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娘亲:团宠萌娃太抢手》 第一章失身 清晨醉仙山 “啊……” 走在路上的颜玉,猝不及防,被一团黑影如同猎豹一般,将其拖入了草丛里了,紧接着在她还没有明白这么回事,只听“哔咔”一声,身上的衣衫,被一个面带着狰狞面具的人,给撕碎了。 “救……” “命”字,还没有喊出口,那人便已经攫住她的下巴,毫不客气地低下头,把她那娇艳欲滴的唇瓣擒在了口中。 这都什么事?她不就陪着自己妹妹颜婷上个香吗?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颜玉惊恐地睁大了双眸,拼命挣扎着,面具从男子脸上滑落,那是一张极好看的面孔,眉眼间菱角分明宛如玉雕,只是一双眸子却凌冽摄人,如同寒潭一般。 厉正南感觉全身燥热无比,骨子里好似有蝼蚁啃噬着,他也不想这样毁了一个女人的清白,可他身中媚毒,身不由己。 一番驰骋之后,厉正南全身的燥热得到纾解,低头望了一眼身下的女子,只见她长长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泪珠,面容姣好,我见犹怜,不由心中升起了一丝愧疚,纤长的手指在颜玉俊美的颊边划过,用手擦掉了颜玉眼角的泪珠,深邃的眼眸在颜玉胸前的星星胎记上稍作停留,用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丢下一句话: “别哭,本王会为你负责的。” 话音刚落,颜玉感觉身上一轻,男子已经不知去向,只留下可怕的回忆,在颜玉的脑海里。仿佛刚刚只是一场噩梦。 望着凌乱不堪的衣衫,颜玉脸上一片滚烫,强忍身体的疼痛,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脚却不小心碰到一个东西,发出声脆响,颜玉低头望去,发现原来是那个男人遗落在地上的面具,恨得咬牙切齿一脚踏了上去: “死男人,臭男人,踩死你,踩死你。” 未了,不过瘾,颜玉又将面具狠狠踢出了草丛,仿佛踢在了刚刚那个可恶的男子身上一般解气: “去死吧!”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莎莎的脚步声,颜玉急忙抓紧自己凌乱的衣衫,躲了起来,毕竟她现在这个样子着实无脸见人。 “咦?这是什么?”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进颜玉耳边,她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仿佛担心自己的呼吸声,被草丛外自己的孪生妹妹颜婷听到。 只见颜婷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面具,一边打量着,一边向山下走去。 颜玉猜想肯定颜婷上完香,找不到自己,所以才下了山,可她这个样子,真的不能见人。 山脚下停着一辆精美华贵的马车,马车四周金光璀璨,马车旁站着一个手拿宝剑,威风凛 凛的侍卫,一见就是达官贵人坐的马车。 颜婷不由自主地停足观望了一下,心中不由惊叹着: “天呢!这是哪家的达官贵人坐的马车?实在太漂亮了,要是有一天我也能坐到这样的马车上,该有多好啊!” 想归想,但颜婷自己也知道,她这是在做白日梦,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睱,低着头打算绕过马车,去寻找自己的姐姐颜玉。 “站住。” 就在此时,一声低沉冷漠的吆喝声响起,颜婷茫然地停住脚步,抬眸望向马车旁那个威风凛凛的带剑侍卫看去,一脸茫然地指着自己,有些害怕地询问着: “你……你是在叫我吗?” 男子没有说话,只拿着一张画像,对着颜婷仔细地端详了一会,这才走到颜婷面前毕恭毕敬地说着: “这位姑娘你别怕,我是奉了我家王爷的命令,来接你进王府的。” “接我?” 颜婷疑惑不解,只见那个男子向颜婷摆了一个请的手势,腿便不受控制地向那辆精美的马车走去,那辆华贵精美的马车,实在太诱人了,颜婷忘记了害怕,忘记了寻找自己的姐姐颜玉。 原来敬宣王厉正南从山上下来,便看见自己的随从追风,想到自己刚刚因为身中媚毒,无意当中毁了一个女人的清白,便心生愧疚,要来了一张宣纸,照着他记忆当中颜玉的样子,画了一副颜玉的画像,丟给了追风,让他找到画里的女人,将她接到王府,毕竟他向她承诺过,会为她负责。 追风本来是打算上山去寻的,可偏在此时,见从山上下来一个女人,手里拿着自己主人的面具,追风这才停下马车,等着那个女人靠近,看看是不是自己要找的女人。 经过与画像上的人对比,还真是敬宣王厉正南让他找的女人,追风顿时喜出望外,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阴差阳错地将颜婷接进了敬宣王府。 天渐渐的暗了下来,太阳的一抹红晕也慢慢地隐藏到了山里,颜玉这才小心翼翼地从草丛里钻出来,向山下走去,生怕被人看见,她以为自己的妹妹颜婷,找不到自己,便会自行回古医族,可不曾想,颜婷却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了踪迹。 而到了敬宣王府的颜婷,望着偌大敬宣王府,宛如进入天堂,追风给她安排了一间很大的房间,还给她派了五六个下人供她使唤,让颜婷宛如置身梦里。 颜婷一脸茫然,如梦似幻,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发出一声惨叫,惹的下人们一阵窃笑,偷偷笑话她没见过世面。 直到一阵咚咚的脚步声传来,一干下人纷纷跪倒在地,颜婷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带着狰狞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浑身散发着冰冷寒意,仿佛阎王爷下凡,颜婷顿时吓的浑身哆嗦,跟着下人们一起跪倒在地。 厉正南挥了挥手,下人们陆续退下,追风体贴地关上了房门,房间里只剩下颜婷与敬宣王厉正南,房间静的出奇,颜婷感觉到窒息般的恐惧。 “你……你为什么要……要将……将我接来王府?” 颜婷望着越走越近的敬宣王厉正南,吓的节节后退,宛如受惊的兔子,厉正南每走一步,颜婷便后退一下,直到退无可退才停下来,结结巴巴地询问着。 “你不用害怕,本王不会伤害你的,本王说过会为你负责,便不会食言,你且安心在这里住着,需要什么,尽管吩咐下人去办。本王会尽自己最大努力满足你的,也算是本王碰了你的补偿。” 充满磁性般的声音说完,厉正南便转身离开了,独留呆愣的颜婷一脸错愕。 这什么情况?怎么回事?莫不是自己的姐姐与这个王爷…… 颜婷想到这里,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知道是不是该告诉这个敬宣王,他搞错了。 可仅仅一瞬间,颜婷又想到了关于她与自己姐姐颜玉的传言: “传言她们姐妹出生那天,屋顶上空紫微星环绕,周围却乌云密布,族里所有人都在传,她们姐妹二人,一个是凤命,一个是灾星。” 这个敬宣王虽然只是个王爷,可好歹是皇族中人,不如就先暂时住下,静观其变。另外“醉仙山”的主持大师也说过,我虽然没有“凤鸣九天”之命,但若能知足常乐,也可以衣食无忧,若做不了皇后,做个王妃貌是也不错。 如此想着,颜婷便隐瞒了事实真相,留在了敬宣王府。 第二章她乃本王的女人 一辆马车快速地往京城的方向行驶着,马车上不时传出几声孩子们的欢呼声: “你们快看呢!夏邑国的京城就在前面了。” “快看,快看那里有一只大鸟,真好看。” “真的?在哪里?我要看看。” “咦?你们看看,前面好多人,人山人海的。不会是欢迎我们的吧!” …… 孩子们稚嫩软糯的声音,叽叽喳喳地说着,颜玉嘴角微翘露出幸福的笑容,虽然她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可她拥有四个孩子,是她最幸福的事。 五年前,她从昏迷中醒来,身旁躺着四个盈盈啼哭的婴孩,下身血红一片,撕裂般的疼痛,颜玉给自己诊过脉,乃是刚刚生产导致的,证明了这四个孩子是她的。 只是孩子是她与谁的?颜玉一无所知,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只是见古医族谱上有颜玉这个名字,感觉很亲切,便以颜玉这个名字自称。 为了养活这四个孩子,她吃了太多的苦,好在她有医术傍身,走南闯北,顺利地将四个孩子养到了五岁。如今见孩子们健健康康的,一切便值了。 就在颜玉胡思乱想的时候,马车戛然而止,颜玉抬眸望去,只见车帘掀开,一个中年赶车男子向颜玉说道: “姑娘,前面人太多了,马车过不去,你们要不就在此处下车,徒步进城吧!” 颜玉掀开车帘向城门处望了一眼,确实人很多,人山人海,正在向她们这边眺望着,她微微点头,清丽好听的声音道了一声: “好。一路辛苦,谢谢!” 道完谢,颜玉给了车夫一些银两,带着四个孩子下了马车。 他们向前走了几步,可人实在太多了,根本就进不了城,见前面一位八旬老人,便上前客气地询问着: “老人家,这里可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如此多的人?” 老人将颜玉上下打量了一番,苍老的声音询问着: “姑娘可是外地来的?” “是。” 颜玉微微点头。 “怪不得呢!今天对我夏邑国来说,乃是一个大日子,六虎齐聚之日,我们在这里等待四虎归来。” 颜玉“……” 这夏邑国京城果然非比寻常,竟然用如此隆重的仪式,欢迎老虎归来,也不怕“引狼入室”,不,是“引虎入室。” 颜玉心中嘀咕,可却没有说出来。 可孩子们就不一样了,一个个兴奋异常,稚嫩的嗓音欢呼着: “哇偶!老虎耶!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看见过老虎呢!” 老大阿吉兴奋地大叫着。 “是啊!一下子四只老虎,太棒了,你们说会是大的?还是小的?” 老二阿祥眼中也同样闪烁着兴奋与期待,歪斜着小脑袋,向其他三位兄弟询问着。 “明明是六只,你没听这位爷爷说是六虎齐聚吗?说明有俩只老虎已经进城了。” “这么多老虎会不会吃人?一口一个把人吃了……” …… 童颜无忌,老三阿如与老四阿意也发表着自己的言论。只有颜玉感觉到了不对劲。因为四周充满了敌意的眸光,全都如同利剑一般射向了他们,那眼神仿佛要将她们生吞活剥似的,颜玉急忙将四个孩子揽入自己怀里,小心警惕着。 “哪里来的一群野孩子,不想要脑袋了?竟然如此辱骂我们夏邑国的功臣。” “就是,你好好管管你家孩子吧!别等哪天被满门抄斩,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简直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这些野孩子太没教养了,竟然辱骂四方诸侯,那是不是连皇上与敬宣王也骂进去了,应该禀报官府,将他们抓起来?” “就是,太过分了,要不是有王爷与四方诸侯,焉有我夏夷国安定,这女人与这几个孩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 众人以吃人的眸光,望着颜玉几人,纷纷指责着,颜玉一脸茫然: “等等,我家孩子说的是老虎,怎么就扯上四方诸侯与皇上还有敬宣王了?” 话音刚落,众人的眸光更加可怕,好在此时身旁老者好心解惑了: “姑娘可知道这六虎是谁?” 六虎不就是六只老虎吗?还能是什么? 见颜玉不说话,老人便知颜玉并不知情,便解释说道: “这六虎其实是六个人,东越候,南昌候,南朝候,北冰候,敬宣王和当今皇上。” 颜玉一听急忙捂住了嘴巴,怪不得这些人要说孩子们说的是大逆不道之言。 随着老人讲诉,颜玉等人终于明白了,原来当年先皇突然驾崩,野心勃勃的老二厉正坤夺得了皇位,将当时还是太子的厉正深给软禁了起来。后来老三敬宣王厉正南力缆狂澜,联合四方诸侯将太子厉正深给救了出来,并将即将登基的厉正坤,从皇位上拉了下来,打入了悬崖,平定了内乱,将太子厉正深又扶上了皇位。新王朝成立,为了纪念这五人的功绩,皇上将他自己与这五人结义并称六虎。一来说明他们六人感情深厚,如同兄弟一般。二来意指夏夷国有了他们这六只猛虎,必然繁荣昌盛,坚不可摧。 为了他们友谊长存,皇上厉正深下令他们六虎每八年一聚,联络感情。 就在颜玉听老人讲诉缘由的时候,只听周围响起一片哗然: “来了,来了,我们夏邑国的英雄归来了。” “四大诸侯回来了,四大诸侯回来了……” …… 人群向前涌动,颜玉怕人群将孩子们挤散了,紧紧地将他们揽在自己怀里,可却挡不住孩子们的好奇,他们圆溜溜的眼睛也全都盯着远处骑着高头大马的四人。 “咦?你们有没有觉得我像右边那人?” 老四阿意突然指着四大诸侯右边的那人大喊着。 “嗯!像,我觉得第二个人像我。” 老二阿祥也跟着大叫着。 “我觉得我像左边第一个。” “我觉得我像左边第二个。” …… 颜玉抬头望了一眼,只见远处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领头的四人一身盔甲,威风凛凛,一看就气度不凡,只不过有俩个年轻一点的,俩个年老一点的。但眼神全都囧囧有神,让人不敢直视。她不由摇了摇头,这些孩子也太能胡说八道了,人家都带着盔甲呢!他们竟然说自己长的像他们,童言无忌。 颜玉没有当回事,可有人却较了真。孩子们毫无顾忌的言论,立刻惹来周围一些很不友善的目光,更有一些多事的长舌妇讽刺说着: “我呸!你们要是像四大诸侯,那你娘亲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什么玩意,这么小就想攀高枝了。” “就是,太不要脸了,我看不是他们想攀高枝,是他们的娘亲打算高攀,故意撺掇她的孩子在这里瞎吆喝,想引起侯爷们的注意,好纳她为妾。” “哈哈……好笑,也不撒泼尿照照,都四个孩子了,还想勾引人,不要脸了。” “不要脸,太不要脸了,贱女人……” …… 不堪入耳的话,让颜玉顿时陷入了被人鄙夷的眸光里了。颜玉的脸火辣辣烫着。 “丑八怪,不许你们如此说我娘亲,再说我揍死你们。” 阿吉率先撸起袖子,站出来用手指着那群长舌妇吆喝着。 “对,不许你们如此说我娘亲。” 阿祥,阿如,阿意,也双手叉腰护在颜玉身前。 “小兔崽子,还揍老娘,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斤几两。看你们这个样子,定是野种,指不定你娘是个青楼女子,才会生下你们这些野种。所以你们才到处找爹。” 一个长舌妇歹毒地说着,惹得周围一片哄堂大笑。孩子们顿时红了眼眶,因为他们确实不知道自己爹爹是谁?不管走到哪里,都会被人骂作野种,只是怕自己娘亲伤心,将疑问藏在心里,颜玉也知道这是孩子们的软肋,所以才带着孩子四处游历,这样没有人认识他们,自然不会有人骂他们了,没有想到今日刚来京城,便被人骂了,颜玉顿时火冒三丈,抬手“啪”的一声打在那人脸上,沉声喝道: “你骂本姑娘可以,若敢骂本姑娘的孩子,本姑娘便撕烂你的嘴。” “妈的,敢打老娘,老娘与你拼了。” “敢欺负我们的娘亲,我们揍死你……” …… 一时间场面大乱,敬宣王厉正南与皇上厉正深赶到之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混乱场景。而几位侯爷的队伍被挡,也只能下马徒步向皇上这边走来。 “这是怎么回事?” 皇上厉正深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沉声喝问着。 贴身太监刘公公急忙前去打探,不一会回来禀报说道: “回禀皇上,听说是一个女人带着几个孩子辱骂皇上、敬宣王还有几位候爷。百姓听不下去,怼了那个女人几句,几人便打了起来。” 皇上厉正深一听,顿时雷霆震怒,沉声喝道: “来人,将那个刁妇拿下。” “是。” 御林军得令,不一会便将颜玉等人押到了皇上面前,好在四个孩子够机灵跑了,让颜玉长长舒了一口气。她不怕受罪,就怕孩子跟着受罪。 “是谁胆大包天竟然敢辱骂朕与敬宣王还有几位侯爷?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皇上厉正深脸色阴沉地喝问着。 几位长舌妇同时用手一指颜玉说道: “是她,就是这个女人。” 颜玉急忙摆手说道: “误会,误会,请皇上明察,小女子从未辱骂过皇上、敬宣王与诸位侯爷。” 颜玉清丽好听的声音如此熟悉,厉正南不由低头望去,香腮似雪,眉眼如画,这不是府上那个女人吗? 她怎么会在这里?莫不是在府上,自己不搭理她,她又跑到这里来看自己了?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见自己? 想起颜婷,厉正南便一脸无奈。 五年前他因为身中媚毒,碰了一个女人,为了负责任,将她接进王府,可谁知这个女人嚣张跋扈,让敬宣王对她提不起半分兴趣。可毕竟碰了她,便只能任由她形同摆设般滞留在王府里。 颜玉与颜婷是孪生姐妹,厉正南以为眼前这个女人是颜婷。 皇上厉正深脸色铁青,今日是几位侯爷进京之日,却让他们看到京城如此乱,这让厉正深很没有面子,于是沉声喝道: “来人,将这刁妇拿下,关进刑部大牢。” 几个长舌妇顿时欢喜雀跃,窃窃私语说颜玉完了。颜玉自己也以为免不了要进刑部大牢走一着了,可偏偏此时,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响了起来: “慢着。以本王看,此乃诬陷。” “诬陷?” 众人窃窃私语,就连皇上厉正深也一脸狐疑地望着厉正南。 颜玉感激地望向那个声音发出者,只见是一个脸上带着狰狞面具的男人,面具后的眼睛深邃幽冷,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一股熟悉的感觉袭上颜玉脑海,可很快颜玉又摇了摇头,她不认识他。 “敬宣王因何说是诬陷?众口一致。你也没有在场,怎么就能笃定是诬陷?” 皇上厉正深显然对厉正南说的诬陷一词,很不满意。 “因为她是本王的女人,对本王倾慕有加,无理由辱骂本王。另外,皇上应该也知道,若没有皇上,便不会有本王的今天,本王对皇上也是敬仰有加,她作为本王的女人,又怎么可能辱骂皇上呢?四大诸侯,是本王的兄弟,她更没有理由辱骂他们了。是吧女人?” 厉正南说话的声音魅惑低沉,富有磁性,像靡靡之音引诱着颜玉,抬眸望去虽然没有回答,众人却从颜玉眼中看到了痴迷。给厉正南之言增加了可信度。 可只有颜玉知道,她是茫然,疑惑,怀疑,她不知道厉正南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只是为了救她这个陌生的女人?可为什么呢? “哈哈……看来是一场误会,皇上,不如此事就此作罢吧!” “是啊!既然是敬宣王的女人,想必是误会。” “阿南难得有喜欢的女人,皇上不如就给点面子,大事化小吧,反正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哈哈……” …… 四位诸侯也走了过来,见到眼前的情景也帮忙劝说着。 皇上厉正深这才就此作罢。 颜玉刚想向厉正南道谢,却听厉正南冷冷说道: “赶紧回府,再有下次,本王绝不再插手。” 颜玉:“……” 这男人怎么喜怒无常?这到底怎么回事? 第三章俩婴变四婴 直到皇上与敬宣王等人走出好远,颜玉依旧在呆愣当中。 “娘亲,娘亲,那个带着面具的是我们的爹爹吗?” 一阵属于孩童般欣喜软糯的声音传来,将颜玉的神志拉了回来,她低头望了一眼她的四个宝贝,急忙摆手说道: “宝贝们别瞎说,他不是,娘亲并不认识他。” “可他明明说娘亲是他的女人啊?” 四个孩子皱着眉头,歪斜着小脑袋瓜子,质疑着。 显然并不相信他们娘亲说的话,因为他们清楚地听到那个男人说,他们的娘亲是他的女人。 原来刚刚皇上厉正深下令抓捕闹事的几人时,四个孩子便躲在了人群里,因为他们知道官兵来者不善,于是兄弟几个商量,先躲起来,若是他们的娘亲被抓了,他们几个也可以去牢里救人。 但因为怕自己娘亲被官兵欺负,他们没敢躲太远,一直在离他们不远的人群里穿梭,时刻关注着他们娘亲的动。 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事,竟然有人帮他们的娘亲解围,这真是一场意外的惊喜啊! 颜玉好看的眉头蹙起,同样疑惑的眼神,又扫了一眼厉正南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道: “也许他是个好人,只是想帮娘亲解围而已,我们走吧!” “噢!” 四个孩子显然有些落寞,低下了小脑袋。 从小被骂成杂种,野孩子,唯一盼着的就是如同别人一般,拥有自己的爹爹,刚刚那个男人说,娘亲是他的女人,让他们还以为找到了自己的爹爹,不曾想竟然是一场乌龙,怎么能不令他们失望呢! 就在颜玉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刚刚那几个长舌妇,突然跪倒在颜玉面前拼命磕头说道: “多谢王妃娘娘,多谢王妃娘娘,刚刚大人不记小人过,替草民们求情。是草民们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王妃娘娘与几位小世子,要不是王妃娘娘刚刚跟敬宣王说是误会,敬宣王非将我等以诬陷之罪问处不可,多谢王妃娘娘,多谢王妃娘娘……” 颜玉:“……” 我真不认识他,你们搞错了。 “我就说嘛!姑娘一看就非凡人,这气质,如同仙女下凡一般,肯定是皇亲贵胄。” “对,对,对,还有这几位小世子,一看就仪表堂堂,将来必是天之骄子。” “怪不得刚刚几位世子说像几位侯爷呢!这一看还真像,这气质,一看将来就是个大英雄,要我看,应该比四位诸侯更出众才是。” …… 几位长舌妇,见颜玉不说话,又对着颜玉与四个孩子猛拍了一阵马屁。 颜玉:“……” 无语到了极点,刚刚孩子们说像,他们好一番羞辱,如今仅凭敬宣王的那一句解围的话, 她们却又说孩子们像四位侯爷了,这都什么人呢! 想到这里,颜玉又望了一眼厉正南消失的方向,不由嘀咕着: “解围一定要说我是他的女人吗?” 敬宣王府。 厉正南回到王府,便向守门的侍卫打探着: “颜夫人可回来了?” 侍卫急忙行礼,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启禀王爷,颜夫人也刚刚回府,估计这会应该已经回自己房间了。” 厉正南听闻后,大步向偏殿走去,他觉得他有必要去提醒她一下,不要再寸步不离地跟踪他,那样只会让他对她更加反感。 颜婷的确出府了,她去逛街买胭脂水粉了,房间里的颜婷,正拿着胭脂在脸色涂抹着,顺便向自己的下人询问着: “你们觉得本夫人擦这个胭脂好看吗?” “好看,好看,夫人天生丽质,擦什么都好看。” 她的贴身婢女小兰急忙说道。 “对,颜夫人配上这个胭脂,简直如同仙女下凡一般,太美了,要让王爷看到,定会为此着迷。” …… 其他下人们也急忙附和着,拍着颜婷的马屁,颜婷的虚荣心瞬间得到极大满足。 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小丫鬟欣喜的说话声: “王爷来了?太好了,奴婢这就进去知会一声颜夫人。” 颜婷一听,喜出望外,急忙对着镜子,拢了拢自己的发丝,向自己的下人询问着: “本夫人这个样子可好?你们快帮本夫人打理一下,本夫人要去迎接王爷。” 可没等颜婷出去,一阵推门声响起,厉正南已经走了进来。 “王爷,万福。” 下人们一见敬宣王进来,急忙纷纷行礼。一阵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都起来吧!本王有事与颜夫人说,你们先暂且退下。” “是。” 下人们正要退下,颜婷急忙对自己的贴身婢女吩咐着: “小兰,你快去准备一点王爷喜欢吃的膳食。” “是。” 小兰正待领命去准备,却听厉正南冰冷的声音说道: “不用了,本王说完便走。” 颜婷无奈挥了挥手,小兰带着下人们离开了,房间里只剩下了厉正南与颜婷,颜婷望着厉正南绝美的容颜,心扑通扑通跳着,有些结巴地询问着: “王……王爷找妾身何事?是不是想妾身了?妾身今日刚买了几支上好的胭脂,王爷看看,妾身擦上,美吗?” 颜婷说完,在敬宣王面前转了一圈,又故意扑倒在敬宣王的身上,刺鼻的香味,让敬宣王厉正南打了一个喷嚏,他眉头紧皱,一把推开颜婷,有些嫌恶地说着: “本王不喜欢你浓妆艳抹的样子,说实话,本王倒觉得今日你在城门口,素面的样子就很好。只不过你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与人大打出手,而且还是当着皇上与四位诸侯的面,简直丢尽了本王的脸。以后没事不要再给本王惹事生非。” 颜婷:“……” 城门口?她没有去城门口啊!她没事去城门口干吗?她一整天都与下人们在逛街啊! “王爷,你在说什么?妾身从未去过城门口,更何况妾身如此温柔,又怎么可能会与她人打架?这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妾身,请王爷明察。” 颜婷有些委屈地娇喋着,厉正南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指着颜婷喝道: “你这个女人平时嚣张跋扈倒也罢了,本王念及曾经碰了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竟然还学会说谎了。今日要不是本王替你解围,你恐怕早就被皇上关进刑部大牢了,岂容你在这里狡辩?” “王爷,妾身冤枉啊!妾身真的没有与他人打架,王爷若不信,可以唤来小兰问一下。王爷……” 颜婷扑向厉正南,委屈地大喊着,可厉正南怎么可能相信,这是他亲眼所见,焉能有假? 这女人简直无可救药了。人都说“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他都亲眼所见,她竟然还说瞎话,想到这里,厉正南的脸,更加难看了,冷冷丢下一句话: “你好自为之,本王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你。” 警告的话语说完,厉正南毫无留恋地转身走了。 “王爷,妾身冤枉啊!冤枉啊!” 颜婷扑倒在地上,大声喊着,可厉正南却头也不回。 片刻之后,身后传来一阵霹雳乓啷的响声。 厉正南的随从追风眉头紧皱说道: “王爷,颜夫人又发脾气了,看来今晚偏殿这边的下人们,恐怕又不得安宁了。” 对于颜婷,不光厉正南对其厌恶,就连追风对她也没有好感,这个女人嚣张跋扈,只要有一点不顺心的事,就会拿下人们撒气。 “随她去吧!对了皇上说,明天在“栖仙阁”吃饭,你前去知会一声钟掌柜,让他好好准备一下。今年不比往年,各位侯爷都带了家眷而来。让他的“栖仙阁”低调点,不要整些花里胡哨的女人上去表演,最好别太美的。让侯爷们的家眷看着心里不舒服,尤其是东越候,见了漂亮女人就迈不动腿,真叫人头疼。” 厉正南对追风郑重其事地吩咐着。 “啊?那岂不是要整丑的了?那样的话,会不会让皇上与四位诸侯吃饭时,倒尽胃口?” 追风眉头紧皱,不由嘀咕着。 厉正南冰冷的眸子如同利剑一般扫了追风一眼,追风急忙领命向“栖仙阁”而去。 偏殿这边的颜婷拿下人们撒了好大一顿脾气,她不知道敬宣王厉正南是发了什么风,竟然一口咬定她去过城门处。 直到她的下人们身上全都挂了彩,她也打累了,才消停下来,躺在了软榻上回忆起了往事。 五年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她冒充自己的姐姐颜玉,住在敬宣王府上,想着只要能与敬宣王有个一儿半女,她便能让假的变成真的,可奈何她使尽浑身解数,也依旧没有上了敬宣王的床榻。 当年她阴差阳错地被接入王府,为了不让自己的姐姐颜玉与敬宣王有机会相遇,她便回了一趟“古医族。” 本来只是想给她姐姐一些银两,让她远走高飞,离开古医族,离开夏邑国。 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姐姐颜玉竟然怀孕了,而且即将生产,这让颜婷妒忌的要命,她本想杀了自己姐姐颜玉肚子里的孩子,可又怕敬宣王厉正南事后知道后,扒了她的皮。毕竟那是敬宣王的种。 于是便给她的姐姐颜玉下了一种失忆的毒,让她失去记忆,即便将来万一东窗事发,也是敬宣王厉正南他自己的错,是他接错了人,与她无关。当然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只是颜婷万万没想到,因为毒药的原因,竟然让姐姐颜玉早产,颜玉生下了俩个孩子,一个男孩,一个女孩。 粉雕玉琢的孩子,引起颜婷片刻的良知,她伸手想要抱一下孩子,可就在此时,颈下一痛,她失去了知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却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自己的姐姐颜玉身边多了俩个孩子,本来俩个,现在变成了四个。 更令她不可思议的是,她昏迷之前明明看到有一个女婴,可睁开眼看到是却是四个男婴,简直见鬼了,颜婷顿时感觉浑身毛骨悚然,尖叫着逃出了古医族。 第四章还是好人多 “进城了,进城了……” “娘亲,你快看,那边挂着大红灯笼,好漂亮啊!” “是啊!你们看,那边有卖糖葫芦的。” “娘亲,那辆马车好精致,” …… 听到四个孩子的欢呼声,颜玉也在四下观望着。 繁华的京城,雕梁画栋,亭台楼阁,房屋瓦舍,错落有致。街道上更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只是颜玉有些茫然,她们应该在何处落脚?问了一圈房屋的价格,真是出其的高。 这些年,颜玉挣得银子,除了要养活四个孩子,更多的是她乐善好施,所以所剩的银两不多。 “娘亲,我们要去哪里?好累。” 老四阿意率先罢工,抱住颜玉的大腿,一脸疲惫地说着。 “娘亲,我们也累了。” 其他三个孩子一听阿意喊累,全都停了下来,孩子们稚嫩的脸上都呈现出了疲惫,软糯地声音说着。 颜玉摸了摸羞涩的钱袋,歉意地说着: “对不起!宝贝们,是娘亲太过无用,让你们跟着受苦了。不过你们放心,娘亲绝对不会让你们露宿街头的。这样吧!娘亲去酒楼打工,让酒楼的老板先给我们安排一个住的地方可好?” 孩子们相互对望了一眼,全都乖巧地点了点头。 “栖仙阁”京城最大的酒楼,不光名字响亮,从外观来看,也是富丽堂皇,颜玉决定就在这家酒楼应聘。 酒楼的掌柜钟离是一个中年男子,长相平凡,五大三粗。听闻颜玉要来应聘,将颜玉等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嘲讽说道: “应聘?你当我“栖仙阁”是难民收容所吗?竟然带着四个拖油瓶,应聘?你倒打的一手好算盘?一个人做工,五个人吃饭,滚滚滚……” “他们不是拖油瓶,他们是我的孩子。” 颜玉一本正经地纠正着酒楼掌柜钟离的话。 钟离:“……” “我看你这女人脑袋有毛病,我不管他们是拖油瓶,还是你的孩子,我们这里不是开慈善机构的。要么你自己留下,让你的孩子们滚。要么你们一起滚。我们这里不养闲人。” “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没有爱心。我又不是白吃你的,我可以干活的,再说了,孩子还这么小,就算吃又能吃多少?要不就从我的薪水里扣便是了。求掌柜的就让我们住下吧!实在不行,明天我们再走。” 颜玉恳求着,如今天色渐晚,她不想让孩子们露宿街头,可钟离却没有心情可怜别人,刚刚敬宣王府的人来了,说明日“六虎聚会”要安排在这“栖仙阁”,让他安排节目,还扬言表演的人不能太美亦不能太丑,这不是为难人吗?他正烦着呢! “滚……再不滚,老子让人赶你们离开。” 钟离冷言下达着驱逐的命令。 颜玉无奈,正要带孩子们离开,另谋他处,就在此时,阿吉突然挣脱了颜玉的手,跑到了掌柜钟离面前询问着: “掌柜的,明日可是有庆典?亦或是欢迎什么人?我见门口所有的人都在忙碌装饰店面形象,不知道需不需要表演节目的,我会吹曲子,用树叶吹曲子哦!” “还有我,我会舞剑。” “我会玩魔术……” “我会翻跟斗,会打弹弓,而且百发白中的那种哦!” 其他三个宝贝见阿吉自荐,也纷纷跑到钟离面前,推销着自己。 钟离脑海顿时一亮: “对啊!敬宣王府传话说,表演节目的女人不能太漂亮,也不能太丑,那孩子总可以的嘛!孩子天真无邪,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不用担心勾引问题,也不用担心倒胃口的问题。” 想到这里,钟离这才耐着性子,蹲下身子询问着阿吉: “你现在可以吹一首曲子给我听听吗?若你表现的好。我便将你娘亲,还有你的兄弟们都留下。” “真的?” 阿吉双眼放光惊问着,顿时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厉害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掌柜钟离话音刚落,阿吉已经将手里把玩的叶子放在了嘴边,一阵悠扬动听的歌曲,响了起来,钟掌柜顿时听的入了迷,拍手同意让几人留了下来。 第二天,六虎齐聚在“栖仙阁”,推杯换盏之后,空中飘起了一片花海,众人茫然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带小老虎面具的孩童,从远处坐在花篮里滑向了舞台,众人顿时眼前一亮。 接着又出现了三只小老虎从三个方向翻着跟头而来,那动作甚是滑稽搞笑,惹得皇上厉正深与众人一阵窃笑。 就在此时,只见一只小老虎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片树叶,放在嘴边,一首悠扬宛如人间仙境般的曲子出现了,就在众人听得着迷的时候,只见地上原本掉落的花瓣,一瞬间都变成了五彩斑斓的蝴蝶,纷纷向远处飞去。 众人一片哗然。 “呦!今年节目倒是精彩,新颖,这“栖仙阁”的钟掌柜倒真是有心了。” “是啊!竟然让一群孩子来表演,倒是别具一格。” “竟然还带老虎面具,倒是应了“六虎聚会”只可惜少了俩只。” “咳!好看就行,管他几只老虎做甚,喝酒,喝酒……” …… 众人围绕着节目探讨着,皇上厉正深顿时觉得有面子,龙颜大悦,大喝一声: “赏。” 酒楼掌柜钟离急忙上前磕头谢恩,心中不由感激这几个孩子的到来,还有他们的提议,就是带老虎面具。 “清炖肥鹅,来了。” 一声清丽好听的声音传来,让众人的探讨声戛然而止。 “呦!美人来了。” 东越候李元尊一听是女人的声音,顿时来了精神,这“栖仙阁”哪里都好,就是没有美人,对好色的李元尊来说,是一大遗憾。如今终于来了一个,他不由嬉笑着抬头望去?可片刻之后,声音戛然而止,用手指着颜玉,又指了指敬宣王厉正南。 这不是厉正南的女人吗?怎么在这里干起了店小二的事了? 李元尊花心,他看女人眼光毒辣,即便颜玉女扮男装,他也能够看透。 其他人见店小二装扮的颜玉,并没有多想。 倒是厉正南见李元尊脸上出现异样,不由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顿时“腾地”站了起来。 只见颜玉一身店小二装扮,身上气息干净,没有任何胭脂水粉的气味。脸上未施粉黛,绝美的容颜上有一双清澈如水般的眼眸,不由让厉正南想起五年前在“醉仙山”,那片草丛里他因为身中媚毒,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个女人。 当时他也就是因为这双清澈的眼眸,才心生怜悯,想要为她负责,可未曾想,到了王府的颜婷,却让厉正南大失所望。 想到颜婷,厉正南将仅有的惊艳,压了下去,脸瞬间沉了下来,不由摇了摇头,这女人又伪装清纯,尾随他而来,勾引他。 “公子们请慢用。” 颜玉轻轻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将那盘菜从盘子上端了下来,清丽好听的声音再次说着。 说完转身便走,可走了没多远,却被一团黑影笼罩住了,颜玉抬头望去,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男人太好看了,精致的五官,好似精湛的画家,画出来的完美艺术品,颜玉的脸上有了一抹红晕。 今日的厉正南没有带面具,颜玉并不认识。 颜玉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听到一阵低沉浑厚富有磁性般的声音说道: “跟本王来。” 颜玉被厉正南强行扯到角落里,停了下来。 “为什么来这里?” 男子好看的眉头紧皱质问着。 “呃?” 颜玉有些茫然。 “本王在同你说话,你没听见?” 厉正南的声音有了一抹微怒,托起颜玉的下巴再次询问着。 “我……我缺银子,所以就来了。” 颜玉被厉正南自带的威严吓着了,她条件反射般说道。 “你没银子花?你的银子都花光了?” 厉正南眉头紧皱再次质问着。 眼中闪烁着厌恶,这女人果然没变,依旧那么讨厌,花钱如流水。每个月的月银那么多,竟然都不够花的。 “呃?是。都花光了。” 颜玉不明所以,条件反射般回答着。 “你……” 厉正南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远处传来几位侯爷的呼唤声: “敬宣王,快来,你与个店小二在那里嘀咕什么?快来喝酒。” 除了东越候李元尊外,其他人不明所以,见厉正南与刚刚送菜的店小二嘀咕,有些疑惑地齐声呼唤着。 “敬宣王?难道这个美男是城楼外那个带面具的男子?” 颜玉心中暗道,望了一眼厉正南的眼眸,深邃幽冷,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潭,不是那个面具男,又是谁? 就在颜玉胡思乱想的时候,只见厉正南从怀里拿出一沓银票,甩在了颜玉手里的托盘上,低声说道: “这里不是你待的地方,拿着这些银子,赶紧离开。” 颜玉:“……” 她低头望着厉正南给她的厚厚一沓银票,有些懵,这是什么?城门外他说自己是他的女人,是给她解围,那现在给她银子是干嘛?莫不是怕她留下,让人识破他的谎言? 厉正南走了俩步,见颜玉还在呆愣,没有离开的意思,脸有些难看,低声喝道: “你怎么还不走?莫不是需要本王派人送你回去?” “不……不用了,小女子回去收拾一下包裹,马上便走。” 厉正南:“……” 这女人在搞什么?难道打算在这里长住?竟然还带着包裹? 就在厉正南想要问清楚时,皇上厉正深身边的太监总管刘公公走了过来,毕恭毕敬地说着: “敬宣王,皇上请你回去吃酒。” “好。” 