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国机修》 第1章 一场饥饿的爱情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转到来电提醒业务……” “嘟嘟……” 这是季东青第一千三百五十六次给女友柳影打电话。 放下电话，望着上面的时间：2002年4月26日，季东青苦笑了一下。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已经大二下学期了，来自农村的季东青已经与哈尔滨本市美女柳影成为情侣两年了。 “呼，最终还是处了个寂寞啊！” 把索尼爱立信j100c手机握在掌心，季东青一阵自嘲。 季东青和柳影相识在师大阿城校区同学会，那次季东青去师大看哥们，恰好师大举行联谊会，柳影也在里面。 在美女如云的师大内，柳影并不出彩，也可以说很平常，季东青却在一群人里面鹤立鸡群。 柳影深深被季东青帅气的外表所吸引，季东青上大学之前没处过对象，三两下就被柳影征服。 两年多时间内，季东青只要有空就会到师大那边去与柳影花前月下，尽管柳影是三表生，专业也是冷门的数学，季东青毫不在意。 两人相互交换qq密码，只要一个人上网就帮另外一个人挂着升级，也是相互监督。 现在季东青才知道，柳影不止一个qq号码，给自己的是不常用的那个，自己却只有一个。 在季东青淳朴的人生观来看，柳影会是自己将来的妻子，只是每次谈到这件事的时候柳影都会闪烁其词。 这段日子，柳影有意无意躲着季东青，最近连电话都不接了。 两人相处的这段日子，季东青一直是主动嘘寒问暖的那位，柳影回复最多的就是‘哦，呵呵，哈哈，以后再说吧！’ 只有打电话的时候两人的话能够多一点，绝大多数也是季东青在说，对方在听，偶尔有个表情表示。 现在虽然是五月，季东青为了这份爱情也把手里的钱话的差不多了。 “得赚点钱了，不然喝西北风了！” 想到银行卡余额，季东青一阵头痛，每个月贫困生打扫教室补助只有五十块钱，勉强够季东青和柳影的电话费。 从哈尔滨到阿城的车费每次20元，再加上偶尔的礼物，请柳影宿舍八个人吃饭，季东青已经勒紧了裤腰带。 即便是这样，相处两年了，柳影仍旧对季东青爱答不理的态度，现在季东青已经有些恍惚，不知道这段感情是不是还需要坚持。 按照现代大学生处对象的周期，七天拉手，一个月可以接吻，三个月基本就是开房。 季东青和柳影相处两年了，现在仍旧停留在一个月以内，想想这些季东青自己都感觉不太相信。 望了一眼宿舍，季东青径直走下宿舍楼梯，嘴角生起苦笑。 “东青哥，给我带一个蒜茄子炒饭！” “东青哥，给我带一瓶可乐！” “东青哥，给我带一盒蛋炒饭！” “给我带一盒烟！” 望着季东青出门，同寝室人不约而同的开始布置任务，季东青撇撇嘴，心道嘴巴比腿勤快。 “我吃完饭去汽车系教室那边上课不回来，你们找别人吧！” 与每天有求必应相比，季东青今天一反常态，宿舍里好几双眼睛几乎同时生起惊讶，望着季东青的背影。 “东青哥今天有病吧？” “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我们继续玩！” “再打一把，谁输了谁去打饭！马上开始了，玮哥，你在哪呢！” “你别选电魂了，不是让你选大法么？” “别墨迹，我来了，嘎嘎！” 《魔兽争霸冰封王座》经典音乐响起，几个人开始疯狂操作键盘，一时间寝室内陷入喧闹。 季东青所在的交校是整个东北交通系统重点学校，以前曾是属于交通部，几年前改革升本，归属教育部，季东青高考报志愿的时候本想报汽车系。 阴差阳错被机电系录取，但是季东青不甘心，入学后凭借优异的成绩，季东青兼修汽车专业，每天两边跑。 本校大学生平均每天两节课，其余时间自我支配。 季东青平均一天三节课，因此与宿舍同学的关系不好不坏。 当然还有个原因，季东青是走绿色通道的贫困生，经济条件和宿舍里的大家都有差距，虽然不是被边缘化，但是也并不是大学同学用心结交的对象。 宿舍排序一三五家庭条件最好。 宿舍老大用的是三星双面屏翻盖手机，两千年就买了！ 老五两部翻盖手机，一步诺基亚，一步摩托罗拉，每天给不同的女生打电话约会。 老三是诺基亚8250，蝴蝶兰迷死人的神机。 剩下的二四六是季东青领衔用的是索尼爱立信j100c，老四用的是波导大神，价格逼近两千，老嘎达用的是西门子二手机。 经济条件成为一条无形的红线把宿舍里人员关系划分开来，一三五关系融洽，二四六关系很铁。 几个人用的电脑更是层次分明，一三五用的清一色笔记本，价格八千以上，老五最贵惠普笔记本九千五。 二四六，季东青用的是假期打工攒的机器，纯组装机，为了练习三维软件用的，价格一千四，平日里被同学们征用打游戏。 老四虽然是组装机，但是价格是季东青的两倍还多，三千五。 老嘎达是在学校买的二手电脑，连同电脑桌在内七百块。 季东青所在的焊接专业分两个班，一共一百二十人，季东青是班级学习委员，宿舍老五是团支书，对门宿舍里面一个班长，一个组织委员，还有文艺委员。 整个机电系十五个专业，本是学校的最大系，后来拆分。 汽车系二十五个专业，土木工程和测绘专业更大，几乎是同类型学校里面人数最多的，也是就业最好的专业。 “给我来一个拉面，谢谢！” 望着食堂橱窗里的肉菜，季东青吞了一口口水，最终还是忍住了。 为了攒钱给柳影买礼物，打电话，弄惊喜，季东青单独吃饭的时候从来不点肉菜。 季东青一碗拉面狼吞虎咽吃完直奔汽车楼，以往季东青都是坐在第一排，今天季东青破天荒坐到了最后一排，单独的座位。 不为别个，季东青打算仔细思考一下接下来的日子了。 职业规划大一的时候虽然做了一份，只不过是应付系里检查用的，自从和柳影处对象开始，季东青的心思都在柳影身上，从来没有仔细思考过未来，现在是时候了。 第2章 走自己的路辛苦一点又如何 季东青先排列自己的技能：基础的绘图机能，autocad，proe，sw都会！ 剩下的知识层面自己什么拿的出手呢？ 季东青自己在纸面上开始比划，最终落在汽车修理上面。 远房姐夫家里是做汽修的，初高中假期没事的时候季东青就在对方店里帮忙，不能说所有车都会修，最起码熟悉。 也正是因为这，季东青才选择兼修车辆工程专业。 按照车辆工程专业的发展方向，最好的方向就是进工厂，现在汽车十分火爆，各汽车制造商都在扩产，找个好点企业应该不难。 只不过那样又能怎样？进办公室做小设计院，从拆分图纸开始，然后逐步升级做主管和领导。 国内有名的工厂，设计室就有上千人，自己学校的含金量并不高，进入之后要比别人多奋斗至少两年以上才有机会升值。 大学毕业都二十几岁了，2005年！工资也只不过两千多！ 租房，结婚都要指望着两千多的收入，不然就只能等，还有一项就是自己的助学贷款，每年五千要还。 进入工厂两年一个阶梯，自己要四年才能升职，还得说运气好，运气不好还要继续等。 国内汽车厂所在城市的物价都很高，自己这辈子也就那个样了。 另一条路就是跟自己表哥一样，自己干修车！ 季东青清晰的记得表哥一个几十平米的修车铺每个月十几万的流水，除去成本最少能够赚上万。 确定这条路，自己必须更加努力一点，最好把汽车上的每个零部件研究明白，避免跟表哥一样一台车赔进去半个修车铺。 想要彻底了解清楚发动机和减速箱，最好读相关专业的研究生。 想到这里季东青停下笔，又是一阵气闷，还是差钱。 “看来需要快点找钱了，不然干什么都没底气！” 默念了一下自己的目标，季东青拿过考研专业书，一面听课一面复习课程。 “嗡嗡！” 手机震动一下，季东青解锁，是柳影的短信。 “啥事？” “啪！” 放下手机，季东青哑然失笑。 又是简短而又不耐烦的信息，季东青已经彻底厌倦了，放下手机季东青整理思路继续看书。 只不过脑海里仍旧是和柳影的过往，回忆两人的过去，季东青忽然感到可悲。 柳影每次主动说话都是某个伤感的夜晚，找不到人倾诉了，把一顿子垃圾喷给季东青。 开心的时候则是发个qq说说，或者和寝室的人去旅游放松，基本上没有季东青的份。 “或许刚开始就是错的，信了母狗琼瑶的迷魂汤！” 貌似柳影也曾经温柔过，直到季东青傻傻的说了家境，柳影就开始若即若离。 母亲早亡，父亲后老伴现在也是卧病在床，家里就指望种地，这就是季东青的家境。 柳影父母是双职工，家就在东站附近，大国企职工家庭，两下对比高下立判。 这种该死的问答式交流一年多了，季东青自问早该清醒，只不过很多时候不想而已，马上要金工实习。 季东青几乎山穷水尽，再等下去就饿死了。 “十年后咱们国家会每家都有小汽车……” 想到表哥的判断，季东青目光更加坚定，继续埋头看书。 一台车一万多个零件，攒点资本将来弄个小厂挂靠资质，生产其中的某一种也好，自己一个小人物也吃到撑，总比打工强很多。 而且现在汽车美容装潢护理价格比修车都贵，走这条路也好，日子还自由！ 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段，随便买个高压水枪，一台车二十也能让自己吃饱。 想到这里季东青的目光坚定起来，恰好此时专业老师黄德抬起头。 “嗡嗡！” “怎么不说话？你哑巴了？” 好死不死，季东青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季东青打开短信，柳影破天荒的多说了几个字。 季东青暗道难得，还没来得及想怎么回答，黄德眼神里生出怒火。 “季东青，你到前面把这个转向泵组装起来！” “呃，好吧！” 望了一眼讲台上的零件，季东青心道红颜祸水果然没错。 再看看黄德，心里微微一动答应一声走上讲台。 以往季东青不愿意在汽车系的课程上展露身手，避免引起本系学生的反感，现在么？换个套路！ “当啷！” “嗯？” 走到工具台旁边，望一眼vop305轿车助力转向泵，季东青熟练的找到泵体放在橡胶底座上。 接着插入定位销，然后是定子，接着涂了一点润滑脂将转子和叶片组装在一起。 泵体倒置，丢进主轴，拿过钳子装入挡圈，再次翻转丢入密封圈，然后是转子组件，接着是组合垫片。 “嗡嗡！” 放好泵盖，插入螺栓，季东青拿起气枪，一气呵成把转向泵组装完毕。 一帮汽车专业的学生看的目瞪口呆，就连黄德也张大了嘴巴。 “轴承缺油了，老师需要试车不？” 转向泵放在黄德面前，季东青微笑望着黄德补充道。 “你见过图纸？” 伸手接过季东青的转向泵，黄德单手盘了一下输入轴，果然发皱！心里暗暗吃惊。 入校一年从导员升级讲师，黄德本身就技术见长，上课的时候学生们都很畏惧。 提问这么多次，实操课季东青是第一个不需要指导，熟练完成任务的学生，黄德暗自点头。 “看过，dyb，vp，wf这些转向泵的图纸我都见了，寒假的时候我在一个厂子干了几天” 修汽车课程之前季东青就打听好了，黄德兼管汽车系实习工厂。 实习工厂里面打工的贫困生每个月有三百的补助，现在缺钱最好能够引起对方注意，进入工厂。 “不错，回去吧，加分！” 拿起笔，黄德在季东青的考评分上面画了一道，汽车系学生纷纷侧目。 班级里不光季东青一个跨专业的学生，实操课这么好的却只有季东青一个。 “嗡嗡！” 季东青刚坐下，手机短信再次来袭。 “说话呀，你哑巴啦？” 望着柳影的短信，季东青仿佛看到了柳影平日里颐指气使的样子，内心里更加的厌恶。 “当当！” “注意听讲，说过多少次了上课期间手机关机，你们学到手的知识才是你们将来安身立命的本钱，其余的毕业了什么都不是！” 黄德再次看到季东青拿起手机，心里那点好印象顿时消失不见。 第3章 我缺钱 “嗡嗡！” 既然已经不想再被虐，季东青索性按照黄德的要求把手机关了，接着对着黄德摇了摇，然后放在桌子上。 “汽车的助力转向系统是现代汽车的重要组成部分……零公里是近年来常见的转向故障，有哪位同学知道零公里是如何引起的？” 黄德再次提问，目光在教室内巡视开去，几乎所有人都低头。 这就是当下大学生的现状，六十分万岁，考试搞突击，进了学校就为了一个毕业证而已，黄德心里有些失望。 “季东青，你来回答！” 黄德有些意外，季东青再次举手。 “主要是转向泵的转子槽口加工不合格，有毛刺或者飞边，转子旋转的时候叶片不能够及时被甩出！或者叶片和侧边之间的间隙过小，都能够引起这个故障！” “零公里就是指车子起步的时候没有助力转向，怠速情况下无法完成转向！” “好，坐下，加分！你是机电系的学生吧？看来机械加工学的不错！” “呃……” 听到季东青几乎完美的回答，黄德点点头又是一个加分，一众汽车系的学生纷纷回头，心道你该不会是想把我们汽车系的奖学金也拿走吧？ 科任手里加一分相当于期末考试十五分，现在季东青相当月多考了三十分。 季东青只是淡淡的笑笑，引起黄德的注意才是自己的目的。 “马上要下课了，咱们系来了一台车，需要人进行拆解，然后进行整理分类清洗……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到我这里报名……” 快要下课了，黄德点完名，接着拿出一个本子目光扫射下去。 绝大多数学生选择目光躲避，学校买回来的汽车都是二手车，又脏又臭，拆解的时候缺少专业工具。 拆一台车最少十天时间，接着要用煤油清洗熏人要命，有那个时间跟对象腻味不好么？。 虽然学校给钱，但是大家都不愿意干。 “我来！” “好，第一个季东青，你做拆车组的组长！” 机会来了，季东青毫不犹豫举手。 下课后，季东青和另外两个学生跟随黄德直接进了汽车系校园工厂，此时一台本田已经卸下来了。 “那个啥，黄老师我们先去吃饭，为了给你赶时间我们连中午饭还没吃，等下回来，您先安排学生简单收拾一下哈!” 报废车是从交通局那边的停车场拉来的，几个工人也不着急拆解，黄德点点头，让几个人吃饭记得开发票，这边目光转向季东青。 “先用高压水枪把汽车外观清洗一下，然后清理内饰……” 黄德也不着急，等下没有课，索性粗略的给几个人学生布置任务。 季东青对着一套业务非常熟烂，不需要什么指挥，高压水枪启动开始清洗，另外两人拿着膜布擦拭钣金表面。 表面完事季东青直接把车子开上升降台，黄德正在休息室发短信，等到黄德抬头，季东青已经把车子升了起来。 “你会开车？” “我家亲戚开修配厂，我总给试车就学会了，没有驾照！” 为了打消黄德的疑虑，季东青扯了个谎，黄德点点头并未说什么，在一旁暗暗观察季东青几个人的举动。 “我们先把发动机护板拆下来，等着黄老师指导我们拆发动机！” “你们俩拆内饰和座椅吧，然后按照老师的要求放在这边，我拆钣金和其他零件，最后我们汇总……” 通过刚刚操作汽车的各种举动，另外两个学生内心里把季东青变成了主心骨。 实操课本身就是难弄的，两人没经验担心弄出事情，索性一切以季东青为主，混到加分就行。 季东青推过工具车，拆掉发动机护板后，开始逐步拆解轿车钣金。 日系车的钣金较薄，卡扣也铆钉、螺丝很多，季东青熟练的运用螺丝刀从左侧叶子板开始，一步步把白色本田车剥去钣金外衣。 两个助手车内座椅还没拆下来，季东青已经把车外部的钣金拆解完毕，一旁的黄德暗暗称奇。 不光如此，季东青把汽车钣金按照位置摆放在前方的地面上，位置分毫不差，就连螺栓也用胶带固定在对应的钣金上面。 “小刘，你去买两瓶汽水，东青你拆过多少辆车？” 等到季东青把车上的电线模块拆分开来，黄德走近让众人休息，季东青擦擦手。 “不记得了，我放假的时候就在亲戚的修配厂打工，后来他去南方了，我就没事做了！” 季东青硬着头皮开始给自己加戏，给黄德制造一种自己是熟练工的假象。 “是么，修过车？” “修过，一般小毛病都会处理！” 面对黄德提问，季东青心里有点忐忑，黄德点点头。 “想在这打工？” “嗯！” “为什么？” “我缺钱！” “理由够充分，旁边那个修车厂是我哥们开的，要不要给你找个职位？” “谢谢黄老师，就这么定了，赚了钱请你喝酒！” “差你一瓶黄马褂啊？手艺不行挨骂别提我哈！” 季东青的这点小心思黄德前后一联系就看明白了，索性点破，给季东青来了一根烟，季东青指了指汽车婉拒，黄德很高兴。 “有困难和老师说，一定不要不好意思！” “能先预支工资么？” …… 黄德微微一愣，旋即笑了。 最终季东青还没到修配厂就先预支了一千块钱，生活费算是没问题了。 接下来时间黄德全程坐在旁边看着季东青拆车，等到那两个修理工回来，季东青已经把发动机拆开了。 机油和防冻液这些液体全部放干净了，就连黄德都感觉不可思议。 “卧槽，黄老师，你在哪找的大拿？” 望着一地零件，全副武装的修配厂老师傅双眼溜圆。 “我黄德手下的学生历来都是整个学校最好的，你们俩回去吧，这边不用你们了，干点事拖拖拉拉，都不如我的学生！” 白了两人一眼，黄德已经把季东青划归带艺投师一族。 每个大学都有这么几个传奇，技术在手，就为了一张毕业证而已。 第4章 技术人员吃技术饭 季东青为了钱也竭尽全力表现自己，黄德偶尔拿着尼康相机拍个照，其余都是玩手机。 另外两个学生彻底变成了季东青的助手，只负责清洗零件，速度没有季东青拆解的速度快。 晚上的时候心情大好的黄德请几个人在校友园搓了一顿，季东青毫不客气。 另外两人本来有顾忌，见到季东青这样也放开了，几个人光大骨头就吃了四盘，季东青自己吃了两盘。 黄德也非常高兴，按照原本计划，这台车要率领学生拆解半个月。 按照季东青的速度，几天就能拆解完毕，这个学期的实操任务可以提前完成。 本来黄德以为季东青累了，明天到修配厂上班，不想季东青当晚就去修配厂报道了，黄德不放心自己跟了过去。 两个小时，黄德知道自己的担心多余了。 季东青对于修配厂的一切驾轻就熟，车辆故障听听发动机转动就能判断。 小毛病判断的更快，老板老魏直竖大拇指。 “黄老师，你手下这个小工有两把刷子啊，还有没有给我多介绍两个！” 修车厂老板观察季东青半天，眼睛里都是兴奋。 修车厂师父级别熟练工一天一百，差一点的八十，最差劲的是五十，至于小工每个月比民办教师低一点，一二百块，第二年的时候能高一点三百的样子，三五年能够算是熬出头。 黄德带来的人大师傅基本上都是五十一天，按照季东青的熟练程度值一百，老魏心里乐开花。 “那是啊！我这个学生是跨专业的，机电系，电焊……都会！” “这么牛逼！” “就这么牛逼！” 面对自己的合作伙伴，黄德无限自豪，在两人交谈的时候一辆北奔重卡开进修配厂。 “老魏，我的后轮现在有问题给我看看！” 司机老周招呼一声冲向厕所，老魏扁扁嘴四下看了看，自己的老师傅今天请假了。 “东青，看看那辆车！” 黄德眼珠转了一下，季东青心思不由一沉，暗道要坏，但是已经赶到这里了只得硬着头皮上。 放下手里的工具，轻轻点点头仗着胆子上车，看清车标心思这才安定下来，稳稳地把车开上台架。 “嗡嗡！” “轴承套坏了，轮毂应该有点问题，那个师兄把风炮和坦克推过来！” 不着痕迹的摸一把额头上的汗珠，季东青暗道自己的好运气。 跟着表哥出外勤的时候修过北奔，这车就那么几样毛病，算是通病。 “有把握么？” 见季东青这么快就判断出问题所在，老魏有些不相信，看看季东青再看看黄德。 “整，有问题还有我呢！” 黄德心里也没底，毕竟这是国内最好的卡车，万一弄出什么问题不好办。 好在老周是熟人，索性就谈谈季东青的底，黄德豁出去了，修不了就说没有配件拖到明天，等老师傅过来再说。 “嗡嗡……” 伴着风炮巨大的声响，一颗颗螺栓被拆解，废机油桶内接满了机油。 一个个零件被拆下来，等到司机老周回来，季东青手里正拿着乙炔在烤轴承。 “诶？你是谁？干什么呢？老魏，老李师傅呢？” 望着给自己修车的是一个嘴巴没毛的小年轻，老周立马不干了，这车好几十万不是闹着玩的。 “老李今天不在，季师傅修车十年了……” “放屁，我看他有十岁差不多，你这么糊弄我？老子给你脸了……” “你放心，这车肯定给你修好……” “修好个屁，谁不知道修车靠经验……” 老周火冒三丈跟老魏开始互喷模式，季东青烤完轴承内圈，示意师兄拿过拔轮器。 “刷刷！” “啪！” “靠边！” 熟练的把滚珠轴承拆下来，季东青对着正在争吵的两人大吼一声，老周吓得一哆嗦。 “小崽子你跟谁俩的……” “轴承坏了，你看看！” “呃，还真是，那个……” “轴瓦上面有坏点，你要是修我就给你继续弄，还有你的那个轮毂应该裂了，等下清洗一下你看看，想修就给你贴快板，想换就换，不想修理我现在给你装回去！” 这种场面以前修车的时候见多了，季东青见怪不怪也不多解释。 用表哥的话说技术人员就靠技术吃饭，没必要看谁的脸色。 有道是懂技术的都跟销售和管理那么不要脸，那这两个职业就特么该消失了，技术就是省心。 “你小子吃枪药了？” “老周，都跟你说了这是我们老师傅，你放心吧，到我屋里喝茶，小季直接给周老板换件，轮毂那么重要不能修！” 望着轴承滚珠上面的疤痕，轴承外圈上面的凹坑，老周知道自己担心多余，顿时一阵语塞。 老魏赶忙打圆场，拉着老周回办公室喝茶。 季东青只是点头也不废话，招呼人找来轴承，接着清理轮毂。 接着指示两个小工拆解轴承外圈和油封，卡子，再找两个人清洗减速机里面的齿轮和保持架。 轴承，油封，轮毂……这些东西一套下来钱少不了，季东青暗暗记在心里。 整个修理过程，司机老周在楼上看的一清二楚，一直到季东青要试车，老周赶忙下来接手。 “小伙子行啊，脾气大点有俩把刷子啊，明天我让那几台车都开过来，比老李修车快多了，老魏你哪雇的人？” 试车结果老周很满意，车子修好了今晚就能上工，小三百块钱又到手了。 “交校的，闹呢？黄老师弟子，绝对够用，来腾地方！” “曹，看给你嘚瑟的，不过车子修的的确牛逼，小伙子，哥哥记住你了！” 季东青的手艺，再加上交校的名头，老周立马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虽然现在交校的学生质量大不如前，但是多年积累的口碑在那，老周十分信服，回手丢给季东青一罐红牛，季东青一口干到底表示感谢。 九点半，季东青洗漱换衣服收工，带着晚饭时候的剩菜，搭黄德的车回宿舍，踩着宿舍封门点前后脚。 “青哥，你哪去了？给你打好几个电话都关机！” “我去，下午上课关机我忘了，学校有事？” “还有事么？嫂子打电话找不到你打到宿舍来了！” “青哥，跟嫂子够恩爱的啊！” “找时间回个电话！” …… 望着季东青带回了吃的，寝室的所有人双眼放光，一下午大伙几乎没下楼，都在打游戏。 第5章 机器式交往 “老四，把手机借我用用，我手机电不多了！” “给你，别乱按，跟上次一样你开了业务到时候白花钱！” 找了几个馒头，宿舍一帮人开始吃季东青带回来的夜宵，顿时宿舍里都是饭菜的香味。 手机卡插入老四的波导手机，手机开机，一串短信喷涌而至，季东青逐条看。 “你干什么呢？” “我找你半天了，为什么不回话？” “你是不是听到谁说什么了？别瞎想！” “我给你宿舍打电话了，你去哪了？” “你能不能跟你爸妈要点钱换个手机，一个破手机连彩信都接不了……” 各种信息纷至沓来，季东青皱着眉头一一看完，接着登录免费邮箱，打开草稿箱，望着里面的图片，思考了良久最终还是没有发出去。 那是自己大一学期末生病时候老四给自己照的，东北俗称攻心翻，季东青感觉自己都快死了。 是老四给季东青弄得偏方，不然季东青感觉自己一定会死掉。 那几天柳影一个电话和短信都没有，一周后季东青在师大见到柳影时，对方毫不避讳，那几天姐妹们又组织了一场相亲…… 就跟说一个特别平常的故事一样，季东青当时感觉五雷轰顶，最终柳影一句我还是感觉你好。 季东青选择了原谅，至于跟柳影诉说自己鬼门关走一道这件事，季东青选择遗忘。 “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我要忙一些天，你也要考研，不能及时回信息，有事就在qq上留言！” 想了半天，最终季东青选择冷静处理算了，给两人一个缓冲期，毕竟柳影也不在乎。 良久柳影那边都没回复信息，季东青嘴角扯动一下暗道自己想多了，拔下手机卡把手机换回去进行洗漱。 回来的身后手机的屏幕是亮的，季东青拿起点开信息，只有两个字。 “好吧！” 季东青直接关机睡觉，心里无限的厌烦，感觉自己是在跟一个机器人交往。 梦中季东青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女人坐在自己身边，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的眼睛。 忽然柳影冰冷的眼神出现，季东青脑子轰的一声醒了，这才发现大家都睡了。 平复了一下心情，季东青回忆自己和柳影的点点滴滴。 柳影是十二中的学生，家就住在交校旁边不远的小区，当初俩人认识的时候柳影就抓住了这个切入点。 前两年没事的时候季东青就牵着柳影的手在周围的公园转悠，偶尔到交校的体育馆打一场羽毛球，或者吃吃马蒂尔冰棍。 记得那次在欧式一条街，季东平带着柳影，刘铭带着对象，几个人在欧亚一条街逛街。 忽然柳影惊慌失措赶忙拉着季东平躲了起来，等到柳影站起身才十分谨慎的说，自己的父母刚过去。 当时季东平以为柳影是害羞，现在看或许柳影压根没觉得自己有资格见对方的父母。 季东青又想起那次喝酒后，柳影注明的爱情标语:处对象就如同参加高考做题一样，你可以不会但是绝对不能空着！ 面对漆黑的夜空，季东青终于明白，自己就是对方蒙的那个答案。 甩甩头，季东青到水房冲了个凉继续思考自己的人生规划。 现在工作每个月保守估计有一千收入，如果修车老板想用自己，汽车零件的提成也不低，最起码也能弄到五百，这部分作为自己的生活费足够了。 攒够了五千，先把助学贷款还了？ 思考良久季东青暗自摇头，助学贷款没有利息，可以暂时预留，先把生活费赚出来再说。 大伙都不学习，学期末自己就不用保留拿特等奖学金算了，有一千五，如果在汽车专业那边自己成绩也是最好，叠加起来就是三千。 奖学金方面，季东青思虑再三决定保一奔双，本专业的肯定拿到。 每年度还有一个助学金，去年是五千今年也少不了，自己力争拿下来。 从现在开始到学期末还有三个月，工资拿到三千，奖学金一千五，助学金五千，一共是九千五百。 凭借成绩的自己奖学金应该没问题，助学金则是需要和导员以及班级的同学搞好关系，这是需要全体成员意见的。 摸一下口袋，再看看自己的电脑，季东青暗下决心。 第二天上午十点才有课，寝室一帮大佬照例晚起，季东青虽然有些疲惫，仍旧第一个起来晨跑。 “青哥，给我带一屉包子！” “我要鸡蛋灌饼！” “我要熏肉大饼！” “我要大碴子粥！” “我要一个汉堡！” 伴着季东青披挂完毕，躺尸的一帮兄弟又开始布置任务，这次季东青没有反驳。 “欠你们的，一会我挨个吐唾沫！” “随便你，有吃的就行！” “就是，谁怕谁，回来先给你吃一个！” “吃的味道不对，回来把你捆床上！” “给你对象发照片，你昨天可用我手机了！” …… “算你们狠，老子被你们打败了！” 面对一帮来混毕业证的兄弟，季东青无可奈何，下楼做完热身运动，开始跟随晨跑的队伍绕学校跑圈。 “夸夸……” 板油路上，一群穿着专业运动服的中老年人挥汗如雨，季东青跟在这帮人的后面。 “来了！” “早安，老爷子！” 交校院内一直有一个老爷子练习马拉松，偶尔季东青会和老爷子跑两圈，两人算是脸熟。 望着对方身上那清晰的肌肉线条，季东青一阵羡慕，看一眼学校体育馆，暗暗发誓一定要练出一身块。 “你还没换鞋啊？这么跑不行，你关节会震坏了！” 老爷子指了一下季东青的平底鞋，眼睛里都是关切。 “等过阶段再换吧，我生活费不够了！” “这样啊！” 听到季东青这么说，老爷子不再多说，两人继续往前跑。 二十几个人的队伍渐渐拉开距离，季东青渐渐成为第一梯队，穿过土木系和汽车系的宿舍楼，路过学校的驾校，绕着体育场塑胶跑道一圈。 接着直奔食堂，这是季东青每天的固定路线，一圈下来正好一个钟头。 “明天还过来么？” “过来，以后上冻之前每天我都来跑，我先走了大爷儿！” “去吧！” 老爷子冲着季东青摆摆手直奔双杠，季东青按照寝室躺尸一族菜单采购食物。 因为第一节没有课，季东青背着书包直接自习室。 第6章 自习室进行曲 大学所谓的自习室实际上就是没有课的教室，本校考研的学生或者周围小区备考的社会人士都可以来自习。 季东青一直在汽车系的自习室复习考研，今天因为是机电系的课程，索性选了机电楼。 自习室里面靠走廊位置已经有两个人在复习功课，季东青走进教室，轻轻的放下书开始复习。 陆陆续续又有两个人进入教室，其中一个女的带着黑框眼镜，一看就知道生过孩子的那种。 季东青心思刚刚投入专业课，门口又进来一个女的，带黑框眼镜的女子一抬头，零点零一秒后两人目光中同时传出惊喜。 “哎呀，你也来了，你不知道我上次就差了一科……” 堪比奥迪喇叭的音调，两个人也不看书了，大力拉开椅子开始攀谈起来，从秦皇汉武扯到马里亚纳海沟……季东青和另外几个学生几乎同时抬起头。 众人就那么盯着两人，两个女子旁若无人就在那里聊天，周围两个教室陆续有人拿着书包走出自习室。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朝着自习室看了一眼，恶狠狠的目光恨不得吃了两个女人。 但是黑框眼镜和另外那个女子浑然不觉，季东青最终屈服了，拿着书包乖乖的离开。 隔着十米，季东青仍旧能听到两个娘们的声音。 “呼，造孽啊！” 重新选了一个自习室，季东青放下书包开始整理思绪，继续准备考研课程。 不知不觉教室里开始进人，渐渐地一个声音传进耳朵。 “你特么的在哪呢？” “嗯？” 季东青不觉一阵皱眉，旁边几个座位的同学也跟着回头。 只见自习室最后排座位上坐着一个大波浪，旁若无人的讲着电话。 “说好了一起来复习，你人呢？又睡过头，你是趴在被窝里面看片子了吧，嗷嗷……你对得起我么……” “我特么日了狗了……” 大波浪的音调丝毫不比黑框眼镜小，而且伴随着故事和大嗓门的哭声，更让人难以进入状态，季东青恨不得一个板凳飞过去，把丫的脑瓜袋打放屁了。 但是东北就这个传统，不打女人！ 几个人恨恨的再次转移阵地，时间就这么浪费了，季东青暗道还不如直接去图书馆了。 恰好此时电话响了，季东青找了个安静的角落。 “黄老师，你找我？” 望着黄德的电话，季东青小声接了起来。 “这样，东青，修车厂那边李师傅最近一两个月都来不了，家里老人出事了，你这阶段只要没事就过去，老魏那边给你算双份工钱，我们说好了，零件那边给你提成！” “好的，黄老师！” 放下电话，季东青心里刚刚那份怨气被黄德的消息冲的烟消云散。 这样每个月自己保守可以拿到两千，再加上零件提成，季东青有信心拿到三千，两个月就够季东青一年的学费了 “等我赚够了钱也换个手机，不用这破玩意了！” 捏着索爱j100c，季东青一阵腹诽。 整理一下心情，季东青找到教室提前十分钟入场，占了第一排座位，这节课是《工程力学》，正好季东青有问题。 中间休息的时候季东青拿着绘制好的奔驰重卡轴瓦图纸找到老师。 “老师，这个零件你看有什么设计不合理第地方，材料应该没问题，怎么会开裂呢？” 指着开裂的部位，季东青跟老师提问。 “这个，两方面原因，一个是材料的疲劳极限达到了，咱们国内重卡超载严重！另外你看这点，这里应该有螺栓孔是薄弱点……” 科任十分高兴有学生提出问题，这证明学生在把知识学以致用。 解答完毕，老师对季东青多看了几眼，下课画考评直接给季东青加了一分。 因为下午要去修配厂，下课后季东青破天荒弄了一个瓦罐鸡。 食堂的瓦罐鸡十二块钱，跟外面相比便宜很多，季东青吃掉最后一粒米，把所有肉吃进肚子这才去前往修配厂。 让季东青有些意外，黄德今天还在。 “东青，看看那几台奔驰！” 黄德手夹着香烟与老魏正在喝茶，见到季东青进来指了指停在那边奔驰卡车，季东青点点头换上衣服。 接着指示小工把奔驰重卡开上升降机，结果几个人摇摇头。 “不动，这车是拖来的！” 几个小工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满是幸灾乐祸的模样，尤其几个原来老师傅的徒弟，此时都拿眼睛偷瞄季东青。 这种眼神季东青很熟悉，以前在表哥的修配厂不止一次见过。 意思很简单，这帮人都在等看季东青的笑话。 “你们俩把千斤顶推过来，这边轮子顶起来！” 简单跟司机了解一下车况，季东青心里暗道自己好运，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 “嗨！” 单手搬住右侧后轮，季东青用尽全力，车轮还是不动，再次上车检车档位没问题，季东青擦了一把汗，拿起电动扳手钻到车下。 “嗡嗡！” “哐啷！” 螺钉拆解完毕，传动大轴掉在地上发出厚重的声音，几个小工目光不错神的望着季东青的一举一动。 “嗨！” “嗖！” 季东青再次搬动车轮，车轮应声而动，季东青知道自己判断对了。 “你们俩把这个减速机拆下来，注意别砸到自己！” “诶！” 行家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望着季东青的举动，几个小工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仍旧不敢怠慢，老板在旁边看着呢。 “看，这几个斜齿轮，传动轴，牙盘都坏了，全都得更换，先把轴承拆下来，也换了！你们几个把壳体清洗一下！” 几十斤的东西搬运起来十分费劲，上下来回挪动很耗费体力，季东青擦了一把汗开始下达命令，这就是大师傅的权利。 几个小工忙不迭开始忙活，老魏双眼直放光。 今天奔驰重卡来了五台，全都换件，至少五千块钱。 “东青，来喝口茶！” 赶忙给季东青到了一杯茶，老魏满脸堆笑。 季东青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接着指导几个工人开始装配，一直到试车完毕，季东青这才擦了一把汗示意司机开车走人。 第7章 修车厂的江湖 “东青，别着急，大家抽根烟！” 望着季东青把另外一台卡车弄过来，黄德招呼大伙休息，季东青也走向黄德，从对方手里接过矿泉水。 “别太急，你是新来的，弄得太快他们会找你麻烦！” 老魏离开，黄德小声在季东青的耳边说道，季东青微微一愣，回头看了一下一帮小工，果然大家望着自己的目光十分不友好。 “我明白了老师！” “明白就好，这盒烟给你，等下给大家分了，有时候你赚钱是需要别人帮助的，记得分一点出去人家心里才痛快！” 见到季东青还算机灵，黄德小声提醒，把一盒黄金叶揣到季东青口袋。 “老师我一会自己去买，怎么能用您的……” “什么你的我的？在这你就是我明白么？” “呃……老师我懂了！” 黄德冲着季东青使了个眼色，季东青愣了一下旋即懂了。 看看营业执照，联系一下老魏的态度，季东青猜想这里跟表哥那边应该相同结构，两人合伙。 就是不知道谁出的场地，谁出技术和工人。 看来这里也是一个复杂的买卖，并没有自己想象那么简单，最好暗中了解一下。 定下心思，季东青接下来修车的时候格外注意，一旦工人们有情绪立马休息，毕竟修车不急于一时。 果然接下来大家对待季东青的态度缓和了很多，尤其拿到香烟后，几个人争着给季东青点烟。 “季工，你跟咱们黄老师啥关系啊？手把这么硬？” 率先开口的是一个外号‘三炮’的小工，几个人里面只有三炮戴着眼镜，皮肤晒得黝黑。 “师生关系，我修车的本事是和我表哥学的！” 望着一帮人对自己行注目礼，季东青淳朴劲来了，不想季东青想少了。 “卧槽，原来你和黄老师这个关系，表兄弟啊！” “我说老黄这么信任你，直接把你弄来了！” “我说黄老师不会轻易把手艺传给别人，果然！” 几个小工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季东青咧咧嘴知道自己解释多余了，正好再发了一圈烟。 “这买卖到底咋回事？我现在还懵逼！” 给三炮点了一根，季东青看得出几个人里面三炮话多，心眼不那么多。 “你表哥也几把不够意思啊，啥话不跟你说明白就让你来，不是坑你么？幸亏你遇到建平哥，听哥跟你说哈……” 两根烟成功打开了三炮的话匣子，季东青这才知道，原来这个修车厂场地是黄德提供的。 人员和装备是老魏提供，资质挂靠在交校，至于资金两人一人一半，法人是老魏。 修车厂的老师傅是老魏从别处高薪挖过来的，最近家里老人生病了根本不来。 实际上是嫌呼老魏给的工资太低，一直在拿价，一个多月修车厂的收入不尽人意，黄德这才插手。 季东青是黄德的无心之作，算是赶鸭子上架。 “老李工资多少？” “卧槽你不是不知道吧，你表哥也太**坑你了吧？” 季东青了解详细，目光再次转向三炮，手里的一盒烟索性塞到三炮的口袋，三炮眼睛一亮左右看了看。 “八千五！” 见众人不在意，这才在季东青的耳边小声说道，季东青心里报了好几个卧槽。 “别乱说哈，你表哥人品也不咋地，咱们相互之间的工资都是秘密，我是两千二，他们几个更低！” “卧槽！” 季东青心里再次爆粗口，心道我尼玛老子现在大师傅一天五十，还比不上一个小工，顿时心里生起浓重的不满。 只不过现在缺钱，索性只能忍了。 “建平哥，以后多照顾哈！” 休息快要结束，季东青拍拍三炮的膝盖。 “还用我照顾？你表哥在这谁敢给你脸色看……小工这方面你别担心，这一个个都是饼子，我说话好使哈！” 季东青把打火机也塞到三炮的口袋，顿时三炮眼睛一亮，直接打了包票。 果然接下来一帮人配合比以前默契了很多，尤其三炮，见到季东青忙不过来的时候主动招呼小工帮忙。 黄德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暗自点头季东青可塑性强。 晚上黄德有事，季东青八点多准备下班，见到三炮往外走，心里不由得微微一动。 “建平哥，别走，咱们喝点去！” “大晚上的……那边大排档我知道有一家可好吃了！” 客套半句，三炮主动带着季东青杀奔美食一条街，此时夜市正是火爆的时候。 三炮找了一家啤酒免费的摊子，不等季东青坐下就开始点菜。 “毛血旺，一锅毛肚，一把小串……” “东青，我告诉你他家的毛肚是最好吃的，整个夜市就他家好吃……” 三炮哥说话的时候唾沫星子横飞，季东青偶尔插话，渐渐地把整个修配厂的情况全都掏出来了，当然也包括三炮的。 对方全名尤建平，山东人，和老魏是同乡还有亲戚关系，只不过三炮并不争气，学啥都不行，出力第一名。 当然三炮还有一大爱好，家庭妇女。 修配厂五公里范围内的寂寞妇女都被三炮划拉了，每个月三炮的工资除了吃喝就是给这些娘们。 至于交校，三炮哥也是知无不言，在三炮嘴里，交校管理系美女多，看着最养眼就是泡不到。 “哥跟你说，你们学校管理系美女真漂亮，而且还会打扮！就是勾搭不上，你能牵线不？” “你想玩以后找哥，哥认识人多，到时候给你介绍哈！那边小旅店里一百多，而且是精品一点不比你们学校的姑娘差！” “东青，你有对象没？” 三炮面前摆了一排啤酒瓶，开始指点江河。 听到对象，季东青有些心痛，从昨天发短信到现在柳影一条短信都没有，季东青知道自己猜对了，索性摇摇头。 “分了，师大的女学生，比我小一岁！” “哎呀，分了就对了，哥告诉你年轻的时候把妹子当个宝，岁数大了才知道嫂子好，告诉你嫂子放得开，小妹妹你还得伺候她，嫂子主动伺候你，看看哥的手表，腰带，这都是你大嫂二嫂给买的……” 第8章 网吧包宿 虽然季东青也是一个糙汉子，但是听到三炮嘴里说的内容仍旧有些脸红。 男生聚集的地方避免不了的话题就是女人，世界范围都一样。 但是从三炮嘴里听到的内容着实颠覆季东青的三观。 “老弟，我跟你说，就你黄了对象的那个师专，里面的女生看上去干干净金其实不咋地，阿城我去过，在师专跟前的出租车和公交车上面都是人流广告，你分手就对了何必为那种货浪费时间……” 一瓶接一瓶的大绿棒子，三炮口若悬河，本来季东青想赶在宿舍关门前回去，结果三炮一直喝到十点半，季东青只得给寝室的哥们发了个短信。 “哥们带你打一炮去？哥给你找的绝对正，还便宜！” 季东青不断给三炮添置下酒菜，三炮心里也十分感激，作为回报开始给季东青安排，季东青咧咧嘴，心道我可不想第一个女人就是碰这种。 “经验少，哥带你找嫂子去？几晚上双龙探海……” 刚刚三炮的提示季东青还没回过味，又是一颗深水炸弹，季东青一口啤酒喷了出去。 接着神情诡异的望着尤建平，在季东青简单地思想里，怎么有女人会接受这个？女人不是都很保守的么？ “说你就不懂，哥们带你去，今天你打主力……” “拉倒吧我的建平哥，你饶了我吧！” “哈哈，你还是个初哥，等以后破了戒找我，保证让你满意！” “先谢谢建平哥！” 望着季东青的样子，三炮眼睛里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季东青长舒了一口气。 晚上因为没地方住，季东青准备到地段街亲戚那边去，去年寒假季东青大假期工，就是在舅妈家里住的。 “跟我走，哥们那有地方，修配厂那边提供集体宿舍，今晚上那几个网吧通宵去了，你住我的床，我去他们那住！” 老板都快打烊了，三炮终于灌不下去了，里倒歪斜跟着季东青往回走。 这一路，季东青就跟胳膊上挂了一块烂泥一样，好几次三炮都差点跌倒，尿更是一会一泡。 “卧槽，这是住的地方？” 到了修配厂所谓的宿舍，季东青嘴边都快咧到脑袋后面去了。 三十几平的小屋沿着床边摆的都是双人床，门口一个铁皮柜，角落里面堆着垃圾。 刚一进门，一只大耗子跑了出去，吓了季东青一跳。 床铺上面的被子卷成一坨丢在那里，汗臭味，脚臭味集合着男人特有的体香扑面而来，季东青差点熏吐了。 “东青哥，你住我那，我在这个铺对付一宿，想抽烟随便找，哪个床上都有……” 三炮烂泥一样趴在一个床铺上，单手指了一个床铺，接着脑袋往那边一歪就开始打呼噜。 “当当！” “卧槽，这特么被单能当鞋底子用了！” 摸一把三炮的床单潮乎乎的，混合着烟草和一股特殊味道，季东青思考了半天最终还是选择到网吧对付一宿。 看看三炮的模样，季东青想要打招呼的想法也没有了。 看一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正常网费是三块一个小时，距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季东青选择了包宿。 “十块钱，靠墙边的机子，看好自己的东西，十二点以后锁门，有啥事现在赶紧办明白！” 给季东青一张上网卡，金发网管提醒道，目光始终没离开过收银电脑的屏幕，耳朵里插着耳麦。 里面周杰伦那张扑克脸正在摇摆，季东青真不知道这孙子唱的到底哪个地方好，一个个小姑娘迷得五迷三道的。 买了一瓶矿泉水，季东青打了两把《红色警戒》，接着找了《黑客帝国》看了一集，已经一点多了。 感觉困了就想睡觉，结果一歪头眼睛定住了。 隔壁屏幕上正播放毛片，好几个人齐刷刷行注目礼。 “谁特么看片了？麻辣逼得，卡死了，网管，找找是谁？” 一声断喝从网吧深处传出，隔壁抠脚大叔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赶忙把网页关了。 网管从吧台走出来，逐个电脑查看，直到确认没人，再看看网速恢复了这才罢休。 “都特么老实的，不允许上黄网，发现直接撵出去，麻痹的！” 嘴里叼着瓜子，网管边走边骂，丝毫看不出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小姑娘。 “嗯？” 季东青刚想睡觉，一股酸臭味传来，季东青一转头，隔壁一个秃脑袋把鞋脱了。 “哥们，把鞋穿上！” “怎么地？我就脱了！你瞅啥？” 大秃脑袋望着季东青一个人，顿时眼睛一横，季东青牙齿一咬。 “啪！” “曹尼玛，把鞋穿上，再不穿给你剁下去！” 秃脑袋还在跟季东青耍横，脑袋上挨了一下，回过头，一个浑身纹身的大哥站在身后，秃脑袋立马满面堆笑。 “哥，那啥，我换双袜子……” “换你麻痹，穿上，看你半天，明天别来了！” “哥，我错了！” 秃头赶忙穿上鞋子，季东青撇撇嘴心道活该。 “哥们，换个座？我们几个打传奇团战，正好连成一排！” 季东青刚想睡觉，几个剃着爆炸头的男生走进来，看一下季东青跟前的空机子走了过来，指了指旁边的一台单独机器。 “哥，给你换个沙发，这边都是常客！” 纹身哥见季东青没起来，赶忙走过来赔笑。 “成，反正我也要睡觉了，你们玩吧！” 刚刚纹身网管的霸道季东青见识了，也不想惹麻烦。 “谢谢哥，饮料你拿着！” 给季东青拿了一瓶百事可乐，纹身网管满面堆笑，打传奇的一帮十来个人已经开始组队，顿时网吧热闹起来。 季东青也没客气，枕着可乐开始睡觉，机器也给让了出来，网管又多赚了八块钱，因此晚上格外上心帮季东青看着东西。 这年头小偷小摸太多了，尤其网吧这种地方鱼龙混杂。 还别说，季东青第一次睡沙发感觉挺舒服。 第二天因为有课，季东青起得挺早，回到宿舍照例换了运动鞋开始晨跑。 “小伙，你把这双鞋换上试试！” “谢谢大爷儿！” 跟着马拉松队伍往前跑，季东青在机电楼门前遇到了练习马拉松的大爷儿，对方把一双跑鞋放到季东青跟前。 第9章 我心中的《头文字D》 “真舒服啊！” “那是，这是专业跑鞋，海尔斯，走！” 望着鞋子上面的标志，季东青有些意外。 这个标志季东青十分熟悉，《头文字d》里面拓海的鞋标就是这。 想到拓海，季东青想起了秋名山赛道。 “若是有一天我也能开着自己的豪车上去漂移一圈今生无憾！” 心里默念，季东青继续往前跑，脑海中划过《头文字d》里面的跑车，与主角的那辆86相比，季东青更喜欢rx7那辆。 无论是外形还是性能都碾压ae86，尤其黄色的油漆看起来格外酷炫。 ae86太多棱角，大屁股也不好看。 还是老规矩，绕着学校一圈，今天有了跑鞋的加持，季东青跑得更快。 “呼，小伙子有体力，你学什么专业的？” 今天结束时间比较早，季东青跟着马拉松老头来到双杠跟前，老人家在季东青羡慕的目光中身体前后翻转，季东青一阵羡慕。 “大爷儿，我修了两个专业，一个是车辆工程，另外一个是电焊，您老退休了？” 老人下了双杠，季东青也跟着做了一通，跟老人相比差的远，十几个胳膊就支撑不住了。 “嗯，早就退了，没看出来你两样东西都学了，学那么多能记住么？” 活动胳膊腿，老人家不断观察季东青。 通过交谈，季东青知道老人姓马，年轻时候就是工厂的运动员，现在退休了，工厂也黄了，每天没事就是锻炼。 家就在交校旁边住，身体素质相当不错。 “马老，机械都是相通的，单学一样，到工作的时候根本不够用，我在旁边的这个修车厂修车的时候就发现了！” “很多车修理的时候你就发现需要用到焊接，或者钣金油漆，小地方谁也不可能配备那么多人，所以必须做到一专多能，不然吃饭都困难！” 做了几个拉伸，季东青和马老坐在椅子上，老头不断点头。 “现在的大学生太懒了，我在交校跑了好几年了，早晨起来的没几个，我孙子都跟我说了考试搞突击，六十分万岁，睡到自然醒，这不是养老爷子来了么，要是我们那时候都得被笑话死……” 一谈到上学的学生，马老头就是一阵激动，季东青笑而不语。 自己身边的同学的确如此，但是季东青却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这帮同学。 看似不学习，但是却能够抓住重点。 虽然专业课一般，可是人家其他技能比自己这帮人强很多，人情练达。 用寝室老大的话说‘咱们毕业了谁还能干这玩意咋地？反正我是不喜欢这个专业！’ 不可否认绝大多数考入交校的学生都有故事，季东青寝室老大是前两个志愿报高了，最后一个落在这。 季东青是家里变故太大，影响了发挥。 另外几个同学分数也非常高，来到这个学校心里都有不甘，也包括本专业的其他同学。 季东青做过统计，本专业的学生平均分比录取分数线高了三十分以上。 其他专业调剂过来的学生分数更高，还有一些答题卡涂错了。 交校的校园面积在哈市来说，除了中医药大学之外是最小的。 上几届招生的时候还发生过更好玩的事情，当初的学校规模和建筑条件比现在还差劲。 结果东南沿海省份学生来报道，看了一圈失望了，果断回家重读了。 季东青刚来这所学校的时候也非常的失望，因为规模实在是太小了，虽然有四个校区，可是本科规模就这么弹丸之地。 为了以后的招生，学校的领导和当地联合，各出一部分钱，学校买地扩建，这才勉强发展到现在的样子。 至于江北校区，招生的时候说三年前奠基的，鬼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动工建设。 “乱花渐欲迷人眼！因为社会的选择太多了，绝大多数人来上学就是为了一个大学毕业证，至于将来干什么，很多都跟这个专业无关，所以就是您看到的这样！” 听着老人絮絮叨叨半天，季东青最终一笑了之。 “呃……那还来上这个专业干啥？给好人腾地方啊！” “哈哈，关键是我们国家本科生录取率很低啊！” “唉！” 老马同志纠结好些年的问题被季东青几句话解决，显然答案有点不符合老马同志的要求，但是却是最合理的。 “马叔，我先走了！” “滴哩哒哒……” 见到老马同志不太满意，季东青果断的选择避让，恰好电话响了，季东青赶忙借故走开。 “怎么一大早晨给我电话？” 望着刘铭的号码，季东青先噎了两句。 “周末有时间么？丽丽来了！” “我去阿城还是你来哈市啊？” “你来呗，正好你带着柳影，我带着丽丽咱们溜达溜达！” “呃……我打算和柳影分了！” “卧槽，我带丽丽去你们学校吧，到时候咱们再说哈！” 听到季东青和柳影闹分手，电话另一头刘铭赶忙收起心思。 刘铭的对象叫邹丽丽，是季东青和刘铭的上一届，到现在季东青也没明白两人怎么能够勾搭到一起。 邹丽丽学校是吉林农大，学校比刘铭好很多，况且刘铭是三表。 结果邹丽丽就那么不嫌弃，季东青也是醉了。 俩人来溜达，连吃带玩最少也得几百，季东青摸一下口袋，算一下几天后又没钱了。 “卧槽，特么没钱的时候花钱真快啊！” 鼓囊两句，季东青吃过早饭返回寝室准备上课，想找可乐发现没了。 “谁看到我的可乐了？” “诶？东青哥买可乐了？头一回啊，挺好喝！” “是，味不错，东青哥还知道买百事，正是我喜欢的味道。” “下次再买也买百事可乐哈！” “老嘎达干的最后一口！” “东青哥的可乐，我说这么好喝呢？哈哈……” 得了，季东青知道自己的五脏庙摆不上可乐了，眼睛一转。 “你们不会真的喝了吧？过期了！” “啥？” “瓶子呢，快看看！” “老嘎达！” “在那一堆里面呢！” “东青哥……人了？” 一帮人听说可乐过期了赶忙跑到装塑料瓶的袋子里翻找，找了半天也没发现过期的瓶子，一抬头季东青已经没影了。 “曹，被忽悠了，等东青哥回来的！” “特么老实人蔫坏！” 背后一片骂声，季东青憋着坏笑去上课。 第10章 接了一个课程设计 刘铭中午就到了，正好季东青下午没课，跟宿舍大伙打了一声招呼就出门。 几个人在三食堂聚餐，作为小学的高档食堂，主要客户是土木系和汽车系的学生，菜品比其他食堂好很多。 “丽丽越来越漂亮了，也瘦了！” 望着刘铭的对象邹丽丽，季东青一阵夸奖。 “切，上中学的时候你要是这么会说话，不早就有对象了，还用得着到师大找对象？” 面对季东青的夸奖，邹丽丽一阵得意，刘铭拉了一下丽丽，丽丽扬了一下下巴选择闭嘴。 “你给我介绍一个不就完了，来，先到这边看看都想吃什么，咱们学校没你们那边伙食好……” 面对辣辣嘴邹丽丽，季东青也不生气，毕竟是刘铭的对象，也算是校友。 邹丽丽也没客气，用季东青的饭卡刷了四个菜。 “季东青，没看出来你这么土豪啊？饭卡了还有五百多块钱？！” 望着季东青饭卡余额，邹丽丽一阵惊讶，季东青不免尬笑。 “咱们的助学金发到饭卡里了，一千五，可不就是显着多么？” “那也行啊，刘铭，你咋没有助学金了？” “呃……” “得助学金得人缘好，在女人堆里他要是人缘好就没有你的事了！” 面对邹丽丽的质疑，刘铭一脑门子黑线，季东青赶忙拉过话。 其实季东青是有感而发，当初班级选取助学金获得人员的时候季东青寝室并不知道。 而班长因为在学生会提前知道了，结果内定了他们寝室老二一个名额，还有另外一个名额打算也拉到寝室名下，毕竟那是真金白银。 当天晚自习的时候季东青寝室老四本来去吉他协会练吉他，中途回来了。 小声把事情告诉了季东青，就是为了选季东青一票吉他也不学了。 紧接着季东青联络班级的其他人，这才击败了班长寝室的老三，不然助学金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季东青的份。 对于这所本省本科院校规模最小的存在，季东青和很多来这里的人一样心有不甘。 进入这所大学几乎所有人心中的象牙塔都碎裂了，好在季东青收获了这么一帮兄弟，季东青算是最大的收获。 虽然季东青平日里不怎么说，但是内心却记得很清楚。 “既然你这么土豪，这几天就吃你了，正好学校食堂还干净！” 面对季东青，邹丽丽小眼睛眨巴一下脸上生起狡黠。 “没有问题，打算去哪玩？我看看安排一下时间哈！” 都是同学，季东青无条件应下。 “东青，这次找你有事，玩就算了，我跟丽丽买好票了！丽丽课程设计了，但是软件用得不好，你给画一套减速机图纸呗，正好你把大学课程都自修完了！” 季东青又要了点饮料，和刘铭喝了点啤酒，刘铭这才开口。 “有数据么？把数据给我，我给你画图，还有啥要求？” 季东青把机电系的专业课基本上都学完了，其余的时间就是为了考研备课，每天上课看的也是考研书籍。 “太好了，这是我数据，那啥能不能给我弄个三维，我们老师要求可多了，sw你会用么？” 邹丽丽说着赶忙送过设计说明书，附带一个u盘。 “行，你在这待几天？要多少张图纸，有没有样图？” “都有，都有，在u盘里呢！” 季东青提问这么专业，邹丽丽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刘铭，你笔记本带了么？我们寝室现在限电……” “这呢，郑昌永的笔记本在我这……” “妥了，这几天你俩就好好玩，我弄完了打印好给你带走？还是你电子版拿走？” “还能打印好啊，太好了！” 得嘞，季东青知道这又是个全套业务，吃过饭拿着笔记本回去装软件，下午开始刘铭带着邹丽丽先在交校对面租了一个房间，然后开始在哈尔滨溜达。 先是周边公园，然后是文化公园摩天轮各种设施，季东青开始在宿舍画图。 “玮哥，你上我电脑玩会，我在老四电脑画会图，我那电脑不行！” 画图还是台式机最好，老四下午没课基本上都不在，老三和大伙一起打游戏。 季东青电脑最差，除非人多，不然没人用。 “事那么多呢，用笔记本慢慢画……” “给你买瓶可乐！” “晚上办了！” “没毛病！” “见者有份！” “百事可乐！” “冰镇的！” “都有！” “妥了，东青哥最近看来发财了哈！” “发屁才，赚点辛苦钱，我忙了哈！” 四瓶可乐送出，季东青开始在老四电脑上sw画图。 整个下午，季东青几乎没动地方，从核心零部件开始绘图，标准件下载模型，偶尔寝室同学过来看一眼。 “东青哥画图这特么快，咱们课程设计都你做吧！” “我先定了哈！” “咱们学的不是pro/e么，东青哥的软件好像不是啊！” “我看看！” “这不是sw么？东青哥真牛逼！” 一帮人玩腻了就在季东青身后看着画图，季东青飞快的操作鼠标和键盘，然后比对数据。 作为世界顶尖的三维软件，sw相对于pro/e操作性好很多，而且转换图纸也更加快捷。 季东青偶尔笑笑和不说话，晚上老嘎达定了米饭，接着就端着盒饭在季东青身后看操作。 “东青哥，有时间教教我啊，这玩意比pro/e快多了。” 递给季东青一盒饭，老嘎达双眼放光，整个寝室软件方面季东青和老嘎达是最好的。 “没问题，你电脑配置不行，我电脑装了，有时间在我电脑练，或者在这台电脑都行！” 狼吞虎咽吃完，季东青记一下思路，老嘎达直呼哇塞。 当初季东青到校外培训pro/e的时候花了一千多块钱，晚上睡觉都感觉肉疼。 后来发现网络上教程很多，结果自学pro/e的时候拓展到了sw，也算是因祸得福。 逐渐发现sw操作比pro/e简单多了，渐渐就顺手了。 晚上本专业很多人听说季东青在给人做课程设计也跟着过来参观，渐渐的人越来越多，熄灯前季东青已经把装配图做了出来。 “唰！” “卧槽，这玩意标题栏都能出来？” “能转cad么？” “字体好像不行！” “诶，牛叉，字体可以改！” 众人询问季东青也不开口，直接各种骚操作，十点二十，季东青敲击保存，三维和二维全部构筑完成，cad转化完成。 第11章 看一眼就来的买卖 “东青哥牛逼啊，以后不会软件就来请教东青哥！” “大神啊，东青哥深藏不漏啊！” …… 寝室开始断电，一帮人意犹未尽，很多闲出屁的人心里萌生了练习软件的想法，季东青揉揉脖子。 本想给刘铭发个短信，后来想想算了，等俩人玩结束了再说，两人到处窜，弄丢了还不如放在自己这里。 第二天上午没课，季东青选了六张图纸，到复印社挨张开始打印。 “诶，哥们，谁画的？” 季东青正在跟打印员校核图纸，一个大个子叼着烟凑过来，望着季东青的装配图眼睛放光。 “我画的……那个把白色线调整粗实线，其余的颜色调成……” “哥，给我画一套呗？多少钱？” 望着季东青另外几张图纸上面详细的标注，再加上那规矩的图框，男子满脸堆笑。 “260一套！” 季东青只是前几天听人说过，当然也没指望男子能找自己这画，毕竟学校会画图的不少。 而且260价格也不低，正常都是200。 “成，先交定金？” “呃……好！我是机电系，我电话你记一下！” 男子说着掏钱包，季东青只是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今年貌似有一些补考生回学校了，看对方的样子猜想是补考的。 “哥们，能不能加一个三维？” “能，得加一百块钱，软件有什么要求？” “可以，软件就sw，有困难不？” “可以！把你的报告给我，后天给你！” “太好了，能不能抓点紧，最好明天给我……” “加五十块钱，我手里还有其他的在做！” “没问题！” 男子查看了季东青的学生证，直接用手机拍照。 “卧槽，诺基亚7650？不是还没上市么？” 望着对方手里的诺基亚7650，季东青感觉自己的心灵受到了锤击。 再看看自己的索爱j100c，都不好意思拿出来。 这款手机三月份刚刚发布，现在五月份，在国内还没有上市，预售价格至少值一台笔记本电脑。 第一款搭载摄像头的手机，超长待机。 “认识？不赖啊，我在荷兰玩的时候买的，一千欧元！忘了跟你说，我的标题栏要做成英文的，文件不能有中文的！” 望着季东青看自己手机的眼神，男子无限骄傲，故意给季东青一阵演示，季东青这才知道对方大学念完出国留学去了。 现在在德国读大学了，这次回家看看亲人顺便找人做个设计。 “哥们电话给你拨过去了，等你做完了给我电话，做得好我再给你介绍两个客户哈！” 对方出门就上了奔驰驾驶座，冲着季东青摆摆手，季东青拿着装有毕业设计的档案袋一阵腹诽。 “唉，我也想有奔驰，但是我特么连一台诺基亚7650都买不起，穷命啊！” 目送奔驰车消失，季东青拿着刘铭的笔记本直奔图书馆。 全校只有图书馆二十四小时不断电，新图书馆还在装修，老图书馆虽然破了一点，好歹还能用。 找了个有插座的位子，季东青把对奔驰和诺基亚的艳羡之情甩之脑后，旁若无人开始画图。 有了昨天的经验加持，季东青今天做起设计格外快，只不过存储的时候把输入法调成了英文。 一直到中午，季东青把设计做完了一半，简单吃了点东西，季东青拿着笔记本到上课的教室继续忙活。 一直到下午一点半上课之前，季东青基本上把二维图和三维图全部出完。 “大哥青，又接到买卖啦？平常有没有活给我们点啊？” “就是，大哥青可以抽点水，咱们有钱一起赚啦？” 同专业隔壁班的两个南方同学昨天也在寝室看着季东青表演了，今天看到季东青还在画图，相互对视一眼开始跟季东青拉家常。 “呃……可以啊，过两天应该还有，到时候麻烦两位老大哈！” “哪有什么老大，大哥青是我们老大，赚了钱请大哥青吃饭啦！” “客气啦！” “小事情啦，大哥青以后多照顾哈!” 季东青不得不佩服南方同学的思维方式，只是看了自己画两天图纸就猜到自己接了买卖，然后找上门。 本班级北方同学占了绝大多数，也看到了自己在做什么，除了老嘎达想要学软件之外都无动于衷。 这就是思路的不同，季东青暗暗佩服俩人。 晚饭的时候两人本来要请季东青吃饭，为了赶修车的买卖，季东青委婉拒绝了。 校对图纸完毕，季东青把打印好的图纸封了一个档案袋，然后文件打包放在邹丽丽的u盘，接着去修配厂。 “东青，你可来了，都快急死我了，黄老师说你在上课，我也不敢找你，那两台重卡你看看，人家司机指定只信任你修车！” 进了修配厂，季东青就被老魏拉入更衣室催促换衣服。 季东青应付两句换好衣服直奔奔驰重卡，让季东青有些意外的是这次是新车。 “东青，你来！” 季东青没明白怎么回事，三炮招招手，季东青左右瞟了一眼，不着痕迹转身。 “那车是那边跟我们有矛盾修车厂老板弄来的，是来叫号的！没把握就别理他，让老魏自己想办法去，毕竟你工资就那么点！” 三炮假装给季东青一根烟，季东青点点头，心道尼玛社会真特么复杂。 暗骂老魏这个老板更不是东西，有坑让自己往里面跳，出于好奇季东青吸了两口烟走向奔驰重卡。 “小师傅，这奔驰重卡转向架总坏，你看看给加固一下，弄好了少不了你的！” 大金链子小金表，快六月份穿个貂皮小棉袄，一看就知道是个社会人，季东青本不想修，可是听到转向架心里一动。 这玩意在表哥店里经常弄，属于是加固车身，只不过图纸自己现在没有，既然这样正好拣一下，眼珠转了一下。 “能弄，价格贵点，材料得买！” “钱不是问题！” “建平哥，过来拆车！” 打定主意，季东青让三炮把龙门吊推过来，拦腰把奔驰重卡吊了起来。 金链子哥一直吊着烟在跟前看着，老魏则远远地在办公室瞄着这里，静静的等待着。 “卷尺给我！卡尺给我……” 不断让三炮给自己送来各种工具，季东青拿着笔把所有数据记在心里。 第12章 开始留心思 接着让三炮推来一块二十厚钢板，接着拿起石笔划线，紧接着制作了一个简单的工具开始割钢板。 “卧槽，哥们专业的？” 望着季东青切割的钢板边缘如同切割机一样圆滑，金链子哥嘴巴里的香烟掉在地上。 “废话，我们东青哥是焊接专业的高材生，交校的，专门汽车专业的……” 不等季东青说话，三炮开始给季东青加光环，金链子哥嘴巴张了张，知道自己踢到了铁板。 回头看看办公室里面的老魏，老魏赶忙把头转了过去。 “建平哥，去仓库找一块三十厚的胶板，割这么大一块！” 把草图交给三炮，季东青站起身，金链子赶忙走过来递了一根烟。 “哥们，有时间到我那转转，老魏心黑给的少！” 不着痕迹给季东青一个号码，对方笑呵呵的说道。 “好说，等我有时间一定去，这个弄完您看看手法！” 知道对方和老魏不对付，季东青并未多表示，在东北面前这种装束的即便本事不大，影响都不小，季东青并不得罪。 “老弟干活绝对没毛病，就这手把也看得出来！” 金链子此时也不敢小看季东青，掏出手机对着季东青做到工件一阵拍照。 “我尼玛，又是一台电脑，怎么特么感觉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穷人呢！” 金链子哥套出来的也是诺基亚7560，对季东青脆弱的内心再次展开式碾压，季东青发誓有了钱自己也一定弄一部，这太特么豪气了。 “滋滋滋……” “卧槽，小哥，你去我那，我给你开双份的工资，哥们那还有一个做钣金的买卖，特别需要你这种手法的，哥跟你保证说话肯定不是放屁！” 望着季东青专业的焊接手法，各种预判，金链子哥彻底服了。 在东北这片土地上，对真正有手艺的人大家心里都佩服。 “最近比较忙，等有时间一定去，验收一下！” “不用，这特么要是还不适合，那其他修车的逼养的都该死，哥走了！” 给季东青塞了一盒人民大会堂，金链子哥上车，司机点火车离开，直到这个时候老魏才出门。 “行啊，东青，没看出来什么都会，哥没看错你，涨工资，一天一百！” 不说刚刚小小改装老魏赚了五百，就季东青这电焊的手艺，老魏忠实喜欢。 “谢谢老板！” “没说的，那个有时间把刚才的那个做个样板放办公室！” “成，等我有时间弄一下！” 嘴上虽然答应，季东青心里暗骂给你个鬼！ 这么坑我，还想要我的图纸，表面上仍旧云淡风轻。 “开工资了，过来签字！” 六点整，季东青还在车底下忙活，伴着修车厂会计一声大吼，工人们纷纷跑进办公室，季东青修理完毕这才从车底下钻出来。 “东青，干得不错，现在奔着你来的车越来越多，这是上个月你的工钱和零件提成，一共是一千二百三十二，按照一百给你结算的，好好干，跟着哥干以后有发展……” 拿着一沓钱，老魏眉开眼笑递给季东青，季东青嘴里感谢，并没有多少兴奋，自己连轴转好几天才这些钱。 而且拿走了还要还给黄德，若不是这两天有点画图的生意，季东青口袋又空了。 本来季东青今天还想加班，结果发完工资所有人都换衣服了。 “东青，跟我走，请你打一炮！” 三炮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眼镜换了一副，锃亮的大皮鞋穿上，拉着季东青就走。 “建平哥，等有机会的，我同学来了在学校等着呢，下次哈！” “真假的？” “还能有假？骗谁敢骗你火眼金睛？” “那就下次哈，我还欠你一顿饭呢，到时候打炮和吃饭你选哈！” 一帮修车工鱼贯而出，迅速车间空了。 “麻痹没有大出息的一帮玩意，看见没？这帮小子就过年那俩月能攒点钱，其余时间都嚯嚯了，一点世面都没见过！” 老魏望着车间没人修车了，走到季东青跟前递了一根香烟，嘴里骂骂咧咧看着门口。 “年轻人，正常，我也回学校了，看看汽车系那边有没有事，这边有事再叫我哈！” 也换上衣服回学校，季东青进入汽车系工厂恰好碰上黄德，结果还对方钱被拒绝了。 “等你啥时候一个月赚一万再给我吧，现在是不是还有贷款呢？” 把季东青的钱推回来，黄德带着季东青走进工厂，学生们正在拆车。 没有季东青，学生们干活非常慢。 一些人甚至边发短信边握着扳手，就是在等待下课。 “成，您的债我记着！” “记个屁，换衣服带着他们把这车给我拆了，早一天完事就给我省不少钱，拆完了就当还我了！” 望着拆了三天的轿车还立在那里，黄德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好说！” 分分钟换完衣服，季东青拿着工具走进轿车。 不出意外这次是德系车，桑塔纳。 这辆车现在也是经典，拆解并不困难。 “你们两个拿着棘轮扳手，从这到这全都拧开！” “你们两个把这个上面的螺栓都拆下来，然后放在那边！” “你们……” 招呼几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季东青开始分配任务，没几个人听话的，碍于面子有人走到位置。 季东青也不生气，说完话开始拿着螺丝刀和尖嘴钳子拆解钣金和大线。 行家一伸手就是王炸，钣金就跟鱼鳞一样被季东青一块块剥下来。 “卧槽，师兄凶猛啊！” “熟练活，拿着壁纸刀把这上面的卡子拆开！” 几个学生望着季东青有条不紊，纷纷过来驻足。 季东青再次分配任务就简单的多了，有人甚至自己不动手了，按照季东青的指示做搬运工。 九点多，一辆桑塔纳就剩一个架子和轮毂还在车上，黄德一直在玩手机，再次抬头脸上露出笑容。 “行了，今天就到这，你们这帮家伙加起来不如东青一个人！知道你们中间很多人不是为了技能，都是为了毕业证，可是你们将来家里不都得开车么？” “了解一下结构将来出了小毛病自己也能捅咕，避免被人黑，走了！” 对着一帮弟子耳提面命，连一个回应都没有，最终黄德选择放学。 第13章 幸运被选中 “东青，走，咱俩喝点去！” 伴着车间灯光全部关闭，季东青想返回宿舍被黄德拉上车，本来黄德想去学校对面的阿瓦山寨，季东青选了大排档。 “你小子真能给我省钱，也好，我好久没吃了，尝尝去！” 哈尔滨进入六月，大排档初具规模，晚风习习，坐在户外格外舒坦。 “哈皮还是雪花？” “当然哈皮，在哈尔滨就得喝哈皮，先来一箱，给我冰镇一下！” 面对季东青，黄德也不见外，怎么看季东青，黄德都感觉看到了当年的自己一样，专注而且务实。 因为决定自己请客，黄德点了一只羊腿，二十六一斤，光一只羊腿就一百五，季东青心里一阵咂舌。 “别客气，今天你是主力，我现在啤酒肚已经上来了，再这么下去对象就跑了，你有对象没？” 炭火上来，黄德指着羊腿对季东青下了死命令。 “基本上算是黄了，俩家差距太大了！” 想到柳影，季东青的心情又开始低落。 从上次发短信到现在，柳影音信皆无，就跟消失了一样。 都说男女处对象男人需要主动一点，季东青主动的点连起来成了省略号了，结果还是因为经济的原因变成了空心句号。 都说情比金坚，对于没有金子的穷人爱情就是个屁。 “干了！” 想到这些季东青就闹心，一口杯灌进肚子。 “慢点喝，酒是下饭的东西，别糟践了！” 望着季东青的表现，黄德知道戳到了痛楚，赶紧提醒。 “别闹心，到时候哥再给你介绍一个好的，你再考个研就行，然后跟哥们一样在学校教书，每个月弄个万把收入玩是的！” 望着季东青情绪有些低落，黄德用男人的方式安慰，季东青知道黄德的意思，频频举杯。 “这个我可当真了哈！” “包我身上，等有时间我安排一个联谊会，我同学现在还有没找对象的呢，都是优质的女孩，别着急找对象，毕业了都得劳燕分飞……” “真的假的？” “跟你说……” 黄德唾沫星子纷飞，各种开导，渐渐两人话越来越多。 季东青也听出来对方的意思，主要还是拉拢。 黄德旁敲侧击打听修配厂那边的情况，就连用人什么也问的很仔细。 而且关于工资，也并不是老魏给季东青涨的工资，而是黄德和老魏那边定好的。 季东青自然知无不言，毕竟自己也不指望在老魏这里干多久。 而且老魏这个人季东青也不喜欢，心思多而不实在，就拿拉杆固定架这件事来说，老魏张口就要图纸，还不给一点奖励。 “老魏这个人干不了大事，他和你说的那个三炮都是山东人，原来老魏是生产队的小队长，后来是跟着亲戚做汽修，机缘巧合我们碰到一起！” “最初合作这个人还好，时间久了就能发现这个人心太小，我们合作这个修车厂好几年了，有几个修车好的师傅都被他挤兑走了！” “这个人贪权，贪财，好色，而且说大话严重，我以后不想用了……” 听季东青说完，黄德最终交了实底，季东青并未插话而是静静地听着。 “那你下一步……？” “实话跟你说，我下一步要做汽车系的大主任，你考工程的研究生或者理工的都行，然后回来帮我，你管理这个修配厂！” 一箱酒喝完，黄德交了实底，季东青还是没说话。 因为季东青没想明白为什么是自己，毕竟自己没什么背景。 “不用着急答应我，我知道你怎么想的，我为什么会选你这个没有背景的人合作，而不是其他人！我告诉你，因为我也想赚钱，我需要真正懂技术而且埋头苦干的人！” “我教了好几届学生了，挑不出来几个，偶尔有的也都是进汽车厂做技术去了，留不住！” “我观察你也很久了，你务实，而且肯干，这是那些自认为很优秀的学生没法比的！” “放心，你帮我从而获得的东西肯定比去汽车厂多很多，还是那句话不用着急回答我，距离毕业还有两年了，反正你也考研呢！” 知道季东青需要时间消化自己的话，黄德也不着急，季东青点点头，两人继续吃。 一直喝到十点十分，剩下的东西打包拿回去。 因为黄德有车，季东青顺手买了一提手纸，一大袋洗衣粉，外加香皂和拖把。 按照顺序寝室消耗品该自己出钱买了，季东青顺手买了一提可乐，因为东西太多季东青发短信把老嘎达叫了下来。 “卧槽，东青哥发财了，这么多可乐我一下子干不了啊！” “你能一下子干了，我明天还给你买一提！” “真的啊？” “比金子还真！” “我试试！” “是个屁，可乐还有我的呢，你给我撂那！” “也有我的份！” 季东青和老嘎达回寝室，听到老嘎达要干了可乐，老三立马不干了，拆开包装抽出一瓶。 “我还真能喝咋地？” “就你干的快！” “东青哥又吃串去了，快看看有什么宝贝？” 闻着肉串的香味，大伙迅速围拢过来，一大帮人抹黑，吃着肉串，就着可乐，别有一翻风味。 “东青哥，谁请客？” “汽车系黄老师，我帮他一个忙！” “把握，以后都鸡毛别睡了，跟东青哥学学！” “擦，就你睡得香，还睁着眼睛睡觉，冷不丁吓一跳！” “还磨牙！” “没放屁就行！” “东青哥放屁，你俩睡对脸，你咬牙他放屁！” “吃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哈哈哈……” 洗漱回来，望着兄弟们还在胡侃，季东青一阵揶揄。 晚饭过后，大家照例吹牛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季东青看了一下手机，照例一个字母也没有，季东青暗道自己多余了。 这几天无论是手机短信还是qq留言，偶尔闲聊群里还能收到一点信息，柳影的头像始终是暗的。 季东青有种想看看柳影qq的冲动，想了一下打开笔记本，插上网线，输入qq号密码，瞬间季东青的心情低落到极点。 “您的qq上一次登陆地点哈尔滨市阿城区，如果非本人登录请及时修改密码！” 阿城那边知道自己qq密码的只有一个人，柳影，对方查看了自己的消息。 季东青尝试登录柳影的qq号和密码，结果登不上去了，几次都是密码错误。 第14章 你不在我就我不再 “该收心了！” 关闭电脑，季东青心中莫名的一阵痛，良久默默地闭上眼睛，强忍着悲凉把眼泪咽进肚子。 “东青哥，最近怎么不看你晚上发短信呢？跟对象闹矛盾了？” “是啊，以前晚上在床上顾雍顾雍，现在不顾雍了，冷不丁不习惯呢！” 寝室几个兄弟也都在发短信，听到老四这么说都从床铺上探出脑袋。 “等于是黄了，睡觉吧！” 季东青把脸靠墙，心里仍旧很难受，思考着要不要把qq密码改了。 “咋整的？要不要我们几个找找嫂子？” “实在不行从他们寝室的下手，老五本事大，把她们寝室的都给泡了，让她们帮你！” “这事我行！” “是不是不和谐了？” “东青哥不是劳动节没劳动吧？” 几个兄弟有些不相信，按照几个人的理解，季东青这么勤快的往师大跑，谁对象黄了季东青都不会。 “经济差距太大，感动不了，算了吧！” 说到这些季东青忽然想起一件事，柳影同寝室的老三有一次qq上曾经问过季东青一个问题。 “你家有钱么？” 当是季东青没在意，以为只是大家的玩笑话，现在看来这也代表了柳影的意思。 “后知后觉了！” 想通了季东青就释然了，发出一声由衷的感叹翻身睡觉。 “睡觉吧，等再找个好的！” “真几把淡定！” “东青哥，人才！” “佩服！” 几个兄弟知道季东青心里不好受，也不再说什么，继续发短信聊天。 第二天一早，季东青没有早课，吃过饭联系了做课程设计的哥们，在主教学楼空教室，季东青展开图纸。 “卧槽，行啊哥们，给你结尾款，我还有俩兄弟，也是这玩意，也麻烦你给弄了吧，别弄得太好，我们学习成绩不是太好！” 望着图纸上面精彩的标注，再看看季东青电脑里面的三维图，当即对方拿出钱包付钱。 紧接着又给季东青三份报告，约定两天后交图。 “成，你记下我电话，这次我用pro/e给你们出三维！” “太好了，这三哥们跟我不是一个学校，要求的正好是pro/e，哥们牛掰！” “呃……过奖，还是先付一半！” “没说的！” 上次的全款410，加上这次的三份图纸一半615，季东青现在手里多了1025。 加上昨天的一千二百多，现在季东青手里已经有2000多银子，从来没有这么阔绰过，季东青兴奋了好久。 思考了一下，季东青果断给隔壁班的两个同学打电话。 两人一个叫李力峰，另一个陈琦峰，学习都是超级好的，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所以专业里把两人放在一起统称为二峰。 “没问题啦，明天就可以交货！” 季东青给两人150一套，两人很满意，毕竟大家都没什么钱，这已经算是高价了。 至于三维图，几个人都是三维转二维，捎带的事情。 约定了一天后交货，季东青索性建了一个设计师群，三个人都在里面，这样方便交流。 想了好半天，最终季东青把qq密码改了。 涉及到商业利益，季东青决定还是果断点。 本来季东青以为俩人要下课再画图，不想两人也借来了笔记本，在《复合材料》课堂上就开始作图，敲击鼠标的声音，科任看了好几眼。 只不过科任很少管，只要出勤，不搅和班级，期末成绩够了就可以。 季东青不得不佩服两人，转头继续复习考研课程。 “大哥青，看看咋样？” “卧槽，你们俩坐火箭画图的吧？” 课间休息，二峰的图纸画完了一多半，季东青一阵咋舌。 “小意思啦，有些模型以前就有，正好借用一下啦，那边图纸都有关联性，等下一转化就可以啦！” “大哥青，现在大四那边卖东西了，不想搞点好东西？我看你考研，那边有好多资料的卖，几块钱一本！” “对呀，还有的电脑卖，弄来卖给低年级也好啦！” 季东青再次对两个南方人刮目相看，想想自己手里的两千多块钱最终下定决心。 “电脑我不懂，两位峰哥给我掌握一下？” “没问题啦，你有时间上论坛看看也懂啦，不懂再问我们俩，有生意叫我们俩搞一下就好啦！” 