已分成了很多家，说来薛仁贵也是他们同一个祖宗分下来的，只不过早已不认识了。说起打仗，王牧他小聪明是有的，但是说本事，他连如何安营扎寨都弄不好，更别说排兵布阵了。 “久闻安之大名，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薛万彻温和的笑着回了一礼道。 “郡公过奖了，有你来我就放心了，这段时间可一直提心吊胆的。” 王牧这话到是不假，他带的人就那么两千多，扣除船队上的人，就只有两千不到，说不担心那是假的，生怕高句丽发现，大军来袭，要是包围在卑沙城，那就只有死守一条路了。 正因为如此，所以王牧最注重封锁消息，几乎抽了三分之一的人，封锁通往辽东的道路。 “呵呵！如此轻易连下两城，还让高句丽一无所知，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运气，运气而已。” “安之给我介绍一下卑沙城的情况吧。”薛万彻问道。 “好，我们边走边说。”王牧点点头道。 薛万彻的人马，一次肯定是运送不完的，这下来的只有五千人，后续还会继续运送过来，王牧接到的消息是两万。 两万大军镇守卑沙城，王牧一听就放心了，以大唐的实力，高句丽来十万人，也攻不下来。 “当年三征高句丽，我们兄弟要镇守渔阳，到是没机会前来，这次也算继承先父遗愿了。”薛万彻感叹道。 薛万彻是隋朝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第四子，他父亲随北周武帝讨伐北齐，以军功授任帅都督。隋文帝时期，薛世雄多次建立战功，官至仪同三司、右亲卫军骑将。隋炀帝统治时期，他先后参加对吐谷浑、突厥、高句丽的战争，真的是一代名帅，这也是为何薛家兄弟几人，都表现不凡的缘故，家学！ “卑沙今年的粮食已经送过了，只要控制那些去修建长城的劳役，高句丽想要发现，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有一段时间。”王牧介绍道。 “太好了！时间越长，我们能准备得更充分，不过迟早会有一站，高句丽人不尝一尝失败的滋味，不会死心的。”薛万彻笑着道。 “是啊！所以我一直担心着呢！”王牧赞同道。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说来你们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难得的是还做得这么完美，真是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啊！”薛万彻感叹道。 王牧带着薛万彻，张亮等人去看了卑沙城，以及自己在附近的布置，一路上薛万彻感叹不停，这些东西，即便他来做，最多也就是这种程度。 “你们做得很好，我都不用再修改，只是如今人手充足，可以轻松一些。”薛万彻再次感叹道。 “还好，还好，主要是我怕死，所以拼命的想还有哪里需要布置的。”王牧笑着道。 “这门是不是太粗糙了一些？”回卑沙城的时候，张亮忍不住问道，因为卑沙城的城门，居然是一根根树木就那么订起来的。 “千万别小看草木之物，这是长白山上长着一种铁桦树，硬度比橡树硬三倍，钉子都钉不进去。还有一种木材叫做蛇纹木，此树的根部木料硬度和钢板一样，俗称木中金刚石，硬度可想而知！”王牧笑着说道。 他记得曾经看过一份闲谈，说前苏联曾用此树做高级轴承，用在飞机轮船上代替铁轴承，重量又轻又结实，虽然他不知道真假，不过记得这么一会事情，而他也试过，确实很硬，看着木头做的城门，刀砍斧劈，只是留下浅浅的痕迹，想要完全砍开，没有几天时间是办不到的。 看着深深插入城门洞的树干，张亮不信邪的从侍卫腰间，抽出横刀，用力的劈了过去。 “嘭！”一声闷响，横刀弹开，张亮眼睛都瞪大了，伸着脑袋过去看了一眼，随后惊讶的说道：“居然真的很硬，高句丽人怎么做成城门的？而且这种好东西，怎么一直没有听说过。” “这事我问过了，他们直接把整棵树挖出来，然后慢慢的锯开，高句丽缺铁，他们没有那么多铁来做城门和各种大量需要钢铁的地方，就用这种方式来代替。”王牧介绍道。 “啧啧！这些家伙运气真好！居然能找到这种树木。”张亮感叹道。 “不错，这种树木非常的结实，用途很多，做成盾牌，用于水师最合适不过，不但能防御，还非常轻便，又可以泅水。”薛万彻赞同道。 “这些树木如此利用，太粗旷了，也没有必要。”王牧摇摇头道，他可不想因为胡乱砍伐收集，导致这种树木灭绝，成为需要保护的植物，反正用钢铁也可以。 张亮他们并没有纠结这一点，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可以用更好的铁器。 “对了安之，陛下有口谕给你，这卑沙和牧羊城都是你拿下来的，如何治理，也是你说了算，老夫可只管守卫的事情，这粮草物资，你可得给充足了。”薛万彻说道。 “啥？给我治理？我哪有那么多人手啊！才刚刚把这边的人搬迁走。”王牧惊讶的说道，他还以为薛万彻他们来了，自己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呢，过了一把瘾，他并不想继续留在这边。 正文 第326章 计策 “还有我的水师，多帮忙弄点蔬菜，天天吃鱼，我这浑身都是鱼腥味。”张亮跟着说道。 “当然是你，这是陛下的口谕，莫非你认为老夫敢假传圣旨？”薛万彻笑眯眯的说道。 治理地方，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将领，是最没有兴趣的，功劳不大，还容易出事，本身也不擅长，李世民任命王牧，他自然乐见其成。 “其实要老夫说，安之你也没啥操心的，反正人都搬迁走了，总不能再搬回来吧，这穷乡僻壤的，能有啥好东西。”张亮一屁股坐下说道。 “勋国公说得有理，反正有船队，粮食从国内运送就是了。”薛万彻赞同道。 大连这个地方，王牧曾经来过，虽然只是旅游，但是恰好知道，这里是国内最大的金刚石出产地，还是辽宁省最大的水泥生产地，玻璃生产地。 参观过以前的老厂区，这些经历还很清楚，虽然看不出具体位置，但是大致地方还是记得，花时间寻找就是了。 “嗯嗯，多谢二位体谅！”这些事情没法和他们说，王牧只能点头感谢他们的理解。 说来半岛这边的开发，还真的只能暂时陷入停顿阶段，为了安置那些搬迁的百姓，也不能压榨，等到忙过这一段时间，最好还是让他们一家团聚，才方便治理。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好的待遇，原本高句丽的有钱人，如今就沦为了阶下囚，除了女人，其他人都只能做苦力。 还有士卒，也必须做两年的工作，才能得到赦免，这人啊，不给他们分个三六九，不知道自己得到的东西有多珍贵，那些高句丽人就不知道感恩。 高句丽人暂时没有发现卑沙城的情况，张亮的水师不但沦为运输船，运送着物资，人员，还兼顾着捕鱼的任务。 “想不到水师还能这样做！”张亮惊讶的说道。 从渤海湾捕捞的海产品，累积之后，运送到了卑沙城，他想不到，就半个月时间，水师居然弄到了上万石的海产品，大部分都是鱼肉，这可都是肉食啊，哪怕士卒天天吃，也能吃一个月的。 海产品都具有盐味，这可是好东西，一时之间，张亮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觉得自己根本不配掌控水师，这几年完全属于浪费。 “渤海湾海产品丰富，收获大一些也是正常的。”王牧笑着说道。 “如果多一些船只，岂不是可以当做粮食出产，让大唐所有百姓，都吃上鱼肉。”薛万彻说道。 这一批海产品，就在卑沙城附近捕捞的，所以他觉得很不可思议，甚至有种还种什么地，全体捕鱼的心态。 “不行的，这捕捞和采集，有季节性和地域限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有这么大的产出，船队也是经过摸索，探查，才拥有经验，而且大海无常，这海浪，风暴，可都是容易要人命的，普通百姓私自出海，很容易出事。”王牧严肃的说道。 一直以来，他都不允许船只离开海岸线太远，采集队也配备着小船，绳子，木板，随时准备救援，尽力保证每一个人的生命安全。 “这到也是，海上起风暴，再大的船，都无法承受。”张亮心有余悸的说道。他在江南见过不少大风暴，别说海里，岸上都很难受，海水冲上陆地，冲垮房屋，暴风卷过，人根本站不稳，因此房子都是用大石头修建才行。 “就渤海湾这里，只要船队够多，就能满足大唐的需求，只不过如今不但缺船只，还缺水手。”王牧介绍道。 “水师随便用，反正空闲着，不过你可不能亏待他们。”张亮说道。 “勋国公放心，他们捕捞的海产品，都是折算了钱的，虽然价格低了一些，等到战事结束就发放。”王牧保证道。 大量海产品，可以减少朝廷支出，折算一部分并不过分，李世民也肯定会答应的。 “那就好！”张亮笑眯眯的说道。 “想不到出征在外，还能吃得这么好。”薛万彻也感叹道。 海鱼是士卒的下饭菜，海胆，大蚌之类的东西，就是官员吃的，再加上豆芽，豆腐，豆干，豆皮，比起以往的时候，确实算好生活。 “下官打仗比不过二位，也就只能做好后勤了。”王牧笑着道。 “这高句丽发现不了，也挺无聊的。”张亮伸伸懒腰道。 “多一天时间，我们准备就更充分，到时候一定让高句丽人好好喝一壶。”薛万彻自信的说道。 在通往卑沙的路上，根据地形，薛万彻准备再修建几处城堡关卡，依托城堡封锁，直接把高句丽切断在外，毕竟卑沙城主要防的是大唐，对于半岛一面的防御，略微差了一些。 “既然时间还充足，要不修建一处蓄水池，等高句丽大军到来，正好放水淹没。”王牧提议道，对于卑沙附近的地形，王牧记得很清楚，他记得距离卑沙城五十里的地方，有一条道路，虽然很宽敞，不过位于山脉脚下。 大军行进，自然有众多斥候，想要设伏，没有那么容易，但是提前修建蓄水池就不一样了，只需要少数人，弄开缺口，就能形成山洪。 每一座山脉，都有洪水流过的痕迹，只要沿着痕迹，就能找到适合蓄水的地方。剩下的事情就简单了，蓄水就是，虽然放水的时候，不会要大部分人的命，不过可以扰乱敌人军心和阵型，随后大军掩杀，定然能大败敌军。 “好主意！”张亮高兴的说道。 “不可！”刚开始薛万彻也很高兴，不过随后神色就严肃起来，挥手阻止两人。 “为何？”张亮不解的问道。 “虽然我们可以用这个办法大败高句丽，但是高句丽同样可以用这个办法来防备我们。 大唐与高句丽迟早有一战，或许不止一战，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胜负，将来让更多的大唐士卒因此丧命，那样的话，我们就是千古罪人。”薛万彻严肃的解释道。 正文 第328章 冯家谢礼 王牧和张亮神色一凝，他们也想起了事情都严重性，高句丽多山，他们要是学到这一招，完全可以学以致用，在高句丽修建蓄水处，等将来大唐功打的时候，以牙还牙。 这种办法很隐秘，毕竟斥候只能打探有没有埋伏，对于修建在大山里面的堰塞湖，很难发现，这就很容易出事，要是真的发生了，那么大唐的士卒，肯定会受到损失。 王牧抱拳，躬身一礼，慎重的对薛万彻说道：“多谢郡公！如果不是您提醒，下官险些犯下大错！” “薛将军思虑长远，我是不如啊！”张亮感叹道。 “二位只是一时之间没有想到而已。”薛万彻摆摆手道。 “防御的事情，下官就不参合了，军事学院那些学生，就借一部分给我，用来管理那些高句丽人。”王牧说道。 “你要谁，自己选就是了。”薛万彻摆摆手道，他才不想那些少爷留在自己麾下，要是有一个出问题，那可是得罪了人的。 “随意给我一点就是。”王牧也不在意，反正他只是需要一些识字，脑子精明的人帮着管理，毕竟那些高句丽人搬迁过去，一直采用军管，也不是一件好事，融合速度会很低。 老百姓不会在意谁做皇帝，只要对他们还行，就没人想着造反，真正心思复杂的人，是吃饱饭，而且读书识字的人，他们才有心思胡思乱想，才会觉得世界应该围绕自己转。 王牧带着一批人又回了平洲，再不回去，李泰就要冲到辽东来了。这大半年，一直处理各种政务，他早就不耐烦了。 高句丽人被征集到一起，帮着秋收，主要是挖山药，他们失去了自己的土地，虽然说分了新的，但是今年粮食没了，所以心里还是很抵触的，好在大唐的生存环境更好，河北地广人稀，分给他们的也是平地，据说还要修建新的砖瓦房。 今年山药比去年更多，加上葛根木薯的移栽，数量也达到了两万亩。 这次人多，加上打造了大量铁制锄头，挖掘速度很快，当山药堆积如山的时候，高句丽人都惊呆了，他们还以为大唐的百姓，都种植的这种粮食，一下子对未来充满了期盼。 这一次收获，足够明年整个河北推广的了，毕竟还得种植小麦水稻，这两年王牧并非只是推广山药，养殖业和蔬菜水果，同样没有放弃，从各地收集的种子，如今都化作了幼苗，不少已经长到了半人高。 王牧最喜欢的还是合手瓜，随意种植在房前屋后都可以，结果时间长，数量多，人不吃都可以喂牲口，而且也不存在没人吃的问题，水师那边，可是最喜欢吃蔬菜了，海鱼炖合手瓜，简单方便，味道也不差。 河北的人口虽然一时之间，恢复不了，但是人气却恢复得很快，所有百姓都多了一份生机，一份期盼。 阎立本主持修建五座水库，包括了营州和平洲在内，大半河北都会在水库的覆盖之下。不过水库修建，非一朝一夕，尤其是水泥，需求量巨大，目前都还在挖山石的进度上。 军事学院的学生，被王牧要了一百人，管理人手一下子就宽松了许多，这一点李泰最喜欢的了，因为不少人都是长安旧识。 “冯智玳见过王都督！”岭南船队来到河北，领头的中年人笑得很温和。 “冯公可还好？”王牧回礼问道。 “家父身体健康，一顿饭尚能吃三碗。” 冯智玳是冯盎的儿子，其实王牧不知道，在另外一个世界，冯智玳有个孙子，正是大名鼎鼎的高力士。 “不知冯将军前来河北，有何事情？”王牧不解的问道。 冯智玳这次前来河北，带了二十条船，所以王牧才觉得奇怪。 “奉家父的命令，特意来感谢王都督！这是一点心意。”冯智玳指着身后的船队说道。 “这？”王牧有些傻眼，怎么也想不到冯智玳居然弄了二十船礼物，这就有些吓人了。 “全是岭南不值钱的玩意，都督不用客气。”冯智玳笑着说道。 “那在下就厚颜收下了。” “这才对嘛！” “两季稻找到了？”王牧问道。 留下人卸船，王牧带着冯智玳回了城里。这点很容易猜到，如果不是冯家找到两季稻，并且种植成功，不可能送厚礼来感谢自己。 “托都督的福，已经找到了，今年种了两季，明年试一试能不能种三季！家父让我问都督是否需要种子？”冯智玳笑得很开心，两季稻种植成功，冯家可是立下了大功，而且这种功劳，属于不可磨灭的那种，冯家将世代受益。 “两季稻只适合南方种植，不过可以试着和大唐的稻谷一起种植，看能不能培养出更加优良的稻谷。”王牧提醒道。 “原来是这样，在下记住了，多谢都督提醒。”冯智玳正色的拱手说道。 “冯将军不用客气，我也是希望大唐能有更优良的稻谷。” “都督以前见过两季稻吧？”冯智玳问道。 “没有，我只是听说，不知道具体怎么样。”王牧摇摇头道。 “比起大唐的稻谷略小一些，产量也略低，不过可以种植两三季，这产量算起来还是高许多。”冯智玳介绍道。 “嗯，不出所料，不过和大唐水稻一起种植，过几年或许会变得更好。”王牧点点头道。 两季稻如果不是有缺点，从秦始皇功打南方，直到汉武帝派兵打南方，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没有注意到。而稻谷颗粒更小，这很可能就是被忽略的主要原因。 任何一种粮食，刚开始的时候，果实和产量，肯定都不怎么样，被百姓不断的挑选种子进行种植，会慢慢变得更好，这是一种自然进化。 “早就听说都督擅长农耕，整个大唐，无人能比，如今才知道名不虚传，只是听说，就能把事情完全推测出来。”冯智玳面带佩服的神色拱手说道。 正文 第328章 拉冯家上船 “不过是多看了一些书而已，都是下面的人在做事。”王牧摇摇头说道，他可不能说自己只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因此知道更多，看得更远。 “岭南穷苦，有了两季稻，以后日子就好过多了，而且有了蚊香，今年受到蚊虫叮咬的情况，也减少了许多。您不知道，以前惨啊！睡一觉起来，身上全是蚊虫叮咬的包。”冯智玳摇摇头感叹道，虽然以他的身份，有办法避蚊，不过其他人可不行，南方又热，百姓大多光着膀子，早已经习惯了在蚊子的叮咬中睡觉。 “能帮到你们就好！” “都督，不知道能否指点一下，如何捕鱼，采集食用海中的产品？”冯智玳迟疑了一下问道。 “岭南有采珠女，其实就是那些海边的渔民，生活不下去，才下海采珠子，每年都要死不少的人。”不等王牧说话，冯智玳急忙又说道。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而且岭南物资丰富，只要运作得当，不需要下海，也能富裕起来。”王牧微微一笑道。 “岭南物资丰富？”冯智玳愣愣的看着王牧，如果不是王牧一脸真诚，他都以为这是在取笑他，谁不知道岭南是穷乡僻壤，流放之地。 “是啊！岭南多水果，又有甘蔗，就是蔗糖，也可以赚大钱！” “都督有所不知，岭南虽然水果很多，但是水果不能长期保存，根本运送不出去，哪里来赚钱，至于蔗糖虽然价格高，但是产量一般，百姓吃都吃不饱，又怎么会愿意多种甘蔗呢。”冯智玳苦笑道。 “长期保存没有问题啊！香蕉在青的时候割下来，运送到长安，差不多就熟了，其它的也可以在即将成熟的时候摘下来，这不就能保存更多时间。 把成熟的晾晒成果干，或者装进陶罐进行密封，就能更长时间的保存。至于甘蔗，没必要制作蔗糖，大根的就那么卖也可以啊！”王牧举起茶杯敬了一下说道。 “还能这样？”冯智玳眨巴着眼睛，不断思索着王牧介绍的可能性。 王牧笑而不语，静静的看着冯智玳思索。 “好像真的可行啊！”冯智玳喃喃自语的说道。 冯智玳回过神来，眼神很亮，略显激动的拱手，躬身施礼说道：“多谢都督指点，还请都督告知，这陶罐密封，还有晾晒果干的方式。” 王牧急忙上前扶住冯智玳，苦笑一下说道：“陶罐密封我可以说一说，这晒果干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只要干净卫生，后期注意受潮就行。” “我明白了！还请给点纸张，我记下来。”冯智玳点点头道。 这个要求王牧当然同意，让人送了纸张，而冯智玳迅速的用笔做记录。 冯家送的礼单，王牧看了，其中有十船粮食，看得出来，岭南不但丰收了，而且也知道王牧这里缺啥。王牧相信，冯盎肯定也给李世民上书了，所以心安理得的收了下来。 除了粮食，还有药材，兽皮；兽皮在南方用处不大，但是到北方用处却非常的大，棉花虽然已经开始推广，但是依靠种子，想要完全铺开，比起山药还要慢得多，没有几年功夫，还无法做到人人有棉衣穿。 冯智玳说了，这些礼物，只是支援他的工作，私人礼物是送到长安家里的。 对于送礼的人，王牧还是非常热情的，好好的招待了他，同时亲自带他参观采集海产品。 “想不到这玩意也能吃！”冯智玳用树枝拨弄了一下海胆说道。 “大部分东西都是能吃的，不过有的还是不能乱吃，所以每一种不认识的东西，我们都先用动物做试验，动物吃了没事，才会人吃。”王牧笑着道。 “这种新船，比我们的船更适合海上航行，平稳了很多，可惜岭南少铁，还不敢用来造船。”冯智玳感叹道。 胜利号第二代，已经开始用部分钢铁，虽然只是部分，也是一种很大的进步，而且水轮也安装上了，用牲口带动，作为一种辅助前行的手段，唯一难题就是钢材问题，合适的钢材只能手工锻造，而且还不知道能用多久，毕竟海水的腐蚀性很强。 “我带你去看大唐最大的铁矿山，这里的铁矿，再开采几百年，也开采不完，只不过没有足够的人手来开采。”王牧笑着说道。 鞍山铁矿已经开始开采，如今有两万多俘虏在矿区，王牧他们见到的就是一副忙碌的场景。 这里的俘虏，除了工作时间和强度大一些，还是能吃饱的，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情绪，当然！还是有闹事的人，不过很快被镇压了，剩下的自然更加老实。 “你是说这里的山里，都有铁矿？”冯智玳看着连绵起伏的山脉问道。 “不错，已经安排人勘探过了，全都具有铁矿，蕴含量大，而且铁含量高。”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他说的话，有一部分是人探查的，至于说是富矿的问题，这一点已经被证明过，所以他说得底气十足。 “可惜啊，这么大的矿区，想要开采出来，难度不是一点半点，这人手需要得也太多了一些。”冯智玳感叹道。 “南洋那边，有不少土族吧？”王牧装着不经意的样子问道。 “你是说抓土族来挖矿？”冯智玳眼睛一亮道。 “不需要我们去抓，可以收买当地的势力，由他们去抓，我们只需要付出一些丝绸，瓷器。”王牧笑着道。 半岛棒子，南洋猴子，倭岛的鬼子，他一个都没有好感，甚至说非常厌恶，比起草原的游牧民族来说，这些家伙在他心中更讨厌，用来做奴隶，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 “嘿嘿！这好办！岭南那些俚人，獠人，非常好战，每年都会发生械斗，就是为了争夺山林的所有权，正好可以让他们去打南洋的土族。”冯智玳笑眯眯的说道。 和王牧接触之后，他才发现，这种雇佣人去打仗，似乎比自己人去打仗，更加划算。 正文 第329章 妻儿到来 冯智玳在河北留了十天，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主要是河北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尤其是那些海产品，让他非常眼馋，要知道海产品可是能代替盐的。 王牧本来还在思考着要不要回去述职，随便看一下老婆儿子，毕竟儿子已经一岁半了，除了自己写信，取了一个王平安的名字，连面都没有见一次。说不思念怎么可能，平时他都只能东奔西走，尽可能的让自己忙碌起来，一来是可以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二来也是给自己一个借口。 好在不用多想，尉迟柔直接带着儿子，杀到了河北。 当王牧狂奔回家，见到老婆那一刻，没有多想，一个用力的拥抱，恨不得把老婆挤进自己身体，其他人很自觉的离开了，给两人留出了空间。 久旱逢甘霖… 没有语言，王牧抱起老婆，直奔房间，再次出现，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 压抑的感情得到发泄，王牧感觉神清气爽，尉迟柔也是一副容光焕发的样子，一点没有赶路的疲倦。 生完孩子的尉迟柔，女人味更足，木瓜虽然尽力收敛，还是颤颤巍巍，让人想看又不敢看。 虎头虎脑的儿子，有些胆怯而又疏远的看着王牧，接过来逗了两句，王牧就高兴的向着天上轻轻一抛，随后接住，如此几次，儿子忍不住高兴的咯咯直乐。 生儿子如果不是为了玩，就变得毫无意义。王牧突然想起这么一句话，忍不住把儿子抛得又高了一些。 “你小心点！”尉迟柔笑着嗔怪道。 “嘿嘿！没事，儿子高兴！” “爸爸！”王平安的口齿还不太清楚，不过王牧还是听得明白，估计尉迟柔平时没有少教他。 “乖儿子！”王牧高兴的用脸嘭了嘭儿子那稚嫩的小脸。 逗了一会，王牧把儿子交给了侍剑，让她带着熟悉住处。 “长安没发生什么事吧？”牵着尉迟柔的手，两人漫步在院里，随意的闲聊。 “老头子差点惹祸，这段时间正在家里生闷气呢。”尉迟柔说道。 “他惹的祸还少吗？过一段时间就好。”王牧笑了笑道。 “这次不一样，陛下设宴，他把回京的江夏王差点打瞎了！”尉迟柔没好气的说道。 “让他吃点教训也好，以陛下对他的信任，没事的！”王牧宽慰道。 “老头子好像不止是生闷气，恐怕陛下很生气，我看得出来，他有些担忧。”尉迟柔眉头一皱，神情不安的说道。这也是她为何带着儿子来河北的原因，女人嘛，真要有大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家男人。 “没事，陛下不会因为这事记恨功臣，我回去的时候，劝劝他就好。”王牧宽慰道。 “嗯！今年来买种子的人更多，按照你的意思，小青山村除了自家留种，其它的都卖了。”尉迟柔解说道。 “嗯，这个村里已经写信告诉我了。”王牧点点头道。早在年初的事情，就有人不断的托关系，向他要种子，没有办法，如今种子最多的就是皇家和秦琼，李世民放出话了，要先照顾普通百姓，从关中开始推广，其他人想要，只有等明年秋天，从百姓手中购买，至于秦琼，那是皇帝坚定的支持者，没人能打动他，所以想要提前用上，只有小青山村这一条路。 其实王牧还知道，许多世家，都从野外找到了种子，也学会了如何种植，用不了几年，他们自己也能铺开，只不过没有直接拿种子，速度那么快。 王牧给村里的建议，就是可以逐步减少种植，把更多精力放在养殖上面，因为如今粮价已经很低了，完全可以买粮食来支持养殖行业。 小青山村搞养殖，而新村则种植花草，主要精力就在棉花上面，李世民很是支持王牧在农业上的事情，新村附近的万亩土地和好几座山头，全部划给了他，就是为了种植棉花，如今新村就是长安一景，不少人都喜欢前去观看花海，在很多人心目中，棉花也是花。 思索着王牧打算给李世民一个建议，既然山药已经推广了出去，皇家明年可以全部种植棉花了，虽然棉花不能吃，但是经济价值高啊！采用提前育种，然后移栽的办法，存活率高，生长速度快，一年可以有两个多月的采集期，再公布棉花脱仔的消息，这肯定会引发大面积的种植狂潮。 如今粮食价格低下，一斤棉花足以换五斤大米，这种简单的经济账，任何人都会算，而且棉花还能自用，即便种植的人多了，棉籽还可以榨油不是。 正好这其中有一年的缓冲器，明年大家都开始大量种植山药，然后发现棉花更好，那些世家肯定又会改种棉花，这样一来，百姓的山药，价格就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而再过一年，百姓有了余粮，他们也会自觉的种植棉花，不说用来卖，肯定先给自家做一件棉衣，一套棉被。 岭南的两季稻明年也会在整个南方推广，三五年之后，整个大唐，不但粮食充足，而且抗寒能力大增，这才是王牧最终的目的，饥饿的滋味实在太难受了，他不想以后还有人挨饿，哪怕知道这仅仅只是理想。 减税，减少百姓的税，按照土地征收，土地越多，交的税应该越多，朝廷不应该把目光都放在百姓身上，反而是应该压制世家，最好形成律法！ 王牧最想推动的是这一点，如果不趁着李世民在位的时候做，恐怕就只有等到那个女皇帝，她有足够的手段来应对世家。 但是如今随着自己的到来，李泰被带出来磨练，李承乾在长安好好的做太子，以后还有没有女皇帝，这都不一定，所以只能寄托李世民，以他的威望，形成律法，即便无法消除世家，也得打压下去，还是那种翻不了身的，以后他们可以做富家翁，也可以做大官，但是想要剥削百姓，享受免税的特权，这必须要控制住。 正文 第330章 老婆儿子热炕头 有女人的时候，男人总是显得特别疲倦，没有的时候想，有的时候又想着应该要一些私人空间。 好在过了几天，两人都知道该节制一些，这才踏出家门。 “岭南送了几箱珍珠，我本来不想收的，又不想得罪人，所以就收下了，不过一颗都没有动，全在那里放着。”尉迟柔说道。 “没事，收下就收下，你们喜欢带就带，不喜欢带就磨成粉化妆用。”王牧摆摆手道。 “真的没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 “夫君，侍剑她们不小了，找个机会把她们收了吧。”尉迟柔劝说道。 “可别！就你一个人，我都吃不消，再多两个，不是要老命吗？”王牧急忙摇头道。 “人家哪有你说的那样……”尉迟柔脸上泛起红霞，轻轻的推了王牧一把嗔怪说道。 “夫君你得为王家开枝散叶，妾身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尉迟柔继续劝说道。 “这事不急，以后再说吧！”王牧淡淡的说道，对于后代这个问题，以前他曾经焦虑过，自己这个穿越者是否回受到影响，现在有了第一胎，就放心了，这既然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人家想多陪陪你，如果有人分担开支散叶的事情，我也轻松一些。”尉迟柔心情有些复杂的说道。 她想天天陪着王牧，但是怀孕带孩子也是她想的事情，所以才有些纠结，到底做那一件事情更好。 “嗯，过年后就把儿子送回长安，让岳母她们帮着带。”王牧感动的拉着尉迟柔说道。 