敬宣王答应一声,随着刘公公回到席间继续与诸侯们推杯换盏。 而颜玉带着敬宣王给的银两,高高兴兴去见她的孩子们去了,他们有钱了,终于可以开医馆了,看来还是好人多啊!颜玉不由感叹着。 而敬宣王却至始至终以为是他府上的颜婷。 第五章竟然是她 一个月后。 繁华似锦的京城,多了一家医馆本无什么新奇,新奇的是医馆开张那天,四周彩蝶纷飞,仿佛所有的蝴蝶都聚集在了京城。尤其是“善心堂”周围的蝴蝶络绎不绝,芳香弥漫。 颜玉望着满天飞舞的蝴蝶,好看的眉头紧皱,扫了一眼她身边的四个宝贝,四个宝贝全都心虚地低下了头。 “阿意,这可是你的杰作?” 颜玉清丽好听的声音如同雀鸟一般,温柔至极,让阿意的心虚更浓。 “那个,是哥哥们说,娘亲初来京城,人们都不认识娘亲,娘亲即便开张,看诊的人也不会很多,我们想帮娘亲宣传一下。” 阿意不抵颜玉温柔的眼神,不由出卖了自己的兄弟们,如实诉说着。片刻之后又低下了小脑袋,小手交错在一起,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娘亲你也别怪弟弟,我们也是想帮你,为了开医馆,娘亲将所有银子都花光了。我们下顿饭吃什么还不知道,若只是老老实实的等顾客上门,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这段时间我们打听了一下,京城大大小小的医馆不下百家,皇宫的御医也数不胜数,各亲贵府上都有府医,娘亲要立足京城,谈何容易。所以我们才……” 阿吉是老大,他率先站出来辩解着,可当见颜玉一直用温柔的眸光盯着他时,他要狡辩的话咽了回去,无力再说出口。 他们的娘亲总是那么温柔,让他们几个想要犟嘴,都没有理由。仿佛稍微犟嘴,就是欺负了自己娘亲似的。 “娘亲,你别怪哥哥,弟弟了,我们也有参与,这件事我们几个讨论过了的,在我们游历大周国时,一场鼠疫让大周国死伤无数,几乎灭国,是娘亲你力缆狂澜救了他们,于是大周国皇帝给你赐了一个封号,“蝶梦仙子”意指你圆了他们不可能的梦,所以我们做这些,也不算骗人吧!” 阿祥小心翼翼地拉了拉颜玉的衣袖,求饶辩解着。 “是啊!娘亲,我们也是想帮你啊!你总是那么善良,不管走到哪里遇到穷人,就想救济一把!不是送钱就是送药。若我们悄无声息地开张,就算有几个人来看诊,也是穷人。万一娘亲再善心大发,白白给人义诊不说,再送上几副药,那我们下顿吃什么?所以我们才想着帮娘亲一把,让娘亲名动京城,这样娘亲便可以劫富济贫了,不是吗?” 颜玉:“……” 这群孩子,什么叫“劫富济贫”?搞得她好像土匪似的。她不过是挣富人的银子,接济穷人而已嘛! 如此一想,颜玉又觉得孩子们说的仿佛有理,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算了,既然已经这样了,再苛责他们也无用。于是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小脑袋说道: “算了,今日闹剧到此结束,你们以后就不要再调皮了,就算你们引来一堆蝴蝶,别人也不会认为娘亲是“蝶梦仙子”,别人只会认为你们在故弄玄虚罢了。”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善心堂”名气有了,更何况我们还有后招。” 四个孩子异口同声地说着。 颜玉:“……” 还有后招?什么后招?颜玉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说话声: “你们快看,今日“善心堂”开张,彩带满天飞舞,这也太夸张了吧!整个京城恐怕都知道了。” “是啊!这“善心堂”也太大张旗鼓了吧!竟然搞出如此大动静。” …… 颜玉:“……” 彩带?什么彩带? 低头看了一眼几个孩子,只见四个孩子全都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颜玉无暇他顾,急忙奔了出去,只见天空漂浮着许多风筝,五颜六色的,只是风筝的尾部都挂着一条彩带,彩带上写着: “善心堂开业大吉。” “善心堂妙手回春。” “蝶美仙子坐诊善心堂。” “蝶梦仙子包治百病。” …… 颜玉震惊了,她不可思议地望着满天飞舞的风筝,心惊着,这难道也是她的宝贝们搞出来的? 怪不得这几个孩子,这俩天,天天拿着风筝忙活着,她还以为是孩子们想放风筝呢,因为要开店的原因,颜玉忙的晕头转向,便不曾理会,原来他们竟然是为了今天? 颜玉有些哭笑不得,这几个调皮的孩子,真是时时给她一个惊吓,可又不失是一个惊喜。他们如此用心,不过是想帮她而已,她又怎么忍心苛责呢!淡定,淡定。 “看,好漂亮,彩蝶们竟然都围着她在飞。” 就在颜玉在打量天空时,满天飞舞的彩蝶,顿时都飞到了她这边,今日的颜玉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衫,所有彩蝶围着她翩翩起舞。 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眉眼如画,乌黑的双眸如同一汪星月,闪烁着潋滟的芳华,让人移不开眼,加上周围的蝴蝶,如此一看,还真有种仙子下凡般的风采。 周围百姓望着美轮美奂的颜玉,好奇地询问着。 “姑娘你是“蝶梦仙子”吗?” “我……” 颜玉刚想否认,却被一旁的四个孩子给抢了白: “对,我娘亲就是治愈大周国那场瘟疫的“蝶梦仙子”。” “我娘亲的医术是最棒的,你们需要看诊的话,就来“善心堂”吧!” “对,我娘亲可以医治百病,治疗一切疑难杂症。” “我娘亲是最厉害的。” …… 颜玉:“……” 无语了,这四个孩子这打算将她推向舆论的漩涡啊! ““蝶梦仙子”?真的假的?我看八成是骗人的吧!想出名想疯了,知道“蝶梦仙子”的名号,便冒充“蝶梦仙子”。” “就是,看着长的还不错,没有想到竟然是个女骗子。” “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吹牛也就罢了,竟然还拉着孩子一起吹牛。大家散了吧!散了吧!” …… 果然人群有不少质疑的声音,很不友善地说着。 颜玉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小声说道: “看到了吧!你们这样做,只会让事情变糟糕,英雄不提当年勇。你们的娘亲只想以医术征服人,而不是用这些虚名。” “淡定。” 四个孩子齐声说了俩字。 颜玉:“……” 这些孩子,竟然让她这个大人淡定?这世道变了吗?她再淡定,恐怕医馆还没开张,就要关门大吉了。 就在颜玉想要再说点什么的时候,只听一阵喧哗声从东西俩边传来: “让开,让开,请让一下,让一下。” 本要离开的人群,见有热闹,纷纷停了下来。 颜玉狐疑地望着越走越近的俩队人马,一脸茫然。 “请问是“蝶梦仙子”吗?” 俩队人马全都来到颜玉面前停了下来,齐声询问着。 颜玉不知道什么事,只能如实说道: “小女子颜玉,几年前得大周国皇帝赏识,赐名“蝶梦仙子”,不知诸位找小女子所谓何事?” “久仰“蝶梦仙子”大名,我家老爷有请。” 东边那群人里走出一人,率先客气地拱手说道。 “你家老爷是?” 颜玉不解地询问着。 “我家老爷是东城区李员外,他想请“蝶梦仙子”去给我家小姐看诊。” 那个李员外家的家丁说完,对颜玉摆了一个请的手势。 “等等,“蝶梦仙子”我家老爷也请“蝶梦仙子”过府一趟。” 西边的人急忙大喊了一声,生怕颜玉被那李员外家的人给接走了。 颜玉茫然地望向西边的轿子,清丽好听的声音再次询问着: “你家老爷是谁?” “我家老爷乃是兵部侍郎张大人。” 那个家丁胸膛一挺,一脸傲娇地说着。 “不知道张大人找小女子做什么?” 颜玉好奇地询问着。 “张大人想请“蝶梦仙子”过府,给老夫人看诊。” 颜玉眉头紧皱,低头看了一眼四个孩子,小说询问着: “他们也是你们安排的?他们是托?” “不,娘亲,不算是,他们是真的需要你。” 四个孩子齐声说完,不待颜玉反应过来,已经一溜烟地跑了。 “你们……” 颜玉无奈咬牙,却不得不解决眼前的僵局。 几天后,“善心堂”蝶梦仙子的事件,便在茶楼,酒馆,甚至说书楼,传开了。 “听说了没有,治愈大周国瘟疫的“蝶梦仙子”来京都了。” “是啊!真是我们夏邑国之幸啊!听说开业那天所有彩蝶,都围着她在转,如同仙女下凡一般。” “是啊!刘员外家的小姐身患眼疾多年,请了不少大夫,都无能为力,如今竟然被她给治好了。” “兵部侍郎家张大人的老母,全身起脓包,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竟然也被她几副药给治好了。” ““蝶梦仙子”真不是浪得虚名啊!” …… “善心堂”对面是一间茶楼,此时一张桌子上坐着四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正喝着茶水,听着众人的议论,抿嘴而笑。 “耶!干杯,我们成功了,用不了多久,娘亲必然名动京城。” 阿如兴奋地握着手里的茶杯,大声吆喝着。 “虚!小声点,别让人听到。” 老大阿吉,急忙将手指放在嘴边,低声提醒着。 阿如左右张望了一下,见茶楼里确实有不少人朝他们这边张望,急忙坐下。压低声音说道: “如此不管是商户,还是官员,一传十,十传百,娘亲的美名必将轰动整个夏邑国。” 四个孩子打了一手好算盘,却不知道后来给他娘亲惹来了一堆麻烦。 几天后,“善心堂”的名气,就连皇上都听说了,下朝后皇上厉正深便将厉正南特意留了下来。 “阿南,最近可听说了“蝶梦仙子”的事? 厉正深见没有旁人,便迫不及待地询问着。 “臣略有耳闻。” 敬宣王厉正南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这“蝶梦仙子”的事,搞得京城人尽皆知,他想不听说,都难。 “阿南啊!朕已经同你说过很多次了,在外人面前,你我是君臣,私下里,我们还是兄弟,你可以称呼朕为兄长。” 皇上厉正深拍了拍厉正南的肩膀,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说道。 “君就是君,臣就是臣,礼不可废。” 厉正南坚持地拱手行礼说道。 “你啊你,总是那么古板。” 皇上厉正深用手指了指厉正南无奈地说着。片刻之后说道: “也罢!朕都随你。对了,你对这个“蝶梦仙子”怎么看?” “启禀皇上,以臣之见,不过是骗子故弄玄虚罢了,应该让京兆尹出面,以扰乱京城秩序,欺骗善良百姓之名,将其收押问责才是。” 厉正南眉头紧皱,无情地提议着,他讨厌欺骗。 皇上厉正深却摇头说道: “不,朕倒觉得有可能,三年前,大周国一场瘟疫,让大周国人心慌慌,所有人都认为大周国必亡,就在此时,一个女人出现了,她力缆狂澜,硬是凭借一己之力,将这个不可能治愈的瘟疫给解了,大周国皇帝龙颜大悦,赐银十万两,可此女子竟然分文未取,还让其用这些银子安抚因瘟疫,受难的百姓。大周国皇帝赐名“蝶梦仙子”,让其留在大周国,可此女子却不告而别。如今出现在“夏邑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若真如皇上刚刚所说,此女子倒不是一个贪慕虚荣的人,可她为何要搞得京城人尽皆知呢!以臣只见,这“蝶梦仙子”必然是假的。” 厉正南笃定地说着。 厉正深再次摇头说道: “阿南,朕不在乎她是真是假,可她确有一手好医术。朕听闻开业当天,东城李员外和兵部侍郎张大人为了请她,差点打起来。那李员外家的事朕不知道,可张大人家的老母亲,身染恶疾,全身长脓包,朕是知道的。就连太医都束手无策,竟然让她给医好了。所以朕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也许你可以去试试。” “多谢皇上,臣去。” 听厉正深如此说,厉正南心中再次燃起了希望,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能给他解毒的医者,可至今无果,他体内毒性虽然有皇上为他寻来的解毒丸压制着,可厉正南却知道,这是治标不治本的。 已经服用多年,对药物早就产生了依赖性,药效也远不如之前,以前一粒即可,如今每到月圆之夜,他都要吃上十粒之多,他都怀疑有一天,这个药会彻底失效,他变成真正的恶魔。 想到这里,厉正南双拳紧握,浑身颤抖,他恨给他下毒之人,要让他知道是谁,他定将此人碎尸万段不可。 而敬宣王怎么也没有想到,所谓的神医“蝶梦仙子”,竟然是她。 第六章王爷请自重 厉正南从皇宫出来,便迫不及待地同随从追风骑着俩匹矫健的骏马,直奔“善心堂”而去。 “欢迎光临“善心堂。” 四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分立俩旁,一见厉正南进来,齐声高喊着。 当然,他们并不是特意欢迎厉正南的,而是对每一个进来的客人都如此热情,娘亲说,顾客就是上帝,他们这是欢迎上帝呢! 厉正南先是看见孩子们,有了片刻呆愣,心中暗道: “莫不是这“蝶梦仙子”已经有孩子了?” 再一转头,一身着白衣,娇美无比的女人映入眼帘,让厉正南又是一愣,他转头疑惑地望了一眼身边的随从追风低声说着: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在这里?” 眼前的女人,不正是府上那个嚣张跋扈的让人生厌的女人颜婷吗?虽然厉正南不喜欢颜婷,但不得不承认她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王爷,不会是你总冷落颜夫人,所以颜夫人才想到这招,来引起你的注意吧!像上次城门口那次,还有“栖仙阁”那次,不都是颜夫人想引起你的注意,做出来的事吗?这次定是颜夫人知道你在找医者,才想出来的这招。” 追风给了厉正南一个合理解释。厉正南一把扯过追风的衣襟,磨牙询问道: “她知道本王中毒的事?本王不是让你保密吗?” 厉正南身中邪毒,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发疯,发狂,是皇上厉正深给寻的药丸,一直在压制他体内魔性,这让厉正南觉得是耻辱,所以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此事,再三叮咛秘密寻医。 “王爷,属下是一直小心谨慎,可关于王爷的传言,从来不曾断过,夫人听到什么风声,也不是不可能的。再说了,就算夫人知道你寻医,也不一定知道你患身中邪毒之事啊!” 追风小心翼翼回答着,厉正南无奈地松开了追风的衣领,是啊!这些年传言他是恶魔,吃人肉,喝人血。还有什么三头六臂之类的话一一直都在,所以他才在战场上带着面具,既然他们喜欢这些传言,那在战场上他就是恶魔。 可现实中不是,他想掩盖他发病中的样子,所以不想任何人提起。 厉正南摆了摆手,追风识相地退了出去。 颜玉听到宝贝们喊,欢迎光临,抬眸望向门边,只见一身锦衣玉袍的厉正南,正挺拔地立在那里,英俊霸气,一双眼睛更如同浩瀚星辰一般盯着她,让她的心跳漏了一节拍。 “怎么是他?这不是敬宣王吗?在城门外给我解围的男子,还有在“栖仙阁”知道我缺银子,给我银子的那个,莫不是他也有病?需要看诊?既然他帮了我,我自然也要投桃报李才行。” 想到这里,颜玉急忙朝阿吉招了招手,阿吉乖巧地来到颜玉面前,颜玉在阿吉小耳朵边说了几句话,阿吉点头,带着其他三个孩子走了出去。 颜玉也是懂的人情世故的,她深知达官贵人,一般都不愿意将自己的病情公之于众,所以颜玉让老大阿吉带着其他三个宝贝先出去,如此敬宣王才能肆无忌惮地诉说自己的病情。 厉正南有些疑惑地望着四个孩子,心中嘀咕,这女人从哪里整出来如此多的孩子?不会是因为太想跟本王生孩子,得了失心疯了吧!将别人的孩子讨来,放在身边? 俩人心思各异,只是俩人不知道的是,他们根本就不在一个节拍上。 见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厉正南向前走了俩步,抵达颜玉面前时,才停了下来,伟岸如山的身形宛如神袛般居高临下地望着颜玉,语气冰冷地询问着: “你就如此喜欢孩子?竟然整了四个孩子,放在身边?” 颜玉:“……” 那是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喜欢?什么整的?那是我生的好吗?还有我不放在身边,放哪里? 颜玉不明所以,扬起明艳的笑容,宛如雀鸟一般的声音说道: “是啊!孩子多可爱,有了孩子才有快乐,难道敬宣王不喜欢孩子?不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吗?” 敬宣王:“……” 这女人果然是想与本王生孩子。她之所以整了四个孩子放在身边,就是想暗示本王,该与她生一个孩子了。 “所以,这就是你冒充“神医”,引本王来的理由?你想勾引本王,与本王生孩子?” 敬宣王厉正南目不转睛地望着颜玉,虽然是反问句,可语气上却是肯定的。 今日这女人打扮的还算清新,没有以往的花哨,更没有胭脂水粉的刺鼻味道,厉正南觉得他还能忍受,与她多说俩句。 颜玉眨巴着眼睛,疑惑地望着厉正南,眉头紧缩。 颜玉:“……” 这敬宣王在说什么?什么与他生孩子?我都四个孩子了,还生?我又不是超生游击队,生那么多干嘛呢? 厉正南望着颜玉如同繁星璀璨般的眼眸,有着片刻恍惚,从他这个角度看,这个女人真的很美,细嫩光滑的脸庞,密而长的睫毛如同蝶羽一般,薄如樱的嘴唇仿若一颗红透的樱桃,叫人忍不住想一尝芳泽。 想到这里,敬宣王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自己在想什么?怎么会想亲这个女人呢! 颜玉被厉正南盯的很不自在,一把推开厉正南,很严肃地说道: “王爷请自重,小女子多谢王爷在城楼处替小女子解围,也感谢王爷在“栖仙阁”赠银子给小女子。但这不是王爷可以羞辱小女子的理由。若王爷今日是想来讨回银子,小女子可以归还,但小女子需要时间。一个月,一个月的时间足矣”。 颜玉相信以她现在的名气,一个月的时间挣出敬宣王给她的那些银子足够了。 敬宣王:“……” 这女人又在干什么?跟自己玩欲擒故纵?想与自己画清界限,以退为进?还说什么还银子的话,五年的时间,这女人花钱如流水,这么多银子,她一个月还的清吗? 想到这里,厉正南脸用纤长手指托起颜玉的下巴,声音低沉地说道: “你这女人,为了引起本王注意,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先是城门口与他人打架,后尾随本王到“栖仙阁”当起了店小二。如今又跑到这里,开什么医馆,为了让本王注意到你,甚至买通一堆百姓,给你做虚假宣传,还谎称自己是什么“蝶梦仙子”,简直太过份了,你这样只会让本王更加厌烦你,你知道吗?” 颜玉:“……” 这丫有病,我以为他是俩次给我解围,原来是因为他有臆想症啊! 可惜啊!可惜,一表人才,又是皇亲贵胄,竟然脑子不太灵光啊!见到女人就以为人家要与他生孩子,亏我还以为他在城门口是想替我解围,原来是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的女人啊! 如此想着,颜玉的眼睛里顿时出现了同情的目光,于是急忙将自己的下巴从厉正南厚实的大手中掰了出来,在厉正南惊讶的目光下,走到桌子旁,坐了下来,拿起一根笔,一本正经地对厉正南说道: “王爷,你要如实回答小女子的问题,这样才能让小女子更好地了解王爷你的病情。” 厉正南:“……” 这女人在说什么?莫不是真知道我中毒的事? 颜玉说完,见厉正南不说话,自认为厉正南是默认了,于是一脸严肃地询问着: “王爷,你这个臆想症多长时间了?你是不是觉得全天下所有女人都想与你生孩子?你是感情上受了刺激,还是孩子出了问题?” 厉正南:“……” 这女人到底在说什么?厉正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颜玉见厉正南不回答,仿佛明白了一般,微微点头说道: “王爷啥也不用说了,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吃了小女子这副药,相信病情都会有所好转的。” 颜玉说着,还真下笔给厉正南写了一个药方,写完很郑重地递给厉正南: “王爷请过目,若王爷觉得没问题,小女子便按方抓药了,一日三次,连服一个月。” 厉正南顿觉好笑,这女人演戏演的挺逼真,跟真的大夫似的。 接过药方,扫了一眼,只见上面写了一堆药材名字,让厉正南感兴趣的是上面字写的不错,行云流水,字体娟秀,厉正南不由狐疑地望了一眼颜玉,低沉的声音询问着: “这是你写的?” 颜婷从小不学无术,字也是写的如同一堆乱草,厉正南曾经多次让她练字,别丢了他敬宣王的脸,可颜婷就是扶不起的阿斗,如今见到这张纸上的字,厉正南还真是刮目相看。 看来这女人有所长进。 颜玉:“……” 什么意思?莫不是这敬宣王还有眼疾?自己刚写下的药方,他难道没看见? 想到这里,颜玉的手在厉正南的眼前晃动了一下,清丽好听的声音询问着: “王爷看的见小女子的手吗?” 厉正南:“……” 这女人疯了?刚刚说本王臆想症,本王还没有与她计较,如今又暗指本王有眼疾,是可忍,孰不可忍。 如此想着,厉正南瞬间抓住了颜玉的手婉,往自己这边狠狠一拉,咬牙说道: “女人,你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赶紧回府,否则以后就别回去了。” 颜玉被厉正南这一拉,不小心碰到桌子,发出一声响,引起了屋外的追风与四个孩子的注意,几人急忙冲了进来。 “王爷,你没事吧?” 追风率先询问着。 四个孩子则警惕地望着厉正南,生怕他伤害他们的娘亲。 “本王没事,我们走。” 厉正南不想与眼前的女人耗着,转身离开,他觉得自己威胁的话,已经说出了口,这女人自然会乖乖回去。 “娘亲,娘亲,你没事吧!” 见厉正南走了以后,几个孩子这才急忙奔到颜玉面前,将颜玉上下打量了一番询问着。 “娘亲没事,你们别担心。” 颜玉定了定心神,安抚着孩子们。眼神疑惑地望着厉正南离开的背影。 回到王府的厉正南拿着颜玉开的药方,看了好一会,这女人字还真是长进了。 “王爷这是什么?” 追风好奇地询问着。 “那个女人给本王写的药方,你让府医看看,她写的什么?” 厉正南说完,将药方交给了追风。 “是。” 追风答应一声,拿着药方转身离开,不一会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在厉正南耳边耳语一番,厉正南勃然大怒,一拍桌子喝道: “真是反了她了,她竟然骂本王神经病,还给本王开神经病的药。是可忍,孰不可忍。吩咐下去,等那个女人回来,将她禁足三个月。还有,不用再给她银子花,本王要让她知道羞辱本王的后果。” 厉正南磨牙说道。 “是。” 追风见厉正南正在气头上,不敢多言,急忙答应着,再加上颜婷本来也不讨喜,追风也不愿意为她出头。 偏殿里,颜婷霹雳啪嗒地砸着东西,撕心裂肺地大吼着: “凭什么?凭什么要禁足本夫人?本夫人到底做错了什么?本夫人要见王爷,要见王爷,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第七章人满为患 一个月后。 这天厉正南奉了皇上厉正深的命令,出城办点事,途经城东“善心堂”,被一条宛如长龙般的队伍给震惊了,他顺着队伍往尽头扫了一眼,顿时瞳孔大睁。 那不是“善心堂”吗?那个女人开的医馆,她不是在府上禁足吗?怎么还有这么多人在医馆门前排队? “善心堂”门口已经人满为患,队伍排了整整俩条街。 “这是怎么回事?” 厉正南转头疑惑地望了一眼自己的随从追风,低声询问着。 追风也是不解,是啊!颜夫人一个月前,就被王爷禁足了,怎么医馆还在开张? “属下前去打探一下,许是颜夫人听了王爷的话,回府之前将店铺盘给他人了,是真正的神医来了。” 厉正南微微额首,勒住了自己的马,抬头望了一眼天空,时间尚早,不如先到茶楼坐一下,等追风回来回话。 然而令厉正南没有想到的事,茶楼也是人满为患,一个月之前,还不是这个样子的啊!出于好奇,厉正南向茶楼小二打探着: “这位小哥,你们这间茶楼最近生意不错啊!” 店小二一听,嘴都咧到了腮帮子,一指对面的“善心堂”,面露感激地说着: “哈哈……这要多亏了颜姑娘,也就是“蝶梦仙子”,自从她来了之后,每天“善心堂”都人满为患,有些达官贵人在下面排队累了,就会到茶楼小憩片刻。所以小店的生意,才会如此火爆。” 厉正南:“……” “颜姑娘?你确定她姓颜?还有你确定没有换人?还是原来那个“蝶梦仙子”?” 厉正南不确定地再次询问着。 店小二一听,满脸不悦道: “客官你在跟小的开玩笑吗?这“蝶梦仙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还能换人不成?换了人还能是“蝶梦仙子”吗?” 说完,不再搭理厉正南转身便走了。 厉正南眉头紧蹙,深邃的眼眸扫了一眼周围喝茶的人,还真是,每一个客人仿佛都不是凡人,衣冠楚楚,面料精贵,身边还都有下人跟着,不难看出都是达官贵人。 “这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以前不都请医者到府上就诊吗?这次为何还要让本少爷千里迢迢来这里?竟然还让本少爷在这里等这么久,是让本少爷在此丢人吗?没用的废物,本少爷要回去,快抬本少爷回去?” 一个十分不耐,骂骂咧咧的声音,在茶楼里唐突地响了起来。 厉正南抬眸望去,只见靠窗的位置,地上的担架上躺着一个年轻男子,从身上装扮来看,也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此时正一脸不悦。整张脸都扭曲了,仿佛生气到了极点。 也是,身有残疾的人,都不愿意上人多的地方。而这里却这么多人,要让他,他也不愿意,厉正南心里想着。 旁边几个下人模样的人,低声下气苦苦劝慰着: “少爷,咱们再等等,再等等。你也知道,为了你这个身子,老爷不知道请了多少大夫,都无济于事,说少爷你这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这不,老爷听说这“蝶梦仙子”医术了得,便让小的们带少爷你来试试,难道少爷就不想再站起来吗?咱们就再耐心等等,“死马当活马医”好吗?。” “那……那也不用本少爷亲自来吧!以往不都请到府上吗?这里人这么多,本少爷这辈子还没有丢过这样的人呢!万一是骗子呢?万一她医不好本少爷呢?” 听到担架上的年轻男子质疑颜玉,厉正南不由点了点头,对,那个女人就是骗子,她一无是处,她哪里会什么医术,她只会花钱,拿下人撒气,厉正南心中暗道。 “咳!少爷你有所不知啊!老爷也不是没想过请“蝶梦仙子”到府上医治,只是“蝶梦仙子”她说,要看诊可以,就按她的规矩来,排队看诊。本来我们想强行将她带去府上的,可“蝶梦仙子”却软硬不吃,还扬言要么请少爷来,要么抬她尸体过去,她死都不给仗势欺人的人看诊。” 厉正南嘴角微翘,这话有点意思,这女人在王府嚣张跋扈也就罢了,在府外还如此嚣张。是不是仗着他会给她撑腰,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了? 就在厉正南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惊喜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少爷,少爷,排上了,排上了,快,轮到我们了。” 从楼下跑来一个十八九岁,下人打扮的年青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喊着。 “真的,那还不赶紧的抬本少爷过去。” 担架上的少年顿时来了精神,欣喜大叫着。 “是。” 下人们答应一声,急忙抬起那个担架上的少年,往楼下走去。 厉正南刚想跟上去瞧瞧,追风便到了,他走到厉正南面前毕恭毕敬小声说着: “王爷,属下打听清楚了,是颜夫人,听说她每天都会在此给人看诊。” “每天?” 厉正南惊愕道。 “是,每天,属下问过了,街坊邻居都说“善心堂”从未歇业,每天都开张。” 追风将打探来的消息,如实禀报着。 厉正南眉头紧皱,而追风也是满脸疑惑自言自语着: “这颜夫人真是神通广大,她不是被禁足了吗?怎么可能还每天都来这里?” 厉正南如同浩瀚星辰的眼眸波动了一下,看不出喜怒般说道: “有点意思,走,去会会她去,她不是喜欢看诊吗?本王就让她好好给本王瞧瞧。” “王爷,你的病可是连太医都瞧不出怎么回事,颜夫人怎么可能瞧的出?” 追风跟上厉正南的脚步,实话实说反问着。 厉正南:“……” 就是因为知道她瞧不出,才让她瞧。让她知难而退,让她不要再招摇撞骗。 此时的颜玉并不知道危险的到来,她正认真地给那个担架上的男子施针,却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仿佛有人在驱赶着什么。 孩子们都是喜欢凑热闹的,不等颜玉吩咐,便冲了出去,不一会四个孩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大喊着: “娘亲,娘亲,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带剑侍卫,将所有看诊的人都赶走了。” “是啊!那些人来势汹汹,还说娘亲是骗子,让他们不要相信娘亲。” …… 颜玉:“……” 这是怎么回事?她没有得罪谁啊! 就在颜玉满脸疑惑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颜玉抬眸望去,只见一个身着奢华长袍,眉宇间有着气吞山河气概,浑身散发着凛然孤傲高贵气息的男子,正缓缓地走了进来,除了敬宣王厉正南还能是谁。 厉正南如鹰隼般的眼睛直盯着颜玉,脸上看不出喜怒。 颜玉瞬间明白过来,门口是怎么回事,她将扎在那个担架上年轻男子身上的银针,缓缓拔了下来,柔声说着: “这位公子你的腰椎经脉,小女子已经给你打通,你应该能够坐起来了,至于腿疾,改日小女子再给你施针,今日小女子还有些私事,不方便给公子医治了。不过公子放心,小女子已经看过了,你的腿还有救,小女子有十足把握医好公子。” “此话当真?” 担架上的男子一阵激动,猛地坐了起来,惊问着。 片刻之后又惊又喜地大叫着: “我坐起来,我真的坐起来了,姑娘大恩,在下没齿难忘,若姑娘能够医治好在下腿疾,在下愿意以身相许。” 颜玉:“……” 也许是太激动了,那个男子竟然说出了惊天话语,厉正南一听不悦了,这女人固然讨厌,可也是他睡过的女人,岂容他人惦记,于是沉声喝问: “你这辈子是没机会了,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颜玉:“……” 这丫又犯病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在下唐突了。” 担架上的男子一阵脸红,急忙道歉着,他竟然没有问清楚人家“蝶梦仙子”有没有夫君,便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丢人了。 颜玉眉头紧皱瞪了一眼厉正南,厉正南却再次出声: “知道唐突,还不速速离开?” “是,是,是,“蝶梦仙子”在下先走了。” 担架上的男子说完,吩咐自己的家丁抬着自己离开了。 颜玉:“……” “王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小女子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女人的?小女子怎么不知道?” 颜玉如琉璃般的凤眸狠狠扫向厉正南,清丽的嗓音质问着。 厉正南:“……” 这女人装什么装,这打算以退为进,又玩欲擒故纵? “你是我们的爹爹吗?” 几声稚嫩软糯的声音响了起来,颜玉急忙喝道: “宝贝们别瞎说,他不是。” “噢!” 四个孩子有些沮丧,在城门处,那个面具男说他们的娘亲是他的女人,他们以为是他们的爹爹,可娘亲说不是。 如今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又说娘亲是他的女人,结果还不是,看来他们还是没有爹爹。 “阿吉你先带弟弟们出去,娘亲有事与敬宣王说。” 颜玉见孩子们一直盯着敬宣王,急忙对自己的大儿子阿吉吩咐着。 “敬宣王?那不是城楼那个面具男吗?” 几个小家伙又打量了一下厉正南,这才不甘不愿地耷拉小脑袋,走了出去。 厉正南深邃的眼眸扫了一眼几个孩子,脑子里呈现出了问号。 “王爷今日是来找茬的?” “这些孩子哪里来的?” 俩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着。 四目相对,俩人互不相让,颜玉星眸水光湛湛却犀利无比,厉正南一愣,这还是那个在他面前祥装柔弱,背后却嚣张跋扈的女人吗? “本王是来看诊的。” 厉正南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再追究那群孩子到底是谁的,淡淡地说着。 既然时间来的及,就陪她玩玩,厉正南心里想着。 “既然来看诊,那为什么要赶走来本姑娘的患者?” 颜玉微翘的睫毛下隐含着浓浓的不悦,冷冷询问着。 “因为本王是王爷。” 厉正南无耻地说着。 颜玉被气的浑身颤抖,一指厉正南喝道: “本姑娘早就说过了,不给仗势欺人的人看诊。” 厉正南:“……” 这女人戏演的真逼真,还仗势欺人,最仗势欺人的就是她了,总是殴打下人。 厉正南突然向前走了俩步,低头在颜玉耳边轻声细语般说道: “本王不是仗势欺人,本王只是怕他们被骗子给骗了。本王总要亲自测试一下,才知道这“神医”的医术,到底是真,是假,姑娘觉得呢?” 第八章鸡飞狗跳 因为厉正南离颜玉太近的缘故,颜玉顿时双腮泛红,心头一颤,她急忙推了厉正南一把,结结巴巴地说着: “那……那个敬宣王,小女子可以好好医治你的病情,可请你与小女子保持距离。另外还请王爷答应小女子俩个条件。” 厉正南:“……” 这女人搞什么?竟然跟他谈条件,是打算要银子?还是想要个孩子?亦或是想要王妃之位? 想到这里,厉正南的眼眸顿时深邃了起来,往椅子上一坐,稳如泰山般沉声喝道: “说,什么条件?” “第一,在小女子治好王爷病情之前,王爷不许再在人前说,小女子是王爷你的女人。有损小女子名节,虽然说是“臆想症”,可总要控制。” “臆想症?” 厉正南磨牙,双拳紧握,强压怒火,最后深吸一口气暗道: “罢了!罢了,想说什么就由她说好了,等会看不出本王到底得了什么病,一并收拾你。” “准。” 厉正南厚实性感的嘴唇轻启,吐出了一个字。 “第二,王爷病好了之后,不要再仗势欺压百姓了,更不要再寻小女子晦气。” 颜玉接着补充着。 这句话,厉正南可不爱听了,他猛地站了起来,用手一指颜玉,低沉浑厚的声音喝道: “你这女人,瞎说什么呢!这整个夏邑国谁不知道,本王乃是夏邑国战神,是保护他们的人,本王何时欺压百姓了?” 颜玉翻了一下白眼,刚刚还让人将看诊的百姓赶走了,还不承认。 见到颜玉眼中的鄙夷,厉正南暗道: “罢了,罢了,我跟这个女人较什么真,她又不是真的医者,一会戳穿她,将她再禁足五个月,让她知道本王的厉害,看她还敢不敢再出来招摇撞骗。” 想到这里,厉正南再次缓缓坐下,向颜玉伸出了孔武有力的臂膀,沉声喝道: “废话少说,先给本王看诊,若真能医好本王的病再说,其他都是枉然。” 这女人真把自己当盘菜了,还谈条件,本王是心情好,才陪你演戏,竟然还跟真的似的。厉正南心中嘲讽,对颜玉医术充满质疑。因为厉正南一直把她当府上的颜婷。 也罢!医者父母心,先医好他再说。 颜玉也是如此想着,将手搭在了厉正南的脉搏上,本以为厉正南是得了“臆想症”,亦或是神经病,却不想诊断的结果,却让颜玉大吃一惊。 “王爷没有神经病。” 颜玉脱口而出,待看到厉正南扫过来隐含警告的吓人眸光时,急忙改口说道: “王爷是中毒了。” 厉正南的心头一颤,暗道,她怎么知道?莫不是真的听到了什么风声?于是深邃的眼眸紧盯着颜玉如水的眼睛,不动声色地询问着: “本王中了什么毒?” 颜玉:“……” 她没有说话,而是好看的眉头紧拧,又给厉正南认真地把了一遍脉,很严肃地说道: “王爷脉搏时而正常,时而微弱。如釜沸,如虾爬之脉,本属于将死之人油尽灯枯之脉。可不知为何,却又有时脉搏跳动有力,总之相互矛盾,罕见之脉。” 颜玉的说法,与厉正南便寻名医的说辞一样,厉正南的眸色更深了一些,莫不是她买通了给他看诊的医者?厉正南故意沉下脸喝道: “不会看,就不要瞎看,哪里有人的脉搏如此互相矛盾的。本王今日心情好,不与你计较,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招摇撞骗的事了,再有下次本王决不轻饶。” 厉正南厉声威胁着,从椅子上缓缓站了起来。 可就在此时,却听颜玉清丽的嗓音再次响起来: “王爷且慢,不知王爷可有在月圆之夜,心跳加速,经脉混乱,感觉浑身忽冷忽热,气流逆转,想要杀人之兆?” 厉正南的眸光突然变冷了,他瞪向了颜玉,这女人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莫不是她看到了他发病的样子? “若小女子没有诊错,王爷身上所中之毒,乃是世间奇毒,应该是“血魔之毒”。” 颜玉接着补充道。 ““血魔之毒?” 厉正南彻底震惊了,这些年他便寻名医,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所中之毒为何毒,别的医者只知道他中了毒,并不知道他所中之毒的名字,这也是这些年厉正南一直没有找到解毒之人的原因。 只有一个人曾经也说出过这个名字:“血魔之毒。” 厉正南乌黑俊俏的眉头微微蹙起,脑海里浮现出十几年前的情景: “启禀敏妃娘娘,经老夫诊断,三皇子是被人下毒了,此毒为“血魔之毒”。” 厉正南是十岁的时候突然犯病,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发疯发狂,她的母妃敏妃娘娘为他便寻名医,可都不知道厉正南所犯何病,直到古医族族长颜刚出现,他给厉正南身上的毒,一个名称。 厉正南与当时的敏妃娘娘,顿时喜出望外,可颜刚却泼来一盆冷水说,他只是能诊出此毒,但并不知道解法,不过颜刚说他可以试试。 本以为有了希望,可没过多久,先皇突然重病,太医们束手无策,听说颜刚医术精湛,便将他招入宫中,为其治病。 接下来便是先皇驾崩,二皇子厉正坤谋反,天下大乱,厉正南为了报当今皇上厉正深的兄弟之情,也为了夏邑国百姓,十几岁便披上战袍,征战沙场,更与如同一盘散沙各怀心事的朝中大臣周旋,稳定朝局,忙的焦头烂额。 待一切尘埃落定,颜刚已经死在狱中。 