两人属于纯技术那种，季东青不得不佩服两人。 下课后带着两人直奔汽车系的宿舍那边，果然很多人在摆摊。 “同学看好什么东西可以选选，都很便宜！” “这本英语手册多少钱？” “三块钱！” 季东青暗地里报了三个卧槽，当初准备考研的时候，季东青买这本书花了二十二，这里果然便宜。 从学习资料到运动器械，各种东西应有尽有，电脑桌，冰刀这些东西也一大堆。 “诶？这把冰刀多少钱？” 望着一把几乎崭新的冰刀，季东青眼睛一亮。 “三十！” “就这一双？” “你要的话我们寝室还有！” “一会带我看看……” 东北的所有高校冬天都会开一个滑冰项目，大一开始，所有学生几乎人手一把冰刀。 新的冰刀至少80一把，大四开始毕业，季东青果断选择瞄准这个市场。 “这些都是，你都要便宜一点！” “二十二，我都要了！” 望着面前六把冰刀，季东青直接把价格杀到底，大四学生只是简单交流一下就卖了，季东青点钱。 “这电脑你要不要？” “我看看……” 双峰帮助季东青收拾冰刀，还没完事一个睡觉的同学从床上下来，指着门后的一个台式机问道。 黑色电脑桌上面满是灰尘，一对音箱带低音的，支架上面应该是烟灰厚厚的一层。 键盘已经坏了，好几个按键凹下去。 “咋样？” 李力峰打开电脑配置，输入了一串代码，然后有看了一下机箱。 “不值钱，慢的要死，600块钱样子！” “哥们，550我收了，这键盘还得重配，正好我当服务器存东西用！” 李力峰给季东青递了个眼神，季东青果断开始压价。 “兄弟有点低了，买的时候五千多这一套，你看我的显示器三星的！” “哥，你这是大脑袋，现在都是液晶，可以我就一遭拿走，咱们都一个学校的，我也不占你便宜！” “600不能再低！” “……好吧，我给你们留个电话，再有东西再找我，哥几个帮我送一趟，我们人少不够！” “妥了，讲究!” 几个大四的学生现在也没课了，索性帮助季东青把冰刀和电脑直接送到寝室。 第15章 合作才能共赢 “卧槽，东青哥，你在哪个垃圾箱捡的？” “这玩意你能当古董卖了！” 望着季东青拿回来的台式机，寝室一帮哥们好顿埋汰。 “东青哥捡了个大便宜，这电脑就是里面灰多，找东西吹一下就好了！” “诶？主机给我，哥几个别闲着帮我擦擦灰！” 想到吹灰，没有比修配厂的高压风枪更好了，季东青拎着主机到修配厂，按着高压风枪从电源塞进去。 “嗡嗡！” “我去！” 顿时尘土飞扬，季东青没注意，瞬间脸就花了。 季东青感觉刚刚自己至少吹出去五斤灰尘，吹完以后季东青才发现机箱散热孔在哪。 “东青哥，你这是电脑？” 一个小工正好抽烟过来，望着季东青手里主机出神。 “是啊，想买电脑？” “你咋知道？这个电脑能玩《魔兽争霸》不？能的话我从网吧抻一根线过来，这样就省下网费了！” “太能了！这机子配置比网吧的都好，你要是想买我给你要一个电脑桌，显示器给你要一个三星的！” “成，多少钱？” “两千六，这是学生用的机子，没糟害，好玩意！我还能给你要一套音响，键盘和鼠标你得自己搞！” “这么便宜，你等我给你拿钱！” …… 季东青一脑门子问号，瞬间各种思路在脑海里碰撞，一股热血上头差点晕过去。 “给，东青哥，你给我好好整整！” “没问题，晚上给我给你送过来，你找插排和电线，我那边把《魔兽争霸》给你装最高版本！再给你装一个《传奇》，《红色警戒》！” “谢谢东青哥！” 两千六百快直接给季东青塞到手里，小工眼睛里都是兴奋。 现在一台能够玩《魔兽世界》的台式机没有五千块钱下不来，季东青打对折，对方自然很高兴。 “还需要弄啥？” “cpu打一下导热硅脂，内存条和显卡都擦一擦，然后电池放一下电就搞好了！” “我一会给重装系统，弄完就跟新的一样，给你装xp？” “成，你们俩看着弄，我去套换一套键盘鼠标！” “好嘞！” 李力峰和陈琦峰在寝室负责修理电脑，季东青再次来到学校的摆摊地点，分分钟一套键盘鼠标到手，这次季东青格外留意了一下电脑这些东西。 只不过这次没看到想要的，只得返回寝室。 “大哥青，看看咋样？” “我先来搂一把，玮哥，快来连一把！” “逼鹤，叫号，看我虐死你！” “吹吧，这电脑配置这么好，干死你！” “哗啦啦！” 老嘎达拿过季东青的键盘和鼠标，直接开始和其他人联机，流畅的画质，清晰的人物，碾压一片。 “你们几个先玩，我们去吃饭！” 电脑修理完毕，季东青心里格外高兴，拉着双峰上二食堂，此时人没有那么多了，季东青带着两人进了饺子馆。 “一人一百，别嫌少！” “哎呀，太客气了！” 季东青没说电脑卖了多少钱么，直接给两人每个人一百块钱，两人十分高兴。 “以后我收电脑，两位哥哥负责修，然后我往外卖，少不了两位哥哥！” “太客气啦，举手之劳！” “大哥青就是讲究！” “来，干了！” 要了凉啤酒，季东青对两人举起杯子。 一下子赚了两千多，季东青出手也开始阔绰，要了酱牛肉和水煮肉片，其余的两人点的。 两人是南方人，口味偏重，都很辣。 吃完剩下的菜和饺子季东青让两人打包，作为回报，两人给了季东青一些电脑资料，下午的时候把三台减速机的图纸给了季东青。 “每人150，别嫌少，等下有活我再找两位哥哥！” “没问题，大哥青可以在广告板上发个广告，这样你收东西也快呀！” “对，你看咱们那些卖电话卡的啥的都开始做广告了，你等着东西上门机会少！” “我们给你排个版，你打印一下就好了，再印点名片搞一搞，咱们生意不就多了么？” 两人见季东青连图纸都没看就给钱，心里十分感激，于是乎各种给季东青出主意。 “好主意，就这么干，有生意咱们一起赚钱！” 有了两人一起参谋，季东青做起事情格外顺畅。 傍晚两人帮着季东青把电脑搬到修配厂宿舍，一帮小工早早的就等在那了。 李力峰给对方掐了一根网线，陈琦峰负责弄电，几分钟后电脑屏幕亮了起来。 “卧槽，真能玩，东青哥，给我们也找找，跟这个一样就行，这能省钱了，等回家的时候还能带走，网吧花了一大堆网费最终机子还是人家的。” “就是啊，东青，给我们踅摸踅摸！” “成，都谁要电脑跟我定一下！” 十来个人围着小工的电脑看，尤其游戏开始，几个人眼睛都盯在屏幕上了。 瞬间都开始跟季东青定机器设备，季东青来者不拒。 带着二峰直接进了复印社，连名片和广告打印了一大摞。 “代做课程设计，毕业设计！” “高价收购电脑，冰刀，学生用品！” 下面是季东青的联系电话和qq号，二峰跟着季东青把学校的广告板几乎都贴上了。 “大哥青，我们去这个楼，你去这个楼，咱们扫楼！” 办完这些，季东青还不放心，跟二峰商量一下，几个人从土木系宿舍楼开始扫楼。 几乎是挨个寝室发名片，五百张名片三个人一个小时都发完了，就连机电系的宿舍楼也没放过。 “滴哩哒啦嗒……” “喂，你好！” “你做课程设计？” “对，您是哪个系？” “机电的，怎么做法？” “带三维……” 和二峰分别，季东青还没回到宿舍，电话就来了，季东青报了个价格，对方称挂断电话想想，紧接着有几个电话进来，季东青一时忙的不可开交。 qq上面加好友的更多，各种生意纷至沓来，季东青忙的焦头烂额，幸亏有刘铭的笔记本，晚上还可以聊天，不然真忙不过来。 晚上课程设计接了五个，毕业设计接了三个，其余的都是卖东西的，季东青分别安排了时间。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卧槽！” 有生意就意味着可以赚钱，季东青感觉自己终于可以放松一点了。 第16章 电脑机修也捎带上 至于电脑，季东青感觉就是撞大运。 毕竟这年头电脑属于奢侈品，绝大多数学生毕业了会把电脑带回家。 今天的情况属于特殊，至于课程设计和毕业设计，季东青反倒是认为会成为常态。 因为每一所大学里都有一半学生不是为了学习专业技能而来，混个毕业证就行，将来毕业了都是某个公司的储备干部。 第二天，季东青在图书馆和五个做课程设计的人见了面，最终谈成了四个，收了定金和设计报告。 至于毕业设计，季东青没接到，因为是土木系桥梁设计，季东青手下没有这种人，不敢轻易接手。 这次课程设计季东青按照400一套，虽然都是减速机，但是难易程度不同，季东青全都是按照三维二维收取，三天交货。 “两哥哥辛苦点，每个人两套，三维加上二维！” “没问题啦，两天之内的给你，大哥青最好弄两个u盘，大一点的，这样我们给你东西快些！” “或者弄一个大一点的硬盘也行！” “……俩哥哥，我给你们钱，你们帮我弄一套，三个u盘，一个硬盘，我不懂弄不好被人骗了！” “咱们一起到船舶溜达溜达就好啦，大哥青这么聪明一点就透了！” 二峰见到季东青这么信任自己，索性也不拿季东青当外人，三人出了寝室侧门，六路直接到船舶电子大世界。 望着里面琳琅满目的商品，季东青一阵咋舌。 二峰充分展现了自己的专业性，在攒机和耗材地方各种询价，最终季东青买了一个清华紫光移动硬盘，40g！ 三个金士顿的u盘，每个1g！ 三个加起来七百多，着实让季东青有些肉痛。 不过为了生意，季东青忍了。 “两哥哥，这惠普的售后服务部是啥地方？” 望着船舶电子大世界一楼一圈售后服务牌子，季东青脑子迷糊。 “就是修电脑的地方啦，品牌电脑出了问题就可以到这个地方来搞一搞，搞不好就换零件，现在电脑就是这个搞法啦！” “大哥青想要换电脑啦？” 李力峰和陈琦峰拿着u盘格外高兴，不出意外这两天两人又能赚几百块钱，也算是不小的买卖了。 “那攒机是不是就没人售后啦？” “那个肯定没有售后啦，攒机的铺子有的今天开明天就不开啦，你找都找不到人啦，谁能给你搞？” “还有以前的一些电脑，例如长城电脑，虽然是品牌机，但是根本没有售后服务，修电脑就要找人来胡乱搞一下啦！” “那你说我们在学校开一个修电脑的业务咋样？画图不是总有活……” “可以啦，大哥青联络人，我们上门修，大哥青也可以一起跟着学！” “妥了，等我再印名片也弄这个！” 打定主意，季东青拜别两人自己继续在船舶电子大世界转悠，各大售后服务点都走了。 基本行情是装一个系统20元起步，杀毒和找文件另算。 修理电脑上门是50起步，修理另算。 剩下的就是换件，每个零件加上50块钱的手工费。 季东青上次收拾电脑的时候看得很清楚，电脑基本上都是插拔件，其余的需要弄的也就是系统软件，刷一下就好。 再高难度的买卖也不会去修电脑了，肯定坐镇指挥，找专业人士上。 坐在图书馆的座位上，季东青仔细合计。 毕业季自己这边可以接点画图的生意，其余时间就在旁边的修配厂修车，学校这边修理电脑直接与二峰合作即可。 在校外自己就是个机修，校内算是半个老板，实际上也是机修。 毕业之前先把钱赚了是主要的，季东青打定主意准备开始复习课程，不想电话开始震动，望着陌生号码，季东青赶忙到走廊。 “你收电脑？” “对的，你有几台！” “你来汽车系宿舍楼，价格合适我有三台！” “好嘞，半小时到！” 季东青放下电话给二峰打了电话，三个人在汽车系宿舍楼跟前汇合。 “我去，这还是品牌机！” “清华同方的！” “这个是惠普！” “这台是什么机器？没见过！” “富士通，进口的，坏了就报废的那种！” 望着三台同样灰土弥漫的电脑，二峰拿着鼠标开始看配置，一阵咋舌。 “几位老哥都是专业的，看看给个价！” 看得出这个宿舍的人都很有钱，围着季东青三人。 宿舍里很多东西都收拾好了，一堆书籍堆在角落里，很多都是汽车系的教材，看得出都不要了。 地上一坨网线，床板上面放着路由器。 “这几台都不值钱，这个同方勉强能玩《魔兽争霸》，《传奇》那种大型网游玩不了！” “这个惠普收拾一下超频勉强能玩《传奇》，时间稍微长一点就卡的要死！” “那个富士通，我看了一下主板，96年的，到寿了!” 李力峰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不着痕迹的靠近季东青，微微点头，季东青明白了。 “几位老哥给个价，不打算拿家去了，回家再买一个！” 听到对方这么说，季东青彻底稳了。 “三百一台，不能太高了，整个得刷机，内存肯定得换，不然卖不出去！” “太低了，扯淡呢，不卖！” “就是，买的时候六千多，给三百，咋想的？” “听个响也不卖，擦！” 宿舍三个人被季东青一个出价弄得满脸怒火，二峰有些尴尬，季东青却不在意。 “哥几个别生气，电子产品是说的市价，上午我们刚从船舶电子大世界回来！这显示器50一个，看我说谎没？” “咱们这种主机箱壳子20一个遍地！剩下的就是主板三大件！电脑这两年更新多快啊？几位大哥都是硬件高手，肯定比我了解，不然也不会想换机子了！” “咱们学生用机器能干啥？我们机电系那边就是弄cad和三维软件，没事的时候玩《魔兽争霸》和《传奇世界》!” “这几台机子不用我说哥几个也肯定知道玩这游戏多卡，我给的价格肯定不高，因为得修理！实话跟哥几个说我也是打算卖给贫困生，赚点糟巴钱，我总得赚点吧？”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香烟挨个发了一圈，季东青并不着急，三个人相互对视，知道季东青说的不是假的。 第17章 维修基地正式建立 “哥们，那价格也有点低了，哪有这么出价的？咱们都是一个学校的！” “就是，不是不让你赚钱是吧？” 几个人开始让步，季东青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想了想。 “我前几天收电脑的价格哥几个肯定也知道，那就这样，每台机器450！哥几个得帮我凑点东西，我要汽车系的这些教材和你们的专业书，给我凑三麻袋，咱们就成交！” “你要那破玩意干啥？都准备丢垃圾了！” “我都给你要来都行，付钱都拿走！” “那些破烂我们也不要了，都给你！” 每台机器多了150块钱，不是个小数目，季东青点钱，三个人开始在汽车系大四寝室活动。 不到半个小时，二十麻袋旧书也有了。 本来汽车系在学校就是本学校的重点专业，各种书籍林林总总，季东青看在眼里长舒一口气。 “哥们，你找个车，东西你都拉走，正好系里面让我们清空宿舍，你弄完了我们也干净！” “没问题，等我消息！” 季东青本打算将这些旧教材送到汽车系的工厂仓库，不想去修配厂的路上正好看到校园侧面的书屋往外贴出租的告示。 “老板，你这屋子出租？” “对呀，我媳妇住院了，这地方我不租了，还有一年半的租期，里面的书也卖，你租？” 以前没事的时候季东青就跟老嘎达到这个书屋租小说看，和老板眼镜男都是熟人。 “你这东西咋算？” “书就算两千块钱，你要是租房子书籍我一千五就给你，把进书的渠道也给你！租金的话一个月一千块钱，三个月一付，咋样？” 看得出来眼镜男很着急，季东青不心动是假的。 如果租下这里，租书也算是一个小收入。 还有一点，仓库有了！ “哥，不是我不想租，我的房租不够，你能缓几天不？我今天收了几台电脑，等钱到手我第一个给你，这我想做个仓库！” “这个……你给我写个借条！” “没问题！” 知道季东青是交校的学生，眼镜男踌躇下最终答应了。 毕竟这些网络小说真的往外卖不值钱，也只有交校的学生爱看。 再加上自己着急用钱，有点是点。 就这样季东青给对方写了一张三千元的借条，另外给眼镜男1500元的书钱，然后就拿走了钥匙。 跟老魏打了一声招呼，季东青把修配厂的皮卡车开进校园，因为都是熟人，保安直接放了进去。 路过二食堂，季东青恰好看到老四和老嘎达。 “老四，鹤，跟我搬东西去！” “卧槽，东青哥干大扯了，车都有了！” 两人把书放在座位上，跟着季东青进了汽车系的宿舍楼， 季东青离开的这一会时间，旧教材，废纸，破旧书又增加了一圈。 “咱们先把这些书整理一下，摞成摞往车上搬！哥几个受点累帮帮忙，我早弄完你们早利索，等下给大家每人安排一瓶可乐！” “望着汽车系一大群人在那看，季东青赶忙赔笑。 “好说，来，大伙把教材整理一堆，废纸一堆，等下咱们搬电脑和桌子！” “动！” 伴着这些人帮忙，寝室里搬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好几个坏了腿的电脑桌也被学生丢上车。 一直到电脑搬完，季东青让二峰买了一提可乐分给大家。 “讲究，等我们有不要的东西给你电话！” “谢了哥几个！” 送上可乐，大四学生对着季东青摆摆手。 众人回头，小货车大箱都快溢出来了，驾驶室后座上面放着电脑，老四和老嘎达直接坐在废纸堆上，双手按着。 季东青把车子挂了二挡，缓缓地开进书屋。 “诶？大哥青，你跟这个老板是亲戚？” 望着季东青把书屋的门打开，二峰和两个兄弟同时一愣。 “我租了，以后这里的书你们随便看，这就是咱们的活动基地了！” “诶呀我去，东青哥，我给你看门，不用给钱，以后让我免费看书就行！” 听到季东青租了这里，最兴奋的就是老嘎达，平常最喜欢看网络小说的就是拉嘎哒，其次是季东青。 现在忙了，季东青没时间看小说，老嘎达每天必看。 “就这么定了，赶紧整理，这里弄好了你就是老板，我们以后修理电脑就放这！到时候给你放一台电脑在这，小鹤，想看啥片你自己挑！” 指着桌子上的一大堆碟片，季东青眨眨眼睛。 “等我挑挑看看饭岛爱在不在，波多野结衣也行，***……” “滚蛋，先干活!” “哈哈，没毛病，以后我在这开录像厅了，嘎嘎！” 老嘎达一股吉林呛，说话格外有意思，一帮人开始忙活，废纸直接丢在地上，至于教材，分好类开始落成堆！ 林林总总，众人从废物堆里挑出十张桌子，当然都是坏的。 能够拼凑到一起的电脑桌有两个，小床桌六个，修一下就可以。 台灯一堆，各种考研资料和计算机资料更多。 “小鹤，我们这边弄完，剩下整理就靠你了，一样的摆一摞，然后一类的分成一体；总之必须好挑……剩下的我们修东西！” “放心吧东青哥，这玩意我最拿手了，交给我！” 人一旦有了追求，能力就是无限的。 平常有些散漫的老嘎达把个人能力发挥到了极致，这边看差不多了，季东青和二峰带着电脑开车进了修配厂。 “嗡嗡……” 高压风枪之下，电脑主机箱尘土飞扬，季东青和二峰都带着口罩。 每一台机器至少吹出二斤灰，接着几个人找来酒精开始擦拭内存条和显卡插槽，各种线整理一通。 接着开始接电重装系统，然后是装游戏软件。 “东青哥，这几台机器好啊，都是牌子！” “这个是啥牌子？” “进口的！” “这进口的我要了，我给你拿钱去！” 望着富士通的牌子，修车小工眼睛放光，直接拍钱。 另外几个修车工也毫不示弱，最终是谁拿钱快谁拿走。 “先别动，我们把路由器给你们连上，然后你们之间就可以打团战了，这一根网线你们大家都能用！” 望着一帮小青年跃跃欲试，季东青边弄网线边解释。 第18章 工业医生 “东青哥，有没有桌子，他电脑有桌子，俺们没有啊……” “有，刚才拉的时候弄坏了，你们会修上旁边的那个书屋去找零件，自己回来拼装，我送你们，拼不上……卧槽，跑的真尼玛快！” 季东青话还没说完，一帮小工瞬间不见了，季东青再次抬头这帮人都回来了。 都是修理工，收拾电脑桌太简单了。 分分钟几个电脑桌弄好了，虽然有一台缺零件，小工直接到车间弄钢板自己切了一个，瞬间立起来，高大上。 “大哥青这帮兄弟真牛逼，啥都能搞定！” “那是，这帮哥们就是工业医生，在我们机修的眼睛里机器就没有死刑！” “必须的，咱们东青哥手法老牛逼了！” “以后有什么东西想要修理找哥们几个都好使，对了东青哥，旁边的书屋是你的？咱们租书能便宜不？” “必须能，别人五毛，咱们机修的兄弟都是四毛，看完了给我送回去！” “那片呢？” “给你们便宜两毛，少看点，对身体不好！” “俺们身体好，哈哈！” 荷尔蒙迸发的年纪，一群男孩自然对男人感兴趣的东西双眼放光。 “东青哥，咱们的电脑是不是也能放片？” “能，都有光驱！” “妥了，还是东青哥知道咱们心思，哈哈！” 一帮机修小青年说话间跑到书屋那边拿了一摞光盘回来，伴着二峰把电脑调好，碟片插入电脑。 “哥几个，我教你们复制下来，到电脑里看，不然费光驱，这电脑好好维护着至少能用四五年没问题！” “还能这么弄？” “现在把光盘拿出来，然后双击！” “真有……” “东青哥还会弄电脑！” “必须的！” 伴着光彩照人的美女出现在屏幕上，季东青拉着二峰离开。 “我看给他们带个光驱就行，其余的都不用！” “我看也是，哈哈，叫着小鹤他们俩，咱们今晚大排档！” “走着！” 一帮人都挺累，季东青果断叫着几个兄弟去夜市，后来想想索性把整个寝室的都叫着。 暗地里给二峰每个人二百块钱，两人十分高兴。 虽然明知道季东青比自己两人赚得多，但是投入的也多。 “今晚上随便点哈，咱们今天赚钱了！” “这么牛逼，东青哥发财了，老板把最贵的臭豆腐来一捆！” “看你那点出息，哈哈！” 季东青带着众人去了三炮带去的那家，毛肚和肉串要了好几次，啤酒无限上。 “大哥青做生意真有脑袋，以后跟着大哥青混了！” “说啥话，一起讨生活，来，走一个！” 二峰率先开始，寝室几个兄弟也双眼放光，尤其老嘎达，喝酒的间隙也在看书。 “特么看死你，好好喝酒不行啊，逼鹤！” “这本书老好了！” “《金鳞岂%是池中物》？这个歪名，有啥好看的？” “等我看完借你看看，东青哥以后是老板，你们几个看书八折！” “这么猛，我一会扛个麻袋去！” “我借个自行车，哈哈！” “哥几个随便，包给小鹤了，以后大伙都往那给拉一下会员，咱们看书免费哈，看片也是！” “这个我行啊，我晚上把播放机拿来去！” 一帮男生聚集到一起，各种荤段子满天飞，季东青也不多说，本来就指望当仓库的。 因为季东青请客，众人喝开了，光是啤酒平均每人一箱。 “东青哥给我们也找点活干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可以啊，对了，老五电脑弄得明白，过两天我弄电脑维修，你和李力峰，陈琦峰一起做电脑维修！老大和老三帮我联系冰刀，等新生来了我们卖二手冰刀！” “这个主意好，我愿意修电脑，东青哥，把给女生修电脑的活都给我，我不要钱！” “切，我得在跟前的妇产科医院办一个会员给你处理事！” “戴上安全措施再做，肯定没问题，哥们懂，哈哈……” 因为老四平常给亲戚家里送水果，本身就在干兼职，所以维修的活季东青就给免了，老四也不介意。 “大哥青还得买点系统盘，深度和番茄花园都买几张，然后是cad光盘，pro/e，sw安装光盘，有时间做两个系统盘，游戏盘买一两张就可以啦，这样我们出去干活就直接带着！” “对，有些电脑的usb装系统弄不进去，就直接用光盘搞好啦，快捷！” “没问题，后勤物资我负责，需要啥给我写个单子，我去采购，大伙着急用的时候也可以卖，然后到我这来拿钱！” “东青哥，做事越来越敞亮了，来走一个！” 确定了方案，季东青干劲更加十足，一帮兄弟晚上宿舍封门才回去，全都喝高了。 小鹤压根没去寝室，拿着季东青的钥匙直接去了书屋准备挑灯夜战。 老四明早晨有送水果任务，担心宿舍不开门，也跟小鹤去挤了。 接下来几天季东青几乎没闲着，除了接电话就是接qq好友，做课程设计和毕业设计的人都开始找上门。 尤其伴着第一批买卖交付，客户很满意，回头客开始上门。 每天二峰就低头画图，季东青也忙得不可开交，因为sw只有季东青一个人会，有些人要求sw三维图，二维图，只能季东青亲自操盘。 书屋那边也渐渐上了正轨，小鹤那边看书的本来就有一个群，这次亲自接手生意，小鹤在群里打起了广告。 第二天书屋的书就被借走了一半，有些以前没送回来的书也还了回来。 “东青哥，能不能进点新书？有学生反馈咱们的书屋的书不新！” “嗨，我差点忘了，原来的那个老板给了我一个电话，等下你联系一下，完事我们开车去拉书！需要多少钱再跟我说！” 把书屋全部交给了老嘎达，季东青和二峰全力开始画图。 都说每个人都有潜力，季东青这个时候才发现老嘎达也是一个隐藏不漏的高手。 下午的时候就把事情联系好了，对方直接送书上门，八毛钱一斤，小鹤答应把那些废纸送给对方，对方又降价一毛。 第19章 男人不能成为作料 “鹤，这事办的太明白了，以后书屋的收入你算一半哈！” “不算水电费啊？” “你倒是精明，哈哈，不算！” “妥啦，等我到夜市淘换点片放到书屋！” “别整出事哈！” “放心了，我门口就挂一个收废品的牌子，他想收走就收走，这不违法！” “鹤，东青哥小看你了，人才啊！” 对着小鹤竖了大拇指，季东青佩服的五体投地。 书屋进书花了五百多，再加上购买其他光碟和小鹤的花销，小一千块钱也又没了。 不过跟季东青的收入相比，小巫见大巫。 三台电脑纯收入六千，那些旧教材虽然没有变现，但是也是钱。 至于书屋那边，季东青没有多少指望，只要能够把水电费相抵了就行。 “东青哥，你这修电脑的生意啥时候开始啊？” 望着整个寝室的人都有事情干，老五终于坐不住了。 一米七八的身高，俊朗的外表，老五一直认为自己应该有更多的女朋友，只是认识漂亮女生的机会太有限。 现在终于机会来了，老五准备努力一把。 “看我给忘了，稍等，我去印点名片，然后找人在女生寝室发一下，再弄点广告贴一下，别着急，好好锻炼一下身体哈！” 望着老五焦急的样子，季东青暗自腹诽，老五又要出去祸害人了。 “多印点，我找女生给你发，这种事怎么能够劳烦东青哥呢是不是？” “呃……都把自己家媳妇看住了，老五要出来祸害人了！” “去！” 望着老五急切的样子，季东青知道这家伙根本不是为了钱，因为根本不缺钱，一生怒吼，整个走廊都听见了。 老五蹭一下蹦起来，季东青前面跑，老五后面追，身后全是笑声。 下楼到复印社简单排了个版，增加了电脑维修服务，五百张名片再次飘然而出。 “给我二百张，东青哥你就瞧好吧，说好了，女生的电脑全都我来修，谁都不能抢！” “我保证！” “噢啦！” 拿了两盒名片，老五开始打电话，季东青则拿着名片到土木系，汽车系数学系这些寝室楼扫楼。 有人的寝室放几张，没人的寝室干脆塞门缝。 事实证明，扫楼这种操作虽然原始，但是效果十分明显。 下午的时候就有好几个要修电脑的，男的季东青直接让李力峰出马，女生那边季东青交给了老五。 规矩就是五五开，季东青也不担心这几个人藏钱，毕竟大家都有电话。 “喂，东青，图纸咋样了？” “我去，你们俩还知道回来啊？小孩都快出来了吧？” “去去，消停的，图纸呢？” 听到刘铭的声音，季东青脸上终于出现轻松。 现在的忙碌源于一个帮忙，季东青心里对两人心存感激，约定了见面地点，季东青又印了点广告和名片。 三人在二餐厅见面，相比第三食堂，二餐厅逼格更高一点。 “季东青，没看出来行啊，这图纸画的像那么回事，三维呢？” “在这！” 邹丽丽一张嘴向来不饶人，望着季东青图纸画的这么好，当即双眼放光。 季东青把郑昌永的笔记本打开，三维图演示了一番，邹丽丽大呼过瘾。 “你俩也别闲着，丽丽回学校也帮我贴一下广告，我在网上接画图的单子！也收电脑，不怕距离远，价格合适可以坐火车去！” “刘铭也在阿城给我发一下，最好能够扫一下宿舍楼！” 每个人一沓广告，一摞名片，季东青满脸堆笑。 “是不是给我们点工资呀？” 邹丽丽小眼睛眨巴眨巴，嘴巴撅的老高。 “这几天吃饭我包了，等下次来带你们去龙塔！” “这个好，等下次别忘了，我记住了！” “没毛病！” 因为邹丽丽着急回吉林，季东青没有过多挽留，刘铭把邹丽丽送上火车又回来了。 “有个事我一直没跟你说，柳影在阿城一点不老实，我碰到过一回她和另外一个男生逛街，我一直以为你俩挺合适的，担心影响你俩就没说！” 说道柳影，刘铭面子也挂不住，毕竟以前是自己牵的头。 “算了吧，既然走不到一起，俩人渐渐遗忘就好了，没必要弄得伤筋动骨，现在挺好，男人还是得有一定经济基础再谈其他才好！” 想到刘铭和自己的家庭条件差别，季东青有感而发，刘铭也没说话，毕竟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不是小孩子什么都看懂了。 晚上季东青安排刘铭在书屋住的，结果刘铭一夜没睡跟小鹤俩人在那看书看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季东青找对方吃早饭，俩人眼睛都是通红的。 “我真服了你们两个大爷了，有那么好看么，一宿宿不睡觉啊？” “东青哥你不知道，那是相当好看了，过瘾啊！” “一会我拿走两本书，等我下次来给你拿回来！” “你这是拿两本么？诶，你在阿城那边给我租个地方，然后你也给我做租书的吧！” “行啊，等我回去贴完广告就找地方，电脑我帮你收，找到好的给你电话哈！” 邹丽丽刚走，刘铭经济正是紧张的时候，听到季东青给自己开个书屋顿时来精神了，顺带其他几个业务也包了。 “我先给拿三千，小说这边小鹤给你联络发货，电脑别给价格高了，我这边准备卖给学弟，师大那边别存货！” 送刘铭去阿城的客车，季东青各种嘱咐，刘铭轻轻点头，若不是路上车太多，刘铭也会和小鹤一样低头看书。 望着这一台台熟悉的客车，季东青心里又是一阵莫名的悲伤。 当初自己为了见柳影，几乎每周都跑这里一趟。 每一辆去阿城的客车上都有自己的足迹，可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柳影对自己爱答不理之余，和别的男人手挽手逛街。 自己只不过是对方三心二意之余的调剂罢了，男人在没有经济实力做支撑的前提下，顶多算是自以为是的女人眼里的作料。 充其量是个八角，做菜的时候少不了你，真的吃饭的时候却把你扒拉到一边。 心情有些郁闷，季东青索性不回学校了，沿着北秀直奔地段街。 “舅妈，我在地段街这边呢，一会我去看你！” 徒步走到道理菜库，季东青停住脚步，左右看了一下给舅妈打了一个电话。 第20章 在哈尔滨的农村人 “东青啊，你先溜达溜达，你二舅也来了，在班上呢，晚上早点回来，舅妈给你做好吃的哈！” 听到季东青的声音，二舅妈声音里满是高兴。 季东青答应了两声，身子转向，沿着中央大街开始往江边溜达。 此时的中央大街几经修建，除了脚下的石条路，其余的古建筑已经没有多少了。 圣索亚教堂周边的老建筑能拆的都拆掉了，建成了一批土不土洋不洋的怪异建筑。 本来很多好剧本想在哈尔滨拍摄，取景地都是索菲亚教堂，结果人家剧组和前期人员到了跟前一看大失所望。 全都是现代化建筑，压根没有一点当年的气势。 六月份了，江边异常喧闹，来自全国各地的游人对着松花江花式拍照。 枯水期的松花江此时配不上全国人民的热情，再加上沿江上下游灌溉、饮用，此时松花江没多少气势。 季东青沿着斯大林公园一直溜达到老征服附近，然后折返。 偶尔的丝竹声响起，成堆的老知青在江边吹拉弹唱，还有很多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打扑克。 建国初期，国家一五六工程大建设，全国各地的专业人才涌入到东北三省，尤其哈齐牡佳几个黑龙江的重点城市。 担负着国家重大项目的孵化任务，来自天南海北的有志青年扎根在这里一生。 有幸颐养天年的基本上都聚集在每个城市的河流边上，望着大江东去，也看着这座曾经辉煌的城市渐渐老去而无能为力。 这几天收购旧物，季东青和学校的毕业生简单交谈获悉，绝大多数人的工作都是南下。 苏杭为代表的二级城市是首选，北上广深也有很多人，留在本地的少之又少。 哈尔滨这座城市为代表的东北三省正在面临严峻的人才外流问题，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问题，但是所有人又貌似视而不见，或者说无能为力。 季东青感慨一番，沿着中央大街到惠民超市买了一条鲤鱼直奔二舅妈家。 二舅妈不到三十五岁就在哈尔滨打工，家里三个小子都给娶了媳妇。 二舅年轻的时候爱赌钱，在农村种地一年剩不下钱，家里全靠二舅妈接济。 这么多年老太太子孙满堂了，可谓人生一大快事。 “东青，你又买东西，没挣钱就别乱买东西，一会我给你拿钱哈！” 望着季东青买鲤鱼，二舅妈一阵嗔怪，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这就是黑龙江人的表达方式，外冷内热。 “我看着便宜就买了，最近做了点兼职赚了点钱，舅妈我跟你一起弄！” 二舅妈住的房子是解放之前的老建筑，据说是当年白俄建造的，房屋举架四米多，楼上是村里合租木匠做的吊铺。 一个三十多平的小屋住着七口人，好在有吊铺，即便是这样吃饭的时候大家也很挤吧！ “你才能赚多少钱，以后记得别乱花钱，等你对象回哈尔滨还得花钱，现在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季东青跟舅妈有一搭没一搭说话，挽起袖子开始收拾鲤鱼。 来的次数多了，家里形成了不成文规定，只要是做鱼就是季东青的活。 土法烧制鲤鱼，连鳞片一起烧，然后小火慢炖，白菜收底。 季东青不记得自己跟谁学的这个做法，总之吃的人都很给面子，几乎没剩下一点。 今天也不例外，二舅和另外在这个城市打工的本村人姗姗来迟，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夸鲤鱼炖的好。 “我隔着挺老远就闻着味了，东青来了是不是？” “二舅，不说你眼睛不好使么？我都藏到吊铺上面来了你咋看见的？” 季东青抓着粉条从楼上探头下来，二舅推了一下眼镜，眼睛里都是笑意。 “我还看不到你可完了，最近给你爸打电话了没有？家里还干哈呢？” 二舅大嗓门，震得吊铺轰轰响。 “种地养牛，我爸就那点事，别的也不会啊，接一下粉条，二舅！” 把盆里的粉条递给二舅，季东青顺着梯子爬下来。 “你爸呀，就那点出息，说多少都不听那伙的，打多暂我就跟他说出来干点啥，别在家种那点地，能收几个粘豆包？就在农村憋屈着……” “你少说两句吧，没事就听你叭叭的，东青别听你二舅的！” 听到自己丈夫说妹夫，二舅妈担心季东青多想，季东青憋着笑。 “听习惯了，我二舅要说别的我还真不习惯了！” “你个小兔崽子，嫌呼我磨叽就直说，还会拐弯呢，你家有车么？” “你家有就行呗，到时候开你家的！” “回去吧，给你一台三轮子……” “快流洗洗手吃饭了，磨磨唧唧半天，不帮着干活还叭叭的，浑身上下都是灰，上外面打扫一下，害事吧啦的！” 季东青正和二舅在那抬杠，二舅妈递给季东青一根刷子，季东青拉着二舅到门外把浑身上下的灰扫了扫。 跟二舅回来的一帮人开始洗脸洗手，尤其工地上的一帮人，回来一个个就跟从灰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第一波回来的人吃饭到一半，第二波人也开始回来了。 “小哥来了！” “孙宝这是干啥去了？” “我扛水泥了，刚完事！” “孙宝今天赚多少钱啊？” “二百多！” “这孩子累的，快点去扫扫，然后洗脸洗手吃饭！” 孙宝和季东青身世差不多，都是没妈的孩子，不同的是孙宝快十岁没妈，季东青是三四岁。 孙宝手里的手艺不少，就是脾气稍微大一点，再有一点就是家穷没底，和季东青一样。 这么多年赚多少钱家里的窟窿都堵不上，始终在拼命。 哈尔滨小高层一般七层起步，背水泥是两块钱起步，五层之内不加钱，五层往上每一层加一块钱，超过十层再加一块钱。 孙宝背的是十一层，二百多是背了二十几袋。 一袋子水泥是五十公斤，季东青这两天搬东西深有体会，若是让季东青自己搬运肯定做不了。 “孙宝吃鱼，你小哥炖的！” 望着孙宝瘦弱的样子，二舅妈给孙宝夹了一筷子鱼肉。 孙宝的妈是季东青二舅妈的亲妹妹，这么多年孙宝只要没地方去就跑到季东青二舅妈这边来。 二舅妈几乎把孙宝当成自己的第四个儿子，前两年孙宝在天津给人种地瓜，结果秋收了，老板不给钱，孙宝实在等不下去了。 最终用编织袋装了一袋子地瓜回来，到哈尔滨全都扔给季东青的二舅妈了。 用孙宝的话说，自己不争气，没赚到钱，就给二姨背点地瓜吃吧。 第21章 没事玩两把 “孙宝今天赚钱了，来玩两把啊！” 一帮人吃完饭，木匠高成玉拿出扑克，对着孙宝招招手。 季东青的二舅每次必然上场，剩下的几个就是季东青的堂哥等人，都是手艺人。 孙宝等人在北方这叫杵大岗，遇到好的主顾装修，包工包料的房子装修，最少能够赚万把块钱。 小一点的商铺，赚个几千块钱也是小事。 唯一不好的就是杵大岗不是每天都有买卖，没活的时候这帮人就聚集在一起打扑克，或者上午杵大岗，下午就找地方喝酒去。 杵大岗地点都是固定的，道里区有故乡世纪联华那，薛家，建国公园，江北前进大岗，一大二院门前，王岗大岗这些地方是农村手艺人，和力工的集中地。 按照季东青堂哥的话，这帮手艺人里面还分很多种。 就拿木匠来说，有些人手艺不行，但是工具格外齐全。 你有活，这帮人就会找上门，带着工具给你打个下手，到时候平分利润。 还有些人专门会某一样，做门牛掰，或者打家具是一把好手，揽下买卖就开始划拉人，到时候大家按照出力多少或者工具多少分账。 高成玉和季东青的二舅是一个屯子，和自己的娘家哥一起出摊揽活。 别看这个房子才三十几平，每个月三百左右的房租，是四家按照人头数均摊的。 伙食费也是大家按照人头均摊，基本上都是季东青的二舅妈管着伙食费。 茶余饭后大家打麻将或者玩扑克全凭自愿。 出苦力的人，酒类是必不可少的，今天季东青白酒喝了一两多，大绿棒子喝了三个。 “小哥玩不玩啊？好不容易来一趟也玩会吧！” 孙宝把衣服换了下了吊铺，对着季东青招招手。 季东青最近也没少赚钱，索性也摸了一把零钱。 几个人玩的很简单，就是扎金花。 金链子，爆子，色子，对，单这么个顺序，季东青在农村的时候就门清。 “我蒙一个！” 高成玉是老手，上来就蒙也就是不看牌，底下下了一块钱，孙宝看了牌就需要跟两块。 季东青第一次跟这帮人玩，看了一下手里的牌不够大，直接弃了。 季东青的二舅瞅瞅，直接下了两块。 三轮下来，高成玉还是蒙，季东青的二舅选择了弃牌，只剩下孙宝。 “我看你牌！” 五块钱扔下去，高成玉翻牌，只比孙宝大了一点。 “曹，他么的邪门了，这把我也蒙！” 孙宝一把输了十几块钱，心中不甘，季东青扔了底，这次又选择了看牌，结果是对q，季东青选择跟注。 “东青看牌跟的，肯定不小啊，我看牌了，不要了！” 高成玉老成持重，这把直接扔了。 这回就剩下孙宝和季东青二舅，以及季东青。 “蒙！” “跟！” “我也跟！” 孙宝成了庄家，连续四把，季东青仍旧跟，孙宝压不住了，直接扔了五块钱。 “我看小哥的！” 季东青把牌拿起来给孙宝看了一眼，孙宝掀开自己的牌，结果就是个a，心有不甘把牌塞进了牌堆。 “二姨夫也别跟了，我小哥牌不小！” “我咋就不信呢，你们俩小犊子弄不好糊弄我，我还跟！” 孙宝好心提醒季东青二舅，结果对方不领情，看了一眼牌，直接跟，季东青也不着急。 即便是输了，这些天也没少在这吃，就当交了饭伙了。 至于赢了？八成的把握，自己二舅好赌，季东青猜二舅没牌。 “还跟啊？啥牌啊？” “你管人啥牌呢，想看就拿钱，要不就不跟！” 高成玉凑近季东青看了一眼，也跟着加纲，最终季东青二舅选择了弃牌，季东青也把牌放进牌堆，不想被二舅夺过去了。 “我看你啥牌，是不是糊弄我呢！” “这老爷子玩赖呢，人家让你看了么？钱都没拿还看牌，东青看看你二舅的！” 高成玉洗牌，把季东青二舅的牌展示给季东青看，季东青没笑岔气了，一张j！ “还行，没糊弄我，那天让孙宝糊弄我好几把！” “二姨夫，那啥叫糊弄啊？上桌了你敢玩就得服输，我又没上你兜拿钱去！” “对呀，老爷子别玩赖哈，下巴不给钱不行看牌了，你外甥不跟你计较那是人家脾气好！” “发牌吧，这把赢你的！” “好大口气，我蒙一个！” “曹，动不动你就蒙，这把我也蒙，我跟你到底，都蒙，看谁的牌大，东青也别看！” 望着高成玉又梦牌，季东青二舅牛脾气来了，号召外甥开始斗牌，季东青无所谓，反正也不怕输。 孙宝也玩开了，五轮开始，高成玉率先开始踢。 “五块，我看孙宝的！” “凭啥看我，我又不是你下家，拿十块！” “十块就十块！走……我就说你没大牌，走吧！” 高成玉扫了一眼孙宝的牌，孙宝又看了看高成玉的牌，瞬间把牌塞进牌堆。 “老爷子，连着好几天你手里都没大牌，还玩啊？” 高成玉目光转向季东青的二舅，季东青的二舅也不含糊。 “想看拿钱，要不就接着来！” “来就来，两块！” “跟！” “跟！” 三个人有来了两轮，这次季东青的二舅忍不住了，直接五块钱看了高成玉。 “老爷子，怎么样？我就说你没大牌，走吧！” 看了一眼扑克，季东青二舅也弃牌了。 “东青要不也走吧，高成玉牌不小！” 现在桌子上没看牌的只有季东青一个人了。 “不用担心，我赢了请大伙洗澡去，三哥赢了他请我吃汉堡！” “没毛病，五块！” “五块！” 两人又是两轮，最终高成玉选择了看牌。 “对，东青手里啥牌！” 高成玉亮了自己的底牌，季东青看都没看直接翻了牌。 “色子！还得我外甥，高成玉服不服？” “走走，洗澡去！” “二舅换衣服！” “换什么衣服，对面澡堂子就行，搓澡自己花钱！” 季东青二舅担心高成玉带季东青到那种地方去，赶忙给定了调子，高成玉也不反对，正好这两天大伙都挺埋汰。 孙宝今天在工地那边弄得脏，带着洗漱用品跟着季东青一帮人下楼了，本来季东青打算让舅妈一起，老太太晚上还有班，几个人呼啸着进了公共浴室。 第22章 三炮最终栽了 东北的大澡堂和其他地方有点不同，淋浴喷头配上大池子！ 搓澡是单独花钱，休息区免费，想要按摩另算。 平日里出苦力的人很少点其他项目，季东青也有些日子没洗澡了，学校的浴池水费不贵，但是季东青还是不习惯人特别闹腾的环境。 自己拿着浴巾搓了半个小时，差点搓到真皮层；孙宝搓下来的泥把下水道都快堵了，几个人又泡了几分钟，季东青把钱给二舅，然后做66路回学校。 春夏交际的哈尔滨之夏非常繁华，季东青坐在66路上面，望着周遭的高楼大厦，眼睛里仍旧是迷茫。 作为农村孩子，季东青没有人指导，也没有什么大志向，富足即可。 但是这座城市真的能够有自己的容身之地么？东站附近的房子已经五千多一平了，可是哈尔滨普通工人的工资两千还不到。 学校毕业生的工资季东青也调查过，貌似所有签了就业协议的毕业生工资都是2000左右，鲜有人超过3000。 这点钱买半平的房子都不够，自己如果想要在这座城市立足，显然路程还很远。 交校周边的房屋价格也正在涨价，不知道将来毕业的时候会涨到多少。 “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直等66路车子到了学校公交站，季东青都没想明白，索性走一步看一步，先把能够赚到的钱都赚了。 这几天赚的钱已经存到了银行，季东青回到宿舍的时候还没熄灯，老四在切白瓜。 “东青哥来吃瓜，我三姨家有点磕碰的水果！” “好东西啊！” 正好有点口渴，季东青三两口就一个，其余兄弟也迫不及待开始下手，分分钟一个白瓜进肚子。 现在哈尔滨这边普通人做生意，貌似只有烧烤和水果最赚钱。 老四亲戚家的买卖做的很大，老四都在一直帮忙送水果。 “我三姨家有些磕碰的水果，大家不嫌乎我以后回来就带回来！” 吃完东西，老四看大家都在，环顾一周问道，一三五照例没说话，季东青心里一动。 “怎么卖的，给我整点，到时候给修车厂那边当福利！” “要啥钱啊，不要钱，不嫌乎到时候我就给你拿来！” “必须要，有伤证明熟透了，味好！” “妥了，到时候我给你放书屋哈！” 望着大家的态度，老四知道自己想多了，季东青搭茬索性到时候就给季东青。 第二天上午都没课，季东青收拾完直接去了修配厂。 进了修配厂季东青就感觉不对，一个小工冲着季东青招招手。 “老魏躲起来了，三炮把人家车捅咕坏了，人家找上门了，东青哥你小心点！” 指着修配厂中间的一台松花江微型面包车，小工压低声音，季东青仔细看了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心里暗暗嘲笑，心道这也能叫车。 前挡风玻璃上面胶带粘的方框没擦干净，保险杠撞歪了，前脸缺了好大一块，车灯只剩一个，估计也不亮。 驾驶员侧车门往外鼓着，用绳子拴在b柱上面。 轮胎还好，车屁股被烟囱熏得黢黑，后玻璃根本没擦，全是灰。 中间车门开着，座椅上面散落着垃圾，带花的座套脏兮兮的。 “管事的呢？特么的，修坏了我的车想这么算了？门都没有，三炮你过来……” 一名留着长头发的男子叉着腰，挺着啤酒肚从车后面走出来，拉着三炮的脖领子，各种喷，季东青都看不下去了。 “建平，咋回事？” “东青哥，那啥这车本身有毛病，这大个来的时候说车玻璃升不上来，让我试试，我试了一下，然后车门就关不上了，大哥赖我……” “啪！” “就是你给弄坏的，我特么看见了……” 男子不由分说给了三炮一个嘴巴，季东青一皱眉，再看看松花江微型，盯着男子看了一会，又看看其他几个人。 男子始终专挑三炮一个人揍，季东青渐渐地有些明白了。 “怎么称呼哥，来根烟，歇会！” “你是干嘛的？” 虽然有些排斥季东青，男子仍旧接过香烟，季东青给对方点着，自己也点了一根。 “九几年的车？” “九七年……我跟你说得着么？” “卖不？” “呃……” 男子显然被季东青这句话问住了，因为男子预想的剧本不是这样的。 “哥，借一步说话！” 望着男子踌躇的样子，季东青知道自己猜对了。 “老弟，你……” “别介意，我就想弄个代步！那个三炮是不是跟嫂子眉来眼去了？” 吐了个烟圈，季东青笑呵呵的问道，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季东青。 “哥们哪混的？” “混谈不上，就想交哥你这个朋友，三炮吓唬一下就得了，犯不着伤筋动骨！买你那车就是为了赔你俩钱，帮三炮赔个不是！” “要不哥你的那个车即烧机油，又没样我要他干啥？要不三炮赔你钱你也不敢拿走，分局可就在那！” 季东青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分局大牌子，正好两个寻街的警察路过这里，季东青摆摆手，对方没看清季东青是谁，仍旧本能的敬了个礼。 男子心里咯噔一下，暗道这是个茬子，眼珠转了半天。 “至少赔三千，以后不允许他勾搭我家的！” “抢钱啊？镶钻的！三炮前两天刚发工资，那么多钱都拿给你家了还不知足？三千？一千五，那个破车留下，多了没有，不行我就让他俩回来……” 见到自己猜对了，季东青心里暗笑，作势立马要走，男子赶忙拦住。 “哥们，着啥急？商量商量……” 最终季东青以买车的名义帮助三炮赔了一千七百块钱，当然季东青获得了那辆破车的使用权。 让季东青十分惊讶的是这辆破车竟然经过了年检，还是刚刚经过年检的。 过户对方直接一个电话搞定，牌子也带着了。 “建平哥以后不会骚扰你家嫂子……” “啪！” “别再让我看到你，马勒戈壁的，下次再看到阉了你！” 拿到车钥匙，季东青给三炮圆场，不想男子抡圆了胳膊给三炮一个嘴巴，三炮没站住倒在地上，季东青赶忙拦住。 “中了，这事到此为止！” “兄弟，我就看你面子上，不然我弄死他，呸！” 冲着三炮吐了一口唾沫，男子晃着膀子离开了，季东青把三炮拉了起来。 第23章 松花江微型也是车 “没事吧？” 把三炮拉了起来，季东青简单检查了一下对方的伤势，这才了解到怎么回事。 心里暗骂三炮精虫上脑，早晚死到这件事上面。 这几天发工资了，三炮毛病上来了。 瞄准了最近发现的一个寂寞&少妇，对方也很配合，又是吃饭又是唱歌，烧烤什么的。 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三炮没钱了。 临门一脚了，三炮怎么能够放弃？ 于是乎又是各种吹嘘，说自己有一个修配厂，对方自然不信。 于是乎三炮趁着老魏不在，带着少妇来了工厂。 还别说当天晚上就上垒了，诡异的是第二天少妇的男人就开着车到修配厂来修车。 几根烟下去，三炮就露馅了，男子当天没说什么，今天做了个局把三炮堵在修配厂内，各种收拾。 “你特么被仙人跳了！” “啊？不能吧，我干到了……” “镶金的特么也花不了2800多！” “那……不是想着以后能慢慢玩，那个……” “有个屁以后，人家就指着那个吃呢！你小子玩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能在这个上面失手，真是，白瞎了我那一千七百块钱，早知道我打死他！” “别别，东青哥，这钱算我欠的……” “你小子是不是还贼心不死？你给我老实的，再让人家讹你裤衩子都穿不上！” “我保证绝对不会了，谢了东青哥，我让老魏给你涨工资，要不我给老爷子打电话，春节回家收拾他！” “你省省吧，去洗洗！” 望着三炮的表现，季东青知道对方心里还惦记着人家的娘们，暗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好在自己卖了好，也弄了一辆破车。 今天生意不多，季东青处理完修配厂的事情就开始鼓捣刚买的松花江微型。 让季东青有些意外的是这辆车的发动机和变速箱一点毛病都没有，只不过是外形看上去很破。 车门子钣金好弄，季东青找来工具，三两下把门锁拆下来，简单的复原，门锁就完事了。 接着钣金复位，双头压制，分分钟车门子也完事了。 至于松花江的车灯这些东西，修配厂最多的存货就这些玩意，季东青直接拿来配件更换，保险杠也拆了换新的。 晚上九点多，那辆残破的松花江微型已经焕然一新，就连车座套都换了新的。 “走，大排档，庆祝咱们有车了，以后谁家里有事开车回去！” “东青哥就是讲究！” 季东青请客，一帮年轻人喝到吐，吃到撑。 “东青哥，你那车开到学校去，这些零件咱们不说老板也不知道，只要建平哥不说……” 大伙喝高了，什么话也都说了，平常季东青对大家都不错。 “姥姥，这车是东青哥给我买的，修理的工件都是我用的，大不了从我的工资里扣，再说我没用他东西！” “建平哥讲究，晚上再磕一把游戏！” “谁怕谁啊？” 一顿饭二百多，换了几千块钱的零部件，季东青一点都不亏。 晚上开车把几个小工送回修配厂，季东青把松花江微型开到机电系前面的停车场。 保安查看了季东青的学生证直接放行，季东青怀着极为兴奋的心情回到寝室。 路上又接了两个课程设计的电话，约定了明天的见面地点。 二峰这边的电脑收购任务也进行的很顺利，有两台电脑已经谈妥了，就等着季东青去拉。 美中不足，季东青手里的流动资金不足。 “看来做什么事情还是得经济基础，我要是一个有钱人多好？” 把修配厂的工作服泡在脸盆内，季东青一阵腹诽，各种筹划怎么能够筹集到资金。 “嗡嗡！” “东青哥，睡了么？” 正想的出神，季东青的电话响了，接起来是修配厂的小工。 “没了，说吧！” “东青哥，求你个事，你们学校要是还有我这样的电脑再给我弄两台，我家里要，明天给我打钱，船舶那边糊弄人还贵，就是能玩游戏能看影碟的这种，我家影碟机坏了……” 隔着电话线季东青都能够闻到对方的酒味，季东青激动的双手直颤。 “没问题，这两天联系好了我告诉你，尽量给你找两个桌子！” “没有桌子也行，我爸是木匠，自己也能做！” “好嘞，包在我身上，你们早点休息哈！” “磕游戏呢，今晚上我们一定要把三炮干败了，我们赢了三炮哥请我们洗澡！” “继续玩吧！” 放下电话，季东青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如果这个电话不来，季冬青担心自己加油的钱都没有。 打定心思，季东青找到二峰，检查了一下几个毕业设计的情况，然后给两个电脑的卖家打了电话，让季东青有些失望的是对方电脑没有光驱。 “这个好搞啦，买两个光驱在船舶电子大世界那个地方，回来插上就行，我教你！” “成，我扣他点钱！” “这两个电脑不贵啦，三百块钱的东西，电脑桌让你的兄弟搞一下啦！” “好，明天咱们去验货！” 第二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季东青开着松花江微型进了土木系的寝室楼，大四寝室走廊此时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垃圾，旧书旧本子到处都是。 “在这里啦，东青哥，就是这两台！” 进了一个宿舍，季东青一咧嘴，心道我的妈，这都什么大神啊？ 电脑主机丢在桌子上，盖板胡乱搭在上面，已经扭曲了。 显示器壳子上面都是污垢，两个键盘购买的时候价格应该不低，此时好几个地方都被有烫伤，看得出应该是烟头烧的。 “电脑没问题，我们刚才还打游戏了，你们搬走我们就回家了，正好买车票！” 望着季东青进来，卖主递了一根烟，季东青给二峰使了个眼色，两人开机查看，直到确认没问题。 “诶，这俩哑铃卖不？” “这个……三十块钱拿走吧！” “那副球拍你要是要也拿走，反正也不要了！” 见到有人来买东西，一帮人过来凑热闹，给季东青提供了几个免费的东西。 网球拍和羽毛球拍好几个，季东青来着不拒，都能修的！ 第24章 生意拓展到师大阿城 “哥几个有没有旧教材我也要，怎么也能给哥们几个一提可乐钱啊！” “百事的？” “没问题！” “你等着我给你划拉一下！” “旧被子你要不要，咱们后勤公司的那个！” “可以！” 就这样，季东青的一个松花江微型车里塞得满满当当的出学校侧门，保安望着季东青的眼神都充满了警惕，若不是跟季东青熟悉了，对方肯定要搜一搜。 此时季东青大为赞赏国民神车松花江微型，那是相当能装！整个土木系那边不要的旧衣服，旧被子一大堆。 旧书旧本子填满了各个角落。 “大哥青，你要这被子干啥啦？也卖不掉，咱们学校不允许卖！” “两人挤在副驾驶上，望着季东青一脸的疑惑。 “卖给别人就好了，哈哈！” 想到修配厂的那些兄弟，季东青心里乐开了花。 后勤服务公司卖的被子都是纯棉花的，质量一等一，学生们盖四年一点事都没有。 在农村一床被子盖一生都有，这才四年，最起码一床被子能够卖三十五十。 这些钱对于现在的季东青来说是相当真贵了。 将电脑拉倒修配厂门口，季东青招呼一声，三炮直接把风枪拽了过来。 “嗡嗡！” “我去，这特么四年都没吹过了！” “建平哥，让他们把这个钣金给我平整一下！” “没问题，你们俩来！” 对于季东青的吩咐，三炮鞠躬尽瘁。 平一个钣金对于修配工来说太简单了，分分钟完事，就连痕迹都看不到。 “建平哥，你们几个过来看看，这被子五十块钱一套有没有人要，纯棉花的，学生盖的，没人要我就拉走了！” “等我看看……我要两套，回家拆棉花也行啊！” “我也要，以后出门我就带这个了，我那套太沉了！” …… 有一个人要，另外的人也不甘落后，尤其这些常年在外漂泊的力工。 行李卷自然越轻便越好，学生的被子厚实，棉花还轻快，这帮人一上手就全都知道了。 就连车上的衣服，几个人也给包了，十块钱一件随便挑。 大学生买东西质量没的说，有一个识货的小工一个人要了二十件。 “东青哥，有好东西就给我们踅摸踅摸，质量可以就行，这比地下商城的衣服强多了！” “就是，还是东青哥够意思，啥事都想着咱们！” “没说的，走了！” 把车开回书屋，季东青和二峰开始给电脑搞卫生，小鹤这里现在也很忙，新书到了正在分类，不断有学生来租书。 季东青把其中一台主机箱接上书屋的显示器开始转系统，接着装软件。 下午的时候买了两个光驱，傍晚的时候两台电脑已经交到小工的手里。 “先装上我们玩两天，你家亲戚来了再拿走！” “你给我整坏喽？” “东青哥在这怕个屁，坏了给你修！” “保修没事！” 虽然修配厂这边已经有四台电脑，但是仍旧好几个人没电脑，望着季东青把电脑搬来，一帮人赶忙围过来。 直到季东青点头买电脑的小工这才同意给大伙玩两天，这年头懂电脑维修的人不多，季东青现在半吊子手艺在这帮人看来已经是大拿了。 通电，开机，《传奇世界》开始运行，一切正常，季东青这才长舒一口气。 每台电脑回收价三百，加上光驱一百五，四百五，跟以前的价格没变化！ 给二峰每个人一百五，总计成本算是六百。 季东青售价是2600，净赚2000，除去其余花销也能到手1950，季东青暗道这个机修做的值了。 “早知道弄电脑这么赚钱，还学什么机械？曹！” 留在手里一千五百块钱，其余的都存了起来，季东青这才安心。 有了这接连不断的收益，季东青在二手电脑收购上面下足了功夫，一有时间就贴广告，或者接着在周围宿舍扫楼。 让季东青有些意外的是，刘铭那边也有了消息。 “你过来一趟啊，这边有两台电脑我看情况不错，还有点其他东西，你也看看！” “没问题，下课我就去，正好没课了！” 赶上周五，季东青跟老魏打了一声招呼，下课后驱车直奔阿城。 这些天季东青去修配厂的时间只有原来的一半，在老魏看来也不少了，毕竟一个学生这么努力也不错了。 老魏不知道季东青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仍旧在努力。 师大阿城师范原名阿城市师范中等专科学校，是前几年某位师大的大佬收购的产物。 挂着师大的牌子，招生规模逐年扩大，教学的老师却一成不变，还是原来的那么一帮人，管理不可谓不高大上，用松散来形容实际最恰当。 学校位于一片半山地上面，距离阿城市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学校的东面是农田，周围种植大蒜，菠菜这些东西的农户呈产业化。 周围全都是低矮的平房，就连学生们用来打发时间的网吧也集中在一片平房之内，其余的更别提了。 校园内像样的聚餐场所也没有，用刘铭的话说，到了这就是到了农村，体会到了支援农村建设的滋味。 调侃一句就是：永远不想家，跟家里环境没区别。 季东青跟刘铭约定了时间，校门口刘铭上了季东青的车。 门卫查看了刘铭的学生证，对季东青的微型车放行。 “你买车了？这车质量行啊！” 望着收拾的干干净净的车子，刘铭双眼放光。 “嗨，我就是捡个便宜，用来做拉货用的，不咋地，你快点考驾照，到时候给你回家开！” “成，等我有机会考驾照！” 想到回家可以开车，刘铭双眼放光。 两人直奔男生宿舍，车子停在楼前面两人直接进了宿舍楼。 “诶？那是不是季东青？” 季东青和刘铭刚刚进入男生宿舍楼，山路上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定在那里，尤其瘦高的柳影，望着季东青的背影一阵失神。 从容而且自信，丝毫没有以往的那种唯唯诺诺，那还是季东青么？ 可是那个背影就是他啊！他来了为什么不联络自己？ 季东青不应该是我的跟班么？ 那辆车是谁的？ 他去男生宿舍干什么？ 一连串问题锤击着柳影的心房。 第25章 国外的牌子有时候用的更闹心 “应该不是吧，孙巍你有事先走吧，我记起来还有点事，稍后我去图书馆，电话联络哈！” 回头和孙巍打声招呼，柳影抱着书走向另外一条路，孙巍眨了眨小眼睛，摆动一下门柱粗细的胳膊。 “真没用，看到季东青就走不动，那个穷鬼有什么好的？迟早后悔！” 理了一下波浪头，挪动二百八十几斤的身体朝着宿舍走去。 望着孙巍离开，柳影从暗处出来，静静地观察着季东青的松花江微型车。 楼上季东青此时也皱起了眉头，望着面前这张姑且能够称之为桌子的东西，以及那台电脑。 “哥们，你这显示器能够用到现在着实是个人才啊！” “哈哈，别介意，哥们，这显示器上次喝酒喝醉了弄的，少卖点，咱们价格上找！” 望着季东青的表情师大的男生也是不好意思，季东青又看了一下对方的主机。 从配置上看问题不大，季东青又测了一下勉强可以。 另外一台电脑也是攒机，配置上看没问题，但是主板不行，也用了三年了。 “这台显示器坏了的四百五，那个五百五，行的话我就搬走，不行你们就找找其他人，这电脑且得收拾呢！” 季东青努力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师大男生讲了两句，最终按照季东青的价格成交。 “诶，这冰刀你卖不卖？” “卖啊，价格合适我就卖！” “二十二块一双，有多少把我要多少，现在市场普遍二十每双，而且师大这边我打听了，十块钱一双！” “你等等我给你找去哈！” 听到季东青价格出的这么高，男生赶忙逐个敲开大四学生的寝室门。 不多时，至少二十副冰刀走出来，让季东青高兴地是又多了两台电脑，其中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三星？不对，gataway！你在哪买的？” 望着电话簿厚度的笔记本，季东青一阵咂舌，看了半天才看到标志，貌似在二峰给自己的某些资料上面看到过这个牌子。 是美国的牌子，在国内几乎没有售卖的。 这玩意真的可以称之为又蠢又笨的那种机器，一般都是欧美人办公用品，季东青没想到学校里面还有人用。 拎着不方便，死沉死沉的，而且全英文操作系统，对于三表院校的学生，不客气的来说，对着图标还成，真正英语不赖的学生上三表的不多。 “识货啊哥们，我叔叔从国外给我带回来的，买的时候和人民币一万八千多，你看能给多少钱？” 望着季东青知道自己电脑的牌子，对方格外兴奋。 其实随访很郁闷，国内惠普，三星，戴尔这些牌子非常响亮。 而且机器外观很漂亮，拿出去立马就能够吸引一大片眼球。 就连破联想笔记本拿出去都让女生主动靠近，自己的笔记本拿出去竟然没人认识，男子郁闷的一批。 现在大四毕业了，这个给自己带来无数回忆的笔记本男子也不想要了。 “给不了多少钱！” “啥？我这可是一万多买的本，国内很少……” “哥，你真没说错！国内几乎没有，坏了的话我得航空快递邮到美国去保修，不然就是一个砖头，您说我能给您价格高了么？再说这全英文界面，我得找英语系的人卖出去！” “还有一点，这么沉，女生肯定不会买！英语系我能够找到几个男生？唯一的办法就是我便宜点收到手里，看着哪个哥们想要练习英语或者干啥卖了，不然就是看个电影！” 季东青几句话把男子撂在那了，其实季东青说的就是事实。 这个电脑比国内的破惠普最沉得那款笔记本还特么沉二斤以上，真正学习用或者业务本来就少的学生谁会挎着这个出门？ 旁边再依偎着一个粘人精，一天下来浑身都得散架子。 “那个……你给个价吧，合适我就卖了，不行我就砸了听个响！” 季东青的话说道对方心里去了，用了几年电脑男子就担心这破玩意坏掉，那自己就彻底歇菜。 国内售后服务和零件都是空白，二逼才会买这个破玩意。 “八百，一口价，赔我就赔了，多了我真出不了，那个啥，冰刀我结给谁？” 攥着一把钱，季东青目光转向周围卖冰刀的学生，因为都是大额货币，往往四个学生一张。 本来师大学生就不喜欢体育，很多冰刀就跟新的一模一样。 球刀的外壳都泛着亮光，偶尔有那么一两把速滑刀也保养的不错，皮面都很光亮。 季东青把车钥匙给了刘铭，对方开始往下搬冰刀，最先卖给季东青电脑的哥们也帮忙。 “再给我添一个大会堂，笔记本你拿走，我电脑包啥的都给你了，看着我闹心！” “成！” 男子还想抻一下，看季东青真的没有留恋的意思，果断割肉。 季东青给了八百块钱，恰好口袋里有一盒芙蓉王，直接给对方了。 “讲究啊，我帮你搬点！” “谢了，你们有不要的书本也可以卖给我，给大伙买点可乐喝！” “好啊，有书本子的都拿出来，反正这边农民几把不给几个钱，都给小哥搬车上，咱们喝酸梅汤去！” “等着哈！” 师大这边本来教材就多，再加上男生购买的各种网络性质书籍，还有各种光碟，回家了大家都不要了。 唏哩呼噜全都上车了！ “嗨！” “哐！” 季东青艰难的把微型车的后门关上，整整一大车都满了。 “哥们，你要是还收我在女生宿舍那边再给你划了一下，哥们我认识的女生多！” “好啊，刘铭，你给小哥留个电话，东西全都放你那！” “没问题，这些东西我都要！” 季东青直接在楼下超市给这帮男生搬了两箱百事可乐，一帮人齐刷刷的夸奖季东青讲究，顺便保证把女生那边的旧物全都卖给刘铭。 “去墙东，那边有个屋子被我租下来了，就靠近东门！” 怀里抱着电脑，刘铭指着学校侧面的小门，季东青把车子开了过去，刘铭出示了学生证，门卫只是简单看了一下就放行。 毕业季，周围经常有人来学校收购旧物，保安见怪不怪了。 第26章 大四的毕业生谁都别惹 “电脑放那边，一会我们修理一下，重装系统！这边我们把书挑一下，你这边能留下的就留下，不能留下的我带走！” 望着堆积如山的旧物，季东青拉开车门全都洒在地上，脱去外套两人开始忙活。 望着书架上越来越多的小说，季东青暗道自己赌对了。 即便是刘铭这边不需要，自己也可以带回学校的书屋那边去，内容都是男女生爱看的。 “喂？你是哪里？啊，我们在侧门这边，你要是能送过来更好，不能的话一个小时后我们用车去拉，你东西多么？” 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刘铭的电话响了，是女生宿舍那边打来的，说有东西要出售。 季东青开车，两人再次前往女生宿舍那边。 因为楼上东西比较多，和宿管说了一声，季东青两人破天荒进了女生宿舍楼。 “就是这些东西，电脑你们先看一下，那个书你们也看看！” 一帮女生行色匆匆，旅行袋打好了包装，屋子里有些凌乱。 季东青走到电脑跟前，与男生宿舍那边相比，对方的电脑收拾的很干净，耳麦虽然用了几年，擦得干干净净的。 键盘也不错，都是原厂的。 tcl品牌机，看得出买的时候价格应该不便宜。 可是看了看配置，只能算入门级的，对方电脑没有什么大型游戏，季东青想找个好电影测试一下，删的干干净净，季东青撇撇嘴。 “450！” “啥？开玩笑，我丢下去也不会卖，当初买的时候八千多，你哪有这么买东西的？” “姐们，电子产品更新速度多快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这机器都停产了，不卖的话我看看其他东西吧！” 知道电脑没戏了，季东青也不着急，看看其他资料。 看到那一摞书，季东青眼睛一亮，都是自己需要的考研资料，几乎是全套的。 “诶？谁让你们在这收东西的？你们是哪的？” 季东青还在看东西，一伙人闯了进来，不由分说开始推搡刘铭。 “我是管理系的，你们哪的？” “这小子肯定是校外的，给我出来！” 一帮五大三粗的人拉着季东青就要往外走，季东青一皱眉。 “别动手，我打个电话！” 望着几个人，季东青似乎在哪见过，忽然想起以前是和柳影在这边网吧上网碰到的人，这家伙不就是平房网吧的网管么。 “你打，我看你能找来谁好使？吹牛逼，车我给你砸了……” 望着季东青这个生面孔，对方摆出一副蛮横的样子。 “诶，你们几个快点，我们赶火车呢！” 几个女生望着季东青跟周围人起了冲突，赶忙催促。 “卧槽，这的东西除了我谁也别想收，看看谁敢收？” 大汉插着腰对着走廊一阵咆哮，几个女生急得直跺脚。 “几点火车？” “两点的，快要来不及了！” 望着季东青在讲电话，为首的女生都快哭了。 “把东西搬到楼下的微型车上，我送你们去火车站！” “啊……好！” “我看谁敢动？” “滚，挠他！” 大汉还想逞强，伴着为首女生一声咆哮，整个走廊都动了。 这几天大汉带着人在这就是捡便宜，所有东西都按照废纸价格收购或者干脆直接拿走，女生们被欺负惨了，现在马上回家了，女生们豁出去了。 “我不打女人……” “我们打男人！” “人在哪呢？” “这……我看你们没必要动手了！” 季东青打给的是刚刚那几个大四学生，现在所有人正是暴躁期，听到有便宜仗，整个大四学年都来了。 “女生躲开，卧槽尼玛，在这欺行霸市，忍你们四年了！” “哥几个，我错了，诶……” “砰砰！” 马上毕业的学生哪里管什么深浅，学校的保安现在遇到即将毕业的学生都笑脸相迎，更何况这几个社会上的小混混。 从四楼一直打到校园门口，为首的大汉鞋都跑丢了。 “几位美女坐好了，我要开车了！” 因为绝大多数资料季东青都需要，索性季东青装上那两台电脑就开始杀奔哈站。 因为担心时间不够，季东青返程直接上了高速。 车子跑了120以上，虽然道路比较平坦，但是松花江微型减震不好，做工粗糙的毛病还是暴露出来。 一路上算是有惊无险，提前四十分钟，车子到达了哈站。 “那个帅哥，这台电脑卖给你吧，四百五不许再降价了！” 一路上望着季东青这么卖力，女生最终决定让步。 “那就谢谢美女了，说不定将来我家孩子还得在各位的麾下学习呢，到时候各位可高抬贵手哈！” “咯咯，小帅哥还挺能贫啊！你好像还是学生啊！？” “我是交校大二的学生，刚刚那个是我同学，各位学姐以后多多帮忙，方便留个电话或者qq么？” “哟，没看出来糙汉子还是我们的学弟啊！这么多人，你想要哪一个人的q啊，还是都要呀……” 时间充裕了，一帮女生在季东青这里开始调侃，未经人事的季东青被逗得面红耳赤，尤其现在已经开始流行透视装。 对方诱人的部分在轻薄的外套下若隐若现，季东青直吞唾沫。 “咯咯，看来还没过关呀学弟，不逗你了，以后常联系哈！” 把qq号码都留给季东青，一帮女生开始进站，季东青担心对方东西太多，也买了一张站台票帮着对方把东西拎了进去。 “学弟，谁要是能够嫁给你绝对值了！以后想找对象了给姐姐留言哈，姐姐肯定给你找到满意的！” “拜托学姐了！” “自己找对象的时候一定不要找师专的哟？” “啊？” “咯咯，学弟你好可爱，拜拜！” 一帮女生对着季东青做了个飞吻的动作进站上车了，季东青摸摸头也回程。 因为担心刘铭那边有事，季东青又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没事了，那个逼养的过来道歉了，如果不是我给他说情大四的那帮哥们打死他！” “逼养的活该，你先收拾一下那边，需要什么东西跟我说，明天我再过去，这边我把电脑送到仓库！” “没问题，那个……我刚才看到柳影了，她好像知道你来师大了……” 第27章 柳影问你了 “你跟她说什么了？” 听到刘铭这么说，季东青稍一沉吟就知道刘铭做了什么。 “她问那车是谁的？我说是你的！” 事实证明，好哥们都希望自己的哥们能够爱情事业双丰收，季东青嘴角扯动一下。 “多余了，我回学校了！她再找你就不要理她！” “看他表情不像多余！” 刘铭现在知道季东青的意思了，也希望季东青能够好好想想，毕竟付出了两年多的感情，说放下很难。 “哈哈，静观其变，好好努力吧骚年，说不定明年我就能给你换个嫂子！” “嗯……滚！” 刚开始刘铭以为季东青在鼓励自己，后半句才听出来话音，两人胡扯了两句，季东青开车回学校。 刘铭整理东西，然后开始沉浸在网络小说的海洋里，在枯燥的大学生活里这是绝大读书人的命运。 季东青和二峰把搬回来的几台电脑重新做了系统，表面清洁工作做了一通，至于电脑桌，分分钟修配厂小工修好了。 不出意外，这几台机器也被修理工拉走了。 至于tcl品牌机和那台gataway笔记本，季东青要了个天价，实际上也是想留一下。 tcl品牌机放在书屋这边直接给小鹤用了，对方现在三维软件在季东青的指导下已经小有所成。 接到小的图纸季东青直接让小鹤下手，有了品牌机加持能更加提高速度。 至于gataway笔记本，季东青直接一键还原出厂设置了，什么东西都不要了。 “大哥青霸气啊，用这个本子做什么设计都特牛逼，就是没有电池有点可惜了，可以给他们的公司发个邮件，这种国际性的大公司说不定会给你邮寄一个电池过来！” “对，这个双肩包真不错，单手包估计都拎不动，大哥青真能淘换好东西！” 望着季东青的全英文界面gataway，二峰齐声称赞，季东青跟两人鬼扯了两句，直接把sw和cad装了进去，pro/e太占地方，季东青先缓了一下。 因为全英文系统，季东青把这两个软件也换成了英文界面。 剩下时间季东青就是整理那些考研资料，以前缺少的资料这下全都齐活了。 有些资料甚至重复，季东青把这些东西全部整理出来，接着和小鹤一起在书屋开始复习，不知不觉天色开始转暗。 陆续有人来还书借书，小鹤都应付了。 让季东青没想到的是，有些学生在学校丢了教材，恰好在季东青这里找到了，小鹤直接半价卖了，季东青高兴地给了一瓶可乐。 师大阿城校区内，柳影坐在空荡荡的教室内，目光虽然盯着资料，眼角余光里却都是手机屏幕。 一会把手机屏幕按亮了，发现没有信息有失望的放下。 好几次柳影甚至以为自己的手机有问题了，关机重启。 还有一次直接查了话费，确认没有欠费这才作罢。 “季东青为什么忽然不联系我了？不应该啊！” 望着黑洞洞的窗外，柳影脑海里此时都是季东青开车的模样。 按照柳影对季东青的理解，对方感情世界里没有了自己三天都活不下去，听话的乖宝宝怎么可能逃得出自己的手心？ 可是现在却砰砰的打脸，对方不光可以离开自己，而且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时候甚至都不屑于看自己一眼。 难道自己真的做的过分了么？没有啊！ 柳影努力想自己的所作所为，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过分的。 毕竟女孩子就应该有更多的选择，这有什么？ 而且季东青家境就是不好呀，你就应该比别人更加主动，不然凭什么让我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喜欢你？ 交校书屋内，季东青揉了一下酸涩的眼睛，打开笔记本电脑后盖开始清理灰尘，然后给cpu打导热硅脂。 然后是键盘…… 所有东西做完，季东青和小鹤到学校食堂吃饭。 晚上小鹤照例不回宿舍，季东青则换好衣服到修配厂上班。 “老四怎么了？” 师大阿城校区内，柳影的宿舍里面，几个女生望着柳影看手机发呆，有人推了一下孙巍。 “还能怎么？被一个收破烂的伤了心！” “收破烂的？帅么？” “老四也没卖东西啊！” “哪的？敢伤害我们老四，找死！” “哎呀，别瞎掺和了，季东青来师大收破烂，连看都没看老四，不生不息的来了，不生不息的走了，你们说做人有这样的么？” 被几个人烦的不行，孙巍摆动了一下，仔细查看粉色的指甲盖，眼睛里都是不耐烦。 “谁？东青？那个乖宝宝？” “不能吧！季东青那么好面子，竟然能收破烂？” “对呀，季东青哪来的本钱？” “收破烂最起码得有车吧？他家里那么穷哪有车？” “周围那帮农民不打死他，咱们学校我太知道了！” 八个人是一个宿舍，一帮女人七嘴八舌，孙巍白了众人一眼。 “不知道从哪租的一辆破松花江微型，老四这不是就不淡定了，真不知道一个收破烂的值得你浪费什么脑细胞！” 孙巍望着柳影也是一阵无语，一帮小姐妹杂七杂八的说着什么，柳影握着手机嘴巴动了动。 “那微型车是季东青自己买的！” “啊？我没听错吧，他哪来的钱？” “季东青家里那么穷，怎么可能给他买车？” “对，肯定是借的！” “你也不想想，你们认识那么长时间了，他换了几套衣服？还买车，绝对不可能！” 一众女生辨别一下开始给柳影科普，柳影再次失落。 “你们听说今天女生宿舍有人打人么？那就是他，他一个电话咱们学校的大四男生都出动了，把网吧那个网管打跑了，后来那个网管找季东青的同学道歉去了，麻烦他给带话求饶！” “啥？” “那个谁都不敢惹的胖网管？” “这事我知道啊，他怎么进的那个宿舍？” “这小子隐藏的太深了！” 听到柳影这么说，终于一帮女生不淡定了，一帮人一直聊到十点多，核心就是季东青到底是不是一个隐藏的富二代。 “该死，你就不能主动给我发个短信么？非要我找你才行？” 十点多了，手机上一点反应都没有，柳影一张脸怒到了极点。 第28章 这对象费钱还费电脑 “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呢？” 快到季东青寝室熄灯钟点了，柳影始终没有收到季东青的短信，此时柳影有些慌了。 有一句时髦的话，我不想跟着他放马，但是我又担心他将来坐悍马。 此时柳影的心情就是如此，季东青一个农村孩子默默努力，现在已经把生意拓展到自己的学校。 这么努力下去结果会咋么样，书上都说会很好。 可是身边的姐妹和亲人又说这只是个梦，矛盾的心情之下，柳影实在难以决断。 最终柳影翻开手包，找出与季东青办的情侣卡。 这张卡上次打电话已经是三个月前，后来柳影借口自己要考研，然后就一直放在手包里。 现在看是时候用一下了，插上手机卡，放上电池，想了一下按下拨通了按键。 “你好，你所拨打的手机信号寻呼不到！” “混蛋！” 以往这个点季东青都会雷打不动的换上情侣卡等待柳影的召唤，现在居然给拔掉了，这在柳影看来是不可接受的。 自己没有通知对方……就算是说了忙，万一哪一天我不忙了呢？ 作为男人一点坚持都没有，一点担当的都没有，什么人！ 内心里各种咒骂，柳影十分失落的拔下电话卡，望着窗外更是失落。 “诶，老三回来了，不在你富二代男友那腻歪了？” 柳影正在失神，寝室门口一个倩影走进屋子，迅速屋子里众人沸腾了。 老三隋爽是柳影寝室的颜值担当，本人心高气傲，但是找的对象却让众人不敢恭维。 用矮挫胖黑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整个寝室都不知道隋爽是怎么看上对方的。 对方是做山寨机生意的，在佳木斯边上弄了个屁股大的地方。 这阶段老三一直跟对象住在校内的小食堂楼上，脸色愈发滋润了。 隋爽最在乎钱，但是柳影这帮人怎么也看不出他那个对象跟有钱人沾边。 “他又进了一批货回家处理去了，我也想大家了，来吃水果！” 隋爽丢了一袋子水果在桌子上，一帮小姐妹过来开始七嘴八舌。 隋爽随手拿着电话拨了一下，然后挂断。 分分钟电话响了起来，隋爽腻歪了两句满脸幸福的挂断电话。 “老三这是什么操作？” “能是啥操作，我们家那口子有时候得提醒一下，我就震他一下，然后电话秒回！” “还可以这么操作？” “必须的，这是我们俩的默契，他电话费多，自然他给我打！” “下次我也这么弄！” “必须的，男人必须得修理，小树不修不直溜，男人不修哏啾啾！” “一会我就这么弄，柳影来吃水果！” 一帮女生到一起谈论的就三样东西，吃、穿、男人。 柳影眼睛一亮，换上手机卡，找到季东青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接着迅速挂断。 寝室里，季东青众人正围着gataway笔记本评头论足，季东青挂上qq，老五想看片，季东青正在给对方拷贝，忽然电话响了。 “嗯？” 一低头，电话只是震动了一下，季东青点看屏幕，居然是柳影的号码。 “咋回事？” 电话只是震动了一下，季东青以为是对方拨错了，也没理会。 接着打开sw，然后同时打开cad。 “行啊，双软件加上光驱都能这么顺畅，怪不得人家弄得这么大个！” 感受着笔记本的流畅，季东青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心道这个本自己留着了。 “嗡！” 手机又响了起来，季东青一皱眉头。 “叮！” “卧槽，东青哥电脑没有电池啊？” “我去，我特么忘了，奶奶的，真特么耽误事！” 寝室断电了，激动请的笔记本也迅速暗了，季东青心里咯噔一下，这么断电几次就容易笔记本主板烧了。 “曹，东青哥的对象处的挺费电脑啊！” “就是，不行就几把黄了的了，两头费钱！” “下次得批评教育！” “这事得跟老五学，三对象训练的服服帖帖的，谁都不敢扎刺！” “必须的，东青哥肯定晚上没给安排明白，不行我借你一盒带眼的，给她弄上一次就好了，哈哈！” “老五，这手法也行？” 寝室又到了胡侃时刻，季东青却笑不出来。 如果说刚才的震动还是手误，现在肯定不是。 柳影到点就关机，防止自己找到，现在怎么想起来自己了？ 想了半天，季东青把笔记本收了起来，顺手把手机关机了。 一面刷牙，季东青一面想着寝室兄弟们的话，这个对象处的既费钱又费电脑，还浪费人生。 跪舔别人的日子不好受。 柳影不用问是空虚了，自己又不是礼拜天，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累了！ 坚定了想法，季东青洗漱完毕拿着笔记本到公寓五楼的自习室，此时里面还亮着灯，季东青找了个插座，打开电脑登录qq。 又是一堆加好友的，季东青逐个添加，然后开始谈事。 一直忙活到十一点半，又有五个课程设计需要，季东青长舒了一口气。 接着跟前面几个客户约定送货地点，这才带着满脸的倦容回到寝室。 师大阿城校区，柳影坐在电脑前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刚刚柳影尝试登录季东青的qq，结果提示密码错误。 对方竟然无声无息的修改了qq密码，连通知都没通知自己。 这算什么？分手？！ 不接电话，不回短信，或者说是不发短信，连qq密码都修改了。 这是什么意思？不信任我？ “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这是柳影的第一个想法，内心里对季东青各种咒骂，各种不满，恨不得现在就冲到交校把季东青拖出来质问。 电脑上播放着《我的野蛮女友》，柳影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屏幕上车太炫的一举一动。 曾经的季东青与车太炫几乎一摸一样，对自己言听计从，可是现在竟然不接自己电话，偷偷修改qq密码，为什么？ 当初不是信誓旦旦的说的可以做到和车太炫一模一样么？现在中途不干了，什么意思？男人都是这么善变么？ 该死！ 内心里各种咒骂，柳影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季东青好看。 凭什么别人的男友都跟车太炫一样，你却不能！ 第29章 最终柳影还是提出分手 “柳影怎么了？” 师大寝室的姐妹一直在偷偷观察柳影的一举一动，从出寝室开始柳影的表现就不对。 几个人此时相互对视一眼，目光转向孙巍。 “还能怎么？季东青把qq密码改了没有告诉柳影，而且到现在一条短信都没有。” “啥？” “不会吧？” “对呀，我们柳影这么好，他这是提出分手了？” “季东青看着那么老实，不会真的敢分手吧？” 一帮人六嘴八舌各种讨论，柳影仍旧默不做声，几个人也不玩了。 “柳影，这事你得占先机，探探口风，既然没说分手，你就先提出来，他要是不想分手自然和你说了，想分手咱们也拦不住！” “对，柳影，你别担心，现在中国男人比女人多三千万，不行咱就换，三千万个咱们能换到死，怕什么？而且咱们是本科生，比他季东青更优秀的男人多得是，优秀男人都头朝下找对象，你能找到更好的！” “对，凭啥被他牵着鼻子走？你得占先机，不然以后一辈子你都得被他压着，跟他分手！” 寝室八个人，六个达成了一致意见，柳影的心思也越来越坚定。 想了一下，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 季东青恰好这个时候跟一个客户讲电话，手机震了一下，季东青没在意！讲完电话把东西记录在笔记本上，打开短信，不由得一皱眉。 “果然走到这一步了！” 望着手机里的文字，季东青心里很是难受。 “我觉得我们俩不合适，要不就算了吧，我也不想耽误你，你能够找到更好的！” 青年男女相处的时候，一旦看不上你了，送上一张好人卡即可，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特征。 季东青凝望着东直路上偶尔穿过的行人，内心里一阵自嘲。 “跪舔两年，终究来了这么一个结果，看来老五和三炮说的对，女人都是善于表演的动物，自己想多了！” 想了好一会，季东青编辑了一条短信。 “快看看回复的是什么！” “如果不同意分手立马就让他滚过来！” “同意分手呢？” “他不敢，一个穷鬼，他上哪找柳影这么好的！” 几个人齐刷刷盯着柳影的屏幕，打开短信，瞬间几个人安静了。 “你等这一刻很久了吧，从你修改qq密码那一刻我就知道是现在的结果了，祝你幸福！” 柳影盯着手机屏幕良久，心里五味杂陈。 其余几个人此时也表情怪异，尤其老六，当初就是老六撺掇柳影和季东青在一起，觉得两人合适。 季东青跟谁有什么不愉快，在老六这里都老老实实的。 还有一点，老六和季东青是老乡。 从季东青回复的短信看得出，柳影一定是做了什么让季东青伤心的事情，最终导致了今天的结果，自己还能说什么呢？ “我先回去了，你们几个接着玩吧！” 知道了结果，老六拿起包摆摆手，众人也悄无声息四散开来。 柳影坐在那里，心情十分复杂，左右看看最终也走了。 “我做错了么？？大家都这样的！凭什么你季东青就那么多毛病！” 柳影想想师大的女生平均都两个对象以上，自己只不过尝试了一下，这又怎么了？ 落寞的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柳影心有不甘。 望着这条无数次与季东青携手溜达的乡间小路，季东青帮自己驱赶蚊子，照亮回宿舍的路，柳影忽然有些心酸，仅此而已。 获得了早就知道的结果，季东青受到的冲击不大，第二天照样满血复活。 上午第一节是汽车系的课，第二节课季东青刚想去图书馆看书，小鹤电话过来了。 “东青哥，房东过来了，你过来一趟啊！” “啊，明白了，我就过去！” 季东青这才想起了自己和房东约定交房租的日子，对方来拿钱了，季东青拿着银行卡开车直奔书屋。 让季东青没想到的是，房东看中了tcl电脑。 “这个给我吧，直接顶房租，那天给的钱算是押金，正好我媳妇在家没事，用它看看电影，上上网，也算是个营生！” 电脑前坐着一个女子，握着小巧的鼠标，单手抚摸着粉色键盘，眼睛盯着蓝绿色的显示屏，眼睛里别提多喜欢了。 房东站在女子跟前，对着季东青满面堆笑。 “哥你不是难为我么？这是品牌机，别看二手的，卖给我的那个女生根本没咋用，就是打印论文使唤一下！而且有人订了！” 望着房东的样子，季东青着实不想卖，这电脑硬件不错，尤其小鹤还能用来画图。 “再给你加点钱呗，你嫂子喜欢！” 推推季东青，房东一个劲使眼色，季东青看看小鹤，老嘎达点点头。 “东青哥你就卖给房东吧，大哥对咱们也不错，以后有再淘换，买不到就算了！” “还是兄弟懂事，我再给你五百块钱作为辛苦费，你嫂子很少喜欢一件东西！” 望着妻子对这台电脑这么喜欢，房东满脸堆笑。 “中吧，家在哪我直接开给你送过去吧，我看嫂子身体好像不太方便！” “太会办事了小弟，这样，房租以后每个月八百，到时候你再想租哥哥给你找房主！” 季东青看了一下女子打着绷带的腿，心里微微一动，房东千恩万谢。 季东青刚说完，二峰那边电话过来了。 “大哥青，商大那边有一台电脑挺好哒，车子给我搞一下，我直接拉回来啊！” “成，在书屋这边，你慢点开哈！” 松花江微型被征用，季东青直接到修配厂把老魏的皮卡开了出来，这几天老魏一直不在，季东青跟黄德打了一声招呼。 黄德就一句话：随便开，反正都是咱家的资产。 季东青和房东的妻子坐在驾驶室，房东在车子后座弄了个马札抱着电脑箱子。 车子七拐八拐，一直出了市区，到了江北大学城这边才停住。 “这边房子不错啊老哥！” 望着周边崭新的高楼，季东青一阵羡慕。 “嗨，还不是说征服要搬到这边，然后咱们就跟着买了，这边都是咱们搬家的破烂！” 房东指了一下已经变成了仓库的车库，季东青无意间一瞥，眼睛就是一亮。 车库门口一辆灰尘满身的侉子停在那里，很多地方已经生锈了，看得出很久没动了。 第30章 乌拉尔挎斗之王 “老哥，这侉子是你的？” “可不是么！早些年作为上班的交通工具来着，后来坏了我也没修！” 季东青帮着房东把电脑搬上楼，房东递过矿泉水。 “要不卖给我吧，这玩意我挺喜欢的，看样子是进口货！” “有眼光啊，这是乌拉尔，当初我舅舅在公安局的时候换下来的，一般人买不下来！反正也不要了，卖废铁的东西，你给咱们送回来车费都没要，拉走吧！”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以后咱们常来常往，电脑有啥毛病还得麻烦兄弟你！” “没说的，老哥一个电话就行，我开车过来！” 双方都有需求就好说，季东青把车子停到小区广场下面，借着广场的高台把乌拉尔推了上去。 房东顺便把护目镜，夹克，这些平日里不用的配件，工具一遭都给季东青了，林林总总四五个工具箱。 “老哥，以后修车找我，咱们就是干这个的！” “好嘞，慢点开兄弟！” 担心房东反悔，季东青开车就跑。 别的不说，这些工具也全都是进口的，一水全是新的。 虽然有些年头了，但是一点都不影响使用。 季东青直接把所有工具都堆到书屋的桌子底下，弄得小鹤只能侧着身子用电脑了。 这两天季东青已经跟三炮那边商量了，等二峰弄一个二手路由器过来，这边也可以上网了。 “东青哥，你这在那淘换的老古董？这比我岁数都大！” 望着锈迹斑斑的乌拉尔，三炮一帮人围上来，季东青擦擦汗。 “看什么？动手先洗洗，然后咱们翻新，这玩意开起来才拉风！” 望着儿时的追逐目标，季东青一阵激动。 当年村里来一台挎斗，全村人都追着看，季东青远远地跟在后面跑，梦想有一天自己也能弄一辆。 伴随着年龄的增大，这玩意逐渐淘汰了，想买也买不到了，现在看自己儿时的梦想可以成真了。 一帮小工也不废话，把车子推到门口，拿着高压水枪一通喷水，分分钟油泥清洗干净，油漆也被喷掉了一大片。 季东青先看了一下机油，基本上都干了。 接着看了一下汽油，然后是启动电机，电池。 “弄块电瓶过来！” 三炮应声用小车推了一块电瓶，车子打了几次火还是没着。 季东青知道自己弄不好得大修，想了一下把化油器打开了。 “卧槽，这车要是能起来就怪了！” 一颗螺帽在里面，此时已经磨光了，还有几处地方也坏了。 找到了毛病，其余的就好办了，季东青把盖子重新装好，接着开始对乌拉尔进行大拆。 从叶子板，车灯，手柄，各种橡胶件，电线，发动机，减震…… 每一种东西季东青都拆解的特别仔细，一帮小工边干活边学习。 “东青哥，来车了！” “我就过来！” 一脸黑色桑塔纳开进来，季东青走过去。 “给我瞅瞅，这几天总是嗒嗒嗒的响，而且雨刷也不好使，那个密封条……” 司机穿着皮坎肩，一身的金属挂件，看得出是一个玩家。 季东青听完对方介绍也不废话，这边自己打开发动机，招呼几个小工。 “你们清洁门边，你们几个把吸尘器推过来清洁内饰，你们几个……” 季东青自己打开引擎盖，车子怠速开始查看，然后又把车子熄火，捏了几下皮带，原因找到了。 “建平哥，你带着人把这跟皮带换了，先拿吸尘器把这里面的灰收拾一下，这两根螺丝紧一下，玻璃水也不够了，加满！防冻液加一些！” “都收拾完了把车子洗了，然后到那边吹干！” 季东青现在就负责把毛病找到，其余的都交给小工，大家配的十分默契。 “哥们，车谁的？” 季东青重新回到乌拉尔这里，金属男正围着拆了一半的乌拉尔查看。 “啊，我收的，小时候就喜欢这个，正好有一个长辈让给我了，乌拉尔！” 对着男子笑笑，季东青继续拆解，每一步都做的十分仔细，位置记得清清楚楚。 男子叼着烟在那边静静地看着，偶尔到季东青跟前仔细的瞄两眼。 “哥们，你到上风向，我要打磨了！” 戴好眼镜和口罩，季东青拿出百叶角磨机，男子点点头后退。 季东青从油箱开始，一直到叶子板，轮毂，各种东西打磨的十分仔细，直到最后一片油漆全部打磨干净。 然后清洗，调制油漆。 作为军迷，季东青喜欢军绿色，所以底色做的是灰色。 修配厂这边的油漆都不错，现在天气也热，季东青用的速干漆，调制好颜色开始喷涂。 季东青冲着男子摆摆手，对方赶忙把烟头掐灭了，季东青开始作业。 十几分钟所有喷漆件底色做完，油漆表面干燥后季东青直接把零件推入烘干室。 十分钟，所有油漆干透，季东青开始刮腻子，然后是表面油漆。 所有工作季东青做的有条不紊，男子一直在路边看。 桑塔纳早就修好了，小工给对方开到路边，季东青也不反感。 等到拆发动机，天色已经暗下来，季东青在灯光下一件件进行拆解。 “老毛子东西还是皮实，基本上没有磨损！” 从发动机到减速箱，男子看的很清楚，季东青点点头。 美中不足的是轴承有点垃圾，季东青从库里找到几个轴承进行替换。 其余零件小工们清洗干净，至于螺栓，季东青全都换成了车辆专用螺栓。 “建平哥，一会跟大家说别走，咱们出去喝点！” “不去了，今天我们要团战！” 本来季东青想请大家出去吃点好的，这帮人最近都很累，一直都是季东青为主，出力的是大伙。 “曹，一个个没出息的样子！你到旁边校友园定点饭，鸡腿盖饭让他们送，一会我结账！” “讲究，东青哥，马上去，我点两个大绿棒子！” “去抬一箱！” “好嘞！” 听到季东青又请客，一帮小年轻的赶忙跑进校友园。 老板跟季东青这帮人都熟悉，分分钟都做好了，季东青要了两份，给了在旁边一直看自己修车的哥们一份。 “也喜欢乌拉尔？” “我家好几台，不过都不是纯进口的，长江750是老爷子淘汰的，有两台坏了，正好跟你学学修理！” “不行就推过来，我给你修修！” 给男子一瓶百事可乐，季东青狼吞虎咽把饭吞进肚子，男子只是喝了可乐。 一直到晚上十点，季东青再次把发动机装了回去，故障点也被季东青全部弄好。 “明天再过来看吧，寝室要封门，我得回宿舍了！” “你是学生？” “我是交校的，就在这！” “我去，我是黑龙江大学的，今天来看我同学，你不说我还忘了……坏了，这帮小子还等我呢，回见哈！” 男子看了一下手机，季东青一抬头，脆弱的心灵再次受到了无情的碾压。 摩托罗拉v70，旋转屏手机。 酷炫的外形即便是在黑夜里，出现在人们视线里那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能下载游戏，随意下载彩铃。 当然价格也不菲，上市价格就是7500，一个季东青想都不敢想的价格。 第31章 乌拉尔转为泡妹而生 第二天，季东青继续在修配厂改车，偶尔来车辆需要修理，季东青判断一下故障原因，其余的都是在做自己的买卖。 二峰那边收了一台电脑，结果被二峰修一下自己留下了，季东青收了个寂寞。 乌拉尔发动机所有配件清洗一遍，有些零件积碳太严重，季东青直接拿到了机电系校园工厂，利用超声波清洗机收拾了一遍。 上一年季东青就在这里勤工俭学，实验室的带班老师与季东青都熟悉，打了一声招呼就办了。 等到季东青返回修配厂，昨天看车的男子已经在修配厂等着了。 “来了，哥！” “你进度够快的，怎么处理这么干净？” 望着季东青手里活塞杆和油缸套跟新的一样，上面还没有任何的刮痕，显然不是物理清理，男子一阵惊讶。 “超声波清洗机，这东西比手洗强多了，各个角度都能够完成！” 把手里的工件递给男子一个，季东青开始装配发动机，接着是变速箱，然后是更换好的零件。 发动机组装完毕，季东青拉到另外一边清洗外观，然后进入烘干室烘干。 紧接着是外壳喷上银灰色油漆，烤干。 全部完事，季东青开始组装。 车的闸线和把手都是季东青从其他修配厂找来的，螺栓新买的，其余的小型配件无一不全。 下午三点多，一台崭新的乌拉尔出现在众人面前。 加注机油，灌注汽油。 “东青哥牛逼啊，这车弄得跟新的一模一样，能走么？” 望着季东青给把钥匙插入锁孔，三炮第一个开始质疑。 “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突突……突突……突突突……” “嗡嗡！” “卧槽，真着了，麻痹，神奇了！” 季东青连踹了三脚，乌拉尔神奇的复活了，一旁的男子瞳孔放大，季东青嘴角也勾起弧度。 “走，跟哥们兜风去！” “来了！” 季东青丢给三炮一个头盔，对方坐进挎斗。自己也带上一个，乌拉尔拐了个弯直奔交校，跟保安打了个招呼车子穿过宿舍区直接进了体育场。 一直看季东青修车的男子寸步不离的跟着，季东青也不见怪，拍拍座椅，对方坐在季东青的身后，抱着季东青的后腰。 “嗡嗡！” “滴滴滴！” “哇……太爽了，哈哈哈！” 季东青加大马力，乌拉尔在空旷的体育场内开始疾驰。 此时正是学生们下课吃饭的时候，体育场人很少。 车子沿着椭圆形跑到各种穿梭，体育组的老师从屋子里探出头，好几个老师拿着茶杯，双眼放光。 “卧槽，哪找来的老古董，这速度！” “弄不好是改装车！” “撵出去，体育场不允许上车！” “诶，哪个系的？” “快跑，来抓人了！” 望着一帮体育老师出门，季东青加大油门冲出体育场，车子炸街冲出校门，引来一片叫好声。 “找时间上个牌子，以后心情不好就可以咆哮了，哈哈！” “东青哥，我给你上牌子，没事的时候我开开……” “滚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憋着什么屁，不行哈！被人家再堵一次，东青哥也没钱给你安排事了！” 敲一下三炮的脑门，季东青一阵白眼，三炮讪笑，正好修配厂来活了，三炮赶忙跑回去。 “哥，这车匀给我吧！” “啊？” 一直没说话的男子，单手抚摸着乌拉尔粗犷的外形，眼睛里都是喜爱，见到没有外人赶紧说，季东青一愣。 “哥，说实话，这车我喜欢好久了，找不到原装进口的！昨天你拆车我看了，也拍了照片，让我哥们看了，这绝对是原装进口！” “马力啥的刚刚我也看了，我真稀罕，多少钱？匀给我吧！” 坐在乌拉尔上，男子一副我不下来的表情，季东青一咧嘴。 “哥们，这车我也喜欢，不然我费那么大劲头收拾他干啥？上了牌子我就准备来回上学啥的用了，没事还可以泡个妹子，尤其有女朋友的时候，绝配！” “开着这个，拉着妹子沿着松花江穿梭，你看我皮衣都准备好了！” 季东青指着远处的包裹，里面的确是房东的机车夹克，男子仍旧满脸笑容。 “哥，你说个数，我真喜欢这车！有个妞是混血，就喜欢乌拉尔，国内我找了好多了，都不咋地，这车我昨天给她看照片了，骗她说我在翻新，结果她兴奋的不行，一定要我开过去载她一程！” “哥，你也知道泡个妹不容易，你就帮帮兄弟，以后到黑大找我绝对好使，我叫张有亮，说实话身边不缺女的，但是喜欢的就这么一个，你就帮帮弟弟，您说个数，老弟绝对不含糊，你看咋样？” 男子几乎用央求的语气，季东青白了对方一眼，心道好土的名字，你家长小时候肯定担心你怕黑。 想到对方处对象季东青就想到自己和柳影，错付两年，最终一场空，看看对方的表情，季东青就好像看到了当初的自己，痴情，而且专注。 “这车我改装花了不少心思，你也看到了，这车上的零件都是我自己亲手选的……” “哥，老弟绝对不让你心寒，一万二，绝对是良心价！改装的我见了不少，后续还有事得麻烦哥，到时候老弟多给哥哥介绍生意，暂时老弟手头就这么多，哥千万别嫌少！” 见到季东青开价了，张有亮终于舒了一口气，抓紧时机开始突破。 “好吧，以后修车往我这边带带客户，你帮我发两张传单吧，我收二手电脑，你们那边学生都富裕……” “妥了哥，你给我传单，我找人给你发，老弟欠你一个人情！” 终于得偿所愿，张有亮各种许诺，季东青看看自己亲手翻新的乌拉尔，真的有些舍不得，但是看看那一沓红红的钞票，季东青屈服了。 “哥，以后上牌啥的都可以找我，我父亲也是交校毕业的，好使！” “噢啦，车有毛病就开过来！” 头盔和护目镜这一套东西都给了男子，季东青把钱揣进口袋，用十分不舍的目光目送对方离开。 修这辆车，季东青光零件就花了两千多，人工费都没算。 如果再算上汽车级油漆，价格就更贵了。 这么清算成本，季东青一下就赚了将近九千块钱，也算是不小的收获。 第32章 不用切割片也能切割 季东青正沉浸在赚了大钱的冲动之中，黄德来电话了，季东青赶忙进了汽车系的工厂。 一帮人正围着一台发动机忙活，旁边的桌子上铺着一片蓝图。 “东青，正好你来了，接下来几天我们要拆解这台发动机，从这，这，还有这，沿着这条线，四分之一剖开！” “你负责带着师弟们进行操作，千万要注意安全，不要求你们多快，一定要充分的了解结构，各种工具的用法！” “角磨机的切割速度很快，操作的时候一定要带着护目镜，握住手柄，千万……” 黄德指着图纸对众人粗略进行讲解后，然后就是各种强调，季东青目光始终紧紧地盯着图纸。 这是一台丰田卡车的发动机，画图的基准都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很多关键部位的名称也是音译过来的。 看得出，这套图纸年月足够久远了，季东青把每个关键点记住。 “他不是机电系的么，凭什么他是组长？” 几个汽车系的学生聚集在一起，指着季东青后背各种指摘。 “谁让人家会舔！孙子不知道怎么就跟老黄对付，老黄有好事都叫着他，麻痹走了狗屎运了！” “就是，这次我们就不听他的，凭什么我们汽车系的要听一个机电系的学生指挥？” “一会你们两个听我指挥，咱们自己拆一部分，这图纸我脑袋里过了一百八十遍了！” “中！” 叶希文一直是班级里的佼佼者，这次来这里是心血来潮，家里也不缺钱，就是想要表现一把，不想却发现自己是配角，顿时不干了。 “你们几个熟悉一下工具，你们几个画一下线……” 被黄德安排了组长的工作，季东青开始分配图纸，不想叶希文一伙人就那样抱着膀子冷眼看着季东青，根本没动地方。 季东青在修配厂干了这么长时间，立马发现了问题，但是并不解释也不发表意见。 大学生都是成年人，校园工厂本来就不是正式工厂，自己又不给对方工资，没必要让人听自己的。 递给对方图纸，对方没有接手，季东青索性放在那里。 回身教授众人工具的使用方法。 “这个角磨机的力道很大，大家用的时候记住……” “这玩意我闭着眼睛都会用，还用教？跟着我一组不用担心，干活去！” 季东青正在讲解，叶希文毫不顾忌季东青的命令和警告，拿起一个角磨机，捏住开关，顿时整个车间都是噪音。 “同学，小心点，这东西很危险……” “危险个粑粑，当个屁大点组长真把自己当人看了，当谁是三岁小孩啊？曹！走，我们玩去了！” 拿着角磨机和一摞割片，叶希文带着一帮学生直奔丰田日野卡车发动机壳，扫了一眼图纸。 “看着哈，哥们教你们！角磨机要这么用！” “嗡……” “啪！” “砰！” “啪啦啦……” “嗡嗡……” 静！ 安静！ 绝对的安静！ 然后血就下来了。 叶希文粗犷的把切割片靠近铸铁发动机外壳，瞬间割片粉碎。 飞溅的碎片四散，恰好打在叶希文的额头上，血液直接喷了。 叶希文双手丢下角磨机，捂着额头大叫，砂轮机在地上如同脱缰的野马一样乱窜，还好季东青手疾眼快把插座电关了。 另外还有两个同学被碎片溅到，还好是打在帆布工作服上面，并无大碍，但是仍旧吓得不轻。 “妈呀，我的眼睛啊，疼啊……” “怎么回事？” 听到车间大叫，黄德一溜小跑冲过来。 “叶希文违规操作，切割片打了，伤到了额头！” “快送医务室！” 几个身边的学生赶忙背起叶希文往外面跑，黄德指示季东青看着这里，自己跟着去。 “我不玩了，这玩意能死人的，我要命！” “我也是，麻痹这哪是人干的活？” “什么玩意，老黄特么的……” 刚刚惊险的一幕触目惊心，学生们此时都心有余悸，无论季东青说什么，这帮人都距离角磨机和各种工具远远地，更何况本来这帮爷中间就没几个是需要这份技术。 即便是黄德回来，也没有一个人来拿角磨机。 “这都怎么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的年轻人胆子都这么小么？” 与季东青对面而坐，黄德十分懊恼，季东青沉吟了一下。 心道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毕竟他们中的绝大多数也没指望下了学就做汽车修配，大概率一辈子都不会用角磨机这些东西。 至于拆解发动机，弄不好他们的孙子都不用。 还有一点，学校的校园工厂实习虽然名义上是贫困生岗位，可是因为工资太低，真正缺钱的学生谁会为了每个月五十块钱浪费时间？ 只有那些跟各个系导员关系不错的人盯着贫困生的名头获得岗位，就是为了玩。 真的来干活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是找人顶替自己。 应付的学生，应付的差事，谁会认真对待？更何况有刚刚那么一幕。 “老师，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用角磨机把那个东西割开！” “太好了……” 半个小时后，季东青用车把机电系焊接专业的等离子切割机推来了。 望着松下牌等离子切割机，黄德就是一阵肉痛。 一盒中华香烟，外加各种审批签字，黄德这才获得了这台机器的使用权——一天时间。 “胡主任太抠门了！” “也不能这么讲，毕竟这玩意价格不低，你亲自操作吧！” 望着黄德的脸色不好，季东青赶忙安慰。 等离子切割这玩意在交校来说还是一个新玩意，季东青实习的时候耍赖皮亲自操作过，后来到修配厂的时候多数都是用乙炔切割。 机电系对这台设备也很宝贝，毕竟是进口设备。 季东青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找了一块钢板先试验了一下，把电流调到合适大小，然后戴上眼镜走近丰田日野发动机壳。 对着黄德点点头，黄德打开气泵开关，空气压缩机开始咆哮。 “滋滋……” “诶，这是啥机器这么好玩？” “等离子切割机！” “切开了，卧槽！” 一帮学生出于好奇围拢过来，望着铸铁发动机壳如同豆腐一样被切开，众人眼睛里都是惊讶。 第33章 技术在东北也叫手把 “滋滋！” “啪嗒！” “我看看这是啥结构，真好看……” “别碰，高温，能把手指头给你烤熟了！” “呀！” 伴着季东青切下来第一块碎片，观察的学生赶忙伸手查看，黄德大吼一声，学生赶忙后退。 就这样，在季东青猛如虎的操作下，很快机壳上，按照图纸标注的位置全部切开。 “边缘打磨一下，这次用百叶，不会坏了，握住手柄……算了，还是我先打个样！” 季东青摘掉护罩和乌玻璃片，对着站在那里的学生一阵指点，最终还是没人动弹。 季东青咧咧嘴，最终选择自己动手。 徒手换上百叶叶片，季东青一只手握着手柄，另外一只手握住角磨机的身子，打开开关，百叶靠近切割创口。 “嗡嗡……” 伴着火花四溅，流挂金属纷纷变成碎屑落在地面上，一道道亮丽的切割口展现在众人面前。 “还得是穷人家出生的孩子，没那么娇气，这帮都是爷！” 季东青做完演示，一直到一片百叶砂轮片全部磨完，换上第二片，然后才分配下去。 其余学生扭扭捏捏开始打磨，季东青休息了一下。 黄德看在眼里，嘴里一阵鼓囊。 现在实用型人才越来越难以培养，不是学校不花力气，而是愿意到第一线吃苦的人越来越少了。 工资低，劳动强度大，和一帮没什么文化的人混在一起。 收到来自方方面面的排挤，这就是现在基层技术核心的悲哀，或者说整个基数群体的悲哀。 久而久之，大学生出了校门走不愿意到生产一线，哪怕是在设计室做一个小职员，来一个骑驴找马。 谁都不愿意和一帮大老粗争长短，逐渐的国家基层人才已经开始断层了。 “东青，最近修配厂怎么样？” 不理会这帮学生，黄德招呼季东青进了休息室。 “一切正常，老魏走了好几天没回来；最近有改车的弄不好会过来！” 季东青相信，在修配厂黄德肯定还有眼线，而且修配厂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索性和盘托出。 “老魏是我支走的，大约两个月时间，你趁这段时间多多掌控修配厂的人，这阶段做的不错，小工现在很服气你，做人做事要不着痕迹，你做的不错！” 黄的说完，季东青微微一愣，回想自己貌似没采取什么手段。 所谓的手段不过是自己帮这帮孩子弄了几台电脑而已，这也算？ 在黄德看来，季东青这招投其所好用的特别好，没有人能够拒绝别人给自己提供喜欢的东西。 季东青这完全是无心插柳，做生意的同时交下了一群人。 等离子用完了，下午季东青就把设备推回了机电系校园工厂，黄德正好找机电系导员有事，也跟了过来。 “季东青这学生行，做事认真，将来到哪都是一个！” 黄德给机电系导员吴勇递了一根黄金叶，望着正在指导其他学生用设备的季东青，这一节课正好是机电系大一学生金工实习。 “我也这么认为，就是家庭背景是硬伤！” 吸了一口烟，吴勇也为季东青有些惋惜。 “有背景还能这么努力么？” 白了吴勇一眼，黄德想想自己，貌似在一起来的很多导员里，自己家庭环境不算好的。 “这倒是，你轻点给我使唤哈，我还指望这学生出成绩呢！” “废话，这也是我的兵，你说话好使唤啊？” 两人相互怼了两句，黄德签完手续径自离开。 “东青，下学期弄个学生会干部当当吧，焊接这边你做个学生导员咋样？” 望着季东青讲解完毕，吴勇脸上生起笑容。 “成，老师您给安排吧！” 大三学年，绝大多数学生会干部都奔着学生会主席或者副主席使劲，干事奔着部长使劲，大四基本上都自动卸任，这是大学的规矩。 吴勇给季东青弄个职位主要是为了给季东青加点考评分，这样平时考试或者毕业都有好处。 季东青也明白，给吴勇点了一支烟，寒暄两句直奔书屋。 二峰今天把设备搬到了书屋，不出意外今天有好几个课程设计可以交付了。 季东青算了一下，现在自己手里的流动资金已经超过两万了，是时候找点货压一下，为新生季做准备。 “嗡嗡！” “嗯……你好，哪位？” 望着陌生号码，季东青接通电话。 “小哥，是我！我在修配厂了，昨天买乌拉尔的，您能过来一下么？” “啊……马上到，稍等我一下！” 听到男子的声音，季东青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是退货？那自己的存款就只剩下几千块了，真是过路财神，腹诽两句，季东青直接进了工厂。 “小哥，这是我的对象，冬娜！冬娜，这是我跟你说的改车大神！” “你好，我叫冬娜！” 昨天买车的小哥跟前还站着一个瘦高女孩，白皙的皮肤超过季东青认识的任何人。 一身皮衣，配合各种金属拉环，再加上那迷人的混血特有气质，季东青也是一阵失神。 “怪不得你对象夸你，真漂亮啊！” “咯咯，他见到哪个女孩都夸漂亮，那个小哥我想把这个车子改一下，你能帮我么？” 冬娜十分开朗，面对季东青的夸耀不卑不亢，季东青赶忙去换衣服，分分钟回来。 “这个车的颜色我要换成这个油漆，然后这个车灯我要全都换了，灯我已经带来了。那个发动机里面的轴承我也要全都换掉，我担心你买的轴承是假的，这是轴承，哈轴的……” 针对乌拉尔，冬娜一大堆零件放在地上，季东青一阵咋舌。 心道早知道如此昨天费那个事干什么？你这就是把昨天的故事重新演了一遍，而且这次改装难度一点不比昨天的小。 冬娜在车上增加了一堆新东西，这都是需要在车架上做固定的。 为了保证乌拉尔的强度，最好不打孔，那就要做固定架，这都是改车的规矩。 还有，挎斗的座椅，冬娜拉来一套新的，真皮座椅！周围的护板也换成了最新的那种。 这简直就是把一个样板家砸了重装，季东青捂了一下额头。 季东青跟两人关于车子改装交流了足有半个钟头，最终拍板。 第34章 这车改的值了 “小哥，改装费用大约多少钱？” “不低于5000，这工程量着实有点大，这几个支架我看看让学校老师给弄一下，原先这些东西都得拆了！” 想想巨大的拆装费用，季东青仗着胆子要了个天价。 “ok，没有问题，三天能够做好么？能的话我们到时候来开车，这是车牌子！那个头盔帮我加一个滑翔翼！” “好！” 冬娜根本没还价，季东青心里暗道要低了。 连合同都没签，冬娜和张有亮坐上桑塔纳出去玩了，季东青招呼小工们过来开始拆车。 重复昨天的故事众人熟练很多，油漆打磨工作，昨天围在跟前看的小工此时也下手如有神。 季东青把主要精力放在发动机和那些挂饰的支架上面，简单画了个图纸，季东青到了机电系校园工厂。 几个老师还在喝茶，见到熟人季东青过来都站了起来。 季东青金工实习的时候一直表现不错，也是询问关键点最多的人。 “几位师傅，我这有几个东西要做，给我报个价，做的好看一点，我就在旁边修车铺那边！” 把草图交给几个老师傅，上面标注数量。 “不两个钱，一共给50得了，以后有啥活弄过来点！” 几个老师傅平时就是给交通做路牌，闲着时间比较多。 正好利用学校的设备拉点私活，这也是大家的共识。 “好嘞，我明天过来拿！” “可以！” 季东青直接给了钱，顺手用饭卡在学校超市刷了一堆可乐返回修车厂。 修配厂的小工基本上都是年轻人，看到季东青的百事可乐，瞬间感觉爆棚，做起事情加倍努力。 “东青哥就是讲究，老魏管理这地方好几年了，半瓶可乐都没给兄弟们买过！” “人得做大事，老魏一辈子都完犊子！” “三炮，我们说你家亲戚你不生气吧？” 一帮小工开始休息，围着季东青开始抱怨老魏的抠门，目光转向三炮。 “生鸡毛气？真特么拿我当亲戚至于让我混这么惨？曹！” 想到老魏，三炮满脑子怨气，虽然是亲戚，但是三炮已经跟着老魏五年了，还是一个小小的操作工。 “行了，对你不错了，要是我们请那么多假早就不要我们了！” “行个屁，没有我们老爷子在你当他会留着我？不是我在这他回家都别想祭祖，麻痹，占着我们家二分地多少钱？” 三炮喝可乐有点上头，分分钟对着老魏一阵吐槽，季东青这才知道三炮要请假。 “无缘无故请啥假啊？正好这几天能多赚钱！” 想到黑大的那两位情侣弄不好能够弄来生意，季东青小声提醒三炮。 “收麦子啊，我们家老爷子自己在家不能收，还不得我回去？” 三炮说着一口干掉可乐去上厕所，季东青这才知道山东六月份收麦子。 “东青哥，你别听他瞎几把白话，他们家一共没有多点地，回去收麦子各个地方溜达一圈，直到把身上的钱都糟害光了再回来，要不老魏那么不待见他？！” “就是，三炮在家那边还有娘们！” “何止啊，据说三炮结过婚，有个儿子，结果离婚了！” “屁，那个儿子是他的么？他那个媳妇跟这周围的寂寞主妇一个德行都是风流货，不然咋跟三炮勾搭到一起的？肚子里原来就有货！” “这么狗血？比这个狗血的都有，三炮这些年没少赚钱，结果你看看他，一毛钱都没剩下，全花在娘们身上了，东青哥，你少搭理他！” “就是，有钱给娘们花，平常都吃咱们的！” 一帮人小声跟季东青吐槽一阵，望着三炮回来，众人这才作罢，喝完可乐众人继续忙活。 这段时间因为季东青的操持，修配厂的生意多了一倍还多，收入直线上涨。 再加上季东青诊断车辆故障快而且准，很多司机都是慕名而来。 小工们的工作量也因为季东青的高效而变得轻松很多，季东青对这帮人管理很松，只要是不影响干活，其余都可以。 三天后，一辆车身黑色，钣金橘红色，增加照灯，真皮座椅的乌拉尔出现在修配厂跟前。 大大的牌照被季东青直接挂在车后面，整个车子的装饰既有俄罗斯的工业暴力美学，又有小女儿的温馨和睦。 “牛逼，小哥，以后有生意我都给你介绍过来！” 车子的润换油和汽油都是对方带过来的，润滑油是全合成的，汽油的纯度自然不用说，至于剩下的改装件季东青全部归拢到自己的书屋。 光是哈轴的原装轴承就剩下十来个，更别说其他物品。 “喜欢就好，等你们不喜欢了再卖给我，我喜欢乌拉尔，这玩意在哪一个地方出现也绝对是拉风的买卖！” “小哥你还收车啊？” 听到季东青这么说，冬娜拉下眼镜。 “收，什么车我都收，只要你有！” “成，等我有空的时候找你哈，先玩两天，这个给你作为小费了！” 送给季东青一张2000元的中石油加油卡，冬娜踹着了乌拉尔，风一样直奔红旗大街。 “这生意做的才值个！” 加油卡踹到口袋里，季东青心里全是幸福。 这辆车是季东青的，改装什么费用全部揣自己腰包。 伴着修配厂生意越来越好，季东青偶尔也会遇到难题，为了避免尴尬都会让对方第二天来取车，偶尔季东青会给表哥打电话求助。 实际经验越来越足，季东青收入也在直线增加。 “东青哥，你那手机多少钱？” 三炮要回家了，望着季东青的手机半天，终于开口。 “我买的时候三百多，想买手机？” “卖给我呗！” “你买个新的多好？这玩意又不值钱！” “我就看你用的挺好，新的我信不着！” “好吧，我服了你了，你在这办卡还是回家办一张？我们校园的话便宜！” “那就给我整一张，我也不懂！” “拿着身份证跟我走吧！” 在三炮的一再要求下，季东青终于把陪伴了自己两年的索爱j100c卖给了对方。 说句实话，季东青还真舍不得，这手机个头足够小，放在手心里都不会被发现，而且防水键盘。 更重要的是干活的时候有问题不心疼，季东青帮助三炮把一切手续弄完，又开车把对方送到火车站。 第35章 一切都是巧合 “东青哥，你有这个手艺咋不自己开个买卖呢？到时候我跟你干！” 火车站，季东青请三炮吃了一碗加州牛肉面，十一块钱，三炮眼珠子瞪得溜圆，最终连面汤都没剩全都弄进肚子。 “呵呵，建平哥，这买卖没那么容易，投资一个店没有个几十万下不来，哥们太穷了！” “那你就快点有钱，跟着你这种老板兄弟们才有奔头，你放心，只要你单干我把这帮小子都给你带走，老魏那个几把货就知道往自己口袋里装钱！” 这几天季东青改车赚了钱，每个小工一天给按照一百块钱支付的。 大伙都分到了实实在在的利益，每个人都对季东青心存感激。 “成，等我单干都过来给我帮忙！” 又给三炮买了可乐，方便面，火腿，季东青把对方送上车。 “没说的，走了东青哥！” “给老爷子带好，别把钱都花了，回来的时候给我电话，我接你！” “噢啦！” 叮嘱三炮两句，季东青想要返回学校，不想刘铭电话来了，季东青看了一下西门子手机，老嘎达的手机季东青有点用不习惯。 “你过来一趟啊，这有一台电脑我收了，还有一些旧书什么的，你看看拉走啊！” “成，一个半小时吧，我到校门口晃你！” 季东青直接拐上去阿城的乡道，此时这条路已经变得坑坑洼洼，季东青驾驶技术受到了极大的考验。 一个多小时，季东青总算开到学校。 “我去，你怎么一脑门子汗？” 刘铭上车，身边还有一个同学郑昌永，都是管理系的，几个人都熟悉。 “我走底道过来的，来回能省二十块钱公路费，不少钱呢！” “颠死你，回去的时候走高速吧，不然电脑都得脑震荡！” “我也这么想，我了去了！这个破路也不知道修修！” 季东青按照刘铭的指点进入男生宿舍，又是一堆东西，让季东青非常高兴，对方有很多运动器材也想售卖。 “哥们，你这哑铃和杠铃这些东西多少钱，那个健腹轮，瑜伽垫，网球拍……” 这次收购对象是师大体育系的，季东青指着对方这些破烂各种查看。 “五百块钱您包圆！” 一堆破书，各种都快发霉了的运动服，还有运动鞋，满屋子男生都当垃圾处理了。 季东青毫不客气，拿回去简单收拾一下都能当成二手物品销售。 “不值那么多，哥们你再给我找两样东西，哪怕是旧的我也要，另外冰刀啥的我也要，二手足球篮球只要是好的我都要！” “没问题，打气筒都给你，那玩意我们也不想带走！” 一帮男生商量一下，正好其他寝室不要的东西也很多。 足足给季东青凑了一车，光是哑铃就有六七对，网球拍，好用的不好用的都有。 光是练习用的网球就好几兜子，有些破损的篮球装了一个口袋，打气筒三个，季东青全部包圆。 旧书也有一些，季东青全部打包。 座椅套摘掉，全部放平。 郑昌永这次也跟着搬运东西，顺手帮季东青整理了一点寝室里不要的旧货。 “我去，这一车能赚不少吧？” 把所有东西拉到小屋那边，郑昌永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小声对着季东青询问道。 “还可以，附近的学校这些东西都可以收购，如果是远一点就尽量只收电脑，利润更大，这些我们指望卖给下一届新生！” 面对朋友，季东青并不隐瞒，自己的商业意图和想法实际很简单，不说对方也看得懂。 “你现在除了我们学校还有哪个学校做了？” 郑昌永对于季东青的事情问的很详细，听到季东青只是在黑大那边有一个拓展，郑昌永眼睛一亮。 “大学城和学府路那边的学校我有同学，要不要我帮你找找货源！” “好啊，一台电脑我给你提100，这些旧书本我按斤给你提成，一斤两毛！这些运动器材按照收购价给你一个点！还有我那边还在代做课程设计，只要你能拉来买卖我都给你提成，50起步！” 有人愿意给自己做销售，季东青自然愿意。 “妥了，明天我就背着书包到大学城那边找我同学去，能给我印一点名片么？” “名片和资料我都给你弄好，师大这边我算在刘铭这里，吉林农大那边是丽丽的，黑大暂时算是张有亮，其余的你都可以跑，到手就是钱！” 基本的要求季东青全部满足，电脑方面的知识，季东青让刘铭给郑昌永简单的进行培训。 作为同学，大家关系都不赖，季东青暂时没给对方启动资金。 为了给对方全面培训一下，季东青在师大这边逗留了一天，晚上车上的货卸了，准备几个人到街里搓一顿。 不想刚出校门，一只手拦在那里。 “边思齐？” “季东青，听他们说你买车了我还不信？我们去街里，载我们一程？” 柳影宿舍的老六，边思齐，也是季东青的老乡望着季东青眼睛里都是笑容。 “上来吧，有点挤，大家将就一下，郑昌永你和刘铭在副驾驶挤一下，你们几个女生上后座！” 松花江微型的强大运力充分体现了出来，边思齐寝室八个人，还有两个朋友，一共十个人坐在后面，前后交叉一点问题没有。 季东青眼角余光里看到了柳影，此时对方表情略显尴尬。 还有那个胖达一吨的孙巍，此时正眨巴着小眼睛盯着季东青。 “老地方，季东青还记得不，就是你和柳影约会的地方！” 边思齐故意把话题往柳影身上引，季东青只是笑笑没打岔，后座上柳影一阵尴尬。 “今天有什么安排呀这么隆重？” “边思齐的生日，跟我们搓一顿啊？” “哇哦，成，我们拼一桌吧！” 虽然不想跟柳影坐在一起，但是边思齐这个老乡的面子季东青还是得给。 “你们先去点菜，我去弄个蛋糕！” 门口，季东青指示刘铭和郑昌永跟着边思齐众人上楼，自己指了一下远处的金利来。 第36章 尬宴尬聊 “那……” “东青真够细心，我们等着了！” 寝室老五想要叫住季东青，边思齐打断话语，季东青起车远去。 “你不是订蛋糕了么？” “退了呗，就几个钱，让季东青表现一下，我现在还是认为季东青和老四很般配！” “有用么？季东青连看都没看柳影，我看希望不大！” “不尝试一下怎么知道了？老四心气太高了！” “谁让她自己不老实，季东青能在咱们学校收东西，在咱们学校肯定有眼线，她还这么折腾，谁也受不了！” “还是季东青家里太穷了闹得！”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跟柳影分手人家混的风生水起，你看到底谁有病？” 俩人从卫生间洗手出来小声说，刘铭也从卫生间出来。 几个人都算是老相识，一起到一楼点菜，楼上柳影心情十分低落。 几个不知情的女生此时正在和刘铭与郑昌永聊得火热，内容全都是季东青的生意。 “东青现在很忙，每天连轴转，汽修厂，校园工厂，书屋，我们这的收购站，还有校园内的各种维修生意一大堆，我上次去的时候东青还没租房子，现在连房子都租了，车子也有了……” 偷着看了一眼柳影，刘铭声音故意大的出奇。 作为当初柳影和季东青的牵线人，刘铭心里对柳影一万个不待见。 处对象的时候三心二意，尤其季东青当初十分困难的时候，仍旧要雷打不动的来报道。 当初季东青起攻心翻，在宿舍里闹得死去活来，柳影一点问候都没有。 在季东青最困难的时候柳影选择移情别恋，后来提出分手，这在刘铭眼里不可饶恕。 “季东青这么牛掰，当初没看出来啊！” “对呀，柳影，你家的那位真有本事，没事给咱们也拉点生意啊！” “就是，我们刚大二，要是拉点生意弄不好我们两年学费就出来了！” “可不是，一年一万多的学费，我家都抱怨了！” 有些人知道只言片语，忙不迭的跟柳影拉关系，柳影不好说什么，尴尬的笑笑。 孙巍此时也不说话，因为孙巍此时心里也有些后悔，心道早知道季东青能够干这么大，也不撺掇柳影和季东青分手了。 弄不好还能够分一杯羹，现在如果让季东青知道柳影分手是自己撺掇的，弄不好对方会记仇，这个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 于是乎，宴会上呈现一种怪异的态势，柳影和孙巍全部闭嘴，柳影寝室的几个人此时也不太说话，几个人围在一起。 刘铭和外部的几个女生聊得火热，一直到季东青拿着蛋糕进来。 “菜还没上啊？不用等我啊！” 一个硕大的蛋糕放在桌子上，季东青对大家致意一下。 “好大的蛋糕啊，大家快点过来，还有两个菜没点呢，季东青，那两个菜是你的！” 菜单交给季东青，边思齐对着柳影使了个眼色，示意柳影坐在季东青跟前。 柳影此时也赶忙凑过来，季东青心里暗自皱眉，不好推脱，自己索性坐在刘铭和郑昌永中间。 “我的左右护法，即是我的保镖又是我的财会师，来个地三鲜，外加一个老虎菜！” “呃……” 望着季东青的举动，柳影一张脸尴尬的不行，众人表情怪异。 而听到季东青点的两个菜，柳影也惊讶的望了季东青一眼。 因为这两个菜都是季东青爱吃，柳影却一点都不爱吃的。 以前交往的时候，几次季东青无意间点了这个菜，柳影几乎是咆哮着‘不爱吃，不爱吃！’ 在柳影的眼睛里，土豆和茄子，辣椒凑在一起就是农民的代名词。 老虎菜是那些农民工喝散装酒吃的，太土了。 为了迁就柳影，每次季东青都让柳影点菜，自己只是跟着吃而已。 现在季东青一反常态，柳影心里开始忐忑。 几个外班的女生此时也都明白了，俩人这是分手了或者闹分手。 至于边思齐感觉自己想多了，压根不应该促成今天的这个见面。 “先看看蛋糕，好利来的蛋糕……我去，这还是蛋糕么？” 打开盖子，除了些许奶油之外都是水果，猕胡桃，草莓，蓝莓，芒果，只有中间一块位置涂了奶油，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奶油太油腻了，我们都吃腻了，我就让她做了个水果蛋糕，看看能不能入得法眼？” 望着众人惊讶的样子，季东青不卑不亢。 本来今天这个聚会就不应该有自己，季东青也放开了，就连做蛋糕也是按照自己的口味弄得，反正自己花钱。 “太行了，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形式，季东青，你这是自己创意还是在哪看的？” 望着季东青精心准备的蛋糕，边思齐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今天的宴席无论多么尴尬，自己不尴尬了。 “忘记是在哪个网站看的，不知道是国内的网站还是国外的网站忘记了，凑合吃吧！” “不用凑合，这肯定不赖，快插蜡烛！” 一帮女生七手八脚插蜡烛，郑昌永虽然不抽烟，但时刻带着打火机，手里火机点燃，分分钟桌子上一片祥和，季东青起身关了灯。 “我祝愿……” 边思齐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一个愿望小声许了出去，季东青打开屋子的灯光，大家开始切蛋糕。 “东青，这是你的!” 作为寿星，边思齐给大家分蛋糕，季东青这块最大，季东青不太喜欢吃甜食，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口，等待上菜一起吃。 “谢谢！” “谢什么呀？蛋糕是你买的，这个多少钱？我下次给我妈过生日也买一个!” “不贵，一百一十五，他的那个蓝莓是进口的据说！” “我去，东青你真舍得花钱啊！” 听到一个蛋糕一百多，众人一阵咂舌，寻常蛋糕也就五十多一个，没想到这个这么贵。 “东青现在是小土豪，车都开上了，不差这个，是吧东青？” 望着众人的样子，刘铭给季东青加光环，季东青白了对方一眼。 “就你话多，别听刘铭瞎说，这车我花两千块钱买的，五千块钱修的，跑近途尚可，远了不行的，就是一个代步！” “呃……你真有才咯咯……” “季东青，你这人真幽默咯咯!” 听到季东青这么风趣的回答，一帮女生都笑喷了。 第37章 无情最是女人心 “你下回弄个好点的车，起码是个夏利，不然怎么找对象？” 不知是谁来了这么一句，刘铭一皱眉，郑昌永也抬头，季东青扯动一下嘴角。 “对象算了，我现在太穷了，贷款还背着呢，等贷款还清了再说吧，负债过日子不好弄啊！” 季东青并不争辩，正好菜上来了，边思齐长舒一口气，心道这是哪个爹这么不会说话。 “来，我们干一杯，季东青你怎么不喝酒？” “开车了，不喝酒了，你们喝吧，想喝酒等不开车的时候，有道是开车别喝酒，喝酒不开车！” “你那也叫车？” 这次季东青看清了，是孙巍在挑事，季东青哑然失笑。 “李书福说，汽车就是一个沙发四个轮子，我这是两个沙发四个轮子，比他多一个！” “噗……咳咳……” “季东青，你给我闭嘴，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 一个尴尬就被季东青这么轻松地化解了，一帮人笑的前仰后合，只有柳影沉默，孙巍在那里愤愤的样子。 接下来的时间季东青都是一问一答，基本上不说话，也不看柳影，好几次柳影想要说话，季东青都巧妙的避开。 无奈柳影开始喝酒，连着喝了两瓶青岛，季东青视而不见。 “那个你们扶一下柳影，我去结账！” 吃过饭，众人回家，边思齐看了一眼季东青，让几个人看着喝醉的柳影，季东青身子后退躲开跟着出了包厢。 “季东青，你怎么回事，柳影只不过是说错话而已……” “错了？她不这么认为，她认为自己找错了人，我付出两年，得到的是分手短信，可以了，太累了！” 边思齐眼睛里都是对季东青的幽怨，季东青摇摇头几句话把边思齐说的没有话。 “你们回学校还是去接着玩？” 站在停车场，季东青望着边思齐几个人，以往这帮人都是去唱歌，季东青五音不全，每次跟着都是煎熬。 以前为了追柳影都忍了，现在季东青选择了观望。 “这还怎么玩？好几个喝醉的，送我们回学校吧！” “刘铭，你和郑昌永在这等着，我送他们一下然后回来接你们！” “噢啦！” 孙巍最胖，直接坐在了副驾驶，季东青看都不看对方。 保安查看了几个人的学生证，季东青把边思齐一帮人送到宿舍楼前拉开中门。 本来边思齐准备让季东青送柳影上楼，不想季东青远远地躲开了。 “你……” 恰好此时远处刘铭冲着季东青招手。 “不用回去了，车子停在这边，我们走回去吧！” 刘铭手里拿着烤串，郑昌永拎着啤酒，季东青挥挥手。 “不送你们上去了，拜拜！” 车子倒出来，季东青找了个位置停下，顺着小门跟刘铭回到小屋。 正好刘铭的屋子里面有木碳，季东青随手拿着两块砖弄了个地炉，淋上白酒，分分钟木炭火红。 “你和柳影打算咋弄？” 给郑昌永和季东青起了啤酒，刘铭小心地问道。 今天的情况，季东青已经不想和柳影继续了，但是作为哥们，刘铭知道季东青用情专一，虽然看上去决绝，实际上心里仍旧难受。 “还能怎么样？穷人别提爱情，就跟空手别抓刺猬一个道理！自从我跟柳影说了我们家的情况，她就开始跟我玩躲猫猫！” “若非这次我无意间弄了这么个玩意，开始收东西，柳影甚至都不会正眼看我一眼，我厌倦了仰人鼻息的追着她身后的样子，虽然我也难受！” 跟刘铭与郑昌永碰了一下酒瓶，季东青一口干掉半瓶啤酒。 柳影确切意义上算是季东青第一个女朋友，季东青一直奔着结婚为目的在谈这段感情。 处处小心呵护，处处为对方着想。 在季东青单纯的内心里，情比金坚，爱情可以战胜贫富差距，可以战胜重重阻隔。 直到最近，看到黑大的张有亮和冬娜，季东青才真正的明白，那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冬娜喜欢乌拉尔，张有亮花了将近两万块购买，并且后续改装乌拉尔，这之前的那些付出呢？ 自己在柳影身上花掉的钱远远没有张有亮一次多，想取得比对方还好的效果？ 人总是在处于某种困难的环境之下才希望出现奇迹，就像人穷的时候，处在缺钱的状态，内心深处会给自己一个莫名的暗示，肯定与东西比金钱更加珍贵。 某个给自己看到希望的东西可以战胜自己的现状，季东青拥有柳影的时候曾经想过，爱情可以战胜贫困。 实际上呢？一贫如洗的想法就跟没有油的汽车一样，想要走只能靠惯性或者进入万丈深渊。 男女之间的那点懵懂，充其量只能算是汽车电瓶里的电流而已，想要车子真的往前走，车子得加油！ 季东青和柳影之间只能算是点燃了火花，至于往后走？得双方都往车子里面加燃油和机油，少了一个都不行。 “柳影貌似对你还有感觉……” “我没感觉了，我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件事，把助学贷款还了，摆脱贫困，找个差不多的女人过日子就好了！” 刘铭看得出柳影对季东青还有感情，只是此时季东青已经看清了，内心里不再相信什么爱情，确切的说不再相信柳影。 大凡柳影能够选择多给季东青一点时间，季东青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放弃。 事实证明柳影一丁点多余的时间都不愿意给，季东青也没有理由继续坚持。 这一晚，季东青喝醉了，虽然只是喝了两瓶，呼噜打的特别响。 “东青是个真性情，就是没遇到对的人！” 把季东青安排到里屋，郑昌永继续和刘铭喝酒。 “家庭条件在那，他实在，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跟女的玩欺骗那套，他不想也做不来！你可以说他高傲，也可以说他不正常，但是跟这哥们在一起你什么都不用怕！” 把瓶子里面的酒喝光，刘铭也收拾东西准备睡觉，郑昌永握着酒瓶闲了一会，最终回宿舍了。 第38章 丧尽天良的理由 柳影的寝室，此时已经熄灯了，月光下，好几个人都睁着眼睛。 柳影根本没睡觉，其实也没醉。 刚刚佯装醉酒，一方面是为了避免尴尬，另外也是想要季东青‘良心发现。’ 以前众人聚会，喝醉了都是季东青把柳影扶回来，或者是背回来。 柳影希望用固定的场景刺激季东青，让对方回心转意，只不过没想到季东青这次这么决绝。 男人决定了真的就改变不了么？ 听一听众人没了动静，柳影下床走向阳台，望着季东青出租屋的方向，眼睛里都是期盼，希望那个熟悉的背影在某个自己可以看到的角落徘徊。 以往每当自己喝高了，季东青把自己送到楼上后都会在宿舍跟前徘徊一阵子，然后再离开。 今天那个身影不知道去哪了？是不是有事，还是故意做给我看的？ 难道对方这是欲擒故纵？ 想着寝室姐妹们传授的各种套路，柳影不知道如何抉择，因为没有一本书写过这个桥段。 柳影看过所有爱情桥段里，男人都是卑微的，一旦女主宣布分手，男人都会跪地求复合，季东青为什么不一样？ 刚开始柳影认为季东青又臭又硬，穷的就剩那点所谓的尊严，彻头彻尾的农村汉子不懂得进退。 现在看，季东青并不穷，会开车，敢买车，能做买卖，这种男人比隋爽的那个男人都强。 “诶？干嘛不问问三姐，或许他有类似的办法！” 想到这里柳影拿出手机，穿着睡衣进了厕所，拨通了隋爽的电话。 好半天，那边才传来幽怨的声音。 “你干嘛不早点跟我说呢？现在才和我说有用么？大学里一旦一个男人表现得有钱，身边女人大把的往上扑。不用多说，他拿出一年的学费，足以让一个女人给用一年，然后大家一拍两散！” 耐着性子听完柳影的诉说，隋爽捂一下额头，暗骂愚蠢，竟然把季东青这个金奶牛给放跑了。 “那我现在怎么办？” 抱着电话，柳影心里别提多难受，尤其想到季东青今天的表现，柳影十分后悔。 “你们俩有那事没？” 想了想，隋爽终于问出这句。 “没有，我……” “希望不大，男人心里能记住的都是跟他有那事的，你和他在下元的时候在外面住了几次？” “那个，基本上没在一起……” “你是说，她到师大看你，你就把他一个人撂在旅店，自己回去舒舒服服睡大觉？” “这有什么不对么？” 听到柳影这么说，隋爽的捂一下额头，心道奇葩。 “你说有什么不对？别告诉我上个月你没在外面住！” 隋爽清晰的记得上次见到柳影和另外一个体育系的男生进了小食堂楼上，就在自己屋子对面不远。 “那个我们什么也没发生……” 柳影的心怦怦直跳，那次事情柳影心里更是尴尬。 与季东青不同，体育系的男生上来就提出了要求，柳影还是给了一个面对季东青时的同样借口。 结果体育系的男生丢下一句‘你有病’就走了，弄得柳影心情低落了好久。 “你真是个人才，柳影，我收拾一下明天回去找找他看看，希望不大！” 想到柳影的奇葩表现，隋爽真想给柳影颁个奖，心道都什么年代了，还拿这种丧尽天良的借口忽悠男人。 也只有季东青这种专一的货能够买你的账，结果你还爱答不理，鬼才信你。 “又是谁？烦不烦！” 隋爽身边一只胳膊搂上来，隋爽只是象征性的推了一下。 “柳影！” “你们寝室那个要脸没脸，摇屁股没有屁股的奇葩？” “你怎么就知道研究这个！” “那不是拿她跟你对比了么，比不上你啊！” “以后不许乱看，明天跟我回学校，柳影原来的那个对象现在做买卖呢，看看能不能咱们合作一下，多赚点钱，你现在这点钱我爸妈能同意么？” “你手里钱不少了，你爸妈也不是远古妖魔，得用金山银山压住！” “让你去你就去，嫌钱多了烧手？季东青这人重情义，看人眼光准着呢！” “好了，听你的，谁让你是我媳妇，反正也是为了咱们生活着想！” “还算你有良心，别乱动，你没戴呢……” “早晚的事，现在非得戴上干啥……” 分分钟隋爽开始享受人生，柳影心情沉重的回到寝室，一直到两点多柳影都没睡着。 第二天季东青起的有点晚，直到隋爽的电话打进来。 “隋爽啊，在哪……好，我过去！” 舒展一下胳膊，昨天抬东西胳膊有点痛，季东青跟刘铭和郑昌永打了招呼，直接开车到了阿城汽车站。 “东青，混的不赖，车都弄上了？” “拉倒吧，三姐夫给我一部好手机，车我给你咋样？” “会做生意啊，姐夫我虽然卖的都是水货，比你这车可值钱多了！” 望着季东青的松花江微型，隋爽的对象没看上眼，虽然自己也没车，但是在对方眼睛里车最起码是夏利。 “那是，三姐夫是做大生意的，坐好了哈，没有安全带！” 出了客运站，季东青油门猛踩，分分钟进了校园，时间长了保安也懒得查看。 “听说你和柳影出了点问题，我把柳影叫出来给你们俩说和一下？” “拉倒，正好有事找姐夫，我想换个手机，姐夫给我挑一个，一千来块钱的就行，不用太贵，能拿得出手即可！” 想到隋爽的对象是卖手机的，正好季东青物尽其用，询价。 “你原来用什么手机？” 业务来了，隋爽对象的懒散性格立马收起来。 隋爽宿舍的人历来看不起自己，就好像自己欠她们钱一样，面前的季东青接触不多，看对方开的车还那么回事。 作为客户应该不错，随即换了一副笑脸。 “我用的索爱j100c，那手机不错，我手下一个小工看中了，给熊去了！” 想到索爱的使用性能，季东青心里仍旧很喜爱，最起码索爱的手机设计的非常人性化，而且用起来基本没毛病。 第39章 各取所需 “索爱t29sc这款不错，现在价格也不高，你要是拿我给你找一台翻新机，1400就能下来！这几年手机更新速度很快，没必要非得整的全新的，明年弄不好你就想换新的！” 听到季东青喜欢索爱手机，隋爽对象眼睛一亮，因为自己也喜欢这家的手机，皮实，而且卖得好。 “这款去年售价两千五应该是，我关注了一下，姐夫怎么能把手机做这么低？人才啊！” 一下子能够省下这么多钱，季东青知道找对人了。 “哎呀，东青，你也是买卖人，姐夫跟你说手机利润最大！就是哈尔滨那帮所谓的品牌店一半手机也是几把翻新机！你姐夫让你得到实惠就是了……” 面对季东青这个大学生的夸奖，隋爽对象话匣子打开，季东青招招手刘铭拿了两瓶饮料。 给隋爽酸梅汤，隋爽对象百事可乐，对方很是受用，隋爽索性到季东青的小仓库参观一下。 季东青这才知道手机业务利润有多大。 按照隋爽对象的介绍，背着书包去一趟深圳的华强北，至少能够背二百部手机回来，一半是品牌机，一半是山寨机，还有水货。 所谓的品牌机都是当地明码标价的翻新机，价格只有原机的三分之一，回来都是按照原厂家售卖。 山寨机利润更大，机芯什么的区别不大，主要还是屏幕和外壳，都是山寨货，入手价格跌破地板。 水货买一半送一半，都是卖给农民工的。 “东青，我跟你说，你有做生意的头脑，姐夫给你介绍，到华强北去一趟够你忙活一年的，随便在街边弄个门市店，比你苦哈哈读大学强多了！” “实话跟你说1400卖给你索爱t29sc我还赚300块钱，这是姐夫的辛苦费！” “没说的姐夫，你合得上，弟弟得到实惠，咱们相互交换信息，万一弟弟将来靠你提携呢！” “啧啧，咱俩认识晚了，早点我带你去华强北溜达溜达，那地方的手机才叫好，回头你跟我家去，我给你拿手机……” 隋爽对象说着摆了一下手，季东青明白对方是要定金，直接就要掏钱，恰好隋爽过来。 “东青，你那台电脑卖不？” “卖啊，刚收拾完，有个人定了，咋了三姐你想要？” 还没来得及掏钱包，隋爽过来，季东青愣了一下。 “你姐夫的店里缺这个东西，便宜点卖给我吧，以后记账啥的用这个方便，其他人我们也信不着！” 刚刚隋爽详细的查看了季东青昨天收的电脑，机器已经刷完了，配置也不错，关键是季东青配了粉色的鼠标和键盘，电脑也清洁的十分干净。 隋爽是个颜控，再加上季东青也不敢黑自己。 “你姐喜欢就给我得了，你再给别人弄，一会给我拉家去，正好拿手机！” “好吧，谁让我姐喜欢呢！让我姐夫给我添五百块钱得了，都是熟人，让我赚个辛苦费，我不要这俩兄弟也得要是不是？” “明白，都是场面人这点事姐夫懂！” 季东青想了一下，电脑也没要高价，1900跟隋爽成交，隋爽对象也十分高兴，这个价格买电脑价格的确不高，最重要隋爽喜欢。 “东青，你和柳影不能了？” 把电脑装上车，隋爽做了最后一次试探，季东青看了一眼后视镜。 “柳影如果能够像你对待我姐夫一样风雨同舟，我也愿意和她相濡以沫，相扶到老，可惜我没有姐夫这个好命！” 一句话即夸了隋爽和她对象，又来一个身份互换，隋爽张了半天嘴什么都说不出，隋爽的对象不得不对季东青另眼相看。 伸手攥住隋爽的手，示意对方不要说了，男人一旦被某个女人伤了心，那是永远不会回头的。 况且季东青和柳影现在还是特么的纯粹的尼玛友谊关系，连一点回味都没有，拿什么让人家回头？ 隋爽也知趣的闭上嘴，看一眼自己的对象，隋爽知道自己在赌，但是看得出自己赌的对，因为男人一旦感受到你的真心，什么都可以交给你。 在家里，隋爽说一不二，虽然隋爽爱钱，却知道赚钱并不是一个人的事情。 不能出力的情况，你至少要与他风雨同舟，不然一个男人怎么会对你死心塌地，除非他傻。 哪一个会赚钱的男人又傻？ 季东青上高速三个小时到了隋爽现在的家，车子进了仓库，隋爽打开车库前面小门，季东青这才看清里面的结构。 前面不大的门脸，柜台中摆放着各种手机，从诺基亚，摩托罗拉，松下，索爱，还有一些自己叫不上名字的手机。 在柜台的另外一头，一个男人正眼睛夹着放大镜，单手拿着镊子在拼接什么。 隋爽和她老公组装电脑，季东青并未伸手。 “嗯？这是手机主板？” 望着男子把一个个工件焊接到主板上面，季东青惊声道。 “对呀，这是诺基亚的3210，老板收来的废机子，有两个件更换一下，至少1000块卖出去你还得欠他一个人情，里外赚900多！” 修手机的老师傅抬起头，扫了一眼季东青就知道是隋爽的同学。 “东青，咱们找地方吃饭，给你尝尝咱们本地菜，师傅有没有来要货的？” “都在本子上记下了，手机壳需要进货了，有时间弄点！” “没问题，等回来给你带回来哈，今天喝黄马褂还是牛栏山？” “黄马褂，就好这口！” “妥了！” 隋爽对象对老人很尊敬，季东青在屋子里观察了一会，随即返回车库，无意间一瞥角落眼睛定住了。 “姐夫，这是你的车？” 角落里，一台摩托车，姑且称之为摩托车的东西堆在那里。 车把脱落，叶子板也碎了，轱辘上面的轮胎少了一根，座位上面的铺盖到是全的。 油管这些东西姑且还在，主要是发动机，季东青一眼就看出来这是雅马哈125。 就是不知道这玩意是90款还是94款，哪一款在国内有一定的保有量。 民间对这个摩托车有一个统一的称呼：公路赛。 第40章 癞蛤蟆泡青蛙 “那个破玩意在那好几年了，当年是你姐夫没认识我之前玩的，结果差点命都丢了，你看他那条腿，动过手术，阴天下雨就痒痒！” “是啊，这车马力足，开起来过瘾，现在有家了不折腾了，你要是想要我给你装车上得了，反正丢在那里也白瞎了！” 望着自己曾经的爱车，隋爽对象一阵惋惜，季东青立马点头。 “行，我回去修修看看能不能恢复，能的话给我老爹骑，这玩意用来赶牛不错，只要发动机没坏就应该能恢复！” 望着这台大事故车，季东青压抑内心的激动。 “够呛，当初你姐夫摔出去快到一百米了，估计发动机好不到哪里去，你回去试试吧，不然也是卖废铁，拿走了省着我们看着闹心！” 隋爽招呼对象和那个老师傅，打开微型车把这一坨废铁给季东青装进车里。 隋爽对象那边给季东青取来索爱t29sc，季东青电话卡插了上去，播了10086，信号没问题，直接挂上了。 “东青，你也可以在学校帮着我收废旧手机，一个我给你提五十块钱，所有手机你都按照不超过一百价格收，没毛病！” “行啊，有卖手机或者买手机的我跟三姐说，你们不行就快递，给你们增加个货源，有破车什么的也给我介绍下！” “没毛病！” 吃饭的时候，隋爽对象对季东青举起酒杯，季东青喝的饮料。 开车不喝酒这一点季东青是听自己表哥说的，现在一直坚持。 约定好了两人合作，几个人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本来隋爽留季东青在佳木斯这边住下，毕竟学校打一声招呼就行，季东青这边有事，最终季东青顶着夕阳开车回了阿城，然后拉着东西会哈尔滨。 “三姐，咋样了？” 季东青刚走，柳影的电话就到了，隋爽一阵无语。 “希望不大，还在气头上，过阶段再看看！” “哦！” 听到隋爽这么说，柳影心里一阵失落，宿舍里老三解决不了的事情基本上没希望了，柳影失望的放下电话。 另一面隋爽对象鼻子里哼了一声。 “咋地，你有啥意见？” 望着对象这样，隋爽假装嗔怒。 “你们寝的老四就是癞蛤蟆玩青蛙！” “啥呀？” “长得丑玩的还花花！” “噗，你真缺德，不过你还真没说错，她总和最丑的孙巍在一起玩，能好到哪去？” “呵呵，季东青那是个人精，就是家里穷点！可是越是这种人，一旦把家里的窟窿堵上，他进步空间是那些富家子弟都比不了的，你们寝室的那个柳影真是个瞎子！” “少说两句，该算账了，把账本给我，咱以后也有电脑了！” 堵上对象的嘴巴，隋爽打开excell，小店正式进入电气化时代。 让季东青有些意外，刘铭在季东青不在这一会又收了一台数码相机，东芝的。 “450收的，我看了一下性能还挺好，t口！这个存储卡不咋地，据说她曾经对象的，你拿走吧！” 刘铭把相机塞给季东青，小声在季东青耳边说道，季东青微微一动，随即释然。 “给你200块钱奖金哈，我也没见到啥！” “我也没见到！” 大学里面情侣吵架相互卖东西这种事情很常见，在师大这种地方更是屡见不鲜。 有道是女人是冲动型动物，绝对没错。 季东青把所有东西装车，完事给刘铭留了点吃饭的钱自己开车回哈尔滨。 “鹤，帮忙卸东西！” “我去，东青哥这都收的啥？” 华灯初上，季东青的微型车一生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书屋，小鹤正在看书，被季东青吓了一跳，赶忙出来。 望着季东青一车各种东西，不得有一阵咂舌。 从体育用品，旧书旧本子，再到电脑，季东青这里应有尽有，还有一些小说杂质，《青年文摘》，《新青年》，《故事会》…… 尤其看到那些科幻杂志，小鹤眼睛直放光。 两人忙活了整整一个小时，所有东西这才搬完。 “东青哥，东西太多了，快要装不下了，得卖一部分了！” 望着那么多体育用品，小鹤下脚都费劲了。 书籍现在也已经累积了一大堆，好在最近小鹤在读书联盟群里搞活动，学校来借书的人很多，现在五分之一的小说在学生手里，不然更多。 “嗯，明天我看看弄个广告贴出去，学校里还有人愿意用体育用品的，诶？小鹤，你说体育用品往外租咋样？” 季东青想要售卖，忽然看到周围的这些往外出租的书，不由得眼睛一亮。 “这……没听说过呀，要不就试试？” 小鹤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往外出租体育用品，以往都是租书啥的，这玩意属于快消品，真的租借体育用品的很少。 尤其像球拍这种易损件，租出去很容易拿不回来。 小鹤把自己的担心和市场跟季东青说了一遍，季东青微微一笑。 “哥们会修啊，球拍主要还是线，破损的把线弄了就好，至于球拍的骨架基本上没问题！” “还有这个哑铃，一点问题都没有，他只要不拿这玩意当成锤子就行，等下我从修配厂拿来字头，用锤子敲上号码！” “对了，这个相机在这，你挨个拍照，然后挨个把照片存到电脑里面，建立档案！记录租金多少，押金多少，对方的身份证号！需要归还日期！租一个学期还是一年……” 季东青坐在电脑跟前熟练的建立一个表格，然后把照片截图放进去，接着手把手的教授小鹤。 “这好玩，正好我还没玩过相机，这会过过瘾！” 望着数码相机，小鹤很是新奇，虽然数码相机现在便宜了，但是小鹤玩的机会还是有限。 有了规划，小鹤和季东青晚上就开始行动。 第二天小鹤就在读书群里面发出了出租体育设备的消息，本来两人没怎么在意，以为最起码需要一段时间才有生意上门。 不想立马就人有人回复，而且很急。 “东青哥，网球拍租一学期多少钱？” “50一学期，80一年，押金100！” 小鹤在群里说了，对方要了地点，半个小时人就过来了。 第41章 全凭手艺吃饭 “呃……你们这是……” “我们是开网球课的，那个老师要求紧，而且牌子卖的好贵，我们想租来用用！” “几副？” 想到学校体育组的那帮贪婪鬼，季东青瞬间了然。 对方来了一个专业，六十几个人，季东青这里只有十五个网球拍，好在网球比较多！ 这些人一商量，正好大家把课程串开，这样15个拍刚好够这帮人使用。 “大家听一下，球拍正常损坏我们负责修理，破损太严重我们就要收一定的修理费用，断了得照价赔偿，但是正常是不会的！” “我们的牌子都是品牌的，大家拿走之前验好了，出门我们就不认账了，而且我们这边都有每一个球拍的全方位照片，大家可以看一下！” 防止纠纷，季东青在租之前跟这帮人讲好了。 越是这么专业的服务，学生们越是放心。 “那个有羽毛球拍么？我们也租！” “有的，红双喜牌子，也有林丹同样牌子的，大家自己挑选，然后在这边登记交钱，押金！” 大学体育课都是学生们自己带装备，这是所有大学的规定，偶有不良老师给学生们兜售昂贵的装备。 季东青刚来大学的时候也差点被坑，一把乒乓球拍卖三百多，想要学的更好就要买更贵的，八百多！季东青果断选没有装备的课程去了。 一伙人在季东青这里租了15副网球拍，20副羽毛球拍，哑铃拿走了3副，健腹轮3套！ 总共租金1550，押金3760，这个数字是季东青和小鹤都没想到的。 “卧槽，东青哥，这玩意这么赚钱，我才几把知道！” “好好干，这是你的！没事的时候学学修理羽毛球拍和网球拍，把那些修理上，咱们做生意也是赚钱！” 拍给小鹤200块钱，季东青指着那一堆还没修理的羽毛球拍和网球拍笑呵呵的说道。 “没毛病，我马上就学，干了！” 一口把可乐干到底，小鹤双眼放光。 这么多天租书没有今天一天赚的多，小鹤此时眼睛都是绿的。 恰好这两天书屋这里刚刚通了网路，小鹤上网找视频开始学习，季东青这边开车到透笼街采购了一批零件，球网线，工具，还有一些其他的便宜体育用品。 虽然押金将来都要还的，但是只要资金握在手里，季东青就可以用，这是活的。 “东青哥，这年头会修理也能赚钱啊！” “那是啊，这叫手艺！” 书屋内，季东青和小鹤两人看完视频开始修理球拍。 没有什么高谈阔论，两人谈的都是赚钱的买卖。 同样来自农村，家庭条件也不好。 与其他人相比，两人都指望着在大学里学到真东西将来好就业，成一个小家。 与寝室的其他几个人相比，小鹤与季东青一样务实，只不过小鹤还有些迷茫。 有了季东青的带头，隔壁班的几个画图稍微好一点的人也开始逐渐加入季东青的毕业设计团队。 电脑修理还是以同寝室老五和二峰为主，小鹤主要是负责出租运动器材以及网络小说，拉回来的物品全部归属小鹤归类验收。 阿城师专那边刘铭也开始上了正轨，郑昌永这几天在大学城那边跑毕业设计也小有成果。 只是张有亮那边的订单没什么起色，按理说那边富家子弟特别多，卖东西的应该多，不知为何迟迟没有动静。 修配厂这边因为家乡收麦子，三炮先走了，又有两个工人请假，季东青忙得不可开交，没办法黄德只得从汽车系勤工俭学的学生那里找两个。 愣头青干活的时候没头没脑，好几次差点出事，最终被季东青撵走了。 夏季是建筑行业的黄金期，每天来修理的各种卡车络绎不绝，季东青忙的连轴转，偶尔黄德也到店里坐镇收款。 季东青还要抽时间看考研的书籍，还有一些电脑书籍，避免自己业务上出错。 “东青哥，你在哪呢？” 季东青刚吃过晚饭，小鹤电话响了起来，季东青一愣。 “咋回事？” “那个老五这边修电脑出了点事，你来看看，我们在小屋呢！” 小鹤说话的时候故意强调了一下老五，季东青脑袋嗡的一声，心道肯定事情不小。 简单换了一个衣服，连澡都没来得及洗，季东青急忙进了出租屋。 此时屋子里已经站着两个人，男的是老五，女的是一个瘦高个，白皙的皮肤，纤细的身体，大眼睛，一身衣服是季东青不认识的品牌，但是肯定不便宜。 “卧槽你大爷，校花啊！” 望着女子，季东青心里咯噔一下，认识！ 交校有名的校花，名字季东青不知道，但是谁都知道这姐妹是学校公认的校花。 男友是个富二代，也是学校的。 小道消息，这所学校那个富二代根本不想来，是为了她才来的。 季东青强忍着内心的忐忑走近屋子，拿可乐喝了一口。 “咋回事？” “那个，这个电脑现在开不了机了，我前两天看了一下，然后感觉毛病不小，到售后那边看了一下，他们说要换主板，得3000多！” 老五说话的时候支支吾吾，季东青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到。 弄不好是老五到校花这献殷勤，电脑原本是小毛病，结果修成了大毛病。 “原本能开机不？” “那个……” “可以的，后来你们的人修完就不能了！” 校花白了一眼老五，压根没把老五放在眼里，季东青心里暗骂精虫上脑。 “美女别着急，我先看看，你到这边看看我们这边的小说，种类非常多，挑一本先休息一下，主板的问题得找找！小鹤，把我们的新书给美女展示一下！” 招呼小鹤一声，季东青使了个眼色。 “美女，看看这边，都是女生爱看的，还有科幻小说，这些都是幻剑联盟最新作品……” “嗯？真的呀，我看看！” 校花听到幻剑联盟的书马上来了精神，在小鹤的指引下开始浏览，季东青这才小声问老五。 “你都动哪了？原来啥毛病？” “原来是内存有问题，报故障码，我就按照换件，结果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坏了……” 偷看了一眼校花，老五此时也有点心慌。 第42章 干这个我们是专业的 修理费三千多，这是半年的学费，少的话自己还可以负担，真的这么多家里也不好交代。 退一万步说，便宜没占到，还要花钱不值。 “我先去个厕所，你看着哈！” 