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星修炼的我被祝融号曝光了》 正文 第一章 被发现了 夏至未至，春暖花开。 这似乎只是寻常的一天，但对于世界航天史来说，却注定意义非凡。 因为，就在今夜，华夏发射的火星探测器“祝融号”将首次向地球传递来自火星的珍贵影像资料！ 无数人守在直播间内，等待那个激动人心时刻的到来。 “牛逼啊！咱们国家终于也登陆火星了！” “科学家才是最伟大的明星啊！” “呃……不懂就问……费劲巴拉跑去火星做什么？那么多钱，支援一下落后地区不行吗？” “无知！” “未来绝对是太空的天下！失去太空的话语权？还记得当年的甲午海战么？” “落后就要挨打！” “啊！这样啊？那……感谢各位科普！请允许我说一句：华夏牛逼！祝融号牛逼！” 不过，鸟大了什么林子都关不住。 这里也同样有许多不和谐的声音，总喜欢刷存在感来彰显他们的与众不同。 “嘁！火星而已！就硬吹？” “人家M国几十年前就登陆火星了，两个探测器到现在还在工作！这差距有多大？还有脸搁这美滋滋呢？” “说不定都是人家已经淘汰的技术，被咱们还当宝似的拿回来用呢。” “哟！这一开口就是老跪族了！膝盖以下早就截肢了吧？” “滚回你的M国去吧！就是不知道你M国爸爸认不认你这个狗儿子！” “袁爷爷不该让你们吃得太饱啊！” “就这几条慕洋犬的症状，当年我就不建议出院的……”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祝融号传回的影像尚未抵达地球，直播间里已经唇枪舌剑吵成一团，气氛很是热闹。 但是，远在大洋彼岸的另一端，某个级别很高的圆桌会议正在同步召开。 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华夏……太快了！” “从登月到火星，他们，只用了不到十年啊！” “这个国家发展的速度简直是恐怖！要是再给他们几十年的和平，那……我们可能将永远失去伟大的地位！” “也……不一定吧？咱们的勇气号和机遇号，甚至已经在火星上运行了创纪录的14年！而华夏此次的祝融号，据说设计寿命只有三个月而已。华夏的崛起固然必须警惕，但跟我们的差距依然还是很明显吧？” “不！你根本不懂那个国家！你根本不懂那个民族！” 有人拍案而起，脸色发苦地说道：“他们跟我们不一样……本性里惯于谦虚低调，不喜张扬，当他们真正露出獠牙的时候，恐怕我们连挣扎逃走的可能都不会有。” “是的！我了解华夏人！他们声称的三个月，但实际工作时间就算超过三十年都不奇怪！” …… 【官方】华夏航天局：大家久等了！ 官方发言人没有过多废话，紧接着便接入了来自火星的影像！ “卧槽！来了来了！” “这就是火星么？好荒凉啊！” “那个大家伙就是天问一号吗？奇形怪状的！” “图像有点模糊啊！没有高清的吗？” “闭嘴吧你！你知道影像比照片困难多少吗？还特么高清！给你来一段火星蹦迪得了？” “华夏牛逼！向科学家致敬！” 直播画面的出现，让跪族男孩和跪族女孩的声音迅速被淹没，此刻直播间里洋溢的，基本上都是满满的爱国热情。 但是另一方面，那个自诩为世界警察的国家，却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该死！竟然是影像！” “华夏人的科技，已经达到了这个程度吗？” “我们现在……也只是能传输照片而已啊！” “难怪他们此次选择高调地全球直播，这是赤裸裸的实力展示啊！是给我们看的！” “能显露出来的，永远只是冰山一角！我忽然感觉到，今日之华夏，已经是深不可测！” “绝不能任凭他们再这样发展下去了！” “咦？那是什么？！” “怎么……有个人？？？” 画面中忽然出现的人影，让守在电脑屏幕或是手机屏幕前的人们，眼珠子差点弹了出来。 卧槽！ 这是个啥？！ 虽然那人影一闪而过，不到0.1秒就消失在祝融号的镜头前，但很快就有人通过回放截屏的方式，截取到了那一帧的画面。 一个人！ 是的！有头有身躯有四肢，虽然分辨率模糊得无法看清任何细节，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人类的身形，而且动作还很快，不会是人形玩具之类的东西。 找到外星人了？ 如此轻易？ 片刻的激动之后，一个声音骤然响起。 “我草！神特么的火星直播！这怕是布景拍摄的吧！刚才过去那个是场务还是群演？穿帮了啊有木有！” 外星人当然不可能，就算火星上真的有生命，那也毫无道理跟人类长得一模一样，这太离谱了。 所以，上面的猜测迅速得到了广泛的支持，跪族们的反扑，瞬间爆炸！ “我草草！” “去他妈的火星探测！去他妈的科学家伟大！果然还是那个擅长作假和欺骗的国家啊！” “牛逼！是真的牛逼！咱们航天局生起气来，连自己都骗！” “这骗局投入真不小！刚才的布景也不错，老子差点就以为是真的了！” “嘁！火星什么样子，还不是指望人家M国人提供的照片，不然你连摄影棚都不知道怎么搭！” “笑死老子了！他妈的在这种国家，真是感受不到一点点希望！我是华夏人，我可耻！” 直播间里骂声不绝，无数人从粉转黑，刚才有多爱国，现在就有多绝望。 哪怕是落后，也不能用欺骗的方式来粉饰太平啊！ 但是没人知道，就在八分钟前，荒凉广袤的火星上，一个人微微皱起眉头。 呃…… 被发现了？ 正文 第二章 火星上的神灵 张凡目光玩味地看着不远处的那个造型奇特的火星探测车。 这玩意似乎还带着照相的镜头呢。 看来，这些年人类努力虽然错了方向，但进步也是不小。 唔…… 祝？融？ 很快，张凡的视线聚焦在祝融号火星车上，认出了车身上那两个镌刻的古体篆字。 来自华夏？ 张凡眼前一亮，点头笑道：“孩子们倒也算争气。” 既然如此，地球文明或许不该就此而绝。 我便给你们一段缘法，能否度过那个危机，便看你们的造化了！ …… 与华夏国直播间里的乱象不同，遥远的大洋彼岸，却是另一番情形。 华夏造假？ 不可能的！ 如此大事，岂能如此乱来！ 那么刚才那个还算清晰的人影，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华夏方面的探测器带上去的东西？ 该不会……华夏人已经能够传送活人去火星了吧？ “孩子们！” 一个声音，骤然响彻天地！ 淡泊宏大，浩瀚无垠。 没人能形容那个声音，它突兀地响起在每个人耳边，无论这个人身在何处，正在做什么。 全球，70多亿人，无一错过！ 是谁？ 谁占我便宜？ 华夏人纷纷惊骇地四处寻找，而不懂中文的外国人则只能是一脸的懵逼，不解其意。 下一刻，天空出现了恐怖的异象！ 随着那个声音响彻寰宇，空中的气流仿佛被某种无形无质的法则力量牵引，徐徐而动，渐渐在九重天阙之上，凝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漩涡深处，隐隐有无尽罡风云气交织成一张不可见的巨大罗网，刚才那个声音的起源，仿佛便是源自罗网中心。 这！ 这这这！ 霎时间，所有人的心弦被轻而易举地拨动，万般情绪没来由地纷至沓来。 于是，有人惊喜雀跃，有人顶礼膜拜，有人捶胸痛哭，有人大笑大叫…… 诸般乱象丛生之中，一道仿佛能够割裂虚空混沌的氤氲霞光，陡然出现！ 那霞光越来越强盛，最终凝化成一具横亘天际的恐怖身躯，仿佛从洪荒万古之时便已经存在那里，只是直到此刻，所有人才如梦方醒般地看到他。 转瞬之间，天宇震动，万千星辰明灭不休！ 那身躯懒洋洋地垂下眼帘，将目光洒落无极，含笑望着那个蔚蓝色的星球，望着亿万众生。 无尽星河，此刻仿佛只在他指尖穿梭，就算是日星月耀，在巨人身躯的映衬下，也渺小得宛如万花丛中嬉戏的蜂蝶。 “孩子们，路错了，但或许还来得及。” 张凡使了个法天象地的神通，直接将法身映像到地球上，淡淡道：“速来荧惑，随我修炼。百年后，拯救地球文明。” 言毕，法身湮灭，化作点点碎金，慢慢消失在天际。 一切，仿佛是不切实际的幻象。 随着张凡法身的消散，地球重新恢复了以往的秩序，华夏依然是黑夜，彼岸依然是白昼。 然而，数分钟过去了，整个世界仿佛是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依然凝固不动，迟迟无法消化刚才那令人惊骇欲绝的一幕。 神！ 那是神的法体！那是神的声音！ 许久之后，华夏人率先清醒过来，纷纷挺起骄傲的胸膛。 因为刚才那两句神谕，毫无疑问，乃是用的中文！ 其中的“荧惑”二字，正是现代人俗称的火星！ 此次的火星探测，出现了这样一个惊天的意外收获，竟然……惊动了真正的神灵？ 可是…… 为什么神降下法旨，第一句就直接斥责说道：路错了？ 是哪里错了？ 为什么又说，或许还来得及？ 随我修炼？ 百年后？ 拯救地球文明？ 张凡只是说了短短的一句话，却迅速被解读成无数种可能，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糟了！” “是……是华夏人……说的是华夏的语言！” “该死！难道真的有神灵？上帝啊！您……在么？” “火星有神，召唤人类去修炼，事关百年后的地球危机？” “不行！绝不能让华夏人占了先机！” 随着张凡法身湮灭后，经历了漫长的沉寂，会议室内陷入一片混乱，无数人七嘴八舌，脸色异常难看。 极短的时间内，已经得到消息，许多原本依附他们的国家明确表示要转投华夏的阵营，毕竟人家可是有真正的神明在天上镇着！ “快！快进行危机公关！” 主持会议的老头子大声叫道：“把刚才的事件，给定性为华夏通过科技手段制造的虚空影像！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神！” “与此同时，全力加速航天技术的研究，我们一定要率先登陆火星！” “甚至，我们可以找几个思想彻底奴化的华夏人登陆火星，一定要想办法成为那个恐怖神灵的第一批学生！” “还好！还来得及！反正现在地球不可能联系到火星方面，只要我们应对及时，说不定这反而是我们重新坐稳世界霸主的新机遇！” …… 与此同时，华夏国，华夏航天局内。 同样是一片震骇的表情，最终大约总结出几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问题一，那位神秘大神所说的“走错了路”，具体是指什么？ 问题二，去火星修炼……什么人都可以？应该需要筛选机制吧！送清华的还是送蓝翔的还是送少林寺的，大神你说明白点啊…… 问题三，百年后，地球要面临极大危机？ 可是，神如昙花一现，神谕也语焉不详。 所有人只能猜测，却苦于无法得到更进一步的指引。 “唉！”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科学家扼腕叹息道：“早知道！应该在探测器上增加一个能够双向通讯的模块啊！当时我们有过这个考虑，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为的是节约探测器能量资源，令其能够在火星上工作更长时间……” 众人苦笑，知道郑老只是碎碎念而已。 地火通讯，单向已经是千难万难，为此在地球上建立了超过百米口径的巨大天线，接收来自浩瀚宇宙的微弱信号。 双向通讯？ 就目前的科技而言，那根本是一个幻想。 就在这时候，航天局最高会议室角落里，忽然传出一个声音。 “嗯……这个模块的程序，其实我是加进去了的，但按理来说，那边应该是不可能接收到。但或许……神可以？” 正文 第三章 孩子们，照着这个练 立功了！ 老李立功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迅速响起一片欢呼！ 虽然这种行为明显违规，甚至可以说是严重破坏纪律，但此时此刻，已经无人在意。 能够双向通讯！那么就有可能……联系到那个远在火星的神秘神灵！ 紧张而短暂的斟酌之后，一段简明扼要的信息，从地球某个最高级别功率的发射塔发射出去，射向茫茫太空，射向火星的方位。 信息很简短，却包含着那三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为了尽可能提高传输成功率，科学家们几乎是采用了当年发电报的那种极尽谨慎的措辞，没有一个字是多余的废话。 但是即便如此，距离地球六千万公里的火星能否收到，所有人都没有半点把握。 毕竟那个双向通讯模块，只是某位老科学家出于某种浪漫主义的考虑才私自加进去的，祝融号接收讯息的能力，可以说是相当低下…… 信息抵达火星，需要至少八分钟。 对面能否收到，收到后是否应答，无人知晓。 在这八分钟内，会议室里却迅速发生了一场混乱的争议。 “我提议！” 时任华夏航天局最高领导的一位老者站起身来，沉声道：“立刻全力研发航天科技，争取在最短时间内把华夏人送上火星！这一步，我们绝不能落后于世界，尤其是那个国家！” “不可！” 立刻有人摇头反驳道：“全力研发？怎么个全力？华夏如同一台精密的机器，我们历经无数苦难才步入正轨。如今伟大复兴的梦想已经近在咫尺，难道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神迹，把一切全都打破？万一有什么差池，那就是万劫不复！” “这是什么时候！不能太保守啊刘老！要是被别人抢了先，真的得到了神明的传承，恐怕是亡国灭种之祸！” “就凭刚才那一句话？虽然看起来的确像是亲近我们华夏的神祇，但大家有没有想过，这也可能是外星文明的一个巨大的阴谋？” “什么意思？陈院士你说清楚点？” “在座各位都知道，刚才我们看到的那个恐怖的巨人，绝不是地球科技能够完成的，但对面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却不好判断！真的是出身华夏的神明？那当然很好，但万一是有人故意冒充，其用心……不得不防啊！” 各执一词，争论不休。 渐渐地，所有人将目光越来越多地投射到一位始终不发一言的老人身上。 那是华夏国的最高话事人，万里神州的真正掌舵者。 这位年逾古稀的老人，无疑面临着一个前所未有的艰难选择。 全力发展航空科技？ 这绝不是一句轻飘飘的空话，如果真的落到实处，那意味着华夏这艘恐怖的巨轮，将被他亲手变更航向，驶向一个前途未卜的未来。 身居至高位，老人对华夏的了解，远胜任何其他人，他有信心指挥华夏赢得这场踏上火星的太空竞赛。 可是在这个过程中，华夏必须要彻底丢弃一贯的韬光隐晦的策略，向世界展露出惊世骇俗的巨大潜力。 