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正文 第1章 打卡一周，试驾兰博基尼 时间是23:58：44。 男员工宿舍里，鼾声此起彼伏。 淡淡的混合臭味弥漫，其中肯定有放了好几天的袜子味，有短衫上的臭汗味，有几天没洗澡的体臭。 或许还有不知堆积了多久的外卖剩菜、垃圾等正在安静发酵的臭味。 资怀玉坐在床头，殊无睡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上的时间。 如果此时有室友醒来，就会发现屏幕的荧光从下往上照在他的脸上，让他那平时看着挺帅气的脸，看上去显得鬼气森森。 而他的目光如同饿狼，激动得像是正在看着女朋友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减少，即将第一次看到女朋友娇躯的男孩。 还有一分多钟就到新的一天了。 又可以签到了。 他默默地呼出系统面板。 “最大连续签到天数：6天。本周已签到天数：6天。” “本周签到7天可获得：兰博基尼随机型号一辆（30天使用权）” 按照系统的说明，一分钟后，等他进行了新一天的签到，就可以获得一辆随机型号“兰博基尼”的30天使用权。 资怀玉如此激动，当然不是因为“兰博基尼”的30天使用权有多吸引他。 他是彻头彻尾的现实主义者，而且早就被社会毒打得遍体鳞伤，变得非常佛系了。 开着限时30天的玩意出去装逼这种事，没法引起他的兴趣。 如果兰博基尼出租一天能拿到100块钱，他宁愿把车租出去一个月，收3000块钱租金。 让他如此激动和期待的是，如果明天真的得到了一辆“兰博基尼”。 他才能确定，这个系统奖励的东西是真的会给到他。 “兰博基尼”的30天使用权确实不算什么。但是…… 资怀玉的注意力看到后面的注解。 “签到奖励每周刷新一次。” “连续打卡签到一定的天数，会有机会获得神秘大奖。” “每次打卡完成签到都可以获得10个积分。” “积攒100积分，可以进行一次普通抽奖。” “积攒1000积分，可以进行一次精英抽奖。” “普通抽奖每次必得100万现金奖励和一件随机奖励。” “精英抽奖每次必得1000万现金奖励，一张随机品质的‘任务豁免卡’和一件随机奖励。” 尽管他还不知道抽奖能获得的随机奖励是什么，所谓的“任务豁免卡”又有什么作用。 但那必得的现金奖励也是很令人垂涎的。 “如果明天，真的拿到了奖励，证明这一切不是我精神错乱的幻想……我就可以不做厂狗了！” “只要坚持打卡，最迟……签到100天以后，我就能拿到1000万的现金。一年就是3600万。” “还做什么厂狗，回老家那边的县城里买两套房、再买几个铺面，把老娘接到县城里来住。然后找个如花似玉的包租婆，当个腐败的收租公他不香么！” “我的梦想，是每天不是正在收租，就是在收租归来的路上。” 这时时间从23：59：59，跳到了新一天的0：00：00。 系统面板上，一行文字浮现：“在宿舍的天台上大声朗诵经典古文时进行打卡，完成签到。” 资怀玉心里一松，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打卡，马上就能完成，不用等到明天早上。 他迅速从被窝里爬出，披了件单薄的外套，蹑手蹑脚地走出宿舍。 然后拾级而上，到了顶楼后找到上天台的那段阶梯。 通往天台的铁门没上锁，这是为了方便大家晾晒衣服。 而且公司建立还不到十年，平时对员工压榨得也不是特别狠，还没出过跳楼的事件，对这方面的管理有点疏忽。 资怀玉顺利地上到天台，深吸一口气，开始大声朗诵：“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 “马德，谁特么三更半夜地念三字经？念你老姆！”楼下有人不满地叫道。 资怀玉撇撇嘴，三字经？神特么三字经。 “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同时在心里默念：“打卡！” “签到成功。获得10积分。当前积分：70。” “本周已连续签到7天，总连续签到天数7天。” “已获得‘兰博基尼Aventador SVJ Roadster’30天使用权，马上安排进行投放。专属任务已自动开启，如果在时限内完成相应专属任务，可以延长物品的使用权，甚至获得相应物品的完整物权。” 还有这种事？ 做个任务就能把限期试用的东西变成永久的？这可比藤迅良心多了。 藤迅游戏里想把限时的道具变成永久的，那得加钱。 加很多的钱。 而白女票总是让人快乐。 所以尽管已经是凌晨，资怀玉还是精神一振，兴奋得差点叫出声来。 然而系统面板上缓缓刷新的任务让他目光一凝。 炼狱级任务：向李玖求婚，并成功捧得美人归。完成任务奖励：兰博基尼Aventador SVJ Roadster的永久归属权。 困难级任务：获知程潇的一个隐藏很深的秘密。完成任务奖励：兰博基尼Aventador SVJ Roadster的10年使用权。 普通级任务：在职场斗争中击败陆晗，让她离职。完成任务奖励：兰博基尼Aventador SVJ Roadster的1年使用权。 系统提示：生成的专属任务会和你的现实经历、人际关系有关。 系统提示：必须在时限内（使用权结束前）完成任务。 卧槽……资怀玉若有所思地点头。 三个不同的任务里，提到的三个人名，都是和他有交集的。 程、李两家，正是他上班的这家“新宇星电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二老板和三老板。 程潇是二老板程可风的独生女儿，是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目前似乎正在尝试接替她那位重病卧床、不能理事的父亲。 但这很困难，她毕竟太年轻，威望不足。 永久归属权任务中要他去求婚的李玖则是三老板的女儿，是位身高170体重也是170的……美人。 心灵很美。 这两位，其实都和他关系不错。 至于“一年”任务里的陆晗，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现在想起，他都会咬牙切齿。 陆晗……黑暗中，资怀玉冷冷一笑。 就算没有系统任务，我也不会放过你。 自从被你陷害，被从前途无量的管理岗位一撸到底，我一直在琢磨着该怎么翻盘，把你干掉（当然不是杀人哦）。 现在已经稍有头绪。 走着瞧！ 资怀玉又再看了一遍系统面板，开始猜测，系统会以怎样的方式，投放这辆兰博基尼给他。 是直接“刷”的一下，或者“叮”放在他面前么？ 别人怀疑车的来历怎么办？ 如果有“有关部门”的人员要来调查，经得起查吗？ 至于Aventador SVJ Roadster这款车型，他是完全不了解。 虽然是爱车一族，但他平时看论坛、“懂车帝”，也就关注点自己存上十几年的钱就可能买得起的沃尔沃、奔驰E级之类。 兰博基尼这种拼命干活八辈子也买不起的车，他这种现实主义者才不会去关注呢。 这时懒癌又开始发作，佛系的心态占了上风。 所以明明打开4G移动网络，动动手指就能搜索到相关信息，他却打了个呵欠，返回宿舍躺了下来。 明天再说吧！ …… “Dance for me dance for me dance for me oh ohoh，I've never seen anybody do the things you do before……”铃声响起。 资怀玉还迷迷糊糊，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室友廖劲鹏翻了个身骂骂咧咧：“玛德难得休息一天，大清早就吵死了，特么能开个静音么！” 资怀玉这才被拉回现实。 他没搭理那个出言不逊的小子，赶紧拿起手机，没看来电显示，直接划动接听。 “喂？” “请问是资怀玉先生么？” “我是。不要贷款，不需要信用卡套现，不炒股，不买房。”资怀玉习惯性地小声说。 “额……”对方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我是翼海天贸易有限公司的营销经理朱渊，我们公司主要的经营业务是各类超跑、豪华汽车的销售和个性化定制。在我们公司最近的一次活动中，资先生您被抽取为幸运试驾用户，可以获得我们一款Aventador SVJ Roadster车型的30天试驾权。” “这款车是兰博基尼最新发售的高端系列，全球限量发售900台，我们种花国仅有30台。” 资怀玉一听就知道这应该就是系统的安排了，以一种虽然细思非常不合理、但粗看上去还算勉强合理的方式把奖品投放给他。 但是试驾活动？ 听上去怎么不太靠谱的样子。 作为一个普通打工仔的谨慎占了上风，他翻身下床，披了件衣服走出员工宿舍，试探着问：“试驾活动？为什么会有这种活动，兰博基尼还怕卖不出去么，不需要搞试驾吧。尤其是这种限量版。而且你给我试驾我也不敢开啊，万一磕着碰着了我可赔不起。” “这个，关于试驾活动，我也不太清楚，这是上面安排的。”朱渊支支吾吾地说。 实则他心里也在纳闷：鬼知道陶总在发什么神经！ 就算真要搞试驾活动吧，首先也得从后浪中去筛选试驾候选人吧？ 选个穷得叮当响的厂狗有几个意思？ 厂狗根本就不是兰博基尼的目标客户。 难道厂狗们还会众筹买兰博基尼不成。 而且要搞试驾，肯定要宣传一波吧。 请来各路媒体，高调地搞个仪式，鲜花，靓丽的车模，闪光灯，再来几个明星路演，找个当红女团来跳几段性感的摆胯舞，让人群起个哄热闹一下。 这么一声不吭，低调地把车发放出去有几个意思？ 额，难道这头年轻的厂狗是陶总的私生子？年龄对不上啊，除非陶总六七岁就生孩子了。 “至于试驾时的安全问题您不用担心，我们买了保险的，您只要不人为对车辆进行毁损，在试驾活动中发生的一切事故都不需要您赔偿。这一点我们会有合同注明。” 资怀玉又谨慎地问了几个问题后，才挂掉电话。 而对方说，30分钟后，会将车辆开到公司门口。 系统是真的！ 我要发财了！ 资怀玉兴奋得想要扔掉手机，仰天大笑三声。 …… 30分钟后，资怀玉在公司大门外来回走动，压抑着有些躁动的心情。 公司门前的道路，虽然路况还不错，但因为所在的“LH市丽晶工业园区”比较偏僻，远离市区，所以行人车辆不算多。 此时资怀玉已经上班迟到了，但他浑不在意。 他们公司工厂这边的休息，是这样安排的：普通工人每个月有四天休息。 通常会根据订单的待货情况、发货日期等，安排一整条生产线的工人统一休息。 所以今天是周日，他的室友廖劲鹏所在的生产线休息，而他所在的生产线却要上班。 这时随着一阵发动机低沉而强劲的咆哮，一辆有着超强科幻感的钢铁坐骑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这是怎样一辆杰作啊！ 无比流畅、又不失锋利感的轮廓，五边形的大灯凶悍又犀利，硕大的前进气前栅如同刚刚苏醒的钢铁巨兽在发出咆哮。 每一个棱角、每一道线条都是如此激昂，都在默默诠释着兰博基尼那近乎原始的野性之美。 低矮的车身，锋利的线条让它俨然成为一件切割艺术品。 而那光滑又深邃的漆面，看上去就像星空落在了人间。 它就那样横冲直撞而来，带给人无与伦比的视觉冲击，让人血脉贲张。 让每个目睹的人，都能想象，这辆座驾的骑手该是怎样的潇洒不羁，浪荡人间！ 资怀玉几乎立刻爱上了这台车。 话说永久归属权任务是要娶谁来着？ 是谁不重要，只要是女的，是活的，就可以。 实在不行的话，条件还可以再降低，只要是活的都可以。 真汉子要勇于迎男而上。 不就是击剑嘛。 正文 第2章 你怎么不把公司买下来 看到这辆车，就像当年遇到初恋的女孩一样，资怀玉的心脏在胸腔里不争气地左冲右突，砰砰乱跳，撞得他肋骨生痛。 就连心里奔涌而出的念头，竟也和遇到初恋女孩时一样。 想要！想要！ 想要它！ 好想要摸摸它！ 好想要上它！ 这个，永久归属权的炼狱级任务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完成嘛，资怀玉知道，李玖对自己还是有一定好印象的。 虽然暂时应该还不是男女之情。 甚至连朋友也算不上。 但是呢，有了好印象，其实已经是有机会培养感情，在短期内就取得突破了。 其实吧，就资怀玉所了解到的，假如只要娶一个心灵美的，体重和李玖差不多的女人，就能获得一辆价值几百万的车，公司里很多人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特别是那些已经青春不再，被社会毒打过，开始接受现实的男人。 而且李玖其实为人真的很不错，勤快、大方、温柔、有同理心。 除了胖，真的没啥缺点。 有兰博基尼就够了，还要啥自行车？ 而且其实仔细看，她还挺漂亮的……毕竟她的P图技术是很好的，发在朋友圈里那些美图还是足够让人垂涎的。 像资怀玉这种农村来的穷小子，如果能娶了她，不仅是能少奋斗很多年的问题，而且和她结婚后，肯定会被她照顾得很好。 她绝不会因为自己家庭条件优渥，就看不起男方。 因为她真的很善良温柔。 和她一起生活，或许真的会很舒坦吧。 但资怀玉仔细想了想后觉得吧，他家庭条件不好，人也不算聪明，没什么优良品质，反而一身的臭毛病。 尊严已经是他所剩不多的东西了。 就连自尊也丢掉的话，那他真的啥也不是了。 如果某一天，他真的对李玖产生了好感，那他也不会抗拒，至于外貌什么的，其实也不那么重要。 可要让他为了一个任务，为了价值几百万的车就去向李玖求婚？呵呵，那还是算了吧。 什么兰博基尼，什么跑车，不重要。 人啊，最重要的是开心。 所以永久归属权任务……就当是个屁，放了吧。 而“10年使用权”的困难级任务，他觉得也没什么完成的机会。 程潇和他的关系是不错。 平时有说有笑，她还带男朋友和他一起吃过饭。 毕竟他们都是年轻人，都是非顶尖、又不算差的大学的毕业生，有阶级情谊，有共同话题。 但是去获知她的秘密？ 完全没头绪啊。 只能考虑一年使用权的普通级任务了。 算了，一年就一年吧。 反正本来就要干掉陈晗，顺带还能获得这辆车一年的使用权，已经是赚到了。 “吱~~噶”随着尖锐的刹车片与轮胎摩擦的声音，和轮胎抓地的声音，跑车在资怀玉面前稳稳地停下。 极动到极静的转化，其实也很具美感。 但资怀玉只顾得上心疼了。 我的车！ 能小心点开么！ 他看向驾驶座。 如果是网络小说中的爽文，兰博基尼的剪刀门会向上升起。 此时当有一个面如桃花，体态轻盈，身姿曼妙的女孩，性感地将一条雪白的大长腿跨出驾驶室。 然后整个人妖娆地走出来，一甩乌黑发亮、带着清香的长发，对他既纯又欲地笑一笑。 事实证明资怀玉并不是爽文的主角。 因为钻出驾驶室的是一个眼睛浮肿，头发乱蓬蓬，衬衣纽扣还扣错了的年轻人。 看着年龄比资怀玉大一点，30出头的样子。 他耷拉着肩膀，凸着小肚子，打着呵欠，神情似乎在梦游。 走路摇摇晃晃，姿势有点像“街溜子”，那个网红李会长。 “那个……”他很随意地打量了资怀玉一眼，“资，资怀玉是吧？” 他手中拿着一叠文件，低头看了一眼，似乎是在对比照片。 没等资怀玉回答，他已经自问自答了，“恩，就是你了。这个姓很少见啊，资，我记得好像湘南有条河叫资江吧，你是湘南人么？” 啊？资怀玉完全跟不上他的思路，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怀玉……圣人被褐怀玉。你爸妈对你期望挺高的嘛。” 资怀玉对他刮目相看了。 这人虽然看上去邋里拉遢，一副混吃等死的阿宅模样，思维倒是很敏捷，而且文化水平应该也不错。 “不喜欢说话？挺内向的，”这人迅速看了资怀玉一眼，“可你总得说点什么吧，我把这么贵的车给你试驾。” 卧槽我什么时候内向、不喜欢说话了……是你完全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啊！ 你说话的速度堪比快银你知不知道！ 资怀玉绞尽脑汁想了一会，开口道：“你是？” “哦，我叫陶圣席，是这什么，我看看，”他掏出一张名片看了看，“哦，天海…哦，海翼天贸易公司的销售顾问。” 毫无诚意……资怀玉在心里吐槽。 有你这样的销售顾问么？连自己的岗位都不知道？还把公司名字说错了！ 陶圣席正要说话，突然脸色一紧，就像是有一股浩然正气突兀地要从菊花里冲出来一样。 当然，实际上是他的手机在振动。 他迅速从裤袋里拿出一台看上去很精致但资怀玉并不认识的手机，看了一眼后迅速滑动接听，一边“喂”着一边转身走开。 资怀玉立刻扑到这辆车前，小心翼翼地触摸了一下那散发着迷人光泽的漆面，比他第一次亲吻初恋女友的红唇还要虔诚。 很快他就忍不住，爱不释手地抚摸起来。 那模样，要多舔狗有多舔狗。 乱摸了一阵，他才想起掏出自己的水果手机，自己靠在发动机盖上，调整好角度，“咔嚓”来了一张自拍。 人帅，车更帅。 “哟，你还是挺喜欢这车的嘛。刚才看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对这辆车没好感呢。”陶圣席说着打趣的话，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恩，很喜欢。”资怀玉稍稍有些拘谨，主要是不清楚这人的身份。 虽然这人邋里邋遢，但资怀玉直觉此人不是一个普通的销售顾问那么简单。 此人身上的气场……有点像以前资怀玉陪着二老板程可风去谈业务时见过的富二代。 懒散，混不吝，什么都不在乎，因为生活中什么都不缺，所以很无聊，满脑子只想搞点什么事来改变无聊的现状。 “你这是打算发朋友圈么？记得把图P漂亮点，然后给我们公司打个广告。” “不，”资怀玉说，“我从不发朋友圈。” 他失恋过两次，第二个女朋友离开他的原因就很扯谈：因为你从不发朋友圈，城府太深了，我觉得不靠谱。 “不想发就不发吧……反正你的朋友圈里，呵呵。本来想和你聊聊，跟你喝杯酒什么的……但是我这还有事，车给你了，我先走了。”说着，他将钥匙抛过来，自己转身摇摇晃晃地走开。 “不用签什么文件么？就这么把车给我？”资怀玉忍不住问道。 “不是给你，是借给你试驾，”陶圣席又折返过来，“对，签字，签字。” 他将那叠文件递给资怀玉，很随意地说，“签好了寄过来。行了，我先闪了！” 资怀玉一阵无语……你还能更不靠谱一点么？ 就这样，一辆几百万的车就这么简简单单地交给自己试驾？ 而所有人都没有觉得不对劲？ 总觉得非常违和。 这系统的威力有点强啊，爱了爱了。 陶圣席挥挥手，然后拿出手机，好像是在搜网约车，摇摇晃晃地走远。 资怀玉懒得再理他，几乎第一时间钻进兰博基尼里面。 坐在环抱式的真皮座椅上，靠着椅背，看着高科技感十足的中控台，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爽！ 这时他看到公司门口的传达室窗口里，有人影晃动，几个人在指指点点。 应该是刚才兰博基尼那低沉的咆哮声将他们吸引了过来。 其中有几个，是他很熟悉的。 资怀玉本来是想将车找个附近的收费停车场停好，不要开进公司里，那样太高调了。 但是看到那几个人，他心里转过几个念头，干脆发动车子，驶向公司门口。 “嘎吱”，兰博基尼在公司前出入口的道闸处停下，车窗缓缓降下。 走过来的保安客客气气、近乎跪舔的姿态说：“麻烦你登记一下……我靠！” 这时他才看清资怀玉的脸，目瞪口呆，“是你！” 资怀玉微笑道：“我怎么了？” 保安试探着问：“你没说过你有开兰博基尼的朋友。” “我没有啊。” “那这车是……” 资怀玉笑着说：“我买来的，你信不信啊？” 保安摇摇头：“你要买得起这车，还在公司里上班？你怎么不把公司买下来。” “有道理，所以这肯定不是我买的啊。” “滴，滴”他按了按车喇叭，“不跟你闲扯了，我已经迟到了，得赶紧去上班了。” 保安没有马上升起道闸，还是旁敲侧击想弄清楚，“真不是你向朋友借的？” “不是借的，是租的，一块钱一天的租金。”资怀玉一本正经地说。 这时从保安室里走出两个年轻人，一个满脸青春痘，穿着黑色POLO衫，又长又宽松，看着其实显得很邋遢。 还有一个套着褐底白纹的针织衫，白白净净，头发有一束染成金色。 后者开口：“租的？这种限量版的兰博基尼Aventador SVJ Roadster，刚刚上市，全球发售900台，一台要近千万。你一个月的工资，也租不起一天。要是刮了条印子，怕是你一年的工资都赔不起。不可能是租的吧？还一块钱一天，这是开玩笑吧，怀玉老哥，你是不是认识什么富二代朋友啊？” 资怀玉其实觉得挺搞笑的，这人明明兜里没几个钱，却对豪车如数家珍。 他的语气听着好像不太客气，但与以前他和资怀玉说话时相比，其实简直已经算是毕恭毕敬了。 这人是陆晗的舔狗+走狗（当然他自认为是陆晗的资深追求者+合伙人），对资怀玉向来敌对。 资怀玉微微一笑。 他就是等着这人来说话呢。 “刘涛，这是你第一次叫我老哥呢。缘何前倨后恭啊？哈哈哈！” 在刘涛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时候，资怀玉学着电视里，那些总裁的邪魅狷狂笑容，“陆晗已经没几天蹦跶了。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觉得现在的工作还不错，不想丢掉工作，中午就过来找我，我有事和你说。” 说完，在刘涛震惊、若有所思的目光中，他又对保安、对那个穿黑色POLO衫的轻轻点头，一轰油门。 保安如梦初醒，马上升起道闸。 兰博基尼咆哮着冲进公司。 正文 第3章 成就：百人瞩目 进公司之后，有两条岔道，往西边是去厂房区、仓库和员工食堂，往东边是去行政楼、员工宿舍和停车坪。 资怀玉自然应该向东拐，将车停到停车坪里。 但既然已经决定把车开进了公司里，那就不要想着低调。 这么帅气的车，不兜一圈，岂不是辜负了大好春光！ 于是他毫不迟疑地将方向盘打向西边，飞快地驶向厂房区，大力轰油门，发出能炸响空气的轰鸣声，拉风地路过仓库和员工食堂。 他当然是有驾照的，只是以前摸车的机会不多。 开着这样的豪车，他一开始是有点心理负担的，担心刮擦，担心不小心弄坏了要赔偿。 但是再想想，试驾合同都签了。 合同里说得很清楚，只要不故意弄坏车辆，就不会向他索赔。 再说，就算向他索赔，大不了多签到一阵，两个月时间足够把这辆车买下来了。 他便大着胆子，放松地驾驶。 绕了一个圈，这才掉头回来，准备去停车。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在找车位的时候，资怀玉听到系统提示音。 这个“嘟呜”的声音，是他自定义设置的，和常见的手机短信提示音很像。 他没有理会，而是像个稳健的师兄，先稳稳地把车停好，这才集中注意力呼出系统面板，查看新动态。 “你驾驶着豪车，出现在不该有豪车出现的地方。你的举动，一次性引起了超过一百人的关注，达成成就‘百人瞩目’” “你已达成成就‘百人瞩目’，获得20积分。‘成就’功能已解锁，相关内容请自行探索。” “当前积分：90分。” 完成了成就有积分奖励，这是一个好消息。 资怀玉不由得小声骂了一句，“早干嘛去了，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有‘成就’？要是一个星期前就知道还有‘成就’这玩意，我这‘化龙镇中学’游戏界排名第72的高手早就肝出七、八百个成就了！” 当然这纯属吹牛。 只不过嘛，我们要实现共同富裕，每个人都是需要一点财富的。 不是物质财富，就是精神财富。 像资怀玉这种，看看他的支付宝余额，就知道他肯定是极度缺乏物质财富的。 那当然就需要有点精神财富。 物质和精神，总有一个要在路上嘛。 所以他会经常自己逗自己玩，自得其乐地开点玩笑，创造一点精神财富，免得自己拖后腿，拉低了人均财富。 其实用屁股想也知道，成就没这么容易刷。 而且这个签到系统也并非什么拟人化的人工智能，不懂得和他对话。 没有语言功能，就只会“嘟呜”一声。 智力相当低下。 和这个系统说话，比对牛弹琴还惨。 牛至少还会哞哞叫两声。 资怀玉再次研究了一会这新开发出来的“成就”功能，这才下车。 轻轻拍着这辆帅得让他移不开目光的跑车，资怀玉嘴角一咧。 开心。 他是很佛系，但不代表他很笨。 他是一个普通的211大学、管理心理学专业毕业，毕业后又摸爬滚打了这么几年，起起伏伏。 他的心底……当然不见得有多脏，但也早已不是一张白纸。 该有的算计、城府，其实他不缺。 只是平常懒得去算计，也不想太有城府，累。 能哔哔就尽量不动手。 能沉默就不哔哔。 只是现在既然决定要对陆晗动手，他的大脑就自然地运转，立刻就想出了一些不太完善的计划。 刚刚他故意去对刘涛说话，就属于计划的一部分。 他对刘涛说的那些话，其实纯属诈唬。 如果他还是和平时一样，一脸穷酸，这么神秘兮兮地对刘涛说“陆晗要完蛋了”，刘涛肯定不屑地冷笑，嘲讽一句“神经病，异想天开”。 但他座下崭新霸气的兰博基尼，却会让那诈唬显得很有说服力。 估计刘涛也不得不认真思考一下，陆晗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过不去的坎。 刘涛对陆晗的忠心，大概就和古代“卖艺不卖身”的花魁一样坚定。 有多坚定？ 那得看给多少钱。 所以，既然刘涛的忠心有限，那么资怀玉觉得，自己说了那番话之后，刘涛肯定会有点动摇，会想办法去打探消息。 到了中午的时候，他极可能会凑到自己面前来，尝试了解更多信息。 那时候，再开展下一步计划吧。 想到这，资怀玉锁了车，不断抛接着车钥匙，走向厂房区。 厂房区其实不大。 毕竟，虽然全公司有300多，接近400员工，但工厂这边只有220多名工人。 能占用多大的地方？ 他们的主要产品，是小型变压器，小的指甲盖大小，大的拳头大小。 用于手机充电器、充电宝、充电桩等电子产品上。 生产时不需要太多大机器。 工厂有两个车间。 资怀玉走进2号车间，迎面就是一阵令人不愉快的味道，混合着凡立水、稀释剂、助焊剂等化学制剂味，和烤箱烘烤磁芯的味道。 现场声音嘈杂，尤其是流水线前置的那些绕线机器，杂音很大。 倒是几乎没人交谈，毕竟薪酬是计件的，有说话的时间不如多打几个变压器挣钱。 工人们穿着统一的制服，这还是资怀玉当车间主任时定的规矩。 虽然添了一点开支，但是看上去确实整齐很多。 工人们也喜欢，因为这样就不用损耗他们自己美美的衣服了。 毕竟，有几道工序的工作环境是比较恶劣的，比如点胶，脱皮，含浸等工序，容易把衣服弄脏弄坏。 资怀玉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自己的流水线。 兰博基尼的钥匙在他手掌间翻飞，牵动了好几十双目光。 大部分工人都隐蔽地用余光盯着那只钥匙。 他流水线上的工人们都抬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着点头招呼，然后迅速低头做事。 资怀玉双手插进裤兜，开始巡线。 他是这条流水线的“拉长”。 也有的工厂把这种岗位叫做“线长”。 说管理岗吧也算不上，但比普通的基层工人又要高出那么一点点。 普通工人自然是羡慕他的。 但作为一名本科毕业生，虽然不是双一流大学的，但好歹也是正经的211大学毕业生。 做“拉长”却是，呃，有点委屈、大材小用吧。 当然，他刚刚进公司的时候，可是被所有人认为前途无量。 刚刚进公司先在工程部学习，然后转做车间主任，当时月薪都拿到15K了。 大家都觉得他几年后必然会做到部门主管，比如工程部部长，或者质控部、市场部、采购部、人力资源部部长这一级别。 甚至到厂长、副总经理那一级别，仅位于“三巨头”之下。 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的话。 其实当时二老板程可风已经找资怀玉谈话了，暗示马上就会让他接手人力资源部，成为公司里最年轻的部门主管。 可惜他识人不明，被他亲手提拔起来的陆晗背刺了（未来的人力资源部部长识人不明，被暗算，想想也挺讽刺的）。 要不是程潇拉了他一把，他指不定还会被巨额索赔，解除劳务合同。 现在虽然被一撸到底，当个小小的拉长，但好歹还是保住了工作。 也挺好。 虽然工资降了一大半，现在月薪不足7K了。 资怀玉巡了一会线，抽检了几个平时做事毛糙的工人的产品，修理了两台堆线严重的机器。 不管他在谁面前停下，对方都会神神秘秘地问：“玉哥，听说你今天开了辆很拉风的车来上班？是什么车啊？” 呵呵，这也是意料之中的发问。 资怀玉完成成就“百人瞩目”时，看了成就的说明，就知道，当时工厂里至少一半的工人都知道他今天开了辆很拉风的车来。 而现在，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工厂都知道了。 这也是他兜风的目的。 为了打造一个人设。 “也不算什么拉风，一辆破兰博基尼而已。”资怀玉一边矜持地用凡尔赛腔回答，一边将车钥匙从口袋里拿出来，在对方眼前晃一晃。 “兰博基尼？”对方总是倒抽一口冷气。 因为线上的工人以女工居多，女工和男工的比例差不多是7：3。 这些女工“倒抽冷气”的时候，不管是C还是D，都会显得有些颤巍巍的抖动。 哪怕是对A，都会强行晃动一下。 尤其是现在天气比较热，她们可能是感到热，会解开一两粒衣扣，那场景就更壮观了。 资怀玉当然不会刻意去偷窥。但送上门来的，他也不会刻意躲避。所以眼睛很快就吃饱了。 “玉哥，那可是兰博基尼耶！得几百万吧？” “嗯，几百万而已。” “嘶！几百万，而已？你说话真讨厌！话说玉哥，你是找谁借的车啊？” “哈，为什么觉得是我借的？就不能……是我租的么？” “讨厌，兰博基尼哪有租啊，租不到的，别以为我是傻瓜。你肯定是借的吧？没想到你有那么有钱的朋友呢！”说到这，女工就会笑靥如花，花枝乱颤。 要不是还在上班时间，怕是恨不得倒进资怀玉的怀里。 男工的话，如果装上一对耳朵、一条尾巴，马上就可以COS二哈，至少那乖顺懵懂无辜的表情，和不惹事时的二哈很像。 工厂，就是这么现实的地方。 仓廪实而知礼节。 吃都吃不饱，为了活下去都拼尽全力的人，还指望大家满嘴仁义道德呢？ 以前的国营工厂，特别是那种女工较多，生产任务重，经常需要倒班的工厂。 一个负责排班的小小车间副主任，就能随便睡车间里最漂亮的女工，而他要做的，仅仅是动动笔，每个月给那女工少安排几个“天天班”——从前一天的晚12点到次日早8点的班。 横跨两天，所以叫“天天班”。 现在的这些私营工厂，车间主任当然没那么牛。 牛气的反而是工人，说不干就不干了，工厂还得重新招工，很麻烦。 所以资怀玉虽然“贵”为拉长，平时也不会随意批评工人，反而会花点心思和工人们套近乎、搞好关系。 再加上他年龄也不大，颜值也还算坚挺，所以工人们和他关系还不错。 有好几个厂妹在尝试攻略他。 这时看到他能借来兰博基尼（我真不是借来的），他的形象在女工们心中顿时又高大了几分。 即使是几个平时漂亮而矜持的厂妹，今天也不吝于给他几个温柔的眼神。 “也没有了，不算朋友，就是认识而已，”资怀玉笑道，“他的车太多了，每天都要发愁该开哪辆车出去。我这是替他减轻负担，免得他的选择困难症发作。” 资怀玉风趣地吹着牛皮。 吹牛皮不是他的爱好。 但他这是在刻意给自己打造一个神秘而又强大的朋友，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为了扳倒陆晗。 “哇，只是认识人家怎么可能把这么贵的车借给你？你们肯定是很要好的朋友吧。你这朋友是干嘛的啊？” 被问到这，资怀玉就只神秘一笑。 你们自己猜去吧。 猜中算我输。 他深谙心理学，这个时候，他一言不发，效果反而更好，天知道那些人会脑补些什么出来。 永远不要低估草根的想象力。 刚刚直起腰，车间主任走了过来，对他招招手。 正文 第4章 荣耀黄金吊打倔强青铜（幼苗需要呵护！请有空就来投票浇水！） 车间主任姓罗，罗鹏举。 这个名字很熟悉吧？ 给个提示，岳飞，岳鹏举。 但事实证明，同样是蛋，但鸡蛋和恐龙蛋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差别的。 这罗鹏举和岳鹏举也不是一回事。 在资怀玉之后担任车间主任的这位罗鹏举，40多岁，体型是心宽体胖，别的不高只有三高，脑门上油脂比毛发多。 人倒是挺和气——有促狭的人说，没本事的人，只能和气。 这话有失偏颇了。 不过在罗鹏举身上，倒是很适用。 “罗哥。”资怀玉对他倒是还算尊重，毕竟，人家年纪够大。 “呵呵，怀玉啊，”罗鹏举对谁都是笑眯眯的，“今天迟到了啊。” “额，有点事耽误了一下。”资怀玉一点都不怕。 大不了扣钱啊。 你尽管扣，皱一下眉头算我输。 罗鹏举和善地说，“下次要注意啊。对了，听说你今天开了一辆很昂贵的跑车来上班，是不是啊？” “恩，找朋友借的车。”这次资怀玉不说是租的了。 “哦。是这样，人力资源部那边也知道你迟到的事了，要我来对你口头警告，并且进行罚款。” 资怀玉平静地点头，“知道了。” 意料之中的事。 人力资源部隔三差五就要来恶心他一下。虽然其实考勤不归人力资源部管。 但谁叫人力资源部的现任部长李鑫，是陆晗的准男友呢。 之所以有个“准”字，是因为李鑫自认为已经搞定了陆晗，并且多次吹嘘他已经睡过陆晗了——不知真假，是他自己说的。 而陆晗那边的态度，则有点耐人寻味，似乎对李鑫没那么热情。 一直有传闻说陆晗在外面有别的男人，不知真假。 当初李鑫还是人事部的副部长，与资怀玉是竞争对手时，就已经和陆晗有点不清不楚了。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资怀玉一直坚信，当初暗算自己的人里边，也有李鑫的一份。 只是不知道，究竟李鑫是主谋，还是陆晗是主谋。 资怀玉回忆着当初的事情。 那还是去年的事了，当时他是车间主任。 公司拿到一个大订单——额，准确地说，还没拿到，但是已经签订了初步意向书。 对方需要他们赶工做出一批产品，来对他们的实力进行评估。 按照流程，工程部根据客户的要求，对产品进行了设计，然后将制作工艺交给文控部。 文控部做出具体生产流程图纸和生产工艺说明，发到工厂这边。 何厂长则很知趣地将这个活交给了二车间，让当时风头正劲的资怀玉来负责。 资怀玉则让他十分信任、十分欣赏，一路照顾，亲自提拔起来的“拉长”陆晗带着她的流水线来做这个产品。 如果能顺利完成任务，做出高质量的产品，帮助公司拿下这批能在未来两年给公司带来1500万利润的订单（公司平时一年的纯利润在1000万左右）。 那么老板们就能顺理成章地给资怀玉奖励，提拔他出任人事部的部长。 这都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事情。 这件事很简单，资怀玉根本没想过会出错。 工程部的设计没有问题，生产过程也很顺利，做出来的产品经过测试，良品率非常高，很快就做出了对方要求的5万件合格样品。 只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当这5万件样品送到客户那里时，就变成大半电感不良，不合格了。 而后果就是，预计能有1500万利润的订单打了水漂，老板们震怒。 资怀玉难辞其咎，丢掉了梦寐以求的升迁机会，就连车间主任的位置也保不住。 如果不是因为一个知名大学的本科毕业生去上机绕线实在说不过去，说不定他连拉长都没得做。 经过倒查追责，拉长陆晗也被一撸到底，被发配到流水线前置上机绕线。 陆晗原流水线上负责测试的工人，成品线的测试员，以及质控部的一个小员工也丢掉了工作。 李鑫异军突起地成为人力资源部长，然后几个星期后，陆晗就东山再起，重新成为拉长。 如果到这个时候，资怀玉还不清楚为什么5万件合格样品送到客户那就变成大半不合格，那就是智商欠费了。 又过一个月，李鑫就将陆晗提拔为1号车间的车间主任——还好和资怀玉不是同一车间，否则资怀玉当时可能就会因为故意伤害罪进监狱了。 那时他还没这么佛系，脾气没这么好。 如果天天看见陷害自己的人在自己面前显摆，他说不定会忍不住动手的。 又过了2个月，采购部的副部长离职，陆晗就顶上了这个肥缺。 那件事后，资怀玉再也没有和陆晗说过话。 虽然他其实很想问：为什么背叛我，投靠李鑫？你难道不知道，如果我当了人力资源部长，一样会重用你。 …… 上午平静地过去。 到了中午，资怀玉来到食堂，故意一个人找了个角落坐下——其实他人脉不差，要是想找个人一起坐下边聊天边吃饭，哪怕是找个靓丽的厂妹，也是有很多人愿意的。 但他单独坐下，就是想等刘涛过来。 不出意料，很快，刘涛就端着塑料饭盆、一瓶下饭菜来到他的这张小方桌前，叫了句“怀玉老哥”，就毫不客气地坐下。 资怀玉很平静、显得很无所谓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吃饭。 “吃点吗？我老家的特产，味道不错的。”刘涛殷勤地将他那瓶下饭菜放在资怀玉面前。 资怀玉戏谑地看了他一眼，咽下饭菜说：“别装出一副和我很熟的样子，我们的关系没那么好。” 刘涛那张清秀的脸上，笑容一僵，然后露出尴尬之色。 资怀玉继续低头扒饭。 他不担心刘涛会拍桌子走人，对于看人，他还是有一点信心的。 额，对陆晗看走眼，那不是意外，也不是打脸，仅仅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人家是王者段位的绿茶，他是黄金段位的心理学专……专……不是专家，仅仅是专业人士。 王者段位，和黄金段位，那就不是一个层级的。 中间还隔着铂金、钻石、星耀呢。 他被人家近乎满血KO也很正常。 不过这刘涛仅仅是个倔强青铜，吊打没悬念。 所以资怀玉信心满满。 果然如他所料。 尴尬归尴尬，刘涛却没有走人，而是继续吃饭。 吃了几口，刘涛像是忘记了刚才的尴尬，亲热地开口：“怀玉哥（老字去掉了更显亲切），你是不是有什么内幕消息啊？我知道你和几个老板他们都挺熟的，还一起吃过饭。是不是他们对你说什么了？” 资怀玉看着他，笑道，“说什么呀？” “比如，额，”刘涛满脸堆着讨好的笑容，“说了点人事方面的事情啊？” 资怀玉将碗筷推到一边，拿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这才漫不经心地微笑着说，“你其实就是想问，为什么我说陆晗蹦哒不长了？” 刘涛迫切地点点头。 资怀玉含笑说：“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刘涛的笑容收敛了一半，盯着资怀玉，“怀玉老哥，你自己让我中午来找你，现在我来了，你又不肯说了。我知道了，你是在唬我，对吧？” “呵呵，”资怀玉起身，手插裤兜，“我懒得和你多说。你可以再观望两天，自然就知道了。” “我就知道你是在耍我，”刘涛皮笑肉不笑地说，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资怀玉，想要看出一点端倪。 看得出他其实心里没底，但又疑神疑鬼，所以不敢撕破脸皮，说话还是很客气，“怀玉老哥，开这种玩笑没意思啊。” “是不是开玩笑，过几天你就知道了。”资怀玉还是懒洋洋、漫不经心的样子，他越是这样，刘涛越是疑神疑鬼。 “我叫你来，是有别的事。” “什么事？”刘涛眯着眼睛问。 “我记得你明天休息吧？”刘涛也是一个拉长，不过是一车间的，他的流水线是明天统一休息。 “恩。”刘涛点头。 “那正好，明天帮我去跑一趟腿。”资怀玉从兜里掏出兰博基尼钥匙，往刘涛那边一抛，刘涛手忙脚乱地接住。 “什么意思？” “明天我要上班，走不开，你去帮我接个朋友，送她去一个地方，然后再把她送回家。” 刘涛越发摸不准他的态度。如果是朋友之间，让朋友帮忙接送一个人，这很正常。 但刘涛自问，并不是他资怀玉的朋友啊。 而且这么随手就把落地一千万的车拿出来给自己开……打死刘涛也不信，这车是资怀玉租的。 将心比心，拿着几千块的工资，敢去租一辆这个档次的兰博基尼，然后随便借给别人开？ 哪怕是在路上随便擦一下，一年的工资就没了！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推测，这辆兰博基尼一定是一个和资怀玉很亲密的人的。 亲密到，就算资怀玉把车毁损到一定程度，对方也不会让资怀玉赔偿。 是资怀玉有个很有钱的亲戚朋友？还是他最近傍上了什么大老板？ 看了看资怀玉那算得上帅气的脸，刘涛又增加了一个猜测：或者他不想奋斗了，找了个阿姨？ 刘涛还在思绪万千，资怀玉已经走了，只留下一句话，“回头我把具体的情况发给你。走了，我去午睡一下。” 走出食堂，资怀玉嘴角上勾，心情极好地露出一个微笑。 其实他根本没什么人需要刘涛去接。 他打算打个电话，让一个老同学配合一下。 也不需要做什么，这个老同学算是个富二代，毕业后很快就嫁入了豪门，当起了全职太太。 资怀玉打算让刘涛送这个同学去商场逛一逛，然后再把这个同学接回来。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希望让别人都看到，刘涛听自己的话，开着自己的兰博基尼去为自己办了一些事。 当陆晗知道之后，她会怎么想？ 她会不会觉得，刘涛已经不稳了？ 而她如果做出过激的反应，只会把刘涛推得更远。 刘涛跟着陆晗，鞍前马后，替她办了不少事，肯定是知道陆晗不少的阴私事情。 只要刘涛彻底倒向自己，资怀玉就有把握搜集到足够的证据，弄倒陆晗！ 毕竟，他又不是要起诉陆晗，只是要跑到老板面前告陆晗和李鑫一状——当然得把这两个人一起弄倒，否则他就要面临李鑫的报复——让这两个坏家伙收拾东西走人。 至于刘涛会不会听话地去为自己接人……资怀玉丝毫不怀疑。 陆晗，李鑫，以及他们的几个跟班，资怀玉早就开始研究了！ 刘涛此人，胆小多疑。在没完全弄清楚情况之前，他绝对不愿得罪自己！ 回到宿舍，资怀玉终于能安安静静地坐下，再次审视研究今天开启的“成就”功能。 正文 第5章 新一周的奖励（合同已经寄出，想投资的朋友抓紧了） 在今天之前，资怀玉一直以为他的这个弱智系统只有“签到”和“抽奖”两个功能。 直到今天，“成就”功能开启。 现在他也不敢确定，这弱智系统会不会只有这三项功能了。 如果某天这个弱智系统突然开口和他打了个招呼，显得很智能的样子；或者又再度开启新功能，比如“抢红包”“系统之主聊天群”“诸天万界穿越”之类的，他也不会太惊讶了。 至于这系统的来历，他也没有深究过。 总之是某一天突然就出现了，绑定他了。 缺乏线索。 这系统又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妖艳剑货，而是很老实淳朴、傻乎乎的不会与宿主对话的珍稀品种。 想深究也没法深究啊。 他看过的一些网文里，有些写系统文的作者，很矫情地总想给系统一个解释。 但其实又没法真的做到自圆其说，只是越写越尬。 强行解释，往往导致看着出戏。 其实资怀玉作为读者的话，根本就对系统的来历不感兴趣。 难道说，知道你这系统是怎么来的，我就能依葫芦画瓢去弄一个了？ 无聊。 资怀玉仔细研究了一下今天新开启的功能。 “成就”功能，和他玩的游戏里的那些“成就”差不多。 系统的解释是，“进行某些特定的举动，或达到某些特定的要求，就可以达成相应的成就。” 但，没给他一个“成就列表”去按图索骥。 这让资怀玉不免有些失望。 想要完成下一个成就，没可能有计划、有目标地去实现，只能依靠瞎猫碰到死老鼠了。 毕竟，系统都没有告诉他有哪些成就可供他去肝。 哎，本来都已经想振作起来，用当年玩游戏肝通宵的热情来多肝出点成就，早日凑够1000积分去进行精英抽奖的。 现在这个计划还没开始就破灭了。 资怀玉估计，一些极端的事件会比较容易触发成就，以后有机会的话，他会多尝试一下，去找找规律。 比如今天完成的这个成就，“百人瞩目”。 有这样一个描述性的解释：“你驾驶着豪车，出现在不该有豪车出现的地方。你的行为，一次性引起了超过一百人的关注，达成成就‘百人瞩目’。” 应该指的是，今天他将如此拉风的一辆车开进厂里，导致有超过一百个人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关注他，所以无意间达成了成就。 那么下次也可以试试看，在人更多的地方搞个大新闻，甚至上个电视什么的，看看有没有“千人瞩目”“万众瞩目”“举世瞩目”之类的成就可以肝出来。 研究完“成就”功能后，资怀玉又把对付陆晗的计划撸了撸。 在被陆晗背刺之后，资怀玉有那么一阵子沉浸在忿恨、懊悔、迁怒等负面情绪中。 但除了失眠，他什么也没能办到。 于是他回味过来。 复仇就像一锅汤，要小火慢炖，才有滋味。 不可让柴火太过熊熊燃烧，那样会很快就把水烧干，烧得自己失去理智，智商离线。 所以这一年多以来，资怀玉一直在调整、修养自己的心态，让自己变得佛系。 但该如何对付陆晗，他是有仔细考虑过的。 也做过几个计划。 他认为在自己学会神级催眠术之前，还是不要指望能让陆晗本人去主动吐露真相，所以关键在于要怎么让陆晗的跟班们背离她，出卖她。 目前资怀玉执行的，就是慎重思考后的最优方案。 他自己的风险最小，主要是没有触犯法律的风险。 但说实话，成功率也不高。 他有把握离间刘涛和陆晗，让他们离心离德。 而如果刘涛确实掌握了陆晗的一些阴私，并且将他掌握的那些阴私告诉自己，资怀玉也有把握让老板开除陆晗。 他自信在几位老板那里还是能说几句话的。 而公司的三位老板虽然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肯定不能容忍一个下属瞒着自己搞鬼。 但这个计划中间有一个环节，资怀玉并没有把握。 那就是，在刘涛和陆晗闹翻后，会不会乖乖地把他所掌握的陆晗的阴私告诉自己？ 资怀玉也不能确定。 毕竟，陆晗和李鑫明显是狼狈为奸的，刘涛就算不把陆晗放在眼里，但他真的敢于得罪李鑫么？ 再退一步说……刘涛虽然和陆晗走得近，但他真的掌握了陆晗的阴私么？ 不过呢，总之，刘涛是一个突破口。 先把他拿下吧。 …… 这天接下来的时间里，平平无奇。 吃完晚饭，资怀玉本想开车出去兜风（装o哔），但一摸口袋才想起钥匙已经耍酷地丢给刘涛了。 于是只好在宿舍用配置已经落后于时代的笔记本电脑打了几局昆特牌，看了看网络小说。 室友们回来后，都缠着他询问兰博基尼的事，资怀玉只是笑笑说“有个叔叔英年早逝，这是他留给我的遗产”。 不是他喜欢说谎，而是这辆兰博基尼的传闻要越玄乎，越有各种各样的说法，越能让他在接下来一段时间浑水摸鱼。 室友们当然不信这种明显编出来的鬼话，但又不可能强迫资怀玉。 除了今年新来的工人廖劲鹏，其余几个室友甚至都不太敢和资怀玉开玩笑。 毕竟资怀玉当过车间主任，余威犹在，他们只能怏怏地作罢。 快到十二点了，室友们明天都有班，早早睡下了。 其实资怀玉以前有早睡的习惯，但这几天总是想第一时间签到，所以就一直熬着。 今夜也是如此。 他没有忘记，现在他已经有90积分。 等过了零点，完成签到，他就攒到了100积分。 可以进行一次普通抽奖了。 理智分析的话，攒够1000积分，来一次精英抽奖，获得好东西的概率应该更大，而且还能获赠一张随机品质的“任务豁免卡”，显然是更赚的。 但现在他一穷二白，真的很需要一点钱来解燃眉之急。 而且他也想看看，抽奖究竟能获得什么东西。 资怀玉强撑着，眉闭眼闭，呵欠连天，近乎梦游般地看着网络小说。 在室友们的鼾声中，时间从23：59：59，跳到了新一天的0：00：00。 这像是个信号，让资怀玉立刻像喝下了小红瓶一样，恢复了一点血量。 在签到之前，他先看了看本周的奖励。 “我勒个去！”他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正文 第6章 激动人心！抽奖！（还没投资的同学抓紧了，合同已经寄出了） “最大连续签到天数：7天。本周已签到天数：0天。” “本周连续打卡签到7天，可获得理查德米勒RM-056款手表（15天使用权）。” 资怀玉虽然不太关心奢侈品，作为佛系青年，对自己没必要买（不准吐槽）的东西，是不太感兴趣的。 但理查德米勒这个大名鼎鼎的手表品牌，他还是有所耳闻的。 就是那个在售价上干掉了百达翡丽，劳力士等一众老牌奢侈品牌的手表。 据说售价都是百万起。 这款RM056也不知售价是多少？ 不过，就算再贵，也和他无关。 15天使用权，又能做什么。 虽然有专属任务可以期待一下，但专属任务肯定是想搞个大新闻的。 不过呢，总是要签到的嘛。 毕竟也有积分可拿。 他又看了看今天的打卡要求。 “在激昂雄壮的音乐声中打卡，完成签到。” 资怀玉眼神诡异地看了看酣睡的室友们……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 “尼玛的资怀玉你发什么神经！” “我可去你妹的！” “关掉！快关掉！” 在咒骂声中，资怀玉岿然不动，心中默念：“打卡！” 然后才迅速关掉音乐app。 “签到成功。获得10积分。当前积分：100。” “本周已连续签到1天，总连续签到天数8天。” 以后打卡该不会出现更奇葩、更尴尬的任务吧。 如果每日打卡，变成每日大型社死现场怎么办？ 资怀玉深深地忧虑。 但还是先管好眼前吧。 室友们又沉沉睡去了。 尽管已经眼酸流泪，资怀玉还是强打起精神，准备尝试第一次抽奖。 “花费100积分，兑换一次普通抽奖。” 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当前剩余抽奖次数：1”，以及终于出现的“抽奖说明”，资怀玉当然选择先阅读说明。 普通抽奖，100%获得100万现金奖励 90%概率获得杂物 1%概率获得能力 8.9%概率获得普通的神奇物品 0．1%概率获得精致的神奇物品 当资怀玉将注意力落在“杂物”“能力”“神奇物品”这些词上时，脑海中能自动获得说明信息。 “杂物”：就是闲杂物品。一件衣服，一块啃得干干净净还有牙印的骨头，一颗普通石头，钻石，黄金，一张不记名无密码储蓄卡，一张地契，任务豁免卡，指定奖励卡等，都是杂物。 “能力”：各种人类的后天习得技能，比如射击，搏斗，书法等；和先天能力，比如记忆力，创造力等；以及一些不便于归类的能力，比如相貌，气质等。 “神奇物品”：并非魔法物品，而是地球科技暂时不能理解、不能逆向拆解分析的物品。 “普通神奇物品”：比较普通的神奇物品，可使用一次。 “精致的神奇物品”：很特殊或很强大的神奇物品，可使用三次。 可通过完成专属任务补充神奇物品的使用次数，甚至获得神奇物品的永久使用权。 这……神奇物品，给人感觉是非常逆天的东西啊。 会不会有“曲率引擎”“反物质炸弹”“绝地武士的光剑”“某不科学的电磁炮”“某猫的四次元空间口袋”这种东西呢？ 可惜使用次数非常有限。 而能力当然也是好东西，想一想，如果抽奖抽中了过目不忘的记忆力，抽中超强的归纳总结、分析能力、想象力等，自己岂不是可以去COS一把学霸了。 “系统，有没有超凡能力啊？”资怀玉在心里问。 弱智系统一如既往地不理他。 资怀玉看向“杂物”……这东西让资怀玉有点哭笑不得。 上限其实还不错。 “任务豁免卡”的描述：能直接完成一件物品的专属任务。 “任务豁免卡”也有级别，普通级别的任务豁免卡可以直接完成一个“普通级”的专属任务。 精英级的“任务豁免卡”可以直接完成一个“困难级”的专属任务。 但“炼狱级”的专属任务，不能使用“任务豁免卡”来豁免。 比方说，如果现在资怀玉抽到一张精英级的任务豁免卡，就可以直接拥有这辆兰博基尼长达十年之久了。 “指定奖励卡”，根据描述，这个东西是在抽奖时指定抽取物品的范围。 比如，虽然普通抽奖时，只有0.1%的几率抽到精致的神奇物品，但他可以使用一张指定奖励卡，让这次抽奖的范围限定在精致的神奇物品。 “指定奖励卡”自身还有级别。 普通级别的“指定奖励卡”只能将抽奖范围限定在某一类型。 而精英级别的“指定奖励卡”甚至能在抽取条件上，加个前缀，比如指定抽取“能让人快速减肥的精致的神奇物品”，“能摧毁一颗行星的精致的神奇物品”。 仔细想想，这真是比“任务豁免卡”还要珍贵的东西。 所以“杂物”项里，还是有不少好东西的。 但下限也是非常低。 如果抽中一根被啃过的肉骨头，那真只有欲哭无泪了。 好在，每次抽奖都会获得保底现金奖励。 至于抽取的物品，就当是附送的赠品吧。 赠品质量不好，也是可以理解的，对吧。 资怀玉又看了看“精英抽奖”。 精英抽奖，100%获得1000万现金奖励 50%概率获得杂物 10%获得能力 35%获得普通的神奇物品 5%获得精致的神奇物品 获得好东西的概率大得多。 资怀玉稍微心算了一下，普通抽奖，平均抽奖1000次，也就是签到10000天（27年多时间），才有1次获得精致的神奇物品的概率。 而精英抽奖，平均抽奖20次，也就是签到2000天（5年半时间），就有1次获得精致的神奇物品的概率。 这么一算，资怀玉觉得实在不该指望能抽到神奇物品。 这种小概率事件，大概率是耍猴。 而资怀玉自问不是天选之猴。 搓了搓手掌（虽然没什么卵用），资怀玉默默地选择“立刻抽奖。” 没有转盘。 没有特效。 只有面板上5，4，3，2，1的倒计时。 倒计时结束后，系统提示：“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深吸一口气，立刻查看。 “完成一次普通抽奖。获得1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一件原味内衣，已安排投放。” 资怀玉感觉自己的脸变得和炭一样黑。 所以我的祖先果然是非洲人，我也有非洲血统，对吧？ 普通抽奖，有90%的概率抽中杂物。 所以抽中杂物很正常。 可是抽中一件原味内衣……这就有点一言难尽了。 但是下一条消息，让他精神一振。 “第一次进行抽奖，奖励普通抽奖一次。” 就像是去买一瓶冰红茶，虽然没抽中特等奖水果手机，但能拿到“再来一瓶”也不错嘛。 至于这次抽奖什么时候用掉…… 资怀玉想了想，果断决定现在用掉。 以他玩游戏开宝箱的经验，运气的波动是一种曲线。 如果上一个箱子，开出来的物品有点垃圾，下一个箱子开出来的物品也会比较垃圾，这是“运气的持续性”。 但如果上一个箱子，开出来的物品是特别特别垃圾的，说明运气到了谷底，马上就要反弹，下一个箱子就有可能出大货。这是“运气的波动性”。 “立刻抽奖。” “5，4，3，2，1”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资怀玉深呼吸，深呼吸…… 感觉还没到位。 他蹑手蹑脚地跳下床，跑厕所把存货释放干净，又仔细地洗了洗手，这才回到床上。 立刻查看。 正文 第7章 苦恼的刘涛 刘涛虽然是陆晗的追求者，但也不仅仅是陆晗的追求者。 他是广撒网，看有哪条傻鱼会上钩。 当昨天早上资怀玉对他说了“陆晗没几天蹦哒了”之后，他本来是不信的。 但是，资怀玉的那辆座驾实在是太酷了，也太昂贵了。 所以刘涛不得不谨慎思考——如果资怀玉有一个如此挥金如土的朋友或亲戚，还会随随便便把这么昂贵的车借给资怀玉——那他真得罪不起资怀玉。 至于资怀玉所说车是租的？ 但凡智商在线都不会信。 这种限量版，算上税，落地得千万的豪车，你上哪去租？ 而且在仔细思考后，刘涛觉得，陆晗可能真的不稳。 所以他就没有急于去陆晗面前表忠心，而是想要再去资怀玉那里旁敲侧击一番，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结果资怀玉没有武德，搞偷袭，把这辆豪车的钥匙丢给他了。 这可是个烫手山芋！ 刘涛当然想开这么拉风的车出去耍帅。 做梦都想。 但是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听说这种车，随便刮一道印子，修理费都是好几万！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怀着恶意地想，你个傻哔敢把这么贵的车丢给我开？ 我马上就拿去卖掉！ 但刘涛毕竟还是智商正常的人。 所以他也清楚，这只是发泄的想法而已。 且不说他没有渠道短时间内将这样的车出手——就算他有，虽然这车价值千万，并且崭新，但来路不明，走黑市出手，他最多能到手四五十万。 而拿了这四五十万，他就得亡命天涯了。 因为，能买得起这种豪车的大佬，如果想要他的小命，真的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可四五十万，真的不够亡命天涯啊。 所以说刘涛智商在线，马上想清楚了这个道理。 “哎！”刘涛重重地叹息一声，他觉得自己承受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 在叹息悠长的尾韵中，他发动了汽车。 让人头皮发麻的震颤感，将他的顾虑全部击碎。 他恶意地轰了一脚油门，感受着发动机如同怪兽一般的咆哮，和那突如其来的推背感。 爽！ 拉风的跑车驶出厂门，在保安羡慕的目光中，刘涛的虚荣心得到了畅快的满足。 在他的幻想世界里，走在路边的清纯少女听到跑车的咆哮，JK短裙被风吹起，露出光滑白嫩的大腿，急着伸手摁住。然后扭头看着他，眼睛变成粉色的桃心。 如果能经常开这辆车出来兜（zhuang）风（bi），就算要替怀玉老哥办点事也值了——刘涛浑然不觉自己已经悄然改变了一些看法。 …… 资怀玉觉得，自己的“运气波动理论”应该是没错的。 错的应该是自己错估了“原味内衣”的价值。 他抽中的那件原味内衣应该不是“特别特别垃圾”的杂物，而是“比较垃圾”的杂物。 简单地说，就是当时运气还没到触底反弹的地步。 所以当时的情形，应该是吻和“运气的持续性”，而非“运气的波动性”。 恩，所以，发散思维一下，这件内衣的价值或许不算很低？ 或许是某个知名女星，名媛的内衣？ 但是我拿知名女星的内衣有啥用啊……难道用来冲？这明显不现实啊。 都啥年代了，网上什么视频没有？还用得着用一件内衣来冲么。 而且资怀玉很确定自己没有“恋物癖”。 哎。 看了看系统面板上的信息，他无声叹息。 “完成一次普通抽奖。获得1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一台手机，已安排投放。” 比起将要获得的手机和内衣，他更感兴趣的是，系统将会以什么方式，将这两件物品投放给他。 他摇摇头，继续巡线。 九点多的时候，他感到放在裤兜里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本以为是什么垃圾短信，但掏出一看，却是出现了一条转账信息。 “【种花招商银行】您尾号9527账户入账款项，种花币1000000。能花会赚的理财，戳……” 资怀玉怔住了。 先是不敢置信。 然后一阵颤栗，一股热气从尾闾直冲囟门。 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他觉得自己此时如果大喝一声，一定能震得墙灰簌簌跌落，这车间里百多号工人都会被震得东倒西歪。 而如果自己一跺脚，整间厂房都会摇摇欲坠，国家地震局也会发布地震预警。 这是一种尽在掌握，无限拔高，仿佛由一个普通人变成超能之躯的升华感。 太爽了！ 当然，理智上他知道，这只是错觉，只是自己的心态因为意外的惊喜而膨胀了。 所以在十几秒后，他逐渐冷静下来。 一百万嘛，其实也不算什么，对吧。 自己又不是没见过…… 等等，再想想，好吧确实没见过，毕竟自己不负责采购，也不是财务。 而尽管他很节俭，不乱花钱，在蒸汽上买游戏都会等骨折价，每个月都会存下大部分工资。 然而毕竟他工作的时间太短了，他的银行账户、支付宝余额、微信钱包里也从来没有过达到六位数的时候。 但是！ 划重点，往往“但是”之后才是重点。 但是他昨天还开过价值近千万的豪车！ 游戏账户里还有1000多万的欢乐豆！ 镇定！ 一百万，洒洒水啦。 小意思啦。 别大惊小怪的，咱是有系统的人，别给广大的系统宿主丢脸好吧。 这些杂七杂八的念头浮现之后，他的心态变得平和了许多。 再低头看看那条入账短信，虽然还是有点小激动，但已经不至于失态了。 他此时心中有一个疑问，慢慢凝聚成一个加粗的问号。 这100万经得起查吗？ 自己如果使用这100万去购物，会有什么后患么？ 正想着，突然手机屏幕上弹出一条推送，“您有一封新邮件”。 资怀玉有预感，这封邮件能解答他的一部分疑惑，毕竟来的时机太巧了。 于是他迅速点进邮箱查看，这封邮件是全英文的，但好在资怀玉是资深的美剧爱好者，英文水平还不错。 就算有些专业词汇，他也可以连蒙带猜。 他先是一目十行地看完一遍，又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 总算弄明白了。 这封邮件是一家名为“埃尔克网络信息有限公司”的企业发来的，说资怀玉在线参加了他们公司的一个什么活动，帮助他们公司找到了个什么BUG，于是他们公司给予资怀玉税后100万种花币的现金奖励。 没毛病。 连税也帮忙交了，真体贴。 资怀玉马上建了一个备忘录，提醒自己，到下个月，要查查自己的纳税记录，看看是否能印证。 资怀玉又迅速用搜索引擎查了一下这个什么“埃尔克公司”，发现这是一家现实存在的公司，在种花国也有分公司，开展了网络安全等相关业务。 公司的首页上还挂着一个公告，点进去一看，资怀玉找到了自己的名字：Zi HuaiYu，和其他几个人的名字并列，埃尔克公司对他们表达了感谢，并且说明已经支付给了他们现金奖金。 资怀玉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笔钱的来路是没什么问题了。 系统真是神通广大啊！ 系统大法好！ “上班时间玩手机！扣钱！”一只手重重地拍在资怀玉的肩膀上，同时一个促狭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正文 第8章 大型社死现场（灵魂三问：你今天投票了吗？投票了吗？投了吗？） 资怀玉毕竟在公司里待了几年，从本科毕业后就来到了这里。 如果几年时间里，一个朋友都交不到，那就只能说明他做人太失败了。 所以事实上，资怀玉在公司里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 虽然算不上死党，也不是无话不说的知己，但平时也会互相帮个小忙，聚一聚找点乐子之类的。 有几个朋友已经离职了，现在越来越少联系；也有几个朋友依然在公司里打拼。 “王柯，不安心做事，等月底结算系数的时候你就有得哭了。到时候人家拿两三千块钱奖金，你一分钱奖金都没有。”资怀玉故意板起脸说。 王柯就是资怀玉的朋友之一。 他也在2车间做事，不过和资怀玉不是同一条生产线。 王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你觉得可能吗？这系数是怎么回事，别人不清楚，你当拉长的还不清楚？真有谁的奖金是按系数发的？” 王柯文化水平不高，职高毕业，但资怀玉觉得他是个有智慧的人。很有生活的智慧。 闻言，资怀玉只能默不作声。 有一些不合理的东西，他早就看到了，只是现在已经不在其位，无能为力。 “行了，怀玉哥，我做事去了，中午一起吃饭，我有话和你说。”王柯拍了拍资怀玉的胳膊，他当然不可能没大没小地去拍资怀玉的肩膀。 资怀玉继续巡线。 还没到吃午饭的时候，他就提前离开车间准备去食堂。 提前开溜是管理层的特权。 虽然拉长在名义上不是管理人员，而是属于基层员工。 但谁真的不把拉长当管理人员了？ 这时候，食堂里应该也还没开始供应饭菜，但他可以吹着空调玩一会手机。 车间里也有空调，但平时开的温度要么太高（夏天），要么太低（冬天）。 自从被从车间主任的位置撸了下来，他就没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想蹭空调只能到食堂。 离开厂房后，资怀玉发现自己的手机快没电了。 昨晚抽奖之后，太郁闷，忘了充电就蒙头大睡了。 于是他改变方向，前往宿舍区，准备去拿充电宝。 员工宿舍共有3栋，2栋是女工宿舍，还有1栋是男工宿舍。 这是因为公司的女工比男工多得多。 路过女工宿舍时，资怀玉低头走路，突然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落在他头上。 资怀玉吓了一跳，是真的吓得跳起来了，猛地扫了几下头皮，一件浅灰色的凶兆从他的头顶落下，掉在地上。 呼，吓死了，还以为是什么超级肥硕的毛毛虫呢。 他弯腰捡起凶兆，很随意地看了看。毕竟他不是十几岁的青春期少年了，不可能对着一个凶兆发情。 他又抬头看了看女工宿舍，有好几个房间的阳台上挂着各种内衣内裤晾晒，一时分不清是哪个阳台掉落的。 这时他心中一动，这件内衣，该不会是系统投放给他的，抽奖的奖品吧？ 想到这，他脸皮抽了抽，犹豫着拿起凶兆嗅了嗅。 系统骗人……这明明是洗过的，还有洗衣溶液的薰衣草香味和阳光的温暖味道，绝对不是原味的！ “资怀玉！” 一个女人的声音喊道。 声音很好听，说是出谷黄莺也不过分。 资怀玉对这个声音很熟悉，这是一个很勉强能称得上“朋友”的女孩子，李玖，三老板的独生爱女。 沙雕网友们之间有一个传闻：胖子的声音总是会比较好听。 在李玖身上，这条定律得到了证实。 资怀玉回过头，笑了笑，看到李玖站在阳光下。 胖乎乎的李玖脸色嫣红，长睫毛眨巴眨巴，亮晶晶、没有丝毫杂质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如果选美是分重量级的，那她有望夺得85公斤级种花小姐选美大赛的前三甲。 在资怀玉见过的和她同重量级的人里面，她绝对是最漂亮的。 资怀玉正要开口向她招呼，却发现她的眼神很奇怪。 资怀玉突然脸色大变，目光下移，看到自己鼻子底下的那件浅灰色凶兆。 卧槽！他的汗毛根根倒竖，哪怕他一直自诩为佛系青年，也扛不住这样的大型社死现场！ 没想到我资怀玉也有今天！ 他迅速将凶兆塞进裤袋，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如果我说，这是它自己落到我手里的，你怎么看？” 李玖移开目光，支支吾吾地说：“我……我有什么看的，我没看法，我只是……对了，只是好久不见，跟你打个招呼，hello，how are you ，fine thank you，and you？byebye!” 说完一扭腰——想象一辆载重10吨的大货车玩漂移——往女工宿舍里跑去。 那种巨大的惯性，带起一阵飓风的超大动量，与她那娇滴滴的声音，形成鲜明的对比。 “你别走啊！你听我解释！这其实是我买来准备送给女朋友的！我真的不是内衣小偷！”资怀玉小声疾呼。 之所以不敢大声，是怕别的正在休息的女工听见。 “你说什么？听不清……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李玖头也不回，踩着凌波微步踉跄跑进宿舍。 她去女工宿舍干嘛？ 哪怕因为大型社死现场导致CPU过载，但终究没有完全烧毁，资怀玉的大脑勉强还能保持基本的运转。 作为三老板的独生女儿，李玖毕业后就进公司上班了，但她平时不住员工宿舍。 她家离公司不算远，平时都是住家里的。 拿了充电宝之后，资怀玉心情极差地来到食堂，一边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一边等待开餐。 他刚刚试着给李玖打电话了，这胖妞没接。 打了三次，被挂断三次。 据说，这世界上能保守秘密的女人还没有出生。 到了明天，会不会每个人都对我指指点点。 当我的目光扫过去时就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等我转过背就在我背后议论：内衣小偷，巴拉巴拉…… 吃饭的时候，王柯端着饭盆坐在资怀玉面前。 资怀玉问他：“你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 王柯埋头在饭盆里，吧唧吧唧。 资怀玉永远无法弄懂，为什么这种缺盐少油，卖相不佳，味道猎奇的食堂饭菜，王柯却总是能吃得津津有味。 吃了一半，王柯才抬起头，露出惬意的表情，“今天的土豆烧肉还不错。” 资怀玉沉默片刻后说：“你吃到肉了？我怎么觉得就是炖土豆。” “……没吃到。但我看到锅里好像是有肉的，闻起来也有一点肉香，所以是土豆烧肉没错。” 资怀玉摇摇头。 “怀玉哥，”王柯用很不经意的语气说，“有个小道消息，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随口乱说，信不信由你。” “你说。” “据说，”王柯压低声音，“陆晗在采购的时候，捞了不下30个。也有人说是50个。” “有证据吗？”资怀玉不由自主地身体前倾。 王柯摇摇头，“所以说是小道消息。” “哪里传出来的？” “就是办公楼那边在传。” 资怀玉并不奇怪，王柯的女朋友是办公楼那边的，消息灵通。“知不知道是哪笔单子？” “不清楚。” 沉吟片刻，资怀玉笑道：“谢了。” “客气什么，你是个有本事的，我等着你当厂长，把我提拔上去呢。”王柯笑得质朴无害。 王柯吃完饭就走了。 资怀玉则坐在角落，蹭着空调，玩着手机。 过了一会，食堂里已经空空落落，几乎没几个人了。 这时一个洗碗的阿姨系着围裙，穿着防水长筒套鞋，左手拿着脏兮兮油腻腻的抹布，右手拿着一只很新的水果手机，翻来覆去地看着，从资怀玉身边经过。 正文 第9章 陆晗的手机 “诶，李阿姨，你也买了水果手机？”资怀玉随口问了一句。 他觉得挺奇怪，水果手机并不便宜。 在这年头，当然也算不上奢侈品，但李阿姨是普通家庭的，她一个月才不到3000的工资，在LH市这种地方，这点工资租个小单间都够呛。 以前聊天时得知她老公也只是个小保安，不是有钱人。 所以她应该不舍得花大几千买这样一台手机。 公司里大部分人其实都是用的千元机，尤其是厂区这边。 李阿姨是老好人性格，谁都不得罪，笑呵呵地，“哪能啊，我可买不起这么贵的手机。这是刚刚捡的，不知道是谁放在座位上忘拿了，我准备拿去失物招领那里。” 资怀玉心里一动，“让我看看吧。” 他昨晚抽奖抽中了两个杂物，一件“原味内衣”，还有“一台手机”。 系统说已经安排投放了，那么这台手机会不会就是系统投放给自己的呢？ 李阿姨没有丝毫犹豫，就像是甩掉一个烫手山芋一般，迅速将手机递给资怀玉。 这是一台新款的水果10，看着崭新。 资怀玉按了一下HOME键，屏幕亮起，并且提示他“请输入手势密码”。 咦？ 资怀玉眼睛一亮。 这台手机的背景图案很有意思嘛。 是一条雪白的大长腿，短裙非常节省布料，穿着黑丝袜、红色高跟凉鞋，脚趾头涂着鲜红的指甲油，性感而魅惑。 资怀玉知道，有一个他认识的人，很喜欢这个图，一直是用这个图案做手机屏保。 而且那个人也不开启指纹识别，只用手势密码。 他不动声色地将手机塞进裤袋，微笑道：“是我朋友的手机，我带给她吧。” 李阿姨略有些犹豫，但看了看资怀玉的脸色，她点点头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李阿姨也是公司的老人了，自然认识资怀玉。 资怀玉的身份地位，过往的资历，都和她没关系。 她就是不想得罪任何人，不想惹任何麻烦。 把手机交出来，也就是交出了麻烦。 这之后，就算资怀玉私吞了这台手机，也不关她的事。 拿到手机，资怀玉没再蹭空调，匆匆往宿舍赶。 刚离开食堂，没走几步，只见一个乍一看看身材娇小，细看却觉非常有料，简直是小肉弹的女孩子迎面走来。 女孩很年轻，24、5岁，皮肤娇嫩，穿着修身牛仔长裤和一件薄薄的白底带卡通LOGO圆领长衫。 其身段过分圆润，给人一种被盘得包浆的感觉。 她对资怀玉笑了笑，目光妩媚多情。 资怀玉冷淡地与她擦肩而过，没有扭头看她。 陆晗。 错身而过后，资怀玉加快了脚步。 陆晗肯定是来找手机的。 他还没走到宿舍，就有一个电话打进来，打的是资怀玉自己的手机。 一个女声说：“喂？” 那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在压抑着什么，某个在黑暗中和你肢体纠缠的女人，正在你耳边轻轻喘息，对着你的耳朵吹气，魅惑力十足。 仅仅只听到这个声音，就很容易让男人联想到“床”字。 资怀玉没有做声。 这是陆晗的声音。 陆晗咯咯轻笑：“是怀玉大哥吗？你拿我手机做什么。还给我吧！” 资怀玉还是没做声。 “你知道的，水果手机有定位功能。何必呢？李阿姨也告诉我，手机是交给你了。还是快点还给我吧！” 资怀玉依然一声不吭。 陆晗声音转冷：“别逼着我去报案。几千块钱的手机，你这是非法侵占，要坐牢的。” 资怀玉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改变了方向，没有回宿舍，而是朝保卫处疾走而去。 到了保卫处，他直奔监控室，门口写着“监控重地，闲人免入”。 资怀玉没作理会，直接推门而入，墙上有一台75寸液晶电视，上面被划分为十几个视频窗口，正实时监控着公司里各个重点部位。 有宿舍楼下，有厂房里，有仓库，也有办公区域，有停车场…… 一个小个子中年男人正缩在高背椅里，面前摆着一个饭盒，饭菜吃了一小半。 手里则拿着一本很正经的绅士杂志，看得津津有味。 资怀玉松了一口气。 运气不错，这个保安和他关系还行，以前打过几回交道。 “孙哥！” 孙哲笑着点点头：“怀玉啊，什么事。” 资怀玉身上没有带烟，他自己是不抽的。 他拍了拍口袋，“明天拿条烟给你，今天没带。” “哦？”孙哲用鼻子哼出疑问。 “麻烦你帮我调一段监控录像。” 孙哲有些犹豫。 没等他开口说出拒绝的话，资怀玉笑道：“放心，我不会看敏感地方的监控。这样的小事，也不会有人来管，对吧！” 孙哲点点头，但显然还在犹豫，迟疑道：“这不合规矩吧。” 资怀玉笑道：“孙哥，我跟你讲人情的时候，你要跟我讲规矩？那下回你想跟我讲人情的时候，我跟你讲规矩，你会觉得舒服么？这样吧，加个微信吧。” 是的，他和孙哲只是关系还行，并不是朋友。 所以，是没有添加过微信好友的。 孙哲迟疑着掏出手机，资怀玉抢过他的手机，扫码、添加好友，然后迅速转账。 2000块。 当然不是资怀玉舍不得给多了。 他刚刚入账一百万，以后每个星期都能拿到100万保底。 如果能把陆晗弄下去，他绝对舍得把这一百万全部花光。 只是没必要。 而且给多了，孙哲也不敢收。 当然，如果钱少了，孙哲未必愿意担风险。 毕竟，孙哲和他的关系只是还行。 按照规章制度，孙哲是不能调监控给他看的，如被发现要受到严肃处分。 除非一个恰到好处的红包，让孙哲只记得人情，暂时忘记规章制度。 孙哲收下相当于他半个月工资的红包，乐呵呵地俯身拿住鼠标，推开狼藉的饭盒，“想看哪个摄像头？” 很快，资怀玉就如愿看到了自己想看的一段监控录像。 办公楼二楼员工休息室南向球机。 时间是昨天中午12点40到1点20之间。 快进。 当时间点来到12点47时，一个熟悉的娇小肉弹型身影来到监控镜头里坐下，然后拿出手机，滑动输入密码。 陆晗的手指皮肤不太好，指纹很难识别，所以她都是用的手势密码。 资怀玉面露笑容。“可以放大这一块么？然后四分之一倍速。” “可以。” “谢谢！”记下密码后，他对孙哲点头道谢，迟疑了片刻，又说，“我今天没来过。” “你当然没来过。”孙哲端起饭盒，继续扒了几口已经凉了的饭菜，含糊不清地说。 “我打牌输给你的两千块钱，刚刚已经还给你了。” “原来是打牌输给我的啊，差点忘了。很好，很好。”孙哲用力点头。 离开监控室后，资怀玉加快脚步，往宿舍赶。 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两次，但每次都被他挂掉。 冲进宿舍，有室友在午睡，也有人在小声闲聊。 资怀玉神色如常地对他们点头招呼，来到自己的床头，取出笔记本电脑，拿出自己的手机数据线——他也是用的水果手机——连上手机，输入密码。 就像是在路边发廊，将足够的钱给了那些需要帮助的失足小姐姐后，她们会彻底地敞开，没有丝毫的保留。 此时陆晗的手机也已经向他完全地敞开。 资怀玉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和犹豫，他在路上就思考清楚了该怎么做。 他开始迅速导出微信和QQ的聊天记录，然后下载所有的邮件。 等做完这些，他又打开那些购物APP等，迅速浏览一遍后，又打开相册。 沃靠……他的眼睛睁得很大。 正文 第10章 运筹帷幄资怀玉 资怀玉把那些视频和照片拷贝下来，又打开陆晗手机的购物app，包括淘宝京东美团等，以及支付宝和微信等，把她的购物记录、支付记录等截图，导出。 可惜不能登录她的手机银行app，否则她的账户余额会非常有说服力。 然后他迅速扯掉数据线，叫道：“彬哥。” “在的，什么事啊玉哥？”一个三十出头，瘦得皮包骨，皮肤蜡黄的室友站了起来。 刘彬对资怀玉很尊重，作为公司的老人，他是经历过资怀玉当车间主任时期的，并且始终坚信资怀玉只是一时受挫，以后肯定能回到车间主任的位置，甚至当到厂长。 “麻烦你，替我跑个腿，”资怀玉将手机递给他，“这是我在食堂捡到的，刚刚陆晗打电话过来，说手机是她的。你知道我不想见陆晗，麻烦你帮我送过去。” 刘彬笑呵呵的，看不出什么情绪，也丝毫没有表露想法，接过手机点点头：“行，需要我帮你带什么话么？” “不用。” “好。”刘彬丝毫没有拖泥带水，转身就走。 资怀玉戴上耳机，开始看那些视频和照片。 沃靠…… 哇塞…… Wooo^ 天呐…… 我去，这也可以…… 陆晗老师原来是一个喜欢运动的女孩子。 以前真是不知道，原来她是如此的姿势渊博，韧性十足，玩法新颖，有容乃大，深不可测，茅塞大开，古道热肠，吞吞吐吐，婉转低回，余音绕梁，多管齐下…… 资怀玉不由得想到李鑫。 爱上一匹野马，你的头顶是一片草原。 辛苦了，李鑫同志，我不恨你了，真的…… 哎，哪怕是仇人，在知道你的遭遇后，也只能鞠一把同情的热泪吧。 话说那些视频和照片里的男主角有一部分是资怀玉认识的，有那时候陆晗流水线上负责测试的工人，和成品线的测试员，有办公楼那边的几个部长、副部长。 还有几个是别的公司的高管、老板，资怀玉以前跟着二老板程可风跑业务时一起喝过酒。 另外有几个是资怀玉没见过的。 还有几个只看到身体没看到脸，其中有着健身教练级别身材的小狼狗，也有大腹便便皮肤松弛的中老年。 欣赏完后，资怀玉把这些照片和视频打包，放进一个名为“学习资料”的文件夹里，和别的老师的课程放在一起，然后将文件夹隐藏，准备以后不时抽空学习研究。 他没想过把这些视频和照片泄露出去。 虽然，如果这些视频和照片公布出去的话，肯定可以达到让陆晗走人的目的。 但是，做人，还是得有些底线的，对吧。 资怀玉静下心来，开始浏览那些陆晗的QQ和微信聊天记录以及邮件内容。 …… “哧……”流线型的装逼神器稳稳地停在一栋北欧风格的独栋别墅前。 车门悄然升起，一条美腿跨下来，随后窈窕的身影整个下车。 穿着连衣裙的美少妇淡雅而柔弱，提着几个手提袋，礼貌地对着车里微微欠身：“谢谢你了小刘，麻烦了你一上午，甚至都没请你吃个饭，实在是不好意思！” 刘涛不敢露出色魂与授的表情。 这里虽然不是LH市中心，但也算是位置相当好。 这栋气势恢宏的别墅，价格至少是在7000万以上吧？甚至一个亿。 普通人买住房，是刚需，哪怕只能拿出三五十万，也要贷款买房，接下来当几十年的房奴。 买了普通住房之后，很可能就是负翁，负个几百万。 而买这样的房子，就是——有钱，任性。 住得起这样房子的人，身家肯定不止7000万，甚至不止十个7000万。 所以这个美少妇肯定相当有钱——或者是她的老公相当有钱。 其实杨欣语看上去青春正艾，行止间轻盈得宛如二八少女。 但之所以刘涛认为个年纪轻轻的女人是一位美少妇而不是女孩，是因为之前这女人在闲聊时透露过她已婚，她在家当全职太太。 “哪里哪里，是怀玉哥让我办的事，我当然要办好。而且给杨姐你这样的美女当司机，是我的福气！”刘涛是底层出身，很习惯伏低做小，说起肉麻的话丝毫不觉尴尬。 杨欣语抿嘴一笑。 在许多人的印象中，她算不上风华绝代，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美少妇，容光内敛。 仅仅是胜在唇红齿白，皮肤光滑，五官标致。 好吧，她的气质也十分突出，特别是她睁开那双朦朦胧胧的大眼睛，总有种欲语还休的味道。 又有如林间的小鹿，显得单纯而柔弱，很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但总的来说，只能说她是“一个美女”，而不是“绝世美女”。 但此刻有豪车在旁边衬托，加上她也很善于穿衣打扮，倒是显得风情万种，我见犹怜。 “你太客气了！替我谢谢资怀玉啊。下次和他一起过来吃饭，我亲自下厨！”她细声细气地说着，整个人显得柔柔弱弱。 “好的好的！杨姐你回去吧！我下次再来拜访！”刘涛自以为潇洒地甩甩头，轻踩油门，不舍地离去。 没有多说半句屁话。 他可以去追陆晗，因为他和陆晗之间的差距不大。 可是他和这位美少妇之间，那过于巨大的鸿沟，能够轻易地吞噬他。 他对她多说一句话，或者她对他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或许都能给他带来灭顶之灾。 在底层摸爬滚打的刘涛，其实非常谨慎。 杨欣语目送兰博基尼离去，笑容越来越浅，直至完全消失。 她那双显得朦朦胧胧的眸子里，闪过疑惑。 “这资怀玉，读书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只是普普通通的家庭，从哪里弄来的兰博基尼？” “我和他一直都关系平平，只是普通朋友，没有深交。他为什么突然说要我给他帮个小忙，莫名其妙的就是让人来载我购物又送我回家？”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现在发达了，对我有不该有的想法？他应该不至于这么无脑膨胀吧。” “电话里说不清楚，下次约他出来喝茶吧。印象中他人不错的，如果他确实发达了，而且没有不良心思，我倒是可以介绍几个好女孩给他。” …… “呼！”资怀玉抬起头来，宿舍里空空荡荡，已经只剩他一个人了，毫无疑问，他又迟到了。 他伸了个懒腰，露出惬意满足之色。 那些聊天记录和邮件里，有用的东西太多了。 购物记录也昭示了很多问题。 简单地说，陆晗已经是冢中枯骨，不足为惧了。 只要稍加运作，他就可以摇着羽扇，大喝一声：“敌羞，吾去脱他衣！” 额，他丝毫也没觉得“摇着羽扇”和“敌羞，吾去脱他衣”的画风有违和之处。 请叫我“智将”，我可不是粗鄙的武夫。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这才是他的风格。 将笔记本电脑关机收起后，他心里已经形成了一个粗略的计划。 正文 第11章 做你的门下走狗！ “刘涛！”那声呼唤，宛如情人间的娇嗔，十分诱人。 刚刚停好兰博基尼，心事重重的刘涛扭头往后看。 陆晗小肉弹性感地站在那里，笑得如同盛开的鲜花，目光从兰博基尼移到刘涛身上。 不知是否错觉，刘涛总觉得，当陆晗看着兰博基尼时，那眼神是如此贪婪。 在公司里两三百号女员工（包括厂这边的一百多号女工）里，陆晗的颜值和身材其实是排不进前5的，最多勉强排进前10。 但是追求她的男人，绝对是最多的。 因为她给人一种“这个妹子长得不错，身材也好，而且好像很放得开，很好追的样子”的感觉。 有的女孩，漂亮则漂亮了，但是陌生一点的人去搭讪，要么爱理不理，要么羞涩地低头不语，油盐不进。 而陆晗呢，无论谁和她说话，她都能让人如沐春风。 向她表白的男人很多，她也从不让别人下不来台，不会恶言恶语。 或者说，她很享受这种受追捧，被很多男人追求的感觉。 “陆姐！哇，你穿这条裙子好漂亮啊！”刘涛立刻堆起舔狗的笑容。 陆晗笑着问：“你心情不好？眉头皱得那么深。” “没啊！我心情挺好的。”刘涛很坦然地说。他确实没有心情不好，只是有些取舍的烦恼罢了。 陆晗的神色没有丝毫异常，但是语气却加重了少许：“听说你上午进城里帮资怀玉去办事了。怎么，准备投到他的门下了？” “陆姐，看你说的！”刘涛很自然地笑了笑，“他哪有这资格啊？” “兰博基尼就是资格。” “他租的而已。嗨，陆姐，你可别被他骗了！” “是么？”陆晗笑眯眯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波动，“我也觉得你不会那么蠢，在这种时候还站在他那边。” 刘涛笑道：“那不可能的，我当然是永远站在陆姐你这边！” 陆晗收起笑容，不算大、但是又润又媚的杏眼平静地看着刘涛，没有说话，似乎想要通过目光给刘涛施压。 但是她不清楚的是，她那湿润的、多情的目光，通常只会让男人产生异样的念头而已。 不过刘涛现在没这个心情。他笑着点了点头：“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啊！” “你自己好点哦，”陆晗轻轻敲打了一下，“男人要有主见一点，立场要鲜明一点。想要两面骑墙的，多数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刘涛忍不住心生反感，嘴角撇了撇，但没反驳什么，只是很快堆起舔狗的微笑点点头：“知道了。” 目送刘涛的背影远去，陆晗目光闪烁。 …… 巡了一会线，有个前置的女工反映她的机器出问题了，有点堆线。 资怀玉便坐下检查修理，而那个姿色不俗的女工在他旁边，俯下身小声描述着机器的问题，似乎丝毫不介意解开两粒纽扣的工作服会过于敞开，胸口的那抹白腻能被资怀玉尽收眼底。 资怀玉心不在焉地慢慢修理着机器，其实在想着怎么对付陆晗。 那些邮件和聊天记录里，确实有不少相当有用的信息。 但是……陆晗毕竟没有被下“降智光环”。 所以在这些信息里，虽然有很多让人推敲、细品的东西，却没有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她有贪污、吃回扣等不法行为。 这些东西就算拿去给老板看，老板也不一定会因为这些含糊、模棱两可的东西而开除她。 估计就算以前有直接涉及到违法事情的聊天记录和邮件，都被她删掉了。 而当时资怀玉又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尝试恢复数据。况且他也不是技术男。 资怀玉并没有感到失望。 如果这个能暗算到自己的女人，是一个蠢货的话，那被她暗算到的自己，又算是什么？超级蠢货？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有了这些信息，资怀玉有信心很快就扳倒她。 只要思路正确。 下午下班后，资怀玉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刘涛把车钥匙还给他了。 “车太酷了，”刘涛笑呵呵地说，“开出去跑一圈，真是爽呆了！谢谢你啊怀玉哥！” 资怀玉给了他一颗甜枣，“你谢什么？该我谢你。今天谢谢你帮忙了，下回你什么时候想开这车出去玩，吱一声就行。” 刘涛搓搓手，颇有些意动的样子，“真的可以吗？” “当然，小事而已。行了，先吃饭。”资怀玉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是很居高临下的姿态，但刘涛反而点头哈腰，卑微地笑着：“那就先谢谢你了玉哥！” 直到现在，刘涛依然不认为这辆车是资怀玉的。 但他依然认为，资怀玉的背景比他想象的要复杂。 就说今天他去接送的那个杨姐，资怀玉能认识这样的富妞，说不定他还有别的亲近的亲戚朋友在这个层次呢。 资怀玉，不可为敌。 那就只能对陆晗抱歉了。 而且陆晗今天敲打他的那些话，让刘涛非常不舒服。 每一个舔狗都有翻身做主人的心思。 当发现自己跪舔的对象，其实从来都看不起自己的时候，舔狗也可能会造反的。 刘涛只是暂时不想翻脸。 但他的内心已经偏向于投靠做资怀玉的门下走狗了。 当然他还得观望一阵，要看看资怀玉有没有足够的器量对抗李鑫，扛住李鑫和陆晗的联手了。 大家都知道。 陆晗从来都不是大问题。 以她的正牌男朋友自居的李鑫才是。 既然觉得人力资源部的部长李鑫很棘手，那为什么刘涛还敢追求陆晗？不怕被穿小鞋？ 因为追求陆晗的男人太多了，李鑫根本不可能都去一一对付。 吃饭的时候，刘涛试图坐在资怀玉身边，但资怀玉一个眼神，就让他委委屈屈地端着饭盆离开了。 资怀玉一边低头扒拉着饭菜，一边继续理清思路。 刘涛吃完饭准备离开，从资怀玉身边经过时，资怀玉招了招手。 刘涛马上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像是小马仔一样恭顺，“玉哥，有事？” 资怀玉碗里的饭基本没动过，他用调羹漫不经心地扒拉着没有肉的辣椒炒肉，语气有点心不在焉，“你和陈永发熟吗？采购部那个。” 正文 第12章 陆晗的究极舔狗 “陈永发？我熟啊！我和他经常一起打牌的。”刘涛笑嘻嘻地。 “你找他来，我和他说点事。” “好啊，玉哥你稍等一下。” 刘涛丝毫没觉得帮资怀玉跑腿有什么不对。 …… 陈永发也算是陆晗的究极舔狗之一。 在采购部里，大家都知道，陈永发每天鞍前马后的，将陆晗舔得舒舒服服。 陆晗习惯每天早上到办公室后，泡一杯花茶——有时候是金银花，有时候是菊花茶之类的。 很快她就不需要自己动手了，每天陈永发都会提前到办公室，替她将花茶泡好。 等她来上班的时候，温度还刚刚好。 大家都说，陈永发伺候亲妈都没伺候陆晗这么体贴入微。 陈永发被刘涛领过来的时候，还有些不情不愿。 大概是觉得，资怀玉没那个面子对他呼来喝去。 还有就是站队问题，傻子都知道陆晗和资怀玉是有矛盾的，他既然站了陆晗，就不应该和资怀玉有接触。 不过资怀玉拉着他到角落里说了几句话，陈永发马上变了脸色。 刘涛远远地看着，觉得很有趣，不由得猜测资怀玉究竟说了什么，让陈永发这么……惊恐。 然后陈永发压低声音，但是表情很激烈地说了几句，资怀玉摇摇头，笑着小声说了几个字。 陈永发便低下头，想了想，又对资怀玉说了句什么。 资怀玉却是笑而不语。 陈永发的表情很有意思，似乎有点愤怒，又有愤怒掩盖下的忐忑，隔着老远都能闻得到他那种不安的味道。 陈永发走后，刘涛迎上资怀玉，试探着问：“玉哥，你对他说了什么？把他气成那样。” 资怀玉笑道：“我怎么会吓他呢，你别多心。行了，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说。” 刘涛觉得，资怀玉是在糊弄自己。 他有点不满，但是细想，又觉得无可奈何。 上位者糊弄底下的人是常态。 能有什么办法呢？ 刘涛现在只想去找陈永发，弄清楚资怀玉究竟对那家伙说了些什么，把他气成那样。 …… 资怀玉将几乎没怎么动的饭菜倒掉（浪费可耻，请勿模仿），想了想，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程潇”，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来程潇那活泼的嗓音：“喂，资怀玉啊！” “恩，是我。我想找你聊聊，方便么？” 程潇轻快的声音像是一只百灵鸟：“方便啊，来我住的地方吧。” 老程给她买的房子在靠近市区那边，从这里开车过去要差不多半个小时——如果不堵车的话。 “你男朋友今天不在？” “他今天有事。” “你吃晚饭了没有？” “没呢，我正准备叫外卖。” “你别叫了，等我，我也没吃呢，今天食堂的饭菜太难以下咽了。” 程潇咯咯地笑着：“比你学校的饭菜还差？” 资怀玉想了想，“半斤八两。” “听说你被富婆包养了，富婆送了辆兰博基尼给你，你会开过来么？”程潇充满希冀地说。 这谣言越传越离谱了…… “车是我租的……不过我会开来的。” 资怀玉开着车来到程潇住的小区时，已经是40分钟后了。 红霞从地平线开始浸染，染红了半边天空。 空气里弥散着一股让人不是很愉悦的草木味道，下车一看，原来是小区里种的那些石楠开花了，白色的小花开得正艳。 程潇住的这小区，看上去是比较高档的，户型也比较大，可以说不是有钱人根本住不起。 程潇住的那一套，是165平的复式，实际使用面积大概也有260平左右，而且层高也还不错。 二老板程可风半生的积蓄，差不多都花在这上面了。 别以为名为“老板”，他就一定很有钱。 资怀玉工作的这家新宇星电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全部员工三四百号人，号称估值过亿，年营业额过亿，实际上纯利润也不过千把万。 二老板程可风的占股不算高，估计就百分之三十左右吧。 他能揣进自己腰包的，每年能有一百多，两百万就算顶天了。 毕竟不是所有的利润都拿来分红的。 所以尽管他是老板，但一些大企业的高管都比他有钱。 而被大老板刘生邀请来新宇星之前，程可风是另一家公司的高管兼小股东，当时发生了一些事，让他损失惨重，几乎没留下什么存款。 说回这套房子。 程潇曾经说过，这套房子的户主写的是她的名字。 她父母离婚了，程可风没有再婚，可能是觉得结婚的成本太高吧。 所以程可风只是长期包养了一个女孩子（这当然是三观不正的行为，该批判）。 程潇作为刚刚毕业两年的大学生，就拥有超过千万的固定资产——有一段时间资怀玉还是挺羡慕她的。 他老娘别说给他买房了，连买个卫生间的首付都拿不出来，全得靠自己。 资怀玉从车里拿出刚刚路上买的披萨、几样小吃、饮料，正准备上楼，手机就响了起来。 “到了吗？还没到呀？” “刚到，”资怀玉说，“正准备上楼。” “车停哪了？” “随便找了个车位停啊。” “先别急着上来，我来看看那辆传说中的兰博基尼。告诉我具体在什么位置？” 程潇虽然平时很迷糊，工作能力也不强，但却是资怀玉认识的女生中，少有的能分清东南西北，上下左右的。 估计是玩游戏锻炼出来的能力。 所以和她讲方位，会比较轻松。 她不会蹦出一句“南边？什么是南边？”“南边是不是在左手边？是我去的方向的左手边，还是来的方向的左手边”这种对白。 很快，扎着马尾辫、穿着纯棉及膝白色百褶裙，罩着一件纯棉紧身长袖针织衫的程潇就出现在资怀玉面前。 除了贫乳这个缺点之外，程潇算是一枚极品美女了。 她身高刚刚超过一米七，亭亭玉立，皮肤水嫩，不用涂脂抹粉也显得娇艳欲滴。 飞长入鬓的细眉让她那双大眼睛看上去比例很舒服，据说小时候她的牙齿并不好看，但经过多年的矫正，这个缺陷也消失了。 全公司两百多接近三百米女性员工（包括工厂这边），有那么寥寥数人相貌身材非常出众，被称为“厂花”的。 当然，因为每个人的审美都不一样，所以很难把这几位厂花排出个“一二三”来。 但是大部分男员工，都公认：程潇比这几位厂花都漂亮一点。 程潇甚至不能参与“厂花”的评选，因为太欺负人了。 资怀玉曾经看过她Cos蒂法的定妆照，对别的Coser简直是降维打击。 资怀玉比较喜欢臀型和腿型比较好看的女孩子，所以程潇挺符合他的审美。 关键程潇性格也好，活泼大方，总是很开心、乐观的样子，总是能让她身边的人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正文 第13章 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程潇绕着兰博基尼走了一圈，不时弯腰细看，啧啧称奇。 资怀玉则在她背后，目不斜视，认真观赏着她那魅魔级别的腰背和翘臀的曲线，虽然不敢出声赞叹，但目光显然是非常惊艳的。 同时他也心里暗叹，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程潇那个男朋友宁卓成，显然是有点配不上她的，问一百个人，至少有九十九个会同意资怀玉的看法。 剩下一个是有视力问题或者大脑残疾。 欣赏了一会这辆帅气的超跑，程潇还让资怀玉给她与车合影，拍了几十张照片，这才一步三回头地和资怀玉离开，来到她的房子里。 “这车到底怎么回事？别再说是租的，我们是朋友吧，朋友就别忽悠我。”让资怀玉坐下后，程潇顺手将她放在桌上的任天堂switch掌机装进保护盒里，语调轻快地追问。 “找朋友借的，严格来说，是朋友的朋友。坦白说我也没想到他真的会借给我，翼海天贸易的一个高管，陶圣席，认识不？”资怀玉九假一真地说。 为了让这谎话逼真，他还特地说出一个人名。 翼海天公司他只认识两个人，营销经理朱渊和销售顾问（可疑）陶圣席，二选一，很自然就挑中曾经见过面的后者了。 “陶圣席？”程潇摇头说，“不认识。翼海天贸易是做什么的？” “好像是专门做豪车的，下面有好几个4S店。” 程潇这才了然。“喝什么茶？” 资怀玉拦住她，“别客气了，我买了奶茶。” “我不喝奶茶的，你知道。”程潇白了他一眼。 资怀玉感慨说，“这是做女神的代价，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 程潇咯咯直笑，“胡说，我明明是女神经。” 善于自嘲的女孩总是比较可爱的。 资怀玉把几样小吃和披萨打开，两人有说有笑地吃喝起来，很快就吃得满头大汗。 资怀玉瞥了程潇的长袖一眼：“在家里还遮得这么严严实实干嘛？” 程潇笑了笑，“女孩子要懂得保护自己啊。” 资怀玉故作不悦，“喂，你怕我做坏事的话，就别邀请我到你家来啊。” 程潇看得出他在开玩笑，咯咯笑道，“邀请你到家里来是因为你是朋友，我相信你。穿得严实是不让你误会，不给你机会。这不冲突啊！” 资怀玉印象中，程潇极少穿短袖。哪怕是再热的天，她也常穿着长袖出门。 倒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穿短袖的时候资怀玉注意过，她手臂上并没有难看的胎记。 所以这究竟是某种怪癖？特殊的审美？还是有什么秘密呢。 如果弄清楚这个问题，能不能完成兰博基尼专属化的困难级任务，赢得这辆兰博基尼的10年使用权？ 不过，资怀玉细想了想，自己和她虽然是朋友，但关系还没好到可以去打探她隐私的地步。 就算打探，她也不会说啊！ 当然，以他的心理学基础，好好运用话术，应该是有机会让她敞开心扉的。 但是……毕竟他们是朋友啊。 对她用话术，总感觉不太道德的样子。 所以资怀玉只能遗憾地放过这个线索，一笑而过。 吃完东西，程潇起身收拾。 资怀玉问她：“你爸好点没有？” “就那样，半死不活。” “喂，你这话太不客气了啊。” 程潇难得地没好气地说：“他自己作的，还要我怎么客气啊。” 资怀玉只能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 二老板程可风，目前重病卧床，在去年的时候检查出了肝癌。 根究其原因，可能是因在十年前被他包养的女孩传染了肝炎，没有及时治疗；又因为长期高负荷的工作、作息不规律等，肝炎迅速转化为肝硬化，肝硬化又转化为肝癌。 目前肝癌已经是中晚期，时日不多了。 程可风的治疗也不太积极，不想把毕生积蓄都填在这个无底洞里面。 现在他的病已经不是治不治得好的问题了，而是“一年存活率”“三年存活率”。 如果用网上的“扁鹊三连”，差不多就是“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将心比心，资怀玉觉得，如果自己得了这病，也不会想治，还不如把钱留给老妈，免得老妈老无所依。 程潇对她老爸，既有气恼，更有伤怀，估计也会有着将要失去父亲的恐惧吧，这些都是人之常情。 总之，她能臭骂程可风，但别人不能说程可风半句坏话。 将桌子收拾一遍，垃圾全部归袋之后，程潇用手抚了抚裙子，在资怀玉半米外坐下，“你在电话里说找我有事，怎么到了这里又不说了。” “不是什么急事，”资怀玉笑道，“就是知会你一下。我准备对付陆晗，这次要把她赶走。需要你支持，我一个人肯定做不到。” “你终于准备动手了？行啊，我支持你。”程潇笑眯眯地说。 不过她又迅速沉下脸，“不过我支持你怕是没什么用。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 她没有把话说得太直白，但作为朋友，以前也聊过这方面的话题，资怀玉当然明白程潇的尴尬现状。 程潇大学读的是会计，但是她并非学霸姐姐，事业心貌似也不太强的样子，连注会都没有考，只是勉强混了个会计师从业资格证。 在毕业后，她就顺理成章地进入新宇星工作，在财务部当一条咸鱼。 那时候她只想混混日子，混个十年左右，再混个财务部副部长之类的。 毕竟，她算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工作能力不强，也不想去加强，只想当咸鱼——她自己当然不是这么说的，她的原话是“当个安静的美少女”。 其实就是每天吃吃美食，宅在家里玩玩游戏——说句题外话，这特么都能保持好身材，老天真的不开眼。 躺平，等待，混资历，这就是她的职业规划。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 程可风检查出了肝癌中晚期，身体迅速垮掉，不能工作了。 程可风自然是希望女儿能够接班，不仅仅是将来接手他的股份，也要接手他的职务，接手他的人脉。 程可风是公司的二老板，总经理，执行董事。 大老板刘生当初创业，投了钱就整天不见人，完全是个甩手掌柜。 当然，刘生生意做得大，新宇星只是他资产的一小部分，是他产业里一个生态链中的一部分，不重视也是正常的。 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公司简直就是程可风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 三老板，副总经理李胜利也不太管公司日常事务性工作，他的占股也是三个老板之中最少的。 之所以他成为三老板，仅仅是因为他是本地村民。 按照惯例，在这附近搞公司的，需要找一个本地人（当地被拆迁之前的村民）当股东，去负责公司的消防，税务，水电，与公检法司进行对接等。 没有这样一个人的话，会凭白多出很多麻烦，有些事人家能拖就拖，能耗就耗，对你能严就不会松。 只有你请了一个原村民到公司里，人家才会积极帮你解决问题。 这也算是某种地方保护主义吧。 用小小的3%-5%的股份，养一个闲人，却替公司解决许多麻烦，显然是很划算的事情。 毕竟，算起来，其实一年也就是从利润里拿出三五十万给人家而已。 正文 第14章 叫姐姐就帮你 公司的三位老板里，真正管事的就是二老板程可风。 刘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李胜利李经理是只负责解决麻烦。 没麻烦的时候根本不露面，只乐呵呵地每天坐坐茶楼，逗逗小姑娘，和其他的中老年侃大山，一壶茶从上午坐到太阳下山，反正工资和分红都不会少他一分钱。 当初刘生找程可风来当总经理，一方面是看中了他的管理经验和管理能力，另外也是因为程可风的人脉广，能够为公司源源不断地拉来订单。 而现在，程可风不能视事了，这就很伤脑筋。 程可风在回家休养之前，做出了安排，让程潇先当个市场部副部长兼总经理助理。 市场部副部长是提高程潇的地位，免得程潇人微言轻，说话没人听；总经理助理是让程潇当他的传声筒，传达他的指示。虽然他因病修养，不能来上班，也想遥控指挥。 另外也就是想把他的人脉都转给程潇，扶着程潇走一段时间，帮程潇做出一点成绩，让程潇当任副总经理。 然后在他死之前，把程潇扶上总经理的位置，接他的班。 这不是程可风明说的事情，是程潇私下里告诉资怀玉的。 但，很可惜，这并不是个能够心想事成的世界。 程可风的如意算盘，从一开始就注定落空。 程潇有点气馁的样子，语调也不如平时轻快：“你想要我怎么帮你？我现在虽然挂着‘总经理助理’的头衔，但是高层开会我只能勉强列席，根本说不上话。” 资怀玉笑道：“我知道你的情况，当然不可能对你提过分的要求。” 程潇白了他一眼。 资怀玉继续低头啜饮着奶茶，“你肯定能帮上我。” “你说嘛！” 资怀玉没有立刻抛出自己的请求，而是问道：“现在公司里大小事务，都是由小刘总和廖总，还有何厂长做决定吧。” “没错，自从小刘总空降之后，就是这样了，”程潇解释道，“另外采购、市场和人力资源部的部长现在说话也更有分量了。” 小刘总是大老板刘生的侄儿，是在程可风因病修养之后空降下来的，估计是刘生怕其余几个副总瞎搞一气，找个亲信来制约。 小刘总刚来的时候还挺乖巧，乖乖地当一尊神龛，慢慢地就开始到处伸手了。 廖总是老资格的副总经理，一直是程可风的左右手。 何厂长是负责工厂这边，同样也是副总级别，但是手伸不到行政楼那边去。 三个副总级别的互相制约，自然要拉拢下面的部长级别来增加自己的“势”。 这就让几个部长级别的趁势而起了。 而且因为强势的程可风不在了，没人能压制住这些部长，他们当然各怀心思，想要给自己捞好处。 讲句不好听的……就陆晗一个小小的采购部副部长，在采购中捞了几十万这种事，（根据她的聊天记录和邮件，估计这传闻是真的），放在程可风在位的时候，根本不可能发生，早就查清证据把她给清除出去，甚至移交司法机关了。 当然，这种局面，其实也为资怀玉扳倒陆晗，增加了一些难度。 如果程可风在的时候，资怀玉只要说服程可风就够了。 但现在，几个高管互相牵制之下，估计都不太想在人事方面动刀子。 不过呢，资怀玉还是信心满满，只要方法对了，其实都不是问题。 就像你们团队在游戏里打BOSS，困难难度和地狱难度的BOSS，打法当然是有区别的。 但只要掌握了规律，能轻松推过困难难度，那么地狱难度也不过是多花点时间而已。 “你放心，我让你帮的忙，真的很简单。” 资怀玉笑了笑，将自己的要求提了出来。 程潇那双好看的秀长眉毛挑了挑，“就这？” “能帮不？” 程潇甜甜地笑道：“你叫声好姐姐，我就帮你。” “啊？这个，不合适吧，我比你大。”资怀玉顿时有些迟疑。 “好姐姐”“好妹妹”这种话，对某些人来说，简直是张口就来。 有的男工人，看到女的就是“好姐姐”“好妹妹”。 但资怀玉不太习惯这样。 “算了，”看到他为难，程潇改口，“等陆晗离职了你再叫吧。” “哦，好！”资怀玉自然是顺坡下驴。 敲定了这事，资怀玉心情放松，打算稍坐一会就回去了。 虽然不知道程潇的男朋友会不会到这里来过夜，但如果非要不识相地等到别人的男朋友回来，那就没意思了。 “对了，我自己做了点酸奶，你想尝尝么？”程潇忽然说。 资怀玉并不意外，程潇平时是有点生活小情趣的，喜欢自己做点好看的食物（不好看的不做，比如腐乳，泡菜之类的是绝对不做的），比如面包，蛋挞，酸奶，甜酒之类的。 而且她手艺还算不错。 “给我来一吨。” 程潇咯咯笑着去冰箱端出一个保鲜盒，又拿来两只欧式的骨瓷小碗，乘上酸奶，递了一碗给资怀玉。 资怀玉用那只胡桃木柄的调羹舀了一点送入口中，凉丝丝、酸甜可口，不由得用力点头：“好吃！” 程潇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你喜欢就好。” 低头吃着酸奶，资怀玉说：“对了，你们小区有没有房子出租？” 程潇不由得认真打量了他几眼：“你有朋友要租？” 资怀玉笑道：“我要租不行吗？” 住在集体宿舍里，自然是有诸多不便的。 哪怕是住个8平米的小单间，也比睡集体宿舍强啊。 但是没办法，穷就是原罪。 为了省点钱，受点委屈、增加点麻烦，那也只能忍了。 不过现在既然不缺钱了，资怀玉当然想尽快搬出来住。 “这里的房子租金不便宜的。哪怕是户型最小的，非复式户型，普装修简单家电，月租也要8000以上。”程潇认真地向他解释。 在程潇看来，现在工资只有几千的资怀玉肯定是租不起这里的房子。 就算当初当车间主任，工资15K，还有不菲的奖金时，他都难以承担这里的租金。 资怀玉没有解释自己的银行卡上多了一百万，只是笑了笑：“总之你帮我打听一下吧，尽快。” “你要有钱，去哪里租房不行啊？这里不合适的，”程潇耐心地告诉他，“这里租金不便宜，是因为附近有地铁口，去市里上班方便。你如果在我们公司附近找个小区的话，同样的条件，可能会便宜三四千一个月。” 资怀玉开玩笑说：“我就想和你住一个小区不行么，天天看着你心情都会好一些。” 严格来说，这话已经属于“撩”了。 不过两人平时比较熟，也从没有越界言行，没有玩过暧昧。 所以程潇不会错误地理解，而是哈哈大笑着回应：“你乱说话小心宁卓成把你丢出去。” 还做了一个很可爱的拳击的动作。 资怀玉也笑了笑，一不小心，手一抖，一勺酸奶掉到了裤子上，大腿根部。 还好程潇算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瞥了一眼，就起身说：“我去拿纸巾。” 她刚起身，忽然门口传来钥匙响声。 正文 第15章 内衣小偷资怀玉 听到钥匙响声，资怀玉心想是不是程潇的男朋友回来了？ 他不由得有点紧张，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但是等等……仔细一想，他和程潇真的没发生什么呀。 甚至就算每次看到程潇那超级好看的腰臀曲线时，他都是认真地，纯科研性质地欣赏，却从没有生出过不该有的幻想和想法。 不信？ Emmm……好吧不装了，他摊牌了……其实呢，一点点旖旎幻想，还是有的。 毕竟他是一个正常的，处于青春骚动末尾阶段的男人，天天向上。 但是！ 重点在但是后面。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把幻想付诸实践。 那些幻想和冲动是来自于“本我”，但他的“自我”从未妥协过。 “本我”的冲动，和“自我”有什么关系？ 想一想，并不犯法，对吧？ 如果以脑子里想过的事情来审判别人，那每个人都该被绞死。 有的人甚至应该被凌迟。 于是资怀玉就直起腰，摆出坦然的姿态。 他扭头看了程潇一眼：“宁卓成回来了？” “肯定不是啊，”程潇迅速摇头，“他没我家的钥匙啊，而且他今天有事，不会过来。” 这句话里透露的信息有点意思。 不过资怀玉没有细想，又随口问：“那是你爸来了？” 程潇白了他一眼：“他现在起身下床都困难，要是能自己到处走动，那就谢天谢地了。我现在隔天去看他一次，劝他干脆住院算了，他不肯，觉得住院太贵了，不如请个保姆在家照顾他。哎，哪里那么容易请到合适的保姆呢？找的这个保姆是坐着就绝不站着，如果不喊她，油瓶倒了都不会扶的……小玖，过来坐！怀玉带了些披萨和点心来，来吃点啊！” 说到后面时，她的语调再次变得轻快。 卧槽……资怀玉浑身汗毛倒竖，看着刚刚推门进来的李玖。 而李玖也呆若木鸡，保持着推门的动作，傻望着他。 “你怎么了？”程潇觉得奇怪。 李玖迅速摇头：“没事，没事，fine thank you ，and you？” 程潇知道这个好友一紧张就喜欢飙幼儿园英语，没理会，笑了笑说：“过来坐吧。怀玉也不是外人，都是朋友，过来坐下聊会！” 资怀玉和李玖、程潇都认识。 但相对而言，和程潇算是好友，但和李玖就只是“点头朋友”， 就是遇到了会互相点点头，打个招呼问个好，“吃了没有”“气色不错”“好久不见，是不是休假去了”“最近很累吗？看你都瘦了”之类的，但没有深交。 他有李玖的手机号码，但从没想过要加她的微信。 然而被一个“点头朋友”看见，自己拿着一个凶兆凑在鼻子面前嗅的场景……资怀玉自问不算脸皮薄了，但也是羞愤欲死，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将心比心地想想，李玖看见她的一个点头朋友做这种事，估计她心里也觉得怪怪的吧。 这么一想，资怀玉就坦然多了，甚至生出了几分恶作剧的想法，想逗逗李玖。 人与人之间相处就是这样，一方弱势了，另一方就会强势起来。 如果一方强势，另一方自然就会弱一点。 这个“强势”和“弱势”都相对的。 你那个傲气凌人、十分强势的老板，在马老板面前，也会变得点头哈腰，弱气得像是没出阁的闺女。 而在李玖和资怀玉之间，两人以前没太多交集，也不存在什么强势方、弱势方。 不过在资怀玉的印象中，李玖虽然有着霸王龙的体型，但本质上是个腼腆、温柔善良的女孩子，简直就是把“弱气”写在了脸上。 哪怕她是三老板的女儿，但是据说很多人都在明着暗着欺负她——一些小事上面欺负，比如让她去做杂活，指使她跑腿什么的。 所以资怀玉打算强势一点，开几个玩笑，让李玖受不了而退缩，那样的话，他此时的尴尬自然就化解了。 他正要主动开口招呼，忽然脑海中“嘟呜”一声。 “你有新动态，该动态较为重要，请立刻查看。” 哦？还有这一说？ 资怀玉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 不过，话说回来，他获得这个系统，也还不到十天而已。 他沉浸心神，呼出系统面板，查看新动态。 “你触发了一次突发事件。请谨慎应对突发事件，事件不同的发展方向，将影响你的评分。根据最终的评分，你将获得不同的奖励。” “突发事件的奖励中包含一些平时难以获得的珍贵事物。” “这是你第一次触发突发事件，将有更大的机会获得珍稀的奖励。” “能被评定为突发事件的情形非常罕见，请珍惜，认真把握机会。” 资怀玉等了等，但系统没有新的提示了。 就这？ 这就完了？ 我该怎么做呢？ 就一句“根据最终的评分，你将获得不同的奖励”，我这时候要扑到李玖身上壁咚她，“以吻封缄”，这会获得什么样的评分，最终拿到什么奖励？ 我如果沉默不语，什么都不做，静待事件发展，又会得到什么样的评分和奖励？ 资怀玉在起点看了十年小说，从未见过如此低能的系统~！ 仔细一想，“根据最终的评分，你将获得不同的奖励”，难道最终评分为0，也会有奖励？ 而且，这个评分标准究竟是什么？只一句“事件不同的发展方向，将影响你的评分”也太粗糙了吧。 这么想着的时候，系统刷新了几条信息，算是解答了他的疑惑吧。 “请根据系统提示做出选择，获得更高的评分。” “做出系统提示范围外的举措，评分的变化不可预料。” “评分最高为100分，突发事件结束后，将根据评分结算，给予相应层次的奖励，评分越高，最终奖励的价值越高。” 资怀玉愕然。 细品这句话的意思。 根据系统的提示做出选择，评分会变高。 评分变高，奖励会更好。 所以最好是在系统规定的框架内，做出某种举动，或者说出某种话？ 怎么有种浓浓的既视感。 果然，当他这么想了以后，系统刷新了信息：“李玖紧张地看着眼前的内衣小偷，她是温室里的花朵，从来都没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她没有想到，平时普普通通的青年资怀玉会做出这样的变态行为。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变态竟然追了过来，出现在她的住处。李玖心想：我要冷静，深呼吸……然后她看到了资怀玉裤子上的可疑白斑。咦，没想到程潇是这种人，宁卓成头上绿油油的了吧。她绝望地想：他们不会杀我灭口吧？” 资怀玉整个人都麻瓜了。而等到阅读完这条信息，他又忍不住撇撇嘴，太想笑了，只是勉强忍住。 一次运气不佳的抽奖，竟然让他成了变态的内衣小偷，这是他事先怎么都不可能想到的。 而李玖最后的内心活动，实在是……让人一言难尽啊。 正文 第16章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这破系统真有这么牛？还能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这让资怀玉都有点吓到了。 自己之前还吐槽过这系统来着，不会被穿小鞋吧？ 不过想想，这系统似乎还能改变别人的想法，比如让那个翼海天公司把兰博基尼借给自己开。 这么看来，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就只是初级难度了。 资怀玉定睛看着李玖，这么一看他就发现，胖乎乎的李玖果然是在强作镇定，她抓着门把手，其实双腿打颤，只差没冒冷汗了。 尽管脸上带着尴尬的微笑，但感觉她已经紧张到崩溃边缘，随时会大哭着转头夺门而出。 资怀玉虽然想和她开开玩笑，但是并没有想过要欺负她到让她哭着扭头跑掉。 而且以她的吨位，哭着扭头跑的画面还是不要看了吧，不好看的。 而此时，系统提示适时地出现了。 “建议你做出如下行为：” “1，问程潇，‘你特地叫她来，是准备和我一起玩三人行么？’” 卧槽……真个真的无力吐槽了。太重口了一点！ 资怀玉觉得自己的小身板无法承受啊。 他继续看下去。 “2，从口袋里掏出凶兆，微笑着问她，‘真香，是你的么’” 不考虑……这个选项也太，太，太特么变态了。 话说，自己忙了一天，忘记把凶兆拿去丢掉了，一直放在口袋里。 想想还真尬。 “3，掏出凶兆，告诉她，你等她很久了，就想亲手把这个还给她。” “4，让李玖过来坐下，告诉她你想和她好好聊聊。” “根据提示做出选择，可以增加评分；根据顺序，评分递减。超出提示范围内的行为，会导致不可预料的后果。” 资怀玉算是明白了。 这破比系统，就是想玩死他。 也或许是想玩死他身边的人。 也或许，是想把他和他身边的人一起玩死。 最变态的选项，会给予最高的评分。 最后一个普普通通的选择，给予的评分最低。 当然，其实他可以做到的。 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但资怀玉还真不想玩那么大。 他是个正常的年轻人，脸皮还没厚到城墙的程度。 另外，系统的这条提示让资怀玉觉察到，原来这个凶兆是李玖的！ 否则就不是“把这个还给她。” 想了想，资怀玉笑着对李玖点点头：“正想找你聊聊，过来坐吧，有些误会我得向你解释一下。” 说完这句话，系统面板上悄然浮现出一个数字：2。 资怀玉愣了片刻才明白，这是他的当前评分。 妈耶。 评分范围是0-100。 神特么2分。 这个二逼系统。 他不由得遐想：如果自己做出了选项1里面的举动，转头问程潇：“你特地叫她来，是准备和我一起玩三人行么？” 那样虽然会诱发大型社死现场，但是评分估计会拿到几十分？ 然后或许会拿到非常诱人的奖励。 价值，或许会不低于一台兰博基尼？ 不知道别人会不会这么做，资怀玉确定自己只是想想而已，绝对不会做的。 说出那么羞耻的话，以后他也不能在LH市混了。 丢不起这个人。 比如说，如果你宣布，谁喊你一句“爸爸”，你就给他1块钱。 别人肯定“切，神经病”。 但如果你宣布，谁喊你一句“爸爸”，你就给他100块钱。 那绝对有些人会围着你喊“爸爸”喊到你破产，就算你是种花国首富之子都顶不住，随便发条微博动态都有几百人跟着喊“老公”喊“爸爸”。 资怀玉就喊不出口，别说100了，一千、一万都不行。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是他真的放不开，脸皮不够厚。 除非给10万，他才能暂时克制住自己的羞耻心。 据说，想发财，就要心黑脸皮厚，所以如果按照正常轨迹发展，资怀玉是绝对不可能发财的。 摇着头表示绝对不会选择评分最高选项的资怀玉有种不详的预感，他终有一天也逃不过“真香”定律。 不过此时，他还能抵御住诱惑。 李玖胖嘟嘟的手仍然不离开门把手，随时会转身逃走的样子，睁着那双纯净得仿佛一泓秋水、明亮而无辜的眸子（如果她瘦个七十斤，这双眸子该多么美丽啊……资怀玉感叹），警惕地看着资怀玉，声音有些发抖，“解解解释，你想解释什什什么？” “你先过来坐下。” “不！”李玖激烈地叫了一句，然后对程潇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我先走了啊，你们继续！不要管我！” 程潇摸不着头脑，走到餐桌上拿着抽纸盒过来，递给资怀玉。 资怀玉无视了系统更新的几条提示，道声“谢谢，”接过抽纸，抽出一张，擦了擦裤裆上的酸奶，又笑道：“你做的酸奶太好吃了，我的裤子也想尝一尝。” “原来是酸奶啊。”李玖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你以为是什么呢？”程潇奇道。 MMP。资怀玉在心里骂了一句。 因为他没按照系统最新的提示来做，这一轮不但没有给他加评分，原本可怜的2分又下降了一点。 现在他只有1分了。 如果不考虑满分是100分的话，其实1分也……还行，对吧？ 接下来还是要迎合一下系统……毕竟奖励什么的太香了啊，不能无视。 系统都反复强调了，突发事件很难得，奖励会很丰厚，自己就没必要和系统对着干了吧。 他这么想着。 李玖终于关上门，来到沙发坐下，压得褐色的真皮沙发深深地塌陷，发出痛苦的呻吟。 她有些畏缩地看着资怀玉，眼神躲躲闪闪。 系统再次更新了几条信息。 资怀玉又想骂了。 “建议你做出如下行为” “1，没有一个吻解决不了的问题；如果有，那就两个。” “2，与李玖做出肢体接触，比如抚摸大腿、搂腰之类，深情款款地看着她，仅仅用目光就轻松击溃她。” “3，掏出凶兆，问李玖想不想要回去。” “4，向李玖解释，你只是一时情不自禁，并不是变态。” 求求你当个人吧！放过我吧！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资怀玉嘴角抽了抽，对李玖说：“其实吧，有些事情，你看到的只是一个片段，并非全部的真相，所以呢，很容易产生误解。” 李玖可能是想到了刚才的可疑白斑其实是酸奶之事，小鸡啄米般地点点头。 “你在说什么呢？”程潇在旁边奇怪地问。 资怀玉手一摊：“我和李玖的一点小秘密。” 程潇笑道：“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了，还有小秘密了。我记得你们平时说话不太多的啊。对了，忘了告诉你，小玖在我这租了一间房，算是帮我减轻压力吧。你呀，如果想在我们小区租房，还不如租我的，我分一个房间给你。我现在太需要用钱了。” “咦，小玖，你脸色怎么突然这么白啊？没事吧？” “Fine thank you，and you？Good morning，bye bye！”紧张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李玖的嘴里又开始往外冒幼儿园英语了。 她像皮球一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拜拜拜拜，我有事要先走了！” 看了看系统提示，资怀玉明白了，原来是程潇开玩笑地邀请资怀玉合租，把李玖给吓到了。 李玖心想，没住在一起就已经偷我内衣了，住在一起还得了？ 以后一个月的工资买新内衣都不够。 资怀玉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你走了也好，现在的情境真的太尴尬了，我尴尬癌都要犯了。 正文 第17章 突发事件进行时 然而这时系统又来了一条提示：“当李玖踏出房门时，突发事件将结束。届时将会根据你的评分进行结算。” 这…… 看了看自己那个“0”分，没错，在又一次没有按照系统提示出牌之后，他的评分已经归零了。 就算不考虑评分的事……资怀玉也不想让李玖就这么走掉，否则以后他的风评就没救了，“内衣小偷”这个称呼要一直伴随他了。 “诶，别走啊！”资怀玉叫道。 程潇也不解地喊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又要去宿舍睡么？” “我我我我，我还有事！”李玖体型又高又大的一个姑娘，缩头缩脑地往外跑，看着让人又好笑又心疼。 资怀玉急中生智，说道：“我有件事想请你帮个忙！” 李玖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胖乎乎的圆脸上写满了挣扎和为难。 她是既想走，又因为资怀玉的请求而不得不停下，正处于挣扎中。 资怀玉就知道自己出对牌了。 虽然和李玖接触不多，但他听说过不少李玖的事，毕竟李玖是三老板的女儿，还是挺受工人们关注的。 李玖有一个特点：没法拒绝别人的请求。 用心理学中，一种“九型人格”来归类的话，她就属于“第二型”，“助人型”。 而且是很极端的那种。 只有在帮助别人时，才能感受到自我价值。 所以她注定无法拒绝别人的请托。 “我之前出的那事，你也听说过吧。”资怀玉说。 李玖微微点头，“听，听说过一点。很，很多人都说，你是被陷害的。” 不那么紧张之后，她的声音恢复得平时那样，出谷黄莺般动人。 “没错，而且直接出手陷害我的人，是陆晗。而她背后站着的，是李鑫。这一次，我想把陆晗和李鑫一起赶出公司。最少也要把陆晗赶出公司。我需要你的帮助！” 李玖低着头想了想，这才问：“你需要我怎么帮？” 她的语气不情不愿，身体却是很诚实，因为她已经慢吞吞地走回来，重重地坐进沙发里。 资怀玉现在根本不想去和她解释凶兆的事，因为根本解释不清啊。 所以他就使出这招声东击西……话说这一招是叫做声东击西吗？ 总之，扭转李玖注意力的方向。 而且，他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并非是突发奇想。 他更愿意称之为“急中生智”。 别忘了李玖的身份。 她是三老板李胜利的女儿啊！ 而李胜利李经理虽然平时不怎么管事，但说话还是有分量的。 如果资怀玉能说动李玖，让她去回家去搬救兵，把李胜利搬出来，对付陆晗和李鑫就更轻松，不会有变数了。 那么李玖会不会帮忙？ 不好说。 作为“助人型”人格，她根本不会拒绝帮别人。 所以不是她愿不愿意的问题，而是她做不做得到的问题。 但就算她做不到，资怀玉也没有损失啊！ 因为李玖和陆晗是没有交集的。 肯定不会跑去向陆晗通风报信。 “刚刚我也和程潇说了，请她帮忙。我的大致计划是……” 等资怀玉把自己的想法粗略地说了一遍，看着李玖眉头紧锁，等待她回答时，他忽然注意到系统面板旁的突发事件评分。 22分…… 咦，我刚刚做啥了，为什么评分涨这么快？ 他回顾了一下之前的几条信息，很确定，他确实没有按照系统提示的来做。 所以，超出系统提示范围的举措，真就是后果不能预料是吧……有时会扣分，有时又会大涨…… 资怀玉现在没空去仔细揣摩研究，因为李玖已经给出了答复：“你希望我做什么？”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像一泓清泉，里面没有一丝杂质。 资怀玉听说过一些女工对李玖的评价，李玖是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所以心思特别干净的那种女孩子。 但她也并不笨，可能在人情世故方面稍微差了点，但是做事细致认真，条理分明。 明明她那胖乎乎、看起来似乎有点傻乎乎的外表，似乎是个憨厚的笨女孩。 但其实很有能力。 “我需要你这么做……” 程潇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偶尔会插嘴，提出她的看法。 不过相比于李玖，明明看上去漂亮精致的程潇在思考问题方面就是个小迷糊了。 想法处处都是漏洞，没有可行性。 资怀玉不由得想，要是哪个女人，能综合程潇的腰臀和李玖的大凶，兼有程潇的活泼乐观和李玖的心细如发，面部的话就是结合了程潇的脸型和漂亮的唇形以及李玖的眉眼，那就真是个完美的女人了。 听着听着，程潇就有点无聊了，打了个呵欠，拿起任天堂switch玩了起来，操控着林克在海拉鲁的草原上漫无目的地撒欢。 等资怀玉说完，李玖低头说：“我，我试试，不保证一定做到。” 资怀玉笑道：“恩，你愿意帮就是情分。” 李玖迅速看了一眼正津津有味玩着掌机的程潇，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小声说：“说完了你就早点走吧！” 资怀玉只是笑：“这么急着赶我走？” “我都答应帮你了啊！”李玖有点发急的样子。 李玖并不丑，相反，五官非常标志，如果不是太胖了，她一定是一枚美女。 所以看着她，虽然不算赏心悦目吧，倒也不至于觉得难受。 不过资怀玉本就打算走了，只是因为触发了“突发事件”，才停留下来。 此时他看了看评分，经过刚才那一番交谈，评分已经悄然来到45分了。 再努一把力就及格了。 不过……想要努力不容易啊。 资怀玉看着系统给出的最新提示，有点发愁。 说不出口啊……尬得牙齿和舌头都沾在一起了。 “你以前不是住家里的么？怎么跑来租程潇的房间了，而中午又看你往女工宿舍跑，你到底是在程潇这住还是在宿舍住？”他只能讪讪地岔开话题，看看能不能再莫名其妙地涨一波评分。 抽空瞥了一眼评分，还好没降评分。 至今他依然不知道这评分系统的依据是什么，除了系统提示的选项之外，究竟什么行为会降低评分，什么行为会提高评分。 正文 第18章 从此……节操是路人（本周试水推，求票！） 李玖低着头，萝卜似的粗手指玩弄着衣角，一副心神不宁、惴惴不安的样子（资怀玉再次感叹，如果她瘦70斤，这个动作会显得很美型）：“就是，就是……我和家里吵架了，所以就搬出来了。我之前先暂住在女工宿舍，前几天才刚刚和潇潇说好，租她的房间。另外其实我在女工宿舍一直有个铺的，有时会去午睡一会。” 她抬头看了资怀玉一眼：“你赶紧走吧！太晚了，我们要休息了！” 资怀玉笑逗她：“才8点不到，你就赶我走？你急着叫男朋友过来约会么。” “我没男朋友。”李玖扭过脸。 “怎么不找？”资怀玉追问。 这是资怀玉第一次和李玖聊这种很私人的话题，以前他们的关系没这么亲密。 不过，在拜托李玖帮忙之后，他们的关系很自然就更进一步，感觉可以聊些私人话题了。 被问道“怎么不找男朋友”之后，李玖第一次露出生气的表情。 她轻轻咬着嘴唇，眼角肌肉紧绷，眼神里多了些生动。 “你怎么和我爸一样。” “怎么？” “我爸也喜欢这么问我，为什么不找男朋友。” “啊……”资怀玉算是明白为什么李玖会和家人吵架然后搬出来了。 不过啊，李玖妹子才大学毕业才一年多，差一个多月才两年。 虽然资怀玉不知道她的具体年龄，但根据她的毕业时间来估计，应该是和程潇差不多大，23岁半，到24岁的样子。 她家人这就开始逼婚了？ 似乎过分了哦。 但是等等…… 额，资怀玉再看一眼她的身材，忽然明白了。 她老爹大概是担心她的体型继续变宽变大。 现在她虽然胖是胖了点，但是在婚姻市场上还是挺抢手的，毕竟也没胖到离谱的地步，看上去也还漂亮，声音也动听。 家里条件也不错，保守估计上千万是有的（拆迁户），自身又是个性格好、温柔善良的女孩。 但是万一过几年，她从170斤增长到220斤，270斤呢？ 把自己代入到李玖爸爸的角色，资怀玉打了个哆嗦。 太恐怖了。 必须马上嫁出去！ 嫁出去之后，还继续发胖的话，那就是她老公该操心的事了。 忽略了系统提示中“男朋友？还找什么，你眼前就有一个”“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要不我们就干脆在一起吧”“女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等选项后，资怀玉说了句很正常，中规中矩的话。 “其实，遇到合适的，是可以找了。谈个几年，正好30岁之前结婚生子。” 说完之后，评分小降一点，滑落到44分。 哎，我太难了！ 只是想保留一点节操！ 总不能做个完全没节操的人吧！ 系统你就不能给我活路么？ 我只是想做个好人！ 他仿佛听到弱智系统说：可以啊，去跟法官说，看他让不让你做好人。 资怀玉摇摇脑袋，把那些无厘头的想法晃了出去。 李玖轻咬嘴唇，说：“你也说了，是要遇到合适的啊！可我一直没遇到啊。”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你觉得什么样的才合适？我帮你留意一下。” 李玖扭头轻声说：“就是普普通通的，感觉合适就行。” 这话其实明显是敷衍，意思是我们的关系还没到位，不想说给你听。 而程潇则一边玩游戏一边在旁边插嘴：“你关心小玖找男朋友的事干嘛？你想追小玖啊？” 李玖的脸刷地就红了。 她虽然胖，但是皮肤真的很白，又白又嫩，稍一脸红就很明显。 资怀玉倒不会脸红。 实话实说，就算是脸皮再薄的男人，在工厂这边待久了，天天被厂妹们调戏，也都把脸皮练厚了。 在女人比男人多的地方，那绝对不是男人来调戏女人，而是女人反过来调戏男人。 脸皮薄一点都生存不下去。 而这时，系统再次更新了提示。 话说，这个系统在之前一直很高冷。 但是在开启“突发事件”后，十分钟里更新的消息比过去一周里都多。 看了看最新的提示，资怀玉觉得，节操是什么，能吃么。 “建议你做出以下行为” “1，问李玖，打算什么时候和你结婚。” “2，告诉李玖，不要再去找男朋友了，有你就够了。” “3，告诉程潇，是啊，你就是想追李玖。” “4，含糊地表示你愿意和李玖有所发展。” 好吧，这些提示其实都可以无视。 关键是最后一条。 “鉴于你是第一次触发突发事件，并在突发事件中有着不错的表现，特此将最终奖励上调两个等级，你可能会获取更珍稀的奖励。并且如果最终评分在60分以上，将额外奖励一次精英抽奖。” 这一瞬间，资怀玉觉得自己整个地抽离现实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精英抽奖”上。 他的呼吸都粗重了少许。 精英抽奖，兑换一次需要1000积分，也就是要连续签到100天。 而现在就免费送了。 不要998，也不要668，免费就能搬回家，只要评分达到60分！ 而且他并没有忘记，精英抽奖的赠品是1000万现金。 对，1000万现金只是赠品。 能抽取到能力、神奇物品的概率大幅提升。还送一张随机品质的任务豁免卡。 这个，绝对不能错过啊！ 拿到1000万，就可以回老家县城买几套房子，实现自己当收租公的梦想了！ 还上什么班，像程潇一样每天宅着玩塞尔达传说他不香么！ 一入系统深似海，从此节操是路人。 我不想奋斗了！ 但是…… 他看了看系统提供的选项。 按理说，按照顺序第一位的提示来展开行为和对话，会获得最高的评分。 但是，“什么时候结婚”之类的，这耻度也太高了吧。 虽然资怀玉已经决定丢掉节操了，但这种话还是有点说不出口啊。 不过在这个时候，资怀玉急中生智了，忽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办法。 其实按照系统的这几条提示，就是让他表白李玖一下，或者撩一下。 虽然他不愿意表白人家女孩子。 万一李玖真的答应了怎么办。 但是可以开个玩笑嘛！ 这样或许不会获得评分的最高增幅。 但应该也会加点评分吧。 他从裤袋里拿出那条浅灰色的凶兆。 就连程潇的目光都看了过来，很是意外，他竟然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 难道资怀玉竟然是个隐藏的变态？ 想到这，程潇就有点不安了。 自己竟然把资怀玉邀请到家里来……这是不是引狼入室啊？ 资怀玉提着凶兆抖了抖，笑着开口。 正文 第19章 资怀玉的灰姑娘 资怀玉笑着说：“这就是我今天在你们宿舍下面捡到的那条，你拿去。” 李玖像被蝎子蛰了一下似的，整个人颤抖了一下：“给，给，给我干嘛，不是我的，真的不是我的！我都告诉你了，不关我的事！Good evening，good bye，you are welcome！” 她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了。 “我又没说是你的。”资怀玉笑道。 哪怕没有通过系统，只看李玖这紧张的表情，只要眼不瞎的人都能推测出，这条凶兆属于她。 李玖真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子，心里根本藏不住事，全部写在脸上呢。 人也漂亮，温柔善良。 可惜就是胖了点。 资怀玉第一千零一次惋惜。 “你帮我带回宿舍那边去，看是谁的，帮我还给人家。”资怀玉说。 “哦！”李玖拖长了音，但还是迟疑着没伸手来接。 “刚刚捡到这条凶兆的时候，”资怀玉自嘲地笑了笑，“我脑子抽了一下，当时竟然想到一个梗。你猜我想到什么梗了？” “想到什么了？”李玖还没说话，程潇已经凑过来一脸好奇地问。 李玖的表情则显示她完全不感兴趣，甚至可以说现在她已经心不在焉了，只是碍于礼貌才没直接起身逃离。 资怀玉笑着说：“我当时想到了啊，那个灰姑娘的梗。就是跳完舞之后，在离开时不慎把水晶鞋掉落，被王子捡到。然后王子就让人去找正好能穿进水晶鞋的姑娘。” “哦！哦！有意思！然后呢！”程潇瞪大了眼睛，连游戏也顾不上玩了。 李玖也侧耳倾听起来。 “然后啊，然后我就脑抽了，心想这会不会是我的灰姑娘丢的，我要拿去给每个女孩子试试，谁正好能穿上，就是我的灰姑娘，就是我的命中注定。因为当时脑抽想到这些，所以就拿着这条凶兆凑近了看，当时正好李玖过来，我想应该被她误会了什么吧。” 李玖的脸红到耳根了。 程潇则饶有兴致地说：“哦哦，你这个脑洞可以的嘛！一个大男人还有这种幻想，啧啧！” 她低头看了眼凶兆，“原来你喜欢胸大的女孩子啊，真没品味。这条起码是E杯吧，穿得合适的人很少。不过小玖应该穿得上，我记得她是E杯。” “不不不！我不是！”李玖胀红了脸，激烈地摆手，示意这绝对不是她的。 程潇没往这方面想，“你不是E杯吗？我一直以为你是E杯。难道你是F？” “不不不是！别问了！”李玖羞得只想把脸埋进抱枕里。 而资怀玉已经在带着成就感和满足感看着自己的评分了。 在开了这个玩笑之后，他的评分暴涨了22分，来到66分。 真6。 这个自嘲式的玩笑非常合适，程潇听着会觉得他只是真的只是脑抽了一下，就当是个笑话听了。 李玖也会这么想，不会觉得他在有意撩。 但事实上呢，这条凶兆其实是李玖的，而资怀玉又说，“谁正好能穿上，就是我的灰姑娘”，所以对李玖而言，这是带了一点撩的性质。 像李玖这种内向敏感的女孩，肯定是有一点被撩到了。 因为资怀玉长得有点小帅，所以是“撩”。 而如果他长得太丑了，那在李玖心目中就会是XSR了。 当然，因为单纯，缺乏经验，所以她被撩到的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惊慌失措。 而且她又很无奈，资怀玉不是故意撩她，因为资怀玉不知道这凶兆是她的（她以为资怀玉不知道），而是无意中撩到的。 这就让她很不知所措了。 奖励到手，而且来办的正事已经办完，资怀玉就不想多逗留了，他把凶兆丢到李玖旁边，起身说：“那行了，我先回去了，小玖，潇潇，我拜托你们的事情，就麻烦你们了！” “好的。”李玖说着，也跟着起身，似乎是想送送资怀玉。 程潇则抱着switch不想动了，“你自己下楼没问题吧？” “没问题，你们不用送了。” 李玖立刻坐了回去。 资怀玉向她们挥手告别，尤其是向李玖多挥了几下。 好人呐！ 这羊毛，弹性好又有光泽，不仅质量不错，还量大管饱，以后有机会要多薅几次。 “突发事件已结束，你的评分为66分，开始结算。” “因为你是首次触发突发事件，奖励上调一个等级。在突发事件过程中，为了鼓励你积极参与，再次将奖励上调两个等级。结算完成。奖励已发放给你，请注意查收。” 与此同时，系统面板的右上角出现了一个“新邮件”的标识。 和之前抽取到“原味内衣”“手机”不同，这次的奖励没有安排投放，这似乎预示着某种不同。 “你的评分超过了60分，将给予额外奖励。” “你获得精英抽奖一次。” “今后触发突发事件时，如无特殊情况，将不再给予额外奖励。” 资怀玉笑得合不拢嘴。 下楼回到兰博基尼里，他准备查看一下，刚刚获得的奖励究竟是什么。 系统说有机会获得“非常珍稀”的奖励，值得期待啊。 点开那个“新邮件”图标，资怀玉一目十行地读完里面的信息。 …… 资怀玉走后，程潇还在追问李玖：“你真的不是E？我记得你是E的。” 李玖点点头：“是啊。” “那你刚刚又说不是。” “我……”李玖红着脸说，“我不想在男生面前讨论这个。” “哈哈，没事的，资怀玉是好哥们。”程潇大笑。 李玖摇头：“那也不行……对了。” “嗯？” 李玖带着好奇的表情，八卦之火在她眼里熊熊燃烧：“听说资怀玉被个开兰博基尼的富婆包养了，那富婆买了辆价值几百万的车给他开，是不是啊？” 程潇笑道：“你想知道，刚才怎么不问他。” “这种事怎么能当面问别人嘛！”李玖的声音本就很好听，如同百灵鸟一般悦耳。 此时带着点娇嗔，就连程潇身为女人都有点扛不住。 “那是谣传，”程潇作为资怀玉的朋友，主动替他辟谣，“是他一个朋友借给他的。” “我也觉得是谣传，资怀玉虽然帅，但还没帅到惊天动地的地步，哪有富婆会包养他啊。” “你不懂，男人光只是帅没用的，”程潇用玩味语气说，“还得……说不定资怀玉那方面很厉害呢。” 正文 第20章 清空购物车 李玖虽然没谈过恋爱，为人单纯，但在这网络时代，也不可能连这都听不懂，脸“唰”地就红了。 “你你你，你说这个干嘛呀！” “你这模样真可爱。”程潇笑眯眯地，像个大色狼。 资怀玉走后，两个女孩自然不可能马上就寝，时间太早了。 聊了一阵关于资怀玉的话题，包括他当初被陷害的经过后，程潇捧着Switch玩得不亦乐乎，李玖则看了一会电视。 “对了，你男朋友今天还来吗？”李玖突然问。 “不来。” “哦。” “你问这个干嘛？” “就是问问。” 又过了会，李玖还是忍不住了，偷偷看着程潇的表情，“你昨晚是不是哭了，我好像听到你在哭。” “没有，哪有啊！你听错了！”程潇的反应很激烈，她放下Switch，瞪大眼睛，要用认真的眼神努力说服李玖。 “哦！”李玖弱气地缩了回去，“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程潇还是瞪着她。 李玖想了想，鼓起勇气说：“我好像听到你男朋友在大声骂你。” 程潇张了张嘴，似乎一时间有点哑口无言。 但很快她就大声辩驳：“那是吵架，吵架你懂吗？男女朋友之间，吵架很正常的！每对情侣都会吵架的！我也骂他了！我很大声地骂他！” “……”李玖又偷偷看了一眼她的表情，把想说的话缩了回去。 程潇现在的表情太可怕了，咬牙切齿，杏目圆睁，眉头紧皱，还下意识地捏着粉拳。 给人感觉是，如果她没法用语言说服自己，就会尝试用另一种说服方式。 不能以（道）理服人，就要以（物）理服人。 李玖怂了。 …… 当自己有了1100万，会买些什么？ 这个问题，资怀玉想过很多次。 当然，不是精确到1100万，他又不是大预言家。 但他确实想过，如果有一天，自己突然有了很多钱，要买些什么东西。 答案是……不知道。 这也想买，那也想买。 能看到的统统都想买下来。 豪车，房子，御三家游戏主机，一台外星人游戏本，还要到蒸汽平台上把打折、不打折的游戏全部买下。 而现在，他真的有1100万了。 银行卡里静静地躺着100万。 然后只要开启“精英抽奖”，又能拿到1000万——和一张任务豁免卡。 不过现在他还没抽奖。 总感觉现在的运气不是很好，要等到运气爆发的时候再去抽。 毕竟，抽奖的上限和下限相差太大了，最差可以是一件毫无价值的凶兆，最好可以是……可以是……神奇物品的价值其实他不清楚。 但想来，总比1000万要更有价值吧。 所以必须严肃对待，找个黄道吉日，运气爆棚的时刻，才能发挥出这次抽奖的最大价值。 至于突发事件的主体奖励，是一张精英级的指定奖励卡。 真带劲！ 他有点迫不及待想使用这张卡片，去抽一件神奇物品了。 但是理智地想想，在精英抽奖时用掉这张卡片并不划算，这样只能获得一件精致的神奇物品。 要在获得普通抽奖机会时，用这张指定卡去指定抽取精致的神奇物品。 因为普通抽奖本身抽到神奇物品的概率只有8.9%，抽到精致的神奇物品的概率更是低到只有可怜的0.1%，可以近似于等于零。 玩网游时，有个道具（皮肤）的抽取概率是0.1%，你普通玩家抽1000次是绝对抽不到的，能抽到的都是托。 而在精英抽奖时，就可以考虑搏一下运气了。 因为精英抽奖，有35%的概率获得普通的神奇物品，5%的概率获得精致的神奇物品。 20分之一的机会，不能忽略了。 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就能获得两件精致神奇物品了。 运气一般般的话，也能获得一件精致的神奇物品，一件普通神奇物品。 也可能会抽到能力，如果是优质的能力，那也不错。 这才是最合理、性价比最高的做法。 当然不会再抽到原味内衣什么的，吧？ …… 夜里，洗漱完，资怀玉没有像平常一样架起笔记本电脑来一局昆特牌——毕竟他的这台游戏本太老了，显卡跟不上时代了，已经不适合玩3A大作，只能玩玩昆特牌才能维持生活这样子。 今天他没玩电脑，也没玩手游，也没去看网络小说。 而是躺在床铺上，浏览着京东淘宝。 银行卡里躺着一百万，这还不买买买吗？ 肯定要买爆啊！ 以前想买，但是因为价格而退缩的；以前想买，但觉得似乎不算很必要，为了省钱而退缩的；以前想买，但是真的买不起的。 这时候都可以下单了。 只是，在花了两个小时，浏览了几百件商品后，资怀玉真正添加到购物车里的没几样。 主要就是一台高配的17寸“外星人”游戏本。 加上一千多块钱的电竞鼠。 还买了点进口零食，这不是他自己要吃的，而是准备带给程潇和李玖的。 毕竟他拜托人家帮忙，人家也答应了。 不管结果怎么样，这个人情他必须得认。 买这些东西，用他自己的存款就够了，那100万根本不需要动。 这些是他仔细考虑后，觉得真正需要的东西。 别的很多以前他挺渴望，觉得有钱就要买的东西，现在想想，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比如，他曾经想过，有钱了要买一块几万块钱的手表。 现在呢，别说几万块钱吧，几十万的表他也买得起啊。 而且丝毫不心疼。 但是真有必要吗？ 买来装哔？ 人说穷玩车，富玩表。 自己又没富有到那种程度，玩表装哔，只是徒惹人笑罢了。 而说到功能性，那些花里胡哨的功能，自己用得上吗？ 如果仅仅是看时间，是手机不够用了吗？ 所以干脆他就把“买手表”这个选项从备选中剔除了。 以前他也想过要买车。 但是现在想想，也没必要买了啊，他正在争取白女票一年这辆兰博基尼。 至于一年以后，说不定又抽奖抽到别的车了呢。 而且等精英抽奖之后，如果运气好拿到的是精英级别的任务豁免卡，他还能白女票这台车十年。 还有，以前他想买咖啡机，幻想着一有钱了就买台终极梦想“辣妈GS3”。 号称咖啡机中的劳斯莱斯。 但是现在真买得起了，他又想：似乎我也不是那么爱喝咖啡。 至少没必要每天一杯。 而且，他的冲泡技术为零，也不想花时间去练习。 萃取也好，拉花也好，都需要花时间才能掌握的。 所以，与其花5万块钱买台“辣妈GS3”，还不如在想喝意式咖啡的时候，开着兰博基尼去蓝瓶子的店，看着人家前凸后翘、系着可爱围裙的专业咖啡师，带着甜美的笑容做一杯有着漂亮拉花的卡布奇诺，对吧。 不就是一两百块钱一杯吗，又不是喝不起。 正文 第21章 宅女程潇的第一次雄起 资怀玉每天签到可以拿到10积分，10天就是100积分。 100积分可以兑换一次普通抽奖，而一次普通抽奖的保底奖励是100万。 这样算下来，每年就有3000多万的保底奖励。 就算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想睡的时候就宅起来玩玩游戏，只要记得每天打卡签到（大型社死现场什么的，只要脸皮够厚就没事，对吧），就有这么多钱入账。 加上别的奖品，加上签到获得，再努力去完成几个任务，最后的收获应该会更高，四舍五入约等于一个小目标。 而喝咖啡……就算每天花200块钱喝一杯咖啡。 一年也才7万多点。 就算他能活120岁，接下来100年每天去喝一杯，也才700万。 也就是不到两个月就能赚回来了。 所以，何必自己去买那台“辣妈GS3”咖啡机呢？ 尽管对现在的他来说，这台咖啡机也不算贵。 5万多而已。 只是真的没必要买。 他喜欢的是咖啡的味道，而不是冲泡咖啡的过程和感受。 毕竟他不是想去当一个咖啡师，对吧。 同样的道理，适用于很多之前他想买的东西。 比如，那什么。还有，那什么。 现在仔细想想，觉得都没必要买了。 所以，明明有钱，原本抱着要“大杀特杀”——不，“大买特买”想法资怀玉，最终只买了寥寥几件东西。 在这一刻，他悟了。 原来，生活有时候还是简单一点比较好。 原来，许多物质方面的欲望之所以让人觉得煎熬，是因为你没法实现。 当你真正能实现的时候，就能轻松摆脱这些物欲了，因为这些追求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任何难度了。 对于唾手可及的东西，不存在“欲”。 一个有钱人不会纠结于想去买一块劳力士绿水鬼。 他如果真的想买，就会果断下单，这点钱不值得让他犹豫或纠结。 但他大概率不会买，除非是特别喜欢，否则他不需要买一块绿水鬼来证明什么，来显摆什么，或者用一块绿水鬼来打造自己的形象。 只有买不起的人，或者买了之后就会影响生活质量、或者影响家庭储备资金的人，才会纠结。 如果完全买不起，就不会煎熬了。就像普通人去车展上看超跑，只是看个新鲜、图个热闹，绝对不会觉得煎熬，因为反正买不起。 而绿水鬼什么的，正因为他们虽然买得起，但是买了之后要伤筋动骨，所以他们才特别煎熬，特别渴望买。 他们想通过这样一块手表来证明，来显摆，来打造形象。 这不是贬义词，因为人需要通过这样的举动，来进行自我价值实现程度的认定，同时确认自己在社会上的身份归属。 他们想证明，他们的努力打拼得到了报偿，证明他们通过自己的努力而有了一定的经济实力，证明自己已经切实地提高了社会阶层……等等等等。 换句话说……只有十万块钱的人，很想买点什么，来证明他有十万块钱，证明他进入这个阶层了。 而拥有一个亿的人，不需要买任何东西证明他有十万块钱。 就是这么一个朴素的道理。 …… 周二风平浪静。 周三早晨，公司的例会上，会议的过程也是风平浪静， 空降来的小刘总，作为刘生的嫡亲侄儿，被刘生派来稳定军心的代表，公司的副总，已经打磨掉了一些急躁，在会议上显得沉稳了很多。 而廖总负责主持会议，也是四平八稳。 眼看着这次例会就要波澜不惊地结束，如同以往的千百次例会一样。 但是在结束前，总经理助理程潇忽然说：“程总经理让我跟大家说说，他最近准备针对人力资源岗位的员工启动一轮培训。我目前考虑了几个培训机构，有一个名叫‘英德国际教育’机构的‘教练计划--企业人力资源人才培养’工作坊好像口碑还不错。” 大家都看着她。 以前在会议上都是全程透明的程潇稍微有点心慌。 众人的目光让她心跳加速，口干舌燥，很难集中注意力。 在读大学时，她也是宿舍楼里著名的宅女。 虽然长得漂亮，但很少去参加各种多姿多彩的大学生活动，除了偶尔去参加一些Cosplay活动之外，基本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就算出门，也多是和要好的朋友，或者和男朋友。 参加工作以后，她也一直安于现状，直到程可风出事，她才赶鸭子上架，被程可风弄到台面上来。 所以其实她的心态还没锻炼出来，容易怯场。 不过想着身后有爸爸撑腰，她还是壮着胆子继续说：“李部长，它的这个工作坊是全封闭式的，开课的时候要上交手机，学习期间不能与外界联系。时间是六天，费用是6288。当然，如果我们有很多人参加，搞团购的话费用能谈到4688。我已经给你报了这个工作坊，从下周一开始，你亲自去体验一下吧。如果觉得还行，就在人力资源部开展轮训，以后也可能让其他部门的员工参与。” 李鑫皮肤白白的，微胖。 算不上帅哥，但是戴着眼镜，看着还挺斯文白净。 他对工作坊什么的并不在意，虽然对程潇自作主张地安排有些不快，但也只是稍稍问了几句情况，就点头应下了。 六天时间，就当是休个假了，他已经好久没休假了。 他打定了主意，这个工作坊这么贵，回去就说是他为人力资源部的员工们争取来的福利。 其余人也没反对。 尽管按理说，不管是总经理助理的身份还是市场部副部长的身份，程潇都不应该来插手员工培训的事。 但大家都知道，这肯定不是程潇的意思，而是她背后程总的意思。 程总能发号施令的时间不长了，人都快没了，还不让人家最后过把瘾？ 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连钱袋子都没说话，别人何必来做恶人。 程潇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完成资怀玉的请托了，接下来他的一系列计划应该就能继续开展了。 希望这家伙能顺利完成复仇。 爸爸为了让钱袋子（财务部部长）不从中作梗，还特地拖着病体打电话给钱袋子聊了好久。 其实程潇知道，爸爸一直都很欣赏资怀玉。 当初也是力排众议，想要把资怀玉提拔为公司最年轻的部长级管理层。 可惜出了那样的事，他就算想保资怀玉，也保不下来。 这次程潇去向他说起这事时，还有些忐忑。 没想到程可风几乎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 还说了句让程潇很感动的话。 “资怀玉这家伙，能力还是有的。跌倒一次，对他来说不是坏事。现在我帮他一把，如果他以后混得不错，应该会记得这个人情，到时候就让他把人情还给你吧。爸爸没什么能为你做的了，只能用这种方式帮你铺路了。” 正文 第22章 理查德.米勒到手（继续求票！） 对资怀玉来说，这一周也是过得风平浪静。 每天签到，打卡，上班摸鱼。 其实以前他也是个奋发上进的人。 因为家庭原因，他不奋斗不行，不奋斗就感觉对不起他老娘。 但是自从被撸掉了车间主任的位置后，他就有点得过且过了。 毕竟，只要李鑫一天在人力资源部部长的位置上，他就一天都不可能出头。 对当时的他来说，最好的选择其实是离职，去一个新的地方打拼。 他那么年轻，一两次失败根本不可能打垮他的。 但资怀玉不甘心带着坏名声灰溜溜地离开，想要在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 然而想把李鑫和陆晗斗倒并不是容易的事，之前他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随着时间一长，人就有点失去斗志，变成佛系青年，只想躺平了。 而现在，他更加不想上班了。 给他的部长级别的岗位他都不想做。 他现在每周保底可以拿到100万，一年就接近一个小目标，干嘛还要上班呢？ 上班的时薪才多少？从时间收益上来说，也完全划不来啊。 有这个时间，好好琢磨琢磨，去完成几个专属任务，或者去刷几个成就，它不香么？ 就算要努力奋斗，那等到抽几个月的奖之后，攒点钱去自己开家公司创业，这才是比较理智、合理的做法吧。 中间资怀玉抽空开着兰博基尼去了一次市区，到酒吧坐了坐。 因为晚上太冷了，他想找个穷得衣不蔽体的妹子和他依偎取暖。 不过开了个座位，买点昂贵的酒水饮料，再把兰博基尼的钥匙一亮，一群以前他高攀不起的美女都非常主动热情地贴了上来之后，资怀玉又觉得索然无味了。 香水味刺激得他老想打喷嚏。 一群美女七嘴八舌，但是十句话里可能连半句真话都没有吧。 资怀玉想了想，自己其实也还算帅，现在也算有钱了，还是不能让这些庸脂俗粉占了便宜去。 于是当晚他是在市区一家五星级酒店开房睡的，空调还不错，就没找妹子取暖了。 至于说在酒吧买了两万多的酒结果自己一口都没喝，在酒店开个豪华套间只自己一个人睡，简直就是开了个寂寞，看上去似乎有点浪费。 但资怀玉也无所谓了。 就当是响应国家拉动内需、刺激消费的号召了。 同时他也下定决心，以后他不会故意去做浪费钱的事。 也不会为了装哔而大手大脚花钱。 但是真的觉得该花的时候，也绝不去考虑是否值得、是否有性价比。 这就是他想要养成的消费观念。 他觉得这才是金钱的主人，而不是金钱的奴隶。 他也不知道这想法对不对，反正先这么实行着吧。 当然，有底气这么做，也是因为现在他有系统，每周保底能有100万。 如果某一天，系统解绑了，离开了，他相信自己也还是能很快继续适应精打细算的日子，不会因为突然不习惯没钱的日子，继续大手大脚，结果变得穷困潦倒。 毕竟他是贫困人家出身，“精打细算”是写在DNA里的。 谁还不知道宝马比宝骏好呢？ 为什么那么多人买宝骏？ 还不是因为买不起宝马。 至于现在，既然暂时有系统，能够通过签到源源不断地弄到钱，那自然是该花就花。 比如这几天，他就一直在公司附近的酒店里住着。 实在不想每天晚上听着室友的鼾声入睡了。 脑海里想着这些杂念，资怀玉躺在酒店的床上，心不在焉地玩着手机，等待新一周的第一次签到。 理查德.米勒RM056在今天早上已经到手了，现在正戴在他的手上。 蓝宝石外壳，齿轮、透视感，每一样都能让男人欲罢不能。 挺酷的一只手表，他特地上网查了一下，然后才知道这不是普通的理查德.米勒手表，而是限量版，全球只发行十支。 而这支手表的价格，让他足足几分钟说不出话来。 有钱人的世界真是难以想象。 坦白讲把价值一千多万的手表带在手上，真的是虚荣心爆棚。 他好几次故意把长袖衬衣的衣袖卷起，将这块比等重黄金还贵的手表露出来。 确实很爽。 不过……其实也就那样。 所以到了下午，他就遮着手腕，没有再故意显摆装哔了。 手表到手的过程也挺有意思的。 他是昨天晚上，准确的说今天凌晨完成了一周的签到。 当时系统就提示，手表已经安排发放了。 到了上午十点，有人打电话叫他去拿东西。 他以为是网购的东西到了，结果等他去公司大门处，发现找他的人不是一般的快递员。 而是一位西装革履、精神饱满、看着像社会精英的年轻人，提着一个严肃的公文包。 对方自称是律师，他们的律师事务所受到吉尔伯特.皮尔斯先生的委托，将这只手表送到他手里。 那么这位吉尔伯特.皮尔斯先生又是何方神圣？ 原来他是理查德.米勒手表的首席设计师。 这款RM-056手表就是他设计的，他也因此保留了一支。 为什么要把手表送到资怀玉这来？ “吉尔伯特大师非常感谢您带给他的设计灵感，所以愿意将这支手表借给您赏玩15天时间。” 当然，一些必要的文件还是要签的，证明这只手表是借给资怀玉的而不是他偷的；另外资怀玉只能使用，不能转卖之类的。 还有最重要的免责声明，如果资怀玉在正常使用时，手表损坏了，绝对不需要他赔偿。 资怀玉觉得莫名其妙，什么叫自己带给吉尔伯特大师的设计灵感？ 只是当着这位律师的面，他微微笑着，好像一切了然于胸，镇定自若。 这位姓于的律师也因此高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位虽然暂时还在给人打工，但看这气度，应该不会久居人下，说不定某一天就会一飞冲天。 因此在临走时，还留了名片给资怀玉，开玩笑说如果资怀玉有什么法律方面的需求，他可以做主打个折扣。 资怀玉则立刻询问系统，但是该死的系统又装死，不理他。 中午他吃完饭，用手机上网找了半天才弄清楚始末。 原来吉尔伯特.皮尔斯在上周发了条推特，说有位来自种花国的年轻人给他写了一封邮件，邮件里的一些东西，让他灵感的火花差点爆炸。 他特地发推特感谢这位名叫ZiHuaiyu的种花国年轻人，感慨种花国也有杰出的新秀艺术家。 资怀玉只能再次感叹系统的神通广大，提前几天就替他把信写好了，还悄然改变了吉尔伯特的念头，让吉尔伯特产生把手表借给自己赏玩的想法。 同时他不禁想到，如果今天凌晨他没有打卡签到，最终没有完成本周连续七天签到的任务，会发生什么？ 吉尔伯特.皮尔斯会立刻改变想法，打电话给于律师，把手表索要回去么？ 正文 第23章 你出来打工只是为了体验生活吧 资怀玉看了看手腕上亮晶晶、明灿灿的理查德.米勒，又收回目光，继续看着手机屏幕。 马上就会更新新一周的签到任务了。 他满怀期待。 接下来这一周的连续签到奖励会是什么呢？ 话说，手里这台水果手机已经有点老了，还是9代，需要换一台吗？ 钱不是问题，买台最新的水果10也不要多少钱。 然而他平时不太用手机玩游戏。 用新买的外星人游戏本玩游戏它不香么。 手机他只用来打电话、发信息、碎片时间上个网。 而且新版水果手机的新功能、性能，都没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反而颜值下降了。 不太想换啊。 这么稍稍发散思维，任由各种杂念此起彼伏，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甚至都不记得自己刚刚想了些什么。 周一凌晨，0点01分，资怀玉看着系统面板上的内容。 “最大连续签到天数：14天。本周已签到天数：0天。” “本周连续打卡签到7天，可获得LH市中心无双路65平米豪华装修单身公寓一套（90天使用权）。” 这周的奖励看上去，好像很值钱。 LH市中心的无双路，那真是LH市最繁华的地段。 那地方寸土寸金，单身公寓怎么着也得十一、二万起一平吧。 具体价格资怀玉不清楚，因为他没考虑过在那买房，所以没去详细了解过。 但是就算这房子价值不菲，也没什么卵用啊。 他只抽到了90天的使用权。 而哪怕用屁股想也知道，专属任务肯定很难。 就好像这块理查德.米勒RM-056的专属任务，半年使用权（是的，这块手表的普通级任务只能延长180天使用权）和10年使用权的还好说，永久归属权的真就是地狱难度了。 这套房子的实际价值，比这块理查德.米勒的手表也是相差不大了。 说不定连延长一年使用权的普通级任务都是很难完成的。 仅仅只有90天的使用权，就算地段再好，转租出去也只能赚几万块钱。 真鸡肋。 当然签到还是要签的。 话说过去这几天，系统似乎收敛了一些，没有过于刁难他。 今天的打卡也比较容易。 “随机敲开酒店里一个房间的门，告诉对方是客房服务，然后为对方演唱一首‘凉凉’，在歌声中打卡，完成签到。” Emmm……这任务难倒是不难，就算比较耗命。 如果操作不当，或者运气不好，可能要死个两三回才能完成打卡签到。 一个小时后，资怀玉点头哈腰地说：“对不起，警察同志，对不起，我不是坏人，就是刚刚突然脑抽了，做了个恶作剧。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对不起。” 那两位接到电话马上出警的警官也是满眼的无语，咧咧嘴像是忍受着牙疼一样。 “无聊了自己看看电视，玩玩手机啊！你这种行为，往大了说是寻衅滋事，扰乱社会治安你知不知道？对方要是坚持立案，我们就得把你带回去，拘留24小时再说。以后别这样了！看你言谈，也是读过书的，别做这种狗屁倒灶的事情了！” 把资怀玉批评教育一番后，两位警官无语地走了。 而资怀玉擦了擦汗，心有余悸地回到房间。 才刚刚表扬了系统，它就闹这一出。 真是经不起表扬！ 他看了看系统提示。 “签到成功。获得10积分。当前积分：70。” “本周已连续签到1天，总连续签到天数15天。” 再过几天，又能抽一次普通抽奖了。 到时候用指定奖励卡去抽个精致的神奇物品玩玩！ 扫了一眼时间，凌晨1点，但他有点睡不着。 想了想，他拿出手机给程潇发了条微信：“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你在干嘛？如果在和男朋友亲热就别回了，如果没事干就聊几句。” 过了一会，程潇回了过来：“别吵，我在刷黄金人马。” 资怀玉听不懂，但也猜到这是游戏里的术语。 “你帮我找了房子没有？等我和你住一个小区了，就可以经常陪你玩游戏了。” “呸，我玩游戏不需要人陪。” 资怀玉心说，我等你说“真香”的时候。 “不过说真的，你不考虑跟我们合租？”程潇又问。 如果程潇只说一次，资怀玉会觉得她是假客气一下。 但她提了几次了，可能她是真的想把房子出租？ “你现在经济压力这么大呢？”资怀玉想了想，还是直白地问了一句。 “是啊。等米下锅呢，我爸那情况你也知道的，每个月最少要花几万。你在上面那层挑个房间吧，我只收你2500一个月。水电、物业费不用你管。空调我来装，电视你和我们一起用。WIFI你可以蹭。吃饭的话，我心情好的时候才做饭，你可以蹭，但是平时你自己解决。” 资怀玉不太心动，虽然程潇是美女，但她是有男朋友的，与她合租只意味着麻烦。 但她似乎真的需要这笔钱，而资怀玉自问欠她一个人情。 “我考虑一下吧。李玖那里怎么办？” “她和我住下面这层啊。你放心她不是事精，不会吵到你的。” 资怀玉便认真地考虑起来。 他是真不想再睡宿舍。 住酒店呢，倒不是住不起，就算每天睡他现在都能承担。 只是呢，感觉少了点人味。 虽然每天有人来打扫卫生这一点很爽。 但是没有家的感觉。 所以他已经倾向于去和程潇、李玖合租了。 反正，程潇那房子是复式结构，上下两层，他就算住进去也与她们互不干扰。 还有独立卫生间，不会闹出什么令人不愉快的乌龙事件。 “你家上面那层是有3个房间吧，另外两个房间也要招租吗？” “是啊。另外两间我也会租出去的，马上就在网上发布招租信息。” 资怀玉回道：“别发了，我全租下吧。” “啊？” “不要找别人了，这一层我全部租下。” 程潇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你认真的？你是真的发财了？要租这一整层，就算你是朋友，给你打个折，至少也得8000，毕竟有120多平的使用面积，3个房间，一个小客厅，还有独立卫生间。另外两个房间我单独租出去，每个房间至少是3000一个月。” 资怀玉没说话，直接转账3万过去。“三个月的租金。” 收了钱后，程潇又转了6000过来。“多了。” 资怀玉收下后，转手又发了一万去：“请个保姆来做饭，搞卫生吧。这笔钱我出。” 程潇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话：“你的真实身份是不是一个富二代，出来打工只是为了体验生活的？” 资怀玉顺手把埃尔克公司的主页链接发给她，然后就蒙头睡了。 正文 第24章 要查，要彻查 周一早上，人力资源部部长李鑫没有参加例会。 他已经动身，去参加为期六天的工作坊了。要周六晚上才能返回。 而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人悄然出现在公司晨会上。 三老板，李胜利。 当然，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 李胜利虽然平时基本不出席会议，不参与公司日常事务性工作。 但他是公司的三老板，大股东之一，副总经理，偶尔想过个嘴瘾，来开次会，做次领导训话，那也纯属正常吧。 他是个皮肤黝黑、精瘦的中年，或者说中老年吧，他实际上有50多岁，接近60了。 他的相貌，只能说不差。 五官看着挺舒服的。 眉眼间，带着点种花农民式的憨厚和小狡猾。 这对矛盾的形容词如此融洽地同时出现在他脸上。 坦白说，他的形象和李玖简直是截然相反…… 看到他们父女站在一起，每个人都会下意识地看看李胜利的头顶。 帽子绿否？ 在会议上，李胜利一直玩着自己的手机，似乎对会议内容毫不关心，好像他今天过来纯属无聊，闲得慌。 等到会议快结束的时候，程潇隐蔽地看了李胜利一眼，举手要求发言。 “小程啊，有事你就说。”廖总用和蔼的语气说。 他是个国字脸、有着深刻抬头纹的中年，平时总是很严肃，好像政工干部一样不苟言笑。 但他和程可风的私交不错，据说早年程可风打天下时就带着他了。 对他来说，程潇就像他家里的晚辈一样。 所以对程潇他特别和蔼可亲，而对别人说话时就总是板着脸，严肃、强硬。 所有人都看着程潇。 大家都知道，程潇在例会上很少开口。 一旦开口，就肯定是传达程可风的意思。 程可风虽然病情严重，据说时日无多，但还是不想放弃对公司的控制。 权欲，呵呵。 程潇的俏脸有点微红，这不是羞涩而是紧张，“呃，是这样的，我之前在和几个同事聊天的时候，听到了一个消息，说是采购部的副部长陆晗有私收回扣的行为，而且数额巨大，超过了50万。我把情况向程总做了汇报，程总的意思是，要彻查一下。” 廖总没有做声。 何厂长事不关己，漠不关心。 但好几个人忍不住开口反驳：“哪能根据几句闲聊就去调查别人？” “陆部长不是这种人。” “这话是谁说的？让他们有证据就去向警察报案，不要私底下传谣言。” 并不是他们都和陆晗关系很好，要包庇陆晗。 而是程潇此言一出，人人自危，担心程可风借着调查的名义，要弄掉几个人，换上他的嫡系亲信，来扶持程潇上位。 廖总和何厂长不发话，小刘总似乎跃跃欲试，但暂时按捺着没有立即开口。 这时李胜利突然轻轻敲了敲桌子，然后清咳一声，这是表示他有话要说。 大家都看着他。 李胜利已经收起了那台国产低配手机，他环视一下众人，笑着说：“这个事啊，我看，该查，要彻查。” 在座的不乏聪明人，已经有人明白，为什么上周三开会的时候，程潇要提议让李鑫去参加工作坊了。 当时大家都觉得这事没头没脑的。 原来伏笔着落在这里。 不把李鑫调开，怎么查陆晗？ 李胜利发话之后，廖总看着程潇，飞快地眨了眨眼——不是抛媚眼或使眼色，大家都知道，他情绪激动的时候就会控制不住地飞快眨眼。 不过眨了半天，也没见他说话。 小刘总则有些迟疑，操着一口典型的粤式普通话：“这样不好吧？就凭一句流言，要去查一个中层？” 他和刘生长得有几分相似，倒三角形的脑袋，下巴尖尖的，脸上没几两肉。 一双小眼睛，非常灵动，跟电视里的孙猴子似的。 整个人也是体型瘦小，不到1米65，体重不到110斤的样子。 李胜利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憨厚得像个地里刨食的老农：“我觉得吧，查一下也好。如果有这个事情，那自然要追究到底，甚至移交司法机关。如果没这个事情，那就要还陆部长一个清白，还要严肃处理那些传谣的人，有一个开除一个。” 小刘总沉吟起来。 这时廖总说了句：“那就查查吧。” 小刘总飞快地瞥了廖总一眼，然后缓缓点头。 几位副总里面，廖总和李总都说要查，何厂长是打定主意不表态，小刘总也不好太坚持，不能和这些公司的老人把关系搞得太僵。 他点头，但是不说话，其实是想表达，他不高兴，不支持这个提案。 他不开口只是给廖总和李总一个面子。 陆晗本身，不算什么。 查也好，不查也好，对他们这些副总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重要的是，这件事背后的意义，是不是程总不甘寂寞，想继续排除异己，安插嫡系，为程潇铺路。 几位副总有一个没有开口的共识，那就是绝对不会让程潇上位。 没有这个玩法。 公司不是程家的公司，容不得程可风私相授受。 就连廖家旺都不会允许程潇上位。 凭什么！ 凭什么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女孩要爬到大家的头顶上！ 刘生也不会允许这种事。 当然，如果是合理的工作安排，大家会接受。 比如调查陆晗，你要调查，那就查一查吧。 但如果查了陆晗之后，程可风还不收手，又要找借口查别人，或者用别的方式来抓权，那几位副总一定会联手起来，先把程潇排除出局。 包括廖家旺，都不会手软。 …… 新宇星是个藏不住事情的地方。 例会上发生的事，很快就传遍了全公司。 陆晗听到消息后，一时有些六神无主。 她匆匆走出办公室（做为副部长，她并没有独立的办公室），想给李鑫打个电话，寻求庇护。 但李鑫的手机关机。 陆晗这才想起，李鑫上周提过一嘴，说是这周要去参加一个培训，是封闭式管理，可能没法和外界联系。 这……陆晗这才警觉，人家连这一点都算死了，不给她求助的机会。 她顿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是谁在搞她？ 上周，就有传闻说，资怀玉放了话，说她没几天蹦跶了。 难道真是资怀玉的手笔？ 这次调查她，是资怀玉在背后推动？ 还是说，老板们早就想查她，资怀玉是从别处听到了一点风声？ 不，事情可能没那么糟。 陆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资怀玉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老板们也不会关注自己这样一只小虾米。 这一切只是巧合。 关键是，自己一直很谨慎，没有留什么破绽，也没有得意地口嗨，透露给别人什么关键信息，也没在朋友圈炫富。 就算要查自己，也不是三天两天就能查到什么的。 一定要稳住，不能自乱阵脚。 只要自己不露破绽，就不会有事。 他们什么都查不到的。 等到李鑫回来，倒霉的就是资怀玉了。 正文 第25章 资大哥，资爸爸！ “真难吃。”程潇皱眉说。 “免费的工作餐，还能要求什么呢！就当是减肥餐吧！”李玖很平和。 程潇看了眼她的身材，心想这减肥餐的效果显然不怎么样。 最近几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们两总是坐在一起。 以前她们只能算是比普通朋友稍微要好一点的亲密朋友。 但自从李玖租了程潇的房子，她们有点往闺蜜的方向发展了。 “对了，”程潇好奇地问，“你是怎么说动你爸出面的？你们不是在吵架吗，他还帮你啊。” 李玖抬起头，表情有点纠结和委屈：“我答应了他不平等条约。” “答应了他什么？” 李玖又低下头，悦耳的声音有些消沉：“我答应他，半年内带个男朋友回去。” 程潇咯咯直笑：“你本来就该找了，这算什么不平等条约。” 顿了顿，她认真了点：“不过找男朋友也要看缘分啊。如果半年内没找到呢？” “那就……乖乖接受相亲安排。” 程潇安慰她：“相亲其实也挺正常的。我们生活的圈子太小了，很难碰到合适的男孩子。有时候相亲也能碰到不错的人，真的，我表姐就是相亲遇到了现在的老公，两个人很恩爱的。” 李玖只是摇头，不想说话。 在这个问题上，她和程潇观点不一样。 但她并不想反驳。 程潇叽叽呱呱说了一堆，突然话锋一转，语调轻快地说：“这次你是为了帮资怀玉才答应下来这个不平等条约，他必须要负责！到时候如果你没找到男朋友，就让他假扮你男朋友，陪你回去交差！” 李玖吓了一跳，把头摇得拨浪鼓似得。 “说不定到时候，你们看对眼了，假戏真做呢！”程潇只是在开玩笑，但是越想越觉得可行，“资怀玉其实真的不错，人又帅气，还挺老实，也有能力。他给人家埃尔克网络安全公司找到了一个安全漏洞，拿到人家两百万的奖金。我老实跟你说，如果不是因为我有男朋友了，说不定我也会考虑他的。你要想清楚，别错过了！” 李玖只管摇头。 “话说，你觉得资怀玉这次能达到目的吗？” 李玖想了想：“我觉得他应该还有后手。他其实是个心思很细腻的人，计划很周详的。那天他和我们说的，其实肯定有所保留。” “是么？原来我看错他了，其实他是老银币？” “老银币是什么？” “你太脱节了！要多上网才行。”程潇笑着解释了什么叫做“老银币”。 李玖盯着她颧骨上的那一抹淤青，“你的脸怎么了？” 程潇的眼神躲躲闪闪，表情有点不自然：“晚，晚上起来上，上厕所，不小心撞了一下。” 李玖收回目光，“昨晚你男朋友过来了。” “恩。” “我听到他骂你。” “是吵架！吵架，懂么！两个人有来有回！他骂我，我骂他！嘿，我骂得更大声！吵架，我才不会输呢！”程潇的音调陡然提高了八度。 李玖沉默着。 程潇也沉默了下来。 好一会儿，她才灿烂地笑了笑，“对了，资怀玉想把我房子上面那一层租下来，我说8000块钱租给他。” “8000？一个月？他挺有钱的嘛，”李玖有些意外，她本来以为所谓的两百万奖金是玩笑话，现在看来，还真有其事？不过她还是有些迟疑，“不过，他一个男孩子，你让他住进来，不好吧？” 程潇咬了咬嘴唇：“反正得租出去，我需要钱。我对他还算了解，总比租给陌生人好吧。” 李玖摇摇头，显然不认同，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房子是程潇的。 自己如果不乐意，不接受和资怀玉合租，可以选择不续租，但是没理由去干涉程潇的做法。 …… 食堂的另一头，资怀玉在和刘涛一起吃饭。 这么说不算准确。 其实资怀玉毫无胃口，拿着调羹这里挑一下，那里挑一下，就没放入口中过。 刘涛则是把敬畏表现得特明显，战战兢兢，时不时扫一眼资怀玉手腕上那只表，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吃东西也是食不甘味。 实力派演员，实锤了。 事到如今，刘涛已经完全相信，资怀玉有着大能量了。 这让他在资怀玉面前如履薄冰，不敢放肆。 “关于这件事，你听到一些什么传闻？” 刘涛赔笑道：“能有什么传闻？大家都在说怀玉哥你要东山再起了，拿陆晗那丫头祭旗呢。陆晗要是识趣，还能全身而退。要是不识相，说不定会被你送去坐牢。” “夸张了，”资怀玉摇头，“你们那几个平时和陆晗关系好的，有什么想法？有没有人打算去小刘总那里检举她？” 早上的例会结束后，公司就成立了一个临时的小组，由小刘总，刘致昶任组长，主持对陆晗的调查。 这次调查是摆明车马的，而不是暗中进行的。 小刘总在公司的领导群里发了消息，要求各个部门的领导传达下去，鼓励员工们来主动汇报和陆晗相关的线索。 说是“主动汇报”，其实就是检举的温和说法。 “没有呢，还没人去。”刘涛舔着脸说。 资怀玉看他一眼，“你不去？” 刘涛赶紧表忠心：“我要是知道什么我肯定就去了，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资怀玉笑了笑，没戳穿他的滑头心思，“你今天可以不去。不过……” 说到这，资怀玉加重了语气：“等陈永发去过了，你就得去。去之前，来问问我，我教你该说什么。对了，还要带着你的小弟刘利敏。” 刘利敏是刘涛一个村里的，据说还有血缘关系，没出五服的那种。就是那天和刘涛一起在公司门口玩的满脸青春痘小青年。 “陈永发会去检举陆晗？不太可能吧？”刘涛已经按捺不住了，资怀玉话音刚落，他就迫不及待地问。 也难怪他不信，陈永发被认为是陆晗的头号忠狗。 谁都可能背叛陆晗，可陈永发就算被陆晗一脚踹倒，也只会捧着陆晗的臭脚丫舔。 这么问的时候，刘涛不由得想起上周中午，资怀玉对陈永发说话时的场景。 当时陈永发又惊又怒，最后又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接下的几天陈永发一直显得心事重重。 刘涛去旁敲侧击了几次，不过陈永发对他爱理不理，什么都不肯说。 难道资怀玉，不，资大哥，不，资爸爸真把陈永发搞定了？ 资怀玉其实哪有十足的把握。 但忽悠人的时候，首先自己得相信了。 所以他笑得胸有成竹：“你说呢。” 看着资怀玉那淡定自信的模样，刘涛立刻就深信不疑了。 这位资大哥一副高人风范，果然早就运筹那个什么幄，安排妥当了吧！ 正文 第26章 恶魔资怀玉 周二早上，陈永发顶着个黑眼圈，在小刘总的办公室外，踮着小碎步徘徊许久。 他何止是心事重重，简直是熬了几个通宵在思考怎么才能实现世界和平，到现在还没猝死倒毙已经是世界第八大奇迹了。 已经过了35岁，奔四的他，出身农村，有着和他的乡亲们一样皱得像苦菊似的脸。 而此时，他那法令纹深刻的脸颊，充满愁苦的味道，就像是一个离家打工、按时寄钱回家、为了节省路费已经两年没有回家的小伙，回家时发现自己的女儿刚刚满月了。 那股汇聚着愤怒，悲伤，幽怨的酸臭味，隔着几百米都能闻到。 “你在这干嘛呢？” 不时有经过的人问他。 陈永发则是支支吾吾，眼神躲闪得像个不入流的小偷：“没，没干嘛！”然后赶紧装作走开。 等别人离开了，他又偷偷摸摸地回来。 还真没人猜到他打算做的事情。 因为，他打算做的事，与他一贯的人设严重不符。 小刘总还没来上班。 陈永发看着那紧闭的深棕色实木办公室门，不由得回想起上周资怀玉对他说的话。 “两个星期以前，周六吧，你想约陆晗出去玩，她拒绝了。是吧？” 陈永发当时愤怒地反问：“你怎么知道？”他认为是资怀玉在跟踪他，调查他。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那天晚上，陆晗和别人约会去了，然后在五华酒店开的房，开了一间豪华情趣大床房。和她开房的，是力宝公司的谢经理，当时开房花了1299块钱——没错，是陆晗自己付的房费，她的支付宝上有记录。” 说这话时，资怀玉那浅浅的微笑，就像恶魔的嘲讽。 陈永发当然不相信。 也不想信。 但是资怀玉说得太详细了。 详细得像是亲眼目睹一样。 “这不可能！”陈永发当时愤怒地低声咆哮。 但他的心里无疑已经动摇了。 他说不可能，其实只是期待资怀玉拿出更多的证据。 “证据……我不会给你。时间，地点，我都给你了，你可以自己去查啊！”资怀玉继续带着恶魔的微笑，“她收回扣的事，你知道多少？公司要查她了，可能会请司法介入。我劝你早点和她撇清关系，甚至主动举报她，免得被她牵连。” 陈永发当然不可能出卖陆晗，“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不知道什么回扣。刚刚你说的那个谢经理，是不是有点秃顶，喜欢穿阿玛尼的那个？” 资怀玉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了笑，“你倒是痴情，对她忠心耿耿，可惜她只把你当备胎——不对，备胎还有机会，你却是半点机会都没有。人家吃完肉了，也没你喝汤的份。对了，上个月，你帮她取过一次快递，是不是？一个很小的包裹。你知道里面是什么吗？” 陈永发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和资怀玉说下去。 资怀玉肯定会继续诋毁他的女神。 他不应该动摇。 他甚至不应该站在资怀玉一米以内，免得被传染。 但他忍不住问道：“是什么？” “gang塞，你知道吗？”资怀玉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这个恶魔似乎以看着别人的痛苦为乐，“她买来和别人玩的。就是不给你玩，还要让你去帮她拿快递，气死你。” 陈永发想大声反驳，但是声音哽住了。 他发现自己中了美杜莎的毒，全身石化了，动弹不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而资怀玉继续嘲弄他：“说不定，下次陆晗会网购一包套套，然后在她和别人开房的时候让你送过去。如果你表现好，她说不定会让你听听墙角。说不定你就喜欢这个调调呢。我看到网上有个什么后宫吧，那个贴吧里据说有很多牛头人。你是牛头人吧？有那种特殊的喜好吧？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绿帽情结。否则我是不太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喜欢陆晗那种女人。” 一想到这，陈永发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突”地跳得厉害，眼前似乎天旋地转。 他不是没谈过恋爱的单纯小伙，但是对陆晗，他是真爱。 所以在明知道陆晗和李鑫有点不清不楚的情况下，他还是如同飞蛾扑火般地投入，没法放下对陆晗的感情。 他天真地想，李鑫是个没有情趣的男人，陆晗总有一天会厌倦的。 只有他才是真正适合陆晗的人。 如果哪一天陆晗和李鑫分手了，他一定会温柔地去抚平她的伤痛，和她携手度过余生。 但是这美好的梦想，被资怀玉这个恶魔打碎了！ 陈永发当然愿意相信陆晗。 他去五华酒店询问，只是为了还陆晗一个清白。 然而当他花了不少钱，终于获得看监控的机会时，看着监控视频里那熟悉的性感娇躯，小鸟依人般地依在那个秃顶男人的怀里时，陈永发恨不得把眼睛挖出来——既然自己有眼无珠，那要这眼睛有何用！ 所以，开房是真的，备胎是真的，gang塞也是真的。 小丑竟是我自己。 陈永发看着不锈钢扶手上倒映着的自己的扭曲的面孔，告诉自己：“我不是为了报复陆晗。” “但她那样做不对。她既然不喜欢我，就不应该老是给我各种暗示，故意撩我，吊着我的希望。” “既然她不喜欢我，那我也没有必要为她保守秘密。她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 就在这时，脚步声在走廊尽头响起，小刘总迈着六亲不认步出现。 发现陈永发后，小刘总立刻恢复了端庄、沉稳大气的步伐，挂上亲切的笑容。 陈永发迈着小碎步迎了上去，做贼似的左右看看，小声说：“刘总，我有事要向您汇报一下。” 刘致昶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亲切地笑了笑，打开办公室门，用粤普说：“进来坐下慢慢说吧。” …… “所以，你们就是我老娘说的小明和小红？” 资怀玉站在公司门口，审视着。 他没有把嫌弃的表情摆出来——不是嫌弃这两个人，而是他想搞掉陆晗后就辞职了，不上班了，天天宅在家里玩游戏了。 结果老娘让他帮衬一下两个村里的晚辈，帮他们找份工作，还要帮他们站稳脚跟。 他嫌弃的是，这两个人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不好抱怨他老娘，只好嫌弃一下这两个人了。 正文 第27章 怀玉大哥，YYDS！ “我不叫小红！”那个女孩低着头抗辩了一下。 表情很激烈，但是声音却不大，脆生生的，挺好听。 男孩却是憨憨地点头：“是的怀玉哥哥，我是曹知明，村里人都叫我小明！我去你家拜过年，你还记得么！” 女孩叫孙红梅。 曾经叫。 从村里出来后，她已经给自己改了个名字。 现在她叫孙芊芊。 她是个漂漂亮亮的女孩，除了皮肤不算优质，显得粗糙了点。 别的方面，真的都不错。 身高达标，穿着一双平底鞋，目测就有接近一米七了，看上去亭亭玉立。 年龄不大，但是已经发育完好，胸脯胀鼓鼓的，小屁股翘起的弧度也是资怀玉比较欣赏的。 脸上带着健康的红晕，一双大眼睛带着对未来的美好憧憬，亮得让人羡慕。 资怀玉对这个女孩没什么印象。 毕竟他出生前父母就搬到镇上去了，很少回村里。 那个叫曹知明的男孩，倒是曾经到资怀玉家里拜过年，跟在长辈屁股后面，虎头虎脑的，很可爱。 好像他和资怀玉算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他的老娘和资怀玉的爸爸是远房表兄妹。 这两个人都是十七八岁，成绩一般没上高中，读完初中后就在家里帮着务农。 都是年轻好动的年纪，也是爱做梦的年纪。 在家里待不住了，想要出来闯天下，赚大钱。 村里人怕他们惹祸，干脆就拜托了资怀玉的老娘，让资怀玉收留他们，帮助他们起步。 资怀玉在公司并不是完全没人脉的。 而且公司在工厂那边一直都缺人。 因为工资确实不高，没有奔头，年轻人都不愿意长久做下去。 所以他很轻松就帮两人办好了入职。 还好李鑫不在，否则他想帮两人入职还真有点麻烦，会被人力资源部刁难的。 但既然李鑫不在，人力资源部的人就公事公办，不会刻意得罪资怀玉。 打发走了两人，资怀玉没有马上回车间。 他看了看手机，有好几个未接电话。 刚才带两人去办入职的过程中，手机振动了好几次，因为看是刘涛打来的，所以他没忙接。 这时候清净了，才回过去。 很快刘涛就接听了，声音有点颤抖，又有点谄媚，“怀玉哥，你真是神了！” “怎么了？” 刘涛激动地说：“刚才陈永发去找了小刘总，汇报他所知道的一些陆晗收回扣的情况，这下子陆晗麻烦大了！” “哦。”资怀玉语气淡淡地。 刘涛对资怀玉更是惊为天人。 这才是干大事的人啊！ 喜怒不形于色，城府极深。 对怀玉大哥来说，弄倒陆晗这种小事，或许根本不值得激动吧。 怀玉大哥，YYDS！ “你中午吃饭的时候来找我一下，我会告诉你下午该去小刘总那里说些什么。”资怀玉吩咐到。 “恩！大哥你让我说啥我就说啥！” 如果刘涛此时在资怀玉面前，资怀玉应该能看到他努力摇尾巴的样子。 挂上电话，资怀玉稍微感慨了几秒钟，就把这事丢开了。 虽然他之前并不确定陈永发一定会去检举陆晗，但弄倒陆晗是势在必行，真的没什么好激动的。 此时让他伤脑筋的，还是第二周所获得的那块理查德.米勒RM-056的专属任务。 炼狱级任务：完成结婚。每个敢于投身婚姻的人都是真的勇士，勇敢地结束你这种母胎单身的状态吧！注：结婚对象的种族、年龄、性别、宗教信仰等均不作限制。你甚至可以和一头山羊结婚，只要你喜欢，以及你所在地区的法律允许就好。完成任务奖励：理查德.米勒RM-056的永久归属权。 困难级任务：让刘生叫你老板。完成任务奖励：理查德.米勒RM-056的10年使用权。 普通级任务：成为公司的老板。完成任务奖励：理查德.米勒RM-056的180天使用权。 提示：必须在使用权结束之前完成任务。 伤脑筋啊。 炼狱级任务看上去是最容易的。只要找个人……不，理论上找条狗结婚都行。 但资怀玉并没有怪癖啊。 找个女人结婚，其实是可以做到的。 以他现在的存款，娶个LH市本地的漂亮女人都足够了，他现在买得起房车——不是车、房——付得起彩礼。 别忘了，他还有一次精英抽奖的机会，那意味着保底1000万。 可是，结婚是一辈子的事。 想一想要和一个不爱的人过一辈子……那还是挺惨的。 而且现在他还不想结婚，等到35岁，40岁结婚也不晚吧。 总要等到自己成熟一些了，能够正确面对同居和婚姻生活中的种种摩擦和配合，从亢奋到筋疲力尽的转变，才适合走入婚姻吧。 他谈过两次恋爱。 前两次失败的恋爱经历，并没有让他对爱情产生厌倦或是退缩之情。 他还想多谈几次恋爱，多接触几个可爱的女孩子，尽情享受青春的美好。 所以，他只能遗憾地与这块理查德.米勒失之交臂了吧？ 毕竟，就算用掉精英抽奖，拿到了任务豁免卡，也只有五分之一的概率是精英级任务豁免卡。 就算真拿到了精英级任务豁免卡，究竟是用在那辆兰博基尼上，还是用在这只理查德.米勒上？ 尽管这只理查德.米勒的价格要贵一点，但他个人更倾向于保留兰博基尼。 如果说，系统马上就会离他而去。 作为一个现实主义者，那他会毫不犹豫地，马上去到处相亲。 然后在其中选择一个，相对而言还算合适、有点感觉的女孩子先把婚给结了。 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那就没办法了。毕竟不能为了一千万就出卖自己一辈子。 就像是他不愿为了兰博基尼的永久归属权去和李玖结婚。 如果有还算合适、且互相有感觉的女孩呢，倒是可以把婚给结了，然后等拿到这块理查德.米勒的永久归属权后，就把手表卖掉，回老家到县城里去买两套房、买两个门面，从此和他老婆当起包租公和包租婆。 当收租公可是他的梦想啊。 为了梦想，不寒碜。 至于婚后和老婆怎么办？再好好经营吧。 他老娘就曾经说过，再美好的爱情，在进入婚姻之后都需要经营。 看上去再不靠谱的婚姻，只要经营得好，也未必不美满。 他老娘当年也是一个文化人，七十年代的中专生，够牛吧。 结果在知青下乡的时候，和他成分不好的老爸（祖上是书香门第，但是解放前家里有的地太多了）产生了一段感情。 在爱情的影响下，她无视了老爸的成分不好。 在返城参加工作后，又义无反顾地选择回到农村，嫁给了他老爸。 在当年也算是一段传奇了。 甚至有人说闲话，说她是不是被资怀玉老爸骗去了贞操，只能下嫁。 据说刚刚结婚后，过了一段蜜里调油的日子后，资怀玉的爸妈也是各种不适应，各种吵架。 而且受到老爸家庭成分的牵累，他老娘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 但经过夫妻双方，长期、细心、耐心的经营之后，生活也开始变得幸福起来。直到不幸来临。 打住。 总之，既然系统不会跑，以后他每周还能保底收入100万，那么暂时就不考虑结婚的事了。 婚姻生活究竟是什么滋味？暂时资怀玉还不想去亲自体验。 正文 第28章 最后一点悬念（看完了投个票呗？） 至于困难级任务……让刘生喊他老板？ 确实够困难的。 刘生是花城最早富起来的一批人之一，虽然他在对员工发表讲话的时候，谦虚地说他不算什么大老板，只是一个勤劳的创业者，事业才刚刚有所起色。 但是这鬼话，谁信谁煞笔。 估值大约1.2亿左右的“新宇星电子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刘生好像是占股百分之六十左右。 而这只是他诸多产业中，毫不起眼的一个。 程总曾在酒后说，刘生的生意遍布全国，个人总资产高达18亿。 额，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 毕竟那些神豪文里，主角只要呼吸就能收入几十亿。 所以18亿，真没什么了不起的。 个鬼！ 18亿，和双马比起来是不算什么。 但是对于一个普通的打工人来说，这就是可望不可及的梦想。 整个种花国，个人资产在15亿以上的，只有3370多人。 也就是说，14亿人口里，比刘生有钱的，可能只有区区3000人。 哪怕程总其实不了解情况，或者是说谎了、吹牛了，哪怕刘生的资产只有他所说的十分之一。 1.8个亿。 种花国个人资产达到1亿以上的，不足7万人。 所以，就算身家只有1.8亿，刘生依然是种花国最有钱的那十万分之五。 让刘生叫自己老板？ 怕不是失了智哦。 除非再签到几年，还得抽奖的运气不错才有可能。 普通级任务，倒是不难完成。 成为公司的老板嘛。 又不是说成为公司唯一的老板。 花个几百万，买个百分之几的股份，也算是公司的老板了，对吧。 比如说李胜利，也只有5%的股份吧，但大家公认他是公司的三老板。 关键是这笔钱花得值不值呢。 花了几百万，却只拿到这块理查德.米勒180天的使用权。 似乎……性价比不太高的样子？ 所以资怀玉暂时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去完成这个任务。 中午吃饭，和刘涛碰面的时候，资怀玉叮嘱了几句，让他下午带着刘利敏，去向小刘总汇报情况。 至于汇报什么…… “你就说你知道陆晗买了LV春季限量版的包，在专卖店要7万多一个，你觉得以她的收入应该消费不起这样的东西。至于她有没有收回扣，你只是闲聊时听她炫耀地说，XX公司给了她15万，XX公司给了她5万，XX公司给了她12万。但你只是听说，并没有掌握实际证据。” “刘利敏那里，你让他这么说……” 资怀玉每说一句话，刘涛就点一次头。 真让人担心他的脖子会断掉。 自从那天无意间看到了资怀玉那块酷酷的手表，回去百度了一下之后，刘涛就是这个态度了。 等资怀玉说完，刘涛带着讨好的笑容说：“怀玉哥你放心，我都记住了，绝对不会误你的事。”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资怀玉的脸色，“怀玉哥，你让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吧？你从哪里知道的消息？” 资怀玉淡淡一笑：“你说陆晗买的LV的限量版包包，和爱马仕的衣服？还有买的3万多一套的化妆品，一年买了两次？当然是真的。至于我怎么知道的，我有必要告诉你吗？” 陆晗都不删订单的，而且支付宝和微信也有交易记录，早就把她卖了。 包括她在携程的订单信息，其实也泄露了她和别人开房的情况。 虽然她没在朋友圈炫富，但是她和朋友的聊天信息里，也出现了她买的这些东西的名字和照片。 刘涛立刻赔笑：“怀玉哥你想说就说，不想说那我也不敢打听。” “下午上班你就过去。”资怀玉吩咐。 “好，好！” 陆晗已经完了，没法翻身了。 但是事情会不会向资怀玉期待的方向发展，能不能顺便把李鑫干掉，还有悬念。 把刘涛打发走，资怀玉起身扫了几眼，没看到程潇和李玖的身影。 犹豫了一下，他给程潇发了条微信。 没说什么话，就是发了个动图。 程潇很快就回了一个动图。 资怀玉就问她：“李玖在你旁边不？” “或许在，或许不在。我不能出卖她，除非你给我发个红包。” 资怀玉就给她发了个红包。 1分钱的。 程潇发了个“谢谢老板”的表情，收了红包，然后很快回了个生气的表情。 逗到这个程度就差不多了，再逗就过分了。 资怀玉问她：“晚上没事吧？我请你和李玖出去吃饭。” “你是该请我们了，你马上就要大仇得报了，该庆祝一下。” “都是你们帮忙，才这么顺利。我请你们吃大餐，感谢一下。” “你上次给我们买了那么多零食，已经感谢过了。” “那不同。那次是感谢你们帮我的忙。这次是感谢你们帮我把事办成了。” “……我被你绕晕了。”程潇发了个晕乎乎的表情。 “下班了别走，等我电话，我来安排，北宫走起。”北宫海鲜酒楼是附近最好（gui）的一家饭店。 “北宫？你赚了点钱也不能这么乱花吧……不过北宫啊，早就想去了，怎么办呢……不管了，一餐两餐应该吃不穷你！”程潇发了个“凶狠”的表情。 聊完，资怀玉收起手机，心想租房的事已经敲定了，钱也给了，这两天该找个时间搬家了。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好搬的。 干脆在网上订购几床厚薄不同的被子直接送到程潇家里去，自己提着新买的外星人游戏本，背个包，装上几件换洗衣服，直接就拎包入住了。 至于别的衣物，生活用品，再慢慢添置吧。 这才省事。 …… 陆晗默默地收起手机。 李鑫的电话依然打不通。 偏偏就在这节骨眼上…… 她迅速抬头看了看周围，好几个人收回目光。 显然之前正在观察她，甚至在谈论她。 以为她要倒了吗？ 觉得可以看她的笑话了？ 这不可能！ 虽然陈永发这条舔狗的反水让她很狼狈。 但陈永发对她的事情并不全然了解。 所以，其实并没有伤到她的要害。 何况，就算情况不利。 她也可以直接去找小刘总嘛。 小刘总也是男人。 是男人，就不可能拒绝她的。 不用花钱、还没有后顾之忧、不用负任何责任的女人，再加上这个女人既性感、又主动，是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抗拒的。 对此陆晗很有信心。 她以前和小刘总照面时，小刘总的目光总是隐蔽地落在她的敏感部位。呵呵，男人。 正文 第29章 我只想看到你坐牢 这时，有一个刚在外面办事的女员工走了回来，和其余几人凑做一堆，窃窃私语起来。 陆晗保持着矜持，不想凑过去，但是又想听她们在说什么，结果脖子梗得僵硬，真是老费劲了。 忽然她听到那几个女人提到“刘涛”“刘利敏”，一边说，还一边用诡异的、轻蔑的眼神看她。 陆晗顿时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就像自己落到了沼泽里，正在一点一点地往里面陷，没有任何人能帮她脱离这个致命的困境。 …… “资怀玉！” 带着媚意的声音叫道。 陆晗那性感小肉弹似的娇躯出现在二车间时，立刻吸引了数十双目光。 有男工不加掩饰的带着下流意味的目光，也有女工的嫉妒、鄙视和不屑。 正在巡线的资怀玉停了下来。 他并不意外陆晗找了过来。 之前陆晗打了几次他的电话，他都挂断了。 以陆晗的性格，跑过来找他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哪怕站在敌对的立场上，也不得不承认——陆晗是个很积极去解决问题的女人。 如果解决不了问题，她就会积极地去把制造问题的人解决了。 当然，不是杀人，而是用她惯用的武器。 总之，这是个野心勃勃，很上进的女人。 作为一个小镇出身，文化不高，技校护士专业毕业的女孩来说，她到目前所做到的事情，真的算是挺不错了。 抛开个人恩怨不谈，资怀玉其实很早就比较欣赏她。 欣赏她的积极、努力。 唯独不喜欢她“不择手段”这一点。 资怀玉始终觉得，人还是要有底线的。 “什么事？”资怀玉语气淡淡的。 “能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么？” 陆晗那双大眼睛显得湿漉漉的，饱含春情。 那双眼睛很撩人，带着太多的暗示和挑逗，很容易让男人心猿意马，想入非非。 而她那半透明的OL衬衣，能清晰地看到内衣勾勒的痕迹。 纽扣没有认真扣好，从正面能看到大片白腻。 大凶之兆啊。 她显然是做足了功课的，知道怎么能对男人产生最大的视觉冲击。 不过资怀玉连她的小电影都欣赏过很多次了，对她身体的每个部位、每一寸皮肤的特征、每个角度都再熟悉不过了，所以能控制住冲动。 他也没有要和陆老师切磋一二的想法。 直接拒绝道：“有话就在这里说。” 他担心，如果到了安静的地方，陆晗就扯掉衣服往他身上扑，然后喊“非礼”。 陆晗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正在被指导如何上机操作的孙芊芊和曹知明都好奇地看着，猜测着这个美艳的女人为什么要来找怀玉哥，还一副娇滴滴、随时准备投怀送抱的讨厌（性感）模样。 “看什么？专心做事！”资怀玉训斥了一顿，然后转身看着陆晗，正色道，“其实，你应该知道，你找我是没用的。” “怀玉哥，”陆晗苦苦哀求，“我知道自己做错了，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处罚我都行，求求你饶了我吧！回去我给你跪下，好吗？” 她那性感低沉的嗓音仿佛带有魔力，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极尽媚意，哪怕是百炼钢也要化作绕指柔，遐想她跪下后会做些什么。 可惜资怀玉铁石心肠，油盐不进。 色字头上一把刀，资怀玉对陆晗抱着十二分的警惕。 “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怀玉哥！”陆晗的杏眼越来越润。 然而资怀玉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玛德，死太监……祝你一辈子硬不起来。陆晗心里骂道。 她又何尝想来找资怀玉？ 只不过，她在小刘总那里吃了闭门羹。 原本她十拿九稳，觉得小刘总见了她就迈不开腿。 但是小刘总竟然拒绝她的奉献。 这让她生出深深的挫败感，和浓浓的危机感。 李鑫联系不上；公司里几个被她睡服过的中层都拔掉无情，装死不理她；外公司的老板也说不上话。 为今之计，只能来求她最不想找的人——资怀玉。 “你要怎么才肯原谅我？”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滚，楚楚可怜、又透着性感的模样，让旁边偷偷观察的男工们齐齐咽一口唾沫，也让不少女工啐了一口。 陆晗和资怀玉站在一起，毫不夸张地说，真是让整个车间的人都没法不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 资怀玉一直都属于风云人物，只是出了那事之后才变得低调而佛系。 而自从一周前他开着兰博基尼来上班，又再一次成为了全厂瞩目的焦点。 陆晗则是能牢牢吸引住男人目光的那种。 不是说她有多漂亮，而是她给人的感觉是很容易弄上手。 每个男人，哪怕是其貌不扬、兜里也没钱的男人，在她面前都有蜜汁自信，觉得只要稍稍努力一点就能把她弄上床。 这样的女人，比起那些虽然漂亮、但是清冷不好接近的女人，更容易被男工们关注，拥簇。 远远地看着，或许会觉得这是赏心悦目的一对，金童玉女。 似乎陆晗正在含情脉脉地看着资怀玉，资怀玉则是带着玩味的笑容回应，两个人之间，正在交流着充满欢愉的话题。 然而他们交谈的氛围却远没有看上去那么融洽。 陆晗这样的性感尤物，楚楚可怜的哀求，只得到资怀玉无情冷淡的一句：“等你坐牢了，我就原谅你了。” “你！你别太过分了！”陆晗杏目圆睁，但是很快又软化下来，“怀玉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放我一马，我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资怀玉冷笑了一下，“我放你，我凭什么放你？是小刘总要查你。” 陆晗继续软语相求，“我知道背后是你——怀玉哥，你让陈永发和刘涛收回他们的话，好不好？我知道他们都听你的。” 资怀玉缓缓摇头，“开弓没有回头箭。” 陆晗恨不得抽出一把剪刀，把这个男人剪成碎片。 但是最多也就在脑海里想想。 回到现实，她还是要继续哀求。 “任何事情都是有条件的，怀玉哥，只要你同意放我一马，条件任由你开！” 资怀玉露出让陆晗恨得牙痒的可恶笑容，“可我最想要的，就是看到你受苦，看到你受难，看到你挣扎但是只做些无用功，然后看到你坐牢。” 正文 第30章 由我的华丽复仇来画下终止符 陆晗觉得自己是一只被蛛网牢牢缠住的猎物，无处可逃。 虽是五月天，她只觉得浑身刺骨地冷。 要不要想个办法，和这个可恶的男人鱼死网破？正在这么想着，资怀玉又开口了。 “你就别想着能保住工作了，你必须滚出公司，这是底线。不过如果你让我满意，剩下的证据我可以不拿出来，不让你坐牢。” 陆晗盯着资怀玉的眼睛，判断他话语的真假。 这里有一个美丽的误会。 因为刘涛、刘利敏的举报，都十分的精准。 所以陆晗以为，资怀玉有她收受回扣的具体证据。 她不是傻瓜，她当然知道，资怀玉掌握这些信息，其实和那天捡到她的手机有关。 可问题是，她的手机上其实是有一些细节，能够证明她收回扣的事实。 但她并不知道，资怀玉因为时间太短了，其实没有发现那些细节…… 所以说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怀玉哥，要怎么你才会满意？不要，今晚我开个房间等你，我们详细谈谈……”陆晗娇声说。 这已经不是暗示了，几乎是赤果果的邀请了。 不过呢，资怀玉虽然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喜欢欣赏小电影，但从来没想过要去和电影里的老师们切磋技艺。 哪怕明知道，这些老师们都是定期检查身体，绝对不会有什么暗疾，传染病之类的。 但还是心里有疙瘩。 所以面对这个性感尤物的邀请，资怀玉没有丝毫犹豫。 他希望和陆晗之间的恩怨，由他的华丽复仇来画下终止符。 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就算她有让男人如癫似狂的名器，他也不想去体验。 最好不要和她有任何牵扯。 他用眼神示意陆晗跟过来。 两人走到远离人群的地方，确保不会有人听见。 他这才说：“不用，只要你做一件事，我就不会继续追究你。” “什么事？” “你去举报李鑫。你肯定掌握着李鑫的一些把柄，不要说没有，别侮辱我的智商。你举报了他，让他卷铺盖滚蛋，你就能全身而退，不被司法追究刑事责任。” 陆晗张了张性感的红唇，似乎想要拒绝。 资怀玉直接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说道：“你好好考虑一下。在李鑫回来之前，如果你还没做出选择，就不用选了，等着坐牢吧。” 说着转身就走，只留给陆晗一个背影。 不是资怀玉冷酷。 而是出来工作这几年，他已经明白一个道理。 这个社会上，一般人真的是“畏威而不怀德”。 一个老好人，是做不成什么事的，谁都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谁都敢去碰一下他的底线，触犯他的利益。 一个老好人领导，想安排点事情下去都难。 谁都敢对他阳奉阴违，甚至当面顶撞。 反正他也不会报复，好人嘛，能有什么坏心眼。 得罪就得罪了，有什么关系。 但是一个恶人，坏人，睚眦必报的人，大家反而不敢去得罪。 因为怕遭到惨烈的报复。 一个小心眼、口碑不好的领导，安排点事情下去，下属就算不情愿也得配合，否则被穿小鞋怎么办。 所以资怀玉就算不想做恶人，也绝对不做老好人。 像陆晗这种，忘恩负义、陷害他的人，当然要一棍子扑死，不需要有任何恻隐。 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资怀玉甚至觉得，当初就是他太和善了，所以陆晗才敢背叛。 因为她觉得背叛的代价不会很高。 而这次严惩陆晗，也是资怀玉向其他人宣告：以后想背叛我、得罪我的人，就得掂量掂量了。 我可不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老好人。 …… 在北宫海鲜酒楼的用餐很愉快。 程潇和李玖都不是那种矫情、事精型的女孩子。 而程潇呢，虽然很漂亮，但也不是天香国色、红颜祸水级别的。 所以没惹出什么麻烦来。 吃完饭，资怀玉又点了几个菜打包，然后送她们回去，约好明天搬进来住，就自己回宿舍了。 这将是他在宿舍住的最后一晚。 所以他拎了点菜、买了几瓶啤酒，和室友们吃喝一顿。 一夜无话。 周三，风平浪静。 下班后资怀玉拎包入住，又找借口请程潇和李玖吃了顿饭。 夜里也没别的什么插曲。 就是十点多的时候，程潇的男朋友宁卓成来了，似乎和程潇吵了一架。 资怀玉没有下楼和宁卓成照面，他不喜欢那个男人，能不见就尽量不见吧。 周四。 因为资怀玉是单独住一层，和程潇、李玖没有什么抢卫生间的冲突。 等他洗漱好下来，程潇已经煮好了三碗面，她和李玖正在吃着。 “还有我的份啊！闻着就挺香。”资怀玉抽了抽鼻子。 程潇眉开眼笑，“请叫我食神。” 资怀玉张望了一下，“所以，宁卓成昨晚和你吵架了，没有留下来过夜？听你们吵得很大声。” 程潇的脸色变了变，很快就恢复如常，语调轻快地说：“他本来就从不在这过夜。我也没和他吵架啊，你少管闲事哦，一个大男人不要这么八卦。” 李玖默默地唆着面，偷偷看了程潇一眼。 资怀玉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对，笑着坐下吃面。 程潇的手艺还真不错。 不是大厨级别，不是那种很惊艳的味道，但是很家常，很亲切。 哧溜哧溜吃完面条，资怀玉没有收拾，李玖默默地收拾了碗筷。 资怀玉摸着肚皮，笑道：“在这里住，我唯有一个烦恼，会不会比较容易发胖。” “哈哈！你想得美，我才不会经常下厨呢。”程潇笑得很甜美。 “你们谁跟我的车去公司？”资怀玉问。 这辆兰博基尼和大多数超跑一样，是双座的，只能再搭一个人。 “你带潇潇去吧，”李玖小声说，“我有车。” 程潇挑了挑眉，“说得好像我没车一样。怀玉啊，以后你每天负责接送小玖哦！” 说着还对资怀玉挤了挤眼。 资怀玉一阵恶寒。 程潇是想撮合他和李玖？ 李玖耳根子都红了，“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的，fine thank you，and you？” 看这孩子紧张得。 程潇笑得前俯后仰，极为鲜活动人。 青春的气息，简直是无敌的BUG。 能让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变得美丽动人，也能让程潇这样一个本就美丽的女孩子，显得如同仙子般动人。 正文 第31章 完成普通级任务 最终资怀玉是自己一个人前往公司。 上班没多久，老娘就打了个电话来。 “你昨晚给我转了10万块钱？发横财了？” 资怀玉平时每个月都会按时给老娘打钱，但一般是三五千，最多拿到年终奖的时候多打点，凑个一万整。 但从来都不会一次性转超过这个数。 因为银行里没那么多存款。 不过昨晚他考虑了一下，决定多转一点，慢慢地要让老娘习惯这个人设：儿子已经开始赚钱，赚大钱了。 “嗯，我在业余时间学网络安全方面的东西，然后……”资怀玉把系统给他准备的借口告诉老娘。 埃尔克公司什么的，上网一查就能查到。 他老娘又不是文盲，上网还是会的。 老娘听得将信将疑，叮嘱道：“我不跟你讲那么多大道理，我只告诉你，赚钱一定要合理合法，不要赚不干净的钱。你爸去得早，你姐姐也不在了，我还等着你给我养老送终呢！” “别以为你给我钱就够了。等我七老八十了，如果没有一个儿子在身边保护，你就算给我几百万我也守不住啊！说不定钱多了反而给我惹祸。所以你听清楚了！你得给我好好地活着，不做违法的事，明白吗！孝顺我不需要你赚多少钱，最重要的是你人在我身边。” 资怀玉当然只能唯唯诺诺。 “对了，小红和小明怎么样？”老娘又问。 “都还行。现在看着，小红稍微有点浮躁。小明扎实一些。时间长了再看吧！一时半会还看不出来。对了，小红改名字了，人家现在叫孙芊芊。” “浮躁吗？人家女孩子，娇气一点也正常，你自己再把把关，这孩子我打听过，能吃苦，不矫情，在家里干农活、带弟弟，样样里手。” 听老娘这么一说，资怀玉顿觉不妙。 果然，老娘下一句话就是：“你不是还没女朋友么？小红……芊芊你可以试着接触一下，这是我给你预备的媳妇，托人物色了好久才相中她。” “她出来之前，我和她接触过几次，她对我也还尊重，我和她应该能挂得来。” 资怀玉头大如斗，一个还未满18岁的女孩？媳妇？饶了他吧。 但是在这个一手把他拉扯大的老娘面前，他实在硬气不起来，只能模棱两可地说：“女朋友的事，我会认真找的，妈你别太操心了。芊芊这里，我会照看着她，你放心。” 老娘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既然说赚了200万，那干脆在临海付个首付买套房子吧。临海那边，离市中心远一点的地方，好像也只要六七万一平吧？买个40来平的小公寓，你这200万应该足够首付了。还不够的话，这几年你寄给我的钱，我都帮你存着，现在也有二十多万了，你都拿去。” “我会认真考虑的……不过我还是想再攒攒，等到时候回老家那边县城买。” “没出息！要买也是在省会买啊！你舅舅，你姨都在省会白井市。以后你想回来，我们就去省会安家，和你舅舅、你姨也能互相照应。” 资怀玉其实对舅舅和姨没什么感情，在家里最困难的时候，他们也没伸手帮衬一把，这几年才开始偶尔走动。 不过也不讨厌他们就是了。 毕竟，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是本分，对吧。 老娘当年下嫁到农村，是和家人闹翻了的。 强势的外公还在的时候，根本不准她回娘家，所以舅舅和姨对她生分了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乖乖听着老娘的数落，等老娘累了，资怀玉说：“妈，我上班呢，不说了啊。” 老娘马上紧张道：“那你去认真做事，不要给领导留下不好的印象。虽然你这赚了点钱，但这又不是稳定收入，以后还不见得有，所以班还是要上的知道吗！” 好不容易挂了电话，资怀玉松了一口气。 这时冷不丁一个人在他背后叫道：“怀玉哥！” 资怀玉回头，却见是王柯。 “在和阿姨打电话吧？阿姨身体还好？”王柯很有礼貌。 资怀玉笑了笑，“还好。” 王柯感叹道：“真没想到，你这么简简单单就把李鑫和陆晗给干掉了。” 资怀玉以为自己听错了：“李鑫？” “嗯，”王柯用力地点头，情绪高昂，看得出他在替资怀玉感到高兴，“刚刚我女朋友发微信说，办公楼那边小刘总在发飙。是陆晗把李鑫给告了，举报他在人事安排、薪酬定级、离职赔偿等方面动手脚捞钱，有凭有据。小刘总当场发飙，要把陆晗和李鑫开了，还要报案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 资怀玉并不意外，陆晗反水出卖李鑫这事实在是太符合她的人设了。 他和王柯聊了几句，不过王柯也不知道更具体的情况。 就在这时，陆晗的电话打进来了。 她用可怜兮兮，惹人怜惜的语气说：“怀玉哥，我按你的要求做了，你答应让我全身而退的！” 资怀玉皱了皱眉，“说话声音能别那么恶心么？我知道了。你还不值得让我毁诺。” 陆晗小心翼翼地问：“那，我能保留这个工作吗？现在工作不好找……” 资怀玉笑道：“工作不好找？我介绍你一个地方啊，包吃包住，每餐有肉，作息规律，工作轻松，不用加班。” “哪里？” “女子监狱啊。” “……我马上办离职手续。不过小刘总说不让我走，要报案处理，怀玉哥，你看……” “你明天再来离职，其他的我会处理好。” “……知道了。” 挂掉电话的同时，“嘟呜”的提示音响起。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资怀玉见大家都在埋头做事，便干脆先看看系统。 “你已完成，普通级，兰博基尼Aventador SVJ Roadster的专属任务。获得，兰博基尼Aventador SVJ Roadster的1年使用权。奖励已安排发放。” 这是第一条动态。 陆晗离职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完成任务是情理之中，资怀玉没有特别兴奋的感觉。 这辆拉风的车，虽然不能据为己有，但能多开一年，也是赚到了。 毕竟，想租一辆这种档次的超跑开一年，没有一两百万怕是不可能的。 而他这属于白女票，白女票总是让人快乐。 他的注意力放在第二条动态。 正文 第32章 成就“虽远必诛”（周一例行求票！） “你运筹帷幄，合纵连横，兵不血刃地完成了目的，品尝到了甘美的复仇滋味。你达成成就‘虽远必诛’。” “获得150积分，当前积分250。” 哦。 Emmm…… 咦？ 这系统的词汇量还挺大的嘛。 资怀玉不免有些意外。 另一个意外就是，达成这个成就，竟然有150积分？ 含金量挺足的。 相当于100万现金加一条李玖的凶兆，还有50积分的剩余。 他清楚地记得，完成第一个成就“百人瞩目”时，只入袋了20积分。 这个成就系统的奖励机制，究竟是个什么规律？ 当然现在他也不可能想得清楚，得多遇到几个样本才能去揣摩一下规律。 在今天凌晨，打卡签到后，资怀玉就已经有了100积分。 只是当时他感觉运气不在最佳状态，所以暂时还没去兑换抽奖。 而现在凑到了两次抽奖机会——加上那次精英抽奖，就是三次抽奖机会。 而又刚刚完成复仇，应该是正处于一种高峰状态。 似乎应该去搏一下了。 要去抽奖，自然要焚香沐浴——用洗手液洗个手，然后点一根熏香。 资怀玉直接就往车间外走。 上班？谁爱上谁上。 也没人拦他。 车间主任罗鹏举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问都没敢问一句，只是讪笑着擦了擦脑门上溢出来的油脂。 资怀玉还没走到停车场，就有一个电话进来了。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这个号码有点眼熟。 他停下脚步，划动接听后，对方的声音也让他产生了一丝熟悉感。 “喂，是资怀玉么？” “我是。请问有什么事？” “哦，”对方的声音带着点懒散和混不吝，“我是陶圣席。” “陶总你好。” 陶圣席没有抗拒这个称谓，没有澄清“我只是个销售顾问”之类的，声音带着笑意：“我看到吉尔伯特.皮尔斯那老头的推特后，想了半天，才想起来。那个什么Zi Huaiyu，应该是你吧？” 资怀玉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没错。” “你这人挺有意思的，配得上一辆好车。车给你多开一会吧，一年。晚点有人给你送试驾合同来。我还有事，在外地，这次就不和你见面了。下回我叫你出来喝酒，你可得赏脸啊。” 听听这话。 这陶圣席要不是富二代，资怀玉就把自己的眼睛挖出来。 资怀玉没有拒绝的理由，陶圣席很可能是想把资怀玉带去某个富二代的聚会，像展示珍稀动物一样，把资怀玉展示给他的那些富二代朋友们。 对此，资怀玉门清。 这些富二代就是这种套路。 但资怀玉并不反感。 甚至隐隐期待。 因为他对那些富二代的生活也很好奇。 呵呵，人家看他是看珍稀动物。 他看那些富二代又何尝不是看珍稀动物？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谁看谁的稀奇，还不一定呢。 “是要和陶总你喝一杯，聊聊跑车，聊聊美人，聊聊吃喝玩乐。” “好！看来我们有共同的兴趣啊，”陶圣席挺高兴的样子，“你等我电话！” 废话，你一个富二代，不擅长吃喝玩乐、泡妞飙车才怪。 挂断后，资怀玉这次小心地把陶圣席的号码存了。 然后直奔停车场，开着兰博基尼回到家里——回到程潇家里。 他自然是拿了一片钥匙的。 回家后，资怀玉迅速去洗手，洗完又觉得还不够，干脆跑去冲了个澡。 反正天气热，直接冲了个冷水澡。 然后整个人神清气爽，回到房间——楼上三个房间他都租了下来，挑了最大的一间自己平时坐卧起居，其余两间暂时闲置。 点了一根安息梅香的盘香，放在莲蓬形的青铜小香炉中。 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暗香袭来，资怀玉只觉浑身通透。 他呼出系统面板，先兑换了两次抽奖机会，然后不抱希望地询问系统：“我能不能用掉那次‘指定奖励卡’，和一次普通抽奖，来抽取特定类型的精致的神奇物品？” 他不觉得系统会回答。 意外的是，系统竟然给出了答复。 一条信息无声地出现：“是否使用指定奖励卡和普通抽奖来抽取特定前缀的精致的神奇物品？请给出前缀。” 资怀玉想了想，“随便什么前缀都可以吗？如果我想要的那种神奇物品没有，怎么办。比如我想要一种‘能让人长生不死的精致的神奇物品’，结果这种物品不存在，那会发生什么？” 系统没有装死，而是回应道：“如果带有特定前缀的物品不存在，则在这次抽奖中不使用指定奖励卡，视为一次正常的普通抽奖。” 也就是说，抽奖还是会继续，指定奖励卡则会保留下来。 资怀玉想了想。 他现在似乎并没有迫切需要某种特定的神奇物品。 至于能让人长生不死的神奇物品？ 资怀玉当然不是真的想要。 用屁股想也知道，这种东西不可能存在。 生老病死，人生难免。 那么究竟该抽什么前缀的神奇物品呢？ 或者，其实按照性价比来说，抽一个有用的、稀有的能力也还算不错？ 但问题是，他现在并不清楚有些什么能力是可以抽取的。 总不能去抽个“持久战力”“天天向上”吧。 要不，抽一个他早就垂涎的“过目不忘”？ 但是这算是被系统承认的一项能力么，资怀玉有点怀疑。 正在举棋不定的时候，他放在桌上的手机欢快地响了起来。 “Dance for me Dance for me！” 资怀玉松了一口气，被解救了！ 选择困难症发作真痛苦。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杨欣语。 自从十天前拜托她帮忙，之后两人就没联系过。 他们一直都是普通朋友，毕业后在班级微信群里有时会说说话，但是几乎没有私聊，也很少电话联系。 “喂，美女同学，这可是开天辟地以来，你头一回主动给我打电话。”划动接听后，资怀玉抢先招呼。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啊，”杨欣语说话还是细声细气，柔柔弱弱的，但是稍带点娇嗔，“是你自己太高冷，不理人好吧，我怕我主动找你，你不搭理我，那就太没面子了。” 和美女争辩是最没意义的事情。 聊了几句后，资怀玉果断认错，保证以后要经常主动联系对方。 杨欣语这才放过他。 “对了，今天找我是？” 杨欣语笑道：“马上就是毕业5周年，我们留在临海的同学聚一聚呗？” 正文 第33章 以后做个好人 陆晗是周五走的。 走得孤零零的。 她带来一个硕大的LV行李箱，默默地打包收拾好自己的私人物品，拖着行李箱，慢慢地走出公司大门，身影看上去是那么的萧瑟。 她在公司里，至少睡过十个男人，有公司中层，也有普通的工人。 可是竟无一人来相送。 没有女员工来送她，她能理解。 她一直不受女生群体的欢迎。 因为她太受男人的欢迎了。 而那些相好的都不来送她，就让陆晗在感情上有点难以接受了。 “和我有肌肤之亲的人没一个来的……偏偏是你来了。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陆晗停下脚步。 公司门外，资怀玉穿一条深蓝色的运动裤，上身是一件红色的球衣，手插在裤兜里。 “是啊，我是来看笑话的。看到你失落的样子，我就很开心。”资怀玉的脸上倒是没有表现出开心的表情。 甚至是面无表情。 陆晗低下头：“……谢谢你。” 资怀玉吃惊地说：“你终于神经错乱了是么？” 陆晗那双既润且媚的眸子看了看他，“我知道你有我那些视频。如果你把那些视频公布出来，我就真没脸见人了，只能去死了。可你没这么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资怀玉偏过头，用手指挠了挠有点发痒的脸颊，“我来送你，只是有始有终。你还记不记得，你进公司的时候，是我接待你的。” “当然记得。你对我很好，很照顾我。”陆晗嫣然一笑。 资怀玉虽然很讨厌她，但不得不承认，这个笑容挺好看的。 而且也显得很干净。 于是他也微笑了一下。 而阅男无数的陆晗在这一刻竟有种心如鹿撞的初恋感。 “以前都没发现，原来你笑起来这么好看。”陆晗平时并不是心直口快的人。 但现在既然都要离开了，一些伪装就可以撕下来了，说话也可以直白点了。 资怀玉没有理会她的恭维，“我很照顾你，所以你就是那么回报我的……算了，说些陈年旧事没意思。就这样吧，现在是我送你走，是我笑到了最后。” 陆晗脸上晦暗了一下，但很快笑道：“你的兰博基尼呢？不开车送我么？” “你想得挺美，”资怀玉转过身，背对她挥挥手，“拜拜咯！以后做个好人。” 陆晗注视着他的背影，嘴唇翕动了动，似乎说了些什么。可惜，那些话，只有她自己能听到了。 把陆晗送走，资怀玉的心情有点复杂。 爽是肯定的，但也不全然是爽。 至于李鑫，虽然公司已经做出了开除他的决定，但因为他正在参加封闭式的工作坊，暂时还没法通知到他…… 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另外，在他对陆晗说出“以后做个好人”后，竟然完成了一个成就。 “你用一句经典的台词送走了仇人，达成成就‘引经据典’，获得20积分。” “当前积分，270。” 神特么引经据典。 资怀玉很想下次去刘总面前说一句“彼可取而代之”，看能不能再拿到一个成就。 当然那或许就不是“引经据典”了，而是“人不作就不会死”或者“人类迷惑行为大赏”。 话说这个成就的奖励，又变成了20积分。 成就的奖励机制，感觉有点迷。 仔细分析的话，或许是和完成的难度、含金量有关？ 还有待确认。 …… 还没到午饭时间，资怀玉就被请到小刘总的办公室。 “据说你在奥门赌场赢了钱，人家舍不得给你现金，拿了辆兰博基尼给你抵债？”小刘总亲自给资怀玉泡了茶，操着一口粤普，好奇地问。 资怀玉只想捂额。 开着辆兰博基尼来上班，受到关注很正常。 这些天来，每天都有人或直接询问，或旁敲侧击。 但现在越传越玄乎，他也是无可奈何的。 “其实是有个朋友，家里做超跑进出口的，借给我开一段时间。” “原来是这样，”小刘总点点头，坐了下来，“那我们言归正传。” “人力资源部的部长，你来做怎么样？你是知名大学毕业，在公司工作快5年了。有资历，有能力，熟悉情况。我听说以前程总也考虑过让你坐这个位置，只是因为出了点问题，所以你错过了那次机会，” “但是现在，我们知道了，那次出问题，其实是陆晗和李鑫在捣鬼，实际上不是你的责任，你蒙受了不白之冤。” “那么，人力资源部部长这个位置，还是该给你。” “当然，不可能直接让你连升两级，你先代理这个岗位，做得好的话，半年后让你转正。” 如果换成十几天前，听到小刘总对他说这些，资怀玉会欣喜若狂，甚至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感动。 但此时他只是有点尬，满脑子想的是怎么才能合理地拒绝。 他很快想出了个主意，“不好意思，刘总，我最近因为一些个人原因，会比较忙，我甚至都想辞职了。” 刘致昶的惊讶不是装出来的：“辞职？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他是不太能理解，一个估值1亿的公司，人力资源部部长已经算是中高层管理人员，年收入可以谈到25万以上。 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一个巨大的飞跃。 可资怀玉看上去不仅不兴奋，反而极力要推脱。 资怀玉道：“我有个大学同学，是个富二代，毕业后嫁入了豪门，她公公是利拓地产的董事长罗玉龙。” “利拓地产啊，很有实力。”刘致昶点头。 虽然没说出来，但他目光里的含义是，人家公公的公司，和你有神马关系？ 资怀玉半真半假地说：“我和这个同学关系不错，现在利拓地产有一个业务需要外包来做，她打算和她老公说，把这项业务交给我。如果做得好，以后这就是一个长期的业务，我可能会自己成立公司，来继续做下去。这是一个不错的创业机会，所以，刘总您理解的。” 刘致昶本来是有点忿忿不平的，毕竟他难得地伸出了橄榄枝，但是这个年轻人却不接。 不过看到资怀玉那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刘致昶就有点难以对资怀玉生气了。 我绝对不是弯的！ 他在心里说。 “能理解，能理解。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嘛。我也是年轻人，我懂的，有机会肯定要上。不拼一把怎么会甘心呢！”刘致昶点点头，表示话题到此为止。 资怀玉松了口气，看来是忽悠过去了。 之前杨欣语打电话给他，除了约他参加同学聚会，就是有个活要介绍给他。 资怀玉当时一听就知道，肯定是系统发功了。 