老五借着尿遁直接闪了，季东青暗骂没担当，以后修电脑的活不能派对方了，弄不好把自己的牌子砸了。 打开惠普主机，季东青仔细查看每一个点，幸好资料上有这块主板的电路图，季东青检查了一下内存条。 没看出什么毛病，然后眼睛夹上放大镜仔细检查每一个点，没有虚焊的点。 接着开始拿出电路图，用万用表测各个点，半个小时后季东青终于找到电压异常点。 “果然是有断点，找吧！” 顺着金手指背后找，季东青眼睛夹着放大镜，逐个点寻找，终于发现了那个异常断点，赶忙用红笔圈了一下。 漆包线，焊锡，焊枪。 “呼！” 修理完毕，季东青再次检测，各个点电压和电阻都正常了，季东青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终于好了，我的妈，急死我了！” 开机，惠普电脑终于亮了，校花一阵兴奋，季东青想要看下其他资料，电脑有密码，无奈放弃了。 “怎么回事？” “这个主板当初生产的时候就有问题，这一点用料不足，大电流长期烧就给烧断了，你看这点是通向cpu的……” 季东青极力撇清自己人的毛病，让对方试验了一下，没问题了才装回机箱。 “你真专业，多少钱？你是咱们学校的学生么？” “是啊，我是机电系的，给800块钱到了！” “怎么这么贵？” 校花以为几十块钱就可以搞定，听到季东青的报价立马皱眉。 “美女，我是焊接专业的，就这几个焊点让他们别人找三天能够找到算我输，而且在这么细的地方焊接咱们学校找不出三个人！这做的是技术活，以后你这台电脑有问题你都来找我，保修！” “好吧，看你挺专业的样子，你得送我一本小说，这个我喜欢！” 校花看季东青认真的样子知道没说谎，付了800块钱，拿着一本新网络小说摇摇手。 “不用送了，我们书屋的书校花随便看，不要钱！给我们带点客户就行！” “成交，那这两本我也拿走了！” “可以，鹤，你搬着机器跟校花走，送到地方实验没事再回来！” “好嘞！” 小鹤也愿意跟着美女交往，屁颠颠的跟着校花出去了，没几分钟就回来了。 “擦，人家富二代男友就在跟前呢，东青哥，估计今天你要是没修上，咱们店都得让人砸了，小涛太几把不讲究，惹了祸自己躲起来，还特么不跟咱们说！” 进屋，小鹤在季东青的耳边小声说道，季东青眉头不由得一皱，心道老五果然是来玩的，既然这样以后就没有你的活了。 六月中下旬，天气开始燥热，建筑工地开始放避暑假，修配厂的繁忙开始缓和，除了三炮以外几个机修工开始返回，季东青稍稍喘了一口气。 直到这个时候季东青才有时间看那台来自佳木斯的雅马哈125摩托车，邮寄的零件也基本上到位了。 老套路，高压水枪先给这台车清洁一遍，上面的灰尘全部随风而去，车身逐渐显露真身。 “东青哥，你在哪淘换的这玩意？” 望着破烂的雅马哈，几个小工手夹烟卷蹲在那里，眯缝着眼睛看着季东青。 “朋友的，我拿来玩玩，帮我把工具车推过来！” “嗡嗡！” 伴着风炮颤抖，一个个螺丝被扯下来，小工自发的围拢过来帮助季东青拆解。 一个小时，场地上铺满了雅马哈的零件，轮毂和车把都变成了散件。 因为车子摔过，季东青安排两个小工开始平圈，对不合适的零件进行更换，磕坏的地方做标记，等季东青焊补。 全部结束，季东青安排人对车架进行打磨，不怕变形的小工件全部丢到喷砂机里。 分配完毕，季东青找来桌子开始拆解雅马哈的发动机。 不得不佩服原厂工艺，除了外面发动机壳散热片磕掉了几片之外，发动机内部完好无损。 离合器，连杆这些东西季东青分分钟拆解了一桌子，小工看着就头疼。 “你们俩洗这边的，你们俩洗这边的，然后这些归我洗！” 发动机内部并没有积碳，也没有划伤，证明这台机器原本是完好的，那就省事了很多。 季东青担心发动机会变形，找来表杆表架对着缸体内部环面打了一圈，都在公差范围之内。 为了确保安全性，季东青把活塞环换掉了。 接着季东青开始组装，从燃烧室这里，链条…… “我尼玛，再给我十年时间我都学不会，东青哥一个上大学的怎么会稀罕这玩意？” “就是，大学生不是应该坐办公室么？” “我尼玛，如果所有大学生都跟东青哥一样，以后还有我们的饭吃么？能吃苦还懂技术？” “可不就是，幸亏绝大多数大学生啥也不是！” “还得佩服人家大学生的素质，老李在这的时候会点东西一天吱哇的，动不动就骂人，看人家！” “老李好像要回来了！” “回来也不伺候他，麻痹的，动不动还好动手，把我们当牲口！” 几个小工远远的看着季东青组装发动机，眼睛里都是羡慕，季东青虽然专注，但是还是听得很清楚。 据说那个所谓的李师傅干了二十年了，在国企的时候就是大拿，好像是某个主机厂出来的，牛的一批。 在修配厂里是祖宗的存在，对方回来自己就得准备好了。 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这种观念在每一个老一辈人观念里根深蒂固。 翻译过来就是老家伙没有多少本事，力求排挤走任何一个比自己本事大的人，来达到唯我独尊。 车架底漆已经干了，季东青望了一眼叶子板，调了一个自己喜欢的颜色，然后开始喷漆，等到小工去烘干，季东青把替换下来的燃烧室放在桌子上。 找了两块钣金，拿起氩弧开始烧。 第43章 都是喜欢车的 “嗡嗡！” 焊接完毕，季东青熟练的切割打磨，分分钟谁也看不出这燃烧室打磨过。 “东青哥，有时间教教我们呗，我们也想学学电焊，你不是电焊专业的么？” “行啊，找两块钣金过来，教你们……” 手艺这东西，能赚钱也能跟人攀交情，季东青并不保守。 当然也是有足够的把握对方不可能替换自己，几个小工围着季东青观看。 季东青演示一下，让几个人轮流实验。 车架面漆干燥了，季东青开始装机，一帮小工也不闲着全来帮忙。 这台车除了车身和发动机，轮毂这些东西全都是季东青新买的。 车把，刹车，排气管，迈速表，叶子板……各种东西，就连头盔都是。 “突突！” “嗡嗡！” “卧槽，东青哥，真行啊，又一台神车！” 加完润滑油，填满燃油，挂上牌子，季东青戴好头盔，连续两脚雅马哈125应声而动。 “看家哈，我去溜达一圈！” “好嘞！” 夕阳下，季东青戴上头盔绝尘而去，一路沿着红旗大街，会展，接着直奔学府路。 此时哈尔滨已经开始下班，雅马哈发挥了极大的机动性，沿着狭窄的非机动车路一骑绝尘。 “呼，真爽！” 学府三道街，季东青找了个位置停住脚步，看了一下里程表，试车结束，这辆车没问题了，望着自己的杰作，季东青眼睛里都是喜爱。 恰在此时，季东青的电话响了。 “喂，小哥，我是张有亮，还记得我不？” “记得，怎么会不记得了？” “我这给你联系了两台电脑，都不错，你过来看看啊？我在学校青楼旁！” “啊？青楼？” “你来了就看见了！” “稍等，十分钟到，我在附近呢！” 季东青辨别一席方向从黑大的侧门杀入，保安连证件都没看直接放季东青进去了。 果然，季东青找到了张有亮，因为那座青楼太特么明显了。 “这……哈哈，你们学校真有意思！” “谁特么说不是了？还是个女寝！” “卧槽！” “小哥，新买的？” “翻新的，96年车，对方出了事故就剩下架子和发动机，我检查了一下没问题，添了点钱弄好了，今天试车！” 头盔挂上，季东青下了车。 “给我来一圈！” 雅马哈风骚的外形配上那狂野的车身是很多人的首选，张有亮本来就是摩托爱好者，家里也有雅马哈，看到季东青骑车手痒了。 “嗡嗡！” 望着张有亮的各种骚操作，季东青这才知道，人家这才叫玩车，自己那就是个代步。 张有亮玩了一圈，兴奋的一个漂移停在季东青跟前。 “小哥，上车，我带你去看电脑！” 季东青上车，张有亮一个油门车子窜了出去，季东青感觉自己的魂都停在原地了。 “卧槽，慢点，我的魂没跟上！” 五分钟后，季东青的魂还没跟上，已经被张有亮拉近一个宿舍，直到进了屋子，季东青才缓过来。 “德标，小哥来了，等会上小哥的车搂两圈，老爽了！” 张有亮一阵吼叫，宿舍里屋男子这才缓缓走了出来。 德标出来并没有说话，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季东青。 “没听说玩摩托有你这么一号啊？” 男子递了一根华子，季东青这才看清对方，一米九多身高，身材魁梧，肌肉分明，一看就知道经常运动。 “我主要擅长改车，修车！” “哦，上次给冬娜的那台车是你的？” “对！” “有意思，能玩一起，看看电脑吧！” 听到改车，男子脸上这才露出玩味的笑容，扫了一眼张有亮带着季东青进了里间屋。 “卧槽！” 这是季东青的第一个印象，接着又是几个卧槽。 一排机器，十几个个人，此时大屏幕上都是《传奇世界》，一帮人正在团战，哗啦哗啦的鼠标声响在外面根本听不到。 靠墙的一侧，一台巨大的主机矗立在那里，跟前风扇呼呼的吹。 “私服？” “真能玩一起啊，不赖！” 季东青本能的蹦出一个词，没想到竟然说对了，德标捧着一个笔记本走出屋，季东青跟了出来。 “前两天跟女朋友闹别扭，她给摔了，看看能给多少钱？” “苹果powerbookg4？” 望着德标手里的电脑，季东青大脑短路零点一秒钟。 这款电脑太眨眼了，钛合金外壳，银色机身，乔布斯一贯的完美主义追求，季东青在交校只见过一次。 “识货，看看吧！” 见到季东青第一眼就认出了这台电脑，德标暗道专业。 季东青打开电源，接着一咧嘴。 屏幕上一道巨大的竖线贯穿天地，显示屏报销了。 拿起电脑再看看机身，有磕碰痕迹，好在变形不严重。 “这……” “没事，都是朋友，放心给价！” 季东青看了一眼张有亮，心里叫苦。 这苹果笔记本好是好，这屏幕一个就两三千，换屏幕还不知道里面的主板咋样了。 如果主板没问题还好说，找个土豪卖掉。 真的里面主板出问题，那就得砸到手里。 “不好给价，现在看到的是显示屏坏了，主板暂时看不出来，今天刚修了一块惠普主板，花了我三个小时找毛病……” 季东青脸色十分难看，电脑想收，可是价格不好给。 “没事，放心说！” 面对季东青的坦诚，德标显然很爽快，季东青想了想。 “我打个电话问问苹果的显示屏多少钱吧，不然真不好给价格，都是朋友，我就按照这电脑主板是好的收！” 德标听到季东青这么说点点头，季东青拨通了隋爽对象的电话。 “你记一下电话吧，电脑我不懂，你直接问他！” 听到季东青想要买苹果笔记本的显示屏，隋爽对象聪明的选择不参与，给了电话。 季东青再次拨通了一个电话，不一会那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季东青报了隋爽对象的名字，对方又询问了一下其他的信息。 “老弟，都是熟人介绍的我也不瞒你，有两种，全新的苹果显示屏要5000块，二手的1500卖给你，保你三年的！” “好的姐姐，需要我再联系你！” 报了型号，对方十分爽快，价格报的并不高，季东青长舒一口气。 第44章 输个鸡毛 “刚问了价格，显示器要5000块！这电脑是2001年的，算是八成新，但是摔了，只能按六成新算！” “14500折六成是8700，除去5000的显示屏，再加上人工费1000，我2500能收，都是朋友，我给你报个底价！” 季东青对这台电脑就是报着一个赌的态度，能够修好最好，修不好自己2500也损失的起。 “嗯，到是比学府这帮贩子给的高！我这还有一台机器，你再看看！” 听到季东青的报价，德标点点头。 学府这边也有一个电子城，德标找人看过了，给的价格比季东青还低。 “我的天，哥你这都是高端货，这nec是跟富士通一样，坏了我找不到配件换！实话跟你说，我收了一个随身听，东芝的！丢了一颗螺丝，要到日本本埠换，一颗螺丝的价格超过了随身听！” “那个戴尔到是好办，台式机说白了都是攒机，我能够找到零件，翻个新！” 季东青查看了一下两台机器的配置，都是玩游戏的尖端货，只是有些旧了，应该是满足不了这帮人的要求，退役。 每台机器季东青给开了一千二的价格，合起来是四千九。 “价格可以，哥们你在交校做生意，帮我推推私服？” “可以啊，我身边玩传奇的人很多，我朋友就玩，在师大阿城那个三表，我让他给你带人，这电脑我给他拉一个好了！” 说道私服，季东青就想到了刘铭。 作为网络游戏《传奇世界》资深玩家，刘铭玩游戏的时间甚至超过上课，若不是有对象了，弄不好玩的更凶。 “那更好，这两台机器就送你了，他那边给我带人我这边送他装备和点卡，到时候咱们联络，这边是我的联系方式！” 说着德标拿出手机，季东青幼小的心灵再次被无情碾压。 确切的说是被碾压了两次，德标拿出两部手机，一部手机是三星a388，另一部是摩托罗拉v998 季东青拿出自己的爱立信29sc，脸上有些发烧。 两人相互交换了电话号码，季东青就想走。 “哥们，你那摩托卖不？最近想玩玩，散散心！” “呃……卖！” 几个人说着出了宿舍，德标上了季东青的雅马哈125，在学校里驰骋了几圈，也是一个漂亮的漂移。 “性能不错，发动机原装的，这些内饰什么都是改的，也足够了，哪年的车？” 从摩托上面下来，德标又给两人散了一圈烟。 “96的车，我留了核心件！” “10000，多了我给不了！” “这……” 季东青着实喜欢这部车，但是这个价格季东青着实心动，自己投入了5000块，一转手赚了5000，这在什么场合来说都不算少了。 “额外加上那两台电脑，反正那玩意也是伤心货，哥们要重新开始了，跟那个贱人一刀两断！等这摩托我不想玩了再卖给你！” “成交！” 对方这不是10000，是12500，季东青再不答应那就是矫情。 穷人没有资格矫情，这是季东青跟柳影交往后得出的结论。 德标要了季东青的银行账号，分分钟钱就转过去了，季东青的电话提醒到了。 这边季东青给陈琦峰打了电话，让对方开车来接自己，正好把电脑拉走。 “到饭点了，出去简单整点，以后大家相互照顾！” 望着季东青打完电话，德标邀请张有亮和季东青前往学府一条街，在黑大对面门面不大的骨头馆安排了一顿。 骨头馆看上去牌面不大，东西却非常好吃，价格并不便宜。 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德标说了一下自己进入这行的经历，话锋一转说道季东青。 其实德标宿舍内部还有一帮人，此时干的是另外一个行当：刷币。 季东青简单的把自己进入机械行业的事情说了一下，进入修配厂说的稍微详细一点。 “哥们，你这一身油味，对象不嫌弃你？” 想到自己的遭遇，德标对季东青有些好奇，季东青刚刚出来的时候只是换了一件衣服，浑身上下还是煤油味。 “黄了，不光嫌弃我满身油味，还嫌弃我穷！” 想到柳影，季东青哑然失笑，又一次感觉心痛。 作为实在人，季东青所有事情都在脸上，德标看得出来。 “曹，贱人都是一个样，我的那个也是找到了更有钱的，然后就跟我闹，这不连我给的东西都嫌弃了，摔了，马勒戈壁，老子一定要比她跟的那个更有钱！” 算是同病相怜，德标跟季东青碰了杯子 这个时候陈琦峰也到了，季东青本想离开，德标让季东青直接带过来，也是朋友。 就这样，陈琦峰跟季东青一起蹭了一顿好的。 吃过饭，本来季东青想付钱被德标推开了。 “到我这了，肯定我来，都是朋友咱们就这个规矩！” “好，下次到我那我请！” 拉上那两台台式机，季东青怀里抱着苹果笔记本。 手里电话给华强北拨了过去，约定明天打款，今晚能发货尽量发货。 有隋爽对象的关系在那，对方直接发货了。 “大哥青，这个苹果笔记本赚到了，钛合金外壳，摔不坏的，只要换个屏幕就好啦！” 书屋内，陈琦峰也没走，直接帮助季东青把两个台式机全部重做系统，清灰。 收拾完毕，目光瞩目季东青手里的苹果笔记本。 虽然现在看上去有点厚重，可是比起来其他笔记本，苹果已经算是轻薄的了。 再加上德标送的酷炫底座，在夜空里一闪一闪的，放在那里也是吸睛的。 “赌一把试试，赢了咱们就多赚点，输了……” “我们怎么会输？” “对，输个鸡毛！” “输个鸡毛哈哈哈！” 小鹤还没吃饭，季东青给校友园打了电话，对方送过来两个菜，三个人又喝了一点。 伴着大绿棒子的碰撞声，三个人相互诉说着一个个不切合实际的梦想。 嘴里蹦出一个个名字，脑海中萦绕着自我陶醉的美女。 第二天，季东青照例去汽车系的工厂，下课后还没来得及去修配厂电话响了。 “你好，季东青先生，你的快递到了，麻烦来签收下……” 季东青被弄愣了，望着电话上面的陌生号码，季东青以为是苹果的显示屏到了，赶忙跑去宿舍门口。 第45章 看在同学面子上匀给你吧 结果让季东青很是意外，gataway的电池，里面还有一封信顺带一张启动盘。 “我去，果然大气！” 信是全英文的，内容很简单，大意就是说感谢应用他们产品，有什么问题请及时联络等等，并且给了启动盘，收到了就及时按照邮件地址回复一下。 季东青回复邮件后，直接把电池插上笔记本。 “成了，我去，哥们以后有笔记本用了！” 望着电池的充电标志，季东青一阵兴奋，这下到哪都可以背着电脑了。 这些天，因为郑昌永的拓展，课程设计和毕业设计开始增多，各种设备图纸都有，季东青和二峰开始忙活。 两人有一台笔记本，季东青甚至想把苹果笔记本给两人用。 现在自己有笔记本了，心里兴奋异常。 正好最近在修配厂做了很多小工具，季东青背着笔记本，在休息之余直接把图纸固定了。 “东青哥，这个也能画图？” 望着季东青在cad里面画图，几个小工眼睛里都是惊讶。 “对呀，这个是电子图版，以后你们也学学！” “不学，李师傅那时候都是手绘图纸，然后也不给我们看！” “真假，李师傅也有图纸？” “有，一大摞都在箱子里面锁起来了，谁都不给看，连老板都不行！” “明白了！” 季东青暗道工厂里果真不光自己一个明白人，那个素未谋面的老技工也是如此，看得出老魏的人性不咋地。 天气越来越热，季东青和黄德商量了一下，买了点遮阳网，工人们焊接了简易的架子在修配厂的场地上搭建了遮阳棚。 只是这一项改进就让很多司机选择进入这里修车，工地上的车好像忽然多了起来，尤其奔驰重卡。 季东青后来才知道这是一个庞大的车队，老板来自内蒙古，车都是统一定制的。 这样也好，很多毛病都是通病，季东青反倒是清闲了。 四天后，季东青心心念念的苹果笔记本显示屏到货了，季东青小心翼翼的拆开包装检查了一下。 然后把原装显示屏的扣板和反光玻璃摘掉，四周仔细查看了一下。 紧接着拆掉苹果笔记本的后盖，拿掉显示屏的线，拆下螺栓、插上新显示屏，接上电源线。 “亮了，牛逼了哈哈！” 李力峰一直在旁边看着，只是并不伸手，这么贵的电脑，二峰比谁都精明，避免弄砸了。 望着季东青把电脑修好了，两人分外高兴，这意味着两人以后也可以这么弄。 螺丝紧固，装上防护屏，季东青长舒一口气。 电脑下面的那个轻微变形，季东青也不在意，钛合金硬着呢。 装上德标给的那个酷炫的散热奉托，季东青心里别提多美了，丝毫没注意身后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 “这玩意上网是迅速，而且这个系统看着也舒服，怪不得贵！” “那是啦，大哥青，这个年代是一分钱一分货啦，这个笔记本你就用着吧，拿到哪里都有份！” “用个毛线啦，大哥青，你拿着这个到图书馆去，泡妹子一把一把的，妹子天生对这个不免疫，以后可以开始性福生活了哈哈！” “好主意！” 几个人眉飞色舞的开始畅想，身后拿着网络小说的男子放下手中的书走过来，凑近电脑屏幕，季东青也没在意。 “哥们，电脑卖不？” “呃……卖！” 直到这个时候季东青才看清，对方竟然是交校校花的那个富二代男友。 苹果powerbookg4女朋友已经念叨好几次了，但是价格实在是太贵了。 刚刚出来的售价20000多人民币，现在哈尔滨的平均房价不到5000。 真的买了，父母那一关就不好过，虽然自己现在管着几家公司，可是公司账目量入为出。 富二代看似光鲜，可是那指的是家中的独苗，有兄弟的则必须小心翼翼。 “哥们，商量个价格！” 仔细查看了电脑的各项配置，全部是原装，除了刚刚的屏幕换过，对方都很满意，拉着季东青出了门。 “这个数，都是同学，就算帮我一个忙！” 周岩想了一下，给季东青比了一个数，季东青心里一阵狂跳。 10000，这是自己卖过电脑里面最贵的了，但是季东青知道这台电脑的价格远不止于此，于是摇了摇头。 “哥们，咱们都是同学，你出个价！” “12000！” “太贵了，哥们，你这屏幕是换的，如果是原装的那个我就给你这个价格，11000最高了！” 说着周岩给季东青递了一根华子，季东青咂摸一下，这个价格算是自己赌回来的，已经差不多了。 “哥们，我叫周岩，那边有个建筑公司是我管的，只要你11000卖给我，以后修车我就找你了！你知道哄一个女孩开心不容易，我对象跟我说了好几次了……” “妥了，就交你这个朋友了，不过对外不能这么说！” “我还担心你说，对外你就说这个笔记本是19000卖给我的，有人急用钱！” “明白，看你同学份上面子么！” “账号给我！” 季东青小小的心里再次被碾压，周岩拿出来的也是品牌机，摩托罗拉翻盖，镶钻的。 分分钟钱财到位，电脑包，电源，充电器全部给周岩带走，当然还包括那个酷炫的散热底座。 季东青并不把对方说的话当真，黑龙江人，尤其是稍微有点钱的人，对穷人承诺当个屁听就行了，而且是那种不带着粮食糟粕的。 另外两台电脑季东青验收完毕，戴尔的主机直接给小鹤装上作为办公电脑。 另外惠普那台季东青也包起来，并不打算卖，这两台机子的品相都不错，等新生来了再说。 “喂，东青哥，回来一下，来大活了！” 季东青正在整理其他东西，修配厂来电话了，季东青答应一声，恰好小鹤抬头。 “东青哥换电话了，这个多少钱啊？” 望着季东青的翻盖手机，小鹤眼睛一亮。 “你小子就知道低头看书，看着点门口的东西哈！” 把手机递给小鹤，季东青一阵批评，小鹤反复查看爱立信t29sc，眼睛里都是喜欢。 “好好干，明年你也换一个，这个找人买的，翻新机1400，不贵！” “真不贵，等明年我也换一个，这个拿着多有派啊！” 小鹤听到季东青这么说，眼睛里都是兴奋，季东青交代两句返回修配厂，换好衣服才发现真是个大活。 第46章 教科书级别修车 “这咋弄的？” “拉多了，兄弟看看给修修，要不老板那边会弄死我的！” 脑袋上抱着绷带的司机一脸苦相走到季东青跟前，递过香烟，季东青摆摆手。 眼前的江淮重卡车身歪着，几个小工已经把后面半轴顶了起来，车身仍旧不平。 一侧的后轮脱落，只剩下一个轮子还在上面，确切的说是两个锅，也就是轮辋还在。 两个轮毂带着轮胎躺在修配厂的地上，是用车拉来的。 季东青仔细查看了一下轴头，好在轮毂上面没有大的损坏，不然这个车彻底废了。 “小师傅，能修不？我哥们说你这修车手法杠杠的，我就过来了，您帮帮兄弟，兄弟养家糊口也不容易……” 满嘴都是央求，季东青充耳不闻，看着好一会，伸手招呼小工。 “看看有没有这个轮毂！” “东青哥，没有这种轮毂了，要修这种得订货，很少坏！” 望着司机的样子，小工一脸不待见。 这明显不想换新的，趁早打发了大家省事。 “兄弟，你看能不能给我修修，换新的一个上千，兄弟换不起啊，家里长辈刚刚手术完事，真没钱……” 司机又是一阵央求，季东青看对方应该不是说谎，拿出一根烟，司机赶忙给点上，季东青走向废品堆。 里面有两个类似的轮毂，都是外圈破损，大锅也就是轮辋还可以。 “你们俩把那两个弄过来，你们把这两个车轱辘剥下来！” 招呼几个小工马上行动，司机心里稍稍安定一下。 “你们把这里都卸开，里面的零部件仔细检查，有问题的仔细更换，我去加工这个！” 开着修配厂的皮卡，拉着四个轮毂季东青进了机电系的校园工厂。 “东青，来活了？” 望着季东青进来，几个老师傅自发的围过来。 “周师傅，这两个把锅盖弄下来，这个把这部分切掉，然后找正了我来焊接！” 几个人长期合作，相互之间都有默契。 “坐下喝杯茶，一会就弄好！” 这种卡车的齿圈都是330的，50大床子上了工装加工不困难，而且都是老车工。 季东青散了一圈烟，二十分钟几个老师傅已经加工完毕。 接着开始合体，简单找正，季东青拉过焊机直接点焊。 接着是车船师傅车平端面，外圈简单用光刀光了一下。 “好了，谢谢几位！” 给了100块钱，季东青在几个人的协助下把两个点焊完毕的轮毂带走，几个人满脸堆笑，这钱都是几个人的，最起码烟钱出来了。 “有事再过来哈！” “没问题！” 回到修配厂，季东青让人拉过焊机，422焊条在烤箱加热一会，拿出来直接开始焊接。 先是断焊，接着反过来在另一侧断焊，翻转两次，所有焊缝连接完毕，完美的鱼鳞焊缝就连司机都咂舌。 “你们小师傅这手把牛逼啊！” “切，闹呢？交校的高材生，焊接和汽车两个专业争抢要的学生，普通大学生念一科，人家念两科！” “对呀，就你这点玩意在我们东青哥这都是毛毛雨，那个啥，这个轴承和轴封我们都给你换了，上面都有问题，你看下，咱东青哥有规定，有问题的地方都得给你看看，自己心中有数！” “换吧，没毛病，你们这边修东西我放心，小伙子真不赖，谁家有姑娘嫁给这个小伙子绝了！” “必须的，东青哥是赚大钱的！” “东青，过来歇会！” “黄老师来了！” 季东青正在敲击焊药，黄德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季东青叫几个小工过去完成剩下的工作，黄德发了一根黄金叶。 “手法不错，你这修理可以算是教科书级别的了，下次有这种修理告诉我，我带你的师弟们过来！” “中，主要是焊接工艺的灵活应用！” “这就不容易啊，很多人学完了东西不知道用来干什么，这才是悲哀，修配厂干得不错，继续努力，考研也不能放松！” 仔细查看几个小工推过来的轮毂，黄德满脸的高兴。 自己的徒弟把活干得这么漂亮，绝对堪称完美。 “推到里面喷砂，然后刷防锈漆再装轮胎！” “好嘞东青哥！” “小伙干活真细致，以后修车都来你这！” 面对季东青做的这么完美，司机直竖大拇指，季东青微笑发了一根烟。 收费都是常规的，轮毂按照350一个，其余的都是常规，小工自己弄了。 季东青和黄德聊了点工厂的事情，答应好好考研，算是委婉的答应了黄德前阶段的要求。 黄德也算很高兴，当即给季东青工资涨到一百五。 黄德在修配厂待了一会，然后就走了，其余的都是季东青在忙活。 “轰！” 毫无征兆，哈尔滨的雨季悄然来袭，巨大的霹雳划破天空。 季东青和小鹤同时抬起头，小鹤把电脑关了，又检查了一下松花江微型车这才放心。 一连三天，雷雨就没停过，修配厂那边工作明显少了很多，季东青偶尔给人做一下设计，收电脑业务也在慢慢拓展。 郑昌永那边除了前几次有些业务，基本上算是停滞，季东青本想过去看看，因为雨季只得作罢。 “东青啊，来舅妈这啊，咱们做好吃的！” 第四天，大雨终于停了，季东青二舅妈打来电话，季东青没有丝毫迟疑开车就去了。 “东青有车了？” “小哥，你这车多少钱？” “这车行啊！” 望着季东青的车出现，一家人都很高兴。 “不值钱，我跟他们修车的时候捡个漏，车停哪？” “跟我走！” 孙宝带着季东青给车子在小区内部找了个位置，透笼街附近不允许停车，超时就锁车。 “外甥，咱们一会吃完饭就去江边拉大网，现在涨水了，咱们就在台阶跟前拉大网烧烤！以前江流子太深！” “小哥，你有泳裤么？咱们到松花江里面游泳！” “我不会啊！” “狗刨就行，只要不远了就能玩！” 孙宝说着和季东青钻上吊铺，从上面找出一个大袋子，季东青这才知道里面是几十米的大网。 第47章 江水炖江渔 网兜，地龙，钓鱼竿，烧烤炉，钎子，各种东西应有尽有。 最让季东青惊讶的是还有一口大铁锅，平日里都没注意。 本来这班人想要骑着三轮车去，正好季东青的松花键微型来了，所有东西一股脑塞了上去。 再拉上一车七个人，一点都不费劲。 “这车真能装，能拉鱼不？” 望着季东青微型车的大空间，一帮人你一言我一语。 “啥不能拉？都能装牛犊子！” “真假！” “我看见过他们拉，老好使了，牲口在这里面还老实！” 众人的游玩地点实际在江北，此时正是游人多的时候，沿着江边，季东青找了一会位置这才把车停下，众人抬着东西走入江边的柳树林。 孙宝忙不迭的拉着季东青，扛着拖网冲向江边。 身后一帮中年人快步跟随，孙宝知道位置率先下松花江。 季东青站在原地没动，等到孙宝把拖网张开，两人开始沿着江面逆流而上，一直拖了二十几米，孙宝开始往岸边靠拢。 “啪啦啦！” “卧槽，有大鱼跑了，孙宝快点！” 望着一条白肚皮大草鱼从拖往上面跳了出去，高成玉众人也忍不住了，赶忙跑下水，四个人拖着大网跑上岸。 “扑啦啦！” “大草根，快！” 网兜里两条五斤左右的大草根甩着尾巴，柳根鱼一大群。 众人七手八脚开始抓鱼，跟着的小孩子叽叽喳喳一个劲的叫嚷。 “老太太把鱼收拾了，等一会让东青炖鱼！” “再拉一网，多拉点一会烤着吃，松花江的鱼烤着好吃！” “孙宝上一边去，跑得慢！” “看着有鱼你来了，刚才哪去了？” “去边去，跑了大鱼没找你呢！” 高成玉和孙宝互怼了两句，接着和姐夫下水继续沿着江岸拉大网，季东青和孙宝开始弄了点豆饼下地笼。 那边二舅已经开始丢鱼钩了，水流稍微有点大，老头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个崴子，一把喂好的鱼食撒下去，众人开始各司其职。 季东青检查了一下地笼就到那边跟舅妈切肉穿肉，准备接下来的饭食。 “还是我外甥懂事，东青，你那对象咋样了？” 望着季东青给自己帮忙，二舅妈喜不自胜，恰好询问季东青对象的事情。 “算是彻底黄了，她提出的分手！” “咋回事啊？” 听到季东青这么说，二舅妈一阵惊讶。 没有人知道季东青对柳影多么重视，以往打电话只要季东青不能来聚会，百分百就是在阿城看柳影。 这么勤快追求一个女孩都不成功，按照二舅妈淳朴的想法有点没天理了。 “嫌咱们家穷呗，问题就在这摆着呢！” 想到当初自己告知柳影自己家境的时候，对方那眼神和表情的变化，季东青一阵自嘲。 自己早该想到，或者早点收心就好了，何必等这么长时间？浪费青春，浪费时间。 “黄就黄了吧，地球围着太阳转，不行咱就换！” “嗯，不行咱就换！” 望着季东青有些失落，二舅妈赶忙安慰，两人肉串一会就弄完了。 那边高成玉和自己的姐夫拉了十来网全都是小鱼仔，一条大鱼都没有，孙宝跟在跟前这顿埋汰。 “说你不行就是不行，还装犊子，这回装不装了？拉大网还得我和小哥，看看那两条大鱼没有，就我们俩能行……” 望着高成玉连襟俩人拉上那么一点鱼，孙宝跟着屁股后面埋汰。 “吹啥牛逼，给你网，你俩再拉一网我瞅瞅！” “小哥，来！” “来喽!” 孙宝一声召唤，季东青跟着对方，这次孙宝和季东青拉着网从二舅跟前的崴子开始往上拉。 “俩小兔崽子，把我的鱼都弄跑了，我打的窝子！” “不差我俩这两条，吃饭之前你能钓上一条就行，其余的我俩包了！” “一条？我能钓上来十条，你等着锅装不下得了！” “我们等着哈，一会就吃你的鱼！” 照例季东青作为固定点，孙宝沿着江水往上走。 “扑啦啦……” “卧槽，这俩小崽子走狗屎运了，大鱼，快快……” 随着孙宝大网拉扯，又是一条大鱼从网兜上面跳了出去，高成玉和姐夫赶忙冲下来帮忙。 “大鲤鱼，快……” “扑啦啦！” 一条红尾巴大鲤鱼在往兜里来回翻滚，还有几条大鲫鱼，都长了黄麟了。 “看见没有，这就叫本事！” “狗屁本事，就是地点选的好，我们俩再来！” “边去！” “去，小屁孩还能抢过我！” 高成玉和姐夫见到有鱼把孙宝弄到一边，再次拉过大网，季东青笑而不语，孙宝抢不过就跟着屁股后面磨叽。 季东青也不管了，三条鱼正好一大锅，配上小杂鱼够了。 “滋啦……” 大锅烧油，先是大鲤鱼，接着是草根，至于鲫鱼直接放在旁边清炖。 白菜垫底，毛把，花椒大料下去，丢一点茄子和土豆，不一会香味就飘得老远。 “你们俩能不能行了？小哥那边的鱼都炖好了，算了不看你俩了，我们烤串去！” 这边孙宝闻到季东青炖鱼的香味，果断放弃了高成玉这边。 季东青的木炭也升了起来，上好的羊肉烤的滋滋冒油。 “二姨夫，来吃串了，你的鱼呢？” “还不是让你们俩给吓跑了？” “拉倒吧，钓不上来就说钓不上来的，浪费我的鱼食，等一下让你看看我们俩的！” 起开大绿棒子，孙宝递给季东青一瓶，另外几个人直接喝泡的高粱酒，二舅妈也喝白酒。 “东青的手法行啊？以后开个餐馆也不错啊！” 大锅里面鲤鱼和草根也炖好了，众人在炉子跟前摆上饭桌，一帮人开始喝酒。 季东青边烤串边喝酒，惬意的不行。 “以后我开饭馆，都到我家支持生意哈！” “没说的，管饱就行！” 吃过饭，季东青和孙宝起地笼，让高成玉十分无语的是，几乎每条地笼都有大货。 “这鱼都瞎眼睛了，这俩啥都不懂的货也能弄到鱼，没天理了！” 拿着啤酒瓶，高成玉一帮人满嘴的不服气。 第48章 这个崴子有鱼 “就是，这应该是刚刚从我的那个崴子赶过来的，算是我的鱼！” 二舅拎着一瓶啤酒，左手拿着卷干豆腐，推推眼镜，眼睛里都是不甘。 “你们大人真能吹牛逼，自己不行还说运气不好，等下我和小哥钓鱼给你们看看，还是在那个崴子，保证比你们钓的多，晚上咱们还炖鱼吃！” 地笼再次丢进松花江，孙宝拉着季东青上了崴子，跟季东青的二舅一起开始钓鱼。 “嗖！” “我去！” 季东青甩钩第一把就脱了，差点挂树上，二舅一阵笑话，高成玉一帮人也在旁边哈哈大笑，季东青甩了第二次才落进崴子。 “就这样还钓鱼，你能钓上来我生吃了！” “小哥，快拉钩！” “啪！” “噗啦啦啦！” “快拿网兜子！” 二舅的话还没落，孙宝一声大吼，季东青赶忙收杆。 不知道是什么鱼在水里来回翻滚，高成玉赶忙拿网兜。 “这条鲤鱼估计得有五斤！” “不止！” 快到一米长的大鲤鱼被人们七手八脚弄上岸，高成玉拎在手里，快有自己大腿那么长了。 “二姨夫，我给你切吧切吧你生吃还是你张嘴我给你往下送啊？” 望着高成玉手里的大鱼，孙宝冲着季东青二舅开始挤兑。 “你给我滚一边去，你不召唤东青都钓不上来，这条不算！” “我看你老头是说话不算数，小哥你自己钓一条，等会我们看我二姨夫生吃鱼！” “哈哈，东青，你赶紧钓鱼，我一会看看二叔咋吃下去的？” “就是！” “都给我滚，一帮小崽子一个比一个坏！” 望着季东青的大鱼，二舅也特别高兴，只是自己的鱼钩总是不上鱼，二舅也很郁闷。 整个一下午，季东青钓上来两条鱼，第二条能有二斤多。 孙宝弄上来一条，唯一没钓上来的就是二舅，鱼食到是没少用。 季东青不知道的是，就在距离自己五百米左右的地方，一群女生也在聚餐。 “老六，你把那个烤串弄过来一下，我生木炭！” “好嘞，那个钎子谁拿了？” “不是老四弄得么？” “柳影，钎子弄在哪了？” “啊？不是在车上么……” 柳影一个寝室的人此时也在松花江边聚餐，听到柳影这么说一帮人面面相觑。 “我们只能吃帘子烤肉了？” 望着一大块肉，众人各种无语，脑海里涌出一个身影。 以往这种事情众人也是交给柳影，柳影身边总是有季东青。 而季东青又能把所有的事情安排的明明白白，这次聚餐众人又条件反射把任务交给了柳影，结果柳影身边没有季东青。 老五忙打圆场，众人开始分割肉块，然后老五尝试用帘子烤肉了。 “呀，怎么拿不下来，糊了……” 众人眼见着肉被烤焦了，但是仍旧无法从帘子上面取下来。 “好像得抹油！” “你怎么不早说？” 望着黑乎乎的一片，众人各种呆瓜，柳影貌似想起来什么，众人恍然大悟，但是谁也不知道刷多少，看向柳影，柳影也是支支吾吾。 因为柳影只是看季东青这么干过，上次柳影弄掉了钎子，季东青就是这么弄得。 “好怀念东青呀，我们白来了！” 尝试了好几次，几个人都没成功，最终老五放弃了，其余人也是无语，只能吃点速食品。 老五无心的一句话更加加重了柳影心中的那个影子，貌似对方还很好地，至少能够帮自己很多。 下午的时候，几个人分了两台车直奔江南，恰好季东青的车子也发动了。 好巧不巧正好出现在两台出租车的前面，只是季东青没有发现。 “师傅，跟着前面的那辆车！” 孙巍坐在副驾驶，望着柳影失落的样子，鬼使神差让出租车跟着季东青的微型。 车子过了江桥，一路向南，很快面包车在单元楼前停下车。 孙宝率先下车，拖网，各种工具一样样开始上楼，季东青也开始帮忙。 “都是一帮穷鬼，你惋惜什么劲？跟着他受穷么？师傅，走！” 指着季东青的亲戚，孙巍眼睛里都是不屑。 看众人的肤色就知道平常都是重体力劳动的，再加上廉价的穿着，孙巍更是不待见。 柳影望着季东青来回穿梭，眼神十分复杂。 “少说两句吧，回学校！” 老五看了一眼孙巍，又看看柳影，司机白了几个人一眼启动车子直奔北秀。 “嫌贫爱富，曹尼玛一帮**的！” 望着柳影的人下车，司机冲着几个人的背影小声骂道。 季东青简单把车子收拾一下，直接回了学校。 接下来的几天专业开始金工实习，今年的内容是数控加工和传统几大项，焊接实操还是重点。 季东青数控水平只能算是一般，实验室程序模拟的时候程序写了两遍才通过，老师看的直挠头。 “不应该啊，你的专业课成绩不错，这实操还得练，不行的话你以后要是编程就直接用sw或者ug自动生产，然后模拟，这样简便很多，不然撞刀了修床子时间更长！” 面对季东青这种认真学习的学生，科任教师都明白这是奔着技术来的。 技术方面讲解的很是细致，季东青对老师十分感激。 尤其上一学年的《机械设计》老师，季东青当时只是突发奇想，率领整个专业给老师在教师节当天课堂谢师！ 老师当堂惊到了，眼泪在眼圈直绕。 季东青现在也忘不了当时的情景。 “我教课有几年了，这是我第一次在课堂上接受学生们的感谢，谢谢！” 从那天开始，科任把自己知道的所有相关知识倾囊相授，sw就是这位科任推荐给季东青的。 “这个软件功能非常强大，从建模到数控加工都很好，我们国家应用很广，你们有时间可以多学一点……” 季东青知道老师不会说废话，于是没事就学习，这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恰好科任这么说，季东青打开自己的gataway，迅速建模，模型输入sw，生成加工nx，然后倒入实验室电脑。 果然，程序一把完成。 “成了，还是这个好，以后就这么干！” 望着软件编写出来的程序，季东青心里十分兴奋，科任一直站在身后微笑观看。 第49章 二把刀选手总能造成后遗症 “嗯，不错，还可以精简，你把前边这两段，后边这两段删掉，这两段是调整程序，没必要，现在机床都有自我保护功能……” 经过科任的指导，季东青重新把程序进行精简，果然刀具运行轨迹发生了变化，完成的更快。 “原来还可以这样……” “你可以到网上再找找，mk站那边视频不少，有sw官方网站培训的视频，别着急，慢慢理解！” 面对季东青这么努力的孩子，老师教的格外仔细，已经下课了，其余同学忙不迭回去打游戏，只有季东青还在何老师讨论。 下课，季东青本想请老师吃饭，不想老师还有课只能作罢。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季东青专业都是在校园工厂，铸锻焊亲自实习。 “东青，听说你给老沈他们接了不少活？” 铸造车间，课间休息，铸造车间的老师傅给季东青一根烟，眼睛里都是笑容。 “也不多，那边焊接什么的我直接就弄来了！” “我这车间现在也闲着呢，没事给我这弄点活，热处理我这边都能做，咱们学校以前可是干大活的！表面处理这些东西都可以……” 平常铸造的活就很少，原本交校归属本省交通部门管理的时候铸造车间还有一些买卖。 归属教育部以后，铸造很少能够接到订单。 况且交校的铸造车间本就不大，批量的活干不了，大件也很少有人上门。 听几个老师傅聊天，季东青能够从校外拿来订单，铸造主任试探性开始沟通。 季东青碍于面子应了下来，毕竟都是老师，但是心里明白希望不大。 闲暇时间季东青意外的是接到了一个线下的活。 “东青，把这个硬齿面减速机测一下，然后出一份图纸，我们这边需要！” 一个老客户给季东青拉来一个硬齿面减速机，从车上卸下来把修车厂的木排子都压碎了。 “多久要货？” 望着这个实操活，季东青心里有些忐忑。 “一周，我们企业生产设备，自己想弄个箱子，找个地方铸造箱体！” “诶……我出图以后给你们找个地方弄铸造怎么样？” “行啊，只要零件合格就行！” “放心，我这边给你磁粉探伤！” “更没毛病了，你要是能够把这几个零件都加工了更好！” “好嘞！” 季东青找来二峰，拿着修配厂的工具开始测量，因为尺寸实在太大，季东青又把学校的一米卡尺借来了。 “嗡嗡！” 伴着风炮嘶吼，季东青用滑轮把盖子打开，里面结构逐步清晰。 二峰负责齿轮和轴，季东青开始测量机箱和盖子。 一天时间，三个人把各种数据都汇总出来。 第二天季东青直接把铸造车间的老师傅弄到现场。 “这个行啊，这是灰铸铁，好弄，在我这铸造完了，退火，然后到楼上老沈那加工！那边的齿轮咱们有插床直接就可以弄，这跟轴45号的，可以弄！” 一个减速机的整个工艺全部完事，季东青很满意。 接下来时间，季东青一边实习一变画图。 第三天季东青不光拿出了图纸，还把厂家带到校园工厂的车间。 “可以，我们现在量少，就在你们这铸造，然后把机箱加工出来即可，其余的工件我们有加工能力！” 最终客户把铸造机箱的任务放在校园工厂这里，正好季东青在这里实习。 老师傅毫不吝啬手艺，带着季东青和一帮人从铁水开始，模具制作，翻砂，退火，一天时间就完事了。 涉及到加工箱体平面，正好金工实习进行到刨床这里。 让季东青十分无语的是，自己怎么叮嘱，铸造这边还是出了问题。 “怎么能漏了呢？” 望着底座下面一摊油，季东青直抓头。 “应该是铁水没清理干净，这个只能焊接了，东青，这是你的专业，尝试一下？” 望着箱体右下角的窟窿，铸造主任也很无奈。 实习生就是这样，非常容易出现问题。 季东青也十分无语，自己现在真的成了一个专业的机修工。 “你们俩把这个地方打出坡口，创面扩大，然后推到炉子里！” “你们俩把焊条烘干！” “我去楼上加工铁板！” 望着面前的几个同学木讷的表情，季东青心里更是郁闷，到现在这帮人也不知道怎么修复，或者说脑子里压根没有概念，也不想有。 简单加工了一个铁板，季东青用乙炔烤热，接着把机箱推了出来。 铸铁焊条配上高温机箱，伴着电弧飞溅，季东青把焊口磨平，敲掉焊药，二次焊接，接着把焊接完成的工件推回炉子。 “东青哥，为啥要用加热啊？” 一个修配厂的小工给季东青递上一根烟，眼睛里都是谨慎。 “铸铁特别脆，含碳量特高！焊条虽然和铸铁是一个材质，含碳量相差还是不小！如果放在空气中迅速冷却，弄不好厚的地方就把焊接的焊口拉断了！” “放在炉子里慢慢冷却，让应力缓慢释放，配合晶体的自我调整，焊口才不会开裂！” “原来这么多学问，服了！” 听到季东青这么解释，小工竖大拇指，身后的老师傅也不断点头。 “东青，有没有留校的打算？” “呃……还没想好，我正在考研，能考上尽量考！咱们学校现在的门槛不低！” 听到老师傅这么说，季东青挠挠头。 黄德那边有了保证，只要自己能够考完，基本上定了。 “进来的都是一帮理论派，真让他们进行实操？我敢说你们老师到这也没有你现在的水平，都是狗屎一样的家伙！” “现在学生真正探索知识的，学习能力的没有几个了，都是来混日子，搞关系的！该有几个好老师真的给学生传授点真东西！” “好好弄，想留校到时候我们帮你申请！” 季东青现在的水平已经超过了同年级的所有人，几个老师傅都很肯定。 季东青不好说什么，先表示感谢。 机箱在炉子里呆了一天一夜，第二天再次试水不漏了，机械加工那边再次开始加工。 三天后，按照图纸加工的机箱交货。 第50章 断轴的奥迪 “不赖小伙子，图纸和产品加工的都不错，过两天还有样机过来，你接着给我扒图纸！” 仔细检查了减速机机箱的每一个尺寸，客户很是满意。 按照协议给季东青付钱，工厂那一份另算。 “东青，以后有活继续往这边带！” 铸造厂的老师傅本想给季东青钱，不想季东青拒绝，最终对方给了季东青一盒哈尔滨香烟，季东青没有拒绝。 “东青哥，店里来了一个大活，你来看看，我们不敢做主！” 恰好修配厂也有事，季东青衣服都没换进了修配厂。 还别说真是大活，一辆奥迪车已经被升了起来，底部传动轴断了，变速箱被打碎了，三元催化也报销了。 开车的是个女子，鼻子上卡着大大的墨镜，穿着简单干练，扎着马尾辫，车上满载着食物和饮用水，后备箱还有汽油。 “东青哥，我的想法是更换三元催化，传动轴和整体变速箱，客户不同意！” 指着车子，小工一阵气恼。 整个这一套换下来，少说能够赚几千块，对方只同意更换传动轴和三元催化。 无形中少赚了至少一千块钱，季东青摆摆手。 “女士，你这车以后打算卖么？” 指了一下休息室，季东青给对方到了一杯茶，女子并未接，而是拿出了自己的水杯。 “我正在环中国旅行，黑龙江完事我就内蒙满洲里，阿拉善，伊犁山口，走西藏，顺着川藏公路回家，预算有限！” 面对季东青这个小年轻的，女子不想废话，目光不断在修配厂内扫视。 按照朋友的推荐，这里有个老师傅，怎么接待自己的是一个年轻人？ “哦，那变速箱我就给你焊接吧，走完全国问题不大，后续售卖的时候会有点问题，车贩子会发现变速箱修理过！” 环绕中国这件事，季东青在很多纪录片里面看过，只是想想，没想到真的见到了。 “你？” “对，我来修！” “那我不修了！” 上下打量了季东青一阵子，女子脸上满是失望，小工看不下去了。 “您别用这种眼观看人，顾客跟您说来我们店里修车的全都是奔着东青哥来的！老李不在的这段时间全是东青哥在修车，别说你的这个小车，北奔重卡，乌拉尔，雅马哈，微型，我们东青哥不光能够修理，还会改装！” 望着女子轻蔑的表情，小工恨不得打人，原本女子想找拖车，听到小工这么说停下了，目光再次打量季东青。 “真的假的？那你打算怎么修理我的这辆车？” “我们东青哥跟你说了，给你焊接变速箱，换轴换三元催化，没听到怎么地……” 技术人员最讨厌客户咄咄逼人，小工这段时间跟季东青在一起也养成了这个习惯，季东青摆摆手，小工这才离开。 “我们不强买强卖，去忙别的！” “脾气这么大？换件我还用你们，切……” 女子说着站起身就走，季东青摇摇头。 “你这辆车改装了发动机，马力更强，漏油的地方没事了，但是给你改车的人是个二把刀！动力增强的同时，传动轴和另外的传动部件都要相应进行更换！” “不然你的传动件无法承受你新发动机的巨大扭矩，首先导致的就是你的车断轴！” “时间长了，你的减速箱也会出现问题，表面上看你的传动轴断了打坏了变速箱，实际上是你的变速箱壳体无法承受巨大的扭矩传动造成的！” “你接下来还有半个中国要走，变速箱的问题最好及早解决，不然你如果坏在沙漠里面就是大问题！” 季东青对女子并不挽留，边喝茶边慢悠悠的说道，女子愣在那里。 想想给自己改车的人，貌似当初也说过这句话，可是自己没当回事。 因为外国的友人跟自己说，这么改没问题，发动机变化不会出现大问题，现在看貌似真的有问题。 想了想，女子等待季东青叫自己，没想到季东青根本不为所动，喝了三杯茶起身去修配厂了，压根不搭理自己。 “混蛋，有你们这么对待客户的么？” 望着季东青离开，女子跺了一下脚，眼睁睁看着季东青指挥人把自己车放了下来。 接着季东青指挥另一辆大卡车开进现场，风炮开始轰鸣，不一会奔驰巨大的轮胎被卸下来，季东青边讲解边让人找零件，专注的样子一点都不像一个年轻人。 “那个谁……” “我叫季东青，也可以叫我东青！” 望着季东青丝毫没有过来找自己商量的意思，女子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招呼。 “季东青，你多久能够修好？” “两天后来取！” “怎么这么久？我改装车都没有这么长时间！” 听到季东青这么说，女子脸色很难看，季东青擦擦手走向女子的奥迪车。 “这根传动轴得重新做一根，你的变速箱不换，距离固定了就这么大，轴长是固定的，只能加粗加大韧性，我得找好一点材料制作，然后热处理，明白么？” “变速箱要焊接补强，还要进行局部退火，然后重新把你的变速箱装配一遍这也是时间！想要变速箱长久应用，去应力是必不可少的步骤，我们是专业的修理人员，不想糊弄你！” “而且我跟你强调一点，如果我焊接完毕你就开走，每天上下班开车一点影响都没有，因为应力会自己缓慢的释放，而且短距离开车也不会造零件大疲劳！但是你要穿越全国那就有问题，长距离持续性的运转，零件疲劳加上应力集中，各个没有来得及释放应力的点会爆发出来，会有你想象不到的后果！” 指着变速箱和传动轴，季东青用自己专业的知识给女子进行普及，女子似懂非懂。 再看看季东青那边修理的大卡车，貌似对方不是骗自己，最终给季东青留了一部分定金，然后把车钥匙留下，约定两天后来取货。 “学校内部宾馆可以住，沿着那条路往前走，干净还符合你的身份，关键是安全！” 望着女子左顾右看，季东青猜到对方的心思，暗自摇头可惜了。 “看来学校宾馆给你提成啊！” “算我没说，再见！” 望着女子油盐不进的样子，季东青懒得说第二句话。 第51章 修一辆车完成一个梦想 招呼小工把零件拆下来，接着把奥迪的传动轴进行测量，接着进入校园工厂，拿着样件和图纸跟几个师傅商量一下。 “可以，我们用合金轴，退火然后二次处理，这部分可以用空心的！” “这个轴头部分加个套，然后连接头补强！” “好的，工艺就这么定，明天下午我来拿！” 跟几个老师傅定了工艺和要求，季东青回去把奥迪的变速箱进行拆解，然后整体外部被损坏的部分进行焊接，接着是补强。 最终季东青把变速箱壳体送到校园工厂热处理车间进行去应力操作，预计时间最少明天下午。 “你这个人还真没说谎！” “请坐！” 让季东青没想到女子下班之前又来了，季东青指了指办公室的休息区，然后习惯性的给自己到了一杯水。 “怎么没有我的，你这么待客？” 望着季东青没给自己倒水，女子有些不满。 “女孩子在外轻易不要喝男人给的东西！” “我喝不喝是我的选择，你倒不倒是你的态度！” 女子说话是寸步不让，季东青被说笑了。 “我很高兴没给你倒水，但是我不喜欢你的态度，所以想要喝水请自便，我只是给您修车的一个路边摊而已，不是4s店，也不想赚你的大钱，服务仅限于此！” “你……” 绅士？季东青显然不是！ 充其量是一个大学生，还是没有毕业的那种。 很多人在这个年纪和阶段正在忙着追女生。 季东青选择的是提前体验进入社会的艰辛，但是并不意味着季东青会逆来顺受。 作为路边店的机修工，季东青有选择的权利，更何况女子是那种玩穿越全国，下次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够出现在自己世界里。 再加上，季东青从对方身上似乎看到了柳影的影子：强势而又咄咄逼人。 当初为了追求柳影，季东青选择忍受，现在？ 一个擦肩而过的客户而已，何必跪倒？又不是要饭的。 “你这个人要是脾气好点，或许能生意更好！” “我现在生意还不够好？那边都排队呢！” 望着季东青真的没有讨好自己的意思，女子最终选择服软，季东青却不愿意跟对方有什么让步或者追索。 “你对我态度好点，我或许给你介绍点生意！” 望着季东青真的不想让步，女子咂摸一下嘴巴，低头给自己到了一杯水，季东青却笑了。 “姐妹，你的活我就赚一个梦想的钱，实话说我也想穿越整个中国，没钱也没时间，不然你的活我都不接！” “说的明白点，一个修理工最不愿意接受的就是别人改装不明不白的车，因为你要全面排查，万一有某个点不合格，都会影响你二次修理的结果，到时候影响车辆整体性能！” “我不想我自己修过的车子在无人区里面抛锚，那是我人生的耻辱，我也想这辆车真的能够完成全国穿越的任务，也算我去过了！” 指着女子的奥迪车，季东青眼睛里都是神往，或许今生自己都无法完成全国迅游的机会，但是自己修过的车或许可以去，这是季东青的真心话。 女子望着季东青的样子忽然一阵失神，接着又恢复原状。 “这想法真够屌丝的，不过你好好修吧，我有生意都给你弄过来！” 依旧是嘴巴辣辣的，季东青并不在意，反正来的客户都认为自己是上帝，但是他们不知道中国人不信上帝！ 说你是上帝的人无非是看你兜里面有钱而已，至于上帝是谁鬼才知道！因为中国人逢年过节只给鬼烧纸，而不是给上帝祷告。 “虽然无所谓，还是谢谢了，你要是对周围人态度好点，也祝你成功！” 收回心思，季东青重新带上手套走入修车区，七月，车辆维修陆续恢复，现在修车厂的车子又增加了。 今年如果抓住时机，弄不好一年就能够把接下来两年多学费和贷款赚回来。 “关你什么事？” 望着季东青不陪着自己而是选择去修车，女子一脸的不高兴，季东青就当没听到。 身边小工望着女子的背影，恨不得把扳手丢过去。 “麻痹，特么这女的肯定月经不调，三炮要是在，让三炮给她捅一下就好了！” 场地开始打扫，季东青指示小工们把东西归位，季东青逐个检查，确保设备完好。 “知道她是个二逼，你就别当二逼了，跟二逼打起来，警察都得向着二笔，因为你能够听懂法律，二逼压根不会！” “也是，祝愿她大姨妈一个月来三十天！” “那还不如祝愿他家爷们一个月三十天不在家呢，问你点事，三炮到底啥意思？” 跟小工背地里讲究这个更年期提前的女人，季东青想到，貌似对方也该回来了。 “这个啊……” “噗！这特么！” “好主意，以后管他！” “老实的，外号能随便换么？弄不好到时候打起来，三炮是不是该回来了？” 车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季东青想到三炮的行程，估计应该在路上了。 “你就等吧，他兜里那点糟巴钱不嘚瑟没了是不会回来的，知道老魏怎么对待他这个亲戚的么？赶走三回了，但是三炮回来就在车间干活，老魏也没招，到点还得开工资，差一毛钱三炮都掀桌子！” “呃……还可以这样？” 听到小工这么说，季东青感觉自己的三观被颠覆了。 “你也别以为老魏是什么好玩意！我们都来了好几年了，当年来的时候答应好好的每年涨三百块点工资，到尼玛发工资的时候就说困难，然后不给涨！” “讲好的年终奖，狗屁没有，山东人都特么不能相信，咱们修车铺这边走了好几批人了！” 讲到老魏，小工更是满嘴的牢骚，季东青这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 第52章 愤怒而又无力的反抗 按照小工的说法，每年老魏都会变着法的在小工的面前哭穷，然后不给各种补助。 按理说，三年以上员工应该有养老保险，结果员工到了三年老魏就想办法给弄走了，养老保险打死不给。 还有人来的时候谈的高工资，发工资的时候就各种理由不给。 有些是原单位挖过来的，工作一个月了你还能返回原单位？ 老魏几乎把恶心事情都做遍了，至于省下来的钱，按照小工们的传言，老魏包养二奶了。 “我亲自看到过，在江北老魏有个别墅，那女的真漂亮，个头和长相都是一等一，还有个孩子，麻痹那都是咱们的血汗钱，卧槽踏马的老魏！” 季东青听着小工们的抱怨，心里波澜不惊。 除了同情之外，没有太多的情愫。 就像对曾经的自己，在与柳影的恋情之中表现的一样。 既无力又不知道如何反抗，或者说不敢反抗。 来到这个修配厂时间不短了，小工每天下班后只做一件事，打游戏，要么就是找人喝酒，讲电话，几乎没有人愿意多学点东西。 有时候，季东青觉得这帮人甚至不如三炮，至少三炮敢于对抗老魏，或者说敢对自己下手。 这帮来自于外地的工人，脑子里只有到手的工资，却看不见面前的技术。 或许很多东西，手法这帮人已经烂熟于心，到下一家也能够熟练应用。 但是真的把他们丢在一个从头开始的环境，这些人没有一个能够挑大梁的，或者说自始至终这帮人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不能说这帮人错，只能说他们是金钱社会最卑微的抵抗者。 接下来几天，季东青除了上课就是在修配厂，一直到女子试车。 “嗡嗡！” “这车开着比之前是舒服了，这是你的尾款！” 走下车，女子把剩余的尾款给了季东青，希望季东青说点什么，季东青接过钱转身就走了。 “你这人……算了，不跟你这个修车的计较了，永远没有追求，只配修车！” 望着季东青的背影，女子冷冰冰的说道，季东青仍旧没有回头。 “你特么说什么呢？我们东青哥是交校的高材生，在我们这也是大师傅，有一辆破车就觉得自己了不起了？我们东青哥将来赚了钱开的车比你的车还好！” “东青哥，别理这个月经不调的玩意，麻痹不知道谁给惯坏了！” 小工听不下去了，指着女子一阵怒骂。 “他？大学生？” 望着季东青，女子拉下眼镜，眼睛里都是难以置信。 “咋了？吓死你……” “回去干活，没事闲的慌！” 季东青在修车厂转悠一圈，事情不多，季东青直接下班到书屋去。 这两天又有两台电脑入账，季东青索性都囤了起来，反正现在手里有钱也不着急卖掉。 几乎所有的体育用品都已经租了出去，书籍小鹤的辛勤劳作下剩下的也不多。 季东青回来，小鹤正在吃水果，老四也在看书。 “东青哥，过两天开车到我三姨家给你多拉点水果，最近天热水果坏的比较多，我三姨都扔了！” “没问题，三姨家有啥事需要修理啥跟我说，别的不会，修车咱们会！” “妥了，以后咱们水果吃的也仗义哈哈……” 三个人边吃水果边看书，季东青一抬头，那个玩穿越的女子出现在门前。 “姐妹，有事？” 已经修完车了，季东青对女子没什么好印象，指了指切开的哈密瓜示意女子自己拿。 “你真是大学生？” “鹤，老四，你们的学生证都拿出来给我!” “给你！” 季东青把自己和老四，老嘎达的学生证都摆在桌子上，女子扫了一眼。 “那你们不是应该在学校里面……” “对人对事不要那么刻板，大学生做兼职的多了去了，老嘎达在这看书店！老四给人送水果，我给人修车，都是谋生赚学费！” “再说我们不认为大学生修车或者干兼职丢人！” 望着女子的样子，季东青并不奇怪。 上大学之前，季东青对大学生的理解也是高高在上，象牙塔束之高阁！ 上了大学季东青才知道，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真意外，幸亏我没上大学，真丢人现眼！” 望着季东青和老四，老嘎达，女子眼睛里满是失望之色，推上眼镜准备离开。 “这辆车是干爹给买的吧？” “哄！” 季东青一句话出口，老四和老嘎达都喷了，***里面经常出现这个词，两人全明白。 “你说什么？” “小姐，走路的时候腿并上点，都能钻狗了！” “你特么说谁小姐呢？” “说你特么好听点是个小姐，不好听点你就是个婊子，别在我们跟前晃荡了，早看出你是什么职业了，大家都是出来卖功夫的，别以为自己高人一等！” 对方多次挑衅，季东青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女子气的双眼喷火，但是却不敢多说。 “你给我等着……” “我警告你最好离我远点，一旦我们之间发生冲突，你看看警察会信我们大学生还是信你！” “你……” “好走不送！” 望着女子气呼呼的样子，季东青丝毫不意外。 对方这辆二手奥迪季东青早就看出来大修过，不言明只不过不想惹麻烦。 这个女子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屡次挑衅。 知道季东青是大学生修车工，赶忙来刷幸福感，季东青厌恶到了极点。 社会上这种人太多了，自己不奋斗导致社会地位卑微，心里却谁都看不起，内心深处都是铲强扶弱。 满嘴里都是‘仗义多是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 只要看到读书人处在劣势地位，就恨不得立马去踹两脚证明自己是江湖侠客，实际上屁都不是一个。 “咳咳！” 季东青正与女子对视，电脑qq响了起来，季东青看头像，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柳影！还尼玛加我干什么？” 这是季东青删除柳影后对方第六次添加自己，季东青都有些烦了，想了想还是添加上。 “有事么？” 一条消息发过去，季东青望着信息框，跟以往一样空无一物。 第53章 心中所想非我所问 “曲妮马的！” 季东青暗骂一句不跟我说加我干毛线，刷的一下又删了。 “咳咳！” 让季东青郁闷的是，柳影再次添加。 季东青强忍着愤怒添加，接着直接语音发了过去，柳影挂断。 “东青哥，你干啥呢？这是谁啊，删了加，加了删？” 小鹤眼睛最尖，看到了季东青的操作。 “柳影！” “嫂子啊，不是说黄了么？她这是对你还有意思啊！” “有什么意思？添加我六次了，一句话都特么不说还添加我！” 想到柳影不断的添加自己，季东青心里无限烦闷。 “东青哥你这就不懂了，这是她想要台阶下了，你要不就给一个是不是？万一和好了呢也说不定，找对象不容易是不是……” 老四情史比较丰富，直接给季东青指点迷津。 “东青哥，我也感觉这是女方要台阶呢，要不你就添加一下，然后问问，说不定还能有转机是不是？” “就是，处对象这玩意没有一下就成了的，都得经历几次，正常！” “可不是，你看老五和对象已经黄了好几次了，还不是和好了，两人有感情比从头再来好很多！” “对，别一锤子买卖是不是？” 老嘎达，老四坐在季东青跟前各种开导，好长时间季东青猜扁扁嘴。 “老四，你行你来我看看怎么给台阶，要是我直接给她寄一条白绫！” “这不行东青哥，看我的！” 老四为了季东青的性福生活索性拼了。 点击鼠标，成功添加柳影，季东青和老嘎达静静地在电脑前看着。 “咋？这是想给我个机会？” “啥玩意，分手他提出来的，给我什么机会？” 望着老四发过去的文字，季东青直接炸庙了，老嘎达赶忙拉住。 “女生脸皮薄，正话反说，不然她们不好开口！” “就是，东青哥，你得学着点，咱们这又不是联合国谈判，整的那么正式，虚微让点步没啥影响！” 老嘎达和老四一阵上课，季东青拗不过俩人。 果然柳影对话框那边开始显示输入，好一会才蹦出几个字。 “我感觉上次是我冲动了，你别误会，我只是想我们即便是分手也是朋友！” “你麻痹朋友……” 望着这天煞的字，季东青隔着屏幕骂娘，老四和老嘎达安抚。 “有门，你看着哥们怎么把尴尬聊成神奇！” 老四捋了一下袖子，眼睛里出现兴奋。 “什么样的朋友？” “看看四哥的话说的多有水平，东青哥你得学着点，不然以后你都得把天聊死，怎么泡女生？” “就是，东青哥看着哈！” 老四和老嘎达展现了极高的情商，丰富的社会经验，季东青皱着眉坐在两人身后，果然在老四的攻势下，柳影开始吐露心声。 “我不是有意和你分手，只是他们说想让我测试一下你是不是爱我，舍不得我，如果你挽留我就证明你心里有我，可是你根本没有挽留我，我心里很生气……” “这尼玛是什么理由？拿分手做礼拜天过，什么玩意？” 越看柳影的聊天框季东青越生气，恨不得拉过来柳影打一顿。 “东青哥，这你就不了解女人了，以我二十几年的社会经验来说，这女人还是可以挽回的，至少现在是后悔了！” “对呀，都说经过了分手事件，两人的关系能够更进一步的，别担心，哥们给你办明白的！” 老四各种给季东青打气，季东青心里恨得不行。 “看我的东青哥！” “那你是什么意思呢？你哪个姐妹希望我们分手？我的恋爱观念只有一个，选择一次恋爱一生，付出一人，付出一生！” “卧槽，老四这文采牛逼呀！” “绝对满分！” 季东青虽然恼怒柳影，但是看到老四的这段言辞仍旧竖起大拇指，心道往日里小看兄弟了。 网线另外一头，网吧里面柳影身边一帮女生围着座位，目光死死地盯着柳影的屏幕。 “哇塞，好浪漫啊！” “没看出来季东青这个糙汉子还能说出这种话，真不容易啊！” “快想想应该怎么回复？” 以边思齐为首的几个人女生反复琢磨，叽叽喳喳一阵子。 屏幕前的柳影此时心情十分复杂。 这串文字太深了，也太重了。 描写的也太贴切了，季东青就是这种人。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柳影才不敢跟季东青深入接触，因为柳影担心自己负担不起这份感情，辜负了的话，心里会内疚。 可是自从那天在校园内看到了季东青的背影，柳影发现自己怎么都忘不掉。 某个男人能够全心未自己付出，不感动是假的，可是柳影感觉在季东青的身上缺点什么。 前些时候校园匆匆一瞥，柳影忽然从季东青身上看到了那缺少的东西：自信。 分手不到一个月，季东青身上忽然出现了这个，柳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以往忽略了，还是经历了分手季东青觉悟了。 可是无论哪一样，这个男人柳影都不想放弃，毕竟这是自己名义上正牌男友，其实的姐妹们都认为自己俩人合适，说不定真的如此。 “柳影这么回答！” 边思齐拍了一下柳影的肩膀，口述，柳影打字。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我很多时候不自信而已，希望你给我信心！” “东青哥，你看，怎么样？人家有信息来了，东青哥嫂子回来了哈哈！” 望着柳影的回话，老四和老嘎达齐声欢呼，路过的路人纷纷侧目，季东青指示两人不要兴奋的太早。 柳影的性格季东青太了解了，闷葫芦，就跟玻璃人一样，机械相处。 “我来！” 摆摆手，季东青坐到屏幕前，想了一会。 “孙巍在你跟前么？” “东青哥，你说啥呢？” “孙巍是谁？” 望着季东青忽然这么一句，老嘎达和老四都愣了，感觉要坏，网线另外一头柳影众人此时心里也咯噔一下。 边思齐看了一下四周，今天孙巍真的没来。 柳影嘴巴动了一下，知道季东青什么意思。 第54章 这天聊得真尴尬 “没有，二姐回家了！” 边思齐见到柳影的回答，知道没有自己几个人的事情了，摆摆手众人开始后退，只剩下季东青和柳影还在屏幕前。 老四和老嘎达也知趣的看小说去了，偶尔扫一眼屏幕，也看不懂内容了。 “我膈应她，如果以后她还是左右你的思想，我们长不了！” 想到孙巍那胖达一吨的身体，以及那蚊子大的小眼睛，季东青心里说不出的膈应。 从季东青和柳影见面那一刻开始，孙巍就在季东青和柳影的生活里如影随形。 几乎每一刻都在影响着柳影的言行，如果继续下去，两人没有相处的必要。 “嗯，我现在考研复习很少和二姐在一起！” 柳影回忆与季东青相处的过往，的确很多决定都掺杂着孙巍的影子，心情十分复杂。 “嗯，我也在准备考研，如果可能我会申请留校！” “哇，东青可以留校，牛掰啊！” “对啊，他们学校以后要改名字的，而且是重点高校，过几年认证过了就更牛了！” “没想到季东青不声不响已经开始安排后路了，真厉害！” 边思齐在柳影身后，望着季东青的说话内容双眼放光。 这年头一个留校名额太难了，不是关系特别牛掰就是学习成绩特别牛掰。 而且必须是那种获过奖，得到了某个院团领导特殊关照的人物。 边思齐了解季东青，没有谱的事情季东青不会说，一旦说了那就是有可能。 若是季东青真的留校，柳影的家就在交校附近，结婚后照顾老人啥的都方便，这简直是天作之合。 边思齐冲着柳影一个劲的使眼色，示意柳影快点决断，而柳影却犹豫了。 今年考研的人非常多，数学系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专业。 要么转业做电子行业，要么进入高校教书。 自己的学校很尴尬，三表！ 顶着哈师大的名头，但是谁都知道这就是阿城师专。 东三省的高校自己能够选择的貌似只有那么一两个，要么就得出省。 两个人都进高校的话，万一自己在外地，对方在本地，那么自己何去何从？ 扑着季东青回来？这段感情真的可以依靠么？对方家境还那么差劲。 如果自己能够跟随季东青一样在附近的学校找个职位还好，不然生活还是一团乱麻。 越想越乱，柳影好半天没有回复信息，季东青嘴角扯动一下，心道又来了。 就在季东青想要放弃的时候，柳影的信息来了。 “那挺好的，好好考！” “卧槽，东青哥你们俩真是一对，这天聊得太尴尬了，我都看不下去了！” “就是啊，这聊的都是啥玩意？人家都是风趣幽默聊天，你和嫂子你们俩就聊这些能聊下去就怪了！” 老四和老嘎达望着季东青的屏幕尴尬的要死，两人都拿着书到外面台阶上去了，避免自己看不下去。 季东青心里也不痛快，暗道我不想么？ 你聊什么柳影都不会有合适的响应，季东青无数次尝试过聊其他的，可是柳影要么经历过，要么就是接不上。 网线另一头，边思齐的脸上，各种器官挤成一团。 “柳影，你这么聊天他怎么接？你们俩平常就这么聊天，我的妈！” “这都聊得什么？太尴尬了！” “唉！柳影，你一天都想啥的？爱就要鼓足勇气，大胆往前走，你这算什么？” “就是，柳影，迟早季东青让你聊跑了，你真行！” “我要是季东青我也忍不住，你这一句话让人无法往下接，真是能人啊！” 一帮人指着柳影各种批评，柳影尴尬的笑笑，紧紧地盯着屏幕。 若是以往，季东青肯定会转移话题，两人继续往下聊。 这次，季东青就那样冷着，柳影看了足有十分钟，季东青一个逗号都没回复。 这种场景季东青太熟悉了，懒得理会，几个字几个字的在那里蹦，最终还是自己苦苦等待。 既然柳影希望两人继续，那就拿出态度吧，继续以前的模式？季东青早就烦透了。 屏幕两侧，季东青等了几分钟直接下线。 “东青哥不挂了？那我挂了，早点到太阳！” “给我也挂上！” 望着季东青下线，老四把自己的q挂上，老嘎达也跟着挂上。 “真特娘的扯淡，不想努力就想一个劲的享受，谁规定的？” 想到柳影的态度，季东青厌烦了，直接拿着笔记本到图书馆做课程设计去了。 阿城网吧内，柳影看着屏幕，一直到没有网费，季东青也没有再来信息。 “别看了，你这么说让人家怎么回答？家长教育孩子的话谁愿意回答，真服了你！” 拉一把柳影，边思齐暗道白教了，柳影十分失落的跟着边思齐离开。 脑海里依旧是季东青主动地样子，多少次自己只是一个‘哦’，季东青就会说个不停。 今天这是怎么了呢？难道就是因为自己提了一次分手么？柳影开始迷惘了。 接下来的日子，季东青并未因为柳影的一句话有多少改变，唯一的改变就是qq上面多了一个好友柳影。 以往两人都设置对方可见，现在重新加回好友，季东青不再隐身，却没有给与柳影任何特权，每次柳影上网只能看到季东青的头像从在线变成繁忙离开自动应答模式。 始终季东青一言不发，柳影想要说话，但是却无从下笔。 思念和等待一个人是煎熬的，无数次柳影在内心中咒骂季东青的小心眼，无情，但是却没有任何一次换位思考过曾几何时自己给季东青造成的伤害。 当然季东青此时也早就不在乎，自从决定分手干什么都自在了，人生就那么长何必为了不值得的人作践自己？ 季东青依旧在修配厂忙的不可开交，让季东青很是意外的是竟然有人到修配厂来更换cd机。 “这个不好使了，把这个新的给我换上，这是从德国发来的原装货！还有这两个音响给我装的好一点，干好了哥们有赏！” 剃着天下太平头司机晃晃荡荡走下车，手里的钥匙丢给季东青，脸上横肉颤动着。 “瞧好吧老板，都过来，先给老板搞个免费的清洁保养！” “会办事小孩，我那个抽屉里面有铁观音，拿出来咱们一起喝！” 第55章 修出来的新路子 望着季东青会办事，年轻人心情也十分高兴，季东青指挥几个人清扫车内卫生，转身拿着男子的一盒铁观音进了办公室。 给男子冲泡一壶茶，季东青返回现场亲自操刀。 拆掉压板，接线，里面的灰尘乱七八糟东西捡出来。 “东青哥……” “自己留起来！” 小工清洁车内卫生，座位底下捡到十块钱，季东青使了个眼色，对方直接揣在兜里。 至于抽屉里的东西，季东青绝不允许小工染指。 拿到使用手册，季东青抻了一下排线，对每一根线做了标记，接着把两个低音音箱放在车子后座对应位置。 旧cd和拆解下来，新的换上去没有着急安装。 直到音箱扩孔接完，做固定，接着通电试机。 “空空……” “卧槽，这低音绝了！” “怎么样，兄弟？牛逼不？” “何止是牛逼，大写的牛逼啊！” 听到车子试机，男子大腹便便走出来，望着季东青满脸堆笑，全都是自豪，季东青竖了个大拇指。 接下来把cd盒归位，排线全部理顺。 男子已经忙不迭塞进一本cd，重金属嗨起来，几个小年轻的虽然也是发烧友，也被震得后退。 “老弟，给兄弟们留着吃哈！” 给了改装费，男子递过一盒糕点，季东青微笑着摆摆手，男子一个大力轰油车子窜了出去。 季东青招招手，兄弟们洗手过来分糕点。 还别说，都是甜品店的好玩意，季东青只吃了一块，其余的兄弟们分了。 接着季东青开始查看刚刚替换下来的cd机，对着松花江微型比了一下。 “切割机拿过来……” 三下五除二，季东青把松花江微型原来的收音机拆了下来，换上桑塔纳的cd机。 “东青哥，给你这个！” “哟，哪来的？” “以前给客户修车的时候兄弟们顺的！” “……干得好！” 季东青塞进cd，悦耳的歌声传来，杨钰莹和毛宁金童玉女的歌也不算老，从cd包里找了一下，还有去年的歌，季东青换上《水木年华》，播放丝毫没有卡顿。 一副装备装配两台车，季东青心里窃喜，这也算是修车的福利。 因为第二节有课，季东青把那盒铁观音拿走了丢在书屋，小鹤正好看书，学着老干部泡了一杯，等到季东青上课回来，小鹤喝醉了。 “这茶叶咋还能醉人呢？” 小鹤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季东青憋着笑。 “你早晨吃饭了么？” “没有啊！” “刚刚是不是空腹喝茶了！还是浓茶！” “你咋知道？” “下次吃饱喝足了再喝茶，要不茶叶醉了比酒还严重！” 丢给小鹤水煎包，季东青查看qq留言，这才发现郑昌永上午和自己说话了，季东青赶忙给对方回信息。 恰好郑昌永在线，郑昌永让季东青下午到林业大学工程技术学院，那边联系了几个课程设计的人，另外还有几台电脑出售，季东青最好带好钱。 “我现在就动身，到了给你电话！” 联络好地点，季东青开车直奔林业大学。 因为上次季东青去了黑大，林业大学也就好找了。 就在黑龙江大学的东北角，季东青到林业大学时候郑昌永已经等在那里了，利用本校学生的学生证，季东青进入校园，跟着学生进了宿舍。 “哥们，我们这机器是淘汰的老机器，你看着给个价格！” 偌大的寝室四人间，此时摆着八台电脑，全部是搭着架子，一台大型的服务支在那里，整个寝室俨然就是机房。 八个人全部是15寸液晶显示屏，内容也是统一的，上面运行着貌似是《魔兽争霸》季东青凑近看了一下，画面不同，是网游。 “这是《魔兽争霸》？” 指着电脑屏幕，季东青一阵惊讶。 “哥们，这边看，别看那边！” 为首的男子警惕的望着季东青，伸手指了一下这边的电脑，季东青心里微微一动。 “我一会去问问德标，上次就跟我说了，我给忘了！” “你认识德标？” “对呀，我前两天还在那边的那个酱骨吃饭，他跟我说这个游戏叫什么名字我忘了，说到时候带带我呢，我这有他电话，他那雅马哈就是从我这拿的！” 季东青说着拿出电话，指着上面你的电话号码给男子看。 “我去，熟人啊！这活还是他给我介绍的，来这边……” 警惕的看了一眼郑昌永，男子把季东青拉到一边点上一根烟，眼睛里都是兴奋。 “德标给我介绍这个买卖真不赖，这游戏叫《魔兽世界》，我们玩的是美服，经过第三方服务器，在副本那里刷金币，一个金币15美金！” “德标上次换下来的那批机器就是为了刷这个，老赚钱了，你这不是收电脑么？赶紧也进来刷钱，这是赚钱的时候，第三方服务器我给你介绍，都是朋友好办！” 想到德标对季东青的称赞，男子对季东青知无不言，季东青脑子轰响。 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的电脑屏幕。 若是对方说的是真的，自己现在真的应该跟着做一批。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这些电脑收回去，看看配主板，升级cpu和内存，弄好点的内存和显卡，跟着他们刷！ 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能发财为啥不干！ 从口袋里摸出一直没舍得打开的中华，季东青给对方点上，接着开始详细盘问细节。 男子见季东青这么懂事，自然知无不言，分分钟从主机建设到资金套现全部讲解了。 几乎让季东青的世界整个颠覆了，强忍着内心的各种翻腾季东青缓了好一会。 “诶，咋回事？死机了！” 两人正说话，一个正在操作机器的人大吼道，狂拍鼠标。 “快打电话叫那个老宋过来修修……” “我给你看看得了，我要是修不了估计他也够呛！” 季东青摆摆手示意对方别着急，熟练的打开主机箱，拔掉电源，伸手把内存条拔了下来，对着阳光晃了一下。 “找个内存过来！” “给你……” “试一下机器！” “好了！” “能人啊，哥！” 换了一跟内存条，机器立马开始工作，男子长舒了一口气。 第56章 不虚此行 那个叫老宋的电脑技术一来一回至少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不算给老宋的钱，光是刷金币的费用就十几美元。 有了这个小插曲，男子对季东青更加信任，直到这个时候季东青才知道对方叫高精隆，是林业大学工程学院的学生，专业电子技术。 两人留了qq号码，电话号码，承诺多联络。 “东青，你们聊什么那么开心？” 电脑全部搬上车，郑昌永这才询问，季东青首先按照协议把对方的钱结清。 郑昌永望着手里的钱，脸上生起笑容，这几天正好闹经济危机。 “没事，他玩的那个游戏挺好我看着新奇，而且我们俩认识相同的朋友，简单聊两句！” 