有尉迟柔贴身护卫着，这也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两口子没事还可以调调情，就是这身子骨还得加强锻炼。 辽东的战事估摸着会在夏天爆发，因为修建长城的民夫，冬季回了卑沙，第二年没去，加上音讯断绝，高句丽肯定有所发现。 矿山出产的铁矿，如今已经改为生产武器盔甲，而这个冬季，王牧决定召集百姓，制作更多的投石车，床弩，箭支。 虽然绝大部分百姓不知道如何制作，但是懂木工活的可不少，按照命令制作一些附件，还是没有问题。 冬季的时候，百姓几乎只能窝冬，平时最多就是找材火，挑水，扫雪，种地这种事就根本不可能，土地被冻上，人又穿得单薄，根本不可能去挖地。 官府能够提供食物，百姓当然愿意有一份工作，更何况官府工作地点，还有炭火不停的烧着，一点都不冷。 短时间内，火炕是不可能推广到所有百姓家里，不过王牧还是有办法，他让每个村里修建了几个大通铺，这样一来，至少能保证每个村子，都能安然度过冬季。 有老婆在身边，王牧觉得自己动力十足，干活也更有精力，头脑也灵活了许多，整个平洲和营州的人，大部分都调动了起来。 矿区可以继续挖，除了那些俘虏，还有高句丽人，男子挖矿，女的也能运输泥土。 当下没有机械，想要进入山体挖矿，这根本不可能，所以直接采用整体开挖的方式，一座山，一座山的开挖，树木砍掉，泥土就近堆积，其它的无论是铁矿还是石头，都有用途。 人多力量大，铁矿源源不断的开挖，然后锻造成为武器，盔甲。 对于人类来说，冬季才是繁衍的季节，因为冬季有充足的时间，在家里窝冬的时候，正好做那唯一的娱乐活动。 在尉迟柔暗地安排之下，王牧还是收下了两个侍妾，反正两个和尉迟柔一起长大的丫鬟，本身就是陪嫁，按照尉迟柔的说法，他如今也是侯爷，侍妾都没有一个，别人会在背后说她善妒，她可不愿意背着像房夫人一样的名声。 辛勤耕耘总是有收获的，过完年之后，两个侍妾也有了身孕。 王牧没有时间陪侍妾，他带着人再次前往卑沙，因为和高句丽的战争，随时可能爆发。 梁建方也做好了准备，所以河北的府兵，也调往了边关。 “这两年契丹，靺鞨对高句丽骚扰频繁，高句丽人正加快修建长城，前几天就送来了征召民夫的公文。”薛万彻介绍道。 “靺鞨人是从另外一个方向骚扰的吧？这和他们修建长城有什么关系？”程怀默好奇的问道。 “为了尽快抽出人手！根据打探到的消息，去年平原王高建武，下令大对卢渊盖苏文清缴靺鞨人，但是渊盖苏文动作很大，但是成效却不怎么样。”李神通的儿子李孝逸说道。 这些军事学院出来的人，薛万彻秉承着李世民的命令，培养他们还是非常尽心，表现好的一直带在身边，有事就让他们分析。 “养寇自重！”薛仁贵淡淡的说道。 “这么说来，高句丽很快就会发现，而且来攻的会是渊盖苏文的人，甚至是他本人。”程怀默说道。 “不错！但是高句丽到底如何行军，还不知道，也可能挥兵功打辽西，逼迫我们撤军。”李孝逸说道。 “你们说得都很对，所以朝廷已经安排好了，我们只需要以不变应万变，安心等高句丽来攻。但是不可松懈，探马不停，暗哨，训练也不能停！”薛万彻赞了一句，随后严肃的说道。 “喏！”众人齐齐拱手应承。 “我们只有两万三千士卒，如果高句丽不停功打，能守多久？”王牧有些担心的问道。 “安之放心，以如今卑沙的防御能力，即便高句丽来几十万大军，没有几个月功夫，也不可能攻下来的。而且还得日夜不停的进攻才行！况且我们准备充分，就怕高句丽不来，一但前来，保证他们吃大亏，没几年功夫，休想恢复元气。”薛万彻自信的说道。 对于薛万彻来说，还从来没有打过，准备如此充分，手里又有这么多底牌的战争，所以他很自信，同时也很期待，期待高句丽人前来，还是越多越好那种。 “要不要支会新罗百济，如果他们知道高句丽虚弱，应该会动心吧？”王牧提议道。 正文 第331章 战争 “办法是好办法，只不过这时机不好把握啊，被两国提前得到消息，也可能走漏风声。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没有出使的权利。”薛万彻摇摇头说道。 “您忘了魏王还在河北？”王牧笑着道。 “这…应该怎么来把握时机呢？”薛万彻皱着眉头问道。 “这个简单，以魏王的名义，让两国派遣使者，前来朝拜，战争不是一日就能结束的，等到他们知道高句丽吃了大亏，自然会把消息传回去。”王牧解说道。 “只是这谁做使者去传信呢？”薛万彻问道。 “要不在军事学院的那些人里面，挑选两个做使者？”王牧问道。 “不行，不行！他们要是出事，事情就不好了。”薛万彻连连摇头道。 王牧明白，他并不是担不起责任，而是不愿意冒那个险。 “那也好办，让船只前去就行，把消息传到他们地界，信不信由他们去。”王牧建议道。 “嗯，反正是一招闲旗，成与不成，都没有关系。”薛万彻赞同道。 如今大黑山的大树都砍了，看上去有些荒凉，不过这可以防止敌人火攻，也能防偷袭。 事情不出所料，高句丽很快派人来催民夫，只不过这来的人自然是有来无回。 到了四月的时候，高句丽又来了第二批人，同样被扣了下来。这时候高句丽人才发现大事不妙，一万士卒，前来卑沙。 高句丽这是不清楚卑沙的情况，估计他们还以为是被本地的山匪地主，占据了卑沙城。所以才安排了一万士卒前来试探。 高句丽的行动，自然落在了哨探的眼中。 当高句丽发现拦路修建的三座城堡的时候，不由惊呆了，这还距离卑沙有五里路，就被拦在了这险峻狭窄的地方。 高句丽人下营，不等他们进攻，高句丽人就发现自己被包围了。 “降！或者死！”薛万彻魁梧的身影，出现在了大唐军旗之下。 “大唐！” “唐人！” 高句丽人惊讶不已，纷纷惊呼，整个军阵，都引起了慌乱。 大唐的威名还是很大的，尤其是整齐的军阵，威风凛凛的盔甲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光。 被包围的高句丽人，根本升不起进攻的心思，因为他们发现，自己被众多弓弩对着。面对步步紧逼的大唐士卒，高句丽人越来越慌乱，不停的看向长官。 “床弩准备！”薛万彻下令。 “放箭！”随着令旗挥动，四周的床弩对着高句丽，放出了弩箭。 “嗡！”的破空声，整齐的响起。 随着破空声响起，高句丽人应声而倒，瞬间出现几十条血路，许多人倒地哀嚎。 “继续！”薛万彻再次下令。 床弩再次上弦，随着令旗挥动，再次射了出去。 “冲出去！”高句丽将领终于下定决心，挥刀大喊。 “找死！弓箭手准备！”薛万彻抬起手，手指向前点了一点。 众多弓箭手立即上前一步，手中的弓箭也拉成了满月。 “放箭！”随着一声声大喊，满天箭雨倾斜而下。 这一处地方，本来就是最狭窄的地方，一面靠山，一面靠着小溪，前方又是城堡；大唐的军队，一部分居高临下，一部分隔水，高句丽人还没有冲到，就已经倒下了，后面的人见前方倒下，顿时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该继续冲锋。 冷兵器作战，最重士气，这被人埋伏，本身就降低了士气，又被左右床弩一射，这心里就更没底了，冲锋在前面的人被射成了刺猬，高句丽人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降者不杀！”薛万彻再次下令。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大唐士卒拍打着盾牌，重甲，齐声大喊。 逼降！这是薛万彻事先定下来的策略，就是为了一个也不放跑，这会给高句丽带去巨大的压力，让他们猜不透卑沙的底细。 怕死是人的天性，这一次出动的，不止是两万士卒，还有五千大唐的民夫，加上五千水师，共计三万人。 三万人齐声大喊，可谓震天动地，高句丽人吓得面无人色，有人忍不住倒退一步，手中武器一下子掉落地上。 有人带头，就有人跟着，即便不愿意投降的，也脸色接连变化，最后无奈的丢下了武器。 一次俘虏八千多人，旗开得胜，薛万彻忍不住露出笑脸。 一队队的高句丽人，被收缴了武器，押送去了卑沙城，等待他们的命运，自然是矿区。 大战一触即发，准备工作自然也在加紧准备，这城堡位于山坡之上，要前往卑沙，这是唯一的陆地，不然就只有旁边那陡峭的大山，大山之上，根本无法让大军通行，况且山上同样有守卫。 …………… “什么！卑沙城从去年就失去了消息？一万大军也消失无踪！”渊盖苏文猛的从案几后面站起来。 “回大对卢，是的，原本以为只是山匪作乱，所以未曾上报。”将领额头冒汗，躬着身子回答。 “哼！山匪能封锁住消息吗？也不用你们的猪脑子想一想！”渊盖苏文气愤的说道。 “大对卢您的意思是唐人？”谋士瞪大眼睛问道。 “能够悄无声息的占据卑沙，除了大唐还有谁！”渊盖苏文一双鹰眸闪动着杀机，头颅转动，看着谋士说道。 如果有人在黑夜中见到这个情况，一定会吓得半死，因为渊盖苏文身子不动，头居然转动了一百八十度，就像饿鬼一样。 “啊！大唐打来了！”谋士大惊失色道。 “慌什么慌！不过是一支偏师！如果大唐真的大军进攻，也不会如此悄无声息，还封锁消息。”渊盖苏文呵斥道。 “大对卢，属下该怎么办？”将领问道。 “把消息禀报大王，就说大唐占据了卑沙，让他拿主意。”渊盖苏文沉声道。 “喏！”将领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大对卢，就算禀报大王，他也是让您去对敌，又何必多此一举呢？”谋士不解的问道。 “名正言顺，总得让王室支援粮草武器吧？”渊盖苏文阴沉着脸说道。 正文 第332章 大战来临 “大对卢，大唐恐怕不会只是占据卑沙那么简单吧？”谋士问道。 “当然不会那么简单！大唐怎么可能只是满足卑沙那点地方。”渊盖苏文目光凝重的说道。虽然他看不起高建武，同时野心勃勃的想要做得比先辈更好，但是也知道大唐的强大，不是他一家能抵抗的。 渊家是高句丽的大世家，一直占据着高句丽莫离支（相当于首相），渊盖苏文的爷爷渊子游，是和杨坚交手的人，而他父亲渊太柞是和乙支文德一起抵抗杨广的。到了渊盖苏文这一代，渊家势力达到了一个巅峰，基本上占据了整个北方。 “大哥！想要知道唐人的目的，非常简单。”一个青年沉稳的说道。 “二弟有何办法？”渊盖苏文神色一缓，温和的问道。 “看看辽西有无大军云集就明白了，如果大唐想要征讨我们，定然大军云集；如果只是一支偏师，占据卑沙，那么他们就很可能是另有目的。”渊净土解说道。 “有道理，不过他们另有目的，又会是什么目的呢？”渊盖苏文眉头一皱思索着道。 “大哥你的意思是唐人不会大军进攻？”渊净土好奇的问道。 “如果大唐想要拿下我们高句丽，一定会大动干戈，不可能只是一支偏师，而且这个季节不对，春耕尚未结束，此时用兵，是为大忌，李世民算是明君，不会如此不智。”渊盖苏文解说道。 “是小弟思虑不周，居然忘了季节。”渊净土施礼道。 “二弟才智过人，不过尚且年幼，有考虑不到的地方，并不奇怪。”渊盖苏文宽慰道。 “那么唐人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呢？”渊净土大为不解的问道。 “这也是为兄不明白的，如果说为了削弱我们，前两年已经办到了，完全可以继续让奚人，靺鞨人动手，除非…” “大哥，除非什么？” “除非李世民等不及了，想要加快削弱，然后再大兵压进。”渊盖苏文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大哥你是说，唐人会在今秋动手。”渊净土脸色也有些难看。 “最迟也在明年。” “那该怎么办？” “我们本该以雷霆之势，驱逐唐人，让唐人忌惮，可惜被蠢货坏了大事！”渊盖苏文气愤的说道。 “可有补救的办法？” “有！聚集大军，让唐人全军折在高句丽！”渊盖苏文猛的转过身说道。 “还得快，不能让新罗，百济的人反应过来，不然很可能会乘火打劫。”渊净土提醒道。 “为兄明白。”渊盖苏文眉头紧锁，微微颌首道。 ………… “大唐出兵，占据了卑沙城，你们看应该怎么办？”高建武焦虑的问道。 “大王无忧，唐人来犯，臣保证让他们有来无回。”乙支允文朗声说道。 “别说大话，你爹在世，也不敢如此自信的面对大唐。”高句丽北部耨萨高延寿冷冷的说道。 高延寿是高句丽王室的人，不过作为北部耨萨，因为回京城帮高建武的缘故，权力已经被渊盖苏文夺取了。 高延寿作为宗室最有能力的人，乙支允文不敢顶嘴，只得闷闷不乐的坐了回去。 “王叔，你认为应该怎么做才好？”高建武问道。 “集结大军，以雷霆之势，驱逐唐人！唐人才不敢轻视我们。”高延寿很坚定的说道。 “王叔言之有理，只是唐人在卑沙城，大对卢不配合的话，这很难办到啊。”高建武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渊盖苏文阳奉阴违，借着征讨靺鞨人的名义，扩充实力，这一点他也知道，虽然生气，却没有办法。 “渊盖苏文不敢的，在这一点上，他和我们利益是一样的。”高延寿说道。 “那好，就合力赶走唐人，这事还得辛苦王叔。”高建武拱手说道。 “这是臣应该做的。” ………… “高句丽人还真是下定决心了啊！”接到战报，薛万彻脸上泛起笑容道。 高句丽大军来临，众人反而没有了紧张的心思，都笑了起来，虽然斥候说高句丽聚集了二十万大军，一分为二，一路直奔卑沙，一路前往长城。 “某这就出发，摧毁高句丽水师，让他们一块木板都没有下水的。”张亮一拍案几，站了起来。 “勋国公别急，高句丽功打不下，一定会派水师出动，前来卑沙，两面夹击，到时候水师在行出动，不但可以摧毁高句丽水师，还能多灭他们一些士卒。”薛万彻阻拦道。 “嘿嘿！你说得不错，高句丽运兵的时候在灭了他们，可以多杀一些！”张亮咧嘴一笑道。 “诸将听令，按照军令，轮流前往城堡守护，务必尽心尽力，听从军令。”薛万彻朗声说道。 “喏！”众人一起起身，抱拳应道。 “勋国公，麻烦你看住海路。”薛万彻拱手道。 “总管放心！” “安之！麻烦你组织一下人，救治伤员。” “属下遵命！不止是伤员，伙食也交给我。”王牧抱拳道。 “有劳！”薛万彻回了一礼，没办法，张亮和王牧身份并不是他的下属，所以得客气一些。 高句丽这次是铁了心驱逐大唐，不但来势汹汹，而且动作很快，只不过到达卑沙城前方城堡防线的时候，他们惊呆了。 “这个城堡是你们安排人修的吗？”高延寿问道。 “不是，从来没有听说这里有城堡。”渊净土摇摇头回答。 渊盖苏文要主持大局，一来担心大唐多线进攻，二来因为战争仓促，他需要组织粮草物资，还得稳定人心，关键这个节点很难受，高句丽还得春耕，所以只能让他弟弟渊净土带兵，和高延寿一起功打卑沙，这件事他相信高延寿也看得透彻，不会乱来。 并不是说渊盖苏文不想等到春耕结束才出兵，而是他们不敢拖，大唐功打高句丽的消息如果传开，百济，新罗会做何想法，还不得而知。 关键一点，大唐并非大军进攻，如果大军进攻半岛，他还可以试着说服两国，共同抵御，但这种小股部队作战，两国反而会作壁上观，想着能不能占便宜。 正文 第333章 不对等的战争 渊净土与高延寿神色变得凝重，选择了合适的地方让军队停了下来。他们都明白，这里城堡是大唐修建的话，那么说明，卑沙城已经丢失很久了，不然的话，这三座简陋的石头城堡，不可能挡在前进的路上。 明知道敌人有了准备，还硬着头皮进攻，那是愚蠢的行为，渊净土他们只得停下来，做自己的备战工作。 进攻是必然的，卑沙不夺回来，相当于大唐在腰上比着一把刀，不一定能插死人，但是肯定非常痛。 高延寿很头疼，这个地方很不好攻，他看得出来，但是不得不攻。 高句丽临近大唐，这么多年，也学会了不少中原的手段和器械，在城堡前方，盾牌高举，投石车，床弩被推了出来。 薛万彻见到高句丽的攻城器械，不但没有吃惊，反而露出一丝蔑笑，这些东西，放在大唐面前，就像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等他们近一点再放！第一次要给他们一个深刻的教训。”薛万彻朗声吩咐着，大氅在风中飘动。 战争自然是一面倒，无论是床弩，还是投石车，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在充分的准备下，大唐的器械，几乎放满了城堡所有空闲地方。 在防御方面，石头城堡，生牛皮，铁盾，遮挡着可能的攻击。第一波就把高句丽打懵了，他们准备的各种攻城器械，被砸了个稀烂。 远远超出了射程的打击，连同他们在后方做准备的箭楼，都被打坏了，吓得渊净土急忙下令，后退千米。 “怎么办？”年龄不大的渊净土有些没了主见，他这才发现，往日自以为豪的聪明才智，根本发挥不出用途，而往日的沉着冷静，也保持不住。 “进攻！不停的进攻，我就不相信唐人有无限的箭支。让队伍分散，全天不停的功打，我另外想想其它办法。”高延寿红着眼说道。 人海战术，这也是高句丽一向习惯的战术，面对强大的中原，他们只有征召全国的青壮进行抵挡。 “好！”渊净土咬咬牙道。 高句丽人用人命消耗的战术开始了，他们用几百人，几百人的队伍，不停的冲锋，这些人举着盾牌，身体藏在盾牌后面，不停的冲向城堡。 看着高句丽人送死一般的行为，薛万彻毫不在意，这种小手段，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停下大半器械，只是单纯的弓箭射击就是，甚至故意放高句丽人攻到城堡下，让士卒近身搏斗，近战！大唐同样不输于任何一个国家的士卒。 高延寿想尽了一切办法，夜袭，绕道，可惜都被大唐轻松化解，看着每日增加的伤亡人数，他们全都愁眉不展。 “佯攻不要停，我已经让水师带人绕道，从背后夹击！”渊盖苏文来到军营，霸气的说道。 “大哥，前方可还安好？”渊净土问道。 “风平浪静，探子探查到，渔阳一带，戒备森严，更像是在防御，而长安那边冒死传来信息，关中并没有兵马粮草调动。”渊盖苏文解说道。 “这么说来，卑沙的人马不多。”高延寿思索着说道。 “那是肯定的，不然的话，他们怎么可能容忍我们一直堵着打，这一个月我已经查明白了，这就是一支偏师，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原本辽西的人。”渊盖苏文嘴角上扬，自信的说道。 薛万彻只带了两万人出来，这点人马调动，大唐完全可以做到悄无声息，而水师来至江南，外人更无从得知，至于说河北，因为集中人口搞开发的缘故，探子进入，就像黑暗中的灯火，非常的显眼，很容易就暴露出来，随后就送到了矿区。 王牧留守卑沙城，从每天送来的伤员，他就知道前方的战况如何，即便大唐装备精良，伤亡还是无可避免，好在大部分只是轻伤，消毒，包扎就好。 “妈蛋！想不受罪，就别受伤！到了这里，一切都得听我的，鬼哭狼嚎的，像个软蛋！”王牧破口大骂。 “嘿嘿！”听着这熟悉的骂声，看着咬牙切齿忍着疼痛的同伴，先来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高度酒消毒，那一瞬间刺激，确实让人忍不住大叫，来到这里的伤员每个人都经历过，叫得太惨，就会迎来王牧的打骂。 没办法，大夫有限，他也在帮忙，惨叫的人太多，就让人心烦。 虽然王牧在骂人，却没有人生气，因为只要活到后方来的伤兵，到目前为止，一个都没有死，这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所以非常的尊重王牧，尊重这些大夫。 “都督，港口有许多伤员，勋国公请你安排人去治疗。” 听了士卒的汇报，王牧心里咯噔一声，猛的站起来，点了二十多个大夫和一些轻伤士卒，带上药材就向山下走去。 港口就在卑沙城二十里的地方，等赶到的时候，王牧已经从士卒嘴里，知道了战况，高句丽三百艘船只，被张亮全部击溃，只有几十艘逃跑，大部分都沉了大海，俘虏反而不多。 “安之，你终于来了！”张亮兴奋的招呼道。 当了水师都督，他这还是第一次带领水师作战，灭了高句丽两百多艘船只，可以说这是从来没有单独遇到过的大胜，精神直到现在，还处于亢奋之中。 “我！张亮！也能单独领兵，取得巨大的胜利！”这是他亢奋的缘故，一直没有拿得出手的战绩，虽然说李世民信任他，同样封国公，但是张亮知道，其他人还是不怎么瞧得起他，认为他没有多大的真本事。 这次可是实力证明了自己，所以张亮忍不住想要按照计划，继续进军。 “勋国公别急，好好休息一下，后面还有的是仗打。”王牧笑着宽慰道。 “老夫迫不及待的教训高句丽那些兔崽子了！”张亮狞笑着说道。 “高句丽水师，肯定无法对都督造成威胁，不过我想请都督有空的时候，多去平壤转一转。”王牧笑着道。 正文 第334章 进退两难 “好！”张亮知道王牧的意思，这是要给高句丽压力，你们京城可都在大唐的兵锋之下，看你还能怎么嚣张。 张亮在港口修整了一天，随后大唐水师，雄赳赳的再次启航了，以极低的损失，灭了高句丽的水师，他们同样打出了自信，打出了气势，也想着立下更大的功劳。 张亮走了，同时带走的还有百济，新罗的使者，他们来参拜李泰，并没有见到人，反而是被人带到了卑沙，先是观看了陆上攻守，后来再看水师。 没人要他们做事，或者答应什么，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然后这次张亮会顺便送他们回国。 这种摸不着头脑的行为，让百济，新罗的使者，很是疑惑，心情也很忐忑，大唐的强大就表露在他们眼前，无论是强大的装备，还是生活，普通士卒吃的东西，都赶上他们贵族了，天天居然有鱼肉吃，这是真实的状况，而不是表现给他们看的，这一点他们能够看出来，因为士卒吃饭的时候，不快不慢，并不像很久吃一顿的样子。 还有治疗，作战的时候，居然有两百多个大夫在给伤员治疗，他们京城都没有那么多的大夫，而大唐居然把这些人用在军队之中。 一直偏师，居然有这么多大夫，那么其它的军队呢？又有多少？ 各种问题汇聚到他们脑子里面，这让使者感觉自己头脑不够用，好像一下子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也像是乡下财主进入了大城市，感觉不是一个层次，而是差了很多层次。 人都是有好胜之心，当看到原本和自己差不多的人，过得比自己好，心里肯定不服气，但如果比自己好了许多，多到遥不可及的程度，那就只剩下佩服。 水师战败的消息传来，渊盖苏文的心就已经凉了，他想不到大唐居然囤积了大量的水师，等着自己的人扑进去。 不等他想出办法，大唐的水师出动了，他们的船只，港口纷纷受到攻击，不但如此，平壤城外，居然出现了大唐的军队，让高句丽京城所有的贵族都震惊了。不！更应该说吓得不轻，整个城池都紧急状态，城池被封锁，哪怕外面并没有大唐军队守着。 渊盖苏文现在体会到了骑虎难下的滋味，眼前这是一块硬骨头，啃不下去，又不敢撤退，到现在为止，死了一万多人，伤了一万多，还没有摸清楚卑沙有多少守军。 大唐军队时而反击强烈，时而虚弱，但是渊盖苏文看得出来，大唐根本就没有尽力，因为箭支和弩箭，总是在他们出动人多的时候倾斜而下。 这有些像拿他们练兵，这让渊盖苏文想不明白，因为大唐不需要练兵，但是这样拖着，有何意义？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薛万彻当然是在练兵，不过他主要是练将，军事学院的年轻人，无论是指挥还是武技，都是他磨练的东西。随着战争进行，这一批年轻人飞快的成长着。 平壤的命令到了，要他们尽快驱逐唐人军队。 “岂有此理，就算打败卑沙城的唐人又能怎么样？水师没了，唐人完全可以换一个登陆。”渊净土愤怒的说道。 “虽然我们没有水师，但是夺回卑沙，势在必行，不能给唐人落脚之地，不然他们可以大量囤积兵马在这里，乘我们不注意的时候，突然进攻。我们不可能一直囤积大量人马在这里防备。”高延寿不好对渊净土发火，压制住怒气，皱着眉头说道。 “这有什么的，边关不还是囤积着大量兵马，这里作为边关不还是一样。”渊净土说道。 “二弟不用说了，卑沙地处要地，如果不夺回来，江北之地，迟早失守，我们修建的长城，也就失去了意义。”渊盖苏文抬起手掌阻止了渊净土继续争论。 “大对卢说得不错，我们在北方牵扯兵力太多，难保百济和新罗不乘机动手。”高延寿点头赞同道。 半岛三国恩怨由来已久，想要同心同力的对待外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这还有一个原因，中原的王朝，很少主动进攻没有招惹自身的国家，所以百济与新罗心里想着大唐只会功打高句丽，毕竟高句丽和中原仇恨很深。 “那该怎么办？打又打不下来，退又不能退。”渊净土烦躁的说道。 “高将军你的意思呢？” “当下最好是能议和，付出一些代价，让大唐主动退兵。”高延寿叹息一声说道。 “嗯，这是好办法，只不过要什么代价，才能让唐人满意呢？这一块肥肉已经被他们吞下去，想要让他们吐出来，可太难了。”渊盖苏文思索着说道。 “唐人好苗子，如果大王上表臣服，再送上厚礼，他们会不会退兵？”高延寿说道。 “有可能，试一试吧，不试一试如何知道。”渊盖苏文点点头道。 高延寿说的话，就是他想要的答案，只不过这话他不好说，由高延寿说出来，就没有问题，毕竟他是宗室。 “那这里怎么办？暂时撤兵？”渊净土问道。 渊盖苏文见高延寿的目光看过来，思索片刻说道：“攻！哪怕是求和，也得让唐人见到我们的强大，让他们觉得继续打下去，得不偿失，这才更容易谈成。” “嗯，不止是要攻打，还得全力进攻，日夜不停的进攻，我不相信，唐人在卑沙会有多少兵马。”高延寿咬牙切齿的说道。 “好！哪怕这十多万人死绝，也得拿下卑沙城！”渊盖苏文用力一拍案几说道。 高句丽人发动了疯狂的进攻，他们人多，这一个多月，空闲的人就在制作盾牌，攻城梯，箭楼等器械。这拿出来确实给大唐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不停的使用，无论是投石车，还是床弩，都会出现问题，加上城堡修建仓促，在高句丽人疯狂功打了半个月之后，终于沦陷了。 三座城堡燃起了大火，阻挡着追兵，大唐的军队，退回了卑沙城。 正文 第335章 难受 大唐的伤亡，并没有渊盖苏文他们想的那么大，虽然负伤的不少，但是战死的并不多，疲倦是很疲倦的，回到卑沙的时候，很多人都瘫坐到了地上。 “总管且好好休息，接下来交给我们就是。”王牧看着廋了一大圈的薛万彻，敬佩的抱拳道。 守着三个临时城堡，面对十多万敌人疯狂进攻，一个多月时间，仅仅只是阵亡一千多人，这是一件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好！”薛万彻咧嘴一笑，微微一点头道。 一个多月的时间，薛万彻也看出了王牧的能力，这段时间，王牧不但把后方打理得井井有条，不让他操一点心，而且力保伤员不死，这是非常让人吃惊的事情。 可以说目前卑沙城中，最受士卒尊重的人，不是他薛万彻，反而是王牧，所以把防守任务暂时交给他，薛万彻很放心。更何况王牧身边那几个，同样是在他麾下磨练过的。 薛万彻去休息，王牧带着人登上了关上，他身边是尉迟柔寸步不离的跟着。 几天前就做好了撤退的准备，自然也做好了防御的准备，关内箭楼林立，投石车，床弩，一点也不比城堡那里少。 有一部分是城堡撤回来的，有一部分属于维修之后的，还有一些是新做的，对于投石车来说，坏的是一部分，主要还是在于石弹，这一点在关卡这里就很多。 这一个多月，劳累的还有民夫，他们需要运送物资，抬伤员，做饭，砍伐树木，打磨石头，当然！最累的工作，必须交给俘虏的高句丽人去做。 关内守兵只有三千，还有一千民夫做后勤，对此没人害怕，高句丽拼命功打半个月，早已是强弩之末。 见到比城堡更大的关卡，高句丽人原本因为胜利，升起的一点士气，再次落了下去。 高句丽军队到来，一边安营扎寨，渊盖苏文一面挥兵试探。 远远的看着关卡内箭塔林立，渊盖苏文心里就有股不详的预感，试探验证了他的猜测，虽然没有如同暴雨一般的箭袭，但是准确度非常高，无论是箭支还是弩箭，就像神射手一样，精确落在他们人的身上。 确实，渊盖苏文猜得也不错，王牧这里三千人，有一半是契丹人，和薛万彻用兵不同，王牧没有正统的学习用兵，所以他给出的自由度很高，对于弓箭手也没有做细致的安排，只是事先对关外做了划分，哪一部分由谁负责，剩下的就自由发挥。 弩车和床弩，同样是有各自负责的区域，有目标就放，没有就等着，并不采用覆盖性攻击。 试探到猛攻，加上夜袭，拿关卡一点办法都没有，可以说是看不到希望，这让渊盖苏文还是沮丧，关键在于，大唐旗子很多，除了主帅他知道是薛万彻，其他还挂着那些程，尉迟，长孙等几十面旗帜，可是吓了他一跳。 至少都要杂号将军，才能挂自己的旗帜，加上那些熟悉而又稀少的姓氏，一度让渊盖苏文以为大唐来了许多大将，才会如此难以对付。 几十个将军，出现在卑沙，好几次渊盖苏文都在怀疑大唐是不是下定决心要吞并高句丽，后来他打消了这种疑虑，因为卑沙的兵力并不算多，只不过占据地利，准备充足，所以才这么难打，所以渊盖苏文归结于大唐这是故布疑阵。 