具体是这么回事。 利拓地产有一个新开发的楼盘，要拍一组宣传图片和视频。 公司的太子爷，杨欣语的老公忽发奇想，这些图片和视频不找明星模特来拍，而是要找普通人，拍出普通人、普通家庭、普通生活的质感。 杨欣语顺便就把这个活推荐给资怀玉，让他赚点小钱。 拍拍写真，拍拍视频，就有钱赚，她认为这样的机会，资怀玉不会拒绝。 另外，可能还会将一个样板房给资怀玉使用3个月时间。 他可以自己住，也可以借给别人住。 当然，目前负责这个项目的人还在考虑，是提供样板房呢，还是折算成现金。 而在资怀玉听来，立刻就明白了，这当然就是系统安排给他的签到奖励，“LH市中心无双路65平米豪华装修单身公寓一套（90天使用权）” 如果他继续签到，等这周七天签到完成，房子就会交给他了。 而当下，这件事给了资怀玉一个绝佳的借口，可以合理地拒绝小刘总的好意。 过一段时间，等孙芊芊和曹知明熟悉公司的环境了，资怀玉就辞职走人。 资怀玉婉拒了“人力资源部部长”一职的消息，很快就不胫而走。 第二天，周五下班后，程潇问他：“你是怎么了？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拒绝小刘总啊。这么好的机会。” 言语间，很是为他惋惜。 正文 第34章 总觉得你是在忽悠我 这时已经吃完饭了，李玖在她自己房间里不知捣鼓什么，资怀玉和程潇坐在沙发上。 “我爸其实很想让你去坐这个位置，但他不能提名你。现在他在人事方面的任何提名，都会被强烈反对，”程潇的语气不如往日轻快，解释说，“这次小刘总找你谈话，是想让你站队，其实这是个好机会。以后再想要这样的机会就难了。” 程潇没有说出口的是，程可风觉得，如果资怀玉成了人力资源部部长，对帮助她上位会有巨大的好处。 资怀玉心说，这机会我还真不稀罕……当个人力资源部部长很了不起吗？ 我要是有想法的话，去找你爸打商量直接买点股份当老板去。 相信你爸是不会拒绝这桩交易的。 因为现在很明显，程可风想让程潇接替他，这是一个父亲的私心。 但程潇没这个能力，也缺乏主观意愿。 在这样的情况下，程可风以合适的价格套现一部分股份，给程潇留点现金傍身，也不失为一种理智的选择。 以程潇的性格和能力，与其指望她在激烈的拼杀中成长为公司的总经理，还不如让她当个普通的小员工，然后拿一笔现金去做低风险投资。 这样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至少可以衣食无忧，平平安安过一辈子。 这才是最具性价比的方案。 不过这话不好对程潇讲。 难道直说“你能力不足，还是不要勉强了，把股份卖给我吧”。 虽然程潇是有自知之明的，也是性格很开朗的。 但这么说她，她肯定翻脸啊。 “其实我以前是有很积极的职业规划。但是出了那事之后，你知道的。”资怀玉微笑着说。 程潇莫名地脸上有点发烧，心说以前怎么没发现资怀玉的笑容这么好看，真是让人赏心悦目。 她收回目光，不解地问，“那现在正好可以回归正轨啊。” “问题是心态变了嘛。我觉得人生不应该那么匆忙，那么一直抬着头看前方。有时候也要停留驻足，欣赏沿途的风景。” 程潇点头说：“我也是这样。” 她显得很有共鸣。 “但是，”她抬头，微红着脸，看着资怀玉，“这和你当人力资源部部长并不冲突啊！” 资怀玉继续忽悠，“在其位，谋其政。老板们是资本家，不是大善人。他们把我推到那个位置上，给我开更高的工资，自然也是希望从我身上压榨出更多，恨不得让我一天28小时为他们创造利润。而我则希望把更多的时间用来享受生活，这就是冲突，懂么。” “比如说，周末我想去和一个可爱的女孩约会，可老板希望我加班搞定几个人的入职。如果我还是普通员工，我可以不甩老板，我偏就不加班，有本事你开除我呗。可我如果是人力资源部的部长，尤其还是代理的，那没办法，喊加班就得加班。说一个‘不’字，老板就有话要问了：你还想不想转正了？” 程潇想了想，“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我很认同，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总觉得你是在忽悠我！” 大笨妞变得精明了啊，以后越来越不好忽悠了……资怀玉笑道：“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会忽悠你的。行了，不打扰你玩游戏了，我回房玩蒸汽了。” 程潇有点不想移开目光了，这笑容太好看呀！ 这家伙真的应该多笑一笑的！ “你也可以当一个主机党的！”程潇像个搞传销的，“认真玩游戏还是主机比较爽。不玩独占游戏的玩家是没有灵魂的！” 资怀玉抛给她一个鄙视的眼神，“御三家都没配齐，你好意思劝我当主机党？” 程潇脸上烧得更厉害了，“其实……这个……哎，关键是没钱。我以前也是配齐了御三家的人，但是之前那套，包括3DS，PS4pro和XBOX都在以前吵架的时候被我爸砸了。” “你爸对你这么凶的？因为什么事吵架？”资怀玉很意外。 同时他也在想，这会不会关系到系统所说的，程潇的秘密？ “哎，不说这个了，”说到这，程潇就显得有些不自在，“总之，后来Switch上市了，我就重新配了Switch，但是PS4和XBOX实在是没钱配了。我家现在的情况，你知道的，我实在不好意思拿钱去买游戏机，工资全都上交给我爸了，收了你的租金我当晚就转给他了。不说我了，你家里是什么情况，从来没听你说过。” 资怀玉耸耸肩：“我家里？我爸是开煤矿的，我妈是在矿上给他记账的，准备再赚点钱就给我找个媳妇，让我回去继承家业。” 程潇哈哈大笑，一扫阴霾，“我最喜欢你这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小模样。” “别，”资怀玉严肃地说，“你是有妇之夫……不对，你是有夫之妇，不能喜欢我的。” “少来！”程潇抓起抱枕就对他丢。 平时资怀玉对她开这种玩笑，她心里毫无涟漪。 但此时莫名地就有些心虚。 晚上，资怀玉在“外星人”游戏本上玩着“古埃及金字塔跑酷记”，听到楼下又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说是争吵，也不太恰当，主要是程潇的男朋友大声训斥她什么，程潇只偶尔委屈地回一两句。 这丫头，连吵架都不会吵…… 资怀玉放下鼠标起身，想要去劝架。 但是刚推开门，他意识到，自己作为与程潇合租的男生，如果在他们两口子吵架时去干预，恐怕只会让程潇的男朋友心生警惕或怒火，或者醋意大发之类的，导致他们吵得更凶。 自己出面，只会有反作用。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想要听听他们在为什么吵架，但实在听不清。 程家是西川人，程可风不讲普通话，平时都是一口西川话。 不过程潇不讲西川话。 而她男朋友宁卓成也是川娃子，吵架时一激动就满口川味。 资怀玉倒是能听懂西川话，毕竟他是湘南人，湘南话和西川话的发音有相似之处。 不过仅限于日常对话。 这种争吵时有所变调，夹杂了许多俚语的，他就听不太懂了。 正文 第35章 给大少们开车的跟班小弟 听了半天，资怀玉还是没弄明白两人到底为什么吵架，只是依稀听到程潇的男朋友好像是找她要钱买个什么东西，程潇不肯给。 但这只是导火索，两人似乎在为别的什么吵。 很快那两人吵得更激烈了，甚至还夹杂着摔东西的声音。 资怀玉几次想要冲下去，但他是个理智的人，使劲忍住了冲动。 他回到自己房间，在微信上给李玖发了条信息：“你不去劝架？” 李玖没有马上回复。 资怀玉顺便看了看李玖的朋友圈，她最近又发了些美美的自拍，P图P得很优秀。 能把170斤的体重，P得看上去像90斤的窈窕美少女，李玖应该改行去当P图师的，在公司做财务太埋没她的天分了。 过了好久李玖才回：“她不希望我去。” 资怀玉说：“这样子不是办法。” 李玖回：“那我也没办法啊。她大一的时候就和宁卓成好上了，据说宁卓成当时是Cosplay社的社长，对她很好。宁卓成毕业前就和她正式交往了，两个人这么多年的感情，我们外人不好多嘴的。” 相比起真人相处时，在网上的李玖更为健谈。 “……”资怀玉下定决心，虽然自己不好干涉，但作为朋友，一定要找机会和程潇好好聊聊。 都什么年代了，还要学古代那样从一而终？ 遇到渣男，过不下去就分啊，何必天天吵吵闹闹。 楼下那两人吵到差不多12点才结束，休止符是程潇的男朋友宁卓成大声骂骂咧咧地夺门而出，重重地关上门。 资怀玉本想下去看看情况，但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动身。 太晚了，容易让人误会。 他给李玖发了条微信：“你去看看，她没事吧。” 过了一会李玖回复：“她不开门。听声音应该没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资怀玉和李玖虽然因为那个“灰姑娘”的玩笑拉近了一点距离，但还没到“亲密好友”的程度。 所以也不好勉强她去做什么。 资怀玉又给程潇发了条微信：“联机开黑吧，我在蒸汽上。” 然后继续在蒸汽平台上玩，希望能叫程潇一起玩游戏，帮她散散心。 但是好友列表里程潇的名字Tifa1994始终没有亮起。 程潇是主机玩家，不过在蒸汽平台上也有号，以前还和资怀玉联机打过绝地求生和吃鸡。 只是她对主机游戏更感兴趣，在主机上花的时间更多而已。 …… 第二天早上，程潇没有出房门，更没有来做早餐。 她和李玖都是在行政楼那边上班，周末休双休。 李玖当然也在睡懒觉。 这是一个慵懒的周六早晨。 空气中漂浮着大量的瞌睡虫。 资怀玉呼吸着瞌睡虫，每走一步都要打个呵欠。 真是不想爬起来。 他本来是要上班的。 但他答应了老同学杨欣语，今天要去给利拓地产拍一组宣传照和短视频。 于是他向车间主任罗鹏举请了个假。 自从周四，陆晗和李鑫被扳倒，大伙对资怀玉的态度都是满满的敬畏。 此人不鸣则已，一鸣则一举端掉了地位远在他之上的仇人，实在是可怖。 所以资怀玉要请假，罗鹏举当然不敢不批——而且资怀玉这个月的四天休假并没有用完，是正当休息。 只不过，他的那条流水线目前正在赶工一个料号，其实何厂长是有指示，他们这条线暂时不安排休假。 但资怀玉要休，何厂长的指示就是个屁。 讲句扎心的话，当初如果资怀玉不被陆晗和李鑫暗算，现在也是人力资源部长了，何厂长对他说话也得客客气气地。 等资怀玉开着帅气拉风的兰博基尼来到约定的摄影棚外，立刻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现场的俊男美女们都在心里纳闷：这位怕不是资方的大少爷吧？ 但是当资怀玉下车，却露出一张令他们陌生的面孔。 能开得起这种档次超跑的人，在国内数量真的不多。 把范围缩小到临海这种地方，那数量还要砍掉三分之二。 落地千把万的车，身家没个十几亿，是不敢碰的。 身家十几亿，能动用的现金可能也就一两亿，拿出十分之一来给小辈买车，已经是非常奢侈的行为了。 而全国身家十几亿往上走的，也就那么3000来家。 在LH市，不到1000家。 家里有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那数量又要砍掉一部分。 而又不是所有的男孩子都喜欢玩超跑。 所以按理说，开着这个档次超跑露面的，一定会让他们觉得脸熟，因为圈子就这么大，没理由突兀地出现外人。 可偏偏，却是一张无比陌生的面孔。 怎么回事？ 然后有眼尖的人，看了看资怀玉身上那仅仅比地摊货好一点的快销品牌衣服，便恍然大悟地下了结论：应该是给大少们开车的跟班小弟。 资怀玉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了某些人心中的跟班小弟。 他下车后就给杨欣语打了个电话：“老同学，我到了。” “你挺守时的嘛，等我一下，我在和别人说点事，马上就过来。”杨欣语的语气柔柔弱弱的。 但作为老同学，资怀玉当然知道，她其实是典型的外柔内刚。 千万不要和她硬杠。 输的肯定是你。 资怀玉就没有随意走动。 而其他人自然也在各自忙碌，或者在冷眼旁观，没人来招呼他。 过不久，杨欣语就出现了。 她穿着一身淡色的无袖长款连衣裙，很简单的休闲款式，也没什么花俏的花边。 这裙子几乎到了她的脚踝处，作风很保守。 不过在束腰的地方，却是极为收束，将杨欣语那盈盈一握的小蛮腰给凸显得淋漓尽致。 一头披肩的长发，随风轻轻飘摇。 显得弱不禁风的她，穿着那淡色的裙子站在那，就像一朵兰花，清淡而雅致。 香味不浓，似乎存在感不强。 但却又让人无法忽略，淡雅得隽永。 “怀玉，好久不见！”杨欣语的笑容不大，是那种显得有些娇羞、怯生生的微笑。 资怀玉也对她笑了笑：“老同学，你是越来越美了啊，这要走在大街上遇到了，我可不敢相认。所以说什么种花小姐、最美脸蛋之类的评选真是无聊，你都不去参加，那节目毫无含金量。” 正文 第36章 我不是在撩你 看到资怀玉的笑容，杨欣语原本显得纯净、怯生生的眼神，陡然一亮。 “哟，几年不见，你可是越来越油腔滑调了。”虽然这话说得似乎不客气，但杨欣语的表情是开心的。 她心里却是在想，几年不见，这家伙还是变化挺大的。 谈吐、气质，都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从一个农村来的谨言慎行、衣着土气、笨手笨脚的小男生，变成一个年轻、笑容干净的男人了。 话说，他这笑容真是……绝了。 笑容中似乎有着无限的包容和体贴，单纯的美好。 仿佛一个穿着干净白衬衣的男生，在自习室里安静地写着作业。 西下的夕阳，将一缕余晖撒入自习室。 橙红的光芒，照在他的洁白的衣领上，照在他白皙的面庞上。 给他镀上了一层淡金的光环。 静谧而美好。 没有哪个女人看了这样的笑容会不生出好感的。 有这样的笑容，他哪怕不想奋斗了，去找个阿姨，估计也不难。 至少杨欣语觉得，如果她老公还是这个样子，以后她熬不住了；而且，年纪大点了，不畏惧闲言碎语了。 说不定得像闺蜜说的那样，别傻熬着，得去找个帅哥，不能太委屈自己。 而如果她要找的话，相貌啊身材啊什么的都是其次。 关键是一定得有这样干净温柔的笑容。 看到这样的笑容，真的能让人舒服到心底去。 不仅仅是杨欣语对资怀玉的笑容印象深刻。 旁边有好几个女人……不对，女孩。 3、40岁的女孩。 反正没结婚，都是女孩。 她们也留意到了资怀玉的这个笑容。 “爱了爱了！老娘终于遇到真爱了！” “刚才是谁说，那只是给大少们开车的小跟班？对这种小跟班没兴趣？” “结婚当然要找大少，但是谈恋爱可以找这样可爱的小男生嘛。” “啧啧，真没想到，那杨欣语平时看上去一本正经，在小帅哥面前也是一副花痴样。不知道她老公看到她这样子，会有什么想法？” “估计会激动地说：这帅哥是你朋友吗？大家一起玩啊。” “哈哈哈哈！这样娇嫩的小帅哥可经不起罗少爷的摧残。” “嘿，谁攻谁受还不一定呢。” 杨欣语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对了，这是有人要我交给你的。” “是什么？”资怀玉伸手接过，信封薄薄的，摸了摸感受一下手感，里面应该只有一张纸。 他本想当场打开看看，但犹豫了一下，决定先收好，回去再说。 “我也不知道里边写的什么，”杨欣语低头笑道，“又不是我给你的。不管里面写了什么，就算是把你骂得狗血淋头，总之不关我的事。” “我明白，冤有头，债有主，可你得告诉我，这是谁给我的呢？” 杨欣语笑得挺开心的样子，“你慢慢猜，我答应替人家保密的。” “和你玩得好的就那么几个，是不是何雪？”资怀玉试探道。 “就不告诉你，不一定是我们班的呢！说不定是你那个学霸小师妹写给你的呢！”杨欣语微笑着摇摇头，看了一眼资怀玉开来的兰博基尼，“这辆车挺帅的，上次你让人开这辆车来接送我，可把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发财了呢。” “哪能呢？在你面前，我可不敢说发财两个字。”资怀玉收好信封。 师妹有很多，学霸小师妹只有一个。 不过资怀玉肯定，这封信不会是学霸小师妹写的。 小师妹和他一直坦坦荡荡，无话不说——也没什么话说。 用不着写信。 杨欣语低头羞怯地笑了笑，抬手理了理自己披肩的长发，一双小鹿般纯净的眸子似乎不敢直视资怀玉，“到底怎么回事？我说这车。” 资怀玉故作神秘地一笑：“一个朋友临死前，担心女朋友和爱车没人照顾，于是就想找人托付。他看我太帅了，女朋友托付给我不放心，就把车托付给了我，让我好好照料，把女朋托付给了另一个朋友。” 杨欣语掩嘴笑道：“少来。别这么没正经好么？说真的，这车怎么回事。我那天把这活介绍给你，其实也是存了试探的念头，如果你接下这活，说明你还是缺钱，这车不是你的。如果你不接，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她说得这么大方坦诚，资怀玉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只能继续隐瞒真实情况。 如果这时候告诉她，你错了，我现在其实不缺钱，银行里躺着一千多万，岂不是打她脸么。 他摇头笑道：“不是我不想说真话，是说真话没人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信不信？” “那我说了啊。” “说吧。” 资怀玉就收起笑容：“是翼海天的陶圣席借给我的，这是他们公司的试驾活动。” 杨欣语点头说，“哦，原来是他，他这人是不太着调，这事听起来就是他的作风。你怎么认识他的？” “我不认识，他找到我的。” 杨欣语的眸子闪了闪，不知在想什么。停顿片刻，她说：“等正事忙完我们再好好叙旧吧，你跟我来，我把你介绍给摄影师和总导演，具体工作要求和安排，让他们跟你讲。” “是该先做正事。”资怀玉也没有反对，微笑了一下。 至于杨欣语似乎对陶圣席很熟悉，这一点丝毫不令人意外。 杨欣语自己家的条件，应该不算特别好。 当然，她家确实是常人只能仰望的富豪没错，但和顶尖富豪比，还是差了点档次。 不过呢，自古以来，女子高嫁，男子低娶。 她的夫家，比她自己家的条件是高了几个档次的，算是全国有数的豪门。 打个比方吧，她公公罗玉龙一手创立的利拓地产，和万达地产是一个级别的，算是地产业的3080ti。 而她娘家的公司呢，大概就相当于3060ti。 这个比喻不好懂？换一个。 利拓地产就相当于tom ford口红，她娘家的公司相当于雅诗兰黛的口红。 嫁入现在的夫家，是让她的社交层次提升了几个档次的，整个种花国大部分的高端圈子，她都有资格去进入的。 杨欣语迅速瞥了他一眼，抬手理了理秀发。 资怀玉还记得，她读书的时候，一紧张就会做这个动作。 杨欣语脸微红地说：“以前不知道，你笑起来这么好看的。” 资怀玉夸张地笑道：“老同学，你这是在撩我吗？” 杨欣语立刻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抱歉，虽然你很帅，但不是我的type。So，我这不是在撩你，under stand？” 正文 第37章 能力：如沐春风 杨欣语说话的语气有点重了。 资怀玉当然不会在意这一点。 杨欣语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但其实眼里揉不得砂子，是很较真的。 其实他平时也不会在女孩子面前这么油腔滑调，他在李玖、在程潇面前都不是这种说话风格。 刚刚这，必须反省，确实有点太浮夸了。 不过说真的，杨欣语刚刚表现出了一点紧张，而他在杨欣语面前，又何尝没有紧张呢。 大学时，他曾经有一段时间暗恋杨欣语。 所以此时在杨欣语面前，他才会稍稍有点患得患失，才会故意用浮夸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至于为什么杨欣语突然会觉得他笑起来很好看…… 资怀玉看了看自己的系统面板。 “完成一次精英抽奖。获得10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能力‘如沐春风’，已加载成功。获得一张普通级任务豁免卡。” 如沐春风：这是最前沿科学探索的结果。一经加载，就会让你产生对于“完美微笑”的肌肉记忆。加载了此能力，一旦你开口微笑，哪怕一句话也不说，也一定会让人如沐春风，容易对你产生好感。 当前级别：1级。 注：除特殊情况外，获得的非基础属性能力初始级别均为1级，后继需要继续投入积分强化才能升级。 精英抽奖，抽中“能力”的概率是10%。 十分之一的机会被他抽中了，也算是运气不错了，对吧。 至少不是杂物，对吧。 虽然没有抽中他最想要的，强化自身智力、体力等方面的能力，但至少也没抽中制造原子弹的能力，对不对。 做人要知足，对吧。 至于献祭了的那两次普通抽奖…… 别问了，已经说是献祭掉了，听不懂人话吗？ 就是做了垫子了。 没玩过游戏？不会“垫卡”“垫刀”？ 懒得解释了。 总之别问了，再问就拖出去枪毙一百遍。 再看看强化到2级需要多少积分。 额，今天天气不错，挺风和日丽的，就这样吧。 …… 把资怀玉领过去，介绍给总导演和摄影师之后，杨欣语不放心，又拉着他到一旁小声叮嘱几句，“虽然我老公说，今天的摄影都找普通人来拍摄，要拍出普通人的感觉。” “但你别真以为这些真的就全是普通人了，其实很多都和……沾亲带故的，最好不要随意得罪。” 杨欣语故意漏了个词没说。 资怀玉猜测，她大概是想说“大人物”“有钱有势的人”之类的，但是又怕伤自己的自尊心，所以故意含糊了一下。 “比如那边几个女的，有个和XX公司的刘董好了十多年了，还给刘董生了个男孩。” “那个穿着lolita裙装嫩的，是XX公司曾老板的亲侄女。” “还有那个，一直对着你露出花痴笑的，那个女孩子身份也不简单，虽然不算什么名门闺秀，但她家里条件其实比我家还要好一点。” 资怀玉点头，“谢了，老同学，你还是那么细心体贴。” 杨欣语想了想，“哦，其实也不是完全没请明星模特的。有一个，你肯定认识。” 她张望了一下，“不过好像还没到。” “谁啊？我不太关注娱乐新闻的。” “兰思瑜。” “谁？我应该认识这人么？”资怀玉完全没印象，“这名字挺奇怪的。是艺名么？应该没有‘蓝’这个姓吧。哦不对，明朝有个叫蓝玉的，笑傲江湖里还有个蓝凤凰。” “不是那个蓝色的蓝，是兰花的兰。可能是艺名吧？我也不清楚，话说，”杨欣语低头笑了笑，“你是真的不关心娱乐圈呢，她挺有名的啊，应该二线顶尖，甚至算得上一线了吧。” “她是歌手还是演员？” “这……算是演员吧。行了，那我先走了，你就忙着吧，中午……一起吃个饭？”杨欣语柔柔怯怯地说。 其实她该强硬的时候，也很强硬，并不是软面团。 但整体的气质就是偏柔弱，没办法，看上去总是含羞带怯。 资怀玉其实也很想和这位美女同学坐下来聊一聊。 但想到程潇，他还是有点不放心，打算中午回去看看。 于是婉言谢绝了。 杨欣语也没有因为被拒绝而生气。 至少表面看不出来生气。 “那行，下回再找机会吧。对了，我说的毕业5周年聚会的事，你说要考虑，考虑得怎么样了？这种事还要考虑什么呀，来参加就是了。你如果是顾虑那几个讨厌的人，我告诉你，我这次没邀请他们参加。” 资怀玉其实是不想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的。 他读大学时，因为要保持成绩拔尖，要参加各种竞赛和学校活动，要勤工俭学，剩下的时间还想玩玩游戏，所以其实和同学们的来往并不多。 感觉都很陌生。 现在过去这么久了，够呛能全部叫出名字。 就连宿舍里的几个男生，也没有很多网络小说里写的那样有“亲如兄弟”的感觉。 基本上就是点头朋友，借个火，帮忙打个水、捎带个外卖，打游戏开个黑之类的交情。 不过杨欣语这么邀请了，再拒绝就不通人情了，他只好笑着点头：“行，到时间你通知我。我尽量请假过来。” 杨欣语再次有被电到的感觉。 她赶紧移开视线，轻轻摆了摆小手，“那下回见吧！” …… 资怀玉之前答应过来参与拍摄，肯定不是为了钱。 也不是为了和杨欣语见面。想见面的话约出来吃饭就是了，没必要这么迂回。 他主要就是好奇，想体验一下。 不过真的拍摄起来，他就发现自己是叶公好龙了。 摆造型什么的其实很累，拍摄过程一点也不好玩。 拍摄的间歇，他用手机搜了一下那个叫“兰思瑜”的艺人，点进百度词条匆匆扫了几眼。 这女人倒是挺漂亮的，而且有种古灵精怪的感觉。 演过一个版本的黄蓉，好像评价还不错的样子。 资怀玉看了看周围，没看到哪个女人长得像兰思瑜，估计是还没来吧。 他倒也不是很感兴趣，查完资料就把这事抛开了。 没轮到他拍摄的时候，资怀玉就无聊地看看手机，或者研究系统。 这三次抽奖后的总共1200万必得已经到账了，所以他的账户里已经有1400万。 但其实兴奋劲，好像还不如第一次两连抽拿到200万的时候。 或许正如一些人所说，钱超过了一定数额后，就只是数字了而已吧。 正文 第38章 程潇的难言之隐 “如沐春风”能力按照系统的提示，已经加载了。 另外两次抽奖的奖品，抽中的都是“杂物”。 一样是“一只U盘”，一样是“一张纸条”。 资怀玉猜测，“一张纸条”，所指的或许就是信封里的纸条吧。 而“一只U盘”，虽然系统说“已经安排投放”，却还没收到。 这系统虽然弱智了点，而且老是想安排他，给他整个大型社死现场。 但至少在发放奖品方面，是童叟无欺的，已经建立起信誉了。 所以资怀玉就有点好奇，这个“一只U盘”里，会是什么东西？ 如果是像陆晗的手机里那样，存着许多精彩的小电影，那就有点重复，也太无趣了。 到了中午，拍摄还没结束，总导演宣布休息一个小时，现场有盒饭领取。 资怀玉没打算吃这里的盒饭，他对程潇有点不放心，算算时间，应该来得及，便开车回去了一趟。 他到家……到程潇家时，程潇在客厅里，捧着Switch安静地打着游戏。 见到他进来的动静，程潇抬了抬下巴，似乎想冲他笑，但是又想到了什么，赶紧收起笑容，低下头，显得有些躲躲闪闪。 资怀玉走过去想和她说话，却猛地发现，她嘴角破了点皮，脸颊似乎也有点肿。 资怀玉当即就来火了，“怎么回事？是不是他打的？宁卓成还动手打你？” “没有啊没有啊！他没打我！我自己不小心撞的！”程潇赶紧起身，慌慌张张地解释了两句，“我，我要午睡了，不和你说了。” 资怀玉有点上头，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到底怎么回事？” “好痛，资怀玉你干什么，放手！”程潇用力甩了甩。 资怀玉冷静了点，松开手，倒退一步。 程潇瞪了他一眼，嘴唇噘着，看样子是气鼓鼓的，“你别管闲事行么？” 管闲事？ 资怀玉顿时有些泄气。 他是出于朋友的关心，但被人说成管闲事，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程潇这态度，明显没把他当朋友啊。 看来朋友是做不成了。 资怀玉张了张嘴，却觉得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也没必要吵。 就这样吧。 于是转身。 刚要走开，程潇声音有点发颤地开口：“资怀玉，我不是故意要吼你的，你别生气啊！” 资怀玉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却见程潇的眼睛里满是忐忑，以及慌乱。 资怀玉有点被这个眼神打动了。 哪怕没学过心理学，看这个眼神也明白，程潇是在意自己的。 并非不把自己当做朋友。 可为什么程潇要用那样激烈的言辞，来拒绝自己的问询？ 她似乎很不想自己插手进来。 沉吟片刻，资怀玉掏出手机，果断地说：“你大概不想我干涉你的事情，确实，就算他打了你——”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撞的！” 资怀玉加重了语气，“你觉得，就算他打了你，也是你自己的事，是很私人的事。” “是的，是的！真的不用你管！”程潇微微仰头，小鸡啄米一样点头，那双大眼睛里全是忐忑和渴求，渴求资怀玉不要再追究下去。 “就算以后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也行，你觉得我多管闲事也罢，或许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我没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朋友被暴力对待。”资怀玉一边说，一边拨号。 “你干嘛？不要！”程潇看了一眼，尖叫着扑过来要抢资怀玉的手机，“不要报警！” 可三个数字而已，一秒钟就按完了。 等到程潇扑过来，电话已经接通。“您好，这里是LH市110指挥中心，请讲。” 程潇立刻就焉了，眼神发懵。 资怀玉按了免提，沉着地说：“我要报案，我的朋友在昨天晚上遭遇了她男朋友的肢体暴力，身体受伤。” “暴力行为仍在继续吗？” “已经停止了。”资怀玉说。 程潇抬着头，眼巴巴地，用眼神恳求他挂掉电话，但是又不敢出声。 这丫头非常缺乏社会经验，面对这样的情况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您的朋友是否人身受到限制。” “没有。” “那是否可以让您的朋友到就近的派出所或分局报案呢。” “我这个朋友很胆小，不敢去。而且我也不能一直看着她，不知道她男朋友什么时候又来打她了。” “那么请提供您的身份，以及事发地点等信息，我们会尽快派出警力处理。” 问这些，是为了防止有人开玩笑报假警，这点资怀玉还是知道的。 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从容说了一遍。 “我与您核实一遍，您的名字是，事发地点是……好的，请您耐心等待，我们会尽快安排警力到现场处理。” 挂掉电话后，程潇身子一软，无力地蹲下，哭丧着脸说，“完了，完了……” 她抬起头，凶巴巴地瞪了资怀玉一眼，“都怪你！我要是去坐牢了，都是你害的！” 资怀玉摸了摸脑袋——完全摸不着头脑啊。 “什么意思？宁卓成打了你，还得你去坐牢？” “你不懂！我不想和你说了。”程潇伤心地起身往屋里走去。 她就像是被熊孩子瞎扯了一通的娃娃，虽然表面完好，但是骨架都整个地散架了，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分崩离析。 看着她的背影，资怀玉莫名地有些心虚。 自己难道真的做错了？ 好心办了坏事？ 但是再想了想，资怀玉还是坚定了态度。 遇到这种事，不可能不管。 哪怕程潇确实有难言之隐。 但不管什么，都不是她遭遇暴力还不吭声的理由。 或许她有难言之隐，有把柄在宁卓成手上，所以不敢出声，不敢反抗。 可他不能袖手旁观。 资怀玉这不是打着“我为了你好”的旗号，站在岸上说几句风凉话。 他既然插手了，就会跟进到这件事解决为止。 如果程潇真有难言之隐，他也会想办法替她解决麻烦。 “砰。” 程潇的房门被用力地摔上。 程潇在用这种无能狂怒的举动，宣泄着她内心的焦虑吧？ 平时她总是开开心心，乐观积极的人，笑起来像个单纯的孩子。 资怀玉真是从没见过她这一面。 他越发坚定了要将这件事管到底的决心。 他摇摇头，准备回楼上。 却看到李玖从她的房间探头探脑，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资怀玉对她笑了笑，李玖立刻红了脸，猛地缩回房去。 正文 第39章 不是无情无义 在冰箱里找了点程潇亲手烘焙的卖相很漂亮的面包出来加热吃掉后，资怀玉打电话给导演助理，很诚恳地道了歉，说自己要晚点到。 对方说没事，语气、用词都还挺客气的。 毕竟资怀玉是杨欣语带去的，当时还郑重其事地将资怀玉介绍给了导演，表达了对资怀玉的重视，对方肯定会给点面子。 这导演、摄影师可以私下里看不起资怀玉，但不能表现出来，表现出来就是打杨欣语的脸。 而杨欣语……是他们金主爸爸的妻子，也就是他们的主母。 敢得罪吗？ 差不多1点钟的时候，警察到了。 想想警察蜀黍也是辛苦，这个时候太阳正毒，就算是普通打工人也猫在阴凉的地方休息，可是警察蜀黍该出勤就得出勤，不能延误。 两名都是男警察，不像那些三流都市小说里那样，动不动蹦出一个漂亮的基层女警。 现实里女警很少有当片警的——不是没有，只是很少——大部分都在机关单位，或者在女子特警队。 至于户籍部门那里，其实大多是辅警。 影视作品里，那些年轻漂亮的刑侦队女警，一线基层女警，真的只是影视作品的适当夸张而已。 现实就是，女性警察出外勤有诸多不便，她们自己不愿意出外勤，单位也不愿意承担安全隐患。这是客观制约的因素。 在出示了证件、进行了普普通通的开场白之后，两名警察开始询问情况。 程潇没有继续躲在房间里了，她一脸不高兴地站在旁边听着资怀玉向警察介绍情况。 等资怀玉说完，警察仔细看了看程潇：“就是你被你男朋友打了？让我看看。恩，有明显的外伤，但是并不严重，我个人觉得可能连轻微伤都很难评定。比如说，面部擦伤要有2平方厘米以上，才够得上轻微伤，你这个大概够不到标准。去照了片吗？” 程潇闷闷地说：“没有，我没被打，这是自己碰的。我朋友在瞎管闲事，想一出是一出。” “是么？你的意思是，你没被打？”警察的语气有点重，“那你的这位朋友是在报假案？” 程潇有些忐忑：“额……报假案会怎么样？” “那就要按照治安管理条例进行处罚，要罚款，甚至拘留5到10天，会留下案底，以后他找工作、考研、签证什么的都会受影响。”警察严肃地说。 但资怀玉不是法盲，他很确定，警察是在故意混淆概念吓唬小姑娘。 就算拘留，也最多是行政拘留而不是刑事拘留，根本不会影响这些的。 程潇迅速扫了资怀玉一点，低下头，几乎没有犹豫，难受地小声说：“他没有报假案……我脸上的伤确实是我男朋友打的。” 资怀玉很想笑一笑，这家伙，对自己也不是完全无情无义嘛。 总算没有帮一个白眼狼。 “你确定？你现在说的话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程潇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是的，我确定。” 她捋起衣袖，露出两条玉臂上的青紫，“这些也是我男朋友打的。” 资怀玉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很少穿短袖或无袖衣服了。 “那这样的话，最好你还是和我们回派出所做个笔录，正正经经地立个案，然后去做司法鉴定验伤。” “啊？”程潇忐忑不安，“不要了吧？这……是不是小题大做了点。” 警察耐心地说，“是不是要立案，当然选择权在你手上。坦白说，这么轻的案子，其实很多人会怕麻烦，不鼓励你去报案。” “而且你的伤也不重，能给予对方的惩罚是很有限的。但是我个人意见，家暴什么的，有第一次，就有无数次。” “除非一开始就坚决制止，让他明白，他这么做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本着为你负责的态度，我还是必须提醒你，最好去立案，不能让他觉得他能轻易脱身。否则，以后你可能会吃到很惨痛的教训。” 资怀玉也说：“肯定是要立案的，你不去，我去。” 程潇咬着嘴唇，低头想了很久，看得出她很纠结。 半晌她才说：“那好吧。” 和警察离开前，她用力蹬了资怀玉一眼，嘴唇张了张，无声地说：“都怪你！” 怪我咯。 “我陪你们去吧。” “不用！”程潇大声拒绝，“我不想理你！我讨厌你！” 但那她模样吧，虽然说不上是开心，但也绝不是讨厌就是了。 若说与什么情绪最接近？ 大概是“感动”吧。 那两名警察偷偷地笑，挤眉弄眼，似乎在无声地交流什么。 但是当资怀玉看向他们时，他们又装出严肃的样子。 他们肯定想歪了。 但资怀玉又不是神仙，无法左右别人的想法。 只能装作没看到。 目送她们出门后，资怀玉看了看系统面板。 在看到程潇手臂的伤痕后，他以为自己大概顺便完成了兰博基尼的困难级专属任务。 “困难任务：获知程潇的一个隐藏很深的秘密。” 然而并没有完成。 刚刚这肯定属于程潇的秘密。 但或许，并不是系统所指的，隐藏很深的秘密。 不过资怀玉也无所谓，他本就不是怀着刺探秘密的心理参与此事，纯粹是出于朋友义气。 能顺便完成任务，当然好。 不能完成，也无所谓。 “当前积分：90。” 之前无意间达成了“虽远必诛”和“引经据典”成就，让资怀玉的积分达到了270分。 这两天签到，收入20；然后抽奖用掉了200分。 所以还剩90分。 等到今天晚上，过了0点，再签到一次，就能再抽一次奖了。 之前资怀玉使用普通抽奖的时候，其实使用了“指定奖励卡”。 一次是指定“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精致的神奇物品”。 应该是没有这样的东西吧，所以“指定奖励卡”没有用出去，转化为了一次普通的抽奖。 然后因为抽到了“一张纸条”，所以他认为运气已经到了谷底，按照“运气波动论”，接下来应该要抽到极品了。 于是第二次抽奖时，没有使用“指定奖励卡”，直接硬抽。 结果抽到了“一只U盘”。 好吧，这下总该触底反弹了吧。 于是不信邪的资怀玉用到了那次“精英抽奖”，抽中了能力“如沐春风”，另外赠送了1000万现金和一张普通级别的任务豁免卡。 他只能自我安慰，在这样一个看脸的社会，其实这个能力算是很不错了，甚至是顶级能力了。 说不定能凭借这完美微笑，去勾搭一个白富美小姐姐回来呢。 总之，自己的“运气波动论”是必须正确的。 恩恩。 正文 第40章 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 “这……”资怀玉弯下腰，捡起那只U盘，端详了一下。 这是一只很普通的闪迪金属双接口U盘，上面写着“32G”，市场价应该是50块钱吧。 他不太确定，这是不是系统在将抽奖的奖品发放给他。 他抬头看了看。 这里已经是摄影棚的停车场附近，说不定就是今天来拍摄的人丢的。 不过来的人那么多，也不仅仅是利拓地产的人在这里拍摄，还有别的团队。 所以，想找到失主，是很困难的。 只是有点困难，并非找不到。 但资怀玉不想去找。 “这是系统给我的奖品，花掉了我100积分呢。”他理直气壮地将U盘塞进口袋，继续向摄影棚走去。 没走几步，一个身材劲爆、戴着硕大墨镜遮住大半娇小脸蛋的女人匆匆走来。 资怀玉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2.4秒，感觉有些眼熟。 在哪看到过呢？ 他还没得老年痴呆症，很快就想起，今天上午还看过这个女人的照片。 应该就是杨欣语提到的那个明星，“兰思瑜”吧。 当资怀玉注意到她时，两人之间的距离大约是10米。 资怀玉的行走速度是每秒1.8米；这个女人的步子小一点，但步频更快，几乎是奔跑了，行进速度是每秒2.5米。 所以在2.4秒之后，两人的直线距离几乎为0。 资怀玉就不能盯着人家看了，还盯着看就得很夸张地扭头。 于是他收回目光。 擦肩而过，不起波澜。 这香水味不错嘛~ 这是资怀玉当时唯一生出的念头。 到了摄影棚，现场管理各种器材、人员调度的一个女人笑着对资怀玉说，“你错过大明星了，兰思瑜后脚刚走。” 资怀玉义正辞严地说：“王姐你说笑了，我对大明星没兴趣。” “她这个明星和别人不一样的……哦，导演叫你了，你先去拍吧。”王姐拍了拍资怀玉的腰。 玛德这是XSR了吧？资怀玉差点炸毛。 或许是因为比较欣赏资怀玉的微笑，上午总导演和摄影师沟通后，一致同意多给他拍几组写真，在拍摄短片的时候也可以让他多拍了些镜头。 所以就导致上午拍摄时，资怀玉的任务是最重的，也是最累的。 “会给你加钱的，你放心。”王姐悄悄对资怀玉说。 资怀玉当时哭笑不得。 我在乎你加的这点钱吗？ 但还没处说理去。 其实除了王姐外，还有几个女人总是找各种借口来和他说话。 其中就包括了杨欣语重点介绍过的，有一定背景的女人。 资怀玉当然不怕得罪人。 但也没必要去得罪是不是。 他又不是神经病。 所以应付起来很累。 …… 下午的拍摄还算顺利。 累是累点，但也有很多有趣的地方。 中途程潇打电话过来，语气不悦地说，她那边已经完成立案的程序了，正准备去做司法鉴定。 她口气很冲地说：“讨厌死了！难得的休息RB来想玩一天游戏，结果在这里浪费时间。” 资怀玉没有马上追问，她究竟是因为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之前一直不想报案，任由宁卓成欺负。 他只是哄着她说：“晚上我请你吃饭。” “不想吃！” “鸡公煲！” “……不够！” “那，晚上我陪你玩游戏。” “这……” “我和你联机玩任天堂明星大乱斗。” 程潇来劲了，“真的，你不怕被虐？我是高手哦！” 资怀玉大笑：“哈哈哈哈，我可是化龙镇游戏界的知名高手，号称格斗游戏小王子。想虐我？你再修炼八百年吧。” “那行，”程潇的语气轻快起来，“晚上我们赶紧吃完鸡公煲赶紧联机。对了，我有四个手柄，你要负责把李玖也叫来，我要打两个！” 资怀玉有种作茧自缚的感觉。“好！” 四点不到，拍摄就全部结束了。 虽然总导演客气地说，晚上请大家一起吃饭。 但资怀玉累了一天，才不想去应酬。 拍摄就已经够累的了。 应付那些女人，比拍摄还累。 听到他不去，包括王姐在内的那几个女人都显得很遗憾的样子。 但资怀玉很机灵，一溜烟就跑到停车场那边，开着他的兰博基尼一眨眼就跑没影了，都不给她们劝说挽留的机会。 在路上，资怀玉找个地方停，打电话给程潇。 响了两声，程潇按掉了。 资怀玉又打，又被按掉。 怎么了这是？ 他正纳闷着，李玖的电话打了进来。 “怎么了？” 李玖那出谷黄莺般的声音透着在敌后打游击的紧张感，“他们在吵架！还好你今天劝潇潇去报案了，宁卓成被警察教育了一顿，现在不敢动手了。不然他又得打潇潇了。” 资怀玉问：“怎么吵起来了？” “就是潇潇立案了嘛，所以宁卓成被警察叫去问讯，然后回来就找着潇潇吵。” “他们在吵什么？” “他们关在门里吵，我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摔了不少东西，恩，有摔东西，不过宁卓成肯定是没敢动手打人，我确定。” “你看着点，如果宁卓成还敢胡闹就再报警。我马上赶回来！” “你开车小心点，别太赶了，安全第一。这里有我盯着，没事的。”李玖叮嘱道。 真是个善良温柔的姑娘。“好的！” 资怀玉上楼的时候，就看到李玖偷偷发给他的信息：“宁卓成走了，潇潇对他吼，说我受不了你了，分手吧！” 等他进门，看到程潇和李玖在客厅里说话，神情沮丧，但是还好，比资怀玉想象中要好。 他仔细检查了程潇的脸。 又抓住她的小手，不由分说地拉起衣袖——“你干嘛啊！讨厌！他真的没有打我了！” 女孩子说一个男人“讨厌”的时候，往往根据情境不同，会有两种意思。 一种当然就是真的讨厌。 另一种呢，和讨厌应该是相反的，但是也还不一定是“喜欢”，似乎没有合适的词来表达。 资怀玉觉得，现在应该是第二种吧？ 应该是吧。 仔细看过后，资怀玉确定了，确实没有增加新的伤痕。 这才放下程潇的手，问她：“你现在总可以说了吧，为什么那么傻，之前一直被宁卓成欺负，也不出声，不让我们这些做朋友的帮忙？” 程潇拉下脸，“我不想说这个。” 过了会，又扬起音调，“鸡公煲！我要吃鸡公煲！” 李玖在旁边叹道：“唯有美食与爱不可辜负。” 程潇和资怀玉都迅速瞥了她一眼，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暗示什么。 正文 第41章 你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她吧 鸡公煲很美味。 算得上是价廉物美的美食。 即使之前没有获得系统时，他每个月要消费几次也不算什么难事。 现在更是不在话下。 三个人昂首挺胸地进门，然后差不多是扶墙出来的，一个个伸长舌头吐气，要死不活的样子。 “不行了，我要死了！我现在不想坐车，我要走走！”程潇嚷道。 他们三人出来的时候，为了方便，没有开资怀玉那辆两座的兰博基尼，而是开的程潇的车。 一辆白色的途观，高配的。 所以这丫头，虽然每天喊穷，但是住的是千呎豪宅，开的是几十万的车，比之前的资怀玉潇洒到哪去了。 不过退一步说，资怀玉以前虽然羡慕她，却也没有觉得她不配。 她享受的这些，都是老程用命换来的。 老程作为西川的农民家庭出身，一个人跑到临海打拼，无亲可依，无故可投，奋斗到这个样子，不可谓不努力了。 而且程潇的性格也可爱，是个好女孩。 她享点福，资怀玉觉得没什么，不嫉妒。 只可惜……好人往往会被欺负。 如果自己不出手，还不知道她会被宁卓成欺负成什么样呢。 等老程死了，他留下来的家产，程潇守不守得住，还是个问题。 说不定全给宁卓成坑蒙拐骗了去。 不过让资怀玉奇怪的是，程潇虽然开朗活泼、善良，而且因为宅了点，不是很擅长人际交往。 但是她并非灰面团，不是谁都能把她搓圆搓扁的。 资怀玉就不明白了，凭什么宁卓成一个其貌不扬的男生能把她吃得死死的？ 难道是她被PUA啊？ 但是他和宁卓成也接触过，也见过宁卓成和程潇相处的样子。 实在看不出有什么PUA成分。 程潇平时根本就对宁卓成就是“熟悉的陌生人”的那种感觉，熟悉但是不亲近，也丝毫没有亲密感，而且也没有半点“甜”感，更没有卑微和讨好。 所以资怀玉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程潇暂时不想坐车，所以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在附近逛了一圈消食。 “哎，这餐吃完，回去又要重两斤了。”李玖显得忧心忡忡。 程潇愣了愣，小声用资怀玉听不到的声音说，“不会啊，明天拉完了就恢复正常啦。” “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怎么吃都不胖的。”李玖面无表情地开玩笑。她的声音太好听了，哪怕是说“讨厌”，听上去也和“我喜欢你”一样悦耳。 程潇咯咯笑道：“给你个机会，等会大乱斗的时候血虐我~” 李玖哭笑不得，“你说的血虐，是你满血把我和资怀玉全部KO掉么。” “不错不错，学会一些游戏术语了。”程潇表扬她。 李玖无奈地说：“被你传染了。以前我是从不玩游戏的好孩子。” 程潇说了句很扎心的话：“那你的学习成绩也没比我好啊，高考分数没我高呢。” 李玖看着她，久久无语。 要不是知道程潇只是心直口快，其实没什么坏心眼，她就……她就……反正她也不会回怼。 李玖是学不会怼人的。 性格就这样，她就是典型的“助人型”，没办法。 在很多时候，“助人型”和“和平型”是有点像的，不愿意与人起冲突，所以这个性格的人大多不会怼人。 资怀玉微笑着听着两个女孩聊天，她们的声音都算好听，尤其是李玖，听她们说话也是一种享受。 不过呢，毕竟她们只是朋友，而不是女朋友。 而且资怀玉对她们也没什么想法。 所以他的注意力并没有完全放在她们身上。 他其实有点心不在焉，还在惦记着自己得到的奖品——一张纸条，一只U盘。 到现在他都还没仔细看过呢。 他很好奇纸条上写着什么，是谁写给他的。 U盘里又储存着什么，之前是属于谁。 逛商场的时候，资怀玉提出：“之前你们帮了我的忙，我给你们每人买件礼物表示谢意吧。” “不行，你已经请我们吃过饭了，我不能再要你的礼物了，”程潇开开心心地说，“不过呢，我觉得你该给李玖买件礼物。她为了你，可是牺牲很大的。” 李玖急得要捂她的嘴。 程潇跳开，哈哈笑道：“李玖答应她老爸，回去相亲，才换取李经理在晨会上帮你。怀玉你好好想想，该怎么感谢人家吧！如果舍不得花钱送礼物给她，你就把自己当做礼物送给她吧！” 资怀玉尴尬地想，你总不能让我以身相许吧……他看了看李玖，却见李玖脸红红的，一副羞涩模样。 虽然是个170斤的胖妞，但是说真的，并不丑。 在同体重的女孩子里面，她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漂亮。 只是，也很难让人心动就是了。 资怀玉用强硬的语气说：“少罗嗦，我给你们每人买条裙子吧。” “我不要！”李玖和程潇异口同声地说。 “不要裙子？那就买个包。就这么说定了，不接受反驳。” 资怀玉没有拖着她们往奢侈品区跑。 真要买个几万块钱的包，他也不是不舍得，只是她们肯定不会接受。 这两个人都不会随便接受男人送的礼物。 尤其是昂贵的礼物。 她们家里都算有点小钱，所以平时很注意，不会贪小便宜，在人际交往的时候很注重等价。 平时就算接受了男生的礼物，也会想办法尽可能回赠一个价值相当的。 她们两人性格迥异，但是在这方面的观念、作法确实是一致的。 最后资怀玉给她们每人挑了一个包，程潇的4000多，李玖的贵一点，5000出头。 属于以她们的阶层，背出去不掉档次；同时也不会昂贵得让她们不敢接受的程度。 式样都还挺漂亮，看得出她们很满意。 给李玖的贵一点，是因为刚刚程潇都说了，李玖的牺牲很大，那么在赠送礼物的时候就要考虑到。 送给她们后，资怀玉也说了：“这是给你们的谢礼，所以不需要你们再回礼了。明白么？你们要回礼，我就只能再送礼，到时候送来送去，钱全让无良中间商赚了。” 程潇和李玖都点头。 他们准备动身回去的时候，资怀玉的手机响了。 “Dance for me dance for me……” 正文 第42章 谢谢你。再见 程潇笑容满面：“你这手机铃声真的，一言难尽啊……” 资怀玉没理她，看了看来电显示，是王柯。 接通后，王柯乐呵呵地问好，然后说：“玉哥，之前你说你在外面租房了，你那边有电视机么？” “当然有。怎么？” “看球啊！今天晚上欧冠决赛啊！卧槽玉哥你是忙着泡妞去了吧，连这都忘了？” “我从不泡妞，都是妞泡我，”资怀玉开了个玩笑，“你想过来看球？” “是啊，宿舍里不方便看。” “行，你来吧。我先跟你说好，我是和程潇、李玖合租的，你看球就看球，别大呼小叫，半夜三更如果把她们吓醒来了，让她们爸爸扣你奖金，我可管不着。” “玉哥你流弊，一龙二凤是吧？” “我去你妹的，她们就在我旁边，王柯你别乱开玩笑啊，有的玩笑开不得。” “知道，知道。那我晚点就过来啊！你想喝点什么？” “吃的喝的不用你操心，我来。” “那怎么行！” “没什么不行的，”资怀玉说，“最近我发了点小财，你只管过来就行，别的什么都不用你管。” 他挂了电话后，程潇问：“欧冠决赛啊？谁对谁啊？” 程潇不是球盲，但对足球也不是特别感兴趣，她喜欢NBA多一点。 似乎是受了《灌篮高手》的影响，所以比较喜欢篮球。 “皇马对利物浦。” “皇马，不意外。利物浦今年踢得不错哦？” “恩，克洛普还是有一套的，把马内、萨拉赫、范迪克都调教得不错。” “你是哪队的球迷？” “You never walk alone。” 程潇咯咯笑着，“懂了。看来我也要亮出我隐藏了30年的KOP身份了！” 资怀玉说：“程大妈，你如果是冠军粉就算了，利物浦再过十年也拿不下欧冠，还欠了点底蕴。” “切，我说今年咱就能夺冠，”程潇早就把白天的烦恼忘得一干二净，兴致勃勃地和资怀玉讨论，“就算今年运气差点，明年也能卷土重来。这是女人的直觉！” “呵呵。” “资怀玉你什么意思！”程潇横眉怒眼。 “要是三年内利物浦能夺冠，就算我输，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他们对话的时候，李玖就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她插不上话。 资怀玉对李玖不够了解，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 她的朋友圈里，似乎除了晒美图，就没提到什么兴趣爱好了。 直到资怀玉说“利物浦夺冠就算我输，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李玖才插嘴说，“那，如果潇潇让你娶她呢？” 资怀玉就尴尬一笑没做声了。 程潇笑着追打李玖：“说得我嫁不出去一样！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嘛！” 李玖抱头熊蹿，“我只是为你的终身大事担心，像你这样天天宅在家里打游戏，到哪里去认识优秀的男孩子哦！怀玉也还将就吧，你找他虽然吃了点亏，但也没亏到哪去。” 程潇笑着说：“我好不容易和宁卓成分手了，才不想找男朋友了呢！是塞尔达不好玩了，还是怪物猎人不香了？” “倒是你，你也天天宅在家里，不去接触男生。要不这样，如果我赢了，我就让资怀玉答应娶你！” “才不要！”李玖大声抗议，但是脸红红的，似乎并不是反感…… 资怀玉在旁边说：“走了，我们回去打游戏去，晚点我朋友要来。” “走，赶紧回去。”程潇一听，也不逗李玖了，立刻就往停车场跑。 回去的路上，程潇开车。 而李玖可能是因为刚才被程潇拉郎配，有点不自在，不肯和资怀玉坐在后座，她坐在副驾驶。 资怀玉在后面晃了一阵，干脆掏出自己的奖品来看。 先打开信封，抽出那张纸条。 说是纸条，其实是写在一张浅粉色信纸上的。 文字很短。 字迹有些怪异，仔细看，资怀玉明白过来，这是用左手写的呢，就是让他无法去辨认字迹。 “怀玉，这是我第一次给你写信，也是最后一次。” “明天我就要结婚了。在结婚前，我有话要对你说。” “但是我又不希望我的话影响你做出任何决定，或者影响我的婚姻。” “呐，其实我一直偷偷地喜欢你。你是个远比你自己认为更优秀、更温柔的男生。” “你也喜欢我吗？” “很遗憾这辈子都得不到答案了。” “希望你也喜欢过我。” “如果是那样的话，虽然我们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有那么一段时间，我们都同时喜欢着对方。” “这也是很浪漫的事。” “说完了，我的心里舒服多了。” “不要打探我是谁，也不要试图做什么。现在这样，就很好。” “谢谢你。” “再见。” 在微弱的光线下，资怀玉感觉这纸张似乎有些泛黄。 有几处模糊了的字迹，不知是不是被汗打湿的。 似乎还有淡淡的幽香。 拿着着张信纸，资怀玉久久无语。 有那么几分感怀。 当初的大学里，自己埋头学习、课题和勤工俭学，错过了多少风景啊…… 这个可爱的女孩，究竟会是谁呢？ 仔细想想，通过班级群里了解到的，全班17名女生，到目前已经结婚了的是5个。 除了杨欣语以外，其余四个好像……额，虽然不知道写信的是谁，但是似乎不知道也好。 那四个的相貌都有点一言难尽。 资怀玉从不否认自己是颜控。 就像女孩子找男朋友，希望男朋友高大英俊，笑容帅气天真，积极上进，有钱大方，有房有车，从不加班。 在这基础上，最好要有爱心，喜欢小孩，乐于做家务，有一手好厨艺。 还懂得理财，会修水电换灯泡，会做手工活，身体棒棒，经常健身，男友力Max，幽默风趣，对老婆出手大方，宠妻狂魔。 能耐心地教孩子学习，孝敬岳父岳母，善待小姨子小舅子，不和朋友鬼混，对别的女人不假辞色。 男人找女朋友，当然也希望找个漂亮的，对吧。 虽然他老娘总是说，不要找漂亮女人结婚，过日子的人，漂不漂亮其实无所谓的，性格、能力之类的，对婚姻生活的影响更大。 再漂亮的脸蛋，也有看腻、看得熟视无睹的一天。 但资怀玉还没修炼到那个境界。 他找女朋友，别的无所谓，凶大凶小他也不在乎，但必须漂亮，而且腰臀曲线要好看。 额，这么一说……他抬头看了眼正聚精会神开车的程潇，又赶紧摇摇头收回目光。 正文 第43章 几百万的小钱不用找我确认 资怀玉遐思了很久，才将信纸小心地叠好塞回信封，准备去看U盘。 这时手机铃声又突兀地响了起来，把程潇和李玖都吓了一条。 “Dance for me dance for me……” “怀玉你真的换个铃声吧！”程潇抱怨了一句。 “Sorry！”道歉后，资怀玉滑动接听。 “陶大少，怎么有空找我！”他主动招呼。 没错，来电显示是陶圣席，疑似富……不，已经由杨欣语确认了是富二代。 而且应该是最顶尖圈子里的。 陶圣席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怀玉啊，今晚有球赛知道吧？” “知道，我约了朋友一起看。陶大少有什么想法？” “叫我陶哥，席哥都行。” “好，陶哥。” 陶圣席笑道：“你约了朋友就算了，本来想叫你一起，我们这地方大，还有几个懂球的美女陪着聊天。不过明天晚上你可得把时间空出来，有个派对，你得给我这个面子。” 资怀玉迅速合计了一下，笑道：“那肯定的，明天我一定到，你把时间地点发给我。” “好。对了，除了派对，还有个事情问你。今晚的比赛，你看好哪边？” “皇马。”资怀玉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皇马现在的队伍太成熟了，之前四年拿了三个欧冠冠军。相比之下，利物浦的阵容还是有缺陷的，他们的中场还是差点意思。另外面对经验丰富的皇马，马内和萨拉赫能不能飞得起来还是问题。还有齐达内玄学大师，不得不防啊……”虽然不算资深球迷，但资怀玉还是发挥出了十二成的功力，分析了一番。 至少他自己觉得，分析的头头是道，说着说着，他自己都信了，觉得皇马必胜。 “恩恩，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皇马能赢。对了，你要不要跟一起买一点？我帮你出钱。输了算我的，赢了算你的。” 资怀玉赶紧说：“那不用，要买的话，我自己出钱。赔率是多少？” 陶圣席有点意外，也有点迟疑：“你要下注的话，至少10万以上吧，少了别人根本不接单的。赔率的话，看你怎么买。” “我买90分钟皇马独赢，就买……一百个吧。”资怀玉说。 他不是赌狗，平时从不赌博，买球也最多是买个一百块，两百块的体彩。 但是他想在陶圣席面前争取一点点说话的地位，不想被陶圣席视为可有可无的小跟班。 那么就不能太被对方小看。 虽然可能陶圣席会觉得“我交朋友不管对方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我有钱”。 但资怀玉能不能拿出100万来下注，其实还是很影响陶圣席对他的印象的。 至少不能让陶圣席觉得，把兰博基尼给他试驾是一种施舍。 就算他的财富、地位都远不如陶圣席，但他必须让陶圣席感受到，两个人在人格上是平等的。 所以资怀玉不惜砸出一百万来下注。 他找陶圣席要了一个账号，转账100万过去。 “收到了。可以嘛，之前小看你了。”这是陶圣席发来的信息。 刚转完几分钟，又有电话进来。 他以为是陶圣席，但一看来显，却是他的理财专员。 事实上十天前这个理财专员就试图联系他，但是他没接电话。 然后这个理财专员发了短信，他就存了号码，但一直没有回拨过去。 犹豫片刻，资怀玉接通，响起了一个仅仅比李玖差了半筹的悦耳女声，“您好资先生，我是龚筱繁，是您的理财专员，之前我有给您发过信息，您还有印象么。” 资怀玉道：“不要用敬称，拜托，我听得不舒服。龚美女你好，有话请说。” “是这样，资先生，我看到您的账户刚刚发生了交易，完成了一笔100万现金的转账。我向您确认一下，这是您本人操作的么？” “恩，是的，另外，”资怀玉淡淡地装了个哔，“以后转账几百万这种小事，就不用找我确认了，行么？” 对方显然被镇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声音更加温柔地说：“好的资先生。那我就不打扰您了，祝您夜晚愉快。您有任何资金方面的需求，或者需要投资方面的意见，都可以找我。” 资怀玉挂掉电话，却见程潇把车停到路边，震惊地回头看着他：“怀玉，你刚刚说买球，到底是买了一百块，还是？” “一百个。” “一百个！”程潇的声音有些发抖，“真的假的！” “你好歹也是住着价值千万房产的人吧，别搞得一百万会把你吓到一样。” 程潇几乎尖叫：“当然会吓到啊！你这是去买一场球啊！你不会被别人骗了吧？赶紧把钱追回来啊！” “放心，对方是个富二代，我同学认识他，对他知根知底。我的兰博基尼就是他借给我开的。” “说不定他就是为了骗你的钱才把车借给你！这叫欲取先予！在骗术里很常见的！”李玖在旁边劝说。 不得不说，李玖还是心细。 资怀玉有一点感到好笑，也很感动。 “放心，真没事。对了，一直没告诉你们，其实上周我有一个设计的专利卖掉了，拿到了税后1200万的专利授权费。所以真的，不用担心什么。” “……”李玖和程潇面面相觑，眼神涣散，有种“大家都是九年义务教育，为何你如此秀”的感觉。 继续上路之后，李玖还自以为隐蔽地频频回头看他。 程潇也不时从后视镜看他，以为他发现不了。 其实资怀玉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没有点破。 将心比心，他也能理解这两个女孩的震惊和不敢置信。 但他也不好说什么，也不打算去力证什么。 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他拿出那只U盘。 那是一只金属的两用U盘，一个TYPE-C接口，一个USB3.0接口。 和他的苹果手机不兼容。 “李玖，可以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么？”资怀玉抬头。 李玖有些犹豫。 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将手机解锁后递给他，然后关切地看着，大概是担心被他看了什么隐私。 “你手机里没有需要保密的私房照吧？放心我是正人君子，不会看你的相册，就算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我也会装作没看到。”资怀玉笑道。 正文 第44章 你是不是有把柄在他手上 李玖讪讪地，脸一下子就红了，不知该怎么怼回来，只是嗫嚅：“我哪有什么私房照啊！我不拍那种东西。” 资怀玉就将U盘插上李玖的手机，毫无意外地里面有视频，有照片，也有几个文件夹里，装着许多文档文件。 视频的话，他不敢看，担心会有什么奇怪的声音传出来。 他随机点开了几张照片。 都是普通的生活照，大部分是自拍，主角是一个他白天有过一面之缘的人。 那个擦肩而过的演员。 叫什么来着？姓是“兰”，这个他印象深刻。 但是名字他有点想不起来了。 资怀玉继续又打开了几个文档，里面有几篇似乎是日记，他草草扫一眼就没看了，尊重人家的隐私。 还有一些文档，似乎是剧本，他粗略浏览了一下，好像是单元情景喜剧的剧本，风格应该是搞笑型的。 但是他没认真看，所以也看不出什么滋味。 估计是没什么劲爆的东西了。 就这？ 就这？ 就不能像陆老师那样，给我贡献几段精彩的视频，让我回去好好学习提高一下？ 这些自拍照，看上去还不如李玖发在朋友圈里那些漂亮呢。 做女人啊，千万不能懒。 必须掌握P图技能。 三分靠人才，七分靠P图。 你说你天生丽质？ 你每天花多少钱、投入多少个小时，去护理你娇嫩的肌肤，才能在镜头前呈现出那样的滋润效果？ 开个美颜，只要各种参数调对了，嗖，一分钟就够了。 所以，资怀玉对这位姓“兰”的女演员有点嫌弃。 连P图都不会？ 姑娘，你这样是缺乏核心竞争力啊。 资怀玉收起U盘，手机还给李玖，然后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李玖聊着。 现在李玖和他慢慢熟悉起来了，不会动不动就紧张得结结巴巴了。 不能逗弄她取乐了，生活中少了点乐趣啊。 等回到家，程潇让他先回楼上，随便去玩点什么，两个女孩要先把自己拾掇一下。 资怀玉也能理解，这么热的天，一身火锅底料味，再加上一身臭汗黏糊糊的，肯定不舒服。 他自己也去洗了个澡，然后开始点外卖、冰啤酒。 等资怀玉磨蹭一番下来，两个女孩还没处理完。 他有点无聊地打开电视机将所有的频道轮了一圈，没什么好看的节目。 于是他将程潇的Switch插到底座上，连上电视机。 看了看程潇的游戏库，他挑了那款被程潇赞为神作的“逃生2”玩了起来。 过了一会，程潇擦着湿漉漉的长发，披着一套薄薄的家居服出来，皮肤比平时更显滋润，脸蛋也红扑扑的，看上去有种别样的性感。 她没有挨着资怀玉，稍稍离了一段距离坐下，不过香气还是不断地往资怀玉鼻子里钻。 “你还是别系马尾了，这么披着头发更好看。恩，像蒂法那种发型就好。” 程潇白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扎马尾不是为了好看，是为了清凉。” 资怀玉笑了笑。 程潇有点触电的感觉，马上移开目光，过一会又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见资怀玉在认真玩游戏，才松一口气。 “没骗你吧，确实是神作吧？” “是不是神作我不知道，我现在就想多找几块电池。” “我告诉你，那个房间里有电池，很容易找到。” 资怀玉没有怪她剧透，他不是那种玩游戏不看攻略的大手子。 两个人不知不觉，越挨越近。 过了一会，李玖擦着头发高高兴兴地出来，看到这一幕，沉默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又悄悄地缩回她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她背靠着门，用手捏着自己的脸颊，努力做出笑容：“他们很般配啊，要替他们开心。” 但是松开手，嘴角又耷拉下去，嘴唇紧抿着，一副委屈的小模样。 “难看死了。本来就长得丑，还闹情绪就更难看了~赶紧给我开心一点啊！”她小声对自己说。 …… 资怀玉和程潇玩了一个多小时，到11点左右，他才想起来问一句：“李玖呢？她不来怎么大乱斗啊。” 程潇也是这时才想起来，“啊，我去看看她。” 李玖的房门没锁。 程潇进去时，这孩子正在刷韩剧。 程潇蹑手蹑脚地走到李玖背后，看了眼屏幕。 “少看点这东西，看多了会找不到男朋友的，你会觉得现实里没哪个男人比得上韩剧里的欧巴。”程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李玖的情绪有些消沉似的，“我本来就不想找男朋友。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现实和幻想还是分得清的。” 程潇没有再劝，她和李玖在向闺蜜、死党的方向发展，但毕竟还不是闺蜜、死党，还差了点时间的沉淀。“出来玩大乱斗。” “你们两个玩就好了，我有点累。”李玖婉拒说。 程潇不由分说地拖她：“快点来！没有你在不好玩。大乱斗就是要三个人以上才好玩！” 李玖是个不懂拒绝的人，身不由己被拖着往外走。 “我问你啊潇潇，”在出门前，李玖忽然开口，“宁卓成今天说，要你拿500万出来做分手费，否则会要你好看，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啊？” 程潇颤了一下，然后强颜欢笑：“哪有，没有的事，你听错了。” 李玖眨眨眼睛，盯着她。 程潇低下头：“真没有。谁会给他500万啊，我也拿不出500万啊，卖了我也不值这么多钱啊。真是的。别问了，去玩游戏。” 李玖认真地说：“潇潇，不要逃避问题。如果遇到了麻烦，你尽管开口。还有，也可以和怀玉说的，他人不错的，会想办法帮你的。” “我真没什么事！我也没有逃避！”程潇的情绪有点失控了，气呼呼地说，“你到底来不来玩游戏！” 李玖怂了，吓得退缩：“那……先玩吧！” …… 大乱斗不是一对一模式，而是混战模式。 事先就商量好，是资怀玉和李玖围攻程潇。 一开始资怀玉还不乐意，觉得如果二打一，胜之不武。 但是等他和李玖被程潇虐了几局后，资怀玉就开始大呼小叫，指挥起来。 “李玖你赶紧踢她踢她！卧槽你踢我干嘛？” “李玖你上来啊！你干嘛躲旁边！” “李玖！！！！！！你还是先去旁边吧。” 李玖：“我到底是哪个？我怎么找不到我了？” 正文 第45章 朋友之间的相处之道 程潇一挑二，把游戏高手资怀玉和游戏小白李玖虐得体无完肤。 期间资怀玉点的外卖和啤酒都到了。 “就这？你是化龙镇游戏高手？你们化龙镇的游戏水平不怎么样嘛。”程潇乐得嘴都歪了，开启了嘲讽模式。 资怀玉郁闷地说：“我是化龙镇镇中学游戏界第72高手。哼，等我下次回家，找第一高手学几招，再来讨教。” “不用找了，我教你吧。你看，这个时候你应该这么做……” 李玖缩了缩。 自己明明这么大的体型，却如此没有存在感。 好气哦！ 11点半的时候，王柯打电话来。 “玉哥，我们到你住的小区了，保安不让我们进来。” “你们？” “恩，还有彬哥，还有你那两个老乡，他们非要跟着一起来。” 资怀玉也是无语，先将手机拿开，对程潇说：“我之前约了一个朋友过来看球。” “恩，我知道啊。” “结果他又带了另外三个人来，也是我朋友。实在不好意思，看完球我们会收拾的。” “没事啊，大家都是好朋友，”程潇豪气干云地拍了拍胸口，可惜一对A根本没有荡漾起来，“你朋友就是我朋友，来玩没关系的。看球嘛，人多热闹。玖玖，要不今晚我们一起看球？” 李玖没有马上拒绝：“比赛是几点啊？” “3：45。” “那不行，我要睡觉了，我熬不住的。” 程潇提议：“可以先去睡，调个闹钟……” 她们说话的时候，资怀玉已经对王柯说，“你把手机给那个保安，然后让彬哥给他开根烟。” 刘彬比较老成，身上总是会带着一包好一点的烟开给别人。 资怀玉对保安说了几句好话后，保安同意放行。 挂掉电话后，资怀玉又打开外卖平台，多点了几倍的烤串和啤酒。 很快敲门声响起。 程潇轻盈地跑去开门，刘彬和王柯都很客气地招呼：“程部长！” 程潇挂着“总经理助理”和“市场部副部长”的头衔。 相比之下，“经理”这个称呼有点烂大街了，“助理”称呼起来也不好听，还是“部长”好听一点。 程潇乐呵呵地说：“别客气，过来坐吧！你们都是怀玉的朋友吧？怀玉，你给我介绍一下嘛。” 刘彬和王柯就有点发愣。 这什么情况？程部长和怀玉哥的关系貌似不一般啊。 当然要说是男女朋友，似乎又还隔了点什么。 资怀玉便把几个人都介绍了一遍。 包括两个小老乡孙芊芊和曹知明。 顺便他也把李玖和程潇介绍给了两个小老乡，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潇潇的爸爸是二老板程总，玖玖的爸爸是三老板李总。” 曹知明眼睛都直了，悄声对孙芊芊说：“怀玉哥好厉害啊！和老板的女儿关系这么好。” 孙芊芊有不同看法：“认识老板的女儿算什么。他能借到兰博基尼开，这才叫厉害。” 她看着资怀玉，然后视线转移到李玖、程潇身上，又看了一眼李玖，最后盯着程潇。 这就是最大的竞争对手了吧？ 在老家的时候，资怀玉的老娘隐隐约约透露出想撮合她和资怀玉，她还不太乐意。 不过亲眼见到资怀玉后，她就同意了一半。 这么帅的男生，真想每天抱着他亲亲呢。 之后通过女工们之间的闲聊了解到资怀玉有一些很有本事的朋友，能借到兰博基尼，还能轻轻松松把人力资源部部长给搞下台，孙芊芊更加坚定了决心。 要把这支绩优股牢牢抓住。 她对自己的相貌还是很有自信的，大家都说，她在附近几个村子里都是最漂亮的女仔。 至于资怀玉比她大了将近十岁这种事情…… 妈妈说男人年龄大一点才会疼人，大十岁正好。 于是孙芊芊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程潇。 孙子兵法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哼，她也是读过初中的！可不是文盲。 “玉哥，你是不知道，今天下午李鑫跑过来闹了一番，笑死人了。小刘总赶到公司，直接把他怼了回去，说你今天收拾东西走入，我就不追究你。到礼拜一你还剩了半件东西，我就马上报案。你说你清白？你冤枉？行啊，让警察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冤枉。李鑫马上就灰溜溜地走了。”王柯拍着大腿笑道。 “小刘总霸气。”资怀玉简单地说。 “玉哥，听说小刘总让你去当人力资源部长，你拒绝了？”王柯热切地问。 “恩，有这事。” “玉哥，”王柯犹犹豫豫地，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有什么路子？” “啊？” “你要是有什么发财的门路，不想在公司里做了，记得带上我。我也不想在这破公司做了。” 资怀玉笑道：“我特么谁也不带，都得把你带上啊，你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了。不过我暂时没考虑离开公司。” 这不是资怀玉故意说好听的笼络人。 虽然拿到钱后，他没送过王柯什么礼物，也没拿钱给王柯花——因为他觉得这不是朋友的相处之道。 如果有时间出来玩，他可以请王柯奢靡享受一下。 但是直接送钱给王柯？ 王柯又不是他的跟班小弟，马仔打手，不需要他出钱养着。 这不是朋友之间的相处之道。 但如果王柯家里遇到什么变故，急需钱用，比如家里人需要钱治病，别说几十万，几百万，就算再多，资怀玉也舍得掏出来。 “行，玉哥，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资怀玉又对刘彬，和两个小老乡说，“你们也一样，都是我的朋友，能帮你们的，我肯定帮。” 刘彬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刘彬虽然能力不算强，但是沉默、沉稳，做事扎实，是很让人放心的。 资怀玉如果以后要自己创业，还真想把刘彬带上。 而两个小老乡……虽然资怀玉和两个小老乡其实没什么交情，算不上朋友。 也不了解他们的能力，只是从专业角度对他们有个粗略的判断。 至少不是坏人，没有什么太致命的弱点。 种花人的乡土观念都很强的，是老乡的话，能帮，就帮一把。 正文 第46章 就算粉身碎骨地死，也不社死！ 距离欧冠决赛开赛，还有一段时间。 程潇提议大家继续玩大乱斗。 她有四只Joy-con手柄，可以四个人同时玩大乱斗。 而现场7个人，可以轮流玩。 “这游戏就算完全不会玩的人，也能很快就上手，然后玩得很开心的！真的！”资怀玉很想多找几个人和他一起被虐。 大家聊着天，轮流上阵被程潇虐，很快就到12点了。 资怀玉抽空看了看系统提示。 “最大连续签到天数：20天。本周已签到天数：6天。” “本周连续打卡签到7天，可获得LH市中心60平米单身公寓一套（90天使用权）。” “在程潇和李玖的注视下跳一段sao气十足、销魂蚀骨的摆胯舞，一边跳舞一边进行打卡，完成签到。” 资怀玉的笑容僵了僵，条件反射地抬头看了眼程潇和李玖，然后立刻收回目光。 他有点咬牙启齿。“这个弱智系统，时不时就抽风一下，老想给我搞个大型社死现场。” “每天不是在搞事，就是在去搞事的路上。” “呵呵，我怎么可能就范？” “我不是这样的人！” “我就算从窗口跳出去，死在外面，也绝对不会做这种羞耻的事情。” “我就算是粉身碎骨地死，也绝不社死！” “想让我社死？老子不伺候了！” “奖励，老子不要了！” “无欲则刚，我看你准备怎么玩我！” “我告诉你，我是有骨气的！是有底线的！” “你这个二B系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触碰我的底，额，底……” 系统：“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连续打卡签到一定天数，会有机会获得神秘大奖。” “已连续签到20天。连续签到21天，将获得特殊奖励。奖励包括：精英抽奖机会一次，精英级任务豁免卡一张。” 资怀玉自动把单位换算了。 额，那就是1000万加一封情书加市中心房子的10年使用权…… “……线……咕哝。”资怀玉听到自己咽了一口口水。 “不不不，我是有底线的，系统也不能这样玩人啊，”他努力坚定自己的信念，“你不能老是想让我社死，我当然不高兴嘛，不会配合你啊。不要觉得用奖励就能动摇我，我不是这样的人……” 系统：“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限时奖励：在10分钟内完成今日签到，限时奖励现金红包6666万元，随机抽取能力一项。” 资怀玉：“……系统，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问一下，要怎样跳舞，才算是sao气十足，销魂蚀骨，还有，除了摆胯之外，对身体其他部位的动作有没有要求？比如说，跳舞的时候需不需要手做动作？” 系统没有回答。 只有倒计时在跳动。 09：42。 09：41。 09：40。 好吧，不就是跳舞吗。 跳个舞而已，又不会死。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资怀玉默默地站了起来，想开始跳舞，但是巨大羞耻感立刻攥住了他。 于是他只是晃了晃胳膊，像做广播体操的动作。 “怎么了，手麻了么？”李玖关切地问。 资怀玉像被蝎子蛰了一下：“没，没事。” 哎，我其实不想这么做的，我也是有廉耻的。 可是系统它给得太多了啊。 他偷偷看了看众人，李玖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其他人也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嚷嚷一边玩大乱斗。 资怀玉悄悄往前走了几步，心里默念：“6666万现金红包！” 他把手插在腰上，轻轻前后晃了晃。算是摆了摆胯。 “打卡！” 他在心里念。 但是系统并没有提示他完成签到。 “艹，”停顿了片刻，资怀玉想，“精英抽奖机会，1000万啊！” 他再次摆胯，动作幅度更大。 “打卡！” 系统依然没有判定他成功签到。 可能是因为程潇没有看他？ 也或许是因为舞姿不够销魂。 这时李玖又将目光移过来，带着关切地问：“怀玉你怎么了，是不是腰不舒服？” 资怀玉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去给你找点药揉一揉吧！”李玖站了起来。 其他人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来。 “你不舒服吗玉哥？”王柯问。 “腰痛？我帮你捶捶，”孙芊芊自告奋勇，“我在家也帮我爸捶背的！他说我捶得很好！” 资怀玉只能苦笑。 MMP。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任务豁免卡，还是精英级的！还有能力，如果抽中什么过目不忘的能力呢！我就可以圆了自己当学霸的梦想了！明年就去考研，考清北！” 这么对自己说了几句后，他奇迹般地感到没有那么羞耻和尴尬了。 算了，死就死吧！ 他把心一横，咳嗽一声，你们看着！ 然后学着电影里那些夜店小王子们的动作，迅速摆胯、舞动，手乱七八糟地舞着。 销魂是吧！ Sao气十足是吧！ 我跟你说！ 我sao起来就不是人！ 孙芊芊瞪大了眼睛，程潇捂着小嘴，李玖摇摇头，擦擦眼。 王柯和刘彬像是见了鬼一样，面面相觑。 资怀玉咬牙不理他们。 “打卡！” “签到成功。获得10积分。当前积分：100。” “已获得LH市中心无双路65平米豪华装修单身公寓一套（90天使用权）。”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资怀玉自己觉得像是星爵在罗南面前尬舞，只不过伴奏的音乐不是“The Five Stairsteps”，而是大乱斗的背景音乐。 仅仅跳了十几秒钟，他就感觉自己虚脱得快要灵魂出窍了。 此时奖励已经到手，他立刻停下，一个箭步冲……冲去洗手间里。 他要躲一躲，没脸见人了。 “哇，怀玉哥跳舞还挺帅气的嘛！”孙芊芊眼睛变成了小心心。 程潇则笑着说：“他一直都帅啊，而且笑起来挺好看的。” 李玖弱弱地说：“主要是因为帅，其实舞跳得一般。” 但另外两个女孩都无视她了。 孙芊芊看着程潇，突然开口问：“你是不是喜欢怀玉哥啊！” 程潇有点猝不及防。 年轻人，不讲武德，搞偷袭！ 程潇稍有些尴尬和羞涩，但也没有到必须红着脸掉头就跑的地步，在她的认知中，她对资怀玉是有好感，但还没到男女之间喜欢那种程度。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笑着反击：“还好啦，有一点点。你呢？看到怀玉这么帅气，你有没有心动啊？” 正文 第47章 一波肥 女孩子在聊女孩子的话题，男人也在聊男人的话题。 刘彬悄悄问王柯：“怀玉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王柯耸耸肩，“不知道，可能是间歇性发春吧。” “有道理。”刘彬摸摸下巴，扫了一眼稍有点憨态，又不失娇媚的程潇，“恩，我能理解他。换成我，天天看见这样的……也会发春的。” 曹知明小声问：“什么叫间歇性发春？” “呵呵，”王柯看着他，“小朋友，你会天天想女人么？” 曹知明红着脸低下头：“恩。” 王柯：“……那你就是持续性发春。” “哦！” 资怀玉躲在卫生间里，看着系统面板上的信息。 “你获得了6666万元现金大礼包，已安排投放。” “你获得了任务豁免卡（精英级）一张。” “你获得精英抽奖一次。” “你获得随机抽取一项能力的机会。” “专属任务已开启。” “炼狱级任务：让杨欣语叫你爸爸。(注：必须是在某个特定情境下。你懂的，别装纯。)完成任务奖励：LH市中心无双路65平米豪华装修单身公寓永久归属权。” 呵，呵，神经病系统…… “困难级任务：让陶圣席叫你爸爸。完成任务奖励：LH市中心无双路65平米豪华装修单身公寓10年使用权。” 有病吧这是？叫爸爸叫上瘾了？ “普通级任务：把孙芊芊发展为你后宫团的一员。完成任务奖励：LH市中心无双路65平米豪华装修单身公寓2年使用权。” 资怀玉连连摇头。 这弱智系统是文盲吧……知道“后宫团”是什么意思么？ 自己是一条可怜的单身狗！ 别说后宫团了，连女朋友都没有一个！ 女泪男默！ 还特么后宫团。 算了，这三个任务都没有完成的可能性了。 但是…… 看了看那张“任务豁免卡（精英级）”，资怀玉心想，这张卡究竟是用在这套公寓上呢，还是用在那块理查德.米勒手表上呢？ 那块手表他已经好几天没戴了，这几天都是穿的短袖，他实在不想戴上装哔。 在公司里这些普通人面前装哔有什么意思？ 一时之间，资怀玉没法做出决定。 干脆，现在先把能力抽了吧。 资怀玉默念：抽取能力。 没有转盘，没有特效。 5，4，3，2，1．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获得能力‘闪电反射（1级）’，已加载成功。” “闪电反射：这是最前沿科学探索的结果。一经加载，就会让你获得远远超出常人的反应速度，将感知-认知-行动的时间缩短。” “当前级别：1级。极限反应速度：0.04秒。” “注：普通人的反应速度约为0.2-0.3秒，顶尖杀手、格斗家、运动员、电竞选手的反应速度在0.12秒至0.16秒之间。” 获得新能力，资怀玉第一反应是高兴。 但是等等……我拿这反应速度有什么用？ 资怀玉回味过来了。 这是准备让我转行去当杀手还是当电竞选手？ 吐槽完后，资怀玉看了看自己的积分，正好有100积分。 “兑换一次普通抽奖”。 那么现在就有一次普通抽奖，一次精英抽奖了。 “我就不信邪了，手黑了那么多次了，不可能一直都黑的。运气波动论是正确的！刚刚抽到那么无用的能力，现在肯定要给我补偿的！” “如果是写小说的话，可能煞笔作者会为了制造搞笑的效果，故意让主角连续运气差，开箱子手黑之类的。” “但我不会，我又不是小说主角。” “抽吧！” “进行一次普通抽奖！” 5，4，3，2，1的倒数之后。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资怀玉根本没去看奖励，直接二连抽。“进行一次精英抽奖！”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资怀玉这才提心吊胆地去查看。 “你完成一次普通抽奖。获得1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杂物：一张股权认购协议书，已安排投放。” “你完成一次精英抽奖。获得10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普通级任务豁免卡。获得精致的神奇物品：强效说服口香糖（3片），已准备投放，你可以指定投放位置。” 哟，出货了！ 资怀玉对股权认购协议书很感兴趣，但虽然系统已安排投放，可他还没看到实物，所以只能暂时按捺住好奇心。 而这个神奇物品，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神奇物品，简直好奇心爆棚了。 “能把这个，神奇物品，投放到我面前吗？” 资怀玉试着问。 下一刻，洗手台上直接出现了一盒口香糖似的东西，是绿色的包装纸，有点像“绿箭”。 资怀玉小心翼翼地拿起，翻来覆去看了看。 首先，这手感是硬梆梆的，并不像普通的口香糖。 包装上写着“强效说服口香糖”。 他数了数，里面有三片。 外包装的正面有几行小字备注：“咀嚼时，会释放一种特殊的信息素，使你拥有强大的说服力，让对方盲目地听从你、相信你。” “影响范围：以你为圆心的半径20米内。” “时限：20分钟（±15秒）。” “效度：根据对方的本人意志力的强弱，以及对你的观感等，而有所不同。对于极少数意志力非常强大的人难以产生效果。对受暗示性较强的人，有极强的效果。” “效果持续时间：如无外力影响的情况下，效果将持续30天至两年。” “不良反应：无。” “使用禁忌：谎言终究是谎言。哪怕能让对方相信一时，也终究会有泡沫破碎的一天。” 额…… 粗看没什么用，但是脑筋一转，这玩意应该挺有用的呢。 再细想一下……妈呀，这是神器好吧！ 想像一下，如果你有机会和双马共处一室。 然后，你嚼一块“强效说服口香糖”，拿出简明扼要（信手涂鸦）的PPT，自信地告诉他们：“投资我吧！投我10个亿，我保证给你们带来200%的回报！” 双马是会投呢，还是会投呢，还是会投呢？ 他再翻到背面，口香糖的背面也有两行小字。 “研发公司：雾名科技有限责任公司。” “记住，这是科技而不是魔法。虽然面对你不能理解的科技时，看上去就像魔法一样不可思议。” 正文 第48章 女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所以，这些神奇物品，其实都是他所不理解的黑科技产品，而不是魔法物品？ 拿着这盒强效说服口香糖，资怀玉不由得陷入深思。 这次抽奖还是运气不错的，拿到了5%的概率。 出的货是精致的神奇物品，有三次使用机会。 该怎么好好使用这块口香糖，让其效果达到最大化呢？ 要不要嚼着这块口香糖，去说服程可风卖点公司股份给自己？ 不，应该用不着。 资怀玉有预感，哪怕不借助这个黑科技物品，自己也能说服程可风转手一点股份。 只是……资怀玉哑然失笑：自己何苦要买公司的股份呢。 没这个必要。 之前考虑要买股份，是为了完成理查德.米勒手表的专属化任务。 可现在，他已经拥有两张普通级任务豁免卡、一张精英级任务豁免卡。 完全可以拿一张普通级任务豁免卡出来，完成理查德.米勒手表的普通级任务。 暂时来说，买股份就有点多余了。 他继续看着信息。 “强效说服口香糖”的专属任务开启。 普通级任务：只要锄头挖得好，没有墙角挖不倒。去寝取程潇吧！完成任务奖励：可补充三片“强效说服口香糖”。 神经病系统！虽然嘴里骂着，但是想到程潇那既清纯、有时又会显得娇媚的面孔，资怀玉的心里竟然泛起一丝涟漪。 他赶紧摇摇头，把那些不该有的想法赶出去。 困难级任务：在一年内完成“百人斩”，并对过程进行视频取证。百人斩的对象种族限定为“现代智人”，性别不限。完成任务奖励：可补充十片“强效说服口香糖”。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很容易完成的。 但也是资怀玉绝对不会去做的。 他宁愿去寝取……不对，他什么都不愿意。 炼狱级任务：对银心黑洞进行初步检测，获得相关详细数据。完成任务奖励：可获得“雾名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的终身赞助，获得不限量的“强效说服口香糖”供应。 呵呵，告辞。 这特么根本就是不想让我完成任务嘛！ 这个炼狱级任务，以地球当前科技水平，再发展1000年也没有完成的可能性。 “注：神奇物品的专属任务不能用任务豁免卡来豁免。” 所以基本上，这一盒“强效说服口香糖”是无法通过正常手段获得补充了，用完就没了，且用且珍惜。 资怀玉整理了一下自己目前拥有的所有重要资产。 首先是现金。 今天抽奖，一次精英抽奖、一次普通抽奖，共获得1100万。 还获得了6666万的现金红包。 之前拥有1400万，但是有100万转给了陶圣席，用来买球。 所以目前他有现金9066万。 买球如果中了，还会再增加一些。 已经接近于达成一个小目标了！ 资怀玉刚刚兴奋了一下，就看到了系统面板上的那几行字。 “以下条件中达成任意之一，可以升级到2.0版本。积分获取速度更高，奖励更丰厚。” “1，成为湘南省首富。（这只是一个很容易完成的小目标）” “2，集邮四位现役当红天后。（就像喝水一样简单，对吧）” “3，集邮四位现役当红天王（男女平等，如果不想集邮天后，集邮天王也是可以的）”。 “4，提着刀从和平饭店杀到世茂广场（当个地下世界的王者也不错）” “5，在任意社媒获得2333万粉丝（这是新手福利，简单得无力吐槽）。” 湘南省首富……400亿……呵呵，告辞。 资怀玉感到自己是如此贫穷。 他觉得自己唯二有机会完成的系统升级条件——非常渺茫的机会，是成为湘南省首富，和在社媒获得2333万粉丝。 当然，现在他还在起步阶段。 他的微博有74个粉丝，算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了。 钱的话，9000万距离400亿也并不远了，对吧，对吧？对吧？ 总之，继续努力吧。 双管齐下，看看先实现哪一个吧。 除了现金，他还有车、房、表的有限使用权。 还有一张股权认购协议书，不过还没到手，不知道价值几何。 此外，他还有一张精英级别的任务豁免卡，和两次精英抽奖赠送的普通级别的任务豁免卡。 而最珍贵的，应该是那张精英级指定奖励卡，一直到现在，他都舍不得胡乱用掉。 …… “玉哥是不是肚子不舒服啊？他在洗手间都待了20分钟了。”王柯说。 “十男九痔，正常的。”瘦不拉几的刘彬用过来人的唏嘘语气说。 程潇也还在和孙芊芊聊天。 “怀玉他家里是什么情况？还有些什么人？他爸爸真是开矿的？” “程部长你是在开玩笑么……玉哥的爸爸很早就死了，应该是在我出生前的事。听说他以前还有个姐姐，也是很久以前就病死了。”孙芊芊说。 “这么惨啊？”程潇流露出一丝伤感。或许是想到了她自己的爸爸。 曹知明补充说：“他家还有个老奶奶，90多岁了，一个人住在乡下，脾气很怪，不肯和怀玉哥他老娘住。老人家身体还很硬朗，我上次还看到她在伺弄丝瓜。” “他妈妈呢，他妈妈是什么样的人？”李玖在一旁突然发问。 程潇奇道：“你关心这个做什么。” 倒是孙芊芊深深地看了李玖一眼，像是要将她的形象牢牢记住。 “这个也是竞争对手。不过还好，虽然这个看着聪明一点，但是这身材……几乎没有威胁。”孙芊芊在心里下了判断。 她笑了笑，“玉哥的妈妈是个很厉害的人，她是文化人，不说粗痞话，也不泼辣，可村里没谁敢对她大声说话。” “大家都说她运气太差了，本来她们家是村里最有钱的，搬到了镇上住，又是儿女双全。” “结果一下子女儿就病死了，然后丈夫也死了。当时大家都以为这个家要垮了，结果她咬牙一个人把玉哥养大，也没有改嫁，村里很多老人都佩服她。” “不过玉哥的奶奶一直和她关系不好，觉得是她克死了自己的儿子。” 这时资怀玉回到了大客厅。 “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谁会说你的坏话啊！在这里的都是你朋友。”程潇抢着说。 刘彬则语气幽幽地：“这个嘛，嫁进去之前，总得打听一下男方家里的情况嘛。” 几个女孩都脸色大变。 资怀玉无语，他知道彬哥是想助攻，但这话说得太糙了，没有丝毫技术含量。 而且关键是他不想要这个助攻啊！ 他又不想要女朋友。 女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 正文 第49章 不知不觉，小目标达成 不久，外卖和啤酒都到了。 李玖和程潇稍稍吃喝了一点，早早就去睡了。 但也说了，她们会调闹钟，3点45起来看球。 “如果我没醒来，你一定要叫我！”程潇很认真地说。 “一定，一定。”资怀玉保证。 孙芊芊不知何时已经歪在沙发上睡着了。 脸蛋红扑扑，长睫毛一抖一抖，还挺娇俏的。 十七八岁的女孩，怎么都好看，何况她本身颜值就不低。 几个男人继续兴致勃勃地玩着大乱斗，反正水平都很臭，正好棋逢对手。 但是王柯和刘彬很快就发现不对了。 “玉哥，你过分了啊！刚才和美女玩时就手下留情，对我们就毫不留情地血虐！” “呵呵，你有意见？”资怀玉笑道。 “……不敢有意见。” 其实，原因很简单。 因为“闪电反射”，资怀玉的反应速度提高了几倍。 总是能先人一步，先发制人。 现在就算让他再和程潇对战，程潇也是妥妥被虐的份。 这个能力，在某些领域毫无作用。 但是在电竞领域，简直是BUG级别的。 再练习一段时间，估计打职业电竞都有资格了。 毕竟，反应速度就是职业选手的核心素质之一。 “玉哥，你还是要提防一下李鑫，”王柯一边被虐一边说，“虽然今天他被小刘总赶走了，但是他还是有点关系的，据说他认识刘生身边说得上话的人。这件事不一定完结了。” 资怀玉点点头：“我知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说不定会有人帮他说话，让他渡过这一关。” “那怎么办？如果他真的熬过去了，玉哥你就有麻烦了。哎，你就该接下人力资源部长位置的。”刘彬忧虑地说。 资怀玉毫不担忧，“不会影响到我的。我不想当人力资源部长，要当，给我个副总经理还差不多。” 哪怕王柯和刘彬都是资怀玉的死忠，也觉得资怀玉是在吹牛哔。 反而是远方表弟曹知明，憨憨的，对资怀玉不够了解，对资怀玉的话信以为真了。 “怀玉哥，那你当了副总经理后，把我调到办公楼那边去上班好不好？我不想在线上打坨坨了，太累了。”曹知明求道。 一线的工人有时会把在前置绕线圈说成“打坨坨”。 “怕苦怕累可没法出人头地，要吃得苦，耐得住寂寞，”教育了一番远房表弟后，资怀玉说，“不过绕线圈确实不是什么有前途的工种。行，到时候我看吧。我还不一定去当副总经理呢！这小破公司，没什么意思。其实我是想出去自己创业。” “那更好啊，如果怀玉哥你出去创业，我可以跟着你混吗？” “再说吧。” 聊着天，玩着游戏，3：45很快到了。 程潇和李玖都没有及时起来。 资怀玉也没去叫她们。 她们都说调闹钟了，但还是没起来，肯定就是不想起来了。 自己再去叫，只会让她们不高兴，何必呢。 几个男人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看球，不时大呼小叫。 “好球！” “过得漂亮！” “水爷这一下过分了啊。” “卧靠这射门是准备把月球打下来？” “这门将是不是自己买球了？马德！” “大圣牛鼻！” 孙芊芊被吵醒来好几次，不过她脾气还挺好，睡眠也很沉，小声抱怨两句，又继续睡，竟然还能迅速睡着。 看完球，资怀玉也没让他们回去，反正他楼上还有两个房间。 让三个男人睡一间，给孙芊芊安排一间。 资怀玉一直睡到日上三竿，小伙伴们都回去了。 程潇不见踪影，李玖听到他的动静，探头出来说：“宁卓成约她出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我挺担心的。” “我会关注的。”资怀玉给程潇发了条微信，让她有事就联系自己，对宁卓成不要一味退让。 发完信息没多久，程潇的号码打电话过来。 资怀玉接听，刚“喂”了一句，对面却传来宁卓成凶狠愤怒的声音，“资怀玉你什么意思？你特么擦好自己的屁股，少特么管别人的闲事！” 资怀玉心里也是很恼火，但还是努力用平静的口吻说，“这不是闲事，你那是犯法。报警是我报的，你要有意见，随时可以过来找我。” “行，你说的，有种就等着，别跑。” 资怀玉叫了外卖，吃完后在屋里磨蹭了一下午。 不过宁卓成并没有找上门来。 那个怂货，资怀玉从来都没怕过他，就怕他不来。 而他果然不敢来。 4点多钟，程潇回来了，神色疲惫，有气无力地向资怀玉打了个招呼。 “你没事吧？” “没事，他现在不敢动手了。”程潇带着深深的倦意，虽然笑了笑，但是没有平时那种发自内心的明快。 “你到底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 程潇变了脸色，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不说这个行么？” 资怀玉叹息：“你得让我知道，我才好帮你。” “我不需要你帮。”程潇冲回自己的房间。 看着她紧闭的房门，资怀玉沉思着。 他曾猜想过，会不会她是有一些不雅照片或视频被宁卓成掌握，宁卓成用来威胁她。 但仔细一想，应该不是。 之前程潇说的有一句话挺有意思。 “如果我去坐牢了，都怪你！” 这说明，她认为是有自己违法犯罪的证据被宁卓成掌握。 这就有意思了。 程潇这人……说蚂蚁都不愿伤害那是夸张了。 但绝对不是会做出违法事情的人。 她是一个乖女孩，一个好女孩。 所以，究竟是什么事呢？ 难道她曾经开车撞死过人然后逃逸了，被宁卓成知道了？ 摇摇头，资怀玉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打开抽屉，抽出一封挂号信的信封。 是今天下午收到的。 他打开信封，将里面那张股权认购协议书抽了出来，认真看着。 协议书上的内容，是他以2000万元种花币收购了一家“安提斯娱乐文化有限公司”约5%的股权。 抛开别的不谈，这就意味着这次普通抽奖，给他带来了2000万元是收益，无疑是赚翻了。 而花2000万也只买到5%的股权，意味着这家公司的估值是4亿左右。 算是一家中小型娱乐公司。 话说，加上这价值2000万的股权，意味着自己的资产已经突破了1亿。 不知不觉就达成一个小目标了呢。 正文 第50章 安提斯娱乐 资怀玉在网上草草查了一下，这家“安提斯娱乐文化有限公司”目前的经营主业是艺人经纪、影视项目制作。 旗下有一些三流模特、十八线演员，出过几部网剧，承接过一些现场演出，总体来说在业内不算有名。 但这家公司旗下还有一本时尚杂志，倒是小有名气。 股权认购协议书的日期是数日之前的。 系统模仿他的签名，模仿得像模像样。 所以，自己已经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之一了？ 系统这次还算给力。 相当于系统自掏腰包花2000万元，把“安提斯娱乐”的5%股权买下来送给自己。 算是把之前几次的衰运给补回来了。 我就知道，我的“运气波动论”是正确的。 资怀玉不无得意地想。 “咦？” 资怀玉在搜索“安提斯娱乐”的相关新闻中，无意间扫到了一个似乎有点眼熟的名字。 “兰思瑜……想起来了，原来是昨天杨欣语说的那个演员啊，之前我还捡到了她的U盘来着。原来她是安提斯公司的签约艺人啊？怎么回事，感觉以她的咖位，安提斯公司根本配不上她。她是接近一线明星了，安提斯娱乐只是末流小公司。” 资怀玉生出了兴趣，继续深入搜索和安提斯娱乐以及兰思瑜相关的信息。 查了一圈，终于把事情串起来了。 原来这兰思瑜曾是业内一家著名公司培养的练习生，几年前18岁时，在一个综艺节目里，以女团成员的身份出道。 当时她的人气相当高，可以说她一人的人气就比女团里其余成员的人气加起来还高。 但是在这个时候，她突然被公司雪藏。 根据她当时在社媒上发布的一些动态，和接受采访时的一些言论，粉丝们分析，认为她是拒绝了公司高层的潜规则要求，所以被打压。 当然，她本人没有正面回应过这样的传闻，她的经纪团队则出面辟过谣。 只是，经纪团队能否代表她本人的意思，还是两说。 几年后，她和那家公司的合约到期，悄然离开。 虽然曾经红极一时，但是作为女团成员，这样的人气本就是不稳固的。 她离开公司后，也没什么资源。 当时大家都以为她要沉沦了。 或者会回归普通人的生活。 没想到她另辟蹊径，签约了直播平台，作为主播二次出道。 她本人颜值身材都很能打，而且能言善道，直播风格是诙谐风趣型的。 在当时那些卖肉居多的女主播中，她顺利地脱颖而出。 而之后她没有满足于当主播挣快钱，又一头扎进影视圈，成立了个人工作室，以工作室的名义签约了当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安提斯娱乐”。 根据网友分析，大约是因为“安提斯娱乐”给出的条件最有吸引力，对她的制约最少吧。 而“安提斯娱乐”也没有辜负她，几乎用公司所有的资源，为她置换来了一次在央妈开的“射雕”剧里，扮演黄蓉的机会。 从此兰思瑜一炮走红，人气迅速攀升到二线巅峰。 而这一次，她的红可以说是“伟力归于自身”，并不会受到公司的太多钳制。 资怀玉就像是看小说一样，看完了这些资讯。 倒也是个有趣的人。 不过他很快就把兰思瑜抛到脑后。 接下来要应付的，是今晚的派对。 他对这场派对很期待，一直他都只能通过小说、影视作品来幻想这个圈子。 但今晚，他可以亲身去体验了。 至于在派对上有没有什么要做的？ 资怀玉表示，并没有。 单纯就是去看个热闹。 额，希望系统不要搞事。 不要老想搞个大新闻。 现在回想起昨晚的尬舞，资怀玉都有种想要一头撞死的冲动。 太尴尬了！ 不过，收获也是很丰厚的，可以说是一波肥了。 人无横财不富！ 这样的横财再来个四百次，就能让他成为湘南省首富了。 如果运气好，每个月都能来一次这样的横财……差不多三十多年后，他就能顺利将系统升级到2.0版本了。 虽然他的系统比起网络小说里，那些神豪系统要逊色得多。 而且这破系统老是喜欢搞事，想让他社死，但资怀玉总体对这个系统还是满意的。 如果想靠自己这样一个厂狗自己奋斗攒到400亿，那就不是30年能解决的了，不吃不喝3千年、3万年都攒不了这么多钱啊。 …… 资怀玉穿上了自认为还算得体的衣服：zara的全套。 包括白色圆领纯棉T恤和灰色七分裤，一双新款板鞋。 想了想，又把那块理查德.米勒翻出来戴上。 正准备出门时，刘涛打了个电话来。 “怀玉哥，我有个请求。”说了一堆跪舔的话后，刘涛说。 “你说。” “我今晚约了个网友……女的。我想给她留个好印象，”刘涛小心翼翼地说，“所以怀玉哥，能不能把你的车借给我开？” 资怀玉并不喜欢刘涛。 不过，这样的小人，也有能派的上用场的地方，资怀玉犯不着把他往外推吧。 该笼络的时候，还是笼络一下。 特别是这种惠而不费的事，借车给他开，就能获得他的感激，多省心呐。 至于忠诚？ 资怀玉从不指望刘涛的忠诚。 于是资怀玉豪爽地说：“可以啊。你来找我！” 然后把地址告诉了刘涛。 在等刘涛过来的时候，资怀玉按照自己的构思，用掉了两张任务豁免卡。 他本怀着侥幸心理，想给“强效说服口香糖”用一张精英级的任务豁免卡。 毕竟这是他获得的第一件神奇物品。 而且从效果描述来看，应该是实用性很强的，多多益善。 虽然系统注明了，任务豁免卡对神奇物品无效，但资怀玉怀着侥幸心理，心想这是精英级的任务豁免卡，或许能有效吧。 但是系统无情地打破了他的幻想：“神奇物品的专属任务不能用任务豁免卡来豁免。” 果然没有漏洞可钻。 最终他给那套公寓和理查德.米勒手表各使用了一张普通级的任务豁免卡。 “你已对‘LH市中心无双路65平米豪华装修单身公寓’使用普通级任务豁免卡。视为完成普通级专属任务。你已获得‘LH市中心无双路65平米豪华装修单身公寓’两年使用权。” “你已对‘理查德.米勒RM-056手表’使用普通级任务豁免卡。视为完成普通级专属任务。你已获得‘理查德.米勒RM-056手表’的180天使用权。” 正文 第51章 你用不着向我解释 等到刘涛赶到，将兰博基尼钥匙交给他，刘涛自然是千恩万谢，跪舔得不亦乐乎，就像他以前跪舔陆晗一样。 资怀玉对他表现得不算很亲近，甚至稍有些傲慢，漫不经心。 刘涛却又很吃这一套。 如果资怀玉对他表现得无比亲近，他反而会忐忑不安，担心资怀玉是不是要算计他什么。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 刘涛虽然没读过书，不知道这句话，但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等刘涛开着兰博基尼走后，资怀玉就准备出门。 他打算自己打辆网约车，前往派对地点。 还没出门，就有电话进来。 原来是利拓地产的人打来的，说是他被公司选为幸运客户，赢得在无双路上高档公寓的两年零三个月使用权。 这都是系统安排好的，所以资怀玉平静地接受了。 不过挂掉电话后，他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杨欣语，感谢了几句。 “多谢了，老同学，我知道肯定是你帮我多争取了两年的使用权，对吧。”资怀玉是想稍稍试探一下系统的运行规则。 杨欣语笑得很含蓄，“既然说是老同学了，有必要为这点小事特地打电话么。听说那天你拍的照片特别好，让导演很满意，这是你工作的酬劳，别想多了。” “我不是为了这点小事打电话，而是只要有借口都想给你打电话。”说完这句话资怀玉就后悔了。 这很明显是撩了。 自己和杨欣语虽然关系处得不错，但还远远没到能够随口开这种玩笑的程度。 电话那头，杨欣语秀眉一挑，刚想发作，但想到资怀玉那干净、温柔的笑容，想到大学那不多的相处中的点点滴滴，想到当年的那些情怀，不由得心软。 于是装作没有听到，语气淡淡的说：“我今天找了陶圣席，旁敲侧击了一下，他对你没有什么特殊目的，你可以放心和他交个朋友。” 资怀玉还没来得及感谢她的关心，她顿了顿，又笑道：“他说今晚准备带你去参加一个派对。他的派对是圈子里出了名的美女多，你可要好好享受哦！” 她的语气里带着点戏谑、顽皮，就像是普通的老同学开玩笑。 资怀玉却不想在自己曾经暗恋过的女孩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尽管她已经出嫁，为他人妇。 他认真地说：“我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严格来说也不是好人。但有些事我还是能把控得住的。” 杨欣语笑道：“我和你开玩笑的，你用不着向我解释。” “可我想向你解释清楚。” 沉默了片刻，杨欣语才略显慌乱地说：“我还有事，不和你多说了……” 资怀玉笑道：“过两天我休假了，去找你玩。” “不要！” “你之前还说，在5周年同学聚会之前，想和我先聚两次。” “现在不想了！” 资怀玉有点弄不懂杨欣语的态度。 但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出，她并没有生气。 这时房门被“砰”“乓”地用力敲响。 资怀玉皱了皱眉，“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明天再打给你，欣语。” “恩。”杨欣语柔柔弱弱地应了一声，像是没有觉察到资怀玉对她换了称呼。 敲门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响。 这已经不是敲门，而是砸门了。 资怀玉收起手机，过去开门。 宁卓成站在门后，双目赤红，迎面而来的是刺鼻的酒气。 这是一个瘦瘦的男生，个子不高，面白无须，丑倒是不丑，不过颜值只能说很一般。 尤其是气质稍显猥琐，给人感觉他很不自信，老是偷偷摸摸地打量着什么，想要从别人口袋里掏钱。 他家里条件很一般，根据资怀玉的观察，他这两年的吃喝用度大部分都是从程潇这里蹭的。 这样一个男生，能找到程潇那种有着大明星级别美貌的女孩做女朋友，真是祖坟烧了高香。 “说句话，让我看看你还清醒不。”资怀玉说。 宁卓成立刻暴怒：“瓜娃子，我清醒又怎么样，不清醒又怎么样？” “不清醒我就马上报警啊，煞笔，还能让你发酒疯不成。不过看你这样子，还算清醒，进来吧。” 宁卓成一边往里走，一边用西川话说：“资怀玉我和你一直无冤无仇，你少管闲事。” 资怀玉懒洋洋地说：“程潇是我朋友，她的事对我来说不是闲事。” “你想管她的事，你管得了么！”宁卓成嚷道。 资怀玉心中一动，正好趁这个机会了解一下，宁卓成究竟握着程潇什么把柄。 程潇肯定听到了外边的响动，但她没有出来探看。 资怀玉就领着宁卓成往楼上走，“你跟我来，我和你说点事。” 宁卓成嘟囔道：“你就我来我就来啊？” 但双腿却是很听话地跟了过来。 资怀玉比他高了大半头，他在资怀玉面前其实是很发怵的。 资怀玉没带他到自己的卧室，而是把他领到另一个空置的房间，昨天给刘彬、王柯他们睡过，还没收拾。 “坐。”资怀玉自己先挑了张最高的椅子坐下。 宁卓成扫了眼，只能坐在床上，天然就比资怀玉矮了一大截。 资怀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程潇昨天已经和你分手了，你还来做什么？” 宁卓成被刺激得跳脚：“她说分手就分手？先让她拿伍百万分手补偿费来！” 资怀玉开启了嘲讽模式：“撒泡尿照照镜子先。500万？凭什么。把你全身剁碎了卖都卖不到，别说500万了，卖5万块都难。” 开嘲讽，是为了刺激宁卓成，让这家伙多吐露一点实情。 “是她欠我的！”宁卓成嚷道。 资怀玉继续嘲讽：“欠你的？你家里拿得出500万给她？她比你有钱多了。少说这种不着边际的话。” 宁卓成急了，张了张嘴，不过接触到资怀玉的目光，他猛地闭嘴，用力摇摇头。 “怎么，无话可说了？”资怀玉继续刺激他。 “你不懂。我也懒得和你讲。反正你只要知道，程潇欠我的就行了。” 资怀玉考虑了片刻，换了个策略：“你不告诉我，我怎么懂？这样，你告诉我，她为什么欠你的。你要是说得有理，这500万我帮她出了。” 正文 第52章 不忍了。 宁卓成明显有些意动，不过他那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几圈后，还是摇头，语带讽刺，“你少在这装，你拿不出500万。而且就算她是金哔银哔镶钻哔，也值不了500万。” 真特么粗俗！ 资怀玉听得直皱眉。 王八羔子，这是你女朋友呢，有你这么说话的么！ 他本来想忍。 又想了想，忍个基尔！ 不忍了！ 干脆抬起胳膊，用力一挥。 “pia！” 宁卓成捂着脸颊，那小眼神显得很无辜也很懵逼。 还给我无辜呢。 资怀玉反手又是一抽。 “pia！” 宁卓成这次懂得躲了，但是资怀玉0.04秒的神经反应速度，他拿锤子去躲。 等他准备做出反应的时候，巴掌已经甩到脸上了。 “你打我？！”宁卓成既愤怒，又委屈。 委屈是因为挨打了还不知道原因，又不敢还手。 “打你又怎么了？”资怀玉沉下脸说，“我有没有500万，先用不着你操心。你说起程潇时再继续这么嘴巴不干净，我再抽你两个耳光。你不信的话可以试试！” 说着再次扬起手掌，挥了挥。 宁卓成目光缩了缩，估计他其实是不觉得资怀玉会为了这种小事打他。 但是脸上火辣辣的痛，告诉了他，这就是事实。 资怀玉还真就大动干戈了。 而他还不敢还手。 他知道资怀玉和程潇那贱人关系不错，那贱人经常将资怀玉挂在嘴边，他还因此吃过几回醋。 但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好成这样的？ 资怀玉为什么要替程潇那贱人出头？ 这时，资怀玉又掏出手机，登陆自己的手机银行app，然后将屏幕给宁卓成看。 昨晚抽奖的1100万和那个6666万元现金大红包已经到账了，系统给出的解决方案是，给了他一个虚拟货币的电子钱包，将钱提现，正好是7766万元。 现在他全部转到了自己的银行账户里。 为此，他的那个忘了叫什么名字但是声音很好听的理财专员打了几个电话来，他都拒听了。 总之，现在他的银行账户里静静地躺着差不多9000万。 宁卓成的目光楞楞的，估计是在那里翻来覆去地数，这究竟是几位数。 “怀玉哥！”宁卓成抬起头，连脸上的痛都忘了，目光里满满的是敬畏。 还有震撼。 当然，也有怀疑，这是人之常情。 他要是丝毫不怀疑，那才有鬼。 “怀玉哥，原来你家这么有钱的啊！” “是啊，我爸开矿的嘛！在我们那，赚钱很容易，只要护矿队够给力，敢见血，钱就是滚滚而来。而我爸养着的护矿队，呵呵，你懂的。”资怀玉忽悠道。 而宁卓成竟然也信了。 其实湘南能有什么矿！ 额，也不是没有矿。 比如说冷水江的锑矿就很有名。 关键是湘南的矿区管理得还不错，没那么乱。 开黑矿的，为了抢矿而杀人的，在2005年前，湘西那边还有一点。 2005年之后，就几乎销声匿迹了。 社会在进步，一些不好的现象，其实都逐步得到了治理。 不过在江湖上，那些传说还是很吓人。 宁卓成再缩了缩，可能是被传说中的“护矿队”给吓到了。 在传说中，护矿队都是带着血色的。 资怀玉故意身体前倾一点，增强压迫感，“跟我说说看，程潇欠你什么了。” 宁卓成只觉得巨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哪怕资怀玉其实相貌清俊，笑容温柔，银行卡里的数字也很可爱。 但那是和他成为朋友的情况下。 而如果与他作对……想想他银行卡里的数字，如果资怀玉想叫人来干掉自己，那些钱估计够干掉自己100次了。 所以宁卓成觉得连呼吸都不畅快了。 “怀玉哥……”宁卓成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总之，那个贱……那个女人，她，她伤害过我，是重伤，我，我有证据的！如果我起诉她，一定能让她，让她坐牢！” 资怀玉皱了皱眉。 “让她坐牢？凭什么？别给我含含糊糊，你说她伤害到了你，到底是伤到了你哪里，为什么要伤害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宁卓成保留了最后的倔强，使劲摇头，“具体我不想说。总之，总之就是这样，那贱……那个女人把我弄成重伤了，我有司法鉴定的结果。” 资怀玉又恐吓了他几句，宁卓成还是不说。 “那你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资怀玉不耐烦地抓着宁卓成的衣领，把这个不断抗议的家伙拖下楼。 却见李玖鬼鬼祟祟地从她的房间探头探脑。 资怀玉对她笑了笑，她马上脸一红，缩了回去。 资怀玉把宁卓成丢到门外，宁卓成虽然抗议，但是不敢放狠话，只是气呼呼地盯着资怀玉。 “滚！” 宁卓成委屈地看了他一眼，扭头就走。 宁卓成走后，资怀玉想了想，过去敲程潇的门。 程潇不理。 “开门！我和你说点事。” “我不想和你说！别进来。”程潇的声音响起。 资怀玉懒得和她争论，直接伸手一推。 嘿，虚掩着的房门一推就开。 看到门里的情形，资怀玉愣住了。 然后他触电般地将门关上，大声说：“咦，程潇呢？刚刚还听到她的声音，我还以为她在房里呢。她人呢？” 说着，就退回到他自己的房间。 他的脸色有点紧张。 过一会，回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一幕，又不知不觉地傻笑。 过了几分钟，他的手机铃声响起，“Dance for me Dance for me”。 接听后，程潇那故作轻快、但实际上带着娇嗔不满的声音响起：“我刚刚不在家，听说你找我？现在我回来了，你可以下来了。” 额，真懂得配合。 不过，这样自欺欺人真的好么，姑娘？ 资怀玉磨磨蹭蹭地下去。 看到程潇，他还是没法直视。 总觉得视网膜里呈现的是她另外一种形象。 “你找我有什么事？”程潇礼貌客套地问。 她白嫩的脸蛋此时红得如同被晚霞给染了色。 “你不让我进去么？” 问出口，资怀玉才觉得这个问题如果换种思维方式来看，似乎有点污。 程潇把头埋得更低，也不回答，只是默默让开，允许资怀玉进入她的房间。 正文 第53章 你这是正当防卫 “你到底要说什么？”两人坐下后，程潇的语气不耐烦，视线则比较游移，不敢和资怀玉对视。 在她身上，这真是破天荒第一遭。 因为程潇给人的感觉，一直是乐观积极、爽快大方至大大咧咧，甚至没心没肺的形象。 突然一下出现这种小女儿扭扭捏捏的姿态，让资怀玉有点转不过弯来。 当然他也心知肚明程潇为什么会这样。 说实话，在被看光了全身之后，仅仅几分钟，就能若无其事地和自己共处一室说话，他都挺佩服程潇的。 真是有颗大心脏。 只是姑娘，你换衣服就不能锁个门吗？ 当然，再转念一想，程潇在几天前都还是一个人住的，所以没有养成随手锁门的习惯，也是能够理解的。 “刚刚我和宁卓成聊了聊，他说你曾经伤害过他，应该是指的物理伤害，让他重伤，他还留有司法鉴定的证据等。是这样吗？”问话的时候，资怀玉直视着程潇的眼睛。 程潇显得很不自在，吞吞吐吐，“有吧……其实也不是了……但是大概算是重伤吧。” “他说，如果他起诉你，你就得坐牢，是这样吗？” 程潇就没出声了，只是表情可怜兮兮地点点头。 资怀玉很纳闷，“我真是，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你根本就不是那种会故意伤害别人的女孩子！” “我不是故意的啊！”程潇急得都要哭了，“其实情况很复杂的！” “那你跟我详细说说。” 程潇张了张嘴，又缩了回去，用力摇头：“不能说。” 资怀玉叹了口气，“那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程潇继续摇头，但是猛地停顿下来，看着资怀玉，目光带着期待，“你……能不能预付两年的房租给我？一年也行。” 资怀玉沉声问：“他又找你要钱？” 程潇的眼神躲躲闪闪，轻轻点了点头。 “你这是在纵容他，让他觉得你好欺负。他根本不会因为你给了他钱就停手，这样下去，他只会一直趴在你身上吸血。”资怀玉说。 程潇娇声说：“我才不会任他欺负呢！他找我要钱，我都留了证据的，每一笔都有！” 嘿，还得意洋洋的。 “他打得你鼻青脸肿怎么说？” “没有打脸……一般没有。而且我每次都还手了！”程潇自知理亏，低下头。 “你还手，给他刮痧吗？”，资怀玉继续教训她，“你爸爸把你宠到天上去了，你就是他的掌上明珠。要是他知道，有个人经常骂你，甚至打你，打得你手臂都青紫了，打得你都不敢穿短袖衣服，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心疼得无法呼吸？甚至想要去把那个人杀掉？甚至心疼得死都不能瞑目？” 程潇急了，马上抓住资怀玉的手哀求道：“会的……肯定会的，所以你别跟我爸说啊！千万不能告诉他！” 她的手软软的，真舒服……资怀玉闪过这个念头。 但他马上硬起心肠，语气重重地说：“我怎么能不说？你爸对我有提携之恩，也算是我的忘年交，我必须让他知道真相。除非你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我，我才考虑要不要替你隐瞒。你究竟怎么伤到宁卓成了？” 程潇低头，再次陷入犹豫。 她抬起眼睛，从长睫毛下偷看资怀玉的表情，见资怀玉似乎铁石心肠了，她都快哭出来了，眼睛润润的。 “那我告诉你……你千万不能告诉我爸！” “你赶紧说，再不说我就马上打电话了！” 程潇耷拉着肩膀，垂头丧气地，目光不敢与资怀玉对视，一边回忆一边说，“我进大学没多久，宁卓成就开始追我。我没答应他，因为我对他真的没感觉。但是他对我挺好，挺照顾，我又不好意思说重话，所以他经常顺势黏上来。所以那个时候，很多人都以为我们已经是一对了，觉得我们出双入对的。” “那是大二下学期，宁卓成大四快毕业了，经常不在学校。有一天，Cosplay社搞一个表演宣传活动，宁卓成作为前任社长也来了。活动结束后，他就说请我们吃饭。” “吃饭的时候，他老是给我灌酒。我觉得不对，就不肯喝。但是另外几个平时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女孩子也找我喝，开了瓶红酒，说红酒是养颜的，不醉人。我就喝了一点。” “我酒量不好，喝了几口就有些晕乎乎。有个和我玩得很好的女孩子就说带我去开房休息一下，他们要继续玩，等我休息一阵，舒服一点再加入他们。” “我也没想太多，那个女孩帮我开了房之后就走了。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因为很难受，又吐了一阵，没有马上睡。然后宁卓成就刷房卡进来了，看到我没睡他还很吃惊的样子。他想过来抱我，我不肯。他就缠上来，说喜欢我很久了，马上要毕业了，要和我……那个……”说到这，程潇终于有点正常女孩该有的羞涩了。 她透过长睫毛，偷偷打量资怀玉的神色，见资怀玉虽然很严肃，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批评她、反感她的样子，才松口气，继续说。 “我当然不同意啊，就算是正儿八的男女朋友，也不能那么快发生……关系嘛。何况我还不是他女朋友！” “但是他就要用强的，扑到我身上，撕……撕我衣服。我很慌，之前开红酒的时候，是我去开的，开酒器被我顺势放进包里了。这时候我心里一急，拿出开酒器，用尖端对着他……下面戳了几下，出了好多血。我吓坏了，后来喊人来帮忙，把他送到医院。” 资怀玉在这时开口：“那他应该是*****未遂，你是正当防卫，就算弄伤他了，也不应该是你去坐牢。他凭什么到现在还要挟你？” 语气很是不解。 程潇有些沮丧，“你听我说完嘛。我虽然不太懂法律，但这种常识肯定知道的呀！” 停顿了一下，她似乎在思考措辞。 “其实我也挺失败的，交的几个朋友，哪里是朋友，一个个都想把我往死里整。” 正文 第54章 当个法盲很光荣么 资怀玉点头说：“听你描述就知道了。你那几个所谓的朋友，又是给你灌酒，又是串通宁卓成骗你去开房，都是王八蛋，我要在那里绝对要揍他们一顿。” “可惜你当时不在。”程潇伤感地说。 资怀玉不想让她沉浸在这种负面情绪中。“后来发生什么了？宁卓成凭什么反咬一口？” “因为，之前带我去开房的那个女孩子，偷偷用我的手机，给宁卓成发了一条信息，用我的口吻说，我想在他毕业前，把一切都给他。”程潇低着头，脸红红的，难掩羞色。 资怀玉若有所思，“所以，你担心如果这事闹大了，你担心别人会认为，是你主动邀请他的，这算不上QJ。” “恩。”程潇点头。 “你是法盲吗？”资怀玉很无语，苦笑说，“这么久了，你就没想过去找律师咨询一下？你就算之前主动开口邀请他发生关系了，等到即将发生的时候，你不想做了，他如果不肯停止，继续用强的，在法律上依然是算QJ。我拜托你，这么大人了，你学点法律好不好？好歹也是211大学生啊，当个法盲很光荣吗？” “你别说我了行不行？”程潇有点生气了。 但是资怀玉瞪她一眼，她就吐吐舌头。 “其实我知道啊，但问题是，当时的情况真的很难界定。我也不敢去告诉律师……” “律师和委托人之间是有保密协定的，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程潇张大了嘴，一脸震惊：“保密协定？” 资怀玉捂额。 “算了，你继续说。宁卓成究竟伤到什么程度，后来为什么直到现在你都承认他是你男朋友，为什么会发生这么荒唐的事情。” “他……伤得很重，很重。当时送去医院，他那个……已经完全坏了，只能切除。” 程潇说得很含糊。 但是资怀玉不得不追问一句：“是那一根切除，还是将蛋蛋切除。” 程潇的脸都红到耳根了，“蛋……蛋蛋。” “一个？还是两个？” “……两，两个，都，都切了。”程潇结结巴巴地说。 资怀玉其实很想笑，玛德宁卓成这个死太监，遭报应了吧。 怪不得他一直面白无须。 但是想想，似乎又不该笑，毕竟现在是在谈论很严肃的问题。 嗯，严肃点。 咳咳。 严肃点，不许笑。 哈哈哈哈！ 实在忍不住啊！ 程潇也嘴角抽了抽，“人家都这么难受了，你还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实在没忍住，”资怀玉勉强收起笑容，维持着严肃的表情，以免话题跑偏，“那这确实就是重伤了。而且，虽然我们知道是他QJ未遂，但是这种闹到法庭上，确实你没有稳赢的把握。尽管我们现在的法律主要倾向是保护妇女儿童，但是他的伤……太重了。所以在判案时，可能会有限度地倾向于他。当然其实我也不是很懂法律，我说的不一定对。” 说完这句话，忽然听到系统提示。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资怀玉不动声色，凝神查看了一下系统信息。 “你已获知了程潇一个隐藏很深的秘密。” “你已完成，困难级，兰博基尼Aventador SVJ Roadster的专属任务。获得，兰博基尼Aventador SVJ Roadster的10年使用权。奖励已安排发放。” “因你在1个月内，就完成了一次困难级专属任务，表现良好。现给予奖励：未来三次签到任务的奖励大幅提升稀有度和价值。” 咦，这可是好事啊。 能够完成这个任务，资怀玉其实没有想到。不过这事并不意外，只是他没往这个方面想而已。 获得这样的奖励，就有些意外了。 大幅提升稀有度和价值…… 最近这几次签到奖励，价值都是1000万上下。 如果大幅提升，那么会提升到什么程度呢？ “请再接再厉，尽快完成一个炼狱级任务。如在一个月内完成炼狱级任务，接下来的三次签到奖励的价值将提升到超过5亿。” 还有这种好事？ 资怀玉眼睛都要充血了。 给他一把刀，他就敢从和平饭店砍到世茂广场！ 在“5亿”这个数字的刺激面前，上刀山、下油锅什么的都不算是事儿！ 超过100%的利润，资本就敢吃人。 超过300%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道德。 而对于一个平民百姓来说，5亿是足以让他疯狂的。 别说5亿了，你去社会上，出500万，你看有多少人愿意把命卖给你。 不过……资怀玉再仔细想想，自己已经是有系统的人了，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 说不定以后5亿这种小钱是唾手可得呢…… 5亿……小钱…… 自己使用凡尔赛体的功力见长啊。 资怀玉欣慰地笑了笑，再看看自己的任务。 炼狱级任务：向李玖求婚，并成功捧得美人归。完成任务奖励：兰博基尼Aventador SVJ Roadster的永久归属权。 炼狱级任务：完成结婚。每个敢于投身婚姻的人都是真的勇士，勇敢地结束你这种母胎单身的状态吧！注：结婚对象的种族、年龄、性别、宗教信仰等均不作限制。你甚至可以和一头山羊结婚，只要你喜欢，以及你所在地区的法律允许就好。完成任务奖励：理查德.米勒RM-056的永久归属权。 “炼狱级任务：让杨欣语叫你爸爸。(注：必须是在某个特定情境下。你懂的，别装纯。)完成任务奖励：LH市中心无双路65平米豪华装修单身公寓永久归属权。” 炼狱级任务：对银心黑洞进行初步检测，获得相关详细数据。完成任务奖励：可获得“雾名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的赞助，获得不限量的“强效说服口香糖”供应。 沉吟许久，资怀玉无奈地放弃。 惹不起，告辞！ 这就没一个能完成的。 “后来，宁卓成答应暂时不起诉我，但是我要补偿他的损失，还有，必须当他的女朋友。他说他这个样子，肯定是找不到女朋友的。我也没办法，就答应了。反正他连……那个都没有了，也不可能对我做什么了。”说到这，程潇就忍不住嘴角上扬。 正文 第55章 程潇脑抽了 资怀玉依然有捂额的冲动。 “你知不知道，依宁卓成的性格，他如果有把握的话，肯定早就起诉你，告得你倾家荡产，赔钱给他。以他那么重的伤，按照过往判例，如果他能打赢官司，让你家赔偿个三四百万，甚至七八百万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为什么不起诉你？绝对不是因为他爱你，或者心软。而是因为他没把握打赢官司！” “在你和几百万之间，如果能全要，他当然全要。如果只能选一样，他肯定选钱！” “你当时如果强硬一点，他绝对不敢欺负你到现在。” 程潇被资怀玉说得先是惊愕，然后若有所思，接着涨红了脸，一副泫然欲泪的样子：“我……我不知道啊，我那时候还小，我不懂……” 资怀玉就无话可说了。 虽然他觉得，大二的时候，年龄不小了，差不多都是19、20岁了，应该要懂事了。 但是呢，客观地想想，他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很多城里的孩子，都是温室里的花朵。一直到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都还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懂。 他看着眼前俏脸通红的娇美女孩，“行吧，我能理解，不说你了。宁卓成总共从你那里拿了多少钱？你为什么一直不告诉老程。这种事，他肯定会处理得比你好。” “我那时候不敢告诉他……后来他查出癌症，就更不敢了。”程潇嗫嚅道。 “这几年，除了最开始住院时的医药费之外，宁卓成还经常在我这要钱，说要注射雄性激素，要补身子之类的，总共在我这拿了40多万。基本上我所有的零花钱都给他了，搞得我平时连买件衣服都要想半天，哎。在我爸得病之后，我手头就不宽裕了，所以他要不到钱，就经常对我动手。我当然也还手了，真的还手了！我才不是不敢还手的软弱女孩呢。只是，只是我力气小，打不过他……” 资怀玉的第一反应不是同情，而是“这妞真有钱”。 零花钱就有40多万！ 低头沉思了一会，资怀玉说：“你说他找你要钱，你保留了证据？给我看看。” “都在的！”程潇急着起身，可能是因为坐久了腿麻或者是因为情绪激荡，让她有点头晕什么的，她身体突然一歪，向资怀玉倒来。 资怀玉也没想多，直接伸手扶住她的腰。 程潇软软地靠在资怀玉怀里，屁股坐在资怀玉的大腿上。就和情人间的依偎拥抱差不多。 她本来就有些脸红，这时更是眼睛里波光荡漾，柔情似水。 两人都没有说话。 此时的姿势，有些暧昧，但也不至于太过分。 资怀玉自然不会怀疑她在作秀，程潇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是在外面酒吧遇到的女孩子，他才不会给人家这种占他便宜的机会。 程潇迅速扫他一眼，又移开目光。 过一会又偷偷看过来，见资怀玉盯着她，又慌张地移开目光。 那白皙如玉的脸蛋，此时仿佛有鲜血要滴出来，红得娇艳，可爱极了。 资怀玉心想，其实也能理解呢，虽然说她名义上一直有男朋友，但是毕竟是从未谈过恋爱的，所以其实她毫无经验好吧。 不过他的手并没有乱动，虽然只要稍稍往上一点，就能抓住那对盈盈一握。 以他们之间现在的氛围，恐怕程潇也不会激烈反对。 但他对程潇只是朋友之情，并没有要发展更加深入的想法，所以理智制止了他。 “休息够了吧？我腿都被坐麻了，麻烦你快点起来啊。”资怀玉开口道。 资怀玉有点遗憾的是，系统这个时候没有给他触发什么突发事件。 否则，让他撩一撩此刻的程潇，他肯定是乐意的。 乐在其中。 没有哪个男人会拒绝这样的乐趣。 程潇慌慌张张地站了起来，不敢看资怀玉的目光，躲躲闪闪地说，“我现在就拿给你看。” 她翻箱倒柜，找出一叠纸条。 都是宁卓成亲笔签名，写的收据。 “今收到程潇给的赔偿金2400元。宁卓成。” “今收到程潇给的赔偿金4000元整。宁卓成。” 资怀玉沉吟起来。虽然他不是很懂法律，但总觉得这里面有文章可做。 反正现在他有钱了，晚点去找个有实力的律所咨询一番。 总之，现在这件事，走法律途径的话，他绝对不会让程潇吃亏。 在资怀玉聚精会神地看那些纸条时，程潇还在偷偷打量他。 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总之乱糟糟的，剪不断，理还乱。 “宁卓成的司法鉴定结果，你看到过吗？”资怀玉抬起头。 程潇缩回目光，“有的，我还拍了照。” 没等资怀玉开口，她就主动拿出手机解锁，把照片翻出来给资怀玉看了。 “你那几位同学的联系方式，还有吗？” 程潇摇头：“那种人，我怎么可能还保持联系呢。” “既然是同学，应该能找回他们的联系方式吧。” “要找的话，是找得回的。” 资怀玉便说：“这些照片都发给我一份。另外，你班级群里，去把那些人的联系方式都要到，交给我。” “你要做什么？”程潇倒没有生出警惕之类的，她根本没考虑过资怀玉会害她。 她只是有些茫然。 “宁卓成欺负了你这么久，我当然要让他付出代价啊。就……送他去吃几年牢饭吧。”资怀玉淡淡地说。 “啊？” 宁卓成的事，可以稍晚一点处理。 资怀玉看了看时间，他基本上不可能准时赶到那个派对了。 “我还有事，要走了。你按我说的办，听到了吗？” 程潇嘟着红唇，“啊？就走啊？” 呵呵，女人。刚才还不想让我进呢！ 资怀玉笑了笑，“你想要我陪你啊？” 程潇没做声，但这显然是默认。 资怀玉坏笑着看着她，突然凑过去，然后在靠近她时，放缓了。 他当然不是想亲她，只是开个玩笑，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拍个自拍照，拍下她受到惊吓的样子。 但程潇大概是脑抽了，魔怔了，看到他靠近，竟然闭上眼睛，俏脸红红，微微扬起下巴，嘟着嘴唇。 其实他们的关系明明没到这一步。 卧槽……资怀玉觉得这副画面真是美呆了。 他当然不能辜负。 正文 第56章 资怀玉，你是混蛋 如果像某些漫画、电影里那样，掏出笔在程潇娇嫩俏美的脸上画一只小乌龟，那就有点过分了。 他还是很有原则，很有底线的。 那种事他当然不会做。 他只是立刻挨着程潇滚烫的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手机对准自己…… “茄子！” 然后咔咔咔地按了好几下。 照片里，程潇美艳不可方物，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她羞涩地伸长白天鹅一般的脖颈，闭目待吻，而资怀玉在旁边一脸坏笑，笑得很可恶。 他把照片传给呆若木鸡的程潇，“可惜我不能留在你身边，就让我的照片陪着你吧。你想我的时候，就拿出照片来看看。” “混蛋！”程潇有点下不了台，有些娇羞，又有些恼怒，看上去很用力、但是不轻不重地打了他几下。 对资怀玉来说，这种力度就是……挠痒痒吧。 比刮痧还要轻一点。 资怀玉向程潇道别，来到客厅，发现李玖坐在沙发上，神情鬼鬼祟祟。 以她175斤的体重——没错，合租之后，她明显胖了——鬼鬼祟祟的样子显得挺可爱，肉嘟嘟、胖乎乎的可爱。 “你在偷听？”资怀玉开门见山地说。 “啊，没有没有！How do you do，Fine thank you and you？我在这里复习英语，是的复习英语。”李玖慌慌张张地说。 “其实也没什么，”资怀玉笑道，“关心朋友么，不算偷听，对吧。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呢？” “是的……啊，不是不是，我没有听！我还有事，先回房了！”李玖像按了弹簧一样弹了起来，像一辆虎式坦克往她屋里冲。 “不知道你刚才有没有听清……总之潇潇的事情，我接手了。宁卓成我会对付的，不会再让潇潇受欺负的，你放心吧。” 李玖停下脚步，对资怀玉比了个大拇指，然后继续加速冲回她的房间。 …… 资怀玉打了辆网约车，来到陶圣席告诉他的地址。 这是靠近昆山的一处豪宅。 没错，就是影视作品里常见的那种豪宅。 曾经他只能羡慕地看着那些画面。 而今，自己也是画中人了。 金碧辉煌的大宅门口，有几个穿着西装、戴着蓝牙耳机，看上去并不凶狠的中青年。 看那架势，就知道他们应该是安保人员。 看来今天的派对规格很高啊……资怀玉闪过这个念头。 他从没接触过这个圈子，所以也不知道，在派对门口摆几个安保人员是不是正常的。 对方审视了他一阵，但并没有为难他。 在资怀玉出示了陶圣席发给他的一张电子邀请卡后，客客气气地让他进去了。 “你来晚了啊！”资怀玉刚进门，陶圣席就迎了上来。 资怀玉刚刚收到一条系统提示，“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但此时肯定来不及细看，要先应付陶圣席。 他之前听到有个保安在汇报，估计陶圣席得到了消息吧。 陶圣席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走路歪歪斜斜，肩膀抖个不停。 他身边跟着一男一女。 女的很漂亮，亲热地挽着他的胳膊，个子挺高，看着比他还高了小半头。 身材前凸后翘，身量匀称。 用网络术语来说的话，是“好一副炮架子”！ 这女人长了张网红锥子脸，没什么贵气，反而是笑得有几分傻气。 像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外围女、嫩模之类的。 那男的则派头十足，不算特别帅，但是气场很强，看到他就会联想到“公司太子爷”“高管”“业界精英”之类的词汇。 粗看他一身不是很起眼，好像只是普普通通的西装。但再看看他的袖扣……全特么是真钻。 不过资怀玉对奢侈品牌没有研究，说不上他这一套价值多少。 陶圣席笑着，上前先给了资怀玉一个拥抱，用力地拍了拍他，“兄弟，谢谢啊，听了你的意见，让我昨天狠狠赢了一笔。” 他一遍说，一遍挤眉弄眼，显得很是高兴。 而另外那个男的则一脸不高兴。 显然，他是输钱的那方。 “对了，你也赢了，不过他们还在统计、筹钱，要晚一点。我晚点会把钱转给你。” 资怀玉笑问：“我那是小打小闹。陶哥你赢了多少？” 陶圣席笑道：“不多。” 他想了想，“给你试驾的那种车，大概能买一辆半吧。不过不是现金，我是和朋友对赌，不赌现金的。” “对了，”陶圣席用审视的目光看着他，“据说你今天没开车来？车没事吧？” 资怀玉笑着说：“那是借来的车，平时开出去装装哔就算了。可如果开到这种场合来装哔，岂不是太没哔数了？这里可不是给我装哔的地方。” 陶圣席盯着他看了几秒钟，哈哈笑着拍他的手臂，“有趣，有趣！我早就知道，你这家伙挺有意思的。哈哈！流川枫，你觉得呢，我这个朋友是不是挺有意思啊？” 他身旁那个气场很足的男人矜持地点点头，“还行吧。” 看那样子，只是敷衍一下，其实懒得搭理资怀玉。 资怀玉也没生气或者委屈什么的。 人家出身的起点，就是全世界99%的人奋斗一百年也抵达不了的地方。 你拿什么和人家比？ “他叫刘传锋，锋利的锋。和灌篮高手里面那个吊人的名字很像，而且他小时候也很喜欢耍酷，所以我们都叫他流川枫。” 一句话就透露了很多信息。 陶圣席和这个刘传锋应该是发小，从小就认识。 至于那个花枝招展的女人，陶圣席根本没介绍。 资怀玉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估计只是个网红、外围之类的，不值得介绍。 “你帮我赚了钱，我也没什么好感谢你的……”陶圣席想了想，“这样吧，那辆车，多给你试驾几年吧。你可别嫌我抠，送你是不可能的，我账目上不能亏损那么大。” 资怀玉笑道：“我怎么可能不知好歹。多谢了，陶哥！” “你叫我陶哥，我怎么能亏待你呢，”陶圣席笑眯眯地，“晚点就让人给你送试驾合同来，就……再加10年吧！” 资怀玉提醒自己，并不是陶圣席这么好人，这么豪爽。 这是他完成困难级专属任务的报酬而已。 正文 第57章 众人皆醉我独醒 “老弟你自己去找点乐子吧，放轻松点，想泡妞就泡妞。招子放亮点，这里有几十个我们找来的商务模特，但也有些朋友的女朋友、姐姐妹妹之类的，别招惹错了。楼上有房间，没人的房间你尽管用，不过小雨伞要自备。想吃什么就自己拿，我还有别的朋友要招呼，就不陪你了。”陶圣席飞快地说完，就和资怀玉握了握手，准备离开。 “陶哥你自便，我会安排好自己的。” 陶圣席此举，还真有点不负责任。把他一个人丢到这富二代云集的聚会上，就不怕他遇到什么麻烦？冲撞什么不该冲撞的人？ 换个单纯点的人，被丢到这聚会上，说不定一晚之后，连骨头都不剩了。 不过再转念一想，别人凭什么替你负责任？ 陶圣席纯粹就是觉得他有趣，所以给了他一张入场券。 进来之后，他想做什么，他会遇到什么，都和陶圣席无关。 这么一想，就心平气和了。 陶圣席走开后，资怀玉才检查着刚才收到的系统提示。 “你穿着一套廉价的快销品牌服装，来到富二代云集的派对，毫不在意别人惊异的目光。你达成成就‘特立独行’，获得50积分。” “当前积分：50。” 这都有成就刷，呵呵。资怀玉乐了。 50积分，就相当于50万了。 躺着都能赚钱的感觉，真爽。 以他目前对系统的了解，以及对“成就”机制的模糊判断，资怀玉相信，这绝不会是今晚他达成的唯一成就。 资怀玉左顾右盼，想考虑一下，下一步自己该去做什么。 此时他站在一楼大厅处，这是一个硕大的大厅，感觉至少有150平米。 几个角落里分别摆着堆放食物和酒精饮料的小桌，中间似乎很随意、但细看又很有条理第布置着一些沙发、长椅等。 而从外面看，这栋豪宅是有两层楼，每层350-400平米的面积。 额，说不准是三层，还有地下室。 资怀玉对这种建筑结构缺乏了解，不确定究竟有没有地下室。 豪宅里人不少。 但也不是人山人海的地步。 最多的一种人，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女孩子。 在这里就像是开满山坡的野花，遍地都是。 这些女孩子有的冷艳，有的调皮可爱，有的妩媚多姿，有的身材非常魔性，让男人移不开目光。 如果放在外面，她们莺莺燕燕聚成一堆，绝对会非常引人注目，争奇斗艳。 每一个，都是许多男人心目中高不可攀、凛然不可侵犯、可望不可及的女神，高岭之花，天山雪莲。 哪怕她们在微信上简单地回复“呵呵”“我洗澡去了”“晚安”，男人都会激动得睡不着觉，觉得女神是不是终于被自己感动了，自己有机会赢得美人归了。 不过在这里，她们只是派对上的点缀，供二代们任意取用的——这么说似乎对人不太尊重，但或许在二代们看来，她们真的就只是——一种工具，或者说道具。 功能性道具。 调换一下词序也同样成立。 她们有的依偎在二代们旁边，有笑得花枝乱颤的，有努力挤沟的，有用凶器不断蹭别人胳膊的，有不断尝试插上话、充当社交场合润滑剂的。 也有的安安静静地笑着，展示着自己的美丽，当好合格的花瓶。 她们中，有多少人，只是认真地做着这一份商务工作，其实洁身自好？ 又有多少，其实怀着不能明说的目的，希望能伴上一个二代，从此改变命运？ 或者甚至，其中有多少人，本身就是高级应招，给钱就能轻易张腿，轻启朱唇说“大爷，今晚别把我当人”？ 资怀玉观察了一阵，只觉得眼界大开，增长了不少见识。 屋里还有一类，是服务人员。 非常容易辨认，女服务人员都穿着式样统一的日式女仆装，或许是今晚派对主人的恶趣味吧。 男服务人员则是穿着白衬衣、小马甲，统一梳着后背头，一丝不苟，发蜡明亮。 豪宅里开着空调，温度适宜，所以他们不至于热得汗流浃背。 服务人员们走来走去，看到谁手中的酒杯空了，就会主动过去斟满；无论哪个客人招招手，都会马上有服务人员过去，礼貌而殷勤地询问对方的需要。 剩下的，应该就是二代们，和他/她们的亲朋好友，以及他们带来的女伴/男伴。 二代们的气质、外形、打扮都不一样。 有男，也有女。 或许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懒洋洋的对什么都提不起劲，似乎对世界上一切的享乐、一切的精彩，都早已熟稔，甚至觉得腻味了。 他们带来的女伴/男伴，则都是熟面孔。 放到外面去，或许会引发尖叫和骚动的。 资怀玉就认出了其中好几位。 一位是邻省省级卫视台的台柱子，一个美丽大方、明眸动人的女人。 此时她小鸟依人地伴在一个三十多岁、表情深沉、肚里可撑船的男人旁边，温婉地笑着，充满含蓄沉静之美。 而那个男人显然不是她在微博晒出的结婚照里的丈夫。 一位是国民级的流量小生，上过春晚，参演过两部票房过10亿的电影，算是流量小生里少有扛得住票房的。 那俊美的面孔，让资怀玉自愧不如。差了好几个档次呢。 此时他亲热地搂着一个娇小的、脸上布满雀斑的女孩，那女孩容貌不算出色，但是她身上那些佩饰，每一样都是程可风程总一年的收入都买不起的。 一位是某直播平台热度排行前3的女主播，曾经和王校长出双入对过一段时间，不过此时她正在另一个年轻男子怀里娇笑。 一位是某体育频道NBA直播的女主持，有一双惊人的大长腿，笑容灿烂，被网民称为小佟利娅…… 一位是出演过十多部电视剧的女演员，正处于颜值巅峰，被誉为国民女神…… 一位是十分年轻的男歌手，年纪轻轻就跻身一线，经常在各种综艺节目里担任导师。 帅气的他，和一位三十出头的女人表现得十分亲昵，这让习惯了他平时酷、愤怒形象的资怀玉很不适应。 正文 第58章 混进狼群的种花田园犬 在这个硕大的大厅里，有差不多六七十人。 稍显拥挤。 其中，被资怀玉认为是外围的女孩，也就是陶圣席口中的“商务模特”，差不多有30-35人。 服务人员，男女各6个。 其余三十来人，应该就是今晚的主人和宾客了。 陶圣席虽然邀请了他来，但并没有告诉他，今晚的主人家是谁。 不知是忘了介绍，还是觉得这种事无所谓。 从之前资怀玉进门时，有人通知陶圣席；以及他说的那句“我还有别的朋友要招呼”。 这让资怀玉猜测，会不会陶圣席就是派对的主人；或者至少是主人的亲密朋友，所以才需要出面招呼来宾。 不过，谁是主人，其实资怀玉也无所谓。 他就是来见识一下这个圈子里纸醉金迷的生活。 屋里的灯光很柔和，不是那种花里胡哨型的。 这样的光线，让女孩们看起来更加美貌，遮掩了她们的不完美，把气氛烘托得恰到好处。 背景音乐是一些茶楼喜欢用的，用种花古典乐器演奏的现代音乐，这么一会儿资怀玉已经听到了古筝版的“My heart will go on”和“十年”。 音乐声不大，绝不会吵到人们的交谈。 抛开成见去听，其实还挺好听的。 在观察了一阵后，资怀玉确定了两件事。 首先，这个世界，这个圈子，多姿多彩，非常有趣，确实让他大开眼界，不虚此行。 第二件事嘛……他也确认了，如果让他经常过这样的生活，他会疯掉的。 对富二代们，这样的生活是日常。 而这绝不是他想要的日常生活。 那他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日常生活呢？ 此时，在资怀玉脑海里浮现出来的，是昨晚和程潇玩大乱斗时，嘻嘻哈哈，开开心心的场景。 他们两个人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晚上。 咦，怎么好像有哪里不对？ 好像忘了点什么。 不管了。 总之，对他来说，那样的日常生活，才更合适吧。 对象不一定是要程潇。 做的事情也不一定是要玩游戏。 总之，是和喜欢的人，性格可爱的人。 一起做一些温馨的、好玩的事情。 这就是他想要的日常生活吧。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来到这个纸醉金迷的圈子，面对着你曾经渴望憧憬、那容易让人迷醉的一切，美酒香醇，美人旖旎。你却没有沉迷进去，反而有所感悟。你达成了‘众人皆醉我独醒’成就，获得80积分。” “当前积分：130。” 资怀玉并没有感到意外。 之前他就想到过，可能今晚会比较容易刷出成就。 今天这一趟来得真值，又一个普通抽奖到手了。 考虑了片刻，资怀玉觉得现在的运气应该不错，值得搏一把。 “兑换一次普通抽奖。” “现在，抽奖。” “先生，您想喝点什么？”一个穿着女仆装的清秀女孩出现在他面前。 资怀玉之前观察过，今晚这六位女服务员，也都是相貌姣好，身材高挑的女孩子。 到漫展上去当Showgirl都绰绰有余的那种。 额，或许她们中间，真就有些曾在漫展、游戏展、车展担任Showgirl…… 有钱人的生活真让人羡慕……不，腐败的资本家必须批判。 “这是鸡尾酒么？什么味道的？容易醉人么？”资怀玉指着一只瘦长的鸡尾酒杯。 里面是琥珀色的液体，似乎会发光，很神奇。 让资怀玉想起了某部漫画里面的发光料理。 “是的这是鸡尾酒，味道……我说不好，不会形容。酒精度不高，您可以尝试一下。”对方很有礼貌地笑着说。 资怀玉突然想起，自己今晚也是受邀而来的宾客，没必要太拘束。 他便笑了笑，拿起酒杯，道了声谢。 等女仆装女孩离开，资怀玉尝了一口。 味道很难形容。 不过他并不讨厌就是了。 …… 陶圣席正和几个朋友站在一个角落闲聊。 “你那朋友怎么回事？是喜欢玩特立独行还是怎么的，全身上下的衣服鞋子配饰不超过一千块钱，却偏偏戴一块一千多万的理查德.米勒手表。”说话的是个黑胖子，他留着小平头，一双小眼睛显得炯炯有神。 不是那种虚胖，仔细看会发现他胳膊、肩膀、胸大肌等处其实挺结实，显然是经常健身的。 可惜就是小肚腩太凸出了。 但是偏偏又有一股凌厉气势。 放在古代，会是那种沙场武将的感觉。 “小五你想多了，那肯定是假表啊。”刘传锋不屑地说。 “呵呵，绝对是真表，不是A货。我这双眼睛火眼金睛，你又不是不知道。”伍芬国嘿然一笑。 不认识他的人觉难想到，一个五大三粗、沙场武将般的黑皮肤男人，会有一个偏女性化的名字。 刘传锋虽然诧异，不太相信，但绝不会继续反驳。 再反驳就是抬杠了，没必要。 而且圈里人都知道，伍芬国家学渊源，不但在辨识古董、字画方面已经青出于蓝，对于现代的一些奢侈品也是颇有研究。 他说是真货，大概率就确实是真货。 “小伍说得没错，”陶圣席懒洋洋地开口，“我知道他那块表，是皮尔斯先生借给他的。” “皮尔斯先生是谁？” “借的？为什么要借？” “吉尔伯特.皮尔斯是理查德.米勒的首席设计师……”陶圣席便把他了解的情况说了一遍。 对这个严重缺少刺激、缺乏新鲜感的圈子来说，类似的事件是可以作为谈资，让他们津津乐道许久的。 “所以这个人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人？”伍芬国摸了摸下巴，极有兴趣的样子。 刘传锋不屑地说：“是啊。” “别这么说，这人挺有趣的。而且昨天他能拿出一百万买球，说不定有点家底。”陶圣席劝解。 刘传锋讽刺道：“说不定是打肿脸充胖子呢！” 伍芬国不满了：“诶，胖子吃你家大米了？” “小五，你知道我不是说你。你又不是胖子，你那是壮实，我挺羡慕你那身材的。”伍芬国的家境、以及他本人，都是不能轻易得罪的，刘传锋虽然高傲，但也不至于拎不清。 “少来，我很清楚我是胖子，胖爷我有自知之明。”伍芬国翻了个白眼。 正文 第59章 我想创业了！ 伍芬国话音落后，一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但是比较弱气，给人感觉像是小跟班的年轻男子问道：“陶哥，我记得你好像说过，这个小帅哥，是在一个电子厂打工的？你还记得名字么？” “是叫‘新宇星’，我记忆力很好的。”陶圣席自矜地抖了抖，尽显他的惫懒气质。 “新宇星？挺有意思的。”那个弱气的年轻男子转着手中的威士忌杯。 “刘致尧，哪里有意思了？”伍芬国一张黑脸凑了过来。 弱气的男子微笑着，声音却冷了下去，“几位大哥，我姓曾，麻烦叫我曾尧。” 刘传锋扫了他一眼，表情平静，语气却带着点嘲讽，“你要明白，你能被邀请来这里，是因为你爸爸叫刘静华。换句话说，如果你真的不姓刘，只是一个叫曾尧的无名小卒，今天这样的派对你根本没资格参加。” 弱气男子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 几秒钟后，他脸上再次浮现微笑，细声细气地说：“或许有一天，‘曾尧’不再是无名小卒的名字。” “也许吧，到那时再说，怎么样。”伍芬国有点不耐烦地打了个袁畅。 几个二代因为这个小插曲而有点不愉快，各自散开了。 不过他们说话的内容，却经由他们身边的那些商务模特传了出去。 尤其是关于资怀玉的内容。 很快，大厅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看上去帅气的小伙，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一千块钱，唯一值钱的手表还是借来的。 简直就是混进狼群的一条种花田园犬。 原本已经在观望资怀玉，想着要不要主动靠近的几个商务模特，都庆幸及时得到了消息，拍拍酥胸，惊魂甫定。 “差点就要被这个diao丝给骗了。” “话说，他笑起来真好看呢。” “再好看也是diao丝。” “这倒也是。” …… 资怀玉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但他敏锐地发现，之前几个频频打量他的商务模特，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目光不再看他。 资怀玉松了口气。 他还以为又要疲于应付了呢。 那天晚上在酒吧，他可是使尽了浑身解数才力保自己的贞操不失。 拒绝女人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特别是对他这样血气方刚的男人来说。 他饶有兴趣地继续观察这屋子里的人。 尤其是那些二代。 对那些商务模特和明星们，他其实没什么兴趣。 他观察二代们，是因为，或许他会加入这个圈子——当然也或许他会回湘南老家。 现在他还没有做出决定。 当他第一次两连抽奖获得200万时，资怀玉觉得能够攒个一两千万，回到老家买几个门面、买几套房，当包租公，就是人生梦想的极致了。 而现在，银行卡里静静地趴着9000万，他知道，不久的未来，他会获得更多。 如果只是吃喝玩乐的话，钱已经不是问题。 足以满足他十辈子的需求。 毕竟，他又不是物欲特别强烈的人。 也没想过要豪华游艇、私人飞机、每天晚上和不同的名模明星共渡春宵之类的。 现在既然不再为金钱发愁，是不是该考虑一下……给自己找一个新的梦想？ 以前他很穷，他也很现实。 努力赚钱，让老娘能安享晚年，自己能够组建一个家庭，完成血脉延续，平平安安地过下去，把子女抚养大，与妻子白首偕老，就是他能想象的极限了。 生活的重担，让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别的。 而现在，显然已经该想些别的了。 这人啊，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没钱的时候资怀玉会觉得，能天天宅在家里玩游戏就是最快乐的事情。 但现在会觉得，天天玩游戏，也会腻味。 还是得找点正事去做。 人的五种需求层次，他现在已经满足了最底层的需求。 生存，生理，安全的需求，都已经不再是问题。 那么他现在需要去实现的，去满足的，是爱与归属，是自我价值实现。 尤其是自我价值的实现。 不过呢，究竟是创业？还是做点别的？ 他还没有想好。 如果创业的话，要做哪个行业？ 他更是完全没有头绪。 或许，他应该先去试着接触一下娱乐业？ 毕竟他是“安提斯娱乐”的老板之一，拥有5%的股份呢。 不过不管要做什么，先去了解一下这些富二代，观察一下其中有没有值得交个朋友的，慢慢地接触、融入这个圈子，总是没错的。 他不想过这样纸醉金迷的日常生活，但在未来一定会和这些人有交集。 没有女孩贴上来，资怀玉乐得轻松。 他端着酒杯，一个人在客厅里穿梭，靠近各个小圈子，听人家的交谈，但是并不轻易插话。 而别人也不会主动和他交谈。 有礼貌的，会对他举杯，微微一笑。 没礼貌的，对他爱理不理。 资怀玉都并不介意。 有一个女人，渐渐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之前曾觉得那女人会不会是一个商务模特。 因为那个女人个子高挑，身材不错，相貌也是非常不错，带着知性美。 而且她也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逢人就发名片，尝试和许多的富二代搭上话。 看她的衣着打扮，并不像是富裕人家出生的。 其穿着算不上寒酸，但也绝不贵气。 不过后来资怀玉发现，她的表情、动作，都和那些商务模特有微妙的不同。 她显得更加的……正经职业？像是职场女郎。 动作干练，眼神冷静，不会故意凸显自己的身材，也不会去对那些富二代挨挨碰碰。 总之，她不像是那种熟练地将自己的容貌和身体作为武器、或作为生产工具的女人。 后来资怀玉凑到她跟前，听了一阵，才弄明白。 原来这是一个律师，来自于一家成立不到3年的中小型（她自己说是大型，但显然不是）律师事务所，她是这家律所的合伙人。 律所的合伙人，和公司的合伙人不一样。公司的合伙人，往往是股东。 而律所，分为个人律所和合伙制律所。 后者，必须有三位以上的合伙人才能注册。 而律所的合伙人数量，也与一系列税费政策等挂钩。 所以很多律所都很积极地给正式律师安上合伙人头衔。 律所合伙人，不代表是律所的股东。 只不过意味着，这个女子是律所的正式律师而已。 正文 第60章 你只要负责貌美如花 资怀玉往旁边走了一圈，掏出手机查了一下这个女人提到的律师事务所。 “海波平律师事务所”，名字挺大气。 再一看资料，注册资金，办公地点等，资怀玉就心里有数了。 确实只是中小型的律师事务所。 过了一会，这女人和一个人谈完，一个人走开。 资怀玉迎了上去。 那女人眼神带着点疑惑注视他。 “你好，凌律师吧？刚才我听你自我介绍说是姓凌。” “是的，我叫凌沅熙，请问贵姓？”凌沅熙主动伸出手。 资怀玉仔细打量她。 她穿着一套OL风格的短裙加衬衫，看上去25岁左右。 但实际年龄肯定不止。 女人的年龄很难判断，尤其是现在的光线不算强烈。 她的言行举止显得较为成熟，但是又还没有熟透的样子。 所以资怀玉猜测她的年龄应该是30岁以下。 她几乎没有化妆，只是涂了一点亮色的唇膏，稍稍描了几笔眉。 她不是那种很艳、很夺目的美丽，但是气质相当好，知性而略显清冷，眼神冷静聪慧，是那种很能勾起男人征服欲的类型。 不是资怀玉喜欢的类型，不过资怀玉能够想象，她应该是那种追求者众多，甚至追求者中不乏富二代的。 她这种类型真的很抢手。 “免贵，我姓资，资本的资，”资怀玉没有说自己的名字，“刚刚你说，你的律所目前的主要业务是对于企业的融资、上市、收购等提供法律支撑。是这样吗？” “是的，资先生。”凌沅熙也在不露声色地打量、评估资怀玉。 她刚才也听到了一些人对资怀玉只言片语的评价。 “那个人好像一条狗哦”“没钱还装什么大尾巴狼”“戴着借来的手表参加派对，也就这点出息了”之类的。 但凌沅熙从来都不是人云亦云的人。 她更相信自己的眼光和分析能力。 资怀玉笑道：“是这样，我最近有创业的想法。手里突然有了一笔闲钱，不想投资等升值，而是想做点事。但是呢，自己以前没有想过要创业的，毕竟创业这种事和我很遥远。我以前就是个普通的打工人。现在贸然说要创业，自己都觉得很茫然。” 这个男孩子笑起来真好看……让人想要相信他。 凌沅熙并没有犯花痴，而是冷静地想道：有这样的笑容，他创业就天然比别人容易一倍。 不管是拉投资，还是凝聚创业团队，还是谈客户，都有天然优势。 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凌沅熙深深地明白这一点。 虽然她不想依靠自己的容貌。 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她自己享受到了颜值的红利。 她成为正式合伙人的时候，大把的实力、学历和她差不多的律师，依然在当助理或见习律师呢。 只不过，尽管她不想抱着偏见，资怀玉的话还是让她想吐槽。 就像是一个花痴女孩，看到帅哥三秒钟后，就把两个人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只不过，孩子姓什么，还是个问题——因为那个花痴女还不知道帅哥姓什么呢。 “也就是说，资先生你目前还没想好要创什么业？恐怕我也帮不了你，我对创业这一块也不懂，我只能提供法律支撑。”凌沅熙冷静而不失礼貌地回答。 “我觉得，有时间的话，我还是想听听你的看法。毕竟，你们从事这个行业，也见过不少的创业者，对吧，”资怀玉继续笑着，“我会按照你们的咨询标准付费的。” “付费”两个字让凌沅熙把拒绝的话吞了回去。 “好的，资先生，这是我的名片和我们公司的联系方式，期待你的来电。”凌沅熙说着今晚至少说了几十次的话。 资怀玉小心地收好名片，期待地看着她，“其实，我还有个问题想要咨询一下……刑事案件方面的。嗯，我会付费的。” “这就不用了，作为朋友，和你聊聊某个案例作为闲聊，也很正常，对吧？”凌沅熙调皮地一笑。 抛开别的不谈，凌沅熙对资怀玉的观感还是不错的，乐意不带功利心地交个朋友。 一直板着脸，一本正经的她，突然这么一笑，简直如同暖风吹过、冻土融化。 又如一夜春风后，百花盛开。 让人惊艳。 哪怕资怀玉觉得，她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刚刚被惊艳到了。 但他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如果每见到一个漂亮的女孩子，都要有想法的话，那也就这点出息了。 美丽的皮囊千千万万，尤其是有钱到一定程度后，身边往来的都是漂亮皮囊。 要是每看到一个漂亮女人都一惊一乍，那也不用干别的事了，每天就沉迷在美色里吧。 资怀玉还没想好自己要做什么。 毕竟，他以前是个不配有梦想的厂狗。 但现在，既然他已经可以开始去追逐梦想。 自然就不能太看重美色。 女人什么的，只会影响他拔刀——额，只会放慢他追逐梦想的脚步。 资怀玉定了定神，笑道：“我们到旁边说话吧。因为涉及到一个朋友的私事，所以……” 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旁边炸雷一样响起：“嘿，凌妹妹，来了也不和我打招呼，说不过去吧！” 资怀玉扭头看去，却见是个黑乎乎的胖子，相貌平平，眼神精明。 他身后跟着两个高挑的商务模特，都是千娇百媚的，看着他的目光充满迷恋、崇拜，简直恨不得立刻自荐枕席的样子。 从这一点看，这个黑胖子一定很有钱。 “伍哥，”凌沅熙不卑不亢地笑道，“你是大忙人，我哪敢打扰你啊。而且我也有事，要替律所拉业务。” “我说你，”黑胖子用粗粗的手指，虚点了凌沅熙几下，嘿然笑道，“你那么辛苦干嘛？还不如从了我。以后你呀，就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行！” 凌沅熙只是嘴角扬了扬，算是礼貌地微笑了一下。 黑胖子身后有个漂亮女孩嗲声道：“伍爷啊，你让人家负责貌美如花，那你呢，负责赚钱养家吗？” “哈哈！胖爷我用不着赚钱，我家的钱多得十辈子也花不完，”黑胖子眼睛本来就小，一笑就显得更小了，“胖爷我啊，只要负责插花就行。” 正文 第61章 不管你多有钱……反正都没他们有钱 “讨厌！伍爷你老不正经了！”那个漂亮女孩轻轻捶着黑胖子。 “要那么正经干嘛，”伍芬国迅速扫了资怀玉一眼，对凌沅熙挤了挤眼睛，“胖爷我虽然不正经，但是钱是实打实的。凌妹妹要是想化缘呢，不如来找我。” 凌沅熙清冷笑道：“知道了，伍哥。” 伍芬国也没有多说，只是冲资怀玉嘿嘿一下，掉头就走。 资怀玉就有点搞不懂了。 他本以为这个黑胖子是想来打脸，后来又觉得这黑胖子是来争夺美人。 可这？就这？ 凌沅熙大概看出了他的疑惑，撇撇嘴小声说：“这家伙其实和我其实算是世交吧，我们的奶奶当年亲如姐妹，我能来今天的派对，也是因为他的面子。他对我其实很照顾的，平时最多是口头开开玩笑，刚刚他过来大概是担心我被你骗了，特地来提醒我，你是个穷小子。毕竟，你虽然没钱，但是长得挺帅的。” 说着，她眨了眨眼。 资怀玉原本以为她是个一本正经、性格高冷的职场丽人。 没想到她还挺有趣的。 资怀玉笑道：“谁说我没钱的？” 凌沅熙沉默了一下，感慨道：“我不知道你有多少钱。但是，和他们比，你都只能算是穷人。” 扎心了，老铁。 “不说这个，”凌沅熙领着他往旁边无人的角落走去，“和我说说你想咨询的问题。” “是这样的……”资怀玉简单地把程曦和宁卓成的事情说了一遍。 当然，没用真名。 凌沅熙听得很仔细，听完还反复问了几个细节，最后才笑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朋友不会有什么事的。倒是她那个前男友，如果你看他不顺眼，是可以轻松送他去坐牢的。” “且不说QJ未遂，那个难以取证，就算找到当年的那些当事人，这官司也难打。” “关键是他多次向你这个朋友索要钱物，他这已经涉嫌敲诈勒索了。” “现在他又找你索要500万赔偿，如果你出得起钱，把钱给他，留下证据，反手就可以送他去坐牢。” 资怀玉听了，不由得咋舌：“你们这些律师，剖开看，绝对心都是黑的。” 凌沅熙听出他是开玩笑的语气，笑得有点直不起腰：“过奖过奖。其实不止心是黑的，里里外外全是黑的。不够黑，怎么赚那些资本家的钱啊。” …… 伍芬国往那边看了一眼，心想，那小子究竟说了什么，气氛那么融洽？凌妹妹可千万别被骗了。 在我的派对上她如果被人骗了，我奶奶可不会轻饶了我。 …… 资怀玉对这个凌沅熙也忍不住心生好感。 能够拉下脸自嘲，开得起玩笑，认真的时候能够专注，该专业的时候能拿出专业的态度，独立自强，奋发上进，这样的女孩子让人敬佩。 不知为何，凌沅熙总让他想起他那个学霸小师妹。 虽然两人相貌、风格都大相径庭。 凌沅熙笑了一阵，又站直了，认真说，“你朋友这个案子，如果需要的话，可以找我们事务所。” “你们事务所不是只做公司业务吗？” “那是主业，但是刑事案件和民事案件也是接的，”凌沅熙解释，“我虽然不做这个，不过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个很负责的前辈。不敢说100%，但95%能帮你们赢下，送你朋友的前男友去坐牢。” “话说，这个人，和你是不是情敌？”说到最后，凌沅熙忍不住问。 “怎么可能。”资怀玉失笑。他和程潇只是朋友，普通朋友。 “那就好，我们的业务范围可不包括帮人打压情敌，”凌沅熙也不是真的关心，开了个玩笑后就准备结束谈话，“那行吧，和你聊天很愉快，不过我还要继续去拉业务。下次再聊！” “好的，我会慎重考虑找你们事务所的。” 和凌沅熙分开后，资怀玉漫无目的地转了转，杯里的鸡尾酒已经喝光了。 他想再要一杯，但是冲几个服务员招了招手，她们都没看见他。 资怀玉只好自己往放酒的圆桌走去。 走了几步，他听到有人在说：“你这个电影，女二号可以找兰思瑜来演啊，她形象气质都合适，古灵精怪的角色最适合她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资怀玉停下脚步，却见是十来个人围在一起，圈子的中间，有个其貌不扬、塌鼻子的年轻人，被凸显出来，隐隐成为焦点。 他穿着很休闲的白色网球鞋，卡其色七分裤，运动风的紧身T恤，坐在一张花色雅淡的布艺沙发上，被几个靓丽的商务模特拥簇依偎。 虽然他的相貌不怎么样，眼角有一颗很大的黑痣，但是坐姿很霸气，有种“大马金刀”的气势，整个人神采飞扬。 陶圣席和那个流川枫也在旁边听着。 那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笑道：“不不不，我不想找她。而且现在八字都没一撇，还不一定能立项，说什么女二号呢。” “几个亿的项目，是该慎重点。”陶圣席还是那副懒洋洋的姿态。 “对，对，陶哥你最老成持重了。”那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貌似恭敬，其实是讽刺。 就连杨欣语都知道陶圣席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不着调，“老成持重”这个词简直就是打他的脸。 而从这一点看，那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在家世方面是不输给陶圣席的，至少他敢于怼陶圣席。 资怀玉在来参加今天的聚会前，也是稍稍做了点功课。 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万事万物都会留痕。 想当个低调的富翁，几乎不可能。 而且年轻人，大多喜欢玩点社媒，很难真正低调。 所以至少对陶圣席的身份，资怀玉很轻松就查到了不少资料，现在不是一头雾水了。 如果说，杨欣语的老公，罗旗飞，作为利拓地产老板的独生子（明面上），属于和王校长同一级别（同一级别，但是稍逊）的二代，是富二代里的金字塔顶。 那么陶圣席家的财产，比起他们大概也就差了一个小级别吧。 勉强也算是金字塔顶的。 陶圣席的父亲那一辈，其实是东北人，早年做倒爷的，从俄熊那边发了不少财。 发家以后，陶圣席他爹不甘心趴在东北偏安一隅，跑到金融中心临海这里来发展，当时主要是做电子产品和大型机械的进出口贸易。 正文 第62章 我来投一个亿吧 早些年，陶家估计也有不少不法勾当，不过能存活到现在，肯定早就洗白了。 而在洗白后，现在陶家的经营范围就比较广。 做一点IT，电子商务，和两马都有交集；也做一点芯片研发，和老任的关系也不错。 还做一点航运，这是他们发家之道，不能忘本。 陶圣席好多年前就出来自立门户了，拿了老陶10个亿的投资，接过了老陶当年的一些人脉，做起进出口贸易，主要也是做超跑、豪车这一块。 临海的超跑俱乐部，也有他的份子。 不过资怀玉的功课，也就做到陶圣席这里了。 毕竟他也不知道今天的派对上会来些什么人。 所以像那个什么五爷，像那个什么流川枫，资怀玉都不认识。 而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资怀玉认识他，因为这人投资了一个电竞俱乐部，和王校长打擂台，算是知名度很高的一个富二代。 王校长在社媒上和他互动时，对他还挺客气。 当年王校长在网上泡妞时吹牛，说“我交朋友从不看人家有没有钱，反正都没我有钱。” 当时这人在后面留言：“那我呢？” 王校长愣是装作没看到，没有回话。 这人的家世财力，由此可见一斑。 其人姓“雷”，很少见的一个姓。 江湖人称“雷公子”，雷俊声。 雷公子的老爸是临海金融圈数一数二的大鳄，据说在当年97亚洲金融危机时就赚到了几十个亿。 认出他以后，资怀玉对陶圣席的这个派对的评价又拔高了一个档次。 他最初觉得“这是一个富二代的聚会”。 现在悄然订正为“临海顶尖富二代的聚会”。 之前凌沅熙说的，“我不知道你有多少钱。但是，和他们比，你都只能算是穷人”还真不是编段子。 资怀玉听了一阵，陶圣席退后几步，来到资怀玉旁边，用耳语的声音说：“他拍这部电影，就是想捧一个女人。说来也好笑，那个女人他也追了很久了，可是还只让他拉拉手指，二垒都没让上。雷公子这次是真的吃瘪了！遇到一个高段位的了。” 语气中不无嘲讽。 资怀玉对陶圣席口中的那个女人丝毫没兴趣，所以问都不问，反而好奇地问道：“他在这是不是想拉投资？他不是很有钱么。” 陶圣席点头说，“是啊，他是想拉投资。可是别人又不是傻子，这部电影的剧本很多人看过，剧本倒不烂，是热门小说IP改编，但是据说很难拍好。这是个极不靠谱的项目，大概率是赔钱货，也就他傻乎乎的被忽悠。” “人啊，就不该轻易涉足自己不了解的行业。他在他自己的领域是很精明，可是玩电影？他连底裤都会被人骗走。” 资怀玉若有所思地点头。 陶圣席继续补充说明，“他是有钱，但这部电影的投资太大了，有专业人士给估计，如果要请够分量的演员导演，再把特效做得够档次，估计要4个亿。算上宣传，可能还不止。他也拿不出这么多现金的，很少有公司能短时间拿出这么多现金。” “听他刚刚的语气，应该还有一个多亿的缺口吧。”资怀玉随意地问了句。 “嗯，是至少。他自己投了一个多亿，还找了几家冤大头公司共同投了一个多亿。至少还要再拉到一个亿，才能按计划开拍。否则就只能削减预算了。” 资怀玉就继续好奇地听。 这个雷公子吹牛哔是一把好手，绘声绘色地描述这部电影的前景。 说他到时候准备找关系，借军队来拍一些宏大场景，甚至能借到战斗机和最新型的坦克；说他能疏通好政府那边，把几条主要街道和几个著名景点封闭清场来进行拍摄。 还说他能拉来业内最好的摄影师，动作指导团队，看得上的老戏骨演员只要他一句话就会乖乖来配戏，烧钱找最牛的特效团队来做后期。 说得那叫一个慷慨激昂，唾沫飞溅。 在他口中，这部预期投资4亿的电影，最终肯定能轻松拿下40亿票房，每个人都赚得盆满钵满。 富二代里，傻瓜也是有的。 但估计今天在场的，没有傻瓜。 所以大家都是笑着。 有的冷笑，有的是看好戏的笑，有的是讨好的笑。 也有不少人捧哏。 但就没一个愿意真刀实枪投钱的。 资怀玉也是在听个热闹。 他觉得陶圣席那句话说得很对，人呐，就不要贸然涉足自己不了解的行业。 可是听着听着，他突然灵机一动。 他听那雷公子说道：“……故事背景是在LH市，你们如果想给自家的企业，大楼打个广告，只管说，免费给你们几个镜头，算是我对兄弟们的照顾……” “这是部科幻片，背景是外星人入侵，临海是人类最后的抵抗堡垒……” “会有很多实景拍摄……” “武器？高科技武器要有，冷兵器也要有。冷兵器才帅嘛。当然不是真的冷兵器，在电影里可以解释为什么高速分子振动刀，用来切外星人的飞船，哗啦一下，切黄油一样……” 一个个词汇，在资怀玉脑海里打散，重组。 被赋予新的意义。 飞快地计算一阵后，资怀玉咬咬牙，上前几步，笑着开口：“雷公子，这部电影，我有点兴趣。我来投一个亿，怎么样？” “你？”雷公子一副颇有兴致的样子，上下打量资怀玉。 陶圣席脸沉了沉，小声说：“老弟，别闹！” 流川枫黑着脸，哼了一声。 几个商务模特发出娇笑声。 资怀玉虽然并不知道，这屋子里已经传遍了“这个长得帅气笑得好看的家伙其实很穷，是混进狼群里的哈士奇”，但他也有自知之明，自己身上这一套，确实不像有钱人，而且以前也没在这圈子里混。 作为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开口就说要投一个亿，很大概率被人认为是吹牛。 他正要解释，突然一个刺耳的声音嚷道：“你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就你，一个亿？你特么准备对着墙上射一个亿出来么！” 资怀玉皱了皱眉，抬头迅速看了一眼。 这人之前也一直围在旁边听雷公子说话，几次开口都是捧哏，在圈里似乎地位不高的样子。 长得方面阔口，皮肤白嫩，五官分开看都不错、整合起来却有点不好形容。竖着中分，人其实不算帅气，但勉强可以称一句“相貌堂堂”吧。 他穿着范思哲的短袖T恤，戴着一块百达翡丽陀飞轮，具体是哪一款资怀玉认不出。 正文 第63章 八千万津巴布韦币 打量完这人，资怀玉正要说话，旁边有个声音娇笑：“他没钱，我有行不行啊？我借给他啊！” “喂，帅哥，和我交个朋友呗，钱的事情我来操心，你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行，怎么样啊？” 听到“貌美如花”这个似曾相识的词，资怀玉循声望去，发现说话的是个脸上有不少细小雀斑的娇小女孩。 她穿着一件很清凉的小吊带，胸前有清晰的凸点，超短的牛仔裤几乎遮不住小内内。 她的颜值嘛，70分以上吧，身材一般，但是两条大长腿还是有看头的。 平心而论，70分并不低，陆晗也不过就是70分了。 所以如果放在新宇星，她身边肯定也会有一堆舔狗的。 但是在今天这个场合，在那些大明星、大主播、数十个千娇百媚的商务模特的反衬下，会觉得她这里不好看、那里也少点味道，总之，评分自动降10分。 资怀玉之前注意过她，她的男伴是那个国民级的流量小生。 此时她主动开口撩资怀玉，那流量小生只是腼腆地笑了笑，表现出了一定的醋意，但是不知是真的不生气，还是不敢表现出生气。 竟然没有半点怒意。 资怀玉不知这娇小女孩的来历，也不愿凭白得罪，笑了笑说：“妹子，别闹，我这说正经事呢。如果你想和我聊天交个朋友，晚点我找你。不过话说在前头，貌美如花之类的就不要提了，开一次玩笑我不说什么，多说就是侮辱人格了，那我可就生气了。” 那娇小女孩眼睛一亮，忙不迭地说：“好，好，我不提，你别生气。那你先谈正事，如果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哦！” 资怀玉这才转回去，对雷俊声笑着说：“一个亿我确实暂时拿不出来，现在只能拿出八千多万。不过呢，给我点时间，凑一个亿勉勉强强还是可以的。” 而之前那人简直鼻孔朝天，“八千多万，冥币？还是津巴布韦币？” 资怀玉耸耸肩，他作为新来者，今天第一次参与这个圈子的聚会，开口怼人是不太好的。 所以他没再和这人说话，没必要加剧冲突对不对。 他只是看着雷公子，“雷公子，接受我的投资吗？不过我也有几个小条件。” 雷俊声沉吟了片刻，笑着点头，“你说说看……” “雷公子！”之前那人急着打断，“和这个装哔犯说话是浪费时间，何必！” 资怀玉已经很不高兴了，不过在他开口以前，那个娇小女孩已经阴测测地开口：“苏老七你再骂他一句，我跟你翻脸。” 那个苏老七急得跳脚：“阿娇，我们多少年的交情了，就为了这么个人，你要跟我翻脸？” “懒得理你，总之你好好说话，别惹我生气。”娇小女孩双手抱在规模不小的胸前，一副刁蛮模样。 那个苏老七顿时就有点焉。 就在这时，资怀玉身后，杨欣语乖巧地牵着一个男人的手，踏入客厅。 不过大家都被吸引到资怀玉和苏老七的冲突这来了，没人招呼他们。 杨欣语看到资怀玉，眼睛一亮，正要开口招呼老同学，她身边的男人笑着轻轻拽了她一下：“别说话，安静地听。” 杨欣语就乖巧地低下头，掩饰自己的目光。 那男人领着她，从资怀玉的背后靠近这个圈子，安静地观察。 被阿娇这么一打岔，资怀玉这时已经控制住情绪了，笑着说：“我说这位苏老哥，我有没有钱，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说要投资你的项目。这是我在和雷公子谈，请你别再打岔行么？” 那人嚷嚷道：“你特么全身上下所有的东西加起来还不到一千块钱，哦，唯一值钱的手表还是借来的。在这装什么装？” 说完迅速瞥了阿娇一眼：“我可没骂他！” 阿娇：“哼！” 资怀玉冷眼看着苏老七，“要是我从身上拿出一样超出一千块钱的东西，嗯，除了这块理查德.米勒。你怎么说？” 苏老七牛气冲天地说，“你能拿出价值超过一千块钱的东西，我就送你一个价值一样的，怎么样？你要是拿出一个价值一百万的东西，我苏元庆就送你一个一百万的东西！” 杨欣语有些生气，本能地想替资怀玉出头。 却又被轻轻扯了一下。她张了张嘴，却见她丈夫罗旗飞似笑非笑地盯着她，眼神里是无声的警告。 杨欣语只能怯怯地微笑一下，就像她平时一样，似乎是个没有半点主见的漂亮布娃娃。 资怀玉笑了笑。 他将手伸向自己的脖子。 同时凝神唤出系统面板。 他看了看那条信息。 “你完成一次普通级抽奖，获得1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杂物：大师手雕，玻璃种帝王绿翡翠观音一块，已准备投放，你可以指定投放位置。” 资怀玉默念：把这块翡翠投放在我脖子上，系好。 等他的手伸到脖子处时，突然脖子下边，胸口处一阵冰凉。 应该就是那块翡翠观音到位了。 资怀玉不知道这玩意值多少。 反正他看网络小说时，那些涉及到“赌石”的小说里，都说玻璃种翡翠是很昂贵的。 而这块翡翠，又是大师手雕成观音，肯定价值更高。 他顺手将这块翡翠摘了下来，自己还没来得及细看，就举了起来：“这玩意值多少，我不好说，你自己看。” “我来看吧，”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在旁边响起，“苏老七，你该信我的眼光吧？” 苏元庆迅速扫了他一眼，表情微妙地恭敬起来，“伍哥来掌眼，肯定是不会错的。你觉得如何，我都不会有异议。” 这个黑胖子满意地点点头。 资怀玉与站在不远处的凌沅熙目光交汇一下，见凌沅熙微微点头，便含笑将翡翠观音递给黑胖子：“那就有劳伍哥了。改天我请你吃夜宵！” 伍芬国接过土鸡蛋大小的翡翠观音，大手一挥，“别想收买我！胖爷我鉴定东西是绝对客观中立的。” 众人都捧场地笑了。 伍芬国将翡翠凑到鼻子底下，借着灯光看了半晌，从各个角度去看，又不时地摩挲。 “咦？” “哦？” “嘿？” 听到他不断发出感叹词，众人的心也被吊了起来。 看了几分钟后，伍芬国将翡翠拿远一点，似乎已经有了结论，只是还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地方，一时沉吟。 资怀玉不动声色，苏老七却有些急了，叫到：“伍哥，你倒是说啊。” 正文 第64章 光速打脸 伍芬国没有正面回答苏元庆的问题，但却是以问代答，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 他问的是资怀玉：“这个，卖吗？6500万卖给我，怎么样。你该知道，我这个出价是很有诚意的，你直接卖给我，不需要给拍卖行佣金，税的话也不用你操心，我帮你把税交了，你纯得6500万，绝对比上拍卖行卖1亿还划算。” 6500万？ 上拍卖行能卖1亿？ 人群都有点哗然。 当然，对于这些早已不把钱当成钱看，金钱对于他们只是一串数字的二代们而言，6500万说不定只是他们家族产业下某个分公司一个月的流水。 完全不值一哂。 配不上他们惊讶的表情。 但是因为刚刚那颇有戏剧性的争吵，让这块被伍芬国认为价值6500万以上的翡翠，有了特殊的含义。 而且，最大的反差就是，之前他们都认为，资怀玉是个不名一文的穷小子，装哔犯，借了一块理查德.米勒手表来到富二代的聚会上找机会。 而现在他们统统被打脸。 真痛。 不过……再看看傻站在那儿的苏元庆，大家都觉得心情变得美丽了。 幸福就是，当你忘带伞而被淋了一身雨的时候，旁边有个倒霉蛋不但被淋了一身雨，还被飞奔过的车溅了一身泥。 幸福就是，当你迟到了10分钟，发现老板今天提前到了正在查岗，当众宣布扣你100块钱考勤的时候，你得知之前有个人迟到了20秒钟也被扣了100块钱。 幸福就是，你买的股票飞流直下，你尽管已经最快的速度出手，最后一算依然亏了八千块。正忧伤的时候，发现你所在的炒股群里，有个家伙到现在还没抛，他手中股票的价值已经不到十分之一了…… 苏元庆在那傻乎乎、孤零零地杵着，他才是被打脸打得最凶的，其余人的丢脸就不值一提了。 想想刚刚苏元庆放出来的大话，“你能拿出价值超过一千块钱的东西，我就送你一个价值一样的”，大家都等着看笑话，想看看苏元庆找什么借口食言。 当然是不可能兑现的，就算是王校长和人打赌输了6500万，也不可能兑现啊。 别看王校长是曾经的首富之子。 他创业时，他那曾经是首富的老爹给了他几个亿启动资金。 你让他拿6500万现金出来，你看他拿得出么？ 只能找借口赖账的。 所以，苏元庆注定食言，并在一段时间内沦为笑柄了。 …… 资怀玉自己都有点懵了，整个人晕乎乎的。 连系统“嘟呜”的提示声都差点被他忽略。 他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知道玻璃种翡翠，帝王绿，大师手雕，这几个前缀加在一起，就注定不便宜。 但也没想到会这么贵。 这是他在数次抽奖中，收益最高的一次吧……额，应该说，是在数次普通抽奖中。 能力“如沐春风”的价值，很难用金钱来衡量。 而另一次精英抽奖里获得的精致的神奇物品“强效说服口香糖”则是多少钱也买不到的，用在适当的时候，甚至能一举创造出数十亿、数百亿的利润。 但和其余几次普通抽奖的奖品比…… 一言难尽的原味内衣。 虽然起到了一定作用但是依然一言难尽的那些视频……哦错了，那只手机。 那封不知谁写来的情书。 一只毫无用处的U盘。 相比之下，这次真是运气好到爆棚！ 资怀玉原本以为，抽到股权认购协议书就已经是自己运气的巅峰了，毕竟价值2000万元。 但现在看来，还是不要太早自我设限了。 说不定以后还能抽到更昂贵的东西呢。比如说，那什么。还有，那什么。 不过根据运气波动论，接下来至少两个星期不应该试图抽奖，运气肯定会跌倒谷底……资怀玉脑子里乱哄哄地想着。 “卖吗？”伍芬国急切的声音，将资怀玉唤醒。 看到伍芬国那期冀的眼神，资怀玉知道，这不是一个整蛊玩笑。 伍芬国是真的很想要。 对方继续解释：“胖爷我的信誉，在圈里是有名的。当着这么多朋友的面，你也是新加入的朋友，我绝对不可能捡你的漏。” “极品翡翠的价格，本来就很难确定，遇到喜欢的人，就能多卖点。遇到不喜欢的人，就卖不起价。” “整个种花国，买得起你这块翡翠的人，绝对不多。而且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出这么高的价。” 资怀玉其实不在意卖贵一点、卖便宜一点。 他只是还没完全清醒呢。 想了想，资怀玉笑道：“伍哥，等会你会不会说：6500万，要是觉得不够我还可以再加，要是你打算卖就当我没说。” 这里都是年轻人，年龄最大的应该也不超过40，对这种网络段子自然不会陌生，闻言都笑了起来。 尤其是那个叫“阿娇”的女孩笑得最夸张，几乎整个吊在她旁边那个流量小生身上。 伍芬国悄然改变的称呼“你也是新加入的朋友”，以及众人配合的捧场大笑，都说明了一件事：在资怀玉随随便便拿出一块价值6500万的极品翡翠之后，他已经被这个圈子认可有加入资格了。 不再是混入狼群的种花田园犬，不再是戴着借来的奢侈品手表试图到派对上寻找机会的投机者。 而是一个，虽然面孔很陌生，来历很神秘，但是绝对颇有实力的年轻人。 能随手拿出价值6500万的翡翠，他姓什么，来自哪家，家底有多少？ 唯有陶圣席等人，现在脑子一片混乱。 这不就是一个有趣的厂狗吗？ 怎么摇身一变，变成富二代了？ 伍芬国也笑了，“我不加价了，你要是实在喜欢，胖爷我就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要是打算卖，这个价格已经算是比较公道了。再多花冤枉钱，圈里人就该笑话胖爷我被打眼了。” 资怀玉趁机看了看系统提示。 “你在被人瞧不起、出言挑衅后，迅速完成打脸。你达成了成就‘光速打脸’，获得积分100。” “当前积分：130。” 又赚回一次普通抽奖。 资怀玉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模模糊糊地猜测到，今天会比较容易刷成就，但现在积分到手，兴奋感并没有减弱。 正文 第65章 我要从和平饭店杀到世茂广场 等资怀玉抬起头，已经拟好了措辞。 他对伍芬国笑了笑，“伍哥，一码归一码。你想买翡翠，我们过后私下里谈。你当着大伙的面说这个，坦白讲，我觉得压力很大，就算想稍稍讨价还价都不好开口。现在先麻烦你，当众宣布一下你对这块翡翠的鉴定结果吧！” 资怀玉从出口惊人，要投资雷俊声的影视项目一个亿开始，短短几分钟里，得体地应付了阿娇，恰到好处地回击了苏元庆，不卑不亢地回应了伍芬国。 再加上他本就帅气的脸蛋，“如沐春风”的微笑加成，这让在场的人，都对他印象深刻。 极其良好的深刻。 虽然不清楚他的来历，但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不太可能出自一个暴发户家庭。 暴发户家庭没有这样的家教。 伍芬国也没有因为资怀玉委婉的拒绝而动气，他嘿嘿一笑，瞅了凌沅熙一眼，对资怀玉点点头：“晚点我让席面（陶圣席）安排一个局，我们坐下喝两杯，私下聊聊。” 资怀玉点头认可这个安排。 伍芬国这才举起那块翡翠，简单地介绍说：“我就不拿忽悠外行的话来忽悠你们。简单来说，首先，这块翡翠的重量是75克上下，你们要相信我的手感。” “然后你们都知道，看翡翠要看种、水。这块翡翠的水头足，几乎完全透明。玻璃种，晶莹剔透，紧致细腻，你们看看这起光，啧啧。只论种、水，经过我手的翡翠，能和这一块相提并论的，应该是不到10块的。明显比这一块好的，一块都没有。” 伍芬国一边介绍，一边丝毫不掩饰他爱不释手的样子。 周围响起低声惊呼。 大家都知道伍芬国的身份，他说他经手的翡翠，比这一块好的一块都没有，这就有点吓人了。 “再看这色泽，绿中似乎泛蓝，细看又不偏色，深邃浓郁，翠艳欲滴。你们看，随着我转动角度，简直是流光溢彩。直说吧，这帝王绿堪称极品。” “所以，从品质上来说，这块翡翠就已经是极品中的极品了，哪怕是未经雕琢的，放在拍卖会上应该也能拍出六七千万。” “再加上这雕工，”说到这，伍芬国扭头看着资怀玉，“这是已故的钱学铭大师的手笔吧？” “看这观音的风格和雕工，你们看，面部祥和，体态完美，显得很有佛性。来，你们从这个角度看，是不是觉得这观音的眼神很有慈悲的感觉？我跟你们说，全国有这种雕工的，一个巴掌都数得出来，都是开宗立派的大师。” “钱大师骤然离世，他的几个弟子学习时间还短，没有学到他的精髓，‘钱派’技艺已成绝响。我是想不到，今天还有幸能看到这一派的雕工。从精湛程度来判断，应该是钱大师本人的佳作吧？” 资怀玉懂个捶子，所以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只是含蓄一笑。 那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一出，伍芬国也不追问，自认为已经心领神会了，嘿嘿一笑，“可能你收着这块翡翠也是等升值。‘钱派’已经消失，这块翡翠的升值可能性确实很大。不过能升到什么程度，也不好说，关键还是要看有没有收藏家对钱派的技术、艺术风格感兴趣。” 资怀玉轻轻颔首，在别人看来，他是在赞同伍芬国的话。 伍芬国又摩挲了一阵，才恋恋不舍地将翡翠还给资怀玉。 “所以，我判断这块翡翠价值6500万。如果放上拍卖行，可能会拍出一个亿的天价。如果谁有不同意见，也可以提出来，不用考虑我胖爷的面子。我的面子不值钱！” 说完，他冲着苏元庆嘿嘿笑。 小样，6500万，你拿得出么？ 苏元庆愁眉苦脸，几次想开口，又没了底气，想说的话全部咽了回去。 其实呢，这事，认个怂就行了，打个哈哈糊弄过去，谁也不可能纠着他不放。 没有法律文书，只是一个口头赌约而已，谁会较真？ 只是苏元庆面子上有些抹不开。 资怀玉将翡翠戴回脖子上，对苏元庆嘿然一笑，笑得苏元庆有些毛骨悚然，以为要被嘲讽刁难了。 谁知资怀玉笑完之后，就不理他了。 雷俊声刚才全程微笑看戏。 此时点点头：“你刚才说，你要投资的话，有几点要求。说说看？” 资怀玉微笑说：“我要客串一个角色，要有一场戏，是我拿着那什么高频振动刀，从和平饭店那里，一路砍杀外星人，砍到世茂广场。” 雷俊声笑道：“你要杀穿步行街？哈哈，你该姓丁或者姓许的。” 这个梗，很多人都不懂。 不过资怀玉听懂了，嘿嘿一笑，“每个男人都有个江湖梦啊，这是男人的浪漫。” 雷俊声深以为然。 点点头后，他提出：“给你客串个角色没问题，有钱就是大爷。加一场戏也没问题，但是最终上映，这场戏能不能要，还是导演说了算。” 资怀玉笑道：“我只是想过把瘾，最终上映的时候，剪得只剩几秒钟都没关系。但，必须是实地拍摄，不能让我在绿幕前装模作样地砍，然后后期制作时给我合成一个和平饭店上去，那样太没氛围了。我就是要感受一下这种氛围。” 雷俊声并没有感到奇怪。其余人也没说什么。 富二代里，有什么怪癖都不罕见。 只是想亲自上阵，演个粗狂的角色，不算什么奇怪的事。“要实地拍摄，那这就比较烧钱了。要清场什么的，并不容易。”雷俊声说。 “我想这对雷公子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我愿意提前把一个亿的资金打到专项账户上。”资怀玉笑了笑。 他没有疯。 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只是因为他相信会有更丰厚的回报。 “以下条件中达成任意之一，可以升级到2.0版本。积分获取速度更高，奖励更丰厚。” “4，提着刀从和平饭店杀到世茂广场（当个地下世界的王者也不错）” 这两句话，让他坚定了决心。 虽然不确定，在拍摄电影时，提着刀从和平饭店杀到世茂广场，会不会被系统承认。 如果系统不承认，这次努力就白费了。 但资怀玉决定赌一把。 这是取巧的做法，自然会有鸡飞蛋打的风险。 而且，这一个亿的投资，也不是一定就全部打了水漂。 或许，只会亏损一点点？或许，不会亏？ 甚至小赚？ 他当然不相信雷俊声说的，这部电影会赚得盆满钵满。不可能。 但亏损就亏损吧。 总之，他愿意承担这风险。 正文 第66章 你把演技锻炼出来了！ 雷俊声表态说：“这个条件，我原则上不反对，晚点我会去和别的投资人沟通；找导演的时候，也会和导演说清楚。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要求？” 其实资怀玉只有这一个条件。 只是为了混淆视听，故意说有几个条件。 他想了想，突然想到，自己已经是“安提斯娱乐”的股东了，反正随手的事情，干脆给“安提斯娱乐”一点福利吧。 “我希望给兰思瑜一个重要角色，另外，还要几个只有一两句台词的龙套角色给安提斯娱乐的演员。” “兰思瑜？安提斯娱乐？”雷俊声没有掩饰惊讶，上下打量着资怀玉，“你的公司？” “不是，”资怀玉笑着摇头，“我只是有一点点股份而已，算是小股东吧。” 杨欣语已经咬牙了。 这个家伙！ 自己之前还在为他担心。 还想替他出头。 呵呵，还“这名字挺奇怪的。是艺名么？应该没有‘蓝’这个姓吧”，还“她是歌手还是演员”。 看来这几年，你不仅有钱了，更是把演技锻炼出来了呢！ 尽管气得咬牙切齿，杨欣语表面还是那副柔柔弱弱的微笑。 “你怎么了，亲爱的？”罗旗飞“关切”地问。 杨欣语心想，要说到演技，自己的这位老公，和那位老同学也有得一拼呢。 她温婉地笑了笑：“没事，刚刚走神了。” “你可不像是走神了。看到老同学，有这么激动？”罗旗飞露出一个顽童般的笑容。 “是啊，想起了自己逝去的青春，当然有些感慨嘛。” “胡说，老婆大人你青春正好，正是颜值巅峰！” “少来。” 如果被旁人听到这些对话，一定会羡慕我们之间的感情吧！杨欣语冷冷地想。 所以说，我的这个老公不简单呢，随时随地不忘演戏。 …… 资怀玉没有别的条件提了，约好和雷俊生明天再见一面，谈些细节，就准备走开了。 刚走两步他又转身，看着似乎打算偷偷开溜的苏元庆。 “对了，苏老哥！” 苏元庆很像走，但是他的廉耻心还没完全丢掉，脚底板像是被涂了胶水，将他牢牢粘在原地。 “你说。” 资怀玉，笑了笑，略带嘲讽，但不是那种恶意十足的，在旁人看来，会觉得他在准备进行一个小小的恶作剧。“你要请我吃顿饭，你自己挑地方。” 苏元庆心里哀叹，但表面上还是尽量稳住，不想丢脸，他点点头，“恩。还有吗？”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别的。喝得开心呢，什么都不是事。喝得不开心呢，那少不得我要刁难你一下了。毕竟，你是输了，对吧？” 资怀玉的态度，是不卑不亢。 既大度地暗示了不会让苏元庆真的赔6500万，又保留了一点继续追究的余地。 如果苏元庆做事不地道，那他接下来也可以顺理成章地对苏元庆采取一些行动来做惩戒。 资怀玉的这番话，在大家心目中，再次留下了良好印象。 既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又不是软面团。 非常得体，进退有度。 当然，也不至于说让大家佩服。 因为，对于一个真正的二代来说，言行得体、进退有度是最基本的素质。 连这都做不到，那就注定是个混吃等死的纨绔，而不是能参与家族生意、慢慢接手父辈产业的合格二代！ 苏元庆自然不可能有二话，点头应下，“行，我来准备。就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赏脸了！到时候我们喝点小酒，再把话说开，澄清误会。” 这就是很明细的承情、服软了。 众人见没什么好戏看了，便慢慢散去。 那满脸雀斑的娇小女孩把她的流量小生抛开，轻快地向资怀玉走去。 见状，罗旗飞轻轻扯了一下妻子的手，“走，我们过去和你的老同学打个招呼。你这老同学，我记得你提起过，说他家庭条件很普通吗？这不是很普通吧。” “不，我现在不想和他说话。”杨欣语其实也好奇，因为资怀玉以前的穷困模样，可不像是装的。 难道是他父母为了考验他，故意不给他零花钱？ 尽管好奇，她还是摇头拒绝了。 倒不是因为生资怀玉的气。 而是有所担心。 但罗旗飞却不是那么容易拒绝的。 “那我单独去找他聊聊吧，这个人挺有意思的。你自己去旁边走一走，少喝点酒。” 还不忘温柔地叮嘱。 但杨欣语却很清楚，这温柔不过是他给自己打造的人设而已。 结婚几年，她也学会应付这个心思深沉、难以捉摸的丈夫了，不会再像新婚时那样手足无措了，她娇嗔道：“我才不让你去欺负我的老同学呢，说不定你要把他忽悠到你们家的建筑工地上去卖苦力。你想和他说什么，我得旁听。” 罗旗飞哈哈大笑，“那行，我们两口子一起。” 罗旗飞牵着妻子，慢慢地走过去。 当他们来到资怀玉身边时，正听到阿娇在撩这个帅小伙，“你看你，安排的几场饭局，都是和男人，还说你不是基？你想证明你不是基的话，姐姐我开个房等你来，让姐姐我来验一验。” 资怀玉苦笑着，但是那无奈的笑容，在他脸上也是如此好看，令人迷醉。 阿娇只想把他揽进怀里，用她博大的胸怀，好好安慰一番。 “阿娇，”杨欣语开口了，“这是我老同学，给个面子，不要戏弄他好不好。”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弱气，像是家里受欺负的小媳妇。 但是这几年里，这个圈子对她已经足够熟悉，都不敢小瞧她。 谁要真认为她是忍气吞声的小媳妇，那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绝对会在某个时候被怼得怀疑人生。 阿娇对杨欣语，说不上喜欢。 一个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很难去喜欢一个比自己漂亮、比自己更受欢迎的同性。 但她几次明里暗里和杨欣语较劲，结果都不怎么理想，所以她也是不想招惹杨欣语的。 但让她放弃这个鲜嫩可口的小鲜肉，她也舍不得。 正文 第67章 男人都爱玩球 资怀玉已经傻愣当场。 看到杨欣语从他身后出现，他先是欣喜，有种“他乡遇故知”的喜悦。 穿着素雅连衣裙的杨欣语，正印了那句“人淡如菊”，让这几天看惯了美女的他，都有一些惊艳。 他张了张嘴，正想笑着说，“欣……老同学你要来这个派对，怎么不提前和我说一声？这是想给我制造惊吓么？” 但是他并不是笨人。 很快就想起，他刚刚开口替兰思瑜索要角色。 而之前在杨欣语面前，他是说过他不认识兰思瑜的。 这下解释不清了！ 为了化解尴尬，他看着杨欣语的老公，友善地笑了笑。 杨欣语大学毕业没多久就结婚了，当时并没有邀请班上的男生，只邀请了几个女同学。 导致班上的男生都颇有微词。 不过资怀玉能够理解，男方家里有钱，算得上豪门了，恐怕会比较强势，杨欣语有所顾虑也是正常的。 他仔细打量着罗旗飞。 这位罗家大少，他以前只在电视上、网络上看到过。 当初暗恋的杨欣语结婚，他还失落过一阵子，也在网上做过功课，想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摘走了这朵花。 按照网上提供的资料，罗旗飞年龄是35岁。 他今天穿着的是商务风的深灰色polo衫，显得很沉稳，看着比实际年龄要稍大。 从颜值上来说，罗旗飞应该和资怀玉是同一级别的。 也就是，看上去有点小帅，但比顶尖流量小鲜肉差了几筹。 不过他身上有种很独特的气质，很难描述这种气质，但是这气质让他看上去魅力十足，每一次抬眉，每一个微笑，都仿佛深入人心。 简直比得上拥有“如沐春风”能力的资怀玉。 这就导致，在今晚所有的二代里，他可以说是看上去最有魅力、最吸引人的。 “你好啊，资老弟，早就听老婆大人提起过你，说你是她大学期间关系最好的异性朋友。很高兴认识你，多谢你以前对我老婆大人的照顾！” 彼此打量几眼后，罗旗飞笑着伸出手。 资怀玉纳闷了。 他和杨欣语在大学期间的接触并不多，经常是默默地对视一眼，然后各自做自己的事情。 偶尔交谈几句，也是清淡如水。 毕竟，层次相差太远，没必要舔狗一样黏上去。 尽管他很欣赏，甚至暗恋杨欣语。 但是他的原则是不做舔狗。 至于照顾，更是无从谈起。 杨欣语哪有被他照顾的机会？ 不过，资怀玉换了个方向理解，或许罗旗飞只是在说些社交辞令。 于是他含笑说：“我这老同学当年是眼高于顶，和男同学都不怎么说话，是学校里的高岭之花。谁知道刚毕业就嫁人了，我们这些男同学都不服气呢，不过看到你本人后，我理解了杨欣语的选择。” 被他这么吹捧，罗旗飞笑得很愉快的样子。他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杨欣语已经把阿娇打发走了，后者忿忿地一跺脚，转身离开。 杨欣语温柔地挽着罗旗飞的手臂，笑道：“你可不许欺负我的老同学。” “我哪敢呐，老婆大人的朋友，就是我朋友，”罗旗飞对资怀玉挤了挤眼睛，“我有欺负你吗？” 资怀玉总觉得这对夫妻之间的气氛有点怪异，虽然表面看上去其乐融融，夫唱妇随，但总有几分违和感。 资怀玉笑道：“我和罗哥交谈甚欢。” “是啊，交谈甚欢。话说，”罗旗飞笑道，“资老弟，你也算有点家底吧，应该不缺那点钱，为什么我老婆让你去拍写真赚钱，你也愿意去？” 资怀玉还没想好该怎么回答，罗旗飞已经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该不会是看我老婆漂亮，故意找借口接近她吧？” 资怀玉不确定罗旗飞是不是吃醋了，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影响人家的夫妻关系。 因此他尴尬地笑道：“罗哥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我和欣……杨欣语是老同学，确实关系不错，但是我们都是懂得保持距离的，这点请你放心。” 他还迅速瞥了一眼杨欣语。 杨欣语的反应很奇怪，既不是愤怒于丈夫的质疑，也不是担心，只是轻咬嘴唇，似笑非笑。 罗旗飞哈哈笑着，用居高临下的姿态拍了拍资怀玉的肩膀，“其实啊，我老婆这么漂亮，你要是惦记她，想找借口接近她，我也理解，人之常情嘛。” “罗哥你说笑了。”资怀玉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事关自己的朋友，他没法太淡定。 罗旗飞笑容不变：“说笑？或许吧。” 他看了看杨欣语，用温柔的口吻说：“你不是想和小胡说点事吗？去吧！” “我……”杨欣语本想拒绝，但是看了看丈夫不容拒绝的神情，便把拒绝的话吞进肚子里，点点头，“好，我去和她说点事，马上回来。” 走之前，她用隐隐警告的目光瞪了丈夫一眼。 她是会退让和隐忍，但是如果罗旗飞太过分，别以为她不敢反击！ 罗旗飞点点头，意思是不会太过分。 夫妻几年了，这点默契还是有。 杨欣语走开后，资怀玉觉得没趣，也想离开。他和罗旗飞又不熟。 但罗旗飞叫住他，和他扯了几句闲话。 还问了他目前在做什么。 “在当厂狗。”资怀玉回答。 罗旗飞失笑道：“你真会玩。” 又好奇地问：“那块翡翠，你会卖给小伍么？我觉得吧，和他交个朋友也不错，他是个实在人。” 资怀玉若有所思，点点头，“我会认真考虑。与其计较这块翡翠会不会升值，不如考虑交的朋友是不是良友。” “没错，是这个道理，”罗旗飞抚掌笑道，“我有个好朋友，是肃宁集团的太子爷。下次介绍你认识，我觉得你们能成为好朋友。” “你应该知道张老弟吧？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他正在收购意大利的一支老牌豪门足球队。” “这不是秘密吧，已经有很多小道消息了。他要收购国际米兰对不对？男人都爱玩球。”资怀玉笑道。 罗旗飞挤了挤眼：“是啊，男人都爱玩球。” 资怀玉的“男人都爱玩球”是指足球、篮球。 但这话到了罗旗飞嘴里就变味了。 正文 第68章 一对神经病夫妻 资怀玉心想，我和你很熟吗，你跟我讲荤段子？还是说，这是你们富二代的本能，总是很快就和人拉近关系？ 但看在杨欣语的面子上，他还是敷衍地笑了笑。 “我记得张老弟是91年的。你和他差不多大吧？” “我知道，他的微博名是91steve张，”资怀玉说，“我比他小一点，我92年的。” “那就是26岁，和我老婆同龄。真年轻啊。”罗旗飞感慨道。 他的下一句话让资怀玉差点跳起来。 “话说，我总感觉，你看我老婆的目光有点奇怪。老实说，你是不是对我老婆有想法？” 资怀玉几乎根根汗毛倒竖。 你们富二代说话都是这么直接的吗？能不能委婉一点啊？ 罗旗飞笑道：“别紧张，我老婆这么漂亮，身材又好，气质又是柔柔弱弱的，让男人很想扑到她身上狠狠蹂躏的那种，你有想法我能理解。很多人都对她有想法，我也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而且你年轻，血气方刚，有想法、有冲动都太正常不过了。只要你别做出出格的事来，我们就是朋友，毕竟朋友妻、不可戏嘛。” 资怀玉总觉得这个人说话很怪异。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总之就是怪异。 让人听了很不舒服。 正常人会说“我老婆的气质是让男人很想扑到她身上狠狠蹂躏”这种话的吗？ 这特么简直是精神病！ 之前他还觉得杨欣语嫁得不错。 可现在他改变想法了。 杨欣语嫁给这种变态，简直是倒了八辈子霉！ 当然，资怀玉并没有要拯救曾经的暗恋对象于水火的想法。 都是成年人，路是自己选的，没什么拯不拯救的。 说不定杨欣语当着全职太太，有花不完的钱，对此甘之如饴呢。 资怀玉收束起那些杂念，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罗哥，和你聊天很愉快，不过我今天还有点事，改天再聊吧。” “别急，欣语来了，你们老同学不说几句？” 资怀玉看过去，只见杨欣语正摇曳着走来，虽然表情是带笑，但是脚步匆忙。 “你们聊了什么？有没有趁我不在，说我坏话？”杨欣语用平时很少有的俏皮语气说。 “我哪敢说老婆大人的坏话啊！”罗旗飞笑道，“至于你这位老同学，他对你可是一片深情，当然也不会说你坏话。” 这一瞬间，资怀玉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冻结成冰了，他甚至能听到冰块裂开的咔嚓声。 和这两口子站在一起说话，真是一种酷刑。 片刻后，杨欣语笑道：“是吗？那我可受宠若惊了。我这位老同学当年可是很受女孩子欢迎的，很多优秀的女孩子喜欢他。” 罗旗飞点头：“看得出来。” 资怀玉也松了一口气。 同时下定决心，必须马上离开这里，绝不再和罗旗飞说话。 这家伙说话真是要人命，随时会刺激得人心脏病发作。 他笑着应和了一句：“有吗？还有这事？哎，要是我知道有优秀的女孩子喜欢我，我早就脱单了。” 杨欣语说：“你可别说，你不知道你那小师妹喜欢你。” 资怀玉摇头失笑：“得了吧，那个学霸，在她看来我大概和未开化的原始人差不多吧。所有智力不如她的人，都是原始人。” 罗旗飞这时好奇地插嘴，“你们的学校，好像并不是顶尖吧。你们说的这位学霸，为什么不去清北？” “她数学成绩很糟，”资怀玉解释说，“不过记忆力很好，几乎过目不忘。她大学毕业后就去灯塔国留学了，好像是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吧？” 说到这，他看着杨欣语。 杨欣语点头：“是的，她3年时间就本科毕业，然后去灯塔国深造，专攻微表情领域。她跟的导师很厉害的，是写《谎言》的那位保罗.艾克曼大师的亲传弟子理查德森，还跟着艾克曼大师本人进修过一段时间，艾克曼很欣赏她。美剧《别对我说谎》拍摄的时候，还请她去提供了不少专家意见呢。读研期间，就好几次代替她的老师去为灯塔国FBI开设微表情识别、冷读术讲座了。” “对了，”杨欣语像是突然想起，“你那小师妹好像结束课题了，已经准备回国了。” “是么？她没和我说。她准备去哪里工作？进企业还是进学校？” “她还没决定呢，只说复旦想聘她。不过也有几家大企业，想请她去当谈判专家，开出了几百万的年薪。其实灯塔国也有一些企业想请她，包括可口可乐，微软等，开的条件也很好，可她还是想回来。你知不知道，她为什么想回来？” “为什么？”资怀玉有几分好奇。 “她说，她回来，是因为放不下一个人，决定回来直面那个人。”杨欣语眯眼笑道。 “是我们学校的么？”资怀玉笑道，“总之不会是我。” “还真就是你。” 资怀玉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你不信？”杨欣语那双柔弱、单纯如小鹿的眸子里闪过笑意，“那就可惜了。她一腔真心错付呢！” 老同学，连你也被传染神经病了么？ 你们这对神经病夫妻…… 资怀玉自己也是读心理学的，当然不可能弄错。 那位学霸小师妹对他的态度，极为平常，既不讨厌，也不喜欢，就是关系稍微密切一点的普通朋友，两人交流并不多。 小师妹出国3年时间，硕博连读，这期间和资怀玉也不是没有联系。 但如果说，资怀玉和杨欣语之间的关系是清淡如水，那么和小师妹之间就是如同蒸馏水了，寡淡无味。 不仅仅是对他这样，小师妹是对所有的男人都这样。 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里，怀疑学霸小师妹是女同。 直到后来发现，小师妹是不喜欢所有的“人类”，包括她自己。 “你们两口子慢慢逛，我和几个朋友打个招呼，就准备走了。” 罗旗飞笑道：“你不打算参加下半场的活动？你还是单身吧，下半场更精彩哦。” 资怀玉秒懂。 事实上之前陶圣席也是有过暗示的。 这些商务模特中，有一部分是可以任君采撷的。 甚至不仅仅是一对一。 其中一些还提供特殊玩法，非常配合。 想玩得多疯都没问题。 只要事后钱给足就行。 但资怀玉虽然有生理方面的需求，却没这种爱好。 他宁愿找个姿色平平的老婆，每天老婆、Switch、PS4。 最多再分一点宠爱给Xbox。 因此他只是笑了笑，“还是算了，我宁愿回去玩游戏。” 正文 第69章 不希望这个可爱的小兄弟遭遇不测 杨欣语肯定也懂“下半场的活动”是什么意思。 但是她柔柔弱弱地笑着，似乎完全没听明白。 一个聪明的女人，必然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装傻。 资怀玉对杨欣语点点头，走开了。 他打算去和陶圣席、伍芬国等分别说几句话。 刚走几步，就有香风袭来，几个高挑美艳的商务模特围了上来，娇声招呼他。 那块6500万的翡翠，让他有被攻略价值。 资怀玉对这种阵仗经历得很少，之前在酒吧经历过一次，以前就再也没有这种经验了。 这种经验的多少，和口袋里钞票的厚度成正比。 资怀玉一直是穷得叮当响的厂狗，拿什么去吸引美女们？ 不过在美女们的包围下，他并没有进退失据。 他已经悟出了一个道理。 有钱，就是大爷。 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你不用考虑其他人是怎么做的。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就算不合常规，女孩们自然会脑补的。 就算他真的表现得很像土包子。 女孩们最多心里嘲笑，绝对不敢表现出来，表面还是会跪舔的。 而事实上，没人能干涉别人心里想什么。 就算世界首富都不行。 所以，想那么多干嘛呢？ 干嘛为了这些商务模特女孩们可能会有的一些心理活动而谨言慎行。 不如我行我素，无拘无束。 资怀玉和商务模特们纠缠了一会，免不了被她们稍稍占了点便宜。 罗旗飞对妻子笑了笑，“你表情那么严肃干嘛？是不是恨不得把那些妖艳jian货一脚一个都踹飞？” 杨欣语淡然一笑，“老同学艳福不浅，我在替他高兴呢。” “是么？你不解释的话，我还以为你在吃醋呢。” “假如我真的在吃醋，”杨欣语转头看着丈夫，她的声音虽然柔弱，但是她的目光却是锐利如刀，“你会怎么想呢？” 罗旗飞笑吟吟地说，“我啊，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么。你可以想，但不可以做。这个小兄弟很可爱，很有意思。但如果你和他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那他就不可爱了……因为死人是不会可爱的。我其实挺喜欢他，真的，你应该看得出来，我也不希望这个可爱的小兄弟遭遇不测呢！” “哼！”杨欣语轻轻一哼，其实没有过多的表情，但谁都能感觉到她此时的态度：轻蔑，鄙夷。 她收回目光，继续平静地眺望着资怀玉，轻声说：“你今天话真多。” “是么？”罗旗飞摸了摸下巴，“我也觉得自己今天话多了点。” 这对以奇怪方式相处的夫妻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不再交谈。 …… 资怀玉总算脱身了。 哪怕他已经明悟，他不需要在意这些女孩儿们的看法。 但是活在这个世界上，谁又能真的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目光呢？ 哪怕一直告诫自己，不用在意，不用在意。 恐怕也会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在某些地方让步，妥协，或许小小地委屈自己一下。 资怀玉没空去检视自己的内心。 他刚刚做得到底是否得体？等回去有空再回忆、揣摩吧。 总之，摆脱了这些商务模特们，他过去和陶圣席、伍芬国打完招呼，谢绝了对方诚恳地邀请他参加“下半场的精彩活动”，就准备离去。 这时阿娇又奔了过来，非要和他加个微信好友。 资怀玉对这个女孩自然是说不上喜欢、讨厌的，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女孩。 虽然他感觉得到，他和这个女孩有极大的三观差距。 但是人家又没妨碍他什么。 何况，阿娇还一直表现出对他的喜欢、想要接近，之前还出声愿意借钱给他。 男人是很难对这样的女孩完全冰冷对待的。 所以他加了阿娇的微信。 总算可以走了吧…… 然而到了门口，他又被拦下了。 “你好，我叫曾尧。”这个显得斯斯文文，有些弱气的青年自来熟地伸出手。 资怀玉虽然莫名其妙，但是没有拒绝这种社交礼仪，和他握了握手。 “听说你在一个叫做‘新宇星’的做变压器的公司上班？” “是啊。”资怀玉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曾尧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大有深意地微笑了一下，“我们还会见面的。” 资怀玉简直无力吐槽。 需要这么中二么？ 我以后肯定是要继续接触这个圈子的。 当然会再见面啊！ 神经病。 今天的这个派对上，神经病太多了。 他打车回到家——程潇家时，才11点。 程潇正在和李玖玩游戏。 Overcook，翻译成胡闹厨房。 程潇在那大呼小叫，手舞足蹈，非常兴奋。 李玖表面上好像只是无可奈何地陪玩，但看她眼里的光芒，看得出她其实也挺开心，很投入。 资怀玉驻足看了一小会，就上楼了。 等他洗漱完，发现有好几条未读的微信。 有阿娇发来的，无外乎是在撩他。 也有一条杨欣语发来的——“实在不好意思，我老公说了些奇怪的话，你不要理他，他这人有时候是有点不正常。” 资怀玉没有回复。 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程潇发来的，“下来陪我们玩！” 还有别的朋友、同事发来的，该回复的回复，不需要回复的就不搭理。 然后他擦了擦头发，穿着很家居的沙滩裤和拖鞋下楼。 “我血槽见底了，不想玩游戏了。”随意地坐在程潇旁边，和她隔了大约半米的社交距离，资怀玉打着呵欠说。 “胡说。就是因为血槽快空了，所以才要玩游戏。你不知道玩游戏是能缓慢回血的么？” “能赢才会回血。一直被虐只会吐血。” “那我让你赢几次就好了。”程潇矜持地说。 资怀玉笑道：“不需要你让，只要你允许我赢你几次就行了。” “这有什么区别？” “区别就是，你允许我赢的话，我就多拿出几分实力。”资怀玉觉得，虽然拿“闪电反射”这种能力来欺负人家女孩子有点不太道德。 但爽就行了。要那么道德干嘛。 李玖：“……” 她已经默默地走到自己的房间里了，资怀玉和程潇竟然都没注意到她离开。 我就这么没存在感吗？ 关上门，李玖悲哀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不行，不想看了。 正文 第70章 输了就女装 “你是想说，其实你一直都在让着我呢？真是岂有此理！”虽然叫嚷着岂有此理，程潇的声音、表情还是显得很愉悦，“其实我也没有拿出真功夫咧！我最多拿出了七成，不，六成的实力。” 她穿着很宽松的居家衣服，类似于睡衣的那种。 衣服很薄，甚至透过衣服，隐隐能看到里面的凶兆，样式是雪地上的两朵红梅。 然后一不小心从领口看进去，能清楚地看到……我去，她竟然没穿凶兆。 其实很多女孩子洗完澡、准备睡觉前，都会放松一下。 但是现在你家里多出了一个男人你忘了么…… 可能程潇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是真的忘了吧。 也可能，因为之前她换衣服忘记锁门的时候，已经被资怀玉看光过了，所以下意识地觉得无所谓了？ 资怀玉只是看了半眼就收回了目光。 真的只是半眼。 他今天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可不想明天早上大早就起来洗内裤。 话说回来，程潇那处不能直接描写的地方小归小，但是形状和色泽都很不错呢…… “那我们就都拿出真正的实力打一场，带点赌注吧。”他提议说。 “雨停了，天晴了，你又觉得你行了？忘了昨晚是怎么被我虐的了？”程潇自信满满，如果她有尾巴的话，此时毛茸茸、蓬松松的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那好吧，我来让你打消不切实际的幻想吧。你想赌什么呢？” 资怀玉想了想，“如果你输了，你就Cos蒂法给我看。我让你摆什么姿势，你就摆什么姿势。” 程潇脸上飞起两朵红晕，“你怎么能这样呢！” “你觉得自己赢不了？” “哼！那你输了，也要听我的。我要你……我要你……”程潇那双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滴溜溜转了转，她用力拍了拍手掌，兴奋叫道，“有了！如果你输了，你就女装给我看！” 资怀玉打了个寒颤。 这妞好狠！ 不过她对自己还是手下留情了。 只说让自己女装给她看，没说让自己女装到大街上跑一圈。 挺够意思的。 这样吧，等她输了Cos蒂法的时候，就让她多摆几个性感姿势拍照留念，来回报她这一番良苦用心吧！ “那选哪一款游戏？别说我欺负你，你自己来挑。”程潇还是那副不可一世，鼻孔朝天的模样。 她微微仰着头，神采飞扬。 那尖俏可爱的下巴，虽未涂脂抹粉但依然红润的脸蛋和红唇，都让男人很难控制住色心。 尤其是在这样夜深人静的夜里。 资怀玉心想，怪不得网上都说，男女之间没有单纯的友谊。 还有，关系再好的异性朋友，也最好不要合租，合租就容易让感情变质。 他只能艰难地收回目光，不去看，他相信自己很难掩饰目光里的欲望。 而女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哪怕是程潇这样的马大哈，也能准确识别他目光中的欲望。 他希望能和程潇保持单纯的朋友关系，希望这份友谊不要变质。 希望程潇不要发现他其实也是很普通的男孩子，经常会有生理冲动，会难以控制地对朋友身份的漂亮女孩生出欲望。 “我是格斗游戏小王子，随便什么格斗游戏都行。”资怀玉说。 “噗！”程潇笑得前俯后仰，丝毫没发现她的衣领有多么宽松，那抹白腻有多么诱人，“那就侍魂.晓（注），行吧？” “行，”资怀玉看了看时间，“我去一下洗手间，清空存货，用最好的状态来挑战你。” “你哪怕用200%的状态都赢不了我。不过，你去吧，免得你输了找借口。”程潇挥了挥小手。 资怀玉迅速走向洗手间。 他倒不是真的想上厕所，只是因为马上12点了，又可以开启新一天的签到了。 当时间跳到00：00：01时，双手撑着洗手台的资怀玉看向系统面板。 “最大连续签到天数：21天。本周已签到天数：0天。” “本周连续打卡签到7天，可获得价值6000万元的某公司股份（代持30天）。” 他想起系统提示过，因为完成了困难级专属任务，之后三周的周签到奖励价值提升。 果然提升了。 之前几周的奖励，价值都是1000万左右，不超过2000万。 而今天一下子提升到了6000万。 代持股份？是什么意思？ 从字意上来理解，还是挺清晰的，但他不确定是不是他理解的那意思。 总之，资怀玉有点兴趣缺缺。 在普通抽奖却获得了价值6500万的翡翠之后，资怀玉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男人刚刚和一个美若天仙的女子进行了一项有益身心的活动，并完成了能量注入。 接下来一段时间，对那些庸脂俗粉都缺少兴趣了。 且等这一周过完，看看这个奖励的专属任务是什么吧。 如果有机会去完成炼狱级任务、完整地获得这价值6000万股份的所有权，倒是值得去筹划一番。 资怀玉再看了看今天的签到要求。 “在和程潇牵着手听音乐时打卡，完成签到。” 资怀玉有一点为难。 只有一点点。 总体还好。 但其实今天的签到已经算是比较容易了，至少不需要耗几条命。 哎，就怕程潇会误会。 其实好朋友之间，牵牵手也是很正常的。 资怀玉他自己就曾和好几个女性好朋友牵过手。 而且还是牵着手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 旁人也不会用异样的目光看他们。 那是在8岁以前，虽然过去很久了，但资怀玉记忆犹新。 真是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了。 …… 回到客厅里，电视屏幕上，已经呈现出了侍魂.晓的画面，程潇正在用霸王丸对战AI，把AI控制的服部半藏切得鲜血四溅。 资怀玉坐在她旁边，拿起另一个手柄，静静地等着。 很快战斗就结束了。 程潇扭头对资怀玉嫣然一笑，“我们开始吧。” “等等！”资怀玉从她的小手里拿出手柄，放在旁边，顺便握住她的小手，然后迅速开始了忽悠，分散她的注意力，“武士在决斗之前，都要沐浴焚香，让自己进入战斗状态。” “我们没必要搞得那么隆重，但还是听听背景音乐，深呼吸，调整状态吧。” （注：请勿较真侍魂.晓的发行日期。） 正文 第71章 格斗小王子准备反击 “总觉得你在忽悠我。”程潇脸蛋红扑扑的，小声抗议。 但她也没有挣扎，似乎忘了资怀玉正在牵着她的小手。 而是闭上眼睛，靠在沙发上，真的听起了背景音乐。 “打卡。”资怀玉在心里默念。 “签到成功。获得10积分。当前积分：140。” “本周已连续签到1天，总连续签到天数22天。” 积分是够一次普通抽奖的。 而且现在资怀玉也明白了，普通抽奖同样能抽到价值高昂的东西，并不见得每次都是U盘、情书、凶兆之类的。 所以不一定需要凑1000积分去进行精英抽奖。 来个普通抽奖十连抽，说不定收获比一次精英抽奖还高。 只不过，他的运气在不久前到了巅峰，现在应该开始滑落了。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还是不要抽奖的好。 那积分还有什么用处？ 可以用来升级能力。 “如沐春风”和“闪电反射”当前都是1级，可以继续用积分提升。 但是……算了不提了。 提起这个，他就只能感受到自己原来是如此贫穷。 还是不要影响好心情了。 努力！Fight！ 赢了就能看到蒂法老婆！ 程潇Cos蒂法真的是一绝，保守估计世界前3。 蒂法的Coser那么多，他看过的没一个敢说能稳胜程潇的。 他睁开眼睛，笑道，“差不多了，开始吧！” 程潇喜笑颜开，“你准备好女装了吗？那就开始吧！” 说着还不怀好意地打量资怀玉，似乎在考虑要给他穿哪套女装。 对决是三局两胜。 各选一个人物，对决5回合，率先拿下3回合的算赢了这一局。 然后换一个人物，再对决 5 回合。 前两局如果打平，第三局则以随机挑选人物的方式来进行决胜局，依然是5 回合。 第一局，程潇挑选了霸王丸，资怀玉想了想，干脆选了服部半藏。 “你确定？我打服部半藏很有心得的。”程潇得意地瞅了他一眼。 “我确定，开打吧。” 短暂的过场动画后，第一局的ROUND 1开始了。 资怀玉以前作为化龙镇的格斗游戏小王子，自然玩过经典的格斗游戏侍魂。 但是他并没有玩过新版的侍魂.晓，对游戏机制，人物的大招之类的，都不太了解。 所以进入游戏后，他就在那各个按键都按一遍，稍稍熟悉一下。 程潇还是很有武德的，没有趁机进攻，而是无语地看着他，“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资怀玉如实说：“我在熟悉按键，顺便琢磨一下大招是怎么搓的。” 程潇：“……” 她盯了资怀玉几秒钟，觉得他确实没有说谎，才无奈地说：“你没玩过侍魂.晓？” “没玩过。” “那，我们换个游戏吧。要不还是大乱斗吧。” “不用，这款就好。我是格斗游戏小王子，上手很快的。” “呵呵，精神不错，”程潇嘲讽道，“希望你被姐姐我虐过之后还能这么精神。” “高手的心态不是那么容易打垮的。你呀，距离真正的高手还有一段距离。”资怀玉语重心长地说。 程潇对他做了个鬼脸，“你昨晚差点就被我虐得哭出来了，还好意思说。” 虽然话带嘲讽，她却还是手把手地教了资怀玉侍魂.晓的游戏机制。 躲闪，破防，摔投，空手入白刃，弹飞，反击，以及怎么搓大招，怎么爆发怒气，怎么“一闪”。 当然，顺便也砍下了2个回合。 “这局不算吧，我们重新来。”程潇按下暂停，大大咧咧地说。 她是个豪爽大气的Girl，这个提议不是故作姿态，是她真的不想胜之不武。 资怀玉当然不会同意。“用不着，我说了，我是格斗游戏小王子。现在我已经学会了，接下来就开始反击了！” “就你？”程潇没大没小地伸手把资怀玉不算长的头发揉乱，乐呵呵地说，“你相当于已经输了一局了，剩下两局你得全胜……” 资怀玉打断她：“谁说我相当于已经输了一局了？” 程潇瞪大眼睛，“你都已经输了两个回合了，难道还想后面三个回合全部拿下来不成！” “为什么不行！” 程潇被激怒了，“不可能！如果你连胜3个回合，我就……” “你就怎么？” 程潇努力想了又想，一时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赌注。 资怀玉甚至都想开口说“你输了就让我寝取算了”。 当然，这么无厘头的话，只是开玩笑地想一想，他自己都不会当真。 看到他那似乎不怀好意地在自己腰、臀位置流连的目光，程潇本能缩了缩，“等等，我被你绕进去了，你先说说，如果你没做到连胜3个回合，怎么办？” “随你处置！”资怀玉说得很硬气。 刚刚他已经差不多感受到程潇的厉害程度了。 确实有几把刷子。 不管是从熟练程度，还是技能的组合运用，都是一流的。 反应速度也是很快的。 但是……在自己0.04秒的神经反射速度面前，这些都是浮云。 在侍魂.晓的对决中，想要胜出，靠的是骗招、猜招，以及过人的反应速度。 比如说，对手要来一个上段攻击，你猜到了，及时的防御然后反击，就可以占到便宜。 可如果你猜错了，你选择的应对下段攻击的防守，那不好意思，你就会失了先手，甚至被连一套。 