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梦游记》 正文 第一章 我不是药神 蓝星,华夏,辽省,龙城,21年大年夜。 打完拜年的电话,站在窗边,看着远方的天际,听着窗外鞭炮的爆鸣声。 “一年又一年,这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王言感慨着。 不知什么时候起,过年越来越没有感觉了,这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怅然间,只见远方天际划过一道蓝光,照在王言的脸上。 迷蒙中王言感觉做了一场梦,具体不记得,只记得见过许多人,做过许多事,经历过一次又一次轮回。 睁开双眼,感受着身体的异样。 不待王言多想,眼前蓝光一闪,一个画风科幻的面板浮在眼前,同时一段信息传入脑海。 王言 属性:力量6 敏捷7 体质7 精神10 未分配点数3 储物空间1m3 信息中说明这是一个许愿系统,帮助影视世界中的人物实现愿望,完成许愿人的愿望后系统会给与一些奖励。 对储物空间也做了一番说明。空间之中,只有系统奖励的物品可以来往两界。 王言非常平静的接受眼前的事实,毕竟小说啥的也没少看,不新鲜,老套路了。 二十八岁的王言,是家里的独生子,长相一般的普通人。父母双全,生活美满。毕业三年,在旅大市做房产销售,业绩一般,月入七八千,大富大贵不敢想,小日子也能凑合过。可以说是一事无成。 如今机缘天降,只觉得天将降大任于老子。 至于一些什么阴暗的想法什么的,王言想都不带想的,就是有个阴谋啥的他能咋滴。 点上一根烟。 “嘶。。。。呼。。。” 深吸一口,冷静了一下。 这时面板上显出加点提示。 王言豪不犹豫选精神。 主要是精神高了,虽然不能提高智商,但是头脑清明,逻辑清晰,记忆分析能力大涨。 力量,敏捷啥的都可以通过体质得到提高,而体质是可以练的。 控制着面板加点,精神由10变成了13。 瞬间感觉有一股能量作用在灵魂深处。 感受着脑中传来的清凉,以及一些遗忘的记忆浮现,王言一阵飘飘然。 “这感觉是真TM得劲啊。”王言一脸的YIN荡表情。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好比那一哆嗦的刹那的升华? 或是事后的那一根香烟的贤人状态? 形容不出来,自己体会感觉一下子吧。 爽完了之后,王言试了试系统空间,拿进拿出的,跟小说写的一样,非常神奇。 这时面板弹出一条消息 “《我不是药神》中的王佳许愿:希望吕受益能不因没钱而自杀身亡,希望孩子平安健康。” 印度神油店老板程勇日子过得窝囊,店里没生意,老父病危,手术费筹不齐。前妻跟有钱人怀上了孩子,还要把他儿子的抚养权给拿走。一日,不速之客吕受益的到来,让他开辟了一条去印度买药做“代购”的新事业,虽然困难重重,但他在这条“买药之路”上发现了商机,一发不可收拾地做起了治疗慢粒白血病的印度仿制药的独家代理商。赚钱的同时也结识了几个病患及其家属,几个人合伙做起了生意,利润倍增的同时也潜藏着危机。程勇昔日的小舅子奉命调查仿制药源头,假药贩子张长林和瑞士正牌医药代表ye 对其虎视眈眈,生意逐渐变成了一场关于救赎的拉锯战。 打开电脑,看着上面的剧情介绍,王言充了个会员观看影片。 随后又查了查资料,规划了一下行动计划。 看了眼时间,已经五点了。 躺在床上,打开系统面板,选择了前往。 蓝光一闪,王言消失在床上。 、、、 王言站在沪市火车站的外面,看着周围的环境,听着四周喧闹的声音,王言很稀奇。 现实中王言都没去过沪市,上一秒还在东北老家,下一刻却站在十多年前的沪市火车站,这种感觉真的是。。。得劲。 翻阅着脑中系统传来的信息。 系统安排的身份是王佳的大哥,亲的,父母几年前去世,也没有媳妇,就剩他们兄妹俩了。 这回来沪市是听说妹妹王佳生了孩子,加上妹夫得了白血病,老妹儿借钱求援,作为唯一的家里人过来看一看老妹儿。 系统把一系列的身份资料都办妥了,还给了五万的现金,都在空间中放着。 看着天边落日的余晖,扛起装满特产的大包裹,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按着记忆找到了王佳所在的小区。 回收告别司机师傅,看着面前老旧的小区,王言打听了一下,就往王佳家里走去。 对了对地址,确认没走错。 “嘭。。嘭。。嘭” 铁门被王言敲得叮当响。 “来了,来了。”不消片刻,屋里传来走动的声音。 “吱”的一声,门被推开,是一个带着眼镜,面容枯瘦的男子。 吕受益看到站在门口的王言“哎呀,大哥到了,快进来。” 说着让开门口,略带埋怨“到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呀。” “又不是找不着,还折腾你们嘎哈啊。”说着,王言挤进屋内。 这时屋里的王佳听到动静走出来,看到王言大叫一声“大哥”。 直接扑到王言身上大哭出来,孩子出生,丈夫绝症,对未来的忐忑不安,彷徨无助,见到王言的时候全都发泄了出来。 虽然她大哥吃喝嫖赌,打架斗殴,可是对她是真好,从小到大都照顾她,保护她。 如今见到王言,委屈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王言一阵尴尬,连忙安抚,头都大了,哪见过这阵仗啊。 对于王佳,王言脑中有系统灌输的记忆,仿佛是他亲身经历似的,可是主观上王言是有一些排斥的,面对王佳的时候总会有一些不自然。 “别一惊一乍的,我这不来了吗,不用担心,没大事儿,别吓着孩子”。好说歹说稳住王佳。 走进屋里,看着尚在襁褓中的小人儿,一阵疼爱。 这会儿正是孩子招人稀罕的时候,长大了就不行了。 虽然现实中老婆都没有,但不影响王言老父亲的心。 “起名了吗?”王言问道。 “受益起的叫吕平。” 王言咂摸道:“吕平,挺好。” 又逗弄了一阵孩子,看着被折腾的呼呼大睡的小吕平,王言身心开怀。 客厅坐定,对着小两口,王言问道:“你的内个病,情况怎么样?” “治不了,只能吃药维持,可是药太贵了,三万七一瓶,一瓶就吃半个月,我家内套老房子卖了也就能吃半年,哎。。。”吕受益哀叹。 吕受益父母是头几年没的,留了一套房子,没得病之前也是沪市小康,吃喝不愁。 “吃不起了,现在还能撑一段时间,我想着就算了吧。” “不治了,不拖累他们,把这套房子留给王佳和孩子,我就自生自灭了,就是对不起他们母子俩了。” 王佳在一边只是默默抹眼泪。 王言怒骂:“完犊子玩意儿,狗屁的自生自灭,你让他们孤儿寡母咋整,尽说没用的屁话。” “国内三万七,国外呢?在别的地方想想办法。” “那活人能让尿憋死?“ “国外的话,阿三的药有效果,还便宜,只要两千,我找人验过,可是国内买不着啊。”吕受益答道,这个时候吕受益还没去找过程勇。 王言强势的说着:“你看,这不有出路吗,整天寻死觅活的,行了,我想想办法。得你这个病的人多吗?” 王佳这时候说话了:“哥,你不是想要走私吧,可别做傻事啊,那是犯法的啊。” 对这个哥哥,王佳是比较了解的,从小到大是闯祸不断,胆子也大,王佳害怕这个哥哥再出点事可咋整。 “对啊,哥,违法的事可不能做,抓到是要判刑的啊。”吕受益也在旁边劝着。 王佳跟他说过他哥哥的事情,他听的可是提心吊胆。说实话,他是比较害怕这个大舅哥的。 当然了,他们不知道面前的已经换了一个人,不是他们认知中鲁莽的大哥了。 剧情中有没有这个大哥都两说呢,王言只能说系统牛逼。 说来也是,现在的王言包括他看的那些小说中的主角,凡是穿越了,原本生活中啥也不是的小人物,在各种世界中就浪的飞起。 包括学识,眼界,阅历,格局等,这些东西并不是先知先觉就能弥补的。对此王言也只能说真TM爽,毕竟他也是那些啥也不是中的一员,并不是现实生活中的精英,人生赢家。谁又不想咸鱼翻身呢。 “拉倒吧,命都快没了,还说那些干啥,想活命有什么错呢?” “再说,我就你一个妹子,不能眼睁睁看你孤儿寡母的吧。” “行了,你们别管了,安安心心坐月子,别瞎担心。”王言一锤定音。 “你们手里还有多少钱?我这就五万。”王言问了一句,钱多好办事吗。 王佳说到:“还有不到六万吧。”家里是她当家的。 “行,明天你取出来五万给我,我走一趟。” 看他们没说话,“行了,别寻思了,整点吃的,到现在没吃饭呢。” 随后吃了饭,喝了点酒,又仔细跟吕受益了解一番情况。 这时候王言才得知,吕受益已经开始寻找能够走私的人了,并且已经找到了程勇的邻居,开旅店的张军。 通过一番引导,也了解到了刘思惠的消息。 吃完,喝完,由于地方比较小,王言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王言睡着了,小两口哪有心思睡啊。 看着呼呼大睡的孩子,说着悄悄话,一夜未眠。 第二天,王言被孩子的哭声吵醒,身上不是很舒服,毕竟睡了一夜沙发。 “哭的倒是响亮。”好梦被吵醒,王言无奈道。 吃过早饭,把一早取来的五万交给王言,王佳吕受益两口子一脸担忧。 “哥,注意安全啊,印度不比咱们国内。”王佳担心的嘱咐道。 “行了,别惦记了,三五天就回来了。”王言挥手走了。 找了一家网吧,看着小屋子内的十来台大头电脑,王言不禁感慨科技迭代之快。 也就十多年,科技迭代的速度是无法想象的,现实中这玩意儿菜刀都够呛换一把,早扔垃圾堆了。 上网查了一些阿三国格列宁的信息,虽然现在信息也很爆炸,但照十多年后还是差远了,单说这时国内的上网人数也就四千多万,20年十来亿,这是鸿沟的差距。 王言来网吧主要是确认一下现实中查到的信息与影视世界中的信息是否能对上,毕竟这时两个世界,信息会有不同的。 确认了一遍信息,又去买了一把砍刀,以及一把匕首收进空间以作防身。 身份信息系统是安排全了的,王言去买了一张飞阿三的机票,出发了。 正文 第二章 买药、刘思惠 王言没想过长久的卖药,只是想要前期积累一下资本。脑中记的各种股票就够王言吃香喝辣的。 张长林卖了好几年假药,一点事儿没有,一卖真药,没多久就被拿下。那都不用想,对吧。 王佳的愿望,归根结底就是一个“钱”。“世上只有一种病,就是穷病。”对这句话,不止是王言,我想大多数人是认可的。 先知优势的王言想搞钱有很多办法,没必要去冒那么大的风险。穿越一把,不是为了风风光光蹲监牢的。 飞机落地,王言脚踏之地已经变成了阿三国的领土。 王言这辈子第一次出国,左观右瞧的,看什么都稀奇。 拎着包,在出站口找了一个会说中国话的司机,讲好价钱,给了个地址。 看着路上烂糟的环境,王言表示还是唯爱我壮美河山。 说实话,王言还挺担心半路被劫的,毕竟阿三还是很乱的。没成想,一路平安,顺风顺水。 带着司机翻译,表明来意,王言见到了Natdo 制药的老板。 一番交谈,非常顺利的买到160瓶,一如电影中的一月卖光,独家代理。 让司机翻译给送到机场附近的地方,留下联系方式,挥手告别。 在附近找了一家旅店,把装着格列宁的箱子收进空间中,睡了一夜,第二天直接回国了。 吕受益家中,王佳两口子看是王言回来了,一阵鸡飞狗跳。 张罗着整了一桌子菜,酒足饭饱。 王佳两口子看着面前的的格列宁,双手颤抖,心情激荡。 王言明白,那是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我给你留下六瓶,剩下的我去卖了,你们就别参与了。”王言说着。 “受益你就在家照顾她们娘俩。” “好好看孩子,不用担心。” “我先走了,过阵子再过来。” 王言不想让他们牵扯进来,多他们反而不好。 离开吕受益家,王言盘算了一下,去找了刘思惠,之前吕受益告诉过他地址。 在电影中,刘思惠是掌握销售渠道的人才。说实话,并不是谁都能够在那么多的患者中树立威信,能够拉出一票人来,一般人真不好使。 时间还早,王言晃晃悠悠的走在沪市的街头,慢悠悠的到了刘思惠所在的夜场。 找了个位置,要了杯啤酒。 看着舞台上火辣热舞的刘思惠,王言心头百感交集。 对于刘思惠,王言说不上什么感觉,女儿得了绝症,丈夫跑路,情况就是那样,自求生路,也没什么不好。 等到刘思惠下台,王言过去找到了她。 “你好,王言。”王言伸手自我介绍。 “你好,刘思惠。”刘思惠和王言握了一下手,随后问道:“有什么事吗?” 王言笑道:“吕受益认识吗?和你女儿一样的情况,我是他大舅哥。想和你谈点买卖。” 刘思惠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一脸恍然大悟:“你想谈什么买卖?” 王言左右看了看:“换个地方说吧,这儿不太方便。换身衣服,出去吃口饭,边吃边唠。” 刘思惠去换了衣服,二人在附近找了一家饭店,随便点了几个菜。 王言举杯邀请刘思惠喝了一杯酒。 “我从阿三内边弄了些格列宁回来,药效什么的和国内卖的诺瓦公司的一样。”王言吃了口菜说道。 “吕受益跟我说你在那些病友里面人面儿比较广,找你是想合作一下子。” 刘思惠静静听着:“怎么个合作法?” “五千一瓶,卖一瓶提你三百,另外你用的药我免费送你。”王言答道。 “当然了,我想你能明白,毕竟是违法的,风险不小,不可能做太长时间的” “但是你的药是有保证的,这点你可以放心。”说着从空间中拿出一瓶药放在桌子上。 “这瓶你先拿去,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找人验一验。” “你觉得怎么样?” 刘思惠提了一杯酒:“给我几天时间,我找人化验一下,这些年被骗太多回了,你明白的。” 王言表示理解,没说什么。 随后二人吃吃喝喝,随便唠了点嗑,留了个电话,就散伙了。 没有什么自荐枕席的戏码,王言就是一普通人,没有帅的惨绝人寰,也就凑合看吧。 要说不想那是扯淡,但王言也没色急道那程度,毕竟这种事情若是交易属实不美,徐徐图之吗。时间大把,急什么。 随便找了个旅店,暂时凑合一下子。 随后几天,王言找了个英语培训班,之前学的虽说点精神的时候记起了不少,那也白费啊,本来水平就不高,再记起来能有多少。 这一阵光花不尽,王言的钱包已经见底了,再等几天就撑不住了,王言也有点急了。 好在第四天下午,刘思惠终于打来电话说没问题,可以把药带给她了。 她也明白其中风险,直接报了她家的地址。 刘思惠来电话的时间非常的巧妙,王言把装格列宁的箱子从空间中取出,办理了退房,提着箱子打车去往刘思惠家。不管王言有没有误会,这把王言就没打算回来。 到了刘思惠住的地方,王言看着破旧的居民楼,寻思着“有啥别有病,没啥别没钱啊” 上的楼来,刘思惠开门让进屋里。 走进室内,看着室内直愣愣看着王言的小女孩,王言愣了愣。 随即笑着跟小女孩打招呼:“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女孩只是看着王言不说话。 这时刘思惠走上前来,抱着小女孩对王言说:“孩子有点怕生,快跟叔叔打招呼。说你叫什么?” 小女孩小声开口:“叔叔你好,我叫刘甜甜。” 王言哈哈笑着:“你好,你好,我叫王言,叫我王叔就好,哈哈哈” 或许是被笑声感染,这把刘甜甜声音大了一些,甜甜的叫了一声“王叔”。 王言很开心,笑着在刘甜甜的小脸上捏了一把,心说“着小丫头就是比小小子招人稀罕。” “你先坐会。”刘思惠把刘甜甜带进屋内。 王言坐在沙发上四处打量着。 老住宅楼一般面积都不大,刘思惠租住的是个两居室,屋子不大,或许是女儿的关系,布置的还挺温馨的。 刘思惠出来坐在王言面前:“你内个药,我找人看了,药没有问题,你有多少?” 点了点头,王言把带来的箱子打开放在两人面前。 看着慢慢一箱子的格列宁,刘思惠的表现跟王佳吕受益两口子没强多少。 “这是153瓶。”说着从里面拿出四瓶,“这3瓶算上之前内一瓶先给甜甜用着。剩下的你拿去卖。” 刘思惠看着面前的一箱子格列宁,想到这些年的心酸经历,不禁流出泪来。 女儿得了绝症,丈夫不顾女儿,丢下他们母女俩跑路,她的不容易可想而知,不然也不可能去夜场跳舞出台。 电影中最后没有刘思惠的结局,王言想来结局八成不是那么美好。 眼前美人流泪,没完没了,王言也不能就在那干看着啊。 这个时候的刘思惠是脆弱的,坐到刘思惠旁边,王言揽美人入怀,无声的安慰着。 好一会儿,刘思惠哭的差不多了,在王言怀中起身。 看着王言,只觉得着普通的脸格外的有魅力,对着王言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事,不用不好意思,我都懂。” 王言接着说:“对了,这么长时间,你对那些患者应该有一些了解,尽量卖给靠谱的人,别卖那些能整事儿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然了,我也知道不可能完全避免,尽量吧。” 刘思惠点头:“嗯,我有数了。”抬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表对王言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还没吃饭吧?” 看王言点头:“那我整点菜,咱俩喝点儿。你稍等一会儿昂。” 刘思惠起身去准备晚饭。 王言干呆着也没啥意思,走到刘甜甜房间,见其正乖巧的坐在床上看电视。 看到王言进来,刘甜甜叫了声“王叔。” 王言笑着点头,不大点儿的孩子,懂事儿的叫人心疼。 做到刘甜甜身边,王言问道:“甜甜,你今年几岁啊?” 刘甜甜奶声回答:“五岁了。” “上幼儿园了吗?”王言笑问。 刘甜甜摇了摇头:“没有啊。”话语中有些失落。 王言点头表示知道,没继续往小朋友伤口撒盐。这么点儿的孩子,怎么会不想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耍呢。 之后王言就陪着刘甜甜一起看电视,或许感觉王言比较和善,也或许平时没什么机会跟别人聊天,刘甜甜开心的与王言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过了不久,刘思惠招呼一大一小吃饭。 饭桌坐定,刘思惠拿出两瓶酒,向王言示意:“喝点儿?” “来点儿呗。”王言也是好酒之人,没事也爱喝点儿。 刘思惠给俩人倒满酒,提了一杯:“这杯敬你,感谢你给了我们生路。”言罢,一饮而尽。 不说其他,单说那些格列宁,一瓶三万七,现在不花钱,疗效一样。对她的帮助可想而知。刘思惠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王言笑着喝尽杯中酒:“行了,说那些干啥,好日子在后头呢。吃饭吃饭。” 给刘甜甜夹了一筷子菜:“甜甜多吃点儿,看你瘦的。” 刘甜甜仰头道谢,大口吃饭。她能够感受到刘思惠的开心,想起整日愁眉苦脸的妈妈,她也很快乐,吃饭都有劲。 随后三人吃吃喝喝,说说笑笑,像是一家三口,气氛温馨。 刘思惠可能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古怪,席间频频看向王言,心中思绪万千。王言对此只作不知,跟刘甜甜笑着说话。 小孩子饭量小,尽管今天刘甜甜超常发挥,不大一会儿就吃完了。把空间留给大人,非常懂事儿的自己回屋了。 饭桌上就剩二人,一时气氛有点儿不对劲了。王言没话找话,和刘思惠唠着嗑。 刘思惠则是频频敬酒,不断的招呼着王言。一幅宾客尽欢的祥和气象。 刘思惠可以说是把这些年的心酸委屈都吐露出来,是又哭又笑。 王言则是在一旁静静倾听,不时劝慰。 喝了足足两个小时,刘思惠混迹风尘之地,酒量很好。王言虽说是个东北人,酒量却是一般,被灌的晕头转向。 酒后自是水到渠成,王言也不是什么好人,又当又立,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半推半就行了一番好事。 王言以为,刘思惠这么多年独自带着身怀绝症的女儿,非常的没有安全感。王言的出现,另她好似抓住救命稻草。如今生路在前,除了自己她没有什么别的办法来稳定这份安全感。 这是一个母亲对女儿倾尽所有的爱。 正文 第三章 卖药 第二天,王言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刘思惠早就把饭做好了,走进来叫王言起床。 “起来吃饭吧,我给你买了洗漱用品。” 王言看着眼前的刘思惠,不禁想起昨晚的风光,加上又是早上,一阵心猿意马,兄弟充血抬头。 “甜甜呢?”王言问道。 “吃完早饭,我妈带她出去溜达去了。” 听到这,王言二话不说,直接起身把刘思惠“啊呀”一声带进被窝。主要是昨天喝了酒,感觉不是很清晰,王言要复习一下子。 二十多分钟后,王言洗漱完毕,扶着腰坐在饭桌上吃早饭。 看着脸色余韵未消的刘思惠,王言心中感慨:“果然是只有累坏的牛啊,这就不中用了。身体得提上日程了。”打定主意,锻炼身体,提高体质。保质保量,延长时间。 想了想,王言对刘思惠说道:“你的想法我都明白。” 看刘思惠张嘴想要说话,王言道:“你不用多想,我没有别的意思。” “既然现在这样呢,也别露水夫妻,咱俩就搭伙过日子吧。” “我呢,光棍一个,对甜甜这孩子我也挺喜欢的。” “你那工作就别干了,你也知道,我倒腾这个钱是不缺的,不差你那点,你说呢?” 王言非常直白的问道。 刘思惠看了王言一阵,眼神复杂,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看她没有说话,王言继续说着:“那就这么定了。” “卖药的时候尽量隐蔽一点,可以少卖,最重要的是安全。” “另外,收钱的时候要现金。”王言嘱咐着。 刘思惠点头表示明白。 王言见她神色轻松许多,多半是想明白了:“行了,好好吃饭吧。”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边吃边说。 吃完饭,王言收拾了一番准备去学英语。 正好这个时候,刘思惠的妈妈带着甜甜开门进屋。 看到王言,刘思惠的妈妈没说什么,女儿的情况她是知道的,只叹女儿命苦。 王言跟她打了声招呼,又哄了一番甜甜,与刘思惠说了一声就走了。 至于刘思惠母女俩的悄悄话,那就不关王言的事了。 现在的王言学习速度达不到非人的程度,但也是非常快的。系统绑定本身就提高了精神,王言又加了三点,精神强度比常人高上三成。 这意味着王言的学习速度是平常人的1.3倍,像英语这种需要死记硬背的,王言基本上四个月左右就能够磕磕绊绊的跟人俩用英语唠嗑了,剩下的就是不断积累,练习。 至于其它的需要自己领悟的,那就另说了,但是当知识积累道一定程度,触类旁通之下,领悟能力也是会突飞猛进的。所以精神强大了,基本上跟开挂差不多。 这边王言在学英语,那边刘思惠也开始联系人了。 刘思惠把觉得人还可以的都筛选了一下,单独网上私聊或是电话联系,一天就卖了二十多瓶。 王言晚上回来看着一沓沓钱,吃了一惊。包括现实中,王言从来没有过属于自己的这么多钱。 仔细算了一下,150瓶药全部卖光,能赚六十七万五千块。 说起来,王言的成本比起程勇来是低不少的,咱老王有空间啊,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王言不禁一阵感慨:“这TM刑#法果真是致富宝典啊。” 为了表示对刘思惠同志突出的工作成绩,晚上王言狠狠的奖励了一把,老腰差点没干断了。 有感于此,第二天王言又找了一个教散打与综合格斗的地方,技能锻炼格斗能力,又可以提高体质。 时间总是这么匆匆,转眼过了半个月,刘思惠把全部150瓶稳稳当当的销售出去。 看着面前的六十多万现金,刘思惠说道:“要不是分辨患者人品,卖的更快。就这还有很多人想买买不到。” 刘思惠果然是个人才,她整出了一个互保制度,一个人需要五个人作保才能买药。有此操作,竟然一点风声都没传出去。患者们对国内的药价感到深深的无力,有不少都放弃治疗,准备等死了。现在出来一个药效一样,价格还相差那么大的药,可以说是久旱逢甘霖。那还不捂得紧紧的,一旦传出去,大家都等死好了。 王言明白,短期内这种办法是可行的,长期就够呛了。都是人,怎么可能做到万无一失呢。 不过短期就够了,过一两个月王言就会脱手交给其他人去做。 “这些钱你先拿着,找一家好一点的学校,先让甜甜上学,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太孤僻了不好。”王言拿出十沓钱交给刘思惠。 一看王言赚钱就想着自己的女儿,刘思惠感动坏了,当晚特意整了几个花活慰劳老王同志。 第二天本来想早起的,他这半个来月保持的很好,疲劳期基本上过去了。奈何敌方火力太猛,又是扶腰的一天。 “你今天就去给甜甜看看学校,各方面都考虑好,毕竟甜甜情况特殊。”王言嘱咐着。 “我去阿三一趟,在弄点药回来。” 离开刘思惠家,王言先是去了一趟王佳吕受益两口子家里,看了会儿孩子,说了两句闲话,留了十万给王佳买点补品什么,交代一番就去到机场买票直飞阿三。 两个多小时后,飞抵阿三,王言打电话叫来上次的司机兼职翻译,直奔制药公司而去。 跟老板续了续旧,扯了两句闲篇,虽说这半个月王言的英语水平略有进步,但还是听不明白对面说的啥玩意儿。唠差不多了,王言说出了此行的来意。 老板听到王言半个月就卖完了那些药非常高兴,有市场就有钱赚。 非常开心的跟王言签了合同,并答应王言帮忙保密。当然了,能赚钱就能保密。 随后王言又买了两百瓶,多了空间装不下。并要求去掉包装。这玩意也没啥难度,量也不大,想都没想阿三就答应了。 在阿三老板热切的笑声中与对方告别,照例打车到机场的酒店。 第二天把药收进空间,坐上了回上海的飞机。 回到上海,刘思惠这两天联系的都差不多了,王言把药交给她直接就散出去一部分。 晚上一家三口一起吃饭,今天是刘甜甜上学的第一天,八成是玩疯了,非常开心。吃饭的时候说说笑笑的,明显的开朗不少,也让王言俩人放了心。 在之后的两个多月中,王言又陆续去了印度几回。 刘思惠组织的病患群体控制在了一个范围内,保密性非常高。再多的话王言的空间就装不下了,主要是王言不想做的太大。 如今看着家里的几百万现金,王言都没什么感觉了。 期间王言股票开户,只存了十万,没敢多存,他的这些钱现在都是黑钱,得一点点来。 按照记忆中的各种信息,如今赚了五万。王言很知足,他对股票一窍不通,这段时间一边操作,一边学,加上先知先觉,也是指日可待。 王言开了一家服装厂叫做沪市天辉,天辉就是刘甜甜的甜,与刘思惠的惠取得谐音,由刘思惠管理。还弄了个物流公司叫做曹操,王言把他妹夫吕受益拉了过来让他管着。 两家公司招的多是病人家属,男的进物流,女的进服装厂。也是本着帮一把的想法,工资开的都不低。 两家公司初创,规模不大,小打小闹的有卖药的那些钱顶着也没什么大问题。还方便了王言把那些钱拿出来用,一举好几得。 当然了,王言也没有疏忽学习和锻炼身体,这连个多月过去,算一算王言来到这个世界也快四个月了,进步是明显的。调出系统面板 王言 属性:力量7 敏捷7 体质8 精神13 未分配点数0 储物空间1m3 技能:英语LV1 格斗LV0 。。。省略一堆零级技能。 这段时间,通过锻炼,王言由之前的身高183,体重140,到现在的体重145。体质与力量分别涨了一点,毕竟王言以前的身体素质可不怎么样,当然现在依旧啥也不是。 事实上王言并没有花费大量的时间去锻炼身体,如果全身心投入,玩儿命练,这段时间体质应该还能在涨一点。 再有一个就是当王言英语入门的时候,面板上出现了一个技能列表,里面罗列了大大小小无数技能。目前,王言知道的提高技能的方法就是学,就是练。就好像英语,通过三个多月的学习,他是入了门了,已经可以磕磕巴巴的跟人俩唠嗑了。它出现的意义更像是对王言过去二十多年的废物人生的一种肯定,并告诉王言“你啥也不是,有点笔数”。 王言不能释怀的是,系统对他赖以谋生的销售技能的评级竟然是0,说明他连门都没入进去。这是对王言完完全全的否定,就王言知道的很多一个公司的兄弟有的一个月或是一连几个月都没有薪水。而王言能混个温饱,他想这也是系统想要告诉他的另一点“你是日了狗了,走了狗屎运了?”。 “狗娘养的系统,有话说就完了呗,还TM拐弯抹角骂老子。”王言对于系统的操作无力吐槽。 总的来说,这段时间王言过的无比充实,除了与刘思惠研究生命科学,发泄越来越旺盛的精力。 其余的时间都用来锻炼身体,学习格斗,学习其他的知识,野蛮体魄,文明精神。间或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 王言自家人知自家事。那技能栏里无数的零,时刻在提醒着他。不能停止学习,唯有不断进取。 王言事来的时候是七月末,现在已经快到了十一月中了。 这天王言正在武馆中锻炼,接到了远在阿三老板打来的电话,说是有个叫程勇的中国人过去找他要买格列宁。 挂断电话,王言寻思这阿三还挺TM讲究。 果然啊,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也无法挽留。 因为王言的到来,吕受益没有去找程勇。 但没有张屠夫,还有李屠户。同样的没有吕受益,还有张受益。 想了一会儿,王言决定把代理权给程勇。 这么长时间过去,王言可没少卖。瑞士诺瓦公司应该已经有所察觉,最近的药销量下滑,不是傻子都知道有问题。 也就是刘思慧水平确实够用,才这么长时间没暴露,可想来也是瞒不住多久了。 本来王言没打算推程勇到台前,但这时候程勇主动冒出来,那就顺着剧情走吧。 正文 第四章 你是在救人命 程勇此刻感到非常的无奈。 老婆离婚,争夺孩子抚养权,父亲又重病在床,店也被房东锁了。 生活的重担生生压的程勇喘不过气来。 好不容易打听到阿三格列宁,听说这玩意儿国内国外差价惊人,下定决心,想要冒险一搏。 结果过去人家说国内有人在卖,这让好不容易燃起希望的程勇心若死灰。 在他的神油店里,程勇无能狂怒,“叮咣”的发泄着心中无法言说的心酸委屈。 这样屁用没有,要不然也不会到老婆被打跑,孩子都要留不住的地步。当然,离婚也不全是因为打老婆,肯定是多方面的原因。 、、、 落日西去,天色将黑。王言站在门口,听着里面“叮咣”的声音,不禁摇头。 对于程勇,王言也说不出什么。 在电影中,程勇把渠道卖给了大骗子张长林,用贩卖格列宁赚的钱开了一家服装厂,那个时候他的生活可以说是很幸福了。孩子留在身边,父亲得到了救治,生活再不是以前的一团乱麻,他的初衷不就是如此吗。 在知道吕受益死后,那个时候他的内心挣扎可想而知。他把吕受益的死归咎到自己身上,那之后他放弃了得到的一切,再度干起了卖药的勾当。 这更像是一种对自我的救赎,亦或是对命运不公的一次抗争? 当然了,王言想的还是违法必究,别整没有用的。 不作他想,顺着被程勇干碎的玻璃钻了进去。 程勇被王言的动静吸引,看着钻进来的王言,寻摸着一个质地较硬的东西,戒备的对着王言:“我啥也不怕我告诉你,你现在走还来的急。” 他现在已经绝望了,真没什么可怕的了。狗急了尚且跳墙,何况是没希望的人呢? 看着程勇紧张防备的样子,气氛本来是很严肃的。可是看见程勇头上茂密的长发,王言是强忍薅一把的冲动。 王言笑着对他摆了摆手:“兄弟,别紧张。” “你不是想卖阿三的格列宁吗。” 看程勇神色变化,王言向前凑了凑:“你先把东西放下,冷静冷静” 说实话,王言这么长时间学习格斗,对程勇他是不虚的。 程勇想了想,把东西放下道:“你想说什么?” “想到了?国内的代理权在我手里。”王言继续说:“你想要代理权,可以给你,不过只是沪市一地的,我想这也够了,单沪市的患者就成千上万人。” 王言找了个地方坐下对程勇扬了扬头,示意他坐下。 “那么问题来了,你能开出什么条件呢?” 程勇低头没有说话,他在盘算自己能拿出什么条件。盘算来盘算去的,最后只是红着眼看着王言。 看着程勇直愣愣的看自己,王言也知道了:“什么都没有是吧?” “那这样吧,我们换一个合作方式。” 程勇被王言的话吸引,眼镜亮了一下,等王言继续往下说。 “你呢,我在来之前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 “妻子离异,还要跟你打官司争你儿子的抚养权。你父亲呢,现在是危在旦夕。” “就现在这种情况,你觉的你的时间值多少钱?” 看程勇沉默不言,王言以为他没听明白,继续解释。 “你一直有在走私,我想你对走私的后果应该是清楚的。” “那么要是走私,再加上卖假药,是肯定跑不了的,法网恢恢,他指定是疏而不漏。” “这玩意儿判多少年谁也说不好,所以你明白了?” 程勇听完对王言说:“你想要我替你去坐牢?” 王言则是摇了摇头:“不不不,不是替我,是替所有的白血病的患者。是你救了他们,让他们不用再破家买药,不用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你不是犯罪,是在救命。” 看程勇神色挣扎,一时难以下定决心,王言又宽慰着:“其实也不用太过担心,真被抓了,你就坦白从宽,积极配合,我在给你找个好律师,加上你做的是救人命的大好事,肯定会酌情减刑的。” “行了,钱的事不用担心。你好好考虑一下,想好了打给我。” 说完,留了个电话,王言拍拍屁股走了。 回到刘思惠的家中,随便的吃了口饭。 现在刘甜甜跟王言俩人玩的特别好,一口一个王叔,叫的老甜了。 陪刘甜甜玩了一会儿,本来再学校就疯玩了一天,回到家也没太多精力了,不一会儿就累的睡着了。 刘甜甜精力不够,咱老王够啊。 该说不说的刘思惠确实带劲,会跳舞,身体好,还啊啊性感。 在加上现在管理着服装厂,手下大小几十号,自有有一股魅力。 认识的这几个月王言跟刘思惠俩人姿势解锁的都差不多了,各种花活儿让王言是乐不思蜀。 激情过后,王言把窗户打开,抽出烟点上,重新钻进被窝搂着刘思惠。 似乎是电影中的女人的通病?刘思惠窝在王言怀中,拿着头发在王言身上挠痒,刺激的王言是有心无力。不停的感慨“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小王同志还得努力啊。” 刘思惠对现在的生活非常满足,自从王言来了之后,日子是一天比一天有盼头。 现在她再也不用担心女儿的安危,也不再为生活发愁,不用出去给人跳舞,看人眼色。 以前对王言刘思惠是没什么感觉的,可是现在她是真的爱这个男人爱到骨子里。 对这一切,王言都是看在心里的。 可能开始是为了女儿,后来就真的是为自己了。 当然王言是不承认的,尽管是做好事。他偏执的认为刘思惠就是被睡服的,嗯,就是如此。 “最近先停了吧,咱们卖了几百万的药了,瑞士的诺瓦公司也该发现苗头了。” “以后你就安安心心管理工厂吧。” 刘思惠向来是王言说什么就是什么,当然不可能有什么意见。 “对了,你认识的患者里,有没有无牵无挂,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的?” 刘思惠想了想说:“有这么一个,叫彭浩,农村孩子,有病了怕连累家人跑城里来,挺不容易的。还在咱们这买过药呢。这孩子不错,挺靠谱的。” 王言想了想回忆了一下剧情,心说这部内黄毛吗:“行,就他了,你把他电话告诉我,没电话地址也行。” 刘思惠没多说什么,把黄毛的地址给了王言。 王言一根烟抽完,恢复了一下,翻身把刘思惠压在身下,小王同志继续革命。 第二天,王言处理完一些事情,动身去找黄毛,地址就在沪市郊区的一家屠宰场。 王言开着买来的八手面包车,这是之前为了方便运输买的。王言当时是想要买国际五棱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款车要到明年、也就是03年才上市。 到了地方,找人招呼了一声,等了没一会儿,就见黄毛顶着一头黄毛出来了。 黄毛看着面前面貌普通的王言,不明白这个人叫他干什么。 “是你找我?我都不认识你,你找我干什么?”黄毛疑惑的说道。 王言道:“王言,找你自然是有事了。方不方便?请你吃饭,边吃边说。” 黄毛非常光棍,回去说了一声,坐车跟着王言直接走了。相比程勇来说,黄毛才是真正的无所畏惧,本身因病的问题就有点自暴自弃,再加上这孩子年轻,不是很成熟,特别莽。对照一下现实生活中的那一票年轻人,说砍你就砍你,那是真TM吓人。 王言知道黄毛的生活水平肯定不怎么样,直接找了一家看起来档次很高的饭店,给孩子开开荤,补一补。 进去之后,找了个包房,王言把菜单给黄毛让他点菜。 黄毛也是真不客气,虽然就俩人,他点了满满一桌子。 这一桌子菜没个1000多下不来,要知道这儿会沪市的人均收入也才2000左右。 点完菜,黄毛看着王言一点没有心疼的意思,不禁奇怪这老小子找他到底什么事。 王言当然不心疼了,现在的王言也是有资格自称一下子王老五的,他身家几百万,黑钱就不是钱了咋地。 也就是在这电影世界中,要是现实中来这么一顿,王言估计能疼出心脏病来。 等菜上齐,王言挥退服务员,把门关严,对看着他的黄毛说道:“先吃饭,吃完再唠。” 随后王言自己喝着小酒,看着面前的黄毛一阵狼吞虎咽。 不过这黄毛这能吃能造的,可真不像白血病患者,做的还是体力劳动的工作,电影中与程勇的一番追逐,那也是动作麻利,灵活非常。 看着黄毛,再想想自己的妹夫吕受益瘦的跟猴似的,只能归结于黄毛天赋异禀。 看黄毛吃的差不多了,王言给黄毛倒了一杯水,对黄毛说道:“行了,看你也吃的差不多了,说点正经事儿。” 黄毛说:“你说,我听着。” 王言道:“你也是白血病患者,格列宁你肯定不陌生,国内卖三万七一瓶。” “我手里有阿三的盗版格列宁,我卖五千一瓶,你不也买过吗。” “你这孩子也是个实在人,哥也不跟你拐弯抹角,就直说了。” “你知道的,做这种买卖是不合法的。我找你呢,是想要让你在台前卖药,如果出了什么问题呢,后果由你担着。” “直白点说,就是被抓住了,你要去坐牢。” “作为回报,我会给你一笔钱。另外要是能配型成功,我也把你治好,所有费用都是我的。你觉的怎么样?” 王言问道。 说起干细胞移植,王言早给吕受益还有刘甜甜开始配型了,为此王言没少花费。 这玩意儿花钱顶多也就是提提优先级,也不可能说钱到位立马就能配上。 当然了,还是钱不够多。 自古以来,华国就是人情关系的社会,这点直到现在从来没变过。 说现实点,有钱有关系,没钱没关系。 王·老五·言,有关系! 黄毛想了想,还是如同电影中那样说出了:“你是为了钱。” 王言听着这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愣了一下。 “我不否认,但这句话你更应该跟诺瓦公司的人说。” “老弟,你想一想。国内三万七,很多人买不起。我卖五千,很多人买的起。” “我自觉还是救了不少人的,我赚点钱难道不应该吗?” 黄毛莽是莽了点,但不是傻的,想了想也就不再纠结了。 低头想了一会儿,黄毛说道:“干了。” 他没什么可顾虑的,如今能有治愈的希望,是再好不过了。 见他不出所料的答应,王言笑了笑:“行了,那就这么定了,这些钱你拿着,去买个手机,这是我电话,买完了打给我。剩下的你先花着。”说着,王言拿出一沓钱交给黄毛。 “那就这么地,散了吧,我等你电话。”王言起身说道。 走到门口,王言想起了什么,回头又拿了几沓钱给他。 “挺长时间没回家了吧,这些钱你拿着,回家看看。” “再带着家人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和能不能和你配上。” “对了,把头发给我剃了,像什么样子,以后上电视多难看啊。” 说完,看着强忍流泪的黄毛,摇摇头走了。 身后黄毛再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王言不是圣人,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救不了所有人。 坐牢至少比没命强吧。 他得黄毛被车撞死挺可惜的,能救就救一下子吧。 正文 第五章 大发展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两天过去。 这天王言正在和吕受益俩人讨论物流公司的问题,电话响了起来。 随手接听,电话是程勇打来的。 “我要三十万,现在就要。”开门见山,程勇如是说道。 王言也是干脆人,直接说:“在你店里等我。”随后挂断电话。 看来他是挺不住了,王言想着。 随后王言在超市买了个大袋子,从空间取出三十万现金,这玩意儿是王言随身必备的。 直接开车去了程勇的神油店。 钻进店里,程勇颓废的一手烟,一手酒的摊在地上,抬头看向王言没说话。 那是对生活的绝望,虽然王言从没体会过,以后更不会体会,但是他能理解。 王言什么也没说,甩手把装了三十万的袋子“啪”的扔在程勇面前。 三十万现金好赖还是有点分量的,程勇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 王言道:“这些肯定是不够的,且当个订金吧,给多少还是要看你最后的结果,你明白我意思吧。” 程勇说:“明白,要我做什么?” “先不急,你安顿一下。安顿好了再联系我。” “行了,我先走了,等你电话昂。”说完,王言钻出程勇的神油店。 又过了一周,程勇黄毛两人都把事情处理完了。 不约而同的给王言打来了电话。 王言把二人约到一起,找了家饭店,开始计划做事。 坐在饭桌上,王言看了看黄毛的头发已经剪掉了,剃了个寸头,精神了不少。 王言满意的点点头:“看看,多精神,以前那是什么玩意儿。” 说完又问了一句:“你家人都检查了?有没有配上的?” “我哥的跟我配上了。他也同意了。” 黄毛点点头,虽然过了好几天,可是知道自己有救了,还是忍不住激动。 “行,那等几个月,你就直接做手术。” 说完,怕黄毛误会,又解释了一下:“我不是诓你,前期还需要你打开局面,两三个月就差不多了。” 又看向程勇关心道:“你父亲没问题了吧?” 程勇回答说:“做了手术,没啥大事了,好好调养调养就差不多了。” “毕竟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以后就别往养老院送了,人家要管那么多老人,顾不过来的。找个保姆照顾一下,还有钱吗?”王言道。 “还剩不少。”程勇答道。 “行,多了我就不说了,没钱跟我说。” 说着,有看向黄毛:“你也一样。” 顿了顿,继续道:“家常说的差不多了,下面说一说接下来你们要做的事情。” “事情很简单,老程你不是在阿三那边有渠道吗,你就负责运输走私。阿浩你负责拓展病人卖药。分工明确。” “有没有什么问题?” 看见二人摇头:“好,那么接下来再详细说一说。” 随后王言跟俩人详细说了起来。 王言对程勇是比较放心的,人家也是风风雨雨几十年了,经历比较多,很多事情都明白,走私这一块他也做了许多年了,熟门熟路的,不用王言多讲。 倒是黄毛,哦对,现在不能叫黄毛了,人家都剃了还黄什么毛啊。 倒是彭浩,王言要操心不少,主要是彭浩太年轻,人还倔,也没有管理组织人手的经验,都需要王言手把手教。 王言水平也没多少,以前也从来没这方面的经验,这要得益于穿越过来的四个月的时间,加上王言精神高很多,着实是进步飞速,教教黄毛是绰绰有余,顺带着还能练练自己。 得吧得吧的,王言说了半天,总算是让两人,主要是彭浩知道了怎么做。 以后王言再随时注意把控一下,问题不大。 “就说这些,你们也都了解了,那就开始行动吧。” 王言说完就三人就散伙了,各自开始行动。 随后一段时间,王言把程勇、彭浩二人带到阿三内边。 把国内的代理权转到彭浩手上,让他们把货交给程勇,程勇则是利用他的渠道开始往国内运货。 彭浩这边呢,王言把之前刘思惠手里的患者都交给了他,由他负责维护销售。 彭浩的悟性还是不错的,王言带了他一段时间,上上下下就被彭浩管理的不能说井井有条,滴水不漏,至少也能说个中规中矩,很少纰漏。人也越来越稳重。 对彭浩的进步,王言非常满意,干这买卖,最重要的就是稳。 而彭浩,走在对的路上。 王言则是利用手里的两家公司进行操作,两家公司得益于华国加入世贸的红利,走上了快车道。加上沪市本身就是大港,货物吞吐量也越发的大了起来,曹操物流也因此快速发展。 王言分别给两家办理贷款,由于最近公司飞速发展,贷款审批很顺利。 拿到贷款的钱,并没有洗出来的钱混在一起,王言大肆招工,在各地搭建物流渠道。 当然了,招收的员工依然多是那些病人家属,福利待遇在这个年代也是数的着的。 这个年代钱的购买力还是很强的,王言手里的钱使得物流公司遍地开花,摊子铺的越来越大。 任何时候都是钱多好办事。两个月的时间,他把物流公司开满了沪市周边地区,利用物流渠道为患者送药。 对于物流公司及服装厂的飞速发展,一些人是有所怀疑的。不过王言账目漂亮,资金往来清清楚楚,经营合规,从来没有偷税漏税,准时缴税。法人还不是他,而是吕受益。之所以没挂王佳也是想着出事就吕受益背个锅,反正问题也不大。一番调查无果后对于王言的崛起也就不了了之了。 事情交给程勇彭浩二人,王言除了不时的询问一下情况,其他的没什么好操心的。 公司有刘思惠、吕受益二人管理,如今二人是愈发得心应手。 王佳呢,在家照看吕平,没事就推个婴儿车和刘思惠一起逛逛街,舒服的很。 他们做的都很好,不用王言劳力操心,没事儿把控一下方向就可以了。 虽说不用王言做什么事,但是王言依旧不轻松。 每天就是不断的锤炼身体,学习各种知识,不断的进行自我革新,自我迭代,自我升华。间或利用记住的信息炒股,如今病毒已经有了一些苗头,部分地区人心惶惶,股市也是振荡不断,王言在其中收获不少。 也不是说王言没良心怎么怎么样,关键这种事情谁来也不好使,王言站的也不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除了捐点物资,捐点钱,他又能做什么? 王言现在说一句身家千万,没有丝毫不妥,这还没算上很多没有洗明白的资金。 调出系统面板 王言 属性:力量8 敏捷8 体质9 精神13 未分配点数0 储物空间1m3 技能:英语LV2 格斗LV1 管理LV1 。。。省略一堆零级技能。 这段时间的锻炼学习,王言的收获非常大。 体重由之前的145达到了如今的150,力量、敏捷、体质三维属性均提升一点。之前是由于身体缺乏锻炼,提升的比较快,如今的话,王言想要再继续提高就达不到这半年的速度了。总的来说算是稳步提高。 英语技能达到了LV2,根据系统的说法,王言的英语现在属于熟练掌握,也就是熟练级。另外通过不断的学习散打综合格斗等,格斗终于是入了门,以王言如今的身体条件,和一个不是那么天赋异禀的普通人干架的话,王言应该可以做到受点伤完胜对手。 还有就是王言半年的管理好赖不是白管的,也提升道入门LV1。其他的很多技能像什么股票金融,什么健体养生,一大堆的技能等等都相对有所提高。 说实话,王言现在都有点不想走了,毕竟在这里他是身家千万的成功人士,时间充裕,没啥事儿就充实自己。而现实生活之中是个普普通通招人烦的地产销售。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王言也知道这不现实,只能不断学习提高自己,难保以后不去个战火纷飞、炮火连天的世界,技多不压身,多学点东西好保命。 在过去的两个月中,王言的卖药大业完整的形成了一个产业闭环。 上游程勇走私进入国内。中端物流公司与运输卖药相辅相成,并越做越大。终端的销售由彭浩散给患者,最后收钱循环。 过程中经手的人手无数,但知道真相的寥寥无几。送药、收钱是分开来的两个渠道,由彭浩掌握。 说实话,王言也就是欺负人家孩子实诚。话又说回来,不实诚王言也不敢用。 随着卖的越来越多,王言也控制不住了。 之前卖的时候,诺瓦公司就已经有所察觉。现在王言更是加大销售量又卖了俩月,盗版药已经泛滥了。这段时间诺瓦公司直接损失达上亿。 诺瓦公司直接炸窝了,直接开始凌厉打击。 没办法,医药行业的水太深了,诺瓦公司这一炸毛,医药巨头的能量展现的淋漓尽致。 各级领导长官一个接一个的电话,层层下压,直接压到沪市警队头上。警察们也不想管这烂事,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上面一句话,下面跑断腿。 对于这点,王言早有准备。眼看没几天就过年了,王言直接叫停,等年后再说吧。 03年1月31日,除夕夜。 在这万家灯火,普天同庆的日子中,王言聚集了一票人一起过大年。 吕受益王佳两口子带着孩子、刘思惠刘甜甜母女俩、加上没回家的黄毛彭浩。 程勇本来也是要过来的,他家就三个老爷们,因为老爷子不方便,王言就没让他们来。 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看着春晚、吃着年夜饭,忆往昔,望明朝。 听着外面劈里啪啦的鞭炮声,王言感慨“这TM才叫过年吗。”现在的沪市还没有禁燃烟花爆竹,现在的春晚是经典频出,非常有看头。 这天王言喝了不少的酒,吕受益也破例陪着喝了点,他是真的很感谢王言这个大舅哥,没有大舅哥酒没有他今天的和和美美。 彭浩更不用说了,之前王言已经说了,年后就安排他做手术,如今他是吃穿不愁,至于希望近在眼前,对王言那是一万个感激。 刘思惠就不多提了,可以说是被王言拿捏的死死的。 桌上是一片欢声笑语,在座的都是因为王言而生活向好,可以说今年是他们这几年最开的一个年。 世间也不尽是欢声笑语,只是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他们的吵闹王言也听不见。 伴着春晚的倒计时,伴着窗外无数的烟花,03年来了。 过完年后,王言安排彭浩做手术,临走前黄毛给了一个他手下的电话。 王言远程控制再度开始了卖格列宁,沪市抓的严,王言不在沪市卖了,辗转各地的卖。 一时间诺瓦公司的国内负责人赵立忠是焦头烂额,销量下滑他赚不到钱都是次要的,主要是瑞士那边已经多次表达不满了,再没个办法,赵立忠可就差不多到头了。 再焦头烂额也没有办法,只能是频频向警队施压,再由母公司向阿三那边施压。 阿三内边是一点儿不惯病。任何事情都是利益交换,空口白话吓唬不住阿三。那是咬的死死的,趁机各种谈条件。 而警察也是很难办,他们出去调查走访,那患者看他们都跟仇人似的。 也抓住了几个,在严密的组织都有马脚,这些都是小喽啰,还都是患者,加上钱给的到位,什么都不说。警察也没办法,一时毫无头绪。 王言这边也是感到情况复杂,总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可事到临头才发现还是有很多的疏漏。 其实也正常,王言就是一个普通的小人物,之前所受教育,经历,加起来都没有这半年学到的多。要不是先知先觉的优势,王言早进去唱铁窗泪了。 正在王言思索的时候,彭浩打来电话,说一个叫张长林的联系他,想要格列宁的渠道。 彭浩的手术非常成功,现在正在医院观察恢复呢,没有排斥现象的话,过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了。除了指挥手下卖药,一天屁事儿没有,就等着进去坐牢了。 这半年多,王言不知不觉的已经沉迷其中了,加之他一直在学习,到底不是过目不忘,来时记得东西有些都快忘了。 经彭浩这么一说,王言才想起来:“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激动的是直拍大腿。 “这张长林真不愧是专业的,警察都没找到彭浩,他先来了。”对此王言只能感慨术业有专攻。 王言跟黄毛交代了一番,让他应对张长林,先谈谈条件。 黄毛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出院,现在不方便行动,先拖上一拖。 王言心中有了主意,直接销声匿迹。 这时候也顾不得患者情绪了,只能是尽力安抚。 全国各地的患者这时候展现出了滔天的力量,那是一种敢教日月换新颜的力量,那是一种为了活命的不惜一切。 王言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啊,控制不住王言就得进去了。 来时王言就说过,他不是过来风风光光唱铁窗泪的。 只能是好话说尽。承诺最迟一个多月就再次销售,价格降到四千。好不容易才稳定住这帮人。 王言也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人民群众的力量,他总是忍不住的想,你们TM要是有这胆量,早TM干啥了。 该说不说,就这些人聚集再一起,谁不害怕。只要是牺牲几个带头的,为了平息这种事情,高低得撸几个。早TM就不用三万七了,还有TM程勇啥事儿。 这人啊,就是这么矛盾。 这种方式不可取,尽管他有疗效。 自古裹挟民意者,论罪当诛。 当然了,国家有国家的考量,药也是有贵的道理。都是多方面的原因构成的,不能用狭隘的心去恶意揣测。 正文 第六章 功成身退 在王言没日没夜的学习之中,时间就这么缓缓而过。 转眼一个月过去,彭浩观察的差不多了,终于可以出院静养了。 而这段时间内,彭浩在王言的授意下,和张长林也谈好了。最终是张长林出三百五十万现金买断国内代理权。也仅限于代理权,怎么进怎么卖是他自己的事。 条件中还加了签署合同的起始日期是在02年的八月,也就是王言签署代理合同的日期。 这点张长林明白,就是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没问题钱是他的,有问题锅也是他的。张长林这么多年骗南骗北的,他怕吗,肯定不怕啊,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说真格的,张长林能拿出这么多钱真是出乎王言的预料。这老小子这些年坑害了多少人可想而知,真真是坏事做尽。 这样的话,王言安排他一下子,也算是帮他退休了,省的整日奔波操劳还提心吊胆的到处祸害人。 如今有了张长林出来背锅,程勇、彭浩两人会不会进去都两说,就看王言怎么操作了。 出院后,彭浩约了张长林一起去阿三那边重新签订合同。在王言大笔的金钱攻势,各种威逼利诱之下,阿三很配合,答应守口如瓶,安排的明白的,很快就办好了。 张长林看着签好的代理合同,大胖脸一抽一抽的,乐的合不拢:“哈哈,彭兄弟,以后啊,你可是清闲啦,我是有的忙喽” “哎,哪里哪里,张大哥这是为了国内患者的性命奔波啊,以后就靠你了。”彭浩一脸的郑重,仿佛是一场庄重的交接仪式。 这也是彭浩段位有所提高,加上王言半吊子的不时提点,已经不是之前内个四六不懂的孩子了。当然了,水准照张长林是不够看的,勉强招架吧也就。 王言要是土生土长的,也不是张长林这种老江湖的对手。警察不是不抓,只能说抓捕力度。那也是相当有水平了,你当谁都能潇洒好几年呢,一般人真不好使。他可没有内两下子,还差的远。 这也是王言一直在学习的原因,要是现实世界中,他想当年要是有这劲头,不说清华,也得北大了。他可不想以后去的世界被人家耍的团团转,最后丢了命。虽然系统没说死后是什么后果,但想来不是很美好。 书归正传,话归正题。 王言呢,早在想起张长林这么个人的时候,王言就开始调查张长林,同时直接把手里没洗明白的钱并后来张长林的350万,加起来一千多万,全部买入阿三的格列宁,有近两万瓶。 之前的半年王言疯狂卖药,有个两千多万吧,王言也不是专业的,没有渠道,也不敢找别人。只能通过两个工厂还有一些其它的渠道慢慢整,这还是王言小心小心再小心才洗出去不到千万。没有别的能耐,他只能稳。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大问题出现。当然他主角的身份是主要原因。 不得不说的是,程勇真的是一个走私人才,干的那叫一个井井有条。以前就只有一个渠道,随着做的越发大,程勇是多线并发,国内的各大港口,都有渠道。货越来越多,价格也是越来越低,由刚开始时的1200干到现在的不到800。对此,王言无话可说。人家总结的对,百分之三百确实让人疯狂。 尽管有时代因素,王言也是开了眼了。只能说是国家保护的太好了,世界的真相从来都是五彩斑斓的黑。 阿三的俩人散伙,彭浩回家安心修养。 而张长林则火急火燎、马不停蹄的带着手下开始各地流窜的卖药之旅。这把他卖的真药,现在国内患者基本都知道这个疗效够用,他傻了才卖假药。 王言也不想在等了,不整没有用的了。 直接跟张长林同步展开行动,先是兑现了之前的诺言,四千出手了一部分药。 接着安排人在患者间不经意的放出有关张长林的消息,明里暗里的宣扬张长林。王言的渠道是非常猛的,国内得这个病的也就几万人,而王言掌握的就上万人。再算上他们的家人,那就没数了,反正海了去了。而这些人再口口相传一下子,得病的基本都知道了。 不管什么年代,流言传播的速度都非常夸张。张长林都不知道他再患者病友中的名望已经是如日中天。 张长林明显感到了不同,虽然是真药,也不用这么热情吧。虽然还奇怪呢:“我这药这么好使吗,买的这么踊跃?” 不明就里,反正他是带着手下到处晃悠,五千一瓶赚的盆满钵满。由于王言现在是四千,有一部分患者知道,跟他反映过,以为都是他卖的咋还有差价。张长林也没在意,打死他都想不到王言安排他啊。 现在他也不讲座了,那疗效是经过验证的,他还讲个屁,虽然他的渠道没有程勇硬,那也就不到1500的成本,有那功夫多挣多少钱啊。 王言就是眼看他宴宾客,坐等楼塌。 经过王言的宣言,张长林没用一个月,好日子就到头了,警察没事就是各种围追堵截。好在患者对他是感恩戴德,不断帮助他逃离升天。 这种情况他以前经常遇到,小场面,让他奇怪的是这次的力度是格外的猛。 没有办法,只能是各种隐匿行踪,遥控指挥,逃避警察的追捕。 王言则是趁着张长林疲于奔命、自顾不暇的时间,假借张长林之名,代行降价之事。 3800,3500,3300,3000。。。 在王言的大笔钞票之下,用阿三的话讲:“别提什么合同,咱们是最要好的朋友,难道朋友有之间不应该互相帮助吗。”不断的利用收到的钱进货,格列宁价格疯狂跳水,患者们是一顿狂欢。 诺曼公司挺不住了,最后终于是把赵立忠撸了,外派了一个老外过来。没办法,出了事情总要有人负责。同时对阿三也是拿出了一些利益交换,直接封了药厂停产。 对赵立忠,王言是真没什么好感,也可能是演员演的太好了。挣钱无可厚非,跪着挣钱也能理解,人家能做到内个位置,抛开其他因素,能力是不差的。利用华国人对华国人的了解,对华国市场的了解,在华国人的土地上,薅华国人的羊毛。内一幅何不食肉糜的嘴脸着实可恨。 况且他是不是华国人都两说。别说02年了,20年都是国外的月亮圆。 对这种人,王言听到了消息,也就是听到了。就那样吧,王言不在意。 在大幅度降价的同时,王言不断的在患者中宣传诺瓦公司的卑劣,在一些成规模的媒体上花钱找人发表一些关于白血病的言论,又不断的为张长林造势,为他扬名。 张长林这段时间也发现了不对劲,药价狂泻,猪都知道有问题。他想过可能是彭浩害他,不过念头一起就放弃了,他找上彭浩之前就调查的明明白白的,正常来讲彭浩没理由这么做。那是狗咬狗的事情,谁都跑不了,结果只能是搞合唱。 而且彭浩在这段时间没少帮他,对他的帮助也很大,还给了他50万让他跑路。 打死他都想不到还有王言这样的在背后安排他。 如今张长林被架起来了,市场被王言掌控在手中,他也没有办法,只能跟着一路降价。 他一降价,加上王言在一边使劲给他扬名,那么就直接坐定了他是组织贩卖盗版药的事实,百口莫辩。 警察那边也是随时关注,了解到这些信息之后,直接多地联合办案。都这样了,张长林还TM在那遥控指挥呢,八成是疯了。又过了近两个月才将张长林抓捕归案。 由此,张长林一生中最风光的三个月,或许也是最自在的三个月结束。 如电影中没有卖程勇一样,被控诉的各种罪行,张长林供认不讳,承担了所有的罪责。 流程走的非常快,这件事情太大了,张长林被抓的这段时间已经被王言炒的沸沸扬扬了。 张长林最后被判了无期,本来还是有很多患者请愿、求情的,最后没办法,警方公布了张长林的罪行,看着那一条条的罪行,患者们也不情愿了,他们也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坏到骨子里的人是怎么想的,才能够做出这种事情。 但是不管怎么样,很多患者还是承张长林的情的,好几千人给他送行。这可以说是张长林这辈子最光彩的时刻了,以后在里边跟人唠嗑、吹牛逼、扯犊子的时候,肯定给人说的目瞪口呆。 张长林为什么没有供出彭浩不得而知,或许是所谓道义?或许是良心发现?亦或是常年干这个,债多不愁,对这一块的法律特别了解,知道无期+无期,还是TM的无期? 管他为什么不说呢,良心发现也好,破罐子破摔也罢。彭浩,程勇包括王言可以说完美脱身,皆大欢喜。这玩意儿就是,你不无期、我无期,所以还是你无期。 不过像这种把希望寄托在一个人身上的行为是有点现实的,是非常无脑的,尤其这个人还不是啥好玩意儿,主要王言对这种事儿也没什么经验。情理、法理的事情警察也很难做,都是人,警察也是不愿意在多生事端。真要较真儿的话,漏洞那么多,就王言他们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真当国家久经考验的暴力机构是摆设啊。 整不好人家都发现了蛛丝马迹了,就是看他们有点担当,也没做坏事儿,不往深了追究罢了。 王言早做好了牺牲程勇、彭浩二人的准备,好在结果是理想的。 程勇、彭浩二人终于可以放下心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了。王言也不是抠搜的人,如今二人都是身家百万。只要不瞎整,做点小买卖,凭着二人往日的手段,也是生活美满,衣食无忧了。 当然了,那些走私的也没有好结果。警方轰轰烈烈的展开了抓捕走私犯罪的行动,收获颇丰。就是这样,说干你,你指定跑不了。 不过事情到此并没有结束,这不是王言想要结果。 这段时间王言发动的媒体轰炸愈演愈烈,报纸、网络、甚至是电视新闻上都有。如今没有便宜药了,全国各地的患者们团结起来各种抗议,各种联名上书。华国不像美利坚那样“你抗你的,我换个方式,过一阵子你再抗。”华国一向是有问题解决问题,并且不能只解决表面问题,要直达本质。 事情越闹越大,早就进入高层视野了。随后就是文山会海,各种讨论。 几次讨论过后,《关于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的意见》被提了除了,不过此时条件时机还不成熟,遂搁置。 但是问题要解决,随后发表了逐步推进医药行业改革计划的讲话,讲话中提出了逐步将格列宁纳入医保体系的决议,这也是给患者们的一个交代。 至于再深层次的事情,那就不是王言的水平能够接触到的了。 国家大势,不是王言一个人能够撼动的。 但是王言的出现使得这次事件的影响更大,更深远。对国家改革决心的促进要更加的明显。 虽说不知道具体能够达到什么程度,但是相比历史进度提前一段时间是肯定的,只要时间提前,那活的就是无数人命。 《我不是药神》到这里也算是大结局了,王言也算做了一把幕后英雄。 王言的任务也不是混到大结局,关键这吕受益咋整才算活下去? 没辙了,王言也没有头绪,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文 第七章 回归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 这是王言记忆中他写作文用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越长大才越能体会到什么叫飞逝,什么叫如梭。 距离当年沸沸扬扬的格列宁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年多。而今天是06年1月28日,除夕夜。 就在这一年一度的大喜日子里,伴着鞭炮的热烈祝贺,久违的系统终于提示任务完成了,24小时离开当前世界,正好过个年。 早在一年前就做了干细胞移植手术,如今养了一年,恢复的非常不错。在加上如今也不差钱,有个病啥的不怕治,有保障。还有就是王佳和吕受益的儿子今年已经也四岁半了,他跟王言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同岁,小家伙长大虎头虎脑的,非常活泼。如今王佳是再也没啥可担心的了。愿望顺利实现。 同样患病的刘甜甜也是做完了手术,快十岁的小姑娘整天蹦蹦跳跳的,一点儿也不像小时候那样。 王言的内心是激动无比的,一转眼他来到这个世界都四年多了,当时想着走一步看一步,哪成想这一看就看了三年多啊。 王言十分想念家中的父母,还有内一群真真假假的狐朋狗友。 在过去的三年多中,王言终于是体会到了不差钱的快乐,体验到了他人生中三十年都没体会过的生活。这几年的生活,远远远不是短视频中那样可以比拟的,毕竟一个几十秒的视频内容有限。再加上各种富豪不是年龄大了,就是整天研究怎么赚更多钱,怎么去隐藏财富,在不就研究转移资产啥的,哪有闲工夫出来扯那犊子啊。 他也算是见识了冰山一角,真的是贫穷限制了想象,就舒服就完了。 王言也没有被腐化,这些年始终没有放松,除了偶尔享受一番,多数时间王言都是在锻炼学习的,加上做一些决策,出去谈个买卖啥的,忙碌,充实。 这几年王言的产业飞速发展,吕受益管理的物流公司铺设到了全国各地的主要城市,旗下员工好几万。在国内与顺风打的火热,实力强劲。还有刘思惠管理的服装厂发展的也非常快,如今已经成了从原材料到加工,再到成衣,最终销售的一个完整的产业结构,并且还创立了自有的品牌,销量的也不错。 还有王言后成立的一家科技公司,疯狂挖人,试图抢先研发出智能手机。还组件了芯片的研究实验室,新材料研究的实验室等一些实验室。与各大高校合作,再从国际上高薪挖人,这两年也整出了一些成果,高科技这玩意儿没点积累真白费,高端人才人家拿捏的死死的,废了老大劲王言才整过来大猫小猫三两只。 股市上王言也是斩获颇丰,靠着记忆的信息,再美股市场偷偷割韭菜,没少赚。 当然,也没有忘记了受苦受难的同胞们,03年的时候王言捐了500万,后几年陆陆续续的也没少捐,至于里面的各种龌龊王言不想管,也没那么大脑袋,终归能落到实处的。 经过多年的不懈努力,王言的身家划拉划拉,资产能有个几亿刀吧,其中包括不少的物业不动产,还有就是各个未来会大涨的公司的股票了。这些都在王佳与刘思惠俩人身上。这玩意儿也带不走,王言从来就没有过多的留恋过。 程勇,彭浩也都有着联系。 前年俩人都结婚了,彭浩是新婚,程勇是再娶。彭浩的孩子今年出生的,是个儿子,百天的时候王言还去随了份子。如今都做着小买卖,生活的非常美满。 对王言,他们是真的感激。一个不用死了,病也得到了治疗,娶妻生子。另一个现在也不差钱,还不用去唱铁窗泪。王言是真的改变了他们的人生。 对这些,王言也是比较满意的。主要还是受限于他的能力,要不然相信他能做到更好。归根结底,水平太低。 不再胡思乱想,继续欢庆新年,继续高乐。 这几年过年都是王佳吕受益两口子并刘思惠刘甜甜母女俩他们一起过年,今年也不例外。 王言他们有说有笑的唠着嗑,小孩子吃的少,刘甜甜带着小吕平在一边玩。 “现在这日子过的是越来越好了啊,这才是生活啊。”吕受益感叹着提了一杯 “来大哥,我敬你一杯,感谢的话就不说了。” 这些年吕受益掌管的物流公司越发庞大,人也是越发的自信非常,举手投足间也是自有一番气象。再不是当年内个佝偻,绝望的形象了。只是生意越做越大,陪老婆孩子的时间越来越少,这也是成功的烦恼吧。 王言笑着举杯跟他碰了一下,喝掉杯中酒:“你他娘的年年感谢,没完了,我是看你吗?” “我是看我妹子,有那工夫你多陪陪老婆孩子比啥都强,整那没用的。” 随着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王言是真的把王佳当成妹子了,一点儿都没有初见时的尴尬。对这妹子,他是真的稀罕。王言现实中就是一个独生子,小时候看着朋友们都有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就非常羡慕。没有姐姐疼,也有妹妹爱,这回也算是圆了梦了。 王佳只是在旁边笑着给二人倒酒,也不说话。 她现在也没啥好求的了,随着这些年过的越来越好,也是越来越有贵妇的气质了。这也不奇怪,吕受益的朋友圈在那摆着呢。 有哥哥亲,有丈夫爱,还有孩子疼,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呢。 看她们恩爱的样子,王言不禁抓住了旁边刘思惠的手,感受到王言的动作,刘思惠反手搂住王言,靠在他身上。 王言微微一笑,拍了拍刘思惠,大家继续吃饭喝酒。 新年的钟声敲响,王言把王佳三口子送走。 刘思惠把早就睡着的刘甜甜安顿好,走出来和王言四目相对。 王言二话不说抱起刘思惠走到卧室。 通过锻炼得到提高的身体素质,在反映到系统上,会把王言身体中包括脏腑,骨骼肌肉,耐力等各个方面都均衡的提高。因此经过四年多的锻炼,王言早非吴下阿蒙。 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多半没机会在回来了。 两人相伴多年,刘思惠对王言非常了解,她能够看出王言有心事。但她不问,,这是王言认为刘思惠最有魅力的一点。 王言在旁边看着熟睡的刘思惠。她是那么的令人沉迷,,还有生活中的各个方面。 电影中没有交代刘思惠的结局,王言以为不会好。 尽管剧中最后说了格列宁会纳入医保,可这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包括王言出现的改变,比原剧中快了很多,也是在一段时间之后才开始推行的,这期间依旧是有无数人等死。那原本的刘思惠就可想而知了。 最初王言的目的并不单纯,随着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来,刘思惠在他心中也是越来越重。 王言想着这四年多的点点滴滴,心中满是留恋。尽管王言明白这只是他人生旅程的其中一站而已。 “终究是要走的。”叹了一口气。 王言轻轻亲了亲熟睡中的刘思惠,刘思惠似有所感,皱了皱眉。 最后留恋的看了刘思惠一眼。王言调出系统面板,选择离开。 蓝光闪过,王言消失不见。 、、、 伴着蓝光闪现,王言重新出现在家中的被窝里。 他能感觉到系统对他身体的一种修补,这么多年锻炼留下的一些伤被系统完全修复。 修复过程持续了一会儿,紧接着的是脑中无数记忆交织,一阵头晕目眩。 好一会儿,缓过来的王言才揉着头做起来。 “这才过了四年多就这样了,以后时间更久,经历更多那得啥样啊。”王言踌躇着。 狠狠的甩了甩头,下床到旁边到了杯水,王言看了看时间。 五点零五。 “加上我适应还有倒水的时间,也就是说在影视世界中无论多久,现实都是一瞬?” 这是好事,不去想灵魂那种神叨的玩意儿,就是拉长了王言的生命长度,与人生宽度,就叫王言受用不尽。 “就怕经历的多了冲击我着短短的30年人生记忆,现在看着我从小长大的家都有点陌生了。” 想到这些,王言坚定了堆精神的决心。精神高可以加强记忆,甚至是过目不忘,还可以拓宽他的记忆容量。就是记太多也不好,王言经历的越多,他就越痛苦。 “以后有机会得提升思想境界,不然容易成精神病。”王言暗下决心。 打开系统面板, 王言 属性:力量12 敏捷12 体质13 精神13 未分配点数4 储物空间1m3 技能:英语LV3 格斗LV2 管理LV2 销售LV2 日语LV1 。。。省略一堆零级技能。 经过在《我不是药神》中几年时间的学习和锻炼,王言的收获是丰富的。 经过不懈的锻炼,王言如今也不再是亚健康的状态了。体质、力量、敏捷都有所提升,到了一个经常锻炼的人该有的水准。体重达到了如今的160,但是外表看起来跟之前的变化不大,脱了衣服是一身腱子肉。或许有系统的功劳在内,王言的肌肉不像练健美的那样粗大,反而是跟那些搞街健的比较像,当然看起来要比内种好看不少的,更像是二者中和一下子。 技能方面那进步就更大了。 首先就是英语技能达到了LV3的职业级,虽说是初入,也能去给人家做个翻译啥的。其次就是格斗通过这几年的不断学习,达到了LV2的熟练,王言在格斗上花费的精力是最大的,这几年中他花钱雇佣了不少国内外专业的格斗大师,营养师等,这也是王言身体素质与英语技能提高的原因。 王言学的也是五花八门,什么散打,国术,拳击,综合格斗,柔道,泰拳等一些其他的东西。要是专攻一门,这么多年王言怎么说也能在某一项达到专业水平,贪多嚼不烂,这也是王言LV2的原因。不过王言有大把的时间去学习,最后归纳整理出一套自己的东西。 现在王言差的是实战经验,格斗不就是怎么用代价最小,最省力,最高效的把人干倒吗。王言还差的远,但他相信以后一定会有很多实战的机会,甚至是杀人。 当然也有可能迷失在其中,最后整个四不像。但那是不知道多久的以后了,人吗,目标要立住,能不能成功再说。至少目标是不错的,整不好也能成为一代宗师。 其他的像是管理啊,金融什么的,太多了,有不少杂七杂八的王言都入了门。 值得一提的是王言的销售技能,他的谋生立命之技,达到了LV2。王言猜测这可能是因为他此前没有涉及过标的比较大的销售。 在《药神》世界里王言接触的层次相对来说要高一些,也是谈过不少买卖的。毕竟做什么买卖想要赚钱,都要销售啊。数额小到千万,大到上亿。以旅大的房价来说,一套房子几百万,段位差太多了,因此系统对于王言的销售能力不认可。 这么多年的阅历,同样的让他看人识人、把握人心的水平提高了不止一筹。相信以后在现实世界的生活一定会越来越好。 总的来说,王言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对此王言是无比满意。还有什么比能看到自己“日日新”的进步更能让人高兴的吗?这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属于自己的成就感。 王佳的许愿任务完成,奖励了4点自由属性,其它的就没有了。王言也没什么怨言,都学习了那么多了,还有什么不满的呢,最重要就是知足。 王言没着急加点,等下一个许愿任务出现看看情况再说。 刚才的记忆冲击,搞得王言很疲惫,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正文 第八章 日常 王言是被他妈张霞叫醒的。 起来一看,才八点,揉了揉脸,起床洗漱一番。 做到桌上开始吃饭,饭是昨天剩的饺子。 王言才要动筷子,对王言特别了解的张霞奇怪的看着王言:“咦?” 被她的话语声吸引,王言停下动作奇怪的看着母亲。 张霞又仔细的看了看王言:“也没瘦啊。我怎么感觉你有点不一样呢?” 这也不奇怪,王言在《我不是药神》的世界中,随着阅历的丰富、学识的积累、财富的增长与地位的不断提高,加上掌管过数万员工的公司,以及对自身的高度自信,自然而然地生出一股气势。这玩意儿我们通常形容它叫做“气质”。 说起气质,这玩意儿是真TM玄。在我们知道他人的身份地位与财富,我们在面对他的时候,或多或少的会觉的他对我们的压迫。而在我们不知道这些的时候,这种人也会给我们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会觉得这家伙不是一般人。 而王言,就是这种情况。 王言闻听此言,心中一颤:“到底是亲妈啊,感觉真准。” 解释道:“哎呀,您老是看花眼了吧。是不是手机看多了?我就说吧,别老看那玩意儿,不行去看看配个眼镜啥的。” 听王言这么说,张霞也有点怀疑自己感觉错了,没再纠结这些,笑骂王言:“小王八犊子,胆大包天啊你,还管起你老娘我来了。” 王言就嘿嘿嘿傻笑,也不说话,继续闷头吃饭。 随后张霞就开始唠叨起王言。 不是张霞想在初一给王言添堵,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面,现在逮到机会,自是一番耳提面命。 唠叨也没别的原因,就是王言的终身大事。 王言今年28了,他很多朋友都结婚生娃了,更别说张霞的朋友了。 张霞也是抱孙心切了,相亲啥的也没少安排,就是没有看对眼的,可把张霞愁坏了。 在这点上,王言他爸王东就做的很好,,虽然他也想抱孙子,但从来不多说话。王言猜测主要是张霞的战斗力比较强,他自认不如。 父亲的爱相比母亲的爱来说,表现的不是很明显,但却格外沉重。 王言也是毕业之后懂事了,跟父亲才渐渐的话多了起来。相信很多人都是如此,只有真正的成熟了,才能明白父亲的一番苦心。 至于为什么,王言跟朋友们也都讨论过。觉的就是打的,没别的什么特殊的原因。 现在80后、90后做父母的还是多以说教为主,讲究个寓教于乐,所以很多孩子跟父母的关系处的不错,多是像朋友一样。 而王言的父亲那一代人,多数是没什么文化的大老粗。教育的方式就是打,以致于王言对父亲有些畏惧。现在长大了,懂事儿了,学会理解了,也就不挨揍了。王言认为,这也是父母老迈的开始。 张霞在一边不断的说着,王言应对张霞那是经验丰富,打小就练出来了。这点,王言的父亲更有经验,毕竟在一起过了三十来年了。 王言就嗯嗯啊啊的应付,左耳进右耳出。看王言只点头应付也不说话,张霞说了一会儿也就意犹未尽的止住话头。 娶妻生子这事儿吧,王言倒是也想。关键这玩意儿不好找啊,难度太高了。 其他的都不说,王言的条件在那摆着,人长的普通,收入又一般,家庭也就是一般家庭。父母都是普通人,干的都是体力活,收入也不高。王言没问过,但估计手里也就是二三十万的存款。唯一让王言安心的就是父母虽然常年从事体力劳动,有点小毛病,但是大病是从来没有过的,这就省了王言老鼻子心了。 就王言这种一般人,想结婚生子那就不是一般的有难度了。这玩意儿也不是你说结就能结的。 找个一般的吧,过去经历还有什么人品啥的不提,一般她提的条件都不一般。找个不一般的吧,王言一般,够不上人家。 还有一点就是近几年这种风气,现在的女孩心气儿都挺足的。 而且王言也不想因为结个婚就把父母一辈子辛辛苦苦攒下的钱都用光。 王言也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慢慢碰了。 吃过早饭,就开始七大姑八大姨啥的挨家拜年,再给一些离得远的亲戚们挂个电话。 一天时间就在一声声“过年好”中度过。 第二天开始,王言就开始各种聚会。 各种狐朋狗友,牛鬼蛇神,今天你开一桌,明天我组一局的。 这是每年最难过的日子,喝了上顿喝下顿。喝多了睡,睡醒了喝,根本就没个清醒的时候。 一直干到初六,大家都要出去讨生活了,这才算是完事。年也是彻底的过完了。 伴着父母的关切与不舍,王言踏上了前往旅大的列车。 王言租住在离他上班不远的一个小区中,三室一厅一厨一卫,三人合租。他住的是南向的一间次卧。屋子是十平左右,这么大也够了,也就是睡个觉,平时也不常在家。房租是1300一个月,主要是他工作门店的位置相对来说比较繁华,他还不想离得太远整的起早贪黑的,要是一般的地方比这再大点,1000也就差不多了。 另外两个室友都是男的,嘎哈的不知道。王言到现在也没见过几次,作息啥的都不大一样。在这样一个快节奏的社会中,没有谁有闲心去跟一个不相干的人扯犊子,尤其还是跟老爷们扯犊子。并不是所有合租都是爱情公寓。 回到出租屋,挺长时间没住人了。开窗通风,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瘫在窗上想着以后的规划。 王言没想过换工作,没系统之前他还想着换一换,如今他倒是很喜欢现在的工作。 再说了,就王言的条件想要找个销售之外的工作太难了,单是学历一项就基本没他啥事儿了。虽说王言今非昔比,可那也得有表现机会啊,你连去面试的资格都没有,还扯啥犊子呀。 他现在这个地产销售,别的不说,单就自由一点,就甩了很多其职业。只要业绩好,乐意干啥干啥,不用坐班,没有领导一天到晚瞎哔哔。 没业绩那就不提了,王言如今的水平怎么会没业绩呢。 想了想,王言想明白了。 首先就是卖房,赚钱,先把欠的几万还完,然后再唠别的。 要赚钱,首要就是换一个城市,换一家公司。 至于为什么换公司,那是因为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了,卖房子也开始互联网了。 而统治卖房互联网市场的就那一家,房源共享,还允许加盟。之前王言是在这其中的龙头公司工作,主要是王言之前水平低,而这家公司平台大,口碑比较好,人们比较认可。现在这些东西对王言来说,虽然有一定影响,但不是最主要的了。 所以王言打算找一家同样加盟,提成高的公司。以王言目前的水平来讲,可能比不上各种销冠,各种TopSell,那也甩开老鼻子销售人员了。业绩好的话,这里面一来一回差的可不只是三万两万。 第二天上班,王言跟他的经理提了离职,经理象征性的挽留了一下子就给他批了,王言业绩也没有多好一两个月,两三个月才买一套房子,意思意思就得了。 第二天跑了一下总部办事处,非常顺利的就走完了程序。 当天收拾东西,联系房东退房,买了第二天下午去京城的机票。 至于为什么是京城,那还用想吗?房价高啊。而伴随着高房价,购买的客户当然也是高收入。素质我们不去管他,高收入不一定高素质,但一般都不会太差劲,而这些是王言需要的资源。 别的不说,随着王言卖的越来越多,认识的人越来越多,而这些人多是各行各业的精英,不是精英想要在一定的年纪在京城买房,那他的家里人也是王言的目标。 只要王言认识的人越多,而王言也让这些人认可他,那么到时候王言做的就不单单地产销售那么简单了。当然了,也不是谁都可以维系住的,事后没有出事儿的话,多是一锤子买卖。但是王言自信,他一定会做到那一步。 当晚跟一些朋友啥的聚了聚,告个别。第二天王言就直飞京城。 王言并没有跟父母说,都多大人了,还让父母跟着操心啊。王言都不用想,告诉父母之后,直到确定王言真正的安定下来,要不然他们都不带睡好觉的。 到京城后,没有急着租房子。王言找了个旅店,交了三天的房费。 随后就是一番寻找合适的公司,两天后王言找到了一家西城的门店。这是一个加盟的公司加盟了卖房网站的一家店。也就是说,这家店的经理就是老板,老板姓赵,什么事情他都可以做主,这样的话操作空间是很大的。 和赵老板一番长谈,王言经过这几年的历练,这个老板不谈销售能力,其它的一些综合方面还是差王言一筹的,因此老板对王言感官不错,谈的非常融洽。 最后谈成的结果是王言每月给老板5千块,去了网站的抽成,他直接提满。并且王言还不用上班打卡,乐意干啥干啥。五千块的话也还可以,他在旅大之前也打听过,这种情况是两千块。在综合一下运营成本,房价等因素,五千块王言觉得是比较公允的。 双方都没有问题,都写入合同,直接办理入职。 王言离开之后找了个远一些的地方,租了个单间,3000一个月,押一付三。周围环境不错,格局跟之前的一样,不过这个就直接把客厅给隔了一间出来。四人合租,王言住的就是隔出来的客厅。顶楼,朝阳,室内特别亮堂,呆着也能舒服点。 第二天王言就开始行动,主攻西城。不管是新房还是二手房,哪的房子贵,王言就去看哪里的房子。精神高的好处再一次的体现了出来,他可以更快、更多的记住房源。 期间查询各种购房政策,落户政策,就学政策,带框政策等等。还要详细了解各种学区之间的好坏,好在哪里,又坏在哪里。了解各种楼盘的客户群体,都是干什么的等等。 王言很急迫,因为换一个城市发展的成本是高昂的。他的信用卡啥的都快爆了,再没点儿进项,就得考验朋友了。王言不想那么做,真心不真心的吧,能玩一起就是缘分,他不想随便去考验他们。 倒也不是借不来,谁没两个真兄弟那才是让人笑话了。主要还是不到那份儿上,他还能挺。 王言的生活彻底的平稳了下来,每天就是早起跑步锻炼身体,看半天的房子,打半天的骚扰电话,晚上锻炼身体,看书学习,睡觉。 说起骚扰电话,王言真的没有找到其它的什么行之有效的方法。王言也开了网络端口,但那上面都是假房子,客户都整怕了,收效甚微。只能是不断的打骚扰电话,碰到感兴趣的就好好唠一唠。如此而已。 这玩意儿一开始真的是看命的,你让销冠来也白废。除了催眠功力高深的,干传销的或许也行?不然没有人可以让一个不想买房子的人去买房,尤其还是在国家各种政策限制的情况之下。 王言不断的打电话,不断的约看房。 苦心人,天不负,终于,在王言努力了20多天后,命来了。 正文 第九章 新的世界 这是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王言正不知疲倦的打着骚扰电话。 就在接通了一个电话,王言滔滔不绝的讲着的时候,对面没有焦躁,没有谩骂,没有粗暴的挂断电话,非常安静的听着王言说话,不时提问一些关键性的问题。 王言知道,他的机会来了。经过一番沟通,约定了第二天看房。 第二天看房的时候是两个人来的,他们是一对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夫妻。 男的叫张海,是一家互联网公司主管技术的中层管理,年薪百万。女的姓刘,名字不知道,他一老爷们贸然问人家媳妇叫啥干什么玩意儿。也是一个企业的管理人员,收入比张海差一些,但是也没差太多。他们比王言大上两岁,三十左右。 由于婚期的关系,没有选择新房。看了几天后成交了一套二手房,繁华地段。120平,1200万。本来是咬死1250万,最后王言出马,摆平业主。 王言现在水平够用,谈吐不凡,加上又帮着省了大笔钱。两人对王言的感官特别好,业主内边也没毛病,都不是差钱的人。最后一共是收了一个点的中介费,皆大欢喜。 这一单让王言一把赚了将近十万块,这是他之前近一年的收入。当然到账没有那么快,要走完手续才能到账,时间在一到两个月左右。 这一单的成功,也让王言想明白了,不整没有用的了。前期赚钱,等赚够了钱,安排父母好好玩一玩,再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享受人生就完了。以后随着王言能力提升的越来越恐怖,赚钱只会越来越简单。钱都赚差不多了,还整那些没有用的干啥,相信那时他的价值已经实现过无数次了。 随后的一段时间,平平淡淡,王言依然是重复之前的日常。 直到三月末的一天晚上,正在看书的王言再次收到了系统的提示 “《无间道》中的陈永仁许愿:得到救赎!” 看到陈永仁的愿望,王言不禁一笑:“这陈永仁绝对的后悔了。不想在苦海里继续挣扎了。” 念头一闪,又想到这世界有点危险,剧中那是各种打黑枪。王言决定把得到的属性点都加在体质上。并不急着加点,王言还是喜欢一点一点的加,这样能有个消化适应的时间。 随后打开电脑,登录会员,开始看无间道一二三。又继续查了一下当时港岛的一些资料,说实话,除了看过一些港片儿,王言对港岛没什么了解,粤语他也不会说。还有各种黑社会,犯罪组织啥的,短期想要整明白,真不是简单的事情。 王言也不去管那些了,真要是等都了解透了,那得啥时候的事儿了。正好还能更好的提高自身的能力,未知才是最好的挑战不是吗。 当即拉上窗帘,喝了一口水,躺到床上。 二话不说拉出面板,选择前往。 蓝光闪过,王言消失无踪。 、、、 王言睁开双眼,愕然的发现他正站在一处牢房的门口。 见王言发愣,他身后的狱警直接用力推了王言一把:“扑街啊,发什么呆,进去啊。” 王言被推的一个趔趄,扭头看着狱警没有说话,他发现狱警讲的话他听的明明白白。 那狱警见他如此,更是愤怒:“看我?想打我啊?死扑街。”说着想要一脚把王言踹进去。 王言反映多快啊,没等他起脚呢,直接闪身走了进去,口中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哈长官,走神了,走神了,哈哈。”这话是用粤语说的。 看见王言这样,狱警意犹未尽的顿了顿脚。卯了个大劲没发泄出去,不上不下整的他很难受。脸抽了抽,不爽的骂道:“不要搞事,你小心啊,烂仔!”关上牢门,狱警骂骂咧咧的扬长而去。 王言这才有功夫打量屋里的情况,四张上下床,空间开阔,条件还不错。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人用他们以为的恶狠狠的眼神盯着王言。 没有选择接收系统安排的身份信息,此时显然不是一个好时间。 看过不少港岛黑社会影片的王言知道是怎么事儿,来之前也有心理准备。 “别整没有用的,你们仨一起上吧。”王言没有废话,对着三人勾了勾手。 这对整天吆五喝六的古惑仔来说简直就是奇耻大辱,三人二话不说就冲了过了。 王言让过冲在前的一拳,猫腰重击腹部,直接把那小子打吐了。随后就势后退一蹬,强大的爆发力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速度,让过第二人的大飞脚。这时第三人才举拳迎上,他哪有王言速度快啊,直接一个摆拳打在下颚。回身就是一脚踹在第二人的后腰,直接把他踹趴下。 说时迟,那时快,基本上不到二十秒左右,王言就把三人干的失去战斗力。一个在那抱着肚子干呕,一个直接晕倒,还有一个揉着腰躺地上哼哼。王言痛打落水狗,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招招直避要害,却又给三人打的死去活来。晕倒的都疼醒了,剩下两个更不用说了。 三人的嚎叫把狱警吸引了过来,直接抬上担架把三人送去医务室。看王言这么猛,过来的狱警对着王言一通警告,就没再多做什么处罚。都是人,他也害怕。好在刚才的内个狱警没来,不然给王言安排一回禁闭是跑不了的。 通过刚才的战斗,王言也知道了一般的古惑仔、小混混是个什么水平,心下也是安心不少。 随便找了个上铺的空床躺下,这把才能安静的接收信息。 系统安排的身份是七七年随大溜从大陆偷渡过来的,当时政策原因,过来就给身份证。通过多年的打拼,终于在屯门地区打成了一个小帮派的大哥,掌管一条街,手下二十多人。之前因为伤人入狱,判了一年,现在吃牢饭。 并不是在传说中的赤柱坐监,就是一个普通的关押罪犯的监狱,都是一些刑期不长的,王言现在还不够格进赤柱,那里关的才是大佬。 系统还非常贴心的赠送了LV2的粤语。 其它的一点信息没有,都要靠他自己。现在的时间是90年9月,他要到91年9月才能出狱。 王言有点接受不能,好赖整个警察啥的,不行卧底也可以啊。结果整个纯的不能再纯的烂仔身份,他是一阵大骂狗哔系统。但是系统一直很尿性,他都不知道这狗哔玩意儿有没有智能。 腹诽一阵,王言也认命了,不认命他也出不去。 打开系统面板,看着属性栏的数据 王言 属性:力量12 敏捷12 体质13 精神13 未分配点数4 王言纠结了一番还是没有贸然的加点体质,现在他就感觉体质提高的越来越慢了,加上之后不是更慢?因此,王言还是打算先行锻炼,练不动了或者遇到危险救急时再加,利益最大化吗。 不再胡思乱想,当即热身了一番,就开始做起了运动。 现实生活中的一个多月,王言为了谋生存、求发展,运动强度大不如前。坐牢的这一年就疯狂锤炼自身,正好这监狱里人渣有的是,格斗炼体两不误。 而且回归后系统还免费赠送身体保养服务,少了后顾之忧,玩命干就完了。 王言来时是下午,干架没用多长时间,一直在运动,王言早是饥肠辘辘。 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狱警打开了各个牢房的锁,集合到食堂吃晚饭。不过这晚饭除了量不少之外,也没啥油水儿,味道也就凑合事儿吧。本身就是监狱的大锅饭,再加上王言吃了三十来年的北方菜系,实在吃不习惯。 王言盘算着怎么搞点钱花,安排安排狱警,提高点儿待遇啥的。他每天都要做大量的运动,营养跟不上可不行。 他现在身上是一分都没有,至于外面的小弟,王言估计早就散伙了,指望不上。 最后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在身边的这群狱友着手了。 安静的吃的饭,听着同桌的其他人说着一些监狱内外的事情,王言对情况也有了一个笼统的了解。 在港岛有很多的社团,什么洪兴啊、东星啊、和连胜啊什么的大大小小社团无数。现实中也是如此,这或许是系统为了平衡弄出的一个世界。 系统的安排也注定了王言只能在黑社会事业上发展,毕竟一日黑,终身黑。想做正行,找工作都没人雇的。 混社会呢,就是有进无退。什么时候想退了,什么时候也就该死了。 晚饭总体来说是在氛围友好的环境下吃完的,毕竟这里面关押了港岛大大小小社团中的成员,敌对的互相骂两句很正常。 吃过饭后,古惑仔们推推搡搡的回到各自牢房。王言则是在房间中溜达着消化食物。 随后又简单的运动了一番,收拾收拾就上床睡觉了。牢房里就他一个人,没有咬牙放屁咯叻嗓子的,舒舒服服的一觉到天亮。 起床热了热身,洗漱一番,便到了早饭时间到。 之后就是狱警分配工作,坐牢也不是让你过来享福的。更何况王言没安排狱警,分配的工作并不轻松。王言甘之如饴,虽然劳动工作与自己有目的地针对训练相差甚远,对于耐力来说确是要强上一筹的。耐力好那玩意儿还用说吗。 王言在这边努力提高耐力,内边一帮小大哥就不高兴了:“玛德,这小子很拽啊,到了这里都不知拜码头的吗。” 等到休息的时候,来了十多个人直接把王言围起来,随后面前俩人侧身让出一个毛楞的古惑仔:“小子,我洪兴的,你混哪里的?他嘛的不知道规矩吗?” 王言看着面前一个个二十来岁的不良青年,过来跟他摆山门讲规矩。摇了摇头,他无话可说。 都是赤手空拳,没有枪他谁都不怕。没有废话,直接抡起一圈砸在面前的领头人身上,随后一脚闷在他肚子上踹出去老远。王言那是卯足了劲的,直接打飞了几颗牙。晕头转向的大哥满嘴漏风:“妈的,给我皱他。忘洗里干。”其它小弟们见大哥发话,二货不说上来围殴王言。 随后的就是一声声哎吆哎吆的痛喊声,王言也疼,他现在也就是打个四五个古惑仔,还不能无伤的程度。古惑仔再烂,那也是街斗经验丰富,普通人是不是他们对手的。王言精神强大,咬牙硬挺,思路清晰,鼓着一口气和古惑仔们拼了个七七八八。 最后就是包括王言,都躺地上了。王言是鼻青脸肿的站起来,随着动作也是一阵疼的他直抽抽。踉跄的走到领头的面前,鼓起了劲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狱警一直在远处看热闹,这时看到分出结果了,上前收拾局面。给了王言两棍子,疼的他嗷嗷叫,把他拉开,随后都给弄到医护室,大声呼喝着围观的古惑仔干活,不雅惹事。 他们一走,围观的古惑仔们就议论开了,八卦吗,都喜欢。纷纷打听这是哪里来的猛人,怎么这么牛逼。这也正常,不说其它的,一般人也没人感惹洪兴。而且王言还这么能打,不要以为古惑仔都是陈浩南。就王言估计,一些出名的打仔、双花红棍之中,王言的战绩也能排上号了。都是普通人,那也不能各个都是拳王啊。 王言可以说是一战成名,当然了,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自然要承担相应的后果。王言所的监狱中有近四分之一的人是洪兴的小弟,好几百人啊。拔出萝卜带出泥,王言可是捅了马蜂窝了。目前仇没有多大,还不至于整死他,那也有他受的,以后肯定是日日鼻青脸肿。 狱警把王言带走,可以说是救了王言一把。要不然等被他打倒的内一票人缓过来,那他八成是废了。慢腾腾的走在路上,狱警没有催。他们也理解,都打那逼样了,能自己走路已经很厉害了,就是给了他两脚,象征性的宣誓了一下子权威。 王言在路上想着刚才的一番打斗,总结着经验。他之前也就是找来的单人的专业陪练,像这样规模的是从未接触过的。主要还是归功于王言学的杂、学的多、反应快。要不然就以王言相比古惑仔强的不多的身体,这会儿应该ICU了。 格斗吗,不管跟谁打,打多少人,归根结底还是靠身体。这一番打斗,王言是身体被掏空,特别疲惫。相信很多人都干过架吧,没有从小到大都没干过的吧?干完了之后就会浑身无力,甚至还会颤抖。王言就是这种情况,他倒是不抖,经过多年的训练已经能够很好的控制了。主要还是王言的实战经验太少,控制力差了不少,六分力就能给人干倒,他用九分,挥霍太多。 王言总结一番,就是三点,一身体,二技巧,三控制。 说的不少,实际很快就到了医务室,医生挨个检查、上药。王言的伤看着重,也避开了大部分要害,抹点药休息一下就好了。因此给王言安排了一张床,让他休息休息。 王言躺在床上四处打量。医务室不小,可能也是长期总结的经验,床位不少。 看着看着王言就看见了被他昨天暴打的三人,三人显然也看到了王言。 主要是经过一段时间休息,受伤的地方都肿了起来,有点不好认。那三个一排躺着盯着王言猛看,想要确认是不是昨天揍他们的人。 目光交汇,这下就确认了。三人当即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招惹一帮刚被揍完正在那骂王言的洪兴仔一顿狂喷。三人很明显不是什么大帮派的选手,在那一顿小心翼翼的道歉,完了继续盯着王言一阵挤眉弄眼。 王言被这仨逗笑了都。也不怪王言被都笑了,真是一点脑子都没有。他们又不是不回牢房了,那不还是跟王言在一起吗?都不想想回去怎么整,就在这挑逗王言。 懒得搭理他们,也不理一群渣滓的无能狂骂。索性闭目养神,任由他们继续骂。都那样,你不搭理他,过一会他们自讨没趣,也就消停了。在那盘算着等养好了之后如何报复王言,对此王言自是乐意至极。只要不打死打残,对于这种能全方面锻炼身体还有格斗能力的运动,那是多多益善,王言求之不得。 正文 第十章 擂台、赌档 王言休息了一下午,除了伤口有点儿疼,恢复的也差不多了。 没去大食堂,在医务室吃了顿晚餐就回牢房了。 值得一提的是,那仨也回来。本来也是,王言也没下重手,身体再差养了两天也差不多了。 王言就坐在床上看着他们仨。在狱警的骂声中,三人才不情不愿,磨磨蹭蹭的走进来。 这都一下午了,王言干了啥事儿三人不用打听,听他们在那叫骂就明白了。这回三人是知道他们挑逗王言是有多无脑了。 犹豫了很久,迎着头皮在王言的目光中走上前陪笑道:“这位大哥怎么称呼?之前是我们仨不懂事儿,能不能给个机会?” “来来来,都过来站一排”王言没搭理他,对着剩下的二人招呼着。 二人也认清现实了,磨蹭到王言面前站定。 “自我介绍,说说咋进来的,判多长时间。” 带头的说道:“我叫张标。”随后指着被王言一拳撂倒的说:“这是赵方。”又指着被王言一脚踹飞的:“他叫陈志业。” 介绍一圈,随后张标又说道:“我们仨是路上抢劫伤人,没跑了被抓住判了一年。” 王言听到就判一年都楞了,不过仔细一想也正常。港岛没有几年就回归了,洋鬼子巴不得港岛乱起来呢。 “行了,我知道了。我叫王言,以后这里我说了算,有没有问题?”三人齐齐摇头。 看三人摇头,王言道:“任何事都有代价,我就不揍你们了。”没等三人松口气呢,王言接着说:“去,到墙边面壁去,一直站到睡觉前。” 三人当即一幅苦瓜脸,到睡觉还有两个小时呢,不情愿的挪到墙边面壁。 看三人站的东倒西歪的,王言一嗓子过去:“站直了,用我教教你们吗?” 害怕王言发飙揍他们,听到王言的话,三人顿时一激灵,身子一挺,站的笔直。 没再管三人,王言躺在床上,打开面板看着属性栏 王言 属性:力量13 敏捷12 体质14 精神13 未分配点数4 看到分别涨了一点的体质与力量,王言很欣慰:“果然实战才是提高最快的办法。”王言本来的体质与力量就在临界点了,这次一场战斗直接提了一点。这么一看他得多干仗啊,这玩意儿效果太好了,王言对明天开始期待起来。 王言也不会打坐冥想啥的,也不能运动,得养足精神明天再战,这么干坐着也没啥意思。 想了想,王言张嘴想要问问张标有没有钱。念头刚起就反应过来,就那仨人,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放弃了这个想法,王言闭目养神,脑中整理着学过的格斗知识。 时间过得很快,马上就到睡觉时间了。 “行了,收拾收拾睡觉吧。”王言对站的直得瑟的三人说道。 三人一听,顿时身体一软,一阵揉腿,也不敢哎哟哎吆的叫嚷。还得装作很开心的对王言说“谢谢言哥”。 哎,小人物的悲哀。王言不去管他们,警告他们老实睡觉,就躺下睡了。 王言睡的很放心,通过简单的接触,王言知道他们三个没有胆子趁他睡觉动手脚。 第二天,吃过早饭,休息了一下后,陆续开始了工作。 工作的时候还陆续的有各种社团过来招揽王言,都被王言拒绝了,他可不想给什么人做小弟。他要做大哥,当大佬。 他们也都没说什么,摇摇头走开了。没有他们庇护,能不能活着出狱都成问题。 到了休息时间,一大帮人就把王言围了起来。这回狱警没看戏,哪怕都是渣滓,要是不小心整死个人那是很麻烦的,直接一帮狱警上来驱散众人。 王言看着那乌泱泱的一大票人,他也害怕啊。好在狱警解围,不然他是真废了。 现在看着他们都散了,王言反而不干了。这要是没个解决办法,王言肯定,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趁机整死他。王言昨晚的行为是对洪兴权威的挑战,如果不摆平王言,那他们的脸掉一地,让其他敌对社团看笑话。这对比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的社团来说,是不可容忍的。 想了想,王言冲对面的洪兴仔喊了一声:“哎,过来一个说话好使的。” 先不说对面什么反应,附近看着的狱警不高兴了。昨天就是王言干架,虽然不是他先挑事儿的也没有处罚他,狱警对他感官也没多好。现在王言整这么一嗓子,狱警一看“好啊,这是挑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两个狱警对视一眼,骂骂咧咧地直接走了过来。二话不说,抡起警棍就是一顿揍。警棍都是特殊材质,打在身上啊啊疼啊。王言只能是抱头硬挺,满地打滚的避开要害。 等狱警打完泄气了,王言这才狼狈的爬起来,凑上前去说话。不是王言挨打之前不想说,主要是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二位长官,消气儿了吧?”王言凑上前道。 “你还敢凑上来?没打疼你是吧?”见他还敢凑上来说话,其中一个说话间就要上来继续干他。 王言急忙按住他的手:“长官不要动怒,听我一言。” 那位狱警使劲抽了抽手,没有抽动便放弃了。 见他放弃,王言继续说道:“两位长官赚的钱不多吧?就算有这里边的人孝敬,那又能有多少呢?做警察不也要养家糊口吗?” “你想说什么?”之前的那位狱警不耐烦道。 “那二位长官想不想再多一条财源?”见二人不说话,王言继续道:“这里都是一些古惑仔,我呢,想跟洪兴一起合伙开个擂台,有擂台当然要有赌局了。这样正好给这些精力旺盛的家伙一个发泄渠道,省的成天惹事,方便长官们的管理,还能顺带着赚点外快。一举多得,多好的事啊。不知道二位长官以为如何?”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说话。 看他们犹豫,王言知道他们不掌事,非常贴心的对二人说道:“这样,我先跟洪兴那边谈一谈。相信过不了多久,社团中的大哥就会过来联系你们了。” 看他们离去,王言扭头继续招呼内边看热闹的洪兴众人。 等了一会儿,过来一个三十来岁,身材粗壮的男人。 男人看王言跟狱警说了半天话,也是拿不准主意,走上对王言说道:“你什么意思?打了我们洪兴的脸可不是说算就能算的。” 王言解释道:“兄弟,你看啊。是你们的人过来给我讲规矩,我才打了他们。事情不是我挑起的,对吧?” 男人显然很没耐心:“别TM的跟我说没有用的,你就说你想怎么解决吧。” 对男人的反应,说实话,王言很无语。我TM说你咋还给人当马仔,不能出头呢。就这脑子长肌肉上的,王言无话可说。 王言无奈继续道:“冤家以解不宜结,大家出来混不都是为了钱吗?” “我呢,有一个想法。就是我们合伙在这里办一个擂台,开一个赌档。” “大家打打杀杀的不如坐下来一起发财啊。” “当然了,你们洪兴不可能独自吃下的,我们还需要再找两家一起合作。” “我说的你都听明白了吧?” 见男人点头,王言道:“行了,就这些。回去跟你老大联系一下,让他们看着弄吧。” 干这种事,他们是专业的。这群古惑仔跟监狱的狱警关系那是嘎嘎硬,上下安排的明白的。 喊住要走的男人,王言说道:“哦,还有。我不管你们怎么安排,多了我不要,就要半成,就当我出主意的辛苦费了。我的刑期只有一年,我就收一年,以后的都是你们的。” “把我话带给你大佬。走吧。” 看着男人走远,王言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问男人的名字,不是王言装逼,就这种活不了三集的选手记他做什么。 而男人这边直接就去联系他大哥,狱警这边他们安排的很明白,这点方便一点问题没有。 他大哥听说有这回事,也拿不了主意。又转了一手,直接到大哥的大哥,太子。 太子,尖沙咀扛把子,洪兴的一方大佬。这时期陈浩南还没有上位,他也是目前洪兴公认的最能打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太子也坐不住了。开擂又开赌,坐牢的又是一群烂仔,那肯定赚钱啊。 太子作为一方大佬,自是有大佬的气魄,二话不说就开始行动。 先是打了电话请示了洪兴大哥蒋天生。人家是家族企业,你在人家手底下混饭吃,遇到事情请示一下是应当应分的。蒋天生作为洪兴大哥那是什么眼界,怎么会看上这种买卖。直接一句“太子劳苦功高,这个营生就交给你自己处理,算是大哥我对你的奖励吧”。人家那话说的多有水平啊,太子还得一顿“谢谢大哥”。 跟大哥回报完毕,接下来太子联系了东星、和联胜,这两家是王言所在监狱中实力不次于洪兴的社团。尽管洪兴与其它两家社团多有摩擦,互相仇视。还是那句话,混江湖为了什么?不还是钱吗? 不用王言说,太子也明白这玩意儿他一家搞不定。不管钱多钱少,只要能赚钱,肯定就有眼热的。未免别人眼红,他也只能是丰润出去一部分的利益。 东星过来的是笑面虎,和联胜是大D。三人一番唇枪舌战,分配好利益后,各自发动关系联系联系监狱高层。 这三人合在一起,实力是相当强劲的。再加上即将回归,警察系统内很多人都怕被清算,人心惶惶。所以很多人都是能捞就捞啊,捞够本直接移民,哪管他洪水滔天。很顺利的就摆平了监狱中的狱警们。 至于王言要求的半成,他们也都没说什么。这么多年监狱中虽然也有赌博,但是想王言提出的这种事情是没有人想到过的。更何况王言很识趣,听说还很能打,也算结个善缘。 三天,准确的说是两天半。利益分配明白,环节全部打通。王言都没有想到他们的行动如此迅速。 不得不说,混社团的还是有人才的。毕竟王言就提了个主意,剩下的都是这三个社团中的英才相出来的。各种比斗的规则,提供的服务,那真是全面的不能再全面了。就这两天,他们又陆续的弄进来不少能打的,还有放高利贷的。医务室也送进来几个专业医生,整的明明白白的。王言都被他们的操作惊呆了,那是真TM夸张。 由此也就可以看出,现在的社会环境到底是个什么样了。 随着监狱内的擂台发展,经过其中坐牢的人的口口相传,名声越来越大。各个社团相继把各自能打的送进来参与比斗,而且还在监狱外面开盘,参与比斗、赌博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与之相应的,就是让人疯狂的财富。至少对于社团中人是如此,王言是看不上的。 发展越猛,声势越大,随之而来的就是江湖中的各种利益争夺、警队高层的注意以及廉政公署对狱警们的各种调查。 不知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花了多少钱,监狱中的狱警是有一些调动的。总之过程是龌龊的,结果是皆大欢喜的。 而王言的半成收益当然也保不住了,洪兴作保卖给了其他的一些人或势力?王言拿到了在港岛的第一笔钱,五十万港币。伴随着五十万港币的,是无数家庭的破产,妻离子散。对于这种情况,王言时时用孟子说的“穷,则独善其身”来安慰自己。 王言是在刚起势的时候卖的,要是再拖几个月还能赚更多。当然钱不是那么好拿的,王言肯定当时他要是不卖,不出三天他就得凉凉。能做大哥,都不是傻的,刚看出点苗头就威逼利诱齐上阵,逼迫王言出手了这半成。并真诚的表示,以后王言再监狱中他们罩了。 要知道这时候一般的坐馆大哥,一年的纯收入也就是二十来万,这都是好的,很多甚至都达不到这个数。 随后一段时间,王言的生活规律起来。得益于发起人的身份,狱警给了王言优待,他不用去做工。王言手里也有钱,每天就是打打擂台,吃吃喝喝,锻炼身体。其他时间就是看书,都是托相熟的狱警在外面给他买一些专业书籍。 有系统托底,王言打擂打的特别猛。 开始还是和各大社团中的打仔一对一单挑,这些人多是街斗手法,但其中也不乏一些名家弟子,身手真的都很不错。 因为系统的原因,王言的骨骼、肌肉密度远超常人,耐力,抗击打能力等都是远超常人。因此和内些打仔打了一个遍,从无败绩。 而王言也借着大量的实战经验,格斗能力晋升LV3专业级。 随后王言开始有意识的练习杀伤力、掌控力。一开使王言掌控的不是很好,那几个对手可就惨了,最差的都得躺两个月。 赌档后来已经不开王言的盘了。只要王言比赛,根本没有人会买对手。王言不配合他们打架拳,他们也不好逼迫,那还开什么盘。 而王言格斗能力,身体素质的突飞猛进,让他开始不满足于一对一单挑了。 他开始一对多的打擂,其中互有输赢。基本上每天王言都是鼻青脸肿的。 王言也是因此名声大噪,监狱内外,港九江湖,王言也是扬了名了。人送外号“阎王”。 一方面是根据他的名字,一方面是王言后来下手越来越狠,导致现在凑不齐三个能打的人,根本没有人跟王言对擂。 也不是没人趁机报复他,随着对战经验的丰富,王言对于自身要害保护的也越来越好。加之精神强大,身体抗造。从来都没有成功过不说,反而被王言打的更狠,没个半年跟本出不了院。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在找王言麻烦了。 正文 第十一章 陈永仁 时间就在王言的日益精进中度过。 转眼间,就过了大半年的时间。如今是91年六月份,还有三个月王言就能出狱了。 这大半年的时间,王言的提升同样巨大。 坐在床上,王言调出面板 王言 属性:力量17 敏捷16 体质18 精神14 未分配点数2 储物空间1m3 。。。省略一堆技能。 王言以透支身体潜力为代价,通过近乎疯狂的锻炼、不断的受伤恢复。体质自然提升两点,又加了两点,包括力量、敏捷均提高四点。体重也从之前的160提升到了如今的175,即便经过系统的压缩,王言看起来依然消瘦,可他的身体还是肉眼可见的胖了一点。胖的这些还都可以归于他的自身锻炼。 到了如今的程度,王言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体已经达到了他个人的极限。