皇上厉正深登基之后,便下令将古医族满门抄斩,为先帝报仇。从此以后,厉正南的毒再也没有人解开,更没有一个人知道厉正南所中何毒。 如今被颜玉突然提起,厉正南有些恍惚。 “王爷,王爷……” 见厉正南呆愣,颜玉的手在厉正南眼前晃动着,厉正南这才回过神来,眼中充满期待地询问着: “你可知道解毒之法?” 颜玉微微摇了摇头,厉正南却突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了颜玉纤细的手腕,沉声喝问着: “说,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还有你是不是曾经在月圆之夜去过后山?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还有,这件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一连串的问题,将颜玉给震惊了,她微卷的睫毛颤抖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着: “王……王爷在……在说什么?小……小女子听不懂。” “本王不管你能不能听懂,都老老实实给本王回去,今日本王还有事,要出城一趟,以后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要随便出府,更不要再冒充神医,否则严惩不贷。” 厉正南甩开颜玉的手臂,冷冷吐出了一句话,转身便要离开。 颜玉:“……” 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总说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颜玉用手揉着被厉正南抓的疼痛不已的手腕,眼见厉正南就要走出医馆,急忙喊了一声: “王爷,等等,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什么你说的话,小女子一句也听不懂?” 厉正南听到颜玉质问,停住脚步,回眸将颜玉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除了穿着打扮不同,不管从胖瘦,身高,还是面容,都没有错,分明就是那个女人,于是顿时失去耐性喝道: “你到底有完没完?本王没空陪你玩。再装清纯也无用,还不如好好在府上反省一下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另外“善心堂”的事,就连皇上都知道了,你再闹下去,指不定惹来什么麻烦,识相的话,便赶紧回府。否则……” 厉正南没有说完,却威胁意味十足。 颜玉彻底无语了,然而还有让她更加生气的,这个渣男王爷出去之后,竟然还让人进来砸了她的医馆,望着一地狼藉,颜玉恨得咬牙切齿。 厉正南从医馆出来,便与追风带着一干侍卫出了城。 “王爷,今日为何发如此大的脾气?颜夫人她到底与王爷说了什么?” 追风追上厉正南的马,好奇地询问着。 “也没什么?只是她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另外,本王怕她再闹腾下去,惹来杀身之祸。对了,回府之后打探一下,颜夫人她到底会不会医术?” 厉正南神情严肃地吩咐着。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颜玉说的话: “王爷所中之毒,为“血魔之毒。”” “是。” 追风答应一声,几人便向远处疾奔而去。 京城发生的一切,自然也瞒不住皇上厉正深的耳目。 威严的皇宫里,皇上厉正深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皇上,奴才听说今日敬宣王让人砸了“善心堂”。” “哦?” 本来正在批阅奏折的厉正深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意味深长的暗芒,淡淡询问着: “为什么?可知道什么原因?” 皇上厉正深身边的太监总管刘公公急忙上前毕恭毕敬地说着: “奴才听手下的人来报,说是敬宣王让“蝶梦仙子”给他看诊,结果“蝶梦仙子”什么也没看出来,还说敬宣王要死了,是什么“油尽灯枯之脉”,惹得敬宣王勃然大怒,说她“浪得虚名,”将她的医馆砸了。” “哈哈……有趣,朕本以为来了一个神医,会有所改变,看来这“蝶梦仙子”,还真如敬宣王所说,是假的。” 皇上厉正深的心情仿佛很好,他大笑着说道。 “是,还是得皇上的药,压制敬宣王体内魔性。这些年冒充神医的人多了,可无人能解敬宣王体内的毒,敬宣王必感念皇上恩德。” 刘公公给皇上厉正深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拍马屁说道。 “你这奴才瞎说什么?朕可是真心希望敬宣王的毒能解,毕竟他是朕的兄弟。这样,待敬宣王回来,你替朕给他送上俩根上好的人参,让他好好滋补身子。并告诉他,朕不会放弃,朕还会继续给他寻医的。” 皇上厉正深虽然训斥着刘公公,可语气从始至终都很平和。眼里更是挂着温和的笑意。只是深邃的眼眸幽深的让人不敢直视。 “是。奴才遵命。” 刘公公答应一声垂立一旁,没有再说什么。 而敬宣王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人竟然敢到他王府胡闹,而且还搞得鸡飞狗跳。 第九章什么意思 暮色像一张灰色的大网,悄悄地撒落下来,笼罩了整个夏邑国大地。厉正南这才与追风等人从远处归来。 “这是怎么回事?” 令众人疑惑不解的是,此时王府门前围满了人,仿佛在看什么热闹。 “王爷,属下前去打探一下。” 追风说完,急忙拍了一下自己的马,驱马上前。 而厉正南眉头紧蹙观望了一会,没等追风回话,便也拍了一下自己的马,来到了人群不远处停了下来。 只听人群里一个稚嫩的声音大喊着: “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爷爷、奶奶你们给评评理,这敬宣王府怎么就能如此欺负人?竟然还欺负个孩子,我弟弟小,不懂事,就在王府门前就放了一个爆竹,他们就将我弟弟打成了这样,这天理何在?” “你这小孩休要瞎说,我已经说很多遍了,我没有殴打你弟弟,是他自己摔倒的,与我无关。” 人群里传来一个男子隐含愤怒的辩驳声。厉正南听出来了,那是自己的王府守门侍卫的声音。 “呜呜……大人欺负小孩,王府侍卫欺负人,呜呜……我的头疼,我的腿痛,被他打的,他还死不承认,呜呜……” 接下来是撕心裂肺的哭声,仿佛是一个小孩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哭的那叫一个伤心。让人心痛不已。 “看看,我弟弟他哭的多么伤心,他得有多痛啊!叔叔、阿姨,哥哥,姐姐,爷爷,奶奶,你们要替我兄弟做主啊!他们敬宣王府这么欺负人,天理何在,呜呜……” 说完,这个孩子比刚刚那个孩子哭的更加伤心欲绝,而且声音洪亮,让人不由心痛万分,厉正南挑了挑眉。 “这太过分了,孩子再怎么调皮,终究是个孩子,怎么能够下如此狠手呢!” “是啊!敬宣王虽然战功赫赫,可却驭下无方,纵容手下如此仗势欺人,太过分了。” …… 也许是对俩个孩子的哭声,产生了怜悯之心,众人纷纷指责着。 而那个侍卫仿佛被激怒了,瞬间拔出剑,对着俩个孩子恐喝着: “老子不与你们一般见识,你们没完没了是吧!把老子当病猫了,竟然一再诬陷老子,再不走,休怪老子对你们俩个小兔崽子不客气。” 厉正南:“……” 这蠢货,这只会更加激怒人群,适得其反。 果然,就在此时,刚刚还在哭啼的一个小孩兴奋的声音传出: “大家看到没有,他刚刚就是这样对我弟弟的,如今我弟弟被他殴打的头也破了,腿也瘸了,浑身都是血,多可怜呢!万一落个残疾可怎么办呢!呜呜……大家要帮我弟弟讨个公道啊!” 听小孩如此一说,众人心中顿时对小孩充满同情,还有对那个侍卫充满愤怒,人群骚乱了起来,纷纷指责那个侍卫,并强烈要求敬宣王出来主持公道,给一个说法。 …… 王府里。 “外面出了何事?怎么那么多人都往府外跑?” “你还不知道吗?听说有个小孩在府外放了一个爆竹,惹得侍卫老李生气了,推了那个小孩一把,结果那个孩子就摔倒了,头也破了,腿也瘸了,他哥哥为他讨公道,敲锣打鼓唤来了一群围观百姓,将王府围的水泄不通。” “真的?这俩个孩子胆子太大了,竟然跑到王府来闹,他家大人知道吗?” “有意思,我们也出去瞧瞧……” …… 三三两两的下人全都在讨论着府门外的事,还有不少人出于好奇,向王府外而去。 就在此时,院落墙壁上俩团黑影顺着墙壁滑了下来,俩人身材矮小,身手却很敏捷。 “看来阿吉,阿意已经成功将王府的人,都给引出去了。我们必须速战速决,要不那个混蛋王爷该回来了。” 阿祥低声对阿如说着。 “嗯!我去他寝殿,你去书房?我们让他知道我们的厉害。” 阿如撸起袖子,暗暗咬牙稚嫩软糯的话语说道。 “对,让他知道我们厉害,以后再也不敢欺负我们的娘亲。” 阿祥同意阿如的说法,可又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王府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这俩个地方? 望着一望无边的敬宣王府,阿祥犯了愁。 阿如的小眼睛左右张望了一下说道: “书房与寝殿一般都是王府最重要的位置,必然有人把守,即便大家都出去看热闹了,这俩个地方值守的人也不会松懈,我们就从有人把守的地方着手准没错。” “嗯!有道理。” 俩个孩子商量妥当,便各自行动去了。 而偏殿里颜婷依旧在禁足当中,她无缘无故被禁足,一肚子火没处发,只能朝着下人,朝着东西撒气。 “夫人你就喝杯茶消消气吧!你这都发了一个月的脾气了,屋里的东西也快被你砸光了,王爷又扣了你的月银,再这样下去,这房间恐怕就要成空壳子了。” 眼见颜夫人又砸了一个花瓶,她的贴身婢女小兰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出来劝慰着。 颜婷看了一眼满地狼藉,一把夺过小兰手里的茶水,狠狠饮了一口,本想泄火,却不想被烫了一下,“噗”的一声,又将嘴里的茶水,吐了出来,“啪”的一巴掌甩在了小兰的脸上大吼着: “死丫头,想烫死本夫人吗?” “颜夫人饶命,颜夫人饶命,小兰不敢,小兰不敢,呜呜……” 小兰急忙跪地求饶,委屈哭啼,门外的其他下人摇了摇头,这颜夫人,脾气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好,我们还是离她远点,偏殿凄凉宛如冷宫。 阿如和阿祥环顾四周,只有俩处地方有人把守,便大摇大摆走了过去。 而府门外,厉正南调来了所有府兵,才将场面给把控住。 他面容严肃,带着睥睨天下的威严,站立在众人面前,低沉浑厚的声音喝道: “到底怎么回事?” 声音清冷,宛如万丈雪山上的冰雪一般的寒冷,他不过出城一趟,府里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焉能不让他生气。 “王爷,王爷饶命,真的不是属下的错,属下真的没有殴打那个孩子,没有,真没有。” 守门侍卫老李一见敬宣王回来,急忙连滚带爬地跪倒在他的脚下,委屈喊冤着。 “没有殴打,那孩子怎么会全身是血?” “就是,就连额头上都有血迹。” “可不是,那孩子也就五六岁,太可怜了,腿还一瘸一瘸的,长大可怎么办?岂不毁了,竟然还敢狡辩。” …… 人群中的百姓听到那个侍卫喊冤,便开始打抱不平。 “没有,不是属下,是他自己摔倒的,王爷你要相信属下,属下真的没有殴打那个小孩,这个他们俩个可以作证。” 王府守门侍卫老李,怕厉正南不相信他,急忙一指与自己一起站岗的俩个侍卫说道。 “怎么回事?” 厉正南面容冷沉,扫了一眼另外俩个侍卫询问着。 原来是一个小孩在府前放爆竹,老李作为看门侍卫,便上前劝阻,可小孩不听,还犟嘴说路是大家的,他爱怎么放便怎么放。 接着还挑衅地又放了几个,老李气不过上去推了小孩一把,结果还没有推到,那个孩子便自己跌倒在地,开始大哭,说他腿痛,头痛,在老李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时,远处便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有一个小孩引来了一堆百姓,要百姓们替他兄弟做主。 待再回头时,原来躺在地上嚎哭的小孩已经满身是血,老李是有嘴说不清,这才演变成刚才的一幕。 厉正南如鹰的眼眸扫了一眼周围,狭长的眼眸里透着笑意: “有点意思航,这碰瓷都碰到王府了。” “那俩个孩子何在?” 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众人低头寻找,哪里还有俩个孩子的身影。 就在众人寻找孩子的时候,人群里传来一阵大喊声: “这个侍卫就是说谎,你们看这里有这么多血,若只是自己摔倒,怎么可能流如此多的血,分明是殴打所致。” 厉正南一听意味深长的眸光望了一眼那个侍卫,急忙剥开人群,向百姓说的那堆血走去。 嫌疑人老李一听,脸色煞白,他真的没有殴打那个小孩啊!他比那窦娥还冤呢! 望着一堆血迹,厉正南面容严肃地喊了一声: “有请府医。” 这滩血迹可是不少,不要说孩子了,就大人流这么多血也是重伤,如今孩子却凭空不见了,不得不让厉正南起疑心。 不一会从府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手持药箱,走到厉正南面前询问着: “王爷你找我?” 厉正南一指地上的血迹吩咐道: “庞太夫,你给看看这堆血,可否有异样。” “是。” 那个被称为庞大夫的府医,答应一声,蹲了下去,用手沾了一滴血迹,放在鼻尖处闻了一下,毕恭毕敬地向厉正南禀报着说道: “启禀王爷,此乃鸡血。” “鸡血?这怎么可能?” “不会是敬宣王想推卸责任,让这个大夫作假证吧!” …… 人群里传来质疑的声音,追风不悦地一指人群大喝道: “都住嘴,王爷不是这样的人,是我敬宣王府的错,我们肯定认……” “追风。” 厉正南喝了一声,追风不服地指了指周围百姓,没有再说什么,退到了一旁。 “庞大夫说是鸡血,可有证据?” 厉正南眉头紧皱询问着。 “有,王爷可以闻一下。” 府医庞大夫说完,将沾有血迹的手指伸到厉正南面前,厉正南低头用手扇了俩下,闻过之后说道: “一股骚腥味。” “没错,虽然人血和动物的血差不多,可也是有区别的。羊血膻。猪血臭。鸡血骚。人血就是咸腥味。所以这是鸡血无疑。” 府医庞大夫很肯定地说着。 那个侍卫老李顿时来了精神,他急忙扑倒在厉正南面前,磕头谢恩道: “多谢王爷替属下洗刷冤情,要不属下非被人唾弃死不可,属下真没有殴打那个孩子,天地可鉴,属下可以对天发誓。” “好了,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散了吧!这就是一场闹剧。” 眼见事情有了一个结果,追风急忙遣散王府门前的人群。 不远处的角落里俩个孩子,正在窃窃私语: “真没劲,这么快就结束了。我还没有看够热闹呢!” “行了,赶紧通知阿祥、阿如撤退吧!” “嗯!” 说完,俩人一溜烟地往王府后院方向跑去。 “不好,这是调虎离山之计,追风,快,带上所有人,给本王搜,王府必然有贼人。” 眼见人群散去,厉正南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急忙大叫一声,率先冲进了王府。 而此时府内的俩个小孩,已经顺着原来那根绳子手脚利索地溜出了王府,因为人都被阿吉与阿意引到了府外,阿祥与阿如便顺利许多,就剩几个守卫,也被俩人用迷药给迷晕了,谁让他们的娘亲是医者呢,最不缺的便是药。 “哈哈……我们成功了,耶!” “吉祥如意,快乐回家。” 四个孩子兴奋地喊着口号,欢欢喜喜地往医馆方向而去。 颜玉给孩子们炖好了鸡汤,却不见孩子们回来,有些着急地在门口等待着,不一会见四个孩子从远处疾奔而来,然而等看到阿意身上满身血迹时,吓的差点没晕过去。 “阿意……阿意,你这是怎么了?哪里受伤了?怎么如此严重?快让娘亲看看。” 颜玉一把扯过阿意,一脸着急地询问着,并仔细查看着。 “哈哈……娘亲,阿意没事,有事的是那个混蛋。” 孩子们银铃般的声音齐声说道。 颜玉一脸茫然,急忙询问着: “什么意思?” 第十章搂着蛇睡 厉正南带着人进入王府,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不一会便传来一个侍卫的喊声: “王爷,书房这边有情况”。 厉正南一听,急忙带人冲了过去,只见书房门口地上躺着俩个侍卫,追风急忙将手指放在那俩个侍卫鼻孔处,试探了一下,向厉正南禀报着: “启禀王爷,他们二人好像只是昏迷”。 周身散发着一股浑厚威凛的王者之气的厉正南,沉声喝道: “唤醒他们。” “是。” 有俩个侍卫得令,开始拍打那俩个昏迷侍卫的脸庞呼唤着。 “王爷,属下带人进书房看看,许贼人就躲在这书房里。” 追风拱手向厉正南请示着。 “慢着。” 厉正南冽薄的唇轻启喝道。 追风一脸狐疑,只见厉正南一指书房说道: “书房有异。” 追风闻言,抬眸望了一眼,果然有些诡异,只见书房的房门半开,里面有一张桌子正顶着门,而顺着门向上看,竟然还有一个水盆。 追风不由倒吸一口冷气,这要他冒然闯入,恐怕此时已经成了落汤鸡了。 厉正南嘴角微翘,心中冷笑,看来是做这恶作剧的人,太小了,够不着门,就踩着桌子上去了,把盆放在门顶之上,顺着门缝溜了出去,所以门才没有关牢,想到这里,厉正南深邃的眼眸眯了眯,王府貌是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孩子如此调皮,于是用手指了指门吩咐道: “去,搬一把椅子来,小心点将水盆拿下来,书房里有一些重要文件,莫打湿了才好。” “是。” 侍卫们领命,很快搬来一把椅子,小心翼翼地将水盆拿了下来,生怕把水洒了,把敬宣王的重要文件给毁了,到时候可吃不了兜着走。 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拿下水盆,当往盆里一看,不由嘴角抽了抽: “启禀王爷,水盆里并没有水,只有一些沙子还有这个。” 侍卫说完,双手捧着一张字条,递给了敬宣王厉正南。 “这是什么?” 厉正南接过字条,有些惊愕,抬头望了一眼同样疑惑的众人,伸手展开了那张字条,只见字条上,密密麻麻写了一堆歪歪扭扭的字: “坏蛋王爷,你砸了我娘亲医馆,我要报复你,砸你王府,可书房文件必然很重要,你不仁,我不能不义,所以思来想去还是给你放了一个带沙子的盆,吓唬你一下,若下次再敢欺负我娘亲,我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感情这个孩子还对他手下留情了,厉正南有些哭笑不得。 等等,不对啊!我只砸了那个女人的医馆,可那个女人在府上住了五年,他们除了一开始在“醉仙山”草丛那次,从来没有在一起过,而那次也并没有让那个女人怀孕,那这些孩子哪里来的? 想到之前在医馆里看到的那四个孩子,厉正南再次茫然,他们真的是别人的孩子吗? “快,把门推开。” 见厉正南呆愣,追风急忙指着书房的门对几个侍卫吩咐着。 因为里面有桌子,所以俩个侍卫合力才推开了书房的门,可就在此时,只听“飕飕”俩声,从东西方向各弹出俩块飞石,准确无误地将先前进去毫无准备的俩个侍卫打倒在地。 “啊……啊……” 凄惨的叫声响起,追风急忙拔出了剑,大惊失色地喝道: “有机关,大家小心点。” 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厉正南却摇了摇头,推开追风,毫无畏惧地走了进去。 “王爷小心。” 追风提醒着,可见厉正南进去并没有什么动静,追风有些悻悻然地收起了剑,顿时脸腮泛红,急忙跟上厉正南询问着: “王爷可有什么发现?” 厉正南指了指墙壁,只见东西方向各缠着俩条弹簧样子的绳索,可见石头是系在绳索一端的,门推动桌子,扯动绳索,这才让石块弹回来打中进门的侍卫。 “太过分了,这哪个混小子干的?王爷放心,属下一定追查到底,给王爷一个交代。” 追风纷纷不平地说着。 厉正南看了一眼,地上洒落一地的文件,犀利深邃的眼眸再次闪了闪。 虽然文件到处都是,可却错落有致,不像是一下子掀翻在地上的,可见这个贼人倒是仁义,不想损坏他的东西。 “仁义”二字用在贼人身上,厉正南不由好笑,嘴角勾起一抹邪异的笑。 “收拾一下。” 厉正南语气平淡地吩咐着。 “是。” 侍卫们答应一声,三下五除二便将地上的文件收拾妥当了。 就在此时,只听门外欣喜的声音传来: “王爷醒了,他们醒了。” 厉正南听闻此言,快步出了书房,来到刚刚那俩个昏迷的侍卫面前,低沉威严地喝问着: “到底怎么回事?” “启禀王爷,刚刚来了一个小孩,属下问他谁家的孩子,他向属下勾了勾手,本以为他要同属下说什么,属下向他低了低头,可谁知他突然朝属下吹了一些不知名的粉末,属下便失去了知觉,是属下太过大意了,让贼人闯入王爷书房,属下最该万死。” 俩个从昏迷中醒过来的侍卫,急忙跪地磕头求饶着。 “起来吧!好生看着书房,同样的事情不要再犯。” 厉正南抬了抬手,表情严肃地吩咐着。 “是,多谢王爷。” 俩个侍卫叩谢完了,从地上爬了起来,尽责地站立在了俩旁。 “咚咚咚……”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侍卫上气不接下气地向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大喊着: “王……王爷,出……出事了,出事了。” 追风急忙迎上前扶住那人,询问着: “慢慢说,出了什么事?” “启……启禀王爷,不……不好了,不好了,你……你的寝殿好多蛇,我们的兄弟被蛇咬伤了。” “什么?” 厉正南脸色大变,万一是毒蛇,后果不堪设想,于是急忙吩咐着: “追风,快,有请庞大夫。” “是。” 追风不敢怠慢,急忙向府医庞大夫的院落而去。 而厉正南则大步朝自己寝殿而去。 到了自己寝殿门口,只见三三两两侍卫全都表情痛苦地捂着手臂,而寝殿地上躺着好几条蛇的尸体。应该是被侍卫们的剑给劈死的。 “怎么回事?” 厉正南眼底闪过一道暗芒,屋内一个侍卫见厉正南来了,仿佛有了主心骨,急忙快步向厉正南这里走来,就在此时房梁处一条蛇吐着红信子,朝他猛扑了过去。 “小心……” 众侍卫一见,脸色煞白,惊恐大叫,就在此时一道霹雳闪电闪过,那条蛇已经被厉正南给斩杀了。 那个侍卫吓得俩腿打颤,半晌没回过神来,直到一个侍卫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急忙向厉正南禀报着: “启禀王爷,事情是这样的,刚刚我们的人在搜查王爷寝殿时,突然窜出来许多蛇,攻击我等,属下们猝不及防被蛇咬伤了。” “蛇?莫不是也是那些小子给本王放的?” 厉正南此时浑身散发冷气,心中暗想。 环顾四周,发现他房间的东西一件未少,亦没有损伤,可见贼人不是贪财之人,只是往他房间放蛇,这着实可恶。 就在厉正南一肚子火气时,只听一个侍卫禀报着: “王爷,这里有张字条。” 又是字条?厉正南沉声喝道: “拿来。” “是。” 侍卫答应一声,双手奉上字条,厉正南展开扫了一眼,突然“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王爷,你没事吧!” 侍卫们见刚刚还一身戾气的厉正南,此时却笑了,不由担忧地询问着? “无妨,你们都出去吧!” 厉正南突然说道。 “呃?” 侍卫们不解,可就在此时,门外传来追风的声音: “王爷,庞大夫来了,庞大夫来了。” 而府医庞大夫被追风拽的上气不接下气抱怨说道: “王……王爷,被蛇咬的人在哪里?这追风,差点没把我这把老骨头,折腾散架。” “不着急了,庞大夫先歇歇,一会给他们上点药,包扎一下即可,此蛇无毒。” 厉正南慢条斯文地指了指门口几个侍卫说道。 “无毒?王爷怎知蛇无毒?” 追风疑惑地询问着,后又恍然大悟般说道: “也对,若有毒,恐怕这会他们已经是死人了。” “不是,是因为这个。” 厉正南敛了敛眉,将手里那张纸条递给追风,追风接过看了一眼,不由义愤填膺地说着: “按这小子的意思,我们还要感谢他手下留情了?” “我们的确该感谢他,没有放毒蛇。” 厉正南突然说道。 追风无语,确实,若这小子有心放毒蛇,恐怕王府这些被咬伤的侍卫,早就该命丧黄泉了。 “按字条上的数量清点一下,蛇够不够数,将它们都逮出来。” 厉正南吩咐着,他觉得这几个小子还不算太坏,给他放了蛇,还告诉他放了几条,着实有趣。 “是。” 追风答应着,开始数起来,可数来数去都少了一条,于是上前禀报着: “启禀王爷七条,还缺一条。” 厉正南眼眸微眯,回忆起了字条上的留言: “坏蛋王爷,你欺负我们娘亲,我们便要欺负回来,这叫报仇。这次只是警告,给你寝殿放了无毒的蛇,若再有下次,便是毒蛇了。另外怕伤及无辜,我一共给你放了八条蛇,自己数清楚,别搂着蛇睡觉。” 想到这里,厉正南勾了勾嘴角,突然用剑挑起了床榻上的锦被,一条蛇快如闪电般朝着厉正南扑来,可厉正南早有准备,急忙往旁边一闪,剑如风般扫向了那条蛇。不多不少刚好八条。 “清理一下,本王去偏殿见一下颜夫人。” 厉正南深邃的眼神暗了暗,对追风吩咐着。 他不相信那几个孩子是她花钱买来的,若花钱买来的,不会为了替她出气,敢大闹他敬宣王府,可当想到是那个女人亲生的孩子,厉正南又挺不是滋味,被人带绿帽子,相信谁也不想经历,虽然他不喜欢她,可毕竟是他睡过的女人,又挂着他敬宣王夫人的名头。 第十一章一场乌龙 经过这一番折腾,已经到了繁星点点的深夜,厉正南没有带一个人,便自行到了偏殿,毕竟他要问出口的话,不易让他人听到。 偏殿静的出奇,许是都睡了,厉正南走到颜婷门外,踌躇了一会,心想自己是不是不应该现在来,这孤男寡女的,是不是不太好? 可又一想,这个女人本来就是他的夫人啊!从他在“醉仙山”玷污她那次,便已经决定为她负责的,不是吗?虽然这些年他没有碰她,可府里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 算了,算了,还是明天再问吧! 厉正南犹豫片刻,转身准备离开,可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王爷,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颜夫人要知道王爷来了,肯定高兴坏了。” 不愧是颜婷的贴身婢女,小兰一见厉正南要走,急忙唤住了他。 原来刚刚小兰去给颜婷打洗漱水去了,回来刚好看到厉正南准备离开,便唤住了他。 “本王只是路过,就不进去了。” 思来想去,厉正南还是决定离开,明日再询问关于那几个孩子的事。 “王爷,是王爷来了吗?呜呜……” 就在厉正南准备要离开的时候,从屋内风风火火,冲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嘴角正呜咽着,仿佛很惊喜似的。 只见她轻纱裹体,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十足诱惑,扑向厉正南。 厉正南眉头紧皱,这女人除了脾气暴躁,还有一点就是太随便,不分场合,总是穿的暴露,勾引他,像个青楼女子,总是不检点。 无奈之下急忙脱下衣衫,披在了颜婷身上,语气不悦地训斥道: “颜夫人,本王与你说很多次了,你的身份代表着本王,请时刻注意着装。这要让他人看到,成何体统。” “呜呜……王爷,你到底为何要将妾身禁足?妾身到底做错了什么?惹怒了王爷?请王爷明示,呜呜……” 颜婷趴在厉正南身上,盈盈哭啼,委屈地娇喋着。 本来美人啼哭,本应感觉到疼惜的厉正南,却只觉得烦躁不已,没有任何怜惜之感,他一把推开颜婷,沉声喝道: “有话说话,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还有,你难道没有骨头吗?怎么如同软骨虾似的趴在本王身上?” 颜婷:“……” 这男人知不知什么叫怜香惜玉?人家不都说男人都见不得女人哭吗?怎么这敬宣王对她的哭,如此视如无睹? 颜婷顿时羞愧难当,急忙用手绢擦了一把本就不存在的泪水,脸上更是火辣辣烫着,手指狠狠掐着手帕。 倒是贴身婢女小兰比较机灵,一看场面尴尬,急忙上前打圆场说道: “王爷,你看颜夫人衣衫单薄,在外面恐着了凉。王爷与颜夫人有话是不是到屋内说比较好,更何况有些话,让别有用心之人听到,也不太好,是吗?” 厉正南左右看了一眼,虽然外边没有人,可有些话确实不易在外边说,于是一甩衣袖,进入了颜婷的寝室。 颜婷顿时大喜,急忙追着厉正南的脚步,也欢喜异常的跟了进去,而婢女小兰贴心地为俩人关上了寝室门。 “王爷,妾身好想你,今晚就留下来吧!好吗?” 望着厉正南刚毅俊郎的脸庞,颜婷的心砰砰直跳,快走两步,从后面抱住了厉正南的腰身,红艳的嘴唇更是肆无忌惮地凑近了厉正南敏感的耳垂,娇喋挽救着。 颜婷相信只要是个男人就一定会被她所勾引,她就不相信凭她的魅力,魅惑不了厉正南。 “这女人在勾引本王?” 厉正南顿时双眸寒意渐浓,心中嘲讽,白天在医馆装清纯,如今又一副饥渴难耐的样子,真叫人恶心。 “够了,本王受够你了,今天本王来,就是想问问你,关于那几个孩子的事?他们到底是谁的孩子?是你的养子?还是你的亲生儿子?” 厉正南狠狠扒开颜婷手,身上散发着冰冷气息,冷言质问着。 一连串的问题,着实将颜婷给整懵了,什么养子?什么孩子?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王爷,你在说什么啊?妾身有没有孩子,王爷不清楚吗?妾身也没有什么养子啊?” 颜婷小女人状,扭捏娇喋着。 眼见颜婷装糊涂,厉正南忍无可忍,突然一把扼住了颜婷的咽喉,磨牙说道: “装?你还给本王装?你是不是装上瘾了?你背着本王开医馆,冒充神医“蝶梦仙子,”本王都不与你计较了,可你竟然整了一堆孩子到王府胡闹,你居心何在?还有,你告诉本王,那些孩子到底是谁的?是不是你背着本王与他人生的孽种?” “王……王爷冤枉啊,妾……妾身没有,是有人诬陷妾身,呜呜……” 恐惧的窒息感袭来,颜婷挣扎着呜咽求饶喊冤,厉正南松开了手,他不能杀她,亦不会杀她,只是吓唬吓唬她而已,希望她能够说实话。 厉正南暴怒的样子着实吓坏了颜婷,她如同一滩烂泥般跌坐在地上,半晌反应过来,爬向厉正南,抓住厉正南的裤脚说道: “王爷明鉴,妾身真的没有装,妾身不会医术,又怎么可能开医馆?还有,妾身最近一直被王爷禁足,根本出不了府,何来让孩子大闹王府?对了,今晚妾身也听下人们议论有孩子在府门外闹事,王爷可一定要揪出此人,还妾身一个清白啊!呜呜……” 颜婷说完,拿起锦帕,委屈地拭着泪。 厉正南乌黑俊俏的眉微微蹙起,看这女人的样子也不像撒谎,莫不是真是他搞错了? “王爷,等等,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为什么你说的话,小女子一句也听不懂”。 医馆那个女人也曾经与他说过相似的一番话,这若真是一场乌龙,厉正南觉得自己这个人是丢大了,为了寻找安慰,证明自己没有错,他沉声喝了一声: “来人”。 可今晚厉正南是一个人来的,所以门外没有其他的人,颜婷的婢女小兰,听到厉正南唤人,急忙推开门走了进来。 “王爷,你找奴婢?” 小兰不确定地询问着。 “嗯!” 厉正南从鼻孔里冷哼一声,接着一指小兰说道: “你叫上服侍颜夫人的所有下人,到本王书房一趟,本王有几句话要亲自询问你们。” “是。” 小兰答应一声,快步向外走去。 “王爷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什么王爷会认为今日闹事的是妾身找来的孩子?” 颜婷忍了又忍,还是问出了口。 “你可有孪生姐妹?与她可还有联系?” 厉正南没有回答颜婷的问话,而是突然询问着。 “啊……” 颜婷仿佛受了莫大惊吓一般,手娟不小心掉在了地上,厉正南有些狐疑地望着颜婷惊慌失措举动。 而颜婷则急忙弯腰将锦帕,从地上捡了起来,以平复自己的心情。 “王爷是在哪里,见过与妾身长的一样的女人了?” 颜婷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你先回答本王的问题” 厉正南眼眸深邃,逼问着。 “这个……” 颜婷犹豫着,手娟在她手里已经拧成了一团,最后一咬牙说道: “是,妾身确实有一个孪生姐姐,她叫颜玉。只是妾身与她已经很多年没有见了,妾身也不知道王爷说的是不是她。若王爷方便告知,妾身明日去探一下,回来再告诉王爷是不是。” “也好,东城区路北“善心堂。”” 见颜婷说的真切,厉正南也没有隐瞒,厚实的嘴唇轻启,说出了一个地方。 颜婷双拳紧握,微卷的睫毛低下卷起了点点森寒的波光,会是她吗?她来京城了吗? “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颜夫人便早些歇着吧!本王还有事,便不在此逗留了。” 厉正南低沉磁性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波动地说着。 颜婷急忙躬身行礼说道: “妾身恭送王爷。” 若是以前,颜婷必会使出浑身解数挽留厉正南,可如今她却没有那个心情。 那个和她长的像的女人,真的是她姐姐颜玉吗?她来京城干嘛?是来与敬宣王相认的吗?她恢复记忆了?知道是敬宣王在“醉仙山”玷污她的,找敬宣王负责来了?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相认,我必须想个对策才行。 五年了,她与敬宣王还是清清白白的,若敬宣王知道是他搞错了,与他发生关系的其实是她的姐姐颜玉,那她岂不要被扫地出门,那她就什么也没有了。而她的姐姐就有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她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而厉正南从颜婷处出来,便直奔书房而去,书房外一干下人,正在等待着厉正南的到来,追风也在其中,见厉正南走来,急忙迎上去询问着: “王爷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本王错了,她不是她。” 厉正南丢下一句话,便走进了书房,一干下人跟了进去了,追风一头雾水,什么意思?什么叫她不是她? 书房里厉正南危襟正坐,神情严肃地询问着:“今日颜夫人可出过王府?” 下人们异口同声地说着: “没有。” “前段时间颜夫人可去过“栖仙阁?” 婢女小兰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道: “夫人对吃食不是太讲究,她不曾去过酒楼,她只对珠宝首饰感兴趣。” 这倒符合那个女人的做派。 厉正南不死心再次询问道: “城门外呢?” 第十二章夫人也姓颜 墨蓝沉重的天幕正一点点地向背后徐徐撤去,一缕金色的阳光撒下,晨曦拉开了新的一天序幕。 颜婷一夜未眠,顶着一对熊猫眼,将贴身婢女小兰吓了一跳: “呀!颜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啊!” 颜婷一听,急忙奔到梳妆镜跟前,往镜子里看了一眼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颜婷从小到大都爱臭美,尤其知道了关于她与她姐姐颜玉会有一个凤命,一个灾星的传言,更让颜婷不留余力地打扮自己,她坚信好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所以她精心打扮自己,希望有一天被哪个达官贵人发现,将她献给皇上,草鸡变凤凰。 果然上天眷顾她,让敬宣王厉正南阴差阳错地将她接进府中,尽管不是皇后,可厉正南长相不凡,加上皇上厉正深器重,地位在夏邑国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只是让颜婷不满的是,厉正南虽然让她生活中衣食无忧,可却始终不肯给她正妃之位。 本以为只要她肯努力,与敬宣王有个一儿半女,她便能母凭子贵被扶正,可这些年敬宣王却始终不肯碰她。 所以她的身份始终是个尴尬,连个侧妃也不算,没有大摆筵席,亦没有告知任何人,除了府里的人,外面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存在,这也就是颜婷之所以在外面饶武杨威告诉别人,说她是敬宣王女人的原因,她就是想让所有人知道。 否则她不过是厉正南养在府里的女人罢了。 尖叫过后,颜婷急忙拿出胭脂水粉打扮起了自己,她一定要将最美的自己,展现给所有人看。 足足打扮了有俩个时辰,直到门口传来追风的声音: “夫人,王爷让属下送你去“善心堂”。” 尽管厉正南听了下人的证词,知道是一场乌龙,可他不甘心,他觉得自己英勇神武,怎么可能犯如此大的错误?于是不放心颜婷一个人去,怕她耍花招,让追风跟着,他就是想证明其实那个女人就是颜婷,想勾引她,想出来的招数,而他自己并没有错。 “好了,知道了,本夫人一会就出去。” 颜婷有些不耐烦地说着。 她本来想今日去做点什么,比如让她姐姐颜玉离开京城。可追风跟着去,她就不敢再做什么小动作了,以防让追风看出端倪,回来禀报给厉正南,再惹来厉正南疑心,追查此事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颜婷对自己的婢女小兰吩咐着: “去,取一块面纱给本夫人带上。” “啊?” 小兰诧异,以往颜夫人对她自己的容颜最是自信,从来不带面纱的,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带面纱?更何况精心打扮了俩个时辰,岂不白搭了? “啊什么啊?本夫人让你拿面纱,你没听到吗?该死的贱婢。” 颜婷见小兰呆愣,凤眸里顿时折射出一道寒光,骂骂咧咧地呵斥着。 “是,是,是小兰这就去准备。” 婢女小兰不敢怠慢,立刻取来面纱,帮颜婷带在了脸上。 就在追风等的有些不耐烦的时候,一个衣着华贵的美艳女人走了出来,此人正是颜婷。 若不看颜婷平时的作风,这个女人其实很美,柳叶弯眉,姿容艳丽,可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个如何不讨喜的女人。 “王爷不一起去吗?” 颜婷像是不经意地询问着。 “启禀颜夫人,本来王爷是打算去的,可不巧的是,刚刚皇上派刘公公送来俩根上好的人参给王爷,王爷进宫谢恩去了。” 追风没有隐瞒如实相告着。 “走吧!” 颜婷淡漠地说了一声,由自己的婢女小兰扶着正往马车上爬。 “夫人今个怎么想起带面纱了?” 追风疑惑地询问着。 颜婷属于性格招摇的,巴不得天下所有人都看到她的美貌,知道她是敬宣王的女人,可今日却一反常态,连追风也有些怀疑。 “怎么,王爷是让你来监视本夫人的?本夫人穿什么,带什么还需要你一个侍卫多管闲事?” 颜婷嚣张跋扈,气势凌人地质问着。 追风顿时被堵的满脸通红,双拳紧握,深吸了一口气,急忙拱手说道: “夫人严重了,是追风多言了,请夫人见谅。” “哼……” 颜婷鼻孔朝天冷哼一声,将车帘放了下来。 哎!谁叫人家是王爷睡过的女人呢!追风纵然有再多不满,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扬起马鞭缓缓上路。 而此时的“善心堂”里,颜玉依旧如往常一般为人诊病拿药。 医馆里有一个中年人正在看诊,颜玉认真地为其诊了诊脉,清丽的嗓音说道: “这位兄弟,你这是外邪侵袭,营卫失和。确切来说是上呼吸道感染,这样,小女子给兄弟开副药,相信很快便可痊愈。” 颜玉说完,在一张纸上写了药方,并亲自抓了药,包扎好了,双手交给那个中年男子,细心叮咛着: “请这位兄弟记住,在服药期间切不可吃辛辣、生冷、油腻的东西。这是处方和药你请收好。” “谢谢颜大夫,谢谢颜大夫。” 那个中年男子千恩万谢之后转身离开。 “下一位” 颜玉如同雀鸟一般的声音喊了一声。 随着孩子稚嫩软糯的声音喊了一声: “欢迎光临“善心堂。”” 颜玉抬眸望去,只见从门外走进来三个人,领头的是一个女人,衣衫华丽,头上饰物褶褶生辉,光芒刺眼,腰身扭摆,摇拽生姿,虽然看不清面容,可也看得出是一个美人。 身后俩人一个貌是婢女装扮,而另外一个颜玉认识,是敬宣王身边的那个随从追风。 追风与那个婢女见到她,有着明显一愣,而颜玉俏媚紧皱,不由心“咯噔”一下,莫不是敬宣王让自己的夫人来寻自己的晦气? 而几个孩子却没有注意到颜玉的神情变化,只是直勾勾盯着那个漂亮女人: “她的衣衫真漂亮,一看就很贵的样子,等我长大了,也一定要给娘亲也买一件。” 阿意率先指了指那个漂亮女人,稚嫩的声音说着。 “她头上的的那个蝴蝶簪子也很好看,很亮,闪闪发光,好像是金子打造的,等我长大了也要给娘亲买一支,让娘亲也这般漂亮。” 阿如盯着颜婷头上的蝴蝶发簪,双眼放光地说着。 颜婷听到孩子们夸她,心中美滋滋的,不由多看了几眼四个孩子。 “你什么意思?你是说娘亲不带发簪,就不漂亮吗?我觉得娘亲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 阿祥听不下去了,与阿如争辩着。 “我没说娘亲不漂亮,我只是说要给娘亲买一个漂亮发簪,娘亲带上肯定会更加漂亮,呜呜……娘亲,阿祥哥哥欺负我。” 有孩子的地方便有争议,阿如被阿祥怼了一句,顿时觉得委屈极了,他飞快地扑向颜玉怀抱,呜呜地哭了起来。 颜玉急忙抱住他,怕他摔倒,又蹲下身子温柔地为他擦拭着眼角不多的泪水,安抚着: “好了,宝贝,我们可是男子汉,不可以随意哭啼哦!还有,阿祥哥哥他没有恶意的。” “爱哭鬼……” 阿祥顿时朝着阿如扮了一个鬼脸,阿吉弹了阿祥的脑袋一下,小大人般训斥着: “行了,亏你还是二哥,竟然与三弟一般见识。” “娘亲,哥哥他说我……” 阿祥见阿吉不帮他,也委屈地撅起了嘴,朝着颜玉扑去,寻求安慰。 颜玉嘴角微翘,心中暗道: “这应该就是天伦之乐吧!这几个孩子每天吵吵闹闹,可却并不影响他们兄弟间的感情。” 想到这里,颜玉温柔地朝着其它俩个孩子招了招手,阿意、阿吉见颜玉召唤他们,急忙跑到颜玉身边,颜玉将四个孩子都揽入怀里,语重心长的说着: “宝贝们,其实漂不漂亮对娘亲而言,并不重要,娘亲只希望你们兄友弟恭,快乐成长,便是娘亲最大的幸福。你们看每天来看诊的病人那么多,人都有生老病死,天灾人祸。所以只要能健康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更何况有的人即便打扮的再漂亮,再华丽,可若心坏了,那也不美。可有的人即便很丑陋,可她的心是美的,那她也是九天玄女,所以品德很重要。你们明白吗?” 四个孩子微微点了点小脑袋,似懂非懂。 如此温柔的颜玉,让追风好感加深,心中暗道: “明明长的一个模样,差别怎么如此大。一个温柔娴熟,一个嚣张跋扈” 想到这里,追风不由看了一眼身旁的颜婷,别有深意,这个女人就是颜大夫说的表里不一的女人,长着一张美人面孔,心却是黑的。 颜婷则双拳紧握,指甲钳入手心,心中暗道: “莫不是她恢复记忆了,她这番话是说给我听的?暗示我抢了她的位置?说我心坏?” 人都说做贼心虚,颜婷此刻就是这个样子。 颜玉说完,打发走了四个孩子,抬头望去颜婷几人,却没有想到,在面纱后面的眼睛里看到了一道寒光,仿佛眼中有着蚀骨的恨意,颜玉心一惊,暗道: “不会吧!她不会对号入座了吧!我又不认识你,怎么知道你是好人,坏人?” 想到这里,颜玉急忙上前解释着: “那个王妃娘娘,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刚刚小女子不是在说你,王妃娘娘一看就貌美如花,相信心也是极好的。如九天玄女一般。不光有天仙容貌,也有普渡众生的品质。” 虽然颜玉没有看到这个女人长相,但马屁狠狠拍,准没错。就不信你还能发火。 果然,颜婷在听到“王妃娘娘”四个字时,便已经熄火,倒是追风听不下去了,突然咳嗽一声上前说道: “颜大夫,你搞错了,这位是颜夫人,不是王妃娘娘,我家王爷还尚未娶亲,没有正妃。” “追风,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王爷只让你送本夫人过来,没让你监视本夫人,你给本夫人滚出去。” 见追风拆自己台,颜婷恨得咬牙切齿,沉声呵斥着。 追风无奈只能退出门外,不过他的任务已经完成,果然是他与王爷搞错了,竟然真有和颜夫人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只是这个女人貌是比颜夫人强上百倍。 医馆里,待追风走了,颜玉疑惑地向带着面纱的颜婷询问着: “夫人也姓颜?” 第十三章水性杨花的女人 颜婷坐着华丽的马车,在回敬宣王府的路上,马车里传来一阵说话声: “娘娘,既然那位颜大夫是夫人你的姐姐,为什么你不接她一起回王府?又为什么不与她相认呢?” 颜婷的贴身婢女小兰,疑惑地询问着。 “啪……” 话音刚落,小兰的脸上便结结实实挨了颜婷一巴掌,她眼中折射着冰冷寒意,厉声喝道: “本夫人的事,还用不着你一个奴婢指手画脚。管好你自己的嘴巴,不该你过问的,最好不要问,否则本夫人不介意打死你。” “是,是奴婢多言了,呜呜……” 小兰捂着脸,委屈地哽咽着,急忙认错。 而颜婷回忆着刚刚与自己的姐姐颜玉见面的情景,她试探地询问了她姐姐颜玉是何方人士,家里还有何人之类的话,她姐姐颜玉摇头说不知道。 当问道孩子父亲时,她姐姐颜玉只淡漠地说着: “也许死了。” 颜婷又问了关于古医族的事,颜玉眼神茫然,仿佛还是什么都不知道,颜婷放下心来。 看来她的姐姐颜玉还没有恢复记忆,如此她便不用担心她与敬宣王相认了。 想到孩子,颜婷现在还有些疑惑。 当时她分明看到她姐姐颜玉生下的是一个男婴,一个女婴。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却变成了四个男婴,这五年来一直让颜婷百思不得其解不解。 今日再看到颜玉的孩子,颜婷依旧不解,那个女婴到底到哪里去了?还有多出来的孩子又是哪里来的? 不对,还有一点,颜婷顿时双目圆睁,那四个孩子根本就不可能是敬宣王与自己姐姐颜玉的,因为她看的出来,四个孩子脸上没有任何她姐姐颜玉与敬宣王的映像。 若四个孩子都不是姐姐颜玉的,那姐姐颜玉的那俩个孩子去了哪里? 颜婷心中波涛汹涌,暗暗思索着该不该将这个事情告诉自己姐姐颜玉。 可后一想,若说了,岂不就与她相认了,相认了,她一定会追问关于孩子父亲的事,万一说露了嘴,岂不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颜婷突然眼前一亮,暗道: “对呀!我可以利用这几个孩子,让敬宣王讨厌姐姐颜玉啊!这样就不怕她们相认了,只会相看两厢厌。” 想到这里,颜婷顿觉得神清气爽,马车缓缓在府门外停下,追风向府里的下人打听清楚了敬宣王厉正南的所在,便与颜婷回去复命去了。 书房里,厉正南正帮皇上厉正深批着奏折,听到推门声,他抬起了头,深邃的眼神如同无底深渊一般扫了一眼颜婷与追风。 追风快走几步,来到厉正南面前,趴在厉正南耳边耳语一番。 厉正南顿时眉头蹙起,深吸了一口气,看来真的是他搞错了,还真是与自己府上这个女人长的一样的女人,她竟然就是自己女人的姐姐。看来是那个女人也来京城了。 那个女人除却颜婷的阴影,貌是也没犯什么错误,更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还是一名医者,也算是一个好人,一切都是自己认错人,才会有那么多误会。 想到这里,厉正南咳嗽一声,沉声对颜婷说道: “若“善心堂”那个大夫,真是颜夫人你的姐姐,本王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可以邀她到王府居住,毕竟这敬宣王府,地方宽敞,多几个人不多,到这里与你们也可以说说话,你也不至于太过烦闷。” 厉正南大方地说着,却将颜婷惊的不轻: “不……不用,万万不可,王爷断不可让她来府上。” 颜婷想也没想,急忙拒绝着,让厉正南有些怀疑。 “哦?难道颜夫人不欢迎自己姐姐来王府?为什么?难道颜夫人与她不亲?” 厉正南深邃的眼眸扫了一眼颜婷,有些疑惑地询问着。 按理来说,颜夫人突然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理应高兴,兴奋才是,即便自己不同意她进王府,她作为那个颜大夫的妹妹也该求着他,让她姐姐进王府啊!哪有如此快拒绝的道理?” 颜婷:“……” 你以为我傻吗?我会允许她进府与你朝夕相处?不要说你们曾经有过一夜情,即便没有,我也不可能让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住进王府。万一引狼入室,我正妃的位置,岂不就落了空? 眼见敬宣王厉正南的眼神充满质疑,颜婷急忙解释着: “王爷有所不知啊!我这个姐姐她作风不好,简直一言难尽,妾身害怕她进了王府之后,将王府搞得乌烟瘴气。” “呃?” 不光厉正南疑惑,就连追风也疑惑了,在追风看来,那个颜大夫可比眼前的颜夫人好太多了,起码脾气好,而且还热心,毕竟人家是一名医者。 见厉正南如鹰的眼眸望着她,颜婷再接再厉添油加醋地说着: “王爷难道没有看见姐姐的孩子相貌各不相同吗?” 厉正南:“……” 又不是孪生子,相貌不同,不是很正常吗? 颜婷:“他们不是一个父亲,他们是姐姐与四个不同的男人所生。” “啊?” 厉正南手里的笔“啪”的一声掉在桌上,一指颜婷说道: “此话当真?先不说她是你的姐姐,女子名节可是极为重要的,你可不能乱说。” 不知道为什么厉正南心中涌起一股无名之火,为那个女人不爱惜自己而生气。 “王爷,如你所说,她是妾身姐姐。抹黑她对妾身有什么好处?要不是她真的太过分,妾身又怎么可能不与她相认?姐姐她行为放浪形骸,与多名男子有染,妾身曾经苦劝她数次,可她就是屡教不改,有的时候一个晚上都与好几个男子……” 颜婷说到这里,故作娇羞状捂着脸说道: “哎呦!王爷,羞死妾身了,妾身实在说不下去了,总之,姐姐她太肮脏了,所以妾身早与她断了往来了。妾身就怕她进了王府,勾引府上的家丁,搞得府上乌烟瘴气,所以妾身才强烈反对她进王府。” 厉正南摆了摆手,颜婷福了福身,满意地退了下去,她就不相信敬宣王面对如此肮脏的女人依旧有兴趣。 “真没有想到颜夫人的姐姐,竟然是一个如此水性杨花的女人,亏她还是个医者。” 颜婷走后,追风深叹了一口气,有些惋惜地说着。 如今一对比,这府上颜夫人倒成好的了,虽然脾气大点,啥也不会,花钱如流水,还经常穿着暴露勾引王爷,可好在没有整出来一堆孩子,还是好几个男人的。 “咳!人不可貌相。” 厉正南也深吸了一口气,说了一句话。 他犹记得在医馆里,那个女人那双如璀璨星辰的眼睛是那般的好看,如同在“醉仙山”见到的那双眼睛一般,清澈见底,没有一丝杂尘。不知道为什么厉正南心中滑过一丝失落。 医馆里的颜玉无端端打了几个喷嚏,四个贴心的小家伙,急忙凑到面前,稚嫩软糯的声音关切地说着: “娘亲可是着凉了?我去给娘亲沏杯热茶喝。” “娘亲可要记得多穿衣服,我去给娘亲拿件衣服。” “娘亲记得按时吃药,可不能让病情加重。” “我去给娘亲熬药。” …… 望着四个小家伙手忙脚乱地照顾自己,颜玉别提有多幸福了。虽然她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夫君是谁,可她都感谢老天,它给了她如此懂事的四个孩子。 “宝贝们别忙了,娘亲没事。” “娘亲没事,为什么会打喷嚏?” 四个孩子显然不相信颜玉的话,稚嫩软糯的声音齐声反问着。 颜玉:“……” 这些孩子,总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 无奈之下颜玉只好找了一个借口: “可能是谁在背后说娘亲坏话。” “娘亲这么好。这么温柔,肯定没有人说娘亲的坏话”。 阿意抬起娇嫩的脸庞,肯定地说着。 “嗯!他们肯定夸娘亲漂亮,不会说娘亲坏话的。” 阿祥也同意阿意的说法,补充着。 “对,夸娘亲医术高超。” “夸娘亲善良,娘亲最近又收留了两个无家可归的人,娘亲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 阿如,阿吉也满脸崇拜地望着自己娘亲,稚嫩的声音夸赞着。 颜玉薄薄的绯唇微微扬起,形成了一个完美弧度说道: “瞧我家的小宝贝们,就是嘴甜,把娘亲夸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仿佛娘亲是九天玄女似的。” “娘亲本来就是九天玄女。” 孩子稚嫩的声音齐齐喊着,颜玉发出了银玲般的笑声。 敬宣王府的的厉正南,自从知道自己认错了人,而且还搞出一堆乌龙,总觉得过意不去。 “追风,你觉得本王是不是该去与那个女人道个歉?” 晚饭过后,厉正南终于还是忍不住询问起了自己的随从追风。 “哪个女人?” 追风一愣,片刻之后说道: “王爷是说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听到“水性杨花”四个字,厉正南的眼中折射出了一道异色,是啊!她只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自己有必要去道歉吗? 可就在此时,却听追风说道: “虽然那个女人不检点,可毕竟是我们认错了人,从道理上讲,我们确实有错。而且王爷下令砸了人家医馆,这确实对一个女人来说有点过分。” 追风一本正经地说完,感觉到厉正南投来一道如同利剑一般的寒光,急忙改口说道: “那种女人,王爷不用再理她,太过肮脏,不道歉也罢。” 话音刚落,却听厉正南沉声喝道: “去给本王备一匹马来,本王要去一趟“善心堂”,虽然她作风不好,可本王不能因此不承认自己的错。既然是本王认错了人,本王有必要去与她说个清楚。” “现在?” 追风看了一眼天,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就算去,恐怕医馆也要关门了。 “现在。” 厉正南沉声说着,他有私心,一来他想再看一眼那个女人,他不相信她是如此肮脏的女人。 可厉正南又怕见她,怕见到她,让他觉得恶心,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如此不检点。与青楼女子又有什么不同? 所以厉正南想赌一把,见或不见就看老天的意思。至于道歉,也看上天的意思,如果医馆开门,他就进去道个歉。若不开门,那他们便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他去道歉了,但没开门,这不怪他。 第十四章拂袖而去 夜幕降临,天上缀满了闪闪发光的星星,月亮像块弯弯的玉石似的挂在了浓墨染过似的天空,颜玉决定打烊了。 就在她准备关门的时候,传来一阵马车轱辘辘的声音,接着是一阵急促的呼唤声: “大夫,大夫,救救我家公子,救救我家公子。” 颜玉回眸望去,只见远处来了一辆华丽马车,一个小斯模样的人,正挥着手呼唤她。 “你家公子怎么了?” 颜玉见马车靠近,急忙关切地询问着。 “我家公子刚刚被毒蛇咬了一口,情况危机,烦请姑娘救救我家公子。” 那个小斯模样的男子急忙回答着。 “什么?那还等什么?赶紧进屋。” 颜玉催促着,领着他们进了屋,并让他将那个公子扶到了她的床榻上。 “大……大夫,我……我是不是快……快不行了?” 男子脸色煞白,嘴唇泛黑,断断续续地说着。 “不要瞎说,我先看看。” 颜玉安抚着,正准备去拿剪刀,懂事的阿吉已经拿了过来,稚嫩软糯的声音说着: “娘亲,剪刀。” “娘亲,我去给你烧水。” “我去给娘亲拿药箱。” “我去准备纱布。” …… 四个懂事的孩子,也跟着全都忙碌了起来,颜玉欣慰地勾了勾嘴角。 男子被蛇咬伤了腿,此时已经泛黑,颜玉急忙手持剪刀咔咔俩声剪破男子的裤子,想也没想,便将嘴凑了过去,吸出蛇毒是最快的解决方法。 “姑……姑娘,这……这万万不可……” 男子挣扎着,断断续续地说着,可颜玉顾不了那么多,救人如救火。 男子双腮泛红,心砰砰直跳,在颜玉给他吸蛇毒的时候,他也在仔细地打量着颜玉。 一头乌黑的长发如同缎子般随意披散在身后,眉眼如画,乌黑的眼睛如同一弯星月,闪烁着潋滟的芳华,让人移不开眼,是个难得的美人。 而厉正南一路心情忐忑,一会祈祷颜玉快些关门,一会又祈祷颜玉等等他,等他道歉。 “王爷,太好了,颜大夫还没有打烊。” 老远,追风便眼尖地望着“善心堂”还掌着灯,兴奋地大叫着。 厉正南心中闪过一丝欣喜,可又很快被忐忑压了下去,他见到她第一句话说什么?说他之所以刁难她,是一场乌龙?还是说他之所以羞辱她,砸她医馆,都是因为将她误认作了自己的女人? 就在厉正南胡思乱想的时候,马已经到了“善心堂”门口。 厉正南的骨气,不允许他退缩,想着伸头也是一刀,锁头也是一刀,厉正南一咬牙,便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医馆,可等他看到屋内的情景时,厉正南又后悔来了。 只见那个女人正在低着头吻着一个男子的腿,而那个男人躺在床上,仿佛还很享受似的,脸都红到了耳根,眼神中更呈现着痴迷。 更令厉正南生气的事,她做这些事的时候,旁边竟然还站着一个男人,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厉正南的大脑不由发挥了想象,想到颜婷曾说她姐姐颜玉一晚上驾驭好几个男子,不由手握成拳,一股无名之火在烧,他自己也搞不清为什么?或许是因为这个女人与他的女人颜婷长着同一张脸吧! 厉正南为自己的生气找了一个理由,于是沉声咳嗽一声,酸溜溜说道: “看来本王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的好事了。” 颜玉没空搭理他,因为她还在给那个男子吸蛇毒,可四个孩子一听厉正南的声音,全都回过头来,充满敌意大喊: “坏蛋王爷来了,坏蛋王爷来了。” “不许你再欺负娘亲,否则我们对你不客气。” “对,你再敢砸娘亲医馆,我们就砸你王府。” “对,下次放毒蛇咬死你。” …… 四个孩子全副武装,一脸戒备地挡在颜玉面前,全都撸起袖子,说着狠话。 厉正南:“……” 这四个小子想造反,竟然敢威胁他敬宣王。 “王……王爷?” 床上的男子,虽然不认识厉正南,可听厉正南自称本王,孩子们又叫他坏蛋王爷,急忙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行礼,颜玉却急忙按住他,如雀鸟一般的声音说道: “躺好,别动,王爷体恤万民,不会与我等草民一般见识,小心毒素蔓延。” 厉正南:“……” 这女人竟然给他带高帽。 “你……你们在干什么?” 厉正南忍不住问出了口。 小斯知道了厉正南是王爷,急忙跪地磕头行礼说道: “草民见过王爷,草民的主子被毒蛇咬伤,颜夫人正在给我家主子吸蛇毒,疗伤。” “原来这个女人是在救人,不是在……” 知道真相的厉正南,胸中的火莫名其妙地媳了不少,心情也好了许多,一甩衣袖说道: “起来吧!” “草民谢过王爷。” 那个小斯谢恩之后,缓缓站了起来。 厉正南上前走了俩步,想看颜玉给那个人处理伤口,四个孩子立刻警惕起来: “不许欺负娘亲。” 厉正南眉头蹙起,片刻之后,令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厉正南竟然蹲下身子,与四个孩子说起话来: “放心吧!我今日不是来找你们娘亲麻烦的,我只是有几句话要与你娘亲说。” 厉正南没有自称本王,他和蔼可亲地说着。片刻之后好奇地询问着: “对了,你们叫什么名字?” 厉正南没有忘记,几个孩子到他府上大闹时,还手下留情了,没有给他放毒蛇,亦没有给他书房放一盆水。他觉得这几个孩子心眼不坏,还蛮可爱。 “你是坏人,我们不告诉你。” 四个孩子显然并不领情,鼻孔朝天,冷哼着,谁让厉正南欺负他们娘亲了呢! “你们……” 追风见四个孩子态度傲慢,自家王爷都低声下气了,他们还敢如此不知好歹,有些看不下去,用手指着四个孩子,刚想训斥几句,却被厉正南呵斥住了: “追风,无妨。” 说完,厉正南如鹰般的眼神又望向眼前的四个孩子,这一看,厉正南的心中不由震了震,这四个孩子怎么如此像四位诸侯? 这不可能啊!四方诸侯镇守四方,不到“六虎聚会”之时,绝对不可能碰面。这四个孩子年龄相仿,这个女人不可能同时与这四人发生关系啊!更何况上次六虎聚会之时,他们也见过这个女人,并没有太大反应,显然并不认识她才是啊! 想到这里,厉正南又想天下长的像的人,那么多,说不定只是巧合。但可以肯定这四个孩子绝对不是同一个父亲。 想到这里,厉正南不由相信了颜婷的话。这个女人作风不检点,真的是…… 就在厉正南胡思乱想的时候,颜玉也已经帮那个年轻人包扎好了。 追风知道自己主人与颜大夫有话要说,便打发了走了那个年轻人与他的下随从。将空间留给了他们。 颜玉见厉正南一直盯着她的四个孩子,急忙如同老鹰护小鸡一般将四个孩子护在身后,语气不悦地说着: “王爷想要干什么?虽然孩子们大闹你敬宣王府是不对,可那也是因为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在前。你让人砸了我们医馆,他们几个大闹了你王府,咱们也算扯平了。 若你觉得丢了面子,请不要拿我孩子撒气,有什么气冲着我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颜玉唠唠叨叨说了一大堆,更有一副壮士断腕般的气势,天知道她有多怕敬宣王厉正南真的杀了她。她死了不要紧,可她的四个宝贝怎么办,谁养活他们? 不是颜玉没用,在皇权至上的年代,有权有势的人,杀一个人就如同杀鸡一般,人命如草芥。更何况像厉正南这般有权有势的人。得罪他,可没好日子过。 就在颜玉心情忐忑的时候,只听厉正南低沉沙哑,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本王今日来,不是找他们几个算账的,本王其实,今日……那个……” “对不起!”三个字,如梗在喉,厉正南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们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气,冲着我们来,不要伤害我们娘亲。” 四个孩子见厉正南的如墨的眸光,又望向他们的娘亲,急忙从颜玉身后钻了出来,异口同声地说着。 望着四个孩子一个大人,皆一脸警惕的样子,厉正南一咬牙说道: “本王今日是来道歉的。” “呃?” 颜玉与四个孩子同时一愣,只听厉正南接着说道: “本王几次寻姑娘麻烦,全因为姑娘与本王的的女人很像,本王认错了人,所以才会为难姑娘”。 颜玉:“……” 因为今天颜婷来见她时带着面纱,所以颜玉并不知道自己孪生妹妹的存在。 “这个人是不是这里有问题?” “有可能,要不他怎么会分不清娘亲与他的女人?” “就是,绝对脑子有问题。” “怪不得总发神经,娘亲这么好,他还总找娘亲的茬。” …… 四个孩子听厉正南说认错,开始窃窃私语。 厉正南的脸瞬间沉了下来,这些孩子竟然说他脑袋有问题,简直太过分了。 颜玉听了,抬头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厉正南,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哈哈……那个王爷,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你别太在意孩子们的话,可虽然话难听,也是实话,我与你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一模一样,又不是孪生姐妹。你怎么可能认错人?” 见颜玉与四个孩子仿佛不相信,厉正南有些生气地说着: “本王没有说谎,你们确实长的一模一样。本王今日来,就是想澄清误会的,从今往后,本王不会再来寻你麻烦了,你放心好了。” 厉正南说完,转身准备离开,可走了俩步,他又停了下来,回眸颜玉从上到下,打量一番,一副很好心的样子说道: “虽然之前我们是误会,但毕竟也算相识一场,本王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颜大夫,作为一个女人,应该懂得自重自爱,不要再做出一些伤风败俗的事,给孩子做个表率。” 颜玉:“……” 这敬宣王怎么又犯病,上次砸我医馆说是误会,如今又羞辱我,有病吗? 想到这里,颜玉顿时来气了,只见她莲步轻移,嘴角含笑,高昂着头讽刺般说道: “王爷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管我?不会是看上我这个伤风败俗的女人了吧!吃味我对其他男子的好?” “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 厉正南被气的道了一声,拂袖而去。 第十五章睹物思人 回到敬宣王府的厉正南,翻来覆却怎么也睡不着,想到四个孩子的样貌,他觉得有必要问一下四位诸侯。 于是他从床上爬了起来,来到书房,坐在书桌前,展开宣纸,开始画起了颜玉的画像。 追风有些奇怪,更有些不解,不由打趣着: “王爷不会最近对颜夫人有了兴趣了吧!若是如此,何不叫颜夫人来侍寝?如此也不用大晚上不睡觉,画起了颜夫人画像,睹物思人了。” 厉正南一听,顿时俩道锋利而又冷飕飕的视线扫向追风,追风缩了缩脖子,厉正南扬声说道: “这不是她,而是那个女人。” “呃?” 追风一愣,顷刻间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点头说道: “哦!原来是颜大夫,王爷是喜欢上了颜大夫了。” 此话刚落,惹来厉正南又一个白眼,紧接着手里的笔也狠狠砸向了追风,沉声喝道: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本王会看上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本王只是觉得她的孩子与四位诸侯很像,本王想问问四位诸侯,可被这个女人勾引过?今日见到那四个孩子,本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追风急忙接住笔,连连求饶说着: “属下知错了。不敢了,不敢了。” 说完,追风拧眉回忆了一下那四个孩子的长相,微微点了点头,很严肃地说道: “经王爷如此一说,属下也觉得像。” “所以今晚本王画好画像之后,你便找几个信得过的人,快马加鞭赶往边界,四方诸侯的府邸,去问一下他们,除了六虎聚会那次,之前可曾见过这个女人?” 厉正南很严肃地吩咐着。 追风自然也知轻重,急忙答应着。 忙活了一个晚上,清晨推开门,却见颜婷缓缓从远处端着托盘而来,上面还放着一个碗,碗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 “王爷,妾身听说王爷在书房忙活了一个晚上,想必也累了,妾身亲手做了一碗燕窝粥,王爷喝点解解乏吧!” 颜婷故意让自己的声音放柔,天知道她有多么不耐烦,大清早起来忙活,谁愿意?还不如睡个大觉舒坦。 要不是她的姐姐颜玉突然来京,让她产生危机感,她也不用学这些,这些自有下人,做给她吃,多好。 要不是她的贴身婢女小兰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胃,她才不屑做这些呢! 厉正南狐疑地望了一眼颜婷,心中暗道,这个女人转性了?她以前可是好吃懒惰的女人,今个这是怎么了? “这是你亲手做的?” 厉正南仿佛不敢相信般询问着。 “是,这是妾身亲手做的,王爷你喝一口尝尝。” 颜婷翘着莲花指,舀了一勺,凑到厉正南面前,那声音柔的几乎能拧出来水一般。 追风在一旁听着,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这声音太优柔造作了,受不了,真受不了。 可能看出追风的小动作,厉正南沉声说道: “既然是颜夫人的一番美意,本王也不能辜负了……” 颜婷听到这里,顿时喜出望外,以为她与厉正南关系终于可以更进一步了,可随后厉正南说出的话,却让颜婷火冒三丈: “追风,便由你替本王尝尝颜夫人的手艺吧!” “啊?” 追风一愣,他这站着,啥也没干,也能中枪? 问题是这个女人笨手笨脚的,做的东西能吃吗?会不会吃坏肚子?但主子有命,他作为下属,又不敢拒绝,就在追风打算认命接下颜婷做的燕窝粥时,颜婷的声音却陡然拔了尖: “王爷你这是什么意思?妾身亲手做的羹汤,你却要将它给一个下人喝,他哪里配?妾身为了做这个羹汤,手都烫起了好几个水泡,你怎么能如此对妾身,呜呜……” 颜婷顿时委屈极了,追风一听,面露不悦,急忙拱手说道: “王爷,颜夫人所言极是,属下就一个下人,怎配喝颜夫人亲手做的羹汤,王爷还是自己品尝吧!” 厉正南一听,眉头蹙起,脸顿时冷沉了下来,冷冷说道: “既然颜夫人做的如此委屈,以后便不用做了,这些事情交给下人做便好。另外追风于本王而言是兄弟,不是下人,颜夫人请慎言。” 厉正南冷淡地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追风顿时觉得解气,紧跟厉正南身后。 随后便传来“啪”的一声响,不用回头也知道,那个女人将碗砸了,还有颜婷声嘶力竭的吼声: “都是你这个死丫头给出的馊主意。打死你,打死你。” 追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忍不住追问着: “王爷你真的打算这样一辈子吗?颜夫人她……” 厉正南的身子停顿了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随她闹腾吧!谁让本王碰了她呢!府里不缺她一口饭。闹腾够了,自然就消停了。本王只希她能快些意识到自己的错。” 厉正南无奈地说着,片刻之后对追风吩咐着: “将本王交给你的事安排好,明日启程去往云国。” “啊?云国?去那里干什么?” 追风不解地询问着。 “皇上说云国云雾山有个神医,能解百毒,本王想去看看。” 厉正南清冽低沉的声音说道。 这些年为了身上的毒,他几乎跑遍了夏邑国周边的所有国家,可始终没有找到解毒之人。 “善心堂”里,颜玉依旧如往常一般忙碌,没有厉正南的找茬,颜玉在京城的盛名更旺。 对面的茶楼自从颜玉来了,便人满为患。 可今日茶楼里却没有人,只有靠窗的位置有俩人,包下了整座茶楼。 其中一个,身着藏蓝色的衣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祥云线,一看就是有钱有身份的人,此时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对面的医馆。 而另外一个也是一个年轻人,手里抱着剑,脸上带着面纱,正毕恭毕敬地站在那个带面具的人一旁。 “主子,听说厉正南又出城了,要不要属下通知我们的人劫杀他?” 站着的年轻人,低声询问着那个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 “他带了多少人?” 面具男子神情不见一丝波澜地询问着。 “不多,听说只带了十名随从,杀他正是时机。” 手拿宝剑的年轻人,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神秘男子,仿佛犹豫了一下,最后点了点头说道: “也好,可以试一试,若不是对手,便不要勉强,保存实力。本王已经给他安排了一盘好棋,而对面的女人,将是这盘棋最好的旗子。” 一个月后。 “王爷,什么破神医,连王爷中什么毒,都看不出来。还敢挂神医的牌子,真是恶心。” 追风与厉正南从云国回来的路上,不断抱怨着。 厉正南神色不见一丝懊恼,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这些年便寻名医,每一次都是这个结果不是吗? 可要说心中一点不失落,也不可能,厉正南将所有心事藏在心中,不愿道于他人知晓罢了。 就在此时,只听“嗖嗖”俩声传来,追风急忙拔剑打落飞过来的箭羽,紧张大叫着: “有刺客,保护王爷。” 厉正南眼中闪过一抹浓浓肃杀之气,他早就料到了,每次他出城,都会有这么一出,嘴角嘲讽般地勾了勾,突然吹了一声口哨,四周顿时多了一些暗卫,将那些刺客,团团包围了起来,接着传来一声又一声惨叫声。 “留活口。” 厉正南眼见刺客被杀尽,急忙喊了一声。 箭雨停了下来,厉正南来到了剩下的几名刺客面前,用剑一指他们沉声喝着: “只要你们供出幕后之人,本王便可以饶你们不死。” 可话音刚落,那些刺客却全都口吐白沫死了。 追风急忙上前试探了一下,摇了摇头。 “检查一下,可有留下什么线索?” 厉正南神情严肃地吩咐着。 “是。” 众人领命,查找了一番,最后全都摇了摇头,厉正南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每次都如此,可见行刺他的人,心思缜密。 回到京城,厉正南遣散所有人,让追风陪自己到“栖仙阁”喝俩杯,可刚进去,还没有来的及坐下,便听到楼下一桌人在讨论着什么? 厉正南耳力灵敏,听得真切: “你们还别说,这“善心堂”的颜大夫,还真医术高超,我有腰椎疼痛的老毛病,吃了那么多药都没用,结果让那颜夫人扎了几针,竟然好了。” “是啊!我们村那个王寡妇,前些年被火烧了,毁了容,终日无脸见人,听说也是“善心堂”颜大夫给治好的,现在比以前更美了,让人看着,心里痒痒,哈哈……” …… 流里流气的话,却是对颜玉医术的肯定,厉正南眉头蹙起,突然道了一声: “污言秽语,本王突然没了兴趣,我们走,换个地方。” “啊?” 追风眉头紧皱,狠狠瞪了一眼那桌人,嫌他们打扰了他家主子的兴致,最后无奈只能跟着厉正南出了酒楼。 俩人在街上溜达好久,厉正南终于看到一处安静的地方,那是一个毫不起眼的馄饨铺,此刻一个客人也没有,对于心情不好的厉正南来说,很不错,不用怕被打扰。 于是便叫了一碗馄饨,准备吃起来,可刚舀了一个馄饨,还没有来的及往嘴里送,便从远处传来一阵莺莺燕燕的声音: “你们有没有觉得我比以前美了?” “呀!真的!前段时间见你长了满脸豆豆,如今竟然都消退了。” “是啊!是“善心堂”的颜大夫了,她给开了一副药,我只吃了一天就好了。” “真的?我也听说颜大夫医术很好。我家老爷子最近老是咳血,也是颜大夫给治好的。” …… 厉正南重重地放下筷子,有些不悦地说着: “真是晦气,怎么哪里都能听到关于那个女人的事。一个作风不检点的女人,竟然还有这么多人说她好,定是使了什么狐媚之术。” “王爷,属下有句话憋在心中很久了,王爷到处寻医,可一直没有结果,而颜大夫她既然能够看出王爷中了什么毒,王爷为何不让她给看看呢!也许她真的可以解王爷的毒,也说不定。” 追风忍不住说道。 “让本王去求那个女人,做梦,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罢了。能有什么本事,充其量就会勾引个男人,骗个善良百姓罢了。本王才不会上这个当。” 厉正南决绝地说着,一甩衣袖走了。追风无奈急忙付钱,追了上去。 第十六章看她多不要脸 厉正南怎么也没有想到,就那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却影响力如此大,不管他走到哪里,都能听到颜玉的事迹。 酒楼、茶楼、街道,甚至连宫宴上,也有官员家眷探讨着颜玉的医术,这不得不让厉正南刮目相看。 这天,厉正南刚起床,追风便走了进来,将四封书信,双手递给厉正南说道: “王爷,这是四位侯爷的回信。” 厉正南展开看了一眼,顿时落下心中的大石,四位诸侯口风一致说,之前从未见过颜玉。这样四个孩子像四位诸侯有可能是巧合了,毕竟世间长的像的人很多。 “本王决定去会会她。” 看完信后的厉正南,突然冒出来一句话。 “呃?” 追风顿时一愣,疑惑地询问着: “王爷打算去会会谁?” “那个女人。” 厉正南性感的嘴唇轻启,吐出四个字。 追风:“……” 愣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的主子说的是去“善心堂”找颜玉,顿时喜出望外,大叫着: “太好了,太好了,王爷终于想通了,决定去找颜大夫了。” “你那么高兴做什么?不会你的魂,也被那个女人给勾走了吧!” 见追风比自己还兴奋,厉正南一股无名之火在胸口蔓延,他酸溜溜地说着。 “王爷说什么呢!” 追风一阵脸红,急忙解释说道: “属下不过是,最近听了太多关于颜大夫医术高超的话,所以想着,也许她真能解王爷的毒。所以替王爷感到高兴罢了。” “谁……谁说我是找她看诊的,本王只是想去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有多不要脸。” 厉正南口是心非地说着。 “呃?” 追风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可厉正南却已经走了出去。 俩人刚走,偏殿里便传来一阵尖锐的叫声: “你说什么?王爷他去了“善心堂”?” “是。奴婢无意当中听到追风大人与王爷的对话,王爷好像是要找颜大夫看诊”。 