关于刷币这件事，季东青在没有成型之前不想和郑昌永说，毕竟俩人现在合作还不深。 “这样啊，东青，跟我去趟师大，我对象在这，一会跟我去阿城那边玩……” “行啊，我正好给你们送去好了！” 看一眼后视镜，季东青知道对方心思，索性直接说了出来。 “那多麻烦……” 简单客套两句，季东青车子进了师大本埠，找了一块有树荫的停车场，季东青把车子停住，郑昌永打电话去找对象拿东西。 季东青闲着无事，索性在车里打盹。 “诶？那是不是季东青的车？” 师大工程学院主教学楼，几个带着遮阳帽的女生走出来，辨别一下方向恰好看到季东青的松花江微型。 人群中的柳影眼睛瞪得溜圆，今天是大家来交作业的日子，季东青怎么会在这？ 老六边思齐看了一眼柳影，又看看另外几个人。 “我过去看看哈！” 边思齐说着蹑手蹑脚跑到季东青车子跟前，季东青已经睡着了丝毫没发现边思齐。 透过车窗，边思齐看到车厢里一大堆显示器和主机，这才恍然大悟。 “季东青来收电脑的，看来业务做得不小……诶？那是谁？” 边思齐正在和柳影几个人解释，忽然发现一个身穿连衣裙的女子走近季东青的车子，拍了拍车窗。 接着季东青走下车给对方打开车门，然后松花江微型在几个人惊讶的目光中离开。 “这……” “好像比柳影还高！” “皮肤也白！” “本埠的吧？” “应该是，在我们学校没见过！” 几个人望着微型车的背影，偷眼看一下柳影，此时柳影的心情低落到了极点。 教学楼后面，郑昌永推着一个大箱子从货物搬运通道走出来。 “不是吧，这么一个大箱子，度假啊？” “都是零食，阿城那边东西太少了！” 望着郑昌永的大箱子，季东青看了一眼郑昌永的对象，对方嘟嘟嘴。 “好主意，给我列个清单，到时候我也买点吃！” 一看就知道这个女生是娇生惯养的材料，身材属于超级好的那种，说话柔声细语，季东青认识的女生里面几乎没有。 白皙的皮肤配上高挑的身材，姣好的面容，季东青怀疑对方是空姐。 “都是进口的，这边买不到，我在航空公司那边直接带回来的！” “呃……” 季东青差点爆出一个卧槽，心道果然言重了。 “小蕊是南航的空乘，现在还在师大这边读书呢，毕业后就可以全天候跑了，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跟小蕊说一声，咱们都方便！” 上车后，郑昌永和对象坐在中间座位，箱子丢在副驾驶，季东青脑子一阵迷糊，心道自己认识浅薄了啊。 “肯定的，咱们这边东西的确比南方少太多了，到时候少不料麻烦老郑，我给你放在学校还是市内？” 车子在高速公路上狂飙，季东青望着后视镜里面郑昌永和对象腻歪，心里一阵羡慕。 空乘一年的工资十几万，是自己这个玩机械的工程技术人员好几年的工资。 不知道郑昌永是怎么把对方泡到手的，或者说郑昌永也是个富二代。 “给我们俩放在景华街就行，那边我定了个酒店，来回我们就坐出租！” “收到！” 季东青顺利把郑昌永和对象送到指定酒店，本来想要请两人吃饭，不想两人着急…… 季东青索性开车直接去了刘铭那边，此时刘铭正在看书。 “又收来电脑了？拿下来吧！” 望着季东青的车子，刘铭知道来活了。 把一堆电脑搬下来，俩人开始清洁，刘铭拿着吹风机开始清理内部，季东青擦拭表面。 机器全部装完系统，收拾完毕已经晚上六点多了，季东青和刘铭简单去了附近的小店吃了点东西。 “刘铭，你听说过刷币么？” 要了两瓶啤酒，季东青想到今天高精隆的项目，如果真的可行，这就是自己翻身的机会。 “知道啊，我有个同学和几个人一起在弄，你想弄？” “对，你懂不？” “也不需要咋懂，我去他那看过，就在江北大学城那边，找几个人，架设服务器，然后通过中介公司抽水，这边就是好电脑，这些电脑显然得升级！” “然后就是场地，市内的房子太贵了……” 说道刷币这件事，刘铭显然比季东青专业的多。 从技术构建，到人员调配，然后就是场地，各种东西头头是道。 “我今天送郑昌永的时候路过阿城北，那边有很多师大的学生在租房子，小区很荒凉，价格应该不贵！拉宽带，然后我们把机器设备升级，这边这几台机器以前也是干这个的，他们几个是被人收了智商税！” “我前阶段攒了点钱，现在我打算全都投进来，阿城这边的书屋兑出去，你给我带人，能不能弄？” 钱压在手里不算钱，季东青这阶段开始做买卖，已经渐渐地懂得了什么叫做流水财。 钱不流动起来，在手里就是等着钱贬值，现在物价涨得越来越厉害，距离大学毕业还有几年，尽量让这部分钱增值。 而且还有重要的一点，家里负担太重了。 父亲的后老伴脑溢血后遗症，现在每天都在吃药。 不知道哪天就要去医院，这犹如一块悬在天上的巨石压在季东青的心头。 第57章 清空最后一个铜板 “前期投入可不少，你想好了，而且据传说过一段时间会开始封号，真的封了号投资也不少损失！” 想到季东青的家境，刘铭选择给自己的好哥们提醒。 毕竟现在赚点钱不容易，真的损失了，对富裕家庭不算什么，对季东青来说那是剜肉。 “没事，我手里有几万块钱，咱们先投资硬件和房租，招人以学生为主，尤其喜欢玩游戏的，这你比我熟！” “工资我们采取月结，无论什么时候不干了，一定要等到月底结算工资！” “还有对所有人保密，真的缺钱我找人挪一下，只要把第一步跨过去我们就赢了，你和丽丽也就能够提早在这边弄个首付，毕竟你家老人也不富裕！” 刘铭的父亲是手艺人，做铁艺的。 在农村来说也算是不少赚钱，但是刘铭花销大，亲戚也多，季东青的话说道刘铭的心里了。 “好，干，一会我们就去租房子，宽带我联络，爱玩游戏的很多，我来找！硬件那边我写单子，你到船舶电子大世界那边买或者从网上邮寄都行，如果真的需要钱我和丽丽说……” 酒桌上两个人做了详细的计划，包括用什么桌椅，人员是否供饭全部制定完毕。 原本刘铭想要带着郑昌永，思前想后还是算了，对方跟自己之间了解的还不够深。 第二天，刘铭在阿城北楼区租了一个一百二十平的房子，房租每个月八百。 网通的宽带入户稍微慢了一点，要七天！价格也不便宜，电话配上初装费和两年的网费，五千多。 季东青望着刘铭的清单，思来想去给华强北那边的渠道打了电话。 “没问题老弟，肯定是最便宜的，而且是正品，马上给你发货！” 七天接宽带时间足够硬件到货，季东青这次可谓是倾其所有。 至于中介服务器这边，季东青一下就交了三万的押金，这还是因为有几个人的担保，不然季东青根本拿不到这么低的价格。 “呼，再次赤贫了，如果真的失败了，哥们就得当掉内裤了！” 给刘铭留了一千块钱的活动经费，季东青银行卡迅速清空了，一毛都不剩。 “赌一把呗，赢了王侯将相，输了拿着棍子和碗咱们后巷！” “有哲理，你以后肯定是个好老师！” “屁，我才不当老师呢，我学的是财会，以后管理财务找我行！” “没毛病，等哥赚了钱给你一个首付！” “我等着了！” 单独开了几张银行卡，季东青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东青，下课早点到修配厂，发工资了！” “好嘞！” 没钱的日子都是难熬的，终于熬到了发工资的日子。 这个月全部是季东青主事，按照规定季东青的工资多五十。 三十天，双倍工资加上零件提成，季东青到手的工资差不多八千。 有了这笔钱，季东青心里安定了不少。 恰好刘铭那边的人员也齐备了，季东青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 “这三千放在你这里，做什么了记个账就行，中介这边回款周期不短，我们尽量做到充足的准备……” 屋子里十台电脑已经全部安装完毕，人员也就位了，叭叭鼠标敲击声格外悦耳。 望着眼前的这帮人，季东青恍若隔世。 几个月前季东青还是一个一名不文，被分手的穷小子，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名义员工。 虽然这条路还不明朗，但是季东青心中仍旧充满了希望。 “东青，你想过没有如果到日子钱没回来怎么办？” 自从开始刷币，每天海量的金币进入中介，刘铭的心却越来越紧张。 “至少我们奋斗了还有希望，不然凭借你我什么时候能够翻身？希望是等不来的！” “好吧，我让大家努力一些！” 接过季东青递过来的水果，刘铭咂摸一下嘴巴。 这么多年了，刘铭第一次见到季东青这么认真。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刘铭仍旧选择无条件支持。 书屋那边季东青把所有东西装车拉回学校，租金本地人从来不退，季东青也懒得和对方吵架，正好就全都做仓库算了。 “那是不是季东青？” 师大校园内，柳影和寝室老五打着太阳伞路过侧门，忽的站住身子，指了一下侧门季东青的车子。 “好像是……” “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说是情侣一句话不联系，不是情侣还是藕断丝连，到底闹哪样？” 望着柳影扭捏的样子，老五内心一阵着急，拿出电话给季东青拨了过去。 “喂，你好！” 季东青没有老五的电话，顺手接了起来。 “他连电话都换了啊……” 望着季东青手里的爱立信t29sc，柳影嘴巴张了张，老五这才注意到季东青手里的电话，嘴角勾了个弧度。 “季东青，发大财了看不起我们柳影了？来师大都不联系，你到底咋想的？还处不处了，给个痛快话！” 老五向来以泼辣著称，望着季东青气就不打一处来，季东青脸上都是无奈。 “等有时间细说吧，我现在忙着……” “别找借口，你在师大我们看见了，拿我们当空气呀？” 听到季东青这么说，老五迅速开始反击，季东青长舒了一口气。 “那我让柳影来跟我搬东西，柳影会来么？或者说让她跟我到各个寝室收购破烂，她会去么？” “呃……” 季东青一句话把老五怼的标点符号都说不出来了。 哪有让女孩子做这种事情的，况且在自己的学校？ “可是……” 老五还想说什么，季东青根本没给机会。 “我找她，她就在准备考试！我呢忙着赚伙食费，收破烂！我跟她说什么？她又能跟我说什么？我来师大你们看到了，柳影主动和我说过话么？两年多了，我们姑且算是情侣，但是情侣看到对方在挥汗如雨的时候该干什么？视而不见？避之不及？埋怨？以后有什么事情让柳影自己和我说，不要你们中间传话，懂么？” 一个寝室都是这个德行，季东青用自己最文明的语言说完，强忍着摔手机的冲动长舒了一口气。 老五握着电话看看柳影，再看看挥汗如雨的季东青，反复琢磨，貌似季东青没说错。 第58章 这车收不了 “喂？” 季东青正在干活，电话又响了，季东青以为是老五有些不耐烦，没想到是黄德。 “你马上回修配厂，有一辆车你给收了，但是价格不要太高，随机应变！” “啊……明白了！” 听到黄德这么说，季东青就猜到有事，于是也不着急，把所有东西都装车，然后这才锁门离去。 校园内，柳影站在阳光下看着季东青挥汗如雨，良久始终没有上前说一句话。 “他该换衣服了！” 六月末了，哈尔滨正是热的时候，老五小声提醒道，见到柳影仍旧没有回应，最终叹了一口气离开。 季东青走底道，晃晃悠悠回到哈尔滨，车子停在书屋，钥匙给了小鹤，季东青直奔修配厂。 “东青哥，你可回来了，那个女的等你好久了！” 望着季东青出现，几个小工赶忙跑过来，季东青摆摆手。 “你是这里管事的？” 张铭月望着季东青出现在修配厂，眼神不善的走过来，季东青并未说话而是做了个嘘声。 “我先喝口水，一上午没喝水了！” 跑进办公室狂灌了一口水，季东青这才回到修配厂。 “我叫季东青，暂时负责这里，黄老师给我电话，您有什么事？” 望着张铭月的样子，季东青知道这里面应该有事，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说道。 “我收了一台车，以前都是老魏负责，你看看这台车多少钱能收！” 指着停车场的一台车，张铭月抱着肩膀，季东青点了一支烟走到车子跟前，差点没把嘴巴咧到脑袋后面。 “收不了！” “啥？黄德没给你打电话？” 听到季东青这么说，女子眉头竖了起来，季东青一摆手。 “开玩笑，解放142，这车不是运煤就是拉木头或者收粮食的车！而且这车明显很久没开了，不知道放在那多久了！” “你再看变速箱上面的油渍和铁锈，这车的岁数估计跟我差不多，我收来干什么？作伴？” 拍一下解放142，当然也有人管这个车叫做解放141，季东青一脸的嫌弃。 当年这是神车，算是中国卡车第二代。 引进的是日本日野变速箱，马达依旧沿用的是以往的格局。 季东青打开机箱闻了一下，脸上更是嫌弃。 “这发动机是大连柴油机厂的6110，质量一般！卡车的变速箱也修过不知道多少次了，看看螺丝就知道，都拧秃噜皮了！那边有废品收购站，卖废铁吧！” 围着这台所谓的卡车，季东青转悠一大圈，眼睛里都是嫌弃，张铭月气的之咬嘴唇。 “你知道我是谁么？” “中国人，女的！” “你……你给我等着！” 张铭月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季东青并不害怕，也不担心，索性叫过小工，查看今天工作情况，恰好有活上门，季东青检查车子，指出毛病，其余的都是小工的活。 “那个谁，你接电话！” 张铭月讲了一会，拿着电话对着季东青吼了一句，季东青习惯性耳聋，根本不搭理。 “嗡嗡！” 冲着小工使了个眼色，小工风炮开足马力，张铭月气的紧走几步。 “你，接电话！” “啊？你说啥？” 望着张铭月的样子，季东青把脸凑过来，手却没动，张铭月气的只能给季东青拿着电话。 “我是张优林，你是谁？” “啊？张优林是谁啊？” “你……” 电话那头听到季东青这句话气的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说好了。 “让张铭月接电话！” “好嘞您啊！那个谁，你接电话！” “你说谁呢？” “谁知道是谁！” “你……喂，那个……好！” 张铭月好了几句，挂断电话继续等着，不多时季东青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黄老师！” “那个张主任对咱们比较重要，这个车你酌情收了，尺度自己把握！” “好！” 常在河边走，看着也会钓鱼，季东青等来了电话这才走出修配厂，招呼手下过来。 “把这废铁拖到那边过磅，然后回来买点可乐……美女你喝啥？” “我喝橙汁！” “买一箱！” “好嘞东青哥！” 小工开着工厂的皮卡把解放141拖到旁边的地磅上面去过磅。 “你过磅干什么？” 远远地看着小工的操作，张铭月一阵失神。 “按照铁的价格收啊，这就是一堆废铁，我做拆车件都嫌呼费劲！” “啥玩意？我按照十万块钱抵债回来的……” “抵债的你还说什么？这堆废铁根本开不走，我们也是卖废铁，我会在废铁的价格上给你加上辛苦费，其余的没办法，你看那边的破车没有？” “不知道是谁收回来的破玩意，现在都没人要！” 指着停车场那边停在那里的一堆破车，季东青大声说道。 其实季东青听黄德抱怨过，某个领导的女儿做一个公司的外勤，要不回来钱，每次都是一堆破烂，然后跑到自己这里来消化。 老魏这个人滑头的很，每次都把任务推给黄德，弄得修配厂的利润被这堆废铁占据了一大部分。 今天黄德找季东青回来就是为了拒绝这位领导的‘好意！’ “你……不能这么做，我雇那个拖车就一千多……” “呀，你被黑了，下次有这个你直接找我去拉！这大老远你要是碰到人那可是刑事责任！要是牵涉到你家的领导，你这辈子就毁了……” 对着张铭月，季东青各种教育，反正就是一句，不扯到车上来，一直到小工把车拖回来。 “43吨！算是8600斤，废铁价是5毛！我给你按照6算！5160元，给你凑个整5200，拿好了哈！” 从账上拿出5200元钱，季东青转身带着小工继续干活。 张铭月的一张脸涨得通红。 债务十万块钱，结果拿回来只有5200，这相差的也太悬殊了吧？回到公司怎么交代啊？ 想了半天，张铭月拿出电话再次拨了出去，挂断电话又开始等。 让张铭月无语的是，电话沉默了。 “喂，叔叔……” “走吧，我了解了一下，那辆车就是废铁，你下次注意吧！不是每一次我都能帮你把问题解决了！” 张铭月挂断电话，望着季东青的背影良久，恨恨的转身离开。 第59章 大神修车没有废品 “东青哥，那娘们据说背景不小，以后弄不好你有麻烦！” “怕个屁，真的是大领导早有人知会我了，还会让我来处理？虾米级别的，拿着鸡毛当令箭来用的货！” 面对这帮关系户，季东青并没有多少好感。 至于老魏，通过这阶段接手修配厂，季东青深刻的理解到黄德为什么把丫的调走。 停车场一堆废铁都是老魏高价收来的，卖车的都是张铭月之流的人物。 老魏处在这个位置上不作为，导致黄德不得不吞掉恶果。 “你们把墙角的那台解放141拖过来，然后把三脚架拉过来，先拆这台发动机，然后是变速箱，零件放在这边……” 作为读书人，季东青有自己的行为准则，在其位谋其政。 既然坐在这个位置上，就把这个位置的工作做好。 已经答应了黄德接手这一摊，那就要把这一摊全部漂亮的拿起来。 与其让这些占用了修配厂大笔资金的废铁在那烂成渣渣，还不如看看能不能有点用。 三脚架，滑轮，风炮，各种东西开始轰鸣。 十几个人一起努力，小半天的功夫，两台车全部变成了零件状态。 “你们几个把这些油管试验一下，挑最好的清洁出来，留下一台车的零件，其余的归类存储！” “你们几个跟我拆解发动机，另外的人拆解变速箱！” 大家休息片刻，季东青开始指挥众人清理两台车的核心零部件。 不得不说，日野卡车技术还是有他的合理性。 变速箱总成除了轴承需要更换，绝大多数齿轮和传动轴还是可以。 传动轴清洗过后，季东青开车把零件拉入学校工厂，做了简单地磁粉探伤，包括变速箱的壳体一应部件。 就这样，两台解放141，拆车拼凑，最终合成一台车零件还差一些，季东青果断从汽配城采购。 “这台车的钣金能用，其余的这些给我割了摞起来卖废铁！” 望着实在没法应用的一堆拆车件，季东青让小工拉着火焰开始切割小块，自己这边开始组装日野6挡变速箱。 汽车里面只有这么两个核心零部件，虽然不是很复杂，但是零件却非常多。 寻常人看着那一地零件都会感觉头疼，季东青却能够熟练的记住每一个零件的位置，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卡簧，季东青也能够熟练的归位。 “东青，不用这么拼命，平常给兄弟们休息一下！” 拼装解放141第四天，黄德也闻讯赶到工厂，手里拎着大袋的水果。 一台解放141只要是能动，价格就在5万以上。 季东青修复的车子何止是能动，性能绝对是有保证的。 141的出厂价是17万，现在价格虽然有波动，但是卖上13万还是有把握的。 一台车能够把那些所有损失补回来，黄德打心眼里高兴。 “组装不能停，容易丢件，你们先休息，给我留一个人一只手就行！” 拒绝了停下来的邀请，季东青双眼紧紧地盯着变速箱里面的零部件，黄德也不再废话，两个小时，伴着风炮再次轰鸣，季东青这才洗手。 “东青，听说你平常没少给兄弟们买水果，别总用自己的钱，在账上走了！” 给季东青一块西瓜，黄德长舒一口气，现在全车只剩下发动机还没装配了，黄德已经给这台车找了买主。 “嗯，有亲戚在这边做水果生意，正好有磕碰的我想也别浪费了，底价买来给兄弟们吃了，出来工作都不容易！” 望着已经装配大半的解放141，季东青并不满意。 如果按照季东青的脾气，这台车的油漆都要重做，只是那样会花更多的钱。 季东青虽然想，但是黄德这边不一定能同意，所以季东青只是进行简单的拼接，保证性能为主。 “这个好，大家都能够得到实惠，不错！以后这样，账上每个月给你批1000块钱的水果，买什么听你的，一定要让大家得到实惠！” 实际这部分钱就是给季东青的补助，黄德不好再给季东青涨工资了，那样工厂会不平衡。 至于小工们，寻常时候舍不得吃水果，太贵了。 自从季东青来了，几乎天天都有水果吃，大家心知肚明，因此配合季东青十分卖力。 “成，小高，你到校友园定一桌，黄老师来一次不容易，晚上喝点！” “大排档，咱们开两台车，反正也近，晚上等我电话！” 季东青指望在近处吃饭，黄德直接邀请众人去大排档，倒是省事。 吃过水果，季东青继续组装发动机，修补过后的缸套缓缓进入，季东青按照标注把活塞插入，有破损的及时进行了更换，并且调整了间隙！ 进气门出气门，各种弹簧，曲轴…… 小工们看的眼花缭乱，季东青始终有条不紊，偶尔来修车的人凑近观看季东青也毫不避讳。 “你们在哪雇的这个小师傅，技术这么牛逼？” 一个来给吉普车做保养的男子在季东青跟前看了好一会，然后摘下墨镜，眼睛里都是严肃。 “小师傅？修车十来年了，交校的高材生，全能，点焊，钣金没有一条能够难住我们东青哥！” “就是，自从东青哥来了，我们这里就没有一辆车修不了，咱们兄弟跟着多赚了不少钱！” 面对男子，一帮小工就跟在组装发动机的是自己相仿，各种给季东青增加光环，季东青也不搭话。 “装车！” 伴着油泵装完，季东青摆摆手，小工们一窝蜂开始起吊，将发动机吊装上车。 “不用在车下试机？” 望着季东青没有在车下调整，直接装车，男子嘴巴张的老大。 “骂人呢？我们东青哥修东西向来是一把成，您就瞧好吧！” 小工白了一眼男子，其余人已经开始忙活，皮带，风扇这些小活旋风一样开始连接。 “起车！” 润滑油和燃油加进去，季东青用摇把慢慢摇动汽车，转动十几圈，确保润滑油已经就位，季东青摆摆手，小工启动。 “突突……嗡嗡……嗒嗒嗒……” “成了，哈哈！” 伴着发动机开始发出匀称的喘息声，车间里传出欢声笑语，季东青也终于轻松了。 第60章 进入社会别太相信谁 “今天就到这，在校友园给打更的点俩菜，其余的换衣服洗澡准备吃饭去！” “好嘞！” 小工给校友园打了两个电话给看门的老头定菜。 修配厂一直有一个身体畸形的老头，外号瘸子，每天没有别的爱好，赚了多少钱都喝酒，每个月的啤酒瓶能够装满三轮车。 走起路来都是一米五一米三，但是为人极为负责，季东青没事就给对方弄点吃的，对方自然也把修配厂这边的事情给季东青说。 前几天季东青在学校收了一台电视机，正好给对方放在门房，瘸子打心眼里感激。 “东青，喝太多就别开车哈！” “知道了叔！” 简单收拾一下，换好衣服，季东青招呼众人上车，瘸子出门对季东青叮嘱，顺手把一张名片交给季东青。 “刚刚那个修车的客户打听你，让我把这个交给你，别跟别人说，你们这帮人里面奸细太多！” 瘸子拉着季东青的手不着痕迹的说道，季东青神色一凌，这才知道瘸子也是个明白人。 “好嘞叔，自己在这别喝多了哈，想看啥到书屋那边去！” “就你话多！” 瘸子拿着拐棍作势要打，季东青赶忙跑开把名片塞进口袋。 几个人开始点菜黄德才姗姗来迟，季东青把菜单递给黄德。 “不用了，我没有忌口，你们点的肯定不少我都吃，上扎啤！” 望着店家的大桶扎啤，黄德伸手招呼，大个的扎啤杯不一会就摆满了桌子，小串和毛肚也上来了。 “干一个！” “来！” 黄德举起杯子，季东青率先响应，都是年轻人对于拼酒没人脸上有任何惧色。 因为黄德的加入，平日里热闹的氛围变得十分压抑，黄德也看出来了。 连续干了三圈，黄德称有事先走了，结账让季东青记在修配厂账上，季东青点头。 “压抑死我了，没吃饭就喝了一扎，这老板跟老魏一个德行，不想让大伙好好吃!” “可不就是，老魏更损，麻痹的自己吃过饭再来，然后喝三圈白酒，谁特么还能吃进去！” “这年头做老板的就没有一个好玩意，老魏和黄德都是！” “开吃，边吃边喝！” 小工们一阵抱怨，季东青只是点头并不附和，小工们也不担心，接触时间久了众人都知道季东青什么脾气。 这晚上，光是毛肚就吃了四锅，小串上了七轮，其余的海鲜这些东西季东青没敢点，全都是死的。 毛蛋和实蛋小工们吃了一大堆，季东青感觉味道不对就没吃。 晚上回去的时候几乎人人都喝多了，季东青分两次把小工弄回宿舍，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都是一帮喝酒没命的玩意，真愁人！” 瘸子拿着啤酒瓶，边喝边和季东青聊天，季东青给对方一根烟，回头看了一下停车场，眼珠子瞪得溜圆。 “141哪去了？” 自己停放那台修好的141不见了，季东青打算明天进行钣金和油漆喷涂的。 “黄德带人开走了，还不知道吧？” “卧槽！” 季东青脑子一转，心道我尼玛，感情整个修配厂就特么我一个实在人。 黄德感情早就已经打算走了，众人膈应就是一个借口。 等等，转移话题的那个人莫非就是黄德的内线？ 人的脑袋一旦复杂起来，分分钟就能把很多东西想明白。 联系前阶段的很多事情，季东青心里大概明白了，名义上这里自己负责，实际上每一个举动都在黄德的监视之下。 至于老魏不用想也肯定有内线在，不是三炮那会是谁？ 季东青一时半会没想明白。 “再来一瓶？” 瘸子给季东青起了一瓶大绿棒子，季东青十分郁闷的接了过来，仰头就是半瓶。 “酒得慢慢喝，东青你是实在人，真的跟这帮人玩心眼你玩不过，但是你技术好，暂时他们还是需要你的，但是你明显不会谈条件！” “告诉你，走的那个老李要回来了，工资是你想不到的！叔跟你说句实话，自己长点心眼，能接外面的活就别在这里死心塌地，无论是衣冠楚楚的黄德还是满口仁义道德的老魏，没有一个好东西！” “慈不理财义不掌兵，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道道没错的，这个修配厂的任何人你都别太相信，都是囊货！” 跟季东青小声交代两句，瘸子回去睡觉了，季东青自顾自拿着啤酒瓶边走边喝，书屋还亮着灯，小鹤在看书。 “东青哥伙食不错呀，哈哈！” 望着季东青走进来，小鹤脸上生起欣喜，这几天正好拢账，小鹤忙着跟季东青汇报。 季东青给校友园打了电话，正好厨师还没下班，不一会送过来两个菜，一提啤酒。 “东青哥，咱们现在小说收入抵扣水电费绰绰有余，体育用品那边基本上都是赚的，押金也不少，还有咱们电脑现在买的最好，平时还有人来咱们这问！” “那个还有个事……” 小鹤跟季东青碰了一下酒瓶欲言又止，季东青指示对方继续说。 “我听有人跟我说二峰他们班现在也组织了一个跟你一样的群，做课程设计和毕业设计，二峰也是主力！” 小鹤说完不再言语，有了今晚黄德的事情，季东青一下都明白了。 对方这显然是看到自己赚到了钱，也开始模仿。 二峰起先就知道这个模式，但是为了验证在本校能不能成功让自己趟路，现在自己成功了，两人已经有了单干的资本。 而且本专业隔壁班的确普遍比自己班级学习好很多，也更加专业。 “你在群里也暗地里帮我联络几个人，电脑专业一个人，要真有本事的！绘图的多找两个，我们现在业务扩大了有备无患！” “另外老大和玮哥冰刀收的不卖力，你也组织一下，有钱的孩子很多时候指望不上！” 又给自己和老嘎达起了一瓶啤酒，季东青对着老嘎达郑重的说道，老嘎达显然早有准备点点头，表示这两天就能够办妥。 望着浩瀚的夜空，季东青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出身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和预判力，当然还有关于人性的判断能力。 第61章 招收了一位论坛大神 若是把郑昌永或者刘铭放在自己的位置上，对方弄不好早就做好了预防措施。 最起码二峰这件事能够防患于未然，可是又能如何？没签合同，没有资本限制对方的任何举动。 创业初期，没有资本的情况下，面对任何变数都只能选择接受，也就是老话的打掉槽牙咽进肚子。 第二天一早，小鹤就找来几个人，其中两个季东青认识，是机械设计制造及自动化专业的大二学生。 去年机械设计大赛的时候头两名，另外一个是个女孩，据说是学计算机的，季东青先面试两个机械设计制造及自动化的学生。 简单画了两张图，季东青直接给对方派单，手里这两天正好有林业大学的单子，而且是设备，正好两人专业对口。 “我的要求，快，而且必须保证质量！客户的要求，必须能够过了林业大学的老师审核！” 望着两人看开题报告，季东青郑重的说道。 “没事，林业大学我有同学，我把他们往年的课程设计样稿弄过来，只要按照那个标准应该没问题！” “那就太好了，你们三天内做好给我，用u盘！” 两个人交了一点押金然后回去画图，剩下计算机系的女生。 “我叫白鹤，学计算机的，你这里都需要干什么？” 望着季东青年轻的脸庞，白鹤有点难以置信，尤其季东青看上去清澈的目光，按照白鹤的理解这种人做不了老板，因为心机太浅。 “我这里初步是计算机修理，做系统，硬件……” “太低端！” “呃……！” 季东青一愣，小鹤咧咧嘴。 “东青哥，白鹤是论坛大佬，电脑什么故障都会处理，就我们的系统白老大都说是垃圾！” “真的假的，不是嘴炮吧？” 望着白鹤娇小的身材，季东青有些难以置信。 “你的电脑系统都带后门，只要别人想分分钟可以清空你的银行账户，只要你登陆过！当然也包括你q币账户！” 见到季东青不相信，白鹤挑挑眉毛。 “真的假的？我电脑提示没有病毒……” “那是你寻常步骤，我给你查一下！” “来！” 季东青到现在还是难以相信对方，白鹤也不废话直接坐在电脑前面。 让季东青有些无语对方把电脑关了，就在季冬青以为对方会跟自己要电脑密码的时候，没见对方怎么操作，分分钟跃了过去，电脑进入安全模式。 接着也不知道怎么操作的，电脑开始清理。 “看吧，这都是病毒，破解系统的人给你留下的，只要他们想就可以拿走你的一切，这个是蠕虫，这个是爬虫，这个是……” 指着电脑屏幕上的一串数字，季东青瞠目结舌。 “你会封装系统？” “太简单了，深度和番茄都是低端货，番茄稍微好一点，现在雨林木风也出来了，都不是那么好！大家都是从官网下来然后简单破解，接着封装，我这里就有纯净系统，你想要我就给你装！” “交给你了，对了，你会做代理服务器不？” “你说的哪种？” “等下你跟我走！” 望着白鹤几乎神技操作，季东青惊为天人，正好刘铭那边季东青一直担心，涉及到大笔金钱，万一被人攻击了就不好了。 现在有白鹤何不用了，白鹤什么都没说开始跟季东青忙活。 学期末了，季东青的课程也变少了，正好下午没课，季东青和白鹤简单吃了点东西直接杀到了刘铭这里。 白鹤就如一直安静的白狐一样坐在那里，季东青不说话，白鹤就一句话都不说，看得出是一个十足的技术宅。 “刘铭，这是我们新的电脑技术总监，给我们做网络维护，白鹤你从这台总机开始看！” 对刘铭做了简单的介绍，季东青让白鹤开始工作。 刘铭也不疑有他，白鹤一台台机器开始检查，季东青正好给大伙分老四弄来的水果。 一帮操作人员此时个个黑眼圈，一脸倦容，坐在椅子上就能睡着。 “程序上面外挂比较多，有几个是搜寻ip的，一旦发生固定ip攻击我们会受到破坏，我把ip设置了防火墙，一旦受到攻击就能够转移！” “还有，我们的代理服务器我总感觉不太稳固，得花点时间探查，还有空闲电脑么？” 半个小时，白鹤开始吃葡萄，然后逐个汇报。 “还有一台，我的gataway你看看行不？” 季东青说着把笔记本给了白鹤，对方打开眼睛微微一动，尤其看到是英文界面，再看看硬件。 “好，就是他，你们可以工作了！” 白鹤也不废话，找了一张桌子开始敲击键盘。 刘铭拍拍手，众人继续刷币。 按照约定，十五天一个周期，代理会把刷币的钱返回，季东青焦急的等待着。 “果然有问题，这个代理的上级貌似是个大的ip，我追踪一下！” 白鹤办事很有效率，嘴里嚼着薯片双手在键盘上各种操作，偶尔推进去一张光盘，一会又塞进去一个u盘，屋子里开灯，白鹤单手敲击键盘，季东青的笔记本开始发出疯狂的嘶吼。 “把风扇给我推过来！” “呼呼呼……” 白鹤大吼一声，季东青赶忙把风扇推了过去，白鹤拿着螺丝刀把电脑的后盖卸了下来，分分钟推到风扇跟前。 “追到了，他们有三个站点，两个在国内，一个在国外，你们的资金在国内这个站点呢，不过这个资金流向有点怪，你得小心点，最好别被查到，不然会很麻烦！” 把所有数据做了保存，白鹤最终完成了对季东青这里新五级防护。 “嗯，心中有数就好，我们以后依靠这个得打翻身仗呢，以后你就负责这边的网络维护，然后交校那边你带着做就行，小问题的电脑我找人维修，大的毛病你给我做技术支持！” 团队里技术人才始终是核心，季东青是技术人员比任何人都懂得，给白鹤开的条件也比较高。 “可以，但是我的价格比较高，我要每次来都有水果吃，我喜欢吃哈密瓜和提子还有薯片，平常供给我零食就行，车接车送……” 膝盖上垫着笔记本，白鹤眼睛里都是笑容，时不时敲击一下，屏幕上各种字符跳动。 第62章 开始接外单 给白鹤买了一大口袋零食，又把书屋的水果给白鹤拿走，一直送对方回宿舍季东青这才拿出电话。 望了一下昨天瘸子给自己的名片，季东青犹豫了一会拨了过去。 “你是修配厂改车的那个小哥是吧？我在阿城，城北废品收购站，咱们到了再谈！” 让季东青有些意外，自己竟然跟阿城这么有缘。 想到白鹤的话，季东青最终决定开个小差。 昨天那台组装车至少能够卖13万，黄德不声不响拉走，不用说也知道对方的意思，贡献了。 自己给修配厂省钱得到的结果是不声不响，季东青知道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家庭方面的巨大压力让季东青不得不加倍努力，尤其姐姐和父亲那边的生活条件都不好。 没有伞的孩子快跑，季东青身后还有债务与责任两条狗，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第二天，季东青检查了一下班级的情况，帮助大家从老师那里划重点，又在汽车系和机电系转了个圈，清了几天假期。 下午季东青的车出现在阿城市城北废品收购站。 望着周围农田中间堆积如山的废旧车壳，季东青一阵咋舌。 车子越往里面走，这种东西越多，几台压机，一帮胡子拉碴的工人，配上脏兮兮的环境，季东青很难想象传说中的拆解工厂竟然是这幅模样。 “老弟，我说的就这这些机械，都是这两年一些朋友收来的顶账机器，绝大多数都有毛病，你看看给我恢复一下，价格咱们好商量，能够给我弄好多少台就弄多少，尽你的最大努力！” 祝晓引领季东青进入拆解工厂，一大片土地上并排放着一大堆重型机械，最惹眼的就是一排推土机。 “卧槽，这是802，你在哪弄的？这玩意修配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难！” 漫步在这一排推土机跟前，季东青直撮牙花子。 这玩意在东北，尤其黑龙江除了建筑工地就是国有大型农场用。 私人养这种车也是跟着工地干活，或者是用于农田水利修筑。 农场主要是用来耕地，兴修水利。 建筑工地就是推土。 两种工况造就两种机器的维护和保养要求，季东青观察了一下，有三分之一是农场机，其余的都是建筑动地弄来的。 “卧槽，不对呀，你这里有进口的75型，国产的75，还有国产802！相互之间配件绝大多数都不通用，老哥，你这真是弄了大活啊！” 自己查看了车子的型号以及车辆状况，季东青一阵咋舌，祝晓点点头。 “这就是专业，找好几个修车的都鸡毛没说然后就走了。小哥，这几台机器，你给我修好一台我给你五千！别的我不多说，哪怕是两台给我拼一台也成，我只要好机器，其余的报废卖废品，给他们拆就行！” “咱们这的工人你随便用，谁不听话你告诉我，我直接收拾……” 望着季东青这么认真，再想想昨天季东青收拾141的神技，祝晓下血本。 “这……” 五千块钱这是个不低的价格了，季东青没理由拒绝。 虽然这些机器季东青接触的不多，但是看看周围，这帮人应该没有专业的。 这些机器既然都是报废机，那就拿这些机器练手了，能修好多少是多少！ “六千，小哥，实话跟你说，这玩意我已经联络好了买主，你修好一台我拉走一台，半年内不出事就是好机器！” “成交，先给我5台机器的钱，多修出来我再跟你要剩下的，最近家里有事急用钱，不然我不接这个活，农机和重型机械最难修！” 说这句话的时候季东青心里一个劲的打鼓，修配厂那边自己没有这个价格，今天就是欺负对方不懂。 “没问题，另外我多给你六千做这的活动经费，需要买件你开车就去，加油我也管！” 有人应下差事，祝晓心里安定了不少。 这批车是自己不得不收的，眼看着赔掉底，现在弄好一台自己就能够挽回十几万的损失，这点工资跟巨大的收益相比不值一提。 季东青开车先回了一趟学校，美其名曰找工具，主要目的是找白鹤。 “这么快就找我，又有零食了？” 望着季东青一大包零食，白鹤双眼放光。 “给我写一下服务器的配置，我让华强北那边邮寄过来，然后你这边准备程序，一旦到货你就开始准备服务器的构筑，我们自己能做尽量自己做！” 零食递给白鹤，季东青满脸堆笑。 “我去，效率啊，你这是借高利贷了啊？” 接过零食，看看季东青，白鹤跑上楼，不一会抱着笔记本跑下来。 小小的身材，配上那厚重的笔记本，怎么看都有点不协调。 “配置都在这了，你q等一下，直接发过去就行！” 白鹤的效率不是一般的高，正好季东青有华强北那位大神的q，打了个电话提醒下，季东青把配置发了过去。 “老弟，你这是要架构服务器啊，我这有现成的你要不要？” 望着季东青的物品清单，美女老板娘打来电话，白鹤能够清晰的听到，赶忙摆摆手。 “姐，你给我全都来新的吧！然后给我报个价，我给你打款，具体地址我稍后告诉你！” “也好，我送你一个调制解调器，以后有生意给我介绍点！” 知道季东青有高人指点，美女老板不再坚持。 季东青跟白鹤商量了一下，正好自己这几天在阿城，索性让白鹤拿着东西跟自己走。 另外给刘铭打了个电话，让刘铭在附近租了一间房给白鹤，这几天白鹤就在阿城那边弄程序。 华强北那边直接邮寄顺风，为了赚大钱，季东青丝毫不反对。 从书屋拿走了大批的装备，季东青在阿城市内给白鹤买了一堆生活用品，然后把白鹤放在出租屋，自己返回废品收购站。 没有任何客套，季东青开始组织人手对各台推土机进行拆解。 其实推土机就那么几个件，发动机，传动系统，履带。 钣金这些东西用粗制滥造来形容不为过。 季东青分别拆了一台进口的75，然后是国产75，接着是802。 第63章 硬着头皮修推土机 从钣金到传动系统一点都没剩，美其名曰为了更加完整的了解机械的工况。 祝晓并不懂，见到季东青忙得热火朝天，心里格外高兴，破天荒的给工人买来矿泉水。 前两天时间，季东青基本上什么都没干，就是拆机，为了了解清楚推土机的每一个部位结构，季东青几乎不睡觉。 晚上华灯初上，季东青架上射灯。 白天天气炎热，季东青就拉起遮阳网。 几天下来，机器的结构季东青了然于心，剩下的时间季东青开始丧心病狂的拼装。 根据这几天的经验，75型推土机基本上都是大农场用的多，而且机器的损坏主要集中在柴油机的内部拉缸。 至于其他状况并不多，平衡轴偶有损坏，但是都不严重。 季东青每一台机器都进行点火测试，有两台汽油机彻底歇菜，季东青果断的把发动机整体拆了下来。 查看一下底盘和传动系统，季东青并未拆解，而是采取了最简单的高压清洗。 严格意义上讲这种修理是绝对禁止的，但是为了赶时间和效率，季东青拼了。 “顶住了，听我口号！” “哗啦哗啦！” 巨大的三脚架下放，季东青拉住滑轮的锁链，钩子下方悬挂着75巨大的发动机，一帮工人用双手擎着碗口粗细的木棍，一头顶在发动机的侧壁。 “一二三！” 伴着季东青把发动机提高，工人们咬着牙抵抗着发动机巨大的推力，季东青再次拉升，75发动机慢慢摆正。 “来，老胡你过来放链子，我去看这机器！” “好嘞！” 招呼一声工地的负责人，季东青跑到75拖拉机上面，脚踩着履带双眼紧紧地盯着发动机的下部。 “放，再放，再放，往这边来点……好，落……穿螺栓！” 第一台调整完毕的发动机安装到位，季东青让人撤走三脚架，接着开始连接螺栓，然后是各种对正。 当天下午，季东青让人拉动汽油机的点火绳索。 “突突……” “咚咚咚！” “成了！” 望着柴油机冒出黑烟，几个一起工作的工人兴奋的嗷嗷直叫，季东青摆摆手，几个人后退，把前面的工具挪开。 季东青推动手柄，推土机缓缓挪动，接着原地转向，后退，各种动作没有丝毫的卡顿，季东青这才长舒了一口气。 “把机箱盖装上，这边盖报纸然后喷漆！” “好嘞！” 核心部件完事，季东青其余的都不管。 发动机盖钣金翻新的时候对季东青已经教授了工头，剩余的钣金季东青不管了。 其实国内推土机最好做钣金，就一种颜色，到商店只要你说出来型号老板立马就给你颜色，绝对不会错的那种。 季东青交代工人把履带用高压水枪冲洗，把其中两节履带换掉，自己继续拆解第二台。 推土机全都是汽油机带动柴油机，这种双发启动。 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会出现问题，一旦出现问题基本上就是修不好那种。 季东青拆解的都是能够启动的发动机，其实就是这个心思。 熟练的打开汽油机的发动机盖，从气门开始各种零件拆卸，旁边工人只能看着。 “把那边这个东西拿过来！” “好嘞！” 曲轴的轴瓦拉伤了，这意味着曲轴也不能要了，季东青让人赶忙拿自己最初拆解零件。连杆和轴瓦损伤不大，可以用。 季东青象征性的查看了一下连杆活塞对应位置的表面，接着交给手下开始清洗。 自己继续拆解柴油机，相比较汽油机，柴油机更脏，放下的机油全都是黑色的，当然这不意味着这机油不好，因为柴油机就是这个德行。 一般情况下柴油机的转数比汽油机低一两千转很正常，压燃式结构让柴油机更蠢，马力也更大。 “卧槽，这回大发了！” 轻轻拆下活塞，不出意外，活塞环几乎全部报销，连杆的轴瓦也磨损了。 季东青用螺旋千分尺自己测量活塞的外部尺寸，还好磨损不严重，没有椭圆，不然连活塞也要更换。 幸好这里的拆车件非常多，季东青可劲的霍霍。 按照主机厂组装发动机的要求，每一个零件都有配型要求，什么样的公差配对什么样的缸体。 现在拆车，季东青除了能够测量一下公差，什么动平衡，间隙误差调整，除了气门和压盖的间隙能够用塞尺简单调整一下之外，其余的都不管了。 “季工，歇会，这么小年纪没必要这么拼命，我们这帮庄稼汉都没你体力好！” 连续八天的高强度工作，季东青已经弄好了6台推土机，工头老胡终于忍不住了。 “呃……嗨，老胡让人给兄弟们买点冰棍冷饮，有喝可乐的买可乐，想吃啥买点啥，晚上我请客！” 已经完成了祝晓的任务，季东青此时也放松下来，接下来弄出一台自己多赚一台。 这几天没有这帮人的配合自己也做不好。 现在场地里修好的推土机只剩下第六台，其余的修好一台祝晓弄走一台，季东青都不知道对方弄到哪去了。 “讲究，那个谁到店里弄点冰棍送过来，喝水的自己拿水，等会结账，今天早下班，烧烤，季工请客！” 听到有人请客，这帮工人放开了。 两人直接把小店里的冰棍箱子抬了出来，大伙比赛吃冰棍，季东青看的直咂舌，心道你们不怕坏肚子？ 最后一台机器钣金做完油漆已经六点多了，季东青换好了衣服，用微型车拉着众人去了修配厂附近的烧烤店。 严格意义上说这就是哈尔滨的大排档，不同的是阿城这边的啤酒不免费，但是价格便宜，只有一块五一瓶，本地啤酒。 “吃什么大家自己点，不用省钱，这几天都是大伙照顾，放开了吃，别整多了就行，晚上大伙还得回家呢！” “诶呀放心了季工，咱们不带给你剩下的，肯定让你肉疼，那个老板，抬两箱啤酒！” 不等各种小菜上来，工人们已经开喝了，季东青提醒这帮人等菜上来，避免醉得快。 第64章 用对了人什么都有 “季工，你知道老瘦么？这小子两串辣椒喝了人家十二瓶啤酒，就前面那家，后来人家老板不要钱给弄出来的，告诉下次别来了！” “我去，怎么喝下去的？” 望着工人们称之为老瘦的中年男子，季东青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时大伙都穿着背心，老瘦浑身上下没有多少肉，只有肚子大，就跟妇女怀孕双胞胎差不多。 “就好这口，咱们那叫喝酒，你们这叫菜虎子！” 老瘦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镜，看看季东青几个人一阵鄙夷。 “诶？老瘦是旗人？” “你咋知道？” 听到老瘦这么说，季东青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这么多年已经很少听到有人这么说了。 菜虎子这个说法还是以前老北京的说法，因为老北京人喝酒的就一粒花生米，最多也就一盘腌萝卜，然后一壶酒。 拿这玩意下酒，边喝边品，那叫喝酒。 从来没人说弄四凉八碟放在桌子上，那是吃菜的，不是喝酒的，纯喝酒的人把这么喝酒的人就叫菜虎子。 阿城本身这个地方旗人就多，而且曾经是女真人的圣地，老瘦祖上也是老北京，后来百家归汉回到这里了，老讲究还在。 “这我听我们那边老人说过，我们屯有一个老头，一瓣蒜喝一碗酒，我们家那边的高粱酒，他就管我父亲他们叫菜虎子，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旗人！” 季东青也不意外，毕竟这年头知道旗人说法的不多了。 “那肯定了，也就我们这帮人讲究……” “讲究鸡毛，就是要饭背桌子穷摆谱，有吃有喝才是小日子，咱们能吃饱了才不灌那么多水，来，喝！” 工友们对着老瘦一阵挤兑，老瘦也不生气，对季东青却高看了几眼。 晚上不用问，这一车人都喝多了。 光是啤酒就喝了十二箱，季东青不喝不喝还喝了十瓶，最终这帮人挨个家里打电话找人来接，好几个人扶着电线杆子被老婆打一顿。 季东青想回工棚，白鹤的电话过来了。 “过来一趟呀，硬件都到了，我们要开始调试服务器了！” “好嘞！” 辨别一下方向，季东青找了一条没人的土路，车子只开到三十码，新换的远光灯打开，季东青半个小时才到了刷币车间。 “我去，你掉酒缸里了？熏死我了，呕！” 白鹤正在调试机器，季东青走过来，白鹤刚想说什么，被季东青身上的酒味熏得后退。 “哈哈，东青吃独食，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了？” 刘铭递给季东青一瓶水，季东青赶忙漱口，完事又嚼了一块口香糖这才进屋。 “呼，你吃蒜了！” “你鼻子真好使！” “你们俩事真多！” “闭嘴！” 季东青过来，白鹤仍旧捂鼻子，季东青无奈摆摆手，刘铭瞪着两人，两人齐刷刷送白眼。 “服务器还有三天能够调试好，现在带起来一般的网游已经没问题了，其余的模拟信号我也已经弄完了，剩下就交给时间了，不过有一件事你要知道，电费可能要翻倍了……” 指着服务器上面的巨大风扇，望一眼电表，白鹤笑嘻嘻的说道。 “我去！” 季东青这才看清电表上面数字的变化，貌似这玩意是烧钱的，怪不得一般人都不弄服务器，但是为了数据的安全，季东青拼了。 “那个啥，我的零食没了……” “大姐，我怎么感觉你比服务器费电！” “好车都费油！这是你说的！” “好吧，我承认……” 听到白鹤的零食又没了，季东青一阵无语，心道高智商的都不好答对。 白鹤也不示弱，拿着季东青的话怼了回去，季东青差点说推土机也费油，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自己的网路工程师可得罪不起。 谁让人家有本事能够化腐朽为神奇呢，为了钱忍了。 季东青开车到街边的小店买了点，恰好阿城这个时候瓜下来了，季东青拉了一个大西瓜，一兜子香瓜回来开赈。 “我不喜欢吃瓜，这个西瓜给我留着！” 瘦小的身材抱着大西瓜极为不协调，白鹤仍旧搂在怀里。 “你自己得吃坏了，给大家一起！” “不，晚上我看代码就能吃完！” “呃……好吧！” 望着白鹤如同小母鸡一样扎着翅膀，季东青和刘铭撇撇嘴，另外几个人也不介意，反正有的吃。 “嗡嗡！” 几个人正在吃瓜，季东青手机进来信息，季东青习惯性的打开屏幕，心跳忽的升高一万八千，差点晕过去。 “五万八千六百五十四到账！” “什么事？” “没事，大家继续吃瓜，我这两天做个炉子，咱们后天买只羊在这烧烤喝羊汤，还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提前跟我说，有没有忌口？刘铭看看丽丽能不能来！” 这是这阶段最大的一笔进项，刷币终于有了回报，虽然前期的投入还没有回来，已经足以让季东青满足了。 “好啊，我想吃烤肉肠！” “没出息，有羊肉还吃那玩意？” “满足！” “我要吃烤大蒜！” “满足！” “我想喝农夫果园！” “满足！” “我要……” “我要一大袋零食！” “都满足！” 有了收入，季东青一点都吝啬，赶忙给自己的员工丰厚许愿，酒瞬间酒醒了。 几个人吃完，季东青送白鹤回家。 “回款了吧？” “什么都瞒不住你！” “切，我弄得，我重新设定了他们的回款顺序，不然他们要后天才给你回款，为了不引起他们的注意，我设置的是两笔回款，后天还有一笔，那个才是大头，你这个老板不合格，连自己能够收到多少钱心里都没数！” 抱着电脑，白鹤一脸的鄙视。 “切，我那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以后能够有多少钱我心里不就有数了么？你帮我盯着就好了！” 望着白鹤的样子，季东青知道这个人自己选对了，虽然白鹤看上去有时候小心眼，但是做事绝对可以。 “你呀，会吃亏的，我帮你重新开了几个账户，用钱的时候和我说，避免你被盯上，到时候就不好玩了哈！” “厉害！” 第65章 庆功宴没有主食都是羊肉 望着季东青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白鹤扁扁嘴，心道没救了，这才和季东青和盘托出，季东青竖了个大拇指。 因为季东青请客，工人们干活更加卖力，接下来几天季东青玩了命的收拾那几台推土机。 但是能用的零部件实在是太有限了，五天后，季东青日夜连轴转弄出了三台，实在没有零件了宣告工程结束。 “东青，我真没看错人，以后咱们再合作，有啥需要的，哥们这有你尽管拿走！” 这半个多月合作，季东青为祝晓挽回了快到一百万的损失，代价不到五万块钱，祝晓心满意足。 “祝总，跟你要点东西，那几台车的发动机壳子给我吧，那是铸铁的，我学校那边正在翻砂，恰好缺少好的铸铁，我弄过去！” “随便拉，我让他们给你弄成块，老胡，给办了！” “没毛病，拉到哪告诉我，我给你送过去！” 这点玩意祝晓没看在眼里，季东青留下学校铸造车间地址，跟着祝晓出了拆车厂。 “祝总，你知道咱们这哪卖活羊么？我有几个兄弟在这边，都想吃羊汤，慰劳一下兄弟们！” “兄弟讲究人啊，我家就有，拉两头走！” 季东青本来想给祝晓钱，对方死活都不要，用祝晓的话说，自己一下子多赚了这么多钱，再跟季东青要这点小钱那就太小气了。 就这样，季东青拉着两头活羊直接到了刘铭的门前。 “咩咩……” “卧槽，这是活的？谁会杀羊？” 望着两个大活物，刘铭一帮人直咂舌。 “我以为你会！” “我还以为你会呢，要不拉到烧烤店那边，让他们给弄一下，给点好处啥的……” “不用，我会杀羊，买两把刀来就行，但是烧烤和羊汤我不会！” …… 正当几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白鹤拍拍手走上前，一帮爷们儿眼珠子都瞪圆了，好几个人本能的往后退。 “你确定？” “放心，我家有羊群，这玩意太简单了！” “好吧！” 季东青按照对方的要求买了尖刀，磨刀石，这边把拆车厂那边焊好的烧烤炉抬下来，大铁锅架上。 “咩咩……” “拎着！” “呃……” 季东青转头的功夫，刘铭两个人被白鹤定在那里，拎着羊头。 等到季东青看清，羊血已经下来了。 “这个杀不杀？” “杀，吃不了买个冰箱给你们冻上，下次吃！” “这个主意好，我可以吃孜然羊肉了，躲开点！” 推开季东青，白鹤手起刀落，两只羊走完了人生最后的一段旅程。 接下来收拾羊肉，白鹤一把手完事。 刘铭带着一帮人开始穿串，季东青起锅开始做羊汤。 “老板，你行不行呀？要不要我们帮忙啊？” “严肃点，老板哪有不行的，瞧好吧！” 羊杂全部丢进去，大块羊肉，羊骨头一股脑下锅，季东青点火。 这边也开始生炭火，慢慢的空旷的小区内开始飘洒肉香。 季东青把饮料和各种作料搬下来，白鹤洗完手就坐在一边吃零食。 “呼呼，这肉真香！” “东青哥，有没有羊脖子吃？” “锅里正在煮呢，等大一点的再吃！” 季东青锅盖上面压着石头，这边已经开始烤串，白鹤大眼睛眨动两下，最终选择尝了一串。 “诶，怪了，你还能烤出这个味，不错!” 感受着羊肉的醇香，白鹤竖了个大拇指，季东青也不反驳，看时间差不多了开始开锅。 一股香气扑面而来，隔着老远一大帮人就闻到了。 季东青把羊肉捞出来开始切小块，接着是羊杂，然后是羊排。 “想喝羊汤的拿碗，今天没有主食，都是羊肉！” “太像样了！” 冲着白鹤招招手，白鹤拿着小盆赶紧跑过来，季东青勺子里都是羊肉，抓了一把香菜和葱花放了上去，至于盐巴和胡椒粉白醋这些自己添加。 白鹤拿着勺子各种添加，小嘴吧唧吧唧吃的那叫一个香。 其余人也丝毫不落下风，羊肉串和大火烤羊排吃的那叫一个香。 季东青一手拿着羊排，偶尔弄一口啤酒，时不常喝一口羊汤。 面前大串滋滋冒肉，半个小时大伙肚子都快装满了。 “来，喝一口，庆祝我们赚钱了，能喝酒的喝酒，喝不了酒的就喝羊汤，饮料也行！” 拿着啤酒瓶对着众人举起来，今天季东青也没放桌子，大家找来砖头或者纸壳席地而坐，见到季东青举酒，所有人都应和。 这些天季东青供吃供住，每个人干一天休一天，1500，工资在本地已经算是高的了。 而且很多人利用这个机会过了一把瘾，《魔兽世界》太好玩了，现在级数已经升高了很多。 每天水果和糕点没断过，对于没在大企业工作过的学生，此时就是最好的待遇。 距离月底没几天了，所有人都铆足了干劲，期望能够获得更高的回报。 “干喽！” “你干了我看看，这一大碗羊汤！” “我喝啤酒，东青，干一个！” “来！” 刘铭的工资是其他人的双倍，心里对季东青最感激，季东青也不含糊，两人配合默契。 “诶？季东青在这？” 不远处一座居民楼里，边思齐几个人站在阳台上，望着远处的风景，眼睛里都是向往。 马上要大三了，几个人准备考研了，宿舍太吵了，几个人准备在外面攻坚一下，忽然听到有人喊东青，边思齐心里一动。 柳影也和大家一起，边思齐看了柳影一眼，捅了一下老五，两人走出屋子。 这个区本来人就少，季东青几个人位置不难找。 远远地边思齐就看到季东青的松花江微型，肉串的香味飘过来。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最终决定过去一探究竟。 “季东青？！” “诶？边思齐，老五，过来一起！” 反正今天的羊肉也吃不完，季东青指了指还剩下的几个盆，边思齐和老五并不见外。 季东青给两人弄了两大碗羊汤，实际上就是水煮羊肉。 配料几个人自己弄，肉串再烤一大把，香肠也不那么下货了。 第66章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 “东青，我说学校跟前的那个小屋你们怎么不要了？原来在这租房子了，你们东西都搬到这来了？” 望着身后的屋子开着门，边思齐大声问道，老五也朝着里面看了一眼。 “对呀，那个地方太小了，我们现在主要收电脑，然后租书让我弄到交校那边去了！现在主要是组织一帮人做课程设计，没别个！” 刷币这件事季东青打死也不会告诉别人，这玩意一旦传播开，弄不好就会如同白鹤说的一样封号。 边思齐目光在人群里寻找，最终目光落在白鹤身上。 此时白鹤正坐在台阶上，膝盖上是季东青的硕大笔记本，旁边放着大袋零食，桌子上还有水果。 边思齐心里不由得一沉，心道柳影没机会了。 看这个女生如此伶俐，再看看季东青的待遇，对象没跑了。 再想想柳影，边思齐一阵哀怨，心道你怎么就不能努力一点，哪怕是给季东青一点点帮助或者问候，也不至于现在这种情况，现在好了，被人钻了空子。 “季东青，给你出一个问题，你猜小布什会不会揍老萨！” 季东青一帮人正在侃大山，白鹤嚼着零食，忽然问道，季东青抬起头，边思齐和老五也回头，这才看清白鹤一张精致的脸。 貌似师大没有这个面孔，是本埠的？还是工程的？ 如果是师大的还好说，找人警告一下，工程的怎么办？ 俩人从对方眼神里看到了同样的意思，于是乎也跟着搭茬。 “不会的，要打早就打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 “就是，都是媒体炒作出来的，不会揍他的，老萨好几百万军队呢！” 两人说着故意朝着季东青挪了挪。 “我感觉要是打起来，萨达姆一定会敲掉小布什好几颗牙，人家也不是吃素的，我看过报道，找萨达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我也听说了，萨达姆手下好大一只部队呢！” …… 一帮人七嘴八舌，白鹤并没有说话，一直等着季东青说话。 “应该会揍他！” “你怎么看出来的？” 季东青沉吟一下，只是几个字。 白鹤微微一愣，赶忙追问。 “你看，化武专家去调查这么长时间，啥也没调查出来，还在调查，这证明啥？一定要找出证据，最终还是没有的话那就要制造证据了！” “还有，不是说老萨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么？老萨连萨姆德二型导弹都销毁了，这是为啥？真怕了，打骨子里害怕，因为小布什真要揍他，就缺证据，老萨在示弱，博取同情！” “而且这场战争即便是打也打不了几天，属于是速战速决的那种战争，战斧式巡航导弹可不是吃素的，一枚就一百万美元，指哪打哪，中东的军队没有一只能够在这种精确制导导弹的打击下不崩溃的！航母战斗群都去了……” 对着几个哥们举起酒杯，季东青笑呵呵的说道。 “嗯，你分析的有道理，真要揍他了，我在考虑要不要买点股票，或者买点原油期货！” 对着季东青投去赞许的目光，白鹤眼睛里都是数字在跳动，季东青并未搭茬。 边思齐和老五对视一眼，心中不免更加失落，尤其白鹤的谈吐，这根本不是柳影能够比得了的，看来自己只能从其他地方想办法了。 想到这里，边思齐举起杯子。 “为我们伟大的祖国干杯，以后没人敢惹我们！” 边思齐率先和季东青碰了，季东青微微一愣，不知为何，脑海深处出现自己的父亲。 以及自己的姐姐，那些甘愿为自己付出的人，手里的杯子自觉举了起来。 “哪有什么岁月静好，是有人愿意为我们扛下所有，为那个愿意为我们付出的人们干杯！” “我去，人才啊，没看出来，干杯！” “诗人！” “坐哪哪湿！” “哈哈……” 一帮人相互调侃，四点多聚会才结束，边思齐两人想帮忙收拾，季东青拒绝了，两人悻悻离开。 剩下的羊肉，季东青拿走了两条羊腿，其余的都丢在刘铭和白鹤这边冷冻。 “刘铭，在这弄个门，以后除了咱们的人以外谁来了都不允许进门，明白么？” “明白了！” 临走，季东青给刘铭交代了个任务，刘铭知道季东青的意思。 季东青回到哈尔滨地段街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多了，望着季东青拿回来的羊肉，二舅妈又是一阵唠叨。 “你这孩子买肉干啥，留着钱还得念书了，正好过两天你大哥过来咱们烧烤吧，等我找个地方冻起来！” 舅妈一向节省，看到这羊肉这么新鲜，自然舍不得吃。 季东青吃过饭了，直接回了学校，正好遇到专业课老师。 “你小子这两天哪去了？再旷课考评分我可给你扣了！” “别啊，老师！我明天就去，明天不是实操课么？” “这还差不多，还指望你做演示呢，别给我整叉劈了！” 老师点了季东青一下，季东青赶忙回小屋，把肉串给小鹤，原来的工具再加上在拆车厂搜刮的工具一股脑放到小屋这边。 “东青哥，你再划拉咱们这就装不下了，最好在对面弄个房子租，现在那边的清水可便宜了，班长他们寝室好几个在那边租房子的，咱们班的大梅子也在那和对象租房子呢！” 小屋虽然空间不小，但是现在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小鹤不得不提醒季东青。 “成，等我找时间去看看，可以的话咱们就租一个！” 又到修配厂转悠几圈，季东青这才返回寝室，此时所有人都开始冲刺，一周后就是期末考试。 季东青拿着各种重点也开始背题，奖学金和下一年的助学金怎么也得争取一下。 “卧槽，稀奇，东青哥也来背题了！” “就是，三个学期东青哥没有背诵一道题，今年这是咋了？” 以往季东青期末从来不背诵一道题，今年也开始期末看书背题，几个人有点不习惯。 “哎呀，老了，记性不中用了！” “滚蛋，你老还有老大老？” 一帮人又相互挤兑了一阵子，季东青到点睡觉，另外几个挑灯夜战。 第67章 会用得会修 第二天是本学年专业课最后一节，照例老师讲解，学生实操。 让季东青无语的是，焊机停摆了。 “咋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昨天还好好地！” “大伙看到了，刚才就不亮了，不是我弄得哈！” 工厂的老师望着松下焊机，头皮都麻了。 一台好几万，算成本的时候小十万。 真的让自己来赔付，那自己半年就白干了。 “学生先休息，找找操作记录看看这几天谁用了？” 一帮学生到休息区去了，专业课老师带着工厂老师傅也走了，车间主任走过来直皱眉，只有季东青留下了，找出螺丝刀把机器的后盖打开。 “电容烧了，换一个吧，咱们还有其他废弃的焊机么？” 指着后盖上的一片火烧点，季东青询问车间主任。 “有，就在仓库，跟我走！” 只有车间主任知道，昨天机电系的导员吴勇带着朋友来用焊机了，用到一半人就跑了，自己也没在意，看得出当时焊机坏了，对方担心承担责任。 内心里把吴勇祖宗八代问候个遍，心道尼玛的，让我给你承担责任，你给等着。 十分钟不到，季东青从仓库找来电容更换完毕，此时专业课老师已经把导员吴勇拎过来了。 “你个比崽子，闯了祸就跑，小十万的东西你特么连跟人说都不说，要不要咱们到大主任那边聊聊？” “就是，给你面子让你用东西，特么用坏了往那一丢，我们现在给你弄到教务处去！” “别别……” 吴勇一脑门子官司，做到学生导员下一步是讲师，真的这个时候出了错，自己以前的奋斗就摆弄了。 “我找人修……” “用得着你修？季东青给修好了不然现在你早在教务处了，还在这？要不是这届学生比较牛掰，现在闹到教务处，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从车间主任到科任，给吴勇各种训斥，最终各种事情落到季东青身上。 “我就说要找东青，咱们机电系最好的苗子，让你们抢先了，东青，有时间我请你吃饭哈！东青平常跟我关系最好……” 冲着季东青投去感激的目光，吴勇长舒一口气。 这要是真的涉及到找校外专业人员进入学校，百分百得惊动学校，到时候自己真的没救了，幸好是学生修好的。 即便是捅到学校那边，自己也可以说就是个小毛病，线路松动什么的搪塞过去。 “你小子烧高香吧，这要是找售后，没有一千也得八百，而且质保没有了，你小子心中有点数！” “感谢大家，感谢！” 吴勇脑袋上的汗都下来了，新东西让自己弄报废了，以后就说不清了，跟季东青握了手，课程继续。 实操课季东青擅长，各种焊接方式季东青都演示完毕，课程提早结束。 接下来几天是大四学生离校的集中期，季东青格外忙碌，各种教材和学生们不要的东西季东青照单全收。 无论是郑昌永还是二峰这边电话不断，再加上一大堆学生补考需要做课程设计，毕业设计，季东青这边更加忙碌。 按照小鹤的提醒，季东青在学校对面的居民楼租了一个带仓库的二楼一百二十平作为仓库，一下子缓解了不小的压力。 每天各种教材和书籍涌入，小鹤忙的不可开交。 让季东青没想到的是吴勇这个时候找到了自己。 “你小子就忙着收破烂做生意，有那么缺钱么？” 望着季东青满头是汗，吴勇坐在那里脸上憋着笑。 “家穷闹得！” 给吴勇点了一根烟，季东青赶忙赔笑。 “填个单子，今年你们专业的助学金不选举制了，几个贫困生均摊了，通知让你来你都不来，看不上这点钱？” “呃……” 听到吴勇这么说，季东青一阵错愕，因为压根没人通知自己，班级里团支书也就是寝室老五和班级的班长都在学生会，怎么没一个人通知自己。 季东青并未说出来，直接按照要求填了单子。 “有没有心思进学生会？” “啊？这不好吧，大三了还做一个学生会的干事多丢人啊？” 听到吴勇这么说，季东青咧咧嘴，心道在大二还可以，大三了还做小兵谁干？ “做生活部长吧，你小子挺有潜质的，那几个货太差劲了，什么也起不到作用，你到处跑对咱们学校和对外交流有重大作用！还有学校有好几次事情需要你参与，你都没来，不用我说你自己也知道原因吧？” “好吧，吴老师多提拔！” 吴勇把话说道这个份上，季东青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这学期到现在，季东青只有算学分的时候接到了通知，还有一回是这次，这证明中间自己应该参与的很多事情被人截胡了。 是寝室的老五还是班长？这都难说！季东青果断选择进入学生会晃荡一下，最重要一点下学期还能带一批小弟给自己推销。 “学生会要提前七天返校，你记着点，这次别落后了！到时候你们得负责接待新生，开会组织新人……” 各种交代，吴勇让季东青组织一下语言，别到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抓瞎。 生活部长这个差事任命很快下来了，整个机电系几乎都炸锅了。 “季东青？学生会的干事都不是，怎么会是他？” “对啊，没见他怎么忙活，怎么回事？” “麻痹，白忙活了！” 面对公告，季东青的班长此时脸色最难看，原本想要竞选文艺部部长，可是被一个女的定了，现在想要竞选生活部部长，结果被自己同学顶了。 表情最精彩的是季东青寝室的老五，看看班长心里暗笑白痴。 “东青哥呢？牛逼啊，老吴亲自下的命令，东青是机电系的生活部长，牛逼不？” “卧槽，没看出来，东青哥一下升天了，人了？” “忙着收破烂呢，小鹤和老四都帮忙去了！” 玮哥和老大正在记账，最近冰刀没少弄，季东青等着给两人开工资。 只有老五现在啥都不干了，从上次修坏了电脑，老五知道自己本事不行，小打小闹又不干，现在就是在玩。 第68章 谁都不简单 “老板，这收了几个打印机，我给你重置了一下，有时间来拿吧！” 刷币小屋内，白鹤面前摆着一溜打印机，都是师大那边毕业生卖的，很多都是学生在校期间买的，现在都是白菜价。 有一些本来就是坏的，刘铭花了几块钱就收来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白鹤接上电脑重置下所有打印机都可以用了。 “快到了，出门接零食！” “收到！” 白鹤几个人一窝蜂出门，季东青车上都是老四拿来的水果和零食，还有几台配置比较好的电脑。 现在白鹤的事情少一点，季东青把白鹤当免费劳力了。 “白鹤，你是怎么发现打印机这个设置的？” 望着屋子里擦拭干干净净的打印机，季东青不用问也知道自己可以省下很多钱了。 以往在复印社打印名片和东西，价格贵的要命，从今以后自己可以开一个打印社了，而且这种小打印机也不贵，自己都可以二次出售。 “程序这个东西都是可以设置的，你只要能够读取就可以！算法的问题，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在我看来你们都是单细胞动物……” “单细胞动物吃的零食你不要吃……” “不，我要吃，你们就是头脑简单一点咯咯……” 季东青瞪了对方一眼，作势要把零食拿走，白鹤这才妥协。 按照白鹤的说法，所有打印机无论是进口还是国产的都有一个设置，到达使用次数一定会被报废，让你打印出来的东西模糊不清，或者报废。 你不得不购买新的，这在行业里面叫做计划报废。 这个规则推而广之到所有电子产品，也包括手机和电脑。 “我去，这么恶心？” “当然还有更多更恶心的东西了，只是你没有权限看到罢了，本姑娘有权限！” “不一定是不是姑娘呢！” “讨厌，下半身动物！” 几个人又听到白鹤在这说自己不懂得东西，立马开始反唇相讥，白鹤直瞪眼，几个人一阵得意。 “等我锁了你的权限，让你没钱拿！” “白姑娘白圣女，小可错了，下班给你买零食哈！” “这还差不多！” 白鹤翘翘下巴一阵得意，季东青看了一会，又跟白鹤那边看了一下数据，最近收入一直很稳定，账户里的金额已经到了一个让季东青血压飙升的数字。 “你干嘛要来回跑？你知道有个东西叫淘宝么？” “啊？没弄过！” 望着季东青又要到其他学校去送毕业设计，白鹤白了一眼。 “很简单，在上面开店，然后让对方付款，第三方代持一段时间，你这边做完了让对方确认收货，然后你用qq发过去，或者邮箱发过去都行，简单地很，用得着你来回开车跑么？车费不要钱？” “还可以这么简单？” 听到白鹤说的做东西这么简单，季东青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白鹤拿来电脑给季东青演示，甚至能够看到很多后台数据。 “那你帮我开个淘宝店，我们以后就在线上交易，这样我能腾出更多时间，现在都忙死了！” 有了网络工程师，季东青格外轻松。 “你给多少钱啊，又干这个又干那个……” “零食以后算是补助，你工资跟刘铭一样！” “不，我要比他多五十，他长得就违章！” “成交！” “我是不是要少了？” “你跟他一样！” “不，我比他多五十！” “多二十！” “说好了多五十！” “多三十！” “就五十，不然不干！” “好吧，五十！” “哼！” 一段时间的磨炼，季东青也算是在人性的把握上小有所成，分分钟把白鹤忽悠住了。 学生们开始陆续离校，小鹤这边还在帮助季东青收拾东西，季东青帮助小鹤申请了一个假期在校园看护的工作。 其实就是没事拿一本书在某个地方坐一会，小鹤每天就是背着几本书到教学楼去，跟在小屋没有大的区别。 给季东青做毕业设计的几个学生假期在哈尔滨打工，因为没有地方住，季东青把两人安排在自己租的小二楼，正好有收来的行李卷，两人凑合了。 修配厂工作按部就班，让季东青有些意外，黄德找到自己。 “我给你安排了几个地方，你收拾一下去实习，车票你自己买回来找我报销，上次你拼装的那辆141不错！以后这种车会是个产业，你到这几个地方去，人我给你找好了，行程你自己安排！” 望着黄德给自己纸条上面的地址，季东青一阵咋舌。 “湖北十堰，山东莱芜，河北清河，辽宁大石桥！” 这几个地方季东青以前听过，都是修车圣地。 尤其河北清河，全国所有的卡车大梁都在那。山东莱芜，二手轮胎再利用圣地。 湖北十堰，那里卡车厂内的组装线够大吧？汽车厂外的组装线更大。 辽宁大石桥，拆车件销往全国，没有你找不到的零件。 看得出黄德这是要干大了，季东青没说什么，表示自己准备一下。 还有一件让季东青意外的事情，三炮回来了，确切的说是他没钱了。 “东青哥，借我二十块钱，开工资还你，交电话费！” 收拾了东西，三炮依旧和以往一样我行我素，季东青只是画了签到，其余都没管，毕竟涉及到股东，自己就是个工头。 “省点花！” 给了三炮二十块钱，季东青又跟手下人交代了点事情，这才回去收拾东西，再次来到修配厂巡视，三炮招招手。 “东青哥，尝尝我老家的烟，这叫狼烟……老李要回来了，黄德前脚把你支走，后头就是老李回来，你心中有个数！” 三炮前半句说的非常大声，整个修配厂大伙都听得见，所有人都不在意，后半句却说的只有两人能够听见，季东青不由得一愣，眼神深邃起来。 一直以来季东青都以为自己是黄德的心腹，没想到对方前脚不声不响的卖掉了141，然后黑不提白不提。 按照规定那辆车至少得给自己提成一万块钱，黄德压根没提过，季东青忍了，现在这件事怎么算？季东青心里很不舒服。 第69章 分开始迟早的事情 “别意外，这几个犊子别看心眼贼几把多，平常对我都知无不言，从我这套话，老李这几天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回来，不然我还在玩呢！老李是老魏的旧部，跟黄德也是熟悉的很，不用意外，别看这么个破地方，庙小风大，你就是个临时的，拿到自己该拿的，能拿的也别急八闲着，我给你兜着，其余别管太多！” 一直以来季东青都以为三炮是个混吃等死的，没想到三炮心机这么深，季东青不由得上下打量了一下三炮，尤其对方那玩世不恭的眼神。 “你知道咋不自己努力一点了，大凡你努力一点，自己也混的牛逼了！” 望着三炮，季东青拿出自己的华子给对方点了一根。 “有个屁用？混得好混的坏都是被人摆布的货，我看着这帮人在我面前表演感觉累，你好好弄，将来哥哥跟着你混，最起码在你跟前哥们不累，我干活去了，不用担心我，不服咱就干，谁也不敢惹我！” 把季东青给的华子掐灭夹在耳朵上，三炮重新掏出狼烟走向修车区，季东青眼神变换了一下回到小屋。 跟小鹤交代几句，然后开车前往阿城。 “这段时间我要到外面学习，这边就依靠你们两个了，刘铭隔段时间给白鹤更新零食哈，如果不行我就从网上买哈！” “白鹤，这边所有的技术工作就靠你了，有什么事跟我沟通哈！” 这阶段刷币有了两人，季东青放心了。 短期时间内，这里是季东青的现金奶牛，为以后，季东青必须牢牢地把这里控制在手里。 “没问题，我跟我家说了，过两天我家人来这边玩，房子我租好了，丽丽也回趟家就过来！” “算公司的花销，小白这边……” “我有零食就行，有事打电话吧！你去哪里？” 白鹤这边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抬头，也没看季东青的眼睛，季东青并不在意。 “四个地方，湖北十堰，山东莱芜，河北清河，辽宁大石桥！” 每个地方半个月不到，季东青决定把握这个机会，虽然不知道黄德的意图，季东青还是决定多学点东西。 “你先把这几个字签了，中间有一次要开工资！” 季东青说完，白鹤递过一张表格，季东青稍稍有些意外，但是却毫不犹豫的签了。 “工资的话多退少补，到时候我根据这个发放！先给我买点零食，我要囤一些，你不在家本姑娘也可以放假了，有时间我要溜达溜达，算不算公费旅游……” “都算，刘铭你和丽丽来都算公费旅游，别把正事耽误了就行，我去给小白买零食哈！” 望着白鹤有些反常的举动，季东青猜到有事，忙借口出去买零食，回来的时候正好白鹤拿着东西跑出来，季东青送对方回住的地方。 “刘铭把这边你刷币的事情和他女友说了，女友正在劝他单干！我在服务器上面能够窥屏，他们不知道！” “还有，他家人据说抵押了房产证，这次准备要租房子另起炉灶，有一个叫郑昌永的，是你的人吧？也是他们一起的！” 白鹤拿着镜子晃了两下，眼睛里都是笑容，接着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季东青眼神开始变换，没想到自己的友情竟然变幻的这么快。 这才带着对方做了这么一段时间，对方就要另起炉灶了。 “谁是主谋知道么？” 想到自己了解的刘铭，季东青知道对方应该没有这个胆子。 “那个叫做郑昌永的，应该是有人和他说了这件事，你不在的日子他总是来找刘铭晚上喝酒，还有那个邹丽丽也劝说刘铭出去单干，因为我们前期做这个的时候没有进行价格保密，他们知道了金币售卖价格，所以觉得自己亏了！” “而且邹丽丽说你都买车了，他们什么都没有，感觉你不地道！” 白鹤说到这里不再说下去，季东青知道自己还是把人想的过于简单了。 在利益面前，很多东西都能够受到侵蚀，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至于刘铭，季东青肯定不会责怪对方，虽然自己带着对方入行，但是前期收旧物和电脑，修电脑的时候对方没少帮助自己。 郑昌永这个人，季东青这段时间一直在接触，就是担心对方有太多想法才没带对方进入这行，没想到对方竟然自己进来了，而且在挖自己的墙角。 看得出自己必须小心这个人，自己的其他产业有没有对方的介入，季东青不得而知，但是自己必须防备，想到这里季东青目光转向小白。 “看看能不能从你们计算机系找两个懵懂的小弟过来，一旦这边有变化接替他们，不用太久，我估计这两个月就会有变化！” 自己手下认识的人有限，主要是可靠的人没几个。 “人可以找到，变化已经开始了，我担心你的朋友贸然入行会吃大亏，要不要提醒他？” 白鹤欲言又止，季东青知道对方觉察到了什么，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不用了，记住了，人自己不吃亏你警告多少次都没有，他不是你没长天眼，只是看到我们做了什么他就跟着做什么，我会在资金里面留出一份用来堵他那份窟窿，你时刻保密就当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估计这两个月刘铭应该不至于拆我的台，如果真的发生这种情况，你就找人进来！” 事情做了最坏的打算，季东青也做了最好的估计，毕竟和刘铭从初中就是同学，季东青始终坚信两人没什么不能说的。 