如果还是继续保持目前身材,通过自然锻炼已经很难再提高他的身体素质了,只能是开发他当前的潜能,提高力量和敏捷。现在的锻炼对于王言来说,那真的就是锻炼了。若是再想继续提高,就只能靠加点了。 让王言惊喜的是精神涨了一点,王言猜测这可能是他疯狂的锻炼自己,又不断的受伤恢复的痛苦锤炼了他的精神意志。让王言感到可惜的是,这种机会也就这一次了。就他目前的身体,想刺激也刺激不动了。 技能没有太大的变化,除了格斗LV3,就是看了大半年的书,一些技能入了门。 想想,王言把剩下的两点属性分配到了体质上。主要这个世界还是很危险的,目前精神也够用。王安静静的感知着,系统作用在身体上你的神力。他能明显的感觉到身体的逐渐强大,这种能够掌控自己、主宰他人的感觉让人沉迷。 加点后的属性变成了 王言 属性:力量18 敏捷17 体质20 精神14 体质加了两点,力量、敏捷各自提高一点。体重由175达到了恐怖的180。 正常183的身高,180斤的体重看起来已经有一点胖了。泰森的身高178,体重200左右,看泰森的身体就知道了。而王言依然略显消瘦,那王言身体的密度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 这么长时间以来,王言所在牢房人员进进出出,流动很大。 而三个月前,王言的牢中来了一个意向不到的人,傻强。因为偷车盗窃,被判半年。 看见傻强王言就都明白了,系统是给他提供了一些方便,先接触一下陈永仁。 王言对此是无所谓的,他也没想过去混到韩琛的手下当马仔,再给陈永仁当保姆。知道剧情的王言加上脑中的记忆,整不好没出几年他连韩琛都能给灭了。既然如此,那还整那么多没有用的干啥。 由于王言之前扬名,加上各路古惑仔的吹嘘。现在出来混的多多少少都知道王言是什么人物,别人见了也得是客客气气的一声“言哥”。 这些人在外面听说有这么一号猛人,或许心中不以为然。可是在狱中见识了王言的手段,那也是知道了什么叫“盛名之下无虚士”。 因此,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也没有那些不长眼的跟王言面前装逼扯犊子。 傻强虽然叫傻强,可人家又不是真傻。那也是有眼色的,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在牢中,那是言哥长,言哥短的,一顿捧臭脚。 王言也不是那种没事找事,强行装逼的人。只要不妨碍他,哪管他们去死。现在也没什么人跟他打擂了,每日空闲就是在读书。牢房中的一处墙角堆满了书,那都是他这大半年看过的。 你说你一个这么猛,名号这么响的人,整天蹲在牢里看书。古惑仔们都觉得王言很奇怪,跟他们的作风格格不入,而且看书学习也没什么用,八成是脑袋有问题。 对此王言心知肚明,也不管人家怎么想,我行我素,乐在其中。 这天没什么事儿的王言如往常一样,坐在床上看书。听见牢门打开的声音,王言抬头看去。入目的是一张酷似阿梁年轻时的脸,陈永仁来了。愣了一下后就继续低头看书,不再理会。 傻强正在那跟其他古惑仔扯犊子呢,听见动静,看见进来的陈永仁呆了一下。随即就是哈哈哈的一顿嘲笑,陈永仁也不惯病,上去就是干。一开始傻强他们还不敢动手,被动防御,主要是王言威慑力太强。王言也没病,没事管那玩意儿干啥。 看王言不说话,他们这才开始围殴陈永仁。最后落了个两败俱伤,又被狱警教训了一顿,双双去到医务室。 陈永仁是判了三个月,差不多是和王言同一时间出狱。 随后的一段时间,在陈永仁逐渐熟悉了狱中的生活,在把这所监狱的情况了解清楚之后,彻底的凌乱了。 监狱中摆擂台、开赌档,跟过分的是他还看到了有人在监狱中贩毒。华人狱警,鬼佬警察,社会渣滓,沆瀣一气,狼狈为奸。有的狱警甚至跟一群烂仔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就像他所在的牢房中的王言,基本上狱警都会叫一声“言哥”。这种情况,让他想到了传说中的四大探长时代,在那个时期,与现在有什么不同呢? 这也正常,鬼佬们趁着还有几年,小动作不断,疯狂捞钱。华人呢,又各有心思,不能团结在一起。而警队又是一个更为错综复杂的名利场,靠着心向祖国的警队高层勉力维持,能维持住表面上的和谐环境已经很不错了。 这让内心充满正义的陈永仁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坚持真的对吗? 与陈永仁会面时,黄志诚很敏感的发现了陈永仁的异常。不断的忽悠、开解着他。 “我们是港岛警察,打击犯罪是我们的职责。但现在形势复杂,警队、乃至整个港岛都不是我们华人话事。你虽然年轻,我想你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在那之前,我们能做的唯有不断的寻找证据,不断的坚持。胜利总会来的,不是吗?”黄志诚从信仰,形势,个人思想上不断的引导着陈永仁。 随后陈永仁又对黄志诚说了一下王言的情况。 警队内部对于王言是非常了解的,在赌档开始的时候有心人就注意到了。到王言名扬港九的时候,他已经被警队查了个清清楚楚。 王言的身份是系统安排的,除了这次被人控告其它的就是一个大一点的古惑仔。 这让警队中的人也没什么办法,若是有办法,也不至于让一座监狱变成赌场。再说王言也就是打架伤人重了一些,而且他本身还是在监狱中,这你让他们怎么做。只能是时刻关注,一旦证据确凿,直接毁灭打击。 再者说王言混屯门的,他黄志诚是尖沙咀的,有没有执法权还得研究一会儿呢。 黄志诚对陈永仁说道:“你主要任务还是接近傻强,至于王言的话,留意一下就好了,有情况再跟我说。” 说完给陈永仁塞了点钱,现在的狱中什么都能买到。又说了一堆没营养的勉励的话就走了。 回到牢房,叫了声“言哥”打过招呼,就从墙角随便拿了一本书,躺在床上心不在焉的翻看着。 正在看书的王言被陈永仁来回翻书的动静整的心烦:“你他娘的不看书就老实眯着,别在那瞎**翻。” 被王言话语惊醒的陈永仁连忙对王言道歉:“对不起,言哥。走神了有点儿。” 虽然他来的时间短,可这期间也见识了王言打擂时的狠辣。尽管王言每天都看很多书,他知道王言是一个讲理的人,可那也得他地位够啊。惹王言不高兴,都不用王言动手,就牢中的其他古惑仔都给他治的卑服的。 王言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陈永仁见机非常狗腿的上前点烟。又扔了一根烟给陈永仁,王言深吸一口:“嘶。。。呼。。。” 吐出口中的烟,舒服的下地向外走去,示意陈永仁跟上,对他道:“陪我溜达溜达,坐了半天活动活动筋骨。” 现在监狱管理特别松散,除了不能越狱,向王言这种选手基本是想干啥干啥。跟狱警示意一下,带着陈永仁向操场走去。 阳光照在身上格外的舒服,王言懒洋洋的伸了个大懒腰,对陈永仁道:“一天天愁眉苦脸的,有心事啊,衰仔?” 陈永仁胡诌道:“没有啊,言哥。是前几天打擂受的伤还没好吧。” 见他这么说,王言淡淡笑道:“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总感觉你和其他人不一样。” 看陈永仁满头大汗的张嘴想要解释什么,王言不想听他废话,打断道:“行了,有事可以找我,走吧。” 陈永仁如蒙大赦,刚才听王言说他不一样,吓的他心都快跳出来了。这也是陈永仁现在比较年轻,才20来岁。经验又少,心里素质还很差。要是再过几年听见有人这么说,那绝对是笑嘻嘻的舔脸凑上去,一顿东扯西扯的。 看着狼狈的快步走远的陈永仁,王言摇了摇头。太嫩了,能在倪永孝手上活下来,只能说他运气好。一点是有血亲的关系,还有就是罗继用命顶过去一把,主角好命啊。 再那之后,王言就没和陈永仁有太多的接触了。要让陈永仁得到救赎,那么他的经历前期是不能改动的。得让他体验一番痛苦,才能谈的上救赎。后期那就随便整了,都看王言心情了。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在有目的的接近之下,傻强和陈永仁的关系愈来愈好。 王言也是十天半个月的都出不了一次手,因为除了个别的不信邪想要踩王言上位的打仔,已经没有人再挑战他了。 现在王言的体质不是吹的,五六个红棍一起上都干不过他。普通一些的能打的打仔基本上王言就是一拳干倒。 估计出去之后,会有很多人来拜他做大哥,而他被抓入狱之前的小弟们,也一定会风光的来接他出狱。 “可TM的要出去了。”王言自语。 今天是王言在监狱的最后一天,明天他就可以出狱了。 调出面板,看着身体数据 王言 属性:力量20 敏捷20 体质20 精神14 时间又过了三个月,王言把目前的身体开发到极限,力量、敏捷、体质全部达到二十。以现在王言的身体素质,加上他达到专业级的格斗能力,虽然很大可能干不过,但估摸着可以跟泰森比量一下子了。王言估计还得再加个三点、五点的体质,那时他八成能KO泰森。 不去想些有的没的,都蹲了一年了,能想到的也都想差不多了。 蒙被睡觉,明天出狱。 正文 第十二章 出狱、谋划 第二天,王言起床吃过早饭。 又跟狱警领取了一些之前的个人物品,东西没多少,主要就是一张身份证,几千港币。 随后就在监狱内一群古惑仔自诩高义的集体欢送中,走出了监狱大门。 果然不出所料,刚出监狱的王言就看到了外面站着的一排小弟。 大概二十多人,不到三十。细数之下,不仅没少,反而还多了几个。 外面的这帮人看到王言出来,赶紧的点起早就准备好的鞭炮,庆祝大哥出狱。 王言走到他们面前,只见他们一个个人五人六的齐声大喊:“恭迎大哥出狱。” 被他们一嗓子整的头皮发麻的王言,觉得有点张扬了。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也是一番好心。 随后王言的头号马仔李云上前说道:“言哥,先上车吧。兄弟们都准备好了,给你接风洗尘。” 李云二十多岁,要比王言小很多。根据系统的记忆,是王言打下一条街时凑上来的,跟他也有两年了。看李云比较听话,人又比较莽,敢打敢拼,王言就提了他做头马。 拍拍李云肩膀,王言到:“有心了,阿云。” 随后就上了当先的一辆八手面包车,随后的二十多人也是纷纷上车出发。 路上李云对王言介绍了一下如今他手下的一些情况。 也正如王言所想,他被抓后不到一个月,手下就散了。周边的其它帮派纷纷过来瓜分王言的一条街,剩下李云及几个手下苦苦支撑。眼看一条街都要没有了,好在这时王言可是扬名,其它的势力也不敢轻举妄动了。随着王言的名声越来越响,那几家势力都是小组织,不够王言一只手的都。他们惹不起王言,纷纷的退出王言的地盘,赔礼道歉。 之前一些出走的小弟,听说前大哥这么猛,也都是一顿忏悔过后,李云就同意他们回来了。 对这些事情王言不想计较,树倒猢狲散,人之常情,都可以理解。 王言静静的听完李云说的情况:“好了,我差不多都了解了。” “其它的事情,等明天再说。妈的,关了一年,今天就好好玩一玩” 不大一会车就开到了一家饭店。不会洗脑的大哥不是好大哥,席间,王言对小弟们是各种洗脑,给小弟们忽悠的热血沸腾。 大家喝的开开心心的,也没有碰到找不痛快的。随后就直接杀去夜总会,王言大手一挥,一人安排一个。他自己搂着两个最漂亮的走了,这边整的是相当正规,安全有保障。王言的身体越来越强,自然是龙精虎猛。而且还憋了一年了,早就受不了了,一番血战杀的两个靓女节节败退,连连求饶。 到了第二天,王言来到了他在屯门的据点。 这是一个小的商铺,以前的老板借高利贷还不起,被王言巧取豪夺拿来顶账了。后来王言收拾了一番,也是当做一个门面。混社会吗,脸面看的比什么都重。 王言坐在不知道在哪淘弄来的老板椅上,听李云汇报详细的情况,主要就是为了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钱。 由王言掌控的一条街虽然是在偏僻的屯门地区,但是港岛地方小,人口密度大。他这地方比起中环、铜锣湾等繁华的地方,差的是消费能力。他的这条街大大小小的门店上百家,他能收到的钱,比起港岛的中心地区差远了。 李云在那说了半天,又拿出账本给王言。 看了看账本,再听李云说了一通之后,王言对现在的情况也有了了解。 他的一条街一个月能收个八万左右,给手下小弟再一分,到他手里也没多少了。这一年的时间,李云他们给他留了大概十万左右。算上卖监狱分成的钱,他能动用的差不多40万港币。 在监狱中上下打点,王言手脚也大,花了差不多二十万。要不然他凭什么在监狱安安稳稳,连狱警都叫“言哥”。做大哥,是要撒钱的。 挥手让李云退下,王言摊在老板椅上闭幕思考。 其实再狱中王言想的就差不多了。他想要超级起步,快速发展,只能是黄赌毒,再不然就明抢。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这么干,只能是靠着身份博点儿情面这样子。虽然王言现在的势力整不好都比不过人家大佬的第中第,但是王言名号响亮,在各方大佬那里估计也能有三分薄面。 想过之后,王言打了几个电话,打听了一下倪永孝的联系方式后,把电话打了过去 “喂,我是倪永孝,哪位?”电话接通,对面传来倪永孝的声音。 “孝哥啊,我是王言,有没有时间出来一起喝一杯啊。”王言道。 倪永孝愣了一下,很明显想不到王言找他干什么,随即笑道:“哈哈哈,大名顶顶的阎王约我,没时间也要有时间啦。” 监狱中那么红火,日进斗金的买卖,作为港九有头有脸的一方大哥,倪永孝也是有参与的。虽然不知道王言约他干什么,多少也是给了点面子。 跟倪永孝约定了一下时间地点,双方客气的挂断了电话。 王言呆着也没啥事儿,短期内他不想惹事,闷声才能发大财。于是穿着大裤衩子,大背心,趿拉着拖鞋就晃晃悠悠的出门了,去巡视他的地盘、他的领地、他的江山。 这一看不得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大街上偷窃、打架、勒索、调戏良家妇女,这一路走来,王言看到不止一起,哪里都是乱糟糟的。 悠哉的心情被整的当然无存。回到他的据点,召集手下小弟。 “弟兄们,刚才我出去看了一下。说实话,我对你们非常的失望。” “一群烂仔,明目张胆的在我们的地盘搞事。这是打我脸,更是打你们的脸。” “在我们地盘搞事,就影响我们这条街的生意。生意不好,收数收的就少。” “收的少,我们TM的还有钱花吗?” “兄弟们,这是在砸我们的饭碗。” “兄弟们,回答我,对于这种不让我们吃饭的行为我们应该怎么办?” 李云莽,但不傻,相反还很会来事儿,直接振臂高呼,“干死他们!” 剩下的小弟受到鼓动,纷纷跟着大喊:“干死他们!干死他们!” 对于李云的行为,王言投去一个满意的眼神。李云美滋滋的,这是在老大心中更近一步啊。 “好,兄弟们,我立个规矩。” “以后在我们地盘找事儿的,通通给我往死里打。” “弟兄们也不要骚扰人家老板,人家交数叫我们吃饭,我们应该力所能及的帮助他们。” “我希望看到干干净净的一条街,不要让我失望。都听明白了吗?” 回应他的是小弟们的高声大喊:“听明白了。” “很好,那么现在大家就三人一组,出去干死那帮狗娘养的。”王言带头走了出去。 小弟们四散而去,看见有找事儿的,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打。给一群烂仔打的哭爹喊娘的,完事儿直接扔到相邻的街道外。 一天的时间,开门做生意的老板们满意了,逛街的行人也满意了。也让这条街的人都见识到了王言的力度,能安稳好一阵子了。 以后只要能保持住,他这条街的生意绝对的火爆。 时间很快到了与倪永孝约定的时间,王言交代了一番后就去了约定的地点。 王言约在了尖沙咀的一家比较有名气的饭店,屯门距离尖沙咀并不近。找人办事吗,能不能成先不谈,对人家的重视得摆出来。这也是王言现在名气与势力不符,不然哪里还要王言亲自动身啊,一个电话就搞定了。 到了约定的饭店,没过一会就看见倪永孝带着几个保镖出现。这时倪永孝已经摆平手下四大庄家,正是意气风发。 王言姿态做足,伸出手迎上两步:“孝哥,幸会幸会啊。” 倪永孝与王言握了握手,笑着说道:“是我见言哥幸会啊,现在可是很多人相见都见不到你啊,哈哈,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喝两杯。” 王言看了看倪永孝身后的罗继,随即笑道:“哪有孝哥说的那么夸张,哈哈,严重了,严重了。来,里面请。”说着,往里让着倪永孝。 倪永孝没有客气,留下几个保镖把门,带着罗继,跟着王言往里面的包房走去。 很快酒菜上齐,两人互相吹捧,吃吃喝喝,倪永孝酒量不错,王言那更是甩他八条街。加上倪永孝文化水平够用,王言更是博闻强记,两人是越唠越投机。 一番吃喝,王言叫服务员上了一壶茶,给了一个倪永孝“我不说,你也懂”的眼神。 倪永孝看出这是要谈正事了,让一旁的罗继出去买两包烟,支开了他。 这个时候他老爸倪坤还尸骨未寒呢,尽管罗继为他家工作了五六年,他也不感轻易信任。 看着罗继关好门走出去,王言道:“孝哥,你也知道我刚出来,实力差一些,你能过来是对兄弟的抬举。” “咱们聊的挺投机的。我呢,也就不多废话。” “这次找孝哥你呢,老弟却是有一事相求。” “我知孝哥你专营走粉的生意,手里活钱多。老弟手头拮据,想跟你这借点儿钱。” “半年我给你本金三成五的利,不知孝哥答不答应啊。” 王言是想借笔钱鸡生蛋一下子,他满脑袋的股票信息,抽冷子整一下子,就能在庄家身上来口狠的。倪永孝是王言想出来的最富裕的,其他的内帮人虽然也有不少钱,但多是不动产。现金还得看倪永孝这种大庄家。 倪永孝沉吟半晌,王言安静的喝茶消食,没去打扰他。 良久,倪永孝直视王言:“言哥开口,当然没问题。不知言哥想要多少啊?” 王言想都没想,直接开口:“当然是多多益善啊。” 静静的看着王言,倪永孝沉吟片刻:“好,言哥,我手里现金短期用不到的大概有一千万美刀,我都借给你。” 倪永孝也是本着结善缘、卖个人情的想法,毕竟王言现在是港九公认的最强,不想得罪。 再一个是他在监狱做了好大的事,港岛几十年蹲监狱的人少了?为什么别人没成功,就他王言好使?他不知道王言要这笔钱做什么,可看看狱中那么红火的赌档,他对王言莫名信任。 更何况半年就350万美刀的利,真的不低了,他理财炒股的指定是整不出这么多的。 市场就那么大,他压再多货也得一点儿一点儿卖。不能钱生钱,这些钱留着他也挺闹心。 看倪永孝这么爽快,尽管知道他说话是放屁,王言还是劝了一下子:“孝哥,港岛太小了。没事儿向外面看一看,广阔天地,大有作为啊。” “我说句不该说的,为什么就在港岛卖呢?” “你看看伟大的美利坚,那是多么自由的国度啊。那里的人民需要你啊,我仿佛闻到了美刀的油墨味,那是多么迷人的味道啊。” 东南亚这一块可能还凑合,美利坚他倪永孝是真不行。之前他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实力差距太大了,而且他还没有渠道。没有跟王言探讨这个,他不着痕迹的转移了一手。 王言对倪永孝感谢了一番,两人又杂七杂八的聊了一会儿就散了。 溜达的走在路上,看着四周闪烁的霓虹,心中勾勒着未来的蓝图。用韩琛的话讲“我老王雄心壮志,绝对让你们没机会扫荡老子”。 不管其它,打了个车回到了他的小破屋子里。这是系统赠送,拼了十多年拼出来的。 倪永孝这边回去就联系了他在金三角合作的一个将军,说了一下这个事情,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满意的挂断电话。再价值一个亿的别墅里,坐在十多万的椅子上,想着他爹的事情。 罗继呢,送完倪永孝回家直接就联系了他的顶头上司陆sir,把今天王言与倪永孝会面的事情汇报了上去。 这边陆sir得到消息后,也是坐立不安,直接联系黄志诚俩人一起琢磨。 自从王言把一所监狱整成赌场以后,他就在警队挂上号了,直接登顶警队内部榜单。没办法,王言危害太大了。比什么贼王、匪徒严重老了,一般人也就祸害个富豪,民众啥的。王言直接挖警队的根,而且武力值超高,或许要加上他们很多人都没能在其中得到利益,所以在警队中王言是非常有人气的。 不怪他们紧张,一个猛人一个毒枭俩人能有好事儿才怪了。 黄志诚与陆sir俩人分析半天,也没整出啥子午卯酉来,只能无奈放弃,把情况告诉他们的顶头上司。最后一路传到了屯门这边的警署。 屯门警署这边在知道王言回到屯门的时候,就已经派人去监控他了。他们也是胆颤心惊,毕竟王言做出了什么大案要案,解决不了是要被撸的,谁不是一大家子要养,他们也怕丢了饭碗。更何况王言是港岛武力值最高的古惑仔,谁知道他疯了会不会杀警察,他们害怕啊。 今天王言出狱后就开始清理街道,他们也没说什么,毕竟维护地区安稳是好事。可这回接到消息后就提心吊胆了,这回是真要搞事儿了。他们暂时也没有办法,只能是派更多的人监控王言。 王言对此一无所知,他也没有兴趣。 他知道罗继一定会把他和倪永孝会面的消息传出去,可那又怎么样。他又不干啥别的事情,就是干了他们也要讲证据啊。 正文 第十三章 钱与杀 第二天,王言接到了倪永孝的电话,对方给了他一个不记名账户。 王言记下后一番感谢不提。 随后王言带着李云去银行查了一下,里面正正好好的一千万美刀,又修改了一下密码。 出来后,二人又马不停蹄的找到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找了一个能力比较强的律师,让他帮王言操作注册公司的一些事宜。这玩意儿律师是专业的,他们知道怎么做能省钱。 不是王言不想找出名的大律师,而是那些有名气的大壮,人家的人脉不是一般人能比的。那都是这个委员,那个局长的,王言的段位差太多。 王言让律师帮他注册了好几个集团公司,这都是他以后会用到的,控股集团名为“龙腾集团”。 之后又交代了李云,让他开始大规模招收能力素质比较高的小弟。 还是那句话,王言的名气够大,很多狱中的古惑仔帮王言扬名。如今港岛几乎每一个底层古惑仔都知道王言,也都很想跟王言混。跟一个名气大的大哥,对一名古惑仔来说是无比重要的。因此很多人都来应召,在经过重重筛选的后,选出其中的精英、人才。 当然了,过程中肯定少不了警队安插的各种卧底。这是没办法的事情,王言很明显是要搞事儿。对于警队安插的卧底,说实话王言是乐见其成的,卧底那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出来的警队精英,而且为人还不迂腐懂变通,这都是王言需要的人才。 办完这些事儿后,让李云去找几个金融操盘方面的人过来。 不出三个小时,李云就整来三个这方面的从业者,这都是欠高利贷的。 王言把一些信息告诉他们,让他们按照他说的去操作。随后温声勉励了一番,就拍了几个小弟跟着他们走了。至于威胁?他们是咋来的没数吗?王言是干啥的没数吗?这就是最大的威胁。 随后一个月,势力稳步发展,之前都已经交代下去了,不用他操太多心。 而一个月后,王言之前借的钱终于是翻了两下子,达到了两千五百多万美刀。 他也不敢那么多钱全砸一个盘,他整不明白容易让人给他砸死。资金拆成多份,小股游击,在他百发百中的消息下,这不收益也很客观。 随后王言踏上了飞往旧金山的飞机。 这是王言算起来三辈子第一次来到这自由、民主、和平的美利坚,他也没有太激动,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第二天,王言一番寻找,最后联系上了这边的华人黑帮组织,洪门。这个时代的很多洪门大哥都是经历过战争时代,祖国的解放事业也是出过力的,现在的很多大哥还是心中有国的。 王言也是看在大家都是同胞,有信任基础才找上来的。 对于与洪门大哥的会面,王言也是很紧张的。毕竟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狠角色,手下上千人,组织有上万人,谈不拢给他一梭子也是有可能的,他再能打也白废啊。 好在大哥不错,对同胞的感情还是有的,没被浮华迷了眼。对王言这位来自港岛,在他看来的第中第,也是本着提携一下的想法,对小老弟还是不错的。 其实这大哥在洪门也是第中第,但人家是纵横世界的组织,甩王言十万八千里。 王言对大哥道:“大哥,老弟这次来呢,是想求大哥帮个忙。” 大哥示意在听,你说你的。 王言继续说道:“我想求大哥帮我挖个公司的团队,茶水费老弟给100万美刀。” 大哥表示这都是小意思,虽然不知道他要一个小破公司的小破团对干什么,但是他动动嘴就能拿到100万,这种活计他还是希望能多来点儿。 “好的,那就谢谢大哥了,这是100万的支票。” 看也没看,大哥就收起来了,因为自打他到这位置之后,就没有人再敢骗他,没有人。 随后王言通过洪门的关系,毫不费力的花了点儿钱连人带技术的收购了C-CUBE公司的MPEG技术。这些搞研发的人,在王言的金钱攻势下,一点异议都没有,集体搬迁到港岛。 回到港岛,王言先是安排了一下美利坚来的研发人员,给出了方向,让他们呢结合MPEG把VCD整出来。下达了抓紧研发的命令,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安顿好这些人之后,王言又马不停蹄的飞到了老苏大哥的地盘。 老苏大哥没几天儿了,马上就要黄摊子了,多少的也让他喝点儿汤暖暖胃啥的。 到了这边,王言找了一个华国的翻译,左找右打听的就联系上了一个将军。这时候虽然过去一个多月,但正是最乱的时候,谁都不知道未来如何。有权不用,过期作废,这群手握权力的人都是可劲的捞,鬼佬照他们都差两级。 将军手握实权,不用想都知道王言来意。只要你敢提,他现在是啥都敢卖。也不跟王言扯犊子,直接明确的问王言想要什么玩意儿。 王言问他都有什么玩意儿,将军叭叭的介绍一堆。多是军事用品,一些武器啥的。至于民用的,将军表示不管什么东西,你说就完了,要啥都有。 王言并不知道那段历史,以为就之前的时间能捞东西,现在将军这么一说他也有数了。 随后王言就开出了一堆东西,什么枪啊、炮啊,各种车床啊,各种机器啊,什么的。 那翻译都惊呆了,这家伙这么猛吗,啥都敢要啊真是。 随后磕磕巴巴的翻译给了将军。将军认真的听着,这玩意儿事关以后的幸福生活,不认真怎么能行呢。 听过之后沉吟片刻,对于王言是个什么选手也有数了。 回复王言,这些东西一点儿问题没有,都可以整出来。 随后就是一番讨价还价,达成了协议。算上杂七杂八的物资啥的,王言总共花了三千多万美刀。 这些当然不是一次性付清,这是一个持续性的过程。 他派了一个小弟在国内开了龙腾的分公司,帮着处理国内的一些事情,以及接收设备、筹集物资啥的。 随后王言开始了满世界的奔走,到处的拉皮条,对缝儿,把有用的都自己留下,用处不大但是对其他人或势力有用的,是资料就拷贝一份,是设备就图纸复刻一份,然后满世界的卖东西换美刀。 而和洪门搭上了线之后,还捎带着整点美利坚的东西。 大件找洪门老大哥,机密的、价值高的小件自己装着。 就来回的这么倒腾。 当然因为王言这么操作,他再保密,也会走漏风声。这种抢生意的行为,也是引来了一些势力的打击,各种围追堵截。 那指定王言是不能虚他们,都是出来发财的,你多个der啊,带着精锐手下就跟他们干。 王言艺高人胆大,以前都没开过几枪、没杀过人的选手,这次也是开了眼,经过历练了。其他人练枪还得静止靶、移动靶的练。王言那是直接拿对手练,王言仗着身体素质好,精神高,耳聪目明。手稳,瞄的又准,枪法都他娘的干到LV2熟练了。 杀过人之后,王言也感觉他有些不一样了,这种感觉很明显。首先就是王言的格斗更狠了,他学的各种格斗技能,散打、综合格斗、泰拳、以色列马伽术、拳击等等,可以说是更上一层楼,出手凌厉,招招毙命。王言能感觉到他的格斗技能差不多也快突破了。 其次就是一种心理上的感觉,这种感觉让王言不自矜的开始漠视一切。一般没有人敢直视王言的双眼,因为他们受不了那种被人看小动物一样的眼神。这种情况对王言来说很糟糕,王言也在不停的找着解决办法。 王言突破了杀人后的心理障碍,再加上他的空间,跟开挂差不多了。手染数十条人命,打的敌对帮派节节败退。当然了,王言也不是战神,被人打伤也是常有的事。 冒这么大风险,收获也是丰富的,这次他在老苏大哥那里搞到的设备、车床、机器什么的,全部都运到了国内。同时他账户中的现金那也是不老少。 至于倪永孝内些钱,没用半年就还给他了,至于他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等这些都整的差不多了,这才坐下来好好的了解一下他的势力的具体情况。 之前都是李云通过电话汇报报给他的,当然不如实际了解的详细。 根据李云的详细回报,王言对这四个月的发展有了详细的了解。 这段时间,王言手下小弟经过扩充,已经达到了500多人。这些人都是应募的古惑仔层层筛选出来的,个人素质都挺不错的。这些人全部入职了王言之前开的龙腾安保公司,给这些人的待遇也都不差。一共分13个级别,按级别发薪水,最低的1级小弟月薪都是五千,保险全交。为了支付小弟们的薪水,王言每个月要拿出近400万。 王言给的待遇早就传遍港岛了,古惑仔们都红眼了,相信等下一次的公开招募人会更多。同样的,王言也给全港岛的社团大哥们出了一个难题,这玩意儿就怕比。别看古惑仔一天咋咋呼呼,吆五喝六的,其实他们能拿到的钱并没有多少。很多的古惑仔不搭钱就不错了,更谈不上发薪水,交保险了。 以前大家都那逼样也就算了,如今王言开出的待遇是真的不低。现在的港岛平均收入差不多也就是五六千,而且港岛地小人多,竞争极大。王言开五千,那其他社团的小弟们就有想法了。我认你做大哥,你他娘的整天吃香喝辣,到处耍威风。弟兄们流血流汗的狗屁没有,是人都不能干啊。各大社团的小弟蠢蠢欲动,港岛的界面上很反常的清净。 各社团的大哥很明显的感受到了这诡异的气氛,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整不好就是港岛社团的一场革命,而革命--是要流血的。 大哥们无奈,只能是一边对王言破口大骂,一边是忍痛各种发钱安抚小弟。并且表示,以后也会发工资。 当然了,待遇是必然比不上王言这边的。至少也稳住了躁动的小弟们,维持住了他们的地位。 而有了五百小弟的加入,一条街的地盘很明显的不够用了。五百小弟也是各个的敢打敢拼,毕竟王言待遇在那摆着呢,你不干有的是人想进来。 王言所在的区域是一片不是很繁华区域,所以占据这里的都是一些闲散的小势力。 龙腾直接以雷霆之势吞并了周边的闲散势力,也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随后就是按照王言的规矩一番整顿。 对于龙腾的到来,各个老板很是欢迎,因为龙腾管理的那一条街生意是真的好。没有各种骚扰,抢劫,偷窃,人们自然乐意来,人多了生意自然好。 而在龙腾安保成立之后,小弟们再收数的时候都是带着律师去的。他们需要跟龙腾签署雇佣协议,各种法律条文给你讲的明明白白,看起来正规无比。 或许是看龙腾的人好说话,一些人总是想要挑战一下子,表示不签合同,不交款。而这些人显然也是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他们忘了龙腾是干啥玩意儿的。对这种行为,直接就是古惑仔传统技能一套免费赠送,不出两天就哭爹喊娘的过来求着签合同,浑然不见了当初虎躯一震的属于抵抗者的雄风。杀了一只鸡,其它猴子们自然是乖乖签合同。 目前的地盘已经发展到极限了,再想扩张就只能跟周边的大型势力硬碰硬了,目前王言还不想动他们。他需要的是慢慢发展,整太快了人手跟不上。 王言也成立了一家物流公司,龙腾物流。毕竟这是王言的老本行,用人多,流水大。龙腾物流的员工都是先从小弟们的家属中雇佣,剩下的才是外面的人。而这种行为,继高待遇之后,又一次的收了手下的衷心。毕竟你一家都在我手下工作,都这样了要是还不给我卖命,那我王某人可就得整死你了。 小弟们也没让他失望,那是各个的斗志昂扬。没事就疯狂锻炼身体,他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为此王言还在郊区买了一栋楼,威逼利诱的也没花多少钱。他打算改成一个运动中心,给小弟们配上教官啥的,没事就练练。 王言还建了一家鞋厂,雇佣小弟们家中的女眷。没事儿就做个盗版啥的,也能小赚。其实不求赚多少,这也是为了收小弟们的衷心弄的。 以后王言还会成立各种公司,再过几年,王言差不多能直接包办一生。 而警队这边对王言的操作也是看的目瞪口呆,这么多年他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会玩的大哥啊,除了收保护费,一点违法乱纪没有,反而他管的地方还特别的繁荣。而且收保护费人家都签合同了,除了抢地盘打架斗殴这种不痛不痒的事情,兼职就是良好市民的典范。但王言这样他们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是盯的更紧了。 正文 第十四章 扩张 这天,国内传来消息,有一些事情,手下处理不了,需要他这个大佬亲自出马。因此他坐上了飞往京城的航班。 王言不知道的是,当初在老毛子那找的翻译在拿了王言的钱后,把这件事当成乐子奇闻说给了他的朋友听。毕竟这年代能出来做翻译混饭吃的,水平都不低。而朋友的身份是--人民警察。 警察的觉悟那就不用说了,直接就是往上报。这虽然不是他的分内事,可也被他当成了一件大事,也确实是一件大事。 随着一级一级的往上报之后,事情终于是摆在了高层领导的面前。而这种人物想要查一个人太简单了,不到一个小时,王言的详细资料就摆在了领导的案头。 事实上,对于王言他们是有关注的。早在王言把监狱整成赌场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高层的视线。相信王言要是不做点什么的话,他指定是跑不了,高低得给他干倒。事实上也是王言在他地盘的行事方式,包括他开的一系列公司,改变了高层对他的态度。 毕竟港岛马上没几年就要回归了,稳定压倒一切。而王言,可以稳定。 王言下飞机之后,还没出机场呢,就被五六个人围了起来,还有二十多人散在四周。他们有王言的详细资料,对于王言的战斗力当然是了解的。外面还有几十人呢,就怕王言跑了。 没有惊慌,没有失措,对这种情况王言早有预料。虽然不知道是翻译卖了他,但他知道这里是首都,而王言这种危险人物,自然是记录在案的。让王言非常荣幸的是,竟然出动好几十人过来抓他,这也算是对他王某实力的一种认可吧。其实王言也没牛逼到内种程度,就来的这些人,随便出来七八个一起围殴他,王言也得躺那,毕竟这都是精锐。 王言被带上车,直接头套蒙头,一顿左拐右拐。 被摘下头套之后,环顾四周,他被关在一间小屋子里,外面有人把手。 王言耐心的等了一会儿后,脚步声响起,走进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 男子与王言握了握手,刚要开口说话,王言直接打断:“不用自我介绍了,我大概有数。” 随后问了句:“怎么称呼您?” 男子一愣开口道:“我姓张。” “那就叫老张吧,不知道您给我整过来是因为港岛还是苏啊联的事?”王言道。 对于王言的自来熟与识时务,以及王言的普通话水平,老张有点意外:“都有。” 王言想了想,肯定的说道:“维护港岛稳定,我可以。”语气充满自信,不容置疑。王言对此不想说太多,因为没啥用,一个国家不可能因为一番话而去相信一个人。 “苏啊联买的枪是因为物美价廉啊老张,我想往外发展,港岛太小了。”王言实话实说,至于老张信不信那他就不知道了。 老张沉吟了半晌,对王言道:“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吗?”他这次过来主要也是看一看王言的态度,这很重要。对于王言说的是否真话老张并不在意,说没用,要看做啊。这也是目前看王言明大势,识时务,不祸害人,才这么好说话的。 “当然有,您也知道我最近都干了啥玩意儿。我在港岛混了二十多年没杀过人,这次杀了后,相信您也感觉到了,我的状态很不稳定。相信这种事儿您应该是有了解的,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啥的。” 老张沉吟了一下道:“这是个心理问题,也可以说是哲学问题,也可以说是境界问题。” “我这么说你明白吧?” 听老张这么一说,王言就了解了。以前是不知道没往这方面想过,现在经人点拨,很多事情就想通了。 我们的文化传承了这么多年,已经渗透到骨子里。儒家讲中庸,道家讲无为,虽然王言没研究过这玩意儿,那也是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多少还是知道点的。 一想到中庸、无为,王言就全都明白了。 格斗,练到一定地步练的就是一个境界,也就是郭云深说的“三个三”的理论,也是李小龙“截”的一种思想。这也是为什么,格斗高手都他娘的神神叨叨的,毕竟人家境界高啊。就是一点文化都没有,人家说那话都能让你悟半天。 当然了,穷文富武嘛,练武怎么会没文化呢。就王言这一身技能,不都是花钱砸出来的吗。 归根到底就是王言点了四点体质速成了,没有与之匹配的修养、境界。也可以说他缺少那种不断的打破身体极限,而凝练出来的精神意志。 《一代宗师》中的台词也可以解释王言现在的情况。 “刀的真意不在杀,在藏。” “老猿挂印回首望,关隘不在挂印,而是回头。” 在不考虑当时语境的情况,王言就是如此,他是能放不能收。 现在解决办法找到了,回去多看书就完了。以前王言看的多是一些专业书籍,没涉猎过国学啥的。 不然王言还真担心回到现实世界怎么办,他都不太好意思出去,毕竟吓哭小朋友的感觉并不好。 随后王言和老张俩人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并表示在港岛有事可以找他后就被送走了。 王言处理了一下国内的事情,并做了一些规划,也就没什么大事儿了。 这期间老毛子的枪炮在往港岛运的时候,花费了一点时间。这些东西毕竟是违禁物品,不好往里整。当然了,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花了不少钱之后,也是顺利的运到了他的地盘。 时间到了92年的五月份。 王言手下势力发展飞快,那是一天一个样,如今他手下上千,全部都是精挑细选的打仔,个顶个的敢打敢拼。物流公司与制鞋厂也是发展的如火如荼,光是王言小弟们的家属,就五六千人了。可以说事一人进龙腾,全家都光荣。 让王言惊喜的是,收购的MPEG技术也被研发完成,VCD也整的差不多了,再有两个月就能定型,量产了。一条金光满满的阳关大道,在王言面前缓缓铺开。 王言是赶紧的让律师注册各种公司,包括龙腾科技、龙腾影业、龙腾VCD等一系列的包括商标啥的,疯狂的全球注册。 派去内地几个小弟,再深市开始投资建厂,组建生产线,招募工人等。开在内地的原因也简单,成本低,政策好,带动地区经济发展,赚外汇等一系列吧,好处多多。最重要的是屁股要坐正,态度更要好。毕竟老张他们对他的钱咋来的那是清清楚楚,小老弟得会办事儿。 如今王言的实力相当够用了,王言也不想整没有用的了。 找了附近的一片空地,王言召集了手下的上千小弟。看着手下们一个个的西装革履,龙精虎猛的,王言发表了一番激动人心的演讲。 虽然小弟们的家人基本都在龙腾工作,但是王言还是要给他们洗洗脑。因为没有目标,没有信仰的组织是无法长久的。 王言说了很多,总结起来一句话:“跟我干就完了。” 一顿激情的演讲过后,王言霸气无比的站在台上说道:“兄弟们,屯门是龙腾的,也只能是龙腾的。” 底下小弟们轰的一声炸开来,他们早就想干出去了。别看其它的社团一整就上万人,可是他们手下能打能不能整出来几千人都是未知数。 王言手下的这帮人都是精英古惑仔,对这些东西都门清。他们早就摩拳擦掌了,毕竟不干仗他们怎么表现,没有表现机会他们怎么上位? 王言也不整没有用的,直接发布命令,一夜之间横扫屯门。 屯门一夜易主的消息传了出去,港岛江湖那是震了三震。 没办法,以前混江湖的都是加入传统社团,自立门户的少之又少,更谈不上能出头了。所以港岛来来回回的就那几个社团自己玩。 虽然之前王言给小弟的高待遇让他们割了一拨肉,但也没拿王言当回事。一个能打的打仔而已,再能打又有什么用?不照样一梭子完事儿吗?也就当王言人傻钱多,就没当回事。 这把不一样了,他们也都收到消息了。王言一次出动上千打仔,这一下就让各位大哥们对王言是刮目相看了。 古惑仔打架都是顺风仗,马人头而已,有几个不要命往上干的?王言这都是想要上位想疯了的打仔,不怕死,下手狠。他们升一级那待遇也是飞速提高,包括家人都受益。 他们家人在物流公司,制鞋厂等其它公司,那里面也都是其它小弟的家属,人家一唠闲嗑,你级别低了家人讲话都不硬气。到哪能少的了攀比,又哪里少的了圈子呢? 这一次可是让这群太平日子过久了的大哥们感受到了危机。这是混社会啊,他们不再敢打敢拼,不再拼死想要上位出头。开始花天酒地,开始享受生活。安逸久了也差不多快死了。 各位大哥都在打探消息,想要知道王言到底是什么态度,他们好决定怎么应对王言。 倪永孝再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给王言打电话恭喜,他是知道王言到底有多生性的。早在王言还钱的时候,他就派人暗中跟踪调查王言,那也就知道了王言在外面玩的有多狠。因此,打电话那是相当客气,他知道现在不是当初了。当初他还可以拿捏一下王言,现在说不好听的,王言想整死他跟捏蚂蚁似的。 王言接到电话一番吹捧不提,他这边正在做战后统计。 受伤的公司拿钱,医院安置。在统计一下各个在战斗上立功的小弟,该升的升,该赏的赏。 王言之前就开了一家律师事务所,里面也都是能做事的精英律师。由没有受伤的小弟带着律师们一条街一条街的过去签合同,收入什么的要过一段时间才能统计出来。 主要还是作一番赏罚,做大佬的必须给手下上位的机会,一眼看到头谁跟你啊。 还要再准备即将到来的反扑,打击。 屯门不是无主之地,之前是东星的地盘,现在王言不声不响的拿下来,势必要承受东星的反击的。 王言整这一把,当然要考虑警队的反应。 收到王言带上千人出街的消息后,警队就是一顿鸡飞狗跳,忙活了一晚上了也。 没等警队过来找事儿,王言直接带着一票小弟,十多辆车,浩浩荡荡的去了屯门警署。 警察们看到王言这一票人过来,那也是气不打一出来。你他娘的整出这么大事,现在还敢来警署示威,这他娘的忍不了。 在为首的一位高级督察的带领下,呼啦啦的围上来几十位警察,紧张的举着枪和王言的手下对峙。 王言上前分开众人 “各位长官,都把枪放下,别这么紧张。” “警民鱼水情吗,长官们出生入死保护我们这些居民的安全,我是过来慰问各位长官的。” 说着,扭头对身后的手下说道:“还不把东西都带上来。” 看他这样,那位高级督察一挥手,警察们把枪放下后,都好奇的看着王言整了什么东西。 随后轰轰的开了两辆货车过来,手下们打开车门,王言对那位督察说道:“长官,这里是一些奶茶冷饮啥的,还有各大饭店打包的一些饭菜,长官们也忙了一晚了,想必也没时间吃口饭,这些算是我王言慰劳长官们。” 说完,吩咐手下:“来,兄弟们,去给现场的长官们,还有里面办公的都发一下。” 小弟们动作麻利的开始行动,两人一组,一人提着一堆饭菜,一人提着一袋子的各式冷饮。朝着警署就进去了。 小弟们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佬说了,要发到每一位警察手上,是每一位。因此,他们也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是督察,还是什么警司,不管你是大堂办公,还是做办公室。不管是干啥的,见人空着手就给人手里塞上一份饭菜冷饮。 警署中的警察都懵逼了。一群西装革履的大汉,在警署里横冲直撞。 警察们不知道什么情况,没有随便乱动,就这么看着一群人挨个楼层的发。 王言则是带着一份饭菜由那位督察带领直接到了警署署长的办公室。 正文 第十五章 话事屯门 屯门署长是一名华人,姓何。 看着进来的王言,他没有说什么,反而是客气的请王言就做。楼下的情况,早就有人汇报给他了。 “不知大名鼎鼎的阎王,言哥到我这里有什么事啊?”没有无能的宣泄,没有污言秽语,能做到这个位置的都不是简单的人物,城府是有的。 “哎,哪里敢让何署长如此称呼?叫王先生就好,要知我是身价亿万的富豪嘛。”王言摆摆手纠正何署长。 何署长点了点头,复道:“那不知王先生找我什么事啊?” 王言道:“那我就直说吧,咱们也别废话了,都挺忙的。” “现在屯门我话事,东星我不说你也有数,我要是真搞他们轻轻松松。” “作为一名港岛市民,一名商人,一名富豪,我想要的是一个干净的屯门,同样我也能做到这点。” “我不知你是哪边的人,也不想知道。” “大家出来混,无非求财而已。和气才能生财,大家也不要你猜我猜的,话讲明白好做事。” “你什么条件摆出来,但我要提醒你的是,不要狮子大开口。毕竟你在加那大的家人过的都挺开心快乐的。” 听完王言的话,署长眯起眼,狠狠的盯着王言半晌才道:“我要五百万美刀。” 听完这话,王言想都不想:“你不值这么多,三百万吧。今天到账,打到你加拿大老婆卡里。” 说完王言起身就走,边走便道:“在屯门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龙腾。” “哦,对了,饭记得吃,都是大厨做的。” 也不管身后何署长什么反应,开门就走了。 说实话,在何署长开价的时候,王言就失望了。因为这是一条狗,鬼佬的狗。也是因此,王言扭头就走。 说不好听的,王言完全可以不给钱,不屌他。王言可以保证,一点儿证据他们都不会有。打架有小弟挨个顶罪,也找不到王言头上。至于杀人,王言是大佬啊,大佬怎么会亲自动手呢。 在回去的路上,王言接到了东星打来的电话,想要坐下来谈一谈。 对这个电话,王言是嗤之以鼻。这么半天才打电话过来,指定是内部争权夺利,互相推诿。对谈一谈的说法,王言更是都要笑出来了。 我他娘的才抢完你地盘,你打电话跟我说谈一谈。王言得多有病,才会过去让人家摆鸿门宴。 想都不想,王言直接拒绝。也不管什么五虎,什么病猫的。态度摆明,就是要干你。 挂断电话,不去管东星的事情,等着被报复就完了。 王言回去继续安置的事情,并再次规划发展。 等到晚上,东星码了几千人出来,浩浩荡荡的直奔屯门而来。 王言的小弟经过之前一战,也就剩下八百多人,剩下的都在意愿躺着呢。八百多人,跟起码三千人是没法比的。 四周成群的警察在外面围着,一些警察过来驱赶两边的人。可是没有办法,在不出动部队的情况下,这边的这点儿警力真的是不够看,根本控制不住局面。 王言在远处的高层楼顶上,看着下面的局面。他不想多说话了,也没有两边对骂一番的有病操作,直接电话吩咐李云开始干。 这时候一定不能怂,更何况对面多是出来凑数的,本身战斗里根本就比不过王言的八百多人。小弟们扛过第一波基本就算完事儿了。 接到电话后,李云二话不说,直接就拿着刀带着人往上冲。对面没反应过来呢,就已经被干倒一排了。 不出王言所料,把站在前面的能打的都干倒之后,直接就把东星的人马打散了。龙腾的人开始四处追砍,一点儿不在乎周边的警察。 警察也没办法,人太少,上去整不好还挨揍。开枪也只敢朝天放空枪,不敢开枪打龙腾的人。都是人,他们也怕被报复。因此就在旁边看热闹,有心大的还在那指指点点的一番点评,看的津津有味。毕竟这玩意儿看着可比看电影爽多了。 过了好一阵,局面平复之后,警察们才上前处理后事。 救护车,警车是一车一车的来,警察们也是开始动手抓人。 能站着的都是龙腾的人,东星的不是被打趴下就是跑了。这些人也配合,乖乖的被靠拷上带走。大佬说了,被抓不用担心,走个过场就能出来。而且不论什么原因,他们能占到最后,那都是功劳大大的,升级、奖励一样不带少的。 王言这边也讲究,直接就是一车车的吃的喝的往现场,包括警署运。 一番折腾后,王言看事情摆平就回去睡觉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第二天一早,律所里的律师上班后就开始到警署保释、提人。至于现场死的人,钱不是百花的,在何署长的操作下也就不了了之。 都是烂仔,除了家人或许会担心,哪有人在乎呢。 经过这次后,王言的手下多数都进医院了,势力空虚。但是东星也伤筋动骨了,本身内部就各种争权夺利的,这次受伤的只会比龙腾多。拉人干仗是要花钱的,东星就光是码人头的钱就要一百万,剩下的受伤安置,死后的安家废,这一仗干完那是老鼻子钱了。 王言估计现在这个钱怎么出、出多少都没研究明白呢,遑论再来找王言麻烦了。 至于其他的社团,只会在旁边看热闹,没有伤到自己时大家都不会动手的。 也不是说没有动心的,可是看王言这段时间的威势,摸不清虚实都不敢乱动。王言扬名靠的是个人武力。他们要是把龙腾干倒了,没能整死王言,谁知道王言怎么报复啊,那还能有好日子过吗。因此没有必杀的把握他们也不敢乱动。 这就成了整个港岛数的着的势力,都在那看热闹,没有一个想要参与一下的。 东星组织不起再一次的反击,其他势力也没有过来趁机占便宜的。发展时机就在眼前,王言不吃透屯门是不会再扩张的。 随后一段时间,王言安心发展。没事儿他也不出去乱晃,他怕被人打黑枪。进身、甚至面对面王言都不怕,就怕躲远处狙他的。谁能保证东星的人不会找杀手干他啊,所以他就小心的躲在屯门控制势力发展。 地盘扩大了,小弟当然要跟上。由是,龙腾开始了又一轮轰轰烈烈的筛选。这次龙腾横扫屯门,古惑仔看到了希望。以前都是奔着待遇好来的,现在是真的奔着未来的前途了。要知道一个初创的组织,想要快速发展壮大,对于组织内部的人,那必然是火速提拔。 远的不说,就说最近与东星的一战。参与的古惑仔最次的都提了一级,还有很多直接提了两三级,那待遇可是天差地别。一级的就是最底层的小弟,二级手下就四五个人,三级就是十多人,在网上就是什么执掌一条街,执掌一个包括好几条街的片区等等。 过了十级就是真正的管理者了,一直到最后的十三级,那是真正的大哥级,掌控各项产业,收入那就没数了。而龙腾现在只有一个十三级,那就是一直跟随王言的李云。 其他的也有很多后起之秀,其中当然也少不了警方的卧底。就王言观察,他能看出来的,就有不少卧底。毕竟都是精英,而王言又是一个给机会的大佬,想混出位很正常。王言也没管,随着地位的越来越高,他们想不想回警队都两说。说实话,王言不认为会有很多人回警队,之所以这么说是完全免不了有坚持的人。 对于有坚持有理想的人,王言是尊重的。但是王言也不认可他们,那是纯纯的傻子。王言待遇给这么高,做警察他们几辈子都赚不出来。 卧底都是假身份,家人什么的基本都是隐藏的,保护的很好。就王言明确的确认是卧底的人,有的家人都到他旗下的公司里工作了,那这人是一个什么态度也就可想而知。 随着小弟招募的越来越多,相应的物流公司,制鞋厂,制衣厂等等,那都是飞速壮大。而人多了,王言要为他们交的保险也就越来越多,这是很大的一笔钱。 王言不想让其他人赚这笔钱,自己开了个龙腾保险。主要就是接他旗下各个公司的业务,当然也会接一些其他公司的业务。多数都是地处屯门的公司,他们是亲身经历的,看的到屯门明显的变化,很相信龙腾的实力。 这个时候王言身份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保险公司接了那么多业务,其他公司的业务肯定就变少,用了很多的手段都没有办法摆平王言。正常的商业竞争王言是不理睬的,都靠公司的经理操作。要是对手整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那真是阎王爷面前自杀了。 玩保险的多少也算个大亨,人脉那是相当强,用起手段来那也是五花八门。没事儿就是各种检查,各种的产品不合格。对于这些行为,王言没有二话,李云就给他们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谁来查,当晚家人被绑架。交代出上司是谁,上司被查的底掉,直接安排人实名举报撸他。对于始作俑者,不拿点儿钱解决问题,那就直接家人沉海,当事人被暗杀。 一系列的事件,告诉别人龙腾不是好惹的。商业竞争随便来,别整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对手也不是没想过找警察啊,找社团啊解决问题。 警察是没有证据,办不了龙腾。龙腾不开赌场,不整高利贷,不卖粉。甚至屯门有卖的他们都直接顺着一路把源头给灭了,至于小姐什么的,龙腾全自愿,从来不强迫。也就是扫个黄这种不痛不痒的,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社团则要是能动早就动了,当初龙腾跟东星打完空虚的一段时间都没有动手,现在整不好都不是人家对手了。 时间长了,这个亨那个亨的也就明白咋回事儿了,也就不整没有用的了。 不止如此,王言也对屯门进行了一番整改。小偷小摸的,打架闹事的这些人被龙腾的人抓住轻则断腿,重则直接就找是剁手,没人有胆量顶峰作案,基本上是绝了。 而且王言还在各处接到都弄了一个办事处,有几个小弟在看着。不管是谁,只要在屯门受到欺负,或者是不公正的待遇,只要过来这里找龙腾的人,都给你解决的明明白白的。可以这么说,在屯门,龙腾说话比政府,比警察好使多了。也不是没有人说龙腾多事,可他们也没有胆量过来找茬,也就是无人的时候念叨念叨。 屯门的警察都快闲的不行了,以前还有各种各样的事情给他们弄的焦头烂额,现在是一起都没有。可是安逸的同时也有问题,没有各种案子他们怎么出头,怎么上位。但也对龙腾无话可说,他们都想进龙腾工作。现在军装警是成了香饽饽了,每天也不扫街了,上班就是在龙腾的办事处一座。不用风吹日晒,还管吃管喝,舒服的一批。 这里的居民可以说是幸福指数飙升,而这也一度导致,屯门这个在港岛来说相对偏僻的地方房价飞涨。 对这件事,老张都打来电话,对王言的操作表示肯定,并鼓励他再接再厉。这说明,国内的长官对王言的行为是认可的,同时也是支持的。 当然了,王言发展的这么猛,贪污腐败问题是不可能避免的。王言的处理方式就是自己成立了一个会计事务所,专门负责他旗下包括国内各个公司的账目。并鼓励举报,只要抓到,立马提一级,并对贪污的人实行人道毁灭。 要知道各个公司实行的也是十三级制度,待遇都是没得说的。都这样了,还TM贪,那是真的贪得无厌,取死有道了。 整死几个之后这种问题也就差不多了,毕竟在拿钱的时候想想这个位置的前辈,也就放弃了。 港岛的可以整死,国内就没这么简单了。这个时候正是改革时期,一切为经济发展让步,那是各种的官商勾结。不给钱就是各种卡你,各种拿捏。国内负责人也没办法,他就是自身不贪,接触多了也有想法了。 对于这种事,王言也不惯病。老子打生打死赚的钱,你上嘴唇碰下嘴唇就拿走了,王言不能忍。 也不管你什么位置,什么派系,背后有几个老子。有这种情况的就直接调查,各种证据明明白白的交给当地书记,书记要是也参与就再往上层举报。反正王言是啥也不怕,敢整事就是举报你,一直到给你撸下来。撸下来不算完,家人什么的不也享受了吗,各种骚扰恶心,不给你整傻几个事儿就没完。 处理了几起之后也就不再有这种事情了,官场就那么大,你传我传的就都知道了。而且王言开的公司,都有龙腾的标志,那是一条腾飞的五爪大金龙。 再发展的同时也免不了东星的报复,这帮人没事就给王言的产业捣乱,不咬人膈应人,也总成了一定的损失。王言也没太当回事,注意一下也就完了。想要解决,就得把东星给灭了。也快了,蹦跶不了多久了。 正文 第十六章 话事新界 时间再发展中缓缓过去,转眼就是两个多月。 这段时间,王言找了许多的国术名家,学习各种流派的国术。港岛这边在战争年代过来了很多的武师,都是有正经传承的。 王言花了高价请他们过来教他,不说敢不敢的,能不能骗他就是个问题。王言也是格斗LV3的人,眼力是没的说的。八级、咏春、南拳北腿的,算是学了一些真本事吧。这帮老头还是有坚守的,不能说对错,但人家是真的把规矩刻在骨子里。王言又不给人家当儿子做孙子的,很多真传的那一句他是学不到的。 其他时间王言都在看一些国学方面的书,提高思想境界,解决他自身的问题。 这天,王言正在他开的一家武馆中练武,龙腾科技的负责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一看到他,王言也有数了。 果然,来人喜气洋洋的汇报了一番成果,VCD终于是整出来了。 王言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大手一挥,发钱。 给了那些研发人员一大笔钱后,王言又是下发了新的改进任务,并提出了DVD的研发方向。 随后,带着技术人员直接飞到深市,让技术人员调试生产线。 王言是开了很多的工厂的,不止深市,还有很多其他城市王言都开了生产VCD的工厂,每个月的产量是恐怖的。王言不打算给其他人进场的机会,垄断才赚钱。 王言拿了一些样品,发给了他世界各地的好哥哥们,要带着他们一起发财。单靠王言自己,他得哪辈子才能卖遍全世界啊。 国内这边的工厂开始加班加点的生产备货,广告也是紧锣密鼓的开始拍摄,宣传。 好哥哥们看到成品,那也是各个的激动万分。都不是傻子,知道这是划时代的产品,这玩意儿比他们辛辛苦苦卖货赚的省事儿多了,还不次于他们卖货的受益。 经过一番商谈之后,批发价格定在了两千美刀,而出厂价只有不到五百的红钞。这就是垄断的好处了。有想要盗版的,估计没个半年绝对够呛。而半年时间,王言估计也差不多卖到全世界了。 大哥们也纷纷发力,全世界的打广告,没上市就已经火遍全球。 对于国内王言是单独成立了一家进出口公司,用美刀结算,一千一台。也是帮助国家多整点外汇,再说他整那么多美刀也没啥用。 国内是王言自己卖,这年代虽说富人不少,毕竟穷人是多数。要知道这时期国内的平均收入也就是二三百,王言又定价一万红钞,不可能卖出去太多。 如此一个月过去,第一批上百万台的VCD被大哥们一扫而空。而如同想象中一样,这些VCD上市之后,不到一天就全部卖光。王言一把净入数以十亿计的美刀。 手握大笔资金的王言当然不可能让钱躺在银行。 王言在新界买了几块地皮,找国内的工程队过去建楼盘,还有配套的商业、学校什么的,材料什么的都是国内往这边运。 这些楼他打算市价七折卖给麾下的小弟们,古惑仔多是家里收入不多的,好几口子人挤在一个小屋子里。如今小弟们全家都在龙腾,王言照顾一下是应该的,还能增加龙腾整体的凝聚力,让小弟们效死。 而龙腾买地建楼七折卖给小第的消息传出去后,小弟们也是群情汹涌,嚷嚷着要干东星。对此,王言乐见其成。如今他手里大笔大笔的钱没处花,有钱就有人,直接就是敞开了招人,不断的一点一点的扩张,蚕食周边的势力。 稳扎稳打,占领一片地方,就把龙腾的规矩摆进来,都照着屯门操作就好了。这些都不用王言操心,李云就就能安排的很好。 此外还让龙腾科技成立了手机的研发组,人就在摩托洛拉、诺记亚那里挖。王言手里的钱是真多的没处花,在药神世界里玩不动的东西,这把是往死了砸。 各种的科技工厂在国内陆陆续续的成立,各种的简短机器都拖他的好哥哥们往国内搬。 而且王言还在国内成立了慈善公司,都是用的自己人。避免被贪污,王言不怕贪污,但是他怕麻烦。 王言是大笔大笔的投资,不断的引进关键技术,不断的做慈善。虽然以国家的层次来讲,王言的几十亿美刀算不上什么,可王言毕竟是做了实事的。 国内的领导们也是看到了王言的决心,对王言的表现很满意,因此在国内王言是一路绿灯。 这一整就是快半年,时间已经到了93年的4月份了。 王言的VCD已经卖不动了,主要是大哥们太生性了,渠道太多了。能买的起的早就买了,买不起的等着攒钱或是降价呢。 而且,王言也听到了一些仿制的风声,估计再过不久也就上市销售了。 这段时间龙腾的发展是疯狂的,手下小弟上万。组织大了也不好管理,更何况王言一直在国内远程指挥,难免有兼顾不到的地方。 前期还好,按着王言的意图一点一点的蚕食周边地盘。后期人多了,再加上小弟们都想表现、想上位,那是啥也不顾了。直接就跟东星等一系列的社团势力开战,东星都被打成二流社团了,势力是基本上统治了整个新界,港岛靠王言吃饭的少说十万人。 而因为龙腾的大肆扩张,可以说是把港岛社团得罪了个遍。这些社团现在都结盟了,对龙腾是严防死守,绝对不能让龙腾一家独大。这些人联合起来实力强大,王言也不好使,这也导致龙腾现在很难扩张。 说实话,王言知道这些人联合后,就没回过港岛。一直在国内呆着,他怕回去就被人整死。 到现在差不多了,王言才动身回港岛。 回到港岛仔细的梳理了一下情况,王言心中有数了。 这多半年发展的太快了,龙腾吃不消了,掌控不了这么大的地盘。 首要就是安静发展,吃透已经占领的地方,把龙腾的规矩立在每一个人的心中,之后才能继续扩张。地盘大了,人也多了,就不好弄了,这个过程想必会持续一段时间。 而王言也需要沉淀一段时间,因为他的能力已经跟不上龙腾的发展了。控制着这么多人,这么大的地盘,王言明显的感受到了有一些吃力。 要想安心发展,也需要其他社团同意。没办法,他们联合起来太猛了,王言也惹不起,只能是先稳住他们再徐徐图之。王言出让了一部分利益,也就是他手里的VCD销售权,转了几个国家给他们。这就够他们吃一阵了,而且各个社团都想要大头,肯定是争的头破血流。 他好哥哥们都吃饱喝足了,也都知道王言如今面对的情况。王言带他们发财,那也都是领情的,都是出来混的,也不能太不懂事儿。 因此王言说一下子就同意了,把一些市场差的国家和地区让了出来。 别看现在龙腾VCD不好卖了,再不好卖,那也是独家,终究是有人买的。 王言就是再牛逼,他也不可能全部卖完。这半年不断的疯狂扩大产能,撑死也就是卖个几千万台。 所以还是有很多市场的,好货他毕竟是不愁卖,王言给他们的也是一根带肉的大骨头。 不管联合起来的社团最后是怎么分配的,肯定是有拿多,有拿少,只要分配不均那就是祸根。 王言成功的通过放出的销售权,分散了他们的注意,不再同仇敌忾,加剧了其内部斗争。 外部安定了,没有斗争了,不稳步发展还等啥呀。 龙腾有很多地盘还没占多久呢,就继续开拓新的地盘,这也导致很多地方依然是乌烟瘴气。想要长治久安,还得是笨法子。王言发布命令,一条街一条街的扫过去,同样的办事处也一条街一条街的开过去。 新界地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明显的越来越好。 除了每日抽出时间管理一下公司之外,其他的时间王言都是呆在他新买的大别墅里看书学习。 现在他看的多是一些国学、哲学书籍,以提高自身修养境界。这些玩意儿是很晦涩的,王言水平也不够用。因此王言花了大价钱,从港岛大学聘请这方面的教授学者,过来给他上课。 这玩意儿虽说神叨的,可确实是有效果,进度喜人。王言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正在一点点的恢复,日渐趋向正常。 王言一直憋到九四年初,才算是暂时的解决了自身问题。 国学、哲学这是东西方的两种思想,本身就博大精深,晦涩难懂。王言学了多半年,也就是将将入门的LV1的水平。 其实王言也想过回到现实世界后,利用加点精神的方式来解决问题。只不过随着王言对国学这些玩意儿理解的越来越深,他也就明白了这东西不是精神高就能解决的。精神加点提升的是精神的量,而自身坚持不断的学习进步提高的是质,这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精神这种神叨的玩意儿,王言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量变到质变的时候。有这种可能的话,谁知道需要多少属性点,哪辈子才能变一下子?他能做的也就是不断的提高自己,不断的去淬炼自己的精神。 这么长时间也不是光学习了,那么大公司不管,不他娘的黄摊子了嘛。 随着王言长时间的参与公司管理、决策等一系列的事务,王言的能力也相应的飞速提高,管理技能也达到了LV3的专业水平。 谋生的销售技能也相应的突破了LV3专业级。这把王言确定了,这玩意儿看的就是销售额。谈过大买卖的,与一般的买卖所得到经验心得是不同的。 龙腾的发展那是惊人无比,现在是牢牢的掌控了整个新界。 随着龙腾肃清了整个新界之后,这里的古惑仔、小偷小摸的、卖粉的,还有一些其他的恐怖分子等等不法分子,在新界失去了生存土壤之后,全部都跑到了九龙、港岛本岛两地。 随着这些人的大批量的进入,两地的犯罪率飙升。什么打架斗殴、聚众闹事、抢劫、盗窃、卖粉等是案件频发。警队一天天忙的是脚不沾地、焦头烂额的。 相比其他两地的警察,在新界工作的警察那就是两个状态了。 龙腾管理的新界是禁毒的,还直接发布悬赏,举报有奖。高利贷、赌博什么的虽然不管,但是你也不能过火。不然受害者去找龙腾,查实之后,二话不说就给你灭了,领头的直接就沉海。龙腾当然不做烂好人,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本身有问题的,过来虚报的,没事找事扯犊子的,龙腾也会让他切身感受一下子什么是黑社会。 规矩很重要,龙腾立的就是底线。 只要不做的太过,龙腾哪有那闲功夫管其他人的烂事儿。 有什么大案根本不用警察出马,龙腾直接就把腿打断送到警局。警察们每天上班就是聚众吹牛逼,再不就是没事儿戳猫逗狗的。至于重案组,要不是偶尔有几起谋杀、高智商犯罪啥的还需要他们,要不然重案组也差不多该解散了。 在新界做警察,除了挣得少、升迁基本无望之外,总结起来就俩字--舒服。再一比较九龙、港岛本岛,那每天水深火热的,啥感觉就不用提了。 随着手下的增多,王言也不得不开始涉足服务业、制造业等用工用人大的行业。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以前小弟们的家属都是安置到物流公司、服装厂、制鞋厂等一些产业。如今不比从前,龙腾安保的小弟两三万人,家属的话少说也得翻个三四倍,那就是八九万人。 就这些都没算上那些上下游的产业,要是都算是那老鼻子人了,海了去了。 港岛市场就那么大,物流、服装厂等公司再安排又能安排多少人啊。因此王言只能是不断的去拓展用人多的各项产业,用以安置小弟家属。 开了多少公司王言都不知道,反正是啥都干了。管理难度也是越来越大,王言成立了一个智囊团,外聘各种精英人才管理、监督龙腾旗下的各个产业。 龙腾这么大的一个组织,怎么会没有人才呢。王言这段时间也提拔了不少,李云还是名义上的头马,不过王言也提拔了几个人上来互相制衡一下子。毕竟这么大的势力,把什么事情都交给一个人做那是愚蠢的。 其实王言也可以不这么做,龙腾是王言一步步的建立起来的,小弟及其家属记住的也只是王言,龙腾完全可以说是建立在王言的身上。没有王言,龙腾瞬间就会分崩离析,这是一个个人威信的问题。 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因为王言想要练一练手腕。锻炼一下子御下手段,研究研究平衡之道。也就是所谓的帝王心术,这是一个上位者必备的技能手段。 龙腾刚占据新界的时候,遭到一帮老王八犊子的联手打压,数他娘的洪兴的蒋天生叫的欢。王言不是圣人,没那么大的心胸。更不要说这帮玩意儿挡了他的路,也没一个好人,随便拉出来一个都够突突半小时的了。 王言憋了这么久,新界是彻底吃透了。内部的小弟、各种人才什么的也都培养的差不多了,干仗最需要的钱王言从来就没缺过。如今可以说是万事具备了,是时候报仇了。 当即下达通知,龙腾安保所有十级以上人员,到龙腾新收购的总部大楼开会。 正文 第十七章 称霸 在去龙腾总部的路上,王言给倪永孝打了个电话约他喝下午茶。 到了总部,仰头看着高耸的龙腾大厦,王言是意气风发,雄心壮志。 带着手下走进大楼,里面走动的人看到王言进来都是恭立行注目礼。没办法,龙腾太强,王言太威。龙腾在港岛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王言乘电梯直达顶楼大会议室。 会议室内安静的坐着几十人,他们在外面都是威风八面的一方大哥,在这里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是龙腾的一项制度。不论是安保公司的古惑仔,还是龙腾其他产业的人员。只要升到十级,就必须到总部接受晋升培训考核。根据人员发展方向的不同,培训内容包括军事训练、龙腾价值观、龙腾的发展规划、龙腾管理人员必备技能等一系列的相关培训。并且在晋升成功之后,还有定期的各种培训。 而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在这个过程中一步一步的把龙腾的规矩刻在其骨子里。 龙腾底层人员的选拔那都是层层筛选,而这之中能够一步一步升到十级的,那可是真正的千里挑一。这些人的素质绝对是够用的,甚至安保公司的人不做古惑仔都能整出一番事业。 到了十级就是龙腾的管理者,把这些带头的整好了,下面的人有样学样,久而久之的就会受其影响。再加上龙腾的日益壮大,选拔的门槛越来越高。这样上下两层联动,不断的在拔高龙腾的整体素质。 小弟推开两扇厚重的大门,王言缓缓的走到会议室里。 看到王言进来,坐着的一群人齐刷刷的站起来道:“言哥好。” 王言点点头,走到主位坐下:“都坐下吧。” 小弟们齐刷刷的坐下。 看着人都坐下了,王言道:“相信都知道我召集大家过来是因为什么。” “我不多废话,以龙腾的实力,要是摆不平几个老王八,你们就都回去从一级再来一遍吧。” 下面的小弟们都是齐声应喝,表示绝对不会有问题。开玩笑,现在让他们回去重头再来,能不能混出位都两说,要知道现在龙腾的新人那是嗷嗷猛。 王言也信心满满,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不还有个万一呢吗。 “我等结果,说没什么用。阿云,泰国那边安排好了?”王言向坐在下首的李云看去。 李云回答:“言哥,放心吧。将天养我们都盯了三个月了,保证万无一失。” “阿飞,你那边怎么样?”王言看向方洪飞。 方洪飞是占新界的时候上位的,带着手下整死了好几个东星仔,敢打敢拼敢杀人。 方洪飞说道:“没问题,言哥。这次保证东星五虎变病猫,一个都跑不了。” 王言点了点头,随后又问了一些其他人,又仔细的叮嘱了一番。 最后王言定了时间,今晚十一点,准时行动。 众人齐声应是,随后各自回去准备了,今夜的港岛注定不会太平。 早在三个月前,王言就开始让手下开始跟踪监控各个社团的大哥,这次他要一举统治港岛地下势力。 对于这次行动,不敢说万无一失。龙腾这么大的组织,有点风声传出去也很正常,王言头三个月就往外放风,就是为了混淆视听。不说别的,就刚才开会那帮人,其中就有王言已经确定的卧底。王言是无所谓,都干到十级了,光年薪就上百万啊,还给不给警队传消息都两说。 更何况警队这边,王言是大把的撒钱,只要保证不管闲事就行。他们也都知道王言是个什么水平的选手,那真不是他们能惹的起的。正规手段都能整的他们欲仙欲死,更不要说再整点脏活了,所以都是老老实实的拿钱办事儿。 还有一些社团也会往龙腾塞人做卧底,以图第一时间收到消息及时应对。 对此,王言早有安排。各十级大哥带领心腹小弟准备好作案工具,直到前一小时才会告诉他们。就一个小时时间,各大机场、码头、车站全是王言的人,他就不信还能让那帮老王八跑了。 昨完这些安排,也差不多到了和倪永孝约定的时间了。 上次是王言去尖沙咀见倪永孝,这次就不一样了。如今的王言不是倪永孝能比的,说天差地别也不为过,因此是倪永孝过来新界见王言。 来到约定的茶楼,倪永孝早就在外面等着了,如当初王言一样。让王言诧异的是,陈永仁站在倪永孝的身后。 看见王言下车走了过来,倪永孝带着陈永仁迎过来几步,老远的就伸出手:“言哥,哈哈,真是好久不见啊。” 王言笑着和倪永孝握了握手:“哈哈,孝哥,确实是好久不见。” 说着放开手,对陈永仁点了点头:“好了,不要那么客气。走,我们进去说话。”带头向里面走去。 众人坐下,带服务员把茶沏好后。王言与倪永孝先是续了续旧,主要是被倪永孝一番吹捧,王言很是受用,谁又不爱听赞美、拍马屁的话呢。 过程中陈永仁是全程在一边站着,这还是王言给面子,不然就陈永仁近一边站的资格都无啊。 扯了一会儿闲嗑,看倪永孝赞美的词汇用的差不多了,王言挥退服务员,无关人等也都识趣的走了出去。 包厢中就剩王言的一个精英小弟,倪永孝兄弟俩,并王言四人。 看王言一番举动,倪永孝也是正了正身体,调整了一番坐姿以示尊重。他没有让陈永仁出去,虽说倪永孝心狠手辣,可陈永仁毕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这几年做事也没出过什么岔子,还是有新人基础的。更何况王言的地位在那,不是轻易就能动的。 王言喝了口茶,说道:“孝哥,我这人你也知道,不爱整那些没有用的。” “我就直说了。” 倪永孝一幅你说我很认真在听的样子。 “不瞒你说,龙腾今晚就会开始行动。各大社团直接一网打尽,内帮老王八犊子谁都别想跑,有一个算一个我全送去喂鱼。” 听到王言的话,倪永孝身体一僵。虽然早就知道会有这天,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满打满算也就是四年的时间,王言就做到了如此地步。 如果当初没有倪永孝介绍渠道卖人情,王言照顾他一下子,不然今天晚上王言一样送他喂鱼。这帮人没一个好玩意儿,怎么死都不冤。 尽管被惊得一愣,可倪永孝没有说话,他知道王言找他来就是要放他一马。不然直接就给他一梭子多省事,还省的浪费唾沫星子。 陈永仁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身体僵硬,王言轻飘飘说出来的那可是事关好几十条人命,以及港岛以后的格局、发展。几年过去陈永仁到底是练出来了,尽管心中惊骇,表面不动声色。 王言对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继续说道:“你呢,当初为我介绍渠道,也算是帮了我一把。” “我给你留条活路,你知道的,我跟国内联系紧密。” “龙腾是禁毒的,你的钱怎么来的,你自己也有数。一分你都带不走,都送到国内做慈善吧,也算积点德。” “至于你在国外也有不少生意、人手,那些我都不管,也给你留点家底。” 王言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倪永孝在一边不断踌躇的想要说什么,颓丧的叹了口气,整个人都瘪了下去,终究是什么都没说。他也知道,王言能放他一马就不错了,他根本就没有选择,那还扯那没用的干啥。 王言看他认命了,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他能亲自过来都是给老大面子了。 喝了口茶,王言起身带上小弟向外走去,快到门口猜想来,还有韩琛他们呢。 王言回头对倪永孝说道:“你手下内几个庄家今天都一起处理干净,没问题吧?” 看见倪永孝点头,王言看了陈永仁一眼,转身走了。 王言记性再好,那也是相对的,还没有达到过目不忘的程度。他在这里都过了四年了,再加上他一直不断的学习新知识,处理各种事情,本来记得很深的记忆也都冲淡了。 不管这时候倪永孝有没有调查清楚倪坤的死,他都得整死他们。一方面是王言逼迫,一方面是这几个做手下的不尊重大佬,贪得无厌。 至于陈永仁,尽管是主角,尽管是愿望的发布人,在王言看来都是小角色,捎带手的事。 吩咐了一下接管的一些事宜后,王言就在龙腾总部的顶楼眺望着港岛的景色,享受着属于成功者的孤独。 夜,十一点。 一声枪响,港岛地下秩序的巨变拉开了序幕。 仿佛是信号一般,港岛各处枪声大做。早就准备好的龙腾小弟们,穿着整齐的黑色西装,带着棍棒武器等冲向了各个社团的地盘。 各个社团大哥及其手下心腹,全部遭到了袭击。 骆驼,东星五虎,大D,蒋天生等社团大哥全部被杀,无一幸免。 各个社团地盘全部都被龙腾的人打穿,社团小弟直接被打散。 一夜之间港岛除了龙腾,再没有一家成组织的大型社团存在。 各个阶层有能力的人,也早就打听到外面为什么这么乱。弄清楚之后,无不是为龙腾的实力与举措感到震撼。如果不是收到确凿的消息,他们都以为王言疯了呢。 港岛的社团发展几十年,从没有人能做到龙腾的这种地步。不是没有人想过,可是再各方势力与利益的掺杂之下,也就只能想一想。 王言不同,他是有钱有人。跟其他势力也没有牵扯,背后还有祖国力挺。也是种种巧合之下才能成事,要不然真当鬼佬是泥涅的啊,王言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第二天,王言大致了解了一下情况,就都交给手下处理了。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包括对国内老张的交代,安抚住港岛的鬼佬高层等事情。 这也是没办法的,王言打没了成组织的社团,很多的底层古惑仔就失去了约束。这群人天老大、地老二的,港岛在一段时间内肯定不得安宁。 这不是国内,甚至是鬼佬愿意看到的局面。国内要稳定,鬼佬要形象、要捞钱,而一个安定繁荣的港岛是双方都需要的。 随后的几天,王言就在不断的忙碌中度过。 最后,经过大笔的撒钱之后。王言承诺,两个月之内解决问题。 安抚住了两方之后,龙腾这边开始对港岛大规模的进行肃清。 依然是以前的套路,不过这次王言准备充分,人员早都准备完毕,进行的非常的迅速。 随着龙腾彻底的统治港岛之后,龙腾的实力迅速膨胀,随之要面对的是更加庞大的需要安置的人群。这是一个需要长时间且无比复杂的事情。 为了安置更多人,龙腾不断的开拓制造、服务、能源、房地产、通信、船舶等各个行业。而能支撑下来,也是靠着VCD等高端产品带来的高利润,要不然就这么造,龙腾早黄摊子了。 王言不管具体事务,这些都是交给越来越庞大的智囊团、以及各产业的十级以上人员统筹处理。王言只要利用先知先觉把控一下大方向,不让龙腾走歪路就可以了。上者劳人,下者劳力,他也没有能力、精力去事事关心。 两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龙腾已经大致的掌控了整个港岛,维持了明面上的安定繁荣。想要彻底的掌控,那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 让王言感到奇怪的是,这都过去两个月了。倪永孝把手下庄家全都干死了,人也去了加那大,系统怎么还没有任务完成的提示。 按理说,这些头头脑脑的都死了,也没有什么需要他的了,那咋还没动静呢。 王言费解,让手下小弟去调查了一番。 调查后王言就明白了,陈永仁又TM的被忽悠着卧底到龙腾来了。而且在这两个月龙腾接管整个港岛,全港肃清的行动中表现出了很强的组织力、行动力。龙腾向来是能者上,还真就让陈永仁出头了,两个月就升到了三级。 王言都无语了,这孩子是真TM的傻啊,让人拿捏的死死的。 没心思去想陈永仁的心理活动是怎样的,那跟他鸡毛关系没有。他就关心他的任务,什么时候能完成。 这次王言一统港岛,多少有点草率了,无间道剧情到此为止结束了。毕竟故事中的人走的走,死的死,哪还有以后了。这么发展,整不好任务是够呛能完成了。 当时初得系统加点精神,很多小时候的事情都记起来了。经历过两个世界,八年多的时间,王言的经历是丰富多彩的。 可以说短短八年就抵的过他活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并且还要比之更加的精彩。王言越发的感觉自己的精神有点承受不住了。 当即二话不说,让小弟去把陈永仁叫了过来。 正文 第十八章 八成是够呛了 陈永仁收到王言要见他的消息后满心忐忑,他不知道王言要见他做什么。 来到龙腾总部顶楼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听见里面王言的声音后,鼓起一口气开门走了进去。 看到进来的陈永仁,说实话王言都想给他一梭子。 老子过来不是他娘的照顾你情绪,给你当保姆的。王言这么长时间修身养性,差点没破功了都。 王言就沉着脸盯着陈永仁的眼睛,不发一言。 陈永仁只觉得仿佛被猛兽盯上,空气变得无比粘稠,呼吸困难,身体颤抖满头大汗。 这是王言身为龙腾大佬,亿万富豪的上位者对于底层的绝对威慑,是一股生杀予夺,掌控生死的无匹气势。这不是陈永仁能承受的了的,就好像动物世界里猛虎与小白兔一样,而王言同样是要吃肉的。 良久,王言开口道:“你是卧底!” 听到这话,陈永仁心一突,差点儿没瘫在地上。嘴唇颤抖,想要解释什么。 王亚不想听他扯犊子:“那么你是为了什么呢?” “我知道你卧底倪家是厌恶出身,或许还有一部分报复倪坤抛弃你们母子的原因。这些我都理解,人之常情嘛。” “我不明白你来龙腾卧底是为了什么?” “是被黄志诚忽悠了一番,想要维护你自以为的可笑的正义?” “还是你活腻了,想给大海里的动物加个餐?” “你告诉我为什么?” 说完王言定定的看着如遭雷击的陈永仁。 听见王言的一番话,陈永仁直接瘫坐在地,愣愣的看着王言。他不想再说什么了,在他以为,王言知道他是卧底必然是要整死他的,说那么多也没啥用。 看陈永仁这样,王言知道他被吓到了,又有几个人在面对生死时能真的看破呢。王言为什么一直深居简出,四年连港岛都没有仔细的去看过,那不还是怕死嘛。 王言道:“别他娘的跟要死似的,我不杀你。” 听见王言说不杀他,陈永仁的眼睛重新的恢复神采,不解的看着王言。 “为什么不杀我?言哥?” 王言有点牵强的说道:“我不想杀一个没有脑子的人。” “如今龙腾树大招风,你过来卧底龙腾,收集犯罪证据我都能理解。” “但是你不动动脑子吗?龙腾是轻易就能整倒的吗?别的不说,你不知龙腾养活多少人吗?龙腾倒了那些失业的人你以为会怎么样?你养他们?” “龙腾有多少卧底你知道吗?我查出来的就几十人了,几十人啊傻仔。” “有鬼佬的人,有国内的人,还有就是你这种上司想要立功派来的人。” “没点功劳你能回去吗,想立功那是哪辈子的事了。” “就算你找到证据,有点功劳,我赌你活不过第二天。你要是能活下来,说真的,不用你举报,我自己去坐牢。” “左右都是你死,黄志诚立功啊。” 听到这些,陈永仁仔细想了一下事情确实如王言所说。 不管怎么说,龙腾养活那么多人,上那么多税。而且还肃清港岛,维护治安,大力禁毒。说句不好听的,这TM比警察还警察,甚至在部分区域,龙腾整不好比政府更有公信力。 以前或许身在局中,就是想到了都不会当回事儿。这次由王言这种地位的大佬说出口,他是瞬间就明白了这些事情。包括王言没说的,他都想明白了。 就好像他倪坤私生子的身份不能做警察,黄志诚一个高级督察有没有能力摆平都是问题。 看陈永仁明白了他的意思,王言道:“好了,别浪费时间,我很忙的。” “看在一起做过牢的份上,我帮你一把。” “你是想做警察,还是想拿一笔钱安静生活?” 王言的话让陈永仁很不解,他不会傻到去相信王言的话。王言这种人物怎么会在乎他一个小人物,更不要说是这么可笑的一个理由。 陈永仁的想法王言不知道,当然大致能猜到,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是吗。 可事实上,这真就是王言给的馅饼。王言也不可能说直接就告诉陈永仁“我有个系统,系统收到你的许愿任务,让我来帮你一手”,那TM不是神经病吗。 王言看着陈永仁也来气,虽然他现实世界是个小人物。可经历过两个世界后,心态早就不一样了,要不是一直修身养性,早就飘的不知道姓啥了。再考虑一下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对于这种给一个明显卧底卧傻了的人当保姆,王言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说真格的,要不是为了任务,王言不一梭子整死他,他姓倒过来写。 陈永仁在那想了半天,总算是转过劲来了。 不管王言想要干什么,以他现在的地位很明显的不值得王言算计他,现在先把能得到的好处占全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陈永仁抬头对着王言说道:“多谢言哥,我想做警察。” 对陈永仁的选择,王言一点不意外。毕竟从小就有的梦想,如今摆在面前,怎么也要去做一把。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虽然知道没用,但王言还是说了一句。 “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没事儿你想一下如果没有龙腾,你是什么下场。” 王言有种不好预感,这次是够呛了。他这是在陈永仁心里埋一颗种子,万一哪天陈永仁想到这句话,再一对比他的生活,有感而发一下子,那不就皆大欢喜了。 不明白王言为什么说这种莫名其妙话,也许是想让他记住王言的好?陈永仁抛弃了这种不成熟的想法,他算老几啊,值得王言让他承情。 索性不在管王言莫名其妙的话,陈永仁由衷的道了一声谢,随即转身走了。 走出龙腾大厦之后,陈永仁给黄志诚大了个电话:“我暴露了,王言没杀我。” 黄志诚问道:“怎么回事?” 陈永仁随即解释了一下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也是想看看黄志诚的反应。 听完陈永仁讲的经过,黄志诚沉默了一会儿,他再想哪里还能安排陈永仁去卧底。 港岛成组织的社团、贩毒组织都让龙腾干死了,他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能把陈永仁再安排到哪里去。只能说道:“行,我知道了。一会儿咱们见一面,你再详细的跟我说一下。” 陈永仁说了声好挂点电话,他很失望,刚才黄志诚的沉默说名了一切。 果然,两人见面后,黄志诚说了一堆安抚的废话,并没有明确的表示要让陈永仁回归警队。 不管陈永仁怎么样,王言在陈永仁走后直接一个电话搂到警队的一个鬼佬高层那里。 让他安排陈永仁做个督察,并且把黄志诚调任文职工作。 因为王言的原因,倪永孝还没有查出他父亲被杀的真相,算是救了黄志诚一把。结果你不感恩,还把陈永仁整来添麻烦,破坏王言的任务。 王言当然要略施手段,也不杀他,那没有任何意义,直接调走做冷板凳才会让黄志诚难受。 这个时候不应该找和国内交好的人,容易产生误会,以为王言像警队插人,有什么想法啥的。 直接找鬼佬,他们过来港岛也是要费资源安排的,如今还有三年就要回归了,能不能够本就看这几年了。对王言这种大主顾,他们乐意接触,拿钱办事,省心省力。 至于陈永仁背景的问题,王言从上到下送了一条线,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没过几天,经过鬼佬的一番运作,陈永仁就收到了消息,让他到警署报道。陈永仁卧底是有些功劳的,又经王言帮助,最后是到尖沙咀做见习督察。这个见习督察也是象征性的见习一下子,不出半年他就会转正做督察。 黄志诚就惨了,本来是想让他升总督察整一手明升暗降的,可黄志诚资历差一些,不够升,王言也不可能为了整一个小角色花钱让他升职。最后黄志诚由尖沙咀警署调任总署做后勤管理工作,王言直接就不要脸了,明白告诉他,我就是要搞你。 黄志诚知道是王言整他后,心若死灰。只要王言不倒,他基本上是要后勤呆到退休了,也算是自食其果。 听到黄志诚的消息,陈永仁哪有功夫管他啊,他穿着制服美滋滋的不知多快活。 王言能做的都做了,果然没有收到系统完成任务的提示。王言基本上放弃了,有一天算一天吧,他就等着看啥时候能回去了,因为系统没有选择回归的选项。 主要还是王言整的太猛了,直接没有后续剧情了。陈永仁经历的还是不够,差点意思。这王言都收着来了,要不然出狱他就直接把剧情人物都整死了。 至于韩琛安排的卧底,小角色而已。王言也没兴趣知道到底有几个人,他们都是谁这种问题。只要不碍着王言,他才懒得管他们。 眼看任务没有完成的希望了,王言也是放开手脚了。 由于之前只是维持了表面上的稳定,远远不是达不到预期,还是要不断的深化加强龙腾对港岛的统治力,加强对毒贩的打击力度。 同时龙腾再次大规模的扩充,不断的招收古惑仔。这也是没有办法,这些人要是没点约束那还真不行。 时间转瞬就过了半年,港岛彻彻底底的被龙腾掌控。 现在港岛市民出去走在街上,不再有人骚扰,偷东西,甚至在街上打架的事情都很少发生。龙腾真正的做到了把触角伸向港岛的每一处。 而龙腾科技那边也是好消息不断。早在三个月前,DVD就被研究了出来,如今已经投产上市销售了。合作伙伴还是王言遍布世界各地的好哥哥们,跟他们合作是真省事,啥也不用操心,只管收钱就完了。 手机的研发也基本上完成了,再过一段时间也能投入生产了。这个时间要比其它的大厂快上几个月,这就够龙腾赚的盆满钵满了,毕竟人们记住的永远是第一。 国内龙腾的各种产业发展自是不必多说,王言做的都是基本都是高端产业,带动地区发展就业。 让龙腾小弟们惊喜的是,龙腾在新界的楼盘终于是建成了。这些都是不对外出售的,毕竟龙腾内部人员都是远远不够。 房少人多,龙腾开始摇号。也不管你什么地位,大家机会都是平等的,绝对们没有暗箱操作。而且龙腾还有自己的龙腾银行,直接给自家员工做贷款,利息相当低。王言对龙腾的手下,可以说是绝对的够意思了。 龙腾这段时间一直在发展,人员在扩充。为了履行当初的承诺,不断的在港岛各处拿地大搞开发。龙腾的人都等着买自家建的房子,不会去光顾其它的地产的,港岛的房价都被龙腾干下来一截。 新界、九龙大片大片的土地没有开发,港岛的房价高是被开发商们炒起来的。如今王言这么一搞,可就得罪了以李首富为首的一群港岛地产大亨。 这群搞房地产的大亨们对王言恨的咬牙切齿,可是他们跟本奈何不了王言。 以前他们还可以利用港岛的社团给他们做事,现在港岛社团被龙腾杀绝,没有人再替他们做马仔了。就是他们花钱雇人,都没人敢接,龙腾的威慑力太强了。他们也不敢找杀手暗杀王言,都是站在高处的人,他们知道王言一倒那意味着什么。 他们认识的各种港岛政府高官也不好使,龙腾能直接影响的就有数十万人。这都是选票啊,宝贵的政治资源,巴结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为了他们得罪王言呢。 至于他们求助国内,那是想都不用想。国内对王言那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了,王言从成立龙腾至今,所有的行动可以说都是符合特色主义的。 不说别的,单说禁毒一项,王言基本上是赶绝了港岛的贩毒团体。再加上王言的举报有奖,那是效果卓绝。 当然了,由于龙腾的大力禁毒,港岛的消费者们买货是越来越费劲,货的价格也是飞涨。再有巨大利润的情况下,任何时候都有要钱不要命、铤而走险的人。这是没办法的事情,龙腾基本上做到了与国内相当的程度。 港岛内的消费者们承担不起这么的消费之后,都会过海去奥门或者湾湾。这些人都是为了吸一下子不要命的人,两地这段时间那是一顿混乱,犯罪率飙升。 由于消费者都跑到这两地,必然的,大供货商、渠道商们也都开始频繁的在两地大肆倾销货物。大案要案频发,这更加的加剧了两地的治安管理难度 还有王言的那个街道办事处的制度,这以后也可以是国内警察的办公点啊或者是便民处什么的。 再加上王言在国内的大肆投资,不断的做慈善,国内对王言那真的是没得说。而这些,也是国内为什么不断的大力支持龙腾的原因,也是王言为什么能活到现在的底气。 至于那些大亨们,他们不信任国内,只会不断的转移资产。 对龙腾,大亨们是无可奈何,一点办法都没有。他们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财富流失,只能不断的向外转移财富,要离龙腾远远的。王言就那么看着,等转差不多了,就派精英人员配合好哥哥们去绑架要赎金。 毕竟在港岛不能做的太过。以龙腾的统治力度,港岛是真的配的上世界最安全城市的称呼,恐怖分子都不敢扎刺。他们更明白龙腾的势力到底恐怖到什么程度,得罪了龙腾,世界上任何地方都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 王言要是在港岛绑架他们,傻子都知道是他干的。影响名声那多不好,还是国外方便一些。 现在龙腾的发展可以说是到了瓶颈,只能不断的向外拓展。现在龙腾已经有不少的人,开始涉足奥门、湾湾两地了。 龙腾也不在乎当地社团是什么反应,反正我就安心的一步步发展,等你挡我路了,或者想要跟我硬碰硬,再直接整死你。 这两地早就是龙腾的盘中餐了,明智的会投靠龙腾,不明智的你还混什么社会,从来都是弱肉强食,看不明白的就给海里的动物加餐。 正文 第十九章 港岛要回归了 龙腾的事情基本理顺了,只要安心发展就可以了。 平日里只要没什么事情,王言就带几个小弟,满港岛的转悠。 由于之前港岛势力纷杂,王言又是被人集火攻击,合围圈踢。所以一直深居简出,修身养性。 这把龙腾彻底肃清了港岛,在港岛这片土地上,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再威胁王言了,他终于有机会好好的看一看港岛了。 至于陈永仁的事情,王言早就不管了,爱咋地咋地吧,放弃了。 见过王言的人不少,公开场合的照片也有。要不是王言的身份在那摆着,根本就没有人会看他那张普通的脸。人们也就是好奇叱咤港岛并改变他们生活的大佬到底是个什么样子,才会多看两眼,也就是看两眼,过后就忘了。 也不是没有关注王言的,可他们也要够胆报王言的消息。事实上王言的身家并不比排行榜上的人差,可这个榜那个榜的根本就没排过关于他的信息。 所以王言很安心的在外面行走,要不是身后跟着几个小弟,都没人看他第二眼。 王言无所事事的带着手下走在街上,看到有卖东西的就随便买一些,有卖吃的就简单的尝一尝味道,有美女路过就盯着品评一番。 这是王言算上两个世界三十多年的时间,从来没有过的轻松。 这也是王言梦寐以求的生活。 小的时候总是一番雄心壮志,渐渐大了,经历的多了,也就不提当年勇了。 最后就只是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不为生计发愁罢了。 好在是王言撞了大运,就目前他这一身的能力,足够他现实世界安稳生活,不用再去理会那些蝇营狗苟。 感慨一番后,王言继续压马路吃吃喝喝看美女。 王言现在看美女也就图个赏心悦目了。 本身王言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现实世界中没啥事儿都得保健一番呢,更不要提现在了。 这四年多的时间里,哪怕王言深居简出,以他的身份地位,生活自是声色犬马。小弟发现条件好的,那都上赶着往上送。还有王言日常接触的,有一定身份地位的,独守空床的。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以前王言看女人那都是带着一些心思去看的,毕竟王言一普通人,看到一些特别带劲的女人难免思想龌龊一些。 现在王言那是飞跃进步,精力的多了,自然而然的就是以纯粹的欣赏的态度去看了。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没过多久,龙腾科技那边传来消息,手机研制成功,可以生产了。 尽管不能把钱带走,可无论如何没有人会嫌钱多,更何况这其中带来的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 王言当即带着工程师去国内调试生产线,上马生产。 还是一样的套路,邮寄成品给好哥哥们,全世界铺天盖地的打广告。 好哥哥们这几年跟王言那是赚翻了,王言从来不吃独食,给了他们很足的利润空间。就单单VCD以及光盘产业,这些人就赚了比他们往常辛苦一两年都多的钱。 不是王言不想做直营模式,王言也不能一直在这世界呆着,能赚钱就可以了,整那么多干啥。反倒不如有钱大家一起赚来的划算,至少王言在世界舞台上非常有牌面。还不是那种靠互相吹捧出来的牌面,王言有事说句话,这帮人是真上啊。 不管什么组织,为了跟王言混口饭吃,必定会给他王某人三分薄面。 谁让王言手里的东西基本都是垄断呢,没看VCD刚刚仿制成功,才卖了几个月啊王言就把DVD整出来了,让那帮耗资巨大仿制VCD的人陪的倾家荡产。 各个财团看到龙腾手里握着这么好的生意,当然想抓在自己的手里。 由是开始了大规模的商战,各大财团不断的围攻龙腾的各种产业。最拿手的金融手段由于龙腾没有上市,所以并不会有很大的成效。只能是从技术、原材料以及通过给鬼佬政府施压以及黑手党、山口组等老牌帮派组织等手段。 黑手党、山口组早就想干龙腾了,龙腾一直区别对待他们。世界范围内只和华人组织合作,甚至有的时候龙腾还和那些人合伙坏他们的事,这些年一直是小摩擦不断,从来没停过。 这次有大财团带头,他们摇旗打下手,屁颠屁颠就上来想要分一杯羹,他们也眼馋龙腾很久了。 对于他们的这些手段,王言是无所谓的。封禁技术、原材料有好哥哥们帮忙低价走私,甚至因为不用交税也没贵多少。 黑手党、山口组有龙腾好几万人,再加上好哥哥们的人手应对。主要是在欧美战场,还是龙腾主动出击。他们不敢杀到龙腾港岛的地盘,因为龙腾对港岛的控制太强了,过来也是被碾压。 霓虹的山口组也不好整,他们和霓虹政府那真是一条裤子的,他们对山口组的保护那真是杠杠的。龙腾的人过去那是相当费劲,一旦发现近期过签的人数量不对,直接就不让你来了,龙腾整几个人过去也不好使啊。要是不整这么一出,龙腾的枪啊炮啊的,绝对让霓虹变自由国度。 龙腾和洪门大哥们合起伙来,两家也是个旗鼓相当。 真要打出真火,王言把当初从老毛子那买的大家伙事儿整出来,整不好都直接给他们灭了。 当然了,灭了这两家组织是不可能的。这都是政府、财团的亲密小弟,要是那么容易灭早就让人打没了。王言也担心整太大了,最后掀桌子直接派兵干他,龙腾也承受不住大国的愤怒。 王言估摸着真要到了那种地步,国内也该出来护犊子了。他王某人那也不是孤魂野鬼,背后是有爹的,不是轻易就能任人拿捏的。 所以双方表现的都很克制,尽量在规则之内做游戏。偶有一些越线的举动也无伤大雅,你越一手我就跟一手呗。 至于政治上的打压,反正龙腾的产业多在国内,还有一些就是在港岛。国内一点问题没有,港岛的话有也不是问题。龙腾有的是钱,并且还在源源不断的进账。从上到下喂到饱,拿到手的才是真的利益,鬼佬连女皇的面子都找借口拒绝。 龙腾的产品主要销往欧美市场,他们联合起来不让龙腾的产品进口,这确实让人头疼。龙腾就派人到他们中间各种鼓吹政府无能,资本家用心险恶。国内外交部也是各种的抗议、谴责施加压力。龙腾再通过好大哥们各种走私,不用交税还他娘的便宜了不少,而且这玩意儿运过去直接就卖光,比走私毒品可赚钱多了,还不会承受那么大的打击力度。 国际上风起云涌,内外交杂之下资本家们也只得退了一步。想卖可以,得加征关税。这招一点用没有,龙腾根本无所谓。咱这是独家买卖,你加税我就加价呗,最后还是内些消费者承担。龙腾也不惯病,直接就添油加醋,绕过龙腾不谈,大吹特吹资本家的吃相难看,敲骨吸髓,铁血无情。鼓动欧美国家开始他们最喜欢的活动,大规模罢工、游行、抗议。 洋鬼子都那逼样,龙腾一煽动起来,游行也不好好游。再花钱找两个带头的一鼓动,游行变大规模的打砸抢烧事件,场面一时变的乌烟瘴气。 事件持续发酵,不断升级。虽说是资本主义,资本说的算。那也得适当的照顾一下底层的情绪,毕竟资本的资产就是这些底层。于是就是假模假样的各种会议,最后资本家们让步了,提高了雇员待遇,又颁布了一些不起眼的小政策,还顺道取消了之前龙腾加征的关税,恢复原样。 最后皆大欢喜,底层们高呼自由万岁,资本家们喝着小酒庆祝着又忽悠住一拨。当然庆祝的时候,依然不忘研究怎么整龙腾。 王言把事情交代给手下就不管了,那么大一个智囊团不能白养,由他们应付就完了。 接下来王言开始拜访国内的国学大师,向他们请教学习国学知识,提高修养境界。 这些大师分布在祖国的大江南北,又多在高校任职,传道授业。王言开始了撒钱的旅程,每到一地,直接一千万美刀先奉上。随后就是跟国学大师学习一段时间,再去下一个地方继续如此再来一遍。 而王言这一走就是两年多,开始时速度比较慢。王言国学根基太浅了,很多东西不能理解,随着学习的越来越来多,王言对国学的理解也在不断的加深。一开始可能一两个月才能拜访一位大师,后来的话两三个星期就能拜访一位,速度越来越快,王言水平也越来越高。 两年后的现在,王言已经达到了熟练级别。这玩意儿实在是太深了,并且每个人有没个人的理解,王言拜访了这么多大师,同一个问题就没有听到过一样的答案。 王言也是在这之中,不断的总结反思,去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两年时间DVD、手机卖到了全世界,尽管在龙腾手机仅仅卖了三个月后,各大厂就相继推出产品,还是没有办法与龙腾抗衡。还是那句话,人们记住的永远是第一。再加上王言的指导,龙腾在有目的的研发下,虽然没有产品上市销售。可是在实验室内,龙腾的产品迭代非常快,最起码甩其它大厂一两年。 和欧美大财团的战争依然在继续,不干死一方不带停的。打了两年多两方依然势均力敌,互有胜负。这主要还是王言先知的优势太大了,要不然早让他们整死了。 龙腾在港岛的开发也陆陆续续的有了成果,旗下的很多员工也都住进了龙腾自己开发的千尺豪宅。 对于港岛的统治更加的深入人心,港岛人民已经习惯了有问题找龙腾。有很多事情是龙腾不方便处理的,因此现在龙腾的街道办事处除了几个龙腾安保的人以外,还把街道比较有公信力的老头老太太整出来,处理社区的加长理短,维护社区安定团结。 龙腾过海奥门、湾湾的事情也非常顺利,奥门常驻人口也就几十万人,龙腾过去不到一年就把港岛的模式搬了过去。对于龙腾捞过界的事情,和赌王一句话都没说,甚至在龙腾奥门办事处的大厦剪彩仪式上,送上了丰厚的贺礼。 湾湾也是前几个月才彻底摆平,毕竟那里是大国的争斗场,又有各种的历史遗留问题。再加上本土社团与政府高官互相勾结,以阻挠、抵抗龙腾入驻湾湾。这给龙腾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龙腾的应对也很简单,湾湾的社团从来都没有放在龙腾的眼里,龙腾顾忌的一直都是各政治势力的态度。经过一段时间的试探,王言又人在国内,当面和老张密谈了一番。 密谈过后,龙腾开始加大力度,在湾湾的发展步入快车道。 龙腾不断的对本土社团施以强力打击,并把办事处的制度带到了占领的地盘上,一稳定湾湾民众。政治上,龙腾对心中有国的各界爱国进步人士大力资助、提拔,力捧了不少的议员,商人等等。渐渐的形成了以龙腾为主导的一股进步政治势力,并在湾湾有一定的影响力。尽管现在还很弱小,不断的夹杂在两党中左右逢源。等龙腾彻底的在湾湾站稳,未来未必没有把持一党的机会与希望。 龙腾已经彻底的统治了港、奥、湾三地,成为了东南亚地区最大的帮派组织,并不断的向其它国家渗透,主要目标还是东亚的南越,老窝,缅甸、泰妖等国家。 如今的龙腾在世界上也是有很大的影响力。龙腾别的没有,就是钱多,而且还都是现金。其它的传统帮派财富或许不少,但是持有的多是固定资产。龙腾不同,龙腾掌握的都是高端产业,还是垄断的高端产业,这为龙腾带来了海量的流动资金。 世界的规则从来都是弱肉强食,谁拳头硬谁说话就好使,而钱多了,也可以是拳头。 龙腾的账户里大笔大笔的钱,还有很多的金融人才根据王言提供的消息,不断的在世界金融市场上兴风作浪。再加上还有各种产业的盈利,前一笔刚花完,下一笔就进账,智囊团每天为怎么花钱,以及应对大财团的圈踢,愁的都秃了头。 王言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七年了,还有一个月港岛就要回归了。 龙腾这些年在国内大力发展各种高端产业,不断的建设龙腾的产业链,带动就业,促进地区经济发展,不断的为国内输送尖端技术助力,还不间断的在国内做慈善。 龙腾对维护港岛的社会稳定,也可以说是功不可没。而龙腾的禁毒举措,更是让大老板都表扬了一番。 龙腾做的这些领导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对王言的拳拳报国之心也是明晓的。 做为龙腾的当家大佬,王言以爱国商人的身份受邀参加回归仪式。 这种邀请都是要作为祖国代表出场的。要知道收到邀请的都是像霍大亨、邵大亨这种为祖国建设、发展而鼎力支持的人。其他的到场参加回归仪式的,也就是在一边鼓掌的一般选手。 而王言能收到邀请,可以说是对王言这么多功劳的肯定了。 正文 第二十章 回归、日常 97年6月30日。 今天是全国人民普天同庆的日子。 港岛,脱离祖国百年的孩子,即将回到母亲的怀抱。 世界的目光聚焦港岛,各界人士齐聚港岛会议展览中心。 23时56分,华英双方护旗手入场,象征两国政府港岛政权交接的降旗、升旗仪式开始。出席仪式的中外来宾全体起立。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到竖立在主席台主礼台前东西两侧的旗杆上。 23时59分,鬼佬国旗和港岛旗在鬼佬国歌乐曲声中缓缓降落。随着“米字旗”的徐徐降下,鬼佬在香港一个世纪的殖民统治宣告结束。 97年7月1日零点整,激动人心的神圣时刻到来了:祖国人民解放军军乐团奏起雄壮的华国歌祖国国旗和港岛特别行政区区旗一起徐徐升起。 大会堂全场肃立,几千双眼睛向鲜艳的五星红旗和紫荆花区旗行注目礼。这是中华民族长久期盼的一个瞬间,这是永载世界史册的一个瞬间! 全场沸腾了,许多人眼睛里噙满激动的泪花,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照相机、摄像机的镜头不停地闪动,记录下这一庄严的历史时刻。 、、、 虽然在现实生活中他是一无是处的小透明,可是国还是那个国,在这里王言的身份地位是能够影响很多事情的。 有王言的存在,当然不能让23秒发生。 在此之前,王言就给小王子还有港督递了话。 大意就是,你们别整没有用的,要是我不满意,你们就是能安全回国,我也不保证你们能舒服多久。 作为驰骋世界的黑帮组织,龙腾在一些事情上,是被考虑在内的关键因素。尤其现在龙腾在世界范围内,跟其他各国的黑帮组织疯狂争斗。在面对大财团疯狂打压的同时,还能分出精力和其他组织旗鼓相当,这是龙腾实力的明证。 就龙腾这样的,跟恐怖组织说实话没差多少,都不是啥好玩意儿。 小王子不怕华国,毕竟大国是要脸面的。小王子就怕王言这样的,万一热血上头,搞恐怖袭击没事儿就炸他玩儿。哪怕最后把王言整死了,他也没了。命只有一条,犯不上跟匹夫置气。 更何况两国谈判也早就约定好了,他也没必要再去整小动作恶心人,别没恶心着再把自己整死,那多得不偿失啊。 所以,过程还是挺顺利的。当然小王子也记恨上了王言,少不得要加入干死龙腾的队伍中了。 也就是现在王言的地位越来越高,修养也越来越高了。 在之后的时间里,王言的生活回复了正常。 龙腾发展了这么多年,自然有一套健全的体质,根本用不着王言操心。他就隔一段时间看一下集团的各项报告,在不时的提拔一些出色的人员上位,剩下的就没什么让他操心的了。 没啥事之后,自然就是不停的学习了。 现在王言主要学的就是国学,国内有名的国学大师基本都拜访完了。现在他的水平,也就跟这方面的研究生差不多。现在他的汉语水平都是LV3的专业级,这个不是别的,主要就是他对文字的理解能力以及表达能力。 而这段时间王言又接触了道学,这玩意儿内些大师本身就有一定的理解,他也学到了不少。但大师是国学大师,这个大师是专精,他不是全能。而且这帮国学大师们研究的还多是儒家的那些玩意儿,以及西方的哲学思想,比正经的道士水平还是差不少。 也正是这个原因,王言开始在国内拜访这群道家高人。 文化人嘛,那也是有圈子的,国学大师们对真正有水平的都知根知底。也是通过他们介绍,王言才能精准的找到水平够用的道长。 还是老套路,虽然道长们修道多年,看的比较开,可也没道理拒绝王言的好意不是。 因此,王言每到一地,二话不说投钱问路。先捐钱修缮建设道场,然后再入门拜访求教。 国学本来就有点神叨的,道学那更不用提了。 虚,无为,还对立,还统一等等等等。 给王言整的是五迷三道,晕头转向,他都没兴趣找人练枪了。 就这种情况他精神强大也白废,这玩意儿看的是智商,凭的是积累。 越学越感觉博大精深,不是有那么个说法吗,认知就是一个圈,就是你懂的越多,迷惑也就越多。王言也是如此,他的圈正在越来越大,他不理解的地方也越来越多,他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王言学的越多,越感受道自己的无知。而这种无知又促使他去不断的学习,使得他深深的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时间缓缓的在王言的学习中过去,如今已经是99年了。 这段时间过去,王言的道学水平也就是将吧的入个门吧,连技能都没成。好在请教过各位大师后,基础打的不错,以后他自己就能慢慢学习领悟。 这日,王言正在龙腾的总部处理事务。突然收到了系统任务完成提示。 说实话,他都没想过能完成,以为得在这个世界自然死亡才能回去。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就完成了,这真是意外的惊喜。 没急着回归,而是让小弟去调查陈永仁发生了什么事情,能让他完成任务。 第二天,陈永仁的资料放到了王言的面前。 陈永仁在被王言安排成见习督察后,不到半年就转正了。 而且没过多久,或许是宿命难改,一如原剧中的那样遇到了阿美。 两人相遇那是王八看绿豆,迅速坠入爱河。 陈永仁是督察,在港岛高薪养廉的政策下,薪资待遇那不是吹的。 这把就和原本的命运不一样了,再发现阿美怀孕后,两人直接结婚了,并生下了一个女儿。 