第二天高句丽停止了进攻，渊盖苏文知道眼前的城池是打不下来了，真要想打下来，那种损失高句丽承担不起。 什么时候，战争变得如此难了？渊盖苏文有些怀疑人生，早知道是这样，他感觉还不如直接放弃，然后在前方修一座城池，直接堵住大唐。 如今他只能试一试，能不能把大唐困在这里，等到大唐弹尽粮绝，再说收复卑沙的问题。 卑沙城依山而建，关卡挡住唯一的通道，所以高句丽人，想要封锁，还真能办到，因为他们堵住关卡，粮食就运送不进去。 关内的王牧一点也没有因为高句丽堵在关外而慌张，好几里路长的卑沙城，早就囤积满了物资，守到入冬都没有问题。 在城池的另一面，虽然是悬崖峭壁，但是想要下去，并非不可能，这都是曾经推演过的一种可能，自然也是做了准备的。 反而是高句丽，想要养这么多士卒在这里，可是一笔不小的花销，他们未必拖得起。 山道狭窄，高句丽人想要过去，就面临着关内箭塔和弩箭的打击；而关内的人出来，高句丽也会堵着打。如果是小股士卒，当然没有关系，但是想要运送粮草，那速度可不够跑进关的。 过了几天，高句丽的探子，终于摸清楚了卑沙城后面地区的情况。 “大哥！卑沙城之后，已经没有一个人影了。”渊净土找到渊盖苏文，脸色阴沉的说道。 “一个人影都没有？”渊盖苏文惊愕的抬头问道。 “是的，连牧羊城都空无一人。”渊净土点点头道。 “唐人是想干什么？难道把人都杀光了不成？”高延寿脸色大变，愤怒的说道。 “可能没有杀光，城里或许关了一些。”渊盖苏文脸色也不太好看，以己度人，他猜测占领区的人，一定不好过。 “真是岂有此理！”高延寿猛的一拍案几。 “好了，愤怒于事无补，目前还是想想该怎么办吧，几万人守在这里，人吃马嚼的，消耗可不少。”渊盖苏文沉声道。 “求和的人早就去了，李世民一直拒而不见，如之奈何！”高延寿烦躁的走来走去道。 “百济，新罗皆有异动！探子传来消息，他们秘密的在调集人马。”渊盖苏文说道。 “这…这…要不撤兵算了，反正唐人也没有功打的意思。”高延寿吓了一跳，惊疑不定的说道。 渊盖苏文面带讥讽的看着高延寿说道：“你以为唐人会就此罢手？和高句丽和平相处？只不过是有别的原因，没有腾出手来而已。” 正文 第336章 雪地突袭 “总不能干等着吧！还是再死几万人，拿下卑沙城？”高延寿焦虑的说道。 “不行！再死几万人，恐怕周边部落都震慑不住，到时候大唐不攻，我们都只有灭亡一途。”渊净土急忙阻止道。 “二弟说得不错，我们才恢复元气，这次已经伤筋动骨，再有损失，国家承受不起；当年还有大胜隋朝的余威，震慑住周边国度，这次可是战败，其他人可没了顾虑。”渊盖苏文点点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说怎么办？”高延寿气呼呼的坐下问道。 “拖！继续拖下去，拖到冬季，大海结冰，大唐无法支援，我不相信，卑沙城的粮草能够支撑到年后。”渊净土面容狞铮的说道。 “那新罗，百济呢？要是他们乘火打劫，国内可没有多余的兵力。”高延寿又问道。 “放心吧！我已经联系了倭国的苏我家族，如果百济出兵，他们会乘机偷袭。”渊盖苏文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 倭国偷袭百济，肯定会像大唐一样乘机占领几处城池，然后慢慢吞并。半岛本来是他计划中，自己的囊中之物，如今不得不分给别人，还是一头饿狼，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好在倭国的根基在大海对岸，他觉得或许可以趁百济受到重创之后，吞并百济。危机也可能是机遇。 渊盖苏文猜错了一点，冬季结冰，虽然大唐国内没法支援粮草，但是卑沙城并不缺粮，最新一批粮草，正从悬崖之下，用绳子，滑轮，轻松的吊上去，这是秋收之后的粮食，河北出产。反而是高句丽，春耕被影响了时机，大量征兵，更影响了耕种，今年夏粮和秋收，已经减产了不少。 秋收结束，渊盖苏文就开始头疼，粮食不够了，或者说老百姓的粮食不够了。老百姓自然不敢欠官府的税收，但是自家粮食不够，怨声自然就有了，这些消息，渊盖苏文都听说了，他当然明白事情都严重性。 如果战争不在今年结束，明年再受影响，就得出乱子了。 感受到事情都严重性，渊盖苏文不得不措辞给高建武写信，和他说明事态，催促尽快与大唐议和，即便多付出一些代价，也在所不惜。 张亮过得很惬意，他可是乘机偷袭，打下了丹东城的人，狠狠的抢了一把，在高句丽援兵到来之前，潇洒的离开，如今正坐在火堆旁，得意洋洋的吹嘘着。 张亮偷袭丹东得手，无论是薛万彻，还是王牧，都不感觉到奇怪，高句丽没了水师，最靠近江水的丹东城，就像不设防的俏寡妇，欢迎着大唐这个壮汉。 “陛下传信，询问我们能否抵挡到年后，如果能的话，就等年后再答应高句丽的祈降。”薛万彻说道。 张亮他们都把目光投向了王牧，因为王牧掌管后勤。 “坚持肯定没有问题，我们的箭支还很充足，只不过缺少御寒之物，冬天有些难受。”王牧想也不想的回答道。整个卑沙城的物资，都在他脑子里面，如何使用，能用多久，都做了详细的计划。 为了这场战争，做了大半年的准备，不可谓不充分，只不过这里是辽东，又是山上，哪怕海拔不高，这冬天也会很冷，即便早已砍伐了几十里山林的木材，他还是觉得不够，在他心目中，到了冬天，没事的人，最好全天都呆在火堆旁边。 卑沙城里面的房屋，以木材为主，为了防风，本地百姓用泥土遮住了缝隙，床下也铺了厚厚的茅草，但是王牧觉得这远远不够。 “没有问题吧？每个人都有大衣，连手上你都让人准备了手套。”薛万彻愣了一下说道。 “还差一些，我回平洲一趟，再弄一些过来。”王牧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道。 “好吧！听你的，反正准备充足，总是好事。”薛万彻耸耸肩道。 在高句丽看不见的后山，卑沙城悬崖下面，每天都还有木材，野味，不断的被拉上去，如此准备，薛万彻看来，已经足够了，不过他也不能拂了王牧的好意。 王牧从后山下去，回了河北，刚回去，就开始让人加紧准备。 防冻的油脂，从契丹那里购买羊皮，召集百姓帮忙做成帽子，还有海货，也停止外送，准备全部拉到卑沙去。 李世民的回复也来得很快，一车一车的棉衣棉被，还有羽绒服，羊毛服，拉到了平洲。 没有新的指示，但是支援就说明了一切，坚守下去，年后再说。 赶在渤海结冰之前，船队再次回到了卑沙城附近，开始向山顶的城池输送物资。 辽东已经下了一场雪，山头还有未曾融化，犹如秃子一样，东一坨，西一坨的白色。 拿到棉衣棉被的士卒，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会有这么暖和的东西。 挨过饿的人才知道，吃一顿饱饭有多么满足，同样的道理，挨过冻的人才知道，钻进暖洋洋的被窝，是多么舒服。 现在的人，就没有一个是不知道冬天有多么难受的，穿上棉衣，带着手套，还有一定样式丑陋的帽子，所有人都笑得很开心。 穿上新衣服，所有人都走出房间，在寒风中笑谈，朗声的呼唤朋友。 顺着风声，高句丽人都听到了远处的喧闹，不由吓得看了过去，他们还以为大唐这是要突袭呢。 这一批物资到来，军心士气更加高涨，心中再也没有一丝忧虑。毕竟朝廷如此大力度的支持，总是会带给人信心与希望。 辽东的大雪，一开始就很难停下来，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趁着停雪的时候，从高处爬出屋子，把门口的积雪清理掉，这才能打开大门，随后再清理屋顶的积雪，免得半夜被压死在屋里。 下雪怎么能不滑雪，王牧找来木板，很快制作出两副简易的滑雪板，拉着老婆滑雪。 以前王牧就会一点，不过那都是在滑雪场慢慢的滑，如今练武，身体平衡性大增，胆子也大了不少，在雪地里极速滑行。 正文 第337章 雪地突袭（下） 尉迟柔从一开始的惊奇，到很快上手，雪地里四处都留下了她欢快的身影。 滑雪场很简单，没有几天，整个卑沙城，就几乎人手一副，胆子大的已经敢从城池向关下冲去。 薛万彻和张亮年龄大，身份高，到是不好意思和士卒一起玩闹，看着一名士卒从自己身前冲过，带起一阵寒风，薛万彻不由目光一凝。 “勋国公，这滑雪板，速度比战马如何？”薛万彻突然问道。 双手揣在衣袖之中的张亮，闻言一愣，看着任然在疾驰的士卒，转头问道：“你是想？” 薛万彻嘴角一扬，微笑着道：“给高句丽一个惊喜如何？” “嘿嘿！没有问题，不过还得训练一下，如何一边疾行，一边挥刀。”张亮笑了起来，点点头赞同道。 高句丽人在辽东生活的时间长，他们自己总结了一套过冬的办法，把积雪堆积在帐篷四周，只留下一个门洞，形成了一座座冰屋。 这里是大黑山，虽然被大唐砍伐了许多树木，远一些的地方，任然有不少，入冬之前，高句丽砍伐了许多。困扰高句丽的主要还是粮食。 下雪之后，高句丽人就撤回了城堡处，人也只留了两万人。他们并不担心大唐进攻，因为冬季进攻太难了，摸着刀柄，都会冻伤手，更别说赶路，寸步难行的雪地，根本无法长途行军，即便出兵，赶到目的地，还没动手，估计自己人就冻伤了一半。 滑雪射箭不方便，而且积雪沾染弓弦，容易让弓弦变得松软，因此滑雪作战，全部采用横刀。 纱布遮在眼睛上，这是为了防止雪盲症，棉衣系紧，瓜皮帽同样紧紧的系着，一个个的，看上去就像臃肿的狗熊。 薛万彻和张亮还不太会滑雪，因此他们只是在山顶看着，雪花飘落在头上，脸上，眼睫毛上面都是一片雪白，呼出的雾气很快就消散在空中。 高句丽人正躲在冰屋里面，根本没有想到，大唐会在这个大雪天气，对他们发动攻击。 “刷！刷！刷！”一道道身影，极快的从山坡冲下去。 人数众多的人冲下去，惊动了高句丽人，有一些人从雪屋里面走出来，不过迎接他们的是一柄闪动寒光的横刀。 “啊！” “啊！啊！”一声声惨叫响起，伴随着惨叫是一抹猩红，落在雪地，滚烫的鲜血，融化着地上的积雪。 惨叫声惊动了更多高句丽人，不过于事无补，他们冲出来的时候，门口已经有举着刀的人在等候他们。 更像是一场屠杀，高句丽人毫无防备，哪怕是后面的人，提着武器冲出来，也无济于事，因为大唐的装备更精良，生活更好，不像他们，已经很久没有饱餐一顿了。 击杀，围剿，面对如此情况，聪明的立即开始了投降，战争大半年，没有一点希望，还被留在这冰天雪地，要说没有怨言，怎么可能。 城堡再次迎来战争，不过这次是它原来的主人，带着复仇的怒火回来了。 “安之，你说我们是不是错了，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俘虏，还得养着他们。”薛万彻苦着脸说道。 “好像也是哦！”张亮同样皱起了眉头。 堵在家门口的钉子虽然拔出了，却感觉并没有任何意义，反而带来更多麻烦，这才是一件蛋痛的时候。 王牧苦笑一下道：“这些高句丽人，连厚衣服都没有，让他们干活，恐怕会冻死。” “冻死就冻死！全死了都没有关系，战报上全记录阵斩就是。”张亮无所谓的说道。 这些家伙，历经了许多次战争，早已习惯了杀伐，人命在他们心中，估计就是一串数字。除了倭岛上的人，他还做不到这点，不过他也不好反驳张亮，只得揉揉额头。 风雪之中，大唐的士卒草草的清理了一遍战场，随后押运着高句丽的粮草，开始返回卑沙城。 厮杀一个时辰，赶路反而用了两个时辰，才回到卑沙，城里已经准备了篝火与热汤。 无论怎么样，大胜之后，该庆祝还是得庆祝。高句丽的那些俘虏，同样得到了一大碗热汤，一下子，对于被俘虏这件事，许多人反而感到庆幸，这种充满盐味，还有一点鱼肉，一点菜叶的汤，上一次喝到，好像是很久以前。高句丽才舍不得用那么多盐来做饭烧汤。 “接下来干嘛？要不去攻城？”张亮咬了一口羊腿问道。 “打下来做什么？像这些家伙一样养着吗？”薛万彻没好气的说道。 “趁着冬天，高句丽无法支援，夺一两座城池，明年让他们花高价赎回，安之，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张亮说道。 “不如何，即便打下城池又如何？高句丽穷得像野人，不！南洋的野人都比他们富裕，除了人口，其它的我们毫无用途。”王牧摇摇头说道。他知道张亮是想要功劳，同样是秦王府出来的功臣，他一直在外面任职，没有机会入主中枢，在他看来，就是因为功劳还不够的缘故。 王牧对于功劳，到是没有那么迫切，反正自己还年轻，立功的机会还有的是，而且太刻意追求功劳，活得太累。 渊盖苏文没有想到，留守的人再次全军覆没，吓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不敢相信，大唐会在冬天反攻。 从营地逃出来的人，都冻死在半道了，这让他不清楚战争的经过，无奈之下，只得下令临近的城池，加强戒备。 搞定高句丽堵在卑沙的人，王牧他们老老实实的开始了窝冬，不过没有多久，薛万彻他们就看王牧横眉竖眼的，这让王牧大为不解，直到尉迟柔躺在他怀里的时候才明白，整个卑沙城，只有他带着家眷。 想到这里，王牧觉得不去刺激别人，老老实实的窝冬就好，估摸着辛苦一个冬天，开春之后，就可以送老婆回去养胎。 “呵呵呵！”摸着尉迟柔的饱满，王牧忍不住笑了起来。 正文 第338章 劫杀 “人？什么人？没有！”面对高句丽的使者，薛万彻不耐烦的挥手说道。 养了一个冬天的俘虏，高句丽居然想要回去，这怎么可能。 收下了第二次送来的礼物，李世民答应了高句丽，不再进军，不过卑沙城却是不会让出来的。这一点估计高句丽也明白，提都没有提一下。 薛万彻回去了，张亮则以水师都督的名义，兼领着卑沙郡守，只不过这个郡守有些可怜，只有一座城池有人。 好在王牧给他出了一个主意，水师可以打鱼，并且让高句丽俘虏采集海产品，不但可以自用，多的还能卖钱，他有船只，完全可以卖给百济，新罗。 王牧也不再去管卑沙的事情，他还得继续回去做他的都督。今年河北不但大面积种植山药葛根，还有那些种了两年的药材，也可以收获了，虽然第一次收获，数量不多，但这是一个进项，算到集体头上，分下去也多少是一个收入。 辽东的金刚石矿，王牧并没有继续让人勘探，这年月，找到用途也不大，开采更是浪费人力。不过他又有了新的发现，柞树！ 本来只是大夫发现这种药材，不过王牧想起齐民要术记载，柞树叶子可以喂蚕，柞蚕丝比起桑蚕丝丝毫不逊色。 辽东这边发现了大片的柞树林，用来养蚕非常合适，正好没有人口，因此王牧觉得迁移部分百姓过来养蚕。 正好部分士卒要长期驻守，就可以把河北那些寡妇迁移过来，组成家庭。有朝廷支援粮草，这些妇人只需要安心养蚕就好。 山药种植已经完全铺开，盐田也开辟了上万亩，再加上海产品，铁矿，整个河北地区，已经能够完全自给自足，还可以支援卑沙驻军。 出来三年，王牧也该回去述职了，一同回去的还有李泰，这个家伙，足迹遍布北方，虽然辛苦，玩得也很尽兴，不过长孙已经催了两次，再不回去，就没有借口了。 因为生活条件好，虚岁十四的李泰，已经像一个成人，加上原本的肥肉变成了肌肉，看上去非常的敦实。 船队在洛阳靠岸，改成马车，浩浩荡荡的车队，连绵起伏。 一路上欢声笑语不断，军事学院那些学子，这次前往辽东历练，多少都得到了功勋，这次回来，估计全部会有升迁，这可是自己实打实的，不是家里的萌阴，所以都有些自豪，想着回去可以和小伙伴吹嘘，一个个的就有些迫不及待的感觉。 “敌袭！敌袭！”斥候大喊着策马跑了回来。 王牧大惊，他已经听到远处传来战马奔腾的声音，抬头一看，一大片黑影正从远处而来。 “迎战！”王牧振臂高呼。他暗自庆幸，幸好为了考验薛仁贵他们，一路上让他们按照正规行军来安排，没有因为到了洛阳而放弃斥候。 “把马车推到前方来！准备作战。”王牧回头大喝道。 他们人数不多，士卒只有保护李泰的三百人，好在还有一群二代，他们身边都有几个十多个家将亲卫，这都是家族担心他们出现意外，安排保护他们的。 幸好经历了辽东的历练，所有人都很有胆气，略微慌乱之后，一个个的，都拔出了武器，只不过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遭遇突袭，除了士卒，都没有着甲。 “整队！等敌人冲近，立即反冲！”看看四周，王牧心念电转，大声喊道。 王牧也没有想到，会在距离洛阳五十里的地方遇到突袭，队伍没有准备弓弩，所以只有对冲，以将领的优势，来攻破敌人。 “阿柔！保护魏王！薛仁贵！李柱！听我命令，立即冲锋！”王牧厉声喝道。 “我…” “我…”李泰和尉迟柔同时开口。 “听令！”王牧双目泛红，瞪着两人大喊。 尉迟柔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抿着嘴，随后从马车上走下来，提着武器，走到李泰马车旁边。 李泰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任性，拿起一把长剑，向马车后面走去。 这个时候，敌人已经很近了，马蹄声震耳欲聋。 民夫把马车赶到一起，慌忙的向后面跑去。 “杀！”一群骑兵，大喊着冲了过来。 “杀！”当敌人临近前方马车的时候，王牧大喊一声，提着横刀，带头冲了出去。 “杀！”薛仁贵与柱子，紧接着从王牧身边，向前方冲去。 柱子用的是一柄陌刀，这是秦琼给他的建议，因为他力气够大，用刀最合适。像马槊，长枪，最好是从小修炼，才能磨练出技巧。 柱子陌刀挥舞，一名骑兵，顿时被拦腰斩断。 薛仁贵吃得多，长得也快，个子逊色于柱子，力气丝毫不逊色，本来只是仪仗的方天画戟，在他手中，就像一杆灵活的长枪，迅速的收割着性命。 王牧暗恨，这次回来，没有带上尉迟宝林和程怀默，两个家伙要镇守高句丽百姓和矿区的俘虏，所以留守河北。 顾不上东想西想，王牧横刀猛的像敌人劈去。 好在这不是他第一次和敌人搏命，如今他已经今非昔比，虽然比不上薛仁贵等人，比起一般的士卒，还是要强上少许。 “杀！”有王牧他们领头，其他人也跟着冲了出去。 能作为保护主子的家将，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不说以一敌十，那抵挡几个还是没有问题，而且他们都是久经沙场的人，知道如何能够更好的杀敌，配合着自家主子，疯狂的杀伤着敌人。 军队就是一个大熔炉，哪怕是废物，丢进去几年，也会被炼成一块精铁，更何况还经历了辽东战争，被薛万彻刻意放近高句丽人磨练过，这会杀起来，也不比对手弱。 最庆幸的是，敌人似乎也没有弓弩，全是近战冲杀。 队伍中还有一人，冲杀的速度丝毫不逊色于柱子，如果王牧发现，他一定非常惊讶，自己居然没有看出来，身边居然有如此高手。 来至渤海高家的高侃，手中马槊，刺，挑，扫，不停的击落敌人。 正文 第339章 胜 王牧当然更信任尉迟宝林他们，所以只是安排高侃镇压高句丽那些搬迁的百姓，这次带上他，也只是因为想着高家是为了李泰，才安排的人员。 敌人后方，一个面色阴沉的青年，看着前方队伍被阻拦，本就难看的脸色，一下子阴沉得几乎滴出水来。 “该死！该死！怎么会有这么多士卒！”青年死死的捏着拳头，红着眼咒骂道。 “杀！给我杀了李泰！一定要李世民尝一尝失去至亲的痛苦。”青年抽出腰间的剑，指着前方大喊，随后带着身边几十个骑兵，冲了过去。 王牧不知道自己杀了多久，只是尽力的对着敌人挥动横刀，直到眼前没有敌人，他才发现，已经杀穿了敌阵。 “杀！”王牧声音已经有些嘶哑，大喊一声，勒转马头，又杀了过去。 “杀！”一个声音在身边响起，王牧这才发现，席君买居然一直跟在自己身边，想必是柱子他们，吩咐他寸步不离的。 队伍已经乱了，四处都在厮杀，好在王牧他们，高手更多，渐渐的占据了上风。 这其中尤其是以柱子，薛仁贵，高侃三人最为抢眼，他们手下，就没有一合之敌。 剩下的人当中，出众的也不少，尉迟宝庆，程怀亮，李德奖，李孝逸，李崇义，程务挺，刘仁愿………这些年轻人，家学不错，磨练了两年，已经有一些父辈的风采。 估计敌人也万万想不到，这里居然有众多将领级别的人物，还有几个堪称怪物。 等王牧转头再次杀向敌人，冲到一两破烂的马车之前，愕然发现，敌人已经开始逃散。 除了那次李世民被刺杀，王牧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厮杀的时候肾上腺飙升，还不觉得，这一下松懈下来，顿时感觉身体发软，手臂重若千钧，连横刀都提不起来。 王牧拖着横刀，驱动战马，看见尉迟柔还站在马车旁边，顿时心里一松，摇晃着一下从战马上滑落。 “夫君！”尉迟柔惊呼一声，大步跨过敌人的尸体，一把搂起王牧。 王牧顾不得如此羞愧的姿势，急忙说道：“我没事，魏王可好？” “我没事！王大哥你还好吧？”李泰提着带血长剑，从马车后面走出来，关心的问道。 王牧打起精神，从尉迟柔怀中站起来，关心的上下打量着尉迟柔，这才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马车四周躺着不少敌人和马匹，所以王牧非常担心，这下算是放心了。 王牧说完，转身看向战场，战场上敌人已经开始逃散，而众人正在追杀。 “快点！上去看看，有没有受伤的人。”王牧大声喊道。 见到敌人逃散，躲在后面涉涉发抖的民夫，这才纷纷上前，寻找有没有伤员。 大唐的民夫，要说作战，他们或许会怕，不过打扫战场，可一点都不怕，死人早已见惯了，他们成群结队的上前，见到没死的敌人，还敢捡起武器，上前补刀。 王牧没有去看战果，敌人逃跑，只要老婆和李泰没事，其它都不重要，扶着小腹微微隆起的尉迟柔休息，他先叫李泰身边一名亲卫，拿着他的腰牌，前去洛阳求援，随后指挥着民夫升火，救治伤员。 “放心！有我在，你死不了！”王牧宽慰道。 “我没丢脸吧！”长孙涣胸口挨了一刀，深可见骨，鲜血淋漓，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看着王牧说道。 “你是好样的！你爹一定以你为荣，现在别说话。”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长孙涣这个家伙，在军事学院被整得鬼哭狼嚎，这次居然没有拖后腿，王牧也对他刮目相看。 长孙涣听了王牧的话，刚刚露出笑容，就晕了过去。 王牧用温水先给他擦拭了一下，立即就用一件丝绸衣服上抽出来的丝线，为长孙涣缝合起来，虽然动作很粗鲁，总算给他把血止住了，最后才用酒淋了上去。 “啊！”长孙涣一下子从昏迷之中，痛醒了过来，发出一声惨叫。 “别动，伤口刚刚缝合，要是再裂开，还得缝一次。”王牧早有准备，一下子按住了他。 “我…我不会死吧？”长孙涣沮丧着脸问道。 “暂时死不了，别破坏刚才的英勇形象。”王牧说道。 一听死不了，长孙涣顿时松了一口气，疼痛让他五官扭曲，挤眉弄眼的躺在马车上。 从辽东回来的人，都见识过如何救治外伤，随着回来的士卒增多，参与救治的人也越来越多。 “牧哥！领头的被我斩了！”柱子兴冲冲的跑回来，手里还提着一个血淋淋的人头。 “好！把人头和尸体都保存起来。”王牧眼睛微微一眯，看了看人头说道。 估计很多人都知道，这场劫杀并不简单，毕竟能在长安与洛阳之间，组织一千多人的军队，没有那么简单。 “仁贵，怀亮！你俩带人前去长安，找你爹他们，禀报陛下，请求派兵接应。”王牧再次吩咐道。 “喏！” “就地安营，那些尸体丢到一边，斥候安排出去，方圆三十里，都不能放过！”王牧沉声说道。 “喏！” 经过清点，他们的人，战死两百，伤两百多，可谓伤亡过半，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些二代没有死，只是伤了二十多个，伤得最重的就是长孙涣这个家伙。 王牧见识到了家将的厉害，为了主子奋不顾身，估计自己也是幸好有尉迟恭送的这四个一直跟在身边，才全须全尾的活下来，不然的话，在冲杀中，他可没有信心屁事没有，毕竟他也没有着甲。 刺杀在午后，傍晚十分，洛阳的援兵最先赶到，五百骑兵，领头的是前洛阳城留守，蒋国公屈突通的儿子屈突寿。 入夜不久，长安的援兵也到了，领兵的居然是李世民的亲卫大将，玄甲军统领段志玄，领着一千玄甲军。 两批援兵到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这下再也不用担心了，要是李泰出了意外，这一行人，恐怕都要吃挂落，陪葬可能性不大，但是想要出头，估计就不可能了。 正文 第340章 尉迟恭的担忧 “领头者被斩杀了，不过还有没有就不知道了。”等段志玄见了李泰之后，王牧对他说道。 “尸体在哪？”段志玄问道。 “马车里面。”指了指旁边一两马车，王牧说道。 “好的，接下来我会安排人探查。”段志玄看了看马车，并没有去查看尸体的意思，沉默片刻说道。 王牧也不在意，他巴不得段志玄接手，他决定，只要到了长安，立即请假，在家安心陪老婆孩子，这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再也不过问，反正家里两个小妾要生了，这是最好的借口。 把指挥权交给段志玄，王牧就钻进马车，说要陪着动了胎气的老婆。 队伍第二天早上再次上路，这次就一帆风顺，再也没有出一点意外。 回到长安，王牧立即带着自己人回家，连其他人的去向都没有过问一句，至于那些海产品，送到知味楼去就是了。 家里两个挺着大肚子的小妾，又哭又笑的迎接了他们，还有王玄策幽怨的目光。 柱子回家看他爹去了，薛仁贵和席君买，兴奋的拉着王玄策去一边炫耀。王牧则和尉迟柔去泡澡，随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咯咯！”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在自己脸上乱摸，王牧睁开眼睛，就见到儿子正在一边笑着。 “小调皮！”王牧一下子坐起来，开心的抱起儿子。 “爸爸！爸爸！”这次王平安的口齿清晰多了。 “乖儿子！”王牧高兴的用额头顶了顶儿子的脸蛋。 “咯咯！”被父亲亲热，王平安再次高兴的笑起来。 逗了儿子一会，王牧才起床，发现天已经黑了，让人送来饭菜，和同样犯困的尉迟柔吃了一顿饭。 晚上逗弄了一个时辰儿子，父子两这才睡下。 第二天，王牧夫妻带着儿子一起去尉迟恭家里，离家这么久，回来不去看一下，实在说不过去。 尉迟恭在家里，见到外孙的时候，笑得非常开心，立马从王牧手里接了过去，让外孙骑在脖子上，满屋子跑。 两个岳母招呼着尉迟柔，关心的问着女儿，不停的嘘寒问暖。 逗了好一会，尉迟恭才把外孙交给了老婆。 两个岳母带着尉迟柔和王平安去了后院，尉迟恭示意王牧关上房门。 “岳父还在为上次的事情担心？”关上房门，王牧关心的问道。 “是啊！上次老夫恶了陛下，这才惊觉，以往实在太骄横了。”尉迟恭有些沮丧的说道。 “岳父不用担心，虽然陛下当时很生气，过后并不会记恨于你，毕竟他很明白，岳父您对陛下的忠心。”王牧宽慰道。 “唉！程老魔也是这么说，不过我这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尉迟恭叹息一声道。 “岳父你这样想吧，陛下有什么理由，会对你不利？不说您过往的功绩，还有我和宝林他们呢？我们的功劳也不小。”王牧分析道。 “有你我更不放心，你和魏王走得太近，这是一个大忌！这次居然带着魏王去了河北两年多！一但出事，不止是你，尉迟家也落不得，好！”尉迟恭没有好气的说道。 “恰恰相反，这次带魏王去河北，才是明智之举！岳父你想，如果是我在河北，推广山药，带动百姓走出困境，百姓会怎么想，陛下会怎么想？”王牧笑着道。 “民心！”尉迟恭思索着说道。 “不错，民心！民心只能由朝廷收，可以是陛下，也可以是魏王，但绝对不能是我得到太多。”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话虽如此，你身上始终打上了魏王的标签！连尉迟家也一样，谁让宝林跟着去了呢。”尉迟恭眉头一皱，摇摇头说道。 “那又如何，只要我们不参与就行，陛下又不是昏庸之人，他不会看不出的。”王牧很自信的说道。 “你还是太年轻，这种事情，陛下只会以防万一，不会去赌。”尉迟恭轻轻一敲桌子说道。 “魏王并没有夺位的心思。”王牧知道尉迟恭说得有道理，沉默片刻道。 “你怎么知道？这是魏王说的？这人的想法是会变的，面对那个位置，有几个皇子会不动心。”尉迟恭接连问道。 “当今太子如何？”王牧问道。 “太子聪慧，人也彬彬有礼，很是不错。”尉迟恭想了想回答。 “陛下对太子如何？”王牧又问道。 “期望甚大，安排了众多大儒，轮流教导，去岁太子生病，陛下请了道士秦英来为儿子祈福；等太子病愈后，陛下又召度三千人出家，并特地修建了西华观和普光寺；年初陛下驾幸岐州，李太子留京监国。”尉迟恭介绍道。 “这就对了，陛下疼爱儿子，只要太子不犯错，就不存在地位不稳，我们和魏王这点关系，也就没啥大不了的，以后注意一点就是。”王牧说道。 “唉！老了，看不透了！”尉迟恭叹息一声道。 “辛苦大半辈子，您老现在也算位极人臣，又何必在意那些，在家带带孩子多好。”王牧劝说道。 “哼！老夫才不想在家带孩子。”尉迟恭倔犟的说道。 看他带孩子高兴的样子，王牧就猜测他只是嘴硬，毕竟就像王牧他说的，已经位极人臣，安心在家享福不好吗？ “这次你们在辽东干的不错，损失极小，李靖都在赞叹，说他去也不一定有这成果。”尉迟恭躺在躺椅上面，微微摇晃着说道。 这次儿子女婿，可是给他涨脸了，对于爱面子的尉迟恭来说，这就是最开心的事情。 “那只是碰巧了，对了岳父，我们路上遇到的…” 不等王牧问出来，尉迟恭急忙摆摆手道：“不要问，也不可问，就当没有发生过，告诉你那几个兄弟，以后也不要再提。” 虽然尉迟恭没有明说，王牧也猜到了答案，慎重的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多谢岳父指点。” “你是一个聪明人，以后多照看到宝林他们兄弟，老夫就放心了。”尉迟恭感叹道。 正文 第341章 程可儿 “自家兄弟，理当互相扶持。”王牧诚恳的说道。 “好，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人。”尉迟恭笑得很痛快。 “柔儿姐姐！你在哪里？”一个声音在屋外响起。 一听这个声音，尉迟恭立即苦着脸，挥挥手道：“快把她带走。” 王牧知道那是程可儿，心里虽然不怎么喜欢她，到也不至于和她一般见识，招呼一声就走了出去。 “干嘛呢？咋咋呼呼的！”看着程可儿，王牧一愣忍着笑意问道。 看出了王牧在笑话自己，程可儿恨恨的瞪着王牧道：“臭流氓！” “柔儿在后院！”王牧白了她一眼道。 “哼！”程可儿鼻头一皱，哼了一声，扭头向后院走去。 担心她冒冒失失的撞到尉迟柔，王牧急忙跟了上去。 “柔儿姐姐！”程可儿兴奋的喊了一声，向前跑了过去。 “你慢点！”王牧急忙跑到她前方，挡在尉迟柔身前。 “可儿你这是？” “柔儿姐姐你又怀了孩子？” 两人同时问道。 “是啊！”尉迟柔温和的笑了笑，摸着肚子说道。 “果然是臭流氓！”程可儿瞪了王牧一眼道。 “管你屁事！”王牧没好气的说道。 “好了，你俩别一见面就吵，可儿你怎么长了这么多肉？”尉迟柔劝说道。 程可儿没有长高，和两年多前一样，只有一米六出头，但是横向发展很厉害，都快长成肉球了，如果不是声音没变，王牧都不敢相信，这也是为何他一开始见到，差点笑出来的缘故。 “我也不知道啊！不知不觉就长胖了，我爹还说胖点好。”程可儿有些惆怅的说道。 “呵呵！”王牧忍不住冷笑一声。 “臭流氓你笑啥！”程可儿气呼呼的说道。 “关你屁事！”王牧抱着双手，再次没好气的说道。 “你！” “夫君别闹，你不是有减肥的办法吗？”尉迟柔拉了王牧一下说道。 减肥的办法，是尉迟柔听到王牧告诉李泰的，所以她认为王牧有办法。 “关我屁事！”王牧偏过头去。 “别那么小家子气，可儿是我的好妹妹，你就帮帮她嘛。”尉迟柔温柔的说道。 “想要减肥，就得多运动，多吃素食，早上和中午吃一个水果就好，晚上不吃。”王牧见程可儿没有顶嘴，也就不为难她。 “是饭前吃还是饭后吃？”程可儿想了一下问道。 王牧面容一僵，顿时觉得这丫头没救了，张张嘴没有说话。 尉迟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拉着程可儿说道：“不是叫你饭前饭后，而是用水果当饭，一顿只吃一点，而且以后不能暴饮暴食。” “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程可儿绝望的说道。 “那你是想继续变胖呢？还是变得和以前一样。”尉迟柔笑着问道。 程可儿肉嘟嘟的脸上，因为纠结都皱成了一团，好半晌才问道：“真的能廋下来吗？” “当然可以，你知道魏王吧？他都廋下来了，不过你以后还得坚持锻炼，至于怎么锻炼，你爹应该知道。”尉迟柔点点头道。 “她肯定坚持不下来。”王牧激将道。 “好！我程可儿一定会坚持下来，不会被某人看扁的。”程可儿不服气的说道。 “要运动，又只吃水果，肯定不行，早上可以加一个鸡蛋，终于喝点蔬菜汤，隔几天可以服用一贴补药，这一点你们程家应该有方子。”王牧提醒道。 “哼！我知道了。” “狗咬吕洞宾！”王牧颇为无语的说道。 “什么意思？”程可儿不解的问道。 王牧这才想起吕洞宾还没有出现，嘴角上扬，笑眯眯的解说道：“这是一句谚语，出至一个故事，全意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呸呸！你才是狗！”程可儿啐道。 “懒得理你，注意点别撞着柔儿！看你这样子，以后谁要。”王牧提醒道。 “要你管！”被说中痛处，程可儿顿时怒不可遏，气愤不已的说道。 “好了，夫君，你去忙吧！我在家住几天就回来。”尉迟柔笑着推了王牧一下道。 “嗯，你自己小心一点。”王牧叮嘱道。 “知道了，这又不是第一胎。”尉迟柔笑着道。 王牧没有继续和程可儿扯蛋，离开了尉迟家，刚回到家，王玄策就抱着一大堆账册放到他面前。 “这是干嘛？”王牧抬头问道。 “这是这两年多，家里所有收入和支出。”王玄策说道。 “放到那里吧，等你嫂子空了看，免得她无聊。”王牧摆摆手道。 王玄策明白这是王牧信任他，说是给尉迟柔看，尉迟柔还不是只看一个大慨，最多就是了解一下家里多少钱。 “牧哥，下次一定要带我出去，别把我又丢在家里。”王玄策哀求道。 “滚蛋，少在这里装可怜，下次带你出去就是了。”王牧笑骂道。 “嘿嘿，谢谢牧哥！”王玄策嬉皮笑脸的道谢，随后跑了出去。 如今成了重臣，王牧觉得反而没有那么自在，以前想去谁家就去谁家，现在就多了顾虑，毕竟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别人考虑。 秦琼那里到是没事，反正他这几年据说一直在军事学院，去学院顺便就能看望，程咬金那里就安排王玄策去送了一些海鲜表达心意。 “安之！安之！”正在枇杷树下晒太阳，昏昏沉沉之间，就听到韦爽的喊声。 “哈哈！安之想死某了！”见到树下的王牧，韦爽大笑着走了过去。 “可别！要是美女想我还差不多。”知道睡不成了，王牧起身笑着道。 “一去快三年，安之更显俊朗了。”韦爽打量着王牧说道。 在河北两年多，王牧晒黑了许多，好在底子不错，皮肤看上去是健康的小麦色。如今他已经成年，体格也比以前强壮了一些，高大，挺拔！看上去很男人。 “许久不见，你更虚了，年轻人要节制啊！”王牧劝说道。 他到不是取笑韦爽，而是韦爽双眼带着浮肿，一看就是酒色过重。这也是二代的通病，有权有势，很少人能够控制自己的欲望。 正文 第342章 故友 “嘿嘿！我也知道，只是这男人嘛，总是经受不住诱惑。”韦爽尴尬一笑道。 “听说现在韦家生意做得很大，赚了不少吧？”王牧岔开话题问道。 提起这事，韦爽笑得更加开心，有一些浮肿的眼睛，笑得都快要眯上了。 “嘿嘿！托福，托福！都是全靠你给的秘方。” “那也是你们自己在努力，不说那些，难得相遇，我们喝一杯，我也好久没有喝酒了。”王牧摆摆手道。 “甚好！”韦爽一拍手掌道。 让人准备酒菜，两人闲聊起来。 “你走了两年，长安变得更加热闹了，这都是你弄出来的。”韦爽感叹道。 “这和我没有多大关系，国家安稳，这京城自然会变得越来越繁华。”王牧微微摇头道。 “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医学院和新城，如今可是长安最热闹的地方。有不少人，不远千里来长安寻医；如今香水可是畅销品，长安也只有你家，那个养生馆更是长安贵妇的心头好！咦！算起来你比我赚钱多了。”韦爽扳着指头道。 “钱财乃身在之物，够用就行，我从富人手中赚钱，百姓在我这里做工，我又把钱给他们，流水不腐，这才能活跃市场。”王牧淡淡一笑道。 现在他也不知道家里有多少钱，还来不及清点，不过听了韦爽的话，他心里暗自决定，找个机会把钱花出去。这一来像他刚才说的，活跃市场，二来他不想成为沈万三，因为太有钱，落得抄家的下场。 虽然说李世民不是朱元璋，不过帝王心思难测，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仁慈上面。 “我就佩服安之你这点，对百姓好，你这种朋友都愿意交。”韦爽有些佩服的说道。 “为什么？”王牧好奇的问道。 “因为你这种性格，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不用担心你背后捅刀子。”韦爽解释道。 “呵呵，我都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好，为你这句话，也得干一杯。”王牧笑着道。 “你回来还去过新城没有？”韦爽喝了一杯，拿起酒壶，给两人满上，随后坐下问道。 “还没空去看，怎么？出了什么问题吗？”王牧问道。 “问题到是没有，不过现在的新城，如果不算皇城，都快赶上长安了。”韦爽摇摇头说道。 “这是谢姑娘做得好，我走了全是她在照看。”王牧说道。 “谢语花！说来奇怪，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新城第三期是朝廷安排人做的。也不知道这女人是不是回江南去了。”韦爽皱着眉头说道。 新城他们韦家供应水泥，和王牧，谢语花算是合作伙伴，没有少赚，不过第三期是朝廷的人在管，自然没有那么好打交道，谢语花撒手不管，他心里当然有些不爽。 “谢家全靠她一个女人撑着，也不容易，或许是家里有事吧。”王牧猜测道。 “算了，不说她，喝酒。”韦爽举起杯子说道。 “好！干一杯！” “说来有时候，真是羡慕安之你们，可以为官一任，也能征战沙场。”韦爽一口干了酒杯里面的酒，放下杯子感叹道。 “有啥好羡慕的，征战沙场，那是要死人的，搞不好还会缺胳膊少腿，我到是想，天天就在家里，带带儿子，晒晒太阳。”王牧说道。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喝酒，不知不觉都喝得醉醺醺的。 王牧醒来的时候，韦爽已经走了，儿子在自己床上玩耍，王牧不由露出了笑脸。 “儿子！”王牧抱住儿子，高兴的喊了一声。 “爸爸！”王平安立即扑进了他怀里。 看着儿子只是拿着一个木头玩偶，王牧顿时觉得对他有些亏欠，心里也决定，多陪陪他，还有家里的大肚婆。 以前就听说，孕妇需要陪伴和理解，不然容易产后抑郁之类的，为了家庭和睦，这种事情，还是得尽量避免。 随意请了两个泰家的匠人，给王平安做了木马，木车，就像前几年李治那个鼻涕孩一样，王平安上了木制三轮车，就不想下来，小短腿用力的蹬着。 在家里陪着儿子，想着能看着他慢慢长大，似乎也是一见乐事，如今也算家大业大，钱财不缺，王牧也觉得可以暂时休息一下，其它的事情，就由其他人去做好了，自己可以适当的推动。 回长安十天，李世民似乎这才想起王牧这个人，把他招进宫里。 “叩见陛下！” “免礼平身！” 两年多没见，李世民虽然精心收拾过，但还是能看出沧桑了一些，每次见到他，似乎都在忙碌，案几上的奏折，还有很高一大叠。 “朕不召见，你就不进宫了是不？”李世民头也不抬的问道。 “微臣不敢。” “哼！年纪轻轻的，天天呆在家里带娃，没有一点上进之心。”李世民冷哼一声道。 “陛下，您也知道，臣向来没有大志，如今生活不愁，却也不知道该干啥。”王牧无辜的说道。 “这么说来，朕把你家产没收了，你就有动力了？”李世民抬起头，笑眯眯的问道。 “啊！”王牧没想到李世民给这么一句话，顿时有些傻眼。 “好了！朕只是说说而已，你在河北做得很好。”李世民放下朱笔说道。 “陛下过奖了，臣只是做了一些小事而已。” “朕心里有数，做得好就是做得好，你也不用谦虚，卑沙城到手，高句丽修建长城，就成了一个笑话。”李世民含笑说道。 “如今高句丽驻重兵于安市，如果要功打高句丽，还是没有那么容易。”王牧说道。 “嗯，你说得不错，高句丽向来注重防御，因为他们知道不是中原对手，所以城池多修建在半山之上。” “陛下英明，高句丽确实如此，大半城池，都是依山而建。” “如果好打，也不会等到现在，杨广虽然昏庸，但是中原士卒却不弱，前隋三征，落得无功而返。” 说起杨广，王牧就不好搭话，只得默默的听着，好在李世民也明白，说了一句，就岔开话题。 正文 第343章 帝王心思 “坐吧！”李世民挥挥手道。 “多谢陛下！” “河北已定，留你在那里，太浪费人才了，朕想让你另外任职，你认为如何？”李世民走过来，坐到王牧旁边问道。 “臣一切都听陛下安排。” “嗯！朕思来想去，以安之你的才能，还是留在长安最适合，朕也需要你的建议。” “多谢陛下体谅！”王牧高兴的说道。 虽然有时候他也想出去走动，到外面游山玩水，但是现在这个世道，交通不便，地方势力庞大，多少会有危险，有危险的事情，王牧向来敬而远之。 “朕想你出任魏王府录事参军，你意下如何？”李世民问道。 “虽然陛下的旨意，臣不该拒绝，只是臣离家三载，家里还有三个孕妇一个孩子，臣想多陪陪他们，弥补一下心中亏欠。”王牧委婉的拒绝道。 “嗯，你说得也是，这样吧！朕暂时也不给你职务，没事就去军事学院教导一下。”李世民没有因为王牧的拒绝而生气，面色反而更加温和。 王牧这才惊醒，李世民很可能是在试探自己，好在自己也没有回答错。 “多谢陛下体谅！”王牧一脸惊喜的说道。 “朕有意下嫁长乐给辅机长子长孙冲，但是魏征反对，你觉得如何？”李世民随口问道。 王牧没想到李世民会问他这个问题，不由一愣，想了想说道：“陛下家事，说来臣不该过问，只不过公主与长孙家血缘关系未出三代，如果成亲，后代恐有残疾，痴呆等风险。” 李世民是被魏征弄烦躁了，所以随口一问，没想到王牧还真给了理由。 “还会这样？”李世民惊愕的问道。 “三代以内，有血缘关系的人成亲，后人出现痴呆，残疾的记录非常大，陛下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王牧很认真的说道。 “嗯，朕知道了，你下去吧。”李世民挥挥手道。 “臣告退！” 王牧走后，李世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抬起手招了一下。 “陛下！”内侍轻快的移动到李世民不远处。 “叫人去查一下，王安之所言，是否属实。” “喏！” 又思考了一会，李世民再次坐到了书桌后面，开始批改奏折，这是他每天的工作，他也一直坚持，当天的事情，当天做完。 “离家两三年，回来又想跑出去，难道你就不想多陪陪母后！”丽政殿中，长孙幽怨的说道。 “母后误会了，儿臣当然想多陪陪你，不过这天色不早了，儿臣想早些休息。”李泰急忙说道。 当然！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是被一群妹妹缠住，不停的问问题，把他弄烦了。 前几天还可以介绍一下幽州，河北，整个辽西一带的风土人情，反正有名的地方，他都去过，只是说完了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因为很多事情，他只是挂着名头，事情都是王牧安排好的，具体执行也有人去做，实在没有太多好说的。 十来岁的孩子，比起几岁的孩子，问题更多，而且关注点千奇百怪，所以他相当头疼。 “四哥，大海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一边的长乐问道。 虽然这个问题，他已经回答了很多次，不过看着妹妹期待又向往的眼神，李泰只能再次介绍道：“大海啊，是比江河湖泊大了无数倍的地方，波涛汹涌，一望无垠！看似风平浪静，一但起了波浪，可以有数十米高，铺天盖地，所有大海上的东西，都会被摧毁，船只只能提前进入海港，才能避免灾难。” 李泰当然没有亲眼见过大风暴，王牧和其他人，也不可能放任他有风暴的时候出门，不过他听说了不少，一点不耽误他讲解，虽然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 几个妹妹被李泰的话所吸引，她们无法想象，数十米高的大浪，会是如何一个场景，都惊讶的张大了小嘴。 “哼！出去一趟，好的没有学会，撒谎偷懒，全都学会了。”李世民一声冷哼，随后身影出现在宫殿之中。 众人急忙起身行礼。 “父皇，你是说四哥是骗人的吗？”长乐拉着李世民问道。 “数十米高的海浪，岂有不卷上岸的，那么大的浪，海边的渔民为何没有死绝？”李世民分析道。 “儿臣可没有撒谎，海里的大风浪，每年都有，只不过渔民世代生活海边，他们有经验，可以提前避开。 安之说，海浪形成原因很复杂，但是不会凭空出现，往往从大洋深处开始，这时候天气就会出现变化，一般以暴雨，大风天气为主，这时候渔民就会提前离开海边，躲进家里。”李泰解释道。 “真的吗父皇？”长乐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抬起头看着李世民问道。 李世民当然不愿意在女儿面前出丑，干咳两声道：“他说的基本上真确。” 李世民说完，瞪着李泰呵斥道：“回来这么多天，都不知道学习，每天来教你的人，都找借口劝回去，这像什么样子！” “是啊！青雀，你以前那么勤奋好学，怎么出去一趟变懒了。”长孙点点头道。 “我看不是变懒了，而是要野了，没有一点皇子的样子。” “这样可不行，以后每天来母后这里，母后好好教你。” 听着李世民夫妻你一句，我一句，李泰完全插不上话，好不容易等两人说完，李泰这才说道：“儿臣并不是不想学习，只是觉得没有继续请别人教导的必要，真有不懂的地方，儿臣会去请教。” “呵呵！你的意思是你学识渊博，已经不用学习了！”李世民冷笑道。 “父皇，儿臣并无此意，只是这世间知识，犹如大海，无可计量，学无止境，学不完的，儿臣只需要学习自己喜欢的就行。作为皇子，儿臣不需要成为大儒，也不需要成为道，法名家，又何必如此劳心费力，不停的学习那些日后用不上的东西，还耽误国家重臣的时间呢。”李泰沉声解释道。 正文 第344章 李泰的心思 “这些都是王安之教你的？”李世民没想到李泰会说出这么一番话，这和印象中热爱读书识字的儿子，大相径庭，顿时脸色不渝的问道。 “不是，王安之并没有和我说这些，都是儿臣自己所想。”李泰摇摇头道。 “自己想的，你不想做大儒，也不想成为法家，名家，那么你告诉朕，日后志向如何？”李世民不动声色的问道。 李泰注意到了李世民刚才脸色不渝，但是第一次没有害怕，鼓起勇气说道：“儿臣成年以后，想要领一支人马，远征南洋，西方的大食，波斯，为父皇开疆辟土；如今的话，儿臣想要试着整理古籍，把以前的所有古籍，能收集到的，通通整理一下，然后印刷出来，让书籍不再有孤本，后人才能学习，不至于失传。” “呵呵！志向不小，但是你可知道，想要远征，你得懂领兵，治军，甚至安民；而行军打仗，又得懂天文地理，甚至是星象。不懂这些，你又如何能够远征？”李世民神色缓和下来，笑着问道。 “儿臣不需要全懂，只要懂得用人就行，朝廷拥有众多良臣猛将，征伐的事情交给他们就是。？ 正所谓下者用己之力，中者用人之力，上者用人之智；儿臣只需要明白该如何用人，如何取舍就好。”李泰心下安定，认真的说道。 “算你说得有理，那么整理古籍，你又想从何入手呢？如果只是把古籍全部印刷，也用不着你一个皇子去做，朝廷有的是人员。”李世民又问道。 “以经史子集杂，山川地理，星象农业等来归类整理，建一座大型图书馆，让所有想要看书学习的人，都有书可看，尤其是寒门的学子，他们想要学习，又没有书籍，图书馆正好合适他们借阅。 图书馆可以分几层，第一层所有大唐百姓都能看，第二层则需要花钱，或者对国家做出一定贡献，至于三层或者之上，则只需要更大的功献。”李泰解释道。 “哦！星象农业，为何要单独来说？你说大唐百姓能看，那么其他国度的不允许观看是吗？”李世民颇感兴趣的问道。 “回父皇，每当天气变化，这天上总有一些预兆，像早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些谚语，有经验的百姓都知道，无论是领兵作战，还是治理地方，都可以学习一下；至于说农业，您看安之就知道，学得精了，整个国家都受益匪浅。 至于说为何不让别国之人观看，因为这些知识，都是先人的智慧，别的国家学去，就多了追赶我们的可能，即便不是现在，将来也可能，当国家虚弱的时候，他们就会用从我们中原学到的知识，来攻打我们。”李泰恭敬的解说。 李世民眼神闪动着问道：“这些是王安之告诉你的吧？” “有些是安之闲聊所言，有些是儿臣自己所想。”李泰回答道。 长孙了解李世民，担心他多想，笑着说道：“王安之常有奇怪的言论，虽然有时候不太理解，但大多数时候还是很有道理。” 李世民自认看人不会看错，对于王牧的性格，他也了解，就像刚才长孙说的，有时候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不过总体还行，那些事情最后证明，还是可靠的。 李世民本来还想和儿子谈一谈，转念一想，让他受点挫折也不错，于是点点头道：“你想做事，父皇也不阻拦，不过人手你得自己找，宫里的藏书你可以随意使用，但是你得做出成绩，就按照你说的，先弄一份地里的文献吧，只要大家都说好，就没有问题。” “儿臣遵旨！”李泰自信满满的一拱手。 “去吧！”李世民习惯的挥挥手。 “儿臣告退！”如蒙大赦，李泰欣喜的对李世民夫妻一施礼，转身就走，都不带一丝犹豫的。 “父皇！四哥走了，都没人给我们讲外面的世界。”高阳跑到李世民身边说道。 看到女儿，李世民这才反应过来，为何李泰跑得就像兔子一样，这宝贝女儿多了，还是有些招架不住的，虽然幸福，也是烦恼。 “改天父皇给你们讲，天南海北父皇都是去过的。”李世民笑了笑道。 “哼！父皇您讲的全是打突厥人，打王世充，窦建德，从小听到大，都听腻了。”高阳拉着李世民撒娇，语气带着不满的说道。 李世民非常无奈，这孩子大了，越来越难带，自己从十多岁开始，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更没有精力与时间去游山玩水。 自己知道的东西虽然不少，但是说了十多年，能说的都已经说了很多遍，惆怅啊！李世民心里感叹道！ “都怪那两个家伙！” 忍一时越想越亏，退一步越想越气，李世民抬头喊道：“来人！” “陛下！”内侍急忙小跑到李世民身前。 “传旨王安之，明日即刻前往军事学院，指导学员。” “喏！” 他这是见不到王牧清闲，凭啥自己忙得不行，那货安心在家陪儿子。 一般来说，王牧这种情况，在外坐镇调回京城，除非事情太多，否则都允许修养一段时间，当然！主要还是让他们陪养后代。虽然王牧老婆都是大肚子，不过该休息还是要休息，毕竟在外面两三年，肯定不像家里，休息那么好，这也是朝廷表达体贴的方式。 像李世民这样，让王牧立即上任，还是不那么重要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李世民这是生气，不想重用，或者要冷藏他。 李世民心里不爽，他就是要王牧心里惊讶担心，想到这里，心情终于好了一些，脸上再次浮现笑容。 见到李世民孩子气一般的表现，长孙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对高阳等人说道：“不要打扰你们父皇，过两天沐修，允许你们出宫。” “多谢母后！”几人兴奋不已，高阳欢呼着扑进长孙怀里。 正文 第345章 安排 “转眼间，孩子们也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啊。”看着几个女儿欢快离开的背影，长孙不由感叹道。 “是啊！时间过得很快。”李世民跟着点点头。 “二哥，长乐的事情，不行就算了吧。”长孙也听说了魏征反对的事情，所以才会劝说李世民。 虽然长孙她想把长乐嫁给长孙冲，毕竟那是自己亲大哥的儿子，一但结为亲家，不但可以拉拢长孙无忌，让他更加忠心，也是为将来自己儿子上位做打算，而且还能为长孙家着想，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将来李世民死了，下一代皇帝，不一定对待长孙家如何呢，多一层关系，自然更加亲近。 长孙心里虽然如此打算，不过她还是得为李世民考虑，因为大臣反对，就说明有事，而以李世民性子，别人反对，心里肯定不舒服，为了让他和大臣之间，减少矛盾，长孙才会如此劝说，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很贤惠的皇后。 “朕也是这么想的，正想如何与你说呢。”李世民点点头道。 李世民如此回答，长孙反而愣了一下，在她心目中，李世民不会是如此容易妥协的。 看出了长孙的疑惑，李世民解释道：“王安之说，三代以内有血缘的人成亲，后人多残疾痴呆，所以朕绝了这个念头。” “还有这种事情？”长孙惊讶的问道。 “起初朕也不怎么相信，所以让人去查了查，在城里探查了几十户人家，确实如同他说的，有一半残疾，痴呆。”李世民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 “幸好！幸好！”长孙庆幸的拍了拍胸口。 李世民明白她庆幸的是还没有定下亲事，心里也赞同，想了一下道：“长乐还年幼，此事并不着急，以后慢慢为她挑一户好人家就是。” “嗯，二哥，长乐她们几个，从小体弱，一定要给她们挑选几个体贴的人。”长孙迟疑了一下道。 “好的，我答应你，将来一定给她们找一个好人家。”李世民微微点点头道。 他很心疼几个女儿，因为长乐和城阳一样，从小就体弱多病，这几年才好了不少。 李世民心里隐约知道，这恐怕是王牧的功劳，孙思邈也说，多运动对她们更好，所以李世民相当支持她们经常游泳。 李世民当然不清楚，因为王牧的缘故，丰富了宫里的食物，加上合理的运动，这身体健康，自然就好了许多。李世民他只是知道，不但女儿身体都变得健康，而且老婆的身体也变得健康，气疾都很久没有发作了。 王牧回到家里，刚哄着儿子吃了饭，就借到李世民的旨意，让他明天就去军事学院报道，这让他相当无语，前一刻还说让他好好休息，这回头就立即上班，不知道属于啥操作，只能说君心难测。 没有办法，圣命难违，只得照办，和家里的小妾说了一声，又叫来了王玄策和薛仁贵，席君买三人。 “陛下命令我明天去军事学院，你们有什么打算？是想继续前去深造学习，还是想要任职，我还给你们安排。”王牧问道。 “嫂子她们行动不便，我留在家里吧。”王玄策说道。 “家里有下人照顾着，每天晚上我也要回来，你不用担心，想做什么都行。”王牧说道。 “我听牧哥你安排就是。”王玄策耸耸肩道。 “那就去武侯之中，历练一下，仁贵你们呢，以你们现在的功劳，十六卫都可以去。”王牧说道。 “我想去军事学院继续学习。”薛仁贵沉稳的说道。 “嗯，好，你明天就和我一起去吧，一边帮着教导新人，一边学习。” “我怎么都行。”席君买无所谓的说道。 “那还是去军事学院吧。”王牧说道。 “柱子哥去吗？”席君买问道。 “柱子去，不过他只是跟着保护我。” “为啥？要不我和柱子哥一起。”席君买瞪大眼睛道。 “因为柱子比你自律性强，不用监督，他能坚持不懈的锻炼，要是把你放出去一段时间，搞不好就玩得忘乎所已。”王牧说道。 “嘿嘿！”席君买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在他们四个人之中，柱子话少，踏踏实实，缺点是不爱学文，兵法战术学起来也非常困难；薛仁贵沉稳，人也聪明，兵法战术，一点就通，或许是因为他家学渊源的缘故，懂得也是最多的；王玄策也很聪明，只不过身体素质差了一些；出身底层的席君买，相对另外三人来说，性子活跃了许多，思想也很复杂，所以难以沉稳的学习。 把席君买丢进军事学院，那里很单纯，可以让他静下心来学习，锻炼。 “新城那里，给你们的房子，都修好了，有空去看一下，里面如何装修，自己拿主意，没钱的话，自己去库房拿。”王牧拿起三张地契，丢给了他们。 “牧哥，我就不用了吧，我和你住一起。”王玄策推回地契说道。 “公子，你没有把我当下人，但是我不能不懂感恩。”席君买也推回了地契。 “好了！都不用说了，你们迟早得自立门户，早点学会更好。和我住在一起干啥，再说又没有隔多远，想要来难道我还不让你们进门。”见薛仁贵还要说话，王牧抬手阻止道。 “好了，都拿着，你们的家都是挨着的，也方便你们串门。”王牧把地契推过去道。 “让你们拿着就拿着，分开住是因为我不想你们几个滚蛋，天天打扰到我。”王牧笑骂道。 “嘿嘿！那我收下了。”王玄策笑了笑道。