或者，你猜测对方要进攻，摆出了防御的架势，可实际上人家用出了抓取、摔投，破除你的防御，那后果会怎么样，就不言而喻了吧。 资怀玉对这些连招啊什么的都不熟悉。 他也不擅长猜招、骗招。 但是……他的反应速度快啊。 他可以先看清程潇按了什么按键，确定了程潇出什么招，然后从容破之。 0.04秒的神经反应速度，能让他做到这一点，游刃有余。 换成0.2秒反应速度的正常人就不行了。 等看清对手的按键顺序，准备自己采取针对措施时，差不多已经过了半秒钟，这时对方的招数已经打到自己身上来了。 别说反击了，直接就成了木桩子被人刷连招吧。 正文 第72章 要愿赌服输哦 程潇不知道资怀玉的底气，看到资怀玉那副自信满满的嘴脸，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你说的！如果你输了，你就乖乖撅起屁股，让我打你屁股！” “可以！”资怀玉说，“如果你输了，也是这样！” “没问题！”程潇气鼓鼓地应了下来，取消暂停。 第三回合的战斗开始了。 Round 3 。 3，2，1，Fight。 程潇试探性地来了个轻击。 结果资怀玉一个滑步打她下段，然后就是一套连。 好不容易挣脱，一看已经去掉了半管血。 程潇还在懵逼状态，资怀玉再次凑近。 血量处于劣势的程潇本能地选择保守，用了防御姿态。 结果资怀玉不是攻击，而是抓取……然后背投，然后又是一段连。 这时服部半藏的怒气已经满了，开大，一闪…… “KO！” 好像这才二十多秒吧……程潇抬头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计时，咬紧嘴唇，“失误了，继续！” Round 4。 3，2，1，Fight。 十八秒后…… “KO！” 程潇的大眼睛里透着迷蒙，似乎刚刚睡醒还没搞清楚状况。 刚刚资怀玉起手就是刚烈无比地连续几记重斩，她全部防了下来。 正当她心中窃喜，准备用“弹刀”的时候，资怀玉突然跳到她身后，抓取，摔投，一套连，一闪…… “KO！” 18秒…… 她偷偷看了资怀玉一眼，“我没打好，再来！” 想到有可能输掉而被打屁股，她有一点点紧张。 Round 5。 3，2，1，Fight。 十二秒后。 “KO！” 程潇的眼睛里水汪汪的，不是春情涌动，而是快要哭出来了。 “你耍赖！你是不是其实早就会玩，刚才故意装小白来骗我放松警惕！”程潇一副要抹眼泪的样子。 资怀玉没有同情心，笑呵呵地说：“如果这么想，能让你为自己的失败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那我可以承认的。你开心就好咯！” “讨厌讨厌讨厌讨厌！你就是故意的！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吧。” 程潇凶狠地瞪着他，好半天才，“哼。我和某人不一样，我愿赌服输。” “那好，快点摆好姿势，让我打。”尽管资怀玉听到了“嘟呜”声，现在也没空去看系统提示，他全部精神都用来对付程潇了。 他作势挥了挥手，不解风情地（其实是想避免尴尬）嚷道，“看我蒲扇般的大手，一巴掌就把你的屁股打肿。” 程潇咬了咬嘴唇，眼底流露出一丝羞涩。 她慢慢转过身，爬上了沙发，双手、双膝撑住，然后不情不愿地翘起屁股。 资怀玉当场差点喷鼻血。 姑娘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没让你摆出这样的姿势啊！ 这也太少儿不宜了吧，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程潇是穿着一套很居家的服装，类似于睡衣那种，而且很薄。 上半身很宽松，甚至领口都放得很开。 下半身是长裤，按理说并不是性感打扮。而且也应该是很宽松的。 但大概是程潇的屁股太大了。 所以当她背对资怀玉这样跪着之后，那长裤已经绷得紧紧的，让人怀疑会不会把缝线都给绷断。 看到程潇那柔软细腻的腰肢，似乎还在因为羞涩而轻轻摇晃。 这一晃可不得了，简直是在发出邀请…… 资怀玉脑海里全被这一副画面填满了。 “好一把锋利的刀！” “女人的腰，杀人的刀！” 而程潇的腰部往下…… 资怀玉咽了口口水。 这形状太完美了！ 熟透的水蜜桃也不外如是了！ 那薄薄的睡裤，绝对不是为了遮掩，反而是为了勾勒出形状来！ 就连内裤的形状，乃至内裤之下的形状，都被勾勒出来了。 这！ 这让人怎么忍心打呢！ 不忍心，不忍心。 打是绝对不忍心打的。 就是，忍不住想把手放上去。 也不是要做什么，只是在这冷硬残酷的世界里，想要感受一下那份温暖和柔软啊。 不行，不能这么想，太猥琐了。 我虽然不是什么好男人，但也不想做猥琐男！ 而且，程潇是朋友，不要对她有不该有的想法！ 资怀玉用力摇摇头，告诫自己，把那些不健康的思想赶出脑海。 程潇没有回头。 她不敢回头。 但尽管她的后脑勺没有长眼睛，却仿佛能感觉到资怀玉的目光，落在她身后那挺翘的部位。 那目光像是两束激光，照射着她那一处。 被照射之处慢慢变热，热量迅速传导，让她脸蛋也开始发烫，全身都开始发烫。 她觉得自己像是要被这激光烤得融化了，整个人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不行！ 程潇突然红着脸跳下沙发，也不说话，低着头往洗手间里冲。 资怀玉没有叫住她。 还是不要考验自己的自制力了。 洗手间里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 过了一会，程潇低着头慢慢走回来，甩着手上的水珠。 稍稍抬头偷偷看了资怀玉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慢吞吞地走到沙发边，距离资怀玉一米多坐下。 “我不想让你打我屁股了。”程潇的语气显得毫无感情。 简直就是在宣布“我是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但是她那红到耳根的脸蛋早就出卖了她激荡的心情。 资怀玉不由得想到了之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 那翘在他面前，视觉冲击力几乎能击垮他的心防，让他化身为野兽的场景。 孤男寡女的，人的自制力都下降到了极点。万一自己没控制住，做出什么禽兽事情就不好了。 程潇毕竟是一个好朋友，不能欺负她。 就连想都不该想。 于是资怀玉点点头：“嗯，那换个惩罚措施吧。” “换什么？”程潇问他。 “就摆出你下午的时候那个姿势。” “什么姿势？”问出口后，程潇很快会意过来。 资怀玉指的是她闭上眼睛，微微扬起下巴，闭目待吻的姿势。 程潇脸更红了，“资怀玉你是个混蛋你知道吗！” “某人刚刚不是还在说她愿赌服输么，现在又变卦了？还是说，她准备告诉我，想变就变是女孩子的特权？”从她的声音，资怀玉判断出，她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有些娇羞罢了，所以故意出言挤兑。 正文 第73章 十年后进行下一局 程潇果然受不了激将法。 “哼，我才不要特权呢，男女平等。我只是有疑问，为什么要我摆出那样的姿势？你想做什么？又想拍照取笑我？”她用很大的声音掩饰她的尴尬。 资怀玉盯着她的脸蛋，“说不定我是想在这白嫩的脸上画两只小乌龟。” 程潇娇嗔道：“我把你当朋友，你却老是想欺负我！” “这不是欺负，只是恶作剧。”资怀玉说出自己的心声。 “那什么才是欺负？” 问出口以后，没有得到资怀玉的回答，程潇看了他一眼，立刻明白过来，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地放过了这个问题。“算了当我没问。你肯定没什么好话！” “呵呵。” 程潇终于下定决心，“那行，我愿赌服输，但你也不准趁人之危，不准对我做过分的事情！” “什么是过分的事情？” 程潇恶狠狠地剐了他一眼，“当然是在我脸上画乌龟啊！” 哦，懂了。那就是，除了不能在你脸上画乌龟之外，别的都可以做，对吧！ 程潇已经微微仰着下巴，闭上眼睛。 不过没有嘟起嘴唇。 现在这已经是她能做出的极限了。 下午那一次，是一时感情的喷发，无意而为之。当时根本就没有去思考，自然也就不会感到羞耻，自然而然地嘟起小嘴。 而这次，是刻意要做。 于是在羞耻心下，她没法再做出那种嘟着嘴唇等待亲吻的样子。 她的脸红得像是要滴血似的，呼吸急促得像要紧张得晕倒。 而两只手则在不安地想要抓住点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抓到，于是紧紧地攥成拳头，放在她自己的大腿上。 这回轮到资怀玉矛盾了。 他本来是开个玩笑。 但是程潇这副模样，几乎是等着他去亲一下。 这不同于下午。 下午那会儿，是当时的情境下，无意识地做出来的举动。 而此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等待着亲吻。 这种感受是不一样的。 资怀玉左右为难。 亲也不是，不亲也不是。 其实是他自己用言语把程潇挤兑到这个程度的。 但他自己却后悔了。 不管他是否亲下去，感觉和程潇之间都没法再做单纯的朋友。 坦白说，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微微仰着头等着你去亲吻，不亲真的是禽兽不如啊。 但是他一直都是把程潇当做朋友，偶尔会开点玩笑，但此前始终都没有过界，也没有玩过暧昧。 他并没有想过要和程潇进入另一个领域啊。 就在这时，程潇的手机发出一声信息提示音。 她惊醒过来，拿起手机低头看了看。 然后迅速瞥了资怀玉一眼，闷声说：“我已经按你的要求做了！现在我要睡觉了。” 资怀玉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还有两局呢，我还想再赢你一局看你COS蒂法呢。要不，明天继续？” 程潇面无表情地往她的房间走，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资怀玉做了个鬼脸，“等我修炼个十年八年的再进行下一局吧！” 接着近乎蹦蹦跳跳地跑回她自己房间，用力地将门关上。 瞎子都看得出她心情极好。 回到自己房间，程潇掏出手机，再看了看那条李玖发来的微信。 “要亲热记得先把摄像头蒙上。你该不会忘了吧，是你让我在房间里装的摄像头！” “这家伙！”程潇是真的忘了。 当初是因为打算把其他房间全部向外出租，所以她让李玖在屋子（除了几个卧室和洗手间外）装了好几个摄像头，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万一有什么事，监控录像也可以留个证据。 刚刚李玖应该全看到了吧？ 想到自己在一个男人面前翘着屁股摇晃、以及闭目待吻的两个场景被李玖看在眼里，程潇就羞耻得想要拿头撞门。 明天一定要把那些监控录像删掉！绝对要删掉！ 这是一生之耻！ …… 资怀玉洗漱完回到房间，这才想起检查系统提示。 “嘟呜，你有新消息，请注意查看。” “你在最紧急关头完成了反杀，达成成就‘极限反杀’，获得50积分。” “当前积分190。” 对此资怀玉毫无波澜，蒙头睡下。 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就是那在自己面前轻轻摇晃的饱满水蜜桃。 一个小时后，他还没睡着。 哎……资怀玉长叹一声，迅速从被窝里爬起，拿起一盒抽纸又迅速回到被窝…… …… 新的一周里，资怀玉并没有变回以前那个不迟到、很少早退的优秀员工。 周一他请假了。 早上他没起得来，正在做着旖旎的美梦，结果被车间主任罗鹏举的电话吵醒。 资怀玉差点因为起床气而破口大骂。 我的奈子！我的白花花的屁股！全没了！ 当然，很快他就清醒过来，忍住了火气，只是硬梆梆地说：“哦，我今天请假，罗主任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没有。我知道了，你请假。”罗鹏举在电话那头用力擦着汗。 被这个电话打岔，资怀玉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又躺了一会，想起昨晚那些香艳的梦，叹息一声，起身去洗澡。 等一身清爽后，资怀玉检查了一下自己有没有未接来电、信息之类的。 发现有一条银行转账信息。 “【种花招商银行】您尾号9527账户入账款项，种花币2075000。能花会赚的理财，戳……” 他马上就明白，这是他下注皇马100万赢来的。 他给陶圣席发了条微信询问，过了一会陶圣席回复他，没错。 发了一会呆之后，资怀玉开始思考这几天该做些什么。 首先要和伍芬国对接一下，商议那块翡翠的事。 资怀玉不打算卖掉，但是和伍芬国接触一下也无伤大雅。 然后投资那部电影的事，该未雨绸缪了。 这两天要和雷俊声见面细谈，敲定一些细节。 如果需要法务方面的支撑，还得找凌沅熙。 宁卓成那里，也可以进一步行动了。 他不是想要500万分手费吗？ 给他！这500万就是送他去坐牢的催命符！ 反正宁卓成也没空去花，早晚要全部还回来。 哦对了，还要和苏元庆联系，从他那里敲一顿吃喝。 然后试探一下，看看还可以敲点什么东西来。 正文 第74章 雷俊声的邀请 昨天资怀玉被苏元庆怼了好几句，可不能轻描淡写就放过对方，免得被这个圈子的人认为自己好欺负。 但也不能太过分，过分了苏元庆完全可以不应。 昨晚观察了一晚上，资怀玉算是明白了，在这个圈子里，最要紧的是分寸感。 一个没有分寸感的富二代，你可能会有舔狗，也可能会有人想让你做小弟。 但不会有别的优秀富二代真心愿意做你的朋友。 因为怕被你给牵累了。 没有分寸感是很容易惹事的。 越是高层，惹事之后的麻烦越严重。 两个小混混惹事了，可能只是引起一场街头斗殴，拳打脚踢几分钟就完事了。 两个国家元首惹事了，就可能会引发古巴导弹危机，几分钟内就决定人类是生存还是毁灭。 对于能支配大量社会资源和财富的人来说，没有分寸感是很致命的事。 当然其实在所有的社交场合，分寸感都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分寸感十分微妙，难以把握，资怀玉觉得自己也要多加锻炼，才能慢慢把握好那个度。 毕竟，他以前只是个草根小人物，对于在新的圈子里该如何把握分寸感，他其实是没有哔数的，只能依靠以前看过的影视作品、网络小说来猜测揣摩。 …… 事有轻重缓急。 资怀玉在心中给最近需要办的几件事排了一下顺序，然后先联系雷俊声。 接电话的是一个声音甜美又不失干练的年轻女人。 在资怀玉自报家门后，对方说：“是资总啊！您好，雷总说过，如果是您想要约他见面，就一定优先配合您的时间。雷总在开会，11点的时候能够散会，然后中午也可以与您一起用餐。请问您方便么？” 资怀玉想了想，同意了。 那个秘书是个做事雷厉风行的人，很快就安排好了吃饭的地点，添加了资怀玉的微信，把定位发给他。 资怀玉看了看那个秘书的头像。 不如所料是年轻漂亮的，穿着OL制服，笑容大方。 雷俊声在他的微博上公开宣布过他是不婚主义者，身边的女伴每个月都要换，各种明星艺人、网红主播等都玩了个遍，和王校长差不多。 这样的人要是不找个年轻漂亮的秘书，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资怀玉敢把眼珠子挖出来。 又抓紧时间联络了一下苏元庆、伍芬国和凌沅熙。 期间他还接到了那个于律师的电话，有点出乎意料又在情理之中的，于律师说皮尔斯先生接到了一个来自种花国的电话，谈到了资怀玉。 那个电话里的人，告诉皮尔斯先生，说资怀玉是一个有趣的人。 于是皮尔斯先生就忽发奇想，将那块理查德.米勒RM056多借给资怀玉180天。 这本就是用掉了普通级的任务豁免卡之后应得的，所以说是情理之中。 出乎意料是资怀玉搞不清楚，究竟是谁给皮尔斯先生打了电话，说自己是个有趣的人？ 忙完这些，资怀玉便准备出门赴约。 出门前，他犹豫了一下，翻到了和学霸小师妹的聊天记录。 备注就是“学霸小师妹”。 上一条聊天记录，还是春节时候的。 都小半年了。 当时是小师妹难得回国一次，约他出来喝了杯咖啡，只是聊了点家常，内容非常寡淡。 而聊天记录，是他问小师妹，回到星条国没有，小师妹说已经下飞机了。 他先看了看小师妹的微信朋友圈。 小师妹发的动态不多，平均一个月也就一两条。 有一半是在出席什么学术会议，另一半是风景照。 往往不是在什么景点，只是一些很日常的场景，但是拍得很美丽。 资怀玉的印象中，学霸小师妹在心理学方面的造诣很高。 在心理学方面走得远以后，很容易往两个极端发展：会越来越喜欢“人类”。 或者越来越反感“人类”。 他之前一直觉得学霸小师妹是后者。 反感人类的人，会更加亲近自然，喜欢自然风光。 小师妹最近的一条动态是上个月，在苏黎世参加一个心理学论坛。 注意，不是跟着她的导师去蹭会议，而是她自己受邀。 对于普通人来说，小师妹已经是那种只可仰望的学者了吧？ 当然，对于真正的学术界大佬而言，小师妹还只是只雏鸟。 虽然翅膀很有力，看着不错，但是能飞多高、多远，尚不可知呢。 资怀玉本来想给小师妹发条信息的。 但是憋了很久，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小师妹虽然爱笑，笑容也很暖，但是在他们这些懂一点心理学，喜欢研究表情的人来说，自然看得出那所谓暖暖笑容里藏着的冷漠疏远。 那不是针对某一个人、某一类人的冷漠疏远，而是对“人类”这个大集合的冷漠疏远。 而且，他和这个学霸小师妹的交集从来都不多。 只是以前，他和学霸小师妹，还有杨欣语等人，一起作为本科生的优秀代表，被导师选去，组了一个队伍，参加一个课题大赛。 可以说，有几个月的战友情谊吧。 但除此之外，在生活中他们真没太多交集。 哪怕在学校读书期间，也联系不多。 出来吃过几次饭，唱过几次K，差不多就这样了吧。 毕业之后，更是只能说“还没有完全断了联系”。 毕竟，一年联系一次，也是保持了联系，对吧。 最后他只是简单地发了一句：“阿莲，听说你要回国了？那太好了，以后想聚就方便多了。” 对学霸小师妹，他还是很有好感，想作为朋友联系下去的。 不是男女之间的好感，而是普通人对学霸的佩服和好感。 等了十几分钟，小师妹没有回信，资怀玉也习以为常，天知道她目前在哪个国家，处于什么时区。 他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又给宁卓成发了条信息，让那家伙这两天别去骚扰程潇，自己正在考虑替程潇出分手费。 做完这些，资怀玉便动身去赴约。 因为还没去找刘涛要车，所以资怀玉是打了辆网约车过去的。 网约车司机舍不得开空调，不过还好天空飘了点小雨，让这炎热的夏没有那么难熬了。 到了那位秘书发来的地址，是一个小公园里面。 正文 第75章 提升心态 资怀玉下车按照导航走了一段，猛一抬头，只见在青翠树木的掩映中，露出一个斗拱，看着古色古香的。 在这样的地方吃饭，资怀玉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他自己可从未有亲身体验。 怀着“即将见识新事物”的新鲜感和小激动，以及想要求证“富二代吃饭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随便一餐就几万块么”的探索精神，他满怀期待地走过去。 刚绕过小树丛，就在一个圆拱下被拦住了。 一个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轻人拦下他：“诶，这里不能进。” 资怀玉莫名其妙的，“我进去吃饭啊！” “这里不对外开放的。”保安带着生硬的假笑，就是不让他进去。 ？？不对外开放？那个小秘书是不是发错定位了？ 资怀玉没有去怼那个保安，而是直接微信上给那个美貌小秘书发了条语音消息，说自己被拦下了，进不去。 小秘书也很快发来一条语音消息。 她是御姐型的声音，很有磁性。 不过这魅力十足的声音，此时显得很惊讶：“怎么会进不来的呢？您开着车顺着坡道上来，会有人帮您停车，将您带到包厢里来的，我已经安排好了呀。” 原来是这样。 “我没开车。”资怀玉解释道。 “呀，不好意思，是我的工作失误。那么资总您现在在什么位置，我和服务员一起过来接您。” 看人家这话说的，不是“我让服务员来接您”，而是“我和服务员一起来接您”。 这素质。 这顶级富二代的秘书，还真是……资怀玉太羡慕了。 他也希望自己能有个这样的秘书，待人接物落落大方，有条不紊。 而且能干。 是精明能干的能干，不是那个能干。 想歪了的自动面壁去。 很快，一个和微信头像里有六七分相似的年轻女人，和一个领班一起出现。 “真的不好意思，资总，是我的失误，没有把情况说清楚。”看到资怀玉以后，秘书立刻弯腰道歉。 这份沉甸甸的歉意，资怀玉收下了。 之前拦下他的那个保安有点傻眼，嘴唇嗫嚅着，似乎想道歉，又因为脸皮薄而说不出口的样子。 而跟着秘书出现的那个大堂领班则柳眉倒竖，似乎要训斥保安一顿。 资怀玉察言观色，马上笑着开口打岔：“我们赶紧进去，别让雷哥等久了。” 他觉得那保安没做错什么，而且同为底层人士，他很能理解对方那脆弱的自尊。 实在没必要让领班开口训斥这保安。 这保安就算被教训了一顿，资怀玉也不至于感到打脸的快感。 如果需要这样欺负底层人士才能感受到打脸的快感，只能说明自己的精神世界是贫瘠的。 资怀玉自问不是这么可怜、贫瘠的人。 系统在手，只是短短几周时间，他就已经实现了一个小目标。 资怀玉丝毫不怀疑，在金钱方面，他将有机会成为全国最富有的3000人之一。 按照这个速度，也就一年之后了吧。 如果能按照他的设想，顺利地将系统升级到2.0版本，这个时间还将缩短。 所以，资怀玉肯定是不用为钱发愁的。 该发愁的，是如何将自己的心态也跟着提升。 一个拥有数亿、数十亿家产，心态却还是个diao丝的人，无疑是可悲的。 他可以不懂穿衣搭配，也可以懒得去学品酒、高尔夫、马术等那些有钱人的技能。 但一定要有足以匹配他财富的强大心态。 他记得有一句心灵鸡汤的话：你永远也挣不到自己认知范围以外的钱。即使运气好赚到了，也会很快失去。 资怀玉很少看鸡汤。作为一个学心理学的人，应该是他去给别人编写鸡汤才对。 不过这句话他还是挺认同的。 如果心态不够强大，系统给他的巨大财富，带来的绝不会是幸福，而是灾难。 一些因为偶然机会暴富起来的人，沉迷于赌博等不良嗜好；或是为了刺激玩一些不道德、乃至违法的“游戏”；把人际关系搞得一塌糊涂；玩弄女人而被仇恨、乃至将自己陷身死地…… 这些故事不要太多。 足以让资怀玉警惕了。 在靓丽秘书的领路下走向包厢时，资怀玉嘴角噙着浅浅的笑容，没有注意听秘书说些什么，一直在想着这些。 他甚至都忘了去细看这间饭店——或者用“会所”来表述更准确——的布局和装修。 直到秘书提醒他，“资先生，包厢到了。” 他才匆匆打量了几眼。 会所的整体设计装修理念，是近年来非常流行的“回归自然”“手工打造”。 室内大量用了木制结构，而装修所用的材料，大多是显得很粗糙、没怎么加工的原木；摆放的各种陈设也是以手工制品居多。 没来得及多看，因为雷俊声已经起身来到门口，亲热地一只手抓住他的肩膀，一只手握着他的手，将他领进包厢里。 “你终于来了！哈哈，其实我早就想溜出来和你见面，可惜这个会不太方便缺席。”雷俊声的相貌，和“英俊”不沾边。 尤其是塌鼻子和眼角的那颗痣，极大地破坏了他的形象。 但是他的谈吐气质挺不错，给人印象很好。 昨天的派对上，资怀玉就已经见识过了。 雷俊声属于那种，既有领袖气质，又具备亲和力的人。 他总是能轻易地在他身边聚起一群人。 哪怕他在要投资拍电影这件事情上，似乎犯了一些错，陶圣席等人对他不以为然，甚至私下嘲笑。 但昨天晚上，陶圣席那个小圈子的人还是一有机会就往雷俊声身边凑，想和雷俊声聊天。 陶圣席等，和雷俊声比家世，肯定比不过，但也绝不至于要讨好雷俊声。 所以这只能说明，雷俊声在这个圈子里是很有威望，很受欢迎的。 资怀玉自然不会托大，客客气气地寒暄几句后，两人都坐下。 “肚子饿了吗？我让服务员上菜算了，边吃喝边聊。” 资怀玉自然不会有意见。 雷俊声又对他的漂亮秘书笑了笑，“小桃，去问一下，最近有没有新到什么好酒。如果没有的话，就喝我上次存的那瓶。” 秘书清楚，这是雷总要支开她，和这个小帅哥说几句话。 正文 第76章 请自己脑补 等靓丽的秘书摇曳细细的腰肢和丰臀走开后，雷俊声对资怀玉挤了挤眼睛，“资老弟，你可真是够神秘的。” 资怀玉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雷俊声端起原木圆桌上的银色茶壶，给资怀玉倒上一杯琥珀色的茶，“你也知道，我们这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理说，不该突然从石头缝里蹦出一个人来。可是资老弟，对于我们来说，你就真像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出手就是价值几千万的翡翠，按理说你不该默默无闻才对。” 资怀玉不知该怎么回答。 他想过，肯定会有人怀疑。 正常人发财致富都是有迹可循的。 哪怕是赚快钱、捞偏门，做见不得光的生意，也必然有蛛丝马迹留下。 唯有他，钱是系统给的。 虽然有种种理由，比如卖专利、给网络安全公司找BUG拿奖金、购买虚拟货币和股票……但若细查，还是会觉得有些违和。 尤其是那块翡翠。 正常如果不是做玉石方面的生意，或者有个几十亿的身价钱多得没地方烧收藏着玩，都不可能拥有这样的翡翠。 所以他实在想不出要怎么回答才能让人接受。 想不出就不想。 干脆，他的策略就是，微笑吧。 你们看着我蒙拉丽莎的神秘微笑，然后自己脑补去。反正我是想不出了。 “所以我找人稍稍调查了一下……老弟，你不会怪我调查你吧？”雷俊声亲切地说。 资怀玉耸耸肩，“当然怪啊，你该把钱给我，然后要问什么，我来告诉你。这样就没有中间商赚差价了，多好。” “哈哈！哈哈！”雷俊声是真的觉得很好玩。 笑了一阵，他亲热地拍着资怀玉的胳膊说，“所以，你的家庭条件很普通，大学毕业之后就在新宇星公司上班，几年时间里都不太起眼。然后突然，你就有钱了，从你的纳税记录来看，这些收入的来历都还正当。” “想不到你还挺有才的，既懂得投资，还懂网络安全，还会发明创造。以前我总觉得这样的人只存在于传说中，没想到自己现在有幸亲眼见证了。”雷俊声的目光里带着探究。 看得出他对系统安排的那些“故事”并不买账。 但这个问题，也没有出乎意料。 很好应对。 资怀玉微微笑着：“一般，一般，其实我每样都只懂一点点。” 我就不正面回答，就不解释。 你咬我？ 当然，这样可能会引起雷俊声的猜疑和忌惮，让他不接受资怀玉的投资。 但有什么关系，资怀玉既然已经有了这个思路，就没必要吊死在这棵树上。 雷俊声不接受投资？那就找别人呗。 会写个故事的人一抓一大把。 比如那些写网络小说的，随便找个网络写手，丢2000块钱出去，让给写个剧本，那些网络写手还不是屁颠屁颠地来。 有了剧本，再去电影学院找个导演，拉几个演员，再打点一下要害部门，照样能满足资怀玉的要求。 反正他只要能拍一段提着刀从和平饭店杀到世茂广场的镜头就行。 如果电影能不亏钱最好。 实在不行，就算电影半途夭折，投资电影的钱全打了水漂，他也不是不能承受。 因为系统升级后，肯定都能赚回来。 就算他这个钻空子的行为，不被系统认可，系统没能按照设想升级。 大不了多花几个月时间，这些钱也能回来。 所以资怀玉现在很平静，丝毫没有患得患失。 雷俊声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并没有深究下去。 听到资怀玉明显的敷衍，他只是笑了笑，“我记得有个名人说过，人类最可贵的东西，就是好奇心，不过悲哀的是，好奇心总是会随着年龄的长大，而逐渐消失。” “以我的年龄，现在越来越难找到让我好奇的事物了。所以遇到你之后，我忍不住调查了一下。其实在我们圈子里，这是有点犯忌讳的，对不住了，资老弟，我向你道歉。现在酒还没来，我以茶代酒，敬你！” 资怀玉听他的口气，似乎是不打算再探究自己的背景、来历了，心道这人还真是枭雄性格，拿得起放得下。 于是他举起茶杯，和雷俊声碰了碰，“雷公子……” “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俊声哥吧，或者叫阿俊也行。” 资怀玉从善如流，“好，俊声哥。其实呢，这点小事，我真没放在心上。而且我们是要进行合作的，你想多了解我一点，我完全能理解。毕竟，这世界不是完美天堂，人与人之间建立信任，也是需要一点时间，一点契机的。” 雷俊声频频点头，似乎深以为然。 “来，干杯，预祝我们合作顺利！”资怀玉其实也是在探雷俊声的口风，想试探雷俊声有没有打退堂鼓。 雷俊声和他碰了一下杯，将茶杯送到嘴边抿了抿，笑道，“恩，合作愉快。至于你的钱是什么来路，反正既然已经交过税，过了明路，那就是正经来路，我管不着也懒得去管。另外，资老弟，你投资电影的话，最好还是通过‘安提斯娱乐’来投资，或者另外注册一家娱乐公司，可以争取到一些减免税费的政策。” “我会的，”资怀玉点点头，“对了，这部电影叫什么名字。” 雷俊声愕然，半晌才拍着大腿笑道：“我一直以为你是早就听说了有这个项目，昨天才会直接找上我。原来你之前并不知道？我的天，你第一次听到这个项目，就开口要投资一个亿？” “我之前确实不知道，是临时起意的。”资怀玉微笑着。 “所以其实你也不知道导演是谁，不知道编剧是谁？也不知道预定的演员阵容？就决定投资了？” “当然不知道。昨晚你说了多少，我就知道多少。” “请问你是神经病么？” 资怀玉耸耸肩，“我只是看到了一个机会，就想伸手抓住。” 雷俊声定定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嘴角流露出一个明显更加真挚的笑容，“我越来越欣赏你了。” 顿了顿，他说：“海上堡垒。电影的名字，暂定。” 正文 第77章 热胀冷缩 他们聊了一阵，女秘书带着一瓶红酒回来了，服务员也迅速开始上菜。 菜不多，一个鱼羹，一个龙井虾仁，一个糖醋排骨，一个脆皮鸭，一个帝王蟹，还有两个时蔬。 资怀玉拿着酒瓶看了一会，商标处写着的是“Penfolds”。 他实在是不认识。 他能认得出的较为优秀的红酒，估计就只有拉菲了，因为82年的拉菲名气太大。 于是资怀玉好奇地问了一句——他并不介意被当成土包子，因为他本来就是。 人家都调查过他了，知道他是普通家庭出身，没必要装。 但雷俊声并没有介绍的意思，只是笑了笑：“酒这东西嘛，你别问，先喝。喝了觉得好，就记下名字，下次自己去买。” 资怀玉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点点头，开始吃喝。 说了几句闲话，女秘书也妙语连珠，放下身段，让氛围迅速融洽起来。 美酒和美人，究竟哪个更醉人？ 很难说。 酒过三巡，雷俊声道：“资老弟，你说你能拿得出这笔钱来，我是相信的。而你为什么想要投资，我也不会过问。不管你有什么理由，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我这人呢，很讨厌别人干涉我。所以将心比心，我也不会去干涉别人。” “但是有一件事，我得把丑话说在前面。” “在商言商，投资电影是商业行为，我希望老弟你能专业一点，明白我的意思吧？” 资怀玉有三分酒意，但距离喝醉还有一段距离。 他微笑点头：“明白，投资是为了赚钱嘛。所以就不要干涉剧组的运作，不要干涉导演的创作，不要去睡女演员……以免影响赚钱。” 雷俊声抚掌笑道：“资老弟是明白人，我就不多说了。来，喝酒喝酒！” …… 吃完饭，资怀玉打车回去，蒙头大睡。 下午起床后，闲着没事，想玩玩游戏打发时间。 尤其是想去体验一下塞尔达之野炊。 看程潇玩得那么津津有味，或许真的很好玩。 这种全开放世界游戏，趣味性很足，虽然画质不是他喜欢的风格。 然而他在客厅找了一气，都没找到程潇的Switch。 又不好意思进程潇的卧室去翻找。 猛地，他站住拍了拍脑袋：找什么呢？浪费时间。 他掏出手机，打开淘宝，搜索买主机的商家，然后筛选出就在LH市的，挑了家距离最近的店铺。 电话打过去，问清楚有货，便让对方送货上门。 “送货上门是可以，”老板有点懵逼，“问题是你想要什么呀？” “XBOX，PS4，Switch，每款给我来两台。配件，包括扩展卡，额外的手柄，都给我配齐了。速度点，半小时内赶到，我给2000小费。” “……20分钟内到呢？” 挂掉电话，资怀玉又依葫芦画瓢，找了家买电视机的商家，直接下单买了两台LG高端的77寸OLED屏电视机，4K分辨率，HDMI2.0接口，120HZ刷新率，HDR、动态补偿、AI增强画质、杜比全景声等高端功能应有尽有。 当然，价格也十分美丽，对得起它们的强大功能和优秀画质。 然后电话打过去，“麻烦给我现在就送货上门安装。” “老板啊，请你体谅一下啊，没那么快的，虽然是同城，但是出库也要时间啊，还要找人来搬……” “5000。” “什么？” “吃晚饭之前如果两台电视都能装好，我额外给5000。” “顾客的需求就是我们的追求，请放心，我们一定会让尊贵的顾客在晚饭前看一会电视。” 就这样，当程潇和李玖有说有笑地进门后，发现资怀玉在津津有味地玩着旷野之息，感慨道：“我就知道你迟早会入坑的，旷野之息这样的神作你是绝对不会错过的。话说，你去我卧室拿Switch的时候，没有偷看我的东西吧？我会检查的哦！” 走了两步，她才觉察到不对劲，又回过头来盯着电视机，迟疑着说：“电视机……怎么好像变新了？” 资怀玉的心情是极好的。 他在楼上和楼下各布置了一套设备，全部安装好以后，竟然达成了一个小成就。 “主机御三家集齐”，给了他20积分。 当前积分达到了210。 因为每100积分可以普通抽奖一次，必得100万。 所以20积分，可以等同于20万了。 也就说，资怀玉花了十多万买了两台电视、两台XBOX、两台PS4、两台Switch，最终反而赚了10万。 如何能不高兴呢？ 在好心情下，他开了个玩笑：“你觉得电视机变新了，是因为我花了几个小时，仔细地给它除尘、翻新，还清洁了屏幕。” “但是，怎么感觉屏幕变大了呢？”程潇还是迷迷糊糊的。 她之前的电视机是55寸的索尼55X9000F，也是新款电视，勉强算得上高端，毕竟要普通人一两个月工资。 不过，55寸的屏幕在77寸面前，真就是个弟弟。 那差距还是相当明显的。 资怀玉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热胀冷缩啊，这都不懂？这几天天气热，东西都会变大一点的。你没发现你的汽车轮胎显得气更足了吗？” 程潇还在迷迷糊糊，李玖已经在旁边笑着推了推她：“他在忽悠你呢，别理他。怀玉，有钱也不能乱花啊，这77寸电视不便宜吧。” “77寸？怪不得比我那台看起来大了那么多。” 程潇走近了几步，仔细看着电视机，很快就两眼放光，就像是看到了绝色美女的色狼一样。 “这用来玩游戏该多爽啊！大就是硬道理啊！” 资怀玉就不认同了，“其实有的东西也不是越大越好的。” 程潇当即回头打了资怀玉一下，嗔道：“别老是开黄腔，你这样会找不到女朋友的！” 资怀玉很委屈：“得了吧，你说起段子来比我还厉害。” 李玖在旁边不停地点头，她心有戚戚焉。 程潇又看了一阵，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电视机旁边摆着的XBOX和PS4。 她立刻冲上去，爱不释手地摸了一阵，“哇，好亲切啊……想当初，我也是集齐了御三家的。” “这一套就摆在客厅里玩吧。”资怀玉没说送给她。 程潇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眼里已经没有资怀玉了，只有她最亲爱的御三家。 李玖在旁说：“怀玉，今天公司发生了一件大事。” 正文 第78章 我爸要见你 随着日渐熟悉，现在李玖在资怀玉面前已经不会经常紧张、害羞了。 她说公司发生了大事之后，程潇不以为然地说：“只是高层人士的小变动而已，一个姓刘的取代了另一个姓刘的。” 李玖严肃地说：“不一样的，我感觉这次会让公司有很大的变化。” 资怀玉其实不关心。 他现在的财产已经足够把新宇星买下来了。 所以公司的人事变化和他有什么关系？ 老板换人了又怎么样？ 新老板难道会开除他不成？ 他好怕怕啊。 程潇也对这个话题没兴趣，尽管其实她算得上是利益攸关者。 但对于程潇而言，聊这个话题哪有游戏有趣。 她很快就撺掇资怀玉退出塞尔达，和她玩起了“真人快打11”。 10分钟后。 “你今晚想吃什么菜？”程潇温柔地问。 “只要是你做的，都行。”资怀玉圆滑地说。 “可是如果我心情不好，做菜就会大失水准。” 资怀玉还是没明白，“所以呢？” “所以！”程潇甜甜地笑着，“你乖乖地站着别动，让我把你打死一次，我心情就变好了！” “……” 看到一个美少女如此甜美的笑容，会感动吗？ 不敢动，不敢动。 程潇终于拿下了对资怀玉2.0版的首杀，心满意足地哼着“日落西山红霞飞，战士打靶把营归”，去厨房忙碌了。 资怀玉继续操控着林克在海拉鲁草原上撒野。 过一会，程潇探出头来喊道，“怀玉你过来帮一下忙。” 资怀玉没有拒绝的道理。 过去后，程潇还是心情很好的样子，哼着小曲。 “什么事？”资怀玉看着她系着围裙的背影，原本就细的腰肢，被围裙这么一系，与下面的饱满挺翘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眼看去，简直是触目惊心。 资怀玉掏出手机，准备到天猫超市下单一箱营养快线。 “怀玉啊，宁卓成今天打电话给我，态度很温和……甚至可以说小心翼翼呢。你对他说什么了？感觉他挺怕你的。” 资怀玉没说自己打了他两巴掌，还准备把他送进监狱，“你不要再搭理他，把他拉黑吧。这件事，如果你信得过我，我来处理，一定不会给你留后患。” 程潇回头白了他一眼，“说得好像我信不过你，你就不处理一样。我不让你报警，你不还是报警了？” 好像是哦。 资怀玉笑道：“我也没办法啊，总不能看着你受欺负。” 程潇被他的笑容暖到心里去了，甜甜一笑：“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顿了顿，她说：“我爸想见你，先说明，我也不知道他找你干嘛。我估计是他想推你上去，我和他说了，现在你有钱了，根本不会在乎公司里的职务，他也没说话，还是坚持要见你。” “那……我去见他？”资怀玉以前和程可风关系不错，可以说程可风曾经是他的伯乐。 所以没理由不见的。 “只能是你去见他啊，”程潇苦笑说，“他现在要是能随意走动，出来喝个下午茶、见个朋友，我怕是做梦都要笑醒了。” 沉默了片刻，资怀玉问：“还有多久？” “可能，三五个月吧。”程潇的声音很平静。 资怀玉心想，她大概已经接受现实了吧。 直到他发现，背对着他时，程潇脸颊有什么晶莹的东西滑落，他才知道自己想差了。 平静大概只是因为知道无法改变吧，所以不再声嘶力竭地哭喊、咒骂老天的不公。 但内在的痛苦不会减少分毫。 “我这周很忙，但会抽时间去看他的。” “要我陪你去吗？”程潇吸了吸鼻子，然后低着头，装作擦汗，擦了擦眼睛。 “不用，我知道地方。我又不是没去过他家。” 以前逢年过节，资怀玉如果没回老家，都会去程可风那拜访，送点礼物。 当年他就是这么和还在读大学的程潇认识了，加了微信，偶尔会聊聊，或者联机开个黑。 感觉当时程可风甚至隐隐表示，不反对他去追程潇呢。 因为程可风对宁卓成一直很反感。 当然资怀玉没有横刀夺爱的爱好，所以当时并没有采取行动。 等程潇毕业，进入公司，两人自然而然接触更多，很快就成为朋友。 资怀玉是有程可风手机号码的。 在程可风检查出癌症，不再来上班之后，他刚开始也每个月都会给程可风打电话简单交流几句。 后来程可风身体越来越不行，他对病重将死的人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安慰的话说着不痛不痒，听的人不是滋味——你这安慰有啥用呢？能让我继续活着不？ 所以资怀玉才有些逃避的态度，不再联系。 吃完晚饭，他回到楼上，考虑了一阵，时隔几个月，再次给程可风打了个电话。 “怀玉啊，你终于打来了。”程可风的声音有些微弱，而且很慢，似乎每说一个字都很费力。 “程叔，你这阵子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不太好。潇潇和你说了吧，我想见见你。” “说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有空的时候过来一趟，坐一坐。”程可风还是沉得住气。 “这两天有点事情在忙。这周之内，一定过去。” “好，我等你。听潇潇说，你最近发了点财，过来别买东西，不要浪费钱。钱到用时方恨少，如果我现在有几百万在手上，买点特效药，到灯塔国去做个最先进的手术，说不定能多活几年。” 资怀玉心想，要不要借点钱给程可风治病呢？ 虽然肯定治不好。 不过，蝼蚁尚且偷生，如果能多活几年的话，程可风肯定还是愿意花这个钱的吧。 几百万的话，资怀玉现在真没放在心上。 钱如果不在该花的时候花，堆在那里就是废纸。 程可风一直都对他不错，借点钱给程可风治病，资怀玉没什么舍不得。 想到这，资怀玉主动开口，“你如果差钱救命，我这里还有点，可以先借给你。” 程可风虚弱地呵呵笑了两声，“算了，我可不想临死了还欠一屁股债。” 资怀玉开玩笑说，“你还不起，就拿你那如花似玉的女儿抵债呗。” 因为以前程可风想要撮合他和程潇，所以资怀玉自觉开这种玩笑不算过分。 “好啊。”程可风说。 “？？”资怀玉抓着脑袋，一脸懵逼。 正文 第79章 小师妹阿莲 结束了和程可风的通话后，资怀玉还是有点惴惴。 主要是搞不清，程可风那句话到底是顺口和他开个玩笑，还是真有“托孤”之意。 当然，或许用“托孤”这个词并不是那么准确，毕竟程潇的母亲又没有去世，只是离婚了。 不过在程可风的角度，他是希望程潇未来的生活能有着落，有保障。 从这个角度来说的话，“托孤”其实是符合他的心态。 如果程可风是在开玩笑，资怀玉就会答应下来，开玩笑嘛，你开我也开，谁怕谁啊。 如果程可风是认真的，资怀玉只能掉头就走。 资怀玉现在的心态，是很想有一段不夹杂任何利益关系，不以结婚为目的，单纯的激情和爱恋组成的关系。 乍一看……好像挺不负责任的。 不过资怀玉扪心自问，他真的觉得自己还不适合为一个女孩的一生负责。 所以，托孤这种事，就不要找他了。 稍微想了想，资怀玉就把这事放下，开始玩游戏。 之前买游戏的时候，他还习惯性地想要留学出去，当个阿根廷人，巴西人。 毕竟那几个地方游戏便宜。 后来一想，至于吗？有必要吗？ 当初他的银行里从未有超过5万块的存款。 所以一款游戏，如果能便宜50块钱，相当于节约了他总资产的千分之一，想想其实还是挺在乎的。 值得为之折腾一番。 而现在，他的银行存款就有近1亿。 便宜50块钱，相当于节约了他流动资金的百分之零点零零零零零零零一。 抱歉，是小数点后几个零？数不清了。 所以不用考虑，看到想玩的，管它打不打折，买就行了。 当然不用像某些富二代那样矫情地“我从不买打折的东西”，但也没必要刻意等打折。 资怀玉越来越适应目前的状态。 曾经有个段子。 说的是：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问题是没钱。 确实。 有很多时候，有很多领域，花点钱，确实是能解决一些小麻烦，或是提升生活品质，增强幸福感。 但对于全国90%的人来说，如果真的按照这样的思路来生活，花得一定比挣得快。 最悲哀的，不是人没了，钱还在。 而是人还在，钱没了。 有钱不一定幸福。 没钱，则寸步难行。 不是说，没钱一定不幸福。只是，没钱的话，想要获得幸福感，更加困难。 所以，大部分人虽然知道这个道理：适当地花点钱能增强幸福感。 但是，这个大部分人，是真的没钱花，也不敢花。 而现在，资怀玉对价格没那么敏感了，花钱不用思前想后了。 勉强，可以说，算是个有钱人了。 他在尝试着去适应有钱人的生活，用有钱人的思维去解决问题。 尝试让自己过得更加幸福。 绝对不能，钱多了，反而幸福感少了——其实这样的人真的不少。 这些天，资怀玉也总结了一些诀窍。 要怎么去正确、有效的花钱。 花钱，是为了增强幸福感，而不是为了装哔。 买一堆你用不上的东西，是不会开心的——除非你有某些特殊的心理疾病，不购物就不舒服。 或许以后可以尝试去帮助别人。 让身边的，自己在乎的人，也能幸福一些。 有钱人，有钱人。 首先，得是个人。 千万别觉得，有钱了，就能上天了。 你就算乘坐航天飞机飞上了太空，你也还得落地呢。 你又没成仙，还是个人呢。 …… 买了一堆游戏后，资怀玉的选择困难症又犯了。 该从哪个游戏开始玩呢？ 这是个难以抉择的问题。 他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 “Dance for me Dance for me!”搞怪的唱腔拯救了他。 资怀玉舒了一口气，拿起手机，看看来显。 是一个海外号码。 大概是学霸小师妹吧？ 接听后，果然响起了小师妹的声音。 “学长，看到你的微信了，一直没时间整理语言回复。现在有空了，干脆就打个电话给你。” 声音不算冰冷，但也绝对算不上热情，就像是结婚了20年的夫妻之间说话的那种感觉，有一点在乎，但总的来说比较平淡。 资怀玉知道，这是小师妹在熟人面前，没有伪装。 在和外人相处时，小师妹是可以很甜、很热情的。 她虽然不是绝顶的漂亮，实在要比较的话，应该可能或许大概是没有杨欣语漂亮。 但是在外人眼中，她是非常热情、开朗、活力四射、富有魅力的。 与总是怯怯、柔弱的杨欣语相比，她是截然相反的魅力。 只有十分熟悉的朋友，才知道，其实小师妹本人很清淡，一点也不热情开朗，更不会活力四射。 那些都是伪装而已。 “阿莲，”资怀玉笑道，“你……”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学长，我们现在很久没联系了，没那么熟了，我希望你叫我的名字，不要亲切地叫我阿莲。” “……尹依莲，你这又是在做什么测试吗？我生气了。” “恩，是测试，”小师妹清淡的声音说，“你是想用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我生气了’这句话来表达你其实不介意，表达你和我还是很亲近的。但是你没有控制好音调，我觉察到你确实是有点生气。” “……”资怀玉无奈地说，“好吧，现在不生气了。” “恩，我觉察到了，当我告诉你，那是一次测试时，你松了一口气，而且确实不生气了。可以了，你已经通过测试了。”尹伊莲轻描淡写地说。 “这到底是什么测试？”资怀玉有点恼火。 尹伊莲发出轻轻的，没什么感情色彩，只是表达“我知道现在该笑了，所以笑一下”的笑声。 “我是想测试一下，这么久都没怎么联系，你是不是还视我为在乎的朋友，重视我。结果让我很满意，你过关了，学长，恭喜你，就冲你今天的表现，未来的一年里，我都不会拉黑你。” 资怀玉还能怎么办呢？只能苦笑。 和学霸小师妹言语交锋，你永远别想占到上风。 “你快回国了，是吧？” “恩，在联系学校了，有几家学校愿意给我一个副教授。毕竟得有份正经工作吧！只是当顾问的话，就太闲了一点，没法让我充实起来。你知道的，我喜欢从早忙到晚。” 正文 第80章 爽文主角小师妹 “顾问？什么顾问？”资怀玉发出疑问。 “恩，就是……平时不需要去上班打卡，只在挂个名字，偶尔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去提供技术支持的兼职，比如他们在进行商务谈判的时候，”尹伊莲解释说，“腾讯啊，阿里啊，还有几家懒得记名字的公司都聘请我为顾问。钱不多，几家公司加在一起，一年也就给我四五百万种花币吧，算是零花钱了。” “……”资怀玉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她的语气很平淡，以资怀玉对她的理解，她现在绝对没有半点装哔的心思。 尹伊莲不是富二代。 她家里条件还算不错吧，但距离“富二代”还很遥远。 可是她真的有不把几百万放在眼里的底气。 她刚刚出国留学后，就遇到了有人来找她导师拉投资。 一个刚刚起步的小型医药研究中心，需要天使投资。 这家研究中心正在研发几种针对神经系统，预期用于治疗阿尔茨海默、自闭症等的药物。 尹伊莲对这些研究也有涉猎，所以很看好这家研究中心的研究思路，当时东拼西凑，还借了不少钱，总共凑了10万美元投资这家研究中心。 结果呢？ 新药研发得很顺利。 这个研究中心去年被瑞辉收购，收购价格是1亿7千万美元。 尹伊莲拿到了2550万美元。 短短两年多时间，净赚255倍。 资怀玉觉得，如果生活是本女频小说，学霸小师妹一定是这本小说的女主角。 他其实很想问小师妹一句：“请问你的系统是哪家出品的？” 2550万美元，按照现在的汇率有1.5亿以上种花币，算起来比他的资产还多了。 问题是，他是有系统的人。 你一个没系统，二十多岁的女孩子，白手起家，短短几年赚这么多，这像话吗？这不像话。 “长话短说，我过几天，要回国一趟，有点事情要提前处理一下。还有一件事需要学长你帮忙。” “什么事？” 尹伊莲语气冷淡地说：“你先别管是什么事，就直说你帮不帮？如果答应帮，你就要全力做到。不答应也没关系，我们是朋友，我是绝对不会把你大三那年偷偷在寝室看着杨欣语的照片打手枪的事告诉她本人的。” “……”汝听，人言否？ 资怀玉义薄云天，当即大声说：“我们是好朋友，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帮不帮的，我就不爱听你说这个。” 顿了顿，他又小声补充道：“其实你误会了，我那不是在打手枪，真的，只是看起来像，其实……” “学长。” “恩？” “你不需要解释的，我们是朋友，我相信你。”尹伊莲的声音似乎突然温柔了许多。 “额……恩。” “当然，”她的声音又转冷，“如果你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做到……你知道后果的。” “……”算了，不和她计较。 好男不和女斗。 小师妹不是坏人，只是有一些不好的习惯而已。 抓住别人的把柄威胁人？ 这还真不算什么。 于她而言，只是她那劣迹斑斑的人生中，一种小小的坏习惯而已。 资怀玉很清楚，小师妹还有更恶劣的习惯。 比如，她对于刚认识的人，总是习惯性地去……怎么说呢，用PUA可能不太准确，但确实有点那味道。 她总是会让对方以为，她很欣赏对方，很有好感。 要知道，人往往会更容易对那些，对自己有好感的人，产生好感。尤其是对方比较优秀的情况下。 所以，在资怀玉认识的女性之中(现实中认识的，不包括明星艺人)，尹伊莲绝对是追求者最多的。 没有之一。 而且，也绝对是男性追求者和女性追求者数量最接近的。 没错，追求尹伊莲的女孩子也非常的多！多到数量显得很夸张的地步。 资怀玉亲眼见过，或者当别人打电话来时，正好在尹伊莲旁边见证到的，就至少有10个女生。 其实尹伊莲也并不是要利用人家做什么事。 她也不是故意要撩人。 这就是一种不好的习惯而已。 对那些追求她的人，她都是从一开始就很明晰地拒绝了，不会把人家做备胎。 但可悲的是，很多人心甘情愿要主动做她的备胎。 资怀玉不止一次听到有人深情地对小师妹说：“或许你现在还意识不到，但我们真的很合适。你可以去和别的男生/女生接触一下，然后你就会明白，只有我才是最适合你的。我会一直等你的！只要你没结婚，我就会一直等下去！” 生活有时候比小说还夸张。 至少在看网络小说这些年里，资怀玉从没看到过有人敢这么写的。 写出来读者肯定骂脑残，现实里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 呵呵，其实还真有。 有的人，总是爱上了就会不自觉地变得卑微。 可惜资怀玉不是那些舔狗。 被小师妹这么威胁了一番，他有点不是滋味，潦草地说：“行，我既然答应了，就肯定做到。等你回来再说吧。”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尹伊莲问。 “没有。” “如果很平静是0，极端愤怒是10，你现在是几分？” 这也是尹伊莲的坏习惯之一。 明明数学成绩不好，可是总喜欢量化。 资怀玉没有惯着她，“我现在是想抓住你的脚把你像麻袋一样摔来摔去的愤怒。参考绿巨人对洛基做的。恩，有画面了吗？” 小师妹笑了：“学长，你还是老样子，那么……可爱。所以，男人哪怕到了八十岁，内心都会住着一个小孩吧？” “恩呢，是的。”资怀玉敷衍道。 “学长，”尹伊莲用认真的声音说，“别生气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最喜欢你了。” 资怀玉耸耸肩，敷衍道：“恩，恩，知道了。” “你看，我说真话的时候你就不信了。”尹伊莲说。 资怀玉反击道：“是么，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说的是真话，但是也对我说过谎话？” “当然，不会撒谎的女人，比明明只有5公分还每天在网上对小妹妹说‘想不想看看我十八公分的大宝剑’的男人还可悲。” “那，”资怀玉试探着问，“你说会把……那件事告诉杨欣语，是撒谎吗？其实你不会这么做的，对吧？” 小师妹轻笑，“你猜？” 正文 第81章 又一次突发事件 结束和小师妹的通话后，资怀玉只觉得心累。 我只是个孩子，为什么要我去和这种放在游戏里能成为幕后大BOSS的女人打交道？ 至于尹伊莲那飘忽的说话风格，资怀玉早就习惯了。 尹伊莲是微表情领域的大师（绝对不是普通的专家级别），没人能在她面前撒谎而不被拆穿。 同时，她自己则很擅长撒谎，你永远也分辨不出，她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资怀玉也不是说有被虐倾向，明明被小师妹虐得那么厉害，都还继续和她当朋友。 关键是，小师妹该够义气的时候，也很够义气。 而且，她很有分寸感。 总是到让你觉得有点不舒服，但又不至于翻脸的程度，恰到好处。 这家伙，技能树如果展开来看，估计会很恐怖的。 不想了。 资怀玉打了个呵欠，准备去睡觉。 结果这时程潇发了个微信语音给他。 “下来陪我玩！” 玩的事情，资怀玉都会欣然从命。 虽然已经呵欠连天，他还是下楼，陪程潇玩起了胡闹厨房。 即使状态不佳，以他的反应速度，依然是最佳僚机，配合让程潇非常舒服。 玩了一个小时后。 “不行憋不住了，你自己玩会，我要去厕所。”程潇急匆匆丢下手柄。 等她回来，发现资怀玉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怀……” 她掩了掩嘴，没有继续叫。 可能他是真的很累了吧！ 没必要吵他，让他睡一会吧。 程潇把电视的音量调小，自己玩了一会塞尔达。 但她老是不能安心玩。 平时可以牢牢吸引她注意力的林克，今天却没那么有吸引力了。 她总是不自觉地想要侧头看看资怀玉。 干脆她又丢下手柄，眨着眼，长睫毛微微抖动，认真地，静静地看着这个人。 其实这么仔细看，资怀玉虽然帅，但也不是帅到惊天动地啊。 但为什么，有的时候看到他的笑容，会觉得心慌、脸红呢？ 想到资怀玉为她做的那些事，程潇就有种暖心的感觉。 记忆中，虽然有很多人对她好过——作为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身边总是不乏追求者的。 但是对她并无所求，只是单纯地对她好的人，除了爸爸之外，就只有资怀玉了吧。 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她就轻轻抓住了资怀玉的手。 当她发现自己的举动后，立刻感到脸上发烧。 但她并没有松开。 掌心相扣，这种感觉多么醉人啊。 她轻轻地、慢慢地躺下，先是小心地不去触碰到资怀玉，然后小心地挨近他，渐渐地，两人挨在了一起。 程潇发出轻轻的、满足的叹息。 虽然游戏很好玩。但是男孩子也是挺有趣的呢！ 过去的24年里，虽然名义上，她有宁卓成这个男朋友。 但也只是名义上。 她对宁卓成恶心的不行，虽然在被威胁下，不得不经常和他见面，但她从没允许宁卓成有任何亲密举动。 其实她从小到大，都没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 牵手啊，拥抱啊，这些她其实都没尝试过呢。 今天，这算是她第一次和有一点好感的男孩子牵手、拥抱吧。 虽然他睡着了。 但是她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这是事实。 程潇没打算叫醒资怀玉。 她也不想和资怀玉有什么发展。 至少目前不想。 现在这样就挺好。 挺好的。 …… 资怀玉闭着眼睛，睡得很逼真，实际上系统的疯狂提示声早把他惊醒了。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你触发了一次突发事件。请谨慎应对突发事件，事件不同的发展方向，将影响你的评分。根据最终的评分，你将获得不同的奖励。” “请根据系统提示做出选择，获得更高的评分。” 资怀玉心里满是槽意。虽然价码开得很高，但资怀玉不理。 不是说突发事件很罕见吗？极难遇到吗？ 就这？ 一个月遇到了两次，这叫罕见？ 再看看系统提示。 “这个美丽的女孩，感情还懵懵懂懂，她还不明白自己真实的心意。你需要让她明白自己的感情。” “1，什么都别说，寝取她吧。评分+99。” “2，能动手，就别哔哔，大胆地上吧！攻上二垒，评分+60。” “3，憋说话，吻她。评分+20。”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这都把评分给亮出来了。 这还不算完。 “评分达到100，奖励现金大礼包1.88亿，奖励精英抽奖3次，奖励精英级任务豁免卡3张。” “临时提升奖励权重。如果完成‘寝取程潇’，视作完成了‘强效说服口香糖’的困难级专属任务，可以补充十片‘强效说服口香糖’。” 资怀玉继续装死。 如果只是让他自己社死，这么高的奖励，死就死吧，他豁出去了。 但这是涉及到另一个无辜的女孩，一个他可以说还挺有好感的女孩。 那就不能轻举妄动了。 这是原则性问题。 有人说，原则算个屁啊，值几个钱。 原则是不算个屁，是不值钱。 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原则和生命等价，甚至比生命还重要。 如果没有原则，生命就只是碳基生命的一次偶然出现、偶然消失。 就和一片树叶的飘落一样。 毫无意义，也无足轻重。 当碳基生命有了原则，也才有了灵魂。 而这灵魂，重于泰山。 可能是见资怀玉毫无动作，系统继续提示。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请在10分钟内采取行动，否则视为突发事件结束，按照你的实时得分进行结算。” 资怀玉依然不理。 这时程潇见他一直没醒，又胆子大了一点，轻轻环抱住他。 但没有用力，显然是不想将他惊醒。 按理说，暗香袭人，美人在怀，资怀玉久旷的身体该出现一些反应的。 不过此时他太紧张了，所以并没有出现生理反应。 这没有节操的系统不停地发来信息。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资怀玉只是不理。 10分钟后。 “突发事件已结束。按照你的实时评分进行结算。你的实时评分为：0分。你获得奖励：随机抽取一件杂物，获得一个随机金额的现金小礼包。” 正文 第82章 有所回应 资怀玉没急着去抽奖。 因为新的系统提示又出现了。 “你已触发情境任务。美人情重，暗香浮动。此情此景，你该有所回应。” “新功能：情境任务功能开启。请自行探索新功能。” “任务要求：拥抱程潇，给予她回应。任务奖励：随机将你拥有的某一项能力提升1级。随机金额现金大礼包。” 虽然任务没那么难了，但是这奖励也太差了吧…… 不行。不能这么想。 得这么表达：虽然奖励差了太多，但是任务难度也是直线下降嘛。 资怀玉继续装睡。 过一会儿，程潇似乎想要起身了，微微动了动。 资怀玉一个翻身，手搭在程潇身上。 然后似乎在睡梦中，无意识地摸了摸。 程潇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如果这个时候资怀玉醒来了，她就太尴尬了，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还好，资怀玉并没有醒。 只是喃喃地说：“潇潇，别跑，再来一局！” 程潇松了一口，随后就是会心一笑。 资怀玉喃喃地说完梦话后，像是抱住抱枕一样，将程潇抱住。 程潇依旧不敢动弹，只能任由他抱着。 还好，他的手老老实实，只是抱着，并没有乱摸。 过了几分钟，资怀玉才再次翻身，手从她身上离开。 程潇立刻弹了起来，蹑手蹑脚地准备回房。 哦，对了，监控录像……程潇一拍脑门。明天得偷偷溜进李玖的房间，把监控录像删掉。 可不能留下证据。 …… 资怀玉睁开眼睛，开始整理他的收获。 抽取一次杂物的机会。 一个随机金额的现金礼包。 随机提升一项能力，提升一级。 一个随机金额的现金大礼包。 其实也还不错了。 不过再想想自己错过的“奖励现金大礼包1.88亿，奖励精英抽奖3次，奖励精英级任务豁免卡3张”。 还有“视作完成了‘强效说服口香糖’的困难级专属任务”。 顿时心痛得无法呼吸！ 这不是错亿的感觉！ 是结结实实，真的错亿了！ 不能再想了。 抽奖，抽奖，抽奖！ “你获得杂物：一套宋代汝窑天青釉茶盏，品相完好。” “你获得了666元种花币，已安排投放。” “你的‘如沐春风’能力提升1级，目前为：2级。” “你获得8888888元种花币，已安排投放。” 888万现金……资怀玉自动略去了那搞笑的666元。 加上这888万，资怀玉的可动用现金就正式超过1个亿了。 小目标就这样实现了啊！ 资怀玉有点感慨。 能力的提升，反正他目前只有两个能力，闪电反射和如沐春风。 二分之一的概率，提升到哪个都正常。 相对而言，提升到“如沐春风”会更实用，后遗症也更严重。 会让他招惹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感情债吧。 但总比提升“闪电反射”好。 他又不是真的要去当职业杀手，或是电竞选手。 至于那杂物，就更有意思了。 他已经让系统将这套天青釉茶盏投放在他的桌上，一共6只。 在古代，“6”是一个有着特殊意义的数字。 当然其含义和现代的“666”相去甚远。 “6”在古代之所以重要，恐怕是源自于“六爻八卦”吧。 资怀玉仔细观赏了一阵这六只茶盏。 品相真的如同系统所言，非常完好。 简直是崭新的。 但是细看，还是能觉察到岁月长河冲刷的痕迹。 真是一组美轮美奂的艺术珍品，哪怕是他这个对文物一窍不通的人，也不用上网问百度，都能估计到，这一组茶盏恐怕是价值连城。 他小心翼翼地把玩了一会，爱不释手。 他觉得这组茶盏应该不会是从博物馆里偷运出来的。 或许是系统通过某种手段，将埋藏在某处墓葬里的保存完好的茶盏移动了出来？ 当然，这只是他的脑洞，没有得到系统的承认。 在没有发布社死任务的时候，系统总是半死不活的样子。 不过系统倒是给了他一份这套茶盏的来源，包括购买合同的，就算有人来调查，也是经得起查的。 系统出品，童叟无欺啊。 至于新开启的功能“情境任务”，资怀玉用不着去分析研究，摆明着就是另一种想要他社死的手段罢了。 系统肯定会通过奖励，想诱使他去做一些作死的事情。 这破系统，每天都想搞事。 不是在搞事，就是在去搞事的路上。 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等过了12点，今天的打卡任务比较简单。 他匆匆打卡签到，看了看“当前积分：220分。” 虽然有两次普通抽奖机会了，可是他觉得时机还不成熟，运气此时应该还没恢复到牛市水平。 不，甚至应该说，正处于谷底。 因为刚刚在限于杂物范围的抽奖中，竟然抽中了一套如此珍贵的宋代汝窑天青釉茶盏。 单独一只，恐怕都价值数百万吧？ 这么一整套，品相又是完美无缺，可以说是现存宋代汝窑珍品中，保藏得最完好的，简直难以估价。 遇到喜欢、又有钱任性的收藏家，恐怕卖出几千万、上亿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他积攒许久的运气应该已经一次耗光了，此时正处于运气的谷底。 应该再等等，等几个利好的征兆，再进行抽奖。 当然，这套茶盏资怀玉没考虑过卖掉。 有系统在手，他以后恐怕不会缺钱吧。 这种东西，何不留着自己赏玩呢。 如果担心自己保存的不好，损坏了珍品，那就捐给博物馆吧。 又赏玩了一阵茶盏，资怀玉便满足地沉沉睡去。 周二早上，资怀玉是被阿娇的电话吵醒的。 阿娇真名叫冯茹皎，在这一批富二代中，她也是相当特殊的。 甚至可以说是最有钱的。 这个最有钱，并非是指她家的产业最大，资金最多。 她家的产业其实只是中等规模。 但问题是，别人都是富二代，老爹老妈都还在，想继承家产还得等几十年，现在只能接着爹妈指缝里流出来的一点零花钱过日子。 而阿娇呢，她已经可以自由支配她家的庞大产业了。 当然，就她自己而言，这或许并不是好事吧。 因为万事都是有代价的。 她能自由支配她家的产业，是因为她老爸老妈不能管理产业了。 怎么回事呢？ 她老爸坐牢去了。 她老妈死了。 怎么死的？ 被她老爸买凶杀掉的。 所以，阿娇是很有钱，但同时她也很惨，这是没有疑问的。 正文 第83章 凌沅熙的茶艺 阿娇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闲得无聊，想找资怀玉逛街。 资怀玉睡眼惺忪，呵欠连天，连哄带骗半天，终于应付了过去。 他对阿娇的观感并不差。 虽然阿娇在男女之事上有些随便，但这不是评价一个人的主要点。 听陶圣席说，阿娇做人有原则，懂轻重，对普通人有恻隐之心，对朋友有义气。 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资怀玉心说，交个朋友，其实倒无所谓。 关键是，她想要的交法，和他所想的，怕是并不一样吧。 所以他才不会陪阿娇去逛街呢。 万一被套路了怎么办。 这年头，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注意保护自己。 结束完通话，睡意也没有了。 资怀玉干脆就起床洗漱，准备出门办事。 出门前，程潇发了条微信来：“你又没来上班。李鑫今天来公司了，他可能不会离职了。” 什么状况？资怀玉很好奇，李鑫到了这份上还能翻身？ 但他也无所谓。 对现在的他而言，李鑫连绊脚石都算不上。 没法给他造成任何麻烦。 如果李鑫老老实实地，那他也懒得计较了。 可如果李鑫还想报复他，呵呵，他把公司买下来也不是什么麻烦事。 出门后，资怀玉先去一趟公司，拿了兰博基尼。 刘涛对他自然是千恩万谢。 “拿下了没有？”资怀玉好奇地问。 “嘿嘿，有怀玉哥你借的豪车，肯定拿下来了嘛。” “对方就没怀疑？” 刘涛解释说：“那个妹子也知道车是我借的，但是能借到这样的车，也是一种本事。她也不是什么三贞九烈，我估计至少谈过十几个男朋友了，和我睡她又不吃亏，至少我还挺帅的啊，也够持久啊。” 资怀玉没兴趣和他讨论持久的问题。 拿了车，就直奔“海波平”律师事务所，找凌沅熙妹子。 “海波平”律师事务所的位置还不错，在市中心，距离步行街不远。 作为一家中小型的律师事务所，当然是不够钱租一栋大楼下来的。 他们只是在一个比较老旧的写字楼，租了一层作为办公场所。 凌沅熙今天在办公室待着，特地等待资怀玉。 她依然是作OL精英的打扮，短裙、长袖白衬衣都是那种显得很正式，很干练的，深灰色款式。 而不是突出性感的款式。 那双总是很冷静、知性的眼睛，在看到资怀玉时，有一瞬间绽放喜悦的光芒。 “资先生！你来了！” 凌沅熙迅速起身迎接，挺拔的身姿显得自信而干练。 资怀玉看了看，她没有独立的办公室，看来不是地位很高的合伙人。 但是她的隔间位置相当不错，而且相比起别的律师和助理律师桌面上的素净，她的桌面上摆了很多小摆件。 资怀玉觉得，这应该是无声地宣示着某种特权吧。 资怀玉昨天已经和她通过电话了，电话里简单说了他的要求。 他就是想委托凌沅熙全程帮他申请注册公司，并对那部《海上堡垒》进行注资，甚至还要替他物色财务团队来做账。 整个过程中，有任何金融，法律方面的问题，都需要她来解决。 对凌沅熙而言，能独立负责这种资金过亿的case，也意味着她的事业上到了一个新的台阶，她当然是乐意的。 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律师，还不到30岁，这个年龄在律师行业里真的只是雏鸟，大部分人这个年龄只能守着打印机，或者去帮别的律师合伙人整理卷宗。 她却能独立负责资金过亿的案子。 领先了同龄律师不知多少步了。 而在未来，她和同龄律师的差距将拉得更大。 在35岁前成为律所的高级合伙人，40岁前成立自己的律所！ 50岁前成为全种花国最知名的律师之一！ 这就是凌沅熙的人生目标。 和资怀玉交流一番，全面细致了解他的需求后，凌沅熙去起草了一份委托书。 等资怀玉签好字，她将委托书备份收好后，主动提起，“我上次说，介绍一个资深的律师给你，去帮你朋友解决问题。他今天正好在律所，你要去见见么？” 资怀玉对程潇这件事是很上心的，想要尽快解决，当即笑道：“那肯定得见一见。” 他抬起手腕，毫无烟火气地看了眼理查德.米勒，“快到午饭时间了，把你那位朋友叫上，一起吃个饭吧。” 凌沅熙摇头：“我和他算不上是朋友。吃饭的话，我没问题，正想和你多聊聊。至于他来不来，我去问问吧。” 结果那人欣然答应赴约。 那是一个看着35岁左右，应该不超过40岁的男子，相貌端正，气场自信而挥洒自如。 看其手上，没有带婚戒。 而在好几个细节处，他又体现出对凌沅熙的在意，以及想要在凌沅熙面前表现的意图。 资怀玉就明白为什么凌沅熙说“我和他算不上是朋友”了。 一个人在某些方面能力强了，必然会导致在别的方面能力差，人无完人嘛。 这凌沅熙自身业务素质很强，人也精明能干，茶艺就差了点。 如此完美的一个备胎人选，也不知道好好发展一下。 吃饭的时候，这位姓“杨”的男律师提出，想详细了解一下程潇的情况，并且哈哈笑着，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说：“对于我不认同的人，我是不会接受其委托的。除非用钱砸晕我！” 凌沅熙便在旁边补充：“杨律师是一位原则性很强的律师。” 资怀玉对原则性很强的人从来都不会讨厌。 哪怕对方的原则性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和不便。 他点点头，将程潇和宁卓成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杨律师听得很认真，又追问了一些细节，才点头说：“如果事情真是这样，我很同情那位姓程的女孩子，我愿意接这个案子。” “我个人的意见和凌律师一样，不以‘QJ未遂’起诉姓宁的当事人，而以敲诈勒索起诉他。” “另外，我想问，当年给程小姐设圈套的几个人，找得到吗？我们要预防那位姓宁的当事人起诉程小姐故意伤害。虽然我们知道，他肯定不可能胜诉，但是也会对我们的诉讼造成一定的麻烦。” 正文 第84章 任卡史 资怀玉这几天已经尝试联系了当初参与给程潇灌酒的那几个人了，尤其是用程潇的手机给宁卓成发信息的那个女孩子。 但对方要么一听他的来意就挂了电话拉黑，要么不通过他的好友请求。 杨律师就自告奋勇，“那我就出一趟差吧，直接去他们的所在地找他们，务必把他们那边搞定，以免出现不稳定因素。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开销，而且不便于写收据之类的……” 资怀玉秒懂。他笑道：“尽管去办，我不差钱。” “那行，”杨律师很高兴地重重点头，“资先生你可以按照计划，那个姓宁的当事人不管向你或者程小姐索要什么，都可以给他，但必须要他留下字据。” 资怀玉笑问：“把这样一个人送进监狱，不会有违你的原则吗？” 杨律师坦然说：“从人情世故的角度来说，这个人所犯的罪，或许不至于让他进监狱待几年。**未遂，他也甚至在那个过程中受了伤，对男人而言非常致命的伤。他向程小姐索要钱物，能够理解。此外他对程小姐的暴力行为，虽然可耻可恨，但是似乎也还没到要去坐牢的程度。不过嘛，从法律上来说，他所犯的罪行足够让他在监狱里待五年以上。我是律师，我看问题，当然更多地是从法律的角度出发，不会完全考虑人情世故。” 资怀玉在确定委托他之前，还是想更了解他一点，“我这故意拿钱给他，让他在量刑方面更容易被重判。这也不违背你的原则吗？” 杨律师笑道：“资先生，是你故意诱劝他，让他提出索要巨额财物，还是他自己主动提出的？” “当然是他主动提出的。”资怀玉在这方面也是问心无愧。 “那就是他贪心不足，咎由自取。”杨律师盖棺定论。 资怀玉便放下心来，“杨律师，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好说，好说。” 两人碰了碰杯，气氛热络。 资怀玉打算回去把钱给宁卓成，这件事就懒得再跟进了，一切交给杨律师。 他只管等着宁卓成去坐牢就是。 他之前其实有小小的内心不安，但是杨律师那句“贪心不足，咎由自取”评语让他彻底对此事定下了调子。 对宁卓成这种人，真没必要同情。 如果同情他，对他内疚，那对这几年来被迫当他名义上的女朋友、给他钱花、还要挨打的程潇该是怎样的心情和态度？ 老祖宗早就教了我们。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必以直报怨。” 吃完饭，资怀玉打电话给程潇，叫她过来，要把她介绍给杨律师。 毕竟，她才是当事人。 资怀玉只能出钱出力，却不能代她去诉讼。 程潇不太乐意来，找了一堆借口，什么事情多啊，老板找她有事啊，同事生病了要送去医院啊…… 资怀玉知道，她内心其实还是没有安全感，担心被宁卓成反诉她故意伤害，所以在这件事上，她的态度一直相当被动。 资怀玉是连哄带骗，许诺了她三顿饭——其中一顿是必须他自己亲自下厨，程潇表示不怕被毒死，甘愿当小白鼠。 然后连续一个月陪她玩……不是玩格斗类游戏，而是和她去开黑虐菜。 程潇这才答应过来，姗姗来迟。 资怀玉让她和杨律师去谈，他自己则带着凌沅熙找了家很安静、但口感很糟糕的咖啡馆，继续和她敲定细节。 主要是他想当个甩手掌柜，最多是注册的时候露个面签个字之类的，其余能代办的都让凌沅熙代办，所以自然有很多事情要提前安排。 如果是自己要创业，资怀玉肯定不会这么偷懒。 但即将注册的这家公司，纯粹就是用来向一部电影注资，借以完成系统任务的，资怀玉虽然对系统任务重视，对这家注定只是皮包的公司却很难重视起来。 甚至就连公司名字，他都是随口说：“任卡史。” 凌沅熙皱着眉头想了想，“Encash？兑现？这个名字……合适么？” 神特么“兑现”。 其实就是任天堂，卡普空和史克威尔各取一个字而已。 资怀玉耸耸肩，“无所谓的。等公司名气大了，自然会有人赋予其意义。比如可乐吧，cola最初只是可可果中的一种成分而已，甚至可乐里面并没有这种成分。但这个名字朗朗上口啊，coco-cola，你看现在这个名字多么深得人心。” “Encash， Encash……”凌沅熙念了几遍后，笑道，“还挺顺口的。好，既然你确定，那就这个名字吧。中文名任卡史，英文名Encash。其实仔细想想，这个名字真不错呢！” 凌沅熙越想越觉得这个名字好，“兑现，兑现你的天赋，兑现你的梦想，兑现你的自我期待……我相信这个名字会吸引很多年轻人的。” 资怀玉觉得，凌沅熙入错行了，她应该去从事广告业的。 凌沅熙用发自内心欣赏的目光看着资怀玉，“可能成功的人都有其成功的理由吧！我之前只是觉得你帅气，有趣。却没曾想，你也是个挺有才华的人嘛。” “美女，说话好听就多说几句！”资怀玉开玩笑道。 “话说回来，你把你女朋友单独留给杨律师，就不怕么？杨律师可是很受年轻女孩欢迎的。”凌沅熙也是用很明显开玩笑的语气说。 资怀玉立刻否认：“那不是我女朋友。” “现在还不是？”凌沅熙笑道，“你可别侮辱我的智商哦。她看你的眼神，明显不是普通朋友。” 资怀玉只是摇头。 他自己觉得吧，和程潇是友达以上，恋爱未满。而且没想过要继续突破。 但是“友达以上，恋爱未满”这个表述说出来有点中二了。 而且和凌沅熙这样的聪明、略显强势的女人说话，一味退让防守是不行的。 得反击。 “凌律师，那你和伍芬国也不是普通朋友吧？” 凌沅熙平静地说，“当然是普通朋友。” “可是就我观察到的情况，”资怀玉用玩味的语气说，“你对伍芬国是既有一些好感，同时又对他的一些情况很反感，所以你对他的态度是处于矛盾的。” 正文 第85章 运势正佳的资怀玉 凌沅熙眼神一缩，笑着说：“你继续编，我看你能编出什么故事来。” 资怀玉虽然不像学霸小师妹那么厉害，但是看人也是有他的一套方法。 毕竟他也曾是心理学专业的优秀学生。 虽然在陆晗身上看走了眼，但对凌沅熙这种茶艺不精的事业型女强人雏形，他还是手到擒来的。 他细心观察着凌沅熙的每一个微表情，使用着不太熟练的冷读术，继续说，“而且，从理智上考虑，你会觉得伍芬国的家庭条件很好，和他结合的话，至少在经济方面，以后能无忧无虑。” “但你是聪明的女孩，金钱也不是你唯一的追求。你会顾虑到，伍芬国身上有一些东西，比如说，他的花心，他的情绪不稳定，让他不见得是个良配。” “还有，他的家人，也比较难相处。” “而伍芬国对你呢，也有一定的好感，但同样也有着顾虑。由于你们的长辈关系良好，所以他不可能对你玩玩而已。但是要说谈婚论嫁呢，他又明显还没收心。” 凌沅熙早就移开目光，不敢和资怀玉对视了。 她勉强笑道：“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说什么？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无力左右你的想法。” 资怀玉就知道，自己大半猜对，但也有少数猜错的地方。 “刚好我今晚和伍芬国有个饭局，你要不要一起？”他笑着提议。 今晚，他约了伍芬国谈翡翠的事。 凌沅熙微微一笑：“不用了。你也不用试探我和伍芬国究竟是什么关系，事实上，其实我们各自的家里人，都有过想撮合我们。但没有做好谈婚论嫁准备的，不是伍芬国，而恰恰是我本人。” “我并不是那种，只要小日子过得舒服就可以的女孩子。” “不夸张地说，追求过我的人中间，也有家庭条件非常不错的。甚至不比伍芬国这些人差。” “但是我考虑很久，觉得那不是我想要的。” “因为我有事业上的追求，而且这种追求的欲望非常强烈。” “而那些有钱人的家庭，大多希望儿媳妇嫁进来是相夫教子的，不要出去抛头露面。” “所以，不仅仅是我和伍芬国之间不可能。” “而是，我和所有的有钱人家庭的孩子，都不合适。” 资怀玉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和程潇、李玖都不会谈这方面的话题，但是和凌沅熙这个刚刚认识的女孩子，却是毫无障碍地谈到了这些很私人的想法。 不过，到此为止吧。 他比较忌讳交浅言深。 他点点头，露出一个让凌沅熙稍稍失神迷醉的微笑：“说回我的公司。” …… 这一整天，资怀玉都很忙碌。 就连晚上都安排得满满的。 晚饭时间，他先去和伍芬国、陶圣席小聚，讨论那块翡翠。 资怀玉没有答应卖。 不但不卖翡翠，他还把那套汝窑天青釉茶盏带去了一只，想让伍芬国帮忙鉴定一下。 毕竟，虽然系统一直童叟无欺，但抱着适当的怀疑精神是最基本的素养吧。 伍芬国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暴躁和狂热，“我可去你的，你就这么带出来了？玛德，这种艺术珍品，要是不小心磕着碰坏了，你就是民族的罪人你懂吗？” 资怀玉吓了一跳：“没这么夸张吧！” 伍芬国瞪了他一眼：“开价吧。” 资怀玉摇头说：“我就是想请你帮忙鉴定一下，不是要卖。” “鉴定个毛线，看这茶盏，器形小巧，胎体轻薄，修胎精细。看这釉色，青中带蓝，半乳浊质感，细腻温润，这种工艺，做不了假，”伍芬国急切地说，“800万，卖不卖？” 资怀玉不做声。 这黑胖子就像是看到了绝色女子的女票客，心痒难挠，差点抓住资怀玉的手，幸好资怀玉有闪电反射，躲了开去。“你干嘛？” “卖给我吧！这个价格不低了！1000万，我出1000万！你这件藏品，没有来源著录，虽然品相完好，但是和佳士得公司拍卖的那件比，也就伯仲之间。你别看人家那个卖了几千万，人家那是来源可靠，著录清晰的。你要是能拿出这件茶盏的名家著录，价格也能翻几倍。但你拿不出啊！” 资怀玉笑道：“我也是收着玩，没有卖的打算。而且我暂时不缺钱，缺钱再说吧。” 至于伍芬国所说的……名家著录，他这套茶盏确实没有。 然而来源是可靠的啊！ 系统出品，童叟无欺，给出了一套非常可靠的来源记录。 这样就算官方来调查，也有个说法。 伍芬国的眼神显得很遗憾，但是他也能理解，如果他有这样的一件珍品，他肯定也是就算卖老婆都不会卖这珍品的。 老婆没了还可以东山再起之后再找新的，这样的汝窑珍品，全世界现存不过几十件，品相这么完好的不超过5件，错过了就基本不可能再买回来了。 而且他说的1000万，也是有水分的。 虽然市场价确实差不多是这个数目没错，但他认识几个狂热的收藏家，如果遇到了这个茶盏，是绝对愿意一掷千金买下来的，2000万、3000万估计都不是问题。 虽然遗憾，但是资怀玉咬死不卖，伍芬国也没办法。 当然，如果伍芬国知道这茶盏不是一个，而是一套，估计他今天就会犯下绑架、抢劫等重罪了。 因为如果成套的话，那么每只也是1000万，不过得用美金来计算了。 资怀玉和伍芬国、陶圣席吃完饭，又在他们的安排下，到他们常去的会所玩了一阵。 10点钟，他告辞离开，去见宁卓成。 资怀玉走后，伍芬国对陶圣席笑了笑，“你还觉得把那辆破兰博基尼给他开，是给他送温暖吗？” 陶圣席靠在吧台，身体像没有骨头一样，整个人懒懒散散，“换个角度想，他现在是运势正佳的时候。时来天地皆同力，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我忽发奇想，想随便抽个人，把兰博基尼借去试驾，却恰好就选中他。你说这是不是他运势的体现？” 伍芬国重重地点头，“你这么说，我觉得挺有道理。接下来如果有什么项目，我一定要拉着他一起做。以他的运势，肯定会逢凶化吉，遇难成祥，柳暗花明，绝处逢生。” 陶圣席懒洋洋地说，“我已经有计划了。” “什么计划？你不搞跑车了？” 陶圣席笑道：“天机不可泄露。等我先试探下另外几个人的口风再说吧！嘿嘿，我提前和他结下了善缘，虽然他其实并不需要，但我把车给他玩，他肯定感念我的好处。而实际上，把车借给他，又没花我自己一分钱，嘿嘿，这笔生意可真合算。” 正文 第86章 容易的签到 转了500万给宁卓成，并拿到了宁卓成手写的收据和写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找程潇，也不会再打她，不会再向她要钱，不会再和她有任何接触”并按了手印的纸条后，已经过了12点。 资怀玉强烈怀疑，其实宁卓成并不是蠢蛋。 甚至很有可能，宁卓成也是有不安、也有警惕的，也担心他写的东西，会带来严重后果。 可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在一笔巨款面前，哪怕是毒药，也得喝了。 明知道，留下了这张收据，以后可能会被秋后算账。 可是为了拿到这500万，也只能甘愿冒风险。 想到这些，其实资怀玉对于自己所做的，并没有什么兴奋感。 惩恶扬善？ 匡扶正义？ 并不是。 宁卓成当然并非良善之辈。 说白了，他就是一个自私、不在乎他人感受、欺软怕硬的混蛋罢了。 但说他是大恶人？那就过了。 那天资怀玉参加的富二代聚会上，那些富二代们，怕是有一大半人做过的坏事远比宁卓成多。 而资怀玉自己现在所做的，其实也远远算不上正义。 只是在完成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而已。 总不能让程潇继续被欺负吧。 这件事，他不打算再跟进了，估计在杨律师的主导下，也不会再有什么波澜。 就这样吧。 那500万，就暂时放在宁卓成那里吧。 反正过一段时间，这笔钱就会全部追讨回来的。 除了被他花掉的部分。 宁卓成估计是没什么存款的，被他花掉的不肯应该是追不回了。 但也无所谓。 且看他花得了多少，就当是给他的监狱之旅买门票吧。 躺在床上，资怀玉强打精神，签到打卡。 还好今天的签到还算容易。 “在李玖的房门外以80分贝高歌‘九妹’，在歌声中打卡，完成签到。” 额，容易？ 自己的标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了。 资怀玉数了数自己还剩下几条命。 还好，李玖性格比较平和…… “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九妹九妹火红的花蕾……”资怀玉大声唱道。 完成签到，资怀玉立刻开溜。 死一般的寂静中，李玖睁开眼睛，她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扑通，扑通。 她心想，资怀玉是要和自己说什么吗？ 小心脏继续扑通，扑通。 可是她左等右等，都再没有半点动静。 两个小时后，凌晨3点。 李玖：请问，我可以说脏话吗？ …… 周三，继续是忙忙碌碌的一天。 上午杨欣语打了个电话来，问他：“你怎么还不去看房子？人家都问我几次了。” “什么房子？”资怀玉脱口而出后，才想起，是那套位于无双路的精装公寓。 用掉了一张普通任务豁免卡，收获了2年使用权的公寓。 他立刻改口：“你陪我去看看呗，你应该没什么事吧？又还没生小孩，你现在应该很闲？” “谁说没生小孩就一定很闲啊。我虽然没上班，但是谁说我就不能做点别的呢？” 资怀玉好奇地问：“那你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呢？” “呵呵，秘密。总之，你尽快去看房，选一套，然后拿到钥匙。我已经安排了，那个小区所有还未出售掉的样板房全部任由你挑。” “谢了，欣语。” 杨欣语柔柔弱弱地说：“我还是喜欢你叫我老同学。” 资怀玉心想，你以为我是傻子吗？真以为我连你是不是高兴都听不出来？ 每次我叫你欣语，你都很高兴啊。 挂断电话后，资怀玉继续和凌沅熙去办理注册公司的手续。 虽然只是一个皮包公司，甚至连员工都不会有，但是要注册公司的话，办公场地还是得有。 资怀玉决定，下午就去看房子，顺便把这套房子作为公司注册的办公地点。 …… “你准备去哪？”龚丽华眼尖，瞅见了准备开溜的兰思瑜，严厉地喝了一声。 兰思瑜像电影慢镜头里一样缓缓转身，面无表情地说：“出去。” “我知道你是出去，我是问你，去哪？”如果是两年前，龚丽华会被兰思瑜的态度气得够呛。 但现在，她已经习惯了。 这人就这样，没救了。 龚丽华以前看过一篇鸡汤：有勇气去改变你能改变的事情，有胸怀去接受你不能改变的事，有智慧去分辨这两种事。 龚丽华觉得，自己的胸怀大概变大了吧，智慧也增长了吧。 值得庆幸的是，在外人面前，兰思瑜还是很注意保持形象。 所以暂时还没有粉丝知道，他们心中的女神原来是个这样的货色：懒到了一定的境界，家里油瓶子倒了也不会扶；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能躺着就不坐着；总是面无表情，无精打采。 还有，喜欢怼人。 兰思瑜慢吞吞地说：“去看房子。” 龚丽华知道，如果不问个清楚，兰思瑜是绝对不会主动解释的。 “看什么房子？为什么要看房子？” “想换个地方住，租房。” “为什么要换地方住？你实在想换地方，也该考虑买房了吧，何必租。” “有私生饭知道我住的地方了，可能还把我的U盘偷走了，麻烦。买房，买不起合适的，再等等。”难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兰思瑜立刻血槽空了一半，低下头，继续溜。 “回来！”龚丽华想了想，“我陪你去。” 她还是不放心让兰思瑜一个人走。 虽然现在龚丽华自己也水涨船高，带着好几个艺人。 但旗下这些艺人里，最值得重视的，自然是兰思瑜。 龚丽华也从不忌惮表现出这种重视来。 至于如果别的艺人吃醋…… “你们能给我赚这么多钱吗？不能？不能就赶紧努力去赚钱啊！还有空争风吃醋！” 在车上，龚丽华顺口问道：“公司那个新来的神秘股东，资老板，你认识他？” “不认识。”兰思瑜的眼神死气沉沉，或者用“昏昏欲睡”描述更准确。 “那他怎么推荐你去演‘海上堡垒’。” “什么？”兰思瑜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趣，眼里有了一点光彩，“传说华浪要执导的那部科幻剧？畅销小说改编的？” “恩，你不知道这事？我还以为你终于主动一点了，懂得自己去跑关系了呢。那就奇怪了，这位资老板为什么要推荐你？” “大概，因为我漂亮，演技好。” “呵呵。” 正文 第87章 你认错人了 “就要这套吧。”在连续看了5套样板房后，资怀玉终于敲定了。 其实如果想继续挑，还有一些房子是可供他选的。 但这些样板房的户型、装修、面积都差不多。 也就楼层、方向不一样。 没必要浪费时间。 这个高档小区的地理位置很不错，无双路处于LH市非常靠近市中心的位置，距离步行街只有2公里多。 周边有两个地铁口，商圈发达。 小区的绿化做得相当好，设计也是相当出色。 房屋建设的各种材料都很好，包括水管、电线等，都是用的高端材料。 资怀玉对这里真是再满意不过了。 比起传说中的汤臣一品肯定差点，但也差不了太多。 毕竟利拓集团真的是很有实力的开发商，虽然更多的是做商业地产，但住宅这一块也绝不会差。 不管是户型设计还是房屋质量，都是业内顶尖标准。 他最初估计这里的房价是六七万，现在才知道自己的估计太保守。 住在这小区的估计都是非富即贵，就在看房的这一小会儿，他已经看到了不下十辆售价超过200万的豪车，还看到了两张经常出现在电视上的面孔。 要是能弄一套永久的就好了…… 不过炼狱级的专属任务太难了。 “今天就能把房子给我吗？”资怀玉问。 “资先生请和我来，我将房门钥匙给您，另外还有些手续要办一下。” 陪同他看房的售楼女孩态度很尊重。 她之前是得到了上级的招呼，来挑房子的人和利拓集团里的大人物很熟。 想来也知道，如果不是有过硬的关系，这么昂贵的房子凭什么以1元的价格租给他两年零三个月？ 售楼女孩甚至怀疑，这个所谓的租期两年零三个月也只是个幌子，实际上到期后就会继续以1元的价格续租。 在售楼部的配合下，资怀玉很快就拿到了合同、钥匙，乃至房产证的复印件。 房产证复印件是用于注册公司的。 住宅、公寓也是可以注册公司的，并不是只能商业用地注册。 而且，法律并没有规定，一个地址只能注册一家公司。 资怀玉完全可以用这个地址注册十家公司。 当然，他其实也没这么多公司需要注册。 他甚至还可以在用这个地址注册了十家公司后，再租出去给别人住。 当然，现在他也看不上这一年几万的租金就是了。 这公寓是建筑面积65平，而不是实际使用面积65平。 实际使用面积只有差不多只有40-42平的样子，公摊面积太大了。 不过这房子是作为单身公寓设计的，只有一室一厅，有单独的厨房和卫生间。 另外，房子还有一个差不多8平米的超大阳台，这是不算在建筑面积里的。 如果这阳台算在建筑面积里，就会导致建筑面积超过70。 房屋的性质肯定就要变了，不能再算作是单身公寓了。 在限购令的影响下，就会影响房屋的销售。 而现在，这种户型是作为单身公寓存在的，不影响购买者的限购名额。 但是实际住起来，又比普通的单身公寓舒服太多。 所以卖得非常好。 一个人住的话，40多的实际使用面积加上超大阳台，其实还是显得挺宽敞，并不局促。 资怀玉打算把这里布置一下，作为自己在市内的一个据点，平时在市里玩的话，可以在这落脚，逛完街或者喝了酒什么的可以过来休息。 这里都是精装修好的，家电的话已经安装了空调、热水器、暖气、抽油烟机等。 自己只要稍微添置几样家具电器，比如电视机冰箱等，然后拎包就可入住。 拿到钥匙后，资怀玉又到这房子看了看，越看越喜欢。 他选的楼层是10楼，不高也不低。 从阳台看出去，正好可以看到中央水景，楼下有一大片花坪，稍远处有一片长势非常好的小树丛，都可以尽收眼底。 再看看屋里的家具电器，都是大牌子。 然后琢磨着是不是要干脆在这买一套算了。 反正现在他也不差钱，这一套公寓的售价，如果杨欣语给他打点折扣的话，估计1000万以内是能拿下的。 不过，也不必急于一时。 说不定有机会拿到免费的呢。 他说的当然不是去攻略杨欣语。 而是在抽奖的时候，是有可能在杂物中抽中的。 看了一圈，他打算回去了，刚刚拉开门，就听到隔壁门口有人说话。 “这是小区里户型和位置最好的房间之一，从阳台能看到中央水景。傍晚回到家，在夕阳下，坐在阳台喝一杯咖啡，那真是无比的惬意。” 资怀玉抬头看，见说话的是个穿着某房产中介公司制服的员工，虽然算不上帅气，但是笑容很讨喜。 而正在听他做介绍的，是两个女人。 一个看上去三十多、不到四十岁，眼神有点凌厉，一看就是精明厉害的人。 另一个二十出头的样子，皮肤娇嫩白皙，红唇小巧，戴一副大墨镜。 只看没被遮住的部分，可以说是有明星级别的美貌。而且身材也是非常惹火，上帝捏她的时候一定很用心。 就是不知道她眼睛长得怎么样。 资怀玉看了她一眼，迅速收回目光。 然后“咦”了一声，又转头去看。 他觉得这个女人似乎有点眼熟，难道是某个老同学？ 再一想，哦，不对，这不是那个演员么？ “兰……兰思婕对不对？”资怀玉笑着开口招呼。 那个女人转头面对他，摘下眼镜，露出一双修长的凤目，和刀削似的锋利眉毛。 只是那双眼睛的眼神似乎有点呆滞。 资怀玉其实抽空刷了刷她出演的那个版本《射雕》，看过她的黄蓉扮相。 非常古怪精灵，笑容甜美可爱。 被誉为“身材最好的黄蓉”。 没错，不是最美，也不是演技最好，而是身材最好。 但资怀玉觉得她的演技其实也是很棒的，将黄蓉饰演得活灵活现。 但此时的她却没有半点古灵精怪，反而是有点天然呆地开口：“你认错人了。” “啊？” “我不叫兰思婕，我叫兰思瑜。” 那个年长一点的女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正文 第88章 希望您提携思瑜 资怀玉也有些尴尬，只能嘿嘿两声，“不好意思，我太激动了，口误，口误。” 其实他是真的忘了。 “你的表情不显得激动啊。”兰思瑜认真地说。 资怀玉更尴尬了，但还是继续微笑。 那个年长点的女子看了他的笑容，眼睛一亮——是真的亮了起来，就像电灯泡发光似的。 她端详了资怀玉几眼，含笑问：“我是思瑜的经纪人，龚丽华。请问你，是思瑜的同行么？恕我眼拙，对你没什么印象。” 龚丽华是想摸一摸资怀玉的身份。 毕竟，如果眼前这个帅气大男孩有实力在这个小区买房，肯定条件不差，不能轻视。 就算只是租房的，也没必要凭白得罪人。 龚丽华最希望听到的答案，乃是他真的是同行。 如果他是一个艺人，而她又感到眼拙，那肯定是郁郁不得志的。 这就是机会！ 因为，在龚丽华看来，这个大男孩实在是有大红大紫的潜质！ 哪怕演技僵硬，声带磨砂，可是有这样的脸、这样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一定是能捧红的！ 资怀玉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不是你们圈子里的。” 他又看了看兰思瑜，“你来买房？华浪导演找你了没有。” 兰思瑜还是天然呆地看着资怀玉，倒是龚丽华在旁边一脸震惊，“你怎么知道思瑜要参演华浪导演的新作！” 资怀玉笑道：“听朋友说的。海上堡垒，我也投了点小钱吧。” 龚丽华这才明白，原来这个帅气大男孩不是艺人，而是老板！ “原来真的是兰思瑜！”那个房产中介已经激动得不能自已了，在旁边几次想偷偷拿出手机录制。 但他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虽然有冲动，还是能控制。 如果录制了，那自然是一时舒爽，可过后了肯定会丢工作。 不值得，不值得。 此时听到这几个人聊到兰思瑜的新片，他立刻竖起耳朵听。 哪怕不能把这消息拿去卖钱，至少也可以拿到贴吧里去装哔，发个贴“我舅舅是安提斯公司的，他告诉我说兰思瑜准备参演华浪导演的新片‘海上堡垒’了”，至少也会有几千个回复吧！ 而这个和女神兰思瑜对话的男子……估计是个富二代吧？开口就是投资电影，语气牛哔哄哄，他最不爽这种人了，于是没有过多关注。 龚丽华看到兰思瑜那呆呆的样子，就知道不能指望她了，挺身而出，风韵犹存地微笑：“请问您贵姓？”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免贵，姓资。” 两个女人刚刚才聊到公司那个神秘的“资”姓老板，没想到这就撞上了。 龚丽华神情微变，还没等她想好要怎么将话题继续下去，兰思瑜就开口了，“你是不是喜欢我的演技？” “是啊。”资怀玉含笑说。 “我就说嘛，资总肯定是喜欢我的演技才捧我的，”兰思瑜对龚丽华说，“你还对我呵呵。” 这话虽然没头没脑，但资怀玉琢磨一下，也能脑补出个大概。 他试探了一下，“你们知道是我推荐兰小姐进剧组的？” 龚丽华抢答道，“是的，太感谢您了，资老板。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思瑜一定会好好努力的。您什么时候有空，让思瑜请您吃个饭，微表谢意吧。” “我不想改天请他吃饭。”还没等资怀玉回答，兰思瑜已经抢先拒绝。 这一下，资怀玉自然是尴尬，而龚丽华呢，则是五味杂陈，既尴尬，又恐慌，还有些不解。 因为兰思瑜虽然在人情世故方面，不是特别行家里手，但也不至于说开口就得罪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兰思瑜根本没机会火起来。 这些艺人，就算是天然呆的艺人，也是打造一个天然呆的“人设”。 不可能真有人天然呆。 天然呆的，就当不了艺人。 哪个明星艺人不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 所以龚丽华想不明白，兰思瑜要用这么恶劣的态度来针对资怀玉。 但是兰思瑜下一句就圆回来了，虽然依然脸上木木、眼神呆呆的没有表情，但态度还是体现出来了：“我想今天就请资总吃饭。资总，能赏脸么？” 龚丽华满意地点点头。 这丫头，还是识大体的。 而且这个反转，效果应该不错。 就是不知道资总买不买账了。 不过龚丽华知道，兰思瑜其实不是存心玩反转。 这个女孩，在节目里还算精明，但一回到日常生活中，就会变成真正的耿直girl。 而那个房产中介看到心目中的女神（3分钟前成为他的女神的）对着富二代一副跪舔（面无表情，目光呆滞）之姿，只觉得心都碎了，黯然神伤。 资怀玉有些吃惊，婉拒道，“改天吧，我今天有事，改天。” 他不是追星族，也不喜欢和陌生人吃饭。 虽然兰思瑜是个赏心悦目的美女，但她是明星，明星就意味着麻烦。 所以他不假思索就婉拒了。 而且因为拒绝得太急，没控制好语气，这一听就是敷衍，没诚意。 兰思瑜呆呆地“哦”了一声，“那就改天吧。” 龚丽华这时又脑筋急转弯想到话题了，“资总，您也住这小区吗？这，是您的房子？” 刚刚资怀玉从房间走出，她和兰思瑜虽然没有留意到他走出来的情景，但这是可以推理出来的。 因为他总不可能是突然闪现过来的吧？ 资怀玉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是我买的，一个朋友借给我住的。” “那真巧啊，思瑜也打算在这里买房呢。那不是可以和资总做邻居了么，是吧思瑜？” 兰思瑜张了张嘴，呆然说：“啊，我买不起呢，暂时只能租。” 资怀玉笑道：“兰小姐这两年大红大紫，买套房应该还是挺简单的吧？” 兰思瑜道：“其实我赚得不多。” 龚丽华补充说明：“思瑜接广告代言比较谨慎，所以她的收入其实没有外人想象那么高。而且资总您也看到了，她这么个性子，不太善于应酬，所以圈里也没什么人愿意提携她。” 资怀玉当然是看明白了。 甚至也明白龚丽华的潜台词——希望您能多提携提携思瑜。 不过资怀玉没这个兴趣，他当时提议让兰思瑜加入剧组，也不是觉得她演技有多好，只是他刚好有资格提提交，而且又正好是安提斯的娱乐的股东，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正文 第89章 金屋藏娇 此时招呼打完，资怀玉觉得没什么话说了，便含笑点点头：“那你们继续看房，我先走了。” 资怀玉对兰思瑜如此冷淡，龚丽华不由得惋惜。 她也不是要跪舔资怀玉什么的，但是明星艺人依附资本，这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也不需要兰思瑜真的付出什么——兰思瑜也不会做这种事。 龚丽华很清楚，当初兰思瑜真的是因为不愿意接受她以前公司的潜规则安排，才被雪藏了几年的。 但是，交个朋友（真的就是简单地交个朋友），偶尔作为女伴陪同资总参加个饭局，出来玩一次，唱个K，其实这种事无伤大雅。 明星艺人需要老板们来捧。 老板们需要明星艺人来点缀。 这是各取所需啊。 何况这位年轻的资老板分明是欣赏兰思瑜，有意提携她的。 有这样的贵人相助，兰思瑜未来的星途会顺利很多呢。 至于资怀玉是贵人还是骗子……她并没有怀疑。 当前阶段，能知道海上堡垒这个项目，知道是华浪担任导演，这个大男孩就不会简单。 因为海上堡垒甚至还没正式立项！外人绝对是无从知道的。 至于“安提斯公司的股东”这个身份，反而是最无关紧要的。 因为安提斯公司并不是什么大公司。 说句不好听的，“海上堡垒”这样的大项目，如果真的仅仅是安提斯娱乐的股东，还不够资格去投资的。 安提斯娱乐的那几个股东，兜里才几个钱？ 安提斯公司的账面上，才多少资金？ 别看资怀玉很谦虚自我介绍时说“我只是一个打工人”“海上堡垒，我也投了点小钱”。 你要真以为他是打工人，投的是小钱，那就是缺心眼了。 能够参与“海上堡垒”这样据说总投资好几个亿的项目，应该随便能拿出上亿吧。 而能随便拿出上亿的人，至少有十倍于此的家底吧？ 安提斯的大股东里，可没一个人有这样的身价。 唯有这个新加入的股东，神秘的资总，才有这样的大手笔！ 兰思瑜也好，龚丽华也好，都不贪图资怀玉的钱。 但一个拥有十亿以上资产的人，差不多是全国排名前几千位的富翁了，所拥有的能力，所拥有的社会关系，是惊人的。 兰思瑜如果能和这位资总成为朋友，说不定获得资源能成倍增长，帮助她迅速成为一线明星！ 但是，这位资总似乎并无兴趣。 这就没办法了。 哪知资怀玉与她们道别后，很快就转身回来，看着兰思瑜犹豫地开口：“要不，你别租房了。我这房子，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给你先住一段时间？以你的赚钱能力，应该很快就可以赚到买房的钱了。” 龚丽华大喜过望，没等兰思瑜开口就抢先说：“那怎么好意思呢！” 兰思瑜则多想了一层。 她不出镜的时候，总是木木的，呆呆的，好像血槽空了，一句话都不想说的样子。 就算开口，也是直愣愣的，不懂得迂回，不会婉转。 但这不意味着她就没脑子了。 这位资总……提出将他的房子给自己住，难道是一种暗示？想要金屋藏娇？ 那当然是要拒绝的。 不过，怎么拒绝，却是一种技巧。 当年因为拒绝潜规则而被雪藏，严重影响了她事业的发展。 已经不可以用“挫折”来形容了，而是大倒退，甚至差一点就完全断送了。 现在想想，后悔倒不至于，但是兰思瑜觉得，如果她当年处理得更有技巧，或许自己的事业发展会顺利许多吧。 她想了想，先是瞥了眼那个地产中介，然后表情呆呆地开口：“我是觉得这样不太合适。虽然对资总您来说，肯定是不在乎那点租金。不过我也没道理无缘无故地接受您的馈赠啊！被您推荐去‘海上堡垒’剧组，我已经是深受大恩，无以为报了。哪能再厚着脸皮占您的便宜呢！” 这么一长串话说完，她感觉自己血槽都见底了。 资怀玉哈哈一笑。 她的经纪人还说她不善应酬！ 看她这番话说得多么得体。 而且，开口前瞥一眼那个地产中介，更是神来之笔，让人不由得遐想，认为她是顾虑着有外人在旁边才逼不得已拒绝的。 这样呢，她既明确表达了拒绝，又不会得罪人。 这女孩子，很厉害嘛！ 资怀玉其实不想勉强他。 按照他的本意，甚至不愿意和兰思瑜有过多交集。 不过看了看系统面板上的最新消息……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收。” “你触发了情境任务。一次不经意的邂逅，或许是一段美丽故事的开始，也许是渐行渐远的黯然。” “任务要求：让兰思瑜住进你位于无双路的豪华单身公寓。任务奖励：一次普通抽奖，随机抽取‘杂物’一件。当兰思瑜在你的公寓中居住满一月、三月、半年、一年等时间节点，都可获得奖励。” 奖励，确实不高。 但是，难得的是容易完成啊。 资怀玉将这个任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确认没有隐藏陷阱。 只不过说几句话，说服兰思瑜住进自己这房子，就可以到手一次普通抽奖（相当于100万）加上抽取一次杂物（运气好就是几千万，运气差就是一条凶兆或一条胖次），简直是惠而不费。 更别提，如果她居住时长达到一定的条件，还有别的奖励。 这任务，必须做啊。 对兰思瑜的小心思，资怀玉洞若观火，他微笑着用一句话打消了兰思瑜的疑虑。“我理解你的意思，兰小姐。这样吧，房子我租给你。那个帅哥，你带她们看的房子，租金是多少钱一个月？” 被忽略了很久的房产中介终于有说台词的机会了，不是连一句台词都没有的死龙套了。“9000！” 以这里的位置，房子的品质，装修，9000的月租真不过分。 “你租别人的，还不如租我的，没有中间商赚差价，6000一个月给你，不过分吧？” 兰思瑜迅速想了想，这个价格，稍稍有点优惠，但又不是优惠太多，甚至小到算不上一个人情。 这就好，她可不想随便欠人人情。 这个世道，还钱容易，还人情难呐。 她便笑道：“好啊！” 这是她在资怀玉面前第一次笑。 正文 第90章 学坏了 “对了，老婆，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吃晚饭的时候，罗旗飞突然放下碗筷，微笑着开口。 “什么事？”杨欣语其实并不在意，也懒得问。 但是，相敬如宾，是她和罗旗飞之间的默契。 旁边还有佣人看着呢。 所以她还是挤出温柔的微笑问了一句。 “你那个老同学，学会金屋藏娇了呢。有人看见，他把你借给他的那套房子，又借给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住呢。”罗旗飞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让人怀疑这一切是不是他安排的。 但杨欣语和罗旗飞做了好几年的夫妻了，对他已经非常了解。 很多时候，他故意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微笑”，只是为了误导别人。 他不怕，甚至可以说，非常乐意被人误会，从而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来给他的枯燥生活中增添一丝乐趣。 因为，他不怕麻烦，只怕无聊。 麻烦，可以用钱解决，而他恰恰很有钱。 无聊，却是无法用钱解决的。 比如说，曾经有一位他泛泛之交的朋友，老婆出轨了。 他故意摆出一副他是奸夫的样子，误导对方。 那个人因为对他不够了解，不知道他其实是绝对不会去睡女人的，所以心怀恨意，几次试图报复。 而他则一次次挫败对方的报复，却又不告知实情，乐在其中。 直到很久以后，那人才知道，原来奸夫另有其人。 他的这个泛泛之交朋友，几乎当场崩溃。 杨欣语已经很懂得该怎么应付自己的丈夫。 装出不感兴趣的样子就够了。 “哦，那恭喜他了呢。”杨欣语淡然地说。 “是吗？你也觉得该恭喜他？”罗旗飞露出他那十分独特，魅力十足的笑容。 “我怎么觉得的并不重要，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不要问我，我没兴趣知道。”杨欣语柔柔弱弱地给了丈夫一个微笑。 罗旗飞仔细看着妻子的眼睛，语气温柔：“你知道那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是谁吗？” “不知道，不关心。” “是那个你挺喜欢的女演员呢！叫兰思瑜的。这些明星戏子，不管表面上多么一本正经，背地里都是种种不堪。你还说兰思瑜会是例外，说她是不愿意被潜规则而遭到雪藏。现在看来，她终于学聪明了呢，开始抱大腿了。” 杨欣语对丈夫柔弱地一笑：“不说这个无聊的话题了行么？不如给我说说，公司里今天发生了什么趣事吧。” “好吧，你没兴趣就不说了。公司里的事也没什么好说的。”罗旗飞似乎真的失去了兴趣，不再提这事。 两人安安静静地把饭吃完，自然有佣人过来收拾。 罗旗飞在他的书房里待了一阵，然后带着浓浓的雪茄味出来，说要出门一趟，有应酬。 杨欣语自然不会有意见。 丈夫走后，她来到自己的小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登陆网课页面。 但是在点击“上课”之间，她犹豫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和资怀玉的通话记录，开始打字。 打了没几个字，她咬了咬嘴唇，修长的手指略一犹豫，便按下“删除”，全部删掉。 想了想，她又找到备注为“学霸小师妹”的人，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你的学长好像学坏了呢，学会金屋藏娇了，把一个小明星安置在他的新房里面。” 小师妹没有立刻回复。 杨欣语不以为意。 发完这句话后，她好像卸下了重担，终于可以集中精神看网课视频了。 她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等到一堂课结束，她才去看看手机。 学霸小师妹已经回了一条信息。 “你准备怎么捉奸？捉到之后怎么处理？要不我寄一把剪刀给你，你把他‘咔嚓’了。哦不行，如果把他‘咔嚓’了，以后你用什么呢？” 杨欣语的双颊飞起红晕，眼神有些恼怒，“丫头你疯了是吧？胡说什么呢。” 她抓着手机，刚要回复几句还击的话，但是想了想，还是克制住了。 好气哦！真的不想忍。 但是不忍不行。 动嘴皮子，没人是小师妹的对手。 要治一治小师妹，唯一的办法，是等她回国，物理制服。 杨欣语摇摇头，又翻到和资怀玉的聊天记录，飞快地打字： “同学聚会的时间已经敲定了。本来是说就临海本地的同学聚一下，不过有几个外地的同学也想赶过来，所以时间调整到了周日中午。” “中午聚餐，下午到学校里逛一逛，晚上继续聚餐，吃完饭去唱K。可以带家属也可以不带。你可以把你金屋藏娇的那位带上哦！” 发送之后，杨欣语又马上撤回，将“你可以把你金屋藏娇的那位带上哦”删除，重新发了一遍。 发出去以后，等了几分钟，资怀玉没有回信，杨欣语皱了皱鼻子，又继续打字：“你金屋藏娇的那位，可以带过来让大家瞧瞧哦。”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又删掉，重新打字：“你屋里藏着的那个大明星可以带出来，好几个同学是她的粉丝呢。” 发送出去后，杨欣语摇摇头，“不行，不行。” 她又撤回消息，重新编辑：“听下面的人汇报，租给你的那屋子，住进了一个大美女？如果是你女朋友的话，聚会的时候可以带过来。” 她将这句话反复读了几遍，觉得没问题了，这才发送。 …… 资怀玉忙得晕头转向，终于把注册公司的事情搞定了。 房子自然是已经租给兰思瑜了，奖励也已经到手。 目前他有积分：280分。普通抽奖机会1次。限定“杂物”类型抽奖一次。 为什么是280积分呢？ 因为在和兰思瑜签下租房合同的一刻，系统提示他：“你已达成成就‘金屋藏娇’，获得50积分。” 资怀玉哭笑不得。 这系统是文盲吗？金屋藏娇是这个意思的么？ 兰思瑜不是他的情侣，更不是他的外室。 在这里用“金屋藏娇”这个词，不妥吧？ 不过能白得50积分还是不错的。 资怀玉决定，等攒够300积分，就来一个五连抽。 这时他才看到杨欣语的微信。 “同学聚会，这周日？”他自言自语地说，“好吧，反正没什么事，去吧。希望不要有什么戏剧性的装哔打脸情节，我现在只想低调。” 正文 第91章 有一傻比要找茬 资怀玉又看看杨欣语最后那句话。 他并不奇怪杨欣语会知道兰思瑜入住的事。 以杨欣语掌握的社会资源，想要了解这点信息实在太简单了。 虽然这么一件小事，惊动集团的太子妃似乎有点小题大做了。 但既然她知道了，那就解释一句吧。 他隐隐感觉到，杨欣语这句话背后，似乎有着复杂的动机和情绪。 但他不愿深想。 少年时代的男子，总喜欢自作多情，甚至把女孩子的每一个音调变化，都赋予很多意义。 其实，或许真的是有意义的——只不过针对的不是你。 所以，作为一个成熟的男人，是要懂得，有些东西不要过于深究。 想了想，他回复说：“请你不要嘲笑我这单身狗了……那房子算是给公司的艺人发福利了。” 发完信息，他就出门赴约。 今晚，是那个苏元庆安排的饭局。 让资怀玉意外的是，阿娇也出现在饭局上。 而且对他一副穷追不舍的样子，让他很是头大。 本来他都计划好要找苏元庆敲一笔了。 结果……不用他去敲了。 阿娇都帮他搞定了。 “那家高卢餐厅，‘莱茵哈特’，听说过么？”阿娇喜滋滋地邀功。 “听说过。”这是资怀玉曾经憧憬，发誓等有钱了一定要去尝尝的西餐厅。 看大众点评上说，人均差不多要800块钱。 真不是一个普通厂狗能消费得起的地方。 不过现在……“我帮你要来了10%的股份。快谢谢我吧！” 莱茵哈特餐厅是LH市一家著名的米其林三星餐厅。 其10%的股份，差不多也价值一两百万吧。 还算合适。 少了，他不乐意。 多了，会让这个圈子的人觉得他太贪婪。 资怀玉便笑着感谢了阿娇一番。 苏元庆在旁边闷闷不乐。 股份是从他身上割下来的，资怀玉却不谢他，只谢阿娇。这算什么事？ 还有，他和冯茹皎的关系一直很好，两家人很久以前就认识。 冯茹皎还是个梳两条羊角辫的小女孩时，经常追在他屁股后面“庆哥哥”“庆哥哥”地叫。 现在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往外弯了！ 吃完饭，冯茹皎还是追着资怀玉跑，似乎想今晚就大吉大利一起吃鸡的样子，把资怀玉给吓坏了。 他倒是不反感冯茹皎。 这姑娘长得漂漂亮亮，70分的外貌，而且性格爽朗，玩得开放。 而且没有后患，很直白的就是大家玩一玩，玩得开心就好。 不至于会让他负责——想什么呢你，人家近百亿的家产，就算你主动想负责，人家也不见得同意啊！凭什么就便宜你啊？ 所以，他和冯茹皎之间，本可以发展为单纯浪漫而激情的一段故事。 资怀玉不是老古板，虽然从未约过泡，但是并不会拒绝这种浪漫故事。 也就是说，正常来讲，他觉得按照自己过往的想法，应该是不会拒绝和这样的姑娘来一场友谊赛的。 所以当他始终滴水不漏地拒绝了冯茹皎，开车回家的路上，他自己都感到奇怪——为什么要拒绝呢？ 次日，周四。 资怀玉很早就起来，不过很遗憾，依然不是去上班。 他是叫上凌沅熙，继续把注册公司的一些手续完善。 同时，今天也将把他私人账户里的一个亿，转移到公司账户上。 为了这事，他的理财专员龚筱繁不知打了多少个电话给他。 还跑过来见他，打扮得花枝招展，软磨硬泡，软语相求，请他一定要把公司的账户也开在招商银行。 也就是说，这一个亿，请一定留在招商银行！ 听龚筱繁话里话外的暗示，资怀玉估计，为了这一亿存款，自己就算提一些比较过分的要求，比如吃鸡、友谊赛之类的，他那位美艳的理财专员也不会拒绝吧。 估计凌沅熙也看出来这意思了。 她找个单独相处的机会，私下对资怀玉笑道：“要不，你带着那个美女理财专员去吃饭，顺便放松一下。这里有我就够了。” 资怀玉无奈地笑笑，“你怎么一副见惯不怪的样子。” 凌沅熙笑道：“本来就见惯不怪啊，我毕业也好几年了，这社会好的一面，丑陋的一面，饮食男女的一面，我都见识过不少了。你知道吗，曾经有我非常信任和崇拜的资深合伙人，在出差的时候，半夜里打电话对我说骚话，让我去他房间，呵呵，我差点没告诉他老婆。有一次上班，我去得早，发现桌上有两瓣屁股印和水痕。还有很多事。生活在这个社会上，我管好我自己就够了，没必要去管别人。” “你挺……”资怀玉一时想不起该用什么词，“算了不说这个。我真不想去，先把正事办完吧。” 凌沅熙那双冷静聪慧的眼睛里，流露着笑意，“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资怀玉便把龚筱繁打发走，自己留下来继续和凌沅熙处理注册公司的事情。 上午还没过完，他接到人力资源部的电话。 “资怀玉，你已经旷工3天了，今天是第4天，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赶紧回来上班！”对方大声呵斥道。 是李鑫的声音。 资怀玉将手机拿远，皱眉说了句“神经病”，便挂断了电话。 他当然知道李鑫已经回公司了，甚至官复原职。 但他没想到的是，李鑫竟然还傻乎乎地来找他的麻烦。 他不想理会这个人，可李鑫却不依不饶，又打电话过来。 资怀玉抢问了一句：“你是一直都这么蠢呢，还是因为遇到最近的挫折，心态失衡了？” “你！”李鑫的声音都变调了，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不想干了吗？赶紧给我回来上班，明天在车间里做公开检讨，否则就收拾东西走人！还有，旷工一天罚款200，4天就800，明天去财务室交钱！” “神经病。”资怀玉再次挂断电话，然后直接把这个号码拉黑。 “什么事？”凌沅熙问他。 “没事，一个傻比想找茬，不用理会。” “真的不用先去处理一下？接下来的手续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凌沅熙问，“对了，你的公司需要招几个员工做个样子吗？” “不需要。”资怀玉很清楚，这家“任卡史娱乐传媒公司”就是一个空壳，只起到一次性的作用：给“海上堡垒”投资。 正文 第92章 欢迎新副总上任 “签到成功。获得10积分。当前积分：300。” “本周已连续签到5天。总连续签到天数：26天。” “兑换3次抽奖。” “当前积分：0。” “现有普通抽奖：4次。” “限定‘杂物’抽奖：1次。” 资怀玉搓了搓手，“看我创造奇迹的5连抽！” 旁边没人的时候，他经常会逗比一点，中二一点。 开心就好。 然而今天他开心不起来。 看了看奖励，资怀玉黑着脸，“睡觉睡觉，明天还要早起。” 但是躺在被窝里，他心痛得无法呼吸。 5连抽啊！ 就这么白白浪费了！ “完成一次普通抽奖。获得1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杂物：一副字画，已安排投放。” “完成一次普通抽奖。获得1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杂物：一张残缺设计图，已安排投放。” “完成一次普通抽奖。获得1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杂物：一张密码未知的银行卡，已安排投放。” “完成一次普通抽奖。获得1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杂物：一个手办，已安排投放。” “完成限定‘杂物’抽奖。获得一把钥匙，已安排投放。” “就当是攒人品了，”资怀玉安慰自己，“运气是守衡的，这次5连抽都没抽中好东西，下次一定会补偿我的！说不定下次单抽都出货呢！” 他再次审视了一遍奖品。 可能就那个“一份残缺的设计图”还有点意思，如果是F35发动机设计图，说不定能价值几亿美元，哪怕是残缺的。 不过还没看到实物，他也不好下判断。 那“密码未知的银行卡”就是纯属搞笑当担了。 至于那副字画，是可以选择立刻投放的。 就像之前那套汝窑茶盏一样。 但是，价值就相差太远了。 资怀玉研究了很久，终于确定。 首先这副字画不是古董，而是一副近现代油画。 纸张看上去应该是50年以内的。 画面线条扭曲，颜色斑驳，资怀玉看了半天都没看出来，究竟是画的什么。 看着像是刚学油画的小朋友信手涂鸦。 签名的地方是几个潦草的字母，不认识。 总之是垃圾，资怀玉随手丢到桌上。 还有一把钥匙，一个手办。 哎，都是让人一言难尽的东西啊。 总之，还是那句话，这5次普通抽奖就当是攒人品了。 曾几何时，资怀玉为了一次抽奖能获得100万现金就激动得浑身颤栗。 而现在，5连抽到手400万，他半点感觉都没有。 人总是在变的。 快乐的阈限总是在提高的。 周五早上，资怀玉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先是人力资源部打电话过来，通知他，他被公司开除了，要他尽快到公司来领取个人物品。 资怀玉懒得废话，直接挂断电话。 然后是几个朋友，包括王柯，刘彬，还有他那两个小老乡，都打电话过来询问情况。 “没事，对我没有任何影响，不用担心。”资怀玉统一回复。 他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正好不想去上班了，开除就开除吧。 结果没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号码打进来，用很自来熟的语气，略显无奈地说，“怎么闹成这样了，我一直等你来上班，和你见个面，结果刚刚才发现，人力资源部要把你给开除。” 资怀玉沉默了一会，问：“你哪位？” “我是曾尧。额，刘致尧。” “不好意思，我认识你么？” 刘致尧一阵无语，“我是公司的新副总，而且，我们上个周末才见过。在陶哥那里。” “哦，你是席面的朋友啊？”资怀玉还是没想起来，“那天你也在？我们那天打招呼了么？” 电话那头传来深吸一口气的声音，“我当时和你说，我们还会见面的。” 资怀玉其实完全没想起来。但他用恍然大悟的口吻说，“哦，是你啊。今天找我有事？” “见面再说吧。” 资怀玉有点为难，“这几天我真的很忙，你知道的，跟着雷大少投资的事。他昨晚打电话给我，说情况出了点变故，今天要约我去谈一谈。” “你们约在什么时间？”刘致尧问。 “中午。” 刘致尧笑道：“那还有点时间，你先来一趟公司吧，我们高层碰个头。” “你们高层碰头，关我什么事。”资怀玉一口回绝。 “高层碰头，你不来不合适吧，资总。” “啊？” “恩，我已经和程总沟通过，也和我……和刘生谈过，你就是公司的新副总，资总。”刘致尧笑着说。 如果换成几个星期前，听到有人这么对他说，资怀玉会高兴得一蹦三丈高。 但现在，他的内心毫无波澜。 “有必要么？你知道，这种副总什么的头衔，对我来说毫无意义，我也懒得去管新宇星的事情，那不是我的事业。” 刘致尧的声音很有诚意，“资总，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这家公司里隐藏几年。但几年时间下来，就算是养条小猫小狗都会有感情的吧？你对公司不可能完全没感情吧。” “你到底想表达什么？”资怀玉没有否认，要说完全没感情，那当然不可能。 但他也不可能再浪费时间在新宇星厮混。 “请你帮帮我，今天见面，我会和你详细聊聊，”刘致尧压低说，“现在先来开会吧！我知道空口说白话，肯定没法打动你。我会拿出公司3%的股份，赠送给你。我个人能支配的，其实不多，3%已经是很大的诚意了。另外，我也会说服程总，让他卖一部分股份给你。还有程潇，我不介意把她推到更高的位置。” 资怀玉琢磨了一会，点头说：“那好吧，先见个面聊一聊。” 刘致尧挂上电话，脸上浮现笑容。 他想了想，拿起内线电话，拨了一个号，“程助理，通知大家30分钟后开会。全部中、高层全部要到场。” “好的，”程潇的声音响起，“会议的议题是什么？” “关于近期的一些工作安排。还有，欢迎新副总上任。” 正文 第93章 李鑫原地爆炸 “一天到晚就是开会，开会。烦不烦啊！”李鑫向旁边的采购部部长抱怨。 之前他能把陆晗顺利地安排在采购部，采购部部长黄禾是帮了忙的。 当然，黄禾自己也得了好处，他给李鑫戴了一顶帽子，只不过李鑫自己不知道而已。 正因为如此，黄禾在李鑫面前总有种心理优势，以及在看到李鑫落难时，忍不住要拉一把——人非草木，有点愧疚之心也很正常。 “我刚问了程家的小妹子，好像是高层又有人事变动，有个新副总要上任。” “又来？是空降来的，还是从我们这里提拔的？为什么这么突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李鑫很关切这个问题。 黄禾耸耸肩，“卧槽，你问我，我问谁去。管人事的高半级，你是我们这些中层里面，地位最高的。你都不知道，我们哪知道。” 听到“你是地位最高的”，李鑫嘴角咧了咧。 得意啊。 “哪里，哪里，我宁愿和你换，采购部油水足多了。”李鑫故作谦虚。 “什么油水，都是为公司做事，哪有什么油水。”黄禾比较警惕，陆晗才刚刚因为这事离职，李鑫也那么狼狈，他可不想被人抓住把柄。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后面追上，“等我一下，一起过去。” 李鑫回头看了看，来者是工程部的部长钱立梅。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身材矮小的中年女人。 女人做工程部部长这种技术岗位，是很少见的，不过钱立梅做得似模似样。 “钱部长，有什么内幕消息？新的副总是空降来的吗？”李鑫问道。 钱立梅呵呵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李鑫一眼。这眼神让李鑫莫名其妙，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有脏东西或者头发上沾了什么。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擦了擦脸和头发，钱立梅这才说：“李部长你不是和刘生很熟么，那么大的事，说保你就保你。要说消息灵通，你才是消息最灵通的吧。” 李鑫其实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确实是去找了刘生，但刘生根本不见他啊！ 只是他又不甘心，所以还是回到公司，想讨个说法。 结果刘致昶突然就被撸掉了，换了个刘致尧过来。听名字就知道，肯定也是他们老刘家的人。 最令李鑫意外的是，新的副总刘致尧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在乎。 他去找刘致尧，说“希望刘总帮我洗清冤屈”。 刘致尧就问他，“你有什么冤屈，犯什么事了。” 李鑫当然不会承认啊，他就说“我没犯事，是之前的小刘总看我不顺眼，要拿掉我。” 结果刘致尧就说：“没犯事那你就回岗位做事，安心做事，不要多想。” 李鑫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回到了人力资源部部长的位置上。 而之前提议调查陆晗的李胜利李总等似乎也不在意。 李鑫这次其实也有点因祸得福的味道，因为之前是刘致昶要辞退他，结果没两天功夫，刘致昶就先被刘生调走了。 这导致很多人以为李鑫深藏不露，能量通天，能够把刘生的亲侄儿都扳倒。 李鑫以为，钱立梅也是暗指这个，他故意苦笑着说：“消息灵通？灵通我就不会等到快被整死了还不知道，差点就没来得及运作。” 他这是在暗示，刘致昶是被他运作走的，他在被整之后，立刻开展反击，自救成功。 扯虎皮什么的，李鑫最擅长了。 钱立梅笑容古怪：“你的意思是，你运作了一番，所以翻身了？你怎么运作的。” 李鑫连忙摆手：“我口误，口误。我可没运作什么，关键是我确实是清白的，新来的刘总明察秋毫，对我信任有加。” “有吗？”钱立梅看了看李鑫，又看了看黄禾，“刘总有表态说李部长是清白的吗？” “没有。”黄禾稍稍有点回味过来。 钱立梅这几句话，大有深意啊！可惜李鑫根本没用心听。 大会议室并不远。 交流了几句，他们已经到了大会议室门口。 刚刚进去，他们就看见有几个部长、副部长级别的围着市场部部长余德华，聊得非常热烈。 远远地就听到“恭喜”“请客”等几个字眼。 李鑫不由得愕然，“是老余要去当副总了吗？” 余德华此人，40多岁快50岁了，做事四平八稳——换句话说，就是没什么激情和创造力，只求无过不求有功。 黄禾心说，让老余去当副总，那除非是公司的中层全部出车祸死光了。 否则轮X也轮不到老余啊！ 不过看这样子，老余确实是要高升了。 钱立梅却在旁边笑道：“我看他不像是要高升，最多是平调。调一个更好的位置吧！” “平调？”黄禾立刻自危。 更好的位置，要么是权力更大，更靠近中枢；要么是油水更多。 市场部其实已经是相当不错的部门了，其实比苦哈哈的工程部，文控部、质控部等要好得多。 与后勤部、财务部比，也是半斤八两。 大家公认比市场部更好的，只有采购部和人力资源部了。 黄禾眉头紧锁，该不会……要动自己了吧？ 他刚想过去问几句，新来的刘致尧刘总已经大步走进会议室。 刘致尧环视一圈，大概是在清点人头，数清楚后说道：“人到得差不多了吧，准备开会。” 大家都按照惯例坐下。 而眼尖的人则注意到，平时程潇都是挨着刘总坐的，但今天她和刘总之间隔了一个位置。 那位置空着，没有人坐。 难道是李总要来开会？ 正当大家这么想着，一个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的面孔闯了进来。 “不好意思，迟到了。好久没来这里了，差点没找到地方。”资怀玉微微喘着，笑道。 看得出他走得很急，满头大汗。 李鑫简直震怒，站起来吼道：“你过来干嘛？你已经被辞退了，没得商量，自己去财务结算工资！不要在这里影响大家开会！” 资怀玉没有说话，望着他，眼神很嘲讽很拉仇恨。 李鑫肺都要气炸了。 却听刘致尧笑着说：“资总，你没迟到，刚刚好。过来坐，这里给你留了位置。” 李鑫的肺没炸。 换成脑袋要炸了。 正文 上架求支持~ 这周五就上架了。 每本书都有这一天，对于成绩优秀的书来说，那就是开始恰饭了。 对于我等扑街小作者来说，就是眼巴巴地望着，希望成绩不要太惨淡…… 然而现实总会比你想像的更残酷。 这本书目前的收藏是1100。 能有多订阅？ 我也不知道。 只上过一个热门分类，没有app。 就这么一直果奔到现在。 上本书呢，是6600的收藏上架，首订300不到。慢慢地，花了半年时间，写到了精品。 200多均订写到了3000多均订。 所以上本书其实给了我很大的信心，让我觉得，自己是有能力把故事讲好，赢得大家的认可的。 不过这本书给了我当头一棒——本来信心满满，但是不仅是编辑不看好，从数据来看，追读，评论等确实不理想。 编辑点出最大的缺点：慢热了。 我自己也反思过。 就算后面有再多的好点子。有趣的情节。 可是读者看了十万字，二十万字，就弃书了，那再优秀的东西放在后面，不也明珠暗投了吗？ 不过在我醒悟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 想从头改，也不太可能了。 只能对后面的部分进行调整。 比如说，原本是考虑40-50万字进入系统2.0版本。 现在大大提速了。 然而总的来说，这依然是一本日常向，轻松向，慢节奏的小说。 如果你期待看到有趣的，搞笑的剧情？ 请继续追读。 如果你期待看到一些有趣的人，对他们的深刻的描绘？ 请继续追读。 如果你期待看到主角被系统逼着作死，在社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请继续追读。 而我将一如既往地，保持高质量的更新。 直到故事完结。 我和群里的朋友说过，还好我有一份工作，不是靠写作吃饭的。 所以尽管成绩不好，我也用不着急忙切掉。 依然可以有条不紊地创作。 当然，也请大家明白，写作从来都不是自娱自乐的事情，是需要认同感的。 如果订阅过于惨淡，说明大家都对这个故事不认可，是会严重影响作者的状态的。 作者也是一个普通人，也需要成就感，需要正面评价！ 所以还是希望大家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给予正版订阅！ 正文 第94章 去把辞职报告写好 李鑫目瞪口呆地看着资怀玉，脑子里像有一千口铜钟在敲响，震得他脑袋嗡嗡嗡地，只看见资怀玉嘴巴在动，却根本听不见对方在说什么。 李鑫恨资怀玉吗？ 其实不恨。 只能说，有点警惕，因为是他和陆晗合谋，把资怀玉弄下去的。 随着时间推移，看着资怀玉渐渐消沉，他对资怀玉怀有的那些警惕都差不多消散了。 直到这一次。 刘致昶走后，李鑫官复原职——或者可以这么说，他之前并没有被正式免职，因为刘致昶是周五下午说要开除他的。 相应的手续还没办。 而周一，刘致昶就被刘致尧挤走了。 所以严格说来，李鑫这不算是官复原职。 回到熟悉的办公室后，他观察了一天，见无事发生，便开始调查。 陆晗被整，以及他自己被牵连，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查来查去，谁也说不清。 但是有一点是众口一词：资怀玉曾经放话要搞掉陆晗。 李鑫仓促之间，只能把目标放在资怀玉身上。 不是他小心眼，也不是他依然怀恨资怀玉。 而是到了他这个位置，如果被敌人搞了一把，却不敢还手的话，那以后谁还敢跟他混？ 就算没有敌人，就算这次真的只是老板们临时起意要整风，他也得给自己树一个敌人，然后把那个敌人狠狠踩一脚，向全公司展示他的肌肉。 所以他选了资怀玉。 大家都说是资怀玉，那究竟是不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他需要把资怀玉搞垮，给追随自己的人一些信心。 更何况，他也听说了刘致昶以及其他几位高层都曾想让资怀玉接任人力资源部长一职。 资怀玉不可留，留下来就是祸患。 必须除掉。 他没想到的是，资怀玉那么配合。 让他根本不需要找借口。 公司有规章：无故旷工3天以上，或经常迟到、早退屡教不改的，可以予以辞退处理。 所以，昨天他就在人力资源部宣布了，开除资怀玉。 因为了结了此事，他还很高兴，打电话给陆晗，想找陆晗出来庆祝一下，看看能不能得手——是的，他和陆晗谈了一年多恋爱，至今还没进入到最后一步。 可惜的是，陆晗已经回老家了，说打算休息一段时间，然后去南方城市碰碰运气，看看不同的风景。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暗示了要和他分手。 李鑫并不遗憾，只能为她感到惋惜，还有微微松一口气的感觉。 他已经快走上人生巅峰了，刘致尧副总显然很欣赏他，或许会给予重用。 升职加薪是铁板钉钉，将来他肯定要迎娶白富美，而不会娶陆晗这个有不少流言蜚语缠身的乡下女人。 他想起昨晚电话里，陆晗对他的无情嘲讽。 “你说你把资怀玉开除了？你是不想要工作了吧。你信不信资怀玉反手把公司买下来，当你的老板？到时候资怀玉让你跪下把他的鞋子舔干净，你跪不跪？” 李鑫在嗤之以鼻的同时，也因为陆晗的态度而感到恼火。 而此时。 陆晗曾经警告过他，他却压根不相信会发生的一幕，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这不是真的。 我现在正在做噩梦。 等我醒来，会发现资怀玉已经卷铺盖走人，新来的副总对我信任有加，要委以重任。 “李鑫，坐下，不要影响开会。”刘致尧语气平淡地说。 李鑫失魂落魄地坐下，他根本没有听清刘致尧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做出反应。 而资怀玉入座后，对除了李鑫之外的每个人都点头笑了笑。 刘致尧说：“大家欢迎资总！” 这时出现了片刻的延迟，因为大部分人根本没反应过来，大脑还在处理这个异常状况。 但是程潇使劲地鼓掌，于是很快其余的掌声跟了上来，热烈地响起。 就连李鑫也麻木地鼓掌。 其实他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为资怀玉鼓掌，这只是他下意识的反应，他整个人还处于思维停滞状态。 程潇鼓掌鼓得特别响。 虽然对她来说，这也是意料之外的事。 但回过神来之后，她立刻由衷地为好朋友感到高兴。 大家看着资怀玉。 这个年轻人的上位，自然是令人吃惊的。 虽然他的能力一直受到认可，大家都觉得他未来有可能成为公司的高层。 可是没人能想到，他会一连跳过了好几个阶层，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直接成为公司副总。 联想到他不久前开到公司来的兰博基尼和随之而来的一些传闻，有几个人若有所思地点头，以为自己发现了真相。 资怀玉脸上挂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双手下压：“谢谢，谢谢。我这个副总只是挂个名，就像是一个外号，大家不用太当回事。在座的各位，大多数比我更有经验，更了解公司的运作，我还需要向大家多请教。” 刘致尧笑道：“资总太谦虚了。你加入公司虽然才几年时间，但是对你的能力，大家都是认可的。对不对啊？” 程潇、钱立梅等都说：“是的！”“那当然”“早就知道资总的能力了”。 而何厂长，廖总也捧场地含笑点头，表示早就看好资怀玉了。 刘致尧继续说：“另外，资总也是公司的大股东之一。他持有的股份，比李总还要高一点。” 这下子，不仅大家都吃惊，就连资怀玉都有点惊讶。 因为之前刘致尧只承诺赠送3%的股份给他，而3%的公司股份，可没法超过李胜利的份额。 也就是说，刘致尧很有把握，能说动程可风转让一些股份给自己。 刘致尧道：“今天的会议，除了欢迎资总上任，还要讨论公司发展的几个重大问题。当然，今天并不一定要讨论出一个结果，但是有些东西，我们已经可以开始考虑了。” 定了定神，资怀玉平静地插嘴说：“正式开会之前，先清一下场吧。” 刘致尧愣了愣，然后会意地一笑，点点头。 资怀玉的目光转向李鑫，语气很平淡，“给你自己留点体面吧。回去把辞职报告写好，我会批的。” 正文 第95章 刘致尧的请求 李鑫面色苍白地站起，摇摇欲坠地晃了晃。 他其实有几百句MMP想讲，但是他很清楚，说什么都没意义了。 而且资怀玉那句“给自己留点体面吧”，并不是出于恶意。 相反这其实代表了一种善意和大度，是真的让他给自己留点体面。 真闹了起来，他只会更加颜面扫地。 因为他确实屁股不干净。而且人家有凭有据。 他只会被资怀玉羞辱一番后，再吊起来鞭尸。 想到即将要离开这个他奋斗了十多年的地方，李鑫就心里发堵。 有不舍，也有彷徨和恐慌。 想到要去重新适应外面的世界，他就只想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不放。 但是没有办法了……也没有救命稻草可抓。 事已至此，再无挽回的余地。 除非，按照陆晗所说的，跪下去舔资怀玉的鞋子。 迟疑片刻后，李鑫低着头，声音有些沙哑和哽咽：“我会马上递交辞职报告的。” 他连一句狠话都不敢放，也是可悲。 一个中层领导就这么被拿了下来，会场上，有的人不由得窃窃私语。 说“兔死狐悲”就未必了，毕竟李鑫确实是有错在先。 但大部分人确实有如擦了清凉油，猛地清醒过来：新官上任，该烧三把火了吧。 不仅仅是资怀玉。还有前几天上任的刘致尧。 这六把火，准备怎么烧？ 资怀玉目送李鑫起身离开，没有说话。 打落水狗对他来说是没什么快感的事。 有的人，喜欢欺凌弱小，最好是不敢反抗、无法反抗的对手，从中获得快感。 也有人，只喜欢挑战强敌，享受那如履薄冰，走钢索一样惊险的过程。 哪怕真的落败，也是乐在其中。 资怀玉是后者。 李鑫落寞的身影离开会场，关上门。 资怀玉收回目光，对刘致尧点点头：“刘总，可以开始了。” …… 会议上争论激烈，却没有达成什么共识。 刘致尧似乎也不在意，从头到尾没说一句重话，始终笑吟吟的，让人摸不清他的真实想法。 会后，大家三三两两地散去，一边走一边交换看法，或激烈地讨论。 程潇对资怀玉挤了挤眼睛，也离开了。 “程总的女儿和你关系不错嘛，还对你抛媚眼。”刘致尧玩味地噙着笑容。 资怀玉知道，事情一旦牵涉到男女那点事，就根本解释不清，大家对这点颜色都是喜闻乐见，尤其喜欢脑补。 他直接岔开话题：“刘总，是有什么想单独和我聊的。” “到我办公室来吧。” 依然是刘致昶之前那间办公室，里面的陈设也没怎么变样，似乎刘致尧并不急于消除刘致昶的影响——其实刘致昶在公司的时间太短了，也来不及留下什么影响。 但如果换个急躁的人，或许会迫不及待地清扫办公室，清理刘致昶的人。 刘致尧算是沉得住气的。 资怀玉来之前，和陶圣席简单交流了两句，知道了刘致尧的大概情况。 他是刘生——刘静华的私生子，之前一直养在外面。 但是刘静华的正妻生了三个女儿，却始终没有生出嫡子。 作为宗族观念仍然比较强的花城人，刘家老小，包括堂亲们都在向刘静华施压——要么赶紧从旁支收养一个儿子，要么赶紧再找个老婆生一个。 刘静华和正妻相濡以沫，自然是不愿意离婚的。 而且他老婆除了生不出儿子，别无过错。 因此考虑再三，刘静华找回了自己的私生子，一个叫“曾尧”的年轻人，给了他“刘致尧”这个新名字，准备锻炼一下，看看能否接班。 如果刘致尧不堪大用，那就再想别的办法。 如果刘致尧干得不错，刘静华就打算顶住老婆那边的压力，让他认祖归宗。 一直到目前为止，刘致尧还没去祖宗祠堂祭拜过，没有得到整个家族的认可。 所以刘致尧也是很急于要做出一些成绩。 在刘致尧还是“曾尧”的时候，也是一个有为青年。 踏踏实实地读书，考大学，大学毕业后在刘静华的暗中安排下进了一家电子厂上班，当上了中层。 刘静华给了他娘俩足够的生活费，但也没给太多。 所以曾尧衣食无忧，却也没有多余的零花钱，没有染上什么纨绔作风。 陶圣席的原话是：“他很你有点像。和我们反而不是一路人。感觉的到，很多地方和我们格格不入。如果不是看在刘静华的面子上，我们不会带他玩的。” 资怀玉当时开玩笑说：“他和我有点像？那我岂不是和你们也不是一路人。” “你和我们确实也有很多格格不入的地方。但是你没他那么敏感。和你交朋友很舒服，和他交朋友还得注意随时维护他脆弱的自尊，麻烦。” 资怀玉就对刘致尧的性格有了大体把握了。 在刘致尧的办公室坐下后，刘致尧亲手烧水泡茶。 他们这些花城人，似乎不喝茶就不能谈事情一样。 这么大热天，还喝热茶，资怀玉是有点受不了，他宁愿喝一杯凉透心的冰阔落。 静静地看着刘致尧泡茶的动作，资怀玉心想，这刘致尧一看就是刘生的儿子，太像了。 相比之下，刘致昶是那种典型的花城人相貌，个子小，后脑勺的骨骼比较突出，眼眶大，脸特别瘦。 而刘致尧和刘生，相貌方面有很多北方人的特征。 相对而言，刘致尧的五官更精致一些，偏阴柔；刘生的线条更粗犷一点。 “刘总……” 刘致尧笑道：“叫我阿尧，曾尧都行，就是别叫我刘总。” 资怀玉点点头，“阿尧，我时间不多，等会还有约，不如直入正题吧。你一定要把我推到副总这个位置上，不惜赠送股份给我，究竟是希望我在什么地方配合你？” 刘致尧很沉得住气，吹了吹茶上的热气，小抿一口，这才笑道：“不惜？没必要用这个词。怀玉，我很清楚，对于能随随便便拿出上亿的你来说，公司3%的股份，只是一笔小钱，根本不可能因为这点股份就左右你的决定。” “所以，我不是希望你配合，而是请你帮忙。”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 正文 第96章 市场部部长 刘致尧用“请你帮忙”，将这场对话定下了基调，资怀玉还算满意，至少刘致尧不是个拎不清的人。 如果刘致尧觉得，赠送给他3%的新宇星股份、再加一个副总的虚衔就可以颐指气使，那不好意思，资怀玉现在还没缺钱到这份上。 刘致尧品着茶，有条不紊地说：“我现在最需要的，是在这个位置上证明自己的能力，只有这样，我才能获得更多。” “所以我需要一切可以帮助我的人，并且在这个阶段，我愿意付出很多来获得帮助，因为我知道现在付出1分，将来我说不定就能得到100分，因此我绝不会吝啬于现在的付出。” “程总那里，我和他聊了很久，然后发现其实我和他的需求没有冲突。刘致昶是担心如果扶持了程潇，会威胁到他的位置，所以坚决不肯和程总合作。” 在这一刻，刘致尧的眼神显得睥睨：“可我从来没把新宇星总经理的位置，当成我的终极目标。弄清了这一点之后，我已经和程总达成了协议。程总希望把程潇扶持上去，而我答应了他，如果我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一定会拉程潇一把。” “你有程总的支持，应该够了吧，我不知道你干嘛还要找我，”资怀玉的表情没有变化，“你希望我做什么？事先说好，你不要指望我去埋头处理日常事务。” 刘致尧抿嘴笑道，“怎么可能，那不是太大材小用了么。” 顿了顿，他接着说，“没有一个具体指标，因为我也不知道刘生的标准是什么。所以我只能希望在接下来的两年里，新宇星的盈利能越多越好，管理方面，倒是不需要作出太多的改变和新意。” 资怀玉注意到，刘致尧称呼他自己的老爸为“刘生”。 “除此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我自己要稳住，因为我所有的竞争对手，目前都比我落后。只要我自己不犯错，他们能超越我的机会就很少。” “在这两年里，如果能得到刘生的认可，接下来我才能被带在他身边，耳提面命地学习，并且接手他的人脉。” 资怀玉越发觉得，刘致尧非常清醒。 和这样的人合作，至少不用担心被猪队友坑。 “所以呢，你希望我做的究竟是什么？”资怀玉再一次问道。 刘致尧略显阴柔地笑道：“你没听明白吗？我希望你自由发挥，让这两年公司的利润提高，我不在乎你用什么方法。至于你想要什么回报？你尽管提。” 刘致尧并不清楚资怀玉有什么能力。他也不需要清楚。 只要清楚，资怀玉是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个亿的人，就好。 在生意场上，现金流能解决很多问题。 新宇星一年的利润才1000万，资怀玉动动手指头，让新宇星一年的利润达到1300万乃至1500万的话，就已经是很大的提高，刘致尧就有把握成为刘静华钦定的接班人了。 “这样的话，让我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资怀玉以前从没把自己代入到副总的位置，去思考该怎么提升公司的利润。 他又不是神仙，当然不可能马上拿出计划来。 而且，回报什么的，他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有什么需要的。 “不急，你考虑清楚，我们再讨论。喝点茶，聊点别的吧！” 资怀玉看了看时间，“我真还有事，下回吧。” 那块理查德.米勒闪得刘致尧两眼通红，“真希望有一天我也买得起这样的表。” …… “怎么样，怎么样了？”王柯、刘彬和孙芊芊、曹知明在办公楼下等了有一阵了。 程潇灿烂地笑着，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曹知明迫不及待地问：“快给我们说说，当时发生什么了？我看到李鑫出来的时候，像是死了爹妈一样脸色难看。” 程潇很乐意分享快乐，绘声绘色地说着在会场里李鑫是怎样被打脸，最后灰溜溜地屁都不敢放。 “怀玉哥真牛啊……之前他说给他个副总他都懒得当，我还觉得他在吹牛。”刘彬虽然年龄比资怀玉大，但一直都尊称其为“哥”。 曹知明的兴奋点则在于：“那我们是不是不用打坨坨了？我哥都当上副总了，总该给我安排一个轻松点的活吧？” 王柯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你要的不是轻松，而是能锻炼人的活。你还年轻，可别学着那些老油条的。” 揉完之后，又嫌弃地擦了擦手上沾着的汗水。 “那怀玉哥今天新上任，除了把李鑫撸下来，还有什么动作么？”刘彬又追问。 程潇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就是一些人事上的安排吧。” “什么安排？” “原来的市场部部长余德华去当人力资源部部长。我接任市场部部长。” 刘彬怔了怔，笑道：“恭喜了，程部长！” 程潇唉声叹气说：“有什么恭喜的，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呢，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管好一个部门。” 她这不是故作姿态，是真的对自己没信心。 而刘彬等则觉得：这个姑娘还是有点哔数的…… 她的性格太宅了，不能说没有能力，但确实不适合在市场部做事。 其实把程潇推上市场部部长的位置，不是资怀玉的意思，而是程可风和刘致尧的交易。 为什么要让程潇当市场部部长，而不是换一个部呢？ 因为程可风觉得，自己能留给程潇的最大财富，就是他的那些人脉。 他希望在自己走后，别人能看在他的份上，给程潇多拿到几个大订单，帮助程潇积累功绩和资历，这样才能推动程潇快速进入高层。 而余德华去当人力资源部部长，则是刘致尧喜闻乐见的。 刘致尧暂时在公司的人事、制度等方面不想锐意进取，只想稳住基本盘，余德华这样一个老成持重之人坐上人力资源部部长的位置，是符合他的利益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余德华有意投靠他…… 这当然是一拍即合。 “怀玉哥在哪？”王柯问道，“当了副总，该请我们吃饭吧。” 程潇道：“他好像还有事，中午要出去一趟。吃饭的话，不急，他肯定不会亏待兄弟们的。” 刘彬心说，你这说话的立场，越来越像是以怀玉哥的身边人自居了。 他想了想，觉得程潇和资怀玉倒也般配，因此只是笑笑，乐见其成。 正文 第97章 冯大炮 资怀玉在刘致尧的办公室稍坐了一会就告辞了。 他是真的有事。 而且不是小事。 挺棘手的。 早上雷俊声打电话来，说电影那边出了点变故。 原本钦定的导演华浪因为身体原因（雷俊声：鬼知道是什么原因，说是身体原因就姑且信之吧），说近段时间不想执导了。 “华浪当时说：‘如果雷先生你等得起，那我先调理两年身体，两年后我来接拍这部电影。如果等不起，那就只能另请高明了。’”坐在宾利里，雷俊声两手一摊，对资怀玉发牢骚，“所以我能怎么办？不管他是真的身体有问题，还是不想拍了。总之，强扭的瓜不甜。” 资怀玉点头：“是这样没错。那现在怎么办，俊声哥你准备换谁来执导？” 雷俊声笑了笑：“是一位你绝对很熟悉的大导演，你马上就能看到他了，我已经安排了人去机场接他。对了，我叫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当然准备好了。不过那玩意太脆了，我可不敢带着到处跑。” “几千万的东西，谁也不敢随便带着到处跑啊。等会吃完饭我们到你家去看，”雷俊声说，“他就好这一口。当然不是说要你送给他或是卖给他，我只是说，请他过来赏鉴几件极品古董。他本来根本就不想来临海，一听就屁颠屁颠马上订机票了。” 很快他们就到了一家吃饭的私人会所——不是上次那家。 这家会所名叫“鱼，大鱼”，很有个性的名字。 其位于一座商厦的顶层，其实肯定算是违规建筑，不过倒也没人来管。 用几棵粗矮的树，以及大量的爬藤植物，营造了一个让人仿佛置身森林中的环境，很是雅静。 雷俊声订的座位，就在一大片爬藤下面，极为阴凉，都不用开空调。 这一家会所是做日式料理比较出名的，雷俊声介绍说，这家会所的老板是个海钓狂魔，也是一位富二代。 在这里吃饭没有固定的菜谱，老板钓了什么来就吃什么。 “今天据他说有一批上好的蓝鳍金枪鱼刺身。我倒要看看有多好。”坐下后，雷俊声给资怀玉倒了杯龙井，笑着说。 资怀玉还有些心不在焉。 昨晚抽奖抽到的几样奖品，他已经全部拿到了。 就是早上出门，走去车位取车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一张皱巴巴的纸，很随意地包着什么东西放在那。 他本来没打算理会，但是视线的余光发现，从那纸的边缘露出一点亮闪闪的东西，看上去像是钥匙。 于是他弯腰捡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这里包含了三样东西。 一把小钥匙，一张银行卡。 对了，还有这张纸本身。 他本来想当作废纸丢掉的，感觉这纸挺粗糙，质量很差。 还好他多看了一眼，发现这张泛黄的纸上面似乎有图画，于是仔细展开看了看。 那是铅笔手绘的什么东西，资怀玉当时没时间仔细研究，总之感觉不是高端现代科技物品的设计图。 而且还是残缺的，纸并不完整，有一小部分图不见了。 所以这就是纯垃圾，用来擦屁股还嫌纸太糙了。 他又返回去，把这“设计图”、钥匙和银行卡留在家里，才赶去公司开会。 至于抽奖抽中的手办，也破案了。 大清早他就看见一个蒂法的18CM手办，静静地立在客厅餐桌上。 手办底下还压了一张纸条。 是程潇娟秀的字迹：“送给你的。警告你：不许拿着她做变态的事情！” 当时资怀玉嘴角勾出一个大大的弧线，心情好极了。 所以，昨晚五连抽的奖品，已经全部归位。 没有密码的银行卡，一把不知道做什么用途的小钥匙，一张信手涂鸦的泛黄的纸，一个蒂法的手办，还有一副近现代的油画。 “你在想什么？怎么一脸苦笑。”雷俊声随口一问。 资怀玉也是随口说：“没什么，想起最近运势不佳，有点发愁。” 雷俊声笑道：“找个灵验的寺庙去给菩萨上柱香，扭转运势呗。” 资怀玉奇道：“菩萨哪有空理我？” 雷俊声道：“你多捐些香油钱，多上几炷香，菩萨就注意到你了。” “所以，菩萨也收贿赂？”资怀玉笑问。 雷俊声先是为资怀玉的俏皮话笑了几声，然后意味深长地说：“这天底下，就没有人不收好处。菩萨，佛祖，三清道祖，你以为真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资怀玉最初觉得雷俊声是在抬杠。 但是看了看雷俊声的眼神，才会意过来，雷俊声是认真的。 资怀玉其实很反感这个道理，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或许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就连菩萨、道祖都会收好处，不见好处不办事。 于是他轻轻点点头，但是随口岔开话题，不想再聊这个。 不久，另外三位投资人也陆续到了，雷俊声把资怀玉介绍给大家。 资怀玉是“久仰久仰”，他们也是“老弟客气，太客气了”。 能随手拿出一个亿的年轻人，是绝对不能轻易得罪的。 年轻人火气旺，容易急躁。 你得罪了他，他砸钱给你添堵怎么办？ 添堵还是最轻的。 说句不好听的，一个亿，想买在座任何一个人的命，都买得到。 桌上氛围其乐融融，尤其是在雷俊声想要力捧的那位女明星佟南枝到了之后。 三个投资人都带女伴来了，佟南枝甚至说不上是这里最漂亮的——毕竟，每个人的审美都不同，能被带过来的都是美女，春兰秋菊各有所长。 但佟南枝有一种楚楚可怜让人心疼的气质，社交手腕也是极其高明，让人印象非常深刻。 资怀玉看过佟南枝出演的影片和电视剧，感觉她比在电影中要漂亮些，真不知她是不是得罪了导演，故意给她开了丑化滤镜。 大家坐着聊了半天，差不多一点钟，那位导演才姗姗来迟。 雷俊声并没有吹牛，那位“你绝对很熟悉的大导演”果然是一位全种花国人民都耳熟能详的导演。 资怀玉看到他就想起“还有谁？” 正文 第98章 怀玉老弟是个妙人（5章小爆发结束，求首订！） 冯大炮很客气，姿态挺低，到了先不坐下，挨个给人道歉。 他也带了个年轻漂亮的女演员，说是叫刘小璐。 李小璐呢，资怀玉就认识，这个刘小璐就实在没印象了。 甚至看着都不觉得眼熟。 估计是荧幕新人吧。 “老弟，我让你带个女伴，你不听。你看现在，就你身边没女伴，孤零零的，”雷俊声笑道，“你赶紧把那个兰思瑜给叫过来吧，大家凑个热闹。” 资怀玉心想，我和兰思瑜也就说过十句话，你让我把她带来？多尴尬啊？ 不过他之前给兰思瑜要角色的行为，确实容易被解读为他和兰思瑜有一腿。 那些常人眼中高不可攀，只可远观的大明星们，对达官贵人们来说，也不过是可以随手攀折的玩物，自然没多少尊重。 资怀玉就笑着说：“我有个朋友，我让他戒烟，他不肯，说如果我能戒色，他就戒烟。” “所以目前我正在戒色，请不要引诱我破戒。” 雷俊声哈哈大笑：“怀玉老弟是个妙人，可惜就是太不怜香惜玉了。你戒色的话，喜欢你的那些女孩子岂不是太可怜了？” 说笑一阵，就开始上菜。 雷俊声带来了一瓶没有标签的酒，说是直接从茅台厂里拿来的精品，不是市面上卖的冲量的劣质品。 资怀玉也喝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的舌头没那么敏感。 就连被其余几个人评价为“入口即化，极其鲜美”的蓝鳍金枪鱼刺身，他也觉得一般般，就那样。 倒是那铁板和牛，他觉得挺好吃，香喷喷的。 然而雷俊声等却评价“不是正宗和牛”“这么吃浪费了，鲜和嫩没有体现出来”。 资怀玉倒没觉得一定要去改变自己的饮食习惯，不过以后有机会，是可以多去高档餐厅试试，了解一下不同于市井的饮食文化。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孔老夫子都这么说了，资怀玉决定，以后在吃方面，是该讲究一点。 雷俊声举着酒杯笑道：“按理说，吃日料，该喝清酒。不过海鱼虽然寄生虫少，也不是完全没有。为了肠胃着想，还是喝点高度酒，可以杀死细菌和寄生虫。” 这话乍一听很有道理，但是让学医的听了估计会出人命——笑得肠子都断了。 不过资怀玉觉得，雷俊声的主要目的，是把冯大炮灌得醉醺醺的，然后拿到冯大炮的承诺。 种花国，关于酒桌文化里，有这么两点。 第一呢，酒桌上说的，当然不能算数。 但是呢，有的时候，酒桌上说的，又必须算数。 关键是看酒桌上是谁。 如果酒桌上都是地位权势不如你的，人家哄你许了什么愿，酒醒后你装傻充楞不认就是了。人家又不能拿你怎么样。 可如果酒桌上都是地位权势和你平等，甚至高过你的，那么就没办法了，你自己许的愿，含着泪也要完成。 否则人家有的是办法拿捏你，让你付出更多。 在这一桌上，冯大炮要是被灌醉了许下承诺，那他不认也得认。 否则雷大少有的是办法以后让他寸步难行。 不过冯大炮是有备而来，故意带了个美女演员刘小璐。 这还没成名的小美女为了上位，怕是什么都愿意做。 真.什么都愿意做。 帮冯大炮挡个酒之类的，自然不在话下。 而男人嘛，对于美女，总是有点怜香惜玉的——除非存心不良的时候。 可是刘小璐是冯导带来的，就算有什么居心，有什么想法，今天也不可能做什么，只能改天再实施。 所以吃喝得差不多了，冯大炮虽然有几分酒意，但人很清醒，说话完全不受影响，只是显得有点兴奋。 刘小璐双颊酡红，倒是显得人比花娇。 在座的几个女人，颜值其实差距不大，气质最好的则是佟南枝，这刘小璐则坐二望一。 可是今天来的几个，都是把赚钱看得比女人重要的。 只要有钱，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所以都没人拿正眼瞧这个小美女演员，都去和冯大炮说话，想要要劝说冯大炮答应接手拍这部电影。 冯大炮却是一直不松口。 扯皮很久之后，资怀玉总算听明白了。 冯大炮一来是担心雷大少等人指手画脚，影响他拍电影。 二来呢，觉得这“海上堡垒”的剧本有问题。 “太文青了点，酸，”他说，“让华浪导演来拍还行，他挺有文青气质的，拍的那‘阆苑榜’很美。不过我就不适合了，我就是一京城老炮儿，你要我拍那文青的东西，我拍不出那感觉来啊。” 这是明面上的理由。 资怀玉觉得，应该还有没说出来一个没说出口，但有着决定性的理由——你们把演员都给安排好了，男一到男三，女一女二，那我呢？我就得受着这委屈么？我混了几十年，好不容易成为顶尖导演，现在你告诉我，我没选角的权力？我越混越回去了？ 这不是凭空猜测，而是在雷俊声告诉冯大炮，主要演员必须使用他们推荐的人选时，冯大炮嘴角那抹转瞬即逝冷笑所透露的。 资怀玉虽然不是微表情识别的专家，但这点基本功还是有的。 冯大炮全程都显得兴致不高，直到二两酒下肚才稍微兴奋一点，但只要话题涉及到“海上堡垒”，冯大炮就顾左右而言他。 雷俊声估计也意识到了这中间的矛盾不可调和，就没有太用力劝。 等吃喝完，稍微坐了一会，他就提议：“冯导，我之前跟你说的那几个好玩意，在怀玉老弟家里。我们去看看？” 冯大炮实在是碍于雷俊声的面子，才从京城大老远地飞来。 但来之前，他就知道，此行不会有什么结果。 他的要求，和雷大少等能提供的，实在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那个“海上堡垒”的剧本也实在没什么意思。 只是这一趟他必须来，不能落了雷大少的面子。 唯一让他感兴趣的，就是雷俊声在电话里提到的那几件古物了，能被伍大少赞为“绝世珍品”，“国宝级”，究竟珍到了什么程度，他很想亲眼见证一下。 他当即就站起来，迫不及待地说：“早就等你这句话了！” 正文 第99章 怀玉是宝藏男孩 “先不忙。”资怀玉自从意识到冯大炮不想接手这部电影，就一直在思考破局的办法。 其实呢，就他个人而言，也不是非冯大炮不可。 资怀玉只要拍一幕提着刀从和平饭店砍到世茂的戏，谁来掌镜都一样。 不过雷俊声认为冯大炮是除了华浪导演之外最适合的，而资怀玉暂时不想脱离雷俊声单干，所以他要尽量劝说冯大炮接拍。 而且有一说一，冯大炮拍的东西很商业化，票房向来不错。 他的票房号召力还是很强的，他如果接手来拍，就几乎意味着不会亏本。 冯大炮有点愣神，“怀玉老弟，是要提什么要求？” “是啊，”资怀玉笑道，“我就希望你认真听我说一句话。不是要你必须答应，只要你认真听我说完就好。” “你说。”冯大炮松了口气。 “等看完再说吧。”资怀玉的意思很明显，这不是要挟，只是希望冯大炮认真听听他的意见。 冯大炮对此就没什么抵触情绪。 一行人来到程潇的小区。 下车后，雷俊声撇撇嘴：“怀玉老弟你就住这破地方？好歹搞个独栋吧。” 资怀玉笑道：“暂时不想，我和朋友合租的，生活挺舒服。” 雷俊声嘿嘿笑：“你那朋友，肯定是女的吧？” 资怀玉没做声，默认了。 众人便一起笑。 上楼之后，资怀玉领着他们来到自己住的那一层，“下面是我朋友住，我住上面这层。东西就在这，随意看！” 根本不用他介绍，冯大炮的目光早就被摆在茶几上的那六只汝窑天青釉茶盏给吸引了。 他疾行几步，到了面前又停下，缓缓靠近，像是生怕惊动了这些茶盏一样。 他慢慢伸出手，扭头看着资怀玉，意思显然是“我可以拿起来么？” 资怀玉点点头。 冯大炮小心翼翼地靠近，刚要拿的时候，想起了什么，赶紧收手，掏出一副白手套戴上，这才去拿起一只茶盏。 看到他这谨慎的样子，别的人也被感染了，大气也不敢出，那几个女人也停止了叽叽喳喳。 冯大炮连呼吸都放轻了，就像是担心他吹一口气把这美丽而脆弱的瓷器给吹坏一样。 拿在手上欣赏了几分钟，才轻轻放下，拿起另一只。 看他那痴迷的目光，就知道他绝不是装模作样。 良久，冯大炮将这几只茶盏全部欣赏了一遍，放下后重重地吐了口气，摇着头叹息：“太美了！伍大少没夸张，真的是国宝级。千金难求啊！” 雷俊声叹息说：“我之前还不知道这是一套，还以为只是单只的孤品呢。成套的价格可就贵了！至少我是绝对收藏不起这种东西。” “这不是价格的问题，这是无价之宝！”冯大炮激动地说，“能够见识到这样的宝贝，真是不虚此行了。这一套如果拿去拍卖，估计至少五六千万吧。” “美元。” 资怀玉被吓了一跳。他是真不懂行，他觉得这一套最多五六千万种花币。 没想到人家直接涨了六倍。 距离首富，又缩小了三个小目标呢。 冯大炮欣赏完，其余人也凑过去观赏。 但是听到了冯大炮预估的价格后，后面的人根本就不敢拿在手中把玩。 一套五六千万美元，一只就是五六千万种花币，这要是磕着碰着了，谁赔得起？ 几个女人看资怀玉的眼神都变了，价值几个亿的东西，就这么随随便便摆在家里，真是心大。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么？ 要知道，这套瓷器，比这套房子还贵几十倍！ 再看看资怀玉那一身快销品牌的服装。 真正的大佬就是这么低调的吧！ 见冯大炮还沉浸在震撼中，资怀玉就暂时没找他说话，只是安排大家坐下，泡茶，尽地主之谊。 他刚和雷俊声交谈了几句，忽然听到冯大炮一声毫不掩饰的惊呼。 大家都回头看去。 只见冯大炮拿着一张纸，眼神发直，手都有点颤。 正是资怀玉早上捡回来，包钥匙的那张纸，残缺的设计图。 “怎么了冯导，大惊小怪的，看到什么稀奇玩意了？”一个投资人探头去看。 “这是真迹吗？是真迹吧！”冯大炮急切地看着资怀玉。 资怀玉懵逼了。 什么真迹？ 真就是一张残缺的设计图啊。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微笑着。 看在其他人眼里，就觉得他真是高深莫测。 “什么真迹，我看看。”雷俊声走过去，皱着眉看了半天。 他不自觉地摸了摸眼角那颗痣，用不确定的口吻说：“是达芬奇的手稿么？这上面画着的是什么东西。” “看不出来，总之是某种机械吧，雷少，你觉得这是真迹吗？怎么揉成这样了，怎么保管的这是！这是珍贵的文物，不是擦屁股的手纸！这要上了拍卖行，至少几十万美元！”冯大炮发起了牢骚。 “确实像是真迹，不过我不太懂。你等等，我打电话让小伍过来看看。” “赶紧叫，赶紧的！” 雷俊声当着大家的面给伍芬国打了个电话。 “他离这里不远，半小时就能到。”挂了电话后，雷俊声说。 而冯大炮此时的注意力正在被资怀玉随意丢在桌上的那幅近现代的油画吸引。 “你又发现什么宝贝了？我们的怀玉老弟真是个宝藏男孩，家里随随便便都能翻出一堆好东西。”说着，雷俊声走了过去，跟他一起端详。 资怀玉继续懵逼。 不就是一幅看不懂的破油画么？ 难道还能变成宝贝不成。 他也走了过去，和雷俊声、冯大炮并肩看着。 其余人也好奇地挤过来。 冯大炮皱着眉，这是在认真思考。“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东西，只是觉得这个签名好像很熟悉。” 冯大炮的本职毕竟是导演，收藏和鉴赏只是业余爱好。 真的是很业余的水准。 不过伍芬国就不一样了，他勉强算是世家子弟。 虽然新种花其实没有世家，所有的世家都早就被破灭了。不过伍家祖上很多辈都是做古董生意的，在当年只是小生意人，但现在伍家发达了啊。 所以圈里人都不直说“伍家祖上是开古董的小商人”，都是说“伍家是收藏、鉴赏行当的世家”。 正文 第100章 打动冯大炮 伍芬国到了后，先是对那张残缺的设计图毫不理睬，用狂热的目光欣赏了一番那六只天青釉茶盏。 这黑胖子差点没给资怀玉跪下了，“我叫你爸爸行么？我求你了，卖给我吧！” 雷俊声笑道：“就算怀玉老弟肯卖，你买得起么？” 伍芬国舔舔嘴唇，“我买不起，我爸买得起就行啊。” “你刚刚不是认怀玉做爸爸了么。”雷俊声开玩笑说。 伍芬国也算是开得起玩笑的，丝毫没有生气，反而嘿嘿笑道：“他是我二爸爸，是我亲爸的兄弟，行不行啊？我爸来找他买，他好意思不卖给兄弟吗？” 雷俊声指着伍芬国笑骂：“看到没有，这人魔障了，连脸都不要了。” 伍芬国正色说：“在这样的国宝面前，脸算什么？” 说完又对资怀玉说：“你家里的安保系统要升级了，真的，这价值几个亿的东西，不能随便乱放，丢了、坏了岂不可惜？如果这事传出去，你信不信会有国内外的收藏家请专家团队来偷你的宝贝。” 资怀玉之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见伍芬国说得郑重，他点点头：“我会认真考虑。” 冯大炮问：“我给这套茶盏估价5000万美元，伍少爷你觉得合理吗？” 伍芬国摇摇头：“这样的东西，就没有价格合不合理一说。因为这是当世唯一的一套保存完好的宋代汝窑天青釉茶盏，唯一的一套你懂么？它的价值，无法估量，就算卖出天价我也觉得正常。” 伍芬国又看着资怀玉，“你家里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这已经不是有钱就能弄到的好东西了，这是真正的宝物，国宝。” 资怀玉笑道：“阿俊调查过我啊，你问他。” 雷俊声摇头失笑：“我只是调查了表面上的一点东西，现在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 资怀玉没接这茬。 冯大炮又喊伍芬国去鉴定那张达芬奇的设计图和那幅油画。 “应该是达芬奇的真品，不过别问我这画的是什么玩意，我也看不出来，”研究了一会之后，伍芬国说，“是个有趣的玩意，这东西卖吗？我500万收。去年拍卖会上有人170万美元拍了一张完整的设计图，不过那个保存完好。你这个品相还是差了点。” 资怀玉微笑不语。 伍芬国并没有意外，能收藏得起价值几亿的瓷器的人，应该不会为了区区500万动心吧。 “这张油画呢，是比列托.唐恩大师的早期作品，应该没错了，是真品不是临摹的。价值不好说，比列托.唐恩毕竟才刚刚死不久，他的作品还没炒起来。前几年他盛期的几幅画作，拍卖的价格都是200万美元左右。这一幅，作为早期作品，他的技艺还没成熟，艺术价值没那么高，我估计上拍卖行最多20、30万美元左右。” 资怀玉人都已经麻木了。 昨晚的大悲，到今天变成了大喜。 原以为是废品的几件杂物，到头来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那么，现在看来那毫无价值的，不知道密码的银行卡和那把不知做何用途的钥匙，是否也会产生价值呢？ 暂时还不得而知。 资怀玉心想，到底是自己的运气变好了呢，还是系统现在更大方了呢。 伍芬国不满地说：“你到底懂不懂收藏啊？那茶盏没做任何保护措施，这画和达芬奇手稿也不裱糊起来。你是想让这些艺术珍品在你手上损坏吗？” 资怀玉有点尴尬，“额，这个，我会处理的。” 这时他看到冯大炮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比列托.唐恩的油画，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便笑问：“冯导喜欢这幅画？” 冯大炮笑道：“说不上喜不喜欢，我又不太懂抽象画。只是觉得这个色彩很美，想多看几眼。” “那带回去慢慢看呗。” 冯大炮看着他，想弄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送给你了，冯导，交个朋友。”资怀玉大大方方地说。 那几个女人眼睛都直了。 没听伍芬国说，这幅画价值二三十万美元么？都够买一辆保时捷911了。 如此昂贵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 真不把钱当钱呗。 冯大炮的眼神看上去有些意动，但还是摇摇头，“无功不受禄。” “几十万的小钱，什么功不功，禄不禄的。”资怀玉很自然地说起了凡尔赛体。 当然，在雷俊声等人看来，这并非是凡尔赛体，而是阐述一个事实。 对他们这个层级的人来说，几十万，百来万，真的只是小钱。 或许无聊玩某个手游的时候，一冲动，一个月就充了几十万进去。 冯大炮看来是真心喜欢这幅画，“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拿去拿去。” 冯大炮笑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怀玉老弟不会给我提什么为难的要求吧？” “怎么可能，我提为难的要求，岂不是得罪冯导，我没那么蠢。”资怀玉说完，雷俊声等都点点头。 确实是这么回事。 资怀玉送了一幅价值一百多万的画给冯导，如果趁势提个要求，冯导肯定不好意思拒绝。 但如果这个要求太难办了，冯导办归办，办完了肯定会有想法。 到时候，人情就变成了仇恨了。 而如果提个简单的要求，让对方顺利还你一个人情，那就是正常的人情往来，以后还能做朋友。 资怀玉说：“我知道冯导对这部电影有诸多顾虑。我在想，如果你可以自主调整剧本，任意改编，会不会打消你的一点顾虑？俊声哥你觉得呢？” 说着，他看了看雷俊声。 雷俊声凝视了资怀玉一会，缓缓点头，“我也是这么个意思。冯导你是行家，剧本该怎么改，都听你的。” 冯大炮沉吟着，一时没有开口，只是迅速看了资怀玉一眼，又收回目光。 资怀玉心知，他是嫌弃自己开出的筹码不够，还在等自己加码。 想了想，资怀玉笑道：“冯导肯定有一些想法，想要在电影里印证。这样，冯导的下一部电影，就算是实验性质的电影，文艺片，我也保证投资5000万以上。” 他心想，这应该是很有诚意的筹码了，冯大炮该点头了吧。 正文 第101章 给钱爽快又不管钱是怎么花掉的狗大户 其实在资怀玉看来，如果系统真的能顺利升级到2.0版本，5000万应该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而且冯大炮就算放飞自我，拍一部纯实验性质的电影，以他的票房号召力，也不至于亏太多。 这个损失，资怀玉承受得起。 冯大炮看着资怀玉，显然更加意动了，但还是没有开口。 雷俊声等则是惊讶不已，因为资怀玉表现得对“海上堡垒”太重视了，不惜许诺投资冯导下一部很可能不赚钱的电影，也希望把冯导拉来拍“海上堡垒”。 搞得好像“海上堡垒”是他资怀玉的项目一样。 可是如果没记错的话，雷俊声记得，“海上堡垒”明明是自己的项目吧。 资怀玉仔细观察冯大炮的表情，觉得火候差不多了，便再主动加上最后一把火，“这样吧，冯导，我是真的很有诚意。在选角色方面，我可以让我推荐的来的几位演员，都去参加你的试镜，由你决定是否选用，如何？” 说出口之后，他觉察到，冯大炮嘴角微微上扬，显然是已经被打动了。 恐怕对冯大炮这种级别的导演来说，别的都好说，但是不能让他自己选演员，真的很让他恼火吧。 把选演员的权力还给他，给足他面子，就一切好说了。 但其实呢，自己作为金主，推荐去的演员，在试镜的时候，只要不是特别不合适，冯大炮都不会说“NO”吧。 这个让步，其实对资怀玉来说没有实质性的损失——就算冯大炮看不上兰思瑜又怎么样？ 资怀玉根本不在乎兰思瑜是否参演。 但是资怀玉此言一出，让雷俊声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众所周知，他投拍这部电影，就是为了捧佟南枝。 如果冯大炮在试镜后，决定不用佟南枝当女主角，他的投资岂不是白费功夫，打了水漂？ 有那么一阵子，他的脸色阴晴不定。但是很快，雷俊声就调整过来，哈哈一笑：“冯导的眼光，我是信得过的，角色的决定权就交给冯导吧！南枝，你可要好好表现，争取打动冯导！” 佟南枝是个聪明的女人，没在这时耍小性子，而是温柔地笑着说：“冯导是很严格的呢，我有点信心不足，不过我一定拿出最好的状态去试镜。” 这时候就看出冯大炮会做人了。他哈哈一笑：“佟小姐的演技，我是心里有数的，试镜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雷俊声与他对视一眼，会心一笑。 这就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资怀玉在冯大炮心中的地位，是远不及雷俊声的。 至少冯大炮没来一句“兰思瑜的演技我心里有数，走过场，走过场而已”。 而另外几位投资人，也纷纷表态，他们推荐的演员，必须得经过冯导试镜。 冯大炮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明显，那张老脸皱得和菊花似的。 …… 佟南枝从洗手间出来，甩着手上的水珠。 等在门外的刘小璐对她笑了笑，“佟姐。” 佟南枝笑着点点头，“准备当冯女郎了？” 刘小璐苦笑着摇头：“多少人打破头想抢着当冯女郎呢，我还不够格。” “别这么说，你有实力，只等一个机会而已。” 这是圈里的客套话。 实力，谁没有？ 能进这个圈子的，都是有实力的，要么是演技好，要么是颜值高，要么是背景厚。 总之，各有所长。 但是机会，却不常有。 刘小璐虽然年轻，但是已经看透了这一点，只是感慨地笑了笑。 “这个资老板，究竟是什么人啊？以前完全没听说过，突然冒出来的，有钱得吓人。好像没听说哪个大老板是姓资的啊？”刘小璐用闲聊的口吻说。 因为她和冯大炮是后来的，她以为佟南枝会知道得多一点。 佟南枝摇头说：“谁知道呢？这世界上从来都是藏龙卧虎，隐藏的富翁很多的。” 她也觉得资怀玉是超级有钱的那种。 通常，能收藏价值几亿的古董，身家起码该有个几十亿，上百亿吧？ 这么有钱的人，不该默默无闻的。 所以佟南枝也感到很疑惑。 可惜雷俊声什么都不透露。 “兰思瑜倒是好运气。”刘小璐不无羡慕地说。 “是啊。” 简单地交流这几句后，刘小璐走进洗手间，佟南枝来到客厅。 她发现冯大炮正在欣赏一块翡翠。 仔细一看，是一个翡翠观音。 翠绿润泽，显然是上品。 冯大炮欣赏了一会，将翡翠还给资怀玉，“怀玉老弟，你这里好东西真多。” 资怀玉微笑道：“祖辈余荫。” 看到他那迷人的微笑，见惯了娱乐圈帅哥的佟南枝都有种心跳漏一拍的感觉。 这笑容，真能电得人心脏麻痹！ 佟南枝赶紧移开目光，她知道雷俊声很敏感，如果自己盯着别的帅哥看，会让雷俊声不高兴的。 她虽然还没答应雷俊声，但那只是茶艺，其实她才不舍得把雷俊声推开。 而且她也很清楚雷俊声是个花花大少，对于能否把握住这个人，她心里也没底。 欣赏了一阵翡翠后，男人们又聊到了正事。 因为冯大炮已经基本答应接拍这部电影了，所以这时他们开始讨论具体的时间表。 冯大炮预计，筹备剧组，修改剧本，前期制作道具等，需要3-4个月时间。 也就是说，今年秋冬，就可以开拍了。 这时资怀玉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想尽快拍我的那段戏，最好是这十天半个月内就开始拍。因为我接下来可能要出国待一段时间，不方便协调时间。” 这是他早就想好的借口。 冯大炮琢磨了一下，委婉地说：“十天半个月，剧组没法筹备好，道具也没法准备好。一定要拍的话，会让成本上升很多。” 资怀玉笑道：“办法总是能有的嘛，钱不是问题。我的钱已经准备好了，一个亿，随时可以打到这个项目的专门账户上。具体这钱怎么花，我就不管了。” 每个导演都喜欢给钱爽快又不管钱怎么花掉的狗大户。 冯大炮也不例外。 “那，”他迟疑着说，“我先临时找个小团队，帮你拍了这一段？可是这样的话，因为太仓促了，效果不敢保证。” “没关系，我就是过把瘾而已。” “行，那我就去筹备了。”冯大炮最终还是答应了。 正文 第102章 指鹿为马 资怀玉要提前拍他那一段，会导致电影的成本增加。 但是包括雷俊声在内的几个投资人都没有意见，还愿意动用影响力，去帮他说服地方政府同意借场地拍摄。 为什么没意见？ 因为资怀玉同意过几天就钱打到专项账户。 那可是一个亿！ 就算躺在银行吃利息，几个月下来，那也是几百万的利息！ 所以，大家有个屁的意见。 而且说起来，资怀玉投资一个亿，是这个项目里仅次于雷俊声，投资第二高的。 可是他要的却又最少。 人家要么指定男主角，要么指定女主角。 就资怀玉，只安排一个女二号（在这部电影里，女二号的戏份相当少！比男四、男五加起来的戏份还少一点）。 在其余投资人都没反对，甚至有意促成下，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冯大炮答应在十天半个月内，带着一些临时的剧组成员，先帮资怀玉把他从和平饭店提着高速分子振动刀杀到世茂广场的戏份给拍了。 所以，十天半个月后，资怀玉就能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将系统升级到2.0版本了。 到时候系统会有什么变化？ 真是期待啊。 而且他本来都做好心理准备，要用掉一枚“强效说服口香糖”来达到目的。 没想到轻松就说服冯大炮了。 感觉中彩票中了十个亿的样子，这也导致资怀玉一天都有好心情。 晚上李玖和程潇回来后，发现资怀玉正在厨房“咚咚咚”地切菜。 程潇大惊失色：“你不要折磨这些可怜的食材了好吗？” 资怀玉不高兴地说：“我好不容易有雅兴做顿饭，你非要打击我么？” 程潇咯咯笑道：“你非要做也可以，你自己做的菜，自己全部吃掉，不准浪费。” 资怀玉鄙视地看了她一眼：“你是有多看不起我？等我把菜做出来，你们都会抢着吃的。” 李玖弱弱地举起手：“我，我，我减肥……” “不准！”资怀玉和程潇异口同声地说。 两人对望一眼，资怀玉说：“她做菜你就吃得那么起劲，每餐添三碗饭。我做菜你就要减肥？这是区别对待啊。小玖，别忘了，我是副总了，你想被老板穿小鞋么？” 程潇则说：“要死一起死，三个人一起被毒死，应该可以上新闻了吧。死也要轰轰烈烈！搞个大新闻！” 李玖哭丧着脸：“其实，两个人被毒死，也已经足够上新闻了。” 资怀玉手持菜刀，气势十足地喊道：“都别说了，我保证绝！对！毒！不！死！人！的！今晚我是主厨，谁有异议？” 你是大佬，你说得都对。 刀在你手，谁敢说屁话？ 程潇和李玖都变成鹌鹑了。 程潇偷偷给李玖发了张图。 一条狗坐在灶台前。 配文：吃了他做的菜，我家的狗连夜给我做了四菜一汤。 李玖捂着肚子笑。然后回了一句：“我是真想减肥了，这个月重了四斤。” 程潇看了她一眼，心想你减不减其实无所谓的……因为反正减不掉。 当然，她只是心直口快，不是缺心眼，所以没说出口。 程潇到厨房观摩了一下资怀玉做菜的过程，然后默默地清点冰箱里还有多少食材，做起了准备。 等资怀玉做好了三荤一素，程潇系上围裙去做了个莴苣炒肉，刷刷刷几分钟就炒好了。 “那就开动吧，”资怀玉把自己炒的几个菜全部试了一遍，微笑道，“还不错。” 程潇也全部试了一遍，什么都没说，默默地专门盯着莴苣炒肉下筷子。 李玖见状，也只夹莴苣炒肉。 资怀玉则开始给她们夹菜，“多吃点，我第一次做菜给你们吃，不吃就是不给面子啊！而且这味道还不错吧。是吧，潇潇，你觉得味道好么？” 看到资怀玉期待的眼神，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程潇虽然很想说真话，但是真理诚可贵，生命价更高，只能违心地说：“还不错。” 李玖也只能跟着说：“挺好吃的。”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你达成了成就‘指鹿为马’，获得50积分。” “当前积分：50。” 资怀玉愣神了。 然后就是勃然大怒。 什么叫指鹿为马？ 明明真的还不错的。 毕竟是初学者嘛！ 以初学者的标准来看，当然是不错啊，又没完全烧焦，还有一点是可以吃的。 有一盘菜盐放重了点，但是人本来就需要摄入盐啊！ 还有一盘菜炒的时候忘了放油，后来又补了点，稍微补多了点，也就多补了几百毫升而已，不算特别多啊！ 这系统真是不会说话，还指鹿为马呢。 资怀玉一边想着，一边不停地夹着莴苣炒肉。 这时，他的筷子和李玖的筷子碰到了一起。 资怀玉抬头盯着李玖，“你……虽然我觉得你不减肥也没关系。但是，既然你自己说要减肥了，是不是该少吃一点？” 李玖默默地收回了筷子，扒了两口光饭，放下碗，有气无力地说：“我吃完了！” 这是她搬过来之后，第一次在吃饭的时候没有添饭。 回到房间后，李玖越想越委屈。 她是很想减肥没错。、 但减肥不代表不想吃饭啊！ 好委屈哦！ …… 吃完饭，程潇拉着资怀玉玩游戏。 资怀玉陪她玩了半个小时真人快打，先是血虐了她几局，然后故意放水输了几局，让她笑逐颜开，就说有事，回自己房间了。 他给小师妹发了条微信：“你什么时候回来？不是说这周么。” 然后又给杨欣语发信息：“知不知道有什么特别好的商务管理方面的课程？我想学习一下。” 杨欣语倒是回得快：“你想考MBA？” “不是，就是想学习一下，觉得自己需要充电了。” 杨欣语似乎有点感慨：“你又要进入学霸模式了么。” 资怀玉也感慨：“你搞错了吧，我从来都不是学霸，小师妹那样的才是学霸。我只是比较努力。” “好吧。”杨欣语发了几个网址过来，“这上面的网课比较好。” “谢谢。” “不客气。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突然变得这么有钱了？” 资怀玉忍着笑回复：“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得到了神豪系统，系统每天给我发钱。” “你最近都看了些什么无聊小说啊？”杨欣语发了个无语的动图。 你看，说真话就没人信了。 还好杨欣语倒也没生气。 又扯了几句，这时小师妹回信息过来了。 “我有事，这阵子不能回来了，我让你帮忙的事别忘了，会有人来找你的。” “到底什么事？”资怀玉问。 “我委托的人会详细告知你的，现在就别浪费我时间打字了。” 资怀玉发了个委屈的动图，“……和我聊天是浪费时间么？” “呵呵，你说呢。” 正文 第103章 不认可，也只能尊重 周六早上，资怀玉无精打采地起床，发现李玖和程潇也都无精打采地坐在餐桌前，似乎没什么食欲地吃着豆浆、小笼包。 “你们怎么了？” 李玖有些怨意地扫了他一眼，程潇则嚷道：“中了你的毒！” 资怀玉摸了摸脸，“啊，你们终于被我的美貌吸引，深陷情网了么？” 程潇做了个呕吐的动作，说道：“昨晚我和玖玖抢厕所抢得快打架了。” 资怀玉的关注重点在于：“咦，楼下不是有两个卫生间么，为什么要抢，一人一个不就好了。” 程潇窒了窒：“这不是重点！你就不问我，为什么我们要抢厕所么？” “我不关心味道这么重的问题。” “……资怀玉，友尽了啊！” 资怀玉坐下拿起一个包子啃，“我在楼上，有两个卫生间，我可以轮流宠幸。” “恶心！” 李玖则抬头说：“你也拉肚子了？” 资怀玉说：“吃东西呢，别说这些了。” “双标。” 吃完早餐，李玖准备去上班。 她虽然没有996那么苦逼，但是966其实也不轻松。 上回吃饭的时候，她还在大声抱怨，说“真希望每周上班一天，休息6天。” 程潇则问资怀玉：“你今天去我家么？” 李玖“震惊”地说：“你们就发展到要见家长了？” 程潇乐呵呵地评价：“演技浮夸。” 李玖撇撇嘴：“我本来就不是演技派啊。走了，拜！” 李玖走后，资怀玉说：“你和我一起去么？” “我和你一起去，名义上，”程潇喜滋滋地说，“我以这个名气请了假，但是你懂的，我已经冷落林克很久了，今天决定宠幸他一天。” 资怀玉知道，程潇基本上隔天就要去看一次程可风，所以她去不去也无所谓。 而且估计程潇也是担心，她和自己一起去看程可风的话，会有些尴尬。 毕竟程可风一直都想撮合他们。 万一到时候程可风拉着他们的手说，“我快死了，怀玉，你以后好好照顾潇潇”。 那怎么办？ 所以程潇想逃避，也是能够理解的。 “那行，我自己去。对了，上次和你爸通电话，他说准备把你抵押给我，向我借一大笔钱。” 程潇傲娇地哼了一声：“我是我爸的心肝宝贝，他怎么会把我拿去抵押呢。” “呵呵。”资怀玉心说，为了不破坏你的家庭和睦，我就不把录音放出来了。 话说今天过去，资怀玉是真的打算借给程可风一笔钱，让他开展治疗。 按照程潇的说法，程可风如果现在舍得花钱治，有可能还可以活大半年。 但是像现在这样只是维持基本治疗，估计就两三个月了。 资怀玉那天和程可风打电话的时候，问过他，为什么不让程潇每天陪在身边。 程可风叹息说，希望在他死之前，把程潇扶上去，未来的生活能有保障。 所以这段时间很关键，必须要程潇做出成绩，不能让程潇牺牲工作时间来陪他。 资怀玉对此不能苟同。 你是历尽沧桑的老人，你可以做到压抑自己的感情。 可程潇呢？她本来就是感情丰富的女孩子。 你真想让她下半辈子，每天都后悔，在老爸临死的时候没有多陪陪、多说几句话？ 但话说回来。 毕竟程可风是有足够判断力的成年人，资怀玉可以不认可他，却也只能尊重他的决定。 程可风住在一套70多平米的两居室。 房子很老，是上世纪90年代的建筑，位于老租界附近，户型结构、小区绿化等都比较落后。 唯独就是地理位置相当好，交通便利、商圈发达，而且较近的未来很可能会拆迁。 所以别看这房子老旧。 全国至少90%的人，奋斗一辈子也买不起这套房。 而且这小区里，高档车真的挺多。 资怀玉的兰博基尼停在这里面，并没有显得很突兀。 资怀玉提着水果、保健品，在那熟悉的门口按响门铃。 开门的是个40来岁的保姆兼护工，据程潇说，以前是在社区医院当护士的。 她个子不高，满脸皱纹，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资怀玉，也不说话，让资怀玉感到很有压力。 资怀玉只好主动说：“我是来看望程叔的。”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手提袋。 保姆默默地让开，还是不说话。 资怀玉对这里早就轻车熟路，自己换鞋，一边往里走一边大声说，“程叔，我来了！” 没听到程可风回答。 可能是在睡觉，也可能是说话的声音太微弱，他没听见。 资怀玉信步走进程可风的房间，却见程可风躺在床上，对他眨眨眼微笑。 程可风看上去已经是气若游丝，身上插满了管子，床头有氧气管。 屋里自然没有医院那些设备，但他戴着电子手表，估计是可以简单地监控血压、心率等。 “程叔！”资怀玉把水果和保健品放在床头。 “你来了。”程可风声音很微弱。 “恩，你想见我，我当然得来。” “你该早点来的，再晚说不定就只能和我的遗体告别了。”程可风自以为幽默地说。 资怀玉一阵难过。 程可风对他是有知遇之恩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还有力气说笑话，看来你状态不错。” “是还不错，再活三个月没问题。” 资怀玉沉默了一下，说道：“我还是建议你积极治疗。钱的话，不是问题，我帮你出。” “我还不至于花一个子侄辈的钱，关键是，花了又能怎么样，多受三个月的罪？没意思，”程可风艰难地撑着坐了起来，拍了拍他旁边的小凳子，“来坐下聊。” 资怀玉顺势坐下，继续劝道：“既然说是子侄辈了，有什么关系？以我们的交情，说我是你侄儿不过分吧？侄儿借钱给你治病，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侄儿的钱，我不会花，他有他的日子要过，”程可风慢吞吞地说，“不过，女婿的钱，就不一样了。如果是女婿给我治病，那我觉得可以接受。” “老程你想多了，”资怀玉哭笑不得，“我和潇潇只会是朋友，她就像我妹妹一样。” 程可风叹息一声：“那就太可惜了。” “说不定她有更好的缘分。”资怀玉嘴里这么说，但是脑海里浮现出程潇和一个看不清面孔的男人牵手依偎的场景时，忽然心里有点不舒服。 就像是平静的水面被风吹皱，那副画面随即破碎、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程潇俏脸通红，微微仰着头，嘟着红唇的情境。 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闲聊几句后，程可风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支持刘致尧么。” “为什么？” 程可风道：“他是刘生的儿子，所以公司以后迟早是他的。我现在做个人情给他，将来潇潇就能得到回报。就像是我当年做个人情给你，现在你就回报给潇潇一样。” 正文 第104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你现在也是副总了，有什么打算？”程可风话锋一转。 生病前的程可风，可以说是相貌堂堂，否则也生不出程潇这种美貌的女儿。 现在他有几分形销骨立的感觉，个人卫生也打理得马马虎虎，胡须拉渣，眼睛里布满眼屎和血丝，而且气若游丝，舌苔发黑，靠近就能闻到阵阵臭味从他身上传出。 那个护工的工作肯定很马虎。 但是聊到工作方面的话题，程可风还是强打起精神，气势不弱于人。 资怀玉两手一摊：“我能有什么打算？我根本不想当这个副总，也不想管事。我其实想自己去创业的，只是还没想好要做什么。” 程可风虚弱地笑道：“听潇潇说，你现在很有钱。你到底有多少钱？卖专利这么赚钱的么？” 卖专利赚的，这是资怀玉给程潇的说法。 听到程可风发问，资怀玉含糊道：“几千万还是有的吧。也不止是卖专利，什么赚钱我就做什么。” 程可风没有追问，在种花也好，在外国也好，大部分文化背景下，追问别人的收入都是不礼貌的。 他只是感叹：“有几千万的话，你把钱放银行吃一辈子利息都够了啊，每年有几十万、上百万利息吧，这比我的工资加分红收入还高了。还创什么业，不累的吗。别搞得到了我这年纪，有钱了没命花。” “哪能想那么多呢，而且男人总得有点事做。不是说一定要建功立业，什么立功立德立言三不朽什么的，但总之不能当米虫吧。乔布斯说他活着就是要改变世界，我没那么伟大，但也希望自己活着能做一些自己觉得有意思，也能对社会有用处的事情。”资怀玉说着自己的真实想法。 “这话，说着简单，做起来不容易，不容易的。”程可风摇着头说。 资怀玉笑道：“潇潇比你乐观多了。如果换成她，会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加油！” 程可风也笑了：“还好她不像我。” 停顿了片刻，程可风用充满期冀的目光看着资怀玉：“在你去创业之前，能不能帮潇潇一把？” “你想要我怎么帮她？” 程可风虚弱地说：“怎么帮，我就管不着了。我只能说，我希望看到的结果，是她在公司站稳脚跟，成为公司的高层。一个副总吧。” “然后，刘致尧应该和你说了吧？我这里有8%的公司股份，我可以给你3%，剩下的5%我会留给潇潇。” 资怀玉摇头：“你知道，我真不在乎这点公司股份，你可以全部留给潇潇。” “不，这是你该得的，”程可风的声音虽然虚弱，却依然有一股铿锵的力量在其中，“你跟了我几年了，应该知道我的为人。我是个守规矩的人，也希望周围的人都守规矩。所以当初你出了那事，我没有下力气死保你。虽然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错，但你确实犯了错，所以按照规矩，你该受到惩罚。” “这也是为什么，李鑫能当上人力资源部长。虽然我猜，他当时有参与，但是没证据，按照规矩，是该他上了。而后来，李鑫把那个什么陆，陆什么，扶上车间主任，又弄去采购部，我也没说什么，因为按照规矩，这是李鑫的职权范围内的事。” “而从老板的立场上来说，只要员工能在规矩的框架下，为公司创造效益，那么就要以稳定、以大局为重。我当时没有帮你，我估计你心里会不舒服，所以我必须向你解释一下。” 资怀玉有些感慨地笑道：“不，我当时心里最不舒服的，是自己看错了人。对你，我没有半点怀恨。” 程可风注视了资怀玉的眼睛良久，才缓缓点头，“这一年多来，我一直觉得对不住你。你没有怀恨，那当然是好事。” “你没有对不住我，这事，真的只能怪我自己识人不明。”资怀玉不想再聊这个话题，又和程可风扯了几句闲话，见程可风精神越来越差，便主动提出告辞。 “吃了饭再走吧。”程可风挽留道。 资怀玉笑着说：“我想回去吃潇潇做的菜不行么。” “可以啊，你把她娶回家就可以天天吃她做的菜了。” 资怀玉赶紧摇头。 开什么玩笑！ 怎么可能为了这点口腹之欲就结婚！ 他还不如花钱请个大厨呢。 “你把宁卓成弄走了，我很高兴。听说你打算起诉那家伙敲诈勒索？”程可风又说。 “恩，打算送他去吃几年牢饭。”资怀玉没有隐瞒。 “没必要吧？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孩子我确实不喜欢，但没必要弄到这种程度。” 程可风不是突然变善良了。 而是他其实一直都挺心善。 资怀玉心想，你如果知道他打过程潇很多次，打得程潇都不敢穿长袖，我看你会不会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估计你会说，“没必要送去吃牢饭吧，直接弄死算逑，再赶紧滴把骨灰给扬了。” 资怀玉也没说什么，他答应了程潇保密。 而且程可风都到这时候了，何必让程可风死前还要生气难受呢？ 所以资怀玉只是支支吾吾了一阵，然后起身告辞。 回家后，他本来想去认真听听网课，然后研究一下究竟要如何开始创意。 可是刚迈进客厅，程潇就拖着他玩游戏。 “来，我们开黑！” 资怀玉摇头：“不玩，我要学习。” “乖，要劳逸结合，就玩十分钟！” “不乖，不听，我要学习。” “我新买的游戏！喷射战士！超级好玩！” 资怀玉动摇了：“那就……试一下，只玩一局。” 所以李玖下班回家，期待着晚餐的时候，进门就看到让她无语的一幕：资怀玉和程潇正在热火朝天地玩着游戏。 “晚饭呢？”李玖有气无力地说。 “没空做，点外卖吧。” “我不想吃外卖，难吃又不健康。” 资怀玉说：“要不这样，我带你们去吃高卢菜。” 程潇不太想去：“没必要浪费钱。” 资怀玉想了想，“刚刚你5杀了，对不对？” 他一直都有意地故意让程潇抢人头。 “是啊是啊！” “为了庆祝你首次在喷射战士里达成5杀，我们去吃大餐吧！” “好！” 正文 第105章 鼻子变长了 资怀玉开着程潇的途观，把两个女生载到“莱茵哈特”高卢餐厅时，她们都有些惴惴。 “这里吃饭太贵了吧？没必要吧。”程潇作为一个吃货，当然知道这家餐厅。 这是临海市为数不多的主营高卢菜的米其林餐厅之一，与其口碑相对的，是高昂的价格。 资怀玉笑道，“我不是乱花钱的人，但是人生一世，吃喝二字，在吃喝方面，没必要委屈自己吧。” 程潇和李玖都无言以对。 尤其是李玖，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显得心有戚戚。 资怀玉领着她们走进去，面对迎上来的大洋马服务员，他点点头，随意地说：“开个包厢。” “这位先生，包厢要加20%的服务费。”大洋马用非常标准的普通话说道。 她的笑容显得非常职业，但是内心就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了。 毕竟，资怀玉这一身看着光鲜，实际上全身上下不到1000块钱。 说地摊货过分了，但也就是普普通通的快销品牌。 而在这家餐厅，缩手缩脚地点几个菜都要大几千，稍微松点口子都要上万了。 资怀玉当然不会介意，也懒得故意去打服务员的脸，只是加重了语气，“包厢，谢谢。” 大洋马微笑着说：“请跟我来。” 没走几步，她停下和另一个服务员交流了两句，资怀玉没去关注她说了些什么，扭头和李玖程潇聊天。 很快，大洋马转过身来，笑容可掬，语带歉意：“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们店的包厢没有了，你看大厅里的座位可以吗？” 资怀玉还没说话，李玖已经在旁边开口，“刚刚你还说有位置的，怎么突然变卦了呢。” 李玖是那种不擅长怼人的类型，所以尽管生气，她此时的语气还是压抑着愤怒。 大洋马露出得体的微笑：“对不起啊，之前只剩一个包厢了，刚才有一位VIP顾客打电话来订了座，所以现在没有了。” 李玖还想争论两句，资怀玉挥手止住了她。 这有什么好争的。 他拿出手机，拨给苏元庆。 寒暄两句后，资怀玉问：“这家莱茵哈特餐厅，总经理是谁，电话号码是多少？” 苏元庆笑问：“怎么了，突然问这个。” 资怀玉笑道：“我这不带朋友来吃饭么，服务员告诉我没包厢了，所以我想是不是找总经理能给我安排一个位置。” 李玖和程潇在旁边看着，猜测着这个电话是打给谁的，不确定他是不是在吹牛哔。 那大洋马服务员的脸色倒是有点变了，显得有些焦灼和不安，只是勉强维持着微笑。 资怀玉自顾和苏元庆说话。 最后苏元庆说：“多大的事啊，你等着，我给你安排好。” 之前他犯在了资怀玉手里，但是资怀玉没有往死里拿捏他，他是心存感激的。 圈子里都知道，苏元庆是个浑人，经常拎不清轻重，曾经有人将苏元庆比作薛蟠。 实际上，苏元庆没有薛蟠那么霸道、草菅人命，但是在荒yin无度、大大咧咧、有的时候又还讲义气方面，是和薛蟠很像的。 苏元庆既然拍胸脯打了包票，资怀玉就没再啰嗦，挂了电话。 那个大洋马服务员不安地微笑着，“客人……” 李玖在旁边看着觉得不舒服，小声说，“前倨后恭。” 资怀玉倒是没对大洋马服务员恶形恶状，没必要是不是。 也没必要去愤世嫉俗。 人的本性就是这样。 从古到今，这样的故事都难免。 他只是平静地说，“没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 很快，一个胸口挂着“副总经理吴欣”标牌的高挑美女匆匆走了过来，未语先笑，“老板，您今天有空过来指导工作了？我们可盼了您很久了！” 这个时候，刻薄的人，或许会挖苦讽刺几句。 但资怀玉没那个臭脾气。 他只是点点头：“吃个饭而已，没必要兴师动众的，赶紧给我安排吧。” 那副总经理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看到资怀玉的神色，就知道他确实没打算装哔，只想低调地吃个饭，马上便去张罗。 她亲自把资怀玉一行领到平时不对外开放的贵宾包厢坐好，四个服务员进来伺候。 等资怀玉点了菜以后，又额外送来两道招牌菜，一瓶标价三万多的奔富红酒——就是资怀玉上次和雷俊声吃饭时喝过的同款。 当时资怀玉还不认识这款酒，不过觉得味道不错，后来去上网查过。 “都挂我账上吧，需要结账的时候通知我一声。”资怀玉随口说。 副总经理微笑道：“老板您说笑了，苏老板说这一顿他请，让您给他个面子。” 资怀玉觉得，以苏元庆的性格，应该不会说这么低姿态的话。 不过这就没必要深究了。 他含笑说：“大家都出去吧，我们只想安静吃顿饭。” 副总经理也不多话，直接带着四个服务员离开。 她们走后，程潇拍拍对A，“我喘气都不敢喘，压力真大。” 资怀玉有点无语，“你是消费者，来吃饭的，谁给你压力了啊？你吃你的饭就行了啊。” “这架势太吓人了啊，我们才三个人，服务员的数量比我们还多。还有，这里的环境这么好，都不敢乱碰。还有啊，”程潇那双明媚的大眼睛盯着资怀玉，“那个人为什么叫你老板？我最开始以为只是随口喊的，后来才发现不对，你在这家餐厅有股份是不是？” “是啊。” “……”程潇和李玖对视一眼，都觉无语。 “所以你说请我们吃大餐，其实是想照顾你自己店里的生意呗。”想了半天，程潇还是憋出一句玩笑话。 当然此时听着不那么好笑就是了。 资怀玉看出她们有点不自在，笑道，“扯那么多干嘛，吃东西吧你。来，尝尝这个蜗牛。” “啊，你就用手抓着吃？”程潇很吃惊。 资怀玉笑道，“不然呢！我吃东西是为了自己舒服，难道还是吃给别人看的？” 程潇和李玖也终于能放开点了，开始有说有笑。 吃到一半，餐厅的总经理亲自进来敬酒的时候，程潇和李玖已经适应了节奏，没有表现得太拘谨。 回家的时候，李玖在后排和程潇说悄悄话，“我说你干脆找他做男朋友算了。” “你怎么不找他？” 李玖撇嘴：“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程潇笑着捏了捏李玖的鼻子。“鼻子变长了哦！” 正文 第106章 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朋友？ 周日早上，资怀玉睡到10点就起来了。 毕竟今天中午有同学聚会。 洗漱完，他打着呵欠下楼，发现李玖和程潇都还在睡美容觉。 他坐在桌边发了会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积分——当前积分，70。 系统提示说，如果升级到2.0版，会大幅提高获取积分的速度，增加奖励。 到底会提高到什么程度？ 他不由得遐想。 发了一会呆之后，资怀玉给杨欣语发了条微信：“你出发了吗？” 杨欣语回复：“快了，在做准备。你呢？带上你的女伴了吗？” 资怀玉无语。“我哪来的女伴？已经向你解释了，我和兰思瑜只是有数面之缘，根本不熟！” “你不用向我解释什么呀。那你带不带她去？说清楚我好提前订餐。” 资怀玉气得想摔手机。“不！带！” “那你准备带谁去？” “……我谁也不带！” 杨欣语回复：“你这样不好。该找个女朋友了！你想找什么样的啊？” 资怀玉开玩笑地回了一句：“你那样的。” 杨欣语没有再回复。 资怀玉有些惴惴，她不是生气了？ 本想好好哄她两句，但是转念一想，自己又不是她的舔狗。 所以就丢开手机，开始换衣服。 不一会儿，刘涛打电话来了，又是想借车。 语气很恭敬：“老板，实在不好意思，我是不得不开这个口……” 资怀玉倒也不至于舍不得。 而且资怀玉也感觉到，刘涛的真实目的，不是借车，而是借着接车这件事，来试探自己对他的态度。 对刘涛此人呢，资怀玉的想法是，只要坚决不相信他的忠心，然后把他放上合适的舞台，他是能唱一出好戏的。 简单地说就是，刘涛不是什么大才，但是能用，而且还算好用。 在一些不那么关键，技术含量不高的位置上，他是能发挥作用的。 资怀玉敲打了他两句后，笑道：“车你拿去用。另外，我准备给你加加担子。” 刘涛大喜过望，深觉当初站队站得太值了，“老板你有什么吩咐？” “程潇现在当上了市场部的部长，她那里缺一个得力的副手。你暂时去给她帮忙，市场部的副部长位置我给你留着，做得好，这个位置就是你的。” 刘涛赶紧表态：“老板交代的事，我肯定用心做好！” 过一会，刘涛来拿车，又是粗暴直接、毫无技术含量地拍了一顿马屁。 资怀玉稍稍端起一点，矜持含笑，照单全收，然后又敲打几句。 为什么要端起一点？ 这也算是御下之道。 尤其是对刘涛这种人，你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给他点颜色他就能开染坊，千万得在他面前端着点，否则他就会打蛇随棍上，试试看能不能捞着什么油水。 不是说这样不好，其实如果站在刘涛亲朋好友的角度来看，会觉得这也是一种上进心的体现。 可惜，作为老板，对这种人肯定是既要用，又要防着。 刘涛走后，资怀玉看了看时间，直接出发，叫了辆网约车去参加同学聚会。 班级群里，早就是99+的消息，资怀玉打开看了看，没有参与聊天的想法。 他和大学同学的感情，确实不算好。 当然，这不怪同学们，并不是说同学们在排挤他。 严格说来，该怪他自己。 或者，该怪这个世界，为什么一天只有24小时呢？ 他每天要6小时睡觉，要上课，要写作业，要课后复习，要打两份工勤工俭学，要参与课题。 然后总还要稍稍锻炼身体吧？ 偶尔看个电影吧？ 和女朋友（现在已经是前女友）约个会吧？ 所以，哪里还有时间和班上的同学交际呢。 没有谁是种花币，都不可能人见人爱。 他不去找别人，别人也不会上赶着来和他交朋友啊。 约他一次，两次，三次，还不出去？那就不约了呗。 班上唯一和资怀玉关系密切一点的，可能就只有杨欣语了。 那还是因为共同参加比赛，做一个课题。 但也就是泛泛的交情。 看网络小说里，同学聚会上，总会有人想要踩着主角装哔，最后被主角打脸。 资怀玉琢磨着，自己和同学是关系冷淡了一点，但也没有得罪人，估计不会有人想踩他吧？ 当然，当初是有几个同学是和他彼此看不惯的。 但杨欣语不是说了么，根本没邀请那几个。 所以，今天应该会是比较无聊的一天吧。 随大流，带着笑容，带着嘴，走到哪吃到哪，别人说话就点头，别人喊拍照就微笑，傻乎乎地混一天，应该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要不是看在杨欣语的面子上，资怀玉才不会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呢。 坐在网约车上，他开始琢磨着这几天一直在思考的问题：创业的话，究竟该做什么？ 依然没太多头绪。 要说他以前最类似于“梦想”的东西，是想要开一家心理咨询室。那是念大学时偶尔会闪过的念头。 但对现在的他而言，仔细考虑，心理咨询室并不是合适的创业项目。 那么发散一下，教育培训机构？ 似乎也不妥。 而且似乎很无趣。 资怀玉很清楚，自己现在创业的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赚钱有系统就够了。 他的创业，一定是以有趣为优先，然后如果能对社会有益，那就更好。 要不，趁着这次的机会，尝试涉足娱乐行业？ 毕竟，自己还有安提斯娱乐的5%股份，踏入娱乐行业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王校长可以去当娱乐圈纪委，自己就不能在娱乐圈做一股清流么？ 或者，可以试着去做那什么，那什么，还有那什么？ 想了半天，已经到了酒店，资怀玉依然没有想出一个靠谱的创业点子。 下车后，他低头看了看杨欣语给他发来的包厢号，抬脚刚要迈入酒店，忽然一个听上去热情洋溢的声音喊道：“你不是那个，那个什么，资，小资！” 资怀玉冷漠地抬起头，找到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个笑容有点痞气的青年，衣冠楚楚，留着两撇小胡子，有点像那个“加钱居士”。 “小资，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正文 第107章 指望你带我装哔带我飞了 资怀玉有点不高兴，但还没到要发作的地步。 这时一条强壮的胳膊从后面箍住他，“嘿，怀玉啊！大变样了啊！我差点没认出你。走走走，我们进去！” 说着不由分说，拽着资怀玉往酒店里走。 资怀玉只来得及回头冷冷地看了那“加钱居士”一眼，就身不由己地跟着这个壮汉进了酒店。 咦，好像有什么语病。 到了酒店大堂里，壮汉松开资怀玉，笑道：“理他干什么？难道你年龄越长，脾气越差？还想为这种小事打架么。” 资怀玉也笑了，“我只是没想起他的名字，正在琢磨呢。” 壮汉指着资怀玉大笑：“你变坏了啊！” 资怀玉故意自嘲：“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对，我不是东西。不对，我是东西……还是不对。” “你是真的坏透了啊兄弟，”壮汉感慨地笑着，“这是我大一的时候出过的洋相，没想到你现在还记得。” 这个壮汉是资怀玉的室友，名叫龙志远。 看他的体型和粗犷的相貌，扁平的颧骨、方脸、大鼻子、薄嘴唇、小眼睛，很多人都会觉得他是北方人。 其实他是资怀玉的老乡，湘南人。 是老乡，又分在一个寝室，按理说很容易成为朋友。 不过还是那句话，资怀玉拿来社交的时间太有限了，所以和龙志军只能算是点头朋友。 至于说网络小说里经常看到的什么按照生日排大小……至少资怀玉他们系的几个男生寝室，都是互不清楚别人生日的。 谁生日了，喊一声，大家一起出去吃吃喝喝，这个可以有。 但没人会刻意去记你的生日，更不会用生日来桃园四结义（都是四人寝室）。 不过，可能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容易让人去美化回忆里的一切。 也或许是人年纪渐长之后，会更容易怀旧。 此时龙志远对资怀玉很热情。 聊了几句过去的事情，两人迅速拉近距离。 资怀玉问：“杨欣语告诉我说，她没邀请那几个人，这家伙又骗我。” “你没看朋友圈？她是没邀请，但人家不请自来啊。” “他们几个都来了？” “好像是都来了。” “那今天就麻烦了。有他们在，肯定麻烦多多，这几个最喜欢没事找事。”资怀玉只想摊手。 龙志远不以为然，“别理他们就是了。都几十岁人了，不可能还像读书时那样，做些煞笔事情吧。” 资怀玉哭笑不得，“什么叫几十岁人了？我们毕业也才第5年。” 他们坐在大堂里，叙了一会别后各自的情况。 资怀玉没说自己发财了，只含糊地说之前在电子厂打工，后来运气好赚了点钱。 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买股票赚了”之类的。 至于龙志远，毕业后进了一个世界知名的家具连锁，在厂里当质检员。 管理心理学毕业的去当质检员，没毛病。 当然，现在他已经升职了，做了部门主管，也算是年轻有为了。 “寝室里，其余几个混得怎么样？应该不差吧。”资怀玉随口问了句。 他是一时想不起那两个室友的名字了，如果仔细要回忆，估计最终能想起来。 但一时之间真的想不起。 所以用“其余几个”来指代。 “许振球还行，在国企当了个小领导，油水很足。林逸飞现在一点都安逸不起来，他是好不容易考上了公务员，不过他的岗位据说因为部门里女的太多，所以非常辛苦，一个人要干四五个人的活，回去还要带孩子。你不知道吧，他的二胎都出生了，又是一个千金。天天看他在朋友圈里抱怨，说家里琐事太多，工作压力也大，活得比狗还累，想继续考但是根本没时间复习。” 了解这些情况，对资怀玉来说，其实毫无用处。 不过他还是认真听着、记着。 似乎只要他去认真听了，就能弥补当年上大学时和室友们不够亲密的遗憾，和室友们能从比较熟悉的陌生人变成朋友。 “林逸飞可惜了，”资怀玉对这个室友的印象很深刻，“他是个有能力的，但是他那性格不适合当公务员。他就不该追求安逸。” “没办法，他们老家那边，一些观念太守旧了。你不知道吧，我和他在微信上聊天，他说因为他老婆连生两胎都是女儿，他家的老人逼他离婚呢。” 资怀玉有些震惊。 “卧槽，他家里人也太过分了吧。” “谁说不是呢，当初他大三就被家人叫回去结婚，娶了个几乎不认识的女人。但是相处几年，好不容易相处出感情来了，人家对他也好，还给他生了两个可爱的闺女。结果他家里人又作妖。” 资怀玉已经在琢磨着，以后自己创业了，是不是能把林逸飞叫上。 因为林逸飞真的是他大学生涯中接触过的同龄人中，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 不仅仅是能力问题。 其实要说到“能力”，很多人都有。 有人聪明，有人有急智，有人很有创造力，有人特别有亲和力…… 这些能力，都能从某一方面，来促进一件工作的完成。 林逸飞呢，让资怀玉印象最深刻的是，他的性格上没有明显的短板，心态积极，该冷静的时候也冷静，不惹事也不怕事，很能设身处地地为他人着想，从而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那个时候，资怀玉一直有个很中二的表述就是：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 只是他也很清楚，这话太中二了，所以没说出来过。 当然，现在资怀玉已经被社会毒打了几年，早就明白了，自己其实不是英雄。 当然林逸飞也不是。 “话说，我以为你不会来的。”龙志远说。 资怀玉笑了笑，“为什么？” 龙志远实诚地说：“同学聚会，就是叙旧和装哔的。你当初和我们玩得少，想叙旧也没什么叙的。” 资怀玉笑道：“那我是来装哔的不行么。” 这当然是开玩笑。 想装哔的话，他就不会把兰博基尼借给刘涛了。 龙志远当然知道资怀玉是开玩笑的，配合着说了句：“可以啊，等会就指望你带我装哔带我飞了。” 然后他低头看了看微信，“人都快到齐了，我们去包厢吧。” 正文 第108章 谁是班上最受欢迎的男生 他们走进包厢时，里面已经坐了十多个人。 资怀玉粗略数了数。 算上他们两个的话，总共18人。 讲真，人真的不少了。 毕竟这次聚会，没叫别的班级的同学，都是自己班的。 而他们班总共才30人。 这18人里，有几个生面孔，应该是家属。 看到资怀玉和龙志远进来，有人热情地打招呼，有人假装热情地打招呼，也有人冷冷淡淡地打个招呼。 杨欣语已经到了，之前在门口那个讨厌的有点像“加钱居士”也在包厢里，带着一个挺漂亮高挑的女孩子。 那女孩子身上有种资怀玉最近比较熟悉的气质，和那晚在富二代聚会上的商务模特非常相似。 都是二十几岁的成年人了，自然不可能出现什么一呼百应的现象，基本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而社交，也是控制在一个个的小圈子里。 有的人，长袖善舞一点，身边的小圈子会稍微大一点。 或者既可以融入这个小圈子，又可以无缝融入另一个小圈子。 杨欣语就有这种魅力，每个圈子都希望能接纳她。 而资怀玉，则有点形影相吊了，没有哪个小圈子愿意接纳他。 如果林逸飞和许振球都在，那还好说，他们寝室的几个人可以算一个小圈子。 可他们寝室只有龙志远在，而龙志远已经和资怀玉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现在去和另一个小圈子的人交谈了，笑得前俯后仰，言谈甚欢。 资怀玉就只能孤零零的了。 不过他来之前就预料到了会有这种情况，倒也不至于失落。 大不了自己低头玩手机，有人说笑话的时候就抬起头跟着笑几声，很简单的。 更何况，其实有不少人都在低头玩手机，资怀玉的样子并不突出。 聊了一会，开始上菜了。 然后就是吃吃喝喝，互相敬酒。 虽然资怀玉不太合群，但依然有人向他敬酒，这是免不了的。 他当时在班上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哪怕他无心交际，别人也会注意到他。 所以，他以为他的整个大学生活是默默无闻的，别人甚至都不会记得有他这样一个人。 但实际上，很多人对他的印象都比较深刻。 话题是从女生那边起头的。 当时已经吃喝得差不多了。 几个女生，有结了婚的，聊着婚后的一些喜怒哀乐，怀念大学时光，怀念以前被人追求的时候。 然后杨欣语提出一个问题：“我们班男生里面，谁是最受女生欢迎的？” 如果是读大学期间，她们肯定不会在公开场合聊这类话题。 那时候，她们都是羞涩的少女，要注意形象，哪能聊这个呢。 要聊，也只能在寝室里聊啊。 但现在心态早就不同了。 这个说：“应该是陈华吧？陈华那时候很活跃的。” 留着“加钱居士”胡型的陈华痞气地一笑。 那个说：“我觉得可能是林逸飞吧，林逸飞很成熟的，而且也帅。” 还有一个说：“得了吧，林逸飞算什么帅。我说一个：资怀玉。” 资怀玉愣了：我打酱油呢，怎么就躺枪了？ 结果之前开口的两个也纷纷表态：“其实我也挺喜欢资怀玉的。”“我也是。” 林逸飞不在现场，感受不到这强烈的对比。 就算在，以他的性格，最多也就是淡然一笑。 可陈华就觉得不舒服了，还好旁边有熟悉他性格的人，赶紧说了了个笑话打岔，他才没有当场发作。 那几个女生开始嘻嘻哈哈，把枪口对准资怀玉。 “找女朋友了没有啊？记得你读大学时谈过一个女朋友，当时很快就分手了。后来和好了没啊？你和那个女生不适合的，分了也好，你觉得/敏敏/小雪/小徐/璐璐（都是班上的未婚女性）怎么样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在自己班上找一个内部消化算了。” 女生在少女时代都是腼腆羞涩，听一个荤段子都要脸红半天的。 但一旦结婚，或者交往过几个男朋友之后，战斗力就指数级别上升，让一般的男人都招架不住。 资怀玉也只能尿遁。 等他回到包厢，发现大家都已经停了筷子，杨欣语正柔柔弱弱地说话：“……我不想叫你来吧，就是觉得你会破坏气氛。资怀玉到现在都没和你说过话，你说你针对他干嘛？他是骂你了？还是欠你钱了？” 她的声音、神态都显得柔弱、甚至怯怯的，但是没人敢轻视她。 一方面，都知道她其实是很有能力，而且内在很坚强的一个女人。 另一方面，也知道她的老公是种花国顶尖的富二代，得罪不起。 资怀玉悄然坐回去，却见陈华在那忿忿地：“欣语……” “我真的很不喜欢你这么称呼我。”杨欣语怯怯地说。 陈华马上改口：“杨姐，我不是在针对谁，我只是觉得他有点装，看不顺眼。都是同学，有必要这么装么？” 资怀玉没为自己辩护，但有几个女生已经开口替他抱不平，“他装什么了？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是你自己要挑事吧！” 资怀玉压低声音问旁边的龙志远，“这怎么了？” 龙志远小声说：“之前那几个女生，不是在说你的好话么，还在讨论当初系里面有多少女生喜欢过你。说你虽然低调，但是很勤奋，没什么负面新闻，而且人又长得帅，很多女生都喜欢你这一款。那家伙就有点吃醋，嚷嚷说你不是个好人，心理阴暗，喜欢装哔等等等等。” 资怀玉也是无语。“我装什么了？” “你看，你还装。”龙志远和他开玩笑。 资怀玉真后悔答应来参加同学聚会。 有这时间还不如去和冯大炮讨论一下，那个片段该怎么拍。 冯大炮已经说了，下周就会让动作指导团队来和他汇合，给他设计动作。 总不能让他到时候在镜头前一顿瞎砍吧。 还是要讲究一点艺术效果的。 那边陈华和几个女生争论起来，很快和陈华玩的好的两个男生也加入进来，言语间对资怀玉冷嘲热讽。 资怀玉又是莫名地躺枪。 这三个人在大学时莫名其妙地找过资怀玉几回茬，资怀玉一开始不想来参加同学聚会，就是不想和他们照面。 后来听杨欣语说他们这次不会来，他才答应出席。 没想到这三个人阴魂不散。 还是没躲掉。 他也是恼火。 所以说小师妹不喜欢“人类”这种生物，不是没有道理的。 资怀玉以前总是会试图去看到“人类”好的一面。 但“人类”这种生物有时候就是这么无聊，无脑，突破下限。 他自问没得罪过陈华这群人。 可是他们偏就要像那种无脑爽文里的反派一样，莫名其妙地来招惹自己。 资怀玉真想大声疾呼：“我特么没想装哔啊！不要给我装哔打脸的机会好不好？我就想安安静静地吃顿饭，和老同学们聊几句，忆往昔峥嵘岁月，看今朝数风流人物。” 然而他们偏不。 资怀玉深吸一口气，还是努力尝试控制局面：“别吵了吧，好不容易聚一次，没必要为点无聊的事情吵吵闹闹。欣语，曾敏，别说了，这种事情争不清，没必要争。” 杨欣语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不再开口。 而陈华又急了：“都是同学，我叫你欣语就不行，他就可以，是吧？” “这你也有意见？”资怀玉含笑说，“都是爷们，别这么小肚鸡肠行么。” “你看你，又装。”陈华简直是愤怒了。 资怀玉则很无语：“我特么这也装？” “你这就是在装。你看我不爽，就直接说看我不爽啊，非要在班上女生面前装哔，显得好像你很有气度，真特么恶心。” 资怀玉瞪大眼睛看着他，很想说，哥们，你是脑残吗？ 龙志远的屁股肯定是坐在资怀玉这边的，但他和陈华等人也一直维持着还不错的关系，这时候打圆场说：“陈华，你有点过分了，别说了，别灌点酒就借酒装疯。怀玉，你也别说了。难得同学聚会，别搞得大家不愉快。” 陈华依然忿忿不平。 不过话说回来，大家都是同学，不是什么生死仇人，所以闹一下也就差不多了，不会真的撕破脸皮。 龙志远因为体格好，运动全能，在男生中还是有一点威信的。他出来的圆场，陈华还是卖这个面子，哼了一声就低头了。 本来事情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不过女孩子那边却得理不饶人。 曾敏捏着红酒杯，一脸讥诮的笑容，“陈华，大家都是学心理学的，谁还不懂你那点小心思？” “你就是觉得，自己家世好，人也帅气，跳舞、唱歌、钢琴样样拿手，从小到大，身边的人都在捧你，只有你才有装哔的资格。” “你觉得怀玉一个农村来的，既没钱，也没什么才艺，这种人就该默默地当你的背景板。” “结果怀玉比你还受欢迎，你就不高兴了，嫉妒了。”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就有点针对他，喜欢挑刺，没事找事。现在更加变本加厉。” “我没说错吧？” 正文 第109章 你还是从前那个少年么 曾敏说完，包厢里一时鸦雀无声，安静得能听到大家的呼吸。 其实她说得没错，都是学心理学的，陈华那点嫉妒心能瞒得过谁？ 只是都不好把话说到明处，毕竟都是同学，把话说穿了，有点伤人。 而且种花国的人，出于传统，都不太愿意得罪权贵。 当然，陈华和权贵挨不上边。 不过他家也算是比较有钱了，他家开的建材公司，规模的话，和新宇星一个级别的，大概就是一个亿左右的估值。 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只能仰望的。 所以班上的同学，之前都不愿过分得罪他。 但曾敏是个聪明人。 她很清楚，杨欣语自从嫁入高门之后，能量有多恐怖。 而今天很显然，陈华让杨欣语不高兴了。 如果狠狠地怼陈华几句，能让她获得杨欣语的好感，那当然是非常划算的事情。 聪明人不止曾敏一个。 她开了这个头之后，很快就有几个同学七嘴八舌地声讨起陈华来。 资怀玉有点傻眼：怎么都不按套路出牌？ 明明是陈华在得罪我，按照网络小说里的常见套路，这时候该我来装个哔，打他的脸才对。 你们不给我装哔打脸的机会啊……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讲武德。 当然，这是玩笑和吐槽。 实际上，他并不想要这样的装哔打脸机会。 打陈华的脸，没有什么爽感，说白了，这个小反派的成色不足。 而在这些大学同学们面前装哔，也没什么意思。 因为他和这些同学的情感联结比较少。 所以啊，资怀玉只想低调混过去。 资怀玉并不笨，他一开始有点不解，为什么陈华突然变得人人喊打？ 但很快他就琢磨出味道来了。 想明白之后，他轻叹一声。 单纯的学生时代一去不复返。 曾经纯真的同学现在也都个个小算盘打得贼精了。 一时间，他有些意兴阑珊。 这不是矫情，而是遇到这种“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的情况，内心稍微敏感一点的人，都会有些情绪波动吧。 陈华是个知情识趣的，发现自己被集火了，他懵了片刻，然后很快就低调起来，用玩笑和退让来打消同学们对他的敌意。 说到底，他对资怀玉是嫉妒，但还不至于到仇恨的地步。 又不是网络小说里的无脑反派，莫名其妙地就和主角结仇，不至于。 尤其是现在有这么多同学在，陈华还是挺在乎这些同学关系的。 他已经进入了他家族的企业做事，以后还要成为企业的掌舵人，自然是应该多结朋友，少结仇。 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不忿，于是过了一会他主动站起来，端起酒杯向资怀玉敬酒：“抱歉啊，老同学，看到你那么受女生欢迎，我是有些吃醋，对不起，对不起。这样吧，听说你现在上班也上得不开心，来我公司做事怎么样，我给你个好职位，算是赔罪了。” 资怀玉心想，如果自己现在真的混得不如意，估计听了这挑衅的话，会火冒三丈。 但是正因为自己现在的资产足以把陈华的家族企业买下来，所以听了这话，只感到滑稽，就像在看着一个小丑，努力地取悦自己。 人在底气足的时候，才能淡然处之，自尊心也不会那么脆弱吧。 他本想针锋相对回一句，但是话到嘴边，又想了想，何必呢？ 和这种人置气，真的是有失身份。 于是他淡然一笑：“……” 还没等他说话，杨欣语已经在旁边打断。 “我老公说过，如果怀玉想换工作，利拓集团的M8岗位虚位以待。”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却无人敢掉以轻心。 利拓集团的M8，那是总公司副总裁，分公司总裁级别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杨欣语是在开玩笑，但也不由得为她对资怀玉的维护而震动。 