一个小丫鬟小心翼翼地向颜婷禀报着,毕竟这个颜夫人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坏,小丫鬟有些害怕。 “王爷他生病了吗?” 颜婷有些疑惑地询问着一旁的贴身婢女小兰。 “应该没有吧!就算生病,府里有府医,皇宫里有太医,犯不着找宫外的大夫吧!” 厉正南中毒的事,没有几个人知道,即便听到点风声,那也是捕风捉影的事,没人会当真,所以小兰同样疑惑地说着。 “难道是……” 颜婷看了一眼小兰与下面跪着的那个小丫鬟,没有说下去,她不会让任何人知道,她与她姐姐颜玉对调的事,这只能是她藏在心底的秘密。 颜婷眼珠子转了转,长长的睫毛挡住了她眼中的算计,片刻之后,眸光别有深意地望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小丫鬟,突然缓缓走了过去。 “快,快起来,谢谢你,告诉本夫人这些。” 颜婷双手相扶,用前所未有的温柔语气,说道。 小丫鬟愣怔着,她还从未见过这般温柔的颜夫人呢! 颜婷纤长好看的手,在那个小丫鬟的脸上轻轻摸了摸,夸赞着: “哎呦!瞧瞧,瞧瞧,多么标志的一个姑娘啊!真是难得的美人,要是谁能娶了你,真是他的福气,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颜婷一直是盛气凌人的样子,今日难得的温柔,竟然还主动问起小丫鬟的名字,着实把这个小丫鬟吓的不轻,她结结巴巴地说着: “奴……奴婢叫……叫小草。” “小草啊!来,本夫人也没有什么好感谢你的,便将本夫人最喜欢的这只蝴蝶发簪送给你吧!” 颜婷说着,将头上那只金光闪闪的发簪,从头上拿了下来,送给了小草,并亲自给她带在了头上。 “不……不……夫人这……这万万使不得,使不得。” 小草被颜婷的举动吓坏了,一边结结巴巴拒绝着,焦急的想要将头上的发簪给拿下来,可颜婷却一下子握住了她的手,依旧一副和蔼和亲的样子说道: “别动,让本夫人看看,我们家的小草,是不是比以前漂亮了。” 小草一听,不敢再动,有种置身梦里的感觉,颜婷却啧啧俩声说道: “我们的小草带上这个发簪,简直人比花娇,若能再寻个如意郎君,便更好了。” “夫人饶命,夫人你不会打算把小草送走吧!” 颜婷难得的温柔,如同笑面虎一般,小草不由胆战心惊地询问着。 “怎么会呢!本夫人怎么舍得,你觉得咱家王爷如何?若让你服侍咱家王爷,你可愿意?” 颜婷语出惊人地说着。 一旁的小兰急得跺脚,忍了又忍没有说出口。 “夫人饶命,小草从来不敢对王爷有所奢望啊!” 小草以为颜婷看出了她对敬宣王厉正南心存念想,想要杀她灭口,急忙求饶辩解着。 “咱家王爷玉树临风,一表人才,有念想,很正常。所以本夫人愿意成全你与王爷。只是……” 颜婷没有说完,停顿了一下,小草有些期待地望着颜婷。 颜婷接着说道: “只是你也知道,王爷最近与本夫人有点矛盾,等本夫人与王爷关系修好了,本夫人一定推举你,像你如此乖巧的,留在王爷身边,本夫人也可以放心,到时候我们以姐妹相称,你再也不是下人了,你说好吗?” 颜婷狭长的眸子透着笑意,温柔地询问着。 小草被权力与地位迷惑,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颜夫人此话当真?” “当真,只是眼下本夫人一个孪生姐姐来到京城,她企图勾引王爷,本夫人怕王爷的心一旦被她给勾走了,到时候即便本夫人想要向王爷推举你,也不可能了。 本夫人倒无所谓,毕竟王爷是爱本夫人的,本夫人来到王府五年多了,王爷从未娶妻纳妾不是吗?这说明他心里有本夫人,而且这些年,不管本夫人如何闹腾,王爷何时重罚过本夫人?充其量也就将本夫人禁足。 还有,你知道他今日为什么会去“善心堂”?” 因为他一直抹不开面子与本夫人修好,所以才去找本夫人的孪生姐姐,毕竟她与本夫人长的很像,他是去寻本夫人的影子去了。” 颜婷厚脸无耻地说着,还真的把单纯的小丫鬟小草给糊住了,毕竟颜婷说了几个事实倒是真的。 厉正南这些年确实从未让女人踏入过他的府邸。还有从未重责过颜婷,似真似假的话,让小草将颜婷扭曲的事实信以为真。 颜婷察言观色,最后又加了一句: “只是本夫人不喜欢我的那个姐姐,不希望她进府。所王爷真想纳妾,本夫人倒希望是如小草你这般懂事的与本夫人一起服侍王爷,你可愿意?” 颜婷询问着,小草顿时双眼放光急忙说道: “小草愿意,小草愿为夫人鞍前马后,效犬马之劳。” 小草说完,羞答答地低下了头。 颜婷眼中折射出了一道寒光,但很快隐下,嘴角微翘说道: “本夫人也没什么吩咐你的,只是自己的男人总要自己抓住,王爷既然去了“善心堂”,你若有空就多盯着点,万不可让王爷的心被她人给勾走,你说是吗?” 颜婷反问着,小草急忙说道: “夫人所言极是,那个颜大夫既然是夫人的姐姐,就不该勾引王爷,从即日起,小草一定时刻盯着王爷与那个颜大夫。” 打发走了小草,颜婷眼中的寒光再也遮挡不住。 小兰忍不住询问着: “夫人真打算将王爷拱手相让?” 颜婷紧抿双唇,清妍的双眸漫上一抹狠意说道: “你觉的呢?” “奴婢愚钝猜不透夫人所想。” 小兰谦虚地说着,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有些事情终究要有人去做,本夫人又不能时刻跟着王爷,所以只能让一个信的过的人,去跟着王爷。而这个小草,本夫人早就注意到她了,她的眼睛一直往王爷身上瞄,要不是怕与王爷关系更加恶劣,本夫人早就想挖了她的眼睛了。既然她今天主动撞过来,那本夫人要不抓紧利用一番,对不起她对王爷的一片深情,你说呢?” 颜婷阴森森地说着,让小兰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 “善心堂。” “下一个。” 颜玉清丽好听的声音喊了一声。 “欢迎光临“善心堂。”” 随着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响起,走进来俩个人。 四个孩子一见来人,全都警惕了起来: “坏人,坏人……” “滚出去……滚出去……” “这里不欢迎你……” “你走,快走……” …… 一向受人尊重的厉正南,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过街老鼠,这四个孩子对他的敌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颜玉微卷的睫毛颤抖了一下,同样将如同利剑一般的黑眸射向了他。 “颜大夫就是这般对待上门的患者的?” 厉正南眯了眯眼眸,一双深邃的眼眸直视颜玉,沉声喝问着。 “王爷,这里是医馆,不欢迎闲杂人等参观。” 厉正南屡次找茬,让颜玉很是不爽,尤其他竟然还让她检点,说的仿佛她是多么水性杨花似的,更让她生气,所以语气不佳地说着。 “颜大夫,我们王爷是来看诊的。” 追风眼见自己的主子与颜玉又要闹掰,急忙站出来说道。 “你走,你走,我娘亲不给你看诊。” “对,坏人,娘亲不给坏人看诊。” “哼!你总是欺负娘亲。” “大坏蛋。” 四个孩子双手叉腰,稚嫩的声音,同仇敌忾着。 厉正南的眼眸狠狠瞪向颜玉,颜玉绯唇轻启说道: “小女子医术不精,解不了王爷的毒。王爷乃是身份尊贵之人,自然有宫中太医救治,何须小女子出手,更何况在王爷眼中,小女子还是一个肮脏不堪的女人,恐污了王爷,不是吗?” “有自知之明便好,本王走错了地方。” 厉正南有些后悔来到这里,让这个女人与她的孩子羞辱,厚实嘴唇轻启,转身便打算离开,却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欢喜异常的呼唤声: “吉祥如意,看裴叔叔给你们带什么好吃的了。” 只见四个小家伙,听见外面的喊声,脸上立刻呈现出了欣喜的表情,大喊着: “娘亲,娘亲,裴叔叔来了,裴叔叔来了。” 接着风一般的冲了出去,迎上了一个年轻人。 厉正南抬眸望去,只见远处走来俩人,不是旁人,正是前段时间被毒蛇咬伤的那个年轻人与他的随从,此时那个年轻人手里抡着大包小包,正笑嘻嘻地分给四个孩子。 厉正南眉头不由紧皱,就在此时一阵淡淡的药草香,传入厉正南鼻尖,厉正南回眸,只见那个女人嘴角微翘,笑盈盈地轻移莲花碎步,走了出去。 “公子,你怎么又来了?都说举手之劳了,公子当真不用放在身上,还有你每次来都给这几个小家伙带好吃的,会把他们宠坏的。” 颜玉的声音如同雀鸟一般动听,众目睽睽之下,对那个年轻人笑的如同花一般,厉正南如同深海般的墨眸中闪现出点点森寒的波光。 第十七章这搞什么啊 那个姓裴的年轻人,是元县的首富之子,名叫裴安,是做绸缎生意的,那天刚进城,便被毒蛇咬了一口,被颜玉救了,却没有想到被颜玉美色吸引,三天两头来医馆报到。 裴安仿佛很知道四个孩子喜欢吃什么,哄的四个孩子很开心,每个孩子都分到了自己喜欢的东西。 阿意分到一包糖果,阿吉手里拿着一盒豆糕,阿祥手里的是一包蜜饯,而阿如手里是一支糖葫芦,四个孩子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颜玉将裴安迎进了医馆,四个孩子拿着零食,在角落里开心地吃着。 仿佛谁都没有看到厉正南似的,让厉正南心中很是不悦,心中似有棉絮堵在那里,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因为他的身份尊贵,不容别人忽视吧! “姑娘今日可否赏脸与在下一起去吃个饭?” 裴安面腮泛红,眼中尽是对颜玉美色的痴迷,盛情邀约着。 “裴公子,我恐怕……” “不能”俩字还没有说完,四个小家伙却用稚嫩软糯的声音,异口同声地说道: “可以,可以,娘亲愿意陪着裴叔叔吃饭。” 颜玉:“……” 这些孩子,在搞什么?她这个娘亲还没有答应呢! “这个,其实我……” 颜玉尴尬了,她急忙想要婉拒,可还没有说完,一旁已经有人帮她拒绝了: “这位公子,颜大夫她没空,她还要帮本王看诊。” 厉正南想也没想,上前快走俩步,狠狠拉了一把颜玉,将颜玉扯到他的身后,故意用自己的身体,遮挡住裴安赤裸裸的目光。 颜玉:“……” 这敬宣王犯什么病?他凭什么替她做主? 颜玉一双杏眸狠狠瞪了一眼厉正南,清丽的声音厉声说道: “本姑娘什么时候说要给王爷看诊了?本姑娘医术不精,看不了王爷的病,这个早就说过了不是吗?” “王爷?” 裴安此时才后知后觉发现他们面前还有旁人,抬头望了一眼,想起他被毒蛇咬了的那晚,仿佛也看到过眼前这个气宇轩扬的男子,当时这个男子自称本王。 想到这里,裴安诚惶诚恐急忙领着小斯,跪地行礼说道: “草民拜见王爷。” 可敬宣王仿佛并没有看见他,转过身,锐利的眼眸直视颜玉,片刻之后附在颜玉的耳边说道: “本姑娘?颜大夫确定你还是个黄花大姑娘?都是四个孩子的娘亲了,你还如此不知道检点,到处勾搭男人。” 颜玉简直气炸了,这男人嘴真臭,怎么处处跟她作对,是可忍,孰不可忍。 “王爷所言极是,我就是喜欢勾搭男人,可不会勾搭王爷你,因为你如此难看,恐怕入不了我的眼。” 颜玉红唇微扬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故意说道。 说完,狠狠踩了一下敬宣王的脚,幸灾乐祸地说着: “对不起啊王爷,刚刚不小心踩了你一下,你大人有大量,相信不会与小女子为难的是吗?” “你……” 厉正南惨叫一声,用手指颜玉,恨得咬牙: “见过不要脸的,就没见过你这般不要脸的。都有了四个孩子了,还如此随便”。 “大家彼此彼此,王爷又何尝不是呢!明明已经有夫人了,却屡次为难我一个女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王爷是看上我了呢!” 颜玉反唇相讥,毫不退让,追风不由傻眼,王爷不是来看诊的吗? 他急忙拉了拉敬宣王厉正南的衣襟,低声说着: “王爷,你不是想让颜大夫给你解毒的吗?你怎么……” 追风没有说完,便被厉正南冷冽的眸光制止住了,只见厉正南朝地上的裴安主仆抬了抬手说道: “起来吧!” 俩人谢过恩,刚从地上爬了起来,却听厉正南说道: “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了,颜大夫她救你,只是因为她把你当患者。救死扶伤那是大夫职责所在。你这三天两头来,免不了要让他人误会,影响颜大夫的名节。毕竟颜大夫是有孩子的人了。” 颜玉:“……” 这人有病吧!虽然说的是事实,可我自己的事,也用不着他操心吧! 那个姓裴的年轻人,有些不舍地望了一眼颜玉的娇颜,等待颜玉挽留他。 可颜玉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毕竟厉正南没有说错,她救他,只是职责所在。 “裴叔叔你别走,我不要你走。” 阿意一手拿着糖球,一手不舍地抓着裴安的衣襟,挽留着。 “对,你不用走,该走的是这个坏蛋,你走,快走,娘亲不喜欢你。我们也不喜欢。” 阿吉塞了满口豆糕,一指厉正南口吃不清地说着。 “对,快走,你个坏人,裴叔叔是喜欢娘亲才会经常来的,我们也喜欢裴叔叔。” “对,裴叔叔是好人,娘亲也是好人,我们愿意裴叔叔与娘亲在一起。” 阿祥与阿如异口同声地说着。 厉正南如鹰般的眼眸扫过颜玉。 颜玉尴尬极了,脸羞得通红。 这些孩子真是她的祖宗,他们打算害死她啊! 颜玉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都住嘴,你们说什么呢!裴叔叔与娘亲是清白的,别瞎说。” 颜玉训斥着,傻笑着,向裴安解释着: “公子你千万别当真,童言无忌,孩子们都是瞎说的,我对公子没有那个意思,若以后没事,公子就别再来了。对不起!真对不起!哈哈……” 颜玉想哭的心都有了,她下着逐客令,可显然一些人并不会看人脸色。 “颜大夫,其实孩子们也没有说错,在下是喜欢你。只要颜大夫愿意,在下可以接颜大夫进府居住。” 裴安一副痴迷的样子,看着颜玉说道。 四个小孩在一旁嘀嘀咕咕: “我就说嘛!裴叔叔肯定是喜欢娘亲的,要不然他不会天天来。” “对啊!仔细看看,娘亲与裴叔叔真是郎才女貌。” “我们的爹爹也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有个新爹爹对娘亲好,对我们好也不错。” “嗯嗯!就希望裴叔叔做我们的爹爹。” …… 追风咋舌,这些小子在给他们娘亲找夫君呢! 厉正南一双眼睛,冷的似冰,这女人水性杨花也就罢了,孩子也都这么开放,见了谁都喊爹? 颜玉一双眼眸几乎要喷出火焰来,她使出河东狮吼大叫: “吉祥如意,你们是不是不打算吃饭了?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老娘饿死你们?” 四个孩子一听,急忙捂住嘴巴,一副可怜兮兮地望着颜玉。 他们也是好心嘛!这些年娘亲一个人拉扯他们四个不容易,还时常被人欺负,就像这个坏蛋王爷,要是他们有爹爹,就不会允许这个坏蛋王爷如此欺负他们娘亲了,所以四个小家伙就想给他们娘亲寻一个出色的男人,以后可以保护他们。 “颜大夫,你愿意随在下回府吗?在下发誓一定会好好对你,让你衣食无忧。” 姓裴的年轻人向颜玉表白着,颜玉的脸成了苦瓜脸。这都什么事啊!她没想找夫君啊! “哈哈……” 厉正南突然大笑,片刻之后一指裴安说道: “这位兄弟好气魄,她都四个孩子了,你还如此不嫌弃,娶她进府,你娘知道吗?你家里人同意吗?一看公子衣着也非泛泛之辈,不知公子家里是干什么的?如此民风开放,真让本王佩服佩服!” “王爷忧心了,草民家是做绸缎生意的,在元县也小有名气,家底雄厚,养一方妾室,草民的家里人不会说什么的。” 那个姓裴的年轻人理所当然地说着。 “妾室?” 厉正南眼神微眯。 颜玉膛目结舌: “竟然让她做妾室?” “我娘亲才不要做妾室呢!我娘亲要做,就要做正房。这糖果一点也不甜,太难吃了,呸呸呸。” 阿意一听裴安让他娘亲做妾室,小脸皱成一团,很生气的样子说着,将手里的糖果砸向了裴安。 “对!我娘亲是仙女,她只能做正房。这蜜饯竟然是苦的,我以后再也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糖葫芦好酸,一点也不甜,也给你,你以后不要来找我娘亲了。” “破豆糕,这是我吃的最难吃的豆糕了,我娘亲是“蝶梦仙子”,你竟然让我娘亲做妾室,你不配做我们的爹爹,滚……” …… 四个孩子顿时火了,全都将零食砸向裴安。 颜玉:“……” 这四个小子绝对是亲生的,竟然如此护她,颜玉顿时决定今晚炖个鸡,给四个孩子加餐。 “哈哈……有趣,太有趣了,哈哈……” 厉正南顿时被逗乐了,这些天因为一直没有找到解毒之人,心情郁结,可如今被这几个孩子这一闹腾,他肆无忌惮地大笑着。 尤其看到这个裴安狼狈不堪的样子,他竟然前所未有的开心。 刚刚还温文尔雅的裴安,见在厉正南面前丢了如此大的面子,还有被四个孩子欺负,顿时火冒三丈,眼中凶光乍现,口无遮拦地说道: “小兔崽子,你以为你们娘亲多么高风亮节,还做正房,就她也配?与一堆野男人苟且,才有了你们,做了婊子,还立牌坊,真让人恶心。能让你们的娘亲做妾室,已经算你们娘亲上辈子烧高香了……” 颜玉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从厉正南身后走了出来,快走几步,扬起手欲打上裴安这个渣男,却被厉正南一把拉住了,颜玉怒目相向,厉声娇喝: “莫不是你与他是一伙的?” 厉正南嘴角微翘,低沉磁性的声音说道: “本王是怕你打坏了手,没法给本王诊脉。” 说完,对一旁的追风吩咐着: “追风掌嘴。” “是。” 追风答应一声,上前啪啪就是几巴掌,裴安大叫: “王爷,草民没有得罪你,你怎么……” 厉正南邪魅一笑说道: “你说的话太臭,污了本王耳朵,就该打。” 追风一听更加来劲,一脚踹在裴安的膝盖弯处,裴安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公子……” 他的随从欲上前,厉正南轻飘飘丟出一句:若敢动一下,本王便定你一个谋逆之罪。 那个随从吓的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谋逆的大帽子压下来,让他满门抄斩。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主子被打。 “坏人,揍死你,揍死你……。” “活该,谁让你骂我们的娘亲。” …… 四个孩子在一旁幸灾乐祸,不停起哄着。显然忘记了刚刚还左一句裴叔叔,右一句裴叔叔的叫着。 颜玉:“……” 她更是无语了,这敬宣王是在替她出头?他刚刚不是还欺负她,怎么这会又帮她,在搞什么? 第十八章外面野花香 裴安的脸,被追风打的血肉模糊,整个人晕了过去,厉正南这才喝停,让他的小斯将人给拖走了。 颜玉整个人如同雕塑一般,呆呆地望着厉正南。直到房间连血迹,也被追风利索地清理干净。 “王爷威武,王爷威武……” 四个孩子最会见风使舵,见厉正南替他们与他们的娘亲出头,兴奋地大叫着。仿佛忘记了刚刚还对厉正南充满敌意,撵他离开呢! “你们这群小子,还挺有眼力劲。” 厉正南捏了捏四个孩子的小鼻子,用没人觉察般的语气,宠溺地说着。 说完,直起身子,宽大的手,在颜玉眼前晃动了一下,调侃着: “别对本王太崇拜,本王对你没兴趣。” 颜玉这才回过神来,指着厉正南清丽好听的声音说道: “王爷如此草芥人命,难道不怕皇上怪罪?” “喂!你这女人。刚刚本王可是替你出头,你不感谢本王,竟然才指责本王。” 厉正南深邃的眼神望着颜玉,不敢置信地说着。 “我们先出去好吗?王爷与你们的娘亲有话要说。” 追风很有眼力劲地,对着四个小家伙说着。 “这……” 四个孩子显然有些担心自己的娘亲,恋恋不舍,欲言又止。 “听话,乖,刚刚要不是王爷在,你娘亲会被欺负的很惨。刚刚是王爷保护了你们的娘亲,所以他不会欺负你们娘亲的。” 追风苦劝着四个小家伙。 四个小家伙想了想,貌是真是这么回事,终于全都点了点稚嫩的小脑袋,跟着追风出去了。 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颜玉有些紧张,她双手交错在一起,低声说着: “刚刚谢谢你。” 声音很小,如同蚊蝇,厉正南故意向前探了探身,凑到颜玉耳边,吹气如兰般说道: “颜大夫刚刚在说什么?本王没有听到。” 望着厉正南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还有充满磁性诱惑的声音,以及吹拂在脸上的温热气息,竟然让颜玉平静的心脏,霍然跳动了起来,她紧咬了一下朱唇,克制心中的颤抖。 而厉正南望着满脸潮红,朱唇紧咬的颜玉,竟然也在心中升起一丝涟漪,他急忙直起身,一本正经地说道: “刚刚本王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帮本王一次?” “王……王爷想要我做什么?除了以身相许,我可以考虑。” 颜玉结结巴巴地开玩笑说道。 “以身相许?想的美,本王可不想替他人养孩子。你死了这条心。前段时间你说本王是得了“血魔之症”,不知道你有没有解毒之法?” 厉正南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询问着。 颜玉见厉正南恢复常态,她也恢复了医者本分,实话实说着: “回禀王爷,此毒目前应该没有解药。不过若王爷不怕等候,我可以试试。但需要王爷试药。” “你有几层把握?” 厉正南深邃幽冷的眼眸,直盯着颜玉,沉声询问着。 “两层。” 颜玉伸出两根指头,直言说道。 “两层?只有两层?” 厉正南惊叫着,可当看到颜玉如同璀璨星辰的眼眸时,厉正南竟然对颜玉产生了信赖,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本王愿意试试。” “王爷确定要试?是药三分毒,王爷有可能会因此丧命。” 颜玉不确定地询问着。 厉正南双拳紧握,深邃的眼眸紧盯着颜玉的眼睛,看了好一会,突然用嘴咬破自己的手指,走到桌子旁,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用血写着: “今日厉正南在此留书,若将来颜大夫在给本王解毒期间,出了任何问题,本王都既往不咎,即便死了,也与颜大夫无关。” 写完,将带着血迹的纸,放在颜玉手上,两人相互看着对方,静静地凝望着,仿佛世间只剩下了俩人。 颜玉突然撕毁了血书,绯唇轻启说道: “王爷如此信我,那我便有了四层把握,这张纸也就无用了。” 厉正南:“……” 这女人在耍他?将他的血就这样白白糟蹋了?厉正南面露不悦,颜玉接着说道: “王爷若对我不满,可以离开,我不强迫。” 厉正南恨得咬牙,最后深吸一口气说道: “一切都依颜大夫。” “那以后恐怕要王爷经常来试毒了。” 颜玉语气轻快地说着,厉正南点头后郑重其事地说着: “你为本王解毒的事,断然不可让任何人知道,因为本王也不知道是谁在害本王,若被有心人知道,你在给本王解毒,你恐有性命之忧,你明白吗?” 厉正南很严肃地追问着。 颜玉仿佛恍然大悟般说道: “看来我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不知道现在反悔可以吗?” 颜玉调皮地询问着。 厉正南想也没想便拒绝说道: “不能,除非你死了。” 颜玉:“……” 这渣男真狠,可颜玉终究是一名医者,她不会真的看着厉正南死,或者入了魔。 颜玉伸手抓住厉正南的手腕,把了把脉,询问着: “王爷之前可曾服用过压制的解药?” “有,每次月圆之夜,皇上都会为本王寻一些压制本王体内魔性的解药。怎么了,可是解药有问题?” 厉正南眉头紧皱,忍不住询问着。 对于皇上厉正深,厉正南还真从来没有怀疑过,毕竟这么多年,皇上对他的兄弟之情,有目共睹。 “有没有问题,只能看过才知道。我为王爷把脉发现,王爷体内除了血魔之毒,还有另外的一种毒素,在王爷体内蔓延。” 颜玉同样神情凝重地说着。她开始有些同情起厉正南,年纪轻轻体内竟然藏有俩种毒。 “那怎么办?姑娘可能查出是何毒?” 厉正南浑身散发着寒意,莫不是他身边也有敌人? “此药,王爷可带在身边?能否借给小女子瞧瞧?” 颜玉再次询问着。 “本王现在没有,也许到月圆之夜便有了。” 厉正南没有说谎,皇上每次给他的药,他都会如数服下,没有存留。而皇上每次到月圆之夜,都会给他送去解药。 “王爷可能尽快拿到解药?要是月圆之夜,王爷依然发病,恐怕我纵然有天大的本事,也无能为力了,倒是王爷体内的毒素,也会跟着增加。后果不堪设想。” 颜玉忧心忡忡地说着,厉正南大步向外走去说道: “本王去拿。” 厉正南走后,医馆恢复了平静,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 “王爷,我们现在去哪里?” 从医馆出来,追风向厉正南询问着。 “进宫。” 厉正南轻吐出了俩个字。 “这个点?” 追风望了一眼天空,太阳已经升到的头顶,快到晌午了。 此时皇上厉正深正由一个美人陪着用膳,听说厉正南来了,急忙遣退了美人,让太监总管刘公公给厉正南拿了一副碗筷,招呼厉正南一起吃。可见对厉正南的重视。 “敬宣王现在来找朕可是有事?” 皇上厉正深威严的询问着。 “回禀皇上,臣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前俩天去云国云雾山,寻找神医依旧无果,臣心情郁结,想找皇上喝俩杯诉诉苦。” 厉正南心事重重地说着,他不相信他的皇兄厉正深会害他。 “阿南呢!你别着急,都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差这一次,你是朕唯一的兄弟,朕说什么也要救你,朕不会放弃,朕会继续为你寻医的。” 厉正深亲切地呼唤着,拍了拍厉正南的肩膀安慰着。完全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任何破绽。 “臣弟多谢皇上这些年,为臣所做的一切。” 厉正南急忙站起来,躬身行礼说道。 “对了,前段时间,朕让你去找那个“善心堂”的蝶梦仙子给瞧瞧,你说她浪的虚名,可朕却听说她口碑极佳,要不朕再招她进宫,给你瞧瞧?” 皇上厉正深一脸慈爱般地提议着。 “回禀皇上,臣刚刚就是从“善心堂”而来,可依旧是失望而归,那个女人竟然说臣有将死之兆,皇上你说她不是胡说八道吗?臣弟这个样子活蹦乱跳,岂是快要死了的人?分明就是庸医。” 厉正南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说着。 厉正深勃然大怒: “胡闹,既然是庸医,朕就让人砸了她的医馆,省的她在京城祸害百姓。” “嗯!应该砸。” 厉正南附和着,可片刻之后他又说道: “庸医确实是庸医,可却有几分姿色,今天臣弟去了一趟,被她的眼睛吸引,对她产生了兴趣,皇上可千万别笑话臣。” “哦?哈哈……敬宣王这次进宫,不会想让朕下道旨意,将她赐给你吧!朕可是曾多次提过给你赐婚,你可都婉拒了的,莫不是今日想通了。” 皇上厉正深一副了然的样子,爽朗大笑。 “非也,非也,外面的野花才新鲜,若将她绑到王府,反倒失去了新鲜感,皇上你说呢!另外赐婚就免了,臣的毒一日不解,恐怕便一日难消美人恩,万一哪天发病死了,岂不祸害了人家姑娘吗?” 厉正南说完,凑上前,故意神秘兮兮地说道: “所以臣就采点野花就行,心情好了,逗逗。心情不好,弃之。” “你……” 皇上厉正深指着厉正南,仿佛想要训斥几句,终于还是不忍说道: “算了,随你吧!” “臣就知道皇上最疼爱臣了,来喝酒,满上。” 俩人推杯换盏喝了好一会,厉正南醉醺醺地说着: “看来臣,还需要皇上的药,压制魔性,不知道皇上可还有那种解药?” “朕……朕会催……催促刘天师快……快些炼药的。” 皇上厉正深同样醉醺醺地说着。 “那……那就有劳皇……皇上了,要……要快些,臣……臣等不及,臣想尽快拿……拿到手安心,臣怕月圆之夜,那个刘天师再出……出差子。” 厉正南摇摇晃晃醉醺醺地说着。 “好,朕这……这俩天会差人将解药送到你……你府上。” 厉正深醉言醉语的许诺着。 厉正南急忙拱手说道: “那臣多……多谢皇上,臣……臣告退。” 厉正南躬身行礼,正欲离开,却一头栽在桌底下。 “王爷,王爷,你没事吧!” 追风急忙从地上扶起厉正南呼唤着,并向皇上厉正深请示: “皇上,王爷喝醉了,奴才扶他回府。” 厉正深挥了挥手,追风上前,扶起厉正南跌跌撞撞地上了马车,厉正南深邃的眼神瞬间明亮了起来。 第十九章想个对策 回敬宣王府的路上,追风忍不住询问着: “王爷,你今日所说是真的?你真的喜欢上了颜大夫?” 马车里的敬宣王冷嗤道: “你当本王是那好色的裴安?明知道她作风不检点,与他人生下四个孩子,还会喜欢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裴安?” 追风一愣,顿时想起被自己打的不成样子的男子,不由更加疑惑: “王爷既然不喜欢颜大夫,为什么今日还要替颜大夫出头,让属下打那个裴安?” “本王替她出头,一来是因为她是故人之女。二来因为她是颜夫人的姐姐,与本王好歹沾亲带故。三来那个裴安说话确实难听,虽然本王也不喜欢那个女人,可那个裴安也不该当着人家孩子的面,说那么难听而又低俗的话。” 厉正南理所当然地说着,可嘴角却不由上翘,不管是那个女人,还是她的四个孩子,貌是都很有趣。 “那皇上那里呢?王爷为什么要告诉皇上,你喜欢颜大夫?” 追风眉头蹙起,再次不解地询问着。 “追风你今天的话太多了,本王泛了,到了王府唤本王。” 敬宣王厉正南不想再回答追风的话,闭眼假寐起来。 厉正南之所以说他喜欢颜玉,一来是因为他以后会经常去“善心堂”,总要寻个好理由。 二来厉正南自己也不知道谁是敌人,若敌人知道颜玉替他解毒,相信颜玉必会陷入险境,为了颜玉的安全着想,厉正南说什么也不会让人知道颜玉替他解毒的事,所以厉正南才找了这么一个撇脚的理由,只有如此,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去找颜玉。 另外最近一直有人跟踪他,他有种预感是皇上的人。可为什么要跟踪他?是关心他,还是什么,厉正南不敢多想,皇上厉正深是他最亲的人,厉正南宁愿相信,跟着他的人是敌人,可为了防患于未然,他也得防着。 而皇宫厉正深的寝殿里,待厉正南走后,刘公公才来到皇上身边,小声呼唤着: “皇上,皇上,敬宣王他已经走远了。” 皇上厉正深,深邃的黑眸也霍然睁开,没有了一丝醉意,沉声询问着: “以你看,敬宣王他今日之言,可是真的?” “回禀皇上,老奴也不确定,但老奴认为应该可以信八分。 那个“善心堂”的蝶梦仙子,确实是个狐媚的女人,听今日在“善心堂”被追风殴打的男子说,敬宣王今日之所以跟他翻脸,就是因为那个男人欲纳“蝶梦仙子”为妾,敬宣王吃味,所以才让追风,出手教训他的。 另外据此人说,那个女人的四个孩子,长相不一,绝对不是一个父亲。” 刘公公如实禀报着裴安的话。 原来裴安被他的随从拖走之后,便很快落入到了刘公公的人手里,裴安自然不可能说他辱骂颜玉,所以只能将颜玉说的肮脏不堪,把厉正南说的蛮横无理,横刀夺爱。而阴差阳错却与敬宣王的话,相互对应了起来。 “不是一个父亲?哈哈……有趣,一个女人要是同时与四个男人拥有四个孩子,这个女人得有多肮脏,这敬宣王什么眼光?” 皇上厉正深听后爽朗大笑,忍不住说道。 “皇上,那俩个人怎么办?杀了还是放了?” 刘公公躬身上前询问着。 “放了吧!只不过是俩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若杀了,反倒有些让人怀疑。不过放之前最好警告一下,别让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皇上厉正深黑眸中泛着阴冷的光芒,有些不耐地摆了摆手说着。 永宁宫,皇上厉正深的母后所在之所。 太后窦氏身着华贵衣衫,头上带着金灿灿的凤凰点缀的折枝簪,看上去精神抖擞,威严富贵之气尽显,正悠闲地喝着茶水。 “母后,朕今日来,是想让刘天师再给敬宣王练些丹药的。不知刘天师现在何处?” 皇上厉正深威严地询问着。 “刘天师去看那俩个孩子练功了,刘天师说,那俩个孩子是练武奇才,将来必能为皇上所用。” 窦氏如实回答着,片刻之后一双锋利的凤眸扫了一眼当今皇上厉正深,狐疑地询问着:“皇上说练丹药?这离月圆之夜不是还有十几天吗?皇上着什么急?” “朕倒是不着急,可敬宣王他着急了。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找到解毒之人,心中难免会有些失落与害怕,这也是常理之中的。他怕刘天师的解药,不能按时送到,让他“血魔之毒”复发,所以想提前备着,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皇上厉正深喝了一口茶水,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淡淡地如实诉说着。 “深儿,你就听母后一句劝,杀了他吧!他活着始终是个隐患。他在夏邑国的地位完全凌驾在你之上,百姓们只知道他是战神王爷,谁还记得你,以母后看,那四方诸侯还有厉正南都应该一并除掉,只有如此,你的地位才能稳固。” 不如这次便给他断了药,让他毒发,让他成为杀人恶魔,到时候皇上便来个大义灭亲,杀了他。大不了他死了,皇上再出点血本,厚葬于他,如此百姓们只会说皇上你仁慈,不会怀疑什么的。” 太后窦氏眼神犀利泛着阴冷,给皇上厉正深出着馊主意。 厉正深黑眸闪过一丝异色,犹豫了片刻说道: “母后,以后断不要再说如此的话,以防被有心人听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敬宣王不能动,四方诸侯更不能动,他们是国之根本,是整个夏邑国的顶梁柱,牵一发而动全身。不管动了哪一个,他们其他四个都不会袖手旁观。 而朕现在还没办法一下子除掉他们五个,他们手里的兵权,是朕的半壁江山,一旦动了,我们夏邑国就会被他国侵并。那朕这个皇帝还做的下去吗? 谁都知道这些年敬宣王的毒,是靠朕寻得药压制着,他若犯了病,所有人都会怀疑朕做了手脚。朕觉得只要维持现状就好。敬宣王他对朕礼遇有加,不曾有任何异动,还主动交出了兵权,虎符,他没有丝毫野心,眼下他唯一的念想,便是解开他自己身上的毒。 可母后你也该知道,此毒无解,他这辈子都解不开。而刘天师一直是母后的左膀右臂,有刘天师在,便可以扼住他的命脉,因为只有刘天师制出来的药丸,才能压制他体内魔性,不是吗?” 厉正深向太后窦氏说着当前的形式,并反问着。 窦氏喝了一口茶水,沉吟片刻说道: “也罢!晾他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便随他去吧!更何况我们手里还有其他筹码。” “朕还有些奏折没有批,等刘天师回来,烦请母后通知他,让他这俩日抓紧时间炼药,给敬宣王送去。” 皇上厉正深不容质疑地说着,起身向太后窦氏辞了别,回了自己的寝殿。 而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有一处断崖,此时崖顶之上站着俩人,一个脸上带着面具,而另外一个仙风道骨,是一个道士装扮。 崖底有俩个五六岁的孩童,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全都粉雕玉琢,可眼中的寒光却是冷的出奇,不像是个孩子,倒像是个杀人机器。 此时俩人正在对决,完全是下了死手的样子,几乎是俩败俱伤。 “你说要是厉正南发现自己这俩个孩子,在皇上厉正深手里,会是怎样光景?” 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突然扬了扬嘴角,阴冷地说了一句。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等到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便是公子登上大宝之日。” 身着道袍之人,急忙恭维着。 “刘天师辛苦你了,只要本公子能够如愿登上大宝,必封你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面具男子拍了拍那个道士的肩膀,许下一个诺言。 “公子放心,贫道会不留余力帮你,为你扫除一切障碍,祝公子登上帝位。至于国师不国师的,贫道不甚在意,贫道只一心为公子好。” 刘天师望了一眼带面具的男子,眼中闪过一道异样光芒。 “啊……啊……” 崖底传来俩声孩子的惨叫声。俩人同时向崖底望了一眼,只见俩个孩子手里的剑,全都插在了对方身上。血顺着俩人手里的剑,一滴一滴向下流淌,那情况惨不忍睹。 “贫道该走了,公子请回吧!大局为重,切不可让他人看见,否则所有筹谋,都将化为泡影。” 刘天师说完,飞身下了崖底,往俩个孩子嘴里分别塞了俩粒药丸,从俩个孩子身上拔下了剑,随意地撒了一些粉末在伤口上,抱着俩个孩子,进了一个隐秘的山洞里。 而崖顶的面具男,也随即消失了。 夜幕降临,幽蓝幽蓝的天空,洒满了满天星辰,“善心堂”里的四个调皮可爱的孩子都睡着了,可颜玉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起来静静地望着四个孩子,发起了呆: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说这四个孩子长的像四个人?可这不可能啊!明明都是她的宝贝啊!怎么会像四个人呢?莫不是她有四位夫君?” 想到这里,颜玉再次摇了摇头,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不可能如此随意。 颜玉努力回想了一下,她清楚的记得她在古医族醒来时,她下体撕裂般的疼痛,还有身旁四个嗷嗷待乳的孩子,鲜血淋漓的胎盘,剪断的脐带,还有生完孩子的脉搏,通通都可以证明,她刚刚生过孩子啊! 四个孩子又都是刚刚出生的孩子,又怎么可能不是她生的?他们明明就都是她的孩子啊!颜玉百思不得其解。 抬眸仔细地再看向四个孩子,她发现四个孩子睡得很恬静,想着白天孩子们对她的维护,颜玉怎么看,怎么觉得四个孩子都像她。 长长的睫毛,圆圆的脸带,睡觉时带着甜甜的微笑,还有聪明,活泼,善良,懂事,活妥妥就是她的翻版,那些人就是嫉妒,所以才会说孩子像四个人。 他们都是她的宝贝,她才不要相信他们的话,就算他们长的不一样,可只要都是她颜玉的孩子,那就足够了。 如此想,颜玉瞬间觉得通体舒畅了起来,嘴角微翘,甜甜进入了梦乡。 而敬宣王府的偏殿里,颜婷听了小草汇报,说敬宣王与一个男子争夺颜玉,还将那人打成重伤时,眼中的寒光再也遮挡不住,敬宣王竟然吃味她的姐姐颜玉,这还了得?必须要想个对策,让敬宣王讨厌她的姐姐才行。