另一方面，与航空登陆无关的一切国计民生，都将被大大拖缓，造成的影响极其深远，必将造成无数不可逆的严重伤害。 极其沉重的压力，令老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 张凡在火星上，摆弄了一会儿“祝融号”火星车。 嗯……就像是得到了新奇玩具的孩子一样，这东西居然是激起了张凡尘封已久的一点童心。 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张凡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虽然完全不理解这辆火星探测车复杂的科技含量，但既然人类能够将它送到遥远的火星上，说明这一百年来，地球的发展十分迅速。 呵……一百年了！ 张凡在祝融号边上直立起身躯，目光悠远望向太空，充满了追忆的神色。 还记得自己破碎虚空，从地球离开的时候，整个世界相当乱套，华夏更是内忧外患，几大军阀混战不休。 唔……那时候街上跑得最多的，还只是黄包车吧，小汽车这种东西凤毛麟角。 而现在，短短一百年而已，华夏已经能把这么一个东西，送到火星来了。 想必，经历战火洗礼，华夏又是盛世。 纵观历史，大抵如此。 咦？ 有信息？ 一段微弱的电波，打断了张凡的回忆。 近在迟尺的祝融号，头顶的一个装置忽然间转动起来，似乎是在做出某种努力。 只是，经过了数千万公里的太空旅行，最终被祝融号捕获的，是衰减得几乎已经无法辨认的一点点信息。 刚刚进入工作状态的祝融号，此刻却像是一个弥留之际的耄耋老人，极其艰难地翕动着嘴唇，竭力吐出几个断断续续的字。 若不是张凡神念通达天地，恐怕根本就无法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路……为何……错？ 送人……筛选…… 地球…… 张凡皱起眉头，很快便泛起一个淡淡的笑容。 孩子们挺谨慎，而且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居然还能从遥远的地球传递消息，这就有点了不起！ 唔，筛选？ 这个很有道理，倒是我刚才疏忽了。 张凡微微点了点头，暗想的确应该有个基本的筛选，否则若干年后给我送来一群不堪造就的蠢牛木马，岂不是白费功夫。 听起来，孩子们对自己走的错路，还有所怀疑留恋呢。 不过证明这个不难！ 张凡目视着遥远的地球，目光微动，锁定了地球附近那颗曾被赋予无数美丽神话的小小星球。 伸手一指，一道光华应手而出，径直跨越数千万里的距离，剑指月亮。 而张凡却已经蹲下身子，双手变幻出一个个玄奥的法诀，将干燥的火星土壤凝练压缩到极致，竟然幻化作一张张暗红色的书页。 以心念为墨，虚空执笔，刚刚凝成的奇特书页上，便开始出现一行行古拙沉凝的文字。 开篇即明义——孩子们，照着这个练。 正文 第四章 那一剑，斩落嫦娥的头冠 同一时间，遥远的大洋彼岸，会议室里同样是陷入了激烈的争论当中。 “这是阴谋！不能上当！” “哪能因为那样一个画面，就匆忙调整国家战略方向，这太过于草率！” “可别错过先机啊！那位天神说得可是华夏语，对我们已经极其不利，倘若登陆火星我们再落后，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所有国力都放在航天科技上，实在太冒险！” “说不定那只是个障眼法，是华夏故意搞出来的烟幕弹！” “胡说！横亘天宇的天神虚像是障眼法？华夏科技如果到了这个级别，咱们该研究的就是早点臣服的问题了。” “就算火星上真的有神，那又如何？咱们地球距离火星，接近六千万公里，就算是光速都要跑个七八分钟。这样遥远的空间跨度，就算是神，又能做什么？” 神迹显现之后，全世界为之颤栗，无数人从小建立起来的科学观轰然崩塌。 但是具体到登陆火星这件大事，偌大的地球上，有资格掰掰手腕的，也只有那两个超级大国而已。 此时此刻，不管是哪一方，尽管亲眼目睹了神迹，亲耳听到了神谕，却依然难以做出那个艰难的抉择。 干系太大了！ 神说，路错了，我们就要全盘放弃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科学体系？ 神说，送人去火星修炼，就要不顾一切发展航空科技，甚至置国计民生于不顾？ 倘若……这真的是某个阴谋，不管是出自何人手笔，最终造成的破坏力，都将瞬间倾覆一个超级大国，甚至……对全人类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快看！那是什么？” “有流星！” “不！不是流星！好像……是一把剑的形状！” “剑光！是剑光！天哪！难道……这又是天神的手笔？！” “真的是剑光！哈哈哈！果然是我们华夏的神啊！可不是外国那些什么雷神之锤之类的东西！” 一道剑光，出现在遥远的天边，在华夏的夜空中，显得格外清晰耀眼。 没人知道它从何而来，似乎一抬头间它便已经出现，白亮的剑光将沉沉夜色裁开，仿佛留下了永远无法弥合的伤痕。 速度，并不很快，如果对着它许愿，那么可以将衣角打无数个结，也不必担心来不及。 神剑经天，穿梭在繁星掩映之间。 起初，引发过一些恐慌的情绪，唯恐这便是天降神罚，用来惩戒刚才某些愚蠢的人类对神明的可笑猜疑。 但很快大家就发现，剑光在空中飞行，竟是奔赴月亮的方向。 很快，月亮的光辉被那道剑光完全压制，一时间只见漫天都是剑气的锋锐光华，根本无法看清那里发生着什么。 片刻后，剑光敛没，重新出现皓月千里的景象，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 不论是市井小民，还是身居高位，此刻都是手捂着胸口，用力压制那颗砰砰乱跳的心脏，觉得刚才亲眼目睹的那一幕，宛如虚幻。 “月亮！月亮变样了！” 有人指着天空，双眼瞪得滚圆，浑身颤栗着嘶声惊呼。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但的确似乎与刚才已经有所不同。 科学常识，月亮上肉眼可见的阴影，其实是较为平坦的平原地区，它们接近镜面反射，太阳光难以反射到地球上的人眼，所以在地球的视角看来，是较为阴暗的区域。 华夏的老祖宗，充满了浪漫主义情怀，以月亮上的阴影发挥想象，给月亮编写了许多神话故事，其中流传最广的，莫过于“嫦娥奔月”。 这是因为，从地球看月亮，上面的阴影很像是一个坐姿的宫装女子，头顶上有高高的发髻，仿若鬓发如云。 她便是“嫦娥”，华夏神话故事中的广寒仙子。 可是现在…… 无数人目瞪口呆地发现，“嫦娥”的头冠已经消失不见！ 夜空晴朗，即便不借助望远镜，大家也能看得真切。 月亮上的阴影凭空少了一大块，也就是构成嫦娥仙子的头冠没有了。如果古时候便是这副画面，或许古人也不会将其比作是一位仙女，毕竟……光头的仙女，毫无美感。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类没诞生的时候，月亮便已经存在那里，历经万古，也没有任何改变。 但刚才那一剑！ 凭空出现在天际，剑光浩瀚磅礴，这一剑……斩落了嫦娥的头冠！ “嘶！” 会议室中一片倒抽凉气的声音，无数执掌大权的高层如坠冰窟。 这！ 这是什么样的实力！ 地球科技发展到现在，早就有人断言，若再起大战，人类必将毁灭。 可是……毁灭的仅仅是人类本身而已。 哪怕引爆现阶段所有的超能核武器，也无法对地球造成什么不可愈合的伤痕。 无数年后，地球必将重归自然。 可是，刚才的那一剑！ 之所以让月球上的阴影大片消失，那必定是对月球的地貌造成了极其可怕的创伤，以至于远隔数十万公里，仅凭肉眼都能清晰可见。 神啊！ 这就是神的力量！ 我说你错了路，你便是大错特错。 不必怀疑，神，是不可以被怀疑的！ 阴谋论？ 太可笑了！ 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下，就凭地球上这些无知的凡人，人家举手间便可以尽数毁灭，哪里有必要去搞什么算计。 很快，华夏航天局方面，通过在月球上的几个探测器，模糊得到了一点信息。 “超过八百万平方公里的月球表面被深深重创！” “从照片上看，那是恐怖到极致的巨大变化，宛如沧海桑田！” “平原变成深坑，盆地崛起高峰……” “这！这就是神之一剑造成的结果。” 而在地球的另一端，会议室中等待了许久，却有人如丧考妣般地汇报道： “报告！我们……我们在月球上布置的探测车，刚好被完全毁掉！我怀疑……刚才那一道剑光，是故意针对我们国家……” 啪！ 头发全白的老头子仿佛一下子年轻了五十岁，飞扑过来一巴掌就打烂了那家伙的嘴。 放你妈的屁！ 你找死别带着我！！ 针对我们国家？我们配吗？ “发布最高命令！即日起，全国无条件停止一切无价值的科学研究，除了保障最基本的社会秩序之外，尽全力研究航天科技！我们必须要首先登陆火星，必须要首先获得神的传承！” 就在大洋彼岸发出命令的时候，华夏的夜空中，又有异变发生！ 一团红光，从天而降。 不徐不疾，完全不受重力加速度的影响。 无数人仰头望去，见那东西越来越近，竟然在夜风的吹拂下偶尔翻开几页，仿佛是一本玄奥的天书。 正文 第五章 神书天降！ “神迹！” “又有神迹降下了！” 这个夏夜，注定永载史册。 近了，更近了。 人们已经不需要借助望远镜，便可以看清，从天而降的东西，真的是一本书，暗红色的书页上，甚至隐约可以看到字迹，但具体写得什么，却不得而知。 今夜。 苍穹映像！一剑斩月！神书天降！ 刚才直播间里看到的那个仅存在了0.1秒的模糊人影，真的就是传说中高高在上的神灵？ 神灵似乎依然关注人间，这才接连降下神迹。 恍惚间，许多人脑中兴起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一方面担心这东西会不会是什么毁灭地球的恐怖武器，另一方面则臆想着自己是唯一的天选之子，这天书或许正是为自己而来的。 嗯……得到天书，学习神的传承，成为神的使者，站在世界之巅，杀伐决断，予取予求…… 好吧！想多了！ 神书徐徐而降，清晰地指向华夏龙都的方位。 “不要啊！” “给个机会！难道神选择传人，也要看龙都户口吗？” “我感觉京华市的房产价值又要翻倍了。” “是谁？” “神书落到谁手里了？” 即便是京华人，也都是一脸茫然，眼见着那本暗红色的神书降落下来，光华就此敛没，最后消失的方位……赫然便是华夏航天局！ 此时此刻，航天局中，华夏最重要的各位大佬已经全部到场，负责航天局全面工作的领导一下子就成了小喽啰，只能敬陪末座。 所有人，呆立不动，身体微微颤抖。 那本令全世界都陷入疯狂的暗红色神书，这会儿端端正正地放置在会议室的桌子中央。 但是过了许久，竟是无人敢上前触碰，所有人脑中还闪耀着刚才那轻易斩落嫦娥头冠的剑光，谁知道这本书又有怎样恐怖的威力。 “你们，还不明白么？” 身居主位者目光环视一周，语气中微微失望，道：“神之力量，莫测高深，若意欲对人类不利，天下无可相抗。刚才那一剑，是对我们第一个问题的回答。而这本书……应该就是第二个问题的答案。” 说着，头发花白的老人向前几步，双手端起那本书，会议室中的气氛骤然紧张到极点！ 这是一本书？或者是开启地狱深渊的门户？ 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无数目光投射到身上，却见他毫无异状。 片刻，老人深吸一口气，以虔诚的神态，缓缓翻开暗红色的书页。 然后…… 脸上忽然泛起古怪的神色。 怎么？ 有什么不对？ 看着不妙啊！ 大家都不敢出声，但见其神情有异，一时间兴起无数猜测。 老人翻过第一页，后面的内容显得有些艰深晦涩，一时间难以索解，便一路翻到最后，直到看到了那两个字的落款： 张凡。 呼！ 这位执掌华夏的最高话事人，眼神中闪烁过一抹异彩，再次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将神书恭敬地放回桌上，道： “大家都来看一看吧！” 啊？ 都可以看？ 众人一惊，迟疑许久，才又有人在桌子上翻开书页，所有人定睛望去…… 然后瞬间就理解了刚才他脸上的古怪神情。 “孩子们，照着这个练！” 这句话有点皮啊，怎么就跟闹着玩似的！ 待看到最后的落款，大家这才重新激动起来。 “真的是咱们华夏人啊！神的名字，叫做张凡！” “从行文上看，似乎距离我们的年代，并不算久远，但是没用简体字，粗略判断……好像也就是百八十年前的文字风格。” “可不可以这样判断，大约百年前，这位名叫张凡的大神以大神通飞去火星修炼，再也没有回返地球。” “闭嘴！岂可胡乱揣测神灵！那是对神的亵渎！” “还是来讨论一下，接下来，我们华夏，应该怎样做吧！” “不用讨论了。” 老人开口，全场静默。 他的目光掠过桌上的神书，似乎也掠过所有人的眼睛，以不容置疑的语气，郑重说道：“举全国之力，不惜代价攻关航天科技。另外，将神书开放面向全国，人人皆可修炼，修炼进度最快的人，国家将其送往火星，接受神的亲自教导！” 既然已经定了调子，接下来便是具体实施的过程。 那位老人首先便提出了一个最为核心的问题：火星登陆，我们需要多久才能实现。 “报告。” 华夏首席航空科学家，是华科院的一位姓胡的院士，紧张地斟酌片刻后，相当于是代表华夏科学界，向领导汇报道： “按照现在的进度，如果能够得到足够的人力物力资源支持，两年之内，华夏人可以飞往火星！” “两年？” 老人眉头微皱，思索了一阵子，沉声问道：“能保证吗？能送多少人过去？” “可以！” 胡院士呼吸略略粗重，但还是挺起了胸膛，大声说道：“两年之内，我保证！首批火星登陆人员，除了必要的飞行器工作人员外，可以携带最多五人！” “好！” 老人一挥手，道：“就以两年为期，全国范围内选拔五位修炼进度最快者！全华夏除了维持基本的社会秩序，全力研究航天技术，全民开启修炼神书！” 啊！这？ 虽然现在已经无人再敢怀疑那位神灵，但骤然听到如此决断，众人还是面面相觑。 “首长！关于神书的修炼，确定要全国开放吗？那意味着……我们无法做到保密。” “不需要保密了！” 老人明白他的意思，但很快说道：“保密的结果，只能是极少数人才可以参与修炼，不利于选拔人才。公开吧！无非就是全球竞争！咱们有十五亿华夏人，怎么都不可能输给了那个国家！至于其他的……嘿嘿，登陆火星恐怕只是妄想。” 华夏，是一台庞大而精密的机器。 如今这台机器突然开启了特殊的运行方式，顿时令全球为之震荡。 消息迅速传开…… 彼岸的会议室里，简直不敢相信信息的真实性。 “什么？！华夏人得到神书，却决定全面公开？” “哈哈哈！这不就是傻子么！愚蠢的华夏人，该不会还在摆着当年天朝上国的架子吧？” “傲慢的华夏人，他们完了！” “传令下去，第一时间拿到神书原文，立刻开始翻译！” “世界是我们的！胜利必将属于勇敢而高贵的M国人！” 然而，当他们心急火燎地拿到神书原文之后，很快就陷入了茫然。 翻译工作，只进行了第一句：孩子们，照着这个练。 接下来…… 什么叫和合四象？什么叫攒簇五行？ 神府穴、膻中穴、百会穴……都在哪里？ 紧急组织起来的高级专家组，众脸懵逼，突然觉得在这本书面前，在古老浩瀚的华夏文化面前，他们宛如一群文盲…… 正文 第六章 神，无处不在 阻碍，不仅仅是针对某个国。 全球范围内，只要不是华夏语系的国家，全都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要知道，虽然只有超级大国才有可能率先登陆火星，但是既然华夏方面将这本神明赐下的神书公开给全世界，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巨大机会！ 因为神明来自华夏，所以华夏方面有资格强调血统，但其他国家都没这个资格！ 将来有一天，如果是M国的航天器首先具备了远航火星的能力，那么航天器上搭载的人，出自哪里，或许根本就不重要！ 只要能够修炼有成，都不需要自己做什么，M国方面绝对会找上门来提出丰厚条件要求合作，这无疑是一场双赢。 可是…… 真的看不懂啊！ 匪夷所思的经脉运行，杂乱无章的穴位分布，晦涩难明的修炼法门…… 老实说，就算是根红苗正的华夏人，大部分都得捧着医书寻找穴道，守着网络随时查询一些资料，才能勉强读懂书中的修炼方法。 世界上的其他国家，经历了最初的懵逼之后，也只能咬着牙奋起直追。 “啊！华夏的书好难买！” “是呀！我也想买几本相关的专业书，查一下那个什么……穴道，是什么东西，好像得先知道穴道位置才能修炼……古怪的东方人……” “我……我翻墙进入了华夏网络，打开了他们最大的搜索引擎，可是……我搜索‘穴’，出来的好像都是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现在我怎么办？在线等……” “该死的！很多书籍就连华夏国内都全面断货，印刷厂全力开动都无法保证供应，价格更是涨了上百倍！” “据说华夏人已经开始修炼起来了！咱们不能再落后了啊！” “为什么神明来自华夏！我的上帝！您……不再眷顾您的子民了吗？” 修炼的狂潮还没正式开启，全球就已经因为神书的公开，而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之中。 M国，作为最有希望首先登陆火星的两个超级大国之一，在这种紧张的关头，终究还是展现出了应有的强大实力。 三小时！ 仅仅三小时内，负责神书翻译工作的专家组，已经在国家资源的强大支持下，获取了足够的资料，立刻尝试将神书翻译成本国通用的官方语言。 “我查到了！” 一个大胡子兴奋地将脑袋从一大堆华夏古籍中拔出来，激动地叫道：“华夏道家内丹术认为，四象指的是：眼、耳、鼻、舌。所谓‘和合四象’，根据这本《金丹四百字·序》中记载，‘含眼光，凝耳韵，调鼻息，缄舌气’，是为和合四象！” “我也查到了！” 很快又有人传来喜讯，大声说道：“双手掌心，双脚脚心，加上头顶心，就是这书上说的，五心向天！” “感谢上帝！” “华夏人的语言，就是喜欢故弄玄虚！” “哈哈！我们没有落后太多！一切都还来得及！快！快进行翻译工作！” 能进到这个专家组的，都是精挑细选的语言专家，最少也精通四门以上的外国语，其中华夏语更是造诣极深，只要在典籍中查到了那些特殊用语的含义，再去理解这本牵动全世界的神书，已经不再为难。 很快，在数名语言专家的联合下，神书第一页上的内容，被顺利地翻译成M文字。 嗯……原本只是一页书上的简短内容，翻译完成后，却足足用了三大页，内容多了三倍不止。 相比华夏文字的简洁，同样的内容翻译成外文，往往都要用几倍的篇幅。 这还不包括更加详细复杂的注释部分！ “继续！” 翻译组的负责人压住兴奋，催促大家继续努力，这本神书其实很薄，一共只有十七页，现在工作也只完成了不到百分之十而已。 可是下一刻，异变陡生。 嘭！ 一声闷响，桌面上刚刚成文的纸张，骤然间爆开一团明火，化作一团炽烈的火球，一下子就把刚翻译完成的第一页文稿，焚烧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堆灰黑色的灰烬。 “啊！” “怎么回事！” “谁点的火？” 工作室内迅速响起一片惊呼。 没道理啊！ 这里当然是禁止明火的，就连最爱吸烟的专家也被收了打火机。 好端端的，晴天白日，一叠纸怎么会突然自燃？ 众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强行驱散心头的那重不敢去深想的阴霾，打点精神，把刚才的工作成果又重新做了一遍。 毕竟是有了经验，这次重新整理翻译文稿，速度很快。 但是就在神书第一页翻译文稿完成的一瞬间…… 嘭！ 十几双眼睛的紧张注视下，一团火光凭空迸现！ 一模一样的火球，一模一样的灰烬…… 如是再三，已经不需要更多的确认。 神书翻译工作组的负责人，脸若死灰，第一时间便打通了老头子电话。 “怎么样了？” 听起来，那边似乎正在等待他的好消息，焦急的语气中，充满期待。 “不行！” 负责人深吸一口气，颤声道：“神书……不可以被翻译，所有的翻译内容会被瞬间毁灭掉！这……无法用人类的科学去解释！” cao！ 老头子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期待瞬间化作梦幻泡影。 我就说华夏怎么如此大方，竟然把这么重要的神书全面公开。 原来……竟然还有防翻译机制？ 天呐！ 这到底是一尊怎样的神灵！ 如果说不久前那一剑斩月，是显露了无与伦比的强大力量，那么现在这诡异的防翻译机制，更是表现出不可思议的精微控制力！ 有理由相信，哪怕M国方面把翻译专家组藏起来，藏到地球的任何隐秘的角落，都毫无意义。 神，无处不在！ 会议室中的所有高层，只觉得呼吸艰难，处处受制的感觉让他们浑身难受。 仰起头，目光本无焦距，却仿佛能在空中看到一个缩微的神明的面孔，年轻，冷峻，悠远，超然，还带着一丢丢的玩世不恭。 啊！ 这该死的华夏脸…… 心中刚兴起这个想法，老头子反手就给了自己清脆的一巴掌。 对、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亵渎，请神灵原谅！ 一连数次震撼人心的神迹，如今的地球上，已经无人敢对张凡有一丝一毫的不敬——哪怕只是在心里的一个小念头。 正文 第七章 华夏有国士，国士无双 全球黯然，对应的却是华夏的狂欢。 “哈哈哈！牛逼！” “我听说，神书根本不能翻译，所有翻译结果会被瞬间毁灭掉，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或火烧或雷劈甚至凭空消失。” “大神太牛逼了！还这么护短！我最喜欢护短的神仙了！” “这靠山，硬邦邦的啊！” “不瞒各位说，我现在走在街上都是昂首挺胸的，感觉自己是个神二代这种事，没必要太低调。” “哈哈！说得好像谁不是一样！那是咱们华夏的神明啊！是咱们的老祖宗！” “我还听说，小日……子过得不错的R国人，用他们偷去的语言尝试翻译神书，想要钻个空子，结果……一样被毁掉，哈哈哈，过瘾那！太过瘾了！” “不论是谁坑小鬼子，我358团一定帮帮场子！” “诸位诸位！大家修炼进度怎么样了？有能完成第一步引气入体的吗？” “嗯……怎么说呢，我觉得我昨晚有点那意思了。” “啊？！大佬出现了！快说说！是怎样的感觉，大佬是怎么做到的？” “唔……事情是这样的。我家孩子上小学二年级，昨天有张语文卷子，让填五（）四（），然后他的答案是五（八）四（十），就在那个瞬间，我觉得我已经引气入体了！” “噗！” “卧槽！皮医生的皮！” “同款娃啊，不辅导作业母贤子孝，辅导作业鸡飞狗跳……” 类似的对话或者讨论，在华夏无数个大大小小的论坛里各种刷着屏。 那位赐下修炼法门的大神毫不掩饰地偏帮华夏，这让十五亿华夏人群情振奋，好感度一下子就刷满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内，神州万里，已经彻底掀起了全民炼气的狂潮。 不过，暂时没有真正的好消息爆出来。 但大家都很乐观，毕竟修仙这种事，谁也不指望一日之间就能搞出什么成就来。 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华夏的老祖宗神，肯定会亲自指导的——很多人都这么想。 …… 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投入前途远大的修炼之中。 神书天降的第二天，便有一群人来到华夏航天局。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唯一的相同点是，他们眼神中似乎都亮着光，一种让人感觉温暖的光。 “刘院士？你们这是……唉哟孙老您可慢着点……” 闻讯出门的胡天忠院士认出了几个熟悉的面孔，连忙迎上前去，伸手扶住了一位颤颤巍巍的老人。 “老胡！我们是来求你收留的！” 为首的一人，也是年近古稀，精神却很矍铄，爽朗一笑，道：“我们的项目都被中止，现在国家最大的事儿，就是航天事业！这方面老胡你是专家，看看咱们这些人能帮什么忙，尽管安排招呼！几个老家伙你都认识，年轻的几个也都是在各自领域很有建树的年轻人，脑袋都好使着！” 这…… 胡天忠一下子就有点控不住了，直接红了眼眶。 眼前的老刘是谁？ 毫无疑问的华夏生物科技第一人！华科院私下议论，如果老刘不是对诺贝尔有偏见的话，恐怕也拿过一两个了。 其他的老几位，胡天忠认识的，也全都是华夏顶尖的科学家。 这一大清早的……整个华夏科学界的半壁江山都在这里了啊！ “谢谢！” 大家都是顶尖的聪明人，一见面，就已经彼此心照。 胡天忠伸手擦了下眼角，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老胡今天也狂一把！我代表华夏，代表十五亿华夏人，谢谢各位了！” 全民修炼，为的是奔赴火星，成为神的传人。 可是在两年内要送人飞向火星，是多么艰难的任务！这件大事，总要有人去做。 现在出现在华夏航天局门口的这些人，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整个华夏最聪明的一批了。 他们若是去修炼，不说一定能成功，但比起普通人来说，应该是多些成功率的。 而且因为国家战略的变动，他们负责的项目暂时被停止，正可以安心投身修炼，尤其是那几位老人，如果真的修炼有成，延年益寿自然不在话下。 寿命，那是多少老人魂牵梦萦的东西啊！ 别说是他们，就连重任在肩的胡天忠自己，内心深处也曾有过片刻动摇。 可是现在…… 他们出现在这里，只希望到胡天忠手下做一个无名的普通工作者。 胡天忠知道他们放弃的是什么，更知道他们为的是什么。 众人纷纷进门，头发花白的胡天忠站在门口看着，叉着两条腿，毫无形象地咧着嘴笑。 那一刻，他的信心前所未有的强大。 答应首长的两年之期，一定没有任何问题！ 因为，华夏可不止有我，还有眼前的这些，真正的国士！ 事实上，华夏航天局门口出现的这一幕，正是整个华夏的一个小小缩影。 几乎所有人都选择修炼，梦想着成为神灵门徒，那么就一定要有人去做另一件大事。 “我，刘洲成，江州航天大学教授，请求分配任务！” “我，黄丽华，金陵大学材料系博士生导师，希望能做点什么！” “我，陈石，汉口市物理化学研究所研究员，对航天动力学方面有一点思路，已发邮件，请拨冗一观。” 诸如此类的请战书、邮件、信息，如雪片一样飞向作为华夏首都的京华市。 华夏，似乎从未如此团结，又好像……一直都无比团结，只是需要面临大事，才会看得真切。 “厉害了！我听说现在全国各地奔赴京华的科研人员，数量接近百万！” “卧槽！华夏有这么多科学家？” “如果普通研究员都算上的话，这数量还算少的呢！” “这……不至于吧！很多都是跟航天八竿子打不着的方向，去凑什么热闹啊！从头学？太不现实了！好好修炼不香吗？” “我看到了一个傻子！楼上的，你该不会以为人家的脑子跟你一样，都是全新的吧？”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根本不需要从头学，一个思路都很重要，可以改变整个进程的！” “吹吧吹吧，吹得自己都信了？我的思路是飞出银河系！思路有屁用？” “我建议脑子不够用的，自己去搜一下王淦昌三个字，你就知道顶级大神是什么样的存在了。” 片刻后，论坛里便有人贴出了这个名字的相关事迹。 于是很快，这个论坛乃至全网络吵嚷着的争议声，安静下来。 ——王淦昌，为了祖国，错过三次诺贝尔奖。 ——一张电报，放弃所有成果，转行从头研究核弹。 ——我愿以身许国！ ——荒无人烟的戈壁，隐姓埋名十七年。 ——除夕夜，喝了点酒，邓稼先哽咽着说：叫了王京同志十七年，今天叫一次王淦昌吧…… ——这个名字再次出现时，他已是71岁，满头银发的老人。 …… 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名字，但此时此刻，已经逝世二十多年的华夏科学家，用他一生的伟大，让全国范围内那些智商不足的质疑声音迅速消失。 所有人都望向京华，仿佛能看到那些来自神州各地的科研人员，看到他们舟车劳顿的疲惫，看到他们坚定坦然的眼神。 于是大家恍然。 华夏，不止是有火星上的那一尊神祇。 华夏有国士。 国士无双！ 正文 第八章 已举报，慢走不送 可爱的华夏科学家，掀起了令人振奋的爱国热情，让神州大地上的修炼，更加如火如荼。 此生不悔入华夏！ 登临火星的技术难题，有那样一群可爱可敬的人，付出极大牺牲在做。 我们这些普通人，再不好好努力成个神，能对得起谁？ 干就完了！ 张凡赐下的神书，共十七页，大致划分了三个修行阶段。 引气入体，炼气冲脉，气定神凝。 度过了最初的理解障，作为华夏人，很快就纷纷进入修炼正途。 但是这第一步，便极其艰难！ 开始的时候，还有许多曾经有过气功修炼基础的人心中窃喜，因为这引气入体听起来，跟他们曾经修炼的那些气功法门有点像，或许会因此取得先机。 