去年因为有一些功劳,本来资历是差一些的。考虑到众人皆知的陈永仁是王言捧上来的,也算是示好吧,就把他给升到了高级督察。 这几年陈永仁可以说是事业顺利,生活美满了。 也是在最近看着活蹦乱跳的女儿,陈永仁想起了当初的事情,有了一番感慨。 他这一想不要紧,想着想着就想到了当初王言对他说的话。 当时他是一点没在意,如今过了许多年,陈永仁也成熟了,很多事情也不是当初的一腔热血了。 在想起当初,如果没有王言的话,他会怎么样? 最大的可能,他会被黄志诚忽悠着继续卧底,一直到死为止,不同的只是过程而已。 陈永仁想了很多可能的结果,无论他怎么想,最后的下场都不会太好。可能是命丧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连个办后事的人都没有。可能是坎坷大半生,孤苦的郁郁而终。 这么一想,他是真的很感谢王言,谢谢王言拯救了他可能悲惨的一生。 至于王言可能会对他别有所图,这么多年过去早看明白了。 如今的龙腾那是什么级别,逐鹿世界战场,对手都是世界知名财团,组织。他一个小督察又算的了什么。 也是因此,他想明白了一切,这在系统看来可能也是救赎的一种。 在王言看来,没死就是对陈永仁最好的救赎了,更不要谈什么家庭美满,事业顺利了。 这也是为什么王言开始想到了陈永仁会需要经历,还非常强势的四年统一港岛地下势力的原因。 千错万错,都是王言太猛的错。 看过资料后,王言大致的也猜到了陈永仁的一些想法,无非就是忆苦思甜罢了。 也不再纠结那些有的没的,这里他度过了九年的时间,呆的够久了。 拉出系统面板,王言选择了回归。 蓝光闪过,王言消失在原地。 、、、 王言醒来,承受着脑中剧烈的记忆碰撞、冲击。 他在《无间道》的世界呆的太久了,经历的太多,学习的太多。以至于他要承受比上个世界归来后更加强烈的冲击,上一次就给王言折腾的欲仙欲死,更可况是这次了。 这种感觉一度让王言崩溃,系统是有奖励属性点的。王言强撑着拉出系统面板,在精神属性上一顿狂点。 很快的,精神深处传来一股清泉,涤荡着王言混乱的精神世界,抚慰着那无休止的冲击。 不大一会儿,王言感觉好了很多。这是因为精神的大幅增强,提高了王言的承受极限。可以说是彻底的抵消了这次的记忆冲击,剩下的记忆带来的副作用需要王言自己去消化。 这种副作用打比方说。 一个历经世事,看破红尘,又身在红尘之中的人,要怎么再继续的面对红尘。 是归隐山林,不问世事? 还是在物欲横流的红尘之中继续浮浮沉沉? 王言是要在红尘中继续滚的,那么他需要怎么样去面对? 现在刚刚经历过两个世界,再加上学了满脑袋的国学、哲学、道学,对社会、对人性以及人生有了很多的思考。随着他经历的越多,懂得越多,那时候的他会是个什么样子? 要怎么去看世界与自己,这是王言终身都要去解决的问题。 王言不是傻子,他是注定会提高的。那么随着他懂的越多,境界越来越高。对这两者的看法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时时变、一直变。 深呼一口气,王言打开了系统面板 王言 属性:力量20 敏捷20 体质20 精神18 未分配点数0 储物空间2m3 技能:英语LV3 格斗LV3 管理LV3 销售LV3 国学:LV2 哲学:LV2 。。。省略一堆技能。 最重要的是空间升级了,体积涨了一个立方,以后能装更多东西了。 力量、敏捷、体质早就20了,这么多年他也就是日常锻炼,保持住状态就可以了,毕竟练再多也没啥大用了。 任务完成奖励了四点属性点,刚才加到了精神上,精神达到了18。记忆力、逻辑思维能力大大加强。格斗突破到LV3都七八年了,剩下的管理销售也早就专业了。国学和哲学是俩玩意儿,都是LV2。 王言学了两年的道,他感觉差不多也快入门了。但也仅仅就是感觉而已,这玩意儿主要还是靠悟,什么时候悟到了,什么时候也就入门了。 除了以上,这么多年也不能白过,还是学了不少其他技能的。什么心理、运动医学什么的,乱七八糟一堆。 王言是什么都学,什么都看。还是那句话,技多不压身。行走江湖,多会两手没坏处。 此外,系统还给了一个“下一个世界,许愿任务完成后,可以继续停留不超过一年时间”的奖励。在他看来这算是一个度假时间吧,系统可能也是想让他好好放松放松。 深呼一口气,起身下床,到了一杯水,走到床边看着外面的夜色。 刚加了精神属性,现在他不但不困,反而还很精神。 缓和了一会儿后,王言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不如看会书打发一下。 正文 第二十一章 日常 随后的几天,王言也没心思工作,漫无目的的游荡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游览一番风景名胜。 也是放松心情,消化一下对现实世界陌生疏离的感觉。 整整的晃悠了一个星期之后,王言才算是彻底的缓了过来。 接着就开始了日常骚扰,没事看看京城的各大楼盘,精品豪宅啥的。人得生活,王言就是再牛逼,他也得吃喝拉撒。 说实在的,王言有点厌烦做销售这种无休止的骚扰电话,无休止的看房子了。 努力工作一点是为钱,一点是为了通过工作实现个人理想、自身价值。 现实世界对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一个温暖的避风港。他没有在现实世界整风整雨的想法,他就想安安稳稳的生活,毕竟他在各种影视世界中够威风、够潇洒了,整不好他以后都得烦。 要不然王言完全可以去走一趟金三角,再去寻一番好哥哥们,这来钱不比卖房子快多了。 他上下翻看着自己的技能,看看找一个不上班还能养活自己的技能。 最后是翻来翻去,王言锁定了炒股。凭借两个世界的积累,在《无间道》中更是做大佬、当庄家。即使王言不参与具体操作,光是接触到的那些就够他受用了,股票金融技能达到了LV2的熟练程度。 这是系统结合王言的锻炼出来的眼光,对金融市场的认知,以及他掌控龙腾这个横跨众多领域的庞然大物,接触到的各行各业的信息从而对王言的水平做出的客观评价。 这一阵,对于金融市场的情况王言也听说了一些。可是不管怎么动荡,他终究是会有赚钱的公司的。 以王言的经验、眼光来操作,他也不敢说稳赚。只能说是保证尽量不亏,亏也是能够及时止损,损失也不会太大。 有这些基本就够了,毕竟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亏损降到最小,受益尽可能的拉高,这已经是老天爷爷垂青他了,他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王言又信用卡套现了一些钱用来炒股,他手里是分逼没有,干净的很。 而且他的资金也不多,尽量短线操作,有事没事的搂一手。 销售他还得做一阵子,毕竟这玩意儿有风险。说是不能亏太多,可天有不测风云,那玩意儿谁能百分百保证啊。 他是欠了一屁股债,还指着卖房翻身呢。 因此,王言是两头忙活。没事就打骚扰电话,时不时的还得关注各种信息,操作一下子股票。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张海竟然给他打来了电话。 这天正是休息日,干中介的就靠这两天出活呢,王言当然不利外。 这是没办法的,自身的社会层次在那摆着。想卖别墅啥的顶级楼盘一点戏都没有,他老王多啥啊,人家认识你俩谁啊。 不带歧义的讲,他一不是漂亮的小姑娘,二长相普通,没有帅气的脸。或许通过接触会觉得他是一有内涵的人,可人家绝对不带听他第二句话的。他再牛逼,没有表现机会也是白扯。 王言还是正常操作,他正在那骚扰别人呢,指望着能忽悠出来几个去看看房子,争取干出去两套。 就这时张海来了电话,电话中说他的同学也想要买房子,他就把王言介绍给了他的同学,让王言帮着整套适合的。 对此,王言是感谢连连,他没想到刚卖出去一套就有介绍了。 张海也是感觉王言非常不错,才会给他介绍客户。 他们交流的时候,王言的很多观点对他启发很大。两个人接触、交流的过程,是两人的三观以及自身境界的碰撞、融合、吸收的过程。那时候王言刚从《我不是药神》中回来,水平也就和张海这种精英拼个七七八八,强也不会强太多。 要是现在他们再接触,那就不是交流了,那就是王言单方面的指点。要知道王言从《无间道》世界中都干了什么玩意儿,建帮派,做大佬,学国学、哲学、道学这些神叨的玩意儿。两人段位差太多,境界差太多。 按张海给的联系方式,王言给他的同学打了个电话。详细的询问了一番,他想要什么样的房子,什么要求啥的。最后约定第二天出去溜达溜达,看看房子。 打完电话后,他就开始筛选符合条件的房源。通过刚刚的一番电话交谈,王言已经抓住了对方的需求重点,选出了几套房子作为重点推荐的。 以王言的水平来讲,只要钱够用并有买房子的想法,那基本上就跑不了。当然意外也是有的,不能排除那种有特殊属性的人。卖不出去其实也没啥,主要就是这种选手多少的有点那啥,影响心情。 第二天,王言带着张海的同学及其女朋友开始看房子。 以他的水平,刻意迎合之下,两人唠嗑自然是非常愉快,气氛融洽。 这位买房子,和张海一样,结婚。 都是同龄人,看着人家一个个的都要结婚,再一想自己的同学孩子都他娘的满地跑了。接触的都这样,王言多少也有点想要结婚的意思。不图别的,就是想求个安稳。 这两个世界,王言从来没缺过女人。无间道世界还都是高质量的,不是贵妇,就是漂亮的美女,多少看的有点淡了。 其实他的父母是重要因素,老两口岁数不小了,整天盼着抱孩子。要不然他也不至于有这想法,没啥事儿自己玩不好嘛。 过了两个世界,算上现实世界近四十年的时间,生死的大恐怖,王言没能勘破。 小孩子会用成熟伪装自己,老年人会用所谓童心来逃避老去的事实。 当然世界之大,真正的能够坦然面对生死的还是有的,但那又能有多少呢。 摇了摇头,不想没有用的,找娘们结婚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还是消逼停赚钱吧, 用了三天的时间,王言带着这位同学看了十多套房子,最后选定了一个和张海买的差不多的房子。 这也正常,两人基本上没差多少,要不然怎么可能在一起,并关系很不错呢。 这套房子,和上次一样,赚了十万左右。 签合同的时候,王言挂的内家店老板,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一个多月卖两套,这是相当够用了。他这两套一共赚了不到20万,算起来一个月也是一万五左右了。全京城上万人的销售人员,能够达到这个地步的也没有多少。 签完合同后,王言请了张海两口子,同学及他的女朋友一起吃了顿饭,聊表谢意吧算是。 哪怕对他们两对来讲,王言是个外人。在王言的引导下,大家其乐融融,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连二人的女朋友对王言这个外表普通,却幽默诙谐,谈吐不凡的人产生了好奇。有种不自觉的想要深入的探究一番王言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的想法。 两人水平在王言看来也就那样,他提不起什么心思,加上他还是一个有操守的人,多少要点脸面。要不然真得让他们见识一下咱老王的实力。仔细的探讨一下子,到底是手动的好使,还是无级变速好用的问题。 就他如今的身体素质,不踩刹车,他能高速机动半小时。踩踩刹车,对付两个那是手拿把掐,轻轻松松。 以今天饭桌上的融洽程度来看,以后他们身边的人想要买个房啥的,王言那绝对是当之无愧的首选。 这段时间,通过炒股,王言也多少也算是赚了一些。 整个大环境都不咋地,他也没有通天的本事,能赚就是他水平高了。 卖房子的钱还得几天才能落袋,这些收益也多多少少的缓解了一下王言的窘境。 只要钱一到位,他就是瞬间翻身了,这生活也是真正的安稳了。到时候再卖上两套房子,手里有个十万二十万的,那真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以后在现实世界中要怎么生活,他没有什么长期的规划,也不需要规划。走一步看一步呗,就凭他这一身技能,干啥不能吃饱饭啊。 短期他倒是有了一个目标,那就是存钱买个房车,全国各地好好的玩上那么一玩。现在对他来说是短期目标,以前这是他一辈子的愿望。 两个世界下来,王言去过不少地方。除了沪市、港岛两地,其它的地方真的是走马观花,主要心思还是放在学习上。 人人都是思想家,这句话或不尽然,但也不能说是错的。 人都是浪漫的。 不管什么年龄段,不管是什么家庭背景,不管所受到的教育,基本上都或多或少的有文艺一下子的想法,不同的也只是人家吟诗你卧槽而已。 只是有的人文艺上了。 而有的人仍旧蹉跎,只在听到一首歌,或是看到一个故事,或是翻到了一个新闻时,才会想起,那是他曾经的想法,是他曾经想拥有的故事。 我的祖国,高山巍峨。我的祖国,地大物博。 以后他要好好的去感受一下这沉凝着数千年先辈血脉的华夏大地。 正文 第二十二章 新世界 继续着单调的日常,早上运动,研究研究股票,打打骚扰电话,看看房子,翻翻书啥的。 日复一日,怪不得找不着对象,就没一项和老娘们有关系的。 以前生活没盼头,人也没志向,基本上没事就玩手机,刷视频。如今有盼头了,又被繁忙的学习以及谋生占据了时间。 这都是人性的贪婪,可见人总是不得真正的自由。 这天,王言正在日常骚扰人家呢,系统的提示来了。 “《三十而已》中的林有有许愿:和许幻山在一起。” 这是之前的一步热播剧,王言当然也看过一些,一句话概括《三十而已》就是“三个女人的故事”,剧情他还记得一些。 林有有的这个任务,王言估摸着也就两个可能,一是林有有是真的爱许幻山,一是好胜心让她想要压顾佳一手,毕竟嫉妒让人面目全非嘛。 系统还给了一年的停留时间,能够看看烟花厂爆炸之后林有有是个什么选择。 这任务还挺有意思的。 这都过了有一段时间了,剧情他都忘的差不多了。 打开电脑,登陆会员,一集一集的看了起来。 他白天忙活赚钱,晚上看剧。整整的看了四天才算全部看完。对整部的剧情也重新的有了了解。说白了,还是一个钱。 而且这次任务,甚至都不需要他做太多。只要让许幻山和顾佳提前离婚,别让其他人上来掺和整没有用的。以林有有那两下子,许幻山指定是跑不了。 王言记了一些股票信息,这是他赚钱的关键。他也不能老往金三角跑啊,那多不像话啊。 记下关键的信息后,拉窗帘,躺床上,拉出面板,点击确认。 蓝光闪过,王言又一次的消失在床上。 、、、 王言睁开双眼,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脑中接收着系统传来的信息。 这把系统那是相当讲究,直接上来就是资产过亿,金融精英。根据系统说的,他此刻所在就是剧中顾佳住的君悦府。 他经历两个世界,第一个身价五万,第二个开局坐牢。相比较起来,这把确实是相当于度假了。 信息都了解清楚后,王言在这房子里左右看了起来。 系统还是挺有品味的,装修整体的偏江南风格。一间大卧室,一间大书房。剩下的地方除了餐厅厨房,只要不是承重墙,全都打通。中间用一些室内景观、书架什么的做隔断,四处的墙上有的摆书,有的陈列着一些艺术品。 客厅是日式的榻榻米,搭配着一方矮桌几个蒲团,没用沙发茶几什么的。墙上也没有电视,只是画了一幅巨大的水墨画。除了少数几个地方,全屋的实木地板。房子的开间进深都不小,阳光照射进来,一股舒适惬意的感觉油然而生。 再看向窗外浩荡的黄浦江,楼下穿梭的车流,这感觉一下子就上来了。 低调内敛,朴实无华。却又用料考究,闹中取静。颇有一番世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 这格调一下子就升华了,逼也一下子就装圆了。 在王言看来,也就装修整的挺像回事儿的,其他的就那样吧。不说他是做过大富豪的,就他本职工作,那各种豪宅他也没少看啊,都是小场面。 现在正是上午,太阳并不毒辣。王言走到阳台上,暖洋洋的阳光照在身上舒服极了。 看着滚滚向东流的江水,王言不禁想起了刘思惠,内会儿是他们一起依偎着看黄浦江。她总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求,总是用温柔的双眸看着王言。 她给王言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就是到底没能跟她结个婚,现在想想,王言挺后悔的。 摇了摇头,放下对刘思惠的想念,这种事情以后只会越来越多,怎么可能事事十全十美呢。 君悦府层高二十一,王言住在18楼。按照系统给的信息,这套房子因着楼层关系,便宜了不少。价值大概不到五千万吧,他这套200多平,折下来就是20多万一平。 此外,还在其他的城市,甚至是啪黎有几处房产,商铺啥的。加上他手里还持有一些杂七杂八的股票,并上现金700多万,也算是资产过亿。 系统没说,王言也不知道现在剧情到什么地步了。正好王漫妮就在楼下商场,他打算先去打探一手。 当即转身进屋,收拾一番就下楼了。 走出电梯,王言就看到物业人员正在跟一家三口耐心的说着什么。 此三人正是刚刚搬来的顾佳一家人。 看到他们王言也就有数了,知道这是剧情刚开始,顾佳刚刚搬到君悦府。 看到王言过来,物业人员打了声招呼。看王言点点头没有走,物业人员了然,于是给他们介绍了一下。 “王先生,这是许先生、顾女士,是我们12楼的住户。” 又转头对顾佳二人说道:“这位是王先生,住在18楼。” 二人对王言打了声招呼,还是顾佳会来事儿:“你好王先生,这是我的丈夫许幻山,我叫顾佳,以后还望多多关照了。” 摆了摆手,王言客气道:“叫我王言就好,大家互相关照,互相关照。”又看了看他们身后的小孩,弯腰道:“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啊?” 孩子多少有点怕生,小声的说:“叔叔好,我叫许子言,4岁了。”小孩被问多了,套路都熟悉了。 倒是给王言逗乐了,点了一下许子言的小鼻子:“行啊,小家伙都会抢答了。” 看了一眼贤惠的站在一旁的顾佳,王言对他们说道:“哈哈,小家伙挺活泼的。” “行了,我就住楼上,哪天找时间一起吃顿饭,认识一下。你们肯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跟他们打了声招呼,王言就走了。身后顾佳向物业人员打听着刚才见过的王言。 王言太普通了,他没有让人见到就眼前一亮的帅气,也没有说是丑的很有特点的内种,他是两样都不占。 要不是历经两个世界培养,没有这一身卓尔不群的气度,狗都不带看他的。 顾佳对王言的印象就是这个男人普通却又特别,他的眼神很有魅力,其他的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物业人员告诉她,王言从事金融行业,身家上亿。这在顾佳看来也没什么,她们家也几千万的资产呢,差距不大。 王言的颜值不能打,这玩意儿他也没办法。这要是没两个钱,那指定是凉了。 习惯是一种很强大的力量,王言要做的就是让顾佳习惯他的存在。哪怕顾佳这种贤妻良母,又有点手腕的女强人,也逃不过处心积虑的老王的手心。 只要锄头挥的好,没有墙角挖不倒。 王言走出大楼,去找附近的商场。 地方很好找,拐了俩弯,王言走出来就看到了商场。内底下那么大一个门脸不瞎都能看见,王言直接就走了过去。 老远王言就看到站在门口的王漫妮了,该说不说她长的确实够用,挺带劲的,特别的吸人眼球。 站在店门口的王漫妮看到王言走过来,迎了两步上来:“您好,先生。欢迎光临米希娅。” 王言对她点了点头。 “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王言。” “王先生里边请。” “不知道您想要选些什么?我们店里新来了一批男装,您要不要看一看。” 王言道:“你随便给我配两套休闲的吧。” 看他这做派,王漫妮也有数了,知道这是不差钱的。 “那您先坐一会儿,我先给您搭两套,您试试。” 随后比量了一下他的身材,转身去找衣服了。 王言无聊的打量着四周,不经意的就看到了内个在剧中没事就研究王漫妮的琳达。就是各种使坏抢客户的内个选手。 琳达此刻没有顾客,就在那目光含煞的看着王漫妮。 王言摇了摇头,对她一点儿兴趣没有。人总是这样,从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只会不断抱怨各种的不公。 过了一会儿,王漫妮走了过来,让他到试衣间换一下一幅,比量一下。 王言的身材不必多说,那是标准的衣服架子。而王漫妮从业多年,眼光是没的说的,那是一直走在时尚的前沿。 看着从他从试衣间出来,王漫妮也没想到这么合身,再配上王言的气质,完全的穿出了不同的味道。 “王先生,您穿着这套是真的合身,特别符合您的气质。” 对她的话,王言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试试内一套。” 两套都试了试,他感觉也还凑合吧。他是穿西装穿习惯了,突然的换了一身,还真就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您感觉怎么样,王先生?” “就这两套,刷卡吧。” 两套衣服,不到20万。 做销售,在成交的那一刻是有很强的成就感的。王漫妮高兴的带着王言过去开票结账,这一把能提不少。 走到门口,王言对王漫妮邀请道:“不知道晚上方不方便一起吃口饭?” 看着王言那迷人双眼,王漫妮也没想到王言这么突兀的邀请她,毕竟刚才他们的交流有限,不过她一直以来的目标不就是如此吗。 在她看来,虽说王言人长的不咋地,那也有一双魅力四射的眼睛。更何况眼都不眨消费近二十万,这购买力证明本身的资产是不少的。而且看着人也不老,也就是三十左右,身上还有一种成功人士的气度。接触一番也无妨嘛。 “王先生不觉得你的邀请很突兀嘛?” 见她的一番举动,王言也就有数了:“人们对美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靠近,而我认为你够漂亮。” 不给她多话的机会:“咱俩先加个微信。” 加完之后,王言道:“行了,那就这样。我八点过来接你,先走了。”之前他看到了贴在门口的营业时间。 看着王言提着东西远去的背影,王漫妮心里也是一阵翻腾。 这么多年,邀请她的人不计其数,像王言这么霸道的是头一个。毕竟舔狗太多了,想包养她的也不少见。突然有一个特别的男人出现,有点儿新鲜感是正常的。 这时来了一位挎着兜子的大姐,王漫妮笑着迎了上去。 这三个女主角,王言以为正常点儿的也就是顾佳。不管她三观如何,做为一个母亲、一个妻子她是称职的,其它的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王漫妮是典型的又当又立,跟穷人谈物质,跟富人谈爱情。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看不清自己是什么选手。爹妈她也不管,一心奔高枝。最后还他娘的强行洗白,出个国就完事儿了,扯犊子一样。十万好干啥的,那么容易吗。 钟晓芹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尽管最后整的跟贤妻良母似的。王言不想对她与陈屿多做评论,也不打算有什么接触。一点是老王对没她没性趣,一点是人家俩人愿打愿挨的,乐意咋作就咋作跟他没关系。 而他们三人的关系,顾佳与钟晓芹还是要好不少。毕竟人家俩人都是同学,这么多年的姐妹,俩人还都是本地人。王漫妮一个外来户,其实是游离在两人之外的,跟顾佳在太太圈外面内个意思差不多。 回到家里,王言收拾了一下后,又出门走了。 王言到地下车库,找到了系统安排的车。这是一辆A8,黑色顶配,大概是不到200万。王言启动汽车,去了他的公司。 系统给他整了一个小的工作室,就在他的住所附近不远的一个办公楼里,开车也就是二十多分钟,手下有个二十来号人。 该说不说的,这把系统是真够意思,安排的特别好。 来到公司,找来了手下管事儿的,跟他交代了一番。 主要就是清空之前持有的一些股票,另外再告诉一些股票信息,让手下去操作。本金就上千万,应该能赚不少。 处理了一些日常的事情,又做了一些安排。就这点儿事,王言如今那真是手到擒来,毕竟他的管理、财务、投资等技能都够用,应付这些事情小菜一碟。 手下员工工作热情也都不错,王言不是黑了心的,待遇给的好。平时公司还没啥大事,也没有加班啊、KPI啊这个那个的。能力也都不错,整体而言特别轻松。 忙活一阵后,时间到了五点多,到了下班的点儿了。 王言找了一家有名的本帮菜饭店订了位置,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这边的菜了,多少还是有点怀念的。 服务行业下班都晚,八点,王言开车到了商场附近。没有直接去找她,一个成年人最基本的就是多多少少的得考虑一下子他人。更不要说老王这种,目标明确的了。 威信告诉了王漫妮地址,不一会儿王漫妮就挎着个包过来了。 看着降下车窗,跟她招手的王言,她笑着回应了一下。 作为一个长期想要山鸡变凤凰的女人,她对车当然有了解。看到王言的车后,对他的实力有了更近一步的认知。 “抱歉啊,让你久等了。”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王漫妮对身边的王言说道。 “也没多长时间,况且等一位漂亮的姑娘有什么关系呢。” “不用太客气,把安全带系好,出发了。”王言发动了车子,汇入车流。 “工作一天了,饿的够呛吧。我定了一家饭店,都说那里不错。一会儿多吃点,慰劳一下你。”王言一边开车一边说着。 正文 第二十三章 王漫妮 二人到了饭店,点了几个拿手菜,随便的唠了一会儿。 菜上的很快,不大的功夫就上全了。 “味道不错,你多吃点。”王言尝了一口,感觉还挺不错的,对王漫妮说道。 “嗯呢,确实挺好吃的。”王漫妮夹了口菜道。 以他的工资吃这种水平的,多少有点够呛。虽说平日里也有人约她,那也不能天天约,顿顿约吧。 有王言引导,席间气氛轻松,王漫妮谈性很浓。无论说什么,王言总是能接上她说的话,王漫妮越唠越开心。 对王漫妮的话,王言是一概不信的。盲目追求与自身水平不符的生活,还不努力进步让自己可以配的上。无论说什么,基本都是放屁。 气氛到那了,那高低得喝点。 在酒精的作用下,王漫妮是放开了。诉说着这些年在沪市生活的不易,把她自己感动的够呛。 虽说喝了不少酒,可王曼妮还是非常清醒的,她的酒量很不错。再说也不是小孩子,俩人第一次见面就往死了喝,那不是有病吗。 吃也吃饱了,喝也喝好了,唠也唠尽兴了。时间也不早了,二人收拾了一下,结账就走了。 来到外面,王言看着对面的一家酒店,对王漫妮道:“要不去那里好好聊一聊?” 王言这么直接还真不算是对她的轻薄冒犯。不说别的,但就王言卖房子这几年经历的就不少。 无论什么时候,风言风语总是传的很快。 不时的就能听说哪里哪里的经纪人啦,哪里哪里的售楼处置业顾问啦,什么时候卖了一套房是卖一手自己成交的。包括他身边的人有的都明目张胆了,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毕竟挨一炮赚上万,比出台可值钱多了。 这些都可以理解,有的人想卖还卖不出去呢,自己也是一项资本不是吗。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挣扎求存,说道底还是要看钱的。 不能因为人家选择的方式,不被大众认可。从而对人家否定、批判,这是不理智且无脑的。毕竟人家也是通过劳动赚的钱,不同的无非劳动方式而已。 而且供需关系决定了,有市场,才会有供给。 那整一条龙的时候不也很爽嘛。 赚钱吗,不寒掺。 现在这种对待男女之事的态度,这种风气,也说不上到底是好是坏。玩的开的觉得好,玩不开的觉得烂。这玩意儿也没法说的清楚。 那再说道王漫妮这里,她做了这么多年的奢侈品销售,她还一心奔高枝。也不是恶意揣测,在她从业的八年时间之中,按正常的逻辑来讲,以她的姿色,这种事儿指定少不了。 当然不排除她就真的洁身自好,以剧情中她的表现,这种可能真的小之又小。 王漫妮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瞬间了然。 答应王言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想到了这点,都是寂寞的都市男女,没啥事多少还是需要点儿爱的。 王言为人风趣,自有气度。哪怕外表平平,却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而且不像一般人那样把她当成出台的,以为有钱就可以的内种人。 她对王言的印象还不错,聊的还挺好的,对王言并不反感。 不能说经验丰富吧,那该有的经历指定是不少的。加上喝了点儿酒,也就点了点头,没有反对。 见她点头同意,王言非常直接的搂着她向着对面走去。 王言是不肯亏待自己的,直接开了一间总统套房。 来到房间中,王言也没客气,直接就发车了。吃饱喝足了,也差不多唠透了,整那么多没有用的干啥。他自打从无间道回到现实世界,就没碰过老娘们。本来体质就强悍,精力就十足,这段时间也憋够呛。 一夜风流,略过不提。 第二天,王漫妮醒来看着四周,没有发现王言的身影,以为他已经走了。一晌贪欢,露水情缘,她也没有太在意。这主要还是归功于老王人好,那是真的说到了她心里。 她不傻,多少也看出来王言就是奔着睡她来的。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王言直接一走了之,白瓢了。她可以不要,那你也不能不给啊。正常不应该买点东西啥的,再不济也多少给点钱表示一下子吗。 随意的披上睡袍,下床到旁边倒了一杯水。 王言那是真的走到她的心里了,她昨天被王言折腾坏了,累够呛,睡了一宿还没缓过来。 酒店不错,多少是个星级。摩天大楼,大城市标配,这个套房又是在顶楼,外面的景色格外的靓丽。 她端着水杯走到大阳台上,看着外面初生的朝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时王言开门走了进来,他已经习惯了,早上起的早。酒店里有健身的地方,还有泳池。他锻炼了一早上,活动活动身体,保持一下状态。 王言进门就脱衣服,运动多少的出了点汗,他得洗上那么一洗。 听到动静,在阳台的王漫妮走了进来,正好看到王言在脱衣服。 看着他那刀凿斧劈,却又自然流畅的身材。王漫妮不禁想起昨夜的欢愉滋味,不自然的扭了扭。 王漫妮没把睡袍系的太紧,大片的春光袒露着,再加上不自然的双腿。对王言这种精力旺盛的选手,真的非常有吸引力。 “没洗漱呢吧,正好咱们一起洗洗。” 王言随手把衣服扔在一旁,在王漫妮“啊呀”一声中直接一把抱起她,向着浴室走去。 一时间,浴室里春光满室。 良久,王言抱着余韵未消,瘫软无力的王漫妮走了出来。 把她放在床上,王言又收拾了一番,拿出手机给她转了五万。 “给你转了五万,喜欢什么自己买点儿吧。我先走了。” 也不等她说什么没有用的废话,大家各取所需,整那么多没有用的干啥。 王言下床无情,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瘫软无力的王漫妮看着王言的背影,心中五味陈杂。 没有别的,单纯的身体被征服。要是再算上王言的财力,算上他的为人,他特殊的气质。 那么此刻王漫妮对他的好感度绝对的90往上。 女人也好色,男欢女爱的,一般人谁会不喜欢呢。 来之前尽管想到了这样,可她还是有点儿后悔。 轻易得到的东西,没有人会去珍惜,去在意。 王漫妮心里想着,要是当时能吊一把王言,不让他知道自己的底。把她这些年的功力施展出来,两人日常多接触接触,他会不会是自己的良配?自己的夙愿是不是就算实现了? 可惜她的想法注定是个笑话,不说王言知道剧情,了解她是什么选手。光是前两个世界十多年的人生经验,就足够王言判断出她是什么玩意儿。 王言哪有那功夫去管王漫妮是什么想法,他还得忙着挖墙角呢。 开车回到君悦府,王言刚要乘电梯上楼,正好看到顾佳走出来。 王言对着迎面走过来的顾佳说道:“顾小姐,真巧哈,这是要干什么去啊?” 顾佳对王言温和一笑:“是挺巧的,王先生,我有点事出去一下。” 驴唇不对马嘴,标准的华国问候。 “昂。”王言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随后说道:“对了,昨天见你们说请你们一家三口吃饭。” “昨天刚搬过来,肯定忙。不知道今晚有没有空啊?我摆一桌,大家多交流交流。” 看王言这么热情,顾佳也不好拒绝。更何况她一个上进心极强的人,对这种扩展人脉的机会自然是不会错过。 昨天也打听清楚了,王言咋说也比他们水平高一些。而且还是做金融的,他的人脉肯定比她们家强不少。 思索了一下后,顾佳道:“我不知道我先生今天有没有时间。” “这样吧,我一会儿问问他,要是可以我再联系你。” 王言欣然接受:“好的,那咱们加一下威信,我等你消息。” 两人加完威信后,礼貌的道了别。 回到家里,王言换了一身衣服,去了他的公司里。 出手之前持有的股票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好歹那也是几千万的资金。 这些资金好赖的是能够带起水花的,他要是一手全抽出来,引起了动荡。得不得罪人不说,他得少赚多少钱。 因此,这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完成的,急不得。 处理了一些事情,又告诉了手下员工几个美股的信息,嘱咐了一番,让他负责。 由于时区的关系,给他调了一下工作时间。让他白天休息,晚上直接在家盯着就行了,有情况随时向他汇报。 以王言对这个员工的了解,是不怕他有什么小心思的。 无非就是个携款潜逃可能性还不大,因为他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父母老婆孩子都在本地,在这个孝道传承了数千年的国度中,只要不是疯子没有人想那么干。 再有就是跟着王言的消息买呗,这点王言无所谓。有胆你就买,机会给你了,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都是自由国度的钱,拿了又怎样。 王言估摸着他前几手指定是不敢买。因为人么总是不能承受失败,想赚钱怕有风险,瞻前顾后的。而看到别人挣钱了,再想跟着做那基本就晚了。 交代完事情,王言就开车回君悦府了。 系统整的书房,王言还没有体验过呢。 大致的扫了一下书架上的书,五花八门的门类很全。现在王言的精神高达十八,思维能力、大脑信息处理速度都提升了不少,因此他看书非常的快。能不能记住先扔开外,书的内涵什么的他指定是能看懂、看透的。 而且他现在的记忆能力也提高不少,不能说过目不忘,基本上只要他认真记忆都能长时间的记住。 王言看书都是尽量的把书理解透彻,而不是去记忆那些东西。本来他脑子就够乱了,记太多了也不好。 这些书够他看不少时间了。 他看了一番后,就走到的那张大书桌的面前。书桌,包括椅子都是木制的,很有古韵,至于什么材料的王言不知道,他没研究过这玩意儿。 书桌上有着整套的文房四宝。 虽然王言看过不少的古董,但是他还真没仔细的去学习这方面的知识。因此他也看不出那一套文房四宝,到底是不是古董啥的。 但王言估摸着,书桌、椅子包括这套文房四宝应该都不是凡品。毕竟上亿的资产都给了,系统也不能那么小气不是。 写字这一块的话,王言之前有过接触。 《无间道》世界中,王言跟那么多国学大师、道家高人学习,他们都会写毛笔字。毕竟这玩意在内个圈里是最基本的,他们的水平都挺不错的,其中不乏高手。 王言那狗爬的字自然是上不了台面的,让这帮人教他舒服跟羞辱他们也没差太多。 实在是看不过眼,嫌弃王言的狗字,这帮人也都随手指点了他两下子。主要就是指点他一些写字的基本功,太高端了他根本就理解不了,水平太低。 这指点的多了,再加上没事儿自己多练。如今也有一番模样了,将吧能看吧也就。 楷,篆,行,草,隶。 王言真正喜欢的是宋徽宗的瘦金体,这老小子别的不提,写字画画这套确实是够用,不服不行。 但是他练的却是楷书,这玩意儿可以说是书法地基了,宋徽宗也是楷书练上去的。 毕竟一笔一划、横平竖直都整不好,还想着龙飞凤舞、铁划银钩那是不可能的。就好像小孩子走都不会呢,就想着跑是一个道理。 别的他没有,就是时间多。就跟练格斗一样,像什么颜真卿、柳公权、褚遂良等书法大家,各种派别的他都照着练。时间长了,自然而然的也就练出来了。 王言摆弄一番后,提起笔写了几个正楷大字。他看了一下子就揉吧揉吧扔垃圾桶了。将吧能看是别人不懂,懂的别说别人了,他自己看着都闹心。 慨叹了一番“道阻且长”后,王言提笔开始“行则将至”,认认真真、安安静静的站在书桌旁练起了字。 这一练,就沉迷其中,不知不觉就练到了下午。 王言放下笔,伸了个懒腰,看时间已经快四点了。 那起桌上的手机,翻了翻消息。 其中有一条顾佳的,说是许幻山没有问题,晚上可以一起聚一聚。 还有一条是王漫妮的,概括一下就是,希望以后有机会再接触一下子。食髓知味,可以理解。王言没吊她,等什么时候缺了再说吧。 其它的就是一些朋友什么的,大小也是身家上亿的老板,怎么会没有两个朋友呢。 看着凑合的,说正经事的,他就回复。不行的就拉倒吧,说没有用的屁话,搭理他干啥。 回完信息,王言找了一家口碑不错的私房菜馆,订了一下位置。 当然不是很高端的,内种得提前预约,一般得排几天。他现在也没有时间,找了一家档次够的就行了。 给顾佳回复了一下,并把地址发给她,约了晚上见面。 正文 第二十四章 暧昧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王言提前到了与顾佳约定的饭店,坐东道让客人等那多不好啊。 王言告诉了服务人员他们这边是两男一女带个小孩,让他们看着安排,这种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做绝对给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等了没一会儿,顾佳一家三口就到了。 王言在包房里坐着,看着三人进来,起身迎接道:“许先生,又见面了,一会儿咱们两个可得好好唠唠。” “好说,好说。王先生不要太客气,我叫许幻山,叫我幻山就好。” 王言道:“哈哈,好好,那大家都别客气。我叫王言,叫我名字好了。” 说着看向顾佳:“来,顾佳,子言也快入坐。” 王言招呼服务员整点儿茶水。之前王言就交代过了,看见三人进来就开始走菜。 待都坐下后,王言道:“我之前打听到这家饭店还可以,口碑比较不错。” “我也是第一次来,就让他们看着安排了。二位可不要挑我啊。” 许幻山说道:“王言你太客气了,我们怎么会挑你呢。菜不菜的无所谓,主要大家交朋友嘛。” 顾佳在一边带孩子,也回复着他。 上菜的速度还可以,几人喝茶唠嗑还没咋地呢,菜就上来了。 有菜岂能无酒,这一桌子的华夏菜,必须得配上白酒,要不然吃菜总是差点儿意思。 王言整了两瓶五粮液,没用小酒盅,那玩意儿太小了,没啥意思,用到是那种高脚杯。给许幻山还有自己把酒倒上酒,他没想给顾佳倒酒,毕竟还有孩子要照顾。没想到顾佳也是场面人,说啥也得喝一杯。王言意思着劝了一下就算了,给她少倒了一杯。 “来,我提一杯。庆祝我们今天聚在一起,庆祝一下大家相识。” 顾佳、许幻山两人纷纷举起酒杯,三人碰了一下杯,一口干了。 “吃菜,吃菜,尝尝怎么样。” 王言热情的招呼着他们。 吃了会儿菜,大家扯了几句闲篇儿。和许幻山碰了一杯,王言问道:“还不知道你们是做什么的?” 许幻山回答说:“我们家是做烟花的,承接各种庆祝活动啥的。顾佳是全职太太,在家照顾子言。” “昂,了解,回头我看看有没有朋友需要烟花啥的,给你们介绍一下子。” 听王言这么说,虽然不知道有没有谱,两口子那也是连连道谢。 在内边照顾孩子吃饭的顾佳问道:“王言,我听物业的人说你是做金融的?具体哪方面的呀?” 顾佳还是有点数的,她就提了一嘴物业人员说王言是做金融的。 像君悦府那种楼盘,管理是很严格的。物业人员多嘴多舌的,王言要是发作一下,那几个欠儿欠儿的谁也跑不了。 王言估摸着可能是当时的内几个人说了一嘴,她后来又找钟晓芹打听了一手。 “也没别的,就倒腾倒腾股票啥的。你们有这方面的问题可以找我。” 王言没说什么有钱可以投一手的屁话,交浅言深从来都是大忌,说那玩意儿好像跟个大骗子似的,不太好。 他现在没有帮顾佳的想法。 咋说这个剧情世界,对王言来讲就是真实的世界。这里的人都有血有肉,都有自己的想法。 顾佳与许幻山之间的矛盾,一方面是顾佳性格强势,一方面是搬到君悦府后,经历的一些事情所导致的。 他要是给顾佳整的啊啊顺利,人家俩人要是越过越恩爱,哪还有他老王什么事。 咋说也得等许幻山认识林有有之后,他才能有动作。 现在他的主要任务,就是隐晦的舔,在顾佳的心中立起来。 因此,席间王言一点没有客气的意思。妙语连珠,活跃气氛。一点没有大家初见唠嗑费劲的尴尬。 许幻山的酒量怎么跟王言比呢,半斤下去明显的有点儿上头了。在王言的刻意引导下,许幻山和他是勾肩搭背称兄道弟的。 同时也不忘主攻目标,一点儿没冷落到顾佳。 对许子言也是表现出极度的喜爱,并给他平等对话的资格。小孩子吗,存在感偏低,所以特别的想要表现,想要被认可。 小孩子都是非常敏感的,许子言也感受到了王言的不同。那家伙一口一个王叔的,叫的格外亲热。 想要接近一个爱子如命的母亲,那么从她的孩子入手绝对是最高效的办法。王言保证,回家许子言肯定有事儿没事儿就念叨他。 顾佳很明显的感觉到许子言的开心,不说别的,平时吃饭那个费劲,现在饭都吃两碗了。 看着勾肩搭背、胡话连篇的两人,顾佳很明显的感受到了许幻山与王言巨大的差距。 她的人生中,从来没见过王言这样的人。 尽管长相平凡,却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腰杆永远挺的笔直,说的话总是让人如沐春风,有时不经意的蹦出两句话总是发人深省。有时不经意的看上一眼,仿佛看到一头高卧的猛虎,仔细看去,却又一切如常,给人一种很神秘的感觉。 相比起来,许幻山就完犊子了。 他总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有时候在顾佳看来完全就是小孩子脾气。为人执拗,倔强。对世界看法天真,不通人情,不懂事故。 跟许幻山在一起,多是她向下兼容。 “要是幻山也如王言这般该多好。” 她不自矜的把两个人拼成一个她理想中的许幻山。 想着想着人就呆住了。 许子言在那大口的吃着菜,半天没听到到顾佳说话,扒拉了一下顾佳:“妈妈,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许子言的动作唤醒了走神瞎想的顾佳,看见听到动静的许幻山王言二人齐唰唰的看着她。 对着王言的目光,顾佳想起刚才瞎想的情形,感觉脸有点儿烫。不过她也喝了点酒,别人也看不出来。 她解释说道:“没事,就是走神了刚才。”说完看了王言一眼,就继续哄孩子了。 看着大口吃菜的爱情结晶,她又想起了同许幻山的甜蜜往事。 “不管他怎么样,都是我一生最爱的人,我爱的就是这样的他。” 顾佳坚定了一下自己,给自己打了个气。 但是她也不自觉的对这个幽默风趣、说话得体、自有气度又智慧非常的男人印象甚好,好感度飙升。 王言注意到顾佳说完话看他的眼神,心里就有数了。俗话说的好,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结果显而易见,他老王是什么人都能够相提并论的吗。 一顿饭吃了好几个小时,王言和许幻山早就喝多了。 王言不能说没事,但是他还清醒,装着一幅喝多了的完犊子样。正常人喝两斤都得完犊子,因此顾佳也没有怀疑他装醉。 不同的是,许幻山是真完犊子了。七八两的量,被王言灌了一斤半,早不省人事了。王言比许幻山喝的多,劝酒吗,主要就是个自杀袭击。他喝了两斤左右, 两人互相搭着肩膀,含糊不清的说着废话。深一脚浅一脚,一步三晃的往外走。 这就苦了顾佳了,不仅要照顾孩子,还得照顾许幻山王言两人。 当然主要是照顾许幻山,王言交给了服务员照顾。 都住在君悦府,顾佳也不可能让王言自己回去。找了个代驾把喝多了的两人放到后排,她带着许子言坐副驾驶一起回到了君悦府。 物业值班人员看到顾佳带着两个醉汉和一个孩子,非常贴心的来了两个人搀扶着王言还有许幻山。 顾佳先把许幻山和孩子送到家里,让保姆照顾他们。她则是又跟着物业把王言送到了18楼,她也不放心王言。没别的,要是王言出点啥事儿,他们指定是有点责任,那多不好啊。更何况她对这个新交的朋友很有好感。 和物业的人来到18楼,她看到大门的智能锁范了难。虽然智能锁也有钥匙孔,可都他妈智能了,谁没事出门还带钥匙啊。 问旁边的物业人员有没有什么办法。 物业的人表示,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等王言醒过来或者干脆找开锁的。 顾佳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让物业的人先回去了,她在那搀着王言问他密码是多少。 老王多贼啊,眼看就他俩人,他还是喝多状态。机会不能放过,砸吧着嘴直接身子一摊,脚步踉跄的往后退到墙上。身体靠着墙就往下出溜。 顾佳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王言往地上躺啊,走过去费劲的架住王言。 有了依靠的王言顺势一把揽住顾佳肩膀,半靠在墙上,止住了下滑的身体。 感觉到王言搂在她肩膀上那一只手的温度,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以及贴着身体感受到的肌肉。顾佳娇躯一颤,身体僵硬。 她适应了一下后,才拍了拍王言:“王言,醒醒,到家了。” “醒醒,王言,到家了。你把门打开啊。” 王言迷糊的抬起头,看着顾佳,又看了看大门。放开顾佳,他踉跄的站直身体,走到门前,想要输密码开门。 只见王言是按了半天,不是按错键了,就是按道密码区域外了。 顾佳就在那看着他干着急,可给她愁坏了。 她上前搀着王言,哄到:“王言,你把密码告诉我,我帮你开。” 王言听到这话,扭头眼神散乱的看向顾佳:“你是谁?” 没等顾佳回答,他紧接着定了定神,揉了揉眼睛,这才恍然大悟,口齿不清的含糊道:“昂,顾佳啊。” 顿了顿,说道“正好你在这,你快帮我看看我家大门,他老躲着我,不让我进家门。”说话时还不忘晃悠两下身体。 顾佳被王言孩子般的话语整的哭笑不得,无奈的又问了一遍:“密码是多少啊,告诉我,我帮你开。” 王言说了一串数字。 顾佳搀着王言到另一边,好让他别档着开门。 又输入了密码开门后,在看王言,他又靠着墙耷拉着脑袋。 无奈的摇摇头,顾佳上前把王言的一只手臂绕过自己的肩膀,费力的搀着他走进了屋里。 可见什么事在有了第一次之后就好了,一开使还是夹着王言的胳膊。经王言整了一把后,非常自然的就自己架上去了。 走进屋内,顾佳被眼前的一切惊到了。 毕竟很少有人脑袋有泡,只留两个房间,剩下的除了厨房全砸了。两百多平的面积,一马平川,格外开阔。 再配上毫不张扬,与众不同,别具一格却又自然和谐的装修,墙上的书画,隔断的摆件,还有一些室内景观啥的。 别有一番冲击力。 顾佳被惊艳到了。 她从没见过,也没想过这种装修风格。这让她对王言又多了一些了解。 卧室很好找,就俩房间,一间书房,另一间就是卧室。 搀着王言走到卧室,想把王言放躺在床上。 王言趁着机会,把顾佳一把带倒。顾佳“啊呀”一声躺在了他的身上。 伏在王言的胸口,听到王言强劲的心跳声,感受到身体肌肉棱角,看到近在咫尺的面庞,她不觉的身体有些发软。 趴了一会儿,缓了一下后,撑着王言的有力的胸膛站了起来。 去到厨房接了杯水,端着喂给王言喝了后。她费力的摆正了王言的姿势,让他躺好,给他盖上了被子。 她没有给王言脱衣服,作为他人的妻子,这样做显然是不合适的。况且她的心里都是丈夫儿子,也不能做出背叛他们的事情。 顾佳在王言的家里逛了一下,大致的看了一遍装修布局,她真挺好奇的。 看过之后,她又来到卧室,在床边看了熟睡的王言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发呆中清醒后,确定王言没什么事情,顾佳转头走了。 她要回去照顾丈夫和儿子了。 听到关门声,王言睁开双眼,做起身来。 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看着外面的夜景,想着今晚的事情。 该说不说的,他是挺佩服自己的演技的,酒蒙子演的是真像啊。 这主要归结于他的经验,以前没得系统的时候,身体比不了现在。哪回喝大酒都喝的跟犊子似的,对那种状态那是深有体会。这个酒蒙子是什么样,他拿捏的死死的。说多了都是泪,狗日的都是生活。 通过刚才的暧昧,其它的不知道,身体这一块绝对没有问题。王言很明显的感觉到顾佳趴在他胸口时的颤抖,以及隐隐的兴奋? 王言保证,顾佳今天肯定睡不好觉。老娘们就不好色了是咋地。 这把王言算是在顾佳心里立起来了,以后没事多在她面前刷刷脸就好了。 许幻山被王言哄的一愣一愣的,没心的还他娘的在那称兄道弟呢。他不知道王言从始至终目标明确,就要做老王,就是爱少妇,就要勾搭他媳妇。 也就是王言还算有点原则,怕影响以后发展。要是刚才王言趁机直接上,那也就上了,顾佳也就是象征性的挣扎两下子。 一支烟抽完,王言不再想那些没有用的,喝了杯水,就回去躺床上睡觉了。 顾佳这边回到家中。 许子言已经睡着了,小孩子容易犯困。要不是还算懂事,不想给顾佳添麻烦,在饭店的时候他就睡着了。 许幻山被保姆照顾着,刚刚吐完在那发酒疯呢,絮絮叨叨的。 让保姆去睡觉,顾佳脱掉许幻山的衣服,整了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身体,多少的让他醒一醒酒。 一番折腾后,把许幻山安顿到床上关灯睡觉。 果然不出王言所料。 听着旁边的呼噜声,顾佳想着今晚的事情心烦意乱的睡不着。左思右想的,燥意难平。 顾佳干脆不去想那些男女之事,开始琢磨起王言来。 人啊,就怕琢磨,他这一琢磨吧,不自觉的就会拿许幻山比较。 结果不用想,她越比越觉得许幻山完犊子,那是哪哪都比不上。 女人吗,就好胡思乱想。顾佳就觉得许幻山哪哪都是毛病。很多平时的小毛病开始放大,一些吵架的事情开始翻旧账,越想越觉的许幻山不堪。 好在顾佳是个女强人,向下兼容许幻山。 顾佳起身冲了个凉水澡,压下心中的意难平。理智的不想没有用的,翻了半天终究是睡了过去。 而这、就是婚姻。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继续暧昧 第二天,王言给顾佳发消息,表达了一番谢意后,也就没再撩闲。 这玩意儿不能撩的太狠,没事就瞎撩扯容易适得其反,不能轻举妄动。 接下来的几天,王言没有和顾佳他们联系,按部就班的忙着自己的事情。 与此同时他是时刻关注着顾佳与许幻山的动向,毕竟剧情也不演具体的时间。他就知道会发生,可不知道会什么时候发生。 顾佳一如原剧中那样,在王太太的帮助下,她们又出了一笔钱成功的把许子言送进高端幼儿园。 同时也见识了王太太是什么生活,开始了她的太太圈升级之路。 在这些方面上,王言对她基本没什么影响。 他也不想管那一群女人整天狗屁倒灶的烂事,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讲真格的,对那帮太太圈,甚至是整个剧情中的大多数人物,王言都看不惯。具体的就不一一点名了,没什么意义。 人家也没招他,他不可能因为看不惯就整人家,费那精力犯不上。 包括现实中看不惯的人太多了,那也整不过来呀,眼不见心不烦就行了。 这天,王言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那头说顾佳去了木子妈妈家里。 这是王言最近收服的两个小弟,在武力与金钱的双重保证下,过程当然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俩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王言还整了点他们黑料留着,最轻都得判个十年八年的。彻底给两人整卑服的,专门让他们负责盯梢。 挂断电话,王言二话不说,开车就去附近蹲点了。 没一会儿,顾佳就略带狼狈的抱着许子言走了出来。 今天许幻山耍脾气,和内个万总干起来了。她去摆酒赔罪,希望万总能够不要跟许幻山一般见识,大家和气生财。结果万总那老王八犊子早就不怀好意,对她图谋不轨,被他揩了一手好油。最后自然是她负气而走。 本来她们家的烟花公司,就指着这一单续命呢。结果现在搞成这个样子,发工资都费劲,还不知道怎么收呢。 回到家后又发现儿子没回来,许幻山也没在家,她一想就知道去踢球了。自己去找许子言,结果是被木子妈妈她们关小黑屋虐待了。女子本弱,为母则刚,那指定是不能惯病。她一对多,给她们一顿K。 走在路上,顾佳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不禁的悲从中来,红了眼眶。 想啊想的,就想起了许幻山,想她们曾经的海誓山盟,她们的浪漫爱情故事。再画面一转就想今天受到的欺负,他老婆孩子都被人欺负了,没心的还出去跟人俩踢球呢。顾佳对许幻山是一顿暗骂。 想着想着她就想到了前几天一起吃饭的王言。 如果要是王言的话,就不会发生今天这些事了吧。 又不觉得回忆起那晚的暧昧,想起王言温暖宽厚的胸膛,想起他隔着衣服都感觉棱角分明的肌肉。 王言把握机会,假模假样的开车路过顾佳母子二人。 回首又停车往后倒。 顾佳看着这个车还奇怪呢,就看到车窗摇下,露出王言微笑的脸。 看到王言,刚才还胡思乱想的顾佳,脸是格外的烫。 王言开门下车,对顾佳招呼道:“顾佳啊,咋自己抱孩子走呢。” 说着打开车门“上车来,我送你们回去。” 待顾佳抱孩子走到跟前,看着眼眶通红,头法略又凌乱的顾佳。王言道:“咋地了这是,眼睛通红通红的,哭了?” 顾佳没看王言,一边抱着许子言坐进车里,一边解释道:“刚才风大,眼睛进东西了。” 看她明显不想多说,王言也不多嘴。 关上车门,油门一踩,向着君悦府驶去。 路上,王言一边开车一边问道:“老许呢,他咋没跟你们一起呢?” 酒不能白喝,二人兄弟相称。他叫许幻山老许,许幻山叫他老王。 现在顾佳还没自己消化完呢,提起许幻山就来气。他老婆孩子都让人欺负了,可以说都是因他而起。结果他整完事,发了一通脾气,没事人似的跟朋友俩踢球去了。 只是这种事怎么好意思跟王言说呢,只能勉强道:“他在公司呢,最近挺忙的。” 王言暗笑,嗯了一声不再说话,专心开车,这时候顾佳很明显没有跟他俩扯犊子的兴趣。 两人无言,车内一时安静非常。 坐在后边的顾佳,通过后视镜看着认真开车的王言,想起了刚才想的画面,心中波澜渐起。 前几天的一顿饭后,别人不说,就许子言有事没事的都嚷嚷着要找王叔玩,他对这个尊重他的王叔非常喜欢。 许幻山第二天醒酒后,那也是老王长,老王短的。 她就更不用提了,时不时的就会想起王言。 加上今天这些事情发生后,王言的及时出现,这把他算是彻底的在顾佳心中立住了。 顾佳上车的地方离君悦府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王言把车开进地下车库,结果顾佳怀里熟睡的许子言。 过程中,王言碰到了顾佳的手,顾佳“嘶”的吸了口凉气。 王言听到动静,问道:“怎么了?我看看。” 说着,把许子言用一只手抱着,去拉顾佳的手。顾佳下意识的想要躲过去,可她哪里有王言速度快,直接一把抓住。她象征性的抽了一下手,也就放弃了。 王言看着顾佳的手,发现有的地方破皮了在流血,有的地方都青了。之后撸起她的袖子,也有一些被抓的伤痕。 想想也对,顾佳一个人搂好几个,她再锻炼也只是寻常女子,不是专业的格斗选手。怎么能只是擦伤的样子呢。许幻山就只发现手有伤,多少有点没心了。 王言装作无意识的问道:“怎么整的?” 没等顾佳费劲的编瞎话,他接着道:“得了,你别编了。不想说就不说吧。” 顾佳不好意思的笑笑,也不说话,只是温柔的看着王言。 “走吧,去我那里,我给你整点儿药抹上。这要是留疤就不好了,赶紧处理一下。” 不等顾佳拒绝,王言强势的抱着许子言转头就走了。 顾佳在后面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终是没有开口,跟着王言走进了电梯。 到了18楼,王言打开门,把孩子抱到他的床上先让他舒服睡着。 给顾佳倒了一杯水,让她随便看看,他去找药。 装修顾佳都看过了,那玩意儿新鲜一回也就过去了。她这把看的是屋中的装饰。 前几天在王太太家里,她看到内幅睡莲,着实震惊了一把。 这回看到王言家中挂了一屋子的各种书画,也是有着浓浓的好奇心,毕竟她上次看的匆忙,这把她仔细的看了看。 王言找到药出来,看到顾佳正看着墙上的一幅山水画。 “你对这些玩意儿有研究?”王言问道。 “啊,不懂,我就是好奇看一看。” 顾佳说道:“王言,你这挂了一屋子,对这些东西很喜欢吗?” 他王某人可不是不懂装懂的人:“还行吧,就是觉得这些玩意儿挂屋里很自然,很舒服。我对这些其实也是一窍不通,算是培养个爱好,也算是附庸一下子风雅吧。” 对王言的坦率顾佳很诧异:“那你这些东西很贵吧?” “几十万一幅吧,都是一些名气不大的人的作品。”王言回答道。这些都是系统告诉他的,没有名人名作。 “好了,别管那些东西了,还是你的伤要紧。” 王言催促道:“赶紧的,我给你处理一下子。” 两人在客厅的蒲团上坐下,王言开始给顾佳处理伤口。 没什么神药啥的,就是家庭常备的一些东西。基本没啥大事,抹点药就完了。 看着认真为她抹药的王言,感受到王言触碰她的手上的温暖,顾佳忍不住的又开始胡思乱想。 赶紧的摇了摇头,没话找话,扯起了王太太。 她道:“王太太,你知道吗?就住咱们顶楼的。” 看到王言点头,顾佳继续说:“前两天我去找她办子言上学的事情,在她们家看到了莫奈的睡莲。” 王言头都没抬,继续处理伤口,不假思索道:“假的,我对画不了解,莫奈我也只是听说过,没有特地去了解。” “但是我对你说的内个王太太家比较了解。” 这是王言这段时间调查出来的,他对剧中的人物基本都做了调查。 听他这么说,顾佳“哦?”了一下子,等他下文。 “太多了说不完,我就简单说一下。王太太他们家里主要是做地产生意,规模也凑合,有个百八十亿的吧。” “其它的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生意,不过都不成体系,没什么前途。我就不提了。” “这个王太太的丈夫名叫王宏远,出了名的花花。外面有嗯。。。反正不少。” 给了顾佳一个眼神:“王太太年老色衰,你懂的。” 瞬间顾佳就明白了。 王太太虽然是正妻,是大房,钱也有不少,可到底是靠着男人活的。都不提什么现金流、资金链的问题。就算她能买的起,盛世古董的道理也都懂,收藏的话未来肯定能升值。关键你有那钱,买鸡毛画啊,砸到地产里,收益不比那玩意儿多。 她丈夫要是知道她这么整,高低得给她扫地出门。 想到王言刚才看她的暧昧眼神,顾佳的脸一红,不敢看王言。 顾佳此刻的样子,多少的有点勾引人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王言强忍立棍儿的冲动。这玩意儿他也控制不了,都怪他精力旺盛。 王言的异样,顾佳也感觉到了,不过她也不敢声张,俩人就在那互相演。 整了半天,总算是把外面的伤都处理好了。 “行了,差不多了。看你这样子,身上肯定也好不了。” 王言说道:“那些我就没办法了,回去让老许给你处理一下子吧。” 不管脸张的通红的顾佳,王言收拾完药物后:“没事儿带子言找我玩玩啥的,我挺喜欢这孩子的。” “我就不留你了,不然老许该担心了,快回去吧” 顾佳抱着孩子狼狈而逃。 回到家里,脸色通红的顾佳对保姆的关心,随口糊弄了过去。 把许子言安顿好后,顾佳赶紧的泡了个澡。对今天受到的欺负,她现在都没心思想了,得好好的冷静一下子。 泡完澡,自己动手在身上抹了点药后,许幻山回来了。 看到独自在阳台上看风景的顾佳,许幻山走道她旁边坐下:“怎么了?有心事?” 顾佳没有看他,她怕被发现自己的心虚:“没有,就是看看风景而已。” 许幻山抓起她的手,刚要说话,感受到手上的手感不对劲,一点没有往日的顺滑。 把手抬到眼前,看到上面处理过的伤口:“怎么弄成这样?” 顾佳解释:“没什么,不小心摔倒了,都处理好了” 许幻山也没有怀疑,只是嘱咐顾佳注意之类的。问起了万总的事情。 顾佳对他这一番表现,多少是有点失望的。同样是男人,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 也许是自我建设完成了,也许是因为与王言暧昧的负罪感,顾佳没有同许幻山计较。反而是开始宽慰许幻山,表示尊重他的想法,就按他的想法来这个那个的。 俩人说了会话之后,就回去睡觉了。 许幻山想要亲热一下子,顾佳以满身药味儿不得劲,加上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 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踢了一晚上球,他也累了。提出来也是运动过后的亢奋。 一个生活中处处被他的女人压制的男人,在排除天赋异禀的情况下,过程八成不会太爽。 顾佳走后,王言收到了王漫妮打来的威信电话,对面表示需要安慰。 被刚才的旖旎气氛整的急需灭火的王言,也是求之不得。老王向来干脆,不整没有用的。直接要了王漫妮住的地址,开上车就要去放炮。 这个时候,王漫妮很无助,她被琳达陷害的自身难保,毫无办法。在家里翻来覆去的想着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个事情,毕竟这种恶行事件玷污自身,以后她指定是不能继续混下去了。 那她还有什么办法去接触那些精英人士?她怎么找到有钱、只爱她的白马王子? 想来想去的也是毫无头绪,她需要发泄,狠狠的发泄一下子。如此,不禁想到了带给她极大快乐的有力人士,王言。 忐忑的给王言打了个电话过去,打电话是因为自打上次之后,她基本上有事没事的就撩扯一手,可惜的是王言跟本不屌她。她也不确定这把王言会不会接。 让她惊喜的是,王言接了。并在她讲明意图之后,表示同意。 挂断电话,王漫妮赶紧的开始收拾屋子。想到那销魂的滋味,还没开始呢,她腿就软了。 没过多久,王言就到了,找地方停好车。 按照地址,找到了王漫妮的出租屋,敲了一下,门就开了。 关上门,二话不说,直接拦腰抱起王漫妮。 大家爽才是真的爽吗。两个需要发泄的人,借对方互相发泄。 王漫妮有经验,那是积极配合,呜哇乱叫。 良久,舒服过后,王言靠在床边抽烟。 王漫妮在那自说自话,向王言倾诉着这段时间的事情。 这条线对王言的安排一点影响都没有,也就没怎么顾忌。直接就向钟晓芹说的那样告诉她,让她找到对应时间存积分的人,再顺着人找就完了。 王漫妮感觉晴天一个大霹雳,豁然开朗。 找到了解决办法,心结尽去,对王言那是千恩万谢。‘ 正文 第二十六章 玩够了 一夜风流。 第二天,在王漫妮家里收拾一番后,王言回到了君悦府的家中。 对于万总揩油顾佳的事情,王言是指定不能惯他毛病。 王言没有这种洁癖,就是有也被治的明明白白的了。可是老子看上的目标,老子都他娘的没过手呢,你个老王八上去咔咔一顿揩。许幻山人家是合法的,他也不能怎么样,万总内个个老王八犊子他还没招吗。 这几天王言当然没有闲着,他又是找人,又是花钱的,收集了不少的黑料。为了这些东西,他可没少费劲。 现代社会,找黑料无疑是网络渠道最方便,最高效。 光是花钱找黑客就费老鼻子劲了,虽然钱能通神,可通的过程是避免不了的。 以后其它世界再想办点事儿啥的,还得满世界找人,那也太磨叽了。由是王言萌生了学习计算机技术的想法,毕竟这玩意儿在现代社会用处太大了。 王言把资料整理了一下子,打算匿名举报万总,直接把这犊子送进去。 王漫妮这边在王言走后,信心满满的去上班了。 等她到了地方之后,直接就被公司派来审查的人还有物业公司的人请过去了,无论如何,这事儿今天必须得解决。 王漫妮胸有成竹,把王言说的思路跟她们说了一下子,要求再看一遍监控。 结果不言而喻,自然是抓到了琳达这个幕后黑手,一番争吵过后,琳达自己走人了。 顾佳这边失去了万总的一单生意后,抵押了刚买的房子,用贷款为自家公司续命。 隔了两天,正好的王太太给她打了个电话,让她陪着出席太太圈聚会。在这次聚会中顾佳认识了于太太,了解到对方是做游乐园的之后,这让她有了一些想法。 而聚会结束的一张合影,被抹掉的顾佳明白了什么叫被无视。她开始千方百计的想要买个够用的包,打开太太圈的大门。 许幻山对顾佳的想法是很不理解的,他想不明白一个包就能解决公司的危机。可顾佳这么多年建立起来的威信压住了他的不服,到底还是同意了。 开始七拼八凑的拿出了一笔钱,用来给顾佳买包。可是终究的许幻山心里还是不以为然,他对顾佳有想法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又记了一笔。 也是因为如此,最后还是兜兜转转的通过钟晓芹找到王漫妮的头上。 虽然被王言截胡了救王漫妮于水火的情谊,可到底还是她们还是结识了。 王漫妮干了这么多年的奢侈品销售,渠道多少有点儿,顺利的买到了顾佳需要的包。 顾佳也由此成功的出现在了太太圈的合影中,不再是被截掉的那一个。 也是这些原因,顾佳对王漫妮好感大增,三十而已三姐妹算是齐活了。 王漫妮这边也是收到了房东的通知,让她赶紧的走人。 她陷入了纠结中,现在她要是想再住位置这么好的地方可就不容易了,基本上等于不可能。 实际上她手里也没多少钱,想要维持住她的品质生活消费是很高的。要不是不时的吊两个凯子,估摸着她早就崩了,高利贷早杀她家门口去了。 心里烦躁之下,正好的她升级主管后,公司报销旅游度假。她也想借这个机会好好的放松一下子,散散心。 三人聚会就说道了这个邮轮旅行的普通舱与行政仓的话题,顾佳八成是忘了年轻时候没钱的逼样,也可能是单纯的以为王漫妮的水平应该够用。就给了建议,让她升舱,一顿白话。那王漫妮哪受的了这套啊,顾佳说的时候,她画面都有了,脑瓜袋里是唰唰放电影。她把这点记在了心里。 散伙之后,王漫妮躺在床上想着欧洲邮轮行应该做些什么准备啥的,想来想去的还不是钱。 她再次的想到了王·有力·老五·言,想着整点儿花活在王言那儿弄点钱。上次给那五万早就买包买化妆品造完了。第二把还是她主动找的,王言也忘了给钱这回事了。总的来说是王言占便宜,可她也没吃亏,两次,五万,还享受了。 当即一个电话就给王言搂过去了。 这次她有信心王言不会拒接,上把她可是没少整活,她相信王言肯定很满意。 果然电话接通,王言直接就答应了,让她准备好。 这也不能怪王言咋地的,关键一个与现实世界知名的脸相似度极高,配上影视世界中的性格,那整起活来谁他也把持不住啊。 精力了两个世界,王言的经历也丰富了,境界也提高了。可这种新鲜刺激的感觉,谁来都白废,白玩谁不干啊。 晚上,王言到了之后,二人欢愉过后。 王言照常的一根事后烟,王漫妮无力的摊在王言的胸口。 她又在那碎碎念,说着什么欧洲邮轮旅行。 听到这里,王言就明白咋回事儿了,这是想要钱啊。 王言不禁的想到梁正贤,这犊子长相就甩他两条街,加上甜言蜜语那一套绝对的够用,在泡妞撩闲这方面王言确实不是对手。 但王言不需要那些花里胡哨的,物质的就用钱砸,不物质的就凭他的个人魅力有点儿时间他也能征服摆平。没看顾佳那样,对婚姻坚定无比的都招架不住了吗。 照梁正贤比就是见效慢而已,这是输在了长相上。 王言认真的想了一下,好像王漫妮的这个逻辑没有问题。 他们之间归根到底是一种交换,王言拿钱换舒心,王漫妮拿她的身体资本换钱。至于之后的钱,她怎么花是她的事。王言确实是管不着,跟他俩一点关系都没有。 想明白之后,王言也不整没有用的了,给她转了十万,把上次的那把也补上了。 王言也不想跟她俩扯犊子了,过了最初的新鲜感之后,他觉得没啥意思了,玩够了。 无非就是比300的强上几个档次而已,就高端点儿呗,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起身穿衣,也不多留,留下一句到此为止就走了。 王漫妮看王言穿衣服就走,说到此为止,她是一头雾水,不道怎么回事儿。 这种事她见多了,她知道自从轻易的发生关系后,她俩就没可能了。这种情形她早有预料,但多少的还是有点儿惋惜,毕竟这是这么多年唯一的一个有钱活还好的男人。 王言够大方了,给了十五万。就算真到手的,梁正贤拢共才给她多少啊。 他觉得也是王漫妮被忽悠住了,动了真情。她是真奔结婚去了,不然整那要死要活内一出干什么玩意儿。 回到家,王言洗漱了一下就睡了。 时间缓缓过去,顾佳成功的跟内个于太太俩人搭上话了。两人一起带孩子一起学习马术,顾佳没事儿就跟于太太俩扯两句。毕竟这个于太太没有自己的孩子,带孩子一点儿经验没有,顾佳经验丰富,指导她一下子后妈怎么跟儿子相处。 过程中于太太对顾佳的好感度缓缓地提升,终于是给顾佳介绍了他的乐园大亨老公。 该说不说的,论起销售、经营,顾佳确实是够用。烟花公司发展到今天,很大一部分是在顾佳。 按照个人能力的话,王漫妮干了八年的销售,那真是差远了。 枕边风确实是好使的,顾佳他们成功的拿到了乐园的订单。而这过程中,许幻山跟人家真正的有钱人确实是唠不了嗑,格格不入,又发了脾气,又记了一笔。 王言把事情都交给手下人办了,他也没啥业务,就在家练练字,学学计算机啥的。 计算机这个玩意儿吧,主要就是个逻辑问题,而王言的逻辑、思维、学习能力都够用。学这些玩意儿都不用找老师教他,自己没事儿研究研究也就整的差不多了。 他打算先学建设,再学破坏。从最底层的汇编,到C,再到其它的一些什么Java,python什么的开始学起。王言的学习能力不错,进步喜人,几天时间计算机技术就LV1入门了。 这天下午,王言正在家里练字,接到了顾佳的消息,说是许子言想找他玩一会儿。 王言心说,这许子言终于是发挥用处了。给物业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直接给顾佳办一张到18楼的卡,托词方便孩子没事儿过来玩。一张电梯卡而已,顾佳想了想也就没拒绝。 上得楼来,王言早在门口等着了。 许子言看到王言直接跑过来抱着王言的大腿,一口一个王叔叫的开心。 顾佳对王言不好意思的笑笑,王言没说什么,只是示意没事。 一把抱起许子言,向屋里走去:“听说你想王叔了啊。告诉我哪想了?” 许子言孩子气的讲:“哪都想。” 王言哈哈笑:“哈哈,你还真滑头啊。” 随后又问顾佳:“老许呢,他怎么回事儿啊,我怎么总看你自己带孩子呢。” 顾佳无奈的解释道:“我是全职妈妈、家庭主妇吗,当然是我带孩子了。” “幻山要养家的,前两天公司刚接了一个大单,他忙的很。” 王言点点头,没再多说。眼药也不能老上,一次一句两句的就够了。 走进屋里,许子言看哪都稀奇,拉着王言满屋子的跑。上回来他都睡着了,没有看到。 顾佳在旁边呵斥许子言,让他老实点儿。 王言不能这么看着啊,说实话,经历了这么多,他还是感觉顾佳这套精英教育是有问题的。 这或许也是他不是精英的缘故?或许他本质上还是当初的那种屁民思想? “没事,顾佳。孩子高兴,乐意看就看呗,又没啥不能看的。” 转头对许子言说道:“我们不管妈妈好不好,咱俩玩咱俩的。” 许子言当然高兴了,这一阵子她被顾佳折腾的够呛,不是这个班就是那个课的。这才是闹着找王言的原因,他就想出来快快乐乐的玩一下子。 小孩子的忘性是很大的,在家里顾佳从来不提王言,她心虚。也就许幻山好提起他,王言给他的印象太好了,就觉的王言是他的知己,跟他唠嗑太舒服了。 许子言也是因此才能记住王言,有事儿没事儿的他也念叨要找王言玩。今天终于是爆发了,大吵大闹,说啥都不好使,就要找他的王叔。 对顾佳做了个鬼脸,许子言拉着王言问东问西的。他屋子里的东西都是有点东西的,哪怕工艺品都是有一些寓意的。王言则是耐心的在旁边给他解释,顺带着教他点知识啥的,也让孩子涨涨见识。 看着王言和许子言两人说说笑笑的,顾佳在旁边也很开心,她能感觉到王言是真的很喜欢许子言。此刻,她想到了早些时候她们一家三口也像现在这样快乐,只是现在她们家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情形了。 阳光透过宽大的落地窗,洒进室内,照在身上,舒服的让人很想睡觉。 不知不觉的,顾佳坐在阳台的躺椅上睡了过去。 气氛和谐,温馨非常,只道是岁月静好。 时间在王言与许子言的笑闹中过去,转眼就到了晚上。 王言道:“子言,叔叔饿了,你饿不啊?” 许子言点头,拉着王言道:“王叔啊,我早就饿了,我们一起吃饭去吧。” “行啊,今天一起吃饭。” 对旁边一觉醒来正在看书的顾佳道:“顾佳,你联系一下老许。” “工作那么多,怎么做的完。让他早点回来,大家一起出去吃口饭。正好再喝点,上回没尽兴。” 一听到王言说喝酒,顾佳就想起了上次酒后的事情,脸一红。 连忙别过头去装作找手机:“行,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直接出发。” 王言这边开始找饭店,以前没钱也就算了,现在有钱指定是不能亏待自己。 找了一家档次够用的饭店,打了个电话过去。现在是饭口了,吃饭的人肯定不少。好在是美人在侧,天公他就作了一手美,非常顺利的订到了位置。 没让顾佳再开车,直接就坐他的A8一起去了。 他们刚到没多久,许幻山就到了。 听顾佳说跟王言喝酒,虽然喝多的感觉是难受的,可是过程还是很不错的。 他现在就想跟王言这个知己吐露一下子心声,说一说这段时间的不快。 很快,酒菜上齐。大家也不是第一回了,没有客气。 王言和许幻山俩人上来就整了一杯,近二两酒下肚。顾佳还想陪一手,但是有了上次的经验,考虑到一会儿喝多了不好整,他俩谁也没让顾佳喝。 两人又喝了几口,酒精也沉淀了,许幻山话匣子打开了。 先是就孩子打扰王言的事表示了一下歉意,毕竟他是老子,儿子给人添麻烦,他表示一下这是应该的。 王言表示他很喜欢许子言这孩子,正好唠的都很开心。王言又顺势提了一嘴,当场认了干儿子。又近了一步。 之后许幻山一吐为快,说着前段时间万总、还有前两天陪着许太太的丈夫打高尔夫的经历。 说起万总,前两天被带走调查了,据顾佳打听到的消息,基本上是出不来了。当时顾佳可是心头大快,倒也没往王言身上想。她谁都没说过,别人怎么会知道呢。最后只能是归结于天道轮回、因果报应那一套。 王言则是在旁边开导他,说着他的一些经历。 有那么个说法,你跟人俩唠嗑唠的很愉快、很投机,可能是人家在迁就你?是这么说的吧? 此时此刻就是那么个情况,王言的文化素养、个人修养、自身境界在那摆着,经历又丰富多彩,甩他许幻山八条街不止。 许幻山简直是把王言当成了人生导师,指路明灯了。 两人越聊越开心,不知不觉的就又多了。 顾佳一直在关注着他们,对于他们的对话那是清清楚楚。她挺高兴的,因为很多话他不好跟许幻山讲,毕竟许幻山不止一次的说许子言是小儿子,他是大儿子这种话了。 王言则不同,许幻山对他比较认可,说的话多少也能听进去一些。 多了都不用,她只求许幻山能够不要再那么反感这些人情世故就够了。 正文 第二十七章 改口叫爹 吃好喝好,王言又是装醉,这把喝的比上次还多,装就要如一。 依然是顾佳把两人整了回去。 这把王言就老实多了,那也不能老搞小动作。万一不小心没控制住,那多不好啊。 一回生,两回熟。这次顾佳是熟门熟路,门禁、密码她都有,非常自然的就把王言给安顿好了。 不管别人,王言是好梦安然。 第二天,起床去公司处理了一些事情。有的事情手下确实是办不了,只能是他亲自出马。更何况啥都能办了的,他用着那也不能放心啊。 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王言多头操作。 之前持有的股票证券什么乱七八糟的,全部都出手成功。他又一边让人在国际市场偷鸡摸狗。他那点体量谈不上兴风作浪,容易被拍死。小偷小摸的挺好的,他的资产也是稳步增长,不说翻翻也差不多了。 而他的公司也不是单纯的就给他做事,还跟私募似的筹集一部分资金。这些收益都挺不错的,投资的内帮人也都是比较满意的。业绩好就是最大的宣传,有钱人的钱成天堆在银行,看着那些钱一天天的贬值,肝儿都颤。 漫天的找能保证收益的好项目,保住他们的财富不流失。口口相传之下,王言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吸纳的资金也不少,体量也够用了。主要目的还是在主要还是扩展了一下子人脉,毕竟从来都是有人好办事儿。 作为一个管理者,一个掌控者,他当然不会事必躬亲。 王言大把的时间都被他用来提高自己。对这点,王言是从来不会松懈的。 能够明确的感知到自身的进步,那跟溜冰吸度是一样的,根本就不想停下来。 王言是幸运的,他能够体验到内种快感。不管有用没用的,王言只要掌握到一定的程度,系统面板上就会出现对应的技能,那种成就感真的是无与伦比的。 现在王言已经能够像模像样的写代码了,他正在搭一个小网站。都不用说什么底层原理啥的,这玩意儿学会了基本的语法,在学习一下子这个那个的框架抠扯两天就能上手比量一下子了。 更不要说以王言的学习能力了。不能说全面掌握,但大部分知道咋回事儿,这就够了。整不了的问题,开源社区、各种论坛啥的,大把的程序员在那扯犊子,没事扒拉扒拉也就差不多了。 就在王言劈里啪啦敲的起劲儿的时候,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原来是许幻山跟他的好朋友沈杰俩踢球,跟几个小伙子呛呛起来了,动起手还没干过人家。让人家揍的鼻青脸肿的,被警察带到局子里了。许幻山不好意思让顾佳知道,不然少不了唠叨他。想来想去的,就想到了昨天还一起喝大酒的王言,他儿子的干爹,他的指路明灯,人生导师。 当即就是一个电话给王言打了过去,希望王言过来帮他处理一下子。 王言都无语了,你特么的让人揍那逼样,回家你咋跟顾佳解释?就顾佳那脑子,三句两句的啥都有了,还想着瞒人家呢。 人家都打来电话了,王言也不能说什么。热心的答应下来,让他等一会儿,他马上到。白来的能刷好感的机会,还是白送的,高低得把握住。 王言收拾了一下,下楼开车去了许幻山所在的派出所。 看到里面蹲了一排的人,王言找到了鼻青脸肿在那蹲着的许幻山。 许幻山看到王言来了,那真是看到救星了,直接站起身来“老王,你可算来了。现在这帮孩子真是不讲道义,打人那是专打脸,你看给我揍得。” 其他一起踢球的人看到来救星了,也都站起身来。 他旁边的沈杰还搭腔呢:“下手也太特么狠了,鞋都给我干没了。” 这话说的给王言逗够呛,“哈哈,你是沈杰吧?老许我俩上次喝酒他提过你。” “兄弟你说话太有意思了,挺严肃的场合你别逗我笑昂。” 摇了摇头,王言道:“行了,你们继续蹲着吧,我去解决一下。” 王言走到内边的民警跟前:“您好,警察同志,我是许幻山的朋友,过来解决一下这个事情。” 民警跟他握了握手,招呼了一下许幻山认了认人道:“这帮孩子都是学生,刚才我们谈过了,他们不想私了。” 王言想了想:“这样吧,我去跟他们再唠一唠,尽量争取一下子。能私了就私了吧,毕竟法制资源有限,不能浪费您说是吧” 民警也是这么想的,当即也就同意了。 走到另一边蹲着的学生们面前,王言道:“你们谁是带头的,咱们解决一下这个事情。” 其中一个青年在那说道:“你不用说,我们不要钱。这事儿没缓儿。” 可见他们也是蹲那商量半天了,高低的得要个说法。 对这些学生,那陈旭都能解决明白,别说他王言了。 走到他面前:“我说一句昂。你们都是学生,这事儿要是闹大了,这种有组织有纪律的打群架,是什么后果?再想一想你们父母是什么反应?” 王言环视四周:“这不是我吓唬你们吧?你们好好想一想。” 听到王言的话,他们都是脸色一遍。 看他们这样,王言继续说道:“这事儿我看不大,老话儿不都说了冤家宜解不宜结吗。” “给他们揍那德行,你们也不吃亏。” “他们都是老板,指定是不能差事儿。” “这样,你们不是喜欢踢球吗。我让他们给你们在球场一人办张卡,没事儿就去踢两脚。” “再给你们一人整一双球鞋,意思一下。你们觉得怎么样?”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对小眼的交换了一下眼神。之前的内个小伙说道:“那就这样吧,我们也不想闹的太大,就按你说的办。” 看他们还算上道:“那就好,你们又踢球又打架的折腾半天,想来也饿了。” “一会儿办完事儿,哥哥我给你们安排个地方,随便吃随便喝。” 看王言这么热情,他们也没说什么。正好饿了,白吃谁不吃啊。 谈妥之后,王言让许幻山找个人过来带着这帮学生去买鞋办卡吃饭。又找了民警,签了谅解书,办了各种手续啥的,这事儿就算是完了。 走完程序,出来派出所的门,许幻山叫来的人到了,来人当然是陈旭了。 王言把陈旭叫道面前,从车里拿出了五万现金交给他。 陈旭是这里边比较正常的了,也就是毛病多点,思想啥的还是可以的。对那些东西具体要花多少钱他也不太了解,一共十多人,他估摸着四五万差不多了。 让陈旭去陪着,又给了他联系方式,钱不够再跟他说,多了剩下的就给他了。 许幻山又交代了陈旭两句,无非就是不让他告诉顾佳之类的话。 之后陈旭就乐呵呵的走人了,毕竟吃喝买鞋也花不了多少。要是整好了,他能剩下个一两万吧。 许幻山嘱咐完陈旭走过来,对王言说道:“哎呀,老王,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跑一趟。” “那钱算我借的,回去我拿给你。” 摇了摇头,王言道:“拉倒吧,也没多少钱。咱俩啥关系啊,别整那虚头八脑的,就那么地吧。下把你安排一桌得了。” 转头看向沈杰:“都是朋友,我就叫你老沈了。你也别客气,叫我老王就行。” “听老许说你也是做烟花的,我也跟老许讲过,安全这方面的一定把握好啊,这玩意儿出事儿可不是小事儿。” 王言提醒了沈杰一下子,他出现拢共没两集就进去了。他也就是捎带嘴的提醒一下,爱听不听吧。 沈杰点了点头,王言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可以前许幻山也没少提他,总说找时间给他介绍一下子。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人家也没有咒他的意思。王言能初次见面就提醒他,那是没跟他见外,他还是很高兴的。 “这段时间确实是松懈了,回去看看?”沈杰心想。 三人在派出所门口抽了根烟,唠了一会儿嗑。 主要就是两个没有比数的,让人揍那逼样儿还他娘的有心思在那跟王言俩吹嘘干仗的时候有多猛。 王言也明白,男人的快乐就那么点儿。虽然是没干过人家,可生活工作的压力到底也是发泄了出来,两人打心眼里高兴。 明白归明白,他也不想屌他俩。小孩子打架有什么意思?王言要是真发彪,一个眼神,携着几十条人命的威慑那不是说笑的。就那几头蒜,不说吓尿,腿软是指定的。 听他俩吹了一会儿牛逼,王言道:“行了,走吧上车。我给你俩送回去。” “今天就这样吧,改天咱们再好好整点儿。” 两人没有其它想法,直接上车也不说话了,在那想回家怎么跟老婆解释呢。 就这么鼻青脸肿的回去,要是没点合理的解释,说不过去啊。 沈言的家离得稍微远一点,但也算中心了。咋说人家也是个身家千万的老板,住的再次那也不偏僻。 没一会儿送完沈杰,王言开车带着许幻山回到了君悦府。 在电梯上,眼看就到了十二楼了,王言没有多说,只是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他并不看好许幻山,一会儿顾佳指定得给他打电话或者上楼找他。 果然,顾佳看到许幻山鼻青脸肿的回到家里,忙问怎么整的? 许幻山面对顾佳那就是耗子见了猫,把之前编了半天的借口,磕磕巴巴的说出来。俩人一起多少年了,顾佳对他太了解了,一看他那样就知道是谎话连篇。 三句两句的直接强势拿捏,许幻山终于是把前因后果都说了出来。 顾佳听到他是踢球跟人家学生干仗,还没干过。再一想明天他就得去京城,到那边的游乐园出方案,谈合作。顿时是被他气的够呛,一顿数落。 许幻山被絮叨烦了,他也不干了。多少的说了一些心里话,什么大儿子,什么一心钻营混太太圈这个那个的。 她那么钻营,那么舔到底是为什么?到底是为了谁?那不还是为了我们的幸福生活吗?面对同床共枕的丈夫对她的不认可,顾佳很伤心。但考虑到许幻山不喜欢这套,她爱的又何尝不是这样的许幻山呢?也就强压火气,温柔的劝慰起来。 许幻山是顺毛驴,这么多年被顾佳这套拿捏的死死的,没两句火气也就没了,大家继续和和美美的亲亲爱爱。 给许幻山抹了药之后,让他跟孩子玩着。顾佳忙活了一会儿,做了一些小糕点。送上楼给王言尝尝她的手艺,也算是聊表谢意吧。 王言邀请顾佳进屋坐坐,顾佳微笑拒绝了。她独自跟王言相处的时候,总是很不自在。 对顾佳的拒绝,王言毫不在意,这不正说明有想法吗。两人在门口说了一些话,不忘让顾佳带他干儿子过来玩,王言就把顾佳送下楼了。 送走顾佳,转身回到屋里,在客厅的蒲团坐下。 王言打开泡了一壶茶,吃着顾佳送过来的糕点。味道确实还不错,能让一帮子享受优渥生活、见惯了山珍海味的阔太太们道声好,水平咋说都是够用的。 今天许幻山挨揍了,明天就飞京城了,林有有也该登场了。 一边吃,一边给手下内俩玩意儿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派个人关注一下许幻山的行踪。等这把他俩搭个上之后,王言也要开始行动了。 许幻山去京城了,得个十天半个月的才能回来。 剩顾佳在家没事就带带孩子,经营经营甜品店,混一下子太太圈升升级啥的。当然过程中指定是不能少了王言,干儿子不能白认啊,许子言没事就嚷嚷着找干爹玩。顾佳有时候忙的带不过来孩子,除了保姆又多了一个选择,那就是王言。 而且在顾佳的心中,相比起让保姆带孩子,她更倾向于让王言带孩子。信任是一步一步增强的,时间久了,顾佳干脆也不让保姆带了,直接给王言打电话交给他。 说实话,顾佳、许幻山两口子也羡慕王言,一天天屁事没有。每回给他打电话,都是学习,再不然就是在哪哪玩呢。他们不是不懂金融,只是没看一个干这行的跟王言似的,一天天闲的到处出溜。 许幻山那边也知道王言带孩子的问题,他也没多说什么。甚至每天看到许子言哈哈哈的他还非常感谢王言。 有时候接个放学,有时候休息日满沪市的玩。而有的时候,王言为了保持身体状态,会去一家他收购的武馆里活动活动筋骨。小孩子都有英雄梦,许子言看王言在那叮咣的练的是虎虎生风、威风的不行,对王言那是崇拜无比,抱着大腿撒泼卖萌打滚的想让王言教他。 王言想了想又问了一下顾佳、许幻山两口子,当然主要是顾佳的意见。听到王言问的时候,顾佳多少有点儿吃惊,心说怪不得当时摸着那么得劲,原来他还是练过的啊。 顾佳对许子言一直是精英教育,对让孩子练武增强体质的事情也是支持的。更何况是在他心里越发有重量的王言,提出的建议。 顾佳的教育还凑合吧,别的不说,至少坚持这一点确实是被顾佳练出来了。练武是比较苦的,哪怕许子言才四岁练的不狠,可对他来说那也是不小的挑战。许子言自身的坚持,以及每当他快不行的时候,王言就在他跟前来上一套,让他有动力能坚持下去,进步也还可以。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至少没有半途而废。 每次看到被王言带回来高高兴兴、活蹦乱跳越发有男孩子样的许子言,顾佳也十分开心。她能够看出来许子言是真的开心,比让她带的时候要更快乐、更开朗。 相处时间长了,王言看孩子老跟他叫干爹怪别扭的,最后跟顾佳他们说了一下,直接就改口叫爹得了。方便区分,则是叫许幻山爸爸。一个称呼而已,他们俩也都没说什么。许子言没事儿就爹爹的,爹的那是啊啊顺口。 许幻山有时候忍不住想,是不是在许子言的心中爹比爸亲?不过每回看到许子言跟他嘻嘻哈哈的也就那么地了。 再说他被林有有忽悠的五迷三道的,哪有功夫管老婆孩子啊。这不就便宜他的人生导师、指路明灯的好友,老王了嘛。 在顾佳身上,他是一点找不到作为一个男人的自信。在林有有这就不一样了,她表现出来的完全就是被许幻山的男性魅力征服的迷妹一样,温暖可人,活泼可爱。在林有有的身上,许幻山找到了属于男人的那种自信,这也让他不知不觉的沉迷其中。 正文 第二十八章 差不多了 时间很快。 王漫妮跟梁正贤俩扯完犊子满脸幸福的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回来了。 或许她唯一遗憾的是并不是所有的有钱人都像王言那么活好?她也没太在意这个,她觉得她抓住了这么多年一直追求,可望而不可得的东西。有钱、人帅、单身、只爱他,梁正贤完美的诠释了她梦中对白马王子的想象。 钟晓芹也是过够了安心的平凡日子,要找点儿刺激。顺利的和陈屿俩离婚了,把这个好消息和她的好姐们分享。她妈都不知道消息,还劲儿劲儿的要给房产证上加名字呢。 顾佳习惯性的把孩子交给了王言,说是要去和闺蜜泡温泉。 三姐妹再聚首,舒服的泡着温泉。王漫妮听到消息惊讶了一下子,也没说什么宽慰人的话。顾佳和钟晓芹俩姐妹多年,听到消息有点沉默,或是为了姐妹人到三十而婚姻失败的不幸惋惜? 反正顾佳和王漫妮这俩娘们儿是直接一句“为你高兴”就拉倒了。或许是这个一个特殊的安慰方式?是放纵疗法?别的咱不道,人家玩的反正挺好的。 这把沈杰到底是听进了王言的话,厂子没炸。上次沈杰听完王言的提醒,第二天就去了自家的烟花厂,特意的来了一次安全大检查,来了一次整改。 许幻山是没事儿两头跑,一边继续的在那边和林有有俩人暧昧,一边处理着公司的事情。 这天,顾佳的甜品店。内帮太太们聚会的时候,李太太说是在湘西有个茶厂想要出售,顾佳听到之后就记在了心里。回到家那是抓耳挠腮的睡不着觉啊,连夜的爬起来研究着拿下这个茶厂的可行性。 她是越研究,越兴奋,就觉得是天上是唰唰的往下掉钱啊,就等她内一猫腰了。连夜给许幻山打了电话,兴奋的告诉他这个事情,也是想要征求一下许幻山的意见。 “老公,你知道吗,今天李太太说有个茶园要出手。我刚才查了一下,这个茶园资质齐全,效益良好。” “要是我们能接过来,一年少说一百多万啊。” 许幻山一直反感顾佳混太太圈,对内帮人也不待见:“老婆,有准吗?别被人家骗了。” 顾佳对太太圈这帮人的实力有着非常明确的认知,以为人家根本就不在乎,说道:“她们怎么会骗我们呢?你知道人家家里是什么实力吗?我跟你说。。。。”顾佳得吧得吧的给许幻山科普了一下子李太太家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好让许幻山有点数。 许幻山本来也当不了家,他也知道顾佳决定的他改变不了什么,就是象征性的告诉他一下子。当即道:“老婆,既然你想做,那就做吧。那茶厂效益不差,得需要不少钱吧?咱们家现在钱够吗?” 顾佳道:“明天我看看,总归是有办法的,你放心吧老公。” 两人甜言蜜语了一番,随后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顾佳开始盘算起家底儿来。 她已经联系过王太太了,对方开口要价三百万。算来算去的,她还是差了不少钱。 这个时候顾佳没有如原剧中那样,去想什么分期付款的方法。她下意识地想到了王言,她也知道王言一定会帮她的。不知怎的,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随着这一段时间的深入接触,顾佳对王言是越来越放心,心里不自觉的已经产生了一种依靠的感觉。她也是不再刻意的和王言保持距离,除了许子言之外,没啥事儿她基本上每天都得和王言扯两句闲篇儿啥的。 要是哪天没和他俩唠嗑,就总是感觉差点儿什么,这一天都不完美。 接触的多了,了解的自然也就多了。她早就知道当初打听的内点东西,只是王言的冰山一角。就她有时跟王言在一起的时候,偶尔的听到王言打电话说的东西。那都没有一亿以下的事情,甚至一个亿都有点儿不够格。 有这么大笔的生意,那认识的人也就可想而知了。顾佳有时候忍不住的想,当初刚认识的时候,觉得人家也就比她们家强一点多少是有点儿可笑了。 至于为什么把孩子让王言带,而没有不好意思。 一是因为王言表现出来的对许子言的喜爱。 二是顾佳是真的下意识就觉得这样一点儿问题没有。这点也是因为王言水平高,没白舔,真把顾佳忽悠住了。 说真格的,老王是老王了点儿,可老王也特么不是神经病,也没什么特殊癖好。想一想白天啊啊一顿舔人家,晚上人家和别人俩欢度美好夜晚。他不是内种就乐意看到自己看上的女人跟人俩亲热,亲的越热、心中越来劲儿的内种人。 要是没有任务的关系,刚来的时候他就得搞点儿事给许幻山送进去整个无期啥的。再不嫌弃吧,男人的占有欲在那摆着呢。更不要说王言这种做过唯我独尊的社团大佬,还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玩意儿了。 三一点呢,就是之前说的,王言太闲了。他基本上不跟人交际,所以很少出去应酬。一天天过的跟老年人似的,喝茶、看书、学习、遛弯儿。再加上顾佳心中内种不自觉的依靠,搞得她都以为能把孩子给王言带,让许子言陪着王言一起玩儿啥的,算是给王言的生活增增色、舔舔彩,以为是再帮助他。 这也是王言想要的效果,现在这顾佳母子基本上是被他摆平了。 当天,顾佳去楼上接许子言的时候,趁机跟王言提了这个事情。 “王言,我想跟你借点钱,不知道你放不方便?”顾佳非常直接,开门见山。 亲兄弟,明算账,有交情也要讲明的,顾佳补充道:“哦,你放心,不用多久就会话给你的。我需要两百万,利息加一个点。” 王言想了一下,心中知道为什么,还是问了一句:“我能问下你要这两百万干什么吗?” 随后顾佳吧啦吧啦的说着这两天她了解的东西。 听完之后,王言道:“钱没问题,也别两百万了,我直接给你拿三百万。利息什么的就算了,也不着急还,什么时候有什么时候给我得了。” 听到王言如此干脆的回答,多少的顾佳感觉有点儿甜?尽管心中早有预料,可还是忍不住激动:“谢谢你啊,王言,你这可是帮了大忙了。你放心,我肯定尽快还你。” “哎,我们之间还那么客气干什么。” 哪怕顾佳上当对他更有利,可是该说的话还是得说:“我得提醒你一下,做生意不是儿戏,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也多调查调查。” 顾佳现在都魔障了,哪能听进去这些东西:“哎呀,王言,我都查的很清楚了。不会有事的,你就别多想了。” 王言见她这样也就不再多说,好言难劝,爱咋咋地吧。 “拜拜,爹,明天见。”顾佳心满意足的带着许子言走了。 回到家里,顾佳跟李太太联系了一下子,想要跟她俩谈谈茶厂的事情。 李太太这娘儿们也没说什么,有钱你就买呗。她坑谁不是坑啊,更何况顾佳这种没有反抗能力只能认栽的选手呢。 两人交流了一下子,李太太提出借顾佳的甜品店做个慈善拍卖的事情,顾佳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当即两人就签了个合同,剩下的走手续还得几天。 心头大事落定,顾佳那是满心壮志不得酬,恨不得立马的交接完成,她好施展一下子身手。誓要做出一番事业,让她们家能更上层楼,实现快速发展从而阶级跃迁。 当晚顾佳跟许幻山说了这个消息。 许幻山再听到从王言那借了三百万也没说什么,酒都不止喝了一回了。更何况尽管顾佳在家里也不多说王言,可是他提起王言的时候,顾佳咋说不得附和两句,也多少透露不少。他对王言是什么实力,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 在他看来,两家人关系这么好,互相帮助一下也没什么所谓。不过对孩子的问题,许幻山还是提出了一些意见:“老婆,本来你弄个甜品店就挺忙。现在又整了个茶厂,以后子言怎么办?” “虽然老王照顾的挺好,可是也不能总麻烦他啊。要是咱俩都这么忙,哪有时间关爱子言啊。” “本来我这父爱就少,你这再一忙起来,我们怎么对的起子言啊。” 顾佳对许幻山的担忧不以为然:“没事儿,王言也没啥事儿,一天到处晃悠,子言陪陪他也挺好的。” 对王言,顾佳那是不知不觉的打心底里的不排斥、不客气。 “这段时间,王言带着子言,练拳、写字、画画、没事儿还开车带他去周边逛逛。” “以前还有事儿没事儿生个病啥的,可你看看现在,整天活蹦乱跳的。内天我给他洗澡,子言身上都有点硬邦邦的了。他现在多健康啊。” “不止这些,现在子言都不耍脾气了,特别懂事儿。” “你儿子能文能武的,没感觉他进步很大吗?” 顾佳理所当然道:“本来我还想找个育儿师的,可是看子言被带的这么好,干脆就继续让他帮帮忙呗。” 听她这么说,许幻山想了一下这段时间儿子的变化,确实是那么回事儿。再加上顾佳还说想找育儿师?相比起来,他更倾向于王言。 只是对顾佳这么信任王言感觉有点儿怪怪的,不过他也没有多想:“行吧,那就这样吧,等我回去好好跟老王喝点儿。又是借钱,又是带孩子的,我得好好谢谢他帮我们这么大忙。” 两人说了两句之后,结束了通话。 隔了两天,一早顾佳给王言发了个消息。 昨天许子言回来说是有个文艺演出,想要让父母去参加。可是顾佳得忙着操办李太太的慈善宴会,哪有时间去参加啊,只能是跟许子言说让他爹去参加。许子言跟王言俩人那是相当好,对于让王言去参加也巴不得呢。在他看来,他爹可比他亲爸亲妈好多了。 而且在王言的言传身教之下,许子言也懂事儿不少。知道他爸爸妈妈是为了让他过更好的生活,所以也没有闹腾就同意了。 顾佳发消息正是让王言带她去参加这个文艺演出,并且许幻山今天回来,约他晚上一起吃个饭。 王言自是不会拒绝,一口应下。 现在许幻山跟林有有俩已经搭个上了,顾佳也是要忙茶厂了,他舔的也差不多了,他也该开始了。整天的能看不能吃,他也刺挠啊。 参加活动的也多是孩子母亲,男人得养家糊口吗,也没有太多的时间。 王言在幼儿园跟一帮老娘们扯了半天的闲嗑,给他闹心够呛。 这么长时间王言有时候也来接许子言放学,多少的跟其他家长也都见过。对于王言这个干爹没事就来接孩子,要说其他人没点儿闲言碎语是不可能的。 顾佳她们也不在乎这些东西,都知道怎么回事儿,谁还不好个八卦是咋地。 许子言更没有困扰了,小孩子懂的也不多。其他的家长碎碎念被孩子听了去,转头到许子言跟前说三道四的,这是正常情况。许子言被王言带的相当皮实,没有玻璃心。 他就跟其他小朋友实话实说王言是怎么带他玩的就完了,其他的小孩家境或许都不差,见识也不少,但绝对没有许子言这段时间经历的丰富。毕竟精英家庭,精英教育,小孩子反而不轻松。他们对许子言说的那些东西羡慕的不行,都希望也能有个这么好的干爹。整的许子言在孩子们中相当受欢迎,他都快成幼儿园扛把子了。 王言就更不用提了,他本来就是没安好心,也不在乎老娘们的碎嘴子。 顾佳这边也是顺利的办完了慈善宴会,太太们装完了逼高高兴兴的散伙。 晚上王言并顾佳一家人,一起吃了顿饭。 许幻山这段时间被林有有整的五迷三道的,那是浑身的透着一股子朝气。可能他认为这是他这么多年最轻松、最快乐的一段时间? 见了王言就是哈哈大笑,上来给了个拥抱:“哈哈,老王,这段时间可真是麻烦你了,多谢啊。” 王言摆了摆手道,假装不高兴:“唉,又说那话,我们什么关系。怎么还跟我客气呢,你得自罚一杯昂,差一滴我都挑你。” 顾佳在旁边看的也是满脸笑意,连连催促着快坐下吃饭。 席间也告诉了王言,以后他们俩都忙,许子言这边王言带着他们两口子也放心,让他以后多费心。 王言也就答应了下来,还说了这两天认识了几个新朋友,家里也有商场乐园之类的生意,要给他们介绍一下子。 又收了一波感谢,许幻山自是舍命陪老王。 王言看着许幻山意气风发的样子,想到他说“且放心去吧,汝妻子吾养之?”许幻山会不会气死?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继续灌他。 正文 第二十九章 林有有成事儿了 第二天,王言给几个需要办内种庆典活动的公司老板打了电话。 他要拉皮条,给许幻山介绍生意,让许幻山处于忙,又不过于忙的内种状态。 没有条件,制造条件。不能让许幻山太闲,也不能忙的没时间跟林有有俩扯犊子。 他还是有点儿力度的,打了几个电话之后,拉来了四单生意,反正地方是天南地北哪都有。 都谈妥了之后,直接就把他们内边的联系方式交给了许幻山。明确告诉他,这几单就是你的,不用整没有用的,你就过去签合同,做设计就完了。 京城内边的单子基本上是差不多了,就没啥事儿过去维护一下就可以了。而王言介绍的这几单体量也不小,加起来远超京城内一单,利润给的也够,他能赚不少。 许幻山开始了幸福的忙碌生活,同样的在这种忙碌中,他也感受到了作为男人的内种成功的感觉。 毕竟他每行动一次,沟通一次,距离烟花燃放也就更近一步,这分分秒秒的都是钱。 但是在这之中,他并没有想过。王言给他介绍的生意,与顾佳给他介绍的生意本质上其实都是一样的。这会儿他也不说什么靠关系的话了,也不跟顾佳俩发脾气,也不放那些没有意义的牢骚话了。 许幻山这一忙起来,去京城的次数就渐渐的少了。 那林有有哪干呐。她这好不容易的碰到一个喜欢的,进度还在她预期之内、掌控之中。许幻山忙着捡钱,时间长了整不好都得给她忘二里地。 林有有开始疯狂的撩骚儿,没事就整两个小自拍,整点儿小美食啥的分享美丽心情,日常搞个小暧昧啥的。 可这时候情况可不同,许幻山忙起来根本就没个头,没太多功夫搭理她。这也是王言失算了,他也没想到放个炮仗那逼玩意儿那么墨迹,少拉一单正正好好。 好在林有有不省油,解决了这个小瑕疵。 时间长了,林有有也发现她整这些东西没啥用了。眼珠子一转,是计上心头。打听到许幻山的地址后,二话不说,直接辞职,打了飞滴是直奔许幻山而去。她怕时间拖的久了,再把她拖没了。 晚上,正在休息的许幻山刚跟顾佳视完频。就接到了林有有的电话,说她来到了他所在的城市。 对林有有的突然到来,许幻山很惊讶,他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可他也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干脆。当即出发去接林有有。 两人心事重重的一起吃了个饭。 林有有有一搭没一搭的强装天真,向许幻山说着这段时间的事情,而许幻山只是静静的听着。 吃过饭,许幻山把林有有安顿到了他住的酒店。 在给林有有新开的房间中,许幻山嘱咐了一下后,就要回房休息,他明天还有事要做,而且此刻房间中的气氛他感觉不太妙,有点控制不住了。 见许幻山说两句话就要走,林有有不能干啊,她干啥来了。不成功便成仁,今天高低得把他拿下。 直接从后面一把抱住许幻山,声音略有哽咽:“许幻山,你别走,我是什么心思你不知道吗?” “我辞职不远千里过来是为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不要躲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别走,好不好。” 许幻山挣开抱着他的手,强忍鸡动,看着她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是有家室的人。” “如果之前我有什么行为让你产生了误会,我给你道歉。” 林有有看许幻山一幅强忍的样子,心里就有数了,哭道:“你有什么错?错的都是我,是我不要脸想要接近你这个有家有室的人。是我意图破坏你们的婚姻。” “你别这么说自己,全是我的错,是我在我们接触中有什么行为过分了,让你误会了。” 被林有有这一出整的手忙脚乱的许幻山连忙,似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念,他说道:“这个世界,我只对我的太太顾佳负责。她为了我,为了孩子,为了我们这个家,付出了太多太多。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我,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妻子和孩子。。。她。。” 一提顾佳,林有有就来气,她俩在一起干什么都是顾佳这顾佳那的,她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直接强势打断许幻山:“不要再说了” 随即大哭着吐露心声:“第一次见你,你的脸上带着伤。一看就是打架让人揍得,这个年纪还能打架挂彩的男人,一定是个有趣的男人。” 许幻山听到这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脑中浮现二人初相识的画面。 林有有继续道:“可是慢慢接触下来,我发现,你就像一个被罩在壳子里的人。” “不敢淋雨,不能生病,什么都听你老婆的,这都是她强加给你的,你把自己心中的小男孩关的死死的,然后你还假装自己不是那样的人。” “你有没有想过,你只是她的工具,一个任她摆布的工具?” 被林有有刺痛的许幻山大声制止:“够了,不要说了。夫妻之间不就是这样吗,相互理解,相互改变。” 林有有也大声喊道:“许幻山,你醒醒吧,一直都是她改变你。你改变她什么了?你有改变她一点儿吗?” “烟花再美,也得有火点燃。可是,许幻山,你点燃了吗?” 听到林有有的话,许幻山沉默了。 往事浮在心头,一桩桩,一件件。 他仔细的想了想,确实如林有有所说,这么多年顾佳没怎么变过。不让他做这,不让他干那,甚至包括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什么都管着他。自从他们在一起,他从来都是活在顾佳的安排之中,从来都没有做过真正的自己,从来没有。 人有的时候,只会看到、听到、想到他自以为的东西,许幻山就是如此。用脚丫子想,两个人风风雨雨的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只是他但方面的适应改变呢?也是情绪到位了,一时陷入了偏执之中,片面了。 当然了,也少不了王言的功劳。王言介绍的生意,顺利无比,都知道他关系硬,合作方呢也很尊重他的意见。这种顺风顺水,不免的让他有些飘了。 林有有见许幻山沉思,抓住机会。上去把许幻山推到床上。许幻山也是失神思考,没有注意到就被推倒了。 俯身直视许幻山的双眼,大声的质问:“许幻山,你能不能做回自己?做回自己心中的小男孩?” “许幻山,你在犹豫什么?” “告诉我,你再怕什么?啊?” “你是许幻山啊!!!” 随即直接抱着许幻山的脸就开始啃。 许幻山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很少回家和顾佳性福生活。而且有的时候他提出来,顾佳隔三岔五的不舒服拒绝,他是一头雾水,只能是当更年期提前处理了。 这段时间随着越发忙碌,赚的钱也是愈发多,钱是男人胆嘛。而且这段时间跟人出去应酬,看别人花天酒地,而他独守空房,那憋的也是火气愈发的大了。 许幻山被林有有撩拨的也有点儿受不了了,尤其是最后内句“你是许幻山啊”更是戳到了爽点。“去特么的顾佳,去特么的工具人,老子要做自己,老子要做许幻山,老子就是许幻山。” 林有有抚摸着许幻山,低声呢喃着:“许幻山。” 事后,许幻山搂着林有有靠在床头,想着刚才的事情。负罪感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内种背叛的刺激。 “人家都小四,小五,小六的斗地主、打麻将,老子这才哪儿到哪儿。”或许大多数人开解自己的办法就是与他人攀比,并从中找到自我安慰的借口,至少许幻山是这么做的。 该说不说的,这许幻山是真的焕发了一下子第二春。 两人是如胶似漆。许幻山各地的啊啊飞,走到哪儿都带着林有有。真真叫个乐不思顾佳啊,有时候没啥事儿能回沪市,他都不回去了,带着林有有到处玩儿。 每天有林有有的陪伴,可是许幻山明显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当然这是面对其他人,在面对顾佳的时候,许幻山的内种心虚还是摆脱不了,毕竟顾佳这么多年树立的威信那不是说笑的。 顾佳对许幻山的了解可能比许幻山自己都了解自己。因此顾佳在和许幻山视频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许幻山有点异常,不过每次都被许幻山糊弄过去了,顾佳也就没多想。 顾佳是绝对想不到从来都是听之任之的许幻山火车出轨的。 孩子不用她操心,被王言带的很好。 她就是日常的经营着甜品店,这把钱够也就不用卖她这家店了。时常的和太太圈们交流一下子,日常的升升级啥的。 有时就和王漫妮、钟晓芹俩聚一聚,听王漫妮分享高手过招的精彩瞬间,听钟晓芹诉说她在钟晓阳与陈屿之间纠结的情感。 王漫妮最近知道了梁正贤是不婚主义,心里多少是有点儿想法,有点不乐意了。王漫妮是高手,他梁某人也不是弱手啊,他更是高高手,三言两语的就给王曼妮忽悠住了。王漫妮也不想着结婚了,还他娘的舔个逼脸说什么“不结就不结吧,要是哪天想结婚了,至少她身边的人是我”这种屁话。 钟小芹是有点迷住了,钟晓阳知道她离婚之后也开始发力了,钟晓阳内种年轻、激情、活力四射是她向往的。可是跟陈屿俩过了几年了,真离了婚,每次她看到陈屿还有点儿觉得平平淡淡才是真了。这让她左右徘徊,难以抉择。 顾佳就不一样了,相比内俩玩意儿,她则是向她们毫不掩饰的展露出雄心壮志,说着她为之努力奋斗的物质、阶级、欲望,说着她认知的赤裸裸的现实法则。这一度让二人觉得顾佳变了,变的她们有点儿不认识了。 