而且她很巧妙地扯虎皮说是她老公讲的，让别人想挑刺都没法挑。 资怀玉笑了笑，也就没再说话。 陈华的脸憋成了猪肝色，将心比心，他或许会想说一句“有本事就别躲在女人后面”。 但是他又不敢说出来，怕得罪杨欣语。 这么一想，资怀玉就很愉快。 哪怕被他误会为躲在女人后面，也不在乎了。 只要陈华心里不舒服，他就觉得舒服了。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么暂时消弭了。 吃完饭，按照安排，下午他们要去学校里逛一圈，拍拍照，去以前读书时常去的一些地方打卡留念。 然后晚上继续吃吃喝喝，吃喝完了再去唱K。 有不少人都喝了酒，但杨欣语作为这次活动的组织者，自然有安排，叫了代驾的。 去学校的路上，她和别的女生坐一车。 但是下车后，在学校里闲逛的时候，她似乎无意地走到了资怀玉旁边。 学校还没放暑假，但是应该马上进入期末考试了，不少学生形色匆匆，脸上带着紧张和焦虑。 “谢了。”资怀玉小声说。 “谢什么？” 资怀玉笑道：“谢谢你刚才帮我说话啊。” 杨欣语温柔地说，“我又没帮你说什么话。陈华做得不对，大家当然都会帮你。” 资怀玉笑着摇头。 如果不是杨欣语表现出了倾向性，结果绝不会是这样。 因为陈华的人缘，比他要好得多。 而人作为一种社会性生物，大多数人都是帮亲，不帮理。 或者表面上帮理不帮亲，实际上屁股还是歪的。 两人并肩走了会，有几个地方杨欣语停下，让资怀玉给她拍几张照。 “这里，”在二食堂前的一株大树下，杨欣语停下脚步，“这个地方你还记得么？” “记得什么？”资怀玉不知道她在问什么。 他在这里摆过摊，也曾端着饭盆在这看过篮球赛，还有一些大学期间的活动，他自己都记不清了。 “没什么。”杨欣语摇摇头。 她凝视着那棵树下，似乎有个干净的男孩子拘谨地站在树下，脸冻得通红，手里捧着一叠问卷，不时对手心呵一口热气。 每当看到有人经过，就腼腆地笑着上前，发一张问卷，交谈几句。 有时别人不搭理他，或者被人训斥，少年也会沮丧。 寒风吹来，冰冷刺骨，少年也会瑟瑟发抖。 但他一直坚持到问卷全部发放完并且收回，才离开这里。 杨欣语记得，那是她们参加课题大赛的时候。 她犯了一个错，问卷设计得有问题，导致数据不可信。 做出来的初步结果，当时是让资怀玉送到导师那里去的。 据说，导师把资怀玉臭骂了一顿。 但当时资怀玉谁也没告诉，只是默默地重新设计了问卷，又跑去发放，收回之后彻夜统计，将数据订正之后交给导师。 所以，那一幕不是杨欣语亲见的，而是小师妹转述的。 小师妹当时说，“做问卷和统计数据不是你的活么？我怎么看到学长重新做了套问卷，在二食堂前面的大树下逢人就发。” 杨欣语立刻狂奔过去，但等她赶到，资怀玉已经不在了。 但是这么多年过来，杨欣语已经把她想象出来的场景，自动代入了真实的情境。 俗称脑补。 但是这么多年，不断地往里面填充细节，不断地去想象，这脑补出来的场景已经显得非常真实，宛如亲见。 杨欣语扭头看了眼身边的人，你还是从前那个少年么？ 默默地看了会，杨欣语说：“走吧。” 两人并肩走了会，杨欣语问：“你和兰思瑜真的没什么关系？” “没有。” 杨欣语笑道：“就算现在没有，大概你还是期待有一点关系吧？” 资怀玉只能苦笑：“这个，真没有。” “那你干嘛要把房子给她住？” 资怀玉总不能说是系统给的任务吧。 想了想，他找了个看似还说得过去的借口：“她当时很急着想要租房，她本来是看中了我旁边那一套。我就想，干脆把我这套租给她。施一点小恩小惠，等我需要的时候，自然要她回报。” “哦，你想要她怎么回报啊？”杨欣语似笑非笑地，语气有点暧昧。 资怀玉解释说：“我这不是想创业吗，或许会自己搞一家娱乐公司。挖大牌肯定挖不动了，但如果能挖个兰思瑜这种级别的艺人过来，暂时也能充当一段时间的头牌了。” 杨欣语不解地问：“你不是在安提斯娱乐也有股份么？怎么还自己挖自己墙角了啊。” 资怀玉模棱两可地说：“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嘛。” 杨欣语眯着眼，微微笑着，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阵，然后笑道：“我本来以为你会带她过来参加聚会的呢。如果有个大美女明星做你的女伴，在同学聚会上多有面子。” 资怀玉的求生欲很强，赶紧说，“你肯为我解围，才是让我最有面子的事。你是谁啊？是系花，是班上所有男生的梦中情人。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有面子啊？” 杨欣语嘴角勾了勾，“你说的这个班上所有男生，包括你么？” 问出这句话后，她似乎有点后悔，赶紧小跑两步，叫了另一个女生来拍照，借此遮掩过去。 但是资怀玉又不是蠢蛋，自然还是捕捉到了其中那一点微妙的感觉。 他注视着杨欣语，这个他曾经暗恋过的女孩，该不会…… 算了，想这些做什么。 就算她真的……那又怎么样？ 她已经结婚了。 而资怀玉没有破坏别人婚姻的兴趣。 更何况，现在不是想女人的时候。 女人只会影响他赚钱的速度。 正文 第110章 不需做，不许做 这么热的天，逛学校其实是又累又热。 不过也还有趣就是了。 怀旧，或许是人类非常能共情的一类情感。 每到一处，聊起在这里曾经共同经历过的事，总会引起许多唏嘘，触发情感的共鸣。 当然，对资怀玉而言，和大家共同经历的事情，就太少了。 “Dance for me Dance for me”铃声响了起来。 资怀玉看了看来电显示，有些愕然。 打来的是那个于律师，就是替皮尔斯先生出面，将“高仿品理查德.米勒手表”借给他的人。 今天，这块手表就是高仿品，无论谁来问他，他都是这么说。 虽然有同学奇怪于这块手表太过于精致，太过于逼真了。 但无人怀疑。 除了知道真相的杨欣语外，所有同学都觉得以资怀玉的经济实力，只戴得起高仿品，不可能真的去买一块几百万上千万的手表戴。 资怀玉划动屏幕接听，主动招呼说：“于律师，你好。是皮尔斯先生那里有什么事么？” 于律师道：“皮尔斯先生？您为什么会想到他。是尹依莲女士委托我，要将一些股份给您代持。您什么时候方便？” 哦哦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资怀玉在昨天晚上……准确地说，今天凌晨，已经完成了一周的签到。 他看了看系统面板。 “本周已连续签到7天，总连续签到天数28天。” “当前积分：70。” “已获得价值6000万元的某公司股份，代持30天。” “普通级任务：什么都不需做，30天后，自动获得这些股份的1年代持权。” “困难级任务：什么都不许做，1年后，自动获得这些股份的10年代持权。” “炼狱级任务：什么都不许做，10年后，自动永久获得这些股份。” 资怀玉很是纳闷，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什么都不用做”的情况，就能完成任务的。 而且他当然注意到了，“普通级”任务是“不需做”。 “困难级”和“地狱级”任务是“不许做”。 这种措辞的微妙不同，究竟意味着什么？ 资怀玉暂时还没有头绪。 于律师找他，是不是和这些股份有关？ 咦，话说回来，于律师对他的称呼，什么时候开始悄然变成“您”的呢。 “我现在就有空。” 逛学校、忆往昔这事，他本来就兴趣缺缺。 于律师说：“那方便现在见一面么？” “当然可以。”资怀玉和他约好了时间地点，就去找杨欣语。 “你有事？不能明天办么。难得大家今天聚一聚。”杨欣语拧着秀气的眉毛。 资怀玉小声说：“你看得出来，我和大家其实没什么话说。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懒得和他们聚呢。” “嘘，别让人家听见了。这么说不好。” “我知道，我这不是只说给你听么。明天你有空么？” “干嘛？”杨欣语眯着眼看他。 “我想和你出来喝一杯。” “你想灌我酒？” “啊，没有没有，就是随便喝点什么。比如，咖啡奶茶之类的。”资怀玉说。 “我不喝奶茶的。” “那就咖啡。我找地方，晚点微信上发地址给你。” 杨欣语柔柔弱弱地说：“我还没答应你明天出来呢。” 资怀玉看着她笑：“你会不答应么？” 杨欣语咬了咬嘴唇，“那可不一定。你以为你吃定我了？” 资怀玉愣了：“我什么时候以为我吃定你了？” 杨欣语摇摇头：“没什么，我说错话了。你去吧，晚饭还是会过来吃的吧？” “看情况，事情办完了就过来。” “恩，去吧，注意安全。” 资怀玉问：“咖啡呢？” “我再想想。” “你明天穿那件浅绿色的连衣裙好不好？那件看上去特别文艺，很适合咖啡厅，你穿着也很好看。” “你想得挺美。”杨欣语一如往常地温柔地说。 …… 于律师还是老样子，熨得笔挺的白衬衫，头发一丝不苟，看着就像社会精英。 虽然这种打扮其实很像房产中介。 但房产中介通常没有他这样的气场。 在交谈中，资怀玉得知，他是一家跨国律师事务所的合伙人，所以经常承接一些跨国的小案子。 他们约定见面的地方，在一家休闲茶座，在闹市中安静的一小片净土。 此时，资怀玉安安静静地看着文件。 他已经打过小师妹几次电话了。 他要搞清楚，小师妹为什么让他代持股份？ 然后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去弄清楚，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用做就能继续代持这些股份一年，然后10年，然后永久获得？ 他是不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但是小师妹一直没接电话。 “所以，我只要签了字，就会代持这些……‘达尼洛&思普西林医药公司’5%的股份，30天时间？” “是的。” “可我不想签。”资怀玉把文件推了回去。 “资先生，尹女士也没有详细向我说明啊。”于律师擦着汗，但是衬衫依然不可挽回地湿透了。 他脸上的苦笑，不是故意作态。 “您还是别为难我了行么，这就是让您代持一下股份，对您没有任何危害性啊。要说有风险，那也是尹女士有风险，因为这些股份是转入您的名下，如果您突然起了别的心思，想要吞下这些股份，尹女士都没有什么反制手段的。” 资怀玉抬头问：“这些风险，尹依莲都知道吗？” 于律师道：“她自然是知道的，作为律师，我会把这些情况都向她说明。” 资怀玉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是要为难你。但是你将心比心地想一下，换成是你，你会签这种莫名其妙的东西么。我劝你，给尹依莲打个电话，问清楚。” “她大概是正在有事吧，您打了几次电话她都没接。或者在睡觉。” 资怀玉说：“你打，她会接的。” 于律师就走到旁边打起了电话。 一时半会，他没有回来，看来尹依莲果然是接听了他的电话。 过了几分钟，资怀玉的手机铃声响起。“Dance for me Dance for me”，他低头一看，是国外的号码，赶紧接听。 小师妹的声音似乎不太愉快：“你怎么那么麻烦。签了不就完事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让我帮你代持股票？”资怀玉沉声问。 尹依莲轻轻一笑：“你首先弄清楚一件事，这是你答应帮我做件事，原则上，你是没资格来提问的。” “这……” “但我知道，你其实只是好奇，并不是不愿意帮我，所以我还是大发慈悲，满足你的好奇心情吧。” 资怀玉：“……是的，请你大发慈悲吧。” 尹依莲轻笑着说：“达尼洛&思普西林医药公司的股份，我不能自己持有，因为我同时还持有另一家医药公司的股份，这两家公司是存在竞争关系的。” 资怀玉想了想，说道：“不能完全说服我。但既然你找了个这样的借口，那我就姑妄听之吧。” 尹依莲咯咯轻笑，“好，那就去签字吧。” 资怀玉却继续问：“为什么是我。” 沉默了片刻，尹依莲温柔地说：“因为我喜欢你啊，愿意相信你啊。” 资怀玉有点不耐烦：“说正经的。” 尹依莲的声音恢复正常，冷静，有一点狡黠，还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因为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人。别说价值几千万的股份了，哪怕是价值几个亿，几十亿，能让你十辈子衣食无忧的钱，你也不屑一顾。再多的钱，都无法买到你的良知。” “而别人都不行。这世上大多数人，不背叛的理由，仅仅是诱惑不够。我那些朋友，亲人，追求者，为了100万不会背叛我，但为了1000万，大概每一个都会背叛，最多是稍稍犹豫一下。如果为了6000万，那些和我亲如姐妹，或者爱我如癫如狂的人，毫不犹豫地就会把我剥皮拆骨，敲骨吸髓。所以我找你，希望你帮我这个忙，因为我知道，你只要答应了下来，就绝不会背叛我。” 资怀玉听得心里暖暖。 又有点不好意思。 他轻咳一声：“行了，别吹捧我了，我去签字就是了。” 顿了顿，他又问：“对了，我看合约上面，没有说让我代持股份多久。你预期多久以后让我把股份转回给你？” 他这是想到了系统的任务，所以试探一下。 小师妹笑道：“先一个月吧，然后到时候再说，我得看看一些事情的进展。” 资怀玉将信将疑，但似乎也没有理由再啰嗦，于是挂掉电话，去找于律师签字了。 忙完这件事，时间已经到了饭点。 资怀玉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去酒店和同学们汇合。 当然，晚上的活动他就不想参与了。 唱K什么的，哪有游戏好玩。 到了酒店包厢，同学们已经吃喝起来了，菜都上了差不多一半。 资怀玉告了个罪，说是小师妹要他帮个忙，刚刚去办事了。 “小师妹？你们以前和一个叫尹依莲的学妹玩得很好，是不是她啊？”王雪问。 “是她。” “她的身体到底是出什么问题了？”王雪问。 资怀玉以为自己听错了，或者王雪弄错人了，“出什么问题？她不是好好的么。” 正文 第111章 活着和命运抗争是挺有趣的 “可……她的身体是出问题了啊。你们不知道么？” “她有什么问题？”资怀玉大声问。 此时他已经意识到有一点不对劲了，所以他的声音里带着点愤怒。 这种愤怒不是针对王雪，而是针对“我在乎的人出了事”，以及“我在乎的人出了事，而她竟然瞒着我”。 王雪听出了资怀玉的愤怒，她有点退缩。 杨欣语柔柔弱弱地开口：“王雪你说嘛，尹依莲怎么了？” 王雪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又抬头看了看杨欣语、再看看资怀玉，半晌才说：“我有个闺蜜，一直在追尹依莲。不久前，她跑到灯塔国去旅游，也是想顺道去看看尹依莲。” 说到这，她又沉默了。 资怀玉着急地追问，“然后呢？” “然后，她回来告诉我，她见到尹依莲了。可尹依莲全程坐在轮椅上，样子也很憔悴，不知道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她去问尹依莲怎么回事，尹依莲只轻描淡写地说有点不舒服，是小问题，过一阵子就好了。但是我闺蜜说，看那样子，不像是小问题。” 说到这，王雪补充道：“你们和尹依莲关系挺好，我以为你们都知道的……” 杨欣语叹息一声：“她是个很要强的人，遇到了什么困难也不会说的。” 说着，看了看资怀玉，温柔地说，“你不要自责，我和她经常联系，可我也不知道的。” 资怀玉点点头，表示感谢杨欣语的开导。 他之前是有点自责，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 出了这事，资怀玉饭也顾不上吃了，告罪一声，离席去给小师妹打电话。 尹依莲很快接听了，声音轻快，似乎心情不错的样子，“学长啊，我们一个小时前才通过电话呢，你这么快就开始想我了？” 资怀玉心想，肯定是假的吧，她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事。 但他还是不能放心，咬了咬牙，问道：“阿莲。” “恩，你说。” “你为什么坐轮椅？” 如果他问“有人说你坐轮椅，是真的么”，那么以尹依莲的性格，就算真有这事，也会蒙混过去。 可现在他用这么肯定的语气问，尹依莲不知道他了解了多少，说话时就有顾虑，会暴露更多的情况。 尹依莲的语气还是很轻快，就像是鸟儿翩翩飞着，带着点上扬的尾音：“坐轮椅啊，你也知道了啊？一点小事，都传遍全世界了。呵呵，我啊，就是做个课题，想亲自体会一下，身体残疾、行走不便的人会出现一些什么样的心理。” “是这样么？”资怀玉疑惑地问。 “是这样的。”尹依莲语气情况，非常肯定。 沉默了一会，资怀玉说：“不对，不对，我不信。我感觉你的身体是出问题了。” 尹依莲娇嗔道：“你是在诅咒我出事是吧？” 资怀玉立刻识别出来不对劲的地方，“这不是你平时的说话风格。” “少来，说得你好像很了解我一样。我这还有点事，下次再陪你瞎掰，”尹依莲笑着说，“拜拜。” “等等！” 尹依莲直接挂掉了。 资怀玉拿着手机想了想，又再次拨号，但小师妹拒接了。 他发了条微信过去：“你在骗我，我知道你是在骗我。你的身体到底出什么问题了？” 小师妹过了几分钟才回复：“我现在很忙。为什么觉得我在骗你？根据我的音调？语气？说话的内容来判断的？” 资怀玉回复：“都不是，是直觉。” “呵呵，男人的直觉。” 资怀玉不服气：“男人的直觉怎么了！” 但小师妹没有再回复。 又等了十几分钟，杨欣语过来找他：“大家都吃完了，准备去唱K了。你来吃点东西吧。” 资怀玉欲言又止。 杨欣语敏锐地注意到了：“你想说什么？” “你真的没觉察到小师妹有什么异常？” “没有。你和她通电话了吧，她说什么了？” “她说只是在做个课题，亲自体验一下。” 杨欣语说：“我刚在微信上问她，她也是这么回答的。” “你信么？” 杨欣语微笑：“不管信不信，都得去一趟灯塔国确认一下吧。” 资怀玉赶紧说：“什么时候去？我们一起吧。” 杨欣语白了他一眼：“我才不和你一起去，孤男寡女出去长途旅行，你让我老公怎么想？他会手撕你的。你别管了，我下周飞灯塔国去确认一下，回来告诉你消息。走了，去吃饭啦。” 资怀玉心想确实是这个道理。 杨欣语毕竟是有夫之妇，不方便和自己单独出门。 因此就没再提这事，回包厢随便扒几口饭菜。 杨欣语也回到座位上。 看一眼资怀玉，又低头看一眼手机。 语：“你身体出什么问题了，为什么坐轮椅？真没想到这种事你都要瞒着。” 学霸小师妹：“跟你说了有什么用，你能治好我的渐冻症么。” 语：“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渐冻症？真的？” 学霸小师妹：“你敢告诉他，我就告诉他那封信是你写的。” 语：“你怎么知道那封信的？” 语：“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把信给他了？他告诉你了？” 语：“他连这事都跟你讲？！” 学霸小师妹：“呵呵。” 语：“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得病的事。” 学霸小师妹：“别问那么多，乖乖替我保守秘密就好。” 语：“我百度了一下渐冻症。你这么年轻，怎么会得这个病的呢？？现在发展到什么阶段了？什么时候确诊的，医生怎么说的？” 学霸小师妹：“人生几何，对酒当歌。等我回国，陪我喝酒吧。” 语：“你什么时候回来？” 学霸小师妹：“今年之内。” 语：“那他看到你坐轮椅，你怎么说呢。” 学霸小师妹：“做课题，体验一下。” 语：“他不会信的。” 学霸小师妹：“可他也没办法确定，不是么，除非他把我摔到地上，或者你告诉他。可你是不会告诉他的，对吧。” 语：“就算他无法确认，只能怀疑，可时间一长，总不能还找这个借口吧。” 学霸小师妹：“呵呵，我自有办法。” 语：“你打算怎么办？要治疗么。利鲁唑对你效果怎么样。” 学霸小师妹：“不怎么样。这个病的个体差异太大了。有的人几个月就死了，有的人能活几十年。我运气不太好吧。” 语：“现在无药可治，不代以后也无药可治。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说不定过两年就有新药了。” 学霸小师妹：“废话。我已经投资了十几家正在研究这个方向的有潜质的实验室，如果他们任何一家研发出新药，我都能第一时间参加人体试验。” 学霸小师妹：“虽然我以前从没觉得活着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但是现在我发现，活着和命运抗争还是挺有趣的。我还不想删号呢。” 语：“我能说什么呢？该说不愧是你。” 学霸小师妹：“不和你说了，要去做理疗了。” 语：“加油。” 杨欣语关掉手机屏幕，目光若无其事地从显得忧心忡忡的资怀玉身上扫过，心想：他虽然很笨，但可不是什么蠢货，这怎么可能瞒得下去呢。 吃完饭，资怀玉没心思再去唱K，打算先告辞离开。 但是同学们都嚷嚷着不让他走，说几年不见了，要玩到尽兴才准散。 种花国毕竟是个讲人情的地方，资怀玉也不好太不顾人情。 而这些同学，都是学习心理学的，各个都是人精。 资怀玉被挤兑了几句，想不到合适的应对，又不能霸蛮，只能被裹挟着去酒店楼上的KTV包厢。 这种地方，平时都是有点藏污纳垢的，资怀玉以前陪着程可风谈业务的时候，见识过几次白白嫩嫩……不对，见识过几次灯红酒绿。 但今天是杨欣语在组织活动，当然提前打过招呼，所以没有妈妈桑带着穿着暴露、言语挑逗的陪酒陪唱女郎过来败坏气氛。 大家唱着青春时期的歌曲，倒也其乐融融。 杨欣语有一把好嗓子，以前似乎还受过专业的训练，再加上她自身的地位，所以很多女生都主动点她喜欢的歌然后邀她一起合唱。 男生也有想邀请她合唱的，不过杨欣语就不给面子了。 因为男女合唱的歌曲，大多都是情歌，杨欣语只说一句“我已婚人士，不适合和别人唱情歌对唱”，男生们也没理由勉强。 资怀玉以前还是喜欢唱歌的，虽然唱得不好，经常被人打击说“你唱歌像XZ”。 但是自娱自乐嘛，又不是要去开演唱会捞钱，有什么关系。 不过今天因为小师妹的事，他始终有点忧心，所以不想参与这种热热闹闹的活动。 就龙志远邀请他一起唱了一首当年寝室室歌《追梦赤子心》，然后就再也没摸过话筒，一直在旁边玩手机，有时也会抬头看一眼杨欣语。 唱了两个多小时后，已经接近十点了。 有几位外地的同学已经提前离去了，要去赶飞机。 剩下的要么是在临海工作，要么是因为工作性质，明天不用回去上班的。 大家都有点懒散，不少人觉得挺累的，想回家了。 只要有人开口，或许马上就会散场。 这时，屏幕上出现了新的歌名。 《有一点动心》。 张信哲和刘嘉玲对唱版。 “谁点的啊？这么老的歌，差不多和我年龄一样大了。”刚刚唱完歌的同学晃着手上的话筒。 “欣语点的！”曾敏叫道，从那同学手里把话筒抢下来。 “不是我点的。”杨欣语赶紧申明。 曾敏笑道：“那就是我点错了。不过我记得你好像会唱这首歌吧？” 没等杨欣语拒绝，曾敏又看着资怀玉，“还需要一个来唱男声部分的，你今晚都没怎么唱，来唱一首吧。” 说着把一只话筒交给杨欣语，又不由分说地把另一只话筒塞进资怀玉手里。 正文 第112章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杨欣语本来想依惯例拒绝的，但是看到另一只话筒被交给了资怀玉，她就没有做声。 这么折腾一下，这首歌的前奏部分已经结束了。 资怀玉赶紧拿起话筒唱道：“我和你，男和女，都逃不过爱情。” “谁愿意，有勇气，不顾一切付出真心。” 杨欣语柔柔弱弱的声音跟着唱道：“你说的，不只你，还包括我自己。” “该不该再继续，该不该有回忆，让爱一步一步靠近。” 资怀玉喘息了几秒，再举起话筒，准备开始合唱。 刚刚唱开头部分的时候，他是赶鸭子上架，没有多想。 此时盯着屏幕，特别是在即将开始唱下一句的时候，歌词“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却是如同一支小箭射中他心脏。 让他回忆起，在大学那青春浪漫的时光中，曾经对杨欣语的暗恋，曾经她的一颦一笑都如此牵动他的心。 正恰如歌词中唱的，一般无二。 有一点动心，但是当难得有机会与她对视的时候，资怀玉又不敢看她的眼睛。 生怕那双纯净、柔弱的眸子，发现了他内心的秘密。 想到这，他一边唱着，一边看向杨欣语。 “我对你有一点动心，却如此害怕看你的眼睛！” 无独有偶，杨欣语不知想到了什么，也正在向他看来。 两个人捕捉到了对方的目光，齐齐一愣，然后迅速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继续唱。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不敢相信我的情不自禁”。 而曾敏却在这时拍手大笑：“你们看！看他们两个的表情！哈哈，可算是让我逮着了，这绝对是有奸情！” 同学们的眼睛都刷地看过来，仔细从他们脸上寻找端倪。 有人善意地笑着，有人尴尬而不失礼貌地微笑，有人显得有些失魂落魄。 杨欣语是全班男生的梦中情人，这不是夸张的描述，而是描述一个事实。 杨欣语那双小鹿似的眼睛尽力凶狠地盯着曾敏，却怎么也凶狠不起来。 曾敏也不怕她，笑嘻嘻地。 她当然不敢得罪杨欣语，但是她是个人精，很清楚这样做其实只会让杨欣语当场有点小尴尬、过后了却会感念她的好。 如果她能打破这两人之间的那纸糊的隔阂，促成这一对，想必杨欣语以后都会将她当做最好的闺蜜。 所以就大胆地说了那番话。 果然，杨欣语只是做做样子，没有真的生气。 因为她看到，杨欣语又拿起话筒继续唱。 如果杨欣语真的生气了，绝对会丢开话筒直接走人。 而资怀玉则是始终没有表情，平静得像是旁观者一样。 涉及到男女之间那点事，永远是越描越黑的。 与其反驳，不如不予理会。 …… 杨欣语的内心远不如她表面那么平静。 如果有医生正在监控她的心跳和血压，会发现她此时就像是打了肾上腺素一样，心率和血压都快爆表了。 那敲锣打鼓一样的心跳声，简直担心被旁边的人听见。 还好，她今晚喝了点酒，脸上一直有两朵酡红。 否则的话，光是这火烧一样的脸红就足够出卖她的心事了。 唱着这首歌，她只觉处处都是她内心的写照。 唱着唱着，不由得有点发痴。 因为没有真正在一起，所以仅仅只是“有一点动心”。 但是这一点动心，却又如此迷人，是青春最强的音符。 有一点动心，看到对方的眼睛都会心如鹿撞，那暗藏的情愫，是青春最美丽的颜色。 有一点动心，却还有一点迟疑，不确定自己的内心，更不确定对方的内心。 因为不确定，所以犹豫。 因为犹豫，所以最终没有说出口。 动心，就始终停留在动心。 仅仅是动心。 而没能相拥。 如果当初，家里不是遭遇了巨大的危机，急着需要外部的援助。 如果，当初能够勇敢一点，直接告诉父母，她已心有所属。 如果，当初能够诚实一点，把一切都告诉他。 他会怎么选？会有所作为吗？ 发展到现在，会是一个幸福的故事，还是一个悲伤的结局？ 如果掌心相对，十指相扣，这份爱情会到永远吗？ 可惜没有如果。 时光不能倒退。 永远不可能知道这些疑问的答案了。 当时不识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 她动情地唱道：“我对你有一点动心” “不知结果是悲伤还是喜” “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一点点迟疑。” “害怕爱过以后还要失去” “难以抗拒，Oh，人最怕就是动了情。” “虽然不想不看也不听” “却陷入爱里。” …… “哇，欣语唱得真好听！大家说，再来一首要不要啊！” 等他们唱完，曾敏又是第一个起哄。 “来首广岛之恋！”不知是谁提议。 曾敏就偷笑：这首歌就更应景了。 她手脚利索，马上就去点播了这首歌，还用了插队。 不少人在此时都意识到，原来班上最美的……不对，全系最美的那朵花儿，竟和资怀玉有些不清不楚。 有些人心里难免有些酸楚。但这样的多是男生。 女生们大多是看热闹的居多。 美好的恋情，在哪里都会被祝福。 至于杨欣语已经结婚了……拜托，与豪门联姻，那是为了家族，牺牲小我。 都已经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还不允许她追求一点个人的小小快乐么！ 如果她和老公夫妻恩爱，想必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可如果夫妻之间感情破裂了，却又不能离婚——豪门里面，因为担心财产分割，是很难离婚的——那她怎么办？硬生生熬着么？ 大不了夫妻各玩各的呗——她老公可以去玩嫩模，她就不能玩个小鲜肉，玩个老同学么！ 很多女生都是这么看的。 对杨欣语，女生们都是有些同情的。 对资怀玉，就观感不一了。 有的对资怀玉依然有好感。 有的，对资怀玉不以为然——曾经以为你是个清高的。 原来，就这？ 软饭吃着很香么。 杨欣语唱完“有一点动心”之后，表情一直有些怅然。 等到大家起哄，让他们再唱“广岛之恋”，她的嘴角就微微勾起，但又不全是笑容，有些似笑非笑。 资怀玉看到她那样，担心她是有些恼了，赶紧打圆场：“欣语今天喝得有点多，嗓子不舒服了吧，还是别唱了。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而陈华这时候突然来了一句：“是啊，该散了，要不然杨同学的老公找来，场面就不好看了。” 包厢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音乐声在向前涌动。 陈华的语气倒也还正常，只是不管谁听了，都听得出其中阴阳怪气的味道。 杨欣语的脸也沉了下来。 只是她始终是那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即使面沉如水，也不显得阴郁，反而有种让人心疼的脆弱感。 她开口说：“不用送了，我叫司机来接我。怀玉你也喝了点酒吧，别开车了。” 资怀玉以为她有点生气了，便不做声。 其实杨欣语倒没有生气，只是想起了罗旗飞曾经发出的威胁，不免有些惴惴。 想起罗旗飞，她半点内疚也没有。 她嫁进来时，也是下定了决心，把过往全部藏在心底，安安静静地做罗太太，相夫教子。 就像千百年以来的种花国女人一样。 以丈夫为天，以家庭为天，以后以孩子为天。 所以她结婚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和资怀玉联系。 但她是下定决心好好当罗太太了，可人家不给她机会啊。 如果仅仅是无性婚姻，她也就忍了。 可是…… 杨欣语微微摇头，对同学们笑了笑：“时间确实不早了，我不方便回去太晚，就先撤退了。你们想玩的继续玩，不用操心账单，后面的所有开支都我来负责。玩累了的，想休息，也可以在这酒店里休息，我和酒店经理打了招呼的。” 资怀玉也打算走，杨欣语却是用目光制止了他。 对视一眼后，资怀玉明白过来，杨欣语大概是担心有人说闲话，要他再玩一会，过一会再走。 资怀玉便坐了下来，无聊地开一瓶啤酒，慢慢喝了两口。 别的同学继续唱。 龙志远提着酒瓶子过来，和他碰了一下，嘿嘿笑道：“真没想到，你下手虽然慢，却是下手最狠，一出手就把最美的花给摘了。” “有些话不能乱说，”资怀玉没有气急败坏，而是沉稳地笑着说，“杨欣语老公不是省油的灯，我们在这乱开玩笑，万一传到她老公耳朵里去，会让她不好受的。” 龙志远想了想，点头称是，不再挑起这个话题。 资怀玉坐了十来分钟，看了看时间，准备起身离开。 这时陈华又说话了。 之前他低着头玩着手机，大家还以为他在玩手游。 这时他举起手机，得意地说：“哈，我刚刚在主播思琪的直播间混到榜一了，她现在要和我连麦了，大家说我和她合唱一首什么歌好呢？” 龙志远笑道：“我平时不看直播的，这思琪是斗鱼的一姐么？你和她连麦这么兴奋的。” 陈华脸一黑，“别开玩笑了。” 龙志远追问：“那就是虎牙的一姐？” 陈华干脆不理他。 斗鱼也好，虎牙也好，一姐的直播间哪有那么容易混上粉丝榜一的？ 别说周榜的榜一了，就连日榜的榜一都不是那么好上的。 陈华虽然平时花钱大方，但是和网上那些神豪比，还是不够看的。 别说一姐的直播间了，热门度前十的直播间他都很少有资格混到榜一啊。 他刷10个火箭就会心疼，刷100个火箭就要伤筋动骨，人家刷100个火箭跟喝水吃饭似的简单，怎么比。 所以他只能无视龙志远，举着手机喊，“大家都到我后面来，我们班上同学一起上个镜啊！” 正文 第113章 我来示范给你看，该怎么装哔 有几个同学对这种露脸的事很感兴趣。 其实也不是为了露脸吧，就是喜欢凑个热闹。 有几个同学兴趣缺缺，但还是卖个面子。 毕竟，班上除了杨欣语之外，陈华就是混得最好的。 只有资怀玉，懒得理他，径直往包厢外走。 看到资怀玉往外面走，陈华叫道：“小资！” 他故意把“资”字读成轻音，听起来像是“小子”。 “小资，小子，你等等啊！”陈华叫道，“给个面子，我们全班来合唱一首歌！” “我可是花了不少钱才拿到榜一的，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在热门的直播间里露脸，我们给没到场的同学送个祝福吧！” 思琪毕竟不是太热门的主播，虽然有网红脸，滤镜之下看着也很漂亮，但缺乏一些独特的东西。 所以其实他也就是刷了三千鱼翅，拿了个日榜的榜一。 只不过他和这个思琪还算熟悉，以前也捧过几回场，所以别人愿意卖他一个面子。 陈华还真不是无脑反派，这话说得，听起来似乎还有点道理。 还冠冕堂皇地“给没到场的同学送个祝福”，这个理由在场的同学大多都认可。 但资怀玉不管他有没有道理。 资怀玉停下，转身，看着他心平气和地说：“你说让我给你个面子。” “但是老同学，我们虽然有同学的缘分，但是一直没什么交情。” “所以，请你有点自知之明，你在我面前，真的没什么面子可言。” “我今天没和你吵架，那是看在欣语的面子上，看在敏敏的面子上，看在王雪的面子上……你哪有面子？” 陈华气得嘴唇直颤：“资怀玉你……” 资怀玉冷冷地打断，“闭嘴，好吗？别给脸不要脸，我已经快没耐心了。” 班上这些同学很少看到资怀玉攻击性这么强的样子。 都说老实人发火最可怕，在场的同学都有些发怵，一时都不愿意出头，直面资怀玉的怒气。 其实资怀玉的怒气，倒不是针对陈华。 说实话，陈华还不配。 他主要还是担心小师妹。 以及对于和杨欣语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想不清楚，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剪不断，理还乱，导致有些焦躁，情绪有点失控。 龙志远劝道：“可以了，怀玉，差不多就行了。你忙的话就先回去吧，下次再聚。” 按照资怀玉平时的性格，会听劝，安静地离开。 只是今天，因为小师妹和杨欣语的缘故，他的心头有一股邪火。 “其实我知道不该和你计较，”看着陈华，资怀玉缓缓说，“可是今天真的，看到你那拙劣的装哔，我有点看不下去了。看我装一个给你看吧，让你知道，真正的装哔该怎么做。” 说着，拿出他那破手机——他这手机一直没换。 然后当着大家的面，点进应用市场，搜索斗鱼。 陈华嘲笑道：“这是装哔？你可别装成煞笔。” “你以为我是你？”一边安装，资怀玉一边说：“装哔呢，就要大手笔一点。找个大家都不认识的主播，混个榜一，实在没什么意思。你花了多少？两千？三千块？我来示范给你看，该怎么装哔。” 平时资怀玉真不是这样的说话风格，只是今天既然有股邪火，怎么着都得发泄出来，那就轻狂一次吧。 人不轻狂枉少年，对吧。 他只是个26岁的宝宝呢。 同学们都注视着他。 这时斗鱼app已经安装好了，资怀玉点击进去，注册，随手起了个平时常用的昵称叫做“歌以咏志”，发现已经被占用，便改成了“歌以咏志321”。 然后绑定银行卡号。 接着转到首页，说道：“我现在就点进热度最高的一个直播间。” 刚刚点进去，他就愣住了。 因为正在直播的人，他有过两面之缘。 还有过金钱交易。 他还拿着人家的一只U盘没还给人家呢。 正是曾经直播界的女神，后来顺利转进到影视圈的兰思瑜。 只不过，直播间的兰思瑜化着淡妆，在滤镜的效果下美若天仙，而且妙语连珠，活泼可爱，比资怀玉印象中那懒洋洋、半死不活的样子要有趣多了。 资怀玉不知道的是，虽然现在已经声名鹊起，成为二线巅峰的艺人，兰思瑜依然没有忘记自己曾经东山再起的基本盘，时不时还会来直播一场。 而每次兰思瑜来直播，粉丝们都像是过节日一样。 兰思瑜虽然从来都没有“斗鱼一姐”的称号，但是没哪个斗鱼主播敢夸口说比她人气高。 她以1600多万的粉丝，稳居斗鱼前十。 直播间的打赏额，粉丝的战斗力，都是名列前茅。 “额，呵呵，换一个吧。”资怀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哈哈哈！”陈华大笑，“你是在示范装哔？这是在示范怎么搞笑吧！” 资怀玉无奈地说，“我只是碰到熟人了，想换个不认识的主播。” 陈华没开口，而一个和他玩得好——sorry，直白地说，相当于他跟班角色的同学李四荣开启了嘲讽模式：“兰思瑜可不仅仅是你的熟人，她是我们大家的熟人。这里谁不认识她啊？” 资怀玉笑道：“那行吧，那就选她的直播间吧。” 陈华笑得痞气：“然后呢，你打算在她的直播间混个榜一，然后找她连麦么？我看看，她今天开播没多久，日榜的榜一也就1万8的鱼翅，以你的工资，不过是几个月的工资而已，肯定没问题的，对吧！” 资怀玉摇摇头，“我看看她周榜的榜一是多少……怎么才10万鱼翅？” 这时候，大家还觉得他在打肿脸充胖子。 但下一步，资怀玉已经找到了充值的地方，开始购买鱼翅。 曾敏好奇地凑过头来看了一眼，低声惊呼：“100万？” “恩，”资怀玉笑着说，“刚刚花了一笔大钱，现在手头没什么钱了，只能少买一点。” 曾敏心里爆粗口，这凡尔赛体，用得真塔马娴熟。 这时候，同学们又是心思各异。 像陈华这种，觉得资怀玉还是在死鸭子嘴硬，根本不可能真的充值的，只是做个样子，到时候找个借口说银行卡冻结了，超过交易限额了之类的。 而曾敏等少数几个女生，则觉得是杨欣语偷偷给了资怀玉不少零花钱。 “你花钱养他，结果他花钱来装哔斗气，杨欣语啊杨欣语，你可是看错人了啊。” 陈华也一直盯着资怀玉的手机屏幕，资怀玉当然大大方方地让他看。 到了支付的环节，跳转到支付页面，资怀玉输入指纹。 陈华心想下一步，肯定是跳出窗口“余额不足”，或是“超过了今日交易限额”。 但是出现的却是“支付成功”四个字。 陈华揉了揉眼睛。 是不是眼睛花了？ 他盯着屏幕看，想要看穿资怀玉动的手脚。 然后他和那几个要好的同学对视一眼，对方都是摇头——没发现什么异常。 等他们回过神来，继续看屏幕时，资怀玉已经兑换好了100万个鱼翅，回到直播间界面，开始打赏。 2000鱼翅一个的超级火箭，资怀玉直接买了500个，赠送出去。 简单粗暴，没有丝毫技术含量，一句话也没说，让人猝不及防，直播间里就火箭刷屏了。 直播间里的热闹暂且不提。 包厢里，资怀玉的同学一个个全傻眼了。 就这？ 这就100万没了？ 100万，对于他们大多数人来说，是差不多十年的收入。 十年拼死拼活，不吃不喝，睡鸽子笼，才攒得下100万。 这就，放了烟花了？ 除了惊叹之外，很多人心里都有些空落落的，有种难以言说的惆怅。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 为什么不相通？ 因为这贫富的鸿沟。 你辛苦十年攒的钱，还不够人家放一次烟花的。 “这，没必要吧？你没挪用公款吧？”陈华的声音有些苦涩，也有些紧张。 资怀玉扫了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资怀玉心里在想，淦，冲动了。 获得系统之后，还从没这么大手大脚花过钱呢！ 不过，感觉还是挺好的。 怪不得那些无脑爽文里，主角都那么喜欢装哔。 因为真的有一种强烈的快感体验。 这时，“嘟呜”的提示音响起。 “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你一次性用掉了超过100万元，达成成就：一掷千金。获得积分：1000。” “当前积分：1070。” 资怀玉更欢乐了。 1000积分，可以来一次精英抽奖。 一次精英抽奖必得1000万现金。 等于说，他这一轮冲动消费了100万之后，反而倒赚了900万。 要不怎么说，冲动就是魔鬼呢。 这样的魔鬼请给他再来一打！ 系统这次很给力啊。 以前奖励积分都是几十、几十，一点都不爽利。 这次猛地奖励1000分，让他有点小小的不适应呢。 奥利给！ …… 兰思瑜的直播间里，就像一锅烧开了的水，剧烈地沸腾着。 粉丝们吵吵嚷嚷，还有很多看热闹的循着火箭跑进来抢宝箱。 “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啊？歌以咏志321？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啊。” 一看资料，尼玛才注册几分钟。 正文 第114章 万众瞩目 “这是托吧？”不少粉丝发出疑问。 兰思瑜笑着说：“大家都知道我的，我这人很实诚，以前有官托给我刷火箭，我都会直接告诉你们对不对？” 粉丝们一想，确实是如此啊。 但是他们还是不理解。 毕竟，现在的野生土豪已经越来越少了。 就算是真土豪，打赏也趋于理性了。 就算是前首富之子，现在也日子过得紧巴巴，被限制消费，不敢也不能再大额打赏了。 现在大额打赏的，通常是官托，或者是为了宣传，或者是为了某种商业目的。 谁无缘无故，新建一个号，跑来打赏一百万啊？ 真就有不把钱当钱的傻子啊？ 兰思瑜说：“我和这位大哥连个麦吧，得好好感谢他一下。” 看到兰思瑜发来的邀请，资怀玉犹豫了片刻，接了。 他的头像，出现在兰思瑜万千粉丝面前。 还好，为了这次同学聚会，他还是稍稍打理了一下的，形象并不差。 “歌以咏志大哥，谢……诶，老板？” 兰思瑜一声“老板”，让直播间里炸开了锅。 “什么情况？” “这难道是兰兰在外面认识的大老板？” “好年轻哦，是富二代吧！” “得了吧，这肯定是托，你看他那一身快销品的衣服，哪有富二代穿成这样子。” “呵呵，我发现土包子还真多。你光注意到他的衣服是地摊货了，那你有没有看到，他的手表是理查德米勒呢？好像还是限量款的，和王校长的是同款，至少几百万一块吧。” “卧槽，这就是土豪的世界吧？穿着地摊货，戴着几百万的名表，真搞不懂他们这些土豪的品位。” 资怀玉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些评论，但他能说什么？ 他只有一张嘴，人家千言万语。 所以只能装作没看到，向兰思瑜点点头，算是招呼了。 顺便，他也看了一眼系统面板。 刚刚熟悉的提示音再一次响起了。 “嘟呜，你有新动态，请注意查看。” “你一次性获得超过五万人的密切注意，达成成就‘万众瞩目’。获得积分：500。” “当前积分：1570。” 又是500积分到手，相当于500万现金。 换成刚刚得到系统的时候，资怀玉还会兴奋一下。 现在他的内心却是毫无波澜。 就这？就这？ “老板，你这是在哪里？背景好暗。”直播间里的兰思瑜显得很活跃。 如果粉丝们看到她在日常生活中那有气无力，半死不活的样子，估计不敢相认吧？ 资怀玉莫名其妙地觉得好笑。 “同学聚会呢，突然想起你，和你打个招呼。” “哇，被老板惦记着，我好紧张哦！谢谢老板捧场啊！”兰思瑜下一句是向粉丝们解释，“这位是我的老板之一，安提斯娱乐的股东。” 兰思瑜其实至今没搞清楚资怀玉的背景——额，她那么懒，当然不是她自己去打听的，而是龚丽华龚姐在四处打听。 但是这位资老板太神秘了，龚姐也没打听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只隐隐约约听说，这位资老板和陶家、伍家、苏家的公子们关系不错，似乎还想和张家的公子一起去国外买一家足球俱乐部；传闻冯家的大小姐冯茹皎对此人一见钟情，发誓要泡到手；国际大导演冯大炮和此人一见如故，引为至交。 所以在资怀玉面前，兰思瑜有些拘谨。 就像是普通的食草动物在顶级掠食者面前一样，有一种被天然压制的惊悸和不安。 当然她不会在直播中表现出来这些私人情绪，她很清楚，直播就是一场秀，是为了恰饭。 “老板，”兰思瑜笑得狡黠，有种古灵精怪的样子，“你这么给我捧场，就不怕公司里别的艺人说你偏心么？” 这番话自然也引起直播间里粉丝们的热切讨论。 安提斯娱乐有哪些艺人？ 好像有兰思瑜。 还有呢？ 不知道。 没办法，安提斯娱乐就是一家小公司，除了兰思瑜之外，别的艺人都是十八线的。 除非是经常看低成本网剧，才有可能认识几个。 资怀玉则淡淡地说了句：“这只是打个招呼而已，算什么捧场？改天再来真正给你捧场。” “老板豪气！老板，我把你的号码发给官方的充值代理行不行，我让他来找你。你以后要充值就和他打个招呼，能省点钱。”兰思瑜把这种潜规则的事情都摆到台面上来说了，所以她说她很实诚，粉丝们都没异议呢，因为她平时真就很敢说。 “行，”资怀玉说，“我这和同学聚会呢，不跟你多聊了。你唱首歌给我们助兴吧，周华健的《朋友》，会不会唱？” “会的会的！老板亲自点歌，我肯定要唱好，”兰思瑜笑得很活泼，“我该说些什么吗？” “你就祝华东文理大学2010级管理心理学3班全体同学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吧。” “收到，老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兰思瑜调皮地说。 在添油加醋、诙谐幽默又不失温情地说了资怀玉交代的那句话后，兰思瑜在直播间里放起了《朋友》的伴奏带，准备开唱。 “咳咳，老板，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资怀玉无奈地说：“又怎么了？” 兰思瑜故意做出忐忑模样，“老板你今天打赏给我的火箭，明天不会让我还钱吧？” 直播间里一串“666”“笑得腰都要断了”。 资怀玉也是忍俊不禁。 不过他知道，人家这是立人设，要恰饭的呢。 兰思瑜的人设就是古灵精怪，怪不得人家。 所以他也配合着开了个玩笑，“你还得起吗？还不起我就把你切片卖给张金琳算了。” 直播间里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 众所周知，张金琳这个女强人早年是跟华谊兄弟混的，后来独立门户，成立了业内最有名的经纪公司之一，旗下大牌明星云集。 而张金琳一直非常看好兰思瑜，认为兰思瑜有机会成为顶级女艺人，多次在节目中、在接受采访时说过想要签下兰思瑜。 “老板你舍得卖掉我？还切片呢，我是生鱼片的么？”兰思瑜故作委屈。 资怀玉继续开玩笑：“纠正一下，不止有生鱼片可以被切片，烤鸭也可以的。另外我是资本家，如果你不能给我赚钱，我凭什么养你？快点让你直播间的粉丝多给你刷几个火箭，否则明天就把你卖给张金琳。” “那小女子只能努力表现了。” 玩笑归玩笑，歌还是要唱的。 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 兰思瑜刚刚唱完歌，唰唰唰，又是50个超级火箭刷屏。 大家一看，我了个去，这次送火箭的ID叫做“桃花笑春风”。 这正是张金琳的本尊号！ 张金琳有时候会带着旗下一些新出道的艺人开播，会刷点火箭什么的做宣传，引流，所以这个号很多人都认识。 直播间里立刻有人指出，所以资怀玉也知道来者是谁。 “听说有人要把兰思瑜卖给我？”张金琳发话了。 资怀玉无奈道：“哈，开个玩笑，开个玩笑，兰思瑜我肯定是舍不得卖的，张姐莫怪。” “哎，让我空欢喜一场。老弟，下次让我也去欣赏欣赏你的藏品呗？据说有几件国宝级的藏品吧。” 资怀玉心想，娱乐圈还真小，一点破事传得那么快。 “行啊，张姐哪天有空过来，我做东。” “这可是你说的啊，过几天就去找你。冯大炮说你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今天一看果然很帅气呢，姐姐我很期待和你喝酒哦！” 张金琳没有逗留，说完很快就下线了，她只是突发奇想，过来凑个趣，当然不会一直在这闲聊。 资怀玉也和兰思瑜说了一声，退出直播间。 正文 第115章 扶程潇上位 看了眼显得有些眼神呆滞、似乎受到了精神重创的陈华，资怀玉笑了笑，“不好意思，同学们，我有点冲动了，影响了大家玩乐的兴致！” “没什么的，能理解。” “没关系啊，看了场热闹也挺有趣的。” “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呢。” “我去，怀玉你是真的发财了啊！” 同学们纷纷开口。 就连曾敏等也知道是误会资怀玉了。 理由很简单：如果资怀玉真的只是吃软饭的小白脸，从杨欣语那里拿点零花钱用，兰思瑜没有必要给他面子，张金琳也没必要对他那么客气。 “今天是同学聚会，大家都是朋友，按理我不该装哔的，何况是装得这么毫无技术含量。”资怀玉故意以退为进地说。 “哪有，又不是你在挑事，之前你都要走了。”龙志远肯定维护自己的室友。 “哎呀怀玉我们都了解你，你不是喜欢装的人，今天你一直都很低调的，都怪陈华啊。”女生们也纷纷附和，站在资怀玉这边，对陈华则是各种嘲讽奚落。 陈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终究是讪讪的什么也没说。 现在他说什么都是错，只能沉默。 男子汉大丈夫，错了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从这个方面来讲，陈华还是有优点的，被打脸的时候立得住，没有耍无赖。 资怀玉趁机提出告辞。 今天的这场同学聚会，对他而言真是很无趣。 哪怕现在临走时，发生了一些小插曲，还意外获得了1500积分。 1570积分，这可以算是高光时刻了，此前他最多的时候也只有300积分。 想想看，他可以先沐浴焚香来个精英抽奖，再唱着小曲来个5连抽。 但他始终兴致不高。 小师妹的事情一直梗在心头。 回去的路上，他又给尹依莲打了几次电话，尹依莲一直没接。 过了会，倒是发了条微信给他：“在睡觉，别吵！” 资怀玉气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边是几点钟，你睡什么觉！” “任何时候我都是想睡就睡。没有王子来吻醒我，我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别闹。你拍段视频给我，我要看看你站起来走动的样子。” 小师妹回复：“懒得理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拉黑。” 资怀玉才不怕她拉黑，但是接下来不管他怎么骚扰，小师妹都不回话了。 到了家里，已经十一点多。 李玖在客厅抱着腿看电视。 看到资怀玉进来，她赶紧把腿放下。 不是歧视胖子，她那抱着双腿坐在沙发上的动作看上去真的像个球。 而程潇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就显得非常性感。 “潇潇呢？”资怀玉顾盼了一下。 “去看她爸了。” “她今晚不回来了吗？” “应该会回来吧，明天还要上班，”李玖看着他，突然开了个玩笑，“老板，要不你宣布明天放假算了。” 开玩笑谁不会啊。资怀玉笑道：“好啊，我郑重宣布，明天你和程潇放假。” 李玖眨了眨眼睛：“你认真的吗？” “你觉得呢。” 李玖想了想，“那你说话算数不？” 资怀玉摊摊手：“你觉得呢。” 李玖垂头丧气：“哎，空欢喜一场。” 她打了个呵欠，“啊！明天好想睡懒觉啊！” 资怀玉有些不忍，想了想，说道，“那这样，明天你替我去查个账。” 李玖眨了眨眼睛：“什么意思？” 资怀玉笑道：“这是新上任的老板在给你分配任务呢。随便你什么时候去，最后结果向我汇报就行了。” 李玖看着他，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理解了资怀玉的意思，胖嘟嘟的脸上绽放笑容：“哇，这算不算公器私用？不过挺好的！怀玉你真够朋友！” 她在资怀玉面前越来越放得开了。 程潇不在，资怀玉就没有在楼下客厅逗留的理由。 他回到自己房间，刚要去洗漱，手机铃声响起。 一看来电显示，是刘致尧打来的。 “明天来开会吧？” “开什么会？” 刘致尧苦笑：“你……毕竟刚上任。还是露几次面吧？然后分管工作也要安排一下。” “我真挺忙的，”资怀玉说，“我不是要给雷大少的电影注资1个亿么？所以我自己成立了一家公司，专门用来办这个事。我又不是有钱人，一个亿也是挺伤筋动骨的，还是得盯着点。” 虽然其实他是当甩手掌柜，但不妨碍他把这个作为借口。 而刘致尧也是无语：“像你这样随随便便能动用一个亿的，都说自己不是有钱人，那我算什么？你这凡尔赛体用得出神入化了。” 都是年轻人，刘致尧也是一直尝试以朋友的姿态和资怀玉相处，所以两人交谈是有点随便的。 刘致尧又劝了几句，资怀玉始终没答应。 他就换了个角度来劝说，“你去见了程总吧，有什么想法？你知道我的态度，我不介意你扶持程潇上位，甚至我乐见其成，关键时刻我可以拉她一把。但她得做出成绩来才行，不能无缘无故地扶持她。” 资怀玉无奈道：“反正你就是要我来开会，让我在公司里多挺一挺程潇是吧。” 刘致尧笑道：“是啊，那你要怎么做呢。” “我来，总行了吧，其实我有一个大胆的计划，”资怀玉说，“这个计划，能让程潇做出成绩，也能让公司在这一两年里利润提高很多，达到你的预期。” 刘致尧显然精神一振，“什么计划？” “你只管在明天的会议上支持我就够了，这绝对是双赢的事。”资怀玉信誓旦旦地说。 “到底是什么事？”刘致尧再三追问。 “明天你就知道了。” “不能提前交个底么？” 资怀玉道，“这样，晚点我写个粗略的计划书给你。你看看，心里有数就行。不管你看了，觉得有多不靠谱，明天都要支持我。我可以向你保证，如果我做不到，我就私人掏腰包，也要做成这件事。” 刘致尧想了想，果断地答应：“行。” 在他看来，有资怀玉这句承诺，肯定就没问题了。 因为，他要做出的成绩，是让新宇星的利润有所提高。 能提高30%-50%，就足以在刘静华面前交差了。 那么新宇星每年的利润是多少？ 差不多1000万左右。 提升30%-50%，也就是提升三五百万。 这点钱，对于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个亿去投资电影的资怀玉来说，真的再简单不过了。 所以资怀玉说如果不能实现计划，就自掏腰包，相当于在用个人信用为这件事兜底，刘致尧权衡一下，发现没理由不答应。 …… 资怀玉这边，既然已经答应了刘致尧，有一些细节就必须先和程可风敲定。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11点多了，不知道程可风睡了没有？ 程潇还没回来，她是在程可风那里，所以程可风可能还没睡吧。 犹豫了一会，资怀玉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响了两三声，程可风就接听了，声音低沉，不像是被从睡梦中吵醒的样子。“怀玉啊，潇潇已经回去了，别急。” 资怀玉无语：“程叔……我不是为这个事找你。你还没睡？” “痛得睡不着。”程可风不像是在发牢骚，语气平淡。 但其中隐藏了多少痛苦，让人细思极恐。 资怀玉也没什么安慰的话，说出来都是泛泛。 所以顿了顿，他直入正题，“我想好怎么帮潇潇上位了。” “哦，说说看你的想法。”程可风打起精神。 资怀玉说：“你把以前所有客户的名单和联系方式给我，我来说服他们下订单，功劳算是潇潇的，毕竟现在她是市场部部长。具体怎么去说服那些人，你别管，你不需要知道细节。” 程可风沉吟道：“按理说，我不该怀疑你。但我真的想不清楚，你怎么去说服他们。其中有很多客户，已经是流失了的，换成我自己都已经无法挽回了的。而且，就算说服他们下订单了，我们公司的产能也有瓶颈啊。” “产能的事，让刘致尧去操心吧。程叔，你就只需要把名单给我。” “好。”程可风终于说。 资怀玉笑道：“你觉得好，可我呢？我不能白干活吧。” 程可风沉声问：“你需要什么？” “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程可风迅速地开了一个玩笑：“好，我同意你们的婚事了，潇潇以后就交给你了。” 资怀玉差点没呛到，“叔，能别开这种玩笑么？说正经的，我要你答应的条件是，接受我借给你的钱，去积极做治疗。我借给你500万，你该动手术就动手术，该吃药就吃药，该化疗就化疗。我要你再活久一点，能活一年是一年，能活两年是两年。” 程可风沉默了许久，才哈哈笑着说，“是想要我活到你们结婚，给你们主持婚礼吗？” “程叔！”资怀玉恼羞成怒了。 “好了不开玩笑，”程可风无力地说，“你想要我再承受几年痛苦？那也行，为了潇潇，我什么痛苦都能承受。不过相应地，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资怀玉心说，只要你答应去治疗，什么都好说。“你说。” 正文 第116章 彩礼 “这笔钱，你不是借给我，而是借给潇潇。”程可风用了很大的力，咬字清晰，说明在他心目中，这一点很重要。 资怀玉想了很久，才自觉大致摸清程可风的心理。 程可风应该是借这个机会，让程潇和自己拉近关系。 想想看，一个女孩子，如果有一个男人肯借一大笔钱给她，让她父亲去治病。 而这个男人，她本身并不反感，甚至还有一定的好感。 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不用说了吧。 程可风的小心思，资怀玉并不反感，但也没觉得要去惯着他。 但是……还是那句话，只要他肯治，一切都好说。 至于自己和程潇，究竟会走到哪一步，还是日后再说吧。 “成交。” 过了一会，资怀玉听到程潇回家的声音。 不过他没下楼打招呼。 他今天也够累的了，只想洗完澡，等到过了12点签到就睡觉。 12点，他看着新一周的签到奖励。 “本周已连续签到0天，总连续签到天数28天。” “本周连续打卡签到7天，可获得价值1亿元的珠宝、首饰（30天使用权）。” 不是错觉，现在系统的奖励确实变得丰厚多了。 但依然非常小气，只给30天使用权。 给个永久归属权会死么？ 还有，为什么不直接给现金呢……资怀玉吐槽。 “做一个勤奋的人，在鸡叫声中，闻鸡起舞，进行打卡，完成签到。” 哎……资怀玉叹息着调好凌晨4点的闹钟，蒙头睡下。 凌晨四点，起床后完成签到的资怀玉顺便给程潇的账户转了500万。 看了看系统面板上的“当前积分：1580。” 他有心想要抽几次奖试试手气。 但此时实在是上下眼皮子不断打架，实在没精神，只能去睡个回笼觉。 清晨，资怀玉是被程潇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资怀玉，你给我出来！” “干嘛啊？扰人清梦是一种犯罪你不知道吗？” “赶紧出来！”程潇那活泼甜美的声音，努力想要装出气势汹汹，可惜实在没有威慑力。 “你进来。” “不行！”估计程潇这个老司机也知道，清晨进入男孩子的房间是非常危险的。 虽然她唯一的前男友是个太监，但不妨碍她从各种教材（动漫、游戏）上得知这一点。 资怀玉只好穿上短裤，赤着脚去开门。 看到资怀玉没穿上衣，程潇惊叫一声，赶紧捂住脸。 “别从指缝里偷看，行么？大大方方地看吧。”资怀玉也是无语。 程潇不好意思地放下手，眼睛看着别处，“我没有偷看啊，别乱讲。” “干嘛大清早地就吵我？” 程潇这才想起正事，激动地冲他喊：“我的银行卡上为什么多了500万？你什么意思？” 资怀玉上下嘴皮子一碰，吐出两个字：“彩礼。” “啊？”程潇的脸立刻变成了红苹果，低下头，羞涩地不敢看他。 我去！资怀玉寒毛直竖，这可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以为程潇会说“什么彩礼，滚，给我把话说清楚”。 哪想到程潇会是这样一幅娇羞，任君采撷的模样！ 他赶紧解释：“我是开玩笑的，真的，这是给老程治病的钱。” “怎么会呢？他现在同意治了？”程潇抬起头，不可思议地说，“他坚决地和我说不治病，我说卖房给他治疗，他说我卖房他就跳楼……” “你要卖房，他当然跟你急啊！”资怀玉微笑道，“总之我现在说服他了，他的治疗，你看着安排吧。” 程潇含着泪，用力地点头，“恩！” 资怀玉打了个寒噤。 程潇那水汪汪的眼神让他感到很危险。 如果他再不做点什么，下一秒她就要扑上来了。 光天化日，他又刚刚睡醒，梆硬膨胀，可不敢玩火。 “我要换衣服了，你去做早餐，我要吃烙饼。” “恩！” “乓！”资怀玉将门用力地关上。 过一会，等他下楼，程潇已经做好了香喷喷的早餐。 李玖正在大快朵颐，那双漂亮干净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今天发生什么好事了？潇潇竟然做了帝王级的早餐，还一边烙饼一边哼歌。” 程潇脸上有点挂不住，娇嗔道：“哪有什么好事啊，我就是随便做做的啊。这算什么帝王级，食材都不足。下次我准备充分一点，做一顿真正丰盛的早餐给你们瞧瞧。” 李玖笑道：“那我就等着大开眼界吧。你打算什么时候做呢？” 程潇眼珠子转了转，“等我心情好的时候。” 李玖转向资怀玉，“麻烦你快点把她哄好吧。” 资怀玉无语：“这又关我什么事了，我安安静静地吃我的早餐，这也要躺枪么。” 吃完早餐，资怀玉顺便看了看微信群。 昨天班级群里吵吵嚷嚷，在他走后，依然聊得热火朝天，而关于他，以及关于杨欣语的话题，始终是最热门的。 他和杨欣语都不知被@了多少次。 特别是涉及到他，出现了无数次“震惊体”。 还有人特地跑去用“天眼查”查了安提斯娱乐公司的信息，发现股东里确实有资怀玉。 “卧槽老同学发达了啊！” “这保密工作做得真好。” 还有林逸飞泪流满面：“哥，我来跟你混行不？我只要80万年薪，让我来跟你混吧。” 资怀玉一边看一边笑。 最终也没在群里发言。 收起手机，他对程潇说，“早上你坐我的车去公司。” 程潇正要反对，资怀玉补充说，“有点事要跟你讲，我和你爸商量了一下，现在准备问问你的意见。” “什么事？”程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又“唰”地红了。 “到车上再说。” 刘涛昨晚就把兰博基尼还回来了。 在车上，资怀玉把自己的安排大致说了一遍。 程潇有点失望的样子。 “就这事啊？” 资怀玉笑道：“那你希望是什么事？” 程潇闭上眼睛：“我什么都没想。” 过了一会，她睁开眼睛问，“我爸都没把握说服那些人下订单，这是生意，光看交情是没用的。我们公司现在的产品，质量也好，价格也好，出货速度也好，和竞争对手相比都不占优势，你凭什么说服他们呢？” “你放心，我的说服力是很强大的。”资怀玉信心满满。 用一片“强效说服口香糖”来办成这件事，当然是感觉有些不值。 但他确实也需要一次实验，来掌握“强效说服口香糖”的用法、效果等。 等掌握以后，他才能更好地利用之后的两次机会，为自己创造最大的利益。 如果这玩意真的很好用，别忘了，他还有一张精英级的指定奖励卡呢，再弄三片也不是难事。 看到他信心满满，程潇虽然没有和他一样的信心，但也被感染得有些乐观，便不再质疑，转而和他说起游戏里的一些趣事。 …… 公司的例会，一直四平八稳。 直到资怀玉发言，才像是在池塘里投下一颗石头，激起涟漪万千。 “……程部长提交了一份计划书给我，我很感兴趣，”资怀玉当然要把功劳归于程潇，这样才方便之后推程潇上位，“她准备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和老程总曾经的客户们碰面，将这些客户全部拉回来。具体的实施细则，这里不便透露，但是我已经看过计划书，也给刘总看过了，刘总是觉得没问题，并且支持程潇这份计划的。” 刘致尧按照昨晚和资怀玉通气时的协议，装模作样地点头：“程潇的方案很有可行性，我认为可以给她一个机会，放手去做。” 资怀玉接着说，“如果顺利的话，那么公司将拿到许多的订单——注意，真的是很多很多的订单，我不确定会多到什么程度，但是我们的产能必须提升至少1.5倍，但是相应的，我算过，最终的年利润会提升40个百分点。” 刘致尧瞪大眼睛。 拉来更多的订单？要提升1.5倍的产能？ 资怀玉昨晚并没有说这些事。 提升1.5倍产能并不容易，而且有风险。 需要购置更多的机器，这些都要投入成本。 需要更多的员工，同时也就需要更多的生产场地和员工宿舍。 人力管理成本也要增加。 就算现在一时之间，把产能扩大，利润上去了。 可是如果没有后继订单了呢？ 那时候，这些新购置的机器怎么办？扩大了容量的员工宿舍和生产场地怎么办？ 如果昨天就知道资怀玉的方案是这个，刘致尧不会轻易点头。 他原本以为，资怀玉是会引进新的生产工艺，或者给工厂带来新的产品。 但是现在，刘致尧已经骑虎难下了。 资怀玉说完之后，一直盯着他。 刘致尧勉强挤出笑容：“订单的事，由程部长来负责。至于别的配套计划，我建议就由资总来总抓，大家觉得呢？” 刘致尧目前的职位只是副总经理，和资怀玉、李胜利、廖家旺平级，比何厂长高半级。 所以他只能建议，而不能一锤定音。 李胜利没来开会。 廖家旺是和程可风通过气的，不知道程可风许了他什么，总之他也没反对。 何厂长想了想，只是模棱两可地说了几句，没有正式表态。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敲定了。 而身负重任的程潇并没有那种兴奋、跃跃欲试的感觉，反而有点不堪重负，心里七上八下。 她求助地看着资怀玉，想要资怀玉多给她一点信心。 但资怀玉暂时没空理她。 刘致尧在不停地向他使眼色，要和他私下交流呢。 开完会，资怀玉来到刘致尧的办公室。 刘致尧愁眉不展，给资怀玉泡上茶。 资怀玉笑了笑，“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向你保证，接下来一年，订单能维持规模。一年之后，那就只能到时候再说了。” 刘致尧想了想，“如果真能维持一年，足够了。” 正文 第117章 再不下手，他就被抢走了 作为这个新计划实际上的总负责人，资怀玉当然不可能清闲。 和刘致尧做了简单的沟通后，他来到自己的新办公室——这还是他第一次来这个办公室。 不过刘致尧是个会做人的，早已安排妥当，办公室被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还放了一些漂亮的摆件、挂件。 电脑也是去年出厂的高配，27寸液晶显示器。 总之派头十足。 资怀玉便打电话分别叫相关人员来自己的办公室碰头。 比如刘涛，此人虽然不是什么大才，但也有一定的能力，资怀玉把他分配到市场部去，给程潇打个下手。 刘涛是个有野心的人，为了资怀玉许诺的前景，自然会尽心尽力办事。 还有两个小老乡，以及王柯和刘彬。 既然现在资怀玉主事，肯定要把他们安排的合适的位置，找机会给他们分润一点功劳。 如果以后他们想跟着自己去创业，那没问题；如果他们想留在新宇星，也可以有点资历和功劳傍身。 还有，要扩大产能，肯定就要招工。 虽然不确定需要多少，但是可以先招一部分，免得措手不及。 另外，员工宿舍是需要扩充的。 当然不可能另砌一栋新楼，但是可以在现有的基础上，每个宿舍加一两个床位，尽量地把现有的条件利用起来。 后勤那边，要预订新员工的制服；人力资源那边要准备好一大批新员工的入职手续，五险一金的办理等。 同时还有一个重要课题，那就是现在的工厂留不住人。 很多工人不愿意长久做下去。 还有很多年轻工人，没钱花了就来工作两三个月，吃住都在厂里。 攒了两三个月薪水之后，就辞职不干了，带着一万多块钱去外面，住郊区最便宜的房子，省吃俭用，追网络小说、追剧、看综艺打发时间，每个月只要开销一两千。 这点钱足够他们生活大半年甚至一年的。 公司好不容易培养出熟练工，结果人家做一阵子就不干了，如之奈何？ 因此资怀玉提出的课题，是让人力资源、后勤那边联合做一个方案，如何留住员工。 不说搞企业文化那种虚的，也不喊假大空的口号，就是实实在在地，花点小钱，提升一些小福利，改善员工待遇，增加员工幸福感。 还有购置机器的问题，有人认为，为了节约成本，应该去购买同行的二手机器。 但问题是，同行凭什么把二手机器便宜卖给你？ 如果不能以比较优惠的价格买，那还不如买全新的。 而买全新的，厂方有足够的库存吗？ 而且，根据订单内容，所需的各种不同型号的机器，数量也会有极大差别。 如果提前下单，但到时候不能满足自己的生产需要怎么办？ 如果不提前下单买机器，等到这边拿下订单了，人家催货催得急，你产能不足，怎么应付？ 此外，还有生产原料。 铜线等还好说，可是磁芯、骨架，都必须按照需求的量，提前预订，你订得晚了，人家来不及生产。 订得多了……如果你资怀玉没争取到那么多订单怎么办？ 总之，也有种种矛盾之处。 资怀玉也只能想办法协调。 如此不一而足，一个上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程潇始终在旁边看着资怀玉面对一个个新问题，始终沉着冷静，提出的方案有的灵活大胆、有的中庸但是有效。 虽然并不是所有的问题都得到了妥善的处理，但已经让她很是佩服了。 毕竟这是很短的时间，有的棘手问题一时半会没有解决办法也是正常的。 如果是她在面对这些问题，早就被搅得脑仁痛了。 别说解决，光是听到这些问题都难受。 所以她在旁边，越看越是佩服。 中午的时候，资怀玉去食堂吃饭。 程潇则找时间给李玖打了个电话，说起她所看到的，“我突然发现，怀玉好有能力哦。他考虑问题很周全细致，而且总能找到新颖、又让人觉得很有道理的解决方案。” 李玖笑道：“他如果没能力，你爸怎么会那么看好他呢。大家都说，他如果没遇到那事，说不定早就上位了。总不可能大家都是瞎子吧。” “说得也是，”程潇吐了吐舌头，“话说你在外面潇洒快活，我一个人在这里受苦。下次我也让怀玉给我分配一个外出考察的工作。” 李玖道：“他其实是让我走个过场，让我休息一天的。不过我还真去给他注册的公司查了一下账，你知道他的公司注册资金是多少吗？” “多少？” “一个亿。而且是他自己单独出资。” 程潇被震撼的很长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么有能力，又有钱的男人，而且和你还聊得来，有共同的兴趣爱好。你爸也喜欢他。所以你还等什么呢？赶紧搞定他啊！再不下手，他就被抢走啦。他这款的，当初大家不知道他有钱的时候，他都那么抢手，现在肯定一堆女人望着他呢。不说别的，那个孙芊芊就在对他虎视眈眈。” 程潇愣了愣，反问道：“说得他这么好，你自己怎么不下手呢。” 李玖沉默了许久，才大笑两声说：“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呢！” 程潇自然知道对方的言不由衷，摇摇头，很快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下午的时候，资怀玉继续处理工作，然后交给程潇一个活：让她去联系程可风当初熟悉的客户，找个时间把他们一起约出来。 程潇糊涂了：“一起约出来？为什么不是单独一个个谈呢？约一起谈，不太方便谈吧？” 资怀玉不好解释，毕竟“强效说服口香糖”没法解释。 他只能板着脸，“按我说的办。” 程潇有点委屈，但也没犟嘴，乖乖地去一个个打电话了。 资怀玉继续投入到繁重的工作中……不过好在，现在把事情扎堆处理了，等上了轨道就轻松了，不需要他操心了。 那时候他就可以完全把精力放在自己的事业上了。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杨欣语打了个电话来。 “听说昨晚我走后，你大出风头啊。” 杨欣语的口吻轻松，不像是兴师问罪，倒像是随口调侃，但资怀玉还是小心翼翼，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应付。 “我再怎么出风头，也遮掩不了你的光彩啊，你才是我们班最引人注目的明珠。” “少油嘴滑舌，”杨欣语道，“你怎么就情绪失控了呢。是不是担心尹依莲？” 这个女人真的很懂自己，资怀玉意识到。 “恩，”这没什么好否认的，“是有点担心。欣语，以前我觉得，我们学心理学的，把一切都看透了，悟了，理解了所有心理现象背后的本质，就可以理智地面对生活中的一切了。” “但是不是这样的，其实人终究是容易被情感左右的生物。没可能绝对理智的。” “很多时候，我们明明知道应该理智一点，却还是因为感情上的冲动，而做出了一些不该做的选择。” “是啊。”杨欣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深有感触地叹息。 停顿了一会，她又用调侃的语气说，“你推荐兰思瑜演戏，究竟是真的欣赏她的演技呢，还是想和她演对手戏？你作为资方，好像还和导演冯导很熟吧，会不会到时候让冯导给你们安排些吻戏，床戏之类的？” 资怀玉笑了笑，“欣语，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么？” 杨欣语毫不犹豫地说：“以前，不是。现在，我不清楚。人总是会变的，你还是当初那个少年么？” 资怀玉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自己初心未改。当然，正如你所说，人总是会变的，仔细想想，其实我也变了很多。” 他用玩笑的口吻说，“至少，我不再是少年了吧！26岁了，怎么也算不得是少年了。不过总的来说，变化虽然大，但应该大部分是好的变化吧。” “恩，”杨欣语温柔地说，“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和杨欣语结束通话后不久，兰思瑜又打电话来，感谢他昨晚的捧场。 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如果她连这个电话都不打，只能说明她做人失败。 很快又有一个自称是斗鱼客户经理的人打电话过来，和资怀玉约定，如果以后资怀玉需要大额打赏，可以找他充值。 充值1000万鱼翅，只要300万种花币，打赏完了还可以找他要一定的回扣。 这个价格非常优惠了，斗鱼那边也是看见资怀玉第一次充值就充了100万，是个豪爽的客户，才给他这么大力度的折扣。 没多久，冯大炮又打电话来，说他的一个临时动作指导团队会在星期三来到临海，届时会指导资怀玉进行一些动作训练，给他设计一些好看的动作。 争取在十天左右的训练后，拍摄资怀玉的戏份。 而雷俊声也会联系相关人士，尽快安排好清场拍摄事宜。 一整天下来，资怀玉感觉自己忙得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就这样，忙忙碌碌的周一过去了。 正文 第118章 三观不符 忙忙碌碌中，很快就到了周五。 现在先期工作都铺垫得差不多了，就等晚上和程可风的那些客户见面了。 事到临头，资怀玉不由得有些紧张，不知道“强效说服口香糖”的效果究竟如何。 如果他夸下去的海口没法兑现，那就丢人丢大发了。 上午资怀玉接受了动作指导团队的训练，然后回到公司处理了几件事，中午顺便在食堂吃了餐小灶。 然后回到办公室里，闭目假寐。 大约有40分钟的时间休息，然后下午又得去接受动作指导。 这才是他目前的头等大事，关系着系统能否顺利升级，不能轻忽。 相对而言，新宇星这边的事都可以缓一缓。 舒舒服服地坐在老板椅里，资怀玉想小睡一会，却因为一身酸痛，怎么也睡不着。 周二杨欣语飞去了灯塔国，此时还没回国呢。 昨天她在灯塔国打了个电话回来，说见着小师妹了，尹依莲一切正常。 资怀玉将信将疑，不过又不好明着把怀疑表现出来，只打算过后了有机会就去求证。 系统面板上，“当前积分：1620”似乎在向他招手，喊着“大爷，来玩一把嘛。” 但是资怀玉忍住了。 没有经过沐浴焚香，或者到灵验的寺庙里开个光，就坚决不开始抽奖。 陶圣席昨天联系他，说有个事情要和他商量，神秘兮兮地，又不明说，只说要找时间和他见面细聊。 还有冯茹皎，从周三开始，就一直缠着他，甚至还主动参与了特训，说要和他一起拍一段戏。 冯大炮也无所谓，加个没几句台词的角色而已，说不定到时候剪辑完，就只剩一秒钟的镜头，只是让冯茹皎这个富二代过把瘾，不会影响他影片的质量。 所以他乐见其成，丝毫没有表示抗拒。 而对资怀玉而言，则是切切实实地加重了负担，多了一个要认真应付的人。 加上从周三开始的特训，以及新宇星的这摊子事，这一个星期下来，他真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 身体自然每天都是酸痛的，特训的强度很大。 而新宇星的事情也非常费心。 当然，他也有点乐在其中。 就说新宇星的这摊事吧。 以前他对公司就有很多想法。 比如，厂房里的中央空调效果很差，一到夏天，工人都是大汗淋漓，像从水里捞出来似的，而且很容易疲惫、容易中暑。 他曾经想过，在夏天的时候，要免费给车间里的工人配备藿香正气水，防止中暑，提高生产效率。 在他看来，两个车间，两百多工人，实际上不可能每个人都要喝一瓶藿香正气水。 可能一天也就消耗二三十瓶而已。 这样增加的成本并不多，但是可以有效地提高生产效率，也能让工人更有归属感，实际上非常划算。 但是有想法又怎么样？ 老板们也有他们的想法，该听谁的？ 藿香正气水这事，何厂长就觉得没必要，廖总也觉得纯属浪费。 但现在不同了，资怀玉完全可以大胆去实施自己的想法。 看着自己的想法一条一条地落到实处，真有种畅快淋漓的感觉。 哪怕是有些想法最终被证明是难以实施的，是错的，至少也尝试过了。 不至于憋屈地胎死腹中。 怪不得有句俗话说，“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仅仅是掌控一个公司，而且还不是完全掌控，只是作为副总掌控一部分的权力，就已经如此醉人了。 很难想象，那些商业上的跨国大公司老总，或者是玩政治的封疆大吏、部门领导，会是怎样一种感觉。 资怀玉更加坚定了要创业，不做米虫的想法。 玩游戏是很好玩，可是玩模拟经营，何如自己真正去经营一家公司？ 玩“Football manager”，何如真的去买一支球队？ 玩“明星志愿”，不如真的去娱乐圈闯荡，培养几个明星！ 短暂的休息时间，眨眼就过了。 资怀玉开着兰博基尼，再次来到他租的练功房。 在这里，他和冯茹皎一起接受动作指导团队的特别训练。 务必要在短时间内，让他们的动作显得好看，上镜。 其实资怀玉是无所谓的。 哪怕用王八拳、野猴拳，只要提刀从和平饭店砍杀到世茂广场，他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接下来就看系统认不认了。 动作漂亮也好，不漂亮也好，就算冯大炮把他的戏份剪得一秒都不剩，他也不在乎。 但既然冯大炮都这么认真，想要把这一段拍好，他也只能配合。 动作指导团队的负责人相当认真过细，从周三刚刚赶到，到酒店放了行李，就租了练功场地，开始对他进行严格的训练。 资怀玉每天练得筋疲力尽，肌肉酸痛。 让他吃惊的是，冯茹皎这个娇滴滴的女孩竟然也咬牙坚持下来了。 让他刮目相看。 资怀玉在楼下买了一箱冷饮，到了练功房后，给每个人都丢了一瓶。 有的人不喝，只喝水。 也有的人接住就咕噜咕噜灌一气。 这个动作指导团队，据说是国内最顶尖的动作指导团队之一。 观念非常新潮，设计动作非常潇洒、新颖，据说曾经负责过“剑雨”和“绣春刀”的动作设计。 这次他们只派了六个人过来，但指导资怀玉已经是绰绰有余了，哪怕临时加塞了一个冯茹皎，他们也足够应付得过来。 “怎么没有我的份啊？”冯茹皎也早早地到了，换了一身有点像瑜伽服的练功服，倒是显得娇媚性感。 资怀玉没有说话，单独丢了一瓶矿泉水给她。 接住后，冯茹皎不满地说：“没冰啊？” 资怀玉道：“女孩子少喝冰东西。” 冯茹皎便甜甜一笑，“你这人，还挺心细的嘛。” 资怀玉耸耸肩。 对冯茹皎，他是不想太接近，又不愿意得罪。 想要交个朋友，但又不想被对方泡。 “你没有别的事情做的么？”资怀玉忍不住说，“别搁这浪费时间啊，你有那么大一个公司要管理。” “这个很好玩啊，怎么叫浪费时间呢。而且你别误会了，我不负责管理的，有职业经理人去管。”冯茹皎做着拉伸动作，微微喘息着说。 资怀玉只能无语。 昨天他已经对冯茹皎说得很明白了，很明确地表示，不想和冯茹皎发展出任何超乎普通朋友关系的剧情。 但是冯茹皎振振有词：“我也没有啊！我就是把你当普通朋友啊。” 资怀玉当时指着自己的眼睛，“你觉得我是弱智，或者弱视么？” 冯茹皎笑道：“普通朋友也可以打个友情炮的嘛。我又没说要和你结婚，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呀？就算你想结婚，我还不乐意呢，我这么年轻，你以为我想被套牢啊？” 资怀玉能说什么。 三观严重不符。 然而在冯茹皎眼里，三观不符也不算事，她就只是贪图新鲜，想集个邮而已…… 不过这女孩倒也算有毅力了，为了集邮，能在这么热的天，参加这种很辛苦的特训。 她可是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这种苦的。 资怀玉不得不佩服她。 下午的练习，包括几组动作练习，和一些拉伸练习。 为了让拍摄时动作舒展好看，一些拉伸练习是很必要的。 拉伸练习是冯茹皎很喜欢的环节，因为在这个环节，动作指导们会让她和资怀玉配对，互相给对方做拉伸。 在身体接触的时候，她也不忘各种言语挑逗。 她最喜欢看资怀玉那种明明不是老司机，却喜欢装成老司机，可是听到露骨挑逗就会露馅，暴露出狼狈的样子。 “我就不应该答应让你参与进来。”做完一组联系后，资怀玉被揩了不少油，不由得抱怨道。 “哈哈哈，可是谁让雷俊声收了我的钱呢！” 没错，冯茹皎也答应给“海上堡垒”项目投2000万。 雷俊声自然是欢迎冯茹皎这样的投资者。 虽然“海上堡垒”的资金已经筹集得差不多了，但是多多益善，多筹集2000万，在宣发或是在特效制作方面就会宽裕一些。 “那是你傻，”资怀玉道，“这个项目能不能盈利，还是未知数呢。” 关键是这部电影的成本太高了，算上宣发至少4亿。 根据公式套算，上映后至少要十二个亿的票房才能保本，资怀玉对此还是心有疑虑。 冯茹皎满不在乎，“你投了一个亿都不怕，我怕什么？而且就算亏损，也是小意思，我亏得起，大不了明年节衣缩食，少买几台跑车。” 看这话说的，这凡尔赛体比资怀玉用得还熟练。 等到下午的练习完成，冯茹皎开口邀请：“一起吃个晚饭吧，我请你。” 一边说着，她一边挺胸收腹，尽显美好的身材。 资怀玉如同老僧入定一样，根本不去看，“今天还是算了，我约了人谈生意，现在马上就得过去了。” 冯茹皎一直在关注着资怀玉的目光，见此，有些遗憾。嘴上却是说着激将的话，“还说是朋友，你该不会连餐饭都不想和我吃吧？” “等忙完这一阵，好不好？拍完我们的镜头，我请你，地方随你挑。”资怀玉并不想把冯茹皎这么一个可能成为朋友、成为臂助的人，激怒而成为仇敌。 所以还是要安抚一下的。 冯茹皎眉开眼笑，“好啊！那我就开始筹划了。” 正文 第119章 戏精兰思瑜 在练功房冲了个澡、换了衣服，资怀玉精神抖擞，开车去约定的地方。 包厢是程潇负责订的，她选了个程可风以前经常请客吃饭的私人会所，名字叫“明月山庄”。 名字虽然土，但这里的环境和服务都是非常出色的。 这次一共邀请了32个程可风以前的老客户，都曾经与新宇星合作过。 有几个到现在还在与新宇星合作。 在半路上，资怀玉收到了程潇的微信，是语音信息。 她的声音显得很焦急：“你能不能快点来？我感觉我Hold不住了。” “有些人不太高兴，觉得我们一次性邀请这么多人，是没诚意，有人嚷嚷要走了。” “快点啊！我真的撑不住了！” 其实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把这么多客户放到一起，肯定会有各种摩擦。 但也是不得不为，毕竟“强效说服口香糖”的数量有限。 如果能获得无限量供应，资怀玉当然会一次约见一个人，对吧。 但没这个条件啊。 资怀玉想了想，停下车，给刘涛打了个电话。 张罗这么一顿会餐，还有餐后的谈事情，肯定不可能让程潇一个女孩子全部负责，因为餐后可能有的老板会提出要求，希望安排一些不那么正经的活动。 这个时候，有个男性员工就很必要了。 所以资怀玉早就安排了刘涛去给她打下手。 接通电话后，刘涛还想寒暄两句，拍个马屁什么的，资怀玉直接问他：“怎么回事？要是这些老板留不住，你也不用留在公司了。” 刘涛一个激灵，赶紧说：“我一定把人全留住！” 然后又抱怨：“这些老板，有些是真的很没素质，玛德比我还没素质。而且也不给程部长面子，说话荤素不忌。老板，你真得快点来。”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资怀玉给程潇回了条消息：“我马上到，你让刘涛先顶着。” 然后他想了想，又给兰思瑜打了个电话，“现在有空么？” 兰思瑜懒洋洋、中气不足的声音说：“有空。老板，有什么安排？” “你在哪？” “在你的房子里。” 资怀玉愣了愣，才明白过来。 “我过来接你。你今晚陪我去一个饭局，假装是我的情人。” “啊，这不好吧？”兰思瑜的声音立刻充满力量了，似乎想要进入战斗状态。 资怀玉当然能理解。 没有哪个事业上升期的明星愿意沾上这种绯闻。 何况兰思瑜曾经就是不愿意接受潜规则，才在如日中天的时候被雪藏。 资怀玉软语说道：“帮我个忙。我不需要你额外做什么，只要陪我把饭吃完就好。只是演一场戏而已，明白吗？我不会强行要求你做什么。” 兰思瑜迟疑着说：“我……不太明白。老板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资怀玉道：“这么简单地说吧，我需要带一个大明星，假装是我的情人，去一个饭局上装哔，懂吗？” 兰思瑜还是有些迟疑。 资怀玉补充道：“不需要你和我有任何实质性的亲密接触，只要你演出我情人的感觉就好。这是一个比较低端的饭局，没有大佬，都是一些小老板。如果你担心被曝光，大可不必。如果你担心有流言蜚语，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些人的社会影响力并不大。” 兰思瑜不知是怎么考虑的，还是答应了：“那……好吧。我需要什么人设？” “你自己定。” “那我该穿正式一点呢，还是休闲一点呢。” “休闲一点。好了别问了，别的都自己拿主意。” 说完资怀玉就挂了电话，往那个小区赶。 带兰思瑜去饭局，是临时起意。 刘涛的话让他认识到，这些所谓的老板，其实很多都是文化素质不高的底层人士，因为敢打敢拼，加上一些机遇，混了出来。 但是他们的见识，他们的思想，还并没有随之提高。 要想镇住他们，其实不要用什么弯弯道道，也不要搞得太文艺。 直接带个大明星去，他们一看，哇，这个资老板能让大明星做情人，肯定很有钱，很牛哔。 这就达到效果了。 等资怀玉火急火燎地赶到小区，停车的时候，收到程潇的最新消息：“刘涛很会说话的，把人家都稳住了。不过你还是快一点啊！” “知道了。” 资怀玉打电话给兰思瑜：“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好了就立刻下楼。” “准备好了，我现在就出发。” 几分钟后，兰思瑜出现在资怀玉眼前。 这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全新版本兰思瑜，既不同于直播间里的古灵精怪，也不是那次偶遇时的半死不活、血槽全空的样子。 此时的兰思瑜，穿着牛仔短裤包得胀鼓鼓的，上身是白色T恤，戴一顶棒球帽，扎个小马尾，显得青春逼人，活力十足。 这个时候，太阳还没下山，照在她的脸上，显得光彩四射。 仔细看，会发现她还是化了一点淡妆，并不是素面朝天。 资怀玉对她这个扮相很满意。 “上车吧。” 兰思瑜仔细打量了一阵资怀玉这辆价值千万的座驾，目光里并没有什么羡慕之类的色彩，更多的是好奇和探究。 “是个什么饭局啊？”上车后她问。 资怀玉道：“一些小老板，我带你去镇场子的。” 兰思瑜就微微点头，表示了然。 两人实在不熟，说了几句客套话之后，兰思瑜就看着窗外，专心致志地欣赏风景。 资怀玉自然也不会没话找话。 他叫兰思瑜来，并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就是把兰思瑜当成工具人而已。 “冯导给我电话了，约我过几天上京城去试镜。”兰思瑜突然开口。 “恩。” “老板，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兰思瑜郑重其事地说。 “这不算什么，你很努力，我都看在眼里。”资怀玉琢磨着，该找个机会把U盘还给她。 但一时半会不好开这个口。 兰思瑜眸子闪烁着。 都看在眼里？你关注我很久了么？ 车内再次平静下来。 途中程潇又发了几条微信来，资怀玉趁着红灯停车的时候听了听，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等他终于赶到那个明月山庄，将车交给服务员去停泊，刚要往里面迈步，一只手温柔地缠了上来，搀进他的臂弯里。 “亲爱的，别走那么快，等我一下嘛！”兰思瑜娇声说。 资怀玉愣了，看她一眼，见兰思瑜容光焕发，笑容娇媚。 突然明白过来，兰思瑜已经入戏了，此时正在扮演他情人的角色。 他便含笑点点头，“我在想事，不好意思。” 程潇已经在包厢门口等着。 当资怀玉刚出现时，她的脸上很自然地浮现出笑容，然后笑容僵住了，看着资怀玉身侧的兰思瑜。 资怀玉稍有些不自在，但是很快镇定下来，冲程潇笑了笑，“客人们都到了吗？” 程潇低下头，目光落在兰思瑜的手上，声音不如平时那么轻快，“差不多都到了，还有几个要晚一点。你这是……这位是……” “我叫兰思瑜！”兰思瑜从资怀玉的臂弯里抽出手，大大方方地向程潇打了个招呼，“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又东张西望了一下，“这地方不错，我来过一次，有几道菜让人印象深刻。” 程潇勉强笑了笑，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了兰思瑜几眼，猛地恍然大悟，“你是那个……演黄蓉的那个，对不对？” 兰思瑜甜甜地一笑，“恩，我是演过黄蓉。” 程潇深深地看了资怀玉一眼，那眼神复杂难明，“进来吧。” 资怀玉对她点点头，大步走入包厢。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原本喧闹的包厢，在资怀玉走进时，安静了片刻，然后更加喧闹。 资怀玉扫视一眼。 其中有些人，是他见过的，以前跟着程可风跑业务的时候认识的。 大半他并不认识，但也做过功课，了解过一些基本信息。 不过刘涛在这方面做得还不错，至少把人给认全了。 在偷偷打量了一会资怀玉身边的兰思瑜后，他就负起了介绍的责任。 资怀玉为了打造人设，笑得稍稍有些矜持，有点拿腔拿调，但也还算客气地向他们打招呼。 “罗老板，好久不见啊！” “陈老板，幸会幸会。” “何总啊，我听程总谈起过你，他对你是佩服得很啊。” “周总，你好你好，听说你刚刚喜得千金啊？等会一定要喝一杯！” 而那些老板们也都认真地打量着资怀玉，客客气气地招呼。 新宇星在业内也算是有点知名度的，一个如此年轻的副总，自然引人注目。 其中那些曾经见过资怀玉的，在惊疑资怀玉为什么爬得这么快。 那些没见过的，也在心里思忖，资怀玉如此年轻就能当到新宇星的副总，肯定有过人之处。 而且每个人心里都会有疑惑：今天这个饭局，究竟带有什么目的？ 总不可能真的仅仅是感恩老客户，就把大家叫来吃吃喝喝吧。 将心比心，他们也觉得资怀玉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正文 第120章 兰思瑜的表演 这些老板们自然也注意到了资怀玉身边靓丽时尚的兰思瑜。 并不是人人都待在乡下，不少人还是挺关注娱乐圈的。 也有些，就算不关注娱乐圈，至少会看看电视打发时间吧。 “这不是那个，那个黄蓉吗？”有人叫道。 兰思瑜甜甜地笑着，“我是演过黄蓉，你们喜欢我的表演吗？” “兰思瑜，你演黄蓉的时候太，太特么漂亮了。哦，现在也漂亮，不对，真人更漂亮！”这个老板显然对她印象深刻，笨拙地恭维着。 还有个老板，竟然是兰思瑜直播间的常客，一叙旧，兰思瑜对他的ID还有印象，也算是缘分了。 过一会儿，资怀玉招呼大家落座，从众人的神态就看得出，他的目的达到了。 带着兰思瑜来出席，而且兰思瑜表现得和他非常亲密，一下子就把这些小老板给镇住了，一个个都在猜测他的身份来历，对他表现得有所敬畏。 对这个层次的小老板们来说，他们的文化程度层次不齐，其中有大学毕业生，也有的其实文化素质很差，初中都没毕业。 但是共同点就是，他们都是底层爬上来的，个个都是人精。 他们很清楚，一个兰思瑜这种级别的大明星，绝对不是他们这样的小老板能够一亲芳泽的，至少也得有个十几亿，几十亿身家才能指望一下。 所以能够拥有一个这种级别的女友，资怀玉绝对是能量非常可怕的，肯定有着不为人知的恐怖背景。 如无必要，尽量不要得罪资怀玉。 这些老板们，有的是做充电宝的，也有做充电桩的，有的是为一些知名数码公司比如小米、华为等代工零部件的，总之都是对变压器有需求的。 有的公司规模大点的，公司能有千把万的年利润，和新宇星的体量差不多。 有的规模小点的，也有三四百万的年利润。 这三十多个老板加起来，就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了。 可以说，整个东部地区，对变压器有需求的客户，差不多三分之二都在这了。 资怀玉估算过，如果一切顺利，他甚至有可能从这些老板拿到每年超过3个亿的订单。 可以为新宇星增加1500万到2500万的年利润。 这样的成绩，足够让刘致尧赢得刘生的青睐，也足以把程潇推上副总的位置。 说到程潇，资怀玉忍不住多瞅了她几眼。 自从兰思瑜搀着资怀玉的手出现，程潇的表情就很不对劲。 落落寡欢，强颜欢笑，反应都要比平时慢半拍，整个人好似完全心不在焉。 有时候，资怀玉能捕捉到她的目光，她在忧伤地看着自己，有时也会幽怨地看一眼兰思瑜。 资怀玉不是钢铁直男，自然能理解她为什么会这样。 让他好笑的是，兰思瑜入戏很深。 她时不时会用警惕的目光看一眼程潇；有时也会目光停留在程潇的胸口，流露出一丝不屑；有时候又会故意和资怀玉表现得亲近一点，然后向程潇递过去一个挑衅的微笑。 这女人，每个眼神都是戏。 资怀玉也是无奈，他并不想气程潇，但这时真不适合解释。 看到程潇眼神黯然，他也有点不好受。 尽管他和程潇没发生什么，两人清清白白的，但是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感情纽带。 很快他就把这事放到一旁，专心对付那三十多个老板。 这是一个超大的包厢，摆了两桌。 而这些老板们带来的司机、秘书等，则被安排到另一个包厢里，由刘涛和另外几名市场部的员工负责招待。 资怀玉在两桌之间走动，敬酒，谈话，把握着尺度和气氛。 他运用着团体心理咨询的一些技巧进行控场，让谈话的氛围始终在他的控制之下。 当然，现在还没到重头戏的时候，大家都只是闲聊，互相试探，这些老板们也明白这一点。 资怀玉在观察着这些老板们，这些老板们又何尝没有观察他？ 虽然他们大多没学过心理学，但是并不缺少生活的智慧，以及在磨砺中掌握的看人方法。 他们或许没有理论指导，但是绝对是实践派的高手。 在他们看来，资怀玉言语得体，自信十足，仿佛对身边的一切有着绝对的把握，也因此而显得有些强势。 强势，不是贬义词，能做到老板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强势。 而资怀玉的强势，并不盛气凌人，不是蛮不讲理。 老板们都觉得，他是个适合打交道的人。 不管接下来，进入正题之后，资怀玉打算说什么，大部分老板都决定认真听一听。 虽然如果资怀玉提出要求，提出方案的话，他们不一定会接受。 但只是听一听的话，又不会少块肉，对吧！ 除了这些老板们之外，其实还有一个人，一直在认真地观察资怀玉。 兰思瑜对这个年轻的亿万富翁充满着好奇。 关键是这个人太神秘了，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 没有前因后果，没有富有的、或是有权有势的长辈亲朋，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临海市的上层圈子里。 据说，这个人随便从桌上拿一副价值上百万的画送人。 据说，这个人喝水用的是价值几千万的古董。 这个人投资一个亿拍摄电影，却只提出微不足道的小要求。 这个人莫名其妙地要将一套房子租给自己。 她的目光闪烁着，观察着资怀玉的一举一动。 没有别的特殊目的，她兰思瑜从没想过要依靠男人生存。 她纯粹就是想要更了解这个人，将此人在自己心目中形成的简陋形象勾勒得更加具体、细节完善。 而她也不忘自己的责任，充分发挥演技。 资怀玉告诉过她，带她是来镇场子的，是为了装哔的。 总不能让老板自己装哔吧？那多尴尬啊。 每一个老板的装哔，都缺不了体贴下属/女伴的捧哏。 自从复出之后，兰思瑜也认真反思过自己。 一些原则性的问题，她是绝不会退让的。 但有一些事情，确实可以做出妥协。 否则，她今天也不会陪资怀玉出席饭局对不对？ 事实上她已经有过几次类似的经历了。当然，人家不是让她假扮女朋友。 出席饭局，活跃气氛，给老板捧哏，做个表面上的红颜知己，如此而已。 再过分的，她当然不会做，会严词拒绝。 兰思瑜是个聪明人。 经过几次陪同饭局后，很快就形成了一些自己的套路。 今天她也非常卖力，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所以资怀玉就惊讶、然后惊喜地发现，兰思瑜在不断地给自己助攻。 一会儿兴致勃勃地说，“老板，上次你带我和王校长吃饭，我看到他那块表和你的很像，是同款吗？给我说说这块表背后的故事呗。” 一会儿又娇媚慵懒地撒娇：“老板，之前你带我在米兰时装周玩的时候，答应给我买的衣服，什么时候兑现啊！” 过一会儿又可怜兮兮地说：“你和伍氏珠宝的太子爷那么熟，上次还看到你们称兄道弟的。你能不能帮我要来伍氏珠宝的代言合同啊？大不了，人家……” 这些捧哏，让老板们对资怀玉又看高一层，都觉得资怀玉是能和顶尖富二代圈子谈笑风生的牛人了。 很多老板在心里纳闷。这资怀玉究竟是何方神圣？ 好像没听说过什么姓资的大老板。 但要说资怀玉是白手起家创业的，那就更无稽了。 君不见，马云26岁时在做什么？马化腾26岁时呢？比尔盖茨26岁时也没这么富有呢。 等到吃喝得差不多了，终于有个老板打了个酒嗝，大声问道：“资总，很感谢你今天的招待。不过你叫我们过来，肯定不止是为了吃吃喝喝吧？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资怀玉微微一笑，他觉得铺垫得差不多了。 其实在人多的场合，并不适合谈生意。 往往会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 某个人，他在单独交流时做出决定的思考过程，和在群体当中做出决策的思考过程，很可能是不一样的。 人一多，就会出现一些彼此矛盾的心理效应，这些效应就算最优秀的心理学家都是难以尽数掌握的。 但是资怀玉本就没去考虑这些复杂因素。 他要做的事情，在学霸小师妹看来，或许会觉得很简单粗暴，没有美感的。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片口香糖，剥开外壳，放入嘴中咀嚼起来。 一边慢慢咀嚼，一边缓缓移动着目光，扫视房间里的众人。 这样的目光，让老板们明白，他要切入正题了。 于是老板们一个个地放下筷子，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诸位，你们都是前辈，比我年长，比我有经验。我如果在你们面前玩心眼，那就是自取其辱。”资怀玉先把姿态放低，把这些人高高捧起。 人都是喜欢听奉承话的。 孔圣都不能免俗。 何况其他的俗人呢。 果然，这些老板们有的直接表现出了喜悦和放松，有的虽然表情不变，但细微的肢体语言也暴露了他们的内心世界。 正文 第121章 就这样被你说服 资怀玉计算着时间，继续说：“所以我就开门见山，有话直说吧。今天请大家过来，有两个目的，一是交朋友，二是做生意。当然，这两个目的，也可以是一个。” “交朋友和做生意，并不冲突，有时候甚至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和朋友做生意，当然比和陌生人做生意更好，会少很多麻烦，少很多不必要的提防，对不对。” 其实这是歪理。 生意场上，往往坑你的不是陌生人，而是朋友。 这些老板之中，也有不少，有过被朋友坑的经历。 但是出奇的，在资怀玉说出这番话后，每个人都赞同地点头，丝毫没有感觉到突兀、违和的地方，资怀玉说的话都轻易地打动了他们。 作为旁观者的程潇和兰思瑜也没觉得有丝毫不对，只觉得资怀玉的话有很强的说服力，让人心悦诚服。 资怀玉的关注重点，在他们的微表情和肢体语言。 此时他发现，“强效说服口香糖”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于是他趁热打铁，继续说：“今天，我想以朋友的身份，和你们谈谈合作。我先说说，你们能收获什么，以及要付出什么。” “如果只谈你们的收获，闭口不谈付出，那就是耍流氓。但我是抱着诚心交朋友的态度来和你们谈，所以对你们没有丝毫隐瞒。” 这种话，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下，人家最多一笑了之。 你说你有诚意，就是真有诚意了？ 这生意场上，谁不是戴着诚意满满的面具，想尽办法骗人？ 无商不奸，无奸不商。 每个商人的发迹史，都不会缺少斑斑血迹的点缀！ 有别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 诚然，这些老板，大多数是制造业的，不是纯粹的商人。 比起玩金融的要好很多。 但同样一个个都是心黑的。 区别只在于，玩金融的，那是黑得纯粹而邪恶。 他们黑得没那么彻底。 按理说，他们听了资怀玉的话，只会心里冷笑。 但事实是，他们每个人都显得打心眼里认同，认真地倾听。 看他们的表情，资怀玉严重怀疑，就算自己这时告诉他们：“其实呢，这地球啊才是宇宙的中心；这外星人，其实一直就潜伏在我们身边；中医其实是韩国人发明的，美丽国人是种花人的好朋友”，他们也会欣然相信吧。 强效说服口香糖，恐怖如斯。 见铺垫做得差不多了，资怀玉也不废话，直接抛出了他的方案。 什么方案？ 简单地说，就是“你们按照市场价，向新宇星下订单，合同签两年。新宇星呢，拿到你们的订单，就改善工艺，请更多的熟练工，把质量做上去，并且降低成本，以后给你们更优惠的价格。双赢！你们的付出和回报是对等的！” 双赢！个鬼。 但是这么看上去似乎很合理，很有逻辑性，实则狗屁不通，纯属胡说八道的话，这些老板们竟然信了！ 信了！ 一个个听得热血沸腾，表情激昂，就差握着拳头喊“Yeah”，就差对资怀玉来一句“Give me five”了！ 而程潇和兰思瑜也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资怀玉，仿佛资怀玉刚刚说出了什么经天纬地的大道理，言简意赅地将一个千年难题给阐述透彻了。 资怀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感觉有点欺负老实人……虽然这些老板应该是没一个老实人的。 其实吧，如果答应这些条件，这些老板也不至于吃亏。 只是也没多少赚头就是了。 得利的，只有新宇星。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些老板会想：凭什么让你新宇星占尽便宜啊？ 但是在“强效说服口香糖”的影响下，他们一个个鬼使神差，真心以为这是双赢的好方案。 资怀玉趁热打铁，提出希望大家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和程潇讨论具体方案，订单内容，一些细节条款。 争取三五天内就把合同签下来。毕竟他不确定这强效说服口香糖的有效时间是多长。 任何商品在描述自己的效果时总会夸大其词，对不对。 在强效说服口香糖的作用下，老板们都觉得这是天赐良机，必须抓住机会，一个个的积极踊跃，表示周末加个班就把合同签了。 在这样重大利好的刺激下，程潇总算开了欢颜。 不过看向资怀玉的目光，依然有些复杂。 但资怀玉现在真的没空去搭理她。 等到散席，资怀玉提出让刘涛继续接待老板们，他要送兰思瑜回去。 老板们纷纷露出暧昧的笑容，表示理解。 男人嘛，不好那一口，还算得上男人？ 资怀玉喝了酒，没有开车，而是打电话给公司的司机班，让人开一辆车来送他。 这也算是当了领导的特权之一吧。 站在外面等车的时候，兰思瑜不知道是兴奋过头了，还是不想让气氛尴尬，一反常态，和他叽里呱啦个不停。 好像要把来时路上的冷淡全部弥补过来一样。 兰思瑜在古灵精怪、编段子、搞笑自嘲等方面，算是全网最顶尖的，在她火力全开的情况下，气氛显得十分火热。 不过资怀玉的心理学不是白学的。 观察了一阵，他对兰思瑜说：“我记得有这么个故事。有一天，一个人来到心理诊所，愁眉苦脸地对医生说：医生，我不快乐。” “医生给他做了一些测试后，说，你这是有点抑郁。这样吧，有一位著名的小丑来到了我们城市巡演，他的表演具有魔力，能让人开怀忘忧。我建议你去买张票，看看他的表演，心情自然就会好起来。” “那个人抬头看着医生，嘴角带着痛苦的微笑：我就是那个小丑。” 兰思瑜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抬手挑了挑几缕散开的秀发，“我在哪里暴露了？” 资怀玉笑道：“我本科学的是心理学。而且一直没有停止充电。” 兰思瑜低下头，声音轻轻的，但并不是平时那有气无力、血槽空空时的样子：“其实这几年，我已经在自我调节了，好多了。” 资怀玉想了想，“是从被封杀雪藏那时候开始的么？” 兰思瑜点头，“那时候我被诊断为重度抑郁，吃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氟西汀。” 资怀玉感慨道：“都不容易。” 顿了顿又说：“刚刚为什么要那样？” 兰思瑜有些愁容：“龚姐让我和你多套套近乎，和你交朋友。哎呀我是不是搞砸了？” 资怀玉奇道：“你说话都是这么直白的么。” “我很懒的，”兰思瑜伸了个懒腰，“在工作上耗费心思就已经让我累得话都不想说了。如果回到日常生活里，还要三思而后行，说些言不由衷的话，我觉得我会垮掉的。” 资怀玉笑道：“是么，那我再观察一阵。” “观察什么？” 资怀玉道：“如果你言行一致，确实是个直白的人，而不仅仅是在我面前装得直白，那我觉得可以和你交个朋友。” 兰思瑜白了他一眼，“你也够直白的。” 资怀玉耸耸肩：“我这是让你带了节奏了。我有个朋友，她很推崇‘直截了当的真诚’，翻译成英语是‘rapidly honest’。美剧‘lie to me’里面有个角色，很崇尚‘rapidly honest’，这个角色其实就是她设定的。” “她是个微表情方面的大师，善于识别谎言。所以她规定，我在和她面对面相处时，必须保持直截了当的真诚。刚刚和你说话，让我有点回忆起被她支配的恐惧。” 兰思瑜惊讶地张嘴，“那她不是很累？” “什么？”资怀玉没弄懂。 兰思瑜解释道：“能识别身边人所有的谎言，那她岂不是活得特别累。人啊，有时候难得糊涂。” 资怀玉还从没往这个角度思考。 想了想，他不确定地点头：“可能吧。仔细想想，我其实还真不了解她。” 兰思瑜笑了笑，这次的笑容非常自然，既不敷衍，也不是那种演戏的笑。“话说，你们是怎么分手的？” “分手？”资怀玉失笑说，“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恩，比较要好的普通朋友，不是男女朋友。” 兰思瑜沉默了片刻，摇头说，“那大概是我想岔了吧。我还以为，她会对你有那么特别的要求，要求你在她面前保持什么直截了当的真诚，你对她而言一定很特殊呢。” “没这回事。”资怀玉说。 忽然兰思瑜上前，拽住资怀玉的胳膊，往资怀玉肩头一靠，然后冲一个方向挥了挥手。 资怀玉猝不及防，被她揩了油去。 “怎么了？又演给谁看呢？” “你手底下那个程部长啊！刚刚她在那偷看呢，”兰思瑜笑眯眯地说，“现在的误会越大，解开误会后，她对你的感情就越强烈。就像弹簧，压得越重，反弹的越有力。老板，我这是给你创造机会呢，如果事成了，你得感谢我啊！” 资怀玉无语：“谁让你创造机会了？创造什么机会啊？我有说我喜欢她么？” “啊？我又做错事了么？不说了，我血槽空了，让我回回血。”兰思瑜垂头丧气，又变成了无精打采的样子。 资怀玉看着她，倒是觉得这女孩挺有意思。 等司机来了，兰思瑜说，“老板，你不用特地跑一趟送我了，让司机送你回去吧，我打个车就行。” “少来。这么晚了，你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容易遇到麻烦，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乱跑。我把你带出来的，就得负责把你平安送回去。”资怀玉不由分说，跟着一起上车。 不过等把兰思瑜送到小区后，他却是没下车，只坐在车上挥了挥手，道别后就走了。 兰思瑜在原地站了会，看着小车远去，拿出手机，打给龚丽华。 “龚姐，资总送我回来了。没什么事，他人挺不错的。” 挂了电话后，兰思瑜忽而摇摇头失笑。“这次大概是自作多情了。” 正文 第122章 他太太太牛了 资怀玉只负责说服这些老板们，后继的事情，可不归他管了。 他是要扶程潇一把——可没说要当保姆吧。 都已经到这份上了，如果程潇还拿不下这些合同，那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默认程潇不适合混职场，让她去当副总反而是害了她。 还不如把老程的股份卖了，去找门好亲事，以后专心相夫教子算了。 该他做的，他已经尽力了，对吧。 所以之后几天，他只是默默关注，稍微跟进一下，却没有再事必躬亲了。 而程潇也不至于弱智到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和那些老板们的合同有条不紊地一一签订了，每天的晨会上，程潇秀气的红唇里吐出一个又一个数字，看着同事们老板们惊讶的眼神，程潇就忍不住有些得瑟。 不过她总算还记得，究竟谁才是把这些订单带来的第一功臣，于是每每会不自觉地看向资怀玉——资怀玉没来开会的时候，就看他的座位。 然而一看到资怀玉，她就忍不住想起那晚那个黄蓉，就会忍不住有点鼻酸、难受、心悸。 大概是晚上没盖好被子，被空调吹得感冒了吧。 肯定是这样。 才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呢。 其实后来仔细想了想，又和李玖讨论了一番，她差不多也明白，那个黄蓉应该只是配合着资怀玉演戏，两人不像是真的有亲密关系。 但资怀玉怎么能不解释呢！ 这就太过分了。 大家难道不是朋友么？ 作为朋友，这种事难道不应该解释清楚么？ 她这么忿忿不平地向李玖质问的时候，李玖被她的气势压制住了，嗫嚅道：“我感觉不用解释吧……额，应该……可能……还是解释一下比较好吧，总之，是怀玉做错了。是的，都是他的错。” 程潇捏着小粉拳，激动地说：“我其实不是要追究谁对谁错，我看过一些文章，我挺认同的，在两性关系里面，追究对错是最无用的。但问题是，他还是该向我解释一下吧！毕竟是朋友啊！” 李玖心想，都“两性关系”了，你还“朋友”“朋友”的，有必要这么自欺欺人么。 但是这话没法说。 看了看程潇的拳头，李玖觉得，还是自己的安全最重要吧。 …… 到周四的时候，那晚受到宴请的老板们已经全部和新宇星签订了合同。 订单有大小有，时间有长有段。 简单统计的话，就是资……不，程潇同学为新宇星在接下来的两年时间里，拉来了共计4.2亿元的订单。 而且这些订单的总额虽然大，但是基本上条款都不太苛刻，对新宇星违约方面的惩罚很小，让出的利润空间却又很大，甚至让刘致尧以为那些老板是准备联合起来做慈善呢。 这样在周五晚上，又一次富二代的聚会上，刘致尧忍不住向他的新朋友们表达那饱满得要溢出来的情绪：“……他太太太牛了你们知道吗，卧槽我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事情，简直不敢相信，他是怎么说服那些人，拿下这些订单的。” “我跟你们说，如果我有本钱，我一定要与他合伙做一笔大的。之前你们分析，说他应该不可能是白手起家，肯定是背后有人，我觉得，以他表现出来的这能力，他要说他是白手起家的，我绝对相信。” “可惜就是他的身份背景还是太可疑了，我实在担心他牵涉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里面。” 刘致尧喝着酒，唠唠叨叨。 伍芬国一拳打在自己的手掌里：“对啊，他家肯定来路不正，说不定就是盗墓世家，要不你们想啊，他怎么可能有一套那种国宝级的茶盏。” 众人或点头或不以为然地摇头，不过没人削他面子反驳。 倒是路过的雷俊声用看煞笔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世界之大，奇人很多，你不知道，不代表不存在。而且我们种花国，有很多富豪是很低调的，他明明很有钱，可你生活在他身边，却完全不知道他是有钱人，这种人也很多的。” “他家看似不显山不露水，可你怎么确定他就没一两个有钱的亲戚？” “所以呢，”伍芬国纳闷道，“难道你又查到什么了？” 不仅是伍芬国好奇，现在整个圈子里都在好奇资怀玉的来历。 “我怎么会去查他！那是我的好兄弟！”雷俊声掷地有声。 大家都“切”。 雷俊声笑了笑，“不过我听说，他老爸那边祖上虽然阔过，但是在新种花成立后就被打得不能翻身了，有能力的几个要么逃去了国外断了音讯，要么被批斗死了，只剩下他爸那一根独苗，结果也是年纪轻轻就死了。” 伍芬国在这群人里，是最有脑子的，他欲言又止。 而刘传锋反应也不慢，“那是他家那几个早些年逃出国去的亲戚又回来寻亲了？还是他老娘那边也有什么不得了的亲戚？” 雷俊声呵呵一笑：“他老娘那边，有几个亲戚，可不是什么小人物啊。” 大家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陶圣席用力点头：“决定了。” “决定什么了？”和他关系好的几个都问。 陶圣席翻了个白眼：“不告诉你们。” 不过伍芬国和刘致尧倒是猜到了，陶圣席之前一直想和资怀玉合伙搞点钱，但因为对资怀玉的背景有些忌惮，所以下不定决心。 此时肯定就是听了雷俊声的话，打消了顾虑，下定决心了。 伍芬国是因为和陶圣席关系亲近，所以猜得到。 刘致尧能猜到，这是因为他对这件事了解得比较多，或者说，这事与他也有一定的关系呢。 “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在做什么？”陶圣席发牢骚，“喊他来玩他也不肯来。” “他应该比较忙吧？我猜啊，他是不是打算在直播行业插一脚，最近他天天在玩斗鱼直播，每天打赏几十万。据我了解，他不是乱花钱的人，他这么做肯定有目的。”刘致尧分析说。 旁边几个人都深以为然。 …… “好无聊啊，真的感觉好无聊啊。这玩意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看啊？看个只敢开着滤镜的妹子跳跳舞，这么浪费时间浪费人生的事，为什么那么多人做？看人打游戏？为什么不自己去打？”资怀玉不太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看直播。 还有那么多人宁愿负债累累，甚至挪用公款，偷拿父母的钱，去打赏。 真是不明白。 他这个星期，确实是在研究直播，毕竟王校长都投资了，而王校长身边可是跟了一大群高人的。 说明直播行业肯定有盈利点。 当然，不一定是人们以为的那些。 不是靠着人们的打赏来赚钱的。 现在越来越多的人，消费已经趋于理性了。 而且看看那些大额打赏的吧，像资怀玉自己，充值1000万鱼翅实际只花300万，之后还有返点。 网站拿到钱之后，还要和主播分账。 这能赚多少钱？ 租服务器不要钱的啊？ 引流不要钱的啊？ 其实真赚不到什么。 直播行业一直是在烧钱。 未来的盈利模式，肯定也不是通过打赏。 只是，资怀玉这么走马观花看了一番，也没太看懂。 考虑再三，他决定还是不要轻易涉足直播行业了。 创业到底要做什么呢？ 先闯进娱乐圈试试水么？ 毕竟娱乐圈看似复杂，其实也最简单，有钱的就是大爷。 这是最拜金，最物质，最成王败寇，最赤果果的地方。 没有之一。 这天晚上，学完今天的网课后，资怀玉打电话给杨欣语讨论。说“你肯定也在学网课，你绝对不是安心当全职太太的人。你学的什么内容？” “就不告诉你，你猜啊！”杨欣语笑道。 正文 第123章 能力：玉树临风 呵呵，女人。 动不动就“你猜”。 资怀玉才懒得猜呢。 “如果你要创业，你会涉足什么行业？说三个。” “创业么？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把自己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东西告诉你？”杨欣语笑得柔柔弱弱的，不过心情却是很愉快的样子。 那语气，倒像是情人间的拌嘴，属于耍花枪，充满了小情趣。 资怀玉不敢多想，也不愿自作多情。 他笑道：“那你还想怎么样？我请你吃饭，亲自下厨好不好。” 杨欣语笑着说：“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啊，你竟然想毒死我？” “这是人身攻击吧，绝对是人身攻击。” “少来了，”杨欣语说，“我创业的话，或许会考虑做一个时尚品牌？从服装和鞋做起，先主打女装，然后箱包、男装、配饰等。” 资怀玉若有所思，“所以你的网课是关于服装设计还是企业管理？” “不告诉你。你猜啊！” 资怀玉又问：“还有呢，我刚刚说了，要你说三个。” 杨欣语想了想，“别的我都不太了解，不好说。如果只考虑赚钱，我觉得每个行业都有盈利点。当然，在风口的行业，更容易赚钱就是了。” “而如果有人脉，有资金，还能谦虚地请几个专业的管理人员并认真听他们的建议，那就没有做不成的。话说回来，创业的事情，你不该问我，你可以去和你那群朋友谈谈。除了陶圣席，那家伙做事太不靠谱了。” 听到杨欣语对陶圣席的吐槽，资怀玉深有同感。 杨欣语笑问：“听说你最近在斗鱼很活跃，每天打赏几十万，是不是准备学王校长去泡女主播啊？” 资怀玉不知道她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关心这个问题，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之前有考虑进入直播行业，不过现在打消了这个念头。话说我那里还有几百万的鱼翅，你有没有要捧的主播？我去帮你捧。” 杨欣语轻笑：“没有啊！你专心去捧你的兰思瑜妹子就好了。” 这话听上去，有点像是吃醋。 资怀玉不愿深想，笑道：“等电影需要曝光，需要流量的时候，我会去打赏她的。” …… 和杨欣语沟通完，接下来几天，又是乏善可陈，平静无波。 稍微可以一书的事，是星期天，中午的时候，程潇兴致勃勃地说要做一桌大餐。 然后菜上桌的时候，她端了一盘土豆牛腩放在资怀玉面前，巧笑倩兮，“这是专门给你做的。” 资怀玉受宠若惊，十动然拒，“那怎么好意思呢，大家一起吃吧。” “不，这就是给你一个人吃的，”程潇难得地温柔，“如果你不吃完，以后就不要吃我做的菜了。” 资怀玉心中浮现不详的预感。 果然，一筷子下去，他的眉头就拧起来了。 这是放了多少辣椒？多少盐？该不会把那整瓶的辣椒和盐都倒进去了吧。 他抬头看向程潇，程潇若无其事，甜甜一笑。 资怀玉便知道，这是故意的。 算了。 好男不和女斗。 这个闷亏，吃了就吃了吧。 于是资怀玉起身倒了一杯水，硬着头皮吃一口菜，喝一口水，慢慢吃喝。 李玖用手肘轻轻撞了程潇一下。 程潇微笑道：“干嘛？” 李玖吓得缩回去：“没事。” 程潇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一时无言。 过了一会，资怀玉已经把这盘土豆牛腩吃了差不多五分之一，程潇突然起身，面无表情地端起盘。 “干嘛？”资怀玉有些意外。 “冷了，再加工一下。”程潇笑道。 这借口找得……这么热的天，菜就算放个一两个小时都不会冷呢。 过一会儿，程潇端着土豆牛腩出来，再放在资怀玉面前。 资怀玉尝了尝，发现味道还挺好。 是真拿去加工了？他挺意外的。 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程潇并不是将这盘牛腩拿去加工了，而是一开始就准备了两盘，一盘超级辣、一盘超级咸，一盘则是她的正常水准。 总之，这事就这么揭过了。 又到新的一周，冯大炮和资怀玉联系，“周四开拍，争取半天拍完。你不会觉得太赶吧？他们告诉我，说你学得很快，准备的差不多了。” 资怀玉求之不得呢，只想快点拍完，当场同意。 挂掉电话后，他看着日历。 现在是周二。 后天，就将进行拍摄了。 原本冯大炮是说，让他训练十天就开始拍摄。 但实际上，到明天就是两周整了。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的进度慢得要死。 而冯大炮却说“他们告诉我，说你学得很快”。 这冯大炮还是说话很好听很委婉的，叫他“大炮”，真是委屈他了。 然后资怀玉发散思维地想，感觉已经攒了很久的人品了，是不是该把积分花掉一部分出去呢？ 他看了看系统面板。 “当前积分：1730。” “本周已连续签到两天，总连续签到天数44天。” 不知不觉，获得这个系统已经44天了？ 不对，是才44天？ 资怀玉感觉已经过去了很久，整个生活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第五周的周奖励“价值1亿元的珠宝、首饰”已经到手，是一批不错的珠宝首饰。 并非是古董，却都是名牌，而且来路正当。 有各种上流社会男性的佩饰，比如镶钻的袖口、领带扣、戒指等，也有一些女性珠宝佩饰。 可惜的是，任务比较难，哪怕是普通级任务，都几乎没有完成的希望。 资怀玉现在手头也没有任务豁免卡，就算有，也不想用在这上面。 第六周的周奖励，也已经到手，是“市郊价值8000万的别墅一套，30天使用权”。 很诡异的是，这套别墅是雷俊声让人借给他的，还让人带了句话“你刚刚进入这个圈子，没有地方搞活动吧。这套别墅借给你吧，你如果想请什么客人，或者搞活动，不用客气。” 而专属任务也是一如既往地难，资怀玉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反正没法完成就是了。 当前要做的，是抽奖。 沐浴焚香之后，资怀玉坐到床上，调匀呼吸。 “兑换1次精英抽奖，7次普通抽奖。” 然后……当然是首先使用普通抽奖啊！ 等到抽到好东西，说明运气不错的时候，再追一手精英抽奖。 这就是一个技术型抽奖达人的套路！ “进行普通抽奖。” “完成一次普通抽奖。获得1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杂物酒杯一只，你可以指定投放位置。” 资怀玉看也不看，直接进行下一轮。“进行普通抽奖。” “完成一次普通抽奖。获得1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杂物手表一只，已安排投放。” 再来。“进行普通抽奖。” “完成一次普通抽奖。获得1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神奇物品：速效塑形胶囊，你可以指定投放位置。” 出货了！虽然不是什么好货，暂时还想不出有什么用处，毕竟资怀玉自己的身材是保持得不错的。 但是毕竟也是出货了！ 资怀玉迅速说：“进行精英抽奖！” “完成一次精英抽奖。获得10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能力‘玉树临风’，已加载成功。” 卧槽，什么玩意？ 资怀玉立刻将注意力放在新获得的能力上。 玉树临风：这是最前沿科学探索的结果。一经加载，就会让你产生对于“玉树临风”仪态的肌肉记忆。加载了此能力，你将始终保持最完美的站、坐、卧姿，让人容易对你产生好感。 当前级别：1级。 “我特么……我特么……我特么要这玩意干嘛？”资怀玉气得乐了。 他又不是要当什么生活系男神，也不是要改行去当男模，也没想过要每晚选妃。 有一个如沐春风已经让他有点不堪其扰了，这特么还来一个玉树临风，还让不让人过日子啊？ 他现在可是和两个女生合租的。 万一激起了她们的兽欲怎么办？ 他一个弱男子怎么保护自己啊。 算了。 资怀玉摇摇头，过了足足10分钟，才说：“进行一次普通抽奖。” “完成一次普通抽奖。获得1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杂物：任务豁免卡（精英级）。” 哦耶，这也算是出货吧！ 要不要用在那套别墅上呢？ 价值8000万的别墅，能使用十年，想想还真有点刺激呢。 然后……当然不用啦。 要用，至少也要等出现四合院的时候吧。 “完成一次普通抽奖。获得100万现金奖励，已安排投放。获得神奇物品：小说生成器。你可以指定投放位置。” 又双出货了！ 这什么“小说生成器”，是什么玩意？ “速效减肥胶囊”可以顾名思义，这“小说生成器”如果顾名思义的话，似乎……有点鸡肋呢！ 资怀玉赶紧指定把这玩意投放到自己面前。 看上去，这玩意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U盘。 还附了一份说明书。 “可以拟定好各种参数和细节，自动生成一部符合你要求的小说。” “已按照地球的标准，重新制作了使用界面。” “使用次数：1次。” 正文 第124章 你是一直这么帅，还是突然变帅了 妈耶，还真是普普通通的小说生成器。 资怀玉简直怀疑人生。 我要这玩意干嘛？ 想看小说，我不会去买一家文学网站么？ 或者我出千字500，去找人专门给我写小说，我爱看什么题材就写什么题材，我爱看什么风格就写什么风格，绝对有许多网络作家打破头都想抢这个名额！ 千字20的枪活就有很多人趋之若鹜了。 更别说千字500了。 一般的精品文作者，一个月更新20万字，平均月入1万5左右，算起来也才千字75块钱的稿费。 万订作者都拿不到千字500！ 所以，如果资怀玉开出千字500的天价，怕是白金大神都会忍不住心动了。 想到这，资怀玉有点意兴索然，剩下的两次普通抽奖也不想抽了。 他统计了一下自己今晚的收获。 1500万现金。 一个鸡肋的能力。 一个无用的神奇物品。 一个有点用，但是也很鸡肋的神奇物品。 一张任务豁免卡（精英级）。 一只杂物酒杯。 一只杂物手表。 就这些了。 “运气波动论”再次遭到重创。 但是等资怀玉指定把“杂物酒杯”投放到自己面前后，就不这么想了。 这是一只通体碧玉的酒杯，杯身有着数条精美的龙纹。 保存得相当完好，又拥有者厚重的历史沉淀感。 哪怕资怀玉根本不懂考古，不懂古董，也下意识地明白，这肯定是一件国宝级的古董。 价值，或许几千万，甚至更高。 原来，抽中这酒杯的时候，才是运气最好的时候……之后就一直走下坡路了。 错的不是“运气波动论”，错的是我的判断。 资怀玉捧着酒杯玩了一会，打算等找机会请伍芬国去鉴定。 然后将东西都收起。 次日，杂物手表也收到了，是兰思瑜送来的。 小妮子打电话来，有气无力地说，因为资怀玉最近给她捧场，她无以为报，决定送个小礼物给资怀玉。 资怀玉就出门和她喝了杯咖啡。 兰思瑜还是那目光呆滞、血槽空空的样子，拿了一块江诗丹顿的手表给资怀玉。 造型倒也还漂亮，很时尚。 价值是不到30万，不算太贵。 看得出，她对这个也是仔细斟酌衡量过的。 资怀玉欣然收下。 他给兰思瑜陆陆续续打赏了有两百多万，再加上给兰思瑜提供的资源——兰思瑜已经通过试镜，确定参演《海上堡垒》了，他觉得自己受得起这块手表。 老是戴那块理查德.米勒感觉还是有点腻味，有时候需要换换新鲜的口味。 然后很快就到了周四。 资怀玉尝到了久违的因为兴奋、激动而失眠的滋味。 到了四五点才入睡，似乎眼皮子刚刚阖上就被闹钟吵醒来了。 他去冲了个冷水澡，因为程潇等还没起来，所以他去楼下吃了碗面。 当他开着兰博基尼赶到约定回合的地方时，冯大炮的剧组也到期了。 严格说来，这不是一个完整的剧组。 但人数依然很多。 光是摄影师就有四人，分别操控四台摄影机，他们每人又带着两到三名摄影助理。 然后灯光师，道具师，场景师，化妆师，录音师等，动作指导，以及管理剧组和打杂的剧务，超过四十人的团队，只为了给资怀玉和冯茹皎两个人服务。 “老弟，睡得不好啊？”冯大炮看到资怀玉眼里的血丝，忍不住打趣，“你该找个女朋友的。女朋友专治失眠，寻秦记里不是说么，搂着个女孩睡，就没有睡不着的。” 冯茹皎在旁边笑骂，“老流氓。” 又对资怀玉抛了个媚眼：“下次你失眠，可以找我啊！” 如果换成个男人对冯大炮这么说话，哪怕是腰缠万贯的巨富，冯大炮都会受不了翻脸。 到了他这级数，当然不可能爬到资本头上当大爷，但资本也要小心把他供着了。 所以冯大炮才不会去受鸟气呢。 但年轻漂亮的女孩，总是有点特权的，哪怕是骂人，那也是“打情骂俏”啊。 所以冯大炮笑呵呵地说，“阿娇你别追他追太紧，男人都是贱骨头，你追得太紧他就跑。你得学会放长线，钓大鱼。” 冯茹皎笑道：“你不懂，他太帅了，又有钱，所以追他的女孩子太多。对他不适合放长线，那些围着他转的妖艳jian货会把鱼线咬断的。对他啊，只能穷追猛打，把他打晕，或许就能一亲芳泽了。” 这笑话让周围的人都笑了一阵。 冯大炮端详了资怀玉一阵，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资怀玉有点尬。 “你站着，别动。”说着，冯大炮拉来动作指导团队的负责人。 “这两周，你们一直在和资总打交道。你仔细看看，资总是一直这么帅，还是突然变得更帅了？” 那负责人以为冯大炮是在吹彩虹屁，笑着附和，“资总当然一直都这么帅。” “你再瞧瞧。” 那负责人认真看了两眼，也有些惊疑，“你这么一说……我是感觉资总有点不同了。” 他绕着资怀玉慢慢走了两圈，突然恍然大悟，用力地点头：“是站姿，是站姿！站姿不同了，所以人显得更挺拔了，气质就更好了。资总你是学过舞蹈，学过礼仪什么的吗？说真的你的气质太好了。是不是之前那两周的训练太累了，所以影响了你的状态？” 资怀玉这才明白过来，应该是新获得的能力“玉树临风”的效果。 他自己是不觉得有什么变化，但在别人看来，却是差异非常明显。 资怀玉笑道：“别扯这些没用的，早点拍完，早点了事吧。” 冯大炮在那短暂的惊讶后，也恢复常态，笑道，“那就先化妆吧，然后我让副导演给你讲讲你的戏。不过你的文戏不多，主要是武戏，动作指导团队应该帮你编了不少动作吧？” 资怀玉道：“是的。” “你确定要按照原计划拍吗？一定要提着高速分子振动刀杀穿步行街，从和平饭店杀到世茂广场？”冯大炮追问。 资怀玉笑了笑，“这不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么。而且都已经安排清场了吧。” 冯大炮道：“老弟你是误会了，怎么可能在步行街清场。只是申报了我们的拍摄计划，并且得到了批准而已，我们最多只可以小范围地清场。” “就这？” “就这。这还真不容易。想在这种繁华地段拍戏的剧组有很多，有几个申请能被批准的？” 资怀玉知道，自己不是专业的，这种事还是少说少错，便沉默下来。 冯大炮又说：“那么这一段我打算采取的拍摄，是两台手持摄影机一前一后的拍摄，然后左右各有一台沿轨道推着，从侧面追拍。” “轨道不可能太长，所以拍一段就要停一下，重新布置。” “四周拉上绿幕，方便后期制作。” “……” 资怀玉只管点头。 拍得好不好，今天拍摄的镜头会不会放进电影里，他都不关心。 见资怀玉没有异议，冯大炮就让化妆师去带他化妆。 冯茹皎那边的戏份要少得多，镜头也不会一直追着她拍——毕竟，她出的钱少，对吧。 副导演负责给她讲戏，然后也安排去化妆。 到了差不多10点，资怀玉和冯茹皎才化妆完毕，穿上戏服。 他们两都是扮演的军人，因此都穿着订制的军服——和现实里的军装有极大的差别。 穿上之后，那位动作指导又是绕着资怀玉走了几圈，一顿猛夸。 “太有气质了。资总，你还是来专心做一个演员吧，我保证你绝对能成为最顶尖的偶像派演员。” 资怀玉开玩笑：“你这是看不起我的演技啊。” 动作指导笑了笑，心说：我不是看不起你的演技。问题是，你有演技吗？ 当然，今天拍的戏份，不需要资怀玉有任何演技。 只要他别老是偷看镜头，然后跑得性感，动作帅气就行。 副导演安排资怀玉站到指定的位置，动作指导做了最后的叮嘱。 其余工作人员各司其职，摄影师全部就位，四周的绿幕拉了起来。 冯大炮在监视器前观察了一阵，等到各单位汇报就绪，冯大炮下令：“第1场，第1镜，预备……Action！” 资怀玉本来还有点紧张的。 但是听到口令后，所有的紧张突然不翼而飞。 他提着道具刀，奔跑起来。 …… “感觉怎么样？”问话的是冯大炮给自己找的副手，将在《海上堡垒》的拍摄中成为他左臂右膀的杨杰。 冯大炮一直盯着监视器，双眉轻轻拧着，但又不是太凝重，也不是显得心情不好。 似乎……就只是在深思。 他没有回话。 杨杰又问一句，这次提高了音量，冯大炮才如梦初醒，“什么？” 杨杰无语地耸耸肩。但谁让冯大炮才是老大呢？他只能再重复一遍。 冯大炮这才点头道：“哦，还好，还好。” 说完，又凝视着监视器发呆。 杨杰清了清嗓子，不再迂回，“你在看什么？” 冯大炮撇撇嘴，表情有点无语，“你说呢？” “看这个帅哥，有什么好看的？” 冯大炮直起腰，摸了摸上唇，“帅哥嘛我就见过不少，但是像他这一款的，真的很少见。他不是帅不帅的问题，怎么说呢，他是那种，很少见的那种……” 杨杰忍不住捧腹：“冯导，你能别模仿人家的台词么？” 冯大炮也被逗乐了，“不知不觉，不知不觉。这个句式是比较经典，哈哈。” 顿了顿，他正色继续说，“资总的这份气质，真的是独一无二，让人印象深刻。而且，很上镜。很多人，现实中接触，你会觉得形象很好，漂亮，气质好。但是镜头一拍，你一看，那不行，和现实里是两回事。” “资总就不一样，你看看镜头里，多帅气！我现在就敢说，他比内定的男主角更上镜，更帅。” 杨杰笑道：“那你和资总聊聊，劝他来当男主角呗。” “不行，一是他不愿意，还有就是他的演技不行，当不了主角。” 杨杰翻了个白眼，“他的演技会比那位内定的小鲜肉差？我不信。” 冯大炮哈哈一笑：“你这就是气话了。那个小鲜肉的演技虽然差，但还是经过专业培训的。这位可是实打实的零经验。当然，如果他愿意的话，现在开始接受培训也来得及。但他愿意吗？他不愿意。还有，他如果来演男主角，那边要撤资怎么办？” 杨杰问：“那你还盯着他看干嘛。” 冯大炮摸了摸下巴：“男主角不能给他，但是可以多给他一些戏份吧。这么帅，不用可惜了。现在的小姑娘，个个都是颜控，给他多点戏份，估计票房都会高不少，小姑娘们都会跑来看他的。” 冯大炮还没到无欲无求的境界，他还是很在乎票房的。 “没那么夸张吧？”杨杰后退一步，又仔细看了看监视器，“好吧，没夸张，确实很帅。那怎么办，冯导你准备去和他谈谈吗？” “谈谈吧。” 但资怀玉不想谈。 “冯导，这事，以后再说。先不急。剧组都没筹备好，对吧。” “怎么能不急呢，”冯大炮是个风风火火的人，“要给你多点戏份，就得调整剧本。要调整剧本的话，现在就得着手了，因为剧本变了，道具，服装，等等都要跟着变。” 资怀玉干脆直接拒绝：“你要是现在问我，我只能说不。我现在没空想这个。但是冯导，如果给我一段时间，让我考虑一下，我可能会给你不同的答案。” 冯大炮有些生气，生气过后就是气馁。 如果换成一个普通演员，他才不会将就！ 更不会用恳求的语气！ 你爱演不演！大批的人等着上位呢。 这位可不同。 这位是金主，又不是演员。 来演一段纯属出于兴趣。 既没兴趣成名，也没兴趣从业。 所以，冯大炮根本没有可以拿捏他的地方。 而偏偏，冯大炮又觉得，如果这位认真参演，会让电影增色不少，并且是不可替代的那种。 换业内任何一个小鲜肉来，都不具备资怀玉这种既有着阳光刚强、杀伐凌厉、又不失温文尔雅的气质。 哎，为难，真为难。 正文 第125章 系统2.0版 资怀玉是真的没心情管别的。 打发了冯大炮后，他找了个借口，躲进自己的车里。 现在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系统面板上。 “你已达成条件：提着刀从和平饭店杀到世茂广场。” 虽然是在砍空气，那些血肉模糊、或者凶神恶煞的外星人要在后期制作时才添加上去——而且很可能没有后期制作了，说不定人家只给他剪出一两秒的镜头。 但切切实实是做到了“提着刀从和平饭店杀到世茂广场”。 不可否认这是取巧。 但系统认了。 “系统开始升级。” “系统升级完毕。欢迎你使用2.0版本！” “使用向导将引导你使用2.0版本的新功能。你也可以跳过向导，自行摸索2.0版本的新功能。” 资怀玉没有犹豫，“使用向导。” “2.0版本，系统人工智能将进一步加强，可以与你进行更多的对话。也可以开启语音功能，是否开启？” 资怀玉打了个哆嗦，想像着一个唠唠叨叨的系统天天在他耳边念的场景，大热天的竟然不寒而栗。 “不开启！” “你随时可以选择开启语音，现在将默认用文字与你进行交流。” “打断一下！”资怀玉有点激动，他有很多东西早就想问了，可是系统一直不可交流。 他觉得自己起码有一百个问题，连珠炮弹一样地发问，“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什么系统。可以自我介绍一下吗？你是神豪系统？还是什么别的系统？总有个名字吧。还有你的来历是什么？是外星人打造的么？你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培养一个有品位的神豪吗？还是为了培养一个拯救世界的英雄？” 面板上浮现字迹：“本系统没有名字，你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任意称呼。本系统的来历，你没有权限获知。目的，包含着搜集一些特定数据，以及进行一些测试。其余你没有权限获知。” 资怀玉有些失望：“不是为了培养神豪？” “不是。” 资怀玉想了想，“所以给我那些奖励，那么多值钱的玩意，只是为了搜集数据？” “是。” “那为什么要我成为湘南省首富之类的？” 字迹浮现，又消失。 “你怎么样，系统并不关心。” “本系统的目的也与你无关。” “本系统会通过种种方式，包括但不限于发布任务，来达成目的。” “任务你可以做，可以不做。” “你借助本系统达成什么个人目的，或是因为怀疑、担心本系统而疏远，不敢利用本系统，都无所谓。一切后果自负。” 资怀玉品了品这些话，他的心里有稍许沉重。 不过此时不是沉浸于内心体验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这系统2.0版究竟是怎么回事。 “告诉我系统2.0版本的新功能。” 字迹浮现：“新版使用向导启用中。” “新版本的功能：1，取消每周奖励，改为每月奖励。奖励大幅提升。只需完成一个普通级任务，即可获得月奖励。困难级和炼狱级任务为选做，完成困难级任务，将可另获得3倍月奖励；完成炼狱级任务，将可另获得10倍月奖励。” 也就是说，社死的次数会变少？奖励也会更丰厚？这是好消息。 “2，1.0版本时期的签到不可积累到2.0版本。每日签到不再单独获得积分，必须不间断签到一个月，才能获得积分。奖励幅度提升，当月每日完成签到，月末奖励3000积分。” 资怀玉揉了揉眼睛，把“0”给数清楚了。 是三个零。相当于，每天签到的奖励提升10倍。 这意味着，每个月就能进行三次精英抽奖……每个月保底都有3000万种花币的奖励。 “3，在2.0系统中不再出现新的任务豁免卡，原有的任务豁免卡不回收。” 资怀玉看了看自己库存里仅存的那张精英级任务豁免卡，脸色有点难看。 早知道之前那几张就不花在理查德.米勒手表、公寓和兰博基尼上了。 他有种玩游戏时因为版本更新导致某种武器突然变成神装，而自己竟然没有屯，之前曾经拥有的几件却用来垫刀碎掉了的感觉。 简直是错亿！ “4，每天更新一个BUFF，不同的BUFF能带给你不同的状态体验。具体情况请自行探索。” 咦，这是什么玩意？好像有点意思。 “5，开启系统商城，可用积分兑换物品。每月会随机更新两款折扣物品。” 看到这里，资怀玉就有按捺不住的冲动，想要马上去一睹系统商城了。 不过作为一个成年男人，自制力是最值得骄傲的品质。 他继续往下看。 “6，情境任务系统和突发事件系统得到进一步增强，触发几率提高，奖励也进一步提高。” 这两个都是大坑，资怀玉抱着怀疑的态度接受，并不兴奋。 “7，开启特殊奖池，具体请自行摸索。” 特殊奖池？有多特殊？ 看完新功能向导这冗长的介绍后，资怀玉沉吟了一会，先去瞅了眼新出现的系统商城。 做得就像是三流手游里的商城界面，一件件琳琅满目的物品，让资怀玉目不暇接。 字迹浮现：“欢迎使用系统商城，这里有10万+商品任你挑选。在‘折扣’一栏中，你能找到本月打折的两件商品。” 资怀玉当然先去看打折商品。 这是出自于一个穷人的本能。 一个人他只要穷过，在听到“打折”二字时都会忍不住竖起耳朵。 “神奇物品：MK-103型便携式死光发射器。说明：可一次性摧毁指定区域一万立方公里以内所有碳基生物的神经系统（如果它们有的话），优点：无污染无公害，能耗低。缺点：射程短。无法指定特定的生物进行定点清除。使用者无法免疫伤害。兑换消耗：1000积分（0.1折）。（注：只有第一次购买时享受折扣）” 所以，这玩意原价是10万积分，现在只需1000积分？ 0.1折，真是骨折价了。 真.买到就是赚到。 问题是买来做什么呢？ 想不开了，“啪”的一下，把地球上的生物，包括自己，全部干掉？ 这玩意纯属搞笑的吧。 资怀玉的目光看着另一件打折商品。 “能力：强化记忆。说明：强化记忆力。兑换消耗：10积分。0.1折。（注：只有第一次购买时享受折扣）” 也就是说，“强化记忆”这个能力，每购买1级需要1000积分。 现在打0.1折，骨折价嘛，倒也划算。 恰好，资怀玉兜里揣着50积分的巨款。 10积分，洒洒水啦。 再逛逛，如果没别的更急需的东西，暂时就确定买它了。 10积分，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资怀玉又摸索了一阵系统商城，他找到了“筛选”“搜索”等功能。 然后走马观花地看了看商城里的商品。 好东西是很多的，各种难以想象的神奇物品，许多有用的特殊物品，千奇百怪的能力。 而且他也查到了自己所拥有的一些物品的价格。 “强效说服口香糖”，1000积分一片。 “速效塑形胶囊”，300积分一枚。 “小说生成器”，800积分一件——由此可见，这玩意还真不是资怀玉想象的那么垃圾。 或许，它在某些情境下，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 还有他所拥有的能力。 “玉树临风”，2000积分兑换一级。 “如沐春风”，1800积分兑换一级。 “闪电反射”，2000积分兑换一级。 这些其实都是在之前就知道的。 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这些和颜值有关的能力，会比“强化记忆”这种实用的能力更贵？ 还有一些资怀玉感兴趣的能力，比如“高速计算”“自主控制植物神经”“皮肤呼吸”“强化肌肉”“强化免疫力”“强化愈合”等，简直是神奇的手段，这些能力也是可以兑换的。 价格呢也还可以接受，每级1000积分到3000积分不等。 还有一些实用的日常能力，或者说是技艺，比如厨艺，木工，手工艺，微雕，玉雕，格斗，乃至一些学术学科，比如管理学、材料学、高能物理学，乃至一些学科的分支，比如心理学中的微表情识别，都是可以兑换的。 这些能力都比较便宜，比如微表情识别10积分就可以兑换1级。 这些技艺类能力大多都只需要十几个积分，最多100积分兑换一级。 对了，大部分能力的满级是5级。少部分只有1级。 逛完商城后，资怀玉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贫穷。 如果买了打折的“强化记忆”，他就只剩40积分了，基本上只能买些边角料，就连最便宜的神奇物品和能力都买不起了。 不过，脱贫致富似乎并不难。 以他现在积攒积分的速度，如果能完成签到（能完成签到而不死上几次，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一个月下来能积攒3000积分，可以兑换几件不错的神奇物品，或者兑换几个能力了。 想想还挺不错的呢！ 这次花费1亿给系统升级，真是他做过最划算的买卖！ 一边这么想着，资怀玉一边给自己买了打折的“强化记忆”，又像挑选超市里“十元三件”的东西一样，买了几样便宜的能力。 最后竟然还留了10积分以备不时之需。 正文 第126章 拷问内心 “你兑换了折扣商品：能力‘强化记忆’，已加载成功。” “强化记忆：这是最前沿科学探索的结果。一经加载，就会让你获得超出正常范围的记忆力。记忆的储存更为持久，编码、搜索和提取也变得更容易。” “当前级别：1级。” 除了买打折的“强化记忆”外，资怀玉还买了两个小能力。 “管理学”20积分，“微表情识别”10积分，这两项和知识技能相关的能力各买了一级。 加上“强化记忆”，总共花掉了40积分。 买完以后，只觉得在那一瞬间有许多信息涌入自己的脑海，但是并没有什么“胀得发痛”的感觉。 用心思索，立刻就能提取到刚才被灌输的一些信息，很神奇。 逛完市场，资怀玉有种久违的“充实的空虚感”。 这种矛盾的感觉，往往都是发生在大规模采购之后。 因为买了不少东西，所以觉得沉甸甸的充实。 因为兜里没钱再买了，必须要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所有又有种奇妙的空虚。 当然，有钱人一般是体会不到这种感觉的，这是穷人的专属福利。 因为有钱人就不存在兜里没钱的时候……实在兜里没钱，刷脸也行啊。 穷人就刷不了脸。 一个穷人，跑去银行，嚷嚷着：“借我100万！过一个月我还110万！” 你谁啊，你有东西拿来抵押吗？ 没有？ 没有你借什么钱。这不胡闹么！咱开的是银行，不是善堂！！ 马化腾跑银行去，不用嚷，客户经理自动凑上来，点头哈腰：“马总，要贷款吗？贷多少？什么，只贷100亿？这，太少了吧，和您的身份不相衬啊，说出去都丢人啊。您起码也得贷500亿吧！抵押？不用！谁不认识您啊！您这张脸就是最好的名片。您向我行贷款，是对我行的信任！” 资怀玉现在如果去银行借钱，还是能借到的，虽然不多。 但是在系统这里，就没那么大的Face了。 他也试过，问系统，能不能借点积分，他买几件实用的神奇物品。 那几件神奇物品到手的话，估计他赚钱的速度比印钞机印钱的速度也差不了太多了。 但系统的回答很幽默：“小本经营，概不赊欠。” 资怀玉只能看着那些琳琅盲目的商品流口水。 好不容易他才艰难地移开目光，退出商城。 系统新功能，还有几个地方要弄清楚。 比如那个每日BUFF。 在向导功能的引导下，资怀玉很快弄明白了。 “每日BUFF，是每天刷新一次的有益BUFF。这里没有魔法，所有的BUFF，其本质都是利用科技力量来塑造的。比如注射纳米机器人药剂。” 资怀玉看了看自己的今日BUFF。 “力可扛鼎”。 解释是：常用肌肉群力量增幅150%，不常用肌肉群力量增幅10%-50%。 资怀玉试着单手拎起了自己那只电竞椅。 几十斤重的东西，平时呢单手也不是提不起来，但会比较费力。 而现在，他可以像挥舞着仙女棒一样，轻松把这条椅子拿在手里挥舞…… 果然很厉害。 不知道还有一些什么BUFF？ 不懂就问。 此时向导功能还是开启状态，所以系统很干脆地给出了几种常见BUFF的名字。 “温故而知新”，复习曾经学过的东西时效果极佳，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 “格物致知”，提高洞察力。 “灵猫”，身体的灵活性加强。 “训练大师”做任何身体方面的训练时，效果提高数倍。（比如可以10个小时就熟练掌握一门格斗术，用十个小时锻炼身体就能让肌肉取得肉眼可见的增长） ……感觉都挺不错的。 资怀玉谨慎地问，“有没有，那种，比较坑的BUFF？” “没有，绝对没有。”文字浮现，有种信誓旦旦的味道。 但越是这样，资怀玉越是不放心，觉得不靠谱。 “有没有那种让人运气变好的BUFF？感觉我最近运气不佳，需要转运了。” 资怀玉这是开玩笑问的。 系统都已经说明了，“所有的BUFF，其本质都是利用科技力量来塑造的”。 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在科技的范畴里吧。 然而系统给出了让他意外的答案。 “有，不过这种BUFF非常非常难以刷到，几率非常小。因为要实现运气的改变，牵涉到的是因果律方面的道具，十分珍贵。” 算了，任何坏的小概率事件，就一定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任何好的小概率时间，就一定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资怀玉已经习惯了。 这系统就是有这么坑人。 但是有一说一，带给他的好处也是数不尽的。 所以他也离不开这个系统。 哪怕现在系统已经明说，对他没有任何好意，纯粹就是拿他做实验，搜集数据，他也不能硬骨头地说“系统你滚”。 而依然要努力地去完成任务。 说到任务……资怀玉去瞅了一眼本周……额不对，本月任务。 本月基础奖励：5亿种花币。 资怀玉精神一振。 简单，粗暴，爽快！我喜欢！ 普通任务：收购或注册一家公司，注册资金2亿以上，所占股本在51%以上。 妥了，这任务就太简单了。 简直就是送钱啊！ 系统现在终于大方起来了么！ 困难级任务：一个月内亏损10亿。 资怀玉揉了揉眼睛。 没错，不是让他赚钱。 而是让他亏钱。 他瞬间想到一本名为《亏成首富》的小说。 这系统是打算走这个流派了啊？ 而且乍一看很难接受……但是想一想。 完成困难级任务，可以另外再奖励三倍基础奖励，也就是15亿。 哪怕之前亏损了10亿，这就净赚5亿了。 而且，亏损的钱，不代表就永久性的没了。 资怀玉的脑子灵活，很快就想到了很多。比如，我花10个亿去给一个产品做宣传，在账面上，这个月是亏损了10亿。 可是谁说下个月不能盈利回来呢？ 当然这是一种极端情况，其实很难实现。 资怀玉继续往下看。 炼狱级任务：睡服杨欣语。 良久，他咽了口唾沫。 不得不说，他真的动心了。 别说是杨欣语了，哪怕让他去睡服一头河马，也不是不能考虑啊！ 毕竟，完成炼狱级任务，另外给予10倍的基础奖励！ 那就是50个亿！ 让你睡服一头河马，给你50亿，你去吗？ 大部分人都会摇头，笑着说不去。 那是因为他知道，没有50亿给他。 但资怀玉这里不同！ 他是真的可以拿到50亿！ 不是津巴布韦币，而是种花币！ 差不多8亿美金！ 系统虽然性格恶劣，但是童叟无欺！ 绝对不会缺斤少两！ 50亿真金白银，放在你面前，让你睡服河马，你去吗？ 不说百分之百的人会去吧，这世界上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的人会去。 甚至女人都会抢着举手报名：我没那玩意，但是用手指可以吗？不行还有舌头？ 更何况，这不是让你去睡服河马。 而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大美人。 还是他曾经的暗恋对象。 不行！ 资怀玉用力地捶了自己一下。 然后摇摇头移开了目光。 没可能完成的。 绝对不去完成的。 这时，系统面板上，一行字迹浮现： “你似乎不想去完成这个炼狱级任务。” 资怀玉反问：“为什么要颁布这种，其实很容易完成，奖励又特别大，但是特别拷问自己内心的任务。” 字迹浮现：“你已经回答了自己的问题。” 资怀玉沉吟片刻：“所以，你想搜集这样的数据？” 字迹浮现：“或许。” 资怀玉道：“我不会去做的。” “因为原则吗？还是所谓的底线？可你之前已经好几次突破底线，降低原则了。” 资怀玉懒得理它。 对牛弹琴。 字迹浮现：“如果你的答案被采纳，将给予一定的积分奖励。” 资怀玉精神一振：“奖多少？” “视情况，起步50分，上不封顶。” 资怀玉觉得这聪明帅气的系统果然在2.0版本后被加强AI了。 “有时候我说我是有原则的，有底线的。其实我只是在说，我是有圆泽的人，超级有原则，又圆又有光泽。至于底线，底线从来就是用来突破的。如果不是暗示你，要你用钱来砸穿我的底线，我干嘛要告诉你，我有底线啊。” “但是也有的时候。你知道，作为人，有一些必须要坚持的东西，如果不坚持的话，那就失去了作为人的本质，变得不再是自己。” “在我穷得饭都吃不起的时候，你让我去给一个男的打飞机，给我100万，我虽然会觉得很恶心，但是想想那100万，可能还是会咬牙干吧。这有违原则吗？当然有违。但是100万，足以让当时的我打破原则。人太穷的时候，就得委屈一下道德，委屈一下洁癖，委屈一下很多东西，甚至迎男而上，对吧。这是没办法的事。肚子都填不饱，谁给你讲道德啊！” “可是，就算我穷到要死了……或者这么说，甚至哪怕是即使我得了病快死了，必须强X一个女人才能活下去，然后还给我很多很多钱。我也不会去做啊！因为如果做了，那真的就变得不是我了。一个不是我的人活下去，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还不如事先死掉呢。这就不是道德不道德了，这是在人与非人之间的界限。” “Emmm，就像是在饿极了的时候，我可以去吃狗屎。但是，你放一块人肉，煮熟了香喷喷的放在我面前，我是抵御不了这种诱惑的，我只能用石头把自己脑袋砸裂开了，把自己的牙齿给砸掉了，但也绝不会去碰这块人肉。” “我感觉我说的有点混乱。你能懂么？” 字迹浮现：“数据已成功搜集。因为你的回答丰富了数据样本，给予1000积分奖励。” 资怀玉本来很高兴。 但是再一想…… 系统更新后，每天签到都能获得100积分。 1000积分也就是10天签到而已。 顿时就索然无味了。 正文 第127章 有老婆粉了 白得了1000积分，资怀玉自然要再次采购一番。 他现在拥有1010积分，感觉是一笔巨款了。 就像是一些打工人刚刚发了年终奖，兜里胀鼓鼓的，不去找技师小姐姐畅谈一下人生就不舒服。 这些积分，可以兑换一次精英抽奖，也可以去选购一项不算太强劲的能力。 或者，也可以将好几门技艺类的能力给怼到满级了。 想想如果能有满级的厨艺（只要300积分哦），或者满级的心理学（包括全部心理学分支，只要500积分哦），似乎是挺爽的。 下次程潇如果还敢作妖，直接来个神级蛋炒饭把她怼回去、 或者，当个满级导演？似乎也不错。只要500积分，500积分就能当个满级导演，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走遍大江南北，和冰冰、幂幂、丫丫等谈笑风生，岂不快哉。 不过在采购之前，资怀玉还是先进入抽奖页面，想研究一下系统提示的新功能：特殊奖池。 结果得到这样一个回复：“特殊奖池暂未达到启用条件。” 资怀玉奇道：“那要怎么才能启用？” “请自行探索。你探索的过程，也是在为本系统增添数据，加油。” “(￣ェ￣;)” 来个普通抽奖十连抽？ 似乎很难抽到实用的好东西。 来一次精英抽奖？ 也挺考验人品。 那就还是去商城血拼吧。 虽然没打折的好东西都有些小贵，但至少明码标价，童叟无欺对不对。 资怀玉盯着一个能力看了好半天。 “强化免疫力”。 3000积分兑换一级。 确实是好东西。 兑换了这个，基本上就可以百病不生了吧。 如果兑换到5级，再兑换一个“强化细胞活性”，“强化线粒体端粒”，那应该可以无病无痛活到140岁左右的人类极限寿命了。 额，只是无病无痛。 想要防止意外伤害，那还得兑换一个“强化愈合”？再来一个“钢铁之躯”？ 可惜暂时他一样都兑换不起。 这些实用的能力，就没一个便宜的。 起码都是2000积分起步。 不过没关系，只要保持签到，这些迟早都是囊中之物。 不过，系统会那么容易让他完成签到吗？ 想到这，资怀玉表示怀疑。 他看了看系统提示。 “最大连续签到天数：0天。本月已签到天数：0天。” 果然是重新计算了，之前1.0版本时的签到次数清零，不能带到2.0系统来。 想找个消费者权益协会投诉一下都办不到。 人家“一切解释权归本系统所有”呢。 再看看今天的签到要求：还好挺简单的。 发布一条短视频到个人社媒上，并获得1000+的真实点赞。 真的不难，资怀玉已经想好要怎么做了。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系统商城。 犹豫良久，资怀玉发现，想要兑换一个心水的能力是不太可能了。 1000积分，说少不少，但说多，也不多。 兑换神奇物品呢，倒是可以，不过一看就很好的神奇物品，他也兑换不起。 在1000积分购买力能够拿下的神奇物品中，有一些他有点感兴趣，但又不是很迫切。 所以想了很久，他还是决定把这1000积分攒下，以备不时之需。 万一，到时候系统让他完成个什么任务，而用一件不贵的神奇物品就能轻松怼过去，那当然可以兑换啊。 又坐了一会，资怀玉就离开了他的车，回到拍摄现场。 虽然他的戏份刚才已经拍完了，已经从和平饭店砍杀到了世茂广场，否则系统也不会升级。 但冯大炮提出希望他补拍几个镜头，说不定有用。 资怀玉虽然不懂电影拍摄，但至少知道，一部两小时的电影，或许会拍出几百个小时的素材。 然后从中剪辑出导演需要的。 补拍几个镜头，那也是常有的事。 说不定只是导演灵机一动，忽发奇想。 虽然补拍的镜头不一定用得上。 甚至可以说，大概率用不上。 但现在剧组都在，现在不拍，难道等剧组都解散了再重新召集起来拍？ 配合着冯大炮把镜头全部拍完，已经快到中午。 而资怀玉也趁机让冯大炮弄了点拍摄素材（花絮）给他，他准备发到社媒上去。 这时剧组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短期内，没有别的活，大家可以解散，各自去别的剧组找点活儿赚钱养家了。 在大家收拾器材和道具的时候，资怀玉提出，请大家吃一顿。 作为大金主，他这提议也是很常见的。 工作人员能蹭一顿饭吃，自然人人高兴。 在吃饭的时候，冯茹皎简直是把自己当做女主人，到处走动敬酒，豪迈得一笔。 等喝得稍微有点高了，就不停地试图往资怀玉身上挂。 还好资怀玉自己没喝多少，保持着清醒，否则说不定就被揩油了。 所以男孩子在外面真的得学会保护自己。 下午他回去睡了一觉，然后起来编辑视频，发到了B站上面。 这是他在B站发布的第一个短视频，以前虽然他玩B站，但只看，自己不创作。 这次纯粹是为了完成签到任务，他其实不爱出风头。 不过他在B站是一个粉丝都没有，视频发出去冷冷清清的。 点赞？不存在的。 不过没关系。 他马上掏出手机给兰思瑜打了个电话，要小美妞给他引流。 老板交代的任务，当然必须用心。 兰思瑜不敢怠慢，马上就开播，让粉丝去给资怀玉点赞。 兰思瑜因为直播风格的问题，平时不吸粉丝的血，从来都不透支自己的影响力。 所以在关键时候，她的号召力还是挺强的，简直一呼百应。 很快资怀玉需要的1000个赞就集满了，顺利完成了打卡签到。 而兰思瑜的粉丝们点赞回来之后，在直播间讨论：“兰兰的老板挺帅的，应该多出来露露面。” “你是外星人吗？真是孤陋寡闻。人家资老板早就露过面了，还给兰兰刷了很多超火呢，还在另外几个直播间，每天打赏几十万鱼翅。好多人都说，这位是当今最帅的富二代，没有之一。” “富二代？你确定是富二代？” “你该不会觉得他是富二代的爸爸吧。他那么年轻，那些钱不至于是自己赚的吧。” “说不定人家有个神豪系统呢。” “哈哈哈哈！66666！” “网络小说看多了吧。” 然后讨论讨论着，话题就演变了，“话说资老板这是在拍电影吗？” “显然是。” “不知道是什么电影？都市剧不像都市剧，末日剧不像末日剧，看着有点尬。” “那是因为还没做后期，所以看着有点尬。” “我老公这么帅，他拍的电影不管好不好看我都会去看的。” 资怀玉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有老婆粉了。 这个时候，兰思瑜出来解释了。 当然，这也是事先商量好的，资怀玉找冯大炮索要花絮的时候就已经沟通过。 这算是电影的第一波预热，也算是投资方安提斯娱乐给出的宣传资源。 兰思瑜在直播间里表示，这部电影，是她参演的新片，导演是冯大炮，还有一些非常著名的演员。 总投资，据说会达到5个亿，成为种花国投资最高的电影之一。 粉丝们的好奇心立刻就被激活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追问各种细节。 兰思瑜耐心地解答着——很多问题，她早就进行过准备，回答得幽默风趣。 她在回答中，尽可能地突出这部电影的几个卖点：大牌明星，虽然我不告诉你有哪些明星，但你们可以自己猜，我只告诉你们，都比我大牌。 投资高，绝对会是种花国近年来特效最出色的电影。 还有，根据热门小说改编，大IP。 这些元素加在一起，足够炒一波热度了。 正文 第128章 3.0版的升级条件 吃完晚饭，李玖溜回房不知是刷剧还是做别的什么。 程潇又要拉着资怀玉打游戏。 “我有点事，要认真考虑一下。”资怀玉委婉地拒绝了。 “啊！”程潇瞪大了可爱的大眼睛，“你白天都不来上班的，晚上还有事？该不会你白天出去偷偷和女孩子约会了吧？” 资怀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光滑的额头上弹了一下。 “哎哟好痛，你干嘛！” 资怀玉收回手，一本正经地说，“这叫当头棒喝。” 程潇有点委屈，“干嘛要对我当头棒喝呢，我又没犯糊涂。” “质疑你的老板，还说没犯糊涂！” 程潇吐了吐舌头，“这么快就摆起老板的威风架子了啊！” “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程潇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你不想在新宇星做了？” “我对新宇星的工作没有半点兴趣，肯定也不会去上班的。没必要占着个位置不做事啊，要给底下的人一点盼头嘛。再说了，我也瞧不上副总的那点工资。而如果我想插手公司里的什么事，有股东的身份，也足够插手。” 程潇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似乎没想过有一天会在事业上和资怀玉分道扬镳。 过了一会她才轻轻说，“太突然了。” 资怀玉耸耸肩。 程潇抬头看着他，鼓起勇气说：“你不在新宇星上班了，是不是就要搬走了？” 资怀玉奇怪的看着她，“我干嘛要搬走？我预付了房租的。” 程潇莞尔一笑，“切，你惹我不高兴了，我随时踢你出去。” 资怀玉懒洋洋地说：“我很重的，你踢不动。倒是你，我一只手就可以把你举起来。” 程潇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你骗鬼吧，我身高1米71，体重92斤，你能一只手举起我？那你可以去后年的樱岛奥运会给我们拿块金牌了。” 资怀玉懒得拆穿她，明明是95斤的体重，1米69的身高。 随她高兴吧。 “信不信由你，其实我是大力士。” 程潇咯咯地笑：“别逗了，都从来没见你锻炼过。” 有BUFF不用，过期作废。 他们之前是坐在沙发上聊天的，资怀玉起身站在她面前，盯着她看。 程潇的俏脸有点微红，略微回收下巴，垂下眼帘。 资怀玉一声不吭，忽然一只手揽住程潇的腰，在她的惊叫声中，轻松把她抱了起来，然后杂耍般地一抛，又接住，将程潇扛在肩膀上。 “看到了吗？”资怀玉得意地说。 “快放我下来！”程潇气急败坏地轻轻锤了他几下，“你以为你是在扛着羊去市场上卖吗？” 资怀玉也回过神来，好像这个姿势是有点不雅，特别是，程潇穿着短裙，裙子都掀到腰上去了，而衣服则垂了下来，两头漏风。 随便从哪个角度看，都能轻松看到那起伏的峰峦——哦抱歉，没有峰峦。 他赶紧把程潇放下。 程潇红着脸整理了一下衣裙，倒是没有责骂资怀玉，反而很好奇，“你的力气真的挺大啊！真的看不出来。” 她大着胆子，伸出小手捏了捏资怀玉的肱二头肌，“肌肉也不发达啊。” “那些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是死的，我这是活的，爆发力强，”资怀玉吹牛说，“特别是我的腹肌，非常厉害，人称电动小马达。” 程潇红着脸在他背上用力拍了一巴掌，嗔道，“好你个资怀玉，现在胆子肥了，敢说荤段子调戏我了。” 资怀玉笑道：“就准你调戏我，不准我反过来调戏你么！你这是双标。” “不想理你了，你快走，别影响我玩游戏。” 资怀玉也觉得，开玩笑开到这份上就够了，再开容易出事，便笑了笑，回楼上自己的房间。 …… 李玖关掉监控平台，叹了口气，小声说，“下次得提醒他们，在家里还是注意一下，千万不要激情四射，忘了摄像头。” 她起身走到落地镜前，幽怨地看了一眼镜中那个胖乎乎的身躯，久久没有做声。 …… 资怀玉回房后，认真思考怎么去完成任务。 虽然普通级任务很简单，但也必须考虑，毕竟他现在手头是没有多少现金了，只有两千多万。 要注册或者收购一家注册资金2亿以上的公司，还要自己占股51%以上？ 最简单的办法是找人入股“任卡史”。 但任卡史就是个皮包公司，别人也不是蠢货。 或者，他也可以抵押几件古董，去找伍芬国借钱，应该也借得到。 但他担心那是送羊入虎口，会被伍芬国把那几件古董给吞了。 当然他相信伍芬国会给他一些补偿，不会让他在经济上蒙受损失，毕竟伍芬国也是有脸有皮的人。 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知道小师妹那里有没有钱，或许可以借一点。 还有可以找杨欣语借点，那是个小富婆。 那么普通任务基本上就这样了。 他继续考虑怎么去完成困难级任务。 至于炼狱级任务，那根本就不在考虑的范围。 “系统，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在一个月之内亏损10亿，有什么标准？怎么才算亏损？比如我给公司注资10亿后，买了栋大楼，月末一看，账面上也是亏损10亿吧。” 1.0时代的系统不会回答他。 不过这是2.0时代。 字迹浮现：“购买设备，固定资产等，不算亏损。最多只能把一个月的折旧计入亏损。发放员工福利，宣发，推广，购买专利、版权等花费，可以计算为亏损。其余请自行探索。” 对这个答案，资怀玉已经很满意了。 可以说已经给他指明了方向。 仔细想了想，他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其实不错：烧十个亿去做宣传，做营销。 但有一点：宣传也好，营销也好，你首先得有个产品。 你不能什么都没有就开始烧钱搞宣传。 你花钱买广告时间，总得有个广告吧？ 广告总得宣传一点什么东西吧？ 而且那东西是必须实实在在的。 如果无脑地宣传、营销一件不存在的东西，那影响力就太坏了。 这样不符合逻辑的事情，会引来太多怀疑的目光。 对自己不利。 所以，要有产品。 当然，倒不一定要是实物产品。 也可以是文化产品。 或者虚拟产品，比如说一个游戏，一个虚拟偶像，或者云计算服务。 总之，是实实在在的，可以向外兜售的产品就行。 除了要有一个实打实的产品之外……还有一个很关键的点是：要到哪里去弄10个亿来亏损？ 先不说弄到10亿之后怎么去亏——其实这很难，花钱也是一门学问。 关键是，你怎么弄来10亿吧。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就算找银行贷款，以他如今的面子，肯定是借不到这么多的。 不靠面子，就得靠抵押物。 可也没有合适的抵押物啊。 看来，又得牺牲一片“强效说服口香糖”了。 这些暂时他都没有头绪。 资怀玉停止思考，将注意力放在系统面板上的几行小字。 “本系统现为2.0版本。” “以下条件中达成任意之一，可以升级到3.0版本。积分获取速度更快，奖励更丰厚，每天签到可以保底获得一亿种花币。” “1，成为种花国首富。（没什么难度吧？这是最简单的一个条件。）” “2，打造一个世界50强的企业。（说错了，这才是最简单的条件。）” “3，让全世界超过一半的人知晓你的名字。（你该考虑换个更朗朗上口的名字了。）” “4，个人消费方面花掉1000亿（捐赠和公司消费不计入内）。” “5，拯救地球一次（首先得地球需要被拯救。当然你可以一人分饰两角，先创建一个要毁灭世界的组织，再装好人去挫败这个组织的阴谋。唯一的要求：真实。地球要真的有被毁灭的危险。建议你兑换MK-103便携式死光发射器。）。” “6，愚弄全世界一次（同样，要求真实）。” “7，发动一次世界大战（同样，要求真实）。” “8，让超过10亿人因为你而欢笑，或者哭泣也行。” “9，将10名国际知名的天后/天王纳入后宫，让她/他们公开承认是你的情人。影视、音乐、竞技体育（游泳，台球，击剑，散打，相扑等均可）等方面的天后/天王均符合要求。” “10，将你在5月6日晚躲在被窝里做的事情，开直播当着100万观众的面做一次。” 正文 第129章 升级3.0版的取巧办法？ 资怀玉想不想尽快把系统升级到3.0呢？ 当然想啊。 看看升级到2.0之后，带来的巨大变化吧。 可以想象，系统3.0版本肯定会有更大的优势。 不过呢，虽然躺着其实也能慢慢达到升级3.0的条件——如果算他每个月能收获10个亿，那么差不多20年后，他就能成为种花国首富，让系统升级到3.0版本。 如果能升级的话，当然还是越快越好。 不说别的，光是每天保底签到就能获得1个亿，已经……好吧，已经对他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了。 到了这个程度，真的可以说钱只是一个数字了。 不会影响人的生活品质了。 所以其实这不是钱的问题。 他看重的，是能以更快的速度积攒积分。 像他现在，每个月保底能有几千万入账，完成不算难的任务就能入账几亿，到了这个层次，钱已经不重要了。 不过就是数字的变化而已。 而对于日常消费等等，其实已经起不到影响了。 到了现在，重要的是积分能兑换的能力，和那些神奇物品。 这才是重点！ 可千万别拎不清。 神奇物品和能力，那是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你问问那些深受肥胖困扰，被高血压和糖尿病折磨的富人，让他们用几十亿，几百亿种花币，来换取安全无隐患的快速减肥，他们愿不愿意？ 肯定个个愿意的，因为肥胖已经严重影响到他们的健康，危及他们的生命了。 可他们换得到吗？ 换不到。 地球的科技还做不出这样的药剂。 所以，资怀玉清醒地认识到，现在对他来说，最有价值的不再是现金奖励，而是积分奖励。 可是，虽然他很想，但把系统升级到3.0版并不容易。 可以说除了第一个条件之外，别的条件一个比一个坑。 打造一个世界50强的企业，资金、领导者的管理能力、机遇、眼光、时代潮流……缺一不可。 真以为世界50强企业是卖白菜的小商贩吗？ 谁敢说自己有信心复制脸书的奇迹？ 敢这么说的都是白痴。 或者纯粹是为了吹个牛来吸引眼球。 第三个条件，让全世界超过一半的人知晓自己的名字？这其实很困难。 哪怕是灯塔国总统，全世界也没有一半人知道他的名字。 世界首富是谁？ 恐怕有一半人回答不出来。 还有很多人回答错误，还以为是比尔盖茨呢。 真要说起来……恐怕各个领域顶流明星的名字，或许能够更加广为传播。 比如F1的舒马赫，拳王泰森，高尔夫的老虎伍兹，篮球的乔丹、科比，足球的贝利、马拉多纳，贝克汉姆，C罗梅西。还有著名的歌星影星……或许他们能够被全世界超过一半的人知晓名字吧。 即使在贫穷落后，没通网没通电的非洲村庄，他们的名字依然家喻户晓。 如果想完成这个条件，资怀玉能想到的最容易完成的途径，是给自己兑换一身足球方面的能力（篮球不行，他身高不够。而且从全世界范围来看，篮球的影响力不及足球），然后去足坛闯荡个十年八年的。 哪怕是绝代双骄梅西C罗，也是在出道后花了差不多十年八年时间，各自连续拿了几次金球奖之后，才让世界上一半人知晓他们的名字吧。 至于次一档的球星，很多都难以出圈。 球迷会熟知丁丁，莱万，本泽马，姆巴佩……但非球迷谁认识这些人啊。 个人消费1000亿。先不说自己去哪里弄1000亿，仅仅是想到要怎么花掉这1000亿，就是个大问题了。 买飞机游艇，天天睡总统套房，吃遍米其林三星餐厅，每天换不同的奢侈品服装，每晚和不同的明星网红共度春宵……哪怕你把所有的奢侈享受都用上，想花光1000亿也不容易。 想想西红柿首富吧。 王多鱼那还是可以不用于个人消费的情况呢，可以去搞投资败家。 而这个系统要的是全部用于个人消费。 慈善捐赠都不行。 你能花掉10个亿，就算你是个会花钱的大玩主了。 1000亿？得花到何年何月。 以资怀玉贫瘠的想象力，真的想不出该怎么花掉1000亿。 世界公认最挥霍无度的人，文莱亲王杰弗里王子，名下拥有600多栋位于世界各地的豪宅，9架私人飞机，2400辆豪车，数百副名画，就连厕所马桶都是镀金的。 他还养着3个老婆，40多个情妇，春风一度的更是数以百计。 为了讨好这些女人，他共花费了数亿美元，买了上百件昂贵的珠宝首饰。 要知道，普通的珠宝首饰不过数千美金一件。 可想而知，他买的这些都是珍品。 作为全世界最挥霍无度的人，他在短短二十年里，挥霍掉了……150亿美元。 差不多900亿种花币的样子。 距离系统要求的1000亿种花币，相差不远了。 换成资怀玉，还真不见得能在20年内达成这个目标。 第五个条件，拯救地球一次，这不用提了。 要创造一个让地球需要被拯救的机会，就已经很坑了。 一个不小心没控制好，就真把地球给灭了。 这种玩笑，还是不要随便乱开。 第六个条件，愚弄世界一次。 资怀玉想象力不足，暂时想不出什么好点子来愚弄全世界。 弄个UFO？搞个假外星人入侵？玩一个超大的庞氏骗局？ 好像都不是那么好操作，而且效果也难以尽如人意。 要愚弄几百万人，几千万人，都能想到办法。 愚弄全世界？恐怕需要国家的力量。 比如，第51区有外星人？ 比如，哄抬钻石的价格？ 尼斯湖水怪骗局？ 资怀玉孤陋寡闻，能想起来的，骗过全世界的骗局，只有这么几个了。 仔细分析的话，就连麦道夫的庞氏骗局，涉案金额4200亿，都算不上是愚弄了全世界。 但是都难以复制。 至于第七个条件，这个去想一想都是罪过。 战争一起，伏尸百万。 而且现在的世界大战，动不动就会互相种蘑菇。 还是不要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了吧。 资怀玉没兴趣当个全人类的罪人，也没兴趣让世界变成一本废土流小说。 第八个条件，仔细琢磨一下，似乎和第三个条件的难度差不多。 不知道卓别林，金凯瑞，憨豆先生，这些著名的喜剧大师有没有让10亿人为之欢笑过？ 不知道《泰坦尼克号》里，小李子的那段深情台词，有没有让十亿人为之落泪过？ 给人的感觉，这条件是有可能达到的。 但是很棘手，不知道该如何着手。 第9个条件，也是不可能去考虑的，资怀玉不会做那种事。也做不来。 每一个天王天后……说错了。每一个能成为天后的女人，都不会是软骨头。 想泡她们可以。 毕竟资怀玉有钱，帅气，想泡一个天后真的不难。 可是想让她们亲口承认是情人？是后宫中的一员？那是做不到的呀。 除非动用神奇物品。 可是用神奇物品来做这种事？资怀玉真不是这种人。 第10个条件……Sorry，有第10个条件吗？明明只有9个条件。 暂时，资怀玉没有想到太好的投机取巧的办法来快速达成以上九个条件之一。 暂时他只能先锁定条件3，6，8。 这三个是有可能取巧完成的——当然目前他还没想好如何取巧。 想不出也很正常，比如他将系统升级2.0，也是机缘巧合之下，突发奇想，找到的办法。 将系统升级到3.0版本，应该短期内是没什么指望的。 或许还真只能用笨办法，成为种花国首富，或者打造一个世界50强企业。 但如果出现了什么突发性事件，资怀玉也不会放弃机会。 正文 第130章 未来的财务主管 次日起来，资怀玉第一件事是检查今天的BUFF。 今日BUFF：神清气正。 注：在这个BUFF的作用下，你的头脑清醒，思维比较敏捷，能够发散想象力，注意力能够保持高度集中，身体机能良好。 这是最常见的每日BUFF。 资怀玉感受了一下，感觉还不错，确实感觉头脑特别清醒。 在完成签到后，他决定马上开始去筹钱。 筹到钱就注资给“任卡史”，先把普通级任务给锁定完成了。 考虑到，接下来他要想办法借10亿来败家，如果有一个合伙人，自己的计划很难被合伙人认可。 没必要在合伙人身上浪费一片“强效说服口香糖”吧。 所以不如这件事自己一个人来，“任卡史”暂时保持独资。 在筹钱的同时，也要开始认真考虑困难级任务。 有着“强效说服口香糖”，他有信心能借到10个亿。 所以困难级任务的关键，是找到一个合适的项目。 他起得比较晚，梳洗好下楼时，两个女孩都已经去上班了。 但桌上还留着早餐：一张烙饼，一碗显然已经在微波炉里加热过的鲜奶，一只茶叶蛋。 资怀玉心里暖暖的，享用完早餐，想了想，给李玖打了个电话。 “我在上班啊，好忙的，有什么事吗？”李玖的声音轻柔悦耳。 资怀玉笑道：“恩，有事啊。” “没事就不会找我是吧？” 哟，这家伙……换成刚认识那会儿，是绝对不会这么开口怼人的。 “那倒也不是，我说，你中午回来一下。” 李玖问：“怎么呢？这么热的天，我不想跑来跑去。” 资怀玉道：“还真得让你跑来跑去。下午你别去公司了，给我去做点私活。” “哦。”李玖没有反对。 资怀玉又问：“你……” “我怎么？” 资怀玉迟疑了一会，还是问出口，“如果我说，想让你辞职，来我的公司，你愿不愿意啊？” 李玖娇柔的声音说：“这样啊，那我得考虑一下。” “恩，不急，你考虑吧，过两天给我答复。” 李玖说：“我考虑好了，行。” 资怀玉狐疑道：“真的？” “恩，真的。” “我还没说给你什么职务，什么待遇呢。” “啊……”李玖低呼一声，“你不会亏待我的吧？不会吧？” “……总之，中午回来再说吧。” 挂了电话，李玖坐在那儿，拳头紧紧攥着。 路过的同事奇怪地看着她，“玖玖，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中暑了？” “不是。”李玖用力摇头。 “咦，你是在哭吗？” 李玖扭过头，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没有，没有啊！有只蚊子飞到我眼睛里了。” “我点个电蚊香吧。” “恩。” …… 资怀玉挂掉电话，坐在饭桌前，掏出一粒胶囊，放在桌上，双手支着下巴看着。 这胶囊看上去，就和普通的连花清瘟胶囊差不多。 但是效果，却是足以让全世界的科学家疯狂。 速效塑形胶囊：内含一组纳米机器人，服用后进入昏迷状态，并在2小时内，将使用者的身体塑造为最理想的体型，但无法改造身高。 资怀玉之前觉得这就是特效减肥药。 但看了说明之后，才知道不是。 减肥药在商城也有卖，而且有很多种。 最贵的，无副作用的抽脂纳米机器人，只要50积分。 而这个速效塑形胶囊，需要300积分。 所以，这枚胶囊绝不仅仅是减肥的作用，而是可以让人拥有完美体形。 如果这个拿去卖给那些有钱的女人，假如能说服她们相信效果，卖个10亿，绝对会有很多人排着队想买。 可惜的是，资怀玉不会拿去卖。 这玩意解释不清。 只能便宜身边人了。 反正他自己没需求，又不能拿去卖，何不成人之美呢。 资怀玉想了想，自己身边稍微亲近一点的人里，只有李玖才对这玩意有急切的需求。 当然，他也不能告诉李玖，说我有个减肥药，你拿去吃。 绝对得瞒着李玖。 做好事不留名。 他打算把这个放入水中，反正是纳米机器人，倒入水中就看不见的。 然后让李玖把水给喝了。 到时候自己就不管了。 哪怕李玖身上发生了神奇的变化，也和自己无关。 或许李玖会有怀疑，但她没有证据。 而自己反正死不承认。 也不需要李玖的感谢。 他并不贪图李玖什么。 哪怕李玖之前没有答应来给他做事，这枚速效塑形胶囊也是要给她的。 不为什么，就因为近水楼台。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已。 包括老程的病，资怀玉肯定是要给他治好的。 劝他接受500万去治病，其实只是第一步，是掩人耳目的一步。 只有等老程去做了手术，接受了治疗，才能顺理成章地好起来，不是么。 虽然到时候，会让医生、医院得到老程的感谢。 但是资怀玉想要治好老程，又不是为了得到几声感谢。 仅仅是不想老程就这么死掉，也不想程潇年纪轻轻就丧父。 话说回李玖。 李玖几乎毫不犹豫地答应来给他做事，其实也是让他心里蛮舒服的。 他既然决定要自己创业，在财务的位置上，肯定要有一个自己人。 这个自己人，不用能力特别强，关键是要忠心。 从古到今，任何要做大事的人，都得搂着两项大权：财权，和人事权。 如果是涉及到国家大事，还得加一个军权。 但资怀玉现在只是要创个业，又不是要发动世界大战，有财权和人事权也就够了。 李玖，就是他钦定的财务主管。 相处这么久，对李玖的能力和性格，他已经差不多把握了。 李玖的业务素质很扎实，大四就考了注会。 能力不算拔尖，但是心思细腻、做事认真靠谱。 而且关键是，忠心耿耿。 如果李玖身在古代，又是个男人，会是那种愚忠愚孝型的。 遇到国难，不说以身殉国吧，至少会是“不食周粟”的那种。 “水太凉”这种事，绝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哪个男人要是娶了她，只要不先背叛她，就绝不会被她背弃。 哪怕遇到什么天灾人祸，重病啦，重伤了，负债累累了，资怀玉相信，以李玖的性格，她也绝不会弃之而去。 如果要用一句话评价，资怀玉会说：这是一个很有心的人。 他刚开始创业，人脉不广，在现阶段，他能找到的财务里，唯有李玖能让他放心一点。 所以，他准备今天就和李玖谈谈这件事。 收起“速效塑身胶囊”，资怀玉给杨欣语打了个电话。 杨欣语已经从灯塔国回来，说给他带了手信，只是两人一直没机会见面。 很快杨欣语就接通了，未语先笑，“让我猜猜，你肯定是担心阿莲，还想旁敲侧击问问，是不是？” 资怀玉笑道：“你已经说了她一切都好，我当然相信你，怎么可能反复问。” 顿了顿，他说：“我想找你借钱。电话里不方便说，见个面吧。” 半个小时候，两人在一家小茶馆碰面了。 资怀玉打量着这里古色古香的陈设，和穿着紧身旗袍、提着大茶壶的年轻女孩。 “看得目不转睛啊？这么好看，你领一个回去呗。”杨欣语笑道。 资怀玉笑了笑，眼神有些锐利，“欣语啊，我觉得你说话的攻击性越来越强了。是不是平时有点压抑啊？” 杨欣语瞬间收起笑容低下头，像是因为猝不及防地戳破心事，而本能地回避。 过了一会她才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眼神还是那么柔柔弱弱，似乎含羞带怯，“既然是老同学，老朋友了，有些招数在我身上用，似乎不好吧。你这年轻人，不讲武德啊。” 资怀玉知道，有些话题，她不愿意谈下去，他也是不能勉强的。 心理咨询不能给熟人、亲近的人做，如果一个心理咨询师的妻子、孩子出现了心理问题，他绝不能尝试自己去给她做咨询，这样往往只会激化矛盾。 他和杨欣语，当然不是夫妻、不是男女朋友，但也算是亲密的朋友了，有着一些利益攸关，所以他只能点到为止，点醒她，但是不适合多说。 他看得出来，杨欣语的这段婚姻，似乎出了很大的问题。 但是自古以来，在关系到婚姻方面，种花人的观点都是“劝和不劝离”。 正文 第131章 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资怀玉挥手让提着长嘴大茶壶、穿着茉莉刺绣紧身旗袍的服务员离开，亲自给杨欣语斟茶。 杨欣语眉眼里都是笑意，“要借钱了就伏低做小了。” “那当然啊，总不能摆出一副大爷的姿态吧？借钱的时候自然是孙子，等你要我还钱的时候，我就可以当大爷了。”资怀玉开着玩笑。 “好你个怀玉，那你说我会不会借给你呢！”杨欣语也是笑吟吟的。 资怀玉坦然道：“不知道，我只有一句话。” “什么话？” “不管你借不借，都不影响我们的感情。” 杨欣语俏脸微红，低头抿了口茶，才语气柔柔弱弱地说，“谁和你有感情啊，说话不害臊。” “朋友之情也是感情啊。” “去你的。” 资怀玉从没听过如此温柔的骂人脏话。 花了点时间，调整好情绪后，杨欣语重新抬头：“你要借多少？” “1亿。” 杨欣语低声惊呼：“多少？” “一个亿。” 杨欣语沉默半晌，才柔柔弱弱地苦笑，“你该不会以为，我老公的钱我能随意支配吧。” 资怀玉有点惊讶，“我以为你能支配一部分。毕竟你们结婚这么多年，婚后财产也有不少了吧。” 杨欣语没解释，反而问道：“你打算做什么？” 资怀玉端着茶杯，看着热气涌上，悠悠地说着，“有个项目。” “你认真要创业了啊？” “是啊。” “不是说要做娱乐业吗？” “是啊。” 杨欣语似乎迟疑着。 资怀玉也没有开口催她。 他不想因为借钱这种小事，影响和杨欣语的关系。 能借就借，不能借就想办法找别人。 当然，不能指望那帮富二代朋友。 那帮是富二代，不是当家作主的人。 找他们借个几百万，千把万，比较容易。 但是上亿的资金流动，他们的老爸都不见得能轻易答应下来。 雷俊声的家境算是很好了，和王校长、罗旗飞、还有收购国际米兰的张公子差不多，比陶圣席等高出一大截。 但是雷俊声想调集1个亿的资金来拍电影都很困难。 终于，杨欣语下定了决心似的，“什么时候要？” “越快越好。最迟，10天之内。” 杨欣语秀气的嘴唇抿了抿，再次露出苦笑，“我尽量想办法吧。” 资怀玉沉声说：“欣语，不要勉强。而且我要的是保证，不是尽量想办法。如果你觉得把握不大，我就去找别的途径。” 杨欣语有点恼火，“这种事谁敢给你保证啊！你以为这是一万两万啊？” 顿了顿，她咬了咬嘴唇，收敛火气，还是那么柔柔弱弱地说：“行，我保证吧。” “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资怀玉抬头看她。 “等我出来创业的时候，你要帮我。要钱给钱，要人给人。”杨欣语认真地说。 “要钱给钱没问题，要人的话，我现在就可以给你，你随时拿去用。”资怀玉笑道。 杨欣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资怀玉这才觉察自己的话似乎有点歧义，他赶紧咳嗽一声。 他并不是存心要调戏这位老同学的。 “总之，你的条件没问题。”他说。 “那行，你等我消息吧。”说着，杨欣语就起身。 资怀玉拦住她，“这么急干嘛，好不容易出来，吃个饭呗。” 杨欣语白了他一眼，“你要借钱要得那么急，我当然要赶紧去想办法啊！” “不在这一时。” “哼，没空和你闲聊。” 资怀玉只好说，“那你也不问问，我什么时候还钱？” 杨欣语装作恶狠狠地说，“你有本事就拖着不还，看我怎么收拾你。” 可惜她那柔柔弱弱，似弱柳扶风的姿态，实在凶狠不起来。 杨欣语不肯一起吃饭，资怀玉只好自己找了家网红店，品尝了一顿蒜蓉虾滑，然后回去。 他到家没多久，刚刚做好准备，李玖也回来了，汗流浃背的，但是表情显得很开心的样子。 “玖玖，过来坐。”资怀玉拍了拍沙发。 “恩。”李玖乖巧地坐在他旁边，170斤的重量让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喝杯水，”资怀玉随手将水杯递给她，“我们该谈谈待遇了。” “谈什么？” “待遇。不能既让马儿跑，又不让马儿吃草吧。我的公司，财务这一块准备给你主抓。你自己来组建一个财务的团队。然后，你期望的薪酬是多少？快喝水，别愣着。” 李玖这才咕噜咕噜把水喝光，水杯放下，用依然震惊的目光看着资怀玉，“你的意思是，让我当财务总监？” 资怀玉点点头，“是啊。” 李玖手足无措起来，“可我没做过啊……我怕我做不好……” 资怀玉语气淡淡地说，“我不是人力资源经理，所以调整心态什么的，就不要找我了。我是老板，我只提出要求，然后要看到结果。” 李玖完全被资怀玉的气场压制住了，低着头“恩恩”两声。 她还想说什么，忽然眼前一黑。“我，我好像……” 话音未落，已经失去了意识。 资怀玉看着她软软地倒在沙发上，有点不放心地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脉搏。 都正常。 这就好。 他本来想把李玖抱回她房间，但是稍稍试了试手，就马上放弃了。 没有“力可扛鼎”BUFF，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他踌躇了一下，看到李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开始分泌一些不明的液体，看着不那么赏心悦目，便起身离开了。 到时候李玖醒来后，发现她自身翻天覆地的变化，肯定要问。 那时候，就说我看到你说话说着说着就睡着了，觉得你可能是太累了，就没有打扰，出去办事了。 反正一问三不知。 李玖也没有证据，有什么疑惑都只能埋在心底。 完美。 出门后，资怀玉看了看时间，现在是一点多种。 他想了想，他打了个电话给雷俊声。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雷俊声的声音带着喘息，细听还夹杂着一些别的声音，“喂，老弟，干嘛？” 资怀玉无语地说：“你如果在办事，可以不接电话的。” “嘿嘿，这样更刺激！” 对这些有钱人的特殊癖好，资怀玉实在无法接受。 “你完事了回给我。” 说着果断挂掉电话。 过了十来分钟，雷俊声回了过来，声音已经平静了，“找我什么事？” 资怀玉笑道：“让你完事了马上回给我，你怎么拖了这么久。” 雷俊声笑道：“我办事就要这么久啊。” “鬼扯。” “你不信？下次找两个妞，最好是找对双胞胎，我们一起玩，比比看谁厉害。” “没这个爱好，”资怀玉说，“有空吗？见个面，有点事要问你。” “有。你来我公司吧！” 半个小时候，资怀玉来到雷俊声的公司大楼下，然后被雷俊声那位漂亮的秘书引到一家休闲会所。 空气中充斥着多种香气混合的精油味和香薰味，一水儿年轻高挑的服务员娇声问好。 资怀玉稍稍打量了会，就明白，这是正经休闲按摩的地方。 他早些年和程可风跑业务，虽然他自己还算洁身自好，但是要给客户安排活动，对各种男士会所之类的都是门清，正不正规看一眼基本就清楚。 他被引导至一个小包厢，雷俊声正在趴在那儿，一个三十多岁的技师正在给他按摩。 旁边带资怀玉过来的经理笑问：“先生有熟悉的技师吗？” “没有，随便找个技术好的就行。” 把经理打发走，资怀玉对雷俊声发牢骚，“我想找你聊点正事，你把我带这里来干嘛。” 雷俊声趴着没动，“一身酸痛，不按一会我没法和你聊正事。” “你少玩点刺激的项目就不会这样了。”资怀玉一边说着，一边脱掉上衣，躺到旁边那张按摩床。 “嘿嘿，人不找点刺激，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雷俊声支棱起来，等等，“和我拍张照。” “干嘛？” “要发给南枝看，免得她误会。” 资怀玉心想，你那名声，有什么误不误会的？ 人家要是在乎，早就不和你来往了。 仔细想想，还真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雷俊声已经算是顶级玩家了，结果还是被佟南枝的茶艺吃得死死的。 雷俊声拍了几张照，然后继续趴下，一边给不知是佟南枝还是哪个小妹妹发微信，一边问资怀玉，“你想聊点什么？如果是借钱就免谈了。” 资怀玉疑惑地说，“你知道我在找人借钱？” 雷俊声头也不抬，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打字，“是啊，还借到罗旗飞老婆头上去了。罗旗飞老婆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只好去找阿娇。我估计圈里很快就会传遍，你现在缺钱，要借一个亿的事。我可跟你说，你别把电影投资给撤回去。” 资怀玉失笑：“怎么可能。” 这时已经有个苗条、姿色平平的技师走了进来，“顾客，我是1030号技师，由我为您服务，您看可以吗？” 资怀玉点点头，懒得说话，他是来谈正事的，谁来给他按摩都无所谓。 不过这女孩子一上手，他就感到确实很舒服，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差点呻吟出声。 安静地享受了几分钟后，资怀玉开口，“我想找个好的项目。” 正文 第132章 不怕赔钱，只要有趣 资怀玉找雷俊声来打听这个，并非无的放矢。 因为雷俊声他老爸的多项业务中，分量极重的一项就是投资。 而雷俊声留学归来，没有进入他老爸的企业，而是让他爸出了6个亿成立自己的风投公司。 虽然后来又开了两家公司，但是目前他最正儿八经做的，还是风投。 尽管公司的体量不大，但因为雷俊声在网上太有名了，知名度比王校长也差不太多，所以雷俊声受到的关注度比较高，资怀玉很容易就找到了一些关于他的资料。 他的“希声投资”在这几年来，投资的项目多有盈利。 而且雷俊声比较会营销，毕竟他老爸在传媒做得也很大，平时也给了他不少资源。 所以“希声投资”的口碑还不错，平时碰到什么地方受灾，捐个两三百万也能被大肆报道。 在网民的认知中，这家投资公司不是玩金融游戏，是在认认真真地投资中小、高新科技企业，扶持民族产业。 在网络上，被认为是比较有良心、爱国的企业。 不过，“希声投资”到底是不是有良心、究竟爱不爱国，和资怀玉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又不是专业打假。 他就是想借用“希声投资”搜集的资料。 “要投资比较大？同时风险也很大？在投资人眼中不算优质的项目？”雷俊声吃惊地说，“你为什么要这样的项目，找几个优质项目不行么？这是什么逆向思维？” 资怀玉趴着舒舒服服地享受按摩，“恩，哦，优质项目，哦，还轮得到我吗？最好的肉总是被最多的人惦记。恩，这里再重一点。” 雷俊声笑了笑，“这倒也没错。” 资怀玉懒洋洋地说，“而且，被评估为不那么优质的项目，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并不代表做不起来，不代表前景不好。或许只是他们的老板不太会讲故事，或者PPT没做好，对吧。” 雷俊声含糊地“恩恩”了几声，不知道是按摩太舒服了，还是表示赞同。 “所以，俊声哥你帮我留意一下，整理一份给我，没问题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用不着，”雷俊声挥挥手，“这点小事，还够不上一个人情。上次你帮忙说服冯大炮，该是我欠你一个情才对。明天，我就让人把资料给你。你想要什么行业，什么类型的项目？” 资怀玉想了想，“我不想局限于某一个类型，免得错过好机会。” 雷俊声嘿然一笑，“其实你就是根本没想好，走到哪算哪，对不对。” 资怀玉也笑了。 还真是这样。 但这不能明说啊。 “哪里，我只是抱着开放性的思维，来对这些项目进行审视。” “那么，价格区间？” 这个资怀玉倒是有考虑的。“2000万到5亿之间吧。” “这，跨度很大啊！”雷俊声坐了起来，很意外的样子，“你这……老弟，我有点搞不懂你了。你不按理出牌啊！” 资怀玉还是稳稳地躺着，“俊声哥，像我们这样的，不需要出来赚钱，照样能一辈子衣食无忧，对吧。那为什么要做事呢？一方面，是人不能闲着。闲着就废了。另一方面吧，还是为了成就感吧，人有自我实现的需要，对吧。” “恩，马斯洛需求理论，没错。人是需要成就感。”雷俊声颇有兴趣地看着他，“所以，你继续忽悠。” 资怀玉咧了咧嘴，“我怎么忽悠了，这跟你说点心里话呢。” “你说。”雷俊声明显不信。 资怀玉笑道：“有的人，或许是想做几件特别伟大，特别耀眼的事情，或者赚到一定数目的钱，等等，来满足自己的成就感。对吧？大部分都是这样。” “没错。” 资怀玉说：“可我就是想做些有趣的事。赚钱，赔钱，其实我无所谓。” 雷俊声低着头想了想，然后继续趴下，“你说的明明就是胡说八道，但是我偏偏就有点信了。” “是吧！”资怀玉笑道，“那是因为俊声哥你明白，其实你心里也有一部分是这么想的。不想循规蹈矩，不想只盯着财务报表。做事要有趣，要有意思。赚钱不赚钱的，其实到了我们这个份上了，赚几亿，亏几亿，又算什么呢。” 雷俊声闭着眼睛，半晌不说话。 资怀玉这些话，其实倒有一半是揣摩着雷俊声的心理来说的。 对于他自己而言，当然赚钱很重要啦！ 毕竟，自家事自己清楚。 别人觉得他用得起价值几亿的古董茶具，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个亿的现金投资电影，肯定背后有几十亿、乃至几百亿的资产。 别人会以为，他就算去借钱，也只是资金运转出了一点小问题。 因为这才是常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真没钱了！ 银行只有几千万了。 有个鬼的几十亿、几百亿资产啊！ 不过呢，资怀玉对雷俊声说的，也不是谎话。 因为，就算他现在收手不干了，系统也飞走了，他还是能衣食无忧地过下半辈子。 他之前也一直是抱着“要做有趣的，对社会有趣的事情”来考虑创业。 只是现在，稍稍调整了一下，要优先考虑完成系统任务。 在技师那双小手的揉按下，资怀玉很快睡着了。 吵醒他的是手机铃声。“Dance for me Dance for me” 他迷迷糊糊地拿起电话，看了看来电显示。 “玖玖”。 凝视了片刻，资怀玉划动接听，“玖玖啊，你醒来了啊？我看你睡着了，就先出来办点事。你等我一会，我就回来和你聊。” 他这是先发制人，占据主动。 “你……怀玉，”李玖的声音显得很弱气，犹豫，“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睡着啊？” “不知道啊！你是太累了吧！” “你……算了，等你回来再说吧。” “恩。” 挂掉电话，资怀玉看了看时间，对同样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目前还有些迷迷糊糊的雷俊声说，“那我先走了，资料记得明天给我。” 雷俊声含糊地应了一声。 资怀玉穿好衣服，去地下停车场的时候，还在想。 李玖现在应该塑形成功了吧？ 她本来就挺漂亮的，现在应该是真的变成大美人一枚了。 那自己看到她突然变化那么大，应该摆出什么表情？ 震惊是肯定要有的。 夸张一点都没事，因为这真的很让人震惊啊。 然后要追问她，什么减肥药效果这么好。 等她说没吃减肥药的时候，就感叹：哎呀，那这是奇迹啊。好像以前听说过，曼切斯特那边也有一个这样的例子，一个体重200斤的人一夜之间就瘦了下去，科学家到现在都不知道原理。 这种事，反正她也没法查证。 这就完美地忽悠过去了！ …… 李玖坐在房间里的笔记本电脑前，监控视频正在以四分之一倍速，回放着她回家前20分钟的一段视频。 当时资怀玉正拿起一颗胶囊，掰开后将胶囊里的粉末状东西倒入水杯，还晃了晃。 过了一会，还看到资怀玉小心地将那胶囊的外壳用一张纸巾包好，塞入口袋中。 然后她点击快进，视频以16倍速快进，那杯水一直摆在桌上。 直到她进门，资怀玉顺手将那杯水递给她，她一饮而尽。 “这也……太黑科技了吧。”李玖轻声说，声音里有一点害怕。 “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这……会不会是一种没有通过人体测试的新药？是不是牵涉很大，所以你不敢说呢？” 想了想，李玖轻盈地起身，来到落地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是一个看上去有几分眼熟，但陌生之处更多的绝世佳人。 正文 第133章 国色天香的李玖 仔细看，李玖发现，其实自己的五官轮廓没有变，但是脸却是明显地瘦了下去，导致面部的很多细节都变了。 眼睛更大更亮，那湿润的红唇不需任何口红就已经娇艳欲滴。 而变化更大的是身体。 怎么说呢……她提着已经明显变得宽大的裙子，像小女孩一样，踮着脚转了一圈。 裙袂飘飞。 哪怕裙子完全不合身，但依然无法遮挡住她那完美的身材。 圆润和苗条这对反义词完美地在她身上糅合，增一分嫌胖，减一分显瘦，现在正是恰到好处。 李玖停下，目光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用力捏了捏，直到捏得脸颊出现红红的印子。 然后又掀起裙子，看着自己平坦光滑、再无一丝赘肉的小腹，模仿者电影里那些性感女明星，抬起大腿，她的眼睛里渐渐变得晶莹，红润的嘴唇哆嗦着。 曾经她发誓，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换来一个完美的身材。 而现在，她没有付出任何代价，就已经获得了。 …… 资怀玉回到家，看到给他开门的李玖，眸子里先是闪过一丝惊艳，至少半秒钟后才露出疑惑之色：“你是……李玖的妹妹？” 李玖轻轻咬了咬嘴唇，心想，“演技真浮夸……” 但这话她不打算说出口。 而是摆出一副六神无主、楚楚可怜的样子——这根本不需要装，只要回忆一下她刚醒来时的状态就可以了——然后大声说，“是我啊，我是李玖！怀玉，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睡醒就发现自己变成这样了！” 资怀玉震惊道：“不可能！这是什么整蛊游戏吗？是不是有摄像头在拍摄？李玖去哪了？” 他还探头探脑，似乎在寻找隐藏的摄像头。 李玖心想：如果你知道屋里真有摄像头，还敢这么演吗？哼，我也是不想让你尴尬难堪，就不戳穿你了。 哎，这表演太浮夸了，想笑怎么办？ 李玖低着头，“我真的是李玖，你相信我啊！” 因为努力憋笑，她的声音有点发颤。 而资怀玉以为，她是急得快哭了。 想想火候也差不多了，资怀玉便用将信将疑的语气说，“你真是李玖？不太可能吧，这……这才两个小时，你就大变样了？这太不科学了啊。” “咦，不过我想起之前看到的一篇报道，说在南安普顿，有个200斤的胖子，一夜之间突然瘦成了一道闪电。医生怎么也找不到原因，只能猜测是代谢异常引起的。你该不会也是这种情况吧？” 李玖用力点头：“恩恩，可能是这样吧！” 见她轻易接受了自己的设定，资怀玉松了一口气，还想着要怎么说服她呢，没想到她这么好骗。 他顿时笑了笑，“那这是值得庆祝的事啊！晚上大餐走起。对了，我们合伙去骗程潇怎么样，你就说你是李玖的妹妹。” 李玖哭笑不得，“不要这么幼稚行不行啊？” “幼稚吗？”资怀玉抓了抓脑袋，“好吧……对了，你最好一个月不回家。这要让老李看见了，指不定以为你撞邪了。干脆也不要去公司了，直接来我这做事吧，脱离你原先熟悉的环境，过一两个月再和认识的人见面，就说是减肥有成果了。” 李玖心想：你才撞邪呢。不过这样也不错，考虑得挺周到，是不能让熟人看见…… 于是点头温顺地说：“恩，都听你的。” 资怀玉见已经把李玖安抚下来，也没有引起李玖的疑心，有点欣慰。 不愧是拍过电影的人啊，这演技就是杠杠的。 他到沙发前坐下，“坐下聊聊吧，关于接下来工作的事。” “恩。”李玖过来坐下。 资怀玉看了她一眼，马上收回目光，“你……要不要去换套衣服？” 李玖先是有些不明所以，但是低头一看，立刻闹了个大红脸。 她之前在房里详细检查自己的身体，所以取下了某个东西。 而夏天的衣服又很薄，贴在身体上，简直纤毫毕露。 她立刻起身回到房间，过一会儿穿上了凶兆才出来。 资怀玉没话找话地说：“其实你并不是瘦了呢……有的地方没有缩水。” 李玖声如蚊呐：“恩。” 资怀玉想了想，觉得自己的话里似乎有点调戏的意味，不太妥当，但是又不能收回了，只能匆匆改变话题，“公司现在还是个空壳，暂时你一个人先把财务抓起来。接下来我会慢慢地给各个岗位招人，到时候财务需要多少人、需要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去和HR对接，我给你充分的自主权。” 李玖用力点头。 资怀玉忍不住又看了她几眼。 之前一直在用心演戏，所以没有太认真看她。 此时目光落在她身上，依然控制不住有些惊艳。 他很久之前就想过，如果李玖瘦了下来，该有多么漂亮，毕竟她的五官非常好看，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胖子。 而现在终于能印证他的观点了。 李玖……简直是国色天香！ 资怀玉之前觉得，杨欣语就够美的了，作为系花，又很懂得打扮，那是大明星级别的漂亮。 而程潇呢，在容貌方面，比杨欣语更胜半筹，只是胸口过于扁平。 可现在的李玖，颜值比程潇还能打！ 而且关键是，她并不是单纯地缩水瘦掉。 只是脸、肚子、大腿等囤积脂肪的地方瘦了。 而该丰满的部分，依然丰满！甚至更丰满了！ 所以对比之下，显得非常挺翘！ 至此，资怀玉才深深地理解，为什么这颗胶囊不叫“速效减肥胶囊”，而叫做“速效塑形胶囊”。 因为这不单纯是减肥，而是将李玖的身材塑造得非常完美！ 完美的黄金比例！ 有个用烂了的短句，非常适合用来描述现在的李玖：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 再贴切不过了。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那轻轻的呼吸，那湿润的红唇，那眨巴眨巴的大眼睛，似乎一直在发出无声的邀请！ 资怀玉觉得自己的呼吸都粗重了少许。 他不是没有定力的人。 要是没有定力，早就把程潇给吃掉了。 或者在派对上就被那些商务模特吃了。 或者被他那个理财专员给吃了。 但他一直守身如玉到现在，足可见他面对诱惑时，是很能自控的。 但是在如今的李玖面前，资怀玉有点提心吊胆——如此尤物，他实在不敢过于相信自己的定力！ 至少也得缓一缓，等慢慢适应。 于是他起身说：“对了，我还有点事，先这样吧，我出去了，有事微信联系。你下午呢先休息一下，明天我再安排你做事。” “恩，我是有点头晕，那我回房休息了。”李玖其实注意到了他裤子某个部位形状的变化，脸有些发烫，逃也似的冲回房间。 她回房后，资怀玉轻声说：“玛德，别搞得像没见过女人一样，有点出息行不行啊！” 他这是在对自己的小兄弟训话。 但是想了想，他露出苦笑：“话说我还真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要是给她好好打扮一下，怕不是比樊冰冰、什么baby、什么热巴还要漂亮些。” 摇着头，资怀玉回到楼上，冲了个冷水澡，压制住蠢蠢欲动的冲动。 洗完澡出来，资怀玉又变成了那个沉着冷静的少……青年。 他沉吟了一会，一边用毛巾擦着头，一边单手拿着手机打给杨欣语。 杨欣语接听得很快。 资怀玉开门见山：“你不方便就直说，干嘛去找人借钱呢？我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应该懂我，如果我知道会让你为难，根本就不会开这个口。” 杨欣语的声音依然柔弱：“那你又懂不懂我呢。” “懂你什么？” 杨欣语没有说话，只是在用沉默表达：你应该懂的。 而资怀玉确实反应过来了。 杨欣语的意思是：你应该懂我，哪怕感到为难，我也不会拒绝你。 正是因为明白了，所以他只能沉默。 对于杨欣语这个他曾经暗恋，现在却嫁做他人妇的女孩子……女人，他不能随便开口就撩，不在乎后果。 他必须在乎后果。 他已经过了那个被荷尔蒙支配，只想激情地释放，不考虑后果的年龄。 他和杨欣语目前是好朋友，如果他说了一些话、做了一些事，会引起什么样的连锁反应？会让他和杨欣语之间的关系走向何方？ 这是他必须考虑的。 正文 第134章 脱胎换骨 雷俊声倒是个信人。 第二天上午，他那个美艳的女秘书就在微信上发了个文档给资怀玉。 资怀玉下载来一看，果然是一些小创业公司的情况说明。 包括他们目前开发项目的详细介绍。 以及“希声投资”的评估意见。 资怀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很没形象地将脚架在茶几上，喝着一家小众精品咖啡店的外卖冷萃咖啡，认真地看着。 看完后，他将手机丢开，仰着头，陷入思考。 临近中午的时候，门外传来钥匙响。 片刻后，程潇打开门，鬼鬼祟祟地探头看了看，又问资怀玉，“她不在吧？” “恩，不在。” “你让她干活去了？”程潇换好拖鞋，往她房间走。 “没有啊，这两天没什么事，我给她放假，让她好好休息。不知道她跑哪玩去了。” 程潇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不会吧？她那么宅的，竟然会跑出去玩？除了我们叫她吃饭的那几次，你什么时候见她出去玩过？” 资怀玉语气幽幽的，“你宅是因为你喜欢宅，喜欢玩游戏。她宅，是因为在外面她会更加自卑。但现在她不会自卑了。” 程潇已经把资怀玉送给她的包放好，此时回到了客厅。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资怀玉说的确实一针见血，无可反驳。 只能叹口气，“她到底是怎么了？” “你不为她感到高兴么？” 程潇在资怀玉身边坐下，“她身材变好了我当然高兴啊，但是这太诡异了吧！她该不会是遇到什么脏东西了吧，签了什么灵魂契约？要不然不可能啊。这不科学，哪有一天时间瘦了六七十斤的。你要说两个月时间瘦六七十斤，我信。一天？这太玄幻了啊。我跟你说，也就是因为她是朋友，不然我绝对去报警了。” 资怀玉啼笑皆非。“等她回来，我把这话告诉她。” “你别！”程潇急了，“到时候她以为我说她坏话呢。” “人家或许有秘密，但是我们也没必要追根究底，对吧。”资怀玉开导她。 程潇发起了娇嗔，“哼，不和你说了。你以后也不要和我玩了，去和李玖玩吧。” 这女孩子，把醋意表现得这么明显。 如此粗劣的茶艺，搞得资怀玉都不好意思了，总感觉自己在欺负小朋友。 娇嗔完了，程潇却还舍不得走，坐在资怀玉旁边玩起了大乱斗。那对漂亮的眼睛不时往资怀玉身上瞅，似乎想邀请他一起玩，又拉不下面子。 资怀玉没理她，认真地考虑刚才看的那些项目。 程潇“认真”地玩着游戏，到战况激烈时，还会激动地站起来操作。 等重新坐下时，就距离资怀玉更近了。 玩了几局之后，她几乎是贴着资怀玉。 这么热的天，尽管开着空调，两个人贴着其实也没那么舒服。 不过资怀玉不做声，程潇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对了，”过了一阵，程潇又道，“我爸已经住院了，接下来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准备好好治疗，有几场手术。医生已经和他商量了治疗方案，说，如果他积极配合，手术成功，再加上一点运气，也许还能有……2-3年。甚至5年也不是没希望。我跟他说，我要去陪护，他把我骂了一顿，让我安心工作。” 她的声音，一开始是轻快的，但到后面就变得有些凄苦和哀怨。 如果让她自己选，她肯定是宁愿不要工作，也想每天都去陪一陪程可风。 她是个很重感情的小妞，而不是洒脱的大妞。 资怀玉叹了一声，“老程就是这么别扭的人。你由着他点吧，现在必须要让他保持积极的心态去配合治疗，说不定会发生奇迹，那就不是什么两年三年，而是痊愈了呢。” 他这是在做铺垫。 程潇重重地点头，吸了吸鼻子。 资怀玉默默地伸出手，在她后脑勺摸了摸。 程潇没有反抗。 过了一会，程潇干脆歪了歪，丢开游戏手柄，靠在他身上。 资怀玉让她靠了一会，然后故意用力嗅了嗅，“臭死了，去洗澡。” 程潇气得脸蛋通红，反而更加往他身上凑，“就要臭你！讨厌！你以为你很香吗？” “我的脚都比你香。” “胡说！” “不信你闻闻！” “讨厌！拿开啊！资怀玉你是混蛋！” “程潇你过分了啊！不能乱扔袜子！” “是你先过分的！” “那你也不能动用生化武器啊！” “我让你生化武器！生化武器！” “哎别闹，别闹！” “你可以挑起战争，但什么时候停战不是你说了算！” 笑闹中，那一丝伤感消失无踪。 …… “同学你好！”一辆法拉利在李玖旁边停下。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称得上俊朗的脸，看上去不到30岁，眼睛炯炯有神，嘴角带着自信的微笑。 他的手搭在车门上，露出手腕上那块精美的皇家橡树。 李玖停下脚步，抬起遮阳伞，礼貌地对他点头，“恩，你好。” 那个男人并不掩饰他对李玖美貌的欣赏，当然也没有盯着敏感部位看，眼神还算礼貌，“我想请问一下，到德行楼怎么走？” 李玖扬起白玉般的手指了指，“沿这条路一直开，到底的时候右拐，然后第二个十字路口左拐。” 那男人露出一点歉意：“不好意思，我还是没太搞明白。能不能耽误你一点时间，请你坐上来，带我过去呢？” 说着，顺手推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玖对他微微一笑：“我觉得，你还是看导航吧，导航上都有。” 那男人沉吟片刻后，依然自信地微笑着，抽出一张名片递给李玖：“好，还是谢谢你。同学，可以加个微信吗？我有朋友是影视公司的，很正规的影视公司，安提斯娱乐，你知道吧？兰思瑜签约的那家公司。” “他们正在拍一部戏，有个角色始终没有物色到合适的演员。我感觉你和那个角色的契合度很高，去试试怎么样？我觉得你很有希望拿下那个角色。” 李玖扫了一眼名片，礼貌地揣进自己的包里，微笑着回绝：“谢谢，但是不用了。我对演戏没兴趣。” 在那男人开口之前，她继续说：“另外，我有个朋友，是安提斯娱乐的股东，如果我想尝试演戏的话，任何时候都可以去，所以我不担心错过机会。” “最后，请不要叫我同学，我已经毕业了，只是回母校看看。” 说完，她礼貌地对那个男人挥挥手，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诶，同……诶美女你等一下！等一等！” 那男人急得探出头喊她。 但李玖只是回头对他笑了笑，脚步毫不停留。 看着李玖打着遮阳伞的窈窕背影消失在拐角，那男人怅然若失，拿起手机给朋友发了条语音：“刚刚在财经大学看到一个极品美女，卧槽真的太漂亮了，可惜很冷淡，不搭理人啊。我感觉我心碎了你知道吗！累了，不想再爱了。” 很快他朋友发来一条回复，雄浑的声音说：“有这么夸张吗？下回我组个局，把热巴那几个小花叫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美女。” 那男人不以为然，“得了吧，我又不是没见过热巴，之前有几次办活动和她接触过。这么跟你说吧，她如果和我今天看到的这个美女站在一起，那就是乌鸡和凤凰的对比。” …… 李玖嘴角上勾，显得心情极好。 这是她从未感受过的体验。 当然她也曾经美丽、苗条过，但那是青春期之前了，那时她还是个孩子。 那时候，自然也不可能有人来搭讪她。 而等到她成长为少女，身体也跟着迅速发育，就像发酵的面团一样迅速膨胀起来。 在街头被人搭讪？ 这真是从母胎里以来第一次经历。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瓜子脸。 颜值对于女人来说有多重要？ 简单来说。 一个工薪阶层的女孩，只要足够漂亮，是有机会嫁入豪门，成为一个亿万富翁的妻子。 这样的例子屡见不鲜。 或许可以用一个简单的等式：美女的颜值可以等于数百亿的资产。 而如果反过来，则不太可能。 一个颜值超高的男孩子，他可能会被富有的年长女性看中，成为其男朋友、面首、小白脸。 但是一般不会有机会与对方跨入婚姻。 一个相貌漂亮、性格好，家世普通，工作是公务员/教师/医生的女人，在相亲市场上是可以与人家资产数亿、数十亿的男性匹配，而不会有人认为门不当户不对，只会说“男才女貌”。 而如果一个相貌漂亮、性格好、家世普通，工作是公务员/教师/医生的男人，在相亲市场上要与资产数亿、数十亿的女方家庭结亲，人家大概率理都不理。 就算郎情妾意，女方家长拗不过，也只会问：“愿意入赘么？” 如果真的成婚了，日后婚姻出了问题，很可能旁人会摇头，用沧桑的语气说：“这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结果。” 所以，虽然说，相貌漂亮的人，不管男女，都能享受到颜值红利。 但相对而言，女性的颜值重要程度，远高于男性。 这是整个社会形成的共识。 正文 第135章 麻烦你走点心 当前的社会，虽然女性地位在不断提高，但本质上依然是个男权社会。 对于男性的评价标准，往往是其拥有的财富、权力、社会地位。 而对女性的评价标准，则往往是其颜值。女性的财富、权力和社会地位，往往是由其父母带来，或者通过联姻带来。 就拿女性富豪来举例。 是自己创业，成为富豪的女性多，还是通过继承家产、或者嫁入豪门成为富豪的女性多？ 所以，在资怀玉看来，他只是让李玖变得身材更好，更加漂亮，其实没什么卵用。 但实际上，对于李玖而言，这不啻于一次脱胎换骨。 甚至让她拥有了跨越阶层的可能。 只是李玖自己现在也不会去想这么多。 她沉浸在前所未有的美好体验里。 路人惊艳的目光，让李玖微醺。 那些在她面前就挺起胸膛、自觉不自觉地想要努力表现，像开屏的孔雀一样希望吸引她注意的举动，让她开怀。 短短时间里，数十次被搭讪，被索要微信或者电话号码，让她自信。 这一切都让她沉醉。 乐此不疲。 她打着遮阳伞，从学校的东头走到西头，再从南走到北。 收获的注目，赞叹，痴迷，比她之前二十多年加在一起的都多。 然而在喜悦和虚荣之外，她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遗憾。 当她想到这一点，这小小的遗憾就迅速扩大，甚至占据了她的全部心灵，让那些喜悦和虚荣也被冲淡了。 她只想让那个人来看看她，来用欣赏的眼神来打量她，用痴迷的目光看着她，用甜言蜜语来夸夸她。 当初她撺掇程潇去倒追资怀玉，是因为她深知，自己和资怀玉不可能。 而如果闺蜜能够和资怀玉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结局。 她撺掇程潇时，程潇反问她，“你怎么不行动。” 李玖回答说，“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其实不是这样。 她之所以否认，真正的原因是，她知道以自己当时的颜值，资怀玉不可能看得上她。 如果她承认“喜欢”，那最大的可能是自取其辱。 但现在不同了。 在这短短时间里，被数十次搭讪的经历，向她证实了她如今的魅力。 或许她已经能匹配上他了。 她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找到资怀玉的名字。 犹豫良久，她纤细洁白的手指迅速地打字。 “在家吗？” 等了许久，资怀玉也没有回复。 李玖幽幽地轻叹一声。 这一幕，让在旁边偷偷看着她的男生心都化了。 李玖抬头，眯眼看着蔚蓝天空中，漂浮着的那朵棉絮般的白云。 她的心，也跟着拔高，悠远。 仿佛从半空中，俯瞰着大地，也俯视着自己。 那些虚荣，那些因为突然的变化而生出来的杂念，就像是被涤荡了一遍。 念头反而更加清晰。 “千万不要忘记自己是谁。” “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小女人。” “还是回去吧。” 回到家里，毫不意外地，资怀玉和程潇都不在。 李玖回到自己的房间，习惯性地用八倍速看起了监控视频。 她看到资怀玉坐在客厅，盯着手机，不过应该不是在玩手游，也不是在聊天之类的，而是在认真地看着什么。 她看到程潇回来，与资怀玉互动，打打闹闹。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追逐打闹中，程潇似乎不慎绊了一下，资怀玉眼明手快，回头一把揽住程潇的腰。 李玖下意识地把视频播放速度调回原速。 视频中。 程潇怔怔地看着资怀玉，然后羞赧地低下头。 资怀玉微微低头，似乎想要亲吻，但是并没有接触。 两人只是静静地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分开。 资怀玉掏出手机，原来是手机铃声响了。 资怀玉接了个电话，便对程潇点点头，又说了几句话，匆匆出门。 程潇在客厅玩了会游戏，然后把手柄丢开，在沙发上滚了滚。 然后趴在沙发上，将脸埋在手臂里，显然不是午睡，因为她的腿不时轻轻地踢着，不知在想什么。 一点半的时候，程潇也离开了，应该是去上班。 关掉视频，李玖看着显示器上，倒映着的自己美丽的面孔，一时有些茫然。 “我可以做点什么呢？” …… 冯茹皎舔着甜筒。 她伸出小巧的粉红舌头，舌头灵活地在冰激凌上转着圈。 这显然不是正确的吃冰激凌的姿势，好人家的女孩不应该模仿。 但不得不承认，这个动作，确实很有诱惑力。 配上她的烟熏妆，猩红的红唇，娇艳的脸蛋，勾人的剪水双瞳，更是杀伤力十足。 让人忍不住想象，如果她舔的不是冰激凌，而是……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资怀玉收回目光，“你约我出来，又不说话，别浪费时间行么。” 冯茹皎不满地抬起头，“什么叫浪费时间啊？约会，约会你懂么？哪怕一句话不说，只是互相深情地看着对方，那也是约会啊！” 资怀玉摊了摊手，“问题是我没有深情地看着你。” “那你还想借钱不？” “啊？” “想的话，就深情地看着我。” 资怀玉试探地问，“那你就会答应借？” “会啊，只要你的目光足够深情。”她的语气里，玩笑的意味还是很浓的。 所以资怀玉也顺着她的话，笑道：“好啊，那你看着，深情的目光，来了！当当当当！” 几秒后，冯茹皎嫌弃地撇撇嘴，“演技太差了，我给你面镜子你自己瞧瞧，这到底是深情的目光还是搞笑的目光！麻烦你走点心行么？” “你要求太高了，我就是个龙套，你要求我演技好，这不现实啊。”资怀玉耸耸肩。 “哼。” “行了，深情的目光你也看到了，掏钱吧。” 冯茹皎用力摇头，“不要！我不高兴。你要借钱可以直接找我开口啊，干嘛绕个圈子，通过那个女人来问我。” 资怀玉有点尴尬。 他之前接到冯茹皎的电话时，冯茹皎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什么意思，干嘛要让杨欣语来问我借钱？你就不能直接问我吗？” 当时资怀玉人都懵了。 他也没想到，杨欣语会找到冯茹皎那里去。 他当然去问了杨欣语，杨欣语给他的回答是：“你借钱借得那么急，能短时间里拿出这笔钱，又愿意借给你的，只有阿娇了。而且你搞清楚，不是我找她借，是她听说我在四处打听借钱，主动找上我的。” 说到最后，已经是冷笑，资怀玉本是去兴师问罪的，结果只好倒过头去安抚她。 资怀玉此时当然不可能戳穿冯茹皎，只能笑着说：“你是我朋友，我有点不好意思和你谈钱。” “那你就好意思和那个女人谈呢。” 冯茹皎终于把冰激凌舔光了，然后像小老鼠一样咔嚓咔嚓啃完了甜筒的蛋壳，心满意足地舒了一口气，“我能很快调集一个亿，不过我私人拿不出那么多，只能用公司的资金。” 资怀玉当然理解其中的区别。 “需要什么？” “正式合同，抵押物。还要你和我约会……3次，不，10次！”冯茹皎撇撇嘴，样子有点傲娇。 资怀玉开玩笑说：“约会可以，不过我只卖艺，不卖身。” 冯茹皎白了他一眼：“强扭的瓜不甜，我不会强迫你的。不过你放心，你早晚是我的人。” 资怀玉听着这话，感觉为何如此别扭呢？ 冯茹皎行动起来很快。 3天后，合同就已经签好，资怀玉以那块翡翠为抵押物，从冯茹皎的公司借到了1亿现金。 约定6个月内还清，同时每个月还息1%。 一旦某个月没有及时还息，最多可以延迟30天支付，期间要计算滞纳金。 到期没有还清，视作违约。 总的来说，算是很优渥的条件。 每月还息100万，也是很简单的事。 6个月，6%的利息，相当于年息12%。 或许对于商业贷款来说，会显得过高了，但问题是，这不是贷款。 一般公司之间的拆解，年息15%到20%都很常见。 更何况，你拿着价值6500万的翡翠，到银行能贷到1个亿？ 还不如去洗洗睡，梦里啥都有。 所以，资怀玉得承这个人情。 顺便，拿到这一个亿后，他还达成了一个成就。 “……达成成就‘软饭硬吃’，获得1000积分。” “当前积分：2010。” 正文 第136章 红月王冠 挺尴尬的一个成就。 一看到“软饭硬吃”，资怀玉就想起“逃学威龙”里的重案组之虎曹达华，忍不住心下嘀咕。 不过1000积分终究是好东西。 所以，软饭硬吃就软饭硬吃吧。 现在他共有2010积分，可以兑换一个不错的能力，或者把“强化记忆”怼到3级，或者兑换两三个很优质的神奇物品。 不过暂时他没有什么特殊需求，“强化记忆”其实目前也够用了，神奇物品的话最好还是有针对性地兑换。 所以资怀玉考虑良久，这些积分还是留着备用。 拿到1亿现金之后，资怀玉立刻向任卡史注资。 这个月的普通级任务总算完成，到了月末，便有5个亿到手。 Nice。 不过目前任卡史公司依然是空架子，上下只有两个人：资怀玉是老板兼员工兼保安。 还有手底下没有一个兵的财务主管李玖。 之所以还没有开始招聘，是因为资怀玉还没决定好要做哪个项目。 但他深知，不能再拖延了，否则就很难及时完成“花掉10亿”的任务了。 这两天，他必须把项目确定下来。 究竟该选哪个呢？ 资怀玉闭上眼睛，回顾着自己看到那些项目。 由于有着“强化记忆”，不说过目不忘吧，认真看过的东西，牢牢记住一段时间是没问题的。 一篇三五百字的文言文，读一两遍就能背诵了。 想必如果再投入4000积分，将“强化记忆”怼到满级，应该就能做到“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照相机记忆了。 此时他回忆着之前看过的文档，非常轻松。 那文档里记录的几个他最感兴趣的项目，这两天他已经去实地了解了一下。 都不太合适。 还有什么可以考虑的项目呢？ 资怀玉脑海中浮现一条条信息。 “英杰互动数字娱乐。” “注册资金：1.2亿。” “注册时间：2016年。” “公司人数：109人。