如果对方真的提出来单干，季东青甚至不介意把服务器跟对方共享，如果对方选择悄悄自己干，季东青同样也会装作不知道，算是默契。 “你还是太心善了，容易吃亏，我帮你看着时间不会太久哈！” 白鹤说着对季东青眨眨眼睛，季东青稍一愣神，随即释然，脸上生起轻松。 “想好去处了么？” 白鹤的水平当然不会满足于当下，按照季东青的理解，对方拿几十万的年薪都不是问题，就是不知道对方到底中意什么。 第70章 在路上 “不告诉你，本姑娘的去处不是你能想的，不过这段时间我不会离开，借你的地盘玩玩，这个电脑到时候我要拿走哈，然后我会给自己留出一份钱作为我的基金！” 小白说着脸上都是得意，季东青并不生气，相反十分欣喜也佩服。 毕竟自己银行账户里面的钱，小白如果想要分分钟就可以全部拿走，对方跟自己说证明这人有自己的底线。 而且季东青打心眼里喜欢小白的性格，这个人能够留在自己身边是最好的，留不住那就做一个随时能够联络的朋友。 “没问题，我本来做这个也不是大志向，能够多赚钱早点摆脱贫困是我的最初目标，手下有了几个朋友就想大家一起发财！” “后来发现能够有大家帮助，那就更好了，只要赚的比我当初投入的多我就满足了！在我看来这个只是一个短期行为，不是一个常态，开发这个游戏的人迟早会堵住这个bug！” “我始终还是相信汽车才是我的未来，你要是发现了什么能够如同刷币一样赚钱的项目，不违法的就带我一个一起赚钱哈！” 想到白鹤那神乎其神的技能，季东青决定跟小白摊牌。 “你倒是够鸡贼，对了，最近有几个女的在公司这里转悠，你也小心一点！你连男人都摆不平，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尽量不要靠近女人哈，不然你会被当成驴拉磨一辈子哈，咯咯……” “不许说老板坏话，严肃……” “严肃什么呀？你五年之内摆不平女人的，姐妹帮你掌握一部分钱，等你找到合适的女人，姐妹帮你拿下哈，就算你的投资！” 白鹤对着季东青眨眨眼睛，季东青扁扁嘴，心道小白也不单纯。有白鹤这个技术在，季东青不担心这边的情况，在所有产业巡视一圈，季东青又在舅妈那里吃了践行饭。 “行，第一次出这么远的们，钱啥的一定要揣好了，路上小偷多，别轻易相信人，该花的钱花，不该花的不花！南方人都玍古，你要……” 舅妈各种叮嘱，为了给季东青讨一个彩头，特意包的饺子。 下午三点多的车，季东青中午吃过饭睡了一觉。 下午的时候舅妈亲自给季东青背着行李送上车，又是一番嘱咐。 “我勒个去……” 季东青本以为自己晚走几天会错开学生放假的高峰期，没想到自己错了，而且很离谱。 季东青在巨大的人流裹挟下进了车站，上车也是如此，只要上了车就是人推着你往前走。 走廊过道站无虚席，好在季东青提早在学校售票窗口买了票，不然能累死。 “早知道买卧铺了，我的妈呀！” 偌大的车厢内闷得要死，头顶风扇呼呼的吹仍旧不起任何作用。 季东青身上的半截袖湿透了，能坐两个人的座位，某位大哥带着自己媳妇，十分尴尬的搭个边，最终演变成了季东青三个人挤在一起。 另外的三个人的座位也没能好到哪里去，搭边的人渐渐变成了第四个座位，有人下车立马换人来搭边。 长途旅行的人都很好说话，没人抱怨什么，这年头火车学生潮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 过道里一大堆人站着，行李架上的物品，列车员整理了一遍又一遍。 “香烟啤酒矿泉水烤鱼片了啊，白酒饮料方便面火腿肠了啊，腿收一收，收一收！” 季东青不得不佩服列车售货员的淡定和从容，在一众人海中淡定穿行，指缝大小的空隙愣是能把车推过去。 而且还能够走走停停卖货，卖完方便面还能给你倒水，丢垃圾。 “人才啊！” 擦一把脸上的汗水，季东青找到自己的东西，脚下的座椅下面也满满登登的，根本挪不动地方。 “查票了，查票了，各位旅客把自己的票准备好，查票了，厕所的出来……” 开车二十分钟，列车长带着手下开始查票，找学生证的，残疾证的一大堆，轮到季东青的时候列车员看了一下学生证，再看看目的地，最终还是还给了季东青。 按照某些站台的规定，季东青只能买到达伊春的半价票，季东青无所谓，大不了补票。 过了公主岭大家开始吃东西，舅妈给季东青买的啤酒和卤制品，有吃有喝也算是潇洒。 晚饭过后有人提议打扑克，季东青牌技一般正好和大伙凑个手。 对面的一个也是学生，刚刚检查学生证的时候季东青看了一下，貌似是机电工程的学生。 晚上十点之后车子过了沈阳，绝大多数人开始睡觉，季东青无聊拿出网络小说。 “哥们，还有没有，借我一本！” 望着季东青的网络小说，对方最终没忍住笑呵呵的说道。 “有，你先看下册，我看上册！” 路上实在无聊，季东青多带了两本，快到十二点了，车厢开始有序关灯，季东青也打算睡觉了，手里的上册也给了对面男生，对方爱不释手。 “各位旅客朋友们，早安，列车开始广播了……” 一阵喧闹的广播声响起，季东青揉揉眼睛，浑身上下一阵酥麻，感觉自己身上涂了一层胶水那样粘粘的难受。 “哥们，你一夜没睡觉啊？” 季东青起来，对面的男生此时一双熊猫眼，正拿着下册看的出神。 “这书写的太漂亮了，我好喜欢，哥们你到哪下车，还有其他书么？” 望着季东青醒了，男生给季东青送上矿泉水。 “人才，我到十堰下车，包里还有小说，慢慢看，两天时间呢！” “我也到十堰，你去市内还是到哪？” 季东青把自己的目的地给对方看，对方一阵惊讶。 “你去打工？不应该啊，你不是学生么？” “你知道那里？” “当然知道，我本家叔叔就在那边，干好几年了，是一个班组长呀！” 男生说道自家的事情放下书，季东青也来了精神，不一会两人开始喝啤酒吃卤制品。 从对方的口中，季东青了解到自己去的那个地方外号中国三汽，组装车定制车出产最多的地方，也是全国汽车技术人才集中地地方。 第71章 工厂和现场差别太大了 “我家叔叔说了，将来我毕业了也到那边工作，很赚钱的，你假期工作的地方联系好了？” “有一个朋友说他的朋友在那边，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用！” 季东青没敢说自己是委派过去学习的，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我给你我家叔叔的电话，我下车就给他打个电话，到时候你有个照应，那边对外来人很欺生的！下车我带你去车站，你坐那种正规的客车，千万别坐小巴，宰客好厉害的，也别出租车……” 对于慷慨的季东青，男生知无不言。 就这样，枯燥的坐车生活有了些许调剂。 越往南，天气越热！季东青到后来差点把半截袖都脱了。 “还是哈尔滨的天气好，热死了！” “我也这么感觉，但是我还是喜欢我家这边，毕竟认识的玩伴比较多，想干什么都好，还有名胜古迹，哈尔滨这边什么都没有，感觉是一个新的城市，但是还有那么多故事，总感觉怪怪的……” 两人坐车时间长了就熟悉了，各种话都聊开了，季东青也对湖北充满了好奇。 “到站了，到站了，都精神的，到站了，都精神的！” 下午五点多，季东青和男生正在聊天，列车员拿着钥匙开始敲击车厢，所有人抬起头，季东青有些好奇。 “列车员的意思大家小心钱包，我来的时候就被人趴了荷包，就是在停靠站！” “真假？” “比真的还真，我的学费都在里面，妈卖批，从那以后我对这边一点好印象都没有，你也得注意，特么的！” 说道自己的上次经历，男生深恶痛绝，恨不得冲下车子杀一通。 车子开始上人，男孩警惕的双眼望着路过的每一个人，眼神里充满了戒备。 “我的妈，至于么？” “至于，你到那边也要注意，在工人宿舍，我叔叔被偷过钱，最好和他们的技术人员住在一起，素质高很多！” 自从进了车站，男子本来昏昏欲睡结果一下子变得精神无比，一路上眼珠子瞪得豆包一样，季东青没事看看书或者眯一会。 后半夜两点多，男孩受不了了开始睡觉。 “这是我的电话，真的这边有事就联络我，谢谢你的小说！” 一路上和季东青处的不错，男孩下车的时候把季东青送到了客车站，自己也上了回家的车，临别对季东青各种嘱咐。一路颠簸，季东青终于来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北方人？” “对，您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们同事都说我北人南相！” 接待季东青的中年人比季东青低很多，一张脸是南方人特有的白净，季东青都有些嫉妒。 望着季东青手里的信，对方抬头望着季东青。 “这个季节拎着这么大的行李卷从哈尔滨赶到我们这，也只有你们北方人干得出来，黄德说了，你就跟技术人员住一起，一会换衣服有人带你去隔壁车间，一切听安排就行！” 摆摆手，对方并不跟季东青说太多。 按照行程，季东青最多在这里呆十天，其余的好几个地方还要走，还有路上的时间。 季东青按照规定把行礼丢进宿舍，这才知道对方没说谎。 靠墙的单人床上面铺着凉席，床位上面挂着蚊帐，屋子有阳台晒着衣服，屋子里有空调。 吃饭的时候季东青懵逼了，因为这边的饭菜季东青真吃不惯。 米粉，甜口，辣口，酸的，就是没有东北的那种饭菜。 “新来的吧，不行就自己弄个酒精炉，晚上买菜自己做，或者电锅也行，这里大家都习惯了！” 带着季东青工作的中年人叫鲁平，看不出对方的身份，但是过往的人都跟季东青打招呼。 “好吧，我的妈，真吃不下去！” 季东青自认是吃百家饭的，但是这种滋味自己真的还是享受不了。 吃过饭，季东青跟着鲁平在宿舍待了一会。 屋子没有开空调的情况下对方竟然睡着了，季东青手里的扇子使劲扇就差点抡圆了胳膊，身上还是蹭蹭的冒汗，衣服都湿透了。 “跟我走吧！” 闹钟一响，鲁平起身，季东青紧紧的跟在对方的身后。 “这是图纸和技术要求，看一下，然后跟着大家装车！” 摸一把额头上的汗，鲁平指着一沓图纸，季东青咧咧嘴，这才知道自己在学校看到的图纸只能算是一丢丢。 跟真正的现场比起来，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不用看详细图纸，那都是给客户看的，看组装图就行，各个部件浏览一下，然后提货！” 望着季东青从第一页看，鲁平提醒道，季东青赶忙查看装配图。 一共十张，部件图还没算，从前桥到后面车架，再到大拖板都有了。 “潍柴发动机？怎么会这么大？” 关于卡车，季东青几乎了解每一个发动机型号，国内发动机厂商的型号就那么几种，可是这上面明明第潍柴的发动机，怎么排练这么大。 看规格，跟自己了解的哪一款几乎没差别。 “果然是干过的，那就好办了，跟我来吧！” 望着季东青一眼看出了发动机不同，鲁平点点头。 正好发动起吊装过来，对方指示各个点，一帮人开始拆解发动机的上盖。 季东青也拿着东西开始拆解，鲁平望着季东青的熟练手法点点头，知道是个实干派。 “嗡嗡！” “这……” “不要大惊小怪，我们这里是定制车，每一个改装步骤都不是无的放矢，就像现在改制发动机都是经过工程师计算过的！” “主要是进气门，缸体改造，活塞连杆更换，原机器的主轴暂时不需要改变，改变的排量不大！” 望着季东青表情严肃，鲁平很满意。 “那弹簧这些东西的疲劳极限……” “嗯，你还是了解一些的，弹簧规格不变，但是要更换材料，换成这种！还有你把这个转向泵拆下来，这个是大连的转向泵，你把阻尼孔扩大到这个尺寸！” 丢给季东青一本图纸，季东青微微一愣，嘴巴瞬间张大。 这是厂家的原始图纸，上面还附带着设计排练和精度。 第72章 路不平必须得会踩胆子大 “不要在这里漏出这个表情，让人看到你是外行！大连的转向泵是以威克士技术为中心的，当年引进这个技术的人吸收了，却没有消化，最终让这个品牌变成了笑话！” “转向泵应该以曲线和排量为中心，他们走偏了，二十年没有什么发展，所以他们的转向泵只是改改阻尼孔即可，将来车主订货也会从我们这里订购！大胆干，这就叫做创新！” 给季东青一个鼓励的眼神，鲁平指了指旁边的工作台。 季东青点点头，首先找东西把转向泵包裹起来，接着拿手压机拆掉泵盖。 里面的核心件拆起来就简单了，卡钳这一些列东西，季东青利用的得心应手。 最终季东青拆下泵体，对照一下图纸，按着塞规试了一下阻尼孔，尺寸没错，季东青找来工具，十分钟做了一个简易的钻孔工装。 接着拿着泵体到了手台钻跟前，找来对应钻头缓缓下刀。 “不错，跟着弄发动机吧！” 季东青的每一个步骤，鲁平都仔细的看在眼里，最终季东青得到了认可。 发动机的缸体当下已经来不及上加工中心，直接进行膛制，季东青刚才的实力已经证明自己的实力。 鲁平带着人收拾连杆活塞这一套东西，季东青在架子上找来对应刀具，把镗刀头放入缸体内，在上面做了一个专用工装。 认真调试，镗孔开始。 机器交给小工看着，季东青到鲁平这边帮忙，偶尔回去看一下镗刀头的运行。 “表面刷渡三层，厚度在图纸上面！” 见到季东青这边差不多了，鲁平交给季东青一份图纸，正是缸体内径的设计图，上面签字是鲁平。 季东青这才知道，对方是设计者。 找到机器，季东青看了半天发现竟然是手动的，想了想，从边上仓库找到一台小型电机，弄了个变速器。 自己又是切割又是焊接，半个小时后，一台简单地自动刷镀机完成。 为了保证刷渡的准确性，季东青尽量把速度降到最低。 “平常也喜欢机械？” “对，我原来想学机械自动化专业，调剂到这个专业的，很多东西是自学的，也有跟着别人现学现卖的！” 望着季东青来了这么一点时间就改造了好几台机器，鲁平眼睛里都是欣赏。 若不是知道对方是临时来学习的，鲁平肯定担心对方抢自己的饭碗。 “不错，你是进行了调频？” “瞒不过老师傅，不调频达不到变速要求，这样能省事很多！” “我说么，不错，后生可畏啊！一会再做一个把这几个活塞表面刷渡一层！” “好！” 有了鲁平的肯定，季东青做事情得心应手。 “这边是底盘和前桥装配，那边是后桥，你都仔细看着，今天我们从前侧开始……” 几天下来，鲁平对季东青彻底信任。 季东青这才发现这里并非表面上那么杂乱无章，而是有着严格的区域划分，和类别划分。 三跨是鲁平的，另外的部分那都是其他人负责。 鲁平主要是潍柴和东风发动机机车的改装，其余部分哪一家都有，甚至有人家是拆车发动机。 车的主体车身几乎都来自于河北，来到这里简单的按照图纸施工。 电气电路是专门的人来做，这帮人来去匆匆，电脑调试完事，开工资背包走人。 鲁平这里只是按照图纸将一台卡车的硬件部分全部做完，接着就是调试。 季东青来的这几天从发动机改装，减速机重装，车体组装，标志打印，一直到后期试车，总共九天半。 期间工人都是来来走走，最贵的工人一天五百，最便宜的小工只是来拧螺丝的一百一天。 季东青在这台车上闪转腾挪，几乎每一个部位的装配都参与了。 直到这个时候季东青才对卡车有了全方位的了解。 别个不说，光是驾驶室的改造，季东青就跟着忙活了一天一夜，这还不包括增加外插电源，隐藏式煤气罐添加，外加液氮和扩充油箱。 因为季东青是焊接专业，鲁平将扩充油箱和储气罐焊接工作全部自己完成，交给了季东青。 图纸？什么图纸？找一个拆车件割开，照着来！ 因为车主定制了双车厢，托盘和拖挂。 拖挂的上部分车厢部分，全部是季东青亲自操刀。 “东青，说实话我真不想你走，你小子在这肯定能够赚到钱，看到那边那一跨了么？老板转行了，你要是在这把那个包下来，哥哥给你找活，你负责东风，我负责潍柴，肯定能够发大财！” 几天下来，鲁平对季东青的手艺太喜欢了，小伙子什么都能干。 而且什么东西都敢干，很多机器，季东青看一眼就给模仿出来了。 虽然只有不到十天时间，季东青已经给鲁平留下一大堆工装夹具，虽然季东青也从鲁平这里学走了很多东西，但是与留下的东西相比，值了。 “我还是想多走走看看，还没毕业，毕业了我联络老哥！” 面对鲁平的挽留，季东青婉言谢绝。 对方说的简单，这几天季东青侧面跟一些工人了解过，这里每一跨承包费用不低。 而且材料这些东西成本价格都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最重要的发动机的进货渠道自己不熟，看上去大家都能够顺利的拿到产品。 换一个人未必就能够顺顺利利，季东青在修车行业干这么久，太知道这里面的关节。 就拿汽车零部件来说，季东青这帮老鸟到汽配城，对方会清楚地告诉你哪个是原厂件，哪个是副厂件。 新人的话，对方告诉你都是原厂件，你拿货就是副厂件。 还有发动机这玩意和车辆的大架号对应，办理出厂手续这些东西季东青都没有渠道。 季东青才不会小白的以为对方会免费帮自己争取这方面的渠道，三年之内能够赚到钱都是烧高香。 三年之内还要伴随着对鲁平惟命是从，随叫随到。 三年之后国家什么政策？鬼知道，季东青家里在北京又没有亲戚。 第73章 橡胶大省山东 “好，有闯劲，这些图纸你带走，万一修车的时候用得着，不要给任何人，算是我对你这些天不遗余力帮我的回报！” 知道自己留不住季东青，鲁平毫不吝啬，把复印好的各种发动机图纸给了季东青，虽然只有东风和潍柴，对于季东青来说已经足够了。 自己就是想要这些东西也没处找去，更何况主机厂都拿这些玩意做宝贝。 当天晚上，季东青并未多喝，因为这里实在是太热了。 季东青来这里瘦了五斤，而且还在继续瘦下去。 季东青想要带点土特产，找了一圈没看到什么好东西，至于玉石和绿松石，季东青压根不懂，干脆算了。 一直到均州晒烟，季东青停下脚步。 二舅平时喜欢抽叶子烟，季东青没找到给舅妈的东西，索性买了一大编织袋的晒烟给二舅妈那边邮寄了过去。 从十堰到莱芜这一趟行程季东青以为会很简单，没想到这路波折都能写一本书了。 “啥？没票？” “没有，等下一天吧！” 季东青选了三条线路，第一站就卡壳了，根本没票！ “你可以买到郑州下一站或者前面一站，不然真没票！” “好吧！” “接下来的行程时间还有差不多16个小时，你确定要走这一趟？” “只能如此了！” 望着这条线路，季东青肠子都悔青了，心道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直接从东北坐火车到烟台，然后在那边倒一下，现在好了，这车绕的。 光路上理论时间就是三天，这还不算那边的客车。 好在这一次是黄皮车，车子速度快了很多。 季东青以为暑假人会少一点，事实证明，中国铁路除非深山里人能够少一点，其余的地方人一刻都不少。 “哐当哐当……” “我尼玛，以后有钱老子一定坐飞机，特么的！” 闷热的车厢里，季东青恨不得脱光了。 尤其前往郑州的火车上，预想中人越来越少的情况压根没有出现，相反人越来越多。 自从进了河南境内人就越来越多，尤其快到郑州的时候，过道里的人脚都不沾地了。 夜里季东青想去厕所都不敢站起来，人实在是太多了。 从郑州到莱芜这趟火车更是一点不轻松，中间又转站花了好长时间，最终季东青再次坐上了绿皮车。 “还有15个小时，我的天啊……” 屁股大小的风扇在车上方呼啸，季东青恨不得自己花钱给这节车厢装一部空调。 车子就那样晃晃悠悠奔向泰安，迷迷糊糊中季东青想起来大学同学有一个在泰安，自己的登记表上面有。 正好给对方打了个电话安慰一下，如果能够见一面最好，接下来莱芜这段路还不知道咋走。 “啥玩意？你去莱芜，那是个造假轮胎的地方，你去哪嘎嘛？” 外号小山东的同学听到季东青的目的地嗷嗷直叫。 “去溜达溜达，老板指派的。” “啊，那你干嘛从郑州走，直接到济南不好么？脑有病……我给你个电话，他每天都去莱芜那边送货，正好让他带你去莱芜那个地方，我不在家，不接待你了！” 小山东依旧是那么直率，电话里很吵，不一会对方把电话号码发到手机上，季东青长舒一口气，心道总算能够省点力气。 还好小山东给这个人的电话比较给力，听说是小山东的同学，对方直接在火车站等着季东青。 到了地方季东青才知道，对方是小山东的叔叔，恰好每天负责给莱芜那边送废旧轮胎。 “后生，我给你削（说），在莱芜那个地方你干几天就走，手艺看好了就成，然后去东营大王镇，那边才是大厂几（子），到时候你给俺电话，然后俺给你安排车！” 对方十分的热情，虽然很多话季东青听不明白，连比划带意会季东青一路上才明白。 两个地方距离的并不远，季东青天黑的时候才到。 拨打了黄德给的那个电话，对方距离小山东叔叔送货地点不远，季东青直接坐车上门，对方都很意外。 好在还有黄德的介绍信，对方就消除了戒心。 刺鼻的橡胶味充斥周边，到处是蚊子，满地黑水，偌大一个砖石的院子坑坑洼洼的，仓库和房子的门几乎都是敞开的。 工人们在角落里坐在小板凳上面，手里简单而又原始的工具。 好一点的地方工人用木质的工具将轮胎悬挂在上面，有人在剖光轮胎顶面，也有人在修补轮胎。 再往深处，巨大的电线挂在墙壁上，季东青怀疑对方难道不怕漏电。 远远地一些大型硫化机横成一排，同样厂房除了房顶算是遮盖周围没有任何遮挡。 再往里面，季东青闻到一股浓重的煤烟味道，直到走近季东青才看清，这里炼胶车间，有一些设备是烧煤的。 “后生，这就是俺们的全过程，你从哪里看自己找工位，今天先歇一会，然后明天是跟我们一起忙活，吃饭就在那边……” 接待季东青的人始终夹着一根香烟非常牛逼的样子，说话季东青只能听懂一半，另外一半全靠猜想。 季东青进了宿舍，差点熏得跑出来。 跟三炮的宿舍没什么区别，汗臭和男人的体香混杂着那股渗人的味道。 有些工人在睡觉，远处机器轰鸣，季东青怀疑对方怎么能够睡得着。 指了一张床铺，管事的叼着烟走了，季东青把行礼丢上去，暗骂今天再走就不带这个破玩意，累赘！ 铺好床铺，季东青再也忍不住睡了一觉，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叫醒。 “新来的，次（吃）饭了，快去，一会没类（了）！” “啊，谢谢！” 揉揉眼睛，季东青才看清已经头顶拇指大小的灯泡，费力的摸出自己的饭盒，季东青顺着工人手指的方向，边上还有一个馒头，饭盆里是白菜汤。 “你们平常就吃这？” “有时候是煎饼大葱，老板心情不好就是萝卜，今天算好的类！” 季东青咧咧嘴，心道老子还好没出生在这。 吃着没有味道的白菜汤，把馒头吞进肚子，季东青晚上就开始跟着工人们干活。 虽然场地比较破，但是这里工序还是比较全，季东青看了一遍大约明白了。 第74章 说好的好客山东印呢？ 这里主要是卡车轮胎的翻新，来的废旧轮胎首先清洗，然后是称重。 每一种轮胎都有固定的重量，按照类别分好，最轻的那种打磨贴皮。 中间一档的刻纹路，卖给农村做小型车辆的轮胎，号称吨车的农用车使用。 最好的一类轮胎，或者只是有简单破损的轮胎，利用工厂现有设备进行修补和在加工，然后售卖给工地那种渣土车。 当然也有商人直接买走这种轮胎到市场上售卖，那就要对轮胎的整体外观进行翻新，重新贴皮，这种价格更贵。 一般这种翻新轮胎的价格只有正规轮胎的七成，量大还有优惠。 季东青在学校只是简单学习了塑料的成型工艺，橡胶一知半解。 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季东青重新认识了橡胶。 按照工厂接待自己的那个技工白话说，橡胶的成型就是蒸馒头，熟了就好了，方向不可逆！ 修补轮胎就是在馒头上面贴上一块生面，然后利用相应设备硫化。 好的老师傅修补的轮胎按部就班，修出来的成品跟新轮胎没有太大区别，差的老师傅修补出来的轮胎在车辆重载情况下会爆开。 为了能够增加轮胎的韧性，在裂口位置，修补工人都会用高强度尼龙线对创口进行缝合，然后再贴胶硫化。 至于那些贴皮的轮胎，季东青看的直咂舌。 编织布橡胶绕线，然后与打磨平整的轮胎集体进行硫化，不用想也知道这玩意在高速重载刹车情况是什么样。 季东青这次彻底知道为什么在一些高速公路上，会出现大车刹车轮胎蜕皮的现象，原来都是拜这种假轮胎所赐。 黄德之所以让季东青来看这些东西，是想让季东青深入的了解每一个关乎车辆生命零部件的前世今生。 事实证明黄德的决定是正确的，季东青在轮胎翻新工厂内把每一个步骤都看的十分仔细。 包括那些流通到市场上的假轮胎，如何分辨，怎么制造和耐受极限。 “季，你们两个去把外卖的轮胎收了！” 第四天，季东青已经变得和工人们没什么差别，浑身灰尘，脸上乌漆嘛黑，只不过季东青变得更瘦了。 工厂长招呼季东青和另外一个小工把外面大车的轮胎弄下来，然后换上新的。 “这条轮胎二百，我们收的这条破的二十块，老刘几把又赚大钱了，麻痹！” 小工已经和季东青熟悉了，边干活边咒骂。 用小工的说法如果不是距离家里近，早就走了，老板说给涨工资都说了三年了，一毛钱都没涨，干的活却越来越多。 季东青讪笑，熟练地把轮胎拉下来，一甩手轮胎已经准确无误的滚向两人的工位。 季东青熟练的把轮胎破损部位进行打磨，接着高强尼龙线补强，然后贴上a炼胶，接着找到相应纹路模具扣在上面。 几分钟后破损的轮胎已经在煤堆上面进行硫化，全程一气呵成，工厂长叼着烟，眼睛里都是满意。 “都看看，这是咱们学徒季工……” 工厂长单手夹着香烟用季东青听不懂的话开始演讲，从大家的眼神里季东青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那就是吃得少干得多，学得快，而且没有抱怨。 季东青知道怎么回事了也不搭话，因为明天季东青就走了。 虽然预定的学习时间是十天，但是季东青已经不想呆了，这个地方的工艺季东青已经懂了，但是工厂氛围却太差劲。 跟十堰的鲁平相比，这边来自菏泽的姓刘的老板开的就是血汗工厂。 在这么恶劣的环境下工人创造了巨大的财富，但是工人的工资却少得可怜，千把块钱。 也就是因为山东是人口大省，当地工厂不多，在东北都很少能够招到人干活。 季东青已经订好了明天去东营，工厂地点是小山东的叔叔给找的，季东青准备到那边看看大的翻新轮胎厂是怎么工作的。 当天夜里，季东青和工厂长打了招呼。 “走？这么几天就走了？” 望着季东青要离开，工厂长眼睛里出现惊讶之色，大有你小子是不是有毛病的意思。 “我和黄老师商议到东营那边的工厂再看看，然后就回学校了，最近太累了，有点忍不住了！” 季东青十分不好意思的和对方说道，姓刘的工厂长咂摸一下嘴巴表示同意，季东青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让季东青没想到的是，第二天离开的时候，姓刘的工厂长没来，却来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爷们。 “那个啥，我要检查你的行礼！” “啥？” “老板交代的，你不能带走工厂的东西！” “工厂的东西？这里除了破轮胎还有啥？” “那个我们还是得检查！” 没有十堰那边老板的慷慨，最起码人家走到时候还给带走了好多图纸，而且给了路费，季东青已经邮寄回学校给小鹤。 这边姓刘的山东老板还来这招，季东青没想明白。 为了早点离开，季东青只能放任对方远看自己的东西，就包括一件衣服都没放过。 “那啥伙食费交一下！” “伙食费？卧槽，那我这几天的工钱怎么算？” “学徒没有工钱，伙食费每天五十！” 五大三粗的汉子脸上都是蛮横，季东青心里十万只羊驼崩腾而过，心道黄德找到什么合作伙伴，尼玛这不是贼船么。 “二百，拿好！” “还有住宿费，一天二十！” “卧槽，你们真牛逼哈，拿好！” 又给了一百，季东青收拾好东西上车了，心里十分想到当地劳动局举报这个逼样企业，让姓刘的老板吃点官司，想想还是算了，就在这来了几天，了解了当地人的秉性就好了。 “跟我斗，哼！” 季东青上了车，姓刘的工厂长从角落里出来，接过五大三粗汉子手里的钱，眼睛里都是笑容。 车子进了东营，季东青的心情这才好点，与莱芜那个小地方不同，这里的车间更加现代化，也更加自动化。 绝大多数工厂的建筑都很正规，排风和机器的排布都很正规。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季东青直接在附近的一家旅店歇脚，吃饭就在街边的小摊。 第75章 一路干一路学 还好这边你的饭菜与东北饭菜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季东青没有多少不适应，再也不用吃馒头和白菜汤了。 工厂是司机给介绍的，门口贴着的招工牌子已经退色了，看得出是常年贴着招工的牌子。 季东青应聘的是炼胶，因为工厂的人手不足，季东青一个人应付了好几个工位。 因为有了莱芜那边厂子的工作经验，季东青干起活得心应手。 从配料到开炼机操作，再到混炼出片，季东青一个人操作了四个人的工位。 这家工厂挂靠在跟前一家大型轮胎厂名下，实际上做的是橡胶轮胎翻新，制度也比较正规。 上午中间有二十分钟休息，季东青休息的时候会到其他工位看一下。 与莱芜的那个小作坊相比，这边的硫化机和马克龙磨耗机都是自动化的，吹送和抛光都是自动化，而且绕线机也非常专业。 工厂有专业的清洁工进行卫生清洁，轮胎翻新完毕就跟新的几乎没什么差别。 偶尔几条有差别的轮胎也会被当成次品甩出来，季东青在废品仓库看到好几台卡车在装货。 “这些轮胎卖给谁呀，都挺好的，咋不卖呢？” 给领班一根烟，季东青给对方点上。 “那些车是去聊城的，那边直接炼油！” “轮胎还能炼油？” “当然能啊，你打听这个干啥？” “好奇，我是到曲阜玩的，钱丢了，这不赚两天辛苦钱买回家的车票，后天我就不想干了，领导跟财务说说把工资给我结了呗？” 这几天季东青干活很努力，领班也看在眼里，听到季东青这么说对方有些惋惜。 “你小子在这干到开学，我保证每天给你二百块钱，着急回家，你小子真没长性！” 以为季东青是一个能吃苦的孩子，对方感觉自己走眼了。 但还是答应了给季东青要工资，这么大一个工厂也不差季东青的钱。 接下来的一天，季东青跟去聊城的卡车司机混熟了，第三天季东青开了一千块钱，坐着卡车司机的车去了聊城。 在司机的引荐下进了一家炼油厂，只干了三天季东青就不干了，不是季东青对这东西不感兴趣，而是实在受不了了。 焚烧燃煤产生的混合气体在密封不严的情况下到处飘散，季东青虽然带着防毒面具，仍旧熏得受不了。 每天一条条轮胎被粉碎机切成碎片，钢丝圈直接就挂在空气中燃烧。 裂解罐内焚烧轮胎剩余的炭黑风一吹到处跑，每天季东青的鼻孔都是黑的。 裂解出来的燃油季东青也看过，仍旧有刺鼻的味道，但是季东青不知道朝哪里发。 第三天晚上季东青辞职了，恰好运送燃油的司机是去河北，老板打了一声招呼，季东青终于离开了山东。 “呼，老子再也不进橡胶厂了！” 想想几个橡胶企业，季东青心有余悸。 即便是东营大王镇的企业，季东青也没什么好印象。 开放式的炼胶设备，小料飞溅出来，落在头皮上面让人奇痒无比，工厂内除了清洁工带着防护服，其余人基本上都没有相应措施。 季东青不知道国内其他轮胎企业怎么样，这几个地方着实不怎么样。 距离家里越来越近，季东青时间稍微宽松一点，跟随卡车司机到了真正的炼油厂。 从山东拉来的半成品裂解油被运到沧州，在这里的一个加工厂再次进行加氢处理，最终流向泊头这边，终点变成航运柴油。 季东青短短十几天时间将轮胎的前世今生全部了解了，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渐渐地脑海中某个想法在形成，虽然季东青都不知道是什么。 去清河简单地多，整个河北卡车最多，去清河的卡车也不少，季东青跟随一对来自吉林的小夫妻车子去了清河。 一路上，季东青就跟见到了亲人一样，几个人有说有笑，尤其说道山东那边的遭遇，小夫妻哑然失笑。 “知足吧，咱们有很多人在他们那边打了一年工，没有要回来工资都有，你在那时间短，还算好的！咱们东北这边已经有个共识，尽量不去山东老板的公司打工，抠，而且坏！” 经过两个小夫妻讲解，季东青这才明白，原来这帮人口碑的确不咋地，自己算是踩了狗屎，心中暗自警醒，以后多注意。 担心季东青再次遇到骗子，小夫妻直接把季东青送到了目的地，季东青千恩万谢，约定回家的时候给俩人打电话，对方给季东青找车。 有了前两次的打工经历，这次季东青精明多了。 先在工厂跟前找了个小院住下来，然后洗了个澡，又跟周围人打听了这家工厂的口碑，季东青做好了准备才去。 “你干嘛去了？黄老师来电话说你前几天就应该到了，你才来呢，进来吧！” 望着季东青，工厂负责人长舒一口气，心道终于等来了。 这家工厂里的活看似单一，但是各种卡车的车架都有。 除了钣金折弯就是焊接，季东青是焊接专业，自然都不在话下。 与十堰那边非常相似，这边有一个大师傅带班，手里都是厚厚的图纸。 季东青只是和对方简单打了招呼，拿着一摞图纸就开始干活。 组焊，定点，整体焊接，去应力，校核，表面处理，喷塑。 整个过程季东青走了一遍就全都懂了，季东青重点放在自己不懂得钣金折弯这边，尤其主车梁的轧制。 “咱们这边的主车梁两种工艺，如果是传统的车型，包括北奔和东风，一汽解放这些车型，我们都很简单，那边的轧钢机直接成型，口型都是固定的！” “另外一种就是改装车辆，都是用在山区那种拉木材，煤矿的车子，是在主梁上面包裹一层，这种车梁不多，主要是折弯……” 季东青身上带的钱足够，再加上这几天赚的，没事就给老师傅点烟。 几天时间就把车梁的工艺拿到手了，并且从对方那里复印了一份各个厂家的图纸。 老师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工厂长也懒得管，毕竟这玩意在河北这边谁家都有。 第76章 回程可以玩两天了 再加上季东青干活的确利索，比本地焊工干活漂亮，而且快，最重要的有了季东青，本地焊工干活也更快了。 “哥们，慢点干，你再这么干，兄弟们没饭吃了！” 吃饭的时候，几个焊工凑过来，给季东青点了一根烟。 “别着急，不出三天我就走了，你们该怎么干就怎么干，相互理解点，我就赚个路费回家！” “妥了兄弟，嘛也不说了！” 都是在外讨生活的，很快几个人达成了默契，本地焊工恢复了以前的进度，季东青依旧我行我素，工厂长和代工看在眼里都想把季东青留住。 但是也知道季东青还在念书，最终离开的时候给季东青又拿路费又是相互留电话。 “毕了业到我这做总工！” “我把位置让给你，小季，你的手法在这边肯定赚大钱，咱们电话联络！” 总工言不由衷的说道，季东青也明白，但是并不戳穿。 “一定，这边环境我也喜欢，以后咱么常联络！” 不抢人饭碗是打工人的最重要常识，季东青和代工达成了默契。 这次季东青不在坐火车了，而是坐车到了石家庄，然后坐飞机直奔大连，过大连去大石桥。 十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季东青在石家庄的连锁酒店内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作为东北人，季东青真的不喜欢关内的天气，从湖北十堰的湿热到山东的高污染，再到河北的干热。 季东青感觉自己穿越了整个世界，从天气到人情，自己真的跨度太大了。 不过说句实话，季东青很喜欢石家庄这个城市，洗过澡，换了衣服在这座城市漫步，季东青感觉自己心情很静。 虽然这座城市跟哈尔滨相比感觉有点小，但是在这里却找到了一种回家的感觉。 当天晚上季东青找了一家自助烤肉，花了六十块钱吃到撑，最后自助餐的老板都咧嘴了。 “兄弟，给条活路，下次别来了！” 临走的时候，季东青想付钱，老板送了一瓶饮料，把钱退给季东青。 “嗝，没问题，跟前那家是你们的对头，我去他家吃！” “那家，就那个金汉斯，我家对头！” “好嘞！” 季东青第一次知道能吃也是一种实力，虽然背后肯定有人咒骂，但是季东青无所谓了。 晚上季东青本以为能够睡个安稳觉，不想刚躺下门就被敲响了。 “公安临检，身份证出示一下！” “我了去！” 季东青喝的有点高，找了半天才把学生证和身份证找出来。 “来干什么的？” “去清河打工了，假期快结束了，我要回家了，在这坐飞机！” 季东青打了个饱嗝，警官扇了扇，身子往后退了退，又拿对讲核实了一遍这才把身份证还给季东青。 “明天找个地方把头发剪剪，一个学生弄的乱七八糟的！” “呃……” 季东青回头看镜子，这才发现子现在头发都已经过了耳朵了，再配上那晒得黢黑的一张脸，怎么看都不太像样，跟身份证上面的村头的确有差距。 还有学生证上面那张白净的脸，季东青自己对了一下也感觉不像。 第二天吃过早饭，季东青第一件事就是理发，让理发师按照学生证上面的发型。 “十五！” “啊？” 理完头，季东青有些傻眼。 哈尔滨五块钱理发季东青都感觉有点贵，结果石家庄十五，季东青十分不情愿的掏钱。 第一次坐飞机，季东青紧张而又刺激。 伴着飞机起飞，季东青感觉自己的魂都留在原地了。 飞机上下颠簸的时候季东青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爆掉了，尤其季东青乘坐的还是庞巴迪这种小飞机，一阵气流过来飞机就升高好多。 气流过去，飞机就跟自由落体一样，季东青有点后悔乘坐飞机了。 降落的时候，季东青的耳膜都快震破了，下飞机好一会听什么东西都费劲，耳朵痛了好一阵，还好旁边大姐提醒季东青捏住鼻子鼓一口气。 “诶？这就是大连么？” 这是季东青出了飞机场后的第一句话。 八月的大连给季东青的第一个感受就是真凉快，从河北到大连，季东青就感觉自己从夏天到了秋天相仿，天气温和宜人，出租车即便不打开空调，也丝毫感觉不出热度。 本来季东青准备直接坐车去大石桥，但是感受着大连这凉爽的天气，季东青改主意了。 “忙活这么长时间了，在这玩两天也算没白来！” 在司机的帮助下，季东青在迎客路跟前找到一家比较便宜的商务酒店，因为游人不是很多，价格只有一百不到。 在店家的推荐下，季东青在巷子里找了一家黑龙江小馆，点上自己喜欢的地三鲜，配上东北大米，再来一瓶勇闯天涯。 虽然味道比哈皮大绿棒有些差别，季东青仍旧很满足。 “终于吃到家乡味道了，我的妈，曹楞死我了！” 对着饭店老板竖了大拇指，季东青一阵感慨。 “老乡去哪了？” “我去的地方可多了，从湖北，山东，河北，这一路没吃到一点正经东西，我瘦了好几斤！” 快速的扒了几口饭，季东青和坐在自己对面的老板攀谈起来。 两人越聊越近，后来才知道对方是南岔林业局分流职工。 当初林业局困难，夫妻两人从山上下来，拿着买断工龄的钱一路南下，一晃十几年了。 现在儿女和老人都在这边安家落户了，老家那边家里没啥人了。 “老弟，老哥跟你说实话，以后就在大连这边安家落户，环境比咱们家那边好多了，冬天不冷，夏天不热，就是风大点，你又不在户外工作！” 谈到大连的天气，老板和老板娘赞不绝口。 听到季东青准备在这边玩两天，两人立马找来一份地图给季东青标注。 “星海广场去一下，这个时候不是游泳的日子，海水还挺凉的，容易感冒！圣亚海洋世界溜达一下，那里边挺好玩的！然后去金石滩那边有游乐园，喜欢玩的话去！想吃海鲜忍住了，在菜市场买点回到老哥这给你加工，加点手工费就行，千万别在店里吃，贵得要死……” 第77章 第一次对一个城市心动 两人就差把去大石桥的车给季东青安排上了，季东青又要了几瓶酒跟老板喝了两杯。 晚上季东青拿着地图在迎客路跟前的小区溜达了一圈，各种消费跟哈尔滨相比略贵，但不是不能接受。 只不过迎客路跟前的房价太贵了，季东青骚包的问了个中介，均价一万二让季东青很是咂舌。 晚风习习，季东青漫步在宽阔干净的小区内，鼻子里都是各种小吃的味道，感受着这座城市的人文气息，心里各种盘算。 貌似自己现在的财富已经可以在这座城市买房了，只不过是在家庭不出现变故的情况下，季东青最终决定忍一下算了。 第二天，季东青倒公交第一站去了星海广场。 踏上这座号称亚洲第一广场的地方，季东青不由得放缓了脚步。 巨大的人工花坛，干净整洁的环境，周围各色有人穿梭，季东青沿着星海广场转悠一圈花了至少半个钟头。 巨大的华&表被花坛众星捧月，天干地支处处透露着文化自信，沿着甬道，前方是各种脚印构成的一条路，季东青并不知道这代表什么。 圆弧形的两个巨大陡坡，不断有人攀登上去拍照，季东青尝试了两次登顶均以失败告终。 “快看，女骑警！” “真漂亮啊！” 季东青有些悔恨自己没带相机，美丽的女骑警至少身高一米七五以上，黑色的高头大马，两人一排骑行。 面对游人的拍照，女骑警并不排斥，季东青目送几人离开狂吞唾沫。 沿着星海广场往下走进入星海公园，季东青跟随一帮年轻人到礁石区搬开岩石捉小螃蟹，偶尔有一两条小鱼窜出来，季东青兴奋的差点掉水里。 阳光里，偶尔一两条鲅鱼窜出水面，引得游客纷纷尖叫。 季东青脱下鞋子在海水里走了几分钟，清澈的海水，齐膝深可以清晰的看清脚趾上面的汗毛，这种感觉是季东青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海浪翻滚，和季东青同样在海水里游玩的女孩纷纷尖叫。 中午吃过饭，季东青坐车去了圣亚海洋世界。 季东青头一次近距离观看海底生物，巨大的鲨鱼，成群的吞拿鱼，猥琐的狮子鱼，伴着潜水员拎着食物出现，鱼群随之而动。 美人鱼表演季东青也是第一次观看。 季东青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观看白鲸和海豹表演，清凉的环境里一口海水喷到脸上，季东青和所有人一样被逗得哈哈大笑。 第二天，季东青在机场乘坐大客去了金石滩。 三百七一张门票，季东青虽然有些肉痛，但还是毫不犹豫进去了金石滩。 虽然季东青已经很早，但是人还是特别多。 各种旅游项目几乎都得排队，从鬼屋到太空穿梭，眼镜蛇过山车，季东青把自己折腾的半死。 跳楼机下来，季东青感觉自己重新活了一次。 不知道几点钟，发现王国内开始花车巡游，美女的颜值堪比师大管理系的那帮美女，让季东青想到了郑昌永的对象。 接着就是全民打水仗，季东青也买了一把水枪，最终把浑身上下都弄湿了这才作罢。 “呼，我喜欢这座城市！” 当天晚上，季东青躺在宾馆的床铺上，眼睛里仍旧是这几天游玩的景象，以及公交车上自己看到的大连。 文明，干净，井然有序。 尤其司机开车，几乎没有乱抢行为。 这在哈尔滨几乎是不可能的，有人曾经说过哈尔滨的司机是全国最牛掰的，c票开a票绝对没问题。 屁大一个小空隙，公交车司机愣是能够凭借自己的开车技能让后面的车无路可走，但是还不刮到你，牛逼不？ 至于那些长距离公交车司机，那更是大神级别的人物，在拥挤的路段上，愣是能够杀出一条血路，不伤周围分毫。 有一个想法在季东青的心里开始慢慢发芽，季东青第一次对一座城市真的心动。 “嗡嗡！” “喂，小白，你没睡觉啊？” 望着白鹤的电话，季东青赶忙接了起来。 “睡什么呀，有两人不干了，我追踪了他们的账户，发现他们在哈尔滨香坊区的出租房内开了一个中介服务器，代理就是你们最先用的那个，刘铭还在这，我找了两个同学过来！” 电话里白鹤一阵没好气，季东青心思不由得一沉，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还是出现了。 刷币的团队人员前期都是刘铭招聘的，季东青十分不愿意相信刘铭背着自己单干。 现在确实发生了，季东青不愿意相信也没办法。 因为有一条十分重要的事实，刘铭的表哥就在东北农业大学上学读研究生，设在那里很有可能就是刘铭的家人也参与了。 白鹤的话虽然不能够全信，但是九成是真的。 因为白鹤没有任何理由离间自己和刘铭，对方分分钟可以拿走自己的一切，当然也可以自己单独自立门户。 现在只能如此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季东青，你在听么？” “在呢，按照我们预期的办吧，尽量做到无声无息，女人做这些能够比男人好一些！” “什么呀？我就是不喜欢表演才玩技术，你别让我玩表演哈，刘铭提出过要看账目，因为你提前签字了工资条，他们没有理由查看账目，估计你回来就得查看！” “我不知道你们初期是怎么谈得，但是没有公司股东或者老板同意，下属是没有权利查看账目的，你明白不？你的公司在处于危机中！” 白鹤理了一下头发，眼睛里都是幽怨。 作为技术人才，几乎没人愿意做阴谋诡计，因为这玩意太特么容易识破了，你还得看着他们在那进行拙劣的表演。 “他如果提出来你就说我有规定，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够看账目，当然我不希望他提出来！还有看看能不能帮我看一下郑昌永……” “他的电话号码最近与一个银行的小职员通话很频繁，第二频繁的就是一个空乘，还有一个就是刘铭与邹丽丽！” “那个邹丽丽的通话记录主要集中在哈尔滨市下属的一个县城，你知道的！她的银行账户最近资金往来比较频繁，都是小额进款！” 第78章 总有人在屁股后面捡屎蛋蛋 “刘铭的资金账户进款也比较多，来自哈市本地东北农大取款机的自动转账有两笔，转账人姓赵！还需要什么？” 分分钟白鹤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全部给季东青汇报完毕，季东青一阵咋舌，又是一阵沉默。 “小白，你说你还有什么东西能够不知道的么？” “切，对于本姑娘来说你们都是透明的，所以别指望忽悠我，你在哪呢？” 白鹤知道季东青已经做出了决定，自己就不担心了。 作为技术大拿，有太多人上门来找合作，但是白鹤都选择了无视。 直到见到了季东青，因为从眼神白鹤就能够看的出季东青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说白了就是习惯了条条框框的人，嘴上还不愿意说，跟这种人合作不担心被出卖，这就是所谓的安全感。 当然白鹤也不会做的过分，毕竟季东青在白鹤这里就是一张白纸。 “大连啊，我在这玩了两天，大连可好了，我以后想在这买个海景房……” 把负面情绪甩进大海，季东青跟白鹤绘声绘色的讲自己的见闻，白鹤看着屏幕，嘴里憋着笑。 “做老板就是好啊，自己能随便出去溜达，而我这种就得在家苦哈哈的守着电脑，好苦逼呀……” “你来啊，我正好能在这边呆两天，坐飞机来，老板报销，我们一起到大海里面游泳！” 面对白鹤的幽怨，季东青嘴角也勾起弧度。 “流氓，本姑娘的马甲线要留给自己的男神看的，你就歇着吧！” “少来，宅女还有马甲线，自己画的还差不多！” “切，少贫！跟你说还有一件事，我得到确切消息，好几个系的学生干部组织了一批人从体院那边订购了冰刀，接新生的时候直接进行推销，你的那堆破烂有可能被卖不出去了！” “卧槽，能查出来都有谁么？” 几十万的刷币生意季东青可以让出去，因为那是自己的兄弟，分出去无所谓。 可是冰刀这件事每年根本没人在意，自己今年开始收购冰刀，然后就有人开始推销新冰刀，世界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事实证明季东青猜对了。 “你原来手下的那两个峰联合几个老乡，与各个系的学生干部进行的暗地活动，每个人都有利益拿！还有一个叫富裕的是学生会的！” “明白了，与狼共舞了，不过我不担心，放心好了！” 对于几个人的这种行为，季东青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却无可奈何，更不担心。 自己的冰刀进价足够低，现在已经全部修整好了。 对方不是跟自己打擂台么？有对方哭的时候。 因为自己有别人谁都无法比拟的优势：机修！ 学生们看新旧冰刀就是一点，外壳新旧，抛光一下就是新的，自己再送一个开刃，看谁能够比得过自己。 而且自己那边的销售渠道已经建立起来，全哈尔滨市作为背书，就不信干不过你一帮在交校里面为虎作伥，只懂得跟人家屁股后面吃屎的混蛋。 打定主意，季东青和白鹤又商量了一下是否增加服务器的事情，最终季东青决定再弄一台服务器，为以后的封号做准备。 电话拨出去，白鹤打款，华强北那边连夜发货，季东青第二天顺利到达了大石桥。 旗口镇，季东青给接待自己的人打了电话，对方见面根本没有废话。 “到那个村里找个住的地方，你给这个人打个电话，安顿好了就来这里干活！” 对方穿着皮围裙，带着橡胶手套，一看就是在从事很脏的劳动，脚下的靴子上都是油污。 季东青在路一侧的民房里租了一间，跟对方报了接待人的电话，租户欣然接受，并且指了一下接待人的仓库。 季东青到仓库领东西，喊了一声只有狗叫。 “谁呀？” “领劳保护具，那边要拆车！” 好一会，一个妇女从里面出来，身后一只大藏獒漏出脑袋，季东青没敢动弹。 “拆什么车？” 女子打量了一下季东青的个头，给季东青找围裙手套，护具，靴子。 “没说，就让我领东西干活！” “特么的老东西又来这套，今天拆装载机，板车推着，给你一只割枪，现场有风炮，自己注意安全，没有安全帽！” 骂了一句接待人，女子给季东青一辆平板车，一把割枪，季东青来到拆车厂。 “这边是咱们的，那边是别人的，今天咱俩就把这个干掉，会拆车不？” 老头见到季东青来了，眼睛里都是喜悦，一个龙工装载机已经把驾驶楼拆掉了，其余的部分还没动。 “拆过，有多少件需要的？” “能要都要，只要你今天能拆完就行！” 见到季东青这么草率就答应，接待人有些不悦，季东青也不废话，点点头把割枪放在那边。 推过风炮，看看车的高度，以及连接螺栓的位置，又看看三脚架。 接着拿起对方的短柄割枪，在旧货里面寻找了一下。 一个圆管一分为二，加一个套筒，底下用圆管做一个活动的支撑，最终一把活动托架做完。 “师傅，你帮我扶着，我用风炮拆，割枪太慢了！” 简易工装交给接待人，季东青交代道，接待人看在眼里暗自点头，站起身开始和季东青配合。 就这样季东青拿着风炮，对方辅助。 “嗡嗡！” 伴着风炮呼啸，一根根螺栓被拆解。 季东青二人抬过三脚架，滑轮固定发动机。 “哗楞划楞！” 发动机稳稳地被提高，季东青那边再次拿起风炮把转载机前段和后端的连接螺栓拧开。 两人合力将前后前分开，发动机稳稳落地。 “嗡嗡！” 前轴总成，后轴总成分分钟变成零件，不用季东青吩咐，接待人招呼小工过来把零件分拣，好的进行清洗，太差的直接丢到废铁堆里。 接下来是发动机，季东青直接找来拉簧，利用三脚架做悬挂，拿着小风炮将发动机全部拆开，既省时又省力。 “后生，你是黄德的老师吧？那个逼崽子可没你这两下子，卧槽，没有现场的经验绝对想不到这么多点子！” 第79章 技术是根潮流是风口 需要一天完成的工作，季东青半天就给完成了，包括发动机零件在内，至少一半零件能够回收再利用。 绝大部分这些拆车件会销售到对零件精度要求不高的农村地区，土建工地。 城市里的修配厂很少用这些零部件，因为城里人维权意识比较强。 至于轮毂这些东西，翻新后谁也看不出来。 轮胎这些东西，基本上都被拉倒朝阳那边做胶沫子。 “互为良师益友，这些零件怎么弄？” 望着一帮小工正在清洗的零件，季东青给接待人点了一根烟，两人也不担心，煤油的燃点很高。 “挑捡，最终咱们有专门测量的人，将零件按照精度等级分成一二三等，销售给不同的修配厂！” 拆车完毕，接待人没事了，索性带着季东青回了刚才的院子。 大藏獒见到接待人带来的人也没叫唤，看了季东青一眼算是认识了。 后面简易的活动板房内，长条桌子旁，一群农村妇女正低头检测产品的精度。 螺旋测微器，卡尺，塞规，环规…… 各种规格的工具一应俱全，只比季东青的修配厂多，不比季东青的修配厂少。 零件经过分拣后放在后面角铁架子的对应盒子里，在仓库的后院还有一个小型的修配车间。 车床，焊机，平面磨，外圆磨，各种机器一应俱全，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工厂。 “咱们这有高人啊，这流水线比我们校园工厂弄得都牛逼！” 在加工车间后面还有表面处理车间，真可谓外面看着一丈五，内部五杖一，而且弄这个的人绝对是个行家。 “嗨，就是赚点糟巴钱！你看零件我们赚点钱，实际上这些拆车件都没有我卖废机油赚的钱多，那些废机油都是卖给辽阳的人，对方简单分离加工就能够变成半合成机油，一桶多少钱？” “而且修车件咱们必须承担风险，咱们国家人用机器都是很凶的，挑不出来多少好东西！那边电瓶是咱们的主要收入，废旧电瓶也有人回收！还有那边的启动电机，发电机，就包括喷油嘴，火花塞都比这些拆车件赚钱！” 随着接待人的讲解，季东青逐渐了解了拆车行业的内幕。 看似这帮人风风火火的在弄拆车配件，实际上真正瞄准的还是那些值钱的东西。 就拿废旧电瓶来说，专门有人做这门生意，回收电瓶会改造，翻新一下价格只比原厂件低几十块钱，仍然有大批人喜欢。 至于火花塞，有专门的的人收回去提炼贵重金属。 废旧电机初级选手弄就是拆铜线，高级选手翻新。 发电机更简单，线圈只要拆下来，机体还能用就可以改造。 接下来的日子里，季东青刷新了对汽车的认知。 “东青，把这个焊接起来，然后做油漆，后天开走！” 一辆奔驰，上盖整个切割齐刷刷的，夜里拉来的，接车人找到季东青指定了。 季东青查看一下这辆车的品质，竟然是新车。 “谁这么缺德？好好的奔驰割开了？” 指挥小工把盖子吊起来，上下慢慢对正，季东青找了几块玻璃怼了上去。 “走私车！” 接待人用口型对季东青说道，季东青这才明白怎么回事。 按照季东青以前的了解，这种走私车都是切开，然后集装箱运回来，到国内焊接到一起。 在国内弄好了销售一点都看不出来，弄得差一点交警都能够看出来。 季东青简单对正，接着开始打磨油漆，接着利用汽车的玻璃开始矫正，最后开始简单点焊。 汽车内部防火棉铺好，外部的油漆做好了防护，季东青落下焊帽开始小心翼翼焊接。 一直到外部和内部全部完事，季东青接过角磨机，对焊口进行打磨。 鼓包的地方用橡胶锤慢慢敲击，拉马逐渐挤压，最终a柱和b柱全部吻合。 后窗玻璃也完成了对正，季东青长舒一口气。 剩下就是刮腻子，铺报纸，喷底漆，打磨，再次喷底漆，然后是面漆三遍。 最后是前后挡风玻璃粘接，季东青每一步都做的有条不紊，丝毫不乱。 “老朱，你手下能人越来越多了，这小伙子手把够硬！” 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站在高处，手里拿着望远镜观看着拆车厂内的一举一动，尤其季东青的操作。 “我哪有这么好运，小伙子是大学生，还没毕业，是一个朋友拜托过来长长见识，将来弄不好是个大老板，我用不起啊！” 望着季东青，接待人也很喜欢，但是心里也知道自己肯定留不住。 季东青做每一项工作都在尽心尽力，就跟在给自己干活一样，这种员工在哪里都是绝对的骨干。 也正是这种人将来必将是老板，出身底层，还在混的人，终究没有出息。 “这倒是，留下联系方式，弄不好以后大家能够合作，这种人即便是干企业做出来点东西也值得相信，现在挂羊头卖狗肉的人太多了！” “我们的企业也留不住人了，技术层面流失将让我们直不起腰杆子！” 收起望远镜，男子给接待人一摞钱。 季东青那边已经完事，其余的工作交给小工打理。 接下来两天，接待人没有继续让季东青跟着拆车厂干活，而是安排季东青去送货。 从海城，榆林，周边各大乡镇季东青走了个遍，也着实涨了见识。 “这些原来都是拆车件！” “那你以为，每年老板光这个拆车件就赚好几台车，好好学吧，将来肯定能够赚大钱，里面的那些废铁还没算钱呢！” 望着那些批发部里面的零件，季东青搬运完毕货物，和司机小声的讨论。 这几天，在季东青水果和香烟的攻击下，对方知无不言。 按照对方的说法，这些拆车件并不仅限于在农村销售，很多省外的零件批发商也来购买，最远销售到蒙古国。 “这国家不管？” 回程，季东青想到很多问题，司机表情十分怪异的望着季东青。 “想管早就管了，现在老百姓需要这些价格低的零部件，别的不说，同样是养车，在城里一个养车的司机每年四分之三的时间有活！” 第80章 海鲜管饱 “农村了？一年至少有一半的时间是闲着的，绝大多数干活时间不到三分之一，这样的车辆零部件要求没那么高！你是大学生当然懂得，零件只有长时间，重载荷工作下危险系数大！” “所以很多人对这件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拿那些废旧轮胎，农村的那些大车斗安装的就是这种轮胎，因为它工况决定的！” “国家也没有给农村用的机械出太多标准，可不就是拆车件进行了补充么……” 季东青不得不佩服老人的一句话，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与自己相比司机就是跑了万里路。 一路之上用心看，用心学都明白了。 回忆这次学习全过程，季东青大概明白了黄德的意思，心中很多想法也坚定了下来。 刷币暂时来说能够获利一些，这也只不过是游戏厂商在利用国内中间商的趋利心理，在国家还没允许这个游戏进入中国之前采取的利诱策略。 一旦这个游戏被允许在中国上市，或者有一定范围，哪怕是国家没有允许，在私服的运作之下，国内玩家到达了一定数量，刷币这种行为也会立马被禁止。 用白鹤的说法，在游戏产业里面，谁掌握了源代码，谁就获得了一切话语权。 季东青不指望这个能让自己大富大贵，短暂解决自己财务危机即可。 自己的修配专业才是自己最终的产业，从国内汽车产业的发展趋势来看，车辆会越来越多。 但是会修车的司机却会越来越少，自己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别个不说，吉利和奇瑞这两个民族品牌崛起之后，一定会带领国内的汽车大降价。 至于长城为代表的一批山寨车，更是维修厂的大户。 有道是不怕月进斗金，就怕日进分文，必须得干。 两天后，季东青踏上了回校的列车，临走的时候接待人给季东青买了一堆海参，海鲜弄了五个保温箱。 好在季东青的力气够大，不然根本拿不动。 思来想去，最终季东青给三炮打了电话，让对方开松花江在哈站等着自己。 一下车，季东青丢给三炮一堆烤鱼片这些东西，让三炮给舅妈那边送两箱海鲜，然后开车直奔阿城。 “呀，好大的螃蟹，这是帝王蟹么？这个北极虾，我爱吃！” 刷币小屋门口，季东青打开保温箱，白鹤兴奋的又跳又叫，季东青笑而不语，招呼大家架上大锅开始蒸海鲜。 上次还有羊肉在冰箱里冻着，季东青全部拿出来。 “刘铭，丽丽不是在这么，叫过来，你爸妈走没走，一起叫过来吃点，下次吃这种海鲜不一定什么时候呢！” 今天不刷币了，季东青把大伙全部招呼道跟前，所有员工内心里都充满震撼。 这么大个的蟹子谁都知道价格不便宜，暗道老板真舍得花钱，好几个大保温箱都是。 “成，我喊一声！” 望着季东青回来，刘铭最终没说什么，邹丽丽一个小时才到。 季东青的蟹子已经摆上桌，上面扣着罩子，白鹤拿着一只蟹子坐在台阶上正在全神贯注。 季东青的羊汤和烤串也开始了。 “呀，季老板发大财了，这是上海里抓海鲜去了，这颜色晒得，咯咯……” 对着季东青就是一阵调侃，以往的话季东青不会多想，但是想想现在刘铭已经单干，心里不是个滋味。 而且从邹丽丽来的时间可以判断，对方在哈市住，不用问也知道在干嘛。 “发什么财？你看我这几天瘦的，干苦力去了，就是赚辛苦钱，快吃海鲜，这是大老板赏的！” 指着桌子上，季东青笑呵呵的招呼众人，邹丽丽这才扭捏的走到桌子前。 “就说你这么抠怎么可能舍得买这么贵的海鲜，我同学在大连，说现在海鲜都快一百块钱一斤了，刘铭他哥也在大连建设银行呢……” “多吃点，少说话!” 邹丽丽一张嘴，季东青听到的都是不满，内心里彻底笃定了，刘铭推了一下邹丽丽对方这才闭嘴。 “说吧，不说就不是丽丽，今天海鲜管饱哈，这边还有羊肉，是咱们自己杀的羊，保证肉质！” 季东青现在知道什么叫做强颜欢笑，自己现在就是。 作为理工技术男，季东青一直不善于伪装，但是现在却不得不这么做。 明明知道了很多事，却要装的跟没事人一样。 邹丽丽一直言语讥讽，老几次刘铭都快发飙了，邹丽丽这才作罢。 当天的聚餐，在季东青的强颜欢笑下进行的很顺利，海鲜几乎都被吃光了，邹丽丽是主力，其次是白鹤。 季东青因为这阶段的艰苦奋斗，虽然有不顺心的事情，仍旧吃了不少。 至于其他员工，在季东青的鼓励下都放开了。 尤其季东青的大碗羊汤，准确的说是大碗羊肉，所有人都吃到毛孔里都是羊膻味。 晚上因为大家都喝的比较多，季东青给大家放假一天，带薪休假。 除了刘铭和邹丽丽外，所有人都在办公室没走，几个员工没事就打游戏，反正放假也没地方去，再说天快黑了。 “老板，我跟你说件事，刘铭她对象问过我们，每天给我们一百二十块钱，让我们去哈市那边，东北农业大学那边他们又开了一家！” 夜晚，季东青独自生了一堆炭火，坐在火边思考人生，一个跟季东青比较早的员工走到跟前。 季东青记得对方是师大社科系的，来的时候头发散乱，一看就是个宅。 季东青对于对方的印象还不错，季东青指了指身边让对方坐下，然后给对方起了一瓶酒。 “大伙怎么想？” 想了一下，季东青并未表现出什么惊讶，毕竟一个老板，现在就是装也要弄出个样。 “这玩意另起炉灶没错，但是上人家里面搬砖就不地道了，而且大家还都是你带出来的，平常我们自己刷点币，您也没说啥，他们这么干就不那个啥了……” 第81章 根本没有什么所谓的共同创业 “而且那个邹丽丽人特别抠，去了的兄弟后来都后悔了，干活的时候开一点小差就被骂，有两个兄弟已经走了，到学府那边谋差使！不过都不如咱们这边轻松！” “我听学府那边哥们说过，他们那边给的工资也不高，都是九十多的样子，老板都开豪车，根本没有咱们的没事聚个餐啥的，人就不能喂的太饱了，刘铭虽然在你这，没事就自己刷币……” 对方边喝边说，季东青心思彻底沉了下去，知道自己的这个兄弟已经处到头了。 遥想当初自己俩人在师大侧门做租书收废品，当时亲密无间，现在才几个月，就已经分道扬镳，季东青说不准也理不出头绪。 或许真的是人们说的钱闹的？ “谢谢，跟大伙说，钱大家不用担心！而且大家工作自我调节，不要太累，身体是自己的！100的工资当初给的就很高，现在来看算是跟市场拉平，如果大家中有人想要赚的更多我不能拦着，但是都是跟我一起两个多月了，尽量还是在一起。” “大家毕业都会各奔东西，赚了钱就是一个学费，我也没指望赚太多，毕竟我也是学生，毕业之后这个自动就关了！” 当着千年狐狸不要谈《聊斋》，对方来探自己的口风无非是大家有了自己的想法，季东青并不担心，大不了自己不做。 再说刷币这种最简单的活，随便找两个学生就能做。 马上阿城师专这边大一新生就来了，五十一天肯定有人干。 别个不说，每天在学府，教化那边举着牌子做家教的大学生太多了。 随便找来干活做兼职，会有人不干么？ 而且现在哈尔滨做兼职一个小时按照麦当劳的标准是两块五，中餐厅更低，一天绝对不超过六十块钱，还是十二个点。 “好嘞，老板早点休息！” 知道了季东青的态度，对方喝光了啤酒回去休息。 白鹤抱着笔记本出门，招呼季东青一声朝着租出屋走去。 “刘铭你怎么想？这几天的事！” 摘掉眼镜，白鹤望着季东青那张黑黑的脸。 “想走就走吧，全走了你是不是也有办法？” 回头微笑着看了一眼白鹤，季东青神秘一笑。 “切，我怎么感觉你窥我的屏幕了？外挂早就做好了，只不过需要隔一段时间更新一下，这阶段我已经用外挂刷了一段时间，就挂在服务器上面，他们不知道而已！” 说道技术白鹤就是一阵得意，第二台服务器白鹤早就弄好了，就在主服务器的旁边，功率更大。 “我拿到了传奇的源代码，是韩国那边的，新的服务器我打算弄传奇私服！” “网吧都联系好了？” “都谈好了，每个月给网管一点灰色收入，我在他们的主机上面挂了咱们的链接，这件事刘明不知道，他们只知道你还在刷币！” 想到季东青的那几个兄弟，白鹤有些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伙人会有那么多想法。 “成，这件事你是主导，收入你拿两成！需要投入什么只管找我，我负责硬件和其他，场地什么的都行，当然也包括技术总监的司机！” 刷币是自己提出来的，钱这些东西都是自己出的，《传奇》私服的源代码那是真金白银，白鹤能够拿来就相当于资本投入。 季东青不会装傻充愣，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这种小心眼是绝对留不住人的。 “你这么大方，你的兄弟怎么就不想留呢？” 对于季东青的决策白鹤很满意，毕竟《传奇》的源代码现在国内已经有了很多份，从季东青这里拿到两成已经是天价。 即便是季东青给自己一成自己还能说什么？不给的话自己也能拿到钱，只不过不光彩而已。 从哪里看，季东青这个人都可以跟随，可是刘明她们偏偏要选择单干。 “呵呵，你没来之前的财务是刘铭在管理，每天多少金币流水他心里有数！而且他是学习财会专业的，关于钱比我有概念！” “再加上这段时间我们刷币量暴增，还没有了中介的剥削，他能够猜到我们收入了多少，还有我们服务器架构了相应的收入也会增加，他不眼红太难了！” “不过祝他好运吧，最近美服这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行动？” 现在季东青跟白鹤已经是合作伙伴关系，季东青当然不瞒着白鹤。 “你那个兄弟真的有点想不开，拿的工资最高，付出的跟其他人一样，还想做股东？真有意思！我查过你们的资金往来明细，自始至终都是你拿钱做买卖，他有什么不服气的？应该就是眼红！” “不过，我想说他不一定会好运，美服已经开始封号了，我这边做了好几次ip互换，中间做了好几道转换，不然我们的渠道也都封了！” “美国那边的消息，两个月为限，刷币两个月，一定会封号，你朋友那边也就能够赚两个月的快钱！” “当然这还不包括他前期投入的那些电脑的钱，我跟踪了给他们提供硬件的那个电子商，光是硬件他就花了十几万！工人工资需要垫付，房租水电的钱都不少，两个月刚好能够收回成本！” “对了，那个房子是郑昌永的，你朋友还蒙在鼓里！” 快走到出租屋了，白鹤想起来最后一点，季东青身子一震。 “卧槽，果然当官的家人都不好摆弄，啥玩意都想在头里，刘铭跟我一样的命，就是给人家出苦力的！” 郑昌永家住在富拉尔基，父母都是老干部，还有几年退休。 刘铭的亲戚好几个都是季东青家乡的村干部，镇干部，还有一个是做买卖的。 两家人教育背景相差不多，怪不得会选择在一起合作，季东青现在明白那句门当户对是什么意思了。 “你也不用担心，反正迟早的事情，心中有不满的人离开是肯定的，还有他对象在那来回吹枕边风呢，晚安！” 见到季东青心情不好，白鹤回去睡觉。 第82章 好合好散 季东青返回微型车，因为屋里还是有点热，季东青索性就在微型车里面睡觉。 第二天，刘铭找到了季东青。 “我开学要和郑昌永参加一个金蝶的培训，这边你找个人给你带一下！” 刘铭并没有说自己单干，季东青也不怪对方。 “挺好，这样找工作好整，培训需要花多少钱？” 望着自己的好兄弟，季东青并不揭穿。 “花不了多少钱，就是得买一台电脑，最好是笔记本，我看中了一台ibm！” “把具体型号和配置给我，我找人给你看看，五六天就能过来，算是公司的奖励！” 面对即将离开的好哥们，季东青只能帮到这。 刘铭也不废话，季东青直接给华强北那边电话，市面价格一万两千五，季东青拿就是九千五，季东青当即让对方顺风发货。 吃过早饭，季东青回哈市，正好带着刘铭和邹丽丽，一路上三人都没说话，季东青一直把对方送到东北林业大学这边。 本来刘铭想要请季东青吃饭，季东青去看德标，两人分道扬镳。 “东青，这边的电脑你都拉走吧，我过阶段就不做了！” 工作室内，德标指着一排闲下来的电脑说道，屋子里现在只有五个人还在工作。 “怎么这么多人闲下来？” “打得厉害，我们已经换了好几个代理，但是对方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能够锁定我们，这玩意两个月回本，他就给你设定两个月封禁，没意思了，我们打算干点别个！” 给季东青拿了饮料，德标带着季东青在黑大校园内溜达，现在研究生院已经来人了。 季东青这才知道，德标的父母也是干部。 德标不出意外会进某个大型银行，部门经理起步。 现在之所以拼命赚钱就是为了以后的存款业绩。 “银行现在一百万就能直接给一个经理，以后有钱记得到我那里存钱哈，哥们给你办的明白的！” “没问题，以后贷款或者办其他业务咱也有人了！” 八月，哈尔滨的树叶已经偶尔开始飘落，尤其黑大校园内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在风中飘散，煞是好看。 季东青漫步在这座极具人文气息的校园内，内心里满是安宁，德标也不说话。 平常跟朋友在校园里溜达，德标很少能够这么安宁，不知为何每次跟季东青这个朋友在一起，心灵都无限安静。 两人就那样默不作声在校园内漫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数学系的附近。 “诶？那不是季东青么？” 柳影和同寝室两个考研的女生正从数学系里面出来，无意间一抬头，正好看到季东青和德标有说有笑溜达过来。 柳影一阵失神，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个人好像是余德标？” “谁呀？” “你真是，学府谁不知道余德标，余大公子，整个黑大女生都魂牵梦绕的人物，高傲的不行，竟然和季东青在一起，真意外，走，过去打个招呼！” 姜雪娜拉着柳影迎着季东青走了过去，季东青并未注意，余德标愣了一下。 “你朋友？” “嗯？啊，师大那边的同学！” 望着于雪娜和柳影，季东青只是愣了一下，并未作出什么过激的反应。 “季东青，你怎么在这？” 率先跟季东青打招呼，姜雪娜和余德标点点头，算是认识。 “我在这看个朋友，你们俩怎么在这？” “嗨，我们都想考黑大的数学系研究生，你不是也考研了么？打算考哪里？” 面对季东青和余德标，姜雪娜十分聪明的把自己展露出来，余德标多看了对方两眼。 “还没想好呢，我看复习的情况再说，还早，一会一起吃个饭？” “好啊！” 本来季东青是客套一下，没想到姜雪娜立马答应下来，季东青让余德标给推荐地方，余德标给推荐了对面的老菜馆。 因为一会还有事，余德标没有参与。 “季东青，余大公子电话你有么？” “有啊，你要干嘛？” 饭菜还没上来，姜雪娜急不得开始询问，季东青眼睛眨了眨。 “认识一下呗……” “够呛，他有四部手机，我这只是和他工作联络用的手机，平常打的时候都是关机，有事的时候都是他找我！” 季东青并没有明确的拒绝，但是等于是拒绝了。 姜雪娜神情有些落寞，旁敲侧击的问了很多余德标的事情，季东青并未深说。 “好吧，下次你再来的时候告诉我哈！” “真有你的！” “诶，忘记问你了，你怎么晒得这么黑？” 饭菜上来，姜雪娜才想起问季东青的情况。 “在户外干活了，你们回家了么？” 与两个月前相比，季东青言语之中更多了一份沉稳和从容，也正是这些是最吸引女性的。 柳影吃饭的时候偶尔偷看季东青一眼，渐渐地发现自己貌似已经不认识对方了。 “你怎么回来这么早，不是还有十来天开学么？” 两个月，一条短信没有给季东青，这在以往的相处中柳影已经习以为常，只不过今年有些不同，因为柳影也同样没有收到来自季东青的短信。 每年季东青都是各种问候，各种嘘寒问暖，柳影烦得要死，今年暑期手机就跟停机了一样，什么动静都没有。 几次想给季东青发短信，后来柳影都忍住了，按照孙巍的指示，女人绝对不能够让步，那样一辈子都需要低头。 今天柳影没忍住，看着季东青越发展越好，柳影心里有些后悔。 “我今年要接待新生!” 在季东青看来，这个平常的哦，呵呵，嗯，好，我睡了是一样的问候语，没有什么区别，季东青也不反驳，同样礼貌回答。 “季东青，进学生会了？是不是晚了点？” 季东青说完柳影惊讶的抬起头，好长时间没说话，姜雪娜赶忙打圆场，心道柳影真是不会相处，这样的男人谁会喜欢你。 “对呀，没听你说进学生会！” 柳影这才反应过来，以前季东青为了学习和打工很少关心学生会的事情，更别提进入学生会，现在怎么转性了？ 这也是孙巍让柳影离开季东青的理由之一，因为胸无大志。 第83章 他更自信了 一个男人如果光靠手里的技能活着，那这个人注定没有大出息，孙巍给柳影列举了一大堆例子。 其中就包括柳影的几个亲戚，大凡有出息的都在大学期间是个干部，其余那些都是卡拉皮子。 “导员安排一个生活部长，汽车系那边也有事，原本不想干，帮了老师一个忙，我们导员不欠人情！” 季东青也没有隐瞒，只是简单的带过，也并不想说内情。 姜雪娜心里不由得一动，暗道懂得投其所好或者能够抓住领导弱点？！这个人不简单啊，领导不得不给你个职位。 目光里看着季东青又增加了一点内容，季东青并没有什么想法。 “哇，直接一跃登天，没看出来你才是深藏不漏的人啊！” 姜雪娜还想试探，季东青没什么兴趣继续说，只是打了个哈哈，柳影想插话半天没有插进来。 “干活的苦差事，没什么好高兴地，我就是顺便和新生混个脸熟而已，菜来了，吃饭吧！” 因为一会要开车，季东青点了饮料，原本柳影喜欢和酸梅汤，店里今天只有七喜，季东青也没说什么，让两人自己随意。 望着地三鲜和老虎菜，柳影心情复杂，对方这是做给自己看的，还是无心之举？ 自己明确告知对方不喜欢这两个菜，对方为什么就要点？ “尝尝这两个菜，味道还行！” 季东青说话的时候尽量不看柳影，对方爱吃的菜已经不归属自己管理了。 “我尝一口，味道不错，你口味挺重啊！” 尝了一口炸的地三鲜，姜雪娜赞不绝口，季东青笑而不语。 柳影想了一下，最终也没动筷子。 等到柳影点的菜上来，季东青十分大方的继续吃。 “季东青，你学习那么好，奖学金这学期能够拿到么？” “今年能够得到一等，还行，分数我已经知道了，考评分多一点！” 吃的差不多，姜雪娜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事情，季东青喝了一口饮料回答。 “真不错啊，一等奖学金你们学校是多少？” “不出意外是八百，今年导员给我一份助学金，应该有六百的样子！” “你真行的，你没尝试弄一个宝钢奖学金？那个八千呢？” “够呛，不出意外都是毕业的学生会主席手里拿走，算是奖励，每个学校都差不多！” 望着姜雪娜惊讶的样子，季东青已经习以为常了。 大学只要学习足够好，学校在奖学金方面并不吝啬。 而且国家还会给一部分，有时候省里还会出一项，季东青几乎每年都有。 “行了，这顿饭你请了，谁让你们得了那么多奖学金……” “没问题，不得奖学金也照样请你们吃饭，菜够不够，再点俩？” “喂猪都够了！” 对于姜雪娜来说这顿饭吃的开心快乐，只有柳影心里有些郁闷。 以往应该给自己夹菜，对自己献殷勤的男人就在对面，此时却对自己视而不见，这种感受太难了。 吃过饭，季东青把剩菜打包，以往柳影在跟前季东青从来不会这么做，现在已经跟柳影没关系了，季东青根本不在乎。 因为姜雪娜想去高中同学家，明天和同学们汇合，季东青的车一直开到东站附近，在柳影的指导下进了小区。 “这是我家，谢谢！” 指了一下小区里面的一个单元楼，季东青看都没看。 柳影目送季东青的车子出了小区，这才回身慢慢上楼，车里姜雪娜望着季东青。 “你不记住柳影的家呀？” “为什么要记啊？” 知道姜雪娜的意思，但是季东青已经不在乎了，确切的说累了。 “你们俩相处两年，你第一次来？” “对呀！” “真的假的？” “你问柳影吧，我们在中央大街遇到过一次她的父母，她藏了起来，至于她家是拒绝我来的！” “这样啊……” 姜雪娜还想给两人说和一下，这么一听感觉自己多余了，眼珠转了一下。 “那你就不想来么？” “以前曾经有想过，后来发现想多了！” 知道姜雪娜又在充当说客，季东青已经厌烦了，不好硬怼，但是仍旧用不友好的语气。 “咳咳，那啥，我感觉你俩挺合适的，真的……” “那是你认为，柳影认为我们俩分开更合适，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姜雪娜还想说什么，季东青微笑的直接阻止。 季东青知道这么多人为什么都愿意劝自己和柳影重新和好如初，并非是因为两人多么合适，最重要的原因是自己好说话。 一直以来，季东青受到的教育都是谦恭礼让，不要让别人难堪。 这种处处礼让的性格如果在家庭条件好的那些人里，肯定会被称之为有教养，在穷人这里那就会被称之为软弱可欺。 无论男女都愿意拿捏这种性格，即便是最差的乞丐亦是如此。 季东青虽然现在没混出什么样，但是也不再想做这种所谓的乖宝宝了。 “季东青，你好像比以前自信了！” “谢谢，只不过被磨掉了很多东西而已！” 把对方送到自己学校侧门的小区，季东青开车回了出租屋，姜雪娜也拿起了电话，柳影心情十分忐忑。 “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你自己心中有数吧，最起码比以前自信了！” 对于柳影的事情，姜雪娜知道自己帮到头了，毕竟自己还想让季东青帮助引荐余德标，惹怒了不好。 