她不再是从前的内个居家主妇,不是内个善解人意的姐妹,而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强人。 钟晓芹毕竟也是许子言的干妈,印象中她很久都没看到许子言了。有时她也会问起许子言的事情,顾佳总是微笑着说是被朋友带着就忽略过去,从来不提王言的事情。 最近她这边在忙着筹备她的三十岁生日,还有不到一个星期了,她想操办一下子,也是借这个机会跟好朋友们联系一下子。毕竟平时大家都很忙,没有很多时间联系沟通。再好的感情时间长了,那也就淡了,还是要时时维护。而且大家还能资源共享,互相帮助一手。一举多得,何乐不为。 作为她孩子的干爹,她心中的不可告人,当然会通知到王言。 参加人家的生日宴会,当然是要送个礼物啥的。更不要说王言这种惦记人家的选手了。 王言早就准备好了要送的礼物。 他送东西还不能整太好的,要不然把许幻山架哪儿了,没有那么办事儿的。还不能整太次的,那也不和他的身份,容易让人误会。最后他准备的是一个绿色的玉镯子,花了不到五十万。 他也不了解这玩意儿,是通过认识的人介绍的一个专业干这玩意儿的,说是挺好的,他也就买了。 这个价格就刚刚好,或许会比许幻山给的东西贵,但也贵不太多,更何况许幻山人家整的是调情内套。也不算太次,比较拿的出手。送的就是一个普通的镯子,也没什么太多含义,就是一个小配饰,也不会让人多想。 更何况许幻山知道王言的实力,也能体量他一下子。至于顾佳那就爱咋想咋想吧,反正也没两天了。 说实话,王言活这么多年还真就没咋送过女人礼物,对这套也不精通。他送过最贵重的也就是300花完又送了200加个钟多放的内一炮,让他是记忆犹新啊,内老娘儿们是一口一个王哥叫的老甜了。可见钱一定要花到对的地方,才会起到钱半功倍的效果。 王言这段时间也没闲着,许幻山与林有有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既然许幻山和林有有俩人已经提前搞到了一起,他也就不用再整什么没有用的了。偷了腥的猫,对欲望又怎么控制的住呢。 优秀的猎手最基本的就是要耐心,而刚好王言的耐心很不错。 烟花总有点燃的一天,只要顺其自然的发展,在适当的时候王言再推上那么一手,就可以怀抱美人,坐等绚烂的烟火闪耀天空了。 就许幻山这样的选手,只要手下内俩玩意儿随时汇报也就完了。根本浪费不了王言的多少精力,他依然是悠哉悠哉。 生活与之前没啥两样,无非就是带带孩子、学学习、拓展一下子爱好、没事跟顾佳撩个闲啥的。 话说自打上次跟王漫妮俩内回之后,他已经很久没碰女人了。这没事还老和顾佳俩撩闲,他也不是圣人,多少有点儿顶不住。 耐心好是心的事,跟身体不发生关系,最多也就是能忍忍而已。可王言完全没有忍的必要啊,他有钱有闲的,没事儿就划拉一个呗。完全没必要压制自己的欲望,多多的精力红颜,那不也是人生的一种修行嘛。 就好像此刻躺在她怀里红晕未消、一脸媚态的女人,戴晴。也就是他楼下的米西娅新来的副店长,空降截胡王漫妮的,黛西。 正文 第三十章 老子没教养? 说来也巧,前两天王言溜达回来,在米西娅门口路过。无意识的瞅了一眼,就看到了这个女人,那大长腿,那小蛮腰,那是相当够用了,他顺势直接就走进去了。 当时王漫妮还在店里呢,看到王言进来以为是找她呢。尽管跟梁正贤在一起了,可是梁正贤确实是没有王言实力强横。体验过大炮的火力,再体验小水枪那什么情形可想而知,她都是装作很受用的样子应付梁正贤。 见到王言王漫妮就忍不住腿软,心里还一阵窃喜自己的魅力呢。结果王言看都没看她一眼,根本就不稀的勒她,这给王漫妮气了个够呛。心想不就有俩臭钱,活儿挺好的吗,有什么了不起,梁正贤一点儿不比你王言差,甚至比你好多了。 王言哪有功夫搭理她啊,爱咋咋地,直接奔着黛西就去了。 随后撩闲的过程自是不必多讲了,无非就是啊啊买彰显实力,看你水平啥样,人家要是有内想法,约她吃饭当然不会拒绝,就是这么顺理成章。 这么轻松就上手,搞得王言总是怀抱美女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怎么就可以那么随便呢。 黛西也不愧是留学法国,精通双语的选手。别管人家留的是不是野鸡大学,眼界在那摆着呢,咋说都甩王漫妮八条街。 或许是见多识广?她可比王漫妮懂事儿多了,人也年轻。跟本不整没有用的,而且还特别会玩儿,那花活儿老鼻子了。 黛西也是经历过不少选手的,可王言的实力在她的印象中那也是夺冠的选手。 反正两人是都挺满意的。 转眼就到了顾佳生日这天。 顾佳过生日,做丈夫的自是应该陪在身边。许幻山前两天就回来了,不过他不是一个人,这犊子把林有有也带沪市来了,在君悦府不远的一家酒店安置了下来。 也不知道这么长时间林有有是怎么给他灌的迷魂汤,又是怎么忽悠他的。反正许幻山不是可能有点儿飘了,他是真飘了。 王言都没想到许幻山这么尿性,看电视他表现的可没这么狠。王言觉得,这把要是不把事儿办完了都对不起许幻山尿性这一回。 这天顾佳一早就起来了,宴会是下午开始,她和许幻山两人收拾了一下提前过去布置布置。许子言则是交给王言,到时候他一起带去。 到了下午,看时间差不多了,王言开车带着许子言去到了宴会的举办地点。 王言到的时候,算是不早不晚吧,人来了也不少了。 许子言刚到就看到顾佳了,跟王言说了一句就跑向了顾佳。 顾佳正在内边跟朋友啥的唠嗑呢,看到许子言过来,就知道王言也到了。 她顺着许子言跑过来的方向,果然王言正在那笑着挥手。 看她要过来,王言示意了一下子不用。大家都那么熟了,整那么多没有用的干什么玩意儿,他自己晃悠晃悠就完了。 顾佳见王言如此,也就没再过来。抱歉的看了一下子王言,就转头带孩子认人了。 这时,听见有人喊礼物送到陈旭那里。 王言找了找,看到了陈旭的所在,向他走了过去。 陈旭看到王言过来,连忙的站了起来,接过了王言手里的礼盒:“王哥,你来啦。礼物给我就行。” 他作为司机,除了派出所内回,其他的时候也是听顾佳两口子说过王言的,多少的也知道王言不简单。多表现一点儿,不管有用没用的,态度拿出来。万一王言觉的他不错,抬他一手,那他不就站起来了吗。 王言拍了拍陈旭的肩膀:“那么客气干什么,踏实的坐着。” “礼物交给你了,你先忙着,我随便看一看。” 跟陈旭摆了摆手,王言找了个旮旯,整了杯酒自己喝着。 这些人他谁都不认识,也没有认识的想法,他就是很单纯的过来给顾佳过个生日就完了。 这时王言听到一声“老王?” 他下意识的环视四周,就看到沈杰在那边对着他招了招手。 看到是沈杰,王言举杯示意了一下。沈杰跟旁边的人说了几句话之后,向他走了过来。 “老王,好久不见啊,我真的是要好好谢谢你啊。你不知道,上次你跟我说完,回去我检查了一下,真的是发现了几处隐患啊。” “之前我一直想着让老许搭个台子,好好的感谢一下你,没想到他太忙了,一直没能搭上。” 说着,沈杰举起了酒杯:“这次顾佳生日,正好赶上了。来,我敬你一杯。” 王言笑着举杯和他俩碰了一下子,饮尽杯中酒:“老沈啊,都是朋友,我说也就是顺嘴说了两句。” “你啊,不用跟我那么客气。这样,等过两天一起吃饭,咱们好好整点儿。” “你也算半个主人,很多人你都认识,平时见一面也挺费劲的。” 指了指内边被灌酒的许幻山,王言道:“快去帮老许招呼招呼吧,咱们有的是机会。” 两人又喝了一杯后,沈杰说了声抱歉就过去帮许幻山了。他没有说什么给王言介绍介绍的废话,以他跟许幻山的关系,自然是清楚王言的水平的,他王言才是人脉的“脉”。 沈杰走后,王言继续百无聊赖的自己在那喝着酒,看着人们虚与委蛇,逢迎奉承。他们的吵闹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过路人。 看了一会儿之后,许子言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顾佳和许幻山俩人太忙了,一时照顾不过来他。现场也没有小孩跟他一起玩,他跟顾佳他爸呆了一会儿就够了,老头儿太无聊了。 “爹,妈妈生日什么时候完事儿啊,太没意思了。”看到王言自己在那喝酒,他就过来了,还是跟他爹在一起有意思。 王言蹲下身,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你自己过生日的时候开心吗?” 许子言点了点头,王言道:“同样的,今天妈妈过生日她也高兴,你看她是不是比往常精神多了。你可别耍小脾气昂。” “我不会让妈妈伤心的,我就跟爹在一起呆着。” 王言一幅孺子可教的点了点头,蹲在那跟许子言说悄悄话,做点小游戏啥的,现在他哄小孩可老拿手了,许子言他可以说是拿捏的死死的。 就在这时,王漫妮挎着梁正贤满脸笑容的来了。 顾佳和许幻山两人上去欢迎,大家互相介绍认识了一下子。顾佳跟王漫妮姐妹情深,俩人说说笑笑的讲了一些梁正贤的事情。作为男主人,许幻山陪着梁正贤说了一会儿话,喝了两杯酒。 顾佳和许幻山两口子还有很多人需要照顾,当然不可能一直陪着王漫妮梁正贤俩人。说笑了一阵之后,两人找了个地方谈情说爱。 又一会儿,钟晓芹也带着钟晓阳赶了过来。 顾佳当然要过来欢迎一下,顺带着认识了一下子钟晓阳。而王漫妮作为姐妹,也是带着梁正贤过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当然了,主要她还是想炫耀。 顾佳是看透不说透,许幻山是完全不在意,钟晓阳是大家都是同行,只有钟晓芹八成是傻子。 唠了一会儿之后,钟晓芹嚷嚷着要找她干儿子。自打王言出现,她就没见过许子言几回,而王漫妮压根就没见过,听钟晓芹这么一嚷嚷,她也挺想看看的。 钟晓阳看到机会得把握住啊,得表现出他喜欢小孩子啊,表现出他有爱心啊。钟晓芹不就吃阳光男孩儿这套吗,直接表示最喜欢小孩子了,也要去看上一看。 梁正贤觉得一个孩子而已,看不看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可他在这里又不认识其他人,更何况人家钟晓阳都去了,他不陪着王漫妮也说不过去,只能是点头表示也去看看。 正好顾佳还要招待其他人,见她们都要去看许子言,就让钟晓芹带着他们去找许子言了。 场地也没多大,要不然许子言也找不到王言。不大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了正蹲在地上数蚂蚁的许子言还有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 “子言,我来啦,快让干妈亲亲。”钟晓芹走上前抱起许子言就给了一口。 许子言也挺喜欢的这个总是给他带好吃的东西的干妈的,看清来人,抱住钟晓芹的脖子:“干妈,我想死你了,你都好久没给我带好吃的了。” 听到许子言的话,给钟晓芹开心够呛。 “臭小子最近长胖了啊,我都有点儿抱不动你了。”开心的情绪过去之后,钟晓芹也是感受到了怀里的重量。 这都是这段时间跟王言练的,虽说小孩子不能过量运动,可王言也是按着许子言的承受能力来的。不是一般的孩子能比的,能吃能喝的,加上正在发育期,身高都窜了一截,这体重自然也就上来了。 王言这时也站起来了,转过身看着他们四人。 王漫妮本来还看着许子言在那想象自己的孩子呢,结果看到王言转过身,身体下意识的一哆嗦:“你怎么在这里?” “你的问题很奇快,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王言回应着王漫妮无脑的问题。 这边大家也都注意到了王漫妮的异样,梁正贤更是敏感:“你认识这位先生?” 王漫妮下意识的摇头,果断说道:“不认识。” 随即反应过来,知道说错了连忙继续说道:“就是一面之缘,见过两次。” 听到王漫妮这种话,再配上她的反应,没问题才有鬼了。至于因由,以梁正贤的经历他也能看出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男女之间内点儿事呗。 虽然他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雄性,还是有被冒犯的感觉,对王言也是生出了一丝敌意。 不过他隐藏的很好,毕竟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多少的也经历了点儿风雨。没有被刺激到的时候,喜怒不形于色这点还是能够做到的。 看着面前长相普通,衣服也就是一般的奢侈品牌,身上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再加上王漫妮跟他说过顾佳的情况,知道是什么水平。综合一下顾佳能够结交,并且给面子愿意来的,水品应该也高不到哪去。由此,梁正贤判断这是一个有点儿钱的一般人,自称能够拿捏。 借此机会,正好的向王漫妮展现一下他的力量。 “你好,我是梁正贤,做金融的。不知道这位先生怎么称呼?在那里高就啊?”梁正贤伸出手,用特色的港味普通话自我介绍,同时发问。 其他三人看到梁正贤的举动,哪怕钟晓芹是傻子,结合王漫妮的异样也能知道梁正贤为什么这么做。 王漫妮对梁正贤这番出头的举动,感动不已,认为这是梁正贤把她放在心上。 钟晓芹、钟晓阳两人就是等着吃瓜了。 梁正贤的这点儿水平在王言面前属实不够看,他大风大浪的见多了。哪怕梁正贤隐藏的很好,可是王言见过的人海了去了,形形色色的什么人他没见过啊,对他的敌意他还是很明显的感受到了。 对梁正贤的这种行为,王言觉得很没意思。现在他们是第一次见面,王言自问从始至终没得罪过他,甚至眼神的对视都没来得急。就因为一个本来就不是很在乎的玩物的异样,梁正贤就想要拿他王言找找存在感。 对这种无脑的行为,王言是真的无话可说。这整的跟动物世界似的,俩动物干一仗以彰自身武力,赢家全吃,输家滚蛋。 你他娘的连老子是谁都不知道,更不知道老子是干啥的,单凭表面看出来的就敢拿老子找存在感? 顾佳生日,王言不想整事儿。面前的四人,有一个算一个,他一个都看不上。而且他也有不用在乎别人的底气,那还跟他们扯什么王八犊子。 没理会梁正贤伸过来的手:“我叫王言,也是做金融的。我就先不打扰了,你们和子言说说话,我去内边看一看。” 说完,王言绕过面前的四人,就想去另一边躲清静。 梁正贤被王言的无视刺激到了,一脸不快的伸出手拦住王言:“王先生不觉得这样很不礼貌吗?” 看着拦在面前的手,王言停下动作,转身面向梁正贤:“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我不想跟你整没有用的浪费精力。” 看向其他三人道:“我也不想认识你们,我说的明白吗?” 也不管他们脸色多难看:“我可以走了吗?” 说完王言转身就走。 梁正贤被王言说破心思,再度拦下王言,脸色难看道:“你不觉的你这样很没有教养吗?” 尽管对王言的态度很愤怒,可所谓的绅士风度还是让他没有说出更难听的话。 梁正贤的心思,在场的除了许子言小屁孩儿一个,其他人都懂,而看透不说透是大多数人缄默公认的基本法则。 “你们呢?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认为我很没有教养吗?”两次被拦下,还整个没有教养出来,王言不高兴了,他看向其他三人问道。 前一阵王言去店里勾搭黛西并且无视她,再加上自那以后,黛西是整天的春光满面在她跟前晃悠,就让王漫妮气够呛。这次又无视她,内种明显的不想勒她的态度,王漫妮是真的不得劲。所以对于梁正贤主动的挑衅出头,她是乐见其成。听闻此言,直接就是扬头看向王言。 对于王漫妮的小肚鸡肠,王言指定是不知道的。一场交易而已,整那么多没有用的干啥。对此王言是不能理解的。 钟晓芹咋说也不丑,对谁都是笑呵呵的,哪怕同事们总是支使她干活,那也没有被王言这么无视过啊,她当然很不高兴了。再加上为好姐妹出头的心思,直接就是点头应是。 钟晓阳呢,他是富二代,家里有钱有势,到哪儿那都是中心人物。一直都是顺风顺水,从来也没有遇到过王言这样敢无视他的。对王言这样的行为,他也是脸色难看的看向王言。 说真格的,王言现实加上两个世界的经历混了40来年,头一次被人说没有教养。 对面前的这四个人,王言从来都没想过勒他们。说实话,林有有的任务马上就完成了,他都开始想着剩下的一年时间到底该怎么玩儿了。 结果他们非得凑上来,还他娘的说他没教养? 正文 第三十一章 发现了 为了确定一下子几人的态度,王言又问了他们一遍:“你们都认为我没有教养?你们确定吗?” 他们都被王言这神经病似的话逗乐了,附和道:“对,就是说你没教养。” 王言点点头,看着他们四个,突然的眼神锋利如刀,带着干死几十人的杀气:“你们很好,很好。” 被王言的眼神扫过,四人如坠冰窟,仿佛生命随时都会失去,大热天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王言看了看几人的反应,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没跟他们无谓的言语争吵浪费时间,那没有任何意义。还是内句话,顾佳生日,他不想整事儿。 当然也不是说,王言就大度的当没发生过。不说小心眼吧,他指定是有脾气的。他境界也就是高那么一点儿,没到秃驴以身饲鹰的程度。他没祸害他们就不错了,还他娘的上赶着过来整事儿。就这几个逼玩意儿,有一个算一个,不整他们都对不起他的老父亲,老母亲。 但事要一件一件的做,当务之急是林有有的事情。时间还有很多,他不着急,这四头蒜等完事儿了再慢慢玩儿。 钟晓芹、钟晓阳、王嫚妮三人经历太少了,见识也太少了。哪怕钟晓阳比二人强一些,也没强到哪去。他们只感受到王言的眼神很吓人,让人不寒而栗。 梁正贤不同,他家在港岛也算的上是一方豪富,加上港岛的特殊环境,他对王言内种眼神不陌生。他能感觉到王言眼神中的内种不屑一顾,以及对生命的漠视,那不是一般选手能有的。当下知道是惹上事儿了,把王言记在心上,打算回去好好查一查。如果是跟他俩装犊子,他保证让王言去要饭。 许子言在那听半天了,他也知道没教养是什么意思。以王言对许子言的影响,就是亲爸亲妈都不好使,更别提一个干妈了。 “爹,等会儿我,我才不跟他们玩儿呢。” 小孩子总是爱憎分明,对他们这么说他爹,许子言撅个嘴,不爽的看着他们,跟王言似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跟上王言。 王言被他叫住,回头正好看到他在那摇头呢。现学现卖还挺快的,给王言逗够呛,也不知道他在那一本正经的摇个鸡毛头。 剩下四人被许子言整的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王言可没心思管他们什么反应,和许子言俩人大手拉小手,换了个地方继续蹲着数蚂蚁。 钟晓芹和王嫚妮俩人是顾佳的好姐妹,考虑到这是顾佳的生日宴会,他们闹气来也不好,想了想也就那么地了。 钟晓阳则是没什么关系,那一看就比他强的精英梁正贤都让人家撅了,他多少的也是好受不少,直接就把王言当神经病处理了。 梁正贤就等着回去好好查清楚,让王言要饭呢。 咋说许子言都是钟晓芹看着长大的,对许子言是有感情的。许子言刚才内样对她,还跟王言这种神经病叫爹,她怎么可能开心呢。 气咻咻的拉着王嫚妮带着两个男人就去找到了正在跟人唠嗑的顾佳。 语气不是很好的指着正在那跟许子言蹲着数蚂蚁的王言说道:“顾佳,内个人是谁啊,子言怎么叫他爹啊。” 顾佳顺着钟晓芹手指方向看去,看王言跟许子言俩人玩这么幼稚的游戏还津津有味,不禁扑哧一笑。随即才想起钟晓芹的语气明显的不太好,不好意思的止住笑意:“他叫王言,我们楼上的,子言特别喜欢他就认了干爹。” 说着,想起之前的含糊其辞:“他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内个朋友,我和幻山最近特别忙,这段时间多是他在照顾子言。怎么了,问他干什么?” 王言怎么会领不相干的女人回家,那不给自己找麻烦呢吗。无论是王嫚妮还是黛西都不知道他住哪里。王嫚妮在旁边听着也是第一次知道王言是住在君悦府,心里还是很惊讶的。 顾佳的家里什么样,她是去过的,那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了。顾佳的内套房子多少钱她是知道的,据顾佳说越往上越贵,那王言的房子多少钱?相比明确表示不婚主义的梁正贤表现出来的各种高端生活,实在是不如五千万的房子在那摆着有冲击力。多少的她有点儿后悔刚才的举动了。 钟晓芹听顾佳说完也很惊讶,不过这不影响她向顾佳吐槽、数落王言的不是。随后她那个嘴跟那个破棉裤似的,叽叽喳喳的把刚才的事情跟顾佳说了一遍,说完还不忘点评一下子:“顾佳,你说她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太没教养了。”她是真的确定王言没教养了。 顾佳听钟晓芹絮叨完了,一下子就明白咋回事儿了。 接触了这么长时间,她对王言也是有了解的。一个有钱的单身男人,和漂亮女人发生点儿什么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对这些,尽管顾佳有点儿不开心,可也是心知肚明的。 米西娅就在他们楼下,王言日常的没准也会去逛一逛。王嫚妮长相不差,顾佳又深知她什么秉性,那不用想肯定跟王言有一腿。 那不是明摆着梁正贤为王嫚妮打抱不平挑衅王言,她们现在旁边架秧子看热闹。王言很明显的不想勒他们,尽管没握手多少的有点儿失礼,可人家也回答了。没眼力劲儿的梁正贤自持身份,非得拦人家找个面子,让人家怼了,那你怨谁啊。 对他们四人集体的攻击王言,顾佳也是有些不高兴的。但是她也没有办法,一边是小姐妹,另一边是小暧昧,她很难办啊。 只能是在一边和稀泥:“小芹,曼妮,还有二位男士。这里我说声对不起,也算是替王言说声抱歉。” “今天我过生日,大家开开心心的,也别弄太难看。给我个面子怎么样?” 顾佳都这么说了,他们要是还整事儿,那可就连朋友都没的做了。虽然两个男人不再乎,可他们也要在乎身边女人的反应啊。因此除了钟晓芹有点忿忿不平,也没在多说什么。 很快时间到了晚上,顾佳在前边说了一通,无非感谢来宾,忆苦思甜啥的。随后许幻山登台表白示爱,说着心虚的蜜语甜言。 王言就坐在最后边,看他们在那秀恩爱。 也不知道这一刻满眼幸福的顾佳,在知道许幻山出轨之后有没有《记许幻山出轨有感》之类的。 说了一阵之后,正式开席,王言草草的吃了一些东西。 看时间差不多了,擦了擦嘴,起身走到前边,找到正在那跟好姐妹唠闲嗑的顾佳。 看到王言过来,四人组恨不得瞪死他,王言哪管儿他们啊。 王言上前对顾佳道:“顾佳,我就先走了昂,你们好好玩。” 顾佳也知道王言能过来就不错了,可以说来的这些人没有谁值得王言去结交,更何况发生了之前的不快,也就没在挽留。 开酒不喝车,王言多少的整了点儿,叫了个代驾直接就回君悦府了。 顾佳的生日过完,生活回到正轨。 梁正贤当天回去就打探了有关王言的消息。现代社会,想要收集消息真的是易如反掌。王言的事情都是摆在明面上的,没废什么力气,很轻易的就被梁正贤收集到了详细信息。 看完这些东西,尤其是了解到王言的合作伙伴都是什么水平之后。他也有数了,知道他是看走眼了,这把是整到铁板了。不过他也不虚,他们家也不是好相与的。 等了几天也没有等来王言的报复,也就没把王言当回事儿。继续的和王嫚妮俩撩闲,迷人的身体他总是享受不够。 他估计,王言也就是说一说场面话而已,毕竟现实社会,大家都是和气生财,没必要因为一次小摩擦就针锋相对。想来王言在知道他的实力后,冷静的收起了报复他的想法。当然,落井下石,暗地里下绊子是肯定少不了的,日后随时关注一下也就是了。 钟晓阳、钟晓芹两人与王言也没有过交集,他俩搞卿卿我我的,没两天就把王言忘脚后跟了。 也就王嫚妮偶尔在无人时会畅想一下子她在五千万的豪宅里,享受着王太太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王言不关心内几位是什么想法,没到他们呢还。 许幻山之前的单子也都沟通的差不多了,最近也没什么事,所以一直在沪市呆着。没事儿就出去陪客户,顾佳现在对许幻山的生意不咋关心,忙着办茶厂的手续呢。她不知道许幻山最近很闲,也没有怀疑。 这几天王言把许幻山的时间摸得差不多了,直接开始了行动。 这天下午,接了放学的许子言,王言开车带着他去吃好吃的。平时没事儿他就满世界找好吃的地方,有空了就带许子言出去吃大餐。 这次去的地方有些远,回来的时候都挺晚的了。 顾佳也知道王言和许子言的去向,因此她不用早回去,就一直呆在甜品店忙着。如果许幻山也忙的话,王言回来会顺路接她一起回家。今天也是如此。 按着这段时间观察的许幻山的行踪,王言回来的时候,开车磨蹭了一会儿,略晚一些才接到了顾佳。 顾佳坐在副驾驶,和王言有说有笑的扯犊子,许子言在后边打着瞌睡。 王言在那吸引顾佳注意力,不知不觉的减慢车速,向着许幻山与林有有所在的酒店就开了过去。 许幻山是真尿性,王言都服他。也或许是他第一次出轨,没什么经验。从顾佳的甜品店到君悦府,一共有两条路,距离差不多。王言平时也是看情况走,不一定走其中的哪一条。而内个酒店就在其中一条路上,明晃晃的就在那立着。 王言开车慢悠悠的顺着这条路走,他这把也是看命。能遇到许幻山最好,遇不到就明天换个方式继续偶遇,行踪把握的清清楚楚,反正他是跑不了。 咋说王言也是主角,系统加身,天命所归。那命咋说都够硬,运气当然也够用。他开车路过的时候,正正好好的许幻山就刚从酒店出来。 王言眼睛贼,加上本身就仔细着呢,一眼就看到了许幻山。 转头跟旁边的顾佳道:“哎,顾佳,你看那不是老许吗?” 闻听此言,顾佳向王言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许幻山站在酒店门口看着手机。想到这段时间许幻山的异常,顾佳敏锐的想到了出轨的可能。 直接拿起手机,忍者内心的不安,给许幻山打了一个电话:“老公,你在哪呢?什么时候回来啊?” 内边许幻山接起电话:“老婆,我在饭店呢,这刚和客户喝完酒,马上就回去昂。” 喝酒他娘的喝到酒店?虽然酒店也有餐饮业务,但很明显的,许幻山不是这个意思。顾佳说了声知道了,挂断了电话。 坐在副驾驶上,顾佳一言不发,眼泪直接就下来了。要不咋说女人是水做的呢,这来的也太快了,或许情绪打电话的时候就开始酝酿了? 王言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哭天抹泪的,只能是拿起车上的纸抽递给她:“顾佳,你别多想,这酒店也有餐饮业务啊,没准在这吃的饭呢。” 他不说还好,越说顾佳哭的越狠,好在是怕打扰到已经睡着的许子言,也不放声,就在内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 王言也没什么办法,靠边停车,靠过去拍着顾佳,让她缓一缓。 顾佳看到靠过来的王言,直接拉着胳膊靠在他肩上开始哭。这给王言难受够呛,车里的空间就那么大,顾佳还把他往内边拽,姿势是相当不得劲儿。 就那么拧着呆了好一阵儿,顾佳总算是哭差不多了。 重新启动,加快了速度向君悦府开去,王言对顾佳道:“好好收拾一下,马上到家了。” 不大一会儿,车子开到地下车库,顾佳深呼一口气缓了一下。 王言抱着孩子,三人上了电梯。 电梯上,顾佳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对王言说道:“王言,明天你陪我跟着看看?” 这个时候顾佳能想到的第一个人只有王言,她什么姐妹,什么太太圈好友,全都白废。不说王言是陪她亲眼看到、听到的亲历者,就说这么长时间俩人撩闲,那小火花也早撩扯起来了。 顾佳也是下意识的将王言当作依靠,要不然咋和许幻山俩没激情了呢。可见这女人啊,终究是怕狼缠呐。 女人终究是需要被呵护的,再女强人,面对这种事情,她也没有办法。看着顾佳眼中的哀求,王言点了点头没再言语。 许幻山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他干啥去了。 王言把孩子抱到床上就走了,也没跟顾佳再说什么。这种事情还有什么说的,明天抓现行就完了。 王言走后,顾佳给孩子掖了掖被子,许子言睡觉总是不老实。 走出来,细细的看着这个从无到有的家。 “要散了吗?” 顾佳心中百感交集。与许幻山相识、相知、相恋一直到结婚生子,日子越过越好,一幕幕的在顾佳脑海浮现。 摇了摇头,顾佳去泡了个澡。她想清醒一下,也想洗尽身上的痕迹。想到许幻山跟别的女人谈情说爱,回来又跟她亲亲我我,她感觉特别的肮脏。不管因为什么,许幻山这样做,就是对他们婚姻的不负责,对妻儿的背叛,这是无法原谅的。 在顾佳泡澡的时候,许幻山回来了。 看到许幻山走进来,顾佳明知故问:“回来啦?在哪吃的啊你们?” 许幻山也没多想,往常有时候顾佳也会问一下,不假思索的编了个瞎话:“就在内个。。。” 听他说的地方,顾佳也是彻底断定他出轨了。 没有多说什么:“哦,我知道了,你也去洗漱一下吧,一身的酒味。” 也是看出了顾佳明显的状态不对,眼圈还有点儿红,许幻山说道:“老婆,你这状态不对啊,眼睛怎么红了?” “哦,没什么,水近眼睛里了,有点儿不得劲我刚才揉的。” 说着,顾佳催促道:“你快去收拾一下吧,难闻死了。” 收拾完了两人,各有心思的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唠了两句。 许幻山的精力在林有有身上发泄的差不多了,也有点儿累了,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顾佳听着许幻山的呼吸,也没心思睡觉。 她想着许幻山的好,想着一家三口的快乐日子,想着要怎么面对这个事情,又怎么解决这个事情。反正是一顿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 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直到天亮。 正文 第三十二章 拿下了 吃完保姆做的早饭,顾佳问了许幻山今天的安排后,就去送许子言上学了。 送完孩子,顾佳直接的给王言打了个电话,让王言过来接她。 王言开车过来接上顾佳,两人杀到了昨天的酒店附近蹲点儿。 之前他就收到消息了,林有有还没出来呢,所以这把他是信心十足。 许幻山再闲,公司的日常管理他也是要的。直到中午的时候,两人等的都不耐烦了,许幻山才姗姗来迟。 只见许幻山施施然的走进酒店,不大一会儿,就挎着林有有走了出来。 顾佳看到这种情况,也是彻底的死心了。可能昨晚想的不少,她还是很清醒的,拿出手机拍了一下许幻山、林有有两人的亲密照片。 “王言,陪我喝点儿酒吧。”拍完了照片,顾佳转头对身边的王言说道。 王言点点头,带着顾佳找了一家清吧。 叫了一些酒,顾佳坐那就给两人把酒倒上,碰了一下杯直接闷了一整杯。 酒还是挺烈的,她直接整杯的闷一时的呛了一下子,在那一顿猛咳。 王言也是一口喝掉杯中酒,随后上前拍着顾佳的后背。 无论是婚姻还是恋爱,感情就是这样,往往是用情最真的人伤的最深,顾佳此刻是心若死灰。 至于许幻山为什么会出轨,顾佳昨天就想的差不多了,毕竟迹象早已有之。 无非就是过的年头长了,没有新鲜感了,对她整天管这管那的也不耐烦了。再加上最近一直顺风顺水,这时候年轻漂亮、活力满满的美少女再一撩拨也就顺势破防了。 顾佳也不说话,只在那闷头喝酒。 她从来都是骄傲的,从来都是力求完美。众多的亲戚朋友对他们家庭美满,事业蒸蒸日上,一直是交口称赞,羡慕嫉妒恨。虽然生活中略有摩擦,事业上略有坎坷,可这么多年他们相互扶持,一步一步的走到今天,她一直是很自豪的。 对太太圈内帮老娘们儿,哪怕她没事儿各种舔,还是打心眼儿里瞧不起。男人在外面花天酒地,她们一群老娘们儿没事扯犊子,以为人家都是靠男人活的,就她顾佳是靠自己一步一步拼上来的。 这么多年,她一直为之坚持、努力奋斗的,她的骄傲。许幻山直接一个大嘴巴子,全都呼没了。 一个刚被丈夫出轨,婚姻失败打击的精气神全无的女人,需要的是什么?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不同见解。 在王言这里,无疑是攻她身、占她心。 这种情况王言当然不可能坐视,他脑袋又没让驴踢,让门夹的。 有机会就要把握住。他整那么多事儿,又是撩闲、又是介绍生意、又是他娘的带孩子的,为的不就是此刻吗? 以前人家生活幸福、家庭美满,他王某人也不能太过分。这把可就不一样了,老王的小王早都饥渴难耐了。 伸手夺过顾佳手里的酒杯:“顾佳,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顾佳被王言的动作从沉思中唤醒,闻言看向王言。 王言两手抚摸顾佳的脸颊,迷人的双眼直视顾佳:“这么长时间,我是什么心思你知道吗?” 见她点头,继续追问道:“那么你是什么心思?” 这玩意儿得自愿,不能强迫,趁人之危,那太没品了。 看着王言那充满智慧,别有沧桑又魅力无限的双眼,顾佳不禁的陷入挣扎。 说实话,要不是顾佳一直的想着丈夫、孩子,老王的魅力一般人可不好使,早跟王言俩搞上了。要不然她有病啊,已婚妇女跟一个钻石单身汉俩没事儿就撩闲扯犊子?什么想法那是不言而喻。 她的挣扎也是婚姻、孩子包括对王言的态度多方面的。 许幻山背叛她在先,那么她跟王言俩好上了,那其中是不是掺杂着对许幻山的报复?那王言又会怎么想? 做母亲的,是不是又对不起孩子?尽管孩子还小,可他总是会长大的,没有给孩子正向的引导,榜样的力量? 就好像小时候喝热水,烫过以后再喝,还得做一番心理建设,不断的小心翼翼的试探过后才会喝到嘴里。同样的,在经历过一次失败后,对男人顾佳也是会下意识的逃避。 不过挣扎了一下子之后,顾佳就想明白了,想那么多干个der啊。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她知道王言指定不会多想什么,更何况她儿子叫爹叫的比叫爸可顺口多了。更何况她现在需要的是发泄,是被爱、被呵护,想那么多没有用的干什么玩意儿。 也算是了却心事,得偿所愿?当即也不再挣扎,不再抗拒,对着王言点了点头。 王言看顾佳点头,放开她,叫来服务人员结账。 结账之后,顾佳没有反抗,反而很配合的被王言搂着就走了。 来到外面,开酒不喝车,道边拦了一个出租车就回到了君悦府,王言的家中。 从抓到许幻山、林有有两人,一直到他们去喝酒,结账,拢共也没过多久,正是日照当空的好时候。顾佳需要发泄,王言也到位了。这大好的时间,不白日宣那啥一下子,属实的说不过去了。 开门进屋,一脚关门。两人直接的就抱在一起, 得不到的总是好的,王言惦记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朝得偿所愿, 反正顾佳是筋疲力尽,口干舌燥,嗓子都干哑了。这么多年她跟许幻山俩可没体会过如此快乐。 终于是舔得正果,舔得美人归。王言心满意足的抽着事后烟,抱着顾佳靠在床头。 顾佳偎在王言的怀里,抚摸着那彰显男人力量的肌肉。 “你知道的,这种事情我不方便出面,用不用我给你介绍律师?”王言问道。 顾佳回答说:“不用,我先跟他谈谈吧,实在不行再说吧。” “行吧。那我们呢?” 看顾佳没说话,王言道:“我也不跟你整没有用的,你知道的,子言我也挺喜欢的,咱们三个就一起过日子。” “等你办完手续,我把名下的一些资产转到你身上。” 顾佳张嘴想要说话,王言直接打断:“我知道你不为钱,这是我给你和子言的保障,也是让你安个心。” 听完他的话,顾佳安静了,只是抱紧了王言。 两人又温存了一下子,顾佳去洗了个澡。 毫不避讳的在王言面前穿着衣服:“一回你去接下子言,今天就在你这睡吧,别回去了。” 王言明白,点头说了声好。 穿戴整齐,顾佳离开回到了她的家。 要说顾佳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曾经的海誓山盟言犹在耳,从当年的桃李年华,直到如今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又怎么可能短短的一个下午就能看的明白呢。 要不然剧中顾佳怎么内个逼样呢?一方面是她们的感情,确实是让顾佳伤透了心。一方面努力奋斗了小半辈子的家庭事业毁于一旦。一方面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未来的生活,迷茫了一下子。 王言的出现,完美的承接了上面的后果。 不是没有到死的爱情,可那显然不是他们。 七年之痒,他们在一起比七年还多。当年的爱情也真的只是用来缅怀了,更多的还是要靠一起经风历雨,守望相助的亲情,以及对家庭的责任来维持。 在王言的身上,顾佳多少的也是感受到了青春的悸动。王言的身影在她心中越多,许幻山就滚的越远。 对许子言也非常不错,根本就不用她担忧什么玩意儿。 本来想到她失败的婚姻,顾佳还是很绝望的。 可是经历了今天下午的一番发泄,再加上之前的种种,以及王言的表态。那真是哪哪都好,比许幻山高了不止一筹。 除了有点儿错付了的伤心,以及对逝去爱情的缅怀之外,她是一点儿别的心思都没有了。 至于她内点儿伤心缅怀这个那个的,这在王言的强力之下能持续多长时间都是一个问题。 回到家,顾佳简单的吃了口饭,就坐在阳台静静的看着夜色下的风景,脑中就开始放电影。 在外面混了跟林有有浪了大半天的许幻山,终于是走进了家门。 看到许幻山过来,顾佳下意识的问道:“回来了,怎么又这么晚?” “这两天事情多,都赶到一起去了。”许幻山找着借口解释。 顾佳盯着许幻山的眼睛看了一会儿,拿起手机找到今天拍的亲密照片,递给他。 后路都他娘的找好了,顾佳也不想再问东问西的整内些没有用的了,直到了又能怎么样呢。有些背叛,或许有些人可以原谅,但她顾佳不会原谅。 许幻山接过手机,只看了一眼,“啪嗒”惊的手机都扔地上了,张嘴就想说话。 顾佳红着眼睛:“我们离婚吧。” 尽管昨天想了一夜,今天下午王言又辅导了半天,回来又自我建设了几个小时。可女人终究是感性的,说出这句话她总是忍不住想起曾经,忍不住的落下泪来。 “老婆,你听我解释,我。。。”闻听此言,许幻山急忙开口想要解释一下子。 “你说什么呀?” “说你是怎么认识的?” “说你俩是怎么上床的?” “许幻山,你真行啊,找小三都不知道离远点儿?你就那么急不可耐?” 顾佳愤怒的一番话直接给许幻山怼没电了。 许幻山低头,是啊,他能说什么?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他说再多有什么意义呢? 没意义也得说啊,那不能直接判了啊也。许幻山开始发挥他撩闲的内两下子,动情的诉说着。 “老婆,当年第一次见你,我们。。。” 说着这些年,她们从相识到现在走过的心酸路,说着这过程中许多的恩爱美好,说着他们当年的海誓山盟,说着以后孩子结婚生子,说着她们一起畅想的美好未来,说着他出轨的心路历程。 最后:“老婆,我以后肯定改,保证没有下一次。老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看着许幻山在那涛涛不觉的白话完,顾佳看着他:“你说的,我一个字儿都不信。” 灵光一闪,许幻山想到了刚才说的许子言:“老婆,看在子言的份上,再原谅我一次,给我一次机会。” 咔嚓一下子,许幻山就跪那了,拽着顾佳的胳膊:“就一次好不好,老婆,我求你了。” “你出轨的时候咋没想到子言呢?现在想起来啦?别做梦了,许幻山。” 看顾佳是心意已决,许幻山不挣扎了,干脆就爆发了。 直接站起身来,大声说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咄咄逼人?从恋爱到结婚到创业,我们两个之间每一件事情,没一个决定,每一步不都是你说的吗?” “你正眼儿看过我吗?” “包括这个公司,我这个许总。” “你想往上爬,可我只想做最美的烟花。” “公司的事情我不清楚吗?财务你说的算,公司发展你说的算,大事小事的都是你签完字我才签字。” “这些事情大到公司发展,小到许子言的教育,我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大小事情你管这个管内个的。不都是听你的吗?” “许子言是你小儿子,我是你的大儿子。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顾佳泪流满面:“你终于说实话了,原来你一直这么看我。” “是我们之间出了不可调和的矛盾,看来没有这个女孩儿,还有内个女孩儿。” “日子早就没法儿过了,你也早就受够了。” “那正好,离婚吧。我们都解脱了。” 许幻山沉默了,顾佳也没有说话,一时的落针可闻。 良久,平复了一下心情,擦干了眼泪,顾佳道:“烟花厂归你,茶厂和甜品店归我,子言也跟我,这套房子卖了平分吧。你以为呢?” 许幻山没意见:“都听你的吧。”是他对不起顾佳和孩子在先,他能有什么意见? 不得不说,林有有确实是够用。 王言这边把他往高了架,林有有在那啊啊枕边风。 小孩子都有逆反心理呢,成年人控制不住只会更糟糕。 许幻山也就象征性的挽救了一下,如顾佳所说,他是真不想过了。这段时间感受过林有有的各种好,感受到内种无忧无虑,感受到内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对顾佳他也是受够了。 这人啊,一定不能飘,还是要脚踏实地。是怎么吸引到林有有的不谈,他都不想一想,他是拿什么满足他和林有有两人游山玩水的高消费,而这一切又是怎么来的,还他娘的丧良心的说着“只想做最美的烟花”这种屁话。 这一切,王言只是一个诱因。他给了许幻山一点儿成功的感觉,一点儿自信。稍稍的改变他的一些性格,让他有选择,让他有路走。剩下的主要归公于林有有这小娘们儿。 见许幻山没有反驳,顾佳是一秒都不想和他多呆:“明天我找律师,咱们办一下手续吧。” 说完直接就开门走了出去,“哐”的一声关上了门。 出门之后,顾佳给王言发了个消息,直到许子言已经睡了,这才上去。 王言看着站在门口,眼睛通红的顾佳,叹了口气。 “我去拿酒,喝一点儿吧。” 说着很轻松,有后路,有前程,对过去又怎么能轻易的说断就断而不悲伤呢。 拿了几瓶酒,搂着顾佳坐在阳台上,一杯又一杯的喝着。 听着顾佳在那说那些往事,说着痛斥许幻山的话。 这个时候顾佳需要醉一场。 许幻山这边听到“哐”的关门声,心中也不知是喜是忧。不禁自问,这么做真的对吗? 他一直想脱离顾佳的掌控,随着生意越发顺利,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如今真的做到了,可内心还是有很多的不舍,人总是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事到如今,说再多也是白废,还是要向前看的。 真男人从不回头。 平复情绪,环视四周,家中到处都是顾佳的痕迹。他怕睹物思人,会心软,也是不愿久留。 许幻山直接下楼开车去找林有有了。 正文 第三十三章 离婚了 身在酒店的林有有,正蕨在床上玩手机呢。 收到许幻山来的消息之后,她非常惊讶,要知道他可刚回去没多大会儿啊. 下意识的林有有的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给楼下的服务人员说了一声,让他们把许幻山送上来。 不大一会儿,敲门声想起,林有有打开门,看到门外明显的不同往常的许幻山。 她楞了一下子,侧身让进许幻山:“你怎么了?” 许幻山没有说话,一脚踹上门,抱起林有有就滚到床上。 一番云雨过后,两人靠在床上。 沉默了一会儿,许幻山说道:“顾佳发现了。” 林有有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她之前也就是以为他们吵架闹矛盾了,可没想到他们被顾佳发现了。那再结合许幻山过来找她,结果是什么不言而喻。 心中暗喜,她还是问道:“结果呢?” “明天离婚。” “那我们呢?” 许幻山沉吟半晌:“等等再说吧。” 尽管心中失望,可许幻山明天离婚的消息还是让她激动万分。翻身其在他身上,挑逗了一番之后,二人继续滚床单宣泄内心的激动。 第二天,顾佳昨天喝了不少,在客厅还睡着呢。 王言出去跑完步,带回来一些早餐,叫醒许子言出来吃饭。 许子言也是每天都会锻炼,经历充沛。小孩子贪睡不可避免,但也早就睡够了,只是在床上打滚不想起。 王言叫了一下就起来了,非常干脆,完全的没有起床气。 许子言走出来看到顾佳在客厅睡觉还挺诧异的。 他有时会在王言家睡,她妈妈可从来没留宿过。 “爹,我妈怎么也在这里啊?” “她喝醉了,你爸有事儿不在家,就在这对付了一下。好了,快吃饭吧。” 许子言懂事儿,知道顾佳醉了说话都很小声,怕吵醒他。 爷俩吃完饭,给许子言收拾了一下子,王言开车把他送到学校。 回来的时候,顾佳已经醒了,正在那洗澡呢。 一日之计在于晨,王言多少的有点儿躁动。不过被他很好的克制住了,过了今天,以后那不是他想干啥干啥,何必急于一时。 等顾佳洗完澡,王言指了指桌子上的粥:“多少吃点儿,怪难受的缓一缓。” “好。” 点点头,坐到桌旁,低头喝粥。 吃完饭,顾佳收拾一番之后,王言道:“用我陪你去吗?” “不用,我自己就行。再说你们见了面不太好。”温婉一笑,顾佳上前亲了王言一口,走了。 感受着脸上残存的温润,看着顾佳离去的背影。 王言嘴角微扬,眼含笑意。 老王,上位。 顾佳出门回到十二楼的家里取了各种证件,随后给许幻山打了个电话,约他一起去之前合作过的律所见面。 到了地方,找到相熟的律师,跟对方说了一下具体的条件,让他先拟一份协议。 等了好一会儿,许幻山跨着林有有姗姗来迟。 王言不在,不然哪怕他都得竖大拇指赞他真尿性,是个真男人。 对这个做法,也可以理解。无非就是把人带过来示个威啥的。 你看我找的多年轻,多漂亮,不比你个半老徐娘、人老珠黄的娘们儿好八千里?我他娘的离了你顾佳就不行?让你见识见识老子的能耐,离了你老子只会更好。 但是这么做,就真的是没把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的情分当回事儿。夫妻多年,做的多少有点儿绝。 这也是对顾佳最大的讽刺。她这么多年维护的感情就是一个笑话。 前天还他娘的跟顾佳俩模范夫妻、恩爱非常呢。在往前还在她三十岁生日宴上,大声示爱,表达感情呢。结果这才几天啊,昨天还他娘的甜言蜜语跪求原谅呢,今天就把人往顾佳面前领?还是在两人协议离婚的场合? 可能他也是被顾佳压迫久了?一朝得脱樊笼,翻身的许幻山要把顾佳气? 要说他那么没脑子也不可能,他和顾佳也没到你死我活内地步,一定是林有有在其中发挥了作用。 许幻山神清气爽,林有有趾高气昂,两人抱着走到了顾佳的面前。 来到顾佳面前站定,许幻山道:“顾佳,介绍一下,这位是。。” 说实话,顾佳之前还有点儿伤心,有点儿不舍呢。可看到由远及近的二人,哀莫大于心死,顾佳一下子就没感觉了。 当然生气是指定的,那也就内一阵儿,过去了就完了。 人家都没把她当回事儿,她悲伤春秋、多愁善感的想那么多没有用的干个der啊,直接她就释然了。 “不必了,我没有兴趣认识她是谁。” 顾佳一点面子都没有,正眼儿都不给二人。 这把她可没心思给人俩上课了,都这情况了,不骂她们都不错了。 林有有的脸色多少的有点儿难看,不过想想她把正妻给搬下来了,又重新的扬起胜利的微笑。一个失败者而已,就大度的不跟她俩计较了。 许幻山看顾佳脸色,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心下多少的有点儿爽。 正好这时律师出来了:“顾姐,这是我根据您的要求拟定的协议,您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顾佳伸手接过,递给许幻山一份:“你看看吧,没有问题就签了吧,抓紧时间,一会儿还要去民政局呢。” 许幻山仔细的看了一遍,这关乎以后的性福生活,可不敢大意。 对于分割财产,昨天就跟林有有说了。她那肯定是想要更多的。可到底也不是傻子,人家两口子打拼出来的,基本全部共有,理当五五。顾佳就要了个茶厂还有一些其他的,已经可以了。 她要是闹一下子,走法律程序,整不好内五许幻山都拿不到。许幻山还得对她有意见,既定的事实,不是她闹一下子就能整了的。 昨天就说明白了,协议就按照昨晚说的拟的,还有一些其他的边边角角的无关紧要。 看了一遍,没什么问题之后,许幻山签了字。 顾佳内边早就完事儿了,见他签字,收好合同,扔下一句“民政局见”拎起包就走了。 她现在是巴不得早点儿完事儿早点儿散,看这俩犊子在她跟前晃悠她太闹心了。 民政局那人可就多了,不管是离婚还是结婚,总是很多人。 等了好久,终于是排到了他们。 办事人员也是照例的劝了一下子,毕竟劝和不劝分,能在一起就是缘分。他要是劝回去一对儿,晚饭都能多造两碗。 两人都表示不用劝了,这婚是离定了。办事人员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开始办手续。 证件齐全,离婚协议也签完了,对夫妻共有财产分配明确,也没争家产内套。 办的非常顺利。 随着“咔哧”的一声,离婚证上扣好钢印,两人的婚姻终是有了个结束。 许幻山看着面前的离婚证,心理空落落的。一点儿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是特别失落。 要是没有之前许幻山的表现,顾佳说不得还得哭两下子,这把可好,一点儿念想都没有,她才是真的如释重负。 出了民政局,许幻山强打精神,怎么能让顾佳看出他的软弱呢。 顾佳对着强撑的许幻山说道:“回去收拾收拾吧,卖完了房子把钱给我打过来好了。” 至于之前两人的耀武扬威,说实话,她刚才是有想过跟许幻山说她跟王言在一起来反击一手的。 可是想了想就放弃了,一方面节外生枝,容易多生事端。一方面这玩意儿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又有什么好攀比的。 再说整那么多虚头八脑的,为了一时的意气之争也没啥意思,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理。 给王言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他在哪之后,就开车找了过去。 早上顾佳走后,王言就出发了。 此刻他在距离君悦府不远的一个楼里,名字叫做天悦公馆。 之前的房子虽说也不小,住三个人绰绰有余。可是那一马平川的,就一个卧室、一个书房,现在他和顾佳带孩子的肯定是不方便。 王言是早有图谋,房子也早就准备好了。 房子市值一亿多点,二手房,主要装修都得整个一年半年的,时间太长了。刚过来的时候他还没那么多现钱,还是后来把君悦府的内套房子抵押了两千多万,在市场上轱辘出来的。这么多钱当然不会全款,贷了有个五千万,有那钱他在轱辘两下子不比贷款内点利息高吗。 这套房子就是顾佳羡慕的顶楼跃层了,一线江景,视野极佳,二十三楼往上越两层,顶层是露天花园,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他一直比较钟爱高层,因为他特别的喜欢内种俯视、内种睥睨的感觉。或许以后境界高了,见山又是山了,会喜欢脚踩大地?谁又说的准呢。 之前的装修风格很清新,他觉得还不错,比较符合他的审美。他买下来之后又改了一些布局啥的,分出儿童、保姆、健身、储物、活动、娱乐等等的功能区,又局部的装修布置了一下子。 如今也是正好的收拾利索了,正好入住。 顾佳开车来到天悦公馆。 王言早有交代,顾佳在楼下出示了一下证件之后,物业人员给她办了门禁卡。 电梯刷卡来到二十三楼,王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进得室内,看到里面的情形,顾佳多少的有点儿吃惊。 天悦公馆的水平顾佳清楚,比君悦府还要强上一筹。对这个顶楼是个什么家她也能估算个八九不离十,尽管心中清楚王言实力,可那也没有脚踩一个多亿带来的冲击大。 “以后咱们仨就在这住,怎么样,喜欢吗?” 顾佳点头,抱着王言上去就是一口。她也激动啊,之前看王太太内老娘们儿住的跃层,她就羡慕够呛。以后她要住在这里,那也算是圆了梦了。 她拉着王言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对屋中的布局,装饰乃至装修,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满意极了。 离婚之后的落寞消失无踪,许幻山?你可滚一边去吧。 她在民政局排了老半天的队,现在时间都快晚上了,正好的许子言也要放学了。 “王言,咱们一起去接子言吧。” “回来我们在去附近买点儿菜,我整治一桌。” 认识这么长时间,王言还没吃过她做的菜呢,今天也让他老王见识一下子,什么是贤妻良母。 “也算是庆祝我的新生以及咱们喜迁新居吧。” 王言自是点头答应:“行,都听你的。走吧。” 当即开车,带着顾佳就出发了。 接了孩子,买了菜,总算是回到了家门。 进门许子言都愣住了,在他短短的几年时间中,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房子:“哇,好大啊,妈妈,爹,以后我们就住这里吗?” 顾佳点头:“对啊,快看看,喜欢吗?” 孩子天真,实话实说:“喜欢。” “那爸爸住哪里啊?” 顾佳沉默了,她觉得她有点儿对不起孩子,她也不知道怎么对孩子说。 看她沉默无言,自是王言出马了:“子言,你知道什么叫离婚吗?” 他也不怕许子言受打击,现子孩子都早熟。深层次的或许不理解,最起码的爸爸妈妈还有他不能一起生活他还是知道的。更合况王言带了他这么长时间,对他有了解。 许子言听到王言的话:“爸爸妈妈离婚了?” 王言点头:“你妈妈和你爸爸生活的不快乐,所以他们就分开了。以后就是咱们三个一起生活了。” “不过你要是想你爸爸了还是可以去看他的,什么时候都可以。” 到了检验成绩的时候了,带了这么久那也不能白带啊。 幼儿园的小朋友有的就是爸爸妈妈离婚了,但是他看人家也挺快乐的,也没当个事儿。他爹也说了,想见他爸爸随时可以,又不是看不到了。更何况相比许幻山,他还是喜欢王言多一些,因此也就没当回事儿。 许子言想了想,说道:“哦,那我就知道了。我觉得咱们一起生活很好啊,我早就想跟爹在一起了。” 小孩子三分钟热度,记忆力还不是那么强。王言再使点儿劲儿,整不好不出一个月,许幻山就能让许子言忘个咋说二里地。 听到许子言没有抵触,看了一眼王言,顾佳长呼了一口气:“好了子言,你和你爹去看看你的房间,妈妈去做饭。” 随后就去厨房叮咣的忙活上了。 王言则是带着许子言去看了他的房间,还有一个专门玩玩具的地方。这给许子言乐够呛,他从来没见过一屋子的属于他的玩具。 随后两人就是楼上楼下的晃荡,许子言是看看这,戳戳那的,看什么都新鲜。 半晌,顾佳内边总算是做好了饭了:“饭做好了,你们爷俩别晃悠了,洗洗手快来吃饭了。” 这三层楼,上去下来的许子言也累够呛,听到顾佳招呼吃饭,相当积极。 王言带他洗了手后,三人做到了餐桌上,开始了新生活的第一餐。 给许子言夹了一筷子菜,对王言说道:“王言,尝尝怎么样。” 王言拿起筷子,夹了一道红烧鲤鱼,吧唧了一下子:“嗯,不错,比大饭店的大师傅也不遑多让了。” 手艺被认可、被夸赞,任何人都会很开心的,跟不要说王言夸顾佳了。 顾佳温婉的笑着又给王言夹了一筷子菜:“好吃你就多吃点,来,尝尝这个。” “以后啊,我就常给你们爷俩做。” 一顿饭有说有笑,吃的其乐融融。 饭后,王言、顾佳两人陪着许子言,三口人玩闹了半天。 许子言沉浸在搬到大房子中的快乐无法自拔,地方也够大,拉着他俩玩捉迷藏。 这种和谐的氛围,在之前顾佳包括许子言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反正是都挺开心的。 折腾了好半天,许子言也累了,顾佳给他洗了个澡,哄睡着了。 来到顶楼的大卧室,找到了在露台看风景的王言。 两人对视,在顾佳“哎呀”一生中,直接把她抱起,来到大床上就开始了。 一阵的哎呀啊呀的,满室春光。 云歇雨收,怀抱香汗淋漓、红晕未消的顾佳,王言日常的一根事后烟,俩字,得劲儿。 甜言蜜语了一番后,王言心满意足的抱着顾佳沉沉睡去。 正文 第三十四章 陈屿 翌日。 王言跑步回来,顾佳已经做好了早餐。 叫醒许子言,三人一起吃了早饭。 送完孩子上学后,王言让顾佳带齐证件,随后开车去了民政局。 对王言这么果断,顾佳相当吃惊,她没想到离婚第二天王言就要带她去登记。 她这孤儿寡母的想要再嫁,虽然以她的姿色、魅力想找个一般人轻轻松松,可那她也得干啊。但是想要找条件好的精英,跟做梦也没啥差别了。 说实话,她都想过就这么跟着王言过了,她也相信王言对她和孩子肯定不会差。至于出去乱搞什么的,经历过一次背叛,多少的也该长进了,看的也该明白了。 许幻山那样的都出轨呢,更别提王言这种甩许幻山二里地的选手了,她是束缚不了王言的。 尽管知道对王言来说,结婚证基本没用。可法理上的关系确认,还是让她乐的不行。 王言之所以跟她登记,一方面没有跟刘思惠结婚是个遗憾,还有就是想体验一下子。尽管不登记就跟顾佳俩过日子是一样的,也不耽误他干啥,可仪式感多少的还是挺重要的,至少像那么回事儿。 民政局里依然是人满为患,不过好在他俩去的早,在午休之前办完了手续。 看着手里的红本本,王言是真没感到有什么特别的。 他分析八成是他身在影视世界中,主观上不认同,因此没有内种责任感?也可能是在这里他不用背负道德约束,想干啥干啥?亦或是不愁吃喝,没有什么压力? 反正他是毫无波澜,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走吧,找地方吃口饭,然后去我公司。” “好” 领了结婚证,顾佳是高兴够呛。至于婚礼?她提都不带提的,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两人随意的吃了一口,下午王言带顾佳到了他的公司。 对着工作们的手下拍了拍手,让他们安静一下子。随后王言介绍了一下顾佳,让他们也认认人。 介绍完毕,没管手下们的窃窃私语,两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让她在沙发上坐下。 王言从身后的办公桌上拿出几份合同,递给了顾佳:“看看吧,没问题就签了。” 顾佳翻看着手里的合同,这是王言答应过她的,其中包括君悦府以及天悦公馆这两套房子的产权,还有一些其他的现金股票资产等。光两套房子就一亿五千多了,划拉划拉价值有个两亿吧。 她被王言的大方惊呆了。 “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拿着吧,我答应你的,再说你会离开我吗?” 见她摇头,王言继续说道:“那不就完了,这玩意儿不比结婚证好使?” “再说这两套房子都抵押了,实际上没你想象中那么多。不过你放心,会尽快还完的。” “这是我给你的保证,安心拿着,签字吧。” 顾佳身上毛病也是海了去了,不过王言倒也不太在意。说来说去还是钱闹的,这玩意儿他有的是。钱对王言来讲真的就是数字,再多他都无所谓。一下子把顾佳砸服,那也是用对地方了。 精通居家女人必备技能,为人也还凑合,手腕儿也有,活儿也够用,没像王嫚妮、钟晓芹内俩娘们儿那么能整事儿,对她王言还是比较满意的。 只要是有点儿真心,其他的小毛病什么的也就那么回事儿吧。毕竟他要经历的女人不计其数,与不同经历、不同性格的女人深入接触,这何尝不是一种历练。 见他说的坚决,态度强硬,顾佳也不矫情,拿起笔就开始签字。 王言和许幻山不同,他太强势了,顾佳在王言的身上才真正体会到被呵护的感觉。 见她签完字,收好合同,王言道:“行了,那就这样吧。” “这边还有点儿事儿要处理,我就不管你了。这是车钥匙,你开回去吧。” “家里还缺不少的日用品啥的,没事儿你去逛一逛选一选。” “要是自己没意思,那就等明天子言放假,咱们仨一起去。” 顾佳点了点头,说了声好,亲了一下子王言就走了。 出去之后,开上王言的A8,给王嫚妮还有钟晓芹打了个电话,约着一会儿一起喝个咖啡,唠会闲嗑啥的。 奋斗了多年,不如王言随手给的,再加上她对王言一直都是暧昧难言。她的激动心情需要有人分享。 她不是为了炫耀什么,只是单纯的分享。要不然憋着怪难受的,容易憋出病来还。 当了这么多年的家庭主妇,以前的朋友同事啥的不能说一个没剩下,那也基本上了,这也是为什么找她俩的原因。 尽管之前她过生日,王言与王嫚妮、钟晓芹二人发生过不愉快,在顾佳看来那是两码事儿。 人在人的心中是有分量的,钟晓芹在顾佳心中当然更重。 她和钟晓芹俩相识这么多年,也经历过不少事儿,那还是有真感情的。以她对钟晓芹的了解,听到她和王言俩好上了,也就是说两句就完了。王言跟钟晓芹又没有交集,她少提就完了。虽有影响,但绝对不会过多。 王嫚妮就那么回事儿吧,她是不在乎的,上回冲突顾佳就知道她指定是和王言俩有过那么一腿两腿的。再说本身就没很深的感情,半路的塑料姐妹而已,能处处,不能处就滚犊子。但以顾佳对王嫚妮的了解,她很大几率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王嫚妮和钟晓芹二人翘班摸鱼也方便,一个出来陪客户,一个出来走访,借口一大把。 三人在君悦府不远,常去的一家咖啡店里聚到了一起。 各自叫了喝的东西,服务员走后,顾佳开口了:“我离婚了。” “啊”*x2,两人被顾佳突然说出的话惊住了。 前几天三十岁生日还恩爱非常呢,这才几天啊,就离了? “怎么回事啊?”钟晓芹脱口而出。 一旁的王嫚妮也是张嘴附和:“对啊,顾佳,之前一点儿迹象也没有啊?这也太突然了。” 随后顾佳把前因后果给二人说了一遍。 “许幻山怎么这样啊,真是。。人渣。”听完顾佳说的过程,钟晓芹打抱不平。从顾佳谈恋爱的时候他就认识许幻山了,这么多年她可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王嫚妮对许幻山不熟,不过看前两天那恩爱样,转头就出轨的行为,她也认为是可耻的,没说的,跟着钟晓芹喷他就完了。 于是乎,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了许幻山批斗大会,顾佳在那讲从头到尾她的心路历程,另外两个就负责喷。 女人骂起人来是真的狠,唾沫星子那是满天飞。王嫚妮、钟晓芹这俩娘们儿都快给许幻山送回娘胎了,终于是大口的喝了杯水宣告结束。 接着又唠起了财产分割,顾佳把怎么分的跟她俩念叨了一下。 “顾佳,子言呢?子言怎么办啊?”钟晓芹问道。 “孩子跟我了。” 想到顾佳一个人带孩子的生活,钟晓芹眼泪都要下来了:“那你以后可怎么办呀,顾佳。” 王嫚妮也是略带可怜的看着顾佳,她们都知道离异带娃的生活有多难。 看着二人关切的眼神,顾佳微笑:“你们不用担心,以后活的只会更好。” 二人被顾佳的话整的有点儿懵,孤儿寡母的能活的更好?离婚刺激太大,她疯了? 顾佳被她俩看智障的眼神看的难受,无奈道:“别用内种眼神看我,我很正常。还记得王言吗?” 王嫚妮不用说,那指定是印象深刻,有些错愕的看向顾佳。 钟晓芹听到王言,想起了前几天的不愉快。 皱眉问道:“就你生日宴上内个?他怎么了?” 没有说话,顾佳从旁边的包里拿出了上午刚办的结婚证,放在了二人面前。 看到结婚证上,顾佳、王言满带笑意的红底照片,两人反应不一。 她们俩怎么会想到顾佳昨天离婚,今天就去结婚啊,更何况结婚对象还是王言。 王嫚妮看到之后,身体明显的不自然,非常的僵硬。她是真后悔啊,这么有钱,顾佳这种带孩子的都不嫌弃,她差啥?就是看着王言长相普通,有钱但是不和她的择偶标准。她是真后悔当初以貌取人,后悔随随便便的就跟王言俩滚床上去了。 对王嫚妮的反应,顾佳是尽收眼底,不过她没有说什么。生日宴会上,王言很明显的看不上王嫚妮,她又何必整那么多没有用的呢。再说就是她整事儿了,王言要是真的想,她也拦不住啊。 钟晓芹内边就单纯很多:“你怎么和他登记结婚了啊?” 她说话不过脑子,说完了才想起来这话说的有点过了,顾佳想和谁结就和谁结,是顾佳跟人家过日子,又不是她钟晓芹。 连忙摆手,满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啊,顾佳,我不是内个意思,我。。。” 顾佳知道她是无心的,没让多说:“不用,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过他对我还有子言都非常好,而且子言特别喜欢他。” 又从包里拿出刚签完的赠予协议,放到桌子上:“别的担心就更多余了,看看这个。” 两人又是一阵的翻合同。 翻了一遍之后,她们不说话了。 王嫚妮看着顾佳那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啊,悔的直想“啪啪”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然后出门右转、直走,一个猛子扎进黄浦江。 钟晓芹也不碎嘴子了,还有什么比两个亿更动人的吗?还说那么多没有用的干啥? 看两人的反应,顾佳满意了,憋了半天了,这把是真轻松了。 也不打断她俩,悠闲的喝着咖啡。 嗯,今天的咖啡特别甜,美滋滋。 王言这边在顾佳走后,处理了一下公司的事情,划定了几笔交易。 完事儿之后,坐在椅子上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 许幻山和顾佳已经离婚了,但他和林有有俩还没结婚,不算真正在一起。 这个其实很好办,等哪天许幻山知道顾佳和王言俩登记结婚之后,估计直接就二话不说和林有有结婚。或者凭借林有有的发挥,忽悠的五迷三道的让许幻山同意跟她结婚。 想来过一阵儿也就完成了。 他要考虑的是怎么整内四个骂他没教养的王八犊子。 他老王多冤枉啊,都他娘的不想勒他们,结果人家就上来要踩他。 都不是他装,他不给好脸色不是应该的吗,我认识你俩谁啊?又不是你爹,惯你那毛病干啥? 被戳破结果还恼羞成怒,说他没教养,还四个人集体认证一下子。 那可就怪不得他王某人了,不让他们舒服一下子他王字倒着写。 陈屿是一线记者,还爱照相。想了想,心中有了主意。 给手下内俩玩意儿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找一找陈屿的电话联系方式,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让他俩办。 随后叫来了手下,让他们去收购一个手续齐全、架构完善的做新媒体的公司。这玩意儿搭班子都得整挺长时间,不如收购一个来的划算。 不大一会儿王言手机收到消息,发来的是陈屿的联系方式。 直接一个电话搂过去。 陈屿最近走背运,工作不顺心,婚姻不顺利,那是干啥啥不行。 手机震动吸引了认真工作的他,看见是个陌生号码,没有理会直接挂断。哪知刚挂断,连下就又来了一个电话,依然是刚才的号码。 最近心浮气躁,多少有点儿不耐烦:“喂,谁啊?” 王言没有在意,他打电话卖房子都让人骂啥逼样了,这真不算事儿:“你好,请问是陈屿吗?” “是我,你谁啊?有事儿吗?没事儿挂了。” 连珠的问,可见心情确实极差,王言道:“我是做金融的,最近想做自媒体,看过你发的内个母子三人的新闻。对你非常感兴趣,想要和你唠一唠。” “不知你有没有时间啊。” 陈屿想了一下,唠唠也没什么损失,而且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可以唠唠,今晚七点,永恒咖啡管。” “好的,到时候见面谈。”王言挂断电话。 王言的计划很简单,把钟晓芹后路先给他断了。钟晓阳包括他们家要是干干净净,遵纪守法的好公民,那也就算了。不是的话那高低把他包括他所依仗的背景干倒。剩下钟晓芹就让她自生自灭,看她命硬不硬吧。 陈屿王言没接触过,通过之前看电视剧也多少的有些了解。 不是陈屿不想改变,而是他背负的太多。家里的老母亲、不懂事儿的弟弟、不成熟的媳妇、房贷车贷这些东西这些人把他压得死死的。 从小父亲抛妻弃子,他们母子三个相依为命,可以想象那有多难。当然不是同情他,需要被同情的人老鼻子了,没有最惨,只有更惨。 他只是想要安稳,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努力生活,他只要安稳。他不敢拍桌子骂领导,不敢轻易的失去工作,不敢轻易的去尝试新事物、不敢追求自己的梦想,这是可以理解的。 按正常逻辑想,陈屿三十来岁,离异、不积极、不进取、不自信、没前途、没钱图,他搞对象得老费劲了。 王言要做的就是给他改变这一切的勇气,抬他一手,激起他潜在的欲望,见识一下这滚滚红尘。相信到那时,乱花迷人眼。钟晓芹?你可滚犊子吧你。 在公司坐了一下午,处理了一些事情。看看时间也快到了,给顾佳发了个消息,告诉她晚些回去。咋说那也是头一天领证,多少的有点不好。 王言出门打了个车,去到约定的地方。 他到的时候,陈屿离得近,已经在那等一会儿了。 坐到陈屿面前,王言伸手:“你好,王言。就是我给你打的电话。” “你好,喝点儿什么?”陈屿跟他握了一下手。 “不必了,别整虚的,进入正题吧。” 陈屿示意洗耳恭听。 “你的情况我了解了一下,人还是不错的。责任心,良知,这很重要,也是我为什么找你的原因。” “不过你的为人处世方面差很多,平时没少受排挤吧?” 陈屿没说话,这是事实。 “我这没有内些虚头八脑的,你就踏实工作,不用整没有用的。” 对这句基本认定他的话,陈屿不置可否。 “再一个就是这个新闻啊,我个人觉的还是应该实事求是,不能过度追求热度。” “多关注一些不被人关注的人间真情,事实上总是有很多无名英雄,在默默的无私奉献,我们应该去发现、去弘扬、去赞美。” “同时也有很多的不幸发生在我们周围,就像之前电话说的母子三人那样,我们也应当尽一份责任,召集更多的有爱人士去帮助他们。” “传递真善美这是我想做的。” “你觉得呢?陈屿?” 这都是按照陈屿的想法讲的,得忽悠住他啊。 陈屿太激动了,这话简直是说道他心坎里了。他是有想法,怎耐位卑言轻,他的话基本上等于放屁。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一下子话匣子就打开了,涛涛不觉的说着他日常工作中的例子,控诉着他们的做法。 正文 第三十五章 赵静语 在别人激动的向你倾诉的时候,最好不要打断对方。那样就好像一个女人跟你俩啊啊挑逗一番之后,啥也没干,转头就走没什么区别。整的不上不下怪难受的,心眼儿小的还记你仇。 陈屿一番大吐苦水,痛斥各种乱象。 王言坐在对面微笑倾听,不时应声附和。 说了很多,终于他说的差不多了,喝了口咖啡。 长出一口气,似是感觉说这么多有些不妥,陈屿不好意思的笑笑:“说的有点儿多,不好意思啊。” 摆了摆手,王言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说的又不是不对,而且还让我更进一步的了解你。挺好的。” “好了,说了这么多,我在说说找你干什么。” 陈屿点头:“洗耳恭听。” 组织了一下语言,王言继续说道:“之前电话中也说了,我想做自媒体。” “通过刚才的一番言论,也让我知道你是一个有理想、有责任、有担当的人,我个人非常看好你。” “我想把这个事情交给你来做,请你过来总管一应事务,不知你意下如何?” 做大哥当然好啊,真要让他做,照比电视台的职级,那一下子跳了多少级啊。 不过陈屿人还是不错的,他也知道自己一个一线记者是个什么水平,对自己有数,他不能祸害人家啊也。 “不好意思啊,王总,您给的位置太高了,我就是个小记者,这方面的事情我真是能力有限。因此只能辜负王总对我的厚爱了。”陈屿拒绝道。 王言摇头道:“别忙着拒绝,都没做过怎么就知道不行。内套东西你都知道,只不过没上过手而已,再说能力不够可以进步学习吗。那些不打紧,品格比什么都重要。” 见陈屿想要分说,王言打断道:“你现在电视台什么待遇?” 想了想,陈屿答道:“算上项目奖金,其他的杂七杂八的大概是不到二十万吧。” 大手一挥,王言直接说道:“那就翻一倍,再凑个整,直接税后五十万,福利给你拉满。” “行了,不用多说。” 看陈屿还想拒绝。 王言继续说:“你的担心我都知道,我都不再乎,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回去办离职手续吧,公司正在收购呢,等你办完离职给我打电话。” 不再管陈屿什么反应,王言走了。 这有什么好拒绝的吗?有什么好犹豫的吗? 说不好听的,就是公司赔的低儿朝天,王言都会养着他,这点儿钱才哪儿到哪儿啊。 出门打了个车,回到了天悦公馆。 顾佳已经做好饭了,就等他回来呢。 看见王言进门,早就不耐烦的许子言跑过来抱住王言的大腿:“爹,你咋才回来啊,我都要饿死啦。” “那你咋不吃呢?” “妈妈非说要的等你回来一起吃。” “都是我的不是,好了好了,咱俩快去洗手吃饭了。” 随后王言跟许子言俩洗了个手,顾佳这边把菜端上桌。 三人坐下,开始吃饭。 王言给许子言夹了一筷子菜,看着在那大口扒饭的许子言。 说道:“以后这种情况,你们不用等我直接吃吧。看把子言饿的。” 顾佳笑着点头应是。 说笑的吃着饭,顾佳在那念叨着今天下午买的东西啥的。 饭后,照例是家庭温馨活动,俩人陪许子言玩闹。 哄孩子睡着,顾佳、王言二人日常的练了一下子。 “嘶。。。呼。。。” 搂着顾佳,王言吸了一口烟道:“吃饭的时候忘说了,明天我去一趟港岛,周一回来。” “你带孩子去吗?要是去的话我可能没时间陪你们玩儿,就只能你们娘俩逛了。” 顾佳沉吟片刻:“不去了,你没有时间不说,子言周一还得上学,就两天也不尽兴,到时候子言又该闹了。” “也行,那你就在家陪子言吧。” 王言回应了一下,又说了会儿悄悄话后,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王言收拾了一下就踏上了飞往港岛的班机。 到地方已经是下午了。 走出机场,叫了个出租车,报了个酒店地址,让按照着开。 出租车司机都那样,没事儿就好唠个嗑啥的。 王言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师傅唠着嗑。 看着车窗外的车水马龙,王言倒也没有太多的感慨,《无间道》没有什么可让他留恋的。 二十年过去,港岛的变化还可以吧,毕竟已经不是当初的四小龙了。 到了地方,在酒店开了个套房。 把东西归置了一下后,走到阳台打了个电话:“你好,赵静语?” “关于梁正贤我觉的我们可以聊一聊。” “好,一会儿见。” 又躺在椅子上看了一会儿风景,看时间差不多了,王言出发去了与赵静语约定好的地点。 距离不远,酒店就是在赵静语家附近。 在约定好的茶楼里,叫了一壶茶喝了一会儿。 赵静语就准时的款款走来,坐在对面。 这女人要说长相不是很符合王言的审美,不过她脚踩高跟,衣着靓丽,很有女人味,很有嗯。。风情? 王言对她伸出手说道:“你好,王言。” “赵静语。” 两人握了一下手,王言趁机感受了一下子,倒是还行,挺嫩的。 “你找我说梁正贤的什么事儿?” 赵静语没有无脑的问你是谁?怎么找到我的?这种无聊的问题,人家能直接找上她,还提到梁正贤那指定是调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至于王言是谁? 那还用想嘛?肯定是梁正贤到处撩骚惹出来的。 “我知道你跟了他好几年了,他到处的沾花惹草也不顾你,想不想脱离梁正贤?” “我为什么要脱离他?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嘛?难道我现在生活的不好吗?” “别说没有用的,我知道你背着他偷偷的转移了不少的资产。你要真这么想,还转移资产干什么?”王言直接揭穿她的伪装。 “再说了,你跟他七年没跟出结果来。你能说准哪天出来一个比你好的,他一脚把你踹走,最后落个人财两空?” “离开他你能有一辈子花不完的钱,还能没事儿找个小白脸啥的,这样的生活它不好吗?” 他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利益,赵静语死心踏地的跟梁正贤这么多年,日常处理梁正贤的烂账,哪还有什么情呀爱呀了。 王言的一番话,直接给赵静语干没电了。要说她没想法,那指定是瞎扯,只是她没有办法。 港岛环境特殊,像梁正贤他们家族这种的都是黑白通吃,她一个靠男人活的女人逃不脱梁正贤的掌控而已。 不过不管能不能成的,这未尝不是一个机会,赵静语想完问道:“你要怎么做?” “给你半个月时间,加快速度转移资产,我保证梁正贤没机会找你事儿。其他的跟你没关系,你就不用管了。”王言强势说道。 毕竟掌控过巨无霸集团,做过大佬,杀过不少人的,王言的威势不是开玩笑的。 尽管梁家也不是顶级家族,可这么多年赵静语在港岛也不是白混的,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对王言身上那种一往无前、掌控生死的气魄并不陌生,这也给了她信心,至少坐在对面的男人不是无名小卒。 单凭三言两语就让她相信一个陌生男人说的话,那她不有病吗,但王言身上内种气势到底征服了她。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都是要转移资产的,加快一些那也无所谓。但还是要注意一下,万一王言跟她俩吹牛比,她动作整太大了被发现那下场绝对很惨。不管咋说,她都没有损失。 赵静语想了半天,抬头对王言肯定道:“可以。” 见她答应,王言道:“找你主要就这点儿事儿。” “次要嘛。。。”说道这里上下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到我那里喝一杯?提前庆祝一下子?” 赵静语也不是不懂事儿的小姑娘,看王言侵略放肆的目光那还有啥不明白的。 就这种事儿,她都不带犹豫的。梁正贤满世界的撩骚,她也是长期的得不到满足。当然了,她不敢明目张胆的搞,偶尔的偷偷摸摸来一下子这是不可避免的。当然她不是出台的,随便就让人上,没两下子的选手能不能近她身都是问题。 经过片刻的了解,她也能知道王言不是普通选手。被王言用充满魅力的眼睛盯得多少也有点受不了,当即点头道:“当然可以。” 两人并肩来到了王言下榻的酒店,顺便在楼下整了两瓶好酒才上去。 进得屋内,王言把酒放在一边的桌子上,回头问正在放包的赵静语:“完事儿再喝?” 见她点头不语,王言表示理解,多少有点儿羞于启齿嘛。 也别整没有用的了,直接上前抱起赵静语,扔到床上就开始了。 放炮过程不提,算上中场休息,反正开始的时候是下午,现在都好快八点了。 王言搂着瘫软的赵静语靠在床头,一手把玩着大宝贝,一手照例的事后烟。 通过一番深入接触,王言也多少的能知道梁正贤为啥七年还没够了。 尽管老王早非吴下阿蒙,这把还是落了个两败俱伤。主要是这赵静语确实是有两下子,他这见多了美色的都差点被榨干,得亏他恢复能力强,要不然走路都得得瑟。 “嘶。。。呼。。。”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插到床头柜的烟灰缸里熄灭。 低头问道:“缓的怎么样?好点儿了吗?” 赵静语无力的轻声呓语:“嗯。”她纵横江湖,真就没见过王言这么牲口的。 “那我叫餐,咱俩一起吃点儿。” 王言给楼下的服务人员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多整点吃的上来。 本来他的体质就很强,要吃的比常人多不少。这把运动量这么大,咋的也得多吃不少东西补充精力,恢复一下子。 吃了点儿饭,又喝了点儿酒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索性的赵静语也就没走。 王言也累的不轻,赵静语更是不堪。躺下说了几句话,没多大会儿,两人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觉睡到自然醒,精神饱满的王言坐起身大大的抻了个懒腰。 一边依然沉睡的赵静语感受到王言的动作,她也“唔”的一声醒了过来。 听到动静,王言看着若隐若现的身姿,不禁的想到了昨天的疯狂。加上又是早上,火力本来就旺。 王言掀开被子,直接抱起她走向浴室。 赵静语还在那适应清醒呢,多少有点儿迷迷糊糊的。突然的被人抱起,彻底的清醒过来,下意识的高声尖叫。 给王言震够呛,没好气道:“叫个屁,是我。我带你洗个澡。” 赵静语被王言的话打断,也是想起了昨天,不好意思的埋首王言胸口,没有反对。 这一洗,就是两个小时。 洗完澡,收拾妥当之后,两人出门找了一家饭店吃口午饭。 吃着饭,王言问道:“一会儿你有事儿吗?” “没有啊,怎么了?” “我明天回去,你一会儿陪我逛一逛,买点儿礼物回去。女人的东西我不咋会买。” 出来一趟,回去咋说不能空着手啊。女人嘛,不管多大总是喜欢礼物与惊喜。 “没问题。”赵静语回答。 她没有说多余的废话,爱给谁买给谁买,跟她也没有关系。 吃过饭,赵静语带王言去了她常去的奢侈品店。 王言也没二话,把顾佳的照片整出来让她配一下子。 赵静语咋说也能算个贵妇,又靠着取悦男人生活,对这套东西可太了解了。 她也知道王言不差钱,因此就是咔咔的一顿买。 总之逛了一天买了不少的东西,衣服、鞋、包、手表啥的乱起八糟的,反正家里地方够大放得下,留下地址让他们邮到他家就完了,也不用他费劲的往回带。 到了晚上,赵静语理所当然的没有走,两人继续疯狂了一把。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问过王言,为什么要对付梁正贤,那不重要,不是嘛? 她知道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在享受到这种感觉不知道得哪辈子了,因此也是格外的卖力。 第二天,嘱咐了一下赵静语之后,王言就坐上了回往沪市的班机。 其实王言这次去港岛,就是奔着赵静语去的。一是王言攻击梁正贤的时候容易伤及无辜,一个被梁正贤玩弄股掌的女人,又没得罪他,顺带着把赵静语给干倒了多不好啊。再一个就是跟她俩来一炮,那老王不能白叫啊也。 其他的就没有了,赵静语也没什么话语权,影响不了什么大局,没啥太多的利用价值。 这赵静语在梁正贤心中多少的还是有点儿分量的。就梁正贤这么对她,王言估计到时候她高低得好好羞辱他一下子。 你梁正贤想要踩老子展示力量,还他娘的骂老子没教养,那得让他印象深刻啊。 一是女人背叛,一是依仗的财富,这两者加一起估摸着梁正贤应该是有死的想法了。 至于梁正贤的其他家人,王言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调查过了,没一个好东西。 港岛在以前是多妻的,他们那一大家子也不少人,儿女为了争家产勾心斗角手段齐出,跟对手的不正当竞争,还有其他的很多非法勾当,烂糟事儿海了去了。 王言不杀他们,犯不上,他也没桑心病狂到那地步。就让他们流落街头得了,省的一天天的不干人事儿,没事儿老装比。 飞机落地,时至正午,打了个车回到天悦公馆。 回来之前,王言告诉过顾佳。结果非要过来接他,他没让顾佳来,该干啥干啥去,费那劲干啥。 回到家,顾佳不在,她在甜品店跟太太圈玩儿升级呢。 把随身的东西放下之后,楼下草草的吃了口饭,就去公司了。 之前由于手机关机,陈屿给他发的消息,说是已经办完离职了。 那天跟王言见过面后,对即将到来的挑战以及美好生活充满了向往。 美滋滋的回去就整了一桌子菜要庆祝庆祝。 钟晓芹跟他离婚了,但还是一起住着,回来看到陈屿整的那么像回事儿,还以为咋滴了呢,就问了一嘴。 陈屿没提王言,就说有个人找他给他一份工作,让他做大哥,薪资五十,待遇拉满。 听完之后,钟晓芹也是高兴了一下子就完事儿了,那跟她有什么关系呢?表面上恭喜恭喜,具体的什么感觉那就冷暖自知了。 陈屿乐呵呵的度过了两天的假期,今天一早过去就提了离职。 这陈屿虽说干了不少年,经验丰富,可对那么大一个电视台来讲,还真就不是非他不可。 更何况他的那个上司对他也有诸多不满,他刚提出来人家就同意了。问都没问为什么,那程序走的是啊啊快。同事们对于他的突然离职,也没什么反应。 对这种人走茶一直凉,多少的他也感受到了自己有多失败,还伤心了一下子。 好在还有一个朋友满哥关心他一下子,问了一嘴他为什么要离职,让他感受到了温暖。 陈屿实话实说,把王言给他的职位、待遇都跟他说了。 听到薪资待遇的时候,满哥惊的一声大喊:“多少?五十万?还是税后?” 这一嗓子就不得了了,之前漠不关心的同事听到动静都围了上来,问东问西的。 整明白之后,心里是一顿骂那个老板是傻比,这馅饼怎么不掉他们头上之类的。可面上还是要恭喜,毕竟陈屿这是相当于高就了,以后保不准能求到人家,纷纷的说着以后常联系之类的话。 陈屿除了看电视,看小说,这种现拜佛的场面,他见都没见过,别说亲身经历了。面对各种恭维,多少的还是小飘了一下。 不过他也没多说什么,属实不适应这种事情。应付的感谢了一圈之后,中午之前就走人了。 正文 第三十六章 去江浙 王言刚进公司,就看到在那喝水的陈屿。 “久等了,我这刚从港岛回来。” 陈屿赶紧的站起身来叫了声“王总”,接着说道:“也没等太久,没关系的。” 王言被他说的都没电了,就凭这两句话他能混明白就怪了。 我是在表达歉意吗?跟谁俩没关系呢? 没再继续废话,王言道:“跟我来吧。” 带着陈屿到了他的办公室,在沙发上坐下。 “之前我也就简单的看了一下你的履历,没特别关注你的家庭。” 王言说道:“结婚了吗?” 陈屿有点儿不好意思:“呃。。。刚。。刚离。。”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情况,但以我目前对你的了解,一定是你的前妻提出的离婚。而你当时可能心情激愤,直接就同意了。” 前妻两个字王言说的格外重。 被王言说的这么明白,陈屿那是惊讶无比:“王总,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自信的一笑,没有回答,继续道:“你有些后悔?” 陈屿沉默不答。 “不用整这一幅死出,你前妻看不到,我不想看。” 王言继续道:“婚姻嘛,前期可能是因为爱情,往后爱情消磨,激情褪去,也就不是彼此都是你了,还多了柴米油盐。” “哪有那么多的轰轰烈烈?大多数的夫妻都是平平淡淡的一生。” “我不是嘲讽你,你就是这大多数中的一个。” “多数的女孩想要的或许不是轰轰烈烈,但也不希望过于平淡。” “你想要的是安安稳稳的生活,还不是一个风趣的人,话也不多,生活一定很枯燥。” “那么很显然,时间长了,你们之间就会有矛盾,小矛盾多了,情分消耗没了,那也就完事儿了。就像你和你的前妻。” 陈屿一幅恍然大悟,就是如此的表情,满怀希冀的道:“王总,您说的太对了,那请问有什么办法能够挽回吗?” 听见这话,王言都他娘的想一脚踢死这犊子,不要怀疑,老王有这实力。 老子五十万找你过来是干啥的?你他娘的竟然问老子怎么挽回?老子那前妻还加重音你都没领会精神? 忍者踢死他的冲动,王言略带蛊惑的说道:“为什么要挽回?” “一段已经失败的婚姻,哪怕成功的复合了,这段经历也像一根刺一样,时刻的扎着你们。” “破镜难重圆啊,你想一想,那样的话,还能像以前吗?” 陈屿想了一下,确实是这样,就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迟疑的对王言点了点头。 “往事不可追啊,陈屿。你想挽回的是以前的朝朝暮暮,不是以后小心翼翼互相试探,相敬如宾。” “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陈屿依然不是很确信,总归是要给以后老板面子的,再次迟疑的点了点头。 这不行啊,没疗效啊,王言继续道:“更何况以后你在我这工作,前期你指定得加班,后面整不好还得世界各地的跑,聚少离多那不更惨了?” 这把陈屿确实是认可点头了,这是事实。 “所以啊,既然已经放手了,不如放得干脆,放的彻底。优柔寡断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何不放眼向其他地方看一看,我给你的待遇也不低,好好的享受一下生活,说不准那时就找到了更为契合的另一半。” 陈屿迷茫思考,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觉得王言说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不全对。乱七八糟的,想不明白到底应该怎么办。 “好了,别想了,说正事儿吧。” 让陈屿想了一会儿,王言就打断了。人的想法不是轻易能改变的,能轻易改变他也没那两下子。王言说外面大好的花花世界,他没经历过,怎么去相信。所以先上点儿药得了,以后他经历了,王言在忽悠一下子也就好了。 陈屿被王言打断,打起精神看向王言。 王言道:“公司呢预计再过一周吧,这段时间你先跟着。” 陈屿点头。 “公司呢,到时候就交给你,大胆的做,不要瞻前顾后的。” “我就一点要求,你也是电视台出来的,这个尺度的拿捏,你心里应该有数吧?” 这玩意儿不注意不行啊。要是陈屿傻了吧唧的整点儿敏感内容,不小心掀了谁的盖子,那就不好整了。陈屿是公司主管,关键陈屿是给他打工的啊,真要出点儿事,人家找也是找他啊。他不怕那些人,但是怕麻烦,那帮犊子太膈应人了。 “王总,这点你放心,我保证不出问题。” 这种表决心的话基本和放屁没啥差别,以前他自己都没少放。 “行了,别整这些虚头八脑的。我要看到没问题,不是听到。” 王言对讪讪的陈屿道:“就这些,没别的了。证件、银行卡啥的都带了吗?” “都带着呢。” “一会儿你去办个入职的手续,钱我先给你打过去。今年就按整年的算吧,也是提前给你来点儿奖励。” 陈屿受宠若惊,一时的有些语无伦次:“王总,我。。。真的。。。” “快停,说都不会话了。你的意思我懂,别用嘴感谢,我等你成绩。” 看他还想整两句出自真心、发自肺腑的屁话,王言赶紧打住:“对了,上回忘了说了,你还挺喜欢摄影是吧?” “是啊,王总,我以前玩儿过一段时间,怎么了?” “这样,到时候你再开个摄影专栏,你对这些也都熟悉,算是加个担子吧。” 王言继续说道:“也不能让你白受累,等你把公司整明白了,我给你配上全套的装备,没啥事儿你也去跟人家玩玩。” 陈屿激动的脸色涨红,按照自己的意愿发新闻,还能没事儿摄个影,还不愁吃喝,梦寐以求的美好生活仿佛触手可及。 随后王言把负责收购的手下叫了进来,给他们介绍了一下之后,在陈屿的千恩万谢种,让手下带着他去办手续了。 王言又安排了一些事情,毕竟马上就要干老梁家了,多少也得先准备一下子。 陈屿办完手续,出来公司,看着卡上的余额,他是双手颤抖激动无比。 直接给家里的老母亲转了十万,打电话告诉了一声。面对关心倒也没说太多,只说是项目奖金对付了过去。 放下电话,仰头看着林立的高楼大厦之外的天空,“应该算是跳出来了吧?”陈屿不确定的自问。 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他大踏步的向着停车场走去。 美好的生活,从今天开始。 回去又是一顿丰富无比的晚餐,庆祝自己彻底的新生。 只是陈屿看向钟晓芹的时候,总是会想到王言对他说的话。 这是王言身份的加成,同样的话,成功人士说出来,人们会当成金玉良言。啥也不是的人说出来,估计人家刚开口,你就知道他要放屁了。 “或许我真的应该好好的想一想。” 没有了之前的喜悦,心不在焉的陈屿吃完了这顿大餐。 投入到一件事情中,往往不觉时间流逝,他沉浸在工作中无法自拔。 王言是被办公室外的喧闹惊醒的,看了一下时间,马上就到了下班的点儿了。 走出他的办公室,人还没见到呢,就听到一声声的“谢谢老板娘。” 听到这,他就知道是顾佳来了,他就带了这么一个过来认人的。 之前王言就告诉顾佳了,他回来就得来公司。 她这也是掐着点儿过来的,马上下班,正好一会儿还能一起接许子言。 近前看去,是顾佳带着两个送货的在那发水果呢。 王言的手下本来就没几号人,除了那么几个实习生,剩下的多数都是三四十的老人了,大家的收入都不低。虽然顾佳整的水果挺高端的,可他们也不差那点儿钱。关键就一个心意,这玩意儿比水果难得。 顾佳吧,这点确实是不错,惯会收买人心。 看到王言过来,顾佳对他温婉一笑,转过头继续的在那发水果。 趁这功夫,王言回去收拾了一下办公室,再出来顾佳正好完事儿。 跟手下们再见了一下子,搂着顾佳就走了。 顾佳是开他的A8来的,王言当仁不让的主驾。 发动汽车,向幼儿园驶去。 车上,顾佳说着这两天的事情,至于王言在港岛干啥了她问都不带问的。 不像跟许幻山过的时候,她管这管那。跟王言俩她是真没那个想法,管那么多干啥,知道多了还闹心。 俩人说说笑笑的到幼儿园接上许子言。 这两天没看着,许子言可想坏了,坐车上问东问西的。王言耐心的回答着,并保证下把指定带他一起出去玩儿。 回到家,王言随身带的礼物拿了出来。也让她俩高兴一下子,知道她老爷们、他爹是想着他们的。 至于赵静语陪着买的那么多东西,得明天才能到。 给顾佳的是一块表,花了一百多个吧。 给孩子那就简单了,是在机场顺手买的玩具。对付一下就得了,那个玩具咋说能让许子言乐两天。 果然,礼物拿出来之后,两者都很满意,一个亲嘴,一个抱腿。 顾佳做好了饭,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着。 “对了,王言。之前的那个茶厂办好了,我想这两天过去看看。”顾佳对坐在一旁的王言说道。 顾佳要是不提,王言都把这事儿忘了。 他还没说话呢,一边的许子言把脸从碗里拿了出来,随意的抹了一把嘴上的饭粒,赶紧的表态:“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随即眼珠直转,这么着不行啊,一点儿力度没有。不上点儿活,你俩也不尊重我啊。 勺子一扔,饭也不吃了。他知道找顾佳不好使,直接就过去抱着王言的腰,在那腻歪着撒娇。 “爹,咱俩也去吧,你看你去港岛都没带我,刚才车上还说带我玩儿呢。” 果然,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提到玩儿这说话都条理分明了。 顾佳在一边看着许子言那一出是又气又笑。 当即就要过来抓他,打她下不去手,那也得吓唬吓唬他长长记性。 许子言见顾佳动作,直接就把头埋王言怀里:“爹,我妈要揍我,救命啊。” 王言笑了笑,制止了顾佳,把许子言堤了出来:“好了,我想了一下,咱们都去。” “还是开车去,正好看看风景啥的。” 许子言看王言答应了,嗷嗷叫着满屋跑。 顾佳看着撒欢儿的孩子,她担心许子言的学业受影响,开车来回咋说得半个月。 担忧的对王言说道:“带着子言,还开车的话,那子言的学业怎么整?” 对这点,王言大手一挥:“没事儿,他才多大啊。知识不只是书本上的那些,小孩子还是应该多涨涨见识,开阔一下视野。这对目前的他来说,好处比学习大的多。” 说完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哎,对了,那个茶厂在哪儿来着?” “在江浙磐安,离得倒是不远。” “江浙啊?那正好,到时候顺带着去下临安,看看西湖啥的。嗯,就这么决定了。” 王言直接拍板了:“明天咱俩去逛逛,整个房车去。” 看他都说定了,顾佳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把撒欢儿的许子言制服之后,继续说说笑笑的吃着饭。 饭后,日常的温馨活动,哄睡许子言, 食髓知味,体会过好处之后,这空虚了两天,顾佳多少的有点儿不得劲。 这把她也是格外的卖力,状态不次于他们之间的第一回。 第二天,疲惫的顾佳醒了过来。 习惯性的往身旁摸了一下,结果什么都没有。她知道王言一定是早起去运动了,不禁暗骂大牲口。 给她折腾够呛,第二天还能早早的起来去运动,对这体格,顾佳羞涩的不想多说了。 拖着身体下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顾佳去做早饭。 王言是有找保姆的,那么大个屋子光收拾一下,他们一家三口其上阵就得整半天,实在是太费劲了。所以也就雇了一个,主要就是干干保洁,做饭顾佳不用她。 顾佳固执的要抓住王言的胃,不管多累,她总是要亲自做饭给他们爷俩吃。 没啥其他的事情,每天王言都是日常晨跑的。 这房子还毗邻黄浦江,早上感觉比较不错,跑个十公里热身,然后在乱七八糟的打上两套拳,活动活动也就差不多了,保持状态吗。 回到家中,叫i醒许子言,爷俩洗漱一番。顾佳已经做好了早饭,她手艺没得说。越简单越困难,简单的早餐被她整的花里胡哨的,确实很和王言的胃口。 王言的吃相还凑合吧,反正是大口猛造。旁边许子言跟他爹学,比着吃,加之也有练武,也是张着小嘴奶凶奶凶的。一顿饭让他俩吃的跟干仗似的。 顾佳在一旁眉开眼笑的看着爷俩狂吃猛造,特别满足。 吃完饭,两人送许子言上完学,二人去了卖房车的地方。 这些东西王言不是很懂,不过有一样他懂,就可贵的来就完了。 王言也干脆,到那就告诉销售人员:“你不用跟我说这个那个的,我不懂,你就告诉我最贵的多少钱就完了。” 销售人员看着架势也就知道了,二话不说,直接带他俩看了他们这里摆出来装比的车。 这种车动辄千万,一般没人买这玩意儿。 随意的看了看,这老板还是有实力的,大客车样式的,越野的,拖挂加长的,装比的车好几个。 王言挨个的看了一下,最后选了个客车样式的。 车长十二米,横向伸缩,扩展空间。还有个小车库,为了配这个车库,还经过这个销售人员又整了个小车。车内隔出了一大一小,两个房间。各种实木家具,真皮沙发座椅,什么这个那个的,反正是整的挺全乎的。 王言主要是为了这个一大一小两个房间,要不然就一个大床带个孩子太耽误事儿了,影响他发挥。 驾驶问题是不用愁的,系统给陪了客车驾驶证。 关键问题是他不会开,车太长不好把握。 不过问题不大,他学习能力强,速度快,今天多练练适应适应就好了。主要是保证不能撞人,那太造孽了。剩下的,就开慢点儿呗,随便碰碰车,毕竟实践出真知。 花了一千多万吧,有钱好办事,当天就上牌提车了。 让顾佳去忙她自己的去,不能让她看到自己半生不熟开车的样子,主要怕她不敢坐。 剩下的时间没干别的,这一天王言就练车了。他手脚灵活耳聪目明,上手很快,主要就是内个感觉,毕竟车太长,盲区太大,感觉到位了就够用了。 只是练的差不多了,王言反应了过来,这他娘的影视世界玩的差不多了,他回现实干什么?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点儿啥。也就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候再说吧,毕竟饥荒还没还完呢。 因为明天出发,许子言今天没闹腾,早早的就睡了。 王言和顾佳两人也是没有过量运动,养足精力。 正文 第三十七章 横路村 第二天,王言运动一番回到家里。 有的时候,心里想着明天比较重要的事情,第二天自然而然的就会准时醒来。 刚开门王言就看到许子言难得的不赖床,元气满满的在屋里撒欢。 昨天他在幼儿园跟其他的小朋友一顿炫耀,可给他显完了。 看到开门进来的王言,许子言颠儿颠儿的跑过来:“爹,我都准备好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吃完早饭咱们就走。” 说着,在许子言的哈哈大笑中,一把抱起他向上抛了一把:“走吧,咱们爷俩先去洗个漱。” 打打闹闹的洗漱完毕,一起吃完了顾佳整的爱心早餐。又收拾了一下东西,主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忘带的东西。 一番忙碌后,伴着许子言蹦蹦跳跳、一刻也不老实的欢笑声,一边顾佳的大声呵斥声,王言忐忑的开车出发了。 昨天他是练的挺熟了,那他也没上过路啊。这开出来车一多,说是不在乎,可多少的有点儿心虚。 但事实上还是挺顺利的。房车一般人可能不会特别的去了解,不过人们看着公交不是公交、客车不是客车的,还是能感觉出来这玩意儿不便宜,多少的也给了王言一些宽容。 没有瞎几把滴滴,也没有遇见顶油碰瓷儿的。 度过最初的不适,堵了两下子车也就差不多适应了,愈发得心应手。 早高峰嘛,堵是堵了点儿,不过都是往城里来。他是往城外走,开过CBD内一圈也就好了。 没有走高速,因为那样啥也看不着。 一路上王言都是走的国道、省道啥的,就是路上各种大小车、骑电驴的、不遵守交通规则的行人啥的不老少,加上他们还要看看沿途风景啥的,走走停停的也开不快。 除了不时的在他旁边呼啸而去的大货车、大挂车啥的,路过他的时候滴滴的嘲讽他两下子以外,整体还是挺不错的。 游山玩水的开过禾城、临安、越州。一路直到婺州磐安尖山镇横路村。 一路上就是山山水水的,南方别的不多,就水多,这个湖那个江的老鼻子了。 途经乌镇、西塘、西湖、千岛湖、良渚遗址、兰亭、鲁迅故居等等等等的很多历史、人文、地理景观。 每到一地都是花钱找一个导游,毕竟这些东西他看书、看视频所能知道的,确实是不如人家专业对口的人了解的多。 王言钱给到位,导游服务到位,沿着历史的脉络细细讲解各种的历史趣闻、名人轶事,耐心的回答着他们三口人、尤其是许子言的各种无知问题。 专业的确实是不一样,王言不能说了解的彻彻底底,但指定是明明白白。 通过这些也让王言感受到了江浙的文脉之昌盛、风景之秀丽,真可谓是人杰地灵。 白天走走停停的赶路游玩,许子言各种的撒欢儿,加上小孩子本来睡的就沉,到了晚上绝对没有影响。王言和顾佳二人则是开足马力的运动,这在外面感觉确实是不一样。 终于,晃晃悠悠的过了一周,三口人到了此行的目的地,婺州市磐安县尖山镇横路村。 村里老村长早就收到了消息,组织了盛大的欢迎仪式迎接三人。 顾佳有点儿受宠若惊,她没想到这些村民整的这么隆重。 王言则是泰然自若,他能理解村民们的想法。 无非就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留个好印象,留住这条财路。经过四十年的改革,如今我们的生活资料可以说是极大丰富,但享受到极大丰富的终究是少数,依然还是有很多人生活的让人揪心。 南方经济发达,这里的人说实话比西部山区的条件好太多了,只不过好了想要更好而已。 这条财路留住、甚至扩展,日子会越过越好,大家伙也有奔头、有干劲儿。 王言拉着满脸好奇的许子言,和顾佳一起感谢老村长和这些朴实热情的村民们。 大家见面认识之后,老村长摆了一桌招待他们三人,找了几个村里德高望重的、还有几个能喝的后辈过来作陪。 热情的招呼着三人,当然主要是招呼王言。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他们咋下手啊,就只能可他来了。 酒这玩意儿不分南北,哪有吃饭喝茶水的? 面对各种劝酒,王言来者不拒,你提我就喝,不时的还回你一个。就这一桌的下酒菜,肯定是全村最高规格的了,全都是硬菜。有的他都没听过,打听了才知道那玩意儿市价可不便宜。保不齐这是谁家准备卖钱的呢,让他给享受了。倒是达不到各家凑菜那份上,条件还是够用的。可能是老村长划拉的城里不好吃到的尖货,他不能装比端架子寒了人家的心。 好虎架不住群狼,这把王言是真多了,最后咋结束的他都不知道。 第二天,这么多年养成的生物钟都白废了,王言是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 屋中一个人都没有,揉了揉有点儿痛的脑袋,他穿衣起身,一旁的桌子上有顾佳贴心准备好的洗漱用品,还有一份早餐。早餐看样子不是顾佳做到,因为很简单,没有花里胡哨的。 简单的把早餐当午餐吃了之后,洗漱一番,王言走出门去。 屋外太阳高悬,不过横路村地势较高,周围有都是大山,所以感觉不热,就是晒的很。 王言溜达的走在巷子中,昨天来的时候全村出动,都见过他们,不时的有路过的人跟他打着招呼。打听了一下茶厂的位置后,王言晃晃悠悠的找了过去。 昨天来也没细看这里的环境,就让人家集火撂倒了。 这把仔细的看了一下,景色确实是非常不错。巷子两边的竹楼、石屋,泛着青苔、时间沉淀下凹凸不平的石阶,诗意盎然。要是早上在配合远处隐在雾中的群山,孩子的玩闹声,学堂里的读书声,老邻居的招呼声,那真是绝了。 欣赏着沿途所见,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茶厂。 进去就看见顾佳在那愁眉苦脸的,听着之前派过来的手下说着什么。 看到王言过来,手下停止说话,跟王言打了个招呼。 王言对手下点了点头。 “不难受吧?”顾佳关心的问。她是看着他们喝的,给顾佳心疼够呛。看王言喝了那么多,倒是没往之前和许幻山那想。毕竟他都喝的不省人事了,只是以为王言要面子、状态好,多整了几轮。 王言摇头示意没事儿。 见他摇头,顾佳也就没有多说什么。那都是成年人,难不难受自己还不知道嘛,关心一下就得了。她继续的在那愁眉苦脸的思索着什么。 真要大事儿,一是主动说出来,一是装作无事自己承受。顾佳这一出明显的就等他关爱呢吗,王言不能看不出眉眼高低啊,尽管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还是上前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干什么?” “你给他说说。”顾佳对旁边的手下说道。 “是这样的,王总,茶厂。。。” 随后手下叭叭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就是剧中那样,资质、亏空的问题,就是钱的事儿,没啥大事儿。 王言认真听完,让手下一边玩儿去,对顾佳道:“就这点儿事儿?一会儿我给你打五百万,不啥都解决了吗?” “哎呀,不是因为这个。”顾佳不高兴道。 这把顾佳也没有表现的如同剧中那样失魂落魄,她名下能动用的光现金就一千多万。 王言明白,她是想到过去的一些行为、一些思想就像一个小丑,人家在那看热闹,笑而不语。让人耍的感觉并不好,她为此感到有些羞恼罢了。 “是那个李太太?”王言明知故问。 顾佳肯定点头,一脸就是那个老娘们儿的表情。 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王言拿出手机,打开一个文件递给顾佳。 不明所以的接过手机,看了两眼,顾佳惊骇的一抖,手机脱手而出。 王言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没让手机碎屏,手下平时还是有事儿需要请示的,这要是碎了耽误多少事儿。 “怎么做你决定。他们家不是有个小庄园吗?其他都好,就是太大了,咱们三口人住着没啥意思。”说着,王言摇了摇头,有点儿惋惜。 顾佳惊骇依旧,这么大个事儿,她一时接受不了:“你在哪整的这些东西?就这么放手机里?” 也不怪她反应如此剧烈,对她一个有点儿小钱儿的人来说,这些东西都是平时想象中的。如今她手握王炸,比小孩子舞刀弄剑的也没强多少。这是惹祸的根源,她驾驭不了。 王言刚来的时候,花了不少时间,付出不小代价。把这些跟顾佳有交集的人调查了一圈,各种的黑料明明白白。 给顾佳看的是李太太家的光辉事迹,包括行贿、勾结、转移资产、不正当竞争、偷税漏税、命案,还涉及到他儿子的一些事情,什么泡妞强上怀孕,仗势欺人,吸*,滥交乱七八糟的一堆。 这些事情当事人肯定的以为万无一失,可是发生了就会留下痕迹。尽管他们处理的很好,那是一般没人研究他们。能研究的也都是一个级别的对手,大家那都不是好玩意儿,你有把柄我就没有?段位高的人家自己有数,从来的恭敬无比,绝对不整事儿。段位低的他根本没那胆子,想要蛇吞象?不是命运之子,大象一脚下去基本上就完事儿了,几条命够他这么浪啊? 也就是王言,他是真不怕。讲规矩还行,大家互相玩,看谁手段硬。要是不讲规矩,王言保证让他全家人间蒸发。 至于放手机里不安全?他这个也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不轻易的让流氓软件获取信息。不说一般没人特意的去窃取谁手机中的资料,就是有,窃取的人看到之后也得跪啊。至于想要要挟获利,那就看个人选择了,人性太复杂,谁也说不好。要是真有不要命的给他们点了,那也是他们活该。 “这些你就别管了,你就说想怎么办吧。”王言道。 顾佳纠结半天,最后也释然了。一是不给王言惹麻烦,那资料里的东西太吓人了。二是她也知道是自己段位低,想发财想疯了,怨不得旁人。 叹了口气,顾佳摇头:“就这样吧,也是我财迷心窍了,算了吧。” 王言以为她是畏惧、是害怕,上前抱住她:“没事儿,你不要多想,绝对没有问题,那一家子人最好的结果就是坐牢。”不好的他没说,太血腥了,不适合说给从小和平长大的顾佳听。 “是真的,我是真的不想报复。没必要这么大阵仗,算了吧。”顾佳依偎在王言怀中说道。 这把王言确定了,顾佳是真的不想报复,不再多说什么。这是所谓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谓的吃亏是福。他是真的无所谓,就看顾佳选择,你说干,我指定干他。你说算了,那就拉倒。没必要上赶着给自己整点儿事儿出来,太磨叽了,没啥意思。 放下心事,顾佳也活泛了过来。 小孩子交朋友很简单,昨天才来,今天许子言就能跟人家一起和泥吧了。顾佳找到满脸、满身是泥的许子言,捏着耳朵给他堤了走了,那没心的还笑嘻嘻的跟小伙伴挥手说明天继续呢。 顾佳当着其他小孩子的面没好意思训他,主要接受的教育不一样,家庭环境也不同。