股东2人，其中裴双华占股87%。” “该公司的第一款产品，是一款二次元风校园解谜手游，还移植到了NS平台，总共卖出了110万份，总销售额达到了3100万元。” “目前该公司正在开发的产品，名称：‘红月王冠’（暂定）。从2016年底开始立项开发。号称投入了2.5亿研发经费，实际根据我们的估计，总投入在9000万-1.1亿之间，游戏的许多部分是外包完成。” “请了专业人士对该游戏进行了评估：从demo来看，是一款二次元风格的开放世界网络游戏，游戏完成度较高，可玩性不错，社交和互动系统都有亮点。二次元画风可爱，画质不错，音乐是亮点，应该能吸引到特定群体。游戏可联网，盈利模式可能会以点卡加道具收费构成。” “目前‘红月王冠’游戏的开发是基于安卓平台，但制作组也已经着手移植到IOS平台，预计1个月的时间就能登陆苹果商城。并做好了移植到PC平台，NS平台和PS4平台的准备。估计该游戏在上线后，3年以内，能获取100万-150万注册用户，达到平均500-600万的月营收（国内）。” “制作组已经将英语、日语、韩语等版本的开发工作外包，接近完成。” “该游戏未来的后继开发计划：不明。据称第一个资料片已经在开发当中，但并未展示出来。” “该公司缺少运营网络游戏的经验，并且目前资金遇到了很大的问题。最初该游戏立项时，预算是3000万元。后期该公司的大股东裴双华卖掉了自家的6套房，陆续向公司注资了8000万元，才解了燃眉之急。裴双华目前已经在租房住。在他破釜沉舟的举措下，英杰互动数字娱乐公司的员工士气高涨，完成了游戏大半的开发工作。” “但现在该公司已经连续3个月只发放基本工资了，还欠了员工大量的绩效工资和奖金，如果没有成功融资，估计2个月后就会连基本工资也发不起。同时，该公司也没有资金去完成游戏的后继开发制作，没有资金进行宣传和运营，因此急需获得融资。” “和裴双华接触后，他表示可以接受注资，也可以出售这款游戏，也可以找合作方共同运营游戏，也可以接受代理发行等方式。” “他对英杰互动数字娱乐的估值是4亿元，并且不考虑完全出售公司，要求自己保留不低于36%的股份。单独出售‘红月王冠’游戏全部版权的话，他不接受低于3亿元的报价。合作运营游戏的话，他要求合作方提供不低于1亿元的宣发和运营费用，收益比例原则上五五分成。代理发行的话，仅仅是种花国的独家代理费就不低于3000万。樱岛、棒子国、灯塔国等地的代理费也在500万-2000万不等。” 资怀玉回忆了一遍这些内容，仔细权衡，觉得这个项目其实很适合他。 其实希声投资的人也很看好这个项目，对这款“红月王冠”游戏的评价不错。 奈何裴双华的要价太高了，而且寸步不让。 如果按照裴双华的要价，那么盈利应该问题不大，但是盈利的空间就比较有限了。 比如，希声投资做过一个预算，假如是买下“红月王冠”的种花国的独家代理，3000万。 然后宣传和租赁服务器等必要的宣发、运营支出，差不多要8000万-1亿。 总成本就是1.1亿-1.3亿了。 预计的月营收，第一年最多能达到1000万，接下来会逐步降低。 如果以3年周期算，平均的月营收估计是500-600万。就取600万吧。 那么平均一年的营收是7200万。 其中要给渠道分成（应用商店）30%-50%。 那么一年的实际利润，就大概是3600多万，最多4000多万。 差不多要3年时间才能回本。 接下来才是实际盈利的时候。 而如果买下游戏呢？ 3亿买断全版权，全球发行的话，宣传和运营费用估计最少需要2-3亿。 也就是差不多5-6亿的总成本。 预计在全球的营收，每年将达到1.5亿。 差不多也是3年多，4年时间回本。 不过如果买下全版权，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可以发行游戏周边，玩具、手办等。 如果游戏火爆，还可以制作动画等捞钱。 说不定不用3年就回本了。 总的来说，希声投资的人认为，这个项目确实是不错的，“红月王冠”也算得上是市面上难得的优质国产游戏。 尽管没达到3A标准，但游戏的可玩性等并不差。 至于用户黏着度……还要考验运营水平。 游戏很好，可惜就是裴双华不识时务，要价太高，导致利润空间不大。 有点像鸡肋，食之无肉，弃之有味。 “红月王冠”的总开发资金，他们估算是9000万-1.1亿，可裴双华开口就要卖3亿。 凭什么！ 所以希声投资这边的建议是，继续熬一段时间，反正英杰互动数字娱乐的资金已经断链，工资都发不出了。 裴双华目前正在四处借钱，还打算把公司的第一款游戏给卖掉，回笼一些资金，咬牙发行‘红月王冠’。 但是希声投资认为，英杰互动数字娱乐撑不到那个时候，最终裴双华只能把游戏，或者把公司贱卖。 他们等着裴双华撑不住的那一天。 也因此，雷俊声并不介意把这个项目介绍给资怀玉，他并不认为和资怀玉会有竞争关系。 希声投资并不是非投这个项目不可。 而资怀玉则颇感兴趣。 这个项目要3年后才盈利？ 关他什么事。 他要的，只是烧钱。 先花3亿买下游戏，再烧7亿用于全球的宣传和发行、运营。 哪怕最终亏本了，这款游戏在未来几年里，只给他创造了4、5亿的利润。 可他也能借此完成困难级任务，到手15个亿。 他还是赚的。 不……不能说“他还是赚的”。 是“赚大了！” 为什么不考虑别的项目呢？ 因为，适合在短时间内投入10个亿的项目，真的不多。 在短期内要投入10个亿，同时未来预期收益也还不错的项目，更少。 而且怎么说呢，游戏这种有着文化、娱乐性质的产品，投入的宣传经费越多，回报就越高。 游戏，书籍，电影等，你投入5000万去宣传，和投入1.5亿去宣传，最终得到的回报可能相差巨大。 希声投资对这款游戏的预期收益估计，是以投入8000万左右的宣传经费（仅在种花国一地）来计算的。 可如果投入7亿的宣传经费呢？ 所以仔细考虑之后，资怀玉决定，去和裴双华见一面。 然后试玩一会游戏。 如果觉得还算满意，就争取早点敲定。 至于讲价，他就不打算讲了。 否则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你这游戏怎么卖啊？” “3亿，全版权。” “这么便宜啊，4亿卖不卖啊？” 因为他现在最急切、最急切地，是在一个月内……不，现在只有26天了。 要在这26天里，花掉10个亿！ 如果算上去筹集10亿的时间，以及谈判买下游戏的时间。 实际上留给他去花钱的时间，可能只有15天到20天！ 要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花掉10个亿，资怀玉亚历山大！ 正文 第137章 爽快的资怀玉 “资总，真是年轻有为啊！”哪怕在之前，已经知道了资怀玉的年龄，此时裴双华还是忍不住露出诧异、甚至有些震惊的眼神。 因为资怀玉看上去太年轻了，尤其是今天还穿得比较休闲，没有刻意做成熟打扮，说他是本科在读大学生，绝对没人不信。 资怀玉笑了笑：“裴总，其实我也很佩服你。明明能躺着吃喝玩乐，天天美酒佳人过一辈子，却偏偏要砸上全部家当去赌一个梦想，我不如你。” 裴双华哈哈大笑。 至于他心里是什么感觉？ 或许有些自豪。有些“终于被人理解了”的喜悦。 但也免不了有些酸楚吧。 “砸上全部家当去赌一个梦想”，从某个意义上来讲，是激情洋溢，是热血逐梦。 但是，他的妻儿老小，可不会这么看。 在卖第3套房子的时候，裴双华老婆就和他离婚了。 其实他是个拆二代，当初他名下不止6套房，只是在离婚时做了财产分割。 裴双华做个请的手势，“我们就不互相吹捧了，请进来吧。对了资总，不给我介绍一下旁边这两位美女？” 资怀玉笑了笑：“这是程潇，我朋友，一个资深游戏爱好者，跟过来打酱油的。这位是李玖，我的财务总监，最信任的人。” “幸会，幸会！”裴双华依次向两个美女伸手。 程潇撇撇嘴，李玖则因为被介绍为“最信任的人”而笑得像春天盛开的花朵。 “那就先请你们参观一下我们公司，然后到会议室，让我给你们详细介绍一下‘红月王冠’这款游戏。” 在裴双华和他那位身材曼妙的秘书的引导下，资怀玉等在“英杰互动数字娱乐”公司里转了一圈。 看了看亲切的格子间，在头脑风暴画板前驻足，在每个重点岗位前了解他们的工作进度。 还一边看着美工用数位板快速画了一副游戏人物图，一边享受了一杯公司咖啡机的出品。 咖啡很难喝，资怀玉猜测，估计是30元一斤的小粒云南豆。 加上老板总共才109个人的公司，也没什么好看的。 走了一圈后，资怀玉和李玖被引导至裴双华的办公室坐下，程潇则被塞了一台安装了“红月王冠”Demo版的手机，坐在休闲娱乐区喝着肥宅快乐水玩游戏。 其实资怀玉昨天就已经弄了一个Demo版给她玩，她玩了差不多有8个小时，评价是“挺有趣的。”“我要充钱。” 所以资怀玉其实已经下决心要做这个项目了。 裴双华的办公室里。 秘书烧好水端来后，他把秘书打发出去，殷勤地亲自泡茶。 资怀玉从墙上劣质的仿制名画上收回目光，道了声谢，接过茶杯。 “我们都爽快一点吧，裴总。” 裴双华直起腰，目光中带着期待。 资怀玉翘着二郎腿，样子有几分懒散，似乎有点漫不经心。 “时间宝贵，我不想浪费时间来扯皮。” 裴双华对他的语气有些不满，但是想了想，只是擦了擦汗，继续微笑：“资总有话请直说。” “3亿买一个花了两年时间、1亿成本制作的游戏……” 裴双华赶紧纠正：“成本是2.5亿！” 资怀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裴总，没必要浪费我的时间吧？希声投资在这方面做了很严谨的调查和估算。” 裴双华还想说什么，资怀玉竖起手掌，“裴总，麻烦你别打断我，让我说完。” “同时，希声投资也对游戏的完成度，玩法，特色做了总结和评估，对游戏未来的市场前景做了预测。可以说，我是很认同他们的估计的。” “所以，虽然制作游戏的成本是1个亿……”说到这，他再次竖起手掌，制止了想要打断他的裴双华。 “但是我个人觉得，花3亿来买，也不算夸张。” “一个商品的售价，以及价值，并不仅仅取决于它的成本。” “天才的研发人员，用了一年时间，1亿美元成本，研发出来的药物，转手可以把专利卖到5亿美元，然后在接下来的10年时间里，通过资本的运作，在全球销售超过50亿美元。这都很正常，是正常的商业规律。” 裴双华松了一口气，满脸堆笑，“资总说得是。哎，感谢理解，理解万岁！” 资怀玉抿了一口茶，嫌烫又放下了，“还是那句话，我们都直接点，爽快点，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我报个价，裴总你觉得行就行，不行就算了，我真的没空在这来回扯皮，讨价还价。” 裴双华打起精神：“资总请讲。” “裴总你把制作‘红月王冠’的团队剥离出来，以工作室的形式并入我的公司。” 裴双华张了张嘴，但很快闭上，没有马上提出反对，而是想听听资怀玉还有什么说法。 “我以3亿的价格，收购‘红月王冠’的全部版权。” 惊喜在裴双华的脸上绽放，他那已经显得有些憔悴和苍老的脸，此时就像秋日的菊花一样，虽然皱巴巴的，但是看着还挺精神。 “我的公司，任卡史互动娱乐，目前注册资金是2亿，接下来我还会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向公司继续注资，或许会达到10亿。” “‘红月王冠’原团队组建的工作室，在加入公司后，在满足一定条件的情况下，可以享受不超过5%的股份期权。红月王冠工作室会继续招人，做好游戏的后继开发。红月王冠是你的心血，我认可这是一款优秀的游戏，我希望红月王冠会成为任卡史游戏业务的重要支柱。” 看到裴双华的表情，资怀玉知道，他最关心的，其实还是他的个人待遇。 于是资怀玉笑了笑：“裴总你呢，我赠送你3%的任卡史股份。并且在未来三个月内，我还可以允许你以正常价格继续购买5%的股份。也就是说，允许你最高持股8%，这个不容讨价还价。另外，你的职务，是分管公司游戏部门的副总。” 资怀玉其实并不看重裴双华。 根据希声投资的报告，英杰数字互动娱乐真正的财富，其实是几个游戏策划：包括主策划，剧情策划，关卡策划。 而裴双华呢，希声投资的评价是：有个性，有决心，善于共情。在管理手段上，路子比较野，属于优点和缺点都很明显的管理者。 资怀玉觉得，任卡史不需要这样的管理者。 但是，暂时不妨钓个鱼饵在这里。 以后，再想办法稀释裴双华的股份。 而游戏部门的副总……不见得是游戏部门的主管哦。资怀玉在这里玩了个文字游戏。 以后任卡史的游戏部门还是要请更专业的职业经理人来管理。 资怀玉很佩服裴双华对游戏的热爱，舍得砸了全部家当来做游戏的人不多。 但是这样的人，还是不要在自己的公司主管游戏业务了。 资怀玉始终相信，要做好产品，不能仅仅只有热爱。 还需要专业。 而裴双华呢，虽说热爱有余，但专业性方面就太差了。 在资怀玉脑海里闪过这些念头的时候，裴双华一直在低头考虑。 资怀玉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其实资怀玉也有点担心裴双华会拒绝自己开出的条件。 但是仔细想想……裴双华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啊！ 成本1亿的游戏卖到3亿，裴双华已经赚翻了好吧。 而且，资怀玉还保证会认真运营这款游戏，还同意裴双华带着他的团队做好游戏的后继开发，这已经是无可挑剔的条件了。 裴双华嘴唇动了动。 而资怀玉适时笑着说：“裴总，考虑清楚，然后给我一个答复。不要讨价还价，就直接告诉我，行，还是不行。” 说着，资怀玉站了起来，装模作样地看着墙上那些仿制画。 似乎一言不合就会拔腿离开。 他的举动，给了裴双华极大的压力。 裴双华再次擦了擦汗，原本想要再稍稍提几个小条件的，现在却打起了退堂鼓——裴双华担心，如果惹恼了资怀玉，煮熟的鸭子飞了怎么办？ 天可怜见，这阵子他也见过几个投资人。 资怀玉给的条件，绝对是最好的。 不仅仅是好，而是碾压别人的条件！ 如果贪心不足，想多提几个小条件，导致谈判破裂的话，裴双华都不能原谅自己。 权衡良久，他咬咬牙，“好！” 吐出这个字后，他挺直的腰垮了下来，仿佛在一瞬间被抽空了力气。 正文 第138章 长得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虽然和裴双华谈妥了，但收购肯定不是一天两天就可以完成的。 哪怕资怀玉要求裴双华加快进度，但是要将英杰数字互动娱乐拆分（主要是将另一款游戏的业务剥离出来），组成新的工作室并入任卡史，并不是三两天就能完成的工作。 何况，资怀玉这边，资金也还没有到位。 任卡史的账面上只趴着一个亿，拿什么去买下红月王冠啊？ 所以，资怀玉整理思路后，做出决定。 让裴双华去负责英杰公司那一摊子事，并且在拆分、重组的过程中，游戏的进度不能落下，“红月王冠”必须在三周内能拿出一个稳定版本，上线开启内测。 而资怀玉自己，则全力去筹钱。 怎么筹？资怀玉考虑过向银行贷款。 但问题是，银行自有规则。 哪怕他能依靠“强效说服口香糖”去说服几个信贷部门经理，可在不能提供抵押物的情况下，人家也没法完成手续贷款给他啊。 所以资怀玉最后是找雷俊声出面（没错，又是雷俊声），联系上了一个名叫“斯特莱茨”的国际基金组织。 他和“斯特莱茨”基金组织亚太区几位业务经理的会面，是雷俊声带去的。 当时雷俊声还满腹狐疑：“PPT呢？助理呢？你就这么空手去？你要借钱，好歹把态度端正点吧，你连抵押物都不准备，那就要把PPT准备得精致一点啊。要忽悠人，你起码得有点东西去忽悠吧？不能张嘴就来吧。” 资怀玉笑骂：“我哪就忽悠人了？阿俊啊，熟归熟，你乱说话我一样告你毁谤啊。” 说着，他拿出一片口香糖，撕开包装，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雷俊声耸耸肩。 他只是从中做个介绍人，资怀玉能不能借到钱，他并不关心。 目送资怀玉走进会议室，雷俊声没有跟着进去，他在原地给佟南枝打了个电话，准备打完电话再去做个男士Spa，估计资怀玉那会儿也完事了。 连PPT都没准备，助手也不带，纯靠一张嘴忽悠，能说多久？ 一个多小时顶天了。 他在电话里，还在对佟南枝开玩笑：“……连抵押物都没有，就想贷款？他觉得长得帅就能为所欲为吗？虽然我不得不承认，他目前是这个圈子里最帅的。不是吧？你不觉得他很帅？哈哈，虽然听了心里很高兴，但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没事，评价男人的价值，从来都不看颜值。” 这时，一只手搭在他肩膀上。 雷俊声对佟南枝道歉一声，挂掉电话，对资怀玉笑道：“没事，失败乃成功之母，回去做个好的PPT，然后……” 资怀玉摆摆手打断他，露出八颗牙齿的一看上去就很假，但依然让人感到如沐春风的笑容：“我只是想告诉你。” 雷俊声奇怪道，“告诉我什么？” 资怀玉嚼着口香糖，笑容很放肆，“哈哈，长得帅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雷俊声一开始还没听明白，眨着眼，眼角的肉痣也跟着一抖一抖。 半晌他才反应过来，惊呼道：“卧槽，他们答应贷款给你？” 资怀玉点点头：“1亿美元过桥贷款，10个月，20%的利息。” “抵押物呢？” 资怀玉一摊手：“没有。” “这不可能！” 资怀玉哈哈一笑：“骗你的。怎么可能没有抵押物！抵押物是红月王冠这款游戏未来3年的预期收益。” “卧槽你耍我么！”雷俊声有点恼火了，“那款破游戏的未来三年预期收益能有多少？凭什么可以拿来抵押？” “我告诉他们，红月王冠会是一款热门游戏，未来三年的收益不低于20亿种花币，然后他们信了。”资怀玉耸耸肩，一副小无辜的微笑。 雷俊声也是无语。 看着资怀玉的眼神，他信了。 虽然这事挺不可思议的。 但如果是资怀玉……还真有可能办到。 “20%的利息太高了，才10个月。通常是18个月20%的利息。” “没办法，毕竟我没有抵押物啊！你让人家没有抵押物来贷款试试。” 雷俊声只能无语。好气哦！ 他作为雷家的大少，都没这个面子，不可能在没有抵押物的情况下贷到1亿美元。 你说游戏未来3年的预期收益？ 一款还没有正式上市发行的游戏，有个屁的未来3年预期收益啊。 你如果说一家电视台未来三年的预期收益，一个视频网站未来三年的预期收益，一个大型商铺未来三年的预期收益…… 这些都可以理解。 因为是可以估算的。 一款没上市的游戏，天知道玩家们会不会接受？ 希声投资虽然预测过，这款红月王冠在未来三年的月平均收益会达到600万种花币，总收益则是600X36，也就是2个多亿。 但那真的只是随口一猜。 谁都知道做不得数。 有多少被预测会销量不错的游戏，上市之后惨遭滑铁卢？ 更何况，希声投资也只是没有任何事实依据、不负任何责任地进行预测，红月王冠在未来三年的总收益能达到2个亿。 种花币。 如果再减去给渠道的分成，减去运营成本，实际的利润或许还不到1亿种花币。 这特么就能拿来贷到1亿美元，相当于6亿多种花币？ 这些业务经理的脑子被驴踢了么？ 要不是年龄对不上，雷俊声甚至会怀疑，资怀玉是“斯特莱茨”那几个业务经理的亲爹。 这时资怀玉嚼着口香糖说：“你看，连他们都相信了我说的话，认为红月王冠未来三年的预期收益能达到那么多。你为什么不信呢？” 雷俊声想了想，竟然莫名地觉得有道理。 可能希声投资的人不懂游戏吧，对这款游戏的价值进行了错误的判断。 “我信啊。然后呢？” 资怀玉笑了笑：“那你也借点钱给我呗。条件一样，20%的利息，8个月，我只向你借3亿种花币。” 雷俊声皱着眉想了想，“抵押物呢？” “我投资‘海上堡垒’份额的票房分红。你不是看好这部电影能票房大爆么？1亿投资，最终可能换来5-6亿的利润。就算我还不上钱，你也赚大了是不是。” 雷俊声想了想，竟然觉得很有道理。 “可以，你什么时候要这笔钱？” “越快越好。”资怀玉嚼着口香糖，露出玩味的笑容。 3亿种花币，加1亿美元，再加上任卡史公司账面上的1亿美元，足够了。 不过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顺利。 很快那几位已经被他说服的“斯特莱茨”就联系他，带着歉意说，亚太区的总裁在审批时，坚决不同意放款，认为“红月王冠”的三年预期收益不足以作为抵押物贷款1亿美元。 资怀玉无法，又消耗一片“强效说服口香糖”，还出了一趟国，去说服了“斯特莱茨”亚太区的几位高层。 这次总算有惊无险地把事情办妥了。 “强效说服口香糖”，还是那么强力，那么无解。 哪怕“斯特莱茨”亚太区的这几位高层都算得上意志坚定之辈，也无可抵御。 在资怀玉一开口之后，就无条件地相信了他说的话。 用掉了两片“强效说服口香糖”，拿到了总价值接近10亿种花币的过桥贷款，还算合算吧。 那一亿美元，他不准备兑换成种花币，而准备用在灯塔国、樱岛等地宣传推广“红月王冠”。 这一切搞定，雷俊声的3亿种花币和“斯特莱茨”的1亿美元全部到位，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半。 留给他花钱的时间，已经只剩下17天了。 正文 第139章 别考虑成本 其实资怀玉筹钱的速度已经够吓人的了。 如果告诉别人，他从开始准备筹钱，一直到10亿资金到位，仅仅花了十天时间，听的人百分之百会觉得：“你特么在说相声？就算是傻逼网络写手都不敢这么写啊。” 想去借（贷款）10亿，光是谈判，审核资格，审批流程，往往都要十天半个月，甚至一两个月时间。 而审批下来后，调集资金，转账到位，又需要同样这么多的时间。 可资怀玉呢？ 两次和“斯特莱茨”的人谈判，加上乘坐飞机的时间，也不超过10小时。 而说服雷俊声借给他三亿，仅仅是几句话的时间，不超过2分钟。 这种速度，恐怕是空前绝后的。 可是就算别人看来，已经快得不可思议了，资怀玉还嫌慢，时间不够用。 剩下不到17天时间，要花掉10个亿，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还好，在等待资金就位的期间，资怀玉并没有闲着。 这几天，他已经进行了第一轮的招聘，把任卡史娱乐公司的游戏部门给初步搭建起来了。 这个游戏部门，大部分位置都是空壳，等待裴双华带着他的工作室填充进来。 在资怀玉计划中最为关键的，宣发和运营部门，才是他下大力气组建的。 但这么短的时间里，也很难去详细地调查、考察人员。 只能委托猎头，到大厂去挖人。 虽然他给的条件很好，可以说是业内最顶尖的薪酬标准。 但是留给人的考虑时间太短了，所以真正答应下来的人，并不多。 更多的人，还是在人才市场上招募的。 这些人的能力，只能在工作中去考察，或许会良莠不齐。 所以资怀玉估计，用不了多久，他就必须对这批人进行大换血。 尤其是管理层。 但目前，也只能先将就用着，至少先把烧钱的任务完成。 对于如何烧钱，资怀玉已经做出了计划。 简单地说，就是宣发，和运营这两块。 运营方面，能烧钱的，一是为了获取用户而进行的宣传以及发放福利，比如用于抽奖的奖品等；二就是租赁服务器。 为什么不是买服务器？因为买了服务器，“亏损”只计算服务器折旧。 而租用呢，一次性付3年租金也好，一次性付5年租金也好，都可以计入“亏损”。 而且，还可以将未来数年这些服务器的维护、检修、防御网络攻击等外包给一些顶尖专业团队，而不是购买价格低廉的托管服务。一次性把钱付清，也可以计入亏损。 而宣传这一块，也是烧钱的大户。 找广告公司制作广告，订购广告位，都是下限很低、上限很高的。 要烧钱？ 很简单。 找最顶尖的广告团队，要求对方加班加点，设计几套广告方案。 在地标性建筑打广告，比如电视塔、帝国大厦。 购买全国、不，全世界大中型城市的街道巨幕，地铁、公交广告，电梯广告位，反复滚动播出。 在各大短视频网站、社交媒体、直播间、游戏论坛打广告，请水军讨论炒作，制造对立话题吸引流量，购买热搜…… 这样多管齐下，几天时间烧掉十个亿都有可能，还得省着点花。 “我不需要你们考虑成本，考虑收益，考虑盈利，那些都是我考虑的事。宣传部，你们要考虑的，是怎么花钱，获取最多的用户；运营组，你们要考虑的，是怎么给玩家提供最好的体验。” “或许我们的游戏不是最好的，但是我们的服务质量，各种游戏内活动和线下活动，一定要是最好的、最丰富的！这样同样能带给玩家很好的游戏体验，增强用户黏度。” “我们不但是在做游戏，也是在做社交，做二次元亚文化，做玩家的自我定位、身份认同！” “我话说完，大家自己回去认真考虑，明天一早提交一份总结给我。散会！” 资怀玉拿起冰可乐，咕噜灌了一气。 有人要来问他，他只是挥挥手：“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说，自己回去思考，思考后了再来和我说话。” 对方也只能无奈地走开。 见资怀玉是真的不想再和任何人私下交流，大家只能从会议室一个个鱼贯而出。 “我是真搞不懂，”宣发部代理部长邓积耀大声发着牢骚，“这宣传策划，有点过了吧！交叉重复的点太多了，这样下去，钱花了，宣传效果却不见得很好。要我说啊，还不如砍掉一半，然后等到3个月，半年之后，再继续做后继宣传。资总呢，花钱是大方，大家都喜欢这样的老板，但是这也太大方了吧。” “还做二次元亚文化，做社交，做玩家身份认同，这纯属扯谈吧。我们只是做游戏！资总的一些想法，太偏激，太超前了。”虽然知道李玖是资怀玉的亲信，但邓积耀还是选择大声说出自己的看法。 他就是想要李玖把自己的想法转达给资怀玉。 艾乔飞听了，先是不自觉地点点头，又偷看一眼宛如天仙下凡的李玖。 李玖今天穿着浅灰色的圆领T恤，比较紧身的款式，撑得胸脯胀鼓鼓的。 下半身是穿着一条长过膝盖的白色修身款裙子，同样收得很紧，有点像旗袍下装的感觉，将她挺翘的屁股裹得严严实实，但又十分诱人。 裙子底下，露出洁白的小腿，不是那种瘦得跟柴杆似的感觉，而是有一个很好看的弧度，小腿肚显得很饱满，但又不是经常跑步的人那种壮实的感觉，总之是恰到好处的美。 艾乔飞收回目光，扶了扶眼镜，不敢再看。 再看的话，明天又得清早起来洗内裤了。 艾乔飞是从腾讯游戏离职过来的，虽然年轻，但是资历很老，曾经参与过“炫舞”“LOL”“王者荣耀”等著名游戏的运营，对端游和手游的运营都有一定的经验。 在资历上，他简直可以碾压邓积耀这种。 所以，他可以一上任就是游戏部副总监，和红月王冠的运营总监，邓积耀只能是宣传部代理部长。 艾乔飞放弃腾讯游戏那光明的前途，加盟了任卡史这样一家新成立的公司，表面上是为了钱，而嘴里说的是“为了拓宽自己的职业深度，重新寻找到对游戏的热爱和激情”，实际上……只是因为他看到了李玖。 他本来不假思索就要拒绝任卡史的条件的，不过那天正好资怀玉有空，在得知消息后，开视屏想要劝说他。 艾乔飞对资怀玉所描绘的蓝图、所许诺的前景和待遇丝毫不感兴趣。 但资怀玉身边那道倩影让他沦陷了。 他年龄不小了，钱赚了不少，事业也算有成，该成家了。 他迅速从腾讯辞职，并且付出了一定代价，没有签竞业协议。 此时，他还是想在佳人面前表现一番，于是冷静地说：“宣传那块我不懂，我只说说运营方面，一些我的不同见解。” “我觉得最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要租300台能支持10000人同时在线的高防游戏服务器？还一签就是1年？资总觉得这游戏能有300万人同时在线？这样的服务器太贵了，性价比不高，一台每个月要15000块钱左右的租金。不算维护，只算租服务器的费用，就算因为租的时间长别人给了很大的折扣，这就得差不多5400万的租金。” “我觉得，先期在几个主要国家，布局几百台能支持1000人同时在线的服务器就行了。种花国放200台，就能支持20万人同时在线。然后樱岛，棒子国，各放80台，东南亚放80台。灯塔国也放200台，欧盟放200台。先租半年，以后再根据实际情况增减。” “考虑到我们这款游戏，不需要太高的配置，这样的服务器，一台的月租只要800块钱，10台也才8000块，比选择同时在线1万人的服务器划算多了。我算过了，按照这样的布局，只需要1年800万左右的租金，就可以满足前期的需求。以后如果玩家有大幅增长，可以再增加投入。而这样做的话，成本可以削减好几倍！800万对5400万，这省下的4600万，用来做研发不好吗？用来分红不好吗？这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开支。” 一直和和气气，不怎么说话的李玖小声说：“资总说了，不需要你们考虑成本，考虑收益，考虑盈利。” 正文 第140章 铺天盖地的宣传 艾乔飞的脸立刻涨得通红。 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因为女神对他说话了。 不过艾乔飞并不是舔狗，不是不想舔，而是不会舔。 他是钢铁直男一枚，所以才在外形不差、收入也可观的情况下，单到现在。 女神和他意见不同时，他还是坚持己见：“我是运营总监，成本也是我要考虑的问题。如果完全不考虑成本，我也可以制定运营成本增加几十倍的运营方案，但那样太没有性价比。” 李玖幽幽地说：“你知道为什么资总说不需要你考虑？因为你考虑得并不周全，不长远。其实我也问过他这个问题，毕竟我是财务总监，这么大笔的支出，我也觉得没有必要。你知道他是怎么回复我的吗？” 艾乔飞和邓积耀都被吸引了，也不知是被她的话吸引，还是被她那绝美的容颜吸引，目光都停留在李玖的侧脸上，“怎么回复的？” 李玖丝毫没有自觉正在被人痴迷地凝视，抬手挑了挑秀发，“他说，能同时支持1000人在线的服务器，在挤进1000名玩家后，就会变卡，影响玩家的游戏体验。而我们租用能支持同时在线10000名玩家的服务器，但正常情况下，这个服务器只容纳3000名玩家，哪怕是在做活动的时候，也只容纳8000名玩家，这样就能让玩家在每时每刻都感到服务器流畅，有更好的游戏体验。而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给玩家最好的体验，要留下玩家。” “不要着眼于赚一笔快钱，捞一笔钱就走，留下一地鸡毛。而是要打造游戏界的一个标杆，打造一款像魔兽世界那样经久不衰，能持续五年十年盈利的游戏，打造一款能像暗黑破坏神那样，被玩家长久传诵、铭记的游戏。” “如果为此，我们要付出更高的成本，减少收益，那也是没关系的。因为从长远来看，这都是划算的，我们的品牌树立起来之后，该赚的钱都能赚回来。” “如果以后人们提到任卡史，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任卡史的游戏一定是好玩的游戏’这样的念头，那我们才算真正成功了。” “他就是这么对我说的。”说着，李玖嘴角微微一勾，眸子里似乎有灿烂的光芒闪烁。 她那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脸，此时更是带了点俏皮和活泼；微微泛红，娇嫩如新剥鸡子的皮肤，仿佛由内而外散发着虔诚而神圣的光。 那虔诚，是因为有梦想和信仰。 有了梦想和信仰，所以神圣。 艾乔飞和邓积耀都看得有些痴了。 片刻后，艾乔飞收回目光，脸上发烧。 他暗暗发誓，他愿意付出一切，把这款游戏运营好，只为天天看到这样的笑容。 “你们运营部啊，”李玖扭头看着艾乔飞，“还是努力去和各应用商城谈谈分成比例的事吧，这才是你们要重点关注的。” 艾乔飞有点委屈，“这不是我们运营部的主要职责。” 李玖叹气说，“现在公司草创，一些部门还没搭建起来，只能让你能者多劳了。” 艾乔飞被赞了一句“能者”，立刻高兴起来，但还是勉强保持着谦虚地说，“我尽量，尽量吧。” …… 虽然资怀玉说，让公司的管理层和普通员工们只需要做好份内的事，不需要考虑成本，考虑收益，考虑公司能否实现盈利。 但大家怎么可能不关心。 如果公司一直亏损，就会发不起工资，甚至破产，他们又要再去找工作。 而大部分人其实还是希望能工作稳定，不要老是跳槽来、跳槽去的。 所以对于资怀玉的战略方向，大家都有点担心，担忧他烧了那么多钱，无以为继。 不过很快，就有一些小道消息在公司里流传。 “我听说啊，资总是个富二代，他家里有几十亿家产。就算他这次亏了，他家里也会帮他渡过难关的。” “卧槽，原来资总是个富二代啊，他家里很有钱，这次拿了几亿给他创业呢，就算在这款游戏上亏了点，也不算什么。” “你知道吗，原来资总是个隐形富豪，有几十亿家产，做游戏是为了梦想，会无限制投入的。” “听说资总继承了一笔几十亿美元的遗产，然后为了梦想，来做这个游戏。就算亏点钱，对他来说也不算什么。” 这些话流言再传回到资怀玉这里时，已经变成了：“听说资总成年后，就拿到了家族给他的几十亿美元，让他随便做点自己喜欢做的。所以他就想认真做好一款游戏，让他家族里的人看看他的能力。盈利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做出口碑。” 越传越邪乎了。 作为始作俑者，资怀玉也不得不感叹，信息在传播过程中产生的偏差。 在这个时候，裴双华终于带着红月王冠的团队，以工作室的形式合并进入公司了。 名字就叫“红月工作室”。 这个团队的成员，每个人的待遇都有大幅提升，所以基本上全员都乐呵呵地跟了过来。 要说无缝融入，那肯定是假的。 毕竟，整个公司，大部分人都是新加入的。 但资怀玉没给他们太多的磨合期，公司需要马上形成战斗力。 红月工作室的员工在入职第一天开始，就投入了紧张的工作，包括继续排查游戏BUG，进行优化，准备即将开始的内测。 同时也分出了几个小组同步进行IOS版本、主机版本、PC版本的开发，并且对资料片的开发也正式提上了日程。 而任卡史的宣传部，也终于开始发力。 …… 花城。 夜。 初三学生左四荣停下脚步，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塔上的液晶巨幕。 几个形象可爱，日系动漫风格的少男少女合力与一头狰狞的怪物战斗，缤纷的法术效果让人眼花缭乱。 而在战斗结束后，则是几段经过剪辑的场景。 有的场景呈现了许多风格迥异、但都非常美观或是可爱的服装。 有的场景上，有许多可爱的角色跳着有趣活泼的舞蹈。 有的场景里，有角色在打猎，在烹饪，在采集，呈现的似乎是生活技能。 左四荣已经猜到了，这是一个游戏的宣传视频。 “好像挺有意思的？” 在视频的最后，出现了广告语。 “热血的冒险，智益的解谜，全开放的世界，任你自由探索。红月之下，王冠永恒，少年少女们，集结起来，为了拯救阿尔托利亚，战斗吧！” 在成年人看来，这样的广告语简直是来搞笑的。 可是对于左四荣这样年龄的孩子来说，这样的广告正戳中他的兴奋点。 他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充满了使命感，恨不得马上就呼朋唤友进入这款游戏，去拯救那个游戏里的世界，以及那个世界里的二次元美丽女孩。 “红月王冠，内测即将开启，各大应用商城均可提前下载。” 左四荣牢牢记住这个名字，“红月王冠么？我今天回去就下载好。” …… 秋叶原。 “伊藤桑！这边这边！快点，快点！”烈日下，中岛杏三满头大汗，奋力挥手。 伊藤润二手插裤兜，慢吞吞地走过去。“什么事嘛!” 中岛杏三递给他一张海报，兴奋地说：“你看！可爱吗？” 海报上，是一个相貌清纯，身材却非常傲人的女孩，扎着马尾辫，穿着剑士服，用长剑指着魔物，英姿飒爽。 “是挺可爱的。”伊藤润二觉得，好友的审美和自己还是很相似的。 “我打算下载这款游戏了，”中岛杏三嚷道，“伊藤桑，你也要来玩吗？如果要玩的话，我建议你可以去买一张海报。” “游戏？海报？” “对，这款游戏叫‘红月王冠’，是种花人做的游戏，海报的话，他们告诉我，扫这个二维码，就可以在游戏里领取限量版时装，还有机会中奖，获得这个1：10的手办呢！”中岛杏三兴奋地指着海报上的可爱女孩。 “那个……我也去买一张海报吧。” …… 纽约。 泰勒先生开着宾利，在比高血脂病人的血管还拥堵的车流中龟速前进。 后排坐着他美丽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 “全开放世界是什么意思？”泰勒夫人突然问。 “什么？”泰勒先生没明白。 泰勒夫人指了指旁边大楼上的液晶巨幕，“那儿，全开放世界。” 泰勒先生扭头看了一眼，赶紧坐正，“哦，那好像是一个游戏。不过全开放世界，我也不太懂，好像是指没有等级限制，可以自由探索的世界吧。是这个意思吗，珊莎宝贝？” 他们可爱的女儿珊莎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我不知道，爸爸，我不玩游戏的。我每天学习马术、钢琴、拉丁语，已经很辛苦了，没有时间去玩游戏。” “好吧，”泰勒先生说，“等我回去问问谷歌。” 泰勒夫人微笑道：“不用了亲爱的，我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真的关心。珊莎宝贝，你还在看什么？” 珊莎赶紧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说，“我只是随便看看”。 其实她已经将游戏的名字牢牢记住。 “红月王冠”。 正文 第141章 看不到他成功的希望 灯红酒绿，靡靡之音。 女孩们的娇笑，男人们的指点江山。 此为背景。 刘致尧还是和他新交的朋友陶圣席、刘传锋凑在一起聊天。 他们三个形成一个小圈子，占据了一个角落。 每次这种聚会，来的人都不是固定的。 总会碰到谁有事，谁被禁足，或者又有谁带了新朋友来。 大部分人，都是抱着开放性的态度，不抗拒和一些新人交个朋友，或者尝试着和早就认识、但之前没有来往的人，加深一些了解。 不过总的来说，人们都喜欢待在自己的舒适区。 而小圈子就是一个特别舒服的舒适区。 最近刘致尧的笑容变多了，苦笑也多了。 笑容多是因为那几个亿的订单，让他胜券在握，只要接下来自己不捅出篓子，过两年肯定就会被刘静华作为接班人培养。 甚至带他回去祭祖。 苦笑多，是因为在公司扩大产能的过程中，麻烦也是挺多的。 虽然之前资怀玉制定了一些很好的措施，但现在的实施中，还是有诸多问题。 而偏偏在这个时候，资怀玉又做了甩手掌柜。 但刘致尧也没法说什么。 毕竟，现在资怀玉玩得那么大，是他只能羡慕、仰望的。 他总不能跑去对资怀玉说：“别管你那一个月花了几个亿的破公司了，来帮我的忙，这个月还有几百万的订单完不成呢！” 他又不想把资怀玉笑死，然后继承资怀玉的花呗。 “听说他这么短短一二十天，已经烧了七八个亿了。啧啧，玩得太大了，刺激，真刺激。”刘致尧现在已经习惯这里的氛围，他喝着自己喜欢的那款“蓝色缤纷”鸡尾酒，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将脚架在小凳子上。 陶圣席的姿势更懒，像是没有骨头似的，软趴趴地瘫坐在沙发上，“夸张了，没那么多。我打电话问过他，实际上是花了五千多万租服务器，然后宣传方面是烧了六个亿多点。就是不知道，他这么折腾后，能回多少本？希望他不要亏损太多。” 刘传锋则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真是没见过他这么做生意的。别人是恨不得，打款要分五期六期，九期十期，尾款恨不得拖个一年半载的。” “他倒好，全部都是一次性结清。六个亿，如果晚点打款、分期打款，这笔钱随便借出去，都至少能吃个几千万，甚至上亿的利息吧。” “听说他借的过桥贷款，是2分利？真搞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这个人我真的看不懂。” 刘致尧摇头说：“我也看不懂，但我觉得这个人应该脑子没问题，他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 刘传锋刺了一句：“你是被他洗脑了吧。这能有什么理由？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他就是疯了呗。” 刘致尧皱了皱眉，不知是被酒辣的，还是因为刘传锋的话，“他看上去很自信。” 刘传锋呵呵一声，“每个人在被证明犯了大错之前，都是自信满满。” 这话有点拗口，但刘致尧听懂了。 他不想和刘传锋继续争论，这没意义。 他相信资怀玉，是因为资怀玉曾经做到了他认为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愿意继续在资怀玉身上下注。 但这是很主观的事情，他也没必要尝试去说服别人。 刘致尧对陶圣席扬了扬下巴，“你不是说要拉资怀玉入伙么，怎么没动静了。” 陶圣席懒洋洋地说：“还是再观望一下吧。他最近做的这些事，太野了，太疯了。看个乐子可以，可如果他是我的合伙人，我怕我心脏受不了。” 刘致尧就不做声了。 他已经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但是人家不听，那有什么办法。 刘致尧认识得很清楚，他和陶圣席目前的差距过大。 在他被刘静华正式承认之前，都不可能与陶圣席平等交流。 最多只是表面平等。 此时，在场地的另一头。 另外一个圈子，也在谈论资怀玉。 “……他这一下，把整个游戏行业都给惊动了。我听到很多同行在议论，玛德这个傻逼是搞个大新闻出来了，然后呢？他这是想通过自杀的方式，把现在的整个行业洗牌吗？” 说话的是个浓眉大眼，发型弄得像摇滚歌手的年轻人，看上去才20出头，满脸的青春痘，在这个圈子里，算是非常年轻的。 “小徐，那你怎么看？”雷俊声含笑说。 徐满平看着雷俊声的目光里，有着不加掩饰的钦佩和崇拜。 “我是这么想的俊声哥，他这么做，可能有他的想法。但是弄得这么大动静，如果最后的结果不太好，那他就成为笑柄了。不管他的想法多么美好，这个世界终究是要用结果说话的。每个人都想装哔，但是如果实力不够，就变成逗比了。” 雷俊声哈哈一笑：“说得好。” 得到认可的徐满平很是雀跃，“俊声哥你也这么看？” 雷俊声摇头：“我不会轻易下结论。你要知道，我也借了3亿给他。如果不看好他，我为什么会借给他？” 徐满平觉得费解，“可是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我真的看不到他成功的希望。就算他成功了，也把这个行业得罪狠了。做个手游，竟然花五千多万租服务器？这让那些号称花了几个亿研发，实际上运营时只花一两百万租几个垃圾服务器的公司怎么想，会不会觉得被他比起了，会不会觉得这个人为了讨好玩家，而和同行站在了对立面？” “还有，他的宣传经费，是游戏制作经费的五六倍。这一点，就是他的痛脚。同行只要抓住这一点去攻击，就很容易让玩家对任卡史反感。” 雷俊声含笑反问：“首先，同行就是冤家，得罪同行没什么大不了。再说了，你怎么知道他的宣传经费是游戏制作经费的五六倍，他自己说的？” 徐满平有些迟疑：“那倒不是，不过大家都这么传……” 雷俊声哈哈一笑：“我去红月王冠的官网看了。官网上面说，这款游戏是耗时两年，斥资10亿，由400人的大型团队研发。” “哈哈，其实红月王冠的研发经费是1亿，宣传经费是6亿，资怀玉亲口告诉我的。但人家不会公开承认啊！而玩家，如果真的觉得游戏好玩，他们会介意吗？甚至这款游戏的粉丝会去说，你们研发五六亿，甚至十亿的游戏也没有这款游戏好玩，还有什么资格在这叫嚣。” 徐满平先是无语，然后深思。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那首先资怀玉他得把这款游戏做成功，让玩家觉得好玩才行。而且，还有一个问题，现在红月王冠宣传开来，很多人都说，这款游戏是抄袭塞尔达传说。他不解决这个问题，就只是个拙劣的剽窃品。” 雷俊声淡淡地说：“我对游戏是不懂的。不过我的团队以前分析过这款游戏，他们递交的报告是，这款游戏的趣味性并不差。至于你说的抄袭问题，其实这是公关的问题。公关得好，就是致敬、学习。公关得不好，就是抄袭模仿。我想，以资怀玉这舍得花钱的态度，他肯定不会让这款游戏因为公关的问题而遭受损失吧。” 徐满平用力一拍大腿，对雷俊声的崇拜溢于言表：“俊声哥，你总是能一针见血！” 雷俊声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胡说，我才不是针。” 徐满平愣了愣神，会意过来，嘿嘿直笑。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问：“俊声哥，你觉得那个资怀玉，能从这款游戏里赚到钱吗？” 雷俊声摇头：“我不知道，他自己是信心满满，但是说实话，我这个人习惯看数据。我看不到任何他能盈利的希望。这款游戏，还不错，却没有成为爆款的潜力。而如果不能成为爆款，凭什么能赚回这么一大笔宣传费，和买游戏全版权的费用？但是偏偏，我又打心眼里相信他能盈利。这很矛盾吧？” 徐满平笑道：“不矛盾啊。俊声哥如果你投了一个让人看不懂的项目，然后说能从中赚钱。我理智上肯定是不信的，但是如果你又问我，要不要跟你一起投，我肯定会跟啊，因为我相信你啊！” 雷俊声若有所思。 正文 第142章 内测开启 公司上上下下都忙碌了起来，资怀玉反而变得清闲了。 他觉得自己是彻底落实了“把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 对于游戏行业，他一窍不通。 那干嘛还要指手画脚呢。 而对于他来说，终于能按照计划，在距离这一个月结束还有5天的时候，将10个亿全部花出去，这就已经达到目的了。 现在他只等月末结算，系统打钱了。 至于这款游戏会亏损还是会盈利，会亏损多少？盈利多少？ 实际上他已经不是太关心了。 终究，做游戏并不是他的梦想。 也不是他想创业的方向。 只是先做着，看一看，如果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感兴趣的话，以后未尝不可以再深挖一下、拓宽一下。 如果在游戏行业，他始终找不到兴趣和热情，那么过一阵子，或许他就会把任卡史的游戏部门剥离出来，整体出售了。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资怀玉已经看清虚掩的门后站着的是谁了。“裴董，请进。” 说着，他自己也站了起来迎接，这是给裴双华的尊重，毕竟“红月王冠”团队是裴双华带出来的。 尽管现在，公司还没成立董事会——也没必要成立，所以裴双华的头衔里其实并不包括“董事”，而且他现在持有的股份已经被稀释到千分之五。 但他毕竟是股东之一，所以资怀玉喊他一句“裴董”，也是客气而已。 “资总。”裴双华慢吞吞地走进来，瞅了瞅，坐进单人沙发。 然后顺手一摸，掏出一包黄鹤楼，从中抽出一支，问也没问就丢给资怀玉。 资怀玉接住，放在办公桌的角上。 裴双华拿出打火机示意，资怀玉摆摆手：“谢谢，我现在不抽。” 裴双华便自己点着烟，用力吸了两口，眯着眼慢慢吐出烟雾。 “裴董，有什么事吗？”资怀玉笑道。 裴双华眼神有点忧虑，吐着烟雾：“没什么，就是告诉你一声，再过10分钟，红月王冠就正式启动内测了。” 资怀玉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紧张了？其实没必要。到昨天晚上为止，我们的游戏预下载量已经达到了170万次。” 裴双华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又猛吸了几口烟，才说，“但是这个数字有多少水分，你也应该清楚。很多人只是冲着注册奖励来的。如果到时候游戏留不住人，那就笑话大了。” 资怀玉笑着反问，“那裴董你觉得我们的红月王冠留得住人么？” 裴双华翘着二郎腿，仰头抽着闷烟，直到这支烟抽完，他才摇头说：“不知道。” 说完他看了看手表，“还有5分钟。” 资怀玉拿起烟，在鼻端嗅了嗅，又放回去。 他陪着老程应酬的时候，自然是抽过烟的，但他并不喜欢，对烟没有太多好感。“正好你来了，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裴双华抬起头：“你说。” “我口头承诺过，在三个月内，允许你以正常市场价格，再买入任卡史5%的股份。” “是的，”裴双华皱了皱眉，“资总你……打算反悔？” 他略带讽刺地一笑，“就像你之前，赠送我3%的任卡史股份，转眼就给我稀释了。” 这件事，在裴双华心里留下了一根长长的刺。 虽然没有和资怀玉彻底翻脸，但两个人之间确实好几次出现龌龊和争执。 资怀玉笑道：“怎么可能反悔。我只是想问你，你打算现在行使这个权力吗。至于稀释你的股份，我也没有使用什么不干净的手段，我往公司里投了10个亿，裴董你不跟投，那就只能稀释咯。” 裴双华没有再争，其实资怀玉稀释他股份这件事，说到哪去都站得住脚。 虽然他心里不舒服，但道理确实是在资怀玉那边。 公司价值2亿的时候，你拿到了3%的股份。 现在另一个大股东往公司里又投了10亿，不仅仅是出现账面上，而是实打实地全部用于公司的运营，那你不跟着投钱，当然只能稀释股份。 不过呢，理是这个理，但看着自己的股份从3%跌至千分之五，裴双华肯定还是不舒服的。 所以裴双华只是摇摇头，“你要我按照公司12亿的估值，买5%的股份就要6000万，我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啊，我刚买了房。” 别看资怀玉之前花3亿买下“红月王冠”的全版权。 进了裴双华个人腰包的，肯定就没那么多。 而且资怀玉了解到，裴双华确实是在物色一套豪宅，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付款。 他笑了笑，“我在公司里总共投了12亿，当然得按这个估值算。当然，如果接下来几个月，游戏的盈利不如预期，可能公司的估值会有略微下降；如果游戏的盈利超过预期，那公司的估值也会相应上涨。我想这一点，裴董你应该没有异议吧。” 裴双华摇头：“有没有异议，都不重要，反正我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资怀玉觉得，裴双华不是拿不出这笔钱，而是不太看好红月王冠的盈利前景，甚至比较悲观。 资怀玉并不在意。 就算裴双华想买这些股份，他还要想办法婉拒呢。 甚至现在裴双华掌握的那千分之五股份，他都想找机会给收回来。 说白了，在当前，裴双华的存在是必要的，可以稳定“红月王冠”团队的军心。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裴双华的作用越来越小，甚至会对资怀玉掌控公司起到反作用，那个时候，资怀玉就想会想方设法把裴双华踢走。 别怪资怀玉无情，他花3亿买下“红月王冠”，裴双华是笑得合不拢嘴的那方。 便宜已经占够了，该知足了。 裴双华一直盯着手表。 终于他长舒一口气：“开启内测了。” 他对“红月王冠”还是有感情的。 这个人，先不说他的能力，也不提他的做法对不对，至少他确实是真心热爱游戏，愿意为了做出一款好游戏付出一切的。 虽然“红月王冠”在专业人士看来，简直是个缝合怪，没有什么独创性的东西，但就算是缝合怪，也是一个比较精美的缝合怪。 至少评测人员的意见是：如果不和别的游戏比，只看红月王冠本身，这是一个挺好玩，画风也很有特色的游戏。 不过其确实借鉴了一些别的优秀游戏，在将来，有的是口水仗要打。 资怀玉对此完全无所谓。 要打口水仗？那就打呗。 在网络上，谁吵得赢，不是看谁占理，而是看谁嗓门大，看谁有钱，看谁水军多。 而且，不管输赢，都会为红月王冠带来一波关注。 你或许赢了，任卡史绝不会输。 好吧，就算任卡史输了……我资怀玉绝不会输，系统打钱很爽快的。 裴双华和资怀玉闲扯了一阵，坐不住了，找了个借口离开。 等他走后，就不断有电话打进来，向资怀玉汇报内测的情况。 这次内测，说是内测吧，其实是不限号、不删档的。 甚至就连系统商城都开放了，可以充值。 和正式运营的区别，仅仅在于，名称不同。 如果出现了大的BUG，可以说一句“这还是内测”呢就轻飘飘带过去。 国内游戏公司玩这一套太熟了，有的游戏内测了两三年，营收几个亿了，玩家玩了两年都玩腻了准备退坑了，这才赫然发现，原来还在内测，还没正式运营呢。 为了这次内测，国内的150组服务器，已经启用了三分之一。 这些服务器都是配置很高、硬件较新、能容纳万人同时在线的高防服务器，租金不菲， 尽管刚刚开启内测，就有超过20万人登陆，但对服务器并没有造成什么压力。 现在启用的50组服务器，理论上可以容纳50万人同时在线还很流畅，极限状态下甚至可以容纳80万人同时在线。 玩家在论坛上的反馈，都评价说很流畅，对服务器的质量感到满意。 资怀玉也就不再操心。 准备休息几天，调整状态，然后打起精神应付下个月的任务。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又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学霸小师妹”。 她打电话来做什么？ 话说自从杨欣语去了一趟灯塔国，说小师妹一切安好之后，资怀玉就没和小师妹交谈过了。 他打算过阵子，来个突然袭击，杀到灯塔国去，亲眼见证一下。 此时稍稍犹豫片刻，他便划动接听了。 正文 第143章 少拍马屁（二合一大章） “小师妹，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来劝我投资要稳妥一点？” 资怀玉这么问，并不是无的放矢。 他这个月挥舞着支票到处乱花钱的事情，在某个层级的圈子里已经传遍了。 至少杨欣语是不止一次，比较委婉地规劝他。 希望他不要头脑发热，投资要谨慎。 资怀玉只能庆幸，还好他老娘没有渠道去了解这些。 如果他老娘知道，他这一个月花了10亿种花币。 而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在常人看来是完全没必要花的，估计会马上乘高铁过来，揪着他的耳朵暴打一顿。 小师妹尹依莲轻笑两声，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学长，你的游戏今天公测吧，我是来祝贺你的。也希望你的游戏能财源广进，赚得盆满钵满。” 资怀玉没去纠正她，不是公测而是内测。 只是笑着道谢。 “我看了你们公司的网站，海外公测是在一周后吧。” “是啊，”资怀玉告诉她，“其实海外版现在上线，没有技术上的问题。但是我想等等看，先看国内这边的反馈，可能会做出一些微调。” “你稳重多了嘛学长。”尹依莲的笑声，和她在读书时一样，清澈，通透，但是又带着能掌控一切的自信。 闲聊了几句后，尹依莲语气温柔地说：“你的欣语有点担心……” “什么叫我的欣语？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尹依莲轻笑：“不是你的，难道还是我的不成？” “人家有老公的。”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有洁癖。” “总之……” “总之你别打岔，听我说完，”小师妹语气不重，但是霸气四溢，“欣语对你很担心，想要我劝劝你。不过我和她的看法不一样。我觉得，学长你完全不需要有什么后顾之忧。大胆地去做你想做的事，不管是成功了，还是发现自己犯错了，都没有关系。不趁着年轻犯错，难道还要等老了再犯错不成？” “钱的问题，更加不要担心。最惨最惨，学长你也就是宣布破产。那也没什么，过几年，如果你还想做点什么，我们这些老同学老朋友难道不会帮你？东山再起没那么难。” “所以，我不会劝你，谨慎投资什么的，我相信你，学长你虽然笨了一点，迟钝了一点，有时候胆小了一点，但是绝不是那种会随随便便昏头的人。你这么做，一定有你的考虑。我只对你说两个字：加油！” 沉默了一会，资怀玉才笑道：“你明明说了几百个字！” 尹依莲轻笑：“学长你可以不要作死么。” 资怀玉立刻寒毛直竖。 尹依莲的声音里虽然没有杀气，但是知道她过往的战绩，资怀玉当然不敢头铁！ 他忙赔笑道歉：“是我数错了。” 闲扯几句后，小师妹说：“知道你现在肯定很忙，不耽误你时间了，你去忙自己的吧。” 资怀玉正色道：“和你说话怎么算耽误时间呢。” “咦，竟然不是撒谎。” “本来就不是，”资怀玉问，“话说，你确定什么时间回国了吗。” “不确定，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总之，8月中旬之前我肯定会回来，因为我接受了我们母校的Offer，回来任教。要在8月中旬之前来办手续，找房子什么的。” 资怀玉替她叫屈，“以你的水准，可以去更好的学校。到清华北大当教授，才不算委屈你。” 尹依莲温柔地说：“滚，少拍马屁。” …… 尽管被尹依莲说“滚”，资怀玉还是很开心的。 当然不是因为他犯贱。 而是从尹依莲的语气，他感觉小师妹很有精神。 这就很好。 而且，距离小师妹回来，最多只有两个月了，这也是件好事。 尽管当初，尹依莲出国的时候，他开玩笑说：终于把你给送走了，从此以后你就去祸害外国人吧。 为此还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但是说真的，最近一两年他还挺想念尹依莲的。 可能是上了年纪了，开始怀旧了吧？ 已经开始的内测，资怀玉其实没太放在心上。 反正，困难级任务已经完成了，月末等着收钱就是。 不过他也很好奇，在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做宣传之后，这款原本质量就不差的游戏，究竟能走到什么地步？ 他在种花国投入了3.5亿种花币做宣发，在海外投入了3.2亿。 可以说，有史以来，还从没有哪款国产游戏投入这么多宣传经费。不管是端游，手游，页游，还是单机游戏，都没有。 哪怕在全球的游戏史上，这个规模的宣传力度，也是罕见的。 创造了销量神话的GTA5，虽然总的宣传费用达到了这个数字，但那是3年间的总宣传费用。 而且，资怀玉是把宣传方案完全外包给了专业团队，没有乱插手。 从目前的反馈来看，宣传效果还真不错，预下载达到了130万次，根据这个数据推测，开服后24小时之内很可能会有超过50万的注册用户。 “红月王冠”采取了复合收费制，游戏可以免费游玩，而同时有28和68两种月卡，同时游戏商城也有付费道具出售。 月卡并不破坏游戏平衡，购买月卡的玩家能获得一定的抽卡次数，卡片很难直接增长玩家的实力，更多的是增加趣味性。 付费道具里，也绝对没有直接增强玩家实力的道具，只有一些节约时间的功能性道具、好看但没有属性的时装、以及增加趣味性的卡片等。 资怀玉是学心理学的，他对这款游戏的评估，自然不可能仅仅是从玩家的角度，而是也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 这款游戏的黏着度设计还不错，同时关卡设置、等级、对抗和社交等，都做得不错，能够刺激玩家长时间在线，刺激玩家的充值欲望。 所以他认为，这款游戏的收益，很可能会比希声投资估计的要高。 希声投资之前估计，红月王冠在国内的年收益可能会达到7000万-1个亿。 而资怀玉认为，年收益2-3个亿应该没问题吧？ 具体如何，等到明天，统计出游戏内测运营后首个24小时的流水，应该就能看出一点端倪了。 …… 次日。 傍晚快下班的时候，雷俊声正对着显示器，聚精会神地审阅几份电子文件，忽然放在桌上的手机不甘寂寞地震动起来。 雷俊声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划动接听。 一边看着显示器，一边心不在焉地说：“小徐啊，有事吗？” 徐满平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俊声哥，我刚刚打听到红月王冠第一天的流水了。你猜有多少！” “哦，应该不少吧。”雷俊声还在想一个问题，闻言也没怎么认真考虑，随口说道。 “1200万！首日就1200万的流水！而且现在总下载已经达到200万次了！” “哦，1200万，恩，很不错。”雷俊声继续思考他自己的问题。 徐满平疑惑地问：“俊声哥，你不觉得很牛逼吗？” “恩，牛逼，牛逼。”雷俊声依然是凭着惯性回答。 “等等！”终于，他回过神来了，“你是说红月王冠？一天1200万？你确定？” “确定啊！所以我说牛逼吧！”徐满平显得心情激荡，“多久没有这么爆款的手游了！” 雷俊声迅速计算了一下，有点哑然。 1200万流水，那按照分成比例，收益应该是600万以上了。 他的希声投资，预测红月王冠的月收益能达到600万。 在资怀玉手里，一天就拿到了。 不得不佩服，后浪推前浪啊！ 如果接下来这款游戏的势头不减……甚至还有增长。 不，是肯定会有增长。 因为，众所周知，资怀玉虽然花了6个多亿去宣传，但因为时间非常仓促，这些宣传大部分都还没落地呢。 在未来一个两个月里，还会有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 所以，至少在短时间内，红月王冠的用户增量会比较喜人。 就看这游戏能不能留住用户了。 而能不能留住用户，要看游戏的质量，以及运营是否用心。 游戏的质量，希声投资评估过，绝对不差。 而运营是否用心……这还用说么？ 这么看来……岂不是红月王冠的年收益有可能达到二三十亿？ 不，不止。 首日收益能达到这个规模的手游，并不多。 就雷俊声所知，现在手游领域的绝对王者，王者荣耀，上线初期也不过是这个级别的，那还是享受了QQ和微信的加成。 那么王者荣耀的年收益是多少呢。 去年，王者荣耀的毛利润是148亿元。 红月王冠该不会也达到这个层次吧？ 雷俊声倒抽一口冷气。 真吓人！ …… 接下来几天，资怀玉不算特别忙碌。 他心情不错，不是因为游戏爆红，而是因为那些公司的高管和员工们用崇拜的、看先知的目光看他。 也因为雷俊声、陶圣席一个个打电话来，表达他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谁不喜欢被认可、被尊重呢？ 而且，扪心自问，资怀玉觉得“红月王冠”的爆红，并不仅仅是运气。 他事先对这款游戏的评估就比较准确，他也挺看好这款游戏。 他的一些指导方针，比如“不但要做好游戏，更要做好社交，做好二次元亚文化，以及做玩家的自我定位、身份认同”，现在已经证明了对吸引玩家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所以，资怀玉认为自己绝非是躺赢。 绝非仅仅是歪打正着。 坦白说，看着游戏的火爆，他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所以自然心情愉悦。 一直到这个月最后一天签到。 “最大连续签到天数：29天。本月已签到天数：29天。” “今日签到：抓着她柔软的小手，神情地看着她的眼睛，打卡完成签到。” 资怀玉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29天以来，他被系统麻痹了。 他以为系统改邪归正了。 虽然这29天的签到任务里，有一些不太容易完成的。 但总算没想要他的命。 可是他错了！ 深深的恶意，在最后一天等着他！ 签不签到？ 只要签了这一次，3000积分就到手。 不签？ 前面29天都白签了。 2.0版的系统，简直腹黑！ “我就想问一下，这个她，是谁？” 一行字迹在系统面板上浮现。“18-80岁，活着的女性，都可以。” 还好，2.0版的系统没那么高冷了，会回答问题了。 资怀玉继续追问，“怎么判断是否‘深情’？” “根据你的激素分泌水平、心率、脑电波等判断。” 资怀玉如同被铁锤给锤在脑门上，眼前冒金星……就差脑浆迸裂了。 “所以，这个‘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必须是真情实意，不能是演戏？” “不能。” “那你判断错了怎么办？” “那就算你倒霉。” “……%！#*%！%”资怀玉有句MMP，但是不敢讲。 不过，或许是因为被砸得太重了，砸出了一点灵感的火花，资怀玉突然想到，“这个‘深情’，你没规定是什么情，对吧。不一定要是爱情吧。” 不知是否错觉，系统这次的回复有了几秒钟的延时。 “没有规定。” “恩恩，我知道了。”资怀玉满意地关掉系统面板。 看了看时间：凌晨0点过5分。 他想了想，给李玖打了个电话。 “喂，怎么了？”或许是因为已经上床准备睡觉了，李玖的声音显得有点慵懒，还有点娇。 “明天我不去公司，有事，你帮我盯着点。”资怀玉吩咐道。 李玖为难地说：“我只是财务总监。怀玉……老板啊，你得找个助理了。” “恩，”沉吟片刻，资怀玉说，“你明天给黄任晴说一声，让她给我招个助理。” 黄任晴是任卡史目前的人力资源部长。 “怀玉，你明天要去做什么？需要我陪你么。” 资怀玉有点弄不明白。 在他印象中，李玖一直是个能力不错，但是不太努力的女孩子。 安排她做的事情，她会认真地完成，不打折扣。 但也不会主动去背担子。 当然，资怀玉也理解，女孩子的事业心往往是没那么强的。 这不是对女孩子的指责，而是男权社会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大家都默认女孩子应该多照顾家庭，男人则应该牺牲一点家庭时间来做好工作。 女人请假回去照顾孩子，接孩子放学，开家长会，会被认为是天经地义；如果男人以同样的理由请假，更可能被拒绝，上司会说：让你老婆去。 所以，资怀玉其实没有对李玖抱着很高的期待，只是因为信任她，所以才让她占据一个重要位置。 可是自从加入任卡史之后，她好像积极主动了很多？ 从客观上讲，确实帮了资怀玉很多。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 资怀玉笑道：“一点私事，不用陪我了。” 李玖很一反常态地坚持道：“私事我也可以陪你啊。” 这还是当初那个说句话都要脸红半天的女孩吗？ 资怀玉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李玖的成长。 “我回老家见我妈，你确定要陪我去？” 电话挂断了。 资怀玉笑了笑，躺下睡觉。 楼下，李玖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地“扑通扑通”。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不用看就知道，现在她的脸一定很红。 还好黑暗掩盖了她的尴尬。 过了一两分钟，她的心跳慢慢恢复正常速度。 回想起刚才的对话，她忽然有些后悔。 去见阿姨？ 其实很想去哦。 不知道会不会是一个好打交道的阿姨。 李玖想起她刷过的那些剧里，提炼出来的经验。 男人要追求一个女人，可以先试着搞定她的闺蜜。 女人要倒追一个男人……其实可以先尝试和他母亲处好关系。 不对，我又不是要倒追他，干嘛想这些！ 李玖拉起被子，盖住自己那张闭月羞花的俏脸。 正文 第144章 了不起的女人 当了近一个月的霸道总裁，可怜的资怀玉还没给自己找个助理。 所以，订票得自己来。 临时订票，自然没什么折扣优惠了。 不过他也不在乎折扣就是了。 次日，资怀玉起了个大早，飞往他老家所在的省会城市——白井市。 一路上，只碰到了一次颠簸气流，其余时间都非常平稳。 等飞机降落在红石机场，资怀玉琢磨着，既然路过白井市，要不要去舅舅和姨家里串串门？ 他知道，其实老娘是很希望他能去和舅舅家、姨家走动走动的。 但是……摸了摸胸口，资怀玉还是觉得很不爽。 当年的事情，哪怕老娘说，不怪他们，从道理上来说，资怀玉也觉得，不能太苛责别人。 但是，舅舅和姨没有在自己家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这是事实。 且不说他们的人品有没有问题——只说他们把亲情看得很淡，这总没说错吧？ 既然他们把亲情看得淡，自己又何必凑上去，热脸贴冷屁股呢。 想到这，资怀玉就打消了之前的念头。 叫了辆专车，直奔汽车站……快到汽车站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不需要像以前那么节约了。 便问司机：“跑长途么？我要去东临县，化龙镇。” “不跑，不跑。”司机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 资怀玉没有多话，扫了扫他的微信，转了1000块钱过去。 司机秒收，笑眯眯地马上掉头，“去东临县有三百多公里，我这油不够了，得先去加油。” “随便。” 路上，司机几次试图找资怀玉搭话。 不过资怀玉不想闲聊，很明确地拒绝之后，司机也没再多话。 资怀玉找了本最近很火的小说“放开那个女巫”看着打发时间。 中午的时候，司机问，要不要下高速吃个饭再继续走？ 资怀玉先又转了200块钱给他，然后说：“我赶时间，麻烦你忍一忍，等到了地方，你再去吃顿好的。” 司机眉开眼笑，“太客气了，太客气了。”不过还是飞快地把钱收了。 “老板，你是在哪里发财啊？生意做得很大吧。” “哪有，一千块钱我也很心疼啊，不过呢有急事，那就没办法了，对吧。”资怀玉没有多说，只是含混过去。 孤身在外，防人之心不可无。 他今天戴的，是兰思瑜送他的那块江诗丹顿。 看着不如RM醒目。 而衣裤、鞋、包等，都一如既往的是快销品牌。 所以那司机也没能准确地评估他的财力。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小车终于来到了东临县。 距离化龙镇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资怀玉便拿出手机，给老娘打个电话。 “稀里哗啦”，搓麻将的声音传来。 老娘的声音很不客气，大概是输了钱，心里不痛快，“什么事？怎么这时候打电话来啊。” “妈，你在家吗？” “我在裕湘家呢。” 刘裕湘是个年近六十的妇女，家住资怀玉家楼上。 “我马上到。” “好。不对，等等等等，你说什么？”老娘惊呼。 “我马上到家。” “啊！”一声惊呼后，传来椅子倒地的声音，和嘈杂的人声。 资怀玉听到老娘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不玩了，我崽回来了，我去给他做点吃的。” 有人说：“这时候了他肯定吃过了吧。” “他赶路呢，哪有空吃东西。就算吃过了，还可以再吃点。” 听着这些絮絮叨叨，资怀玉只觉心里暖暖的。 资怀玉家所在的楼，已经有点年头了。 这里是单位房，老娘还在化工厂上班时买下来的。 是上世纪90年代落成的，不但老旧，外墙剥落，而且设备也比较落后。 像是电路，水管等，都比较老化，配件也很难更换。 至于电梯，也是没有的。 等资怀玉爬上5层，微微喘气，汗流浃背地看着那扇多处油漆剥落、仔细看还能看到自己曾经画上去的超级赛亚人的铁门，一时竟有些“近乡情怯”的感觉。 大学毕业后，在厂里打拼，回家的次数太少，太少。 沉默许久，他掏出许久不用的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发现这扇门是虚掩着的。 砰砰乓乓的响声传来，老娘大概正在雷厉风行地架锅准备炒菜吧。 资怀玉推门进去。“妈！” 一道人影旋风般地厨房里冲出来，在资怀玉面前停下。 没有拥抱。 不存在的。 劈头盖脸而来的是数落：“终于知道回来了？翅膀硬了啊，过年都不回家……” 足足3分钟后，资怀玉张开双臂。“妈！” “干嘛！”老娘嫌弃地拍开他的手，“自己去看电视，我给你炒两个菜。” 资怀玉放下包，往沙发上一丢，“不用麻烦，给我下碗面就好。” 老娘不客气地说：“你只管等着吃就行。” 她转身正要再进厨房，资怀玉拉着她的手。 “又干嘛啊？”老娘不耐烦地说。 “让我好好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老娘大大咧咧地说，“又老了些，皱纹多了些。越看越烦。” 老娘年轻的时候，是个书香美人。 他看过老娘当年的照片，不是那种超级美女，但是温柔，娴静，端庄。 而现在…… 看着老娘花白的头发，深刻如刀削的法令纹，蜡黄粗糙的皮肤，让他忍不住心酸。 这一刻，资怀玉忘了打卡签到。 资怀玉有个姐姐。 曾经有个姐姐。 姐姐在他2岁时过世了。 老娘对这件事讳莫如深，绝不提及。 小时候甚至他问一次，就要打他一次。 等资怀玉长大了，才明白，估计是姐姐的死带给她太多痛苦了吧。 亲朋们也大多语焉不详，只说他姐姐是得了病，病得皮包骨头了，诊断得病后很快就死了。 估计是什么癌症吧。 按理说资怀玉对姐姐不可能有什么印象。 但奇怪的是他的记忆中偏偏有这么一个小姑娘，形象朦朦胧胧，很喜欢，经常在他面前大喊大叫，手舞足蹈。 不过根据资怀玉的心理学知识，这大概是他的大脑根据亲朋们的叙述，再根据姐姐留下来的照片，添油加醋生成的虚假记忆。 俗称脑补。 他爸爸是次年死的。 那时他们刚刚搬到镇上，买房借的钱还没还清。 而之前为了给姐姐治病，家里也欠了不少债。 爸爸急于还债，在县城打了两份工。白天打工，晚上还要跑摩的。 可能是太疲惫了，有一天晚上出了车祸，直接撞到一辆渣土机上了。 据说当时现场很惨烈，脑袋和身子只剩一点点皮连着了。 都没打急救电话，直接打的殡仪馆的电话。 据说告诉老娘这个惨痛消息的人，一直扶着她，生怕她晕倒。 但老妈强撑着不晕，说“我不能倒下，还有怀玉要我照顾。” 所以老娘真的是非常了不起，撑过了那样的打击，还独自一人把资怀玉拉扯大。 她那瘦弱的身体里，不知装了多少的能量，才能支撑她渡过那么艰难、那么漫长的岁月。 “妈，这次跟我去临海吧。我现在自己开了公司，赚了点钱。打算买房，你去帮我看看。然后我平时很忙，你过去了也可以照顾我。” 资怀玉当然不是真的想要老娘去照顾他。 只是，如果不用这样的理由，估计老娘会拒绝。 他没想到的是，即使用了这样的理由，老娘还是拒绝了。 “你少来，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到这么大，好不容易能够自己过点轻松日子了，你还想让我照顾你？现在我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朋友。你有麻烦，自己去解决。需要人照顾，就去找个老婆。没事别烦我！想要我去临海？除非让我过去带孙子。否则免谈！” 正文 第145章 无法释怀的老娘 老娘匆匆忙忙做了两道菜。 都是简单的家常菜，所以十多分钟就上桌了。 咸蛋黄茄子，辣椒炒肉。 闻一闻香味，吃到口中的咸咸辣辣。 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记忆中的味道。 美味吗？ 不怎么美味。 但是在几千块钱一份的蓝鳍金枪鱼刺身和这两盘菜之间，资怀玉永远选择老娘做的辣椒炒肉。 没有为什么。 就是喜欢。 他吃饭的时候，老娘搬了条椅子过来，像少女一样支着下巴，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狼吞虎咽，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 “吃个饭，样子都这么难看，你这辈子怎么找得老婆到？” 资怀玉想了想，咽下一口饭菜，“那我多找几个女朋友，不结婚，行不行？” 老娘冷笑，“想作死你就试试，你看我抽死你不。” 资怀玉有点委屈：“多找几个女朋友而已，怎么就要抽我？” 老娘一本正经地说：“我可没把你教成一个渣男。你要是变成渣男了，那肯定是在外面学坏了，我得抽你一顿，纠正过来。” 资怀玉不想和老娘争论。 吃完饭，他坐在沙发上，满足和痛苦地摸着圆滚滚的肚皮，“妈，这几年我不在你身边，你会不会……” “你想说什么？”老娘沉下脸。 资怀玉吞吞吐吐地开口：“其……其实，你……可以找个伴的。” 其实，在他读初中时，资怀玉就劝过老娘，再找个伴。 他是亲眼看到过，老娘瘦削的肩膀上，扛了多重的担子。 他一直希望有人来替老娘分担。 当然，到了现在，问题的性质变了。 现在老娘已经没那么劳累了，不需要人来替她分担了。 但是，老年寂寞的问题，悄悄袭来。 平心而论，资怀玉很不想接受一个陌生人走进自己的大家庭。 但是他更不想看到老娘孤苦伶仃。 如果之前老娘答应他，去临海生活，那他就不提这事了。 可老娘不想去临海啊。 老娘半晌没做声，过一会儿才摇摇头，声音有点苦涩：“我都不太记得你爸的样子了。要看照片才想的起来。” 这话说得，让资怀玉也鼻子一酸。 “但我还是不想找别人。” 资怀玉劝道：“你对我爸，没有任何对不起的地方。” “你不懂，”老娘把脸埋在手里，“你不懂！” 资怀玉只好过去搂住老娘颤抖的肩膀，安慰她。 “好好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哭什么呢？” 老娘抬起头，满脸泪痕，“我想起你爸，想起你姐，我这心里啊，就跟刀子在刮一样啊。别说过去了二十年，哪怕三十年，四十年，到我死，这些事都会折磨我，我过不去这道坎。” 老娘一直怀疑，姐姐的病，是因为她在孕期接触过化工制品。 而老爸的死，也是因为给姐姐看病，欠了债务，导致老爸必须超负荷劳动，所以才出的交通意外。 为此，老娘自责内疚了很长一段时间。 资怀玉不太能理解，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老娘还不能释怀。 但是老娘的眼神、语气，都显得那么痛苦。 资怀玉除了安慰，也没什么能做的了。 至于那个话题，更是不敢再提。 因为今天是周末，老娘不用上班。 整个下午，她就和资怀玉闲聊，询问各种生活、工作细节。 资怀玉有选择性地说了一部分，说他目前开了家娱乐公司，投资了电影，投资了一个游戏。 当然，没有说具体数额。 只含糊地说“应该能赚不少钱”。 老娘大概以为他投资的是什么独立小电影，制作成本几十万的小手游吧。 也没怎么在意。 只是有点惋惜，原本稳定的工作没有了。 老娘以前虽然是开明的人，但是确实很多观念跟不上时代了。 资怀玉只好说，他还保留着原本新宇星的职务，已经升职到副总经理了，年薪有六七十万。 这个消息反而让老娘更开怀，比听到他自己办公司什么的还高兴些。 说到工作，资怀玉趁机劝了一句，“妈，你如果不想上班了呢，就别上了，我每个月给你打钱，帮你交养老保险。你如果不想闲着，想找点事情做，也可以，但是可以换个轻松点的活。毕竟你年纪也来了，别把自己累着了。说句不好听的，你要是累病了，给你看病什么的还得花更多钱。” 老娘笑道：“我现在的工作就挺轻松的，你不用担心。” 老娘早些年，为了生计，做过很多的工作。 她当年只读了高中就下乡了，文化水平不高。恢复高考后，她也去应考了，可惜成绩还是差了一点。 不过在80年代，她已经去参加自考，考了一个大专文凭，然后被招工进了镇上的化工厂工作，还做到了车间主任。 只是后来怀上了姐姐，因为担心姐姐的健康问题，她主动辞去职务，去了不用跟生产原料打交道的部门。 后来资怀玉刚刚出生，化工厂就垮掉了，老娘被买断工龄，出来自谋生路。 再过后不久，就是姐姐和老爸相继去世。 老娘一个人打了两份工，还自己做了槟榔，每天晚上推辆小推车沿街叫卖。 后来也换过不少工作，因为年纪慢慢变大，找工作越来越不好找，往往都是做些短期工。 直到资怀玉读小学那会，舅舅瞒着外公偷偷出手，给老娘安排进了镇上的食品厂。 老娘那时大半心思都放在资怀玉的学习上，没有再认真工作，只是混日子。 食品厂的老板，看在舅舅的份上，也不多说什么。 老娘现在其实已经可以退休了，但她不想在家里天天闲着，所以还在继续上班，给食品厂守仓库。 食品厂那边呢，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 看在舅舅的面子上，也不会赶她走。 等老娘去准备晚饭的时候，资怀玉到阳台给凌沅熙打了个电话。 很快，顿挫感强烈、显得很干练的声音就通过听筒传来：“资老板，我在休假啊……算了，你有何吩咐？” 资怀玉笑道：“就不能是作为朋友打电话来和你随便闲聊的？” 凌沅熙的声音里稍稍出现一点幽怨：“那你自己想想，你哪回打电话给我是闲聊，聊家常的？” 资怀玉想了想……好像是没有。 过去的这一个月里，他也和凌沅熙多次联系，但都是让凌沅熙提供法律方面的支持，帮他收购红月王冠的工作室，或者在租服务器、购买广告服务等时，让凌沅熙帮忙审查合同。 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岔开话题，“要我说，你干脆来我公司算了，给我做法律顾问。” 凌沅熙反问：“我现在难道不算是你的法律顾问么？我怎么感觉，你只要遇到了法律问题，百分之百都会来问我。” 资怀玉顿时语塞。 “顾问”的话，本来就是有事才去问，也不见得要让凌沅熙到他公司来打卡上班。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凌沅熙虽然没有挂着“任卡史法律顾问”的名头，但干的是任卡史法律顾问的活。 不过资怀玉转念再一想，想到过去这个月支付给凌沅熙的佣金，他又理直气壮了。 “我不问你还问谁啊！我又不认识别的律师。别说杨律师啊，他是专攻刑法、民法那一块的吧，而且他最近为了我朋友的案子也挺忙的。” 那个杨律师倒还算负责，起诉宁卓成的案子，用他的话来说，“已经铁板钉钉”，不会有什么反复了。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为此付出很多时间和精力。 当然，资怀玉付给他的费用，也绝对对得起他的付出就是了。 不过杨律师肯定更羡慕凌沅熙吧。 这个月帮助资怀玉处理这些收购、签合同等业务，凌沅熙拿到的佣金是40多万。 哪怕在临海市的律师行当里，也算得上是相当高的收入了。 而且，资怀玉显然对凌沅熙很满意，未来凌沅熙或许还有源源不断的优质业务可以接。 “今天是有什么工作安排，资老板你就直说了吧。我虽然在休假，但是只要钱给足了，还是可以立刻投入工作的。”凌沅熙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 “是这样，我打算在老家这里收购一家镇上的食品厂。” 凌沅熙问：“所以，已经谈妥了？需要我来看合同？” 资怀玉有些尴尬：“……还没开始谈。” 正文 第146章 老娘的凡尔赛体 资怀玉也知道自己不地道。 人家凌沅熙又不是他的员工，而且也不是专门处理收购事宜的，人家的工作只是提供法律支撑。 “但我现在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来办这个，”资怀玉一边解释，一边怂恿，“这其实是个很小的收购案，估计对方也就几百万，千把万的估值？你呢，已经接触过收购的全部流程，虽然当时是旁观。所以我觉得你完全有能力来主导一次收购。这对你也是一次锻炼，对吧？以后你的业务完全可以拓展嘛。” 凌沅熙叹口气：“真的要我来做？” “帮帮忙嘛。” “得加钱。” “……很润。不对，好说，好说。” 再简单交谈两句，凌沅熙答应明天一早就赶来东临县化龙镇，见面后再详聊。 然后资怀玉分别再给李玖、给公司的几个高层打了电话，说自己明天还会在老家待一天，后天回临海。 其实资怀玉挺想在家里多住一段时间。 富贵不还乡，犹如衣锦夜行。 虽然不需要太炫富，但是可以买辆豪车开来镇上转一圈，约儿时的伙伴出来喝杯咖啡……哦镇上没咖啡店。那就去喝杯奶茶吧。 然后挥舞着信用卡，带老娘去白井市购物，住五星级酒店，不花掉100万不准老娘离开。 再给老娘买几套房——镇上一套，县城一套，再到省会白井市买一套，老娘想住哪就住哪。 但是现在真没空。 明天就是新的一个月，又要开始去应付系统的任务了。 如果是比较容易的任务，或者特别难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那都好说。 就怕是很困难，但是有希望完成的任务。 那就需要付出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应付。 打完电话回来，老娘已经摆好一桌简单的饭菜。 简单是她说的。 实际上在资怀玉看来，已经足够丰盛了。 粉蒸肉，酱香排骨，双椒炒碎牛肉，老鸭汤，辣椒炒空心菜，还有一个清炒丝瓜。 “妈，今晚叫了别的客人吗？”资怀玉利落地拿来碗筷，给老娘盛饭。 “没有啊，就我们两个。” “那你做这么多……五菜一汤，妈，你该不会以为我还是十年前那个大胃王吧？” 老娘不以为然，“有什么关系，你最近陆陆续续给我转了20几万，有钱肯定要改善一下生活啊。” 资怀玉翻箱倒柜，“我就怕今天吃不完，接下来你要吃几天剩菜。” “找什么呢？” “想找点酒。妈，你最近没喝酒么？”资怀玉印象中，老娘有时会喝几口的。 想想也能理解，20年前，她过的是什么日子？ 要是不偶尔喝一口，那生命里真的没什么亮色了。 老娘叹一声，到电视机柜下面，翻了翻，找出一瓶1573。 “喝这个吧。” 资怀玉对她刮目相看了，“妈，你这消费观念终于舍得变一下了？” “不是买的，”老娘偷偷注意着资怀玉的神色，“是你表哥胡雪梦上次来看我，给我带来的。” 资怀玉对几个表亲都不熟。 但是听到姓胡，就知道是姨家的孩子。 如果是舅舅家的孩子，应该和老娘一样，姓“赵”。 资怀玉对舅舅和姨家的观感……就是没有观感。 没来往过，能有什么观感？ 不过如果老娘现在愿意和亲人走动，资怀玉是乐见其成的。 舅舅和姨的年龄都比老娘小。 老娘是57年生人，现在61岁。 不过她生育的年龄比较晚（相对于那个年代），生资怀玉的时候，已经35岁了。 所以导致资怀玉比舅舅家、姨家的孩子年龄都小一点。 他笑了笑，“胡表哥在干嘛？” 他只是想着，老娘或许想聊聊这个话题，所以随口一问。 其实他对此不感兴趣。 根本没兴趣知道答案。 果然老娘很来劲，“雪梦快结婚了你知道吗，时间定在国庆。他年纪也不小了，再过两个月就满30岁了，你可千万别学他，你要是30岁还不结婚，信不信我抽断你的腿。” “他现在自己开了家公司，好像主要是做网店吧，在淘宝上很有名，卖我们省的特产。我还把我们厂的辣条，放到他的网店卖呢！销量挺不错，老板给了我5000块钱奖金。” 老娘自豪地说。 “表哥怎么不去跟着姨、姨夫做生意？”资怀玉好奇地问。 姨家是做餐饮的，全省著名的一个餐饮连锁品牌“春晓”，就是从姨和姨夫的名字里各取了一个字。 “春晓”已经做成了上市公司，市值早就超过10亿了，是比“炊烟时代”等更有名的本土品牌。 老娘说：“年轻人，想法多呗，总想证明自己厉害，不需要依靠父母。” 一边闲聊着，一边把饭吃完。 满桌子菜，资怀玉已经敞开肚皮了，吃到撑得走不动路，也只消灭了三分之一。 饭后，他陪着老娘去散步。 小镇不大，随便走几步都能碰到熟人。 资怀玉对很多人已经没什么印象了，别人叫住他，跟他寒暄，他完全就想不起以前和对方有什么交集。 倒是老娘，明明兴高采烈的样子，但是逢人就唉声叹气：“哎，我儿子太忙了，赚的辛苦钱。刚刚在他们公司当上副总，年薪也就马马虎虎，七八十万吧，忙得都没时间回来看我，真不想让他做这个工作了。” 这凡尔赛体，简直无师自通。 等到一转过背，马上就眉开眼笑，哪还有半点唉声叹气的样子。 资怀玉当然是静静地看她装哔，绝对不会拆她的台。 女人的三大爱好：秀老公，秀儿子，秀女儿。 在传统的观念里面，一个女人过得好不好，就看她的老公是否能赚钱/有权，她的儿女是否优秀、孝顺。 可现在老娘只剩下他这个儿子可以去秀了，当然不能打断老娘的雅兴。 所以资怀玉全程微笑脸，非常配合老娘。 散了一圈步回来，资怀玉估摸着，全镇的人都知道他回来了，也该知道他升任副总了。 虽然槽点满满，但只要老娘开心就好。 回家后，资怀玉陪着老娘看了一会电视，实在觉得没意思，就拿出Switch坐在沙发上玩。 老娘看一会电视，偷偷看一会他，还以为他没发现。 资怀玉当然只能装作没有觉察。 对于一个单身女人，含辛茹苦地把儿子养大，要说她心里95%装着的是儿子，只有5%考虑她自己，应该是没有半点夸张的。 “怀玉啊，总感觉你帅一些了。你这基因是不是变异了啊？我和你爸可都没这么好看。”老娘突然开口。 资怀玉笑道：“妈，你年轻的时候那才叫好看呢。可惜那时候摄影技术和设备都不行，拍照把你给拍丑了，所以你以为自己不漂亮。” 老娘笑得合不拢嘴，“就会胡说八道。” 资怀玉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老娘说着话，然后眼睛盯着Switch，实际上在用心地搜索系统商城。 签到，自然是已经完成了，3000积分已经到账了。 “你连续签到一个月，获得积分奖励：3000。” “当前积分：5010。” 资怀玉在过去的这一个月里，已经无数次思考，积分到手后该怎么花。 不过他并没有马上动手。 还得看看，等到明天系统商城刷新两件折扣商品后，再做取舍。 他最想购入的两个能力： “强化免疫力”，2500积分。 “极速自愈”，3000积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明天必入这两个中的一个。 如果这两种能力可以入手，不说百病不侵、刀枪不入吧。 至少能做到很少生病，然后外伤也比较容易愈合。 这可是保命的好东西。 至于别的，他考虑把“管理学”和“微表情识别”怼到满级。 正文 第147章 炼狱级任务：200万真实粉丝！ 对于现在要创业的资怀玉来说，“管理学”自然是非常实用的工具。 20积分一级，再花80积分就能怼满了。 而“微表情识别”，这是很难用好的神技。 对于普通人来说，用处不大。 比如，你一个不懂心理学的人，如果很善于微表情识别。 你能轻易发现别人是否在撒谎，是否很着急，是否带着某种情绪…… 但是没用，你不能理解别人为什么会撒谎，为什么要焦急，为什么会有这样那样的情绪，你不懂这背后的机制。 学霸小师妹很喜欢说一句话：“知道别人在撒谎很简单。但关键是，那个人为什么要撒谎？” 比如你问你老婆，“干嘛去了。” 老婆回答：“在散步。” 你一眼就发现，她的目光有点游离，说话时下意识地做出了一些小动作，很明显她在撒谎。 然后呢？她为什么撒谎？ 她是和老同学喝奶茶去了，还是和老王鼓掌去了？ 也或许，她只是心情不好，和闺蜜去发发牢骚；也可能，是一个异性同事找她，虽然其实没发生什么，但她担心你吃醋，所以瞒着你……可能性太多了。 而你还不能追根问底，你追根问底，容易引发争吵，引起她的逆反心理。 本来明明没什么事的，在她不正确的处理方式、和你疑神疑鬼的逼问下，反而影响了感情。 而吵吵嚷嚷之后，你依然得不到正确的答案。 所以，只有配合着比较扎实的心理学知识，“微表情识别”才是一门神技。 否则，这个技能只是让人徒增烦恼。 资怀玉的心理学水平尚可，之前兑换的1级“微表情识别”，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也多次帮到他。 比如，帮他判断裴双华的心态。 帮他掌握任卡史这些管理层的一些心理变化和情绪波动。 考虑到这些，资怀玉打算再把每级需要100积分的“心理学”怼个两三级上去。 对了，还要留出兑换能治疗癌症的神奇物品的积分。 不过还好，治疗癌症似乎算不上什么黑科技，在系统商城里，价格不高。 “速效治疗胶囊”：能快速治愈大量的普通疾病。兑换需要100积分。 当初资怀玉差点错过这玩意。 本以为是治疗伤风感冒之类的药，他当时还嘀咕，尼玛感冒药都要卖100积分，真是想钱想疯了。 后来他才发现，这个普通疾病，是包括癌症、阿尔茨海默症、艾滋病、渐冻症等疾病的。 尽管对于地球科技来说，这些病都是绝症。 不过对系统而言，这些都是普通疾病，这个速效治疗胶囊就只值100积分。 当晚。 12点一过，资怀玉精神抖擞，先是开始清点收获。 “你本月已完成普通级任务，获得基础奖励：现金5亿元。已安排投放。” “你本月已完成困难级任务，获得进阶奖励：现金15亿元。已安排投放。” 20个小目标到手，资怀玉有种“天下我有”的膨胀感。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下来。 低调，低调。距离大华国首富，还有2000个小目标呢，他才走完百分之一。 再看看本日BUFF：不出意外又是“神清气正”。 一个月30天，至少有20天的BUFF是“神清气正”。 不过对此其实没什么好吐槽的，因为挂着“神清气正”BUFF，资怀玉确实感到整个人头脑清醒一些，思维敏捷一些。 比什么“力可扛鼎”BUFF实用多了。 接下来，重头戏来了。 “本月基础奖励：8亿种花币。” 给力！ “普通任务：以自己为主角，制作3个视频，真实总播放量在一个月内达到1000万次。” 3个视频，平均每个视频要在一个月内拿到333万次的播放量。说实话，很困难。 但是只要想想，完成了就有8亿入账，资怀玉立刻就觉得，这难度不算什么了。 有难度要上；没难度，制造难度也要上！ 至于要怎么才能完成……资怀玉决定，从明天……不，从今天开始，就重金招兵买马，在任卡史成立一个短视频创意工作室！ 这个工作室，不但是为自己打造这三个视频。 未来也可以作为游戏推广，继续为任卡史发光发热。 “困难级任务：和阿娇进行三场以上的404友谊赛，并且在其中三分之二的场次中获胜。” 资怀玉的脸色有些怪异。 这……系统是有多瞧不起人啊？ 如果真的和阿娇进行404友谊赛，那自己肯定是百战百胜啊！ 一场都不会输！ 这是一个男人的自信！ 当然，有这个自信做到，不代表资怀玉一定会去做。 实际上他很纠结。 如果系统是让他和杨欣语、程潇等进行404友谊赛，他毫不犹豫，就当没这个任务。 可是阿娇，冯茹皎……说实话她是个漂亮性感，还玩心很重的女孩，还一直尝试勾搭自己来着。 资怀玉一直都觉得，如果气氛合适，自己半推半就地和她来一场友谊赛，似乎也没什么。 被她集邮，自己又不亏。 而且自己也是个正常男人，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 自己没女朋友，阿娇没男朋友。 和阿娇来一场友谊赛，也只是这个时代背景下，非常普通的一个小插曲，也不会有违道德。 但现在，以任务的形式，要求他和阿娇进行三场友谊赛，资怀玉又觉得有些别扭，不太愿意去做。 哪怕做了能拿到……3X8=24亿。 哎，好纠结啊。 先放着吧，到底做不做，到时候再看吧。 反正，上个月为了向阿娇借钱去完成任务，他还欠着阿娇10次约会呢。 上个月一直没空兑现，大不了，这个月去还掉人情，和阿娇约会几次呗。 如果约会的时候氛围合适，那么半推半就地和阿娇进行几场友谊赛，似乎也是水到渠成。 毕竟，这个浮躁的社会，大家都那么忙，很多男女约会都想着不要耽误时间，赶紧把该办的给办了。 如果实在没有合适的氛围，那也不勉强，就把那张仅存的任务豁免卡（困难级）给用掉吧。 资怀玉再看看最后一个任务。 “炼狱级任务：在一个月的时间里，从零开始培养一位在社媒上拥有200万真实粉丝的电竞选手。对象限定：从未从事电竞行业，真实粉丝数少于1万人。” 任务描述很简单。 不过资怀玉的脸色严肃起来，这个任务，很难啊！ 一个纯新嫩，要让他一个月内拥有200万真实粉丝？ 是在想桃子吧。 200万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首先，这是培养电竞选手。不是培养流量明星。 其次，要从零开始。 最后，还得是真实粉丝。 这绝对比登月的难度大吧？ 就算是娱乐圈明星，除非是那种颜值逆天又有资本不惜血本热捧的流量明星。 否则许多一线的影视、歌坛明星，也不见得拥有200万真实粉丝。 而体育明星里面，能够拥有200万以上真实粉丝的，也是屈指可数。 比如中国足球界，恐怕只有头牌武磊，能够有超过200万的真实粉丝。蝎子粑粑，独一份呢。 而别的领域里，想要有超过200万粉丝，更是困难。 别看那些玩直播的，动不动两千万粉丝值，三千万人气值，那些都是虚的，实际上能有十万个真实粉丝，就已经是知名的大主播了。 而在国内电竞圈子里，粉丝最多的，是LOL界的竞技大神“Uzi”，粉丝数量达到了恐怖的……300万。 比第二名高出一倍。 而这是社媒上的粉丝数，不代表真实粉丝数！ 谁知道里面有多少僵尸粉。 他有如此多的粉丝，是用长年累月保持的良好状态，多次在重大赛事里的精彩表现，以及资本花费大量时间、金钱推广，而带来的。 想要一个月内，把一个新人打造成有200万真实粉丝的电竞选手，那无异于天方夜谭！ 有钱都没用！ 有钱能买僵尸粉。 但系统要求的是真粉！ 有钱能买流量，能制造话题，能吸引人的目光。 但是，要把人留下，成为这个选手的粉丝，那就非常困难了。 当然，这是炼狱级任务。 10倍奖励，也就是80亿。 这个奖励幅度，有如此难度，才是正常的。 如果不难，反而资怀玉要疑神疑鬼，担心系统是不是在套路他了。 而且资怀玉转念一想。 做这个任务，其实不需要特别大的投入。 至少不像上个月的困难级任务，要亏损10个亿。 就算任务完不成，损失也不会太惨重。 可以试着去做一做。 完不成也没关系嘛。 对了，系统要求的，是培养一个“拥有200万真实粉丝的电竞选手”。 而不是培养一个冠军级的选手，一个实力高强的电竞选手。 这是有本质差别的！ 其中，似乎大有文章可做！ 这一瞬间，资怀玉灵感爆棚，脑海里涌现了好几个挺有意思的点子。 当然，这些点子的可行性如何，还得再评估。 资怀玉兴奋得有点睡不着，干脆坐了起来，认真思考着要怎么去完成这个炼狱级任务。 越是思考，他越是觉得，这个任务并非完全没有成功的希望。 但是呢，这个世界上，经常是“因人成事”。 再好的Idea，也需要合适的人去执行。 正文 第148章 敢不敢辞职过来陪我玩一把 睡一觉醒来，资怀玉洗漱完毕，吃完老娘亲手做……买来的“爱心早餐”——油条，豆浆。 对了，还有一颗珍贵的，一般人吃不起的茶叶蛋。 只差一碟涪陵榨菜，就能成为湾湾人眼中的土豪标配了。 吃饱喝足，他发现老娘已经上班去了。 顺手给老娘的银行卡上转了10万，备注“这个月的生活费”，皮完这一下，资怀玉就开始打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打给他很久没有联系的大学室友，林逸飞。 听这个名字，很有主角相吧？ 这真的应该是属于爽文主角的名字。 不过林逸飞本人似乎没有表现出主角的潜质来。 尽管从某个角度讲，他也算是人生赢家了。 家里是做生意的，条件尚可，千万家产；在寸土寸金的花城有两套房，总价值超过1500万（父母帮买的）；自己是公务员，旱涝保收；家里有两个招商银行。据说还有个温柔善良，吵架都吵不起来的老婆。 也是没谁了。 电话很快接通了。 “逸飞啊，在上班？”资怀玉慢悠悠的，用拉家常的语气说。 “是啊，”林逸飞抱怨道，“昨晚带老婆孩子逛超市，突然接到任务要写材料。熬夜写材料搞到四点，今天清早顶着熊猫眼来上班。我感觉自己现在是36岁的身体了！” 他的声音，总是显得非常沉稳，感情很少外露。 给人的感觉，是很成熟，深思熟虑，城府很深。 所以在读大学时，室友们一度觉得他是复读了好几届的老大哥。 哪怕他此时是抱怨的口吻，但是如果不是特别熟悉的人，也很难确认他现在是什么情绪。 资怀玉笑道：“你就不适合当公务员。如果在外企、私企做，虽然也这么累，但是赚得多几倍。” “谁说不是呢，但我家里人都觉得公务员才是正当工作，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我之前都进了LOL的运营组，还被家里逼着回去考公务员，”牢骚发完，林逸飞问，“怀玉，你大清早的打电话来，肯定不是想找我闲扯。有什么事吗？你直说就行。” 两人在大学里，算不上特别要好的朋友，就是普通的室友。 所以此时交谈，既不算生疏，也没太多热情。 资怀玉笑着反问：“你还玩游戏么？” “当然玩。只是没什么时间，两个小丫头很磨人，只能偶尔玩吧，PS4pro一个星期都难得开机一回。问这个干吗？是想找我联机？还是你准备涉足游戏行业了？” 上次同学聚会后，资怀玉和林逸飞在群里有过只言片语的交谈，但没有深入。 而林逸飞也从群里的闲聊得知，这个室友似乎混得不错，而且准备自己创业。 “都有。” 林逸飞的声音依然很沉稳。“联机的话，周末再约吧。如果你想涉足游戏，似乎不应该打电话给我，我现在只是个普通的街道公务员。” “任卡史娱乐，听过这个公司么？” “没听过。” “那换个说法。红月王冠，听说过么？” 林逸飞笑道：“那肯定啊，铺天盖地的广告，想没听过都难。” 顿了顿，林逸飞用犹疑、不敢置信的口吻问道：“你想说，这个游戏，你有参与制作还是发行？” 资怀玉语气淡淡的，“这游戏是任卡史旗下工作室制作，任卡史发行的。而我，是任卡史的最大股东。” 林逸飞半晌没做声。 过了好一会才笑道：“那也挺好，恭喜你，这游戏好像很火吧？之前刷到推送，说红月王冠内测5天，在国内下载超过500万次，流水超过7000万。照这样下去，说不定你的身家很快就超过马华腾了。” “别奶！”资怀玉笑骂，“我对你的毒奶记忆犹新。” 笑了一阵，似乎两人之间的气氛融洽了一点，资怀玉这才正色说：“任卡史游戏部门，中层管理，底薪3万，绩效和奖金最高可以每月5万。你给我负责一个项目，一个月内我要看到成绩。如果做得好，今年年底之前，让你当任卡史游戏部门的副总，保证你年薪两百万以上，还有股份期权激励。敢不敢辞职过来陪我玩一把？” 沉默了片刻，林逸飞问：“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 他极力想表现得平静，但是他的尾音有点颤抖，暴露了他的激动。 “这件事不是开玩笑。你要尽快做决定，因为我准备马上启动这个项目，时间很赶。如果你不来，我就必须另外找人来负责。” 林逸飞没有急着答应：“是什么项目？” “和英雄联盟有关，涉及到一个新的重量级的比赛，也涉及到一场选秀。电话里说不清，见面聊。” “要多快？”从这个问题就看得出来，林逸飞是个务实的人。 “越快越好。我很急。”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是我。虽然我有过参与运营游戏的经验，但毕竟不多，而且能力方面，似乎也不是顶尖。” 资怀玉笑道：“何必问呢？你心里清楚。” 林逸飞也笑了，“机关单位里，流传着一句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意思是，领导觉得你行，给你机会，你就一定能行。领导觉得你不行，不给你机会，你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给盘着吧。” 资怀玉知道这个室友在疑惑、顾虑什么，干脆把话说开，“能考进公务员队伍的，素质能力都不差。差的，就是一个机会。而且一般的中层领导岗位，也不需要什么很特别的能力，大部分人都能做好。” “但是大型私企不同，能力差一点，可能会影响到公司几千万、上亿的盈利。我不会拿钱开玩笑，我找你，是因为短时间内我找不到别的更放心的人。” 林逸飞依然笑得沉稳，“放心能力，还是放心忠诚？” “都有吧。” “这样啊……”沉吟了片刻，林逸飞果断说，“明天我飞临海，和你谈一谈，了解你的计划，再确定是不是要辞职跟你干。” “也好。到了打我电话，我安排人来接你。”资怀玉没想过，一个电话就忽悠得室友辞掉公务员的铁饭碗。 虽然自己给林逸飞开出了3万的底薪，实际上在绩效和奖金方面也不会亏待林逸飞。 这家伙只要用心做事，一个月5、6万肯定是能拿到的。 不过林逸飞现在作为花城的公务员，实际到手一个月能有一万多点，关键是公积金其实非常高。 全部算上，林林总总，还真不见得比在任卡史拿三、四万一个月差。 当然，前景非常有限就是了，往上的通道，不是那么通畅。 而在任卡史，只要林逸飞做得好，资怀玉何吝百万年薪？ 不过，资怀玉的保证，林逸飞会不会相信，却是一个问题。 总得给对方一点考虑时间，一些求证的机会。 还有，林逸飞估计也会担心，他能否胜任这份工作。 以及，其实年轻人很少有愿意去给老同学、老朋友打工的，总觉得会低人一等，抬不起头来。 不过林逸飞既然答应了明天乘飞机过来，见面详谈，说明他对目前的状态已经非常不满，亟待做出改变。 资怀玉还是挺有信心把他忽悠过来的。 对林逸飞的能力和性格，资怀玉没有半点担心。 读大学时，资怀玉就有过“天下英雄，唯逸飞与我”的中二感慨。 想到或许很快就能和林逸飞共事，资怀玉还有几分小期待呢! 挂断电话，资怀玉精神抖擞，呼出系统面板，准备开始兑换。 昨晚他想着这个炼狱级任务的问题，想得太累了，后来迷迷糊糊就睡着了，甚至忘了看这个月刷出来的两件折扣物品是什么。 一看之下，他立刻“卧槽！” 再看第二件。“卧槽……” 正文 第149章 两个“卧槽” 两个“卧槽”的情绪和含义，完全不同。 第一个“卧槽”时，含义是“我求求你做个人吧！系统你怎么能如此厚颜无耻！” 而第二个“卧槽”，是想表达“系统给力！还有吗？我还要！” 主要是两件折扣商品的对比太强烈了。 第一件折扣商品是：“精致的神奇物品：定向基因病毒。说明：可针对特定基因片段，定向灭杀某一类生物。或定向灭杀某一类生物中拥有特定基因片段的族群。优点：安全无副作用，传播的过程中病毒绝不会变异，不会波及到其他生物。缺点：仅限碳基生物。可使用三次。兑换消耗：100积分（0.1折）。（注：只有第一次兑换买时享受折扣）” 你说这玩意买了有啥用？ 好好地去灭绝某一类生物，用来破坏地球上的生态平衡么。 如果心理阴暗点，或许会想：似乎这种商品可以用来消灭某一个族群的人。 据传灯塔国德特里科堡就有一个专门研发这类病毒物品的实验室。 但正常人，恐怕不会想着用这种东西，把一部分活生生的人类从这个地球上抹去吧。 尽管很便宜。100积分，0.1折，意味着原价是1万积分。 似乎现在买到就是赚到。 但是买来究竟能做什么，这是一个问题。 所以资怀玉郁闷地叫了一句“卧槽”。 但是看到第二件打折商品，他眼睛都发直了。 “能力：极速自愈。说明：大幅提高自身皮肤、肌肉、骨骼、内脏、大脑等的自行修复能力。兑换消耗：30积分（0.1折）。（注：只有第一次兑换时享受折扣）” 这是他最想要的能力之一！ 原本还想花3000积分去兑换一级的。 现在只需30积分。 还能说什么？ 系统，YYDS！ 啥也不说，马上兑换。 极速自愈：这是最前沿科学探索的结果。一经加载，就会让你获得远远超出常人的机体愈合速度。皮肤、肌肉、血管、神经、骨骼、脏器、大脑、脊髓等的愈合速度都可提升，但各个组织的愈合速度不同。 当前级别：1级。 傻笑着看了一会能力说明，资怀玉突然问：“这个能力，能不能让人断肢重生？” 系统面板上，字迹浮现：“要3级以上的极速愈合，才能达到断肢重生的效果。” “那满级的极速自愈，能不能滴血重生呢？”资怀玉充满期待地问。 字迹浮现：“请自行探索。” 自行探索你妹！ 难道我没事跳进搅拌机里自己搅成肉酱，去实验能不能滴血重生？ 不过系统的回答，也从侧面证明了，哪怕是满级的极速自愈，也做不到滴血重生。 不过，如果有着满级滴血重生，说不定就算遇到飞机失事，被摔成一滩肉泥，也有自我修复的可能。 兑换完“极速自愈”，倒是没什么特别感觉，似乎清风拂面，一切如常。 资怀玉有心想试试其效果，打算划破一个伤口看看愈合速度。 于是他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对着手指比划了半天，也没下定决心割下去。 最后他告诉自己：万一得了破伤风怎么办？还是不试了。 资怀玉又看了一眼“定向基因病毒”，犹豫着要不要兑换一份。 100积分，说贵不贵，不过是一天的签到收获而已。 但是他又担心，如果哪天在联网玩“任天堂大乱斗”的时候，被樱岛人给虐了，然后对方还开嘲讽，他一气之下用这个病毒把樱岛人全部干掉怎么办。 这当然是在开玩笑，但是所谓“身怀利器，杀心自起”，如果有这么一个大杀器在手上，谁能保证绝不动用？ 但是资怀玉转念又想。 未来说不定会有需要利用这种病毒，去消灭某种危害到了生态环境，甚至危害到了人类生存环境的生物。 还是有备无患吧。趁着打折，入手一件。 于是100积分消失，“定向基因病毒”入手。 不过资怀玉暂时没让系统投放，继续让系统保管。 希望在他有生之年，也不需要用到这玩意。 再看看系统商城，资怀玉按照之前的计划入手了1级的“强化免疫力”，用掉了2500积分。 这次倒是感觉身体有点变化，可具体是什么，却说不上来。 再陆续把“管理学”和“微表情识别”怼到满级。 顿时，大量的信息涌入他的脑袋，让他有种恶心、太阳穴胀痛的感觉。 不过他早有心理准备，闭上眼缓了缓。 过了一会，等到不适感平息下去，他试着调动刚刚的收获。 许多知识涌现上来。 而且只要稍微动念，就能理解，仿佛是自己多年学习所掌握的，并没有突兀、陌生的感觉。 “大意了！不应该直接怼到满级的。浪费了！”资怀玉这么说，是因为他发现自己获得的知识已经“超纲”了。 尤其是管理学，已经远远超出了地球此时应有的水平。 “河系外超远距离殖民管理要点”“深空太空站管理基础”……一看就很高大上的知识点。 这意味着他是世界上最懂管理学的人？ 不，这意味着他掌握了很多无用的知识。 为什么说是无用？坐标地球，给你屠龙术，你去屠条龙试试。 看着积分还有剩，资怀玉又继续怼“心理学”。 这次他聪明了，没有直接怼到满级，而是先花了300积分，将“心理学”怼到3级。 他发现已经基本掌握了地球上最前沿、最全面的心理学知识，便就此罢手。 够用了。 怼到5级就没什么意义了。 接着他又入手了一份“神奇物品：速效治疗胶囊”，100积分。 当前积分：1860。 看着这剩余的1860积分，资怀玉有点伤脑筋。 他最想要的那些能力，基本上都是2000积分以上的。 比如他十分眼馋的“强化思维能力”，根据说明，可以大幅提升全面的思维能力，包括“分析、综合、推理、抽象、概括、判断、想象”等，基本上就是全面提升智商。 可惜需要5000积分。 如果没有发横财，需要两个月签到才能提升1级。 再强化一级记忆？似乎又没有必要。 而技能类的能力，他审视了一番，暂时没有别的需求。 当然，也不是不能兑换神奇物品。 但是那些特别好用的神奇物品，也是非常昂贵的。 还不如兑换能力，来强化自身。 其实在过去的一个月里，资怀玉也考虑过，利用神奇物品，去完成将系统升级3.0的任务。 “让全世界超过一半的人知晓你的名字” “愚弄全世界一次” “让超过10亿人因为你而欢笑，或者哭泣也行” 这三个他认为有一定希望完成的任务，其实他都有认真思考过。 比如，他想过，能不能写一本，或者写几本催人泪下的小说，来完成“让超过10亿人因为你而欢笑，或者哭泣也行”这个任务？ 毕竟，有“小说生成器”这种神奇物品在。 但是仔细想想，资怀玉觉得这并不可行。 哪怕是当年催人泪下，号称感动全球的“泰坦尼克号”，横扫二十多亿美元全球票房，全球数亿人看过这部电影（包括盗版）。 但真正为这部电影落过泪的人，确实有眼泪滴落而不是“感动得要流泪”的人，有没有五百万哦？ 当然，搞笑的电影或者小说，或许更容易完成。 相比起“哭”，人们肯定是更容易笑的。 电影院里，你想看到全体观众哭泣落泪，几乎不可能。 但想看到全体观众哄堂大笑啊，还是很常见的。 但是让一千万人欢笑很简单，让一亿人欢笑，咬咬牙也能做到。 让十亿人欢笑？ 这个数量级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哪怕资怀玉兑换能力，把自己怼成满级导演，也没信心在有生之年做到这件事。 不过，如果通过一些特殊的神奇物品，倒也不是完全没指望去完成一个系统升级任务。 比如。 “神奇物品：超大型梦境生成器。说明：可以让半径1万公里球型空间范围内的人类，生成同样的定制梦境，梦境细节会有细微差别。兑换积分：2000积分。” 如果是生成一个令人悲伤的梦，又恰好选在世界上有十亿人以上同时处于睡眠状态时，是否可以让这十亿人哭泣呢？ 当然，因为这件神奇物品的功效描述得有点含糊，并不确保能达到要求，所以资怀玉没有急着去兑换，免得浪费2000积分，那就欲哭无泪了。 此外还有。 “精致的神奇物品：虚拟实境投影仪。说明：可以投影定制的拟真图像和视频，拟真度达到99.95%，人类的肉眼无法识破真假。可使用三次。兑换需要：15000积分。” 平平无奇的名字，牛逼的效果。 如果能拿到这件神奇物品，资怀玉自信能把全世界给忽悠瘸了。 来一段“真龙降临在纽约时代广场”，“外星人在帝国大厦楼顶着陆”，估计会忽悠得灯塔国的军队出动。 用这件神奇物品来完成升级任务“愚弄全世界一次”，简直是小菜一碟。 但这件物品的价值，绝对不应该价值15000积分。 资怀玉怀疑，是系统为了避免他利用这件物品，投机取巧地去完成升级任务，故意调高了这件物品的兑换积分（不用怀疑了，一定是这样）。 而如果自己不知死活，以为只要攒5个月的积分就可以兑换这件“拟真投影仪”。 等他攒了4个月的积分之后，以为即将可以入手这件物品的时候。 以系统的尿性，肯定会加大签到难度。 比如，在一个月的最后一天，让他和程潇、李玖双飞，才能完成签到。 让他别无选择……只能断签。 这绝对是这个狗系统能做得出的事情！ 所以涉及到需要攒几个月才能买得起，又是能用来投机取巧完成升级任务的神奇物品，资怀玉都不做考虑。 除非遇到这件神奇物品刚好打折，那就能趁势入手，借此完成系统升级任务。 可惜，系统应该不会再给他这样的空子钻。 当然，如果消耗掉他那张“指定奖励卡”，倒是可以在抽奖的时候，以极小的代价，来抽取这8000积分的神奇物品。 但问题是，商城里明明有价值几万积分，甚至十几万积分的神奇物品，自己就这么把“指定奖励卡”给用掉，是不是太浪费了呢？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 那张“指定奖励卡”，资怀玉暂时不打算动用。 他不是胸怀大志的人，也没想要最快速度地强化自身，来实现“滚雪球”。 系统升级？能升就升，不能升也无所谓。 首富？ 能成为首富当然好，不能的话，也无所谓。 他的性格就是这么佛系。 正文 第150章 豪横的微表情识别 想通过入手神奇物品，投机取巧地去完成系统升级任务，暂时是没什么机会的。 不过……资怀玉转念一想，如果有合适的神奇物品，来帮助他完成这个月的炼狱级任务，那花费大量积分来兑换，也是很划算的。 利用筛选功能，资怀玉浏览了许久的商城，目光在几个神奇物品上有长时间的停留。 “精致的神奇物品：梦境训练仪。说明：可在梦境中，对人进行某种指定技能的训练。不能让人立刻掌握相应技能，但是在梦中新生成的神经元突触，能帮助人缩短学习时间，快速掌握相应技能。使用次数：3次。兑换需要：800积分。” “神奇物品：速效肌肉记忆胶囊。说明：服用后12小时内，可以加快所有肌肉记忆的形成，包括运动、手工制作等。使用禁忌：每240小时，最多使用两次。兑换需要：50积分。” “神奇物品：速效美容胶囊。说明：服用后2小时内，可以快速清除人皮肤上的杂质，美白肌肤。兑换需要：50积分。” “神奇物品：思维爆炸胶囊。说明：服用后的72小时内，处于思维爆炸状态，思维敏捷，灵感爆炸，同时有极强的表现欲，滔滔不绝，妙语连珠。使用禁忌：每240小时，最多使用1次。（注：药效期间，有时会难以控制，心直口快，说出正常状态下不会说出的心里话，请谨慎使用。）” 不过资怀玉并没有马上兑换。 他还得先和人讨论一下，自己所设想方案的可行性。 上午他在家里玩Switch，因为网络不好，所以没玩联机对战游戏，而是玩起了“小小梦魇”。 沉浸在剧情里几个小时，差不多通关了。 到了11点半，凌沅熙的电话来了。“资总，我已经到了东临县，叫了辆的士，很快到化龙镇。你告诉我地址，我让司机直接开到你那去。” 资怀玉有点意外，本以为她会晚点到的，“辛苦你了，天还没亮就起来了吧？” “不，5点多钟我起来的时候，已经天亮了。” “……辛苦你了，这小地方也没什么好吃的，等回临海，我请你吃大餐。” 把地址告诉凌沅熙后，资怀玉挂掉电话。 还不到12点，老娘先回来了。 资怀玉告诉她：“我有个朋友要过来一下。” 老娘的耳朵都竖起来了，“男的还是女的？” 资怀玉坦然说，“女的，不过不是女朋友，只是有业务上的往来，她是我的法律顾问。” 老娘更感兴趣了，“还是个才女啊！学法律的女人都很聪明。你有没有机会啊？娶回来改善基因也好啊。” “……”资怀玉无力吐槽，也不敢吐槽。 “她喜欢吃什么菜？” 资怀玉马上表示反对，“我带她出去吃。” 老娘不轻不重的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不由分说，“镇上没什么好吃的饭店。又不卫生，又不好吃。人家大老远赶来，请人家到家里吃饭，是最尊重的做法。听我的，就在家吃。” 资怀玉连忙分辨：“我说了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业务伙伴，把她叫到家里来，人家误会了怎么办！” 老娘单手叉腰，振振有词地说：“你思想不纯洁才会误会！人家心里干干净净的，怎么会误会！” “……”资怀玉理智地放弃了争论。 和老娘争论，永远别想赢。 过了几分钟，凌沅熙发了条微信语音：“我到了，在一家‘娟娟超市’门口。” 资怀玉告诉她：“你站那等着，我来接你。” 说完就出门去接她。 老娘眼带笑意，钻进厨房叮叮咚咚筹备起来。 资怀玉下了楼，走了不到两分钟，就看到凌沅熙了。 她站在“娟娟超市”前，那是一家常见的城乡结合部风格的小超市，招牌上有种花移动的广告。 超市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货物偏日用品，便宜的杂牌居多，门外的空地上晒着辣椒、茄子等。 凌沅熙站在那儿东张西望，显得对什么都很好奇的样子。 她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衫，深灰色的及膝西式短裙，肉色长袜，精致的皮鞋。 依然是一丝不苟的白领打扮，气质显得精明、利落，嘴角那浅浅的笑意带着自信，绝非服务人员那种讨好的微笑。 “凌律师！”资怀玉笑着招了招手。 凌沅熙冷静而克制地一笑，眼睛扫过资怀玉那一身的地摊货，眼神毫无波澜——她已经习惯了资怀玉这么随便的穿着。 “资总，我已经联系了那个食品厂的总经理……” 资怀玉打断她，“晚点再说，先去我家吃饭。” “到你家去？”凌沅熙忍不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难道你想饿着肚子去工作？”资怀玉故意曲解了她的意思，“自己走吧，别让我拽你走，大街上拉拉扯扯不好看。” 凌沅熙便爽朗地笑了起来，“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地去蹭一顿饭了。” 她此时有点忐忑。 通过她的微表情，资怀玉轻松做出判断。 他嘿嘿笑：“别以为你占了便宜，我老娘做的菜又咸又辣，重口味，你不见得吃得惯。” “天啊，救救孩子吧！”凌沅熙脖子一缩，吐了吐舌头，平时总是精英白领模样的她，做这个动作显得特别可爱。 恩，通过这个小玩笑，她没那么紧张了，但是有点好奇。这好奇是针对什么？ 到了资怀玉家，凌沅熙很有礼貌地问好，老娘也没说什么失礼的话。 客套了几句后，老娘继续去做菜，油爆辣椒的味道窜了出来，让资怀玉和凌沅熙连连咳嗽、打喷嚏。 “资总，你该考虑给家里重新装修一下，换台抽油烟机了。”凌沅熙悄声说。 资怀玉手一摊：“钱给她了，她舍不得花。等过阵子，我直接给她买两套房。” “威武霸气。” 言不由衷啊妹子。 “这边房价不贵。”资怀玉说。 “贵你也买得起啊！谁不知道你资总短短5天赚了7000万。印钞机都没这速度呢！”凌沅熙笑着打趣，看得出她有几分羡慕和钦佩，“据说这个游戏项目之前谁都不看好，都说最多一年赚一个亿。就你力排众议，买下之后还花了很多钱宣传。当时听伍芬国说，圈子里的人都在暗地里等着看你的笑话。结果你5天就赚了7000万，怕是10天就能赚一个亿吧？” 资怀玉笑了笑：“其实我也没料到，这是意外之喜。而且你说错了，不是赚了7000万，是流水7000万。这些要给平台分成的。” 凌沅熙喝着资怀玉给她倒的矿泉水，“就算分给平台一半，那也净赚3500万啊。你不知道，伍芬国是从不服人的，总是‘老子天下第一’，但是对你，他可是心服口服。说到伍芬国……他让我帮他带句话。” 说的是真话。 资怀玉扬了扬眉，“不是吧，我还以为和他算是熟人了呢，有什么话不能直接和我说的？” 凌沅熙大大方方地笑着：“就是因为是熟人，但又不算特别好的朋友，所以他才要我带话，免得生出龌龊来。” 还是真话。 资怀玉好奇地问：“他到底要你带什么话？” “他家的公司在一个多月后，要举办一场小型的高端拍卖会，面向的是购买力比较强的精英客户，他们家很重视这场拍卖会。在拍卖会前呢，有展示环节，他想租用你的那几件古董，去撑门面。直接和你说呢，怕你一口回绝，没有環转余地，所以让我来探个口风。后面这句话是我自己加的。”凌沅熙语速很快，但是又非常口齿清晰，说得很流畅，去当播音员都足够了。 基本没什么问题，全是真话，很坦荡，没有情绪波动。 资怀玉失笑道：“这种小事，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地吧。知道了，我会和他谈的。” 凌沅熙道：“总之，你别考虑我，想答应就答应，不想答应就别答应。我只是帮忙带话，不是替他做说客。” 有点言不由衷。 “知道了。” 凌沅熙这才从包里，抽出一叠薄薄的文件，摊开在桌上，“你这次准备收购的‘益发食品有限公司’……” 她没继续说下去，因为资怀玉的食指竖在嘴唇前，“嘘，小声点，别让我妈听到了。” 凌沅熙会意地点点头，“那就吃完饭再说吧。我已经约了益发食品的总经理下午见面，到时候你也一起去，行不行？去给我壮壮胆。” 她似乎是真的有点Cold foot，就是临阵有点胆怯。 资怀玉无奈地说：“我是真不想露面，这镇上到处都是熟人……但是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总不好拒绝。话说，你连夜搜集了这么多资料？” “必须的，我从不打无准备的仗。”凌沅熙挺着胸，还是那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好一个白领精英！ 而看了她一眼后，资怀玉得到了更多的信息。 她在努力表现……很希望得到我的认可。 而且，似乎有一点下意识地想要展现女性魅力。 3级的心理学+满级的微表情识别，就是这么豪横，一切都无所遁形。 正文 第151章 微表情识别，YYDS 等吃完饭，老娘去刷碗的时候，凌沅熙表示，这顿饭吃得非常愉快。 资怀玉看了一眼，确认她没有说谎，她确实很愉悦。 老娘对她很热情，但又没有超过必要的限度，没有让她不自在。 而她之前担心湘菜太过于重口味，也是白担心了。 因为老娘特地为了她做了番茄炒鸡蛋、四季豆煸茄子，在大片牛肉里也没放什么辣椒。 总之她吃得非常开心，对老娘的厨艺赞口不绝。 其实资怀玉也松了一口气。 他之前担心老娘说出什么失礼的话来，毕竟老人家想抱孙子的心情很急切，看到漂亮姑娘就想归化为儿媳，这种事情很常见。 不过老娘的待人接物还是挺得体的，虽然有开点小玩笑，但不会让人家下不了台。 氛围始终其乐融融。 “中午你需要午休吗？不过镇上没什么好酒店，条件有点简陋，只能委屈一下了。我家这，你也看到了，只有两个小房间。” 凌沅熙笑呵呵地：“没事，我没有午睡的习惯呢。我认识的优秀律师，没有谁每天睡眠超过5个小时的。” 说着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我约的时间是两点半，那个时候你方便么？” 资怀玉点头，“我只是……真的不想露面。” 凌沅熙装作没听见，把话题岔开，问他关于“红月王冠”运营中的一些事情。 资怀玉也没勉强，顺着她找的话题聊了下去。 两人靠着沙发，愉快地闲聊。 老娘清理完厨房，过来看了看他们，没有开口，微笑着回到她自己的卧室去了。 到了1点半，老娘悄悄出门上班。 又过了会，资怀玉和凌沅熙也出门了。 益发食品有限公司，就在化龙镇的西头。 最初只是一家小小的作坊，直到资怀玉去读大学后，才有了自己的商标和品牌。 当然，这个小小的品牌，并没有什么知名度，不过在本省的一些中小型超市里，还是经常能看到的。 其主打产品，是辣条。 形形色色的辣条。 公司去年的营业额，是1100万。 而公司的利润，并不高。 估计只有不到30万。 前几年甚至有过亏损。 也就是说，这个小公司的老板，年收入或许还不如任卡史的明星员工。 更是远远不及任卡史的高管。 因为益发食品不是上市公司，不用公布财务报表，所以这些信息都是凌沅熙连夜找熟人打听的，她真的算是神通广大了。 凌沅熙虽然做了一些功课，但毕竟时间紧迫，对益发食品没法做一个准确估值。 “我觉得，应该300-400万就能完成收购吧？当然我会请专业人员，对他们进行全面的评估。应该一个星期以内，就能得到结果，到时候再进行正式的报价。今天的话，只是登门拜访，表达一下收购意愿，”在半路上，凌沅熙向资怀玉解释，“其实我在和益发食品的总经理通话的时候，感觉他其实也很想把这家食品厂卖掉。” “我并不想完全收购，”资怀玉道，“买了来我自己管理吗？我哪有这个闲功夫。我只要收购30-40%的股份就好，而且允许对方套现一半。收购价格的话，稍微溢价一点也没关系。我收购这家公司，只是让我老娘有个地方上班，过着她习惯的生活。哪天如果她不想上班了，这家公司对我也没意义了。当然，我也不会在乎这一两百万的损失。” 凌沅熙如有所思：“恩，明白了。” 看她的表情，资怀玉就知道，她是理智上能明白，但感情上不能理解和接受。 她没法设身处地的，去理解轻描淡写地表述“不在乎一两百万的损失”。 资怀玉说此话，并非是为了装哔。 而是，如果为了这一两百万，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对他来说是非常不划算的。 同样的时间和精力，如果用来完成系统给的任务，或许能让他赚到几个亿呢。 可对于凌沅熙而言，一两百万，虽然也不算什么“令人窒息”的数字，但也是她必须奋斗几年才能赚回来的。 很直观的印象，就是“这不是一笔小钱”，所以她很难真正理解。 但不理解没关系，只要她照办就行。 …… 益发食品的总经理姓蔡，叫蔡明礼，同时他也是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据他自己说，占了70%的股。 他年龄约莫40岁，可惜发际线后退的太厉害，否则还算是中年帅哥一枚呢。 穿着打扮方面，很有乡土气息，有点像基层乡村干部，神态威严。 不过交谈起来，他还算好说话。 虽然文化层次不高，荤素不忌，但是并不讨厌，也不强势。 在热情的握手、打招呼后，资怀玉和凌沅熙被引到蔡明礼老旧且油腻的办公室坐下。 这个镇上的常住人口，资怀玉应该是全都认识的，哪怕不熟，至少也都见过面。 毕竟，小镇只有这么大。 不过这位蔡总，虽然听口音呢，应该是本地人。 但他还真没见过。 坐下后，资怀玉全程没怎么说话，表明身份之后，就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坐在那，让凌沅熙和蔡明礼谈。 今天这算不上谈判，只是交换一下信息，表明收购态度，也让蔡明礼做一些表示。 所以交谈的氛围，近似于闲聊。 当然也并不完全是闲聊，话题还是围绕着益发食品。 蔡明礼对公司做一些基本的介绍，凌沅熙则提问，询问一些不涉及机密的话题，同时也旁敲侧击蔡明礼是否打算出售公司、想要卖个什么价、公司目前是否存在问题、这个行业目前的状况等。 资怀玉坐在旁边，虽然看似心不在焉，但其实一直在观察蔡明礼的微表情，对这个人的想法几乎是洞若观火。 在蔡明礼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他的真实想法、他的底线，都已经被资怀玉摸透了。 除此，蔡明礼也主动谈到了一些他的个人信息，比如他提到，他是东临县人，这家公司的前身，是他朋友的亲戚开的作坊。 作坊生产的辣条，说不上很好，但是还算干净卫生，在附近的市县都有销售，不过都是贴的别的牌子。 差不多六七年前，他生意失败，从外地回东临县，听说这个作坊后，决定和朋友一起拿钱买下来，扩大经营，打造自己的品牌。 当然，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聊了差不多30分钟后，资怀玉对凌沅熙使了个眼色，就起身说，“今天到这就差不多了吧，蔡总时间宝贵，我也还有事，今晚要飞临海。我回去和阿沅交换一下意见，之后就由阿沅来和蔡总你直接对接吧。” 蔡明礼则是礼貌性地挽留了一下，将两人送出办公室时，他一拍光溜溜的脑门，“两位既然来了，要不要顺便去我们厂房那边看看。” 资怀玉和凌沅熙对视一眼，凌沅熙道：“那我就去看看吧。” 资怀玉则临时找了个借口，“我得赶飞机，下次吧，阿沅你和蔡总去看看。”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仓库就在厂房旁边，他不想被老娘看见。 就算买下了公司，他也不会自己参与经营，只是会安排好，比如安排三五个老头子老太太一起守仓库，让老娘舒舒服服地聊着天就把班给上了，工资拿了。 既轻松安逸，又让她不至于觉得自己是个无用之人。 “那行，我让人带资总出去。” 说着，蔡明礼返回办公室，用座机打了个电话。“小汤，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然后满脸堆笑对资怀玉说：“资总，你稍等一分钟。” 事实上根本没到1分钟，四五十秒后，一个微胖、五官极好但是气色很糟糕的年轻女人快步走过来。 还没等她到跟前，资怀玉就认出她来了，条件反射地扭过脸，给她一个后脑勺。 卧槽，不是“小汤”，也不是“小谭”，而是“小唐”。 “蔡总！什么事？”那女人声音细细的。 “这位是资总，他是过来和我们谈生意的。现在他有事要先走，我要带他的助手去看一下厂房那边，你帮我送资总出去吧。” 资怀玉不好继续后脑勺面对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 那女人显然也马上认出他了，沉默着。 资怀玉笑了笑：“蔡总，你去吧，这是我朋友，我正好和她叙叙旧。” 蔡明礼有些狐疑，张了张嘴。 资怀玉轻描淡写地说：“之前自我介绍的时候，没说清楚。其实我小时候住在这镇上。” 蔡明礼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资总，你就和小唐好好叙旧吧，我就失陪了。” 蔡明礼和凌沅熙往厂房那边走，资怀玉看着眼前微胖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怎么样，这个女人的眼神是异常复杂的，疲惫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似乎有千言万语，却始终沉默着。 “唐晓颖，”资怀玉对自己的初恋女友说，“走吧，我……” 他正要说“我赶时间”，突然“嘟呜”一声。 “你有新动态，该动态较为重要，请立刻查看。” 正文 第152章 再一次！突发事件 “你触发了一次突发事件。请谨慎应对突发事件，事件不同的发展方向，将影响你的评分。根据最终的评分，你将获得不同的奖励。” “突发事件的奖励中包含一些平时难以获得的珍贵事物。” “这是系统升级后，你第一次触发突发事件，将有更大的机会获得珍稀的奖励。” “能被评定为突发事件的情形非常罕见，请珍惜，认真把握机会。” “请根据系统提示做出选择，获得更高的评分。” 一连串的提示，只换来资怀玉鄙视的目光。 切，资怀玉不屑地想，都是套路。 根本不用看，这破系统显然是又想让我社死。 “你尽管套路吧，我认真看一眼都算我输。” 对付这破系统，最好办法就是无视。 能完成的任务，努力去完成。 有违原则的事情，无视之。 如果系统是想让他突然跳起来抱住唐晓颖亲一口，或者打她两个耳光，或者别的什么让他有违本心的事情，不管奖励有多丰厚，无视之就是了。 不过系统给的第一个提示倒不算过分。 “许久不见，没必要弄得像有深仇大恨一样，微笑着打个招呼吧。” 资怀玉思忖，这倒不算有违本心，对吧。 于是含笑对唐晓颖说：“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聊几句。很久没见了，叙叙旧吧。” 唐晓颖咬了咬嘴唇。 她的脸庞，和资怀玉记忆中，差别很大。 曾经她是那么的甜美清纯，颜值比起程潇、杨欣语，也只是稍逊。 如果她说她是镇上第二漂亮的姑娘，估计很多人会纳闷：那谁才是最漂亮的？ 她和资怀玉同年的，92年生人，现在应该也才26岁，但看上去有些浮肿和憔悴，不知道这几年，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 资怀玉抽空看了眼系统面板，发现自己的突发时间评分已经悄然达到了5分。 唐晓颖似乎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斗争，终于点点头：“旁边新开了家奶茶店，我们去喝杯奶茶吧。”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益发食品。 资怀玉看着系统面板，没有看到最新的提示，便没有说话。 唐晓颖也沉默着。 沉默了几分钟，唐晓颖突然说：“你发财了？这手表得几十万吧。” 资怀玉今天戴着的是兰思瑜送他的那块江诗丹顿，而不是理查德.米勒。 如果他戴着理查德.米勒，唐晓颖还真不见得认得出来。 尽管当初，唐晓颖提出分手时，用的理由是“我感觉和你没有未来”，似乎是拜金女孩常用的理由。 但现在回头看那些点滴，资怀玉非常肯定，唐晓颖绝对不是通常意义上那种对各种奢侈品如数家珍的拜金女孩，她只是比较现实。 系统这时也给出了提示，“此处当用凡尔赛体。” 凡尔赛体？资怀玉很熟稔啊。 “不是，我就混日子而已，发什么财啊，”资怀玉含笑摇头，“这表是别人送的。我投拍了一部电影，找了冯大炮做导演，把这个朋友推荐去演一个角色，她就送了块表给我。” 评分：15。 看来系统嫌弃资怀玉不够凡尔赛呢。 资怀玉表示，我是谦虚的好孩子，凡尔赛什么的，我不懂。 唐晓颖眼睛红了红，偏过头去。 资怀玉顿时心生恻隐，剩下的话就说不出了。 走了几分钟，唐晓颖领着资怀玉来到一家奶茶店门口。 “你猜是谁开的？”唐晓颖的脸上有了一点笑容。 资怀玉心下一动，“是我们的同学？” “具体一点。” “猜不到。” 唐晓颖笑道：“给你个提示，她当年也喜欢过你。” 资怀玉摇头失笑：“喜欢过我的女孩子很多。” 唐晓颖撇撇嘴，资怀玉说的是事实。 在那个“颜值就是正义”的年纪，资怀玉的小迷妹是很多的。 小迷姐也很多。 话说，这几年不见，他更帅了，只是几个微笑，就让她心底里似乎燃起了一把火。 有这样的魅力，何况他似乎还比较有钱，这些年来，他的枕边应该不会缺漂亮女人吧。 想到这，唐晓颖就有几分黯然。 推开玻璃门，随着空调的冷气和清脆的风铃声迎面扑来的，是一个粗豪爽朗的女声：“欢迎光临！” “哦，小颖你来了啊。这是……哇，怀玉！怀玉你怎么这么帅了！我又重新爱上你了！赶紧来抱一个！” 一个高大得像篮球运动员的女人从柜台后冲出来，比资怀玉还高半头，极有压迫感。 看她张开双臂，资怀玉立刻条件反射地一躲。 那女人抱了个空，遗憾地说，“诶，你还是这么灵活啊。” “樊姐，我们熟归熟，你可不能占我便宜啊！”资怀玉从容地微笑。 比资怀玉高一届樊允雯，也算是镇上中学里的风云人物之一。 并非是因为颜值，其实她并不漂亮，脸很长，拉得五官都显得有些变形。 但是她笑得热情又肆意，很有喜感，很容易就影响身边的人和她一起心情好起来。 她出名，是因为她的体育很厉害。 高二就是国家二级运动员，被抽调进省女排队打比赛。 大家都议论，如果不是因为她在训练中受伤，说不定她有机会成为国家女排的球员，出征伦敦奥运会，光宗耀祖呢。 至于说樊允雯喜欢自己这件事，资怀玉自然是知道的，樊允雯从没掩饰过。 不过，学校里所有长得帅气的男生，樊允雯都喜欢。 所以也没什么特别的。 “你们两口子，还是第一次一起走进我的店呢！”樊允雯大大咧咧地说。 唐晓颖脸色一黯。 资怀玉倒是笑容不变。“什么两口子，我们都分手好多年了。” “我当然知道你们分手了，我的消息没那么滞后。哎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小颖，别在意啊！”樊允雯咋咋呼呼地说。 “没事，都已经过去了。”唐晓颖勉强笑道。她已经后悔来这里喝奶茶了。 资怀玉深信，如果他的手腕上没戴着一块30万的表，唐晓颖绝不会这么黯然伤神。 当然，会有些唏嘘感慨吧，毕竟人非草木。 但如果自己混得不好，唐晓颖只会坚信她的选择是正确的。 系统的第三次提示来了。 “利用微表情识别，问清楚当年你想问的问题。” 微微愕然之后，资怀玉感到有点好笑。 “当年我确实有些问题想问，但现在我已经不在乎答案了。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系统如果你是想看我的笑话，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既然系统出了道送分题，资怀玉当然不会客气。 不过并不急于一时。 他和唐晓颖坐下后，樊允雯拿着菜单，像大树似的杵在他们旁边，“你们要喝点什么？” “你怎么跑来开店了？”资怀玉没有看菜单，“给我来杯鲜榨果汁，随便什么都行。” “总得生活啊，不能在家啃老吧，”樊允雯笑着，“小颖你要招牌奶茶，对吧。” 唐晓颖点点头。 “稍等，马上就来！”樊允雯高高兴兴地说。 她哼着小曲，回到柜台后。 “她一直都这么开心啊。”资怀玉有点感叹。 “是啊，不管遇到什么，她都是笑呵呵的。我很佩服她。”唐晓颖抬头看了资怀玉一眼，那双大眼睛疲惫，而且浑浊了很多，不再像资怀玉印象中那样，如同宝石一般剔透漂亮。 “你过得怎么样？”资怀玉问。 他没有直奔主题，总是需要一点铺垫的嘛。 “就那样。我离婚了，前年的事。” 资怀玉大感意外，想了想又不觉得意外。“小孩呢，归谁？” “归我，”唐晓颖显得很平静，“要是跟他，这孩子就毁了。他到现在都没付过一分钱抚养费，呵呵。别说抚养费了，到现在还经常有人跑来找我，威胁我，要我替他还债。” “赌债？” “恩。” 依然不意外。 “他不是不打牌了吗？” 在前几年，资怀玉回镇上的时候，和唐晓颖遇见过——毕竟小镇只有那么大，低头不见抬头见。 那时他就知道，唐晓颖的老公喜欢赌博，输赢非常大——准确地说，是输得非常大。 只是后来听说，在唐晓颖闹了几次离婚，公公婆婆也站在唐晓颖一边后，她老公保证不再打牌了。 唐晓颖冷笑了一下，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赌球。” 正文 第153章 一段时间，就是永远 第一次遇到突发事件时，资怀玉拿到了“指定奖励卡”。 那张卡有多珍贵就不需要赘述了，到现在他都舍不得用，非要用的话，就要用在一锤定音的时候。 想通过普通抽奖、抽取杂物来，来碰运气拿到一张“指定奖励卡”，恐怕不太现实。 他长得太美了，就不要想得太美。 所以，资怀玉想了想，还是通过这次突发事件，来尝试再拿一张“指定奖励卡”，或许更为现实。 而想要拿到好奖励，就需要更高的评分。 为了拿到更高的评分，他必须问清楚当年他曾经想问却没有问、有的已经问出口但她没有回答的问题。 其实不就是那些破问题？ 爱过吗，为什么，哪里不好，等等。 其实他现在根本就没兴趣知道答案。 但系统让他问，就问呗。 “话说回来，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哪里比他差，你为什么会选他不选我。” 话说出口，资怀玉自己都觉得这话酸得很。 实在没意思。 唐晓颖的笑容有点僵。 因为睡眠不足而略显浮肿的脸上，浮现复杂的情绪，“我从来都没觉得你哪里比他差。但是在当时，我觉得他那样的才是我需要的。我的眼光不长远，我看不到以后。” 确认过眼神，是真话。 资怀玉相信，在自己满级的微表情识别下，她的任何谎言都会被马上识破。 “为什么呢？”资怀玉问。 “什么为什么？” “既然没觉得我哪里比他差，为什么当时要离开我，去和他结婚。” 唐晓颖欲言又止。 微表情识别也不是万能的，并非是读心术。 资怀玉不可能清楚地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时，樊允雯端着托盘过来：“当当当当！爱心果汁，粗制滥造的普通奶茶，两位客官请慢用。” 唐晓颖笑得都快哭了：“他的是爱心果汁，我的就是粗制滥造奶茶？你这样真的好吗？我付的钱难道不是种花币吗？太讨打了你知道吗！” “你首先得打得过我啊！”樊允雯理直气壮地说，又对资怀玉笑了笑，温柔地说，“怀玉啊，尝尝我亲手榨的爱心果汁！” “谢谢。”资怀玉接过果汁喝了一口，应该是西瓜和百香果的混合果汁。 借着这动作，他顺便看了一下系统面板。 评分才加了5分，增幅很小。目前20分，距离60的及格分还有一段距离。 看来刚刚的问题还不够触及灵魂，要再接再厉啊。 樊允雯抽了条小塑料靠背椅在两人旁边坐下，支着下巴，这边望望，那边望望，“聊什么呢，加我一个好不好。” 唐晓颖没说话。 资怀玉却说：“不好。” 樊允雯做出很受伤的样子。 “我们聊点很私人的话题，你先去忙吧，在我走之前，会找你聊聊的。” 樊允雯这才高高兴兴地起身：“怀玉宝贝那你晚点一定要找我啊！” 对她这大大咧咧的性子，资怀玉早就领教过，不以为意。 这小小的化龙镇上，大家基本都是熟人，樊允雯的风格就是这样，大家都知道。 樊允雯哼着小曲回到柜台后，资怀玉抬头看着唐晓颖，加强了攻势，“为什么当初要和我分手。” 这个问题，曾经让当初年少的资怀玉辗转反侧，多少个晚上彻夜难眠。 这个问题，不仅仅关系到一份爱情，其实从本质上来说，也关系到一个男孩的自尊，自我认知。 其杀伤力，差不多相当于一个成年女人对成年男人发出灵魂拷问：进来了吗？怎么没感觉到？ 或者，在结束的时候抱怨一句，怎么这么快？ 这对男人的自尊、自信心，所造成的打击，几乎是毁灭性的。 当时的资怀玉，信心就几乎完全被摧毁，因为他完全不能理解，所以只能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觉得是自己不够好，不够有吸引力。 他和唐晓颖在高中就认识了，小镇只有一所中学，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级，谁不认识谁啊。 其实资怀玉的成绩足够去县里念重点中学了，但是当初家里真的太穷。 所以他说县城太远，不想住校也不想每天坐那么久的车去念书，留在了镇上的学校。 在这里，他不但学费全免，还可以每个学期都拿到一笔奖学金。 虽然数额不大，但是平摊下来每个月也有三四百，很能解决一点问题了。至少能保证家里每餐都能见到肉。 那个时候，他和唐晓颖是初中同学。 唐晓颖是镇上最漂亮的女孩。 她也很早就流露出对资怀玉不同寻常的关注。 不过两人并没有早恋什么的。 资怀玉一门心思要考个好大学，出人头地。 唐晓颖的成绩一般，在读完初中后，就到县里念职高去了。 两人很长时间，没什么交集。 直到资怀玉高考结束，拿到了录取通知书。 这时初中同学聚会，他在聚会上见到唐晓颖，出落得越发美丽动人，便壮着胆子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唐晓颖丝毫没有犹豫地点头：“好。” 这是一个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故事。 至少在最初的半年是这样。 两人迅速由浅入深，无话不谈。 资怀玉上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最大的开销，不是伙食费，而是车费——经常回家看老娘，顺便……说反了，经常回家看唐晓颖，顺便看老娘。 也就是在这半年里，两人做了情人间该有的一切，从少男少女，变成了男人女人。 那一阵他们真是好得如胶似漆，甜蜜得像摔进了蜜罐里。 而后一个半年，则是无休止的争吵。 资怀玉想要保持比较好的排名，方便以后找工作；还要勤工俭学，还想学点书本外的知识充实自己。 对他来说，时间是永远不够的。 而唐晓颖总想和他每天视频聊天，聊个不停。 又经常想要他回家约会。 对资怀玉来说，这是难以承受的。 并非是他提起裤子不认人了。 是真没钱。 唐晓颖也去临海看过资怀玉几次，不过她当时是在镇上的一家玩具厂打工，休息时间少，工资也低，一个月的工资也不够往临海跑几趟的。 所以，对唐晓颖而言，这种聚少离多的生活，让她难以忍受。 不过真正让他们分手的，却是另一件事。 那是资怀玉大一的下学期，有个高中同学打电话告诉他，说唐晓颖最近经常和一些看着像社会青年的年轻男子出去吃夜宵、喝酒，喝得醉醺醺的。 资怀玉打电话去质问，原来是唐晓颖换了份工作，在跑业务，经常需要应酬。 资怀玉当然不能接受啊，为这事大吵一架。 后来还特地回家两次，想说服唐晓颖。 当然，没能说服。 唐晓颖就提议说，两人分开一段时间，各自冷静一下。 资怀玉并不想这样。 但他确实很忙，又想早点过了英语四级，还在以本科生的身份为导师做事。因为屁都不懂，只能打杂。 而他又不甘心打杂。所以每天他都必须用高强度的学习来掌握很多知识，勉强跟上进度，至少能知道导师和那些研究生师兄师姐在说些什么东西。 学习和勤工俭学这么累，他哪有心思谈恋爱？ 所以最终他答应了分开一段时间。 谁知道，这个一段时间，就是永远。 因为大一结束的那个暑假，他没有回家，一直在给导师做事。 等到大二的上学期的国庆节回家，想约唐晓颖出来见面，唐晓颖告诉他：“不行，我不能出来见你，我男朋友会不高兴的。” 对当时的资怀玉来说，这简直是个晴天霹雳。 他的初恋，就这么结束了。 正文 第154章 原来如此 唐晓颖沉默地含着吸管。 但是显然她并没有在喝奶茶。 她的目光显得有些空洞，似乎正沉浸在一段回忆中。 资怀玉没有催促。 喝了一口果汁——真酸。 西瓜加百香果会这么酸的？你确定这里面没有倒进一瓶醋？ 过了一会，唐晓颖终于开口：“你非要问得这么清楚干嘛，有意义吗？问清楚了能让你多赚一百万？” 资怀玉含笑说：“至少能让我放下。另外，我的公司现在的日流水是3700多万。” 唐晓颖显然被吓到了。 她不知道资怀玉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的。 其实资怀玉只是在吹牛。 故意说个“三千七百多万”这样有零有整听着像那么回事。 不过随着时间推移，再等一两个月，“红月王冠”在全球的应用商城上线后，如果日流水达到三四千万，他绝不会惊讶，业界也不会太吃惊。 王者荣耀的日流水（全球）达到了差不多一个亿，一年的毛利润达到了一百四十多亿。 “红月王冠”同样有潜力成为一款现象级的手游，不会差太多。 听到“至少能让我放下”，唐晓颖那一瞬间的微表情，很显然有些敌意和愤怒。 而等她开口，资怀玉才发现，在她的这份敌意下，又似乎包藏着一些她自己也说不清的情绪，“我干嘛要让你放下，我就是要让你一辈子记得我。” “……”资怀玉觉得，哪怕等到自己称量了银心黑洞的质量，也难以弄懂女人的心思。 就像三次元生物永远难以理解四次元生物一样。 种族都不同，怎么去理解？ “让我记得你，对你有什么好处。” 唐晓颖语气很冲：“能让你记得就够了，还要什么好处不好处。” 资怀玉立刻抓住破绽：“我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被我记住，对你来说这么重要吗？” “你……”唐晓颖一时语塞。 “你真的要和女人讲道理吗？”一把粗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原来樊允雯不知什么时候又偷偷来到两人旁边，蹲在那，双手支着下巴，兴致勃勃地左看看右看看。 资怀玉其实不是想和唐晓颖讲道理……而是要争取拿更高的评分。 对于唐晓颖当年究竟是怎么想的，他真的觉得不重要了。 在这个问题上，他现在更倾向于“结果导向”。 原因和过程，对于某些事情来说，很重要。 但是对于他和唐晓颖之间的这点破事，毫无意义。 樊允雯的出现，让唐晓颖有了喘息之机。 她装作忘了资怀玉的问题，抓着樊允雯聊了起来。 聊了几句，樊允雯来劝资怀玉：“你呀，一个大男人，心放宽点行么，别揪着过去那点事问个不停了。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干嘛还揪着不放呢。” 说得资怀玉都有些惭愧了。 樊允雯继续说：“你看现在，小颖也离了。你要是对她还有兴趣，还是可以去开个房打个炮，重温一下当年那些感觉的嘛。” 卧槽……樊允雯一向彪悍，但资怀玉没想过她会这么彪悍。 唐晓颖也懵逼（不是娇羞）地瞪着她。 “瞪着我干嘛啊，又不是黄花闺女了，害臊什么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早就睡过了。话说你们又不是没有感情基础，打个友情炮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唐晓颖冷笑：“他现在有钱，身边肯定不会缺女人，这次回家还带了个又漂亮又精明的女人，打扮得很洋气，估计他早被榨干了，哪还有力气找我这种人老珠黄、让人提不起兴趣的女人？” 这自黑的功力，啧啧。 资怀玉听着越发不是滋味。 明明是他来质询渣女，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怼渣男的大型事故现场？ 两个女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资怀玉哑口无言。 尽管她们说的没什么道理，甚至是歪理。 但是资怀玉很清楚，自己这个战斗力5的渣渣，就算开口也只是自取其辱，还不如听她们数落一番。 终于，樊允雯说累了，端起唐晓颖那杯“粗制滥造的奶茶”喝了一大口，这才意犹未尽，“看你也知道错了，我就不说你什么了。你想知道小颖当初为什么和你分手？其实很简单，当年每个女生都知道。” 樊允雯说“每个女生都知道”，虽然是一种夸张的表述，但在资怀玉看来，多少也有几分属实。 在这样的小镇上，总共才多少人？ 同龄人就那么点。 谁和谁好了，谁和谁分了，谁有外遇了，同龄人基本上是都知道的。 “你也知道？我不信。”资怀玉故意用激将法。 樊允雯哈哈一笑：“我还真知道。要不要打赌？” 资怀玉想了想，解下自己的钥匙扣，取下钥匙扣上的一只全黄金外壳两用U盘，放在桌上。 “赌呗，还怕你不成。” 樊允雯拿起赏玩了一会，“纯金的？真有钱。不过我不要这个。” “那你要赌什么？” 樊允雯眨了眨眼睛：“你输了，让我抱一下。我输了，我抱你一下。” “……好。”从高中起，樊允雯就一直想抱他，可惜资怀玉从来没让她得逞。 据资怀玉所知，樊允雯其实一直守身如玉，家风很好。 但是她为人大大咧咧，不拘小节，这也是事实。 樊允雯蹲累了，抽了条椅子过来，“其实呢，说白了，还是女孩比男孩成熟得早。你那时候只想睡她，你考虑过她的想法没有？她会想很多事，想未来的生活，想柴米油盐酱醋茶。当你当时都不会想那些。” 资怀玉没有辩驳。 其实他有想，只是他想得更长远，而且对他来说，只要用心读好书，就能有光明的前程。 这才是对当时的他最重要的：读好书。 “当然，你要读书，我们都懂。但是小颖心里不踏实，她父母也心里不踏实，担心你读完书会不会和她层次差距太大了，不要她了，陈世美太常见了嘛。她父母都是老实人，觉得结婚其实最好还是门当户对的好。” “后来那个你们分开一段时间，小颖一直等你去找她，可你半年都没回来。然后那个男的来追她，那男的父母都是县里的公务员，还有职务。那男的自己虽然只是高中毕业，自考文凭，但也被安排了工作，进了单位。他答应等结婚了，安排小颖进学校，先当代课老师，然后会解决编制。” “可能现在你看不上这个，但是我告诉你，我们镇上每个女孩子处在小颖那个位置，都会答应的。因为那是当时我们看得见的未来，是真实的生活。” “和你在一起，当然很开心，每个女孩子都想和你在一起。你要是点头，我敢保证，当时班上一半的女生会爬到你床上去。但是，但是，人总要生活的啊！而当时的你，给不了这些。你懂吗？而且小颖父母也觉得，她配这个男的刚刚好，学历都不高，层次差距不大，算是门当户对的。而你，读完书，说不定会考研考博，到时候差距就太打了，他们够不着你了，觉得心里不踏实，懂吧。他们宁愿抓住一些脚踏实地的东西。” 原来如此。 资怀玉怎么可能不懂？ 原来终究是败给了现实。 而唐晓颖的表情，证明樊允雯说得大差不离。 这时他看了看系统面板，评分已经悄然来到了45分。 看来自己已经得到答案了。 而系统的进一步提示也来了。 “给唐晓颖一大笔钱，告诉她，以前睡她的时候没钱，只能白女票。现在有钱了，所以把钱补给她。” 卧槽……系统，求求你做个人吧。 资怀玉心想，他以前和唐晓颖是真的爱过，双方都没掺杂什么杂质地爱过。 虽然结局比较丑陋，也充满痛苦。 但过程是甜蜜的，也没什么心机的。 如果真要按系统说的去做，那就太过分了，简直是把唐晓颖侮辱成技女了。 自己还想做个人，不想做魔鬼。 45分，虽然没及格，估计最后的奖励不会有什么好东西。 但要为了奖励更好，而违背原则，那也不可取。 于是资怀玉没理会系统，说道：“我……” 还没说出口，就被樊允雯一把抱住。 要躲，其实也躲得开。 毕竟他的神经反射速度，比经过训练的职业杀手还强一点。 不过，愿赌服输嘛。 让她抱抱，又不会少块肉。 就当樊允雯是好兄弟呗。 而且说实话资怀玉从小到大，都没把樊允雯当女人看过。 抱了几秒钟，樊允雯放开他，笑道：“这个我可是想了很久，没想到这次终于得偿所愿了。” “我又不是唐僧肉，一身臭的要死，就你稀罕。”资怀玉苦笑。 “我不稀罕啊，只是小颖稀罕呢，哈哈。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 “今晚或者明天就走。最近太忙了，没办法。” 樊允雯大笑：“男人都这样，忙着赚钱嘛。我如果以后找男朋友，就不找太有事业心的。我宁愿男朋友多花点时间陪我，钱少点就少点吧。” 这时又有客人走了进来。“行了，你们两口子慢慢叙旧吧，我招呼客人去了。” 正文 第155章 突发事件结束 樊允雯走开后，资怀玉问唐晓颖，“那你现在，怎么没在学校上班了？” 唐晓颖苦笑：“还没拿到编制，我就和他离婚了。” 资怀玉耸耸肩：“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谁说不是呢。你现在做什么生意？” “手游，红月王冠你听说过吧？我公司的。还有投资电影。” “听说过这个游戏，在网上看到广告了，我回去下载看看。” “别，会上瘾的。你要上班，还要一个人带孩子，怕是没时间玩。” “我就要玩。你让gm送点装备给我呗！” 资怀玉没解释说游戏里没有gm。“我让运营部的给你调一套神装。” 聊了几分钟，资怀玉说：“你现在生活有什么困难么。” 他不想按系统提示的那样去恶心人。 所以说得比较委婉。 唐晓颖眼睛一红，然后露出个自嘲的笑容：“说到困难？那可太多了，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说说看。” “我不想说给你听，你又帮不了我。” “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可能帮不了你，但我有钱啊。” 唐晓颖白了他一眼：“那是你的钱，不是我的。” 资怀玉刚要开口，唐晓颖已经提前打断：“别说话。是我选错了，我认。你可以嘲笑我，但不要羞辱我。从前我对你没有半点保留，你该知道的，你羞辱我，等于是羞辱你自己。” 资怀玉只能点头：“我知道。” 而唐晓颖的微表情也显示，她是有感而发，没有撒谎。 停顿了片刻，见唐晓颖情绪有些低落，他说：“我准备买下益发，今天过去就是谈这事的。你知道，我老娘在益发守仓库。她想上个班，我就把益发买下来给她玩。” 唐晓颖张了张嘴，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买什么买什么？说给我听听！”樊允雯已经把客人打发走了，迫不及待地跑过来。 资怀玉又说了一遍。 “哇，那你是真的发财了啊，一家公司你说买就买？”说着，樊允雯做了个很男人味道的动作，用手肘轻轻撞了撞唐晓颖，“怎么样，看到这么有钱的老板，你还不扑上去抱大腿、求包养？” 唐晓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就开始抹眼泪。 樊允雯不耐烦地说：“你烦不烦啊？动不动就掉眼泪。眼泪是女人的终极武器，不能随便动用的！” 说着递给唐晓颖一张纸巾。 唐晓颖接过擦了擦脸，又笑：“大姨妈来了，情绪波动有点大。” 樊允雯表示很无语：“你用这个借口来拒绝，也太蹩脚了吧？” 又问资怀玉：“你介不介意浴血奋战？” 神特么浴血奋战。资怀玉用力摇头：“别扯远了行么？我想问问小颖，有什么能帮她的。” 樊允雯大笑：“有什么能帮的？给钱啊！钱给够就行！” 唐晓颖笑着推了她一把，“少来，别说这种话。” 樊允雯道：“这世上只有一种病：穷病。小颖啊，你不是想自己开家店么，正好这里有个土财主，找他借点启动资金呗。” 资怀玉马上说：“这个可以有。” 他再看看唐晓颖的神色，发现她也有些意动的模样。 资怀玉趁热打铁，“这样吧，我们按照正常的商业模式。你想开个什么店，准备怎么经营，写个报告给我。我找人看了后，如果觉得有盈利前景，就借钱给你。另外我再出一部分钱入股，为了保障我的盈利，我会安排人来协助你经营。” 唐晓颖露出感激之色。刚要说话，樊允雯喃喃地说：“到底是读书人，把送钱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唐晓颖咬了咬嘴唇，资怀玉赶紧抬腕看了看表，“我就先走了，还有事，来，重新加个微信吧，到时候我会安排人和你对接的。” 唐晓颖低着头掏出她的小米手机，默默地加了资怀玉的微信。 和两个女人告别后，资怀玉踏出奶茶店。 而这时他才抽空看了看系统面板。 “突发事件已结束，开始结算。” “你在此次突发事件中的得分为：60分。” 咦，什么时候变成60分了？资怀玉还以为会不及格的，毕竟他没有按照系统的提示去做。 “根据你的得分，奖励计算中……” “你获得了：精英抽奖10次，现金2333万大礼包一个，任意能力升级机会一次。” 2333万的现金大礼包就是个保底奖励。 精英抽奖10次？有点意思，现在发奖励都这么豪迈的么，动不动就给十连抽。 任意能力升级，这个相当于直接送给他几千积分了，不得不说系统yyds！ 这次和唐晓颖的对话，对资怀玉来说，也算不上是释怀吧。 因为他早就看开了。 唐晓颖当年离开他的理由，终于水落石出，也没有出乎意料，本就是他考虑过的可能性之一。 不过能有这样一场交谈，多少还是让他内心的某个部分，更加平静。 回到家里，资怀玉没有马上抽奖，毕竟此时不方便沐浴焚香。 他倒是把升级能力给加了，自然是加在最昂贵的能力：需要3000积分的极速自愈上。 如今他拥有的能力分别是：如沐春风2级。玉树临风1级。闪电反射1级。强化记忆1级。极速自愈2级。强化免疫力1级。 此外还有技能类能力：管理学（5级）。心理学（3级）。微表情识别（5级）。 加完点，资怀玉来到厨房，抽出老娘的宝刀，对着手指头比划了一下。 当然不是要切掉，毕竟要3级的极速自愈才能断肢重生。 他就是想割破一个伤口，看看到底自愈速度有多快。 但是又怕痛。 正犹豫着，门口传来钥匙响，资怀玉赶紧把刀放回原处，免得老娘以为他要帮忙下厨。 老娘提着几捆蔬菜、一小盒鸡蛋和一块肉、几块筒子骨往厨房走。 一边走一边说：“你和那姑娘今天出门的时候，被人看到了。好几个老朋友来问我，说你儿子是不是找对象了，那姑娘又高又漂亮，你儿子有福气。” 资怀玉忍住没去看老娘的表情，笑道：“她在我的女性朋友中间，不是最漂亮的，不是身材最好的，不是学历最高的，也不是最有钱的。不过她确实是个很有个性，很独立，让人尊重的女孩子。” 老娘把菜放下，摇摇头，又点点头，“你少吹牛了。就你那样，能认识什么漂亮女孩？这个女孩子，已经是你高攀不起的了。” 资怀玉觉得有点伤自尊。 虽然……如果是几个月以前的他，或许全世界都会认为他配不上凌沅熙。 但真的伤自尊！ 但是他抿住嘴唇，不想和老娘顶嘴。 “你还不高兴呢，”老娘努嘴说，“这女孩子心高气傲的，事业心又强，不是能用钱去打动的女孩。是个好女孩，你配不上人家。” 资怀玉撇嘴说：“好吧，我配不上。” 老娘笑着拍了拍他的脑袋，力道不轻不重，“其实我也不希望你找她。她事业心太强了，难免就没那么顾家。我呀，宁愿你找个笨一点，事业心也没那么强的女孩子，也不用很漂亮，只要很爱你，愿意和你把小家庭编织好，把日子过好，我就放心了。” “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我不可能找不漂亮的女孩做女朋友。毕竟，我身边的女孩全是美人。每一个都比小沅漂亮。” “这一点你和你爸很像。”老娘笑眯眯的，一点也不见伤感。 资怀玉故意说：“哪一点？帅气？女人缘好？” “厚脸皮加爱吹牛。” “妈，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你要是不信，和我去一趟临海，我让你看看我身边那些美女们。” “等有机会再说吧。”老娘也没拒绝得那么坚决。 正文 第156章 只是省事而已 晚些时候，凌沅熙结束了和蔡明礼的会面，匆匆赶到资怀玉这里来汇报情况。 “……厂房那边的卫生条件其实还可以，管理很严格。另外，设备维护得还不错，看着状态良好。然后蔡明礼应该是很想快点把这家公司卖掉套现，宁愿亏损一点都能接受，他试探了我好几次，想要我报价。不过我没有自作主张，是不是要报价还是得看你的意思。” 资怀玉坐在沙发上，给她削着苹果：“你的判断没错，蔡明礼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急需用钱的地方。而且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的底线，是300万左右。” “这么低？”凌沅熙显得很意外，“工厂那块地是他买下来的，光是那些设备都不止能卖300万了，而且他保证公司没有什么负债——这一点还要请专业的审计团队来看一下。” “确实没负债，之前在他办公室谈到过这个问题，他亲口说益发没有负债，而我相信他。”资怀玉轻描淡写地说。 凌沅熙张了张性感的小嘴，似乎是想质疑：为什么他说你就信。 不过最终她只是接过苹果咬了一口，点点头，“好的。那我明天试探性地报个300万的价？” “不。”资怀玉的否定，让凌沅熙意外地眨了眨眼。 资怀玉笑着补充：“报价120万，求购40%的股份。然后告诉他，我可以再借300万低息借款给他，帮他渡过难关。前提是，他继续管理公司。” 凌沅熙恍然：“你看好他的管理才能？” “不，”资怀玉摇头，“只是省事而已。与其另外找人来管理，还不如就他了，至少他熟悉这个行业，熟悉这家公司。” “……” 这件事敲定后，凌沅熙在资怀玉家吃了顿晚饭，便赶去县城，住进酒店。 资怀玉这里，则一夜无事。 哦，其实也不能说无事。 这天晚上，其实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大约在9点多钟，唐晓颖发了条微信来：“睡了吗？我在做计划书，有的地方不会弄，你可不可以过来教教我。” 这……资怀玉又不是钢铁直男，自然懂得，这是唐晓颖的邀请信号。 他如果过去，肯定不是教她写计划书，那只是借口。 而是传授给她新姿势——当然也可能是她反过来传授给他新姿势。 初恋女友的邀请，说实话不可能完全没有动心。 在那荷尔蒙飞翔的年纪，与你共赴巫山的女人，怎么可能忘掉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呢。 但资怀玉考虑再三，还是不希望和唐晓颖纠缠过深。 既然已经分开了，就不要再深入了解她了，维持着目前的朋友关系就可以了。 希望她以后能过得幸福，但他已经没有兴趣亲自去送温暖了。 于是资怀玉把手机丢到一旁，继续玩“荒野之息”。 …… 次日，资怀玉清早就乘飞机返回临海市。 刚下飞机，就看到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之前是飞行模式），还有数条微信。 略过那些不重要的，直奔重点。 林逸飞总共发了三条信息。 “我已经到临海了。” “看到你安排来接我的人了，我直接去你公司吧。你不在临海？” “中午一起吃个饭么。” 资怀玉回了条微信：“我现在就去公司，中午一起吃饭，和你聊聊我的计划。” 林逸飞立刻回复：“好。” 资怀玉这次回来，没有惊动太多人，也没找公司的司机来接他。 他觉得没必要讲究这个排场。 就叫了辆网约车，到公司楼下下车。 资怀玉站在马路边，抬头看着这栋普普通通，甚至有些老旧的写字楼，心里琢磨着，如果打算好好地将“任卡史”做下去的话，过阵子还是考虑租个好点的地方。 或者，甚至考虑自己去买一两层写字楼。 目前这里的办公条件还是简陋了一点，毕竟当初只是为了完成系统安排的任务，仓促之下租的楼层，招聘的员工。 真要做长远打算的话，肯定有很多要调整的地方。 他刚迈腿准备走入大楼，却见一个高瘦的人从楼里走了出来，还对他招了招手。“怀玉！” 资怀玉眯着眼打量了一会，才认出这是林逸飞。 这还是因为他知道林逸飞正在等他，才大胆一猜。 如果在外面看到，他绝对不敢认。 他记忆中的林逸飞，虽然少年老成，看着比较成熟，但是也帅气，而且很会穿衣打扮，显得很有“范儿”，简直有小说主角的派头。 但是眼前这人，瘦得皮包骨头，眼眶深陷，整个人的精气神像被抽空了似的。 资怀玉迎了上去，和林逸飞握臂——就是互相抓着对方的手臂摇了摇，这是模仿他们当年在寝室里追的美剧“斯巴达克斯”里，角斗士们打招呼的方式。 “别人都是一毕业就胖了，你怎么反其道而行之啊？”资怀玉笑道。 “别提了，”林逸飞一脸不堪回首的表情，“你试试每天睡眠不足4个小时，连续几年时间，你也会这样的。” “没这么夸张吧？” “夸张？”林逸飞苦笑，“我刚毕业，大女儿就出生了，接下来一两年时间晚上就没睡过囫囵觉。然后又是二女儿出生。还有工作，在街道上班，钱不多，事不少。就没闲过。人家互联网公司还996，我们是007。就算你不开口，我都想辞职了。再这样下去，我估计自己活不到退休。” 资怀玉走到马路边，一边掏出手机找网约车，一边说，“你爸妈不帮忙带孩子？” 林逸飞摇头：“他们说得很清楚，如果是孙子，他们会抢着带。甚至付钱给我，来帮我带孩子。但是孙女，他们没兴趣。” 资怀玉咋舌，“过分了啊。” “谁说不是呢。我老婆的哥哥也生小孩了，所以我岳父岳母去那边帮忙，也帮不上我这里。” “同情你，兄弟。” “用不着同情，多给我点奖金就行。” “决定来我这上班了？”资怀玉扭头看着他笑。 “本来是没确定的，在飞机上都还很忐忑，拿不定注意。你知道的，人很难跳出舒适区，而且放弃铁饭碗也不是光有决心就行。毕竟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只考虑自己，”林逸飞直言，“不过之前在公司里，和几个人聊了聊，我算是坚定了想法吧。这是一个机会，虽然要扔掉铁饭碗是很心疼，我父母肯定也会骂我，不过我必须走出这一步了。我不想一辈子都这么过下去。要我说，我们也别叙旧了，先说说工作安排吧。我等着大展拳脚呢！” 资怀玉大笑：“你倒是进入状态很快，我很期待你大展拳脚的样子。不过还是先吃饭吧！接下来一个月，会非常辛苦，我得先把你喂壮实一点，免得你身体撑不住。” 林逸飞表完了忠心和积极态度，此时自然不会再装，笑道：“别看我瘦，其实我能吃也能喝。最好别带我去太高档的地方，不然我吃穷你。” 这时网约车到了，两人上了车，资怀玉给程潇打了个电话。 “快下班了吧？中午有没有事。” “没事就过来，陪我吃个饭，我还有点事要和你聊聊。” “别问那么多，见面再说。” 资怀玉把那家樱岛料理店“大鱼”的地址告诉她，便挂了电话。 林逸飞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女朋友？” “不是，”资怀玉解释，“真不是，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我暂时不考虑找女朋友的。” “啧啧。”林逸飞明显不信。 资怀玉也不是非得说服他。 他网罗林逸飞，并非是他和林逸飞有多么深厚的兄弟感情。 他和林逸飞的关系真的只是一般般吧，普通的室友关系。 只是他确实很看好林逸飞的能力，而且相处四年，他对林逸飞的禀性也有所了解，愿意在林逸飞身上托付一份信任。 所以才宁愿费点周折，也要将林逸飞挖过来。 但以后，他们就是上下级的关系了，可以存着朋友关系，但主体还是上下级关系。 尤其是在工作中。 绝不能主次不分。 这一点，林逸飞也是很清楚的。 如果你曾经平级的同事，升职成为你的领导，该如何相处？ 平时作为朋友开开玩笑，当然可以。 但在工作中，一定要尊重对方的领导权威。 “我叫她过来，是因为我的计划，和她也有点关系。”资怀玉多解释了一句。 正文 第157章 最佳第五人   程潇出现时，明显愣了一下，她没想到除了资怀玉，还有别的男生在。   资怀玉也是愣神了片刻。   在他心目中，程潇就是“蒂法老婆”那种形象。   青春活泼，也很漂亮，带着点知性美，恰是男人梦想中最完美的老婆形象。   但是看多了，也就那么回事。   一张面孔，再如何漂亮，天天看见，也少了几分冲击力。   但是今天的程潇，明显做了和往常不同的装扮。   让人耳目一新。   首先她今天穿着的是非常正式的ol制服，小西装、短裙的剪裁非常合度，将她的细腰、翘臀完美地凸显出来，又遮掩了她那飞机场一样平的前胸。   而骄傲的大长腿裹在长长的黑丝袜里。   资怀玉是绝对不会承认这戳中了他的xp，但是这身装扮让程潇看上去比平时成熟得多，像是熟透的果实，沉甸甸地挂在枝头，等着采摘。   她平时很少化妆的，就算化妆，也往往是很清纯、或者偏二次元风格的妆。   但今天她的妆容，也是配合着衣着打扮，显得成熟。   唯独她的唇彩，是那种半透明，带着釉质的感觉，又有点像果冻，让人很想去舔一舔，试试是什么味道。   这唇彩的存在，让她在成熟中，多了几分俏皮和青春感，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   资怀玉站起身，对她招招手，“过来坐，这是我大学同学，林逸飞，接下来会加入我的公司，负责一个项目。”   资怀玉和林逸飞之前坐的，是四人桌。   程潇过来后，很自然地在资怀玉旁边坐下，总不能让她去和陌生的林逸飞坐在一起吧。   坐下后，她很欢快地说：“这家店我听说过，很贵的吧！早就想来吃了呢。今天我请客，你们随便点，别为我省钱！”   资怀玉不由得问：“有什么好事呢，这么高兴。”   程潇也没避讳，“我爸第一个疗程不是进行一半了么，医生说目前情况良好。接下来过几天还要做一场手术，如果顺利地话，医生说他可能还会有三到五年时间。”   林逸飞很明智地没有插话，这个话题不是属于谈资的范围，不是用来闲聊的。   他只是端着大麦茶，慢慢悠悠地喝着，顺便用他的心理学知识，观察资怀玉和程潇之间的互动。   “还说不是女朋友，我去。你这家伙坏透了啊！这妹子对你已经是，这差你一句话就会投怀送抱了。”林逸飞默默地得出结论。   资怀玉已经决定，等到老程的手术做完，就去看看他，找个机会把“速效治疗胶囊”给他吃下去。   等程潇和资怀玉初步交流完，资怀玉点了几个菜，便进入正题。   “知道今天为什么叫你过来么。”资怀玉扭头对程潇说。   程潇眨着大眼睛，“为什么呀？”   “等会再告诉你，现在你先专心听我和逸飞说话，这些和你也有关的。”   “哦。”   资怀玉便转向林逸飞。   “我让你负责一个新项目，没让你进‘红月王冠’项目，你没什么想法吧。”   林逸飞笑了笑，“谁都知道，现在进红月王冠组就是等着奖金，分红，还可以顺便混资历的。人人都想进去，打破头都在所不惜。可惜，你叫我来是让我做事的，不是让我混日子混奖金的，所以暂时不可能让我去红月王冠组吧。”   “你只说对一半，”资怀玉笑道，“以后我是打算让你进红月王冠的，甚至有可能让你去总抓负责。但是我不可能现在就把你推上去，那只会让整个团队离心离德。还不如先让你在别的地方做出点成绩，然后让你进入红月王冠团队，负责某一个方面。”   林逸飞理解地点点头，“那你现在想让我负责什么。你说要做个lol赛事？”   “这是计划的一部分。”   “等等，”程潇在旁边迷糊地打岔，“什么lol赛事？你们在说什么呀，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先听着，过会我再和你说。”资怀玉告诉她。   “哦。”程潇撇撇嘴，有点小委屈，感觉自己被忽视了。   资怀玉继续给林逸飞讲解，“我要成立电竞队伍，lol的，吃鸡的，魔兽的，都要做。不过最先会做lol的电竞队，毕竟lol是当前最热门的moba游戏，关注度很高。不过电竞队伍，不会由我完全控股，我会找别的人一起来做，名义上，也不会和任卡史有太多关联。”   “然后，由任卡史公司出面来组织一项lol赛事，暂时不考虑去取代lpl的地位，定位是作为lpl的有益补充。赛程要短一点，不干扰lpl的赛事，当然这个比赛的奖金可以设定得比较高，奖金高那些电竞队伍才有参与的动力嘛。”   “另外，我要从零开始打造一个明星队员。这支lol的电竞队伍，大部分队员都可以去挖成名的电竞选手，也可以签约本来就有一定名气的主播、各大区有职业实力的高手。”   “但是我要搞一场选秀，这场选秀的名字是……名字不重要，目的呢，是选出‘最佳第五人’，选出这支电竞队伍的第五个主力队员。这名队员，必须是之前毫无名气的纯新人，要通过选秀，来记录她成长的点滴，来赢得关注。”   “新成立的电竞队伍，目标不是夺取赛事冠军，而是尽可能地获得更多的关注度。只要获得了全民关注，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所以那个第五个主力队员，不需要很厉害，只要有足够的话题度，就行了。”   林逸飞一直缓缓点头，这时出声道：“这样的话，一场选秀就很合适。”   说到这，他看了看程潇，“所以你叫了她来是吧？”   程潇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小脸，满脑门问号。   其实她还有点懵逼，没听懂是怎么回事。   “是啊，我觉得她挺合适，长得漂亮，长得漂亮，还有，长得漂亮。”   “喂，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啊，讨厌！”程潇欢快地说。   “她的游戏水准很不错，是游戏高手，手速也快，玩黑魂三、血源诅咒，不比那些主播玩得差。她玩lol很少，不用装，本色演出，就能把新手的感觉体现得淋漓尽致。她会犯很多新人常见的错误，让那些玩家粉丝很有代入感。同时她学习能力也不错，能很快上手，让人看到她的进步。”资怀玉说了一大堆，累得停下来喝一口大麦茶。   林逸飞盯着程潇看了好一会儿，看得程潇有点不自在了，才收回目光，“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很合适。”   程潇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要建一支lol的电竞队，然后这个队伍的第五个主力准备用选秀的方式来选拔，然后你准备让我去参与选秀，实际上内定让我当这个最佳第五人，是不是？”   “是。”   “可我，”程潇吞吞吐吐，“我虽然喜欢玩游戏，但是，但是呢，没做好心理准备，去当职业选手啊。而且，我爸那里，你也知道，我怕他……”   “他那里我来说。我觉得他不会反对我的意见。”资怀玉对此很有把握。   现在呢，他在老程面前的面子是够大的。   “我还是没想好……”   资怀玉打断她，“你实在不想做，我绝对不会勉强你。如果你有点兴趣，那我告诉你，你不需要有任何的顾虑，我会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程潇还是犹豫。   资怀玉说：“我真的很想你帮我，不过你实在没兴趣的话，那就算了，我另外再找人吧。”   “真的必须是我？”程潇问。   “你是最合适的。”   要重新去找合适的人选，真的不见得能马上找到。   而时间，太紧迫了。 正文 第158章 不是努力一试，是必须做到 程潇的表情，显示她有点难以下定决心，内心犹豫不决，非常纠结。 但是她开口说的话却是，“恩，那我来吧。” 资怀玉大吃一惊。 微表情识别出错了？ 反倒是林逸飞，丝毫不意外程潇会很快答应。 所以他根本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而是开始询问细节：“组织赛事，组建电竞队伍，以及选秀活动，要在多长时间内完成？” “一个月内。准确地说，28天内。” “多久？”林逸飞以为自己听错了。 “time is money。”资怀玉没想好怎么解释，为什么要这么仓促，只好引用了魔兽世界里，地精的台词。 林逸飞不太理解，不过他很聪明，知道和老板争论不是好主意。 虽然这个老板，也是他的朋友，同学，室友。 但在这所有的身份之上，资怀玉首先是他的老板。 “有困难。”他只是说。 资怀玉强调：“一定要做到。” “这三件事，全部我来主抓？” “对，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件事，只是分为三个不同的部分，同步进行，”资怀玉告诉他，“三天内，我要看到选秀的广告出现在各大线上论坛、各视频网、各个主播都在讨论，而线下的地铁、公交、小区和商户的电梯间等也要有普天盖的广告，报名也正式开启。” “而与此同步的，是电竞队伍的组建，赛事的成立。” “三周以内，结束选秀，潇潇加入电竞队伍。最后一周，赛事开打，潇潇要在比赛中大放异彩。不需要她表现得很厉害，但要有足够的话题度，要有趣。队伍的成绩不重要，甚至可以牺牲全队的胜利，来让她表现出彩。” “你觉得她适合什么位置？” 话说老同学你到底是真心想进军电竞，还是仅仅为了一掷千金，博红颜一笑？林逸飞想了想，“如果是这样的话，打野吧，话题多，容易上演各种复杂有趣的剧情。不过说真的，这时间太紧，太紧张了。” 资怀玉这时严肃起来，“时间方面，不能再宽裕。没有任何条件可讲。我能提供的，是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公司里任何人你都可以抽调，另外花钱方面不设上限。你如果要办到我要求的事，需要1亿，10亿，尽管开口，我只要看到事情办好。” “这样……”林逸飞沉吟片刻，似乎在认真思考可行性，“那我努力一试吧。” “不是努力一试，是必须做到。” 林逸飞含笑说：“你都给了‘不限资金’这样的优渥条件了，那没得说，确实是必须做到。不就是砸钱吗？我相信这世界上没有砸钱解决不了的问题。我刚刚只是习惯性地表述，在单位里做事，话不能说得太满，否则容易被人使绊子，也容易被领导拿捏。” 资怀玉点头：“企业里的文化与机关单位是不一样的，你尽快适应吧。话说你能在公务员队伍里混得好，适应私企里的办公室政治肯定也没问题。” 服务员一直在陆陆续续上菜。 这时桌面已经摆了几样，有天妇罗，有芝士焗大龙虾，还有刺身拼盘等。 资怀玉招呼他们开吃，然后正要继续和林逸飞探讨一下细节，程潇扯了扯他的胳膊——说“扯”或许描述的不够准确，应该说“拧”。 “干嘛？” 程潇腮帮子鼓鼓的，“那我呢，我在新宇星的工作是不是要辞掉？还有，你只说让我参加选秀，具体我该做些什么？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资怀玉和林逸飞同时看向她，“新宇星的工作可以暂时先放一放，我去和刘致尧说。” 然后资怀玉冲林逸飞点点头，“既然是让你来负责这摊事，那就你来告诉她吧。” 林逸飞点点头：“让我整理一下思路，过一会再说。” 这也是老成持重之言，哪怕你现在已经有想法了，再整理整理也是没错的，没必要图一时之表现。 资怀玉越发满意，觉得这个老同学是历练出来了。 当然，林逸飞究竟能否把事情办好，让资怀玉完成炼狱级任务，赚到80亿，资怀玉也是没把握的。 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换句话说，如果这事真的在短短一个月内办成了，说明林逸飞确实有能力，许他一个高管职务绝对不为过。 不过现在说那些，还为时尚早。 吃吃喝喝，大家都差不多七八分饱了之后，林逸飞慢条斯理擦了擦嘴，先对资怀玉说：“虽然，目前lol是受到关注最多，玩家和粉丝最多的电竞运动，群众基础是最大的。但是，如果要在游戏里快速上手，并且有很多引人谈论的操作，我认为绝地求生也是值得考虑的。而且这款游戏，目前也是国民级的，热度相当高。当然，你是老板，你说了算。只是我们现在时间不够的话，必须马上敲定，然后开始运作了。” 资怀玉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若有所思。 林逸飞没有逼迫资怀玉马上拿主意，扭头看着程潇：“程小姐。” “你是怀玉的朋友，叫我潇潇就好。”程潇大大咧咧地说。 “好，潇潇，接下来这一个月，你要做的事情也是很多的。” “你说吧。” “第一，”林逸飞竖起一根手指，“接下来一个月时间，你的睡眠时间要减少到每天4个小时。每一个小时，都要仔细规划。” 程潇的脸立刻垮了下来，拖长了声音，“啊？” 资怀玉虽然心有不忍，但知道这个时候必须站林逸飞。 “听安排。一个月时间，每天睡4个小时，就能赚100万加上打赏提成，去哪找这种好事啊？” “等等等等！”程潇马上抓住资怀玉的胳膊，盯着他。 资怀玉总觉得她是在借机吃豆腐。 “你刚刚说100万？还有打赏提成？” “恩，100万是基本的，这一个月的辛苦费。另外肯定是要开直播的吧，”资怀玉扭头看林逸飞，“有这个安排吧？直播？” 林逸飞重重地点头确认：“必须有。” 顿了顿，他补充：“还要制作不少短视频，发布到抖音、快手、b站等地方，制作视频是当前世代最快聚集人气的办法。” “所以呢，这就说到第二了，”林逸飞竖起第二根手指，“从现在开始，要做好形象管理。包括但不限于，穿衣打扮，仪态，话术等。我会请专业的团队来对你进行包装和培训，你也要多加练习。” 程潇已经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可怜兮兮地抓住资怀玉的手，“真的要这样吗？” 林逸飞似笑非笑地看着老同学，资怀玉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必须的。” 程潇彻底焉了，“你别一二三了，干脆一口气全部说出来吧。我已经做好接下来一个月脱一层皮的心理准备了！” “不需要脱一层皮，”林逸飞笑道，“但是会瘦一圈。” 程潇委屈地比画了一下自己纤细的腰，“再瘦一圈，就没肉了。” 资怀玉和林逸飞一起笑。 相对而言，资怀玉笑得大声而放肆，林逸飞笑得拘谨一点。 笑完，程潇噘着嘴不高兴，林逸飞继续告诉她：“还有，你要在直播时间以外，练习lol、或者绝地求生的一些技能，然后在直播时，体现出很大的进步，打造你的‘天才少女’人设。还可以在直播间里，直播玩一会别的游戏，比如你擅长的黑暗之魂、血源诅咒等，因为你不是一个单纯的电竞选手，怀玉的想法，是要把你打造成电竞明星，这是有区别的。” 资怀玉不住地点头，因为林逸飞真的跟上他的思路了。 程潇的嘴张成o型，“还有吗？” “肯定还有，不过到时候再说吧。我有一些想法，比如说，让你去挑战一些知名电竞选手，和他们solo。让你带领一支选秀中的业余玩家组成的队伍，对抗任卡史新组建的电竞队。等等等等，这些都是可以制造话题，引发关注的内容。” 程潇越来越沮丧。 林逸飞还想说，但是察言观色之后，明智地决定闭嘴。 资怀玉笑道：“今天先休息，不谈工作了。下午潇潇你请假吧，我们三个一起去玩一下午的游戏。” “好啊！”程潇终于振作了起来。 而林逸飞也明白，这是资怀玉想让他从侧面了解一下程潇的实力。 “行，看我这老胳膊老腿，还有几分战斗力吧！想当年，我也是华东文理大学2010届的格斗游戏小王子呢。” 说是去玩游戏，但三个人吃完午餐，还一直坐在那儿聊，交换着看法，提出种种新的想法。 到了四点多钟，资怀玉才好像忘了自己之前的话，对林逸飞说：“你先去办入职手续吧，别的想法，先整理一下，明、后天弄好了再给我过目。总之，要尽快，tik-tak！” 林逸飞起身说：“我今晚加个班吧。” 资怀玉问：“不急，你旅途劳累，先好好休息一晚，我们玩玩游戏。话说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我嫂子和小侄女带过来。” 林逸飞对此应该是早有打算的，他笑了笑，“起码等我先安定下来吧。” “那你这段时间住哪？” “我等你安排啊！”林逸飞笑嘻嘻的。 资怀玉自然能读懂他的微表情，林逸飞是在开玩笑呢，或许他考虑的是先在酒店对付几天，然后租房。 不过资怀玉说了要免除他的后顾之忧，肯定要兑现的，“住房的问题，不用你担心。等你办完入职手续，打电话给我。” 他又扭头问程潇，“我让朋友过来住一段时间，没问题吧？” 程潇噘着嘴，“我说有问题有用吗？” “那当然得你点头，毕竟是你的房子。” 程潇叹口气，“你都开口了，我总不能在你朋友面前不给你面子吧。行吧，反正楼上那一层都被你租下来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林逸飞听得一知半解，连蒙带猜。 不过资怀玉没有继续和他打哑谜，而是简略地把情况说了一遍，“就是这样，你办完入职手续了就过来，在我那住一段时间。如果这个项目做得好呢，奖励你一套房也不是不可以。” 林逸飞精神一振，“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就等你这句话呢，早就盼着老板发房子了。” 资怀玉笑骂：“你这个包租公，家里有好几套房子了，还眼巴巴地等我分房子给你？” 笑过之后，林逸飞自去公司，资怀玉打了个电话安排对接，然后对程潇说：“我们回去吧。我没开车，让我蹭一下。” “不让蹭。”程潇噘着嘴。 “我只蹭蹭，又不进去。”资怀玉开玩笑说。 程潇笑着抓起包打他，“又占我便宜！你现在越来越坏了！你等着，我要到我爸那去告状！” 笑闹一会，程潇起身去结账。 不一会儿就折返回来，有点生气地瞪着眼睛：“说了我请客，你怎么把单买了？” 资怀玉无辜地摊手：“我之前在这里充了值，准备作为员工福利，奖励表现突出的员工到这里吃饭。所以这里的服务员认识我，直接就从我账上扣款了。” “那我不管，我说了要请客的，你不能让我说话不算数啊。” “要不，”资怀玉提议，“你请我吃晚饭吧，你亲自下厨。” “美得你呢！你吃土去吧！”程潇气势汹汹的，不过在开车回去的路上，她还特地拐去超市，买了些菜。 终究还是舍不得让资怀玉吃土。 口是心非啊，你的名字叫女人。 晚饭吃得很晚，因为李玖加班到很晚，而且新房客林逸飞也很晚才办完入职手续。 吃完饭，林逸飞到楼上，资怀玉给他找了个房间。 “来一根？” 摊好床铺，打开行李箱拿出简单的个人物品后，林逸飞坐在床头，掏出一包“双喜”。 不是临海产的“红双喜”，而是花城产的“双喜”。 资怀玉对于别人开的烟，向来是来者不拒，但是接过之后，通常都不会抽。 不过今天开烟的老室友，这个举动，莫名地让他回想起了那些宿舍里的时光。 正文 第159章 你越来越坏了 资怀玉接过烟，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但自然是没有打火机的。 而林逸飞已经用手笼着火凑了过来。 资怀玉对烟称不上什么好感，只是把这视作社交方式。 林逸飞却美美地吸了几口，“今天憋了大半天了。” 顿了顿，他问：“关于游戏，到底怎么选？” 资怀玉已经考虑过了，“还是主打lol，这个游戏手残有手残的玩法，搞笑有搞笑的玩法，任何人都能在里面找到乐趣。不像吃鸡，吃鸡如果枪法太菜，在里面就是被虐。而职业选手，虽然有很多套路，但总的来说，只是一枪一个小朋友，在粉丝们看来，看着不算欢乐。当然，职业玩家之间的互怼，还是很有看头的，但是对于潇潇来说，前期有点不利于她凝聚人气。” “你考虑得也有道理。” “什么有道理没道理，都是摸着石头过河，我也不敢保证自己是对的，”资怀玉吐着烟圈说，“如果你觉得有意思的话，可以考虑同时组建lol和绝地求生的战队，以及举办这两个游戏的赛事。钱，不是问题。而潇潇可以主玩lol，有空的时候也直播玩一会吃鸡，看看粉丝对此的反馈怎么样。” 林逸飞连连摆手：“上面的人一张嘴，下面的人跑断腿。我跟你是兄弟，才说得这么直接，你别增加我的工作量了，就选一个吧！” 资怀玉点头：“行，那就lol。我也要学习一下lol，到时候说不定要蹭蹭她的热度。” 资怀玉这是想到了自己的普通级任务，要制作三个视频，总播放量达到1000万次。 其实这个普通级任务真的不难，感觉就是送钱给他的。 系统现在大方了，不在乎每个月送个几亿给他花销。 但说到底，资怀玉觉得，系统送钱给他，还是没安好心。 是想让他由俭入奢，想让他习惯大手大脚，说不定以后还憋着什么坏呢。 但是明知系统包藏祸心，资怀玉还是得咬饵。 大不了，鱼饵吃下去，钩子吐出来。 这两个老同学叙旧完，就下楼叫程潇玩游戏。 后来还不过瘾，把正在刷剧的李玖也拖了出来，玩一场大乱斗。 期间林逸飞和他老婆还视频了半个小时。 他老婆发现镜头里有两个超级美女，在那醋意大发，不过这女人很聪明，没有大发雷霆，只是使了点小性子，感觉还挺可爱。 资怀玉存着坏心眼，故意不去帮忙解释，不过林逸飞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很快就把他老婆哄得开心起来了。 他的两个女儿也很可爱，小的还在襁褓里，大的已经能打酱油了。 “就为了她们，我也得努力奋斗了。”关掉视频后，林逸飞感慨。 资怀玉简单地总结：“有梦想，有人爱，有事做，生活就是幸福的。所以你累是累点，幸福也是很幸福的。” “没错。” 十一点一到，林逸飞就要上楼去睡觉。 “急什么？”看到程潇还没尽兴的样子，资怀玉劝老同学，“再玩一会。” 林逸飞开玩笑说：“我是要早睡早起，去帮你赚钱，你确定要拖着我玩？工资和奖金照给不误么？” 他又对程潇说：“程小姐你也早点休息吧，接下来一个月怕是没懒觉睡了。明天我会去组建自己的团队，开展各项工作。最迟后天，我就会先把形象管理的团队给你请过来，你也要开始准备在网上开直播了。” 程潇拉长了脸，闷闷不乐。 李玖在旁边追问，程潇就把资怀玉的计划说了一遍，一边说一边诉苦。 听完，李玖劝她：“太辛苦就别做了嘛，怀玉不会勉强你的。” “那不行，还是得做啊，”程潇叹息，“他帮了我那么多，这点小事我还是能为他做的。而且我也有钱赚，他说这个月最少给我100万，还有打赏分成。你想想，100万，我三四年的工资呢！” “他对你是好得没话说了。”李玖的语气很轻，但程潇从中听出了一些复杂的意味。 她大有深意地看了变得美若天仙的李玖一眼，没有再说话。 …… 这边资怀玉和林逸飞一起上楼。 回自己的房间前，林逸飞感慨了一句：“我一直知道你有能力，但没想到你这么有能力。” 资怀玉笑道：“哈，一般一般，生意做到这程度，大部分靠运气。” 林逸飞纳闷道：“谁和你说做生意了？我说你把两个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的美女放到一起，尽享齐人之福。偏偏她们还不吵不闹，关系融洽，你知道这多让人羡慕吗？这是无数男人的梦想好吧！” “……你心思太污了，我和她们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我懂，我懂，”林逸飞眨着眼，“当然是朋友嘛，难不成还是别的什么关系？我懂的！进可攻，退可守，朋友关系最好了！” 所以说林逸飞是聪明人呢。 如果他真就随时随地把资怀玉当做老板、上司那样毕恭毕敬地伺候着，他们的友谊也就到此为止了。 时不时地开个只有朋友能开的玩笑，正是他处理和资怀玉的关系，让友谊独立于工作关系而不变质的最好方式。 “去你的，当着她们的面可别乱说话。”资怀玉擂了他一拳。 林逸飞叫屈，“我怎么会乱说话？最多为你创造机会罢了。” 资怀玉横他一眼，“不需要，别给我添乱。我要是想，自然会开口。” 林逸飞收起嬉皮笑脸，点头说：“我懂。你本来也是很优秀的男人，何况现在又有着亿万身家，如果你口子稍微松一点，怕是早就夜夜新郎了。但是看你和这两个女孩子的关系，就知道你并没有乱来。放心吧，我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 资怀玉微笑：“那就好。” “卧槽，”林逸飞郁闷地说，“这种电力十足的笑容，别对我笑行么？” 资怀玉幽幽地说：“只要你心中不弯，就不会被电到。” “我特么看到比我帅的男人就想把打他成猪头！老实告诉我，你想变成猪头吗？” “我就算变成猪头了，也是玉树临风，帅得天地变色的猪头。” 开了几句玩笑后，林逸飞正色说：“明天我就正式开工了。hr那边也和我对接了，他们已经收到你的指示，全公司的人都任我抽调，而且如果我想要招什么新人，hr那边都会加班加点满足我的要求。财务那边也对我大开绿灯。” “你给的条件，怕是业界最好的了。可是任务呢，也是相当的艰巨。这是一个很刺激的挑战，我会努力去做成的。话说你还有什么想叮嘱的吗？” 资怀玉想了想，“要说叮嘱呢，应该是没有了。毕竟，这件事我自己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想法，所以定个大方向就行，细节方面就不指手画脚了，免得影响你做事。不过嘛……” “说，”林逸飞笑道，“我就等着听‘但是’，‘不过’，快说。” 资怀玉又擂了他一拳，“这件事对我很重要，很重要，你可以想象为这件事如果做好了，接下来我有把握让自己的资产翻十倍。所以如果做成了，对参与这件事的所有人，我都不吝奖励，你也可以给你的团队开支票，我一定会兑现。” “可是赚钱再重要，也没有做人的原则重要。你是我朋友，这件事就算没达到预期目标，你依然是我的朋友。同时我也并不会因此而降低对你的评价，因为我很清楚这事有多难办，办不到才是正常的，办到了我反而要惊讶。所以，不要有思想负担。咱们兄弟，不要太见外。” “操，别肉麻。”林逸飞笑道。 …… 林逸飞是个雷厉风行的人。 次日一早，就赶去公司，据说闹出了很大的动静。 又次一日的清早，就把他的计划书放在了资怀玉的办公桌上。 资怀玉看了看，差不多有2万多字，图文并茂，花团锦簇，老同学这写文章的功夫是真漂亮。 而且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设计的一些东西确实别出心裁。 资怀玉对此只有一个评价：自己真是慧眼识人啊！ 不对，是“知人善用”。 总之，自己牛哔！ 而程潇也在林逸飞找来的专门打造网红的团队、造型师化妆师团队的打磨下，迅速地做着准备。 当然她还没有立刻开播，还要酝酿个几天。 当前一切都在有序进行，lol新比赛的消息已经放出去了。 各大游戏媒体都拿到了第一手消息：任卡史公司将投资打造一个新的lol赛事，该赛事将采取和lpl不一样的赛制。 任卡史的新赛事呢，暂命名isl（incash league of legends super league），中文名可以叫做任卡史英雄联盟超级联赛。 并且任卡史明确表示，isl暂时没有取代lpl的打算，所以暂时不会引起lpl的敌意和抵制。 否则的话，lpl只要宣布，任何参加了isl比赛的团队和个人，都不得再参加lpl，那任卡史的比赛就没法搞了。 毕竟，只有lpl的参赛获奖队伍，才有资格去参加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 任卡史的isl第一赛季将在两至三周后打响，参赛队伍均为受邀参加。 赛制尚未出炉，但据悉第一赛季会是淘汰赛而不是积分赛的形势。 虽然还没正式发出邀请函，但消息灵通的媒体人士已经打听到，lpl去年参加季后赛的队伍全都接到了任卡史那边的试探性电话。 任卡史不打算弄出“发出邀请函但是对方十动然拒”的笑话。 所以提前探个口风。 你愿意来，我就给你发邀请函。 你要不愿意，我绝不勉强。 虽然还没正式发邀请函，但其实各支电竞队伍都有点摩拳擦掌了。 因为在奖金方面，isl联赛不像lpl那么抠抠搜搜，任卡史宣称第一年就拿了3亿出来做赛事。 作为对比吧，lpl的冠军奖金是200万种花币，第二名100万，第三名50万，第四名30万，然后第五和第六是20万。 而isl比赛呢，冠军2000万，第二名1000万……以此类推。 直接加个零。 有数学成绩好的同学就表示了，这些数字加起来没有3亿啊？ 你可真是个天才。 拿出3亿做赛事，没说要拿出3亿发奖金啊。 组织赛事不要钱的吗？ 这个奖金份额，已经比lpl强太多了，所以各支职业队伍都跃跃欲试啊。 虽然对于顶尖职业电竞队伍来说，赞助、广告费用等，才是大头。 但是对于名气没那么大的电竞队伍，奖金还是一笔很客观的收入，能让选手们的钱宝鼓起来不少。 哪怕这个新联赛isl的获奖者暂时还不能直接进入英雄联盟全球总决赛，但光是这奖金，已经让这项赛事显得极有含金量了。 如果isl联赛持续有资金投入，吸引高水平的队伍参加，那么假以时日，这项赛事拿下全球总决赛的出线权也不会是问题。 而资怀玉也注册了另一家小公司，用来组建电竞队伍。 这家小公司，他并没有吃独食，而是拉上了几个圈中好友，伍芬国、雷俊声、陶圣席等一起投钱来做。 甚至冯茹娇都在里面参了一股。 这支电竞队伍就不是为了盈利，而是好玩。 谁也看不上电竞队伍的盈利能力。 而由于“红月王冠”的成功，这些富二代们对资怀玉领投的项目都非常相信。 而且也愿意投点小钱，和资怀玉建立起生意伙伴关系——众所周知，这个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关系，不是婚姻，不是爱情，也不是亲情，而是严格的法律合同，以及建立在合同之上的金钱关系。 婚姻可以破裂，爱情和亲情都可能消失。 可只要法律合同还在，建立在合同之上的金钱关系就不会消失。 所以富人们经常是你投我的产业，我投你的产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比一起扛过枪、一起蹲过坑、一起那啥还铁。 因此这些富二代们纷纷解囊，参与进来。 哪怕对电竞毫无兴趣，也不介意投点钱。 就像是看到朋友打麻将，自己不会打或是不想打，没关系啊，可以扎个鸟（意即：押注）。 正文 第160章 三局两胜 当林逸飞忙得连轴转，恨不得学个影分身技能；程潇在高强度的训练下两只眼睛浮肿，李玖也因为高强度的工作而日渐憔悴的时候。 始作俑者资怀玉正在和美女约会。 地点，是在阿娇投资的一家女士spa会所的包厢里。 别说女士spa会所不给男人提供服务。 只要钱到位，或者你认识老板，给魔鬼服务都没问题。 “怀玉啊，”阿娇温柔地将一颗美人指提子喂进他嘴里，“专心吃，如果你还玩手机，我就把你这破手机摔掉。反正我早就想找借口送你一台更好的手机了。” “不需要找借口，你直接送我手机，我保证开开心心地收下。”话虽这么说，资怀玉还是退出直播间，熄了屏。 毕竟，和女孩子约会的时候，看另一个女孩的直播，确实不像话。 只是他也确实有点担心，因为今天是程潇第一次开播。 不过刚刚看了一下，程潇的表现还是挺好。 尽管他还没有给程潇兑换那些神奇物品，不过她完全表现出了平日里那种轻松欢快的样子。 准确地说，就是语调轻快，尾音上扬，脸上有着丝毫不作伪的甜美笑容。 而更关键的是，针对任何事情，都是从乐观积极的方面去看问题，这是内向抑郁的人最羡慕的，也是老银币们装都装不出来的。 这种直播风格，其实很吸粉。 或许，玩游戏时的她，是最本真的她吧？ 如果让她去直播跳舞，尬聊，唱歌，或许她会表现不佳。 但是直播玩游戏，她本色演出就够了。 不过也有另一种解释，那就是毕竟她是第一天开播，哪怕林逸飞想了很多办法，砸钱给她的直播间引流，其实也没几个真人来看。 虽然直播间的人数一直在上涨，但其实真实观众，到资怀玉关掉直播间为止，也只有几千人。 其余大部分都是请来的托。 说的都是好听的话。 所以她会比较放松吧？ 不管怎么说，这一步是走出来了。 接下来会发展到什么地步，资怀玉心里也没底。 只能说，尽人事，安天命吧。 他觉得自己已经在可能的范围内，在如此紧张的时间条件制约下，选择了最合适的项目领军人，并且给予了充分的信任和自由，以及——无限制的费用额度。 如果这都做不成，那也无话可说了。 “话说，”冯茹皎一副极有兴趣的样子，“你要弄的那个电竞公司，现在怎么样了？队伍组建了没有？” “正在着手。怎么？” 冯茹皎撒娇说：“等组建起队伍了，你找几个职业高手带我上分呗。” “小事一桩，”顿了顿，资怀玉好奇地问，“你也玩lol？” “不是，我喜欢吃鸡。”冯茹皎娇媚一笑，似乎不经意地舔了舔有点干涩的红唇。 我去！ 我怀疑你在开车，尽管我没有证据。资怀玉也是老司机了，当即哈哈一笑，“你吃鸡的水平怎么样？让我见识一下嘛。” 冯茹皎愣了片刻，左顾右盼，这里虽然是包厢，私密性还不错，但会有服务人员走进走出。“在这里？” 资怀玉拿起手机，打开“和平精英”，笑道，“对，在这里，给我演示一下。要知道你的具体水平和风格，才好找合适的人来带你嘛。” 冯茹皎靠近了过来，吐气如兰，仰着小脸看着资怀玉，手则不老实地摸上资怀玉的大腿，“我想让你先带带我嘛。” 资怀玉瞪大了眼睛，喂喂，姑娘你过分了啊！ 冯茹姣则误会了他的意思，以为他觉得不够直接，犹豫片刻后，直接往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抓。 “喔！”资怀玉瞪大了眼睛。 他对阿娇本来就不反感，虽然没想过要和阿娇谈恋爱什么的，但是和这个女孩子玩一玩还是挺开心的。 而且又还有系统任务，这么一想，他的抵触心理就没那么强了。 接下来，就是上半段资怀玉半推半就，中间部分资怀玉反客为主，最后时间资怀玉微笑逞强了。 开头是甜蜜的，中段是兴奋的，尾段是痛苦的，余韵是疲惫的。 食髓知味的冯茹皎还想和资怀玉吃晚饭，饭后再战，资怀玉面如土色，连忙找借口说晚上要去公司加班。 冯茹皎露出魅惑的笑容，“加班不就是为了赚钱么。晚上我们继续玩啊！如果我开心的话，就不用你还利息了。这可是不少钱哦！” “那怎么行，”资怀玉义正辞严，“生意归生意，交情归交情，不能混为一谈。你借钱给我是以公司的名义借的，利息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冯茹皎有些遗憾，但还是认可了资怀玉的说法。 资怀玉心叫好险。 差点有钱赚没命花了。 这晚上要是还和她玩，明天哪还有命在？ 最多还剩半条命。 等资怀玉捶着腰回去，有点不放心地问系统：“我这个月的普通级任务算是完成了吗？今天的三场友谊赛，我确实赢了两场。” 字迹在面板上浮现：“不，这只是第一场，三个回合中你赢了两个回合，所以算你三局两胜，赢了一场。” “%……%￥*（%￥” …… 煮饭的阿姨终于被请来了。 虽然早在资怀玉入住的时候，就说过要让程潇请煮饭和搞卫生的阿姨，但程潇宁愿自己下厨。 但现在她终于没时间下厨了，于是紧急请了一个煮饭兼搞卫生的阿姨，是公司里一个女员工的婆婆。 目前看来，做事还让人放心，炒的菜口味不错，也不会多管闲事，四处嗅探。 吃完饭，阿姨去洗碗，程潇无精打采，李玖则看着资怀玉，“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 资怀玉心说，哪有不高兴，我太高兴了，明明努力战斗了三场，只被计算成一场，系统太爱我了。 但话没法说出口。 他只能笑着转移话题：“潇潇今天的直播效果不错呢。我听技术部分的人汇报了，峰值的时候，你有13000多真实观众，打赏有好几千块呢。” “真的啊？”程潇高兴了起来，“我还以为那都是托呢！你没骗我吧？” “你要对自己的魅力有点信心。” 李玖隐蔽地撇撇嘴。 程潇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那今晚继续直播！” “不过，”很快她就霜打的茄子一样，焉了下来，“我这黑眼圈，太影响形象了。还有，最近休息不好，整个人的气色都不好。” 资怀玉笑道：“你平时好像没这么在乎形象吧。” “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不需要在意啊，”她选择性地忘了她曾经有个男朋友，“现在要直播给那么多人看，当然要在乎了。” “话说，你是怎么说服我爸的？他前几天还在反对，现在就不说话了。” 程潇好奇地前倾身子，不过她的衣领下面没什么看头，资怀玉自然非礼勿视。 “我自有妙计，细节处就不向你透露了。” 看到他们聊得热火朝天，李玖在旁边很不是滋味，她几次想要插嘴，但她的性格从来都不够强势，几次张嘴，又只是默默地缩了回去。 过了好一会儿，等到程潇和资怀玉的聊天告一段落，李玖才找到机会开口，“怀玉，裴总今天来财务这里，想要查看我们的账目，我听人说，你以前答应过他，允许他买公司5%的股份，他现在正在积极筹钱，打算买下来。” 资怀玉点点头。 “谁都知道，红月王冠是一颗摇钱树，”李玖说，“按照这样的趋势，公司5%的股份会很吃香，怀玉你要早做打算啊。” 资怀玉笑了笑，“没事，我心里有数的。” 他虽然只是口头答应了裴双华，但自然不会反悔。 做人要诚信嘛。 而且很关键的一点在于，“红月王冠”团队是裴双华带出来的，这些人和裴双华是有感情的。 资怀玉还期待这些人给游戏继续做好后继开发呢，当然不会给他们添堵，伤害他们的感情，做出让他们离心离德的事情。 所以，资怀玉其实是默许裴双华占点便宜的。 但是裴双华如果想要占个大便宜呢，那资怀玉也不可能允许。 他是答应裴双华以市场价来购买公司股份，可没答应对方随便出一毛两毛就能买下5%的股份。 而现在一方面，公司的估值在迅速上涨。 另一方面，资怀玉上个月完成了普通级任务和困难级任务，总共得到了20亿。 他打算马上全部投入到公司里。 除非裴双华跟投，否则老裴原本的那千分之五股份都要继续稀释。 更别提还要再买百分之五了。 等到凌沅熙忙完收购“益发食品”的事，他就准备和凌沅熙碰个头，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避免一些可能的法律风险。 等到他再次给公司注资20亿，“任卡史”公司的估值很有可能达到50-80亿。 毕竟，“红月王冠”的势头太猛了，不但在国内市场反响很好，目前在樱岛、棒子、灯塔国等也启动了内测，同样相当受欢迎。 照这样下去，“红月王冠”一年赚个十几亿净利润回来，绝对不是问题。 如果运营得好，后继开发跟上，甚至有望拿到30-50亿种花币的年利润。 而这只是在线营收部分。 玩具、手办周边、影改漫改等，同样有着庞大的市场。 拥有这样一款游戏的全版权，可以说“任卡史”的估值绝对不会低。 再加上资怀玉在这个时候注资20亿，让公司的现金流变得非常健康，在资本市场上“任卡史”至少会被估值到50-80亿，甚至有望100亿呢。 这不是资怀玉瞎猜，是雷俊声告诉他的，雷俊声旗下的投资公司对此做过专业的分析。 当时雷俊声捶胸顿足，后悔没有在资怀玉缺钱的时候，趁机入股…… 估值50-80亿的公司，5%的股份，也要两点五到四个亿。 而裴双华是绝对拿不出这么一大笔钱来的。 但他可以去借啊。 根据资怀玉的了解，现在资本圈里都已经传开了，说裴双华得到了他的承诺，可以购买任卡史5%的股份，但是裴双华自己拿不出足够的钱。 很多公司愿意借钱给裴双华完成对任卡史5%股权的收购，然后再转手以略高的价格从裴双华手里买。 因为，哪怕等到他给任卡史再注资20亿，让任卡史的估值达到50-80亿之后，很多人还是看好任卡史未来的发展。 谁敢保证，任卡史不会成为一家市值千亿的大公司呢？ 现在入股，就是十倍的利润啊。 所以，裴双华是能通过转卖，赚一笔钱的。 资怀玉也允许他赚这笔钱。 “你放心，我心里有数，”资怀玉笑道，“对了，你作为公司的元老，是跟着我一起把公司从无到有发展起来的。军功章里，有你的一半。我考虑，过一阵子，以比较低的价格，让你认购一部分公司股份。” 李玖略显害羞，低头说：“好。” 资怀玉不明白她害羞什么。 害羞了一阵，李玖又瞥了程潇一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坐了一阵，程潇回房去了，有林逸飞安排的人在网上和她视频通话，对她进行全方位的指导。 资怀玉也准备回房，看看邮件，处理一些积压的工作。 林逸飞那边已经叫了几次苦，让他努力配合一下，有些事情必须他来拿主意的。 关系到自己的任务能否完成，资怀玉当然不会轻忽，能做的，他都会尽力去做。 甚至他打算过一阵子，自己专业去给程潇当托，剧本都设计好了。 而他自己的那三个视频，也还在推进中。 他找了个团队，对方递交了几个方案，资怀玉都不满意，这也是要继续跟进的。 资怀玉刚刚起身，手机在口袋里一阵振动。 他掏出看看，来电显示是伍芬国。 划动接听后，资怀玉笑道，“伍哥，什么事。” 伍芬国也很直接，没有寒暄，直接说，“别装傻，阿沅和你说过了吧。行不行，你给句话吧。” 原来是古董的事。资怀玉之前是忙忘了，其实他并不反对。 不过嘛，还是要矜持一下的，不能让人觉得他很好说话。 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其实很容易得罪人。 因为你总有不方便，或是会导致自身利益受损的事情，不愿意去帮别人。 但别人就会有意见了：人家都说你好说话，怎么到我这里，让你帮点小忙都不帮啊？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所以，资怀玉不会给自己打造一个“很好说话”的人设。 他不想当刺猬，看到谁都要刺两下。 但也不会当面团，谁都可以把他搓圆搓扁。 这些想法，只是一瞬间的念头。 资怀玉笑道：“伍哥你别开玩笑了。价值几个亿的东西，不能是随随便便一句话的事吧。我觉得，还是坐下来谈谈吧，哪怕我把你当朋友，不会找你要好处。但首先你要保证我这些藏品的绝对安全吧，如果出现了意外，该怎么处理，这些也要有章程吧。” 伍芬国就怕他不谈，当即爽快地说：“行，那明天见面谈。” 正文 第161章 再约兰思瑜 和伍芬国的见面，都挺顺利的。 本来这事，就是郎有情妾有意。哦不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诶，还是不对。 准确地说是甲方乙方其实有共同的意向，仅仅是在具体细节上稍有分歧。 关键就是资怀玉之前提出来的风险问题。 把古董借给你去展示，没关系，作为朋友，我愿意帮忙。 可丑话得说在前面，如果出了意外事故，导致这些价值连城的古董损坏或丢失了，该如何赔偿？ 首先该怎么认定这些古董的价值？ 这宋代汝窑天青釉茶盏也好，九龙璧酒杯也好，还有别的稍次的古董，都是国宝级别。 遇到喜欢的人呢，卖个天价都不为过。 但是真的全按照拍卖行最高价进行定价，似乎也不妥。 还有，这一套汝窑天青釉茶盏，损坏了一只，就是损坏了整个套装，那你只赔一只的钱，不合适吧？ 或者，你认为只是损坏了一点品相，这一点品相会导致这件古董的价值降低多少？ 总之，这里面有挺麻烦的一些东西。 大致确定意向之后，资怀玉干脆叫来了凌沅熙去和伍芬国谈。 虽然明知凌沅熙和伍芬国家里是世交好友，但资怀玉相信她的职业操守，绝不会在这件事上坑自己。 而凌沅熙能赶回来处理这件事，肯定意味着，收购“益发食品”的事情也已经尘埃落定。 基本就按照资怀玉提供的价格，他以130万收购了益发食品40%的股份，并且以8%的年利率借给那位蔡明礼经理300万，时限是三年。 对蔡明礼来说，这几乎就是救命稻草，他当然要抓住，并且一再表示会好好经营公司，不让资怀玉亏钱。 至于合理安排资怀玉老娘的工作，让老娘既有一种“被人需要、被社会需要”的充实感，有着“自食其力”的自豪，又不会工作过于繁重而劳累，那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蔡明礼自会去操心，不用多说。 其余一些细节，也不再累述。 而唐晓颖那边，其实进展也很快。 资怀玉让她做个计划书，其实只是一个借钱给她的借口。 她的计划书，哪怕是复制粘贴的，资怀玉也不可能去查重啊。、 他根本都不会看，只要有那么个东西，有了借口，把钱给她就行。 至于她的启动资金，是需要一百万也好，两百万也好，对资怀玉来说，都没差别。 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层，年入十几二十万，你前女友打电话来说，“借我一百充个电话费。” 或者“借我两百充个电话费。” 你会计较吗？ 一百两百的，借就完事了。 对现在有着几十亿身家的资怀玉来说，借出去一两百万，也就和借出去一两百差不多。 不需要敏感。 期间，唐晓颖好几次打电话来，想约他去吃饭，甚至她自己乘高铁来了一趟临海，想和资怀玉见个面。 资怀玉倒不至于说不近人情到面都不见，不过是借口说工作忙，把她约到公司来见的面。 然后等她到了，一看，才隔了一个星期不见，她的气色就明显好了很多。 不是化妆，也不是健康问题得到了改善，估计就是心情好了，人有底气了，睡眠充足了。 最关键的，就是由内而外的，更有自信了。 所以看起来，竟然恢复了几分往日的光彩。 让资怀玉不可遏制地怀念起曾经和她有过的美好时光。 不过他没有想要重温旧梦的冲动。 他对唐晓颖的接待，是客气，温柔，还带着几分克制的。 然后在办公室接待她期间，一会接个电话，一会批个文件——这不是装模作样，平时他也是这样的。 甚至还当着唐晓颖的面，接了冯茹皎一个电话，说了几句骚话。 唐晓颖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知道他不想再续前缘，也没有勉强，捋了捋头发，抬头风情万种地笑了笑，留下一些家乡的土菜、土鸡、鸡蛋等就走了。 至于她为什么要风情万种地笑一笑，资怀玉根据自己的心理学知识猜测，是因为她想在自己心目中留下最好的印象和回忆吧？ 说不清。 总之，他以后和唐晓颖应该不会有太多牵扯了。 这些琐事搞定之后，资怀玉可以把全部精力放在完成这个月的任务上了。 到目前为止，进展还算顺利，程潇的培训和直播，电竞队伍的组建，lol新联赛（isl联赛）的筹备，和各大电视台、视频网站洽谈合作，选秀的启动，广告的投放，都在同步进行。 可见林逸飞确实是个人才，如此多的事情，千头万绪，他一个人主抓，还抓得过来。 别以为这很简单。 他目前的职位，只是一个公司中层，或者勉强算是高层吧。 准确地说，只是专门负责这几个项目，然后挂了个游戏部副总监的衔，其实并没有去插手游戏部目前最主要的业务——红月王冠。 所以他能有多少权？ 很多人都不服他的。 哪怕是资怀玉授权给他，但是得到了老板的授权，你能不能把这权力用好，把事情办成，这还是有讲究的。 狐假虎威，这在职场不是贬义词，你首先要是狡猾如狐，才能借到虎威。 否则，你是勤劳扎实的牛，是忠诚老实的狗，是不安分的鸡，是凶残的狼……你都借不到虎威。 林逸飞处理事情的好几个细节，都让资怀玉暗呼没有选错人。 但是这事究竟能不能办成？ 还是没底的事。 准确地说，程潇现在的真实粉丝，应该才几千人。 当然，这还没到爆发的时候。 她已经报名参加选秀了，等到在选秀的这两周时间里好好出彩，然后等到通过选秀成为电竞队伍的最佳第五人，再参加职业级的比赛，那个时候，她的人气或许会有一个突飞猛进。 但现在，这都是说不准的事。 还是那句话：尽人事，安天命吧。 新的一周。 距离任务时限，只剩20来天了。 几项工作都在稳步推进。 资怀玉开始认真琢磨自己的视频了。 必须这几天就把视频做出来上传，不能再拖了。 他考虑来考虑去，因为时间因素，所以限制了他不能去考虑做大制作。 最好是做搞笑的短视频，并且是和明星合作，这样才能带来最大的流量，保证完成任务，在这20多天时间里总共拿到1000万次以上的播放。 当然不是指在一个平台，而是全平台的播放量，否则任务难度也太大了点。 可是搞笑的短视频，剧本是一个问题。 资怀玉请的那个团队，提供的好几套方案，资怀玉都觉得不妥。 此时，对方已经提交了几个新剧本上来，资怀玉正在审核。 手机铃声响了。“dance for me dance for me”，资怀玉一看来电显示，是陶圣席。 “陶哥，”资怀玉知道陶圣席是个玩主，又不想得罪人，当即立断，先发制人，“如果是叫我出去玩就免了，我最近真的忙得不可开交，等到月底我再请你出来哈皮。” 陶圣席笑了笑，“卧槽，我找你就只能是叫你玩吗？不能是谈正事？谈生意？” 资怀玉还是秉持着不得罪人的风格，“哈哈，陶哥看你说的，我们平时在生意上也没什么业务往来啊，除非你是说电竞队伍的事情。不过这个事情现在我没在跟进，你如果想了解情况，我让负责人过来和你对接。” 陶圣席懒散散地笑道：“不是这个。你和刘静华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吧？他今天正好过来临海这边，我们吃个饭，聚一下，聊点事。” 资怀玉想了半天才想起刘静华是谁。 他试探着问：“刘致尧他老爹来临海了？” “是啊。刘静华在电话里和我聊到你，他很想和你见个面呢。我还叫了王校长，他听说我们在搞电竞队伍，他就很兴奋，想跟我们聊聊。我猜啊，大概是他的ig这几年的表现不怎么样，想找人吐槽吧。总之你别啰嗦，今晚我安排，你按时到就行。” 听他的口吻，资怀玉就知道推脱不过去了，只好应道：“行，那我就来吧。” 挂了电话后，想了想，资怀玉觉得其实也挺期待和王校长见面的，毕竟王校长在电竞领域玩了七年了，有很多可以取经的地方。 还有，和自己曾经的大老板刘静华会面，想必也是一件挺有趣的事情。 把这件事丢开，资怀玉重新投入到阅读剧本中。 越看越不满意。 还说是专业团队呢，这些人最擅长把一坨屎做得原汁原味。 他把这叠剧本纸丢开，将腿架到办公桌上，准备稍微小憩一会。 半睡半醒之间，他突然一个激灵，像是有一个灵感在脑海里爆炸了出来，但是却差一点点没能抓住。 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大脑飞速运转。 对了！资怀玉打了个响指。 u盘！ 资怀玉迅速起身，准备找上级请假……哦没有上级，也不用请假。 他直奔地下停车场，开着兰博基尼回家。 经过一阵翻箱倒柜，他终于找到了那只u盘。 当初第一次见到兰思瑜时捡到的u盘。 他记得里面存着一些自拍的照片和视频（很普通很日常的），还有一些单元情景喜剧的剧本。 后来他虽然和兰思瑜认识了，但一直没机会提起u盘的事，就抛到脑后了。 他坐进沙发，将u盘插进手机，打开里面的文档，聚精会神地阅读起来。 读着读着，他就忍不住用力拍大腿。 不错！ 这就是他想要的！ 从中截取几个独立的小故事，拍成视频，很贴合现在网络上的流行风格，有很大的几率能爆火！ 他准备把这个拿给专业人士再看看，评估一下。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征得原主的同意吧。 想到就做。 他马上拨了兰思瑜的电话号码。 不过他和兰思瑜一直有联系，之前还拜托过兰思瑜给程潇的直播间导流。 他知道兰思瑜这段时间工作很多，虽然还没加入“海上堡垒”的剧组，但明星就不能闲着，闲着的明星就等于是过气。 一个接近一线的明星，一定有跑不完的通告，今天参加这个晚会，明天去哪里献唱，后天参加一场慈善募捐。 反正总要不停地出现在新闻上，维持热度。 所以他不觉得一定能打通电话。 果然，接电话的是兰思瑜的一个助理。 不过这个助理是认识资怀玉的，听到资怀玉自报家门后，她说：“资总，兰姐在录节目，不过正好龚姐也在这里，不知道您想和龚姐聊几句么？” 资怀玉考虑了一下，笑道，“也好。” 很快龚丽华那成熟的嗓音就响起：“资总，今天真不巧，思瑜在录节目呢。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吗？” “我想找个时间和兰思瑜见面聊聊，越快越好，你帮忙安排一下。” “很急吗？”龚丽华有些迟疑，“我们不在临海，而且今天录完节目差不多要夜里八九点了。明天行程也安排满了，后天才能回临海。” 资怀玉考虑了片刻，“你们在哪个城市？我现在去订机票，晚上一起吃宵夜。龚姐你也一起来，人多热闹。” 龚丽华有那么一瞬间，怀疑兰思瑜的感觉是不是出错了，这位资总是否在疯狂地追求她。 但是仔细一想，又不太可能。 资怀玉的声音里，没有那种小心翼翼和狂热。 虽然急着求见面，但似乎是因为别的原因，和感情无关。 “那行，我给你们安排上，我去打听一下这边哪家店的夜宵好吃。至于我的话，我有别的事，资总你和思瑜好好玩吧，不过别玩到太晚，明天工作任务很重呢。”龚丽华笑着说。 她的话里，其实藏着很多东西，也反映了她复杂的心态。 她其实很希望这位来历神秘的富豪，能和兰思瑜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当然不是说肉体交易，兰思瑜不是这样的人。也不一定要是男女朋友。 但多少，得有几分感情在里面，不见得是男女之情，是友情就可以。 因为，明星艺人，在普通人眼中光芒万丈，实际上也只是无根浮萍，还是需要人捧的。 正文 第162章 你怎么看新能源汽车 既然答应了晚上飞去和兰思瑜去撸串，那陶圣席那边的饭局时间就有点紧张了。 至少不能吃吃喝喝搞到八九点。 吃喝到八九点，再搭飞机去见兰思瑜，到那边就深夜了，那就不是去吃夜宵了，是去吃豆腐了。 所以资怀玉订了一张晚上7点55的机票。 毕竟和兰思瑜见一面，听听这个原创者的想法，对于拍摄视频有着极大的好处。 而能否拍摄出好的视频，关系着他能否完成普通级任务，能否拿到8亿，或者是更多的钱。 对此，他非常重视。 相比之下，哪怕是和王校长吃饭，也没那么有吸引力了。 订好机票后，资怀玉还是打了个电话给陶圣席，提前说了一声——就说自己临时有事，吃完饭就得马上走，看吃饭安排在什么地方，如果距离机场较远，或许他扒两口饭就得出发。 “卧槽你还能这样？答应我的事说变就变了。” 陶圣席也只是牢骚了一句，他自然也见多了这类情况。 说句不好听的，他想和他爸吃顿饭，都不见得能安排上，有钱人为了赚钱，自然得放弃很多东西。 所以牢骚完了以后，他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说：“那我改一下吃饭的地方，免得你吃两口就得走。多少还是得聊几句嘛。” 过一会他又打过来，告诉资怀玉最新的聚餐地点，就在上机场高速的附近。 从那里赶到机场，不堵车的话只要十几分钟。 考虑到要提前检票，资怀玉至少6点50得出发。 好歹是足够把饭吃完了。 下午资怀玉没去公司，就在房间里。 玩一会游戏，检查一下邮件处理点公务，然后看一会程潇的直播。 选秀活动马上就要开始，毕竟时间紧迫，一切从简。 程潇在选秀活动开始前的这短暂时间里，要学会很多主播的技巧，学会调动气氛，初步形成自己的直播风格。 所以这段时间，虽然林逸飞有安排给她引流，资怀玉也有换小号去给她打赏，但是并没有大张旗鼓，而是试探性的。 现在还不是发力的时候。 要等到选秀活动开始，再一步步把她的人气抬上去。 值得一提的是，程潇在直播时，其实是没开美颜的，而且看上去根本没化妆，很素颜。 但其实她并不是真的素面朝天，她看上去没化妆，但有一整个团队给她设计造型。 她的造型风格，是“邻家女孩”风。 还稍微加了一点滤镜效果。 就像是在拍电影的时候，你总得先好好的化个妆，甚至化几个小时的妆。 然后拍摄时，也得打个灯光吧，否则你能把一个千娇百媚的李若彤小龙女拍成陈妍希小龙女。 其实资怀玉之前不觉得程潇适合邻家女孩风格。 他觉得程潇就适合蒂法的造型和风格。 但是这几天直播看下来……程潇还意外地挺适合这种风格嘛。 看到直播间里，程潇一边演示着2周目双难打义父，一边用轻快的略显俏皮的语气和粉丝互动，说什么“犹豫就会败北，果断就会白给”，他莫名地觉得……有一点心动。 哪怕和程潇不是熟人，这样风格的一个美女主播，他都会想打赏一波呢。 对很多人来说，看美女直播，是一种很廉价的娱乐方式。 看看美女打发时间，又不是一定得花钱，多爽啊。 而有钱人的快乐呢，在于普通人只能看，只能馋，只能舔屏的美女，他有钱人可以通过砸钱给砸到酒店床上去。 或许这女主播不是他交往（玩弄）过的最漂亮、技术最好、性格最善解人意的女孩，但人家要的就是那种感觉——你们只能看着，而我能亵玩。 这种征服感，很让人上瘾。 不过对现在的资怀玉而言，这两种快感，都太低俗廉价。 他现在热衷于，打造出一个万千宅男心目中的电竞女神来。 不过话说，全部的事情都交给林逸飞来做，真的妥当吗？ 他有没有什么能做的？ 能不能做一些事情，去增加完成任务的几率？ 考虑着这些问题，他来到了陶圣席安排的饭局。 这是一家被评为米其林三星的中式餐厅，名气挺大，装修气派。 不过其实这些富二代们平时不喜欢来这种餐厅，显得没格调，不够有个性。 只是今天为了照顾资怀玉，临时改变了聚餐场地。 被服务员领着走进包厢，资怀玉发现他不是最后一个到的，但也不是最早的，陶圣席和王校长已经到了。 他们都没带女伴，桌上已经有几碟凉菜。 王校长的表情有点紧绷，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陶哥！”资怀玉招呼，“葱哥，初次见面，我是资怀玉。” 王校长抬起头，眼神有点冷，稍稍有点拿腔作调，“我是早就想认识你这个朋友，今天特地推了别人的局来和你见面。结果到这才听说，差点被你给鸽了。然后你好不容易来了，结果吃几口饭就要提前走，都不能好好聊聊。有什么事，比交朋友还重要啊？” “我说出来，葱哥你肯定能理解。”资怀玉并不动气，笑呵呵地说。 “你先说说看，我理不理解，那是我的事。” 资怀玉用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因为我和葱哥你一样，都是多情的人啊。有美女相召，那自然只能牺牲朋友了。” 王校长也笑了：“胡说，你这是毁我清誉啊，我可不是重色轻友的人。” “除非……”顿了顿，他补充，“是超级漂亮的女人。你是要去和谁约会啊？说出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值得你重色轻友。” 陶圣席在一旁撇嘴：“还能是谁？我猜肯定是兰思瑜。是不是？他还特地为兰思瑜找俊声要了个角色。” “兰思瑜啊，”王校长沉吟一下，“那还行，算比较值的。真是兰思瑜吗？” “是啊，我好不容易约到她，等会飞过去和她吃夜宵。” “在这吃完饭又打飞的去吃夜宵？胃吃得消么？你怕是要直接进医院输液哦。”王校长打趣说。 这么说笑两句，这件事就混过去了。 王校长把话题转到电竞方面，资怀玉有心要请教，两人聊得渐渐入港。 很快刘静华也到了，还带来一个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眼镜男。 “人到齐了，上菜吧。”陶圣席对服务员说。 等服务员离场，他就开始介绍。 其实也没什么好介绍的，主要就是让资怀玉和那个眼镜男互相认识一下。 毕竟资怀玉和王校长已经认识了，和刘静华那更是老熟人——虽然是他认识刘静华，刘静华不认识他。 这个眼镜男却不是富二代。 此人刚进门，资怀玉就认识到了。 这人没有一般富二代的那种懒散，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气质。 而是一个实干家。 一听介绍，果然，此人此前在好几家大公司做过高管，有高科技企业，也有车企，有it业的公司，还做过小米的vp，和雷俊关系很好，经历非常丰富。 目前是在一家上市公司做ceo。 这人不是富二代，而是高级打工人，年收入几百万还有股份、有分红的那种。 而且只要抓住几次机会，完全可以成为富一代。 虽然不清楚他现在的身家，但想来就算还没存够一个小目标，也已经相差不远了。 刘静华对资怀玉表现得极有兴趣的样子。 “说真的，我是没想到，自己的公司里还隐藏着一尊大神。你之前为什么要在新宇星工作？体验基层？” 说这话时，刘静华笑眯眯的。 他的头型，是那种比较典型的两广地区特征，比较瘦，比较尖，脸小小的。 一双眼睛不大，但很灵活。 虽然他年龄应该差不多六十过半了，看上去精神还很好，眼神也还算犀利。 他的个头，和他侄儿刘致昶差不多，比刘致昶稍高一点，目测勉强能到1米7，体重则是刚刚100斤的样子，简直风一吹就能飘走。 资怀玉对他不算熟悉，毕竟刘静华很少下到新宇星这边来，一年难得出现一次。 但是他以前陪着程可风一起去向刘静华汇报过工作，当时和刘静华也有过交谈，只是现在看来，刘静华丝毫没有印象了。 资怀玉笑了笑，“刘生你过誉了。说起来我还有点不好意思，其实我那也不是隐藏身份体验基层吧，就是没想好自己要做什么，想先了解一下这个社会的真实模样，去思考一些东西。” 这当然是瞎掰，但刘静华、陶圣席等都点头，深以为然。 刘静华是个风趣的老头，而且对时下的热点了如指掌，非常接地气。 在刘静华分享他的观点时，资怀玉发现，这老头一点都不保守，不固执，很能听得进别人的意见。 在老人身上，这一点难能可贵。 而那个“实干家”，“高级打工人”，上市公司的ceo于垒，是个不轻易发表意见，语速很慢，似乎总是深思熟虑，说话总能说到点子上的人。 从这一点，资怀玉其实不看好他自己要创业的想法。 因为你一个人要创业，最大的问题是要能忽悠，拉来投资。 当然，如果有伯乐，愿意相信于垒，那么于垒或许能给人一个惊喜呢。 很快菜就上了一大半，没有耽搁时间，马上开席。 陶圣席带来了一瓶路易16，刘静华道：“洋酒？” 听他的口吻，资怀玉本来以为他不会喝。 没想到这老头笑道：“听说这酒不错，让我试试。” 王校长和资怀玉都是那种，有什么就喝什么的。 于垒更是沉默着，直接把杯子推上去。 几口酒下肚，于垒突然用一口纯正的京腔道：“资总，这个圈子里都在传说您的年轻有为，投资眼光独到。别人都不看好的一款游戏，您买下来砸钱运营，结果收益巨大，打了无数人的脸。” 资怀玉只是笑，既没有过于谦虚，也没有再往自己脸上贴金。 红月王冠的成功，有其偶然，有其必然。 但资怀玉自认为，在这其中是起到了作用的，并非全然是瞎猫遇上了死耗子。 于垒不是一个夸夸其谈的人，他的吹捧也不浮夸，很到点子上。 可惜就是太短了。 资怀玉正期待呢，结果下面没了。 要是哪个网络写手敢这样做，绝对早早就被人打死。 只吹捧了这一句，于垒就话锋一转：“不知道资总您怎么看新能源汽车。” 资怀玉瞥了一眼陶圣席，见陶圣席满脸期待，虽然极力掩饰，但实在不擅长演戏。 资怀玉便知道今天这饭局是怎么回事了。 当然他不动声色，反问道：“新能源汽车也有好几个方向，你想让我谈什么？” 于垒歉意道：“是我没说清楚，不好意思。资总就请您谈谈对电动汽车的看法吧，混动和纯电动，几种电池，甚至包括无人驾驶，您想到哪都可以谈谈，我们这是闲聊。” “我怎么感觉是于老师给我出了份考卷呢，”资怀玉开了个玩笑，借着大家捧场大笑的时间，整理了一下思路，还夹了几筷子菜慢条斯理地品尝，才向于垒举杯，“于老师，我很忐忑，但既然你命题了，我还是认真做一做这个题目。但是我肚子里没货，不能说得太详细太有水平，只能简单说几句。” 大家都笑，陶圣席更是笑骂，“就你屁话多，赶紧的！” 资怀玉缓缓说道：“首先，根据国家目前相关的政策，燃油汽车退市、电动汽车铺开，已经是定局。” “至于，最近的地质考察，发现我们的石油储量其实不小；科技进步，导致以前难以开发的一些油田现在可以进行开发；最新研究表明，电动汽车对环境的污染，其实不下于燃油汽车，主要是生产电力的过程中，产生的污染还是很多的。但这些都不是问题。” “在未来十到二十年，电动汽车是大势所趋。” “混动是一种过渡方案，这个过渡不可能一直过渡下去。纯电动汽车的市场份额，会飞速增长。” “而电动汽车的发展，我认为两个很关键的点：一是电池，二是充电。” “水平有限，只能说这么多了，大家见笑了。于老师，给打个分吧！” 于垒笑道：“我哪有资格给您打分。资总您说笑了！” （注1：请忽略只狼的实际发布时间。就当是蝴蝶效应吧。） （注2：最近更新不正常，绝不是因为被蝴蝶夫人和弦一郎虐了，看我真诚脸。） 正文 第163章 我们来玩分手厨房吧 “看来，你对电动汽车的前景还比较看好，”陶圣席凑了过来，“一起搞不？” “啊？”资怀玉当然已经猜到了对方想邀请自己入伙，但还是做出有些迟疑的表情。 陶圣席掰着指头给他分析，“你看啊，刘老哥在电池，充电桩方面，早就布局了。而且他的公司已经研发出了几款不错的车载电池。之前比亚迪有一款车用了他的电池，续航达到了780公里。这个数据其实还不错了，毕竟成本比特斯拉的电池要低很多。如果一些智能控制方面再优化一点的话，续航还能再延长。” “还有，于哥有管理经验，也在车企做过，对这个行业也有很深的了解。” “至于我，你知道的，我家里让我负责的就是4s店这边，我虽然不懂汽车的制造什么的，但是懂得营销和售后。” 资怀玉的目光看向王校长。 “别看他，他只负责投钱。” 王校长点点头，“这些我不懂，只是正好手里有点闲钱，我可以入个股。不过你们也别抱太大指望，你们知道，我现在可支配的钱不多。” “那就是要我出钱咯。”资怀玉笑道。 他并不反感，甚至也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虽然陶圣席不靠谱，但刘静华是个很有传奇色彩的经营者，而且老成稳重。 至于这位于垒，以资怀玉看人的眼力，也认为他是一个可以成事的人。 这个世界，创业成功的，往往不是有一个好点子的人，而是一个可以成事的人。 而且，在座的，都有努力去做的动机。 陶圣席虽然平时不靠谱，但是他急于要证明他自己，不想活在长辈的阴影下。 如果他不过多地插手公司的日常管理，资怀玉还是可以放心的。 于垒想要华丽地转身，从高级打工者摇身一变成为老板，成为资本，他当然也有足够的用心理由，甚至说不定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么努力。 而刘静华，资怀玉想不出他这一把年纪还要扩张的理由。不过，或许“赚钱”这件事是有瘾的吧。 哪怕赚来的钱，自己根本花不完。 但是赚钱本身，就是一种乐趣，因为在赚钱的过程中，既碾压了对手和客户的智商，又支配了员工，还享受了旁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一次性获得了多种心理体验。 一次付出，多重享受，值得拥有。 至于王校长嘛，估计他是真没什么余钱，随便玩玩而已。 资怀玉看了看时间，“有计划没有，有点具体的，详细的东西，可以给我看一看么，等我看完再讨论。” 陶圣席笑嘻嘻的，“那意思是，你原则上不反对，是吧。” 资怀玉道，“恩，不反对，但是到底要不要参与，我还是要看过你们的计划再说。” 于垒这时开口：“资总，其实呢，我们也只是有一个初步意向，没有太多具体的东西。但是今天既然你表态，也有了一个初步意向，那我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一句，你能投多少？自己准备担任什么职务？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知道这些，我才好去做个计划。” “没要求，不任职，不管事，只投钱，等分红，但不排除以后我会以董事的身份参与到公司的运营，”资怀玉这么说，是觉得这个项目挺有趣，或许可以作为自己的事业来做，“具体的先不说吧。至于投多少钱，那得看你的计划。” 他迅速计算了一下，考虑到自己在未来几个月可能通过系统弄到的钱，说道，“计划不好，我投一两亿意思一下，算是尽到朋友的义务了。计划还行，让我看到了赚钱的可能，那么投个十亿，二十亿，也可以。计划相当好，让人拍案叫绝，让我觉得这笔投资我要是不投就是傻逼，那五六十亿也未尝不可。” “你没开玩笑？”陶圣席大吃一惊，“你拿得出五六十亿，现金？” 不仅是他，于垒和刘静华也感到不可思议，就连王校长都不掩饰吃惊的表情。 在种花国，只有最顶尖的那一小撮富豪，敢说自己能轻易拿出五六十亿现金。 富二代是绝对不行的。 你向王校长，他极限也就是抽调几个亿罢了。 钱是他爸王万达的，不是他的，这是有区别的。 能抽调五六十亿现金，怕是背后的产业能价值几百亿了吧？ 可如果有价值几百亿的产业，为何一直默默无闻？ 这不可能啊。 不过陶圣席想到之前雷俊声的一些猜测，想到了资怀玉的那些海外亲戚，倒也勉强将信将疑吧。 资怀玉笃定地说：“能有。” 于垒有些激动，“说实话，钱少有钱少的做法，钱多有钱多的做法。我原本想着，公司能有个10亿到15亿左右的初始资本，就已经足够干一番事业了。可如果初始能有五六十，甚至六七十亿的资本，那绝对是另一回事了。” 陶圣席有点不乐意：“可如果怀玉投那么多，我们的持股就太少了。” 刘静华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嘴唇微动。 只有王校长真不在意。 于垒语重心长地对陶圣席说：“我们要做一番大事，你们还真指望手里捂着几十个点的股份啊？不现实啊。马花呗手里现在能有多少阿里的股份？马腾手里能有多少腾讯的股份？都不到10%。如果我们初始就能拿到五六十亿的启动资金，那公司的扩张速度能快上很多倍，比起先小打小闹地投十亿慢慢做，然后慢慢找投资人融资，这样更加高效，能更快地建立起自己的体系。你们觉得自己手里握的股份少？就相当于我们提前融资了呗。” 又扭头对资怀玉说：“我这边的一些想法，尽快形成计划书给您看看，到时候，我们再坐下来一起谈。” “可以。” 资怀玉又看看时间，飞快地吃了几口菜，起身说：“你们慢慢聊吧，我就先走了。” 王校长笑骂，“他x的，这里谈着几十个亿的生意呢，不比你泡妞重要啊。” 资怀玉一本正经地说：“你们这些生意伙伴都是男人，很稳定，不会随便跑，赚钱的机会晚一点还会在。可是女人呢，谁知道她们下一秒心里会想什么？” 众人听着都呵呵，王校长也不好再勉强，笑道：“你去，你去！我倒要看看你这舔狗以后舔到一无所有！” 因为他是开玩笑的语气，所以资怀玉也不在意，随口回到：“你放心，舔到最后绝对应有尽有。” 和他们瞎扯了几句，资怀玉就起身告辞。 他之前过来，是叫了辆车的，并且给了对方200块钱，让对方等他一个小时。 此时那司机果然还在，资怀玉直接坐上去，直奔机场。 检票等一切顺利。 他在飞机上小睡了一会，等到降落，已经重新变得精神奕奕。 从航楼出来后，他给龚丽华打了个电话：“龚姐，我刚下飞机。” “这么早啊，才九点多，思瑜还要十几二十分钟。” “不急，我从机场过来也要时间，你安排地方，发定位给我。” “好。” 很快，龚丽华就发了一个酒店的定位过来，资怀玉叫了辆车，坐在车上思忖着等会要怎么开口。 想了半天，他看看窗外的景色，哑然失笑。 何必想太多？ 他开口让帮忙，难道兰思瑜还会不帮么。 再说了，他之前有点担心自己拿出u盘，兰思瑜会有什么想法。 可仔细一想啊，他对兰思瑜没有半分觊觎之心，也不在乎兰思瑜对他的看法。 那兰思瑜就算有想法，关他何事？ 他又不吃兰思瑜家大米。 于是资怀玉的心态就放轻松了。 到了约定的地方，兰思瑜还没来。 龚丽华是个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的女人，自然早就安排妥当，开好了包厢。 资怀玉坐在包厢里，叫了一壶红茶，拿出switch玩了一会。 结果这一玩就是一个多小时。 11点刚过，包厢外传来高跟鞋“蹬蹬”的声音，资怀玉刚收起switch，龚丽华就领着兰思瑜走了进来，笑着大声道歉，“实在对不住啊资总，节目录制的时候出了点问题，一拖再拖，弄到这个时候。” 资怀玉笑着点头：“我理解的，要吃饭嘛，都不容易。” 而兰思瑜依然低头不做声，眼神依然是有些呆滞，不过一声不吭地坐下来之后，立刻微微抬头看着资怀玉，眼底似有一抹温柔。 资怀玉有点纳闷，自己和她好像一直没什么交集吧？ 这温柔的眼神，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演技？ 他只作没看见：“龚姐，坐下吃点吧。” “我真有事，资总，可不是不给你面子啊！让思瑜陪你说说话吧，我得马上走了。” 龚丽华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时间，大呼小叫：“哎呀都这个时候了，不行了我不能再耽搁了。资总，来，我敬你一杯。服务员，拿酒来！” 资怀玉劝她不用喝了，但龚丽华执意要敬一杯，这个女人果然八面玲珑。 敬完酒，她对兰思瑜笑了笑，弯腰叮嘱了几句，又对资怀玉赔笑道：“资总，思瑜平时都是这个样子，一旦累了就不想说话，可不是对你有什么不满！她今天录了十几个小时的节目，确实累得够呛。” 资怀玉笑道：“我懂，她现在血槽空了呢。没事，我等她吃喝休息一会，回回血，再和她说正事。” “你不怪罪就好。那我先走了！” 和来时一样，龚丽华走得也是风风火火。 资怀玉看着兰思瑜，兰思瑜眼神呆滞，一言不发地回望他。 资怀玉掏出switch递给她：“玩一会，玩游戏能回血回蓝的。” 兰思瑜默默地接过，找了找，指着一个图标，轻声问：“这是什么？” “这是胡闹厨房，可以一个人玩，但最好是两个人一起玩。这还游戏有个别名，叫分手厨房，这是开玩笑说很多一起玩这个游戏的情侣都吵架分手了。” 兰思瑜抬起头，“那你和我一起玩。” 资怀玉才不怕和她分手呢，笑道：“好啊！” 服务员在一旁问：“先生，请问现在上菜吗？” 资怀玉一挥手，“上几盘凉菜，不要太油腻的，来两瓶啤酒，一瓶冰的一瓶不冰的。” “请问要什么凉菜，什么牌子的啤酒？” 资怀玉道：“紧着最贵的上就是了，不好意思麻烦你先出去，我们这要说点私密话。” “好的，好的，请自便。”服务员赶紧退了出去。 资怀玉则把手柄取下来，和兰思瑜一人持一个，带她玩起了胡闹厨房。 本来他们是相对而坐，但为了看同一个屏幕，资怀玉抽了条椅子挨着兰思瑜坐下。 兰思瑜微微有点不安地扭了扭，但也没有太抗拒。 很快，包厢里响起了大呼小叫的声音。 “你去煮饭啊！挤我干嘛。” “黄瓜，黄瓜，快点切黄瓜！” “鱼，这一单是鱼啊，你给我黄瓜干嘛。” “饭烧了！快烧了！” “赶紧把饭端过来！” “我怎么放不下？” “要对准格子才能放啊！” 期间服务员进来送菜，看到这情境，也没出言打扰，只是默默地放下凉菜和啤酒就走了。 趁着一局的间隙，资怀玉给兰思瑜说了说刚才那一局里的问题，又拿起冰啤酒喝了一口，“你喝不喝随意，我不会勉强你。” 兰思瑜放下手柄，白了他一眼：“你都点来了，我能不喝么？” 资怀玉笑道：“你的表情鲜活多了。” “恩，”兰思瑜点点头，“回了一点血了，这个游戏好有意思。” 又说：“红月王冠我也在玩，三十多级了。龚姐说，这个游戏现在很火，之前那个代言的女孩子占了很大的便宜。龚姐她让我问问你，需不需要新的代言人，要我争取一下。” 资怀玉挺意外的：“你真直接。” 兰思瑜笑了笑，笑容有点僵硬，但她眼里的笑意很真诚，“我现在只对你直接。” 这话……听来似乎有点暧昧了。 资怀玉琢磨了一下……不行，不能多想。 多想就容易被女孩子套路。 人家或许只是有枣没枣随便打两下呢。 也或许是在锻炼茶艺呢。 不要多想。 正文 第164章 你很过分，你很讨厌 其实这一两个月时间，资怀玉和兰思瑜是偶有联系的。 自从让兰思瑜装成女朋友，帮了他那次忙之后，两个人已经称得上是朋友了。 资怀玉一直有时不时去兰思瑜的直播间打赏的习惯，看直播的时候两人有时会连麦。 即使没看直播的时候，资怀玉也时不时会打个电话过去。 兰思瑜在直播间里自然很健谈，但在私下里，她从来都不是话多的人。 好在资怀玉对她已经有一定的熟悉，不会误会。 哪怕她只是静静地，偶尔“恩”一声，资怀玉也不会有多余的想法。 何况他也对兰思瑜没有抱着“要泡她”的态度，所以不会患得患失。 她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有时和她聊几句，发几句牢骚，还挺有意思的。 作为朋友，资怀玉当然愿意照顾她，之前其实“红月王冠”也想过找她代言，而且钱还开得特别高。 龚丽华是愿意接下来的，哪怕少给钱、不给钱都愿意接，何况钱给得那么多。 反而是兰思瑜不愿意：“钱给得太多了，烫手。你那游戏，我看了人家的评测，说估计一年预期收益才1个亿吧，你给我每年3000万的代言费，你还赚什么钱。而且我也不值这么多。” 当时资怀玉其实是急着要花钱出去，当然愿意多开一点。 然而兰思瑜也是够执拗的。 最后资怀玉只好去找了另一位一线女星。 此时兰思瑜重提旧话，资怀玉自然不会有什么“当初的你对我爱理不理，现在我让你高攀不起”的想法。 本质上，之前兰思瑜拒绝他，反而是真心把他当朋友，不想占他的便宜。 虽然在他看来挺可笑，但并不需要揪着不放。 “我本来就有这方面的计划，准备再找几个明星，cos游戏中不同的角色。其中会有一男一女，是签至少2年的合约。你的话，条件还是那样，一年3000万。” 兰思瑜摇头：“我不值那么多。” 资怀玉没有试图纠正她“不要用金钱来衡量自己的价值”。 人在内心可以有这样的坚持，但是社会现实是，大家都是在用金钱尺度来衡量彼此的价值。 “这个明星的出场费是50万”“那个明星参加一轮综艺报价1000万”“她的片酬1500万”“这个流量小生出言电视剧男主角要300万一集”。 更有甚者，“意外死亡赔偿120万”“工作中猝死赔偿150万”等等，也是给人进行了明码标价。 “少罗嗦，我说你值，你就值，”资怀玉抬起手制止她接下来的话，“另外，我今天找你，其实是有事要你帮忙。” 兰思瑜垂下眼帘，“你说。” 资怀玉逗她，“你会帮么？” “你先说。” “你先答应帮我。” “好，我答应。你说吧！” 兰思瑜出乎他预料的爽快。 资怀玉意外地打量她，“你就不怕我把你卖掉啊？” 兰思瑜皱了皱鼻子，“我会反抗的啊！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什么纯洁的小白花吧。” 说着还示威地扬了扬小拳拳。 “看来你的血槽已经快满了呢。” “恩，这个游戏真的很提神。我也想买个游戏机了！” 资怀玉拿出那只u盘摆在桌上。 兰思瑜的眉毛拧了起来，看了看资怀玉，又低头看了看u盘。 “这是……” 她欲言又止，轻轻咬了咬嘴唇，显得有些纠结。 “咦，你不是说，对我都会比较直接吗？” 兰思瑜撇嘴说，“直接归直接，可我也不是铁憨憨啊。总不好直接质问你，这是不是我丢掉的u盘吧。” “是。” “啊？” “就是你的。我看了内容，看到了你的照片和视频。” “你看了我的照片？觉得好看吗？”兰思瑜突然笑靥如花。 “还行……诶唷痛！” 却是兰思瑜突然踩了他一脚。 “哼，真过分！”兰思瑜气呼呼地一把夺过u盘，“你知道我找了多久吗？你知道我多担心里面的东西泄露出去吗？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捡到的吧，认识这么久了，你就没想过还给我？” 美人轻嗔薄怒，也自有一番风情。 资怀玉并不解释，以他现在阅读微表情的水平和心理学知识，很轻易就能判断兰思瑜此刻的心理。 她要的不是解释，也不是真的生气了。 要说情绪，甚至她的尴尬还超过气恼。 那些照片和视频，虽然只是日常自拍，没有什么特别过分的东西。 但是有些翘首弄姿，嘟嘴、飞吻、故作性感的姿态，拍给她自己看的，自娱自乐的东西，泄露出来是有些尴尬。 不过能找回u盘，没有落在媒体、落在陌生人手里，对她来说，应该是惊喜居多。 所以她其实只是需要一个台阶而已。 “其实我是想把那些故事看完就还给你的，那些故事太吸引我了，不过我太忙了，一直没看完，所以这时候才找你。” 兰思瑜果然转怒为喜，但还是装出一点余怒未消的样子，“反正你就是很过分，亏我还把你当朋友，你就知道欺负人。” 过了一会才哼一声，有些期待地看着资怀玉，“你真的很喜欢那些故事？” “恩，”资怀玉毫不犹豫，“很喜欢。我有个想法，我想找人把其中几段故事拍出来，我和你来出演。然后放到网上。所得的收益，你7成我3成。你觉得怎么样？这只是一个尝试，我知道你不缺这点钱，这只是好玩而已。” “是吗？我也觉得挺好玩，”兰思瑜跃跃欲试，“不过分钱就不必要了，要不我们合伙成立一个做短视频的小工作室吧，所得收益全部用来后继的拍摄。” 资怀玉补充说：“如果反响还不错，我们可以考虑拍个像‘万万没想到’那样的系列，甚至以后拍大电影。” “真的吗？大电影？”兰思瑜笑得从脸上涌现发自内心的光彩。 资怀玉知道，这是个真心喜欢表演艺术的女孩子。 对她来说，演戏也好直播也好，都不仅仅是恰饭，更是她奔向梦想的必经之路。 她有限的业余时间，有很多都用来学习表演。 也不仅仅是表演，或许她会想尝试当编剧，当导演。 如果不是真心喜爱，又怎么会耗时间自己去写适合自己表演的剧本呢。 每天累成那样，回家后听听音乐泡泡澡不舒服么。 或者多花时间参加综艺，去接代言拍广告圈钱，那不香么。 “恩，我是有这样的想法，慢慢去实现吧，”资怀玉点头，“不过现在还是脚踏实地，先拍几个短视频。我需要你抽出时间，重新修改一下我指定的几段。然后我们商量一个时间，用最快的速度把这些视频拍出来。” “好啊，我跟你说，我其实还有几个想法……” …… 热火朝天的闲聊，持续到接近1点，人家酒店餐厅都要打烊了。 站在包厢外的服务员又不敢赶人，只能不停地翻白眼：你们谈恋爱能去房间里谈吗？楼上开个房，想谈就谈，想滚就滚。 包厢里，兰思瑜也撑不住了，掩嘴打了两个长长的呵欠。 “累了？那就回去休息吧。”资怀玉看了看一桌子的菜。 因为考虑到兰思瑜的皮肤保养问题，所以没有点烤串。 点的全是死贵的凉拌菜和拼盘。 他们边吃边喝，两个人也吃不了多少，菜还剩了大半。 酒倒是喝完了，一人一瓶全见底了。 兰思瑜是喝完一瓶后就没有伸手再要，资怀玉也没有劝酒。 “还好，其实累倒不觉得很累，我早习惯了。不过喝了点酒，确实想睡。”兰思瑜又打了个呵欠。 “那你就去休息吧。我明天早上回临海，那边也有一堆事情要处理。按计划，”资怀玉起身，“我明天就迅速去做前期准备，三天后你回临海我们来拍视频。期间保持电话联系。” “可以。” 等结完账，走向酒店门口的时候，兰思瑜悄然将手伸进资怀玉的臂弯。 资怀玉有点懵，张嘴要问，又硬生生地把话咽了回去。 就算是糖衣炮弹，那也得先把糖衣吃下去，炮弹再退回去。 到了门外，热浪袭来。 尽管是凌晨一点了，也丝毫没有凉意。 “我送你回酒店吧！”资怀玉扭头说。 “不要！”兰思瑜戴上了大口罩，以她当前的人气，是很容易被认出来的，“很多记者知道我住的酒店，你送我去不好，被人拍到了会有麻烦的。” 资怀玉故意逗她，“你未娶，我未嫁……哦说反了。不过反正是这么一回事吧，就算被记者拍到又怎么样？现在的娱乐圈，粉丝已经不会禁止自己的偶像谈恋爱了吧。” “可你没在和我谈恋爱啊！”兰思瑜转头，紧紧盯着资怀玉，一双修长的凤目里，闪烁着莫测的光芒。 “被你那些女朋友们知道就不好了，会影响你的生活。你和我平时接触还没什么，一起走进酒店就太敏感了。” 资怀玉笑道：“问题是，我现在并没有女朋友。” 兰思瑜细细打量他，“恩，是真话。那个程部长，现在是主播潇潇了，她还没和你走到一起吗？” “没有。”资怀玉毫不迟疑，也没有丝毫说谎的心理负担。 兰思瑜收回目光，低头打开微信，单手发了条信息，资怀玉扫了眼，内容是兰思瑜让司机来接她。 “反正我听到的消息是，你身边美女环绕，大家都担心你身体吃不消呢。”发完信息，兰思瑜对他一笑。 “你摸摸良心，说这话你良心不痛吗？” 兰思瑜似乎是做了个鬼脸，总之口罩动了动，“不痛，我早就把你归类到渣男的行列了。” 资怀玉不以为然地翻个白眼，“我要是渣男，早就开始对你进攻了好吧。” “意思是，”兰思瑜迅速扭头看着他，“其实你挺喜欢我这类型的，只是因为你觉得你不是渣男，又心有顾忌，所以不来追……泡我？” “你想多了。”资怀玉觉得，她说对了一半吧。 “好吧那我是想多了。”兰思瑜生气地甩开他的手。 过了一会，兰思瑜道：“你的房子，有几个地方要修理。灯泡，水龙头，好几个地方出问题了。” 资怀玉奇怪地看着她，“你叫人来修啊，物业，物业不行就找修理公司。” 兰思瑜眼角紧绷，“我不想让陌生人上门。你有空的时候过来帮我看看吧。” 资怀玉又不是榆木脑瓜，他当然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一种邀约。 他也清楚，如果自己想要和兰思瑜有所发展，顺着话题答应下来，改天登门去，就有另一场约会了。 但他还是冷静地说：“你知道一个单身女孩邀请一个单身男人上门，是什么意思吗？” 兰思瑜略有些不安地拨弄了一下刘海，躲闪着资怀玉的目光，“我……我又不是随便的女孩子。你就算来了，我也不会让你做什么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资怀玉哭笑不得，但这个时候，他确实很想和兰思瑜澄清一下，“你不会让我做什么，我也不会主动做什么——但是，别忘了我的问题，我问你的是，你知道邀请我去你住的地方，是什么意思吗？” 兰思瑜不看他：“我没什么意思！” 资怀玉道：“或许你主观上没这个意思，但你也是成年人了，你该知道这样的举动意味着什么。” 兰思瑜终于又扭过头来，静静地看着资怀玉的眼睛。 资怀玉也没有步步紧逼，没有再开口。 “你很讨厌你知道吗？明知故问，”兰思瑜突然眼角流露笑意，“我摊牌了，我就是看你顺眼，对你有好感，想给你一个机会。看来，这机会你是不想要了。” 资怀玉笑了，“只是给我一个机会吗？” 兰思瑜似乎在口罩下咬了咬嘴唇，然后用力摇了摇头，“不管了，我不想矜持了。我是想和你多接触一下，多了解你一点，甚至我会考虑主动倒追你，满意了吧？” 资怀玉吓了一跳。 倒不是为这内容。 对兰思瑜的心态，他其实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只是他没想到，兰思瑜会这么大胆地说出来。 这就有点尴尬了。 相当于是兰思瑜将了他一军。 而他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正文 第165章 因为情不自禁 有人会说，这么简单的问题，怎么会不知道如何应对？ 资怀玉不是傻瓜。 也并非太优柔寡断。 而是这样的问题，确实让他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要说干净利落地拒绝吧，他实在有点舍不得。 因为兰思瑜美丽聪慧，人品坚挺（不是每个女孩都敢于拒绝潜规则的，大部分人都是随波逐流），也足够有趣。 当这样的女孩不加掩饰地对你表现好感，很少有男人可以干净利落地拒绝。 至少资怀玉不在其中。 但要说答应？那也不行。 如果换成陶圣席，雷俊声这种，如果有如此优质的美女，那还说什么，先追啊，追到了吃到嘴里再说啊。 玩过了之后，到底是要继续深入，发展为女朋友、未婚妻，还是玩腻了甩掉，那都不用急于做决定。总之先玩过再说。 拔掉无情是男人的本性，只不过大部分男人没资格拔掉无情而已。 可资怀玉做不到这样。 他的心态，还没调整过来。 而且，他自认为，他还是善良的，不愿意做这种始乱终弃的事情。 像冯茹皎那样，大家摆明车马，或者心照不宣地玩一玩，当个泡友，他是可以接受的，没什么心理负担。 可是一开始就抱着“只睡，不负责”的态度去和一个喜欢他的女孩子交往，他感觉有点做不出这种事。 所以之前唐晓颖投怀送抱，他拒绝得很干脆。 对于“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拿下”的程潇，他也一直没有出手。 因此在兰思瑜表明态度后，资怀玉反而迟疑、甚至退缩了。 他倒是不觉得兰思瑜喜欢他是件奇怪的事。 他一来呢，有钱。二来呢，有钱。三来呢，有钱。哪个女孩会不喜欢呢。 这是玩笑。 其实颜值也很重要。 他本来就颜值不低，再加上“玉树临风”和“如沐春风”两个能力的加成，还有钞能力的点缀，简直就是毒药级的魅力好吧。 一直静静看着他眼睛的兰思瑜没有等到回答，略显失望，但也没有太过强烈的情绪表达，只是微微摇头：“算了，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资怀玉简直想喊：别轻易放弃啊！你不努力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这就是男人的自欺欺人之处了。 如果让他主动去追一个美丽的女孩，追到之后又三心二意，那他会觉得内疚，觉得自己太渣。 但是，如果是对方主动的，那自己就少了很多歉疚感吧？ 所以本质上，资怀玉也是渣男体质，只不过有几分良心罢了。 只是他自己没有一个清醒的认识，还沾沾自喜地认为自己是个好男人。 沉默了一阵，兰思瑜突然开口：“所以，你到底来不来？” “啊？”资怀玉满脑门问号。 “来给我看看灯泡，水龙头。”兰思瑜没有回头，似乎在专注地盯着一对路过的情侣。 资怀玉心想，这个女人的思维到底是用什么塑造的？ 所以他理直气壮地回答：“去啊。等拍完视频，我去给你看看。” 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近距离研究一下这个女人的心理，这是一个很有趣的样本。 兰思瑜戴着口罩，她有没有微笑资怀玉看不出来，但是她的眼角是溢出了一点笑意的。 “我的车来了，拜拜。”她轻盈地奔向路边。 “等一下！” 兰思瑜停下脚步，转身静静地看着他。 “你这里，没擦干净。”资怀玉指了指嘴角。 兰思瑜摘下口罩，平静地说：“那你帮我擦一下啊，要有绅士风度。” 资怀玉上前一步，轻轻抓着她的手臂，不快不慢地吻了下去。 他在给她抗拒的机会。 不过预料之中的，兰思瑜没有躲闪。 很快，嘴唇相触。 老司机资怀玉没有深吻下去，仅仅是蜻蜓点水地在她温热的殷红唇瓣上碰了碰。 然后立刻松开，退后一步看着她。 兰思瑜那双修长的凤目里，像是宝石上蒙了一层水汽，迷迷蒙蒙的，整个人似乎处于恍惚的状态。 好一会儿，她才轻轻说：“这是我的初吻，你信么？” “不。”资怀玉摇头。 在兰思瑜愕然、还有点受伤的眼神中，资怀玉继续说。 “刚才那不是吻，只是礼仪性地亲一下。” “这才是吻。” 说着，他深深地吻了下去。 而兰思瑜的身体，也经历了从僵硬、到柔软的过程，最后主动抱住他，滚烫得像是脚底下在烤火。 好一会儿，资怀玉才松开她。 兰思瑜大口地喘气，像是被窒息了。 她刚才表现得确实很生疏。 那不是演技能演出来的，是身体的本能反应。 就算这不是初吻，她也绝对经验不多。 哪怕正儿八经交往过一两个男朋友，也不至于对接吻生疏到这个地步。 兰思瑜调匀了呼吸，回头看了看停在路边，耐心等待的保姆车。 然后她再次将美眸注视着资怀玉，“为什么吻我。别说是因为喜欢，因为情不自禁。” “是因为情不自禁，”资怀玉其实慌得一批，但他表面上稳如老狗，微微一笑，“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明确表示了对我的好感，我怎么可能控制得住。而且我对你也不是没有好感，首先你颜值够高，而且你足够有趣。” “就这？” “对我来说，这些理由足够了。” “你……很渣。”说着不客气的话，兰思瑜的脸上却是布满笑容。 “多谢夸奖。” 兰思瑜微微仰头，重新戴上口罩，“别以为你吃定我了。要是被我发现你不老实，我随时会离开。” “知道了。”资怀玉心里叹息，心想，以后不能在直播间里光明正大地撩程潇了，得偷偷地撩了。 和冯茹皎的友谊赛也得收敛点了。 至于李玖……那需要撩吗？ 什么都不用做，她会自己脑补的。 …… 资怀玉怎么也没想过，身边优秀的女孩有好几个，而且都是彼此有一定好感，他却会和兰思瑜先挑破这层窗户纸。 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之前之所以没有和任何一个确定下男女朋友关系，是因为作为学习心理学的人，他很清楚，就算对某个女孩产生了“就是她，她就是我想要的，她就是唯一”的感觉，那也不过是因为特别特别地馋她身子。 一切一见钟情的激情的背后，都是生理的冲动为主导。 日久生情的爱，才有可能是深思熟虑，且触及灵魂的爱情。 他喜欢程潇吗？喜欢啊。程潇多美。又可爱。 他喜欢李玖吗？喜欢啊。瘦下来的李玖简直就是绝世佳人。 他喜欢杨欣语吗？当然喜欢啊。读大学的时候就喜欢了。 他喜欢兰思瑜吗？也喜欢，这是一个有趣的女孩。 但他没有对其中任何一个，产生“必须是她，我确定就是她”的想法。 每一个都很好。 但要问他，那你必须和其中一个交往，和另外几个女孩以后都得保持距离，那他就不乐意了。 其实就是他挑花了眼，这个喜欢，那个也觉得不错，都想要，一个都舍不得放弃；却又还没有完全泯灭良心，不好意思见一个睡一个。 真要让他入了阿拉伯国籍，他肯定是握起拳头：我全都要。 但是话说回来，哪怕这些女孩最后他一个也得不到，虽然他会觉得有些惋惜，但也没什么，最多皱皱眉，哪次喝酒的时候多喝一杯半杯。 因为他并没有深刻地爱上其中任何一个。 她们都很好，都很漂亮，都很优秀——但还没到让他觉得“非她不可”，主动出击的地步。 所以等静下来仔细想想，资怀玉又觉得，其实兰思瑜是第一个和他主动挑明的，并不是很意外的事情。 因为她是个非常勇敢，主动的女孩。 认识这么久，通过和她的聊天，以及龚丽华的一些介绍，资怀玉慢慢地能把她的过去给拼凑起来了。 曾经她是一个红极一时的女团组合的一员，甚至可以说是首席，17岁出道，到20岁就号称“随便发一条动态都有百万级的转发和点赞”了。 据说当时她的微博粉丝数量超过千万，俨然将要成为国民级的偶像。 但是很快，她就突然地销声匿迹，不再出现，女团的演出、活动她也不再参与，有新人顶了上来。 通过这段时间的交谈，资怀玉知道，那“因为拒绝公司高层的潜规则而被封杀”是真的。 资怀玉是真有点不可思议。 兰思瑜那时候拿的是低等级的合同，她赚来的钱，百分之九十以上是替公司赚的。 她亲口说过，她那时名义上赚的100块钱，除去给渠道的，给公司的，再扣了税，到她自己手里只剩6块。 一点都不夸张，当时的行情就是这样。 资怀玉不能理解的就是，她公司的高层是精虫上脑了吗？这么一棵摇钱树，要换成他，供起来还来不及，哪舍得封杀？ 有需求的话，去外面几千块钱就可以找个嫩模，何必祸害自己旗下艺人？ 真是想不通这些败家子。 总之，就在出道3年后，21岁的年龄，正是一个女星最光彩四射的年龄，兰思瑜被封杀了。 而她并没有妥协。 对此，兰思瑜是这么对资怀玉说的：“无所谓，反正我也不喜欢唱歌跳舞。封杀我，我正好可以去做点自己想做的，学习一些有意思的东西。虽然没什么钱，但我大不了不买化妆品，不去高档餐馆，少买几套衣服呗。” 就这样，她沉寂了4年，搬出了豪华公寓，辞去了保姆，每天自己动手做饭，拿着最低的薪水勉强度日，上网课打磨自己。 一直到25岁的时候，合同到期，恢复自由身。 大家都以为她完了——不对，是压根就没几个人认识她了。 而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她荒废了四年，难以东山再起了。 没人知道，她在那四年里，其实并没有荒废，而是一直在积累。 现在终于厚积薄发。 复出后她大胆地签约了直播平台，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凭借她独树一帜的直播风格，迅速成为那个小平台的一姐，然后被斗鱼以5000万的签字费挖去。 再往后，又幸运地得到了几个小角色，凭借出色的表演，被业内人士认可。 然后凭借新版黄蓉，一举奠定了她在演艺圈的地位。 哦，这么算下来……她好像比自己要大一岁？和杨欣语同年，都是91年生人。 资怀玉顿时有点委屈，感觉被老牛吃嫩草了。 这些暂且不提。 当晚，他没有趁热打铁，没有尝试腻在一起，而是很理智冷静地和兰思瑜告别。 当然，晚上回到酒店后，发点微信腻歪一下，巩固战果，还是免不了。 当然，一边给兰思瑜发微信，一边用微信撩程潇，偶尔还要回复冯茹皎几句骚话，也是免不了。 次日，他乘清早的飞机回临海，立刻叫来那个做短视频的团队，拿出兰思瑜写的段子，大家讨论。 说是讨论，但资怀玉基本上已经下定决心了，容不得太多反驳。 所幸，这个团队的人，也不是没有眼光，对兰思瑜写的东西也还算认可，没有提出太多要修改调整的地方。 经过两天的准备，等到兰思瑜结束其余的工作回到临海，立刻投入到拍摄中。 花了两天拍好，又做好后期，发到网上。 此时，给资怀玉的一个月时间，已经过了差不多一半。 准确地说，是过了13天。 然后自然是用各种手段去导流，然后花钱找网站要推荐位什么的。 三个视频并不是同时发的，这是一个小系列，资怀玉准备隔天发一个。 第一个视频，上线3小时后，他特地去看了下网友们的弹幕。 一看就有点傻了。 他本来觉得兰思瑜写的剧本很不错，他和兰思瑜的演技也很好，所以最终效果不会太差，肯定能完成任务。 结果看评论呢，什么鬼。 “哇，男主角好帅，超级帅！粉了粉了！” “就是演技太差了。” “要什么演技，有颜值就够了。颜值万岁！” “但是演技也太差了点。” “没关系，颜值高啊！看他那笑容，天呐我融化了！” 我去，什么鬼？ 资怀玉不信邪，打电话给兰思瑜：“我的演技真的有那么糟糕？” “啊？”兰思瑜惊讶地回答，“你有演技？” 简直讨打。 正文 第166章 人气最高的女主播 狗窝里。起床铃响，麻木地睁开眼睛，下床，穿衣，洗脸，刷牙的同时打开手机，点开斗鱼直播。 潇潇没有开播。 虽然是意料中事，但还是有些怅然。 看着镜子里那张平凡无奇的脸，崔安平觉得了无生趣。 麻木地出门，上班，坐在工位上，无精打采地做事。 熬到中午，吃饭的时候，点开斗鱼直播，潇潇还是没开播。 这不对劲啊，潇潇平时都会中午播两个小时，晚上播3-5个小时，是个很勤奋的女孩。 为什么今天中午不播呢？ 没有潇潇的盛世美颜佐餐，连菜里都少了盐味。 平时就难以下咽的盒饭，现在简直不能入口。 太过分了。 负责采购盒饭的后勤部是吃了多少回扣啊！ 回到工位，崔安平继续无精打采地做事。 下班。 吃饭。 潇潇还是没有开播。 她是不舒服吗？生病了？ 难道她有事？ 约会去了？ 崔安平忍不住胡思乱想。 继续无精打采地加班。 加完班，他飞快地回到狗窝，打开斗鱼直播。 难受，潇潇依然没有开播。 难道她不播了？ …… 崔安平还记得第一次看到潇潇直播的时候。 当时他刚刚下班回到狗窝，肚子又不争气地饿了。 看了看支付宝余额后，默默地关掉“饿了吗”，只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廉价的雪花啤酒，一个用一次性小碗乘着的、上次聚餐打包带回来的花生米。 一边吃喝，一边心酸得差点落泪。 于是他想上线开黑，稍稍排遣一点抑郁之气。 他点开qq群，发问：“有人开黑么？” 在等待回复的时间，他无聊翻开了一下前面的聊天记录。 结果发现好多人在谈论一场选秀活动，选秀的名字就叫“最佳第五人”。 据说是任卡史公司（对，就是做红月王冠的那个任卡史），的一家子公司，成立了lol电竞队伍，已经四处挥舞着支票，到处招兵买马，签了几个著名的职业选手，然后要通过一场大型选秀活动，来选出队伍的“最佳第五人”。 通过选秀被签下的选手，能拿到一份非常优渥的合同。 这一下，在整个lol游戏圈都引起了轰动。 lol的玩家里，本来就不乏年轻气盛，充满激情的青少年。 甚至可以说，青少年才是主力。 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很多人认为，自己与职业选手相差的，只是一个机会而已。 现在，机会来了。 更何况，谁不想一夜成名？ 而这样的选秀，就是出名的大好机会。 就算没法通过这次选秀进入职业比赛，出出风头也是可以的嘛。 因此许多lol的著名主播，都报名参加了选秀。 有的是真有实力。也有的是纯粹来蹭热度。 但是殊不知，其实他们也为这场选秀增添了热度…… 总之，当崔安平打开qq群后，看到的就是对这场选秀的热烈讨论。 那就……去看看呗？ 这场选秀，分为“线上投票”和“线下总决选”两部分。 线上投票，要求每个报名参赛的选手都开直播，由网友投票。 有人要说了，那这样的话，颜值不高、骚话不多的主播岂不是很吃亏？ 所以，还有另一个制度，那就是主办方会找来8位职业选手，每个职业选手可以推荐一人。 最终，得票最高的8人和被职业选手推荐的8人将进入线下总决选。 崔安平在那密密麻麻报名参加选秀的主播头像中，有点选择困难症。 犹豫了半天，他选了一个看上去很清纯的美女头像。 虽然大部分女主播的游戏技术都比男主播差。 这次的选秀，虽然报名的女主播不少，但是群里面大家都说，女主播是来陪跑的。 但崔安平又不是要学技术。 他早已过了做梦的年龄，不会幻想自己以后去打电竞职业比赛，威风凛凛，在全球总决赛的赛场上大杀四方，打爆faker，然后凯旋归来，拿下千万代言，美女投怀送抱…… 那样的幻想，太奢侈了。 他现在就是想看看美女，喊几句666，打发时间，发泄过剩的精力啊。 别说厂狗没有过剩的精力。 虽然被资本榨干了血肉，但是某些精力还是会过剩的，这是人的本能。 然而进入这个直播间不到1分钟，崔安平就退出来了。 现在的女主播，同质化的太多，有独特风格的太少。 刚刚这个直播间里的，长着一张辨识度不高的网红脸，也不知道化了多厚的妆，打了多少层滤镜。 这也就罢了。 毕竟，他又不是要和人家女主播谈恋爱——人家也看不上他。 所以只要女主播看上去长得漂亮就行，哪怕背后是一只乔碧罗，只要不露馅，他也无所谓。 然而看直播，一半是看，一半是听。 既要听声音，又要听内容。 那个女主播，言语乏味，只知道矫揉造作地喊几嗓子，一点也不走心。 虽然穿得很漏，还时不时故意做出一些会走光的动作，但也没什么好看的。 实在没意思。 你就算只懂得发嗲，好歹也要研究一下，怎么发嗲男人才爱听嘛，毕竟说白了你的受众就是男人，没那个女的愿意来看你搔首弄姿。 然而你都不够专业，风尘气那么浓，与其看你，还不如花500去找个不小心失足的妇女谈谈心呢。 所以崔安平不想浪费时间，迅速切换到别直播间。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一个两个女主播，都是这种模式。 下巴尖尖的，穿得少少的，声音嗲嗲的，游戏是不会玩的，脸上的滤镜是重重叠叠的。 也有少数风格不同的，有的清纯，有的可爱，崔安平多驻足了一会，但这几个女主播也没能get到他的点，他都是送了1个免费鱼丸，看了几分钟就离开。 正在他失望地准备退出直播app时，忽然一个新出现的女主播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仅仅是吸引。 而是在那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被一支小箭射中了。 看她挂在直播间封面上的图像，精致的五官……虽然每个女主播都有精致的五官，但她真的不一样。 这个叫做“tifa94”的女主播显得格外的……怎么说呢？看上去很真。 好像就是你在挤电梯时，逛商场时，路过地下停车场时，能偶尔遇到的那种美女。 虽然可望不可即，而且真的非常非常稀少，很难得遇到，但是在现实生活中确实偶尔是能遇到的。 不像别的女主播，你看她们的精修图当然会频频点头，会说“好看，性感，求全套”。 但是你很清楚，现实中没人会长成这样子。 而这个叫“tifa94”的女主播……崔安平迟疑着，不敢点进她的直播间。 担心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封面如此对胃口的一个妹子，点进去如果是一只乔碧罗殿下怎么办？ 不过磨磨蹭蹭，磨磨蹭蹭，也不能一直耗下去。 而且看看直播间的人气，非常旺盛。 如果人不对版，估计人气不可能这么高吧？ 崔安平终于一咬牙，点进了直播间。 刚进去就听到“tifa94”妹子在开口说话。 “我是没玩过lol，那又怎么样，我虽然读书成绩不好，只考了个普通211，但我玩游戏是天才啊！相信我，我能入围的。” 声音非常好听，尾音上扬，让人一听就感觉这个女孩非常积极乐观，快快乐乐。 也让人很容易就被这份快乐感染。 再看这个女孩，和封面上几乎一模一样，而且仔细看，面部表情非常生动，色泽也很自然，看不出有化妆邪术、或者开了层层滤镜的痕迹。 崔安平舒了一口气。 颜值能打，而且是他喜欢的类型。 声音也好听。 接下来就看看直播风格吧。 他草草看了几眼弹幕。 从弹幕中他了解到，这个“tifa94”开播时间还不长，以前似乎是个私企高管，年薪很高，但是忽发奇想要跑来玩直播。 崔安平不确定这是在故意打造人设，还是真实情况如此。 且先静观其变吧。 她所说的“成绩不好，只考了个普通211”这种凡尔赛，倒也不惹人讨厌，只觉得她可爱。 至于“tifa94”说她是游戏天才一事，从弹幕里看，粉丝们确实觉得她玩游戏很牛哔。 不过崔平安感觉不出来。 因为此时，她正在直播打一局lol，段位是青铜，应该是刚刚结束定段。 再看她的操作，走位，对局势的判断，都是很新手级别的。 游戏的内容，没什么好看的。 弹幕上，很多粉丝在热心地教她，一个个都好为人师，甚至有人恨不得去代替女神打几局，帮女神晋级。 崔安平倒是看得津津有味，这个妹子的水平虽然菜，但是看得出手速很快。 她玩得不好，只是对游戏不熟悉，不知道该做什么；对角色的技能也不熟悉，不知道该躲别人什么技能，掌握不好技能的范围等。 更无从去预判对手会做出什么——准确的预判，一定是建立在对游戏的了解之上。 不过她的直播风格倒是挺有趣，不卖嗲，不装，很直接。 语言很轻快，乐观，幽默。 既不会对没粉丝值的白女票观众爱理不理，也不会对打赏最多的粉丝一顿跪舔。 似乎她来直播，真的是玩票性质。 而有人似乎故意刁难，问了她几个大学里的知识点，而她大部分都能对答如流，少数答不上来的也会很可爱地吐吐舌头说忘了。 总之，真的可爱。 看了她一个小时的直播后，崔安平做出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决定：充值。 他充了5块钱买鱼丸。 然后默默地打赏给“tifa94”。 5块钱，对他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巨款。 但是平时，他是连一碗5块钱的杂酱面都舍不得吃的。 看了这么久的直播，他从未充值过。 然而今天他破例了。 无他，只因她是他看直播以来，最对胃口的女主播。 从那以后，每天看“tifa94”的直播，成了崔安平的习惯。 “tifa94”的直播比较有规律，中午播一段，晚上播一段。 其余时间，据她自己说，“总得有自己的生活啊”。 这个理由很强大，但是崔安平听着很心酸。 因为他没有自己的生活。 看“tifa94”的直播，就是他仅有的生活了。 这几天时间里，崔安平和别的粉丝一起，见证了“tifa94”的人气极速上升，稳稳地成为选秀活动中人气最高的女主播。 也见证了“tifa94”的lol技巧，由生疏变得熟悉，然后不断变强。 或许她真的是个游戏天才，短短几天时间，她已经从一个倔强的青铜，升上了铂金段位（她明确说了有人帮她代打），但是关键是她在铂金段位也能打得有来有回，不会成为队友的拖累，甚至偶尔有caryy级的表现，这就很了不起了。 玩过lol的人，扪心自问一下，谁有这么快的进步速度？ 而且有时候，“tifa94”也会直播玩一些别的游戏。 她有一台77寸的彩电，任天堂、ps4和xbox one三台主机齐备（真有钱），有时会直播玩一些主机游戏。 比如在任天堂上玩大乱斗，在ps4上玩血源诅咒等游戏，在xbox上玩光环等射击游戏。 每一样都玩得很厉害。 她的粉丝队伍越来越庞大。 有人叫她蒂法，有一部分人则亲切地称呼她为潇潇。 据说是有一天在她直播时，突然冒冒失失地跑进来一个超级漂亮的美女，大声喊她“潇潇”。 …… 到了10点半，崔安平准备去睡了。 无所事事，不如睡觉。 然而他最后一次刷新的时候，看到潇潇的直播间开播了。 他迅速点了进去。 潇潇正在说话。 “我真的是有事嘛，今天我去医院，给我爸签字。他要做手术了。希望这次手术后，他能好一点。” “这是私事，我不想多谈。他得了什么病？我不想谈。” 不过她还是晒了几张单子，有医院开的药，也有住院的发票等。 “这是癌症吧？肝癌，我姨夫是肝癌死的，他之前就吃过这种药。”有眼尖的粉丝发弹幕说。 潇潇的爸爸得了癌症？崔安平有些茫然。 这样一个乐观积极，爱笑的女孩，原来也承受着这么多的痛苦啊…… “没错是肺癌，”潇潇的声音很坚定，“不过我相信手术能成功，他会好起来的。” 而粉丝们也纷纷送上祝福。 正文 第167章 要心存希望 下播后，程潇来到客厅，坐进沙发里，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你怎么了？”资怀玉迅速关掉和兰思瑜的聊天窗口，关切地问道。 程潇看了他一眼，嘟起小嘴。 “还和我赌气啊？”资怀玉乐道。 “我不高兴。我说了我不想在直播里说我爸的事，你偏要我说。”程潇有点咬牙切齿。 资怀玉辩解道：“怎么能怪我呢，这是你的幕后团队的意见啊，要好好利用观众的同情心。” 程潇的表情很不自然：“可我不想用这种方式，不想卖惨，也不想把自己的私事放到直播里去讲。” 她越说越委屈，眼睛里都有些晶莹了，“要不是你坚持要我照做，我真的不会做。绝对不会做的！” 资怀玉有些吃惊，他没想到程潇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赶紧起身过去摸了摸程潇的脑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反感，以后我会和林逸飞说清楚，尊重你的意见。” “扑哧”一声，程潇破涕为笑，嗔道，“你以为你在摸狗头吗？讨厌！” 资怀玉收回手，挨着她坐下，程潇略微犹豫后，轻轻依着他，散发着洗发水清香的小脑袋靠在他肩上，“怀玉啊，你说，我爸的手术会顺利吗？” “会的，我不是请了全国最好的外科医生来做飞刀么，要相信医生，”顿了顿，资怀玉又说，“而且啊，说不定这次是一劳永逸。” 程潇迅速抬起头，眨着眼睛看着他。 资怀玉其实是想给她打个预防针。 免得等到老程突然奇迹般地好了，程潇傻乎乎地不敢相信。 “这里有很多粉丝，是真心喜欢你的。听说你的事情后，听说老程要去做手术，很多人会为他祈福的。” 程潇眨着眼，很是疑惑，“然后呢？” “然后啊，精神的力量，有时候会创造奇迹啊。具体我也说不好，但或许，那么多人一起祈福，他们的脑电波会产生特殊的力量，帮助老程杀死所有癌细胞。” 程潇的表情很经典，是那种十分纠结，对资怀玉的描述十分向往，很想要相信，如果能相信就好了。 但是出于自身的教育背景，又不太敢相信。 总之纠结级了。 “这，不太科学吧。” 何止是不科学，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资怀玉笑道：“做手术，治疗的时候，要相信科学，所以我们请最好的医生主刀。别的时候，可以适当地相信玄学。” “有道理！”程潇重重地点头，脸上洋溢着笑容。 “那我明天中午上播的时候，就号召粉丝一起给我爸祈福！我在直播间发大红包感谢他们！对了，这些天，我收到多少打赏的钱了？我是说真实的，不是运营的那种。” 资怀玉笑问：“你想知道自己可以花多少钱去发红包？” 程潇点头。 资怀玉手一挥：“去花就行了，没有上限。少了的我帮你补。” “你真会吹牛，”程潇皱着鼻子，“那我花了一亿呢，你也帮我补？” 资怀玉理所当然地说：“帮啊。” 程潇怔怔地看着他，半晌才勉强轻哼一声，“又吹牛，不理你了，我回去练技术了。” 说着就起身往自己房间走。 一边走一边想：天呐他刚刚那样子太帅了！那笑容太迷人了！ 怎么办怎么办，今晚要睡不着了，被冲击到了。死丫头，不许在这种时候发春啊！ 突然她听到背后喊，“等等，你过来一下！” 程潇不情不愿地转身，“干嘛？” “你过来一下。”资怀玉招手。 “我又不是你养的小狗，你说过来就过来啊！”虽然语气凶巴巴的，程潇还是老老实实地来到资怀玉跟前，“又干嘛啊。” 资怀玉仔细打量着她。 “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最近皮肤更好了，变得更漂亮了？” 程潇眼里闪过喜色，下意识地摸了摸她嫩滑白皙的脸蛋，“切，你这彩虹屁，一点也没诚意。” 资怀玉哭笑不得，“说真的，我觉得你是漂亮些了。你自己觉得呢？” 毕竟，他花了50积分，给程潇兑换了一颗速效美容胶囊啊。 “我觉得还好，”程潇小鸡啄米一样地点头，“玖玖也说我皮肤变白了，她很羡慕我呢。” 说谎。资怀玉心想。 不是程潇说谎，而是李玖说谎。 她才不可能羡慕程潇。 她的皮肤比程潇还白。 不过这种事就没必要拆穿了。 “根据你的团队技术人员的反应，你现在lol的水平提升很快，差不多可以算是业余玩家里的第二档次了。才短短几天就能练习到这种程度，你很可以的。” 小姑娘骄傲得鼻孔朝天，“那当然，我是天才美少女啊，只要是游戏，我都很拿手。” 资怀玉努力憋着笑。 “你有没有觉得，学习lol的过程，比以前练习别的游戏，更快？” 程潇想了想，“也算是吧。你们不是让我和几个职业选手在网上聊天，对练吗。我和他们聊过，他们打到我这种水平，少说也是玩了几百个小时。我这才玩了几十个小时呢。他们也都是游戏天才，我不觉得我比他们更天才。” 停顿了一下，她总结说：“大概，是厚积薄发吧，嘿嘿！” 看她乐得那样，资怀玉也不想打击她。 “恩，你是天才，我认可的。” 两颗速效肌肉记忆胶囊，100积分。 梦境训练仪，800积分一台，只能使用3次。资怀玉暂时还只买了一台。 这两样东西，才是你成为“天才”的保证啊。 还有“思维爆炸胶囊”，50积分一颗，资怀玉暂时只兑换了一颗，在程潇刚刚报名参加选秀时给她用了，帮她迅速奠定粉丝基础。效果，相当之好。 看着可怜巴巴的“当前积分：860”，资怀玉总得留下一点积分以备不时之需吧。 只能做到这样了。 潇潇啊，我能不能赚到80亿，就看你的了！ “你去休息一会吧，”看着仿佛浑身闪烁着“￥”符号的程潇，资怀玉的眼神温柔起来，“你去休息一会吧，明天你还要去陪老程一天，会很累的。” “你去吗？”程潇充满希冀地说。 “我没法全程陪同，但我明天肯定会去一趟。至少在他出手术室的时候，我会在。” “那就好，”程潇松了一口气，“我一个人的话，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有你在就好了。不管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肯定是好消息，”资怀玉笑道，“要心存希望，知道吗。说不定最好的事情都会发生。” “希望如此吧。”程潇幽幽叹息一声。 转身走两步，又自言自语，“希望如此吧！” 这一次，她的尾音是轻轻上扬的。 然后她回房了。 …… 中午的时候，崔安平打开直播。 不出意料，潇潇只是开播了一小会，发了些红包就匆匆下线了。 昨天她说过，今天是她父亲做手术的日子。 能否暂时地战胜癌症，延长几年生命，就在此一举了。 崔安平不知道别的粉丝是怎么样的。 总之他又默默地打赏了5元。 然后帮潇潇祈福，希望她的父亲能手术顺利。 看了她几天的直播，崔安平对她已经有一定的了解。 她是一个坚强善良，乐观积极的女孩子。 她配得上被祝福、被关爱。 很多人都是被她的颜值吸引进来的。 但是崔安平看到过，不止一个人在直播间里发弹幕，说就算潇潇某一天滤镜失效，真实颜值曝光，他们也不会脱粉的。 因为他们现在爱的，是潇潇的生活态度。 是她尾音上扬时的乐观和轻快；是她对待游戏的认真以及天分；是她虽然喜欢游戏但并不沉迷，依然热爱生活的态度。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崔安平自言自语地说。 不过，如果她的真实颜值依然坚挺，那就太好了。 希望如此吧。 潇潇说过，晚上会来告诉大家，她父亲的手术情况。 崔安平关掉直播网站，打算晚上再来看一下。 …… “你来了！”程潇迫不及待地迎了上来。 “嘘！”资怀玉示意她，旁边的护士露出了不满的表情。 程潇立刻捂着小嘴，把其余的话咽了回去。 资怀玉看了看手术室门上的液晶屏，找到了“程x风，手术中”的字样。 “还要多久？情况怎么样？”他问道。 程潇显得六神无主，“我不知道，我问他们，医生和护士都不理我的……” “那就没事，”资怀玉打断她，“如果有事的话，肯定早就找你来签这个字，签那个字，然后给你做点心理铺垫了。现在不和你说话，是因为老程的情况很好，用不着特别交代什么，他们把精力放在别的更加危险的病人身上了。” “是这样吗？”程潇仰着小脸，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显清纯。 “相信我。”资怀玉的话很短，短促而有力。 “有你在太好了。”程潇上前一步，弯着脖子，小脑袋顶在资怀玉的胸口，双手抓着资怀玉的胳膊。 这个动作，不是拥抱，但同样显得亲密。 她同样能感受到资怀玉的心跳声。 是如此坚定，有力。 她突然皱起眉，抬头看了资怀玉一眼，然后用力嗅了嗅。 “怎么有女人的味道？是不是那个和你拍视频的女人？” “不是。她是我的合作伙伴，不过今天没和她见面。” 资怀玉倒是坦荡，他刚才是匆匆见了冯茹皎一面，但一半时间是在谈竞技队伍的事。 而且他牵挂着老程，所以什么都没做，友谊赛的第二场还没进行呢，他问心无愧。 因此他只是耸耸肩，“有女人的味道也正常啊，我又不是一个人在埋头打游戏，在工作呢，男男女女都有。” 程潇将信将疑，但或许是意识到，其实她现在并没什么立场去逼问，也就放开资怀玉不再追问了。 哪怕她再怎么不懂事，也很清楚这一点。 坐下来后，资怀玉建议她：“其实你可以在这里直播一会的，我相信效果会很好。” 程潇摇头：“我不想做这种博取同情的事。而且会扰乱医院的秩序，这样不好。” 资怀玉也不勉强她。 站在商人，老板的角度，当然希望员工听安排，无时无刻不为公司创造价值。 但是从朋友的角度出发，还是尊重她吧。 他看得出程潇心神不宁，有意地说了几个笑话，分散她的注意力。 程潇自然知道他的好意，很是配合，努力想要专心和他聊天。 但是她亲爹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她怎么也不可能放得下心来。 所以她始终有点心不在焉。 这时，资怀玉的手机振动了起来——到医院后他已经调成了振动模式。 看了看来电显示，是刘涛。 他起身对程潇说，“我接个电话。” 然后走到一旁，接通电话。 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听着，最后才问：“告诉他了么？” 刘涛回答：“告诉了，他说他能搞定，不需要汇报到老板你这里。我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跟你说一声。” 资怀玉语气淡淡的，“他是你的顶头上司，我让你跟着他，是让你跟他学着做事，不是让你去监视他的，不要自作聪明。” 刘涛的声音有些诚惶诚恐，“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我没这个意思……” 资怀玉打断他，“我不喜欢别人找借口，有错就认，没什么大不了，谁能不犯错呢，对吧。” “是，是，”可以想象，刘涛此时肯定汗流浃背了，“我知道，我知道了老板。” 资怀玉直接挂断了电话——这是和程可风等人学的，程可风等他接触过的老板，在和下属通完话之后，从不会说“再见”“拜拜”之类的，都是直接挂电话。 很是霸气。 资怀玉对别人不会这样，但是对于需要经常敲打、拿捏的刘涛，却是必须霸气一点。 想了想，他又给林逸飞打了个电话去。 林逸飞很快接了。“你知道了？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谁告诉的。有没有问题？” 林逸飞坚决地说：“我已经赶过去了，我会努力搞定。实在搞不定的话，在造成损失之前，我也会告诉你。” “恩，我这里现在走不开，你先去吧。我忙完了再和你联系。” 正文 第168章 请你COS不知火舞   挂掉电话后，资怀玉站在原地沉吟。   程潇悄悄地靠近，“没什么事吧？看你脸色不太好。”   资怀玉语气轻松，“小事，不值一提。”   见资怀玉确实表现得云淡风轻，毫无挂碍，程潇就放心了。   又等了一会，看到程潇老是自觉不自觉地去看手术室门口的液晶屏，资怀玉想分散她的注意力，免得她那么焦虑。   “你饿吗？我们去吃点东西吧。我知道有家店的小龙虾很好吃。”这个时候已经是10点钟了，可以吃点夜宵了。   不过程潇轻轻摇头，“没有胃口。我爸的手术结束前，我什么都不想吃，什么都不想做。”   “我看你坐立不安，这样也不好，”资怀玉想了想，又提议，“要不我们来玩打手板心的游戏吧。”   程潇皱了皱小鼻子，“你真无聊，这种小孩子的游戏有什么好玩的。”   资怀玉只是笑，“我要是无聊我就去玩手机了。话说你是不是不敢和我玩啊？怕输得太惨？毕竟这个游戏非常考验反应速度，而反应速度是玩游戏的核心属性，你这个天才游戏少女是不是怕被我打击得体无完肤呢？”   对于资怀玉的激将法，程潇充分体现了又凶又怂的面貌，调子唱得很高，但就是不接招，“谁怕被你打击啊？就你那水平还想赢我？我能让你一次都打不中我。只是这个游戏没什么意思。才不是怕你呢！”   “呵呵，口说无凭，”资怀玉坏笑，“要不这样，我们来点奖惩，不管我们玩多少局，只要你赢我一次，我就答应你一个要求。要是自始至终你都没打中我，那就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哦！”   程潇偏过头，“我才不答应你，看你那眼神，色色的，超级下流，要是你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怎么办。”   资怀玉并没有保证不提出过分的要求。   他反其道而行之，“你听清楚了，是自始至终，你一次都没打中我，才算你输，要答应我一个要求。你该不会没信心一次都打不中我吧？如果这你都输了，那我提过分的要求你也没脸拒绝了吧。比如……”   他拖长了尾音，又不说清楚究竟是比如什么，让程潇充分发挥想象力。   程潇果然受不了如此激将，她先是俏脸一红，然后用力哼了一声，“来就来啊，谁怕谁。我才不信我一次都赢不了你！”   看到她像小奶猫一样，竖起毛假装很凶，但其实奶凶奶凶的，资怀玉忍不住笑。   “还敢笑！”程潇怒了，“等会你输了，我让你倒立大喊三声我是小狗！”   “喊什么？”资怀玉装作没听清。   “我是小狗！”   “哦，”资怀玉淡定地看了她一眼，“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小狗，你不用强调。”   “你！”程潇气得脸都胀红了。   资怀玉将手伸出去平摊，手心向下。   “少废话，来打我，想打多重都行，只要你打得到。”   程潇气呼呼地伸出嫩白的小手，手心向上，几乎贴合着他的手掌。   但此情此景没有半点暧昧气息，程潇真是恨不得把他的手打肿——不行，打肿了他会很痛的。   但是怎么也得打出一个红印子！   资怀玉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很坏的笑容，“加油哦，我真心希望你能打中我一次……”   话音未落，程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过手掌，打向他的手背！   她的动作，不可谓不突兀，不可谓不迅速。   但是，在“闪电发射”能力的加持下，资怀玉的反应速度是004秒。   她想打中……除非资怀玉故意让她。   否则的话，她的手稍稍一动，资怀玉就能觉察到，并且躲开。   至于说假动作什么的，更是不可能骗过。   比如这一次，程潇并没有做假动作，她就是一个“快”字。   然而资怀玉比她更快。   轻轻松松将手抽回，让她打了一个空。   “哼，你的警惕性还挺高嘛。”程潇说着场面话，悻悻然地将手摊平，手心向下。   换资怀玉来打她了。   “我来了哦！”资怀玉说着，手微微移动。   程潇反应也很快，立刻抽回手。   然而资怀玉的手却在原地没动。   刚才只是一个假动作，唬她的。   程潇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地说：“我还没热身……不在状态。”   “其实没关系的，”资怀玉安慰她，“你热身完毕了也是一样的结果。”   程潇直接人身攻击，对着资怀玉的肩膀不轻不重地擂了一拳。   恩，力道比平时要大一点。   可见她是真有点上火了。   “再来！”程潇咬牙说。   说着伸出手掌，掌心向下。   资怀玉耸耸肩，“我不用假动作骗你了，这一下会是真的。”   “不骗我？”程潇狐疑道。   “不骗你。”话音未落，资怀玉闪电出手，结结实实地打在程潇的手背上。   程潇根本没做出任何动作。   “你……”程潇本来想指责他偷袭，但是想了想，把话咽了回去，揉了揉手背，“算你赢吧。继续！”   “别难过，”资怀玉安慰她，“现在你只输了一次，所以不服气，沮丧，有挫败感，这可以理解。等你输得多了，就习惯了，这些负面情绪就没有了。”   程潇咬牙切齿：“我可谢谢你的心灵鸡汤啊！”   说话间，她悄然出手偷袭。   然而，没用，她的手掌刚刚移动一点，资怀玉就觉察到了，并且在确认她不是假动作之后，及时地做出躲闪。   如果他想，每一次都可以是“完美闪避”——游戏里的术语，意思是没有早一秒，也没有晚一秒，刚刚好躲开，代表着游刃有余，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是那样的话，就太打击程潇了，还是没必要去摧残她的自信。   毕竟这只是一个小游戏而已，输赢其实无所谓，只是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让她别那么焦灼。   适当的时候，资怀玉自然会放水让她赢的。   但是在被资怀玉连续打中10次，而程潇连续10次落空之后，她突然抬起头看着资怀玉，“你认真的？就这么想要我答应你一件事？”   啊？资怀玉很想搔搔后脑勺，此话怎讲啊姑娘。   “不玩了，我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你的反应太快了，就像玩格斗游戏，要是你不让我，我一局都别想赢你，纯属碾压，”程潇苦笑了一下，“你说吧，要我答应你什么事？”   资怀玉猝不及防，他本来想过一会就主动让程潇打中他一次呢，没想到程潇这么快就放弃了。   他想了想，提议：“要不，再试试？你再努力一下，就打中了呢。”   程潇摇头：“就算打中，也是你让我的。而且我现在没心情。你直接抛出要求吧！”   “那……”资怀玉犹豫了一下，有点扭扭捏捏，“你cos不知火舞给我看行不？”   程潇瞪大眼睛，“你这个lsp！当然不行！”   她又羞又愤，“你觉得我能cos不知火舞吗？我没那条件啊！”   资怀玉想了想，确实如此，不知火舞的标志，既是那一身骚红，也包括了那一对奇耻大辱。   跳动起来没有茹摇的话，怎么算是不知火舞呢！   这方面，程潇确实先天不足。   “哎，”资怀玉有些遗憾，“那就……”   程潇警惕地看着他，“你可想清楚了，如果你再提什么lsp的要求，我可能会把你干掉！解决不了问题，那我就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哈哈，哈哈。”资怀玉干笑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你不是吧，难道你真的在想什么色色的东西？”程潇震惊了。   “没有，绝对没有，”资怀玉赶紧保证，“你是我的好兄弟，我怎么可能对你想那些东西呢，真没有。行了，我考虑好了，开始提要求了，你听着。”   他注意到，当他说把程潇当成好兄弟时，程潇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以他满级的微表情识别，也分辨不出来，那肯定就是没有。   注意到这一点，他一方面感觉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似乎又有点……失落？   他很快把那些杂念抛开，笑着说：“我对你提的要求就是……放假三天，不要开播。”   程潇愕然：“那怎么行，你不是有计划的吗？我的人气正在上涨，这个关键时候不开播，会影响你的计划吧！”   资怀玉耸耸肩，“有什么关系，你对自己的技术没信心吗？难道你真要靠投票进入最终决选？就没信心拿到职业选手的推荐票么。”   程潇眼神复杂，“你真的不用太为我考虑。”   “我为你考虑？”资怀玉笑道，“我在为老程考虑好吧！他刚做完手术，肯定希望宝贝女儿在身边陪伴几天啊。行了，就这样，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不接受反驳。”   “我……”   “不接受反驳。”   “好吧，”程潇撇撇嘴，“看在你这么有诚意地恳求我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你的要求吧。”   资怀玉大笑，“那就太感谢您了啊。”   这时手术室的门被推开，有护士喊道：“程可风的家属，程可风的家属？”   资怀玉和程潇立刻迎上去。   程潇紧张地咬着嘴唇，等待审判。   很快一张移动病床就被推了出来，一位跟着病床出来的医生对程潇点点头，“你是病人的家属吧，手术还算顺利，不过病人还需要继续观察，我跟你说一下注意事项……”   资怀玉则紧紧跟在病床旁边，看着老程。   老程的麻药显然还没过劲，双眼紧闭，脸上毫无血色。   他穿着手术衣，病床上处处血污，似乎还在不断地渗血，看起来惊心动魄。   但既然医生和护士都没说什么，说明就没有问题。   哪怕他现在看起来很狼狈，也不需要紧张。   资怀玉没有直接去找到主刀的医生。   尽管这位是他走了雷俊声的门路请过来的，花了不少钱——这位医生倒是不敢收钱，关键是让这边的医院允许他来飞刀，花费不菲。人家医院不要面子的嘛。   而且最关键是欠了人家一个人情，这个人情可不好还。   但是没关系。只要手术顺利就好。   人命关天呐。   老程被推到了icu。   不过医生向程潇解释，其实老程的情况很稳定，不需要进icu的，只要防止术后感染就行。   甚至他就不该进icu——icu的病床位多紧张呐。   不过资怀玉舍得花钱，而且懂得花钱，花得很到位，所以最好的套餐就给老程安排上了。   “医生没有明说，但是他暗示我，手术很顺利，可以稍微乐观一下。怀玉，你说是不是我爸能有……五年以上啊？”   icu病房外，程潇小心翼翼地开口，亮晶晶的眸子里充满期待。   资怀玉不忍心打击她。   不是五年，亲。   一粒速效治疗胶囊，疗效包你满意。   以后你等着被他再念叨几十年吧。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不过想来老程也不会那么倒霉吧，既然已经得了癌症了，以后别的方面总该运气好一点吧。   老程，准备为奇迹欢呼吧。   ……   老程一时半会醒不来，资怀玉也没有逗留。   至于速效治疗胶囊，还是等老程醒来后，再找个机会喂给他吧。   总不能偷偷溜进icu病房撬开他的嘴强行喂下去吧。   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比较伤脑筋的是，资怀玉没法像当初给李玖喂塑形胶囊一样，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让李玖到现在还以为是天降奇迹。（狗头jpg）   作为一个重症病人，老程肯定不会乱吃喝东西。伤脑筋。   驱车前往wrc电竞队训练基地的时候，资怀玉还在考虑这个问题。   不过他很快就将注意力放在现实的难题上。   这个难题，如果解决不好，甚至会危及到他的整个计划。   刚刚从医院出发前，他和林逸飞通了电话。   林逸飞一再表示，能处理好，不需要他担心。   说实话这风格很不公务员。   在机关单位做事的，有三分困难要说到七分，有九分把握只说心里没底。   要会哭，会要政策。   但林逸飞自从加入任卡史之后，画风转变还是很快的，马上就适应了。   只是这件事，资怀玉不希望他逞强，而希望能做到万无一失。 正文 第169章 资怀玉的思维方式 事情其实说大不大。 资怀玉和那些富二代们一起弄的电竞队伍，这十来天里大肆招兵买马，挥舞着支票，签了几位知名职业选手过来。 虽然没有最顶尖的职业选手，毕竟新成立的队伍，哪怕福利待遇好，但是成绩难以保证，对那几个顶尖职业选手缺少诱惑力。 但是这几位也都算得上一流。 然而打游戏的水准一流，不代表人品也是一流。 之前刘涛只告诉了他一个大概。 而刚才林逸飞在电话中，已经把事情经过较为详细地说了一遍。 其实事情挺简单，没有什么复杂之处。 欣辰文化有限责任公司旗下（新注册的公司），wac（we are champion）电竞队的职业选手tony，21岁，前两天带了个粉丝到训练基地这边来玩。 因为训练基地是临时租赁的场地，这边的一应管理还没有到位，有很多漏洞可钻。 所以这件并不应该发生的事，就这么在林逸飞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或许这么说，有失偏颇，毕竟林逸飞负责好几摊事情，照顾不过来也情有可原。 但如果要追究责任的话，肯定得追究他。 不过先不说追究责任的事。 聚焦到眼前。 如果只是tony艹粉，这件事把tony开除也就罢了。 但问题是，他食髓知味，还想继续玩。 而且他还喜欢吹牛皮，性格很四海，大包大揽地要让另外几位职业选手也吃到肉。 于是让他那个粉丝，又带了另外几个女孩过来。 最终结果是，职业选手erito和yada也和tony带来的女孩发生了关系，地点也是在wac的训练基地里。 还有三名年龄更大，接近职业生涯末期的职业选手则稳妥一点，不那么精虫上脑，没有参与进来。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事。 只要不暴露出去，不被公众知道，就不算丑闻。 到时候内部处理一下，这几个职业选手解除合同、或者给予别的惩罚，都行。 问题就在于，和职业选手发生关系的女孩中，有人是有男朋友的。 而且好死不死地，她前两天和男朋友大吵了一架，扬言要分手。 她男朋友自然很紧张，发现女朋友和闺蜜出来玩，神神秘秘的，他因为不放心，偷偷跟了过来，一直跟到wac的训练基地外面。 别听到基地，就想到几块大草坪，几栋大楼，以为训练基地像是那些足球队、篮球队的训练基地一样。 其实不是的。 这支新成立的队伍，训练基地就是在一个房价不算贵、交通还算便利的商住两用楼，租了几个房间。 分别布置为训练室，休息室，战术分析室，设备室等——听上去高大上，实际上只有训练室比较大，其余的都是十几平米，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间。 此外还在楼上的住宅区域给没有住处的职业选手提供住房。 tony，erito等职业选手并没有特殊癖好，在休息室和女孩们玩了一会之后，就各自带着女孩回自己的房间。 然后，就被那个可怜的哥们堵住了。 那哥们呢，看上去也是个混社会的——只能说是看上去，因为这么短的时间，还来不及摸清他的底细。 总之，他叫上了几个打扮得花花绿绿的社会青年，堵在erito的房间门口一顿喧哗吵闹，扬言要破门而入，将erito打成猪头。 当然，他们没这么做。 不过整层楼的住户差不多都知道了。 当刘涛通知林逸飞时，事情就差不多发展到这个阶段。 然后林逸飞就立刻赶去训练基地，不过他很聪明，没有亲自露面，只是让刘涛去应付，他躲在背后遥控指挥。 那个被绿的哥们虽然悲愤欲绝，但并不是讲不通道理的人。 但是他的道理比较贵。 他要求赔偿100万，还要erito跪地认错。 如果只是这样，林逸飞说不定就做主赔偿了事。 至于让erito跪地认错这一条，可以日后再说嘛，先拖一段时间。 然而，因为那一层楼的住户都被惊动，所以有人拍了视频发到网上。 也有人充分发挥想象力，写出了比现实情况狗血数倍的帖子。 有的帖子编出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故事，有的帖子差不多可以当做是小黄文来阅读了。 吃瓜网友们不怕事大，直接把“wac电竞战队选手草粉”这个话题顶上了热搜。 一时间，整个电竞圈都被惊动了。 此事，已无法善了。 关键是这事的影响太坏了。 各种冷嘲热讽，各种义愤填膺的申讨不说。 就连选秀活动也被危及到了。 网友们讽刺地说：“怪不得选秀活动中有这么多女的报名。这是准备给tony，erito他们选后宫吧？” 一个不慎，资怀玉的计划就会被全盘破坏掉。 要说急，资怀玉肯定急。 毕竟这关系着80亿。 但他并没有火急火燎。 如果之前不等程可风的手术，自己直接赶过来就好了——这个念头当然也出现过。 不过后悔已经于事无补。 而且，守着程可风做完手术，也是很重要的事情。 为今之计，还是要冷静。 一边开车，一边想。 资怀玉的脑海中慢慢出现了一个计划的轮廓。 资怀玉在大楼二楼的一间小会议室里见到了林逸飞。 他打了个招呼，还在斟酌该怎么开口，林逸飞已经认错了。 “对不起，怀玉，这事是我搞砸了。我……” 资怀玉制止他：“先不说这个，刘涛呢？现在那边情况怎么样？” “刘涛还在现场，控制事态，避免出现斗殴等需要警方介入的情况。他在这方面的手腕还行，现在那几个社会青年基本上冷静下来了，和他有说有笑。” 资怀玉很意外啊：“那个头上绿油油的兄弟也有说有笑？” “恩，据说是习惯了，不是第一次了。” “……”神特么习惯了。“习惯了还要赔偿100万？” “赔偿是肯定要的，100万不过是漫天要价，毕竟erito算是公众人物。不过现在他也知道，事情已经曝光了，所以没再提赔偿的事。” 资怀玉嘴角抽了抽，“我倒宁愿赔100万，把事情压下去，然后没有后面这些麻烦。” 林逸飞赶紧说，“这件事我要做自我检讨，没有做好舆论管控。现在舆论已经发酵了，都是我的错，该怎么处罚都行，我接受。然后这件事到现在，我认为该这么处理。” 说到这，林逸飞停顿了片刻，见资怀玉在认真听，他才继续说： “目前的形势，让我们很被动，接下来我们要努力消除影响，至少不能让这件事影响到选秀活动和isl联赛。” “所以我们应该立刻召开新闻发布会，宣布开除涉事的几名职业选手，表示我们队伍草创，识人不明，管理不周，出现了问题，我们接受同行、媒体的批评和相关管理部门的处罚……这不是甩锅，是在陈述事实。我觉得还可以开除几个工作人员，来表示对此事的重视。” “除此之外，还要……” 资怀玉摇头打断他的话。 林逸飞有些诧异：“你认为这样处理不妥？” 资怀玉笑道：“应对舆情危机，这样是没问题的。不过你没能站在我的角度看问题。” 林逸飞想了下个，欲言又止。 资怀玉道：“我不是怪你。这件事，你有责任，但责任不大，毕竟你主管的事情太多了。别的细节我不说了，接下来你自己处理。我只告诉你，大的方向上，我会怎么做。” “我听着。”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资怀玉竖起一根手指，“isl联赛是哪里办的，选秀和电竞战队是哪里办的。” 林逸飞若有所悟，“isl联赛是任卡史公司牵头办的，选秀活动，和wrc战队，是新注册的公司欣辰文化办的。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不会影响到isl联赛？” “当然不会，”资怀玉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个问题，欣辰文化是个什么样的公司？” 林逸飞不太清楚他这个问题的实质是什么，想了想，才试探性地回答，“一个新成立的公司，没有什么包袱的公司？” “就是这样。这样一家公司，连正式员工都没有，只是一个空壳。也正是因为连正式员工都没来得及招聘，所以才在管理方面出现了问题。现在既然出了问题，干脆就把这个壳丢掉吧。” 林逸飞有些吃惊，但是想了想，又轻轻点头，“这是一个解决思路。连公司都没了，那些人想闹腾也闹腾不起来了，舆论也失去了目标。但是选秀怎么办？” 资怀玉微笑：“你觉得呢？试着站在我的角度想想，我会希望怎么处理这个问题。” 不能替老板解决问题的员工不是真正的优秀员工。 林逸飞知道，资怀玉不是刁难他，而是希望借这次的事件，和他增进了解，让他了解资怀玉的处事作风，这样以后才能形成默契，他才能更好地按照资怀玉的思路去管理公司。 思考了一阵，林逸飞说出了自己的理解：“你的意思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公司刚刚起步就遭遇舆论危机，而且时间又很紧，根本来不及去进行危机公关，这样下去，很大的可能会危及到选秀，直接影响你的计划。”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如抛掉公司，重新注册一家公司，另起炉找。” “没有涉事的几位职业选手，用新公司签下。至于选秀的话……也由新公司来承接，”林逸飞想了想，“不过问题是，新的公司要看上去和我们毫无联系，否则网民还是会继续声讨，反对，影响选秀的进行。” “恩，”资怀玉笑得很开心，因为林逸飞确实明白了他的思路，“就这样办，这两天就把这件事处理好。涉事的职业选手，我们的合同中应该有相应条款追究他们的责任吧？不但要解约，还要追究他们的责任。当然，最后可以让他们少赔一点，象征性地赔偿一点，没必要做得那么绝。” “新公司的事情，我会安排的，你等消息。” 林逸飞点头：“你要去见见那些人么？” “不去。你最好也不要去，和这件事撇清关系，应对媒体也让专门的人来负责，你选一个合适的人，这件事过后就让他先休假，冷处理一段时间，等到选秀结束再让他回来上班，这样可以最大限度地将选秀和这件事剥离开来。” “明白。” 资怀玉略做停留就离开了。 回家后，资怀玉打了个电话给杨欣语。 “没睡吧？” “没有呢。”杨欣语的声音轻轻的，很温柔。 “我有点事想和你聊。方便么？你老公不会说什么吧？” 杨欣语轻笑：“不至于呢！不过明天再见面说可以么，太晚了我不想出门。” “电话里说吧，”资怀玉道，“我遇到了一个小麻烦。之前我搞了个lol电竞队，还弄了个选秀活动，选拔lol电竞职业选手，你知道这事吧。” “知道啊，我还在怪你没找我投资呢，我也想当电竞队伍的老板啊！” “额，”资怀玉有些尴尬，“我不知道你对这感兴趣。” “那你也没问我啊。” 杨欣语的语气很淡，听不出喜乐。 但越是这样，资怀玉越是明白，她是有点生气了。 “我道歉，我道歉。不过呢，你没投资是对的。这家公司要马上解散了。” “怎么了，出什么问题了？”杨欣语关切地问。 资怀玉没有卖关子，“一点小事，你在网上都能看到，有个我们签约的职业选手犯错了，舆论影响很大。我想着，公司反正是新成立的，连员工都没有，干脆就解散注销算了，把这个壳丢掉，另外再弄一家新公司，来承接选秀活动，并且拉起一支新职业队伍，撇开和欣辰文化的干系。” “这家新公司，最好有一个有一点知名度的人来办，明面上和我，和任卡史都毫无关系。所以那些平时很低调的富二代就不太合适。但是雷俊声等人也不合适，我希望这个人的形象比较正面，比较年轻。” “你那有合适的人选么？” 杨欣语想了想，“有倒是有。不过你得先回答我，为什么你那家公司要叫欣辰文化？” 正文 第170章 找到接盘的了 “额……” 资怀玉觉得自己再次遇到了大型社死现场。 为什么把公司起名叫“欣辰”？ 当时并没有深想。 只是因为顺口。 可是，为什么觉得顺口？ 这就值得探究了。 如果不被问起还好。 可是被一个名字中有“欣”字、并且曾被自己暗恋过、似乎也对自己有一定好感的女孩子问起，那就麻了，麻了。 “不准想太久，想太久就肯定会说谎，我给你5秒钟。5，4，3……”杨欣语适时地开始催促。 要不怎么说是不愧是心理学专业出身的呢，杨欣语就算在数数方面，也坚决用倒数，来增加人的紧迫感。 专业，就体现在这些小细节。 “我坦白。”资怀玉说。 其实他还没想好怎么说。 只是用这句话来拖延时间。 “不要思考，直接说出你脑海里最初冒出的答案。3，2，1，05！” 资怀玉哭笑不得，不过杨欣语还是留了一点情面，连05都数出来了。 “因为我喜欢‘欣’这个字。‘欣’字，有喜悦的意思，也有欣欣向荣的意思，这个字很正能量。” 杨欣语温柔地说：“很好。这个理由，我接受了。” 资怀玉如蒙大赦，赶紧岔开话题，“那你心目中的人选是谁？” “我先卖个关子吧。不是故意要逗你，而是我得先联系一下人家，透个口风。如果他坚决不同意，那我就赶紧再找其他的。” “要快。”资怀玉叮嘱。 “知道了，你的事，我都会放在心上的，”杨欣语轻轻地说，“明天给你答复。” 我的事，你都会放在心上？ 挂掉电话后，资怀玉默默地坐在床头，想了很久，很久。 …… 次日一大早，资怀玉刚刚到办公室坐下，就连续接了好几个电话。 都是那些损友打来嘲笑的。 比如雷俊声，笑得焉坏，“我还以为你真的无所不能呢，毕竟从认识到现在，就没你办不成的事。结果，嘿嘿，你这个跟头栽得！太漂亮了！” 资怀玉没好气地回他，“说人话，别幸灾乐祸。” “那可惜了，我就是来幸灾乐祸的。来吧，让我见识一下，这种情况你要怎么翻盘。” “翻盘？我把盘子给砸了。” “怎么砸？” “你等着瞧吧。” 还有陶圣席，假惺惺地说：“你的电竞队黄了，太可惜了。不过也不见得是坏事，干脆点，来和我们一起搞电动汽车吧。” 资怀玉表示：“电动汽车这事，我还在考虑，不急于一时。下个月，下个月我给你答复。” 陶圣席怏怏地：“反正你这电竞队名声也臭了，搞下去也没意思了，还不如早点放手呢。” 资怀玉笑道：“别忘了，欣辰文化你也投了钱的。” “两百万，洒洒水啦。我更看重几个亿的大生意。” 资怀玉道：“你还是去找妹子谈几个亿的大生意吧，反正我只和漂亮妹子谈几个亿的生意，你就算做了手术也不是我的菜。” “去你的！”已经这么熟了，开开玩笑自然没什么，陶圣席也不会生气，笑骂几声而已。 至于阿娇，她打电话来那就不是嘲讽了，而是想吃资怀玉的豆腐。 “好可怜的宝宝，听说你的电竞队出问题了？来我家吧，让我好好安慰你。” “不了，”资怀玉其实并不反对和阿娇再战一场，只是现在正事要紧，“我有点忙，等我忙完这两天，再约吧。你选个好地方，ok？” 阿娇高高兴兴地说：“好呀！” 至于她投资在欣辰文化里的那些钱，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毕竟，虽然她是富二代，但从掌控资金的程度来说，她可以与富一代媲美了。 就连兰思瑜也抽空打了个电话过来，她正在外地参加一个真人秀，忙得不可开交。 安慰完资怀玉之后，她说，“其实我知道你不需要安慰，我知道你能解决这样的小问题，对不对。” “是的。” “但是我打电话来，你还是很高兴，对不对？”兰思瑜可能是因为太累了，血槽有点空，说话的语气比较呆板。 但资怀玉还是能听出其中的柔情。 “那当然。” “那就好。晚上我再和你聊吧，现在我也有事。” “恩，对了，电影那里，冯导说9月份会正式开拍，你的戏份是什么时候？” 兰思瑜呆呆地说：“我忘了，不过龚姐帮我记着的。” “我会去探班的。” “现在说几个月后的事，合适吗？到时候说不定你没能通过我的考核，被我pass了呢。” 资怀玉笑道：“就算是普通朋友也可以探班啊。” “总觉得这个答案不太合格。但是算了，不和你计较。” 又稍稍说了几句私话，她才挂掉电话。 资怀玉这才得了一时的清静。 他上网看了看，他和兰思瑜拍的那三个视频，目前总的播放次数，已经达到了700多万次。 而网友们的评价也相当好，这样好的口碑，肯定会吸引更多的人来观看。 以这样的增速，完成任务肯定是没问题的。 看到那些沙雕网友们的评论，资怀玉都有点想把拍短视频作为事业来做了。 因为真的很好玩。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看完这些，他开始上网搜“wac战队丑闻”相关的微博和话题讨论等。 网上几乎是一面倒地声讨wac战队，以及wac战队的母公司——欣辰公司。 “电竞明星，也算是明星。而明星艹粉这种事，公众肯定是零容忍的。” 这是一个普遍性的观点。 除了对erito，tony等选手的批评指责、谩骂吐槽，网友们也纷纷认为，欣辰公司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没有对旗下的选手进行正规的管理，导致出现了这样的问题。 同时，也质疑，欣辰公司的管理水平如此低下，同样由欣辰公司运营的选秀活动，会是怎样一个走向？ 会不会演变成一场闹剧？ 选秀活动的公信力如何保证？ 当然，这些都没有出乎意料。 资怀玉甚至看得津津有味，如果作为一个普通的吃瓜群众，刷这些消息、和一些人对线，是能轻松消磨半天时间的。 又过了不久，欣辰公司发布的声明被多次转载，登上了热搜。 资怀玉自然也看到了这最新的消息。 这条声明，基本上是按照他的要求写出来的，明明白白地指出，欣辰文化公司对这次事件责无旁贷。 公司是由一群爱好电竞的年轻人注册的，大家有热心而无经验，导致公司刚刚成立就出现了这样的丑闻，对于年轻的股东们来说，这是巨大的打击。 股东们经过讨论，认为他们暂时还缺乏能力、精力去管理好一家主打电竞的公司。 于是，股东们决定从即日起解散公司，进行清算，然后将注销公司。 wac战队从即日起解散，选秀活动的话，公司的股东们将去寻找其他人接手。 资怀玉对这份声明还是比较满意的。 没有太多文采，但是言简意赅，没有歧义。 很难得。 至于公司清算，解散的事情，虽然按理说要由公司的股东们共同决定，但是当初陶圣席、雷俊声等都同意公司由资怀玉一个人负责，他们本来也投钱投的不多，这点小钱，还不至于让他们来跟资怀玉吵架。 所以，说解散就解散了吧，资怀玉自然会赔偿他们的损失。 现在，资怀玉只等杨欣语那边的消息。 不过在杨欣语联系他之前，林逸飞到他办公室来了一趟。 汇报了事件当前的处理进度。 他的讲述，是有条不紊，轻重层次分明的。 资怀玉听着很舒服，因为一目了然，不用费心去想。 “所以，相关人员的工作都做通了，是吧。” “没错。” “那个绿帽哥也没说什么了？” “刘涛昨晚请他们去撸串、喝酒，花了1400多，现在他表示不追究了，也不会在网上发言。” 资怀玉笑道：“1400块钱就解决了，还行。之前那哥们还要索赔100万呢！” 林逸飞也笑，“他自己后来也说，习惯了，就这样吧，赔不赔的也无所谓了，知道我们肯定不会给他那么多钱的。他和刘涛还交换了联系方式，说不定以后会成为朋友呢。” 资怀玉神色古怪，“他女朋友这个样子，刘涛确实会愿意和他做朋友。” 林逸飞秒懂，“男人呐，真难。” “他怎么不分手？”资怀玉很好奇。 “他说，他女朋友太漂亮了，舍不得。而且他女朋友平时也很懂事乖巧，只是有时会犯错，没办法，忍一忍吧。” “神特么忍一忍。他女朋友很漂亮？漂亮到什么地步？你看到了没有。”资怀玉挺感兴趣的，到底是怎样的天香国色，才会让一个男人忍受绿帽之辱。 林逸飞想了想，“如果说，潇潇是90分的话，那么他女朋友大概可以打85。” “那是很不错了。” 顿了顿，资怀玉又好奇地问，“按你的评分标准，李玖会打多少分？” 林逸飞小心翼翼：“你先告诉我，你更喜欢谁。” “少来。你直说就行！” “95吧。” “李玖都只有95？你的标准太高了吧。” 林逸飞笑道：“总不能给满分吧。每个人都有缺点，满分女人只存在于幻想作品里。” 资怀玉点点头：“也是。说正事，我已经联系了人，成立新公司的人会马上推进，你做好准备。这次要吸取教训，如果还出现类似的错误，那我们也没时间去纠正了，我的计划就会完全破灭了。” 林逸飞神色严肃：“我知道的，类似的错误，我不会犯两次。” “那就好。” 到了中午，杨欣语终于来电话了，约资怀玉出去吃饭。 “我现在哪有心思出去吃饭啊，最最美丽可爱的老同学。你那边帮我打听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能给个准信么？” 杨欣语只是轻笑，“你来了就知道了，我把人带来，你们直接对话。” “真的假的？谁啊？” “你来了就知道了。” 过去的路上，资怀玉一直在猜。 猜了足有二十多个名字。 到了一看，果然，是他猜过的其中一个。 “张……哥”，资怀玉迅速回忆，这位收购国际米兰足球队的富二代，网名叫91stevezhang，显然是91年的，比自己大一岁。 网上很多妹子，说这位91张很帅。 其实资怀玉觉得，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有钱，穿得体面一点，然后气质不猥琐，再好好拾掇一下，看上去都不会差。 “幸会，幸会，罗哥一直说想让我们见个面，交个朋友，只是一直没机会，现在终于有幸认识你了。”91张表现得还算谦逊，没有太张扬。 杨欣语在一旁，偶尔插嘴两句，都是恰到好处，维持气氛。 资怀玉不想显得太急切，所以没有直入正题，只是和91张寒暄，还聊些足球方面的话题。 “你也喜欢足球吗？你主队是哪支？”91张笑问。 “我是03、04年左右开始看球的。” “那个时候的话，”91张迅速回忆一下后，笑着说，“那个时候应该ac米兰比较强势吧。03年ac米兰是欧冠冠军，04年波尔图爆冷，05年ac米兰被利物浦上演伊斯坦布尔奇迹。所以你是ac米兰的球迷？” 看到他如数家珍，就知道他在收购国际米兰的过程中，肯定是补了不少功课，至少能冒充一下球迷。 毕竟众所周知，91张以前并不喜欢足球。 “我不是冠军粉。”资怀玉笑着说了一句言之无物的废话。 虽然他其实确实是ac米兰的球迷，准确地说，是因为喜欢卡卡，所以爱上了ac米兰。 但ac米兰和国际米兰是同城死敌，而面前这个91张刚刚收购了国际米兰，他没必要在这个时候搞对立。 又说了点别的话题，大家客套完毕，资怀玉才问道：“欣语应该和你说了，我打算找人承接欣辰公司目前所做的事情。当然，只是名义上的，你出面，我出钱。具体情况，不知道欣语和你说了多少？” 听到资怀玉非常亲热地称呼自己好朋友的老婆为“欣语”，91张迅速扭头看了杨欣语一眼，不过从她脸上并没有发现什么。 “她说了很多，不过我想听你再说一次。” 正文 第171章 你要对她负责 资怀玉把情况完整地说了一遍后，91张向他确认：“因为欣辰文化目前遇到的危机，你觉得不如另起炉灶，把欣辰文化解散，另外找人接手lol战队和已经进行了一段时间的选秀活动。但是，你又不希望网民看出你的招数，希望接手的人明面上和你毫无关系。” 说到这，他停顿了片刻，喝了点茶水，“同时，你希望继续保持对lol战队和选秀活动的绝对掌控，一切要在你的安排下进行。所以这个明面上和你毫无关系，又有一定实力的人，必须和你私交不错，或者因为某种利益关系，愿意听你的。对不对？” 资怀玉对他的废话浑然不在意，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词“某种利益关系”上面。 他笑了笑：“我找人帮忙，当然不可能毫无付出。我很乐意交个朋友，互通有无。不知张公子那边，有没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事情？” 见他这么懂套路，91张也笑了，“没有人是孤岛，每个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都离不开别人的帮助。说真的，我还真的有需要你帮忙的地方。” 资怀玉点头：“愿闻其详。” “是这样，你知道，我刚刚完成了对国际米兰俱乐部的收购。现在俱乐部进入了夏季转会窗口，作为球队的新老板，按理该买几名大牌球星，送给俱乐部做见面礼。但是……”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 资怀玉笑问：“ffp（财政公平法案，限制职业球队要保持良好的支出-收入平衡）？” “是，但不止ffp。还有外汇问题。”91张没有卖关子。 资怀玉明白过来：“你知道我手上有外汇。” 91张大笑：“红月王冠在全球运营10天，海外收入达到了1700万美元，这谁不知道啊。这就是一只能下金蛋的鸡，谁不羡慕呢！” “照这样的速度，红月王冠在海外一个月的收入达到3000万美元肯定不成问题吧。” 资怀玉笑着摇头：“不是这么算的。首先，收入3000万美元，不代表利润有这么高。要给渠道分成，我们自己只能拿到一半，甚至不到一半。到手的利润，有很大一部分，要拿来给当地的员工发工资，还要继续投入，包括广告，服务器租赁。” “另外，这所谓的3000万美元收入，其实一大半都并不是美元，而是日元，韩元欧元等当地货币。” “当然，如果张公子需要，这些钱我可以兑换成欧元，用于支持国际米兰的夏季转会工作。” 资怀玉先是大倒苦水，说出自己的难处，免得91张狮子大张口。 然后再主动、爽快地表示愿意帮忙。 虽然是满满的套路，但是效果却很好。 至少91张看上去对他印象很不错，对他的爽快也非常高兴。 果然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接下来就是商量细节了。 91张当然也不是要他把外汇白送，而是按照市场价格，找他置换——因为91张家族企业虽然有钱，但是他们的业务大部分是在国内的，导致资金也大部分在国内。 而众所周知，资金想要出去不容易。 而达成交换就没问题。 可是交换的对象很重要，而且很少有企业能有那么大量的外汇。所以之前91张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人选。 虽然目前，资怀玉手里仅仅只有几百万美元的外汇，但是一款火爆的游戏，一整年下来，是有可能拿到十几亿美元外汇的。 他甚至也不是立刻需要这么多，因为球员转会大部分是分期付款。 资怀玉能提供的外汇，足够让他买个一两亿欧元的球星了。这对于他在意大利足坛站稳脚跟，非常重要。 所以当杨欣语联系他时，他只想到了一句话：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 对他来说，这自然是一件解决他燃眉之急的好事。 而答应资怀玉，注册一家小公司来承接欣辰文化的一切，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 晚上，资怀玉去医院看老程。 老程已经醒来了，虽然有点虚弱，但是精神还不错。 身上插着几根管子，但并不多，看上去并不是那种触目惊心，似乎随时可能挂掉的感觉了。 “谢谢你，听说昨天我手术的时候，你也一直守着。” 资怀玉笑道：“我们之间，用不上说谢字。” “也是，毕竟我把女儿都给你了。”老程笑眯眯。 资怀玉吓了一跳，“老程你可别乱说话，我和潇潇清清白白的！” 程潇也娇嗔：“爸你是老糊涂了吧！你再这样我不理你了！” 资怀玉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的程潇，只见她俏脸绯红，羞不可抑，心想她这会儿的反应比平时可大多了。 老程声音微弱地继续开着玩笑，“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我的潇潇不够漂亮吗？好像最近又变漂亮些了。” 说到这，他狐疑地看着资怀玉，“该不会，你做了什么吧？” 玛德这个老司机……他肯定是怀疑潇潇被我“滋润”了。 资怀玉有些狼狈，咳咳两声岔开话题，“老程你还是安心养病。过两天复查一下，看看结果，我相信你这次手术效果是不错的。” “我看开了，听天由命吧，”老程很坦然，“对了，潇潇说，你的公司遇到了一点麻烦事？” “一点小事，已经处理好了，老程你别担心。” “哎，以前都喊我程叔，现在没大没小，喊我老程了。我看你什么时候改口。”老程又出幺蛾子了。 而程潇还天真地追问：“改口叫什么？” 老程笑道：“叫岳父啊。” 程潇这才明白，自己不知不觉成了捧哏的。 她愤然起身，“我不想理你了，你自己呆着吧。” 她一步三回头，但两个男人都没挽留她，连假惺惺的挽留都没有。 程潇面子上挂不住，只能用力哼一声，然后昂首挺胸骄傲……额，傲娇地离开病房。 其实她平时没有傲娇病。 但是，女孩子在父亲面前撒娇，是很自然的事情。 等程潇离开，老程拍了拍病床，“你坐过来点，说点正事。” 资怀玉便挪到他身边，以免他大声说话太费劲。 “还有多长时间？我是说探视。” “还有10分钟吧。”icu病房每天只能探视30分钟。 “我不想住icu了，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没必要。医生也说我各项指标都不错。” “行，下午就给你转到普通病房。” 老程语气淡淡的，“生死边缘，打了一个转，人的心态会有很大的转变。” “是么，”资怀玉随口说，“你悟到什么了？” “平安是福，平淡是真。” “老调重弹。” 老程笑道，“年轻人不认可很正常。等你到我这岁数就知道了。” 资怀玉没和他争论。 “你让潇潇去当女主播，电竞选手，我其实心里是不乐意的，但我没反对。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你给我面子啊。不过资怀玉还是配合着捧哏，“为什么？” “因为女儿啊，在我身边的时候，当然归我管，我要帮她规划人生。可是她找了男人呢，就由她男人去替她规划，我不能插嘴太多。” 资怀玉一顿狂汗，心里大叫：我不是她男人啊啊啊啊！老程你这个玩笑开大了！ 但是老程神色严肃，不像在开玩笑。 “你们的日子，自己商量着去过，我早晚要放手的。这次这一关过了，能多活几年，我已经很满意了。或许一年两年，或许三年四年，之后我还是要离开的，该怎么过，你自己去规划吧，我已经管不着了。” 资怀玉劝他：“别这么说，或许只有几个月呢？或许病就完全好了呢？你永远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安排的。安天命的前提，是尽人事。该努力的，我们还是要努力。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出院之后的生活要怎么安排了。或许你还有很多时间，也或许你时间不多，但既然是自己的生活，总要用心去过，不要浑浑噩噩。” “怎么安排？你们过你们的小日子，我过我的生活。你们有空来看看我，我就心满意足了。公司的事，我是彻底不想管了。以前我是想为潇潇铺路，既然她用不着，有你来为她负责，那我就当甩手掌柜吧。” 资怀玉心想：我为她负责，我负什么责？ 但是算了，不和病人计较。 等你好了，我再和你说道说道。 “我没说要你和马上和她结婚什么的，”老程缓缓说，“我当然希望你们在一起，但你不见得是个能安心过日子的。实在不行，你们走不到一起，我虽然遗憾，也不会多说什么。而且我知道，你就算和她没走到一起，也会替她安排得妥当，对吧。” 你说是就是吧……现在这一副托孤的语气，等我喂你吃了速效治疗胶囊，病完全好了，我看你到时候回忆起现在的语气脸红不。 资怀玉道：“别废话了，今天探视的时间有限，最后几分钟，我叫潇潇来陪你吧。” “最后一件事。”老程挣扎了一下。 “你说。” 老程的目光显得若有所思，不过他想了一会，微微摇头：“算了，没事了。” 看他的神色，资怀玉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估计是准备叮嘱一句，希望自己不要让程潇太伤心，不要在外面花心之类的。 如果真说了，难免尴尬，不开口挺好。 资怀玉便和他道别，把程潇叫了进来。 接下来几天，91张迅速兑现他的承诺，新注册了一家公司，高调宣布成立电竞战队，把之前wrc战队没有涉事的3名职业选手签了过去。 然后宣布承接选秀活动，不会让这件事没有下文。 吃瓜群众本来看到欣辰文化宣布解散，都很懵逼：我还没发力呢，你怎么就倒下了？ 都有一拳打在空处的难受劲。 而之后有人接盘，吃瓜群众们又兴奋了起来，毕竟大家都不是傻瓜，都猜到可能是欣辰文化在玩换壳。 可是当调查后，这些吃瓜群众们傻眼了。他们但是实在找不到91张和欣辰文化之间的联系。 本来还想追着继续嘲讽谩骂一波，现在只能接受这个现实：91张是个可怜的接盘侠，而不是欣辰文化换壳玩法。 他们只好默默地收回了40米长的大刀。 资怀玉暗渡陈仓的计划完美实现。 这个时候，程潇已经恢复了直播。 之前有点混乱的选秀活动，在林逸飞的调整下，迅速好转。 资怀玉也有点闲暇去探班了。 兰思瑜正在给自家的游戏“红月王冠”拍宣传短篇和一组写真。 到了现场，资怀玉还一时兴起，穿上厚厚的演出服，演出一个被女神兰思瑜暴打的小怪兽。 不露脸的那种。 “演技进步多了。”拍完私下相处时，兰思瑜表扬他。 资怀玉很高兴，“是么？不看脸都能感受到我演出的张力？” 兰思瑜欲言又止，最后说：“恩，你是老板，你说是就是吧。” “别那么勉强，”资怀玉笑道，“我是真的演技进步了。为了证明这一点，我们再去拍几个短视频吧！” “这个可以有。” 资怀玉摸了摸下巴，“拍点有吻戏的吧，兰思瑜的荧幕初吻，啧啧，肯定很大的流量。” 兰思瑜不轻不重地打了他一下，然后主动凑上来送上香唇。 等到唇分，她才微微喘息着说：“不拍吻戏。我在荧幕上暂时还想保持古怪精灵和比较清纯的形象，不怕吻戏好不好？” 资怀玉想了想，“你这说服力不够有分量。” “那这样够不够分量。”兰思瑜干脆整个地投入资怀玉的怀抱。 …… 腻歪一阵后，兰思瑜再次投入拍摄中，资怀玉则去公司听取“红月王冠”的运营报告。 “红月王冠”现在的成绩是相当地好，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口碑和实际的内购消费都不错。 尤其在国外的成绩，那是一个大惊喜。 10天1700万美元的毛收入，算得上是种花国手游在海外收益的第六名了。 作为一个正式上线才10天的游戏，这真的殊为不易。 正文 第172章 狗眼不识英雌 作为一款二次元风格的游戏，大家之前都认为，红月王冠就算要开拓海外市场，也只能把日韩作为基本盘。 因为众所周知，日韩玩家对二次元风的接受程度较高，而欧美则不然。 可是现在看来，红月王冠不仅在日韩受到欢迎，在灯塔国、欧盟国家等也取得了不俗的成绩，这就是一个最优开局了。 因此在所有业内人士看来，这款游戏都有很大的潜力可挖。 毕竟，得欧美者得天下。 收益再增长一两倍，似乎不是太大的问题。 后继的宣传要跟上，后继版本要继续开发。 而且关键是运营方面，要针对当地的风俗人情，国情特点，制定一些优秀的活动方案，争取到当地玩家更多的认同感。 资怀玉对这些都似懂非懂，而且他所信任的林逸飞暂时也还不适合去插手这些，只能让他请来的职业经理人、以及原先的红月王冠团队暂时负责抓这些事情。 他只是听着，分析着，对于太不靠谱的方案进行否决；对他一知半解、难以判断的，都暂时不做指示。 另一方面，据说裴双华筹钱比较顺利，很可能过几天就会来向他提出购买公司股份。 甚至这个消息，就是裴双华自己吹出来的，想要探探资怀玉的口风。 资怀玉自然不会因小失大，因为一点钱而让团队离心离德，甚至影响他的口碑。 从长远来看，这样做明显是不智的。 承诺过的事情，就算自己吃亏也要认，口碑要竖起来。 你在选择合作伙伴时，有两个选择，一个讲信用，一个不讲信用。你愿意选择谁打交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 所以资怀玉对这件事，没有明确地表明态度，甚至显得无动于衷，就等着裴双华来找他谈。 如果他不想兑现承诺的话，也吹点风出去，让裴双华知难而退就是了。 随着资怀玉的三个视频正式突破1000万播放量，完成了本月的基础任务，选秀活动也临近尾声了。 虽然因为陪伴老程，耽误了几天的直播，但程潇依然是目前选秀活动中热度最高的主播——不是“女主播”，而是“主播”。 这不仅仅是因为，她的颜值。 其实很多看游戏直播的观众，不见得会去看女主播，因为他们有不少是想学点技术，学点战术思维之类的。 但是程潇是兼具颜值和实力。 喜欢看美女的，自然会盯紧她的直播间。 喜欢看技术和战术讲解的，也会觉得她别具一格。 而同时，她的进步之神速，也是有口皆碑，观众们是亲眼见证她从一个菜鸟，在短短十多天时间里成长为高手的，这非常励志，而且观众会非常有参与感、见证感。 有点饭圈那味了——很多粉丝喜欢挑一个练习生去支持，然后亲眼见证这个练习生出道，一步步走向更高层次的舞台。 而程潇的粉丝之中，也有很大一部分，期待着她能继续成长，成为职业电竞选手。 似乎这样，就能让他们那些不敢再做的梦，以另一种形式得到实现。 此外，老程的病情，也给程潇加了很多分，让不少观众对她心生同情，愿意支持。 所以，就算不搞暗箱操作，程潇要进入最后决选，也会很轻松。 到了这份上，资怀玉却改变了之前的计划。 他原本是打算通过职业选手认可的方式，让程潇成为被职业选手指定进入总决选的8人之一。 这被推荐晋级的8人，将被各自的伯乐职业选手进行2天的加强培训，培训过程也有一部分可以直播，增加选秀活动的热度。 然后再通过运作，操纵抽签和别的暗箱操作，确保程潇成为最终的“最佳第五人”。 但是不久前林逸飞和他聊了聊，提供了另一种思路。 那就是让职业选手们都不选她，并且说不看好她的发展，不认可她的技术，制造话题。 然后让程潇通过观众投票进入总决选，再打败职业选手们看好的那些选手。 这样话题性更足，也容易激起程潇粉丝们的同仇敌忾，帮她涨一波粉。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少年少女逆袭的故事，总是深得人心，最容易让旁观者产生代入感。 资怀玉听了觉得很有道理，这样做能最大限度地提升程潇的粉丝。 目前程潇已经有了上百万的粉丝，但其中被系统认可的真粉有多少，资怀玉还是心里没底的。 这种能为她增加粉丝的操作，资怀玉自然很心动。 于是在和程潇商量，征得程潇的同意后，他决定采用这种方案。 很快，职业选手们指定晋级者的阶段到了。 按照选秀活动的规则，职业选手们会进入呼声比较高的一些参与者的直播间，观看其的直播。 如果觉得还行，就会添加好友，然后和ta进行几盘solo，有时也会聊聊，询问一些问题，来考察ta对战术、对技能的理解等。 甚至会要求ta去开几盘游戏，在游戏里进行特定的操作。 最终，8名职业选手会各自推荐一人，进入总决选。 程潇无疑是呼声最高的主播之一——她的人气是第一，但是说到呼声，毕竟选秀活动中还是涌现出了一些低调朴实、相貌平平但是实力过硬的选手。 所以她只能算是呼声最高的之一。 自然会有职业选手到她的直播间来“巡视”。 晚上，崔安平进入潇潇的直播间时，看到不少粉丝在刷弹幕，送礼物，安慰潇潇。 “那个joyboy和ben狗眼不识英雌，潇潇你莫放在心上，是他煞笔，不要影响心情。” “是啊，潇潇你的水平我们都清楚，他们或许自己玩游戏还行，但是根本不懂去判断别人的水平。” “明天还有人会来，潇潇你明天好好表现就是了。” 也有粉丝说：“据说carly和sixnine今天也开小号来潇潇的直播间看了，不过他们看了就走了，都没和潇潇说话，估计是看不上。” 有人义愤填膺：“凭什么啊？这么多参加选秀的选手，我大部分都看过，和潇潇水平差不多的有几个，但要说稳压潇潇一头的，根本就没有好吧！” “这里面绝对有黑幕。玛德老子再也不看这选秀了！对欣辰文化老子一生黑！” “兄弟，欣辰文化已经解散了……” 崔安平在觉得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替潇潇抱不平。 他是潇潇的元老粉丝了，潇潇每一天的进步，每一次的成长，他都看在眼里，就像看着自家闺女长大、懂事一样。 哦，或许这个比喻不妥。 就像农民伯伯看着自家地里的白菜长得水灵灵的一样。 这个比喻似乎也有问题？ 不管了，大致就是这样吧。 总之，他对程潇的感觉非常亲切，甚至会恍惚觉得是“自家人”。 这时听到潇潇被人瞧不起，他立刻就有点炸毛。 但是他能做的不多，只能是又充值了10块钱，给潇潇送鱼丸。 然后发弹幕支持潇潇。 “我们都知道你是最棒的，不要被其他人影响了心态！” 而潇潇在直播中，看上去依然和平时一样积极，活泼。 对于职业选手没有选她的事，她也表示看得开。 “每个人的评判标准不一样，我倒不认为是有黑幕什么的。只是我没有符合他们的标准，但我认为自己还是挺强的，恩，就这样。请你们给我投票我，把我投进总决选。” “我要在总决选里，打爆他们选择的那些人！” “不要小瞧女孩子，女孩子中也有高手的！” …… 李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 晚饭是在公司吃的外卖，是资怀玉安排人，优中选优，确定的一家外卖店。 资怀玉还专门派人去实地考察过对方买的食材、使用的油、制作快餐的环境等。 确定是食品安全放心，环境也还不错的一家店。 这件事也被公司员工津津乐道，认为是老板体恤员工的证明。 当然，老板体恤员工，肯定不仅仅只是一个方面。 如果舍不得发工资福利，那么就算用心找了家快餐店，也会被员工吐槽为收买人心。 虽然公司成立的时间还短，大部分人的心思未定。 但李玖了解到的情况是，其实很多员工都觉得，如果资怀玉的一些福利措施能保持下去，他们都很乐意跟随资怀玉去打拼一番。 李玖在客厅呆呆坐了一会。 今天程潇没在客厅直播玩单机游戏，所以客厅里显得有点冷清。 她其实考虑过要不要搬出去。 因为资怀玉给她开的工资，太高了。 她完全可以承受更高的租金，换个环境更好的房子。 不过话说回来。 就连大老板资怀玉都在这里租房住。 她怎么会想不开搬走呢。 等资怀玉搬离了，或许她才会考虑搬离吧。 话说，以资怀玉现在的收入水平，基本上每天都能赚到一套房。 他为什么不去买一套房住？ 是什么让他留在这里？ 或者，是谁，让他留在这里？ 李玖有时候很想弄清这个问题。 但是每当准备用开玩笑的语气问出口时，她又退缩了。 她担心，得到的答案是自己不想接受的。 还不如，难得糊涂。 她正想着心事，程潇的房门打开。 程潇伸着懒腰走出来，露出一大截白皙滑腻、盈盈一握的腰肢。 “好饿！好饿！”程潇嚷道，“我今天还只吃了一餐饭！” 她看到李玖，笑问：“你想吃点什么？我去弄点吃的。” “我……”李玖想了想，十动然拒，“我不饿。” “你现在这么瘦，还怕什么？放心吃就是了。” 怕再变胖啊……李玖心里叹息。 而且身体瘦下来以后，她发现自己的食量小了很多。 不像以前那样，稍微少吃一点，过一会就饿了。 失而复得的苗条身材，让她对自己此时拥有的无比珍惜。 她绝不会冒着再度变胖的风险，大吃大喝。 “怀玉没回来呢？”李玖问。 “不知道，”程潇撇嘴，“不知道他和哪个野女人约会去了。” 李玖心想，用“野女人”这个词，莫非你认为你才他的正牌？否则你凭什么说别的女人是野女人。 “不会吧，没听说他找女朋友啊。”李玖试探着问。 其实，公司里最近有传闻，说曾经看到影星兰思瑜在公司楼下等资怀玉，然后两人手挽手离开，非常亲密。 也有人说，曾看到资怀玉和一个著名的白富美在约会，两人旁若无人地热吻。 听到这样的消息，李玖总是很难受。 她不想相信这是真的。 但是从理智上来说，资怀玉作为一个年轻、有钱、帅气、未婚（未婚下面划重点）的男人，和女孩子亲密接触一下，似乎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程潇不高兴地说：“有几次我闻到他身上有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恐怕是真的了。李玖的心在往下沉。 她问：“你亲眼看到过什么吗？” 程潇摇头，“我知道他和兰思瑜有点不清不楚，不过只看到过一回，而且时候他向我解释，说是在演戏。还有啊，他这次和91张认识，据说是他的一个红颜知己介绍的。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自然有我的消息渠道。” 说到这，程潇骄傲地昂着头。 李玖思忖，程潇的消息渠道，应该是资怀玉的好朋友林逸飞。或许还有刘涛。 我是否也该有自己的消息来源……李玖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 财务人员应该是和老板联系最紧密的人。 除了老板的贴身秘书外。 所以，自己作为财务代总监，应该多向老板汇报工作，经常有事没事就往老板身边凑。 对，就这样。 “这次活动结束之后，你真的要当职业电竞选手吗？”李玖对这个问题很好奇。 “我也不知道，”程潇有点苦恼的样子，“玩游戏是很开心啦，但是在工作之后玩游戏才是最开心的。可是把游戏当成工作……说实话这个月我过得很累。虽然赚得也多。但我没想好要不要继续。” “赚得多已经是最强大的理由了，你一个月赚的钱，我得辛苦一年了。”李玖说了句大实话。 正文 第173章 亲爱的战友 “你也可以来直播赚钱啊，你那么漂亮，你来做直播，粉丝肯定比我只多不少。”程潇热情地邀请。 “直播不是只看颜值的。”李玖很清楚这一点。 自从服下了资怀玉添加在她水杯里的不明药物，李玖的身材已经可以与最顶级的模特明星、花了无数时间去锻炼体态的女孩媲美。 加上她原本就近乎完美的五官，简直美得不可方物。 所以她在这段时间，自然享受到了很多颜值的红利。 公司里那些小哥哥们总会在她面前唯唯诺诺，或是紧张得结结巴巴，词不达意，但又有意无意地往她跟前凑。 大叔们总会想方设法在她面前表现出妙语连珠，表现出他们的爽快和细心等品质。 作为财务代总监，虽然她能力有限，她自己很清楚这一点，有的时候安排工作也没法处理得很妥当。 但是大家都会给个面子，不和她计较。 很多时候，她搞不清那些人努力加班工作是真的很有上进心，还是仅仅为了做给她这个美女领导看。 前20多年没体会过的，被众星捧月的感觉，这段时间以来，李玖体会了个够。 甚至有点撑了。 她甚至想要回到以前那种默默无闻，无人注意的状态，安静地躲在自己的角落里，刷刷剧，上上网，自得其乐——当然，身材不能回到那时候。 这不是矫情，是真有点不堪其扰。 她觉得以自己内向敏感的性格，真的处理不好现在状态下的人际关系。 至于说去搞直播？ 那更是想都别想。 李玖很清楚，程潇之所以那么受欢迎，当然缺不了幕后团队的推广和帮她塑造形象。 尤其是资怀玉不惜血本地帮她引流。 但程潇本身也是很优秀的，在直播间里那种挥洒自如，笑得纯真又放肆，那种清纯中带着一丝下意识散发的魅惑，总是能牢牢吸引住观众的目光。 还总是能用她灵活的手指操纵鼠标键盘或是手柄玩出种种魔术般的操作，令人惊叹。 在玩游戏方面，程潇足可与男生较劲，巾帼不让须眉。 最让李玖羡慕的，是程潇总是能落落大方，不管多少人在看直播，程潇都能浑不在意，挥洒自如，谈笑风生，把她的自身特点展示的淋漓尽致。 李玖就做不到。 让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话，她会紧张得咬舌头的。 所以有些钱不是谁都能赚的。 不过话说回来，她很快也能富裕起来。 资怀玉之前答应过她，说她属于公司元老，陪他一起创业的，会给她一些股份期权激励。 任卡史公司目前的发展势头太好了，谁都想入股，但是资怀玉根本不同意。 就算是像裴双华和红月王冠团队这样的，得到了资怀玉的股份期权承诺，也只能按照约定，以市场价去购买公司的股份。 但是李玖这里呢，资怀玉直接允许她按照当初公司2亿注册资金的比例，来购买股份。 最多允许她买百分之零点五。 也就是说，她只需要支付100万，就能获得任卡史公司百分之零点五的股份。 那么这点股份，价值多少呢？ 据说，有人愿意出以60亿的估值，来入股任卡史公司。 而如果红月王冠的收益和口碑保持下去，再过几个月，任卡史真的开放融资，a轮估值达到100亿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这是什么概念？ 意味着李玖手里以100万购买的百分之零点五的股份，将会价值5000万。 50倍的升值。 而这几年，只要红月王冠的运营不出问题，公司的年利润预计会在40亿以上。 所以她百分之零点五股份，理论上能分红到超过2000万元。 她跟着资怀玉奋斗一年，赚到的钱就比她爸爸李胜利一辈子赚的还多。 所以李玖在和程潇谈到，直播多么赚钱，程潇这一个月赚了很多的时候，李玖丝毫羡慕的感觉都没有。 非要说羡慕，那也应该倒过来，程潇羡慕她还差不多。 至少资怀玉没有分给程潇股份。 当然，李玖和程潇的关系还是不错的，不是塑料姐妹，所以她不会刻意在程潇面前谈这个话题，去刺激程潇。 两人聊了一阵，程潇起身去厨房，用烤箱做了几只烤鸡翅，又从冰箱里拿出几只橙子做了鲜榨果汁。 一直说“不饿，不吃”的李玖，也有说有笑地吃喝起来。 程潇问她，鸡翅好不好吃，香不香，李玖毫不犹豫：“真香”。 “果汁配鸡翅，逍遥胜神仙啊！” 回到家里的资怀玉闻着鸡翅的香味，忍不住说道。 程潇忍俊不禁：“你说相声呢这是？” 资怀玉盯着她，“你在这干嘛？现在应该是职业选手逛你直播间的时间吧。” 程潇撇嘴：“我累了，休息一下。” 资怀玉拿她没办法，只能使出摸头杀，“休息一会就去，帮帮忙，我的计划要想实现，就着落在你身上呢。你好好表现，我不会亏待你的。” 程潇哈哈一笑：“切，光会说好听的，赶紧给我来点实际的。” “实际的？”资怀玉想了想，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丢给她，“给你。” 程潇接过一看，却是一个车钥匙。 钥匙上的标志，是一匹立起来的奔马。 程潇惊讶得眼睛都瞪大了。 李玖也凑过来看热闹，不过她对这方面都不太了解，不知道这个车标意味着什么。 “保……保时捷！”程潇惊呼。 李玖也有点小吃一惊。 她至少知道保时捷这个品牌意味着什么。 不过她的理解是，资怀玉最近买了一台保时捷，准备借给程潇开着玩。 所以她只是小吃一惊而已。 资怀玉买辆豪车，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么。 然而资怀玉脸都黑了。 “神特么保时捷！这是法拉利！” 程潇辩解：“都一样啊！” “神特么一样。”你去和大众、菲亚特解释，说法拉利与保时捷一样，看看他们怎么说。 程潇却觉得资怀玉在无理取闹，“都是又漂亮又贵死人的豪车，有什么区别嘛。” 资怀玉：“额……” 从这个角度来说，似乎程潇的话非常有道理。 不，不是非常有道理，简直是无可辩驳！ 资怀玉认输了。 “行吧，都一样，那这辆保时捷，你就拿去开吧。就停在我买的车位上，在我那辆兰博基尼旁边。” “你什么时候买了车位？”程潇的关注点在这里。 资怀玉大感头痛，“我一次性买了5个车位，一联排，你不知道吗？” 程潇白了他一眼：“你一个人要那么多车位干嘛？” “哦，准备买几辆车玩。” “你以为是买玩具车吗？” 资怀玉看了她一眼，没做声。 李玖在旁边心想：以怀玉现在赚钱的速度，买几辆豪车，对他来说就和买玩具车差不多了…… 程潇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而是说：“就这啊？借辆车给我开几天，这可不算有诚意。” 资怀玉纳闷地扫了她一眼：“送你的。” “……”程潇。 “……”李玖。 李玖捏紧小粉拳。 好气哦！好吃醋哦！ 她突然觉得自己那价值5000万、每年可以分红2000万、任卡史的百分之零点五股份没那么香了。 “你最近辛苦了，”资怀玉解释说，“而且你不知道，你现在所做的一切，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所以我希望能给你一些正面激励。你也别觉得我送你的礼物太贵了，其实只是一辆保……法拉利而已。你只需要知道，如果我的计划实现了，我能获得的，百倍于此。” “都被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如果最后计划没成功，你也不许把这辆车索要回去，大不了就拿我的直播打赏分红抵扣吧。” 资怀玉当然不可能这么做，不过他还是点头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去看看车，溜达一圈吧。” 程潇灵活地跳起来：“好啊！鸡翅别吃完了，给我留一个等我回来吃！” 说着就一溜烟跑出门不见人影了。 客厅里只剩下资怀玉和李玖。 资怀玉看向李玖，李玖低下头，习惯性地抱着腿，缩了缩。 我的娘额！资怀玉差点流鼻血。 以前李玖也喜欢做这个动作，但是一个大圆球，抱着双腿，摆出可怜弱小又无助的样子，实在说不上有趣。 但李玖现在是什么形象？ 那是国色天香啊。 而且身材之好，去参加任何级别的选美比赛，都不可能名落孙山。 她这么弱小无助地抱着腿，缩了缩，还低下头楚楚可怜的样子，再加上宽大的领口下隐隐约约的那一抹白腻，简直能让人化身为禽兽。 资怀玉咳嗽一声。 “玖玖啊……” “我没生气。”李玖赶紧说。 资怀玉：“啊？”谁说你生气了？ “我知道，礼物肯定是没我的份的。”李玖低着头，自怜自艾地说。 资怀玉：“啊？” 他又伸进口袋，掏出一把钥匙，晃了晃，“认识么？” 李玖盯着车钥匙，眼里绽放出惊喜的光芒，“也是跑车吗？我喜欢！这是什么牌子？让我看看。” “三叉戟？海王波塞冬？有这款车吗？” 资怀玉扶额。 神特么海王波塞冬。 “这是玛莎拉蒂，和法拉利是同一家公司旗下的品牌。” “哦！”李玖高兴地接过钥匙，然后又犹犹豫豫地看着资怀玉，“是借给我开的，还是……” “送给你的，我亲爱的战友。” 听到“亲爱的”三个字，李玖只觉得人都要晕了，心跳也漏了一拍。 但是很快她意识到，后面还有“战友”这两个字。 变味了。 不过也还不错。 她乐颠颠地看着钥匙，翻来覆去。 这辆车价值多少，她心里没这个概念。 也没去想，玛莎拉蒂比法拉利是贵一些呢，还是便宜些。 关键是，资怀玉记得她，特地为她准备了礼物。 这就够了。 突然。 李玖身体前倾，一把抱住资怀玉。 她的脸埋在资怀玉的肩膀里。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大胆。 这不是她一贯的作风。 但是这一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纯由本能做出了反应。 当她醒来时，已经抱住资怀玉了。 于是她只能将头深深地埋进资怀玉的肩膀，掩饰她的羞涩。 “喂……”资怀玉措手不及，既有些突兀，又感到有些口干舌燥——李玖的身材太好了，那弹性，那手感，他绝不是故意要去摸的，只是怕李玖摔倒所以扶她一下。 “别动！”李玖闷声说，“我只是感谢你一下。别动！” 资怀玉的手立刻收回，不敢放在李玖身上了。 “我不是这意思……”李玖声如蚊呐。 不是这意思？不是什么意思？ 资怀玉没弄明白。 但是下一刻。 李玖突然偏过脸，滚烫的脸颊从资怀玉的脸上轻轻擦过，然后是火热的红唇，像是撩拨一样，擦过资怀玉的脸颊。 资怀玉僵硬着身子，不敢动。 然后李玖又将头转回去，红唇再次从资怀玉的脸颊撩过。 资怀玉大概，可能，或许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大概是在索吻？但是又害羞？ 于是资怀玉大着胆子，捧着李玖的脸。 李玖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 这绝对是邀请！ 看着这张闭月羞花的脸，资怀玉深吸一口气。 这时。 “你已触发情境任务。女孩已经采取了主动，你还有什么理由退缩呢。如此美丽的女孩，不吃掉她，岂不是天予不取？任务要求：顺其自然地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来一场水到渠成，畅快淋漓的运动吧。任务奖励：精致的神奇物品‘思想钢印仪’，现金奖励5亿。” 喂喂，别诱惑我！ 我不是经不起诱惑的人！ 再怎么着，也不能在沙发上…… 好吧沙发其实是不错的地方，一直都想试试在沙发上做一次。 但是我和李玖的关系还没亲密到这份上…… 不行，这笔钱不能挣。 虽然那什么“思想钢印仪”很有诱惑力，资怀玉曾经在系统商城看到它的介绍。 先不说别的，售价是16000积分，这就已经相当的恩了。 售价高达5位数的神奇物品并不多。 像那“强效说服口香糖”，补充一片也才几百积分。 关键是“思想钢印仪”的功能太强大了，不卖这么贵，资怀玉都觉得对不起它的功能。 正文 第174章 那是海王波塞冬的座驾 这种时候，资怀玉当然不会煞风景地对怀里的李玖说，“你等一等，我要静一静”，然后停下来去打开系统商城，查看“思想钢印仪”的具体描述。 但他记得当初看到过，“思想钢印仪”的功效是让一定范围内的特定人群（不是一个人，而是人群），发自内心地相信某事，哪怕此事在一般人看来，并不合逻辑，不合常识。 但是受到“思想钢印仪”影响的人，对别的事物，看法都非常正常，找不出任何异常的地方；然而一旦涉及到“思想钢印仪”让他们相信的事情，他们就不可理喻。 甚至可以说，他们的思考回路，思维模式，乃至逻辑，在面对“思想钢印仪”影响他们的事情时，都被扭曲了。 就有点像是小说《三体》里的描述一样，一旦通过“思想钢印仪”让人相信，水是有毒的，喝了会死，那么，受到影响的人哪怕渴死，都不会再去喝水，因为他发自内心地相信水是有毒的。 哪怕他看到别人喝水都没事，哪怕他通过实验检测水并没有体现出毒性，依然无法改变他的观念。 资怀玉一瞬间就能想到“思想钢印仪”的一万种用法。 举个小例子。 他可以先打印10亿张符纸。 然后利用“思想钢印仪”，让所有人相信，这些符纸有着保家宅安宁、避邪除晦的功能。 然后在网上卖这些符纸。 卖1000块钱一张。 信不信24小时不到，这10亿张符纸就会被全部抢光。 或者。 不说远了，就说身边。 假如他用“思想钢印仪”，让李玖和程潇相信，她们都爱他爱得死心塌地，并且二女共侍一夫是正确的事。 保证当天晚上他就能和两个美女大被同眠。 并且不管她们身边有多少人反对，她们都会坚决地与资怀玉在一起。 当然这种想法太猥琐了，只是一个有趣的念头，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去实施。 如果资怀玉真的以后存下足够的积分，或者等到“思想钢印仪”打骨折买下来，他会首先让所有的弯弯人都发自内心地相信，祖国统一对他们是最好的事情。 然后让全世界所有的人都相信，种花成为世界最强大的国家，有利于世界和平稳定。 然后，让全世界所有的人相信，资怀玉是世界上最帅的男人^_^。 思想的速度是很快的。 短短一瞬间，资怀玉脑海中就浮现了许多的念头。 不过他很快收束念头，看着怀中人嫣红如血的娇颜，紧张得颤抖的睫毛，紧闭的双眸。 他没有多余的废话，没有在这个时候搞什么激烈的思想斗争。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等无花空折枝。 他吻上来了……真的吻上来了……感受到资怀玉的呼吸迫近，李玖紧张得大脑一片空白。 等等！不行！不能这样！ 她猛地睁开眼睛，资怀玉吃了一惊，稍稍后退了一点点。 “这不是因为你送了我一辆车。”她的嗓子有点发紧。 资怀玉点头，“我知道。” “我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资怀玉这次没有停顿，直接吻了上去。 他没有说谎。 对这样一个美丽，性格温柔腼腆，比较宅，从不出去浪，又忠心耿耿的女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尽管他也喜欢兰思瑜，喜欢程潇，喜欢杨欣语……但不妨碍他也喜欢李玖嘛。 他又不是玩玩而已，他没打算祸祸了李玖就跑。 只是他暂时没打算结婚。 在结婚之前，多点思考的时间和选择的余地，应该不算错吧？ 好吧不找借口了。 资怀玉承认，自己就是渣。 不想那么多，好好品尝这颤抖着的芬芳双唇吧。 李玖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在云端。 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就像是全部的骨头都被抽走了。 而且非常眩晕，好像在云朵上颠来颠去。 但是好在，脑子终于回来了，不再是那种整个人不知身在何处的眩晕和懵懂感了。 以前她看言情小说，描述说接吻的时候人会出现种种反应，她都是将信将疑。 怎么可能这么夸张的？ 现在亲身体验，才知道，这并不是夸张的描述，而是很传神的描述。 她觉得自己整张脸烫得出奇。 而资怀玉靠得这么近，她很是担心，资怀玉会被她烫伤。 这时，资怀玉的手又开始不老实起来。 李玖有点担心。 他该不会想做什么吧？ 自己现在也没力气抵抗呢。 是的，如果有力气的话，肯定要抵抗，但这不是没力气么。 所以李玖只是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至少抵抗过了，然后就认命了。 等等！摄像头！ 哦，没事，监控录像是自己在管，等会去删掉一段就是了。 但是……程潇，程潇只是去看看车，估计马上就要回来的！ 不行，不能在这里！ 想到这，力气又回到了李玖身上，她用力推了资怀玉一下。 资怀玉很快松开她。 李玖想说话，但是说不出话来，她胸闷得厉害，只能大口喘气。 在资怀玉眼中，她的脸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媚眼如丝，整个人散发着诱惑的气息的香甜苹果。 不过她那推的一把，含义已经很明显了。 况且资怀玉本来就不打算继续。 他根本就没考虑过在这沙发上夺走她的第一次，所以也配合地停了下来，摸了摸她的秀发，什么话都没说。 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然，或许有的人认为，在这种时候，说些甜言蜜语才是合适的。 但这其实因人而异。 对于李玖这样性格的人来说，这无声的温柔抚摸，刚刚好。 资怀玉的判断并没有出错。 李玖闭上了眼睛，像一只可爱的小猫，低着头蹲在那享受着主人的抚摸。 “你……我……”李玖其实想说，要不我们到房间里去。 但是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 一方面是害羞，另一方面是觉得这样的表述怕是有问题，会不会被误解为自己在邀请资怀玉更进一步。 李玖并不抗拒资怀玉，但是也不敢这么快就更进一步。 虽然打心眼里她是愿意的，毕竟是他拯救了她。 他让她拥有了美好的身材，能够挺起胸膛做人。 他是公司里几乎所有女孩倾慕的对象，年少有为，英俊多金。 如果和他更进一步了，李玖不会认为自己是委委屈屈的“失身于他”，而是幸福的“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了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现在不行。 如果被自己喜欢的人误认为是轻浮的女孩怎么办。 所以还是得矜持一点的。 “你想说什么？”资怀玉笑着问。 看了一眼他如沐春风的笑容，李玖再次体会到了触电的感觉。 真奇妙。 “我没想说什么。”她小声说。 “那你欲言又止。” “既然止了那就是不想说了嘛。” 李玖的声音一直非常好听。 而现在她用撒娇的语气说话，简直能让人酥进骨子里去。 不行，不能这样下去，真的会犯错的。 资怀玉现在悄然改变了观念。 他没觉得和李玖发生点什么是犯错。 而是觉得，在这客厅里，在程潇随时会回来的时候，与李玖发生什么的话，对李玖太不尊重了。 于是资怀玉警告她，“不要再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李玖不解：“为什么？” “因为，你用这种语气，不管向我提任何要求，我都会忍不住答应的。没法拒绝啊！” 李玖扑哧一声笑了，眼里飞扬着莫名的神采，“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我。” “绝对没有！我以前可没哄过你。不过以后我会试着哄哄你的。” “才不要。”李玖背转身，不想让资怀玉看到她的羞涩。 资怀玉从后面轻轻环住她的腰肢。 柔软细腻的腰肢，还带着温热，这手感……绝了。 话说速效塑形胶囊也不贵，要不要兑换一粒找机会给兰思瑜服下。 其实说真的，兰思瑜不管在颜值还是身材方面，都比现在的李玖略逊一筹。 她虽然美貌，但是五官没有李玖这么完美；她虽然苗条，但不如李玖这样，该凸的凸，该翘的翘。 兰思瑜强的地方，在于她的性格有趣，在于她的气质，演技也出色，演什么像什么，和她相处总能发现她不同的面。 打住，还是不要在和一个女孩相处的时候，去想另一个女孩吧。 李玖不知在想什么，被资怀玉抱住后，一声不吭，软绵绵地靠在资怀玉身上，像一只慵懒的猫。 资怀玉也没有说话。 有时候这种简单的普通的肢体接触，已经很治愈，能让劳累了一天的人回血了。 很多人找男朋友，女朋友，真的是为了爱情吗？ 或许也不过是为了在疲惫的时候有个人可以抱一抱，回回血。 可以在背上痒的时候，有个人可以帮ta挠一挠。 近期资怀玉的压力其实大得一比。 如果完全没有成功的希望也就罢了。 关键是，到了如今，随着程潇的粉丝数量不断上涨，他觉得自己的计划真有成功的可能。 所以就开始患得患失了。 毕竟是80亿啊。 或许等过个几年，在系统的帮助下，他身家千亿了，就看不上这点钱了。 但现在他还是很看重的。 如果真拿到80亿，他马上就可以启动和刘静华、陶圣席和于垒的电动车公司计划。 话说于垒的计划书做得是真的不错，既有详实的数据，又在数据之外有不少煽情。 让资怀玉看了既觉得可行性极高，又热血沸腾，恨不得马上就和这几位一起干一番事业，拯救种花国的汽车行业。 其实资怀玉的消费欲望真的不强。 虽然这么有钱了，他也很少到处买买买。 有人说，穿几万块钱的衣服，质感和几百块钱的衣服，真的大不相同。 资怀玉也不是买不起，出于好奇心他还真买了，但他真的没感觉有什么不同。 或许是因为他太年轻，皮肤还不够敏感吧。 至于那些需要订制的高档服装，他是懒得去让人量身之类的。 至于别的奢侈品，比如手表，他现在也足可以去收藏几块了，但是真心没太大兴趣。 想来想去，他觉得男人有了钱之后，要做的不是享受，而是用这些钱去做一些有趣的事吧。 做种花国，乃至世界最好的电动汽车品牌，超越特斯拉，这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你在想什么？”李玖轻柔的声音传来。 “没想什么。” “我感觉你分心了。” 资怀玉笑道：“女人这么敏感的吗？” “你的心在不在这里，我都感觉得到的。” “恩，”资怀玉大大方方地承认，“有人叫我一起做一个电动汽车品牌，我在认真考虑。” “啊？”李玖很是吃惊，回过头来看资怀玉的神色，见他不像在说笑，就更困惑了。 “你做游戏做得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要换了呢。” 资怀玉用反问替代了回答，“你看韩剧看得好好的，为什么有时候又要去看美剧呢。” “我那是换换口味，娱乐嘛，你做事业怎么能这样呢。” 资怀玉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男人最大、最有趣的娱乐就是做事业啊。至于别的，都是小小的调剂而已。” “……”无言以对，但李玖并不生气，而是觉得自己好像又更理解资怀玉一些了。 想了想，李玖问：“是因为你很有钱了，不需要为了生活奔波了，所以会有这样的观念吗？” “大概是这样吧，我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资怀玉不介意和李玖多闲聊一会，增进了解。 虽然李玖这样的尤物，哪怕只是和她有肉体关系而无精神上的任何沟通，也是足够让人疯狂迷恋，不可自拔的。 但同时资怀玉很清楚，李玖并不是只看重他的钱的物质女生，她需要精神方面的沟通，这对她来说，比自己送她几百万的礼物更重要。 所以如果想让李玖留在自己身边，资怀玉就得拿出几分真心，去和她沟通，和她互相了解。 不过刚刚聊了几句，门就被推开了，程潇就闯了进来，李玖立刻触电般地弹开。 正文 第175章 程潇的命运之路 程潇在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大声嚷：“怀玉，那辆保时捷旁边还停了辆红色三叉戟的车，也是你买的吗？好漂亮哦！” 神特么三叉戟…… 你和李玖是亲姐妹吧。 资怀玉已经飞快地从李玖的腰间抽回手，正襟危坐，严肃地说：“那不是我买的，是海王波塞冬的座驾。” 程潇起身走进客厅，看了看资怀玉，又扭头看了看李玖，眨了眨眼，却什么也没说。 收到了礼物的程潇虽然有些疑惑她旁边那辆漂亮的红色玛莎拉蒂是谁的，也有些不解为什么李玖的脸那么红。 但她是个心里存不住事的女孩子。 说得不好听是马大哈，说的好听呢，那是心够宽，大大咧咧。 所以她很快不再计较，乐颠颠地和资怀玉聊起了她的试驾感受。 “你这车太不好开了。这么贵的车，我老是担心会刮擦，开得小心翼翼，一点驾驶的乐趣都没有。” 嘴上说着没乐趣，但是看她的表情，显然是乐在其中的。 所以乐了一阵之后，不用资怀玉再次劝，她就主动回去直播，按照剧本，演好她的角色，在遇到职业选手的冷嘲热讽、看不起时，说几句正能量的，积极乐观的话。 又一名职业选手巡房后，留下一句话“还需要练练”就走了。 粉丝们都知道，潇潇又没被看上。 “别在意啊！不要和傻比一般见识。” “我们都知道你有多厉害。” “我还记得他当年刚出道的时候打成什么鸟样，你比他那时候强多了。” 粉丝们纷纷安慰。 程潇大度地表示：“没事，等我进入lpl了，我会吊打他报仇的。” 又过了一阵，另一名职业选手过来巡房。 不过这名职业选手没有完全按照台本发言，而是说了一句很嘲讽的话：“大婶，你玩玩直播就够了，虽然年龄大了点，但毕竟颜值很能打。但是职业这碗饭真的不是谁都能吃的，劝你还是不要做梦了吧。” 我勒个去！ 程潇还没发火呢，她的粉丝们就要炸了。 在直播间里各种问候那个职业选手的祖宗。 程潇本来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这是按照剧本在走，那些职业选手偶尔嘲讽她几句也是剧本中规定的，这样更有戏剧性效果。 但是被直播间的粉丝们带了一下节奏，她也不高兴了，嚷嚷道：“心情不美丽了，今晚不玩lol了。” “那你要玩什么？” 程潇说：“心情不美丽的时候，当然要去玩会只狼，听听打铁的声音，心情就会美丽起来。” 有粉丝立刻指出：“你上次是说心情美丽所以要去玩只狼。找借口的水平有进步啊！” “女孩子的事，能叫借口吗？你们单身到现在不是没有原因的。” 粉丝们怒了：“扎心了啊！再这样下去今天没打赏了啊！” “我这是点醒你们，帮助你们改进，有助于让你们早日脱单，为什么不打赏？” 粉丝们：“你开播这么些天，随着你游戏技术增长的，还有你的厚脸皮。” “多谢夸奖，”程潇装作看不出他们的讽刺，巧笑倩兮，“这样的夸奖麻烦再来多一打！” “这是夸奖吗？这是夸奖吗？”粉丝们都快崩溃了。 “我又不是乖巧的小仙女，哈哈哈哈！怎么可能被你们套路。我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的女汉子，你们的任何批评我都只当做赞美，你们的赞美……当然还是赞美。” 还别说，粉丝们还真就吃这一套。 和她开开玩笑，就像和一个养眼的异性好哥们聊天一样，让他们很减压，放松。 程潇对那些打擦边球的、故意直指下三路的、张口就不离荤段子的，总是爱理不理。 作为颜值女主播，这种做法很少见。 但是就这样，她的粉丝竟然还能维持一个很高的数量。 有人分析，她的粉丝群体，和别的女主播群体是没有太大重合的，这一点很能说明问题。 闹了一阵后，有粉丝说：“其实让潇潇去玩只狼也没事，玩只狼要在主机、大电视上玩，那她就得去客厅。说不定能让我们看到她那个天仙一样的室友呢？” “对啊对啊，我为什么没想到这一点呢！” 于是许多粉丝拜托程潇：“能不能喊你的室友来一起玩？” 程潇撇嘴说：“她又不会玩，她是游戏白痴。” “但是她颜值高啊！” 程潇说：“颜值高也和你们没关系。你们别想了，她有喜欢的人了。” 粉丝们义愤填膺：“谁啊？哪个混蛋？” 程潇翻了个白眼，“说不定是我呢！哈哈哈！” 粉丝们：“潇潇你这是要公开出柜了吗？” “怎么了，不可以吗？我的闺蜜那么漂亮，又善良又温柔，我才不舍得让她被哪个混蛋男人给祸祸呢，哼哼。” 粉丝们：“潇潇你也漂亮善良又温柔。” “少来，我有自知之明。我一点也不温柔！” 粉丝：“意思是，你对‘漂亮’和‘善良’照单全收啊？” 程潇得意地说：“对啊，这两个词就是为我量身打造的。” 说话间，她已经把直播设备搬到客厅。 而一直关注着她直播间的资怀玉，自然早就和李玖开溜了。 现在资怀玉正躲在李玖的房间里，两个人不是在偷偷的找刺激，而是在一起看程潇的直播。 资怀玉是不是脑子有病，和一个美女一起，看另一个美女的直播？ 当然不是。 他是因人而异的。 杨欣语肯定没法忍这种事。 但是有一点“好好女士”性格的李玖，对此不会太介意。 特别是，资怀玉说过，程潇的直播关系着他的事业的情况下。 李玖只会比他更关心程潇的直播。 “她和粉丝相处得真好呢。”李玖羡慕地说。 她就永远没法在那么多人，尤其是那么多异性面前，挥洒自如。 资怀玉笑了笑，“你别和她比，风格不一样，怎么比。你有你的优点，比如，你嘴甜，瓜也甜。” 李玖只听得懂“嘴甜”，对“瓜也甜”这句骚话是半知不解。 但她知道肯定没好话，毕竟资怀玉带着那种贱贱的笑容，让她知道，这肯定是在调戏她。 不过她并不反感。 颜值高又有钱的男生，对女生开色色的玩笑，那是幽默风趣。 至于没颜值也没钱的男生&……就不要随便开这种玩笑了。 那绝对是xsr。 哪怕是熟人都不行。 人家只会板起脸告诉你：“我们很熟吗？你再对我说这种话，就拉黑你。” 而李玖呢，只是略显娇羞地一笑，她虽然不反感，但也感到不自在，于是岔开话题，“其实你也可以去直播的。你打游戏也很厉害，而且你那么帅，也很吸粉的。” 资怀玉摸着下巴想了想，好像也是哦？ 系统没说不能让自己来当这个真实粉丝200万的电竞选手啊？ 哦，还是算了，毕竟“电竞选手”这个职称，他就没法获得啊。 就算他真的有了200万粉丝，估计系统也会告诉他：你这就是业余爱好，哪怕你有职业级的水平，那也只是业余爱好，毕竟你的主业是“老板”“资本家”。 客厅里，程潇一边开机，进入游戏，一边问粉丝：“你们想看我玩什么？” 有粉丝发弹幕：“我卡在弦一郎这里好久了，特别是他那个连续挥刀的技能，我老是没法完美弹反，你能不能演示一下啊？” 然后有不少粉丝都表示想看程潇打弦一郎。 因为在只狼这款游戏中，弦一郎确实是初期第一个够分量的boss，很多玩家都是在这个地方卡得欲仙欲死，甚至有手残卡了小半个月的。 而这个游戏又没法调整难度，pc党还可以动用大杀器：修改器。 主机党就没有这便利了。 不知道多少人被弦一郎打得退坑。 程潇笑着说：“可以啊，那我打一打‘心中的弦一郎’，演示给你们看怎么完美弹反‘飞度漩涡云’，演示完了再讲解。” 资怀玉则在向李玖解释那些专有名词，还给她简单地说了说只狼里和弦一郎相关的剧情。 李玖其实听得迷迷糊糊，也不感兴趣。 但是喜欢的人在耳边说话，已经让她感到十分幸福了。 所以她脸红红的，始终带着灿烂的笑容。 看得资怀玉心中一动，真想再和她一起探讨开启一下人生的一段崭新旅程。 程潇没有翻车。 不过在直播的过程中，还是有一些小小的不和谐插曲。 比如有人吐槽：打得太慢了，好几个机会没有抓住。 但是很快就有粉丝怼回去：“人家是专门为了演示弹刀，让弦一郎出‘飞度漩涡云’这招。潇潇很厉害的，要是认真速杀，那不是这样的打法。” 还有人看了觉得不以为然，“我上我也行”，觉得程潇打得不好，弹刀还涨架势条，各种指点江山。 不过粉丝们依然维护程潇：“你知道这是什么难度吗？8周目双难。” “知不知道双难是什么意思？你怕是只玩过简单模式，没开过双难吧。” “你要是8周目双难能打到这个程度，我们也去粉你。” “别理这种人，估计是云玩家吧。” 眼看直播间里的氛围有点不和谐，程潇却劝解道：“没关系的，游戏各有各的玩法，只要自己获得了快乐就好，这毕竟就是个减压的东西。” “喜欢挑战难度的，就去挑战难度，通过不断提升自己的技术，获得快乐。” “喜欢剧情的，云玩家通关也没什么，这也能获得快乐。” “没必要搞什么鄙视链。大家都是爱玩游戏的小朋友和小仙女而已。” 粉丝们都弹幕“666”“竟然被潇潇教育了”“潇潇，你这个家伙，你对我的心脏射了一箭”之类的。 资怀玉看着一直微笑。 “你笑什么？”李玖好奇地问。 资怀玉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决定在这种小事方面不需要隐瞒真实想法。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玩游戏是不务正业，不过潇潇能够把游戏玩到这个程度，已经算得上是一种艺术了。虽然她其实也可以做别的事情做得很出彩，不过我个人还是觉得，这次叫她来当电竞选手，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这样才是把她的价值最大化，并且呈现给别人看。” 李玖还是有点懵懂，“我知道她玩游戏厉害，不过真的有这么，这么厉害么？职业选手？我心目中职业选手那真的是超级，超级厉害的，总觉得潇潇好像差了一点什么。而且，听说电竞职业选手都要很年轻吧，20岁以下才合适吧，23、24岁都要退役了。潇潇已经24岁了呢！” 资怀玉笑道：“看来你是做了些功课的。” “是啊，我去了解过嘛，潇潇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可能不关心呢，”李玖点点头，“所以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制造一个噱头，她没有职业选手的水平，只是因为漂亮，所以才捧她……啊对不起，我不是说你选人选得不好。” 资怀玉摆摆手：“没事，其实你说得也没错，这就是一个噱头。我可以这么说，虽然她很有天分，而且我已经尽力帮她了。” 资怀玉指的是，他用了各种神奇物品，去帮助程潇提高。 不过李玖误以为他是说给程潇引流、请教练等，点头表示知道。 “不过呢，她的年龄比起一般的职业选手，确实不占优势，”资怀玉有些感慨，“她的水平，就算接下来再继续提高，也不过就是职业选手里吊车尾吧。” 李玖吐了吐舌头：“那也很厉害了。” “是啊，以她的年龄和性别来说，真的很厉害了，女孩子在神经反射速度方面是要差一点的，而且过了20岁，反应速度都会缓慢下降，过了25岁则会急速下降。她已经算是女孩子之中天赋异禀的了，”资怀玉解释道，“她能够站在职业的舞台上，就已经是一种胜利了。” 李玖表示理解。 资怀玉其实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程潇越来越适应直播了，控场能力也越来越强了。 或许她真的就该吃这碗饭吧。 或者可以说，自己选她来做这件事，是促使她走上了命运之路。 正文 第176章 程潇VS李玖 程潇的直播在继续。 资怀玉和李玖继续观看。 程潇在打完弦一郎后，又满足粉丝们的愿望，按照他们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要求，去打各种boss。 比如逃课破戒僧，比如无伤过剑圣一心，比如不用道具不用纸人打三年前义父…… 总之，既体现了技术，也很欢乐。 资怀玉一直面带微笑，他感觉得到，程潇的粉丝凝聚力在变强，真粉在增加。 这意味着，他离完成任务，又近了一步。 而李玖则一直在偷偷地、痴痴地看他。 游戏哪有这个男人有趣？ 自从那个灰姑娘的梗之后，李玖就难以自抑地开始关注资怀玉。 而在极短的时间里，资怀玉像是刷魔术一般，飞快地成长为一个让她必须要仰视的男孩子。 还能拿出那种黑科技一样的药物。 这个男孩子身上，谜团太多了。 她感觉自己在阅读一本书，仅仅是翻开封面，读了简介，就已经被深深的吸引。 她想要好好读下去。 当一个女人，觉得一个男人神秘，她对此充满好奇心的时候，往往意味着她沦陷的开始。 李玖也是这样。 当她感到好奇，想要探究时，就开始沦陷了。 而这段时间，资怀玉在处理一些事情时体现的三观，表现出的手腕，也都让她感到有趣，或者认同。 再加上显而易见的，资怀玉的颜值和富有，对他动心真是太容易了，相反想要对他视若不见、不产生好感，那反而才很难。 李玖一直晕乎乎的，表面上在看程潇的直播，资怀玉向她解说时她也恩恩啊啊应了，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资怀玉在说什么。 资怀玉却是在认真思考着。 他原本认为，在程潇被选拔为“最佳第五人”，与wrc战队……啊不对，新成立的战队又改名了，叫什么来着？ 总之，是与战队一起，参加任卡史组织的职业联赛时，才是程潇粉丝增长最快的时候。 他和林逸飞也都打算在那个阶段发力。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似乎，目前程潇被所有的职业选手不看好，最终却又打败了那些职业选手选拔出来的人，最终跻身“最佳第五人”，成为职业选手，这个过程才是最精彩的，这样的逆袭才是最激动人心的，这个时候的程潇，才是粉丝增长最快的。 现在就要开始发力了。 于是资怀玉立刻拿出手机打给林逸飞。 林逸飞不知在做什么，声音显得有些含糊。 资怀玉对他的私生活不关心，只是说了自己的想法，然后交代一番。 “行，怀玉你说得有道理，我马上就去落实，明天开始所有的手段都用上，正式发力了。”林逸飞保证说。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觉得资怀玉说得有道理？ 这根本不需要思考。 在这种时候，按照老板的交代去做就对了。 尤其是资怀玉这种平时很少指手画脚，只在几个特殊的时候发表意见的老板。 老板既然平时不说话，却这个时候发出了明确的指示，肯定就是希望你听他的话。 在这个关键时候，如果你违抗老板的命令，那就是把自己之前所积累的全部毁了。 就算最终把事情做成了，也很少有老板能够容忍一个不听话的下属。 挂掉电话后，资怀玉看着李玖，有些犹豫。 “你想说什么？”李玖悦耳的声音问道。 “额，”资怀玉有点赧然，“我在想，如果你去帮帮潇潇，她会涨粉更快。” 李玖愕然：“我去帮她？我怎么帮？我不太会说话的。” “是这样，”资怀玉阐述自己的想法，“我不需要你刻意去做些什么。你不明白，你这么漂亮，而且程潇也不难看，两个美女在一起的效果，是11大于2的，很利于她涨粉。你不用绞尽脑汁说什么，你就按照平时的做法，和她扯扯家常，陪她玩几局游戏。你要是不想说话，一个字都不说也没关系。你的存在本身，就能让她涨粉了。” 李玖低着头想了想，犹豫着站了起来：“那我去试试吧。” 资怀玉本来以为她会犹豫很久，甚至会拒绝。 他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给潇潇发个短信。对了，记得别说太隐私的话题，还有，不要提起我。如果任卡史公司的老板和潇潇出现在一起，会让很多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我知道了。”李玖重重地点头。 片刻后。 程潇的直播间沸腾了。 “哇，小仙女又出现了！” “潇潇，我给你刷10个火箭，你把那个美女的联系方式给我好不好？” “你简直脑袋秀逗了，这个档次美女的联系方式只值10个火箭？我给潇潇刷100个火箭！潇潇你把你闺蜜的联系方式私信给我！” “又纯又欲，身材极品，脸蛋完美，天呐我感觉见过这样的美女之后，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 “之前有人说半藏森林是第一网红美女的，你出来看看这个美女，看完你再说话。” “我看了，还行吧。” “还行？看清楚，这个美女是素颜，没化妆的。你让半藏森林素颜来试试。不，不用素颜，只要半藏森林拍照别开滤镜就行。” 还好李玖没去看程潇的直播间弹幕，否则看到网友们的品头论足，兴致勃勃地想要她的联系方式，她会更紧张了。 而此时，她谨记着资怀玉的话，不要刻意表演什么，也不用盛装打扮。 就像平时一样，穿着家居的普通衣服，素颜出镜就好。 然后她不需要和程潇的粉丝互动，一句话都不用对程潇的粉丝说，就当他们不存在。 她只需和程潇拉拉家常，玩几局游戏。 然后在程潇做出美食安慰她受伤的心灵时，她像平时一样，一边说“不吃，我坚决不吃”，然后一边吃一点，吃完之后来一句“真香”就行。 “很简单嘛！”李玖笑得很甜。 “当然简单。太复杂、太难，我也舍不得让你去费心啊。”资怀玉不是不会说哄女孩的话，只是平时懒得说。 比如和阿娇相处，根本就不用哄她，她会自己脑补的。 “你想玩什么？”程潇很高兴李玖来陪她玩游戏。 不是说她有虐人的爱好。 而是她视李玖为好友，而和好朋友玩游戏当然是一件很让人开心的事情。 额，只是不能玩“分手厨房”。 烟可以抽，酒可以喝，架可以打，有困难尽管开口，要借钱也不是不行。 但你李玖要是想和我玩分手厨房，那对不起，我们不认识。 李玖因为没有做预案，所以没想过“究竟玩什么”这个问题。 此时她冥思苦想，而直播间的粉丝们都快炸锅了。 “卧槽，她想问题的样子太太太可爱了！” “微微嘟着的性感小嘴，迷离的眼神，我受不了，这太戳我xp了！” “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快，我是永远快乐的风男亚索。我绝不会爱上任何一个女人！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直到我看见这个玖玖，话说亚索这个名字好熟悉，你们谁能告诉我，亚索是谁？” 李玖想了好一会儿，“我不想和你玩格斗游戏。” 程潇笑道：“我可以蒙着眼睛和你打。” 李玖震惊地睁大眼睛：“你没开玩笑吧？别闹，你这是在直播吧？” 程潇呵呵呵地御姐笑，“没错，正因为是直播，所以要玩点刺激的，不然怎么涨粉呢。” 李玖很不服气，“输了也能涨粉吗？” 程潇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李玖被激起了好胜心，“我好歹也和你玩过好多次对战了，其实也有几次机会赢你的，你要是蒙上眼睛和我打，那我就不客气地拿下对你的首杀了！” 程潇笑着竖起大拇指，“不错，又学会了一个新名词，‘首杀’，用在这里很恰当。那就来吧，我这有好几款格斗游戏，你想玩哪个？死或生？真人格斗？侍魂晓？” “不，”李玖想了想，“我要玩那个，有个叫八神的，特别酷，那个游戏叫什么？” “拳皇。” “就那个！” 程潇迅速选择游戏，载入。 还抽空看了眼直播间。 直播间里也分两拨。 一拨人认为，虽然没看过李玖玩游戏，估计这个美女是超级菜鸡，但是蒙着眼睛打，还是不可能赢的。 另一拨人认为，职业级的选手，蒙着眼睛也能吊打菜鸟，在综艺节目、在网上直播中已经出现过不少次了。 “可是潇潇不是职业级啊！” 说这话的人被一群粉丝狂怼。 “谁说潇潇不是职业级了？她已经有职业级的实力了！这次我们就要投票把潇潇投进总决选，相信潇潇一定能成为最终的胜利者，去打职业比赛的！” 其实也还有中立派。 潇潇是不是职业级，不重要。 谁输谁赢，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看到两个令人赏心悦目的美女玩格斗游戏，这样的乐趣，简直无法取代。 很快，程潇和李玖就各自选好了角色。 李玖选了个神乐千鹤——她玩过的角色着实不多。 然后信心满满、略带挑衅地看向程潇。 程潇则发出呵呵呵地御姐笑，选了个麻宫雅典娜，一边取出她平时睡觉戴的粉红色眼罩戴上。 “哇哇我受不了了，潇潇这个样子太戳我xp了怎么办？” “只有我一个人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幻想吗？” “醒醒吧兄弟，你不是一个人。” “眼罩有了，手铐呢？” “啊，有画面了！” “大兄弟，你这个思想有问题啊。” “我想起了一部很经典的电影。” “借一部说话！” 还好程潇已经戴上眼罩，没有看直播间弹幕了，否则真会踢几个人出去。 随着倒计时结束，神乐千鹤勇敢地冲了上去，打出一套连招……额，是想打出一套连招，但是被打断了。 然后被麻宫雅典娜打断了。 神乐千鹤犹豫了！神乐千鹤在寻找对手的破绽！ 麻宫雅典娜上前给了神乐千鹤一套连。 神乐千鹤被打掉了半管血，麻宫雅典娜也损失了大约四分之一管血。 “哼，别得意得太早，我还能赢！我能反杀！”李玖碎碎念。 程潇鼓励她：“加油！” 尽管她戴着眼罩，看不到她的目光，但李玖知道，程潇此时的目光肯定是神采飞扬的。 就像璀璨夺目的宝石。 这个时候的程潇，全身上下仿佛都在放射着毫光。 无比耀眼。 李玖轻轻咬了咬嘴唇。 “哇，美女要认真了！这样子太可爱了！” “两个都是美女，你说的是哪一个？” “都可爱，难分先后。” “我觉得吧，虽然潇潇也很可爱，但还是我老婆玖玖更可爱一点。话说我老婆玖玖姓什么？” “臭不要脸，别乱认老婆，玖玖明明是我老婆！” 弹幕刷屏的速度，快得让人难以跟得上。 “哇，赢了赢了，潇潇赢了。还剩三分之二的血，玖玖也太菜了吧？总感觉这是在演。” “呵呵，你行你上啊。潇潇拿下你也不用费太多力气。” 有很多平时不太关注格斗游戏的粉丝，表示不能理解：“这怎么可能做到呢？她们是在演吧？不可能是真的。” 然后就有稍微懂一点的，老气横秋地教训：“不要用你的兴趣，去挑战别人的职业。他们这些职业级的选手，对每一个角色的技能、动作，了如指掌。闭着眼睛都能打赢一般等级的ai。何况这个玖玖比ai还菜。” 而李玖咬着嘴唇，有点难受，还很不服气，看着摘下眼罩，得意微笑的程潇，她问：“你看不见，怎么可能赢我啊？你猜得到我能出什么招？” 程潇解释说：“我有预判，也有听声音。不同的招式，发出的声音是不一样的。我跟你说，如果怀玉蒙着眼和你打，认真打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损血，你一下都打他不到，因为他反应比我快。我有的时候，还是反应不过来。” 李玖心想，怀玉厉害才是应该的。 毕竟在她心目中，资怀玉是无所不能的。 而且她也亲眼见过资怀玉把程潇吊起来打的情形。 正文 第177章 蒙眼都能吊打你 ，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而直播间里的粉丝们则在为“怀玉”这个陌生的名字讨论起来。 “这个叫怀玉的是谁？” “我猜是她们的好朋友。” “总感觉是个混蛋小白脸的名字。” “说不定是玖玖的男朋友哦。你看提到怀玉时，玖玖脸上都发光了。” “啊啊啊！不要啊！我老婆玖玖不能移情别恋啊！” “醒醒吧兄弟，你看到玖玖的车钥匙没有？玛莎拉蒂。这种女孩，不是我们这个等级有资格幻想的。” “幻想一下都不行么？” “幻想了，然而得不到，岂不是更痛苦。” “我还是去找个纸片人老婆吧。至少纸片人老婆不会移情别恋。” 正在看直播的资怀玉一脸黑线。 都说了让她们别谈论自己，这两个家伙！ 至于说他闭上眼睛能不能赢李玖……资怀玉很清楚，他做不到。 他对角色的技能和动作不那么熟悉，也没去研究过声音。 他能吊打程潇，是凭借反应速度。 其实并不是他的预判和操作有多厉害。 不过反应速度快到一定程度，已经很牛哔了。 不客气地说，玩特定的、他熟悉一点的格斗游戏，世界上99%的职业电竞选手都不是他的对手。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 但是蒙着眼睛玩，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尤其考验对游戏的熟悉程度。 当然，如果给资怀玉一些时间去研究一下，程潇能做到的，他自然也能做到。 直播间里。 程潇好奇地问，“我一直在等你放大招，你为什么不放？” 李玖俏脸一红，“我放了。” “啊？没有啊？没感觉到你放了大招。” 李玖嘴唇动了动，小声说：“搓了很久，没搓出来。” 程潇想了想，“就是你突然一顿乱打，完全超乎我的预判，结果反而打掉了我很多血的那几下操作，其实是你想搓大招没搓出来？” 李玖深深地低下头：“是的。” 直播间里再次弹幕满天飞。 “哈哈哈哈哈！玖玖美女太可爱了！” “潇潇，不要再欺负我老婆了！玖玖这么可爱，你也舍得欺负她？” “我只有一句话，放开那个美女，有事冲我来！” 李玖虽然认识到了差距，但依然不服气，“我还没使出真本事呢。我还没用我的本命角色！” “你的本命角色是谁？”程潇很好奇。 “八，神，庵！”李玖一字一顿。 程潇再次捧腹大笑：“你知道八神庵的大招怎么发吗？” 李玖难得地自信了一回：“既然是本命英雄，不搓大招也能打败你。而且我知道他的大招怎么发，怀玉教过我的，只是有时候没搓好而已。” 资怀玉听了有捂额的冲动。 就这，你还自信？ 真是蜜汁自信。 程潇便对直播间的粉丝说：“那行，大家看我认真应付玖玖的本命英雄。依然是戴眼罩。我选什么角色？当然是选草雉京啊，这还用说么，宿命之敌。” 然后很快胜负就分了。 毫无悬念，程潇再次吊打李玖。 而且这次她损血更少。 她摘下眼罩，笑吟吟地说：“gg。” “什么意思？” “goodgame！” “哼，一点也没意思，不好玩。” 程潇笑道：“是么。” 她转头问直播间，“你们觉得好玩么？” 弹幕五花八门。 李玖则娇嗔道：“我觉得不好玩！赶紧找个好玩的游戏，不然我就不玩了。” 弹幕又密集起来。 “啊，我死了我死了，美女撒娇真好看！” “潇潇，赶紧的，换个手残也能玩的游戏！你再欺负玖玖我跟你急！” “我打赏100个火箭，潇潇我想看你和玖玖玩分手厨房。” “就我一个人想看两个美女玩justdance吗？用switch体感玩的那种。” “justdance1” “justdance2” 程潇看了眼弹幕，笑道：“我不会跳舞。” 又好奇地问，“玖玖，你呢？” 李玖也摇头。 其实她初中之前学过舞蹈。 后来为了减肥，也断断续续地跳过，至少动作是没忘的。 但她不想跳给别人看。 因为后来她为了减肥，学的舞蹈是钢管舞，因为据说这是最激烈，消耗热量最高的单人舞蹈。 她才不愿意跳给别人看呢。 除非是资怀玉想看。 想起资怀玉，就想到他说的，不想玩游戏就不玩，随便聊聊天也行。 她便把手柄丢开，很随意地靠在沙发上，但是想到正在被无数人盯着，她又觉得有些紧张，赶紧坐得笔直了，“我以前只知道你玩游戏厉害，但从没想到你有这么厉害呢。” 程潇笑得贼开心，“我一直都很厉害啊！” 李玖有些感慨，“如果不是怀玉告诉我，我都不懂的。他说，你是真的有职业级的水平。” 听到资怀玉的赞美，程潇忍不住嘴角上勾。 但是李玖三句话不离资怀玉，又让程潇有些不高兴。 程潇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她不高兴就会有所表达，“你现在怎么老是‘怀玉’，‘怀玉’的。” 李玖瞥她一眼：“你不也是这样吗？” “我才没有哩！” 李玖很想顶回去，但她及时想到资怀玉的叮嘱，便紧紧闭嘴。 程潇也想到了此时正在直播中，似乎不适合继续讨论这个话题。 而直播间的弹幕已经疯了。 “我怎么感觉在看一场家庭伦理剧？” “是啊，狗血得很，姐妹俩爱上同一个男人。” “不要啊！我的初恋，才刚刚开始就要结束了吗？” 程潇也看到了弹幕，赶紧申明：“别胡说啊，我如果有男朋友我不会不敢认的，这没什么好隐瞒的。不过我现在还是单身的！” 李玖迟疑了一下，干脆对此不予置评，起身说：“我去休息啦，明天再陪你玩。” “赶紧走。”程潇头也不回，只是挥挥手。 而弹幕里，沙雕网友们则在对李玖依依惜别，“美女明天一定要来啊！” “要不玖玖干脆自己去开播吧，我们一定捧场。” “就是，如此天香国色，不要藏着掖着，就该让大家看嘛。” “那你可说错了，这样的美女，最后的归属基本上会是被金屋藏娇。” “不要啊！想到这样的场景，我心都碎了。” 程潇则在帮闺蜜说话：“你们太过分了。玖玖才不会被人金屋藏娇呢，她不是拜金女孩，我太了解她了。” “是这样吗？那我还有机会？”有沙雕网友说。 “别想了，你没机会的。”程潇无情地宣判。 “啊，为什么啊？” “同问，为什么？” 程潇只是回想着资怀玉那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那出类拔萃的气质，微微叹息。 见过这样的人之后，又怎么可能轻易去喜欢别的男生呢？ 除非是自惭形逊，知道自己完全没机会，只能死心。 但凡对自己身姿相貌有点自信，都不可能那么快死心，多少会抱着“万一他也喜欢我呢”的幻想。 同为女人，程潇很理解。 “总之，你们没机会的，别想了。” …… 之后几天，程潇顺利地被选入15人的总决选名单——8人是职业选手推荐，7人是由网友票选。 总决选没有耽误时间，紧锣密鼓地展开。 按照林逸飞的策划，总决选是分为几个部分，比如有彼此solo，有分为三支队伍进行对战，而三支队伍的成员和各自的位置又经常变化。 然后让职业选手评委，以及观众粉丝，来为选手们打分，按照一定的加权，去选出这场选秀的最终胜者。 在这几天的活动中，程潇的表现非常亮眼。 倒不是说她技压群雄，能碾压所有对手。 其实在和别的选手的solo中，她是有胜有负，并不是太占优势。 而在队伍的对战中，她虽然不至于神一场鬼一场那么夸张，但也缺乏稳定性。 不过话又说回来——大家现在都还不是职业选手，只是业余中的顶尖。 稳定性肯定没法与职业选手相比。 而程潇的表现亮眼之处在于，她总是会有些让人耳目一新的奇思妙想，有些让人眼前一亮的极限操作。 当然，如果仅仅只是这样，倒也不算突出，因为有几个选手也具备这样的特质。 但毕竟大家都在开直播。 所以颜值也很重要。 在这方面，程潇就达成碾压了。 那些曾经“不看好这个女孩”的职业选手，现在也纷纷开口。 有的承认自己之前走眼了，有的则认为tifa94表现出了极大的进步，有的则认为在这样的活动中，tifa94的天赋逐渐展露出来，就像美玉被凿开了表面的石皮。 总之，这些都是请了专业团队设计的台本，都是最容易让路人对程潇产生好奇和好感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程潇的粉丝自然越来越多。 而另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就是，在得到了资怀玉的恳求后，李玖每天晚上都会去找程潇聊聊，或者打几局游戏。 她的话不多，也很少有激烈的表情，但是这样一个安静的美少女，已经足够引人注目。 再经过推手公司一些不经意的营销，导致很多关注这个选秀活动的人，都知道了，在选手tifa94的直播间里，经常会有一个超级漂亮，超级温柔的神秘女孩出现。 那个女孩，是如此清纯美丽，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让人着迷。 有很多程潇直播间的粉丝，都是冲着李玖的颜值，慕名而来的。 当然，这些人很容易就转化为程潇的粉丝。 就这样，在总决选的赛程全部结束之前，林逸飞就向资怀玉汇报：“……现在看来，完全没有任何问题，就算我们不进行暗箱操作，程潇也十有八九可以拿到最高的评分，成为‘最佳第五人’。不得不说，怀玉你的眼光是真不错。” “不过坦白说，在最初看到程潇玩游戏的场景时，我是真的没想拿到她会有这么大的进步。她可能真的是游戏天才吧！” 资怀玉笑了笑，心想那你是不知道我为此付出了多少。 这几天，速效肌肉记忆胶囊的冷却时间已经过了，他又给程潇兑换了两粒，否则程潇哪会有这么快的进步速度？ 思维爆炸胶囊也又兑换了一次，现在药效还没过呢。 在药效的加持下，程潇越发心直口快，妙语连珠，为她涨粉不少。 而资怀玉为此付出的代价，是积分下降到了710分。 “今晚，总决选就要落幕，做好安排，让活动漂漂亮亮的落幕吧。然后，后天就开始我们的isl职业联赛要开打了，我们的队伍和选手们筹备得怎么样了？” 林逸飞笑道：“就算筹备得再好，临时要加一个人进来，配合还是很成问题。不过我和各个参赛队伍的领队都交流了一下，大家会有一些默契吧。虽然估计难逃垫底，但他们不会把我们打得太难看，而且也会默许程潇有一些发挥。” 资怀玉满意地点头：“这就好。” 晚上回到家，资怀玉偷偷溜到李玖的房间，热吻亲昵一番，然后一起看直播。 程潇自然是在直播中。 今天是总决选的最后时间，程潇还有几局比赛，打完以后总决选就宣告结束，今晚就会统计出结果。 不过由于之前每天观众的评分都会公布出来，程潇一直有着不小的领先优势。 而职业选手们对她也赞誉有加，虽然还没有正式打分，但看来问题不大，应该会给个不错的分数。 所以程潇的顺利突围在粉丝们看来应该是铁板钉钉了。 很多粉丝已经在提前准备庆祝了。 资怀玉以前很少玩lol，但最近也稍有研究，充起解说之职，向李玖解释战况并不费劲。 他一边看着比赛，一边向李玖讲解，尤其是讲解程潇表现突出的地方。 最终程潇所在的队伍拿下了比赛，而程潇虽然没被系统认可为mvp，但粉丝们依然对她在比赛中的表现津津乐道。 接下来，就是等待亮出最终评分。 在此之前，各个参加选秀的选手，还有一些直播拉票的时间，做最后一点努力。 不过程潇的优势很明显，而且一些参加选秀活动的选手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就懒得去做无用功了。 程潇虽然开着直播，但并没有拉票，只是随意地和沙雕网友们拉家常。 “玖玖今天为什么还不出现啊？”有不少粉丝问。 正文 第178章 两个都要 看到程潇的粉丝们都在呼唤自己，李玖平时是绝对深感困扰的，但此时她却如蒙大赦，迅速从资怀玉的怀里挣脱出来，飞快地说，“我去帮潇潇拉票！” 说着逃也似的离开房间。 她是真的担心，继续在房间里逗留，会被资怀玉给一口吞掉，而她的挣扎连一朵浪花都不会激起。 毕竟，那件事也是她心甘情愿，甚至乐见其成的。 在资怀玉的种种亲昵举动，呼吸可闻，肢体交缠，肌肤相亲的接触下，她能感到自己的意志力正在越来越薄弱，越来越迷迷糊糊，体内有着令她陌生、期待又害怕的感觉在骚动。 她随时都可能崩塌。 只是理智告诉她，还不是时候，还不能把自己完全交出去。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男人总是不会珍惜。 所以，找到“给潇潇拉票”这个借口，她当机立断地逃开了。 …… 今天程潇是在她自己卧室直播。 当李玖闯进时，她的直播间里都沸腾了，一时间弹幕刷屏，沙雕网友们就差没化身为狼，嗷嗷叫了。 “玖玖终于来了！” “玖玖，玖玖，我爱你！” “每天最期待的，就是玖玖突然闯入画面的时候。” “今天的玖玖看起来还是那么漂亮！” 程潇直冷笑：“这是我的直播间，你们在闹腾个什么呢？不知道人还以为这是玖玖的直播间呢。” “哇，潇潇吃醋了。” “我以为像潇潇这种大妞是不会吃醋的呢！” “怎么可能，女人就是女人，天下不存在不吃醋的女人。” 程潇辩解：“我哪里吃醋了？是你们做的事太过分了！当然会让我生气嘛！” 哪怕是钢铁直男，也知道这个时候要哄一哄女孩子了。 资怀玉直接开小号，给程潇刷了10个火箭，发弹幕说：“……” 刚想说“潇潇你多心了，我们都爱你，对玖玖只是爱屋及乌”，忽然想起李玖是知道他这个小号的。 尽管李玖通常不会去看弹幕，但保险起见，还是换一句话。 重新构思了一下，他发弹幕说：“要对你的独特与美丽有自信，别被外界动摇和影响。” 程潇对发10个火箭的观众还是有点重视的，礼貌地点点头，回了一句话：“谢谢这位大哥，你说得对。” 10个火箭只值一个淡然的“谢谢”。 现在的程潇，粉丝众多，每天的打赏入账也是极多，已经不再会为收到一个火箭就激动得晚上睡不好觉了。 李玖修长白皙的手指将一缕垂落的秀发拨到耳后，安安静静的坐着。 她只是逃难跑到这里来的，之前并没有思索过要说什么。 献丑不如藏拙。 当个安静的美少女摆件就好。 程潇扭头瞅了瞅她，鼻子耸了耸，“刚刚怀玉和你在一起？” 李玖愕然片刻，反问，“你怎么知道？” 程潇有点难过，不去看李玖，噘嘴说：“熏香。” “啊？”李玖更加不明所以。 “他现在用的熏香，是我送他的。味道我很熟悉。你身上沾了那种熏香味。” 直播间里，又热闹起来。 “开始了，又开始了。” “我一直以为她们感情很好呢，没想到会看到她们撕逼。” “感情越好越要撕，你不知道吗？亲姐妹都会撕。我家两个小丫头从早撕到晚。” “大叔，你这么大年纪了，就不要来看女主播了吧。” “怎么就不能看了？你这是搞年龄歧视！我告诉你，男人就算到了80岁，都喜欢看娇滴滴的小美女！” “真奇怪，我的潇潇老婆和玖玖老婆为了另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明明我该愤怒的，但现在却有种吃瓜看戏很欢乐的感觉。” “不奇怪，肯定是因为你老婆太多了。你还有三上老婆，波多老婆，幂幂老婆，丫丫老婆，新恒老婆……反正只要好看的都是你老婆。老婆这么多，你怎么会愤怒呢。还是瓜比较好吃！” “啊哈哈哈，说得也是。” 程潇和李玖的对话还在继续。 “你现在和怀玉的关系越来越好了呢，我记得一开始的时候，你都有点躲着他。” “以前是因为不了解……”李玖抬起头，“别说这个了，你在直播呢。” 程潇的小脾气上来了，“直播就不能说这个吗？我是电竞主播，又不是美少女偶像，谁还管着我了？” “最好别说这个。不要……总之不要。”李玖本来想说，不要影响怀玉的计划，但最后关头她醒悟过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提。 程潇不像平时那么欢快，眼神有些沉郁，“你是不是喜欢他？” 李玖大吃一惊。 她有想过程潇会有一天质问她。 但她没想过会是这种时候。 毕竟这是在直播啊。 而资怀玉则捂额。 他想起了“思维爆炸胶囊”的描述。 服用后的72小时内，处于思维爆炸状态，思维敏捷，灵感爆炸，同时有极强的表现欲，滔滔不绝，妙语连珠。使用禁忌：每240小时，最多使用1次。（注：药效期间，有时会难以控制，心直口快，说出正常状态下不会说出的心里话，请谨慎使用。 额，划重点：“说出正常状态下不会说出的心里话”。 草率了！大意了！ 光想着这种神奇物品的种种好处，却忘了这里面有如此大的一个坑！ 而资怀玉显然也不可能现在冲进去把李玖带走。 他迅速给李玖发了条微信“赶紧离开潇潇的房间”，然后打电话给林逸飞，要林逸飞迅速联系直播平台，关掉程潇的直播，时候给个技术方面的借口就行了。 挂掉电话后，直播间里，程潇和李玖的对话还在继续。 李玖根本没去看手机。 长久的沉默后，李玖终于开口：“……是。” 她很想反问，那你呢？ 但李玖终究牢牢记着，程潇的直播关系着资怀玉的计划，所以忍住没有开口乱说话。 程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玖，突然笑了：“我就知道。” 李玖起身轻声说：“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李玖！” 李玖停下脚步。 直播间里议论纷纷：“战况要更加惨烈了吗？” “感觉修罗场就要出现了。” “原来玖玖姓李啊？” “支持手撕闺蜜！什么都能让，就是男人不能让！” “友情最高，不值得为了一个臭男人影响姐妹情谊。” 程潇没去理会直播间里的议论纷纷，抬头看着李玖：“你们正式在一起了吗？” 李玖点了一下头，想了想，又摇摇头。 “恭喜你。” 停顿了片刻，看到李玖愕然的眼神，程潇大笑：“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对吧？” “才不呢！” “我读大学时，我爸就想让我和他一起了。” “我一直喜欢他，只是没有明说而已。” “我比你先！” “是我先喜欢他的！” “我才不会让给你！” 资怀玉坐立不安。 还好在这个时候，直播间黑了。 看来林逸飞终于联系上直播平台的技术部门，做了关停直播间的处理。 不过，程潇的那番话，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会不会让她的粉丝跑掉大半？ 至于那番冲动的告白，资怀玉倒没有太多触动。 他早就感觉出，程潇是喜欢自己的。 这不是新闻。 而且他很清楚，这番告白是在“思维爆炸胶囊”的影响下说出来的。 所以对他的冲击力，并没有那么大。 想了想，资怀玉来到程潇的门口，看着虚掩的门，他抬手敲了两下，说道：“我进来了。” “别进来！”两个声音一起叫道。 不过资怀玉已经推开了门。 门后倒没有出现一片惨烈的战场。 他很欣慰地看到，程潇和李玖至少还是没有动手的。 “直播停了，技术故障。” 顿了顿，资怀玉说：“出去吃夜宵？” “好啊。”李玖欣然答应。 而程潇则盯着他，半晌没做声，突然开口：“怀玉，你确定你要选玖玖吗？那我呢？” 李玖也抬起头，用期待的目光注视。 资怀玉脑皮发麻。 这真的是程潇吗？不是她的风格啊。 哦，思维爆炸胶囊，没事了。 但是这道送命题，该怎么答？ 正当资怀玉的大脑高速运转，试图找到一个最优解的时候，系统适时地来添乱了。 “你触发了一次突发事件。请谨慎应对突发事件，事件不同的发展方向，将影响你的评分。根据最终的评分，你将获得不同的奖励。” “突发事件的奖励中包含一些平时难以获得的珍贵事物。” “这是一起非常有趣的突发事件，你将有更大的机会获得珍稀的奖励。” “请根据提示做出选择，获得更高的评分。” 神特么有趣的突发事件。 而系统的提示也不出所料地充满恶趣味。 “曾经有两份真挚的感情摆在你面前，你没有珍惜，直到失去才感到追悔莫及。如果给你重来一次的机会，你一定会说：我都要！” “现在，机会摆在你面前。告诉她们：你都要。” “选择这个选项，将直接给予100分，结束突发事件。” 你妹的系统，选择“我都要”之后，奖励是能拿到了，你拍拍屁股走了不管了。 可是这两个妹子会让我直接走到柴刀结局的吧？ 我还年轻，还有大好的风华在前面等着我，我还不想被柴刀砍死！ 生死关头，求生欲极强的资怀玉先是微微一笑，用笑容魅惑两个女孩，让两个女孩片刻失神，为自己争取时间思考。 然后他迅速想出了好几个方案。 他没有想到最佳方案，时间来不及了。 因为这个问题必须立刻回答，拖久了不肯回答，结果会一样惨烈。 哪怕不是最佳方案，只要暂时先应付过去，也就够了。 “你什么？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资怀玉思忖，自己的演技是久经考验的，应该过关吧。 暂时先忽略“你确定要选玖玖吗”。 如果是别的个性强烈的女孩，可能会很生气。甚至会说“你犹豫了，你犹豫就是不爱我”。 但善良温柔的李玖，应该没有问题，不会这么无理取闹。 程潇被他的反问给弄得愣了一下，“我什么？我的意思是，你选玖玖的话，那我怎么办？” 资怀玉皱眉说：“虽然老程说过，要把你托付给我，但那只是开玩笑吧？” 程潇果然被带了节奏，生气地跺脚：“那怎么是开玩笑呢！我爸私下里和我说过好多次！如果当初不是因为宁……那个事，我早就和你在一起了！” 资怀玉立刻演绎出震惊、不敢置信的表情，“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你一直喜欢我？” “是啊！”程潇勇敢地大声说。 资怀玉带着歉意：“我真的不知道……其实我之前对你也挺喜欢的，只是没有挑明，但是……算了，都过去了。现在我已经答应玖玖了。” 额，其实这番操作，换个人来，应该还是翻车的可能性比较大。 如果胡乱模仿，估计会鸡飞蛋打，一个女孩都留不住。 不但程潇不买账，就连李玖也会翻脸。 这番操作的基本要求，是基于自己的颜值够硬，而且两个女孩都处于心理上的弱势方，也就是她们想要急切地追你、而你有没有她们其实都无所谓。 还有，李玖的性格因素，资怀玉也考虑进去了。 “助人型”性格，总是不太强势的。 只有满足这些前提，才能使用这招。 否则就是自杀式的操作了。 而这一招的效果，也没有超出资怀玉的预料。 首先是李玖。 如果是普通女孩，可能会表现出愤怒之类的情绪。什么，你竟然喜欢别人？混蛋！ 但李玖呢，她流露出的表情，是内疚。 因为她觉得，在她之前，程潇和资怀玉是互相喜欢，只是没有挑明的。 而她的出现，把资怀玉从程潇那里抢过去了。 以她的性格，她没有洋洋自得，反而感到内疚和歉意。 当然，歉意归歉意，让她把资怀玉让回去，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至于程潇，看她的微表情，则是有一些伤感，和一点后悔。 同样并没有愤怒之类的。 她失去了往日的轻快，语气很沉重，眼里甚至有些晶莹：“我只是随口问问……其实我也知道，现在说这些，已经迟了。” 正文 第179章 唯有该死的渣男要被千刀万剐 ，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程潇的声音很凄婉，表情很哀伤。 她说的话，很感人。 但资怀玉的感觉却很怪异。 这份怪异，不是针对程潇。 而是系统又给出了新的提示。 “告诉这个女孩，不要伤心，一切还为时未晚，反正你全都要！随时欢迎她加入你的后宫！” 资怀玉不确定程潇或者李玖听了这样的话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是会冲进厨房拿出菜刀把自己了结呢，还是微笑着做出一桌大餐，在饭菜里下老鼠药呢？ 总之，自己的下场不会很美妙。 口嗨一时爽，出门火葬场。 资怀玉深谙这个道理。 所以他敬谢不敏，坚决不口嗨。 “告诉李玖，你很爱她，但也舍不得程潇，希望她能体谅，允许你扩充后宫。” 你妹的，资怀玉只能直接无视了，今天的这个突发事件，注定他没法从中捞到任何好处了。 “我说，潇潇。”资怀玉迅速整理好思路，脸上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黯然，他正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系统的最新提示打断了他。 资怀玉飞快地浏览完系统提示的内容，之前的想法顿时动摇了。 “只要你在本次突发事件结束时，既没有让李玖和你分手，也没有断绝程潇的希望，就可以让评分达到60分以上，具体得分根据你的处理结果而定。” “特别提示：本次突发事件评分达到60以上，将获得一些珍稀物品。比如，商城折扣券。” 干了！ 资怀玉本来也没打算让程潇伤心，也不舍得就此和程潇成为路人。 这会儿，只不过是换一种说辞，让程潇保留希望，给自己留一点继续撩她的空间。 虽然有渣男的嫌疑，但是如此美丽可爱的女孩，你怎么舍得让她伤心难过呢？ 当然得安抚好她啊。 程潇睁着雾濛濛的大眼睛伤感地看着资怀玉。 “潇潇，”资怀玉斟酌片刻，慢吞吞地边说边继续整理思路，“这个事呢，其实不是做选择题，你懂我的意思吗？如果你和玖玖，同时告诉我，说对我有好感。那就是一个选择题。而且是特别困难的选择题。你们都很漂亮，有出众的外表，而且我也了解你们，知道你们都是善良温柔的女孩。不管能得到你们哪一位，都是一个男人最幸福的事。但现在，这真不是选择题。” 说着说着，资怀玉自己都有点思维混乱了，不知道自己在瞎比比什么。 但程潇和李玖却都像是听懂了的样子。 李玖的声音有些颤：“那，你是要重新选一次吗？” 程潇则眼睛一亮，“你是需要再考虑吗？我会等你考虑清楚。” 资怀玉觉得，这两个女孩其实都被带偏了…… 不过，这样也好。 “额，我觉得你们误会了我的意思，其实……”资怀玉道。 但他又故意不说明，而是说到“其实”之后，装作手机在裤兜里振动，赶紧拿出来划动接听，走到一旁去听电话。 “什么事啊大晚上的打电话来？” “啊？这样啊？那怎么处理？” “不是吧，什么事都要我亲自来处理，那我找你来是干嘛的呢？” “行了我知道了，别啰嗦了，我马上过来。” 说完，“挂掉”电话，歉意地说：“不好意思，红月王冠那边的运营出了点问题，我要赶紧去一趟公司。” “都这时候了，大晚上的，”程潇嘟着嘴，“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啊。” 李玖的关注重点则又不一样：“情况很紧急吗？需要我去帮忙吗？” “不用，我自己去一下，其实问题不大，哎，这帮人还是欠调教，要把团队磨合成型，还需要做很多工作啊。”资怀玉感叹了两句，迅速离场。 剩下李玖和程潇默默对望，气氛诡异起来…… …… 资怀玉没去关心，在他走了之后，两个美女有没有打起来，或者撕起来。 也没有打电话或者发微信去问。 哪怕她们撕得天昏地暗，他也不会插手。 反正，他70分到手——对，系统给他评了70分。 认为他做的比及格还要好一点点。 沾沾自喜的情绪，自然是没有的。 能活着从修罗场全身而退，资怀玉觉得已经是侥幸了。 而且这次的奖励确实比较给力，也让他劫后余生的喜悦，成色更足。 看看吧。 商城购物三折券一张。 随机金额现金大礼包一个。 精英抽奖机会三次。 现在精英抽奖都不是一次一次地给了，都特么三次，十次地给。 话说资怀玉现在也攒了13次抽奖了，算上现金大礼包就是14次，该找个机会抽一波了。 仔细一算，这一次的突发事件奖励，比唐晓颖那次，似乎没好到哪去。 严格来说或许还差一点。 那次的奖励是给任意能力升级一次的机会，精英抽奖10次，外加2333万现金大礼包。 精英抽奖出的货还是比较好的。 这次的商城三折券呢…… 怎么说感觉有点鸡肋。 真正的好东西，几十万积分，几万积分的神奇物品，哪怕三折他也买不起啊。 买个几千积分的神奇物品，又感觉比较亏。 总之，这是一个后期神器，目前则有些鸡肋的道具。 想了想，资怀玉没有马上开启抽奖。 此时他坐在一家轻酒吧里，萨克斯风很悠扬，“梦中的婚礼”轻轻流淌，人们的动作都很缓慢。 资怀玉刻意低调，没有拿出自己的兰博基尼钥匙，也将手腕上的理查德米勒给取了下来。 不过以他现在极其出色的气质风度，加上本就不错的颜值，还是不时有靓丽的女孩主动过来攀谈。 但资怀玉哪有心情。 都一一婉拒了。 “你跑这来干嘛？我印象中你不太喜欢来这种地方。”林逸飞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林逸飞没有客气，显得很随意地在他旁边坐下。 看了看资怀玉面前摆着的几支很普通的精酿啤酒，有白熊，有教士，还有一支罗斯福10号。 他摇摇头，“我说你又不是没钱，喝点好的行不行啊。” “今天我要低调。”资怀玉仰头喝了一口啤酒。 “我还以为你要对瓶吹呢，”林逸飞开玩笑说，“看你动作那么豪迈，结果只喝一小口。” 资怀玉没在乎他调侃的语气，“本来想一醉解千愁，后来想想不能醉，临时改变了主意。” “其实没什么好愁的，情况并不坏。”林逸飞给他自己开了一瓶白熊，咕噜噜喝了小半瓶。 “哦，怎么说？情况到底怎么样。” “总之，还行。” “你没骗我？”资怀玉满腹狐疑，“潇潇在直播里和别的女孩子争风吃醋，撕逼，这也没事？” 林逸飞放下酒瓶，“没事。你是因为担心，所以一直没上网看看吧？” “是啊。”资怀玉并不介意在老朋友面前坦白，他就是怂了。 “这事，还有可能冲上热搜，目前热度很高，扩散速度很快。” 资怀玉郁闷地说：“这就是你说的，没事？还行？” “恩，还行，”林逸飞抓起酒瓶，下意识地晃了晃，“对潇潇的形象，似乎并没有损害，网上的讨论，也并不是负面评价。” 资怀玉是真纳闷了：“啊？这也行？” “恩，我也有点意外，不过情况真的不错，”林逸飞解释道，“下面的团队成员分析，或许是因为潇潇从来没有搞人设，一直都表现得很率真，敢爱敢恨，是个普通的喜欢游戏的漂亮女孩，性格并不完美。” “所以网友们很快就接受了这一点，她又不是偶像明星，凭什么不能有喜欢的人？” “而至于撕逼，二女争夫这一点。”说到二女争夫，林逸飞忍不住看了老同学一眼，深深地叹息。 “网友们根据她们的对话，认为她们都是受害者，一个先喜欢上了某人，她的父亲也支持她和某人在一起，但因为种种原因，或许也因为她父亲的病情，始终没有表白。” “而玖玖呢，按理说她是横刀夺爱的一方。但是她长得太漂亮了……太清纯了。所以也有很多支持票。” “总之，大家想来想去，两个女孩都是好女孩，都不应该被辱骂，唯有那个该死的渣男要被千刀万剐。” 说到这，他忍不住捧腹笑了起来。 资怀玉一脸黑线：“兄弟，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 “你说。”林逸飞直起腰。 “你刚刚把自己这个月的奖金笑没了。” 林逸飞当然知道老同学在开玩笑，不过还是配合着做出紧张表情：“你不能这样啊！虽然我工作很努力，但你也不能取消我的奖金，改为发一套房子给我啊！房子太贵了，公司还在起步阶段，不要这么破费。” “哈哈哈！” 两个人你拍拍我肩膀，我拍拍你肩膀，笑得放肆。 可能因为两个人的颜值都不错，所以甚至没人来阻止他们。 资怀玉没有回答林逸飞的这番话，不过心里想：房子会有的。 如果能帮我赚到80亿，我何吝奖励你一套房子呢？ 何况这一个月来，林逸飞的能力是有目共睹。 “所以，”资怀玉突然想到，“这件事现在闹得很大，都快出圈了？” “是啊。”林逸飞肯定地说。 资怀玉立刻愁眉苦脸。 果然，几分钟后，兰思瑜的电话如期打来。 兰思瑜的声音显得非常柔媚，“亲爱的，想我了吗？” 资怀玉汗毛直竖。 “你有话直说。” 兰思瑜冷笑一声：“我哪敢直说啊，有的人连小三小四都已经备下了，就等着我失态，找个理由把我一脚踹开呢。” 资怀玉笑道：“你傻呀，我还没得到你，怎么舍得踹开呢。” “那你意思是，如果得到我了，就有可能踹开呢！”兰思瑜的声音尖锐起来。 如果换成别的女人，资怀玉才不会这么说话，这是自寻死路。 但现在他对兰思瑜有一定的了解，知道该怎么推进，笑了笑：“那也不一定啊，说不定是我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呢？我说你有点信心好不好，你有自己的独特魅力。” “是啊！”兰思瑜冷笑，“要对我的独特与美丽有自信，别被外界动摇和影响，是吧。” 资怀玉再次感到死兆星现。 兰思瑜追问：“你和那个玖玖到哪一步了？她被质问你们有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她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 资怀玉已经做好了被兰思瑜骂一顿“渣男”然后单方面宣布分手的思想准备。 到了现在，也不存在逃避和狡辩了。 兰思瑜一直看着直播呢。 甚至还认出了自己的那个小号。 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资怀玉叹口气：“没到哪一步。” “没睡过？” “没有。” 兰思瑜沉默了许久，资怀玉已经无所谓了，他对兰思瑜并非没有感情，但也没有很深的感情。 他喜欢兰思瑜的性格和美色，但并不是非她不过。 所以想到要和她分手，资怀玉有些心痛，但也不是初恋和唐晓颖分手时那种痛得无法呼吸的感觉。远远不如。 他近乎平静地等待着最终的结果。 兰思瑜幽幽一叹：“我如果和你吵和你闹，你会选择再也不接触她们吗？还是说会选择离开我？” 资怀玉没有做声。 而兰思瑜似乎并没有期待得到一个正式的回答，自顾自地说下去：“如果我忍气吞声视而不见，你会不会变本加厉？” “如果我果断地和你分手，你会极力挽留我么？” “如果我哭着求你，只爱我一个，不要再和她们来往，你会心疼我，答应我么？” 资怀玉无言以对。 “对你而言，我是什么？” 问完这一句，兰思瑜不再开口。 过了差不多一分钟，资怀玉才意识到，兰思瑜是真的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整理了一下，郑重其事地说：“你是一个我很欣赏的女孩子，我有认真地幻想过和你共同生活的样子。你是我认为，会相当不错的一个选择，但我还没下定决心，选择和你走进一个共同的生活。” “是真话。”兰思瑜说。 “当然是真话。” 兰思瑜冷笑：“没人会把假话说得这么难听。” “……” “我挂了。我得想一想。”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资怀玉有些茫然。 啊，这还要想一想？莫非还有挽回的余地？ 正文 第180章 把你抢来抵债 ，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资怀玉回过神来，看到林逸飞给他竖起大拇指。 “什么意思？” “佩服啊。把你打算开后宫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我要是那女孩，我保证马上打辆车过来甩你两耳光。是兰思瑜，对吗？” 资怀玉没有否认，只是说：“少罗嗦，喝酒，喝酒。” 喝了几口，他又想起来，拿出手机给程潇发了条微信：“明天早上一起去看老程。然后，后天就是isl联赛正式比赛了，你做好准备，调整好状态，这两天有空就和队友合练一下。” 程潇过了很久才回了一个动图：“知道了” 资怀玉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她和李玖谈得怎么样了。 总之他今晚不打算回去，以身试刀。 干脆去和冯茹皎来一场友谊赛吧。 时间不能浪费，要无缝衔接。 他和林逸飞慢慢喝酒，聊着天。 一开始是聊工作，聊了一会觉得无趣，资怀玉又主动谈到大学生活。 “那个时候，我们都以为你和那个尹依莲会走到一起。她不出国的话，说不定你们的孩子都读幼儿园了吧？”林逸飞突然说。 资怀玉吃惊地看着他，“你脑子没烧坏吧？我和尹依莲从来没有超越朋友之间的界限。” “是没有，但是你们只是差一个契机吧？她那么喜欢你。”林逸飞喝得有点上头了，音量不自觉地放大。 资怀玉想捧腹大笑，但是有点笑不出来，于是微微一笑：“神经病吧，你们那什么眼神啊。我和她隔着十万八千里，我从没这心思，她也没有。” 林逸飞使劲摇头：“你说你没这心思我信，你说她没有，嘿嘿。都是学心理学的，谁能瞒过谁啊。也就你这个傻子会注意不到。” 资怀玉在他后脑勺“啪”了一下，“兄弟，不搞人身攻击啊。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们觉得她喜欢我？” 林逸飞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算了，不说这事了。你现在女人太多了，难道还想去招惹她？放她一条生路吧。” “我去，”资怀玉是真有点生气了，“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的人？” 林逸飞喝了几口啤酒，打了个长长的酒嗝，才满意地放下玻璃瓶，“其实也不是她做了什么，就眼神啊，说话的语气啊之类的。” 资怀玉摇头：“我觉得她对我没什么特殊的地方。” “你是老板，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林逸飞也懒得和他争。 正说着，资怀玉的手机又振动了。 他以为是程潇或是李玖发来信息，结果一看，顿时笑了：“说曹操，曹操就到。” “尹依莲来了？”林逸飞直起腰。 “不是，她后天回国，说要我别去机场接她，她有安排的，但是晚上想和我聚一下。” “哦，那你打算怎么做？” 资怀玉回复一个“知道了”，就收起手机，坦然说：“去接到她，直接开去酒店……” “睡她？” “卧槽!是吃饭，吃饭啊！吃完饭再去……” “开房？” “林逸飞你思想能健康一点么？我和尹依莲是好朋友！是朋友！吃完饭我带她回学校逛逛。然后晚上再叫几个同学出来，继续哈皮。逸飞你也认识她吧，一起来玩啊。” “别叫上我，她是你温柔可爱的师妹，不是我师妹。我可不想去被她怼。”林逸飞喝着小酒，笑容古怪。 资怀玉看了看时间，站起来拍拍林逸飞的肩膀，“明天我还要早起，先走了。” “去约妹子就直说。我就没见你在12点前睡过觉！” “呵呵，”资怀玉一点也不尴尬，反而笑得很坏，“我是怕你空虚寂寞，不想让你彻夜难眠啊，毕竟你老婆不在身边，而你这个气管炎又不敢出去浪。” “滚，我可以找大桥老师学习一下。” …… 一觉醒来，腰酸背痛。 而且最关键的是…… “系统，凭什么说昨晚是我输了？明明我赢了！”资怀玉气得咬牙切齿。 “亲，系统统计是不会出错的，昨晚你确实输了。现在你已和冯茹皎进行了四场友谊赛，一胜三负。如果想完成任务，请加油，或者可以使用药物辅助。” 资怀玉咬紧牙关：“神特么药物辅助！我能力没问题。” “亲，不是说你的能力有问题，不过根据统计，这种事情确实是男性败多胜少，而且冯茹皎也是天赋异禀。” 停顿了片刻，系统继续提供建议：“你可以现在将友谊赛的对象更改，可选对象：杨欣语，兰思瑜，程潇，李玖，尹依莲。此五人都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你有较高的胜率。” “滚。” 然而丢下冯茹皎从酒店出来，开着车准备去接程潇的时候，资怀玉忽然沉吟。 “杨欣语已经结婚这么多年了，怎么会没有这方面的经验？系统你在耍我？” 系统不出所料地装死，拒不回答资怀玉的问题。 但是系统不回答，却让资怀玉觉得，这事啊，很可能是真的。 所以，究竟为什么呢？ 算了，人家夫妻间的事，资怀玉懒得去想。 他开着车回到程潇家，在楼下给程潇打电话。 刚打通程潇就接了。 程潇的声音带着哭腔：“昨晚我拿到选秀冠军了，本来想给你报个喜。结果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你都不接，发微信你也不回，你到底想怎么样嘛！” 资怀玉有些尴尬。 他和冯茹皎鏖战正酣，怎么好接别的女孩子的电话呢？ 虽然冯茹皎只是和他进行友谊赛的对手，两人纯粹是因为生理冲动走到一起，算不上有什么深厚感情。 冯茹皎也未必会介意。 但在进行友谊赛的时候，不接别的女孩的电话，这是最起码的尊重吧。 “恭喜你，冠军！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昨晚我很忙，实在不方便，”资怀玉又渣了一回，迅速岔开话题，“今天看看情况，如果还行的话，干脆给老程办出院算了，请人到家里给他护理。” 程潇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我爸是说他也想回家了，在医院住得烦了。他的指标现在都还算好，那我们今天和医生说说吧。” “你下来，我在楼下等你。” 这一等就是半个小时。 资怀玉都快看完10本小说了，还够时间去做个spa。 当程潇带着香风坐进资怀玉的副驾驶位时，资怀玉忍不住有些失神。 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程潇！ 她看上去甚至没有化妆，似乎是素面朝天，只是让人觉得她容光焕发，气色很好。 仔细看才能发现，她是化了非常精致的淡妆。 “你今天真漂亮。”资怀玉知道，程潇微微昂着头，矜持地笑着，就是在等待他这一声夸奖。 “是吗？我觉得挺普通的！”程潇开怀地笑了起来。 兰博基尼开动。 资怀玉没问她和李玖之间发生了什么，程潇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她如果想说，绝对没耐心憋到你去问她，她会先迫不及待地说出来的。 如果她不说，那就怎么追问也没用了。 就像她和宁卓成的事，瞒了大家那么久。 “你把普通的标准拔得太高了，以后那些大明星都只能说‘没有，我挺普通的’。” 程潇皱了皱小鼻子，“就你会说话。你是何居心吗，干嘛还要撩我？” 资怀玉愣了，没想到她这么直接。 但想了想，似乎这还真是程潇的作风。 他试探着说：“可我和你认识那么久了，一直都对你很有好感，你那么漂亮，我就忍不住想要撩一下啊。” 程潇做出她自认为凶巴巴其实很可爱的样子，粗声粗气地说，“不许！不准撩！小心我拉黑你！你去撩你的玖玖吧，少在我面前恶心。我最讨厌不专一的男人了！” 资怀玉仔细观察着她的微表情，只看出了四个字。 口是心非。 但是没必要揭穿她。 他扭头冲程潇笑了笑，继续开车。 一边开车，一边随意地找话题和她聊着。 到了医院，看了一会老程后，资怀玉去帮他办出院手续。 至于护理人员，其实他已经提前请好了，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还会开车，女的会做饭会煲汤，都有做护理的经验，打个点滴、平常帮着擦擦身防止褥疮之类的，都没半点问题。 他这边办好住院手续，护理人员已经开车着在医院等了。 资怀玉便让他们扶着老程，将老程送回去。 他和程潇开兰博基尼，到那边汇合。 资怀玉开得快一些，到了老程家，他拿出钥匙开了门。 “我我……你你怎么会有我爸家的钥匙？”程潇差点跳起来。 资怀玉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很难理解吗？我和老程关系那么好，把钥匙给我又怎么了。又不是把你房间的钥匙给我，你怕啥。” “那也不能这样啊！”程潇很郁闷，感觉爸爸已经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你放心，就算他把你房间的钥匙给我，我也不会去偷看的，反正看过了。” “你还提这事！”程潇又气又急，抓起沙发上的抱枕打他。 资怀玉就笑着躲。 追打、躲避了一阵，程潇停下来喘气。 环顾四周，她挺纳闷：“屋里挺干净的呢。” “我找人打扫过卫生了。” 程潇瞥他一眼，目光有些复杂。 资怀玉笑了笑：“你这什么表情？感动？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你做的吧！别自作多情，我和老程那是老朋友了，有没有你，我都会做的。” “切。”程潇没有多说什么。 过了一会，老程由两个护理搀扶上楼。 他的气色还行，术后恢复得相当不错，其实不用搀扶也能自己慢慢走动了。 他坐在客厅沙发上，和资怀玉、女儿聊了一阵，情绪很好。 “医生说这次手术很成功，我的5年存活率能有60%，哈哈，这在之前真是不敢想啊。不过，花钱也是如流水，都不敢去算这笔账了。”老程感慨说。 “有什么不敢算的，又没让你还钱，我只认潇潇，”资怀玉笑道，“父债女偿，天经地义。” 程潇白了他一眼，“不还。” “不还？不还就把你抢走抵债！这么漂亮的姑娘，嘿，我还占便宜了呢。” “你敢啊！”程潇瞪圆了眼睛。 老程在旁边看着，觉得老怀大慰。 程潇看到爸爸也不帮自己，气不打一处来，又不想告诉她爸，这个叫资怀玉的小子是个混蛋，渣男，败类，脚踩两条船，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以老程的性格，估计也会说：“你真的喜欢他吗？真喜欢的话，就把别的女人赶走，想办法牢牢掌握住他。” 这就是老程的风格。 说笑一会，资怀玉走进厨房，从净水器上接了几杯水端过来。 若无其事地给每人，包括两个护理，都递了一杯过去。 然后用视线的余光看到老程将水全部喝完，他舒了一口气。 虽然老程事后，大概会感谢医生的妙手回春。 但资怀玉本就不是为了老程的感激才做这件事。 逗留了一阵，他就先提出告辞，又叮嘱程潇：“你陪一会老程，就回去，中午还有签约仪式，你要成为正式的电竞选手了。另外啊，你下午还要抓紧时间练习，明天要打正式比赛了，就算不能出彩，至少也别出丑。” 其实就算程潇在正式比赛中表现很糟糕，估计也不会影响到资怀玉赚钱了。 她在直播平台的粉丝已经达到了400多万，在微博上的粉丝也有500万了。 估计其中的真实粉丝，已经达到了系统的要求，也就是200万以上。 虽然没有得到系统的确认，但资怀玉觉得应该差不了。 所以次日上午，程潇备战isl首场比赛，同时也是她的首秀时，资怀玉根本没有挂念，开了一辆公司的suv去机场了。 路上，资怀玉心里其实还有些忐忑。 昨晚林逸飞说的话，时不时就回荡在他耳边。 明知道林逸飞是在放屁，他就是忍不住会想。 想了想之后，又觉得自己是庸人自扰。 话说，小师妹还准备进行她那心理学实验吗？准备回国后还继续坐着她的大轮椅？这心理学实验要进行到什么时候啊？ 正文 第181章 互相试探 停好车以后，资怀玉想，不知道小师妹回来有没有通知杨欣语。 他本来想给杨欣语发个微信确认一下的，但是编辑好内容准备发送的时候，他又全部删掉了。 他直觉，如果真发出去了，似乎有点不妥。 但他又说不出究竟哪里不妥。 …… 当小师妹坐在轮椅上的瘦削身影出现在出站口时，资怀玉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她。 几乎同时，小师妹也看到了他，含笑招招手。 然后资怀玉留意到，给小师妹推轮椅的，是一个年轻而俊俏，带着羞涩笑容的年轻人。 莫非是小师妹的男朋友？资怀玉思忖。 真是个勇士啊！ 敢和小师妹这样彪悍的女人谈恋爱的，都是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在一个女人面前暴露自己内心深处最龌蹉的想法——小师妹总是能看出来的。 资怀玉迎上去。 “小师妹！” “好色的学长。”尹依莲笑吟吟的。 “……”资怀玉没理她，看着那个推轮椅的年轻人，“你好，我是尹依莲的师兄，很高兴认识你。” 帅气的年轻人有点局促，“你好，我是……” “他是路人甲啦，师兄，你来推我，”尹依莲打断，“小彭，你先走，回头我联系你。” 被称作路人甲的年轻人也没有生气，点点头：“好的，尹老师再见！” 又对资怀玉说：“师伯再见！” 尹依莲则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知是打给谁，反正是小声让对方先走，不要等她了。 路人甲走后，资怀玉咋舌，“你学生？你玩起师生恋了？” 尹依莲还是笑吟吟地，“是啊，试试嫩草的味道嘛。你吃醋吗？” 资怀玉笑道：“当然没有，不过我认为这一款不适合你。” 尹依莲打量着他，“是真话。” “而你说谎了，”资怀玉笑道，“你说‘是’的时候，没说谎，但是说‘试试嫩草的味道’时，说谎了。” “所以呢？学长你觉得我究竟在掩饰什么？”尹依莲眨了眨眼睛。 “是否说谎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资怀玉走到她背后，顺手推起了轮椅。 这个问题，他只是当做闲聊，所以并没有继续观察尹依莲的微表情。 “恩，你还记得啊。” “你说过的话我全部都记得。” “又吹牛。” “呵呵，没吹牛。” 尹依莲舒服地向后靠着，被穿堂风吹起的发丝轻柔地擦过资怀玉的手背。 她的头发很香，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但仔细看，会感觉发质有点枯槁。 而且刚才匆匆一瞥，资怀玉发现她的气色很糟糕。 似乎病情严重。 她坐轮椅真的只是为了研究，或者是某种行为艺术？ 她真没生病？ 资怀玉留了个心眼，打算等会试探一下。 “那我考你一下，学长，”尹依莲还在顺着之前的话题，“我大二时，欢送大四学长毕业的晚会后，你当时对我说了几句话。你还记得吗？” 资怀玉想了想，以他被强化过的记忆力，回忆起来并不困难。 虽然不能像照相机记忆那样，分毫不差，甚至连声音、气味、光线都能还原。 但回忆起当初的几句对话，并不是难事。 “你问我，看着那个吉他独奏的男生在表演时，我好像有点羡慕嫉妒，是不是。” 看不到尹依莲的表情，但她的笑声很甜，“是啊，那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回答的。” “当然记得。我说是啊，小时候我也曾经想学吉他。不过没钱，也没时间。” “原话不是这样的，但也差不多吧。”尹依莲的嘴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目视前方。 她感到，资怀玉的双手很稳，很稳。 当初那个让人心疼的瘦弱的男孩子，现在已经长成强壮的男子汉了呢。 想必，现在他有足够自保的能力，能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过的很好，很好吧。 “我问你啊，你这个实验要做到什么时候。”资怀玉状若漫不经心地问。 其实他身体微微前倾，在仔细观察尹依莲的侧脸。 尹依莲用同样漫不经心的口吻说：“看心情呗。这只是我个人兴趣爱好的一个实验，这种主观体验的实验，难以复制，数据不可靠，本来就不可能作为严谨的论文发表。还不是我说什么时候结束就结束。” “那，你现在站起来走几步呗。” 尹依莲回头一笑，“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先给我来个公主抱，把我从轮椅里抱出来呗。我坐了这么久的轮椅，腿都坐麻了。” 资怀玉停下，作势弯下腰，“那我给你揉揉腿。” “来啊。” 资怀玉没有伸手，“算了，回去给你找个好的按摩师，我技术水平有限，别弄得你不舒服。” “别妄自菲薄，”尹依莲难得温柔地说，“杨欣语说，你最近和几个妹子打得火热，而那几个妹子红光满面，显然是得到了很好的滋润，想必学长你的技术还是不错的，值得学习。” “额……”资怀玉一时做不得声。 迟疑片刻后，他笑着反击道：“既然你觉得值得学习，那什么时候来向我讨教一下，我绝不藏私，倾囊相授。” “好呀，我是什么都不懂，学长你可要好好教我啊，我什么都听你的呢。我最信任你了，你一定会把我教好的对不对。”尹依莲笑了笑。 这一招绵里藏针，连消带打，让资怀玉反而不敢接话了。 女人耍起流氓来，就没男人啥事了。 资怀玉推着小师妹，一路走向停车场，“对了，你的行李呢？” “行李托运了，你不用管，自然有人去帮我打理的。话说我让你别来接我，学长你不乖哦。” 资怀玉总觉得，这次相见，尹依莲变得柔弱许多，说话也温柔、暧昧一些。 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体确实有恙？ 资怀玉打算再试探试探。 至于林逸飞说的，小师妹喜欢自己这件事，资怀玉是根本没放在心上的。 用屁股想都知道不可能。 小师妹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在她眼中，男人都是须眉浊物。 但凡有点情趣的，都是满嘴谎言，让她无法忍受。 真诚真挚的，又个个木讷呆傻，不入她眼。 资怀玉记得，他毕业以前，有一次导师门下聚餐，有人问小师妹有没有男朋友，小师妹说没有。 那人想给她做介绍，问她想要什么条件的。 当时小师妹笑着说，她对男方的经济条件，家庭背景都没什么要求。 腰缠万贯，豪门大族，她能hold住，她有足够的气场。 一贫如洗，家徒四壁，她也不嫌弃，反正她能赚钱。 关键，还是看男方的性格。 那人又追问，要什么样的性格。 小师妹就摇头敷衍地笑了笑，“让我感觉对路就行。” 那人失笑：“感觉对路，是最容易满足的，也可能是最难满足的。” 资怀玉还记得小师妹当时说：“对啊，完全认同，确实很难满足。或许远在天边，要去寻找也是水中捞月。也或许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小师妹啊。” “有话就说。”尹依莲的声音依然温柔。 “过两天，我要去参加一个档次很高的聚会，需要带女伴。你能不能陪我去啊？过后了你要继续做你的实验也可以，就那一天，给我个面子，帮帮我嘛。”资怀玉觉得自己的演技实在太好了。 但尹依莲很快给了他重重一击。“学长，你的试探还能更明显一点吗？我还以为你自己开公司了，成为亿万富翁了，多少会有点长进呢。哎真失望。还好我回来了，加油学长，我会督促你不断进步的。” “我这哪是试探呢？真的就是想要你陪我去参加聚会。”资怀玉当然要狡辩。 因为他不确定尹依莲是不是在试探他。 “学长。” “恩。” 尹依莲温柔地说：“你不就是想知道，我的腿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么。我告诉你一个最简单的试探方法。” “你说。”资怀玉知道她没这么好心，只是接着话随口一问。 “你把轮椅掀翻，把我摔到地上，看我能不能自己挣扎着爬起来就好了。”尹依莲温柔地说。 “你今天说话的语气怪怪的，”资怀玉想了想，“你是不是在模仿杨欣语？” 尹依莲呵呵一笑：“是啊，被你看出来了啊？因为你喜欢她那一款的呗，我就挺好奇的想试一试，看看这种说话的语气是不是真的很勾男人。” 资怀玉有些无语。“你得了吧。喜欢你的男生，比喜欢杨欣语的男生只多不少。” 尹依莲轻轻一叹。 “怎么了？” “没什么，”尹依莲笑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轮椅掀翻？” “我永远不会对你做这种事。” 尹依莲莞尔，“还挺斩钉截铁的。你知道永远有多远吗？” “不知道，你知道？” 尹依莲意义不明地笑了笑，“或许，我知道一点吧。” 这时已经到了停车场。 资怀玉开来的suv是公司买的大奔，崭新的还没看过几回，里程表还不到1万。 他打开车门，停下，“你自己上车吧？” 尹依莲笑道：“那你先走吧，把我留在这里就行了。” 资怀玉有点不高兴，“说这种话有意思吗？” “我觉得很有意思，但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不说。” 资怀玉简直难以适应这样乖巧可爱的小师妹。 她身上的刺呢？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我抱你上车吧。” 尹依莲抬起头看他，“为什么不能？” 说着，调皮一笑，“我又不会因为你抱了我就让你对我负责。你想负责我还不让呢！没你那么自恋的。或者说，你觉得抱了我之后，心里就会被烙下我的影子？” 她低头往自己身上嗅了嗅，“恩，我身上是香喷喷的，你抱了我之后或许会禽兽大发呢，好怕怕。” 资怀玉懒得和她瞎扯，直接一只手搂着她瘦弱的肩膀，一只手插入她膝盖窝里，将她打横抱起。 他感觉到，她的腿软绵绵的，似乎没有一点力气。 他心中升起不详的感觉。 “你的腿，一点都不能动了？”他看着怀里的尹依莲。 尹依莲笑道：“你诅咒我啊？” “你动一下给我看。” “那可不行，”尹依莲平静地说，“实验还没结束。学长你不乐意的话，可以把我放下，我原本就有安排，你不来接我，也有人接我的。” 资怀玉觉得，和女人真的是讲不清道理，没法讲。 他只能紧紧闭嘴，抱着尹依莲，将她送入车里。 还好，他的力气不算小。 而尹依莲看着个子不矮，其实很瘦削，根本没多少肉，轻飘飘的。 所以他昨晚操劳过度的腰，并没有再次受到严峻考验。 这过程中，尹依莲头发和身体里的香味不断地往他鼻子里钻。 不仅仅有香味。 还有几种古怪的味道。 他能分辨的，有飞机上的空气清新剂味道。 还有就是…… 资怀玉目光一凝，看着刚被他放在后排座位上的尹依莲：“你在吃什么药，味道这么刺鼻。” 尹依莲轻轻一笑，打开手提包，从中拿出几个药瓶子晃了晃。 虽然都全英文的，但资怀玉的英语并不差。 看了看，一种是治胃痛的，一种是调节植物神经的，都不是处方药。 他松了一口气。 “学长呀，你怎么管得这么宽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爸呢。”尹依莲埋怨地说。 资怀玉将她的轮椅折好放入尾箱，这才绕到驾驶室，发动汽车。 他笑道：“我记得你说过，你爸是个不太顾家的男人。他对你应该没这么操心吧？” “那你就错了。他不顾家，但是他只要在家，就非常细心，而且喜欢操心。他不顾家，是因为他更重视他的事业，并不是不喜欢我。其实我的原生家庭不算差。不能说没有问题，但是真的不算差。” 资怀玉一边开车一边说：“我记得你以前不太喜欢萨提亚那一套原生家庭的理论。” “我现在也不喜欢啊，但不代表我不能借用他的一些观点，来证明我自己的观点。我注春秋，春秋注我。” 真是个豪迈大气的女孩，资怀玉心想。 正文 第182章 交锋 ，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资怀玉开着车，向他之前订了包厢的酒店开去，“你在上班之前，不打算找个时间回家一趟吗？” 尹依莲笑道：“回不了啊，我现在没有家了。” 资怀玉大吃一惊：“怎么了？” “我爸妈离婚了。也算是和平分手吧，我觉得挺好的，他们确实不应该勉强在一起。所以我就留在临海，他们会轮流过来看我的。等过两年，我们再三个人团聚吧，现在把他们凑到一起，怕是有些尴尬。” 尹依莲显得很看得开。 资怀玉从后视镜里看她的表情，确实很平静，甚至有淡淡的微笑，不是伪装。 似乎注意到资怀玉在打量她，尹依莲冲他一笑：“看什么，觉得我变丑了么？说实话吧，我不会怪你的，学长。” 资怀玉哪敢说实话，只能讪讪一笑。 “学长啊，你这么老是盯着我看，我会误会的。” 资怀玉咧嘴笑道：“你以前不是这么自作多情的。” “你可能没听懂，我的意思是，我会误会，你觉得我真的变丑了。” 资怀玉赶紧澄清：“没有没有，小师妹虽然不是美若天仙，但也是人间一流。哪怕最近可能太忙了，气色不好，但也绝对没有变丑！看我真诚眼神，没有！” 尹依莲从侧后方盯着他的脸，语气有点懒洋洋，“你明知道我看不到你的眼睛。不过从微表情来看，你似乎没有说谎，或者自认为没有说谎。放你一马吧。” 过了一会，她看着窗外，“你这是要把我往哪领？” “你也没说你要去哪啊。” “我无所谓啊，跟你走就是了。不过你好歹告诉我，目的地是哪儿吧。我得发条微信给别人，万一你心怀不轨，至少别人知道去哪里解救我。” 虽然她语气很严肃，但资怀玉自然不会当真，笑了笑说：“虽然你觉得我会对你心怀不轨，明显是贬低我的人格，但我还是不生气，不过我挺好奇的，你准备发微信给谁？” “当然是杨欣语啊，”尹依莲很自然地说，“除了她还有谁能阻止兽性大发的你？毕竟百炼钢也终究被绕指柔打败呢。” 资怀玉没好气地说：“别有事没事就扯上欣语。” 不等小师妹开口，资怀玉就转移了话题，“你就准备安心回我们华东文理大学任教了？感觉对你来说有点屈才了。” “其实还好，”尹依莲笑道，“毕竟给我一个副教授，你想想我才多大年纪？25岁。去清华北大可不会直接给我副教授职称，至少得熬个两三年。” “那也是去清北更好啊。两三年而已。你在这里做到正教授了，哪怕以后做到系主任了，也比不上在清北啊。”资怀玉还是不能理解。 尹依莲看向窗外，嘴角微微翘着，没有再解释。 懂就是懂，不懂就是还没到该懂的时候，有什么好解释的呢。 “话说，你爸妈该催你结婚了吧，”资怀玉道，“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还没谈。这次回来，估计少不了给你介绍相亲的。你自己怎么想，你如果觉得想找对象了，我给你介绍几个富二代？” 尹依莲笑得甜甜的：“学长挺关心我的嘛！作为你的小学妹，我也不能对你漠不关心。这样吧，那我找个时间，把那些曾经暗恋你的妹子，都叫过来，让你选妃，你觉得怎么样？” 资怀玉还能怎么样，只能“单身万岁”“你高兴就好”“小师妹天生丽质，追求者无数，不需要我介绍对象”。 车到了酒店，资怀玉又把小师妹抱下来放进轮椅，推着轮椅来到酒店餐厅，很快就有服务员过来接手。 资怀玉拒绝了，继续自己推着小师妹。 他报上包厢号后，服务员礼貌地引他们来到包厢。 至于菜肴，资怀玉已经点好了，又让服务员拿菜单给尹依莲过目，问她有什么想吃的。 尹依莲扫了一眼，笑道：“我知道你现在有钱，我也不和你客气，只不过我实在没什么特别想吃的，就这样可以了。” 服务员出去备菜以后，资怀玉坐下，给尹依莲倒了鲜榨的橙汁，“对了，我给你在这家酒店开了房，钱已经交了，你可以暂时住一段时间，直到学校给你分配的房子搞定。如果你不想住学校宿舍，这里你想住多久住多久。当然如果你觉得不方便，我也不勉强。” 这家酒店，距离他们的母校华东文理大学很近，去办手续、以后去上班都方便。 “我再考虑一下吧，其实我回国前，就有安排，”小师妹坐在轮椅上，有些娇弱，或者准确地说，是病娇，她的嫣然一笑，也有点病恹恹的意味，“不过你也很有诚意，我又不想让你失望。” “这是小事，你不需要考虑我的感受，觉得怎么方便就怎么来，”资怀玉知道，尹依莲是个有决断的人，这个话题不需要继续，“吃完饭，休息一下，下午我带你去学校看看。” 尹依莲不置可否。 很快，服务员就开始上菜。 资怀玉不是铺张浪费的人，所以点的几个菜都是比较精致，但分量不多的。 而且他知道尹依莲这两年肉食吃得很少，所以肉菜只点了一个烤鸭、一个清蒸多宝。 吃饭的时候，尹依莲就不太说话了，细嚼慢咽。 而且资怀玉注意到她吃得极少，米饭大约鸡蛋大小，烤鸭只吃了三四片，鱼也只吃了几口。 资怀玉印象中，她以前虽然不胖，可是挺能吃。 他记得那时候他们一起去学校外面的东北饺子馆打牙祭，尹依莲一个人就吃了六两饺子外加一张小牛肉馅饼。 资怀玉本就有疑心，此时更加认为尹依莲是生病了。 还有，他注意观察，好几次尹依莲伸手够不着一道菜，但只差一点点，只要稍稍屁股离开椅子一点，就能夹到。 按理说，如果她的腿脚没问题，会本能地身体前倾、屁股离开椅子，夹好菜再坐回去。 可尹依莲都是选择转动转盘。 类似的小细节，还有好几个。 很快尹依莲就放下碗，表示吃饱了。 她抬头看了资怀玉一眼，笑道：“学长你眉头皱得那么紧干嘛？怕我把你吃穷了？” 资怀玉没有说出自己的怀疑也没有马上继续试探，因为这个时候尹依莲肯定很有警觉。 他只是笑：“你就算再能吃，以后也只会把你老公吃穷，吃不穷我。” “对了，你让我代持的那些达尼洛&思普西林医药公司的股份，什么时候还给你。” 尹依莲笑眯眯的，“既然要你帮忙代持，肯定就不是一会半会，否则干嘛要代持呢。你先替我拿着吧。” 资怀玉试探着开个玩笑：“你要知道，如果你出了意外，这些股份就全部归我了，你爸妈都拿不走。” 尹依莲语气轻松：“哪怕我不出意外，你只要有歹心，照样可以把这些股份拿走，我打官司也打不过你的。” “那如果你出了意外，你希望这些股份我交给谁呢？你父母？按什么比例给他们？毕竟他们已经离婚了。” 尹依莲微笑着娇嗔道，“学长啊，你是在诅咒我吗？呸呸呸，我才不会出意外呢。” 资怀玉虽然微表情识别满级，但他清楚，小师妹同样是微表情方面的大师，她如果有意识地要控制表情，或者对她的表情进行干扰，自己是很难识别清楚的。 