季东青并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回到宿舍想想即将到来的开学季，距离规定开学的日子还有四天，应该做点什么。 “对了，手机！” 季东青忽然想到了隋爽家里的翻新机，每年大学开学都是手机销售的旺季。 小灵通虽然在学生之中还有一定的影响力，跟手机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既然这样自己何不弄他一批…… 季东青脑海里不断盘算，冰刀已经被某些有心人占了先机，既然这样自己必须得抢一下。 学生的钱还是比较好赚的，况且学生的购买能力有固定的点。 “预售手机……” 第84章 要做就要做火 季东青忽然想到《青年文摘》上面貌似看到过某个日本机构，当初玩过的手机促销模式。 套餐机，只要寄给我多少钱，然后办理相应的套餐，以后每个月固定还款即可。 自己这么玩不就好了，本来二手翻新机价格就低，自己用成本价预售出去，按照信用卡模式开始运作，在冰刀销售上面被人抢走的销售额就回来了。 想干就干，大不了拿回来慢慢卖。 想到这里，季东青拿起电话给华强北那边拨了过去，对方的手机价格便宜的季东青不敢想象。 各种型号的翻新机季东青全部订购，三大品牌商，再加上一个三星，偶尔有lg，季东青又是一大笔钱付出去。 同样，季东青还从对方那边订购了一批收购的二手主板，没来得及修理的那种，华强北的老板娘半卖半送。 至于手机壳，几块钱一个，只要季东青愿意，常年进货就行。 最让季东青高兴地是，老板娘给季东青邮寄了详细的手机电路板图纸，配件给了一些，其余的手机电子元件都可以相互共享。 顺风快递，加急，季东青算好了日子，接着开始盘算如何让学生干部们帮着自己推销。 俗话说想要马跑就要马儿先吃草，那就先每个部门的领导送一部手机，干事给提成，就这么干。 这次华强北那边发的航空快递，季东青两天后就收到了。 “东青哥，进这么多手机嘎哈啊？” 望着几箱子手机，小鹤嘴巴长得老大。 “我们卖手机，赚一笔，来跟着我试验手机，挨个插卡试验！” 这次华强北发过来的不光有散件，还有一大堆电池，各种型号都有，季东青和小鹤摆在桌子上开始试机。 这一天，哈尔滨的1860差一点就把季东青和小鹤的手机给拉黑了。 每隔几分钟就是一个1860，移动公司都快疯了。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两人把所有手机全部实验完毕，没有不好用的。 “小鹤，今年要接新生，你跟着我生活部那边，我给你挂一个干事名字，别的别干，你就给我推销手机，就这么说，等下我们去办卡……”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季东青把小鹤牢牢地绑在自己身上。 条件就是这些手机小鹤随意挑一部，小鹤都挑花眼了。 下午的时候，季东青跟东直路营业厅的总经理谈好了条件，背着一盒子电话卡回到出租屋。 这些电话卡全部算为校园卡，本学校学生之间相互拨打一毛钱，对外是一毛五，赠送一百条短信，超过的是一毛钱一条。 这个资费在整个哈尔滨除了情侣卡之外都是最低的。 每一部手机都安装了电话卡，并且在后背贴上电话号码，季东青这才安心。 第二天，利用自己的打印机排版了一张宣传单，接着开始复印。 终于心心念念的开学季来临，季东青来到学生会，手下新上任的学生会主席给这几个部长开会。 季东青对着几个人都熟悉，大家当年开学的时候都是积极分子，跑上跑下的。 现在只不过是大家职位不同了，学生会主席外号虎子，虽然有点口吃，但是家里绝对有钱，而且这个人会办事，只不过有时候兼顾的不那么全面。 “季东青，当初就说让你进学生会，不干，还玩不玩高傲了？最终也没跑得了我的手下，哈哈……” 望着季东青进入学生会办公室，虎子对着季东青各拳脚，季东青做势求饶。 一帮学生会新上来的部长和副部长此时也发笑，大家这一年都在一个战壕了，大四一过就各奔东西。 这一年要是配合好了，对将来大家都有好处。 只有生活部副部长刘福至有些气恼，本来这个部长说好了是自己的，临时却发生了变故，空降了。 看着到嘴的鸭子飞了，刘福至看着季东青十分不顺眼，季东青门清，现在不着急。 “东青大伙都熟悉，不介绍了！咱们还是老规矩，新生期间大伙支援生活部，平常生活部支援大伙！没有意见我就分配工作……” 在大家简单打过招呼后，学生会主席虎子开始分配工作，其实也简单，就是这几天准备好接待的标志。 接待人员的桌椅板凳，饮用水，盒饭这些消耗品的准备，已经和哈站工作人员联络。 校外工作基本上都是校学生会负责，校内本系学生接待才是机电系学生会学生负责。 一般涉及到带学生们到宿舍，缴费，以及书本这些东西的领取。 “咱们学生会今年外联部，文艺部这边准备弄点东西，冰刀，脸盆这些东西有勤工俭学的学生在弄，咱们大伙给这些人帮个忙，学校也是允许的！” “另外，大家提醒学生们进行军训物品的准备，千万……” 虎子还是比较尽职尽责，各项东西进行的额有条不紊，着重是季东青的生活部这边。 季东青暗道富裕这个犊子，这人是二峰的老乡，直接戳了自己的后路，美美的。 但是此时已经不是时候了，季东青静静地等待着胡子开完会。 “大家先休息一会，等下我们还有一些具体细节要对，在开学季前两天我们最终对一下工作……” 半个小时，所有人解散，季东青跟着虎子到了办公室。 “虎子，有点事跟你商量下……” 季东青把自己想借助平台售卖手机的事情和虎子说了，并且表示本学生会印刷品这些东西自己可以包了。 现在打印机自己那边一大堆，以后那里算是学生会的下属，将来涉及到外联部万一拿不到资金的时候，复印社可以出一部分。 “行啊，一会我就让这帮人给你弄，手机不要给这帮人太好的，给太多了以后你给不起，还是你支持我工作！” 虎子对象是交校文学社的总编，校刊每年的印刷都是困难，拉赞助需要好长时间，还有本系的报纸，根本没有地方给印刷。 学生会的干事们本事平平，能够拉来的广告费少得可怜。 第85章 做的就是全面服务 现在季东青这里有打印机，两个问题都解决了 虎子也没想着能够给季东青创造多大利润，只是给起个头，其余的都归属季东青后续。 还有一点，系主任对虎子这个学生会主席十分不满意，办事能力什么并不认可。 曾经几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这届学生会是最差的，实在是无人可用。 虎子还没开学就把学生会的经费问题解决了两项，这就是能力，打老师的脸，胡子很要面子的。 “不赖啊，二手教材，二手电脑，手机以旧换新，分期付款，代办电话卡，临时租借手机……诶，哥们你行啊，你这么办咱们这届学生会就出名了，没有人比咱弄得好，放心这事哥们肯定支持，那几个系的学生会主席也是我高中同学，马上我给他们电话，全校给你弄了……” 望着季东青的各种项目，虎子双眼放光。 这叫什么？能力！ 这年头大家都不富裕，只要是能够帮助学生解决实际困难，这就是学生会的办事能力。 虎子当即开会，每个人一沓宣传单，在给学生办事的时候发下去，然后简单介绍。 “咱们生活部长体量大家不容易，跟我承诺了，活动结束，每个人一部手机，大家好好整，季东青发财咱们也跟着沾光！” “卧槽……” 虽然体育部部长富裕让大家帮忙的时候也请大家吃一顿饭，但是跟季东青比起来那就差到的远了。 人家一部手机多少钱？十顿饭也比不了。 好在富裕在季东青的二手项目上面没有看到冰刀，不知道季东青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最终众人下午商量好了所有细节，接下来几天时间里，季东青手里的宣传单印了无数。 再加上系里面需要的宣传册，地图，季东青复印社马力全开。 个人复印业务的打折，学生会的免费记账，学校的照常收费，只要是学生干部来的都打折。 就这样学生还没开学，季东青的买卖先开张了。 小鹤这几天经过季东青的培训，俨然是全能选手。 晚上是小鹤这里最忙的时候，二手冰刀加上抛光后套上塑料袋，开刃的小工培训。 终于心心念念的开学季来临了，季东青主持之下，寝室的几个哥们都被季东青给弄了胸卡。 职责就一个，学生干事那边宣传了自己的店铺，几个哥们就负责帮自己带人。 本专业今年在季东青的带领下，几乎是火力全开。 隔壁专业，锅碗瓢盆都卖疯了，季东青班级却只有季东青一个在忙活，当然一个顶一帮。 “叔，我跟你说，这边都是学生干部弄得，绝对不欺负咱们同学！而且咱们的手机你都放心用，有问题这边都能修，在外面买完了都说有质保谁给你管啊？” “还有这边的电脑，配置啥的都绝对够，价格便宜……” “这边的二手教材，你们到系里面找课程表，这边教材就是学校新教材的一半价格……” “冰刀啊？我们这是二手的，最贵的六十，便宜的五十四十都有，都一样用，冰上课就一年……” “咱们手机给你带一个月话费还能分期付款，而且校园内便宜……” 很多学生家长都是陪同孩子过来的，看着宣传单上面的地址和地图，自己就找到季东青的店铺。 望着里面的商品质量和价格都是最优的，一遭就给学生们采购全了。 伴着报道的学生越来越多，季东青库房里的东西越来越少，三天之内，电脑卖光了。 手机只剩下十几部，季东青赶忙联络发货。 太着急的时候直接就给隋爽那边打电话送一批。 “东青，教材不能再卖了，后勤那边找我了，让咱们别这么整，他们印了很多教材，弄滞销了就不好了！” 两天后，虎子找到季东青小声的说道，季东青一拍头，心道这茬忘了，赶忙叫停了二手教材的售卖，规定只有贫困生拿着贫困证明才能够到这边购买二手教材。 瞬间后期服务公司那边嘴巴就给堵死了，有几个原本想到机电系主任室闹腾的，此时都有委屈说不出。 “同学，有想做学生干部和学生会干事的人在这里登记电话号码！” “没有手机？在这里先拿一部，过两天联络你们，临时号码暂时只能拨打校内电话，校外电话按市话收费！” “这部手机可以买么？” “可以的，你们联络下面的那个电话就行，我们是暂时租借！” 为了增加手机的销售，季东青在每一个负责接待的学生干部那里放了几部手机，美其名曰为了能够加快组织建设。 最大限度的网络人才，防止学生们没有手机我们联络不到。 就这样，那些有心计的学生几乎都选择拿了季东青的手机，学生会这边直接登记，第一时间获取了足够的信息。 “牛逼啊，东青，你这一手让咱们学生会的办事速度坐火箭了，我哪天肯定得请你吃饭！” 这边新生刚刚接待到尾声，机电系这边的学生会招聘工作已经开始了，当然也包括各个班班干部的竞选工作。 有了手机的学生们自然成了学生会的临时工，渐渐地人们发现，机电系的学生会还没换届，机构就已经建设完整了。 “虎子，没看出来你挺有本事，这几天就把后续工作都做完了，我找大主任给你庆功！” 吴勇望着学生会办公室里那一摞简历，各种报表，还有那些忙前忙后的新面孔，心里十分满意。 “啧啧，这我哪敢居功，还是老师你给我选的生活部长牛逼，东青这人办事能力太强了……” 虎子把季东青从里到外夸了一遍，意思就是吴勇慧眼识珠帮自己，这功劳是吴勇一半。 “你看我能给你找一个拆你台的人么？以后学生会班子建设更多的得你们自己找人，别总麻烦我，你得自己也能够发下人才！” “管他原来是不是学生会的，是人才封侯拜相，这样才能确保你有好兵……” 吴勇惊讶于季东青的商业头脑，当然也不会说自己是在还人情，这是无心之举。 虎子虽然也明白，但是嘴上仍旧夸奖。 吴勇这边自然对季东青的能力更加肯定了几分，新学期还没开始，考评分已经打算给满了季东青。 第86章 又一个维修职业拓展 “诶，按照说明书应该没问题了，怎么还是不行呢？” 夜晚九点多了，季东青在书屋内，眼睛夹着放大镜，手里拿着万用表测量电路板，还是不通，感觉怪了。 “东青哥，你电源用不用？不用我用一下，有个账记一下！” 小鹤把盒饭放下，笔记本上的账目整理一下，季东青站起身，无意间电路板带了起来，啪的一下摔在桌子上。 “滋滋……” “通了，卧槽，原来是接触不严，明白了！欧耶！” 有一块诺基亚的板子修理完成，少说一千二百块钱到手了，季东青挥舞一下手臂，眼睛里都是兴奋。 原本季东青以为电路板是一个高深莫测的买卖，直到最近手机不够***得季东青开始尝试恢复一些二手手机主板，这才发现员原来就是那么回事。 华强北那边来的板子很多都是好的，有一些实际就是扒手出售的，为了避免麻烦，故意弄坏的，这种板子毛病一下就能够找到。 季东青恢复了好几块板子，后来渐渐地自己也会分类了。 至于一些老化的板子，季东青也一眼就看出来，选择作为拆件。 至于一些山寨的板子，季东青最头疼。 这些板子做工很差，有很多上面零件都是新的，但是就是有毛病，有些干脆就没焊接牢固，季东青刚刚那块板子就是如此。 伴着学生们手机需求能力的增强，季东青这边的手机零件也越来越多。 让季东青有些意外的是，自己卖手机这件事通过新生们的走动，竟然到到了其他学校，还有外省的。 在大学这个相对不大的环境内，很多广告都是口口相传，季东青这边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原本季东青以为没有几个的分期付款手机业务竟然占到了手机销售的一半。 按照季东青的规定，三个月还款完毕的多收一百块钱，五个月的多收200，就这两个档。 以旧换新，季东青拆开手机看一下主板就给定价，然后从这里换走一部新手机，添加相应的款子。 “东青哥，我对象过两天要过来，我想带她溜达溜达……” 望着季东青把手机组装完毕，小鹤小声说道，季东青微微一愣。 “这部手机是你的，这部手机是你对象的，要上哪跟我说我开车送你们，这几天学生会的事情基本上安排差不多了！在学校吃饭就找我拿饭卡，我饭卡里还剩不少钱呢！校外找我报！” 季东青伸手从箱子里找出两部诺基亚8250，号称蓝色魅力。 手机外观小巧，屏幕是蓝色的，绝对拿得出手。 各种包装盒都带，外面售价现在一千六百多，季东青这边也要一千三百多。 2001年的上市价格3200大洋，2002年2700大洋。现在价格虽然便宜了，仍旧是很多人望尘莫及。 “东青哥，这太贵了，给我找个便宜的就行……” “多给我推销出去几部手机就都有了，给对象那边一定要有面子，蝴蝶兰，得让你对象有面子，你是不是该换衣服了？” 两个手机盒子拍在小鹤面前，不容置疑，小鹤兴奋地心一个劲的狂跳。 “还说我呢，你看你，咱俩一起去中央大街溜达溜达，你真该换衣服了，一个老板穿成这样不像话呀！” “呃……没毛病！” 季东青直到小鹤提醒这才发现自己貌似已经有两年没换新衣服了，怪不得每次外人见到自己的时候都一副惊讶的样子。 几个月之前，自己全部心思为了能够跟柳影处对象，不得不节衣缩食，现在都习惯了。 想到柳影，季东青有些窝心，自嘲的呵呵！还是分手比较实惠！ 甩甩头，季东青继续修复手机主板。 第二天正好是星期天，季东青找人给自己看店，这边和小鹤开车直奔中央大街。 车子停在哈尔滨银行停车场，季东青和小鹤穿过一条街，开始逛大街。 以前季东青很少来这边，基本上购物都集中在人防地下秋林商城，或者大世界。 跟着小鹤进入申格体育，森马这样的店铺还有些羞涩。 一百块钱的衣服，以前在季东青看来自己穿不起，现在季东青已经敢于出手了。 “这边的衣服一般，价格有点贵，我们一会上那边!” 虽然同是贫困生出身，小鹤的见识明显强于季东青很多，各种牌子随口就能够叫出来，而且对于中央的街非常熟悉。 最终两人定格在一家季东青并不认识的店铺，貌似叫什么斯，季东青买了一套外套，衬衫和秋季卫衣买了一套。 总共花了五百多，小鹤的购买也差不多，两人消费了一千多，老板笑颜如花。 中午两人没敢在中央大街吃饭，而是坐车直接回了学校。 换了新衣服，旧衣服季东青没舍得扔，一股脑丢在出租屋那边。 每天季东青都要从对面小区取出一大批物资到出租屋这边，供给新生和家长挑选。 本来季东青以为接待新生结束就可以了，不想因为工作出色，季东青被吴勇‘奖励’招聘学生会新干事。 生活部这边的查寝工作几乎全部由新人来完成，季东青手里有这帮人的联系方式。 几乎没走其他部门的那种轰轰烈烈的全系招聘，分分钟这帮人就上岗了。 其实季东青在接待新生的时候就已经观察这帮人，谁可以心中早就有数了。 以往副部长刘福至一直对季东青不服，通过接新生，刘福至不得不佩服，最终唯季东青马首是瞻。 其他部门的招聘工作还没结束，季东青生活部的团建大会已经开始了。 地点就是学校侧门的校友园，一帮有心人频频敬酒，季东青酒力有限，基本上都推给了刘福至，吃到一半，季东青让大家自由发挥沟通感情，自己到一边抽烟。 刘福至也跟了出来，递给季东青一盒华子。 “部长，以前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您多包涵！” 整个团建季东青都在推刘福至，对方隐隐的感觉有事，季东青微笑着回过头。 “福至大伙都知道这个职位本来应该是你的，我是横生枝节，既然干了咱们俩就配合好！这半学期活动比较多，我给你做辅助，你尽量表现别总被纪检部抢风头，下学期我会退，然后你上，大四上学期你弄个学生会主席当当，我能说的就这么多！” 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接下来这些天迎新晚会，秋季运动会，军训会操，寝室查寝，晚自习查人，事情非常多，季东青才不想把过多精力弄到不赚钱的事情上来。 修配厂和自己的买卖那么多，不盯紧了弄不好就会出问题。 既然有人愿意干，自己为什么不拱手相让。 “谢谢东青，就是不知道导员……” “有啥事你找我，我们商量，哥们支持你，如果咱俩合起来还干不过那帮逼养，咱们只能认命了！” “好！” 刘福至担心季东青说的是假的，季东青直接伸出手，两人握在一起。 从现在开始，刘福至打了鸡血一样开始忙活生活部的事情。 第87章 贫困生名额争端 很多人望着机电系生活部的奇葩格局，不得一阵咂舌，副部长比部长表现的都抢眼。 虎子提醒了季东青两句，季东青只回了一句。 “有人积极干活还不好，让你的工作忙活的更加出色，下一届校学生会主席你不想当？” “想，老吴是特么厉害，把你们不合拍的两人放到一起干活比他们那几个强多了，下一学期我特么就给他们改改！” 望着季东青抖动的眉毛，胡子明白了很多，其余的事情也不过多干涉。 与季东青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季东青班级的班长，也是现在机电系的文艺部长，正确的说是副部长。 本来迟海羊说好的是正的部长，可是最终选举的时候却败给了一个女的，迟海羊每天都在生闷气。 这女的就是歌唱的好，比迟海羊技高一筹。 其余的工作全部归属迟海羊来办，如果没有季东青这个横空出世的生活部长比较，这也不算什么。 可是每天开会的时候虎子表扬的都是季东青和刘福至，不由得迟海羊不吃醋。 以前在班级的时候迟海羊就因为季东青曾经抢了自己的优秀名额而耿耿于怀，以至于好几次系里开会通知。 迟海羊故意给‘忘记了’，若不是季东青在老师那边的印象好，此时已经被拿掉了学委的标签。 军训，各种学生组织机电系都开始有序开始。 一晃又到了一年一度的助学金，奖学金，以及助学贷款的评比时间。 正常来说没什么问题，班主任组织会议，班干部开会进行讨论一下，人员就定了，季东青本以为自己的名额没人会反对。 结果老师刚说完，迟海羊就接过话茬。 “我想咱们班的贫困生名额应该调整一下，咱们班很多贫困声名不副实！你贫困生怎么又买电脑又买手机，吃的用的都不错，很多没有贫困证明的孩子没有手机也没有电脑却没有助学贷款，这么做不公平！” “更别说什么车这些奢侈品，咱们班的很多名额都应该重新选举，而不是延续以前，这是不公平的，我反对！” 迟海羊没说完，季东青就知道这完全是指的自己，而且所谓的奢侈品无非就说的是自己的那辆破车。 班主任到是没什么一时间，目光转向众人。 “这件事大家怎么看？” 班主任目光转向团支书，也就是季东青寝室的老五。 老五这阶段虽然没有从季东青这里享受太多的好处，但是同住在一个屋里，而且老五平常大手大脚惯了，江湖救急都是从季东青这里。 就冲着这份情谊，老五也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季东青这边。 况且迟海羊这个人特别独大伙都知道，不止一次班级里的各种待遇都牢牢地拿在手里，无论有没有用。 “这件事我也有意见，李双那边手机几个月换一部，而且吃饭也是非常高级，都是在二食堂那边吃小灶！常威浑身上下的衣服都不便宜，手机也都是超过班级平均水平的，大家私下里也反映这两人不应该作为贫困生！” “尤其李双，处对象每周还出去开房，消费比较大，一个贫困生很难有这种消费水平！” 季东青不得不佩服老五，这一番话直接攮到迟海羊的肺管子上。 这两个人都是迟海羊寝室的，老二和老三。 上次跟季东青争夺助学金的就是老二，老三争夺各种名额没有一次成功的，就是因为老三用的东西都超标，学生们看的清清楚楚。 “这不能混为一谈，老二处对象花钱多一点正常，这也是人之常情，比较好面子，大伙处对象不都这样么？不能因为人家是贫困生就剥夺人家处对象的权利吧？” “他的手机也是翻新机，不值几个钱的！” “还有常威，就是穿的比较立整，并不是家里有多少钱，他母亲有病的！” 对于老五的护犊子，迟海羊直接回击，季东青心里暗道你这就怪不得我了，咱们几个都在这，你还这么弄我，背后那就不一定怎么样了，于是清了一下嗓子。 “对这件事我也想说两句！首先我们得定义什么是贫困生？地方承认的，多部门审核给你开了贫困证明，然后这才叫贫困生！” “其次，贫困生应该干什么？我是贫困生，我最有发言权！国家给了我们这些贫困生补助和助学贷款，是让我们安心完成学业，让自己在大学里面有更多精力发展自我，完善自我的！” “还有，要看我们买手机买装备是为了什么？个人享受处对象？还是显摆！如果是这两种我们班的同学都不是瞎子，早就把我拿掉了，我们班级从班组成员到普通学生都是最公平的，都在用心看事情，不是光用眼睛！” “我们贫困生买了手机每天是为了联系家教，课外兼职，甚至包括学校内的兼职！没有手机谁理我们？老师联系不到我们就会认为我们这个学生干部不合格，兼职的老板联系不到我们就认为我们不在乎那份工作！” “还有跟家里联络，我们这些贫困生家里很多都有病人，没有手机怎么能够做到随时与家里联络，老人去世了找我们怎么办？” “还有，买了手机你就得交电话，你得赚钱，你就得做兼职，这是对我们个人的一个鞭策！电脑就更简单了，绝大多数贫困生在大学之前几乎没有接触过电脑！” “现在社会找工作都要求office软件，我们没有电脑拿什么练？到网吧么？那样的环境怎么学习？再说我们通过电脑画图也能兼职赚外快，我觉得这才是贫困生应该做的！” “处对象，开房什么这些是个人享受，该不该做大家评判！” “作为一个贫困生我要说一句我心窝子话！国家给你各种帮助，是希望把你扶起来，如果国家给你这种帮助，你只是拿着这些钱解决基本的穿衣吃饭，那你就白白浪费国家的这部分钱，就是扶不起来的刘阿斗，活该受穷，下辈子也应该这样！” 季东青的话语说的有理有据，有气有节，老五不断点头，嘴角带着微笑，时不时看看班长，此时迟海羊低着头。 因为迟海羊根本找不出一点话语来反驳季东青，一旦反驳，那就是给自己掘坟墓。 第88章 除了生活部都是扯淡 这次会议以季东青和寝室老五完胜结尾，季东青的学习成绩获得一等奖学金没有悬念。 助学金不出意外也是季东青有份的，因为谁都知道季东青家里情况怎么样，而且季东青在寝室的人缘都很好。 谁都看到了季东青的努力，平时的穿着，言谈举止。 贷款这件事，今年据说要换银行，季东青没有细问，开会结束季东青和老五去了学生会。 正好刘福至也回来，身后跟着一帮人，望着季东青过来，刘福至如蒙大赦。 “部长，这些都是咱们机电系的贫困生，申请咱们学校的助学岗位，但是岗位太少了，咱们做在一起聊聊？” 望着季东青过来，刘福至指了一下旁边的闲置教室，众人走进去。 一帮人表情各异，很多人从眼神里就能够看出是贫困生，季东青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 今年带着贫困证明来的人特别多，系里要求学生会帮忙协调学生工作。 学校的勤工俭学岗位就那么多，每个月五十块钱的工资虽然微博，但是仍旧是这帮孩子的期望。 学生会主席虎子压着刘福至，刘福至也是十分苦恼。 “这样，有没有人发过传单或者小卡片？” “我发过！” “好，你等下跟我走，在福至这里登记为校外勤工俭学岗位，发卡片每个月五十，具体商品有提成！” “有人电脑方面比较擅长么？” “我做过网管！” “好，一会也跟我走！” “会修车的有么？” “我会！” “跟我走！” “还有谁没有工作？” “我……” 经过季东青的筛选，最终只剩下五个人没有工作，刘福至这里有两个勤工俭学岗位，季东青指派了其中两个，剩下三个跟自己走。 “太有效率了，部长我跟你说，今年各个系贫困生都特别多，只有咱们这里解决了绝大多数，剩下的那些都等着呢！” 季东青一出手就把这帮人全都解决了，刘福至特别高兴。 针对这帮人，发过小卡片的，季东青让这帮人带着自己印制的名片宣传单，到周围的小区和居民楼开始扫楼。 其他学校有同学的去扫学校的宿舍楼，每个人一部联络手机，虽然是便宜的那种，但仍旧让这帮人兴奋不已。 每张名片上面都印着季东青的电话和联络人的电话，只要是拿来单子，手机提成一百五，电脑收购和售卖都是一百五，打印机一台一百，双向！ 图纸制作，一单提成二十。 修理汽车的跟自己到修配厂做小工，这几天黄德找自己几次，修配厂人手不够，季东青暂时没忙开。 修理电脑的，简单培训在校内进行电脑售后服务，电脑上门维修，一单二十提成。 什么都不会这几个人，季东青亲自培训，让这些人在校内各大宿舍分配好，开始扫楼，尤其新生寝室。 推销自己这里售卖的手机和电脑，以及打印机。 另外发动学生给复印社和打印社拉订单，按照收入一个点提成。 整个机电系，最忙的部门无疑就是生活部，解决的都是学生们的生活问题，其余的部门都是扯犊子。 季东青稍有空闲的时候，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东青，你新开拓手机业务了，没跟我说啊，我看到了你派过来的发单员才看到的，这边是我的业务啊！” 电话那头郑昌永言语里面都是不满意，季东青扶了一下额头。 “大哥，几个月了，你给了我几单业务，口口声声说你控制了绝大部分高校，我要的订单了？除了林业大学那边有两个电脑，其余的你啥也没给我啊！” “这……我不是在招聘人手么？你把新的宣传单给我一份吧，这边把发单员撤走！” 听到季东青这么说郑昌永有些生气，但是却不好反驳，毕竟这阶段在忙刷币。 现在成本正在回流，赚钱还需要一阵子。 郑昌永最担心季东青知道自己挖了墙角会对付自己，这次才会反应这么强烈。 “你来我学校拿宣传单吧，发单员我不会撤回来了，你们各凭本事，如果你那边还是上不来订单，我还会增加发单员！不要为难我的手下，你们自由竞争！” 知道对方的小心思，季东青不戳破，更不得罪，郑昌永十分无奈。 下午打车急匆匆的过来了，顺便带走了一台打印机，季东青算对方成本价，正常售价的一半，当然钱肯定是要赚的。 由于增加了竞争机制，郑昌永明显比以前卖力了，隔三差五就有单子上门，从手机到电脑，还有绘图。 季东青自己派出去的发单员也捷报频传，不断有学生来到季东青的小屋购买手机。 对于外校学生，季东青都是采取全款，比其他售卖点几乎便宜二百块钱的价格出售。 虽然价格也不菲，但是便宜二百块钱这个价格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来了的人几乎没有空手离开的。 因为来购买的人太多，季东青把维修手机和翻新的业务搬到了对面小区出租房，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在这边翻新主板。 伴着业务越来越大，季东青的手机出货量直线上升，直接结果就是某天小鹤直接关门了。 “东青哥，有几个号称诺基亚和摩托罗拉的人来了，要查我们的手机，说我们手机是假的，我趁他们不注意把门关了！” 小鹤急匆匆的打来电话，季东青脑子嗡的一声，心道我尼玛害怕什么来什么。 “店里有我们的翻新机么？” “都让我带出来了，现在只剩下品牌机了！” “好，下午正常开门，你到门诊那边开个急性肠炎的假证明，下午再回去，然后这么说…&” 按照规定，没有手机品牌上授权，季东青这种小店是没有资格销售手机的。 前期规模小没人管，现在季东青已经业务拓展到了整个哈尔滨，肯定是动了谁的奶酪，季东青得注意了。 下午，小鹤赶回去就被两伙人堵在店里。 对方详细查看了店里的每一台手机，确认都是品牌机这才作罢。 第89章 惊出一身冷汗 “你们这里以后不允许售卖我们的手机了，我们都有厂家指导价，你们低于市场价二百块钱，按照规定要对你们罚款，念你们是学生，不允许卖了！” 几个代表收走了季东青的所有品牌机，留下货款小鹤签字。 夜晚季东青把店关了，带着小鹤去了大排档。 “特么吓死我了，我以为工商的来了呢，后来知道是厂家的，我底气就来了……” 小鹤面前摆着一堆啤酒瓶，眼睛里都是劫后余生的快乐，季东青频频举杯。 “以后我们店里不摆手机了，我再租一个房子，想要买手机的就带到那边，店里只卖二手电脑和租书！” 季东青也想过不做翻新机，但是这里面的利润实在是太大了，缺钱阶段季东青还是忍不住。 再说渠道刚刚组建起来，那是真金白银堆出来的，现在不干了等于自废武功。 季东青给郑昌永那边打了电话，让对方介绍人过来一定要确定身份，最好用qq先给自己照片确认，防止被人钓鱼。 至于手下的发单员，则要求必须跟对方确认身份和学生证。 “东青哥，这钱是假的！” “啊？” 一天季东青正在出租屋翻新手机，小鹤来了电话，季东青赶忙返回小屋，拿着手里的一张百元大钞，季东青也是一阵失神。 不细看这张钱还真看不出有毛病，捏一下，再闻一闻，季东青发现了毛病。 “上面喷了什么东西，让硬度提升了，怪不得你捏不出来，以后买手机要求对方网络转账，这样，让他们上咱们的淘宝店，正好给咱们刷单！” 望着颜色明显不对的假币，季东青也是一阵惋惜，但是损失已经酿成了，季东青不好追究损失。 按照小鹤的意思，今天一共没有接几个发单员，挨个查也能够查到是谁的客人，季东青摇摇头。 “这样做虽然能够找到是谁，但是咱们的客人也得罪了，弄不好这个被我们揪出来的人会给我们造谣。” “这个人在我们这占了便宜回去会大肆宣扬，自己用假币买了跟他们一样的好手机，也算是给我们做广告，吃一堑长一智，以后百元或者超过百元的，都让他们到淘宝店交易，我们宁肯交点手续费！” “好！” 听到季东青这么说，小鹤也明白了，一切以不影响生意为主。 “东青哥，来了一台电脑你给看看？” 某天，季东青还在拼装主板，小鹤来电话，季东青返回小屋。 来人搬得是一台台式机，电源启动不了，电源指示灯也不亮。 季东青测了一下，把主机箱打开，检查了其他零部件，最终没找到原因，于是接上上稳压电源。 “卧槽，冒烟了！” “我去，断电！” 小鹤直接把稳压电源的插头拔下来，来修电脑的人都蒙了。 “我电脑咋地了？你能不能修？八千多的电脑，你别给我弄坏了！” 来的也是土木系的学生，季东青并不着急解释。 “你这电源应该是有问题，别着急，我修不了他们也够呛！” 拆下电脑电源，果然电源的保险被击穿了，季东青换了一个保险。 再次插上电源，小鹤凑上来。 “滋……” “卧槽！” 保险再次被击穿，季东青这次直接拔下插头。 “诶，你么你这么搞我电脑就……” “吵吵什么？大不了陪你一台，我那么多电脑，哪一台都比你这个贵！” 望着对方焦急的样子，季东青直接一个定心丸，对方果断的闭嘴了，转身就去挑选电脑，小鹤紧紧的跟在对方的屁股后面。 这次季东青不换保险了，万用表测量四个电阻的阻值，有两个是500欧，正常！另外量个是零！ 果断拆下来换掉，接着再检测电容，充放电都正常。 再次插电，来的客户已经躲远了。 “嗡！” “唰唰！” “开机了，卧槽，牛逼！东青哥，这个收多少钱？” 望着季东青把电脑弄好了，小鹤最兴奋，来修电脑的人此时眼珠瞪得溜圆，上下打量季东青，眼睛里都是难以置信，因为这块电源是对方捡的，就是拿来碰瓷的。 三个学校都走了，讹诈了好几份了，没想到面前的年轻人竟然给修好了。 “那个，电脑虽然好了，但是电脑旧了不安全，你要赔给我！” 虽然电脑修好了，男子仍旧不愿意罢休。 “放你马屁，我们这边是修电脑的，你来的时候开不了机，现在能开机，这就是修好了，想要讹我？收拾你裤衩子穿不上，要不要我叫人？” 小鹤一米七多身高，这几个月每天大鸡腿，身材魁梧了好多，对方明显落了一头。 “我叫人……” “这电脑三百块钱我收了，小子，三炮你认识么？” “啊……” 听到季东青这么说，男子一哆嗦。 三炮虽然外强中干，内部人都知道，但是在这周围仍旧装的不赖，很多所谓的社会人都给点面子。 男子就是那个所谓的社会人，平常就靠装获得一切。 “你跟三炮什么关系？” “啪！” “就是这个关系，明白了么？” 男子还想说什么，不想季东青一个嘴巴甩了上去，男子被打得一愣，门外瞬间冲进几个人，小鹤直接勒住了男子的脖子。 “都活腻味了？打电话问问三炮，东青是谁？” 手里的螺丝刀指着外面进来的几个人，季东青眼睛里都是冷漠，外面几个人还想往前凑，季东青螺丝刀直接戳进男子的大腿。 “啊……都别动，我打电话！” 没想到季东青一个学生这么狠，男子怂了，赶忙打电话。 “尼玛，那是我哥，你敢动我哥我卖了修配厂也弄死你，给我老实的赔礼道歉！” 三炮正坐在休息区喝茶，听到对方的电话摆摆手小工们都过来了，三炮在纸上写了一串字，大伙拎着工具就冲出去了。 “人呢？” “哥，真是误会，我们不知道你们是三炮哥的朋友!” 三个人被三炮带人围在屋里面，此时瑟瑟发抖。 第90章 做人留一线 “曹尼玛，跟你说过别到这跟前转悠，还特么来，我弄死你……” 对着男子就是几脚，周围小工已经把另外几个人按住了，只要季东青一声令下，脑瓜子直接砸碎。 “哥，有人雇我们，我们也是拿钱办事，没想到哥手法这么好，而且是你朋友……” 混混从来没有什么忠诚度可言，贪生怕死是本性，分分钟就把雇佣的人卖了。 就是机电系的那个富裕，因为季东青的二手冰刀出现，让富裕的一手冰刀销量减半。 眼见着季东青的生意越来越好，富裕忍不住了，跟人合计一下，也弄一个卖电脑的买卖吧。 可是学生们习惯了季东青这边的服务，根本不上门。 最终几个自认为有钱的爷商量一下，给这个混混打了电话，这才有今天这一出。 “哥，怎么办，要不要把那几个孙子办了丢到松花江去，我们保证办的天衣无缝！” 三炮此时正是春风得意，望着季东青故意做出怕人的样子，男子吓得裤子都快尿了。 “说什么？我们又不是黑社会，不轻易杀人！” “嗡！” 混混魂都快吓丢了，什么叫做不轻易杀人。 那就是杀人呗？可别被人当成了菜，几个人就差点磕头了。 “你打电话把他叫到这来，就说把我收拾了，当着我的面把这件事给我摆平了，不然我今天就摆平了你！修配厂那边压块机见过么？一台车推进去，分分钟就变成一个铁疙瘩，我就把你塞到那里面！” “哥，我打电话，肯定给你办明白，哥，饶了我就行！” 见到季东青让步，混混如蒙大赦，当即给富裕打电话，号称已经让季东青转让小屋了。 富裕当即骑着自行车过来，一张大饼子脸都快乐开花了。 只是刚一进门就发现不对了。 “啪！” 还没醒过神，混混当着自己的几个兄弟把富裕打倒在地，小鹤拿着录像机在那边盯着拍照。 “啊……” “让你妈坑我，打死你……” “够了！” 十分钟，富裕跟一条狗一样蜷缩在那里，季东青摆摆手，富裕这才咳嗽一下，嘴里都是血。 “做生意你就做生意，玩黑就你玩黑，你特么做生意掺着黑，学人做大哥，什么玩意？从今以后给我老老实实的，或者我让他们几个到公安分局那边自首，明天让你退学，你选！” 望着富裕惊恐的眼神，季东青神情冷漠，富裕心里惊恐到了极点。 “别让我退学，我考上学不容易，真的，我不会再捣乱了，真的，大哥，你是我大哥……” “谁你大哥？你小子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今天这个录像我会一直留到大学毕业，如果你小子还不老实我就上交，让你大学白上！” “不会了不会了……” 以往都是自己欺负别人，今天真的被人收拾，富裕心里十分害怕。 而且这里是哈尔滨，不是乡下的小县城，可以凭借本地认识的三瓜两枣摆平一帮人。 松花江边上的省会城市，有太多自己不认识的人和势力。 富裕侧面了解季东青只是一个乡下的穷小子，这才敢动手。 可是人家把混混都摆平了，而且要把自己送进去，这明显不是那么回事，以后还是夹着尾巴。 富裕提出赔偿，季东青一毛钱都没要，让三个混混带着富裕去诊所，一路上三人对着富裕没少折腾。 至于三个混混，季东青留下了身份证号和电话号码，几个人屁都不敢放一个。 季东青不担心对方报复，或者采取什么行动。 朗朗乾坤法治社会，谁怕谁？ 看富裕之流装的什么一样，昨天挨揍没害怕，还是提出送到分局怎么害怕了？没人不害怕法律，吹得自己二五八万，都是装出来的。 富裕老实了很多，因为担心季东青继续报复，富裕把剩下的冰刀都退货了，至于其他业务也老老实实关了，只求一个心安。 季东青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事了，不想两天后，季东青刚从修配厂出来，面前停了一辆车。 车门打开，一个跟富裕长得差不多的中年人，最里面还坐着一个着装的警察。 “季东青，上车！” 几乎是命令的口气，季东青猜也能猜到，但是并不理会。 “我们认识？” “装特么什么糊涂？富裕是我儿子！” “我跟富裕不熟，跟你也不认识，如果没事我要回学校了！” 望着对方的样子，季东青转身就走。 “小伙子，吃个便饭吧，你们年轻人之间有矛盾说开就好了，一直留着疙瘩不好，你说呢？” “可以，就在校友园吧，我不想往远了走！” 里面着装的人显然更胜一筹，季东青更愿意和对方打交道，指了指侧门正对面的校友园。 这里学校的门卫甚至能够看到哪里发生的一切，季东青做了坏打算。 “好，够谨慎，老富走吧！” 把车子停在路边，对方跟着季东青走进校友园。 大家心知肚明怎么回事，富裕的老爹更是不客气，说话的时候横眉立目。 “打我儿子怎么算？” “谁打的？” “你……” “证据拿来，我有证据是几个流氓打的你儿子。而且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儿子雇佣黑社会收保护费，破坏他人经营，我们那里是机电系的勤工俭学岗位，你知道这件事多大吧！” “你……” “老富，别生气，小伙子没说错！” 望着两人越说越僵，着装赶忙打圆场，季东青满不在乎，心里则是慌得一批，幸好从警号看对方不是当地的公务人员，不然季东青真害怕。 “小伙子，你看我们了解了一下，富裕和你抢生意，用的手段不太干净，我们道歉！可是富裕挨打不能这么算了是不是，毕竟一个孩子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没错，你也要为自己的腥味付出代价不是？那几个人我们已经找到了……” 着装给季东青倒了一杯水，说话非常有分寸，季东青咂摸一下嘴巴。 “友情帮助可以，但是说打他了我不承认，而且富裕这种人根本不用我教育，上了社会自然有人教育！我可以替人给他五百块钱医药费，多了我不给！” 第91章 你不应该如此 “什么玩意上了社会有人教育……” “老富别生气，年轻人火气大正常，你怎么也跟孩子一样？” 季东青让步了，对方长舒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更多，但是男子也不想惹太多麻烦。 季东青是学生干部，而且是交校重点培养，男子都打听清楚了。 富裕？花钱买的学生会干部，平时就会和对象开房，做生意本来就是截胡人家季东青，做不过又用阴招。 这在哪里都说不过去，给老富挣点面子就可以了，也不期望太多。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富裕和你都是年轻人，大家以后常来常往，到了社会上说不定还能合作！” “您这话我爱听，大家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何必呢！” 几个人最终碰杯，虽然富裕的老爹还是有不甘，但是不得不接受。 富裕的老爹整个吃饭过程中对着季东青各种讥讽，季东青也不接茬，反倒是这位着装很不错，并没有难为季东青。 吃过饭，季东青返回学校，今晚黄德要带新生见识一下修配工厂。 东直路上，富裕的老爹和着装男上了车，脸上颜色始终非常难看，最终还是没忍住。 “老火，你不够意思，为什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不帮我，对富裕很重要！” 想想整个饭局，对方都在帮助季东青说话，老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老火把领子松开一点，远离交校这才开腔。 “你当我不想么？” 老火仔细的看着后视镜和右侧镜子，确保无人跟着自己。 “我详细他调查过这孩子的一切，从出生到大学，除了超生算是他犯的错之外，这孩子连打架都没有，这次显然是富裕把他逼急了！” 老火虽然没有说这件事是你儿子的错，但是老富已经听出来了，看得出老火今天有些不满意。 两人关系不一般，当年当兵的时候没少相互照顾。 老火现在是体制内的，也正是这样，富裕在当地为所欲为，老火没少伤脑经。 这次富裕又惹事了，因为离家远吓坏了，给家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打了电话，富裕的亲娘差点拿着菜刀来。 富裕的爹还算冷静，但是却不想让儿子吃亏，因为在当地，只有富裕欺负人，从来没有比人欺负过。 这次真的让儿子被欺负一回，老富担心儿子心里产生阴影，这才把老火叫来，希望通过这身衣服吓唬一下季东青。 让对方既要赔钱又要赔礼道歉，最好把富裕的生意让出来，让儿子顺风顺水。 现在看就不应该带着老火来，哪怕是自己来也不至于现在的结局，越想越不满意，老富强压心头的怒火。 “那也应该帮我一下，哪怕是吓唬一下！” 点了一根烟，老富一阵没好气，老火扶了一下额头，此时心里也难掩失望。 “你当我们系统是干什么的？开玩笑么？” 冷冷的声音在车内回荡，老富别过头去，暗道这个朋友处到头了。 “富裕平时什么样你心里不清楚么？你还看不出来季东青身后有高人指点，我敢保证前脚让这孩子难看，不出二十分钟就会有好几个人给系统里面打电话。” “而且每一个保他的人都有头有脸，这孩子这是直线上升的架势，你一把年纪了，别为了一口气给富裕惹不该惹的人！” 望着多年的老朋友，老火希望提醒一下老朋友，想想富裕的性格。 如果毕了业回当地肯定没问题。 有老富的那帮朋友照应着没有大问题，可是这个社会已经不是以前了，人走茶凉很正常。 还有那些老关系现在都已经南下，谁会为了维护你的这个关系，放着南方的大天地不去回来给你平事？ 再说，人都得罪了，将来还怎么立足？ 你知道一个大学生将来会发展成什么样？或者他的同学什么样？ 难道都跟自己这帮大老粗一样？ “就凭他，切，一个穷小子!” 显然老富对于老火的建议嗤之以鼻，根本没听进去。 再回忆一下富裕说的，对方是拿着贫困证明走绿色通道来的。 这种社会最底层的人也配让自己忌惮？如果他爹是一个什么小村干部自己还能考虑一下，但是一个破农民值得自己一个中层干部给面子。 一根烟抽完，老富又换了一根，老火暗自摇头，心道没救了，但是作为朋友，只能给对方最后一点提点。 “季东青是一个把遵纪守法当成信条的人，他真的发迹了，那将无懈可击，因为他潜移默化之中知道边缘在哪里，你们家的富裕呢？” 说完这番话，老火不再说话，老富只是顿了一下，接着鼻子里哼了一声。 在老富看来，穷人就是活该被欺负，富人就该享受。 自己富裕了，儿子就必须牛逼，谁敢欺负都不行，今天这个事不算完。 季东青并没有受到这件事的影响，此时已经在汽车系的校园工厂，一大帮新生围成一圈，看着季东青带着几个勤工俭学的学生拆解汽车。 “大家看到了么，汽车作为工业发展最重要的杰作之一，每辆车都有一万多个零件组成，现在我么展示的是汽车的拆解过程!” “装配过程正好和拆解方向相反，大家心中有数。另外我们系的实习内容就是这个，你们从我们学校毕业后，如果汽车出了毛病还需要找人帮忙，那就不要说自己学我们专业……” 伴着电动扳手轰响，黄德拿着话筒不断介绍汽车的每一个零部件的名称，性能属性，一个小时，季东青已经带着几个小伙把汽车拆成了零件。 其实这都已经练习过多少遍了，前期拆了装装了拆，零件连接的也不够紧密，就是一个演示货。 “喝口水，最近没到修配厂去啊，我还指望你给我出菜呢！” 送走新生，黄德给季东青一瓶矿泉水，季东青摘下手套。 “马上了，吴勇给我安排了学生会的活，还有最近在弄翻新手机，趁着开学季能赚俩钱，马上十月一了，各大商家铆足了劲玩促销，我也想趁着那个机会赚点快钱，家里需要用钱的地方比较多！” 季东青知道自己瞒不住黄德，索性啥都说了。 第92章 一把见高低 黄德也不多说，不断点头和补充。 “到什么时候技术都是核心，快钱得赚，核心技术也不能落下！我打算把修配厂的那些废车拆了，然后按照大石桥的模式来弄，到时候你组织人手，你是学习机械的，也学习汽车，没有人比你更加合适！” 黄德给季东青一根烟，季东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毕竟黄德送自己出去学习的目的无非就是如此，在东北的广大农村，现在汽车保有量正在逐年提升，卡车更多。 这些零部件下乡没问题，至于轮胎这些东西，也是寻常百姓家翘首期盼的。 “老魏也回来了，还把原来的老李带了回来，你心中有个数，这个人脾气不好，尽量不要起冲突，一旦有问题可以找我，或者你自己处理都行！” “不要相信其他人说什么，始终记住，东西到手了就是自己的！” 两人分开，黄德这才和盘托出，季东青不意外，只是点头，黄德这才放心。 第二天，季东青抽空去了修配厂。 “东青哥来了！” “来了，给兄弟们！” 与每天一样，季东青带来了老四拿回来的水果，一大帮人围过来，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的老头瞬间被晒在哪里。 “别理他，那个就是老李头子，你走的第二天他就回来了，整天装犊子，说我们这个弄得不对，那个弄得不对，竟特么调理大伙，曹！” 三炮见到季东青看那边，拿起哈密瓜边吃边说，几个小工也附和。 这几天季东青不在，老李把这帮人骂毁了，就跟骂孙子一样。 知道了对方的脾气，季东青也懒得主动去打招呼，自己回来也不负责这一块。 “滴滴……” “来活了，马勒戈壁，老板给你们开钱是让你们来吃东西的，草特个吗的，来干活！” 李永和根本不会好好说话，张嘴就骂。 几个小工背过身子，有了季东青在这里，几个人才不怕李永和。 “草泥马了个逼，都听不懂人话么……” “谁负责修车？” 见到没有人理会自己，李永和声音更高了，来修车的人使劲名了喇叭，李永和十分不甘心的走了过去。 “我这车现在就是打不着火了，电机啥的都正常，我拖过来的，您给瞅瞅季师傅！” 男子走下车，打开引擎盖，望着李永和大声说道，三炮抬头看着季东青，季东青扁扁嘴，三炮放下白瓜就走了。 “这车毛病不小，得大修，弄不好是燃油泵或者燃油总成不行了，放这吧！” 望着男子一脸小白，李永和心里暗道来活了，又是一笔大买卖。 “那得多少钱啊？” “不好说，的几千块钱，这车最近这种毛病多了去了，放这吧，明天来拿！” 卷了一根烟，李永和十分笃定的说道，男子心情十分低落。 “好吧季师傅，我是别人介绍过来的，您给好好看看！” “没问题！” 男子一直管李永和叫季师傅，三炮看在眼里，眼珠一转。 “季东青，有人找你修车!” “来了！” “诶？你们这几个季师傅？” 男子眼珠子瞪大了，望着李永和，再看看季东青，一脸懵逼。 “一个，季东青就是我们这的季师傅！” 三炮拿起工具开始干活，貌似有口无心，李永和一张驴脸耷拉下来。 “卧槽，那他是谁？” “我们这的老师傅李永和，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男子指着李永和大声问道，李永和拿着旱烟转身就走，心道尼玛什么玩意？见到老师傅不三跪九叩，曹尼玛。 “打不着火，我刚才跟那个老师傅说了！” “你上车发东西下我看看！” 望着李永和远去，季东青并不理会，毕竟在东北这片神奇的土地上，老而无用的人太多了，一生就是属驴的，靠声音大吓唬四方。 “嗡嗡……” 男子转动钥匙孔，季东青看在眼里，接着把油管拔了下来，果然没油。 “停！” 季东青把燃油接头拔下来，拿到高压风枪这里一阵吹。 “再发动一次！” “嗡嗡……呼噜噜！” “好了！” 燃油接头堵住了，季东青盖上发动机盖子。 “卧槽，这么快？” 望着季东青分分钟把车子给搞定，男子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就叫专业，现在到我们这修车的绝大多数都是奔着我们季工的技术来的回头客，服气不？” “快点干你的活，话多！” 假意收拾一下三炮，季东青回头看着男子。 “怪不得我朋友推荐来你这修车，多少钱？” “给五十得了，就是个技术活！” “就这么点钱？刚那个师傅不是说几千……” “嗨，修车就是凭感觉，要是按照厂家的指导可不就是几千么？从这里一直拆到这边，最终落到接头这里，没几千下不来，我是修车多了总结哪里概率大一点，别意外！当然我要是给你鼓捣两小时也正常，要你五百你还能不给？” 给男子一根烟，季东青并不拆李永和的台子，开车的男子目光不断在季东青和李永和之前徘徊。 “讲究，那就五百，我这车在你这停一个小时，算停车费！” 看得出那个老师傅在给修配厂创收，男子担心季东青被对方说坏话，直接给了五百，季东青想拒绝，男子很坚持，季东青直接收了。 “建平哥，带人给大哥把车内清洁一下，然后洗了！” “好嘞，没毛病，来你们几个过来！” 三炮最愿意做的就是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几个小工分分钟把汽车座椅拆下来。 接着吸尘器上去，车里陈年灰尘全部吸光了。 四十分钟，车子从内到外，全部清洁干净。 “活干得漂亮，给兄弟们买盒烟抽！” 男子又给季东青一百块钱，开着爱车逍遥去了。 “建平哥，这些钱买烟，回来给大家分了！” “噢啦，这活我最愿意干！” 拿着一百块钱，分分钟建平10mg中南海拿来两条，丢在桌子上，瞬间被瓜分。 “给李师傅拿一盒，别光顾着自己抽，另外建平哥你带两个人给我到这边来！” 让小工给李永和拿了一盒烟，季东青自己也点了一根，其实季东青的烟瘾并不大，只是随行就市而已。 李永和耷拉一张脸老半天，最终还是把烟收了。 第93章 东北叫做亲戚里道的 “建平，你和他们几个把这边的报废车整理一下，统计一下零部件是否齐全，过两天我们要进行统一拆解，不然招耗子，另外给我们节省空间接大车用！” 让三炮带人把报废车的底盘护板能够拆的都拆掉，另外放一挂鞭，惊一下周围的牛鬼蛇神。 车里面有水的全部放掉，那些已经报废的零部件或者烂透了的全部拆了丢掉。 做完这些季东青就回出租屋修手机去了，并不在这边浪费时间。 这两天季东青已经和黄德打好了招呼，老魏外出，黄德算是托管，都算工资。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季东青正在忙活，电话响了。 “东青啊，晚上别吃饭，来着吃饭来哈，我家你大哥来了，带咱家新杀的猪，早点过来哈！” “好嘞，我一会收拾一下就去，给我留点猪肉哈哈！” 想到家里土猪肉，季东青心里都是高兴，把最后一步手机组装完毕，试验可以了开车就走。 “大兄弟过来了？你看都有猪肉了，你上次拿的羊肉还在那呢，还有那么些个海鲜，你这净扯犊子，赚多少钱啊？” 季东青二舅家大哥外号大力，从小就特别照顾季东青。 俩人关系也是最好的，季东青来的时候特意买了一条鱼。 走上楼梯季东青就闻到油滋啦的味道，一路小跑就上楼了。 望着季东青拿着大鲤鱼，大力哥就开始批评。 你这不是有咱们家的猪肉么，正好炖鲤鱼加点好猪肉格外香，炉子一会给我用！ 墙壁的大灶此时正在炼猪肉，季东青拿筷子夹了一块。 “行，你先把衣服脱喽，放那个屋去，要不整一身油！” 季东青是两家人第一个大学生，大力哥也十分喜欢。 猪油炼制完毕，季东青没让刷锅，放上豆油，去腥三剑客下锅，大鲤鱼也丢了下去。 “滋啦……” “五花肉给我，白菜，土豆……” 猪油的香味配上鲤鱼的白肉，再加上各种小菜杂糅，隔着老远味道就飘出去了。 “东青到了，今天的鱼味道炖的得比每天都好吃！” 二舅叼着烟袋，隔着老远就抽鼻子，猛嘬了两口。 “你可快溜滴吧，一天冒烟咕咚的，呛死人！” 望着二舅在前面晃荡，二舅妈各种催促，手里还拿着酒和菜。 “哎呀，这老太太，东青又拿来一条大鲤鱼，我还那这么多猪肉，那边还有羊肉，还有海鲜，吃多少？” 大力哥平日里也节省，望着老妈又买了东西，也是埋怨。 “东青，你这孩子，告诉你别买东西，咱家东西都够吃，一会看看拿点猪肉走！” 望着季东青，舅妈就高兴地不行。 “行啊，正好明天聚餐用猪肉，咱们自己家的猪肉好吃，多少钱我多买点！” “用什么钱，自己家猪肉还用钱？” 望着另外一个屋子的编织袋，至少有一脚，季东青打算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大力哥率先做主，季东青嘿嘿笑，擦一把额头上的汗继续做饭。 二舅又装了一锅子烟，坐在那笑呵呵的看着。 “哎呀，你可别抽了，这冒烟咕咚的，呛死了，咳咳！” 被二舅呛得够呛，二舅妈一阵怒色。 “那不行，我外甥给弄得好烟我得抽，这烟跟哈尔滨市卖的烤烟不是一个味！” 二舅说着看看季东青，心里各种竖大拇指，心道这是自己家晒的烟，绝对好抽，不是烤的。 “我尝尝！” 大力从二舅的手里接过烟斗抽了两口，眉头动了动。 “这是晒的烟，味道跟烤烟两码事，东青在哪整的？” 把烟斗还给自己老爹，大力回头看季东青。 “我不是暑期出去学习了么，正好那边晒烟比较出名，就给我二舅买了点，应该够抽一段日子了！” “何止？抽一年都够了，这一天天睁开眼睛就抽，屋里冒烟咕咚的！” 季东青刚说完，二舅妈接过茬，又是一阵生气。 “闲着干啥？” 二舅也不示弱，季东青在一旁偷笑。 “待会我也弄个烟斗，也抽这个烟，这味真不错！” “那是，东青在南方大老远弄来的能差喽？等明天我给你买个烟斗，还是这玩意舒服！” 二舅扶了一下眼镜，心里别提过舒服了。 家里人渐渐回来，高成玉和自己连襟进屋就赞美今天的菜香。 孙宝仍旧是最后一个回来的，今天孙宝没赚啥钱，还差点跟人干起来。 后面是季东青大舅家的大哥，外号百岁，也是在这边干木匠的。 “那哈玩意，下次要干仗你往后面那条街走，我们就搁那，阑子滋给他挤出来，别怕，自己在那千万别打，容易吃亏！” 吃饭时，大家端起了酒杯。 在哈尔滨打工的这帮人，亲戚里道的特别团结。 季东青二舅妈当年来哈尔滨第三年，同村一个远房亲戚在哈尔滨给人当厨师，结果跟老板发生矛盾，差点被打死。 在哈尔滨住院，老板找人去骚扰，季东青二舅妈单枪匹马往前冲。 最终报警，上法院都是老太太一个人往前冲，那个老板只得赔钱。 从那以后季东青二舅妈出名了，村里来哈尔滨打工的人都扑着老太太来，就冲着这股狠劲。 “不行的话，明天我弄把刀带着，麻痹看谁还敢欺负我！” 有了亲戚的加持，孙宝的底气也有了。 “你别犯虎，带着刀那叫凶器，临时打仗你用工具那叫正当防卫，或者是斗殴，性质不一样，老实的！” 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季东青二舅妈一句就给怼过来，孙宝不敢言语了。 高成玉打圆场，大伙接着喝。 季东青今天喝了三瓶，原本想回学校，后来想想明天要去阿城，吃过饭带着孙宝去了南极市场，在对方的指引下买了一堆零食在车上。 恰好门店里面有酸菜，季东青又买了一堆酸菜。 临了又把大力哥给的猪肉丢在车上，晚上季东青就在二舅妈这里住的。 第二天早晨五点多，二舅妈起来扫大街，季东青开车直奔阿城，老太太担心季东青饿，在透笼街特地给买的汉堡。 第94章 分而不裂合而不议 因为走得高速，季东青到了刷币小屋的时候还不到六点二十，给白鹤打了电话，季东青这边把大锅支了起来。 “哇哇哇，你怎么这么早啊？” 白鹤顶着两只兔子耳朵出现在门口，季东青摆摆手，把二舅妈昨天炼的油滋啦给对方，白鹤眼睛放光，空手就拿起来。 “我就爱吃这个，好好吃，还有什么？” 踩着粉色拖鞋，穿着睡衣，白鹤上了季东青的车。 “哇，这下够吃了，好好呀……” “踢踏踢踏……” 脚踩着拖鞋一路小跑，白鹤把零食分批运回自己的出租屋，季东青那边把猪肉分解成小块丢进大锅。 进自己的小公司转悠一圈，今天人比较多，有八个人，六个人在刷币，另外两个在弄《传奇世界》。 原来的老人只剩下两个了，其余的都是新来的，季东青不疑有他。 “都放松一下，一会我们吃杀猪菜，先趴着睡一会，恢复下体力！” “谢谢老板！” 季东青拍拍手，让大家休息一下，老员工自然纷纷响应，几个新员工这才知道季东青是老板，也跟着附和。 “喂，在哪呢？” 给自己员工放松下，季东青想了想给刘铭打了个电话，那边传来疲惫的声音。 “在学校啊，你在哪啊？” “我在公司这呢，过来吃杀猪菜，把郑昌永也叫着！” 还是以前一样的语气，没有什么变化，季东青心里的所有疑虑消失。 “好嘞，我和导员说一声，郑昌永估计得慢点，这小子现在升官了，金蝶那边我们培训的人里面他是领导了！” “卧槽，牛逼啊，你先过来，咱们边吃边等，我焖饭去了！” “好，等我买点酒！” “用我接你不？” “不用了，这现在三蹦子可多了，二十分钟就到！” 兄弟依旧是兄弟，季东青从白鹤那边拿来电饭煲开始做饭，平常大家在一起吃饭，大号电饭煲起了作用。 “下酸菜，有没有忌口大家？” 扎着围裙，季东青问自己的员工。 “没有，你还是问我们白总吧，就她忌口多，就两样不吃，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谁敢背后说我，扣工资！” “呃……” 一帮员工缩缩脖子，季东青满脸笑容。 大铁锅里老汤翻滚，肉差不多了，季东青开始往里面你下酸菜，接着是一碗一碗的葱花，花椒大料。 “真香啊，土猪肉？” “必须的啊，我舅家的！” 刘铭坐着小蹦蹦过来，招呼一帮人开始搬酒，一车拉了七箱哈皮，二十四瓶的那种。 “等一会给我切一大块，我咬着吃，那样吃香！” “我也要大块的！” “我勒个去，出门别说我认识你们俩哈！” 刘铭和白鹤都提出要大口咬着吃肉，季东青一阵翻白眼，心道这都是什么民族的？ 饭菜没熟，季东青给大家分发水果，这阶段老四拿回来的水果质量普遍很高。 季东青切了一个白瓜，一帮员工此时都在拿着手机给心上人发短信。 “刘铭，你们那边咋样？” 吃瓜到一半，季东青随口一问，刘铭心里一动，心道还是知道了，其实季东青问的是金蝶培训。 “那是我哥弄得，唰的不顺利，美服那边打了好几次了，还特别累，人不好管！初期我们投入的太多了，跟你这边还不一样，硬件不行，我找人看过是山寨板子，着了两台！” “房租那边也太高，中间房东又涨价，我哥跟房东吵了两句，结果房东倒地下了，赔了一笔钱……” 季东青慢慢抬头，这才知道自己兄弟离开这里以后的种种糟烂事，这都特么能写一本书了。 按照季东青原本想法，刘铭表哥在东北农大那边混了那么久不至于混不明白，结果弄出这么多事。 “那郑昌永那边怎么说？” 话说道这个份上，季东青索性也不拦着，自己都知道了。 “还能怎么说，他不参与管理，光是分红！刚开始有三个他的同学，后来他那几个同学吵吵给的工资低，我们给涨了两回，最终伺候不起，让丽丽给撵走了！” “中途他想退，我哪弄钱去？这不好说歹说留下了，整的我闹死心了！” 刘铭自己起了一瓶啤酒，作为沿着季东青路线走的后来者，刘铭没想到季东青走顺风顺水，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坎坷重重。 这都特么邪了门了，表哥为了这事还请大仙看了，结果钱没少花，啥也没看出来。 “也别担心了，实在不行那边完事就回我这，还能赚几个月钱，太闹心的买卖进行不下去的！” 知道自己兄弟的性格，季东青没有往深处说，而是给刘铭一个建议，刘铭点点头算是回应。 吃饭的时候，郑昌永也来了，而且带了两瓶红酒。 “张裕干红，不错，这酒挺贵的吧？” 白鹤拿着红酒，大眼睛眨了眨，跑进办公室拿来一个红酒开瓶器，季东青把酒打开。 “我也不会喝，跟领导出去，别人送领导，领导不要给我的，尝尝！” 望着季东青，郑昌永脸上充满笑容，季东青给白鹤倒了一杯酒，白鹤抿了一口。 “嗯，好难喝，红酒原来是这个味道，你们喝吧！” “呃……” 白鹤脸上出现痛苦的表情，直接递给季东青，季东青拿过杯子喝了一口，的确干红比较苦涩，但是红酒就是这个味道。 “兑点雪碧，我们喝红酒就是兑雪碧！” “对，弄点雪碧掺在一起喝！” “不要，那不是成了范德彪了，我还是光喝雪碧！” 几个小年轻的给白鹤出主意，白鹤脑袋摇的拨浪鼓一样，季东青也无奈，只能自己和其他人把这瓶酒分了。 “来，上桌，长点筷子，多吃肉，少吃菜！” 开锅了，季东青把里面的猪肉拿出来切成小片重新下锅，十分钟左右再次开锅。 大盘猪肉，蒜泥白肉，大骨头，血肠，油滋啦，配上纯正的哈啤，一帮人甩开腮帮子。 “来，干一个！” “当！” 没有多余的话，季东青举起酒瓶，众人纷纷响应，几个爱喝酒的年轻人直接干了。 第95章 创业需要合适的时间对的人 “咱们不拼酒，能喝多少尽兴哈，喝完了去睡觉，今天放假！酒不够的话我开车去买！我是农村出来的，吃饱喝足是第一个愿望哈！” 对于跟着自己发财的这帮人，季东青并没有半点老板的架子，手下这帮年轻人也非常舒服。 有两个年轻人拿着大骨头，到菜板上直接把骨头剁开，一转身就被白鹤拿跑了。 “这个好吃，我最爱吃!” “白总管，你耍赖，我的！” “拿在我手里，我的！” “好了，就一个女生让着她点，去锅里再捞两根，随便吃！” “还是老板大气，白总管，小心我们把你的零食偷光了！” “平常你们也没少吃，哼！” “哈哈……” 一帮人就跟一家人一样，你争我夺，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刘铭看在眼里心里不是个滋味，自己也曾想在自己的那伙人组织这种聚会。 可是表哥不同意，说这种事情会让自己失去威信。 还有那边地方太有限，组织这种聚会太难了。 再有丽丽也不同意，弄得员工走了一批又一批，最终到现在还没有赚到钱。“现在培训怎么样？就业单位是哪里？” 大伙吃的都差不多了，季东青和刘铭郑昌永坐到旁边喝酒，郑昌永依旧是一瓶酒整个酒局，每次只是抿一口。 “我们将来就业是哈尔滨的几个大型企业，这学期末就开始各大企业去做实施，算是金蝶这边的实施人员，过几天会在师大这边举行的一个考试，正好你和刘铭的电脑技术都不错，帮我组织一下！” 郑昌永眼镜下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季东青和对方碰了一下酒瓶，表示没事。 刘铭到时没多说，两人现在培训在一起，但是已经可以明显的看出来差距。 郑昌永已经被金蝶公司相中了，八成的希望留在金蝶公司，刘铭最好的结果就是到哈尔滨的某个大型企业做erp管理员。 虽然初期的职位都差不多，薪资待遇刘铭能好一点，但是后期，郑昌永一旦负责项目了，光是奖金就足够季东青和刘铭侧目的。 “哪天需要告诉我，我直接把设备拉过来，布线和测试都不用外弄了！” “公司那边有现成的，你们俩过来就行，多余的东西直接拉走，反正都是报销了的！” “成！一会你们俩还有事么？” 刘铭这顿饭没怎么说话，主要是郑昌永和季东青。 “我没事了，一会在你这对付一觉！” 刘铭和季东青一样都在喝酒，季东青转向郑昌永。 “公司那边还有事，一会我得回去！” “我就不送你了，喝酒了不安全，等下我给你叫个车！” 季东青让白鹤给郑昌永叫了出租，这边继续和刘铭喝酒。 “贼几把不讲究，假期他和对象跟我们一起在农大那边租一个房子，屋子卫生买菜做饭什么的都是丽丽和我，他们俩一把手都不伸！而且买菜什么的也不爱花钱，大家都用钱的时候，特么的！” 郑昌永走了，刘铭在酒精的作用下终于开始吐槽，远处的白鹤大眼睛眨了眨，季东青扁扁嘴。 “他那个对象娇滴滴的，一看就是十指不沾泥的！” “后来我和丽丽想就单独开始做，屋子里各种应用设施都是我和丽丽花钱买的，他们一点都没出，真不知道怎么就能那么心安理得！” 想到跟郑昌永合作的这些日子，刘铭满心的不满意。 本来说好的合作，没想到最终自己不光是老板还是打工的，各种事情全都是自己操心，郑昌永变成了天使投资人。 现在自己农业大学和阿城这边两边跑，一边培训花了不少钱不能放下，刷币那边也同样放不下，闹心死了。 以前能够睡到自然醒，然后打游戏，看书，现在……太几把累了。 “吃块西瓜！” 见到刘铭郁闷，季东青也没法劝说，自己也是第一次创业，没踩坑并不是自己多厉害，而是幸运加上遇到的人对，先是刘铭，后是小白。 合适的时机遇到了合适的人，想到这里季东青忽然想到了自己和柳影，可能是时间不对或者人不对吧。 两人正在聊烦心事，季东青电话响了起来。 “祝总，怎么有时间想起我来了？” 望着阿城拆车厂老板的电话，季东青一阵意外。 “小季，在哪呢？哥们找你帮个忙，有没有时间啊？我在拆车厂呢！” “啊，有，我正好在阿城，地点是……” 季东青正听着刘铭吐露衷肠，祝总来了电话，十五分钟两人结束了战斗，这边收拾刘铭包了，祝总的车也到了。 打了一声招呼，季东青跟着祝总的车到了拆车厂，一下车季东青眼睛就直了。 “卧槽，这车的司机还活着么？” 一辆雷诺aemagnum卡车右侧前脸几乎都憋了进去，挡风玻璃，保险杠全都坏了。 祝总见到季东青来了，赶忙跑过来。 “东青，这次你一定要帮帮老哥，算老哥求你了，这是我外甥开的车，我朋友的车队！特么的小比崽子上路没几天就给我闯了大祸，我偷偷把这车拖回来了，本指望换个驾驶楼子，可是特么给国外打电话，这个驾驶楼子运到国内十万美元！” “老哥弄不起啊，你给老哥想想办法修修，只要能够恢复，条件你提，老哥没有不答应的，你可帮帮老哥，老哥能找到的能人只有你了，这个车我找好几波人了都不行，你可别撂挑子，老哥就指望你了……” 握着季东青的手，祝总光挑拜年话说，季东青没有答话，仔细的查看这辆车的每一个细节。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季东青又上了车，里面的内饰损坏不是很严重，只有上面的空调和塑料板这些东西必须换新的。 车内还有冰箱一应设备，看得出这辆车绝对不便宜，这驾驶楼老外绝对没要高价。 高驾驶室国内现在还没有，季东青在里面站起来丝毫碰不到脑袋，坐在司机位置，空气弹簧的减震非常舒服。 第96章 老外的车就是值钱 整体钣金几乎没有断掉，还是可以修复的，只不过时间长了一点，剩下就看要价了。 想到这里季东青下了车，祝总急忙送上一根华子，季东青四下瞟了一眼，正好看到休息室门口的普桑。 “老弟，喜欢这样，你帮老哥把这辆车修复了，桑塔纳你开走，老哥买的时候也不便宜，正好要换新车，别推辞，你只要给老哥把这辆车修好了，老哥大恩不言谢！” 虽然有些舍不得这台桑塔纳，但是祝总豁出去了。 十几万人民币跟十万美元相比，差七十万，值了。 “好吧，老哥这么说我不好推辞，您知道国内现在敢修高驾驶室的估计没有几份，弄不好就砸手里，你得买点东西，油漆……” “老胡你过来，这几天季工要买啥你全力配合，先垫上全部记账！” 面对季东青说的这些东西，祝总一个脑袋三个大，叫过自己的手下全权去办理了。 正好这边又来电话，祝总急匆匆叫了一辆车，普桑就留在这了。 “那个给兄弟们买点肉，水果，总之你们想吃的都买，然后都打在这些物品里面，尺度你自己把握……” 望着祝总离开，季东青把一个单子给了老胡，大家都是熟人了，几句话把老胡点醒了。 “曹，这个地方以后修车只能你来，办了，有啥事兄弟们肯定给你弄得明明白白的！” 季东青这是给自己这帮人发福利，所有人都感激。 季东青给系里打了电话请假，又把学生会的事情交代一下，下午开始修车。 “滋滋……” 乙炔在高驾驶室右上角打了两个孔，u型螺栓插进去，做好的筋板拉住，锁紧螺母，季东青让小工拉好锚链。 “拉直！” “好嘞！” “嗡嗡！” 司机叼着冰棍，缓缓操纵大型铲车后退，锚链缓缓被拉直，目光紧紧地盯着季东青的手。 “好！” 司机停车，老胡带人急忙安装脚手架。 季东青和一个小工上了脚手架，伴着季东青手抬起来，小工拉动滑落的绳索。 “哗啦哗啦……” “好！” 憋下去的棱角慢慢被拉起来，季东青拿着橡胶锤开始平整钣金。 每砸几下，季东青让小工拉几下滑轮，就这样，憋下去的部分慢慢出现大体形状。 季东青又钻进驾驶室，看了一下四周，让小工们把这一侧的内饰全部拆掉，按照规矩放好。 接着季东青拿着焊枪进去驾驶室，把驾驶楼凸出去部分的加强筋逐个拆下来。 “当当！” “啦！” “哗啦哗啦……” 机械重复的平整工作有条不紊，季东青一点也不着急。 钢化玻璃全部拆掉，就连碎渣小工都捡的一点不剩。 “玻璃到了么？” 经过三天的不懈努力，整个驾驶楼平整得差不多，擦一把汗，季东青回头问老胡。 “说在哪个货站，特么的不给我送了！” “快开车去，咱们得用车玻璃做标准，现在国内只有福耀玻璃做的最好，修补进度不能太慢！” “好嘞！” 见到季东青着急了，老胡赶忙开卡车出去，一个半小时人才回来，几块被包裹严严实实的车玻璃缓缓放了下来。 季东青首先从挡风玻璃开始，用风挡玻璃做基准对侧柱进行校正，是十八磅大锤配合小锤，终于侧柱固定了位置。 接着是侧门，整个侧门的钣金季东青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拆掉内衬从里面用木托来砸，接着是树脂辊压。 最后把玻璃装进去，升降，滑道，开关也换了。 一直到日落西山把车门装了上去，车门锁打扣没毛病，季东青这才把车门放下。 “季工，吃点东西，差不多了！” 老胡定的排骨米饭，一帮小工跟着季东青改善伙食。 又弄得卤鸡腿，季东青也饿了，洗了手跟大伙围坐在一起。 “季工，你这手艺是哪学的？这么牛逼，多少老家伙都来看这车，全都不敢修，就你胆子大，手艺还好，咱们兄弟都佩服！” 老胡不断给季东青夹菜，季东青也不客气，大口咀嚼，大口吞咽食物。 修车是技术活和体力活结合的东西，季东青吃了两盒饭。 “咱家有个亲戚是干这个买卖的，我家穷没事我就去帮忙，然后就跟着学，我家亲戚跟我说所有手艺都是自己学出来的，不是师傅教出来的，我就跟着老师傅打下手！他看我认真学也就教，这不上大学我就在跟前修配厂干兼职赚点学费，认识了祝总！” 把鸡骨头上面的脆骨嚼碎烟道肚子里，季东青朗声说道，老胡这才点头。 “俺家小子十五了，学这个晚不晚？” 老胡最终吐露了心声，季东青看了对方几秒钟。 “这东西不能说早晚，只能说你悟不悟！孩子最好上完初中然后再来学这个，初中物理里面最起码把发动机讲清楚了，有个基础学东西都快，最起码知道原理！” “当然硬学也没问题，就是挫折多一点，孩子得能吃得起辛苦，你看我这大锤轮的！” 不好打击胡师傅的心气，季东青并没有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断断续续干了十年这件事。 中学期间，寒暑假季东青都是在修配厂干，这才有今天的手艺。 现在这个社会太浮躁了，人人都想做百万富翁，但是真的认真做事的没有几个。 北上广代表的资本集中现象越来越突出，谁都愿意学习金融和资本，技术越来越不值钱了。 “中，我跟我家小子说一声，看给他送回中学去，现在孩子都不爱学习，就特么知道打仗，上次我给人家孩子赔了好几千，专挑拜年嗑说，从他上学到现在我光医药费就赔人家好几万了，真特么的……” 说道自己的倒霉儿子，老胡就恼火。 婆娘在家管不了，自己忙着赚钱养家，带到这里又舍不得。 季东青吃过饭，加上射灯继续开始修车，汽车玻璃已经固定，季东青开始焊接车内钣金加强筋。 焊接完毕，季东青查看侧柱的变形情况，都在自己的控制范围之内。 第97章 鸟枪换炮 接着开始让小工打磨整个这一侧的油漆，全部打掉。 这边季东青开始修复保险杠。 这辆车的保险杠全都是玻璃钢的，不同于现在国内的很多车型，纯铁的。 比照原车位置，季东青把较大碎片拼接在一起，然后用铁条拉铆钉固定。 接着找来玻纤布在破损位置进行修补，树脂调好，两侧打好麻面，活化剂上去。 全部做完，季东青将树脂刮平，然后放在其他位置等待树脂干燥。 这边小工打磨完毕钣金，季东青开始刮腻子。 “真神了，季工，你这么修理完我估计没人能够看出这车修理过。” 通体刮了一遍腻子，车身和车门修补过的地方基本上都被磨平了。 “这一遍不够，还得刮几遍，尽量让车体建立起美感，与原车无异才行。” 底层干燥，季东青把腻子打磨一遍，然后刮第二遍，一共挂了五遍腻子，车身才算完事。 担心晚上视线不好，季东青晚上没有做油漆，第二天阳光上来，季东青这才让人把玻璃全部固定好，接着铺了报纸开始做油漆。 “真牛逼，看人家这才叫修车！” 底漆，面漆，三遍，算上整体的找补是五遍油漆。 每一遍都做的精细无比，季东青不忘记做对比，直到修补部分和车体其他部分没有颜色差别这才作罢。 与此同时，保险杠的树脂也干了，季东青打磨过后开始刮腻子，腻子干燥后也做同样的油漆。 第六天，季东青已经把驾驶室的内饰和空调，线路全部做完，拆车厂的工人就跟看戏一样，眼睛里都是佩服。 “季工，你那台普桑我给你买了一些零件，你再检查一下看看需要啥配件我给你配齐了，老祝这人挺几把抠门的，别给他省钱，你这台车让他省下几十万，他不会念你好！” 车子修完就等着油漆干燥和验收了，老胡走过来给季东青递了一根烟小声说道，季东青心里微微一动，不着痕迹的把自己怀里的铁盒华子给老胡塞进口袋。 老胡眼睛里都是满意，心道谁家教育出来的孩子，里子面子都能照顾到，这家家长真特么会生。 季东青仔细检查了普桑的情况，又开了两圈，给老胡开了个单子，老胡到配件商店，按照雷诺用的条子开，晚上的时候全都给季东青装进后备箱。 这几天季东青在这修车，这帮人的肉就没断过，以往初一十五吃顿肉那都是过年。 季东青晚上给祝总打了电话，对方第二天早晨就带人过来了。 “诶呀，我的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这车就是新车啊，卧槽，神了！” 搂着季东青的肩头，祝总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来的一个胖司机上车各种查看，推推车门，动动内饰，保险杆里外开，侧柱不断扒拉，就连密封条都查看了。 完事又发动汽车体验空调和车子的密封性能，各种东西都体验一遍这才下车对祝总点点头。 “兄弟，大恩不言谢，咱们过户去！” 一下节省下来几十万，祝总也不敢食言，带着季东青到车管所，车子换牌子，换手续，全都是祝总花的钱，本来祝总还想请季东青吃饭，不想季东青来电话了。 “东青，我看见你车了，今天到我们这来啊，我们聚餐，正好帮我们弄弄！” “行，等我吧！” 边思齐的电话，季东青也不太愿意和祝总这种人打交道，防人跟防贼一样，嘴比蜜甜，心比狼狠！ 车子先回刷币小屋，把车里的零件全都放下，不想正好遇到边思齐，姜雪娜，老五，柳影，还有一个男生。 “哇，季东青，这车是你的？” 望着普桑，边思齐眼睛睁得大大的，季东青讪笑。 “不值钱，报废车我修了修，千八百的！” 招呼自己的人搬东西，来的路上季东青给手下人买了一堆吃的。 “这车可不止千八百，九七年的车，五年车，才几万公里！” 老五趴到车窗看了一下，眼睛里精光四射。 “就你懂行是不是？上车吧！” 招呼众人上车，本来季东青让那个男生做副驾驶，不想几个人把柳影推上来，男生和老五手挽手坐在后座，季东青这才知道对方是老五的对象。 心里暗道真是驴找驴，几个月前老五的对象季东青见过不是现在的这个，透过后视镜看一眼男生，季东青心道不知道你能够坚持多久。 