但是匆匆半个月过去了，虽然每天都有海量的消息自称已经找到“气感”，却都没能经过推敲验证，很快就自己打脸。 当然，华夏之大，从来都不乏那种故意带节奏混淆视听的家伙。 这一次，国家是一点都没惯毛病，直接出动警力，把存心捣乱的拘留三个月起步，极短时间内就震慑全国，再也没人敢胡言乱语。 修炼尚未正式开始，仿佛就已经进入瓶颈期…… “我太难了！” “这这这！什么啊？我按照书中记载的方式，辛辛苦苦了快一个月啊，虔诚得都快辟谷了，毫无感觉！” “我发誓当年高考都没这么认真过！就不敢来点惊喜吗？” “算了！我不配……要不我还是去帮科学家研究航天吧，感觉那个简单一些。” “嗯……恕我直言，那个你好像也不配。” “人艰不拆……扎铁了老心……” “这道题太难了！我不会做！不会做！！” “国家在哪里？联系一下神明，给点指导啊！这引来引去，气也没入体，气死我了！” 其实，国家层面承担的压力，要比普通人大得多。 华夏的掌舵人停止了一切繁杂的外事活动——因为在目前全球竞争的环境下，那些已经全无必要。 这位已经年过古稀的老人，虽然帮不上忙，却几乎每天常驻在华夏航天局的研究室外面，用最朴素的姿态，激励着每一位努力付出的科研人员。 可是，两年之内开发出载人飞行器登陆火星，这个课题实在太超前了。 尽管华夏科学界迅速凝聚起前所未有的庞大力量，但一个月过去，依然是毫无建树，只有几个枝节的课题有了点不起眼的小成果，关键技术难题根本无法解决。 另一方面，全国关于请神灵亲自指导的呼声，越来越高。 但国家这里却不敢像普通人那样，每天把张凡的名字念叨千八百遍，碎碎念得宛如老和尚拜佛。 就算是神，也怕人家嫌烦啊！ 通过祝融号上搭载的通讯模块，华夏现在是唯一一个能够勉强向火星发出信息的国家，这个优势当然极其珍贵，千万不要因为愚蠢的骚扰，打扰了高高在上的神灵。 所以，直到一个月以后，眼见着全国叫苦的声音都快按压不住了，老人在临时办公室里枯坐一天一夜，才终于下了决心。 于是，一条字斟句酌的信息，通过大功率发射塔发射出去，射向遥远的火星。 不过这一次，望眼欲穿的人们，却并没有等到又一次神迹。 消息仿佛是泥牛入海，毫无回应。 于是，亲自做决断的人，仿佛一下子就苍老了十几岁，无尽的悔恨与自责，像虫子一样疯狂啃噬他坚韧的心脏。 神，这是生气了么？ 不敢多问，甚至不敢去道歉，因为那无疑是又一次打扰和惊动。 倘若神灵已经抛弃华夏，那么……这么多努力的科学家，万里神州的全民修炼，岂不都成了毫无意义的徒劳？ …… 六千万公里之外，火星。 张凡从一次入定中醒来，元神归窍，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缓缓睁开眼睛，入眼处是一片暗红色的火星土壤，广袤而荒凉。 唔…… 给了孩子们一个缘法，自己这心里却似乎长了点草。 感受到内心深处隐隐的那点期待，张凡不由得哑然失笑。 看来，自己终究还是未能洗尽尘缘，一个人在遥远的星球上孤独了太久，有点怀念曾经的热闹了呢。 现在回想起来……哪怕是刀兵四起战乱频仍，倒也……挺有意思的。 哈哈！或许有朝一日，真的有孩子能够来到这里，我该给他准备一点惊喜。 望着空空荡荡的火星表面，张凡心中有些想法，却并不急于一时。 伸手一招，不远处的火星探测车祝融号，就像是撒欢的狗儿一样飞驰而来。 很快，张凡便看到了那条远道而来，储存在祝融号里的模糊信息。 练不成？ 嘿嘿，练不成就对了…… 希望跟我对话，得到指导？ 行吧……反正心里既然有了那点草，强行驱散反而不美，顺其自然，方合天道。 不过，现在这种方式可是不行！ 传输的效率太差，内容也太模糊，看来孩子们对于远距离通讯的能力，还差劲得很。 需要我老人家帮帮忙。 向地球传递讯息，对张凡来说很容易，保证每个人都能清晰听到看到。 但问题是，要搞一个互动的话，就有点难了。 思索片刻后，张凡分出一缕神念，转瞬间便跨越虚空，直接来到地球。 数分钟后…… 空中的一朵云，在无人注意的天边，凝成一张惊奇的人脸。 有意思啊！ 这个……直播什么的……很有意思！ 唉！这些年过去，孩子们的身体越来越差，但是这些奇技淫巧的东西，倒也让人大开眼界呢。 初步搞懂了一些新玩意的张凡，直接潜入一个名为“专业修炼指导”的直播间内，并饶有兴味地生成了一个ID。 用的是本名，张凡。 “大家好，我是张凡。” 身为老祖宗，张凡很客气了，毕竟也没有血缘关系，老是叫孩子们，有点高高在上的感觉。既然决定玩个互动，张凡是觉得平易近人一点的好。 可是…… 直播间瞬间爆炸。 “卧槽！还有不怕死的？” “管理员干活了！” “已举报，慢走不送！” “唉！家里条件不行吧？白吃白住对你的吸引力实在太大了，我理解！” 正文 第九章 封不掉的直播间 要知道，自从张凡接连降下神迹，并且在神书上署名之后，张凡这两个字，早已经响彻全世界！ 其中“凡”字，至少在华夏范围内，已经是一个不可触碰的神圣字眼。 理由很简单，为尊者讳！ 曾经的古代帝王，甚至是某些位高权重的重臣，都能享受这样的待遇，更何况是一个真正的神呢。 现代社会虽然讲究人人平等，但可没说人神平等。 于是，有关人士纷纷改名。 受到影响的，包括但不限于……吴亦凡、张小凡、陈羽凡、阿凡提、凡尔赛……等等！ 现在这家伙胆子可就大了！ 直接注册ID叫张凡？ 直播间管理员汗都下来了，这要是封得慢了，直播间biu地一下就没了啊！ 该死！ 应该有屏蔽系统啊，这家伙怎么起的名字，看上去还挺像的，并不是张汎、张忛、张几这些山寨货。 张凡却并不知道，在一秒之内就有超过三个管理员手忙脚乱努力清理他。 他只是很有兴趣地看着直播间里的那位主播，在一处院落当中正襟危坐，给大家讲解修炼的方式。 “大家听我说！别管那个人，管理员会处理的。” 主播瞥了一眼直播间里的爆炸，连忙尝试拉回正轨，严肃说道：“这句‘气经百脉，御阴阳五行之变’，指的是，在一次呼吸的时间内，必须要历经阴阳和五行变化。意思是说，我们应当在昼夜分界的时候修炼，并且在修炼环境中，齐备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这样才能真正引气入体……” ？？？ 呃！ 张凡的神念险些崩溃。 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说得那叫一个义正辞严啊，难道错的是我？ “专业修炼指导” 张凡看着这个直播间的标题，忽然觉得，“专业”，“修炼”，“指导”，这三个词，变得无比陌生，一个都不认识了。 当然，不是因为简体字的原因，这个小问题，在张凡神念抵达地球的一瞬间，就已经轻松解决。 片刻后，直播间里的几个管理员已经快要急疯了。 “封不掉！” “大家举报了吗！这个家伙……封不掉！不知什么原因！” “我已经联系超管了，这是系统bug吧？” “难道是黑客！” “妈的！蹭神灵的热度，什么客也死定了啊！” 原本这个直播间人气也就是一般，但因为这个封不掉的ID，闻讯赶来的人越来越多，影响眼瞅着越来越大了。 封不掉！ 别说ID封不掉，就连这个直播间，也封不掉！ 猫牙直播公司里，几个干活的超管面面相觑，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掌控的范畴。 与此同时，华夏安全部门的电话，直接就打到了小马哥的私人号码上。 “小马，你飘了？” 打电话的似乎是熟人，直接命令道：“先把直播停掉！三分钟之内，把那个黑客的一切信息提供给我们！” 卧槽！ 正在努力修炼的小马哥吓了一跳，放下电话，手忙脚乱了一会儿，才搞清楚出了什么大事。 该死！ 刚才沉迷修炼，特意让秘书就算天塌下来也别打扰他。 现在……天好像真的要塌了啊！ “封不掉？你们干什么吃的！” 猫牙是小马哥旗下的公司，他直接打电话给猫牙总裁，咆哮道：“断电！给老子断电……损失尼玛戈壁！先断了再说！揪出那个黑客是后话，绝不能让亵渎神的行为多存在一秒！” 又片刻之后…… 猫牙公司，陷入一片死寂。 得到消息的小马哥，电话坠落，直接砸到地板上。 一分钟内，惊人的讯息，已经直送到最高首长的桌面上。 于是，华夏沉默。 断不掉！ 整个猫牙直播平台全部显示服务器维护，但那个注定一夜成名的直播间，依然还是亮着。 拉掉总闸，它还在！ 砍断电线，它还在！ 恐惧和惯性之下，猫牙总裁亲自抄起锤子砸烂了服务器！ 但……它还在！ 直播间里的主播早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但这里涌入的看客，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神！是您么？ 所有人的心头，同时升起一个颤抖着的念头。 此刻直播间内已经是数千万的人气，频道里却意外地异常安静。 世人拜神，如同叶公好龙。 当有朝一日真神降临在你面前的时候，除了匍匐跪拜，或许一个字也不敢说出来，完全不同于信徒们在泥胎塑像脚下无休止的碎碎念。 “大家好，怎么……都不说话了？” 张凡觉得有点奇怪，难道这里显示大几千万的人气，都是假的？ “叮！小马哥打赏主播‘超级幻影’×1000！” 卧槽！ 大家被吓了一跳。 平时难得一见的最高打赏跑车，现在一刷就是一千发啊，这位小马哥壕无人性，难道是本尊？ 超级幻影，五千块一个，现在这次出手，直接就是五百万的巨额。 然后，清净的频道内，才终于出现了一句紧张的问话。 【小马哥】：伟大的神，真的是您吗？ “叮！‘孙老师’将名字修改为‘我有罪’！” 【我有罪】：我有罪！我……都是胡说八道的！马总您别给我刷打赏啊！你这让我罪加一等！我会死的…… 开玩笑！本来这直播间就是蹭热度的，毕竟现在究竟怎么修炼，全国没人知道，这位孙老师要是真的会，还有功夫出来开直播？ 说白了，蒙蒙不懂的愚人，赚点人气，也就罢了，其实孙老师本人，在努力一段时间后，是已经放弃了的，太难啦！ 可是现在……神骤然降临！ 给我刷打赏？ 我不配！ 这相当于是抢了人家神的香火啊，我特么的有几个脑袋？！ “是我。” 张凡见到终于有人说话，挺高兴，神念一动，便有一行字出现在屏幕上，还是简体的。 “我听说，大家都有很多问题，不妨说说看。” 卧槽！ 官宣实锤！ 频道依然安静，但亿万人心已经瞬间沸腾。 “叮！马福报打赏主播‘超级幻影’×103！” “叮！国民老公打赏主播‘超级幻影’×97！” 【王目标】：@小马哥，你大爷的！充值最高只能648是什么垃圾设定！我跟我儿子累死了才充进去几十万，你丫的自己改数据随便刷，这是作弊！赶快开放大额充值啊！不刷个几千发幻影表示诚意，哪好意思跟神提问…… 这…… 安排！ 小马哥立刻吩咐秘书道：“叫猫牙的人放开充值入口，直接给来个648万的选项！” “啊！” 秘书吓了一跳，连忙习惯性地询问道：“那……要不要设计个等级体系？比方说打赏一百万，官方称号‘神仆’，打赏五百万，官方称号‘神使’之类的，也便于神灵区分信徒的等级？” 嗯……这个…… 虽然秘书的建议深合上意，但小马哥心动之后思索片刻，觉得还是别冒险。 正文 第十章 你是不是老毛病犯了要卖喇叭？ “叮！王目标向神灵进献敬神香×100！” “叮！李超人向神灵进献敬神香×500！” …… 在小马哥的咆哮声中，后台修改很快，毕竟这种数据改动只是两行代码的事。 不但充值入口放开了，还将最高级别的打赏变成了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敬神香”，一束敬神香折合华夏币十万。 闻讯赶来的大佬越来越多，于是，一个个大家似曾相识的名字，在直播间贡献榜单上你追我赶，看得人目眩神驰。 直播间的原主播，孙老师，已经很久没出声了，或许是连惊带吓已经晕厥。 咦？ 敬神香是个什么东西？ 张凡好奇地看着屏幕上美轮美奂的上香效果，才意识到好像是给自己的。 擦…… 这地球上的风俗变了吗？ 以前通常给死人才上香的！ 【张凡】：别上香了……换一个吧，能不能把这玩意改成……桃子？我喜欢吃桃子来着，可惜已经很多年没吃到了。 “叮！小马哥向神灵进贡天界仙桃×300！” “叮！许大地向神灵进贡天界仙桃×500！” 都是一样的东西，换个皮只是分分钟的事，而且仙桃的特效做得更加华丽，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一股鲜嫩。 “立刻安排！” 华夏航天局中，用超级计算机“银河”运行直播软件的一众国家高层，迅速做出决断。 “采摘最好的桃子，以最先进的保鲜存储方式，用备用的飞行器送往火星！必须要让神灵，再好好尝尝家乡的味道……” “另外！徐院士，你们能不能种出更好更甜的桃子？” “没问题！” 姓徐的农业科学家这些天正愁着专业差距太大，难以做出什么有效贡献，这会儿挺直胸膛大声说道：“我保证用最快的时间，种出世界上最好吃的桃子！没有之一！” 研究航天技术，咱不行！ 论种地，咱是专业的！ 国家层面的安排，直播间里99.99%的人，根本就不清楚。 大佬们刷完了礼物，渐渐重新回复平静。 “伟大的神……” 目前暂时位居榜一的大佬，正是当前华夏首富，许大地先生！ 屏幕上跳出一行字，甚至仿佛都能看到许大地打字时手指的颤抖。 “这些天，我一直努力修炼，尝试引气入体，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是我太笨了吗？求神灵解惑！” 许大地既然开了口，仿佛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直播间里瞬间爆炸！ “到底应该怎么修炼啊？” “要不要吃些人参灵芝之类的东西补一下？” “引气入体，是怎么个引法？时间上有没有要求，地点上有没有讲究？” “处男修炼的话，有优势吗？” “女人能不能练？” “我家孙子三岁，也学着大人修炼，应该阻止吗？” “叮！超管已开启全员禁言！” 还没等到神灵的回复，突然间一个操作，所有人都闭了嘴。 我草！ 宽大的办公室里，许大地拍案而起，一脸的愤怒。 姓马的你脑子有病啊？ 礼物钱你也收了，现在还敢禁言老子？ 妈的你是不是老毛病犯了，要卖发言喇叭啊？ 真他妈赚钱不要命！ 老子直接收购了这个破猫牙直播！ “对不起对不起，这事儿不赖我。” 小马哥的电话被打爆了，全都是惹不起的存在，不得不飞快地挨个解释。 毕竟这禁言的命令来自京华，来自最高层，他哪敢不听。 “神的降临，绝非一家一户的福利。” 