否则他俩早晚还是会相认的,她必须阻止这种事情发生,颜婷心里阴狠地想着。 第二十章颜婷给颜玉下套 因为解毒的原因,厉正南几乎每天到“善心堂”报道,皇上厉正深以为厉正南是被颜玉美色给迷了心智,也就没有当回事。 可有一些人却不能忍。 “颜夫人,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如此王爷的心,恐怕要被那个狐媚子给勾走了。 你都不知道,王爷最近下朝之后,每天都去“善心堂”报道,去的时候还给那个女人买珠钗,给那个女人的四个野种,买吃的,再这样,长此以往下去,夫人你的地位恐怕要不保了啊!” 负责盯稍的小草,愤愤不平地向颜婷禀报着。 其实她也替自己感到着急,要是敬宣王被颜玉勾走,她便更加没有希望了。颜夫人可是答应,一旦她与王爷休好,就推荐她给王爷的啊! 其实厉正南之所以给颜玉买东西,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说喜欢她,却一毛不拔,这说不过去不是吗? 可这一切,别人却不知道,只以为厉正南真的爱上了颜玉。 颜婷听后勃然大怒,手指甲都戳断了俩根,鲜血顺着手心流淌,是那么触目惊心。她不敢置信地咬牙询问着: “你说的是真的?王爷每次去,还给那个女人买东西?” 五年了,厉正南从来没给她买过一点东西,虽然给她银子花,可这和亲手买的截然不同,亲手买的是心意。 颜婷心中妒火翻腾,美艳的眸子里迸出愤恨与妒忌交织的神色。 “颜夫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那个女人夺走王爷的心吗?” 颜婷抿着嘴,暗暗咬牙,脑子在飞快地旋转着,片刻之后,眼底掠过一丝寒芒说道: “既然她不仁,便不能怪本夫人不义,她敢抢本夫人的夫君,本夫人也能彻底毁了她。” 颜婷阴冷地说着。 全然忘记了到底是谁抢了谁的夫君,分明就是她鸠占鹊巢,而不自知? 颜婷身上的寒意,让身旁的小兰和小草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世上有一种迷药叫“消魂散”,若是将一个男人与一个女人,关在有“消魂散”烟雾的房间里,你们说,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颜婷这一问,小草与小兰顿时全都羞红了脸,只不过小兰什么也没说,倒是小草自作多情地连连摇头说道: “不可以,不可以,颜夫人你不会是让奴婢去给王爷下“消魂散”吧?这奴婢可不敢,整个王府谁不知道,王爷此生最恨别人给他下药了,要让他知道奴婢给他下药,与他行了苟且之事,他非但不会为奴婢负责,还会杖毙奴婢。甚至有可能会牵连奴婢的家人。” 厉正南被毒折磨多年,所以他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别人给他下药,不管是什么药,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杀了那个下药之人。 “蠢货,谁让你给王爷下药的?你要是敢给王爷下药,爬上王爷的床,不用王爷杀你,本夫人便能活剐了你。” 颜婷眼中折射着杀意,声嘶力竭着。 小草一愣,颜夫人不是说把她介绍给王爷吗?怎么现在却一副妒妇的样子? 贴身婢女小兰看出了小草眼中的狐疑,急忙扯了扯颜婷衣袖,颜婷这才反应过来,急忙笑脸盈盈地说着: “小草啊!你吓坏了吧!本夫人的意思是,王爷最痛恨别人给他下药,咱不能冒这个险,本夫人刚刚是恨铁不成钢,所以语气重了些,就怕你办了傻事,毁了你自己的前程。” 小草一听,顿时红了眼眶,原来颜夫人是替她着想啊! 颜婷见自己的解释起了作用,于是再接再厉说道: “本夫人的意思是,若是那个女人与他人行苟且之事的时候,刚好被王爷撞见,你觉得如何?” 小草顿时眼前一亮,拍手说道: “颜夫人此计甚妙,只要王爷看到那个狐媚子与他人苟且,那肯定会嫌弃她脏,从此以后远离她。回到夫人身边。” “那还等什么?还不赶紧去准备?” 颜玉眼中透着阴冷寒光,沉声喝道。 小草急忙行礼说道: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 说完,又补充着: “颜夫人可别忘记了你对小草的承诺。” 颜玉温柔地笑了笑,微微点了点头。 小草转身向外跑去,在小草消失后,颜玉嘴角微翘冷嗤: “待王爷回到本夫人身边时,便是你的死期,蠢货。” 这天颜玉如同往常一般在医馆忙碌着,阿吉突然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信件奶气奶气地说着: “娘亲,娘亲,有人给你的信。” “给我的?谁给的?” 颜玉一边拆着信封,一边询问着。 “是一个漂亮阿姨给的。” 阿吉稚嫩的声音说着。 “姐姐,你还好吗?我是你的妹妹颜婷,不知道能不能抽出时间,与妹妹见上一面,午时,“醉华楼”。” 颜玉:“……” 她望着字条上的字,不由发呆了,我还有妹妹?我怎么不知道?颜婷?颜婷是谁? 颜玉失忆了,她不记得自己是谁?更不记得自己有个孪生妹妹颜婷。 上次颜婷来,也没有与颜玉相认,所以颜玉不知道颜婷,也是情理之中的。 颜玉冥思苦想,脑海中浮现出古医族族谱上的名字,颜玉,颜婷。 难道是古医族的那个颜婷?她说的姐姐是颜玉?那我是谁?我是颜玉吗?可我只是冒用了她的名字啊!她既然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 带着诸多疑问,颜玉决定赴这个约。 午时颜玉打发走了看诊的患者,给四个孩子做好了饭,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别到处乱跑,自己会很快回来,便出发了。 “醉华楼”离“善心堂”不是很远,穿过俩条街便是。 颜玉快步向“醉华楼”而去,她想速去速回,因为她担心时间久了,孩子们会着急。 而厉正南从宫里出来,便直奔颜玉的医馆,前俩日他已经将解毒药丸,交给了颜玉,颜玉答应自己,今日会给他一个结果。 然而,马车刚过一个路口,便被拦了下来,厉正南眉头紧皱,眼中呈现出了不悦。 “追风,外面出了什么事?” 马车里的厉正南,沉声喝问着。 “王爷,好像是颜夫人,她说要搭乘王爷马车。” 追风急忙向厉正南禀报着。 “告诉她,本王今天有事,不方便载她。” 厉正南语气略显不耐地说着。 “王爷,可是要去“善心堂”见颜玉姐姐?妾身刚好与颜玉姐姐有约,王爷这会去“善心堂”,恐怕要扑个空。” 马车外传来颜婷娇喋造作的声音,厉正南一听,掀开马车席帘,沉声喝问道: “你去找颜大夫干什么?还有颜大夫不在医馆,她在哪里?” “王爷确定要与妾身在大街上聊姐姐的事?” 颜婷见厉正南没有让她上马车的意思,眼珠子转了转,指着周围百姓询问着。 厉正南望了一眼马车外,有许多正好奇打量他们的路人,放下了马车的席帘,道了一声: “上车。” 追风见厉正南松口,便闪在了一旁,让颜婷上了马车。 马车里,颜婷告诉厉正南,她想了很久,纵然颜玉再水性杨花,她也不该弃她于不顾,所以她决定与颜玉相认,将地点定在“醉华楼。” 厉正南也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听任何人说颜玉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尽管他自己也经常说,可从别人嘴里听到,他就是心情不爽,于是便让颜婷闭嘴,说他对她们俩的事,不感兴趣。 颜玉如约来到“醉华楼,”一进门,便有一个带着面纱的女人,向她询问着: “姑娘可是找人?” “是。” 颜玉清丽好听的声音回答着。 “那姑娘便请跟我走吧!那位姑娘就在楼上的厢房里。” 陌生女人向颜玉说着,率先上了楼。 颜玉不疑有他,紧跟其后。 来到一处厢房门外,那个陌生女人指着一间厢房,对颜玉说道: “姑娘,就是这间房,你可以进去了。” “谢谢!” 颜玉真诚地道过谢,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一进去,颜玉顿时觉出了不对劲,里面香味弥漫,作为医者的颜玉,可以闻出来里面有迷药的成分,她急忙用衣袖掩住口鼻,转身想走出房间,可就在此时,只听“咣当一声”,门被关上了,甚至还上了锁。 “开门,开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颜玉拼命拍打着房门,可外面仿佛没人听见。 一阵燥热之感袭来,颜玉已经无心拍打房门,她再次用衣袖掩住口鼻,可为时已晚,颜玉感觉全身无力,身上火烧火燎,让人有种说不出的空虚之感。 “好热……好热……美人,我要美人……” 房间里不时传来男子粗壮的喘息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声。 颜玉仅存的意志,抬眸望去,只见房间的床榻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男子,许是听到颜玉的声音,男子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当看到颜玉时,眼中呈现出了兴奋,顿时如同饿狼扑食般扑向颜玉。 “竟然是裴安。” 颜玉惊恐后退,大喝道: “裴安,你走开,混蛋,快些走开。” 可裴安视如无睹,开始撕扯颜玉的衣衫。 “救命啊!救命……” 因为药物的原因,让颜玉求救的声音成了催情的嘤咛声,让裴安更加兴奋。 而就在此时,颜婷带着厉正南也来到了酒楼。 厉正南深邃的眼神在酒楼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颜玉,不由眉头紧皱,质问着颜婷: “颜大夫她在哪里?” “王爷稍安勿躁,妾身与姐姐约在了楼上厢房里,王爷请跟我来。” 颜婷说完,率先上了楼,而厉正南迈着四方步,也上了楼。 “王爷就是这间房”。 颜婷来到颜玉所在的那间厢房门口,指了指说道。 第二十一章我们要报仇 厉正南见房门紧闭,不由眉头紧蹙,他伸手打算推房门,可手还没有碰着门,门却自己开了。 紧接着一股淡淡的药草香扑鼻而来,在厉正南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一团柔软便扑向了他。 厉正南:“……” 这女人打算投怀送抱? 此时的颜玉,因为“消魂散”的原因,大脑再次被侵蚀,刚刚用银针扎向大腿的痛意,已经消失,随后一波又一波空虚寂寞难耐的感觉袭击而来。 感受到一股属于男性的炙热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酥酥麻麻好舒服,颜玉痴傻地望着厉正南。 厉正南:“……” 不会吧!这女人喜欢本王?不可以,她是个有孩子的女人,还是自己女人颜婷的姐姐,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如此想着,厉正南寒着脸,正打算推开颜玉,可就在此时,颜玉却突然圈住了他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了他,柔若无骨的手,更是肆无忌惮地附上了他的胸膛,开始撕扯他的衣襟。 厉正南:“……” 大脑一片空白,这女人也太热情了吧! 来自唇瓣的柔软而又湿热的触感,像蚀骨的毒药,让厉正南失去了反应,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袭击脑海,如同五年前在草丛里那次一样的感觉。 一时间天地静止,所有人都傻眼了,颜婷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与小草约定好,等颜玉进去之后,过一段时间药效发挥,厉正南来了之后,小草便偷偷打开门外的锁,如此敬宣王厉正南推开门进去,看见凌乱的场景,才不会多想,认定颜玉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可若外面挂着锁,敬宣王肯定会起疑,到时候必然怀疑她,所以为了神不知,鬼不觉,房门绝对不可以落锁。 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姐姐颜玉会突然扑出来,而且正好扑倒在厉正南身上。 “咳咳!” 追风见酒楼的客人,全都好奇地打量着他们这边,不由将拳头半握,放在嘴边,咳嗽了一声,以提醒自家主子。 厉正南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一把推开颜玉,可颜玉哪里肯罢手,再一次扑上他,像是八爪鱼,嘴唇更是肆无忌惮地往他嘴上凑。 “你这个女人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矜持点。” 厉正南急忙推拒着颜玉凑过来的脸,厉声喝道。 “嘿嘿!亲一个,就亲一个,别走,你别走…… 颜玉却一把打开厉正南的手,又将红艳的嘴唇凑了过来,厉正南无奈极了。 可就在此时,从屋内突然冲出来一个男人,赤身露体,全身只着了一条裤衩,嘴里大叫着: “美人,美人,你别走,别走,我们继续,继续……” 一时间酒楼里,传来一声又一声女人的羞耻的尖叫声。 “王爷,是裴安。” 追风在看清男子的长相之后,忍不住向厉正南禀报着。 厉正南深邃的眼眸在裴安与颜玉身上打探着。 一个赤身露体,一个衣衫不整,任谁也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厉正南顿时双拳紧握,眼中喷射着火焰。一把将颜玉甩在了地上。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与他人行了苟且之事之后,又来强吻了他。” 如此想着,厉正南顿时觉得恶心极了,他拼命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嘴唇,眼中呈现出了嫌恶。 “王爷,我就说嘛!姐姐她就是如此不知检点的女人,只是妾身没有想到,她一刻也离不开男人,竟然在与妾身有约的时候,还如此耐不住寂寞。” 颜婷拉着厉正南的手臂娇喋着,片刻之后,一指颜玉说道: “姐姐,你怎么可以如此不知检点?你勾引野男人的同时,既然还当着大庭广众面前勾引王爷,你太过分了。” “真没有想到啊!这女人太不要脸了。” “就是,这大庭广众的,简直括不知耻。” …… 周围酒楼吃饭的人,也纷纷指责着颜玉,眼中尽是鄙夷。 厉正南想着颜玉的四个长相不一的孩子,相信了颜玉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甩衣袖转身便要走。 “王爷,王爷,等等妾身。” 颜婷嘴角微翘,眼中呈现出阴谋得逞的笑意,急忙追上了厉正南的脚步。 “王爷……” 追风望了一眼地上的颜玉,无奈也跟了上去。 可就在此时,厉正南的耳边传来一阵虚弱呼救声: “救……救我,救……救我。” 颜玉被厉正南重重推到在地,强烈的刺痛感,让她有了短暂清醒。 可裴安却再次扑向她,她已经无力反抗,望着厉正南决绝的背影,颜玉不抱希望地呼唤着。 厉正南的身子一震,本不想管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可鬼使神差的他又停了下来,回眸望去,只见大庭广众之下,裴安正在撕扯颜玉的衣衫,厉正南顿时眼神阴蛰了起来: “不对,一个登徒子再大胆,也不该如此大胆。还有那个女人即便再放浪,也不会放浪到如此地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行苟且之事。” 想到这里,厉正南转身大步朝着颜玉走了回去。 “王爷,王爷,你这是打算去哪里?” 颜婷见厉正南回身,又向颜玉走去,急忙拉住厉正南的手臂,询问着。企图拉厉正南离开。 可厉正南却拂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向颜玉走去,看着对颜玉上下其手的裴安,厉正南的火蹭蹭往上冒,一拳砸在了裴安脸上,裴安惨叫一声,整个人飞了出去。因为厉正南力气太大的原因,裴安直接晕死了过去。 “追风,通知京兆府府尹,带人封锁这里,严查此事。另外今日之事,谁若传出去格杀勿论。” 厉正南面无表情地吩咐着,不再看任何人,旁若无人般,将颜玉从地上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下了楼。 追风答应一声,立刻着人去办。 而颜玉被厉正南抱在怀里,却再次发起浪来,肆不忌惮地撕扯着他的衣衫。 厉正南脸黑如碳,叫苦连连,他若是同时碰了她姐妹俩人,是不是也太渣了?尤其还是一个有孩子的女人,他更碰不得。 想到这里,厉正南到了楼下之后,直奔后厨走去,见厨房有一个大水缸,便将厨房的人赶了出去,直接将颜玉塞了进去。 刺骨的凉意,让颜玉彻底清醒,望着一旁冷瞄着她的厉正南,一股怒火直窜脑门,她指着厉正南破口大骂着: “该死的厉正南,你这个该死的渣男,不得好死,亏本小姐还想着法的为你解毒,你竟然想冻死本小姐。” 厉正南:“……” 这女人也太不知好歹了吧!他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她不感激他,还骂他。 想到这里,厉正南不想再搭理颜玉,转身向外走去,并丢下一句话: “若颜大夫已经清醒了,就赶紧出来。还有忘记今天的事,本王不想为你负责。” 颜玉:“……”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负什么责。 脑海一片混浊,她记得有人约她到酒楼,然后…… 颜玉顿时瞪大了双眸,想起了一切,想起她强吻了厉正南,顿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脸紧跟着火烧火燎地烫了起来。 而小草看着闯进来一群官兵,顿时吓的双腿发软,拉了拉颜婷小声询问着: “颜夫人,这可怎么办?万一……” 颜婷狠狠瞪了她一眼,低声说着: “放心,不会有事,千万别自乱马脚。” 有了颜婷这句话,小草的心,放下了少许。 而颜玉从水缸里爬出,知道错怪了厉正南,急忙追向了厉正南小声说道: “对不起!刚刚不该骂你的。” 厉正南突然停了下来,颜玉猝不及防撞在了厉正南如同城墙般结实的后背上,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整个人向后跌去。 厉正南急忙扶住了她,却发现颜玉冻的浑身发抖,嘴唇发紫,厉正南低咒一声: “真是麻烦。” 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了颜玉身上,颜玉直愣愣地望着厉正南,这个渣男王爷外冷心热,终究不是无情的人。 就在颜玉愣神的时候,厉正南突然打横抱起了她,向外大步流星地走去。 “你……你要抱我去哪里?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望着周围指指点点的人,颜玉又羞又恼,不停捶打着厉正南。 厉正南低沉磁性的声音在颜玉耳边说道: “别动,本王送你回医馆。” …… 远处的颜婷看着厉正南抱着她姐姐颜玉离开,眼中再次喷射出妒忌的火焰。 “颜玉,敬宣王他是我的,我才是凤命所归之人,而你永远是害死全族人的那颗灾星。” 对于颜婷的恨意,颜玉毫不知情,她甚至不知道谁叫颜婷。 颜玉被厉正南送回了医馆,四个孩子一见颜玉的惨状,顿时红了眼眶。 “是谁欺负我们娘亲了?” “娘亲,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是不是你欺负娘亲的?” …… 四个孩子一起质问着厉正南,厉正南眉头紧皱,这些孩子,怎么能如此断章取义。 “那个,今天……” 颜玉刚想再道一声谢。 可厉正南却幽冷地打断了她的话,说道: “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你好好收拾一下你自己,还有,本王绝对不会为你负责的,你死了那条心。” 颜玉:“……” 我有说让他负责了吗?这人怎么如此自恋? 厉正南没有再逗留,头也不回地走了。 颜玉摇了摇头,这王爷貌是有一点可爱了,心中甜蜜蜜地去换衣服去了。 可四个孩子却面色凝重地凑在一起开起了会: “一定是这个渣男王爷,又欺负娘亲了。” “对,要不他不会说,绝对不负责的话,他这叫死不认错。” “这大冷天竟然泼娘亲一身水,万一娘亲生病了怎么办?太坏了。” “对,我们不能这么放过他,任由他如此欺负娘亲。” …… 第二十二章实施报复 回到王府的厉正南,遣退了左右,独自到了书房,拿起手里的笔,写下了俩个字“颜刚。” “造化弄人,真是造化弄人。” 厉正南莫名说了一句话,放下了笔,脑海里浮现出刚刚颜玉强吻他的画面,他摇了摇头,想将画面摇散,可画面却越加清晰,那个女人的唇很甜,滋味很美,宛如清冽甘甜的蜜糖,让他欲罢不能,让他恨不得真的要了她。 厉正南紧握了一下拳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那般花痴了。 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厉正南收回思绪,低沉磁性的声音喝了一声: “进来。” 推门声响了起来,紧接着便是扑鼻而来的脂粉香味,让厉正南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明明是孪生姐妹,怎么差别如此大,一个清新脱俗,身上自带淡淡药草香。 而另外一个却是终日浓妆艳抹,脸上的香粉永远是擦了一层又一层。 可清新脱俗的那个女人,却是一个拥有四个孩子的娘亲,而且还有可能是有过四个男人的女人。因为孩子的相貌,可以说没有一处相向。 想到这里,厉正南顿时觉得有些头痛,不由用手揉了揉额头,低沉的声音喝问了一句: “颜夫人来本王的书房,可是有事?” “王爷,今日姐姐她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事,让王爷蒙羞了,妾身亲自炖了鸡汤,想来替姐姐给王爷道个歉。” 颜婷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勉强的笑意,故作温柔娴熟地说着。 说完,将鸡汤轻轻地放在了厉正南面前的桌子上,却看到厉正南写的俩字,“颜刚,”不由一愣,却没有说什么。 “颜夫人有心了,另外今日之事,还没有调查清楚,你作为颜大夫的妹妹,便不要妄加菲薄。 另外本王也不觉得蒙羞,毕竟她与本王没关系。即便丢人,也是她丢人,与本王何干?颜夫人若没有别的事,便退下吧!” 厉正南绝情地说着,并有些不耐地下着逐客令。 他不喜欢有心机的女人,这个女人说她亲自炖的鸡汤,这怎么可能?回来不足半个时辰,怎么可能炖出鸡汤来。分明是下人们炖的,她加热了一下而已。 只不过厉正南不愿意拆穿她罢了。每天在朝堂上尔虞我诈,最想要的不过是一个温柔娴熟的女人在身边而已,可颜婷显然不是厉正南想要的女人。可他却必须为她负责,谁让他碰了她呢! “王爷的意思是,你并不喜欢姐姐?” 颜婷试探地询问着。 厉正南听颜婷如此一问,立刻如同被人踩了尾巴似的站了起来,指着颜婷勃然大怒道: “胡闹,本王是那种随意的人吗?她是一个有孩子的人,本王纵然喜欢天下的女人,也不可能喜欢她。更何况她还是你的姐姐。本王要是同时碰了你们姐妹俩人,那本王成了什么?” 听厉正南如此一说,颜婷心中舒坦了少许,只要敬宣王厉正南与她姐姐不死灰复燃,她便还有希望。 如此想着,颜婷刚想告退,追风便走了进来,望了一眼颜婷,欲言又止。 “颜夫人若没其他的事,便退下吧!本王还有事。另外你也别想太多,本王去“善心堂”是有事需要颜大夫帮忙,本王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厉正南再次下着逐客令,并好心解释着,只是不便说的太清楚,怕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 他不想颜婷误会他与颜玉的关系,搞出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眼前这个女人的脾气,那还真是一言难尽。 颜婷没有没有再说什么,福了福身,走了出去,追风这才说道: “启禀王爷,京兆尹吕大人那边传话来说,“醉华楼”颜大夫所在的房间,有“消魂散”的成分。” ““消魂散”?如此下三滥的药,可知是谁下的?” 厉正南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询问着。 身上更是散发着冻死人的寒霜,要是他晚到一步,或者那个女人没有冲出房间,后果不堪设想,厉正南想到这些,便感觉胸腔里一股无名之火燃烧。 “这个……” 追风犹豫了片刻说道: “据裴安说,是颜大夫自己下的药。她先约了他到“醉华楼,”说是为前俩日王爷与属下殴打他的事道歉。后又特意下了药,勾引于他。说下药,只是为了增加情趣……” 追风还没有说完,厉正南勃然大怒,一把将颜婷拿的那碗鸡汤,扫落在地,怒喝道: “胡说八道,简直胡说八道。那个女人要真想做那个裴安的妾,那天就不会拒绝他。既然拒绝了,又吃回头草,岂不是自寻难堪吗?更何况在“醉华楼”,那个女人可是在求救,若她真的心甘情愿,又怎么可能求救?” 门外偷听的颜婷先是吓了一跳,如今听厉正南如此一说,更是胆战心惊。 “是,属下也是这么想的,可裴安与其随从口风一致,据他的随从说,就是因为颜大夫约了他家主子,所以他家主子才没有让他跟着。 他就在“醉华楼”不远的地方,亲眼看见他家主子与颜大夫一起进了“醉华楼”。而酒楼里的人也可以作证,当时颜大夫确实很亲热地与那个裴安进了酒楼,俩人一起开了房,还给了小费,说让他们不管房间有什么动静,都不要去打扰他们。” 追风感受着来自厉正南身上的怒火,小心翼翼地补充着。 “药店那边可有排查?确定是那个女人去买的药?” 厉正南再次不确定地询问着。 追风却说道: “王爷难道忘记了吗?颜大夫自己就是开医馆的,何须买药。” 话音刚落,就感觉厉正南如同利剑般的目光扫向了她,追风顿时感觉全身发毛,急忙改口说道: “属下这就派人挨个药店查问。” 厉正南双眸紧闭,片刻之后霍然睁开,看不出任何情绪地询问道: “以你之见,裴安与酒楼里的人还有他的随从说谎的几率有多少?” “回禀王爷,以属下看,既然众人口风一致,又毫无破绽,应该可以信八分。更何况京兆尹那边对裴安与他的随从动了刑,可他们依旧没有改口供。所以……” 追风没有再说下去,他知道厉正南懂他的意思。 门外的颜婷听到这里,嘴角微翘,向远处蹑手蹑脚地走去。 而房间里的厉正南眉头紧皱,心中暗道: “莫不是她真的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自导自演了这出戏码?可这到底图什么?若勾引裴安,为什么又向本王呼救?还在大庭广众面前强吻本王?莫不是为了勾引本王?故意导了这出戏,让本王英雄救美?” 想到颜玉四个截然不同的孩子,厉正南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说道: “追风,通知京兆府府尹那边,让吕大人结案吧!给裴安俩条路,要么死。要么认下所有罪,重打三十大板,赶出京城。另外责令所有人,今后不得再议论此事,否则格杀勿论。” “啊?” 追风一愣,这王爷是打算屈打成招啊! 厉正南剜了一眼追风说道: “怎么你有异议?那个女人固然有些水性杨花,可毕竟是个女人,更何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既然那个裴安能被她勾引,说明他本身就有那个贼心。既然如此,借此事让他长长记性也好,省得他以后再祸害别的女人。 另外那个女人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也着实不容易,若再因为此事名声尽毁,众人诋毁,她将怎么活?” “哦!王爷这是怜香惜玉了啊!” 追风打趣着,厉正南狠狠瞪了一眼追风,追风急忙说道: “属下这就通知京兆府吕大人。” 说完,一溜烟跑出了书房。 追风走后,厉正南骨节分明的手,敲打了一下桌子,将刚刚写的“颜刚”俩个字,揉成一团,莫名说道: “颜刚啊!颜刚,你真有俩个好女儿啊!一个俩个都不让本王省心。本王能做的,只有这么多了,本王已经仁至义尽了。” 颜婷回到偏殿,想着在厉正南桌子上“颜刚”俩字,不由心下起了疑心。 从古医族被灭,到如今已经有十几年了,若不是在厉正南的书房,看到“颜刚”这俩个字,恐怕连颜婷自己都忘记了父亲的名字,为什么厉正南会写下自己父亲的名字呢?是巧合?还有什么?厉正南与她父亲颜刚之间,有什么渊源?与古医族之间又有什么?颜婷决定调查清楚。 而与此同时,皇宫里皇上厉正深也听到了关于“醉华楼”的事,不由哈哈大笑道: “这个朕这个皇弟什么都好,就是眼光有问题,看上什么人不行?偏偏看上这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善心堂”以后不用再盯着了,什么“蝶梦仙子”不过是一个骗子而已,人家大周国那个“蝶梦仙子”高风亮节,听说不少达官贵人追求,可她都婉言拒绝。是个不折不扣的纯洁之人。 可“善心堂”这位可倒好,挺能折腾,搞得全城皆知不说,还是一个水性杨花,攀附权贵之人。 为了勾引一个商人,不惜给人家下药,结果害人害己,真是一个行为放浪的女人。” “皇上所言甚是,那奴才这便将我们的人,撤回来。另外奴才听闻,敬宣王为了维护那个女人,让裴安认下了所有罪。还让所有人禁口,不得再讨论此事,看来倒真是对那个女人着了迷啊!” 太监总管刘公公躬身上前,对厉正深毕恭毕敬地禀报着,俩人相视而笑,厉正深咳嗽一声,扬言说道: “随他去吧!谁让他是朕最器重的皇弟呢!” “是。” 刘公公答应一声,垂手而立,房间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 而当事人颜玉,却因为被厉正南丟进冷水里而发起了高烧,这可把几个孩子给急坏了,他们对厉正南更加恨之入骨,决定实施报复。 第二十三章阿如出事了 清晨,一片阳光直泻而下,照在了“善心堂”的窗玻璃上,射到颜玉的床榻,颜玉缓缓睁开了眼眸。 感受着额头冰凉的触感,颜玉伸手摸了一把,一块湿润的锦帕,滑下了额头。 她猛地坐了起来,手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她不由转头望了一眼,原来是阿意的小脑袋。 只见阿意趴在自己的床榻边,旁边放了一个盆,颜玉心头一暖,暗道: “这个小家伙竟然在照顾她,可其他宝贝呢?难道只有阿意一晚上没睡,照顾自己?” 也许是太困了的原因,小家伙睡的很是香甜,颜玉不忍打扰他,从一旁悄悄下了床榻,将小家伙抱上了自己的床榻,为他盖上了锦被。 “咦?其他三个小家伙呢?” 颜玉找遍整个“善心堂”,也没有看到阿吉、阿祥、阿如的身影,不觉有些奇怪。 而此时敬宣王府里,下人们正帮厉正南整理着朝服。追风走了进来,毕恭毕敬地说着: “王爷,马车已经备好了,该启程了。” “好。” 敬宣王厉正南厚实的嘴唇轻启,遣退了下人,与追风一起走出了王府。 王府门前停着一辆精美华贵的马车,马车旁跟着几个下人,厉正南一甩衣袖,上了马车。 而不远处有一颗小脑袋,正朝着敬宣王府的门口张望着,眼中呈现着异常兴奋的光芒,稚嫩软糯的声音,自言自语地说着: “该死的坏蛋王爷,敢欺负我们的娘亲,我们便要你好看。” 马车缓缓启动,走到一处拐角处,突然一个车轱辘掉了下来,马车瞬间向一旁倾斜了过去,眼见马车就要翻了。追风惊恐大叫: “王爷小心。” 只听“砰”的一声,车顶破了一个大洞,厉正南从马车顶端飞身而起,稳稳地落在地上。 远处的小家伙一见厉正南没事,气的直跺脚。 厉正南深邃的眼眸往四周扫了一眼,刚好看到一个小家伙向远处跑去。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奴才无用,没有赶好马车,让王爷受惊了。” 赶车的车夫吓坏了,急忙跪倒在地,给厉正南磕头说道。 追风跳下马,上前检查了一番,向厉正南禀报着: “启禀王爷,好像马车被人动了手脚,是属下失职,在出行前,没有好好检查马车,让王爷受惊了,请王爷责罚。” 厉正南嘴角微翘,暗道:“莫不是刚刚那个小子搞得鬼?他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如此神通广大?” 可想了想,上次那几个小家伙大闹他敬宣王府,卸个车轱辘,应该也不是难事。 望了望天空,见天色不早了,于是抬了抬手说道: “罢了,都起来吧!” 追风与车夫谢恩站了起来。 厉正南一指那个车夫说道: “你留下,找人修葺一下马车,追风我们走,断不可误了上朝时间才好。” 厉正南说完,飞身跳上一匹马,往远处疾奔而去。 追风见厉正南走远,也急忙上了一匹马,追了上去。 “前面便是集市,骑马小心一些,莫伤着百姓。” 厉正南行事小心,眼见到了集市,不由提醒着跟上来的追风。 “是,属下定当小心。” 追风额首答应。 俩人话音刚落,一条绊马索,突然冒了出来,厉正南的马猝不及防,“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王爷……” 追风再次大惊,好在厉正南有功夫傍身,急忙飞身落地,不由皱眉,今日真是遇到了衰神,诸事不顺。 怒眉一扫,只见有一个小家伙正冲他做着鬼脸。 “可恶,太可恶了,王爷,属下去将这个小兔崽子抓过来,狠狠揍一顿屁股,简直无法无天了。” 追风跳下马背,愤愤不平地说着,欲去教训那个小家伙。 “罢了,时间紧迫,莫误了上朝时间,我们走吧!” 厉正南搞不懂了,前几天他不是还与这几个小家伙,相处不错吗?今日他们怎么又针对他?他还买东西给他们吃过,虽然只是为了做给监视他的人看的,可好歹也是花的他的银子,还是他亲手买的啊!真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 厉正南满含愤怒地想着。 追风来到厉正南的马前,检查了一番,眉头紧皱,拱手说着: “王爷,你的马瘸了,恐怕不能再骑了”。 厉正南深邃幽冷的眼眸再次扫向远处作乱的孩子,恨不得揍他一顿。可他毕竟是个成年人,与孩子计较,总归有些小气,于是一甩衣袖,用不容置疑的声音,沉声对追风吩咐道: “本王先骑你的马上朝,你将这匹马牵回马骝,找人给它伤口上点药,再换一匹马,跟上来。” 追风无奈只好领命,可又忧心忡忡地说着: “可王爷这一路上就没人保护,属下担心……” 追风还没有说完,厉正南就沉声打断了他: “放心,在京城没有人敢对本王怎样。更何况本王也不是吃素的。” 说完,不等追风答话,厉正南已经飞跃上了追风的马,向远处行驶而去。 追风狠狠地瞪了一眼远处捣乱的孩子,可哪里还有孩子的影子,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无奈的他只能牵着马,往敬宣王府方向而去。 而敬宣王厉正南骑着马,来到热闹的集中心,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厉正南的马速缓了下来,就在此时,一阵唐突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要,不要,公子不可以,我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公子你就放过小女子吧!呜呜……” “哈哈……有家室的女人又如何?只要本公子喜欢。更何况有家室的女人,玩起来更有韵味不是吗?哈哈……来人,带走……” 下流的话语,让厉正南不由眉头蹙起,将马停了下来,转头看去。 原来是九门提督府家那个纨绔公子元目,正在当街调戏一个良家妇女。 “救命啊!救命……” 女人被元目的俩个手下抓着,发出无力的呼救声。 可因为元目的势力太大,周围看热闹的人没有敢管这个闲事。厉正南犹豫片刻,刚像训斥一下元目,给那个女人解围,却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嗖嗖”的风声。 “不好,有暗器。” 敬宣王厉正南暗叫一声,他急忙弯腰躲过,一块飞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元目的屁股上,元目猝不及防被石子打中,整个人一头栽在了地上,跌了一个够吃屎。 “哈哈……” “真是罪有应得,哈哈……” …… 四周响起了一阵嘲讽大笑。 “公子,公子……” 元目的手下,一见元目倒在地上,不顾再抓那个妇人,急忙上前,将元目从地上搀扶了起来,而那个妇人则趁乱逃跑了。 “妈的,哪个兔崽子?竟然敢打老子的屁股,简直找死,来人,挖地三尺也要将这个小子给找到。” 厉正南一听,不由嘴角微翘,转头朝着石子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那个小子仿佛还不知道自己惹了麻烦,又拿起一块石子,朝着他射了过来。厉正南一个侧身再次躲过,只听: “啊……”的一声惨叫,那块飞石不偏不倚又打在了,元目手下一个人头上。 “公子在那里,是那个小子打你的。” 元目的手下捂着脑袋,一指北边说道。 “追,给老子追。” 元目气急败坏地大叫着,厉正南有些担忧地望了一眼那个小子,只见那个小子比兔子跑的还快,转身便没了影,厉正南也就没有当回事。 见天已经大亮,上朝时间已经到了,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于是便拍马上前,朝皇宫的方向疾驰而去。 颜玉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三个孩子,不由有些心急,这大清早的,他们能去哪里呢?京城鱼龙混杂,万一让坏人把孩子拐跑了,怎么办? 越想越害怕,无奈之下,颜玉只能叫醒了阿意。 “阿意,阿意,你醒醒,醒醒……” 颜玉轻轻拍了拍阿意稚嫩的脸庞,呼唤着。 许是听到颜玉的呼唤,阿意睁开了朦胧的小眼睛。 当看到颜玉时,小家伙一脸兴奋地扑进了她的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 “呜呜……娘亲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我们好担心你,你发了烧,像个大火炉,阿吉哥哥说,你要是一直烧下去,会烧坏脑袋,会不记得我们的。我们都好害怕,呜呜……” 颜玉心痛极了,她将阿意紧紧抱在怀里,柔声安抚着: “阿意不哭,娘亲没事,娘亲怎么可能不记得你们呢!