他知道这点东西，对于王牧如今来说，不算什么，所以没有再推辞。 薛仁贵和席君买对视一眼，也收了起来，席君买拿着地契，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显得有些兴奋。 当然！这是正常的，就像打工人拥有第一套属于自己房子的时候一样，期待而又兴奋。 一视同仁，柱子同样有一套房子，不会因为他父亲有两三套就忽略掉。 正文 第346章 回学院 第二天，王牧让他们先去处理自己的新家，自己则去了军事学院。 以往还很冷清的军事学院，附近已经变得热闹起来，虽然军事学院千米之内，不允许逗留和修建房屋，但是在千米之外，则有好几座茶楼，酒楼，前往新城的人，也络绎不绝的从附近经过。 “站住！来者何人，表明身份！”守卫手中的横刀一扬，挡住王牧喝道，这也是看他穿着军事学院的衣服，不然横刀就得出鞘了。 王牧知道规矩，拿出一个令牌，对几人示了一下，守卫立即退了回去，目不斜视的看向远方。 军事学院规矩不多，但是严格，李世民重视的缘故，就是看出了其中不平凡。第一期的学子出去了一大半，李世民立即挑选了第二批，年幼的也再次挑选了数十人，进入学院陪养。 “王主任！”上官仪惊喜的看着王牧。 “上官老师！”王牧笑着拱拱手。 “还未恭喜王主任高升。”上官仪急忙回了一礼。 王牧被李世民改封了营州刺史，营州虽然属于下州，刺史也是三品下，但是如今大唐的刺史，只不过属于虚职，许多朝廷大臣，都挂着这么一个职务。 “呵呵，多谢！如今教导可顺利？” “很顺利，大家都已经熟悉了工作。” “嗯，要学会总结，没事大家多开会，一来商谈如何改进，二来也是交流一下工作遇到的困难，集合大家的智慧，一起解决困难。最好每十天开会一次，不止是教官，学员也是一样，教导不能停！”王牧提醒道。 “是！多谢主任指点。”上官仪恭敬的施礼。 王牧属于他的顶头上司，虽然说军事学院没有派系，但是他们都是跟着王牧学习过的，算得上有一份师生之谊。 “这没啥的，卫公可在？”王牧摆摆手问道。 “卫公刚来！” “那好，你先忙，我去见卫公。” “好的。” 两人交谈一番，就各自分开，一路前行，许多人都好奇的打量王牧，毕竟军事学院说来就这么大，一个生面孔，还是让人好奇的。 “见过卫公！” 要说最辛苦，非李靖和秦琼莫属，两人本来已经开始闭门谢客，在家静养，只是随着军事学院开展，这才重新出山，不过两人只活跃在军事学院之中，所以李世民对他们不但很满意，而且更加信任。因为两人谨守本分，除了教导学子，并不做多余的事情。 军事学院充满了李世民的耳目，所有人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线，李靖和秦琼越是光明正大的在军事学院做事，李世民越是放心。 “呵呵！安之来了，快坐！”李靖笑着招呼道。 “多谢卫公！” “安之不在家休息，怎么来学院了！” “陛下有旨，不得不来啊！”王牧苦着脸道。 “呵呵！来了也好，这一批新人有些多，正好帮忙。”听到是李世民的意思，李靖就岔开了话题。 “我就是来应付一下，卫公您可别抓着我不放。” “呵呵！你随意。” “多谢卫公体谅。” “你们在辽东做得很好！要是早些知道，冬日还能那样行军，前两年打突厥，就轻松不少。”李靖感叹道。 滑雪板，雪橇，在卑沙的时候，王牧都弄了出来，所以李靖才会这样说。 “如果是卫公在，肯定更加轻松，高句丽那十多万人，也不至于跑回去一半。” “呵呵！战争并不是以杀伤多少为目的，只要达到目标就行。”李靖笑了笑道。 以他的能力，确实可以做得更好，不过那也只是在战争和计谋策划之上，像王牧以滑雪板作战，他却是想不到的。 和李靖闲聊了一阵，王牧就告辞了，随后在军事学院乱逛。离开两年，只是多了许多生面孔，环境并无变化。 “他们在干啥？”王牧拉过一名少年问道。 “他们在挖鱼塘，学院的学子，必须参与劳作，也不知道是谁规定的，真是太坏了！”少年气呼呼的说道。 王牧汗了一下，这个规定，当然是他出的注意，不过当时主要是种地，军事学院规划了百亩土地，就是为他们准备的，只不过没有想到，现在又添加了挖鱼塘这一项。 王牧凝神一看，才发现鱼塘那个位置，已经变大了许多，高低起伏的鱼塘，连成一片，目测应该有好几十亩，水车也变成了二三十架。 “你是刚来长安的吧？那里现在可是长安非常有名的景点，每天都有许多人来游玩。”学员得意的说道。 原本只是光秃秃的鱼塘堤岸，如今长满了柳树，虽然都还不大，但是高度还是有了，毕竟柳树生长速度很快，柳树的枝条正随着微风，轻轻的摆动着。 “里面有鱼吗？怎么有的种了莲藕，有的又没种？”王牧好奇的问道。 鱼塘里面，荷叶，水葫芦飘荡，不过很不均匀，看上去有些丑。 “那些东西，都是游玩的人，带过来丢进去的，我们只放了鱼，秋天的时候从龙首渠捕捞的。”学员介绍道。 “三年了，就没有捞鱼吗？”王牧问道。 “捞鱼？干嘛要捞鱼？”学员奇怪的看了王牧一眼。 估计这些家伙，根本就忘了，鱼塘养鱼是来吃的，是给学员增添肉食的。应该是李世民重视军事学院，加大了投入，所以不缺粮食，就忘了这茬。 王牧没有理会学员，摆摆手向着鱼塘走了过去。 “教官！”守卫鱼塘的人，正好有一人认识王牧，立即对他行礼。 在军事学院，除了李靖他们那些国公级别的，其他人在守卫那里，统一称呼就是教官。 “鱼塘里面的鱼，打捞过吗？”王牧点点头问道。 “没有。”守卫摇摇头道。 “叫兄弟们放水，准备捞鱼！多叫一些人来。”王牧说道。里面的鱼，长的已经养了三年多，早就该捞起来了，毕竟放下去的时候，本来就有许多大鱼，而且这鱼塘不清塘，里面的淤泥太多，以后更难处理。 正文 第347章 清塘 守卫正闲得无聊，听了王牧的话，立即兴冲冲的跑去摇人。 没有多久，就来了好几十个，按照王牧的吩咐，找到放水口，挖开放水。 正在挖鱼塘的学员，见到开始放水，也好奇的看了过来，了解到要捞鱼之后，也去准备装鱼的东西。 “等会记得把小的鱼，放进才挖开的鱼塘里面。”王牧叮嘱道。 放水当然不可能马上就放干了，一直等了一个多时辰，才有鱼塘见底，里面已经可以看见，许多大大小小的鱼，在浅水里游动。 “组织好人员，莲藕也挖起来，以后从新种植！把鱼弄起来之后，淤泥清空，堆积到地里去。”王牧吩咐道。 “嘿嘿！接下来一段时间，够这些小子忙的了！”守卫幸灾乐祸的笑道。 挖淤泥这些事情，当然是学员的任务，虽然这里距离土地不远，但是想要把里面的淤泥运送过去，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抓鱼是一件让人兴奋的事情，所有人拿着东西，兴高采烈的跳了进去，用手中的工具，开始捞鱼。 随着有人抓到大鱼，引起一阵阵欢呼，兴奋的呼喊声，不断的响起。 “怎么会有这么多鱼！”守卫惊讶的说道。 “你们平时喂过没有？”王牧问道。 “喂过啊！按照您以前的吩咐，地里的野草，学院那些蔬菜叶子，每个月还投食两次米糠。”守卫回答道。 “那些鹅是谁养的？”王牧问道。 在鱼塘岸上，正有一大群白鹅，在那里悠闲的走着，王牧估计如果不是因为鱼塘里面有人，它们已经下水。 “不知道谁提议的，反正养着我们就守着呗！”守卫摇摇头道。 王牧暗自摇摇头，知道这些家伙，又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并不是因为他们知道家禽粪便可以养鱼，估计只是单纯因为这里有鱼塘，觉得可以养鹅。 一场抓鱼行动，一千多人，用了大半天时间才结束，整个军事学院，弄得都充满了鱼腥味。 “安之！这么多鱼，怎么吃得完？学院里面连澡堂都装满了，后面的放哪里？”李靖无奈的说道。 “送宫里啊！还有左右武侯，那么多人，还怕吃不完吗。”王牧笑着道。 “给他们吃啊，得要左右武侯出点钱才行。”李靖点点头说道。 几十亩鱼塘，两三年没有清过，每年还在向里面放，这次捕捞出来，数量有些惊人，比起第一年龙首渠捕鱼还多，最后粗略估计，至少在十万斤以上。 这数量有些吓人，到今天他们才知道，学院居然还有这么大一个产业。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能够敞开吃鱼的机会可不多，虽然学院的学员，基本不属于大多数，但是守卫可不是，因此这两天，他们都过得很幸福。 莲藕炖鱼，白菜炖鱼，军队的大锅饭，在人多的时候，吃着还是很香的。 不仅如此，军事学院的人，很快发现自己生活又变了，每天早上，居然有两个鸡蛋。 “安之！这生活会不会太好了？”过了三天，李靖终于发现不对劲，找到了王牧。 “生活好吗？”王牧愕然的问道。 “以前早餐只是面条，午饭蔬菜，有一点肉汤，晚上喝粥；但是现在你这早餐鸡蛋豆浆馒头，午餐鱼罐头，成本太高了啊。”李靖苦笑着说道。 一般来说，普通人都只吃两顿，军事学院因为训练强度大，所以才吃三顿，即便如此，晚饭也只有稀饭。王牧回来吃了一天，立即给他们改进了。 “其实这并不贵，如今养殖场一天出产的各种蛋有几万个，所以卖过来很便宜；至于馒头，其实和面条一样，还方便一些，豆浆就更不用说了，一点豆子磨出来的，主要还是水而已。 我问过了，如今因为推广山药的缘故，有三道之地，大量种植豆子，豆子价格比小麦便宜多了。”王牧解释道。 小青山村这两年，养殖规模扩大了数十倍，因为百姓纯朴，他们才舍不得吃鸡蛋，所以除了卖出去的，剩下的全部用来孵化，就这样扩展速度，越来越快。 并不是说扩展快了不好，只是出产规模太大的话，消耗就跟不上，即便卖得便宜也卖不完，这对于养殖户来说不划算，而且扩展快了，养殖户也有压力。 王牧了解到之后，立即让人送一些到军事学院，这里有一千多人，每天可以消耗两三千个；另外就是做皮蛋，皮蛋不仅保存时间长，而且因为外面包裹着草木灰，运输也方便，要知道鸡蛋无法卖得太远，运输就是其中一个大问题。 至于豆子，那就更简单了，因为豆制品的出现，豆子消耗增加了许多，加上牲口要吃，所以李世民下令，那还没有推广山药的地方，大量种植豆子，反正豆子一年两季，产量不低。 别以为百姓想种植什么就种植什么，朝廷是可以干涉的。如果朝廷让种植豆子，你不种植，那么交税的时候，你就只能去买。对于百姓来说，购买粮食来交税，大部分都是买不起的。 鱼罐头很简单，就是海鱼剁碎，加入煮过的豆子，因为盐味充足，所以是一道很好的下饭菜。 掌管军事学院后勤的是老熟人许敬宗，所以只要成本不增加太多，只是一句话的问题。 “真的？”李靖问道。 “当然是真的，成本太高，您不说我，陛下也会找我麻烦不是吗？”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嗯，好吧！我不管了。想不到现在已经可以奢侈的吃这么好，一般的勋贵，过的日子也不过如此。”李靖感叹道。 别以为现在的勋贵吃多好，除非是真正的贵族，大世家，他们才会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一般的商人，地主，和普通人一样，一天吃两顿，早餐稀饭或者面条，一点点咸菜下饭。 在李靖看来，早餐鸡蛋馒头加豆浆，这是很奢侈的，所以他才会劝阻王牧，没有经过核算，他担心成本太高。 正文 第348章 李泰求助 虽然说李世民让自己去军事学院坐班，不过王牧只是去摸鱼，每天上午去转一圈就跑回家。 家里大肚婆肚子越来越大，预产期也越来越近，这是他第一次守着孩子出生，心情也越来越忐忑，每天都在不停找事情做，给孩子准备了大量的玩具。 随着做的东西越来越多，家里出现了一个室内儿童游乐场，积木，滑梯，七巧板，儿童车一应俱全。 “哇！哇！”两个哭声，差不多同一时间，在两个房间响起，王牧这才松一口气，身体一软，坐到了椅子上。 王牧擦擦额头汗水，他觉得自己在和高句丽人拼杀的时候，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呵呵！老道说过没事就去没事，现在你放心了吧！”孙思邈笑着说道。 “呵呵！想不到两个小东西，居然等到一起才出生。”王牧干笑两色，掩饰着自己刚才的紧张神色。 “这很正常，一般来说，哪怕同一天受孕，男孩也会比女孩晚出生几天，十来天！”孙思邈介绍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挤到一起出生。” 虽然不知道孙思邈是把脉知道的，还是根据经验推断，王牧很高兴自己又多了一儿一女。 进入房间安抚了两个小妾，又给所有人发了红包，最后才送走了孙思邈。 孩子出生之后，王牧才发现自己准备的玩具，其实只有大儿子一个人能玩，另外两个想玩，还早得很。 孩子一多，事情当然更多，整天家里都充满了哭闹的声音，好在能帮着带的人不少，这才没有手忙脚乱。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带娃娃，时间就在这种充实的情况之下，匆匆而过。尤其是王牧甚至在想，要是能够一直这样下去，或许也很不错。 “安之！安之！你在干嘛呢？” 听到外面传来李泰的声音，王牧苦笑一下，把孩子递给了侍剑。 虽然说他不想和李泰牵连太多，不过李泰上门，他也不会把李泰推出去，毕竟两人怎么也算朋友。 “你不在家里弄你的括地志，来我这干嘛？”王牧迎上去问道。 “我这不是来找你求助了嘛！”李泰也没有客气，擦擦额头汗水说道。 “没空！你回来怎么不坚持锻炼，看看你又胖了，这不注意到一些，反弹的话，可能变得更胖。”王牧很果断的说道。 “你怎么会没空？我可是知道，你天天闲得在家带孩子都。”避过长胖的话题，李泰瞪大眼睛说道。 “是啊！带孩子不是事情吗？而且我还得去军事学院。”王牧点点头道。 “得了吧！你去军事学院，就只是转一圈就走。”李泰没好气的说道。 “好吧，你想要我干啥？”王牧双手一摊问道。 “括地志遇到了麻烦。”李泰不好意思的说道。 他兴致勃勃的想要弄一份震惊世人的资料，没曾想，感觉非常简单的第一份事情，就遇到了麻烦，让他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什么麻烦？”王牧好奇的问道。 “我收集了秦汉之前到如今的地图，却发现只能把城池变迁，做一份统计，如果只是这样，我感觉意义不大。”李泰有些沮丧的说道。 “也是有意义的，可以让后人了解历史变迁，名人传记。” “那些东西，史记，县志都有记载。”李泰皱着眉头说道。 “史记记载的东西太简单，往往只有一句话，后人看来，难免有云里雾里的感觉，你可以记载更详细一些，甚至一些野史，传闻，也标注出来，这样一来，后人就能清楚的了解到那一段时间，那一些人，做了什么。”王牧建议道。 “这…这样可以吗？这是括地志啊！这样好吗？”李泰问道。 “有何不好？”王牧反问道。 “嗯，我想一想，还有其它需要补充的吗？我想做成一份独一无二，能够流传千古的资料。”李泰期待的问道。 “你可以做两份，一份属于机密，一份普通的。”王牧思索片刻道。 “机密的？”李泰不解的望着王牧。 “现在地图，都太简单，你知道军事学院的沙盘吧？用那一种方式，制作一份全国地图，日后继续扩充，最后形成世界地图。 这一份地图可以做得详细到乡村，所有山川河流，都一一标注出来；边关地段，最好能做成实物。”王牧继续说道。 “像新城的模型一样？” “不错！按照比例缩小，地形就一目了然。”王牧点了点头。 “这样一来，以后发生战争，连同敌人会从哪里进军，甚至在哪里下营，都能提前推断出来。”李泰兴奋的说道。 “嗯，不过战场瞬息万变，还是得看临阵指挥。”王牧提醒道。 “我知道，我可以用一间宫殿，把地图在地上修建出来！”李泰激动的走来走去说道。 “想法不错，你想怎么做就去做吧。”王牧无所谓的摆摆手道。 李泰没有在意王牧的态度，连招呼都没有打，嘴里念念叨叨的就离开了。 李泰一走，王牧就无聊的躺着纳凉，这带孩子，虽然让人开心，不过整天带着，还是有些烦的，就像女人一样，没有的时候想得很，在一起了又想躲着。 王牧虽然想躲着，不过王平安却非常的缠父亲，不得已王牧只能抱着儿子一起午睡。午睡之后，又带他去室内游乐场玩耍。 王牧不用去参加朝会，军事学院也只是应付了事，这一点他还是很感谢李世民，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他想闲着，事情却找上门来。 “你怎么又来了？”王牧皱着眉头看着李泰。 李泰无奈的耸耸肩，让开身体。 王牧这才发现，原来在他庞大的身体后面，还有几个小姑娘。 “见过诸位公主！” “王安之，好久不见了！”高阳公主笑着招呼道。 “王郡侯安好？”长乐公主微笑着问候道。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诸位恕罪！”王牧歉意的说道。 按理说王爷公主到来，王家应该中门大开，全家出迎，李泰熟门熟路，来这里和自己家一样，到是不用那么客套，几个公主就不一样了，毕竟她们也不小了。 正文 第348章 反对和亲 “王郡侯客气，冒昧打扰，该道歉的是我们才对。”长乐公主说道。 四个小公主，都长大了一些，也比以前更加懂礼，王牧微微一笑道：“外面炎热，里面请！” 王牧一面招呼，一面让人去叫尉迟柔，这招待公主，必须她出面才行，毕竟公主已经十多岁，该避嫌还是得避嫌，免得落人口实。 “说吧，又是啥事？别告诉我是专门来看我的。”长乐公主她们离开，王牧问道。 “唉！我是被长乐逼着，前来问计的。”李泰叹息一声道。 “问计？”王牧很是不解的望着李泰，他实在想不出几个小公主有啥需要向自己问计的。 “吐蕃大相赞东禄出使大唐，代表吐蕃赞普松赞干布，向父皇请求联姻。”李泰解说道。 文成公主进藏！王牧心里立即闪过这个念头。 虽然很多人都说这是一件好事，不过王牧心里很是反感，因为这是和亲，提起这件事，他就打心里厌恶。 见王牧眉头一皱，李泰继续讲解道：“长乐她们担心父皇让她们和亲，嫁到吐蕃，所以向我求情，请我向父皇建议，拒绝此事。” “这事朝堂之上，大多数人都说赞成的吧？”王牧问道。 这事不用猜都知道，特别是那些文人，认为用一个公主换取和平，是很值得的。其实这还牵扯到文武之争，武将用武力取得和平，这自然是文人所不愿意的，推动和亲，在他们看来，就是自己的功劳。 最主要一点，文臣不希望武将掌握大量兵马，有战争，武将就走功劳，在朝廷的话语权就高；如果有几十年没有战争，那么武将的话语权就会变得非常低，这一点也是文臣想要的结果。 “不错！赞成的人很多，只不过我也没有办法阻止，思来想去，也只有找你了。”李泰点点头道。 “我能有什么办法？难不成你认为我能说服朝堂上那么多人，这事只能看陛下的意思。”王牧神色凝重的摇摇头道。 “王郡侯！还请王郡侯帮忙，长乐和姐妹们，都不想嫁到吐蕃去。”长乐从后堂转出来，盈盈一礼道。 “王安之，你想想办法吧！你可是长安第一聪明人，我可不想嫁给臭烘烘的吐蕃人。”高阳公主说道。 “公主体弱，你又是陛下嫡长公主，陛下不会让你远嫁吐蕃的，至于高阳公主，你也放心，你还那么小，轮不到你远嫁。”王牧看了看几人说道。 “王郡侯，我们可以说也是您看着长大的，求你帮我们想想办法吧！”豫章公主带着恳请的说道。 王牧说的，她很清楚，长乐不可能远嫁，那么就只有她了，毕竟她是所有公主之中最大的，也到了说驸马的时候。 “王大哥，你帮帮我们吧！这次要是豫章姐姐远嫁吐蕃，接下来我们姐妹，很可能嫁吐谷浑，嫁西域！”城阳公主糯糯的说道。 王牧头疼不已，这件事要他怎么插手，吐蕃请求和亲，又不是和大唐作对，这和亲相当于称臣，毕竟你娶的是李世民的女儿，辈分上就矮了一辈。 文成公主是谁王牧并不知道，因为目前没有这么一个公主，但是他也真不能视而不见，文成公主进藏，带去了大量先进的技术和工匠，大大的推动了高原的文化进程，这是给大唐增加了敌人的实力。 大唐中后期，吐蕃对大唐的侵略，一直未曾停止，这说明和亲，其实是失败的，也正是因为这事，削弱了大唐，增加了藩镇，才带来大唐的衰弱。 “这事单单依靠我一人，是无法阻止的，除非有更多的人反对，而且要在陛下心目中，占据很大的份量才行。”王牧思索着说道。 “谁愿意帮我说话呢？”豫章公主迷茫的说道。她不像长乐公主，有个强大的舅舅。对于朝廷大臣，也非常生疏，甚至可以说完全没有交情。 李泰和王牧也沉默了，他们一时半会，也想不到有谁会帮着反对和亲，说话份量重的，都是李世民的心腹，肯定会支持他的决定；至于说军方一系，李靖目前明哲保身，都属于半隐退，程咬金到是可以争取，至于自己那个老丈人，被李世民敲打过，到现在还没有缓过气来，想要他们出头，甚是困难。 “唉！或许这就是命吧！”豫章公主悠悠叹息一声道。 看着这个才十多岁的小姑娘，王牧心里不由一突，顿时无名火起，这就像看着一个好好的姑娘，即将被流氓带走一样，产生了愤怒之情。 “也并非没有办法，你们回宫里安心等待，融我先和其他人沟通一下。魏王！你也得帮帮忙！联络一下你的那些兄弟，到时候声援一下。”王牧皱着眉头道。 “好！”李泰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你们先走吧！晚点我进攻面圣。”王牧摆摆手道。 见王牧在思索，豫章公主没有说话，只是慎重的施了一礼，表达心中的感激。 李泰等人走后，王牧又思考了好一阵，这才离开了家。不过他没有进宫，反而先去了一趟军事学院。 从军事学院出来，王牧这才向皇宫赶去。 “臣叩见陛下！” “平身！安之突然进宫，可有要事？”李世民放下朱笔问道。 “微臣听闻，吐蕃派了一大队人，前来长安，所以想看看，这些家伙想干什么，奈何对鸿胪寺不熟，这不就到陛下您这里求证嘛。”王牧笑眯眯的说道。 “嗯，确有此事，吐蕃赞普想要求取公主，我正在考虑此事。”李世民微微颌首道。 “和亲！”王牧眉头一皱，故作气愤的说道。 李世民见王牧的态度，突然大变，微微一愣，随后说道：“是的！吐蕃实力不弱，如果能换来和平，也是一件好事。” “陛下，和亲可解决不了和平啊！汉朝和亲，隋朝和亲，结果那些家伙，该抢劫一样抢劫，每年入侵边关，一样没有减少。”王牧提醒道。 正文 第350章 决定 “朕知道！能换来短暂的和平，也是不错的！大唐需要时间来发展。”李世民摆摆手道。 王牧知道李世民这句话并不是真心话，虽然说大唐从开国，一直打到现在，确实需要时间来发展，但李世民本身就是一个攻击性极强的皇帝，他根本不怕战争。 王牧并不是一般的年轻人，他拥有足够的社会经验，不会被李世民的话蒙骗，很快他就明白就李世民的意图。 既然他不怕战争，为何又想要和吐蕃保持和平呢？要知道在这个国度，所有的人，对于土地，都有一种很深的渴望，尤其是皇帝，最喜欢的就是扩张，打下足够大的地盘，所以李世民不可能放着吐蕃那么大一块肥肉，一直在嘴边，迟早会想要吞下去的。 那么问题来了，他要和平的目的是什么呢？答案只有一个！李世民想要对付其他敌人，那么吐蕃就需要暂时拉拢。 “陛下，其实吐蕃并不可怕，他们只不过因为地处高原，我们的人不习惯高原生活，贸然上去，有高原反应，容易死人，只要逐步适应，就没有问题…” 不等王牧说完，李世民抬手阻止道：“爱卿不必说了，你刚得儿女，朕允许你在家多休息一段时间。” 王牧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话语，眉头微微一皱道：“臣遵旨！” 离开皇宫，王牧心情有些不渝，李世民表现如此霸道，不容进言，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快要到家的时候，他想明白了，李世民这是心急了，他想要尽快打下高句丽，甚至解决吐谷浑，突厥，西域。对于他来说，敌人还很多，而他觉得自己时间不多了。 虽然李世民才三十多岁，但是他心里升起了紧迫感，要知道如今人的平均年龄，也只有三十多岁，有钱人活的时间长一些，也是五六十算不错了。 时间太紧，敌人太多，给他一种时间紧任务重的感觉，他一定有一个自己的规划，多少年消灭某一个敌人，所以才有一种迫不及待的选择，他不容许别人规划。 当然！也可能是这些年不断的胜利，让李世民心态发生了变化，产生了极度自负的心思。 回到家里，王牧任然难以平静，和亲一事，成了他心中之刺，用女人换取和平，这件事情，历史告诉他是不可靠的，而且这是一种屈辱！虽然可能拉拢一方强援，但是也很憋屈。皇帝把女儿下嫁重臣，这是拉拢，可以理解，也能接受，但是嫁给别的部落国家，这就不行！ 一直到天黑，尉迟柔看着紧闭的书房门，摸着大肚子，脸上充满了担忧。 “嫂子，牧哥他这是？”王玄策不解的问道。 他一回来，就察觉到不对，因为尉迟柔脸上的愁容，掩饰不住。 “没事！新家装修可有难处？”尉迟柔强打精神，露出笑容问道。 “没有难处。”王玄策摇摇头道。 “那就好，过两年嫂子帮你挑一个好姑娘，你也好早些为王家开枝散叶。”尉迟柔点点头道。 “多谢嫂子！”王玄策脸一红，害羞的道谢。 “你去休息吧！我去看你大哥。”尉迟柔说道，随后向书房走去。 “好的。”王玄策应了一声，踌躇一会，还是离开了。 “夫人，你怎么来了？”听见开门声，王牧抬头一看，急忙起身迎上去，扶住尉迟柔。 “夫君可是还在为和亲之事为难？”尉迟柔温和的问道。 “是啊！今日我进宫劝说陛下，陛下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王牧叹息一声道。 “既然如此，夫君又何必再想呢？”尉迟柔不解的问道，在她的观念之中，和亲这种事情，在皇家似乎是正常的。 “唉！我也知道此事陛下没错，只是心中不平啊！”王牧苦笑道。 “这是为何？夫君你已经尽力了，想必豫章公主也能理解。”尉迟柔劝说道，豫章公主她们求王牧的时候，尉迟柔也在，所以她知道王牧答应了帮忙。 “和亲一事，只不过是权宜之计，并不能换来长久和平，这种事情，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其实是一种屈辱，为夫就是气不过啊！”王牧皱着眉头说道。 “陛下心意已决，又有什么办法呢？”尉迟柔张张嘴，迟疑了一下才说道。 “不行！我还是得试一试！”王牧下定决心，坚定的说道。 “夫君你想做就做吧！”尉迟柔说道。 “多谢夫人支持，只不过这次可能会恶了陛下！”王牧扶着尉迟柔坐下，温柔的说道。 “可有性命之忧？”尉迟柔问道。 “那到不至于！”王牧摇摇头道。 “那不就行了，反正夫君你也不喜欢做官。”尉迟柔微笑着道。 “还是夫人了解我！如果陛下不让我做官，为夫就带你们去游山玩水。”王牧笑了笑道。 “真的吗？”尉迟柔惊喜的问道。 “嗯，不错！我算过时间，等孩子出世，满月之后，就要进入冬季，我们就去南方，南方暖和，正适合游玩。”王牧点点头道。 “好啊！我还没有去过南方呢！” “我们去看江南烟雨，去岭南吃水果！” “岭南不是蛮荒之地吗？听说那里毒虫众多，瘴气横生，会不会对孩子不好？” “岭南冯家与我关系不错，那里有他们在，不会吃苦，至于毒虫瘴气，多带一些大夫过去就好。” “那真是太好了，岭南送过来的香蕉干，菠萝干，味道不错。” “这次去吃新鲜的，吃够了才回来。” “听夫君这么一说，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那就好好准备一下，秋收之后就出发。”王牧拍板决定道。 “那要是陛下给你另外安排任务呢？”尉迟柔担心的问道。 “那就辞官！我还没有好好的陪过你呢！等以后老了，想出去玩都没有时间。”王牧坚决的说道。 “夫君！能认识你妾身太幸运了！”尉迟柔感动得泪眼婆娑的望着王牧。 “夫人别哭，你怀着孩子，哭多了以后孩子是个气包。”王牧急忙宽慰。 尉迟柔闻言，也急忙擦擦眼睛，脸上露出笑容。 正文 第351章 劝谏 贞观六年，六月初六，大吉！ 吐蕃使者求亲，李世民在朝会上询问，朝中大臣支持者过半，剩下的大多数也是意见中立，不置可否，李世民并未当场答应，不过所有人都明白，这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下。 果不其然，今天小朝会，李世民第一件事就是说的和亲一事，让众人拿出一个章程。 “诸位爱卿，和亲一事，朕还是赞同的，只不过公主皆年幼，没有合适年龄的出嫁，这应该如何处理？”李世民一脸为难的问道。 众人一阵沉默。 李世民心知肚明，这是都不愿意做得罪人的事情。当然！他也不愿意，所以把目光看向房玄龄，堆满笑容问道：“玄龄，你有办法吗？” 老大要人来当恶人，又点了自己的名字，房玄龄心里苦笑一下，故意装着思考，沉默片刻才说道：“既然公主还年幼，不如在宗室之中，挑选一人，加封为公主。” 李世民满意的露出笑容说道：“此言有理，朕让宗正寺查一下，看看谁家姑娘合适。” “陛下！王安之求见！”正在这时候，内侍走进大殿汇报道。 小朝会只有五品以上官员参加，而且是在中枢任职的人，像王牧这种，没有实职的闲散人员，是不用参加的，所以听到他来，房玄龄等人感觉有些意外。 