今天众人依旧是烧烤，季东青打开后备箱，炉子和各种东西放进去，又从小店买了啤酒，季东青开车到阿城这边公园，找了一块烧烤区域架好炉子。 “诶，这里不允许……季工？” “你认识我？” 望着这边开始架炉子，管理员挥舞手臂过来，看清季东青的脸愣住了。 “老胡是我的哥哥，前天你们换东西我们见过，当时你开车！” “啊，想起来了，一起吃点？” “不了不了，这边一会把垃圾收拾一下哈！” 管理员从贴身口袋拿出一盒红塔山，赶忙给季东青点了一支，各种嘱咐。 “没说的，需要的话我们把地都给你冲了！” 管理员满面堆笑离开，一帮人看得一愣一愣的。 “东青学坏了，也开始抽烟了！” 边思齐眼睛眨了眨，上下打量了一下季东青，季东青讪笑并不答话，一旁的柳影抿抿嘴。 跟柳影交往的时候，季东青一次烟都没抽过，因为柳影膈应抽烟。 现在季东青点菜随心所欲，吃喝拉撒都是可以自我，心里十分舒服，最重要的是财务自由。 “东青，付圈是你们学校汽车系的，你们认识么？” 老五发现了尴尬，赶忙打圆场，季东青回头看老五的对象，这才恍然大悟。 “我说怎么感觉眼熟，你是四班？” “对啊，你不是在我们系修汽车么？咱们很多同学专业课都不如你！” “嗨，来根烟！” 季东青这才明白，对方竟然是自己的校友。 对方也是贫苦出身，这次很多事情季东青有人分担了，反倒是一帮女生在那边侃大山，季东青给付圈点了一支烟。 “好烟啊！” 祝老板临走的时候给季东青一条黄鹤楼，季东青来的时候拿了一盒。 第98章 终于有了拒绝的权利 “朋友送的，现在学校有事么？” “没啥事，有你在给黄德带班他轻松，你不在他累一点，有你在他就是甩手掌柜的，我们背地里都说你是我们导员，他就是一个摆设！” “哈哈，你们真逗，你生碳还是我弄？” “我弄，这玩意我专业，你烤！” “没毛病！” 肉串早就串完了，季东青省事不少，付圈那边生碳并不顺利，呛得直咳嗽，最终还是季东青弄了酒精撒上去。 “噗!” “呀！” “东青，你干嘛呢？” 一根火柴丢上去，木炭噗的一下着火，差点炸开，众人吓了一跳。 “没事，等着烤串吧，大家嗑瓜子！” 从车里拿了一包瓜子，季东青坐在付圈跟前。 “季东青，你最近挺忙啊，听说你上学生会了？” 边思齐边嗑瓜子边说，眼睛里都是笑容。 “苦差事，这边有个老板修车我过来看看，刚完事就接到你们电话了，大家最近怎么样？” 没有过多的东西在自己身上纠缠，季东青把话题送回边思齐这帮人跟前，并没有看柳影。 “我们呀，柳影和姜雪娜想要考黑大的研究生，你不是也要考研究生么？确定哪里了么？” 几个女生还是希望季东青和柳影能够继续，毕竟优秀的人才网络在身边人那里，将来都有帮助。 季东青也看的很明白，但是并不想再找麻烦。 “我成绩一般，哈市就那么两个学校，省外的不少，但是太远！我先看看今年他们的考研分数然后再确定！” 保守说话，激进做事，这是季东青的做事原则，尽量不拖泥带水。 一帮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女生们持续性的把季东青往柳影那边带，季东青巧妙应对，反正就是不响应。 “老六，这串给你，我好奇，你这么突出怎么没人追你了？” 不胜其扰，季东青直接把话题引到老六身上，边思齐白了一眼，老五立马搭话。 “谁说没有，老六的眼光向来高，前两天我们还遇到那个男生了，叫孙思伟，跟老六一样大，已经管理家族企业了，就是这个男生胆子比较小！” “怎么说？” 没想到能够炸出一直大乌龟，季东青紧跟骑上。 “那天老六说自己要去哈市，孙思伟就在阿城谈事呢，结果都没说带一程，不是胆小是什么？” 其余人没说话，柳影终于插嘴，季东青看了一眼对方。 其他几个人对着柳影投去鼓励的目光。 “你们确认他车上没有其他人？” “啊？” 季东青一句话把众人弄愣了，付圈那边赶紧翻了一下烤串，上面的火腿已经快糊了，季东青赶忙回去位置。 刷了一点油，又把玉米放在最上面。 “东青你的意思是说孙思伟在跟老六处的时候还和其他人处对象？” 一帮女生的八卦心思开始了，季东青心道允许你们三心二意不允许人家移情别恋，但是嘴上不能这么说。 “越是优秀的男人身边女人越多，再说你们学校女生那么多，老六在学校又不是最突出的，弄不好有哪个系的系花已经跟对方接洽了？还有可能他就是带着女生来的也说不定呢？黑大，商大那么多学校的漂亮女生扎堆啊！” “我上次去黑大那边，开着车去，好多女生驻足呢！” 想到上次自己跟着张有亮去收电脑时候的情景，季东青记忆犹新。 自己开车从侧门进去，门口两个衣着靓丽的女生手里拿这东西，目光跟着自己走，看得出心里怎么想的。 张有亮炫车的时候，包括余德标炫车，周围好几个女生都试图上前。 “噗，季东青，你做梦呢？一个破微型谁往上扑？你当我们没去过黑大？” 姜雪娜第一个发言，跟前老五和老刘也抬头，柳影也眨眨眼睛。 “大姐，我上次开的是雅马哈！” “你还有摩托车，没看出来啊季东青！” “就是啊，有豪车都不舍得开出来在我们这里装穷，你什么意思啊？” “季东青，你还有什么，快点交代！” 女生都是善于发现金钱味道的，季东青刚说完，一帮人开始围攻，季东青挑挑眉毛。 “当然卖了，这辆车有人买我也卖，都帮我找找买主哈，当我是富二代能炫车？” 现在季东青知道柳影身边都是什么人了，就连边思齐，季东青心里也开始不待见。 “余大公子的那辆雅马哈不会就是你的吧？” “当然是，他玩腻歪了卖给我，我也收，同样你们知道谁家卖车也可以联络我，给你们拿提成哈！” 对于这帮外人，季东青毫不吝啬炫富，反正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以后能够远离是最好的。 “哇塞，季东青你是隐形土豪啊，那辆车价格不便宜啊，你赚翻了！” “就是啊，以前没看出来你还表现的苦哈哈的，原来一直在糊弄我们啊，今天应该宰你一顿！” 老五老六齐刷刷的开始攻击，季东青也不还嘴，只是微笑烤串，点点手付圈拿过羊排。 “现在我也穷啊，我要是富人至于每天阿城哈尔滨到处跑，一个暑假我都晒成了非洲人，赚苦命钱的人称不上富豪，顶多就是高级苦力而已，我要是富豪早就退学干买卖去了，谁在学校呆着？” 扫了几个人一眼，季东青并不解释自己怎么收车，怎么卖车，毕竟这些东西跟外行解释没人信，而且还会让人以为你在装。 事实证明季东青的决定是正确的，从现在开始女生们已经不谈论什么孙思伟，全是怎么让季东青出血，就跟季东青欠她们钱一样。 “一会我们去唱歌，季东青消费！” “不去，不会唱歌，太遭罪了！” 几个人商量一大通，最终决定到ktv去唱歌，季东青最膈应的娱乐项目就是这个，自己不会唱歌到那边就跟傻子一样，每次还要表现得很快乐。 以前为了取悦柳影，现在？曲妮马的。 “以前你不是……” “我下午有事得回学校，你们去哪我送你们到地方！” 老五还想说什么，季东青直接怼过来，付圈赶忙拉了一下老五，老五这才作罢。 第99章 有事了 边思齐眨眨眼睛看看季东青，知道对方不满意了，再看看柳影，似乎明白了什么。 接下来聚餐进行的就那么回事，季东青没有了笑脸，众人也意兴阑珊。 下午把东西给对方送回去，恰好付圈也回学校，季东青顺路带走。 “东青，下午不高兴？” 作为老五的对象，付圈也想季东青留在圈子里，毕竟优秀的人难找。 “我见过老五原来的对象，两月前他们关系还很好地！” “呃……” 付圈一下被怼的半天没话说，良久付圈才扁扁嘴。 “哥们你说话是真冲！” “只是给你提个醒，我跟她们现在唯一的关系就是老六是我的老乡。我跟你说只是因为咱们是一个学校的而已，别个没有！毕竟咱们也不熟，她们几个或者说女生就这样，家庭条件优先！” 付圈也不是自己朋友，季东青懒得跟对方说太多，也看得出对方是一个十分有主见的人，不然怎们会出现在这帮人跟前。 “我和孙巍是高中同学，前几天聚会认识她们，然后和老五见的面，相互感觉还不错……” 见到季东青给自己交底，付圈索性也和盘托出。 季东青这才知道付圈算是被老五截胡，原本孙巍想要开口的。 只是想想孙巍那恶心的外表，季东青感觉一阵反胃。 我送你到这吧，我车子要在修配厂这边弄一下，抱歉。 在北门，季东青让付圈下车，自己桑塔纳开到修配厂。 招呼三炮几个人过来，季东青直接把车开到升降台，更换机油，皮带，各种螺丝拧紧。 接着是发动机保养，然后是空调，接着是悬架。 一天后，季东青把桑塔纳的各个部位全部翻新，包括钣金喷漆都是自己做的，远远看打蜡的车子就跟新的一样。 “这车就差轮胎，再弄副好轮胎就齐活了！” 车子开出修配厂，三炮点了一根烟，对季东青惋惜道。 “慢慢弄，哪天谁来修车给他换了不就完了，这两天怎么样？” 离开好几天，季东青不在，带着三炮在废旧车辆那边溜达一圈，没有什么意外情况，破车增加了两台。 “还能咋样，你不在老李就装犊子，特么的越来越严重，麻痹快要挨揍了！老魏家里人病了，滚回家了！老黄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财务那边的账目清楚了不少！” 把季东青给的烟塞到里面口袋，三炮详细的把修配厂的事情和季东青做了汇报，季东青点点头。 “把风炮推过来，然后你们这边开始把钣金都给我拆下来，这边按照这样拆……” 李永和无论怎么混蛋都不干自己的事情，完成拆车和零件分拣才是自己的任务和目的。 三炮招呼两个小工过来开始拆车，季东青打样。 整个修配厂以废旧卡车为主，那种老轿车并不多，国内的卡车初期的那种构造都很简单，也可以说非常粗犷。 绝大多数都是模仿件，机构什么很多都是照抄，因此季东青仔细的查看每一个环节，防止零件之间分掺。 有季东青身先士卒，小工们干活非常快，日落西山，一辆车除了发动机核心件没有拆解，几乎都完成了。 季东青跟三炮打了一声招呼，让对方明天等待自己过来再进行下一步。 季东青开车返回出租小屋，小鹤抬头眼睛不由得一亮。 “东青哥换车了？” “这个有面子不？” “太有面了，等我也学个车票去，正好我对象十一过来，哈哈！” 跑出来摸着车子的外形，小鹤心里都是喜欢。 “你小子要是早点学，这次是不是就开车带着对象出去玩了？你对象什么时候来告诉我，我去接人！” “好嘞，东青哥讲究！” 这辆车足够自己家的面子，这样自己老有分了。 “最近系里有没有啥事？” 坐在小屋，季东青吃着老四给的瓜，浏览一下手机的销售情况，看得出销量下滑了，但总体不错。 “东青哥，有个不好的消息，你不在家这几天，富裕在学校开了一个话吧，可大了！现在新生很多都不买手机去话吧打电话了，还有一些做了预付款的人来退手机了，感觉自己吃亏了。” “富裕背后说我们这个是翻新机，还拆我们的手机，挺几把恶心的，麻痹的！” 小鹤说道富裕，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季东青微微皱眉。 话吧这种东西现在也是刚刚兴起时间不久，通常都是拿着调制解调器分出来的， 一根线分出多条分支，赚钱很容易。 季东青不得不佩服富裕背后的高人，竟然能够想到这个。 “这个没事，手机毕竟是客户端，方便，他们不能让学生扛着话吧满地飘！” 对于改变不了的事情，季东青懒得搭理，还有一点，大学生都是成年人，涉及到找对象和结婚。 手机在手和没有手机是两个状态，当然最近社会上流行的小灵通也是很多大学生的选择，只是这玩意的信号太差。 动不动就没有信号了，季东青前期想过售卖小灵通，可是发觉大学生很少有来询价小灵通的。 反倒是有人拿着小灵通到这边买手机，季东青坚定了卖手机的打算。 “你有时间去学生会看看，生活部现在不太好！” “嗯？” 小鹤从来不关心学生会的事情，今天忽然这么说，季东青感觉有点意外。 回头看小鹤，小鹤已经开始看书，季东青感觉有事，想了想直接开车去学生会，楼前正好碰到虎子。 “换车了？牛掰啊，正好我那有一套桑塔纳的坐垫，明天给你拿来，有事先走了！” 虎子家里给买了一台新车，日产的，车子银灰色，看着就舒服，前后看了一下季东青的车子，虎子摆摆手离开。 季东青直接进了学生会，晚自习还没开始点名，刘福至也不在，季东青找到自己的工牌走向大一的自习区域。 “刘冰演！刘冰演，刘冰演……” 季东青清晰的听到一个学生在点名，但是没人搭茬。 第100章 刘福至你招的什么人 “记下这个人没来！” 季东青继续往前走，班级里忽然穿了一声断喝。 “我叫刘冰寅，你认识字么？” “哄！” 整个班级都笑开了，季东青一皱眉，迈步往前走。 “笑什么笑？你出来！” “嗯？” “出来就出来！” 一个班级，几个学生会的干事拉着一个学生出门，直接把学生抵在墙上。 “你本事啊，跟学长叫板？有背景啊？” “咋地？你念错我名字好几次了，自己不认字怪我？” “你说什么？” 几个人僵在那里，随时都要爆发冲突，季东青眉头皱紧了。 “怎么回事？” “部……长！” 季东青漫步靠近，几个生活部干事赶忙后退放开学生。 “同学，你们班长在么？” 望着自己的几个手下，季东青极为失望，连生僻字都不愿意校准的人怎么进的学生会？回头一定要找刘福至探讨一下。 “学长，我是班长！” 大一新生见到季东青赶忙打招呼，开学的时候大家都认识。 “不好意思，刚刚是我们学生干事的问题，回去给同学做做工作，有时间我请你们吃饭，留我的联系方式，我回去处分他们！” 面对对方的班长，季东青好言奉送，丝毫没有架子，刘冰寅愤怒的心情得到了释怀。 “没事，也请你们干事不要这么嚣张，我们忍你们好些天了，今天如果有人敢动手谁都别想离开，今天这件事看在您的份上就算了！” 对方班长推开门，季东青看到门口好几个人站在那里，都是孔武有力的男生，看得出今天这件事如果自己不在后果多严重。 “你们生活部太不像话了，查寝，检查内务就跟他么黑涩会似的，什么玩意？我们是来接受教育的，不是被你们这帮瘪三教育的，拽的跟二五八万一样，对你们学生会的人一个标准，对我们一个标准，太特么气人了！” “你说什么……” “闭嘴！同学，你不用怕，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没什么不能说的！” 刘冰寅敞开话匣子，季东青这才知道刘福至招聘的这帮人是个什么玩意。 查寝的时候，对于学生会的人轮流坐庄得到加分，非学生会的学生非常苛刻。 而且进入人家寝室蛮横无理，专门欺负新生。 “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不用担心什么打击报复，我保证你们没事，回去自习吧！” 跟对方握了一下手，季东青心里无限恼火。 当着众人的面给刘福至打了电话，对方正在上自习，被季东青就给叫出来了。 至于接下来的查自习，季东青给停了。 “学生们说的情况属实么？” 坐在刘福至的对面，一帮学生会的干事坐在边上，季东青冷着脸，刘福至咧咧嘴。 “没人跟我说过啊……” “好，今天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见到刘福至的样子，季东青心里很是失望，心道你这样还指望当学生会主席或者部长？幸亏没让你上来。 “这，你们俩写一份检查……” “把证件交出来，回你们班级，或者到其他部门谋个差使，生活部这边不能用你们了！” 静！ 绝对的静！ 季东青的声音不大，但是却让很多人身体发寒，尤其刘福至，这两人是刘福至一个学校的。 当着刘福至的面，把这两认开除，算是狠狠地打了刘福至的脸，但是作为副手，刘福至还不得不从。 “证件给我吧！” 望着俩人看着自己，刘福至心中也有不满，但是却不得不办，俩人摔下证件就走，刘福至一张脸被打的更响了。 “明天查寝正常，散了，我和刘部还有事！” 把手下这帮人直接遣散，季东青给刘福至一根烟，刘福至的脸色极为难看。 这段时间刘福至没少干事情，可是现在这么个局面，这等于对刘福至的否定，刘福至心里很难受。 “你这么弄，我下一年咋带么？” 刘福至说着背过身去，表达自己的不满。 “我问你一句话，会唱会跳能说能曹你占哪一样？” “那个……” 季东青说的这几样就是现在学生会的现状，学生会文艺部能能唱能跳，而且是漂亮，下一届弄不好就是学生会主席的代表。 因为人家在几个学校比赛的时候获奖了，这件事上了校报。 能说能唠是外联部，前两年系里有活动直接找对方，对方拉资金有一套，也是竞争力特别强的部门。 至于能草，文艺部的那个女部长漂亮，而且……刘福至都心动。 与这些人相比，刘福至是四不沾。 “你这几样都不占你占哪样？让学生们的内务和各种东西都漂漂亮亮的，现在这帮小子在下面这么搞，你知道谁一封邮件就弄到校长信箱去？到时候你做什么候选人，副部长都给你拿掉了！” “真的发生了打架事件，谁来负责？我？显然是你，你还不知道约束他们？疯了？有事哪怕咱们动手了，到时候都好解释，你倒好，放任！我还指望咱们生活部出个主席呢，你这家当甩手掌柜的了！” 夹着黄鹤楼，季东青对着刘福至一阵批评，刘福至一张脸通红，但是不得不承认季东青说的没毛病。 “这不好办啊，放开了不好收回，而且咱们学生会就那么点权利，特么的……” 刘福至有些为难，毕竟在刘福至的认知里面，学生会就那么点事情，季东青暗自摇头，心道底子就没打好，怪不得人家不待见你们 “这样，明天以生活部的名义出一个招聘启事，修配厂招收兼职质检员，会熟练使用测量工具，吃苦耐劳者！贫困生优先，另外招聘助学岗位，机电系学生优先……” 一大票职位抛出去，最后是机电系生活部招聘生活干事若干。 “有这么多岗位？” “岗位的问题我来解决，必须用咱们生活部的名义做，你不给学生们谋福利，帮助他们解决生活上的问题，叫什么生活部？光是查个寝室还用生活部？纪检部自己就做了！” 对着刘福至一阵批，刘福至也不敢接茬，毕竟这些东西自己没做到，当然脑袋里也没想到。 第101章 生活部查寝 原本刘福至以为生活部就是把学校的岗位分配下去，然后就是查查寝室完事，或者搞个活动，现在看自己想简单了，或者说以前大家就都没做。 现在季东青做的这么好，下一学年自己的生活部部长职位不好干了。 所有的小心思收起来，刘福至找来自己的干事开始打印招聘启事，然后晚上的时候挨个寝室分发，当天晚上刘福至和另外几个干事的手机就被打爆了。 全都是询问助学岗位的事情，就连导员都知道了。 “东青，你们生活部现在做的不错，主动给学生们解决生活上的问题，以后一定要再接再厉，咱们机电系的事情一定要办好，系领导很重视你们的作为！” 一个电话传递的信息很重要，季东青自然各种表现，毕竟在整个学校还只有机电系这边采取了切实可行的措施。 第二天你中午，生活部例行查寝检查内务。 与往日不同，今天季东青让所有人穿着整齐，自己亲自带队。 刘福至手里拿着一把拐尺，而且这次季东青直接从大二的寝室开始查起，至于大三和大四，大家都很忙，基本上给略过了。 “当当！” “你好，生活不查寝，打扰了！” 季东青一马当先，没有以往各位干事的蛮横，季东青始终面带微笑，大二学生很多人认识季东青，原本的紧张化为乌有。 “学长查寝，请进！” 对着季东青做了个邀请的手势，很多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季东青的要求很简单，整洁即可。 至于那些做的非常不错的，那是给自己这帮人面子，必须也得给适当的加分。 “这个被子不错，福至，你量一下！” “嗯，是不错，谁的？” 季东青指了一个靠墙的床铺，刘福至拿着拐尺过来，朝着被子上面一搭，几乎是直角。 “我的！” “来过来站到这里，拍一张照片，加分！” 一个学生非常高兴举手，季东青指着对方让对方到被子跟前，找了个角度让人拍照，整个过程温文尔雅，十分让人信服。 “内务不错，就是你们的烟头自己整理一下哈，会抽烟的不要影响不会吸烟的同学，抽完烟再进寝室！” 闻到寝室有烟味，季东青提醒，几个抽烟的赶忙表示一定注意。 每一个寝室都是这个标准，所有人都服了，不像以前生活部的干事指定哪一个就是哪一个，全特么是个人喜好。 “这个是谁的？” 走到一个寝室，季东青看到一个人的被子有些怪异，四棱四角，而且就是直角，根本没有任何褶皱，棉被不可能跌出这种效果。 伸手动了一下，下面硬邦邦的纸壳。 “高彭，就是纪检部的那个……” 刘福至欲言又止，对方是导员眼睛里的爱将，也是干事们照顾的重点，季东青皱了一下眉头。 “以往都是这样么？” “是的！” 有人回答，季东青明白了。 “这段时间的查寝记录给我！” 拿过查寝记录，果然高彭的上面每次都记着考评分，季东青直接勾了。 “以后都注意……这个是谁的？” 眼睛无意间往上一看，同样四棱四角，但是一看就是叠出来的。 “我的！” 一个脸上有些皱纹的学生过来，季东青看了一眼刘福至，刘福至拐尺上去。 “站在跟前拍照，加分，这个才标准的内务，跟当兵的叠的一样！” “我当过兵！” 对于季东青这么执法，这帮人都服了，对方的回答也让季东青有些意外。 “怪不得，记上！这张照片上本期系报，要主板面，机电系的军人模范内务！如果你们寝室高彭不作假，我给你们寝室整体来一个特写！” 望了一眼其他人的内务也不错，季东青作势有些惋惜，一帮人看看高彭的床铺，心里恨得牙根痒痒。 高彭在整个班级都是弄虚作假的高手，平日里专门舔系领导，为人还极差。 季东青继续带人查寝，一直到大二一个寝室，让季东青有些意外，迟海羊在这个寝室，而且是盖着被子在那里睡大觉。 椅子上放着烟灰缸，面对季东青进来查寝寝室没几个人动弹。 一帮生活部的干事望着季东青，表情怪异，心道你弄吧，这是文艺部的部长。 季东青也是一皱眉，自己要亲自查寝的消息是昨晚在寝室说的，今天迟海羊就这么干，明显是给自己难看，想到这里以心里就是各种不爽。 但是不好发作，避免起冲突，传到导员那里不好，眼珠转了一下。 “谁是寝室长？” “我是！” 一个高个子男生走过来，指了一下自己的床铺，上面叠得很整齐。 “这个铺是谁的？” “那个……家里有事回家了……” 对方比着口型，季东青明白了。 “这不是我们文艺部的部长么？怎么回事，部长同志，你不知道查寝么？” 望着迟海羊睁开眼看了自己一眼，季东青确定对方是故意的。 “困着呢，滚蛋！” 赤果果的挑衅，季东青这下确定了，嘴角扯动一下，扯了一下刘福至的胳膊。 “福至，你给我按着他，我给他扒了，拍照的过来，明天给他上报纸！” “好嘞！” 刘福至脸色也很难看，这是摆明了车马跟生活部叫板，有季东青顶着，自己干了。 魁梧的身躯扑通一下就给迟海羊按住了，季东青掀开迟海羊的棉被。 “轰隆隆！” “滚开，刘福至，等我翻脸，别动我裤子，你俩二百五……” 季东青真下手，把迟海羊的裤头都扯大了。 生活部的干事看着领导上了，也都不含糊，有照相功能的手机开足马力，刚刚拍照的学生拿着季东青的数码相机对准了迟海羊的下盘。 “卧槽，你们来真的……滚……我起来，我叠被，你们俩畜生……” “还骂，给我照，等下我给他口一个，你们录下来，我看他以后还找不着对象！” “卧槽，别弄，哥，两位哥，两位爹，我服了，别照，我马上整理内务，你们俩是爹！” 听到季东青这么说迟海羊吓得后背出汗，真的让季东青弄出那个场景自己这辈子就别活了，铁定的心里一辈子阴影。 第102章 出名了 再想想真的闹大了，机电系自己就别混了。 “确定了，真起来叠被整理内务？” “呼呼，真的！” “这么多人看着呢！” “都照下来了么？” “我连拍的，都能当录像！” “好嘞，你敢反悔明天我就给你登到校刊上，跟我们生活部斗，让你出门都戴帽子！我们先去别的寝室，一会回来复查！” 这个寝室的巨大动静让楼上楼下上来一大帮人，季东青整理一下衣服，刘福至也十分得意，终于让迟海羊低了一次头。 迟海羊拿着东西遮着脸，有火气还不敢发，那么多人看着。 所有生活部的干事都对着季东青和刘福至竖大拇指。 “我们俩打个样，你们以后就这个尺度，给我温言在口大棒在手，不服就这样！” “懂了部长，真特么爽！” 季东青继续率领自己的手下查寝，这下不光大一大二，大三的都赶紧把内务弄得妥妥当当，谁都害怕被季东青给拍照，或者按在铺位上，太磕碜了。 即便是这样，季东青也遇到了尴尬的事情，一个大一男生抱着被子跑回寝室，正好被季东青逮个正着。 “那个，我晒被子去了……” 望着对方紧张的样子，季东青知道对方明显在撒谎，按照刘福至的脾气直接就给你记了扣分，季东青却笑而不语。 “那你现在叠我看看！” “那个……” 男生狂擦脑袋上的汗，叠了好几次都是花卷。 “我给你示范一下吧，看你是真没有天分，看着，一掌下去切割面，两掌下去平行线，一拿两拿……均分线……回头望月！” 季东青分分钟一个豆腐块，整个寝室都侧目。 “学长真牛逼，我好好练！” “给他记上，以后我们会回头看，楼上那个321寝室有一个学长做得好，是当兵的出身，买瓶可乐上去请教下，练习几遍就会了！别投机取巧，咱们一两次可以容忍，下次可要扣分了！” 对着不断擦汗的大一新生，季东青始终保持微笑，对方一阵尴尬，表示绝不会有下一次了。 整个查寝过程，季东青和刘福至本着尺子和人情并重，整个机电系都佩服了，这种执法迅速就蹿红了。 季东青几个人在拍照，很多学生也在拍照，尤其季东青叠被子，刘福至拿着拐尺判断，第二天事情就被人传到了网络上。 让季东青有些意外，居然有人录像了，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季东青的话听得十分清晰。 优酷上面的留言一大片，季东青都蒙了。 “我也希望我们学校有这种执法标准，就一把尺，做不好的教一教，不是就知道扣分！” “就是，我们学校的生活部就跟黑涩会差不多，麻痹！” “这个学长要是在我们学校就好了，我们肯定把内务搞得特别好，我们生活部干事特么的就知道扣分，还说这个那个，让我们立正，曹得！” “学长，你这是哪个学校，我考你们学校，这住着才舒服！” “学长白瞎了，这宿舍环境不咋地！” “虽然居住条件不是很好，但是人家管理得好，你看这生活部多牛逼？” 中午的时候，事情也惊动了吴勇和机电系的大领导，下午一点，季东青进入学生会之后的第一个扩大性会议召开了，机电系的大领导和导员都参加了。 “我说你们生活部真能整啊？带着尺子检查内务，谁的主意？” 大主任戴着眼镜，目光四下望，刘福至低着头，看看季东青，季东青也不害怕。 “我不是考虑咱们机电系都是拿着尺子判断一切的，避免人家说闲话……” “胡闹？谁说闲话？站出来我看看？” 大主任一声断喝，季东青心里稳了，心道以后生活部奠定了机电系学生会一哥地位了，看了一眼刘福至，刘福至眼睛里也是兴奋。 “不过也好，避免了有人说你们执法有猫腻，这点做得还是不错的，值得表扬，但是你们俩个部长扒人家裤子这件事不值得表扬！” “噗……” 季东青没啥反应，文艺部的女部长忍不住了，大主任瞪了一眼，对方赶忙捂住嘴。 现在整个机电系都知道生活部两个部长给人家扒裤子这件事了，还有人说生活部长是变态，大家远离，当着天下人面要给人家口。 “那啥，我们班长也是在帮我们树立威信，不然就我们俩想按住我们班长，做梦了！俺们班长在寝室的时候，他们寝室另外五个人都按不住他一个，我们俩那天跟班长在演戏，就是有点过了……” 这个时候给迟海羊澄清就是帮助自己，避免殃及池鱼，迟海羊脑袋一直低着，导员透露今天要处理自己。 听到季东青这么说立马反应过来，唰的抬起头。 “你们俩兔崽子也太狠了，你看把我脖子勒的，说好了不使劲的，你们俩下狠手！” 迟海羊拉开衬衫，果然几处地方破皮了，刘福至赶忙别过头，心道我特么没勒死你呢，跟我们过不去，真应该给你拍下来大小，那时候咋没弹两下呢，给你弄个前列腺肿大。 “晚上请你大排档哈，在东北就没有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事情！” “一顿不行！” “那就两顿，我们俩一人一顿，喝到你吐为止！” 不树敌，好好把事情解决了，这就是我季东青的做人原则，大主任目光在迟海羊和季东青两人脸上划过，心里早就明白怎么回事，但是看得出季东青不想追究。 “戏得演，那就全套吧！扣迟海羊五个表现分，以后好好表现赚回来，让你演戏谁让你抽烟了？” “呃……没忍住！” 迟海羊知道自己的危机过去了，心里长舒一口气，心道欠季东青一个人情。 “东青，你们给学生们主动解决兼职问题做的不错，历来学生们的生活问题都是学校的重中之重，你们率先垂范，着点特别值得肯定！一定要继续发扬，多为学弟学妹着想，当然你们的学长也要兼顾，这种事情做的越多越好……给你们生活部每个人加三个考评分，你们两个部长每个人六个，我做主了！” 季东青在校外做兼职这件事，大领导早就知道，也在默默在注意。 第103章 学生干部解决学子生活的事情 而且还在给系内的工厂找活，很多教职员工都受益，不光如此更加重要的让学生得到了历练的机会，这是本校的办校宗旨。 什么能够贴合这个就值得表扬，马上要到五年了，升本不容易，怎么能让学校顺利过渡，学生受益才是重点。 对季东青的表扬，大领导不吝言辞，透露出的信息就是鼓励大家这么做。 会后，季东青开始组织那些想要打工的学生进行面试。 从校园工厂借出来测量工具，然后是标准量块，季东青让所有人进行测量。 因为是学生会的活动，虎子把校刊的记者弄过来各种拍照录像，虎子自然是重点。 季东青自己坐在主要位置，左边是刘福至在登记，右边就是虎子这个学生会主席在打秋风。 一场应聘其实并不难，但是真的能够精准测量，或者使用工具的学生并不多。 “大家都围过来，我们讲解一下这几种工具的使用方法！这是螺旋测微器，有螺旋千分尺，也有螺旋百分尺，这种对正方式……” 对于这些想要获得职位的同学，季东青不吝言辞，毕竟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桌子上还有卡尺，扭簧表，各种测量圆柱度和同轴度的工具。 机电系大主任时刻关注着这里的情况。 因为第一天的招聘不是很满意，季东青第二天又举行了一天。 大主任特地把系里的专业课老师派来了，给学生们详细的讲解了每一种测量工具的使用方法。 虎子也自己出钱做了横幅，弄得特别正规，其他系的同学也闻风赶来，弄得就跟大型企业招聘会一样，还有人放了简历。 季东青说破了嗓子，虎子这个组织者也晒得通红，系领导非常高兴，校领导也被惊动了，教务处的领导也到现场走了个过场。 结果就是当天的校园广播直接播放了这件事，机电系，机电系生活部，教务处都有在里面。 学生会虎子首当其冲，然后是季东青和刘福至。 “东青，你真牛掰，不做事这一……一鸣惊人，咱们兄弟都得跟你学习啊，走一个！” 学校的事情忙完，季东青和刘福至带着迟海羊进了大排档。 现在天气开始转冷，几个人进了屋子，炭火烤肉，迟海羊现在有些服气了。 “嗨，都是大伙的事情，能够一起弄就弄了，以后大家一起好好合作！” 几个人的酒瓶碰在一起，迟海羊和刘福至都是能喝的，季东青马马虎虎。 “啥时候给我们文艺部整点节目，我们除了迎新晚会就是各种无聊节目，或者组织校园文艺汇演，都不出彩，你给想想，你的点子多！” 迟海羊目标也是学生会主席，现在季东青生活部这么出名，下一年弄不好学生会主席就从这里出人，迟海羊心有不甘。 “成，等有了那个机会我给你争取，现在我忙活修配厂那边，不好整，咱们大家都注意一点，看看有什么好的机会，或者好的晚会，比赛都行，大家一起往前推，不难！” 知道对方的小心思，季东青也不反对，毕竟大学很快就过去了，能够让对方出名对自己没有坏处。 本来季东青想要付钱，不想迟海羊掏钱了。 “哥俩救我一命，我也不是傻子，等有机会给你们俩安排点大活，最近手头有点紧，今天这顿就是表明个心意，哥俩别介意！” 对方这么说季东青也就不抢了，打车带着对方回了学校，自己回小屋。 “东青哥，董老大等你半天了！” 季东青刚回到小屋，小鹤站起来，电脑跟前，隔壁班董瑞也站起身。 “东青哥，有个事请你帮忙！” “坐，鹤，找瓶可乐！” 季东青让对方坐下，小鹤拿来一瓶可乐，董瑞没要。 “我想退学，你能在学校那边给我说说么，把学费退给我！” “啥？” 听到董瑞这么说，季东青有些意外。 毕竟这年头看似大学生不值钱，但是这个资格却不是一般人能够获得的，中国的本科率连百分之四都不到，不算成人本科能达到百分之三就天了。 “我感觉没意思，学的东西我也不喜欢，我想去澳门那边混下，我们村的很多人都在那边搞，上了大学也就是学点东西搞钱，还不如现在就去搞，省着在这边浪费光阴！” 董瑞说的很直接，季东青想起一件事。 前阶段隔壁班传出一件事，董瑞和班级的几个人同学在寝室玩牌。 半个小时把几个人半年的生活费都赢走了，后来董瑞要了一半。 季东青一直以为那只是个传说，现在看弄不好这件事是真的。 “你怎么不找你们班长？” “太鸡毛磨叽，还不办事，找他两次，又这个申请那个申请，你现在是学生会的，跟老师和主任比较熟，我想早点回家！” 隔壁班历来不团结，帮派好几份，而且班干部为人比较鸡贼，田野他们无利不起早，为人也不叫傲慢，嘴还损！ 季东青有所耳闻，本来不想管闲事，现在对方找上门推辞不开了。 为了避免隔壁班误会，晚上季东青还是给隔壁班班长打了招呼，对方说了些恶心的话最终同意了，季东青并未计较，第二天季东青这才找领导。 其实隔壁班的班长也是学生会的，进入学生会和班委组织的目的和很多学生会干事与班干部相同，就为了加分而已，至于为学生服务？当真你就输了。 “这个学生这么有个性么？” 季东青在吴勇的带领下直接找到了大主任，面对季东青的详细汇报，大主任也直皱眉。 这在学校还是头一遭，以往都是学校退学生，第一个学生退校。 几个人讨论了好一会，又把对方的班主任叫来，大家又是一阵讨论，最终董瑞到场，签订了申请书，大主任这才报了学校。 算是董瑞好命，恰好主管教务的校长在校，六天时间，又是各种的谈话，季东青几乎都陪着。 这个时候季东青才知道隔壁班的班长多么鸡贼，感情这么麻烦，还不见得讨得好。 第104章 汽车发动机是个大工程 最终，教务处又给对方家长打电话，所有己方人马都同意了，董瑞领到了学费。 “东青哥，你这人值得交，以后去澳门记得找我，我叫董瑞，在家乡我叫建军！” 季东青好事做到头，开车把董瑞一直送到火车站，对方跟季东青握手。 这件事季东青一直没当回事，不过有时候人的善良是会有回报的。 “万事小心，我们家乡的很多赌客都上岸了，澳门那边不是东北，玩心计比较重，以后来这边给我打电话哈！” 帮助对方把行礼送上火车，季东青摆摆手。 “记住了，你这个学生干部选的才对劲！” 坐上火车，董瑞摆摆手，季东青返回学校。 接下来季东青全力投入拆车大事中，晚上有空就去出租屋组装手机，好在最近手机销量不是很高，不然季东青真的忙不过来。 “这个零件大家这么测量，洗干净了，拿抹布擦一下，然后……” 因为都是报废车，季东青已经不需要为后续的组装操心，把方法教给小工，这边主要组织学校的学生精密测量工件的公差然后分类。 磨损大的直接放在备用仓库，磨损小的季东青在塑料盒上面标注公差范围，定义a，b，c，d类别，然后测量范围是哪一个放在哪一个盒子里。 “零件一定要轻拿轻放，避免磕碰出现疤痕，这样工件就不值钱了，大家像我一样操作！” 季东青测量完毕一个工件，轻轻的放在一个盒子里，接着是第二个。 一直带着学生们工作了两天，学生们操作开始上路。 作为勤工俭学岗位，季东青采用轮换制，干一天休一天。 每天三十块钱，定的价格太高了老板也不愿意，毕竟活不累！ 拆车那边忙得热火朝天，这边学生们检测的也十分仔细。 黄德期间来了一次，看到季东青的安排不断点头，当场打电话，第二天又有一大批报废被拖来。 “建平哥，把这几种型号的车一起拆，我们零件好归类，把这几台车拖到那边，也集中一类进行拆解，然后零件归类！” “妥了，你们几个过来！” 面对季东青的指挥，三炮十分配合，间歇性一包香烟不是闹着玩的，并且来这边打工的有好几个女学生，三炮干活都穿的十分光鲜。 “部长，我们出了学校就干这个么？” 休息的时候，一名大二学生拿着烟走到季东青跟前，看别人不在季东青跟前小声询问。 “你想干什么？” 同样的疑问季东青也有过，后来发现多余了。 “我想设计出咱们国家自主品牌的发动机，做民族的先驱者，跟学森先生一样……” 季东青静静地听着对方的高谈阔论，心道没有经过社会的毒打。 同样的想法在季东青脑海里生起过无数次，但是真的了解了汽车这个工业精华后，季东青才知道自己当初的想法有些可笑。 尤其修车多了，季东青才知道，几乎所有的发动机都有它的传承性。 德系汽车是欧标，日系发动机是自己的标准，美国的是美标继承了欧洲的标准。 三种发动机都用共性，但是在不同的时间节点上产生了分歧。 德国的强调经济耐用，人的感觉第一，公差配合是一个标准，所以你会发现德系车为代表的欧洲汽车烧机油。 日系车发动机配合精度属于中等，如果同种负载情况下实际上并不省油，所以日本人聪明的从车身上面下刀，属于是小聪明也叫鸡贼勉强过得去。 美标那就是喝油，发动机强调的大马力，大燃油，内部就是空间大舒适！ 你设计发动机基本上就这三个方向，跑不了，也绕不开！ 除非你能够建立完整的汽车发动机全产业链标准化，欧美走了几百年，日本也走了将近一百年，我们国家从五几年开始发展汽车。 发展轿车产业更晚，至少五十年的路还要走。 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没有相应阶梯式开发探索，研发模式，一个科研工作者坚持十年都费劲，更何况要耐心的补充五十年的差距？ 慢慢探索？拜托！别人也在进步好么？哪有那么容易设计出一个爆款。 即便是几十年你兢兢业业设计出了爆款，有人用你的发动机么？国内车企很多还是用的三菱发动机，销量好一点的都是欧美发动机。 这些东西季东青没法言明，更不想打击对方，眼珠转了一下。 “如果你真想设计出好发动机，那你更应该去拆车，清晰地了解每一个零部件的作用，甚至每一个零部件的破损形式！” “设计发动机首先要了解零件，最好别让你设计出的发动机卡在零件，甚至是材料上面，你设计的零件越通用，材料越广你的发动机推广起来越容易！” “日本和欧美发动机设计之初都卡在材料上面，日本人在航空发动机和车载发动机上面逼出来很多新材料，在我们国家如果你这么干，弄不好会被直接fire！所以你从现在就要开始积累，明白我说的意思么？” 季东青给对方重新点了一根烟，若有所思的说道。 “季工，这些材料现在我们国内都有了，那不是我们也可以研究同等的发动机了么？” 学生毕竟这是学生，理论太多，季东青并不奇怪，而是点点头。 “你说的没错，我这么说吧，同等的陶瓷镀层，在研发地国家，你用在发动机上的价格是国内应用在发动机价格的两成！你国内发动机还有价格优势么？” “我们完全可以仿造他们的材料……” “那么专利费你得给啊！交完专利费，价格又回到了我们说的那个水平，还有国内中间商的差价呢？国外绝大多数发动机制造商都会控股一两家材料研发公司，我们国内很少有厂家这么做，因为成本太高！” 面对上进的学生，季东青并不反感，对方此时心情有些低落。 “不用担心，研发还是要搞的，有时候可以另辟蹊径也说不定，发动机如果换成其他东西看看成不成！” 关于汽车，季东青现在有清晰的概念，绕开专利只是一个梦想。 第105章 你管大奔叫破车？ 一旦你真的花了千八百亿绕过去了，你的发动机零件基本上就得重构。 那么零件的通用性和实用性怎么办？买了你的发动机，修车的时候从你原厂弄配件？修配厂都会拒绝修理你家的车。 至于经销商能不能接受你的车更是两码事了，这是任重道远的事情。 休息完毕，季东青继续率领这些人拆车，有季东青坐镇，这帮人干什么都快，修配厂另一边老李时不时就偷瞄这里。 望着热火朝天的一帮人，再看看死气沉沉的自己这边，心里十分不满，嘴里对手下员工口吐芬芳更加严重。 季东青压根不理会，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只要不牵涉自己就行，毕竟一个老家伙真有点啥病咋整？自己后半生想给这个老家伙开工资玩。 “喂，你在哪？” 让季东青有些意外，快要下班的时候刘铭的电话来了。 “在修车厂了，就是我们学校侧门，咱们走过的那个北面，你过来了？” 季东青擦擦手把东西交给身边人，缓步走出修配厂。 “正好我们过来，你到租书的那个小屋，我们过去找你！” 季东青放下电话进了小屋，小鹤正在看书，见到季东青进来打了一声招呼，季东青把身上简单处理一下用香皂开始洗手，肥皂沫刚打完。 一辆奔驰车停在书屋门口，季东青一愣，用水龙头简单冲了一下手走出屋子。 迎面，刘铭和一个女孩走下车，季东青没有和两人打招呼，而是望着奔驰的右侧大灯。 “咋弄的？这不像是事故啊？” 望着奔驰右侧大灯破碎的灯罩，季东青有些难以置信，里面的疝气灯还照常亮，就是灯罩碎了。 “那个，我开高速，忽然听到啪啦一声，回家后发现就这样了！你能修么？” 女孩叫柳玉函，季东青以前在刘铭的班级里见过，是成人教育那边的学生，家里在哈尔滨有好几家企业。 刘铭和季东青都是学委，柳玉函平常基本上都是缺课状态，刘铭帮忙各种周旋，有作业了给对方，柳玉函为人不错，从不空手。 “你最好换一个！” 望着奔驰的前大灯，季东青心道这玩意是一个大活。 能开得起奔驰的人不在乎这俩钱，万一修的有瑕疵，自己赔不起，这么一个大灯少说五千。 “这车不是我的，我哥哥的！本来就是破车，过两年就换了，修一下就成，换一个4s店要7200，亏得慌！” 季东青翻了个白眼，心道有钱人的逻辑果然跟自己不同。 奔驰都是破车，二手的自己买起来都费劲，人家不愿意开了。 “东青，你就给修一下吧，价格多少你开，玉函着急还车！4s店那边还要订货，价格还贵！” 见到季东青没说什么，刘铭赶忙补充，认识的人里面只有季东青手把最好。 “好吧，3500！后天来取车，把钥匙给我！” “啊？你修也要这么贵呀？” 听到季东青报的价格，柳玉函虽然能够接受，但是还是感觉有些小贵。 “姐妹，调配树脂，抛光，矫正，您以为我就是弄快塑料布给您贴上就行了？不是那么回事，你这是奔驰，修不好多磕碜？” 冲着柳玉函伸出手，柳玉函嘟嘟嘴还是乖乖地交出了钥匙，心里美滋滋的。 毕竟车子是自己家的，修车精细点没问题。 而且柳玉函第一眼看到季东青的时候就知道这个人成熟，稳重，一旦答应的事情绝对没毛病。 “一起吃个饭吧，别着急修车！” “你们开那辆桑塔纳跟着我，我把车开到校园工厂去，不能在这修，没有设备！” “好嘞！” 普桑的钥匙丢给柳玉函，季东青前面开路，柳玉函后面跟着。 因为季东青已经是熟人了，保安也不拦着，汽车系的工厂这边季东青有钥匙，开门进去几个勤工俭学的正工作，看到季东青赶忙打招呼。 “东青哥，这是？” “没事，明天我们修大灯，你跟导员说一声！” “好嘞！” 季东青上了普桑，让柳玉函选地方，对于哈尔滨的熟悉程度，季东青肯定不如对方坐地户。 “带你们到一个男生喜欢的地方！” “呃……贵么？” 季东青看了一眼刘铭，刘铭看了一眼季东青，两人眼神怪异。 “便宜，放心了，我找的肯定又便宜又好，都是我的姐妹！” 柳玉函开车，季东青手时刻都握着上方扶手，心道我知道你那车是怎么坏的。 “你姐妹多大了呀？” “五十！” …… 刘铭也扶着扶手，眼睛里都是恐惧，柳玉函一脚油门一脚刹车，季东青直咧嘴。 “咔……” “砰！” “到了！” 伴着长长的刹车声音，季东青脑袋撞在车窗玻璃上，刘铭胳膊抻的老长，脑袋压在季东青的肩头，两人同时面容扭曲。 “让我缓缓，大姐，你平常就是这么开车的么？” “没有啊，我的车才舍不得呢！” “你……那个车灯修理费8500！” “坏蛋，你临时涨价！” 知道自己被柳玉函整了，季东青一阵没好气，柳玉函也叉着腰，刘铭缓了好一会摆摆手。 “我的妈呀，幸亏中午没吃饭，下次你们俩谁开车我都不会做，别闹了，吃饭吧！” 顶牛的俩人这才分开。 “玉函来了，今天吃点什么？” 季东青和刘铭进入包厢，身穿职业装的女性走进来，一脸的笑容。 “跟上次一样，三份！” “好嘞，马上就来！” 不给俩人任何发挥机会，刘铭还在还阳，季东青也拿着热水，好半天心情才平复。 又看看刘铭，心道柳玉函你妹的，这就是你说的男人都喜欢的地方，你们知道我们男人喜欢哪啊？ “你们俩行不行，大男人坐个车吓得！” 握着茶杯，柳玉函眼睛里都是玩味，尤其看季东青心里更是得意。 “不是吓得，是颠的，我的妈呀，你这开车技术应该去开方程式，公路对你来说屈才了！” 面对柳玉函的挑衅，季东青心里各种不爽，心道这都是谁惯出来的毛病，整人为乐。 第106章 到处都是套路 “你也这么说？我哥也这么说，弄不好明年还能给我弄到上海那边跑两圈！” “噗，人才！祝你成功！” 季东青被柳玉函弄无语了，心道你这心多大，好赖话听不出来。 “来喽几位！” “哇啊，柳玉函，你喂猪呢？” 三个大盆酱骨，每一个托盘上面放着手套，季东青眼珠子瞪得溜圆。 每一个盆都可以洗脸用，而且是那种最原始的搪瓷盆。 “我们每次想要放纵就来吃一次，就这个量，你们俩吃的完不？” “没问题，有喝的么？” “茅台五粮液汾酒你选！” “呃……都没喝过！” “我上次剩的那个茅台拿来！” “好嘞！” 望着季东青实诚的样子，柳玉函眼睛里各种笑，季东青平生第一次喝了茅台。 “哈，茅台原来是这个味道啊！” 咂摸一下嘴巴，季东青没喝出来好坏，只是感觉比一般的酒多了一点柔劲而已。 “给你喝白瞎了，拿走，换那个汾酒！” 望着季东青一口把茅台干了，柳玉函暗自摇头，心道果真…… 茅台换成了汾酒，季东青这次感觉舒服过了。 一口下去，辛辣顺着喉管下去，各种舒坦，就跟喝了黄马褂差不多。 “嗝，舒服！” 把一盆骨头吃光，季东青揉揉肚子，这里的味道果真比外面其他地方好很多，最重要配上汾酒这种纯粮食酒，季东青有些上头。 “上车吧！” “不，我们俩走回去，你把车开回家或者给我丢在书屋都行，随你吧！” 柳玉函招呼俩人上车，季东青和刘铭脑袋都快摇耍圈了，转身就跑，后面柳玉函笑颜如花。 “整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么？你们俩记住了，将来你们家的女人比我还狠咯咯……” 柳玉函没喝酒，一脚油门车子冲了出去，季东青也不担心对方出事，大不了自己再修一次。 回到出租屋是半个小时以后了，刘铭虽然有些喝高了，依旧和小鹤一样握着一本书在那边看的出神。 “郑昌永那边培训顺利不？” 望着刘铭，季东青忽然想起前几天郑昌永邀请两人去调试的事情。 自己给祝晓修车没去成，刘铭自己带着设备去的，季东青只是精神支持。 “别提了，我吃了个苍蝇！” 刘铭说到这件事就气不打一处来，那天本来刘铭是属于帮忙收拾网络，布线这些事情，还有其他几个人。 可是不知道哪位大神弄网线的时候就没弄明白，结果有一台机器联机通信不上。 当天考试和培训弄得那叫一个精彩，金蝶公司总部来的人撸开袖子开始各种查。 几个小时能够结束的事情愣是搞了一天，因为这个教室本来有课，郑昌永各种协调，公司的领导看在眼里，侧面稳定了郑昌永的位置。 事后当然得调查，布线和通信是一伙人，郑昌永在领导眼里当然没毛病，矛头就是这帮人。 可是这帮人也不是吃素的，咬死了一条我们接通的网络肯定没问题，都有详细的测试和记录，那天有一个外人。 于是乎枪炮和子弹都落在了季东青身上，公司的好几个领导来谈话，刚开始刘铭莫名其妙，后来刘铭知道自己吃了苍蝇。 可是事情已经说不清了，郑昌永也没办法，那种情况下鬼才能够确定是哪个爹弄出的问题。 “幸亏你没去，你要是去了肯定赖到你的头上，麻痹我现在想想都窝火！” 拿着季东青递过来的可乐，刘铭眼睛里各种不爽和郁闷。 “下次记住就行了，看来郑昌永地位稳了！” “或许吧!” 季东青说完看了一眼刘铭，刘铭并未答话。 明天刘铭要去东北农大那边，不回阿城，季东青也不管了，自己看了一会书就回宿舍睡大觉。 “东青哥，借点钱呗？” 季东青刚收拾完个人卫生，寝室老五咧着嘴走到床跟前。 “诶？前几天你爸不是刚来给你留了一笔钱么，我们大家都看见了啊！” 老五这阶段总来借钱，季东青有些意外，按照前些天众人看到的情景，老五的钱最多。 “老五整出事了，哈哈！” “那是，让你光顾着舒坦……” “你还不想负责咋滴？” “人家都给了你了，你怎么这么狠心？” “哈哈哈……” 寝室里另外三个人开始拿腔捏调学女人说话，季东青虽然不知道咋回事，但是仍旧乐不可支。 “别学了，特么正闹心呢！” 老五一阵摇摆，看得出心情特备烦躁。 “到底咋回事啊？谁说说，老五不应该缺钱啊！” 季东青拿着手巾擦了一把脸，看看老大，再看看老三，最后落到老四的脸上。 “都是你们学生会内部的事情……” “得了，我自己说，不用你们说……” 老四刚说几个字，老五十分沮丧的自己开始倾诉。 季东青听得直咂舌，事情的起因是前几天学生会聚会，那次季东青也参加了，只不过走的早。 会后大家去玩，ktv！老五和那位美丽的文艺部部长就那么顺理成章的一首合唱，然后出去开了个房间。 从那之后一发不可收拾，老五的确过得很快乐，然后就是几天把两个月的生活费都花了。 最重要一点，文艺部部长怀孕了。 “你算日子没？到底是不是你的？” 听完季东青大概明白了，但是帮着老五留了个心眼。 “特么谁知道啊，你们不知道那女的表面上看着挺干净的，下面就是黑木耳，不知道跟过多少个男人了，骚得很！早知道我特么就小心点了，明明是没事的，特么怎么就能怀上了，我跟她说好了，给一笔钱让她自己处理，跟我没关系，麻痹！” 老五越想越来气，这些天没少花钱，最后落得个这么一件事，肠子都悔青了。 “多少？” “6000！” “卧槽，你到黑大去潇洒同样天数也不至于这个价格啊，真有你的！” “她要做无痛那个，说不想影响学习和工作！” 老五低着头，这么多回第一次如此，季东青扁扁嘴，要了账号直接让白鹤打款。 第107章 塑料是可以焊接的 “给你转过去了，自己省着点花，十月一你对象是不是还得过来啊？” 望着老五的样子，季东青者才想起来，貌似明天要接小鹤的对象，自己的普桑让柳玉函开走了。 “我也担心这个，文艺部的那个扫币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我对象的电话号码，说如果不给钱就给我对象打电话！” 老五说话的时候垂头丧气，看得出是真害怕。 “擦，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你跟你对象从初中开始到现在不容易，别总瞎整！” 老大此时也发声了，手里游戏机手柄放下。 “就是，从初中到现在的确不容易，这女的挺有心计啊！” 老三也坐过来，拿起老四的水果望着老五。 “刚开始他们也提醒我，说这个女生挺有心计，我没信！现在看是的，我担心我睡着的时候她翻我手机了，幸亏我就带了一部手机过去！” 老五想到这里仰起头，目光里少了些桀骜不驯。 季东青挑挑眉毛，并未说任何东西，毕竟自己弄不好这辈子也不会有这种机会或者待遇，说什么话都会让人笑话。 一晚上老三和老大都在教育老五，只有老四和季东青沉默。 这就是阶层或者贫富差距自然造成的结果，季东青和老四无疑是聪明的，若是没有意识到的弄不好会酿成不可避免的冲突。 记得当年大一刚开学，大家脑海里还没有贫富的这种概念。 全寝室都在讨论一个话题，老五和小鹤都在讨论。 结果两人嘴巴都不饶人的那种，老五谈到家乡的各种事情，说不合理。 小鹤说了一句，那是你们家那边。 结果老五立马就翻脸了，告诉小鹤如果你再这么说我就动手了。 众人安抚下，小鹤选择了闭嘴，从那之后大家说话谨言慎行，季东青也非常聪明的选择了对这几个人敬而远之。 第二天，季东青一大早就先到了汽车系校园工厂。 找来工具，打开奔驰车的机盖，拿掉电源接头，接着按照螺栓顺序拆解大灯。 好在破损不是很严重，只是鸡蛋大小的一个孔，季东青并不担心。 等到黄德率领学生们进来，季东青已经把奔驰的大灯拆了。 “东青，你真早啊，你们几个都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师兄，爱岗敬业，而且专业！都过来看着师兄怎么修这个大灯，这是奔驰，一个大灯的价格至少……” 黄德开始给学生们造梦，一个大灯修理多少钱，喷一块油漆多少钱…… 季东青并不说话，而是非常专业的拆解。 “现在我们要把这个大灯放到烘箱里烤12分钟，让灯罩与灯体分离，我们先做一个防护！” 在灯罩上面贴上绝热模，季东青打开烤箱，把大灯放了进去。 接着季东青从废弃零件那边找到一个灯罩，按照刚刚测量的尺寸切了一个圆形。 “这一步是用来修补那块缺少部分，接下来我们要按照这个大小切割，先画线……” 十几分钟后，季东青拿出奔驰大灯总成，轻轻用力，大灯灯罩和本体分离，季东青把上面的粘合胶清理一下走到工作台。 季东青边做边讲解，用手砂轮把灯罩破损处切割成一个圆洞，拿着刚刚的红色圆片比量一下。 “大家看着这个大小刚好，下一步我们进行焊接！” 季东青说着拿着灯罩和修补片到焊接工作台，一帮学生看的大眼瞪小眼。 “塑料也能焊接？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也是，焊接不都是铁么？” “老师，塑料能焊接么？” 望着季东青找来焊枪，开始对正圆片和灯罩，一帮学生问黄德。 “是的，可以焊接的，我们汽车工业跟焊接是绝对不能分家的……” 不夸张的说，黄德第一次知道塑料可以焊接，但是为了不丢份，各种白话，季东青已经开始焊接。 塑料条对准焊接位置，焊枪开始工作。 热量轻松把塑料融化，慢慢的圆片和灯罩完美的连接起来。 “哇，真的可以啊！” 季东青断电，这边把灯罩拿给学生们观看。 作为焊接专业的学生，季东青对于焊接应用的驾轻就熟。 “真的啊，真结实，可是焊接成这个样子，疤疤癞癞的，车主会同意么？” 几个学生拿着灯罩，确认真的可以这么修理，眼睛里又出现新的问题，季东青微笑点头。 “下一步是最重要的抛光打磨，在一个工厂里，好的打磨工工资和设计人员相同，也就是钳工，尤其八级钳工退休工资最少五千多，你们大学毕业有几个能够赚到5000的？” 从学生们手里拿过灯罩，季东青找来水磨砂纸，蘸着水对焊接部位开始打磨，一遍两遍，塑料慢慢开始变薄。 越是到后期，季东青用的水磨砂纸的目数越高，直到整个灯罩完美融合。 “哇塞，我现在才知道，原来汽车能修的这么好！” “我也想玩玩焊接，师兄，你是在哪学的？” 一帮学生叽叽喳喳围着季东青，季东青整理一下东西。 “你们问黄老师吧，你们所有的问题黄老师都能够解答，我是跨专业的学生，黄老师比我自己了解我，下面我要把大灯装回去了！” 季东青把灯罩和大灯本体结合，下一步要开始正式工作了，目光直接转向黄德。 这个时候是体现黄德价值的时候了，季东青恰当的选择时机让黄德出场。 果然黄德各种吹嘘，各种引导。 告诉每一个学生，想要学好汽车专业，必须兼顾很多，包括你们面前师兄的机电系东西，那是基础。 不然你修什么车？基本原理都那么差劲。 季东青把大灯再次放入烤箱烘烤了十二分钟，直到灯罩与灯体融合，整个大灯修理完成。 装回去花了十几分钟，季东青关上引擎盖。 黄德这边也让学生们四下溜达，自己走到季东青跟前递了一根烟。 “你小子就凭借刚刚这手也能吃饭，挑的时机不错，正缺少一趟实践课你就给我弄了，你小子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吧？” 满世界都在谈素质教育，学校里提到知行合一，全都是想增加实践课。 第108章 大兄弟你换车了 老师就那么多，黄德也很无奈。 很多事情应该让科任来做，可是科任绝大多数都在其他学校有兼职，上完课人家就走了，到下一个学校去了。 现在有了季东青，黄德带学生容易多了。 “一切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我走了，那边要接人！” “去吧，这给你吧！” 季东青看了一下手机时间，跟小鹤约定的时间快倒了。 黄德给了假期，塞给季东青一盒红塔山，季东青把奔驰开出工厂到小屋。 “鹤，走了！” “来了，东青哥，你换车了？” “没有，我用普桑换这台奔驰开两天，不是接你媳妇么，得有面！” “东青哥太给力了哈哈……” 坐上大奔，小鹤双眼笑出弧度，虽然知道季东青是给自己说宽心话，但是仍旧高兴。 自己从出生到现在还没坐过大奔，对象当然也没有。 一直小鹤都担心对象嫌呼自己家里穷，现在跟着季东青做生意打下手，获得了两部手机，这已经够牛掰了。 大奔接送，这面子杠杠的。 开上大奔就是爽，路上的所有车都让着你，季东青浑身都舒坦。 两人到哈站的时候时间刚刚好，小鹤的对象恰好出站。 “你往前走，我们车在这呢，我接你……” 小鹤放下电话，一路小跑接对象小雨。 两人是初中同学，这么多年偶尔有联络，现在再次建立关系，都是奔着结婚去的。 “东青哥，这是我对象小雨；小雨，这是东青哥，今天开车来接咱俩！” 小鹤把对象的行李放进后备箱，上车后赶忙介绍。 小鹤对象邱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尤其看到季东青那平易近人的样子。 按照小鹤以前跟邱雨的短信，寝室里有钱的几个主都看不起穷人家孩子，季东青也是小鹤短信里的穷人家孩子。 怎么季东青忽然就有钱了，这车是真的啊。 拍拍座椅，真皮的，这感觉绝对没错。 “你好东青哥！” “你好小雨，在哈尔滨好好玩，有啥事让小鹤联系我哈，我们回学校吃饭！” 距离十月一还有几天，季东青带着小鹤和邱雨先回学校。 “这是给你的！” “啊？这么贵的东西你买它干啥？我有小灵通！” 望着小鹤递过来的诺基亚8520，邱雨一阵失神，这部手机邱雨看了好几次了，心里十分喜欢。 每次看到身边人用这部手机都感觉特别羡慕，可是太贵了。 现在学校里卖这部手机还得2900，小鹤哪有这么多钱。 “东青哥给的，我也有一部！” “啊？这不好吧，太贵重了！” 听到东西是季东青给的，邱雨更是不好意思，又是车又是手机，人情太大了。 “邱雨你收着吧，小鹤帮了我不少忙，我一个人忙不过来都得小鹤给我看着，小鹤拿的心安理得，你们俩努力点，弄不好毕了业就能领证结婚，说的早了点哈，手机卡小鹤都给你办好了，你回到本地转一下！” 看邱雨的面相与小鹤应该很搭，季东青多了一句嘴，邱雨脸色发红，小鹤则是满脸的幸福。 “就是啊，移动手机和小灵通之间相互发短信一毛五，咱们移动和移动之间发短信是一毛！而且我们俩办一个套餐，一百条短信的那种，还能省下不少钱，这是省钱的好事，拿着吧！” 望着邱雨不好意思，小鹤宽慰道，季东青点点头心道小鹤有发展。 “谢谢东青哥！” “客气了，你们俩好好处就行！” 旅店两人已经订好了，季东青这几天让一个学生会的干事临时给自己看店。 这边季东青原本想带领小鹤两人去柳玉函介绍的那个骨头馆，邱雨感觉太贵了，磨叽了好长时间，最终季东青把自己的饭卡给了小鹤，让两人去吃饭。 正好二舅妈那边来电话，家里亲戚过来，让季东青过去聚一下，季东青应允。 “兄弟，换车了？” 小区门口，季东青正好遇到出来买菜的大力哥。 “嗯，这车不是我的，我的是普桑！那个微型面包在阿城那边呢！” 拿着自己买的菜，季东青跟着大力哥上楼，大力哥不断打量下面的新车。 二舅妈家里来的客人是季东青五舅家的儿子，也是辍学不念书了，家里放不下那种。 工作二舅妈已经托人给找好了，在索菲亚教堂跟前的避风塘上班，季东青跟对方关系一般，小时候经常打架。 关键是两家之间曾一起合作过买卖，结果不欢而散，这么多年季东青的父亲和五舅家都耿耿于怀，然后传递到两家孩子这里了。 还有一点，五舅妈太抠，而且人心眼小，嘴巴还坏！ 照例季东青开始做鱼，大力哥一直在小声的跟二舅妈那边商量什么事情，季东青光顾着做饭没来得及听。 一直到所有饭菜都做好了，众人等着二舅和孙宝他们下班，舅妈和大力才把季东青拉下楼。 “东青，你的那个松花江有没有别的用处？如果没有别的用处卖给你大哥吧！” “啊……没啥大用，我大哥买那个车干啥呀？” 季东青这才知道两人商量啥，想想自己的松花江微型放在阿城也是放着，能用到更好。 “大兄弟，这不是马上十月一假期了，我打算多上点鱼！以往我不都是蹬三轮来回上货，太少，而且走的速度也慢！” “每天我两点就得去菜库，那样也太慢，前两天中秋就没卖多点玩意！有你这车我就四点上货就赶趟，上完了鱼就赶早市，要是卖得好，晚上也能赶夜市！拉的多，卖的多，这么些年你大哥干了不少买卖，都没赚钱！” 大力哥说话很朴实，季东青也听得很仔细。 去年大力哥和别人合伙买了一台卡车，用来收阿城跟前那些大棚蔬菜尾货，每次都是满载而归，可是最终大家算账的时候，不光所有人没赚到钱，车也赔钱。 光修车就花了好几千，蔬菜这行大力哥及时止损了。 前一年，大力哥跟人蹬三轮卖鱼，结果车翻了，胳膊骨折了，花了不少钱不说还呆了半年多。 第109章 你知道早晨三点早市卖鱼人么 好在大力哥卖鱼在周边居民那里积攒了不少人气，虽然早晚市商贩都差秤，只有大力哥这里没人来找。 因为都知道大力热心，岁数太大直接给送上楼。 在车库的给送到车库，只要你用我就能给你服务到位。 “还有那边有两个饭店跟我熟，如果有车他就从我这要货，你那车多少钱买的？” 大力和舅妈都坐过季东青的松花江微型，心里有数。 能装，能拉，跑的还快，这种车正是自己需要的。 “全下来差不多八千，大哥你要是想要先给我2000，等你真的用车赚到了钱再给我其他的！” “中，还得是自个家人！” 听到8000的车，季东青只要2000预付款，其余的不设定日期，大力非常感动，当即给季东青点了2000块钱。 原本大力以为得等两天，季东青指了指车子。 “反正吃饭得等一会，咱们现在就去阿城，你不是有票么，回来你开到哈市，明早就能卖货，呆着也是待着，然后找时间咱们过户！” “好嘞大兄弟，我给你大嫂打个电话！” “用我手机打！” 两人上了大奔，大力哥想用小灵通，看了看没有信号，季东青直接把手机递了过去。 “当家的，赶紧坐车来哈尔滨，大兄弟把微型车卖给我了，明天早晨我就多上鱼，自己干不过来！” “啥玩意你就买车……我把孩子放我妈这，钥匙给她，你这一天想一出是一出啊，真是跟你过够了，挂了！” 家里那边大力家安装的座机，大嫂又是一阵抱怨。 这几年大力哥折腾没少花钱，卡车赔钱，蔬菜赔钱，胳膊骨折，几乎没有好日子。 现在没经过自己又买车，大力哥的媳妇心里很生气，但是过日子夫妻就是这样，吵吵一万句，打一晚上，第二天照样跟着一起干活。 而且这车买的的确便宜，2000块钱，废铁都买不来，大嫂没有了以往的闹腾，赶忙准备启程。 季东青很羡慕大力哥的福气，虽然前些年嫂子也很闹，但是伴着孩子大了，嫂子也开始不遗余力跟着大力哥奋斗。 经历了各种坎坷，俩人虽然累，但是仍旧坚持着。 季东青不得不佩服奔驰车的性能，跑140，车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若不是大力哥提醒慢点开，季东青能飘到200。 不到一个小时，季东青车子停在公司跟前，简单跟白鹤打了一声招呼，钥匙扔给大力哥。 这辆车季东青亲自动手修的，各种性能指标心里清楚，完全能够满足卖鱼拉货的需求，至于其他东西慢慢增加就好。 奔驰车缓缓掉头，季东青丝毫没注意到一栋楼前，几个身影探出头。 “没看错吧？” “没有，是奔驰s600！季东青到底什么身价啊，这么牛掰的车都开上了！” “说不定是有人放他那里维修的车也不定呢！” “这倒是，但是我也想坐奔驰！” 几个人拿着书远远地看着季东青的两台车离开，柳影全程一言不发。 昨天维修的大灯没问题，路上灯光没有任何偏斜，看得出维修成功了。 大力一看就是一个真心干事业的人，进了哈市两人在旧物市场买了装鱼的水箱和袋子，车厢铺设用的pp垫。 弄完后季东青直接帮助大力把车子后座全部卸掉，又把各种东西安顿一下。 “小哥你们俩去哪了，我们都饿毁了！” 等到两人上楼，一屋子人都围在桌子跟前静静地等着了。 “对不住，道上办点事，忘了给你们打电话了，哈哈！” 一看这帮人就没吃饭，季东青拱拱手，大伙开始吃饭。 二舅妈和大力今天最高兴，家里终于有了自己做买卖用的车，以后干什么都方便了。 因为高兴，季东青喝的有点多，晚上就在吊铺上住的。 不知道几点，迷迷糊糊中，季东青感觉身边有人起来了，季东青看了一下手表，三点多了。 “东青醒了？跟我卖鱼去？” “走吧！” 大力望着季东青起来了，拉着季东青就上了松花江微型。 二舅今天也是早班，这个点也走了。 大力开车直接进了菜库，水产的老板大门已经打开了。 “哟，大力？车不错，这回干大了，多赚钱，年后换大车哈！” “没说的，干！” 批发的老板都认识大力，伸手打招呼。 季东青和大力拿着网兜子开始从鱼池里捞鱼，黑龙江人主要喜欢鲤鱼，这边池子里绝大多数都是鲤鱼。 大力告诉季东青专门挑大的，马上到十月一，人都爱吃大鱼。 季东青瞅准了就丢网兜子，一下一条。 一筐满了就上称，全程舅妈跟着记数。 除了鲤鱼，大力也弄了一盒子鲫鱼，至于偏口也弄了一蛇皮袋。 “走，上早市！” 大力哥开车，季东青揉揉眼睛跟着，二舅妈此时最兴奋。 “滴滴……” “谁……大力？有车了，行啊！” 微型车路过早市，做生意的老板纷纷打招呼，大力不断点头，满脸堆笑。 找了个停车位置，季东青打开后备箱，一张防水苫布铺在位置上，大力和二舅妈把一箱子鲤鱼抬下来。 “哗啦！” “我去，这么干啊？” 季东青一直以为鱼得放在盒子里卖，没想到大力直接倒在苫布上，季东青涨了见识了。 “活鱼活鱼……新鲜的活鱼！” 放好盘秤，大力开始放开嗓子，季东青整理塑料袋，舅妈那边也准备好了。 “诶，这鱼怎么卖？” “七块五一斤，称吧，刚打出来的！” “有点贵……” “老太太，给你抹零去少得了，你是我今天第一个客户！” “给我来这条，不要太大！” “三斤三两，二十四块七毛五，给二十四块五，这鱼杀还是不杀？” “杀了！” 来第一份买鱼的就是个老太太，季东青负责称，二舅妈那边负责收钱，大力哥那边负责杀鱼。 伴着人流越来越大，买鱼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季东青小钱不计较，实际上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水的钱，再加上秤上面的误差。 第110章 做生意得脾气好 “活鱼活鱼……” “这条大的给我……” “这鱼是不是死了啊？” 天空开始放白，季东青和大力面前的鱼只剩下一两条，大力再次和舅妈抬出一箱子鱼，直接倒在苫布上。 “这鱼在苫布上嘴里没有水分，还不赶紧称，你看这集市上谁家跟我们家一样卖鱼，都放在水里养着，你买回去都带水分，我这有点水分有限的，今天鱼不多，一会就没有了……” 望着一帮老头老太太那边踌躇，季东青一阵无语，营销策略分分钟想好。 “这个大的给我，给我杀了！” “没说的！” 季东青把地上最大的一条大鲤鱼装好袋子放到秤盘上面。 “六斤三两，四十七块两毛五，给四十七，大哥处理鱼！” 袋子给了大力，二舅妈这边收钱。 整个集市上，卖鱼的只有大力这一份，所以卖起来飞快，其余人家都没有大力的口碑好。 “这个鱼杂你们要不要了，给我呗？” “拿走吧！” 一个妇女指着大力脚下的鱼内脏，早就在跟前盯着半天了，大力摆摆手对方全部拿走。 “诶？你家又来卖东西了，上次差我一两秤！” 拿鱼内脏的妇女刚走，又来一个穿休闲服的女人，看到大力就开始吵吵，季东青一皱眉，刚要过去舅妈拉住了。 “别理她！” 按照季东青这几天的性格，立马就给处理了。 虽然被舅妈拉住了，但是季东青仍旧瞄着对方，如果真的敢动手直接上去开打。 “这鱼咋卖啊？” “别买，他家差秤！” 又有人来买鱼，女子在那摇头，示意跟前的人别买，季东青火气蹭就上来了，舅妈又拉了一把。 “东青，人家问价！” “啊，七块五一斤，您随便挑，今天鱼不多，我们早市完了就不卖了！” 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季东青对着来买鱼的人讲解。 “行，把这条，这条……还有那边这六条给我装上！” “好嘞，用杀鱼不？” “杀了吧！” “好嘞！” 季东青把六条鱼给对方装好，挨个称重量，一个人就收了二百多，舅妈忙的不亦乐乎。 “小伙，帮我把鱼送到地下车库行么？” “行，我给您送过去！” 男子前面走，季东青后面跟着，过了道地下车库奥迪车的后备箱打开，季东青摆摆手。 没走几步季东青又停住了，回头看去，奥迪车主也下了车。 “滋滋滋……” “打不着了？” “是啊，不知道咋回事，好几次了，特么的！” 出于职业的本能，季东青让男子把引擎盖打开，首先检查燃油泵，供油管正常。 “你有螺丝刀么？” 车主在跟前看季东青检查，知道是一个专业工人，季东青回身问道，对方赶忙把工具箱搬出来。 季东青钻到方向盘下面，找到点火开关，又跟男子要了电笔测试几下。 “找到了，给我一把钳子！” “尖嘴的可以么？” “可以！” 季东青再次返回方向盘下面，找到接口使劲掐了一下。 “再打一下火！” “滋滋……嗡嗡！” “好了，哥们，你是专业修车的？” 给季东青拿矿泉水洗手，男子眼睛里都是感激，这个毛病进了4s店没有几千块钱下不来，现在4s店就那个水平。 “我们修配厂在道外交校旁边，今天跟我表哥过来卖鱼，没事了我就走了！” 摆摆手季东青就要离开，男子赶忙叫住。 “哥们，多少钱，你这是技术活！” “别别，您要是想报答我以后照顾我哥生意就行了，我真得去卖鱼，您这就是举手之劳！” 把男子的钱退回去，季东青脸上始终挂着微笑。 “也行，这样你电话多少？以后修车找你！” 季东青留了电话，随即回去卖鱼了，让季东青没想到的是大力哥家的嫂子到了。 “东青，快过来，给你带了点家里的沙果，你看看这一天又麻烦你了！” “嫂子，说啥了，路过正好看到就帮个忙！” 大嫂见到季东青格外的亲，农村很少有亲戚能够舍得把自己的车这么卖给别人做生意。 一下子等于借给大力6000块钱，而且还让季东青在这看着自己在这用人家的6000块钱发财，大嫂心里不是滋味。 “喂，你好！” 季东青正在跟着大力这边卖鱼，电话响了，是陌生号码，季东青赶忙接了起来。 “你是卖鱼的？” “啊……对呀！” 听到卖鱼的季东青有点发蒙，很快反应了过来。 “我哥们说你那鱼不错，人也不错，我这是道里华强街，你能送么？” “嫂子，你说！” 对方一说地名季东青懵逼了，赶忙把电话给嫂子。 “诶，您说……好，那地方我知道，多少？好嘞，我马上让人给你送！” “大力快来，你到道理华强街那去送一百条三斤沉的鲤鱼，对方上午十点有宴会！” “妥了……大兄弟跟你嫂子看摊！” 大力对着季东青竖了个大拇指，把车上的鱼全都搬下来，转身开车就走了。 一个小时后季东青和大嫂快要把鱼卖光的时候，大力来送了一趟鱼，剩下时间都在路上跑。 以道里那家饭店为起点，今天六家饭店要鱼。 “我的妈呀，累死我了，卖东西比修车还累！” 十点，早市彻底散了，季东青和大嫂跟车回出租房，全程大力脸上就没落下笑容。 “大兄弟，你帮了哥哥大忙了，这几个饭店我都留了电话，以后弄不好每天都有生意，虽然利润低一点，量大就行！一会别着急走，咱哥俩再喝点！” “还喝，我得回学校了，这奔驰我得交车，坏了，一会得换身衣服，不然这一身鱼腥味，弄车上车主非得炸庙了不可！” 想到柳玉函，季东青头皮发麻。 “没事，你衣服脱下来你大嫂给你洗洗，咱们到透笼那边买一套，现在就去！” 看季东青的表情，大力知道季东青说的不是假话。 透笼街逛了一圈，季东青花了六十块钱买了一套，当然没让大嫂花钱，最终大力给季东青买了一只烧鸡，一打啤酒，季东青开始返程。 第111章 坏人变老了很可恶 二舅妈家的简易床铺上，大力媳妇手里拿着计算器，一旁放着一摞钱，大小票分的清清楚楚。 “减去今天的成本，一共赚了一千二百八十六，大力，一会吃点饭咱们上道外！” 从来没有赚过这么多钱，大力媳妇双眼放光。 “能行么，你坐了一宿车！” “咋不行？兄弟的钱得还人家，再说今天这能赚这么多，道外也差不了！” “成，听你掌柜的，我去楼下买两袋方便面！” 这边大力下楼，大力媳妇开始收拾钱财，这么多年，第一次走路都带风，眼睛里都带着笑。 季东青那边此时却大眼瞪小眼，柳玉函坐在季东青对面，桌子上放着烧鸡，旁边摆着啤酒。 “说说吧，开我车去干嘛了？我的车子里程可没有这么多！” “还能干啥？试车，调光！我不是跟你说了么？” “什么调光需要跑五十多公里？” “那不得试试零件装的牢靠不？” “跑那么多公里就算了，你还不加油！” “这不忘了么，我马上给你加满！” “这不是油的事！” “那你说怎么办？大小姐，修车的都这么干，你说我的普桑你开走了，昨天我找不到车可不就得开你的车出去么？就这么简单，我可不敢骗你，因为骗你的话标点符号你都能看出来！” 面对柳玉函，季东青就是葛优瘫，爱咋地咋地吧，我一个车灯给你省了三千多块呢。 “算你识相！” 被季东青变相夸了一把，柳玉函得意一下。 “我还没吃饭呢！” “来，一起吧，正好我也没吃！” “就这？” “将就点吧，这个点厨师都没起呢，给你弄得食材都是昨晚剩下的，这个还算新鲜！” 打开烧鸡的外包装，季东青给柳玉函撕了个鸡腿，然后递过一罐啤酒。 “我一会要开车，不能喝酒！” “鹤……忘了，人不在，你等会哈！” 季东青快步跑出去买了一瓶酸梅汤和一瓶可乐。 “你挺了解女人啊！” “呃……大姐，我了解汽车更多一点，女人是一个难以琢磨的生物！” 季东青和柳玉函对坐，把鸡骨头咬的咯吱直响，柳玉函本来还很淑女，被季东青瞬间带偏了。 “你吃饭能文明点么？” “小心一会我吃光了饿着你！” “你给我留点！” “这就对了么，跟我们大老粗在一起你文明不是找罪造么？” “不可理喻，对牛弹琴，焚琴煮鹤……” “大姐，你还知道几个成语都说了吧！” “讨厌！” 柳玉函发现自己跟谁在一起都不会斗嘴，唯有面前的家伙，准确的说是青年，到一起就斗嘴，邪门了。 “东青哥，你能出来一下么？” 季东青正在跟柳玉函斗嘴，几个修配厂的小工过来，季东青感觉不妙赶紧出门。 “东青哥，我们不打算干了，你跟老板说一声！” 几个新来的年轻人水头丧气，好几个人直咬牙。 “咋回事跟我说说，别这么走了，到了哪里都抬不起头啊，快说！” 看着几个人的样子，季东青知道肯定有事，好半天几个人才开口。 “老李头子太麻痹欺负人了，先给你暗示，问你新来的吧？想学技术，那你就得跟老师傅学，不能自己瞎鸡把整，想学技术你就得给钱！然后冲你比划手势！” “就是，我们几个都受到过这种待遇，我们就是来实习，也不想在这长干，能够学到就学到，学不到就拉倒！结果我们没搭理，这个逼样就给我们穿小鞋，整天骂我们！” “可不是，什么难听骂什么，就让我们给钱，有一个人给他钱了，给安排的活可轻快了，我们没给钱，整天骂我们……” 一帮人各种控诉，季东青眉头皱的紧紧的，心里彻底明白了。 想想这几天修配厂效率上不来，大几率跟这个有关。 眼珠转了几下，季东青冲着几个人招招手。 “你们几个过来，给我这么办……” 面授机宜，季东青说的很仔细，几个人眼珠瞪得大大的。 “能行么” “怕什么？死了张屠夫你就吃带毛猪？大不了就跟我拆车，到点你们就走，做人得特么有骨气，麻痹脑袋掉了碗大个吧啦！” 有几个新来的有些胆小，季东青冷冷的说道。 “干了，麻痹的，给老逼样的上一课！” “走！” 几个人说着回到了修配厂，李永和正在和几个老员工吹牛逼，见到几个人休息回来，把手里的烟掐灭了。 “看着吧，老李又开始使坏了，跟咱们的那一套又在这使唤！” “曹尼玛就特么没遇到茬子，你等我要是有走那一天给他看看为什么花儿这样红！” 几个老员工小声说着，望着李永和的背影愤愤不平。 每个人都被李永和勒索过，不给钱就整天骂你，给钱了就好一点。 “曹尼玛这点逼活干这么长时间，还你麻痹磨洋工，曹尼玛老板给你们钱是让你们来磨洋工的……” 照常的开骂，没有一点保留，李永和就跟老地主一样。 “你骂谁呢？” 与多日来的逆来顺受不同，面前的几个实习生哐当一声把东西丢下。 “诶唷，小比崽子……” “你骂谁小比崽子，曹尼玛李永和，我认你老长时间了！” “就是，曹尼玛李永和我日你祖宗，老板给你工钱让你管理企业，是让你公开索贿的？” “老瘪犊子，李永和，你麻痹，你真把自己当人了，我们忍你好长时间了……” 十几个人把李永和围在中间，瞬间千夫指，李永和一张嘴想要还嘴都找不到人。 不到一分钟被骂的满脸通红。 “造反啊？” 李永和嗷一声，这是李永和管用的套路，多少年了，只要这一声吼出来，小工们立马老实，可是今天。 “就造反，怎么地？造反也是官&逼民反，你不是动不动就说叫老板来么？叫来啊，我们把你公开索贿的事情跟老板反应一下！” “就是，曹尼玛李永和……” “曹尼玛李永和……” …… 整个车间都是咒骂生，李永和几次想突围都被年轻人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