此时他就完全没发现什么端倪。 尹依莲表现得非常正常。 他坚持说：“万一出了意外呢？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要避讳这个。” 尹依莲的微笑消失了，看着资怀玉，半晌才说：“我有安排，律师会告诉你的。” 资怀玉出其不意地袭击：“所以你知道自己会出意外？” 尹依莲再次笑道：“知道自己会出事，那就不叫意外了，学长你的用词不当。” 资怀玉问：“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尹依莲白了他一眼：“非要问的话，那我只能坦白了。相思病！” 见她回答得滴水不漏，表情也不露破绽，资怀玉也无法，总不能真的把她的轮椅掀翻吧。 聊了一阵，他推着尹依莲上楼，“你先到房间休息一会。我回公司处理点事情，晚点过来接你。” 尹依莲悠悠地说：“哪怕我没看到你的表情，也知道这是一个借口。你可以在我的房间休息没关系啊，我猜你订的肯定是套房，不会是大床房。” “恩，是套房，”资怀玉没有否认，“不过没必要，男女授受不亲，该避嫌的要避嫌。” “好吧，虽然我无所谓，不过你要避嫌呢，我也能理解。”尹依莲也没勉强他。 推着小师妹来到房间，资怀玉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额，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但是……但是应该没问题吧。 最后说穿了，小师妹虽然会有点生气，但应该不会太介意吧。 他替尹依莲检查了一下套间，尹依莲则发了条语音消息，资怀玉听到她说：“给我把行李送到xx酒店xxxx号来，我朋友替我在这开了个房间。” 发完消息，尹依莲笑道：“你要坐一会，还是现在走？” “你赶我走啊？” 尹依莲开玩笑说：“是啊，我要洗澡了。当然如果学长你要留下来看，我也没办法啊，毕竟我只是一个弱女子，不能反抗你。” 资怀玉听着，正好顺势开展他的计划。 于是他慢慢走上前，到了尹依莲跟前，忽然弯腰将她抱起，一步步走到床边，将她放在床上。 在此过程中，他一直用极有侵略性的眼神看着尹依莲——也就是说故意看敏感部位。 而尹依莲最开始抖了一下，接下来一直盯着资怀玉，大大的眼睛平静如深潭，深不见底。 资怀玉被看得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继续计划。 他故意嘿嘿笑：“其实我很早就想得到你了。没想到今天会有这样的天赐良机。对不住了，小师妹！” 说着，他将手慢慢伸向尹依莲的衣服。 尹依莲一动不动。 资怀玉故意说：“你可以反抗，或者尖叫一下，我会觉得更有乐趣。” 尹依莲突然扑哧一笑。 资怀玉僵住了。 尹依莲笑得太自然了，显然不是被吓着了。 “学长，拜托你好好打磨一下演技好吗？你这，表演太僵硬了啊。第一，用力过猛，表情太夸张。第二，眼神有问题。第三，声调不自然。台词功底太差。” 资怀玉有点恼羞成怒，“哼，我是认真的，我不是在演戏。” 说着，作势要撕尹依莲的衣服。 尹依莲反而把往上挺了挺，吓得资怀玉赶紧缩手。 尹依莲的笑容并不妩媚，也不清纯，而是那种洞察人心，带着点淡然味道：“你非要对我做什么的话，我也反抗不了啊，只能接受。你要试试吗？” 资怀玉有些颓然。 又没试探出来。 “扶我起来。”尹依莲伸出一只手臂。 资怀玉没有煞风景地拽她的手臂，而是弯腰，扶着她的腰，将她扶起。 突然，两片温暖湿润的触感印在他的脸颊上。 然后迅速离开。 资怀玉愣了片刻，然后还是将尹依莲扶起，这才退后两步，有些惊诧地看着尹依莲。 “谢谢你啊，学长。”尹依莲轻声说。 她没有解释什么，没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她的眼神，她的表情，都非常自然，也很坦然。 资怀玉不知道该说什么，感觉有些怪异。 要说这是小师妹终于表现出喜欢他？似乎又不是那回事。 似乎尹依莲只是把这看作一个礼仪性的亲吻。 而且亲的是脸颊，不是自己的嘴唇，在欧美国家这样似乎也很正常。 资怀玉盯着尹依莲，但依然无法判断她的心思。 想了想，资怀玉缓缓说：“我希望你认真的，坦白地告诉我，你的腿，是不是出问题了。” 尹依莲说：“我的腿没有出问题。” 她的表情，她的眼神，她的语调，都没有表现出说谎的痕迹。 要么是她演技太好，太善于说谎。 要么，她说的是真的。 满级的微表情识别，3级的心理学，不可能会出错的。 资怀玉信了。 “你休息吧，晚点我来接你。” 门关上，将资怀玉的背影阻断。 尹依莲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动都不能动的腿，笑容充满苦涩。 “出问题的不是腿啊……” 正文 第183章 程潇的职业首秀 资怀玉回到家时，程潇并不在。 程潇已经是职业电竞选手，今天又有比赛。 她自然是在训练基地，与队友合练，准备今晚的比赛。 资怀玉坐在客厅，懒洋洋地不想动。 虽然肚子很饿，而冰箱里就有吃的。 但他宁愿躺着挨饿。 感觉和小师妹的交锋，让他心力交瘁。 过了一会，忽然李玖的房门传来响动，他赶紧坐起，看到李玖在向客厅里探头探脑。 虽然未施粉黛，但依然美艳动人。 视线汇合，李玖僵住了。 资怀玉略有些尴尬，但还是沉住气打招呼：“你在家啊，没去上班？” 李玖从房间走出来，像个做错事被逮住现行的孩子，低着头，束手束脚。 来到沙发前，不知她想到了什么，猛地抬头：“是啊，我请假了。” “额？” “我自己写了请假条，自己批的。” 资怀玉啼笑皆非。 李玖是公司的财务部门主管，她不想去上班，打个招呼就行了。不打招呼也没什么关系。 没人会认真对她考勤。 “宅在家干嘛？” 李玖偷偷看他一眼：“吃东西。” “啊？” “我心情不好就想吃东西。” 资怀玉想到她之前的体型，点点头：“理解，但是这个坏习惯要改。” “恩。”李玖乖巧地点头。 “坐吧。”资怀玉拍了拍自己旁边。 李玖距离他一米，小心翼翼地坐下。 资怀玉猛地伸长胳膊，将她搂了过来。 李玖剧烈地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接下来就只是象征性地又挣扎了两下，就彻底放弃了。 “你干嘛啊，别碰我。”她小声嘟囔。 资怀玉只是搂着她的肩，没有动手动脚。也没有说话。 李玖也不想开口。 屋里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资怀玉松开手。 李玖依然自觉地靠在他的肩头。 资怀玉想笑，但是忍住了。 这个女孩脸皮薄，而且很敏感，可不能随便笑她。 万一她发火了，跑去房间里蒙在被子里哭怎么办。 这就是李玖。 就算发火了，也不和人吵架，而是自己偷偷躲起来哭。 让人又爱又怜。 资怀玉有点犯困，闻着李玖身上的香味，脑袋昏昏沉沉。 忽然听到李玖小声说：“怀玉，我想搬出去住了。” “恩？”资怀玉没弄懂她想表达什么。 如果李玖觉得和程潇住在一个屋檐下会尴尬，搬出去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你搬出去，跟我说干嘛？ “你觉得呢？”李玖又小声问。 资怀玉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的表情小心翼翼的，似在期待，又似在担忧。 资怀玉终于反应过来。 他不是反应慢，人笨，而是刚才太困了，脑袋有点不灵活。 其实一想就明白了。 李玖问他这话，言下之意是：我要搬出去了，你怎么办？你还留在这里和程潇合租吗？ 再往深想一点，李玖其实就是在逼他做选择：你选我，还是选程潇？ 说实话，虽然想清楚了，也知道李玖是在逼自己做选择，资怀玉也并不反感。 一方面，是李玖的态度，小心翼翼的，惹人怜惜。其实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怕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根本没必要这么委屈的。 另一方面呢，人都会想要独占一份爱情，这是人之常情，李玖想要他做出选择，这并不奇怪。 李玖又不是他包养的小三，人格尊严方面天然低一等。 李玖和他是平等的，是双向选择的。 李玖并不欠他什么。 如果说，程潇会感激他，觉得欠他的，毕竟他借了几百万给老程做手术，让老程延长了寿命。 可对于李玖，他并没有什么恩惠。 他如果不能给予李玖同等的爱与关心，李玖自然可以选择离开，毫无疑问。 资怀玉明白，如果不想失去李玖的话，此时就一定要斩钉截铁地表示要搬出去。 于是他含笑说：“我也想搬出去，不过我住哪呢？” 李玖吞吞吐吐地说：“如，如果你没，没地方住，我，我到时候可，可以借给你一个房间。” 资怀玉差点惊掉下巴。 这是含蓄地表示，想要和他同居了。 这也……太快了吧？ 总有点不真实的感觉。 这还是那个羞涩、内向敏感的李玖么？ 他仔细盯着李玖。 李玖那光滑如上等瓷器表面的脸颊，迅速地染上了一层玫瑰红，她长长的睫毛抖动着，死死地盯着地板，似乎地板上有一个值得仔细研究的图案。 她的手紧紧地捏成拳头，放在膝盖上，抖个不停。 资怀玉想了想，“你先回你自己家住一阵子吧，又不是没车，上班也方便。我准备买栋房子，好好装修一下，这之前我先住酒店吧。” 他这话说得，在李玖听来，似乎是打算买一栋房做婚房，装修好了就叫她进去同居。 听完，李玖的头垂得更低了，脸也更红了。 至于资怀玉……我可没承诺什么。我也没答应叫你进来同居。 你自己误会了，可不管我的事。 这是渣男必修手册，话术的运用。 进可攻，退可守。 他现在肯定不会去和李玖同居的，现在要是和李玖这么确定同居关系了，那么兰思瑜和程潇和他就一点戏都没有了。 尽管他还没下定决心，克服困难，实现左拥右抱，一渣到底。 但起码现在他也是没能下定决心，完全放弃兰思瑜和程潇的。 “怀玉啊。” “恩？” 李玖吞吞吐吐地说：“我如果搬回家的话，我爸会逼我去相亲的。我就是不想去相亲才逃出来的。” 资怀玉愣神了半秒：现在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但是稍稍一想，他就明白了。 这妹子是又在暗示他呢。 希望他以男朋友的身份，陪着回去一趟，这样就不会被逼相亲了，她就可以在家里安安心心地住着，等到资怀玉买的房子装修完毕，再开开心心地同居了。 资怀玉笑道：“要不这样，过几天，我去你家做个客？好久没看到李叔了，我陪他喝两杯。” “恩！”李玖重重地点头，红彤彤的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 在沙发上腻歪了一会，李玖脸红红地去上班了。 资怀玉则休息了一会，又开车去接小师妹，推着小师妹在大学校园里逛了一圈。 他没敢再试探什么，要是接连试探，小师妹肯定会发火。 而小师妹发火，就不会像李玖那样，躲进房间里哭了。 小师妹没那么软弱。 她肯定会把资怀玉怼得只恨自己脸上没有一个铁罩子。 傍晚资怀玉再回到家时，李玖已经收拾好行李了。 程潇却还没回家，她的比赛在晚上，资怀玉等会还会去比赛现场。 毕竟，isl联赛的举办方是任卡史，虽然作为任卡史的大老板，他不用去主持，不用频频亮相，但在比赛中露一小脸，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你和潇潇说了？” 李玖点头：“她知道我们要搬出去了。” 资怀玉注意到，李玖用的词是“我们”。 “我这几天有点忙，过两天搬，最迟大后天。”资怀玉给李玖吃了一颗定心丸。 有没有一个明确的时限，对她来说很重要。 “没关系呢，早两天晚两天无所谓的。”李玖笑得眼睛像月芽儿。 “我知道你会在乎，所以我会尽快的。”资怀玉也知道怎么让女孩子更开心。 果然，李玖笑得更甜了。 李玖的行李不多。 也就装了两个行李箱，七八个收纳箱，再加十几个手提袋。 她想要叫搬家公司，资怀玉则直接让林逸飞安排公司的车，叫了几个壮小伙过来帮忙。 那些小伙子，看到美丽得像从画中走出来的李玖，就各个神色不自然，说话吞吞吐吐没了自信。 这也是it男的通病。 熟知各种机械，对许多参数倒背如流，编程比写作文还流畅，比起应付女人，他们更懂得应付电脑。 女人发火，他们会莫名其妙，找不到原因。 电脑蓝屏，三分钟就给你诊断出病因。 这样的男生，显然没什么威胁性，资怀玉就没有跟车，让他们将李玖送回娘家去。 李玖的眼神很幽怨。 资怀玉知道，她是想让自己也去送。 但资怀玉这几天时间安排得满满的，哪有空。 现在差不多要到晚饭时间，他要是真的送李玖过去，肯定要被李胜利留饭，跑不掉。 那就会耽误去比赛现场的时间。 所以只能让女朋友失望一次了。 晚上的比赛，乏善可陈。 程潇的表现，也非常一般。 不过还好，对手比较给面子，在好几处地方放水了，没让资怀玉的队伍输得太难看，也没故意去打爆程潇制造话题。 各种数据，都中规中矩。输得明明白白。 总之，这是一支新成立的电竞队伍，在还没有磨合好的时候，所踏出的第一步。 理智的人，能够接受这种结果。 当然，在网上一些冷嘲热讽也少不了，别去理会就是了。 以后持续投入，这支队伍自然会越来越好。 ig也不是第一年就夺冠的，对不对。 关键是，资怀玉的计划成功了。 系统提示他：“你所选定的对象，程潇。初始条件，在社媒上的粉丝少于10000；普通的游戏爱好者，从未从事电竞行业。符合任务要求。目前，程潇在社媒上的真实粉丝已超过200万，并已成为职业电竞选手。你已完成本月的炼狱级任务。” 资怀玉心头的大石终于落了地。 他的一番谋划，终于取得了成功！ 80亿，到手！ 但是再看看困难级任务。 “困难级任务：和阿娇进行三场以上的404友谊赛，并且在其中三分之二的场次中获胜。” 资怀玉捂脸。 本来以为最容易完成的任务，现在已经基本上没有完成的希望了。 他现在和阿娇的战绩是1胜3负。 按照任务要求，要取得三分之二场次的胜利。 也就是说，他至少还要再赛5场，并且取得全胜。 这个，太不现实了。 毕竟阿娇的战斗力还是很坚挺的。 算了算了。 要么，这24亿不要了。 要么，就用掉唯一的那张困难级“任务豁免卡”吧。 程潇是大约十点被战队的车送回来的。 别的选手是被送到基地，但她自然不能和那些男性职业选手一起。 而且，首场比赛就输了，虽然输得不算难看，但那是别人给面子，作为场上的选手，他们自然感觉得出来，所以也没心情庆祝。 程潇进门时，还有些垂头丧气，她对自己的表现并不满意。 进门后，她看到屋里黑漆漆的，小声骂了一句：“没良心的。” 也不知道在骂谁。 然后她抬手习惯性地去开灯，按下开关，灯却没亮。 “跳闸了？还是没交电费。”程潇自言自语，其实心里有点怕。 屋里黑不隆冬的，女孩子肯定会心里发毛。她是正常的女孩子，虽然有时候好像有点女汉子，但本质上只是个萌妹子。 胆量比一只小仓鼠也大不到哪去。 为什么她玩只狼很厉害，却从不玩生化危机？呵呵。 程潇掏出手机，照了照屋里，然后就准备拨打物业的电话。 却听“啪嗒”一声，程潇吓了一跳，然后就看见一朵火苗在客厅里亮起。 同时还有资怀玉温柔的嗓音：“别怕，是我。” “讨厌，你故意吓我啊！”程潇平时不是这么娇气，刚刚是真的有点吓着了。 资怀玉笑出了声，但没有解释。 下一刻，火苗移动，点燃了一支蜡烛。 “我又没过生日。”程潇没好气地说。 “快过来。”资怀玉道。 程潇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走了过去。 只见桌上摆了一只8寸的蛋糕。 8寸的蛋糕其实不大，摇曳的烛光，照亮了上面的巧克力做的铭牌。 铭牌上写着一句话：“庆祝潇潇职业首秀！” 程潇抿嘴笑了笑，然后大笑起来，一巴掌呼在资怀玉背上。“你呀，气死我了！” 也没说为什么生气，但资怀玉自然是心知肚明的。 “坐下来，许个愿，然后吹蜡烛吧。”资怀玉笑着扯了扯她的手。 程潇没有继续闹别扭，大大方方地坐下，冲资怀玉甜甜一笑，然后闭上眼睛，嘴里似乎念念有词。 等她睁开眼睛，轻轻一吹，蜡烛就灭了。 屋里再次陷入黑暗中。 “你坐着别动，我去……”资怀玉想说，我去开电闸。 结果一双潮湿而火热的嘴唇封住了他的嘴唇。 资怀玉再说不出话来，只能尽力回应。 黑暗中，一切欲望都被放大…… 正文 第184章 鸿运当头的14连抽 早上，资怀玉从自己的床上醒来。 一边刷牙，他一边想，程潇此时起来了没有？她会是怎样的心情？ 其实昨晚，一切水到渠成。 程潇已经完全放弃了抵抗，甚至可以说在娇羞而生涩地邀请他的叩关而入。 但资怀玉以绝大的毅力忍住了。 尤其是在程潇喃喃地说“我已经25岁了，我不想等了”的时候，当时资怀玉的意志力差点就崩溃了。 现在让他回头去重温一遍，他也不确定自己会忍住。 那样的暗夜，那样的柔情似火，那样的软语求欢，资怀玉不是柳下惠，也没打算过做柳下惠。 他就是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用这样情境来考验他，是有点过分的。 现在想来，他能忍住的原因，一方面，他这阵子和冯茹娇交手过几次，所以并没有到浴火焚身的地步，意志力能够战胜生理冲动。 另一方面，他当时虽然脑子里比较贫血，没空去深思，但是本能地觉得这样不太妥当。 现在到了早上，他才清醒和冷静下来。 如果昨晚真的和程潇剑及履及，恐怕他就没法说要搬出去这种话了。 如果刚刚睡了人家，就要搬出去，那他和程潇就到此为止了，程潇算是报了恩，不亏欠他什么了，从此就是路人。 而如果不搬出去的话，他和李玖就没戏了。 所以，他昨晚的一时忍耐，其实是让他保留了继续左右逢源的可能性。 想明白这一点，资怀玉心中那一点点的懊悔就消失了。 程潇是他迟早能吃到的，不急于一时。 洗漱完，资怀玉并不想去公司。 也不想玩游戏。 他把手机关机，又躺回床上，睁着眼睛，想了许多事。 过了一个多小时，他才利索地鲤鱼打挺起来，准备开启自己新的一天。 他习惯性扫了一眼系统面板，这时他忽然留意到，今天他的每日buff竟是一个很罕见的，运气型buff。 “鸿运当头”。 这个buff的描述是：任何对你有利的小概率事件，发生的概率会显著提高。对你不利的事件，可能会出现一些小概率事件，让事情发生转折，对你的伤害降低，甚至变得有利于你。 这……资怀玉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运气会这么好。 迟疑片刻后，他一拍大腿。 这么好的运气，还不赶紧来个十连抽！ 他迅速冲进浴室冲了个澡，然后裹着毛巾出来，点上熏香。 又花了几分钟调匀呼吸。 “呼！”他感觉自己在最佳状态了！ “系统，给我把13次精英抽奖机会都抽了。额，先把那个现金大礼包也给开了！” 资怀玉信心满满。 感觉要出大货了！ “开启现金大礼包，获得现金：18亿8千8百88万。” 额，如果是两个月前，一次性获得这么多的现金，资怀玉怕是会欣喜若狂。 那时候，拿到8千万的现金红包他都会高兴好久。 而此时，他的感觉则是：还不错，麻麻西西。 高兴嘛，其实也还高兴。 意外吧，也还算意外，毕竟没想到会有这么高金额的现金红包。 但想一想也就那样吧。 18亿，对现在的他来说，算不上特别珍贵。 紧接着，13连抽开始了。 “你完成了13次精英抽奖，获得1亿3000万现金。” “你获得能力：水下呼吸。” “你获得杂物：一只陈旧的碗。” “你获得杂物：纸条一张。” “你获得精致的神奇物品：小型治疗仓一台。” “你获得杂物：一只残破的陈旧水杯。” “你获得能力：玉树临风。” “你获得杂物：一幅陈旧字画。” “你获得杂物：一个玉坠。” “你获得神奇物品：强化免疫力注射液。” “你获得杂物：一只陈旧的香炉。” “你获得神奇物品：特殊符文生成器。” “你获得杂物：一柄陈旧的剑。” “你获得杂物：一个陈旧的瓷瓶。” 粗看好像一般般吧，似乎有点对不起“鸿运当头”buff。 但是将获得这些东西全部检查一番后，资怀玉大呼“果然鸿运当头。” 且说那些杂物。 玉坠还没有投放，或许是要通过别的途径投放给他。 而陈旧的瓷瓶、陈旧的剑、陈旧的香炉、陈旧的字画、陈旧水杯和陈旧的碗，不出意外全都是精品古董。 在百度上搜索类似的物品，几乎都是价值上亿，甚至国宝级的珍品。 比如那副陈旧的字画，《快雪时晴帖》，看印章乃是王羲之的作品。系统出品，自然是真得不能再真。 这价值就难以估量了，资怀玉也不敢卖，要是卖给外国人了，他就真是民族罪人了。 至于另外几样古董，也俱是珍品，只是价值比不上这《快雪时晴帖》真迹而已。 光是这些古董，就可以说这次抽奖收获不俗了。 那两个能力，“水下呼吸”也很实用，以后万一资怀玉落水，至少不用担心被淹死。 这个能力是罕见的1级即为满级的，兑换需要5000积分。 而“玉树临风”能力，则让资怀玉的“玉树临风”达到了2级。 这个倒是无用，资怀玉觉得自己已经很帅了，再帅一点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然后就是神奇物品，唯一的那件“小型治疗仓”，看描述是能治疗所有的一般疾病，可以断肢再生，可以修补脏器，甚至可以有限度地修复大脑损伤。 哪怕是像陈永仁那样，被一颗小动能的子弹从前额穿透到了后脑勺，脑浆都溢出来了，也有机会救回。 可以说，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没死透，放进小型治疗仓都能救回来。 哪怕心跳停止，只要停止时间没超过10分钟，都能救回来。哪怕心跳停止30分钟了，也有一定概率救回来，不过可能会留下难以根除的后遗症。 使用次数是3次，兑换价格是15000积分，可以说光是抽中这玩意，资怀玉这次13连抽就赚翻了。 这是3次普通的治疗吗？ 不！这是3条命！ 此外，他还抽中了两件普通的神奇物品。 其中一件是强化免疫力注射液，效果相当于3级的能力“强化免疫力”，不过有效时限只有3年，随后会逐年下降，直至10年左右完全失效。 兑换价格，800积分。 还有一件，虽然是普通的神奇物品，可相当的不普通。 “特殊符文生成器”，可以根据需要进行定制，生成特殊的符文。生成的符文可以具备一种特殊效果，可选特殊效果有上万种。 资怀玉认真研究了一下，发现这玩意十分强大。 比如它可以生成一个符文，所有看了这个符文的人，都会感到十分悲伤，流下泪来。 比如它可以生成一个符文，让所有看到这个符文的人，都会下意识地忽略一件事物。 还有，它可以生成一个符文，让所有看了符文的人，勇敢无畏，不惧生死…… 简直效果逆天，有点类似于“思维钢印”效果了。 怪不得这样一件普通的神奇物品，兑换积分要5000分。 确实物有所值。 有了这玩意，资怀玉觉得，自己完成任务将系统解锁到30版本似乎并不是太遥远了。 这次抽奖的收获，就是这些，属实是大丰收。 对了，还有一件杂物：一张纸条。 这张纸条上会是什么内容？资怀玉比较期待。 抽奖结束，资怀玉又不急着出门了。 他将这些古董翻来覆去赏玩一番，再仔细研究了一阵新获得的三件神奇物品，这才准备出门吃个午饭。 自己吃，不叫任何女孩子。 单纯地享受美食。 他穿着清凉的真丝t恤和短裤刚来到楼下，一阵风吹过，一张巴掌大的、看上去脏兮兮的纸片飞到他面前。 资怀玉要做的，只是伸出手，将纸片“摘”下。 这张纸片确实很脏。 泥点子，轮胎碾过的痕迹，还有小半个脚印。 上面有一串6位数字，710025，似乎没什么意义，字迹潦草，似乎是随手写下。 这就是系统给我抽取到的杂物？ 这个号码有什么意思？拿去买双色球都对不上啊。 百思不得其解之后，资怀玉向系统进行咨询。 “请自行探索，或者花费1000积分获得答案。” g，u，n 资怀玉才不想浪费1000积分呢。 不过话说这串数字究竟有什么用呢？ 还是说，这就是一组无意义的数字，这张纸条就是一个充数的奖品，单纯的杂物？ 就算是，那也没什么，资怀玉觉得这一轮抽奖自己已经赚翻了。 现金就有20亿，再加上两个价格不菲的能力，还有15000积分的小型治疗仓以及5000积分的特殊符文生成器，简直就是一波肥。 “鸿运当头”，果然鸿运当头。 接下来两天，平淡无事。 然后就到了月末结算的时候。 “本月你已连续签到30天，获得3000积分。” “你本月已完成普通级任务，获得基础级奖励：现金8亿元。” “你使用了困难级任务豁免卡。你本月已完成困难级任务，获得进阶奖励：现金24亿元。” “你本月已完成炼狱级任务，获得终极奖励：现金80亿元。” 112亿元到手，资怀玉立刻反手就向任卡史公司注资了80亿。 并且通知了裴双华。 同时他也告诉裴双华：允许裴双华在未来一个月以内，以100亿的估值，购入他曾经承诺的5%股份。 也就是5亿种花币。 以这个价格购入，其实裴双华不亏，甚至可以说是很占便宜的。 毕竟，公司现在的现金流都超过了100亿，再加上有“红月王冠”这么一个月盈利好几亿的现金奶牛，任卡史的估值绝对远超100亿这个价格。 裴双华现在只懊悔下手晚了，对于这个估值，并没有异议。 他和资怀玉约定，过几天就拿到筹集的资金，来购买股份。 而此时，资怀玉正在查看新一个月的商城折扣物品，以及新一个月的系统任务。 “本月任务。普通级任务：在这一整个月的时间里，不得在商城购买物品，不得使用商城道具。时间从30分钟之后，一直到本月结束，系统会自动锁定道具和商城。完成任务奖励：10亿现金。” 还有这样的任务？资怀玉紧张地想了想，觉得似乎这个任务也不是那么坑人。 不就是一个月不购物嘛，做得到的。 而且，还给了他30分钟缓冲时间，他可以在这30分钟里，把该买的东西买了，把该使用的道具用掉，对不对。 不过在购物之前，他还是想先看看另外两个任务，或许需要有针对性地兑换一些道具。 “困难级任务：银行会冻结你所有的账户，使你身无分文，并且限制消费。而你需要在10天内赚到1个亿。此任务为可选，非必选，银行冻结账户的时间，从你准备好，确定开启任务时，正式开始。完成任务奖励：现金30亿。” “炼狱级任务：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富豪，要学会自己花钱了。在一个月内，个人消费50亿种花币。不得进行重复性购买；购买土地和豪宅的总金额不得超过20亿。任务完成奖励：现金100亿。” 额……看到这两个任务，资怀玉琢磨了一下，发现难度还挺大的。 首先，如果要做困难级任务，那么留给他去完成炼狱级的时间就仅仅只有20天了。 要在20天里，花掉50亿？ 就算除去房子和土地外，他也要花30亿。 还不能重复购买？ 那就太困难了。 如果可以重复购买，他买两个5艘游艇，两架私人飞机，订20辆跑车，也就差不多了。 可现在，一艘游艇最多几个亿，一架私人飞机最多几个亿。跑车也只能买一辆，几千万。 这还有20多亿的缺口呢。该怎么花？ 资怀玉是真有点摸不清头脑。 不过他可以去向那几个真正的富二代请教，他们对于如何花钱应该比较有心得。 现在，还是先抓紧时间，把商城的折扣商品买了，再把这3000多积分给花掉吧。 正文 第185章 冻结账户（各位朋友，祝你们中秋快乐，阖家团圆） 这个月的折扣商品，同样是两件。 看完描述，资怀玉直皱眉头。 “神奇物品：任意门。这是最前沿研究的成果，可以开启一道传送门，门的对面可以是任意你已知坐标的地点。任意门持续时间为10分钟，大小为5x5米。兑换价格：3000积分。” “神奇物品：hs聚合物多功能防护服。这是军队通用单兵作战防护服的民间版，各种性能有些缩水。有多种充能方式，使用便捷。基本功能：光学隐形，拟态，空气过滤，自动生成氧气等。防护指标：可以在500米内抵挡10万吨当量以下核弹爆炸的冲击力，可以完全抵抗2万伦琴的辐射，5万度以下的高温，可以抵抗全部的生化毒素和病毒。兑换价格：500积分。” 都是好东西，对吧。 特别是任意门。 这玩意要是上交给国家，估计学者们会疯狂的。 理论上，这玩意可以把人给送到宇宙边缘。 当然，送到宇宙边缘没什么意义。 但是如果以国家力量动员，利用好“开门”的10分钟时间，差不多可以帮助国家在别的理论宜居行星上建立一个据点了。 虽然送过去的人，恐怕一辈子也没法回到地球。 但他们可以传送回来非常可观的数据，为将来的宇宙殖民奠定坚实的基础。 当然，这也扯得太远了一点。 总的来说，这玩意原价30万积分，还真的一点都不贵。 现在3000积分，买到就是赚到。 但资怀玉真的不想赚。 有3000积分，给自己兑换一个优质的能力他不香么。 还有“hs聚合物多功能防护服”，看上去多么美好啊，穿上这玩意，在地球上就算跑到马里亚纳海沟去浪也死不了。 从珠穆朗玛峰直接往下跳估计都会生龙活虎。 但……要它何用？ 虽然它有多种充能方式。 甚至可以太阳能充能。 但是充满能量需要多久？ 以地球当前的能量转换效率。 如此功能强大的防护服，怕是一个中型城市一年的用电量都不够给它充能一次吧！ 买来就是件装饰品，没卵用。 难道穿上它去灯塔国抢银行？ 实在想不到任何可行的用途。 但……这玩意真的很酷怎么办。 很多男人会为了一大堆没有实用性，但是很酷炫的机械花钱。 资怀玉也是如此。 他看了看自己剩余的积分。 当前积分：3710。 花费500积分，买一件纯粹的收藏品，并不奢侈吧？ 一咬牙，资怀玉选择了兑换。 出现在他手里的，是一个小巧的手提包，看上去连a4纸都放不下，最多塞进一本他读书时用过的《吉米多维奇》，一本。 这么小的一只手提箱，里面能装得下一套那什么“hs聚合物多功能防护服”？ 他好奇地打开手提箱，里面看上去是空的。 系统总不会玩弄他吧？ 他将手伸进去，不出所料地摸到了一层软软的，薄如蝉翼的东西。 “这就是光学隐形？” 接下来，他花了点时间，先是输入指纹、虹膜、声音等各种生物特征，成为这件防护服的主人，别人偷都偷不走的那种，算是绑定了吧。 “穿戴！”一声令下，这件防护服就自动套到了他的身上。 “全身防护！”“开启光学隐身模式！” 再看向镜子里，已经完全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我去！”资怀玉心想，要是一个猥琐的人，穿着这样的衣服混进女澡堂…… 他花了几个小时，研究这件防护服的各种功能，以及如何充能。 不出所料，这件防护服虽然强大，但是充能是个大问题。 太阳能充能，风力充能，乃至水力充能，都是可以的，但需要的时间，是以10年为单位来计算的。 充能1%，需要在日照条件良好的地区，充能74000小时。 而这件防护服目前的能量，只有60%。 只够抵抗百、八十次核爆的。 而且放置不动，能量也会流失，以每100年流失3%的速度，失去能量。 哎。 不够用啊。 总之，这是一次满意的购物，资怀玉之前担心的问题，其实并没有多大的问题。 在他有生之年，这件防护服足够在各种极端条件下保护他的安全了。 看了看还剩余的3210积分，资怀玉一时不知该兑换什么。 他最想兑换的，是“强化思维能力”，可惜这玩意太坑，5000积分让他只能流口水。 其实一些身体力量方面的能力，倒是不贵。 可惜资怀玉又不想成为搏击高手。 而那些学科、生活技艺类的能力，说实话对资怀玉有点鸡肋。 比如，如果他想吃美食，就算经常请大厨到家里来给他做饭，以他的财力也不是支撑不起。 而专业知识，对他来说也用处不大，难道他要自己去一线搞科研？ 等等……似乎有些东西也是他可以兑换来玩一玩的。 比如表演。 比如导演技术。 这些都不贵，而他对拍摄短视频是有点兴趣的，虽然不需要他去拍视频赚钱，但也可以作为兴趣爱好嘛。 于是他花了1000积分，将导演技术和表演都怼到满级。 剩下2210积分，他干脆存下来，等下个月凑够5000积分，去兑换“强化思维能力”。 此时他拥有的能力包括：如沐春风2级，玉树临风2级，闪电反射1级，极速自愈2级，强化记忆1级，强化免疫力1级，水下呼吸满级。 技能类：管理学满级，心理学3级，微表情识别满级，导演技术满级，表演能力满级。 考虑到他拥有的那件黑科技防护服，可以说，在地球上只要他不自己作死，哪怕是遇到世界末日级别的灾难，他也可以轻松活个一百多岁吧。 不过呢，虽然人都恐惧死亡，本能地想要活下去。 可如果生命毫无意义，长久地活着也只是一种煎熬吧。 资怀玉还是得去为自己寻找、或者发明一个生命的意义。 让他每一天清晨迎着初升的阳光，都会觉得非常美丽，迫不及待地想要体验接下来这一天的生活。 资怀玉决定，在完成困难级任务，银行账户全部解冻之后，就继续发展任卡史，然后和陶圣席、刘静华等做电动车。 先做一段时间，试试看这是不是他真正想要做的事吧。 还有几分钟，系统就会封印他所有的道具，不能再使用商城功能，也不能再使用道具了。 不过目前他似乎并没有什么急切需要使用的道具。 于是下定决心后，资怀玉对系统说：“我可以开启困难级任务了。” 系统回应：“银行即将冻结你所有的账户，且法院会对你限制消费。但不会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在10天以后，不管你有没有完成任务，账户都将解冻，消费限制也会取消。” 资怀玉深吸一口气：“可以，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又要回到当初那种拮据的生活了。 不，不仅仅是拮据，而是身无分文。 这种滋味，并不陌生。 但也有一段时间没有品尝了。 也好，资怀玉心想，至少让自己记得，他是从哪里来的，不要忘记本分。 哪怕10天后，他就又再次能身家百亿，还要大手大脚地在20天时间里花掉50亿。 但是始终要不忘初心吧。 不管是贫穷还是富贵，都不要忘记自己是谁。 5块钱一份的寒酸打工人套餐要能吃得下——好吧其实一直都不怎么吃得下。 吃着5000一份的高档餐，也别觉得自己是人上人了。 正在想着，忽然他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低头一看，却是一条短信，来自于银行。 “尊敬的客户您好，因您的银行账户出现资金异常，执法机关根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提请我行对您名下所有的银行账户进行冻结。相关情况请至电xxxxx咨询。” 如果平时收到这样的短信，大概率是诈骗短信。 但资怀玉知道，这是系统干的好事。 行吧，挑战一下，身无分文的情况下，能不能一个月内赚到一个亿。 曾经比尔盖茨说，哪怕有一天他身无分文，甚至负债累累，他也能在短时间内重新崛起，赚回百亿身家。 在种花国，也不乏这样的例子，某些企业家负债累累，公司破产，但是很快就借来一笔资金，启动另一个项目，迅速东山再起。 要做到迅速东山再起，需要几个前提条件：首先你曾经富过，刷脸能刷得出，交游广泛，很多人认识你。 其次你得有能力，别人也相信你的能力，愿意借钱给你渡过难关。 最后，你还得有合适的项目。 资怀玉愿意接下这个任务，自然不是无脑赌运气。 他觉得自己应该还是能满足一些条件的。 首先他相信自己是有能力的。 然后说到借钱，虽然那些富二代们，在他落魄时大概不会待见他，他如果想要借点钱估计比较困难。 愿意借钱给他的，比如杨欣语，他又不想去麻烦，而且杨欣语也没钱。 但其实还是有一个人，应该既有钱，又会愿意借点给他。 冯茹娇。 大不了，他以身饲虎？ 而且他要借的数目，绝不小。 众所周知。 你有100万，要赚1个亿，那是地狱难度。 你有100亿，要赚1个亿，啥也不用干，存银行就行了。 资怀玉打算借个十几二十万，然后在10天里赚回1个亿。 如果冯茹娇实在不肯借，资怀玉还有一招：那些他借给伍芬国的古董，以及这次抽奖抽中的几件古董，都可以拿去伍芬国那里抵押，借一笔巨款出来。 此外，别忘了，虽然银行冻结了他的账户，但是没冻结任卡史公司的账户。 虽然他无法将公司账户里的钱，随意地做私人的用途。 但是，作为任卡史的老板，他自然可以借助这家估值百亿的公司，来为自己的新项目造势、或是联动等。 至于项目，其实他也有想法了。 肯定只能选回报周期短的项目，这点根本不需多说。 哪怕是只需投资1亿、就能获得百分之百的回报，但回报周期要一年的超级优质的项目，也无法满足他的要求。 而回报率相对而言低一点，可是回报周期短的项目，才是他重点考虑的。 但是再怎么回报周期短的项目，因为他初始的投资金额有限，也不可能10天给他赚到1亿。 但这里就有一些可供操作的余地。 比如说，他投资20亿，在短短几天里，就让这个项目看上去很有前景，然后找相熟的人，把这个项目21亿卖给人家。 这是有可能实现的。 而还有一种赚快钱的方式，其实是炒股，炒期货，炒虚拟货币等。 如果能投入10亿，20亿，他都可以成为小庄家了。 在短期内赚1个亿，完全是有可能的。 如果“鸿运当头”buff还在，资怀玉肯定会选这条路。 闭着眼睛买都能涨。 可惜现在，他的buff只是“神清气爽”。 他也没信心在未来十天内，出现极其罕见的“鸿运当头”buff。 所以，稳妥起见，还是不去炒股什么的了。 老老实实做个小项目吧。 资怀玉正在脑海里构思细节。 过了一会，他的客户经理龚筱繁打电话来，紧张地解释说冻结他账户是因为法院给出的指示，银行只能照办。 资怀玉自然清楚是怎么回事，懒得和她多说，“恩恩”应了两声就挂了电话。 接着他又收到一条来自法院的短信，短信内容是通知他，现已正式对他进行消费限制，并且限制出境。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并不会打乱资怀玉的计划。 真正被打乱的，是他搬离程潇家的计划。 他原本是打算去酒店住一段时间，现在身无分文，自然不可能再去住酒店。 只能继续在程潇这里赖着。 还好，只需要十天而已。 正文 第186章 不能再让她伤心了 其实要说资怀玉身无分文，也不准确。 至少微信钱包里的几千块钱零钱，他还是能动用的。 倒不用拮据到吃饭都吃不起的地步。 眼看着时间已经快到中午，资怀玉也就不急着往外跑，毕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打电话给附近常去的一家餐馆，点了一荤一素，让对方送上门来。 等饭菜到了，他又在冰箱里翻出一瓶罗斯福8号，慢慢边吃边喝。 本来他只是想好好吃顿饭，放松一下。 没想去思考问题。 但脑子就是没法放空，许多杂念纷至沓来。 突然一个念头被他抓住，放大。 既然刚才把表演和导演技术都怼到了满级，不好好利用起来，实在有点可惜。 要不，玩点有趣的？ 这十天时间，也别去搞什么金融项目了。 就去借点钱，注册一家影视公司，然后把兰思瑜叫来，再找几个不错的演员，去拍几个有趣的短视频。 然后放到网上，炒作一下，在短短几天里把公司的名字打响，再让任卡史配合一下，哄抬一下这家影视公司的估值。 然后转手卖一部分公司的股份出去。 这样同样是有可能赚一个亿的。 当然，比较困难。 但不是没可能。 这样玩，应该会比较有趣一点。 说实话，这个任务的奖励是30亿现金，资怀玉现在不能说完全无视这30亿，但也不至于会紧张兮兮，如履薄冰。 有这30亿当然好，没有的话，也不是世界末日，也不会让他吃不香睡不好。 所以，资怀玉的心态是比较放松的。 他愿意冒着不能完成困难级任务的风险玩一玩。 开心就好嘛。 这并不是说，资怀玉的觉悟很高，视钱财如粪土。 真到吃不上饭的时候，哪怕是10块钱也得红着眼睛去争啊。 资怀玉只是觉得，人不应该被金钱奴役。 穷得吃不上饭的时候，要挖空心思赚钱；但一旦能吃饱饭了，那就要“仓廪实而知礼节”。 而现在的他，距离吃不上饭还有一条银河的距离。 自然不会畏手畏脚，这也不敢那也不敢。 他一边吃着外卖，一边在脑子里把这个构想设计得更具体一点。 等吃完，抹抹嘴，资怀玉就拿起手机，准备给兰思瑜打电话。 自从那天直播事故之后，资怀玉就没给兰思瑜打过电话，只在微信上联系几句。 都是很家常的，吃过没有，在做什么，准备睡了吗。 而兰思瑜有时不回复，有时回复也很简单。 她一贯如此，作为一名演员，一名明星，她的忙碌程度是远远超过资怀玉的。 毕竟资怀玉想摸鱼就摸鱼，还有谁敢考勤他不成？ 因为没有深入聊，也没有见面，无法从她的微表情去揣摩她的内心，所以资怀玉也不确定兰思瑜现在究竟是个什么态度，究竟愿不愿意和他继续下去。 毕竟，他们没有正式说过分手，兰思瑜是说要考虑考虑，也不知道她考虑出一个什么结果了。 资怀玉觉得，这次如果她同意与自己合作，那说明这道坎基本也就过去了。 如果她不同意和自己合作……那资怀玉恐怕还得另想计划。 毕竟，虽然他知道圈内有哪些明星的演技不错，能帮助他拍好短视频，但现在他失去了钞能力，恐怕邀请不来。 而如果不是明星，那么短视频就失去了爆点，很难在几天时间里就掀起波澜，制造话题。 而如果无法掀起波澜、制造话题，那公司的估值就没法提升，资怀玉也就没法赚够1亿，去完成任务了。 所以，说服兰思瑜与他合作，是相当关键的一步。 也因此，资怀玉是深思熟虑了很久，甚至考虑了兰思瑜好几种可能出现的尖锐话语，做出假想的回答。 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兰思瑜显得有气无力、血槽半空的声音，“资总，怎么想着给我打电话了。” 自从答应成为资怀玉的女朋友以来，兰思瑜只有三种情况会叫他“资总”。 一种是生气的时候，一种是开玩笑取乐的时候。 还有就是在公开场合。 虽然对于一定层次以上的圈子，兰思瑜和资怀玉的关系并不是秘密。 但是大众是不知道的。 作为年轻貌美、且主打古灵精怪少女形象的女明星，兰思瑜也不愿意过早曝光恋情，那会对她的事业造成难以估量的损失。 资怀玉揣摩了一下她的语气，没感觉她有什么气愤，也没觉得是在开玩笑。 那就应该是最后一种情况，此时她身边有别人，不方便和他表现得太亲昵。 “是这样……”资怀玉用了短短几句话，把自己的计划简单讲了一遍。 兰思瑜沉吟了片刻，语气呆板地说：“我挺有兴趣，但是还不能答应你，等见面详细聊聊，我才能做决定。” “好，下午有空吗？”资怀玉说。 “下午2点到2点20，在我工作室附近有一家茶餐厅。” 资怀玉知道那个地方，“行。” 下午2点，资怀玉准时出现在那家茶餐厅。 扫了一眼，看到兰思瑜还没到，他就先找了个偏僻点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花茶，几样点心。 其实兰思瑜肯定不会吃那些点心，要么是油炸食品，要么含糖高。 但是总得点一些东西摆在桌面上吧，免得桌面空荡荡的不好看。 反正资怀玉不买单，不心疼。 等了差不多有十分钟，兰思瑜才匆匆走进餐厅。 她戴着一副大墨镜，这么热的天还捂着口罩，穿着墨绿色条纹的近乎旗袍款式的短裙。 资怀玉觉得这套衣裙真心难看。 但是穿在她身上，却有种别样的魅力。 她东张西望几眼，很快就发现了资怀玉，微微点头，过来坐下。“不好意思，我有点事耽误了。” 资怀玉仔细看了她几眼，“你瘦了一点。” “不高兴，食欲不振。”兰思瑜语气淡淡的。 资怀玉讪讪一笑，指了指桌上的点心，“吃点。” 兰思瑜把头一扭，“食欲不振。” 资怀玉不想在这个不愉快的话题上打转，他直接问：“我的建议，你怎么想的，愿意合作吗？” 兰思瑜不答，反问：“据说你资金出了点问题。” 资怀玉耸耸肩：“消息传得真快。没错，我的账户都被银行冻结了，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相信，过一段时间误会消除了，自然没事。” 兰思瑜面无表情地说：“以前我听说过、或者见到的，遇到这种问题的人，要么跑路了，要么进去了。” 资怀玉笑道：“那你觉得我会是哪种？” 兰思瑜又不答反问：“如果我与你合作，做出一点成绩出来，能缓解你现在遇到的困难吗？” “能。” “好，那合作吧。具体条款，你去和龚姐谈，”兰思瑜抬腕看了看表，“我还有事，先走了。” 资怀玉眨了眨眼睛，内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内疚。 这么好的女孩，他竟然还想脚踩两船……不，三船。 实在太过分了。 必须检讨。 以后得把李玖和程潇那边隐瞒得好一点，不能再让兰思瑜伤心了。 “晚上一起吃饭吧。”资怀玉开口邀请。 兰思瑜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嘴角翘了翘，露出一个略显嘲讽的笑容，“你该不会以为我原谅你了吧？” “如果原谅了，那应该一起吃个饭庆祝。如果没原谅，那更应该一起吃个饭，让我好好道歉。” “哼，油嘴滑舌。” “哦，这都没有说服你？” “差一点就说服我了，”兰思瑜笑了笑，这次她的笑容里少了几分嘲讽，多了几分愉悦，“所以我的答案是：不行。” 资怀玉故作失望：“真不行吗？我小师妹从国外回来，我还没给她接风洗尘的。你是我女朋友，应该陪我一起接待她吧。” 兰思瑜摆手说：“别，你女朋友多着呢，我排得上第几号啊？还是不要勉强了，让你排名更靠前的女朋友去吧。” 资怀玉腆着脸说：“我就你一个女朋友。” “懒得和你扯这些，烦，”兰思瑜又看了眼时间，“我真的得走了。晚上几点？” 资怀玉大喜，“看你什么时候方便。我来接你。” 兰思瑜点点头，往外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他做了个鬼脸。 其实很少有女孩子会喜欢做鬼脸的，毕竟不文雅，不好看。 但兰思瑜在直播中就经常做鬼脸，一点都不怕毁形象。 毕竟她是走古灵精怪风，不是高冷风、优雅风。 见她情绪尚好，资怀玉弹簧一样跳起来，过去拉住她的手。 扫了扫四周，见茶餐厅里虽然客人不多，但还是有人可能会看到这边，便按捺着没有做出进一步的举动，只是牵着兰思瑜的手，静静地。 兰思瑜也任他牵着。过了几秒钟，突然凑前，蜻蜓点水地在他唇上碰了碰。 资怀玉大感震撼。 因为兰思瑜一直都很顾忌，担心被人发现她和自己的恋情，影响她的事业。 所以他是没料到，兰思瑜会有这么大胆的举动，在公开场合亲吻他。 虽然她戴了墨镜，但依然有被发现的可能。 “别想歪了，我没原谅你，”兰思瑜说，“只是鼓励你一下。我相信你能尽快度过难关的。” “恩，谢谢。” 兰思瑜这才将嫩滑的双手从他的手中挣脱出来，挥挥手，轻快地走了。 “额，你还没买单……”资怀玉的声音飘散在风中。 看着一桌子没动过的点心，资怀玉心疼得无法呼吸。 好一阵子他才调整过来。 敲定了与兰思瑜的合作，可以说资怀玉的计划已经成功了……百分之一。 如果再成功地借到最少10亿、最好达到20亿左右的启动资金，那么计划已经成功了10%。 等到过几天，把短视频作品拍出来，做好后期，发布到网上，那计划就成功了50%。 剩下的50%，需要一点运气，也需要别人给面子。 不是资怀玉能完全掌控的。 所以说，这个计划并不是万无一失。 但是，想完成这个困难级任务，赚到30亿，从来都没有万无一失的办法。 啥也不说了，把自己能控制的部分做到最好，其余的就听从命运的安排吧。 这是资怀玉一贯的做事态度。 于是在兰思瑜走后，资怀玉立刻联系冯茹皎。 不出所料，冯茹皎的消息也很灵通，知道了资怀玉银行账户被冻结的事。 资怀玉开口向她借钱，冯茹皎也不矫情，直接向他交底：“3天内，我能调集的资金是2亿。5天以内，最多调集到3亿多，4亿。你如果要借10亿，那得给我一个月时间。” 一个月之后，黄花菜都凉了。资怀玉只能谢过她的好意，表示从她这里借2亿，其余的再想别的办法。 “过来找我玩啊，我很想你。该不会你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吧？那什么潇潇魅力就那么大？”冯茹皎的语气有点幽怨。 女人都是要哄的，资怀玉就笑着说：“你有自己独特的魅力，不需要和别的任何人比。这几天我会很忙，你懂的，过几天我这忙完了，资金解冻了，我来做个东，把朋友叫来聚一聚，到时候我和你好好聊聊。” “那你别忘了哦。”冯茹皎嬉笑着说。 挂掉电话，资怀玉又赶紧联系雷俊声、陶圣席等。 雷俊声那几个，对资怀玉是非常关切地慰问，但说到借钱，马上就“不好意思，兄弟”了。 当然，他们或许是真没钱。 毕竟当初雷俊声拍电影需要投资4个亿，都要找人分摊。 雷俊声个人可支配的现金，绝对是不可能拿出太多的。 有8000万就不错了，8亿那是绝不可能。 资怀玉也只是“有枣没枣，打一杆试试”，没有抱什么期望。 倒是陶圣席那里，给了他一个小惊喜。 “多了不敢说，5个亿吧，年化利息15个点。你能答应，我就找我爸开口。另外，我自己这里，可以借给你5000万，不要利息的。” 陶圣席的可支配财产绝不会比雷俊声多。 他愿意做到这程度，资怀玉已经很意外，且感动了。 正文 第187章 我要留着自己喝茶的 ，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陶圣席挂了电话，旁边刘传锋颇感意外地问他：“那资怀玉都这样了，他的问题很严重，资金都冻结了，他很可能起不来了，你还借钱给他？不怕坏账？” 陶圣席得意洋洋地笑道：“你们呀，看问题都太肤浅。这种事啊，不要看问题严不严重，要看人。资怀玉这人，你见过他有办不成的事吗？” 刘传锋想了想，不得不点头：“这倒也是。” “那就不就得了，”陶圣席哈哈一笑，“你们呀，背地里都说我办事不靠谱。” “那你觉得你靠谱吗？”刘传锋和他是好兄弟，说话一向直。 陶圣席懒洋洋地说：“不管我办事靠不靠谱，我看人靠谱就行了，不是么。我要做什么事业，只要跟对了人就行。而我的公司，自然有职业经理人去打理。我的存款，有投资经理帮我打理。家里的事，以后我找个靠谱的老婆就行。你觉得我需要办事靠谱吗？” 刘传锋耸耸肩，表示无语。 …… 资怀玉自然不知道陶圣席对他的评价。 就算知道，估计也就最多和刘传锋一样，耸耸肩，表示意外。 感动？不存在的。 被陶圣席这样一个圈内公认不怎么靠谱的人认为是很有能力的人，也不见得是什么荣耀的事。 此时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向伍芬国开口。 冯茹皎那里答应借给他2亿，陶圣席那里答应55亿。 也就说，资怀玉最少还有25亿的资金缺口。 如果想要计划更顺利，完成几率更高一点，那就最好再弄个十亿。 思来想去，资怀玉还是做出了决定，拿出手机，拨号给伍芬国。 伍芬国没接。 这家伙，该不会因为自己被银行冻结资产，他就拉黑，装不认识了吧？ 其实呢，资怀玉现在的这个计划：注册一家影视文化公司，和兰思瑜合作拍摄一系列短视频，发到网上宣传炒作，然后出手一部分股份来赚一个亿。 这个思路本身是没问题的。 而且就算公司的注册资金并不多，大不了也可以届时将公司的大部分股份卖掉，至少卖掉80%乃至90%，来换取现金，同样是有机会赚一个亿的——当然必须得别人非常、非常给面子。 而且这样终究可行性不是特别高。 但如果一开始就投入10亿，乃至20亿的注册资金，然后高调宣布将要有一系列大动作，再拍些短视频炒作一下，让人认为这是一个能赚钱的好项目。 届时，再出手公司的一部分股份，比方说30%的股份，换取现金，从中赚一个亿，这样的可行性更高。 所以资怀玉还是打算争取一下，看能不能从伍芬国那里借到足够的启动资金。 过了十分钟，资怀玉又拨打一次，伍芬国还是没接。 资怀玉不想在茶餐厅耗着，给小师妹发了条微信，约定晚上一起吃饭的事，便开车回去午睡去了。 他感觉才合上眼睛，手机就在疯狂地震动。 资怀玉迷迷糊糊地接通电话，对面响起伍芬国的大嗓门，“怀玉老弟，找我有事？我这忙得脚跟不沾地呢，有话快说。” 资怀玉摇了摇脑袋，稍微清醒一点，吐槽说，“老五，我怎么感觉你在忽悠我？你什么时候忙过。” “这不一样啊大哥，这次的拍卖会我们家非常重视，很早就开始筹备，后天拍卖会就开始，我家里人个个吃了火药一样，我都不敢停下来，停下来喘口气都会被骂。” “真特么夸张，那我长话短说，你不是找我借了些古董么。” “是啊。” “觉得那些古董怎么样？” 一说到这，伍芬国就来劲，“一个字，带劲！有这一批古董放在私人展示会上，我们家的实力都会被人高看一眼。你是想要我说谢谢吗？我谢谢你啊，资大爷。” 对这个没脸没皮的，“我这还有一批古董，也能借给你。额，不是借，是抵押。我要借点钱。” 伍芬国狐疑道：“你还缺钱周转？你那任卡史不是现金奶牛吗？而且听说你最近才给公司又注资了差不多100亿，你会缺钱？你在拿我开涮吧大哥。” 资怀玉没好气地说：“我不想和你解释太多。能爽快一点么？你就直接叫人来我这看看那些古董，评估一下，然后告诉我，能不能用来抵押借钱。简简单单，你好我好。” 伍芬国发出胖子常有的那种洪亮的、仿佛在胸腔里反复震荡的笑声：“好说，好说，原则上没问题，只是抵押价格方面，还得商量商量，对吧，得要商量商量。” 资怀玉一听就知道他想压价。 但资怀玉又不是真的山穷水尽，过10天银行账户就能解冻，到时候赎回来就行了。 于是他爽快地说：“可以商量。另外，我只借30天。” “30天？”伍芬国迟疑了片刻，继续大笑，“知道了，那问题不大。不过还有一点。” “你说。” “古董这东西，几乎一模一样的老物件，一个来源可靠，著录清晰的，可能比一个来历不明、没有著录的，要贵上几十倍，你懂的。”伍芬国这倒不是信口开河。 资怀玉其实也清楚这一点。 “我懂。我提供的东西，都是来源可靠，著录清晰的。”资怀玉语气笃定。 系统出品，童叟无欺。 “那就好。”伍芬国的声音听上去可不好，而是有点遗憾的样子。 “另外，我还能答应你一件事。” 伍芬国有气无力地说：“什么事？” “我可以委托你们帮我拍卖一件珍品。”资怀玉抛出一颗大炸弹。 “哪一件？”伍芬国立刻兴奋起来，他知道资怀玉那些珍品，都是国宝级别，任何一件出现在他家的拍卖会上，都会让拍卖会增色不少。 “是那套汝窑天青釉茶盏吗？” “不是，”资怀玉打破了他的幻想，“那套我要留着自己喝茶的。” “我去！” 汝听，人言否？ 那一套保守价值5亿以上、遇到豪客甚至能拍到十亿的国宝级茶盏用来自己喝茶？ 伍芬国恨不得顺着电话线过去把资怀玉痛揍一顿。 “那是什么？” “你来看了就知道。” 伍芬国虽然心痒难耐，但此时确实走不开。 最后他和资怀玉约定，明天就让他雇的专家来鉴定资怀玉“最近到手”的几件古董，然后统一打包送去伍家的公司，在私人展览会上展出。 至于能抵押借到多少钱，资怀玉觉得应该不会很多。 在拍卖上，能拍到1亿的珍品，能抵押借到两三千万就不错了。 里边的弯弯道道很多，但不需赘言，总之行情价就是如此。 资怀玉有这个心理准备。 他这些古董全部抵押，加上拍卖一件，应该能弄到3-5亿，足够他启动计划了。 和伍芬国敲定部分细节之后，资怀玉看了眼微信，小师妹还没回信息。 他便理了理思路，然后就无所事事起来。 任卡史的一切都在正轨上，暂时无需他操心。 林逸飞已经被他调到红月王冠团队，任“运营总监”。 林逸飞是带着一身功劳去的，但依然免不了有人说闲话，免不了有人背地里嘀咕，对空降的林逸飞各种不服。 但资怀玉相信他能搞定。 看到距离晚饭还有点时间，资怀玉便坐在电视机前，玩了一阵猎天使魔女2。 不过他脑子里有事，玩游戏也觉得没有平时香。 玩了一会，小师妹还没回信，资怀玉便给林逸飞打了个电话。 “现在有空吗？” 林逸飞当然说：“你要是找我有事，那我永远有空。要我去你办公室么？” “我不在公司，”资怀玉想了想，“到公司旁边有家很正经的男士spa会所，我们过去做个按摩，聊一聊。” 资怀玉都强调了是“正经的”，林逸飞自然也不会想歪，“那行，我正好向你汇报一下工作。” “20分钟后见。” 等资怀玉在spa会所看到林逸飞，大吃一惊。 林逸飞双眼深陷，眼球上布满血丝，脸上长了好几颗火痘，印堂都有点发黑。 俨然一副“睡眠不足”“欲求布满”“濒临猝死”的姿态。 “你这是怎么了？嫂子不在身边，结果发现了一片新天地？你这是每天消耗一整包抽纸的节奏啊。兄弟，听我一句劝，小撸怡情，强撸飞灰湮灭啊！”资怀玉开了个玩笑。 林逸飞白了他一眼：“那我要是告诉你，我特么现在累得硬都硬不起来呢？” 资怀玉关切地问：“团队的问题有这么严重么？跟我详细说说，需要什么政策，你只管开口，反正我是不会答应的。” 林逸飞被他气乐了，端起服务员送来的菊花茶喝了一大口，“让我先消消火。” 等他喝完，资怀玉安排说：“我们先去泡个澡吧，他家有樱岛风格的小浴场，还有人搓背。我们边泡澡边聊。” “好啊，我也享受一下樱岛风情。” 资怀玉没有催促林逸飞。 等到泡上澡了，他们人都放松下来，林逸飞才打开话匣子，“首先呢怀玉，我这不是抱怨，是咱们哥俩聊天，我给你讲讲。接下来我说的东西，不是为了向你哭诉，不是找你要政策。” 资怀玉点头：“我懂，你直说吧。” 林逸飞享受着搓背女孩力度恰到好处的搓背和按摩，过了一会才组织好语言说：“一个团队里，有精英，有普通人，有庸才，有混饭吃的，有搅屎棍，等等等等，这些都是正常的。哪怕是很优秀的团队，也不可能每个人都是出色的人才。” 资怀玉闭着眼，往后仰着，闻言轻轻点头。 “红月王冠的团队呢，说实话，有几名特别优秀的人才。比如主策划，数值策划，剧情策划。在他们的带领下，这个团队做出了很出色的成绩。但是这个团队里，不可避免有一些不那么优秀的人。” “这是当然。”资怀玉表示理解。 “那么问题就在这。这些不那么优秀的人呢，也以‘红月王冠’功臣来自居。当然这也没什么，红月王冠中，确实有他们的一份汗水。但他们躺在功劳簿上，看谁都是视线向下、鼻孔朝天，让他们改变工作状态、调整工作方式他们都不理不睬。这就不对了。” “恩。”资怀玉知道，林逸飞在这件事上说的一点也不夸张。 不止一个人向他反映过了。 …… “柳医生，您有话直说吧，得了这个病，我就有心理准备的。所以请放心，不管现在结果有多糟糕，我都撑得住。”软软地坐在轮椅上，尹伊莲虽然气色不好，中气不足，但一双眼睛里依然冷静。 柳医生摘下眼镜，随手拿了一张抽纸擦了擦。 虽然他没有出声，但尹伊莲从他的这个动作里，以及他的微表情里，读出了很多东西。 “情况不太妙是吧？”尹伊莲笑了笑，“发现我连抬手都很吃力，甚至出现了几次失禁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太妙了。病情是不是恶化得很迅速？我还有多久？请你告诉我实话。” 顿了顿，她说：“至少，要让我有时间去订正遗嘱吧。” 柳医生微微叹了口气，戴上眼镜，审视这个年轻得过分的女孩。 正该是徇烂绽放的年纪，却就要凋零了。 “是，病情恶化得超出我最坏的预期，”柳医生每说几个字，就要微微停顿，叹息一声，“我可以试着给你调整一下药物。不过我个人觉得，用处不大。或许你会想住院？我个人也是建议，不要住院了。” “这段时间呢，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就喝什么。想和谁说说话，就趁这几天联系。至于出行旅游，我建议还是不要。” “我还有多久？”尹伊莲追问。 柳医生犹豫了片刻，“1个月到2个月内，你会无法动弹，声带部分的肌肉也无法正常运作，也就是不能说话了。最多3个月，你就会无法自主呼吸，各器官开始衰竭。然后，就是……” “我知道了。”乍闻噩耗，尹伊莲依然平静地微笑。 柳医生心想，这个女孩该是多么坚韧顽强啊。 像她这样的人，本不应该承受这些。 病魔也该在她面前退缩，命运也该对她微笑才是。 可惜…… 正文 第188章 资怀玉的蓝图 ，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林逸飞继续诉说他的困境：“还有，这也就罢了，关键是那几个主策划、剧情策划等优秀人才，也护着其余的团队成员。有团队凝聚力是好事啊，但现在我想开掉一两个混吃等死的人，都得瞻前顾后，稍有动作就有人来向我说情，甚至放出威胁的话‘要开就把我们整个团队都开了’，这就让人头大了。” 资怀玉笑道：“或许，一些人是没有安全感，担心你在对团队进行调整后，关键部位安插上你自己的人，然后就可以把他们全部踢开。” 林逸飞无奈地说：“我能理解，但真的很烦这种事。” “都烦，都烦。那你现在能自己解决么？需要我做些什么。” 林逸飞笑道：“都让你来处理，那招我进来上班的意义何在？行了，我只是发几句牢骚，该做的事，我不会含糊的。” “那行，”资怀玉继续闭上眼享受，“需要我出面的话，你就开口。” “知道了。” 见林逸飞不想多说，资怀玉也不勉强。 对林逸飞的态度，他也很欣赏。 我付你高薪水，就是期待你来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的。 如果事事都要我来处理，那我要你何用？ 当然，林逸飞是他的老同学，如果林逸飞开口，资怀玉当然会以老板的身份强行插手。 但这样会让林逸飞自己在团队中的威望下降。 而且资怀玉以后也会对他保留一些看法。 至少不会再那么相信他的能力，不会再重点培养。 说句难听的实话，以任卡史现在百亿的规模，有一款大爆的游戏，被整个市场所看好，什么样的优秀管理人才招不到？ 停顿了一阵，资怀玉说道：“话说回来，你来到新岗位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对于接下来的工作，有没有一些想法？对于红月王冠接下来的运营，你的计划是什么？我很信任你，没有要你巨细无遗地向我汇报。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你的打算，粗略谈谈吧。” 林逸飞扬眉想了想，“本来上任前我就应该给你一份计划书的。不过我也是仗着老同学的身份，想先埋头做一段时间，摸清现在团队的底细，然后对整个行业也有更清楚的认识，再写一份计划书，免得闹出笑话。” 资怀玉笑道：“不至于，不至于。” 他的意思是，不至于闹出笑话；同时也是指林逸飞话说重了。 林逸飞只是笑了笑。他是个拎得清的人，知道什么话该认真听，什么话该左耳进、右耳出。 有些东西，体制内、体制外，没什么区别。 “虽然我目前只是‘红月王冠’的运营总监，但是我知道，你是希望将来我成为红月王冠的总策划，乃至任卡史游戏部分管运营的副部长，甚至游戏部的老大。” 资怀玉打断他：“不止。” 林逸飞点点头：“先不好高骛远，说眼前的事吧。但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哪怕是只让我负责红月王冠的运营，我也不得不考虑公司的总发展战略，红月王冠不能孤立于公司的总战略之外。” 资怀玉笑道：“公司现在也就红月王冠这一款游戏。” 林逸飞马上接口：“但不会一直都只有这一款吧？” 资怀玉笑了笑，没说话。 其实任卡史已经在联系几款国外热门游戏了，不过现在海外游戏的国内运营版号很难拿到，所以这方面不抱指望。 另外，任卡史也在试着联系一些独立工作室，既谈收购对方的作品，也谈将工作室整体打包。 除此之外，任卡史的游戏部门也在不断地招新，各个岗位的人员都在招，计划将在未来几个月，组建几个小团队，分别负责不同游戏的开发。 资怀玉投资了一百个亿，可不是打算将这一百亿放在银行里发霉的。 而是要切实地做一些事情。 资怀玉的这些动作，林逸飞就算不是全部了解，至少也了解一部分，所以他知道资怀玉是有雄心壮志的。 “游戏部门，会很重要，”林逸飞问，“别的部门呢？虽然别的部门还没成立，也没人谈论，但我可是记得，任卡史投资了一部电影，冯大炮导演，总投资4个多亿的科幻片。所以，任卡史会有电影部门吧？” 资怀玉点头：“不是电影部门，而是影视部门。” “任卡史互动娱乐，除了影视，除了游戏，还会有什么？” 资怀玉大笑，“你猜。” “网络小说？” “必须的，有网络小说才有ip。”资怀玉给出肯定的答复。 林逸飞若有所思，“既然说到ip，那你也是想如同迅腾那样，打造娱乐生态，娱乐闭环？所以还会有动漫？” “生不生态，闭不闭环，都是概念。概念是画饼给外人看的，我们自家人，不说这个。我只告诉你，我觉得吧，如果能把ip抓在手里，精耕细作几个优质ip，那肯定是好事。”这是资怀玉第一次敞开和别人谈自己的构想。 “比如红月王冠，我不要它赚快钱，我要让它能长期地在社会上有着一定的影响力，成为年轻人心目中的一个大ip。那么接下来，游戏改编小说，游戏改编漫画，游戏改编电影、连续剧，一次次地圈钱，也就顺理成章。” “同样的，如果在我们公司旗下的网络小说里、动漫里，出现了优秀的题材，我也要游戏部门和影视部门第一时间将之改编，影视化，游戏化。” “如果影视部门拍出了现象级的影视作品，那么动漫化、游戏化改版，岂不是也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这不用多说。只要框架搭好，程序合理，规则完善，这些都是能实现的。” 投入一百个亿，如果只是为了做游戏，那未免太奢侈，也太大材小用。 100亿现金，可以撬动数百亿；而尽管现在的数百亿可能算不上太大的数额，那些房地产商动不动就可以负债几万亿。 不过有一说一，几百亿确实已经可以做成很多事了。 资怀玉说话的时候，林逸飞不断点头。 等资怀玉说完，林逸飞道：“所以，我作为红月王冠的运营总监，优先考虑的不是盈利，而是流量和口碑。” “对，光有口碑不行，光有流量也不行。如果是为了达成流量和口碑双丰收的目的，可以舍弃一部分的盈利，”资怀玉笑道，“我是公司现在最大的股东，占股超过90%，所以不要担心，公司我说了算。” 林逸飞往自己身上泼着热水，虽然现在天气很热，但是泡个温度适宜的热水澡依然很舒服，出点汗，让每个毛孔都通透。 “所以你很看不上之前那个运营总监对吧？宁愿名义上给他升职，也要把他弄走。” “是啊，”资怀玉有些无奈，“为了团队的稳定性，我忍住了没有拿掉他。但是绝对不能让他再做运营总监，小家子气，全是国产手游捞钱那一套，太伤口碑了。而且他又刚愎自用，听不进劝，我找他谈话，他还一口一句‘老板你不懂游戏，听我的没错’，我可去他的吧。” 林逸飞哈哈大笑，这是对老同学的受窘给予善意的嘲笑，而不是下级嘲笑老板。 笑完了，林逸飞说：“那我得对我之前的一些计划作出调整了。以前我们国家的rpg或者arpg类型手游，运营周期都不长，大多是从赚快钱的角度来运营。红月王冠既然要走一套不同的路，那么很多现成的经验就不能用了。” “不能用。” “那么我制定一个5年计划吧，红月王冠至少要运营5年以上，并且始终保持较高的热度。但如果是这样的话，运营总监的头衔还不够，至少后继版本的开发规划，也得由我来掌控，至少我要能说得上话。” “耐心等两三个月。”资怀玉给了他承诺。 “两三个月……可以，就算跑偏了一点，也还来得及扳回轨道来，”林逸飞边思考边说，“在考虑后继版本开发的时候，也要将漫改、影改考虑进去。那么团队里的剧情策划就非常关键了，目前这个剧情策划虽然很优秀，但不够听话。” 资怀玉笑着摇头：“等你到了那个位置，自然会有相应的权限。这些都不用现在和我说，到时候该怎么做，你看着办。” 林逸飞明白了，资怀玉不想和他说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而是要看看他的大局观。 想了想，林逸飞从另一个角度切入话题：“我觉得，还有一个因素要考虑到。” “什么因素？” “防沉迷。” 资怀玉惊讶地看他一眼。 “如果要按照你的设想去打造一个娱乐帝国，那么我们的游戏就应该给人这样一种印象：我们是有社会责任感的公司，我们的游戏产品是有趣的，是不骗氪的，是遵守国家法律法规的，是不以未成年人为主要目标群体的。” 资怀玉想了想，点头：“精辟。” 林逸飞笑道：“我毕竟在体制内待过，有时会用体制内的目光来看这些。” “就需要你这样的不同视角。继续说！” 林逸飞笑着说：“我们大学时曾经讨论过游戏，网游本质上是玩个寂寞，单机游戏则是主打游戏体验。” 资怀玉回忆起了那时候大家的讨论，也露出微笑，“是啊，网游也好，手游也好，主打的其实不是游戏，而是社交。当然现在的网游和手游，更加去洞悉人的本性弱点，设计各种快速反馈，让人容易感受到成长性、对抗性、合作性、炫耀性等，大部分人都能从中找到自己想要的快感。玩单机游戏的人，往往是沉浸在游戏本身。玩网游和手游的，往往是沉浸在各种自己现实中欠缺的社交体验中。” 林逸飞想打个响指，不过因为手上的皮肤被泡的有点软，没打出声音来。 他尴尬地笑了笑，“如果想要快速赚钱，那么游戏的设计就要更突出社交性。如果想要打造口碑，游戏的设计就要更突出游戏性。红月王冠呢，目前其实社交做得还有点弱，游戏性倒还不错，不过也有很多改进余地。” 资怀玉大致清楚林逸飞的思路了，“我差不多明白了，没什么大问题，你尽管放手去做。” 林逸飞嘿嘿笑：“那薪水是不是也该加了？” 资怀玉哼着笑了一声，把储物箱钥匙交给那个给他按摩的技师说：“去把我的包拿来。” 技师很快就带着他的包回来了。 “你平时很少用包的。”林逸飞感到奇怪。 资怀玉泡澡泡的晕乎乎的，甚至有种微醺的感觉。 说话的语气也有点飘。 “因为今天带了点东西。” 资怀玉擦了擦手，打开包，从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林逸飞。 林逸飞翻看文件，眼睛越睁越大，最后抬起头看着资怀玉，语气有些迟疑，“给我的？一套房？这奖励有点重。” “只是帮你付个首付，后面你要拼命干活还贷，”资怀玉懒洋洋地说，“房子是我朋友老公家里开发的。” “首付也是几百万啊，你这太大手笔了，”林逸飞低头，不想太感情外露，“罗家的利拓地产……你朋友嫁进罗家了？” 资怀玉笑道：“你的关注重点有点偏。没错，这套房子归你了，放你三天假，去办手续，办贷款吧，然后把嫂子和小孩接过来。你们在临海有房子了，可以在这里安家了。” “知道了。”林逸飞没多说。 还有什么好说的？士为知己者死罢了。 “先生，您有电话找。”这时，有技师拿着资怀玉的手机过来。 资怀玉一看，是小师妹的来电，赶紧接听，“小师妹啊，你在忙么？” 尹伊莲的声音有些虚弱，但风格不变，“是啊，忙着办理入职手续呢。还没感谢你替我包下酒店房间，替我省了很多事。” 资怀玉奇怪道：“你不是说早有安排吗？” “我是有安排，但有人照顾我难道不好么，”尹伊莲笑道，“晚上吃饭可以啊，我也挺想见见你的女朋友，看看你的眼光到底怎么样。不过你得来接我，我好像有点感冒，身上没力气。” 资怀玉不疑有他，“可以，我来接你。” 正文 第189章 说你喜欢我 ，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小师妹那边要接，没法推脱。 而女朋友也要接，不然人家刚刚原谅你，你就大喇喇地，那也太不懂事了。 但是分身乏术啊怎么办？ 最后资怀玉只能让林逸飞替他去接兰思瑜。 还给兰思瑜发了条微信：“我去接小师妹，让我兄弟替我来接你。小师妹毕竟是外人，要礼貌一点，我们自己人就不那么讲究了。” 嘿，这话术，林逸飞在旁边看了捧腹无声地笑。 然后资怀玉一不做二不休，又给小师妹发了条微信。“哎，我来接你，没去接女朋友，女朋友吃醋呢。不理她，谁让你是我最亲爱的小师妹呢，你最重要。” 小师妹只回复了三个字：“加的斯。” 资怀玉连起来念了两遍才明白什么意思。 旁边林逸飞都快笑喷了。 资怀玉赶到酒店的时候，敲门敲了半天，久到他以为小师妹是不是睡着了，或是出去买什么东西了。 他站在原地，打小师妹的电话，也没人接。 他想仔细听一下，房间里有没有铃声传出，不过这酒店太高档，隔音效果太好，听不出。 “怎么回事？”资怀玉自言自语。 他敲了又敲，又停下来打电话，折腾了有十分钟，等到他心里都有些担心，准备去前台索要房卡的时候，房门这才缓缓打开。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推着尹伊莲出来，尹伊莲歉意地说：“不好意思啊，刚刚我在洗澡。” 资怀玉看她头发确实湿漉漉的，倒也没疑心。 不过今天的小师妹，可以说是浓妆艳抹，口红、腮红都非常明显；而且身上有很浓的香水味，甚至有些刺鼻了，这倒是让他始料未及的。 他印象中，小师妹是个打扮稍稍偏中性化，平时很少用香水口红的女孩。 他疑惑地抬头打量那个推轮椅的女人，相貌平平，气质内敛，穿着普通。 以资怀玉看人的目光，感觉这是个从事服务行业的女人。额，不是特种服务业。 “这位是？” 尹伊莲轻松地说：“哦，这是我请的助手，平时帮我打打杂，打印文件，校正文字之类的。” 资怀玉更疑惑了，他沉默了十几秒钟。 “你走不走啊，堵在门口干嘛？”小师妹娇嗔。 尽管她尽力大声说话了，但是资怀玉听得出，她的声音非常虚弱，有气无力。 “你平时不会向我解释那么多的。” 尹伊莲怔了怔，轻松地微笑：“总得改变一下风格吧。如果活到老都是一成不变，那多可怕？” 资怀玉示意那个女人让开，他过去推着小师妹，“那我们去吃饭吧。这位……” “陈姐。” “陈姐，那你就自己安排吧。” 那女人看了尹伊莲一眼，似乎从目光中确认了什么，无声地点点头，转身匆匆走了。 “你感冒很严重？”等陈姐走远，资怀玉问道，“感觉你很不在状态。如果很不舒服，不想去吃饭就别去，我帮你叫点东西到楼上来吃。” “我想见见你女朋友，不行么，”尹伊莲笑道，“我没事，就是没什么力气。不过到时候你可别和我有太多互动，免得你女朋友吃醋。我可不想你结不成婚，反过头来怪我。” “结婚？我没想过这事。”资怀玉推着小师妹进了电梯。 “是么？为什么？你好像不是那种不婚主义者。” 资怀玉道：“只是没遇到合适的。” 小师妹冷笑：“又说假话。怕是合适的太多了，让你挑花眼了吧。” 资怀玉苦笑一声，不敢再做声。 “就闲聊啊，我问你，”小师妹笑道，“你觉得以你的标准，我算不算合适的结婚对象？” 资怀玉认真的想了想，“不算吧，和你结婚太恐怖了，那得把演技练到max才行。这世上没人不说谎，说谎是生活中的必须，但你眼里揉不下沙子。” 尹伊莲淡淡地说：“可你也有很多次当着我的面撒谎而我没有识别出来吧。” 资怀玉沉默了片刻才苦笑一声：“我还以为能瞒过你呢。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你其实全看出来了，只是给我留面子没有拆穿。” 尹伊莲笑道：“才不是给你留面子。而且也不是看不看出来的问题，关键是，你撒谎的时候，全部写在脸上呢，根本不需要我去认真观察分析。” 这时他们已经到了停车场，资怀玉打开车门，抱着尹伊莲，将她抱上车。 刚刚将她放下，尹伊莲突然伸出右手勾住资怀玉的脖子，左手则软软地垂下。 资怀玉愣住了。 不过尹伊莲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凝视着资怀玉的眼睛，“你真的不擅长说谎，要不，现在试试。” “怎么试？” “说你喜欢我。” 资怀玉觉得有些怪异，这似乎过了开玩笑的界限。 但是看到尹伊莲那有些脆弱的眼神，他又不忍心拒绝。 于是他故意大声笑了笑，“好啊。尹伊莲，我喜欢你。” 尹伊莲松开手，让他离开，“果然说谎的功夫很差劲。” 资怀玉没有马上退出去，他依然弯着腰，看着尹伊莲，这次他认真地说：“尹伊莲，我喜欢你。” 尹伊莲微微眯起眼睛，然后点点头笑道：“这次没说谎了。不过，此喜欢，非彼喜欢吧。” “恩。”资怀玉承认。 “朋友间的喜欢么？还好吧。”尹伊莲似是自言自语。 资怀玉的心有些颤。 他不由得想到，林逸飞和杨欣语都曾经指出过的：她喜欢你。 他低头退出，绕到驾驶室。 发动汽车后，他没有立刻挂挡，而是头仰着靠在座椅上，看着前方。 过了一会，他才如梦初醒地，回头看着小师妹说：“你今天不正常，很不正常。” 尹伊莲斜斜地靠在后排的座椅上，先是神情严肃，然后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你正常，你一直都很正常。” “别给我嬉皮笑脸，”资怀玉严肃地说，“老实交代，你到底怎么了？我感觉不是感冒这么简单。你又没咳嗽什么的，还感冒，你骗得过谁呢？” “哎，”尹伊莲轻叹一声，“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你说吧。”资怀玉睁大眼睛瞪着她。 “好吧，我说，我坦白从宽。”小师妹说。 “其实，其实呢，哎，真不好意思说。真的是太难为情了。” “你说！”资怀玉提高了音量，感觉血压都有点上升了。 “其实吧，光是感冒也没什么。可问题是，偏偏是胃肠感冒。胃肠感冒也就罢了，又恰好是正好在来亲戚的时候胃肠感冒，这就很具体了。身体有点扛不住啊！我很担心吃饭的时候，憋不住，屁崩了怎么办。”小师妹愁眉苦脸地说。 资怀玉有点绷不住脸，赶紧转回去。 小师妹在他面前从来不维持什么人设什么形象，虽然她说出“屁崩了”这种话还是有点让他意外，但总的来说，依然是属于她的正常风格。 半晌资怀玉才说：“行吧，晚上我点菜的时候注意，弄几个清淡的。” “可别！”小师妹赶紧劝阻，“我想吃大餐！” “你肠胃感冒！”资怀玉回过头瞪她，“按理说应该食欲不振，恶心呕吐，还有腹泻。你确定你要吃大餐？” “大不了，我每道菜都少吃一点。”内容是认怂，但小师妹的语气从来不怂。 资怀玉想了想，“行吧，我也不差这点钱。”他心想大不了先记账，等自己账户解冻再去补上。 反正吃饭的地方，有自己的股份。 尹伊莲并不知道他银行账户冻结的事，难得地甜甜一笑，“这就对了嘛。” 资怀玉这才将车驶出。 一路无事。 他选的地方，是以前某个苏姓富二代打赌输给他，送了10%股份给他的网红餐厅，“莱茵哈特”高卢餐厅。 这里的消费是真的高，菜的分量是真的少，哪怕只点几个最基础的菜，只能装模作样哄哄肚子，其实根本都吃不饱，也要人均四五百起。 但这里的装修和布置也是逼格满满，极有小资情调，是都市白领丽人们最向往的场所之一。 下车后，资怀玉左顾右盼一下，没看到兰思瑜的身影，赶紧地将小师妹抱下来，放入轮椅。 他推着小师妹进门后，小师妹上下左右打量了一阵，有些失望的样子，“我在灯塔国的时候就听到有人说这间网红餐厅了，夸得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仔细一看，也就那样嘛。” 资怀玉笑道：“亏你还是心理学的大师。那些网红们还不是借着抬高这个地方，来抬举他们自己？” “我对你刮目相看了，其实这次回来，我感觉你心理学方面真的进步很大，毫不夸张地说，我感觉都追上我了，甚至比我强了。你是怎么学的？感觉半年前你还远没有这水平。”尹伊莲很是好奇。 资怀玉能说什么，他满级的心理学，就像锥处囊中，肯定会表现出来的。 被小师妹发现了也正常。 至于解释……只能解释为：“突然开窍了。” “说谎。” 资怀玉耸耸肩。哪怕他已经把表演怼到了满级，尹伊莲依然能一眼看出他在撒谎，这就没意思了。 满级的表演这么没用？ 在服务员热情的指引下，资怀玉来到了他订的包厢门口。 “你那么看我是什么意思？”资怀玉质问这个服务员。 那服务员年纪不大，青春活泼，也不怕他，笑嘻嘻地说，“我在看老板的女朋友们，真是个个漂亮啊，老板好福气。” “女朋友……们？”尹伊莲故意提高音量。 那服务员不是故意要拆台，只是开个玩笑，此时赶紧解释：“姐姐啊，我是开玩笑的，其实我是想说老板的女性朋友们。老板人很好的，不是渣男呢。” “呵呵，那你就看错了，这人渣得无可救药了。”尹伊莲笑道。 服务员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没错，确实渣得无可救药了。”一个有些生硬的声音从包间里传来。 兰思瑜很快出现在门口，拉开门示意他们进去。 资怀玉尴尬地推着小师妹进门后，主动介绍：“思瑜，这是我大学里的小师妹，尹伊莲，刚刚留学回来。” “小师妹，这是我女朋友，兰思瑜，演员。” 尹伊莲仰头，伸出右手，“你好，幸会。我看过你的短视频作品，很喜欢。” “你好，”兰思瑜有点血槽半空的无力感，“怀玉说起过你，才女，超级聪明，终于有幸亲眼见到你了。” “你女朋友真会说话，”尹伊莲笑着转头看着资怀玉，“这是几号女朋友？” 资怀玉佯装生气，“喂，我请你吃饭，你拆我台？这剧本不对吧。” “得了吧，”小师妹懒洋洋地说，“人家已经认清你的渣男本质了，还瞒什么呀。” 资怀玉一时搞不清她的真实意图。 难道她是真想闹一番？他已经开始有点后悔组织这个饭局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兰思瑜对小师妹这番话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装模作样地瞪他一眼：“你看，就连你朋友都看不惯了，你还不好好收心？真要哪天我家法伺候么。” 说着，还挽着他的胳膊，亲亲热热地坐下。 资怀玉毕竟也是心理学满级的人了，马上意识到，兰思瑜这是在宣示主权。 这可奇怪了，女人通常只会在有一定威胁的同性面前宣示主权。 就像当初资怀玉要兰思瑜扮演他的女友陪同去饭局，兰思瑜故意当着程潇的面和他做出亲密举动。 那是因为程潇美丽又可爱，又是那种给人很轻松感觉的女孩子，对异性有极强的吸引力——这一点在直播中已经证实了。 莫非兰思瑜觉得小师妹很有威胁？ 小师妹虽然也算得上是美女一枚，但哪怕是颜值巅峰时，也是比不上兰思瑜的。 而且现在她的气色太差了，况且又坐在轮椅上。 兰思瑜为什么会觉得她有威胁呢。 真是奇哉怪哉。 坐下后，兰思瑜笑道：“尹伊莲，我叫你阿莲好不好啊。” 不等尹伊莲答应，她已经继续说：“你和怀玉的感情真好呢。不过怀玉他有时候边界感不太好，他没说什么让你误会的话，做过让你误会的事吧？” 正文 第190章 不怕，就是不怕 ，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兰思瑜这话，绵里藏针，挺犀利的。 暗指资怀玉的心系在她身上，就算对小师妹有什么暧昧的言语和动作，甚至撩拨，那也是“误会”，让小师妹不要多想，不要眼巴巴地望着——没你的份。 不过还好，兰思瑜虽然出招了，小师妹却没有接招，只是笑了笑，“我觉得你们挺不般配的。思瑜你是个美丽善良，又独立自主的女孩子，你配得上更好的。这个渣男，起码要进化十倍，才勉强有资格当你的男朋友，你实在没必要给他好脸色看。他要是对你不好，你一脚踹开吧，保证你能找到更好的。” 小师妹这一招以柔克刚，倒是不错，至少兰思瑜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资怀玉也赶紧想办法转移她们的注意力，免得战况激烈殃及池鱼。 他装模作样地左顾右盼，“对了，我兄弟呢？” 兰思瑜看着他，“你说的是那个，口口声声‘什么兄弟啊，我只是一个底层小员工，老板娘你不要为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老板的事，我可不敢乱嚼舌头’，‘老板娘你放心，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线，老板的一举一动我都会向你汇报的’那个兄弟？” 资怀玉有些尴尬。 当然，这是纯属玩笑。林逸飞是开玩笑，兰思瑜也知道林逸飞是开玩笑。 但兰思瑜此时把这话说出来，就不仅仅是开玩笑了，同样是一种对兰思瑜的示威——你看，我的正宫地位已经得到我男人公司的人认可了，你就别想了，赶紧滚吧，别打别人男人的主意！ 资怀玉担心小师妹反击。 毕竟，小师妹那么玲珑聪慧，对兰思瑜的言下之意肯定是洞若观火。 而小师妹看着文文静静，漂漂亮亮，但以前被她狠狠怼过的人都知道，那是假象，这是个披着天使外衣的小恶魔。 她虽然从来不说脏话，但是每一个字都像利箭，还带自动导航，支支利箭直射心脏，让被她怼的人恨不得原地去世。 不过让资怀玉惊讶的是，不知小师妹今天是不舒服，没力气怼人，还是刻意控制了脾气。 对兰思瑜的话，她只是微微一笑：“菜点好了吗？让我看看菜单，我要加几个菜，吃穷我的学长。” “那你加油，我也想知道他家底到底多厚。”兰思瑜巧笑倩兮。 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小师妹突然说：“你不错。” 兰思瑜有些愕然，不知道尹伊莲怎么突然说这个。 小师妹说了这三个字之后就绝口不提，也不解释她为什么这么说。 资怀玉大致能理解，小师妹是个特别敏感的人，善于捕捉人的微表情和眼神。 或许她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对兰思瑜有了一定的认可吧。 其实兰思瑜这个女人呢，有心机但并不做妖。 有颜值，又有内涵。 性格方面，说不上很好，不是那种传统乖巧温顺，三从四德的女人，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算是新时代独立女性的代表。 而且也还算正能量，没有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三观。 可爱起来，是极其可爱。 妖媚起来，也能让人魂儿都酥掉。 总之资怀玉是满意的。 如果在程潇、李玖和兰思瑜之间只能选一个的话……那肯定…… 想什么呢，当然是全都要！ 怎么能只选一个！ 接下来的这一个小时，小师妹明显地退让了，没有针锋相对。 而兰思瑜本来也不是那种喜欢撕来撕去的类型，见小师妹一味防守，她也没有什么进攻欲望。 就像是世界杯上的樱岛和波兰，打起了默契球，都不进攻。 也因此资怀玉能够比较轻松地应付下来，甚至还有闲暇去品尝美食，没让这一顿上万元的大餐浪费掉。 如果小师妹和兰思瑜之间剑拔弩张，他哪有心情吃东西？肯定是食不甘味的。 等到吃完，又稍稍聊了一会，资怀玉注意到，小师妹的话越来越少，大部分时候都只是微笑倾听，而那微笑也显得很疲惫。 他不由得频频以关切的目光看向小师妹。 这时小师妹主动说：“我感觉人不太舒服，就先失陪了，你们继续过二人世界吧，我们下回再约。” 资怀玉赶紧站起来：“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小师妹微笑道，“你多陪陪女朋友。说真的，这么好的女朋友，很难碰上的，你可别太花心，把人给气跑了。该哄就哄，该陪就陪，知道吗？” 兰思瑜则笑道：“阿莲妹妹，我和怀玉有的是时间，不在乎这一会儿。让他先送你回去吧，我知道你们还有话想说。” 资怀玉不做声，这个时候他能不表态就不表态。 小师妹笑了笑，“我不是客气，是真的没必要。” 兰思瑜起身，拿起她的包，“其实我等会还有事，也没空和他过二人世界。好了不多说了，就这么安排吧。” 资怀玉便和兰思瑜道别，推着小师妹离开餐厅。 “我不要你送，你让我自己回去。”小师妹说。 资怀玉对着她的后脑勺，屈指敲了两下，“又不乖。” “我真的不需要你送。让我自己回去好么？” 她的语气很坚定，资怀玉不太理解为什么她突然这样，但资怀玉也有自己的坚持，“你少来，闭嘴。” 小师妹真的闭嘴了。 将小师妹抱上车的时候，资怀玉闻到一个奇怪的味道。 还没来得及细想，小师妹突然开口：“我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 小师妹道：“这是个好女孩，你应该珍惜。” 资怀玉笑道：“比你还好？” 小师妹笑了笑，“某些方面吧，比如胸比我大，屁股比我翘，相貌比我勾人。” “其他的都是你更好？” 小师妹来了个默认，嘴角上翘的弧度显示她就是这么想的。 “你呀！”资怀玉忍不住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小师妹一时愕然，然后很快无声地笑了起来。 “以前你也是这么捏我脸的。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敢这么做，没有任何人。”小师妹语气温柔，视线似乎顺着时间逆流而上，回到他们青春绽放的大学时代。 资怀玉也回忆着。“是啊，你怼起人来，确实让人害怕。” “那你为什么不怕我？经常惹我生气。”小师妹仰着头。 资怀玉想了想，退出车厢，来到驾驶座，慢条斯理地系好安全带，发动汽车，这才说：“不怕，就是不怕。” 小师妹调皮地问：“你不敢面对我，是怕我从你的表情里觉察到什么吗？” “每个人都有深藏于心，不想被发现的秘密。”资怀玉答非所问。 小师妹软软地靠在后座，想举起左手却没举起，苦笑一下，用右手将她包里的手机拿出来。 资怀玉从后视镜里看到她默默地拿手机单手打字，以为她是在和朋友聊天，也没说什么，将车驶出车位，向酒店驶去。 车里安安静静，小师妹一直在那打字。 资怀玉有时会在红灯前等待时，通过后视镜看她，她表情平静，显然并不是在网上和人开片，也不是在和闺蜜聊一些同仇敌忾的话题，而且肯定也不是在和情人甜言蜜语。 这几年里，她肯定是有很多变化的，比如成熟稳重许多，比如更有智慧，更加淡定，也更从容。 不过资怀玉回忆着最近几次见面，觉得小师妹在他面前一直保持着从前的样子，不知是有心为之，还是无意为之。 有的时候，人和人的缘分是很奇怪的。 比如最开始，他作为大三的学生，加入到导师的课题组，本来是很兴奋的。 因为导师平时只带研究生和博士生做课题，本科生那是休想。 不过兴奋劲儿在看到尹伊莲时就消失了。 那时候尹伊莲穿搭得非常朴素，瘦瘦小小的一只，好像还没长开的初中生一样。 资怀玉一打听，得知她才大一，顿时就不香了。 大一的小师妹，七不懂八不懂，凭什么跟着导师做课题啊？ 当然后来他不这么想了。 人与人之间，还是有差异的。 必须得承认，大一的小师妹，在基本功方面，比他只强不弱。 不过他当时对这个大一小师妹最深的印象，是小师妹见谁怼谁，经常三两句话就弄得别人下不了台。 “你这样会没朋友的！”资怀玉提醒她。 结果也被怼了。 “谢谢提醒，不过反正你不会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建议你还是把这份闲心用在课题上吧！你已经是组里最跟不上进度的了！” 资怀玉气得想动手打人——结果他还真跑去导师管着的心理咨询室，打了一个小时的宣泄人偶。 后来他私下里问导师，“老师啊，这个尹伊莲，嘴巴那么臭，虽然她能力不错，但是有她加进来，整个团队的氛围都变差了。你不觉得么？” 导师笑眯眯地问他：“首先我告诉你，她没有犯错，你们的人际交往情况和我无关。只要她能完成我交代的任务，我就不会把她踢出去，所以你不用想进谗言了。” 资怀玉和导师关系很好，两个人说话都比较随便，所以他当时笑嘻嘻地说：“导师，你误会了，我不是要赶她走。我是想说，你那么厉害，帮帮她呗，帮她做个心理咨询，让她嘴巴别那么臭啊。” 导师眯着眼，这次没笑了，“心理咨询不能给熟人做，而且她自身没有求助的愿望，谁也帮不了她。何况，她的内心其实还算平衡，倒并不是很急需心理咨询，反而是你，是失恋了吧？我感觉你整个人都失衡了，你比她更需要心理咨询。要不要我给你推荐一个邻校的老师？” 资怀玉就不敢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可不想和人去讨论唐晓颖的故事。 只好打哈哈岔过去，“我最近忙着勤工俭学，真的没时间，过阵子，过阵子吧。” 导师却不放过他，当时追问了他一句，“我来考考你。你觉得，她为什么见人就怼？” 资怀玉想了一会，试探性地给了个回答：“因为她的原生家庭有问题，让她比较具有攻击性？” 导师摇头：“别偷懒。” 资怀玉挠头。 遇到任何问题，就扯一句“原生家庭的问题”，在确实是心理学，尤其是心理咨询方面最偷懒的做法。 每个人的性格形成，行为习惯形成，肯定都和原生家庭有一定的关系，这不用说。 但导师想要的，肯定是更具体的答案。 资怀玉继续冥思苦想，毕竟在导师面前表现，是每个学生都想努力做到的。 过了一会他说：“我猜，大概是因为她的父母关系不睦，她在家庭中习得了争吵和怼人。” 导师点点头，又用力摇头：“还是有点偷懒，但总算不是毫无想法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从什么迹象觉察到她的父母关系不睦，或者是从什么渠道搜集到的信息？信息可靠吗？” 资怀玉再次挠头：“我猜的。” “猜的。”导师有点失望。 “不能猜啊？” “这会导致先入为主，”导师没好气地说，“你没有丝毫根据地瞎猜，如果是和别人闹着玩，或者在条件有限的情况下要做推理，那你可以不负责地猜一下。比如遇到警方要对嫌疑人做侧写，但信息有限的情况下。可如果是在心理咨询中呢？你当然不能随便乱猜。” 被导师批评了一顿，资怀玉灰头土脸。 后来他去询问小师妹，“你父母是不是关系不好？” 小师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你猜的？那我也猜一个吧，我猜测你是单亲家庭，很可能只有母亲。但你对父亲并无怨恨，所以我猜你父亲并不是故意离你们而去，而是出现了意外。另外我提醒你，如果照着你母亲的样子来找女朋友，你永远都会失败，因为你心目中的母亲是神化了的，现实中不可能有那么完美的女性。” 资怀玉再次败退。 但从小师妹的反应中，他也基本可以确定，小师妹的父母确实关系不睦。 而且被小师妹这么戳中心中的痛点，资怀玉虽然有点恼火，但也没有太过于生气。 因为小师妹措词还是有考虑的，嘴下留情了。 正文 第191章 我不想当小师妹了 ，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后来又一次和导师私下相处时，资怀玉说：“我从尹伊莲那里搜集到了信息，她的父母确实不睦。” 导师都差点忘了这事，好半天才想起来，“哦。” 资怀玉问：“老师，上次我说出我的猜测时，你只说我‘总算不是毫无想法了’，但没有评价对错。我当时的回答，究竟对了吗？” 导师摘下眼镜擦了又擦，半晌才戴回去，“不知道你发现没有？尹伊莲虽然喜欢怼人，其实并无恶意。” 资怀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啊？” “她呀，”导师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大概只是在寻找一个可以无条件包容她的人吧，一个无论被她怎么怼，都不会生气的人。她需要找到一个这样安全的环境。” “所以，她怼人只是一种测试？” “可以这么说，”导师说，“我猜测，是她从小就见到了父母互相怼，而在互怼中消磨了感情，变得互相憎恨。她或许会形成这样一种认知：互怼是夫妻相处间不可缺少的一个环节，但是如果彼此不能宽容相待，完全包容，互怼就会造成伤害。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一家之言，你不要奉为圭臬，听过就算。” 导师你的推测就是推测，我的推测就是不负责任的乱猜，也是服气。 双标！ 不过资怀玉当然不敢当面说出来。 而从此以后，无论怎么被小师妹怼，资怀玉都不生气，也不会怼回去。 他发现原来导师说的是真的。 小师妹怼人，只是想试试谁能容忍她，无限包容她。 所以他得以成为了她的朋友。 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再后来，他又发现，导师其实还是错了。 因为小师妹对很多人，其实就是讨厌，所以怼。 她并不是一个没有脾气的女孩子。 所以说，千万别太迷信导师。 导师也是会犯错的。 “你笑什么？一直在贼笑。” 资怀玉开着车，没有回头，“我也没问你在写什么呀。” 小师妹晃了晃手机，“我在给一个很笨的学生写信。” “我在……我不想说。你说了你在写信，但是没告诉我内容。我可以告诉你，我在想事，但也不告诉你内容。” 小师妹笑了笑，“真没诚意。” “你介意把你写的信，念一段么？” “我念了你就会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看情况。” 小师妹笑道：“那算了，我们就各自保留秘密吧。” “那就别念了，你休息一会。”资怀玉倒不是不感兴趣，只是看她脸色，很不好，还是不要一直和她说话，让她休息比较好。 把小师妹抱下车时，小师妹又主动提起：“其实我可以告诉你其中几句的。” “什么？” “那封信。” “哦，”资怀玉把小师妹放入轮椅，推着她走，“那你说说看。” “我突然又不想说了。” “……”小师妹通常不是反复无常的女孩子。 但所有的女孩子都是情绪化的生物，推导出小师妹是情绪化的生物，推导出小师妹有时会反复无常。 没毛病。 “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怎么感觉你越来越虚弱了。”资怀玉有些担心。 “感冒啊，这是正常的，我有好好吃药，”小师妹从包里掏出一瓶药迅速晃了晃，没等资怀玉看清上面的文字又收起，“行了你别瞎操心，把我送到了，你感觉去陪女朋友吧。” “她要工作。” 小师妹懒洋洋地说，“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她那句话是在撒谎。” 资怀玉默认。 他如今满级的微表情识别，很少有人能在他面前撒谎。 将小师妹送到房间，他又叮嘱，“如果觉得不舒服就去医院，别硬抗。还有，你人不舒服还惦记着试验？站起来活动活动或许会舒服些。” “不能半途而废啊，”小师妹笑道，“去吧去吧，看到你就烦，别碍眼。” 走到门口，资怀玉又转身，“今天你都没叫我学长。” “因为，我们从来都不仅仅是学长和小师妹，不是么。” 资怀玉想了想，“可我还是觉得叫你小师妹很好玩，也很亲切。” 小师妹大笑，“那如果有一天你的小师妹被林平之抢走了，你会哭死么。” 资怀玉笑道：“可能会哭一场，然后哭完了我会去找任盈盈啊。” 小师妹白了他一眼，“滚。” 资怀玉不以为意，“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拜。” 等到门关上，尹伊莲才幽幽一叹，“所以我才不想当小师妹啊，当任盈盈她不香么。” 资怀玉回到车上，先给兰思瑜打个电话。 “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兰思瑜语气淡淡的，“我现在有事，你去陪陪你小师妹吧。她病得很严重，需要人照顾。” 资怀玉笑道：“你误会了，你是看她坐轮椅上吧？其实那是她做的一个实验，想体验一下身体不便的人，会发生什么样的心理变化，需要用‘内省法’。虽然这种实验方法目前很少用了，而且因为是小样本，个人体验性质太强，数据不太被认可，不过小师妹她本来就是奇奇怪怪的人，喜欢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对了，她是有点不舒服，胃肠感冒。” 兰思瑜沉默了一会，才说：“吃饭的时候，她失禁了。” “什么？”资怀玉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尿在身上了。她的裤子里面，穿了尿不湿，我看得出来。你没闻到她身上的尿味吗？” “这……”资怀玉因为震惊而说不出话来。 他打心眼里不愿意相信兰思瑜的判断。 但是，今天吃完饭抱着小师妹上车和下车时的镜头在他脑海里闪现，慢放。 他确实有发现一些奇怪的气味，现在想来，那应该是尿味混合着香水味。 所以小师妹今天一反常态地浓妆艳抹，洒了很多香水。 所以在上下车时，她故意开口说话，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没法专心去辨别气味。 更多的细节在不断浮现。 “怀玉。” “恩。”资怀玉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我很明确地说，我不希望你再和你的小师妹过多来往。”兰思瑜的声音不像是在开玩笑。 资怀玉有些诧异，“为什么？” 兰思瑜说得直接：“因为她很喜欢你。而且她现在是病弱。你这个人，总是会对弱者充满同情心，她的病弱，会让你给她加很多分。” “你弄错了，”资怀玉觉得自己的辩解很无力，尤其是在很多人都说过这一点之后，“小师妹和我就是普通的，正常的朋友，没有牵涉到男女之情。”、 “你对她，或许暂时没有。但她对你，一定有，”兰思瑜斩钉截铁，“总之，你如果继续和她来往，我会吃醋，会不高兴，你看着办。” “我知道了。”资怀玉只想赶紧蒙混过去，他要回酒店看看小师妹到底怎么样了。 至于说小师妹究竟是否喜欢他，他一来不相信，二来也不在乎。 小师妹就是小师妹，别想多。 兰思瑜严肃地说：“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 “我知道。” “我现在真的有事，你不用来找我了。”说完，兰思瑜挂断电话。 资怀玉拿着手机，摇摇头，掉头往小师妹的房间走去。 来到房间门口，他用力敲了敲门，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 他便开始给小师妹打电话。 无人应答。 资怀玉开始有点担忧，但此时他还能沉住气。 但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始终没人应门，小师妹也没接电话，他就越来越不安，在房门外走来走去。 这时一个服务员推着小车过来，来到门口。 资怀玉盯着她。 那服务员有点惴惴地看了他一眼，行迹鬼鬼祟祟，掏出房卡，刷开房门。 “你这是干嘛？”资怀玉大声质问。 “我来打扫卫生。”服务员弱弱地说。 资怀玉近乎粗暴地推开她，一个箭步冲入房中。 “诶，先生，先生，诶，这位客人你不能这样！” 资怀玉充耳不闻，他冲进去看了看，终于确定，小师妹确实不在了。 哦表述错误，是不在这里了。 很显然小师妹所有的物品都打包带走了。 应该早就收拾好东西，然后就是资怀玉在楼下打电话那一会儿，有人推着她离开了。 “先生，你再不离开，我要叫保安了！”服务员虽然语气很弱气，但是努力想要表现得义正辞严。 资怀玉转身看着她，她就立刻退了一步，并且伸手去拿放在小推车上的对讲机。 资怀玉道：“你过来，加我微信好友。” 服务员咬了咬嘴唇，慢慢掏出手机，展示她的手机收款二维码。 倒是个上道的，资怀玉笑了笑，扫了码，给她转了2000块钱。 “这个房间是我包下来的，给我……朋友住的，现在她突然离开了，没和我打招呼，所以我要检查一下，看看她有没有遗留什么东西，让我可以找到她。”资怀玉解释道。 “明白，明白，”服务员憋不住笑，“你快点，别太久。” 至于资怀玉说的东西，她其实并不明白，就算明白了也不知道真假，但是微信钱包里多出的2000块钱那是真得不能再真了。 其实资怀玉已经把大半家当给她了。 他的银行账户已经被冻结，而微信钱包里没多少钱。 资怀玉迅速把套间检查了一遍，可惜的是，小师妹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并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他又给小师妹打了电话，小师妹依然没接。 看来是故意躲着他了。 资怀玉心里相当不安，有种种可怕的猜想。 “先生，你该走了！”服务员又怯生生地说。 资怀玉想了想，去往酒店前台。 在这里，他发现小师妹果然退房了，而他之前预付的房费，没用完的部分已经转回到他的银行卡里——已经被冻结了的那张。 他问前台服务员，这个房间的客人有没有给他留下什么便签，信件，口信，很遗憾，都没有。 滴水不漏的小师妹啊。 怀着最后的希望，资怀玉拨通了杨欣语的电话号码，“尹伊莲是真的病了，你知道么？” “啊，有这事？我不知道啊。” 资怀玉觉察到了杨欣语声音里些微的不自然。 总的来说，演技可以打8分。 如果不是他心理学满分，加上演技满分，他还真的难以判断出来。 看来杨欣语知道小师妹的病情。 所以说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 不过既然杨欣语矢口否认了，资怀玉也不想再逼问，逼问也没意思。 “那你知道她现在去哪了吗？” “我这几天没和她联系。” 这话听上去像真的。 “尹伊莲还和谁玩得好？你有联系方式么？” “你真奇怪，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你语气那么紧张，没出什么事吧？”杨欣语关切地问。 “暂时没事。”资怀玉只能这么回答。 “她如果要躲着你，你肯定是找不到的。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 资怀玉勉强笑了笑，“或许吧。行了不多说了，改天再约你。” “恩，”杨欣语柔柔地说，“我正好也有事想找你，关于创业的事。不过不急，等你有空了联系我，我们出来聊。” “好。” 资怀玉想了想，又给导师打了个电话，不出所料，导师也是一无所知。 小师妹就这么消失无踪了。 而想在这个千万人口的大城市里找到一个故意隐瞒行踪的人，太难，太难。 资怀玉坐在车里想了很久，也没想到好办法。 报警？这是无理取闹。 问尹伊莲的好友？不就是自己么。 她的父母？ 抱歉，资怀玉不知道她父母的联系方式。 资怀玉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坐在车里，但是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揪住他的气管，扯住他的食道，让他呼吸困难，胃部都跟着有些抽痛。 他担心。 担心小师妹做什么傻事。 虽然小师妹一直都还算乐观，尽管她讨厌“人类”这种生物，但是并不厌世。 可如果兰思瑜之前猜测的是真的，小师妹真的失禁了……那肯定是很严重的病。 而人类面对自身严重的疾病时，或许原先的一切都会颠覆，温柔的人会变得暴躁，安静的人会变得狂怒。 乐观的人，会变得…… 正文 第192章 渣男的日常 小师妹呢？ 她究竟去了哪里？ 资怀玉止不住地担心。 不过他也只能暂时按下担心。 不是他无情。只是，如果小师妹真的要做傻事，他也无法在那之前找到她并且阻止。 而且他的道具被封禁，银行账户被冻结，想做什么也无能为力。 只能静观其变了。 …… “雷蒙德，是我，”尹伊莲坐在轮椅上，她身处阳台，看着对面老旧的小高层，这是临海市的老城区，“公司上个月宣布研发出了一种用于治疗渐冻症的新药，对吧，还没命名，编号是rs-171。” “恩，我要，你给我准备一个疗程的药物，我马上就要。” “没通过毒理测试？没通过临床测试？你觉得我在乎吗？”小师妹的声音尖锐起来，“i’mfxxxkingdying!或许你可以等到它通过全部的三期临床测试后，往我的墓碑上倒一点？我想我会在地狱里感谢你这个motherfxxxk的！” “三天内，我要看到这支药摆在我面前！否则你就等着被董事会解雇吧！” 尹伊莲挂掉电话。 丝丝火烧云，如同画家信手泼出的油彩，将半边天空都染成红色。 夕阳西下，如此美好。 尹伊莲看得痴了。 一直到太阳完全落下，夜幕降临，她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一开始只是怔怔地落泪，最后埋头在自己的膝上，剧烈地抽泣。 “我想活下去啊……” …… 所有的资金到位，然后完成新公司的注册，总共花了资怀玉3天时间。 这家名为“玉兰新传媒娱乐”的公司，有一部分股份是由资怀玉个人持有，一部分是任卡史公司持有，还有5%归兰思瑜。 未来肯定是要一部分股份出售、然后还要划一部分股份给兰思瑜，只等兰思瑜目前的合同结束。 当然，在这3天里，资怀玉也没闲着，他和兰思瑜，又叫上几个基本功扎实、外型有特色的演员，拍了好几个短视频，现在正交给任卡史旗下的工作室加紧进行后期处理。 因为时间太过紧迫，接下来后期制作、发布视频、大肆宣传、炒热概念、交易股份，总共也只留了7天时间给资怀玉。 如果是上帝他老人家，7天勉强够创造一个世界了。 但是资怀玉没那么牛逼，赚一个亿都不见得能成。 抵押以及准备拍卖的古董，都已经交给了伍芬国。 这天，资怀玉准备带着兰思瑜去一趟京城，出席伍家举办的小型展示会，以及之后的拍卖会——虽然他目前没钱买任何东西。 他已经完全地闲了下来。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对吧，不如出去走走。 咦，不是说时间紧迫吗？怎么又闲得慌了？ 其实时间紧迫和闲着，并不冲突。 因为资怀玉能做的，都已经做了。 接下来，他只能安心等待结果。 总不能让他自己开十台电脑充当水军去网上炒作吧？ 那也太没效率啊。 而且这次去京城，他也是想寻找潜在的买家。 毕竟，这种古董拍卖会，来的人肯定非富即贵，其中有一部分就是他的目标。 他总不能跑到南京路步行街去举块牌子“便宜出售公司股份，有意者面谈”吧。 除了这两个理由之外，其实他也是想散散心。 这几天，他只要一闲下来就会提心吊胆，担心在哪里看到新闻，发现无名女尸什么的。 尽管他觉得，以小师妹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去寻短见。 但是谁能保证呢？ 而他也想尽了一切办法，依然无法找到小师妹的蛛丝马迹，只能一个人抓狂地担心。 他给小师妹发了无数的微信和短信，小师妹都没有回复；他还刻意发了几封电子邮件，并且要求回执的那种。 好消息是，小师妹阅读了他的电子邮件。说明她愿意让他知道，她没什么事，正在哪里生活着。 坏消息就是，她的情况一定很糟，否则她不会这样只言片语都不给资怀玉。 资怀玉压抑着担心，准备带兰思瑜去京城走一圈。 在出发前，他接到了程潇的电话。 对于这个电话，资怀玉并不意外，因为他知道前两天老程在程潇的陪同的下，去医院做了一系列的检查。 检查结果也该出来了。 “怀玉！”程潇几乎是语无伦次地尖叫，“我爸好了！好了！奇迹！医生说是奇迹！他好了！” 旁边似乎有人劝阻她声音小一点。 资怀玉笑道：“你先深呼吸，然后慢慢说，说清楚。” 程潇依言深呼吸了几口，这才说：“我爸做了检查，癌细胞全部没了！全都没了！医生说这简直是个奇迹，他也没想到手术效果会有这么好！” 资怀玉笑道：“那是好事啊，恭喜，恭喜你。过两天我去看看老程。” “我爸说要请你吃饭，太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下决心去做手术。因为当时医生说手术成功率太低，而且效果也不会太好，不想浪费钱，”说到这，程潇哽咽起来吗，“还好你坚持，要不然我就没有爸爸了。” 因为知道她心情好，所以资怀玉对她开了个玩笑，“不会啊，我也可以当你爸爸嘛。” “讨厌！我要告诉我爸！说你调戏我！” “随你，信不信老程把你打包，再打上一个蝴蝶结，送到我这来。” “不和你说了。你在家吗？晚上一起吃饭。” 资怀玉歉意地说：“我有事要上一趟京城，去和人谈融资，明天或者后天回。” 程潇立刻警惕起来，“融资？你出差啊？那你会带玖玖去么？” “不带！”资怀玉斩钉截铁，说了句大实话。 “哼，我也想去啊。” 哎呀怎么得了，一个个的都学会撒娇了，这怎么顶得住啊！ 请想像一只蒂法老婆在你面前撒娇的场景。 不行，不能想了。 资怀玉义正辞严地拒绝：“我是去工作的，别闹。等我回来，你停播一天，也别去训练，我陪你一整天。” “那好，你说话要算数。” “一定的。” 挂掉电话后，资怀玉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老程：“恭喜了。” 老程的笑声显得开朗多了，“还是得多谢你，这条命算是你救的。” “别说得这么严重。” “就是这回事。我都放弃治疗了，是你借钱给我，力劝我去治疗。不过，”老程的声音变得严肃，“虽然我欠你一条命，但你也不能玩弄我的宝贝女儿。你要是想做我女婿，我双手欢迎，全部家当都可以给女儿做嫁妆。但你如果是想玩完了之后拍屁股走人，我管你是救命恩人还是亿万富翁，别怪我扇你耳光。” 资怀玉有些尴尬，“你言重了，老程，我不是那样的人。” “哦。”老程这个“哦”堪比呵呵。 资怀玉叫屈，“以前我也陪你去应酬过，我的人品你还不知道吗？” “男人有钱就变坏，别以为我不懂，”老程冷笑，“你只是嫌弃那些风尘女子不够漂亮而已。” 资怀玉被怼得哑口无言。 “晚上来家里吃饭。”老程没有继续说让他难堪的话。 资怀玉则把之前对程潇说的借口又说了一遍。 “听老廖他们说，你那任卡史公司现金流健康得很，要融什么资？”老程感到很奇怪。 资怀玉笑道：“就算现金流健康，有时候也需要融资，不仅仅引入资金，也是引入技术、渠道等。还有，这次不是任卡史融资，是我新注册的一家主打影视的公司要融资，准备融个几亿吧。” 老程咂咂嘴，“动不动就几亿，我跟不上你的节奏了。当初我还想着把新宇星的股份给你，你却不冷不热，原来你根本就看不上。” “呵呵……”资怀玉除了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说什么都像凡尔赛体。 “行了，知道你忙，就这样吧。等你回来，来家里陪我喝两杯。” “那肯定的。” 挂了电话，资怀玉“呼”地舒了一口气。 被老程怼得有点难受啊。 后来他又想，既然给程潇打了电话，那肯定也得给李玖说一声。 而且他至今没有从程潇那里搬出来，虽然他向李玖解释了原因，可李玖在表示理解和担心后，又邀请他一起去合租，由她来负担房租。 这让资怀玉简直不知道怎么接话。 电话接通后，资怀玉说了几句好听的，然后承诺：“等我从京城回来，就去你家吃饭，你可以告诉李叔了。” “真的？”李玖兴高采烈，“我早就告诉他，你会过来吃饭了。他还在猜我们是什么关系，嘿嘿，我说要保密。不过他似乎猜到了一点什么！” 资怀玉心想，猜不到才奇怪呢。“你这么短的时间里，瘦了那么多，你爸没说什么吧？” 李玖笑道：“他当然很吃惊啊！我总不能告诉他，莫名其妙睡了一觉就奇迹般地瘦了吧，只能骗他说是用了什么减肥产品，他又有些担心，让我去医院做检查。” “别闲他啰嗦。” “我知道的，”李玖压低了声音，“我想你了。” 资怀玉左右瞅瞅，确定兰思瑜还在化妆，不在身边，便也压低声音，“我也想你。” 互诉了几句衷肠后，资怀玉挂了电话。 然后等兰思瑜化好妆后，开车去机场，两人顺利地登机，途中连一点颠簸都没有，看着美丽的云彩，就这么到了京城。 “怀玉老弟！哈哈哈哈！惊喜吧！没想到我亲自来接你吧！”他们下飞机后，刚到出站口，戴着大墨镜的伍芬国就像头灰熊一样冲上来，吓得资怀玉差点一脚飞踹。 如果真踹了就出事了，资怀玉今天的buff是“力可扛鼎”，伍芬国这种的能一脚踹出两米五，肠子都踹断他的。 伍芬国不知道自己在鬼门关上打了一转，淡淡地向兰思瑜问好后，亲热地搂着资怀玉的肩膀，“你借给我的那批东西，可真是给咱家长脸了，都说我们伍家太有底蕴了。还有好多人拐弯抹角地来问，希望我们把那几件东西放上拍卖，嘿嘿。” 资怀玉笑道：“你想要问我，能不能放你们那拍卖，你可以直接问的，不需要拐弯抹角。” “呵呵，呵呵，”一个照面就被戳穿了，但伍芬国丝毫不觉尴尬，“那到底行不行啊？” “当然……不行。” 伍芬国并不介意，还是有说有笑，亲自开车将资怀玉等送到酒店。 “晚上甩开你那位，早点过来，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趁着兰思瑜去洗手间的时候，伍芬国小声对资怀玉说，一边说一边挤眉弄眼。 “我没兴趣，还是算了吧，”资怀玉婉言谢绝，“不过如果你要是真的有朋友，我是说真正的朋友啊，而且对新媒体、短视频这一块感兴趣的，可以介绍给我。” 伍芬国也不问为什么，爽快地说：“行，我去问一问。看完展览后，晚上我安排一个小聚会。” “谢了。” “别客气。对了，问你个事。” 资怀玉笑道：“你还吞吞吐吐起来了。” 伍芬国眼神有些游移，“就是我那沅熙妹妹，你知道的，她家里和我家是世交。她到现在还不找对象，她奶奶急得很，天天跑我家来，要撮合我和她。” 资怀玉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不是好事么？男才女貌，挺般配。” 伍芬国没好气地说：“得了吧，让你现在结婚，而且找个厉害的能管住你的婆娘，而且如果你不听话她还可以找你老娘、找你奶奶哭诉，而且你老娘、你奶奶绝对会帮她，你乐意不？” 资怀玉道：“有话直说。” 伍芬国愁眉苦脸，“你如果有认识的年轻才俊，就多给沅熙做介绍，如果她有男朋友了，她奶奶就不会想着撮合我们了，我也就得救了。” “行，我看看吧。”这种事，资怀玉不会努力去做。但随口答应一句，倒是没关系。 伍芬国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可别去祸祸人家啊。” 资怀玉哭笑不得，“你要是真的关心她，就自己上啊。” “不行的，绝对不行的。不和你说了，晚上准时到！”伍芬国不想多说，落荒而逃。 正文 第193章 不是渣，而是很渣 ，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兰思瑜从洗手间出来，“他走了？” “恩，走了。” “离吃饭还早，我们先做点什么？”兰思瑜往床上一坐。 “是啊，做点什么呢？”资怀玉的眼神危险起来。 …… 资怀玉最终什么都没做成。 并不是他突然身体不适，也不是因为兰思瑜抵抗剧烈。 事实上兰思瑜只是象征性地抵抗了一下。 关键在于她放弃抵抗后说的一句话。 她看着资怀玉的眼睛，认真地说：“我不会说做了这种事就要负责什么的。但是，在我们发生关系以前，你如果和别的女人玩玩暧昧，我会认为你是还没下定决心选择谁，我会怨，但不会离开你。” “可如果我们发生了关系，我会认为你已经选择了我。这个时候，如果你还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我也不会大吵大闹，只会认为我自己瞎了眼，选错了人。我不是那种可以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类型，所以我一定会离开你，你明白么。” 说到这，她温柔地抬手，抚摸过资怀玉的脸庞，眼神有些痴迷，“我不会否认我自己内心的感受，长这么大，你是我最喜欢的男孩子。我从来没有这样迷恋一个人，或许我不太会表达，平时对你也不够热情，那只是因为我没有经验，我还是第一次谈恋爱，我被人追求过，但从来都不知道两情相悦的滋味，所以我害羞，我也还在矜持。其实我也想要拥抱你，想要把一切都给你。所以，如果你想要的话，就继续吧，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准备好，但我不会拒绝你。” 说完这番话，她轻轻地咬着朱唇，星眸半闭， 兰思瑜那含羞带怯的表情，仿如最强烈的药，让人无法自持。 这一刻，资怀玉真的是浴火焚身，差点就被下半身支配了。 但是他的头脑还有一丝清明。 他很清楚地意识到，兰思瑜不是在开玩笑。 她的态度很坚定。 如果他睡了她，然后不给个说法，继续和李玖、和程潇来往，兰思瑜一定会坚决地和他分手。 或许对某些人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夺走这个美得让人窒息的女人的贞操，还不用负任何责任，对方会默默地离开，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可资怀玉并不想让肉欲支配自己。 他也并不是想要和她玩玩就算，他比这渣得多。 所以资怀玉也停止了倾略性的举动和挑逗性的小动作，安静地抱了她一会，才说：“甜美的果实总要慢慢品尝，细细品味，不急于一时。像猪八戒吃人参果那样囫囵吞下去，就太暴殄天物了。” 兰思瑜甜甜一笑。 …… 伍家举办的小型展会，在京城郊区一栋豪宅里进行。 豪宅里很多临时布置的陈设，都有着强烈的种花风格。 珠光宝气的名媛，性感妩媚的网红，风姿卓绝的明星……这间豪宅里四处都是在外面难得一见的美人。 而男人们，就只是男人们。 有的西装革履，有的衣着随意。 有的谈吐粗鄙，有的温文尔雅。 有的帅，有的丑。 但肯定都有钱。 豪宅里的安保力量也是极其强大的：毕竟这里有着价值数十亿的艺术珍品，伍家自然担心会有人铤而走险。 他们重金聘请了有着军方背景、国企背景的安保团队，将这里保护得严严实实，滴水不漏。 而服务员的打扮和服务也是比较西式的，可以看到有靓女俊男服务员端着餐盘和酒杯在各处穿梭，任人取用。 兰思瑜挽着资怀玉的手，好奇地在一只龙纹玉杯前驻足。 “真漂亮！可惜有点破损了。”她由衷地赞叹，“这是什么年代的？” 资怀玉告诉她，“据说这种雕刻风格是汉代的宫廷风格。这是一块著名的和田美玉，很有可能是汉代贵族，甚至皇室使用的。毕竟，普通人家可不敢用龙纹。当然，我也不懂这些，这是随口胡说的。” 兰思瑜白了他一眼：“所以这不是汉代宫廷风格？” “不，我的意思是，后半句其实我不确定。前面的部分是真的，是伍芬国告诉我的。” 兰思瑜奇道：“他特地告诉你这个干吗？” 资怀玉笑了笑，“这是他找我借来展示时，随口告诉我的。” 饶是兰思瑜平时精灵古怪，颇有急智，口才也很好，一时也有些懵逼，不知该接什么话。 最后她讪笑着说：“好吧，搞不懂你们这些有钱人的世界。我平时也没见你喜欢玩古董啊？你收藏个这东西干嘛。” 资怀玉也不想的啊，可惜是抽奖送的。 想了想，他说：“这是水杯啊，当然用来喝水的。” 兰思瑜又白了他一眼，“那回去我看你喝，给我狠狠地喝，不用这个杯子就不准喝水。” 资怀玉总算被克制了，没有再说骚话。 看完一圈，兰思瑜端了杯起泡酒过来和资怀玉聊天，毕竟她刚才看了那么多艺术珍品，还是有点小兴奋的。 过了一会，伍芬国也过来招呼他们。 “这些展品，都会上明天的拍卖会吗？”兰思瑜好奇地问。 伍芬国耸肩，“有一部分会。但是还有一些……” 他看了眼资怀玉，“某些人舍不得。” 资怀玉笑道：“我说过，我只是暂时遇到资金周转困难，又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这些东西我可没打算卖。” “不能卖，就能捐，是吧！”伍芬国瞪了他一眼。 原来资怀玉准备将那副《快雪时晴帖》捐给博物馆。 兰思瑜问了个究竟之后，也是不敢置信，“怀玉你是文物大盗吗？快雪时晴帖是书圣王羲之的作品吧，我记得一直收藏在台北故宫博物馆啊！我前两年去湾湾旅游还看过呢！” 资怀玉笑了笑没说话，倒是伍芬国替他解释：“台北故宫博物馆那一副其实根据考证，并非是王羲之的真迹，而是唐时的精摹本，并不是原本。而唐时的精摹本是现存最接近真迹的版本，也被多位名家和各朝皇室收藏，著录清晰。大家都以为原本早就遗失了，因此把这个版本视作是真迹的替代品……只是没想到这小子……这位大爷一出手就是这副失传了千年的国宝。我找了好几位专家鉴定、讨论，大家基本都认同，这一副才是原原本本的真迹。” 兰思瑜的眼睛都瞪成月亮了——不是月芽儿而是满月。 可见她的震惊。 “这，这本《快雪时晴帖》如果上拍卖会，能卖到多少？”兰思瑜忍不住问。 果然，高雅的艺术品，最终还是只有用低俗的金钱来衡量其价值。 伍芬国摸了摸圆圆的双下巴，“这怎么好说？这种东西应该国家是会出手不允许拍卖的，甚至不允许运出国。但如果上了海外的拍卖会……全世界的收藏家一定都会为之疯狂的。3亿？5亿？不好说。” 说完他又笑了笑，“怎么说呢，这种国宝级的文物，虽然贵，但在真正的有钱人看来，其实也不算什么。怀玉老弟捐给博物馆是对的。他不差钱，3亿5亿对他来说其实没什么意义，但捐给博物馆换来的名声，甚至高层对他的印象，都是无价的。” 兰思瑜撇撇嘴：“他哪里不差钱了？现在出去吃饭，住酒店都要我买单呢。我就当是养了个小白脸吧，反正他这张脸够养眼。” 资怀玉只能苦笑。 伍芬国笑道：“我去打听了一下，这里面可能有些误会，怀玉老弟的账户应该很快就会解冻的。而且他在任卡史公司的股份也没受影响嘛，对他来说真的不痛不痒。” 资怀玉当然清楚，不过此时他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不同的人，对于这个笑容会有不同的解读。 像兰思瑜，或许会认为他很有自信。 而如果是反感他的人，或许会认为他在强撑。 资怀玉用不着向任何人解释什么，再过一周，自然见分晓。 “对了，”伍芬国说，“展览完了，过来小聚一下，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 这是之前就说好的，资怀玉点点头。 “不要带女伴，”伍芬国歉意地对兰思瑜笑笑，“到时候你们女孩子去做个spa吧，附近有家不错的店，我买单。” 兰思瑜轻轻一笑，没有拒绝。 “你那块翡翠观音，真的要上拍卖？”伍芬国又问。 “不行么？” “没什么不行的，这次拍卖又不是古董专场，只是，”伍芬国笑问，“你之前不是舍不得卖么？” 资怀玉露出脖子上挂着的一个玉观音坠子，“有人送了我一个更好的，那一块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就卖掉呗。” 这是他上次14连抽时抽中的，结果是通过兰思瑜赠送的方式送到了他手上。 总感觉被系统占了便宜。 伍芬国是何等火眼金睛，一眼就认出，这块玉虽然种水也不错，但距离资怀玉原本那一块帝王绿，差了太多，也就是几十万的货色。 不过再看看兰思瑜的神色，他就明白，这是兰思瑜送给资怀玉的，只怕是定情信物之类的，那意义肯定就不一样了。 于是他笑了笑，“是挺不错。” 顿了顿，他试探性地说：“要不，你那块翡翠就别上拍卖了？直接卖给我。我还是上次那个出价，6500万，不要你的手续费，实际上你应该不会亏的。虽然这块翡翠如果参与拍卖，有可能拍到一亿甚至一亿以上，但那毕竟只是可能性。而且算上手续费的话，也……” “行。”资怀玉打断他。 “也不见得……额，什么？” “我说行，就卖给你了。” 伍芬国兴奋起来，用力拍了拍资怀玉的背：“好兄弟！这是一笔双赢的买卖，保证你不会后悔的。” 资怀玉笑道：“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说。”伍芬国表现得很爽快。 不过资怀玉知道，此人是面带猪像，内心嘹亮。 坑他是肯定坑不着的，说不定还会被他反手挖个坑。 就连陶圣席也说过：不要和伍芬国玩心眼，玩不过的，那家伙看着粗枝大叶，其实比谁都精。 资怀玉凑过去，小声说出自己的要求。 伍芬国迟疑了片刻，就豪爽地大声说：“这点小事算什么，就算你不卖翡翠给我，这点忙我也会帮啊！你放心，我这边绝不掉链子！” 资怀玉也不戳破，他从伍芬国的微表情里阅读出来的东西，没必要拿到台面上讲，伤情分。 “那就这么说定了。” “放心，小事一桩。” 等伍芬国走开去招呼别的人，兰思瑜好奇地问资怀玉：“你要他帮什么忙？看他好像不太情愿。是不是太为难别人了？” 资怀玉顺手从经过的服务员那里拿了一杯香槟，抿了一口，咂咂嘴，“伍家真小气，这样的场合，用这种劣质的酒水。” “哈，伍家本来就算不上有钱，和你比更是差远了。”陶圣席迈着不正经的gai溜子步伐走了过来。 其实这几个月来，包括雷俊声等在内，对资怀玉的态度都有极大的转变。 多了几分尊重。 尊重的不是资怀玉这个人，而是他的钱。 毕竟，就连他们的父辈，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拿出几十亿上百亿的现金。 而资怀玉就做到了。 在这些富二代的心目中，资怀玉已经超越了他们一个层次，可以与他们的父辈祖辈谈笑风生了。 而陶圣席对资怀玉的态度却是始终没太大变化。 当初资怀玉还在厂里打工时，他对资怀玉也是有说有笑。 现在资怀玉坐拥百亿财富，他依然是没个正形。 “听说你把那块翡翠观音卖给老伍了，他在那到处炫耀呢。你现在很缺钱？”陶圣席关切地问。 “暂时有点缺，但是很快就好了。我不知道你也过来了，准备买几件藏品吗？” 陶圣席懒洋洋地说：“再看吧，有合适的，我会竞个价。不过我和你不一样，我就是小打小闹，买个几百万的东西可以，贵了我可买不起。你是不是瞅准那几件高档货来的？” “不是，这回我没打算买什么，就是随便看看。”资怀玉其实也想买啊，可惜手头没钱。 正文 第194章 除非，结婚（祝大家国庆快乐！） ，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资怀玉准备过几天去海外参加一个大型拍卖会，去高价买件古董、再买件珠宝收藏。 毕竟，有着任务啊，要花50亿。 不在古董和珠宝上多花点钱，这50亿要花到何年何月？ 但是，系统也不会布置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有的时候，只需要来个脑筋急转弯。 钻个空子，还不是美滋滋。 该怎么花这50亿，资怀玉心里其实有点打算了。 现在也在做一些先期筹备。 比如，他可以买一块地，但按照系统要求，只能是自用地，不能是商业用地。 因为这50亿，只能作为个人开销，不能作为公司开支。 所以他已经在找国际中介去联系了。 为什么是国际中介？ 因为他打算去买一座岛。 还有，他可以买一栋豪宅。 越贵越好。 在京城买一套四合院？ 普通人看来四合院是天价，要好几个亿，但资怀玉觉得还是——不够贵。 这操作不够骚。 他打算试着着去欧洲买座城堡。 花个十几亿买座伯爵城堡，嘿。 总之，如果没有一些骚操作，是绝对不可能在20天时间里花掉50亿的。 至于私人飞机，游艇，豪车，这些都是题中应有之意，等到下周银行账户解封，他就去下订单。 不买现成的。 因为现成的都不够贵。 要订制的才贵！ 普通的豪车几千万就封顶了。 但是订制的豪车可以近亿！ 普通能马上提货的游艇，不过几千万，一两亿。 但是私人订制的游艇可以花掉四五亿！甚至近十亿！ 就连船舵都特么要镶钻的！ 反正钱花出去就行，东西一时半会没到位也没关系。 思考怎么花钱的时候，资怀玉满脑子骚操作。 不过目前要解决的问题，也就是炒高“玉兰新传媒娱乐”的估值，不是一点骚操作就够的。 还是得让投资人看到一点实实在在的东西。 比如，要有能在网上火爆的视频内容。 要展现出能持续制作内容的能力。 要有好的管理团队、划掉。这个暂时没有。 要有健康的现金流。 要有合适的变现渠道，让投资人看得到盈利的可能性。 就算是让朋友来投资，别人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一个无底黑洞，凭什么让人送钱给你呢？ 总还得有点过得去的东西，让朋友们知道，你不是在坑他们的钱。 陶圣席过来，主要是和资怀玉扯一些电动车的事，资怀玉给他吃了颗定心丸，保证过一阵子就启动项目。 陶圣席要走的时候，资怀玉又拉着他，让他晚些时候投一点钱到“玉兰新传媒娱乐”。 陶圣席“啧啧”道，“几十亿的项目你不用心搞，玩这点小打小闹的有意思吗？” “很有意思啊，你不知道我拍戏拍得多开心。我跟你说，这种快乐你想都想像不到。” 陶圣席一时无语，半晌才摇头笑：“不是说冯大炮一心想让你去做主演么，甚至愿意为了你修改剧本。你既然喜欢演戏，就去呗。” “一码归一码，现在说的是我的公司，一起来玩呗。” “我这人啊，稀里糊涂，做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陶圣席还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但是涉及到投钱，我还是很谨慎的。让我先看看吧！” “行，过几天我再找你。”资怀玉本来也没打算今天就敲定。 虽然陶圣席投不了多少钱，不能让资怀玉赚很多，距离1亿的目标还差不少。 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等陶圣席迈着gai溜子步伐离开，兰思瑜继续问资怀玉之前的问题，伍芬国到底答应了什么。 “其实没什么，小事而已，就是我将翡翠观音卖给他的6500万，其中要有一部分，作为广告费返还给我。”资怀玉小声说。 “广告费？”兰思瑜没有马上理解。 资怀玉在手中转动酒杯，向她解释，“如果要让我们的‘玉兰新传媒’吸引投资人，那么我们拍的短视频就要有一定的变现能力。短视频怎么变现？不外乎是广告，带货之类的。” 他这么一说，兰思瑜就懂了。 “所以你准备让这位伍爷开出名义上的天价广告费，来让我们的短视频为他家的珠宝打一次植入广告？” 众所周知，伍家以前是做当铺的，后来开始涉足鉴定、拍卖行业，但现在他们的主营业务已经发展为珠宝首饰，拥有自己的珠宝品牌；同时也办艺术学校、经营画廊等。 “没错。这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弄件东西放他这拍卖？我根本就不缺钱。” 兰思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不反感男人有心机。 商场上的男人如果没点心机，早就被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她自己也不是没有心机的人。 只要是在私人交往时不玩心机就行了。 而且不得不说，资怀玉运筹帷幄、自信满满的样子，也很帅气，深深地吸引着她。 …… 资怀玉和兰思瑜找了张沙发坐下聊天，等待展示会结束。 作为大明星，今晚又打扮得如此光彩照人，兰思瑜自然牢牢吸引着许多男人的目光。 不过看到她身边的资怀玉，大家心里还是有逼数的。 哪怕是没有逼数的，至少也有最基本的家教，不会过来惹人嫌。 资怀玉也不怕他和兰思瑜的亲密样子被人拍去发到网上。 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而且大家各有各的隐私，不会随随便便做这种事。 至于那些服务员们，可想而知他们身上肯定没有手机的，不允许携带。 “你那小师妹，还没找到她？” 资怀玉点点头，掩饰着自己的忧虑。 “你在担心？我能理解。需要我做点什么吗？”兰思瑜不是故作大方，她当然不希望资怀玉和尹伊莲走太近，但是她也是个有智慧的女人，知道在这个时候如果能出一份力，只会稳固她在资怀玉心目中的地位。 男人都喜欢大气、懂得看场合的女人。 有的女人，以为随时随地撒小性子是在邀宠。 殊不知，男人会觉得这是无理取闹。 资怀玉摇头，显得有些无力，嘴角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让你做什么？拍段视频找她？到电视台发一段寻人启事？现在是她故意躲着。” 兰思瑜轻轻说：“或许她是想等治疗一段时间再和你见面。” 资怀玉反问，“那如果治不好呢？” 兰思瑜没有回答。 他们都知道这个残酷的可能性。 坐了一会，展览会的时间差不多结束了，伍芬国让人来请资怀玉过去，另外也让人接兰思瑜去参加女士们的活动。 资怀玉被服务员领到豪宅外，包括伍芬国在内的几个男人已经在等待。 伍芬国给他们做了简单的介绍，然后亲自开了辆suv，载着大家一起去一家比较隐蔽的私人会所。 聊了有两个小时，也不全然是聊关于“玉兰新传媒”，就是大家交个朋友，彼此熟悉一下。 然后资怀玉略微提了几句“玉兰新传媒”的事，表示希望获得更多的合作伙伴——没有说要融资，而是说公司有十几亿的现金，暂时不差钱，而是希望有更多的资源，来把这份事业做大。 如果开口就是要钱，别人可能会警惕。 你说自己不差钱，只是需要一些渠道和资源，这样更有可能找到潜在的投资者。 别人觉得，你这个项目不错，想加入一起玩，他手里正好有一些渠道之类的，可以大家一起来把项目做大，做好。 那要加入一起玩，肯定不可能是给你白打工，肯定得持有一些股份，对吧。 到那时，资怀玉就会表现得有些舍不得，割肉一样，卖一点股份给他们。 其实资怀玉也没有说谎话，现金趴在账面上呢，一目了然。 如果不是系统要求他短时间内赚一个亿，他根本就不需要玩这招去套现股份。 没人承诺什么。 这次见面本来就是大家粗浅地交换一下意见，了解一下各自需要什么。 具体的东西，肯定得接下来慢慢谈。 总之资怀玉是比较满意的，这几个小时花得很值，达到目的了。 …… 次日，资怀玉携兰思瑜一起，参加了伍家举办的这场拍卖会。 会上的拍品，琳琅满目，数量之多，超出了兰思瑜的想象。 有伍家主营的珠宝、首饰，各色宝石，翡翠，和田美玉，一些别人寄拍的古董、字画，还有伍家在海外的画廊搜罗的近代名家绘画。 很多没有上展示会的物品也上了拍卖会。 其实这也不难想象，毕竟展示会上展出的，都是价值上千万甚至上亿的珍品。 但是拍卖会上，也不乏一些百八十万的，相对低端一点的拍品。 资怀玉发现，兰思瑜就频频注意这个价格段的拍品，有几次还显得跃跃欲试。 以她的收入，其实买几件这个价位的物品来收藏，也算不上吃紧了。 “想拍就拍吧，钱不够我做你后盾，老伍那里还有欠我的钱没给呢。”资怀玉小声告诉她。 兰思瑜拒绝道：“我没有特别想要的。” 当然，以资怀玉的微表情识别，不难看出她的言不由衷。 只是这点事也没有必要说破。 过了会，当他发现兰思瑜聚精会神地盯着一条起拍价50万的蒂凡尼钻石吊坠项链时，哪怕他觉得这条项链其实不应该值那么多钱，只不过是设计得比较好看，然后在某部戏中被女主角戴过而已，他还是果断出手叫价。 竞争者不多，最终他以76万将这条项链收入。 兰思瑜中间劝阻过他两次，最后不做声了。等他拍了下来，才噘着嘴，“别以为这样我就高兴了。” “那你不高兴吗？” 兰思瑜想了想，“有一点点高兴吧。只有一点点。” “一点点也就够了。” “反正不许你再乱买东西。你都和伍爷说过，今天不参加竞拍的。” “男人为了美女，连烽火戏诸侯这种事都做得出，别说出尔反尔这种小事了。” 兰思瑜被他这句歪理气得，在他大腿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 资怀玉装模作样地做鬼脸，然后笑道，“等我银行账户解冻，我带你去海外的拍卖会，这个月中旬就有一场。到时候让你看看我怎么一掷千金，只为搏美人一笑。” “得了吧，”兰思瑜白了他一眼，“我才不会为这种事开心。那么有钱，你去做点慈善啊。” “我一直有做啊，也会继续做下去。”资怀玉信誓旦旦地说。 这次要花掉的50亿里，不允许有慈善捐款。 但他又不是只有50亿可花。 捐钱这种，他一直有做的。 好几个基金会，得到过他的巨额捐款。 这不是欧美那种为了避税的捐款，是实打实地捐献了。 兰思瑜坚决地说：“总之，别为我一掷千金，我承受不起。除非……” 她看着资怀玉，眼底带着笑意，“除非，我们已经结婚了。” 资怀玉也傻笑。 兰思瑜气不打一处来，“说到结婚你就变哑巴了。我只是开玩笑，你以为我很想结婚啊？我事业正在上升期，你想结，我还不想结呢。” 额，资怀玉发现，她没有撒谎…… 早知道就先答应下来了。 之后的一段进程，资怀玉又出手了两次，一次拿下了一枚品相极好的鸡血石印章，还有一次是参与竞拍一个蓝宝石头饰。 不过蓝宝石头饰价格被哄抬得太高，超过了400万，兰思瑜觉得不值，坚决拽住资怀玉的手，不允许他继续竞拍了。 最后资怀玉还是又拍了一对硕大的红宝石耳环，120万拿下，说要送给兰思瑜。 兰思瑜坚决不要。“少给我来糖衣炮弹，我不吃这套。” 资怀玉也不恼，笑呵呵地，“等下次遇到什么节日再送给你。” 这次拍卖会上，资怀玉总共就拍了这三件东西。 其实还有几件，他有想法买下来送给别的女孩子，但当着兰思瑜的面，总不好做这种事。 他只好按下心思，打算等拍卖会结束，去找伍芬国，让其帮忙物色几件类似的物件。 来一趟京城，总不能空手而归，女孩子有时候图的不是那点物质，而是你心里惦记着她。 正文 第195章 估值不断上涨 系统要资怀玉花掉的“50亿”不允许有重复消费，是说每种消费不能重复计算。 并不是说不能买，而是买了之后只能计算其中一件的价格。 比如买宝石吧，他就算买1万颗宝石，系统也只给他计算其中价格最高的那次交易费用。 拍卖会结束，资怀玉又带着兰思瑜在京城玩了一天。 系统给出的10天时限，已经过去6天了。 不过一切都进展顺利。 那几部视频都已经完成了后期制作并发布。 发表之后，立刻在视频网站上获得了极高的关注度和评价。 再加上水军的炒作，“玉兰新传媒娱乐”这个名字几乎一炮走红了。 “你看了‘玉兰新传媒’最新的视频吗？” “看了，挺欢乐的，魔性洗脑。话说和兰思瑜搭戏的演员是谁啊，演技挺不错的。” “不认识，我不管他演技好不好，帅就完事了。” 其实正常来说，网民就算喜欢看某个系列的视频，也最多记住这个系列的名字，但很少会去记公司名字或者工作室名字。 你是否知道“万万没想到”，“楚楚baby依然下落不明”的系列视频？你知道这两个系列的视频是哪家公司制作的吗？ 估计能回答出第一问，但回答不上第二问的人，超过95%。 “玉兰新传媒”这个名字频频被提及，肯定不是自然现象，而是资怀玉花了很多钱的。 大v，小有名气的意见领袖，知名up主，都在反复提及“玉兰新传媒”，制造了一定的洗脑效果。 并指出虽然“玉兰新传媒”是新成立的公司，但是一来公司有钱，账面富裕；二来上个月就有过火爆作品。 还抓住“才女型演员兰思瑜自己写的剧本”等话题反复炒作。 另外还炒作某某流量即将加盟，某某明星表示很希望于“玉兰新传媒”合作等话题。 在短短几天内，就让很多网友出现了这样一种认识：“玉兰新传媒娱乐”是一家很有实力的影视公司，擅长内容制作，目前是在短视频领域试水，未来可能会签约不少成名影星和导演，成为娱乐圈的一个快速崛起的新势力。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也不至于让“玉兰新传媒”的估值出现大的波动。 或者就算表面上的估值有变化，但大家心知肚明怎么回事，不会买单。 毕竟在这个圈子，类似的事情太常见了。 去收割韭菜还行，想收割同为庄家的人，那就不太现实。 “玉兰新传媒”注册资本20亿元，其中部分是资怀玉个人出资，部分是“任卡史互动娱乐”出资。 资怀玉想要出售30%左右的股份，差不多6亿元左右。 但他要赚1个亿，也就是说这30%的股份至少要卖到7个亿以上，那么公司的估值要达到差不多24亿才行。 你一个新成立几天的公司，就租了个办公场地，租了些器材，请圈内好友帮忙拍了几部视频，再花钱找点水军炒作一下，就想找人接盘？ 你face有这么大么？你又不是facebook，也没吃“面面果实”，凭什么呀。 资怀玉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这么丁点努力就能足够。 钱哪有那么好赚？ 虽然世界上很多人——甚至可以说大部分人，因为信息的不对等，因为受教育程度的缺乏，或者因为性格的缺陷，容易被割韭菜。 但资怀玉没打算赚这些普通人的钱。 乡绅的钱如数奉还，百姓的钱三七分账——自古以来这都是最容易赚钱的方式。 但资怀玉嫌慢了。 而且他还没缺钱到必须跪着挣钱的地步。 他要赚的是别的资本的钱。 这就有点难度了。 但有难度，才有意思，不是么。 很快，资怀玉的新组合拳就出来了。 两天之内，关于“玉兰新传媒”，接连爆出大料。 最初是兰思瑜在直播中，亲口承认，等她现在的合同到期，就将带着她的工作室正式加入“玉兰新传媒娱乐”。 她本身会是持有较大股份的股东，不是替人打工。 她可以充分地发挥自己的兴趣和特长，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用再看高层的脸色，因为她自己就将是高层。 兰思瑜在粉丝心目中一直是非常有才华的，并不仅仅是个颜值出众的演员。 现在她遇到了机会，可以一展自己所长，她的粉丝自然替她高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了。 不过兰思瑜毕竟只是个二线，或者说准一线的明星，影响力其实也不算太大。 可是很快，冯大炮更新了微博，提到“玉兰新传媒娱乐”那一系列视频里，男女主角都是他看好的，并且都参与拍摄了他的新片“海上堡垒”。 然后他与兰思瑜以及“玉兰新传媒娱乐”的老板关系都不错，他考虑等到“海上堡垒”拍摄结束后，下一部电影与“玉兰新传媒娱乐”合作。 虽然仅仅是“考虑”，但冯大炮的这条微博，无疑是替“玉兰新传媒娱乐”又做了一次免费宣传，而且是受众很广、影响力较大的宣传。 作为国内的顶级导演，冯大炮如果确定与“玉兰新传媒娱乐”合作，那么“玉兰新传媒娱乐”的前景无疑更让人看好了。 然后是“伍氏珠宝”的官微发表公告，已经与“玉兰新传媒娱乐”合作，请“玉兰新传媒娱乐”为他们创作广告，并且在“玉兰新传媒娱乐”未来的电影、短视频中进行植入式广告。 这是涉及到3年，2800万的一个大合同。 这个消息一出，很多资本就坐不住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个消息不过是看个热闹而已。 可是对于资本来说，只要听到和钱有关的消息，他们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敏感无比。 伍氏珠宝的介入，意味着“玉兰新传媒娱乐”是真的能赚到钱的。 能赚钱，还等什么？赶紧上啊！ 于是之前在展示会后与资怀玉有过交流的那几位，此时又试探性地和资怀玉联系起来。 也有之前和资怀玉并无交集，但是听到消息，想要分一杯羹的。 资怀玉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根本急于谈，毕竟人家都不知道，他的任务时限只有2天了。 他还在等待继续发酵。 很快伍氏珠宝还宣布，正在与“玉兰新传媒娱乐”进行深入的合作交流，可能会涉及到“玉兰新传媒娱乐”旗下艺人的一些代言。 紧接着，“任卡史互动娱乐”也宣布了与“玉兰新传媒娱乐”的一系列合作，这就是题中应有之意了。 毕竟大家都知道，“任卡史互动娱乐”是“玉兰新传媒娱乐”的大股东。 除此之外，配套的还有“玉兰新传媒娱乐”自己发布的一些消息，包括接下来的收购计划，对某些明星的签约谈判，一些部门的组建，等等等等，这些都是画饼，大家看看就算，不会当真。 然后很快，又有两条，在普通人群中可能无法引起反响和共鸣，但是让各路资本都精神一振的消息出现了。 先是陶家的继承人陶圣席，以他的“翼海天贸易”对“玉兰新传媒娱乐”进行了投资，斥资4400万，拿下了“玉兰新传媒娱乐”18%的股份。 这就是差不多对“玉兰新传媒娱乐”估值245亿了。 然后伍氏珠宝也是以大致这个估值，花费3000万，拿下“玉兰新传媒娱乐”12%的股份。 接着是雷氏的雷俊声，他用自己的“希声投资”，投了127亿，拿下“玉兰新传媒娱乐”52%的股份。 如果说陶圣席和伍家的举动只是小打小闹，雷俊声这一出就算是重磅炸弹了。 让很多资方都开始重新审视“玉兰新传媒娱乐”的各项条件，为什么会吸引到各路豪杰纷纷投钱。 其实呢，很简单，资怀玉在他们身上是不赚钱的。 名义上他们投了多少多少钱，实际上结算时，给他们的价格相当于20亿的估值，少的部分资怀玉自己垫上了。 并且为了让他们投资，资怀玉也用任卡史给了他们一定的利益置换。 说白了，陶圣席也好，伍芬国也好，还有雷俊声，都不是省油的等，不是做慈善的。 他们才没那个好心，免费地伸出友谊之手，帮助资怀玉。 在这个圈子里，免费的友谊当然有。 毕竟他们都是人，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 但是你想让对方真金白银地付出，你也得给予真金白银的回报。 这是铁律。 感情用事，为了感情可以不顾一切付出金钱，不求经济上回报的，都早就把家败光了。 总之，这些好消息，让“玉兰新传媒娱乐”这家新成立才几天的公司，估值不断上涨。 如果“玉兰新传媒娱乐”是上市公司，光是这几个利好，就足够让它连续两个涨停板了。 而资本市场，对于“玉兰新传媒娱乐”的评价也在变高。 并不是他们觉得“玉兰新传媒娱乐”真就实力那么强，那么有潜力。 他们也不可能被那些表面现象所欺骗。 让资本市场对“玉兰新传媒娱乐”看好的原因有几点。 首先，资怀玉有这么多大动作，而且“玉兰新传媒娱乐”的资金又充足，看得出他是认真想做这件事，而且是有机会做好的——有钱就能办事，这是千古以来颠扑不破的真理。 其次，资本最关心的，能否赚到钱的问题，这个问题其实并不在于“玉兰新传媒娱乐”实质上究竟有多厉害，多么优质，也不在于专业人士的看法。 而在于广大群众怎么看。 如果“玉兰新传媒娱乐”把故事讲好，使得大家都看好它，那么趁势再炒作一波，上市，就可以圈钱了。 从这一点来看，“玉兰新传媒娱乐”无疑是能赚钱的。 不管是伍氏珠宝给予的大订单，还是来自于伍家、陶家、雷家的投资，都在印证这一点。 最后，任卡史的壮大，“红月王冠”的爆火，每个月几亿的流水，已经让资本市场对资怀玉产生了一种信心——在这个资本的世界里，谁最能赚钱，谁就是神。 就像足球比赛里，某个小将临危受命，顶替原本的大牌前锋上场，进球了。 那么下一场，很多主教练还是会继续让他出场——或许是因为迷信，相信运气；或许是因为别的一些原因。 但总之，赢家通吃，才是这个世界的主题。 资怀玉既然证明过他自己，那么直到被证实任卡史只是撞了大运，资怀玉根本没有什么点石成金的能力之前，资本市场都会相信他。 哪怕，“玉兰新传媒娱乐”真的就是资怀玉做出来的一个收割韭菜的工具。 资本们也只会喊：“放开他们！让我来！我来陪你一起挥镰刀！” 其实呢，“玉兰新传媒娱乐”这家公司，虽然是新成立的，但是和别的新成立公司最大的不同就是：它很有钱。 账面上趴着20亿呢。 人家小公司一开始，几十万几百万的注册资金，然后不断地做项目，画饼，吸引风投，拿到天使轮，a轮b轮，慢慢地把估值做上去。 可“玉兰新传媒娱乐”呢，20亿的资金，让它太有想象力了。 想做点事情不难，想收割韭菜也只要调整一下刀法就好，总之给人很大的想象空间。 这时候，资怀玉又放出了一个消息。 不是通过媒体放出去的，而是通过朋友放给朋友、放给朋友的朋友这种口口相传的方式。 “玉兰新传媒娱乐”经大家厚爱，很多人想要投资。 但其实“玉兰新传媒娱乐”不缺钱。 考虑到有些朋友确实想加入到这个事业里，而且“玉兰新传媒娱乐”也确实需要整合资源，更好地发展。 那么只在两天内接受投资，两天内可以去工商局变更股权登记。 过了这两天，未来一到两年都不会再接受新的注资。 估值嘛，就算是25亿吧。 有不能透露姓名的刘姓小开讽刺：现在是人是鬼都可以出来圈钱了？投点钱，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画一张饼，过几天就可以收米了？ 注册资金20亿，到现在估值25亿，上升了25%，去抢银行也没这么快啊。 但没人鸟他。 资本运作，一旦成功了，本来就比抢银行快，这很奇怪吗？ 类似的活，很多人都玩过。 只要玩得好，能带大家一起赚钱，他们就是欢迎的。 正文 第196章 丈母娘见女婿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怎么听说你还捂着股份不肯放，别人想入股你还要挑三拣四，各种考察？这个考察到底有什么标准？” 雷俊声打电话来的时候，口吻虽然很轻松，但实质上还是在质问。 他的情况，和陶圣席、伍芬国那边都不一样。 陶圣席和伍芬国持有的共计3%的“玉兰新传媒娱乐”股份，按照私下的协议，在这一轮融资中，就会被资怀玉全部回购。 他们这么一进一出，帮资怀玉造势，只是小赚一笔手续费，以及获得资怀玉的一个人情。 可雷俊声不同。 他的希声投资，投了127亿，拿下“玉兰新传媒娱乐”52%的股份，是不打算这么快撤资的。 资怀玉给他的承诺，是通过“玉兰新传媒娱乐”带他一起玩，带他赚钱，并且也透露过一部分计划给他。 所以雷俊声不太明白，现在明明是按照资怀玉的计划在走，可为什么资怀玉自己好像不急一样。 资怀玉笑道：“‘玉兰新传媒娱乐’本来就不是打算只赚一笔快钱就跑。这家公司虽然也是主打影视娱乐，但和我计划中的任卡史影视部门，应该是一个互补，是互相促进，互通渠道和资源的关系，是要长期经营下去的。” 雷俊声若有所思，“玉兰新传媒主打短视频？任卡史主打大制作？” 资怀玉解释：“不仅仅是短视频，还有网剧，广告制作等，总之是各种先锋的、利于网络传播的视频内容，成本低，制作快，内容短、少，但是紧贴实事，或者紧跟潮流，紧跟各种网络上的新梗。像《万万没想到》，灯塔国的《基和皮尔》那种，以及各种有趣的广告，将会是玉兰新传媒的拳头产品。而任卡史则偏向于传统一点的影视制作。” 雷俊声听了，沉默片刻来消化，差不多明白了资怀玉的意思，“所以你对股东要精挑细选，最好是对方有这方面的渠道，或者制作经验，或者有网络宣传方面的优势，对不对。” “对。这一轮融资，我要的不是赚钱，而是找到未来的合作伙伴。”资怀玉语气坚定。 说谎话的最高境界，是连自己也骗过去。 先骗过自己，才能骗过别人。 现在资怀玉也开始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个事业。 “玉兰新传媒娱乐”是他开疆扩土的武器。 很多时候，他都会忘记，他的初衷，其实只是按照系统的要求，在10天里赚一个亿而已。 “那行吧，我能理解，”雷俊声没有含糊，“你把现在有倾向入股的资本告诉我，我来帮你分析，哪些合适。” 资怀玉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告诉你的。毕竟，你是我最初的合作伙伴啊，要加新人进来，肯定也要得到你的同意。” 雷俊声笑骂：“少来这一套，这都是我玩剩下的。” 此时，已经是系统规定时间的第九天。 留给资怀玉去完成股权变更登记的时间，只有一天。 不过他特地征询过系统，只要别人承诺购买股份，就算暂时资金还没到位，也算他赚到了这笔钱。 资怀玉打算出售他个人持有的30%的股份，原本注册资金20亿的时候，30%的股份是6亿。 那么他要赚一个亿，就得把这30%的股份卖到7个亿以上。 不过这并不是问题。 现在有不少投资人，对入股“玉兰新传媒娱乐”感兴趣。 反而是资怀玉需要精挑细选一番。 经过和雷俊声的讨论，最终他圈定了4位合作伙伴。 这些合作伙伴基本上是按照24-25亿左右的估值，分别购入了几个百分点的股份，总共瓜分了30%的股份，成为“玉兰新传媒娱乐”的股东。 大家都觉得自己赚了。 资怀玉是实打实赚了1亿。 陶圣席和伍芬国拿到了一笔酬金。 包括雷俊声在内的5位股东，都很高兴加入这个项目，认为这个项目会让他们赚上一笔。 这就是资本运作的美妙之处，每个人都赚钱了。 “呼……按时完成任务了。30亿到手……额还没到手，要等到月末结算时才能到手。不过银行账户解冻了，又可以开始浪了。” 赶在十天的最后期限之前，资怀玉和他们敲定了协议。 风停了，雨歇了，资怀玉觉得自己又能了。 可以满世界地去浪了。 但是在出去浪之前，资怀玉得做一件事：去李玖家吃饭。 这可是早就约定的事情，资怀玉一推再推。 尽管李玖很通情达理，对资怀玉的各种借口都表示理解，没有吵吵闹闹。 她就是安安静静地，甚至连失望的眼神都在努力掩饰，不想让资怀玉觉得她失望。 这反而让资怀玉更有负疚感。 如果还往后推，难免会让李玖更加失望。 而谁舍得让那样一枚萌妹子失望呢？ “胜利叔，一阵不见，你气色不错嘛。” 看上去憨厚又狡黠，打扮如老农的李胜利笑得合不拢嘴，“怀玉啊，按理说你来我这就像回自家一样，可你提东西干嘛啊？这必须批评！不像话！” 李玖在旁边急得跺脚：“爸，快让人进来吧，别人看着呢！” 李玖家所在的小区，是当年拆迁之后的安置房。 这个小区都是5层高的楼，李家住一楼。 时近傍晚，此时许多街坊邻居都在楼前坪里，聊天的，打牌的，遛狗的，带小孩玩耍的…… 许多人都好奇地打量帅气的资怀玉，再看看他开来的一望就价值不菲的兰博基尼，一些人脸上带着姨母笑，一些人则嫉妒得眼红。 资怀玉态度摆得很正，笑道：“胜利叔，初次登门，我这也是一点晚辈的心意，没必要把我挡在门外吧？有什么话，关起门来，我们自家再说。” 李胜利笑得很贼，“那我就先给你留点面子，等进去再批评你。” 这一家子进去后，旁人见没有热闹可看了，都有些失望。 有和李家关系密切的，既有些羡慕，也有些欣慰地聊着，“那个怕是老李的女婿崽吧？看着很精神，也有钱，开的那辆车，带劲。” “我女儿要能找到这样的男朋友，我不要彩礼，还倒贴他一套房。” “你女儿，别怪我说话直，你女儿有玖玖那么漂亮么。” “玖玖是怎么减肥的，真邪性，就两三个月功夫吧，减了六七十斤下去。” “网上不是说有什么生，生铜减肥法么，一个月可以减二三十斤，但是听说副作用也很严重。要我说，可别为了漂亮，影响身体。” “是生酮。得了吧，身体还可以慢慢调养。不漂亮的话，去哪里找这么好的男朋友？” “……说得也是。我回去也让我女儿减肥去。” 资怀玉来到李胜利家中，稍稍打量了一下，就收回目光。 这栋楼看上去有点旧了，但李胜利家的装修看上去还很新，绝对不到两年。 算不上特别豪华吧，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但是仔细看，家具、电器，都是很讲究的。 “爱华，去烧水泡茶。怀玉，坐，别跟我客气。”李胜利吼了一声。 李玖的母亲，吴爱华，是个有些富态的中年妇女，个子很高大，手脚也粗大，一脸健康的红。 她不满地说：“要烧水你自己烧去，我要陪小伙子说说话。” 对老伴凶完，面对资怀玉，她又是另一幅面孔，笑容可掬，温和又热情，握住资怀玉的手，“怀玉啊，我听玖玖提起你好多次了，怎么今天才来啊。来让阿姨好好瞧瞧！” 看了几眼后她更是笑眯眯的，“真是个漂亮的伢子，阿姨一看到你就心情好。听玖玖说，你是自己开公司的？现在主营什么？以后打算留在临海发展么？你家里还有什么人，跟阿姨好好说说。” 这种“丈母娘见女婿”的架势，让资怀玉大感吃不消，但又不能落荒而逃。 李玖在旁边扭扭捏捏，有些不安，几次想要插话，又别她母亲瞪了回去。 资怀玉心里充满怀疑。 李玖真是这家亲生的吗？ 确定不是抱来的？ 吴爱华生得五大三粗，五官还算好看，但也偏粗犷风。 李胜利就是个憨厚老农的形象，说不上哪里好看。 这两个人偏偏生出一个千娇百媚的李玖。 这是典型的，变异超过了遗传。 了解了资怀玉家里的情况之后，吴爱华大感满意，笑眯眯地说：“你父亲不在了？母亲在老家不愿出来？那没事，以后你如果和玖玖结婚、生小孩了，我可以帮你带嘛。我带孩子很里手的！” 这时李胜利已经烧了水，摆出了功夫茶具，招呼道：“怀玉，过来和我喝茶，我们聊聊。爱华你做事去，你不做事我们吃什么呀？” 吴爱华瞪他一眼：“你自己做事不行吗，我也想和怀玉聊聊。” 这就看出家里谁的地位高了。 很显然，李胜利灰溜溜地不敢再开口。 不过吴爱华也不是一味逞强逞能，和资怀玉聊了几句后，还是起身去洗菜准备做饭，把资怀玉让给李胜利。 至于可怜的李玖？ 她没有人权的。 尽管她对资怀玉很是想念，只想拉着资怀玉去她的房间，和资怀玉一诉衷肠。 但吴爱华和李胜利却先后霸占着资怀玉，不肯让给她。 她除了可怜兮兮地在旁边站着，也不能做什么了。 吴爱华的手艺应该不错，很快就从厨房飘来诱人的香味。 李胜利慢悠悠地泡着功夫茶，和资怀玉边喝边聊。 一开始聊了几句新宇星的事，后来他发现不仅仅是他对新宇星不感兴趣，资怀玉也不感兴趣，就很快转了话题。 看似很随意地聊了些过去的战争年代，聊了些他早年创业失败的经历，又转头去聊了些公司的人事，很快又转移话题聊起在网上看到的一些热议话题。 资怀玉心知肚明，这是李胜利在考察自己，试图通过这些话题，来分析、考察自己的心性。 李胜利以前很少来公司，资怀玉对他了解不多。 现在才发现，老农一样的李胜利，其实胸中有丘壑。 虽然他没读过多少书，仅仅是中专文化，可是却是个有智慧的人。 他的经历，普普通通，中专毕业后分配到国企当干部，因为嫌挣得少，90年代初就辞职去经商。 不过他不算什么很有天赋的商人，赚了点钱，但是并不多。 后来新宇星等公司建立，按照惯例，要有个原来的当地村民进公司当管理层，李胜利因为自己的那些经历，被村民认为是有能力、有经验的人，于是就被推举去了。 不仅仅是新宇星，还有附近的好几家公司，李胜利都在里面出任副总，持有股份。 一部分股份是代全体村民持有，算是集体的；还有就是公司初建的时候，他用自己的私人存款投了一部分，持有一点股份。 所以说，李胜利或许能力不算强，但眼光还不错，他的这种做法，让李家现在每年光是吃分红就足够过上了富裕生活。 李玖在旁边听着打呵欠，估计有些话题她听过不下十次了。 生活富足之后，李胜利最大的担心，就在他的闺女。 且不管别人是怎么看怎么想的——对他来说，李玖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子，理应有个好归宿。 “而且她温柔又善良，哪个男人娶了她，都要享一辈子福的。”李胜利叹息着。 李玖脸一红，在旁边安安静静地没有插嘴。 资怀玉笑道：“是啊，她是个很懂得体谅人，很会照顾人的女孩子。和她相处很舒服。” “就是啊！这么好的女孩子，竟然没人追她。都24岁了还没谈过男朋友，哎，我这心里急啊。” 李玖终于忍不住了，“爸，现在很多人都30多岁才结婚呢。” 李胜利瞪她一眼，“男人奔事业可以晚点结婚，女人怎么能晚呢？晚了生小孩都困难，而且年轻的时候生孩子恢复快，年纪大了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孩子的体质也容易出问题。” 一句话让李玖哑口无言。 正文 第197章 太有钱了，不好 事实证明，吴爱华做的菜，不仅仅是香，吃起来也是味道绝佳。 怪不得李玖之前被喂的那么胖——资怀玉算是理解了。 而李胜利的酒量，是真的菜，一两白酒下肚，就红光满面，满嘴跑火车了，再多喝点估计他就要爬到屋顶去跳老年迪斯科了。 而且呢，李胜利好像比较没有自知之明，喝了一杯之后，感觉自己又行了，接下来又接二连三，很快就半斤白酒下肚，吴爱华和李玖劝也劝不住、拉也拉不动，吴爱华气得拍桌子走了。 “我跟你说，”李胜利凑近来，满嘴酒气，神秘兮兮地说，“我女儿从来没找过男朋友，从来没有！她还很纯洁哦！” 我去，有你这当爹的么……当然资怀玉也知道，李胜利是有点喝高了。 众所周知，喝高的人，喜欢用雷鸣般的声音说“悄悄话”。 自以为是悄悄话，其实满桌的人都能听见。 李玖肯定听到了，看她的表情，脸上红得要滴血，低着头根本不敢和资怀玉对视，尴尬得专注地用脚抠地。 看架势，怕是要用脚抠出个三室一厅了。 “我知道，我知道。胜利叔，慢点喝！”资怀玉笑着夺下李胜利的酒杯，“我帮你添点酒。” 旁边李玖急道：“不行的怀玉，我爸酒量不好……” 说到这她停了下来，因为她发现资怀玉是用小动作把酒倒掉一大半，又掺了水进去。 于是她给了资怀玉一个甜甜的微笑。 而李胜利则横眉竖眼地嘟囔，“谁说我酒量不好？真是白疼你了，就会说我坏话。” 资怀玉将掺了大半水的酒杯放回李胜利面前，自己举杯：“胜利叔，我酒量不太好，只能慢慢喝，你也少喝点啊。” 李胜利嚷嚷：“你呢，别的我都满意，就是酒量，还要锻炼，要锻炼。酒量不好，以后混社会呢，会吃，吃亏的！” 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好像还真因为不会喝酒而错过什么大机缘。 资怀玉敷衍地说：“好，好，我回去好好锻炼。” 李胜利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愣神片刻，忍不住嘴角翘了翘，心想玖玖这孩子，善有善报，虽然迷迷糊糊，蠢蠢笨笨，但是找男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以前他和资怀玉打交道不多，仅限于知道有这么个人，而且知道资怀玉的口碑不错。 但是很多时候，知人知面难知心，必须亲自接触一下，才更直观。 低头看了眼酒杯，李胜利不由得有点可惜，这可是一千多块钱的酒，真特么糟蹋好东西。 然后又继续做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嚷道：“回去锻炼干嘛？今天就锻炼！喝醉了就在这睡下！还怕我们没房间么？” 吴爱华则冲进来气势汹汹地吼道：“你要喝死，自己喝死拉倒，别找怀玉喝。” 转头看着资怀玉时，又露出和蔼的笑容：“怀玉啊，你别理他，自己把握分寸。不想喝就别喝，当然，如果你想喝点，喝醉了也没关系，家里有地方给你休息的。” “谢谢阿姨，我有分寸的，也会劝着胜利叔少喝的。” 吴爱华看资怀玉真是越看越爱，“真是个有礼貌的孩子。我再去炒个下酒菜，你慢慢吃喝。” 资怀玉客气了几句，劝不住。 又和李胜利喝了两杯，突然有一只小手从桌下抓住他的左手。 那只小手冰凉凉的，像是玉石一般，在这炎炎夏日，真是难能可贵。 而小手的主人，自然是李玖，她羞涩地低下头，不敢与资怀玉对视。 美酒淳厚，美人更胜美酒，令人迷醉，资怀玉难免有几分微醺。 他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和李胜利聊得不亦乐乎。 “对了，玖玖说，她现在呢在给你打工，你是那什么任卡史公司的老板吧。”李胜利状似无意地说。 资怀玉自己也喝得有点上头，早就没去注意别人的微表情了。他点点头：“恩，我是老板。” “那你还有任卡史的多少股份？我记得看新闻上说，任卡史还没融资的吧。” “确实还没融资，我现在有90%的股份。” 李胜利赶紧喝杯酒压压惊。 他之前做过基本的功课，但他没玩过天眼查这东西，所以只知道资怀玉是任卡史的股东，而不知道资怀玉竟然持有这么高比例的股份。 那可是估值百亿的大公司！ 资怀玉得多有钱？ 李胜利不由得有些忧虑起来。 男人有点钱，能给家庭提供更好的条件，那自然是好事。 贫贱夫妻百事哀，男人还是有点钱才好。 可如果男人太有钱了，那就不见得是好事了。 吃吃喝喝，直到8点多，李胜利才不胜酒力，歪歪斜斜地回卧室呼呼大睡了。 吴爱华一脸嫌弃地进去照顾他。 进门后发现丈夫仰躺在那，双手枕在脑后，怔怔地想着什么。 吴爱华一点都不意外，多年夫妻了，她不可能不知道丈夫的酒量。“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谁让你不高兴了？” 李胜利勉强笑了笑，“没有，没不高兴。” “那你这脸色给谁看的？” 李胜利赶紧表明立场：“我哪有什么脸色啊，就是在想事，想事呢。” 吴爱华坐在他旁边，“想什么呢？” “没什么，就瞎想。” 吴爱华便没有追问这个话题，而是问道：“这个小玉，在你们公司待过吧，你总该有点了解吧。为人到底怎么样？我今天看着是还好，你觉得呢？” 李胜利咂咂嘴，“我觉得，我觉得他就是太有钱了。” “多有钱？” 李胜利小声说：“100。” “100万？那是不错，年纪轻轻就能攒下这么多，是个勤快踏实的孩子。我们再给他帮衬一点，够付个首付了。你打听一下，他打算把家安在哪里？” 李胜利终于有点不耐烦了：“平时跟你说话，你能认真听么？闹的这笑话。” 吴爱华不依了：“我又闹什么笑话了？” 李胜利不耐烦地说：“玖玖和我们说过，资怀玉现在自己在开公司，她在资怀玉的公司上班呢。是任卡史娱乐公司，做游戏的。” 吴爱华说：“我当然记得啊，做游戏的公司好啊，现在做游戏赚钱。” 李胜利看着老妻，“那你知不知道，这家任卡史娱乐公司，市值多少？资怀玉在其中又占多少股份？” 吴爱华说：“一两千万总值吧？他有多少股份，十个点，二十个点？” 李胜利掏出手机，打开新闻app，找到他收藏的一条新闻，把手机举起。 吴爱华凑过去一看，吓了一跳：“100亿？这公司这么值钱？” 她看了看丈夫，“那这小玉占多少股份？” 李胜利声音冷冷的：“90%。” 吴爱华就没说话了。 太过震惊，一时说不出话来。 半晌她才喃喃地说：“这也太有钱了。” 她的表情，是喜忧参半。 “是啊，太有钱了。”李胜利重复道，他的声音，十分沉重。 夫妻对望一眼，虽然没有继续交流，但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 资怀玉在李玖的卧室里，欣赏完书柜里的奖状、各种摆设，再看看她的藏书，一些书名和他的猜想差不多。 符合一个“闷骚的女文青”该有的藏书。 和他心目中的印象保持一致。 是的，李玖骨子里是个闷骚的女文青。 以前她是有点无病呻吟，悲春伤秋，然后一不开心就胡吃海喝。 这是资怀玉根据最近和她聊天搜集到的信息所得出的结论。 当然现在李玖已经好多了。 现在的她更加务实，更加开朗。 “我的表现怎么样？”资怀玉转过身，笑吟吟地问李玖。 李玖坐在她的床头，手足无措，手指使劲地绞着衣角。 很久没看过她这么紧张可爱的样子了，资怀玉表示想多看看。 “你……还好吧。” “只是还好？” 李玖赶紧说：“是很好。” “既然我表现很好，那给点奖励吧。” “什么奖励？”李玖茫然地抬头，下一刻就“唔唔唔”，想说什么都说不出了。 过了一会资怀玉放开她，她才大口地喘气，有些恼怒：“你干嘛啊，这是我家里，我爸妈发现了怎么办。” 资怀玉得意地笑道：“我就是怕你声音太大，弄出什么动静，才以吻封缄了。” 对这种流氓逻辑，李玖只能哑口无言。 “过分！”李玖有些羞恼。 资怀玉才不怕她，笑吟吟地说：“还有更过分的，要不要试试？” “不要！”李玖几乎尖叫起来。 资怀玉到底是没有急色到在李玖家里对她怎么怎么样。 他其实也就是一点恶趣味，想要看李玖紧张、害羞，那小模样可爱极了。 喜欢欺负女朋友的男人，其实不是坏，只是有童心罢了。 而且他也不是所有的女朋友都欺负嘛，比如兰思瑜他就不敢随便欺负，那个女人太精明太有个性了。 和李玖笑闹一阵，资怀玉感觉已经酒醒得差不多了，就去和李胜利、吴爱华告辞，主要是和吴爱华告辞，李胜利正蒙头大睡呢。 然后他叫了个代驾，准备回去。 临走时，李玖把他送到门口，反复叮嘱，让他回去注意休息，不要洗冷水澡，巴拉巴拉。 最后资怀玉上车时，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搬出来？” 资怀玉想了想，“明天开始去物色房子，一周内搬出来。” 李玖虽然不是很满意的样子，但还是勉强笑了笑，“我不是催你，我很相信你的。” 资怀玉懂的，她就是在催促，话不用说透。 他笑道：“我先住酒店，房子我慢慢物色。” “恩。” 等到资怀玉的兰博基尼驶出去好远，李玖才返回家中。 一进门就看到她爸妈坐在客厅看电视，李玖惊了一下，她以为李胜利还在睡呢。 李胜利招招手。 李玖见他神色严峻，不由得有点打退堂鼓，不情不愿地过去，“爸。” “坐。”李胜利拍了拍他旁边的沙发坐垫。 李玖有些畏畏缩缩地过去坐下。 李胜利很是无奈。 他对这个女儿是碰在掌心怕化了，从小到大都没舍得打骂过，也不知道女儿为什么这么怕他。 李胜利努力表现得和颜悦色，“那小子走了？” “恩，他回去了。” “恩，”李胜利沉吟着，“爸爸对他印象其实不错。” 李玖的脸上浮现出微笑。 “不过……” 李玖立刻又畏缩起来。 李胜利摇摇头：“爸爸和妈妈都觉得，你和他可能不太适合。” 李玖嘴唇颤了颤，没有说话。 李胜利只好自己解释：“主要呢，是他太有钱了。太有钱了，超出我们太多了。结婚呢，还是讲究一个门当户对，门当户对才会幸福。当然，女孩可以高嫁一点，但也不能高出太多。” “你想啊，他条件那么好，他对感情会很认真吗？以后在家里，你的地位怎么样？你管得住他么？他如果在外面有人，不是如果，是肯定会有，他那么有钱，无数女孩子会飞蛾扑火一样地找他——那时候，你怎么办？还有——” 李胜利闷着头连珠炮弹地发问，直到被老妻打断。 他抬头一看，见李玖的脸上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两行清泪，李胜利顿时就软化了，“玖玖啊，爸爸不是要反对你的感情，只是呢，还是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爸妈不会害你的。” “我……我还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李玖擦了擦眼泪，“我先回房了。” 李胜利还想说什么，吴爱华拉住他，摇摇头。 李胜利便住了嘴。 李玖低着头，小碎步回她自己的房间。 等她的房门关上，吴爱华才道：“够了，别说太多。你也不想女儿以后和你反目成仇吧？” 李胜利瞪眼睛说：“她敢！” 吴爱华嘲讽地看着他。 李胜利就焉了，“不会吧，毕竟我把她养到这么大……” 吴爱华没有继续去伤丈夫的自尊，只是说：“到此为止吧，该提醒的，我们也提醒了。这种事，总要她自己想通，我们强行干涉是不合适的。而且，话说回来，小玉这孩子，我看着还是挺顺眼的，他心地不错，心善。” “这倒是。”李胜利也认同。 “让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吧，这事，我们管不了。”吴爱华下结论。 李胜利只能叹息一声。 正文 第198章 真的要发生么 对资怀玉而言，去李玖家，陪李胜利喝上一杯，陪吴爱华拉拉家常，算是完成了一件任务，一件有象征性意义的事情。 这是男人初次登门，去征得女方父母的认同。 而且整个过程中，吴爱华和李胜利都表现得对他很满意。 接下来他和李玖的交往，应该会比较顺利。 当然，至于说到结婚……那就暂时能推就推吧。 他才26，李玖才24，没必要那么急，对不对。 不过后来回来后，他琢磨了一下，发现有点不对。 按照惯例，女方父母对于第一次登门拜访的女儿的男朋友，如果感到满意，是会打个红包的。 通常不会包很多钱，也就几百块，意思意思。 但是像资怀玉这次登门，给吴爱华买了个几万块的包，给李胜利带的酒和茶叶也差不多是价值几万了。 作为体面人，李胜利应该会包个更大的红包，作为回礼。 否则的话，别人会背后戳脊梁，说他们家是卖女儿。 李胜利也算是附近有头有脸的人，丢不起这个人。 他又不是没钱，每年收入几十万上百万，包个大红包，也不至于让他割肉。 可李胜利却没包红包。 要说李胜利喝醉了，吴爱华总没醉吧。 所以这就有意思了。 看来是李胜利和吴爱华对他还不够满意？ 资怀玉有点不满，也有点担心，但是仔细想想，似乎也不是太坏的事情。 至少李玖一颗心系在他身上，根本跑不掉。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死心塌地。 资怀玉感觉自己并不是那么值得爱。 李玖也不是那种拜金女孩，自己的巨大财富对她来说，意义不大。 但虽然不知道过程，至少结果是确定的：李玖对他是情根深种。 所以如果李胜利和吴爱华对他不满意的话，他正好可以继续晃着荡着，偷偷摸摸地和李玖谈一场地下恋爱，该做的都可以做，却又可以暂时不去考虑结婚的事。 太美滋滋了。 所以说渣男的思维就是这么与众不同。 次日，资怀玉开始将重心放在“花掉50亿”上面。 其实花掉50亿，就是一个思路问题。 找准了思路，就容易解决。 所谓的地狱级难度，更像是脑筋急转弯。 连续两三天，资怀玉都在查资料，找那些善于花钱、喜欢花钱的富二代们了解各种高端奢侈品。 同时还处理了一下“玉兰新传媒”的一些事务，调整了管理层框架。 至于“任卡史”这边，他暂时没有大动作，但暗地里很多事情都在推进中。 他不需要事必躬亲，而是觅到合适的人，放在合适的位置上，然后把自己的大体想法告诉对方，让对方去替他实现。 用润物细无声的方式，让任卡史这家最初纯粹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而建立的公司，悄然完成转型。 从只有游戏业务的单一公司，变成多项业务、立体生态的大公司。 “思瑜，明天有空么，陪我飞一趟伦敦，参加一个拍卖会。” “没空？那太遗憾了，没事，等我回国，带你去个好地方玩。就这样，亲一个，拜拜。” 挂了电话，资怀玉马上打给程潇——并不是因为程潇是备胎，他心目中几个女孩都很重要，谁也不是谁的备胎。 先联系兰思瑜，是因为之前就答应过兰思瑜。虽然是随口一说，但资怀玉还是很重视承诺的。 现在兰思瑜没空，他当然不能让身边空缺，他又不是想跑到伦敦的拍卖会去装个哔，吸引几个金发妹子来一场种花人大战八国联军。 “潇潇，交给你一个任务。” “哼。” 程潇的情绪不高，主要是因为资怀玉搬出去了，宁愿住酒店也不和她住一个屋檐下，你说气不气人？ 资怀玉自然知道她的软肋在哪里。“你停播几天，我带你出去玩。” “好啊，去哪玩？”程潇的声音又轻快起来。 “伦敦，米兰，巴黎。” 程潇高兴得跳脚：“好啊！什么时候去？” “明天。” “……我现在还来得及办护照吗？” “你没护照？” “……没有。” 资怀玉果断放弃，下一个，“额，其实我是去出差的，也没什么时间玩。干脆你现在去办护照吧，办好了我再陪你出去玩一趟，这次我就专程工作，快去快回算了。” “哦……”程潇的情绪又低落下来，不过资怀玉的话说得很漂亮，所以她倒也没有生气，只是稍有点遗憾，“那我马上去办护照，你下个月要陪我去玩啊！我最近直播好辛苦的，还要训练和打比赛，真的真的非常辛苦！你要犒劳我一下！” “我知道的，”资怀玉温柔地说，“下个月带你去好好玩几天。你想去巴黎、米兰血拼也行，想去海滩玩也行。” “去海滩穿比基尼给你看？你想得美。我要去斯台普斯看湖人队的比赛！和科比合影！还要去金门大桥拍照！” “行，都依你。” 挂掉电话，资怀玉酝酿了一下情绪，又拨通了李玖的电话。 “宝贝，你有护照吗？” 李玖说：“有啊。” “那你收拾一下行李，明天陪我出差，去伦敦。” 李玖非常乖巧，根本不多问，“哦，好，要去几天啊？” “不用带什么换洗衣服，少带一点行李，就带上洗漱用品就行。别的到那边我给你买。” “好。”李玖准备回去找几部美剧，看看商务出差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回头挂了电话，她跑去和吴爱华说：“妈，我明天要和怀玉去出差，去伦敦。” 吴爱华皱了皱眉头，只是应了一声，没有表态。 等到李胜利回来，吴爱华赶紧告诉他，两口子合计了一下。 等吃过晚饭，李胜利就拉着女儿坐在沙发上，语重心长地说，一定要开两个房间，出差要和老板保持距离，虽然她和资怀玉是男女朋友，但是出差是公事公办，要注意公司形象，不要和资怀玉表现得太亲密，等等等等。 李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反驳不了。 晚上吴爱华悄悄来到女儿的房间，又和李玖说了一大堆，末了说：“最好呢，你们是开两个房间。” “但是，如果你实在那什么的话……”吴爱华将一个小盒子塞到李玖手中，“一定要用这个，一定要用！” 李玖低头看了一眼，烫手一样地丢开，脸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嗫嚅着不知所云。 吴爱华爱怜地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我不是鼓励你用这个，我希望你不要用，希望你把持住。只是如果实在把持不住了……就一定要用这个，明白吗？” 李玖轻轻地、微不可查地点了一下头。 等吴爱华出门，她才用最快的速度将那个写着“杜蕾斯”的小盒子塞进包里，仿佛它暴露在空气中都是有毒的。 她不用摸就知道，脸上像发烧一样滚烫，烧得她都有点晕乎乎的了。 她心里不由得嗔怪：妈妈拿这东西干嘛？ 但是忍不住又遐想：真的要……用掉么？ 真的……要发生么？ …… 资怀玉很担心李玖会拖着两个硕大的行李箱，再背一个比她人还高的大背包过来。 不过仔细想想，李玖并不是这样的迷糊性格，她是很拎得清的。 果然，当他开车到李玖家接她时，她只带上了一只20寸的可以直接带上飞机的玫红色行李箱。 和李胜利、吴爱华告别后，资怀玉开车驶向机场，不时扭头看一眼副驾驶座位上的李玖。 “你……干什么？老是看人家干嘛！”李玖显得有些心虚。 “你今天穿得很漂亮。” 认识这么久了，他第一次看到李玖穿得这么轻便凉快。 其实仔细看并不是很暴露，她服装的风格也不是那种性感惹火的。 可是将露未露、却又没有遮掩得严严实实，将她的完美身材恰到好处地勾勒出来，简直是最抓眼球的纯欲风。 那羞涩抖动的长睫毛，半开半闭的星眸，微微嘟起的小嘴，嫩白中透着一点嫣红，美得惊心动魄的脸颊，都是如此清纯。 而她那修长白皙的脖子，衣领下不经历地露出的一抹锁骨，还有那条其实很长的短裙，完整地遮挡住了她的大腿，但偏偏又露了一点点雪白出来，都是如此地性感。 不经意表现的性感，最为致命。 没有哪个正常男人能抗拒这种诱惑。 除非是弯的。 就算是弯的，都有可能被掰直了。 资怀玉：“咕。” 李玖红着脸问：“你这是什么怪声音啊！” “咽口水。” “为什么要咽口水？” “因为馋，想要把你吃掉。” 李玖就不做声了。 这么浅显直白，她还是能听懂的。 她既不忍心拒绝资怀玉的要求，作为一个洁身自好的好女孩又不能随便答应，所以只能沉默了。 看到她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小模样，资怀玉不由得心头火热。 似乎，她并不抗拒呢？ 或许这是吃掉她的好机会啊…… 飞往伦敦的旅程，枯燥而漫长。 并非说李玖呆板、不知情识趣什么的。 关键是她很羞涩。 在公开场合，她不敢表现得和资怀玉太亲密。 而且她也不是那种会来事的女孩子。 其实私下里，她和资怀玉很聊得来，两个人不会没有话题。 但是在飞机上，她就安安静静的，像座美丽的雕塑。 所以这将近十二个小时的漫长旅途中，资怀玉极其无聊。 对头等舱提供的娱乐设备，他也丝毫没有兴趣。 后来干脆要了一杯威士忌，喝得晕乎乎地睡觉。 旅途枯燥其实也不是坏事。 至少没什么强气流，颠簸，全程没有听到空乘人员喊话“女生们先生们，我们正遇到一些颠簸，请返回您的座位，系好安全带。” 他们早上11点在虹桥登机，到了伦敦降落时，是当地时间下午四点左右。 飞机停稳以后，李玖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伸了伸胳膊，露出一截白腻的腰肢。 旁边好多男人眼睛都看得发直。 资怀玉倒不是那种不允许女朋友露半点的霸道类型，而且李玖穿得也并不暴露，只是因为她太漂亮了，才会吸引别人盯着她看。 所以资怀玉并没有吃醋生气之类的，反而是笑嘻嘻地挽上李玖的腰肢——你们只能看，我能摸。 你们继续远观，我可以亵玩。 李玖有些羞涩，但是看到旁边很多老外情侣，举止比他们奔放多了，倒也没有抗拒。 “我们走吧，先去酒店放行李。”资怀玉没有继续搂着她，而是牵着她的小手准备走出飞机。 “酒店，”李玖如梦初醒，紧张地问，“你订了两个房间吧？” 资怀玉笑道：“我没那么奢侈吧？” 李玖急得都要哭了，“不行，那我自己去订个房间，我自己出钱！” “别傻了，”资怀玉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订的是豪华套房，1万8000英镑一晚，有很多个房间，你自己挑个房间睡就是了。” 李玖的嘴巴张成了“o”型。 18万英镑，相当于16万种花币了，只是住一晚的价格，这个价格有点超乎她的想象了。 多少一家三口全年的生活费都不到16万？ 除去买房、购车、医疗等大宗开支外，全国80%的家庭，全年的开支都在10万以下。 而这只是资怀玉住一晚的价格。 李玖不由得想起前几天晚上，吴爱华语重心长对她说的话：“怀玉这孩子，人是不错的，可惜他太有钱了，未必适合你。” 当时李玖还挺纳闷。 太有钱了，难道是坏事？ 现在她也不能完全理解，不过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确实有一层无形的隔膜，横亘在她和资怀玉之间。 这让她有些畏惧，也有些沮丧。 资怀玉倒不是故意炫富。 他平时两百一晚的小酒店也能住，只要不脏，隔音别太差，他都不挑剔。 只是现在正处于要“花掉50亿”的关头，虽然一晚18万英镑的开支，对于50亿来说，也仅仅是杯水车薪，但他的性格就是，要努力把自己能做到的细节都做好。 所以就安排上了。 “我们回去抓紧时间休息一下，”资怀玉拉着李玖的手，“晚上陪我出席拍卖会。” 正文 第199章 浪漫之心 “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在拍卖会门口，资怀玉和李玖被拦下。 高大的安保虽然彬彬有礼地对资怀玉说话，但视线忍不住地往李玖身上瞥。 主要是现在的李玖太漂亮了，她穿着一身刚买的低胸晚礼服，长裙曳地，古典美和现代美完美地糅合在她身上。 她的脸颊，则是红彤彤的，散发着诱人的光泽，宛如维纳斯的苹果。 她的表情，是含羞带怯的，非常内敛的东方式表情，一双水汪汪的眼睛里柔情成丝，能轻易地将男人的心网住。 有经验的人都看得出，这个美得令人惊叹的女孩，刚刚肯定经历了一点什么。 男人都会不由得暗骂，哪个走了狗屎运的家伙，能够一亲芳泽。 但是再转头看看资怀玉——恩，没问题了。 如此帅气的男人，和这位漂亮的女性，显然是天作之合。 虽然资怀玉的穿搭，都普普通通，衣、裤、鞋都是几百英镑的轻奢品牌，并不是特别昂贵；手表戴的是江诗丹顿，也是普普通通；衬衣的袖扣是普通的3000多英镑的款式，镶着一颗8分左右的蓝宝石。 在今天这场面向高端人群的拍卖会上，资怀玉的打扮真的不算起眼。 但是他那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挺拔的身姿，以及那优雅的气质，却是公认的，不管是东方式审美还是西方式审美都认可的。 不少人都猜想，这位莫非是某个东方贵族家庭的后裔？ 西方人看到亚裔，并不是首先猜测对方是种花人。 而且很多西方人也并不清楚，种花国早就没什么贵族了。 出示了邀请函后，资怀玉携着李玖继续往里走。 李玖羞涩地低着头，小声抱怨：“都怪你，大家都在看我！” 资怀玉哈哈大笑，“怪我？只能怪你太漂亮了。” 李玖打了他一下，嗔道，“那是你弄得人家，弄得人家……” 作为一个乖女孩，接下来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资怀玉压低声音，“慢慢适应吧，这还只是前戏，精彩的还在后面呢。” 李玖没法听了，把臻首深深地埋下，脸红得简直艳光四射，让人移不开眼睛。 她回想着之前在酒店里的一幕幕，身体都有些发软，要不是搀着资怀玉的手臂，现在肯定踉跄了。 “都怪你！”李玖小声说。 那声音，要说是怨，不如说是如泣如诉，媚意内蕴。 让资怀玉恨不得直接抱起她，拍卖会也不参加了，直接回酒店做完刚才没完成的事情。 进入场地之后，有服务人员将资怀玉引领到座位坐下，并且交给他一个用于参加竞拍的小牌。 资怀玉则转手递给李玖，“等会你帮我举牌。” 李玖好奇地拿着小牌，翻来覆去看了看，“你还没说你要买什么东西呢。” 资怀玉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左顾右盼，“我听人说，今天白金汉宫的一位也会过来。” 李玖后知后觉，差点惊叫出声：“埃塞克斯的王室成员？” “恩，”资怀玉点头，“听说哈里王子会来。” 李玖看着他：“在我心目中，什么王子也比不上你一根手指头。” 资怀玉摸摸她的头：“这是我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李玖很难得地露出一个略显狡黠的神情：“你还听过谁的情话？” “这个，暂时保密，我只会在婚后再说。” 李玖甜甜一笑，目光里充满憧憬。 或许是想到了她身披洁白婚纱的场景？ 过了一会，又有服务人员过来，给了他们一本小册子，册子上有今晚参加拍卖的物品的简单介绍和图片。 资怀玉也是随手递给李玖。 李玖认真地看了起来，不时发出惊叹，“哇，这个好漂亮。” “这副画……是真迹吗？” “我的……天哪，这么多的红宝石！这串项链得多少钱啊？” “这颗宝石……58克拉有多大？”李玖认真地指着一幅图。 资怀玉比划了一下，李玖目瞪口呆，“这么大？” “还有更大的宝贝，晚上我给你看。” 李玖老半天才明白他的意思，嗔怪地打了他一下，“又耍流氓。” 过了一会，李玖突然轻轻推了推他，“怀玉，那是哈里王子吗？” 资怀玉探头看了看，点头说：“恩，看着像是。” “他都没保镖的么？” “肯定有保镖，只是没有坐在他旁边而已。”资怀玉笃定地说。 “怀玉怀玉！” “恩？” 李玖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了，“你看那个人！那是英剧‘是，首相大人’的主演！” 资怀玉笑道：“你就算在这里看到了首相本人也不奇怪。” 李玖顿时觉得自己太土鳖了。 资怀玉看了一圈，示意李玖，“看那里。” 李玖眯着眼看了几秒钟，表情变为震惊：“那是，尼古拉斯凯奇？” “这有什么奇怪的，他就是个花花公子，花钱如流水，喜欢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 “倒是这个人，出现在这里让我很意外。” 李玖顺着资怀玉指着的方向看过去，没认出什么熟悉的面孔，“那是谁啊？看着像基辅罗斯人。” 资怀玉点头：“他是基辅罗斯的石油寡头，更著名的身份是切尔西的老板，阿布拉莫维奇。” “阿布拉，拉，”这个拗口的名字让李玖有些为难，“切尔西是英国的城市么？” “是一支英超的足球队，很厉害的。”资怀玉用通俗的语言告诉她。 看了一圈之后，李玖依然对这些名人兴致勃勃，好像追星族的小女孩一样兴奋。 资怀玉则兴趣缺缺，他开始认真研究这份拍品小册子。 虽然之前他早就看过，甚至圈定了自己要拍的东西。 但是拍卖会之前的很短时间里，或许也会有一些变动。 如果发现了有他想买的东西，那他就要赶紧转账。 因为在这里参与竞拍，需要在指定银行开户，并存入一定数额的资金，作为保证金。 保证金的数额，和一个人在拍卖会现场举牌的最高金额，是挂钩的。 比如，你在拍卖会上，要竞拍5亿英镑的物品。 但是一般人，哪怕是一般500强的大公司，都不见得能马上拿出5亿英镑的现金。 那怎么办？ 你起码也得先存入5000万英镑做保证金。 如果你乱喊价，喊完价，东西拍下来，然后在规定的时间内，你没有及时拿出足够的钱付款——那对不起，这些保证金就没了，作为商品流拍的补偿，一部分由拍卖行拿走，一部分补偿给卖家。 所以资怀玉要估算一下，自己大概需要花多少钱来竞拍，那么就要按照一定的比例，先转账到指定账户。 看完之后，他有些失望，因为没有出现新的有价值的拍品。 他其实是希望出现几件珍品的，毕竟，他得花钱啊。 50亿，要在20天里花光，哪怕他现在已经有思路了，其实还是没有十足把握的。 稍微某个环节不顺利，这个任务就无法完成。 100亿的奖励就会打了水漂。 100亿啊！ 想到这么一大笔钱会不翼而飞，资怀玉就心疼得无法呼吸。 拍卖会很快就开始了。 拍卖师挺英式幽默地说了几句开场白，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表演，毕竟这不是脱口秀，而是非常严肃的拍卖场合。 直截了当，进入了拍卖环节。 第一件拍品，就是珍品。 这是一条漂亮的项链，名为“浪漫之心”，由120多颗一克拉左右的钻石镶嵌而成。 它是非对称结构，像是一片由钻石组成的树叶，又像是心形，在灯光下灿烂夺目，十分美丽。 它的设计方是著名的蒂凡尼珠宝，50多年前曾经被西班牙王室收藏，后来辗转落入一位埃塞克斯伯爵的手中。 那位伯爵不久前逝世了，他的继承人将他的数件珍品，包括他的城堡都拿出来拍卖。 根据埃塞克斯这边脸书上的传闻，这也是哈里王子今天到场的原因，因为这位已故伯爵的藏品中，有一件曾经属于埃塞克斯王室，哈里王子想要将其买回去。 这条“浪漫之心”项链并不是手册上最顶尖的那几件，但也属于次一级的珍品了，是“有名有姓”，有传承脉络的那种。 毕竟，不是每次的高档拍卖会上都会出现“海洋之心”“帝王之冠”“约瑟夫蓝月”“格拉芙粉钻”之类的顶尖珍宝。 那类顶尖珍宝是可遇不可求的。 就像你不可能期待每次拍卖会上都出现梵高、毕加索的画作，王羲之的字帖一样。 主持人用简短的词介绍了这条“浪漫之心”项链后，报出了起拍价：800万英镑！ 资怀玉摸了摸李玖的大腿，让她触电般地一颤，浑身有些发软，求饶似的看了资怀玉一眼，似乎在说：这么多人呢，回去再继续好么？ 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真是让人欲罢不能，真想好好欺负她。 当然资怀玉自然不会在公共场合做出唐突佳人的事来，他不想让旁人觉得李玖是个轻浮、轻贱的女子。 尽管他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但他也不希望李玖被人戴着有色眼镜看。 他抽回手笑了笑：“等会举牌。不管别人加到什么价位，你都给我举牌。” “不管什么价位？”李玖反问了一句。 “是的，哪怕是一亿英镑，5亿英镑，你也给我继续举。”如果这一条项链就画了5亿英镑，资怀玉只会感到高兴，赚大了。 给他省了很多事。 但显然不可能。 这样一条项链，估值是1500万英镑左右。 就算有溢价，也不可能上2000万英镑。 毕竟这不是最顶尖的珠宝首饰。 资怀玉今天打算竞拍不少东西，但其中只竞拍两件首饰。 一件就是这个，这是今天估值最高的首饰类。 还有一件首饰，是一颗漂亮的粉钻戒指。 没有著名的“格拉芙粉钻”那么精致、昂贵，钻石只有65克拉，估值是170万英镑左右。 根据现在的汇率，也就是两千三、四百万种花币的样子。 他打算买下来送给李玖。 为什么不多买几件首饰送给别的佳人？ 当然会买的，但不是在这一场拍卖会上。 他脑子又没坑。 如果他在这里斥巨资买的极品首饰，出现在了兰思瑜的脖子上，或者出现在程潇的手上，李玖会怎么想？ 毕竟，这种级别的珠宝首饰都是独一无二的。 想蒙混，都蒙混不过去。 这条“浪漫之心”，虽然珍贵，但在今天的这场拍卖会上，也只是开胃菜。 而且在很多人看来，它的底蕴稍嫌不足，名字虽然叫“浪漫之心”，但其实没有什么故事可以用来讲述，仅仅只是当时的西班牙国王送给王后的定情信物，没有什么可歌可泣的故事来增加它的收藏价值。 其所用的120颗钻石，大小、品质差距层次不齐，也严重影响了它的价值。 所以资怀玉没有遇到什么有力的对手，这令他有些遗憾。 最终在1650万英镑的价位上，他成功地竞得了这条项链。 “恭喜49号，这位来自亚洲的年轻绅士获得了‘浪漫之心’……” 尽管举牌的是李玖，但谁也不会弄错主角是谁。 作为今天第一个举牌成功的人，资怀玉和他身边的李玖自然频频被人行注目礼。 李玖的身体还在有些颤抖，刚才举牌和人竞价的过程，让她太激动了。 想一想，自己每次举牌都是50万英镑，相当于接近500万种花币，这是许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她就有些眩晕。 尽管她不是很物质的女孩，并不拜金，但是在这样的巨额财富面前，她还是有些敬畏。 这种挥金如土的体验，她觉得自己恐怕再也不会有了。 这个姑娘就没有想过，她如果真的和资怀玉结婚了，或许这样的场景对她来说会是家常便饭。 在她朴素的观念里，如果真的和资怀玉结婚了，她就会幸福地和他过二人世界，然后过几年生个孩子，或者两个。 然后相夫教子，最多继续在工作上出力，替资怀玉管好钱袋子。 她最多的幻想，是和资怀玉旅游、在海边牵手踏浪、和资怀玉在风景秀美的小湖边依偎……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去花资怀玉的钱，去过奢侈的所谓上流社会的生活。那些，距离她太遥远，太遥远。 正文 第200章 恋爱中的克里斯蒂娜.韦斯普奇 拿下“浪漫之心”后，资怀玉消停了一小会。 因为接下来虽然有几件不错的东西，但要么不是他想要的，要么类型重复了。 而李玖则左顾右盼：“怀玉，他们什么时候把那条项链送来啊？” 资怀玉取笑她：“要等拍卖会结束，等我把尾款结清，他们才会将拍品给我送来。话说你这么急着戴上啊？” 李玖吓了一跳：“不是，我不要带！” 资怀玉奇道：“你不戴，那你拍什么？” 李玖懵了：“是你让我拍的啊。” “我是只负责付钱啊，是你自己拍的。你要是不想要，那你拍什么？” 李玖渐渐明白，他是在逗自己，哭笑不得：“我不可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别开玩笑了！” “反正，送你了。”资怀玉耸耸肩说。 “不可能！”李玖反应很激烈。 她虽然做好了将自己献出去的心理准备，却没有做好接受一件价值1650万英镑礼物的准备。 真是个可爱的女孩。 资怀玉不和她争，这条项链如果她不接受也没关系，他等会呢，会找机会拍一件一两百万英镑的首饰，逼她选择。 你是要这枚估值170万英镑的戒指，还是那条1650万镑的项链？ 都不要？那不可能。必须选一样。 李玖会退让的。 她肯定会选戒指。 至于这条项链，谁都不用惦记，资怀玉是买给老娘的。 “接下来我们要呈上的拍品，是一块非常珍贵的手表！它生产于1999年，是皇家橡树专为人类登月30周年设计的一款手表，全世界只生产了11块，寓意是当时的载人登月飞船阿波罗11。每一块都有独一无二的编号……这款手表设计非常精美，它的表盘上，用一枚黄钻象征月亮……” 听到拍卖师的介绍，资怀玉不由得直起了腰。 李玖注意到了。“这是你想拍的？” “恩，志在必得。” 拍卖师这时正好宣布道：“这块手表的起拍价格，是1500万英镑。每次加价不少于50万英镑……” 李玖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 “起拍就要1500万磅？那成交得多少？” 资怀玉沉吟了一下，“我之前看过分析，上一次这一款手表出现在拍卖会上是6年前，成交价格是2700万美元。专家认为，这一次的成交价格很可能会在2500万到3500万镑之间，甚至有较小的可能性冲上4000万镑。” “太贵了。”李玖咋舌。 “所以说穷玩车，富玩表。玩表的人，没点身家还真玩不起。这款手表买来不会亏的，它只会不断升值。” “行了，准备打仗吧！” “打……打仗？” “是啊，”资怀玉斗志昂扬，“击败所有的竞争者，不惜代价将它拿下！” 资怀玉很兴奋，因为这块手表能帮他用掉不少消费额度。 李玖赶紧把小牌丢给他，“我不举牌了！太刺激了，我受不了。” 资怀玉重新将小牌塞给她，不由分说，“我只负责看。如果没拍下来，我唯你是问。赶紧的，已经有人叫价了，赶紧出价！” 李玖条件反射地举牌。 “49号再次举牌了！1900万，1900万镑，有没有2000万镑的？” 很快，这块手表的价格就被推到了2500万英镑。 达到了拍卖行的最低预期。 拍卖师也很兴奋，这是今天到目前为止，在拍卖会上喊出的最高价格，“2500万，66号先生出到了2500万镑。有没有2600万镑的？” 资怀玉放在李玖大腿上的手，稍稍用力，李玖只好再次举牌。 “49号出到了2600万镑，很好，看来今晚要有一场激烈的争夺了。当然，这块皇家橡树的手表也值得这样的争夺，当初限量生产了11块，因为各种原因损坏、遗失了7块，如今存世的只有4块。这是一件可以作为传世宝物，交给你后代的珍宝。如果保管得当，哪怕100年，200年以后，我们都已作古，这块手表依然在精准地运行。”拍卖师的口才真不是盖的，这一番话煽动下，马上又有几个人加入了竞争。 很短的时间里，这块手表的价格就被哄抬到了3150万英镑。 “3150万镑！这是终点吗？还有更高的价格吗？有没有人出3200万镑！” 资怀玉轻轻捏了捏李玖的大腿。 李玖脸色潮红，眼神迷离，不是因为情欲，而是因为这样的氛围太刺激了。 她扭头看着资怀玉，目光很挣扎，“还要继续？” “继续。” 李玖轻咬嘴唇，“我，我手有点发软！” 资怀玉笑道：“举牌！” 李玖条件反射地再次举起手中的竞拍牌。 “49号！49号没有令我们失望！这位来自东方的年轻绅士再次出价了，3200万镑！”拍卖师激动得大喊。 旁边有人小声嘀咕：“种花人真特么有钱。” 资怀玉笑了。 这人能够认出他是种花人，倒也有点意思。 竞价并没有结束。 3200万镑，还不至于吓倒这些世界顶尖富豪们。 3250万镑，3300万镑，3350万镑……价格节节攀升，将拍卖会的气氛推向高潮。 转眼间，这块手表已经被出到了3900万镑。 李玖都有些吓傻了，她小声问，“这块手表真的这么值钱么？” 资怀玉毫不犹豫地告诉她，“不值。如果是私下交易，2800-3000万镑比较合理。现在是气氛被炒热了，大家有点上头了。毕竟，有些人并不怎么在乎钱，而更在乎面子。” “你在乎什么？”李玖的美眸看着资怀玉。 “我当然在乎钱啊。面子算什么？不过相比起钱和面子，我更在乎人。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资怀玉随口借了一句诗，让李玖心都要化了，恨不得立刻投身在他怀里，任他轻怜蜜爱。 “别发痴了，赶紧举牌！”资怀玉提醒她。 李玖如梦初醒，赶紧举起竞价牌。 虽然这一次举牌意味着4050万英镑，但李玖已经不那么激动了。 恋人的一句情话，足以胜却人间无数。 最终，资怀玉以4350万镑的价格，拍到了这块手表。 溢价自然是很严重的，比之前一些机构预估的最高3500万镑，还高出了850万镑。 不过如今仅存4块这样的手表，下次想在拍卖会上遇到还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所以很多人一想到这一点，就会按捺不住。 就连切尔西的老板阿布拉莫维奇也出价了几次。 而且如果长远来看，这个价格倒也不算很亏。 这样的珍品，已经不仅仅是一块手表，而是艺术品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它注定会越来越值钱。 而且，对于资怀玉来说，花费在这块手表上的钱越多，他越高兴。 亏？不存在的。 越亏越开心。 毕竟，系统要他消费的50亿种花币，手表只能计算一块的价格。 就算他买100块表，也只计算一块表的价格。 这一块当然是越贵越好。 而这块手表用掉了他38亿多，四舍五入等于4亿种花币的消费额度，要不是顾忌着形象，他都想当场跳舞了。 李玖后知后觉，她紧紧地抓住资怀玉的手，嘴唇都有点抖，“我刚刚花掉了4个亿！4个亿！” “爽不爽？”资怀玉问她。 李玖坚定地摇头。 看她的眼神，资怀玉知道，她不是作伪。 花钱这种事，对她来说，只是负担，而不是快感。 “赶紧平静下来，”资怀玉说，“这才刚刚开始。花钱的地方还在后面呢。” 李玖都要垮掉了：“还要竞拍？难道还有更贵的？” 资怀玉笑着问她：“想不想住进古堡？” “什么古堡？那种中世纪城堡？” 资怀玉点头：“宾果。” 李玖震惊了：“今晚的拍卖会上，会拍卖一座城堡？” 资怀玉纳闷了：“你不是看了手册么？” 李玖哭笑不得：“我以为那是宣传画！谁想得到真的有城堡拍卖啊！” 资怀玉简单地给她做了背景介绍，告诉她，埃塞克斯有位和王室关系密切的伯爵，格雷厄姆伯爵，不久前去世了。 因为遗产问题，他的几个继承人打起了官司。总之很复杂的一个故事，最终的结果是，老格雷厄姆伯爵的一个庄园，他的家族古堡，还有几件珍贵的收藏品，都被拿出来拍卖。 之前拍下来的“浪漫之心”，就是老格雷厄姆伯爵的藏品之一。 而哈里王子的到来，据说也是盯着老格雷厄姆伯爵的一件藏品来的。 那件藏品据说和“伊丽莎白一世”有关，王室早就想将那件藏品收回了。 李玖眨巴着眼睛，听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这期间，又有几件拍品觅得了各自的主人，也有拍品因为起拍价过高而流拍。 资怀玉逗着这位佳人，而拍卖会上很多人都在打量他。 资怀玉虽然只拍到了3件藏品，但已经是今晚拍卖会上花钱最多人了。 他总共已经花了6118万英镑。 这样一掷千金的行为，是很少见的，毕竟生活不是肥皂剧。 而更令人惊讶的，是资怀玉那张的面孔太过陌生。 和他们所熟悉的那些富人、富二代，似乎毫无联系。 一个如此富有的年轻人突兀地出现在社交场合——拍卖会勉强也算是社交场合吧——总是会比较引人注目的。 他想怎么样？他会加入上流社会的圈子么？还是会和那些别的有钱的神秘东方人一样，购物完了就消失，只留下一个传说？ 很多人都在好奇。 资怀玉按捺了一段时间，直到拍卖师再次用激情洋溢的声音宣布：“接下来拍卖的，是来自于达芬奇的一副人物素描，《恋爱中的克里斯蒂娜韦斯普奇》。” “这幅画是达芬奇在佛罗伦萨期间所作，据说女主角克里斯蒂娜韦斯普奇是佛罗伦萨当时的第一美女，曾被诸多名门贵族少年追求，就连美第奇家族的继承人都在追求她，但是她却爱上了一位刺客兄弟会的刺客，艾吉奥。” “这幅画被教皇波吉亚赠送给了他的儿子切萨雷，随后辗转来到埃塞克斯王室手中，直到女王维多利亚将它送给格雷厄姆伯爵，此后直被收藏于格雷厄姆伯爵家中。” “这幅画虽然不是达芬奇的巅峰之作，而且仅仅是一副素描，但依然极有收藏价值。起拍价格：2000万英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200万镑！” 参加拍卖会的人，有不少都是冲着这副画来的。 所以很快，这副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素描，价格就已经冲破了5000万。 单位：英镑。 李玖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5000万英镑？ 将近5亿种花币。 这个数额，已经超出了她最狂野的想象。 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这样的数额打交道，并且还举牌试图超过这个价格…… “49号再次举牌，5500万英镑，5500万英镑。有没有6000万镑的？6000万镑在哪里？”拍卖师已经激动得浑身颤抖。 这样一幅普普通通的人物素描，相类似的达芬奇的一副素描才卖了一千多万镑，而他却将拍卖价格提高了好几倍。这次拍卖会后，他注定会身价百倍。 “有人出6000万英镑吗？5500万英镑第一次。如果没有人竞价，这副旷世名作《恋爱中的克里斯蒂娜韦斯普奇》就要被这位年轻帅气的东方绅士买去了。” 拍卖师的这番话，其实是在挑事，希望激起在座西方男性同仇敌忾心理。 可惜，6000万英镑真不是什么小钱，就算是阿布拉莫维奇也是要掂量一二的。 到了这个时候，大家出价的速度已经明显变慢了。毕竟这只是一幅素描，很多人都觉得不值。 一开始表现得对这副画作志在必得的哈里王子，在报出一个4200万镑的价格后，也消沉了下来，很久没有举牌了。 在拍卖师即将叫第二次的时候，一个长得有点像卷福的高个瘦青年匆匆来到资怀玉旁边，俯下身在资怀玉耳边耳语了几句。 李玖努力想听，但她的英语水平很一般，每一个词似乎都熟悉，但连在一起真的不知道啥意思。 她只看到，资怀玉摇摇头，又点点头，迅速而小声地说了句什么，似乎是在讨价还价。 那人犹豫了片刻，点点头，又对着哈里王子的方向比了个手势。 于是哈里王子那边举牌，报价6000万英镑。 正文 第201章 古堡还不如一块表 ，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李玖看着资怀玉，资怀玉对她摆摆手，示意她不再加价。 李玖如释重负。 她早就不想再举牌了，每一次举牌都心惊胆战。 让她好奇的是，刚刚那很短的时间里，资怀玉似乎和哈里王子的代表达成了什么协议。 他们究竟达成了什么条件？ 在拍卖师宣布，哈里王子以6000万镑成功地竞拍到这副达芬奇的人物素描画之后，李玖忍不住问了出来。 “回去再告诉你。”资怀玉不是故作神秘，而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他内心对哈里王子的识趣还是挺满意的。 哈里王子承诺，只要他放弃继续竞拍这副画，让这幅画回到埃塞克斯王室，就会将埃塞克斯王室珍藏的一副种花国画作卖给他。 那是一副唐寅画的侍女图，当年曾被收藏在圆明园中，是圆明园失落的珍宝之一。 2004年，也就是14年前，被埃塞克斯王室在一场拍卖会上以4700万镑的价格购入，收藏至今。 按照估值，这副画现在的价格估计在9000-11亿镑之间。 哈里王子刚刚承诺，可以私下交易，以9000万镑的低价将那副唐寅的侍女图卖给资怀玉。 资怀玉当然高兴，能花掉9000万镑的消费额度，他就没亏；何况，还可以迎接一件堪称国宝的珍贵文物回国。 何乐而不为呢。 当然，此时他没空给李玖解释，因为又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刚刚主持成交了世界上最贵的素描画，拍卖师此时踌躇满志。 “接下来要进行拍卖的，是格雷厄姆伯爵的家族城堡。该城堡位于伯明翰郡，其前身，是始建于阿尔弗雷德大帝执政的后期。期间几经修葺，但依然不敌岁月，逐渐荒废，沦为废墟。” “而在玛格丽特二世执政时期，在废墟的基础上，初代格雷厄姆伯爵修建了一座新的城堡，并传承至今。经过多位建筑学家的考察和鉴定，该古堡地基牢固，目前结构稳固，没有坍塌的风险，能够抵抗75级以下的地震。整个城堡加上周围的庄园，占地210英亩；古堡内，有许多玛格丽特二世时期传承下来的画作、雕塑、木制家具等，墙壁上有大量的浮雕……” 在用长篇大论对这座古堡进行了介绍后，拍卖师终于说出了起拍价格：“起拍价格：1500万英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100万镑！” “为什么一座古堡这么便宜啊？还不如那副达芬奇的画呢，甚至不如你那块手表。”李玖听完有点不可思议。 资怀玉笑道：“你想多了，埃塞克斯境内，一两百万镑售价的古堡，随处可见，这一座已经算是很贵很贵了。前几年有一座和这个差不多的伯爵古堡，最终成交价格是1600万镑。” “首先，这座古堡的地理位置并不好，交通不便利，远离市区。而且这只是起拍价，估计最终的成交价格会在2000万，甚至2500万英镑以上。还有，你以为2500万英镑买下它就是结局了吗？各种税，维修费用，每年至少两三百万英镑的开支，很少有人负担得起。而且格雷厄姆家族要求，拍得这座古堡的人，不能将其开放作为旅游景点，格雷厄姆家族丢不起这个人，这一条是写进合同里的。” “而且这种古堡，住着又不舒服，进行现代化改造也不太可能，它属于埃塞克斯政府的重点保护单位，相当于我们国家的重点保护古建筑，不允许随意改建。还不能改做其他用途，不能在周围随意修建别的建筑。基本上这样的古堡只能用来装逼，或者每年用来举办一两次宴会，或者度假的时候来住几天玩一会。所以综合考虑，买这座古堡其实不是很划算的。” 李玖奇道：“那你还打算竞拍？” 资怀玉淡淡地说：“又不只有我一个人打算竞拍。钱多，烧得慌，买座古堡来装逼也不错啊。” 李玖就不做声了。 她打心眼里不能认同这种消费观念。 其实资怀玉也不认同这种消费观念，只不过他很难解释清楚，他根据任务要求必须短时间内花掉大量的钱这种事。 所以也只能把自己伪装成一个钱多人傻烧得慌的蠢货了。 让资怀玉意外的，阿布拉莫维奇也参与了竞拍，并且有志在必得之势。 资怀玉高兴起来。 志在必得就好啊！就能把价格炒起来了，他就能多花掉一点消费额度了。 太棒了！ 阿布拉莫维奇，你真是个好人！ 改明儿我也去买支英超球队，在联赛里不着痕迹地送你6个积分吧，算是报答你这一番抬价操作了。 买曼联似乎就不错。 李玖兴致不高，但还是乖乖地按照资怀玉的要求，帮他举牌竞拍。 她感到自己永远也无法拒绝资怀玉的任何要求。 痴迷地看着那张俊美的脸，以及他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李玖觉得自己怎么也看不够。 这不仅仅是帅的问题。 更因为，他是在她还很肥胖的时候，就少有的没有歧视她，把她当做朋友的异性。 更因为，他是解救她于水火、让她拥有梦寐以求的身材的人，让她享受到了一个女人最大的虚荣。 毫不夸张地说，在她心目中，资怀玉就和救命恩人一样。 所以，她是不会拒绝他的。 哪怕他只是贪图她此时的美色，并没有想要和她携手一生，李玖也愿意装聋作哑，把一切都给他。 “别傻看着我啊，回去让你看个够，”资怀玉回头对她笑了笑，“快举牌，不能便宜了阿布！” “哦！”李玖慌里慌张地举牌。 “49号又回到了竞争中来！2500万镑，已经2500万镑了。还有更高的价格吗？2600万镑在哪里？如果没有人出到2600万镑，这座历史悠久的古堡就将归属于那位英俊的东方绅士了。” “2600万，非常好，阿布拉莫维奇先生将报价提高到了2600万镑。有没有3000万？” 尽管2600万已经达到了预估的价格，但拍卖师仍不满足。 势头非常好，这座古堡明显还能卖到更高的价格！ 拍卖会会得利，而他除了提成之外，也能扬名！ 于是他用已经开始沙哑的声音，继续调动双方的情绪。 “49号先生出价3000万！非常胶着，到底这座古堡将花落谁家呢？我们看到阿布拉莫维奇先生和49号东方绅士同样的有着超乎常人的决心，也有着与他们的决心相衬的财富。” “阿布拉莫维奇先生加价了，他将报价提高到了3100万镑！他显然对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伯爵城堡志在必得。或许我们很快就将称呼他为阿布拉莫维奇爵士？” “49号没有放弃，他再次竞价了……” 当报价提升到3500万英镑时，阿布拉莫维奇明显犹豫了。 说真的，这个价格，真的不值，非常不值。 买一件艺术品，稍有点溢价，其实没关系。 一方面，艺术是无价的；另一方面，艺术珍品多放一些时间，就会更值钱。 可这样一座古堡，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去维持、去修葺，而且又派不上什么实际用场，遇到自然灾害，比如狂风暴雨、冰雹，都会对其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如果遇到火灾，地震等，这些投入就都泡汤了。 而且，3500万镑，去买别的差一点的古堡，可以买个十几座了。 所以阿布拉莫维奇想了想，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资怀玉一眼，停止了出价。 资怀玉虽然比预计的多花了1000万镑，但对他来说，这反而是好事，因此微笑着对阿布拉莫维奇点头回礼。 喊了3遍后，拍卖师激情洋溢地喊道：“恭喜49号，这位英俊的东方绅士竞得了格雷厄姆伯爵的古堡。希望他能享受伯明翰的社交季！” 随着时间推移，拍卖会已经接近了尾声。 资怀玉却没有放松。 李玖悄悄问他：“你还想拍什么？我警告你，别再给我买东西了。” “恩，只要你答应收下那枚戒指，我就不买了。” 李玖没有说话。 她当然不好意思说“我接受”。 但也不想拒绝资怀玉。 而且那枚粉钻确实很美丽，让她移不开目光。 最终的出价是145万镑，比资怀玉预计的要低一点。 “还不及他买的那块表的零头。”这么想着，李玖就觉得，接受这枚戒指，似乎也不是那么难的事情。 “反正，我也没有提任何条件，我早就心甘情愿把一切都给他了。他想送礼物取悦我，我就该高高兴兴地接受。”李玖这么对自己说。 在李玖内心纠结的时候，资怀玉已经准备参与今天最重磅的拍品之一。 “接下来我们要拍卖的，是一块土地。” 拍卖师停顿了一下，卖了个关子。 “但这不是一块普通的土地！” 还用得着说么。 很多人就是冲着这块地来的！ 资怀玉对这块地也是志在必得。 他虽然之前是想买个小岛，但是并没有遇到合适的。 要么价格太便宜，要么是对方不愿意卖，要么是他愿意溢价很多，对方也愿意卖，系统却提示他，这样进行交易有违规嫌疑，系统不予承认。 所以当得知这次的拍卖会上，有一块相对而言比较合适的土地要出售时，资怀玉是狂喜的。 拍卖师激昂的声音在回荡：“有一个logo，我想所有爱好美酒的人，都不会陌生。给你们一点提示：十二叉鹿角的鹿首。是的，你们知道我在说什么！” “达尔摩！” “麦肯锡家族在1839年建立了达尔摩酿酒厂。麦肯锡家族曾从一只高大的雄鹿蹄下救出国王，国王便授予了麦肯锡家族‘十二叉鹿角的鹿首’的王室勋章，此后这个标志就成了达尔摩酿酒厂的logo。” “今天我们拍卖的土地，就是曾经达尔摩酿酒厂的原址，位于克罗默蒂峡湾的岸边，俯瞰黑岛。这是一块总面积2428公顷的美丽土地，在这块土地上，能酿出达尔摩这样的金奖威士忌。” “有的人认为，威士忌产区对威士忌的风味没有特别的意义，跟土地环境气候其实联系不大，主要是熟成的环境会对威士忌风味有一些依赖和影响，不像葡萄酒特别强调非常强调产区和产地。” “可是我想说的是，这块土地已经被批准用于住宅建筑和工业建筑！这是当初为了允许大摩酿酒厂扩建、建造新的工厂、给工人提供住房，所特别批准的。你们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现在，大摩酿酒厂被收购以后，准备搬迁，所以这块地就被拿出来拍卖。起拍价，4000万镑！每次加价，不得少于200万镑！” 李玖的英语不是很好，听得似懂非懂，但是种花国其实也有类似的政策，所以她还是猜到了一点：“怀玉，是不是埃塞克斯的土地，也必须要经过特别申请才能建造住房啊？” “是这样没错，所以在获得建造住宅许可的土地会比较贵，”资怀玉笑道，“可惜，这块地虽然大，但是位于苏格兰。如果在伦敦能有这么大一块住宅用地，那就老值钱了，十亿英镑都要拿下来。” “那这块地值多少？”李玖眨着明亮的大眼睛。 谁也不会忍心拒绝回答小美女的问题，资怀玉也不卖关子，“那附近的地块，带着住宅建造许可的地，平均价格是每公顷175万镑吧。” 李玖的数学还是很好的。 “那怎么起拍价这么贵呢？175乘以24，也才4200万镑吧。但通常起拍价会低很多啊？” “这块地是不可能4200万镑拿下来的，”资怀玉向她解释，“这块地因为出产了达尔摩这个世界知名品牌的威士忌，在很多人心目中如同圣地一般。” “而且那地方的水质特别好，土壤肥沃，植被丰富，算得上是天然氧吧，空气非常新鲜。如果用来修建豪宅的话，相信很多富豪会趋之若鹜，那里的住宅是可以卖上很高价格的。” “而且也可以把那里打造成度假村之类的。甚至还可以在这个土地上，打造一个新的威士忌品牌，去继承和顶替达尔摩。” 正文 第202章 我怕来不及 李玖好奇地问：“那你估计要多少钱才能拿下这块地？” 资怀玉摇头：“不好说，至少8000万镑吧，有分析家进行估算，认为只要在1亿镑以内买下，都不会亏。而我个人感觉，我就是很想买，不在乎价格，管它几个亿，我买下来就开心。” 李玖很担心，“你有这么多钱吗？你今天已经买了不少东西了。我算算看……‘浪漫之心’1650万镑，皇家橡树的那块纪念手表4350万镑，那个明代宫廷玉手镯118万镑，达芬奇那幅画……哦那副画没买。然后是那颗粉钻钻戒145万镑，古堡3500万镑……你今天已经花了九千七百六十三万镑了！天哪！接近1亿英镑！” 李玖被自己计算出来的数字吓到了，“按照现在的汇率，相当于8亿6000万种花币了！” 资怀玉笑了笑，心说马上还要到哈里王子手中买一副唐寅仕女图9000万镑，再买下这块地，8000万，甚至1亿镑。 今天会是大丰收的一天！消费额度能用掉一半多！ 不过，这块地的竞标价格，最终是让资怀玉有些失望的。 他只花了6600万镑，就拿下了这块原本估计要8000万镑才能拿的地！ 这让他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其实后来想想，他觉得也正常。 因为今晚他所有参与竞拍的东西，最终他都拍到手了，显然是只要盯上一件，就不在乎钱的。 所以那些潜在的竞争者，发现他参与竞拍之后，就都默默地放弃了，免得浪费表情，浪费举牌的力气。 至于为什么没人恶意抬价？ 拜托，这些人也不是拍卖行请来的托，凭什么去替拍卖行赚钱啊。 而且，这个地块虽然是非常有意义的，但是并非稀缺性。 这就导致很多人的竞争动力不足。 不过话说回来，这块地卖到6600万镑，也算是不错的价格了，相当于每公顷差不多275万镑了。 要知道这块地可是在苏格兰！ 而不是在埃塞克斯本土。 所以其实卖方是没亏的，只不过不如他们事先预期赚得那么多而已。 甚至说不定会隐隐后悔，早知道就该以某个价格卖给xx了，至少就省了一笔拍卖行的手续费。 至此，资怀玉今晚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总共花掉了一亿六千三百六拾三万英镑。 折合种花币十四亿三千九百多万元。 等到买下哈里王子手中那副唐寅仕女图，则消费额度还能增加八个亿。 剩下的，就要想别的办法了。 从拍卖会出来时，资怀玉遇到了长枪短炮的围堵，一群来自各个电视台的无冕之王争先恐后地想要采访他。 尽管拍卖会上是禁止记者进入，禁止拍照的。 但是记者本就是世界上消息最灵通、最有手段的一群人。 很多记者已经知道了，资怀玉这位在他们看来非常陌生的东方人，是今晚在拍卖会上花钱最多的人，没有之一。 而消息最灵通的记者，已经查到了资怀玉的一些背景——比如，他是运营“红月王冠”那款风靡欧美亚三洲的游戏的背后公司的大股东。 李玖被这阵势吓得花容失色。 见势不妙，资怀玉护着李玖，让她先逃走，这是对她的一种保护，免得她的照片登上《太阳报》这种三流媒体。 李玖本人肯定是不希望以这种方式出名的。 而资怀玉自己，免不了要接受一番采访。 毕竟，他没带保镖，想溜也溜不掉啊。 虽然他不想接受采访，但看这疯狂的架势，为了他的人身安全，资怀玉果断怂了。 不过也没人规定他一定要说实话吧。 所以在接受采访时，资怀玉就满嘴跑火车。 比如被反复追问他的个人经历，家族背景时，资怀玉就回答“你猜”“随便你编，反正我说了你也觉得是编的，不如你自己编一个”“反正我说的话你最终会采用的不会超过5%，这一段也麻烦你们自己编吧。” 有人问“为什么要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资怀玉的回答是“因为我以为这场拍卖会非常注重个人隐私，不会让我花钱的消息泄露出去。要知道，我们种花国人是不喜欢炫富的，花钱喜欢偷偷地花。” 被狠狠地怼了一下之后，记者们依然恬不知耻，继续追问。 有人问到了哈里王子的密友与资怀玉的那短暂交流，以及资怀玉在今晚唯一一次放弃竞拍，资怀玉笑着回答：“那位先生对我说，哈里王子想要和我交个朋友，并且约我去哈里王子的游艇上玩。我说我正准备买游艇，他向我推荐了几款。在闲聊的过程中，我忘了报价，就这样。” 有记者问，“你今天几次和阿布拉莫维奇先生竞价，请问你是和他有私人恩怨么？” 资怀玉的回答是，“现在还没有，但很快就有了，因为我准备买下热刺，只要列维先生同意。” 这些埃塞克斯的记者们会心一笑。 英超球队切尔西的死敌其实是“qpr”，女王公园巡游者队。不过qpr近年来混迹于英甲，和切尔西没什么交锋机会。 所以导致双方球迷的仇恨也淡了。 反而是热刺，与切尔西同在伦敦，又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并且因为莫德里奇等球员的故事弄得很不愉快，所以阿布拉莫维奇入主切尔西后，切尔西的死敌基本上被认为是热刺。 如果资怀玉真的买下了热刺，他和阿布拉莫维奇之间肯定是会产生一些恩怨纠纷的。 记者们发现，资怀玉对于埃塞克斯的很多事情都有所了解，于是又问：“你是第一次来埃塞克斯么？你是不是很喜欢埃塞克斯？” 资怀玉的回答是：“我是第一次来埃塞克斯，因为我不喜欢埃塞克斯。关键原因是我喜欢猫，讨厌狗。” 这番话又把记者们逗笑了。 现在的埃塞克斯女王，******，是举世皆知的爱狗人士。 甚至有人在电影中用这样的桥段来讽刺：反派各种威逼利诱，女王都没有屈服。但是当反派用枪指着一条狗的时候，女王屈服了。 总之，资怀玉满嘴跑火车，逗得记者们很开心，他也很开心。 不过回过味来的记者们，逐渐发现资怀玉一直在忽悠他们，于是对资怀玉的这些回答自然是不满意的。 但资怀玉又不是他们的爹，没义务惯着他们。 又随便回答了几个问题后，记者们也没理由强留他了，他便叫了辆车迅速离开。 他回到酒店房间，李玖立刻迎了上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他一番。 “你害怕我受伤啊？” 李玖舒了一口气，“那场景太恐怖了。” “埃塞克斯的记者本就是这个星球上最恐怖的生物之一。” 李玖被逗得格格直笑。 原本就美得不可方物的李玖，此时更是笑靥动人。 在灯光下，她那双明亮的眼睛，像是最璀璨的宝石。 红艳的嘴唇，并不是像那些浓妆艳抹的女孩一样，散发着釉质的光芒，虽然漂亮，却让男人并不想亲吻，害怕沾上化学物质。 李玖的嘴唇，那抹红色是很自然、很天然的，让人只想一亲芳泽，尽情品尝。 大概是资怀玉灼热的目光吓到她了，李玖缩了缩，羞涩得如同一株含羞草。 但是下一刻，她又大胆地抬起头，迎接资怀玉的目光。 眸子里有胆怯，有故作镇定，也有闪烁的决心。 似乎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迎接一切剧烈的转变。 喂，女人，你是在挑战我么？资怀玉心里说着霸道总裁的台词，毫不犹豫地吻了上去。 本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亲吻。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李玖的反应竟然异常的激烈。 明明她没什么经验，动作也很笨拙，却以她的热情，点燃了资怀玉心头的火。 资怀玉好不容易推开她一点，喘着气凝视她，“别，别玩火！” 李玖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吻了上来。 喂，喂，这样不好吧？ 在理智被欲火全部吞没之前，资怀玉模模糊糊地想着。 …… “……那真的是我经历过的最疯狂的夜晚了。我不是说……那件事。那件事不是疯狂，而是得偿所愿。我说的是亲眼看到一一件东西，被人以几个亿的价格买走。而我身边的人……现在可以说是‘枕边人’，一个晚上就豪掷14亿多。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和他终究不是一路人。哪怕我再怎么爱他，他也很爱我，我们之间也始终会有鸿沟。所以我才决定，在那个晚上把一切都交给他。因为我害怕会来不及，害怕在我把自己交给他之前，就因为一些什么事情和他吵架，分手。” “我是实在没想到，我还能和一个王子一起喝下午茶。拍卖会后的第二天，他受到哈里王子的邀请，去哈里王子的豪宅里喝茶。哈里王子很自豪地说起了他在军队服役的经历。哈里王子是个很帅气的人，不过我觉得和哈里王子相比，我的他才像是个真正的王子。哈里王子远远没有他优雅。哈里王子自己也承认这一点。” “他和哈里王子商量，要从哈里王子那里买下一副画。他们说的英文我没听懂，听着好像是900万镑。但是想了想才发现不对，并不是ninemillion，而是ninetymillion，9000万英镑。差不多8亿种花币了。我很纳闷什么画这么值钱，后来他才告诉我，那副画是唐寅的仕女图，原本收藏在圆明园，后来被当时的一位英国军官掠夺走，之后被埃塞克斯王室收藏。他要把这幅画买回去，捐给博物馆。我好崇拜他，我好喜欢他，怎么办。想到或许有一天，我们会不再相爱，或者因为三观不合没法过下去，我就心痛如刀绞。” “他说很遗憾，英超正在休赛期，不能带我去看世界上最火爆的球赛。我倒是觉得没什么，我对足球本来就没兴趣。他说准备带我去基辅罗斯看世界杯，我不想看世界杯，我只想看他。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帅的男人？我又犯花痴了。” “我们在埃塞克斯玩了三天后，他就带我来到亚平宁。我们在米兰看了一场时装秀，然后他带我到距离米兰不远的科莫湖玩了一圈。他在一家叫做riva的公司，订购了一艘游艇。听他说的那些参数，我都不懂。我以为游艇很贵，要几百万，甚至上千万。后来我发现我太天真了。他订购的这艘50米长的游艇，总共花费14亿。欧元。我查了一下，现在的汇率差不多是78。也就是说，他花了11亿，去买一艘游艇。我的天呐。这个男人可不可以不要花钱这么大手大脚？” “科莫湖很美，不过我很迷惘。我觉得永远也适应不了他这种花钱的方式。而且更让我不敢去深想的是，在这样的消费下，代表着什么？在很多地方，100万就足够买人命了。而他这短短几天时间，就花了30多亿。在他眼里，会有敬畏吗？会尊重爱情吗？妈妈说，他那么有钱，在外面肯定会受到很多很多的诱惑，会有很多比我更出色的女人去倒追他。我凭什么能留住他的心呢？妈妈说，在这场爱情里，我注定受伤，但是会很有钱，他会拿很多钱补偿我。可我不想要钱，我只想要他。” “我给妈妈打电话，妈妈问我，用掉了‘那个’没有。我说谎了。我不敢告诉她实话。但是我不后悔，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交给他。我想象不出把自己交给别的任何一个人。