只有李世民心里有所猜测，顿时脸色一沉，不过他又不好拒绝，只得挥挥手道：“宣他进来！” “臣！王牧参见陛下，陛下圣安！” “王爱卿平身。”李世民挤出一个笑脸，温和的说道。 “谢陛下！” “爱卿来得正好，魏王正在编写括地志，遇到不少难题，请爱卿去指点他一下。”李世民想要把王牧支走，于是找了一个借口。 “回陛下，魏王已经和微臣交流过了。”王牧恭敬的拱手说道。 “那么爱卿进宫是有什么事情吗？”没有办法，李世民只能问道，这时候他已经有些发怒，所以脸色不太好看，他希望王牧识趣一点。 可惜王牧就像没有看到他的脸色一样，再次拱手，恭敬的说道：“微臣听闻朝廷欲与吐蕃和亲，特意为此事前来。” “此事朝堂已经有了决议，爱卿不用再说了！”李世民抬手阻止道。 “位卑未敢忘忧国！微臣虽然只是闲职，也要把心中所想，告知陛下！”李世民这是不想他说话，可惜王牧心意已决，脸色不变，正色说道。 王牧都这样说了，李世民再也没有借口阻拦，气得出了两下粗气，压下怒火问道：“那么爱卿就说一下你的意见吧。” “微臣反对和亲一事，吐蕃与突厥，匈奴一样，野心勃勃，和亲根本换不来和平。而且我们堂堂天国上朝，用和亲来实现和平，这是一种耻辱，不止是对于军人的耻辱，这是所有大唐男儿的耻辱！”王牧语气坚定的说道。 “嘭！”李世民眼睛一睁，猛的一拍案几，厉声喝道：“好胆！王安之，你敢羞辱朕！” “微臣不敢！自古以来，和平唯有用实力换取，从未听说和亲能够实现，这是历史告诉我们都事实。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为不智，微臣恳请陛下拒绝吐蕃和亲的请求！微臣希望后人在提起大唐的时候，能够高声赞叹！有唐一朝，不和亲，不纳供，群臣死社稷，君王守国门！” 这里王牧把话改了一下，不过意思一样。 王牧强行打断李世民的安排，这让他非常老火，气得胸膛极速起伏，偏偏不好反驳。 “好！群臣死社稷，君王守国门！老臣愿意前去镇守松州，但有一口气在，绝不让吐蕃寸进！”萧禹长身而起，对李世民拱手，朗声赞叹。 “臣亦愿往！”唐俭脸色潮红，激动的说道。 还保持着冷静的长孙无忌，心里忍不住苦笑一下，他知道李世民被王牧的话将住了，王牧今天的这一席话，肯定会传出去，再也没有人敢提和亲，所以他只能附和着说道：“陛下，安之言之有理，和亲并没有太大的好处，不和也罢。” 李世民脸颊抽动，狠狠的瞪着王牧，好一会才猛的站起来说道：“此事容后再议！退朝！” 说完之后，李世民也不去管还有没有事情，用力一摔衣袖，气呼呼的离开了。 “唉！安之你何必如此强硬，让陛下下不了台。”房玄龄叹息一声，苦笑着摇摇头道。 王牧能猜到李世民的用意，他们这些跟着李世民时间更长的人，当然更加明白，所以才一律同意和亲。 “安之好样的，虽然老夫赞成和亲，不过也佩服你的志气！这才是大唐该有的气度！老夫以前错了，只考虑到了利益，忘了还有比利益更重要的东西。”魏征高声赞叹，脸上带着敬佩的神色。 一时之间，即便没有说话的人，也是对王牧庄重的拱手一礼。 “诸公过奖了，我只是说了一点心里话而已！”王牧回了一礼，随后向宫外走去。 王牧不知道李世民会如何处理自己，但是他知道，今天这么一闹，对于最注重名声的李世民来说，和亲的事情，肯定无疾而终，而且在贞观一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 王牧进宫之后的第三天，终于听到朝廷拒绝吐蕃求亲的消息。同时王牧也接到了旨意，让他去淮南救灾。 “淮南水患，怎么会让夫君你去呢？这会不会是陛下对你不满？”尉迟柔挺着大肚子，担忧的说道。 “这确实是陛下在发泄他的怒火！不过这也是好事。”王牧扶着尉迟柔坐下，笑着说道。 “这还是好事？”尉迟柔面带焦虑的问道。 “当然是好事，如果陛下不闻不问，当作没事一样，为夫反而担心，辞官是最好的选择；但是陛下选择让我去淮南救灾，虽然有惩罚的意思，这也说明他并没有记恨于我。”王牧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把我吓惨了。”尉迟柔松一口气道。 正文 第352章岳州 淮南受了洪灾，不过并不算太严重，江淮地区，很容易受到水灾的影响，基本上每年都有，只不过轻重不同，李世民让王牧前去赈灾，惩罚的意义更大一些，这一点王牧心里是明白的。 “牧哥！听说你要去淮南？”程怀弼找到王牧问道。 “干嘛？你也想去？这不可能。”王牧立即摇摇头道。虽然在国内没有危险，但是他也不想带他这个半大小子前去，王玄策他们还好说，毕竟是自己家里的人，这别人家的，万一出点啥事情，可不好交代。 程怀弼，尉迟环，已经找到他不止说过一次，下次出门一定带他们，所以程怀弼一说话，王牧就知道他要干嘛。 “不是我要去，而是姐姐要去，我得保护她。”程怀弼眼珠一转，随后说道。 “程可儿？她去干什么？我啥时候说要带她去的？”王牧瞪大眼睛问道。 “哼！本姑娘是陪柔儿姐姐去，要你同意！”一个声音响起，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咳咳！”王牧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程可儿减肥成功了，脸又恢复到以前的样子，不过那身材，一瞬间让王牧想起了金刚芭比，哪种肌肉横飞的金刚。 尉迟柔胖归胖，她的胖正在点子上，浑圆的身材，反而更显迷人，但是程可儿也不知道怎么锻炼的，紧身衣物，完全展现出了她的肌肉，肱二头肌高高隆起，身材也有些向倒三角发展。 不知道程家是怎么训练的，把她弄成了这样，要知道这才一个多月啊！不过王牧也佩服程可儿，想要把她那身圆滚滚的肥肉，短时间训练成肌肉，不止是办法要好，能够坚持下去的毅力也要够强大才行。 看着程可儿骄傲的走向后院，王牧颇为无语，不过想想她跟着去也好，至少能多一个人照顾尉迟柔。 “好吧！你跟着去，不过必须听话。”王牧对期待的程怀弼说道。 “放心！我一定听话。”程怀弼拍着胸口说道。 其实想跟着王牧去淮南，程怀弼主要是不想待在军事学院，那里天天都得学文化，学军事理论，这才是他和一些小朋友最头疼的地方。 再次离开长安，王牧心里对李世民有些反感，这家伙完全不考虑自己都处境，想到家里的孩子，他心里就有些烦躁，好在她们都搬到尉迟恭家里住去了，到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奉父皇旨意，特跟随郡侯，前去淮南赈灾。”刚刚出长安，一个半大小子就拦住了去路。 笑盈盈的脸，虽然还很稚嫩，不过已经有了李世民的一些风采。 “难怪李世民会说英果类我，果然长得很像。”王牧心里暗自想道。 “那这一次淮南之行，就辛苦吴王了。”王牧同样露出笑容，而且笑得很真诚。 “不辛苦，父皇说了，一路上都听郡侯安排，恪只看，只学。”吴王李恪摇摇头道。 想要偷懒的心思被破坏，王牧也懒得理会李恪，懒羊羊的说道：“路途遥远，吴王自便。” 李恪并没有生气，接过护卫递来的缰绳，翻身上马，跟着队伍前行。 说是赈灾，其实更多还是做安抚人心的工作，这些年来，淮南道的水患就没有停过，几乎隔一两年，就会有那么一次，因此受灾的地方就没有断过。 李世民打发王牧前去赈灾，处理水患，也是对他的一种惩罚，因为李世民知道，这水患人力无法治理，除非传说中大禹再世。 从李泰那里找到比较详细的地图和资料，王牧也明白了缘故，岳州一带，就是记忆中的云梦泽，同时也是如今的洞庭湖。 大泽浩荡八百里，白云悠悠数千年，八百里的大水泽，因为长江，汉水不断的把泥沙冲积下去，逐渐变小，也正是因为泥沙堵塞，荆江的水，每年在雨季，都可能涌上岸，冲击两岸的百姓。 王牧知道一点，别说现在，即便后世，洞庭湖水患，也是难以忽略的问题。 虽然说王牧知道，水患和水土流失有很大关系，不过就算他提出并且实施植树造林，也只能缓解，无法杜绝，毕竟大自然的伟力，人力难以抗衡。 好在如今地广人稀，到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眼前的困难，植树造林是不用想了，李世民不会同意的，因为大唐的人力本来就不够，他怎么会为了这件事情，大规模调动劳役。 因此王牧只能用另外的办法，无法解决土地的问题，那么就只能从人上面改变，毕竟人是活的，可以移动。 “想不想做出让你父皇刮目相看的成绩？”走到半途，王牧问李恪。 “想！”李恪重重的点了点头道。 对于王牧，他还是很了解的，可以说几年前就已经如雷贯耳，不止他父皇母妃提起，那些姐姐妹妹也时常提起，长安城更是有他好几处大手笔，可以说处处都有他的痕迹。 李泰跟着去了河北两年，不但李世民多次夸赞，朝堂上下，同样赞不绝口，这次他跟着前去岳州，也是想要沾沾光，王牧主动提起，李恪当然兴奋起来。 “你手下那些人借我用用。”王牧说道。 李恪作为李世民比较受宠的皇子，哪怕并非嫡子，身边一样有不少追随者，虽然都是一些小家族，或者大家族不受重视的旁系。这也是世家惯用伎俩，分散投资，成功了血赚。 王牧手下能动武的人有，纯粹的文人，还真是没有，所以只能让李恪的这些人去做。 “郡侯有事尽管吩咐就是了。”李恪一口答应。这些人跟着前来，本身就是为他出谋划策，或者做事的人，王牧要用，当然没有问题。 “好，你给他们说一声，既然要做事，就得用心去做，不然我可不会客气。”王牧提醒道。 “明白。”李恪答应一声，随后就去给手下的人说。 等到休息的时候，王牧就把这些人召集了起来，看看在场的二十多个人，微微点头道：“你等尽快赶去岳州，探查清楚岳州八县，哪里受灾最严重，总人口多少，受灾人口多少，当地百姓以何谋生，当地主要产业有那些，当地官员如何，越详细越好，等我到了岳州，这些消息就要用。” 【作者题外话】：太监是不会太监的，不过作者得吃饭，所以要工作，更新就只能尽力了，希望体谅！带给他家阅读的不变，真是抱歉。 正文 第353章应酬 这次目的地是岳州，等王牧他们一行到达的时候，岳州上下，三十多个官员已经等候在城门口。 “下官岳州郡守刘宜州，见过吴王，郡侯！” “末将岳州守将，江林见过吴王，郡侯！” ………… “免礼！挡在城门口，不成样子，大家进程再说吧。”李恪摆摆手道。 “王爷英明，是我等的错。” “王爷教训得是！”一群人急忙献上马屁。 浩浩荡荡的进城，因为王牧他们的到来，郡城衙门，就直接被腾空，让他们住了进去，对于队伍里面的女眷，虽然好奇，不过也没有多问。 “王爷，郡侯，岳州上下想为你们接风洗尘，在城里知味楼设下了酒宴，还请你们赏光。”刘宜州笑着说道。 李恪一听，把目光投向王牧。 刘宜州心里一跳，他这才看出来，李恪居然是以王牧的意见为主，联想王牧的身份，他可不认为王牧只是帮李恪拿主意。 虽然猜测这个胖胖的郡守并非多好的官员，不过王牧也没有拒绝，毕竟以后少不了和岳州官员打交道，认识一下，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岳州知味楼，当然是王牧加盟出去的，想不到这些官员，选择的地方居然是这里，不过也可以看出来，知味楼如今的名声如何。 “以后会不会和岳阳楼共称于岳州。”王牧心里闪过一个念头，随后笑着点头答应道：“那就多谢刘郡守了。” “郡侯和王爷赏光，那是我们的荣幸！”见王牧答应，刘宜州肥胖的脸上，笑容更甚，都快要看不见眼睛。 “刘郡守太客气了！” “郡侯叫下官宜州就好。” “嗯嗯！”王牧当然不会把别人的客气当真，两人还没有熟悉到相互叫名字的程度，笑着点点头。 “那下官先去准备，” “是不是好奇，为何我答应参加？”王牧问道。 “嗯，我确实有些好奇，这个郡守一看就不像好人，岳州百姓受灾，他们还有心情吃喝。”李恪点点头道。 “我们是来赈灾的，同时也是看如何避免灾害，但是人手就只有这么多，少不了需要这些地头蛇帮忙，所以就要和他们交流一下。至于其它的事情，只能以后再说，你明白吗？”王牧解释道。 “嗯，我好像明白了。”李恪点点头道。 “这个世界上，不止是需要解决问题，还得明白人情世故，圆滑一些，活得更好，当然！这不能违背做人的原则。”王牧感叹道。 “做人的原则？” “是啊！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人的原则，但是有一点不能变，那就是我们是人，不能做禽兽的事情，真要做了，就是连禽兽都不如。”王牧微笑着说道，他这也算是指点李恪，至于他听不听得进去，以后怎么做，那就是他的事情。 “多谢郡侯指点，我记住了。”李恪慎重一礼道。 “王爷不用多礼，我也就随口一说。”王牧微微一侧身避开，没有受李恪的礼。 李恪正色说道：“恪年少无知，正需要有一个好的领路人教导，如果做错了什么，还请郡侯不吝指出。” “这不是你自己想法吧？”沉默片刻，王牧询问道。 李恪迟疑了一下回答道：“这是母妃的叮嘱，她说郡侯乃当世奇才，为人刚正，要我虚心向你请教，最好能以师礼相待。” 李恪没有说拜师的话，因为他们的老师，只能是李世民指认。 王牧也知道这点，微微摇头说道：“杨妃娘娘过奖了，我就是一个俗人，只不过为了自己，为了亲朋好友，做了一些事情而已，长安城虽然因为我有一些改变，但是我也从中获得不菲的利益。” 对于王牧的话，李恪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不由愣了一下。 “好了，你去换一身衣服，准备吃饭吧，等下少不得应酬，对于那些官员的话，多听少说，也不用答应他们什么，记住我们是来赈灾的就行。”王牧提醒道。 “我记住了！”李恪点点头道。 “柔儿你好好休息，我要去应酬一下。”走到后面，王牧温和的说道。 “夫君你去吧，家里有人照顾着呢，你不用担心。”尉迟柔摸着肚子道。 “嗯！”王牧扶着尉迟柔坐下，这才去换衣服。 “柔儿姐姐，我们去城里逛一逛吧！”程可儿推门而入，大声说道。 刚从后面换好衣服的王牧，忍不住摇了摇头，走上前不满的说道：“柔儿挺着大肚子去逛街，你不累难道她也不累。” “哼！”程可儿知道自己没理，忘了尉迟柔是大肚婆，她只是因为赶路没有好好的玩，到了地方心里就有些兴奋。不过她可不会在王牧面前服输，冷哼一声，转头不去看王牧。 “夫君你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尉迟柔好笑的看着两人，她出言支开王牧，要不然两人又要斗气，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嗯！”王牧也没有理会程可儿，主要是现在程可儿一副金刚芭比的样子，有些辣眼睛，点点头就走出去了。 应酬当然没啥好说的，不外乎吃吃喝喝，还有一群歌姬跳舞。 王牧这才知道，那些世家，比他会玩多了，知味楼的包间比长安的大多了，可以一边吃饭，一边欣赏歌舞，因为这里的大包间，一般用于宴请客人，所以采用的分餐制。 因为李恪年幼，所以王牧提议不喝酒，其他人也不好劝说，只能把酒撤下去，还一边狂拍马屁，说两人各种好话。 这种宴会，其实就是一种拍马屁，讨好上面的人，毕竟李恪是李世民比较受宠的儿子。 好在李恪初来乍到，其他人不熟悉他的秉性，到也没人送礼，只是言语间有些试探。 王牧也没有询问受灾的问题，只是听着其他人都介绍，讲解，偶尔微笑着点头回应一下。 一顿饭吃了一个时辰，就散了，相对这些官员来说，肯定没有那么尽兴，不过王牧可不会在意他们的感受，应酬一下，已经算给了面子。 正文 第354章 算计吐蕃 第二天，王牧就进入了工作状态，首先是把提前让人收集的信息提交上来，他用了三天时间进行统计，随后让人开始准备搬迁地点。 要让百姓搬迁，可不是说动就动的，必须提前规划，多少人，土地分配，房屋也得修建，毕竟总不能让百姓睡在野外吧？ 好在受灾的百姓不少，很容易召集人手，即便受灾不重的百姓，也愿意前来工作，毕竟工作可以不吃家里的粮食，还有少量工钱带回家。 以工代赈，这个词在另一个世界，已经是烂大街的，所以王牧很明白应该怎么操作，赈灾是要赈灾，不只是按照朝廷标准给，他还会多给，不过所有的东西，都不是白得的，需要用劳动换取，简单的折算成积分，用来换取新的房屋，粮食，铁制农具。 整个岳州地区，一个个窑窖被挖出来，随后犹如狼烟一样的烟雾腾空而起，唯一的区别就是没有狼烟那种凝而不散的特性。 烧砖瓦，虽然需要阴干，不过可以先烧制水泥，尤其是这种大交涉，需要的数量可不少。 “这个王安之，真是过份！”李世民把一份奏折丢向书桌，嘴里不爽的说道。 “王安之蛊惑恪儿，向朕要救灾物资。”面对房玄龄等人不解的目光，李世民解释道。 “救灾物资，不是已经给了吗？”房玄龄问道。 “哼！你看看他们要的数量吧！”李世民不爽的把奏折递给房玄龄。 房玄龄一目十行，看过之后，也不由感到牙花子疼，奏折上要的东西，不是一般的多，粮食，布匹，食盐，鱼肉，农具，没有农具就要铁锭；数量巨大，一看就知道是为整个岳州准备的，要说不给吧，下面又罗列了足够的理由和用途。 “王安之生财有道，善于治理民生，既然敢要这么多东西，想来会有很大回报，陛下不如答应他，如果做不到，再惩罚不迟。”房玄龄提议道。 “陛下，朝廷粮食可不多啊！各处矿区，修路的民夫，卑沙驻军，都需要粮草，臣这里可周转不过来了。”长孙无忌苦着脸说道。 “关中今年葛根应该要收了吧？还有山药，这么说来，只要没有大事，粮食还是够了。”李世民咂咂嘴说道。 “臣庄子上，今年收成应该不错，如有需要，可以献出来。”秦琼说道。 “叔宝有心了，不过不能让他这么轻松就如意，不然以为朕那么好说话。”李世民摸着下巴胡子说道。 “陛下的意思是？”长孙无忌问道。 “没事，没事！朕问问再说。”李世民摆摆手道。 …………… 一个月之后，岳阳城外，一名士卒拿着一张榜单，大声喊道：“这二十三个官吏，上下勾结，贪墨修建河提的钱财，查证属实，铁证如山，吴王下令，斩立决！” “杀了他们！”一名百姓暴怒大喊。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围观的百姓跟着大喊了起来。 “斩！”王牧站起身来，沉声喝道，随后丢下一根令箭。 他也不想杀人，不过查证之下，才发现，岳州上下，已经腐烂透了，这二十三个，还是其中罪大恶极的人。 随着令下，鬼头大刀挥动，二十三颗人头落地，鲜血染红大地。 “杀得好！杀得好！”百姓兴奋的大喊起来。这次水患，可是有不少百姓受灾，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 杀了一批贪官，岳州的民心，提升了不少，百姓干活都要积极一些，这算是意外之喜。 当然！这是后话，刚刚监斩的王牧，带着一群战战兢兢的官员，回到了城里。 “诸位，以往的事情，就过往不究，如果再犯，就别怪本官无情。” “下官明白，下官明白。”众人急忙点头回答。 “好了，如今事务繁忙，本官就不留你们吃饭，都去忙吧。”王牧摆摆手道。 听了王牧的话，官员们逃一样的离开了。 刚刚全程当作吉祥物，观看了监斩过程的李恪，面色有些难看，虽然他心里素质不错，还是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死在他面前。 “这是父皇让人送来的信件。”见王牧疑惑的眼神，李恪把手中的信递了过去。 王牧没有急着打开，反问道：“我们要的东西送来没有？” 粮食物资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没有足够的粮食，他的计划就要半途而废了。 “已经送来了不少，听说后续还在调动。”李恪回答道。 “那就好。”王牧松一口气，这才打开信件。 “父皇说啥？”李恪好奇的问道。 “你爹给我出了一个难题，让我解决吐蕃这个后患。”王牧咂咂嘴说道。 “都这么久了，吐蕃并没有动静，说明并不想和我们打仗，还要怎么解决。”李恪不解的问道。 “就是因为没有打仗，所以陛下让我想办法抑制或者说对付吐蕃。”王牧解释道。 “应该怎么办？”李恪问道。 王牧没有回答，在李恪的注视下，在房间走来走去，他也在思考怎么办。 突然，王牧想到了郁金香骗局，曾经荷兰，因为郁金香好看，大量种植，而且价格很贵，外地商人见到之后，就去荷兰操作，最后把郁金香弄成了天价，这个时间持续了二十多年，理所当然，就像泡沫经济一样，最后轰然倒塌，郁金香价格跌入冰点。 想到这里王牧眼睛一亮，很是激动的开始写信，李恪则好奇的在一边观看。 写完之后，王牧看了一遍，随后又把最后一章抽了出来，放到一边。 “来人！” “将军！”随着王牧的喊声，一名亲卫踏入房间。 “六百里加急，传给房相。”王牧吩咐道。 “喏！” “你有什么不懂的吗？”见李恪思索的样子，王牧询问道。 “我不明白，你请父皇大量购买吐蕃青稞酒，又平价卖粮食给他们，这不是让他们占便宜吗？”李恪抓抓头发说道。 “你知道吐蕃人是多少阶级构成的吗？”王牧问道。 正文 第355章 惊喜的李世民 “不知道。”李恪摇摇头回答。 “吐蕃虽然是赞普最大，不过主要势力，还是一个个贵族，他们就像大世家一样，拥有众多土地和奴隶。” “哦！” “那么我问你，如果你是吐蕃贵族，知道青稞酒价格非常贵，你会怎么做？”王牧又问道。 “当然是大量的制作啊！”李恪想也没想的回答。 “没错！那些贵族，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但是青稞可是吐蕃主要的粮食啊，都拿来酿酒了，没有粮食怎么办？这个时候就需要我们卖给他们了。”王牧点点头道。 “这样我们就控制了吐蕃的粮食！”李恪脱口而出道。 “答对了，一但以后，我们不卖粮食给他们，你说这个后果如何？”王牧笑着说道。 “不对啊，青稞酒价格高，那么吐蕃定然大量种植，即便我们突然不卖粮食，他们也可以不酿酒啊，这不就有了粮食吗？”李恪问道。 “说得好，你能想到这点非常好，那么问题来了，现在吐蕃是什么生活模式呢？”王牧说着，也不等李恪回答，又继续说道：“和突厥相似，种植只是一部分，剩下更多还是放牧，如果要大量种植，定然影响他们放牧，那么过几年，剩下的牛羊还够他们吃吗？ 吐蕃可没有大唐这么好的种植经验，也没有这么好的气候条件，单单青稞，可不够他们吃的，一但断绝粮食交易，就会缺粮，如果他们把牛羊都杀了，到是能度过一年，那么第二年呢？” “他们就会衰弱，一年不如一年。”李恪兴奋的回答。 “这只是其中一个好处，百姓吃不饱，还会安心种地吗？即便是奴隶，他们也会为了活下去拼命。”王牧点点头说道。 “吐蕃就会出现动乱，到时候就能一举消灭！” “不错。” “但是还有一个问题，青稞酒价格贵，粮食平价，他们可以大量购买粮食啊，如果不卖，岂不是会被察觉？”李恪又问道。 “问得好！我们可不止是卖粮食给他们啊，瓷器，茶叶，食盐，丝绸，都可以卖给他们，而且价格不贵，是你愿意买吗？”王牧赞叹一句解释道。 “当然愿意，这应该也有深意吧？”李恪抓抓头发问道。 “没错，有钱人都喜欢享受，当自己有钱的时候，又发现以前很贵的东西，价格降了，一定会大量购买，至于粮食够不够，并不太重要，有时候奴隶少吃一顿，也没有关系，节约下来的钱，他们可以多买一套瓷器。”王牧解说道。 “既然有一次，那么就有第二次，或许奴隶可以吃草根，树皮。”李恪笑着猜测。 “对头。” “那么为何你强调一定要用铜钱交易呢？”李恪又问。 “虽然以物易物也可以，不过用铜钱交易，性质就不一样了，看上去多此一举，但是无形中，大唐的货币，就入侵了吐蕃，以后大唐占领吐蕃，吐蕃人认同感也更高。 最关键一点，把钱囤积起来，也是人的通病，粮食不能放几年，铜钱却可以放很多年，你说他们愿意把钱存下来，还是把多的钱用来买粮食存下来。”王牧问道。 “当然是存钱。” “这就对了，一但断绝粮食交易，你说他们拿着不能吃喝的铜钱，有什么用？”王牧笑眯眯的问道。 “你太聪明了，这都能想到，吐蕃人这次，不死都得脱层皮。”李恪感叹道。 “谁让他们招惹我的。”王牧笑着坐下，喝了一杯茶。 “那你怎么把这一张抽出来呢？突厥的羊毛收购，不是和青稞酒一个道理吗？”李恪问道。 “是一个道理，不过你都能想到，难道你父皇他们，就想不到吗？”王牧反问。 “父皇他们肯定能想到，不过这和你抽出来，有什么关系吗？”李恪不解的问道。 “慢慢想吧，自己想出来的，才知道其中的原因，如果你能领悟，以后可以少吃一些亏。”王牧拍拍李恪肩头说道。 “哦！”李恪应了一声，皱着眉头苦思起来。 六百里加急，信件很快就到了长安，听闻王牧的信，房玄龄立即查看起来。 房玄龄扫了一遍，随后就沉思起来，片刻又信件观看，最后才拿起信件，急冲冲向宫里走去。 房玄龄见李世民，任何时候，李世民都会第一时间召见。 不等李世民询问，行礼之后的房玄龄就拿出信件，递给了李世民。 李世民看了之后，脸露喜色，嘴角上扬，开心的笑了起来。 “好，实在是太好了，朕只是想逼一下王安之，没想到他还真有办法，这家伙有这么好的办法，都不知道主动献出来。” 听了李世民的话，房玄龄苦笑一下说道：“其实王安之早已把方法献出来。只不过我们没有想到而已。” “早已献出来？”李世民不解的问道。 “陛下忘了羊毛的事情？与青稞酒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我们没有多想一下，换一种特产，完全可以，运用到其它部落。”房玄龄提醒道。 “是啊，羊毛价格贵了，草原放牧的人就多，难免会有人，想要不劳而获，毕竟养殖，哪有抢劫来得快。”李世民喃喃自语道。 “高昌的白叠子，南诏的药材，这些东西，如果能买得到，怎么也不会亏。”李世民越说眼睛越亮，最后不得不深吸一口气，才压制住激动的心情。 “最让我感慨的是，王安之提到铜钱的作用，如果能够运用到别国，铜钱的购买力，可是高了不少，而且有助于增加别国对大唐的认同感。”房玄龄感叹道。 李世民把信拿起来，看向关于铜钱那一段，好一会之后，闭上眼睛，思索起来。 “王安之说得不错，虽然看上去多此一举，却很有必要，朕总觉得，其中还有更多的深意，也有更多可操作的地方。” 如果王牧在这里，他一定会惊讶不已，金融是一个很大的体系，自然其中门道众多，只不过王牧自己都不清楚改如何用，所以他只是强调了一下，剩下的就要靠李世民他们这群智慧过人的家伙，自己去想了。 正文 第356章 君山银针 君臣两人，兴奋的商谈，随后李世民觉得不过瘾，那股兴奋之情需要让更多的人知道，于是又叫来长孙无忌等心腹重臣，想要把计划完善，商谈该如何操作。 整整一天，御书房只有人进去，没有人离开，许多知情者都在猜测，又有什么大事发生，只不过第二天，一片风平浪静，有人试探询问那天进入御书房的人，但是并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 岳州，洞庭湖边，岳阳楼。 “诸位，王郡侯素来有点金手之称，这次邀请我们前来，可是我等江南世家的机会，一定不能让其他地方的比下去了。”主位上一个中年人说道。 “朱家主说得有理，前几天岑侍郎传信，陛下对岳州非常重视，投入颇大，对王郡侯也给了很大的权力。” “陛下对岳州的重视那是当然的，不然也不会安排吴王前来，不过我们朱陆顾张与王郡侯并不熟悉，只能请谢家出面了。” “谢姑娘还没来。” “如今应该叫谢夫人才对。”有人嘴角浮现一丝嘲笑说道。 都是江南世家，对于地盘上的事情，自然非常了解，解语花突然回到江南，而且大着肚子，这让不少人惊讶不已，都在猜测谢家到底和谁联姻了。 最大的嫌疑就是王牧和韦爽，因为他们两人和解语花在长安接触最多，关系也最近，不过两人都是成了亲的，不可能抛弃现在的妻子而娶解语花，谢家也不可能做小的。这成了近一年萦绕在各大家族心里，最大的悬案。 “妾身来了！”解语花抱着一个孩子，从楼梯口缓缓出现。 生了孩子的解语花，不像以前那么英姿煞爽，多了一股女性的柔美，一股为人母的气质，褪去青涩，身材也更加风韵，在场的虽然都是经历大风大浪的人，还是忍不住心头狂跳。 “谢夫人请坐！” “谢家主！” “诸位的意思，妾身已经明白，只可惜我帮不上你们，郡侯做事，一向很公正，也不会在公事之中，参杂私人感情，诸位大可放心。”解语花并没有落座，只是抱着儿子，轻轻的拍了拍说道。 “这…”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解语花会直接开口拒绝。 “王郡侯做事，一向只认实力，投入越多，他越重视，想必你们都能够看出来，所以走关系，完全没有必要，既然发了帖子，肯定会有大家好处，剩下的就看大家决心了。”解语花又说道。 “嗯，纵观王郡侯做事，确实如此，这次谢家不参与吗？”朱家主问道。 “妾身要照顾孩子，这次就不参与了，祝大家旗开得胜，妾身就先告退了。”解语花说完，微微一礼，抱着儿子就下了楼。 