华夏航天局，临时最高行政厅内，华夏掌舵人沉声道：“这份殊荣，属于整个华夏！” “所以，别让那些人乱七八糟的提问了，一大堆问题，其实都是一个内容，含金量太低！” “我不会摆弄电脑，让那个马同志帮忙操作吧。” 直播间里，禁言片刻之后，由猫牙的老板小马哥亲自发出了三个问题。 这三个问题，是高级会议中早就定好的，最为关键最为核心，又不至于问题太多招致反感。 【小马哥】：尊敬的伟大的神，您好！ 【小马哥】：请问，应该如何修炼，如今一个月匆匆过去，好像……十五亿华夏人，并未有人修炼成功。请问，倘若是M国抢先一步飞去火星，您也会收徒么？请问，您……是否考虑回家看看，亲自降临，在地球上教授弟子。 “问得好！” 此刻，遥远的大洋彼岸，包括首领在内的一众高层，早就找好了马甲，翻墙穿网，潜入到这个神灵降临的直播间，希望能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毕竟这些日子，他们先是千辛万苦学中文，再努力去理解神书的内容，累得几乎吐血，却毫无所获。 现在小马哥提出的问题，正是他们最为担忧的核心。 毕竟，神来自华夏，从名字看就是正宗的华夏人，那么就算是竭尽所能赢得这场太空竞赛，人家一句不收，全都白忙啊！ …… 呵呵。 张凡露出笑容，一边随手摆弄着火星探测车，将祝融号摆出各种姿势，一边以神念化作简明的文字，对孩子们提出的问题，逐一解答。 【张凡】：修行不易，只待有缘。 【张凡】：大难将至，当齐心协力。 【张凡】：回家？我早已没有家了…… 说完这几句话，张凡在火星上久久伫立，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随即收回了投射在地球上的那一缕神念。 随着神念消散，直播间瞬间黑掉！ 下一刻，小马哥被十几亿人同时骂了个狗血喷头。 但是没办法，就算是把这倒霉蛋当场枪毙，直播间仓促间也无法恢复。 毕竟刚才那一波，电线砍断了，服务器都砸烂了，之所以直播还能继续，完全是张凡用超自然的力量维持着。 够级别的高层，自然不会像平民那样无脑喷，他们知道这是因为神灵已经回去了。 对于那三个重要的问题，神给出了回答，但…… 留待有缘？这句真的跟没说一样！ 第二句似乎是说，并不会刻意区分华夏人或是外国人，只是还不清楚，神灵两次指出的“大难”，究竟是指什么。 最后邀请神灵降临地球，不出意料地失败了。 时间飞逝…… 距离张凡以神念降临直播间，转眼间又是忽忽半年过去。 航天科技方面，传来了令人振奋的好消息，最为核心的三大难题，其中有一个获得了重大突破！ 据说，这次技术突破的最大功臣，正是那位原本研究生物科学的刘院士，他用仿细胞壁储能的新奇思路，别出蹊径，将华夏火星登陆的伟大目标，向前推进了极大的一步！ 可是……关于那本神书，关于那第一重境界“引气入体”，依然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 前后加起来，已经快一年了！ 整个华夏，十几亿人，难道连一个拥有天赋慧根的人都没有吗？ 最初期盼着自己就是天选之子，能够成为神灵门徒的那口气，不知不觉间已经泄了。 有道是——仙道无凭！ 这个时候，华夏以外的许多国家，经历了最初跌跌撞撞恶补中文的痛苦过程，这会儿却刚好度过了最初的语言障碍，开始进入热火朝天的修炼状态。 此消彼长的情形，让华夏高层这边，不禁有些担心。 虽然已经证明极难，但万一神灵要找的传人真的出现在国外，那对华夏来说，无疑是个极其沉重的打击。 正文 第十一章 送餐员与魔术师 香林，是华夏国东南部的一个二线城市，拥有数百万人口。 段悦宁穿着一身美团的黄马甲，脚步轻快地爬着楼，很快就又完成了一次投食。 距离她离开学校，已经有一个多月了。 早在神书天降的第二天，全国的学校就全都停课，转为修炼神书。 年轻人心思敏捷反应快，或许更容易修炼出个名堂，况且他们原本的主业就是学习，现在换一个学习内容，对国家基本秩序并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开始的时候，亿万学生情绪高涨！ 终于不用三年高考五年模拟了！终于可以远离那令人抓狂的老九门了！终于没有学渣和学霸的分别了！ 神明万岁！ 但是很快……修炼艰难，热情减退，事实上90%的人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已经彻底放弃。 根本看不到任何希望的努力，无疑是令人绝望的。 学校里早就是一片乱象。 谈恋爱的，看闲书的，打游戏的，甚至还有拉帮结派组建社团的…… 在这样的环境下，段悦宁依然还是坚持修炼了足足十个月，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但终究……仙道无凭。 于是段悦宁选择放弃，索性就离开校园，打一份工，替辛苦的父亲缓解一下压力，毕竟家里还有病重的奶奶，年幼的弟弟。 她甚至重新拿起丢下了大半年的课本，以曾经学校排名第一学霸的底蕴，尝试重新拥抱它们。 ——就算未来世界的秩序被修行者完全改变，那也一定需要有文化的凡人来帮忙主持打理。 这就是段悦宁的小心思。 接受自己的平庸，这是许多成年人都难以做到的大智慧。 段悦宁作为从小生活在赞誉和掌声里的学霸，又正是青春骄傲的年纪，能够做到这一点，可以说是难能可贵。 从概率学上计算，两千万分之一的双色球头奖已经是难以企及。现在，却是七十亿分之……零！ 段悦宁不认为自己拥有那样缥缈的幸运，所以就不如做一些实实在在的事情，家里多一份收入，爸妈就少一点辛苦。 瞥了一眼订单上的地址，润景园13号楼，2单元702。段悦宁噔噔噔快步下楼，很快就又钻进了隔壁的一个楼道。 …… “我草我草我草！骗子！全都是骗子！！” 润景园13号楼，2单元702里，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面目扭曲，直接把手里的手机摔在地砖上，砸得粉粉碎。 被骗了上百万，连同这间房子抵押出来的几十万贷款全都没了，还不上的话银行会毫不客气地拍卖掉它。 到那时，他不但一无所有，甚至还要面对众多手段凶残的高息贷款，还有一堆借了钱的亲戚朋友。 “不该上当啊！” 男人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栽倒在沙发上，一下子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钱财的损失固然令人心疼，但这会儿让他最无法接受的，却是对方的行骗手法！ 现在看来，那所谓的“虚空摄物”，哪里是什么修行者的手段，分明只是魔术师并不高明的表演而已。 最最郁闷的是，他自己，就是一个从业了好几年的魔术师啊！ 当谎言戳破，用专业的眼光再看，简直无法相信自己当时怎么就被那么拙劣的演技蒙住了，真的相信对方是已经成功的修行者，一步步把财产全部骗光，还欠了一屁股债。 心理控制！ 语言话术！ 隐约也能想到这些词，之前都是在新闻中扫过一两眼，没想到有朝一日，小丑正是自己。 站起身，男人恍恍惚惚地走到窗前，动作僵硬地推开窗子。 这里是七楼。 有个一了百了的方法，可以瞬间消除一切烦恼。 男人的嘴角牵起诡异的笑容，令人心寒。 “呵呵呵……” 干涩的笑容在空旷的室内回荡。 男人深吸一口气，准备离开这个肮脏的世界，他的手已经扶在窗框上。 咚咚咚！ 就在这时，响起敲门声，男人一愣。 哦…… 很快就想到，这是自己刚才点的外卖，那时候自己还没意识到骗局，还沉浸在修炼有成，一步登天的美梦里。 浑浑噩噩地离开窗口，打开门，看到了门外的段悦宁。 “您好，您的外卖！” 段悦宁声音清甜，微微一躬身，将手中的外卖餐盒递了过去。 男人接过去，段悦宁便转身准备下楼，马尾辫在她背后一甩一甩的，煞是可爱。 “你等一等。” 鬼使神差地，男人开口叫住了段悦宁，看到这个俏丽的少女疑惑回头，他笑道：“给你看一个东西！” 咻！ 伸手一招，远处放在茶几上的一盒香烟忽然间凭空而动，径直飞入男人手中。 “呀！” 段悦宁毕竟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眼前一亮，忍不住脱口问道：“怎么做到的？” “嘿嘿！” 见到这漂亮的小姑娘也被唬住，男人心里忽然舒服了许多。 这就是所谓的“虚空摄物”，刚才他自己在屋里练了许久——想研究一下自己到底是怎么上当的。 “其实我是修行者，能够引气入体。” 男人的笑容渐渐变得有些扭曲狰狞，就是为了这个远大的目标，自己一脚跨入了深渊。 啊！ 段悦宁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这人眼中射出的已经是宛如野兽一般的凶光。 但是，晚了！ 小女孩眼中的恐惧和颤栗，反而进一步刺激到了疯狂的男人，令他小腹下仿佛立刻燃起一团邪火，热血冲入大脑。 原本，他就已经决定自杀。 现在临死前，还有什么不敢干的？ 他甚至认为这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正是上天派来给自己的最后福利，就像是行刑前的断头饭一样。 “救……” 段悦宁凄厉的呼救声只起了一个调子，便被狠狠捂住了嘴。 纤弱的身躯被打横直接抱起来，她疯狂的挣扎根本无法抗拒强壮的男人。 砰！ 大门被重重地关闭，段悦宁彻底慌了。 哧！ 单薄的白色长裤被粗暴地直接撕碎，对方甚至连腰带都不去解了。 眼前，仿佛已经是无法逃离的无间地狱…… 正文 第十二章 我刚杀了个人 “救命！” 整个人被疯狂地摔在一张大床上，段悦宁立刻大声叫。 但是声音很快就戛然而止，因为她面前正对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我被骗了。” 男人似乎很满意对方浑身颤栗的模样，这让他觉得自己那样强大，好像并没有受骗，而是真的成功了，能够对这个世界予取予求。 “欠了债，还不起，准备自杀。所以你如果不配合，我就砍死你。” 疯狂的威胁，语调却居然很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段悦宁害怕极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来，绝望与无助的神情，却更加刺激了对方恶魔的欲望。 啪！ 胸前衬衫的扣子直接崩飞了几颗。 男人喘着粗气，把粗糙的大手伸进去摸索揉捏，臭烘烘的嘴也贴近了那雪白的一段脖颈。 “滚啊！” 段悦宁挣扎着用尽浑身力气，低下头拼命咬了对方的手掌。 草！ 男人吃痛，却很快用强大的力量甩开，看了一眼流血的手掌边缘，凶狠地挥起右手的刀。 “啊！！！” 一刀正中段悦宁的小臂，虽然是收着力道，却也迅速形成一道恐怖的伤口，血肉翻卷，鲜血一下子就染红了被褥。 男人随手用枕巾捂住女孩的嘴，让她的惨叫声无法传出太远，晃了晃手中的刀，眼神残忍得如同一头野兽。 疼痛与恐惧，同时达到顶点。 段悦宁真的希望对方能继续捂住她的嘴，最好是昏厥过去，就不用清醒地经历这场恐怖的噩梦。 但是很快，男人尝试着放开手，段悦宁骤然能够重新呼吸，本能地大口喘着气，胸膛剧烈起伏着。 见段悦宁不再叫喊，不知怎地，男人似乎也不再着急，他甚至帮段悦宁止住了血，小心翼翼地宛如正在救治一只被他亲手虐待濒死的小猫。 止住血，男人开始伸手脱去这个女孩的衣服。 慢条斯理，动作温柔，先是美团的黄马甲，然后就是那件已经被鲜血染红半边的白色衬衫。 这是天赐的猎物，自然要好好享用。 呼……呼…… 段悦宁竭尽全力调整着呼吸，努力积攒起体力，而不是消耗在毫无价值的挣扎颤抖之中。 机会，或许只有一次，或许根本没有！ 倘若能夺下对方的刀，就能够争取到那一线机会。 段悦宁强迫自己的大脑快速运转起来，寻找最佳的应对方案，索性就把自己当做是一具行尸走肉，任凭那野兽如何摆弄，只当是噩梦一场。 连她自己也没注意到，当她面临绝境却能强行冷静下来的那一刻，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仿佛是凭空出现在她体内某处，随着她颤抖的呼吸，渐渐行开，流入四肢百脉，迅速壮大成长…… 就是现在！ 男人将精致得如同瓷娃娃一样的女孩扒得只剩下贴身小衣，呼吸再一次浊重起来。 段悦宁骤然睁开眼，眼神中闪烁出愤怒决绝的光芒，仿佛濒死的困兽！ 啊？！ 男人吃了一惊，却见已经放弃抵抗许久的女孩一下子从床上弹起身子，双手抓向他持刀的右手。 哼！ 吃惊之余化作一声冷笑。 男女的力量有极大差距，在没受过专业训练之前，女人面对男人的先天劣势极大。 就算是同级别的对抗，要实现这种空手入白刃的技法都是极难，更何况这样一个小姑娘而已。 既然还是不肯配合，那就只能…… “啊！！” 下一刻，男人眼睛猛地瞪大，强烈的剧痛袭来，他不可置信地望向自己的右手，清晰地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段悦宁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是一股劲要夺下刀。 自己的时机似乎抓得很准，对面没什么防范，菜刀抢到手中，段悦宁仿佛是抓住了自己新生的生命。 没有犹豫，因为危机并未解除，凶徒近在咫尺。 段悦宁闭着眼咬着牙，手起刀落！ 唰！ 整个世界，清净了…… 温热的液体喷溅到脸上，身上，段悦宁触电般地抖了抖，却连睁开眼睛都不敢。 许久，许久…… 感受到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自己身上，温暖带给段悦宁一点点重新面对这个世界的勇气。 她双手还是紧紧地抓着刀，努力调整了数次呼吸，才敢试着睁开眼睛。 “啊！！” 眼睛刚睁开一条缝，立刻用力重新夹紧！ 段悦宁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如同炼狱般的景象。 凶神恶煞的男人，已经被劈成两半——字面意思的两半，还冒着热气的五脏六腑流淌出来，甚至有的还微微颤动着。 身下的那张看起来很结实的大床，同样分开两半，断口整齐。 她并没有看到，在大床下面，坚硬的地砖，连同下面的水泥浇筑地面，都被那恐怖的一道刀光犁出深沟，只差一点点就要穿破楼下的天花板。 一刀之威，竟至于斯！ 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会爆发出无法理解的力量？ 