纵容娘亲忘记了自己,也不可能忘记你们啊!你们可是娘亲最亲的小宝贝啊!” 说完,颜玉用手擦拭了一下阿意眼角委屈的泪水,柔声询问着: “对了,阿意,怎么只有你一个?你的三个哥哥呢?他们去了哪里?” “他们……他们……” 阿意垂着小脑袋,俩只小手交叉在一起,有些忐忑不安,颜玉心中一跳,有种不详的预感袭上脑海。 “阿意,快说,你的三个哥哥去哪里了?” 颜玉托起阿意娇嫩的小脸庞,带着一丝颤音地询问着。 “那个……娘亲,我说了,你可别生气。” 阿意望着颜玉的眼睛,有些局促不安地说着。 颜玉伸出三根指头,保证自己绝对不会生气,阿意这才小心翼翼地说着: “娘亲因为被那个坏蛋王爷欺负,发了高烧,我们很生气,所以商量要教训一下那个坏蛋王爷,三个哥哥让我照顾娘亲,他们去教训那个坏蛋王爷了。” “啊?” 颜玉大惊失色,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说到底,她还应该感谢那个敬宣王厉正南,要不是他及时赶到,她恐怕真的要被裴安当众玷污了。 颜玉不知道怎么跟阿意解释,可阿意见颜玉不说话,以为颜玉生气了,急忙扯了扯颜玉的衣襟,可怜兮兮地说道: “娘亲你千万别生三个哥哥的气,三个哥哥也是很关心娘亲的,他们也是一晚上没有睡觉,一直再守着娘亲。他们是清晨才出去的。” 颜玉:“……” 她心中百感交集,五味杂陈,她岂会不知,她的四个孩子,其实都是为她着想,可他们搞错了啊! “不行,阿意,你在医馆等着,娘亲将他们找回来。” 颜玉推开阿意说着,她必须在他们犯下大错之前,将他们带回来,并向敬宣王厉正南赔礼道歉。 可没有等颜玉走出医馆,外面便传来一阵孩子的呼救声: “娘亲,娘亲,不好了,不好了,阿如……阿如他出事了。” 第二十四章接王爷下朝 颜玉听见孩子们的呼唤声,急忙奔出了医馆。 阿意一见自己的娘亲跑了出去,外面还有哥哥们惊慌失措的喊声,也以最快的速度,穿完自己的小鞋,跑了出去。 俩人只见阿吉、阿祥从远处飞奔而来,一个个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颜玉急忙展开双臂,将俩个孩子揽在了怀里,心扑通扑通地跳着,焦急地询问着: “出了什么事?阿如呢?” “是啊!怎么只有你们俩人?阿如哥哥呢?他怎么没有同你们一块回来?是不是阿如哥哥他被那个坏蛋王爷抓住了?” 阿意稚嫩的声音,也是着急地询问着。 “是这样吗?” 知道几个孩子去找厉正南算账去了,颜玉也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于是将俩个小家伙从自己怀里拉出来,询问着。 “不……不是坏蛋王爷,是……是……” 俩个孩子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着。 只是还没有说完,便听远处传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呵斥声,以及孩子稚嫩却坚强的哽咽声: “快走,将你的同党供出来,否则要你好看。” “呜呜……我没有同党,一人做事一人当,就是我一个人干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小兔崽子,嘴还挺硬,老子看你就是找死。” …… “啪啪啪……”的鞭笞声,还有孩子一声又一声的凄惨的惨叫声,让人心生怜惜。 “呜呜……我都说没有同党,就是没有同党,你们这些坏人,欺负我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 熟悉的声音,让颜玉心瞬间揪紧了,她急忙抬眸望去。 只见远处浩浩荡荡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个年轻人,一身华丽锦服,走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看就是纨绔子弟。 而旁边一人手里拿着皮鞭,正在鞭笞着一个孩子,那孩子不是旁人,正是阿如。 此时阿如全身都被打的血迹斑斑,颜玉的眼眶立刻红了,急忙推开阿吉、阿祥,扑上那群人,一把推开鞭笞阿如的人,大喝道: “你们这群畜牲,欺负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说完,紧紧抱住阿如,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淌,颤抖的手摸着阿如的伤口,心痛万分地询问着: “痛吗?娘亲给你上药,上完药就不痛了,呜呜……” 阿如见自己的娘亲流泪,懂事地伸出小手擦拭着颜玉眼角的泪珠,安抚着: “娘亲不哭,阿如不痛,阿如一点也不痛。” 尽管说着不痛,可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可为了不让自己娘亲担心,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呼痛。 阿如越是懂事,颜玉的泪水流的越急,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 “娘亲,娘亲……” 其他三个孩子一见颜玉哭,也全都扑了上来,一个大人,四个孩子搂抱在了一起。 “咳咳……” 元目一见自己被忽视,咳嗽一声,阴森森地声音喝道: “哭够了没有?哭够了起来给本少爷一个交待。” 颜玉一听,推开四个孩子,站了起来用衣袖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水,将四个孩子护在自己身后,怒目相向沉声喝道: “这位公子,我家孩子到底犯了什么错?你竟然如此狠心对他,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如此丧心病狂,难道不怕着天谴吗?” 今日的颜玉一袭浅色长裙,宛如一朵白莲般矗立在了那里,虽然厉声呵斥,可对于好色的元目来说,却别有一番风味,他不由舔了舔嘴唇,一指颜玉向一旁的下人打探着: “这个女人是谁?为何本少爷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元目好色,对所有美的女人,都感兴趣,像颜玉这般美艳清新的女人,他自然不想放过。 “回禀少爷,这个女人是“善心堂”的颜大夫,人称“蝶梦仙子。”” 一个下人上前狗腿般回答着。 元目色咪咪的小眼睛眯了起来,快走俩步,来到颜玉面前,围着颜玉转了一圈,猥琐地声音说着: “呦!还是一个仙子呢!清新脱俗,美艳动人,还真是一介尤物,本少爷玩尽天下女人,唯独没有玩过仙子。” “滚……滚开,你这个坏蛋,敢欺负我娘亲,我揍你。” 阿吉愤怒地上前推了元目一把,稚嫩软糯的声音充满怒火地大吼着。 元目也有些拳脚功夫,见阿吉扑向他,一把抓住阿吉的手臂,狠狠将阿吉甩在了地上,阿吉的小脑袋碰在地上,立刻渗出了鲜血,他发出一声惨叫: “啊……” “阿吉哥哥……” “阿吉……” 孩子们与颜玉一见,忧心大叫着。 几个孩子急忙上前,将阿吉从地上扶了起来。 颜玉的脸,瞬间变了颜色,对着元目眼中充满了怒火,仿佛被激怒的野兽,“啪”的一巴掌便呼了过去: “你这个畜牲,欺负我的孩子,我跟你拼了……” 说完,颜玉又是一个巴掌呼了过去,可这次却没有那么幸运,手瞬间便被元目宛如铁钳般的手抓住,轻轻一拉,便将她拉到了他的怀里,咬牙说道: “贱人,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殴打本少爷,真是反了你了。”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畜牲。” 颜玉拼命挣扎,四个孩子一看自己的娘亲被坏人轻薄了,全都扑上前,对着元目又踢,又咬,又踩,又挠,嘴里大喊着: “坏人,坏人,放开我们娘亲,放开我们娘亲……” 元目吃痛,瞬间松开了手,颜玉这才从元目手里,仓皇逃了出来。 而元目的那些手下,一见自己的主子被几个孩子围攻,急忙上前一人一个抓住了他们。 “放开我,放开我……” 孩子们拼命挣扎大喊着。 “放开我的孩子,放开我的孩子……” 颜玉也扑上前,企图从那些坏人手里将孩子们救出来,可却因为寡不敌众,再次被制住了,连拖带拽将其拉到了元目面前。 元目揉了揉被孩子咬痛的手,猥琐的目光在颜玉脸上打转,手肆无忌惮地摸了摸颜玉光滑的脸庞,阴侧侧地说着: “美人,不是本少爷为难你,你的孩子光天化日之下,在集市上掷石头,有扰乱京城治安之嫌,所以本少爷要带他们回九门提督府问责。” “不……不要,求求你,放了他们,放了他们。” 颜玉苦苦哀求,元目色咪咪的眼睛望着颜玉因为激动,不断起伏的胸口,低声在颜玉耳边下流地说道: “今日你的孩子用石块打到了本少爷的屁股了,本少爷怀疑自己被打坏了,你不是大夫吗?要是你能医好本少爷,说不定本少爷可以考虑放人。不过你要亲自试过之后,本少爷才能知道,本少爷那方面有没有被打坏。” “臭流氓,你混蛋,不要脸,你个畜牲……” 颜玉破口大骂,恨不得一拳打死这个混蛋,元目放浪大笑,一指颜玉的医馆轻飘飘地说着: “给本少爷砸了它,将这几个孩子给本少爷带回九门提督府,如此小,便无法无天,扰乱京城秩序,长大了岂能得了,必须好好教训。” 说完,头也不会地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颜玉被推到在地,面对一地狼藉,还有被带走的四个孩子,颜玉失声痛哭。 “为什么?为什么世间有那么多坏人,她只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者,从来不曾害人,为什还有那么多坏人针对她。” 这俩天发生的事情,让颜玉几乎崩溃,她搞不懂,觉得委屈极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连连摇头叹息说道: “真是好人没好报,坏人遗害万年。” “没办法啊!谁叫人家是九门提督府的公子呢!除了当今皇上,谁还敢得罪他们呢!” “咳!这元目是京城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你以为皇上不知道吗?他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看颜大夫的这几个孩子是凶多吉少了。” “咳!可怜呢!一个女人带着四个孩子,本来就不易,如今又碰上这档子事,咳!” …… 颜玉绝望了,难道这夏邑国真的没有说理的地方了吗?谁还能帮她?她到京城举目无亲,就算喊冤告状,也要找个比九门提督官职高的,就在此时,厉正南的身影,出现在了颜玉的脑海里。 虽然厉正南也曾经多次找她麻烦,而且还总是喜怒无常,可颜玉觉得他人还不错,对,就找他。若他肯帮忙,应该可以救出几个孩子。 想到这里,颜玉从地上起来,向远处跌跌撞撞而去。 善心堂对面茶楼上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悠闲地喝着茶水,嘴唇轻启,向自己的随从询问着: “阿布,你说这个女人打算去哪里?” 那个被称为阿布的随从,毕恭毕敬地回答着: “属下愚钝,猜想她应该去九门提督府索要孩子了。” “不,她应该去找那个人了,你快马加鞭赶去敬宣王府,给那个蠢女人捎个信,看在她以后还有用的份上,本王便帮她出出主意。” 面具男气定神闲地说着。 说完,向阿布招了招手,阿布上前,面具男子与耳边耳语了一番,阿布微微额首,快步下了楼,跳上一匹马,向远处疾驰而去。 敬宣王府的偏殿里,颜婷听小草向她汇报说颜玉的四个孩子,被九门提督府的元目抓走了,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元目在京城那是出了名的纨绔,颜玉若是落到他的手里,必会被其玷污啊!到时候身子不洁,纵然与敬宣王厉正南相认,敬宣王也不会再要她了。 就在颜婷幸灾乐祸的时候,有一个下人走了进来,对着颜婷说道: “启禀颜夫人,门外有人送来一封信,说是给你的。” 颜婷一脸疑惑地询问着: “是谁给本夫人的?” 下人回答着: “那个人什么也没说,丟下信,便走了。” 颜婷挥挥手,那个送信的下人离开,颜婷好奇地拆开书信,扫了一眼,绯唇轻扬说道: “那个女人去找王爷了。” “什么?颜大夫去找王爷了?那还得了?以王爷的脾气,一定会帮那个女人的。那我们岂不没有好戏看了?” 小草有些焦急地说着。 “那可不一定。” 颜婷眼中闪烁着异光,气定神若地说着。 “夫人可有妙计?” 小草见颜婷不急不恼,急忙上前询问着。 颜婷没有说话,而是一指自己的婢女小兰说道: “小兰,去备一辆马车,本夫人要去接王爷下朝。” 第二十五章死了这条心 厉正南下朝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走出皇宫与诸位大臣告了别,便上了一匹马准备回府。 就在此时一个小婢女从远处跑了过来,厉正南眉头紧皱,望了一眼身旁追风,追风心领神会急忙迎上了前。 此婢女不是旁人,正是颜婷身旁的婢女小兰。 追风听小兰耳语一番之后,来到厉正南身边毕恭毕敬地说着: “回禀王爷,颜夫人来了,说有事,一定要现在见你。” 厉正南的脸顿时沉了下来,他已经警告过那个女人多次,让她万不可到皇宫来,她竟然还是来了,真是找死。 厉正南之所以不让颜婷来皇宫,一是因为他确实讨厌她,不想看到她,更不想让皇上以及百官知道她的存在。 另外一个原因是,她是古医族颜刚之女,当年颜刚一时失手,害先帝命丧黄泉,古医族被牵连,满门抄斩,没有人知道古医族还有人幸存于世。若是让皇上厉正深知道颜婷的存在,恐怕她将性命不保。 好在颜姓不是什么大姓,在各国均有姓颜的存在,皇上厉正深纵然知道他身边养了一个女人姓颜,也不会多想,可若看见,那就另当别论了。 厉正南来到颜婷的马车前,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四下无人,便钻进了马车。 “本王不是让你不要来皇宫吗?为什么不听?有什么事不能在王府里说,非要现在说?” 厉正南深邃的眼眸如同无底深渊般瞪向颜婷,沉声喝问着,不难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满。 “王爷恕罪,妾身今日确实有急事,急需王爷伸出援手。” 颜婷一副很心急的样子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厉正南跟前。 “什么事这么急?莫不是又缺银子了?” 厉正南有些不耐烦地讽刺询问着。 “不,不是的,是妾身的姐姐颜玉出了事。妾身念在姐妹之情上,想请王爷帮帮她。” 颜婷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恳求着。 这一点倒出乎厉正南的意外,在厉正南看来,颜婷此人不是一个重情义的女人,只是今天为了颜玉求他,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她出了什么事?” 厉正南想也没想便询问着。 “听说姐姐的四个孩子得罪了九门提督府的公子元目,元目将姐姐的四个孩子抓走了,妾身想请王爷帮帮忙,救救姐姐的四个孩子。” 颜婷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厉正南回忆起了早上几个孩子给他捣乱的情景,尤其是那个用石子攻击他的孩子,立刻明白了怎么回事。 早上那个孩子攻击自己时,石块打在了元目的屁股上,元目此人睚眦必报,看来那小子没跑掉,被元目给逮住了,厉正南立刻忧心了起来,可却口是心非地说着: “本王凭什么帮她?她与本王又不熟。” 听厉正南如此一说,颜婷仿佛很着急的样子恳求道: “王爷你就帮帮姐姐吧!虽然姐姐她作风不检点,有点水性杨花,可终究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呜呜…… 王爷应该也看出来了,姐姐的四个孩子,不是一个男人的,是四个男人的。 说起姐姐的四个男人,其实真不怪姐姐,怪只能怪他们太没用了,妒忌心太强了,呜呜…… 姐姐虽然一个晚上与那四个男人苟且,可他们也不该因为妒意,为了姐姐大打出手啊!结果全都因此丧了命,留了四个种,在姐姐腹中,咳! 姐姐她独自一个人,生下他们,太不容易了。王爷说那些男人吃什么味嘛!姐姐一个人一晚上能伺候好他们四个,不就行了嘛!为什么还要争风吃醋的打架?结果平白丢了性命,让姐姐一个人带孩子,呜呜……姐姐太苦了,呜呜……王爷你就帮帮姐姐吧!呜呜……” 颜婷哽咽着说完,假意哭啼,厉正南却双拳紧握,心中一股无名之火骤然而升,那个女人真的如此恶心?如此不堪? “你今日所说可是真的?” 厉正南幽冷地质问着,对颜婷所言多少有些怀疑,可颜玉的四个孩子确实年龄相仿,而且长相各异,又不得不让厉正南相信。 颜婷的眼神心虚地闪烁了一下,可她硬着头皮说道: “妾身可以对天起誓,今日所言,句句属实。若有虚假天打雷劈。所以妾身恳求王爷救救姐姐。” 为了让厉正南相信,颜婷不惜发下毒誓。 “本王凭什么帮她,她自己的孩子惹出来的麻烦,她自己解决。她既然能生,便能养,本王不会为她那种女人出头,你便死了这条心,还有,你若想还继续做本王的女人,以后就不要再与她有任何来往,本王担心她不良之气传染你。” 厉正南森幽的话语中夹杂着怒意,气冲冲地下了马车,跳上马疾驰而去。 “王爷,王爷,等等属下。” 追风见厉正南骑马狂奔,急忙大喊着,快马追了上去。 厉正南也搞不懂自己在气什么,按理来说,那个女人不自爱,与他没有多大关系,可他就是心中有气,仿佛那个女人是背叛了他似的。 听着马蹄声渐行渐远,马车上的颜婷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 “颜夫人,你没事吧!” 马车外的婢女小兰忍不住询问着。 “没事,我们回府。” 颜婷拢了拢并不凌乱的头发,绯唇轻启心情极好地说道。 “是。” 小兰答应一声,吩咐车夫回府。 马车缓缓启动,颜婷眉梢轻挑,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异之光,心中暗道: “姐姐啊!姐姐,不是妹妹我心狠,你若不来京城,不与王爷纠缠不清,我也不会如此诋毁你。既然上天让妹妹我入了敬宣王府,那么敬宣王便是我的。我感谢你当年与敬宣王的那一夜情,所以并不想对你痛下杀手,我只要他讨厌你,远离你,便足够了,你自求多福吧!” 颜玉知道这个时间敬宣王厉正南必会上朝,所以她没有去敬宣王府,而是在皇宫与敬宣王府必经之路上,等待着敬宣王厉正南。 厉正南骑着马,老远便看到一个女人,立在马路中央,远远的向他这边眺望着。 “王爷,前面貌是颜大夫。” 追风并不知道颜婷与敬宣王厉正南的谈话内容,不明所以地禀报着。 “不用搭理她,绕过去。” 厉正南浑身散发着冷气,冷冷说着。 “啊?” 追风一愣,他不明白厉正南为什么要躲着颜玉,忍不住说道: “可王爷,颜大夫是不是想找你说解药的事?最近王爷你不是让颜大夫给你解毒吗?” “不是,她是找本王救她孩子的。” 厉正南突然来了一句。 追风:“……” 什么意思?颜大夫的孩子出事了?仅仅五六岁的孩子,能出什么事?还非得王爷帮忙? 就在追风还没有搞清状况的时候,厉正南已经绕路而行了。 颜玉见厉正南更改了路线,焦急地扯着嗓子大喊着: “王爷等等,王爷等等。” 可厉正南仿佛被鬼追了一般,根本不搭理颜玉,无奈之下,颜玉只好从小路包抄厉正南,在厉正南回王府之前,终于截住了他。 “王爷,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帮帮我,救救他们,他们还那么小,在牢里肯定要着罪的,会把他们吓坏的,求求你,求求你,呜呜……” 颜玉苦苦哀求,拼命给厉正南磕头,望着曾经自信满满,又开朗活泼的颜玉,变成如今卑微又可怜兮兮地样子,厉正南心中没来由的一窒。 可当想起“醉华楼,”颜玉为了做那个裴安的妾室,不惜给裴安和她自己下媚药。 还有颜婷对他说的颜玉的过往。说她一晚上与四个男人苟且,他又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活该,如此水性杨花,又爱慕虚荣的女人,根本就不值得可怜。 想到这里,厉正南一双黑眸幽深的可怕,冽薄的唇轻启说道: “他们是你的孩子,本王凭什么救他们?更何况他们大闹我敬宣王府,撬本王马车轮胎,用绊马索绊本王马,用石子攻击本王,本王没有抓他们暴打一顿,已经仁至义尽了,你竟然还让本王救他们,做梦。” “只要王爷肯救他们,我可以为王爷解毒。王爷中毒年份已久,说明王爷一直没有找到解毒之人不是吗?只要王爷帮小女子救下孩子们,小女子保证一定可以替王爷把毒解了。” 颜玉从来不曾威胁过谁,可如今为了救她的四个宝贝,颜玉也是豁出去了,她不惜用替厉正南解毒,来威胁厉正南。 可颜玉不知道的是,厉正南平生有俩大忌讳,一是别人给他下毒。二是威胁。 颜玉的威胁,非但没有让厉正南妥协,还让他的眸光更加深邃幽冷了起来,他冷嗤一声说道: “既然如此,那颜大夫便不用给本王解毒了,本王宁愿毒发身亡,也不会为你这样的女人出头,因为你的品质有问题,你的作风更有问题,你的所作所为都让本王恶心。” 颜玉:“……” “不是的,王爷,我不是有意威胁你的,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们,呜呜……” 颜玉上前爬了几步,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般流淌下来,拼命磕头恳求着。她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敬宣王厉正南,前段时间他让她给他解毒时,不是还挺好的吗? 他还给她买过发簪,说是感谢!还一再叮咛她不要将为他解毒的事说出去,怕害他的人,知道后害她。短短俩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以为他们之间就算不是朋友,也不应该是厌恶,是恶心,可如今厉正南眼中,颜玉只看到了这些。 厉正南没有再搭理颜玉,头也不回地进了敬宣王府,并吩咐看门的侍卫,不得放她进去。 颜玉跌坐在地上,痛哭失声。 雨水倾盆而下,颜玉失魂落魄地走在路上,没有丝毫办法的颜玉,只能硬着头皮来到九门提督府。 “元公子,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吧!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没有教育好孩子,孩子还小,求元公子大人有大量,原谅他们吧!所有的罪都由我一个人承担,求元公子放了他们。求求你,呜呜……” 颜玉泪流满面,顶着大雨跪倒在九门提督府门前,拼命磕头,苦苦哀求,额头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哈哈……不久之前不是还挺有骨气的吗?怎么这会来求本公子了?” 元目阴阳怪气地说着,一把将颜玉从地上拉了起来,此时颜玉全身湿透,衣衫紧紧贴在身上,胸部线条若隐若现,元目顿时眼睛都直了,喉头滚动了一下,色咪咪地说道: “要想让本公子放了你的孩子,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把本公子伺候舒坦了,本公子就放人,你意下如何?” 第二十六章颜玉想离开京城 颜玉走投无路之下,答应元目会考虑,雨还在下,她失魂落魄地回到空无一人的医馆,里面狼藉一片,颜玉如同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收拾着被元目的手下打翻在地的药材。 “孩子,她的孩子,到底如何才能平安将她的孩子们救出来?难道真要她用自己的身子来换吗?虽然她已非完壁之身,可她也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可眼下这仿佛是最好的办法了。” 从孩子被抓走,颜玉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孩子出生到现在,她一个人带着四个孩子,吃了太多的苦,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绝望过。 就在颜玉不知所措的时候,一枝断肠草引起了她的注意。 断肠草有一定的药用价值,以毒攻毒、散瘀止痛、杀虫止痒。可同样它也是致命的毒药,既然已经走投无路,何不兵行险招了? 如此想着,颜玉的眼睛霍然明亮了起来,她眼中再次出现了自信的光芒,开始摆弄起了她的药材。 夜晚来临了,街道像一条没有波澜平静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风雨沙沙凄凉无比,如同颜玉此刻的心情。 她是一名医者,不想害人,可奈何现实太过残酷,让她无从选择。 “砰砰砰。” 颜玉用颤抖的手,敲响了九门提督府的大门,一个小斯模样的下人,仿佛早就等着她的出现了。 见到她,他一脸兴奋地说道: “颜大夫你可算来了,公子都等你等的不耐烦了。” 这次颜玉是打着伞走过来的,她缓缓收起雨伞,放在了门旁,没有搭理小斯的话,如同木偶般径直走进了院落,九门提督府很大,很壮观,可她却没有心情欣赏美景。 “吱嘎”一声。 小斯推开了一扇门,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公子,颜大夫来了。” “进来,快让她进来。” 里面传来了元目猥琐而又无比兴奋的声音。 为了救出自己的孩子,今日的颜玉特意打扮了一番,画了一个淡淡的妆容,香腮似雪,眉眼如画,美的出尘,有着绝代风华。 元目简直看傻了。 “公子,公子……” 小斯的手,在元目眼前晃动了几下,元目这才回过神,有些不耐烦地摆手说着: “去,去,去,门外守着,没事不要进来打扰。” “是。” 小斯答应一声,关上了房门,元目舔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咽了一口唾液,如同饿狼扑食般向颜玉扑来,可颜玉却一转身躲了过去。 元目扑了一个空,脸上顿时出现了不悦,阴蛰地说道: “既然来了,为何还要躲着本公子?莫不是还没有想好?还是不想要你的那四个孩子的命了?” 元目无耻地用孩子的命威胁着颜玉。 颜玉娇拳紧握,双眸里闪烁着无尽火焰,恨不得将元目暴打一顿,可孩子在元目手里,为了孩子,她只好忍了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红唇微扬,勾起一抹清浅的笑意,吹气如兰般说道: “元公子在女人堆里也算混迹多年的情场老手了,不会不知道男人与女人上床之前,需要先调情吧!” “调情?”二字,让元目的眼,瞬间眯了起来,他用手摸了一把颜玉光滑的脸庞,阴阳怪气地说着: “颜大夫想如何调情?不如先与本公子来个热吻如何?” “讨厌,元公子,你怎么如此坏。不如就来杯酒助兴吧!小女子听闻九门提督府财大气粗,相信必有佳酿,公子不会不舍得与小女子分享吧!” 颜玉用连她自己都恶心的声音娇喋着。 可对元目这浪荡子却很受用。 “美人,佳酿,言之有理。” 元目碎碎念叨了几句,急忙扬高声音喊了一声: “小柱子,去将本少爷珍藏的美酒拿过来,本少爷要与颜大夫饮酒作乐,花前月下,风流快活。” “是。” 门外的小柱子答应一声,脚步渐行渐远。 颜玉这才知道,领着她进来的小斯叫小柱子。不一会小柱子便拿来了一坛子酒: “公子,给。” “来,美人,我们喝酒,喝完酒,上床好好乐呵乐呵。” 元目从那个叫小柱子的手里接过酒,挥了挥手,让其退了下去。 颜玉主动上前为元目斟了一杯酒,并亲自送到了元目嘴边,用暧昧的声音说道: “小女子喂公子。” “好,好,颜大夫要是早如此开窍,本公子何须抓那几个小子?今天你把本公子伺候好了,不要说那几个小子了,说不定本公子一高兴,收你做个同房丫鬟也不是不可以。” 元目得意洋洋地说着。用手挑起颜玉的下巴,好好端详了一番,想也没想便将颜玉送到嘴边的酒,喝了下去。 只是他没有看到颜玉眼中一闪而过的诡异之色。 闻着美人的芳香,望着颜玉如花似玉的脸庞,元目瞬间陶醉了,他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一把将颜玉手里空了的酒杯夺了去,丢在了地上,有些迫不及待地说着: “本公子受不了了,美人我们先上床,酒以后有的是时间喝,等把本公子伺候好了,本公子赐给你几坛子都行,眼下先为本公子泄火。” 说完,就打算抱颜玉,可颜玉却后退一步,发出一声冷笑。 元目有些不悦地抬眸望去,只见颜玉狭长的眸子里透着笑意,可却让他感觉到全身发冷。 “你……你笑什么?” 一种恐怕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忍不住结巴询问着。 “小女子笑公子自不量力了,与小女子上床,也要看公子现在还有没有这个本事。” 颜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别有深意地询问道: “公子难道没有感觉到全身乏力,腹痛连连吗?” 刚刚还没有丝毫感觉的元目,经颜玉如此一说,他还真感觉到腹部一阵又一阵锥心之痛,让他不由捂住肚子,发出一声惨叫: “啊……你……你对……对本……本公子做了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在公子刚刚喝的酒里,加了一点小女子亲手制的毒而已。” 颜玉慢条斯文地说着,仿佛在说天气一般。 “你……你这贱人,来……” 元目刚想喊人,却听颜玉不急不缓地说着: “喊吧!公子尽管喊人,此毒的解药只有小女子有,小女子贱命一条,若有公子在阴曹地府做伴,倒也值了。” “你……你想干什么?有……有话好好说,只要你给我解药,我保证,从此以后绝对不会再为难颜大夫,并且会放了那几个孩子。” 元目是个贪生怕死的主,权衡利弊之下,立刻放低了姿态,向颜玉苦苦恳求着。 “元公子果然是个爽快人,本姑娘别无所求,只要公子放了我与我的孩子们,并为我们备一辆马车,送我们回医馆,解药自然双手奉上。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颜玉说出自己的条件,并将解药在元目眼前晃动了一下。 “妥,妥,只要你肯给我解药,我什么都听你的。” 元目顿时点头如搅蒜一般应承着,可眼中却一扫而过的寒光,心中暗道: “臭娘们,等本少爷的毒解了,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在颜玉的指挥下,元目发了一个毒誓,以后不再找“善心堂”的麻烦,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在性命攸关面前,元目如同一条听话的狗,颜玉说什么便是什么,让小柱子给颜玉备了一辆马车。 颜玉看到自己的四个孩子,身上个个都带着伤,心都碎了,急忙将他们一个个抱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颜玉丟下了一瓶解药,给元目身边的那个叫小柱子的小斯。 小柱子接到解药之后,不敢有丝毫耽搁,门都没来的及关,便匆匆忙忙赶回了元目房间,大喊着: “公子,少爷,解药,解药拿到了。” “快……快……拿来。” 元目大喜,急忙向小柱子伸出了手。 可就在小柱子将解药递给元目的档口,一阵推门声响了起来。 俩人不约而同地向门口望去。 “颜……颜大夫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小柱子有些结巴地询问着。 元目的脸也瞬间沉了下来,冷冷询问着: “本……本公子已经如……如约放……放了你的孩子,你……你还……还回来干……干什么?” 腹部强烈的刺痛感,让元目的声音有些有气无力,断断续续。 来人没有说话,而是如风一般走进了房间,拿出一条锦帕,在小柱子眼前抖动了一下,小柱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已经晕了过去。 “你……你想干……干什么?” 元目慌了,他急忙上前爬了俩步,直觉这个女人是冲着解药而来的,他伸手想将小柱子手里的解药,拿到手里,可就在此时,女人的脚却狠狠踩在了元目的手腕上,元目惨叫一声,她扒开了元目的手,将解药抢了过去。 “把解药给我,把……把解药还……还给我……” 此时元目体内的毒已经发作,他虚弱地大喊着,可女子却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转身便走了出去。 因为先前为了与颜玉调情,不被打扰,元目将九门提督府的下人都调离了。 所以此时他们的动静,没有任何人听到,四周静悄悄的。 颜玉带着孩子们回到医馆,急忙给四个孩子全身检查了一遍,并给他们的伤口擦上了药,心痛极了,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流出了眼眶。 “娘亲,不哭,娘亲不哭,我们不痛。” “对,我们不痛,娘亲你别哭。” …… 四个孩子如同懂事的小大人般,用稚嫩的声音安抚着颜玉,并用娇嫩的小手擦拭着颜玉眼角的泪珠。 颜玉将四个孩子紧紧拥在了怀里。仿佛害怕自己一松手,孩子便不见了似的。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那个坏人之所以欺负娘亲和大家,都是我惹的祸,是我用石子打那个坏蛋王爷时,不小心打到了他,才牵连了大家,害大家跟着我受罪,我对不起大家,呜呜……” 阿如看着兄弟们身上的伤,还有颜玉伤心的泪水,愧疚极了,他主动道歉并抽噎着。 颜玉:“……” 她还没有来的及说什么,其他三个孩子却拉了拉她的衣襟,可怜兮兮地恳求着: “娘亲,你不要怪阿如好不好?阿如他也是想为娘亲报仇,那个坏蛋王爷泼了娘亲一身冷水,害娘亲着凉,所以我们这才商量着去找坏蛋王爷报仇,如果阿如有错,我们都有错。” “对!我们都有错。” “娘亲,你就别生阿如的气,也别生我们的气好不好?” …… 孩子们稚嫩软糯的声音,满是期待地恳求着,颜玉感觉心在滴血。她作为一个娘亲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还让孩子们保护她,她还有什么理由谴责他们呢! 如此想着,颜玉再一次将四个孩子抱在怀里许久之后,安慰说道: “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娘亲不生你们的气,你们好好睡一觉,明天我们便离开这里。” “娘亲,我们要去哪里?” 孩子们疑惑地望着颜玉,稚嫩软糯的声音齐声询问着。 “娘亲也不知道,可总比待在这里好。” 颜玉的声音充满了太多无奈。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她想离开京城的愿望也会破灭。 第二十七章坏蛋王爷来了 敬宣王的偏殿里,颜婷手里拿着一张面皮,发起了呆。 一阵脚步声响起,小兰走了进来,颜婷急忙询问着: “怎么样?看门的那几个侍卫,可都打点好了?他们不会出卖本夫人吧!” “不会的,夫人放心,奴婢给了他们塞了银子,他们会对夫人回府的时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小兰如实禀报并安抚着。 颜婷长长舒了一口气,片刻之后询问着: “你说今天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给本夫人这副面皮?还有,他为什么要帮本夫人呢?” “不会是夫人的崇拜者吧!毕竟夫人的美貌,在整个夏邑国京城,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了。除了王爷看不到夫人的美,其他人还是看的见的。” 小兰专挑颜婷喜欢的话,拍着马屁。 可对颜婷却很受用,她照了照镜子,看着自己如花似玉的脸庞,满意地点了点头,可片刻之后,她又疑惑地询问着: “那他为什么要送一张与本夫人一模一样的面皮呢?” 小兰挠了挠头,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要说那个黑衣人让颜夫人拿走元目的解药,是为了嫁祸给那个颜大夫,帮助自家主子,可给自家主子一张与她无异的面皮,又是怎么回事? “算了,算了,不想了,记得明天让小草那个蠢才,盯着“善心堂”那边,一有情况,立刻禀报。” 颜婷将面皮收好,一副很不耐地样子吩咐着。小兰领命,退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而敬宣王厉正南这一晚上睡得并不踏实,想着颜玉那四个孩子,被元目抓走,心中不免有些担忧。 元目不是什么好东西,睚眦必报,四个孩子落到他手里,会不会被折磨死?厉正南有些不忍。 “追风,追风……” 听到厉正南的呼唤声,追风第一时间冲了进来,急忙询问着: “王爷你急唤属下前来,可是有急事?” “那个……” 厉正南犹豫了片刻,继续说道: “明天一早你派个人,以本王的名义,去九门提督府给元目捎个口信,让他得饶人处且饶人,孩子还小,教训一下,便放了吧!若整出人命来,本王决不轻饶他。” “呃?” 追风一愣,这王爷大半夜不睡觉,将他唤来,竟然就是为了吩咐他这个? 白天不是还决绝地告诉颜大夫,他绝对不会帮她吗? 也许看出追风的疑惑,厉正南解释说道: “虽然那女人水性杨花,让本王恶心,可孩子总是无辜的。本王不是想帮那个女人,而是纯粹觉得孩子可怜。” “哦!” 追风给了厉正南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微微点了点头。 “怎么?你还有事?” 厉正南狠狠瞪了追风一眼,有些心虚般沉声喝道。 追风:“……” 属下没事啊! “没事,还不赶紧退下?” 厉正南一副不悦的样子厉喝着。 “是。属下告退!” 追风急忙拱手说完,退出了厉正南的寝殿。 虽然厉正南不想承认,可又不得不面对现实,那天在“醉华楼”颜玉强吻他的一幕,总是在他脑海挥之不去。明知道那个女人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可厉正南就像着了迷般,对她的吻产生了眷恋,总觉得那个吻很熟悉。 “本王这是怎么了?一个吻而已?只要本王想要,天下的女人都可以为本王所有,那个女人脏死了。” 