那风韵背影，让不少人暗自咽着口水，直到背影消失，才回过神来，环顾四周，哈哈笑着掩饰自己心里的尴尬，一时之间，岳阳楼欢声笑语一片。 ………… “王兄，这么大的动作，怎么不叫我，莫非做了郡侯，就忘了兄弟？”韦爽抱怨道。 “怎么会呢，只不过这次都是水上的事情，所以没有叫你。”王牧笑着说道。 韦爽这人，值得深交，见到他来，王牧很是开心。 “没关系，没事情，我就当来看望你好了，一直窝在长安，都没出来走一走。”韦爽不在意的说道。 “你这确实像出来游玩。”看着韦爽带的护卫，美眷，王牧羡慕的说道。 “嘿嘿！” “先安顿下来，晚上去岳阳楼给你接风，那里是岳阳一景。” “那感情好！” 有朋友远道而来，王牧自然要好好招待，没有去知味楼，提前让人去岳阳楼打了个招呼。 傍晚的时候，两家人结伴杀向岳阳楼。 “八百里洞庭湖，烟波缭绕，真是壮观。”韦爽站在窗口感叹道。 “说起来我突然想到两个产业，可以做一做。”王牧说道。 “哦！王兄快说，你出主意，我出人，五五分账。”韦爽高兴的说道。 “你看眼前，什么东西最多？”指着远出，王牧问道。 这里是湖泊，王牧当然不会问是不是水，凝神看了看，韦爽说道：“芦苇？” “没错，芦苇可是造纸的好材料啊，这里数量这么多，成本可就降低了。” “这芦苇造纸的技术，只有皇家才有…莫非也是出至王兄之手？” 王牧微微点点头。 “太好了，我这就传信长安派工匠前来。”韦爽笑着说道。 “不急。”王牧摆摆手道。 “对，对，你说还有一个生意。”韦爽连连点头道。 “洞庭湖上有个君山。” “传闻娥皇女英，埋骨之处。” “正是，君山上据说有几株茶树，堪称极品中的极品，可见君山上水土很适合茶水生长，要是在上面种植茶树，想必可以卖个好价。”王牧说道。 君山银针，可是大名鼎鼎，和眉山毛峰齐名，当然，指的是那几颗古树，王牧自然听说过，毕竟作为一个川人，喝茶就像吃饭一样，属于家常便饭，每天都接触到的东西。 想到这里，王牧就有些迫切的想尝一尝，距离自己这么近，不据为己有，简直太浪费了。还有西湖龙井，黄山毛峰，更有传闻之中的武夷山大红袍。 王牧暗自盘算，等有机会，就让人去把这些地方，多种植一些茶树，包括一些名山大川，都种上，这样一来，几百年以后，就都是古树了，也算为后人做了贡献，不但增加了品种，还增加了数量。 “这个办法不错，喝惯了王兄的茶叶，其它茶再也难以下咽，以后自己有了，还不是想喝多少喝多少。”韦爽赞同道。 “嗯，你安排人打听一下，如果是百姓的土地，我就给他另外安排，如果是空地，就直接卖给你。”王牧并不介意，用手中的权力，做一点私事，反正又没有占朝廷便宜，一切按照正规途径走就是，搬迁百姓，给一些补偿，想必百姓也不想一直生活在岛上。 正文 第357章 利诱世家 说起茶，王牧算是又给岳州百姓找到一条财路，不过他更在意的，还是江南世家的力量，所以第二天，就把他们请到了郡守府。 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王牧觉得有些奇怪，明明给谢家发了请帖，居然没有前来，也不知道她在忙什么，说来已经好久没见到了。 心里胡思乱想着，对来打招呼各大家族的人，王牧不断的点头微笑，嘴里说着：“请坐！” “多谢郡侯！” “许久未见，郡侯风采更甚了啊！” 和来人打着招呼，见人差不多了，王牧就走到人群前方。 见王牧的动作，还在议论的声音陡然停下来，所有目光都汇聚到他身上。 “诸位能给某面子，远道而来，牧甚是感激，想必大家都关心请你们来的原因，那么我就不卖关子了。”王牧说着，把身后挂着的一卷白布拉下来，露出一副岳州地图。 没人说话，目光随着王牧的动作移动，聚精会神的听他讲话，免得遗漏了重要信息。 “我奉陛下旨意，前来岳州赈灾，当然！如果只是赈灾，也不敢劳诸位大驾，单纯赈灾，也不是我的目的，我要岳州百姓，以后远离灾害，同时日子好过一些，这就是请大家来的目的。”王牧解释道。 说着顿了顿继续说道：“无工不强，无农不稳，无商不富，想要岳州百姓过得好，如今有山药葛根，推广开之后，粮食不缺，那么就剩下商业，以商业来带动本地经济。” “大家看这里，岳州水系，贯通南北，运输非常方便，比起在更南方的江浙，要占据一些地利。我请大家前来，主要是想建立大型渔场，船厂，当然！大家有其他生意，也欢迎在岳州开办。” “郡侯，这船厂和渔场，在其它地方也可以吧？就像江浙，连通山东，辽东，岭南，不是更方便一些吗？”众人一阵默然，片刻之后，有人迟疑了一下问道。 “说得很对，不过那是海运，如果只是海运和海产品，我还找你们来吗？岭南和山东，已经有足够的海产品，最新海船也在制作之中。”王牧反问道。 “请恕在下直白，我实在看不出有多大的利益在其中，当然，我们都愿意支持郡侯。”顾家的家主，拱手说道。 “呵呵！我做事情，喜欢大家都有好处，我问大家，想要做大宗生意，水路好？还是陆地好？”王牧笑着问道。 “当然是水路，船只运载量大，顺水速度，不比马匹慢。”顾家主说道。 “话虽如此，以目前的船只，已经够用了吧？”有人问道。 “目前是够用了，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再过一年，就完全不够用了，岭南的鱼货，果干，甘蔗，粮食，会大量运送到关中，那么船只还够用吗？ 关中产出，也逐步增多，内陆河流，需要的船只也会逐步增多。在岳州新建码头，船厂很有必要，我也可以提供造船技术，比起如今的船只，要好上不少。”王牧说道。 王牧的话，让不少人意动，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建船的，所以也就不在意技术问题。 “有了大船，本官保证有一条天大的财路等着大家，不说让所有人富可敌国，至少也能身家倍增。”王牧加大了砝码。 “天大的财路？”众人面面相觑，有些惊讶的看向王牧。 “不错，本官的人品，你们应该相信吧！说是一条天大的财路，就绝对是天大的财路，而且没有外人能够插手。”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王牧的意思他们听懂了，外人不能插手，那么谁是外人，肯定就是没有投资的人。 “郡侯的话，我们当然是相信的，没有问题，在下回去，立即调动人手。”顾家的人说道。 “没错，没错，不就是人手嘛，抽一点出来就是了。” “对，对！” “除此之外，我希望大家帮忙来一些作坊，毕竟岳州遭受灾害，需要的物件不少，尤其是各种农具，铁制农具对于耕种更加有利。”王牧说道。 “嗯，没有问题，作坊建在哪里不是建呢，何况还能赚钱。” “不过有一个问题，如今百姓受灾，这些工具只能赊欠，以后用粮食来还。”王牧提醒道。 “没事，没事！”众人连连摇头，他们并不担心百姓不还，反正有王牧背书。 “如今岳州受灾，本官要把百姓搬迁安置，进行精耕细作，所以空出不少土地，诸位可以安排人过来种植大豆，到时候官府收购，定然不会让你们亏本。”王牧又说道。 “没事，不就是佃户嘛，大家凑一凑就是。”众人再次点头答应，他们不会在这些小事上反对。 “诸位不要小看了豆子，我保证到时候不比大米的利润低。”王牧自信的说道。 “郡侯，您就别卖卖关子了，真要有好处，大家也好尽力一些。” “呵呵！豆子用途本身就很多，饲养牲口，制作豆皮，豆干，味道也不错，而且可以制作豆瓣酱。 如今精盐充足，制作成豆瓣酱，肯定很是畅销。”王牧笑了一下说道。 他并不担心其他人知道豆瓣酱自己去制作，没有岭南的盐，他们的成本太高，根本竞争不过。 众人眼睛不由一亮，这可是实打实的好处，而且见效快，如今他们每家都能拿出大量的豆子，缺的只是制作方法，还有其中的成本与利益，只要经过实验，确定味道不错，能够赚钱，他们立即就能做出来大量的豆瓣酱。 明白这些人都有自己都小心思，王牧微微一笑，并不在意，以前市面上同款货物那么多，还不是得看口味，如果他们单纯的以为只是加盐，那就太小看了自己都安排。 盐从岭南拿，豆子在江南，秘方另外出，三者合一，价格不但可以压下来，而且味道更好，竞争力自然更大。 至于岭南那边是否听话，这一点王牧心里也有了盘算。 正文 第358章 程可儿的发现 把利益亮出来，王牧就没有再去多想，毕竟不能强迫别人不是。 王牧身为郡侯，其他人也乐意交好，一时之间，各种恭维的话不断。 又是很累的一场饭局，不过随后就轻松一些，他只需要制定计划，安排人去执行就是了。处理了一批官员之后，其他人积极了许多，不像以前，还偶尔拿一下架子，只是安排人动手，对于结果如何，并不在意的样子，看得王牧生气。 以前王牧就见惯了，每当受灾的时候，官员与士卒冲在第一线，如今这些官员，端坐衙门的行为，自然就看不过去。 君山搬迁的工作进行得非常顺利，原本生活在那里的百姓，被韦爽雇佣，帮忙种植茶叶；洞庭湖的沿岸的百姓，有一部分是鱼民，捕捞鱼卖给附近的城池，所以韦爽很容易就雇佣了鱼民的家人，帮忙收割芦苇。 世家动作也很快，工匠，佃户都陆续的到来，最让众多世家高兴的是，王牧还让他们安排家族子弟过来历练，帮忙安置百姓，处理事务。 虽然不是做官，不过他们还是很乐意安排人过来，这毕竟是一段履历，不但可以增加经验，还能为以后做官，添上一笔光辉的记录。 有了大量的人手，安排上就轻松了很多，每个新的定居点，都有不少人在帮忙组织安排。百姓因为有官府提供粮草，安置新居，生活有了希望，工作也非常有动力。 整个岳州，越来越有活力，经受过灾难的百姓，脸上泛起了笑容，虽然对于新的粮食，新的耕种方式，还抱有一点怀疑，不过朝廷已经免税，所以并不担心，大不了到时候又恢复原状吧。 一般情况，官府对于百姓都管控，其实并没有多强，正所谓法不下乡，官府的政令，一般只在县城有用，或者说官员并不愿意去管，村里的事情有村老，里正，他们说的话，有时候比县令更管用。 里正主要负责掌管户口和纳税，而村老是一个村子最有威望，辈分最高的那几个人，他们负责处理村里大小事情，百姓也相信他们，因为他们处事，绝大部分时候，是非常公正的。 如今的百姓可没有文化，处理事情就是打，偷鸡摸狗的该挨打，不孝子该挨打，调戏妇女，损害村子脸面的，轻者一群老人指着鼻子骂，重者就拿棍子抽。 案件多少，人口数量，教化，这都是地方官员的政绩，因此都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所以很多地方，官员想要大刀阔斧的整改，根本办不到。 好在这里刚刚大面积受灾，加上皇命在身，所以事情进行非常顺利。 时间在忙碌的时候，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又进入冬季，百姓都进入了新家，这一次受灾的人，终于度过了难关。 “咦！是你？”程可儿看着店里的女人，惊讶的招呼道，她没有想到，在这里还能碰见熟人，虽然两人并不算多熟。 “原来是程姑娘。”解语花微微一笑道。 “想不到在这里还能碰见熟人，谢姑娘你这是？”程乐儿问道。 “这是我家布店，程姑娘喜欢什么，直接拿就行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解语花说完抱着孩子就走了。 程可儿虽然觉得解语花走得有点匆忙，不过也没有多想，这是谢家的店，别人让她随便拿，她反而觉得没劲，转身也离开了店里。 来到岳州，她觉得非常无聊，尤其是尉迟柔要带孩子，根本没有多少时间陪她。 每当无聊的时候，她就想找王牧的麻烦，所以回到城守府，就闯进了王牧的书房。 “嘭！”的一声，房门打开，一阵寒风吹入，让炭火一下子变得明亮了不少。 如此粗鲁不敲门，直接闯进来的，只有程可儿，王牧很是无奈的抬起头问道：“程大小姐，你又想干什么？” 看到王牧，程可儿脑子突然闪过一张稚嫩的脸蛋，那是解语花出门的时候，特意用手去给孩子遮脸，本来这只是给孩子遮挡寒风的正常动作，不过两人面对面的时候，总是会被对方的动作吸引，所以程可儿多看了一眼。 看着程可儿发愣，王牧不知道她又要闹哪样，也不去管她，走过去把房门关上。房间的窗户是竹子编的网状窗口，所以不用担心空气流通问题。 “姓王的，你猜我今天见到了谁？”程可儿一把拉住王牧，兴奋的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见到了谁？难得谁家少爷那么倒霉，被你看上了？”王牧说道。 “呸！本姑娘能看上，是他的荣幸，怎么会是倒霉！”程可儿没好气的说道。 “那见到谁了？”王牧伸手在火炉上烤着，头也不回的问道。 “谢家那个解语花。” “谢姑娘，她怎么在这里？”王牧有些意外的说了一句。 “这不是重点，关键是她抱着一个小孩。”程可儿走到王牧对面，瞪大眼睛盯着王牧说道。 “原来她成亲了啊，难怪住在这里，不过怎么没有听说呢。”王牧略感奇怪的说道，毕竟以解语花和他的熟悉程度，按理说成亲会给他送请帖的。 “关键她抱着那个孩子，和你长得非常像。”程可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王牧说道。 “别胡说，这种话怎么能乱说。”王牧严厉的说道。 “我才没有胡说，本来就和你长得很像。”程可儿嘟着嘴说道。 “这种话别乱说，败坏别人名声，小孩子长得都差不多，所以你觉得和我很像，应该是最近经常见到婴儿的缘故。”王牧也不好说重话，只能把声音放柔和说道。 “是吗？”听王牧这么一说，程可儿也不能确定了，毕竟她只是惊鸿一瞥而已。 “肯定是的，不要东想西想，这个天气，去陪柔儿吃火锅吧。”王牧很肯定的说道。 程可儿也忘了自己是来找麻烦的，迷迷糊糊就走了出去。 看着又没有关上的门，王牧无奈的摇摇头，走过去关上房门，刚刚关上，突然就愣住了，他陡然想起，那个似真似幻的梦。 正文 第359章 新船 现在想来，程可儿虽然对自己性格恶劣，到也不至于说谎。 “难道是真的？”王牧自言自语的说道。 坐到火炉旁边，王牧眉头紧皱，他很想去找解语花问一下，但是又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想了半天不得要领，只得暂时放下。 入冬以后，事情不少，他组织了人不断巡查，看有没有百姓缺乏过冬的物资。 世家的力量确实强大，木料直接运送过来，加上辽西过来的工匠，新船已经开始建造。 船只模型都是现成的，只需要按照比例放大就行了，这一次要建造的是真正的大船，是远超五牙战舰的大船，王牧要求第一艘就是郑和下西洋宝船一样长。 五牙战舰长度五十多米，是如今最大的战船，宝船长一百五十米，宽六十米。王牧并不担心没有那个技术，要知道杨广三游扬州，坐的龙舟，可是堪比现代战舰长度，据说达到两百丈，也就是六百米。 虽然龙舟更像一个组合船只，一个水面移动宫殿，但是说明现在有那个技术。 杨广喜好排场，堪比始皇帝，都习惯弄一些前无古人的大场面。始皇帝的陵墓，阿房宫，不说后无来者，至少以前没有那么大规模的建筑；杨广则修宫殿，他的行宫是最多的，里面收集了无数奇珍异宝，美食美女，还有运河，又深又宽的运河，在河道两旁栽种树木，修建道路，龙舟在运河前进，骑兵在两边道路护送，每次出游，都有十多万人。 在运河旁边，每隔两驿就有一座行宫，供杨广落脚，一驿三十里，也就是六十里就有一处行宫。虽然这种行宫比不上太原，江都的行宫，但是要容纳杨广和他的后宫，也不可能太小，所以运河不止是修河道，还有配套设施，也正是因为如此，才死了那么多的人，这一条运河，可以说就是百姓的血泪铸成。 杨广除了龙舟，还有陆地移动宫殿，他上战场的时候就会居住在里面，那是一个相当于宫殿大的木头建筑，有些像沙漠之中的骆驼城，可以移动，这简直是超出想象的东西，王牧第一次听说的时候，还以为只是一个故事，后来确认了那是真的，不过雁门关事件，被突厥人夺走了，那些突厥人哪里会摆弄这种高端东西，最后只能破坏当柴火烧。 听说这些，王牧心中，更反感草原的游牧民族，他们只知道破坏，数次进攻中原，造成了大量珍贵的技术，典籍遗失。 杨广大量建造行宫，收刮奇珍异宝，这些宝物大多数都来至于世家，所以九成世家都想他下台，这种情况之下，前朝灭亡，也就太正常不过了。 其实王牧知道，人的经历决定了他的想法，没有吃过苦，没有经历过底层生活，杨广注定不会成为一个好皇帝。这也是他和始皇帝的区别，同样的心气，只不过一人沉稳，一人浮夸。 建造一百多米的战船或许很困难，但是王牧只需要商船，只需要它具备远航能力，能够抵抗足够的风浪就行。所以船只不需要像五牙战舰那么高。 足够长，保证了携带货物，补给的数量；足够宽，保证了对风浪的抗性。 新船只有两层，一层是堆放补给和操作船桨的地方，另外一层是居住人员的地方。其实最下面还有一层，那是船只的尖底，里面会放压仓的重货，同时也是一个密封仓，万一船只触礁进水，可以把下面密封起来，继续航行。 携带货物则在甲板上面，在甲板上面除去桅杆，就是一个个木材制作的集装箱。这样一来，可以根据货物多少，准备集装箱的数量，如果是近海航行，完全可以加装大量的集装箱。 对于王牧的奇思妙想，工匠惊为天人，他们想不到，还能这样处理，去除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去除投石车，拍杆这些，只需要考虑船只坚固，这对于建造就轻松了许多。 “见过郡侯！” “几位道长不用客气，快快请坐。” “不知郡侯相召，有何吩咐？”八个道士，有老有少，领头一个胡须有些花白的道士好奇的问道。 他们是王牧通过孙思邈请来的人，孙思邈只说王牧有事请他们，具体的事情又没有说。 “听说几位道长，对于星象非常精通？”王牧等侍女上了茶之后，这才问道。 “谈不上精通，略有所得，略有所得。”领头道士嘴里谦虚，脸上却带着一丝自信之色。 “那么想必诸位可以根据星象来看方位了。”王牧微微颌首，再次问道。 “这是观星最基本的要求。” “请诸位前来，其实是给船只指明方位的，茫茫大海，没有参照物，只能从天上星星，来查看方位，一般的将士根本没有这种能力，所以只能拜托诸位了。”王牧解释道。 “这事简单，小徒就能做到，让他跟着船队出发就行了。”领头道士没想到事情如此简单，脸上闪过一丝失望，指着身后少年道士说道。 “这只是最简单的任务，还有一个非常困难的事情，船只航行，需要借住洋流，还不能与季风起冲突，所以在观察方位的时候，还得结合洋流，制作出航海图。 此事别看不重要，其实关系着大唐航海事业，掌控大海，就能掌控世界，如果诸位能够画出远洋航海图，名留青史，那是必然的事情，后世子孙，也会感激诸位所作所为。某拜托诸位了！”王牧对几人拱拱手，慎重的说道。 听到王牧的话，几人眼神顿时亮了，起身对王牧施礼道：“定不负郡侯所托。” “多谢诸位，海船还在修建之中，诸位可以先想一下，这海图应该怎么来画。” “洋流可是指大海之下的水流？”一个道士问道。 “不错，大海看上去平静，其实下面的海水，一直是流动的，所以船只跟着洋流前行，事半功倍。”王牧点点头道。 正文 第360章 星象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大海航行，并不是一条直线的前进。”有个中年道士喃喃自语的说道。 “啪啪！” “道长说得太对了，这就是为何要制作海图的目的，到了哪个位置，船只就要调整方向。 茫茫大海，如果不借住洋流，单单是人力，可能前进还没有倒退远。”王牧击掌赞叹解说道。 “郡侯这么说，贫道就明白了。”道士点点头说道。 王牧起身，走到一边，打开一口箱子，从稻草里面，取出来一个个东西，开始组装起来。 好一会，王牧这才直起身子，指着刚刚组装的东西说道：“这是我送给诸位的礼物。” “不知道这是什么？”道士知道，王牧不会无缘无故，拿出一个奇怪的东西给他们所有人，走过来看了又看，不解的问道。 摸着铜制的管子，王牧得意的说道：“这叫望远镜，特制的！可以看到非常远的地方，这一个，晚上可以看到月亮之上的陨石坑。” 这个特大号望远镜，确实是特制的，主要是没有合适的玻璃，想要制作透明度足够，还足够大的镜片，可没有那么容易，这么久以来，也就筹齐这一副而已。 其实王牧是想做一个大号显微镜，拿给孙思邈研究血液，细菌之类的东西，不过他那浅显的知识，有些不够用，所以就弄出这么一个东西。 “看月亮？”几个道士有些茫然，对月感叹情怀，那是诗人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神秘的星星，更有吸引力，毕竟月亮看上去就是一个明亮的圆盘子，颇有一览无余的感觉。 在他们看来，月亮运转，就是那么一个规律，千百年来，未有多大变化，星星不一样，是那么神秘，不少人深信，天上星星，对应着人的命格命运，勘破其中奥秘，就能洞彻天机。 “今天十一，虽然不是看月的最好时机，不过天气晴朗，到也不错，晚上诸位就可以知道这个东西的好处了。”王牧算了一下日子，对几个道士说道。 几个道士不明白王牧卖的是什么关子，又不好追问，只能把疑惑埋在心里。 这个望远镜，最粗的地方，接近半米，长度也有两米多，王牧摆弄了一会，对准远出，看了起来，可惜他这是屋里，看远出反而不方便，也只能暂时做罢。 让人带几个道士去休息，晚上再说其它，随后王牧就去看女儿去了。 等到天黑，月亮升起，几个道士再次被带到王牧这里，这时候那一台望远镜，已经摆放到了园子里面的一张桌子上面。 “诸位来看吧！把眼睛对着这个铜管。”王牧看了一眼，调整了一下方位，对他们招招手说道。 年长的道士疑惑的走过去，对着铜管看过去，刚刚一看，身子不由一震，脑袋向前一凑，眼睛死死的抵在铜管上面。 过了一会，道士才愁然若失的抬起头，看向天空。 王牧知道，那些因为月亮自转，跑出了望远镜范围，而他又不知道移动，所以才抬头用肉眼去确定，刚才见到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是可以移动的，你跟着月亮，慢慢转动，就能一直观看。”王牧讲解道。 “哦哦哦！”老道连连点头，急忙就想去摆弄。 “道兄，到底怎么回事？你见到了什么？”有人好奇的追问。 “别急，别急，让我再看看。”老道摇摇头说道，随后就专心的摆弄了起来。 有王牧的讲解，他很快就上手了，撅着屁股在那里看个不停，嘴里还是不是嘟囔一句。 老道的样子有些搞笑，一开始其他道士还挺有耐心的看着他忙碌，随后实在忍不住了，另外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的道士，拉开他说道：“来来！道兄让让，贫道也见识一下。” 老道不情不愿的让开，还一直向天空望去。 “道兄，到底怎么回事？你到是说说啊！真是急死个人了。”有人问道。 “这是一件神器，可以清晰的看见月亮，原来月亮一直都是一个圆球，阴暗的地方，只是因为没有光亮，可能那也有黑天白夜吧！”老道摸着长须感叹道。 “没错，月亮上也有白天和黑夜，其实它是离我们最近的星星，其它星星和月亮一样，也是一个个圆球，只不过距离我们实在太遥远了，所以看上去那么小。”王牧解说道。 他没有说地球也是一个星球，因为说了，这些道士一定会问，地球另外一边的人，为什么没有掉下去。这又得解释引力，压力，实在太麻烦了，更何况他都懂得不多。 “真是太神奇了，这个居然能看见平时影藏的星宿。”正看望远镜的道士，陡然兴奋的站起身来说道。 “能看见隐星！让我看看。”一个道士，激动的说道。 “你们可以带回去慢慢看，怎么用我让人教你们，不过星象图最好画出来。”王牧说道。 对于一群道士的表现，并不出预料，这东西对他们来说，就是无价之宝。 “好的！好的！”几个道士急忙答应。 王牧才懒得和他们熬夜，不出预料，这几个道士，今晚不会睡觉，而且会有不少的问题想要询问，他又不懂，当然不愿意去听天书。 有了这几个道士，航海事业才算补全了最后一块短板，王牧不担心其他世家自己去航海的原因之一，就在于自己的先知性，对大海不了解的人，就想一头冲进去，除了找死，不知道该如何形容。 等到那些世家吃了亏，才会明白自己的重要性。所以王牧完全稳坐钓鱼台，一点都不担心着急。 李恪一开始跟着王牧学习如何处理政务，过了一段时间，王牧就全部丢给了他，只有李恪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他才会提醒，所以李恪忙得像条狗，小小年纪，就承受了他不应该承受的压力。 不愧是李世民的种，李恪表现非常不错，而且对于能够处理政务，有种莫名的兴奋，似乎感觉不到劳累一般。 正文 第361章 南洋的利益 王牧乐得轻松，每天半晌午，才去衙门转一圈，然后回家陪老婆。 “你到是逍遥啊！”韦爽羡慕的说道。 冬天难得艳阳高照，王牧从躺椅上坐起来，懒洋洋的说道：“我这是休息，忙的时候你没看到。” “得了吧！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把事情都丢给一个少年，这种事情，你也做得出来。”韦爽鄙视的看着王牧说道。 “吴王甘之若饴，我要是不让他做，他才会伤心。”王牧不以为意的说道。 “这样真的敢吗？”韦爽坐到王牧旁边，皱着眉头问道。 “有什么不好的？”王牧不解的问道。 “吴王和越王不一样，他身上有前朝血脉，所以日后无论是谁坐那个位置，就他不可能。”韦爽提醒道。 “我知道啊，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吗？”王牧问道。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你和吴王走这么近，以后上位的人，还不得记恨你啊！况且教导皇子，那是陛下的事情，你插手干嘛？”韦爽瞪大眼睛问道。 “放心吧！陛下让吴王跟来，就不会在意，而且我教了什么吗？什么都没教，不过是吴王自己在那里处理事情而已。”王牧笑着说道。 “这…好吧，你心里有数就行。”韦爽摇摇头说道。 “陛下春秋鼎盛，下一代想要继位，还早得很，等到那个时候，我就辞官，回家养老。”王牧淡然的说道。 这话并不假，如果李世民挂了，他立即辞官，再也不参加朝堂的浑水，毕竟如今历史已经改变，李世民不会杀功臣，后人就不一定了，到时候为了争权夺利，或者派系争斗，都非常危险。 “其实造船技术，江南并不算最好。”韦爽说道。 “是匠作监吗？确实不错。” “不，匠作监也不算最好。”韦爽摇摇头说道。 “哪里最好？”王牧惊讶的问道。 “最好的船工在蜀中。”韦爽说道。 “在蜀中？你逗我玩呢？”王牧愕然问道。 “少见多怪，前隋之时，文帝下令杨素于巴东郡建造“五牙”“黄龙”等战船，灭陈之战，水陆大军数十万，其中水师最多的一支，就是从蜀中杀出。”韦爽说道，对于能够在知识上面压王牧一头，他感到非常得意。 “就算灭陈之时，在蜀中建造五牙战舰，之后呢？杨广建龙舟，难不成他不把船工召回？”王牧反问道。 “这你就不知道吧？龙舟虽然繁琐，不过说技术，并不比五牙战舰船工高明多少，就算龙舟更复杂，以当时的国力，根本不需要召回蜀中船工。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无论是三征高句丽，还是江都事件，都有船工跟随，一来二去，死了不少，反而是蜀中船工，一直保留着，大唐攻打萧铣，同样是蜀中出水师。 再说蜀中多大树，建造方便，所以最大造船的船坞，依旧在蜀中。”韦爽得意的解说道。 “原来是这样，我给陛下上书，要一些船工过来。”王牧这才明白缘由，点点头说道。 “你就是喜欢折腾，从长安折腾到辽东，又折腾到岳阳，我看你折腾多久。”韦爽摇摇头说道。 “还有两个地方，只要把那两个地方折腾了，我就不再折腾。”王牧看着远出说道。 “哪两个地方？”韦爽好奇的问道。 “一处猴子，一处矮子，两个禽兽一般的地方，等我想办法把那些家伙弄死，就回长安养老，守着老婆孩子过日子。”王牧杀气腾腾的说道。 一个直接间接，害死了几百万上千万国人，一个屠杀了几十万国人，都不是好东西，不弄死对不起穿越一趟，他觉得自己穿越，肯定有特殊的任务，除了尽可能的把自己知道的知识，发扬光大，就是他那些危险，提前消灭。 每次想到那些家伙，他就恨不得提成全杀掉，一个不留。 被王牧突然爆发的杀气吓了一跳，韦爽瞪大眼睛问道：“谁那么倒霉，让你如此记恨？” “以后你就知道了，反正是一些禽兽不如的家伙，和他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是对我们的侮辱。”王牧摇摇头说道。 “说说呗，反正无聊。”韦爽心痒难耐的催促道。 “崖州以南的大海之中，有众多岛屿，叫做南海群岛，那里生活着不少土族，那些家伙，如今还是生番，据说还吃人。”王牧懒洋洋的说道。 “吃人！那确实该杀，不过南洋那么远，陛下不会同意兴兵的。”韦爽眉头一皱，面带厌恶的说道。 “如果有足够的利益呢？”王牧微笑着问道。 “什么利益？”