她要是当面说许子言,其他孩子们脆弱、敏感的心会受到伤害。 回去自然也训不成,许子言回来就跑到王言身后求保护。王言对此无所谓,他小时候是傻了吧唧撒尿和泥吧玩的,许子言比他强不少。 给许子言洗了个澡,换身衣服。一家三口由老村长带着一起去看茶是怎么制成的,也是让许子言多见识见识,回去好跟幼儿园的小朋友吹牛比。 一下午的时间,从采摘、炒青一直到最后的干燥成品,全程的纯手工制作,整个的观摩了一下子。 看完了之后,老村长还要拉王言喝酒。这把王言可不干了,不是他怕了,关键那不能天天的过半天啊。他是出来玩来了,不是过来当酒蒙子的。 老村长多少有点儿惋惜,倒也没有强求。整了几个菜,小酌了一下子也就完事儿了。 把许子言哄睡着,顾佳掀起被子躺在王言怀里。 感受到王言的手有点儿不老实,顾佳微微一笑:“我内个来了。”同时她也有点儿轻松,喜欢是一回事儿,那也不能老喜欢,她也受不了啊。 王言无奈的收回手,这玩意儿他也没办法。不过看到顾佳近在咫尺的樱桃小嘴,王言凑过去亲了一口。随后在顾佳耳边,轻声细语一番。 听王言说完,顾佳的脸顿时就红了,这个她真的没经历过。 架不住大牲口的软膜硬泡,缓缓的潜进了被窝里。 他们在横路村呆了一周。 就顾佳每天的忙活,想着以后茶厂的生产与销售问题,剩下爷俩那是真舒坦。 许子言是跟一帮小伙伴整天的上树、摸鱼、和泥吧的开心的很。王言则是每天的到处晃悠,这看看那瞅瞅的,也是很惬意。 不是王言不想管顾佳,他要是出马那顾佳干啥?再说就那点儿玩意儿,让她折腾就完了。 期间许幻山还打来电话,问顾佳把许子言整哪去了。 他这是跟林有有过完了蜜月期了,舒服的差不多了才想起了他还有个儿子。 好巧不巧的,他打电话的时候,一家三口都在。许子言正好叫王言,那一声“爹”可真的是刺耳啊。 和王言相识的过程浮在心头,许幻山在电话那边都快疯了。破口大骂顾佳和王言俩人,说是顾佳先对不起他的怎么怎么样的,f反正是怎么难听怎么来。 王言耳聪目明,听得真真的。不过他一点儿不在乎,老子以后整不好都能和老曹俩过过招,你算老几? 顾佳身正不怕,她也不在意许幻山怎么想,沉默不言。 许幻山骂了一阵儿,没有回应也就不骂了,气急败坏的挂断电话。冷静下来之后,木已成舟,他说再多都没用。 果然是不出王言所料,第二天系统就通知任务完成了。 正文 第三十八章 行动开始了 美好有时尽,一周时间过去。 在村民们的期盼中,一家三口踏上了回程。 顾佳着急回沪市,这段时间她是整理了不少的资料,还有一些想法啥的,那是撸胳膊挽袖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干一场。 不过王言不着急,许子言更别提了,知道还能玩一周,乐的找不着北都。家庭投票二比一,顾佳也没有反对的余地。 最后依然是走走停停的又去了一趟宁拨、舟山,出海玩儿了一把,看了看东极岛、普陀山啥的。 绕了一个大圈,这才回到了沪市。 回到家,三口人休整了一天。出去玩的也都累了,到家就想在那撅着,啥也不想干。 就连一路蹦蹦跳跳的许子言,都没精神头了。 这也正常,二十多天,一大半在路上。走马观花的看了太多太多,回到家多少的有点儿不适应。 通过这次,王言也有经验了。 像这样出去溜达一圈,也就是看个新鲜。到后期,说实话都有点儿疲劳了。 还是要在当地生活一下,体验一下,深入的去了解一下子,这样才会有不是浮于表面的体会与收获。 舒舒服服的在家里的大床睡了一觉。 许子言屁颠儿的上幼儿园跟人家出牛比。 顾佳去了甜品店跟太太圈的老娘们聚一把。这回她可长记性了,不会傻了吧唧的以为她顾佳是个人物了。 没有找李太太的事儿,依然热情的招呼着她们。 顾佳跟了王言的消息,这段时间在太太圈里也传出来了。这也正常,因为她们之中也有几个人的丈夫和王言有合作的,跟他手下唠嗑啥的也能知道。这个圈儿里没什么秘密,有心一打听,也就知道王言是什么水平的。 原剧中顾佳跟他们段位差那么多,都能自己升级站到核心位置。现在跟了王言,那还用说吗。 甚至李太太都过来跟她表达了一下歉意,说是这都是手下怎么怎么样,她也不知道云云。 这不是李太太服软了,真要说起来她们老李家是碾压王言的。只不过这是对顾佳升级的认可,并维护一下体面而已。 顾佳也明显的感觉到她们对她的态度变化,还不知道怎么事儿呢。还是问了相熟的于太太,才知道原委。 弄明白之后,她不禁自语:“原来我是王太太了啊。” 这种感觉很奇怪,以前她没有强力的背景,还打心眼儿里看不上她们,觉得这群老娘们也就那么回事吧。 可现在她成了“王太太”,她真的成为了其中的一员,这么一混才明白过来,这种感觉是真好啊。她也不反感了,也不看不上了。人都这样,毕竟能躺着为什么要站着不是。 更何况身为既得利益者,整不好什么时候守不住本心了,也把当初人家对她那一套整出来恶心下一个顾佳。 聚过之后,又跟她的好姐妹约了一下子。 这段时间她们也一直有联系,就是分享一下美食美景啥的装个比,也没有多说什么,都挺忙的哪有功夫扯犊子啊。 又是那家咖啡店,姐妹三人再聚首。 看到顾佳,钟晓芹激动的上前抱住她撒娇:“顾佳,我想死你了,你怎么才回来啊。” 笑着解释了一下原因,又跟二人表达了一下想念之情。 叫了喝的,大家坐定开始唠闲嗑说闲话。 “我看你发的照片了,那茶厂的地方太美了。”喝了一口咖啡,王嫚妮说道。 钟晓芹在一边点头附和,她也觉得那地方真好。 “还好吧,什么时候有机会我带你俩去玩玩儿。”随后顾佳把那里的情况说了一遍,满意的收获了一下二人羡慕嫉妒恨。 围着她们的行程,三姐妹唠了半天。 主要是她们俩问,顾佳轻描淡写的回答。 这也正常,她们都是一整就出个国啥的,国内去过的也多是那种耳熟能详名气非常大的地方。 王言她们走过的地方,还是有不少的名气不大景色不差的地方的。甚至有时不知名一段路,一座山都是难得的胜景。 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东西或是什么人突然的惊艳了你,这也是旅行最大的魅力。 这一行说的差不多了,顾佳问二人:“好了好了,不说我了。你们最近怎么样?” 说着,看向钟晓芹:“你和那个钟晓阳怎么样了?” 一说这个,钟晓芹就纠结:“哎呀,还是那样呗。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样。跟钟晓阳在一起我就会想起陈屿,跟陈屿在一起我又忍不住想起钟晓阳。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啊。” 说着,满脸求助的看向顾佳、王嫚妮二人。 顾佳劝慰着:“既然这样,那不如就好好的享受一下单身,或许过一段时间你就想明白了。” 王嫚妮也在一旁说着:“对啊,小芹。没事儿的时候不如好好的打理一下自己,你本来就天生丽质,打理一下更是锦上添花,说不得还有其他的帅哥跟你表白呢。” 说完,和顾佳一起哈哈大笑,给钟晓芹笑的红了脸。 “哎呀,你们又笑我,就拿我打趣。”还用手推了一下旁边的王嫚妮,小女子姿态尽显。 笑闹了一阵儿,顾佳道:“哎,小芹,说道陈屿,他干啥呢,好久没有陈老师的消息了。” 王嫚妮没说话,她不熟。 说起陈屿,钟晓芹脸色多少的有点儿精彩。 看她这样,顾佳来劲了:“怎么了,小芹。你那是什么表情?”旁边的王嫚妮也是一脸的八卦表情。 看着两双充满八卦的大眼睛,钟晓芹无奈道:“他啊,可是时来运转了。前一阵儿,他从电视台辞职了,是因为。。。” 钟晓芹叭叭的把之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顾佳二人是一脸的惊讶。 顾佳是对陈屿有了解的,知道他这完全就是走了狗屎运了,所以才会如此惊讶。 王嫚妮则是惊讶于陈屿的待遇,虽然税后五十万她看不上,但是她也知道能赚这么多的真的不多见。 王嫚妮奇怪的问:“他现在可以啊,那你刚刚那表情是是什么意思?” “哎呀,你们不知道。自从他换了工作之后,越来越忙,最近更是三天两头的不回家了。”钟晓芹解释道。 自从上次入完职,第二天陈屿就开始忙活了起来。紧跟公司收购,各种的法务、财务的,这些都得调查明白,不然就是顾佳那样的。 再说,这公司以后他是要做大哥的,各种事情都是要他负责的。为了不辜负王总对他的信重,陈屿是尽职尽责啊。 一开始收购公司的时候还好说,后来收购完成,正式开始工作了,陈屿才感受到压力袭来。 这种压力,完全就是陈屿能力不够,水平太低,就好像大山一样的时刻压着他。没有办法,只能是没日没夜的干,边干边学。 公司内部结构调整,人员调配,新闻题材,这个那个的,忙的是昏天黑地。哪有功夫想那些情呀爱呀的,他能有时间睡觉都好不错了。 陈屿能有现在,该说不说的钟晓芹是祝福的。她不得劲儿的是,随着陈屿的越来越忙,在有限的接触时间之中,她明显的感觉到陈屿对她的感觉越来越淡。 以前刚离婚的时候,她知道陈屿还是想和她好的。加上后来钟晓阳对她开始追求,两个男人高捧她的感觉让她有点儿陈屿。 现在陈屿忙的没功夫勒她了,她反而开始患得患失了。 顾佳寻思,你他娘的都跟人俩离婚了,人家爱回不回呗,跟你什么关系?不过这话她不好说,问道:“那你是后悔了?” 听见顾佳的话,钟晓芹又纠结了:“也不是后悔,就是。。。哎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见她这样,顾佳、王嫚妮表示理解,就是舍不得人家钟晓阳呗。 王嫚妮象征性的劝了一下子:“那还是顾佳说的,不如你就享受一下单身生活,好好的想一想。” 顾佳也不想说了,没啥意思,问王嫚妮道:“你呢,最近怎么样,前几天发消息你不还说想要调去港岛呢嘛。” 一说这个王嫚妮就来气:“别提了,我一说要去港岛,梁正贤就转移话题。” “前两天我说要跟他回去,结果他没答应。还当天下午就走了,都没告诉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随后把和梁正贤的事情说了一下,问道:“你们说他是不是在港岛有情况?他就是想跟我玩玩。不然怎么不带我回去见家人?” 这是王言的原因,赵静语忙着转移资产呢,没功夫过来恶心她。 顾佳一开始就心知肚明,不愿意勒她。钟晓芹就差点儿意思,在那给她俩分析呢还。 王言这边一早上就去上班了。 这么长时间也积压了不少事情需要他处理。 陈屿那边王言一直都有了解,虽然忙碌,但是每天进步的感觉陈屿还是乐在其中的。让他自己先玩儿一阵儿吧,最近王言没工夫管他。 针对老梁家的行动前几天就开始了,这也是梁正贤匆匆而归的原因。 梁家有上市公司,王言直接各种黑料发到港府那边举报,带走了几个公司高层调查。 一般的上市公司的市值都要远远的高过其实际价值,任何风吹草动其影响都是很大的。 股市大跌,王言手下趁机操作,不断的拉高拉低的消耗他们的资金。 关键他们家还涉足地产,在国内也有不少项目。那玩意儿重资产,吃现金吃的厉害。猝不及防之下,被打击的手忙脚乱的。 各种的贷款自然不会少,破鼓万人捶,墙倒众人推。这个行、那个行的电话是纷纷而来,热情的关心一下子近况,委婉的提醒他们欠钱要还的。 不过这么多年合作多少的还是有三分薄面,关键还是第一波老梁家虽然略显狼狈,损失不小,但到底是挺住了。所以也没逼迫还款,要不然你别说三分,就是九分都没面子,各种查封早就上来了。 市面上还流传出梁家的各种丑事,不管真假,反正是传的挺邪乎的。 无论什么时候,这种豪门的瓜人们都吃不够,沸沸扬扬的根本控制不住。 老梁家的人能做到现在的地步,一家子的精英,没人是傻子。 这情况很明显的是有人整他们,只是他们查来查去的也没发现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对这一切,赵静语都看在眼里。 她也不是傻子,那么大的企业,想要整倒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行的。要是梁正贤回来发现她转移了那么多资产,得生撕了她。 反正他们被搞得焦头烂额的,梁正贤还在内地泡妞,没人顾的上她。三十六计走为上,在梁正贤回来的前一天,赵静语买了一张机票就跑了。她决定等个一年两年的再回来,要不然她不放心。 梁正贤火急火燎的赶回来,电话也没说太明白,仔细的听完之后,也明白了咋回事儿。 他的兄弟姐妹们看到他回来,大家对视一眼找到了靶子。 大哥抢先发问:“你还有脸回来?是不是你惹的事?” 梁正贤张嘴想要辩解。 二哥追击:“不是你是谁?就你全世界的泡妞,谁知道你惹了谁?” 剩下的姐姐弟弟啥的,也是对着他一顿数落。 整的梁老爷子都怀疑他了,看他的眼神很危险。 梁正贤就很委屈,老子跟你们似的那么没脑子?老子泡妞之前不会调查的吗? 被说的他也没信心:“难道真是我惹到谁了?” 随后就开始想都得罪了谁,从前往后、从后往前的捋了一遍。 他遍数这许多年玩过的女人,踩过的男人。 想来想去的也就是最近的王言,有一点儿小矛盾。那在他看来真的不算什么,犯不着要整死他吧也。 有怀疑,就要调查,不查清楚怎么会安心。 说来说去的也没个解决办法,目前看来只有硬干一条。让他们回去准备一下资金,以应对接下来的打击。梁老爷子就挥手让他们滚蛋了。 梁正贤狼狈的离开梁家的老宅,回到了他和赵静语的家中。 路上他还想着好好的发泄一下不快呢,结果回到家中,哪里有赵静语的影子啊。 倒是没有多想,以为她出去办点事儿啥的。 当即拿出手机给赵静语打了一个电话。 听见传来的“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以关机。”声音,梁正贤有了一些不好的感觉。 急忙的给手下打电话,打听了一下最近赵静语都干了什么,以及资金的一些去向。 “BOSS,是这样,赵小姐她。。。。”手下叭叭的说完。 梁正贤失神片刻,手机“咣”的一声掉在地板上。 手下喊了两声“BOSS?BOSS?你在吗?”随后不知说了什么挂断了电话。 他不知道梁正贤发生了什么,但是最近梁家的事情港岛都传遍了,他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市面上流传的关于梁正贤的流言据他所知也多是真的。 根据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翻身的可能微乎其微,老板马上就要凉了。而且还是彻彻底底的资本家嘴脸,对他们并不友好。他忙着找下家呢,没工夫关爱老板,爱咋咋地吧,反正跟他没关系。 梁正贤失魂落魄的坐在地板上,“接啊!你接啊!”用碎了屏的手机一遍一边通过各种有的联系方式,联系赵静语。结果是注定的,无一例外,全部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久久的联系不到,梁正贤“啊”的一声大喊,愤怒的把手机扔到对面的墙上摔得稀碎。 他被卷走了大半的身家,基本上没啥东西了。加上现在梁家的情况,他基本上是废了。 这也是赵静语对王言没啥把握,不敢做的太狠,要不然他指定得露宿街头。 “表字,臭表字。赵静语别让老子抓到你。啊。。。”梁正贤无能狂吠。 这些事情王言是知道的,毕竟老阴比躲在后面享受这种幕后黑手掌控一切的成就感嘛。 就好像那个犯罪心理学,犯罪分子杀完人还他娘的欠儿欠儿的回去看看情况是一个意思。 事情才刚刚开始,就像赵静语想的那样,那么大一个企业,咋的也得一段时间才能干倒。 他也就这两天关注一下子,剩下的他不用操心,这些事情交给手下就完了,他们能完成的很好。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是有道理的。梁家的生意多是在港岛、内地,当然未雨绸缪嘛,富豪都喜欢各种的配置资产。梁家向国外转移一些资产、有些产业那很正常,但据王言查到的不是太多。 他也不在意他们跑到国外继续安乐。 在国外置产置业,靠的是国内的基业与影响力。跟国外的上流有来往,卖他们点儿面子。 而到时候没有了国内的根基,如无根浮萍,他们一家去到国外就能安乐?不可能的。 真以为跑到国外就万事大吉了? 以前的合作伙伴都不带看他们一眼的,没有面子,只有鞋垫子,你跟谁俩攀关系? 他们没有影响力,没有人脉,加上各种的民族问题,本地人不会在意的,各种的事情能折腾死他们。 正文 第三十九章 喝茶喝茶 王言处理了这段时间积压的事务,针对老梁家的行动给了一些指示。又跟两个老板喝了个茶,吹了个牛比啥的,一天就这么没了。 他感觉也没干啥玩意儿,唰一下子就晚上了。 晚上顾佳打来电话,要和他俩一起去接一下许子言。 王言开车接上顾佳向幼儿园开去。 “一会儿许幻山也过来。”车上顾佳说道。 “嗯,我知道了。” 沉默片刻,顾佳继续开口道:“咱们的事儿,我爸知道了。今天给我打电话,说想见见你。”说着,偷摸的观察着王言的反应。 半路夫妻,这种东西很难处理,尤其他们之前就在她的生日宴上见过一面。她爹要是个人物,能帮助到王言的事业那还好说,关键她爹没那两下子啊。 她担心王言会反感,毕竟任谁头上出来个活爹感觉都不会太好。 专心开车的王言听到这个事情没什么反应,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瞬间他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顾佳是不会把这个事情告诉她爹的,这么大人了,她爹还有心脏病。是能瞒多久瞒多久,让她爹跟着操心多不好。 不用想,肯定是上次许幻山发现他俩搞一起了,后来越想越不得劲。心气不顺之下直接给顾佳她爹打电话数落她的毛病,再把责任都推到顾佳身上。挺大个老爷们整的跟特么老娘们似的,那嘴跟他娘的棉裤腰没差哪。 “那今天晚上家里一起吃个饭吧,我跟你爸见一见,也好让他安个心。” 见王言如此回答,顾佳松了口气。 给她爹打了个电话,让他等一会他们过去接他。 女人吗,总是好多想,刚松口气,紧接着就惦记上一会儿见到许幻山可怎么整。 她不担心别的,许幻山的性格她清楚,就是担心大庭广众之下,他不管不顾非得大闹一场。她倒是无所谓,但是许子言还是要在那里上学的。那流言蜚语的小孩子怎么承受的了,毕竟这不是之前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了。 距离没多远,就两条街,很快就到了。 幼儿园相当高端,那外面跟车展似的,真要排个号,王言的A8指定是不好使。 都在那横七竖八的停着,放学的时候还正是高峰,车水马龙的堵的够呛。 磨磨蹭蹭的挤进去找地方停车。 许幻山眼睛贼,他们刚下车,就挽着林有有过来了。 “老王,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许幻山嘲讽道。 他没有过激的举动,毕竟过了有一段时间了,咋说也冷静了。不提王言的身份,大吵大闹,甚至大打出手根本就于事无补,反而还会让顾佳看低他,以为他舍不得她似的。更何况他也知道王言是练过的,身高还比他高一些,那再加上王言的身份呢?他又不傻,能摸准底线。 顾佳沉不住气,听到许幻山这阴阳怪气的,想要上去争论两句。 一旁的王言拦住了顾佳,说再多又有什么用。他只会相信自以为的,要不他怎么心安理得? 伸出胳膊,把顾佳搂在怀里,王言热情说道:“哎,老许,这说的哪里话啊,外道了昂。” 男人的占有欲就很奇怪,对自己的女人,玩玩的不算,只要是倾注了感情的,不管是前妻、还是前女友,只要跟他以外的男人亲密接触,就会感到很愤怒很难过。不知道是因为感情,还是单纯的就是老子不要的东西你也不能碰? 看到被王言搂在怀里一脸甜蜜的顾佳,许幻山是脸色铁青,不过好赖是忍住了没有发作出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老婆,林有有。上周领的证。”说着,变挎为搂,和林有有俩示威的看着对面的二人。 只是他注定要失望了,这么幼稚的举动,王言、顾佳二人一点儿表情都没有,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俩。 王言都想整一句“你们离完,第二天我们就领证了。”不过他没说,许幻山本来就易怒,这里这么多家长,激起来影响不好。 他当然也要考虑许子言,人家小朋友众星捧月快快乐乐的吹了一整天的牛比。结果第二天再去就被嘲讽,整不好还得转学,那对孩子打击太大了。 许幻山没有得到回应,他也不敢给王言惹毛了,后果他能想象,尴尬的给自己找了个台阶:“房子我卖了,等过两天房款到账我打给你。” 顾佳终于是给了一点儿反应,点头应了一下就不勒他了。情分早没了,多看一眼都欠奉。 林有有倒是没整什么幺蛾子,这里也没有她说话的份。现在她俩都结婚了,对于许幻山拿她同顾佳比较虽说来气,但也能理解。再加上目的达成的喜悦在看到顾佳之后,更是达到了高潮,所以她就大度的不计较了。 而且前一阵许幻山突然要跟她结婚,过后她也问了原因,对事情怎么回事儿都清楚。 还特意跟许幻山打听了一下王言的身份,虽然对顾佳能傍上大款很不服气,可林有有自己心里有数,她又不是傻子。别的不说,光是孩子那里,人家许幻山多少还有点儿情分,王言不可能太过分。她算老几啊,人家指定是不能惯她病,她可不敢在王言面前扎刺。 随后众人就在门口等着孩子放学,顾佳在那边和相熟的家长唠闲嗑。 这边怪异的气氛人家早就看到了,就等看热闹呢,结果什么都没发生,多少的有点儿遗憾。 “子言妈妈啊,好久没看到你了,最近忙什么呢。” 有相熟的家长、碎嘴子老娘们啥的就欠儿欠儿的过来跟顾佳俩攀谈,话里话外的打听。 那顾佳也是交际高手,一场许子言不知道的风暴被她老娘谈笑间消弭无形。 不大一会儿,孩子们放学了。 老远的许子言就看到他们了,小短腿紧捣腾,向这边跑来。 许幻山还以为是奔他来呢,张开双臂蹲下就在那等许子言扑过来。 结果他儿子是真争气啊,看都没看他,大喊一声“爹”,一把抱住王言的大腿。 那小家伙今天高兴坏了。 孩子们都知道他出去玩去了,这么长时间没事儿他们还惦记呢,这把逮着那是一顿的问东问西。 老师看孩子们也不好好听课,都好奇许子言都经历了什么。索性直接整了一把茶话会,专门的让他在前边给孩子们讲一路上的见闻,间或回答各种问题啥的。 许子言毫不怯场,那是落落大方、口齿伶俐、逻辑清晰,把从王言、顾佳那里听到的,以及跟导游学到的东西,用他稚嫩的话语说的是引人入胜。 下边听的孩子们各种羡慕嫉妒恨,国内国外的他们也没少玩儿,可还真没有跟许子言似的直接就请二十多天假,啥也不干就是玩儿。 许子言是大出风头,乐的找不着北,迫切的想要跟他爹俩分享一下子。所以他是看都没看许幻山,抱着大腿,仰头说道:“爹,我跟你说,今天。。。” 许幻山举着双臂不知所措的蹲在那,身体僵硬。这种满心欢喜,结果一场空的感觉是特别无力的,更别说这还是在父子之间。 尴尬的放下双臂,使劲揉了揉僵硬的脸,打断了正要炫耀的许子言:“子言,我看你来了。” 听到这话,许子言转头看向许幻山惊讶了一下,笑嘻嘻的走过去抱住他:“爸爸,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来看你很惊讶吗?有没有想爸爸?” 许子言顿了一下,随即笑嘻嘻的说道:“当然想了。” 许幻山明显的感受到了顿的那一下子,心里五味陈杂,很不是滋味。这是他儿子啊,亲儿子,说想他还得寻思寻思吗? 他怀疑是不是王言给孩子洗脑了还是怎么了? 赶紧的把许子言拉到一边,问他和王言、顾佳二人在一起的事情,最近干什么了,对他怎么样之类的。 许子言说这个就来劲,毕竟刚才没炫耀明白,赶紧的眉飞色舞的跟许幻山吹嘘。反正是这一句、那一句的,许幻山也明白了,人家王言啥也没干,他自问甚至比他对孩子都好。 只是他对许子言来说已经可有可无了,刚才的态度,还有现在说的我爹怎么怎么样、我妈怎么怎么样,绝对没有的爸爸你怎么怎么样。 心不在焉的听着孩子稚嫩的话语,往事浮在心头,不禁悲从中来。 许子言叭叭的在那说着,不过说了一会儿也反应过来了,他爸爸也不捧场啊。 索然无味,瞬间没有激情了,不高兴的对许幻山说道:“爸爸,你有没有在听啊。” 这一声打断了暗自神伤的许幻山,赶紧的竖起大拇指强笑道:“当然了,你很厉害嘛,今天可真是太风光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儿悄悄话,留下一句“爸爸过几天再来看你”,趁着还有理智,就赶紧的拉上林有有俩走了。 虽然刚才许子言很热情,但毕竟从小带大的,话语中的一丝陌生他很敏锐的察觉到了。 心里能好受就怪了,前妻跟了人家,这他娘的亲儿子也眼看就姓了王了,他还无力阻拦,这感觉可不是很得劲。 车上。 林有有是从头看到尾,知道许幻山是怎么事儿。 不光是女人,男人也不多啥,在伤心脆弱的时候也是需要被安慰的,林有有是专业的。 对着慢悠悠开车的许幻山道:“幻山,你也别多想,大不了咱们再生一个就是了。” “开快点儿,咱俩回去加把劲儿。” 听到这话,许幻山可就有精神了。 只需要一句话,剩下的他靠自我幻想就能把自己安慰明白的。林有有这话没毛病,不行我再生一个。再说了,你王言再牛比,那许子言他不也是老子的种。 一开始他还真没想过让林有有给他生个孩子啥的这种事,毕竟这玩意儿是两个人的事儿,人家不同意他也没办法强逼。而且现在大环境就那样,晚婚晚育邪乎的很,不行还整个丁克啥的。 按他想,咋说得等个几年,人家玩够了才会想着说要个孩子。那样他也能等的起,现在三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也好再搏一搏,给孩子多留点儿东西啥的。 “要是有孩子了,那可有你受的了。你真的这么想?不后悔?”毕竟当过爸的,有经验。对有孩子之后的生活什么样,他是清清楚楚。 这时候没有什么比干脆应答更好了,林有有动情的说道:“幻山,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 许幻山直接一脚油门提速就跑了,气氛都烘到位了,他也有点迫不及待了,一边造小人,一边发泄两全其美。 没心思管许幻山怎么样,一家三口开心的坐车出发,去接顾佳她爹。 一路上许子言喋喋不休的说着今天的事情,刚才他亲爸不给面子,他都看出来敷衍了,太扫兴了。还是他爹好啊,那才是会捧场的。 说说笑笑的去养老院接上顾佳她爹顾景鸿。 路上顾佳在其中穿插引导,许子言在一边卖萌,不让气氛冷场。 总的来说气氛还算融洽吧,顺路买了饭菜,回到了天悦公馆的家中。 一到家,顾佳就火急火燎的开始忙活做饭,许子言早就叫唤了。因为顾景鸿所在的养老院离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近,这一来一回的挺长时间。 许子言在客厅看动画片,叭叭的说了一道了,他现在又累又饿,撅在沙发上等上菜呢。 就剩下王言和顾景鸿这个老丈杆子了。 王言给泡了一壶茶,这还是从横山村带回来的。按老村长的话说,给他拿的是其中最顶尖的,绝对的啊啊稀有,完全可以和其他的名茶啥的比量一下子。 说实话,喝了这么多年茶,王言也没喝出啥子午卯酉来。国学大师、道家高人啥的,都好这套,那装备是一个赛一个的全乎,那茶也是有价无市的顶尖货色,碰着牛比的,人家那水都是哪个哪个弟子托人运过来的。 可王言还是喝不出啥玩意儿来,跟写字似的。别看王言是金主,这帮老头子可不惯你毛病,破口大骂牛嚼牡丹,那么好的茶给他喝都白废了。 王言虚心求教,人家也不多说,咔咔整上来一堆小词儿。然后告诉他这玩意儿靠的是个感觉,你得悟。 王言只能表面笑嘻嘻,他悟个der啊他悟啊。他知道人家是真有感觉,而他也是真整不出感觉来。后来王言也学乖了,他文化素养又不差。大家一起开开心心的装比呗,他也往上整词儿,什么香如兰桂,味如甘霖,唇齿留香,芬芳馥郁,异香扑鼻这个那个的。 你要问他这是什么茶?晚辈才疏学浅,是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敢请教?这大师好为人师的毛病他不就来了吗,唾沫星子横飞一顿说教。王言再一幅晚辈受益良多,多谢前辈指点的表情。孺子可教吗,大师也就不喷他了。你好我好大家好。 就这么着,喝的茶多了,记得住那种味道,有名的茶他也能一口道出来历啥的。 反正喝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就一直这么过来了。 茶泡好,给顾景鸿倒上一杯:“叔,您尝尝。这个是从顾佳的茶厂带回来的。” 不是王言装比,这个爹他是真叫不出口。顾佳父女俩也理解,索性就这么着了。 顾景鸿“啧啧”的尝了一下子:“嗯,别说,还真就比我在超市买的好。” 王言无语,他也理解,两人多少有点儿尴尬,顾景鸿也是给他点儿面子应和一下子。 这情况他也别整没用的了,直接说开了多好。 他知道顾景鸿这是担心女儿,想要凭借他的人生经验来看看王言到底是不是个靠谱的人。为儿女嘛,他知道。 或许有的人以为父母打着为你好的借口,对你的生活各种指手画脚,是不对的。但也还是要多一些理解,除了少数丧心病狂的,父母真的是为儿女好。只是有的时候用错了方式,方法而已,代沟这个东西确实是有点儿那啥。儿女父母的,这玩意儿又怎么是对错能说清的。 “叔啊,我知道您担心什么。顾佳没跟您说吗?” 顾景鸿一头雾水,顾佳跟我俩说什么? 看他这样,王言也明白了,说道:“叔,咱们脚下的这套房子在顾佳名下。君悦府您也知道,之前他们住的十二楼,我在十八楼有一套房子,也转到她名下了。” “啊”的一声,顾景鸿吃了一惊,心脏病好悬没犯了。 君悦府的房子多少钱,他是知道的。现在这套房子,进门虽然没仔细看,但大致的也打量了一下子。装修考究,再算上地段,什么价值他也大概的有个数。他还寻思呢,他女儿是真会找啊,这一看水平就够用。 王言大方到这地步,他真是没想到。这他还看个der啊,有什么比这更能保障的吗?一口喝光杯中的茶水冷静了一下子,平复一下啊啊猛跳的心脏。 “哈哈,什么担心不担心的。这么大的事儿,顾佳还不告诉我。你们新婚燕尔的,我就是过来看看你们过的好不好。”顾景鸿略有些尴尬的笑道。 只要顾佳过的好,他再尴尬都无所谓。 “来,喝茶喝茶,这茶确实是不错。” 看着顾景鸿想要提茶壶给他倒茶,王言赶紧的抓过茶壶给二人续上。 “到时候给您准备点儿,我这各种茶都挺多的,正好您也帮着看看有没有假冒的。哦,对了,还有茶具我也给您准备一套,正好我那多一套。您没事儿多喝点儿,听顾佳说您心脏不好,这茶有没有用不知道,修身养性总是不错的。” 正文 第四十章 讲和 又喝了两杯茶水,两人就不喝了。一会儿就吃饭了,灌一肚子水那还能吃下去吗。 “叔,我去看看顾佳那边。让子言带你溜达溜达。” “好,好,让顾佳别整太多,都是自家人,凑活吃一口就行。” 顾景鸿自是点头表示认可,跟王言俩一起呆着他也不得劲。 说了两句话,把看动画片的许子言堤了起来。 虽说挺长时间没见,许子言也挺想他姥爷的。可是他现在很疲惫,一点儿不想动。不过他可没有反抗余地,王言一个眼神过去他就老实了。颠儿颠儿的带着顾景鸿楼上楼下转悠,不时的还得介绍两句。 这么好的房子,还是他女儿的,顾景鸿看的也挺认真的,不时的还插话提问一下子。 这让许子言找到了白天吹牛比的感觉,瞬间满血复活,一点儿也不累了,那是啊啊的跟顾景鸿俩一顿白话。 王言看着涛涛不觉的许子言,心里多少的还是有点儿成就感的。现在这小家伙是身体健康、活泼开朗,表达能力、动手能力也都不差,最主要是皮实、心大。只是王言也分不清到底是顾佳底子打的好,还是他王某人水平高。 收拾了一下茶具,王言来到厨房。 正在那叮咣颠勺的顾佳看到王言进来,笑道:“你怎么进来了?快出去。” “和你爸聊完了,过来帮你忙活忙活。” “王言,我爸他。。” 不等她说完,王言道:“哎,没事儿。老人都那样,我理解。” 看她还想说话,继续说道:“好了,快做菜吧,子言都叫唤半天了。” 顾佳无奈笑道:“你快出去吧,还有两个菜就完事儿了。” “我帮你,多少的我也会两下子。还剩啥了?” 拉出面板技能栏,找到厨艺,LV1入门,挺好的。 这么多年王言自己在外边,那天天上顿外、下顿卖的,还有楼下周边二里地的饭店,他都快吃吐了。做菜想做熟不难,没事儿想吃了自己就照着菜谱慢慢做呗。 主要还是不经常错,状态不稳定。他就是有的时候整个菜,神来之笔啊,那简直是绝了。结果第二次就拉跨了,没当时的感觉就。 不管咋说,他自己吃着是挺香的。 “油爆虾,还有个白切肉。” “那我整个白切肉吧,这个简单。” 这玩意儿就是把五花肉整熟了,切成薄片,灵魂在酱汁上。一样的材料,怎么配才是问题。这是不断尝试、不断总结,熟能生巧的事情。 肉之前顾佳都整熟了,在那晾着呢。 随后王言忙活开了,把肉切成薄片,这玩意儿越薄越好吃。王言的刀法也还凑合吧,之前练武也学过,都是配套的吗。切肉也差不多,手稳就完了。他的掌控力挺好,太快了不行,慢慢的一片一片的片。 又调了好几碗酱汁,挨个的拿着筷子尝,最后找了一个认为味道最好的浇上去,完活了。 这玩意儿顾佳也就是个七分八分的就完事儿了,结果王言整了二十来分钟。她那边早完事儿了,就在那满眼柔情、脸带笑意的看王言忙活呢。 两人把菜端上饭桌,招呼了一下还在那逛的祖孙二人。 王言整了一瓶白酒,给顾景鸿少倒了一点。 “叔,怕您身体吃不消,咱俩少喝点儿,意思一下得了。” 顾景鸿没有反对,他身体什么样他知道,顾佳能让他喝点儿就不错了。 王言提杯跟顾景鸿俩碰了一杯,小抿了一口。 “尝尝这个白切肉,看看怎么样?” 大家尝了尝,顾佳父女俩是交口称赞,直说好吃,随后还跟了一句再淡点儿就好了。 还是许子言给面子,尝了一下吧嗒吧嗒嘴,又夹了一筷子放到碗里混着饭猛造。嘴里还鼓鼓囊塞的说:“好呲,真好呲。” 毕竟重油重盐的他吃惯了,调汁的时候也是按照自己口味来的,他们吃不习惯也正常。 许子言八成也是真累了,所以吃的格外香。要不然他这小不点儿也够呛能接受。 众人随意的话着家常,说着说着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顾佳就把话带到了养老院上。 “爸,你在养老院那边还习惯吗?” “习惯啊,吃喝拉撒都有人管,还有一帮老伙计,没事儿说说话、下下棋也挺好的。” 顾佳“嗯”了一声,继续的在那照顾一脸饭粒子的许子言。 王言明白,顾佳也是实在放心不下顾景鸿,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 毕竟两人搭伙过日子也没几天呢,顾佳可能是不太好意思说,趁这机会点他一下子。 “叔,要不你搬过来得了,这房子也挺大的,地方不少。”王言接过话茬道。 “而且这边市场、医院啥的都不远,特别方便。” 这话一出,顾佳开心了,紧跟着就上去劝道:“对啊,爸,你过来也省的我总担心。” 顾景鸿闻听此言,也是有些意动,不过念头刚起就被他掐断了。他还是担心要是住过来,时间长了影响他们的生活,再因为他闹点儿矛盾啥的,那多不好啊。这女儿刚离婚,这大款再因为他黄摊子了,他还有什么脸面活。 “算了,我在养老院挺好的。这阵儿都呆习惯了,就不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王言道:“那这样,叔。过一段时间你住君悦府吧,走路也就十多分钟,离得也不远。” “那套房子就一个洗手间还在主卧室里,这几天我找人在弄一个,要不然找保姆的话不太方便。” 说着问一边的顾佳道:“你觉得怎么样?” 顾佳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也就同意了。顾景鸿没有说话默认了,他当然也想离的近点,到他这岁数也就这点儿念想了。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融洽。 吃完饭,顾佳收拾了一间客房让顾景鸿住下。 又哄睡了许子言之后,回到卧室就看到王言正靠在床头看书。 把卧室门关上,随后款款走到床前,温柔的拿开王言手中的书,翻身跨坐在王言身上。 被顾佳一挑逗,王言也受不了啊。挺身向上顶了一下子,搂住她两人摸摸索索的亲吻私语。 “怎么这么急?” “你做那么多,我要好好的谢谢你啊。”顾佳动情说道。 “咱们是合法夫妻啊,说那个干什么。”翻身把顾佳压在身下。 “但是行动还是要有的。” 一夜风流。 第二天,顾佳的‘谢意’太浓,罕见的没有早起做早饭。 王言出去跑完步顺手买了一家人的早餐。 日常的美好早晨过后,顾佳送许子言上学,以及送顾景鸿回养老院。 剩下的就是折腾她的那个茶厂,换名字、换商标啥的,把之前的那些事情摆平。 尽管没用王言出马,凭王某人那个名字,那张脸,那就相当够用了,进程相比剧中来说也要顺利多了。 她还不差钱,哪还有卖惨找人投资的戏码。 太太圈那帮老娘们都知道顾佳在做这个,就采购一批礼品而已,甚至都不需要她们家老爷们同意,自己一个电话就能搞定。甚至李太太都采购了一批用以缓和一下关系,各个的都不差事儿。 她公司还没整利索呢,订单都一堆了。 王言则是出发去找了个装修公司,让他们整个卫生间出来。顾佳谢的那么有劲儿,他咋说得当个事儿办呐。 办完了这些,王言去到了公司。日常的处理事务,二十多天过去,积压的确实是不少,很多事情都得他出马。 其实需要他出马,无非也就是手下不够格跟人俩对话。哪怕王言权放的很大,可还是有不少的事情他们整不了,根本就做不了主。所以,又是四处的喝茶吹牛比。 很快一周时间过去,需要他办的事情都整明白了,终于是再度的清闲了下来。 这天,王言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约他见一面,聊聊天啥的。 想了想他也没有拒绝,左右无事,就当消遣了,驱车前往见面地点。 到了地方,这是一家高端私人会所,一般人来不了。 王言如今也是见过世面的,这点儿玩意儿也就那么回事儿。 门口有专人再等他,报了名字后,王言被带到了一间装修奢华,整体偏暗的房间。 这家会所的所有者,也就是邀请他的人,魏志杰,也就是剧中最后又把王嫚妮整回沪市的内个犊子。见他进来正起身相迎。 王言笑呵呵的走过去打了个招呼:“魏总啊,好久不见啊。快坐下,大家不用那么客气,这次找我什么事啊?” “哈哈,王总,快坐快坐。这话不对,没事儿就不能和你交流交流了?” “能啊,当然可以,跟魏总聊天总是让人心情愉悦啊。” 这老小子是王言刚刚声名鹊起时,找上门要发财的第一个大富豪,不得不说这犊子眼光还是不错的。虽然他手下也有各种的专业人士,包括他本身的能力也不差,甚至可以说拔尖儿,要不然也不能整出那偌大的身家。 可要说对国际形势的把控,对欧美老对手的了解,包括自身的境界、格局的差距,还有对未来的先知。综合下来,跟他王某人还是有不少差距的。 他找王言的时候,那是相当客气。对于有能力赚大钱的人,他这种人向来是可以舍下脸面的。王言看他态度也还可以,还是给他送钱,也就让他上车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跟着王言赚了不少。 两人坐下就是各种的客套话,互相吹捧。那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说了半天,魏志杰憋不住了,大家都挺忙的,这么吹牛比多耽误事儿啊。 喝了口茶水,“咳”了一下子亮亮嗓子道:“不瞒王总说,我找你还真是有一件事情。” 王言明白,谁没事儿找老爷们撩闲扯犊子啊。 示意他继续。 “是这样,有人托我说个情,做个中间人,让你抬一手。大家冤家宜解不宜结,握手言和,条件你提。” 听完这话,王言就明白了。是谁不言自明,从他来到这个世界,也就干了一下子老梁家。 对于他们能找到他是幕后主使,这不奇怪。只要做了,哪怕掩饰的再好,也会有痕迹。梁家有心追查,找到他很正常。 只要锁定他,再找到交叉认识的有一定能量的人,那就更正常了。 王言问道:“梁家损失那么大,他们不想着整死我,还要你来说和?” 他最近忙着处理之前的事情,没特别关注梁家的事情。 于他而言,享受幕后黑手的成就感也就那一下子,过后也就完事儿了。梁家,砧板上的肉而已,他出手的那一刻命就定了。 这过去半个多月了,梁家苦苦支撑,疲相已显,就快撑不下去了。当然这个就快,也需要一段时间,不是说没就能没的。 最后调查明白原委之后,老爷子好悬没气死。因为一个女人,想要表现一下子,就差点儿把梁家整没了? 当然少不了对王言破口大骂,就那么点儿小事儿,至于这么大发吗?非得整的你死我活的? 这是站在他的立场上,他从没想过之前被梁正贤整的人后果怎么样。就许我整你,不能你整我,惯的毛病。 当然王言也不是为之前被梁正贤整的很惨的那些人报仇啥的,那帮犊子也是该,你不上赶着争风吃醋的,也就被小踩一下就过去了,那平时不也没少跪吗,忍忍有什么问题?还非得自持身份装个比,装完比你还整不过人家你怨谁啊。 一世英名,一朝尽毁。梁老爷子聊发少年狂,举起拐杖叮咣的给梁正贤打了个半死,随后将其逐出家门。 这是昨天的事情,手下特意报告的,他是知道的。 魏志杰说道:“王总啊,是这样,这梁家啊。。。。” 他给王言说了一些没查出来的东西,表示人家底蕴还是有的。虽然这把被你整的伤筋动骨了,可是你要是收手,人家还是能缓过来,东山再起的。 王言听完沉思了一下,这仇都结下了,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就往最好了想,人家缓过来之后不找他事儿,那人家梁正贤照样是老梁家的种。不会看着他受穷挨饿的,那样说到底丢的还是他们的脸。 那他折腾这一把的意义何在?就为了目前刮出来的钱,以及人家的赔礼?还有以后的仇与无休止的报复?那他不有病吗? 把他们干倒得到的不是更多,直接摁死,还不用担心人家报仇,多好的事儿啊。 而且就刚刚魏志杰说的东西可能还没说全乎,但那又有什么关系?不还是被干的快废了吗? “魏总啊,我这么跟你说吧。这次不光是我自己的钱操作的,我也没有那么多。” 说着,王言竖起一根手指道:“目前来说,你在我这的钱赚了这个数。” 瞬间魏志杰的双眼猛的睁大,这可都是现钱。 王言接着说道:“这要是把梁家干倒了,算上你刚才说的那些。。。” 剩下的魏志杰就能想到了,他在王言那有多少钱他清楚,瞬间就有了一个大概的数额。 顿时是笑面如花,决口不提说情的事儿,起身道:“哈哈,王总。还没吃饭吧,走走走,我这新来了一个大师傅,手艺没得说。你帮着指点指点,也好让他更进一步吗。” 财富上或许有差,但段位这一块王言绝对够格。大家都是一个水平的选手,这魏志杰也不怕在王言面前出丑。 那是根本不给王言机会。 过来拉着王言就走:“知道王总尤爱白酒,你说是不是巧了,正好前两天我弄到了一瓶五十年的陈酿,就是专门等王总来品鉴啊。” 对魏志杰这逼样,王言都懒得多说。别看剧情中人五人六的,拉了着一张死人脸,比都让他装圆了,整的跟什么似的。实际上那嘴脸啊,背后花活多着呢,那心肝黑着呢。 随后两人吃吃喝喝,神神叨叨的说了半天。 正文 第四十一章 支走陈屿 两人一番黑心商议,狼狈为奸之后,这老梁家是彻底的玩完了。 那还不如不找人说情呢,本来还能顶挺长时间的。这把好了,引狼入室,又来了一个瓜分老梁家的生力军。 正事说完,酒足饭饱,魏志杰热情的把王言送出了门口。 因为喝了酒,魏志杰叫来一个司机,让他开车给王言送回去。 时间还早,没让司机往家里开,转道去了公司。 路上给陈屿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到了公司,王言泡了一壶茶,醒醒酒。这五十年的确实是有劲,醇、香、厚、柔,大半都让他喝了。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 陈屿开门走了进来:“王总。” 一个月没见,这陈屿现在是大变样。 可能是长期熬夜,导致眼眶有点儿黑,略显狼狈。不过双眼是囧囧有神、明亮非常,身姿挺拔,整体给人一种昂扬的感觉。 点点头,指了指对面道:“坐。” 王言倒了一杯茶,递给对面的陈屿。 “最近怎么样?还适应吗?” “谢谢王总,一切都很好。公司已经走上正轨了,前两天报道的几个事情,反响都挺不错的。” 陈屿咋说也做了一个月的大哥了,作为一个管理者,他也是有一番心得体会的。没有说为了做到这些他付出了什么,有多辛苦。那没有意义,毕竟王言钱给的很足,而且还给了他一个上升的台阶。 “嗯,那些我都看到了,确实不错。” 王言笑道:“之前还说什么不能胜任,现在这不是不错吗。对自己有点儿信心,你的付出我是看在眼里的。” “都是王总的提携,我这不算什么,都是应该的。”陈屿客气道。 这段时间不白练,大大小小的各种事情,手下各种各样的人。加上管理手段的问题,难免的事事插手,事必躬亲。 他以前反感不喜的,这段时间经历的更多。有时他也会反思这么多年的经历,究竟是对是错。不过接触多了,这套东西他也会了,并且也在试着融入,试着接受。 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变成他的那个上司,叫陆姐的那个娘们。 对这种变化,王言是看在眼里的。是好是坏的看他自己,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处事之道。 说真格的,要是没有系统奇遇,他比谁都市侩,比谁都能舔,他有什么资格舔个逼脸站在高处说人家。 人是会变的,社会本身就是一个大染缸,谁都跑不了。有的染了表面一层,和光同尘。有的则是侵染到灵魂、到内心深处。 赞同的人:嗯,算是开窍了。 不甘的人:呵,真特么世故。 继续保持微笑,王言道:“公司现在已经理顺当了,剩下的按部就班就可以了。” “看你眼眶深陷,一幅纵欲过度的样子,这段时间也是累的够呛。” “我也不是地主老财,为庆祝公司顺利步入正轨,我给你们安排个欧洲半月游。公司不大,也没多少人,可以让他们带一个家属,吃喝住行我报销,剩下的自费。你呢,我也不能亏待,你就看着来吧,差不多的我都给你报了,怎么样?” 陈屿是急忙点头:“王总,真是太谢谢你了,我代大家感谢您。” 他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那不有病吗,能出去放松一下他巴不得呢,还不用花钱。再说,人家王总语气坚决,很明显的就这么定了,又不是真问他有什么意见。 “好,回去你统计一下,多少人告诉我。” 说着王言想起上回的事情,继续说道:“哦,对了,上回不是说给你整套装备吗,正好就这次一起把钱给你,你看着买吧。到时候就用做公司设备了,没事儿你就拿着玩吧。” 嘴都笑咧了,收不住情绪,陈屿呲牙道:“谢谢王总,太谢谢了。”那也就只能谢谢了,他的心情实在是难以言表。 爱好这个东西,没有办法。 没事儿他就看各种的杂志,浏览各种的设备啥的。这回以前可望不可得的都能上手比量随便玩儿,要不是场合不对,说不得还得蹦两下子。 “好了,就这么多,没其他的事儿了。回去准备准备吧,后天出发。” 陈屿又谢了一下,这才走人。 就这么点儿东西,电话也能说明白,主要他是想看看陈屿的状态。 在陈屿走后,王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是我,这次出去把陈屿给我安排上,明白吗?” “行,就这样。” 这是王言安排的一个手下,专门让他捧陈屿的。这次出去,必须得让陈屿开开眼了。 下班还有一会儿,索性就直接到下班接孩子了。 当即王言对着电脑敲敲打打起来,计算机技术,他是认真的。出去玩儿了一圈,又忙活一周,都有些生疏了。 一路开开心心的回到公司,陈屿站在办公区拍了拍手,吸引了一下注意。 “大家听我说,刚才我去见了王总。” “王总说了,为了庆祝公司走上正轨,奖励大家欧洲半月游,后天出发。可带家属一位,吃喝住行报销,剩下自费。” “想去的,找小李报名。不想去的就放半个月假,不强求昂。” 听到这个消息,大家一开始是不敢相信,安静的厉害。直到陈屿都走了,他们反应过来之后那就不得了了,老爷们还好点儿,就是咧嘴傻乐,脑袋里放电影。老娘们就完了,啊啊叫唤,场面根本控制不住。 他们哪能想到这新老板这么大方啊,还没挣着钱呢,先花不少。工资虽然一般水平,这待遇确实是硬啊,他么可没听说其他的公司有这活动啥的。 一个请假的都没有,谁不去谁傻子。 而且他们之中还有很多人没出过国,这次去感受一下子异域风情也是好的啊。 当即就围着那个小李,开始报名。没有报一个的,都是俩。有另一半找另一半,没另一半就找个好朋友安排上。不行就找个心仪已久的试探一下子,没准也能成个好事儿。 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陈屿喜滋滋的回到了家中。 钟晓芹离的要近一些,早就回来了。 看到陈屿进门,她还很诧异,因为他已经四天没回家了。 “这大忙人今天怎么回来了?” 说着,注意道陈屿洋溢的喜气,多少的有点儿阴阳怪气:“吆,什么喜事啊,乐成这样?” 说实话,陈屿本来很高兴的,可是进门让钟晓芹这么一说吧,就有点儿没电了。 这一个来月,他整天的忙工作、忙学习、忙进步,也没啥功夫悲伤春秋,加上王·成功人士·言当初的一番话,多少的还是有影响,现在陈屿对钟晓芹的感觉基本上已经凉了。他并不是缺了钟晓芹就不行,再没有当初的伤心难过、撕心裂肺、暗自神伤了。 只是见到她,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往日生活的点点滴滴。 这种感觉很矛盾,说没感觉吧,他觉得还有点儿。说有感觉吧,他还觉得也没有。 陈屿一边换鞋,一边说了一下:“公司的事儿都差不多了,今天没什么大事儿。” 不过想到出去双人游,他还是忍不住的想要问一下钟晓芹。 “老板安排我们去欧洲旅游,半个月,你去吗?”说完陈屿都想给自己两巴掌,那人家跟阳光男孩俩打的火热,能勒他吗? 也不管钟晓芹什么反应,他走到鱼缸边给小鱼喂食,这都好几天了,别饿坏了再。 钟晓芹听陈屿问她,纠结的想了半天。一是她年假休了,二是她请假太长不好,三是她想了想钟晓阳。 半晌,方才说道:“我就不和你去了,再说都离婚了,一起出去也不方便。” “都离婚了?是啊,都离婚了。”陈屿没有说话,只是捏着鱼食的手顿了一下。 “哦,对了,我妈刚才打电话说让咱们过去吃饭。我不知都你会回来,就拒绝了。” 听见这话,陈屿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觉得还是告诉你爸妈吧,老这么瞒着不是个事儿也。你爸心脏还不好,要是从别人那听到什么,打击不更大吗。” 他这一说,钟晓芹就炸了:“好啊,陈屿,什么我爸心脏不好,我看你就是想赶我走。” 紧接着就是一顿的混搅蛮缠。 给陈屿闹的头昏脑胀,特别烦躁。 忍了半天,陈屿憋不住了,赶紧的制止:“停,当我没说。你说啥是啥,好不好。” 这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更是刺激到了钟晓芹,跟他娘的疯子似的,更来劲儿了。 被闹的实在受不了,陈屿也没办法,赶紧的穿鞋跑路。 听见“咣”的关门声,钟晓芹也消停了,沉默了一会儿就坐在那啊啊大哭。 过这么长时间了,她当然明白陈屿的本意。 可最近陈屿都不咋勒她,让她感觉受到了伤害,直接就发作了。她就是想要闹,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样,不是都离婚了吗,为什么有这么大的情绪。 她不禁的又想起钟晓阳,想起那个阳光男孩,当即也不哭了。 就抱个膀呆呆的坐着,脑中陈屿和钟晓阳的身影交织闪现。 陈屿狼狈而逃,一点儿之前的欣喜都没有。 他当然不知道钟晓芹是怎么想的,有事儿先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他还寻思呢:“我说的不对吗?有问题吗?” 想不明白,就按无理取闹,胡搅蛮缠处理了。 他也没地方去,索性给陈旭打了个电话。找他出来喝点儿酒,晚上去他那对付一晚得了。 陈旭还是在给许幻山开车,这小子能看明白事儿,啥他都知道就是不说而已。 咋说都是亲兄弟,他也知道陈屿换工作的消息,待遇啥的都知道,这把他可没敢跟他妈说。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他们家的亲戚什么样,他心里都有数。可不敢瞎说,那烂糟事儿太多了。 陈屿什么性情他拿捏的死死的,太了解了。那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当时他知道这个消息问陈屿,放下电话就给他打了一万,说是封口费。那说是那么说,咋回事儿他还不知道吗。 接到陈屿电话找他喝酒,他还挺受宠若惊的。他还寻思呢,是不是最近又干啥了?陈屿忙的那逼样他可是知道的,没事儿陈屿也不稀的勒他。 正好许幻山和林有有俩都回家造小人儿去了,不用他,当即直接就过去了。 到了地方,叫了一些酒菜。两人吃吃喝喝。 “哥,你怎么想起找我喝酒了?我没犯事儿吧最近。” “没事,就是。。。。”陈屿是大吐苦水,把刚才的事从头到尾的说了一边。 陈旭听完不做评论,他当然是向着陈屿的。 而且他看陈屿这意思,多少的有点儿不想着钟晓芹了,那他说那么多干啥。 现在他哥年入五十,手下人咋说有个几十号。就他都每天的花天酒地呢,他哥那还能缺女人? 他的重点是在那个欧洲双人游上。 当即说道:“哥,反正也没人跟你组队,你能不能带我去啊?” 陈屿满脸嫌弃:“你做梦去吧,我就是自己也不带你去。” 对付陈屿,陈旭那是从小积累的经验。一顿软磨硬泡的,没有办法陈屿也就同意了。 王言下班接许子言回到家里,顾佳已经做好了饭。 不管男人女人,这劲儿上来你不服不行。 顾佳那一天可老忙了,他看着都累。 又是聚会升级,又是经营公司,还要看书学习进步,还得关注许子言的学业。家里虽说有家政,可她不时的还是得打理一下。而且为了身体不走形,也有讨王言欢心的意思,她还得练练瑜伽啥的。再加上王言体质好,欲望强,不是特殊情况她还得陪王言俩练一练,那折腾的可不轻啊。 虽说时间可以错开,可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就这样,她还能坚持早起做早饭,晚上回来做晚饭。 她是真牛比,王言老服她了。 当然,王言也劝过顾佳,那不愁吃喝不差穿的,你整那么累干啥。 顾佳总是笑而不语。 王言猜测,她可能是没有安全感?尽管王言对她并不差,甚至可以说很好。可已经有过一次教训,还是不想再把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可王言都给她两个亿了,公证过了,完完全全的属于她,咋说也够用了啊。 尽管王言的人生智慧并不差,可他还是不理解顾佳是怎么想的。人太复杂了,没有人可以研究明白。 反正是咋说不听,王言也放弃了,她爱干啥干啥吧。 看着进屋的爷俩,顾佳走过来接过王言手上的书包,又帮着许子言脱了外套,就赶他们爷俩去洗手吃饭。 饭桌上,许子言说着在学校里是怎么受欢迎的,顾佳说着她碰到的有意思的事。 说说笑笑一顿饭,挺好。 哄睡许子言,日常的练了一下子。 王言搂着顾佳靠在床头,安静的抽着烟。 这个时候不太适合说话,俩人都回味着刚才的舒爽呢。 “嘶。。。呼。。。”吸完最后一口,把烟头掐灭。 王言道:“对了,君悦府收拾的差不多了,明天过去看看还差啥。没事儿的话,把你爸接过来吧。” 就收拾个厕所出来,围上墙,贴个砖,铺个管儿,做个防水啥的也就完事儿了,没多大活儿。 王言钱给的到位,又不用整的太精致,那么大一块地方,好几个人忙活,一周差不多了。 顾佳以为王言也就交代一下就不管了,没想到他是真当事儿了,还盯着呢。 情意满满的说道:“谢谢你,王言。真的谢谢你。” 那要这样,还说啥了,王言道:“表示表示?” 轻声“嗯”了一下子,顾佳。。那啥。。那啥。。再那啥,反正她是上活儿了。 第二天,顾佳没能起来,实在折腾狠了。 王言照常的跑步买早餐,送孩子上学。 和顾佳俩人去了君悦府,验收一下子,再看看差啥东西啥的好补上。 女人心细,到那看完了没啥问题。顾佳就是一顿的买东西,就是感觉啥都差。 最后还在主卧整了个报警的,就这边一按,次卧那边就能听到动静,顾佳这边也能收到消息。 反正是老全乎了。 买的差不多了,顾佳王言两人才去养老院办手续,接了顾景鸿。顺路直接去道家政公司,找个踏实的保姆。 毕竟顾景鸿用吗,得他满意了才行。 又折腾了半天,总算是选好了保姆,这才算是完事儿。 反正王言一天啥也没干,就跟着顾佳忙活了。 正文 第四十二章 挣扎 梁正贤失魂落魄的躺在王嫚妮出租屋的床上。 这个时候他多少的有点儿庆幸,没来的急让赵静语过来赶走王嫚妮,要不然他得露宿街头了。虽然他朋友很多,可那些人什么德行他都知道,大家在一起更多的还是为了资源互通、共享,对他们来说,落难的朋友可不是朋友。 在心中不断的祝福王言。 目前来说王言在他心里少说挫骨扬灰三千回。 “你不有病吗?我就不高兴说了一下没教养,你就跟个疯狗似的?”他太委屈了。 被扫地出门之后,他身上就剩几万的现金了。照比他梁某人之前的生活,这点儿钱好干啥啊。 就这都是他老子多少顾念了一下父子之情,要不然他现在可以说负债累累。 他本来是有负债的,以前那不算什么,正常的操作而以。 可赵静语卷走了他大半身家,资不抵债。 老爷子把这事儿帮他摆平了,本来自身就难保,这也是他最后所能做到的了。当然主要也是没多少钱,跟目前梁家的情况比起来实在不算什么,若不然还是让梁正贤死去吧。 本来梁正贤还想着去找王言跪求原谅的,可昨天收到消息,他们家找人说情不仅没用,反而干的更狠了。人家决心已定,那他还多此一举的上赶着去被人羞辱干什么? 老爷子一句好自为之就把他打发了。 这意思梁正贤明白,他是彻底的回不去了。 没了梁家他啥也不是,以前赚钱靠的是人脉、是关系。可现在梁家眼看的要没了,有人认他是谁啊。 有的人逆境可涅槃,有的人他可就拉跨了。 话不能说的太绝对,但这么多年一直顺风顺水,没有经受过挫折打击的梁正贤多半属于后者。 到这地步,或许不能接受,但是他得认,不认也没处说理去。 报仇的想法说没有那是假的,可段位差太多,他一个家族没干过人家,他还能怎么做。真要惹毛了王言,直接整死他怎么办?现在这样就挺好,至少可以活着。风水轮流转吗,说不好以后还有机会。 王嫚妮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患得患失。工作状态及其的不好,业绩也不咋地。她看不过眼的黛西,没事儿就找机会数落她。 在她提出要调去香港后,梁正贤已经有日子没有消息了。 她心里有所猜测,可依然不愿意面对现实。这是这么多年最近的一次,她是真的想做梁太太,想要和梁正贤余生厮守。 打开门,看到门口的男鞋,王嫚妮呆了一下。钥匙可就她和梁正贤有,那还有别的可能吗。 赶紧的关上门,疾步走到卧室,果然看到那个让她魂牵梦萦,朝思暮想的男人正满脸微笑的看着她。 把手里的包扔到一边,王嫚妮飞身扑到梁正贤的身上,放声大哭。 抽泣着不断的捶打着梁正贤:“你去哪了啊,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梁正贤抓住王嫚妮的手,温柔道:“好了,妆都哭花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看着尽在咫尺的脸,王嫚妮直接凑上去开始亲吻,索爱。 不用说太多,气氛烘到那了,情绪也到位了,情到深处自然那啥。 不过当梁正贤脱下衣服的时候,身上青一道,紫一道的,吓坏了王嫚妮。 轻轻的抚摸着,王嫚妮问道:“正贤,你这是怎么弄的啊?怎么被打成这样?” 梁正贤开始编故事,什么酒醉街头,不知道怎么的被小混混勒索,打了一顿,事后没有找到人云云。 王嫚妮也就信以为真,没有多想,因为剧情听着像那么回事儿。 “好了,不要担心啦,都快好了,没事的。” 说着拿开王嫚妮抚摸伤口的手,继续的亲吻着。。。这段时间他也没心思扯这套,多少的有点儿憋这了也。 半晌,梁正贤搂着王嫚妮靠在床头,一手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 “你怎么这么久不来找我?”初见的激情褪去,王嫚妮的问道。 “曼妮,对不起。我家里生意出了一些问题,所以那天也没来得及告诉你。这段时间又忙的昏天黑地的,实在是没有时间联系你。” 他对王嫚妮什么样那是清清楚楚,要是把实际情况和盘托出,绝对一脚给他踹一边去。那索性就能骗多久骗多久,这段时间他也好研究一下以后怎么办。 王嫚妮聪明的没有多问,不管怎么说,他至少回来了不是吗。 “啊,这样啊,那你家的生意怎么样了?你这么急匆匆的回去,又忙了这么久,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儿,就是一些竞争对手搞小动作,一时措手不及,已经处理好了。” 对这些东西,王嫚妮也不懂,所以也就没多说。 转头话就拉到了去香港的问题上。 “正贤,我之前跟你说的调去香港,你上次也没说明白就走了。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你想去香港就是想要离我近一些,你的情意,我知道,我都知道。这段时间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那我过来在内地发展不也很好吗?你说呢,曼妮?” 听到这话,王嫚妮是喜上眉梢,惊喜万分。她做这么多是为什么?不就是想要深入梁正贤的生活,让他适应自己的存在吗? 不过想到梁正贤的不婚,王嫚妮多少的有点儿惋惜。 她还是有点儿不死心,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小心翼翼的试探道:“正贤,那这样的话,和结婚也没差多少了呀。” 说到这里,王嫚妮就不说了,观察着梁正贤的反应。 梁正贤沉默了一会儿,内心挣扎,有点儿心动。毕竟他现在除了光鲜外表,没剩下啥了。这要是赖一下,也是一个选择。 他知道王嫚妮是什么货色,完全就是因为他的钱。 尽管他到处的玩弄女人,玩够了就走。可他从来没有强迫过谁,说到底一开始那也是两厢情愿的,毕竟一个巴掌他也拍不响。 他会玩弄人性,但不应该玩弄别人的人生,他自问还没到那地步。 要是结婚了,那就真是毁了王嫚妮,这伤害就不是简简单单的情伤了。 他知道如果结婚后,王嫚妮发现他没钱了,破产了,被踢出家门了,那是一定会离婚的。而这对他们两人都没有好处,他或许无所谓,可对王嫚妮的伤害就太大了。 虽然他挺不是玩意儿,现在也落到这地步,可到底还是有自己的骄傲的,叹了口气道:“曼妮,我现在不想谈这个问题。给我点儿时间,好不好?” 尽管清楚结果,可听到这种回答王嫚妮还是忍不住失望,无精打采的。 梁正贤死性不改,一番甜言蜜语哄的王嫚妮重新挂上了笑脸。 “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做点儿,想吃什么?” “只要是你做的,我都爱吃。” 王嫚妮听完又是打情骂俏了两句,美滋滋的去做饭了。 自从上次把顾景鸿接过来之后,王言就又闲了下来。 顾佳最近比之前还忙,每天的起早贪黑的在公司忙活,也关心不上他们爷仨了。 茶厂的茶叶下来了,就等顾佳打开销路了,她一开始回来就在准备。 虽然之前太太圈那帮人采购了一批,可相比那好几个山头的茶来说,基本上就是个零头。 最后还是要看广大的消费者,还是要回归到产品本身。而这个顾佳是有自信的,她是亲身参与过的,全部纯手工制作。 横路村那边,老少爷们紧忙活,连小孩子都上阵了。顾佳当然不能辜负父老乡亲们的殷殷期盼,她也是拼了命了。 线上就各种的联系网红工会,让他们带货。 还得找那种靠普的,她对产品定位是中端,不能让网红给干成地摊货啊。 而且还有很多的公司,要的返点太多了,这是她不能接受的。她的本意是更多的返利横路村的村民,修路、修学校啥的,带领他们更富裕,那不能都让人刮走啊。 反正每天的就是各种的谈,找靠谱的公司、工会啥的。 线下这边倒是不用她操心,王言看她忙活的太累了。就给她介绍了一些渠道,还有太太圈那边卖人情也帮了一把。 铺了不少的商场、超市之类的。 茶就那么多,卖完了就得等下一茬了。 这把可以说是一炮而红,皆大欢喜。消费者的反应除了个别一类人,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打响名头的第一把过去,以后卖就轻松了。只要保证茶还是那个茶,那基本上没啥问题了。 这段时间,王言可以说尽到了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与义务。 现在情况反过来了,他快他娘的成家庭主男了。 早饭他不爱做,就每天跑步回来顺手买完。 因为顾景鸿住君悦府,离的不远,所以就每天晚上大家一起吃个晚饭。 那也没人做饭了,虽然不差钱儿,那也不能天天下馆子啊。 索性王言就顺手的练练厨艺,可他水平确实是不够用。虽然手脚灵活,但忙活一会儿就扒拉扒拉菜谱,多少的有点儿笨拙,速度确实是差点儿意思。 王言笨手笨脚、叮咣折腾的样子看的顾景鸿特别闹心,干脆也就搭手一起做。 人家咋说生活经验丰富,这手艺虽说没顾佳强,却甩他王某人两条街。 这菜做着做着也就没有当初的生疏感了,王言和他的老丈杆子顾景鸿那是处的相当和谐。 日常无事就是整天的读书、写字、写代码。 偶尔也会陪着顾景鸿喝喝茶,也让顾佳放宽心。 许子言放假就带着他到处的看一看,溜达溜达。 这一切顾佳都看在眼里,喜在心间,还有什么比家庭和美,事业顺心更能让人高兴的吗。 这天,吃过晚饭,哄睡许子言。 两人在顶层露台相拥看着滚滚东逝的黄浦江,看着车水马龙的繁忙人间。 “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顾佳窝在王言怀里柔声道。 “总说那见外的话,耳朵都起茧子了。” 说着,王言夸张的揉了揉耳朵。 其实这个动作并不是很搞笑,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在满眼是你的人眼中怎么怎么滴的那句。 顾佳被他的夸张的动作逗的咯咯直乐。 不理解她的笑点在哪里,王言顺势的给顾佳挠了个痒痒,让她笑的更开心点儿,毕竟这段时间忙坏了,多笑笑缓解一下。 热闹了一会儿,两人才算安静了下来。 “过一段时间,我们再去一次横路村吧。”顾佳突然说道。 王言当然没问题了:“当然可以。” 温婉一笑,顾佳不再说话。 毕竟两人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该说的话都说透了,甜言蜜语的情话也不能老说。 所以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就是安静的看着远处,享受这难得的安宁。 这一刻的气氛,很温馨,很美好,王言不禁沉醉其中,不想醒来。 “叮。叮。叮”扫兴的电话铃声响起,惊醒了陶醉中的二人。 王言起身拿过旁边的手机,看了一眼接了起来:“喂,嗯,是我。” “好,那你们把她带上来吧。” 一旁的顾佳问道:“怎么了?” “楼下物业打来的,说是钟晓芹喝多了,我就让他们送上来了。” 顾佳后来跟他说过这些,毕竟发生矛盾了吗,她帮朋友解释一下很正常。 至于钟晓芹知道这里地址,当时顾佳就跟她们说过。而且王言去港岛约赵静语的时候,顾佳也带她们来过,留下的印象比较深,这不奇怪。 一听说钟晓芹喝多了过来的,顾佳也着急了,赶紧的拉着王言就下楼了。 开门走到电梯旁,不大一会儿,物业人员就和钟晓阳俩人架着钟晓芹出来了。 电梯门打开,顾佳问了一下情况,钟晓阳把事情都说了一下,又嘱咐了一下顾佳多照看一下。 交代完了钟晓阳就和物业走了。 从头到尾,站旁边的王言他看都没看一眼,对这个人他也看不上,太能装比了。 要不是钟晓芹喝多了还想着顾佳,醉醺醺的说这个地址。他也不知道这是顾佳、王言住的地方,要不然他都不带来的。 刚才在楼下人家物业电话都打上去了,他带走钟晓芹也不好解释,否则刚才就走了。 顾佳和王言把钟晓芹架到里面,放在沙发上。 之后,顾佳赶紧的收拾出来一间客房,把钟晓芹安顿完,这才松了口气。 床上。 “对不起啊。”顾佳知道,王言看不上钟晓芹、王嫚妮俩人。 一起生活也有一段时间了,至于为什么到现在她也能明白了。 “没事儿,咋说也是你朋友。睡觉吧,折腾半天了也。” 今天顾佳特殊情况,刚才又累够呛,心中还担心钟晓芹,很明显的没兴致。 两人相拥而眠。 第二天,王言运动完,顺手买了早餐。 顾佳这一阵儿忙的够呛,王言没让她早起折腾。 回来时顾佳已经起来了,她惦记钟晓芹,回笼觉也睡不踏实。 日常的叫醒许子言,爷俩一起洗漱。 洗漱完毕,钟晓芹也起来了。 看到陌生的装饰,以及一旁的顾佳,钟晓芹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她也看不上王言,那次矛盾给她的印象属实不太好。她也没想那么多,没看出来梁正贤是要踩王言。反正对王言的认知,她和钟晓阳一样,太装比,不近人情。 饭桌上的气氛比较尴尬。 王言不乐意搭理钟晓芹。 钟晓芹也看不上王言。 顾佳有心想要缓和,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许子言不明白情况,小孩子忘性也大,跟钟晓芹说着没边儿的话。 吃完饭,王言和顾佳打了个招呼就去送许子言上学了。 王言走后,顾佳和钟晓芹都松了口气,那感觉太难受了。 “我还是走吧,别在这给你添麻烦了。”钟晓芹说道。 经过发酵,事情已经大发了。舆论根本控制不住,那是铺天盖地。一个个正义、热心、心中充满热血的英雄群众,仗义直言,一面倒的狂喷钟晓芹、喷物业公司。 “不行,现在这种情况我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呢。” “可是,你家那位。。。” 这确实是个问题,可现在钟晓芹都被人扒出来了,那是万人骂啊。 不放心让钟晓芹自己一个人,顾佳沉吟了一下:“听我的,就先住这。王言不会说什么的,大不了尴尬几天。” “等等再说,看看情况吧。”钟晓芹也没有直接答应。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根本拦不住 王言送完孩子就去公司了,没有回家。 他倒是无所谓,可顾佳和钟晓芹那感觉肯定不好。 对钟晓芹的遭遇,他没什么好说的。 商家卖假鞋,顾客拿着东西过来要退款,钟晓芹路过上来帮闲。 问题没有妥善解决,加上顾客夫妻俩或许一开始就有备而来,激化矛盾。 围观群众有从头看到尾的,也没有人说过来拉一拉,别让事态升级,就在那举着手机看热闹。 扩散出去之后,一群不明就里,从来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的人就正义感爆棚,再加上有一定影响力的人也发言抨击,那就不管不顾,开始啊啊狂喷。 这是好多社会现象,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说不清的。 到了公司,王言沏了一壶茶,慢悠悠的喝着。 “叮。叮。叮。” 这时,放在茶台边的电话响了,王言看了一眼,眉头微皱,接起电话:“喂?怎么了?” “嗯?什么时候?” “好,我知道了。” “让你安排的怎么样?” “你确定安排明白了?” “好,就这样。” 王言的手下很尽力,已经过去有一个星期了,陈屿、陈旭兄弟俩被安排的明白的,每天就是花天酒地。 一开始还是摇头拒绝,后来被灌多了,加上这段时间积压的包括离婚、工作在内的各种事情,索性陈屿也就放开了。 凡事都有个第一次,这第一把一旦过去了,那就不要再没事儿放屁找理由自我安慰了。陈屿心爱的摄影都没啥功夫玩儿了,整日的流连于花丛之中。这段时间熬夜身子本来就有点儿虚,这把不是虚,是亏。 国内比欧洲快了七八个小时,昨天事件发酵那边正是下午。 宿醉醒来的陈屿,作为新闻从业者,他当然关注热点话题,不出意外的看到了钟晓芹的事情。 陈屿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情有问题。 赶紧的给钟晓芹打电话,不过没有用,钟晓芹那会儿正喝酒呢。 这让陈屿更担心了,想了想通知了一下钟晓芹的父母,让她们赶紧跑路,先躲一阵儿。 随后想也没想,二话不说,到隔壁拉着陈旭就要回国。 陈旭也玩儿嗨了,五迷三道的,迷迷糊糊的就被拉起来了。 “干什么啊,哥?我在睡会儿,你着什么急啊?” “快紧起来收拾收拾回国。” 陈旭一听回国激灵一下子就醒了,他玩的正高兴呢,一点儿不想走。 “回国?这不还一个星期呢吗?回去干什么?” “晓芹出事儿了,我得回去看看。哎呀,别磨叽了,你快点儿。” 这两天陈屿多舒服,陈旭是跟着精力过的,张嘴就想说:“她出事儿跟你有什么关系?”不过话到嘴边,到底是没有说出口,这是陈屿自己的事儿。 他这做兄弟的,还能怎么办呢,当即默不作声的起床收拾东西。 陈屿赶紧的联系手下,说了一下回国的事情,让他注意一下,保证其他员工的安全。 收拾完东西,带着陈旭就买了两张机票回国了,由于最近的已经满了,还多折腾一下转了个机。 直到飞机上了万米高空,陈屿才反应了过来。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屿在内心中不断的拷问自己,答案到底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放下电话,王言不知该说什么。 他都安排到这地步了,还能怎么说? 虽然他认为钟晓芹挺不是玩意儿的,可陈屿能做到这地步,他确实是服。 这是陈屿的选择,他应该尊重。 陈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他王某人多鸡毛啊,也就是引导一下而已。结果屁用没有,该来的还是要来。 他自认对陈屿抬的挺好的,钱也不差,事业也有了,前途也有了。在那边他手下安排的各国风情也体验了一遍,风景也看的挺不错。 这一听到消息,还马不停蹄的往回赶? 想了想,王言给手下那俩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可以行动了。 就是把钟晓阳家的一些黑料匿名举报相应的机关单位,他看钟晓阳是真不太顺眼。 虽然本质上他俩没什么差别,都是勾引有夫之妇。可他王某人是认真负责的,没说玩完人家就跑。更何况他还明知道许幻山会出轨,也只是前期铺垫引导了一下。就顾佳那性格,虽然有些小暧昧,可是许幻山不出轨根本就没他王某人什么事儿。 可以钟晓阳滥交、踏船的履历来看,很明显的就是玩完就走的意思。梁正贤那逼都甩他两条街,好赖人家不和有夫之妇勾搭,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不好那一口。 钟晓阳的老家是东北的,和王言俩是老乡。 说实话,就以当前时间背景,打的那么狠,就那啥那啥的他指定是避免不了的。这完完全全就是人的问题。 钟晓阳家当然免不了一些这个那个的交易啥的,这把下去他们家是指定得倒。 剩下的他就不管了,也不会再搞什么小动作,就看钟晓芹自己的选择了。 交代完事情,王言就继续忙公司的事情,这梁家凉的已经差不多了。 顾佳开导了钟晓芹一上午,希望她可以坚强一些,能挺过这道坎儿。 钟晓芹也是没什么办法,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这时她接到了她妈打来的电话:“晓芹啊,你没事吧?昨天打了那么多电话怎么都打不通啊。” “妈,我没事。我在顾佳这里呢。你们不用担心。你们怎么样啊,还好吧?” “还好,昨天陈屿给我们打电话,告诉我们赶紧的躲起来。现在我们在你二姨家呢,不用担心我们,你顾好自己就行。” 听到陈屿在欧洲还知道关注她父母,钟晓芹想到她前段时间的不当行为,有点儿感动,又有点不得劲儿。 “晓芹啊,你说这些人怎么这么缺德啊。” “隔壁的老张早上给我发消息了,说他出门就看到咱们家门口都被泼了红油漆啊,钥匙孔也被人用胶水堵上了。” “还在墙上喷了一些话,我跟你说,那是恶毒的狠啊。你爸还说呢,要不是咱们家楼层高点儿,那窗户都得让人家干碎了。这些人,真的是。。。怎么可以这样。” 听到她妈的絮絮叨叨,钟晓芹心里很愧疚,眼里蓄满了泪水。昨天就光顾着自己伤心难过了,可没想过她爹妈的遭遇。 强挺着不让她妈发现异样,安慰了一阵儿之后,挂断了电话。 钟晓芹抱着膀就在那啊啊哭,脑中想着父母的遭遇,想着自己的遭遇,还有同钟晓阳、陈屿的感情纠葛,也就只能哭两嗓子发泄发泄了。 顾佳在旁边轻拍钟晓芹,无声的安慰着。 她也不好说什么,说不好容易伤口撒盐,也就只能默默陪伴了。 良久,钟晓芹哭够了,在那眯着玩手机。 看到了她们公司微薄发布的公告,说是已开除涉事钟姓员工。 钟晓芹义愤填膺,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她了,怒气冲冲的跑到公司质问。 最后得知是钟晓阳替她背了一锅。 钟晓芹心情复杂,她也没想到钟晓阳会为她到这地步。 给钟晓阳打了个电话,问清位置之后,钟晓芹心事重重的找了过去。 两人见面之后,钟晓阳半真半假的说了一些话,介绍了一些家里的情况。 “我都不但心工作问题,你还又什么好担心的?” “更何况咱们两个在一起,办公室恋情肯定得走一个。” 钟晓芹受不了这套,听这话心里多少有点儿甜蜜,面上却道:“谁要跟你在一块了?” “钟晓阳你知道这件事儿我最生气的是什么吗?” “没有这件事儿,我都准备好做你女朋友了。现在你这么一闹,好像我是为了报答你似的。” 说完就要走。 钟晓阳听到这话,那心里就有数了。这已经功成,还扯什么犊子啊。 疾步上前,拉过钟晓芹捧着脸就是一顿亲。 钟晓芹被这种带点儿浪漫的气氛打动了,哪还有之前听到陈屿通报她父母跑路的心情复杂了,早忘二里地了。 她也是激励的回应着钟晓阳。 良久,唇分。 钟晓芹害羞的看着钟晓阳,没有说话。 钟晓阳又甜言蜜语了一会儿,两人才说回正事儿。 “姐姐,在顾姐那边你住的习惯吗?” 说起这个,钟晓芹也纠结:“不习惯,可我真的无处可去啊。现在我走哪都感觉有人盯着我看,好像随时要过来打我、骂我似的。” “要不。。。你去我那凑合一段时间得了。”钟晓阳一副我这都是为了你好的样子。 听到这个提议,说真格的,钟晓芹多少的有点儿意动。 不过一想到这才刚确认了一下关系,就住在一起不太好。会让钟晓阳以为她是一个随便、轻浮的女人,那就不美了:“算了,我先挺两天吧,等两天再说吧。” “而且,我之前就租了房子了,只是这次事情影响,不好过去。” 尴尬也比让人觉得随便的好,虽然确实有点儿影响顾佳,可她实在是没办法,舔个逼脸住吧。 钟晓阳看事不可为,也就没再强求。 钟晓芹带着小女儿的雀跃,美滋滋的走了。 一路上想着刚才的拥吻,甚至她都想小跳两下子。 开开心心的回到了天悦公馆,到了楼下钟晓芹就不开心了,寄人篱下,还是看不顺眼的人家的篱下,她那脸再大她也不好受。 物业联系了顾佳之后,帮钟晓芹刷卡让她上去。 看着有喜有愁的姐妹,顾佳好奇她为什么变化这么大,那早上还哭天抹泪的呢,出去一趟就好了? 顾佳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晓芹,看你表情这么复杂,发生什么了?” 钟晓芹叭叭的讲了之前发生的事情,最后可怜兮兮的结尾:“顾佳,我可能得多打扰你几天了。” 对于这点,之前钟晓芹走的时候,顾佳就给王言打电话了说过了。咋说她也得照顾一下王言的情绪啊。 顾佳霸气挥手:“说什么呢,晓芹。你放宽心,想住多久住多久。” 对之前钟晓芹说的事情,顾佳很聪明的不做评论。 跟王言生活时间长了,难免的受影响,这回她可不站在高点瞎比比了。 看顾佳说的决绝,不向早上那样略带忧郁。知道顾佳是和那个王言沟通好了,钟晓芹也就放下了心。 王嫚妮也知道了钟晓芹发生的事情,在群里问了一下。 顾佳发出邀请,在她的甜品店里一聚。毕竟现在钟晓芹这样去哪都不方便,而且哪怕知道王言对王嫚妮没兴趣,人家也有梁正贤了,可她还是不想让王嫚妮过来。 塑料姐妹,第一次炫耀一下子也就完了,剩下的想都不要想。 本身离得也不远,在午休的时候,王嫚妮就过来了。 见面先关心:“晓芹,你还好吧?” 尽管之前比较甜蜜,可那也就那一阵儿了。何况现在她麻烦缠身,寄人篱下,勉强笑道:“还好,没什么事儿了。” 又跟王嫚妮说了一下之前的事情。 “啊,这样啊,那这个弟弟对你可真好啊?说实话,你们到哪一步了。”不像顾佳,王嫚妮就比较配合了。 这一问,钟晓芹心里的甜蜜又来了,那心是真大:“嫚妮,我跟你说,。。。” 情绪上来了,得吧得吧的说了她和钟晓阳之间的小暧昧、小浪漫。 王嫚妮配合的调笑了两句,顾佳则微笑不语,再一旁安静的吃着小点心,听着二人的对话。 “对了,前几天你在群里说,梁正贤要来咱们这边发展,现在怎么样了?” “他现在就在我那里,可能是很多生意的事情需要处理,他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一点儿没有之前的那么轻松了。”王嫚妮有点儿甜蜜,又略带遗憾的说道。 “啊,既然都在沪市了,你这未来老板娘没去看看吗?”钟晓芹调笑说道。 皱了皱眉,王嫚妮道:“没有,他没跟我说。看他每天那么累,我也就没提。” 顾佳听到这里想说什么,不过终究没有开口。 三人很默契的没有谈论王言,自从顾佳和王言在一起,钟晓芹和王嫚妮就从来不说顾佳的生活。 姐妹三人又扯了几句闲嗑,王嫚妮去上班了。顾佳开车带着钟晓芹出去兜兜风,权当散心。 下午,陈屿、陈旭兄弟俩回来了。 陈屿火急火燎的回到家里,他家门口也好不了多少。 没在意这些,把东西放之后,陈屿就开始行动。 在飞机上他都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做了,就是顺藤摸瓜,找到源头,最后拍照取证,一网打尽。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陈屿带着陈旭开始调查,跟踪走访。作为一个长期处在一线的新闻从业者,陈屿的洞察力很好。 基本上除了一顿揍,可以说是顺风顺水。 这把可比原剧中惨多了,这一阵儿陈屿的身体亏空的厉害,陈旭虽说年轻一点儿火力更强,可这段时间的放纵,他也没好到哪去。 要不是提前报警,及时赶到的警察救出了鼻青脸肿的两人,那棍棒带拳脚的,他俩好悬没让人打死。 最后陈屿肋骨折了四根,胳膊骨折,腿骨裂。陈旭倒是好不少,就瘸了个腿,胳膊有点儿拉伤就没啥了。这主要还是被圈踢的时候,陈屿这当哥的舍命护着,抗住了大部分伤害。 结果是皆大欢喜。 钟晓芹成功反转,之前啊啊狂喷的热心群众转而丧良心的开始啊啊的点赞支持转发,“嗯,这是个好姑娘”。 陈屿则是成功的为公司扬了一把名,也借此打响了他们所运营的媒体的名气。至于他本身想要的结果,有没有那就再说了。 无聊的在阳台晒太阳的钟晓芹,刷手机的时候收到了陈旭打来的电话,告诉她看新闻。 挂断电话,钟晓芹刷手机看到了打击破获制假窝点的消息,再想到陈旭打来的电话,那么是谁做的显而易见。 放下手机,钟晓芹呆呆的望向远方,心中波澜渐起。 正文 第四十四章 错过就错过 和陈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和钟晓阳一起的快乐时光,和陈屿离婚前夜的争吵,和钟晓阳的甜蜜拥吻,纷纷的在脑中浮现而出。 摇了摇头,钟晓芹不敢再想下去了,想的头疼。 这时威信来了个消息,是陈旭发来的一个定位,钟晓芹知道那里是一家医院,她打胎就在那做的。还有一个陈屿躺病床上挥手制止陈旭的视频。 陈屿那又是石膏,又是绷带,鼻青脸肿的样子,可吓坏了钟晓芹。 赶紧的拿上包就往医院跑。 火急火燎的来到医院,打听了一下就找到了陈屿所在的病房。 开门就看到陈屿的惨样,钟晓芹愣愣的站在门口,也不知道再想什么。 听到动静的陈屿、陈旭兄弟俩齐齐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钟晓芹。 看见两个鼻青脸肿的猪头,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可对上陈屿的眼睛,钟晓芹终究“哇”的哭出声来。 外面走廊上的病人、家属啥的还以为咋回事儿呢,一个个欠儿欠儿的在门口张望。 二话不说就开哭,兄弟俩是手足无措,不知怎么办才好。 还好,巡查的护士路过,发现外面围了一群人过来看了看情况。 疏散了好事群众,把兄弟俩的身体情况说了一下,最后一句“两三个月就差不多了,不会残疾,不用担心。”安慰好了钟晓芹。 又嘱咐了两句,护士走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屋中三人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嫂子,别发呆啊。我跟你说昂,我哥他。。。” 接着陈旭眼珠子一转,就开始说着他们俩的丰功伟绩。从在欧洲收到消息开始,一直说到现在,一顿吹捧陈屿。 说完之后,给陈屿一个眼神,陈旭找了个借口就拄着拐走了,把空间留给他们二人。 气氛一时有点儿尴尬,两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 沉吟半晌,还是钟晓芹先开了口:“谢谢你。” “哎,不用。咱俩还说那么多干什么?” “那你怎么不和我说啊,你知道这样多危险吗?你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怎么办?” 陈屿不好意思道:“我这不是怕你知道,再没办成,那不空欢喜一场吗。” “你总是这样,做什么都不跟我说。要不咱俩能到今天吗?” 听到这话,略带惊喜的看着钟晓芹,忍痛的露了个大大的笑脸。 看着陈屿扯脸强笑的样子,钟晓芹也不好受,可转念又想到了这段时间的纠葛:“其实。。。” 顿了一下,继续道:“你没必要这样的。” 刚要出口的话憋回去,陈屿保持微笑不说话。一是心里有点儿苦涩,二是刚才陈屿说的明明白白,他什么意思钟晓芹是能够理解的。 尽管他对钟晓芹有足够的了解,知道或许钟晓芹是无心之言,可这个“没必要”还是有点儿扎到他了。到嘴的话,被他硬吞了回去。 看陈屿这样,钟晓芹气不打一处来,可又心思复杂。 之前陈屿不屌她,她大吵大闹。可现在陈屿为她做到这个地步,她发现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开心。 叹了口气,终究是没有多说什么。 钟晓芹又嘱咐了一下陈屿,尴尬的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 看着消失的背影,陈屿躺在病床上看着天花板。 或许对不爱的人说我爱你很轻松,可面对真爱的人却又很难开口。 陈屿不知道他对钟晓芹是不是真爱,过了好几年爱不爱的也早淡了。可是他有情,这点在飞机上他就想明白了。 “怎么样,怎么样。”陈旭一直在外面呆着,看钟晓芹走了,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八卦,赶紧一瘸一拐的进来, 看陈旭那满脸好奇的样子,陈屿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不怎么样。” 没等说话呢,光看白眼陈旭就明白了。 知道陈屿心情不好,也不闹他了,在另一张床上跟认识的妹子聊天。 安静了一会儿,想起了敲门声,两人循声看去。 王言走了进来,看着两人的猪头脸:“怎么样?还好吧?” “王总,您怎么来了?”见是大老板,陈屿挣扎着就想起来,疼的一个劲儿的呲牙。 “行了行了,快躺着吧,都这样了还客气呢。” 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王言道:“你这公司的英雄人物,咋说我都得过来看看你才能安心啊。” “王总费心了,我没事儿,就是得养几个月,可能要耽误工作了。” “哎,这话让你说的,我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吗?相反,我还要给你奖金呢。这次你可是帮公司打的好局面啊。” 说着拍了拍陈屿的肩膀:“你就踏实的养伤,不胖三斤不能出院。” 旁边的陈旭在王言进来的时候,就呆住了,赶紧的就站起来了。对这个他目前接触过的最牛比的人,他可是记忆犹新。他也没想到,他以为陈屿的傻比老板竟然是王言啊。看王言和陈屿说话,张了半天嘴,没说出话来。 王言示意陈屿不用多说,抬头看向旁边的陈旭。 “这就是你弟弟陈旭吧?” 没用陈屿说话,陈旭赶紧的说道:“王总,我啊,陈旭。您不记得我了?” 王言面露不解的看着陈旭。 陈旭反应过来了,他让人揍那猪样,认不出来啊也。 解释道:“就顾佳,顾姐,我之前给她们开车的。” 王言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昂,你啊。没认出来,还以为是重名呢。” “没想到你俩还是亲兄弟。” 说着看向陈屿:“那这么说,你也认识顾佳?” 陈屿点头:“认识啊,我前妻是顾佳同学。” 王言注意到这个“前妻”前的特别自然,微微一笑:“那我就知道了,钟晓芹是吧?” “对,对,就是她,王总认识?” “这两天就在我那住的,你说呢?” 他知道顾佳的事情,钟晓芹不说陈旭也告诉他了,也没有多想。 “不好意思啊,晓芹给您添麻烦了。” 王言没再上眼药,说不管就不管。 “行了,这么一算大家都是朋友,客气话就别说了。之前我找了护工,让他照顾你。其他的你不用担心,这段时间的花费公司给你报了。” 又对旁边的陈旭道:“还给许幻山开车呢?” 陈旭点头,心中隐隐猜到了什么。 “这次也算你一份,要是不想在他那干了,就跟你哥一块吧。让他看着安排,也多学点儿东西。” “谢谢王总,谢谢王总,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干。”陈旭高兴坏了,咋说这也比开车强,算是升级了也,更何况跟他哥手下肯定不能差。 “就这些,你们俩好好养伤吧。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没让陈旭送,说完王言就走了。 倒不是跟着钟晓芹来的,那确实是巧合。 这把他过来就是单纯的看一看陈屿怎么样。 于情于理,他做老板的对陈屿这种有突出贡献的员工,都理当看望一下。 更何况本来人家不能受这么重的伤,要是因为他,再落下点儿毛病,他是难辞其咎。 离开医院,钟晓芹心事重重的走在路上。 钟晓阳为她丢了工作。 陈屿为她身受重伤。 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索性的群里发了个消息,约两个好姐妹出来说说话,她这两天一直在屋里呆着憋坏了。 正好的王嫚妮今天休息,呆着也无聊,直接秒回表示同意。并提议去她前男友的咖啡馆。 顾佳就更没问题了,她现在自在的很。直接开车接上钟晓芹,去了王嫚妮发的位置。 三姐妹再聚。 王嫚妮给二人介绍了一下她的前男友姜辰。 等姜辰走后,顾佳、钟晓芹忙问:“什么情况?之前没听你说啊。” “这都有一段时间了,之前大家都忙,也没机会聚一聚,我也就没说。” 王嫚妮跟顾佳、钟晓芹说了一下是怎么遇见的,又讲了当年的甜蜜爱情故事,并表示姜辰还是单身。 顾佳照常的微笑,钟晓芹一脸可惜:“真是太可惜了,他不是还在等你吧。” 对此,王嫚妮倒是不太在意,之前梁正贤回香港还好说。现在梁正贤都为了她来这边发展了,她是幸福满满:“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既然回不去,那我更应该抓紧眼前人。” “好了不说我了,恭喜你啊,晓芹,也算是沉冤得雪了。” “哎呀,一说这个我就烦。” 顾佳好奇问道:“怎么了?真相大白你不是应该高兴吗?有什么烦的?” “哎,是这样,钟晓阳为了我。。。。” 把事情说了一遍,钟晓芹道:“现在我夹在他们俩中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钟晓阳还到处在说我跟他谈恋爱。” 顾佳听完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王嫚妮自信爆棚,干脆道:“那你就踏踏实实跟他谈呗。” “你都答应钟晓阳了,和陈屿也离婚了,还惦记着吃回头草干什么?” “感情最怕优柔寡断,对你们谁都不好,伤人伤己。” 听完钟晓芹认真思索。 顾佳觉得王嫚妮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又不全对。 “好了,好了,不要想了晓芹,我们说点开心的。” “嗯,好吧”钟晓芹无奈叹气。 “叮。叮。叮” 钟晓芹看了一眼电话,接了起来。 “喂?” “嗯,是我。” “好的,好的。” “谢谢。” 顾佳道:“怎么了?” “房东说我可以搬家了。” “你看,巧了不是。你现在可以做的,就是回去搬家。”王嫚妮说道。 “有没有需要我们帮助的?”顾佳问了一句。 这倒不是她赶钟晓芹,只是她知道钟晓芹在她家里气氛实在古怪,住的也尴尬。 “没多少东西,我自己就行。” 三姐妹又说了两句,就散伙了。 回到和陈屿的家,钟晓芹看着熟悉,却又陌生的陈设,久久无言。 清醒过来,走到屋中开始打包收拾东西。 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完,钟晓芹又装了一些陈屿的生活用品、衣物什么的,这是之前说好的。 钟晓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熟悉又陌生的家,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屿看到钟晓芹过来给他送东西还挺高兴的。 “晓芹,谢谢你啊。” 钟晓芹没回应,沉吟了一下道:“陈屿,之前找的房子,房东今天给我打电话说可以搬过去了。” 陈屿身体一僵,沉吟半晌,想要说些什么,可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尽管早就已经知道的事情,现在直面结果还是不能坦然接受。 强笑道:“好,知道了,注意安全。” 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难看。 看了陈屿一眼,钟晓芹转头走了。 陈旭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他是从头看到尾,知道陈屿现在心情不好。 他也不想多管了,这把伤可比原剧中的那点儿伤重多了。都这样了还不好使,那还说什么说。 钟晓阳今天下午收到了他远在东北的妈妈哭哭啼啼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家里出事儿了,他爹被带走调查了。 也没顾得上具体问,急忙的买了最近的机票飞回了老家。 见到了六神无主的母亲,问明白事情之后,他也没有办法。 他们家的靠山,他的亲二大爷,也被带走了,不然肯定都排不上他爹。 他虽然不知道具体的自家到底是有什么毛病,可大致他是有数的。知道他爸多半是够呛了。 公司被查封了,银行账户被冻结。往日的生意伙伴,亲戚朋友,都害怕被牵连,躲的远远的。 他们娘俩就只能等最后结果,其他的什么都做不了。 想明白之后,安慰了一会儿他妈,这个打击确实是太大。 也没工夫搭理钟晓芹,他开始为以后的生活发愁。 不说别的,这么多年他是啥也没学,那光顾着泡妞撩妹了,哪有功夫学习啊。 除了摩托因为爱好关系有点儿研究,其他的基本上啥也不是。 这东西不服不行,人家的爱好确实是够用。那摩托改一把也不少钱,钟晓阳以这个技能也能谋生。 梁正贤情况也大致如此。 自从在王嫚妮家里住之后,跟王嫚妮吃了几顿饭,为了维持形象不倒,他的几万块也花的差不多了。 没有进项,就只能等死,不管他能不能适应,都必须出去工作。 不得不说,梁正贤至少曾经站过高处。 所以哪怕是下来了,这个眼界还是很多人比不了的。 再加上从小培养出来的思维方式,让他能够在竞争压力相当大的沪市,找到了一份薪水不错的工作。 当然还是他之前从事、熟悉的金融,投行。 在开始的一段时间,他做的还是很不错的。可过了一段时间,他就不舒服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王言加上魏志杰还有其拉来的帮手,梁家已经被干的差不多了。 那一帮人能跑的早跑国外去了,哪有人管梁正贤的死活了。 而这个圈子说小不小,说大不大。梁家完了的消息早都传遍了。 尽管梁正贤一再的逃避,还是难免的遇到之前的朋友。那身份地位带来的落差,就可想而知了。 见过的人偶尔的也会和其他朋友说一下这个事情,他们都知道梁家倒了,也知道梁正贤被逐出家门,可没想到梁正贤还会在这里混,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再见。所以大家也都是当笑话说,然后一起站在梁家的尸骨上慨叹。 传来传去的,以前梁正贤都不屑看一眼的同事,上司们也都知道了。 虽然没到钟晓芹得谁谁骂的份上,可大家看猴子似的看他,这带来的压力、煎熬也可以和钟晓芹拼一下子了。更何况他是一个骄傲的人,怎么受的了人家的指指点点,带给他的伤害太大了。 终于,梁正贤憋不住了。 这天,疲惫的回到王嫚妮的出租屋。 刚跟姐妹聚完回来的王嫚妮没想到梁正贤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开心的上来给帮着他换鞋,脱衣服。 “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看着近在咫尺的俏脸,也不管疲惫不疲惫了,直接拦腰抱起王嫚妮。 猝不及防之下,王嫚妮“啊”的惊叫出声。 这声音仿佛是发令枪一般,梁正贤抱起王嫚妮三两步滚到床上。 脱衣、提枪、上马,今天他梁某人要好好的发泄,也不说什么怜香惜玉那一套了。 他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征伐这让他曾经沉迷的美好了。 王嫚妮被梁正贤的粗暴惊呆了:“吃什么药了?今天怎么这么猛?” 正文 第四十五章 王嫚妮说他跑了 事后,梁正贤搂着王嫚妮躺在床头。 “嫚妮。” “嗯?” 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被梁正贤咽了下去。他实在是受够了,不想再看一次,那令人作呕的嘴脸。 “我们去买菜做饭吧,有点儿饿了。” “好啊。”王嫚妮甜甜的应下。 两人收拾一番,买菜做饭,情意绵绵。 这一夜是最后一把了,梁正贤格外放肆。 第二天,梁正贤开着他之前给王嫚妮的车,送她开开心心的去上班。 随后联系了一下收二手车的,想要把车卖了。但因为着急被压了不少的钱,这让梁正贤比较心疼。 不过同内心深处的骄傲相比较,他觉得还是损失点儿钱好。 回到王嫚妮的出租屋收拾了一下东西,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买了最近飞英国的机票,他有那里的国籍,在那边他也会自在很多。 一通忙活,下午飞机起飞。 梁正贤走了,带着对王言刻骨的恨意,带着对未来的不确定,带着他那支离破碎的骄傲,走了,一句话都没有留下。 他知道,王嫚妮一定会歇斯底里,会从出生到入土的问候他。 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过客而已。 王言收到消息后,还是挺诧异的。 他一开始觉得把赵静语整走,再把梁家干倒。以梁正贤的操行,很大可能会和王嫚妮俩结婚。 但是他真没想到梁正贤竟然没这么做,而且还受不了打击、压力跑路了。 王言不禁反思,他太想当然了,还是忽略了人的复杂性。 就好像陈屿让他安排的那么花花,依然会回来帮助钟晓芹?像梁正贤都混到那程度了,依然有着自己的骄傲? 他能说什么?说梁正贤那犊子是各种玩弄女人、玩弄感情、玩弄人性却依然有良知、有底线的好人?说陈屿是明知钟晓芹跟阳光男孩俩不清不楚还依然出手帮忙,想要复合的痴情好男人? 王言想了想,既然王嫚妮逃过一劫,那就不折腾她了,算她命好吧。咋说有过三次接触呢,而且整的还挺到位的。 其实王言这么做,也只是有点儿看不上她而已。她要是不在王言面前装孔雀,王言都不带勒她的。毕竟老娘们,小姑娘的那么多,又何止一个王嫚妮?顺手折腾一手就行,没有用就没有用,没必要刻意针对。 梁正贤不同,本来看着就不顺眼,还非得跟他俩装个逼,那不收拾他收拾谁啊。王言倒是也没想着赶尽杀绝,要不然躲国外就好使了?就看梁正贤的命到底硬不硬吧。他要是硬,整不好还能起来,但综合梁正贤这次跑路来看,精神头都打没了,王言估计够呛了。而要是不硬,那就是活该,自生自灭吧。 钟晓芹、钟晓阳这俩玩意儿就不说了,没啥意思。还是得看陈屿自己了,他能做的都做了,爱咋咋地吧。 “怎么了?”一旁的顾佳见王言看了眼手机就在那发呆,好奇问道。 “啊,没什么,想到一些事儿,问题不大。东西都收拾好了?” 顾佳点头:“嗯,完事儿了。” 王言转头对许子言道:“子言,你要带给那里小朋友的东西都准备好了?” “哎呀,昨天就好了,快走吧爹,我都等不急了。” “好嘞,那我们出发喽。” 许子言一边蹦一边跟着大声喊:“哦耶,出发喽,出发喽。” 说完,发现顾佳没动静,不保持队形,觉得差点儿意思。向顾佳撒娇道:“妈。。。” 被许子言弄的哭笑不得,顾佳无奈道:“好好好,出发,出发。” 王言一手一个大皮箱,顾佳拿着一个小一号的,许子言自己背着个大袋子。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又一次踏上了旅程。 顾佳前一阵儿说要去横路村,当时王言就答应了。 正好最近有流感,尽管许子言体质好,可顾佳还是不放心。给许子言请了个假,正好就带着许子言一起去了。 这次去还是开上次的房车,倒不是为了看风景,毕竟上次看的差不多了。主要还是路上方便点儿,更自在,累了休息一下也舒服。 王嫚妮下班回到家里,没有看见梁正贤的身影。 换鞋的时候,看到鞋少了心里有点儿奇怪。但也没往多了想,毕竟最近梁正贤给她感觉一直都很忙。 可是在屋里转了两圈,她发现不对劲了。因为屋中属于梁正贤的东西基本都没有了。 王嫚妮想到了什么,略有慌乱的从包里翻出手机,直接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听见手机中传来的声音,挂断电话,打开威信。 她的置顶就是梁正贤,手指略带颤抖的打字发消息。 结果消息是发出去了,等了半天也没有回答,石沉大海。 梁正贤走的时候就把卡给撅了,威信也不用了。毕竟他不想和以前认识的那些人再联系了,更何况人家也看不上他,他也联系不着人家了。 王嫚妮不甘的一遍一遍的打着电话,一遍一遍的发着消息。甚至换别的号码,发消息,打电话。 忙活半天,徒劳无功,终究一场空。 颓然的瘫坐在地,蓄了半天的泪水终是滑落眼眶,王嫚妮放声大哭。 他们之间最近也没有什么矛盾,每天都是甜甜蜜蜜的,她不明白梁正贤为什么不告而别。早上不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王嫚妮脑中开始放电影,从邮轮上的初相识,一直到现在的人消失,那一幕幕在脑中浮现。 多年的夙愿对她招了招手,转瞬消失。她想要抓住,却不知去哪里抓,又怎么去抓。 她伤心,她难过,她歇斯底里。 站起身开始打砸、撕扯身边的东西用以发泄,大哭着咒骂梁正贤。 有对梁正贤的不舍吗?肯定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陪伴许久的猫猫狗狗没了都得哭两嗓子,适应一段时间。更何况是每天睡她的梁正贤呢。 砸也砸了,这屋子也祸害的差不多了,她也累了。 或许是一番剧烈运动有些渴了,王嫚妮起身拿了瓶酒。 喝一口酒,想一想事儿,再继续哭一哭。就这么不知什么时候在地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日上三杆。 宿醉醒来的王嫚妮感觉浑身不适,她发烧了。 伤心之下,又喝了那么酒,还在地上睡了一宿,虽然有毯子,可难免病气入体。 给店长发了个消息,请了几天假,她现在哪有那心思上班啊。 也没起床,继续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姜辰这边对王嫚妮也是有念想,自打再次相遇之后没事儿就问候两句,王嫚妮也会客气的给予回应。舔不舔的不提,能收到心心念念的人的回复,这可以说是他最近的一点儿小快乐? 今天姜辰照常的问候,可等了大半天没有收到回复,他有点儿担心王嫚妮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打电话电话不接,发消息消息不回。 实在是惦记的不行,姜辰找到了王嫚妮上班的地方。 “您好,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您。”门口的人礼貌问候。 “哦,不好意思,我找一下王嫚妮。” “昂,曼妮姐今天请假了。”那人强忍八卦,没有多嘴乱问。 “那你知道她住哪里吗?” “不好意思,这个真不知道。” “好的,打扰了,谢谢昂。” “客气了,您慢走。” 姜辰在外面转悠了两圈,想到了钟晓芹,上次听说她就在这里的物业。 赶紧的去找钟晓芹,以期获得关于王嫚妮的消息。 钟晓芹这边沉冤得雪,也为公司出了回风头。毕竟回头公司可以整个这奖那奖的再秀一下,还能再鼓吹一下自家企业文化啥的,也算是钟晓芹突出贡献了。 所以今天钟晓芹回归,收获了同事、上司的鲜花与掌声,表扬与认可。 只要不想那两个男人的糟心事儿,钟晓芹的心情一直很不错。 正在那开开心心的做表格呢,听到同事说有人找她。 奇怪的走出来,就看到站在那的姜辰。 “啊,是你找我啊,有什么事吗?” 姜辰看到钟晓芹,赶紧的上前问道:“你知道嫚妮的消息吗?我一直联系不上她,担心她出事。” “什么?你等等我打电话看看。”说着钟晓芹掏出手机,赶紧的给王嫚妮打电话,发消息。 结果一样,电话关机,消息不回。 钟晓芹也有点儿担心了:“我知道她家在哪里,你等等我去请个假。” 领导问明原因,非常痛快的就给假了。一是刚表现完吗,关照一下正常,二是人之常情,领导也理解。 两人赶紧的叫了个车,到了王嫚妮家。 “砰,砰,砰”“叮咚,叮咚,叮咚” 连按门铃,带砸门。 屋内沉睡的王嫚妮终于是听到了动静,挣扎的爬了起来去开门,让二人进来。 “你们怎么一起来了?”看到姜辰、钟晓芹联袂而来,王嫚妮很费解。 “我。。。”姜辰张嘴想要说话。 钟晓芹嘴快,说道:“姜辰担心你,又联系不上,最后找到了我,然后我俩就过来了。” 说着,看了看王嫚妮,钟晓芹继续道:“嫚妮,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还有屋里怎么这么乱?” 没用王嫚妮回答,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钟晓芹叫道:“呀,这么烫?你喝药了吗?” 王嫚妮扫了一眼姜辰,摇了摇头。 “你快去躺着吧。”说着就扶王嫚妮躺回了床上。 看王嫚妮那惨样姜辰挺难受的,想说话被打断也挺难受的,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接着接了一杯水递给钟晓芹,就在凌乱的屋中翻找起药来。 “发生什么事了,嫚妮?”把水递给王嫚妮,钟晓芹问道。 王嫚妮喝了口水,润了润干裂的嘴唇、喉咙:“梁正贤跑了。” “跑了?不告而别?” 王嫚妮点了点头。 “为什么啊?之前听你说还满脸幸福呢,怎么突然就跑了?” “我也想知道啊。昨天我下班回来他就不见了,怎么也联系不上。” “一点儿消息没有?” “没有!” “一点儿征兆没有?” “没有!” 钟晓芹也奇怪道:“这是为什么啊?” 自嘲一笑,王嫚妮道:“谁知道呢。” 看王嫚妮状态不对,钟晓芹也不说了:“好了,好了,姜辰你找到药了吗?” “正好找到了,你说巧不巧。”捏紧的拳头松开,赶紧的把药拿过去,让王嫚妮喝了。 钟晓芹给王嫚妮盖上被子,让她好好躺一会儿。 “你先收拾着,我去买点儿菜,看她那样就没吃过饭。”说完,钟晓芹就出去了。 姜辰应了一声,忍着对梁正贤的怒火,对王嫚妮的心疼,继续默不作声的收拾东西。 刚才她们俩的对话,姜辰听了个全。 他念念不忘的女人,别人玩完招呼都不打就走了,搁谁他也不能好受啊。 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只能是默默的收拾屋子了。 钟晓芹买菜回来,姜辰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和钟晓芹俩人一起做了几个菜。 叫醒了昏昏沉沉的王嫚妮,三人一起吃了口饭。王嫚妮那状态,他们也没说闲嗑,默默的吃完了饭。 又照看了一下王嫚妮,钟晓芹就先走了。 刚才她妈来电话了,让她去医院。 钟晓芹走后,姜辰又是一番洗洗涮涮,归拢好了厨具。 来到卧室,盯着熟睡的王嫚妮看了好一会儿,脸色复杂。 最终叹了口气,走了。 “咣” 听见关门声,王嫚妮睁开了双眼,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钟晓芹赶到医院,病房内的气氛相当古怪。 陈屿躺在床上不说话,陈旭歪歪愣愣的倚在床上看着老两口略带敌意。 老两口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们哥俩。 见钟晓芹进来,四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她看。 被看的毛楞的钟晓芹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了?