想到这里,厉正南狠狠擦了一把自己的嘴唇,可那种软绵而又湿热的触感,却越发像是蚀骨的毒药般,侵蚀着他的脑海。 “看来,本王是许久没有碰女人了,明天便寻个女人来王府。” 厉正南摇了摇头,像是自言自语般说着。 翻来覆去了许久,这才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睡了多久,一阵急促的呼唤声惊醒了他: “王爷,王爷,出事了,出事了。” 厉正南猛地坐了起来,看着闯进来的追风,急忙询问着: “何事如此慌张?” “颜大夫她杀了元目。” 追风简单扼要地禀报着。 厉正南一听,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沉声喝道: “你说什么呢?你说那个女人杀了元目?这怎么可能?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怎么可能杀了元目?” 追风毕恭毕敬地说着: “听说是毒杀的,今天早上,九门提督。元正统领亲自带人将颜大夫给抓走了。听说还有证人。颜大夫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追风说完,厉正南感觉头嗡嗡作响,半晌没回过神来,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 “给本王更衣。” “是。” 追风答应着,急忙帮着厉正南快速整理着衣衫。 厉正南接着询问着: “那几个孩子呢?可还在九门提督府?” “应该在医馆吧!听说昨晚颜大夫拿着毒药逼着元目放了四个孩子,可却没有给元目解毒,致元目命丧黄泉。元统领带走颜大夫的时候,四个孩子不知去向,所以元统领没有带走孩子。” 追风将探听到的消息,如实禀报着。 “我们走……” 厉正南见衣衫整理好,急忙说了一句。 “我们去哪里?” 追风跟上厉正南的脚步询问着。 ““善心堂”,那个女人被抓了,孩子便没有人照顾了,他们还那么小,万一饿死了怎么办?本王放心不下。” 厉正南忧心忡忡地说着。 追风想了想,也是,孩子总是无辜的,便不再说什么,跟着厉正南走出了王府。 偏殿里。 “你说什么?颜大夫她杀了元目?这……” 颜婷听到消息后,也是无比震惊。 “是的颜夫人,刚刚九门提督府的元正统领亲自带人,将颜大夫给抓走了,已经关押刑部大牢,说要活活折磨死她,给他儿子报仇呢!” 小草眼中闪烁着兴奋,只要颜玉死了,王爷便会与颜夫人修好,那颜夫人便会向王爷举荐她,她就可以脱离奴籍,伺候王爷了。 颜婷眉眼含笑,是啊!若颜玉被九门提督给杀了,便再也没有人与她抢敬宣王了,敬宣王也永远不会知道她是冒牌货。 厉正南与追风一起将“善心堂”周围都找遍了,也没有找到四个孩子。 “王爷,需要属下回去带人,挨家挨户地找寻吗?” 追风向厉正南询问着。 “不用,也不是什么紧要的人,劳师动众的说不过去,更何况那个女人是杀了人,杀的还是九门提督元正的儿子,若本王大张旗鼓帮她寻儿子,会拂了元正统领的面子,他会在皇上面前参本王的,本王不想给皇上找为难。” 厉正南理智地说着,跨上了马。 “那王爷,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追风询问着。 “进宫。” 厉正南厚实的嘴唇轻启,吐出俩个字。 刑部大牢在京兆尹,而厉正南要去往皇宫,京兆尹是必经之地。 走到京兆尹门口的时候,厉正南停了一下,像是不经意地询问着: “你说那个女人被元正关押在这里吗?” “是的,王爷,颜大夫被关在京兆尹的刑部大牢里,王爷要进去看看吗?” “本王为什么要进去看她?” 厉正南反问着,追风被噎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确实,颜大夫与自家主子没有任何关系。 就在此时,一阵若有似无断断续续的哭声,引起了厉正南的注意,他跳下了马,蹑手蹑脚地朝着哭声走去。 哭声仿佛是从胡同里传出来的,厉正南走到胡同口,朝里面张望了一眼,竟然是他与追风一直在找的四个小家伙。 “呜呜……娘亲被抓进了刑部大牢,这可怎么办?” “呜呜……我们怎么才能把娘亲救出来?” “娘亲不会杀人,那些坏人欺负娘亲,呜呜……” “为什么这里那么多坏人,都要欺负娘亲,娘亲她那么好,总是帮助别人,可为什么好人没好报。呜呜……” 孩子们哭的悲天悯人,厉正南不由心中一窒。 那个女人会是好人?到底是她的孩子,把她想得那么好。若是这些孩子长大了,知道他们娘亲是个爱慕虚荣,又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们会作何感想? 就在厉正南胡思乱想的时候,再次听到了一个稚嫩的声音传出: “别哭了,我们不可以哭,娘亲肯定是被冤枉的,若我们只知道哭,谁来救娘亲?” “对!我们不能哭,娘亲说了,我们是男子汉,遇到事情,要动脑筋想办法,一味哭啼解决不了问题。阿意也不哭了,呜呜……” 说好不哭的阿意,最终没有忍住自己的泪水,又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大家都不哭了,我们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将娘亲救出来。” 又一个稚嫩的声音说着,厉正南嘴角不由勾了勾,这些孩子,倒个个是小人精。 “我……我也要救娘亲,娘亲她不会杀人,那天娘亲明明给了那个坏蛋解药,他怎么会死呢?呜呜……是不是那个坏蛋故意不吃解药,陷害娘亲。” 一个哽咽的声音,再次引起厉正南的注意,他的眼神深邃了起来,那个女人给了元目解药吗? “不会,不会,他都死了,还陷害娘亲干什么?他能有什么好处呢?” “我想先见见娘亲,看那些人,凶神恶煞的将娘亲抓走,我怕他们欺负娘亲。” “可这京兆尹戒备森严,如何进去?” “要不我们还用老办法?” “什么老办法?” “就是上次我们大闹敬宣王府的方法,俩个人在前面拖住京兆府的官兵,另外俩人翻墙进去。” …… 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叽叽喳喳旁如无人地探讨着,厉正南却有些哭笑不得,这群小子,他还没找他们算帐呢!大闹了敬宣王府还不够,还想大闹京兆府,真打算造反了不成。 想到这里,厉正南走了出来,沉声说道: “这种方法用一次就行,用俩次,恐怕要失效。弄不好就连你们还会被抓进大牢。”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听到有人反对,四个孩子想也没想异口同声地回头问道。 紧接着传来一声又一声属于孩子们稚嫩而恐慌的尖叫声: “啊……坏蛋王爷来了,坏蛋王爷来了,快跑啊!快跑……” 第二十八章本王有事 四个孩子看着周身散发着一股浑厚而又威凛王者之气的厉正南,出现在胡同口,吓的魂都飞了,顿时惊慌失措,尖叫连连。 因为他们昨天还去卸了厉正南的马车轱辘,用绊马索绊过厉正南的马,还用石子打过他,他们以为厉正南是来抓他们的。 他们的娘亲已经被抓了,他们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再被抓,若连他们也被抓了,谁来救他们的娘亲。 孩子们都很聪慧,想得也比较长远。 “我们快跑,不能让坏蛋王爷把我们都抓起来。” “对,我们还要救娘亲。” …… 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同时响起,相互对望了一眼,全都了然于胸,转身朝北边跑去,因为厉正南在南边。 可刚跑了没有多远,就感觉头顶飘过一阵狂风,紧接着就见厉正南身轻如燕般稳稳地落在了他们的前面,正用漆黑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他们。 “不好,大家往回跑。” 阿意一见,急忙大喊。 四个孩子顿时又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回转幼小的身躯,向南边奔去。 厉正南:“……” 自己有这么恐怖吗?亏他还找了他们一早上,看把小家伙们吓的。 可几个孩子刚跑了没多远,对面又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如同巨人般遮住了他们。 几个孩子同时抬眸望去,不由叫苦连连,这个坏蛋王爷竟然还有帮手。 没错,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追风。 这可怎么办?几个孩子顿时慌了,不管是厉正南,还是追风,都是有功夫的。 四孩子相互望了一眼,小脑袋微微点过,仿佛已经心照不宣。 只见阿吉突然扑通一声趴在地上,抱住了追风的腿,嘴甜如蜜地大叫着: “大哥哥,大哥哥,你看你身材高大,俊俏伟岸,面容好看,气质不凡,比那个坏蛋王爷好过千倍万倍,你的心肠一定很好,就放过我们吧!好不好,好不好?” 追风:“……” 这个小子打算挑拨他与王爷的关系啊!竟然拍他的马屁。 抬头小心翼翼地望了一眼铁青着脸的厉正南,不由有些忐忑不安起来。 “大家快跑。” 阿祥急忙说着。 “阿吉哥哥,你自己保重。” 阿如、阿意齐声高喊,三人已经成功越过追风,往南边直奔而去。 “王爷,这……” 追风有些哭笑不得地望着厉正南,这小家伙拍自己马屁,抱着自己的腿,原来是为了让其他三个小家伙逃走啊!小小年纪,还有这策略。 厉正南拍了拍追风的肩膀,仿佛在说他败给一个五岁的孩子好丢人。 “王爷,属下……” 追风刚想解释,却听厉正南沉声说道: “看住他,借你腰带一用。” 说完,“嗖”的一下,将追风的腰带扯了下来。 “王爷,不要……” 追风大叫,可腰带已经落到了厉正南手里,追风无奈,只好赶紧拢紧自己衣衫,揪起阿吉的耳朵说道: “都是你这小子,害的我如此狼狈。” “啊……痛,轻点。” 阿吉痛的大叫,追风磨牙说着: “痛就对了,你害在王爷面前丢人,我没有揍你屁股就不错了,好好呆着,等着王爷回来,否则我饶不了你。” 而厉正南见三个小家伙已经逃出胡同口,急忙一跃而起,飞到三个小家伙后面,一手一个,如同老鹰捉小鸡般抓住了俩个小子的衣领,以最快的速度用追风的腰带将俩个小家伙绑了起来,又不费吹灰之力地抓住了最后一个。 “坏蛋王爷,你不保国卫家,欺负我们小孩算什么本事?” “就是,可恶,长的人模狗样,净做小人行径。” “我恨你,你不但欺负娘亲,还欺负我们,你不是好人,。” “我也讨厌你。” …… 四个孩子撅着小嘴,对着厉正南破口大骂,厉正南则脸黑如炭,亏他知道那个女人出事,第一时间出来找他们,他们还骂他,真是好人没好报。 “嘿!嘿!嘿!你们这群小子,太不知好歹了吧!王爷担心你们无依无靠,第一时间出来找你们,连早饭都没顾上吃,你们还骂王爷,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 追风一听四个孩子骂厉正南,不由替自己主子觉得委屈,急忙站出来呵斥道。 “我们不需要他假好心,哼!” 阿意率先撅着小嘴说着,将小脸转到了一旁。 “我讨厌他,他总是欺负娘亲。” 阿如同样义愤填涌地撅着小嘴说着。 “我以前以为他是个好人,因为他帮娘亲教训了裴安那个坏蛋,可他又欺负娘亲。我不喜欢他了。” 阿吉挣扎着大叫道。 “呜呜……坏人,你们都是坏人,娘亲那么好,可你们总欺负她,等我长大了,我要将你们都杀了。” 阿祥更是用稚嫩的声音,口出狂言着,眼泪却不争气地流出眼眶,他不想哭,可他们如今被坏蛋王爷抓了,谁还能救他们的娘亲。 望着阿祥委屈的眼泪,厉正南从怀里拿出一条锦帕,二话没说,帮他拭了一下眼泪,用前所未有的温和语气说着: “既然是男子汉,就不该动不动就哭鼻子,哭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话音刚落,阿祥的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了起来: “呜呜……娘亲也说过同样的话,可如今她被抓了,我想娘亲了,呜呜……” 阿祥这一哭,牵动其他孩子的情绪,四个孩子同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哇……我也想娘亲了,娘亲,呜呜……” 望着四个痛哭流涕的小家伙,厉正南第一次出现了手足无措的表情。 “别……别哭了,本王……本王给你们松绑还不行吗?” 厉正南结结巴巴地说着,急忙解开绑住孩子的腰带,将腰带还给了追风。 追风大喜,急忙接过自己腰带,缠在了自己腰间。 也许看出厉正南没有恶意,阿如第一个扑进厉正南怀里,抬起稚嫩的脸庞,哽咽着询问着: “坏蛋王爷,你为什么要欺负娘亲?娘亲她是很好很好的人啊!呜呜……” 厉正南:“……” 本王没有欺负你们娘亲啊!虽然本王讨厌你们娘亲的水性杨花,还有攀附权贵,可本王不会欺负一个女人。 就在厉正南想着怎么说的时候,阿祥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厉正南面前磕头,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对不起!昨天我不该用绊马索绊你的马,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你是王爷,我知道你一定可以进刑部大牢,求你带我们去见见我们娘亲好不好。” “我也有错,我不该卸你的车轱辘。你要打我,骂我都行,求你带我们去见娘亲,求求你了,呜呜……” 阿吉也跪了下来,用稚嫩的声音可怜兮兮地恳求着。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用飞石打你,结果却打到那个坏蛋,惹出这么多事,我给你磕头,带我们去见娘亲好不好?只要你带我们去见娘亲,要杀要剐随便,我没有怨言,呜呜……” 阿如从厉正南怀里挣脱出来,同样跪倒在地。 阿意一见三个哥哥跪倒,他也跪了下来。 厉正南:“……” 那个女人那么不堪,他的孩子倒很仗义,很勇敢,也很聪慧。 孩子稚嫩的声音,还有期许的眼神,让厉正南无从拒绝。 他急忙双手相扶,将四个孩子从地上拉起来说道: “让本王带你们去见你们娘亲,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们要回答本王几个问题。” “没问题,知无不言。” 四个孩子一听厉正南可以带他们进刑部大牢,破涕为笑,齐声说道。 “为什么说本王欺负你们娘亲?” 厉正南眉头紧锁,忍不住问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他可从来没有欺负过那个女人,他只是不想帮她而已,这不能算欺负吧! “你泼娘亲一身冷水,你就是欺负娘亲。” “这么冷的天,你让娘亲浑身湿漉漉的,结果害娘亲受凉了。” “娘亲发了烧,很烫很烫的那种,我们很害怕,也很生气。” “所以我们恨你,想替娘亲报仇。” …… 四个小家伙七嘴八舌地说着,厉正南终于知道怎么得罪了这四个小家伙了,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你们这些小糊涂蛋,王爷没有欺负你们娘亲,相反王爷还救了你们娘亲。” 追风一听,急忙插嘴说道。 “胡说,那天他明明亲口说,不会为娘亲负责之类的话。” 听追风说完,阿吉不满地率先说着。 “对,我们也听到了。你确实说过。” 其他三个孩子点了点小脑袋,一指厉正南说道。 厉正南:“……” 这些小子,怎么能仅凭他的只言片语便定他的罪呢!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王爷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那天你们娘亲被……” 追风还没有说完,便听厉正南沉声喝道: “追风,够了,别再说了。” 在孩子面前说着污言秽语,对孩子的成长不好,更何况在孩子眼里,那个女人是纯洁的,若是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娘亲为了给人做妾,不惜给那个裴安下“消魂散”,结果最后害人害己。孩子得多么失望。 想到这里,厉正南沉声说道: “本王不想解释什么,刑部大牢就在前面,本王带你们去找你们娘亲,让她亲自同你们解释。” 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有多么脸皮厚,看看那个女人如何跟她的孩子们解释,那天她做的龌蹉事。厉正南心里想着。 “你真的打算带我们去见娘亲?” 四个孩子顿时欢喜雀跃,惊喜大叫。 “太好了,太好了,坏蛋王爷要带我们去见娘亲了。坏蛋王爷要带我们去见娘亲了。” 四个孩子相互拥抱,别提有多开心了。 厉正南:“……” 咱们能不能将“坏蛋”俩字去掉?好歹本王打算带你们去见你们娘亲,难道你们不该说句好听的巴结一下本王? 听厉如此一说,阿意率先扑向厉正南,稚嫩的声音谄媚说道: “王爷玉树临风,人比花娇,阿意亲一个。” 说完,在厉正南脸上“吧嗒”一下。 “嘿!这小子眼光好。” 厉正南指着阿意对追风说道。 “王爷一看就气宇轩昂,是个旷世英雄,我也来一个。” 阿如同样往上一窜,抱住厉正南的脖子,往厉正南脸上就“吧嗒”一下。 “还有我们呢……” 阿吉、阿祥也同样如同猴子般窜到厉正南的身上,抱着厉正南一通猛亲。 “哈哈……” 追风忍不住大笑。 厉正南望着自己身上吊着的四个孩子,有些受不了地大叫: “够了,够了,赶紧下去,要不然本王改变主意了。” 话音刚落,“哧溜”一声,四个孩子齐刷刷从厉正南身上下来了,一副受委屈的小媳妇样子,可怜兮兮地望着厉正南。 厉正南还第一次看见这些小家伙如此听话。 “走吧!去见你们娘亲。” 厉正南指了指京兆府府尹的大门说道。 “可王爷你不是说要进宫吗?” 追风在后面提醒着。 “你去同皇上说一下,本王今天有事,便不去了,待本王忙完,亲自进宫请罪。” 厉正南丢下一句,头也不回地带着四个孩子往京兆尹走去。 第二十九章替本王解释 四个孩子跟在厉正南后面,畅通无阻地进了京兆府大门。 京兆府府尹吕木一见厉正南前来,恭顺的如同一条哈巴狗似的,亲自给他们带路。 这不由让四个孩子感受到权力的伟大。 走进刑部大牢,一种阴森的感觉袭击几个孩子幼小的心灵。 “哥哥,我怕……” 阿意、阿如稚嫩的声音隐含着恐惧。 “别……别怕,有……有我和阿吉哥哥在,我……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阿祥带着颤抖的声音,结巴着,小大人般安抚着俩个弟弟,其实心中也是怕的要命。 厉正南走着前面,听着后面的童言童语,不由勾了勾嘴角,故意让自己的脚步缓了下来,等等后面的四个小家伙。 几声凄厉的惨叫声响了起来,四个孩子紧紧抱在一起浑身哆嗦。 “看……那……那些刑具上都……都带着血,好……好恐怖。” 阿如的小手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刑具,涉涉发抖地说着。 “啊…”一阵令人胆寒的叫声,凭空响起,让人不由毛骨悚然,四个孩子吓了一跳,发出“啊……”的一声,扑向了前面的厉正南,抱手臂的抱手臂,抱腰的抱腰,谁都不愿意松手。 厉正南微微蹙眉,有种举步艰难的感觉,不由拍了拍他们娇嫩的小手,柔声安抚着: “别怕,有本王在,没人可以伤害你们。” “娘……娘亲在……在哪里?她……她会不会也被他们拿这些刑具折磨?” 阿吉抱着厉正南的手臂,抬起稚嫩的小小脸,有些担忧地结结巴巴询问着。 那个女人会不会被折磨,厉正南心中没底,进了刑部大牢,毫发无损的没有几个。更何况那个女人涉嫌杀害九门提督元正的儿子,用脚趾头想想,元正也不可能轻易地放过那个女人。 厉正南深邃的眼眸扫了一眼京兆府府尹吕木,吕木心虚地低下了头。 元正将颜玉那个女人送来的时候,特别交代将人往死里整,整的越惨越好。可如今敬宣王厉正南突然到来,说要见她,吕木有些不确定颜玉与敬宣王什么关系了。 “她在哪里?” 看到吕木眼中的心虚,厉正南心中了然,脸色不由清冷了起来,幽冷的声音喝问着。 “就……就在前面那间牢房。” 吕木用衣袖拭了一下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战战兢兢地说着。 四个孩子一听自己的娘亲就在前面的牢房,仿佛忘记了害怕,纷纷松开了厉正南,撒腿就跑,一边跑一边用稚嫩的声音大声呼唤着: “娘亲,娘亲,你在哪里?我们来看你了,我们来看你了。” 此时的颜玉衣衫褴褛,身上鞭痕交错,满脸的血污,被绑住一根柱子上,头无力地耷拉着,早就不知道昏过去多少次了。 一旁的狱卒正手上拿着的烙铁在颜玉身上比划着,嘴里叨叨着: “我说姑娘啊!你又何必逞强呢!人证物证俱在,何必狡辩?认了罪画了押,等时间一到“咔嚓”,脑袋搬家,什么罪也不用受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要知道一旦这烙铁烙在身上,印迹可就永远也去不了”。 “我……我给……给他解药了,我……我没想杀他。” 颜玉虚弱地断断续续的说着,拿着烙铁的狱卒冷嗤一声说道: “你这女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什么叫你没想杀他?如今元公子死了,他死在了你给他下的断肠草之毒上,你竟然还敢狡辩,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狱卒说完,欲将烙铁往颜玉身上烙。 “住手,住手,快住手,不要伤害我们的娘亲。” “王爷,王爷,快……快救救娘亲,呜呜……” …… 几个孩子惊恐大叫,并呜呜地哭了起来。 狱卒一听王爷,急忙丢下烙铁,跪倒在地,嘴里高呼: “奴才见过王爷。” 厉正南没有说话,他的眼睛紧紧盯着牢里的女人,如今的颜玉全身无一处完好,让厉正南心中生起一抹前所未有的怒火。 听了孩子们的呼唤声,颜玉虚弱地抬头望去,只见四个小家伙正趴在铁栏杆上,往里面伸着小手,泪流满面,痛哭流涕: “呜呜……娘亲,娘亲,呜呜……” “孩子,我的孩子……” 许是看到孩子们,刚刚还虚弱地睁不开眼睛的颜玉,顿时有了精神,她拼命挣扎,干裂的嘴唇发出沙哑的声音。 “娘亲,呜呜……” 孩子们的哭声悲凄,让人心痛不已,厉正南胸口的怒火简直无从发泄,一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千年寒冰般扫向吕木,隐含怒火的声音沉声喝问道: “吕大人,这个女人认罪了吗?” “她……。” 厉正南的眼眸又深又冷,让吕木不由打了一个冷战,不敢有丝毫隐瞒地说道: “回……回禀王爷,还……还没有。” “没有,为什么将人打成这样?莫不是想屈打成招?” 厉正南低沉浑厚的嗓音听似很淡,可却让吕木感觉到窒息般的恐怖,他急忙解释说道: “回禀王爷,就是因为颜大夫她不肯认罪,我们才要对她动刑的。元正统领那边有证人,亲眼所见颜大夫给他儿子元目下毒。而且颜大夫自己也承认了元正统领的儿子元目所中的断肠草之毒,是她亲手所制,可她就是不认罪,还狡辩,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对她动刑啊!” 厉正南:“……” 这女人傻吗?不认罪就不认罪,为什么还要说毒是她制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知道了,开门。” 既然如此,厉正南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用不容拒绝的的威严声音吩咐着。 京兆府府尹吕木哪里敢耽搁,急忙招了招手,里面的狱卒急忙爬了过来,用钥匙打开了牢房大门。 “呜呜……娘亲,娘亲,呜呜……” 四个小家伙一见牢房的门打开,飞快地跑了进去,紧紧抱着颜玉,可颜玉全身是伤,被四个孩子这一抱,痛呼出了声: “啊……” “呜呜……是阿意不好,弄痛了娘亲,阿意给娘亲吹吹,呜呜……” 阿意撅着小嘴,帮颜玉吹着身上的伤,眼泪却如同决堤洪水一般。 “娘亲,呜呜……这些坏蛋怎么可以如此伤害你,我要杀了他。” 阿祥说着,冲向那个狱卒就抡起了拳头。 “对,揍死他。” 阿如、阿吉一看,也扑向跪着的狱卒。 “你们找死。” 狱卒咬牙说道,刚想还手,只听厉正南沉声咳嗽了一声,狱卒不敢再有动作,只能抱着头,任由三个孩子发泄。 而京兆府府尹吕木在一旁心惊胆战地看着,生怕殃及到他。 “放她下来。” 厉正南一指颜玉沉声喝道。 “是,是,是。” 吕木不敢耽搁,连连答应,从地上捡起狱卒掉在地上的钥匙,打开了锁链,将颜玉从柱子上放了下来。 “滚……” 厉正南厚实的嘴唇轻启,吐出一个字。 吕木与那个狱卒这才如获大赦般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颜玉如同一滩烂泥般倒在了地上。 “娘亲,娘亲,呜呜……” 看着惨不忍睹的颜玉,四个孩子再次抱着颜玉嚎啕大哭起来。 “别……别哭,娘……娘亲没……没事。” 颜玉虚弱的声音安抚着,抬起沉重地脑袋望了一眼厉正南,嘴角微翘,冷嘲着: “王……王爷今日是……是来看……看我……我的笑话的吗?还……还是同……同他们一样,逼……逼我认……认罪的?” 颜玉没有忘记,她去求厉正南,厉正南对她的羞辱。 “本王没那么闲,今日要不是你的孩子们求着本王,带他们来看你,本王也不会来。还有一事本王不解,既然你都承认你制的毒了,为何不认罪?” 厉正南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颜玉,沉声喝问着。 “因……因为我……我没想……想杀他,我……我明明给了他解药,他……他只要服……服下解药,便……便不会有事。我……我不能认罪,我……我若……若认罪,我……我的孩子便……便成孤儿了,我……我要活着。我……我要照顾他们,保……保护他们。” 颜玉望着自己的四个孩子,泪流满面,断断续续地说着。 为了孩子,她必须苟延残喘地活着。哪怕知道她自己这次凶多吉少,她也必须争取最后一丝活命的机会。 厉正南心中一窒,难道元正的死,另有隐情? “呜呜……对,娘亲昨天的确给了那个坏蛋解药,我们可以作证。” “呜呜……对,我们都看见了,娘亲将解药丢给了那个坏蛋的下人了。” “对,娘亲不会杀人,她是为了救我们,呜呜……” “是那个坏蛋自己不吃解药,与娘亲何干?呜呜……” …… 四个孩子用衣袖擦拭着眼泪,哽咽着为颜玉做着证词。 厉正南:“……” 心中不由存疑,孩子是不会说慌的,难不成这个女人真的是冤枉的? “若你果真是冤枉的,本王可以帮你洗刷冤情,但你必须帮本王跟你儿子们解释一下,那天在“醉华楼”发生的事,他们说那天是本王欺负你了。” 厉正南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可他看到伤痕累累的颜玉,不由想起那天在“醉华楼”颜玉强吻他的画面,心中竟然对眼前这个女人有了怜惜之情,不由脱口而出道。 颜玉听了厉正南的话,不由抬眸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张了张嘴,刚想解释,突然口吐一口鲜血,整个人昏了过去。 “娘亲,娘亲,呜呜……” 四个孩子扑向颜玉,小肩膀抖动,个个嚎啕大哭。 “喂!喂!你这女人快醒醒,醒醒,你还没有帮本王解释呢!喂……” 厉正南急忙拍着颜玉的脸庞,呼唤着,可颜玉却没有一点反应。 第三十章格杀勿论 厉正南算是被几个孩子给缠上了,没有颜玉为他证清白,这四个小家伙一口咬定,他欺负他们娘亲了。 无奈之下,厉正南只好抱着颜玉,走出了刑部大牢。 京兆府府尹吕木,在大牢外,来回渡步焦急等待着。 这九门提督是一品武将,他不敢得罪。 厉正南是夏邑国的战神王爷,又是皇上的手足兄弟,他更不敢得罪。 若厉正南要保这个颜玉,而元正统领要那个颜玉死,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决择。 希望是他多想了吧!也许敬宣王厉正南只是带着那几个孩子来看看那个颜玉。 如此想着,吕木的心稍安了一些。 可就在吕木打算松一口气的时候,只听大牢里传出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 吕木回头一看不由冒出了冷汗,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顿时哭丧起了脸。 “吕大人,本王要带颜大夫离开,她的身子很虚弱,再呆下去恐怕会出人命。” 厉正南望了一眼自己怀里昏迷不醒的女人,用不容质疑的声音说道,并没有与吕木商量的意思,而是知会。 “不……不是,王爷,颜……颜大夫她涉嫌杀害九门提督元统领的儿子元目,这你应该知道的,你……你若就这么带走她,于理不合,有涉嫌包庇之嫌,下官也没法同元统领交代啊!” 吕木故意不看厉正南阴沉的脸,结结巴巴硬着头皮说着,企图与厉正南讲道理。 “娘亲没有杀人,你们是冤枉她。” “是,娘亲是好人,是医者,她只会救人,那个坏蛋元目是自杀的。” “我们要带走娘亲,不许你们再欺负娘亲。” “你快点让开,我们一定要带走娘亲。” …… 四个小家伙没等厉正南开口,便已经开始七嘴八舌地叉腰说着。 “听到了吧!这件事情有疑点,等调查清楚了再抓她定罪也不迟,如今她已经昏迷不醒,再审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本王便暂时带走她,待有了新的证据,你们再抓她。” 厉正南冽薄的嘴唇轻启,一锤定音地说着。 “不……不,王爷,那个……不可以,你如果就这样带走了她,下官真没法与元统领交代啊!王爷你就不要为难下官了,下官求你了。” 京兆府府尹吕木简直想哭了,他苦苦哀求着,真是左右为难。 “怎么?你怕没法同元正交代,难道就不怕得罪本王吗?到底是元正的官职大,还是本王的官职大?” 厉正南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厉声呵斥着。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是下官不会说话,下官不是那个意思,下官是……” “够了” 没等吕木说完,厉正南沉声喝道。 片刻之后缓了一口气: “罢了,罢了,若元正寻你麻烦,你就让他来寻本王。本王要带走谁,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府尹能拦得住的?就这么定了。” 厉正南霸气十足地说完,大步流星地抱着颜玉向外走去。 四个小家伙紧跟其后,还冲着京兆府府尹吕木做了一个鬼脸,吕木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嘴里叨叨着: “完了,完了,这俩个祖宗,真打算要本官的命啊!” “吕大人,快起来吧!王爷他已经走了。” 一个官差见厉正南走了,急忙走过来,双手相扶,将吕木从地上拉了起来。 “咳!” 吕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官差低声说道: “大人,如今王爷将人带走了,九门提督府那边恐怕不好交代啊!” “废话,这本官岂会不知?可他是王爷,本官能怎么办?快,赶紧的通知九门提督府元统领?让他自己去找敬宣王要人去。” 吕木仿佛找到发泄对象一般,对着那个官差厉声呵斥并吩咐着。 “是,属下这就去”。 那个官差答应一声,快步向府门外奔去。 厉正南抱着颜玉走出了京兆府府尹的大门,追风已经从宫里回来了,厉正南沉声喝道: “追风,你回来的正好,赶紧备一辆马车,去“善心堂”。” 追风领命,不一会便牵来一辆精美的马车将厉正南等人送到了“善心堂。” “哇……呜呜……王爷,娘亲会不会有事?娘亲的额头好烫?” “呜呜……我们只有娘亲,娘亲要是有事,我们可怎么办?” …… 四个孩子精美的小脸庞上,全都挂满了泪珠,无辜的小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厉正南。 厉正南不由一阵心痛,语气前所未有的柔和说道: “放心吧!本王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们娘亲有事的。” 话音刚落,连厉正南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明明那么讨厌这个女人,为什么还要如此帮她。 对,一定是因为这个女人还没有同她的孩子解释,他没有欺负她。 “追风,你去外面寻个大夫,另外找个妇人来。” 厉正南有条不紊地吩咐着。 因为颜玉遍体鳞伤,加上衣衫上的血迹触目惊心,让厉正南看着有些刺眼,所以找个妇人来给她换身衣服顺便上药。 “是。” 追风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这一天对每个人都是煎熬的,即便是恨颜玉的颜婷,也同样煎熬,她受到了良心的谴责。 颜玉被抓后,颜婷遣退了下人,跪倒在地,双手合十,泪流满面念叨着: “父亲,母亲,请你们原谅女儿的自私,女儿不想害姐姐,可姐姐的到来,威胁到了女儿的幸福。 当年王爷接女儿进王府的时候,女儿曾经想过等享受几天好日子,便告诉敬宣王真相的。 可敬宣王对女儿太好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有下人伺候着,加上敬宣王他英俊潇洒,英勇神武,女儿迷失了。不想再回去过衣不蔽体,饥不裹腹的日子了。 虽然女儿抢走了姐姐的男人,可女儿从来没打算抛下姐姐,女儿甚至想过接济姐姐,所以女儿被接到王府后八个月,回去过一次,本想给姐姐一些银子,让她也过锦衣玉食的生活。可万万没有想到,姐姐竟然怀孕了,你们知道女儿的心有多痛吗?仿佛所爱之人被人抢走了一般,所以我给姐姐下了毒,让她失去记忆。” 颜婷说到这里,突然站了起来疯狂大笑,接着说道: “本来姐姐好好待在古医族,便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可她偏偏要来京城,她还处处勾引敬宣王,她要将属于她的一切抢回去,所以女儿不能让她如愿,只能送她上路。 哈哈……她杀了人,杀了九门提督府的公子元目,九门提督元正不会放过她,她再也不会同女儿抢男人了,哈哈……” 颜婷癫狂大笑,清妍的双眸里漫上一抹狠意,指了指四周说道: “没错,女儿承认,是女儿在其中推了她一把,谁让我们姐妹长着同一张脸呢!更何况元目本来就是纨绔子弟,害了不少少女,女儿如此做,其实也算为民除害了。还有你们,你们在地下多么孤单,有姐姐陪伴你们,女儿我也放心,姐姐一向孝顺,又善解人意,父亲,母亲一定也很想她,不是吗?哈哈…… 你们看,死姐姐一个人,有这么多人得到好处,多好,我安心,你们开心,整个京城的女人都因元目的死,而庆祝,这是大义,大义,哈哈……” 颜婷简直丧心病狂,就在颜婷洋洋得意的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紧接着是小兰的声音响了起来: “颜夫人,颜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出事了。” 颜婷一听,急忙掏出锦帕擦拭了一下眼泪,打开了门,美眸蹙起厉喝道: “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出了什么事?” 小兰缓步上前,在颜婷耳边耳语了一番,颜婷顿时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那个女人她被王爷从刑部大牢里抱回了“善心堂?”” 颜婷声音太大,引起周围下人停足观望,小兰急忙将手放在嘴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颜婷环顾四周,见下人们正在窃窃私语不由呵斥道: “都杵着干什么?滚……” 一声河东狮吼,下人们如鸟兽散,小兰这才说道: “听小草说,王爷还给颜大夫请了医者,如今正在“善心堂”给颜大夫看诊。因为颜大夫遍体鳞伤,已经晕过去了。小草请示夫人,下一步该怎么办?” “九门提督府元正就这般没用?竟然让王爷将杀他儿子的凶手给抱走了?” 颜婷咬牙询问着,眼底掠过一丝寒芒,眸光阴沉恐怖,闪烁着妒恨的光芒。 “这个小草恐怕她也不知道,她只是看到王爷将人给抱出来,便急急忙忙地跑回来禀报了。” 颜婷的婢女小兰如实回答着。 “去,告诉那个小草,继续盯着。九门提督元正没有出现,说不定是还不知道。若他今晚还不出现,便派个人去知会他。本夫人还就不相信了,杀子之痛,竟然这么容易便被翻篇。” 颜婷美眸中含着怒火吩咐着。 而“善心堂”里,四个孩子见厉正南与追风俩人将被元正的人推倒的药架子都扶了起来,还请了医者给自己的娘亲开了药,并让人给娘亲上了药,将一切打理的妥妥当当,顿时对厉正南没了敌意,一脸崇拜地望着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可是还有什么需要本王帮忙的?怎么如此看着本王?” 厉正南见四个小家伙忽闪着明亮的小眼睛全都望着他,蹲下身子,捏了捏他们胖嘟嘟的小脸,嘴角微翘询问着。 “王爷,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 阿吉率先说道。 “有眼光,本王本来就是好人,所以本王不会欺负你们娘亲。” 厉正南性感的嘴唇轻启,厚脸无耻地说着,用骨节分明的手摸了摸阿吉的小脑门。 “京城传言说敬宣王长着三头六臂,喝人血,吃人肉,看来都是骗人的。” 阿如稚嫩的声音说起了他们听到的传言。 厉正南顿时心一震,看来他的传言真是遍布整个夏邑国啊!本王的毒到底什么时候能解?马上就快到月圆之夜了,厉正南双拳紧握,身上散发着一丝戾气。 追风一看急忙说道: “传言不可信,就像你们娘亲一样。九门提督府不是也认定你们娘亲是凶手吗?可你们却说不是。这不是一样的道理吗?” “对,传言不可信。王爷是好人。” 四个孩子稚嫩软糯的声音齐声说道。 厉正南身上的戾气消失,取代的是一股暖流。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紧接着是一声满含愤怒的声音说道: “所有人听令,将此处团团包围,一只苍蝇也不要放出去。本统领还就不相信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敢阻拦,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