听到利益，韦爽一下子坐直身体，兴奋的问道。 “南洋岛屿之上，有取之不尽的香料，那里盛产宝石，珍珠…还有一种树，一颗能出几百斤米。”王牧思索着说道。 “哈！你逗我呢？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长米的树，还一颗产出几百斤，岂不是南洋土族，从不缺粮食。”韦爽笑着说道。 “我又没说米长在树支上面，那种树像葛根一样，里面充满淀粉，是有几百斤淀粉，至于怎么变成米一样，我就不清楚了。”王牧白了他一眼说道。 “这是真的？”知道王牧不会开这种玩笑，韦爽眼睛都瞪大了。 “当然是真的。” “一棵树几百斤，岂不是有吃不完的馍！那些土族也太幸福了。”韦爽嫉妒的说道。 “是啊！那么好的地方，被土族占据怎么行，如果大唐占领，以后就不缺精神了。”王牧点点头说道。当初无意中见到这个消息，他很感兴趣，就行韦爽一样，想不到还有米树，所以查了一下，才知道缘故。 “就这一样，陛下就会支持出海。”韦爽很肯定的说道。 “我也相信陛下会同意的，更何况还有需求香料，据说漫山遍野都是，只需要伸手采摘就行。” “隋书记载，朱吾以南有文狼，野人居无室宅，依树止宿，食生肉，采香为业，与人交市。这是越王泰前不久整理出来的。”韦爽半眯着眼睛说道。 正文 第362章 发展岳州 “朱吾以南有文狼？那是哪里？”王牧问道，他最烦有人和自己掉书袋子。 “就是林邑一带，不学无术的家伙。”韦爽鄙视的说道。 “那是某不想学，百无一用是书生。”王牧不屑的说道。 “啥！百无一用是书生？”韦爽瞪大眼睛说道。 “是啊！青楼也有传闻，最是无情读书人，你说读书有啥好的。”王牧煞有介事的点点头说道。 “哼哼！懒得理你。”韦爽没好气的冷哼一声，又软塌塌的坐了回去。 “林邑香料也很多吗？”王牧问道。 “”交趾国有贡物蝉蚕香，又称为“瑞龙脑”就是如今岭南，林邑一带；据说吴主孙亮四个妃子的四气衣香，用水洗百次，香也不消失，名叫百濯香，来至于海外。这些东西好像距离都不远啊！”韦爽思索着说道。 “嗯！你知道不少啊！还有吗？”王牧惊讶的问道。 “汉武帝之时，南海郡有贡品千步香，据说千步之外，能闻到清；北周武帝宇文邕曾命通道观道士王延校三洞经图，里面记载薰肌香，薰人肌骨后，不生百病；九真香、青水香、沉水香都是昭仪让人从南方寻来，献给姐姐赵飞燕的香。 这些传说，以前觉得是道家弄出来糊弄人的，因为根本没有见到实物，现在看来，很可能是在海外。”韦爽兴致勃勃的说道。 “有可能，正所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传说可能夸张一些，但是一定要故事原型。”王牧点点头赞同道。 “我有些期待了！”韦爽兴致勃勃的说道。 “快了，快了，等第一批船出来，就让人出海。”王牧说道。 “现在江南就有船吧？为何不现在就让他们出海，有利益诱惑，他们肯定愿意去。或者从辽东借船过来吧！”韦爽提议道。 “不行！辽东的船要配合水师，还得捕鱼，运输，他们都够忙碌的了，至于江南的船只，不适合远航，风险太大，而且我还要做一些准备。”王牧摇摇头说道。 “好吧，我等着。”韦爽有些遗憾的说道。 “你急啥？造纸作坊不够忙碌吗？还有君山茶叶，你有那么多人手吗？”王牧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没有人手？不够再去雇佣一些不就行了。”韦爽不以为意的说道。 “你以为那么简单？土族野蛮，必须配备护卫，海外和岭南气候差不多，岛上也有毒虫毒蛇，药材，医者，还有能辨别香料的人；能识别矿物的人，不然一座金矿摆放在眼前都不认识。”王牧没好气的说道。 “呃！”韦爽也不是一根筋没脑子的家伙，知道王牧说得有道理，也就不再争论。 洞庭湖因为人口稀少，不但到处是芦苇荡，还有一个巨大的危险，这让许多人根本不敢靠近。 王牧也是如今才知道，大唐居然有如此多鳄鱼，不过现在叫猪婆龙。说来搞笑，中国叫了几千年的猪婆龙，居然官方名称，改成了鳄鱼，也不知道哪点像鱼？难道就因为它生活在水里。 芦苇席算是洞庭湖周边的特产，家家户户都有，甚至门帘都是芦苇做的。关键芦苇花是穷苦百姓，用来填充衣服夹层，保暖的东西，王牧自然不希望这种情况，继续延伸下去。 棉花，羽毛，羊毛，哪一样不比芦苇花更加保暖，所以他让人收集现有的家禽，组建大型养殖场，随后又让士卒前去诱捕猪婆龙。 猪婆龙的肉可以治疗哮喘，这一点就足以让它们灭绝，更何况它们的皮，还具备不俗的防御。 对普通百姓来说，猪婆龙威胁性很大，面对有组织的士卒，它们就成了待宰的羔羊，每天都有不少被猎杀。 保护动物啥的，完全是扯蛋，哪有人命重要，如今哪座大山没有虎狼，熊豹也不少，或许只有蜀中，那些憨憨在，凶猛的野兽要少一些，毕竟憨憨在野外的战斗力还是很强的，只不过它们属于杂食性动物，不缺吃的，攻击性就没那么强。 岳州不缺水源，所以想要挑选定居点其实还是非常容易，关键这里属于泥沙堆积之地，而且是经历了数千年时间。 秦汉之前，这里大部分地区，还是一片湖泊，到如今才变成了八百里洞庭湖，所以岳州的土地，其实非常肥沃。 因为不同年代水流带来的泥土，堆积在这片土地上，岳州的土地，就像天然梯田一样，被分成了一层又一层，以前只能把高处的土地当作山地，不过如今完全可以利用水车，做成水田，再加上两季稻，足以让岳州的百姓，更快过上好日子。 懂木工的人，每个村子都有，这集中起来，数量就不少了，所以水车制作很快，只有大型的水车，需要木工和铁匠配合。 王牧很清楚，会哭的孩子有奶吃，所以他让李恪，向李世民要匠人，要粮食，毕竟是来赈灾的，多用一点粮食，又有什么关系呢，用在百姓身上，总比囤积在粮仓里面要好，国家粮仓一但粮食多了，李世民的心恐怕又要躁动。 整个岳州的百姓都在忙碌，吃的粮食是朝廷送来的赈灾粮，即便李世民知道王牧没有首先恢复耕种，他也没有办法，毕竟那么多人口，嗷嗷待哺，总不能放任不管吧。 当然！王牧也不会让所有人都先做其他事情，最后才恢复耕种，他让人把所有的土地，都种上了豆子，一来豆子生长速度够快，二来豆子产量不低，还能做成各种食品，最关键豆子管理没有那么麻烦，只需要除草，就能保证它生长良好。 等到两个月之后，岭南送来了一批食盐，辽西送来了一批海鱼，加上豆尖，百姓桌上，就多出了一份美食。 随着有了粮食收获，百姓的心稳了许多，也更有激情的建设着新家。 韦爽的造纸作坊，三个月之后，出了第一批芦苇做的纸，虽然比起宣纸来，要差了不少，不过用于书写，已经足够，这让韦爽笑惨了，毕竟岳州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芦苇。 正文 第363章 船队试航 “岳州第一批船出海了？”李世民问道。 “回陛下，正是。”长孙无忌点点头说道。 秦朝黑冰台，汉朝绣衣使者，隋朝内外侯官，都是属于皇帝密使，而长孙无忌的父亲长孙晟，正是帮杨坚训练内外侯官的人，杨广继位，都得依靠长孙晟帮着坐镇朝廷；长孙无忌自然知道家族训练密探的方法，所以他也给李世民训练了一些人，掌管着一支密探，好在李世民并不是小心眼皇帝，并没有在大臣家里安排太多，不像后来某帝王，连大臣晚上吃什么都知道。 “呵呵！这小子，让他去赈灾，又弄这么多事情，辅机，你说海外到底有什么？”李世民笑了笑问道。 “臣只知道，海外有岛屿，具体有什么却没有去过，有胡商据说来至海外，要不臣去打听一下。”长孙无忌回答道。 “你说瀛洲，方丈，蓬莱这些岛屿，真的存在吗？”沉默片刻，李世民问道。 长孙无忌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回答道：“这些传说，虚无缥缈，无论是秦皇还是汉武，都没有找到，想必是以讹传讹，或者是那些方士故弄玄虚，谋骗朝廷。” 李世民眉头一动，语气平淡的说道：“嗯，你说得有道理，这么多年，只有传闻，从来没人真的见过，岳州出海的船队，你让人密切关注，朕到想看一下，他们花那么多精力，钱财，到底弄回一些什么。” “臣遵旨！” “你去忙吧！另外给岳州送一批粮食过去。”李世民摆摆手说道。 “喏！” 长孙无忌走出御书房的时候，脸色有些凝重，他知道，虽然李世民没有多说，但是肯定关心传说中仙岛的事情，大唐如今发展势头良好，要是李世民开始寻求长生，寻仙问道，无疑是一件坏事，很可能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局面，想想当年汉朝何等强大，汉武帝又是何等英明神武，不过晚年为追求长生，弄出了多少事情，又弄死了多少人，想想就不寒而栗。 一时半会，长孙无忌也想不出好的应对办法。 “看来要让人盯紧那小子。”长孙无忌眉头紧皱，喃喃自语。 其实关注岳州的不止李世民，没有多久，不少人都知道有一直船队出海了，毕竟出海不是一件小事，虽然只有四艘大船。 四艘大船，需要的人手可不少，除了水手，护卫，还有医者，商人，道士。这是王牧的要求，毕竟远航海外，不做好充足的准备，就是寻死。 都是大世家，谁没有安排一些探子，对于南方，北方的世家可都是一直关注着。 衣冠南渡，中原世家大量搬迁到南方，直到前隋，关中人口暴增，北方已经需要南方的粮食补给，才能满足需求，南方的重要性就凸显出来。李世民继位，为了南方安稳，同时也是为了制衡北方世家，他提拔了不少南方官员。 裴寂，封德彝、宇文士及，这些李渊朝老丞相，都被弄下去了，只有来至江南萧家的萧禹，虽然也有起落，但是恩宠有加。虽然说萧家身份特殊，萧禹身份更特殊，不过萧家是第一个娶李世民闺女的人家，就知道待遇如何。 文武对立，南北对立，本身也是皇帝的制衡手段，北方世家自然关心对手的情况，江南世家需要的人才不少，这种行动又如何能瞒得过，况且也没有想过隐瞒，他们看了王牧的计划，没人觉得有问题，所有人都是信心满满的，而且这只是一次试航，大部分时间，都是沿着海岸线前行。 对于岳州这次远航，有人准备看戏，有人准备看笑话，也有人猜测他们的意图，毕竟如今都知道大海之中，海产品惊人，他们造船不奇怪，但是造船远航，就有些奇怪了。 朝廷没有被岳州影响，长安依旧热闹又繁华，甚至很少人讨论岳州，只不过因为每年秋天，胡商到来，王牧才被一些人挂在嘴边。 又是一年丰收，除了李世民刚上位那三四年，这几年受灾的地方已经很少，百姓日子越来越好，这让朝野都有不少人再说，盛世到来。 而且大唐从开国到现在，很少打败仗，百姓的心气也越来越高，自信心爆棚，展现出大国气象，面对胡人，都是斜着眼看的。 一队车队，三十多两马车，排队入城，马车上装满了箱子，引起了不少人侧目。要说车队，马队到长安，这并不奇怪，比这队伍大的，也有不少。 “那是韦家的车队？装的是啥？居然全部用箱子。”有人惊讶的问道。 这个时间，各地商队汇聚长安，可以说是一年一度的盛会，对于来长安的车队，有不少人关注，毕竟谁都想抢得先机，先一步拿到自己需要的商品。 新城区自然有守卫监察运货的商品，毕竟这是天子脚下，要是有人运送大批武器盔甲，闹出事情，可没人承担得起责任，李世民遇到刺杀，也不是一次两次，守卫自然非常重视监察，尤其是这个热闹的季节。 箱子被打开，不少人垫脚观察，随即有人惊讶的说道：“那是宣纸！好多啊！” “居然全是纸！哪里来这么多！没有听说韦家卖纸啊！” “可能是新建的作坊吧！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产出的？” “这纸的颜色不太对，应该不是泾县的。” “就算差一些，这么大的数量，也价值不菲啊！啧啧！韦家这次有要大赚一笔了。” 不少人都在感叹议论，不过没人去问价，因为韦家就是一个大世家，他们有商铺，有商队，又怎么可能交给别人做二手生意，尤其是这纸张，肯定是在长安卖的，其他地方，也消化不了这么多，至于那些胡商，就别提了，他们是用羊皮书写，宣纸对他们来说，没有必要。 只不过当天下午，不少人就被惊动了，韦家在新城，东西两市的商铺，全部摆上了宣纸，价格比以前，便宜了一倍。 正文 第364章 岳州宣纸 宣纸价格降了一倍，迅速惊动了长安，要知道天下哪里读书人最多，当然是长安！宣纸最大的消耗点，也在长安，关键价格很贵，有钱人家，都得省着用，寒门士子，更是用不起，这一下降低了一倍，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消息。 “诸位不要挤，宣纸还有不少，而且以后每个月都有，我们东家说了，这价格只会越来越低，绝对不会涨价！”面对汹涌的客人，掌柜不得不大声的说道。 要知道这可不是超市，没有那么大的地盘，平常店里最多同时来几个客人，到也不显得拥挤，这一下来几十个人，店里根本挤不下，店外还有人排队等着。 “掌柜你说的是真的？”有人惊讶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我也不敢砸韦家的招牌，拿韦家的名声开玩笑是吧？”掌柜的笑着说道。 有了这句话，人群终于不再着急，也没有拼命抢购，不过就算如此，这一批货，还是没有撑过第二天就已经销售一空。 这事甚至再次惊动了李世民，如果是一般的事情，李世民不会在意，但是纸张关系着教化，他岂能不关心，尤其是他想提拔寒门士子，但是他明白寒门想出人才，并不容易，如果纸张价格降下来，对于寒门士子来说，无疑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爱妃！有一件和韦家有关的事情，朕想问你。”陪着韦妃用膳，吃了一会李世民放下筷子问道。 笑语嫣然的韦妃，跟着放下筷子，温柔的回答道：“陛下请说，臣妾一定知无不言。” “昨天韦家运送了一大批宣纸到长安，价格比其它宣纸，便宜了一倍，朕想知道，韦家是不是有很多造纸作坊？”李世民问道。 李世民虽然关注岳州，不过那只是在意大事，探子的注意力，都在王牧和李恪身上，韦爽雇佣本地百姓，种茶和造纸，不是在湖边，就是在岛上，根本不引人注意。关键洞庭湖的芦苇太多了，百姓收割芦苇，这在岳州是很正常的事情，有多少人会专门调查这么一件事呢，所以李世民都不知道，这些宣纸，来至于岳州。 “韦家是有造纸作坊，不过并不多，如果臣妾没有记错，应该只有一座，也不外卖，只是提供家族自己使用。”韦妃略微惊讶，小嘴微张，想了一下回答道。 “看来你也不知道，应该是最近韦家弄出来的吧。”李世民眉头一动，淡淡的说道。 “要不臣妾回去问一下？”韦妃说道。 “不用回去，你把韦家管事叫进宫来问就行了，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李世民摆摆手说道。 “臣妾知道该怎么做。”韦妃轻轻点点头说道。 皇帝有四妃，分别是贵妃、德妃、淑妃、贤妃，李世民的四个妃子，分别是韦贵妃，阴德妃，杨淑妃，燕贤妃。说来四妃身份高贵，只可惜李世民这四妃，并不受宠，这其中原因很多，主要有两个，第一是身份，像韦妃和阴妃，都是以犯人身份，被李渊赏赐给他的，那时候李世民还是秦王；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李世民继位仓促，没有其她人选，只能在自己秦王府小妾之中，挑选人作为妃子，而这几人身份比较合适。 李世民曾经当着几个心腹重臣的面说过：“汉代常以八月选洛阳中子女资色端丽者，载还后宫，此不可为法。然即日宫内，甚多配役之口，使其诞乳诸王，是非所宜。据此论选补宫列，理宜依礼。” 这段话直白的说就是：汉朝经常在每年的八月择选一些品貌出众的良家女子入后宫充当嫔御，这种做法本不应该成为后世效仿的对象。但是现在我的后宫中有太多罪人家的女子充当妃嫔，由这些人生养皇子实在不合适，所以还是按照汉时的规矩，以后择选嫔御由宫外的良家子中择选。 还有一个证据，也能证明这些妃子并不受宠，韦家有两个女子，嫁到宫里，韦妃的父亲居然没有加封，更别提她的母亲了，按理说她母亲应该有个县君的称号，可是到现在，连一个诰命夫人都没有捞到，至于阴妃就更别提了，她父亲那是杀了李世民兄弟的人。 韦妃是个聪明人，她知道李世民这是不想让别人误会，以为他想占臣子的便宜，所以让她叫韦家的人进宫询问，这就像韦妃自己好奇一样，所以这问话得有技巧。 李世民见韦妃明白自己的意思，满意的点点头，拿起筷子又吃了起来，韦妃自然不敢耽误，叫过心腹宫女，吩咐了起来。 李世民吃过饭，拉着韦妃去后面休息，虽然说韦妃不受宠，不过长相没得说，这男人嘛，很多时候，对美色抵抗力很差。 宫外的人来了，韦妃才整理衣服，出去询问，过了一会，再次回到李世民身边。 “陛下，臣妾问过了，这批宣纸，是大房那边弄出来的，来至岳州，听说韦爽去了那边，抽调了不少人手过去。”轻轻的帮李世民按摩，韦妃温柔的解说道。 “岳州？”李世民眉头一皱，想了片刻，起身说道：“此事就这样吧！爱妃你休息，朕还有些要事。” “好的，臣妾知道了。”韦妃帮着李世民整理衣服，随后把李世民送出了宫殿。 离开韦妃这里，李世民立马召见李泰。 “青雀！朕记得王安之和你弄了一个造纸作坊是吗？”见面之后，李世民就开口问道，这件事他在韦妃那里突然想起来的，以前并没有在意，这次岳州突然出现这么多宣纸，他知道定然是王牧弄出来的，毕竟韦爽和王牧关系不错，这事他是知道的。 “是啊！这事父皇您是知道的啊。”李泰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为何李世民突然问起这事，不解的回答道。 “产出怎么样？”李世民又问道。 说起这个，李泰就很高兴，有些兴奋的回答道：“很不错，虽然比起泾县的差了一些，不过足够用的，儿臣那里编著书籍，全部用的自家产出，已经很久没向内库索要。” 正文 第365章 地志 “具体产出多少？”李世民敲敲桌子问道。 李泰张张嘴没有说话，他只管用，哪里知道具体产出。 看见儿子这个样子，李世民哪里还不明白原因。 “会不会对他们的管教，有些不妥。”李世民突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以前他觉得儿子聪明，他就很喜欢，现在看来，缺点也不少，至少比起自己当年，差得太多。 很多人都是这样，习惯性拿自己和别人比较，总觉得别人不如自己，当然！这个时候不会去考虑别人比自己强的方面。 “带朕去看一下，你编著的东西。”想想今天事情已经做完，李世民起身说道。 “哦！”刚刚过来，气还没喘匀，李泰又不得不跟着李世民外出。 “看你这样子，又没有锻炼吧？”李世民眉头一皱，有些不悦的问道。以前很喜欢这个胖乎乎的儿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两年，见到他的时候，总是莫名其妙的生气。 “儿臣最近一直忙着整理古籍，没有时间锻炼。”李泰急忙辩解道。 李泰喜欢儒学，自然也包括六艺八雅，对剑术也产生过兴趣，李世民知道他练过，有一段时间，他还天天佩戴一柄文士剑。 虽然董仲舒改了儒学，不过那更多只是儒家内部争斗，虽然说天人合一，君权神授予是为迎合统治者，但是儒学底子还在，学习的东西没变。 如今的文人，几乎都要佩剑的，所有朝臣，也都要佩戴武器的，仪刀就是有名的唐四刀之一。 贞观元年，李世民刚刚继位，那时候管理有点混乱，长孙无忌有一次进宫，匆忙间忘了解下佩刀，监门校尉也没有留意，这事还闹得有些大，当时长孙无忌佩戴的就是仪刀。 “哼！做事没有计划，没有恒心，何以能成大事。”李世民不满的冷哼一声。 “父皇教训得是，儿臣谨记在心。”李泰吓了一跳，急忙恭恭敬敬的认错。他早就学会了，只要李世民不爽，先认错就对了。 李世民到来，李泰王府里面的人，纷纷上前拜见，刚刚还充满议论声的地方，变得鸦雀无声，只有李世民一行的脚步声。 “你们该做啥就做，不用陪着朕。”李世民眉头一皱，挥手说道。 “喏！”众人应了一声，小心翼翼的回到桌子边，做起了先前的事情，不过这一次从他们身上，看不到一点懈怠，懒散，所有人都显得非常认真。 “他们在编写什么？”李世民问道。 “回父皇！我们在整理历朝历代的县志，这些县志是从各郡县借过来的。”李泰回答道。 “编写县志？这是为何？有何用意？”李世民不解的问道。李泰自然是向他汇报过，他想试着整理一下古籍残篇，免得将来失传，李世民觉得这是好事，也就答应了他，而且担心儿子太小，做不好，反而引别人说闲话，所以他特意调了十多个文人帮忙。 “正史记载，总是很简洁，无论是人还是事件，后人难窥全貌，甚至多有遗失，儿臣想从另一个方向入手，以正史，野史，地方县志，整理出一份文献。”李泰解释道。 “你这和正史比起来，虽然说详细一些，不过夹杂了野史，岂不是与事实不符，误导了后人？”李世民有些不悦的问道。其实他不爽的原因，是知道李泰说得对，正史记载确实很简洁，如果李泰这弄一份出来，岂不是说，朝廷的正史，成了无用之物。 “不是的，父皇！我们整编是注明了消息来源的，至于真伪，只能后人自己判断，毕竟我们也没有经历过。”李泰摇摇头说道。 李世民嘴角一抽，无言以对。 “儿臣看史书，才发现正史之中，非大事不记载，非重要人物不记载，就连皇室也是如此，宫里公主，也只记载了封号，连姓名都没有，这不是皇家该有的待遇。”李泰正色说道。 这话让李世民很是赞同，神色一下就缓和了下来，摸着胡须点点头叮嘱道：“你们要记住，这和历史有关，不可夹杂自己都观点，误导后人。” “父皇放心，我们只是整编，并不修改。”李泰拍着胸口保证道。 “这些纸张，是哪里来的？”李世民拿起一叠桌子上的纸张，打量着问道。 “这就是母后给儿臣的作坊，制作出来的。”李泰有些不解的抓抓后脑勺回答道。 “作坊制作了多少？你这里用的纸张，全是作坊的？”李世民摸着纸张问道。 “回陛下，王爷府中的纸张，都是自家作坊送来的，剩下一些留在店里贩卖，因为纸张质量一般，就没有给宫里送。”李泰的管家，一名内侍，见李泰有些答不上，急忙上前回答道。 李世民挥挥手，示意内侍退下，他知道内侍说得有道理，这纸张虽然没有书写，不过手感就知道，比贡品差了不少，至于儿子，肯定只管用，没有去管哪里来的问题。 李泰有足够的纸张用，没有向宫里要，这点小事，也没人会在意，更不可能为了这点事情，向自己汇报。 “作坊朕收回了，以后会给你送足够的纸。”看着屋里堆积的书册，李世民很是无语，好一会才开口说道。 “儿臣遵旨。”只要自己够用，李泰才不在乎作坊是谁的，恭敬的回应了一句。 “这县志还要编写多久？下一步又打算做什么？”李世民问道。 在李泰家里巡视，李世民才知道，李泰用了多少纸张，一间偏殿，架子上全是书册，看颜色就知道，这是现在写的，并非以前留下来的书。在架子上贴着标签，上面写着时间，地点，一看就知道这是分类。 “县志已经快要完成，只有一些小县城的还没有记载，或者那些小县城，已经没有县志留存，后续可能还要添加一些内容，那些没有县志的地方，需要向本地人打听，用附近县城来推断人物，事件。 至于下一步，儿臣打算根据县志，整理成单独属于郡城的地志，除了人物事件，还有地形地图，特产矿物。”李泰解释道。 正文 第366章 懊恼的李世民 “不错！非常好的想法，难怪你这里用地名标注，但是你要记住，弄出来之后，需要朕审查一遍。”李世民赞同道。 “儿臣遵旨！” 在李泰这里巡视一圈，见儿子还是和以前一样，爱好文学，也就放心了，就像所有父亲一样，李世民还是不想自己儿子学坏毛病，弄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拿到造纸作坊，李世民很是高兴，他到不是想来卖钱，只是想用更多，更便宜的纸，来培养人才，打破世家对人才的垄断。 拿到作坊，李世民立即让人扩大规模，只不过过了三个月，李世民就有些失望，一千多人，搞了三个月，虽然说也制作了许多纸出来，但是这还没有从岳州运送过来的多。 “这是为什么？岳州只有一个作坊，一百多工人，为何比你们一千多人做出来的还多？”李世民淡淡的问道。 虽然李世民语气之中，听不出是否生气，伏在地上的内侍却感觉到犹如暴风雨即将来临，无比的压抑，额头汗如雨下，却不敢擦拭。 “老奴不知！” “罢了！退下吧！”李世民压抑住怒气，摆摆手说道。 “喏！”内侍心里一松，急忙倒退着离开。 “至玄！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李世民皱着眉头问道。 “臣不知道原因，不过王安之做事，一向出人预料，想必岳州有独特的办法。”段志玄微微躬身回答道。 李世民自然明白这一点，只不过他的骄傲，不允许向别人低头，如果王牧在长安，自然可以开口询问，但是王牧这次是被他处罚去岳州的，主动询问，岂不是代表自己认输。 李世民自尊心作祟，当然不可能去问王牧，只能自己取想原因，其实他对于岳州作坊的情况，已经摸得很清楚，毕竟一个作坊，如何能抵挡密探的探查。 “莫非是芦苇？”李世民喃喃自语，随即眼睛一亮，让人把房玄龄和长孙无忌叫了过来。 “辅机，玄龄，你们知道哪里芦苇多吗？”等两人施礼之后，李世民急忙问道。 “关中就有不少芦苇吧？臣记得潼关附近就有不少，汜水关附近好像也有。”没想到李世民把自己召来，就问这么一个问题，长孙无忌压抑住心里的疑惑回答道。 “不够！朕知道这两个地方，虽然有不少芦苇，却不够用。”李世民摇摇头说道。 “陛下，臣能问一下，要芦苇做什么吗？”房玄龄拱手问道。 李世民脸上尴尬之色，一闪而过，随后问道：“岳州弄出大量纸张的事情，你们知道吧？” “臣知道，还让人去买了一些。”长孙无忌说道。 “其实王安之早就在长安弄出来了，只不过青雀没有重视，朕让人扩大了规模，但是需要的材料却不够。”李世民解释道。 “材料是芦苇吧！如果要说距离最近的地方，恐怕只有幽州附近最多。”房玄龄思索着说道。 “幽州！不错，比岳州要近一点。”李世民眼睛一亮，高兴的说道。 杨广连通运河，长安可以直接行船到幽州，运输方便，要是把作坊建在幽州，自然非常好。 “陛下！洛阳急报！”正在李世民为解决材料问题而高兴的时候，侍卫匆忙进了门口。 李世民脸色一变，看向侍卫。 这时候内侍已经上前，小跑着接过信件，递到了李世民手中。 李世民迅速打开，一目十行的扫视起来。 见李世民眉头一皱，长孙无忌小心的问道：“陛下，出了什么事吗？” “不是坏事！”李世民看两人神情严肃，急忙说了一句，顿了顿解说道：“洛阳传来消息，下南洋的船队已经回来了，在长安靠岸，装了两百两马车的货物，正向长安而来。” “这么快就回来了！”长孙无忌惊讶的问道。 “从回来的人嘴里得知，他们从崖州过去不久，就发现了一座很大的岛屿，上面有很多香料，还有宝石，珍珠，珊瑚。”李世民讲解道。 “装了两百车香料？”长孙无忌惊讶的说道，如今香料价格很贵，即便香水出现，也没有让香料价格降下来，因为香水产量限制着，而且香料还要用于食用。 三人都明白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一下子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好在他们都不是一般人，很快冷静下来，李世民摆摆手说道：“过两天再说吧。” 大船只能在洛阳靠岸，从陆地运送到长安，李世民说过两天再说，就是想要亲眼见到之后，再决定应该怎么做，毕竟两百车香料，这事说起来很多，没有亲眼见到，还是觉得让人不相信。 长孙无忌和房玄龄也知道李世民没有兴趣讨论其它事情，于是告辞离开。 过了三天，一个巨大的车队到了长安，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可能是没有足够的箱子，所有人都能见到，马车上装着的物件。 一捆捆香料，就像杂草枯枝一样，在马车上高高的堆积着，只是用稻草搓的绳子捆着；各种颜色的珊瑚，显得非常漂亮，其中最大的一颗珊瑚，比马车的车板还长，四五个青壮在一边护着，帮忙推动着马车。 围观的人人山人海，虽然大部分人不认识马车上的东西，但是展示自己都博学，是绝大多数人的爱好，他们炫耀的讲解着，引得更多的人惊呼。 消息不断传进宫里，李世民显然无心办公，已经走神了好几次。 “陛下，要不召几个人来问一下。”长孙无忌问道。 出海的人，有李世民的密探，不过密探没有到长安，所以李世民就没有机会，知道具体的情报。 “不用了，今天是他们高兴的日子，明天再召江南世家的人来问。”李世民挤出笑脸说道。 根据金吾卫的汇报，所有人都在推算货物的价值，答案是很惊人的一笔财富，所以李世民不但有些羡慕，还有点妒忌，又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派人出海，自己可是拥有很多船只的，不过他也明白，如今水师正在辽西，根本忙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