可笑的念头在段悦宁心中一闪而过，很快就想到了那唯一的可能，那个原本缥缈得在天边，似乎永远也不会出现的可能。 会是……真的么？ 是我？ 竟然是我？ 又过了许久，段悦宁终于能够睁开眼睛，扑鼻的血腥气也无法让她过多动容。 她从床上站起身来，甚至没去穿衣服，而是紧握着手中那柄普通的菜刀，仿佛握住的是注定开始不凡的命运。 嚓！ 一声轻响，段悦宁轻松挥刀斩断了床头纯铜的台灯。 接下来，门框、花盆、玻璃、钢架…… 手中刀所到之处，一切都仿佛是豆腐雕塑的艺术品，毫无阻碍地一挥而过，好像是身处在一个十分解压的破坏游戏当中。 段悦宁低下头，看菜刀上似乎隐隐有一层淡淡的白光，正是因为这点光芒，让这把普通的刀，无坚不摧。 似乎可以确定了。 段悦宁这才重新穿起衣裤，此时胳膊上刚刚被刀砍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光洁的手臂上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喂。” 拨通110电话，段悦宁说道：“我应该是已经完成了引气入体……” “草！” 电话另一端却迅速表现出不耐烦，不容她说完，大声叫道：“我警告你！造谣是要承担责任的哦！小姑娘家家的，别胡思乱想！” 呃…… 段悦宁不想多费口舌，瞥了一眼狼藉的大床，换了个说法，道：“我刚杀了个人，在润景园13号楼，2单元，702。” 正文 第十三章 华夏，已经压不住了 警察来得并不算快——他们甚至怀疑段悦宁所谓“杀人”是不是真的。 毕竟，电话里是那样年轻的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又表现得异乎寻常的平静。 但是后面的几次消息传递，都极其高效！ 为了避免任何意外，段悦宁选择陆路去往龙都，空中却有紧急调动的武装直升机护航！抵达龙都京华市时，护航战机的数量已经达到十二架！ 即便如此，这一路上，也并不太平…… 七小时！ 一路上全开绿灯的情况下，特制的车辆将段悦宁从香林市送去京华，还是耗费了足足七小时。 然后，段悦宁看到了一堆平常只在电视上才能看到的人物。 “段先生，一路辛苦了！” 那个面容和蔼的老人亲自迎出门外，语调郑重得让段悦宁有些不适。 先生，对一位女子来说，那本身已是极高的赞誉，更何况段悦宁还这么年轻。 “首长好。” 段悦宁其实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只能是沿用阅兵式上听惯了的套路。 “可不敢这么称呼！” 老人连忙一摆手，正色道：“段先生来日必为神徒，我们这些人在您面前，怕是连个坐的位置都没有。不管是谁，先生直呼其名就好！” 啊这！ 尽管已经做了些心理建设，但是在华夏至高的权力中心，段悦宁这才意识到，神徒的地位，比她想象得还要崇高得多。 可我现在还并不是…… 早在人还没送到的时候，消息早已经传来这里！ 这一路上当然不是一帆风顺，战斗机护航也是极有必要的安排。 华夏从无害人之心，但不得不有防人之意。 段悦宁很可能是全球第一个成功引气入体者，尽管华夏方面也是制定了一系列的保密制度，但由于开始接触段悦宁的只是最低级的警察，消息还是不可避免地泄露出去。 于是，在她乘车刚刚走出香林市的时候，便迎来了一次恐怖的暗杀！ 来的是世界杀手榜上排名第三的存在，代号：撒旦。 撒旦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训练有素极其专业的杀手组织。 即便是华夏方面也派出了保护力量，但终究敌在暗我在明。 危急时刻，段悦宁竟以一枚寻常的一元硬币，连杀数人！ 就连隐藏在最暗处的观察者，逃过了所有华夏特工的耳目，在段悦宁面前却根本无可遁形。 那枚传奇的硬币，穿过墙壁、铁甲，潜入地面、管道、地面、铁甲，精准地洞穿了所有伏击者的心脏，将对方变成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 回到段悦宁手中时，不沾一滴鲜血。 此后，再无滋扰…… 摘叶飞花？ 这种传说中的境界，依然远不足以形容段悦宁出手的惊艳和强大。 有资格得到消息的华夏高层，无不凛然。 难怪神灵要特意强调说“走错了路”。 撒旦杀手组织显然是得到了某种有力的支持，他们的火力装备已经是这个星球上最为强大的，但是在刚刚引气入体的段悦宁面前，表现得是那样不堪一击！ 如此说来，倘若没有修行者的支撑，地球遭遇神灵所说的那场未来危机时，恐怕也是毫无抵抗之力。 “段先生。” 一行人将段悦宁簇拥进门，执掌华夏的老人表情严肃地一躬身，道：“我代表国家，感谢您！” 段悦宁被不由分说地安排在主位，那些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全都以崇高的礼节对待自己，相当不适应。 她知道，尽管自己表现出超凡的实力，但依然不足以得到如此礼遇。 这一切，只是因为神的存在，因为自己有可能成为神的真正传人。 “这段时间，国家承受的压力非常巨大！” 见段悦宁依然有些局促，老人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一年过去了，整个华夏十五亿人，无人能够引气入体，而且据不完全统计，实际上已经彻底放弃修炼的人，数量超过90%。而另一方面，外国人恶补中文后，已经全面进入修炼，万一被他们抢先，我们就会陷入极大的被动！” “是M国吗？” 段悦宁渐渐适应了环境，语调中也没了颤音。 “早就不止是M国了。” 老人摇头道：“由于神明来自华夏，我们在修炼上占得先机，但却也让世界其他各国隐隐凝聚在一起，共同对抗我们。如果我们在这种优势下，还是被人后来居上，那不用说国际环境，就连我们国家内部都会出现极大的混乱，全民修炼所导致的一系列严重问题，很可能会集中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国家必须要感谢您，段先生。” 停了一停，老人说道：“请放心，您的家人都已经得到最妥当的保护，很快也将抵达京华市。那个曾经强占您家宅基地的邻居已经抓起来判了刑，当时收礼和稀泥的村长已经被枪毙了……” 啊！ 段悦宁吃惊地瞪大眼睛。 短短几小时内，竟然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而且根本不需要自己开口说什么，所有的事情都被处置妥当。 这……就是力量吗？ 国家以国士相待，段悦宁自然要投桃报李。 新闻联播当天晚上就推出特别节目，全篇幅宣传了这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并且宣布第一位引气入体的修炼者段先生，将以直播的形式与全国人民见面，分享修炼心得。 这是从0到1的伟大突破！ 对全世界苦苦寻觅入门之道的人类，尤其是对于华夏人，有着意义非凡的巨大鼓舞力量。 一夜之间，段悦宁从一个普通的高中女生，变成全人类瞩目崇拜的明星焦点，恍如一梦。 华夏的一夜，是很多国家的白天。 消息迅速传开，网络瞬间爆炸，每个人的脸上都铁青着。 华夏，已经压不住了！ 正文 第十四章 没有修炼者坐镇，就没有独立资格 “还是没赶上……又让华夏抢先了！” 讨论者来自世界各国，此刻在同一个论坛内齐聚。 原本，已经看到了一点曙光！ 这些日子，除了华夏之外，全世界都在承受着优美中文的无情鞭挞。 太难了！ 神书不可被翻译，所以想要修炼的人，必须先学习中文，然后自己尝试去阅读理解神书内容。 虽然目的性明确，就不需要学得太系统，但即便如此，也还是让无数人抓狂。 尤其是这个过程中，还不乏有些跳出来带节奏的可恶家伙，一会儿发一段“八百标兵奔北坡”，一会儿来一个“施氏食狮史”，简直就是搞崩心态。 为了那个宏伟的目标，咬紧牙关好不容易，才进入全民修炼的正轨，而且据说华夏方面迟迟无人修炼成功，起跑线似乎被重新拉平。 但是现在…… 随着段悦宁的横空出世，华夏再度骄傲地领跑世界！ “根据那个华夏女人的经历，有理由相信，神书的修炼，是需要让人进入某种绝境，类似迫发身体潜力的方式。” “太强了！撒旦全灭！就连一贯最隐秘的观察者竟然也没有逃脱！” “未来，没有修炼者坐镇的国家，就没有真正独立的资格！” “我有预感，修炼者即将迅速涌现，所以我们M国必须要中止正统航天技术的发展，立刻启动B计划！” “我同意！据可靠消息，华夏方面已经攻克了火星载人飞行器的第二个技术难题，距离真正登陆起飞，只剩下最后一步了！” “可是……B计划太过冒险！核心技术缺失，能够安全抵达火星的几率极低！” “顾不得那么多了，现在是生死关头！” …… 华夏方面，并不知道彼岸那边关于航天科研的转型。 整个华夏，迅速就沉浸在由段悦宁先生带起来的这股狂欢当中。 “壮哉！我华夏！” “全球第一个修行者，果然出自华夏！” “段先生！她代表了华夏民族的优良传统！她不是一个人在修炼！她不是一个人！” “那些蛮夷，还在痛苦地学中文吧？哈哈哈！我去登陆马甲，再给他们一些好东西看看！” “什么东西？” “很多啊！比如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比如季姬击鸡记，让蛮夷继续感受学习的险恶！” “卧槽！秀儿是你么？” “段先生说的极限状态，应该怎么进入啊？我……在八楼天台上站三天了，好像还是不行。” “别说了！我……花钱雇人打我自己，就为了进这个极限状态，嗯……现在医院的wifi信号挺不错的，我看直播呢……” “我真的很爱她！我想要给她最好的，帮她成为下一个修行者！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段悦宁真的没有藏私，在直播间里面对全国，非常详细地描述了当天发生的一切，任何细节都没有遗漏。 成为修炼者的强大诱惑下，全国乃至全世界范围内，不可避免地掀起了一种追究极限寻求突破的巨大风潮！ 渐渐地，局面开始失控。 飙车！ 凶杀！ 强暴！ 吸食违禁品！ 各种稀奇古怪的行为方式！ 即便是管控极为严格的华夏境内，各地犯罪率都呈现出爆发式增长的趋势，那些原本就秩序混乱的国家更是一片恐怖乱象。 国家层面，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 华夏这边第一时间就向火星发出信号，希望能够得到神灵的确切指引。 段先生的确是因为面临绝境而完成了引气入体的重大突破，但这难道是唯一正确的方式？ 但是，神灵久久没有回应。 无法得到神谕，国家也不敢轻易叫停，毕竟这是一场分秒必争的、血淋淋的竞速赛！ 紧急出台了一系列政策，尽力打击披着修炼外衣的恶性犯罪，予以严惩。但即便如此，还是有点顾不过来，很多情况难以区分，尤其是受害人已经死亡或者失去自主意识的情况下。 …… 三个月后，张凡从一次入定中醒来。 唔，不错的！ 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张凡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伸手一招，祝融号乖乖地飞驰而来。 嚯！ 好大一堆信息！这杂乱得……看着令人头疼。 诶？又有快递送来了？ 张凡丢下手中的祝融号，望向茫茫太空。 一架造型熟悉的飞行器自远而近，在张凡的气机指引下，降落在面前。 孩子们挺有孝心的！ 张凡就笑。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上次分出一缕神念去地球转了一圈，也是偶尔提了一句喜欢吃桃，随后地球方面就来了个跟之前天问一号很像的飞行器，不过却并没装载什么探测车，而是用一个奇怪的保鲜装置，给送来很多还保持着鲜嫩的桃子。 再后来，他又收到了下一波生鲜配送。 这次很显然，又是送桃子的。 张凡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轻车熟路地打开保鲜装置，立刻感受到不寻常的气息。 噫！ 终于有人成功了！ 张凡眼前微微一亮，这些桃子上分明可以感受到一点极其微弱的灵气。 虽然微弱，但细细分辨，与他赐下地球的功法系出同源。 也就是说，经过一年多的修炼，地球上已经有人能够引气入体。 好孩子，好孩子，是个有心人呢！ 掌心托着一枚徐院士苦心栽培出来、段悦宁亲手采摘的新品鲜桃，张凡细细感受着。 灵气虚弱，但却能在桃子上聚而不散，可见那个幸运的孩子在亲手采摘桃子的时候，必定是怀有虔诚侍奉的心思，而并没有因为取得了一点点成就，就自高自大。 这很难得。 远隔六千万公里的距离，张凡望向地球，仿佛可以看到有一个人，在桃林中仔细挑选，心思专注别无旁骛，不自觉地就把自身的灵气浸润其中。 嗯？ 怎么好像，还能从气息中感受到一点忧愁？ 不该啊！ 即便此人并不是地球上第一个修炼成功的，也必定能够一步登天。 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愁从何来？ 张凡感觉有些奇怪，于是便再次分出一缕神念，遥遥探向地球。 片刻间，强大的神念遍历一亿五千万平方公里的陆地，借一阵夜风，幻化成一张眉头微皱的人脸，笑骂道： “都在胡闹！” 正文 第十五章 我在火星等你 当时，段悦宁正在直播。 掌控着超凡的力量，背负着国家的希望。 年轻而居于高位，段悦宁却并没有迷失自己，而是每天都坚持在直播间里传播正能量，不厌其烦地向全人类讲述自己成功引气入体的每一个细节，希望能给后来者提供顿悟的契机。 可是，令她无奈的是，到目前为止，并没有新的好消息传出，反而是假借着修炼的名义作奸犯科者，越来越多了。 “你们，不能亵渎神灵！” 段悦宁的表情非常严肃认真，这已经快要成了她最近的口头禅了。 “举头三尺有神明！说不定我们的所作所为，全都在神的视线之内！修炼艰难，我的经历只能借鉴，但千万不能动那些邪恶的心思……” 事实上，段悦宁成为修炼者之后，迅速就展现出性格中潜藏的凌厉。 警告，不止是警告！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段悦宁除了直播和修炼之外，并没有闲着，而是相当于代神巡狩，亲手斩杀了数十个打着修炼旗号的作恶者。 世俗的束缚，她早已超脱。 但是，即便如此，各地的犯罪率依然是直线上升。 