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钟晓芹的爸爸当先开口:“今天下午,我们在你二姨家回来,楼下碰到几个邻居,说是前段时间你的个人信息都泄露到了网上。离婚了。你妈妈跟她们大吵了一架,还说不可能呢,结果人家把证据拿出来了。” 说着拿出手机,翻出照片,递给钟晓芹:“你看看,上面写的。你妈妈差点高血压病发,好赖的控制住了,刚吃了药就过来了。” “所以这个事情,今天必须说明白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钟晓芹她妈接话,对陈屿道:“陈屿啊,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陈屿还没说话呢,陈旭先炸毛了。扑腾一下坐起来就要说话,他可是什么都知道。再说他哥这老丈杆子、老丈母娘对他也是横挑鼻子竖挑眼,对他老娘也是颇有微词。以前还能忍着不说话,现在可不想惯他们毛病。 “陈旭,你给我老实呆着。”陈屿一声大喊,制止了陈旭。 陈旭张嘴就想说话,结果陈屿一个眼神儿过去他就老实了,愤愤不平的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老两口也被陈旭过激的反应唬的够呛,钟晓芹她妈张嘴就想说陈旭,还是男人理智点儿,拉住了她,他们过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再生事端的。 看老两口稳住了,陈屿才说道:“妈,真不是因为这个。”陈屿虽然心里也有不爽,可叫了好几年爸、妈了,对老人还是尊重一下子。 “那是因为孩子?” “也不是。” “那就没大事儿啊,晓芹是被我们惯坏了,有点儿任性。可两夫妻过日子,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不能商量着来,非得闹到离婚的地步啊。” 钟晓芹能搬走,那就是想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说道:“妈,你别问了。我跟你说吧。” “我们离婚就是性格不合,我想要生活中有点儿浪漫,可陈屿总是一潭死水。” “我想要个孩子,可陈屿打心底不想要。” “陈屿,当初结婚时因为结婚而结婚,对吧?” 陈屿没说话。 钟晓芹继续道:“爸、妈,我当初也是为了你们结的婚。现在我们是为自己,就是想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不想再为了谁了。” “所以你们不用劝了,这件事情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我们就是离婚了。” 钟晓芹的父母沉默不说话,陈屿认真的看着钟晓芹,陈旭在一边咬牙硬憋。 沉默了一会儿。 “你大了,我管不了你了。行了,陈屿你好好养伤吧,我们走了。”钟晓芹她爸说道。 说完带着正难过的钟晓芹她妈走了。 钟晓芹与陈屿双眼对视,没有说话,转头跟着走了。 看人都走了,憋了半天的陈旭爆发了:“不是,哥,他们。。。” “闭嘴。”陈屿大喊,让陈旭到嘴的话又憋回去了。 他知道陈屿不好受,可不说出来他也难受啊,就在那哼哼唧唧的硬挺着。 正文 第四十六章 钟晓芹说她不后悔 医院门口。 “晓芹啊,你可让我怎么说你啊。”钟晓芹的妈妈叹气道。 他爸也是在一旁直摇头。 “哎呀,爸妈,您二位就别担心我了。我现在很好。” “你是二婚啊,那以后怎么办?能不担心你吗?有你后悔的那一天。”钟晓芹妈妈恨铁不成钢。 “您放心,我绝对不后悔,我早就受够了那样的生活。” 看她还要说话,钟晓芹赶紧的道:“好了,妈,爸,您二位就别跟着操心了,我都这么大人了,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吗?” 又安慰她爹妈好一阵儿,才叫了个车把他们送走。 看着远去的车尾,钟晓芹叹了口气。 她也知道父母是担心她以后的生活,可现在她自觉过的很好,认为自己的选择并没有错,她不后悔。 回到出租屋,钟晓芹跟钟晓阳说了一会儿话,把今天的事儿跟他分享了一下。 钟晓阳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钟晓芹说了两句,就结束了对话。他现在也没有那心思情情爱爱的,还能日常的保持联系就不错了。 钟晓芹具体的不了解,可钟晓阳家出了问题她还是知道的。家庭突遭变故,钟晓芹也理解,反而还安慰起了人家。 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 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 王言、顾佳、许子言一家三口在横路村又是度过了一段愉快的美好时光。 横路村中大兴土木,模样大变。 顾佳本身就不差钱,不说王言给她的,原来君悦府的房子还分了好几百万,因此她也没指着这茶叶发财赚钱。 留下了正常运营的资金,剩下的也有不少钱,基本都拿出来开发横路村。 村中孤寡老人啥的,生活困苦,帮着修缮一下房屋,再给村里留了一笔钱用作照顾老人的专款。 其实村里人们都很淳朴,对那些老人平时也是多有照料。可大家条件都不好,帮也不能帮太多。而顾佳的这笔钱,也基本上算是解决问题了。 上山的路下雨的时候容易打滑,太不安全,都平整加固了一遍。 村中的石板路没有动,只是为了避免腿脚不好的老人不方便,简单的修缮了一下。毕竟伴着这条石板路上的岁月的积淀,才是在这里生长的一代代人午夜的梦回,才是外出游子魂牵梦萦的牵挂。 王言想,他们的回忆中定然会有“家门前那颗柳树旁的,那条泛着青苔的,凹凸不平的,向着山坡铺就的石板路。” 孩子们的学校都是木制的,经年累月难免腐朽,也修缮了一下。又买了不少的书让孩子们课外阅读,又换了一批新的课桌、椅子。 还有其他的一些边边角角的弄了一下,整体来说,横路村的改变很大。 人们挂着幸福的笑脸,期盼着下一季的茶赶紧下来。 因为顾佳说了,以后每次卖完,剩下的钱都会用来开发横路村。 激动的老村长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拉着顾佳一个劲的说谢谢。然后全村大摆宴席,庆祝日子越过越好。接触时间长了,生疏感没有了,也知道王言是个敞亮人,那是死命的灌王言。 不喝就是没陪好,不喝就是看不起他们,不喝就是不给面子。 王言还不好意思拒绝,那多扫兴啊。喝了上顿喝下顿,他又不是酒缸,喝多了也是没命的吐啊。最后实在是挺不住了,他实在是怕了。正好这次过来的目的也达成了,呆的也差不多了。赶紧的带着没玩尽兴撅嘴不想走的许子言,还有笑的不行的顾佳狼狈回沪。 自从上次王嫚妮的事情之后,姜辰是基本上每天都会陪陪王嫚妮。 王嫚妮知道姜辰对她的意思,她不说。 姜辰知道王嫚妮知道他对她的意思,他也不说。 上班之后的王嫚妮也会不时的去姜辰的咖啡店坐上一坐,说说话。 走没走出来不知道,反正王嫚妮也开始有了笑脸。只是和姜辰说的更多的是对漂泊了八年最后一场空的心酸,和钟晓芹说的更多的是对当前生活的厌倦。 仿佛经历了这一次之后,她看透了,认命了,要低头了。 这一切姜辰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只是他用尽全力,结果还是张不开口。 战战兢兢这么久,钟晓阳家的结果也出来了。 他爹指定是没跑了,最后他们家的那套房子,还有他在沪市的房子保了下来,算上几万的现金,再就没了。 这么长时间也早就度过了最初的不适,结果也早就想到了,钟晓阳的状态还挺好的,毕竟不好他也没办法,生活终究要继续的不是吗。 他妈也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许是女人天性如此,接受不了红红火火的家庭事业一朝落败。最初有些担惊受怕,现在也好多了。 在安顿好了母亲之后,钟晓阳回到了沪市。 不是当初的富二代了,他得为生活操心了。 当然,该做的事儿还得做。 钟晓阳把东西都放到家里,就去找了钟晓芹。 他知道地址,钟晓芹告诉过他。 钟晓芹下班回来就看到了坐在门口钟晓阳,惊喜莫名。 “呀,你回来怎么不跟我说一下呢。” 钟晓阳牵强笑道:“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 说着上前抱住钟晓芹,很紧很紧。 钟晓芹也感受到了钟晓阳流露出来的情绪,没有反抗。 良久,实在受不了周边过往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钟晓芹拍了拍钟晓阳:“好了,都看着呢。我们进去说吧。” 钟晓阳默默的松开,没有说话。 只是钟晓芹看着他有些红的眼眶,莫名心疼。 进得屋内,钟晓芹道:“你还没吃饭吧?要不我去买点儿菜,咱们一起吃点儿?” 钟晓阳摇了摇头,拉着钟晓芹坐到了沙发上。 “我想你了。” “你知道吗,这段时间都是你不断的安慰我。。。” 说着,钟晓阳就再一次抱住了钟晓芹。也许是想到自已一个富二代也要为生计发愁,那是真情流露,放声大哭。 钟晓芹默默的拍着钟晓阳的后背,轻声说着安慰的话。 “好了,好了。没事儿,我不是陪着你呢吗。” 好半天,钟晓阳觉得差不多了,松开钟晓芹,擦了擦眼泪。 钟晓芹递了一些纸给他,关心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了?” 红着眼睛的钟晓阳,当然不能实话实说,那他不有病吗。 他把这段时间的事情润色了一下,告诉了钟晓芹。 钟晓芹听完,担心的说道:“啊?那伯母还好吧?” “还好,不用担心,我都安顿好了。” 见钟晓芹还要再说,钟晓阳赶紧的转移话题,再编他怕编不圆,说道“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 说着,双手捧起她的脸,双眼对视:“你爱我吗?” 钟晓芹还没反应过来呢,毕竟这跨度有点儿大。 看见故作坚强的钟晓阳,钟晓芹略有慌张。她不知道是不是爱,只是默默的不说话。 这气氛就上来了,钟晓阳慢慢的,慢慢的探头过去。 钟晓芹紧张的闭上了双眼。 感受到唇上的温润,钟晓芹下意识的给予回应。。。。 气氛都烘到位了,此时不那啥更待何时?钟晓阳双手试探的环过钟晓芹的脖颈,慢慢的下移。 这回可没有人过来说什么陈屿的默默付出,也没有和钟晓阳接触的不习惯什么的。在她心中,钟晓阳就是那个她以为的美好。 钟晓芹身体僵硬,却又不拒绝,她真的很心疼这个昔日阳光,如今牵强硬笑的男孩。 没有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也没有突然到来的不速之客。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都是那么的。。。水到渠成。 事后,钟晓芹带着少女的娇羞,闷头躲在被子里。 想到发生的一切是又羞又急。 羞的是她在心里默默的比量了一下子,钟晓阳年轻人火力确实旺,要比陈屿强不少。 急的是她没有想到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交出去了,会不会被看轻?觉得她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被子突然被掀开,钟晓芹“啊”的惊叫出声。 看到钟晓阳直勾勾的看着她,羞的赶紧抓被子要挡:“不许看,你闭眼。” 钟晓阳缓了一会儿,正是志得意满,强势翻身压上,对着嘴就是一口。 钟晓芹也老实了,也不反抗了,下意识的附和着。 钟晓阳发泄,他要把这段时间的憋屈、心酸都释放出来。 钟晓芹享受,她要把陈屿彻彻底底的忘到脚后跟,全心全意的爱这个阳光男孩。 事后,钟晓芹也不羞了,这两把下来她也有点儿累了,余韵未消、俏脸通红的趴在钟晓阳的怀中。 “你会对我好吗?” “一生一世。” “嗯。” 又抱了一会儿,钟晓芹有点儿饿了,也不想费劲做饭了,就拿过手机点了外卖。 两人吃了点儿饭,又折腾了一把,也就睡过去了。 王言一家三口,回到沪市又是照常的休息了一天。 第二天,上学的上学,工作的工作,各忙各的。 又是这么长时间,公司又是积压不少事务,王言高低得处理一阵儿才能再度清闲。 顾佳就好多了,太太圈升完级,就约着钟晓芹、王嫚妮俩人又聚了一把。 这一别又是快一个月,大家的变化都挺大的。 “嫚妮,你怎么样了?”顾佳知道怎么回事儿,先问了一下王嫚妮。 “还好吧,不过经过这一次我想明白了。” 见二人都看向她,自嘲一笑:“白白耗费了八年时间,或许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归宿。” 钟晓芹在一边问道:“所以你想回老家了?” “犹豫一阵儿了,还没想好,看看再说吧。” 二人没有说话,这是人家自己的事儿,她俩本地人有啥好说的。 沉吟了一下,顾佳说道:“哎,对了,嫚妮,我跟你说个事儿昂。” “你说。”王嫚妮点头示意。 “今天上午我和太太圈那些人喝茶的时候,听她们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就是说有一个姓梁的,被逐出了家族,在沪市工作被原来的朋友撞见了。随后不久梁家就倒了,现在基本上都躲到国外了。” “他们就是港岛的,我不知道是不是梁正贤他们家。她们也不知道具体叫什么,就是说了一嘴。” 晴天一个大霹雳,王嫚妮愣住了,脑中一幕幕的闪过梁正贤从港岛回来后的异样:“是了,是了。都对上了。” 想到了消失的前一夜,梁正贤的欲言又止。 “一定是梁正贤,一定是他。” 王嫚妮脸色难看,既惊又怕。 她想起了之前梁正贤刚从港岛回来,她俩办完事儿的对话。 她问的话,问的关于结婚的话。 “差一点儿,就差一点儿。” 钟晓芹再傻看王嫚妮脸色来回变换她也明白了,关心问道:“嫚妮,你没事儿吧?” 王嫚妮被惊醒,愣愣说道:“啊?啊,没事儿。就是想道一些事情。” 尽管大家心知肚明,可她不想再说梁正贤了。说什么?说她听完消息对梁正贤的怀念减半?说她对梁正贤的怨恨不仅烟消云散,还要感激人家放她一马? 转移话题道:“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晓芹?” “你今天可有点儿不一样,气色特别好。” “有什么喜事儿,快说给我们听听。” 顾佳也在旁边说:“是啊,晓芹,你今天确实不一样。” 一说这个,钟晓芹就不好意思。 有点儿害羞的说道:“我和钟晓阳在一起了。” “你们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 说完王嫚妮反应了过来,一脸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紧接着道:“快说说,怎么回事儿?前一阵儿你还说他在老家呢,这才几天啊?” 顾佳虽然觉得有点儿不好,可她终究没有说什么,只能是跟着王嫚妮一起“哦”。毕竟她自己也是那样,有什么脸说人家?再说钟晓芹那一脸甜蜜,她说多了整不好朋友都没的做。 钟晓芹一脸幸福的开始讲述她的甜蜜浪漫爱情故事,把那天的事儿说了一遍。 王嫚妮听完,开心的对钟晓芹道:“祝你幸福,晓芹。” 顾佳也只能在一边说着“祝你幸福。”个人有个人的路,她无权插手。 随后话题就轻快了,说起了顾佳在横路村的事情。 尽管顾佳知道,她能做到如今的地步,更多的靠的是王言的资源。 可这过程中她的努力付出是不可忽视的,对目前取得的成绩,尤其是看到横路村越来越好,她是真的高兴。 顾佳把横路村,还有一些茶厂的情况,给两人说了一遍。 自然是收获了大力的夸赞,以及羡慕嫉妒恨。 晚上,钟晓芹躺在钟晓阳的怀里幸福甜蜜。 王嫚妮自己躺在床上,耳边回荡着顾佳说的话,翻来覆去久久的不能入睡。 她想的很明白,梁正贤之所以跑,是因为本来就知道她的想法,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也就是说从头到尾梁正贤都没拿她当回事儿。 她真的要谢谢梁正贤,要是当时他答应了,王嫚妮知道自己一定会提出离婚的。 要是梁正贤恶心点儿,就不离,她怎么办? 而离婚了之后,她一个二婚的女人,她又要怎么办? 她怎么去面对家乡日益老迈的父母?怎么去面对街坊邻居的指指点点? 不知不觉的想了很多,很多。 想着这些年在沪市经历的许多事,见过的许多人。她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也坚持不住了,她累了。 父母已经打过很多回电话催她了。 “或许,是时候回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王嫚妮突然鼻子一酸,哭出声来。 因为这里有她逝去的青春,有她未完的夙愿,有她不甘将就、不想平凡的心。 可现在她岁数大了,她被白飘了,她的夙愿也被击碎了,她什么都没得到,哪怕一点儿。 王嫚妮在内心中问着自己:“你后悔吗?” 鼻涕眼泪一起流,她咬着牙:“我不后悔。” 哭着,想着,感伤着,怀念着,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第二天,王嫚妮上班提出了辞职。 过程很顺利,没有发生什么烂糟的事儿。 同事们也都关心了一下,为什么要突然离职。 王嫚妮只是微笑道:“我想家了。” 至于同事们是什么想法不得而知,只是每个人都是满脸的沉思,表情难言。 随后就约了钟晓芹和顾佳晚上再聚首,要好好的喝一顿,放肆的喝一顿,也是做个告别。 王嫚妮也不知道告的是什么别。是对沪市这座城市?或许也是对过去的自己? 漫步走在这日日车水马龙,夜夜霓虹漫天的街道,不知不觉的来到了姜辰的咖啡店。 正文 第四十七章 在做咖啡的姜辰,看到王嫚妮过来,温和一笑,示意她等一下。 王嫚妮回以微笑,找了个空位坐下。 不大一会儿,姜辰端着一杯咖啡走了过来:“尝尝看。” 王嫚妮端起杯喝了一口,咂摸了一下:“嗯,好喝。不过这个和以前的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了,这是我。。。”姜辰叨叨着这个咖啡的来历,说了一通。 说了一半看王嫚妮没有兴致,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天应该是要上班的,怎么有空到我这里?” 喝了一口咖啡,王嫚妮道:“我要走了。” “走?去哪里?”姜辰没反应过来。 “回家。” “回家?” “回家!” 姜辰沉默了,半晌憋出一句:“能不走吗?” 见他如此,王嫚妮快刀斩乱麻:“你好好的,别受我影响了。” “你可以留在这个咖啡店啊,虽然挣得不多,但是自由啊。” “好了,我该回家了。”王嫚妮没有回答。 “我送你回家。” “行,你送我,地铁站。” “听你的,地铁站。” 她们是在地铁站相识的,那这迟来的结束也应在地铁站。 王嫚妮对姜辰有感情吗?说实话,应是有的。这主要在于当年一起拼搏奋斗,互相依靠的那段青春时光,那里有她的过去。 至于再一次的在一起?王嫚妮讲话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好马它不吃回头草。 下午,顾佳给王言发消息说不回来一起吃了,让他们爷仨不用管她。 王言知道发生了什么,无非就是王嫚妮要走了,她们欢送一下。 这次没有赵静语出来整事儿,王嫚妮比剧情中要晚了很多才回去,三十岁生日之前就过完了。 而若是她的时间归家的时间后移,那么很可能跟魏志杰俩就无缘了。 要是能少听甚至不听,她那个邻居,剪头的那个叫于伯的老头子瞎比比,也许命运就是另一个走向。 不过那谁又说的准呢,该是什么人就是什么人,她该走的路没准绕一圈还会走。那就跟他王某人没关系了,爱咋咋地吧。 转眼大半年时间过去。 王言和顾佳、许子言一家三口依然是每天开开心心的,根本就没有烦心事儿。 顾佳就是日常的混混太太圈,剩下的时间就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包括王言的公司又一些事情都让她做了,每天充实的不行。 太太圈那边李太太家一如剧中那样,靠山倒了。也是举家搬到国外了,她这一走,顾佳差不多算是默认的老大了,那也算是升到顶了。 难得的顾佳一直保持本心,没有如王言当初想的那样,对新加入的人再来一出当时的戏码。 这期间又卖了一季的茶,由于上一次卖的很火爆,口碑也很好,所以这一次卖的很顺利。 相应的收益也更高了一些,投入的也就更多,而横路村的变化也越发大了。 对顾佳选择这种做法,王言从始至终都没说什么。道理都明白,她爱干啥干啥吧。 在外地谋生的村民,除了真的前途远大的基本上都回来了。毕竟在自己的家就能活的很好,为什么还要在外奔忙呢。 倒是老村长会办事儿,之前第一次投入的时候,就把消息向上汇报了。而这紧接着又来了一次,县里又报告到市里,各级领导对这种做法表示高度赞扬,还给整了个表彰,上了个新闻,反正顾佳也算是得到了荣誉了。 尽管每日忙碌,可顾佳非常满意现在的生活。 王言还是老样子,每天闲的不行,没事儿就是读书、喝茶、写字、敲代码,再带带孩子。 中间许幻山带着林有有来看过几次许子言,咋说那是亲儿子,怎么能不想着呢。 尽管王言不是东西,可他确实没有去给许子言洗脑。只是他的出现又确实的填补了许子言对父亲的想念,时间长了也难免生疏。以至于许子言对许幻山不能说没有感情,只是有点儿淡了,亲不起来了。 许幻山也知道因为什么,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他也看开了。 这天,许幻山又一次趁着休息带着大肚子的林有有来到了天悦公馆。 造人不白造,林有有现在都有六个多月了,再有俩月就该生了。 之所以来天悦公馆也是这个原因,带着孩子出去折腾也不太方便,出点事儿可怎么办。 王言感谢了一下物业人员,随后把许幻山二人领到了屋内。 顾佳不在家,她不想看到许幻山林有有二人,尤其林有有还大着肚子,就出去跟人聚会了。 这主要还是当时离婚的时候,许幻山做的太绝了,一点儿情分没留。 当然,主要还是怪王言不是东西,这边抬许幻山,那边还和顾佳俩搞暧昧。 可惜的就是家花到底是没有野花香啊,要不然也没他王某人的事儿。 屋中看电视的许子言看见进来的许幻山,跑过来道:“爸爸,阿姨,你们来啦?” 许幻山赶紧的过去抱起许子言:“吆,儿子,又胖了啊,爸爸都快抱不动了。” “是吗?那我要不要少吃一点?”许子言认真的思考了一下。 这样子给许幻山逗的开怀大笑:“哈哈,傻小子,爸爸逗你的。” 随后许幻山、林有有就陪许子言玩了起来。 林有有咋说也不是个善茬,可在王言面前她的存在感一直不强,主要是她看见王言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发怵。 王言在一边看着他们玩儿了一阵,就摇了摇头,去了楼上,把空间留给他们。 “嘶。。。呼。。。” 露台上,王言抽着烟,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 一根烟还没抽完,许幻山上来了。 王言拿起旁边的烟示意了一下,许幻山摇头拒绝,林有有怀着孕呢,吸烟不好。 “王言,我想知道真相。” 盯着许幻山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王言道:“后悔了?” “都到这地步了,说那些干什么?” 想了想,王言道:“你不出轨,没有我事儿。” 许幻山信,他知道王言不屑骗他。 也不想跟王言废话,许幻山转身就要走。 王言喊了一句:“老许啊。” 许幻山回头。 “回去看看烟花厂吧,注意安全生产。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不再看他,背着手继续的看着外面的景色。 许幻山顿了一下就走了,他想起了当时干仗没干过人家那一次,想到了王言劝沈杰。 心下决定回去就出发去看看,可不敢大意。 王言到底是心软了,不提许幻山到底是对是错,也不提林有有到底爱不爱的这种问题。 就讲烟花厂爆炸惨死的两条人命,以及他们背后的家庭,还有林有有肚子里的孩子,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虽然不来是注定发生的事情,可关键那他娘的他不来了吗。人家又没得罪他,也没祸害他。 他已经够不是玩意儿了,这点儿良知、底线还是得有。 而这么长时间过去,除了作息不大一样,精力有点儿承受不住以外,钟晓芹觉得她很幸福。 她的父母也知道钟晓芹和钟晓阳俩搞到一起了,事实已定,他们除了唉声叹气之外,也管不了了。 不过钟晓芹此刻却很忐忑,因为她刚才干呕了一下,有过一次经验的她马上想到了什么。 赶紧的去楼下药店买了验孕棒,回来检测了一下子,不出所料,两条杠。 钟晓芹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默默的坐在沙发上发呆。 许久,伴着“咣”的开门关门声,钟晓阳回来了。 最近钟晓阳靠他的手艺找了一个摩托车改装的工作,就是累了点儿,他从来都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一天。 而且这干了一段时间,他也有点儿干不下去了。可是不干还不行,不干他吃什么、喝什么? 都说把爱好变成工作是最幸福的事情,这玩意儿看人看工作。而且一旦爱好成了谋生的职业,多数时候也就不会再热爱了。 关门声惊醒了发呆的钟晓芹,看了下时间道:“你回来了,等等我去做饭。” 钟晓阳过来抱着钟晓芹亲了一下,说道:“快点儿啊,饿死我了。” 随后钟晓芹忙活了一阵,炒了两个菜,两人一边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晓阳,我怀孕了。”沉默了一阵,钟晓芹突然说道。 钟晓阳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收了回来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今天下午,我干呕了一下,然后我就买了验孕棒检测的,看,两道杠。”说着,把验孕棒拿给他看。 扫了一眼,钟晓阳想了想问道:“你什么想法?” “我想看看你的想法。” 钟晓阳说了一堆的话,无非就是生活啊,物质啊无法保障,这一套说辞。 最后结尾:“打了吧。” “好。” 见钟晓芹情绪低落,钟晓阳赶紧的温声安慰,说着往日无往不利的情话。 只是这回不好使了。 对这个结果钟晓芹有准备,却还是很失望。这说明钟晓阳就没想往长了发展,要不然他不会不考虑她的年龄的。而且她半年前才做过清宫手术,钟晓阳不是不知道,这把再打个孩子,有没有影响还未可知。 “我吃好了,你吃吧。”钟晓芹说完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蒙着被就没有动静了。 钟晓阳没有说话,毕竟这事儿不是第一回了也。安慰安慰,过两天就好了,他有经验。 翌日,钟晓芹和钟晓阳二人都请了假,去医院打胎。 嗯,打胎也有不少人,也是排了不少时间,才轮到钟晓芹。 很快的,钟晓芹虚弱的出来了。 随后医生开了药,并告诉钟晓芹,不能再打了。她做完清宫,刚缓过来就打胎,这对以后很不好。什么不孕啊,什么增加早产儿死亡率啊什么的。 反正钟晓芹是害怕了,一路哭哭啼啼的到了钟晓阳的家。 回来缓了半天之后,钟晓芹硬挺着收拾行李,一言不发的就要离开。 钟晓阳以为哄哄就完事儿了,哪想到钟晓芹这么钢啊。 赶紧的苦苦哀求,发誓保证,道歉挽留。 钟晓芹没有和钟晓阳俩大吵大闹,一是她实在是难受的厉害,二是哀莫大于心死,说再多也没用。 看了他一眼,强撑着拖着箱子,到楼下打了个车回到了她爸妈家。 由于没有电梯,她们家楼层还高一些,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给她妈打了个电话,让他们下楼接她一下。 挂断电话,老两口赶紧的跑下了楼。看着脸色青黑、冷汗直流的钟晓芹,她妈吓坏了。 赶紧的上来就要问明原因,好为女儿出气:“晓芹,你怎么了?你怎么这样了?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 他爸一把拉过手中的箱子,也跟着问道:“是啊,晓芹,到底是怎么了啊?” 钟晓芹的父母是知道钟晓芹和钟晓阳俩搞一起的,只是女儿就认了,就是要跟那小子,他们老两口能除了唉声叹气,整日的担心也没有办法,根本管不了了。 钟晓芹实在没精力多说,沙哑着喉咙道:“上楼吧,爸妈,别说了。上楼吧。” 看钟晓芹这样,钟晓芹她妈心疼的搀扶着上了楼。 好好的安顿一番,直到钟晓芹睡着,老两口才算松了口气。 “你说她这到底是怎么了呀?”钟晓芹她妈叹气道。 “我去找那小子问问去。”说着,穿衣服就要走。 钟晓芹她妈赶紧的拉住:“哎呀,你跟着添什么乱啊,等晓芹好点儿再说。” 这一觉,钟晓芹直接睡到了第二天。 费力的被她妈搀扶着起床,喝了一些粥之后,就继续的回到床上躺着。 钟晓芹她妈在一边看的难受:“晓芹啊,你到底怎么了啊?你到是说啊?你是不是要急死我和你爸啊?” “爸,妈,对不起。”说着,钟晓芹哭了出来。 “哎呀,你这孩子,你倒是说出了什么事儿啊到底?” “我怀孕了,钟晓阳不想要,孩子昨天打掉了。”钟晓芹呜呜哭诉。 又把这两天的事情详细的说了一下,给老两口听的那个难受啊。 最后算是把钟晓芹安抚好,老两口直接就杀到了钟晓阳家。 结果自然是无功而返,也就是挠了两下钟晓阳而已,其他的他们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回到家,老两口颓然的坐在沙发上。 “还是陈屿好啊。”钟晓芹她妈突然的开口说了一句。 钟晓芹她爸没说话,路是自己选的,怨得谁来? 至于陈屿,他早就好利索出院了。 积极的投入到工作之中,其他一概不想。 不过缘分总是那样妙不可言。 前两个月和被他采访的默默帮助福利院孤寡老人、残障儿童的一个女人相识。 要不咋说妙不可言呢,正常陈屿一般都不出来一线采集、采访的,这也是才出院想着找找状态,两人就遇上了。 经过采访,加上后续的深入沟通,两人对彼此也都有了了解,也在试着慢慢的靠近。 反正最近俩人打的火热,眼看好事将成了。 至于王嫚妮,也就是刚回去那一阵儿,顾佳、钟晓芹她们三个没事儿就说说话,王言在旁边多少也听到过一些。 还是如原剧中那样通过相亲认识了张志。 但王言也就是知道此为止,接下来慢慢的三个人的话越来越少,越来越少。直到大半年过去,大家都默契的不说话,这段短暂的友谊也就到此为止了。 只是顾佳偶尔的会跟钟晓芹俩人出去聚一聚,而两人也再没提过王嫚妮。 王言对王嫚妮的情况也并不关心,也就没有特意的去调查一番,索性也就那么滴了。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回归 日常 这天深夜,顾佳睡着后,王言来到了露台上。 迎着夜晚的寒风,看着对面夜夜笙歌的外滩,看着奔流东逝的黄浦江。 拉出系统面板,选择返回。 蓝光闪过,王言消失在原地。 、、、 再次睁眼,王言已经是躺在了京城合租屋的床上。 脑中信息交织,这次就好了很多,根本就没啥影响。主要还是在《三十而已》中呆的时间不长,这点儿记忆对他的冲击,相比起他本身积累的四十年来讲,影响不是很大。 躺了一会儿,缓和了一下,王言起身喝了杯水。 点上一颗烟,走到床边拉开窗帘,看着外面的夜色。 拉出系统面板 王言 属性:力量20 敏捷20 体质20 精神18 未分配点数4 储物空间2m3 技能:格斗LV3 计算机LV2 国学LV2 哲学LV2 书法LV1 厨艺LV1 。。。省略一堆技能。 属性没有变化,这次去的时间不是很长,技能也没啥太大变化。管理、销售啥的都没变,依然LV3。也就是他一直写字、敲代码的,书法算是入了个门,计算机到了LV2的熟练。 现在他的计算机水平,针对性的准备一下,跟面试人员吹吹牛比,估摸着也能挣个五六千块。毕竟很多培训出来的,就训了四个月人家都能赚个五六千。他这学的还比他们长,比他们多,比他们快,赚个五六千不过分,整不好还能高点儿。 除此之外,为了方便以后办事儿。系统给了一个控制生育的能力,就是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说实话王言也不想在影视世界中随便要孩子,那是亲生骨肉啊,他整个孩子出来,又不能照顾很久,回到现实世界还难免思念,那他图啥啊,给自己找罪受吗不。 到现在那系统也没说过可以返回已经去过的世界,他估计是够呛了。要是以后一个世界不能呆上个二三十年的,他指定不要孩子。 (PS:上一章有大哥说把财产给别人孩子的问题。大哥们都说老弟写的是大纲,可老弟本身没大纲。说实话,老弟忘了这回事儿了,管说昨天写着总感觉差点儿啥,但老弟又想了一下,顾佳这里确实不适合生一个。这里补救一下子,毕竟以后还得当皇帝呢,咋说得整个自己的种。至于为什么写在这里,因为老弟看小说从来不看作家的话。) 一根烟抽完,王言洗了个漱,收拾收拾就睡了。 翌日,精神满满的起床,运动,吃早饭。 王言开始了为生活的奔波一天,炒股,打骚扰电话。 生活持续了一周,王言终于是迎来了他的好消息。 提成到位了。 王言把钱提出了五万,到手四万多点儿。没敢全提,主要上税上太多了,他有点儿承受不住。 再说他还得干一段时间呢,等到时候再说吧,反正高低他是跑不了,能少点儿是点儿。 给那老板转了5000,留下五千生活。 信用卡不着急还,当务之急还是多挣点儿。剩下三万倒腾了一圈信用卡,之后全部投入到股市里。 今天白天大学的兄弟在群里通知,他要结婚了,日子这个月十五,也就是下周五。 一屋住的兄弟,算他八个。正常的都是四个,六个,可没办法,当时华清京大没要他,只能是来了这破壁学校。 当然人多也有人多的好,一天天热闹的不行。 自从毕业之后,天南海北的,又都活的跟狗似的,见一面就太难了。隔一段时间就开个会,大家说说话。平时开会都是喝酒,大家忆往昔峥嵘岁月,望明朝说实话望不动了,也没啥劲了,主要就是吹吹牛比。 群里统一口径,全部都去。 正好都好几年没见过面了,这次大家一起。 他不是第一个结婚的,之前都结了俩了,人家孩子都有了。 这又在王言身上扎了一下子。 随后几天,王言照常的干活,命挺好的,又卖出去一套,提了十二万。 时间转眼到了周四,王言坐上了飞往巴蜀的班机。 要结婚的兄弟是在巴蜀的一个县城,转了一下高铁,也就到地方了。 王言在出站口看到了等在那里的兄弟。 离得老远,就看他在那跳脚大喊,还向他挥手,不瞎都能看见。 “老王!” “老张。”王言也是大声回应,兄弟叫张广。 浑然不顾周边人的眼光,热情的上前一个拥抱:“哎呀呀,想不到啊,你个犊子也要结婚了。” “操,老子咋就不能结婚了。就冲你这话,喝酒你打前锋昂。” “喝酒没问题,先给兄弟透漏一手,伴娘够用不?” “你个犊子。也不说关心关心我,上来就研究人家伴娘。”张广用他特有的口音骂着王言。 口音这玩意儿不服不行,记得刚开学的时候,张广先到的。 那时候,他也是一口流利的川普。两人见面,发生了以下对话。 “哎,你好兄弟,我叫王言,怎么称呼你?” “啊,你好,我行?,叫?广。”他说的那个“张”吧,就介于张和曾之间的音。跟本听不清。 “什么广?曾广?” “哎呀,?广啦。” “来,那我手机打一下。” 王言这才整明白他姓什么。 还有一段就是军训完之后,一天晚上。王言和张广俩对床,他的拖孩被扒拉到王言的床下了。 “哎,老王,把我哩孩子辣(了啊啦,二声)给我。” “什么玩意儿?你带孩子来的?我咋不知道?没见过啊?”那会儿王言也der,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最后整半天,是特么拖鞋。 (老弟真人真事儿,兄弟姓曾。) 而且人家有的来自巴蜀的同学,那普通话说的特别好,就他不道咋回事儿,一直是一口川普。 再加上一屋子北方人,内蒙的,大连的,还有河南的,沈阳的,就他一个南方的,难免的口音会有变化,可他娘的他变的更奇怪了。川普夹杂着东北话,那感觉真是绝了。回老家好几年了也,到现在也没改回去。 “你都有媳妇疼了,还要我着糙老爷们关心什么关心。” “得了得了,看给你酸的,不跟你扯了。走吧,他们都到了,就等你了。他们也要来的,我没让他们动,太折腾了。” 说着,伸手要帮着拿东西。 “客气呢,我自己拿就行,走吧。” 张广开车带着王言去了他安排的宾馆,弟兄们都在那里。 看到王言到了,大家先喷了一遍,埋怨来的太晚。 王言对此只有一句话:“你爹总是最后出场。” 笑骂一阵,续了一下子旧,吵吵闹闹的去吃饭了。 热热闹闹的喝了一顿大酒,聊聊近况啥的。 王言也没太张扬,感情这个东西,掺杂的因素有很多。 人心中都有一把尺,就包括他们八个那关系也是有远有近的,也是有排位的。 只是大家一口同声的说王言变化最大,对此王言不多提,默默的转移话题。 说实话,这帮兄弟现在水平照他差太多,润物细无声,根本就察觉不到。 第二天,大家早起接新娘,闯好几关。 主要还是一个高兴,张广也不食言,面对从一楼摆到二楼的啤酒,非常干脆的就把王言推上去了,一点儿不带犹豫的。 王言原来的酒量只能说中上,现在他可不是那小阿蒙了。 二话不说,直接就喝了半层楼的,这就差不多一箱啤酒了。 啤酒这个玩意儿吧,只要肚子能装下,喝的都不带停的。 本来人家也就是象征性的为难一下,正要喝不了也就那么地了,结果王言开了一个好头。 其他的六位兄弟也不能怂啊,都挺能喝的,反正是喝上去了,均一下差不多一人喝了个六七棒子吧。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新世界 没有临时加钱,前男友抢亲的狗血戏码。 一番热闹过后,顺利的接走了新娘。 新娘之前就见过,一般人,是个过日子的。 过程中王言也看到伴娘了,嗯,挺好的。 上学的时候有个规律,长得漂亮的女孩,身边总会有不漂亮的女孩。 反正这条在张广他媳妇身上没成立。 第二天,大家就散伙了,太忙了,能呆三天不错了。 大家默契的没有商量随多少钱,这玩意儿看个人,多少的张广都能理解。 王言随了6666的礼,张广倒是没声张也没拒绝,要不然整的好像咋回事儿似的。他知道王言不是装比拿大的人,看这钱他就知道王言混的不错。 回到京城,王言再度恢复之前的生活。 这个月命确实好,因为他又卖了一套,提了十来万。 这天,系统的通知不期而至。 “《匆匆那年》中的方茴、林嘉茉共同的愿望:幸福。” 王言以前没看过《匆匆那年》,只听过那首歌。 “如果再见不能红着眼,是否还能红着脸。” 这小词确实是挺有感觉的。 打开电脑,登录会员,搜索《匆匆那年》开始看了起来。 有电影,有电视剧,王言都看了一遍。 故事很简单,就是方茴与陈寻的爱恨纠葛。过程中夹杂着打胎、出轨这些东西。 看完之后,王言都不想说什么了。真格的,如果可以拒绝,他宁愿不去。 别的不说,光是拍的吧。也不说片头的那个桥段,就说主角。 人家妮妮长得挺可以的,各项都够用,结果给拍成那个逼样。 电视剧就更扯了,那特么方茴从头到尾一副要死的样子,跟哭丧似的。 就这样的,还有小混混能看上? 在王言的记忆中,他的学生时代当然会有打胎、踏船这种事情,可很明显的,人家从来没想过学习。 可这种事情,也并不多见。 或许是人家家里有,一开始就不差,家长对孩子也放纵。 或许是人家家里没有,可他就是叛逆,父母不让干什么,他就要做什么。 有体育生,有艺术生,有小大哥,有小大姐。 做着一些他们认为很酷,很潇洒,很青春无悔,不虚度美好年华的事情。 正经孩子,都是默默努力,好好学习的。 或许青春期的悸动,他们也会谈恋爱,有的走低,有的走高。可整体而言,他们还是很理智的。 王言没见过哪个学习好的整天情呀爱呀的。 随后查了一些资料,准备的充分一些。 在逼乎上,王言看到了这样一句话:“回首往事时的伤感源于遗憾,而非谁比谁更惨。” 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叹了口气,喝了口水,起身拉上窗帘。 躺在床上,王言拉出系统面板,把属性点全点到精神上,精神属性由18变成了22。 享受完毕,选择前往。 蓝光闪过,王言消失无踪。 、、、 王言再次醒来,是在一条林荫路上。 脑中信息闪过,王言了然于胸。 九九年,九月六日,京城,实验中学。 王言,男,18岁,从小父母双亡,给他留了一套房子。被福利院收容长大,年满十八岁后,提出离开福利院回到家里自己生活。老院长找社区的同志帮忙办的转学手续,给他安排到了这里。 看到前边一身白色的倩影,王言喊了一嗓子:“哎,前面那个,等一等。” 看她向没听见似的,还往前走,王言继续喊道:“前边穿白衣服那个,说你呢。” 这把她没法装听不见了,回头茫然问道:“什么事?” 看见那不是很美丽的回眸,王言不想说话,那青涩也不是这么青的啊,以后高低得给她改改。 现在就算了吧,和他王某人的风格有点儿不搭。他有点儿提不起性趣,下不去手,且等等吧。 “我刚才在名单上看到你也是转来高二一班的,我也是。” 王言抱起桌子,三步两步的走到她身边:“我帮你拿吧,也挺沉的。” 说着,就把自己的桌子摞在她的桌子上,根本没有拒绝余地。 “你拿着两把凳子,轻快点儿。” “谢谢你,同学。” “别同学,我叫王言,子曰的那个言,你叫什么?” “方茴。” “哪个回啊?” “茴香的茴。” “知道了,我冒昧的说一句昂,你留长发好看。” 说完,不管方茴看他的眼神,说了一句:“走吧。” 王言抱着两张桌子当先走在前面,方茴拖着两把椅子亦步亦趋的跟在后边。 走了一会儿,看到旁边的路上迎面跑来了一群男孩。 “歇歇吧,我看你都出汗了。”王言把桌子放下说道。 方茴也正累呢,听话放下凳子。 眼光透过树叶,照在她的脸上。她轻拭汗水,用手挡住阳光,仰起头享受阳光的温暖。 这个造型,吸引了那边跑过来的其中两个男孩的注意。 这一幕深深的印在了他们的心中,一辈子挥之不去。 只是看到她旁边站着的男人,陈寻与乔燃齐齐的皱了皱眉头。他们或许觉得,那小子站在那一袭白裙的、被阳光照耀的倩影旁,是对美的一种亵渎。 歇了一会儿,王言重新抱起桌子:“走吧,马上就要到了。” 两人找到了高二一班的教室,把桌椅分开。 王言非常自觉的搬到了最后靠窗的角落,没办法,习惯了。 主要还是看到这教室内的桌椅,那黑板上的课程表,黑板上边墙上的国旗,两边的大红字。想起了曾经的懵懂岁月,以前他坐最后靠窗,他的两个好伙伴坐讲桌旁,一左一右给老师护法。 摇头笑了笑,王言收拾了一下。 方茴那边没找到位置,就先放讲台旁边了。 “走吧,我们去找老师领教材。” 下意识的点头,方茴对这个长相普通,双眼深邃的同学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那感觉就是,嗯,他很特别,哪里特别方茴又说不出来。 “咚。咚。咚” “进来吧。看你们面生啊,新来的?”坐门口的男教师笑着说了一句。 他们教了这么多年书,已经练出来了,对学生基本都有印象。 “谢谢。刚转过来,高二一班。”王言礼貌的回复了一下。 那边办公的一位女教室注意到动静了,听到高二一班,说道:“你俩过来吧,我是你们班主任。” 二人走到面前,王言说道:“老师好,老师怎么称呼?” 方茴被王言的话说的唬了一跳,她没见过上来问老师叫什么的学生。 女教师也愣了一下,她没见过这么成熟的学生。不过想到王言的资料,她也释然了,孤儿吗,成熟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我叫候翠平,你们叫候老师就好了。” 候老师紧接着说道:“你们的情况我都知道,桌椅都领过来了?” 二人点头。 “好,那你们再去一楼后勤找一下那里张老师,在他那领一下这学期的教材。” “好的,侯老师,那我们过去了。” 对着侯老师说了一下,王言带着方茴就走了。 看着腰杆笔直,昂首阔步的王言,以及亦步亦趋,沉默寡言的方茴。侯老师摇了摇头:“都是可怜孩子啊。” 王言和方茴从始至终都没有太多话,一个内心四十岁的男人,跟一个身心十八岁的小孩儿他属实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得培养培养再说,他也得适应一段时间,找找当年勇。 领了书,回到教室,刚好是侯老师的课。 王言喊了声“报告。” 里面侯老师示意进来。 陈寻、乔燃、赵烨三人正在那打闹呢,看见进来的王言二人,都愣了一下。 陈寻、乔燃是想到了刚才的美,赵烨是纯粹的好奇。 看到报告进来的王言、方茴二人,侯老师说道:“先把书放座位上吧。方茴,你坐那个位置。” 说着他指了指靠窗的第二排过道的位置,刚才他已经调过座位了。 方茴抱着书走了过去。 然后对着王言说道:“你坐最后边没问题吗?” 王言不在意的笑了笑:“没事儿,我个高,再说也习惯了。” 侯老师摇了摇头:“去把书放好。” 见二人放好了书,把两人叫道讲台前,侯老师说道:“来,让我们请二位新来的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大家欢迎。” 同学们稀稀拉拉的鼓起了掌。 “你们谁先来?” 方茴看向王言。 王言做了个请的手势。 方茴有点儿紧张,踌躇了一下说道:“大家好,我叫方茴,谢谢大家。” 底下一点儿动静没有。 侯老师道:“呱唧,呱唧,方茴同学有点儿腼腆,以后大家多多帮助方茴同学啊。” 待稀稀拉拉的掌声过去,王言中气十足的说道:“王言。” 大家还等着他往下说话呢,可等了一会儿不见王言继续。 侯老师“咳咳”的说道:“来,让我们欢迎王言同学。” 待敷衍的掌声过去,侯老师说道:“你们俩回到座位上吧,我们上课。” “上节课,我们讲到。。。” 正文 第五十章 我有问题 听着上边的讲课声,王言翻看着课本。 这些东西吧,虽然点精神记忆力好了,很多高中的东西他都能记起来。 可是记起来没有用,他得会啊。 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以他的学习能力,两年时间,说不好还能去个华清、京大呢。 那边的三人组在讨论新来的两个人。 “哎哎哎,你们觉得那姑娘怎么样?”赵烨捅了捅其他两人。 陈寻口不对心:“不怎么样。” 乔燃貌似在认真听课没有关注,随口回了一句:“还行吧。” 赵烨不死心,继续问道:“那小子呢?” 这个问题,可是问到点上了,两人异口同声:“傻比。” “嗯,我觉得也是,一看就不合群。”赵烨认同的点点头。 “你们三个,把嘴给我闭上。”侯老师听他们嗡嗡的说半天了,没个完,实在是受不了了。 三人悻悻的不再说话。 一边的林嘉茉看他们挨说幸灾乐祸,嘿嘿的在那傻乐。 “林嘉茉,说他们没说你是吧?有什么好笑的?” 这回轮到三人组在那嘲笑,肩膀一耸一耸的,憋的够呛。 给林嘉茉气的咬牙切齿。 看到这一幕的王言会心一笑,学生时代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不巧,赵烨回头对林嘉茉挤眉弄眼的时候,正看到王言在那笑,不过这种笑在他的眼中那就是嘲笑。 他觉得受到了挑衅,示威似的,对王言摆了摆拳头,还一副我很凶,要你好看的样子。 王言没说什么,只是眼睛眯了眯,瞬间目光森然的看向赵烨。 双眼对视,赵烨感觉被电了一下,一阵心悸,赶紧的转过头去。 只是刚转过头,又觉得这是露怯,他可不服。 再次的回头看去,王言哪里还看他啊,正在那看书呢。 看着那认真看书的身影,赵烨只是感觉这小子有点儿特别,具体哪特别又说不出来。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又是感觉普普通通,平平无奇。赵烨也不多想,只当是自己眼花了,也没当回事儿。 王言和方茴两人都是新来的,虽说这个年纪交朋友都是很快的,可总归还是需要一段时间去了解的。 王言也没有找事儿装比,所以一天很平静的过去了。 放学,按照系统给的地址找了过去。 离这个实验中学不远,隔了两条街就是。 一路上,王言新奇的四处看着。 这可不是二十年后那高楼大厦鳞次栉比,车水马龙霓虹漫天的京城。 路上的车不多,更多的都是自行车,以及满大街操着一口京片子,跟客人俩侃大山的蹬神牛的大哥大叔们。 大街上也都是走在潮流前列,穿着花哨的俊男美女。 路过有卖菜的,王言买了点儿,一会儿回去做饭吃。 就这么一路看着,很快的就到了地方。 这是坐落在二环的一处老旧的六层小楼,就这个位置来讲,过不了几年,得拆。 一路爬到了顶楼,在空间中取出钥匙,打开了门。 之前的年代建的房子都不大,他这个也就是个六十平。 左右看了看,屋中干净、整洁,陈设简单。 王言洗了洗手,随后就做起了晚饭。 不大一会,炒了两个菜,就这馒头全部吃完。 下意识的在身上寻摸,想要抽颗烟,这才发现他穿的衣服里哪有那个啊。 摇摇头,收拾了一下碗筷,下楼买了一盒烟。顺着楼梯爬到楼顶,迎着傍晚的风,王言抽了一根寂寞的烟。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中,王言日常的上课,周末就去中关村对对缝,赚到了第一桶金。 有时也会去之前的那家福利院,他现在能力不大,帮不到太多。就是去陪那里的老人说说话,跟小孩子们玩耍一番。 而经过接触,大家也都知道新来的两个人不太爱说话,和他们也玩不到一起,是不合群的。 也没说排斥吧,反正大家都是相安无事。 只是三人组没事儿就研究方茴,他们对这个女孩比较好奇。 十一放假,王言跟着福利院的人去看了大阅兵。这是他有生之年第一次亲眼看到,而不是看电视直播。尽管王言已经有了一颗平常心,可看着一排排走过的气势如虹的子弟兵,还是让他心潮澎湃。 假期过后,没玩够的学生们不得不重返校园。 第一节课下课,陈寻走到前面拍了拍桌子,吸引了下面一群学生的目光:“静一静,静一静。” 王言知道什么事儿,放假之前通知了,回来之后晚自习一直上到九点。 果然,陈寻见大家安静了下来,说道:“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我们今天真的要晚自习到九点?” 底下一群人都是大声的声援,附和。 陈寻继续道:“所以我们要反抗,他们这种打压我们自由的方式是不能接受的,所以我提议,全班联名上书,取消晚自习。” “哦”底下的人一阵欢呼。 “同学们都冷静一下,我们这不是阶级斗争。我们以一种更民主的方式,来投票选举,大家同意我的提议请举手。” 底下的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都把手举了起来。 除了前边的方茴,后边的王言。 看方茴没举手,身边有人推了推她:“你怎么不举手啊?快点啊。” 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方茴身上,这种压力一般人受不住,犹犹豫豫的举起了手。 这时,在那欢天喜地的赵烨看到后边的王言没有动静,喊了一声:“哎,你怎么不举手?” 陈寻、乔燃、方茴、林嘉茉包括全班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坐在那里的王言。 扫视了一下班级里的学生,王言道:“不是民主吗?我弃权,你们玩你们的,别管我。” 陈寻盯着王言,想了一下说道:“好,那我们就不管王言同学了。” 赵烨在那边愤愤不平,但是陈寻发话了,他也没有多说。 这一切方茴看在眼里,说实话她挺羡慕王言的勇气的。 众人开始热热闹闹的开始在一张大纸上签名,仿佛是在参与一个具有历史使命的重大事件,仿佛他们要为实验中学的学子们的斗争事业打响第一枪。 陈寻把写满了名字的签名放在了教室的黑板上。 教导主任,马建军,来给大家上课,看到了黑板上的写满名字的大纸。 一把撕了下来,摔在讲桌上。 “这谁干的?这谁干得?” 陈寻一脸不耐烦的站起身:“我。” “就你这样的,还能当班长?不想学习就给我滚回家去。” “我想学习。” “想学习不老老实实的学?我见过这么多学生就没见过你这样的。” 陈寻小脖一仰:“主任,我请教一问题,人字怎么写?” 说完也不管马主任什么反应,直接就走上讲台拿起粉笔。 一撇一捺写了个人。 “您要不懂我就给您讲讲。” 马主任看着他没说话。 “人字一撇一捺,左右支撑,顶天立地。左边是自由,又边是独立。您剥夺了我们的自由,否定了我们的独立。主任,如果我们连人都做不了,还怎么做学生?” “你给我。。” “我有问题。”没等马主任说完话,王言举起手。 “说。”马主任没好气的说道。“我想请教一下陈寻同学,你所谓的自由和独立是什么?” 陈寻没想到王言针对他,多少有点儿挂不住脸,想了想,开始跟王言俩掉书袋,说着不知道在哪看来的诠释自由与独立的道理。 最后,说道:“那今天这个事情,就是我说的自由与独立。” “那我问你,你不想上晚自习和家长说,请假就好了啊,不行就逃了呗,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拉上所有人一起陪你?” “若你真的是你所说的那样,你为什么不站外面拿个大喇叭喊,向三个年级的数千人讲你的目的,和校领导当面对垒,说出你的诉求,不是更有效果吗?不是更能彰显你的自由与独立吗?” “我不说你的自由与独立是对是错,你想过他们吗?”说着王言指了指其他的学生们。 “就我看到的,至少方茴同学不想要你的自由与独立,我也不想要。” 随着王言的说话声,其中有的同学的眼色也有点儿不对,很明显他们也不是真的这么想。 “也不要说我以偏概全。”王言指了指几个表情不对的。 看见王言指的那些人,陈寻很不解,他记得有几个叫嚣的不小。 陈寻不服气,但又反驳不了,他的目的就不纯。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王言,他记住了。 马主任看场面控制住了,说道:“行了,闭嘴吧。” “陈寻,去给我写5000字检讨。”说着,马主任指了指门外。 陈寻灰溜溜的走了。 “好了,我们上课。” 随后,马主任涛涛不绝的开始讲起了课。 乔燃在想着王言的话,因为他觉得有点儿道理,而且他是深知真相的人。 赵烨在那狠狠的看着王言,他的好兄弟被人下了脸面,那肯定不能坐视。 林嘉茉自然是跟他们站一起的,没办法,年轻人总是爱憎分明。 方茴本来对王言感官就还行,只觉得说出了她想说的话。 其他的同学们也在想王言刚才说的话,又觉得王言多管闲事的,有觉得他说的对的,有埋怨他马后炮的,可他们都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下课后,马主任走了。 赵烨一拍桌子,椅子挪动发出难听的噪音。 “操,你怎么回事?怎么就你屁事多?”赵烨走过来指着王言。 王言抓过他的手,顺时针一拧,强大的力量赵烨根本就反抗不了。直接就蹲了下来,顺着劲一个转身,脸爬在地上,胳膊被王言压在后背。 “嘶,疼,疼。快放开。”赵烨挣扎不开,而且越来越疼,赶紧的说话,他感觉胳膊要断了。 那边乔燃听见动静过来了,看见好兄弟被欺负成这样,“你放开他”赶紧的过来想要掰开王言的手。 可他哪有王言的力量大,直接顺势一拉,一推,在一拧,“哎,疼,疼”他和赵烨俩一起在那撅着。 王言有数,不会真的伤到他们,在椅子上微微欠身,凑到赵烨身边:“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哎呀。。嘶。。”赵烨刚要说话,王言瞬间在加了点儿力度。 “你刚才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什么都说啊。” “嗯,孺子可教。”说着,王言放开了两人。 赵烨和乔燃两人站起身,赶紧的揉肩膀,太特么疼了。 “你。。”赵烨还要放狠话,乔燃识时务,看到王言有要起来的架势,赶紧的拉着他就走。 那手劲他可感受过了,不想再体验一次。 见二人走了,王言扫了周围看热闹的学生们一眼,他们赶紧的散了。 这班里的三个霸王,他都得罪了,狠人啊。 赵烨、乔燃两人来到外面找到打篮球的陈寻,赵烨说道:“操,那小子真不是东西。这劲是真特么大,疼死我了。” “怎么了,他打你们了?” “没打,就是。。”赵烨把刚才的事儿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陈寻说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乔燃则说道:“我觉得他说的有点儿道理啊,陈寻。” 陈寻当然知道王言说的有道理,可有道理又怎么样? “乔燃,你站哪边的啊?他刚刚那么对你俩,你还帮他说话?” “那不是赵烨先找事儿的吗?” 赵烨很冤枉:“我是帮陈寻讨公道啊。” “得了得了,别说了,那小子的事等两天再说,在学校也没有办法下手。当务之急是今天晚上的比赛。” 说着,陈寻沉思了一下:“有了,我有办法了,我保证今天晚上能看上比赛。” 赵烨捧场问道:“什么办法啊?” 陈寻扬起嘴角,微微一笑:“且附耳过来。” 三人组窃窃私语。 回到班级,看到最后边的王言,陈寻哼了一声,这逼太讨人厌。先记着,有他好看的。 晚上,自习。 陈寻招呼了一下其他两人,见王言在那看他,警告的瞪了一眼,随后偷偷摸摸的就出去了。 不大一会儿,教室内突然的灯就灭了。 男同学还好一些,只是愣了一下。个别的女同学就要命了,跟杀猪似的“啊”的尖叫出声。 这时走廊床来奔跑欢呼打闹的声音:“回家喽,哈哈哈。” 听到动静,他们也赶紧的跟上行动,一窝蜂似的跑了出去。 就怕突然的灯又亮了,还得苦命的继续自习啊。 班级里还是有一部分人的,这种情况也有,老师一会儿就会来的。 他们也是在等消息,看老师怎么说。 王言安静的坐在那里,在黑暗中注视着外面的月光。 黑暗中,王言感觉有人在看他,转头目光看向感觉到的那个位置。 教室内昏暗无比,看不清那里的人是谁。可他知道,方茴坐在那里。 方茴刚才出去上厕所,回来的时候突然停电,还撞到了三人组。 她回来也是等老师的通知,默默的走进来,就看到最后排的王言身披月光的样子。 那边老师们发现灯灭了,赶紧的过来安抚学生。 并第一时间的就派人检查配电箱,结果发现是电闸被人拉了。 瞬间,马主任就锁定目标了。 毕竟白天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他有所怀疑也正常。 直接把外面看球的众人给拽了回来。 站在讲台上,马主任气不打一处来,这还了得? “谁干的?啊?到底是谁干的?” (昨天的当年勇,睡一觉一下子就没了。写这个吧,就咋写咋觉着都是狗屁倒灶的。然后开始想起了当年情,不自觉的想到了初恋的她,想到了暗恋单相思,越写越没精神头那是。) 正文 第五十一章 我有话说 同学们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没有人站出来。 王言多欠儿啊,可不惯那毛病,当即就举手:“主任,我有话说。” “说。” “主任,我不知道是谁,但我刚才看到陈寻、乔燃、赵烨三个人偷偷的出去了。” 这话一出,全班的目光都看向了最后边的王言。 马主任则是用审视的目光盯着三人组。 其实这群学生心中都有数,知道是谁干的,但没有一个人说出来。这是因为在这种时候谁要是说了,那肯定就不用在班里混了,哪怕其他的同学觉得对,也会站在一边口诛笔伐。 真格的,就王言的这种作为,在学生群体中是不受欢迎的。安 可王言根本就不在乎那些人怎么想,以及三人组可能对他的报复。更别说,这帮人中肯定有和他一样想法的,有支持他的。 转头对着三人组揶揄道:“那就别坐着了,是爷们不?是你们就大大方方承认,别连累其他的无辜同学,耽误大家时间。” “你不想学习,也别耽误别人。” 不就鼓动人吗,多大点儿事啊。 不出所料,有王言顶着,在前面带头,班里其他的学习成绩不错的同学也开始嗡嗡嗡了。 压力集中在三人身上,不同于其他两人,赵烨腿都开始抖了,那是感受到了父爱的呼唤。 马主任也不制止,就瞪眼在那看他们。 嫌弃的看了眼赵烨,陈寻和乔燃对视了一眼,像个斗士一样,高扬着头说道:“是我干的,不关他们俩的事。” 他可以打死不承认,可那样同学们怎么看他?兄弟们怎么看他? 他的脸面放哪里?他的尊严放哪里?他的骄傲放哪里? 用强哥的话讲:不气盛叫年轻人吗? 要王言说,还是惯的。好面儿?以后脸面让人当鞋垫子踩两回就好了。 乔燃肯定不能让陈寻自己抗啊:“主任,都是我干的。” 赵烨那傻小子也跟着说:“不关他们事,都是我自己。” “你们不用让来让去的,我告诉你们,谁都跑不了,都给我出去站着。”说着,马主任指着门外。 恶狠狠的看了出卖他们的王言一眼,三人组外表坚强,内心忐忑的走了。 他们也不知都该怎么去面对,面对即将到来的学校惩戒与父母的处罚。 见三人走出去,马主任说道:“好了,都给我好好上自习。” 说完,就出去收拾三人组去了。 班里的同学看了王言一眼,有的表情复杂,有的面露憎恶。 王言不管他们,自在的坐在那里翻着书。 方茴担忧的看了王言一眼,转过头去,没有说话。 林嘉茉怒气冲冲的拍了一下桌子打抱不平:“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可以出卖他们?” “就因为他们想看球,又是联名上书,又是拉闸断电的,根本不管其他同学的想法。你觉得他们做的对吗?” 林嘉茉没有说话,王言也不管他,看着被吸引了注意,在那看热闹的其他同学,说道:“你们说他们做的对吗?” 半晌,有一个带着大眼镜的女同学弱弱的说道:“我觉的不对。” 王言知道她,这姑娘成绩数上游,是班级里的学习委员,老师的好帮手。 有了学习委员的发言,其他人就好说了。 “我也觉得不对。” “他们根本就没想过我们。” 。。。 除了臭味相投的,大部分对他们是怨念颇深。那家伙有记仇的,都开始翻上旧账了。 王言看着想要为好朋友们辩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的林嘉茉,耸了耸肩。 “好了。” 拍了拍桌子,王言说道:“大家安静一下,都自习吧。” 话音刚落,这群学生们就安静了下来,渐渐的就只剩下翻书的声音,纸上笔走龙蛇的沙沙声。 对此王言微微一笑,都是孩子啊。 通过两件事,加上王言自身的领导力,以及那种不容置疑的气度。在一部分人的认同,一部分人的随大流,一部分人的敢怒不敢言之下,王言已经在班级里有了威信,有了影响力。 当然了,背后说小话的指定是不少,至少表面上没有扎找事儿的就够了。 林嘉茉看着这场面,也不知该怎么办。尤其有些大家玩的都不错的,也没有人站起来声援她。自知不是对手,哼了一声,斜了一眼王言,愤愤不平的坐回座位。 心中不断的祝福着王言,又担心好朋友的安危,这事儿可不小,整不好真的会被打死。 第二天,王言早起跑步,打拳。 吃完了早饭,穿上福利院里的老太太帮着修改合身的校服,拿着他的书包就溜溜达达的上学去了。 现在正是早自习的时候,王言来的不早不晚,默默的在后门进去到他的座位上坐下。 林嘉茉来的早,在那祝福王言一早上了,因为她的好朋友三人组一个都没来,很明显的凶多吉少。看见王言进来,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搭理他。 王言倒是不在意,早晚有她好受的哪天。 前面的方茴也是时刻关注王言,有事儿没事儿就往后面看两眼。 在方茴回头看的时候,王言突然的抬起头,吓的方茴赶紧的转了回去。 还挺有意思的,王言那会儿也是这样,他暗恋班里的一个女同学,就总是不自觉的想看人家两眼。人家感觉到有人看她,看过来的时候,王言又总是会下意识的躲闪。 这感觉跟害不害怕没关系,就是单纯的少男少女的羞涩。 不过方茴不是暗恋王言,她可能就是单纯的好奇,想要更多的了解王言。 而在大多数时候,故事就是从好奇开始的。 时间很快,一天的课程开始了。 打开书,认真学习,这把高低得华清、京大走一趟。 第二节课下课,大课间。 “第一套全国中学生广播体操,现在开始。。”(老弟也不知道是第几套,就那么个意思) “预备,一二三四。” “二二三四。” 。。。 做完广播体操,主席台上一排的校领导。 马主任上前试了试麦:“喂,喂。” “同学们,昨天晚自习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你们来学校是学习的,不是过来拉电闸调皮捣蛋给学校添麻烦的,这种行为非常恶劣。” “现对陈寻、乔燃、赵烨三位同学做通报批评,记大过一次,回家反省一周。下周这个时间,在此检讨。希望同学们引以为戒。” 刚一说完,下面就开始嗡嗡嗡的。 马主任赶紧的制止:“安静,大家安静。” “下面让校长讲话,大家鼓掌。” “啪。。啪。。啪” 下边的学生开始鼓掌,王言也敷衍的跟着鼓掌。 随后校长就开始在前边长篇大论,废话连篇。 包括以后公司的领导开会也是这样,两句话就能说完的东西,非得叨逼叨的墨迹半天。 还美其名曰,讲话的艺术,让你领会其中精神。 这么多年过去,王言也明白到底是咋回事儿。 可该说不说的,确实是困了。 说了半天,总算是完事儿了,各班有序带回。 同学们反应也是各有不同。 厌恶学校的心中认同,嘴上说牛比。 幸灾乐祸的心中说该,嘴上说牛比。 有意见的则是明智的闭嘴,沉默无言,因为身边的人都在说牛比。 王言倒是没什么说的,因为他以前也说牛比。 下午体育课,王言没啥事儿,去了篮球场那边打篮球。主要也是装装比,找找青春。 以前王言也会两下子,不过非常菜。现在他可不一样了,那体格在那摆着呢,战斧劈扣,大回环、过档扣篮,他都能整出来。 身体灵活,反应快,爆发强,控制力好。远射或许准头不行,但进身二分绝对拿捏的死死的。 那边打球的校队体育生,还有一些经常玩的见过的,看到王言过来,也都热情的打招呼。 有不认识的,跟旁边的人打听:“他谁啊?这么有排面?” “他啊,。。。” 这是之前一个月建立的深厚友谊,尽管王言玩的时候不多。可他随便露两手,再引导一下,大家也就被征服了。 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王言很好,特别喜欢和王言交流,打球。 “来了。”校队的队长,苏凯,见王言过来,把球扔了过来。 王言点了点头,接过球走到三分线,抬手就是一个三分打铁,紧跟着猛跑几步,双脚蹬地高高跃起,抓住弹回来的球,一个劈扣。没敢装比往篮筐上挂,他怕力量太大整坏了。 “嗷,真特么牛比。” “王言,牛比。” 边上的学生们尽管已经看了很多次了,可还是激动莫名。没办法,他们羡慕嫉妒啊。 那边有在附近乘凉的小姑娘,看到王言这么猛,也在那边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该说不说的,王言现在也有一批女粉丝,都是偶然看到他打篮球的。 羡慕的看着王言,苏凯说道:“你是真牛比啊。太特么帅了。” “你也快了,前两天看你已经差不多了,加把劲就好了。”王言对苏凯勉励道。 只是他看着苏凯就老想爱情公寓,他是走不出来了。 “可别安慰我了,我什么水平有数。不过,上次张教练说的你不考虑一下?” “算了吧,还得学习呢。” 说着,王言对一边的学生们招呼着:“来来来,整一把全场。” 不大一会儿,人就自己安排好了。 一帮大小伙子热热闹闹的打起了球。 王言打球不独,他更多的是传球。再说都那么大岁数了,那比装两下子找找感觉也就得了,剩下的就是消遣一下了。这玩意儿玩的就是个协作吗,要是他拿球就上去猛扣,那还玩个der啊,他自己拿个球一边扣去不是更好。 热热闹闹的打了一节课的球,就这点儿运动量,王言都不带大喘气的。 而王言没看到的是,方茴在球场的左边默默的看着他。林嘉茉在球场右边的大树后,偷偷的看着他。 林嘉茉也是偶然看到的,之前一个月,王言打球的次数真的不多,也就没和陈寻他们碰到过。 之前她无意的路过,看到王言那一个飞身扣篮,她看的都惊呆了。 “没想到这马屁精、讨厌鬼还会打球。打球的时候还那么帅?”那小心脏瞬间扑通扑通的,差点儿没跳起来欢呼两声。 不过随即想到王言多招人烦,她还有点儿矛盾,就犹犹豫豫的偷偷摸摸的躲在树后边偷看。 王言不知道,知道了也无所谓。 虽然他上学那会儿比这个晚,可总的来说大家的想法差距还没太大。 只能说他那会儿的孩子真的是。。。很纯? 晚上,放学,王言收拾了一下东西,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走到外面,正好看到方茴骑自行车的背影,只是后面还有几个跟着方茴的男孩。 王言皱了皱眉,叫了一声:“方茴。” 听到有人叫,方茴停下车,回头刚要说话,就看到了跟着她的人,吓的低头不敢动。 王言走过去,没等他们两个说话:“你们跟着她干什么?” “小子,我劝你少管闲事儿。” 没有搭理这俩不良青年,王言对着方茴说道:“你先走吧。” “你敢?”其中一个瘦子狠厉的威胁。 王言可不惯毛病,脚下一绊,手上已退,瘦子直接“操”的一下凌空摔倒。避免脑袋摔坏了,王言默默的垫了一下脚背。 旁边的那个看到兄弟被放倒,“我操。。”想都不想,抡起拳头就要过来打王言。 王言一手抓住袭来的拳头,一手薅住脖领子,同时一脚踹在其小腿上,顺势就在瘦子“哎吆”一声中砸到他的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方茴都没反应过来呢,俩人就倒地上了。 “我建议你俩把嘴闭上。毕竟大豁牙子挺难看的。”王言脚踩在二人身上,说道。 听见这话,躺地上一边哎吆喊疼,一边放狠话的二人很明智的把嘴闭上。 “行了,你走吧。” “可是你。。。” “没事儿,回家吧。”王言不容置疑的说道。 方茴听王言说的决绝,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这边动静那么大,周边早就围满了人,都是好信儿的。 王言环视一周,没有说话,用脚点了点二人:“起来。” 二人听话起身,转头就想跑。 王言一把搂住二人肩膀:“再跑,我可就来真的了。” 两人感受了一下屁胡,小腿,很明智的嘿嘿笑道:“大哥,想让我们哥俩做什么?您说话。” 王言点了点头:“谁让你们来的?带我去找他。” 二人为难的张嘴想要说话,毕竟他们就信那套。 王言“嗯?”了一声,同时手捏二人肩膀,逐渐发力。 “嘶。。。大哥,大哥,疼,疼,轻点儿,我们带您去,带您去。” “带路。”王言松开了二人。 “好嘞,大哥,这边。”一手揉肩膀,一手揉屁股,前边带路。 周围的人看没热闹看了,也就惋惜的散场了,只是大家都在打听刚才一下子放倒俩的那人是谁。 这群人中当然有王言班上的,听见有人打听,欠儿欠儿的炫耀:“那是高二一班的,叫王言。” 说着还不忘与有荣焉的跟上一句:“我同班同学。” 没办法,这个告密的,捧老师臭脚的,虽然也看到过他把赵烨、乔燃俩按地上摩擦,可没想到动真格的这么猛啊。那两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小混混,三下五除二就撂倒了? 估计明天这件事儿就得传遍三个年级组,这年纪都好这套。 哪怕整天好好学习,徜徉学海的,对这种事情,他也是面露不屑的毫不在意的支起耳朵听。 少年热血吗,都那样。 正文 第五十二章 做班长 “大哥,到了,就是这里。”瘦子指了指那边在那或蹲,或站的叼着烟的十来个少年。 这是附近不远的一家小商店,也是他们的一个据点。 “走吧。” 说着,王言迈步走了过去。 那边的一群人也看到了他们,其中一人扬了扬头道:“磊哥,瘦猴儿他们回来了。” 被称作磊哥的,正在那叼着烟和小商店的老板吹牛呢。 听见这话,回头看向走过来的三人。 看着不认识的王言有些费解,他也没当回事儿,只以为是他们俩半路带过来认人的。 “瘦猴,事儿办的怎么样?” “磊哥,他。。”瘦子哪敢说话啊,伸手指了指旁边的王言。 看瘦子这样,磊哥哪还不明白,这是碰上茬子了,走到王言面前:“兄弟看着眼生啊,混哪儿的啊?” 二话不说上去就干的傻子不是没有,但很明显这个磊哥不是。人家敢自己一个人来,那肯定是有依仗的。不明白底细就跟人结仇,那不是热不热血的问题,那是脑子有问题。 没理会装大的问题,王言道:“你让他们俩找方茴什么事儿?” 王言这么不给面子,旁边那么多小弟看着呢,这是不尊重他啊。 磊哥眼神狠危险,咬着牙阴恻恻的说:“兄弟,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劝你少管闲事儿。” 没理会傻子的威胁,王言突然一拳打再磊哥腹部。磊哥吃痛弯腰,王言一个大嘴巴子抡到他的脸上,直接就把他抽到地上了。 突然的疼痛磊哥没反应过来,蜷缩的揉着脸躺在地上。 边上的小弟被王言突然的动作惊住了,张着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的。 “嘶。。。还特么等什么呢?干他啊!”反应过来的磊哥抱着犊子揉着脸骂道。 打架嘛,大家日常活动,谁也不怂。 小弟们对视了一下。 “草妮嘛,干他。” 蜂拥而上。 就这些拳头都打不准的小混混,王言那是毫无压力。 只见王言左右闪躲,穿插其中。一阵混乱过后,刚才蜂拥而来的小弟们都嗷嗷叫的在地上打滚。 这其中包括带王言过来的两人,他们被王言收拾一顿心中有气。见那么多人一起上,以为胜券在握,不踢王言都对不起他们俩。 可谁能想到王言这么能打,十多人啊,全干趴下了。 王言倒是没下死手,也就是皮外伤,疼两天养一养就好了。 走到磊哥面前,用脚轻轻的提了他一下:“磊哥是吧?现在能好好说话了吗?” “别介,我叫刘磊,您叫小磊就行。”刘磊默默的在心中告诉自己,同时强忍疼痛满脸堆笑。 “其实也没啥,就是我之前有个哥哥因为她让人打死了,我有点儿不痛快。” 点了点头,王言道:“那小磊,下次有事儿就直接找我吧,有问题吗?” “没问题,大哥,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刘磊忙不迭的点头。 王言踩着他的脚腕,稍稍的加了点儿力量:“哦?这么说你还真打算找我?要报复我?” “嘶。。我错了,大哥,疼,疼,我不找你,不找你。” 听他说完,王言把脚抬了起来,刘磊还没松口气呢,就又踩到了另一只脚腕上:“不找我你找谁?还要去找方茴的麻烦?” 刘磊疼的眼泪都下来了,一只手抱着王言的腿:“大哥,我错了,我真错了,谁也不着,谁也不找。” 这话刚说完,看王言似乎放松警惕,大喊一声“我操妮嘛”另一只手在兜里掏出匕首就向王言扎过来。 王言眼疾手快,弯腰直接一把抓住握着匕首的手。 刘磊脸憋得通红,也没有向前再近一寸。 猛然的他抱着王言大腿的那只手向上猛袭,就要来一招猴子偷桃。 王言冷哼一声,双腿合并,抓着刘磊卧刀的手,就要对着他的另一条手臂来上一下。 手上传来的强大的力量,刘磊无法反抗。眼看着就要落到胳膊上了,他使劲的蹬腿,想要摆脱控制,可他是坐在地上的,根本就无济于事。 刘磊大哭出声:“大哥,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啊。” 没有理会他的大喊大叫,王言抓着刘磊的手,慢慢的,慢慢的,在刘磊绝望的哭喊中,扎到了他的手臂上。 刘磊转头绝望的大叫:“啊。。。” 旁边的小弟们也不叫唤了,张大嘴看着。 他们听说过谁谁谁把人整死了,谁谁谁把人扎进医院,差一点儿就没了,等等的事情。 可他们是真的没亲眼见过啊,毕竟这事也不多见。 喊了一嗓子之后,刘磊就停了,因为并没有想象中胳膊被扎穿的剧痛。 愣愣的转过头,看着停在胳膊上的刀。 刘磊瘪了瘪嘴,心情激荡之下,张嘴就要大哭。 “我觉得你应该安静。”说着,王言手上用力,刀往下扎了一点点。 “嘶。。。大哥说的对,安静,我一定安静。”疼痛让刘磊清醒了过来,赶紧的点头答应。 “我劝你不要想着打电话。” 王言回头对着悄悄的往商店里挪的小老板说道。 听见王言的话,小老板如遭雷击,赶紧的立在原地,尴尬的舔脸说道:“嘿,嘿嘿,小兄。。哦不是,大哥误会了,我是想给你拿点儿水喝,想来大哥也累了。” 没再搭理他,王言回头拧了一下刘磊的手腕,吃痛之下,刘磊“哎呀”一声放开了匕首,掉在了旁边的地上。 照着刘磊后脑勺来了一巴掌,王言道:“胆子挺大啊?” 再来一巴掌:“做大哥很威风啊?” 又来一巴掌,盯着刘磊的眼睛:“行了,这次就这样吧。话我先说明白,要是再有下次,可就别怪我了。” 站起身对着满地的人说道:“你们也一样,别拿我话当放屁。” 又对着小老板说道:“给我拿瓶汽水。” 听到这话,小老板赶紧的跑到里面拿了一瓶汽水出来,看王言翻兜要掏钱。 急忙道:“别介,大哥,我请你。”小老板是成年人,可成年人多鸡毛啊,就那战斗力,他也害怕啊。 “给你,拿着,我又不是抢劫的。” 把钱递过去,再小老板眼睛直跳中,用手扣开了瓶盖。 手里的钱他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微微一笑,王言一边喝汽水,一边晃晃悠悠的走了。 没有跟他们再废话,爹妈话都不听呢,他放那个屁干什么。 王言一走,这帮小子就哎吆起来了。 “妈的,这孙子下手是真狠,疼死爷爷了。” “你可得了吧,嘶。。。人家很明显的手下留情了。”一人爬起来,牵动了身上的伤,抽了一下说道。 瘦子和另一个人强忍疼痛,他们被王言打的最狠。 “大哥,你没事儿吧。”二人对视一眼,赶紧的过去表现,要不然他俩怕是要完。 没等大哥说话呢,其中一人爬起来就给了瘦子一脚:“特么的,都是你们。要不然咱们兄弟至于这样嘛。” 刘磊积威日久,他不敢拿刘磊撒气,只能是找瘦子二人发泄。 这话带动了其他人的情绪,一个个的爬起来二话不说对着瘦子二人就是一顿圈踢。 打了一会儿,刘磊才叫停,他也有气没处撒啊。 “大哥,就这么算了?”刘磊没说话,其他的人倒是有人对着说话的人怒目而视,还是他娘的没打疼你。 “打听打听那小子底细再说。” 刘磊不禁想起了刚才王言的眼神,那种冷酷,刘磊打了个哆嗦,不敢在想了。 第二天,王言照常的晃悠到学校,老远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方茴。 见王言完好无损,不急不慢的向这边走,方茴心中高兴,松了口气。 昨天她可是担心了一整晚,根本就睡不着。 赶紧的小跑到王言面前:“你。。还好吧。” “你看呢?” “。。。。”方茴不知道该说什么。 “别想那么多,走,进去吧。” “哦。” 方茴亦步亦趋的低头跟在王言后面。 她不敢抬头,因为路过的人多数都是对他们指指点点的,悄悄议论。 王言知道,他们这是再说昨天他撂倒两人的事。 “要是还有人找你,你跟我说。” 方茴依然低着头,嘴角微扬:“好。” 林嘉茉蹦蹦跳跳的来到校门口,就看到方茴跟在王言身后向里面走。 一下子就没心情蹦了。 昨天回家,林嘉茉脑中都是王言扣篮的画面,还是特么的加了特效的。 就觉着王言那普通的脸,怎么就那么耐看呢。 只是想到他与好朋友们的冲突,林嘉茉是直叹气。 心里觉得王言帅,有魅力,下意识的想要靠近,可这样她又觉得对不起好朋友们。而且她还和王言有冲突,自己在他的心中的印象一定非常不好。 看到方茴跟在王言身后,她倒也没到羡慕嫉妒恨的程度,就是心里有点儿不舒服罢了。 鼓起嘴,闷闷不乐的跟在后面走进了班级。 王言一进来,那可不得了了。外面都那样了,班级就更不用说,班级的学生们都是对王言行注目礼。 有胆子大的好事者对进来的王言说道:“王言,你昨天真猛。” 王言对这位同学笑着点了点头。 另一个目击者问道:“王言,看你那么干脆就f放倒两个,你是不是练过啊?” 崇拜强者,这点从没变过。 点了点头,王言对他说道:“也是瞎练的。” 说完,不等别人继续发问,王言拍了拍手:“好了好了,谢谢大家的关心,该干啥干啥吧。” 武力值也是威信的一部分,昨天见识过王言战斗力的混小子,今天也不抵触了,不嫌王言事儿逼了也。那果断的出手,很明显,都是自己人啊。 大家安静的坐在座位上学习,新的一天,开始了。 第一节课,班主任侯老师的课。 没了三人组捣蛋,班级里的真的是焕然一新,睡觉的睡觉,神游的神游,听课的听课,侯老师很明显的感觉到讲课的顺畅。 当然了,老师到底是尽职的,不能说睡觉、溜号就不管了,粉笔头子那是满天飞。 林嘉茉没精打采的在那想着问题。 “好好听课,寻思什么呢在那。” 被侯老师粉笔给打醒了,林嘉茉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看了后边的王言一眼,又飞快的转回头去。 不好意思的对侯老师笑笑。 继续的假装听课,小姑娘脑中天人交战想着事情。 “王言好帅啊。” “可是陈寻他们怎么办?” “可是王言好帅啊。” “陈寻他们呢?” “他们应该能理解吧?不会介意吧?” “嗯,他们一定不会介意的,我们是好朋友。” “对,就是这样。” 林嘉茉不费吹灰之力的把自己开导明白了。 转头又开始担心因为昨天的事情,王言对他有意见,愁眉苦脸的思考着攻略的办法。 四十五分钟很快过去,侯老师舒心的讲完了一堂课。 “大家先别急着走,都做好。说两件事儿。” “第一件事嘛,就是我们要选个班长。陈寻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他已经不适合再做我们一班的班长了。” “五分钟时间,大家推荐一个。” 根本没用五分钟,侯老师话音刚落,一群下课就精神的选手说话了:“老师,我选王言。” “对啊,必须王言啊。” “我同意。” 林嘉茉也是高举双手:“我也同意。”说完还看了王言一眼,只是让她失望了,王言根本没反应。 其他的同学对王言做班长也没有意见,当然有意见也不敢提。 见王言呼声这么高,侯老师问了一句:“王言做班长,有没有不同意的?” 下面一帮人开始起哄:“没有,就选王言。” “好,那王言同学是什么意思?” “既然同学们都选我,那我自然是责无旁贷了。” “好,那让我们的新班长,王言同学说两句。大家鼓掌。” 起身走到讲台,王言朗声道:“大家只管好好学习,其他的事情有问题需要帮助尽管找我,完了。” 底下的不良少年鼓掌欢呼,他们知道王言说的是什么。 其他同学也脸带笑意,他们也经常被欺负。 这没啥说的。 “好了,大家安静一下,听老师说第二个事儿。” 侯老师看着安静下来的学生们,满意的点点头:“第二件事,就是学校要来一个板报评比,代表的是咱们班的形象,这次,不能再向上次一样倒数第一了。” “王言,说说你的想法?” “有没有画画好的同学?” 这种情况,王言理解,学生们还是很羞涩的,不太想要表现自己。 这玩意儿还是看经历,有的人以后会变得开朗无比,贼能比比,事事争先。有的人也依然会继续默默无闻,不显山不露水,就这么藏一辈子。 眼见无人回应,王言道:“没事儿,会画就大大方方的举手。为班级争光的好事儿,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一个小巧的女同学不好意思的举起了手。 方茴在那边犹豫良久,弱弱的举起了手。 林嘉茉不同,第一次王言问她就想站起来了,可还是有点儿不好意思。第二把她也豁出去了,就差蹦高了,两只手来回的在那比划。 王言看林嘉茉举手,还挺疑惑的,没记得她有这两下子啊? “好,就交给你们仨了。” “主题吗,就是建国五十年,跨世纪翻开新篇章,迎接新未来。回头你们三个交流一下。” 三人都是点了点头,各有心思。 “老师您看如何?” 侯老师点了点头,她觉得不错:“就按你说的来。” 接着说道:“好了,大家去厕所的抓紧,第二节课马上上课了。” 说完,拿着东西就走了。 正文 第五十三章 感情是自私的 微笑着点头感谢同学的祝贺,王言回到座位。 中午吃饭,王言拿着饭盒去食堂打了几个菜回来。 方茴、林嘉茉、还有那个小巧秀气的叫赵紫的女同学,在前面一边吃饭一边商量着板报怎么弄。 有想套近乎,亲近一些的同学,搬着桌椅在后边和王言拼桌。 这是王言改变不了的,经历这么多,哪怕他再控制,再融入,也是与众不同、鹤立鸡群的。再加上他现在是班长,还那么牛比,长久以来的人情关系的影响,小学生都知道要跟班长搞好关系。 王言也没有装比拿大端架子,笑着回答他们的问题,不时提问一下默默引导,大家开开心心的。 伴着同学的说笑声,打闹声,王言津津有味的吃着食堂的大锅菜。 前边讨论的三人也是被王言这边的笑闹吸引了注意,林嘉茉多欠儿啊,就好凑个热闹,那么欢乐的气氛没有她,让她很不舒服。再说她都把自己开导明白了,好朋友们一定会明白她的。 “我们去王言那里一起吃吧。” “正好说的也差不多了,你俩去吧。”赵紫小声的说着。 很明显的这是一个害羞、腼腆的小姑娘。林嘉茉也不在意,同学们都知道赵紫平时话就不多,对于她有这才艺,林嘉茉也是小吃了一惊的。 “那我们过去吧,方茴。”她知道方茴和王言关系好多了,端起饭盒就走。 方茴张嘴想要拒绝,可林嘉茉转身都走了两步了,到底是没说出口,跟在林嘉茉的身后向班级后面走去。 林嘉茉过来开始赶人:“哎,去去去,给我们俩让个地方。” 在上学的时候,不能说没有,很少有男孩对女孩怎么怎么样,哪怕他心里再烦也不会。 其中两个和林嘉茉关系不错的,无奈摇头:“别喊了,坐我这吧。” 林嘉茉赶紧的嘿嘿笑着感谢。 王言正扒饭呢,看到两人坐过来,没有说话。 林嘉茉笑嘻嘻的凑到王言面前:“昨天不好意思啊,我回家想了想,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被说的一头雾水,他可连招都没出呢。王言都怀疑自己现在魅力这么硬吗?昨天还咬牙切齿呢,一晚就想明白了? 女孩的心思你别猜,这一块他王某人专业不是很对口,那天马行空的不好把握,索性也就不再多想:“没事儿,你能想明白就好。” 又对着方茴点了点头:“快吃饭吧。” 方茴默默的在那吃饭不说话。 林嘉茉不同,眼看话都说开了,王言也表示不介意,好奇的打听道:“刚才你们在说什么笑得那么开心?” 王言道:“我们说的是。。。” “哈哈。。。” 晚九点,王言照常的慢慢收拾东西,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回家的必经之路,一条小巷中。 王言面不改色的向着前方的二三十号人走去。 走到近前,王言停下脚步,笑着问道:“检查写完了?” 前方带头的不出意外是陈寻三人组。 对他们的报复,王言是有准备的。毕竟两个有钱人家的孩子,一个体育生,整天的吆五喝六的,谁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主。 或许乔燃性格相对好一些,可再好去吧,在有能力惩戒别人的时候,为什么要忍气吞声,让别人蹬鼻子上脸? 王言事儿逼的告老师,他们能惯他毛病,忍了这口气就怪了。 陈寻、乔燃外表看起来很好,应该是打的轻了。 赵烨最惨,脸都肿了,一看就是他爹大嘴巴子乎的。 “别说没用的,给你个机会,磕仨响头叫爷爷,我们就放你一马。”陈寻扬头阴笑。 “对,磕头。要不然这事儿不算完。”赵烨在一边帮腔。 乔燃没有说话。 王言没有说废话的兴趣,还是老样子,一个大嘴巴子把陈寻抡到一边。 随后一脚窝在乔燃的肚子上,转身一记摆拳打向赵烨,瞬间三人就被放倒了。 陈寻甩甩脑袋,起身就像王言冲了过来:“兄弟们,干他。” 伴随着不时大叫,巷子内一阵霹雳乓啷,最后就只剩满地呻吟。 哪怕是开阔地,他们都不是对手。更别说巷子并不宽阔,同时进攻王言的也就是三四个人,束手束脚的都是。 王言能打,但不是战神。尽管高中生仍旧没有发育完全,那也差不多少了。而且王言还不能全力出手,也是有点儿束手束脚的。 因此,王言身上难免的被人踹了两脚,衣服上也有不少的大脚印子,其他是一点儿事没有。不夸张的说,就这群人的攻击力,他就站在那不还手,只要不打击敏感部位,他都能挺一阵。 更何况干到一半,看王言太猛,还有吓的逃跑的。 拍了拍校服上的土,还有脚印子。 王言皱眉摇头,土好说,拍两下就没了,脚印子就不好弄了,他昨天刚洗的衣服。 走到瘫在墙边的陈寻面前,蹲了下来,看着陈寻的眼睛,王言忽的举起了手。 陈寻以为王言要扇他,下意识的举手格挡。 结果等半天,也没等到王言的攻击,小心的放下手臂,突然脑袋上被大力来了一个脑瓜崩。 “我操。。。”话说出口,陈寻很明智的憋回去。揉着脑袋“嘶。。。嘶。。”的在那缓解疼痛。 “就这一回昂。”说着,王言竖起食指,眼神如刀。 陈寻被吓的够呛,不敢看王言的眼睛,却也咬着牙不说话。 站起身,拍了拍手,王言走到乔燃面前停了一下。 以为自己也要挨弹,刚才那清脆的声音他听着都疼,吓的乔燃赶紧抱住脑袋。 没有理会乔燃,走到一边抱着肚子哼哼的赵烨面前蹲下。 赵烨就光棍多了,二三十人打不过人家一个,他多啥啊。自知不是对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死出,爱咋咋地吧。 王言一巴掌就呼他脑袋上了,疼的赵烨呲牙咧嘴的。 “人俩啥条件你不知道啊?” 又呼了一巴掌:“自己啥条件心里没点逼数啊?” 最后来了一巴掌:“好自为之吧你。” 王言站起身走了。 陈寻他们仨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那躺下的一地人他们必须得安抚好,要不然召集一群人出来干仗,还没干过人家,白挨了一顿揍,那他们仨今天指定是差不多了。 最后三人是喷了半天的唾沫星子,好话说尽,买烟买酒请吃饭,这才算是完事儿。 等叫来助阵的人都走了,三人在马路牙子上并排坐下,唉声叹气。 “这孙子咋那能打呢?疼死爷爷了。”陈寻揉着痛处说道。 “确实能打,我们怎么办?”乔燃问了一句。 “我看还是别找麻烦了,二三十人都打不过他,咱们还是离他远点儿吧。”赵烨说道。 “赵烨,你怕了?”陈寻说道。 “不是我怕,你有什么办法吗?” 陈寻沉默不语。 乔燃见此说道:“行了,今天先这样,明天再研究吧。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失魂落魄的几人散伙了,各回各家。 脸上的伤好说,搪塞一下也就过去了。自家孩子什么样,做爹妈的也都知道。又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再说挂彩回家又不是一回两回了。 赵烨走在路上,想着王言的两句话。 这些东西他不明白吗?他明白。可他不去想。 王言不管那个,嘴欠说两句也就得了,按照剧情走,人家不也家资颇丰吗。他这一搅和,整不好人家反而还拉跨了。 回到家,洗了洗衣服,王言安然入睡。 在接下来的一周中,方茴、林嘉茉、赵紫三人一起完成了板报,获得了年级第三名。 这东西很难让王言有荣誉感,一点兴趣都没有,就纯是三个小姑娘的功劳。 期间方茴、林嘉茉二人,也一直是跑到最后边跟王言并一群男同学一起说说笑笑吃午饭。 这天,第二家大课间。 “亲爱的老师、同学们,大家上午好,很抱歉浪费大家的时间与精力。。。。。。” 伴着陈寻、乔燃、赵烨三人组,在讲台大声的检讨,他们重归校园。 回到班级里,跟好久不见的林嘉茉打听最近的事情。 当听到自己的班长被撸下来,换王言上位的时候,陈寻脸色相当的不好看。 他早知道自己班长当不成了,可也没想到是王言上啊。那王言就来了一个多月,就当班长了?陈寻一时接受不能。 林嘉茉注意到了陈寻的脸色,赶紧的转移话题:“哎呀,你们不知道吧。咱们班板报得了第三名,还有我的功劳呢。” 一脸骄傲的说着,就等三人夸她呢。 三人齐齐的回头看向板报,转回来陈寻、乔燃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林嘉茉。 还是赵烨捧场:“真的啊?快说说哪个是你画的?” “就那个国徽,还有国旗。” “昂,画的真好,跟真的似的。”赵烨猛舔。 接着问道:“内那条龙是谁画的啊?” “那是赵紫画的。剩下的都是方茴弄的。”林嘉茉解释道。 一听方茴,赵烨倒是没什么,陈寻和乔燃俩人明显的眼神一动,齐齐的向着前边方茴的位置看去。 看着那个安静翻书的背影,乔燃没说话,陈寻说道:“没想到她还会画画?画的还挺不错的?” 见除了赵烨,其他两个好友都不勒她,就只关心方茴。林嘉茉撅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不搭理他们。 赵烨感觉到林嘉茉不开心,赶紧的过去哄。 这一星期没见,赵烨都想坏了。 这时,老师伴着上课铃进来了。 学习委员喊了一嗓子:“起立。” 随着稀里哗啦的椅子挪动的声音,同学们齐声大喊:“老。师。。好。。。” 坐下之后,大家看书的看书,睡觉的找找姿势往那一趴,干没用的干没用的,就是没有人说话。 陈寻觉得有点儿不认识班级里的同学了,这不对劲儿啊,什么时候这么懂事儿了? 捅咕了一下前边的同学:“哎,哎,怎么了?” 实在受不了了,前边的同学先是回头看了一眼王言,见他没注意,这才小声的说道:“王言说了,不想学习就不学,但别打扰别人。谁要是整事儿,他就整谁。” 说完赶紧的转回头去,继续看着校外小商店租来的武侠小说。 陈寻冷哼一声,向王言那里看去,正好对上王言的视线。 想起了被支配的恐惧,陈寻一激灵,赶紧的转回头,假装看书。 心中却在琢磨怎么报复王言。 被王言搞的差点儿被开除,爹妈还踢他,又被王言揍了一顿,都是好胜的小伙子,他怎么可能服呢。可他都想了一星期了,也没想到怎么报复。 关键他恶心王言,王言就干他,他还干不过人家,那恶心还有啥用? 想着想着就看到坐在前边那一袭白衣,认真听课的背影。风吹进教室,轻拂过她的发梢,恬静,安然。 这风,也吹皱了少年心中的一池春水。 陈寻痴了,就这么用手支着下巴,咧着嘴呆呆的看着。 坐在他前边的乔燃倒是没痴,只是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会落在前方的倩影上。 渐渐的,他们俩发现不对劲儿了。 那方茴怎么没事儿就回头看两眼呢? 两人顺着方茴的视线,回头,回头,直到看到王言。 二人清醒了,赶紧的转回身去。 那边的赵烨也是如此。 他没事儿转身看林嘉茉,林嘉茉没事儿转身看王言。 三人对比一下自己的心思,哪还不明白俩姑娘什么意思? 心中怎么想的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那感觉就更难受了。 有带饭的,有打饭的,大家弄好之后,回到班级。 陈寻、乔燃眼看着方茴颠儿颠儿的跑到王言那边已经拼好的桌子坐下。 坐下之后,还在那招呼林嘉茉呢。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之前就一起吃饭啊。 三人也不说话,就在那直直的盯着林嘉茉。 林嘉茉左右为难,没有办法,林嘉茉决定坦白。 “我一会儿过去。”回了方茴一嗓子,林嘉茉坐在三人组身边。 “哎呀,你们别这么看我。”见三人不说话就盯着自己看,林嘉茉羞恼的说道。 赵烨抢先发问:“你是怎么回事儿啊?不知大那是仇人吗?” “哎呀,大家都是同学,什么仇人不仇人的,说的那么难听干啥。” 这话给三人噎够呛。 乔燃深呼吸,说道:“嘉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昂。” “哎呀,事情是这样。。。。” 随后,林嘉茉就把当天的事情讲了一下。然后又说了一下第二天偷看王言扣篮,晚上校门口打架的事情。 “你们不知道,当时那一下子,他老帅了。”林嘉茉满眼向往的悄悄说道。 说完,林嘉茉眨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们三个:“你们知道的,我没有抵抗力的。你们会原谅我的吧?” 听林嘉茉说完,赵烨就好像被扎三千刀,心痛的无法呼吸。 强忍悲伤,不经思考的脱口而出:“会,我们当然会。。。” 没等说完,陈寻、乔燃就齐齐的看向他。 赵烨非常明智的选择闭嘴。 陈寻生气的说道:“嘉茉,你这是背叛我们的友谊。你可想好了?” 这话一出,林嘉茉有些难过,撅着嘴在那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好。 想了又想,她没有回答,只是一言不发的吃完了饭,默默的回到座位做好。 方茴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怎么回事儿,可她并没有去安慰林嘉茉。 她不知道林嘉茉对王言有意思吗?她当然知道。 尽管这段时间她们俩玩的挺不错的,可感情这玩意儿,它都是自私的。 不能说幸灾乐祸吧,至少心里还是有一些小想法的。 正文 第五十四章 这钱你拿着 方茴的那点儿小想法,小开心也没能持续多久。 不得不说,外表活泼开朗、大方跳脱的人只要不是傻子,那么内心一定都是伤痕。 没有人安慰,也不需要人安慰,林嘉茉自己想了一晚上,第二天依旧是那么活泼,蹦蹦跳跳的。 只是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在赵烨绝望,陈寻、乔燃失望的目光中蹦蹦跳跳的跳到了王言那边。 听见后边说笑、打闹的声音,三人吃饭味同嚼蜡。 “你有没有办法啊。”赵烨问一旁的陈寻。 “我要是有办法还能等到现在吗?总不能整死他吧?”陈寻没好气的说道。 真要想着整死王言,不说后果他们能不能承受,单就能不能都是个问题,那战斗力是闹笑话的吗。 而且他们也只是被惯的,吆五喝六习惯了,还没到打打杀杀那地步呢。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哎。。。”的叹了一口气。 这班级变的他们都不认识了。 尽管高中生也懂得了许多道理,可思想上难免的还是有些不成熟,还不是很会伪装,难免的会爱憎分明。你们俩不好,我和他玩了,就不该和你玩了这种事情是避免不了的。哪怕是成年人,有时候也会如此。 他们觉得王言说的有道理,觉得没道理的听别人都说有道理,他也就觉得有道理,三人组就是为了自己不顾他人的人。所以也就有些疏离三人组,不再往一块凑了。 往日一起玩的好朋友离开了,往日一起吹牛打闹的同学们也不咋屌他们了,他们也不再是班级的风云人物了。 在王言的威势下,他们三个也不敢整事儿,只能是无奈叹气了。 这才是王言想要的班级的样子,也是该有的样子。 下课了爱怎么闹怎么闹,王言也不事儿逼,爱干啥干啥。上课爱学习的就学习,不爱学习的你就消逼停的眯着。 这会儿可不是现在,有整事儿的老师是真不惯你毛病,那是真踢啊。 回头爹妈知道了,整不好还得来一顿。 别人什么情况不知道,反正王言是从小学一直被踢到高中。 有了王言的镇压,班上的情况越来越好。 知道学习的,依然是努力的学习。有很多睡觉、溜号开小差的,有一些人都开始学习了。 没有办法,那睡觉也不能老睡,溜号也不能总溜,说话还挨收拾。这会儿也没智能手机,那没啥事儿干,也就只能看看书了。 中间经过一次期中考试,王言排在中下游,毕竟不是天才,他就学了两个多月有这成绩不错了。这还要归功于他精神高,经历多个世界培养出来的学习能力强。 王言不值一提,主要是学习氛围上来了,班级其他同学的成绩都是有显著提高。 侯老师、马主任见此情形那是开心的不行,知道都是王言这个班长的功劳,为此还给王言整了个三好学生。 三人组也消停了,服了,认命了,那整不过人家他们能怎么办,打身上不疼是咋的。 那天赵烨回去的路上也反思了,人家陈寻、乔燃俩人家庭比他好,学习还比他好,他整天的没心没肺跟他俩屁股后边,太特么傻了。 感情或许是真好,可再好那他得奔未来使劲啊。 要不然人家俩人以后功成名就,他去搬砖? 所以赵烨睡觉之余也开始学习了。 只是对于林嘉茉,他总是不能释怀。 林嘉茉没啥事儿就往后边王言那跑,赵烨也不得劲啊。 因此下课就在陈寻、乔燃两人的目光中,往人身边凑活,和林嘉茉打打闹闹。 一开始可能被王言打怕了,有点儿畏惧。可跟着林嘉茉与王言接触的越来越多,他也知道王言是什么人了,渐渐的也就不怕了。 有时候还跟王言一起打打球,时间长了关系也就缓和了。 而且跟王言在一起玩儿,有的时候,王言不经意的一句话,就能让他想半天。他觉得跟王言屁股后边,要比跟着那俩好多了。 也渐渐的有点儿要脱离三人组了。 这一切,陈寻、乔燃二人看在眼里,对赵烨的叛变他们也无力阻止。 要是能干过人家,谁也不带惯病的。 可要是因对手太强,又不是血海深仇,无力报复的时候。人们就会开始审视自身,并试图找到说服自己的理由,做一个自己心中的巨人。 他们俩也早就想明白了,知道错的始终是他们,可少年人的骄傲让他们不想和王言去缓和关系。 唯一让二人欣慰的,或许就是王言的成绩比较差,让他们能找到一丝优越感。 赵烨对林嘉茉无法释怀,那他们俩对方茴当然也不能。 他们俩家境不差,爱玩爱闹,也吸引了不少的小姑娘爱慕。哪怕班级里基本上没啥人搭理他们了,也还是会有人默默喜欢。 可感情这个东西吧,谁也不好使,他俩就看上方茴了。 二人互相装作不知情,你来我往的,同行、偶遇、借机凑上去说话,在方茴面前开始献殷勤。 只是这把二人比较冷静,方茴和王言走的近,他们不敢在黑板上写没用的,那真是找死了。 有王言在,方茴对二人没有深入接触的想法,总是客气的保持距离。 方茴的疏离,对二人也没啥用。 或许是当初阳光下的身影在心中刻的太深,也或许是为了跟挖王某人的墙角报复,反正是舔着个脸硬往上凑。 二人的这些动作王言都看在眼里,一点儿用没有,他们的青春只能是匆匆。 什么他喜欢她,他喜欢她,她不喜欢他,她喜欢他的烂糟事儿,这辈子不带有的。 王言从始至终就只是初见方茴时帮忙搬了桌子,解决了方茴的麻烦,在少女心中就立起来了。 在加上日常沟通的一些引导,基本上大差不差了,没见方茴的头发都长了吗。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林嘉茉说道:“下周就是元旦了,千禧年就要到了,我们干点儿什么呀?” 赵烨接茬说道:“对呀,对呀,我们出去玩一玩呀?”三人组基本上解散了。 方茴在旁边点头。 其他的人也都附和,人多出去玩儿有意思。 “那就玩儿玩儿呗。”王言无所谓。 “等联欢会开完,咱们去撸个串,然后去北海逛一逛怎么样?” “好啊,好啊。”林嘉茉欢天喜地。 方茴也是嘴角带笑,表示同意。 赵烨与其他同学也没说什么,能玩的也就那么多,北海正好。 “行,那就这么定了。”王言拍板道。 众人没有反对,都在那盘算着到时候怎么跟爹妈说,好整点儿钱啥的。 时间一转,时间到了九九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高二一班。 喜迎千禧,同学们欢声笑语,载歌载舞。 桌子围出来的空地中。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 “相遇相识相互琢磨” 一位男同学抱着个破木吉他,略带狂野的唱着无地自容。 底下有人凑热闹跟着唱,一派其乐融融。 “谢谢,谢谢大家。” 在热烈的掌声中,男同学强忍激动,回到座位坐下。 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侯老师走到中间道:“好,同学们,联欢会差不多结束了。” “只是我怎么没看到班长表演个节目呢?” “身为班长,得起到带头作用。这点,我得批评你昂。”侯老师对王言笑道。 这时候下边已经有好事者起哄了。 “班长,来一个。” “班长,来一个。” 声音渐渐汇聚,震耳欲聋。 同学们对王言真的是太满意了,为人谦和,帮助同学。 反正有事儿找他就对了,只要不过分,那指定没毛病。 所以现在班级中除了陈寻、乔燃二人,没有人会对王言指手画脚,有的也不敢。 没看校外那群不学无术,勒索抢钱的小混混都没有了吗。 “来一个吧,王言。”侯老师脸带笑意的说道。 她这几个月过的是真舒心,班级里的事情一点儿都不用她操心。 而且学生们的进步明显,校领导对她那是大肆夸奖。 有的学生家长为了感谢孩子成绩提高,还给她送了不少东西。这些都是家长感谢,也实在不好拒绝,推不了的只能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学校也都知道怎么事儿,当然不会挑毛病。 见同学们实在热情,王某人没有办法,只能勉为其难的小小的装个逼了。 王言微笑着站起来,走到刚才的男同学旁,背起破木吉他。 弹吉他这个王言早就学了,包括一些乐理知识,入门之后就没再继续。 主要这玩意儿对小姑娘撩骚有奇效,也是为了弥补当初没能骚起来的遗憾,他特意的学了一手。 走到场中,扫了两下弦,让同学们安静。 “不能辜负同学们的一番热情,就唱首歌吧。” 看同学们要欢呼鼓掌,王言双手下压示意安静。 “这是我闲来无事,自己写的一首歌。” “名字叫做《你的答案》。”王言舔脸说道。 吉他声徐徐响起,王言开口了。 “也许世界就这样,我也还在路上。” 、、、 “向着风拥抱彩虹,勇敢的向前走” 、、、 “也许我只能沉默,眼泪湿润眼眶,可又不甘懦弱” 一曲终了,同学安静片刻,接着掌声疯了似的响起。 一是这首歌确实是让他们有点儿触动,一是谁也没想到他王某人还有这两下子。 “这首歌送给你们,希望大家能够不忘初心,砥砺前行。谢谢大家。” 微微欠身,王言把吉他还给同学,回到了座位。 联欢会结束了,从始至终没有陈寻、乔燃什么事儿,更像是局外人,一直在底下看热闹。 陈寻、乔燃推着自行车站在校门口,看着打打闹闹的结伴离去的一大票人,心中凄凉无比,曾经他们也是这样的。 尤其看到其中打闹的林嘉茉与赵烨,那就更难受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沮丧。 乔燃摇头说道:“回家吧。” 陈寻没有说话,骑上走了。 有今天都是他自己作的,怪不得旁人。 王言带着一群人去了一家烧烤店,这是他前一阵发现的,做的不错。 “老李大哥,上人了昂。” 李老板四十多岁,看着比较富态,为人也是不拘小节。 看到王言带了一大票人,笑呵呵的过来:“哎呀,小王老弟又来照顾老哥生意啊。快坐快坐。” 说着招呼旁边的服务员拼了几张桌子。 “老哥手艺好嘛,当然要照顾了。” 王言拿了几份菜单,递给了一群少男少女。 “随便点昂,想吃啥点啥,这顿算我的,都别客气。” “我们AA吧,班长,哪儿能让你一人出钱啊。”一个男生说道。 “就是啊,班长,还是AA吧。”众人应声附和。 也接触一段时间了,这帮人什么水平王言基本都了解。 他们都跟家里各种借口要的钱,能不花钱白吃白喝当然很好,这要是他们知道的有钱人也就算了。可他们也不了解王言什么情况,万一是为了面子怎么办?年轻人的羞耻心还是让他们做不出占便宜这种事情。 “哎,都别客气,算我心意,大家开开心心的就好。” 随后王言又说了几句话摆平了他们。 这些人有条件好的,有不好的,他王某人也不差那点儿,就那么着吧。 众人见改变不了王言的心意,拿着菜单斟酌的点着东西。 你一言,我一语的不大一会儿就点完了。 王言从服务员手里拿过点菜的小本本,看着上面汇总的东西。 密密麻麻的看着是不少,可都是一串两串的,就怕花太多啊。 看过点菜本,王言觉得这才应该是多数人的青春。 环视一圈,看着大家真诚的双眼,王言笑骂:“让你们可劲儿点,点了半天就这点儿玩意儿?撸签子啊?” 其他人觉得王言说的有意思,哈哈大笑。 “行了,有那么好笑吗?” “那我就点了昂,你们凑活吃吧。” 转头对着服务员说道:“牛羊肉串,各加五十,鸡爪子给我来。。。” 点了一气,回头问他们:“喝酒吗你们?” 听见这话,众人都有些犹豫,喝了回家整不好真挨揍啊。 王言看出了他们的犹豫,也不管了:“啤酒先来三箱,再看着整点儿饮料。” 那气氛到了,喝酒还用让吗,这一桌子基本上都挺皮实的,谁还管挨不挨揍啊。 “哦,对了,再整个花生毛豆,看着拌几个凉菜。” “行,先这些吧。” 说完,对那边烧烤的李老板说道:“老李大哥,快着点儿昂。” 李老板头都没回,不耐烦道:“那还用说,我什么速度你不知道吗?” 王言走到位子上坐下,左边方茴,右边林嘉茉,林嘉茉右边赵烨,反正是一男一女的那么来的。 “班长,你是常来吗?看你跟那老板很熟啊。”见王言坐下,一女同学好奇问了一句废话。 “来过不少次了,他不忙的时候我俩还喝点儿呢。” 听见王言的回答,大家都吃了一惊。 看这意思是没事儿就喝酒啊? 虽然他们也都喝过,可到底没像王言似的。 方茴有点儿好奇:“那你父母不管你吗?” 对此,王言只能微笑道:“他们对我很放心。” 他该说什么?说自小父母双亡,然后让他们安慰?他也不需要那个啊,整的跟他爹妈真那啥了似的。 正好的花生毛豆还有酒上来了,王言开了几瓶酒,递给主动要求喝的人:“能喝的喝酒,不能喝的喝饮料,别逞能昂。” 等大家都倒满了杯,王言提着瓶子说道:“来,喝一个,为友谊,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干杯。” 喝完了酒,大家开开心心的说着话。 李老板确实很快,这边吃饭的人还是有不少的,他们这边还没说一会儿呢,陆陆续续的就开始上菜了。 吃吃喝喝的,不大一会儿气氛就上来了。 除了几个女孩还在喝饮料,其他的就都上酒了。 他们也不常喝,又不是天赋异禀,两棒子下去有的人都开始放飞自我了。 座位也早就乱了,有的几个男孩一起,有的几个女孩一起,有的男男女女一起。 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王言感觉到旁边的方茴扒拉自己。 王言转头看去,方茴对王言小声说道:“这些钱你拿着。” 说话间,手在底下要把攥的褶皱的钱递给他。 看了眼褶皱的钱,再看着她红彤彤的脸,摇了摇头,王言道:“不用,我真有。” 避免她多想不相信,王言左手插进裤子兜里,从空间取出了一千来块钱,王言努了努嘴。 拍了拍方茴的脑袋:“安心吃饭吧。”王言没说太多,小姑娘容易多想,人家心里建设半天了,才鼓起勇气的。 方茴放心了,可被王言突然的动作整的芳心大乱。 好在是喝了酒,加上刚才开口的不好意思,脸色还是红的,没有被看出来。 赶紧的坐正身体,小声的说道:“知道了。” 小姑娘的娇羞,还是挺有意思的,王言笑呵呵的拿起酒跟她碰了一下:“来,咱俩喝一个。” 方茴倒满一杯酒,一口就干了下去。 喝的有点儿急了,呛的“咳咳”的咳嗽。 王言拍了拍她的背:“不能喝少喝点儿,喝那么急干啥,又没逼着你喝。” 方茴没有回答,只是咳嗽的同时还眉开眼笑。 