除了他，我什么都不想要。” “他说要带我去灯塔国，不过因为国内有事，我们要提前回国了。我听到他和人打电话，订了一架私人飞机。湾流，没听错的话应该是这个名字。具体什么型号我就不知道了。价格我是听明白了，17亿，单位美元。现在的美元对种花币汇率是645，也就是说，这架飞机的价格也是11亿种花币。一架飞机竟然和一艘游艇一样贵，真是活久见。” 打完最后一个字，李玖点击保存，关掉手机，对资怀玉甜甜一笑。 正文 第203章 还差3亿 耳边传来空姐的声音：“飞往种花国临海市的xxx次航班即将起飞了，请旅客们坐在座位上不要走动，并检查您的安全带……” “这趟出来，短短几天功夫，你已经花了44亿了。”说到这，李玖停顿了一下。这个数字让她有些眩晕。 “恩。”资怀玉正在吃力地阅读一份英文的财经杂志，琢磨着要不要下个月在系统商城里给自己买几个外语能力。 虽然他考过了英语六级，但是阅读这种有着大量专业词汇的文章还是很困难。 “最关键的是，这44亿还真没买几件东西。一副画，一架飞机，一艘游艇，一块手表，一栋古堡，一块可以酿酒的地，一条项链，还有一只送给我的戒指。” “恩，”资怀玉因为心不在焉，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弄明白李玖想表达什么，只是随口说，“戒指喜欢么？怎么没见你戴。” “那颗粉钻挺漂亮，我很喜欢。那么贵的东西我当然不敢随便戴啊，外国治安不好，万一有人抢怎么办。等回国了我才戴。” 资怀玉还是随口说，“恩，那就回国戴。我再给你买条粉钻的手链，正好配套。” “不要！”李玖坚决拒绝，“仔细想想，你那一块手表加那副画，就比一架世界上最先进的飞机还昂贵，奢侈品消费还真是可怕。” 资怀玉纠正她，“湾流不是世界上最先进的飞机。只是最舒适，销售最好的私人飞机之一。而且我订的并不是最贵的一款，有几款暂时不接受预订。” 说到这资怀玉也很遗憾。 他听说过有人的私人飞机花了三四亿美金，有人的游艇花了五六亿欧元。 可到了他这里，人家就不接受预订，或者系统限制他消费。 不过他订的那艘游艇还是不错的，riva果然是世界顶尖游艇品牌，画出来的概念图让他看着心动不已。 50米长的游艇，外型接近于sportfly系列，十分耀眼、时尚。 设计师和他面谈的时候，告诉他，这艘游艇会使用很多先进材料，包括石墨烯、宇宙飞船上使用的钛合金等，还有一些传统的装饰元素，这些都可以按需订制。 在设计理念上，这艘游艇融合了豪华和运动的概念，采用了类似于sportfly系列的带有艇库门的船尾，非常漂亮，并且实用。 驾驶舱的设计大小是22平米，有一个巨大的沙发休息区和一个吧台，顶部是电动式大理石硬顶，还设计了玻璃硬顶。 当然材质方面，是可以选配更高档的，只要加钱就行。 资怀玉本来想要象牙船舵，但是很遗憾riva公司拒绝了。 不过尽管没有象牙装饰，这艘游艇也会是相当豪华的，资怀玉无比期待两年后它建成下水首航的场景。 到底该带哪个女孩来进行它的首航呢？ 他看了看身边的李玖。 或者兰思瑜？ 要么，三个一起带上？ 那样的话，估计他没法活着回岸边了。 当空乘小姐推着车从他身边经过时，资怀玉要了一杯威士忌。 因为是头等舱，所以威士忌也是不错的，他选的是麦卡伦12年双雪莉桶的。 “你准备喝了酒睡觉吗？”李玖有些失望。 资怀玉读懂了她的失望，笑道：“不啊，我要陪你说说话。等说累了再睡。” 尽管其实是描述同一件事，都是在表示过一会要睡觉，但是用词不同，听到的感觉就不一样。 李玖高高兴兴地用力点头：“恩！” 和李玖聊天，是件很轻松的事。 首先最重要的一点呢，她很少想要说服资怀玉。 就算和资怀玉有不同看法，她也不会觉得非要纠正资怀玉的看法，只是发表了她的意见之后，就安安静静地听资怀玉说。 然后，双方都说完了看法，就换话题。 她似乎没觉得两个人必须对每件事都得统一看法。 还有啊，她不杠。 不会为了杠而杠。 也不会觉得，我是女孩子，你是男人，你该让着我。不会觉得，人家是小仙女也，你哄哄人家都不行吗？ 此外，李玖当然不可能完全不矫情。 世界上就没有不矫情的女人。 就连撒切尔夫人都有矫情的一面。 但李玖不算很矫情，这就难能可贵了。 所以和李玖说话，资怀玉是很轻松舒服的。 轻松到，能够一边闲聊，一边想自己的事。 他现在主要考虑的，是剩下的6个亿该怎么花出去。 如果只是吃喝享乐，6个亿真的是花到猴年马月都花不完。 下飞机后，资怀玉也在一直思考这个问题。 留给他的时间不算太充裕，有些点子，从构思到落实也是需要时间的。 如果他虽然想起了一个好点子，奈何时间不够。任务奖励100亿，飞了。 到时候就要哭死了。 将李玖送到家后，资怀玉留下来吃了顿便饭，就去找陶圣席。 因为他之前口头同意和陶圣席等共同创业，办一家电动车公司，虽然还没投钱，公司也还未注册，但刘静华、陶圣席和于垒都已经在积极地做先期筹备工作。 比如，物色厂房选址。 沟通一些工程师、设计师大牛。 联系猎头，物色合适的管理层。 沟通一些专利方，询问专利授权相关问题。 以及与上游供应链洽谈…… 所以虽然这家公司实际上是还不存在的，但业内消息灵通的人都知道有这么回事了。 “我们仔细考虑后，觉得对产品的定位还是要做一些微调，”于垒根本不顾上喝他面前的茶，“模仿特斯拉，不见得会取得同样的效果。毕竟国情不同。我认为，我们应该把主要精力放在售价20-30万的中档轿跑，以及40-50万的低端跑车上。这两个档次的车型，比较符合我们国家目前消费主力的购车目标……” 于垒在那里洋洋洒洒，陶圣席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但是并不反对。 虽然一开始，是他提议要模仿特斯拉，做中高端电动跑车。但陶圣席并不是听不进劝的人。 资怀玉倒是听得认真，但他对这个行业并不熟悉。 如果他一个人做，肯定不会涉足这个行业。 但是陶圣席和于垒，还有刘静华，确实是不错的合伙人，所以他愿意尝试一下。 等于垒说完，刘静华微笑着只管喝茶，不发表意见，陶圣席却接着说：“我有个提议啊。” “你说啊。这又不是课堂上，你还想举手打报告吗？”资怀玉开玩笑地怼了他一句，其实是想讽刺他坐没坐相，看着碍眼。 陶圣席也没生气，不知是不在乎还是没听懂言下之意。 他嘿嘿一笑，“我们买台超算怎么样？用来跑模拟行驶什么的，未来也需要超算来开发我们的无人驾驶。虽然短期投入大，但是长远看可以节省很多经费，也是必须的。” 于垒劝他：“暂时没必要，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目前来说，我们的测算工作量不大，需要用得到超算的地方，去租一些算力就行了，没必要自己买。” 说到这，他看了看资怀玉，因为资怀玉张着嘴，似乎被陶圣席的话打动了。 “资总也同意买超算？”刘静华有些意外地问。 他是个务实的人，在他看来于垒说得很好，超算目前来看，不是必需品。 “不，我不同意，”资怀玉赶紧摇头，“超算对我们目前来说，没有决定性的意义。与其花几千万几个亿买超算，不如把这笔经费用在升级生产线，或者做研发方面。” 陶圣席也不沮丧，他这人呢，从小就脑子活，想一出是一出，所以别人说他不靠谱。 他也知道自己不靠谱，所以不会坚持己见。 如果他的意见被采纳，他当然会高兴。 别人不认同，那也没什么，早就习惯了。 于垒端了端眼镜，继续说着一些计划上的调整，资怀玉左耳进，右耳出。 他刚刚有了一个绝妙的点子，此时正在和系统沟通。 “系统，我要买超算。” “超算不是个人消费，不能计入个人消费额度。” “我不是买给公司用，是买给自己……做娱乐。我想跑一跑圆周率不行么？我想用超算来打造一个基于深度学习的ai，做我的虚拟女友，不行么？” “……”仿佛被他的想法震慑到了，系统没有马上表态，而是过了04秒才回复，这样的延迟，是不多见的，“如果是仅用做个人娱乐用途，原则上是可以允许你购买超算并计入消费额度的。” 要不是顾忌着旁边有人，资怀玉就要高兴得跳起来了。 但是系统下一句话又浇灭了他的一半热情。 “用于个人消费的超算，不需要太强大的算力，3亿种花币以内的超算足以满足你的需求。” 算了，能解决3亿消费额度，已经够不错的。 还剩最后3亿消费额度，再慢慢想办法。 次日，资怀玉就回了一趟老家，陪老娘说了一天的话，然后去省城，找到国防大学的领导，表明了意向：要订购一台超算。 国防大学是国内设计和制造超算比较靠谱的机构之一，他们之前设计的“银河”曾经是国内最先进的超算。 当然，现在国内最先进的超算是“神威太湖之光”，一台造价要20多亿。 可惜系统不让他买。 “是准备做什么用途的超算？你的娱乐公司需要什么样算力的超算？”国防大学的领导也很高兴，建造超算既能锻炼一部分学生的能力，又能赚上一笔来反哺学校，何乐而不为。 而且资怀玉身家清白，不是外国势力的代言人，卖超算给他，是符合相关政策的。 资怀玉事先做了简单的功课，当即报上参数，然后说：“这台超算是我个人使用，不是公司采购。另外我的要求，是总体价格3亿左右，不能少太多，也最好不要超过太多。” 至于放置超算的场地，他打算用任卡史先去买下，然后租给自己个人使用。 价格都有了，参数也有了，双方都想达成协议，那么剩下谈判就是走过场了。 在一片和谐中，资怀玉个人与国防大学达成协议，以总价32亿的价格，订购国防大学为他量身打造的一台超算。 预计交付时间是12个月后。 国防大学将负责安装，调试。 交付时间什么的，资怀玉其实无所谓。 能把钱花出去就行。 花了32亿，但系统承认的个人消费额度，只有3亿。 为了最后剩下的3亿额度，资怀玉是操碎了心。 可是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方式。 哪怕是天天住总统套房，吃山珍海味，把自己吃成一个800斤的胖子，估计3亿额度没花光他就挂掉了。 钱，该怎么花？ 而在这时，资怀玉在埃塞克斯的拍卖会上一掷千金的消息，慢慢也传回了国内。 对他的这种消费，兰思瑜颇有微词，杨欣语也打电话来，用开玩笑的语气规劝了两句：“还年轻，别想着享受，先做点事，怎么样？” “恩，我知道，”资怀玉不是听不进劝的人，而且他本人其实没有什么消费冲动，这纯粹是为了完成任务，“你不是说要找我一起创业么？” “改天我约你出来碰头详细说。” …… “怎么样，柳医生？”尹依莲虚弱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柳医生的目光在核磁共振结果、神经传导速度检测等几项化验单之间来回扫视，然后微微抬头，从厚厚的眼镜片后审视着尹依莲。 尹依莲并不慌，脸色苍白，甚至有些枯槁，却从容不迫地微笑着。 “结果……”柳医生沉声道，“并不乐观。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土方子，或是怎么的。但是我必须警告你，这样没用。你的神经受损没有恢复，只是目前稍微延缓了恶化。而同时，你体内的许多种指标已经严重超标，达到了病理化的程度，我警告你，这样下去，在渐冻症杀死你之前，别的病已经杀死你了。” “柳医生，”尹依莲依然从容不迫地说，“死亡从来都不是美丽的，浪漫的。但是比起肌肉萎缩僵硬、大小便失禁、全身臭烘烘地、痛苦地呼吸衰竭而死，别的死法，恐怕要好看得多吧。” 正文 第204章 不哭了 尹依莲说完，柳医生再次陷入沉默中。 作为医生，他不能承认尹依莲所说的：别的死法会更好看。 死就是死，不管什么死法，都是死亡。 而所有的死亡，本质上没有区别。 鼓励病人用别的致死率相当高的、不在治疗指南上的疗法，对于医生来说，是一种犯罪。 但是作为一个人，他不能否认尹依莲的话。 渐冻症的死法，太没有尊严了。 …… “陈姐，我们走吧。” 尹依莲平静地推着轮椅离开柳医生的办公室。 陈雪容关切地问：“情况怎么样？” 一两秒后，尹依莲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挺好的啊。” 陈雪容也如释重负地笑了，“那就好，那就好。” 尹依莲虽然有时候嘴巴不饶人，但真的是个好女孩，陈雪容衷心希望这个女孩能好起来，不被病魔击败。 “那我送你回去后，去多买点菜，晚上做点好吃的。”陈雪容高兴地说。 “好，不用考虑忌口的事，弄点好吃的，可馋死我了。”尹依莲笑道。 陈雪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端详着尹依莲的笑脸，她忽然明白过来，陷入沉默。 回到租来的房子，陈雪容沉默地去做饭菜。 尹依莲没有试图去活跃气氛，她没有这个心力了。 她拿出手机，吃力地慢慢打字。 有时删了又改，反复推敲打磨。 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味，和若有若无的抽泣。 等到上桌的时候，陈雪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尹依莲笑道：“陈姐你哭什么？我还不至于这么有人格魅力吧，和你才认识了一个月而已。” 陈雪容习惯性地给她盛好饭，端起碗夹了些她喜欢吃的菜，才把饭碗和饭勺放在她面前。 虽然尹依莲行动不便，但坚持不让别人喂饭。 但她现在也不能用筷子了，这样精密的动作她没法完成，只能用勺子吃饭。 看着尹依莲明明没有什么胃口，却低头扒饭，勉强吞咽，还装出“很好吃”“还想要”的样子，陈雪容就想流泪。 “你说，为什么你这么好的人，偏偏就遇到这样的事呢？”说着，陈姐又止不住眼泪了。 尹依莲抬起头，笑了笑：“我可从来都不是好人。” “就算不是好人，也不该遇到这种事啊。” “我也没办法啊，”尹依莲放下饭勺，笑道，“我也不想的。但是运气不好啊！我其实也问自己，我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最多就是嘴巴臭了一点，喜欢怼人，其实没有真正伤害过谁啊。为什么要我遭遇这些呢？” 两行清泪顺着她微笑的脸庞滑下，“但是没办法啊。我是无神论者，我不相信有‘老天爷’，不相信有‘上帝’。所以，我得不得病，那并不是什么老天爷控制的，就是概率而已。我运气不好，撞上了。就像有人，他好好地在人行道上走路，人家喝醉了开车冲上人行道把他撞死，他向谁说理去呢？都没处说理啊。只能自认倒霉吧。” 听她这么说，陈雪容抹了抹泪，勉强笑道：“这辈子把该吃的苦都吃了，下辈子就轮到你享福了。” 尹依莲也擦了擦泪，继续笑：“也只能这么指望了。下辈子……希望有吧。好了不说了，吃饭，好好吃饭。” 在沉闷的气氛中，陈雪容把饭吃完了，然后看着尹依莲吃。 吃到后面，尹依莲真的是一次舀上几粒米——毫不夸张真就是几粒米。 明明吃不下，却又想认真地对待一餐饭，大概就是这么个感觉吧。 到后面陈雪容看不下去，过去抢来饭勺，“你休息一下，没力气了吧？我喂你。” 尹依莲没有拒绝，笑着吃了几口，才小声说：“吃不下了，真吃不下了。” 陈雪容便放下碗，收拾干净，到厨房刷碗。 等全部收拾完她再出来，却不见了尹依莲。 她心里大骇，高喊：“小尹！小尹！” 一边喊，一边迅速地推开各个房间。 最终她在阳台上找到了尹依莲。 陈雪容舒了口气，张嘴想说点什么，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尹依莲仰着头，午后的阳光那么热辣地照在她身上，似乎给她的身体里也补充了一些能量。 “陈姐。” “恩。” “如果我死了……” “别说不吉利的话。” “陈姐，我马上就要死了。你听我说好么？”尹依莲难得地，用哀求的口吻说。 “恩。” 尹依莲依然看着外面的世界，“等你发现我死了，马上打电话给他，让他来处理我的后事。” “你那个学长么？”陈雪容很清楚尹依莲说的是谁，只是做最后的确认。 “对。你有他的号码。” “恩，上次你给我了。” 尹依莲想了想，“我的手机，已经取消密码了。你到时候，进入我的邮箱，把我写的那封邮件发给他，里面有我最后想说的一些话。” “……”陈雪容没有说话，她只要一开口，一定哽咽住。 尹依莲笑道：“这么隐私的事情我都让你做，说明我很信任你哦。所以呢，哭什么？你再哭的话，我也只好哭了。” 陈姐擦着眼泪，“不哭，不哭了。” …… “3600万的豪车……仅仅只是抹平了之前计算时的零头而已。因为之前花掉的钱，并不是47亿整，而是46亿7000万。我得还想办法再花掉3个亿……”从陶圣席那里订购了一辆最新款的、目前能订到的最昂贵的限量版兰博基尼后，资怀玉依然不太满足。 他都快把头发抓掉了。 “怎么办啊？这3个亿要怎么花出去？已经没剩几天时间了啊！啊啊啊啊！！！” 过去的26年人生里，他从没为要如何花钱而发愁。 他发愁的只有一件事——钱不够花。 而今，形势逆转，同样愁人。 “你可以组织一场大逃杀游戏，从世界各地挑选形形色色的人，放在一个封闭的场地，让他们自相残杀。最终的获胜者可以赢得高额奖金，而你从这样的过程中取乐。这样本系统会认可这是个人消费。” “呵呵，这是现实，不是游戏，不是小说。组织一场猎杀游戏，我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本系统可以消除一切痕迹，让你绝对不会被查到。” 资怀玉想了想……不行，想都不能想。这样的念头，想就是堕落。 君子慎独。 “也不要。我不干这种事。最关键的是，这种事没法让我快乐。” “会快乐的。” “不会！”资怀玉坚定地说。 “那太遗憾了。” 过了一会，系统又发言了：“地下拳赛也可以，必须以死亡或伤残结束的那种。拳拳到肉，鲜血飞溅的快感，看过一次就不会忘记。” “不！”资怀玉干脆地拒绝了，“不要再提类似的建议，别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 说到时间，资怀玉看了看表，该去和杨欣语见面了。 之前杨欣语给他引荐91张，促成他和91张的合作，为他解决燃眉之急的时候，他就答应过，在杨欣语准备创业的时候要帮忙。 现在是兑现承诺的时候了。 他本来想请杨欣语吃晚饭，不过杨欣语没答应，说晚上有事，提议下午找家茶室坐，喝点茶。 喝茶好啊！资怀玉当然不反对。 茶室的消费，有的时候高得离谱。 而他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 抛着钥匙乘电梯下楼的时候，系统又开腔了：“其实你也可以请几个国际知名的女明星来开一场无遮大会。人家是国际大明星，一点小钱肯定请不动，这样你既可以获得快乐，可以用掉你大量的消费额度。” “呵呵。”资怀玉已经懒得和系统说什么。 这种三观不正的系统，他就不想搭理。 “你如果是顾忌自己的名声，也可以等明天去了灯塔国之后再这么做。在那边玩得再怎么疯，也不会……” “系统。” “你说。” “闭嘴，好么。” 任务当然是要想办法完成的。 可做人的底线也是不能丢的。 资怀玉的名字，是他老爸起的。 据说他老爸虽然因为受到家庭成分影响，求学之路受到阻碍，学历不高。 但因为资家世代书香门第，所以他老爸还是读过不少书的。 给他起名资怀玉，还真被陶圣席说中了——取的是《道德经》中的“圣人被褐怀玉”之意。 这句话的意思是，圣人虽然穿着简陋朴素，但是怀有美好的品德。玉，是形容君子的品德。 资怀玉当然不想做圣人。也做不了圣人。 他是个有着七情六欲的凡夫俗子。 圣人不会和冯茹皎进行友谊赛，圣人也不会一边和兰思瑜谈着恋爱一边偷偷吃掉李玖还一边勾搭着程潇。 但是凡夫俗子，不代表就没有底线。 以别人的痛苦和鲜血取乐，资怀玉做不到。 偷偷摸摸谈几个女朋友，左右逢源，那还可以勉强解释为多情烂漫，对每个人都是真爱，实在割舍不下。 可特么找几个女明星来开无遮大会，那就纯属是糜烂到极致了。 资怀玉很想告诉系统，你别看我这么渣，其实我也是有底线的好么？ 等他到了茶馆，杨欣语还没出现。 资怀玉本想去接她的，但是被拒绝了。 毕竟她是有妇之夫，如果自己老是登门，会对人家造成不好的影响。 就算她老公不在意，但她的公公婆婆总会在意吧。 所以资怀玉也没勉强。 找座位坐下后，他也没看菜单，直接说：“上你们这里最贵的茶。不是菜单上最贵的，是最贵的，懂么。” 看了看他手上的兰博基尼车钥匙，穿着旗袍，脸蛋不算美丽但洋溢着青春的服务员小心翼翼地说：“我们老板珍藏的茶叶，从拍卖会上买到的大红袍，不是母树上的，但也是品质最好的那一批……” “说价格。”资怀玉打断她。 “这个，平时老板只拿来招待好友的。客人您尝尝的话，58888一壶。” 还不到6万的消费额度……聊胜于无了。 “来一壶，等我朋友来了再上。” 小服务员小心脏砰砰乱跳。碰上冤大头……哦不对狗大户……哦不对尊贵的客人了，终于把这种茶推销出去了。 这一单自己能提成多少？ 算一算数目，小服务员就感到无比的幸福。 上次打电话时，妈说家里砌房还差了两三万。 等自己的提成到手，寄回去，应该就相差不远了。 有着满级微表情识别的资怀玉，对小服务员的内心活动可谓洞若观火。 除了小师妹之外，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发现自己不能看透的人。 所以，看穿这个小服务员那点小心思，简直轻而易举。 不过，就算明知道这个小服务员赚了一大笔提成，那又怎么样呢。 资怀玉自己又不在乎这点钱。 本来他就要找机会把钱花出去。 如果还能顺便帮到别人，何乐而不为呢。 他思考着“3亿该怎么在几天内花掉”的问题，等了好一阵，杨欣语才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家里有点事耽误了。” 不但有事，而且是很不愉快的事，资怀玉从她的微表情上看出来了。 不过他没有点破，只是笑道：“难免的。茶我已经点了，大红袍，你喜欢吗？不喜欢就给你再点一个。” 资怀玉巴不得她要另外点一种。 “我平时喝不惯大红袍，烧胃。不过既然是你点的，那就喝喝看吧。”杨欣语温柔地笑了笑，用手按着裙子坐下。 她今天穿着白底淡蓝色碎花的连衣裙，非常青春、女文青的那种。 有点像本世纪头十年，你去看完一场话剧，散场出来时能碰到的女孩子。 “我已经做好了全部的规划，现在就等注册公司了。你什么时候能来帮我？” “你都不说要做什么，怎么做，我还不知道能从哪些方面帮你呢，今天先听你说说吧，”资怀玉笑道，“具体的，等我从灯塔国回来。” “你要去灯塔国？” 资怀玉解释：“我不是投资了一部电影么，海上堡垒，冯大炮执导。他调整了剧本，有些镜头要去灯塔国拍。” “你要去探兰思瑜的班？”杨欣语轻柔地笑着，但是不知为何，资怀玉觉得，她的笑容有点冷。 大概是错觉吧。 正文 第205章 杨欣语的时尚品牌 ，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资怀玉赶紧解释：“不是的，是冯导找到我，说还想让我拍几个镜头。我这不没什么事么，就答应了。” “哦。”杨欣语没有继续追问，她从来都是个聪明的，懂得给人留余地的女人。 没见过她和谁撕破脸。 就算真的内心恼了谁，她也会温柔地笑着，然后一声不吭再也不联系对方。 资怀玉招手，让服务员上茶。 等待大红袍送过来的时候，资怀玉和杨欣语闲聊几句，说各自的近况。 杨欣语又免不了规劝他几句，花钱别太大手大脚，适当的享受可以，但别太奢靡。 资怀玉知道她是一片好意，笑了笑说：“坚决听组长的命令。” 本科那次做课题，以及后来参加比赛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是杨欣语作为组长。 杨欣语怔了怔，“你很久没这么叫我了。” “所以你其实还是喜欢我叫你欣语。” “不，我喜欢你叫我杨同学。” “我就没这么叫过。” “试试看。” “没兴趣，太普通了。” 说笑间，大红袍被送了上来。 两人品了品，资怀玉觉得很香，醇厚，除此之外也不知道好在哪里。 杨欣语喝了几口说：“我还是喜欢龙井。” 资怀玉心说，你家那8万多一两的龙井，当然好喝啊。 “其实你闲在家里，做做美容，打打牌，不是挺好，干嘛非得来创业，”资怀玉说，“你看你现在，保养得和十八九岁的女孩子一样。等你出来创业了，到时候焦虑，晚上想事想得睡不好觉，不能按时吃饭，半夜里被电话吵醒来处理事情，憔悴得看上去和三十多岁一样，老了二十岁你敢信？” 杨欣语笑道：“你哪怕夸我像十八九岁我也不会高兴的。女人每个年龄，有每个年龄段的美。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就很好，不需要像十八九岁。” 资怀玉自然看透了她那点心理。 她一方面很享用资怀玉的赞美，另一方面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很自信，没有半点言不由衷。 “别吓唬我了，创业是怎么回事，我虽然没吃过猪肉，却也看过猪跑。我可不想当个每天无所事事的阔太太，这样的生活我已经过了几年了，实在没劲得很。” “那就说说，这次想做个什么样的时装品牌，从哪里着手。” “是时尚品牌，只不过先从时装做起，”杨欣语纠正他，“其实我小时候学过美术，一直喜欢画画，喜欢画一些漂亮的男孩女孩，给他们画上漂亮的衣服。我平时不怎么看漫画，但有两个漫画家的漫画我看得爱不释手：荒木飞吕彦，和矢泽爱。” “荒木的《jojo的奇妙冒险》里面，那服装设计真的很顶，非常潮。” “还有矢泽爱，她本人就曾经在模特学校学习服装设计，对她来说，漫画是兴趣爱好，服装设计才是专业的。她的《nana》，《近所物语》，《天堂之吻》，不看剧情只看画面，简直就是一场场时装秀。” “当年读书的时候，我虽然学的是管理心理学，但其实一直没有放弃服装设计。当然你不知道，我都是在寝室里默默地学习。结婚后……刚开始……总之慢慢地我又把服装设计捡了起来，也会继续看一些管理学课程。”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是一个很出色的服装设计师。那不重要。总之我想打造出一个优秀的时尚品牌，帮帮我，怀玉。” 资怀玉神色微动。 虽然和杨欣语是朋友，甚至他在和唐晓颖分手后，还曾经一度暗恋过杨欣语。 但他们当年在日常交往里的交谈屈指可数，更不会有这么深入的交流。 等到大学毕业，很快杨欣语就结婚了，他更不可能去对别人的老婆勾勾搭搭。 所以这些事，他还是第一次知道。 “恩，”资怀玉微笑道，“我会竭尽全力。不过，哪些方面需要我帮忙呢？” 他没说什么你老公家里那么有钱，有那么大的公司，为什么不让你老公帮忙。 既然杨欣语找到了他头上，那肯定是有她的苦衷，什么都不用问，帮就是了。 就像曾经她帮助他。 杨欣语端起茶杯，透过水汽可以看到她的眉心有点拧巴，显得很苦恼的样子。 她慢慢地喝了几口茶，慢条斯理地说：“其实呢，各方面都想要你帮。” 资怀玉故意做出夸张的表情，差点一口茶喷出来：“既然你还没准备好，那还创什么业啊！” 他倒不是在为难杨欣语，只是想试探一下，看她到底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有创业的豪情。 因为创业真的不是简单的事，如果只是一时兴趣，一时冲动，很难坚持下去的。 杨欣语柔柔弱弱地微笑：“我是还没做好准备啊。其实我之前都想过，要先去我公公朋友的公司里锻炼几年，至少要等30岁以后，包括钱、知识、经验等积累更多了，再自己创业的。” 她看着资怀玉，“这不是又和你联系上了么，然后发现你一天一个样，一飞冲天。” “虽然我准备得不够充分，但是创业并不是必须一个人单干吧？找一个合适的合伙人，也很重要。” “你就是我的合伙人。” 如果你不仅是我事业上的合伙人，也是我生活上的合伙人，那该多好？ 杨欣语轻叹。 资怀玉点点头：“那么，杨合伙人，你希望我这边做些什么，我们从哪里着手。你对公司的期待是什么，定位是什么。一开始准备做成什么规模，怎么去寻找客户。成品衣服由我们自己收购工厂做，还是找代工厂，让别的厂去加工。” 杨欣语笑道：“我首先回答你最后一个问题，我考虑过了，生产衣服有很多有经验的厂家，我们如果自己去做，从引进生产线、到管理、到质检……都要从零开始。不如找优质的代工厂。” 资怀玉点点头：“我赞同。” 杨欣语又说：“至于你别的问题，我其实有一个计划书，我发给你，你回去慢慢看。” “可以，那今天我们只叙旧？” “谁有空和你叙旧啊，你去陪你的思瑜妹妹吧。”说着，杨欣语就要起身。 “喝完茶再走。”鬼使神差地，资怀玉抓住她的柔荑。 杨欣语错愕了片刻，又坐了下来。 资怀玉没有松开她的手。 两人静静地对望。 杨欣语忽然开口：“你喜欢玩弄人妻么？” 资怀玉像是被蛰了一下，不过他现在心理素质好得很，没有慌里慌张地松手，而是看了杨欣语一眼，才慢慢松开。 刚刚那一眼，已经让他确定，其实杨欣语心里也很乱，甚至不知所措。 “你觉得呢？”资怀玉反问。 “我不知道。”杨欣语垂下眼帘。 资怀玉笑道：“那你想知道么？” “不想知道。” “那就别问啊。”资怀玉温柔地怼了她一句。 杨欣语没有生气，“不问就不问。” 她端起茶杯，又喝了几口。 资怀玉给她添了一点茶，“你有小师妹的消息么。” 杨欣语摇头：“没有。” 没有撒谎。资怀玉收回目光，“再多打听一下，有消息了一定要告诉我。我能确定的是，她一定病得很重。她不应该躲起来，说不定我可以帮她。” 杨欣语犹豫着说：“或许，她的病是谁都无能为力的那种呢。” 资怀玉的目光锐利起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杨欣语赶紧摇头：“不知道，我猜的。” 撒谎。 但是直接指出对方在撒谎，很多时候只会让谈话谈崩，而不会起到效果。 为了达到效果，有时候得迂回一下。 当然，有时候迂回也没用，比如面对杨欣语这种精通心理学的女孩子，她下决心不吐露实情的时候，你就没办法撬开她的嘴。 “对了，logo我来设计。”资怀玉突然想起。 “什么logo？” “你的时尚品牌。” 杨欣语假装生气：“你连我的时尚品牌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还敢说你来设计logo？” 资怀玉笑道：“我知道啊。” “你说。” “语心。” 杨欣语想了想，笑了起来：“不好听。” “那你说一个。” 杨欣语注视他的眼睛：“莲说。” “爱莲说的莲说？” “就是莲说。” 资怀玉沉默了许久，才道：“什么时候决定的。” “不久前，”杨欣语解释，“不是因为尹依莲，只是我想打造的这个时尚品牌，在我心目中，应该是这个浊世的一股清流。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想到小师妹，资怀玉就没有说笑的心情，他点头说：“好，‘莲说’这个名字不错。我来设计logo，这是我与你合作的唯一条件。” “得了吧，你这人，我还不知道你？现在说是唯一的条件，等真的做起来了，这也要听你的，那也要听你的。我告诉你，我们要民主。”杨欣语柔弱地笑道。 “民主……”资怀玉沉吟片刻，“民主就是任何问题我们都拿出来讨论，然后按你说的办？” “对，变聪明了！”杨欣语笑着，站起来前倾摸了摸资怀玉的头。 资怀玉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知在什么冲动力量的促使下，往自己的唇边凑去。 但是在亲上去之前，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电光石火之间，他赶紧补救，在唇刚刚挨着她的手时就停下来，嗅了嗅，“挺好闻的。其实我觉得你的时尚品牌可以考虑做香水，做香水很赚钱的。” 杨欣语被有被带偏，似笑非笑地说：“你想抓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不放开了行么？”资怀玉开玩笑地掩饰自己的尴尬。 “你敢么？”杨欣语抬头，直视他的目光。 资怀玉尬笑道：“我们又不是连体婴儿。” 他感到自己都有点语无伦次了。 主要是对杨欣语的这句“你敢么”，他不知道该从哪里去理解其含义。 难道杨欣语是在暗示自己大胆行动？希望自己鼓起勇气？ 不行，不能这么自作多情。 资怀玉摇摇头：“说说注册资金和股权分配的问题。” “注册资金一亿，我们各出5000万，然后我拿10%的管理股，我占股55%，你拿45%。”杨欣语迅速给出了回答。 资怀玉想了想，摇头说，“这样起步太慢了。” “我不会放弃控股权。而且从时装起步，1亿够用了。”杨欣语的笑容和声音虽然柔弱，但是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的意志十分坚定。 资怀玉提出一个折中方案，“我借给你2亿，我们每人投25亿。” 杨欣语笑着拨了拨头发，不是那种很茶艺地拨弄，没有任何挑逗的意思，就是很普通地将散落的头发拨了拨，但是看在资怀玉眼中，却是那么的有魅力。 思考了一下，她否定了这个方案，“我不想占这么大的便宜。你借我2亿，利息按年利12%算。我投25亿，你投15亿，我占股64%，你占股36%。注册资金4亿，足够前期布局发展了。毕竟，我们不需要建造自己的服装工厂，不需要置办什么重资产。” 资怀玉没和她说不要利息，她不会同意。 杨欣语是个很有边际感的人，和什么样的人，可以有怎样程度的对话和交往，她拎得很清。 就算是她向男朋友借钱，估计都会坚持计算利息。 除非是向老公借钱——但以她和罗鹏飞那诡异的关系，资怀玉觉得，她大概率不会向罗鹏飞开口。 “可以。” 杨欣语欣然一笑，“等你从灯塔国回来，我们就注册公司吧。我这阵子在拜托猎头，物色合适的管理层。” 这件事暂时就敲定了。 又说了一会闲话，杨欣语起身离去，这次资怀玉没抓着她的手不让走了。 现在想想，那举动实在太孩子气了。 晚饭后，资怀玉在家玩了一会游戏，便去接兰思瑜。 她本来说8点录完节目，结果到快10点才散场。 还好资怀玉带着switch，玩着游戏，倒也不觉得难熬。 等兰思瑜出来，偷偷摸摸地绕了一圈上了他的车，拥抱、亲吻送上，“不好意思啊，今天录节目的时候出了点问题，耽误了。” “没关系，只要你好好补偿就行。” 兰思瑜白了他一眼：“我敢补偿，你敢要吗？” 不敢，不敢。 正文 第206章 别说谎 资怀玉带兰思瑜去吃了点夜宵——真的只是一点点，兰思瑜要保持身材，所吃的东西全部加在一起恐怕也不到二两。 吃完就送兰思瑜回去。 兰思瑜依然住在资怀玉当时租给她的房子里，尽管现在她的经济条件改善了很多，但没急着挪窝。 资怀玉更是不会催她搬走。 至于租金……人家小姑娘嘴都让你亲了，你还好意思收租金？ 到了兰思瑜屋里，孤男寡女，资怀玉又有些蠢蠢欲动。 男人都会有小头支配大头的时候，尤其是年轻男人，气血旺，定力差。 不过裤袋里不断震动的手机，让资怀玉清醒了很多。 他抽空看了看，但没敢回过去——有一个是李玖打来的，其余全是程潇打的。 他陪兰思瑜聊了聊闲话，交流了一些表演之类的话题，以及关于“玉兰新传媒”的事情，坐到快12点，这才叮嘱兰思瑜早点休息，起身离去。 兰思瑜把他送到门口，等关上门，立刻变了脸色，气呼呼地。 “不知道哪个狐狸精，打你一晚上电话。你倒是当着我的面接啊！搞得我想发火都没借口，哼。” 资怀玉下楼后，立刻回给李玖。 李玖倒没什么事，只是想他了。 毕竟刚刚将自己交给他，正是情浓之时。 女孩子很多都这样，没交出自己之前，有点高冷。 一旦步入了新的关系模式，恨不得24/7腻在一起，一天不你侬我侬几次就不舒服。 资怀玉自然不会煞风景，语气温柔，对她说了几句甜言蜜语。 这才说自己还有应酬，挂掉电话，又打给程潇。 “我睡了！不想说话了！”程潇的语气很冲。 资怀玉很清楚该怎么对付她：“睡你妹，赶紧起来嗨。” “不起来。你又不陪我嗨。” “我陪你嗨啊。快起来，我去接你。” “哼，我肚子饿了，走不动。” “想吃什么？”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炉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 “行，我知道了。”资怀玉赶紧打断她。 再不打断，她能不歇气地说上一分钟。 这是吃货程专门练过的一招。 资怀玉当然不可能把她开玩笑的话当真。 他太了解她了，于是当他开车去自家店里让人弄了两根羊排，几根烤肉肠，一份土豆泥，一点水果蔬菜沙拉打包带到程潇那里时，程潇是非常满意的。 有肉烤肠淀粉水果蔬菜=健康饮食。 这就是程潇的概念。 “不错不错，选食物的眼光有进步！”程潇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资怀玉的肩膀。 她穿着比较清凉的睡衣，似乎丝毫不在意春光外泄，也或许是觉得在朋友面前可以随意点——资怀玉很快推翻了这个看法，因为他发现程潇化了妆。 之前既然睡了，还故意换上了睡衣，那化个妆是什么意思呢？ 该不会准备去梦里约会吧。 程潇拉着他坐下，分享了丰盛的夜宵。 资怀玉一晚上吃了两顿夜宵，真是够了。 吃完他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问道：“今晚打这么多电话给我，是有急事？” “你肯定是在和哪个女的偷偷摸摸约会，哼。”程潇先下了结论。 不过她倒是没揪着这个话题不放，而是很自然地诉苦起来：“我不想干了，不想当职业选手了。他们都看不起我，觉得我拖了他们的后腿。我今天还听到他们私下里说，如果想在lpl上有所作为，就必须把我拿出首发。哼，我，我的技术有那么差么！那帮熊孩子真讨厌！” 说着，程潇气得拿起抱枕一顿乱打。 她把那些职业选手叫做“熊孩子”还真没叫错，战队里其余的选手，年龄最大的是22岁，已经处于半退役状态。 几个主力选手，都是18-21岁之间。 在她这个24岁的“大龄女青年”面前，确实是熊孩子没错。 不过资怀玉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他得知，那些熊孩子，其实个个都很喜欢程潇。 没办法，程潇美丽动人，性格又大方、阳光，说话风趣，这样的女孩子谁不爱？ 只不过在成绩和女人面前，这些小年轻更愿意选择成绩。 他们还处于认为自己可以改变世界的年纪。 资怀玉安慰她：“我保证，你的技术和战术素养都是职业级的。” 当然，是职业级里的垫底，资怀玉默默地补充。 当然这种丧气话就没必要说出来打击人了。 程潇的眼睛里有着飞扬的神采，“我知道我行的！我大约不是很厉害，当不了大腿，但我不会拖后腿的。其实我感觉自己这一两个月，进步很大。” 那是因为有我给你兑换的神奇物品。 资怀玉笑道：“不过24岁的话，作为职业选手，是可以考虑退役的年龄了。我觉得你吧，当一年职业选手，圆了自己的梦，也就可以了。接下来，转型做主播，做解说，其实也不错。” 程潇乐呵呵地说：“我早就想到了！我可不想以后每年别人都私下里说，没有我这个累赘，早就夺冠了。所以我打完今年的lpl，就退役！” 资怀玉也挺佩服她的，不是每个人都有急流勇退的勇气。 “那你接下来是打算做主播么？”资怀玉轻车熟路地去冰箱，拿出两瓶啤酒。 “我不要！我要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那啤酒是给你买的。”程潇赶紧说。 资怀玉诧异道：“你早就准备我要来啊！” 程潇剐了他一眼：“废话，你有本事永远别来啊。” 资怀玉呵呵笑：“我不来你就要伤心了。” “我伤心什么，”程潇不屑地说，“你到处撩妹，不知道多开心，我也可以寻开心啊，才不会在你这棵树上吊死呢。” 这句话没法回，资怀玉借着开啤酒瓶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尴尬。 程潇继续说：“当主播挺有趣的，我想继续试试，然后你说的当解说，我也想尝试。不仅仅是当游戏解说，我也想尝试当足球比赛，篮球比赛的解说。” “那你很快就能成为宅男女神了。” “得了吧，这个称号太恶心了，我才不当宅男女神。我就是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才不向宅男献媚呢。” 资怀玉笑道：“到时候我让玉兰新传媒和你签约。” 程潇做了个鬼脸，“你和兰思瑜开的公司？我不去。你打算让我羊入虎口，被她欺负么？” 资怀玉又诧异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 “人都是会成长的啊。我这么年轻，不正是可塑性最强的时候么，”程潇收拾起那些食品包装袋、残渣，“你今晚在这睡，还是回酒店？” 资怀玉笑道：“这里又没有我的床铺。” 程潇白了他一眼，“我给你打地铺。” “我睡觉不老实，说不定晚上起来上个厕所，就走错房间了。” “你不怕死的话尽管乱闯，”程潇笑呵呵地，“我最近在网上买了防狼术教程。” “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歹徒兴奋拳？” “喝，哈!”程潇不多解释，直接上手，花拳绣腿地打了几招，让资怀玉大饱眼福。 “打得不错，我很害怕，所以我还是溜吧！”资怀玉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留下来过夜。 主要是，他很清楚李玖再过一会肯定会打电话查岗。 “慢走，不送。”程潇泄了气，嘟着嘴坐回沙发上。 等资怀玉离开，还体贴地关上门，一只抱枕“siu”地飞到门上。 “胆小鬼！”程潇冲门口做了个鬼脸。 …… 次日上午，资怀玉开车去接到兰思瑜，一起飞往灯塔国。 他们会在灯塔国与剧组汇合。 本来他们商议的，是下飞机后直接去外景地和剧组汇合。 但是在飞机上，发生了这样一段对话。 场景是，兰思瑜举着一本杂志，杂志的封面上，有一个带着如沐春风笑容的东方男士，下面还有几张小图，分别是“古堡”“钻石项链”“皇家橡树手表”“达尔摩酿酒厂的正面”以及“粉钻”。 “漂亮吧？”兰思瑜笑吟吟地问。 要知道，她平时在资怀玉面前，最多的表情是“血槽快空了”的呆板，有的时候则是古灵精怪——那是直播时，以及演戏时。 突然这么笑吟吟的，让资怀玉有点毛骨悚然。 “恩，”资怀玉凑过去装模作样地看了一会，强装镇定，“我果然很上镜，非常帅气。” “少来呢！”兰思瑜的声音一点也听不出生气，反而像是情人间的撒娇，“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项链？是很漂亮，上次回去的时候我送给我妈了。我告诉她是人造钻石，很便宜的。” “呵呵，”兰思瑜声音简直甜腻了，“亲爱的，你能躲到什么时候啊？” 资怀玉愁眉苦脸。 他是真的想不到，在这趟国际航班上，会有一本来自埃塞克斯的八卦杂志。 把他给暴露了。 “其实……” “想好了再说，”兰思瑜警告他，“你知道我很反感男人撒谎，因为撒谎和劈腿之间往往有很深的联系。” 资怀玉伸出手指挠了挠脸颊，不知该如何说下去。 “我会在哪个狐狸精的手指上看到那枚粉钻？你那个程部长？还是那个和她争风吃醋的靓妹？” 资怀玉左顾右盼，现在他无比渴望飞机碰到一场强劲气流。 可惜，晴空万里，飞机稳定地飞行着。 “还没想好？”兰思瑜没再露出让资怀玉寒毛直竖的笑容，表情平淡下来。 “……” “你知道，作为一个女人，看到自己的男朋友一掷千金给别的女人买礼物，是什么心情么？”兰思瑜继续保持平静的语气，喜怒莫测。 “不，不开心？” “要不要我现场勾搭一个帅哥，让你体验一下？” “还是不要了吧。” 兰思瑜冷笑：“怎么，就能你劈腿，不准我劈腿啊？” “这个，我是犯错了，但不意味着你也要犯错嘛。”资怀玉也没法说得理直气壮。 兰思瑜闭上眼睛。 资怀玉心情忐忑。 兰思瑜半晌才说：“这件事我记下了。你别以为就这么蒙混过去，我只是暂时不和你算账。或许某一天，我会新账旧账和你一起算。” 其实兰思瑜不是喜欢翻旧账的人，资怀玉很清楚这一点。 不过这件事她要记账，资怀玉真是没半点话说。 沉默了一会，兰思瑜又问出一道送命题：“你们睡了吗？” 资怀玉装傻：“什么？” 兰思瑜冷笑道，“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吗？你送一件价值一千多万的礼物给人家女孩子，难道不是为了睡人家？” 资怀玉赶紧发挥出自己的全部演技，努力让眼神显得纯洁，辩解道，“其实，我当时只是出于装哔的心理，并没有想过要通过送礼物而占人家便宜。” 兰思瑜低下头，想了想，“那就是睡过了。” 没等资怀玉出声，兰思瑜就说：“别侮辱我的智商。” 资怀玉只好闭嘴。 兰思瑜看着舷窗外，“我很伤心。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爱上一个人，竟然是一个花花公子。” 资怀玉忐忑地轻轻抓住她的胳膊。 “别碰我！”兰思瑜猛地回头，脸上挂满了泪水，“最悲哀的是，我竟然还舍不得离开他。我觉得自己好贱。” 其实此时，最难受的，是坐在他们旁边的那个人。 那是兰思瑜同门的一个小鲜肉，这次也有一个很短的镜头要拍，跟着兰思瑜一起过来。 兰思瑜的恋情，没有瞒着他，毕竟这人也是龚丽华旗下的艺人，算是自己人。 不过这会儿，小鲜肉就感到极端尴尬了，看到这场戏，他不但没有兴致勃勃、满足了八卦欲，反而恨不得自己上飞机时就睡了过去，就不用担心被灭口了。 兰思瑜顾忌着是在飞机上，在公共场合，她其实一直压着声音。 此时已经有些目光飘过来了，兰思瑜赶紧低头把墨镜带上，又戴上口罩。 “现在我不想和你说话。我累了，下飞机再说吧。” 资怀玉讪讪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总之他决定，下飞机后就更改计划，先带兰思瑜去血拼。 总得买件不逊于那枚粉钻戒指的首饰给她。 正文 第207章 享受低调的滋味 下飞机后，兰思瑜对资怀玉一直不冷不热。 就像是普通朋友，保持着距离。 但是也没说出“分手”这种话。 这样一个女人，一旦她说出“分手”，一定是毫无转圜余地的，难以被挽回的。 而此时，估计她内心也在纠结。 从现实的角度考虑，像她这样优秀又骄傲的女孩子，配得上她的男人，真的不多。 而配得上她的男人里边，单身的，年龄合适的，没有怪癖的，相貌不寒碜的……能有多少？全国能不能有几百个？ 而这几百个中间，在临海市的有多少？ 在她交际圈子里的能有多少？ 现实说吧，她看得上的，同时也条件合适的男性，数量真的是非常、非常稀少。 男人找对象，是愿意向下兼容的。 女人找对象，几乎不会向下兼容。 所以选择面窄很多。 哪怕明知资怀玉是个混账，可是一方面，兰思瑜是真的喜欢资怀玉。 另一方面，像资怀玉这样有钱，颜值高，未婚，除了花心之外没什么别的性格缺点，善良、大气、体贴，又刚好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注定不会很多。 如果她错过了这一个，再遇到一个条件接近的，或许已经是几年以后了，过了她最好的择偶时间。 甚至有大概率，她再也遇不到条件这么好的男生。 这就是兰思瑜说的悲哀，和她内心的矛盾之处。 资怀玉拉着她去奢侈品专卖店大肆采购一番，又花了两百多万美元买了一套被人家称作是“镇店之宝”的蒂凡尼珠宝给兰思瑜后，她的表情稍有松动，但对资怀玉依然不假辞色。 资怀玉并不意外。 如果用钱就能砸得兰思瑜头晕眼花，她当年也就不会因为拒绝潜规则而被雪藏，自己也不可能喜欢上她。 不过等到他们来到约定的酒店大厅，和剧组的大部队汇合，兰思瑜又表现得和他有说有笑起来。 但是善于解读微表情的资怀玉清楚，这只是兰思瑜做戏给外人看的，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们吵架了，其实并没有就此原谅他。 看她眼里的冰冷就知道了。 资怀玉也没办法啊，偷腥被抓到了马脚，现在正是待罪之身，他没资格去提条件。 兰思瑜是个很现实的女子，并不是单纯的小白花。 这意味着，哄好她是很困难的事情。 但同时，她也不会很冲动地动不动就要分手，一哭二闹三上吊。 有利有弊吧。 “怀玉老弟！”冯大炮热情洋溢地给了资怀玉一个熊抱，“好久不见，听说你去过几趟京城，都没来找我喝酒，很不够意思啊。” 资怀玉笑道：“冯大哥你一个电话，我就跨越大洋来到灯塔国，这还不够意思？” “嘿，”冯大炮笑道，“又不是我叫你来的，是你女人叫你来的，你就算够意思，那也是对你女人够意思。” 说着，他瞅了正在和剧组人员谈笑风生的兰思瑜一眼，用胳膊肘顶了顶资怀玉，“怎么，小两口吵架了？” 冯大炮这样的人精，当然看得出，兰思瑜对资怀玉只是表面亲热，其实内里在闹别扭。 资怀玉只能苦笑。 “行了，没事，女人嘛，情绪来了神仙都哄不住，过几天就好了，”冯大炮并不刨根问底，他拍了拍资怀玉的背，“其实，我有个想法，关于这部电影，我希望能大幅提高你的镜头数量。我看了你最近和兰思瑜最近拍的视频，你的演技进步很大，撑得起。你怎么说，愿意帮老哥一把么？” 这就是冯大炮的语言艺术了。 他要是大喇喇地，怀玉啊，我觉得你演技不错，来，我给你多点戏份，你认真演，我保证捧红你。 资怀玉保证笑眯眯地告诉他：不好意思啊冯导，我公司那边有笔二十五点八亿的大订单要签了，我得回去把一下关。 你不是拽得跟二五八万一样吗？还捧红我？不好意思，我用不着红。 红是为了赚钱对不对？你看我，像缺钱的人么？ 但冯大炮姿态放得比较低，“愿意帮老哥一把么”，那资怀玉如果没什么特别紧急的事情，还真不好开口拒绝。 资怀玉也不能把话说得太绝，只能苦笑着应付：“冯大哥，你的面子，我肯定要给。但是你也知道我的情况，实在是抽不出太多时间。” 冯大炮笑道：“别担心，以你的演技，只要状态不出差错，这边的戏份一两天就能拍完。” “接下来我们还是要回国拍摄，你呢主要是要学习一下在绿幕前表演，这个体验你应该没有过，可能需要点适应期。不过没关系，这次拍不好，你就先回去忙你的，我先拍别人的戏份。你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再把人聚起来拍你的戏份。” 冯大炮话都说到这地步了，资怀玉要是还不同意，那就真是不识抬举了。 当然，他不识抬举也没什么，他不需要吃冯大炮的饭，反而是演艺圈的导演、演员，有一个算一个，都想吃他的饭。 只不过资怀玉还是挺注重自己的口碑，所以苦笑着答应下来：“冯大哥你这么看得起我，那我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有事的时候，可能真的说走就得走。” “理解，理解，你经常谈几个亿的生意，比这部戏的总投资还多，我当然不能影响你办事嘛。” 资怀玉一琢磨，再看看冯大炮戏谑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 什么几个亿的生意，尼玛，这老家伙在开车呢，车轱辘都碾到自己脸上了。 资怀玉便回了一句：“我知道冯老板也喜欢谈生意，要不这样，下次我们一起去谈生意，让你谈得舒心，谈得畅快，别说几个亿了，说不定让你一晚上谈几十亿的生意。” 冯大炮哈哈大笑：“会死人的，人不死腰也断了。” 开了一阵玩笑，冯大炮就去忙了。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协调灯塔国当地的一些组织，免得拍摄的时候违法或者犯什么忌讳；总抓剧组的一些情况，查看设备等。 至于别的，比如调整演员的状态啊，安排酒店房间啊，伙食啊，交通啊，联络演员工会请群演啊，都有专门的副导演或者剧务负责。 资怀玉是这部戏的演员，但又不纯粹是演员。 本来其实谁也管不到他头上来。 不过资怀玉从来都不喜欢破坏规矩，也还没养成特权意识，他就把自己当成普通演员，人家怎么安排他就怎么做。 包括分配房间，其实他根本不会在这睡，但他还是老老实实跑完了登记、领房卡等流程。 晚餐的时候，他也十分的低调。 以至于有些新加入剧组的人悄悄问旁人：“那个小鲜肉是谁啊？怎么兰思瑜好像和他很亲密，连冯导也频频去向他敬酒？我就糊涂了，如果是流量明星，我应该听说过啊。如果不是流量明星，他凭什么呢？” 旁边的人笑道，“你就没想过，人家不是明星，而是老板？他是这部戏的最大投资人！” 这番话如果被资怀玉听到了，一定会摇头：夸张了，夸张了，我只投了一个亿，没有雷公子投得多。 问话的人，看看资怀玉，再对比一下自己的年龄，顿时悲从中来，感到自己三十几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他是哪家的二代？” “那你就搞错了，人家是白手起家，自己创业的。知道‘任卡史’，‘红月王冠’么？他一眼看中了这个别人看不上的游戏，结果买来代理之后，一个月赚了十几亿。” “玛德现在做游戏真赚钱。不过话说回来，他的启动资金哪来的呢？肯定得是富二代吧。” “全国哪有姓‘资’的富豪。” 资怀玉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了别人的谈资。 不过就算知道，他也无所谓。 就连埃塞克斯的三流小报都把他放在头版头条，他从头到脚都被人议论过无数遍了。 根据在飞机上那本杂志里说的，他当选为本月全埃塞克斯“你最想和他发生一夜情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哪个野鸡媒体弄的一个评选。 总之，资怀玉在埃塞克斯算是出了一把名。 资怀玉有清醒的认识，如无意外的话，以前那种低调的生活将逐渐离他远去。 在未来一年、两年，他也会像二马等成功的企业家一样，成为媒体争相报道的对象，想低调都无法隐藏，恰似那黑夜中的萤火虫…… 所以，趁着现在能低调的时候，好好享受不会被聚焦的滋味吧！ 当晚，资怀玉在酒店老老实实地休息，因为冯大炮宣布，今晚剧组全体成员都不许外出。 虽然有的人自认为大牌，或者自认为小透明不会被注意到，偷偷摸摸地溜出去见识灯塔国的夜生活。 不过资怀玉却是不愿意做坏了规矩的人。 说句大实话，他是这部戏的投资人，他当然一百个愿意带头遵守规矩，让冯大炮能掌控好剧组，让电影能好好地拍完，最终拿到高票房。 兰思瑜也没出去玩，不过也没搭理他，关在房间不肯出来。 后来还是冯大炮会做人，把兰思瑜拖出来，到资怀玉的房间里打了几个小时的牌。 他们打的是斗地主，资怀玉凭借着出神入化的微表情阅读，不断地给兰思瑜助攻。 兰思瑜最开始还是矜持地噙着微笑，到后来就忍不住眉开眼笑起来，一晚上都是她在赢。 冯大炮输得面如土色，直呼“好人难做”，愤然离场。 冯大炮走后，兰思瑜又对资怀玉不假辞色起来。 资怀玉讪讪地，尝试哄了几句，发现没效果，也不再勉强。 等她气消了，再努力吧。 女人情绪上头的时候，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兰思瑜绷着脸坐了一会，起身说：“我回房了。” 资怀玉送她到门口，她又转身问一句：“你跟我来。” 资怀玉看了看时间，犹豫道：“这，不好吧？” “你这人呢，有的时候又色胆包天，有的时候又有色心没色胆，”兰思瑜语带讽刺地感慨了一句，“叫你来就来，别啰嗦。” 这还能说什么？哪怕她在房间埋伏了五百刀斧手，资怀玉也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啊。 到了她房间，兰思瑜弯腰打开她的行李箱，在里面找东西。 资怀玉趁机从后面欣赏风景。 不过兰思瑜显然不是叫他过来发放福利的，很快就找到东西，站了起来。 “给你。”她面无表情地将一双手套丢给资怀玉。 资怀玉拿在手里，翻来覆去，认真看了看。 这是一双毛线织的手套，主体是黑色，也用金色白色编制出了一些好看的波浪纹。 手指尖部分可以掀开，露出手指肚，也可以合上保暖。 资怀玉戴上试了试，大小非常合适。 “你织的？谢谢，我很喜欢。” “买的。”兰思瑜面无表情地说。 资怀玉过去抱住她，想凑过去亲吻，但是看到兰思瑜眼里拒绝的光，他只好作罢。 兰思瑜不是个容易糊弄的女人，而且违背她的意愿，只会让她反感。 如果是李玖，她生气的时候，资怀玉只要一顿热吻，就能让她忘掉那些不愉快。 可这一招在兰思瑜这里，行不通。 资怀玉又试着哄了她几句，没什么效果，他只好讪讪地离开。 到了门口，兰思瑜叫住他：“我问你一件事。” “你说。” “是不是因为，我太轻易地就答应和你在一起，所以你不珍惜？” 资怀玉心想，明明是你追的我，什么叫你轻易答应和我在一起？ 但是话肯定是不能这么说的，否则他今天就别想生离兰思瑜的房间了。 他看着兰思瑜的眼睛，发现兰思瑜是真的感到困惑不解，想要一个答案，而不是发泄式的随口抱怨一句。 该怎么回答？ 首先可以肯定，不能说真话。 因为真话是，他对兰思瑜确实不够珍惜，有她也行，没她也无所谓。 如果真的十分珍惜她，资怀玉肯定不会冒任何风险，会小心翼翼地维护这段感情。 劈腿？不存在的。 这就是大实话，但是能说吗？显然不能。 正文 第208章 让我们一起冒险吧 资怀玉是个求生欲很强的人。 而且他也不喜欢在作死的边缘疯狂地浪。 所以他当然不会完全的实话实说。 实话是，他并不是十分珍惜她。 但也不是毫不在乎。 不过话肯定不能这么说的。 资怀玉并不介意说点善意的谎言。 借用一句台词——当时那柄剑离他的喉咙只有零点零一公分，但是四分之一柱香之后，那把剑的女主人会彻底爱上他。 因为他决定说一个谎话。 虽然他生平说过无数的谎话，但是这一个，他认为将会是最完美的。 “咳咳。”资怀玉正待开口。 兰思瑜忽然出言打断：“算了，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谎，我不想听。” 资怀玉有点愣神。 “虽然我不像你那个小师妹，能够识别微表情什么的，我对这方面丝毫不懂，但是我至少能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在撒谎。所以你想清楚了，”兰思瑜明亮的眼睛里，警告意味浓浓，“你如果现在撒谎，我就绝不原谅你。” 资怀玉斟酌了一下，决定不冒险。 所以，不能说谎。 但也不能老老实实地瞎说大实话。 说话呢，必须要有艺术性，体现出高情商。 所以，资怀玉决定，把实情换一种方式说出来，就像《教父》里，老科利昂教育儿子迈克尔时所说的：要把“不”说得比“是”更动听。 “你要问我是不是对你不够珍惜？我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样，”在兰思瑜露出痛苦眼神时，资怀玉赶紧补充，“不过原因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兰思瑜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 “我对你不够珍惜，或者换句话说，在乎得不够多，因为我不敢。” “在这个冷漠疏离的世界上，难得找到一个让我如此心动的女人。” “可是在靠近她时，我却迟疑了。” “我们能在一起么？我们的爱情，可以延续么？如果以后遇到困难，遇到柴米油盐的问题，我们的爱情还能保鲜么？随着激情的褪去，我们的爱情也会褪色么？还有，人们都说，只有你在乎的人，才能伤害你。如果我全心全意地对她，她却不能以同样的全心全意对我，怎么办？那我会痛苦得想要死去的。” 说这话时，资怀玉一直看着兰思瑜的眼睛。 他说的话，没有半句假话。 只是也不够真。 这些都是他曾经某一段时间的心声，所以真得不能再真。 但是这并不是他对兰思瑜的态度。 兰思瑜会觉得，资怀玉口中那个“难得找到一个让我如此心动的女人”说的是她。 其实不是。 这是资怀玉曾经对杨欣语的一些感受。 兰思瑜许久没有说话。 半晌，她才上前一步，抱住资怀玉的腰，埋首在资怀玉怀里，听着他的心跳。 “傻家伙，谁不是这样呢？面对爱情，我们都是既向往，又忐忑。既想付出一切，将最好的给对方，又害怕血本无归。所以，敢深陷爱情的人是最大胆的，因为他真的是将自己的一颗心毫不设防地交在别人手上，哪怕可能会因此受到伤害。” “如果不冒着可能会遍体鳞伤的风险，又怎么可能享受到醉人的爱情呢？” 听到兰思瑜这番富有诗意的话，资怀玉都有点无地自容了。 他更加用力，抱紧了兰思瑜。“那，我们一起冒险好不好？” 兰思瑜在他怀里轻声呢喃：“恩。” 过了许久，资怀玉才将她放开，兰思瑜理了理头发，忽然一笑：“你用这个套路哄过多少女人？” 资怀玉故作轻松地笑：“你看我这么不熟练，就该知道我是初次尝试。” 兰思瑜在他腰间拧了一下，“这次放你一马，你可别指望还有下次。可别觉得我离了你就不能活，或者我离了你就找不到更好的。就算找不到更好的，我也不会委屈自己，去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我宁愿孤老终生！” “知道了，知道了。我一定会对你更好的1”资怀玉摸着她的秀发，非常有诚意地安慰道。 他当然有诚意啦，因为他说的是他能做到的事——对兰思瑜更好。 至于，“再也不去找别的妹子”“再也不花心了”这种做不到的事，提也不提。 一向精明的兰思瑜也不知是没想到，还是有意放过他，并没有纠结于此。 两人腻歪了一阵，资怀玉果断地离开了。 就算想发生点什么，也不应该在酒店，这么多剧组成员，人多眼杂，传出点什么花边新闻就对兰思瑜太不友好了。 次日，拍摄正式开始。 在片场里的冯大炮，一直是个暴君。 但是今天那些剧组成员们惊奇地发现，当暴君面对着资怀玉时，简直有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 这对比太强烈了！ 你看他那和蔼可亲的笑容，温言细语，谆谆善诱，哪怕资怀玉连续犯错，冯大炮也只是耐心地给他讲戏——还是亲自讲戏。 以往谁见过冯大炮亲自上阵讲戏的？都是交给副导演去办的。 当然，知道资怀玉事迹的人，也清楚不该去羡慕嫉妒恨。 羡慕不来的。 有本事你花一亿来投资电影啊。 而且资怀玉的演技，确实精湛。 一天下来，许多人都有直观的感受：资怀玉的演技，比国内许多所谓的影帝，怕是都更胜一筹。 和现在的男主角，那个小鲜肉相比，更是毫无悬念地吊打。 一天的拍摄结束了，到了晚上，冯大炮又拉着资怀玉和兰思瑜出去喝酒。 当然，兰思瑜和资怀玉都很自觉，不会多喝。 “老弟啊，你这演技，是怎么训练出来的啊？短短几个月，真是突飞猛进。有没有什么秘诀传授一下？”冯大炮忍不住问道。 资怀玉笑道：“哪里，没有突飞猛进，真没有。” 在大家以为他谦虚的时候，资怀玉说：“我演技一直很好。只是之前和你拍那些片段的时候，有点紧张，放不开。” 冯大炮就无语了。 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可太厉害了你知道吗？ 说到演技，你以前有演技吗？ 在资怀玉这里得不到答案，冯大炮又去问兰思瑜。 兰思瑜笑着说：“我也不知道啊，他神神秘秘地不肯告诉我。不过我猜啊，他这么有钱，肯定是找了个演技非常好的老师，给他做私人训练。然后他本身呢，也很聪明，有天赋，所以才会短时间里突飞猛进吧。” 冯大炮想了想，点头赞同：“也只有这才解释得通了。” 喝了一阵，冯大炮说：“从今天的进度来看，再有两天，最多两天半，我们就能结束拍摄了。怀玉老弟的状态太给力了，来，我敬你！” 喝完这一杯，资怀玉笑道：“我知道你话没说完。说吧，老哥，别吞吞吐吐。” 冯大炮小眼睛一眯，尬笑几声：“怀玉老弟，我今天突然呢，灵感爆发。我觉得啊，这部电影完全可以拍得更震撼，更有表现力……” 资怀玉打断他：“要追加投资？” 冯大炮点点头，又摇头：“不是投资的问题，其实我算了算，现在的预算，挤一挤，差不多也够了。关键是。” 他看着资怀玉不做声。 资怀玉会意：“我不是答应增加戏份了么？” 冯大炮严肃地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你的戏份，可能会是全片最多的。” 资怀玉有点懵逼，“我，我不是一个配角吗？就算昨天答应你，也最多是男三、男四的戏份。怎么突然就变成男主了呢？” “也不是，你其实不算男主，还是男二号。不过呢，我打算淡化男主的作用，让男主更多地作为一个‘视角’，来观察，记录，旁白。” 资怀玉摇头表示不懂。 “不懂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我会增加你的镜头就行了。” 资怀玉想了想，“反正我的条件不变。” “那就没问题。”冯大炮高高兴兴，将杯中的尊尼华加一饮而尽。 喝到酒酣耳热之际，资怀玉问他，“冯老哥，你知不知道在这灯塔国有没有特别贵的娱乐项目？” 冯大炮已经有点酒意了，眼神有些发呆，“脱衣舞？” 资怀玉踢了他一脚。 冯大炮醒悟过来，赶紧遮掩，“迪士尼？” “那不算贵。最好要几百万美元，几千万美元的项目。” 冯大炮摇头：“没有，哪有这样的娱乐项目，不可能有。” “也不是没有。”兰思瑜接过话头。 她今晚喝得不多，只是点了杯鸡尾酒，而且浅尝辄止。 这是作为演员的职业素质，在结束拍摄之前，不会让自己喝醉。 资怀玉和冯大炮齐刷刷地扭头看她，“什么项目？” 兰思瑜努了努嘴。 “什么？”资怀玉还是没明白。 “看天上。” 资怀玉看了看天空——没看到。 他的头顶，是松木的屋顶，装饰着彩灯。 这又不是国内的大排档，而是灯塔国的一家小酒吧。 不懂就直接问，“天上有什么？” 兰思瑜并不是谜语人，很快就揭晓，“载人宇宙飞船。” 冯大炮还在脑袋发蒙，资怀玉已经回味过来，“你是说，买一张太空旅游的船票？” “是啊。听说船票很贵，几十万美元到几千万美元价位的都有。” 资怀玉点点头，记了下来。当下也不再聊这个话题，岔到了灯塔国的娱乐圈，好莱坞的电影工业等话题方面。 …… 是夜，回到酒店后，资怀玉看了看时差，给国内的几个富二代朋友去了电话，询问他们有没有灯塔国这边的关系。 然后拐弯抹角，打听到了几个载人太空旅游的项目。 最容易买到船票的，是一家私人公司，名叫“维珍银河”。这家公司的老板是著名的布兰森。 不过仔细询问之后，资怀玉觉得“维珍银河”的项目不是自己的菜。 维珍银河的项目，是乘坐飞船飞往90公里处，然后在亚轨道太空环绕地球一周。 差不多是一天的时间，船票的价格，是160万美元。 资怀玉倒不是对“亚轨道太空飞行”有什么不满，也不是觉得90公里不够高不够远。 而是160万美元，没法用掉他的消费额度。 维珍银河，pass。 另一家提供私人太空旅游项目的公司，是鼎鼎大名的贝索斯成立的“蓝色起源”。 蓝色起源提供的太空旅游项目，最早也要到2021年才能升空。他们的飞船比维珍银河的更大，飞得更高、更远，价格当然也更贵。 不过还是不够贵。 一张船票“只要”350万美元。 咦，是不是用了什么奇怪的凡尔赛体。 总之，蓝色起源的太空旅游项目，也达不到资怀玉的要求。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nasa的太空旅游项目上。 没错，就是nasa。 这个项目要在2022年才正式启动，报名的人可以乘坐飞船，来到国际空间站，并在空间站生活一个月的时间，全方位地体验太空生活。 比起蓝色起源、维珍银河那种儿戏式的项目，官方出手，果然不同凡响。 而且，这门票还不难买，不需要排队。 尽管nasa每年只接受两趟旅程的预订，每趟旅程只卖两张船票。 但迄今为止，还没有卖出任何一张船票。 没别的，只需要一个字来描述原因：贵。 这一张船票的价格，高达5200美元。 哦，等等，少了一个万。 5200万美元。 以当前的汇率，相当于三亿四千五种花币。 所以可想而知，很少有人拿得出这么一大笔钱，去进行一场说走就走的，为期一个月的旅行。 关键是，这旅行的风险还很大。 尽管nasa掌握的技术已经相对成熟，飞船的质量也是世界上比较领先的水平，但是谁能保证阿波罗13等飞船的悲剧不会再次重演？ 就算航行过程中没有意外，太空里也是危机四伏，一颗直径零点五公分的太空垃圾，或许就会要了身家500亿美元的首富的命。 作死的人有很多，有钱的人也不少。 但是既有钱，又作死的人，真的不多见。 于是当资怀玉辗转联系上nasa，表示准备求购一张船票的时候，对方可高兴坏了。 这个项目，是nasa为了降低运营成本，而试探性展开的盈利项目。 但是一直以来，虽然社会反响很强烈，却都是看热闹的，没人真正报名。 现在终于有冤大头……不对，富有正直善良勇敢的绅士愿意买单了，nasa的领导简直恨不得开瓶香槟来庆祝。 正文 第209章 隐身侠 终于赶在时限之前完成了全部的50亿消费额度，资怀玉总算是松了口气。 而“海上堡垒”剧组在灯塔国的拍摄也全部完成了。 冯大炮没有煞风景，他让剧组全体放假两天，允许大家在灯塔国浪。 前提是遵守当地的法律法规，不要酗酒闹事等。 他可不希望耗费人情跑到洛杉矶警察局去捞人。 至于兰思瑜，则跟着资怀玉飞了。 直接飞到夏威夷，享受阳光沙滩。 资怀玉是个守规矩的人，但是在工作之外，他并不介意玩点浪漫。 碧蓝的海水，洗涤着他们的心灵。 那些嫌隙，那些怀疑，那些委屈，似乎都在天水一色间，消融了。 兰思瑜也终于满血槽，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盛开，穿着性感的泳衣在沙滩上撒丫子奔跑追逐。 欢快的笑声，洒满了沙滩。 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像一块巨大蓝宝石的海面，折射出万千点金色的光芒。 这是一个美丽的夏天。 这是一处美丽的沙滩。 最奔放的青春，和这海风，和这阳光，完美地糅合在一起，成为记忆中永不褪色的一张照片。 玩了一阵，兰思瑜想去游会泳。 资怀玉则表示他这个老人家玩累了，玩不动了，要回去休息一会。 “你是老人家，那我呢？”兰思瑜娇嗔。 她已经好几天没对资怀玉娇嗔过了，资怀玉十分享受，笑道：“你是永远18岁的兰思瑜。” “就会甜言蜜语。不想理你！”兰思瑜嘴上说不想理，脸上却带着笑，迎着海浪走进海里，还不时回眸给资怀玉甜甜的笑容。 目送兰思瑜游开，资怀玉回到他租的遮阳伞处，喝一口冰凉的“蓝色夏威夷”，顺便拿起手机看了看。 随着他的事业铺开，现在一个小时没看手机，就有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常事。 但今天他是出来散心的，他准备在这里玩两天，等到明天结算了本月奖励再回国。 所以如果对方没有发条微信或是信息说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他是不会回过去的。 17条未接电话，并未打破记录。 资怀玉扫了一眼，就准备去看看微信里有没有留言。 等等…… 他迅速切换回通话记录，有4条未接来电，来自于“小师妹”。 她终于舍得联系了！ 资怀玉激动得站了起来，赶紧回拨过去。 几乎刚刚响铃，对方就接通了。 “资先生？” 资怀玉不认识这个声音。 他的心里充满不详的预感。 “我是，你是哪位？” 那个陌生的声音抽泣着，“我是尹小姐请的护工，她说如果她……离开了，不要抢救，让她安静地走，还说让我打你的电话，让你来处理……后事。我很害怕，她已经昏迷好几个小时了，怎么都醒不来，我怕她马上就要……虽然我答应了她，但我从来都没经历过这种事情……” 资怀玉的脑袋里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钟，在来回地敲着，敲得他头晕眼花，“嗡嗡”的耳鸣声越来越大。 他感到自己身边仿佛突然出现了一堵无形的空气墙，人们在墙外笑着，跳着，惬意地玩着水，享受着阳光。 而他在墙内，没有声音，一切都是黑白默片，麻木地想着一个念头：我的小师妹就要死了。 资怀玉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错过了对方多少话。 直到那个陌生的声音重复问道：“你还在吗？你在听吗？喂喂？你在吗？” 资怀玉才回过神来，机械地说：“我在。” “现在我该怎么办？” 是啊，怎么办？怎么办？ 突然，一个念头如同一朵黑暗中突然出现的火花，照亮了他。 他突然挣脱了默片状态，思维清晰起来。 神奇物品：“小型治疗仓”。可治疗所有的一般疾病，可以断肢再生，可以修补脏器，可以有限度地修复大脑损伤，在脑死亡30分钟内，有一定概率将人救回。 可是，资怀玉再一想，从夏威夷飞往临海要差不多9个小时，而且还不是时刻都有班机，顿时就有些丧气。 等等……还有一个办法！ “那个，你姓什么？” “我姓陈。” “陈姐，”资怀玉迅速说，“你现在不要动她，等我来处理。你的地址是？” 陈姐抽泣着，断断续续地报出一行地址。 资怀玉立刻记下，在心里反复默念几遍。 “我记住了，等我来处理。”然后他忽略了陈姐不断地询问“你在哪里”，挂掉电话。 “系统，解除对我使用神奇物品的限制。” 系统回复：“你正在任务期间，不得使用任何商城道具。” 资怀玉暴怒道：“我放弃任务！给我解除限制！” 系统用毫无感情的声音回复：“放弃普通级任务，意味着你放弃任务奖励，十亿现金。” 资怀玉想也不想，“我放弃！” “在未完成普通级任务的情况下，困难级任务和炼狱级任务也视作没有完成。也就是说，你要放弃普通任务的10亿奖励，困难级任务的30亿奖励，以及炼狱级任务的100亿奖励。也就是总共放弃140亿你的任务奖励。你确定？” 资怀玉没有丝毫犹豫……好吧承认了，还是犹豫了一秒或者两秒，然后坚决地说：“我放弃。” “你确定？” “问你xx，确定啊，我放弃！” “真的确定？这可是140亿。” “赚钱的机会还有，朋友死了就再也没有了！你的商城里也没有起死回生的道具！” 系统：“这个，确实没有。” 资怀玉急躁起来：“那还不马上给我解除限制！” “好。” 系统：“你还需要答应，完成三个任务。” 资怀玉在原地转圈圈，“什么任务？” “你先答应，而且必须完成。” 资怀玉想了想，颓然坐下，双手插进滚烫的沙子里，“不，我拒绝。” 系统：“你不想救你的小师妹了？” 资怀玉情绪很糟糕，“我当然想救，可是我不能答应你三个未知的任务。我知道你的，你的任务肯定会让我去伤害其他人。我愿意放弃自己的一切去救小师妹，但是我不能以伤害他人为前提去救她。” 系统：“你该知道，本系统知道你心里的所有想法，你在本系统面前没有秘密。你心里想的是，如果系统不妥协，你还是会妥协的，毕竟是一条生命，值得付出任何代价去挽救。” 资怀玉痛苦地叹息一声。“是的，你赢了。” 不知是否错觉，这次系统至少延迟了1秒钟才给出回复：“现已解除你使用道具的限制，本系统保留向你颁布三个不容拒绝的任务的权力。” 资怀玉精神一振，从沙地上跳起来，“我要进行抽奖！使用……” 正在这时，他的手机又振动起来。 他拿起一看，又是小师妹的号码。 难道是小师妹醒来了？ 资怀玉赶紧接听，陈姐带着哭腔：“她没有呼吸了，我也，也，摸不到脉搏了！” 资怀玉道，“我知道了，我马上赶到。” “你在哪里？” 资怀玉重复一遍，“我马上赶到。” 就挂掉了电话，继续对系统说：“我要进行抽奖，并且使用精英级指定奖励卡。” “指定奖励：任意门。” 系统：“挺浪费的。” 资怀玉哪还有空管他浪不浪费？ “快点给我任意门！” 要不是打不过，资怀玉早把系统拖出来胖揍一顿了。 “你已获得任意门。是否要在此时此地使用？” “当然不！”资怀玉记得，任意门是会开启一个5x5的通道。 开在这里，让这些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体验一次群体穿越么？那就好玩了。 但是小师妹已经停止呼吸和心跳了，“小型治疗仓”虽然真的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但如果脑死亡超过30分钟，也是没辙的啊。 所以资怀玉没空慢慢地去寻找理想的地点了。 他必须争分夺秒，和死神进行一场你争我夺！ 资怀玉的大脑高速运转，寻找合适的地点。 “对了！”资怀玉眼睛一亮。 “系统，请把我的hs聚合物多功能防护服送来。”他这件防护服通常是随身携带，毕竟他很怕死。 但今天是出来游泳、晒太阳的，所以他将防护服放在酒店了。 从这里跑回酒店，至少也要十几分钟。 在这争分夺秒的时候，十几分钟太要命了。 “传递物品需1000积分。” 明知系统在宰客，资怀玉也只能咬牙认了。 “我付！” 防护服落入他手中后，资怀玉将起开启了隐身模式，然后顾不得可能会被人看到，当场穿了起来。 “妈妈，那里有个隐身侠！”一个金发小男孩激动地叫道。 他看到一个长着东方面孔的年轻帅气的叔叔，身体各个部位在逐渐消失，像极了漫画里的隐身侠。 发现了他的目光，那个帅气的叔叔还对他微笑着挥挥手，又做了个“嘘声”的手势。 小男孩顾不得替隐身侠保密，他急于分享自己的大发现，“妈妈，快看！” “好的凯文宝贝，妈妈看到了！”他的妈妈弯下腰来，笑着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尽管她根本就懒得往那个方向看上一眼。 “你骗人！你根本没有看！妈妈，求你了，快看那边！”小男孩激动地扯住妈妈摇晃。 他的妈妈无奈，只好说：“好，好，凯文，我这就看。” 不过等她转过身看过去，果然没有任何异常的东西。“凯文，隐身侠呢？” “隐身侠已经完成隐身了！你没看到真是太可惜了。”小男孩惋惜地说。 “下次我一定第一时间看！”他的妈妈保证。 资怀玉启动了防护服的短距飞行功能，在隐身状态飞向半空，“系统，将任意门开在我面前。对了，如果开启过程有任何声光特效，都请帮我隐藏特效！不能让别人看到！” 这里既不会有飞机飞过，也不会有人跳得这么高。 实在有人遥控着无人机往这里过的话……那就不好意思了，就让这段海滩添一段神秘传说吧。 “任意门已开启。请设定坐标。” 任意门风平浪静地开启，甚至连资怀玉都看不到面前的空间有任何不同。 好在系统很体贴地进行了标示。 资怀玉报出了那个陈姐所说的地址。 “请设定坐标。”系统呆板地说。 资怀玉无奈，“请你帮我转换为坐标。” “转换费用1000积分。” “……我给。” 看了看面板上的“当前积分：110”，资怀玉欲哭无泪。 这个系统太会坑人了！ “坐标输入完毕。请在任意门持续生效的10分钟内通过。” 资怀玉当然不会傻等，救人如救火，他径直对着任意门冲去。 穿越的一刹那，资怀玉有些紧张。 他脑子里涌出许多的杂念，许多的怀疑。 这个任意门会不会是个骗局？ 会不会自己穿过门的时候就会被纳米线切断？ 坐标有没有输入错误？自己会不会穿越过去就来到太阳表面，享受到5000度的免费桑拿？ 自己虽然已经尽力了，但是究竟能不能救活小师妹？ 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陌生的小区。 穿着沙滩裤，赤着脚，裸着上身。 还好，他还穿了一件能够隐身的防护服。 并且这件多功能防护服还能按照他的心意调整形态。 资怀玉没有耽搁时间，随意地让防护服转化为普通的t恤、短裤形态。 如果此时有人正好看向这边，会看到一个人突兀地出现，而且是那种由下半身到上半身逐渐被“勾勒”出来一样。 资怀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赤脚，这时也来不及去找鞋了，他用最快的速度辨认出了楼栋和单元，确认自己没有来错地方，便一头冲进电梯。 几十秒后，他出现在陈姐所说的房间外，用力拍门。 陈姐显然一直在门口徘徊，几乎立刻将门打开。 看到门口的资怀玉，她舒了一口气的样子，挂满泪水的脸上露出一个略显欣慰的笑容，“你终于来了！太好了！现在要做什么？” “恩，”资怀玉说，“我有一个箱子放在楼下，你去帮我提上来。” “好的，好的。”陈姐六神无主，资怀玉说什么她都会照做。 陈姐刚刚迈出门，资怀玉就“乓”地将门重重关上，并且反锁。 正文 第210章 呼吸 ，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资先生，资先生！你干什么！”陈姐模糊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同传来的，还有她用力拍门的声音。 资怀玉不理她。 他的治疗过程，当然不能给别人看到。 小型治疗仓这东西，还是玄幻了一点。 他匆匆向房间里走去。 不过很快手机就振动起来。 不问可知，是陈姐打来的。 资怀玉想了想，还是接听。 “资先生，你……” 资怀玉打断了她，“这件事到现在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不是么？你确定你要留下来看我接下来怎么处理？” 陈姐沉默了许久，才道：“我……和尹小姐，我对尹小姐，我觉得我们不仅仅是雇主与护工，而是朋友。资先生，等你处理妥当，遗体告别的时候，能不能通知我一声？” “再说吧。”遗体告别？你再等七八十年就差不多了。 挂掉电话，陈姐并没有再打过来。 估计是感情过后，进行了现实性的考虑，明白她此时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资怀玉在门口稍稍犹豫了片刻，然后坚定地伸出手，拧动圆形门把手，推开略显老旧的木质房门。 吱呀一声，屋里的一切印入他眼中。 他最先注意到的，是静静躺在床上的那具毫无生气的尸体……身体。 虽然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小师妹比他上次见到时，已经瘦了很多，简直只剩皮包骨头。 病态苍白的脸上，是一种深深的平静，嘴唇几乎是青紫色。 枯槁的长发，散乱地落在两侧，也有稍许粘连在她的额头上。 她盖着一条薄薄的毛毯，露在外面的手，瘦骨嶙峋得像鸡爪子一样。 资怀玉心中一痛。 曾经的小师妹，虽然不是天香绝色，但也是公认的美女一枚。 可此时的她，哪有半点与美丽沾边？ 屋里充斥着令人不快的味道，资怀玉没有去仔细辨别，只是仔细地关上通往阳台的门、拉上窗帘。 考虑片刻，他又拿出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打开音乐app随机播放音乐，将音量调到最大。 这是担心小型治疗仓发出什么声音，吸引别人的注意。 这个时候，资怀玉要排除一切的意外。 额，总有种“坟头蹦迪”的既视感。 以后和小师妹吵架，可以怼她“我在你坟头蹦过迪”，看她怎么回答。 苦中作乐地在心里开了个玩笑后，资怀玉对系统说：“麻烦把小型治疗仓投放在我面前。” 之前抽奖抽中小型治疗仓时，因为感觉暂时派不上用场，又不想摆在外面惹人怀疑，所以资怀玉没有选择让系统立即投放。 此时正好让系统安排投放，不用支付额外的“快递”费用。 “已投放。” 随着系统的声音落下，一台两米来长，一米多高，有着透明玻璃罩，完全吻合科幻小说中治疗仓形象的仪器出现在房间里，将这个本就不大的卧室挤得半点空间都不剩了。 资怀玉没有耽误时间，毕竟小师妹在医学上来说，已经死亡一段时间了，如果时间再拖久一点，别说小型治疗仓了，就算来个大型治疗仓，就算画风突变成为仙侠模式，都不见得能治好她。 资怀玉匆匆检查了一番仪器，还好不用额外插电源，操作也非常简单，傻瓜式的，那些看不懂的外星文字旁边，还贴心地标注了汉字。 资怀玉便将治疗仓盖打开，一点也不吃力地抱着瘦了一大圈的小师妹，将她放进治疗仓里。 一些似乎是营养液的东西从小孔里涌出，很快淹没了她。 小师妹确实没有脉搏和呼吸了，但是身体还是软软的，应该还有救，希望还有救……资怀玉依次按下“开启”“启动治疗程序”“自动诊断”“自动设计治疗方案”“开始治疗”，红灯亮起。 机器发出很轻的嗡嗡声，资怀玉看着机器，发现自己接下来什么也做不了。 他只能坐在床头，将脸埋在手里，回忆着和小师妹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 一会儿就回忆完了，他抬起头，治疗仓里没有丝毫变化。 他只好继续低头回忆，找一个小细节，认真地回忆，来打发时间…… “怀玉！怀玉！”此时，夏威夷的海滩上，一个美丽的女子正在焦急的呼喊。 她不断地尝试拨一个号码，然而电话里一直传来“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谁也没注意到，一只鸟儿在低空飞翔，突然消失无踪。 …… 治疗进行了30多分钟后，资怀玉开始担心，会不会是自己来晚了，小师妹脑死亡的时间太长，已经无法挽回。 他的心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连呼吸都困难起来。 如果小师妹真的没救回来……当一切都成定局……他不敢想象自己会是怎样的心情。 小师妹是他的好朋友，虽然不涉及男女之情，但他对小师妹的在乎，不会比对杨欣语、兰思瑜、程潇等差上分毫。 哪怕是已经和他有肌肤之亲的李玖，也不见得能压倒小师妹的分量。 如果说一定要他在李玖和小师妹之间选择一个永久断绝关系，老死不相来往，资怀玉一定会犹豫很久很久，而且他自己现在也没法预测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所以此时的资怀玉，正面临着他一生中最紧张的时候。 甚至比当初高考后等结果时还紧张。 高考的时候，他对自己很有把握——知道自己不是天才，哪怕再怎么努力，距离清北也还有一段距离；同时也很确定以自己的水平，以自己的用功程度，怎么考都不会差。 所以，哪怕明知高考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他未来命运的一道关卡，甚至可以说是改变家庭命运的一个机会，他也没有太紧张。 而这一次，他没有把握…… 小师妹能醒来吗？ 他凑在治疗仓前，脸都贴着治疗仓的透明盖了，瞪大眼睛，想要观察出一点不同的迹象。 比如，微弱的呼吸，逐渐变得有血色的脸，微微颤抖的睫毛……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或许，是时间还没到吧？ 资怀玉坐回床上，抱着头，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继续等待。 …… 此时，夏威夷，兰思瑜正在激动地试图向警察说明，她的男朋友失踪了。 “我打遍了他所有朋友的电话，他们都说不知道，这么大一个人，怎么会突然不见的呢？” “所以，”面对这个美丽娇小的东方女性，白人警察也挺起胸膛，顺便挺起了大肚腩，努力表现出自己威武的一面，“你男朋友失踪多久了？” “30到35分钟。” 白人警察和他的搭档对望一眼，“听着，女士，我认为你应该回到酒店……” “我打电话给酒店了，他不在！”兰思瑜几乎尖叫了。 “女士，”白人警察有点不耐烦了，“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回到酒店，冲个凉，看看电视，或许买一份美食，饱餐一顿，晚上再出去喝点酒，会会朋友。然后等到晚上，poof，你的男朋友就会像他突然消失一样，突然地就出现了。” 兰思瑜有些茫然：“你是说……他只是躲着我，出去玩一会？” “恩哼。” “不不，我不这么认为，”兰思瑜解释，“我很担心他的安全，你要知道，他是一位亿万富翁，他有很多商业上的对手，红月王冠，你知道这个游戏吗，这就是我男朋友的公司做的！” 涉及到一位亿万富翁，白人警察不敢轻慢，哪怕这个亿万富翁只是游客，还是种花人，但是灯塔国是资本的国度，金钱在这里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 虽然大家都说“家庭、爱与和平”是最重要的，但是白人警察自然清楚社会的真相。 “你别急，女士，这样吧，请你和我们和警局，做一份笔录。不过你男朋友失踪……失踪的时间还太短，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们无法启动紧急搜救程序。听着，他是成年人，他或许也有自己的小秘密，对吧，请你不要过于担心。” 兰思瑜急得眼泪都要掉了。 尽管她平时是个智计百出，甚至自比为“黄蓉”的女孩，但是面对这样的情况，但是她也无计可施。 只能按照白人警察的安排来办。 …… 一个小时了。资怀玉再三确认过。 确实有一个小时了。 “系统，还要多久？” 不出意料，每到关键时刻，系统就装死。 挥之不去的不详预感，让资怀玉难以集中精神去思考什么。 他不想做任何打发时间的事情，不想刷新闻，不想看小说，不想玩游戏，甚至不想思考。 他只想盯着治疗仓，一旦有任何动静，任何，他都第一时间发现。 两个小时了。 要不是治疗仓还在工作，资怀玉都要以为抢救失败了。 “系统，你该不会卖给我一个假冒伪劣商品了吧？”资怀玉已经不是紧张或者失望了，而是愤怒。 如果小师妹真的没有抢救过来…… 那一定是系统的锅。 但是系统肯定不会承认的，这东西继续沉默着，考验着资怀玉的耐心。 资怀玉胸口堵得慌，他很想一拳砸在治疗仓盖上，发泄情绪。 但是他不能。 他不敢。 或许，丝毫的扰动都会让治疗出岔子呢？ 等等，刚刚那是什么…… 资怀玉觉得自己似乎看到小师妹的眼皮子动了一下。 但他又凑过去，整张脸都贴着治疗仓的透明盖，试图看得更清楚时，又没有动静了。 是错觉吗？ 资怀玉希望不是。 他继续看着，哪怕这个姿势很累人。 十秒，二十秒…… 一分钟，两分钟…… 又过了一阵，小师妹的鼻翼动了动。 资怀玉很确定，这不是错觉，因为他几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的。 似乎，小师妹的脸色也红润一些了？ 她的胸口，是不是在有规律的轻微起伏？她恢复自主呼吸了吗？ 资怀玉屏住呼吸。 是的，虽然微弱，但是小师妹的胸口确实在动！ 资怀玉直起腰，捶了捶酸痛的腰肌，满足地长舒一口气。 只要活过来了，后继的问题就不大了。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资怀玉小声地说了一句，生怕事后被系统穿小鞋。 希望系统不要那么小气地记仇吧。 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小师妹是整个被某种透明营养液淹没的。 也就是说，她的呼吸，是吸进了那些液体…… 好吧，外星科技牛逼就行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资怀玉注意到，小师妹的呼吸已经越来越明显。 不过她依然紧闭双眸，昏迷不醒。 不过资怀玉已经完全放下了心。 一抹微红爬上了她苍白的脸，让她看上去不再是那种离死不远的样子了。 或许治疗还需要一点时间吧，毕竟之前她已经脑死亡了，想要救活她并且不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肯定不是太容易的事情。 哪怕以外星科技，都不是能轻松做到的吧。 资怀玉这个时候已经感觉到自己饥肠辘辘了。 他和兰思瑜在夏威夷的沙滩上玩耍，然后接到陈姐的电话时，是当地时间下午4点多钟。 回到临海时，是种花国的上午10点半左右。 而此时已经是下午了，他看了看时间，是临海的下午2点。 算算时间，他已经差不多八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 但是他现在肯定不愿意离开去吃东西，他不想错过小师妹醒来的瞬间。 同时他也不想点外卖。 于是他离开这个房间，去厨房转了转，在冰箱了找到了几个鸡蛋，面包，麦片，一瓶牛奶，一些没有解冻的肉，排骨，还有几种蔬菜等。 资怀玉当然是不想把自己毒死的，所以他没有尝试去做菜，而是倒了一碗牛奶加热，再撕了点面包泡进去。 然后切了个土豆，放入几片培根，架在火上蒸熟。 一顿丰盛的午餐就这么做好了。 舀一勺热腾腾香喷喷的土豆培根，然后再吃喝点牛奶泡面包，营养和味道都兼顾了。 算了这里没有别人，不能骗自己，这顿午餐营养或许有，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 他还没吃完，忽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高频的嗡鸣声。 正文 第211章 如何善后 资怀玉几乎是立刻丢下铜制汤勺，弹跳起来就往房间里冲。 如果有运动学专家在这里目睹，肯定会评价：这个弹跳，有点c罗那种逆天滞空的味道了。 而这个冲刺，几乎可以比拟罗伯特卡洛斯的巅峰。 冲进房间后，资怀玉第一时间发现，小型治疗仪的红灯熄灭了，而一盏小蓝色的灯亮了起来。 资怀玉没有学过外星符号语言学、信号学等，不知道蓝灯代表什么含义。 他凑过去贴着透明舱盖往里看，小师妹依然昏迷不醒。 盯着看了十来分钟，小师妹动都没动一下，只有越来越明显的呼吸体现出她还活着。 “系统，这到底是治好了还是没治好？蓝灯是什么意思？” 资怀玉并没有指望得到回答，毕竟之前系统装死已经装了几个小时了。 不过此时系统却是回复了：“蓝灯表示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阶段，用通俗的话说，是已经把人从鬼门关抢回来了。不过接下来，治疗才真正开始，毕竟她的脑部缺氧达到了二十多分钟，如果不进行细致彻底的修复，可能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比如失语，失聪，乃至精神疾病，记忆受损、智力受损等。” 系统难得地解释了一大堆，资怀玉只好说：“慢慢治，认真治。” 停顿了一下，他还是忍不住问：“那，还要治疗多久？” 系统回复：“本系统并非医疗系统。” 哪怕明明心里觉得，系统的话有点不尽不实，资怀玉也不敢抱怨。 毕竟，现在他才是求人的一方，而系统是被求的。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虽然不知道小师妹要多久才能从治疗仓里钻出来，不过好消息是，系统已经确认她脱离危险了。 活下来了，就是好事。 资怀玉可以放心地去继续填饱肚子了。 然后，还可以好好考虑一下，该怎么向兰思瑜解释。 总不能对她说，“嘿，我和你玩捉迷藏，偷偷跑回临海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要不，找个借口？ “我被外星人绑架了。” 毕竟，他没有从灯塔国出境的记录，也没有到种花的入境记录…… 这可是很麻烦的事。 而且，短短三四个小时的时间，就从灯塔国来到种花国临海……真要是被人知道了，估计两国的特工都会来问：你确定你搭乘的不是歼二零战斗机？ 资怀玉现在实在没有勇气把手机调回正常模式，不知道会有多少未接电话涌进来。 既然小师妹已经好转，他现在可以认真考虑善后的问题了。 “系统，能帮我么？有没有办法可想？要不，晚点你再把我通过任意门传送回去？” 系统再次装死，任资怀玉怎么撩拨都不做声。 资怀玉也没办法啊，总不能把它拖出来打一顿吧。 等他吃完，小师妹那边的治疗依然没有任何变化，蓝灯一直亮着，小师妹也没有清醒过来的迹象。 资怀玉实在无聊，又不敢玩手机，毕竟手机要上网才能玩，而他没有小师妹这里的wifi密码……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至于用流量？ 用流量的话，信不信兰思瑜顺着信号过来把他打断五肢？ …… 此时，灯塔国，夏威夷。 这里的纬度比较低，虽然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八九点了，天还没有完全黑。 兰思瑜疲惫之极，哭都哭不出来了，她感觉自己眼泪都要流干了。 虽然警察说，资怀玉只是偷偷摸摸去嗨了，但她并不这么认为。 一个亿万富翁的失踪，虽然仅仅只有几个小时，还不到被立案的时间，但是毕竟牵涉到一位外国的亿万富翁，夏威夷当地的警方也是非常重视，不久前调取了沙滩附近的监控。 然而奇怪的就是，只找到了资怀玉和兰思瑜进入海滩的画面，没有资怀玉离开的画面。 也就是说，资怀玉还在海滩上，当然也可能是他游泳游到了监控盲区离开了海滩。 兰思瑜坚持认为，资怀玉是被绑架了。 因为他走得非常匆忙，手机充电器都没拿，他的拖鞋也留在原处，存放处的衣物等也没有带走。 可是，如果是有人绑架了资怀玉，为什么到现在还没人联系自己，或者联系资怀玉的什么人去索要赎金？ 等等……资怀玉的钱，估计别人都动不了，所以索要赎金也没意义，歹徒肯定是对他酷刑拷打，要从他那里获得银行密码…… 想到心上人受折磨的样子，兰思瑜自动把谍战片里我方人员被上酷刑的镜头换脸，顿时感到眼泪又有了。 挣扎犹豫了许久，兰思瑜决定去联系一下资怀玉另外几位红颜。 她打电话给了林逸飞，从林逸飞那里索要李玖和程潇的号码。 李玖是林逸飞的同事，程潇也在选秀活动期间和林逸飞联系较多，所以其实林逸飞有她们的号码。 不过他当然不敢给，“我没有啊嫂子，我和她们不熟的，她们和怀玉也只是普通朋友……” “别废话，”兰思瑜语气冰冷，“怀玉人不见了，我和他在夏威夷的海边游泳，他突然人就不见了。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不过警方觉得他只是偷溜出去玩了。我也希望他没事，所以你现在，赶紧把那两个女人的号码给我，我要确认一下，怀玉有没有联系她们。” 林逸飞不知道兰思瑜是不是在撒谎。 不过他听出了兰思瑜声音里的坚决。 算了，雷炸就炸吧，关我啥事？我吃瓜就行。林逸飞苦中作乐的想着，把李玖和程潇的号码都给了兰思瑜。 至于以后资怀玉会不会找他算账，此时他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兰思瑜思考片刻，先打给程潇。 接通后，兰思瑜用轻快的语气说：“程部长啊。” “你是哪位？”程潇对这个陌生的号码、陌生的声音有点警惕。 “咯咯，”兰思瑜发出一串轻笑，“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我是你的黄蓉啊！” 程潇立刻就炸毛了：“我不认识你！你要sao去别的地方sao！” “别这样嘛，”兰思瑜轻轻地、撩人地笑，“我就是过来安慰安慰你，毕竟这几天，怀玉都在陪我，你很寂寞啊。” “什么？他和你在一起？那个混蛋！”程潇气嘟嘟地想摔手机。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和他早就在一起了。对了，他说他已经一个月没打电话给你了，你的心情怎么样啊？” “哈哈！”程潇大笑起来，“你被骗了！我前几天还和他通过电话！” “那个混蛋！”兰思瑜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马上挂掉电话。 程潇乐呵呵地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叫你得意！叫你显摆！哼！看谁笑到最后！” 兰思瑜看着手机，摇摇头：“应该没说谎。今天没联系她么？” 犹豫了一下，兰思瑜又拨打了李玖的电话。 接通后，美妙的音色响起，“你好。” “你是李玖？”兰思瑜不客气地直接说。 “是啊！请问是哪位啊？” “我是怀玉的女朋友，我想告诉你，别再骚扰我男朋友了，明白么。” “……” 战斗力这么弱的么？兰思瑜思忖着，继续扮演娇蛮的角色，“上个星期他带你去埃塞克斯参加拍卖会，被我发现了，他答应我不会再联系你了。不过我发现他这两天有些偷偷摸摸，是不是他又联系你了？” 李玖那甜美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他，他昨天给我打了电话……” 说到这，她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我不知道！我，我很喜欢他！我不知道他有女朋友了！呜呜呜！” 欺负这么菜的女孩子，好像有点不太道德……而且她说的应该是实话，也就是说，怀玉昨天给她打了电话，但是今天没打。兰思瑜思忖片刻，语气温和了一点：“我们都是受害者。有机会我们出来见一面聊聊吧。” “我，我……” 兰思瑜没耐心再多说，直接挂掉了电话，然后陷入沉思。 不是她们。 也就是说，怀玉并不是找她们去了 当然，也有可能，怀玉是隐匿踪迹见别的女孩子了，或者不是见女孩子，是去见男人？ 但这种别人看来可能成立的选项，兰思瑜觉得并不可能。 以她对资怀玉的了解，资怀玉就算要偷偷摸摸去见谁，也一定会找个借口。 就算想要清静一会，偷偷开溜，也会先打个招呼，找个合适的理由。 他不是那种会不声不响消失的人。 所以，他是真的失踪了。 想到这，兰思瑜又拨打了冯大炮的电话。 “思瑜啊，怀玉还没回来么？”冯大炮抢先问。 “还没有，”兰思瑜抽泣着说，“冯导，你在灯塔国有什么熟人吗？我们得想点办法。” 冯大炮有些抓头：“熟人，不是没有，但都是好莱坞的，而且是混得不怎么样的。混得好的人，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啊！” “那怎么办呢！”兰思瑜焦急地说。 冯大炮还是挺冷静地，“我给你出个主意吧。” “冯导你快讲！” “怀玉他不是在nasa订了一张太空旅游的船票么？只付了定金，还没付尾款的那种。” 兰思瑜眼睛一亮，“所以，如果他出了事，最着急的就是nasa，对不对？” “恩，这是个思路，试一试吧。不过我劝你，不要着急，再等等。我也是男人，我能理解，有时候压力很大，真的就想这么一声不吭地消失一下。也不见得要做什么，可能就是找个小酒吧喝瓶啤酒，去钓个鱼，或者就是去游戏厅买几百个币玩一天。”冯大炮试着开导她。 兰思瑜苦笑：“冯导，我太了解他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冯大炮笑道：“了解？我前妻和我结婚那么多年，也不敢说了解我，我也不敢说了解她。你以为，甜甜蜜蜜的相处一阵，看到了对方光鲜的表面，就真的了解了么？” 冯大炮的这番话，让兰思瑜有些发怔，然后又有些振聋发聩。 她自以为了解资怀玉了，但或许，她了解到的，只是一个小小的侧面？他故意展现出来的部分呢？ 比如说，资怀玉在拍卖会上一掷千金，后来又买买买，花了那么多钱。 他的钱哪来的？ 红月王冠也没可能赚那么多吧。 他亲口说过，他父亲早逝，他母亲就是镇上一个普通的务工人员。 他背后没有金主。 所以，他那么多钱，总不至于是天上掉的吧？ 总不至于是神豪小说里那样，系统给的吧？ 兰思瑜以为已经看清资怀玉了。 现在仔细想想，却又觉得他整个人笼罩在迷雾中，隐隐绰绰，看不分明。 …… 饭菜飘香了。 夜幕降临了。 万家灯火了。 资怀玉忍不住到阳台上透了透气。 暑气还是没有消退，因为楼层不高，所以阳台上也没什么凉风，感觉空气都是凝固的。 资怀玉实在热得受不了，还是退了回来，吹着空调，百无聊赖地等待。 他算了算时间，从接到陈姐的电话过来，到现在已经有13个小时了。 现在是夜里11点多。 小师妹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蓝灯也一直亮着。 资怀玉只能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只要这盏蓝灯别突然又变成红灯就行。 自己消失了13个小时，兰思瑜快急疯了吧？ 但是资怀玉真的没想好要怎么解释一切。 这一关，不好过。 当时只想着人命关天，根本没考虑过善后的事。 现在……资怀玉只能等系统不装死的时候，看看能不能让系统来出个主意吧。 他的晚餐，是从冰箱里拿出一块肉解冻，剁碎了和几片青菜一起煮。 味道……咳咳，不能回忆，简直是种酷刑。 不过好在勉强填饱了肚子。 他也不知道小师妹要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总之，今晚做好熬夜的思想准备。 又过了一阵，时间悄然来到0点。 系统发出声音：“上月你已连续签到30天，获得3000积分。” 资怀玉大讶，“怎么就结算了？不是要明天晚上才结算么。” 系统：“你跨越了国际日期变更线。” 资怀玉恍然大悟：“怪不得。” 正文 第212章 记忆 系统：“你上月没有完成普通级任务，所以无任务奖励。” 这是意料中事，资怀玉静静地等待下文。 “本月任务更新。” “根据上月与你的协议，作为允许你解除限制、使用系统道具的惩罚性补充条例，本月的三个任务你必须全部完成。” “任务一：本系统将会增加一件折扣商品，你需将之买下。该神奇物品可用来观看他人的记忆，你要用它来观看尹依莲的记忆。任务奖励：进行任务二的资格。任务失败惩罚：失去系统。” 资怀玉等了很久也没等到后文，不由得问道：“任务二呢？” “完成任务一，才有进行任务二的资格。” 资怀玉耸耸肩。 那就没办法了，赶紧去完成任务一吧。 他看了看小师妹，小师妹依然在沉睡中，小型治疗仓上，蓝色的灯莹莹地亮着。 算算时间，从自己赶到，至此已经13个多小时了。 13个小时还没治好，这个小型治疗仓也不怎么样嘛…… 当然这只是吐槽。 资怀玉也清楚，能够将脑死亡的人起死回生，并且减少大脑、心脏停摆二十分钟所带来的严重后遗症，已经是地球难以企及的高科技了。 到底小师妹还要多久才醒？ 系统也不给个准信。 资怀玉无奈，只能先呼出系统面板，看向商城。 “当前积分：3110。” 而折扣商品，有三件。 “精致的神奇物品：记忆读取仪。建立起神经链接后，可以读取对方的一段记忆。该物品无法精准选择读取的记忆是什么，如果想要精准定位记忆，请使用本公司的升级版产品。但是该物品在使用时往往会读取到对于对方来说意义重大的、以及和使用人相关的部分记忆。可以让使用人身临其境，并且感受到对方当时的情绪和模糊的想法。可以使用三次。兑换价格：10积分。” “神奇物品：记忆清除器。该物品可以精准地定位某一个段记忆，或者和某个人、某件事、某个场景的相关记忆，将之清除。并且能迅速促进大脑构成一段虚假记忆，替代被清除掉的记忆，不会让人觉得突兀。如果清除掉的是对于某人的记忆，那么在之后即使遇见，也会见面不识，少数使用者会有微妙的熟悉感，但是无法正确回忆；大部分使用者不会有熟悉感。在大量的追踪调查中，只有不到十万分之三的使用者会因为某些偶然因素重新找回那段被清除的记忆。兑换价格：99积分。” 在资怀玉看来，“记忆读取仪”和“记忆清除器”应该是同档次的物品。 不过一件售价1000积分，可以使用三次；一件售价9900积分，只能使用一次。 这让他有点想不通。 至于第三件折扣商品，就让他更加想不通了。 “杂物：现金大礼包。该礼包可以开出数额2400亿至3000亿之间的现金。兑换积分：1积分。” 资怀玉迅速回忆：今年的种花国富豪排行榜上，个人财富前两名的分别是二马。 大马拥有347亿美元资产，约合2220亿种花币。 小马拥有333亿美元资产，约合2130亿种花币。 也就是说，如果自己此时花费1个积分，兑换了这个现金大礼包，就能立刻超越他们，成为种花国首富。 同时，也就完成了系统升级任务，将系统升级到30版。 “喂，系统，这是什么意思，你迫不及待想要升级了么？” 系统装死不说话。 资怀玉沉吟片刻，觉得并不急于兑换这个现金大礼包。 这样的好事，用他以前自学了解诈骗心理学时的一句话来概括就是“toogoodtobetrue”。 这么好的事情，怎么可能轮到他？ 所以一定有陷阱。 于是资怀玉只是花费10个积分，兑换了“记忆读取仪”。 “系统，这个记忆读取仪是精致的神奇物品，可以使用三次……” 系统不装死了：“三次全部都要使用掉。” “哦。” 记忆读取仪出现在他面前。 看上去就是一个黑色的小方盒，有点像移动硬盘盒，表面是金属质感。 中间有一小块似乎是触摸屏。 然后就没别的了。 资怀玉原本觉得，所谓记忆读取仪，总该有几根电线吧，电线末端还有贴片，几根贴在小师妹的脑袋上，几根贴在自己的脑袋上。 结果人家是无线版本。 资怀玉阅读了说明书，发现操作并不复杂。 他按照说明书，搜索定位到了小师妹的脑电波，然后搜索定位自己的。 再进行连接，启动。 周围昏暗下来。 下一刻，资怀玉发现，自己站在一条走廊上，周围都是大学生，青春洋溢，笑容天真。 不，资怀玉很快明白过来，这不是自己，而是以第一视角，从小师妹的角度来看。 因为他从视线里，看到了自己。 那是二十岁时的自己，因为家庭原因而有些早熟，和同龄人相比，表情是冷静的，甚至偏阴郁的，眼神中似乎有着挥之不去的寂寞萧瑟。 而小师妹的目光，牢牢地穿越人群，盯着他，一动不动。 资怀玉大惑不解，甚至有些震惊。 从时间上来看，那应该是他大三的时候。 他真的没想到，曾经有过这么一段小插曲。 小师妹曾经这样隐蔽而细致地观察他，甚至……留恋。 他能感受到此时小师妹模糊的情绪和想法。 是好奇的，是欣赏的，甚至……有着心动的感觉。 原来，兰思瑜的感觉是对的。 原来，林逸飞并没有撒谎。 小师妹真的喜欢自己。 很快，资怀玉从昏暗中脱离出来，回到现实。 治疗仓里，小师妹依然一动不动。 资怀玉低头看了看记忆读取仪，操作着开始读取下一段记忆。 光线暗了下来。 然后再次恢复明亮。 他的面前摆着几本厚厚的英文大部头。 不对，不是他的面前，而是小师妹面前。 那些书的名字，有的是他熟悉的。 有的虽然不熟，但也有所耳闻。 都是心理学方面的著作，有荣格，有佛洛依德，有贝克的认知疗法等。 小师妹在发奋苦读。 他能感受到，小师妹非常疲惫，只是在咬牙坚持。 这，大概是她留学过程中的事？ 初到贵境，人生地不熟，语言关还没有过，要跟上进度，属实不易。 天才，只意味着你学习能力比普通人强一点。 但如果不去努力学习，你最终的成就，也不会比普通人好多少。 因为，如果你坐着不动，整天追剧、玩游戏，知识也不会自动游进你的脑袋里。 哪怕你读书读一遍的效果，比得上别人读十遍。 可如果别人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人家读完20遍了，你读完一遍，觉得自己懂了，就去谈恋爱、去玩游戏、去各种浪，你的成就怎么会比得上人家呢？ 小师妹是公认的天才。 但她能取得现在的成就，二十多岁就被211大学聘为副教授，这其中她肯定是付出了无数的心血和汗水的。 资怀玉正这么想着，忽然看到小师妹掏出手机，迅速打开相册，翻到一个被命名为“……”的文件夹。 资怀玉正在纳闷“……”代表什么意思，就看到小师妹点了进去。 跃出来的，全是他的照片。 有少数参加班级活动时和同学的合影，有在做课题的时候、以及参加竞赛的时候，和小师妹、杨欣语的合影。 也有些明显是偷拍的，但是看到背景，资怀玉就能想起当时的场景。 将照片看了一遍，小师妹似乎又打满了鸡血，去搓毛巾擦了擦脸，继续埋头看书。 记忆结束了。 资怀玉沉默着，过了一会才操作记忆读取仪，开始读取第三段记忆。 昏暗之后，光线再度明亮起来。 资怀玉第一眼看到的，正是自己。 他立刻明白，这是小师妹记忆中，和自己相处的一段记忆。 自己坐在一张有点摇晃的靠背椅中，大声说着话。 小师妹的视线移动了一下，导师出现在视线中。 资怀玉立刻想起了这个场景。 这是在导师的办公室里，自己和小师妹正在汇报最近的成果。 过了一会，资怀玉看到自己说完，导师点点头，让自己离去。 小师妹则被留了下来。 资怀玉还记得当时自己不无嫉妒的想法：这家伙，又被留下来开小灶了，凭什么导师就那么喜欢她？ 小师妹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离去的声音，直到门被关上。 导师的声音传来：“人都走了，你还看着？这么喜欢他的话，干脆倒追啊，把他领回家里去，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资怀玉感受到，此时的小师妹有几分羞赧，她的声音也带了点娇嗔，“你是老师啊，怎么能这么说话，鼓励学生谈恋爱也是你的工作吗？” 导师哈哈大笑：“现在你们又不是高中生了，而是成年人。学习，工作，乃至恋爱结婚，都是你们该考虑的问题。不管你们想要优先学业，还是优先考虑爱情，老师都只会祝福。” 小师妹嗔道：“说话滴水不漏，真滑头。” 导师没有介意，嘿嘿一笑，“你打算什么时候表白？” 小师妹傲气地说：“表白？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向谁表白的。如果他表现好，我就给他个机会，暗示他来向我表白。等他表白三次了，我会认真考虑一下，再答应的。” 导师捧腹大笑。 笑完后，导师正色说：“阿莲，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对你而言，怀玉有点配不上你。” 顿了顿，导师解释道：“我不是说他家庭条件这些方面。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个。其实怀玉也是一个很优秀的男生，我是很欣赏他的。但是和你比起来，他还是差了太多太多。你是有可能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的优秀人才，而他只是普通人的那种优秀。你理解吗？” 资怀玉对这段自己第一次听到的对话，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对导师的评价，也表示很服气。他很清楚，导师的评价一针见血，他是很优秀，但只是普通人的那种优秀。 给他机会，他或许能一飞冲天。 但是小师妹是不同的。 她是真正的天才。是到哪里都会发光发热的。 哪怕不给她机会，她也能自己于不可能之处，创造机会。 她如此年轻，就病得这么重，岂不正是印证了“天妒英才”这句话。 此时资怀玉感受到，小师妹有点不舒服的情绪，但她还是笑着说：“老师啊，我找对象呢，不管他优不优秀的。反正不管他多优秀，都没有我优秀。” 导师哈哈大笑：“在理，在理。那行吧，老师就默默地祝福你们吧。要不要我帮你……” 小师妹果断拒绝：“你可千万别做多余的事。老师，实话对你说，我是很喜欢他，但也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而且我也没想过这么年轻就要去谈情说爱，然后用婚姻家庭来限制自己。我还想做一番事业呢，等我学成归来，如果他还没谈婚论嫁，那我再慢慢和他发展，也不迟啊。” “也是，”导师对此显得很随意，“就算错过了他，你也能找到更好的，天涯何处无芳草。” 小师妹只是淡淡一笑。 资怀玉能感受到她此时的情绪，非常浓烈，非常清晰：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 …… 记忆结束了。 资怀玉默默地收起已经用掉了三次，变成砖的记忆读取仪。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现在向你颁发任务二。” “任务二：在未来的一个月内，不治疗尹依莲。任务完成奖励：进行任务三的资格。任务失败惩罚：失去系统。” 资怀玉诧异地抬起头：“不治疗她？这不是很简单么，她有什么需要治疗的。” 问出这句话之后，资怀玉迅速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小师妹虽然这次被抢救回来了，但是治疗仓并没有对她的病进行治疗，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如果得不到我的救治，必定会死，对不对？” 系统：“你的理解无误。” 正文 第213章 100亿负债 沉默了一会，资怀玉道：“任务三呢，一并颁布吧。” 系统：“任务三：兑换‘记忆清除器’，清除掉所有和尹依莲相关的记忆，完全忘记她这个人。” 资怀玉不动声色地听完，然后笑了笑：“不是说还有一定的几率找回被清除掉的记忆么。” 系统：“如果发生那样的小概率事件，本系统会赠送给你一件记忆清除器，再次对指定记忆进行定点清除，并且给予让你满意的补偿。” “任务奖励：可使用十次的定制版思想钢印，可以用来对任何人进行思想改造，令对方死心塌地地爱上你，并且愿意和其他人一起分享你，愿意成为你众多爱人中的一个，陪伴你一生，至死不渝。任何世俗的眼光，亲人的劝阻，外界的压力，都无法动摇他们的意志。” “任务失败惩罚：……” “失去你这个系统，对吧。” 系统：“理解无误。” 资怀玉嘴角撇了撇，语气有点敷衍：“让我考虑一下吧。” 系统：“本系统能感知到你所有的想法和情绪。你现在这种对抗、不合作的态度，是没必要的。本系统给你提供的，是最佳的选择。” “你可以放弃尹依莲，并且忘记她，不会有任何思想负担。你可以轻松成为世界首富，无病无灾地活到一百五六十岁，然后你可以让十个世界上最优秀的天之骄女，甚至别国的公主、王后，爱上你，爱得死心塌地，始终不渝，甘愿成为你的情人之一。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么？不需要犹豫了。” 系统：“现向你展示本系统升级到30版本后的部分功能。” “每日签到，可以获得1亿种花币。一个月30亿，一年365亿，躺着不动就能轻松成为世界首富。” “强化成就系统，增加各种趣味功能，每月可以轻松获得上万积分。” “每月完成签到，可以获得十张一折券，用来购买任意商品。” “开放更多权限，商城物品种类增加，每月01折商品数量增加到5件。” “总而言之，只要系统升级到30版，你可以轻松兑换各种神奇物品和能力，能够青春常驻，能有许多对你死心塌地的爱人，能轻松掌握财富和权力。你可以成为世界首富，可以成为政坛常青树，你可以成为幕后黑手，掌握全世界的经济命脉，成为这个世界真正的主人。你甚至可以轻松灭世，再创世。” “这一切，只要你完成本月任务，并且购买花1个积分买下现金大礼包。” 沉默许久后，资怀玉问：“让我成为这个星球的主人，青春常驻，享尽荣华富贵，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系统：“对本系统没有好处，这种事情，对本系统来说，是可以轻而易举完成的小事而已。” “可是对我来说，要忘记，并彻底放弃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系统：“可以加钱的。你可以提出要求，本系统会酌情满足。哪怕你希望更改自身基因，破除寿命限制，获得长达500年，1000年的寿命，统治这个星球五百年、一千年，本系统也不是不可以答应，只需要你接下来完成一些简单的任务，就会把奖励发放给你。” 资怀玉摇摇头，没有说话。 系统：“请你不要自误，这样的机会，一旦错过，本系统以后就不会再提供。” 资怀玉已经开始在翻找系统商城。 系统依然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如果你失去本系统，之前获得的现金奖励，虽然不会凭空消失，但是你会多出100亿的债务。” 资怀玉的手抖了一下。 100亿的债务？ 这特么……我有从你那拿过这么多钱吗？ “所有神奇物品都将收回。” “其余杂物不受影响。” “所有的能力……这个不影响，因为这是已经对你身体做出的改造。但是你也不能继续升级能力了。” 这句话提醒了资怀玉。 他赶紧看向自己已拥有的能力。 当前能力： 如沐春风2级。玉树临风2级。闪电反射1级。强化记忆1级。极速自愈2级。强化免疫力1级。水下呼吸1级。 技能类能力：管理学。心理学。微表情识别。导演技术。表演能力。 他考虑了片刻，想了想要不要把所有技能类的能力都兑换一份。 这样的话，就算以后失去了系统，也可以当个神厨，或者都市小神医，或者超级黑客，或者格斗大师。 或者成为学科带头人，甚至国家科学院院士…… 但是很快资怀玉就下定了决心，拿出珍藏已久的“商城购物三折券”，以及900积分，果断地把原价3000积分的极速自愈加了1级，变成3级。 3级的极速自愈，可以断肢重生。 以后他就可以继续出去浪了。 哪怕被人砍了，哪怕出轨被兰思瑜发现，把他的xx给剪了，也能再长出来。 这个能力太重要了。 当前积分：2200。 思考了一阵，资怀玉再次出手。 兑换“强化记忆”1级，消耗1000积分。 然后犹豫了一阵，资怀玉本来想再兑换一个能力：深度睡眠。 深度睡眠：让你可以非常容易地进入深度睡眠，并且在4个小时的深度睡眠后，身体机能和大脑得到最大程度的恢复。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描述。 这是一个对目前的他来说，可能没什么作用；但是再过几年，很可能就会发挥重大作用的能力。 30岁以后的人群中，多少人渴望一个香甜的睡眠而不可得？ 而睡眠，对于人体的自我修复，大脑内记忆的整理，都有这重要的意义。 睡眠不好的人，绝对不会有旺盛的精力。 而旺盛的精力，是成大事者不可缺乏的一个要素。 你每天病恹恹的，老是犯困，工作的时候打瞌睡，哪能做得成什么事？ 所以资怀玉很想兑换这个能力。 不过思考再三，他还是按住了冲动，没有兑换。 “系统，我曾经问你，那串写在纸条上的数字710025有什么用。” 系统：“1000积分。” “我付。”资怀玉果断地说。 系统：“你曾经抽中一件杂物：一张银行卡。710025对应的是那张银行卡的密码。” 就这？ 资怀玉有些失望。 银行卡里能有多少钱？ 一千？一万？十万？ 好吧，就算里面有几百、几千万，能够帮到自己，可是就算去取钱，也需要身份信息啊。 你不带身份证明去，看银行给不给你取钱。 而如果你的身份证，和那张银行卡置办时所留的信息不同，你看银行会不会报警处理。 尽管那张银行卡应该不是种花国内银行发行的，但应该也差不多吧。 可是积分已经花掉了，虽然觉得不值，但也不能退货，无法可想。 当前积分：200。 资怀玉毫不犹豫地又花了100积分，兑换了神奇物品：速效治疗胶囊。 剩下的100积分，正好可以用来完成任务二和任务三。 “请赶紧兑换记忆清除器，和现金大礼包。”系统催促了。 资怀玉终于找到一个适合他的能力了。 “中医学：每级25积分。” 可以兑换4级了，应该够用了。 他也不指望成为什么知名医生，只要自家人头痛感冒发热，能开剂药，药到病除就好。 人生在世啊，没什么都别没钱，得什么都别得病。 他有着满级的管理学、微表情识别和非常高级的心理学、导演技术和表演能力，而且还有任卡史的底子在这里，哪怕背负100亿债务，也有机会东山再起。 但他先不急于兑换，而是拿出以前中奖获得的神奇物品，小说生成器和特殊符文生成器。 小说生成器的外观，就像是一只u盘，还是type-c接口的。 特殊符文生成器则是一个小巧的便携屏幕的样式。 系统肯定知道了他的想法，但还是在喋喋不休。 资怀玉自动屏蔽，然后将小说生成器插上自己的手机——他找到小师妹的充电器，早就充好电了，只是依然处于飞行模式下。 插上之后，手机上跳出小说生成器的界面，资怀玉看了看，大致是指导他怎么去生成一部订制小说的，并不复杂。 确定小说的主题，社会背景，对角色的要求，文风的要求等之后，就可以生成。 资怀玉脑海里早有想法，这时迅速输入各项参数，然后点击“生成”。 “生成中……1%，2%……” 很快，进度就完成了100%。 一个崭新的文档出现在资怀玉的手机里。 资怀玉打开文档，扫了一眼书名，再扫了一眼内容，就暂时略过。 这时真没时间细看。 完成这事，他将已经无用了的小说生成器丢开，再打开“特殊符文生成器”。 操作界面也是看上去非常简洁，轻松易用。 资怀玉把自己的要求输入：让人感到高端的，让人容易产生信赖感的，让人觉得非常时尚的。符文是平面的。最好能让人想到“莲”。 “是否生成符合这五项要求的符文？” 资怀玉慎重地点击“是”。 很快，一个看上去很简洁的图案浮现在屏幕上。 资怀玉举着屏幕端详一阵，非常满意。 只要盯着这个图案几秒钟，就会觉得这个图案非常好看，很高端大气，并且很无端地产生信赖感。 并且图案中也巧妙地植入了莲花的简笔图，非常传神。 资怀玉欣赏了一阵，然后他将这个图案保存到自己随身携带的u盘上了。 这就是他为杨欣语的时尚品牌“莲说”设计的logo。 相信有了这个logo，再加上杨欣语的运作，这个时尚品牌一定能一炮走红的。 系统再次催促：“请赶紧兑换记忆清除器，和现金大礼包。” 想要他用掉最后100积分。 资怀玉没有理会，只是坐在治疗仓旁边，静静地等待。 到了凌晨2点12分，蓝灯终于熄灭，治疗仓里的营养液像退潮一样，迅速退下。 本来已经犯困的资怀玉顿时精神一振，死死地盯着治疗仓里。 但是过了几分钟，小师妹依然一动不动。 “系统，她要什么时候才醒？” 系统：“24小时之内的任何时间，都有可能。请赶紧兑换记忆清除器，和现金大礼包。” 资怀玉敷衍道：“不急。” “本系统知道你想做什么，请不要那样做。理智一点，做出对你最好的选择。” 资怀玉继续敷衍：“好的，我会理智一点，认真思考的。” 在小师妹被治好之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和你顶嘴。 他继续等待。 到了凌晨3点27分，资怀玉靠在治疗仓上，脑袋一点一点，差点睡着了。 可是忽然他听到一点轻微的响动。 他抬头一看，却见小师妹已经睁开了眼睛，一脸焦急与恐慌，正在挣扎着试图用右手推开治疗仓。 但是她的力气很小，或者说治疗之后依然很虚弱，根本推不开。 让资怀玉不太能理解的是，她的左手像是麻木了一样，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不仅仅是左手，她的双腿也一动不动。 回想起小师妹之前坐在轮椅上的一幕幕，资怀玉若有所悟。 这时，小师妹扭过头，视线与资怀玉交汇。 她立刻不动了，眼中的恐慌和焦虑也消失了，她对着资怀玉轻轻地、痴痴地微笑。 就像在感叹暖春的降临，感叹夏花之灿烂，感慨秋桂之幽香，感慨冬雪之纯美。 资怀玉静静地与她对视。 一分钟，两分钟。 然后他起身，按下按钮。 透明的舱盖无声地滑向两旁。 小师妹挣扎了一下，想要凭自己的力量坐起来，但是她却没法做到这简单的动作。 资怀玉没有让她难堪，弯腰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小师妹的视线在极有科幻风格的治疗仓和资怀玉之间来回，半晌才微笑着说：“嗨。” 资怀玉笑道：“嗨你个头，没大没小，叫我学长。” “原来死亡的感觉是这样的……所以，学长啊，是你把我救活了吗？我非常确信，我应该是死了。” 资怀玉笑了笑，“我又不是牛头马面，你觉得我有能力把你救活？” 正文 第214章 男儿到死心如铁 ，其实我没想当首富 “所以，这是什么？”小师妹的视线飘向治疗仓。 资怀玉沉默。 “外星科技？” 资怀玉继续沉默。 “不能说么？” 资怀玉依然保持沉默。 让资怀玉有些意外、细想又在情理之中的，小师妹体贴地笑了笑，“好，那我不问了。学长，麻烦你垫两个枕头到我脑袋底下，让我坐起来一点。” 资怀玉便扶着她半坐，用枕头垫在她背后。 小师妹伸出右手，资怀玉也伸出手，握住她瘦削得像鸡爪子一样的手。 “最近你瘦了太多。告诉我，你到底得了什么病？” 小师妹很痛快地说：“可能你已经猜到了。渐冻症。” 资怀玉点点头：“有所猜测。” 大概是随着清醒过来的时间变长，小师妹脑袋越来越恢复之前的灵活了，她试探着问：“你突然发财的事，和这个……很科幻的治疗仓，之间有某种联系吗？” 资怀玉闭口不谈。 他想了想之前“速效治疗胶囊”的介绍，确认这是可以治疗渐冻症的。 于是他将胶囊掏出，放在小师妹嘴边：“来，吃下去。” 小师妹那双现在因为憔悴和布满血丝，而不那么漂亮的眼睛深深地看了资怀玉一眼。 她没有丝毫犹豫，嘴唇凑过来，吸住胶囊，立刻往下咽。 而资怀玉则打开系统面板，迅速找到他想兑换的“中医学”，将之兑换了4级。 当前积分：0。 全部兑换完之后，资怀玉的能力如下： 如沐春风2级。玉树临风2级。闪电反射1级。强化记忆2级。极速自愈3级。强化免疫力1级。水下呼吸1级。 技能类能力：管理学。心理学。微表情识别。导演技术。表演能力。中医学。 而系统的声音已经响起：“你治疗了尹依莲，视为放弃任务。本系统即将离你而去，收回所有的神奇物品，并让你背负100亿的负债。” 资怀玉心说：“撒有拉拉，好走不送。” 系统：“本系统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免费赠送给你记忆清除器，和现金大礼包，只要你同意让本系统取回那粒速效治疗胶囊。” 资怀玉心说：“想取，有本事你自己取回来。我相信，你的行为是有所限制的吧。” “你弄错了一件事，本系统的行为没有任何限制。不过本系统并非智慧生物，没有‘想做’与‘不想做’的区别，本系统的行为只是遵循一定的程序。在此次事件中，本系统只是劝你做出选择，如果你不愿意取回，本系统不会强求。” 资怀玉其实放下了心。 “那行，你可以闪了，再见。哦，或许是再也不见。” 系统：“你不留恋本系统么？” “怎么可能不留恋呢？”资怀玉露出苦笑，“不过，人命关天，没办法。” “100亿负债。” “我受着。” “那些女人都将离你而去。你的小师妹可能会感激你一时，甚至会和你有一段激情的日子，但她注定不会选择和平凡的你渡过一生。”系统残忍地说出未来最有可能发生的情形。 资怀玉虽然心里惴惴，但嘴上不服输，“不好意思，我连一段和她的激情都不想要，她不符合我的审美。我长得这么帅，总会有女人喜欢我的，不劳你操心了。大不了我去找个阿姨吃软饭吧。” “本系统将进行倒计时。在倒计时结束前，你随时可以反悔。” “10，9，8……” 资怀玉脑海中回想起过去这几个月的许多快乐瞬间，且畅想了本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成为首富，拍卖会上千金一掷；游艇上开趴，美女环绕；左右世界经济大局，一呼百应；感冒咳嗽了，连灯塔国股市都要抖三抖。 算了，不想了，系统已经要走了，马上就会变成别人的形状了。 “5，4，3……你还可以反悔。” 资怀玉看着小师妹，微微一笑。 小师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依然回以微笑。 “1，05。” 资怀玉差点崩溃，“你快点行不？别逗我玩。” “本系统只是给你一个机会，希望你迷途知返。” “不好意思，男儿到死心如铁。”资怀玉坚定地回答。 “0。再见。” 聒噪的声音消失了。 “系统？面板？”资怀玉试着呼出系统面板，但没有得到回应。 系统是真的走了啊。 这一刻，资怀玉有些怅然。 他是真的错亿啊！ 不，是错过了几万亿啊！ 然后他低头一看，自己身上由防护服变化的衣服不见了，露出沙滩裤…… 我可怜的hs聚合物多功能防护服啊……资怀玉默哀了一阵，然后赶紧尝试让自己振作起来。 “你怎么了？在这发呆。是不是为了治我，付出了太大的代价，现在正心疼呢？”小师妹调皮地笑道。 她自然注意到了资怀玉的衣服凭空消失的一幕，但她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什么也没问。 资怀玉白了她一眼，“救你就和救一只小猫一样简单。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小师妹那病态的面孔上，有着闪耀的神采，“可惜啊，你不应该付出巨大代价把我救回来的，因为我马上就要死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有人跑到阎王爷那里，在生死簿上你的名字勾掉了。”资怀玉耸耸肩，用开玩笑的口吻说。 小师妹想了想，不确定地问：“那颗胶囊？” 看了看资怀玉的神色，她点头：“果然是那颗胶囊。这么神奇？能量产么？哦，看来又是和你突发横财，以及那科幻的治疗仓有关。是外星人科技？算了，我知道，不能问，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顿了顿，她又问：“你要付出什么代价？” 资怀玉摇头：“别胡思乱想，没有代价。” 小师妹甜甜地一笑，“你的微表情告诉了我，你付出的代价让你很肉痛。” “别唬我，我演技很好。” 小师妹白了他一眼：“演技好，不代表你能控制你的微表情。微表情是自然流露的，持续时间甚至不到02秒的表情，很多时候你自己都没意识到。” “我的微表情识别水平也很高，为什么我不能识别你的微表情。” 小师妹这次笑得挺妩媚，“越漂亮的女人越会撒谎。你觉得我漂亮吗？” 资怀玉不想打击病人，只好点头说：“漂亮。” “你的微表情告诉我，你在撒谎。” 资怀玉无奈道：“恩，其实是十分漂亮。” “很好。” 资怀玉好奇：“我明明在说谎你没分辨出吗？” 小师妹白了他一眼，“重要的不是有没有说谎……” 资怀玉和她异口同声地说出下半句，“而是为什么说谎。” “你说谎是为了哄我开心的话，我当然不会拆穿啊，”小师妹开心地笑了，补充道，“不过刚刚你没有说谎。虽然其实我长得一般般，但怀玉你内心里就是觉得我十分漂亮。或许，你是个傻子吧。” “请叫我学长。”资怀玉没有反驳，因为他确实一直觉得小师妹挺漂亮。 但同时，他也觉得小师妹不是他的菜，他根本就没想过和尹伊莲有任何可能性。 尹伊莲的性格，太让他捉摸不透了，以前和尹伊莲相处时，他永远是被戏弄、或者被操控的一方。 虽然尹伊莲对他没有恶意，但资怀玉依然感到不适应。 他更希望自己成为男女关系中的主动一方。 所以他从没，从来没想过要去喜欢、去追求尹伊莲。 “怀玉。”小师妹调皮地笑了笑。 “没大没小。” “怀玉！” 资怀玉不想和病人争执，随她去吧。“我也不知道那颗胶囊起效要多长时间，但我很确定它会有效。陈姐那里，你要想好说辞。” 小师妹眉毛一挑，“你这算是间接承认，是你让我起死回生的吧？陈姐知道我死了，对不对。” 资怀玉没做声。 “放心好了，她很容易糊弄的。” 资怀玉想了想，既然小师妹的接受能力这么强，并且已经猜到了一点，不如让她帮忙想办法善后，“其实我这里也有点麻烦。” “你说。”小师妹的表情认真起来。 “我本来带着女朋友在夏威夷的海滩玩。” “那个胸大无脑的演员？”小师妹问道。 资怀玉不满地说：“怎么就胸大无脑了？” 小师妹笑吟吟地：“比我胸大，又没我聪明，我叫她胸大无脑，她能有意见？” 资怀玉想了想，忍住，不和病人争执，“总之，我和她在夏威夷。然后，几十分钟内，我就通过某种不便透露的方法，来到了临海。” “现在，思瑜肯定急疯了，到处在找我，肯定也惊动了灯塔国的警方。这件事，我该怎么善后？没有出入境记录，太麻烦了。难道要我再偷渡到灯塔国去？然后再堂堂正正地从灯塔国飞回种花？” …… 资怀玉有一点料错了。 他的失踪，何止是惊动了星条国的警方？ 就连fbi也被惊动了。 nasa的负责人杰森通过私人关系，找到了fbi的高层汉克斯，要求对方不惜一切代价，把这位可爱的、预订了几千万美元船票的富豪给找出来；如果他真的是被人挟持，则要全须全尾地将他救出来。 “这关系到踏马的5000万美金！”nasa的负责人杰森在电话里咆哮，“如果他死了，让我拿不到这5000万美金，明年、后年，不，只要我在任，你们永远也别想申请卫星支援！” 汉克斯咳嗽一声：“我们又不是向你申请卫星支援。” 杰森冷笑：“是啊，不是向我申请啊，但我们的卫星是会出故障的啊。” 汉克斯只能无奈地屈服。 于是，在资怀玉失踪短短12个小时，按理说还不能定性为失踪的时候，fbi就紧急成立了专案组，飞到夏威夷现场进行调查。 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只能确认一点，资怀玉并不是通过正常渠道离开海滩的。 很快他们又锁定了当时和资怀玉、兰思瑜处于同一区域的游客，进行电话询问，结果当然也是毫无收获。 而他们联系了各大机场，乃至私人机场，也都没有查到符合资怀玉特征的人登机的报告。 夏威夷附近的游轮、大巴车等，以及车站的监控摄像头，同样没有采集到资怀玉的影像。 这些自诩为精英的专案组成员，对于这起简单但是毫无线索的失踪案件，也是一筹莫展。 “他究竟在哪？总不成是被外星人的飞船给接走了吧！”听到汇报，汉克斯恼火地摔了电话。 …… 小师妹表示：“我肚子饿，血糖过低，头发昏，没法好好思考，你喂我吃点东西吧。” 资怀玉只好照着自己的晚餐，给小师妹弄了一份，喂给她吃。 小师妹一边吃一边叹气。 “怎么了？好好的叹气干嘛？” 小师妹摇头，“没事。” 心里却想，以后家里的开支要增加请一个煮饭阿姨的开销。 慢条斯理地吃完，小师妹将左手放在背后，偷偷活动了一下，虽然不够灵活，但是能再次活动的感觉真好。 真是神奇的药物，不过可想而知，为了这些，资怀玉肯定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她没再多想，过去了的事多想也于事无补。 还是要看着前方，努力去解决当下的问题，并且预判未来会出现的问题，做好充分的准备。 “现在你面临的问题是，偷偷从夏威夷，用某种超出地球科技水平的方式，瞬间出现在了临海。而你没有告诉兰思瑜，所以她很焦急，会求助灯塔国警方，而灯塔国警方会发现你没有出境记录，种花国这边也没有你的入境记录。所以现在你很尴尬，相当于黑户，对不对？” 资怀玉点头，“就是这样。” “而如果你现在、或者晚一点时候现身，很难以解释清楚这个问题。” “我没想到如何解释。” “听说你的演技很好？” “一级棒。” 小师妹从容一笑，颇有智将风度，“那就不解释。” “你失忆了，什么也不用解释，让人家自己去解释吧。” “啊？”资怀玉满脑门问号。 正文 第215章 三个月后 “找个你绝对信得过的人，去弄一辆无法追查的车，取下车牌，过来接你。然后找一个交通要道，把你丢下车。对了，我这里有药物，可以让你昏迷。” 小师妹的语气充满运筹帷幄的味道，“到时候你被人发现，报警救醒，一问三不知就行了，反正别人问什么你都说失忆。让他们自己去脑补吧！” 资怀玉满脑门黑线，“你这是把别人当白痴。” 尹依莲冷笑：“那你有更好的办法？欢迎提出来。” 资怀玉沮丧地低头，他还真没有更好的办法。 尹依莲笑道：“别忘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就算人家怀疑你，谁又敢对你刑讯逼供？哪怕觉得你有问题，也只能客客气气地请你去问话，问完了还得客客气气地送你离开。至于灯塔国那边，你短时间内就不要过去了。” 资怀玉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 “说说你真正的麻烦吧。”小师妹笑吟吟地说。 “什么麻烦？我没什么真正的麻烦。”资怀玉装傻。 小师妹语气轻松，“别见外好么？有麻烦就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总比你一个人背负压力要强。” 资怀玉坚决否认：“我没什么麻烦，你脑补得太厉害了。” 说完抬腕看看时间：“我得去睡一会了，至少睡一个小时，然后再找人帮忙，实施你说的那个计划。你一个人没关系吧？需要我扶你去……” 资怀玉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口：“上厕所之类的，需要么？” 尹伊莲笑道：“现在不用，如果我憋不住了，会叫你的。” 她悄然在毯子底下活动了一下脚趾头。 能感觉到自己脚趾头在动的感觉，真好。 按照这样的恢复速度，或许一周之后，自己就能抛开轮椅，扶着墙慢慢走几步了。 再经过一个月左右的复健，就能行走如常了。 失而复得的感受，是如此美好。 死而复生的机会，让她无比珍惜。 而给她这个机会的人，恰恰又是自己的心上人，这下连感谢的话都不用说了。 尹伊莲打算，慢慢试探清楚，资怀玉究竟遇到了什么麻烦。 反正这个家伙的撒谎技术很差，多试探几次就能弄清楚了。 现在她就是担心，资怀玉牵涉到的神秘事件太过严重，并且为了救活她而付出了过于高昂的代价。 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治疗仓，能像治疗感冒一样轻松治好渐冻症的胶囊，凭空消失的衣服，瞬间从灯塔国穿越到临海……简直就是一本三流科幻小说里的情节。 然而这些事情却切切实实地发生在了资怀玉身上。 尹伊莲只希望，资怀玉遇到的是一本爽文，而不是作者为了自嗨而写的伤痕文学。 一个小时后，资怀玉心不甘情愿地被闹钟叫醒，然后再一个电话吵醒同样心不甘情不愿的林逸飞，密谋一番。 又过了一阵，凌晨4点多快5点的时候，资怀玉下楼，左顾右盼见旁边没有摄像头，匆匆上了一辆没有拍照的车。 “老同学，你不厚道啊。”林逸飞打着呵欠。 资怀玉强撑着眼皮子笑道：“我最秘密的事情都找你来办，哪里不厚道了？” “秘密意味着危险，得加钱。” 资怀玉懒洋洋地靠在座椅上，“那你出去找网红嫩模的事，我就不帮你瞒着了啊。” 林逸飞吓了一跳，“哪有的事？你说得我都以为自己梦游了。” “有没有，不就看我一张嘴吗。我要是对嫂子无意中提起，你觉得嫂子是信我，还是信你？” 因为两人关系好，所以资怀玉觉得适当地开开玩笑没关系。 果然，林逸飞忍着笑，咬牙切齿地说：“算你狠。” 笑闹一阵，凝重的气氛被冲淡了很多。 林逸飞主动提起：“这件事，我不会问，不问为什么要我做这个，也不会向任何人提起。这辆车，我也会处理好，保证不会有人找到。但是我要你一句话。” 资怀玉知道他担心什么，“我没做违法的事，也没有叛国什么的，你放心。只是我身上有很多秘密，实在不方便向人解释。” 林逸飞点点头，表示接受。 至于资怀玉有秘密，谁都看得出来。 不过大家都认为，资怀玉的秘密是他有一个有钱的亲戚之类的。 林逸飞却是觉得未必，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但他虽然有好奇心，却很清楚，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一些不必要的好奇心是让摧毁自己生活的催化剂。 恐怖片、悬疑片里面不都这么演的么。 不去问，不去看，把视线移开，就当没这回事——这才是成年人的生存之道。 到了靠近步行街的地方，资怀玉仰头吞下小师妹给他的药，很快就昏昏沉沉睡去。 林逸飞则避开摄像头，把车靠边。 这个时间的路上，已经有车来车往，也有三三两两的行人，也有小摊小贩已经出摊了。 早起的勤奋人们在为生机奔波，锻炼的人也已经出门。 不过大家都在低头忙着自己的事，见无人注意，林逸飞迅速打开车门，本来想把资怀玉揪起来丢下去，结果资怀玉太重了，而且只穿着沙滩裤，没穿上衣，根本不好揪起来。 想了想，他用脚把资怀玉踢下了车。 在这过程中，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不让资怀玉摔伤。 不过一点磕磕碰碰也是难免。 幸好没有伤到资怀玉那帅气的面孔。 “老同学，这怕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踢你屁股的机会了……”想到这，林逸飞觉得好笑。 然后他迅速将车开走，路上想停下来买份早餐的，想了想又作罢，不能留下任何痕迹。 一边往家里开，他一边猜测，老同学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严重的事情，要用这样的招式。 不过，他也只是猜猜而已，不会试着去打探什么。 现在他有钱赚，有人爱，有事业，生活有滋有味，才不会自找麻烦。 …… 三个月后。 林逸飞走进游戏部程序员们所在的大办公室，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他不由得将厚厚的夹克衫敞开一点。 “徐亮，郑果，李嘉良……”林逸飞点了几个名，都是关键岗位，或是策划头衔，“过来开个碰头会。” 大家在小会议室里坐好，“春秋领主”项目的关卡策划郑果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林总，听说我们头上要增加一个副总？” “哪里来的消息？”林逸飞反问。 “肯定是小道消息嘛，你传我，我传你的，谁也说不清楚源头。”郑果笑嘻嘻地说。 林逸飞故意板起脸，“不信谣，不传谣。” 郑果才不怕他，只要不是在工作方面的事情，林逸飞都很好说话的，“林总，你是我亲哥，你就告诉我呗，是不是我们游戏部真要多个副总监了？” “不是，”林逸飞端起水杯，刚刚已经有秘书给他倒上了热茶，“不是游戏部的副总监。”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才说：“是公司的副总。而且会是持有大量股份，掌握实权，排名第一的副总。” “大量股份？”项目主策徐亮显得疑惑，“会比裴总的股份还多？” “估计会，”林逸飞警告他们，“这位副总是很厉害的人。虽然她不会直接和你们打交道，但你们也要小心了，以后公司的考勤，绩效等制度方面，都会有些改变。想混日子是不太可能了。” 郑果嬉笑道：“我们都不是混日子的人啊，林总。话说这位很厉害的副总是男的还是女的？多大年纪了？” “女的，年龄嘛……比我还小一点。” “什么来头啊，这么牛逼？”数值策划李嘉良惊呼。 林逸飞自然不会跟他们交代太多，“以后你们慢慢就知道了。” 郑果露出诡异之色，“是不是和财务的李总监一样的性质？和老板是那种关系？” 林逸飞瞪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就你知道得多，那我这位置让给你，你来说！” 郑果就不敢做声了。 其实男女之间这点风流韵事，大家都爱聊，尤其是老板的风流韵事。 不过郑果显然是忘了，对林逸飞来说，资怀玉不仅仅是老板，也是好朋友。 “老板的身体怎么样？”徐亮关切地问，同时也是替郑果这小子解围。 “老板之前做了细致的检查，身体没问题。” 徐亮问：“还没找到嫌疑人吗？都三个月了，究竟是谁绑架了老板，真奇怪，什么都没勒索，就这么把老板放了。” 郑果吐了吐舌头：“说不定老板在被迷晕的期间，已经交代了很多东西，甚至透露了银行密码，只是他自己忘记了。而且他又太有钱，银行里少个几千万他都不记得。” 林逸飞本来想让他闭嘴，但是听到后半截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徐亮则说：“听说老板背负的债务挺多的，我看新闻说，他的负债差不多有一百亿吧。林总，你和老板走得近，了解这事吗？会不会影响公司……” 没等他说完，林逸飞就截断：“不会。别瞎操心，公司的运转良好，现金流健康，老板的私人债务，不会影响到公司。” 没等徐亮再问出什么，林逸飞赶紧说，“行了，现在开会说正事吧。首先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资总有交代，这款‘春秋领主’要延续我们的精品策略，要精益求精，不强求迅速上市。但是一定要有进度，明白么？不能只是讨论来，讨论去，得做点东西出来。” “这个项目立项3个月了，却还没什么动静，资总是不太满意的。大家的工资是高，但是这高工资不是白拿的，是要做事的。谁那里出了问题，一次可以原谅，二次需要检讨，但是不会有第三次，明白么？” 大家都神色肃然地点头。 任卡史是业内有名的待遇好，虽然公司的体量和老牌游戏公司猪场、鹅厂等没法比，但是公司的待遇，却是没得说的。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猪场、鹅厂的游戏人才跳槽过来了。 林逸飞接着说：“当然我明白，这三个月来，之所以项目没有进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没能统一意见，大家其实还没想清楚，到底要做一个什么样的游戏。这个责任，在我。” 徐亮赶紧表态：“林总你别这么说，责任在我，我很清楚。” 林逸飞笑了笑，“我希望在今天的会之后，大家赶紧统一思路，把项目向前推进。那么接下来，大家各自汇报一下这一周的工作情况……” …… “要走了？”当年的导师，现在的学院书记看着尹伊莲，有些感慨。 尹伊莲笑得很甜美，“是啊，人家给的条件太好了，没办法。” “我其实早就知道学校留不住你，”导师摸了一支烟叼在嘴上，不过没点燃，“你准备去哪，腾讯还是阿里？” “都不是。” “还有谁的条件开得比他们好？” “你学生开的公司啊。”尹伊莲很自然地说。 导师皱着眉想了想，恍然大悟地拍手大笑：“怪不得你说条件好，原来是为了爱情啊！是不是？” “我不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人，”尹伊莲笑道，“我愿意过去，其实是有很多考量的。而且我相信，在怀玉的公司里，我能做出一番事业。” “夫妻同心，其利断金是吧。”导师开起了玩笑。 尹伊莲陪他说笑几句，抬腕看了看时间，“老师，我得走了。怀玉他老娘今天来临海，可能会在这边住一阵，我得去接她了。” 导师点点头，又关切地说：“怀玉这孩子，人是心善的，但不见得是个好男人。他的那些绯闻，我也略有耳闻。说实话吧，你要跟他谈爱，老师替你感到不值。” 尹伊莲没有生气，还是笑着：“值不值的，只有自己清楚。那些女人都没什么威胁的，我早晚都一一收拾掉。老师你就放心吧，过几年等着喝我们的喜酒吧。” 导师点头：“那就等你的好消息。能有你这样一个学生，一直是我的骄傲。希望你在正式工作以后，能够继续不断学习进步，保持谦虚。” “我会的。”尹伊莲郑重地答应了。 正文 第216章 遥遥领先 “赵姨！”尽管尹伊莲从未见过资怀玉的老娘，但还是准确又快速地在高铁出站口的人群中找出了赵春秀。 尹伊莲看人，有自己的一套独特方法，是她当初在灯塔国代替导师给fbi探员授课的课间，向那些探员学习的。 虽然大家的第一印象，是她很擅长微表情识别，但其实懂得微表情识别的人，往往更懂得解读肢体语言。 而尹伊莲去看人识人，最初往往不是通过相貌，而是通过身形、肩膀、姿势和肢体语言等。 所以尽管她还没和赵春秀说过话，只在微信上聊过几句，但已经对赵春秀印象极好。 从赵春秀从出站口走出来的这一小段距离里，她几次的小动作、神态和肢体语言，体现出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有小孩撞翻了她的行李箱，她没去检查行李箱，而是先看看孩子有没有受伤）。 此外，赵春秀还是个不愿给别人制造麻烦的人，习惯遵守秩序，但是遇到该挺身而出的时候也会挺身而出（遇到插队的人、不配合检票的人，赵春秀斥责了）。 如果让赵春秀知道，在她走动的这短短几十秒里，就被人窥见了这么多东西，她肯定会吓得大喊“妖怪”。 所以尹伊莲自然不会把自己看出来的东西说出口，她只是甜甜地很有礼貌地笑着：“赵姨，我是小尹，和您在微信上聊过的。” “哦，你是怀玉的同学吧！” “是的，阿姨，我之前生了一场病，身体还没恢复，就不帮您提行李了啊。” 赵春秀赶紧摆手，“没事，没事，这行李箱我自己推着走，不费劲。这背包看着大，其实都是衣服，不重。” 说话间，她也在打量着尹伊莲。 虽然说尹伊莲和资怀玉都表过态，他们就是同学关系，普通朋友关系。 但作为老娘，肯定会对资怀玉身边出现的每一个女孩子都留心。 这么仔细一看，尹伊莲长得漂漂亮亮，素面朝天，不是个花里胡哨的。 穿衣打扮很精致，但是并不潮，中规中矩。 背着一个小巧的黑色包，戴着一顶毛线帽，可爱温顺的模样，让赵春秀越看越中意。 不过她也留意到，尹伊莲的气色有点差，生了一场病？什么病？有遗传性么？有传染性么？没有恢复，多久了？ 如果是病恹恹体质就很不合适。 林妹妹只适合在成为小说的女主角，不适合成为老婆。 赵春秀打算再观察一下。 如果这个女孩子的病没什么大问题，那她会想办法撮合一下这女孩子和自己的傻儿子。 至于那个什么演员，赵春秀见都不想见，还好现在已经和儿子分手了。 上个月资怀玉带回家的那个叫“李玖”的女孩，人倒是老实善良，赵春秀也挺喜欢的，可惜就是太漂亮了。 赵春秀在农村生活久了，难免被一些乡下观念影响，觉得女人太漂亮就容易出问题。 所以赵春秀其实不想让儿子和李玖继续交往。 但她是聪明女人，所以不会明着表示反对。 年轻人的爱情，越反对，爱情越炽烈。 她当年和怀玉的爸爸，也是越被家人反对，越是要竭力证明他们的爱是超越一切的。 赵春秀当然不后悔嫁给怀玉的老爸，但是她站在怀玉外公的立场上想想，其实也能理解了。 “赵姨，您跟我来，我开了车来，我先送您去酒店放下行李，然后带您去吃点好吃的。” “住酒店？没必要浪费钱吧。”赵春秀还是习惯性地节约。 尹伊莲善意地笑了笑，“阿姨，以怀玉的收入水平，住酒店是很正常的消费。而且他的房子现在还没装修好，我倒是挺想让您去和我住的，不过我刚回国，还没买好房，也是暂住在酒店。” “那好，你走前面。” 尹伊莲作为心理学方面的专家，甚至可以说是预订了一个“大师”席位的，想要讨一个中老年妇女的喜欢，那真是太简单不过了。 从出站口走到地下停车场，准备上车的时候，她已经成功地在赵春秀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赵春秀甚至半开玩笑、半试探地说了一句：“你这么优秀，要是看得上我那傻儿子就好了，我一直都想要个你这样的儿媳妇。” 尹伊莲的回答很巧妙：“我和怀玉关系很好，但并不是男女之情呢，赵姨您千万别误会了。” 说着，她还脸红了一下。 赵春秀满意地说：“没关系，没关系。” 其实赵春秀在想，关系好就行。 男女之间，从好朋友到男女朋友，差的往往只是一层窗户纸。 而根据她的经验，从朋友发展起来的男女朋友，结婚后感情往往会好一些。 只看他们自己什么时候醒悟过来吧。 上车后，赵春秀其实对尹伊莲有一定的信任基础了。 所以在尹伊莲稳稳地驾着车向酒店开去时，赵春秀不无担忧地问：“我最近看新闻啊，好多新闻都说，怀玉欠了很多钱。有说他欠了几十亿的，有说他欠了几百亿的。我问他自己，他说没事，让我别瞎操心。我怎么能不操心呢？这次过来，我除了替他盯着房子装修，也是想了解一下这些事。小尹你和他走得近，能和我说说吗？” 尹伊莲笑着说：“赵姨您确实是有点操心过头了。你只看新闻说怀玉欠了多少钱，可你知道他赚了多少钱吗？你又知道他每天赚多少钱吗？” “赚多少？” 尹伊莲笑得十分轻松，“他的公司做的一个游戏，这四个月来在全球的总共收入是54亿。” “这么多！”赵春秀吓了一大跳，不过她终究不是普通的农村妇女，还是有点见识的，“这么多钱，只是收入吧，利润没那么高吧？而且公司也不是他一个人的，赚的钱也不全是他的。” 尹伊莲解释说：“他是最大的股东，公司赚到的钱，大半都是他的。利润是没这么高，毕竟要付渠道费，还有运营成本，但纯利润也有十几二十几亿。” “另外啊，怀玉确实欠了很多钱，但是赵姨您想想，他白手起家，想靠节省来赚钱，那多困难？肯定要进行一些资本运作的。借了别人的钱，用钱来生钱，这是正当操作。只要他能保持盈利能力，每年赚的钱比要还的本息高，就没问题的。等到钱还清了，他也身价亿万，进入种花财富排行榜了。” 赵春秀算是被喂了一颗定心丸，不过还是有些许顾虑，“可要是这款游戏不赚钱了怎么办？” “怀玉是有远见的人，他当然考虑过，所以他的公司也在研发新的游戏，另外还会拓展项目。” 赵春秀这时再一次展现了她的见识，“可不要拓展太快了，弄得根基不稳。盘子铺得太开，最后往往会崩。” “您放心，”尹伊莲巧笑倩兮，“怀玉他都心里有数的，拓展的几项业务都是互相关联比较强，能形成生态链的。生态链的意思，您明白吧？” “大致明白，就是互相有好处呗。小虾米吃浮游生物，大鱼吃小虾，大鱼的排泄物又养活了浮游生物，就这样大家能生存。” “是这样没错，赵姨您真是见多识广。”尹伊莲抿嘴笑道。 赵春秀很得意又矜持，微笑说：“哪里哪里，我就是喜欢看新闻，喜欢自己瞎琢磨。” “怪不得怀玉这么优秀呢，很多好习惯都是向您学习的。” “哪里哪里，那个傻小子，少气我一点就行了，也不指望他多大出息。现在他是有几个钱了，我只希望他别忘了自己姓什么，做人还是要脚踏实地。” 尹伊莲维护着心上人，“怀玉他有缺点没错，但优点更多。他是很有责任心的人，那么多人指望着他吃饭呢，他会慎重的。至于私生活方面，他那么帅又有钱，连我都会忍不住动心，更别提那些小姑娘了。” “你可比那些小姑娘好一百倍。”赵春秀不吝溢美之词。 尹伊莲一副笑得合不拢嘴的样子：“赵姨您真是，再这么表扬我，我要翘尾巴了。” “这不是表扬你，你是很优秀。我儿子要是能找到你这样的媳妇，那简直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交谈一番之后，赵春秀的焦虑减轻了许多，看尹伊莲也是越看越满意，恨不得直接拧着儿子的耳朵，命令他：“赶紧把这个姑娘娶回家！” 而尹伊莲也越发笃定，知道自己差不多搞定母后了。 李玖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傻姑娘，没什么战斗力，不足为虑。 程潇还在那里矜持，不断错失机会。 杨欣语顾虑重重，她老公罗旗飞绝对不会和她离婚的，她和怀玉最多偷偷摸摸来往一下。 兰思瑜倒是个有心机的，虽然表面和怀玉分手了，但又表现得有点藕断丝连，吊着怀玉，希望驯服怀玉，而怀玉对她也念念不忘，这倒是个劲敌。 不过，自己已经在母后这里占领了一片根据地，暂时遥遥领先。 兰思瑜的机会已经不多了！ …… “思瑜，昨晚没睡好么，眼圈这么黑。” 兰思瑜扭过头，端着一杯菊花茶慢慢喝，不理他。这混蛋，昨晚又去程潇的直播间互动，就这态度还想和好？想多了吧。 龚丽华则在一旁笑着打圆场，“资总，思瑜最近太忙了，也没休息好，火气有点重。女孩子喜欢闹情绪，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龚丽华知道资怀玉欠了上百亿。 不过呢，在她看来，有钱人欠点钱算什么。 甚至越有钱的人欠钱越多。 真正的有钱人，都喜欢四处借钱，拿别人的钱去为自己赚钱。 不欠个几十亿你好意思说自己是有钱人？ 一些大公司欠个几千上万亿都有可能。 所以，尽管欠了上百亿，资怀玉依然是无比优秀的资产。 她就不明白，思瑜为什么要这么作。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观念不同吧。 龚丽华看问题就现实一些，只要资怀玉有钱，并且愿意把兰思瑜娶进门，在外面有点风流韵事其实不算什么。 男人有几个管得住小头的？ 不去计较的话其实也没什么的，就当是在外面被野猫咬了一口，想开点。 只要别得病，洗干净了还能用。 不过可能在兰思瑜这代人看来，问题的性质不一样，是否专一是她们对感情取舍的重要标准。 龚丽华觉得她们还是太年轻，挨打挨少了。 看问题抓不住重点。 专一深情的男人，如果没有屁大的本事，那有什么用？ 还不如找个风流成性的有钱人，至少自己在物质方面不会受什么委屈，走在外面也风光。 至于说专一深情又有钱有本事的男人……谁不想要这样的男人啊，但现实中存在吗？ 就算存在，也是凤毛麟角，这辈子能不能有机会遇到一个还是问题。 所以还是现实点，至少图一头吧。 因此在兰思瑜扬言和资怀玉分手之后，龚丽华一直在试着重新撮合他们。 在她看来，这是为兰思瑜好。 资怀玉笑了笑：“没事的龚姐。” 他看了兰思瑜一眼，虽然知道她在闹情绪，但他懒得去哄。 因为知道肯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哄好。 他又不是舔狗，没时间也没精力地专心去哄她。 还是改天等她心情好点再去哄吧，那个时候哄起来也容易点。 “龚姐，这部电影，思瑜有兴趣出演吗？” 龚丽华还没开口，兰思瑜已经冷冷地说：“没兴趣，看都没看。” 龚丽华在她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对资怀玉赔笑说：“这孩子，就是犟。其实她很喜欢原著小说，翻来覆去看了不下5遍，早就和我说了一定要演。不过昨天她看到你在直播间和另一个小姑娘互动，有点吃醋，在这闹呢。你别理她，这事我替她答应下来了，演！” “要演你自己去演，”兰思瑜倔强地对龚丽华说，“反正我不演！” “也不是不行。”资怀玉装模作样地摸着下巴，端详着龚丽华。 “你！”兰思瑜明知他是故意气自己，可还是忍不住气急败坏，抓起杯子，看了看又放下，抓起桌上的化妆包向资怀玉掷去。 正文 第217章 进阶的资怀玉 资怀玉一把接住化妆包，哈哈一笑，“看你这股劲头！和这个角色几乎一模一样。这个角色就是为你量身打造的。” “哼。”兰思瑜鼻子里哼了一声。 其实兰思瑜也知道，这个角色是为她打造的。 毕竟之前资怀玉刚刚把小说写出来就给她看了，作为赔礼道歉。 而且当时也说得很清楚，女主就是参照她写的。 这当然是量身打造。 兰思瑜是很喜欢这个角色的，同样也喜欢这个故事。 不止是她一个人喜欢——这本小说出版才短短两个月时间，已经卖出65万册。 和一些大作家的畅销书当然没法比，但这是资怀玉的第一部小说，能有这样的成绩，一方面是程潇在直播间的带货，以及他自己社媒账号的带货；而更重要的是小说本身的质量够硬。 甚至已经有作协的人喊出“完全可以竞争茅盾文学奖”这种说法了。 兰思瑜私心里看来，这部小说也真是有着入围奖项的实力。 当然她不相信这是资怀玉自己写的，资怀玉的文笔，也就那样，比红标瑰夏那种三流网文作家都有所不如。 不过就算资怀玉是掏钱请人代笔的，能够以她为模板来刻画女主角，也足可见用心。 所以她当时都有点动摇，想要和资怀玉复合了。 毕竟，当资怀玉在国内被发现时，又不给她任何过得去的理由，只一句话失忆，她气愤地宣布分手，是带着冲动的。 过后了，难免会想起资怀玉的种种好处。 而且她也在不断反省，替资怀玉找理由，认为资怀玉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不该逼得太紧。 尤其是后来又听说资怀玉负债100亿，她恨不得马上和资怀玉复合，和他拍很多视频、电影，帮资怀玉一起度过难关。 结果她刚过来找自资怀玉，就发现那个叫了李玖的小姑娘从资怀玉的酒店房间出来，脸色红润润的，稍知男女之事的人都猜得出他们发生了什么。 于是“复合”之事就无限期延后了。 之后两人又一起投入到“海上堡垒”的拍摄中，朝夕相处，兰思瑜忍不住又有些意乱情迷，原本坚定要分手的意志，又动摇了。 毕竟，这么帅气，这么懂女人心的男人，实在罕见。 兰思瑜虽然自认不是颜控，但谁又能拒绝一张漂亮的脸蛋、翩翩的风度呢？ 要不是昨天直播间的事，兰思瑜真的会认真考虑过几周就和资怀玉复合。 可是这个混蛋！ 混球！ “反正我就是不演。龚姐也不许演！”兰思瑜难得地娇蛮了一次。 实际上谁都知道，龚丽华只是经纪人而已，她懂个锤子演戏啊？谁都不会当真的。 不过兰思瑜要撒娇，龚丽华也只好哄她，“好吧好吧，你都这么说了，我不演就是了。” 又对资怀玉说：“思瑜既然不想演，你就别勉强她，先找几个别的剧本给她呗，你这电影又不急于一时。” 龚丽华这叫“姜是老的辣”，趁这机会给兰思瑜要资源呢。 甭管资怀玉欠了多少账，以他的身家地位，他就是明星们的爸爸。 他手指缝里漏出一点资源，都够许多大小演员歌手吃喝个饱了。 资怀玉想了想，“再合作拍一组短视频？” 龚丽华委婉地说：“思瑜可能需要一点更有挑战性的角色，来提升她的能力。” 资怀玉读懂了她的言下之意。 兰思瑜已经不是网红了，而是大明星，二线巅峰、接近一线的明星。 这个时候，拍一两部短视频玩，算是凑个热闹。 拍太多了，难免拉低她自己的格调，被人把她和那些网红相提并论。 实际上兰思瑜的咖位比那些网红高出了至少十个冯提莫吧。 资怀玉考虑了一下，觉得龚丽华的忧虑并非杞人忧天。 拍短视频，对兰思瑜来说只能是偶尔为之，哪怕她本人很喜欢拍，但也不能经常出短视频作品。 “我会去打听打听，如果有适合思瑜的角色，我一定帮她要过来。”资怀玉保证。 “才不要！我不想看到你，你去陪你的潇潇去吧。” 龚丽华有点纳闷。 兰思瑜是个很理智的女孩，就算吃醋、生气也不会表现得这么明显。 她究竟是怎么了？ 等到送资怀玉离开，龚丽华返回打算问个究竟，却见兰思瑜伏在桌上抽泣，肩膀剧烈地颤抖。 龚丽华一阵心疼，过去搭着她的肩膀，劝道：“你要是真不想看到他，别管他有多少资源，以后我就不放他进门。” 兰思瑜哇地哭了出来：“我……想到他和别的女人亲密，想到他以后就不是我的了，我就难受！” “那你狠狠心，和他彻底断掉吧，别让自己陷在这样的困境里。” 兰思瑜流着泪，只是摇头。 龚丽华叹息一声，也不知如何去劝了。 其实换成她的话，如果她年轻二十岁，碰到资怀玉这样的男人，帅气，体贴，知情识趣，风趣又知性，又足够有钱，怕也是要陷进去，无法自拔的。 所以她能理解兰思瑜此时的心情。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 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 “赵姨，这件衣服很适合你，你觉得呢？”尹依莲已经悄然将“您”换成了“你”。 赵春秀有些犹豫：“颜色太艳了吧？而且感觉太新潮了。” 尹依莲笑道：“你难道不想当个漂漂亮亮，很潮流的老太太？看到电视里那些贵妇人，穿着打扮优雅有气质，你不想自己也试试吗？阿姨你身材保养得好，又是个有智慧有气场的人，好好打扮一下，不输给任何贵妇人的。” 赵春秀看了看标签价格，摆手道：“算了，我可不是什么贵妇人。” 尹依莲含笑说：“阿姨，怀玉现在是名人，经常被媒体报道。你既然来到他身边，以后肯定也逃不掉，会有人采访你之类的，想送礼的也会走你的门路。你要是穿着太差，是让人小瞧了怀玉，别人会觉得他不孝顺，舍不得给老娘花钱。” 虽然是歪理，但赵春秀很吃这一套，犹豫了起来。 尹依莲直接推她进更衣室：“先不说买不买，咱们来逛街，先让自己开心一下，看到好看的衣服，都试一试，让自己开怀。最后不买也没什么的。” 说着又转向导购，“我们只试不买没什么关系吧？” 导购看着尹依莲手腕上那块软磨硬泡找资怀玉借来戴的理查德米勒，咽了口唾沫用力点头，脸上浮现完美的微笑：“当然可以啊，顾客就是上帝。” 赵春秀这才打消顾虑，进去试衣。 尹依莲又对导购说，“等会她试过觉得好的衣服，都给我包一份，我找时间来买单，然后你们给我送到酒店去。” 导购忙说：“我们这里不提供送货上门服务的……” “加钱。” “好的美女。” 逛了一圈下来，赵春秀试了不少衣服，有十几套还算满意，最终只是咬牙买了一套——她坚决不让尹依莲付钱。 尹依莲也没勉强。 反正另外十几套她都买下来了，到时候直接送到赵春秀酒店房间去。 采购完外套，尹依莲又劝她买点舒适的秋衣秋裤，日用品等等。 “我又不在这里长住。”赵春秀说。 尹依莲微微喘息着，她现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赵姨，你就算不想长住，一年也要在这住几个月。辛辛苦苦养了一辈子的儿子，天天见不着面，我就不信你不挂念。” “挂念是挂念……” “他又那么忙，是五家公司的大股东，这些公司加在一起估值几百亿，养着几千号员工，你要让他经常回去看你，那也不现实对不对。”尹依莲继续用话术。 赵春秀叹息，“是，我知道，所以我也没指望他经常回去看我。不过我也不想在这给他添麻烦。” “怎么是添麻烦呢？”尹依莲笑道，“他最爱吃你做的菜。要是每天回来，能有妈妈做好饭菜等他，我想对他来说这才是最幸福的吧。” 赵春秀自嘲道，“他天天五星级酒店，怎么看得上我做的菜。” 尹依莲只是笑：“我太了解他了。” 赵春秀就有些意动。 尹依莲趁热打铁：“而且，等房子装修好了，那么大一栋房子，他一个人住也寂寞，对不对。你在这里，可以保证他的生活质量，让他天冷添衣，抽空监督他晒晒被子。对了，临海这边经常有大型相亲活动，你也可以去给他物色对象。找个让你称心如意的，免得以后有婆媳矛盾。” 最后这番话，算是彻底打动赵春秀了。 她看了尹依莲一眼，心想也不用去什么相亲活动了，如果这几个月时间里，花点心思能把这个姑娘搞定，就算是大功告成。 傻儿子既然不主动，那就只能当老娘的替他主动点。 于是赵春秀点点头：“那我就留下来住一阵吧。” 然后继续逛商场，采购。 资怀玉又往“千里”汽车公司那边跑了一趟。 虽然主要管事的是于垒，但是公司刚刚成立，千头万绪，他们这些老板都不能清闲。 毕竟这是一笔大投资，哪怕是平时最不着调的陶圣席，最近也都安坐办公室，在美女秘书的帮助下，耐心地处理各种日常事务。 资怀玉很难说得清，他这么认真工作，究竟是因为在乎钱，还是有事业心，还是仅仅只因为这个秘书的胸够大。 在“千里”没待多久，杨欣语又打电话找他，“你两天没来公司了，是不是这边生意太小，你看不上，懒得管这边的事？” 资怀玉愁眉苦脸，“凭良心讲，我最近连玩一把大乱斗的时间都没有，太忙了真的！” 杨欣语的声音柔柔弱弱，内容却是冷嘲热讽，“是很忙啊，要忙着陪你的小主播直播，还要哄你的小演员，还有你的小师妹最近也天天缠着你吧。你忙不过来，我很理解，不过莲说也有你的股份，这也属于你的事业，你要是撒手不管，别怪我一天打你100个电话。如果被你的女朋友们误会了，也别怪我。” 资怀玉自知理亏，不好顶嘴，只能含糊地说：“我没有女朋友，什么女朋友们，你别凭空污人清白……” 不等杨欣语再次嘲讽，资怀玉认输说：“我现在就过来一趟。” 路上并不拥堵，二十多分钟后，他就到了“莲说”。 这是一处还略显简陋的小型办公场地，装修材料也还没有完全“去味”，在墙角等处摆放着大量的植物。 在这里不会看到白领们忙忙碌碌地走来走去，当前公司里坐办公室的人并不多，主要是设计师、财务、hr等。 大部分员工，其实是采购人员，销售人员，市场调查员，还有去工厂检查质量的质检员等。 留在总部这边工作的人并不多。 一路看到资怀玉的人，都恭敬地行礼，“资总！” 资怀玉笑呵呵地回礼。 他已经越来越适应做一个老板了。 比如一个小细节，他刚成立任卡史的时候，当时看到员工有什么错处，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他会当场指出来。 现在他会先记下，过后了再找这个员工的部门主管。 他在普通员工面前，只要做出一副和蔼可亲、礼贤下士的姿态就好。 就算要整顿什么，他也只会下达指令，让主管的人去办；如果对谁的工作不满意，他也不会自己亲自上阵去批评，自然有部门领导去批评。 他是老板，只要管公司的大方向就行。 尤其是对于“莲说”，他很清楚，哪怕杨欣语很谦虚地说，她什么都不懂，要自己来多管一管，但自己绝不可插手太多太深。 这是杨欣语的事业，不是自己的事业。 他只是打辅助的，不能carry。 杨欣语要的不是赚钱，而是赚钱的过程，是创下事业的过程。 走进杨欣语的办公室后，资怀玉自来熟地找到杨欣语收起来的昂贵龙井，给自己泡上一杯，美滋滋地翘起腿。 “前两天还说公司发展势头良好，今天又火急火燎地叫我过来干嘛。”资怀玉惬意地品着茶。 正文 第218章 不怕失败 “发展势头良好就不需要找你了？局势总是在变化，上个月让我们发展良好的策略，到了下个月可能就会成为阻碍我们公司发展的制约了。”杨欣语戴上了一副很秀气的细黑框眼镜，显得很有知性美。 说话时，她的眼睛看着笔记本屏幕，只是偶尔扫资怀玉一眼。 “说得好。那今天叫我来是为什么？” 就是想你了……不行么？杨欣语没有说出口，只是柔柔弱弱地笑道：“昨天尹依莲约我出去喝茶。” 资怀玉点头：“恩。” “我和她之前有几个月没见了，上次见面还是她刚从灯塔国回来的时候，和她吃了顿饭。” 资怀玉眉毛一挑，“然后呢？” “然后……”杨欣语美眸凝视着资怀玉，“我发现她没坐轮椅了。我问她的病情怎么样了，她笑了笑说，之前是逗我玩的，她其实没病。” 资怀玉加重了语气：“她本来就没病。你也告诉过我，她其实没病。” 当然不能承认尹依莲曾经有渐冻症，然后被治好了，这不科学。 杨欣语微笑着说：“你去和她的主治医生去说啊。” 资怀玉一时语塞。 “我很惊奇，甚至想这个问题想得连着几个晚上都睡不着，”杨欣语坦诚地说，“你能替我解惑么？” 资怀玉也不忽悠她了，反正忽悠不动，他只好斩钉截铁地说：“不能。” 杨欣语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显得并不意外，“我理解，完全理解。我们是朋友，我不会乱说什么。但是你要当心，这样的事情如果泄露出去，后果很难预料。” 资怀玉强调：“小师妹她一直都没病，只是装作有病，来做一次内省式的心理学实验。” 杨欣语笑道：“你不要试图说服我，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的。关键是，你要说服那些握有她的病情资料的人。” 沉默了许久，资怀玉道：“我知道了。” 说完，他继续喝茶。 有些事，他已有安排，他又不是笨蛋。 但是，真的不太好处理。 如果他要去处理尹依莲的那些数据，别人反而会更快地起疑心。 如果顺瓜摸藤调查一下，马上就会出问题：渐冻症这样的绝症，怎么就治好了呢？怎么就给治好了呢？这不科学啊。 到时候资怀玉和小师妹恐怕都要生活在聚光灯下，被人拿着显微镜研究了。 这时资怀玉万分怀念系统，有系统在的话，只要一件神奇物品就能将他从困境里解救出来。 “还有别的事吗？” “我说没有的话，你会滚吗？” 难得杨欣语说出粗话，资怀玉都惊讶得一时忘了反击。 杨欣语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最近火气有点大。” “我懂，创业不易。”资怀玉略有些敷衍地说， “不，你不懂，”杨欣语有些丧气，“你创业是那么简单。” “相信我，我懂。我只是装作胸有成竹，装作淡定自若，装作自己一切尽在掌握。其实，我掌握了个屁啊。如果说我有底气，那也只是我的现金流比较充足，并且不在乎创业成功还是失败。” 杨欣语一双美眸从薄薄的眼镜片后观察他，“你可是欠着一百亿呢，不在乎创业失败？失败了你拿什么还钱。” 资怀玉笑道：“失败了，那就欠着钱呗，再找机会东山再起。你想想，我欠着人家100亿，现在我还不起了。我说你再借5000万给我，我去赚钱还你，人家会不会借啊？然后借到钱，我去做个项目，再融资，应该也不会融不到吧。” 杨欣语摇头直笑。 资怀玉说的情况，还真有可能发生。 因为如果他欠了别人的钱还不起，那钱就成了坏账。 可是呢，他又有过成功的经验，别人难免会想着赌一把，再借5000万给他。 失败了也不过多损失5000万，相对于100亿，5000万真的不算什么。 如果成功了呢？那100亿原本可能成为坏账的，就有可能收回了。 现实中，类似的例子比比皆是，一些创业者创业失败，负债累累，但依然能借到一笔钱去进行二次创业、三次创业。 直到别人对他们的信心全部被消磨掉为止。 所以，认真的，资怀玉对自己的100亿负债，有担心，不过并不算太多。 只是，让他头疼的，是这100亿负债有一部分必须马上偿还本息了，还有一笔利息也要马上还清了。 3个月前他欠了100亿。 可现在他欠的就不止是100亿了。 利息是1分5，不算太高，但算下来一年也有15亿的利息。 按照系统给他定下的借款合同，如果他不能按期偿还，人家有权收走任卡史的一部分股份。 这就太不合算了。 总而言之，在这一个月内，他要弄到22个亿，去堵住窟窿。 22个亿，其实对资怀玉而言，并不算多。 这几个月里，“红月王冠”带来的盈利都差不多够了。 但是资怀玉有一腔雄心，又是投资“千里”和“莲说”，又是任卡史的扩张。 所以现金流虽然不能说是捉襟见肘吧，却也不算特别宽裕。 这22亿，他拿得出，但拿出来之后肯定就要伤筋动骨，影响公司后继的发展。 如果影响了公司后继的发展，未来他想要按期还清欠债就不那么容易了。 这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一子落错，可能导致满盘皆输。 其实资怀玉之前从系统那里陆陆续续也获得了一百多亿的现金。 按理说，要还清100亿负债，问题不大。 可他刚刚才为了炼狱级任务，花费了50亿，去大肆买买买。 任务虽然做完了，但系统赖皮不认账了，有什么办法？ 当然，这花掉的50亿，并不是说他真的已经支付了50亿的现金。 在拍卖会上花掉的那14亿，以及从哈里王子手中购买唐寅“仕女图”的8个亿，是实打实地支付了现金。 至于后来购买的价值11亿的湾流飞机、丽娃游艇，以及3亿超算，都只支付了定金。 还有那3个多亿的太空遨游船票，也只支付了定金。 这总共价值28亿的东西，他为此支付了5个多亿的定金。 如果以后他还债顺利，这些东西资怀玉会按照约定买下。 如果还债还不上了，那没办法，只能当做这5亿定金打了水漂。 总之，正是因为这一番买买买，才让资怀玉现在陷于窘境。 幸运的是，尹依莲提出想要加入他的事业，购买他的一部分任卡史股份，并在公司任职。 对尹依莲的能力，资怀玉当然是信得过的，只是他不喜欢小师妹出于报恩的心理来做事。 然而尹依莲十分坚持，并且诚恳地表示这就是她想做的事业。 资怀玉无法分辨她的微表情，只能当做她说的是真话。 尹依莲把她持有的那些灯塔国医药公司的股份全部出手，总共出资22亿，购买资怀玉手中22%的股份，并允许他套现。 这22亿虽然不多，但正好解了资怀玉的燃眉之急，让他刚好能还清本期的本息。 于是资怀玉再私人赠送她05%的股份。 由于裴双华的股份转手了一部分出去，所以尹依莲一跃成为任卡史的第二大股东。 见资怀玉皱着眉坐在那一声不吭，连茶也忘了喝，杨欣语合上笔记本电脑的上盖，关切地说道：“别发愁，你刚刚也说了，就算失败了也不怕。别忘了，你是有朋友的，就算你失败一次，也不是世界末日，还有我们这些朋友会支持你东山再起。” 资怀玉心中一动，看着杨欣语的娇颜，难免有些意绪波动，脱口而出：“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只要有你支持，什么困难都不在话下的。” 杨欣语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有些受不了，赶紧低头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看看，掩饰着她的内心躁动。 资怀玉自知失礼，低头喝茶。 过了几秒钟，尴尬的氛围有所缓解，资怀玉刚要开口，杨欣语突然扑哧一声笑了：“你呀！” “我怎么了？” “现在太不老实了，不知道在哪学的，满嘴像抹了蜜一样。真怀念上学时的那个你。” 资怀玉狡辩说：“我怎么不老实了，我刚刚说的都是心里话。” 杨欣语的一双美眸流露几分媚意，“我是你最好的朋友？那尹依莲呢。那个兰思瑜呢。还有你那谁，那谁呢。” 资怀玉“咯噔”一下，这个问题回答不好，是会坏事的。 虽然他对杨欣语没什么野心，从没想过、划掉，从大学毕业后就没再想过要和她发展超友谊的关系——做梦梦见的不算。是没有主动去想。 但他还是不想和杨欣语之间有什么疙瘩。 如果他回答说，你和我是普通朋友，她们不是，似乎不太合适。他内心里不愿这么说。 如果他回答，她们和我的关系，都不如你，那又是明显的假话。 想了想，资怀玉还是只能和稀泥：“你和阿莲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排名不分先后。” 却是故意不提兰思瑜李玖等和他有着暧昧甚至有着超友谊关系的女孩。 杨欣语柔弱地一笑，没有继续杠下去。 “行了，说正事。” 见她放过了自己，资怀玉精神一振。 “这两个多月以来，公司的发展出乎意料的好，你设计的logo功劳不小。顾客们都说，看到这个logo，就感觉很信赖，相信我们产品的质量，并且觉得我们的产品很有时尚感。” 资怀玉矜持一笑。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的产品目前都集中在高端，所以总的销量其实并不大，市场占有率相当低，品牌影响力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去建立。我想和你讨论的，一是，势头如此之好，我们该不该马上扩充产品类型，不局限于做服装？免得在顾客心中留下固有印象，觉得我们的‘莲说’是只做服装的。” “二是，我们是否要马上着手打造中低端的产品系列？扩大目标顾客群体，争取获得更大的影响力？” 资怀玉才不想在这种问题上随便发表意见，毕竟这不是他的专业领域。 “你召集相关高层开会了没有？大家怎么说？” “还没开会，”杨欣语摇头，“只是私下找几个人通了气。大家意见不一。” 资怀玉点头表示理解：“这两个问题，本身都是有利有弊的，得失之间，很难用感性的认识来看清楚。我认为还是要做深入调研，不能轻易下结论。” 资怀玉这并不是“正确的废话”。 如果是一个普通的中高层管理人员这么说，是有避重就轻的嫌疑。 而资怀玉说出这番话，却会让杨欣语有足够的重视。 她重视了，就不会轻易决策。 而这件事本来就不应该轻易做出决策。 杨欣语是有点患得患失了。 在创业之前，她可能做好了艰苦抗战的准备。 但是在“莲说”正式注册近3个月，广告2个月前才开始投放，产品上市销售才短短1个月的情况下，竟然取得了非常优秀的销售业绩，这当然会让她信心大增，甚至会让她推翻一些以前的计划，去做更激进的举动。 资怀玉并非一味反对推翻过去的计划，也不认为激进的举动就一定不可取。 他只是认为，要做出决策，一定要认识清楚，用数据说话，决不可凭直觉行事。 虽然有可能，凭直觉行事反而误打误撞把事情办成了——但在这样的大数据时代，放着那么多数据不用，岂不是舍本逐末？ 根据数据来分析，该激进就激进，该保守就保守。该扩张就扩张，该暂时收缩就收缩。 这才是一家大公司的领袖应该做的事情。 杨欣语的微笑带了一点苦涩，“这个结论真不好下。” 资怀玉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就是领袖应该承担的。 下面的人可以口嗨，不用负任何责任。 可是领袖却需要作出决策。 对或错，一念天堂，一念地狱，都得自己背负。 杨欣语纤细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我再考虑一下。” “其实你不用这么焦虑的，”资怀玉微笑着劝慰，“对你来说，创业是一种体验而已，你又不是在乎这点钱的人。” 杨欣语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以为我真的不在乎么？” 资怀玉愕然。 正文 第219章 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 开车去酒店准备接老娘一起吃晚饭的时候，资怀玉有点心不在焉。 他脑海里还回响着杨欣语那番话。 “你以为我真的不在乎么？” 资怀玉当然不会认为杨欣语完全不在乎钱。 这世上或许有完全不在乎钱的人，但杨欣语并不在其中。 看她嫁的人就知道了。 这并不是指杨欣语拜金什么的。 而是说她会做出现实性的考量，经济因素对她来说是重要的考虑部分。 不过，也正因为杨欣语嫁入了罗家，而她公公罗玉龙近几年一直是种花财富排行榜前10位的人物，拥有超过800亿的个人资产。 所以资怀玉以为，杨欣语不会过于在乎钱。她出来创业，应该只是闲不住，不想当一只笼中的金丝雀，想要实现个人价值等原因。 可是她刚刚说的话，分明在表达：她来创业，就是为了赚钱。 赚钱对她来说，相当重要。 这不应该啊。 她又不缺钱。 以她夫家的财力，足以让她过上顶级名媛的奢侈生活。 豪车，佣人，游艇，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房，限量版的奢侈品包，米兰时装周上的最新最潮的衣服，六千块钱一斤的顶级牛肉……这些常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对她而言，只是生活中微不足道的点缀。 她不需要自己去赚钱，也能维持奢侈的生活。 所以，何必呢？ 如果是为了钱，而不是为了实现自我价值，何必辛苦出来创业，冒着亏损的风险？ 去找老公撒撒娇不就得了。 哪怕他们这对夫妻之间的关系很古怪。 但罗旗飞总不至于断掉她的开支。 资怀玉百思不得其解。 来到他给老娘订的酒店，资怀玉才凝神，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他知道老娘过来是做什么的。 表面理由是帮他盯着装修。 实际上是要兴师问罪，问他为什么欠了那么大一笔债务，还大手大脚、一掷千金。 此外，老娘也是想让他在感情上尽快安定下来，赶紧结婚。 兴师问罪也就罢了，结婚可是万万不行。 和谁结婚？ 和李玖结婚，就要失去兰思瑜和程潇。 和兰思瑜结婚，自然会对不起李玖和程潇。 资怀玉是一个都舍不得。 而他算是看出来了，只要他不结婚，和她们就还有可能。 李玖明知他和兰思瑜没断，也还是对他痴心不改。 兰思瑜嘴上说得坚决，其实只要多哄哄，还是会回头。 至于程潇，她早就愿意投怀送抱了，是资怀玉控制着节奏而已。 这次他欠了百亿负债的消息传出来后，三个女孩都有所表示。 已经分了手了兰思瑜跑来鼓励他。 程潇则表示“以后你要是破产了，我直播养你”。 李玖嘴笨，没说什么好听的话，只是默默地来他酒店陪他，小意逢迎。 在折腾了两三回后，才疲惫又轻描淡写地说：“你……努力赚钱去还钱吧。实在还不清，也没关系，宣布破产就是了，苦日子我也能过的，总之不要有太大压力。” 三个女孩都这么情深义重，资怀玉又怎么舍得抛下两个，选其中一个去结婚呢。 三全其美的办法，他还没想到。 但总之不能这么草率地做出结婚的决定。 不过也不能和老娘吵架，不能抱着抵触的情绪。资怀玉在电梯口做好了一番心理建设，才上楼。 来到老娘的房间，刚敲了两下门，门就打开了，露出小师妹的笑脸。 “你来了？” “你怎么在这？”资怀玉迷惑不解。 小师妹噘嘴道：“是你要我去帮你接阿姨的啊。” “可是……”资怀玉看了看时间，“你没别的事吗？接了她就你去忙你的呗。” “陪阿姨比较重要。” 赵春秀在里边喊：“别堵在门口，进来说话。” 资怀玉磨磨蹭蹭地进去，只见赵春秀穿了件颜色比较花的新毛衣，显得很精神。 她的相貌底子肯定是不差的，年轻时也是端庄美人一枚。 现在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好好打扮一下，也还显得漂漂亮亮，看上去只有五十多岁的样子。 资怀玉再扫一眼，看到床上、床头柜等地方，也堆着很多大包小包，看上去光是衣服就有十几套，心知肚明肯定是小师妹买的，老娘才舍不得买这些呢。 资怀玉就笑了：“妈，你气色不错。” “恩，还好没被你气死。”赵春秀不咸不淡地说。 但是对着小师妹却是态度非常热情：“小尹你过来。” 小师妹低眉顺眼地坐在她旁边，然后偷偷对资怀玉做了个鬼脸。 赵春秀热情地说：“你今天陪了阿姨一天，干脆别急着回去，让阿姨请你吃个晚饭吧。” 小师妹有些为难：“阿姨，我也想和你吃饭，不过怀玉给我安排了一些任务，我今晚得弄完，明天公司需要……” “哦，”赵春秀淡淡地扫了资怀玉一眼，“本事不大，倒是学会使唤人了。让他自己去做，你负责陪我吃饭。” “你有意见吗？”这是问资怀玉。 资怀玉哪敢有意见，“没意见，我去做，我去做。”他陪着笑说。 但是说完他还是忍不住偷偷瞪了小师妹一眼：都怪你拨弄是非！ 小师妹扯了扯赵春秀的衣袖，娇声说：“阿姨，还是算了吧，怀玉他瞪我呢，过后了肯定要给我小鞋穿的。” “是吗，阿姨给你撑腰，我看他敢不敢给你小鞋穿。”赵春秀故作威严地说。 她人老成精，自然看得出尹依莲在和儿子耍花枪呢。 这种小儿女乐趣，她当然乐得从中推波助澜，说不定他们之间就擦出火花了呢。 “我当然不敢，不敢的。”资怀玉只好说。 别说他成亿万富翁了。 哪怕就算他心狠手辣，冷血无情，没有救小师妹，以后在系统的帮助下成为这个世界的幕后掌控者，他还是不敢顶撞他老娘。 没有老娘那十几年含辛茹苦，哪有现在的他呢？ 对老娘不孝，简直就是否定了自己的来处。 当然，幸运的是，他老娘也足够的开明和智慧，不会小肚鸡肠，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又各方面都要插手。 有这样一个老娘，是资怀玉的幸运。 虽然老娘在他的择偶方面，给了很大的压力，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老娘的三观太正了，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犯了所有的男人都会犯的错，不小心多喜欢了几个漂亮又优秀的女孩…… 根据以前他们在社会心理学课堂上，老师所讲述的某种观点：女性大多更为专情，因为女性总是想为选择范围内最优秀的一个男性诞下后代。一方面是为了传续更好的基因，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她有更好的育儿环境。 而男性大多花心，因为男性总是想要扩散自己的基因，四处播种…… 资怀玉觉得，这不是他的错，这是身为男性的原罪，写在基因里的。 晚饭的时候，资怀玉没带她们到酒店吃，他知道老娘不喜欢。 所以他找了家口碑不错的家常菜馆，店面干净，价格也不贵。 老娘吃得极满意。 而资怀玉呢，虽然一直被抢白、挖苦，被两个女人轮流打击，但看到老娘那么开心，其实他的心情也是极好的，愁眉苦脸都是装出来的。 毕竟，老娘和小师妹虽然不停地批评挖苦他，却本意都不是要伤害他，而是出于关心的劝诫。 吃完饭，坐着聊了一会，资怀玉对小师妹说：“你先回去吧，明天的讲话稿写好了没有？发给我，我找人帮你润色。” 小师妹笑看着他不说话。 然后老娘对他脑壳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说了让小尹今晚陪我玩，她有什么活儿，你去替她做了。” 资怀玉摸了摸脑袋。 小师妹轻笑：“赵姨，我差不多该回去了，玩笑归玩笑，事情还是得做。” 赵春秀点点头，又摇头：“还早，别急。” 又问资怀玉：“附近有公园吗？陪我去公园散散步。” 资怀玉想了想，“可以，去德润公园走走吧，那里的空气不错。” 其实资怀玉挺忙的，不过陪老娘也是很重要的事情，稍一权衡，只能如此取舍。 小师妹则小声对他说：“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做得差不多了。讲话稿也写好了，润色就不用了。” 资怀玉笑道：“你给我老娘灌了什么迷汤，感觉你才是她亲女儿，我是捡来的。” 小师妹笑得有些狡黠，“学长啊，你在吃醋吗？不好意思哦，我和阿姨一见如故呢，阿姨都想认我做干女儿了。” “是么？那你答应了吗？” “当然要答应啊，阿姨说会给我大红包的。” 她了解一点怀玉老家那边的风俗，就算做了赵春秀的干女儿，也不妨碍未来再做赵春秀的儿媳妇，这里边没有伦理方面的问题。 甚至农村里面很多都是先认了干女儿，拉近感情，再最终变为儿媳妇的。 亲上加亲，没毛病。 资怀玉却是没想到这一层，虽然通过查看小师妹的记忆，让他现在知道，小师妹对他是有男女之间好感的。 但他对小师妹却没有那种感觉，所以也不会动不动就往那方面去想。 “为了一个大红包就出卖我，你可行啊。还说是好朋友呢！” “好朋友不就是拿来出卖的么。”小师妹的嘴唇有一点釉质的光芒。 除了口红之外，看不到她有化妆的痕迹。 有一说一，现在她的气色比起三个月前要好了太多，就算不化妆或只是淡妆，也显得好看。 等他们三个到了德润公园，停好车，老娘叮嘱道：“你们慢慢散步吧，小尹身体还没完全恢复，你好好照顾她。我习惯快走，就走前面了。” 说着健步如飞地离开。 资怀玉哪怕再傻这时也明白老娘的用意了，顿时有些尴尬。 小师妹扑哧一声笑出来，“阿姨挺有意思的，老人家有时候会急切一点，没事的，我理解。我不介意她这样安排，你也别往心里去。” 资怀玉看她一眼：“真不往心里去？” 小师妹眼睛弯成月芽儿，“你说呢？” 在小师妹面前，资怀玉从来都占不到便宜，占不了上风。 他只能耸耸肩，故作潇洒状：“我们也走动一下吧，你需要一定程度的锻炼来帮助康复。” “我知道，我有好好吃饭，好好锻炼，这几个月也没熬过夜。”小师妹老老实实地说。 难得看到她这么老实的一面，资怀玉有些惊讶乃至惊悚了。 聊着聊着，话题就到了工作方面。 “接下来就拜托你了，”资怀玉郑重地说，“你能来帮我，对我真是帮了大忙。说实话让你来当我公司的副总，我只觉得屈才。” 他知道，小师妹其实一直志不在此，她更想在学术上有所成就，甚至有野心自己在心理学领域开创一个新的分支学科。 来一家企业当副总，当然比她当老师要赚得多，但她并不是物质女孩，并不在乎这点增加的收入。 相反，对她来说，这是一种大材小用。 当然如果实在有杠精要认为，年薪千万的大公司副总要比年薪十几二十万的学科带头人牛逼，那也没办法。 在这个越来越物质的社会，是有些人拎不清，眼睛里只看得到钱，用金钱的价值来衡量一切。 将这种人类发明出来做一般等价物的东西，反而当做自己供奉的神灵和信仰。 可笑不可笑？ 可悲不可悲？ “哎，没办法，谁让我欠你人情呢。”小师妹直笑。 “别动不动就拿人情说事，我从没觉得你欠我的，你也千万不要这么想。” “恩。” 小师妹真是难得这么乖巧，资怀玉更加觉得惊悚，总觉得有一个大坑在等着他。 两人慢慢地沿着小人工湖走，湖边栽满了桂树，可惜桂花已经凋谢，少了几分雅趣。 “谢谢你。”资怀玉道。 “谢什么？” “不谢什么，就是说句谢，不行么。”资怀玉有太多要感谢她的地方。 小师妹大喇喇地说：“留着吧，以后要谢我的地方多着呢。” “恩。” “对了，下个月，陪我去一趟灯塔国。” 资怀玉没问为什么，只是点头：“好。” 正文 第220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李总，今天不用加班吧？一起吃个晚饭呗。”看着李玖的如花容颜，艾乔飞的目光显得痴痴的。 谁都知道艾乔飞对李玖的苦恋。 大家也惊诧于他的勇气。 其实李玖和资怀玉的关系已经半公开了。 你到底几个胆子去和老板抢女人？ 这已经不是“不畏强权”的问题了。 也不谈钱，谈钱太俗。 就麻烦你照照镜子，再看看老板那满脸的胶原蛋白；看看你那瘦不拉几却偏偏挺起小肚腩的不健康身材，再对比一下老板那玉树临风的身姿。再想想，老板正是26、7的黄金年龄，你已经是35岁的大叔。 谁给你的勇气去和老板抢女人呢？ 梁静茹应该都给不了吧？ 艾乔飞对李玖和资怀玉的亲密关系，也略有耳闻。 但他却私心里觉得，自己的痴心一片，早晚有打动李玖的一天。 这样一个完美的女人，如果不去争取一下，自己会后悔一辈子。 李玖对他甜甜一笑——这其实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李玖其实在公司里的姿态放得很低，丝毫没有把自己当成公司高层（财务总监）来看待，对谁都是笑脸相迎。 不过这笑容却让艾乔飞骨头一酥，心想玖玖女神对我还是有好感的。 李玖笑道：“不好意思啊艾总，我约了朋友的。” “那明天呢？” 李玖这几个月也成长了很多。 如果是以前，她恐怕会不知所措，然后在别人的穷追猛打下，被迫答应在某个时间一起吃饭或是喝茶之类的。 但现在她只是笑着摇头：“最近都挺忙，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艾总，听说最近有好几个人给你做介绍？要不要去相亲试试。说不定会遇上适合你的对象呢。” 艾乔飞这一瞬间有些心灰意冷，他用力摇头，“李总，何必呢？你明知道……总之，总之我不会去的，你不要逼我。” 艾乔飞穷追猛打了几个月，却是从没开口说“我喜欢你”之类的，甚至连隐晦的表白都没有。 李玖当然也乐得装糊涂，“我知道什么呀？我也不会逼你啊，相不相亲是你自己的事。” 说着，她利落地收拾好自己的办公桌，“艾总，我要走了。” “喔，喔。”艾乔飞狼狈地退出她的办公室。 “拜拜！”李玖连和他多说半句话的兴趣都没有。 且不论她一颗芳心都系在资怀玉身上。 哪怕她没和资怀玉好上，艾乔飞这一款也不是她会考虑的。 以她的绝色容貌、完美身材，和现在年薪百万的工作，还不到25岁的年龄，这些条件相加，种花国最顶尖那小撮的富二代、官二代，乃至白手起家、年龄40岁以下的富一代，都会对她趋之若鹜。 追求她的人足可以从和平饭店排队到外滩了。 想想看，奶茶妹妹都配得上东哥了。 李玖这条件，拉出来和奶茶妹妹一比，不管是颜值、身材还是收入，都是足可打出碾压效果的，唯独就是学历稍差了点，李玖只念了一所平平无奇的211大学，比不得奶茶妹妹的水木学历。 像艾乔飞这种，年龄没有优势，颜值普普通通的高级打工人，性格方面也不是特别好，唯一的优点恐怕就是老实本分——还真的不在李玖的择偶范围内。 这不是李玖一个人的看法，而是几乎所有人都这么看。 因为，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老实本分，能赚钱养家，那只是基础分。 而附加分方面呢，可以说艾乔飞就比较惨淡了。颜值不高，性格木讷，情商较低，工作很忙难以顾家，可是赚得也就那样，比李玖的年薪高一点，高得不多。 可李玖呢，她在任卡史工作也半年了，大家都知道她是性格温柔，善良刻在骨子里的一个女孩。这就是她的基础分了，贤妻良母的基础，走到哪里都不愁嫁。 而李玖的附加分呢，比起大明星也毫不逊色的颜值和身材，以及她年薪百万的工作，这就真是艾乔飞高攀不上的了。 公司里许多人私下里都认为，李玖和老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才女貌。 至于兰思瑜和资怀玉的绯闻——虽然兰思瑜也漂亮，但大家还是希望肥水不流外人田的。 离开办公室后，李玖像是插上了翅膀一样，脚下生风，步履轻盈。 半个小时后，她开着资怀玉不久前送她的那辆宝马x5，来到和程潇约定的网红餐厅。 小姐妹有一阵子没聚了，她对程潇很是想念——当然，也很提防。 不过李玖是个单纯又善良的女孩子，哪怕很提防程潇，也从没想过要吹枕头风，亦没逼资怀玉不许和程潇见面，或是在某些地方给程潇使绊子。 李玖的思维模式是这样的：自己喜欢资怀玉。程潇也喜欢资怀玉。自己和程潇是朋友。 这是三条没有冲突的并行线。 她不会因为，和程潇是情敌，就做不成朋友了。 她根本就没这个概念。 “潇潇！”“玖玖！”找到座位后，李玖和程潇拥抱了一下。 安坐下来后，两人各自打量。 李玖觉得程潇更会打扮了，妆容非常合适，既艳光四射，又艳而不俗。 程潇觉得李玖更加自信了，不再那么畏畏缩缩，穿搭方面也有了很大的改观。本来已经是超级大美妞一枚，程潇觉得她已经是漂亮的极致了，可今天一见，却觉得李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比之前更漂亮了。 点完菜后，程潇问：“我们有差不多两个月没见面了吧。约了你几次，你都说没空，真的这么忙？” 李玖大倒苦水，“你是不知道，上个月怀玉的那个师妹上任，担任公司的副总，定了好多的新规矩，而且抓考核也抓得很严，这一个月我是真的连约会的时间都没有。” 程潇脸色一黯，她自然知道李玖是和谁约会。 如果李玖是存心炫耀，她肯定会怼回去。 可惜她很清楚，李玖根本没那个心机，这个傻妞真的就是无意间炫耀了一把。 程潇故意用满不在乎的口吻笑着说：“那家伙，花心大萝卜一枚，据说三天两头跑去找那个演员，和他那个老同学也是不清不楚，据说和你们公司那个副总也非常亲密吧？这种花心鬼，也就你把他当成宝贝，要我说啊，你这么漂亮，根本不愁嫁，何必吊死在这棵树上。” 李玖眸子里闪过一丝痛苦。 程潇顿时有些内疚。 她并不是故意要刺伤李玖。 其实她也是在吃醋而已。 沉默了一会，程潇将手伸过桌子，抓住李玖的小手，带着歉意岔开话题，“我爸老是催我带朋友回家去玩，你什么时候有空，到我家吃个饭啊。” 李玖勉强一笑：“你爸肯定是让你带男朋友，你带个闺蜜算什么。” 程潇赶紧分辩，“才没有的事，我爸才不会急着把我嫁出去！现在他的病好了，也已经回新宇星上班了，根本没空来操心我的事。” “我爸就不一样了，天天催我结婚，压力好大。”李玖有些羡慕。 不过再想到她和资怀玉当初的约定，等到资怀玉的房子装修好，她就搬过去同居（资怀玉：我没答应过哦），嘴角便不由得微微翘起，露出让程潇同为女人都觉得惊艳的微笑。 程潇很想大声问：他真的会和你结婚吗？ 但是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了回去。 她不想失去李玖这个朋友，所以说话还是要注意分寸。 可她也有一股自己都不能正视的嫉妒与不甘。 于是她开口：“你爸妈知不知道怀玉的那些绯闻。” 李玖的眸子里又有些忧愁了。 她轻轻点头：“他们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资怀玉和兰思瑜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 刚刚得知这消息的时候，李胜利气坏了，直呼让她干脆快刀斩乱麻，不要再搭理那个用心不纯的渣男。 不过在李玖无声的对抗下，她爸妈的态度现在也有些不统一。 时而劝她分手算了。 时而又希望她再争取一下，打败兰思瑜。 有时会认为，资怀玉这德性，没结婚的时候就脚踏两船，婚后免不了会出轨，还是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有时又会觉得，资怀玉的个人条件太优秀了，如此放弃，确实不甘。 程潇看着她的目光，带着些同情。 “哎，你也不容易。压力很大吧？” 李玖摇摇头，又点点头，强颜欢笑说：“你爸最近去复检了吧，没事吧？” “恩，每个月都去复检了一次，情况很好。医生们都说是奇迹呢！”说到这个话题，程潇就很开心。 李玖暗笑，才不是奇迹呢。 想必是怀玉的功劳。 就像他用一粒药丸，就奇迹般地让自己拥有了完美身材一样。 但李玖自然不可能告诉她实情。 一方面，是替资怀玉保守秘密，担心会给资怀玉惹出麻烦来——万一这事传出去，让别人都知道资怀玉拥有一些超越时代的药物，天知道会给资怀玉带来多大的麻烦。 另一方面呢，她也是私心作祟，不想让程潇太心怀感激。 将心比心，她自己都因为资怀玉的一次帮助，而生出“以身相许”的念头。 程潇若是得知她老爸的命是资怀玉救的，怕不是也要以身相许了？ 等饭菜上桌，两人边吃边聊。 众所周知，吃饭是为了更好地聊天。 这是家东南亚菜的馆子，菜式酸酸辣辣，很合她们的口味。 “以前我在花城吃过那边的网红餐厅‘大头虾’，我感觉还是‘大头虾’好吃一点。”李玖发表着评论。 “其实这家也不错，很有特色的，”程潇笑道，“可惜我们都吃不了很多，有几个特色菜都没点。下次把怀玉叫上，多点几个菜。” 李玖秀气地吃着，“他最近很忙的，在筹备拍电影，明天还要和尹依莲去灯塔国。” 程潇和资怀玉在电话里聊过拍电影的事，知道是资怀玉自己出版的小说改编，找了兰思瑜当女主角，他自己则是自导自演出任男主角。 其实大家都不太看好，觉得这是一个亿万富翁花钱给自己找乐子而已，对影片的质量不抱任何信心。 所以程潇的关注点放在李玖的后半句话，“尹依莲，是他那个师妹的名字么？” 李玖点头。 “他们是不是真的……” 程潇没说完，但李玖自然听懂了她的意思。 “我不知道，你要有兴趣直接去问他。” 程潇抓住她的手摇了摇，“你怎么能不关心呢？这和你的切身利益有关啊。可别只盯着兰思瑜。他们去灯塔国，你可得跟着一起去啊，别这一趟出差又给你增加一个竞争对手。” 李玖想到公司的传闻，说尹依莲和资怀玉的母亲关系处理得极佳，两人经常如同好姐妹一般逛街；再想想资怀玉的母亲对自己是客气中带着一丝疏远，顿时心情就不好了。 “我有自己的事情，他们去灯塔国只是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了。”李玖道。 “你放得心下？” 李玖轻叹一声。 怎么可能放得心下。 但是她又能怎么样？ 哪怕资怀玉做错了事，让她又伤心，又失望。 可只要他找过来，软磨硬泡，再亲昵一阵，李玖心里的负面情绪马上就不翼而飞，只想沉浸在他的体贴和温柔中。 他就是她的命里魔星。 程潇似是自言自语，“他答应过带我出国玩的。” 听到这话，李玖又是一阵难受。 不过程潇并不是故意刺激她，继续说，“我现在护照也办好了，比赛也打完了，准备退役了，不用天天训练了。干脆我去替你飞一趟灯塔国，帮你盯着他。” 李玖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去帮我盯着？ 怕是一有机会就要监守自盗吧。 她白了好姐妹一眼，“别以为我是傻瓜，还说帮我盯着，你自己信么？” 程潇脸一红，正要狡辩，李玖又说：“腿长在你身上，你想去哪就去哪，不用和我说。” 程潇就不做声了。 既然李玖没有强烈表示反对，她肯定是要去的。 好朋友当然重要，她不想破坏和李玖的友谊。 但是好男人也是要争一下的。 特别是在程可风给她安排了几场相亲之后。 没有一个比得上资怀玉的！ 所以，凭什么让她降低标准！ 她哪怕拖下去不结婚，也不会随便把自己嫁掉。 曾经沧海难为水！ 正文 第221章 明天我要嫁给你了 资怀玉对兰思瑜做出嘘声的手势，接听了电话。 “冯老哥啊！我正想找你喝酒呢，你电话就来了。” 冯大炮哈哈一笑：“怀玉老弟啊，你没诚意，要找我喝酒早就找了，哪会等到现在啊。” 资怀玉解释说：“你一直在忙海上堡垒的后期制作，我怎么好意思去打扰呢。” “得了，你少来，没诚意就是没诚意。你要有诚意啊，等见面你先自罚三杯。” “喝酒什么的，两杯三杯都不是事，大家开心就行。我是真找你有事，不过你先说说来意吧。” 冯大炮直笑：“我能有什么事，就是和你聊聊，顺便告诉你，海上堡垒后期制作差不多完成了，可能还会找你和思瑜妹子补拍几个镜头。另外电影初步定档春节档，不过你早就知道了吧。” 资怀玉当然知道，作为投资方之一，电影什么时候上映，包括什么时候放出预告片，什么时候宣传，宣传经费、方式等，都是要向他汇报的。 “希望老哥你这次能再创辉煌，弄个国内票房榜前5吧！” “哈哈，没想那么多，尽量不给你们亏钱吧！” 资怀玉也跟着笑。谁也不会把这话当真。 拍电影当然是要赚钱的，不赚钱谁拍？ 资怀玉的投资，当时是为了完成系统升级任务。 可雷俊声投资那么大，绝不可能是为了泡妞而一时昏头。 资怀玉和他聊天时也旁敲侧击过，雷俊声确实有要捧一把佟南枝的想法，但更多的是觉得剧本不错，这个故事能赚钱。 只不过后来，剧本被冯大炮改得面目全非了。 “老弟你想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资怀玉毫不客气，没有迂回，“是这样，老哥你可能听说了，我打算拍一部电影……” “等等等等，我什么都没听说，”冯大炮很惊讶的语气说，“让我捋一捋，你是要拍一部电影？不是投资一部电影？你自己当导演拍？” 资怀玉才不信他没听到风声呢。 “是啊，我打算自己当导演试试。”他看了一眼在旁边忙碌的兰思瑜。 兰思瑜对着笔记本电脑，一边构思着剧情（她最近又开始写剧本了），有时也会听几句。 看到资怀玉目光望来，她给了资怀玉一个微笑。 此时她是满血状态，所以笑得非常甜美。 复合？ 没有说到过复合的话题。 但两人这一个月以来还是挺亲密的。 主要是资怀玉死缠烂打，老是追着兰思瑜研究剧本，研究研究着手脚就不老实了。 不知不觉地，兰思瑜就被他占了很多便宜。 所以虽然没有口头上说“复合”，但其实他们心知肚明，此时已经是重新在一起了，资怀玉也带她去见了老娘。 “当导演，这事其实也挺简单的，老弟你那么聪明，肯定没问题。不过还是要找几个底子过硬的来把把关，不然处女作肯定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 别说处女作了，哪怕是老资格的导演，谁又敢保证新片不扑街呢。 冯大炮这番话挺在理，而且这也正是资怀玉想找他的目的。 “老哥，你给推荐几个高手呗。摄影，副导演，剧务，灯光，我都要。另外还有几个配角没找到合适的演员，老哥你那边如果有优质的，也给我推荐几个。” “哈哈！”冯大炮的声音显得心情良好，“你是要把我的班底给掏空么？我倒没什么舍不得，我这半年里都没有开工的计划，你要真想用，就拿去用。” 他也没劝资怀玉别拍，别浪费钱。 对资怀玉这个阶层的人来说，花个几千万，一两亿，自己捣鼓一部电影玩，那都不算事，毕竟是个正当的业余爱好。 总比去澳门，去拉斯维加斯花钱要好吧。 如果有几个专业人士从旁辅助，花一两亿拍电影，就算票房亏惨，总也不至于血本无归吧。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点。 见冯大炮支持的态度，资怀玉还是挺高兴的。 虽然他有着满级导演的技术，但是现代电影的拍摄是工业化的运作，他一个人当然玩不转。 “那就多谢老哥了。” “电影的主角你准备选谁？” “男主是我自己，女主是思瑜。”资怀玉毫不犹豫地说。 兰思瑜又对他甜甜一笑。 “自导自演，你第一部电影就玩得这么野啊，看来得给你找个高配的副导演了。” 资怀玉笑道：“有多高啊？” “三层楼那么高啊。” “那就太好了。电影的剧本，是我的小说《明月》改编，你觉得我和思瑜主演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我看过你那本小说，一看就猜到男女主角的原型就是你和思瑜妹子。你们两口子演技都好，没问题的。你回头把其余需求的演员要求发给我，我给你推荐。” “行，那就拜托老哥了！” 挂断电话，资怀玉看了看时间。 “急着要走了吗？你这不停看时间是什么意思，和我在一起不开心啊。”兰思瑜不高兴了。 “那不是，不过今天我得早点回去收拾行李。” 兰思瑜瞪了他一眼：“你这次去灯塔国，还特地带上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妹妹，当老板是当得越来越有滋味了。” 资怀玉赔笑：“这是上个月就说好的，我和小师妹只是同行，她有她的事，我有我的事。” 他已经学会睁眼说瞎话，其实这次他没什么鸟事，就是答应了陪小师妹去一趟而已。 兰思瑜似笑非笑地说：“得了吧，她对你那点心思，谁看不出来啊，每天给你母后请安，啧啧，好像看宫廷剧一样。你说，你妈会不会哪天给你们指婚啊？” 资怀玉心想，你也是宫廷剧里的演员好吧，一逮着机会就和小师妹互怼。 但他当然不敢这么说，只能继续赔笑：“你说笑了，说笑了，不可能的事嘛。总之你放心，这次我就去三天，办完事马上回。” 兰思瑜幽幽地说：“三天足够造个人了。” 资怀玉知道这不是怼的时候，该哄就得哄，该服软得服软，因此只是去抱兰思瑜。 兰思瑜用力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愤愤地说：“你老是这样！别以为你抱两下就能解决问题，我告诉你没这么简单！” “我只是想和你抱抱。至于解决问题，”资怀玉笑道，“没有问题要解决，我和小师妹就是朋友关系，这次去灯塔国我也不会和她发生什么，我保证。” “哼。”兰思瑜面色稍霁。 …… “阿姨，”尹-中老年妇女克星-依莲一进门就打开不锈钢煲汤杯，“这是我看视频学着煲的冬瓜薏米小豆排骨汤，你试试，你觉得哪里不好的我下次改进。” 她的眼神忽闪忽闪，就像个等待老师批改作业的小学生。 要是兰思瑜在这，一定会大骂一声：“年轻人不讲武德！煲汤这种下流的招数都用出来了！” 赵春秀倒是非常满意，端着汤喝了几口之后就更满意了。 倒不是觉得这汤很完美，事实上她可以挑出好几个缺点。比如稍咸，比如冬瓜炖得太烂影响味道，比如排骨应该是没有焯水，稍有点腥味…… 不过一个身家数亿，年薪700万的女孩子愿意煲汤给你喝，只要里边没放毒药，这汤不完美也是完美的。 所以赵春秀喝了就只是评价：“比我煲得好，我没什么意见可提的。煲汤啊，做菜啊，都是熟能生巧，又不是大厨，别太讲究，做出家常味就行。” 尹依莲笑道：“那阿姨你多喝点，我给怀玉单独准备了。” 赵春秀现在看尹依莲是越看越爱，恨不得让儿子和尹依莲原地结婚。 这一个月来，她花了许多功夫，感觉似乎有那么一点效果。 傻儿子虽然还是没开窍，但小尹对自己的傻儿子，似乎多了那么一点……男女之间的好感？ 希望这次小尹和儿子去灯塔国，能在路上发生一点什么浪漫的故事。 要是让资怀玉知道老娘的想法，怕是哭都哭不出来。 坐了一会，尹依莲起身告辞，赵春秀当然不会让她现在走，“再坐一会，陪我说说话。” “阿姨，我还要整理行李呢。” “不急，等会让怀玉送你回去，让他帮你整理。”老太太不由分说地拉着尹依莲的手腕，不让走。 她知道，资怀玉晚点会到酒店来看看她，她当然要制造儿子和小尹见面的机会。 虽然儿子和小尹在公司里是天天见面，但公开场合和私下见面肯定还是有不同的。 尹依莲“无奈”地留下来，赵春秀和她聊起了房子装修的事。 资怀玉买下的那套豪宅装修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因为用的材料都是高档环保材料，而且装修完以后还会进一步处理，施工团队拍胸脯担保说春节前就能入住。 “别急着住进去，还是放置一个夏天吧，”尹依莲劝道，“健康是第一位的。我生了那场病才明白，人啊，得什么都别得病。一生病啊，那雄心万丈都成空了。” “是这个道理啊，”赵春秀对此有同感，“你平时也帮我劝劝我那傻儿子，不要太拼了。事业都是0，身体健康才是1。没有那个1在前面，有多少个0都是一场空。” “阿姨还是你明白事理！我会帮你劝他的。”尹依莲笑眯眯地说。 虽然她肯定不会劝。 赵春秀抓着尹依莲的手，心里其实在叹息。 尹依莲实在是她太喜欢的女孩儿，可是李玖呢，接触多了，让她真的不忍心。 那么善良单纯的一个女孩，一颗心都系在傻儿子身上，而且似乎已经突破界限了，真要让儿子和李玖分手，赵春秀也于心不忍。 还有那兰思瑜，虽然有点心机，但这几次接触下来，赵春秀还是觉得她人挺不错，优点盖过了缺点，对傻儿子也是情深一片。 真要棒打鸳鸯么？ 还有那个叫程潇的姑娘，单纯又乐观，让人忍不住心生欢喜。 至于那个姓凌的律师，还有傻儿子那个叫杨欣语的同学，似乎也对傻儿子有所好感，不过她们两个，赵春秀是绝不同意的。 除去这两个，傻儿子身边也已经挤了太多优秀女孩。 现在赵春秀只想等过完年，赶紧回家里去，别在这里，眼不见心不烦。 傻儿子同时交往几个女孩肯定是错的，但要选定一个，伤另外几个的心，赵春秀也是不忍的。 所以她只能选择逃避了。 做选择题这么困难的事，还是交给傻儿子自己去办吧。 赵春秀拉着尹依莲聊了个把钟头，资怀玉才过来。 当他喝着小师妹煲的汤，看到尹依莲把老太太哄得心花怒放，偶尔丢给他一个大有深意的眼神，资怀玉除了苦笑，什么都做不了。 虽然他觉得，尹依莲这么做是给他添麻烦。 但是他很清楚尹依莲的绵绵情意。 自然说不出指责的话。 “灯塔国那里治安太乱了，你要照顾好小尹知道么？她要是少半根毫毛，我唯你是问。”老太太威严地说。 资怀玉只能点头：“知道了，我会从安保公司请两个保镖的。” 请保镖，那得多少钱啊？赵春秀有些心疼。 但是看了看尹依莲，她一咬牙，“请，安全第一。” 倒是尹依莲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啊？阿姨，我就是去参加一个国际学术会议，还要拜访老师，还有几个老朋友，不用请保镖这么夸张的。” 赵春秀当然知道这很夸张，甚至儿子说请保镖本就是玩笑之语，但为了笼络尹依莲，她已经顾不得了。 是的，虽然对那几个女孩感到不忍，但一定让赵春秀选的话，她当然选尹依莲。 只是她不愿意来做出选择，所以才逃避。 下次让她来临海，除非是参加儿子的婚礼，否则她发誓绝不过来搅合，不想看着儿子游走在几个好女孩之间，道德败坏。 聊了一阵，赵春秀见时间晚了，便勒令傻儿子把尹依莲送回去。 上车后，沉默了一阵，资怀玉开口：“你每天来找她，到底为什么呢。” 尹依莲呵呵笑：“你说呢。” “何必呢？” “我乐意啊。” 资怀玉劝她：“不会有结果的，其实我不符合你的期望。” 尹依莲不理他，在旁边哼起了歌。 资怀玉听得毛骨悚然。 那曲调，是“明天我要嫁给你了”。 正文 第222章 解决主要矛盾 “明天我要开一整天的会，从早到晚，你准备怎么安排？”在酒店前台办理入住手续时候，尹依莲问。 资怀玉可没被她带节奏，他告诉前台：“两个套间！两个！” 尹依莲轻叹一声。 刚刚她尝试分散资怀玉的注意力，然后取消他们之前订的一个套间，可惜被资怀玉识破了。 手续办完，拿着房卡往上走的时候，资怀玉问她：“你不生气？” 尹依莲反问：“我为什么要生气？” “你这是投怀送抱被我拒绝，难道不会认为，是我觉得你魅力不够，因而生气，由爱生恨么？” 尹依莲眯着眼看了他一会，才轻笑：“白痴，你还真的担心啊？” “有点。” “我怎么可能做出那种奇葩归因。” “女人的思维总是难以理解的。” 尹依莲振振有词：“问题是，我是一般的女人么？” “根据我的经验，往往越漂亮的女人，越奇葩。” 尹依莲笑了：“得了吧，别在我面前卖弄。还‘根据你的经验’，你有什么经验啊，你见识过几个女人？” 资怀玉想了想，伸出手掌晃了晃，“十个以上。” 尹依莲在他后背用力拍一巴掌：“那就加油，争取这辈子睡到10个以上，把自己吹过的牛全部实现。毕竟，这个目标，现在你才完成了不到十分之二。” 额，这就尴尬了。 和资怀玉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只有两个。 初恋唐晓颖，和李玖。 问题是，尹依莲怎么看得这么准的？ 该死的心理学。 乘电梯来到他们客房所在楼层，资怀玉说：“你就不介意吗？心里没有疙瘩？” “介意什么？”尹依莲的眉毛很好看地挑了挑，这是个比较男性化的动作，但是由她做出来，只显得很飒，却绝不男人婆。 “我的感情经历那么丰富……” “很丰富吗？” “……好吧，至少现在还算丰富吧，脚踩好几条船。我这样的人，你真的放心？” “不放心。”尹依莲正色说。 资怀玉眉开眼笑，但很快收敛笑容，一本正经地说：“所以你看，还是别在我身上继续浪费时间和精力，免得沉没成本太高……” “怀玉啊。” “叫我学长。” “怀玉。”尹依莲放下行李，抓住他的两条胳膊。 资怀玉担心她会踮起脚尖亲上来，不过还好，尹依莲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怀玉，人要善于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并且准确地抓住主要矛盾，去解决问题。” “现在的主要矛盾是，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没有你，我的生活会少很多幸福感。这就是当前最大的矛盾。所以我要得到你，来解决这个主要矛盾。至于得到你以后，你会不会出轨，你会不会对我好，那些都是现阶段的次要矛盾，可以等结婚以后再另外想办法。” 尹依莲那灼灼的目光，让人无法忽视她的认真。 资怀玉都有点心慌了，而且这番话也让他有些触动。他移开目光，顾左右而言他：“明天你去开会，我也去拜访几个朋友。” 尹依莲没有继续逼迫，而是松开他，做了个鬼脸，很自然地顺着他的话题说下去，“你在灯塔国有朋友吗？” 资怀玉笑了笑，“我这张脸，就是门禁卡，可以刷开这个国家大多数的门。刷开门了，聊一会，不就成为朋友了。” “不管是做游戏，做出版物，还是做影视，这边的市场都忽略不得。”尹依莲点头。 “没错。”资怀玉毫不意外她猜透了自己的心思。 因为这并不难猜。 “海上堡垒”也好，他即将开拍的“明月”，还有公司以后拍摄的电影，肯定都是要在北美市场投放的。 虽然种花国的电影在这边很难取得好的票房，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还有“红月王冠”，以及公司准备做的其他游戏，肯定也要在这边运营，不可能放弃这么大一个市场。 至于出版物，更不用说，任卡史已经在烧钱打造网文平台。国内的版号紧张，出版困难，但是一些优秀的网文是可以考虑在这边出版的。 所以资怀玉这次过来，确实打算约见几个灯塔国出版业老板、院线老板和运营商，不说达成协议吧，至少先聊聊，看看有没有可能去进行合作。 “你要小心。” “啊？” 尹依莲说：“我感觉，有人在盯着你。” 资怀玉紧张地赶紧回头看，没看到什么盯梢的啊。 尹依莲扑哧笑了一声。“其实，是我一个朋友说的，cia和国土安全局都在关注你。因为你上次突然失踪的事情，让他们怀疑你是不是在为我们国家提供情报。” 资怀玉简直莫名其妙，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对方的担忧并非是完全无稽。 何况，就算是无稽又怎么样。 灯塔国才不会给你讲道理。 这就是一个强盗国家。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进入自己的房间，放好行李之后，资怀玉洗了个澡。 出来后，他坐在沙发上，打开笔记本电脑，但是什么也看不进去，他还在想着尹依莲刚才那番表白心迹的话。 他一直都知道，尹依莲是个很特立独行的人，但也没想过她的想法会这么怪。 但是虽然怪，可又有强大的逻辑在背后支撑。 然而，逻辑是理性的，感情是非理性的，她要怎么去协调呢？ 比方说，她理性觉得，不应该追究自己和几个女人纠缠不清的事情，要先把自己拿下，这是她当前面临的主要问题。 等到结婚后，才想办法去赶走自己身边那些女人。 这是尹依莲的思路。 可是她做得到吗？ 她不会吃醋吗？ 她不会因为吃醋而情绪失控，做出错误的事情吗？ 额……资怀玉回过神来，想这些干嘛。 这不是自己该考虑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在指尖旋转。 这是他以前抽奖抽中的“杂物”，一张没有密码的银行卡。 之后又在某次抽奖中，抽中了一串数字。 通过支付给系统1000积分，得知那串数字对应的正是这张银行卡的密码。 银行卡停在他的手心。 他注视着卡上的那串英文。 “c&c&h联合发展银行”。 资怀玉上网查过。 这是一家总部注册在开曼群岛的银行，开曼群岛是什么地方，懂的自然都懂，不懂的去问问度娘也差不多能明白几分。 c&c&h是卡莫拉内、凯泽尔、汉密尔顿的缩写，这是银行的三个创始人，来自不同的国家不同的民族。 但是资怀玉相信，他们有一个共同点。 他们都是为资本服务的。 这家“c&c&h联合发展银行”的一些制度很有意思。 比如说，他拿着这张银行卡，能输入正确的密码，则不需要任何身份验证，就可以进行所有的金融操作，也可以把里面的钱全部取现。 很神奇吧？ 在国内这是不可能的。 你去工商银行，哪怕只取个100万，没有身份证明你看能不能取出来。 所以，这张银行卡里有多少钱呢？ 资怀玉打算去看看。 另外，在抽中这张银行卡的时候，他还同时抽中了一片钥匙。 至今都不知道那片钥匙是干啥用的。 他不由得联想，这片钥匙会不会是“c&c&h联合发展银行”里某个保险柜的钥匙？ 也得去试试。 夜里，资怀玉一直担心自己被夜袭。 不过还好。 小师妹虽然来找他聊了一会，却没有什么特别出格的举动。 当然，一点小小的撩拨，肯定也少不了。 资怀玉是“坐怀不乱真君子”，当然忍住了诱惑。 次日。 小师妹大清早就离开酒店，去参加“国际应用心理学年度论坛”，这是由灯塔国心理学协会举办的一次国际级学术研讨会，规格相当高。 资怀玉的理论水平，其实也够得上参加了，心理学四级，在地球上应该是没有对手了。 不过他懒得写论文，没做出什么出名的研究，自然不会有人邀请他。 他也没兴趣参与进去，毕竟他不打算走学术道路。 上午他按照预订计划，和几位灯塔国出版业的代表见面交谈。 到了下午，他则去了一趟“c&c&h联合发展银行”，顺利地查到了卡里的余额。 约5700万美元。至于那片钥匙，并不是对应这家银行的保险柜。 不过资怀玉并不是失望。这一笔巨款，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这一期还款之后，他就没剩什么可动用的现金了，想开拍“明月”挺困难的，说不定得压缩投资。 可是有了这笔钱，“明月”就可以马上组建团队开机了。 《明月》这本小说，是他用小说生成器完成的，他设定了时代背景、主要人物的人设、大致想要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于是小说生成器给他生成了这本小说。 故事发生在土木堡之变前后，通过一个书生、一个教坊司名妓的爱恨情仇，以点带面地写出了波浪壮阔的时代感。 小说没有过度地追求技法，而是以更接近通俗小说的写法来完成。 所以这本书非常畅销，特别是豆瓣评分，简直突破天际了。 那些大龄女文青们纷纷表示，这本书让她们潸然泪下，情不自禁。 而男读者也认为，这本书对于时代的描绘，恢弘大气；对于人性的解读，深刻入骨。而对于许多细节，包括服饰、称谓、社会制度（税收，田亩，官制等）等，都忠于历史。 是很难得的，让男女读者都叫好的小说。 但是说到茅盾文学奖？ 其实机会不是很大。 因为这本书为了通俗易懂，没有炫技。 比如说，就算村上春树有一天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品或许会是《海边的卡夫卡》、《18q4》等等，但绝不会是他最畅销的小说《挪威的森林》。 严肃文学奖项和畅销书往往是对立的。 资怀玉自然考虑过要去评奖，因为奖项加身，对于作品的推广肯定是有好处的。 不过也不强求吧。 毕竟他现在虽然有钱，但在文艺圈没有底子，在文艺圈的人看来是暴发户，不少人认为他这本书是请枪手写的。 有人愿意捧他的臭脚，也有人懒得搭理他。 还是等拍完这部电影再说。 如果电影真的叫好又卖座，自然能借此机会，让原著小说的销售更上层楼，而他也能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文化人，一个文艺圈的大咖。 甚至，任卡史公司也有可能将因为他个人的文艺圈属性而受益。 比如，更容易谈下一些版权，更容易找到一些合适的人去举办具备权威属性的评奖活动等。 这些都是后话，都是资怀玉的野心。 暂时，他的注意力集中在：把电影拍好。 小师妹是参加完晚宴才回来的，回到酒店已经是深夜了。 她没回自己房间，径直来敲资怀玉的门。 看到她双颊酡红，眼神迷离的样子，资怀玉心知她有些醉了，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sr。 果然，坐下以后，小师妹明显比平时失控，各种小动作不断，比如脱掉鞋子用脚趾头轻轻刮擦他的小腿，装作不经意地用手扫过他的大腿根，还装作头晕靠着他的肩膀对他耳朵吹气…… “过分了啊！”资怀玉忍不住警告，“我知道你没醉得这么厉害。” “呵呵！”小师妹坐直了，“我知道你知道我没醉得那么厉害，这是心照不宣的，你享受就是了，拆穿做什么呀。” “我没享受！”资怀玉义正词严，“你太生涩了，没有经验就别装！” “呵呵！为什么不能是我故意装作生涩呢，因为你这种大男子主义就好一口，”小师妹瞥了他一眼，“真不经逗。你看你，别夹着腿好么，以为我没发现么？” “额……”尴尬了。 资怀玉赶紧转移话题：“今天的会怎么样，你发言了么。” “这种会议，就那样。还算成功吧，不过也没什么意思。我发言了，宣读了一篇论文《从婚姻制度崩解来看东西方民族心理的异同》。” “这么大的题目……”资怀玉简直无语。 “瞎掰呗。” 资怀玉自然不相信她会在如此严肃的大会上瞎掰，她对学术的态度是很认真的。 所以，大概是她真的做了些相关研究吧。 他大着胆子说：“说到婚姻……既然你挺有研究的，那你认真评价一下，你觉得你和我有可能吗？我觉得我们应该不可能拥有一段美好的婚姻。” “为什么不呢？”小师妹没有提高音调，很平静地反问。 “你看，我自己都没信心能保证忠诚，你也看到我的私生活，虽然比起某些人来，没那么烂，但也绝对算不上好，你肯定无法容忍的吧。” 小师妹呵呵一笑：“恰恰相反，我虽然不高兴，但能容忍。而且你看我，连你最龌龊的一面我都见识过并且能容忍了，你认为如果我们真的结婚的话，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么？” 资怀玉无法回答。 就不该挑起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