真的想要走段悦宁的路子，用迫近极限的方式来寻求突破的，已经沦为少数；反而是那些披着修炼外衣的作恶者，越来越多，甚至手段和伪装也越来越高明！ 段悦宁眉头深锁，心中的忧虑越来越深。 但她做梦也不会想到，今天直播的时候，那位远在火星的神灵，正以一缕神念降临地球，就在他面前不到三尺的地方，细细打量着她。 张凡的神念可以化身千万，此刻便依附在室内的一炷线香上，随青烟飘荡，偶尔凝成一个面蕴微笑的模样，却无人可以看到。 “孩子，谢谢你的桃子。” 张凡笑吟吟地开口，声音直接传入段悦宁的心中。 啊！！ 段悦宁直接就跳起身来，像是一个最寻常的小女孩受了惊。 ？？？ 此刻，守在终端设备面前，观看段悦宁直播的，全球范围内至少超过十亿！ 段悦宁忽然跳起身来，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这是？ 发生了什么？ 段悦宁却根本顾不得那么多，激动地四处张望，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 谢谢你的桃子？！ 是……是您么？ 段悦宁一下子就红了眼眶，连日来沉重的压力早就让这个原本普通的女孩难以承受，她能够出手瞬杀强大的撒旦组织，但面对如今的乱象却一筹莫展。 来不及多想，段悦宁胡乱找了个空旷的方向跪倒，直接便是三拜九叩的大礼，嘴唇颤抖着，似乎有千言万语要问，但话到喉头居然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不必说，我都知道。” 双方境界差距极大，张凡能够轻易地洞悉这个小女孩每一个念头波动，也便知道了那些桃子上牵连的忧愁，到底是什么缘故。 “我，应该怎么办？” 段悦宁深吸一口气，语调竟恢复平静，匍匐在地上，祈求神的指点。 唔，不错。 张凡点点头，心中有些满意。 这孩子能用雷霆手段，又怀菩萨心肠，殊为难得。 即将离开时，张凡最后传音道：“好好修炼，我在火星等你。” 神念消散，重归寂然。 “怎么回事啊！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这架势，难道是又有神谕降下，却只有段先生能够听到？” “快说说！神又指示了什么？” “卧槽！难道真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没那么邪乎吧！我还计划着明天去突破一下‘极限’呢，药都买好了！神……不会生气吧？” “不至于不至于！神会盯着你？你也配？！” 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当中，神迹，却再一次降临人间！ “手握灵珠常奋笔，心开天籁不吹箫。” 淡泊宏大的声音，隐隐带着一点熟悉，在每个人耳畔响起，不必借助任何传音的媒介，仿佛是长者的叮咛，仿佛是天神的诫语。 什么意思？ 数十亿人同时收到清晰的神谕，只是这一次似乎云山雾罩。 全体外国人，又抓瞎了…… “天啊！这……说的是啥？” “我可能学了个假中文……” “快查快查！又是那本典籍里记载的！是不是事关修炼？” “查到了！唔……华夏流传很广的《射雕英雄传》！是一本……嗯……有关华夏功夫的小说！” “这！不是修仙吗？怎么又要练武了？” “我脑子好乱啊……” 射雕？ 不可能吧！ 难道神也看武侠？这特么金庸激动得棺材板用液压机都压不住了！ 华夏方面的反应，要快得多。 很快，就有人把最初的出处，直接打在直播间公屏上。 “马氏谭君达圣朝，疑情万古一时超。云中采药烹金鼎，火后收丹贮玉瓢。手握灵珠常奋笔，心开天籁不吹箫。看看跨鹤乘风去，海上人间影迹遥。——这是丘处机歌颂两位师兄的一首诗，只是不知道……神是什么意思……” 啊这！ 段悦宁一呆。 她虽然曾经是学霸，也没有那么渊博，此刻看到全文，再看看直播间频道里各种乱八七糟的解读，渐渐心中有所明悟。 心开天籁不吹箫。 这是让我不必理会世间乱象，只守本心的一曲天籁之音？ 那么前一句何解？ 常奋笔……总不会是让我回学校好好读书吧…… 就在段悦宁心思混乱的时候，有一物从天而降，直落在段悦宁眼前。 什么东西？！ 正在疯狂解读神谕的人们，也都看到了这一幕，定睛看去，却好像…… 是个桃核？ 还没啃干净呢！嗯……倒是比孙悟空那猴子啃得干净不少…… 正文 第十六章 牛笔 的确是个桃核！ 段悦宁表情呆滞，下意识地抬头望去，却见头顶上天花板好端端的，这东西不知怎么就掉落下来。 没道理啊！ 紧接着……下一个…… 两个齿痕宛然的桃核落到段悦宁面前，令她甚至有点手足无措。 谁、谁扔的桃核？ “是蟠桃七号！！” 华夏这边，也在收看直播，却有人激动地高声叫道：“应该没错！这就是我们新培育出来的蟠桃七号！这种桃核形状特别，一眼就能认出来！天哪！这！这难道是来自火星的桃核？！” 说话的正是那个姓徐的农业科学家，迅速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来自火星？怎么可能！” 又一个科学观摇摇欲坠，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房间里的空调注定闲置。 “错不了！” 徐院士大声说道：“这新品种，每一个都是有数的！目前除了几个月前送往火星的那一批之外，其他的都还在树上养着，一个也没丢！” 卧槽！ 大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按照几个月前航天器的速度，也就是刚刚抵达火星。 那么这桃核……是走的时空隧道？ 神的手段，果然莫测高深！ 直播间里，桃核的数量已经达到七个。 段悦宁已经重新起身跪倒，面对火星的方向。 雷霆雨露……还有桃核，俱是神恩啊！ 虽然段悦宁学霸的脑袋都没想通为什么要把桃核从六千万公里外的火星送回来，难道……没吃干净的地方我再裹一裹，对修炼有帮助？！ 忽然！ 摆在桌上的七枚桃核，动了起来！ 段悦宁双眼瞪得滚圆，唯恐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万众瞩目之下，七枚桃核仿佛被一根无形的丝线牵引，连成一条。 紧接着，它们首尾相连，竟然迅速就彼此融合，仿佛是正在熔化的铁疙瘩，又像是被人强行捏合的橡皮泥。 七枚桃核就这样组合成一根奇形怪状的小短棍，又渐渐从其中一端，生出诡异的毛发。 这！ “怎么像毛笔？！” 也不知是谁第一个道破天机，然后大家才越看越像。 片刻，笔锋凝成，便再无异变，静静地躺在桌上，仿佛是一件古拙奇特的工艺品。 这就奇怪了！ 全世界人民，仿佛隔着虚空都能面面相觑。 目前最大的猜测是，桃核来自遥远的火星，是……神灵吃剩下的。 但笔毛是从哪来的？ 火星，它是个不毛之地啊！难道火星上还有其他动物，能凑出个火星狼毫羊毫什么的？ 咚咚咚！ 段悦宁泪水盈眶，恭敬地磕了几个头，这才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来。 毫无疑问，这是神赐给她的宝物！ 简直是天大的恩宠！ 手握灵珠常奋笔！ 刚刚还在疑惑这句话的含义，现在眼前却仿佛已经出现了一条金光大道，直通三十三天之上。 怀着虔诚的心思，段悦宁焚香净手，这才小心地去尝试拿起那支桃核笔。 然后…… 嗯？！ 手指滑脱，段悦宁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 再次用力，然后用上双手，最后强行运转体内刚刚修成的灵气，却全都没有用。 这！ 很沉重？！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华夏的高层却都知道段悦宁的深浅！ 这位全球第一位修炼者，在某次关于力量的测试中，轻而易举地就把世界举重纪录突破了一百倍！ 双臂有万斤之力！ 这对段悦宁来说，可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非常谦虚的一种说法。 但现在…… 眼见着直播画面里的段悦宁，已经是挣得满脸涨红，仿佛是用尽了浑身力气，这才极其艰难地将那支桃核笔，挪动了那么一点点。 然后，她浑身一颤。 因为，桃核笔转了一点方位，她才看到，作为笔杆的某个桃核的另一面，清晰地雕刻着一个“寧”字，是用的繁体。 眼泪差一点又要不争气地流出来。 我段悦宁何德何能，竟然得到神灵如此眷顾。 很显然，这支笔是特意赐给她的，甚至还镌刻了她的名字。 神恩浩荡！ 可我……实在是太蠢笨了，竟然连老师赐下的神笔，都无法拿起来。 在心中，段悦宁早就将张凡当做老师，但却不敢宣之于口，因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有这个福气。 呼！ 不能辜负老师的期待！ 段悦宁心中也是发了狠，微微闭起双眼，体内一股还很微弱的灵气骤然间掠过奇经八脉，最终汇聚成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巨力。 嗨！！ 猛然睁眼，段悦宁浑身仿佛笼罩起一重圣洁的光华，终于用双手将那支看似寻常的桃核笔抓了起来。 一寸一寸！一分一分！ 段悦宁握持神笔，双臂仿佛挽住了三山五岳的重量，每移动一点都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终于，她还是气力不支，只觉得好不容易修炼来的灵气在一瞬间就消耗殆尽，再也无法支撑这支神笔的运行。 噗！ 笔端跌落，在桌面上点了一点，随即重新落平。 嗒！ 一声轻响，段悦宁却仿佛浑身脱力一样，虚弱地倚在桌子上，心中万分惊奇。 这桌子只是普通木制，要按照这笔的重量来说，足够将它压垮，但刚才神笔落下，却好像毫无异常。 “这……拿不动一支笔？” “真的假的！不会是演吧？” “草！真有胆子大的！什么话都敢说！” “快看！天上好像多了个黑洞！！” 一句话，惹得无数人将目光从直播间转向外面。 此时，在华夏乃是深夜。 但黑沉沉的夜空中，却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色漩涡，竟然完全没有被夜色遮掩，黑得纯粹深沉，黑得耀人眼目！ 漩涡缓缓转动，仿佛是一个恐怖的磨盘，能够吞噬一切胆敢靠近的物质，哪怕是速度最快的流光也无法逃逸。 无疑，这又是一个神迹！ 然后很快就有人发现，这个突兀出现在空中的黑色漩涡，似乎并不是正圆，而是一个挺不规则的图形，就像是……一个歪歪扭扭的墨点？ 啊！ 墨点？！ 于是无数人不可置信地将目光转回直播间，惊骇欲绝地看着段悦宁面前桌子上的那支笔。 笔上无墨，桌子上却留有清晰的墨痕！ 形状，细节，与空中那个巨大的黑洞一模一样，只是被放大了不知多少万亿倍！ 这！是神来之笔！ 是神灵借助段先生的手画下的一笔！ 这笔！好牛…… 正文 第十七章 第二位修行者 神迹再现。 但却无人知道空中那个缓缓转动的黑色磨盘，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 直到第二天…… 全国各地的派出所，首先觉察出不对。 这段日子的犯罪率简直要爆掉了！不但警力严重紧缺，甚至连拘留的地方都没了，以前单间现在都要挤十几个人进去！ 可是今天…… 冷冷清清，仿佛世界重回宁静。 于是，全世界都明白了！ 接踵而来的，是对于那个遥远神灵的，更深的敬畏！ 乱局已成，世界各国虽然觉得大大不妙，但已经无力控制。 而神只是用了轻轻一点，便将世间的纷乱一笔勾销。 缓缓转动的黑色磨盘，如同物理学中描绘的黑洞一样，缓缓将人心深处那些邪恶的念头消磨殆尽，再也没人披着修炼的外衣，犯罪作恶。 难怪！ 大家联想起那支桃核笔上繁体的“寜”字，似乎对于神的意旨，理解得更加清晰。 从那天起，人们开始尊称段悦宁为“宁先生”。 段悦宁亲历神迹，修炼自然更加勤勉。 桃核笔上仿佛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强大力量，包含着深不可测的天道法则。 她依然难以轻松执笔，但却每天坚持尝试，只觉得自身修为突飞猛进，而那支麻麻赖赖的桃核笔，也渐渐圆润起来…… …… 乱象止歇，其实最高兴的并不是华夏。 毕竟华夏的治安秩序放眼世界也是公认的好，但那个世界警察国家……就很尴尬了。 这几个月，简直是黑暗时期！ M国的社会秩序几次面临彻底崩溃，高层甚至想要彻底禁止修炼，来强行刹住这股妖风。 但是……进退两难啊！ 这特么的先是辛辛苦苦学中文，然后辛辛苦苦修炼神书，半途而废的后果同样很糟糕。 还好！神灵出手，世界重归宁静。 …… 在M国北部的一个乡下小镇里，住着一位M籍华人，名叫王富贵。 王富贵出身华夏东北，是赶上一波移民热的风头到了这里，然后安稳地生活了一辈子，没发过大财，倒也没吃过大苦。 今年已是八十四岁高龄，老伴走了十几年，只有一个儿子也在前年遭遇车祸死去了。 这会儿刚过了午，王富贵老人懒洋洋地躺在自家院子里的一张躺椅上，身上放松，慢悠悠地按照“神书”上的修炼方法，尝试引气入体。 一年多了，自从王富贵知道那个轰动全球的消息之后，始终选择午后这一个小时来修炼，非常规律。 前阵子段悦宁的名字响彻世界，掀起了一股逼迫极限寻求突破的热潮，但王富贵却丝毫不为所动，依然是每天一小时，晴天在院子里，雨天就在屋里。 成为修炼者？ 或许在王富贵内心深处，这个目标原本就比较模糊。 眼瞅着入土的人了，虽然不曾经过大风大浪，但也不会再被轻易带动节奏。 今天的阳光，似乎格外耀眼。 片刻后，躺椅上的王富贵睁开眼睛，眼神中流露出困惑和怀疑。 这是……成了？ 全球范围内，数以亿计的各国人民，都为了那个伟大的目标陷入疯狂，初期不眠不休几十小时醉心修炼的，大有人在。 幸运者，居然是我这老头子！ 王富贵捞起躺椅边上的拐杖，意念所指，将脚下坚硬的青石板轻松穿透。 于是，不再怀疑。 王富贵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就这样在院子里对着太阳站立了许久，自言自语道： “或许……该回家看看了。” 原本并没有什么落叶归根的想法，毕竟华夏那边早就没有任何亲戚联系。 但是这会儿，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寿命好像骤然焕发出勃勃生机，这位老人忽然想要回归故土，如果这把老骨头还能有点用的话，还是应该为老家出出力。 问题，出在了王富贵老人的耿直上。 