又拍了两下,方茴喝了口水,对王言笑了笑,示意没事儿了,就跟她旁边的同学说话去了。 正文 第五十五章 你俩得努力 转回身,王言不时的跟同学们说两句话,撸着串,喝着酒,怡然自得。 都是学生,没什么太复杂的心思,也不用他去引导,自己就玩儿的很开心。 右边的林嘉茉和赵烨并旁边的几人说着话,心思却始终放在王言这边。 王言那摸头又拍背的,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心里那感觉反正是不怎么太好。 趁着没人找她说话的时候,林嘉茉直接就靠了过去贴着王言。 她和方茴俩想一块去了:“点这么多你钱够用吗?不够我这有。” 说着,也是从兜里掏出一把钱,要塞给王言。 王言无奈摇头,右手插兜,再次从空间拿出了一千来块。 “够用,不用担心。不够会跟你拿的,踏实吃饭。”拍了拍林嘉茉的肩膀,王言说道。 “好吧,那咱们喝酒。” 和王言碰了个杯,也是一口猛灌下去。 然后就装着一副被呛了的样子,捂嘴“咳咳”的一顿咳嗽。 王言无语的拍了拍林嘉茉的后背:“差不多得了啊,真咳嗽假咳嗽我还分不出来吗?” 见被识破了,林嘉茉尴尬的抬头,对着王言“嘿嘿”傻笑。 赵烨那是时刻关注林嘉茉,他看到了林嘉茉掏钱的那一幕。 他也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是因为啥。尽管看到林嘉茉和王言俩贴的那么近,心中不得劲,可还是在身上摸索着找钱,顺着桌子底下就递过来了。 没有言语,就定定的看着王言。 本身王言就是焦点,这边的动作其他人也注意到了,都看了过来。 拍了拍赵烨抓着钱的手,王言道:“有心了。” 随后王言站起身来,拿出一千多当空甩了甩,唰唰的。他不装逼不行了,这事儿过不去了就。 “来来来,都看看,放心了吧?你们就大胆的吃,放心的喝。” 把钱拍在桌子上,王言开了一瓶酒:“为了感谢大家的关心,我表示表示。” 说完,在同学们的欢呼中,直接就吹了一瓶。 “来,我们敬班长一杯,感谢班长。” 有人提议,大家附和,站起身来又和王言喝了一杯。 这次大家不担心了,气氛越发的热烈。 其他的食客对这边的动静倒是没说什么,虽然觉得这群穿校服的学生有点儿不着调,可他们当年也没强多少。谁还没个青葱年华了,大家也都是会心一笑,话题也止不住的回忆起了当年。 “哎,班长,我吉他还背着呢,要不你再整一段?”那个唱无地自容的男同学说道。 其他人一听,这个好啊,王言那两下子整的确实是不错,也都来劲了。 好事者哪给拒绝的机会啊,二话不说就鼓掌叫好:“好,大家鼓掌。” 吉他都递到王言跟前了,他还矫情啥啊,勉为其难的小装一比呗那就。 王言起身背上吉他:“那我就来一段给大家助助兴。” 其他的食客,注意到王言身背吉他的身影,也都下意识的想要听一听。 老李大哥都不烤了,认识也有几个月了,他可不知道这小子还有这一手。把串放到烤炉的一边,开了一瓶酒猛喝一口,也算是歇一歇。 王言依旧是舔脸说道:“还是一首我自己写的歌,《飞的更高》。” 话落,王言扫弦伴奏。 稍许的有点儿烟熏的嗓子,唱出声来。 “生命就像一条大河” “时而宁静时而疯狂” …… “这谜一样的生活锋利如刀” …… “飞的更高” 一首唱完,大家的情绪也上来了。 “班长牛比。”同学们大声的喊着。 其他的食客,老李大哥,也都是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王言又开了一瓶酒,四外圈的示意了一下,大家也都是端酒遥敬,一起喝了一个。 没有管方茴、林嘉茉眼中的崇拜,王言坐下又跟其他人聊了起来。 一顿饭吃了有三四个小时,喝酒的基本上都迷糊了。 王言也不放心让他们就这么回去,半路出点儿事说不清。 只能是带着一群醉醺醺的人,压马路打打闹闹的,出点儿汗也能醒醒酒。 本来说是还要去北海的,就这帮人咋去啊,那不是找麻烦呢吗。 等他们状态好一些,离得近的就让他们结伴走了。离得远的,王言叫车让人送回去。 最后就剩下了王言、方茴、林嘉茉三人。 赵烨本来也是想留下的,被林嘉茉耍酒疯借机赶走了。 “走吧,我送你们俩回去。” 两人都是欲言又止。 没管她们俩,王言叫了个车,问了两人的地址,把两人送回了家里。 车上,王言说道:“别想那么多,当务之急还是学习要紧。” 这话一出口,方茴、林嘉茉两人齐齐的看向王言,随后又看向对方。 “王言,你想考哪个大学?”方茴问道。 “华清。” 林嘉茉道:“可是你的成绩...” “不是还有一年多呢吗,慢慢来呗,你们两个也得努力啊。” “嗯。”两人齐声回应。 开车的师傅什么感想就不提了。 送完两人,王言回到家中,收拾一下安然入睡。 自那以后,方茴、林嘉茉很明显的变得更努力了,成绩节节攀升。 赵烨则是除了日常训练,也知道努力学习上进了。 不学也没办法,王言说一不二,班级风气在那摆着。再加上时间长了,他也知道跟王言俩比不了,渐渐的也就是真朋友了,其他想法基本上没有了。 陈寻、乔燃二人还是不放弃,没事儿就研究方茴,各种的表现。 可惜的是,落花她确实无情,方茴是一点儿没往心里去啊。 也不道在哪打听到方茴想要去华清,反正两人是信心满满的也要去,高低就跟方茴杠上了。 王言能明白他俩的心思,少年慕艾吗。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或许方茴已经成了二人的执念。 他王某人有时候想起当年的暗恋对象,也忍不住的惦记啊:“要是当年舔一手就好了。” 后来王言也见过暗恋对象。那感觉怎么说呢?反正是差点儿意思了。 心中美好的就是当年的,那个时候的,那个她。 王言的日子过的就很平淡了,日常的搞点儿钱,再照顾一下福利院。 就是日常的采买一些营养品,衣物,还有一些老人、孩子需要用的药物啥的,也能减轻不少的压力。 就这都让老院长担心了,王言也不敢整太多,怕老人家担心,只能是等上大学再说了。 其他的就是学习了,成绩稳步提升。 只要把一些基础的东西补回来,以王言的学习能力,后期的进步是很快的。 京城的分数线相对来说还要低一些,有个三四十分吧,六百二三的差不多就能上去了。 只要王言保持住,基本上是板上钉钉了。 值得一提的是,不是所有的家庭条件好的孩子都像陈寻似的那么自我,他们班级中还是有低调的选手的。 元旦晚会上有个家庭条件不错的,整了个摄像机全程的拍下了联欢会,其中当然包括王言唱歌的片段。 这小子觉得王言唱的挺好,回去剪辑了一下发到了论坛上,反响不错。 有人就盯上了王言,没过几天就来学校找他。 王言唱歌为装比,没兴趣出去当明星啊也,直接就拒绝了。 最后保留作词作曲名,把两首歌都卖了。 这天,体育课。 “哎,王言,过两天的京城中学生联赛知道吧?”休息的时候,苏凯喝了口水,坐在王言旁边问道。 “知道啊,赵烨老早就跟我念叨了。怎么了?”王言向旁边的努了努嘴。 “我想着让你也参加一下?” 组织了一下语言,苏凯道:“你知道的,我们都是体育生。而这次联赛规格够用,要是能取得好成绩,那就都能拿到二级证,高考是有加分的。” “其他的学校实力并不差,我们有点儿没底,所以想让你上场保一手。事成之后,我们请你吃饭。” “没问题啊,吃饭就不用了,正常我不也打球吗。” “可是,我怕。。。” “没事儿,我成绩一直很稳定,耽误不了。再说我真耽误了,你一顿饭就好使了?” 看苏凯不讲话了,王言宽慰道:“别想没用的,这么长时间你应该有了解,我从来不说大话。” 接着,王言转移了一手话题:“对了,赵烨,你上吗?” “那肯定上啊,校队一共就十六个人,几个高一的不上,算上你正好。” “嗯,那不错,你这把也能整个二级证,努力学学文化课吧。还有一年了,别特么的整天睡大觉。” “不能,班长。我成绩也进步了。”赵烨笑嘻嘻的说道。 王言“嗯”了一声,没有回答。 自从见过王言暴力扣篮,陈寻就不打篮球了。 这时林嘉茉和方茴俩人抱着水跑了过来:“来来来,喝水喝水。” “看你们说半天了,在聊什么?”方茴混熟了,或许也是想知道王言的一切?反正是挺好信儿的。 “京城中学生联赛的事情。” “你要去吗?”林嘉茉开心问道。 “去啊。” “那我们去给你们加油助威。”林嘉茉就喜欢看王言打篮球。 “哎呦,那可太谢谢你们了。记住,一定要多叫一些女同学。”苏凯在一旁说道。 “哈哈,对对,一定要多。” 其他的休息的同学也都大笑附和。 这次的比赛规模不小了,好几十支球队角逐,竞争相当激烈。 王言第一场顶着两个人,来了一个劈扣之后,他就被针对了。 被刻意针对的情况下,他也不敢全力施为,只能是束手束脚。 也不敢使劲的顶他们,害怕把这些孩子顶废了。 当然也没人敢和他耍阴的,毕竟上一个使坏的现在还在医院呢。 当然,针对也不能总针对。人太少防不住,人太多那还打鸡毛了。一共五个人,三个人去防王言?也就只能有事儿没事儿的恶心一阵,限制一下他的状态。 王言就是靠着身体好,反应快。一旦没看住他就跑了,那抢断、篮板、盖帽全场最高。 拿到球,也不装比,那没有任何意义。有机会他就上,不能上就传。 一开始苏凯他们可能命中率低一些,可架不住球老在手里啊,投几下子手感就上来了。 一路基本上就是平趟,冠军属于实验中学。 学校领导也高兴,咋说都是荣誉。实验中学已经好几年没得过冠军了,这次重新夺冠,他们这些在位领导那也是有功劳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做的很不错嘛。 结果肯定是皆大欢喜,学校有荣誉,领导有功表,球员有证拿,还有加分。 高考结束,苏凯走了,很多人都走了,学校空了。 或许三年送走一茬,老师们已经习惯了。 可他们习惯的不是一次次的离别,而是伴着一次次离别的伤感。尽管他们知道,很多人都是再也不见了。 老师们心中怅然却脸带笑意的祝福毕业的学生们前程似锦。 高考完了,暑假也到了。 方茴、林嘉茉总是跑来找王言。 赵烨也不时的跑过来当电灯泡。 王言倒是没什么说的,来就来呗,灯不灯泡的他也不在乎那个。 由是,他们都知道了王言的家在哪里,当然也就知道了王言此界的身世。 到底的还是他娘的被安慰了一番,人家还是为他好,王言也只能是摇头苦笑。 这天,王言带着他们三个提着一堆东西去了福利院。 刚进门就有孩子大喊:“王言哥哥来了,王言哥哥来了。” 这一嗓子就不得了了,呼啦啦的四面八方出来好多小孩子。 拄拐的,被别的小孩子推着轮椅出来的,看到别人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的聋哑孩子,畸形的步履蹒跚的孩子。。。。 王言无奈的蹂了揉那个叫唤的孩子的脑袋:“小明,都说多少遍了,不要大呼小叫的。” 对着小孩子们说道:“都回去做好,我要发东西啦。” 说完,又用手语比划了一遍。待得时间长了,为了跟聋哑的孩子交流,他也学会了手语。就是速度慢点儿,没到结印的程度呢。 抱起一个眨巴着大眼睛的胖乎乎的小姑娘,王言说道:“彤彤啊,下次不要在跑这么急了昂,哪回说你都不听。” 彤彤含糊不清的说道:“我想早点儿见到哥哥呀。” “好好好,哥哥知道了,下次哥哥悄悄的来,第一个见你好不好?” 彤彤“嗯”的一声转头趴到王言怀里。 王言开始对着在院子里的晒太阳的老人们打招呼,问候了一圈。 这时候,老院长迈着矫健的步伐走了出来:“就知道是你个小王八蛋来了,哪回都是鸡飞狗跳的。” “谁让我受欢迎呢。”没有在乎老院长的称呼,因为在老院长的记忆中,王言就是那个从小祸害到大的皮孩子。 “快滚蛋吧,你少给他们吃点儿糖。” 说着,对王言身后惊呆的众人示意了一下:“你同学啊?” 众人回过神来,主要是刚才的那些孩子对他们的冲击比较大,赶紧的对老院长说道:“爷爷您好,我们是王言的同班同学。” “嗯,你们好,你们好。” “我还有点儿事儿,就不和你们多说了,让阿言带你们转转吧。” 说完,给了王言一个肯定的眼神就走了。 王言哭笑不得的摇摇头:“走吧,孩子们还等着呢。” 说完,不理会几人的欲言又止,抱着小姑娘当先就走了。 来到一个大的活动室,小孩子或站或坐的,等半天了都。 看见王言进来,顿时叽叽喳喳的说了起来。 把彤彤放下来,王言大声说道:“安静,都安静。不安静的没有好吃的。” 这话比啥都好使,场面一下子就控制住了,一双双大眼睛就那么看着四人……身后的东西。 王言让赵烨他们三个把东西都拿出来,又叫了几个年龄大的让他们拿着一起分一分。 分完了好吃的,王言又和赵烨他们三人带着孩子们做起了游戏。 当然游戏尽量的让所有人都能参与,要不然小朋友们会伤心的。 正文 第五十六章 毕业 几人晃晃悠悠的走在马路上,除了王言情绪都不怎么高。 方茴、林嘉茉的眼睛更是红红的。 “好了啊,精神一点儿,别这么丧气。” “可他们太可怜了。”方茴哽咽道。 林嘉茉也在旁边哭出声来:“是啊,太可怜了,有的还那么小。” 赵烨没讲话,只是很明显的也不怎么样,眼睛也是通红。 “我说一点昂,他们不是可怜,也不需要被可怜。” “他们需要的是尊重,不是你们爱心泛滥的眼泪。” “你们在这一顿哭,然后回去睡一觉第二天该干啥干啥?” 王言摇了摇头:“何必呢。” “不是,我们是。。”林嘉茉嘴快,说话都没过脑子,张嘴就想反驳。 可说完她就明白了,王言说的对,她一定是那样的。 “是不出来了吧。” “所以啊,别想没有用的,放心里就行。有能力的时候就帮一把,没能力祝福一下也未尝不可。” 福利院里的老人孩子,这辈子受的白眼,见的冷暖多了去了。 唯一让他们难受的,就是别人看他们时,那眼神深处的怜悯。 三人点了点头,知道王言说的没毛病,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走吧,别多想了,我们去北海逛逛?” 说完,王言当先带路,几人默默的跟在后边。 想要忘记一件事,转移注意力是最有效的办法。 看着哈哈笑着慢悠悠滑旱冰的几人,王言不知道他们三个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之前的那股悲天悯人,至少表面上是一点儿看不出来,玩的那叫一个开心。 这时,方茴“啊”的一声,被人撞了一下,差一点儿摔倒,好在一边的林嘉茉扶住了她。 赵烨在一边看到这群人不是啥好玩意儿,赶紧的护到二人身前。 “没长眼。。” “方茴?” 被绊倒的人张嘴就想骂,可抬头看清面前紧张的人后,立马的憋了回去,赶紧的四处寻摸。 王言也有点儿不知说什么好,按说这个时间早过了啊,就这么巧呢吗? “这不是磊哥吗?”王言滑过去开口说道。 看见王言过来,刘磊赶紧的弯腰嘿嘿的陪笑:“别,大哥,叫我小磊就行。这事儿都怪我,是我没长眼。” 说着还一边轻轻的拍自己的脸。 他是真怕啊,那次被揍完之后,他们就跟了王言一段时间,尤其王言单挑二十多人那把,他们就在那边偷偷的看了个全程。 后来更是听说实验高中门口那帮甩他两条街的大混子都让王言干跑了,这特么是活爹啊,他算老几啊。 没有理会刘磊还有他身后一群紧张的手下,王言回头看了看方茴:“方茴,没事儿吧?” 方茴靠在林嘉茉身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行了,玩你们的吧。”挥了挥手,王言对刘磊说道。 刘磊如蒙大赦:“哎,好嘞,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说完,赶紧的带着一群手下跑了。 还有新来的小弟不懂情况,还不想走,气的刘磊上去就是两脚。还滑个der啊滑,打身上不疼是咋的。 王言上前安慰:“没事儿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些人早就让我收拾卑服的了。” 话音刚落,方茴就从林嘉茉身边冲了过来,扑到王言怀里。 王言脚下是旱冰鞋,被方茴带的转了半圈。 “谢谢你,王言。”方茴哽咽的说道。 只是由于角度的关系,林嘉茉敏锐的注意到了方茴嘴角一闪而逝的微笑,直接就炸毛了。 “方茴,你…” 赶紧的也冲了过来,挂在王言的身上。 赵烨在旁边目睹了全程,面上哈哈大笑,心里那就自己体会了。说是释怀了,那疼不疼自己知道。 王言见二人的动作哪儿还不明白啊。 方茴想要的就是一个拥抱,一个关系的更进一步。 闹了一会儿,王言把个人分了开来:“差不多了昂,抱半天了,都看咱们呢。” 眼下时机未到,不能操之过急。 方茴、林嘉茉两人环视四周,见人们对着这边指指点点说着什么,都是不好意思的脸色通红。 小姑娘家家的,也受不了这个,赶紧的就去还了鞋,不玩儿了。 几人默契的当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的嘻嘻哈哈的压马路。 这个夏天,不经意的,悄悄的走了。 方茴、林嘉茉总是找王言,她们的父母不可能不知道。 王言也都见过了,得益于两家人互相不知道,尽管心中颇有微词,可还是被王言一一摆平。 家里都是一个孩子,也都不是那啥的父母。扯犊没用的也没耽误学习,这一年孩子的进步,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在保留底线,并不影响学习的情况下,基本上也算是默许了。 九月一日,开学了。 玩了一个暑假,回到学校还有点儿不太适应。 久未谋面的同学们,嘻嘻哈哈的说着放假发生的趣事。 陈寻、乔燃两人还是那么的格格不入,支撑他们的,就是前面的那一头乌黑长发的倩影。 养了一年,方茴已经秀发及肩了。 暑假期间,两人当然没有放弃方茴。 他们也是神通广大了,方茴家的地址都打听清楚了。 只要方茴没和王言在一起,指定是有一场巧遇。 方茴不傻,她当然知道二人的意思,奈何心有所属,二人依旧徒劳。 侯老师走进了班级,示意大家安静,说道:“同学们,大家收收心。已经高三了,大家苦读十多年,为的就是考个好大学,谋个好前程。。。。” 随着侯老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一番话,高三开始了。 王言对这个年纪的孩子太了解了,毕竟他自己也没差多少吗。 尽管依然是被各种要背的知识点,各种的试卷压的喘不过气,这玩意儿是自己的,他王某人也不能改变什么。 可他也尽可能的争取了一些放松的时间,没事出去集体放个风,做个游戏啥的,也算是劳逸结合了。 班级的风气好,学习热情高,那么效率自然也高,这点儿时间基本上没啥影响。 老师们也是乐见其成,对王言的作为表示了认可与支持。 最高兴的要数侯老师、马主任,以及教授二班的一众科任老师。没办法,实在是太省心了。 为了表示对王言这样品学兼优,帮助、团结同学,积极进步,起到带头作用的鼓励,马主任直接给王言安排了一个京城市级三好学生,这个比上一个校级的可够用多了。 学习上,王言还是保持着那个学习的节奏,稳步提升。 没啥事儿就陪方茴、林嘉茉两人说说话。 老师们也都知道咋回事儿,但是也都没说什么。这几个孩子根本不用他们操心,管那么多干什么?而且他们也好奇,最后到底是谁俩在一块。 这次高考,王言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或许就向赵烨一样,有的人没有考上大学,从而种种的机缘巧合最后取得成功。这些人也有可能因为王言的存在,改变了命运轨迹,从而碌碌无为,混迹一生。 而本来应是碌碌无为的人,也许会因为王言的存在,从而飞黄腾达呢? 而陈寻、乔燃是真的执着,方茴都那么明显了,就是不放弃。 论起对方茴的惦记,对王言的不服气甚至是…仇恨?真要是比较起来,王言认为还是乔燃更胜一筹。 因为高考的时候,他在考场看到了乔燃。 而按照剧情,乔燃应该是去爱丁堡大学留学,不会再参加高考。 王言也没有关注太多,无论乔燃是因为什么都不值一提,也就那么回事儿。 而方茴、林嘉茉两人因为王言的关系,考的都很不错。 方茴应该能和王言俩一起去华清,而林嘉茉可能差一些,只能去别的学校了,可无论怎么说,都时很不错的。 赵烨那就不用提了,王言日常敲打之下,加上人本身就不笨,考后对了一下答案,首都体育大学板上钉钉。 自家孩子啥样,赵烨的父母心中有数,能取得这样的成绩,那真的是激动万分啊。 为此,赵烨的父母还特意的在家里摆了一桌,感谢了一番王言。 01年7月13日。 侯老师提议,王言组织,在一个饭店里聚了一下子。 这次以后,基本上就各奔东西了。 想要整整齐齐的再坐一桌,基本上不用想了。 “同学们,大家这一次考的都很不错,老师祝你们前程似锦。”侯老师动情的端起酒杯说道。 “前程似锦。”大家都站了起来,举起酒杯高喊。 一杯酒喝完,侯老师又倒了一杯:“这一杯,老师要谢谢我们的班长,王言。这次大家能有这么好的成绩,你是功不可没啊。来,王言,老师敬你。” 王言哪儿能让老师敬酒啊,直接提着瓶子道:“侯老师高看我了,都是同学们自己努力的回报。我敬侯老师一杯,谢谢老师这两年来对我的关照。” 说完,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王言直接透了一瓶。 侯老师也是笑眯眯的喝光了杯中酒。 “好了,大家尽情的放松放松吧,就别管我了。” 王言是被攻击的对象,能不能喝的,都要过来跟他俩喝上一杯。 对同学们的感谢,王言自是照单全收,来者不拒。 方茴和林嘉茉两人就在旁边照顾王言,王言实在是没少喝。 陈寻、乔燃两人在一旁看着方茴照顾王言,一杯一杯的喝着酒。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可此刻他俩一定是相通的。 侯老师提议让王言唱首歌,这个提议再一次的受到大家的附和。 因为之前的那首《你的答案》已经被明星唱出来了,他们都知道那是王言写的。 没有办法,王言又整了一首《怒放的生命》,也就这种歌契合主题了,也算是祝福吧。 一手澎湃的歌曲,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而再侯老师说了两句话就走了之后,气氛达到了另一个高潮。 毕竟大家也是刚刚毕业,身份还没有适应,老师在总归是感觉有点而束缚,侯老师显然明白这个道理。 一开始王言就没少被集火灌酒,这次侯老师走了那就更是不得了了。 方茴、林嘉茉两人甚至在旁人的调笑中替王言喝了几杯。 王言也没有阻止,高兴吗,大家热热闹闹的。 赵烨能闹腾,在那边四处的跟同学们吹牛比。 他也没少喝,不知不觉的就到了陈寻、乔燃的位置。 三人对视,都没有说话。 自打散伙以后,他们就没有来往过。 此刻面对昔日的兄弟好友,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听说你考的不错?”乔燃打破了喧嚣中的沉默。 “嗯,是挺好的,首都体育大学。” “那恭喜你啊。”陈寻搭腔道。 “你们呢,怎么样?”赵烨问了一嘴。 陈寻回道:“你知道的,我俩成绩都不差,华清。” 点了点头:“喝一个?”赵烨举杯示意。 想了想,又觉得杯小,从旁边开了三瓶酒。 “喝一个!”两人伸手拿起了酒。 昔日的三人组,重重的碰了一下瓶身。 对视一眼,仰头猛灌。 乔燃酒量差一些,对瓶吹还是有些承受不住,强忍着胃中的翻涌喝光了酒。 三人默契的把瓶子倒过来,随后互相看了看,毫无征兆的开始哈哈大笑。 这一刻,三人仿佛回到了最初。 最初的那段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时光。 笑过之后,就是沉默,终究回不去了。 赵烨强笑着,重重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那你们俩喝着,我去那边看看,好像叫我了。” 两人也是重重的拍了拍赵烨:“去吧。” 赵烨转身走了,微扬着头。 看着赵烨的背影,陈寻、乔燃两人叹了口气,坐下一起喝了一杯酒,开始嘲笑对方红了的眼眶。 许时压抑太久,在酒精的刺激下,场中已经乱的不行了。 有喝多了说胡话,抱怨着十二年苦读的心酸。 也有喝多了不小心暴露了隐瞒了许久的底下恋情的。 也有提着酒瓶子,晃晃悠悠的站在前边大声的示爱同班女同学,结果没想到对方也早有此意,大声的宣泄内心的激动的。 有成功的,必然就有失败的。女孩委婉的拒绝,男同学表示只是耍酒疯说了胡话,潇洒离去却又躲到角落里默默舔舐伤口的。 也有那平时不声不响的女孩大声示爱男同学,结果人家同意她不干的。 受气氛感染,赵烨找到了林嘉茉,举杯道:“嘉茉,喝一杯?” 林嘉茉从始至终都明白赵烨的心意,也是举起酒杯:“喝一杯!” 两人喝完了杯中酒,林嘉茉说道:“赵烨,我们是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不是吗?” 赵烨自己提着瓶子喝了一口:“是,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 “可是方茴她。。” 不待赵烨说完,林嘉茉提了一瓶酒:“来,喝酒,喝酒。” 喝完酒,林嘉茉就蹦蹦跳跳的跑到了那边和同学们热闹去了。 她终究没有回答。 赵烨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到男同学那堆疯狂的拼酒。 而让王言没想到的是,在他再一次的去厕所放水出来的时候。 他看了外面的赵紫,就是当初画板报上一条巨龙的,那个小巧秀气的女孩子。 “王言,我…我……”赵紫脸色憋的通红,半天也没能‘我’出来,能站到王言面前,就已经是她最大的勇气了,面对王言,她终究是张不开口。 揉了揉赵紫的脑袋,王言道:“好了,好了,我明白的。” “去跟同学们热闹热闹吧,以后很多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赵紫失望的“哦”了一声,认真的看了王言一眼,闷闷不乐的走了。 伤了一个小女孩的心,看着赵紫摇晃着小辫子的背影,王言无奈的摇头苦笑。 洗了把脸,王言走了出去。 也差不多了,很多同学都喝好了。 王言认为,高中就是青春最美,或许也是最后的时光。到了大学,接触的多了,想的多了,也就不纯粹了,也就那么回事儿了。 而此时,此地,就是他们的青春了。 正文 第五十七章 拿下 在王言的压制下,班级里一直都是一团和气,大家整体的凝聚力比较强。 自然而然的,同学之间的关系要亲一些。 所以这最后的狂欢,除了几个实在是不能喝的,基本上都不行了。 王言出来的时候,气氛格外的安静。 喝多的,没多的,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挂在墙上的一个在现在看来小小的彩色电视。 京城时间23时,随着撒嘛兰奇那外国人特有强调的一声“京城。” 同学们沸腾了,外面晚归的食客们沸腾了,华国沸腾了。 曾经遭受百年屈辱的华国,曾经被帝国主义列强侮辱为“东亚病夫”的华国人,今天终于实现了多年来的夙愿,在全世界面前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人们高声欢呼,庆祝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 身处其中,王言也难免被感染,又和同学们热闹了一会儿,这股劲儿才算过去。 热闹是一时的,作为带头人,王言是一定要照顾好这群人的。 离家近的没多的,带着多了的一起走。远一些的王言叫车,全都给送了回去。 赵烨痛并快乐的把自己灌多了,被离得近的送了回去。 陈寻、乔燃二人举杯浇愁,互相扶持着走了。 最后就剩下了方茴、林嘉茉并王言三人。 她们俩也没少喝,基本上也差不多了。 “走吧,我送你们回去。” 方茴犹犹豫豫的说道:“我…我们……” “哎呀,我来说吧,我们想…我们想……”看方茴磨磨唧唧的,林嘉茉接话就想说,可话到嘴边,她也说不出口。 “挺晚的了,我们之前跟父母说好了,今天就不回了。”方茴在一边说。 王言看了二人一眼:“行,那就去我那。走吧。” 说完,不管挤眉弄眼的两人,王言摇摇晃晃的转身走在前边。 方茴、林嘉茉两人没少来,所以家里有她们俩的洗漱用品。 三人洗漱一番,关灯躺在王言后换的大床之上。 黑暗中没人说话,只有窗外的知了,声声的叫着。 王言双手枕在脑后,闭着眼睛。 方茴,林嘉茉两人躺在王言的两侧,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再想什么。 良久,方茴突然开口道:“王言?” “嗯?” “你会对我好吗?一辈子那种。” “嗯。” 旁边的林嘉茉说道:“我呢,我呢?” “一样。” “我们在一起吧?”说出这句话,方茴真的是用了很大的勇气,她都不知道是怎么说出口的。 “我们?” 林嘉茉肯定的说道:“我们。” 她们俩这两年也算是在斗争中找到了统一,两人私下里也悄悄的说过这些。 一开始还好,可越到后来,她们对王言的感情越深,就越发的割舍不下。事到如今,谁也不想撒手。 至于两人私下怎么谈的不得而知,也不重要。 黑暗中王言嘴角带笑:“没喝多?” “很清醒。”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 一人一边,紧紧的抱着王言。 事实上,这两年来,王言一直在默默的引导她们俩。让他们适应彼此,彼此习惯。 在此基础上,只要两人有一人能够想明白,能够接受,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毕竟王言也是头一回,没啥经验,按他想,咋说得整点儿事儿出来,得死去活来的,两个姑娘才能想明白。 事情都到这步了,他王某人也不是啥好玩意儿,那还扯那么多没有用的干啥。 欺骗小姑娘,手段或许卑劣,但他王某人确实有能力让她们俩都幸福,包括幸福。 从脑后抽出双手,把两人搂在怀中。 本来就是夏天,穿的就少,慢慢的就剩三人赤…… 痛哼……………… 方茴、林嘉茉两人筋疲力尽的摊在王言怀里,默默的流着眼泪,她们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 两人都是初经人事,一时适应不了,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 王言也没敢使劲折腾,动作很轻。都到这步了,不急于一时,有的是时间慢慢开发。 而且这是有年头的老房子,隔音相对来说差一些。楼下住的还是一对老人,睡得浅,王言也不能把动静整太大。 安慰了一会儿她们两个,王言翻身想要开灯。 方茴赶紧的拦下:“别开灯。” 王言止住动作:“好,不开。” 也不管她们两个还不害羞的,王言抹黑分别的抱着两人去洗手间冲洗了一下,天热运动出了一身汗,再加上那啥那啥那啥啥的,不是很舒服。 又翻出一套干净的床单、被套换好,这才算是办完了事儿了。 王言为了一条浴巾,赤着上身,走到窗前点了一颗烟,“嘶。。。呼。。”的深吸一口。 方茴、林嘉茉二人,看着窗前被月光映衬着,随着烟的一起一灭的脸,不禁痴了。 后悔吗? 不后悔! 方茴记忆交错,眼前朦胧了起来,仿佛回到了那个拉闸的夜晚。 林嘉茉没有那么诗情画意的回忆,她就干脆多了,就是看着王言健壮的身体,咧嘴傻笑。 方茴受不了林嘉茉傻笑那一出,把她从幻想中扒拉出来。 想的正开心的林嘉茉被打断,当然不高兴了,忍着身体的不舒服也要和方茴决一死战。 两人一番那啥的打闹,多少的有点儿刺激到了王言,眼看要抬头了。 最后吸了一口烟,在窗台的烟灰缸里掐灭。 王言躺倒床上,制止了打闹的两人,一边搂着一个:“快睡觉吧,不疼了是吧?” 两人反应了过来,害羞的不行,也不管热不热了,直接就把被捂上来了。 有酒精的作用,还有刚才那一下子也着实累的够呛,被王言搂着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 看着在两侧熟睡的姑娘,王言也不知何时睡着了。 翌日,清晨。 徐徐的清风透过窗户,吹拂进来。 早习惯了早起的王言,准时的睁开双眼。 左右看了看,由于三人都没穿衣服,画面还是很那啥的。 方茴、林嘉茉两人的睡觉姿势,与她们表现出的性格不是很同步。 林嘉茉是八爪鱼似的,整个人缩在王言的怀里。 方茴就是头靠在王言的身边,搂着一条胳膊,比林嘉茉强不少。 一日之计在于晨嘛,多少的有点那啥。 深呼吸两口,又王言小心的在方茴手中抽出手臂,又把林嘉茉的手、腿都挪开。 两人属确实是累坏了,一点儿要醒的意思都没有。 轻轻的下床,穿衣。 王言日常的出去跑步晨练,楼下买了早餐,放到屋里,又爬到顶楼迎着朝阳乱七八糟的打起了拳。 晨练结束,王言回去洗了个澡,这时方茴、林嘉茉才被王言的动静弄醒。 林嘉茉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受着身上的疼痛,侧头看着方茴。 而方茴也在看着她,两人大眼瞪小眼,想着昨天的事情。 “这回咱俩可是亲姐妹了。”林嘉茉笑嘻嘻的说道。 方茴给了一个白眼,没搭理她。 正好,这时王言从洗手间出来。 方茴感受到身上的清凉,赶紧的把被捂上,小脸通红的看着王言。 林嘉茉“切”的嘲笑一声,站在了床上,还跟王言俩转了一圈。 只是她羞红的脸色,出卖了她伪装的坚强。 王言过来亲了亲林嘉茉,在她的屁股上拍了拍:“得了,快穿衣服吧,脸跟猴屁股似的。” 林嘉茉被王言拍的身体一僵,听见他的话,赶紧的“啊”的一声钻进被子里。 王言笑了笑,俯身亲了一下方茴:“好了,好了,你俩都起来吃饭吧。” 转身非常自觉的就出去了。 要说她俩吧,都挺好的,就是有点儿瘦,有点儿干吧,没啥手感。 王言在外面的餐桌上收拾了一下,坐在那里津津有味的吃起了早饭。 不大一会儿,二女红着脸出来了,坐在那不声不响的吃着饭。 身份变化太快,一时适应不了,王言理解。 吃过早饭,没让她们俩动地方,王言收拾了一下碗筷。 “好些了嘛?” “还有点儿疼。”沉默了一下,方茴小声的回答。 林嘉茉倒是看开了,也不管那个了,大声道:“还行吧。” “那休息一天吧,今天哪都别去了。” “好啊。”两人没有反对。 现在只要跟王言在一起,她们两个就开心。 这一天王言是啥也没干,就陪着她们俩说话了,舔着老脸说了一天的甜言蜜语。 中午王言下厨,做了一些补气益血的,给她们俩好好的补一补。 总不回家也不现实,晚上,王言把依依不舍的二女送回了家。 第二天,两女越好了,准时的就到了王言这里。 休息了一夜,两人好的差不多了。 王言到是没色急,让她们俩再缓两天。 “我们出去逛逛?” “好呀。”俩人一人抱着一条胳膊,溜溜达达的就出去了。 只是再见到人的时候,她们俩还是飞快的放开了王言,多少的有点儿不得劲。 三人有说有笑的,一路晃悠到了北海边上的一条胡同里。 在一处宅子前,王言停了下来。 方茴、林嘉茉二人见王言停下,不解的看着王言。 “怎么了?” 王言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左手插兜,在空间中取出钥匙,打开了紧锁的大门。 二女被王言的动作惊呆了,长大着嘴巴不敢置信的看着王言推开了大门。 王言走进了大门,回头招呼道:“愣着干什么?进来啊!” “啊?哦。”二人对视一眼,跟着王言走了进去。 “随便看看吧,我们以后就在这里住了。” “什么?住这?”林嘉茉大喊了一声。 这地方可不便宜啊,没个几百万想都别想。 “你哪来的钱?你不会……”方茴哆嗦着,不相信的问道。她害怕啊,万一王言要是出点儿什么事儿,她怎么办? 他王言就是一个孤儿,住的那老旧的房子她们都知道,这怎么突然就出来个大院子呢? 那除了一些不法的勾当,方茴实在是想不出王言哪来的这么多钱。 边上的林嘉茉也很担心啊,紧张的看着王言。 “想哪儿去了,你们两个?是这么回事儿。。。” 随后王言给她们俩简单的讲了一下这两年的事情,还拿出了各种的证件、银行卡什么的。 唾沫星子满天飞,费了半天劲才算让两人相信。 “所以,你是身家千万的富翁?”方茴呆呆的问道。 “差不多吧。” 这时旁边的林嘉茉“啊”的尖叫出声,挂在王言身上又啃又抱的。 “我们是不是能买好多好吃的?” “是。” “我们是不是能买好多好多漂亮衣服?” “是。” 林嘉茉挂在王言的身上想了半天,也没想到还有什么需要的,给了王言一口就离开王言大呼小叫的开始满院子的跑。 王言摇了摇头,揉了揉方茴的脑袋:“不要想太多,这些都没什么。” “方茴,你快来看啊。” “去吧,好好看一看,看看我们的家。” 方茴微笑,含情脉脉的点了点头:“好,我们的家。” 转身去和林嘉茉一起逛了起来。 她们俩也没咋接触过社会,对钱的概念还不是很清晰,这样挺好的。 这是一套二进的宅子,保护的挺不错的。 王言买过来之后,又按照现代风格,结合的装修了一下子。拾掇了半年多了,也是前一阵儿才刚刚弄好的。 这玩意儿不和他小时候住的那种大平房似的,多少的感觉不太一样。 整体来讲,王言还是很满意的。 也就是这边没有认识的老街坊啥的,找不着吹牛比、侃大山的人,要不然提笼架鸟的那个感觉他不就上来了嘛。 王言背手找到了正在那叽叽喳喳的两:“还差不少东西呢,你们看看都要买点儿啥东西吧。” “一会儿我们就去置办一下。” “好。”两女高兴的各个房间的看了起来,研究着怎么装饰好看。 王言听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她俩说的关键就在一个好看,完全不管别的。 整不了,随她俩折腾吧。 为房子的装饰开心的满大街的逛,方茴、林嘉茉俩人哪有一点身体不适的样子啊。 拉着王言问东问西的,关键他还不好说啥。 要是真按他的意思来,那简直太干净了,但很明显的不符合她们俩的要求。 王言也只是不让她们以为他不高兴的回答。 那买的东西,五颜六色花花绿绿的,王言看的是满头黑线。 他只能用“以后就好了”来安慰自己。 日子一天天过去,宅子也一天一个样。 只是王言看的实在是闹心,只能是每天的惩罚食髓知味的两个小妖精。 赵烨也被王言的大宅子惊了一下子。他的家庭条件并不好,对钱的认知要更深刻一些。 他偶尔也会过来帮帮忙,如今他算是解脱了,释不释怀的是轮不到他惦记了。 整整的弄了半个多月,二女才算是初步的满意,按她俩说以后没事儿还得添东西。 女儿这么整天的不着家,在外面跟王言俩混,甚至多次夜不归宿,他们自然是什么都明白了。 以王言的经历,他的岁数并不差二女的父母太多,可他研究人家闺女,他没理啊。 对于他们三人的事儿,他也不想拖沓,毕竟早晚有发现的一天,不如趁早解决了好。 也不整没有用的,直接的带着二女挨家的登门解释。 两方父母听到女儿这么混账,姓王的小子更不是东西,是什么心情那就不提了。 只是林嘉茉他爸没有被林嘉茉拦住,踹了王言好几脚撒气。 而方茴她爹或许是觉得对女儿有亏欠,尽管恨不得整死王言,可到底还是叹息一声随了女儿。 为了安他们的心,王言把他们带到了宅子,两家人一起吃了个饭。 吃饭的时候气氛还是比较尴尬的,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王言八成得成灰。 尽管尴尬了点儿,可到底也没有再生出什么是非。 女儿都要死要活的认定了人家了,咋说都不好使,生米也煮熟了。再说人家各项也确实够用,他们也就捏着鼻子认了。 这把算是尘埃落定,都安心了。 方茴、林嘉茉也顺理成章的搬了过来,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正文 上架说两句 初衷就是比较喜欢看这类的,但是老特么修仙有点儿够了。觉得我上我也行,脑袋被驴踢了就写了。说实话,没啥大意思,不快乐了。 老弟水平啥逼样,自己心里有数。能坚持多久,老弟也不清楚。 感谢责编大哥。 感谢这么长时间一直支持老弟的众位大哥们。 有很多的大哥总是默默的投票,一直都没说过话,老弟都看到了,谢谢大哥。 更新还是那么多,没有爆发,整死老弟也没有多。明天12点多会发。 一天四五千就是极限了,这都点灯熬油写的,有点儿脱发了都。 再此,老弟劝大哥们早睡早起,注意身体,老命要紧。小说不看,其实也不打紧。 一直都知道众口难调,可真让老弟上来,没想到是如此难调。 有抬的,有踩的,有指摘的,有攻击的。 对于抬老弟的,捧老弟的,老弟感谢大哥们。但请不要再抬老弟了,真格的,给老弟整的有点儿不会了,有负担。 要真的想抬一手老弟,大哥就投个票啥的就得了,老弟都能看到。 对于批评、指摘、攻击老弟的,水平低老弟承认,考虑不周老弟也承认,只请大哥们注意一下子措辞。 至于方言的问题,就那么地吧,不想过多赘述。一说整的就好像我在这咋回事儿似的,没啥意思。 能支持的大哥就支持一手吧。 不能支持,老弟也谢谢大哥能看到这里,能看到老弟的屁话。 谢谢了。 正文 第五十八章 你一定要幸福啊 转眼开学的时间到了。 王言和方茴俩都是华清的选手,林嘉茉和赵烨也都在这附近,离得不咋远,开学也没差几天。 王言是选的计算机相关专业,他本身都LV2了,这把再上一上。他自身所拥有的,除了那一堆的生活技能,其他的升级太慢了,他也想看看看看系统到底能V到几。 至于方茴、林嘉茉两人选专业的事情,王言就一句话,想学啥学啥,然后他就不管了。那也不指着她俩挣钱,学点儿喜欢的多好,学着也有动力。 幸福嘛,必然是要快乐的。 王言在现实都晃悠两回校园了,照比二十年之后也没差多少,倒也没有新奇的四处看 三人来到校园里,报道,领东西啥的,王言帮着方茴忙活了一气。 方茴、林嘉茉意见比较统一,不想住校,王言没有同意。 上学就好好上,没事儿回去住两天就行了。人生很长,一个屋里混,关系不关系的扔开外,咋说也是一份难得的回忆。 再说她俩还是有点儿不成熟,王言修养再好,也架不住整天的说些没用的屁话啊。 由于来的较早,四人的宿舍,王言就只看到了一个方茴的室友,很质朴的一个姑娘,他们来的时候,宿舍都已经被她打扫了一遍。 和那个姑娘打了招呼后,王言带着二女去了他的宿舍。 王言的宿舍还没有人来,和二女一起又是一番忙活,整理床铺,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 又去买了一些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大半天也就过去了。 晚上三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这是近期在一起的最后一顿了,毕竟新生军训得训挺长时间。 第二天三人又一起去了林嘉茉的学校,帮着收拾了一下。 回到华清,把方茴送到宿舍楼下,王言回到了他的宿舍。 宿舍中其他的三个室友已经到了,看到王言进来都是微笑的打着招呼。 “你好。” “你们好,我叫王言,子曰的言。你们哥几个都怎么称呼啊?” 简单的介绍认识了一下。一个沪市的叫李想,一个姑苏的叫张平,还有一个长安的叫周继业。 通过接触,王言也知道了几人的家庭都不差。就是可能学习太认真,学的多少有点儿愣了,一时还没适应过来。再加上有些生疏,这三人没一个健谈的。 想当年他王某人读书的时候,就总觉得学习鸡毛用没有。不光如此,他还觉得人家那拔尖的孩子都是傻的,何其可笑。 “你们之前来过京城吗?” “没有。”“来过一次。” 张平和周继业没来过,答应的是李想。 “李想啊,这京城景点都去过了?”王言问道。 李想摆手道:“好多年前了都,也没太多印象了。” “行,那等军训完,我带你们去逛一逛。” 三人点头附和,他们也想着好好看一看这偌大的京城。 “行,大家也都认识了。在这边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儿,找我就好了。” 王言客气的结束了对话。 他们不健谈,王言也乐的如此,那岁数大了好两轮了,要是小姑娘还凑合。这三人还是别了,他当人生导师已经当的够够的了。 方茴晚上吃饭的时候,叫上了王言。 王言一想,直接就把三个室友带上了,也帮他们介绍介绍,万一就有那王八看上了绿豆呢。 “你们有事儿吗一会儿?”王言问道。 “没有啊,怎么了,王言?”三人异口同声,不明白王言要干什么。 “那都收拾收拾吧,我带你们去见见我女朋友还有她的室友。” “好啊。”对这事儿他们三个倒是不抵触。 李想答应完又问了一句:“王言,你的女朋友什么时候处上的?” “高中,我俩一班的。” “行啊,下手这么早。”周继业说道。 微微一笑,王言道:“好了,快收拾收拾吧,张平都快完事儿了。” 都是男人,以前他们看同学们这个那个的,要说没点儿小心思那不可能。 放假收到华清的录取通知书,畅想未来时,身旁没有个红颜相伴,那就更扯蛋了。 吃饭的时候,简单的交流,王言就把方茴的那几个室友摸透了。 总的来说还可以,心思还没太复杂。毕竟能上到华清的,除了天才基本上都是刻苦攻读上来的,也没接触过太多没用的。 至于以后,那谁说的准。 一顿饭有一搭,没一搭的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必须的军训生活开始了。 王言也没啥去处,就跟着晃悠呗。 不过让王言没想到的是,他在方茴的班级队列中,发现了陈寻、乔燃两人。 方茴没有告诉王言这个事情,可能是之前他们俩没来? 王言有点儿佩服他俩了都,这么尿执着嘛? 在哪儿知道方茴填报的专业的?也不管自己喜不喜欢,也不看看前途啥的就报了? 单单来华清或许是为了方茴,可他们不光来了,还干到同一个专业。 以前还是猜测,这把他确定了。 方茴都是次要的了,主要就是冲他王某人啊这是。 左右没啥意思,王言也欠儿,趁着自由活动的时候,就去找了方茴。 看王言来了,方茴赶紧的把他拉到身边,红着脸说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王言。” 停顿了一下,可能觉得这比装的还不够,又补了一句:“已经见过家长了哦。” 方茴这次性格要比原剧中好很多,比较积极。所以她在这群同学中混的也还可以,多少有点儿人缘。 周边的同学听到之后,有活泼的一起意味深长的“哦”的一声。 方茴那脸就更红了,但就是硬撑着不低头。 王言笑眯眯的跟她们打着招呼:“大家好啊。”有说有笑的跟那一帮小姑娘说着话。 一边在一起坐着的陈寻、赵烨两人,看到这副情景,对视一眼,低下了头,只是拳头捏的死死的。 笑闹过后,王言走时装作无意的扫了陈寻、乔燃两人一眼。看见两人那种有心无力的样子,王言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没事儿逗傻小子乐呵乐呵。 晚上的时候,陈寻似乎忘记了白天的无力,背起吉他一如剧情那样,唱起了歌。 不得不承认,这个长相吧,确实是好使。 陈寻在中间唱歌,底下的小姑娘配合的附和,不知撩动了多少人的芳心。 由此可见,没有沈晓棠,还会有张晓棠,李晓棠。 至于陈寻还是不是那个陈寻,且看吧。 军训完成,新生典礼过后,大学生活也开始了。 王言、方茴、与许久没见的林嘉茉回到了他们的家。 “我好想你啊,王言,你有没有想我?”林嘉茉看到王言就挂到了他的身上。 王言确实是有点儿亏待林嘉茉了。方茴好说,基本上每天都能见到。林嘉茉则是自己在一个学校,军训这段时间除了打打电话,可是一面都没见到。 “当然想你。”王言把身上的林嘉茉抱在怀里,说道:“所以,为了表示我对你的想念,决定好好的奖励你。” “那你要怎么奖励人家呢?”林嘉茉撒娇装可爱。 王言也不惯病了:“你不知道吗?”抱起她就向主卧走去。 方茴今天特殊情况,王言也就没拉上她。 林嘉茉当然知道方茴的情况,毕竟是亲密无间的战友嘛。神气的趴在王言的肩膀上,对着方茴“略略略”的拌鬼脸。 方茴没搭理林嘉茉,眼不见心不烦,给了她一记白眼就提着东西去厨房择菜去了。 她和林嘉茉两人没一个会做饭的,所以就只能准备准备,等王大厨出马。 良久,方茴呆的有点儿烦躁。这都快一个小时了,她菜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了,怎么还没完事儿呢。 不耐烦的走到卧室,由远及近的听着林嘉茉不要脸的叫声,没好气的拍了拍门:“你俩快点儿,我饿了。” 就听见里面林嘉茉不满的大喊一声“方茴,你……啊。” 方茴得意的哼着王言原创的那首《飞的更高》走了。 不大一会儿,王言冲洗了一下出来了,略带怨念的看了方茴一眼,进厨房抡大勺去了。 方茴看都不带看他的,就哼着小曲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翘个二郎腿晃悠着。 等王言做完了饭菜,林嘉茉缓的也差不多了。现在正值夏秋交替,晚上很凉爽,三人在外面的石桌上吃了起来。 林嘉茉恶狠狠的对着方茴啃着排骨。 方茴我行我素,就默默的吃饭。 王言清了清嗓子,吸引了一下二女的注意:“我说一下昂,今天这个事儿,要对方茴女士做出批评,希望你能深切的反思,自我检讨。” “对,必须批评,必须检讨。”林嘉茉恨恨的点头。 方茴一点都不带怕的,甚至还对林嘉茉挤眉弄眼的。 “王言,你看她。”林嘉茉不高兴撒娇。 “行了,行了,等过两天我惩罚她。高低让她三天下不了床。” 闻听此言,方茴想到了什么不好的画面,打了个哆嗦。她可是了解什么叫大牲口的,她是真的招架不住。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检讨。” “说,你错哪了?”林嘉茉不依不饶。 三人嘻嘻哈哈的吃完了晚饭,一起收拾了碗筷。 这夜,方茴是自己睡得。。。 第二天,王言让二女先回家,他买了一些东西,挨家的登门受白眼。这玩意儿整不了,再不招人待见他也得去。 看过两家人之后,王言又去了福利院看了看老人、孩子。 这段时间,有一个老人走了,小孩子不懂那么多,老人们就不一样了。 福利院的气氛不是很好,很沉重。没有人能真的勘破生死,哪怕这些老人早就不想活了。 本来身体就不好,这心情再一低落,整不好还得走两个。王言陪着老人们解闷,开解开解他们。 不是很美好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他们也正式的开课了。 王言学的是计算机相关,当然需要大量的练习。而且现在还只是01年,照着抄还不会嘛。 索性直接找人注册了一家控股公司,方茴、林嘉茉两人一人一半。又在其下注册了不少的子公司,做不做的不说,反正名先注册上。当然也没有忘了他钟爱的物流公司,照常的再开上一家。 这两年他也没整多少钱,一时铺不开,先慢慢折腾着。 不得不说,华清确实不错,都是人才,方便做事。 国庆的前一天,赵烨给王言打来了电话,问他国庆什么安排。听到王言说没事儿之后,说明了情况。就是想带着一个寝室的朋友介绍他认识一下,再满京城的逛一逛。 不用想都知道赵烨肯定是跟室友吹牛比说了他的事迹,这很正常。 王言没有拒绝,正好他也得带着他的室友一起出去逛一逛。方茴、林嘉茉那里情况大致如此,索性就一起吧。很多都是外地来的孩子,来到京城这首善之地,咋说得都得看看。 十月一,大家齐聚华清门口。加上他们的室友又拉过来的人,二十多人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为了避免对方茴、林嘉茉造成困扰,过程中对于感情王言都是很巧妙的避过,知道内情的赵烨也不多嘴乱说。 带着他们整整逛了三天才算是完事儿,放假人太多了,他们热情消磨的也差不多了,剩下的就让他们找时间自己去吧。 校园里,王言很低调,每天就是写写代码,磨练技术。有时陪方茴、林嘉茉出去玩一玩。 陈寻开始还和乔燃俩一起日常骚扰方茴,后来就不行了。 到底是乱花迷人眼,后来的陈寻就开始不着调了。 陈寻依旧是那个陈寻,只是多了一些没有释怀的遗憾,没有报的仇。 相比起来,还是乔燃有纲,就是咬着方茴不放。 王言估计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这么执着了,已经分不清了。 乔燃这么执着,方茴无奈,确实是给了两分好脸色。这些王言都知道,也没说什么,要是连这点儿自信都没有他还混什么玩意儿。陈寻、乔燃从始至终都是无关紧要。 转眼,时间到了大四下半年,临近毕业。 这天,事后。 王言搂着方茴、林嘉茉两人靠在床头。 “王言,我想要个孩子。”方茴突然说道。 王言没有说话,对于孩子,他真的很慎重。 想了半天,王言咬咬牙:“生。” 旁边的林嘉茉不干了:“我也想要孩子,要一个女孩。” “你不是要做演员嘛?”方茴道。 “生完了再做,不一样嘛。”林嘉茉抱着王言的胳膊撒娇。 王言重重的说道:“那就都要。” “来吧,亲爱的,还有货吗?”林嘉茉媚眼如丝的挑逗道。 王言也不管了,拉出系统,操作了一手。 直接翻身上马,一顿输出。 房间中一片春色。 一月后,两人双双怀孕。 知道两人都怀孕的消息,双方的父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都搬到了他们的宅子里伺候两个祖宗。本来就林嘉茉的妈妈要过来的,后来王言做的决定,那房间又不是不够,索性直接就都来吧。 过去好几年了,除了不待见王言,他们两家处的可以说相当不错,没什么这个那个的烂糟事儿。 又一月,大家也都毕业了,二女在家安心养胎。 王言是除了晚上睡觉,别的时间基本不回来,一直在忙公司的各种事情。没别的,主要就是在家呆的闹心。 次年,四月,两人基本上没差几天,双双的生了孩子。 心心念念要女儿的林嘉茉生了个男孩是老大,反而方茴生了个女孩做小妹。 为此林嘉茉难过了好一阵子,后来想想也就算了,都是自家孩子嘛,一样。 孩子初生,一开始根本就没他当爹的啥事儿,根本插不上手,两家的父母那是宝贝的不得了。 也是后来要起名字的时候,才轮到王言说话。 王言也头一回当亲爹,左思右想的开始吊书袋。 想来想去也不道叫啥好,最后儿子取名叫王回,女儿取名叫王佳。 虽然双方父母不是很满意,但方茴、林嘉茉两人却感觉不错,最后也就这么定了。 等到两人出了月子,彻底的安稳了,两家的父母终于是走了。 王言陪着方茴、林嘉茉两人做产后恢复、奶孩子。 恢复之后,等孩子一周半断了奶,说着要孩子的两人也受不了整天的带孩子。真要说起来,她们俩个也不成熟,就留下王言做全职奶爸,工作去了。 方茴去了公司工作,林嘉茉则是在王言之前收购的一家影视公司工作。 王言没心思管她们两个,爱干啥干啥。他是越看孩子越稀罕,唯一的遗憾就是他的老父亲、老母亲看不到这场面。 生活重归平静,二女出去工作、拍电影,王言就在家里带孩子,写代码,间或写写大字。 从小到大,王言是眼看着两个孩子从不大点儿的小豆丁,一直到现在的整天的上蹿下跳。虽然两个孩子奶声奶气的问为什么有两个妈妈的时候,多少的有点儿不可爱,可其他时候王言是真的疼的要命。 而那家福利院,当年的孩子有的长大了,有的夭折了,老人基本上都没了。老院长生了一场大病,自那以后身子一天不如一天,一三年就走了。走时握着王言的手,紧紧的。王言明白,他还是放心不下那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 他回光返照,抬起手臂,一如他记忆中的那样,用尽最后的力气,揉了揉王言脑袋。 那是王言获得系统后,第一次泪流满面。 此外难免会有困扰,因为随着方茴管理的公司越发壮大,影响力也越来越大,以及林嘉茉也是在娱乐圈混的风生水起,难免的被有心人各种的跟踪、调查。 最后查来查去的,终于是把王言她们的事儿扯了出来。对于这种名人的花边新闻,观众朋友们真的是太喜欢了。王言的应对方法很简单,网络世界有记忆不假,可它也健忘啊。常用的手法嘛,再整出点儿事儿来盖过去不就完了。 以后人们提到的时候,也就不会当个大事儿了,开玩笑的说个热闹也就完了。 一四年,七月二十七日,吉,宜婚嫁。 这天,是赵烨的大喜日子。 这些年赵烨跟着王言混的相当不错。大学时,在大学生联盟打的比较出色,混到了京城篮球俱乐部。后来因为种种原因吧,直接退役跟着王言屁股后边喝汤,小日子过的相当好。 王言一家到的时候,正看到赵烨和新娘在门口迎宾。 由于赵烨多少也是有点儿新闻价值,也是有记者蹲守的。看到王言一家出现,直接就炸了。王言也是头一次生活在聚光灯下,对他这样某后黑手做习惯的人来说,感觉不是太好。 没有理会他们,因为赵烨已经携着娇妻过来了。 “言哥啊,你可算来了。”赵烨热情的过来和王言三人拥抱。 对赵烨的媳妇点了点头,王言道:“别整没用的,这么多年,我说你多少次了?” “要稳重啊”赵烨跟王言异口同声。 对视了一眼,两人哈哈一笑。 王言点了点赵烨:“你小子啊。” “咱们先进去吧。”赵烨看了看一边疯狂的记者。 “走吧。”王言刚要走,后边的王佳不乐意了。 “赵叔,你还没跟我和哥哥打招呼呢。” “哎呀,小回还有小佳啊,光顾着跟你们爹说了,叔都没看到。快让叔抱抱,可想死叔了。”赵烨过去拍了拍王嘉的脑袋,一把就抱起了王佳。 “走喽。”在王佳“咯咯”的清脆笑声中,赵烨抱着她就走了。 后边的方茴刚想说孩子,都九岁了,还这么不懂事儿。王言拦住了方茴,他知道,赵烨是真的喜欢他这俩孩子。若王回是个女孩,那么他一定先抱王回。 看着喜气洋洋的布置,方茴、林嘉茉两人多少有点儿不开心。因为她们不能大办排场,那影响太大了。也就当年穿着婚纱拍了好几套婚纱照,又请了比较亲近的人草草的吃了一顿饭,宣告了一下子也就完了。 不能和王言登记结婚,算是她们俩的一个小遗憾吧。不过得夫如此,她们也知足了。 宴会厅里已经坐了不少的人,来的都是这些年的同学、朋友,大家也都是许久未见,聊的格外起劲儿。 赵烨领着王言他们要往前排坐,王言拦住了他:“我们就去高中同学那里坐吧,也好多年了。” “行,走吧,他们在那边。”赵烨一边走,一边和王言说着他见到同学们的情况无情吐槽,什么这个胖了,那个秃了的。 “哦,对了,陈寻、乔燃他们两个也来了。都在那边呢。”说着,赵烨指了指方向。 王言同二女一同望了过去,许时有所感应,在和同学说话的二人齐齐的转头看了过来。 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王言走了过去。 一群老同学,看到王言过来,都是激动的站了起来。一是王言当年给他们的威慑太强,一是如今王言的地位。 “班长。”“班长。”同学们七嘴八舌的习惯性的叫了起来。 王言点点头,叫了不少人的名字:“都还好吧?” “好。”众人齐声回答,声音震天。其他的宾客们都看向了这边,倒是看出了王言他们,可谁也没好意思过来,这点儿数他们有。 “都做吧,今天赵烨大婚,也是这么多年来人最多的一次。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哈哈哈,好,不醉不归。”同学们七嘴八舌的说这话坐下。 他们倒是没有谈论方茴、林嘉茉的事情,毕竟这么多年不道说过多少回了。 王言带着二女抱着孩子,走到了陈寻、乔燃所在的那一桌坐下。 他们俩没想到王言会过来,也都是站了起来,阴影太大了,心里多少有点儿紧张。 “那么紧张干什么?坐啊。”王言一边抽出椅子,一边让方茴、林嘉茉坐下看孩子,对着他们说道。 王言坐下,看着对面脸色不自然的两人道:“这些年怎么样?” “挺好的。” “还单着呢?” 两人下意识的看向方茴,对上方茴的眼睛,赶紧的挪了开来:“单着呢。” “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了。” 陈寻说道:“再看看吧。再看看。” 乔燃盯着方茴身边的王佳,没有说话。 看着乔燃的眼神,王言对着方茴示意了一下。方茴说道:“小佳,去跟两位叔叔问好。” 王佳懂事儿的走到两人面前:“叔叔你们好,我叫王佳。” “你好,你好。”乔燃揉着王佳的脑袋,颤抖的说道。他有很多话想说,可怎么都说不出口。 陈寻看着王佳,再看看方茴。他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可以不想、不念。 可是真的见了面,为什么那么痛? 王言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抱起孩子带着二女走了。 陈寻看着他们一家五口离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身边的乔燃,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乔燃仿佛再一次的回到了高中时候,仿佛那个在阳光下小憩,轻拭汗水,被阳光照耀着的那一袭白衣的倩影,就站在他的面前。 被身边的陈寻推了一下,乔燃清醒了过来,感觉到泪湿的眼眶,赶紧的擦擦眼泪。还没喝酒呢,怎么就醉了呢? 看向陈寻,发现他也是眼角带泪。给了他一拳,两人一如当年,嘲笑对方发红的眼。 这一天,同学们都醉了。 他们想起了当年的一幕幕,一切好像昨天才发生过。 他们说着那些开心的、难过的、一起经历的往昔。 陈寻、乔燃两人满脑袋都是一袭白衣的倩影,往死了灌自己,但求长醉不醒,永远的留在那个时刻。“方茴,你一定要幸福啊。” 赵烨送走宾客,回来又陪了一半就趴下了。 新婚的大红床上,赵烨的娇妻拿着毛巾擦拭着赵烨的脸。 赵烨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呢喃道:“林嘉茉,你一定要幸福啊。” “一定要幸福啊。” 赵烨的妻子顿了顿,眼泪默默的留了下来,她知道他的、他们的、她们的故事,她都知道。 、、、 深夜,北海边的某处宅子。 王言看着熟睡的方茴、林嘉茉,在她们的额头上亲了亲。 随后出去到孩子的房间,挨个的掖了掖被子,她们的睡相都随了母亲。 王言就这么挨个屋子的来回看着,他想要把他们都记住,记在记忆的最深处。 不知何时,蓝光闪过。。。 正文 第五十九章 回归、日常、新世界 缓缓的睁开双眼,脑中记忆闪现,王言躺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想着《匆匆那年》中的点点滴滴,一双儿女的清脆笑声回荡在耳边。心中千回百转,王言痛苦的不能自己。 整整的缓了一个星期,才算是勉强的适应过来。 拉出面板 王言 属性:力量20 敏捷20 体质20 精神22 未分配点数5 储物空间2m3 技能:计算机LV5 格斗LV3 厨艺LV3 书法LV1 。。。省略一堆技能。 任务完成奖励了5点属性,其他的属性依然如初,没什么变化。 经过15年的时间,王言的计算机从LV2熟练,LV3专业,LV4精通,一直干到初入LV5精诚。(PS:老弟也不知如何是好,大哥有想法可以提出来。) 就好像一个倒立的金字塔,级别越往后越难升。按系统传递的信息,LV5也就到头了。同样都是LV5,自然是要分高下的,那就要看谁走的远了。王言现如今也是初入,在这个等级中,依然是个第中第,他还差的远。 这么多年没动手,王言的格斗技能进步有限。但是怎么说也练了这么多年了,自己的格斗理念也算是初成了,他感觉到马上就能突破了。厨艺进步还可以,毕竟他没事儿的时候就研究好吃的,做给孩子吃,也是用了心的。 而这么多年他的主要精力还是放在了计算机上,书法也才是将将的要突破的样子。其他的就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了,乱七八糟的技能什么的也是都有长进吧。 王言不想在京城呆了,他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了,还总是堵物思人。而且他也不想再工作了,没啥意思了。 经过计算,貌似是分成两把提钱能合适点儿。所以到了月底,王言直接提了一半的钱出来,那税扣的肝都疼。 拿到钱直接把欠的债全部平掉,剩下的钱,留下一些花用,其余照例都买了股票。 王言在这偌大的京城,在北海附近转了一天,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 第二天收拾铺盖走人,回家呆了两天,被张霞絮叨了两天。也不是王言不孝顺,实在是威力太强。赶紧的再一次离开他的家乡,目的地临安。 萧山机场,王言提着箱子打了个车,直接去到了西湖。来之前他已经定好了一家附近的民宿,看着环境还不错的,一百多一天,他直接定了一个月。 他之前和顾佳来过这里,但是停留的时间很短,也就大致的看了看。这次他想多走走,好好的逛一逛。 生活重归平静,早起围着西湖跑上两圈,找个人少的空地,胡乱的打打拳。吃完早餐,晃晃悠悠的满城市的晃悠。 这天,小雨,人相对较少。 王言举着伞站在西湖岸边,看着湖中泛起的涟漪。 一个女人手拿雨伞走到王言身边不远处,与他并排而立。 听到动静,王言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眼中流露出的失望,毫不在意的转回头继续的看着面前的西湖。口中说道:“你很失望?” 女人有点儿不好意思,解释道:“不好意思啊,我看你一个人在这边站着,有些好奇。” 她刚才在王言后边的地方躲雨,看到王言举伞站在湖边一动不动,远处的山峰,近处的湖水,不时路过的行人,把王言衬托的与众不同,遗世独立。 再加上王言身高够用,腰背挺直,让她想要去了解一下这个男人,可结果也确实是让她失望了。虽然称不上背影杀手,但王言的面貌确实普通,完全破坏了她之前的美好幻想。 “也没什么,不必不好意思。”说完,王言对着她点了点头,转身于风雨中渐行渐远。 这感觉比较不错,只是他太一搬,或许人家也没兴趣跟他俩深入的了解来发现那些不凡。而且他现在也没心情花心思泡妞,没啥意思。 女人就那么看着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 晚上,正在看书的王言收到了系统不期而至的消息。 “《一代宗师》中的宫保森:振武。(不敢振国)” 这部电影王言之前看过,主要讲述的就是。。。请百一手度。 不过也挺长时间了,照例的登录会员,看了一遍《一代宗师》,还有《叶问》以及后边的二、三、四。 随后查了一些当时的资料,准备齐全。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凌晨四点多了。王言躺在床上,拉出面板,操作选择。 蓝光闪过,王言消失在房间之中。 ………… 王言睁开眼,身穿一袭黑色长衫,脚踩皮鞋,环视四周。注意到大大的奉天两个大字,确定了这里是奉天火车站。 确认环境安全,王言站在原地接收系统传来的消息。 身份很简单,王言,20岁,海外留洋半途归来,家里人因为战乱全部离散,都没了。而如今是民国十九年,西历1930年,九月,中原大战刚刚落下帷幕。 王言没有贸然的去宫家,他一介无名小卒,没有人会在意他的。哪怕宫保森宗师气度,可他王某人多鸡毛啊,也不能那么浪费时间啊。 随便找人打听了一下,王言去了奉天武馆集中的地方。 属性点没有急着加,他不知道自身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先比划比划再说。 “这位兄弟,我想与贵馆主讨教一二,劳烦通报一下。”王言走到一家武馆门口,客气的对着外面的汉子说道。 一听这话,那汉子眉头紧皱,语气不善:“这么说,你是要砸场子了?” “不敢,不敢,闭门切磋,闭门切磋。”王言摆手道。 汉子皱眉想了想,没有贸然的发作:“你先等一等,我去问问师傅。”挥手招过两人,让他们看住王言,转身进去问意见去了。 他不是傻子,毕竟没有三分三,那梁山确实是去不得的,看王言客客气气的摸不清虚实。要是把事儿整大发了,结果万一还干不过人家,那他们基本上也就完了。 王言很耐心,静静的站在门口。对面前的两个毛头小子警惕、充满敌意的目光视而不见。 不大一会儿,刚才的汉子走了出来:“进来吧,师傅同意了。” 王言点了点头,跟着他走了进去。 过了前堂,走到院子中,王言看到了背手看着他的一个……老人。 “年轻人,你要挑战我?”老人中气十足的说道。 王言抱拳道:“晚辈初来乍到,未曾想道如此情况,让老先生见笑了。” 老人摆手,不在意的笑道:“无事,不知者不怪嘛。来都来了,就让我的徒弟跟你过两手吧。” 随着老人的话音落下,两边的人都退了开去,一旁走出来一个壮汉,来到王言面前的,抱拳说道:“形意,张龙。请。”说完,摆开了架子。 王言也有样学样的抱拳:“无门无派,王言。请。”也是摆了个拳架。 摆开架子,寻找时机。张龙的耐心很好,不急着上前进攻,和王言俩转圈找着破绽。 王言转了两圈就不跟他磨叽了,左腿蹬地掂步,右腿急跨,一记八级顶心向张龙杀了过去。 见王言动作,张龙侧身急闪,一个炮拳就要砸在王言的胸口。 不慌不忙,王言顺着未尽的冲势一手支撑,凌空翻转,照着张龙的脑袋就是一个大脚。 张龙眼见躲闪不急,双臂护在面前,生受了这一脚。巨力顺着双臂传来,急退数步。 王言落地,发力紧跟,不待张龙反应,一记摆拳挥了过去。 张龙想要抬起疼痛的手臂格挡,可疼痛终究影响了速度,被一拳砸在下颚翻身倒地晕了过去。 没用上王言,其他人赶紧的上去扶着张龙,对王言怒目而视。 王言不搭理他们,对着老人抱拳道:“晚辈告辞。” 老人也没管一群输不起的弟子,点了点头道:“走吧。” 出得门来,王言在街上慢慢的走着。 他不知道被三招干倒的张龙是什么段位的,但那张龙很明显的是这家武馆的头号弟子,而弟子有几十人。要这么看,咋说他王某人也不差了。 因为这把系统没给钱,王言找了一家当铺,把手上的腕表给当了,够他用一阵子的了。 找了个小旅店,王言休息了一晚。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除了宫家本家王言没有挑战,其他的武馆王言基本上都去打了一遍。 而这段时间,王言也把体质点到了25,力量提高到了23,敏捷则是达到了22,剩下的还是需要他自己开发。 虽说都是闭门挑战,可难免的有那大嘴说出去。 宫家作为地头蛇,江湖扛把子,地头上出来一个猛人的消息也早就知道了。 “师傅,这小子太狂了,我去会会他。”马三说道。 宫保森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说道:“沉住气,他会来的。” 这时,背着猴的老姜走了进来:“老爷,那小子来了。” “带他进来吧。” 一会儿,王言走了进来,上前抱拳见礼:“晚辈王言,见过宫前辈。” “不用多礼,坐下说吧。”宫保森指了指下首的椅子,微笑说道。 “谢前辈。” 马三不待王言落座,上前两步说道:“小子,你很能打?” 王言直起身见宫保森没有反应,说道:“还可以。” “哼,大言不惭,我来会会你。”马三冷哼一声,直接一脚就踹了过来。 王言也不客气,精准抓住马三脚踝,直接一腿抡了过去。 马三也没想到王言能抓住他,来不及起脚再踢,仓促的双手格挡,紧接着就感觉自己飞了起来。 王言是借着马三的惯性,加上他那一腿速度快,爆发力强,一腿直接就给他抡飞了。 落地的马三滚了两圈,撑着站了起来,他的手臂已经被踢伤了,咋说得养个三五天。 马三何曾受过如此大辱,不管不顾的就要冲过来和王言俩拼了。 “够了。”宫保森厉声喝斥马三。 “师傅,我。。” “滚下去。”宫保森双目如电,马三不敢反驳,哼了一声恨恨的走了。 宫保森也是没想到王言身手这么好,尽管有马三轻敌的成分在内,可确确实实是一腿就把马三干倒了。 “年轻人,好身手!”宫保森抚掌道。单论实力,他也没有信心能整死王言,而且刚才王言显然也没有用全力。 “晚辈鲁莽,望宫前辈海涵。”王言客气回复。 “不用多礼,坐下说,坐下说。” “谢前辈。”这把没有聒噪的了,王言一抖长衫下摆,稳稳坐定。 宫保森喝了一口茶,说道:“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来到奉天呢?” “晚辈家是龙城的,后来因为……”王言把系统给的信息说了一遍。 “如今山河破碎,民生多艰,难,难啊。”听过之后,宫保森长叹一口气。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话,主要是宫保森讲,王言听。 “好了,这人啊,到了一定年纪话就多。不说了,不说了。说说你的来意吧。” “晚辈听闻宫前辈一手八卦、一手形意,特意过来求教。” 说完,王言又想起他这段时间的作为,微笑着补了一句:“是真的求教。” 宫保森被王言说的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一笑:“哈哈,有趣,有趣。”接着话锋一转,眼神犀利直视王言:“你也是练武的,该知道这门里的规矩吧?” 这不叫事儿,舔明白啥东西不能谈啊。 王言认真说道:“晚辈自是知道规矩,可晚辈也知道。去年前辈在佛山开办两广国术馆,又使五虎下江南,北拳南渡,前辈当真是好大的胸襟、好大的气魄。” 听着王言的吹捧,尽管心中高兴,可宫保森表面不露声色,示意王言继续说。 “从鸦片战争开始,这么多年割地、赔款、军阀混战、争权夺利,我巍巍华夏大地是山河破碎、民不聊生。而这一切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我们不强。” “而晚辈以为,强国当强文化、强科技。而根本在于要强种,因此,晚辈立志振武以强种,以强体、强志、强国。” 说完,王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见此,宫保森大喝了一声“好,说的好。”他见惯了大风大浪,知道王言说的是真心话。 “各家敝帚自珍,固步自封,这也是我开办两广国术馆的初衷。你很不错。” 想了想,宫保森说道:“这样,你无门无派,不如入我门下做个记名弟子,行事也方便些。你看如何?” 记名弟子而已,又不是认活爹。而且宫保森还是真正的宗师人物,人家为你着想都开口了,他有什么不行的。 王言直接起身给宫保森添了茶,双手敬上:“宫师,请喝茶。” 宫保森也没有计较这些东西,笑眯眯的接过喝了一口,也就算是完事儿了。 正文 第六十章 那些迟暮的宗师 王言在马三杀人的目光中于宫家留宿三天,倒是没有见到宫二,王言猜测可能势送出去读书去了。这段时间就是与宫保森交流武学理念,以及一些对敌经验。 干仗杀人,就是力量、速度、准头,再配合上省力、高效的技巧。 在经验上,王言其实也没差太多,咋说他也是打穿了港岛的。但毕竟人家的身体也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锤炼出来的,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江湖扛把子的地位那也是真刀真枪干上来的,宫保森的很多观点也给王言带来了不一样的启发。 跟王言的交流,宫保森也受益良多。王言会的太多,太杂了,什么拳击、柔术、泰拳这个那个的,也是让宫保森眼界大开,受益匪浅。 至于宫家秘传六十四手,宫保森也教给了王言,权当参考。毕竟以王言会的那些东西,他的这点还真是不算什么。 王言学过之后,也就明白了,没啥稀奇的。特殊的招式方法,再配上发力技巧组合起来的杀招。这些东西王言都会,只是他不能将之组合起来,或许人家也是机缘巧合发现配上对的。 要说真正的好东西,还得是那些前人总结出来的药方。 穷文富武,并不是说说而已。练武的根本还是在身体,需要不断的锤炼、打磨,那么必然会造成身体的伤害以及亏空。而为了弥补对身体造成的伤害、以及提高身体的上限,那么一代代人总结出来的强筋健骨、补气益血、固本培元的药方,才是关键中的关键。毕竟那是不知道喝没了多少人,才总结出来的。 而这些药方所需要的药材,都是相当名贵的,一般人他可消受不起。 在知道这些东西之后,王言也对中医来了兴趣。虽然现实世界没有行医执照,但是没事儿给他爹妈保养调理一下不也挺好吗。 看王言感兴趣,宫保森也没当回事儿,给王言抄录了一份。毕竟王言才二十岁就那体格了,药方也没啥用了。 “这几天承蒙宫师关照,多有打扰。若是有用得上的,可差人寻晚辈,晚辈自当鼎立相助。如此,宫师保重,晚辈告辞了。”宫家大宅门口,王言抱拳对着宫保森行了一礼,辞别道。 “去吧,去吧,我等着你说的那一天。” 王言对一旁抱着猴的老姜点了点头,转身毫不停留一路向南。 看着大步远去挺拔的背影,老姜拍了拍不老实的猴爪子道:“老爷,您别怪我老姜多嘴,您把咱家东西都给了他了,您就不怕。。” “无事,我宫保森看了一辈子的人,至今没走过眼,这姓王的小子是个人物。” 一旁的马三愤愤不平的说道:“师傅,他。。。” 没等他说完,宫保森道:“闭嘴,人家二十岁,你三十岁,这么多年都活到狗肚子里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没见到王言之前,宫保森觉着他这大徒弟也可以,也是上上。可是这几天跟王言深入的探讨、交流,那谈吐、那气度,他宫保森都得竖大拇指说声“服”。因此是愈发的看马三不顺眼,不就让人家一腿抡飞了嘛?不寻思着练武找回面子,在这跟娘们儿似的絮叨个什么玩意儿。 没有搭理马三的不忿,宫保森一甩袖子,带着老姜回去了。 只留下马三铁青的脸,泛青的拳,紧要着牙站在大门外。眼神阴冷的看着王言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语。 王言之所以在奉天挑翻各大武馆,也是因为知道以宫保森的心胸气度,是不屑于为了没有用的脸面去袭杀他,一帮子废物干不过人家还有脸找他办事儿?要不然给他王某人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在人家眼皮子上蹿下跳的。 宫保森的地位是开玩笑的嘛?做过清廷带刀侍卫、大内总管,还有他的一大票的师兄弟,以及他那一大票的弟子门徒,再说他北方江湖大佬的身份,怎么可能不跟东北真正的王者“张少帅”有联系?人家派兵入关结束中原大战也没多长时间,那特么飞机大炮几十万条枪,他王言多鸡毛,有几条命够他那么找死啊。 好赖是宫保森忧国忧民、心怀天下的英雄气概,王言也算是超级起步了。 他打算一路从北打到南,会会天下的高手,先把他王某人的名扬起来。任何时候要做事,都要有名气,要一呼百应、云合景从才好行事。 背靠大树好乘凉,王言这把出去不说高枕无忧,却可以少很多的烂糟事儿,就比如《师傅》中的那种情况。虽然或许会有暗杀啥的,但那样明面上以势压人的事情绝对不会有。 王言一路南下,京城、津门。 在津门,王言停留了下来,因为神枪李书文在这里颐养天年,操练弟子。 一路打探,王言找了过去。 南郊区北闸口的一出大宅子前,王言跟门口的弟子通报了一下,就站在门口耐心等待。 这点儿面子他王某人还是有的,不说宫保森的关系,光是他打穿了京城、津门两地的高手,如今也算是声名远扬了,江湖上都在看着他呢。李书文作为前辈咋说也得见见他这个生猛的后辈。 等了一会儿,刚才的人出来说道:“先生同意见你了,跟我进来吧。” 王言跟着他穿过前堂,来到后边宽阔的院子,一群人正在那奋力的练武对博。一老者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正端着茶盏喝茶。 见跟过来的王言,老者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王言只觉老者双目精光四射,冠绝天下的霸道迎面而来。 王言没有跟老人争锋,那有啥意思。目视着老者,王言微微一笑,拱手弯腰拜道:“晚辈王言,见过李老前辈。” “你不错,所为何来啊?”李书文看了王言一眼,继续喝茶。 王言也不是磨磨唧唧的性子,再说人家风光一辈子,不多他一个。当然该舔还是得舔一手,当即拱了拱手道:“前辈成名已久,扬我武威,晚辈一来是想见见真龙,二来是想让前辈指点一二。” 李书文别看这么大岁数了,但是身体依然健壮,只是不复当年勇武了,可脾气依然火爆无比。白了王言一眼,中气十足的说道:“这么年轻就学人家拍马屁那套?别说什么龙不龙的,先去练练吧。” 话音落下,一边练武的人群安静了下来。动作熟练,快速的空出场地,一个不到三十,打着赤膊的高大壮汉站在中央,对着李书文恭敬一礼,随后站直身体对着转过身的王言拱手道:“八级,李乾坤。请指教。” 看着熟练的动作,王言就知道他们没少的见过这场面。而这李乾坤,想来也就是最出色的三代弟子了。 王言走道中央,在李乾坤面前站定,换了个礼:“八卦,王言。请。”自打王言认了宫保森这个便宜师傅,他见人就是“八卦”抬头了。宫保森也相当配合,早就传了消息出去。 随后就见李乾坤摆起了拳架,这套玩意儿有用吗?那必是有用的。可是自从王言对自己的实力有了清晰的认知后,他就不整这些没用的了。 待李乾坤摆好造型,王言一脚就闷了过去。李乾坤反应也不慢,但他的速度比王言差远了,险而又险的躲了过去。结果刚躲过去这一脚,还没反应过来呢,王言的拳头就过来了。到底是家学渊源,又是技击大师亲自调教的,再次匆忙的护住面门。紧接着巨力传来,李乾坤“噔噔噔”连退数步。忍着疼痛抬起手臂刚要反击,劲风扑面而来,就看到王言44的大脚停在面前,离他的鼻子就差一点儿,赶紧的止住了动作。 这到底不是武侠,叮咣的一打打好几个点。真正的比斗,胜负只在瞬间。谁慢,谁死。 王言淡定的放下腿,对着惊魂未定的李乾坤拱了拱手:“承让了。” 这段时间的大量对敌,加上他的日常打磨,身体属性全部二十五,身高涨了一厘米,达到了184,体重他估摸着差不多得有个200了。要是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一对一比拳脚,天下难寻敌手。但是群殴他也不行,向李乾坤这样的正处于巅峰期的,能叫上号的,来个八九个围殴他,搏命的情况下顶多也就是整死四五个,那时他也差不多该没了。 随后王言对着李书文拱了拱手道了声“前辈。” 李书文叫了声好:“不错,不错,你的实力不比我当年差多少了。后浪推前浪,新人换旧人啊。”感慨了一下,李书文说道:“来,先坐下。” 旁边伺候的弟子见师爷都让人坐了,赶紧的拿了个茶盏,倒上茶水。 王言谢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我见你刚才施展的并非只有中原招式,还有不少西洋拳的痕迹?”李书文问了一句。 王言知道当年他干过不少的洋鬼子,所以比较了解那边的路数,王言说道:“晚辈之前留洋美利坚,西洋拳、南洋拳、小日本的空手道什么的都学过一些。” “嗯。博采众长,走自己的路子,不错。”李书文表示了肯定,像他这种级别的,对那些已经不看重了,能杀人的就是好拳。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留洋了,怎么还想着练武啊?如今这世道,像你这样的,可是很吃香啊。” 这问题王言熟,为了召集有志同道,也是为了得到那些真正的忧国忧民的老前辈的认可,并获得他们那些棺材板,这段时间不知说多少遍了都,标准答案张口就来:“是这样的,晚辈以为…………”把跟宫保森说的那一套,又来了一遍。他王某人问心无愧,又不是欺骗老前辈,他是真的要这么做的。 听王言说完,李书文沉默了一阵,略显老态的说道:“好啊,你的路或许是对的,只是我不能看到那一天了。” 没用王言说些安慰的话,李书文转眼就又是龙精虎猛,好似刚才说这话的不是他:“在这呆几天吧,跟我这老头子交流交流。” 王言起身拱手行礼道:“谢前辈成全。”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王言跟李书文学习了不少的东西,包括八级中的一些秘传以及李书文的大枪,当然也少不了独门药方。除开这些东西,他更多是学习李书文的经验,以及他的人生智慧,这些都是王言需要的。 过程中顺手的也帮着调教一下弟子,把他总结归纳的一些东西传出去。王言的这些东西,融合吸收后,也是让这些人受益匪浅、获益良多。 王言地基打的好,基础扎实,学东西也快。一个月后,王言辞别了这位传奇的宗师人物。他知道他们没有机会再见了,对着站在门口送行的老人,王言恭敬的一礼,在李书文的微笑注视下继续向南,没有回头。心中只道“英雄迟暮啊”。 孤身一人继续向南,王言一路挑战、一路学习、一路进步,无一败绩,名号也是愈发的响亮。 31年七月,王言到达了沪市,这时候的沪市就是国际大都市了,只是到处都特么的是租界区。 王言到达沪市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这里的江湖人士早就摩拳擦掌的要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了。 照例的,王言在这群人的不屑中,打穿了沪市江湖包括青帮中的高手。被打脸了尽管不服,这群人却也没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毕竟前边被王言干倒的更多,心里有安慰。 这天,王言来到了沪市城郊的一家院门前,上前敲了敲门。 不大一会儿,大门打开,走出来一个青衣仆装老者,对王言道:“您是?” 王言拱了拱手道:“晚辈王言,听说孙前辈再此,特意过来拜访,麻烦老先生通报一下。” 老者恍然大悟:“是你啊!老爷说了,你来了就让我带你进去。跟我来吧。” 客气的道了声谢,王言跟老者走了进去。 王言来到院子里,看到一面色红润,精神矍铄的老人,正矫健的一招一式打着拳。 老仆邀王言在一边坐下,上了一盏茶就退下了。 王言坐在椅子上静静的喝茶,看着面前老人的一招一式。 良久,老人收势站立,吐出一口气。从老仆手中接过毛巾一边擦汗,一边走了过来:“等久了吧。” 王言赶紧起身见礼,恭敬道:“晚辈王言,见过孙前辈。”这才直起身道:“前辈说的哪里话,晚辈有幸看到前辈练武,那是受益良多,荣幸之至啊。” 这也是民国的一代战神,精通太极、八卦、形意,开孙门太极的宗师,和宫保森的师傅董海川干过架的,虎头少保孙禄堂。真要按辈分算,他得是孙子辈的。 “哈哈,滑头。坐下吧,不用拘礼。”孙禄堂笑着说道。 两人坐定,孙禄堂结果老仆递过来的茶水说道:“自打你在京城一战成名,好些个老伙计来信让我看看你,前一阵还收到了同臣的来信,把你说成了是下一代扛鼎的人物。如今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王言心说您老是真能白话,我啥逼样自己没数吗?不过面上却是谦虚道:“前辈此言,真是羞煞晚辈,晚辈可是不敢认啊,还是要多谢李老前辈等各位前辈的抬爱、提携。”说着,王言像北方拱了拱手以示尊敬。 “哈哈,好了,不说笑了。你的来意我也知道,且先留一些时日吧,咱俩交流交流。”孙禄堂说道。 对王言的到来,孙禄堂甚至有些期盼,他刚才跟王言说的并不是假话。而且他最近也在寻找天资高的传人,到了他这个年纪,也就是希望看到后浪胜前浪,传承不断、精神永存了。 “谢前辈成全,交流不敢当,还是要前辈费心指教。”王言躬身行礼道。 正文 第六十一章 叶问 辞别了孙禄堂,王言离开沪市,继续南下。 这次在出发就快很多了,宫保森、李书文、孙禄堂这种江湖、政治上都有势力的大佬都给王言背书,再加上他的实力,打到现在,基本上没有不懂事儿的了。他主要就是拜访一些名家,交流一二。愿意传的,他就接着,不愿意的,他也不强逼。 因为到现在为止,他空间中的东西,加上脑子记忆的东西,这一路行来感悟的东西,可以说是海量。兵器、拳脚大大小小不下百场,对手也都不是弱者。 在九月到达佛山的时候,王言的格斗技能已经达到了LV4。到了现在,若是想要达到LV5,那就是水磨工夫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上去的。 走出火车站,王言看到外面有人举着写有他名字的牌子接他。 辈分这东西是真操行,更不要说是这个年代。不吹牛比的说,如今江湖上风头最盛的就是他王某人,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确实是有很多人,一个个的也不管自己有没有那两下子,就摆前辈的架子,姿态拿的很高。这一路走来,王言真是见多了。 来到佛山这边,感觉还好,虽然他们更大可能冲的是他背后的那些人,但确实是给了脸面。 走到那人身边,王言道:“这位大哥好,我就是王言,不知是哪位前辈相邀?” “王先生好,是精武会的陈会长让我过来的,先生跟我来吧,陈会长已经备好了宴席了。”说完,对王言点了点头,转身前边带路。 到了目的地,王言看着面前的六层建筑,其上挂着一副大牌匾,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共和楼三个烫金大字。 想必这就是剧中的金楼了。 风尘之中,必有性情中人?可温柔乡,他也是英雄冢啊。 今天是精武会把这里包了下来,所以里面基本上都是佛山的江湖中人。 随着王言来到顶楼的大堂,里面的人齐唰唰的看了过来,他们想要看看这个靠着拳头打出偌大名头的年轻人。 阔步向前,王言走到场中向着坐在主位的中年人抱拳道:“晚辈王言,见过陈会长。”话落,王言直起身,向着四方拱了一圈手道:“见过在座各位同道前辈。” “无须多礼,坐下吧。”陈会长伸手示意。 待王言坐下,陈会长继续说道:“你的想法在座的各位都知道,你的来意在座的各位也都知道,这些都没有问题。前边的前辈已经做出了表率,我们自是不能让江湖上看笑话。” “只是,你这从北到南,佛山就是最后一战了,不知你接下来意欲何为?” 王言放下茶盏说道:“接下来晚辈会在佛山呆一段时间,把这一年来学到的整理一下。”说完,想到了砸饭碗的事情,接着解释道:“不过,诸位放心,王某人不会在佛山开馆授徒。” 这把都没用陈会长说话,底下一个抱着姑娘的壮汉开口说道:“王兄弟说的哪里话,开馆授徒也无所谓吗。只是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定了。”这是个沉不住气的,赶紧的要把王言不开馆的事情坐实。 其他人也是闹哄哄的说了起来,附和着那壮汉的说法。他们也怕啊,就王言现在从北打到南,无一败绩的实力,这要是说开馆授徒,还有他们什么事儿?练武不也是要生活的吗,大家吃什么喝什么。 陈会长看了看漫不经心的喝着茶的王言,又脸色铁青的看着这群人,他们是把佛山江湖的脸面丢尽了。 渐渐的,底下的人注意到陈会长的脸色,也是安静了下来。不过他们也没当回事儿,选你姓陈的做会长,就是为了大家的利益,要不然还用你干什么? “好了,话就说到这里吧。我们进入正题吧。”陈会长自然也明白咋回事儿,他也压不住底下的人,有气也得憋着。 王言点点头,把茶盏放下,站起身来走到中央,拱了拱手道:“请赐教。” 一个浓眉大眼的三十多岁的人站了出来,自是叶问无疑。其实叶问还是挺反感的,可是一群长辈在那,他不想出头也不好使。 叶问过来站到王言对面,拱手道:“咏春,叶问,请指教。”说完退后一步,标志性的问手摆了出来。 王言早就不好这套了,直接一个鞭腿就抡了过去。叶问抬手想要格挡,哪知手臂处传来的巨力让他身体横移数步,先手就吃了亏。虽说王言只是试探性的一腿,没用全力,可那力量也不是谁都能承受的。王言没有趁势追击,叶问甩了甩发麻的手臂,重新的站好身体,屏息凝神,关注着王言的动作。 左脚蹬地,王言一记冲拳轰向叶问。早有准备的叶问闪身躲过,架住王言袭来的胳膊,耕脚开马,一记标指封喉。王言不慌不忙的用另一条手臂格挡,顺着叶问的劲带偏了他的手臂,同时左脚再次蹬地,右脚前踏,欺身上前一记贴山靠。叶问转身躲过,脚下斜踹王言小腿迎面骨。王言躲过,没有建工。同时叶问双拳袭来,快速挥击。 两人后又战了几招,通过这交手的片刻也知道了叶问的水平了,照他这开挂的还是差不少。左拳由右向左,挨了两拳后挥开叶问的双拳,趁叶问分心变招的同时,一记顶心肘就过去了。 叶问没有王言的速度快,根本就躲不开,只能是咬牙硬挺了。看叶问的样子,王言赶紧的收肘拧腰把叶问拱的连退数步。王言也是没有办法,尽管没用全力,刚才的那招他也收不住。好在变了个招,要不然刚才那一肘顶上去,断个肋骨都是轻的。相比起来,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王言对着刚刚站定的叶问拱手:“承让了。” 叶问也是理了理衣衫,对着王言回礼道:“多谢。” “好身手。”这时,见分出了胜负,众人七嘴八舌的喝道。 下边的人倒是没有埋怨叶问,都知道王言的水平,只是心里不免庆幸,幸好人家不开馆啊。 “好,果真是身手了得。”陈会长说道:“比也比过了,王兄弟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是饿了,我们边吃边聊。” 王言自是点头应是,又对一旁的叶问道:“叶先生,咱们可要好好的喝两杯啊。” “奉陪到底。”虽然输的堂堂正正,叶问多少的也有点儿不开心,没有人喜欢输。 点了点头,王言跟着他们过去吃饭了。 练武之人吗,能吃能喝的,杯盘狼藉好不快活。 只是,在吃饭的时候,王言注意到了一盘蛇羹。王言强忍难受吃了一口,回味了一下,味道确实是可以,也确实是几十年的菜了。 趁着间隙,王言悄悄的去了后厨,对着那个背影道:“晚辈王言,敢问前辈可是姓丁?” 王言刚来的时候,尽管动作很轻,可丁连山也敏锐的注意到了,毕竟干这行的,小心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缓缓的转过头,一双摄人心魄、杀气四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王言:“你认错人了。” 王言拱手施礼,笑道:“快别吓唬晚辈了,晚辈可不相信这金楼这么大的动静,前辈会不知道晚辈的来路?” 丁连山笑了笑,瞬间变得慈眉善目:“你小子不错。”回头向灶里填了根柴,继续道:“你的志向我知道,很好。不过这做人啊,钢过易折,要能放能收。你该收收了。” 王言点头应是,没办法,他从北到南无敌手,哪怕是有着上帝视角,表现出来的也是谦恭有礼,可是心中也不免的有点儿飘了,难免的锋芒毕露,他就差把不服就干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随后丁连山又跟王言打听了一下现在东北的形式,以及宫家的近况,说了一会儿。 似是没有了说话的兴趣,丁连山转身继续看着灶台,说道:“去吧,不要告诉宝森我在这里,省的惦记。” 王言知道丁连山是想家了,不想多谈。故土难离吗,可以理解。再说现在丁连山的处境也不是很好,万一被有心人看见发现点儿什么,丁连山还得再来一轮东躲西藏。而且他和丁连山也没什么交情,看在宫保森的面子上,人家能搭理他就不错了。他也不图丁连山什么东西,毕竟那些东西他都会。 也不强求,说道:“晚辈会在佛山呆上一段时日,若有需要,可来寻晚辈。晚辈告辞。” 回去应付了一下那些人,这一天也就过去了。 翌日,王言在旅店里醒来。收拾了一下,在距离叶家大宅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院子,买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正式的定居佛山。 之后几天,王言照例的拜访了当地的老前辈。他没有资格让那些人摆宴迎接,所以当日金楼中并没有他们。 这天,王言提着一些酒水、茶叶、熟食去了叶家大宅。 在门口敲了敲门,不大一会儿大门打开,走出来一个老仆。 王言抬起手中的东西道:“劳烦长者通报,王言来访。” 老仆点了点头说了声“稍等”就转身进去了。 王言耐心等候片刻,就看到叶问跟着老仆快步的走了出来,老远的拱手道:“王兄弟过来也不先通知一声,我好迎接啊。快请进。” “哈哈,叶大哥客气了,客气了。”说着,王言把手里的东西递给老仆,跟着叶问走了进去。 叶问边走边道:“不知王兄弟所为何来啊。” “你我上次一战,我观叶大哥的招式精妙非常,此次过来是为探讨一二。” “此事好说,好说。” 说话的功夫,正好的到了叶问家的大堂,就看到叶问的妻子张永成带着孩子在那吃饭呢。 王言不好意思道:“哎呀,我这来的真不是时候,叶大哥见谅,见谅。” “无妨,王兄弟吃过了吗?若是没吃,就一起吃一口?” “那多不好意思啊,叶大哥。正好我带来了一只烧鸡,还有卤猪蹄,一起吃吧。”王言直接就答应了。 叶问愣住了,我就客气一下啊?就答应了?还添个菜?再说了,你不得拒绝一下,我再邀请两遍,你才勉为其难同意吗? “嗯,那正好。祥叔,把东西拿上来吧,再添一副碗筷。”叶问邀请王言入座,转头对着老仆吩咐道,一顿饭而已,叶问也不在乎。 王言坐下对着张永成道:“嫂子你好,我叫王言。还有叶大哥也别客气,叫阿言就好。” 张永成矜持的对王言点了点头,说了声“好”就不再言语,低头吃菜。 叶问在一旁道:“那你也不要见外,我痴长几岁,叫我问哥就好。” 王言又对旁边的叶准打了个招呼,如今这孩子才七岁。 吃饭倒是很安静,因为大家还不是太熟,需要适应的过程。 饭后,两人坐下喝茶,叶问让了一颗烟,王言道了声谢接了过来。 两人吞云吐雾的,开始说起了话。 主要还是叶问说一些他对咏春的理解,一些发力的小技巧之类的。每个人都有其独到之处,哪怕练的一个东西,结果他也是不一样的,这过程也确实是让王言有所受益。 “好了,问哥,别送了,我就住过去两条街。日后啊,难免叨扰。” “不要见外,阿言,我随时欢迎,慢走。” “你这个朋友还可以,上门知道带东西,虽然都让他自己吃了。”王言走后,张永成说道。 叶问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怀疑王言就是过来蹭饭的。 王言溜达的走在路上,脑中想着事情。跟叶问俩还得慢慢接触,现在还是有些生疏。 三一年,九月十八日,小日本炮轰北大营。次日,攻占奉天。 到底是张少帅说的,还是光头说的都无关紧要,不抵抗都是既定事实。消息传出,全国哗然。抗议、游行,群情激愤。不过终究都是徒劳,归根结底弱是原罪。 王言给奉天的宫宝森去信问了一下平安,又去信给他结识的老前辈,问候了一下,事情也就过去了。他什么都做不了,撑死也就是回东北杀几十、几百的人,完全影响不了大局。反而还会因为他杀了人后,招致小日本屠戮当地的百姓泄愤。 而政治上的东西,也不是他一介武夫能参与的。 佛山江湖泛起一圈涟漪,很快平息,金楼还是那个金楼。 随后的一段时间,王言整日的揣摩招式,间或练字。有时去那家佛山又名的医馆学医,这是他厚礼求来的。医武不分家,王言以前没少学习运动医学什么的,一是为了对自身状态有所了解,一是为了知道怎么打人狠,怎么杀人快。推拿正骨啥的,他也会两手。只是这次跟人家学的,就是正宗的医术了。从学徒背书开始,一直到辨药,抓药,到医理什么的。 不时的,王言也会日常的去叶问家蹭饭,如今关系也是越来越好了。叶问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不至于输不起。而且王言的见识要比叶问高多了,很多时候,他俩交流,更像是王言单方面的给叶问俩上课。 还是那句话,王言是越接触,越让人着迷的人。叶问就被迷住了,他也是个武痴,要不是王言事儿挺多的,他能跟着王言转一天。 通过叶问,王言也认识了他的好友周清泉。王言有心接触之下,两人是一见如故,合伙做起了生意。这一年的时间,王言就从来没富裕过。因为他走到哪里都有老前辈卖面子关照,人家都是不差钱儿的主。 在佛山这边就不行了,他是定居,又不是做客,没人管他。 要做事也需要人手,而养人需要钱。因此跟宫保森那边开口借了点儿钱,他在这边拉着叶问、周清泉三人一起做生意。他负责指导、周清泉负责操作、叶问负责躺好,皆大欢喜。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敢杀人吗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三年时间过去,现今已是三五年了。 国内还是战火纷飞,炮火连天,游行、抗议此起彼伏。 33年,34年,孙禄堂、李书文两位宗师战神相继离世,王言辗转半个地图前往吊唁。 二位宗师桃李满天下,弟子众多,不乏身居高位者。尽管王言一副无敌姿态,可在他们眼里,也就是个能打的武夫而已。王言是有名气,没有名望。所以该有的礼遇都会有,要想再多就是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其余时间,王言也没有闲着,除了日常的练武、练字、学医之外,还秘密组建了一支五百人的队伍。这些人手都是他之前拜访的靠谱的老前辈的弟子门徒,甚至还有把血亲派过来的。事实上这些年之中,他们的弟子相当一部分早就投了军了。 只是结果伤了他们的心,那些人有不少都死在了军阀混战、争权夺利之中,成了一部分人斗争的牺牲品。也是如此,王言摆明车马就是要干小日本,他们才会给予一定支持。当然也不会全信,但不可信其无嘛,先看看他王言怎么做,还是派来了一些拿的出手的弟子。 靠着这几年做生意赚的大把的钱,王言金条开路,打通了洋鬼子的路子,搞来不少的精锐装备,把这五百人武装起来。对于王言这大把花钱的行为,叶问、周清泉倒是没说什么,相当支持。都是明事理,懂大义的人,生死存亡之际,这都是应该的。事实上,他们也养不起太多人,人吃马嚼的那都是钱。 这些人的身体素质都相当不错,只要把他们的桀骜不驯压下去,让他们学会什么是服从,那就都是好兵。王言也不会练兵,就按照他自己的想法来。反正这些人不怕折腾,都能顶住,再加上他手里那一堆的药方,折寿也不会折太狠。 因此就按照自己印象中的队列、体能、枪法以及他综合各门派自己总结的一些实用的杀人技巧。而他总结的技巧基本上都是一招毙命,毙不了人家就毙了自己。这也是为什么说折寿的原因,都是速成,就是往死了练速度、力量,必须一往无前,快者生,慢者死。 而这些人也都是练家子,自然知道王言教他们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可他们离开家乡的时候,师门长辈都叮嘱了,出来了,能回去的就只有尸骸。而且他们都是自愿出来的,哪管的了那许多,杀一个够本,杀多就是赚。 练兵初成,王言带着这些人北上干了几仗。他又不会兵法,战略眼光也比不上人家,就是精兵战术,仗着身手好、枪法准、机动性强,到处的杀人放火。帮着马占山、以及后来的***打游击,破坏后勤补给。一开始也还可以,拖延了一些敌军时间,杀了不少的人,后来人家也就有所防范了。 疯了似的各种的围追堵截,死了好近百人之后,这只经过战火初步锤炼的队伍,也算是成型了。剩下的就不用王言多管了,他只要控制好这些人,不时的跟着行动几次,并保证后勤补给,其他的就是老带新,一步步壮大,让他们自己折腾了。 他带人干的这些事情,或多或少的改变了一些小局势,可于大势无用,就他那几条枪真的难成气候,也就只能是匹夫之勇了。 而王言也不得不再一次的开始静心安养,各种的暗杀、虐杀,他亲手整死的人咋说得有个上百人,真的是杀红眼了。以致于他现在遇到问题,下意识的就想杀人解决,这哪行啊。 由于保密工作做的好,那些老前辈也没有声张,导致都知道有这么这么一只神出鬼没的队伍,可就是不知道领头的是谁。或许有心人通过蛛丝马迹有所发现,可他们也明智的闭上了嘴,只是派人私下的过来接触王言。毕竟王言手里的这支队伍,战斗力相当强悍,在王言手里白瞎了。 王言又不是傻子,他敢保证,一旦被人发现他给别人当打手,第二天他的手下就不会剩下多少人了,整不好他都得跟丁连山似的。老前辈是老了,不是动不了了,他也不能那么忽悠人家啊。所以也就是接触了一下那啥过来争取的人,因为那会他们干的比较狠,比较难,所以给他们提供了一些物资啥的,聊胜于无嘛。其他的也就算了,他一概不认。 有句话叫不要你以为,要我以为。小日本也发现了端倪,对王言这边也做了一些动作,无外乎暗杀、打黑枪啥的。被杀了几拨也就先忍一手,毕竟那些人都是精心培养的,比大头兵珍贵多了,他们有更大的作用,杀一个武夫搭进去那么多不值当。 只是难免的影响到了奉天的宫保森。由于那边整什么满洲国,什么共荣,对宫保森这种段位的人物不好下手。可到底也是掣肘,宫家也很难。宫保森来信让王言不用担心,该干啥干啥,他是真的很欣慰,姓王的小子没白抬,不枉他一片苦心。 这日,王言、周清泉日常的在叶问家中蹭饭。 张永成照顾着不好好吃饭的叶准,那边周清泉的儿子,周光耀一声不吭的低头猛往嘴里扒饭。 周清泉夹了一筷子菜说道:“阿言,真是谢谢你啊,光耀长进多了。别的都不说,这身体就好了不少。” 周光耀听见这话,赶紧的放慢了速度,斯文起来。 “哈哈,你啊,吓唬孩子干什么。”都没用王言,叶问笑道:“光耀啊,放心吃,咱们没那么多规矩。” 王言也是跟着微笑道:“没事儿,说来也是我的不是,光耀、阿准两个孩子拜我两年了,也是最近才教了一些。” “慢慢来嘛,光耀也才十三,有时间的。”周清泉宽慰了一句,他知道王言说的是什么,很多的物资都是他经手的。 摇了摇头,王言正要说话,祥叔走了进来:“少爷,外面位姓廖的师傅找。” 叶问对王言、周清泉示意了一下,出去迎来人了。 王言知道,这是叶问的剧情开始了。上门挑战这种事情,就从来不会找到他王某人,从北穿到南,公认的天下无敌,谁敢找他? 不大一会儿,叶问带人走了进来,让他在一边等候。王言、周清泉两人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几人静静的吃着饭,一时都是碗筷敲击的声音。 叶问吃着饭,看了在座的几人一眼,见几人都没说话,当即回头道:“廖师傅,吃过了吗?” 见其摇头,叶问邀请他到桌上一起吃了一口。 这一桌除了张永成、周清泉,都是练武的,不大一会儿就吃完了饭,就剩一些渣渣了。 叶问要和廖师傅俩闭门切磋,王言没心思看他们干仗,周清泉也不感兴趣,二人来到院子的石凳上做了下来。 “阿言,最近有一批物资要运过来,你安排人接应一下。”周清泉喝了一口茶说道。 “嗯,回头我吩咐一下。” “对了,阿言,我们对那边的支援得停一段时间了,最近我发现了一些生面孔。” 王言沉吟了一下,他在思考要不要整死那些人,最后点了点头道:“那就避避风头吧。正好这段时间多挣点儿钱,我那里又没了不少人。抚恤、纳新都得跟上啊。” 端起茶,喝了一口,继续道:“还有你啊,我教你的那些东西多练练,如今有人保护也不安全了。” 周清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墙头那里,有人爬了上来。王言回忆了一会儿剧情,才想起来这是那个沙胆源,他这两年杀人都杀迷糊了,这种小角色怎么记得清。 就是没人管教,没有文化,混迹市井,学了一身的臭毛病,这年代这样的孩子多了,能活着就不错了。 待其爬上墙头,稳好身形,王言招呼了一声:“那小子。” 这一声给沙胆源吓够呛,差点儿掉下去。回神看向王言的方向,直接就愣住了。同在佛山,他还好这个,自然是知道王言是哪号人物,那关于王言的传说可多了去了。 见王言向他招手,赶紧的爬了下来,来到王言面前点头哈腰的:“王先生,您叫我什么事啊。” “杀人,有没有胆?”这孩子在这年代来说不小了,十七八了得有。 尽管不知道让他杀谁,可沙胆源很想大声的说有胆,但是他到底就是个胸无大志的小混混,额头上冷汗流了下来,腿都有点儿哆嗦了。低着头在那战战兢兢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就是不说话。 一边的周清泉对王言翻了个白眼,没事儿吓唬孩子干什么。 这时,叶问和廖师傅走了出来,王言无聊的对身前的沙胆源挥了挥手:“去吧。” 沙胆源如蒙大赦,转头就跑,连风筝都顾不上了。 叶问送走了廖师傅,回到院子里坐下。让两个孩子打了一套拳消消食,顺便看看进度,再指正一下。 随后几人说了一会儿话,也就散伙回家了。 沙胆源回到家里,犹豫了很久还是跟他的哥哥武痴林说了今天的事情,要不然他心里没底。 “哥,今天我在叶问家遇到王先生了,他问我有没有胆杀人。”沙胆源对着一边洗碗的武痴林说道。 武痴林下意识的问了一句:“王先生?哪个王先生?哦……”随即反应过来,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那你怎么说的?” 沙胆源苦着脸道:“我……我没敢说话……” 武痴林不以为意,人家能跟你个小孩子计较吗,安慰道:“没事儿,不用担心。王先生什么人物,怎么会在乎咱们呢,你啊,就平平安安的,别总给我惹事。” 其实武痴林心里也埋怨王言,那么大个人物,有的是人为你办事儿,吓唬我弟弟干什么玩意儿。 他不知道,王言岂止是吓唬孩子。当时沙胆源要是说有胆,第二天就会给他送走,直接扔到基地中往死了练,然后上战场搏命。 这都是小事情,王言是不在意的。在家老老实实的修身养性,让躁动的心平静下来。 又是美好的一天,去了一处附近的基地,王言查看了一下新进人员的训练情况,听李乾坤汇报了一些情况。 李书文走后,李乾坤就过来跟了王言。人家好好的李家太子爷不当,过来跟着他干,王言也不能真让他出事儿,要不然也不好交代。索性带着他打了几次仗,忽悠了一番之后,安排他负责后方。 因为现在连年战争,大家混的都不咋地,王言威逼利诱的忽悠了一帮医术、德行都还可以的中医。有名的他不敢动,人家施恩的人太多了,他动不起。把这些人安置在了这个基地里,有伤员就顺手处理一下,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研究那些药方。 目的就是吃透其中的医理,看看能不能找到替代药材,原来用的药材太稀缺、太贵了,他财大气粗养这么多人也承受不起。以后他还得绑几个洋鬼子过来,中西合璧嘛。最后就是要做到改良,普及,这是一个需要长期坚持并不断投入的事情。 查看了一下这群医师的进度,王言就离开回到了佛山城里。他都多余看,那玩意儿别说一个月两个月了,就是一年两年,十年八年整不好都白废。 回到城里,有见过面的跟王言打招呼问好:“王先生好,这是去叶先生家里啊?” “嗯?为什么这么说?”王言是总去叶问家,可他们的关系也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而且这人还不是混江湖的。 “您不知道啊?北边来了个拳师,嚷嚷着要挑战叶问。我看很多练武的都跟着去了。” “我也是才知道,你忙着,我去看看热闹。”客气的说了一句,王言向叶问家走去。 来到叶家大宅,外面围了一圈的人,看到王言过来,纷纷的叫着“王先生”让开了路。 紧闭的大门前,李钊看到王言过来,赶紧的问好,王言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他认识李钊,算是编外小弟,之前他杀的那些人都是李钊负责收尾。 等了一会儿,金山找灰头土脸的带人出来了。让李钊把人都疏散开,王言对金山找说道:“你跟我来。”说完就进了里面。 金山找不认识王言,刚被揍了一顿心情正是不好:“你算……” 旁边的李钊赶紧的给了他一拳,对着怒视他的金山找道:“我好心救你,别不识好人心昂。