要回家，理由很好找，最普通的一句“探亲”，那就基本上不会有人去寻根究底。 但王富贵一辈子没撒过谎，老老实实地在表格上写：修炼有成，想为家乡尽点心。 这就很不给面子了！ 当意识到这并不是一句玩笑的时候，M国方面被迅速惊动，直接就在机场这边拦住了即将登机的王富贵。 但是，没有用…… 风尘仆仆的一群人，围着王富贵，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诱之以利，威之以……好吧这个他们不敢。 唾沫横飞了好久，王富贵始终笑眯眯地看着，最后开口依然是：我要回家。 一片绝望的眼神！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啊！ 在M国境内出现了全球第二位修炼者，身份已经得到证实，但却……又要回华夏去？ 不要这样好不好！给个机会好不好！ 可怜的M国人，就差把老大的位置都让给对方来坐了，条件开得那简直是丧权辱国，最终还是留不住。 难道我们国家就真的不配拥有一个修行者吗？！ 留不住了…… 因为，宁先生到了。 事情虽然并没有闹大，但华夏方面还是很快得到了消息，所以为了第一时间接王富贵同志回家，段悦宁亲自到场。 此时的段悦宁，已经可以将那支神赐的桃核笔带在身上。 那可是神灵亲手赐下的法器！ 可以说，见此笔，如神亲临！ 悲催的M国还能说什么？只能是眼巴巴看着，脸上的神色，如丧考妣。 “宁先生。” 王富贵沟壑纵横的脸上露出笑容，很郑重地拱了拱手，用的是华夏的古礼。 倘若以后有幸真的成为神灵门徒，那么这位年轻的段悦宁也是他的大师姐，哪怕他年龄大了几十岁也只能是师弟。 “走吧，回家再说。” 段悦宁露齿一笑，温润如玉。 王富贵的出现，让她身上背负的压力又小了一些，而且最近得了神笔的助力，修炼进度一日千里，隐隐竟已经触碰到第二重“炼气冲脉”的境界，只是还需要一点契机，不可操之过急。 两人双双登机，M国众人都快要心碎了，但却无可奈何。 看着这两个人，就仿佛看到自己超级大国的地位越来越难以保住。 两位修行者！ 华夏统领世界的趋势，似乎已经无可阻挡！ 轰！ 就在飞机缓缓加速却尚未升空的时候，一声巨响，震得所有人心惊肉跳！ 偌大的一架飞机，在滚滚黑烟中被炸成碎片。 地面上一个深逾数尺的巨坑，显然是炸药埋藏的地点。 微风拂过浓烟烈火，隐约可以见到段悦宁右手拉住了王富贵，左手却将那支名震世界的桃核神笔擎在手中。 此刻，神笔光华大盛，隐隐形成一重宝气流动的屏障，烟不能侵，火不能伤。 段悦宁毫发无损，但脸色却是沉了下来，如同笼罩着万载寒霜，毫不掩饰的炽烈杀机，弥散而出！ 正文 第十八章 下笔，如有神！ 噗通噗通！ 寒冰一样的杀机尚未侵袭，段悦宁身边就接连响起了一片跪倒的声音。 一个个，面如土色！ “不是我们！” “伟大的宁先生！请您明鉴！真的不是我们……” “这是无耻的陷害！” “请相信我们对您的尊重，绝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 他们简直都快要吓尿了！ 段悦宁是什么样的存在？ 早在数月前，就以全球第一位修炼者的身份声名鹊起，后来更是得到神灵眷顾，赐下桃核神笔，那一笔落在桌面上，竟引发神迹降临，恩泽普惠全世界！ 最初的时候，她的实力便足以将名声煊赫的撒旦组织团灭。 如今的宁先生，已经可以将神笔带在身上，本身的修为实力深不可测！ 据传言，宁先生距离神书上记载的修行第二境“炼气冲脉”，只有一步之遥，甚至……已经达到！ 暗杀宁先生？！ 到底是谁这么脑残！！脑残也别选在这里啊！这个锅谁特么的能背得起！ 跪在地上的那几个人，平时也算是极有地位，但这会儿被恐惧完全占据心灵，只剩下砰砰砰磕头不止。 嗯……据说这是华夏的最高礼节，甭管合不合适，先磕了再说吧。 因为，这个突发事件，出现得时机实在太要命，甚至可以说……是不是他们M国干的，都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历史上，胡乱找个草率的借口，然后大举出兵的例子，那实在太多了！ 华夏自己都曾无数次经历…… 谁还不记得炉钩桥呢？ 究其本质，无非是凭本身实力说话，至于理由和借口，那简直太好找了，管它有没有逻辑，能用就行。 事实上，倘若是M国这边拥有了两个强大的修行者，那说不定早就凭借实力的碾压开始各种挑衅引战。 而华夏…… 到目前为止，还真的没有！ 一念及此，众人心中纷纷升起一抹羞愧，但强烈的恐惧却迅速将其冲散。 现在…… 大名鼎鼎的宁先生，还加上一个刚刚成为修行者的王富贵，在这里遭到了可耻的暗杀！ 必须要有人为这次恶劣的事件负责！ “报告！机场附近……没有任何发现！” “找不到可疑的人！” “对不起！我们无能……” 卧槽！ 这这这！ 跪在最前面那个老头子更慌了，浑身抖得仿佛发了急病。 百口莫辩啊！ 在这里发生的爆炸，然后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黄泥巴进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段悦宁的目光冷冷地掠过地上那些人，眼神中依然跳跃着愤怒，但却没有立刻发作。 一伸手，将那支神赐的桃核笔擎在手中。 砰砰砰！ 霎时间，磕头的声音更是不绝于耳。 他们不是华夏人，之前只是通过视频膜拜过这件神物。 如今因为一次意外的事故，竟然有幸亲眼目睹神灵赐下的法宝，恐惧之余，自然也是有些激动的。 此时此刻，激动却只能用脑袋很疼的方式来表达。 神笔在手，段悦宁的表情也变得十分凝重。 她放开了拉着王富贵的手，深吸一口气，将日夜苦修的灵气运转起来，尝试注入手中的神笔。 此次爆炸案元凶到底是哪一方势力？ 无能的M国人一筹莫展，只能祈求神的指引。 下笔，如有神！ 众目睽睽之下，段悦宁表情虔诚，双目微闭，桃核神笔缓缓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 是一条线！ 刚刚爆炸过的机场，一片狼藉，在破砖碎瓦之间，却清晰地出现了一道墨痕，黑暗深邃，仿佛是一道直通九幽的沟壑。 其实段悦宁自己也不知道应当如何找出爆炸案的主谋元凶，毕竟这里是异国他乡，连M国最著名的情报机构都没有线索。 经过这些日子不舍昼夜的修炼，她勉强能够操纵神笔画这样一条线，但也仅此而已。 怀着对神明的崇敬和信任，段悦宁将祈求的心念寄托在刚才那一笔之中。 然后，清晰的墨痕出现。 尽管还在疯狂磕头，但很多人情不自禁地趁着磕头的间隙扫视天空。 上次这支神笔显露神迹的时候，一个墨点化作了笼罩世界的恐怖黑洞磨盘，直接就荡涤人心，将世间乱象一笔勾销。 这次……可是一条线！！ 很显然，宁先生的修为更加精进了。 下一刻，果然不负众望地出现了新的神迹。 这次发生异变的却不是天空，而是大地！ 那条画在残砖断瓦之间的漆黑墨痕，竟然开始蜿蜒扭曲，仿佛是一条有了生命的毒蛇。 砰砰砰…… 除了段悦宁和他身边的王富贵之外，其他人连看都不敢多看，唯恐注目都是亵渎，磕就完事儿了！ 扭曲，并且伸展！ 墨痕变得越来越细长，两端向远处无限延伸出去，同时渐渐向彼此靠拢。 在广阔的空间尺度上，墨痕似乎想要头尾相连组成一个巨大的圆圈。好像是只有二维的怪人，张开墨色的双臂，往某个方向合拢拥抱。 转瞬之间，目光已经无法看清墨痕的两端，但片刻之后，所有人却都注意到，墨痕似乎已经完成了某个使命，开始急剧收缩！ 咻！ 心头仿佛响起一声怪异，无比巨大的墨痕，已经去而复返，收缩成直径大约数米的一个圆圈。 圆圈之内，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 死了？ 段悦宁瞳孔微微收缩。 神笔没有令她失望，只是将祈求的心念倾注，便替她捕获了这些作案者。 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也够狠，早在墨痕抵达之前，就已经全部自杀！ 线索就此断了？ 众人骇然发现，此刻圆圈里的那些死人，黑头发黄皮肤，竟然……是来自华夏么？ “找到了！” M国情报机构的负责人在手中电脑上噼里啪啦一顿疯狂操作，指着一个有些模糊的画面大叫道：“这个人！半个月前曾经出现在机场！对……就是他！” 事情，似乎渐渐清晰。 虽然没人知道这些家伙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在这里埋下如此暴烈的炸药，但随着监控的反复清查，这批人的身份已经大部分被辨明。 娜可露露。 橘右京。 不知火舞。 宫本武藏。 …… 毫无疑问，他们都来自同一个国家！ M国人大大松了口气！ cao！ 这要命的黑锅，总算是甩出去了啊！ 至于那个国家接下来会怎么样，关我毛事！ 死道友不死贫道吧…… 正文 第十九章 自寻死路，九天雷劫 咦？ 遥远的火星上，张凡正在忙着建造一个新世界，却忽然间心有所感。 那是因为段悦宁倾尽所有灵力，尝试操纵那支他亲手打造的桃核笔。 这东西，勉勉强强，算得上是最简陋的灵器了。 既然是灵器，那么张凡作为制造者，就会有一点心念联系，有任何动作，瞒不过张凡的感知。 片刻后，张凡探出的神念去而复返，脸上泛起一个冷笑。 还真有胆大的！ 小段这孩子终究还是修炼日短，身上的灵气太过稀薄，竭尽全力也不过能控制数百里方圆，倒差点让真凶就此逍遥了。 不过…… 我还在呢！ 自从吃到段悦宁亲手采摘的那批桃子之后，张凡在心中认可了这个心思纯良的孩子。 制造爆炸？ 妄图用段悦宁当枪使？ 你们，这是自寻死路！ 张凡脸上无悲无喜，只是处理几个不长眼的蝼蚁罢了，根本不必牵动什么怒气。 蚂蚁爬虫的触犯，踩死就是了，还至于跟它生气么？ …… “唉哟卧槽！！！” “不是我们！真不是我们！！” “快！快查一下，是特么谁干的！速度开除国籍啊！” “宁先生明鉴！此事！我们真的是毫不知情！” 得到消息之后的某国，比M国人尿得还量大。 被宁先生以神笔亲自揪出来的那些人，的确是来自他们国家。 但这件事……不是国家行为啊！ 极短的时间内，包括仓井会、泷泽组、武藤司等著名的暗势力组织，都遭到了最严厉的讯问和警告，但都是一无所获。 不过此时此刻，已经没时间给他们慢慢解释了！ 新仇旧恨，迅速凝成一处。 若是别的国家或许还要考虑一下，对于那个……需要么？ 干他就完了！ 宁先生竟然遭到袭击，这个消息在华夏内部自然也掀起了轩然大波。 华夏方面的态度，表现得前所未有的强硬。 部署在无数秘密基地里的恐怖火力，已经完成了最终校准，只待一声令下。 目标很近，打击起来应该毫不费力。 “完了完了！” “好像这回他们是玩真的！” “快去求求M国！这事儿他们不管吗？” “管个屁！人家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给摘出去！” “那……我们怎么办？！” “关键是，真的冤枉啊！那些人都不知从哪蹦出来的，国内根本就没出现，一下子就跑M国机场搞事情去了？” “特么的克隆人吧？” “顶不住了！要不咱们快点投降吧！华夏不是讲究缴枪不杀吗？我爷爷当年就投降的，现在还活着……” 华夏震怒，某国颤栗。 就在巨变一触即发的时候，天空突然出现异象。 乌云，遮天蔽日。 从晴空万里到黑云压顶，竟然只是一眨眼的瞬间。 所有人都惊住了，眼见着乌云越来越密集，光线越来越昏暗，渐渐地竟然伸手不见五指。 那可是寻常星夜都不会有的极致黑暗！ 这当然不正常！ 是……神么？ 乌云骤然出现在每个人心头，恐惧和绝望笼罩下来，谁敢直面神的怒火？ 我们投降！ 我们投降呀！！ 这会儿也来不及探讨是否无辜的问题了，先保命才是正道。 噼啪！ 黑漆漆的天穹，骤然亮起一道蓝紫色的雷霆！ 一瞬间，人们仿佛可以借着闪亮的电光，看清彼此眼中的惊骇与惶恐。 轰轰轰！ 宛如夭矫神龙一样的粗大雷霆，从九天之上疯狂降落，隐隐集中在某个方向。 一时间，那里宛如九幽地狱，已经被密布的雷霆交织覆盖，隆隆的雷声仿佛是天神的怒吼，能够吞噬一切胆敢不敬的渺小灵魂。 异象，仅仅持续了数分钟而已。 雷劫过后，乌云迅速散去，重新出现了湛蓝的天空，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化。 人们惊讶地发现，刚才雷劫集中的区域，并不是那个小岛上的国家。 北方的某个世界上举足轻重的存在，在此次雷劫中损失惨重，许多人被打得形神俱灭，连一点骨灰都没能留下来。 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做了什么，惹来如此神罚。 因为，知情的参与者，一个也没有放过。 但同时，不知情的平民，却也一个都没有波及。 张凡再一次展示了他精微奥妙的控制力，也再一次确立了不容挑衅的至高权威。 在神的领域，一切阴谋算计全都是可笑的虚妄！ 机场爆炸案，以一场恐怖的雷劫，缓缓画上句点。 其中似乎牵涉了几个国家之间的嫁祸陷害，但最终在神的眼中，所有阴谋都无处遁形。 华夏很莫名地成为了最大受益者，隐隐已经成为世界中心，毕竟背后有伟大的凡神做后盾，谁还敢招惹？ M国只是虚惊一场，炸了个机场而已，丢点人，但损失忽略不计。 那个吓尿了的国家就有点惨了，毕竟尿出来的东西收不回去。 就在雷劫骤降天地昏暗的时候，紧张到极点的某人，鼠标盲点，把那封犹豫很久的信发了出去。 乌云散去之后，华夏方面收到了那封信。 “臣居远弱之倭，褊小之国，久闻三皇立极，五帝禅宗……” 第一个字，已经说明了一切，后面的不用看了。 接受么？ 拉倒吧！ 忙着修炼呢，哪有空收编这垃圾。 …… “那封信！华夏……没收到？” “不会啊，显示已发送……显示已阅读……” “卧槽！那……怎么没反应啊？” “这、这都没人搭理？比他们明朝的时候还狂啊！” “那也只能忍着！华夏现在有两位修行者了！未来一旦登陆火星，正式成为神徒，这个世界……怕是要彻底统一。” “据说M国那边执行激进的航天计划，已经完成了所有筹备。” “有毛用！他们没有修行者啊！把凡人送去火星？那不是惹神生气么！雷劫了解一下？” “报告！” “大喜！大喜事啊！” “大人！我们的‘万虿盆’计划！已经成功了！！” “哦？！真的？我们终于也拥有自己的修行者了？？” “是！而且不止一个！” “多少？他妈的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快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