他是王先生啊,可没有你这么找死的。” “王先生?哪个王先生?”金山找一时也摸不着头脑。 旁边有人幸灾乐祸的说道:“就是从北打到南,无一败绩的王先生喽。” 众人都没有直呼王言的名字,背地里也就算了,可在面上,这是对强者的尊重。 “啊……”金山找恍然大悟:“你就直接说他是王言我不就知道了嘛,真是的,多谢了。” 说完,带着手下小弟转身就进了刚被他糟蹋的不成样的中堂。 李钊摇了摇头念叨着“莽夫”,转头招呼道:“大家都散了啊,叶师傅胜了,没有热闹看了,都散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王言的事情,乌泱乌泱的散了开来。 金山找来到中堂,就看到王言坐在椅子上和叶问说着话,旁边祥叔给倒着茶。 王言指着金山找对着祥叔道:“祥叔,你指挥他们把这收拾一下。” 金山找屁都没放一个,颠儿颠儿的带着四个手下在祥叔的指挥下,收拾了起来,最后还拖了一遍地才算完事儿。 看着乖乖的站在面前的五人,王言直接道:“想吃饭?” 金山找毫不犹豫道:“想吃饭。” “能吃苦,敢杀人吗?” “敢。”金山找重重点头。 王言又问了一下金山找的小弟:“你们呢?” “我们听大哥的。” 点了点头,找祥叔要了纸笔,写了一些字后递给金山找:“拿着它,城外北走十里。去吧。” 金山找结果纸条,对着王言拜到:“谢王先生赏饭。” 见王言点头,带着手下转身就走,出城北走向着群山而去。 正文 第六十三章 婚约 叶问见金山找走了,他知道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叹了口气没有说话,这该死的世道。 听见叶问的长叹,王言道:“要不你也北边晃悠晃悠?” 这时张永成走了出来,抢先说道:“不行,孩子还那么小,你要有什么好歹我们怎么办?”他们干什么也问也没瞒着,没关系到自家安危,张永成也就随他们折腾了。这眼看着王言忽悠叶问去打仗,张永成不干了:“阿言,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不然,可就别怪嫂子不让你进门了。” 王言不在意的摆摆手:“哪儿能啊,说笑一下而已,嫂子别多想。” 张永成没好气的白了王言一眼,去哄叶准了。她才不信王言的鬼话呢,以她对叶问的了解,刚才叶问绝对的动心了。 “阿言,永成她……” “无事,问哥,我都知道的。再说我怎么可能把你送上战场呢。” 叶问又是一声长叹,没有说话。有时他挺羡慕王言的肆意洒脱,恨不得提枪上马,跟着王言出去烧杀抢掠。可每每想到家中妻儿,再看看杀气外露的王言,这念头也就没了。这该死的世道。 不搭理多愁善感的叶问,王言招呼了一声就走了,很明显的今天张永成不待见他。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王言难得的停了下来,或许这也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36年,三月,王言收到了宫保森要隐退江湖的消息。他是宫保森抬起来的,于情于理他都得去,必须去。 当即带着新进的兵勇还有李乾坤,直接北上。离着时间还有一个多月,他过去还捎带手的干一仗。 半个月分批赶路,集合了在这边活动的人马,说干就干。让手下跟老杨联系了一下,主要是互通有无一下子,他王某人过来了。 老杨那边接到消息,瞬间就有数了。急忙连夜开始制定作战计划,高低得整把大的。经过各种的商讨,最后决定进攻由一个联队把手的重地。这也就是王言来了,要不然他根本就不敢整这么大。 虽然王言的手下都是狠人,战斗素养相当够用。可没有王言,那些人就是属于他们抗联的编外。有王言那就不一样了,那完全就是两个队伍。 王言等了一天,收到了抗联战士传来的情报。老杨也是老朋友了,对王言的战斗风格相当了解。直接了当的告诉他,干哪个,几点干就完了。 他们自然当仁不让的打主力,老杨负责支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要不然万一有个失误,没干过人家,老杨的手下,跑不过王言的手下,都得当垫背的。 战略目的肯定是达成了,可终究干的有点狠了,有点儿操之过急。哪怕有心算无心,又是下药、又是暗杀的。可王言手下还是直接死了近百人,这些人基本都是新来的,其他人或多或少的都受了伤,就看命硬不硬了,老杨那边也好不到哪去。而他自己也是身中两枪,一枪擦下去一块血肉,一枪打在肩膀。这都是正常操作,他身上早就全是伤了,让人处理了一下子也就完了。除了疼点儿,没多大事儿。 倒是金山找比较走运,连被王言护着的李乾坤都挨了一枪,他就破了点儿皮,屁事没有。 这把基本上是把自己打残了,正经得修养一段时间。处理了一下善后的问题,王言赶往了奉天。 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宫保森退隐的当天赶到了地方。 一路小心翼翼的观察,他不小心也不行,都特么知道他王言跟宫保森的关系,小日本把的死死的。在南方他们力量薄弱,拿捏不了他。奉天可就算是大本营了,就等他自投罗网好整死他呢。好在王言没少敌后潜伏,经验丰富。乔装打扮一番,有惊无险的混进了仪式地点,那是一家大大的酒楼,是这个时代这个地方的最好。 咋说马三也是宫保森从小养到大的,不比亲儿子差了。王言进来的时候,宫保森正在台上和马三搭手呢。这是相当于传位大典了,为马三正名、扬名,以后宫家的牌面就是马三了。 王言默默的看着台上风光无比的马三,不知道这把有他王某人在,这马三有没有投递的胆量啊。 看了一会儿,王言默默的离开这里。人多眼杂,不宜久留,转身去了宫家大宅等候。 宫家的人对王言可太熟了,不吹牛比的说,他们有的时候都得靠王言的名头混江湖。看到门口露出真容的王言,留守的弟子之前见过他,赶紧的闪开让王言进去,左右扫了两眼关上了大门。 那弟子一边领着王言进去,一边问道。“王师兄,您怎么还来了呢?” “宫师隐退,我王某人能有今天,还要多谢宫师提拔。”王言跨步进屋道:“都是应该的。” “王师兄是信人,您先在这里休息休息吧。师傅他们一时半会儿回不来的,我就不打扰师兄了。”弟子说完就告退了。 这会儿能守家的,那都是信的过的。而这个人王言也接触过,所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王言进了侧屋的炕上,躺在上面倒头就睡。小日本是真疯了,这把损失不小,是玩儿命的抓他们。这段时间整的连觉都没睡好过,现在稍稍的松懈了一下,那困意根本就挡不住。 宫保森略带醉意的带着一大票弟子回来了,之前的那个弟子赶紧的拦住他,悄悄的在其耳边耳语了几句。宫保森精神一阵,酒都醒了。随后反应过来,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说实话,宫保森也挺纠结的。王言不来吧,他还总觉的有点儿遗憾。可这真来了,他还又惊又喜的。 挥退了一众弟子,宫保森带着马三、宫二去了他会客的那间屋子。 进门没有看到王言,转身掀开侧屋的帘子,走了进去。后边的马三、宫二也跟着宫保森。 王言现在后遗症后的厉害,宫保森的动静惊醒了沉睡的王言。直接在炕上滚到墙边,手枪瞬间出现在手上,同时欺身而上。 他的枪在空间中可是上膛顶火的,拿出来就干。好在王言及时反应了过来,没有开枪,要不然宫保森就被他整死了。 直到王言欺身停在身前,宫保森才反应了过来。至于后边的两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他们进来就看到眼前一闪,王言拿着枪过来了。 王言收起枪,不好意思的对着宫保森拱了拱手道:“宫师,实在抱歉,习惯了。” 宫保森笑道:“哈哈,理解,理解。没事儿,不要放在心上。坐下说吧。”说完,宫保森坐到了炕上。 王言对着宫二点了点头,转身也做到了炕上。至于马三,搭理他都多余。 宫保森注意到了王言的动作,笑着说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儿,宫二。” 王言对着宫二道:“宫二小姐你好。” 宫二点了点头:“你好。” 宫保森道:“好了,大家都是自己人,什么好不好的,不用那么客气。”说完,看向宫二道:“去沏壶茶来。” 宫二看了王言一眼,转身出去沏茶了。 没用人让,马三自己做到了宫保森的后边。如今他有数了,关于王言的事情,宫保森可是一点儿没瞒着他。说实话,他听着都有点儿害怕。当然了,该不服,还是不服。王言不待见他,他就待见王言吗?不招惹你,不就完了吗,他师傅这点儿面子应该有吧。 “你不该来的。”宫保森对坐在小方桌对面的王言说道。 “我能有今天,全赖宫师提携,这么大的事儿,怎么能不来呢。” “你啊……”宫保森欣慰的笑了一下说道:“刚才看你动作,拿枪的手似有不稳,受伤了?” 王言诧异的看了一眼宫保森,他没想到自己控制的这么好,宫保森这么大岁数还能发现。王言说道:“宫师好眼力,受了点儿小伤,不碍事。” 宫保森可不信,那枪林弹雨的能是小伤吗,追问了一句:“伤的怎么样?” “腿被擦了一下,肩膀挨了一枪。都处理好了,没多大事儿,宫师无需担心。” 宫保森奇道:“你又有动作了?我怎么没收到消息?”以前王言搞事儿,那都是传的满天飞,这次他是一点儿消息没收到。 王言解释了一下:“老杨抗联的那个就是我们一起干的。” “嘶……”宫保森惊了一下道:“那可是一个联队啊,伤亡不小吧?” “基本打废了,得休整一段时间了。” 宫保森长叹一声:“哎……都是好样的,好样的啊。”沉默了一会儿,宫保森调整了一下心情:“不说了,不说了,说点儿高兴的。其实你这次不用来的,佛山精武会邀请我过去再办一次隐退仪式。” 这时宫二端茶走了进来,给他们几人倒上茶,就在一边做了下来。听着两人的对话,这里没有她和马三插嘴的余地。 她十五岁就知道王言了,一直没有见过。如今二十岁,才算是得偿所愿见到了这个传奇的男人。 王言道了声谢说道:“宫师,正好借这个机会,我建议您就直接转移到南边去。在这边您本来就是举步维艰,在加上我的原因,更是处处掣肘,如今局势不明,不宜久留啊。” “你说的我都知道,再看看,再看看吧。” 王言没有再劝,他知道宫保森不是迂腐的人,自己能想明白。 随后两人说了一些闲话,也就散了。王言也确实是累了,再一次的倒头呼呼大睡。 大宅内的其他一处房间,让马三退下,父女两人说起了话。 “不是总吵着见他吗?怎么今天见面不说话了?”宫保森调笑了一句。他对王言极其看好,自打32年,王言第一次带人北上,他就动了这个心思。只是跟着王言不安稳啊,朝不保夕的,不道啥时候就让人整死了。他愿望很简单,就是想让宫二平平安安的。一方合适、一方安稳,是摇摆不定,左右为难。这一拖,就拖到了现在,姑娘都二十了。 宫二不好意思的说道:“看着也没传说的那么威风吗。”宫二也是从小练武,不爱红装爱武装,可涉及到这种事情,小女儿的羞涩还是难免的。 看女儿这样,哪里会不知道她的想法,宫保森叹了口气道:“想好了?”尽管他也希望宫二这么选,可到底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想好了。”宫二见过宫保森给她安排的那个世交之子,相比起来她更喜欢王言一些。无论如何,总是要嫁人的嘛。她指定是不能嫁给一般人的,宫保森干不干都不说,一般人她能不能看上也是问题啊。如今能碰到一个觉着好的,让她心生倾慕的,也就够了。 第二天,王言精神满满的醒来,洗漱一番,乔装打扮之后,吃了一口宫二送过来的早饭。过程中宫二看他的眼神很奇怪,王言也没在意,只是以为小姑娘好奇。 饭后,王言在屋中简单的活动了一下。他准备今天就先走了,很多事儿还等着他去做呢。 宫保森吃过饭找了过来,见王言这扮相愣了一下:“今天就走?” 王言点头道:“挺多事儿呢,损失太大了,预计咱们差不多时间到佛山。” “不耽误你时间,我就直说了,你觉得宫二如何?可能配你?”宫保森也知道王言情况,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王言沉吟道:“宫师的意思是……”管说之前宫二看他眼神不对劲呢,原来是在这呢。 宫保森道:“没错,你怎么个说法?” 不用他出手就拿下了,王言能有啥说法,当即拜道:“晚辈恭敬不如从命。” 宫保森满意的点了点头:“婚期我看好了,就定在明年的八月初十。我就这么一个姑娘,你可得好好活着啊小子。” 王言肯定的点头:“宫师放心,我有数的。那之前说的南下的事……” “这个不急,等等再说吧。你走吧。” 无奈的点了点头,王言拱手告别道:“晚辈告辞。” 出来就看到宫二在外面心不在焉的拿脚搓地,王言上前说道:“我走了,咱们佛山再见吧。” 宫二点了点头:“嗯,小心。”说完又唤住转身要走的王言道:“等等,我叫若梅。” 王言回头念叨了一遍:“若梅,知道了。”两人对视片刻,王言走了。 宫二没有去送,就这么看着王言的背影隐没在拐角处。 宫保森在里面看着宫二久久不动的样子,嘴角带笑,真好啊。 于暮春之际北上,于流火之时归来。 回到佛山,王言收拾了一下,又找人去通知周清泉去叶问家吃饭。 吃完饭,王言问道:“物资都准备好了?” “早都准备好了,按你的吩咐都藏好了。”周清泉点了点,继续问道:“这次怎么要这么多?出什么事了?” “队伍被打残了,要增加人手了。” 叶问惊愕道:“打残了?”他可是知道那只队伍的战斗力的,四五个人就能整死他。 “是啊。”王言点了点头,随后把事情给二人说了一下。 二人听后一阵唏嘘,他们听着都吓人,好几次差点儿让人家整死啊,太惊险了。 王言也不再多说,转移了一手话题,大家说说家常。 叶问抽了一口烟说道:“对了,阿言,精武会那边告诉我,他们邀请了宫先生过来办隐退仪式。就在后天,你知不知道啊。” 王言说道:“当然知道,宫师之前在奉天办的时候,我在场的。” 叶问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叶问也是怕王言不知道宫保森来的事情,到时候失了礼数。 正文 第六十四章 孩子姓宫 第二天,夜,佛山火车站。 王言同精武会陈会长并其他高层,随着火车的汽笛声打起精神,理了理衣衫。 火车停稳,宫保森带着宫二、马三等一大票的弟子走了下来。 “哈哈,许久未见,宫前辈风采依旧啊。”陈会长赶紧的走上前去欢迎。 “哪里哪里,陈会长也是一如当年嘛。”宫保森客套了一下,对着王言点了点头,又看了一下在场的其他人,拱手见礼道:“宫某谢过诸位,劳烦大家久候了。” 这群人段位哪有宫保森高啊,受宠若惊的还礼。 “宫前辈一路舟车劳顿,还是先去休息吧,地方我们都安排好了。”陈会长说完伸手邀请:“宫前辈,请。” “谢过陈会长,请。”宫保森道。 这场和王言不适合说话,一路跟着众人来到了精武会安排的地方。 陈会长他们陪着吃了个接风宴就走了,没有过多打扰。 宫保森喝了一口茶道:“伤怎么样了?” “恢复的挺好,这段时间也没怎么动手。”王言笑道:“对了,宫师,上次忘了说了,丁前辈就在佛山。” 宫保森喝茶的手顿住了:“师哥?”一旁的宫二、马三也愣住了,看向宫保森,等他说话。 到底是历经沉浮的,宫保森没有着急,沉住气道:“他在哪里?” “就在明天举办仪式的金楼。”王言说道:“早在31年就见到丁前辈了,只是他怕你惦记,就没让我说。宫师不会怪我吧。” “没事儿”宫保森摆了摆手,似是想起了往事,叹道:“这么多年他也不容易啊。” 王言识趣的没有打扰,和宫二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虽然运动已经有了二十年,一代人的时间。再过百八十年都不好意思呢,更何况现在了。当面交流宫二多少还是放不开,因此也就没有跟她俩撩闲。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早晚的事儿。 翌日,金楼,江湖人士云集其中。 “我这辈子只成了三件事…………在这里的引退仪式上,跟我搭手的,我想是位南方的拳手,挑一个吧。” 说完,宫保森带着人走了。 这里根本就轮不到王言说话,就在一边和宫二俩看热闹来着。 一如原来那般,见真佛要过马三,大打出手。看过丁连山的宫保森,回来把马三训了一顿赶回了东北。 无论是马三闹事儿,还是赶马三回东北,王言都没有阻止、说话。于情于理,都轮不到他插手。 和当初叶问跟王言比划是一个道理,和宫保森搭手他也是不得不上。 只不过这次宫二没有哔哔,因为王言早就跟叶问打过了。所以这次的比试,无分胜负。事实上,宫保森本就不在乎胜负输赢,就是要提携后背,要把精神传出去。 结果自然是叶问胜了,王言仔细看了两人交手的过程,他估摸着宫保森要是巅峰,叶问那听桥够呛能好使。平时叶问没少跟王言动手,当然跟他俩听过桥。不过叶问就用了一次,在床上躺了三天后就没再跟他俩用过。 办完了事,拜访了一些老朋友,宫保森没有多留,带着留恋的宫二返回东北。 叶家大宅,张永成抱着刚满一岁的女儿吃着饭,不时的嘱咐一下叶准、周光耀两人,一边听着王言、叶问、周清泉三人说话。 王言夹了一筷子菜问道:“感觉怎么样,叶先生?” 正在喝汤的叶问听到这话,汤都没喝好,咳了两下子缓和了一下道:“阿言,又拿我说笑。” 周清泉笑道:“阿问,可不是说笑阿。我这不混江湖在外面都听说了,如今你可是咱们粤省最炙手可热的人物。” “泉哥说的对,这点儿自信没有嘛。”王言认同了一下周清泉,接着欠儿欠儿的来了一句:“你说是不是啊,叶先生。” 一边听他们说话的张永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注意到叶问看过来无奈的眼神,赶紧的憋了回去。 叶问翻了个白眼,低头吃饭不搭理王言。没有办法,说说不过,打打不赢,连报复机会都没有。 饭后,三人日常的喝茶闲聊。 “泉哥,还是多采购一些物资啊。”王言喝了口茶道。 周清泉疑惑道:“上次不是刚弄了不少嘛?又出事了?” “没出事,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总是感觉风暴将起,心神不宁啊。”王言叹了口气,接着对旁边正惬意的吞云吐雾的叶问道:“问哥,你也把家中不用的钱拿出来吧,有备无患嘛。” 两人都没有意见,王言的眼光没得说,一直都很准。 时间不到一年,王言越加的紧迫。除了日常的写信跟宫二撩闲,就是招人训练、囤积物资,轮流组织小规模的北上练兵,以待时变。 三七年,事变爆发,世界哗然,战争拉开序幕,王言绕路北上。 况且况且的火车缓缓启动,一身长衫,戴着眼镜的王言安静的坐在角落。如今马上出关,盘查的相当严格。 这时,一人坐在了对面,眼神阴冷,直勾勾的看着王言。 看脸就知道是谁了,王言盯着他淡淡的说道:“有何指教?” “想分个高下。” “会有机会的,用帮忙吗?”王言看了看他的身后,轻声说道。 一线天一字一顿道:“我等着。”说完,站起身走了。 几个端着枪的日本兵看到了他的背影,大喊一声:“他在那里。”赶紧的冲了过去。被声音吸引,来了更多的人向那边跑去。 王言摇了摇头,多欠儿啊,被追杀还特么有心思分高下呢。 一路有惊无险的到达奉天,王言悄悄的进了宫家大宅,摸进了宫保森的书房。 刚一进去,就看到宫保森锐利的眼神盯着他。发现是他,这才微微一笑,放松了下来说道:“你过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形式不好啊宫师,不能再拖了。现在沪市那边上百万人打成了一锅粥,小日本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现在这这情况,若是我再整点事儿出来,小日本不会顾忌了。”王言没有回答,叹了口气说道:“宫师,走吧,那边转圜余地也大一些。” “都这把年纪了,还走什么走。”宫保森说道:“我就算了,你带着若梅走吧。” 王言无奈道:“她能放心吗,宫师?” “我知道您是想在这边做些事,想要把中华武士会的牌子立住。可是宫师,您留在这里是十死无生,活得久,才能立的久啊。而且您也可以把那些人都弄到我那边去,扩充一下队伍,在哪不是杀小日本?” 见他没有说话,王言赶紧的说道:“宫师,等以后有了孩子,第一个男孩我准备让他姓宫。”宫保森之前有过儿子后来夭折了,这也是他的遗憾吧。 闻听此言,宫保森心绪起伏,沉吟半晌道:“我再想想吧,再想想。”宫保森挥了挥手:“去看看若梅吧。” 留下宫保森思考,王言翻墙进到宫二的院子,就看到她在院子中坐着仰望星空呢。 听到动静,宫二下意识的扎马探手,同时低喝道:“谁?” 王言在黑暗中走了出来:“是我。” 宫二放下手惊喜的上前两步,又猛然想起这样不合适,停住脚步说道:“你怎么过来了?” “这不是打起来了吗,我不放心你还有宫师。”说话间,王言走到了宫二面前:“你去劝劝宫师吧,我说不动他。” 宫二道:“你来信没少说这事儿,我早就劝过不少回了。” 看着宫二的眼睛,王言说道“再去劝劝吧,我刚才跟宫师说了以后我们的第一个男孩姓宫。” 作为女儿的,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爹是什么心思呢。听到王言的话,宫二猛然一阵,不敢相信的看着王言:“你…你说真的?”或说出口,宫二反应过来,王言说要跟她生孩子。 “当然是真的。” 宫二羞的脸色通红,低头不敢看王言:“谁要和你生…生孩子。” 王言非常自然的把宫二搂在怀里笑道:“自然是和你生啦。” 被王言搂住,宫二身体僵硬,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赶紧的一把推开王言:“我…我去劝劝我爹。”说完,转头就跑了。 王言笑了笑,进屋躺炕上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精神紧绷的一直赶路,累坏了。 闭目沉思的宫保森被宫二惊醒,看着她通红的脸,宫保森微微一笑说道:“来劝我?” 点了点头,宫二红着脸说道:“爹,王言说要让孩子姓宫,你不想看看孩子吗?” “哎,我当然想啊,可是……” “爹,我知道您是想留在这里做事。可是您帮着王言,能做的更多啊。”见宫保森沉默,宫二耍女儿脾气,一锤定音:“这次我说了算,就这么定了。明天收拾收拾,后天就走。”说完宫二不管直叹气的宫保森,扭头就跑了。 回到院子,宫二见院子里没人,走到屋中惊醒了刚眯着的王言。 王言搓了搓脸道:“怎么说?” “明天收拾东西,后天就走。” 王言起身说道:“行,那先这样,时候不早了,睡觉吧。”说完,王言就要出去。 宫二拉了拉王言说道:“就在这睡吧。”说完发现似有不妥,解释了一句:“宫家人多眼杂,以免被人发现。” 两人对视片刻,王言道:“行,听你的。”说完,重新躺了回去。 “等我给你拿枕头、被子啊。”宫二叫了一声,从柜子里翻了一套被子出来。 谢了一声,王言盖上被,枕上枕头,蒙头就睡。 宫二也知道王言情况,倒是没有多想。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一下子,躺在了王言的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嘴角挂着微笑。 第二天,王言精神满满的醒来,看了眼旁边的宫二,王言小心的走到了外面。 迎着朝阳,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随后原地打起了拳。 胡乱的打了两套拳,王言凝神深呼一口气。 见王言练完,一边的宫二说道:“你的拳不一样。” 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王言温和笑道:“练练?” 话音刚落,宫二右脚蹬地,同时一个炮拳直取王言前胸。王言侧身躲过,顺着宫二的势带偏身体,同时一脚轻轻的踹在了宫二的大腿上。踉跄着前奔了数步。抵住身形,回身羞恼的看了王言一眼,欺身再战,一记劈掌向王言打去,同时左手蓄势。 王言格住劈掌,进身微微一侧躲过偷袭的左手,顺势一掌把宫二推了出去,同时一掌追击过去。宫二反应不急,眼睁睁的看着王言变掌为抓。眼前一晃,宫二再次回神已经在王言的怀里了。 摊在王言的怀里,宫二愣愣的看着王言。 这时,门被拍的咣咣响,紧接着被推了开来,同时老姜的声音传了过来:“二小姐,吃……”话没说完,进来的老姜愕然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回身就要关门离去。 “没事儿的老姜。”宫二回过神来,白了王言一眼,轻轻的给了他一下子:“还不放我下来。” 宫二下来整了整衣衫,说道:“我先过去吃饭,一会让老姜给你送过来。”说完,当先离开了。 老姜满脸笑意的对王言比了个大拇指转身跟了上去,肩膀上的猴子对着王言呲牙咧嘴的。 书房,吃过饭的众人喝茶议事。 “师傅,您去吧。”马三对宫保森说道:“我留在奉天守着,家里不能没有人。” “家里用你守吗?我宫家没有人了?”宫保森喝了口茶说道:“一起去。” 马三张嘴想要说话,王言打断道:“马师兄,有人的地方才叫家,一起走吧。”王言知道是因为什么,无非就是马三不服他,不想跟他俩混嘛。要不是想让宫保森多活几年,他管马三去死。 看着王言,马三眼神难明,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反驳。 宫保森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了,去收拾一下吧。路上不太平,轻装简行,到了那边什么都不缺。” 众人应声而散,回去收拾东西了。 把王言留在书房,宫二陪着宫保森在大宅子里转了又转。 “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了啊……” 宫二没有说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回来,情绪有点儿低落。 “哎……”宫保森长叹一声道:“去看看你娘,跟她告个别。” 宫二红着眼“嗯”了一声。 三七年,八月末,宫保森带着弟子门徒分批南下。 辗转多日,王言终是有惊无险的带着他们到达了佛山。赶了这么时间的路,王言与宫二的婚期早都过了。最后商量了一下,晚一阵就晚一阵吧,现在想要风光大办也不可能了,到佛山请人吃个饭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说是吃个饭,可不能真就吃个饭。咋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再简单也是有排场的。由是,回到佛山的王言忙碌了起来。安置宫家过来的弟子,以及发帖邀请能过来的朋友、同道。 正好趁着小日本没工夫搭理他这个小蚂蚁,赶紧把事儿办了,就这都不知要生多少波折呢。因此他把手下全都调了回来,做了不少布置。 大婚前一天,夜,王言家。 王言喝了口茶说道:“乾坤,物资都运到位了?” 李乾坤点了点头:“都弄好了。” “弟兄们呢?” “按您的吩咐,绕着佛山酒楼附近都是我们的人手,城外也都准备好了。” “好,去吧,叫兄弟们小心点儿,喜酒回头再请你们喝。” 李乾坤笑道:“嘿嘿,放心吧,保证没问题。”说完,李乾坤走了。 正文 第六十五章 山河碎 (今日小酌,微醺。整不动了有点儿,写的啥我也有点儿迷糊,不行别看了。) 民国二十六年,九月十五。西历一九三七年,十月十八。 王言,大婚。 佛山酒楼,这天宾客云集,热闹非凡。 婚礼很简单,宫二包括宫保森也都没说什么。时势如此,也挺好了。 伴着枪声、呼喝声,流程走完,把宫二送回家,王言回到酒楼招呼着各地赶来捧场的宾客。 众人心思各异的聊着江湖、聊着家国,有人心不在焉,有人义愤填膺。还有的人觉得不对劲,半途借口走了。 等众人吃的差不多了,酒楼的人撤桌、上茶,霎时间气氛冷了下来,不复之前的热闹。 王言一身喜服,站在前边,环视一圈,这里有佛山精武会,沪市精武会冒死过来的,中华武士会各地分部,中央国术馆,津门、齐鲁、川蜀等各地的国术组织代表,以及太极、形意、八级、八卦等等各流派的当家人或是头面弟子,分帮分伙的坐在一起。值此危急存亡之际,江湖武行的精粹除了参军的,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他王言在能打,也没有这么大面子。这得益于王言这些年做的事情,还有包括宫保森在内的老前辈发话,甚至李乾坤这李家太子也拿李书文的人情帮了一手。 随着王言环视,众人安静了下来,王言道:“今天是我王言大喜的日子,感谢诸位前辈、同道能来捧场。”说完,王言抱拳躬身,像众人行礼致谢。 下边众人齐齐拱手回礼,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重点。 王言直起身继续说道:“三一年,小日本炮轰北大营,逐步侵占东北全境。诸位前辈信任我王某人,派出了精锐弟子,跟着我在东北杀了五年多。这段时间以来,死了近千人,他们都是好样的。”说着,王言对着北方躬身,又对着前边坐着的几位前辈鞠了一躬。 前辈难掩悲痛的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王言继续说道:“我王某人也是每战必先,不是怕死的人,绝对没有拿着同胞兄弟的命扬名的想法,”说着,王言脱掉了外边的喜服,脱了里边的汗衫,露出精壮的身体,以及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疤转了一圈。 下边众人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疤,倒吸一口冷气,一时无言。 有前辈不高兴的说道:“你这是干什么?羞辱我们吗?把衣服穿上。” “是啊。我们都看在眼里。” “穿上吧。” 王言把衣服穿上,他拿脚丫子想都知道肯定有人有想法。 “战果不用我说,诸位也该听说了,这都是拿命堆出来的。我是想告诉诸位,我王某人问心无愧。”王言猛然提起音量道:“现在,沪市上百万人打成了一锅粥…………”随后王言摆事实,讲道理,把当前局势说了一下,见下边群情激愤,王言道:“王某人以为国破、家亡,我不想做亡国奴,那么诸位呢?” 下边有人喊了一嗓子:“不做亡国奴。”王言安排了好几个人,要不然没有人捧场,情绪调动不起来。 下边又有不少人高喊附和着,渐渐的声音汇聚一堂。 王言点了点头,压了压手示意安静,说道:“那么既然诸位都是这个想法,王某人想求诸位相助。” 有人说道:“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见有人带头,大家也都纷纷表态,愿意帮忙。 王言道:“需要的就是人,希望诸位能派来一些弟子,至于津贴、抚恤这些绝对不会差。当然了,有很多的门派、组织都派弟子去参军了,我不强求。打仗是要流血、要送命的,诸位有多大劲,使多大劲。” 众人聚在一起又商量了一些事情,也就完事儿了,王言站在门口挨个的跟他们道别。 他心里有数,别看面上说的都挺好的,可是真要说能来多少人还未可知。这里也不都是为国为民的,为家族、为门派也有不少,只要不投敌,他们的选择多少可以理解。 人都走光了,宫保森带着马三、叶问等人过来了:“回去吧,若梅等半天了,今天大喜的日子,有话明日再说。” 王言点了点头,目送宫保森还有调笑的叶问等人走远。 见人都走了,那边等了半天的李乾坤走了过来:“阿言,都料理完了。你担心过了,只来了两队人马,几十人而已。” “有备无患嘛,行了,去安顿兄弟们吧,老子要洞房花烛了。” 贱贱的笑了一下,李乾坤带人走了。 回到宅子,进到屋里,宫二正在床上安静的坐着。 王言问道:“吃饭了嘛?” 宫二点头道:“吃过了一些。” “这良辰美景,不能辜负。那我们开始吧。”说完,在宫二“啊”的一声中把她推倒………… 宫二常年练武,体质好……一夜风流…… 第二天,王言伺候宫二吃了早饭,说了一会话后,来到了宫保森暂住的地方。 中堂坐定,老姜给众人倒了茶,随后坐在一边逗猴玩儿。 王言道:“宫师,过一阵可能要麻烦您去当个教头了。” “不妨事,原来我在宫里那会儿也做过这个。”宫保森放下茶盏,叹道:“你的那套东西我看了,伤人伤己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国难当头,没有时间再让他们慢慢成长了。”王言说道:“不过……宫师,以后也没有安生地方了,您可以邀请一些老前辈过来,这边也能安全一点儿。也可以集思广益,一起研究总结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出来,宫师您也知道,这么些年我一直再研究那些药方。以后打赢了仗,推广开来提高我们国民的身体素质,那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啊。” 宫保森听完沉吟了一会儿说道:“你说的这个确实可行,回头我联系一下看看。” 王言点了点头,对一旁的马三说道:“马师兄到时候也去做个教头吧,宫师年纪大了,就靠马师兄操持吧。” 马三没好气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不在意的笑了笑,王言道:“行,就这点儿事儿。宫师,我先走了。” 宫保森挥了挥手,没搭理王言,现在他正想着该邀请谁呢。 在之后的时间中,陆陆续续的从各地赶来了不少各家弟子门徒,支援王言。花费了大量的时间,才把这些人安置妥当。 十一月十一日,国军伤亡惨重,沪市沦陷,小日本大举进攻。 十二月十三日,金陵沦陷,大屠杀。 受此影响,上次过来的那些江湖中人,有的直接参军,有的举家过来投奔王言,有的把弟子门徒送走……守着棺材,当然也有的一点儿动作没有,也不道要干啥。 宫保森邀请的那些老前辈,拖家带口的来了不少,没来的同样也不少。 王言开始训练人手,迁徙安顿过来投奔的人。不说能帮就帮的事,就说他当年南下的路上帮助过他的,也容不得他拒绝。 刚刚结婚没多久,王言不得不和宫二分开上了战场。 如今王言手下也有个几千人了,就是多数都是没打过仗的,武器弹药啥的也不是很充足。这会儿的小日本整体素质确实是相当好的,加上武备不差,那飞机大炮的根本干不过人家,要不国军也不能八十万打二十万,还连死带伤三十万。 所以他们也就只能在南方战场四处流窜,不断的小股分散袭扰,不断的打野发展自己拖延小日本的行动。 小日本也没有办法,大部队追击不说能不能跑的过他们,那也犯不上,小部队追击还干不过他们,恨得牙痒痒也没招。这时小日本总兵力就是100多万,还同时多线作战。包围也不现实,那边大部队交战呢,他们人手也不够啊。 三八年,该来的总会来,他也不能左右大局。羊城战役前夕,王言带着队伍回到了佛山。 这么长时间过去,王言的队伍也发展的不错,加上周清泉一直在做生意,虽然战乱影响,但多少有点儿盈余,最起码的枪支弹药都不缺。 正文 第六十六章 战争结束 匆匆的回到佛山的家中,宫二没有在家。 王言又赶往了叶家大宅,不出所料,中堂里,叶准带着弟弟妹妹大呼小叫的玩耍,宫二在一旁跟张永成学着刺绣。 看到王言进来,宫二“啊”的一声,针扎到手了。 快步走到宫二面前,王言拿起她的手看了看:“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宫二没有说话,就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王言。结婚后没多久,王言就出去了,这一年来一直是聚少离多,见面的次数少的可怜。 这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着实是让王言有点儿那啥,把宫二抱在怀里柔声道:“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宫二紧紧的抱着王言,不愿放手。 张永成笑眯眯的看着,没有说话。一边的孩子们也不玩闹了,瞪着大眼睛在那看热闹,最小的那个也不知道是在哪学的,双手捂着眼睛,露出大大的缝隙。 “喂,阿言,注意一点啊。”收到通报的叶问走了进来说道:“孩子还看着呢。” 宫二也是对王言思念太深,叶问这不懂事儿的一打岔,脸色通红的赶紧推开王言,离开那让她迷醉的怀抱。 白了叶问一眼,王言没好气的道:“你是真煞风景。”见他想要反驳,王言赶紧的打断:“不开玩笑了,时间紧急,赶紧的收拾一下家里的东西,今天晚上就走。” 叶问身体一震:“打过来了?” 宫二、张永成两人也是紧张的看着王言。 “过来了,挡不住根本就。”王言叹道:“好了,快收拾收拾吧,轻装简姓就好。”说完,拉着宫二就要走。 “泉哥呢?”叶问赶紧的问了一句。 “早就派人通知他了。” 看着消失的人影,叶问叹了口气:“永成,去收拾吧,咱们家也没啥东西了,带上些衣服就好。” 叶问也算是毁家纾难了,他的家产除了日常的开销,基本上都支援王言了,培德里叶早就培不上了。 张永成点头应是,赶紧的跑去收拾东西。 叶问强笑着心不在焉的陪着孩子们一起玩闹,心中愁云密布,思绪万千。 一路和宫二说着话,两人来到了宫保森住的宅子。 两人进来的时候,宫保森正和一群老前辈连比划带说的探讨问题呢。自打王言上次说了以后,宫保森就整天的研究这些东西,甚至没用王言提,自己就招揽了几个医术大家过来。 王言知道的时候,心里还是挺佩服的,到底是地位够用,一开口就整来好几个。不跟他似的,连威逼带利诱的。 带着宫二上前,两人齐齐的拱手施礼:“宫师(爹),各位前辈好。” 宫保森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示意二人无须多礼。除了宫二的肚子总是打不起来,他对现在的生活还是很满意的,精神头都比之前好了不少。对于孩子的事儿,他倒是也理解,这年月生个孩子太遭罪了。 知道王言有多忙,没有事儿基本不回来,诧异的问道:“怎么突然回来了?” 在场的众人也是等着王言的回答,他们在这边说好听的是给宫保森面子,不好听就是逃命来了。 “宫师,小日本打过来了,就这几天了,咱们今天就得走。”王言解释道。 闻听此言,在场的众人都是眼神一黯,神色难明。 “哎……”宫保森回过神来,长叹一声道:“老哥哥们,都去收拾东西吧。” “这世道啊……”其他人等,长吁短叹的散开各自回去收拾东西。 看着众人散去,宫保森对一旁的老姜说道:“福星啊,去收拾收拾吧。” 老姜应了一声转身走了。 “我们要去哪儿啊?”宫保森问道。 王言回答道:“奥门,那边都准备好了。还有一部分会送去港岛,以及南边比较平稳的一些地方。” 宫保森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见此,王言道:“宫师,那我们先回去准备准备。” 见宫保森挥手,王言拱了拱手,带着宫二两人回家了。 家中,宫二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问道:“你一起走嘛?” “你知道的,我……”见宫二的动作停下,王言没往下说。 宫二一声不吭,流着泪在那边收拾。 王言叹了口气,上前抱住宫二。宫二埋在王言怀里,无声的哭泣。 良久,王言松开宫二:“好了,不用担心,我不会有事的,时间不多了,快收拾吧。”说完,王言出门去安排转移的事情了。 当夜,拿着枪的壮汉把码头团团围住,这里都是他们的家人长辈。 没有太多的话语,宫保森只是叹气拍了拍王言,马三只是眼神复杂的看了王言一眼,宫二只是泪流满面紧要牙关不哭出声来,叶问只是抱着孩子愣愣的久久不言,其他人则是不舍的看着周边的某一处,他们也不知道今生还能不能再见。 看着渐行渐远的对着这边挥手的人,王言叹了口气。他的能力有限,帮不了多少人,这么多人已经是极限了。 三八年十月,羊城战役爆发,守军寡不敌众,佛山沦陷。 小日本的大肆杀戮,王言也阻止不了。 就是不断的打着游击,被小日本撵的四处跑。 同月,江城会战结束,国军伤亡四十万,换了小日本伤亡二十多万,大大的消灭了敌军有生力量,战事进入相持阶段。 小日本的攻势被遏制,转而开始经营已经占领的地区。 剧情回到了原本该有的样子,佛山驻军一个旅团七千多人,领头的依然是原来的那个少将,三浦。 这天,伺候了一天小日本的李钊疲惫的回到家中,在门外就听到里面欢声笑语,没有一点儿往日的愁苦。 李钊疲惫的脸,扬起了笑容,开门道:“什么好事啊,这么高兴?”没等人回话,关门回身的李钊看到了坐在一边的人:“王……王先生?”紧接着就要跪倒王言面前:“我是有苦衷的啊,王先……” “行了,孩子看着呢,找你有点儿事。”王言一把拖住李钊,没让他跪下去。 李钊也不知道王言找他干啥,不过看这样是没想杀他,赶紧的说道:“那……王先生跟我来。”说完,带着王言走到了旁边的一间小屋中。 王言也不墨迹,找了个地方坐下,对乖巧的站在面前的李钊说道:“我知道你跟三浦做翻译,时间紧急,不跟你废话。你需要做的是,把三浦的行踪观察清楚,驻军的轮值吃饭、休息时间,军火库守备、换岗情况,给你半个月时间,有没有问题?” 李钊为难的说道:“其他的都没问题,就是军火库我接触不到啊,王先生。” “那就把前两个摸清楚,办完了事送你离开佛山。” “行,没问题。那我怎么联系您?” “我会来找你的,就这样,注意安全,走了。”说完,王言推门走了。这些东西他自己也可以,只是接触的不深难免有疏漏,找李钊也是为了确认第二遍,必须保证万无一失。 走到外间,看着大口吃肉的孩子们,李钊满足的笑了起来,真好。 三浦还是找了不少的拳师比武,羞辱华国武术,每天他都得整死几个。 不过相比于之前死难的、流亡的二十多万同胞,这些或许也没有什么了,已经麻木了。 王言利用空间,躲过小日本的盘查,一趟一趟的往城里运武器弹药。同时,手下的弟兄们也慢慢的往城中集结。 终于,时间到了,李钊的家中。 “就是这样了,王先生。” 王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在脑中对比着自己的探查到的情报。 良久,王言道:“行了,我知道了,收拾东西,明晚在家等着。”说完,起身就走。 “王先生……”李钊叫了一句,与回头的王言对视片刻,重重说道:“小心!” 对李钊温和的笑了笑,王言转身离去。 李钊咬牙看着王言离开的身影:“要活着啊。”。 翌日,夜。 三浦带着几个手下军官,巡查完军营驻地坐车往回走。 “今天警戒一点儿,士兵集体胃痛,很明显的不对劲。”三浦对着一旁的一个大佐说道。 “是,将军。我已经命人调查了,明天会有结果。好在也就只有一部分,剩下的那些人我都布置好了。” 三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突然,一声枪响打破了寂静的夜。 伴着一声枪响,大佐就看到三浦的那啥喷了出来,紧接着看到飞过来一个手雷,剩下的他没有机会知道了。 这一生枪响仿佛是一个信号,寂静的夜被打破。紧接着就是警报声,小日本的呼号声,以及城西军火库的爆炸声,还有从四处涌出来枪炮声、喊杀声。 这是王言他们早就打探清楚的,守卫的士兵也就只有一个中队,两百来人。毕竟在一座已经完全控制的城里,这些人就不少了。 他放完一枪赶紧的转身就跑,护卫三浦的士兵下意识的举枪向着枪响的方向射击,密集的子弹击打在窗户上、墙上,啪啪作响。 同时,大量己方人马杀了出来,不大一会而解决了这些人。 随后王言带头冲锋,领着手下四处的冲杀。但小日本也不是吃素的,或许也是点子不好,挨了几枪。 金山找赶紧的扶住王言大喊:“王先生,你没事吧?” “暂时死不了,先别管我,去帮助其他人吧。” 金山找也不傻,知道情况。见王言状态可以,留下几个人保护,带人就跑了。 渐渐的,枪声没有了,随后响彻佛山的是民众的欢呼声、痛骂声、哭泣声。 欢呼是为侵略者的死亡,痛骂是为侵略者的惨无人道,哭泣是为死去的亲人。 听到这里,在旁边手下兄弟的惊骇叫声中,王言头一歪,晕了过去,嘴角挂着微笑。 这一夜,佛山光复。 毙敌七千,王言重伤,手下兄弟死伤近千。 第二天,消息传了出去,尽管只是光复了一夜,可也为其他地区抵抗的同胞兄弟打了一针强心剂。 半年后,奥门。 “你要走了?”宫二趴在王言的怀里问道。 王言抚摸着宫二的头发,叹道:“身体已经养好了,该走了……” “那你注意安全,不要再像这次这么鲁莽了。”宫二想起了半年前,王言被送回来的样子,略带哭腔的说道。 “你放心,保证没有下一次。”王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撩拨道:“那我们再来……” 宫二动情的说道:“我想要生个孩子。” 动作没听,王言说道:“再等等吧,这年月孩子生下来也是遭罪啊。” “不,我要生孩子。”宫二停下动作,看着王言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王言明白,宫二是怕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死外面,想为两家留个后。想了一会儿,王言叹了口气,看着倔强的宫二道:“那就生。” 听到王言同意了,宫二板着的脸马上换成了如初春桃花般的明媚笑脸,缓缓的附身过来。 宫二不知道王言的能力,硬是拖着王言在床上战了三天,才放他离开。 告别了不时看着肚子惆怅,傻乐的宫二,以及宫保森、叶问一众人等。王言再次出发,北上,杀敌。 叶问在岸边看着远去的船,一阵的长吁短叹。他数次的表示想要跟着王言去杀敌报国,可张永成死活同意。 张永成不想别的,就想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这次王言回来什么样她可是亲眼目睹的,同时死伤近千人的消息她也是知道的。王言那比叶问高的多的身手都那样了,叶问要是出去,能有好吗?结果张永成是不敢想,就是不松口。 叶问的满腔热血无处释放,王言不知道。他带着再次补充完的队伍,继续干着打游击的老本行。他带着手下全国各地的跑,被包围过,被打散过,当然也被出卖过。 他头上也没有人给他下命令,在不打乱其他势力布局的情况下,随便找个防守薄弱的地方上去干一把收获战利品转身就跑,紧接着就是被气急败坏的小日本撵的上蹿下跳的到处跑路。 打了两年的仗,养着这么多人,还基本都是精锐,王言也是有点儿捉襟见肘了。要不是周清泉在港岛那边,带着一票人没日没夜的想办法往他这边弄东西,他早就撑不住了。 四零年,二月末,宫二诞下一子。那时随着战线的拉长,小日本不断的增兵,王言已经被撵到华北地区了,故而没能赶上孩子的降生。 王言走时留了话了,孩子就姓宫。但宫保森怕王言死外面绝了户,死活没干。还是后来王言找机会回来呆了一阵子劝说,加上宫二再一次的怀孕了,宫保森才同意。为其命名,继,是为继香火,传精神。 可惜的是,也是这一年,和他交情不错的老杨被围数日,弹尽粮绝,终究还是没能跑了。他也是鞭长莫及,根本就帮不了。 四一年,六月,宫二生了一个女儿,这次王言赶上了,取名芷兰。 同年,十二月,小日本空袭珍珠港,开辟太平洋战场,港岛沦陷,奥门围而不攻。港岛那边周清泉先一步跑路,没什么大事。而他当初迁过去的人,也都还可以,基本上都能活。至于他们骂不骂的,王言管不着,人就是不知足,这时候哪有安生地方了还。 奥门被围导致物价飞速上涨,一时民不聊生。王言看在眼里,但是他救不过来,无能为力。渡人先渡己,跟着他卖命的兄弟家人就上万人,分散在不少地方,他能保证跟着他的兄弟家人能活着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再多的人,他是真的没有办法。 王言一直带着队伍活跃在战场上,因为他以后退路在港岛的原因,主要是在南方战场活动。当然也和这里的传奇人物,刘黑仔,合作过不少回。 其中凶险自是不必多说,数次差点让人整死,都顽强的挺了过来。 时间到了四五年,八月,两个蘑菇种下,小日本无条件投降,抗战结束。 全国人民大松了一口气,走出家门告祭亡人,夹杂着悲伤的普天同庆。同时在这喜气洋洋的气氛下……… 王言带着不愿返乡,继续跟随的手下大批人马并家人朋友,其他投奔的众多不愿归乡的人等,过海向九龙行进,这里因为一系列的原因,已经荒废许久,没几个人在那里。 而且此时,正值势力叫接之际,时机正好。 如果中途没有意外发生的话,他余下的大部分时间都要在那里了。 正文 第六十七章 安家城寨 王言安抚了一下对着脏乱的环境后悔的众人,来了一场鼓动人心、激情澎湃的演说,让大家对未来重燃希望。 接着组织众人分配房间,通水通电,将城寨整个的清理一遍,忙活了不少天。 收拾出来的一间大屋子内,王言站在中间,四周坐着宫保森、丁连山并一众医、武两门的老前辈,手下队伍中的骨干,一群家属中威信较大的,还有叶问、周清泉等人,后边站着马三等各家的门面弟子。 光发表演说没有用,得把在座的这些人安排明白了才好使。 “你之前说的,都知道怎么回事儿,现在我们要点实际的,拿出个章程来。大家跟着你来这里,是信任你,你不能让大伙儿寒了心。”一个练武的前辈嚷嚷着。 众人都看向场中的王言,等着他回答。 看了一圈,王言拱手道:“周前辈说的是,这些晚辈都知道。在座的也都知道我王某人是什么样的,肯定是不能骗大家。” “我实话实说,咱们过来上万人,要吃饭,要生活,前期呢肯定会过一段时间苦日子。等熬过了这一阵…………以后绝对是吃香的、喝辣的。” 王言把他的一些想法,要做什么,能达到什么程度和众人说了一下,直接就把这群人忽悠瘸了,听的他们是心驰神往。 残忍的打断幻想中的众人,王言叫道:“泉哥!” 坐在一旁的周清泉站起了身:“阿言,你说。” “泉哥你还是带人做生意,以前的人脉联系一下,摊子重新铺开。前期就要靠你了,泉哥。” “放心吧,阿言,没有问题。” 王言点了点头,让周清泉坐下,接着对一旁的家属说道:“几位回去细致的统计一下家属人口,男人、女人、老人、孩子,都有多少人,都是什么年龄等等。过一段时间我们自己要建工厂,争取让大家都有活干。孩子教育也是大事儿,不能耽误了。等统计出来后,我会派人去请些先生过来。” 家属代表连连点头,王言说的这些,都是他们关心的,这下基本上都解决了。 又看了看几位老中医,还有当初基地里的那些人,王言安排说道:“各位医道前辈们就先成立个卫生院,这么多人难免头疼脑热的,给家属们看看病,无事就继续干原来的事情。回头选个地方,需要什么东西一并统计出来。” 原来的事情指的就是那些药方的研究改良,还有配合宫保森他们研究高效简单的锻体之法。在王言把这些人安排到奥门的时候,他们自己就完成了重组。医、武两边老一辈的带着年轻一辈的分成了两伙人,分别研究搞研究,本就是相辅相成吗,他们也不时的交叉沟通一下子,也算是小有进展吧。 中医团体那边没有说话,为首的老者点头示意表示明白。 “宫师,您还是老样子吧。”得到点头肯定,王言对宫保森那边说道:“南北方的前辈这里都有,这是利国利民的大事,诸位前辈还请多费心。” 宫保森一众人等没有意见,都是点了点头。他们老胳膊老腿的了,也就这点儿东西能发挥作用了。 手下队伍为首的就是李乾坤、金山找等人,李乾坤因为国内形势及家中站队问题,也就没有回去,跟着王言过来了。金山找那就纯粹是命硬,受过的伤比王言都不差了,硬是让他混到了队伍的上层。 王言对着他们说道:“队伍不能散了,时刻注意警戒,现在还没安全呢。来历不明的人,能控制尽量控制住,别直接就给人整死了。还有训练也要保持住,就别练我教的的那些了,自家的武艺都捡起来,这么多前辈在这呢,多请教请教。” 见他们点头应是,王言对着众人说道:“基本上就是以上这些了,诸位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众人安静下来,没有人说话。 半晌,一个老前辈踌躇的说着:“我们还……还能回去吗?” 闻听此言,其他人精神一震,眼中满是希冀的看着王言。 “能。”王言知道,根植在骨子里的乡情不是说说就好使的,背井离乡的滋味不好受。沉吟片刻,王言道:“等国内形势稳定,诸位想回去的自然可以。” 等过两年他们发展起来,两相对比,这些人还愿不愿意走真就两说了。 说完这话,王言宣布解散:“那就先这样,有问题随时找我,大家先忙着。” 看着众人散去,王言坐下大大的喝了几口茶,磨叽半天,说的口干舌燥。 “宫师,这边您有什么不习惯的吗?”屋子里就剩下亲近的人了,王言放下茶盏说道:“我尽量解决一下。” 宫保森摆手笑道:“没什么不习惯,都好,都好。”宫二和王言一直恩爱,他老宫家也传了香火,马三虽然差点儿,但年岁渐长也变了不少。他则是每天跟老伙计们一起研究武术,闲暇教导一下弟子,如今眼看就要过太平日子,虽然条件不咋地,但不用整天的担心,他是满意的不能在满意了。 时间也不早了,王言陪着他们说了一会儿话也就散了。 其他人都没什么需要他操心的,活的都挺好。再说都是多少年的交情了,都知道他是什么人,有事儿也不会憋着,早就跟他说了。 叶问算是改了命了,老婆孩子都好好的,到现在没受过苦、没遭过罪。在奥门那段时间,叶问整日的跟着一群老前辈探讨武艺。老前辈们也不藏私,各家的绝招什么的从来不避讳,都让叶问学了去。 或许没有经历过原来的遭遇,可叶问依然是那个叶问,根据王言整理的那套东西,自己也琢磨出来一套。他的目的和王言不同,王言是杀,他是斗。所以除了杀伤力差一些,其他都还好。对身体也没什么大伤害,基本不折寿。 但让他难过的是,在他教习队伍的时候,把这套东西交给了王言的那些手下。众人学过之后,纷纷夸赞,只是再也没见练过。没有办法,王言的手下弟兄练了这么多年,杀人杀的也多,一个个的杀心大的很。已经习惯了出手必须致命,你不死我死的招式。 这也是为什么王言说不让他们练了,因为过几年基本养老了,练点稳健的、修身养性的,也好多活几年。 马三也四十多了,孩子一大堆。这么多年在宫保森身边伺候着,功夫也有长进,比他三十岁的时候强了不少,多少的也是有了武术大家的气象。当然也没少挑战王言,但从没走过三招。他知道这辈子是整不过王言了,服不服的也就那样了。 ………… 城寨荒废许久,住的地方基本都不咋地。王言住的也就是地方大点儿,没比其他人好太多。现在他们人不多,照比历史中那样住四五万人可宽裕老了。 回到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屋子中,就看到王芷兰带着宫继嗷嗷叫着满屋的跑。宫二则是在一边归拢东西,不时的看上两眼。 如今宫继已经五岁了,一直都是宫二带着。这孩子打小省事儿,比较安静。宫保森没有折腾孩子,也就是没事儿陪孩子玩一会享受享受天伦之乐。 王芷兰今年也有四岁了,宫保森说和宫二小时候一样,整天的闹腾没个正行。这也是为什么她带宫继的原因,因为她是老大。 看到王言进来,王芷兰“啊”的大叫一声“爹”飞身扑了过来,王言稳稳的接住,顺手在孩子“咯咯”的笑声中转了两圈。宫继则是在一边叫过爹后,就在那仰头看着。 王言放下撅嘴不满的姑娘,一把抄起宫继,同样的转了好几圈,只是动作要比刚才大不少。宫继假装深沉,也不叫唤,只是裂开的嘴怎么也掩饰不住。 陪着两个孩子闹了一会儿,让他俩自己去收拾收拾准备睡觉,王言转身抱住在一边微笑着看了许久的宫二。 宫二靠在王言的怀里问道:“都说好了?” “差不多了,等着看结果了,说再多他们也是半信半疑。” “那你有把握吗,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敢想。” “放心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不是喜欢唱戏嘛,过不了多久我就给你搭一个大大的台子,让你尽情的唱。正好这段时间没事儿练一练,别到时候丢了人。” 觉得被小看了,宫二哼了一声道:“我等你大大的台子。”说完,推开王言去哄孩子睡觉了。 王言今年三十五,宫二比他小六岁,今年二十九。老夫老妻的,都生了俩了,有的时候还跟他俩耍小女儿情绪找乐子。 好笑的看着宫二娇俏的背影,洗漱一番,王言翻了本书倚在床头看了起来。 这是线装古本的医书,在那帮老爷子那拿来的,有年头了,现在就价值不菲,要是往后过个六七十年,那就不用提了。当初他学医学到一半干仗去了,打的一脑子浆糊,现在基本安生了,捡起来继续学。 看了没多大会儿,宫二哄睡了两个孩子,洗漱完毕回来了。那边有照顾孩子的,不用他们半夜操心。 宫二抽出王言手里的书,放到一边。翻身上马,骑在王言腰上,感受着一点一点支棱起来的小王。妩媚一笑,宫二说道:“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吧。” 她是看着现在太平了,想要再生一个继王言的香火。王言理解,都是为他着想嘛。没有说话,直接翻身把宫二压在身下………… 在之后的时间里,城寨安静的发展,没有人管他们,或许也是假装看不见。 周清泉按照王言的指点,靠着老本,带着王言的手下弟兄做船运,赚了钱回来再城寨附近一点一点的圈地建厂,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为了大量的养人,城寨的日子大为好转。又花钱买通警署的关系,慢慢的给这些家属办了大量的身份证明。 同时王言派人北上,找了不少的教书先生带过来,教授家属中的适龄儿童。 不可避免的也有不少的港岛本地的流浪汉以及北边下来的人寻摸过来,王言没有赶他们,都安置在了城寨外围。 四六年,宫保森他们经过这么多年的钻研,终于是出了成果。他们总结出来的东西,练完一套大概需要六十分钟,能够活动到身体的大部分肌肉,长期不断的坚持确实是能够提高人的身体素质,并且还具有一定的攻击力。但要想效果好,还是得靠那些药方,不过还是没能改良,那也不是能普及的了的。 这套东西基本白废,普通人要是有不断辗转腾挪,伸胳膊伸腿的连续运动一小时的实力,他也不用练了。要是一段一段的练,他确实是有效果,毕竟运动了嘛,但是给身体带来的提升还不如跑两圈呢。 但总归是出了成果,以后再不断改进就好了。最后商量来、商量去的,起名叫‘强身武操’。王言当时想叫第一套广播体操来的,不过想到这东西没有音乐律动,明智的没有说蠢话。 同年冬,宫二如愿诞下一子,王言给孩子取名‘兴’,他振武,到了孩子做主那会儿也该兴武了。 四七年,历史上港岛政府驱逐城寨无身份居住者的事情没有发生。他们打听明白了这些人的来历,什么实力之后就没有这个想法了。倒不是说打不过,那海陆空三军,飞机坦克又大炮的还干不过他们那万把人可完了。而是考虑到自身可能受到的损失以及国际影响等一些列事情,综合考量之下放弃了行动,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城寨还是那个三不管的飞地,只是相比原来更干净,更有秩序。 同年,宫二三十一岁,王言实现了对宫二的诺言,在城寨外面起了一个戏园子。宫二登台表演,底下都是亲近的好友,宫保森满脸微笑,满目柔光的看着台上的女儿,心满意足。王芷兰拉着宫继跳脚嗷嗷叫,算是圆了宫二儿时的愿望。 也是宫二在舞台上唱戏的时候,手下兄弟过来找他:“先生,有人到城寨找你,说是当年火车上有过约定。” 王言点了点头:“请过来吧。” 不大一会儿,手下领着一背头的西装男子走了进来,给加了把椅子,跟王言说了一声就走了。 “先坐。”王言目不转睛的看着舞台上的宫二说道。 一线天没有管周围看过来的目光,一身不吭的坐下。 良久,宫二唱完了戏,王言微笑的带着俩孩子整了个花送上去,轻轻的拭去宫二眼里的泪水,王言和孩子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安慰着宫二。 又上台感谢了一下底下捧场的众位好友,这才散了伙。 让宫二带着孩子先回去,王言这才有功夫回来走到安静喝茶的一线天面前:“就为分高下?” 一线天放下茶盏,站起身来,与王言面对面:“就为分高下!” 话落,一线天甩开剃刀,摆了个起手式。 为了以示尊重,王言在身上摸了摸,掏出了一把匕首。对着一线天示意,放马过来。 一线天也是干脆人,他也知道王言打遍了各路门派,未尝一败,干脆的抢先出手,以图占得先机。直接蹬地进身,同时剃刀斜向上挥,割喉。 王言眼疾手快,匕首划过剃刀发出清脆的交击声。格住剃刀,王言手腕一翻,击打在一线天持刀的右手手腕。一线天吃痛之下,右手发麻,松开了剃刀。紧接着快速反应,没有抓刀,而是借着右臂传来的力量弓马拧身,一记顶心肘。王言侧身,匕首前递。 一线天维持着顶心肘的姿势,感受着咽喉处的锋芒,缓缓的收势起身:“你高。”说完,转身就要走。 王言拦住他道:“城寨里缺个剃头师傅,你干不干?” 一线天顿住身形,回身盯着王言,良久,一字一顿道:“我叫张离。” 正文 第六十八章 事找上门 四五年至四九年,除了四七年有点儿剑拔弩张外,总的来说是平稳发展的一段时间。 有王言在背后指点,周清泉带着周光耀做的风生水起,再加上背后武力支持,发展极快。各种的工厂、公司,不断建设,大批的招收城寨中的家属,并对他们进行培训再教育。借此王言实现了当初的诺言,初步实现了城寨中家属相对有质量的生活。 现在的生活已经比他们当初要好很多了,渐渐的嚷嚷着要回家的除了一些难离故土的老人,基本快没有了。 在港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城寨周围土地也被大批买进,统一规划发展。聚集在四周的贫民也多是被招进了工厂,自力更生。 而在城寨外的一条街道中,数十家武馆集体开业,张灯结彩,又是放炮又是舞狮。 王言陪着宫保森等一众老前辈在街上溜达的看着盛景。 “好啊!好啊!”宫保森赞叹。 这场面,宫保森怎么都看不够。他想北拳南渡,南拳北传,无奈天不逢时,造化弄人。把叶问捧上来之后,还没等有啥动作呢,战争就爆发了。半生的夙愿终是未能完成,宫保森说不难过是假的。 叶问也挺难受的,当年一番雄心壮志誓要大干一场,结果草草收场,多少有点儿意难平。 本以为这辈子没希望了,却没想到转机来了。三七年宫保森随王言南下避难,在那里他的人生焕发了第二春。 宫保森邀请过来的水平都不差,切磋交流,也是一个吸收融合的过程。取长补短不断的改良完善自家武技,他的宫家八卦,形意也是一改再改。其他人也同样如此,早就没有了南北拳之分。 其他的老前辈也是心满意足,到他们这岁数,名利不缺,也就剩下这点儿念想了。 “现在看来,我们当初的什么门户真是可笑啊。”一个老前辈看着如织的人群感慨的说道。 旁边的人笑着说道:“哈哈,说那些做什么,看好眼前路就好。” 宫保森愣愣的道:“是啊,看好眼前路。” “宫前辈不要多想。”叶问见宫保森状态不对,赶紧的在一边说道:“当年您可是跟我说过,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这如今响了,还有的您操劳呢。” 王言刚才就想说来的,被叶问打断了,微笑的在一边看着。 马三接话道:“阿问说的对!师傅,您老人家可是教过我,宁在一思进,莫在一思停,您还得精进啊。” 宫保森听完,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没有说话,脚步轻快稳健的迈步向前。 王言与众人互相看了看,都是畅快的笑了起来,追上了前边的宫保森。 宫二活的也是愈发的精彩,她真的没吹牛,确实是厉害。这两年过去,都唱成了角了。当然里面不可避免的有她城寨夫人身份的附加,这是改变不了的,身份就在那放着,人们也是目的不一,多是想要通过捧场攀交情拉关系的,当让也少不了纯粹过来看热闹的。不管怎么说,反正是场场爆满,火的一塌糊涂。 三个孩子也都是茁壮成长,宫继、王芷兰两人一个九岁,一个八岁。在宫继六岁那年,宫保森亲自带着他开拳,传授他拿手的八卦、形意。宫继这一练武,王芷兰不乐意了,要死要活的也要跟着一起。宫保森想了想,索性也就直接带着练了。 王芷兰本来就野,自从练武之后,就更不得了了。在城寨的一群孩子里,那是真正的大姐头。王言特意嘱咐过,不让其他的家属嘱咐孩子什么身份、什么公子小姐的那套。也从来没有人在他们兄妹俩面前说这套,以致于他们也没什么概念,上学都是在一起,整天的没心没肺的。不管他们私下里到底说没说过,差不多年纪的孩子里,王芷兰确实是没对手。 宫继就不用说了,他是属于假装深沉的。王言看过兄妹俩比试,估摸着王芷兰也撑不过三招。当然了,结果肯定是王芷兰赢,这是必须的。 剩下的小不点儿王兴才两岁多点,她老娘忙着唱戏,一直都是王言在带着。这也是个淘气的,和王芷兰小时候比没差多少。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跟随王言的李钊被王言塞进了九龙警署,就在他们这一片,办事儿也方便。 随着大量武馆的开张,武风弥漫港岛,不少人过来报名学拳。这边多了,港岛本地的多少也会受影响,这也吸引了不少当地的拳师关注,他们赚的也不轻松,还被鬼佬刮了又刮,怎么会没有怨气,只是反抗不了干不过而已。 这天,王言家中,他正哭笑不得的跟呀呀呀的满脸墨水的王兴,大眼瞪小眼。王兴还以为王言在逗他,咯咯笑着伸手要抓王言。 王言刚才把孩子放到大书桌上让他自己玩,他则是写起了大字。一时没注意,就祸害的满桌狼藉。这是祖宗啊,要是一会儿宫二回来看到孩子造这样,她能磨叽死王言。过了这么多年,宫二小女儿的羞涩早没了,一点儿不带惯他毛病的。 叹了口气,王言捞起咯咯笑的王兴,要给孩子收拾一下。好巧不巧的,宫二哼哼着小调进来了。 进门的宫二,就看到被王言夹在胳膊下蹬腿的王兴对着她呲牙咧嘴的嘿嘿傻笑。没好气的看了王言一眼,结果要抱抱的王兴道:“你怎么看的孩子?看看这弄的一身…………” 王言假装听不到,没好气的瞪着在那拍手嗷嗷叫的王兴。看王言这样,宫二更来气了:“我跟你说……” 好在,宫二马上就要长篇大论的时候,手下敲门叫了一声走了进来,憋笑说道:“先生,外面有为姓洪的拳师说是代表港岛武行想要见您。” 瞪了手下一眼,让他把人请进来。王言转身对宫二说道:“你看,有人找,我过去看看。”说完,不管磨牙的宫二,转身就走。 宫二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王言的背影,训不了老子,训儿子。也不管能不能听懂,转头开始对着张牙舞爪的王兴训了起来,憋了一肚子,不说出来她难受。 王言来到会客厅里,正好的手下带着一个油头大胖子走进来,然后转身去上茶了。 待手下离开,洪震南拱手道:“王先生好,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真是名不虚传。” “哪里哪里,客气了。”王言拱了拱手,邀请道:“坐下说。” 洪震南道谢,端正坐下。 手下过了给两人上了茶,王言喝了一口放下茶盏说道:“听说洪师傅是代港岛武行过来,不知所为何来?” 洪震南知道王言能见他就好不错了,有事儿说事儿就完了,不缺他的吹捧,当即正色道:“实不相瞒,王先生。我们在鬼佬手下讨生活…………”洪震南絮絮叨叨的说了一下他们的处境卖惨,接着说道:“我知道,贸然登门来见您确实很冒昧,可没办法,还是要厚着脸皮求您赏口饭吃。有什么条件您说,我都能做主。” 话说的有点儿直白,不过也正和王言心思,磨磨唧唧的的他也烦。想了想,王言道:“过来开武馆没什么不可以,要求就一点,守规矩,能做到吗?” 只要守他的规矩,这些事情王言不在意。弱肉强食嘛,有竞争才有进步,自己干不过人家也没什么好说的。 洪震南激动的连连点头:“没问题,没问题。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王言点了点头,收下感谢,端起茶喝了起来。见王言动作,洪震南懂事儿的告辞了。 自此,港岛的武行,全部集中在城寨外的武街之中。 为规范港岛武行的发展,王言并一众老前辈,以及叶问、一线天张离、洪震南一众人等,再一次的亮出了中华武士会的招牌,这次由王言出任会长,由叶问、张离任副会长,继续的秉承“强种保国,强民自卫”的思想。 身怀利刃,难免杀心自起。而随着这些性格不一的人有了战斗力,争勇斗狠之事难免发生。 别的地方王言管不着,也轮不到他管。但在城寨周边范围内,中华武士会就是道理,那些手下弟兄可还生龙活虎的呢,谁整事他就整谁。当然堵不如疏,功夫无分高低,但人要分高下,由是擂台比斗应运而生。王言简单规范了一下,不多,就一条,不能打击致命的身体要害。其他的就没有了,也不限重量级,真牛比你就上,爱咋打咋打,随便干。 王言早就跟一群老前辈通过气,请教过这个事情。说明了各家教授技击格斗,除亲传衣钵弟子,不能传授秘传格杀之道。 前辈们也都明白咋回事儿,没有说什么。因此武馆传授的是传统的,多年交流又加以改善的,以及更适合比斗的三套招法。 传统的那一套就是为了把各家的功夫传扬出去,也是打个基础。万变不离其宗,各门各派都有共通之处,说不好什么时候出来个人物,在他们的基础上走出自己的路,毕竟他们就是如此嘛。 一套改良的是各位老师傅、老前辈自己的路,这都是练了一辈子练出来的,不敢断了。 改出来的适合比斗的那一套则是把插眼、穿喉、踢裆等等一系列的招式全部剔除,完全是为了擂台规则改的。 当然了,王言也会尽量的保护比斗双方生命安全。即使如此,依然有很多人因为比斗而死,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会可没有谁跳出来说什么人道不人道的,毕竟扬名了,赚钱了,享受了。那上了擂台,既然干不过人家,死了也别怨。 蛋糕不小,难免的动人心,王言也不想节外生枝。港府、警署,基本上都送了一圈儿。洋鬼子怕出事儿,也不敢过分,能分到点儿也就勉为其难的知足了。 四九年九月,国内也分出了高下。败亡的,担心被清算的,有实力的跟着跑到了弯岛以及其他的西方国家。没实力的被抛弃的,有的按照指示上了梁山,有的被俘虏,有的也过海南下港岛。 而来港岛的这些人也没什么好玩意儿,虽是残兵败将,那也是带着装备跑过来的。见城寨发展的如火如荼,如日中天,难免的想要占为己有。谁拳头大,谁就硬,那相比来说,还是言更硬。一群打顺风仗的兵油子,跟他手下的精锐弟兄们怎么比? 损失了一些人手,整死了对面带头的一众军官,其他的小兵全扔到工厂里打白工,咋说得干个三五年的再说。眼见这么凶残,其他的没没参与的也不比比了,身份在这不好使,老老实实的在外面作贫民。 至于干仗弄出来的动静,在洋鬼子看来就是狗咬狗,都打死才好。故此只是派人看看结果,结果不是他们想要的,也就没有理会。 当然这里面还是有不少的专业人才的,医生,教书先生什么的,这些人甄别了一下就全都安置到学校,医院等地方了。 五零年四月,边境关闭。 这天,王言、叶问、周清泉久违的坐在一起吃饭。现在周清泉是整天忙的不可开交,怎么劝都不听。王言和叶问两人到是不时的一起厮混,叶问还不时的去武街教徒弟,王言是真闲,除了伺候孩子,就没啥事儿了。 一边宫二和张永成以及周清泉的老婆说着话,地上好几个满地爬的孩子跟会走路的孩子干仗,另一边自觉懂事儿的孩子自己在一边说悄悄话,就好像宫继与叶问、周清泉的孩子,大家都差不多年岁,在那边一起装深沉。 不得不说的是,张永成是真能生,他们家最小的孩子正和王兴满地打滚呢。 屋里是群魔乱舞,夹杂着三个女人不时的呵斥,闹腾的不像样。三人对这场景习以为常,不觉烦躁,反而更觉温馨,淡然的由叶准与周光耀伺候着喝茶。 如今叶准都二十多岁了,早就结婚了。而周光耀比叶准还要大上几岁,那就更别提了。 王言喝了口茶说道:“泉哥,现在边境关闭,这是紧要的事情。你现在的事情就交给阿耀吧,他孩子都能跑了,能担事了。” 一旁的周光耀眼里露出希冀,跟着他爹屁股后边这么多年,从没做过主,也是孩子从小性子稳,要不早炸毛了。 “可是阿言,阿耀他……”周清泉带了这么多年,还是不放心孩子。 王言打断道:“有什么可是的还,儿孙自有儿孙福吗。我早就说过你就下来得了,可你就是不听,看我跟问哥两人多轻松。操劳半辈子,在家含饴弄孙,享受生活不好吗。” 叶问在一旁煞有介事的点头,他是什么事儿都不管,大事小事张永成一把抓。叶准有事儿都不带找他的,知道他说话不好使。 不管周清泉的欲言又止,王言道:“就这么定了,这次你先带着过去过去认认人,剩下的你就不要管了,以后公司让阿耀经营。”说完,王言看向旁边的叶问:“问哥,你觉得如何?” 王言打了那么多年的游击,怎么可能没有熟人。关系处的都很好,如今位置也都够用。 叶问点头道:“阿言说的对,我们都老了,该让孩子们出头了。泉哥,退下来吧,没事儿跟我练练武,喝喝茶,挺好的。” 周清泉没话说了,他最好的两个兄弟朋友都这么说了,更何况其中一个还可以算他大哥,无奈的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见周清泉点头,周光耀倒茶的手都不稳了,心情激动啊。 笑骂了一句,王言道:“别光顾着高兴,以后要是出了差池,我倒没什么,你看你爹的咏春是什么火候吧。” “放心吧,叔,保证没有问题。”周光耀信誓旦旦的保证。 周清泉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心中寻思着功夫得捡起来,说不得能用上。 众人散去,各忙各的。 由周光耀掌管产业后,王言指点他运输各种物资北上,申请电视执照,注册影视公司,安保公司等等等等。交代了这些东西,王言就不管了,都这样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蓬勃发展。 王言静静享受生活,不时的跟宫保森等喝喝茶,交流交流。带孩子满大街的逛一逛,看看一天一个样的街区。在日常的带孩子练武、练字、学医。生活惬意、闲适的很。 没能享受多久,他不找事,事会找他。 这天,大胖子带着小胖子找上门来,是洪震南带着《叶问2》里的那个叫肥波的警察。 王言邀请两人坐下,两人都是摇头拒绝。王言没有强求,看着洪震南不说话。 洪震南赶紧的说道:“王先生,这个警察是我之前那片的,他是代表洋鬼子来的。”进来之后,他就后悔了。但是没办法,昔日帮忙的朋友求到头上,他不来也不行。 示意洪震南坐下,没他的事儿了。王言看向肥波:“洋鬼子是一个还是一群?什么级别?” “回王……王先生,是……是一个……一个洋鬼子。”肥波注意着王言皱起来的眉头,战战兢兢的继续说道:“他……他是……警……警司。” 王言挥了挥手,剩下的事情他没兴趣听了,这是想整事儿了。 走到一旁的电话处,拨了几下,等了一会接通:“喂,麦处长,我是王言。是你授意手下派一个小警员过来羞辱我吗?你想干什么?嗯?” 听了片刻,王言回头问了一句:“那洋鬼子叫什么?” 肥波赶紧的说道:“麦……麦克。”他都吓傻了,虽然早就知道王言相当猛,包括半年前的那场战斗也有了解,可他也没想到王言这么硬啊。听到是一个警司找他,直接就找到他们大哥头上。 王言报了名字过去,听了两句说道:“可以,我等你的解释。” 挂断了电话,坐下对两人说道:“你们走吧,没你俩事。” 两人如蒙大赦,赶紧的道谢过后,转身就走。 正文 第六十九章 三杀、发展 王言安静的坐着喝茶,等着麦处长所谓的交代。 不大一会儿,电话响起,王言接起电话:“喂。” “王,不知有没有时间喝一杯下午茶?” “老地方,一会儿见。”说完,听对面同意,王言直接挂断了电话。 城寨外的一家茶餐厅,外面站着几个警察,没有搭理他们,王言带着几个手下走了进去。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王言见这群洋鬼子从来都是在自己的地盘。 见王言进来,麦处长带着后边的几位警队高层,热情的起身说道:“嗨,王,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走到他面前,王言道:“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欢这些没有用的。” 你枪多,你牛比,麦处长耸了耸肩道:“还是那么不幽默。好吧,我们坐下说。” 两人坐定,麦处长让手下带上来一个鼻青脸肿的洋鬼子,指着他说道:“这就是那个不懂事儿的,我已经修理了一下,希望看在我的面上,放他一马。”说着,向王言这边凑了凑,小声的说道:“他的祖父是一个议员。” 没有理会麦处长的话,王言看着眼带恨意的倒霉蛋说道:“轻了。” 手下心领神会,在麦处长难看的脸色中,一拳把倒霉蛋打的晕倒在地,紧接着用尽力气,找准方向,踩断了他的一条腿。巨大的疼痛让刚晕过去的倒霉蛋醒了过来,“啊啊”的一阵惨嚎。 麦处长愤怒的看着王言,张嘴想要说什么,不过在看到王言淡淡的眼神后,非常明智的闭上了嘴。他怕再多说两句,王言一激动把那傻比整死,那他就不好交代了。 王言不惯毛病,一个议员多鸡毛啊,吓唬谁呢搁这。很显然,麦处长都敢打的鼻青脸肿的,一看就不够用。 麦处长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让手下把惨叫的傻比带走。仿佛刚才脸色铁青,愤怒异常的不是他,一副笑脸道:“王,你也出气了。我们谈谈正事吧。” 王言点头示意他继续。 “你在附近建了一条街,全是武馆,还有一个大的专业的擂台。”麦处长自信满满的说道:“我不懂这些,但是我们的勇士,想要见识一下你们的……武术?王,你说呢?” “麦处长,你不知道我们比斗的规则吗?” 自信一笑,麦处长道:“哦,当然,我当然知道。我们的勇士可以按照你们的规则来。” “呵呵,可以。什么时间?几个人?”王言知道他的目的,不过无所谓,反正是个死。 “一周以后,三个人。怎么样?” “那就这样,我先走了。”事情说完,王言没兴趣跟他在废话了,起身招呼了一下:“灯叔,好吃好喝的都给这些警察上来,记我账上。” “好的,王先生。”灯叔在一边抽着大烟袋,笑呵呵的应着。他是金楼里的那个掌柜,当时王言派人通知他们了,跟着走了不少。胜利后,一部分回了佛山,一部分跟他过来了。 对着麦处长点了点头,王言带着手下就走了。 当天,港岛就传出了中华武术要与西洋拳比斗的消息,并愈演愈烈。 夜,城寨议事厅,中华武士会就与西洋拳比斗的事情开会议事。 “西洋杂碎,整死他们。”一个脾气火爆的老前辈说道。 “对,干死他们,特么的,什么阿猫阿狗都敢挑战我们?”这是李乾坤说的,他是随了李书文了。 一众人群情激愤,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整死他们’。 王言伸手示意,待众人安静后说道:“整死他们毋庸置疑,只是西洋拳也有其独到之处,我们也不能疏忽大意。” 大家煞有介事的点头,这里的人基本都知道西洋拳,早些年就有人在国内比武,大家都有接触。更不要说,后来王言还用西洋拳跟他们比试过。 王言喝了口茶,说道:“他们是三个人,我们这边谁上啊?” 岁数大的没有说话,他们也抡不动拳头了,现在不是他们原来的江湖了。 “我去。”金山找,还有一旁的李乾坤齐声说道。 王言点了点头:“可以,再来一个。” 下边的人没有随意说话,这一屋子的高手,除了有数的几个人,谁也不敢说全胜其他人。要是常规的不涉及这种民族荣誉的,他们绝对的当仁不让,可这是中华武士会和洋鬼子第一战,要是掉了链子谁也担不起。必须全胜,必须整死他们。 一边的张离拦住想要说话的叶问,摇了摇头道:“也别互相看了,我去吧。” 王言点了点头:“行,那就这么定了。回去养好精神,到时候不要留手。” 李乾坤、金山找不用说了,跟着王言打了那么多年的仗,绝对的杀才。而张离曾经也是组织头牌,杀的人多了去了,这几年在城寨跟着老前辈们交流,也颇有进益。对他们三个,王言是比较放心的。 见三人点头,王言对着其他的武馆当家人道:“这次过后,学武的人必然更多,都回去准备准备,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这话一出,大家齐声的笑了起来。有的笑即将到来的财源,有的笑可以预见的胜利,有的则是笑武术发扬光大的又一个台阶。 转眼一周过去,经过这断时间的扩散发酵,知道消息的人是越来越多。城寨的盘口、一些其他的黑盘口,那是火的不得了。 这天,城寨外的场馆中,中间一个八角笼,四外圈乌泱乌泱的坐满了人,甚至还有没有座位站着的。 在前排的宽阔位置,王言和麦处长一左一右的坐着。 “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结果了。”麦处长志得意满的笑道。 微微一笑,王言偏过头道:“是吗?那可真是巧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麦处长自信的喝了口茶说道:“那就让我们看看谁会赢吧。”今天上场的三人可都是拳王,最高的蝉联三届,都是正当年的拳手,他就不信那些花架子能赢。 没搭理这洋鬼子,王言早就回过味来了,这应该是叶问大战龙卷风那段。他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当初除了一代宗师,其他的叶问系列也就是看了个热闹,没有用心记忆,所以早都模糊了。 很快,比赛时间到,第一场由金山找对一个拳王。 主持人是家属中人,在这边学了英语,正好的临时客串一下。着重介绍了一下那个洋鬼子拳王,对于金山找就是提了个名字就完了。 随着双方准备完毕,伴着一通悠远、激昂的战鼓声,伴着下边的观众嗷嗷叫的欢呼、呐喊、助威声,比斗正式开始。 上台前已经了解过互相的礼仪了,当然是要洋鬼子按照他们的规矩来。金山找拱了拱手,拳王也有样学样的来了一下,随后双方拉开距离。 拳王没有急于进攻,而是左蹦右跳的找着机会。扎马起手的金山找看这比这么磨叽,干脆的蹬地前冲,一记直拳奔着面门干了过去。拳王闪躲避过,抓住机会一记摆拳。金山找竖起左臂格挡,同时进身起肘,直击其面门。拳王赶紧的偏头,用另一只手臂横档。结果突然的肚子一阵剧痛,下意识的收腹弯腰。 膝顶建功的金山找抓住机会,直接抓着拳王头发在一次顶击。拳王已经反抗不了了,急忙的双手护脸,避免被顶死,紧接着双臂巨力袭来,金山找已经松开了头发,加上拳王挣扎起身的惯性,被顶直了身体。金山找对着袒露的胸口就是一顿老拳,一记重过一记。 随着裁判上前,拉开金山找,倚靠在笼子边的拳王一点一点的倒了下去。金山找这也是为了遵守自家规则才这么费劲,要不然刚才就不是抓头发膝顶,而是直接穿喉了。 听着裁判宣布的比赛结果,下边的人没说什么。他们早就安静了,在金山找重拳出击的时候就安静了。 只是听到拳王被打死,洋鬼子有点儿愤怒,因为他们有的也不知道规则,没看过根本。嚷嚷着要说法,闹了一阵。这都好说,因为是麦处长亲自上去解释的规则。除了不能击打要害,没有规则,直到一方认输,或是死亡。 走回来坐下,麦处长脸色有点儿不好看,强自镇定的喝茶掩饰。先胖不算胖,不是还有两场呢,三局两胜吗,不着急。 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王言没有开口嘲讽,事实在那呢,还说那没用的干啥。 李乾坤上场,伤换伤,一个贴山靠,拱到八角笼边,顶心肘追击,顶的心脏停跳,接着乱拳打死。 最后张离对阵龙卷风,游走出击,轻松取胜,直接打死。 比赛的时候,王言悄悄的问了一下叶问,以这个规则打龙卷风多长时间。因为王言好久没跟叶问动手了,不知道他到了什么水平。当然了,叶问也不想没事儿找虐,能躲就躲,毕竟单方面的被殴打没什么意思。 听到王言的话,叶问笑眯眯的对王言竖起了三根手指。 王言笑呵呵的喝了口茶,对着一旁的麦处长道:“麦处长,这样的活动很好,我觉得以后大家要多多交流吗。”说着话,王言桌子上推过去一张支票。 “当然了,这是应该的,”麦处长强笑着瞥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愣了一下,眨了眨眼再次看去,随即笑呵呵的端起桌子上的茶盏道:“王,你说的对,我们确实需要多多交流,有交流才能有进步嘛。” 王言扫了一眼,见支票已不见了踪影,微笑说道:“好,那就这样,麦处长随意,我先走一步。” 麦处长满脸笑容的和王言说着再见。 这次的比斗,吸引了大量的港岛居民过来城寨这边,他们之前有的根本就没来过,不知道城寨这里发展的如火如荼。而这些人的消费,也带动了这里的发展。同时也彻底的打响了中华武士会、武街的名头,一时前来报名学拳的人络绎不绝。 尝到甜头的麦处长做起了拉皮条的买卖,不断的在欧美那边拉来拳王高手。擂台的血越来越多,城寨的发展也是越来越快。 王言在城寨发展的蒸蒸日上,世界局势变换莫测,战争再一次的处在爆发边缘。 六月,朝战争爆发。美利坚强势做爹,战舰在弯岛海峡巡游。七月,插手朝战争。 十月,彭大将军横刀立马,率军渡江而去。 受此影响,港岛地价大幅下跌,城寨再次大范围扩充。同时,周光耀运送大量的物资北上。 同时,国内开展了剿匪斗争,欲彻底的扫平一切。盘踞在两广地区的近二十万土匪恶霸,跟本就不是对手,被打的节节败退。 由此,大量的渣滓南下港岛,他们和去年的那一批都是一个逼样,第二轮城寨保卫战随之打响。 结果是注定的,在杀了大量的渣滓之后,剩下的老老实实的陪着前辈打白工。这会儿正是大建设的时候,这些吃的满嘴流油的都是壮劳力,都是干活的好手,也是为了城寨的繁荣添砖加瓦了。 同年年底,愈发肃穆的城寨议事大厅。 宫保森等一众医、武老前辈坐在前排,后边是各家的二代弟子,都紧张的注视着场地中央辗转腾挪的身影。 王言或耕马直拳,或前踏高踢,亦或卧地虎行,或开马拧身。一套动作之后,王言闭目感悟体会。 一群人大气都不敢喘,恐怕打断了王言。 良久,王言睁眼,抚掌大喝一声:“好。” 瞬间,厅中的年轻弟子嗷嗷叫的欢呼,老前辈们则是长呼一口气,眼角通红的笑着。 继四六年宫保森他们研究出了第一套‘强身武操’之后,经过四年的刻苦钻研,终于是拿出了第二套成果。 相比起第一套,第二套是进步飞快。现在一套动作练下来需要二十分钟左右,运动强度也不大,对小孩子来说刚刚好。成年人可能费点儿劲,因为身体发育完全,柔韧度不够用,很多动作做不到位,效果就大打折扣。 效果和第一套差了不少,毕竟运动量在那摆着呢。但长期坚持下来体质的提升也会很可观,而且随着练的多了,把这些动作练成本能,格斗能力也会提高。练到了十多岁,想要专门学武的话,也有了一个很好的基础,能够很快上手。 待众人安静,王言说道:“大家别高兴的太早,第二套武操,比第一套好了不少。只是小孩子不能每天练,要间隔一段时间,现在关键问题落到了秘方上。” 依然是如第一套那样,想要效果最大化,还是需要配合秘方。若是没有这个东西,单靠吃饭、吃肉的话,有些东西补充不到位,长期习练对身体会有损伤。 经过这么多年的研究,以及来到港岛后绑来的洋鬼子,各种的医学器械之下,秘方的改良也有了一定的成果。替换了两味名贵的药材,药效下降一小半,这是可以接受的。是药三分毒,若是解决了副作用的问题,把药材全部替换成量大便宜的,哪怕就只有一点儿效果,那也是成功。 王言接着看向总管秘方事宜的须发皆白老先生说道:“李先生,现在秘方的事情有什么难题嘛?” 一说起秘方的事儿,他们也不高兴了,都是齐齐的看向了李先生。这特么研究了二十年了,还是那样。 李先生也知道王言的意思,是问他差啥东西嘛,毕竟王言的医术他是有数的。李先生道:“没什么其他的,是我们的问题。快二十年了啊,换了两味药,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看到那一天了。” 众人也都理解,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目前的医生已经不少了,不管中医、西医水平都相当够用,整再多人也没啥大用。当下只能是继续的精进武操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彻底的解决。 索然无味的说了一会事情,众人散去。 王言联系了国内的朋友,把第一套以及第二套‘强身武操’递了过去,注意事项以及问题都告诉了一遍,也就这么着了。 说实话,王言都不指望那秘方了,顺其自然吧。 宫二趴在王言怀里,见他半天没有动静,不禁问道:“想什么呢?” “嗯?”回神的王言搂了搂了宫二道:“再想那些秘方的事情,这辈子是够呛了。” “说胡话,什么这辈子够呛了?已经二十年了,没准再二十年就好了呢?我们能等的。”宫二拍了王言一下,她觉得王言说话有暮气,不好。 “是,能等,能等。那我现在有点儿等不急了,怎么办?”王言摸摸索索的说道。 “不是刚……哎呀…………” 正文 第七十章 回归 五一年二月五日,除夕,中午。 城寨内外张灯结彩,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美食的香味,小孩子们成群结队的走街串巷的蹦跳着打打闹闹,不时的顺着香味走到一家店铺在老板的笑骂中偷偷摸摸的拿一些东西吃。 原本的这个时候,城寨应该是罪恶的温柔乡,黑帮恶棍,卖的,抽的肮脏不堪。如今城寨是王言当家,自然不可能有那些烂糟的东西。 当然出来卖是禁止不了的,因为城寨中人,是港岛除了洋鬼子最有钱的群体。人家自己愿意,公平交易,王言也不可能管的那么宽。 至于城寨内部团结的事情,太长时间王言不敢保证,但三代之内绝对没问题。至于三代之后,他差不多也该没了。 今天为了庆祝城寨的大发展,也别管南北习俗的问题了,索性城寨中的上万人来了一场流水席。其他后来的,王言也没有搞对立,促进双方融合嘛,来了就是城寨人,热闹就完了。 “四五年,我们过海来到这里,第一次我们…………”大喇叭里传出了周光耀说话的声音,各处的人们静静的听着这五年来的发展变化。 接着王言又说了两句,勉励了一下后,流水席正式开始。 王言带着宫二和宫保森、马三、叶问、张永成、周清泉等一众人坐在一起。至于孩子,跟本就坐不住,早就不知道野哪去了,反正他们饿不着,也没有人敢过来城寨绑架孩子。别看里边热热闹闹的,为了应对突发事件,外面可是不知道多少人在巡逻。 喝了一口小酒,宫保森笑眯眯的说道:“现在这日子是越过越好啊……” 一边的马三给宫保森倒上酒:“师傅说的对,当时在奥门那几年,可是想都不敢想。”说完话,提了一杯酒:“王言,我敬你一杯,你小子是真能啊。” 马三说完,仰头饮尽杯中酒。 王言笑呵呵的陪了一杯道:“马师兄还是客气,这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自己又能做成多大的事。” 转头对着周清泉说道:“泉哥,下来这几个月还可以吧?看你都有点儿胖了。” 周清泉不好意思的笑道:“还好,就是突然闲下来有点儿不习惯。” 叶问笑道:“脸都圆了啊,泉哥,没事找我练练武啊。” 众人哈哈的笑着周清泉,确实是胖不少。 周清泉突然的闲下来,一时无所适从,不太适应。也是觉得自己老了,有点儿放纵的意思,整天的带着孩子吃吃喝喝的。 “你看看宫师,隐退江湖这么多年了,过的可比谁都舒服。”给宫二夹了一筷子菜,王言道:“退下来又不是不让你做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享受生活可不能整天的吃吃喝喝的,身体要紧。” 周清泉点了点头,敬了宫保森一杯,他确实是听挺佩服这老爷子的。 热闹有时尽,流水席一直吃到了晚上八点多,才算是完事儿。收拾完狼藉的现场,人们说说笑笑的散去回家守岁迎新年。 王言家中,三个小的脏兮兮的靠着墙站成一排,宫二气呼呼的在那骂他们。 宫继低头不说话,衣服脏了那也是王芷兰带着弄的,他也不能说什么。最小的王兴在那嬉皮笑脸的看着宫二傻乐。 王芷兰偷偷的对着一边看书的王言挤眉弄眼的,希望她爹能解救他们。 王言给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在王芷兰绝望的注视下,悄悄的走到了书房中。他可不想多留,宫二现在是越来越絮叨了,容易引火烧身。 良久,宫二没好气的走了进来:“都是你和我爹惯的,看看这三个都成什么样了?芷兰就算了,阿继小时候那么懂事儿,现在也学的不着调了。” “好了,好了,消消气。”王言起身扶着宫二坐下,捏着她的肩膀说道:“男孩子吗,跳脱点儿好,省的一天天的跟个闷葫芦似的。” “我知道,可是以后他是………” “接班吗,我知道的,阿继才十岁,时间还早呢。再说他现在的身手你知道的,不弱了,别把孩子逼的太紧。”打断了宫二的话头,注意到门外偷听的动静,王言朗声说道:“实在不行,你就收拾收拾芷兰,阿继都是她带的。谁说女子不如男,让她向你这个做母亲的学习一下嘛。” 话音落下,就听到外面被捂嘴的“呜呜”声,以及远去的脚步声。 宫二听到动静,摇头笑了一下:“芷兰非跟你拼命不可。不过你说的确实有道理,是得好好的管管她了,都这么大了,整天疯疯癫癫的像什么样子。” 看了看时间,王言说道:“对,确实不像样子。咱们不说他们了,明天初一,你的戏园子不是还得唱大戏呢嘛,早点儿休息吧。” 宫二点了点头,出去看了看三个孩子,回来…………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宫二时年三十四……… 王言的生活还是那么平静,除了大事,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他说话。空闲下来跟孩子闹一闹,同宫保森、叶问等人喝茶聊天,练武、练字、学医。 经过多年的安定发展,城寨中的人越来越多,难免的有些拥挤起来。周光耀按照王言的指示开始了大开发,沿着城寨一圈一圈的往外盖楼,各种的配套设施全部齐全。渐渐的城寨中的人都搬了出去,他们更喜欢住在干净明亮的大房子中。 随着城寨中的人越来越少,城寨也开始了大肆的改建,以作为城寨的权利中心。在互相留下体面,加固保留了外面的墙体后,里面装饰的古朴、典雅、大气、堂皇,完全和外面斑驳的围墙不搭边。 因为城寨中的人都搬出去的原因,为方便管理,由当初刚来时的那些人成立了‘城寨管理委员会’,而这个委员会就在城寨内部。还有中华武士会的办公地点,以及一众的城寨高层,全部都在城寨中。 对于他的任务‘振武’,一方面大肆的在港岛推广,一方面派人在其他国家中,注册成立了相关公司,叫作‘格斗’,把这套规则推广出去,慢慢的培养拳手,城寨外的擂台为至高。经过多年发展,城寨的擂台,也是越来越大,东南亚、欧美那边不少的顶尖拳手过来比斗。 比斗互有死伤,总的来说,外来的拳手胜率要低一些。至于最能打的,始终是中华武士会的选手。这是必须的,自己家门口的擂台,让人家打死,那可真说不过去。 时间到了五四年,这天,武街中的咏春武馆。王言在和叶问以及抱着小孙女的周清泉喝茶。 叶问道:“阿言,我最近新收了一个弟子,悟性颇高阿,你看看怎么样?” “那就看看,左右无事。”王言无所谓的说道。 点了点头,叶问招呼一旁的弟子说道:“去把振藩叫来。” 王言听着名字,怎么就觉得特别耳熟呢,皱眉苦思冥想。 直到一个少年恭敬的走到面前,王言看着他稚嫩的脸与记忆中的影子慢慢融合,这才想起来,李小龙原名就是李振藩。 武街近百家武馆,这他都能拜到叶问头上,这也是命吧。 “来,振藩,见过……你叫王先生吧。”叶问想了想,对李振藩说道。 李振藩恭敬的行礼说道:“见过王先生。”他来了有一段时间了,对于王言当然是知道的,一些传的乱七八糟的八卦也听了不少,知道这是狠人。 “嗯,起来吧。你师傅说你是个好材料,今年多大了?”王言叫起了李振藩说道。 李振藩起身谢道:“谢先生,今年十四。” “正好我儿子也十四,练练吧那就。”王言对着一边的手下说道:“去把阿继找来。” 让李振藩活动活动,王言继续和叶问、周清泉说着话。 不大一会儿,宫继领着两个跟屁虫还有一群半大孩子跑了进来。 “言叔好,问叔好,泉叔好。”“爹,问叔,泉叔。”王芷兰直接扑到了王言身上,没抢过的王兴在后边拖后腿。 一群孩子进来礼貌的叫人,随后乖乖的站在原地。 叶问、周清泉点了点头,王言说道:“行了,你俩老实点儿。”拉开两个小的,又指着李振藩对其他孩子说道:“都散开,让阿继和他练练。” 很快的,孩子们四散开来,空出了中间的场地。 城寨的武风相当浓,毕竟过来的都是练武的家属,他们只要到了年龄家中长辈就会传授武艺。甚至武街这里对城寨的孩子都是不收费、不设防的,随便学,爱练什么练什么。 这也是王言对跟随他一路尸山血海、远离故乡的人们的一种补偿。他对这些人也算是够意思了,各种的福利待遇多了去了。 宫继、李振藩两人见礼之后,拉开了架势。周清泉怀里的小丫头瞪着大眼睛呆呆的看着,啊啊的伸手想要抓两人。 两人对峙着,在等待时机寻找破绽。突然,宫继蹬脚前踏,进身一记崩拳打过去。李振藩问手顺势隔开,右手成掌,直取面门。宫继顺势猫腰绕到李振藩背后,一掌朝着李振藩的腰子打去。李振藩不慌不忙拧身拂手,带过袭来的手掌,起脚斜踹小腿迎面骨,被躲过后,顺势扎马,标指封喉。宫继挥手抡开袭来的手臂,同时直拳击去,这时李振藩的拳头也跟着袭了过来。两人双双命中对方胸口,齐齐倒退两步,…… 看两人打了一会,王言也看出来了,综合实力的话宫继要强一些,毕竟从小的就练,各种的名贵药才打熬筋骨,李振藩就差在这一点,没有宫继能抗。单说招式的话,两人没差太多,半斤八两。 “好了,停手吧。”王言出声打断,对着大口喘气的两人说道:“都是好孩子,以后没事儿多练练,散了吧。” 一群孩子有礼貌的跟三个长辈告别,宫继拉着王芷兰,王芷兰拖着王兴,带着李振藩,大家说说笑笑的走了出去。 看孩子们走了,叶问美滋滋的喝了口茶道:“怎么样,不错吧?” 周清泉随手在桌子上拿起一个糕点塞到小孙女手里:“我这半吊子都看出来了,能和宫继对上不落下风,肯定不差阿。”跟着一群武夫整天的呆在一起,他能不清楚宫继怎么回事儿嘛,更何况他的几个适龄的儿孙也是下了大力培养的。 “确实可以,以后重点培养培养,你把他报上去吧。”王言肯定了一下说道。他知道叶问什么意思,就是要把那些秘方什么的都给李振藩用上,趁着年龄小好提高一下。 叶问自己也有,但到底是没有经过二十多年钻研的好。毕竟那些人中西结合,也都不是庸手,虽然减配做的很难,但是结合那么多药方,提高效果这种事情早就达到了,当然,也更贵了。 这也是中华武士会为了补充新鲜血液,不断传承,不断志的一项制度。各门各派各武馆,只要有合适的好苗子,甄别之后,推上来就会得到大力培养。这种培养不止限于技击格斗,更重要的是思想品德的培养。如今也实行了几年了,短期看不出来什么东西,怎么说也得个一代人的时间去验证。 这事说过,三人继续喝茶乱七八糟的说着话。 五五年,越战爆发,华苏联手挑好几个,赢了。王言照例的各种物资往过运,同时派人悄悄的去其他几个因为外部因素而国内不稳的南洋国家。早年撤退的时候,他就往那边运了不少人过去,经过多年的发展,在当地也是有了一定的势力,这次就是大肆的扩张,不论是黑还是白。 搞了好几个世界的科技了,就这把时间最早,王言当然不能放弃。早在四七年,他们刚稳定的时候,就让周清泉着手操作了。而周光耀接手后,也是不断的在悄悄的绑人,挖人,投资,他就不信干不过他们。 五八年除夕夜,宫保森拉着王言、宫二的手紧紧的不放:“我这辈子值了,你们不要悲伤,也到时候了,这路就交给你们了,要走下去啊。”话落,溘然长逝。 一代宗师宫保森于城寨内无疾而终,享年八十八岁。其实宫保森已经多活了十多年了,加上各种的养生调理,若是年轻的时候争勇斗狠不是那么凶的话,他会活到百岁。当然,若是没有那些,也没有今天的宫保森。 宫二悲痛欲绝,在床前跪着不断的喃喃着“早上还好好的啊”。 王言带着三个孩子无声的安慰着,这些年见多了生离死别,再说宫保森八十八是长寿了,宫二可以想明白的。 马三眼睛通红的带着孩子,孙子,在床前跪了一宿。 老姜在一边沮丧的摸着猴的脑袋,絮絮叨叨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停灵三日,王言联系了一下国内的朋友,带着宫二、孩子们、马三等人回到了国内。因为宫保森走的时候说过,要埋在宫二她娘的旁边。 王言贴心的陪着宫二好久,才差不多适应过来。只是自那以后,她再也没唱过戏。 六五年,在获得过恰恰舞冠军的李振藩的建议下,结合几位音乐大师的帮助,创出了第三套有音乐的武操。港岛华人中小学,必练。教育这块阵地,过了这么多年,终是被王言抓了过来。 而他早年也参与过电影的拍摄,对这个东西非常感兴趣,已经在中华武士会有了一定地位的他,还是如同命运中的那样,走上了拍电影的路。只是这把可就顺利多了, 直接的城寨出资,扶持被洗明白的洋鬼子,在欧美国家收购影视公司,布局院线。各种的剧本就按照城寨中的老前辈的经历来,或是听他们说的传闻。在那个动荡的年代,整理出来一个就是不可多得的好故事。 同年,宫继娶了叶问的女儿。王芷兰嫁给了马三的小儿子。王兴和周清泉的次女定亲。 渐渐的,王言叶问等老一辈的退了下来,开始颐养天年,由下一代掌权。 城寨与港府面上一直相安无事,但私底下的较量从来没有停过。 经过多年的发展,九龙成了港岛的精粹。这里繁华、干净、安全,没有乱七八糟的人敢在这里闹事。城寨的展业也横跨众多领域,成了巨无霸企业,掌控着整个港岛的经济发展。 而城寨中走出来的孩子,也渐渐的开始渗透港府,虽然不可能成为高层,但是基层够多,一样可以左右问题。 被王言力捧的李钊更是警队中的华人领袖,洋鬼子不够级别也得看他脸色。 而‘格斗擂台’也是名扬世界,深入人心。不管你认不认,参与不参与,它都是这个领域的至高。毕竟拿拳头来回的打来打去,与不限制时间,不限制级别,动辄非死即伤的的对抗比起来真的是差太多。若是其他人想要自己组一个同样的擂台,没有华人参与,根本没人看,能赔死他。 七零年,周清泉逝世,享年八十岁。 八三年,叶问无疾而终,享年九十岁。这辈子没有那么多的磨难,一生衣食无忧,叶问多活了十一年,教了更多的弟子,发现了更多的好苗子。 同年,第四套‘强身武操’成为国内全国中小学生的课间操。无数的武馆,在国内的大江南北成立。 九七年,港岛回归,第一任警务处长是李钊的儿子。王言受邀观礼,再之后的会议中,王言和领导说了很久的话。而城寨不可避免的被拆分,没有别的原因,太大了。 也是这一年,八十一岁的宫二说她想家了,王言带着宫二回到了奉天生活。 自打宫保森离世后,王言就一直陪在宫二身边,和她一起的照顾孩子,照顾孙子。渐渐的孙子们也大了,他们两人就不管孩子了。每天的相伴着,慢悠悠的走在港岛的大街上,看这从前无法想象的繁华。 自打到了奉天,宫二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王言心中难过,但强笑着不被发现,尽可能的哄着宫二。每天的带着宫二在奉天的街道中来来往往,听宫二讲她小时候的故事。 零零年,在一个大雪满天的冬日里,伴着院中料峭的梅花,宫二走了,享年八十四岁。走的时候拉着王言,用尽最后的力气沙哑着说着:“我爱你。”这是宫二憋了一辈子的话,从来没有说出口过。 那天,王言泪流满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宫二是他陪伴了一生的女人,他呵护了一生的女人。就这么走了,就这么走了。 孩子们哭泣着操办了后事,入葬的那天,一样的大雪漫天。 宫二被葬在宫保森与她母亲的旁边,就像小时候那样,她在一边玩闹,爹娘在一边笑着她。 自那以后,王言每天都会蹒跚着到她的坟前唠叨两句,陪她说说话。 王言早就没有朋友了,当年的那些手下兄弟,那些聊得来的同道,早就没了。 他已经老了,已经没有力气了。早年受过的伤总是隐隐作痛,夜里总是在梦中惊醒,然后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在宫二的坟前,王言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什么时候死呢?” 孩子们一切都很好,已经不再需要他去指导了。中华武术早就是世界第一,城寨外的擂台,铺满了质疑者的尸骨与鲜血。而华国的武风之浓,那是真的人人都会功夫。因为体制的问题,本来犯罪率就低,这把全民习武,过了一代人的时间,已经很少有人没事儿出来挨揍了。 关于中华武术的电影,只要质量够用,基本都是小赚,是票房的保证。 王言的皮肤早就满是老年斑了,头发稀疏的可以数过来了,眼睛也花了,耳朵也不中用了,走一阵之后总要缓上两分钟。 终于,零三年冬,在大雪纷飞中,王言收到了系统久违的消息,提示他十二小时后回归。 没用人扶,王言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宫二墓前。赶走了照顾的人后,絮絮叨叨的跟宫二念叨了起来,细数他这一生的点点滴滴,就这样说了好久,好久…… 不知什么时候,一阵耀眼的蓝光闪过………… 正文 第七十一章 日常 王言缓缓的睁开双眼,环视着陌生的环境,挣扎着想要起身,起到一半,感受着身体中澎湃的力量,摇头自嘲的笑了笑。低头看了看自己紧致、顺滑的皮肤,看了看刀劈斧凿、流畅自然饱满的肌肉,随即手臂支撑,腰腹发力,一个跟头翻下了床。 拿了一瓶水,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定定的看着外面的霓虹。 在《一代宗师》中经过七十三年,小日本、败军、土匪恶霸的杀了那么多人,送走了一个又一个的老伙计,要说生死也看明白了。可是该痛苦还是要痛苦,他的晚年并不快乐。 而且经过这么多年,他的很多记忆已经模糊了,现在回到现实世界看什么都陌生。 王言叹了口气,拉出面板 王言 属性:力量25 敏捷25 体质25 精神22 未分配点数5 储物空间2m3 技能:格斗LV5 书法LV5 计算机LV5 中医术LV3 国学LV3 哲学LV3 射击LV3 日语LV3 。。。省略一堆技能。 这次的收获还是很多的,身体属性全部二十五,由于不能在压缩的关系,身高长到了184,体重200左右。格斗技能达到LV5是理所当然的,他练了一辈子,总结了一辈子,传扬了一辈子,开拓了一辈子。 写了一辈子的大字,书法技能也达到了LV5。那些老哥们,手下兄弟,包括城寨的一群后辈都知道他喜欢这个东西,没事儿就到处的寻摸文房四宝,名人大家的书法真迹等等讨他欢心。那么多的真迹临摹,再加上自己勤练不坠、思考琢磨,那也是苍劲有力、笔势雄奇、朴实无华而兼纳乾坤,也是登堂入室了。 他的主要精力没有放在中医上,但那些研究药方的,水平可都不低。不时请教、自己习练之下,也是达到了LV3,这个水平行医问诊的也够用了。只是遗憾的是,他都特么快老死了,带头研究药方的都换了三个了,中西医结合,各种的尖端医疗器械,大把的资源砸下去,还是没能改良出来。 国学、哲学这两个还是得益于他七十三年所积累的人生智慧,加上每日所看的那些书籍达到了如今的程度。这个东西太深、太玄了,能有这个提高,他挺满意的。 至于日语的提高,这是他打仗那几年提上来的,因为他总是需要潜入到内部整死高级军官,也是刻意的练上来的。就是口音方面有点儿问题,没达到关东、关西的那种腔调,但是少说、慢说之下,勉强也能糊弄过去。 射击也是同样如此,目前是差不多快到LV4的水平,这都是战场上子弹堆出来的。当然他用的都是二战时期的枪,换成现在装备的话可能就没有那么高的命中率了,相应的要差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这辈子没练习计算机技术,技能有点儿不稳,他感觉有点儿要掉级了。也是这个时候,他才知道,系统的技能并不是固化的。想想也是,那都是他自己一点点的学上来的,不学了,生疏了,退步也正常。 除此之外,其他的一些七七八八的技能,像什么风水玄学,什么管理、金融之类的,也都有精进,总的来说还可以。 看过技能,王言毫不犹豫的把获得的五点属性,全部怼到精神上,面板上的数字由22提升到了27。紧接熟悉的感觉传来,王言享受的闭上双眼,感受着被涤荡的精神。脑中已经遗忘的、模糊的记忆,渐渐的清晰起来。同时也让王言有些糙了的心,多少的顺滑了一些,但是依然掩盖不了他眼底深处历经沉浮、看淡世事的沧桑。 叹了口气,王言下意识的慢慢的转身,转到一半王言愣了一下,随即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腰背挺的笔直,大步的走了起来。 下了一天的小雨停了下来,正是晚上九十点钟,外面空气清新,偶尔拂过的轻风格外清爽。出门的王言,背着手哼着宫二常唱的小调,溜达着向西湖走了过去。 穿过人群,王言在岸边的长椅上做了下来,于游人的说笑中呆呆的看着涟漪阵阵的湖面。 良久,身边的动静唤醒了发呆的王言。转头看去,见是一个女人坐在旁边,一个身穿运动服,长发,大眼,素面朝天,姿色中等向上的女人。王言记得她,是之前那个看他的女人。 对女人礼貌的点了点头,王言继续的之前的姿势。 半晌,女人说道:“你在看什么?” “西湖。” “白天就在看,一天了看不够吗?” 王言眼前的全家福消失不见,摇头叹道:“怎么也看不够啊。” 女人明白了,想了想说道:“为什么不看看西湖后的群山?” 转头看了女人一眼,王言说道:“山后面我一样知道有什么,回过头来还是要看西湖。”摇了摇头,不再纠结于这个她理解不了的东西,转移了一手话题道:“你是本地人?” “长安,你呢?” “辽省的。” “辽省?我去过旅大,奉天,你呢,你是哪里?” “龙城?”见她双目迷茫,显然的没有也听过,王言解释说道:“地方小,不过历史挺久的,第一只鸟飞起的地方,第一朵花绽放的地方。感兴趣可以了解了解。” “嗯,会的。”见王言起身要走,拿出手机说道:“我们遇见两次,也算是有缘了,留个联系方式吧。”没有给王言说话的机会,打开威信二维码就递了过来,微笑看着王言。 看了女人一眼,掏出手机扫一扫加好友:“怎么称呼?” “卫岚”女人同意了手机上‘王言’的添加申请,抬头说道:“发给你了。” 王言点了点头,修改了一下备注:“那我先走了,再见。” “好。”卫岚又一次的看着王言的背影远去。 直到看不见王言的身影,卫岚拿出手机,开始翻王言的朋友圈。 只是结果让她失望了,除了有数的几张与人勾肩搭背喝酒的生活照片,其他的全是房子,哪哪的房子升值空间大,户型好,哪哪开盘卖的多火爆这个那个的。 留意了一下朋友圈的位置信息,多是在旅大,间或有龙城,奉天之类的,随后就是京城,看了看大致也有数了。 本来王言是很少发朋友圈的,但工作原因没办法,干了好几年了,每天都是好几条好几条的发,删他都删不过来,索性也就那么地了。 而除了在跟人威信消息的时候,看看他最近的动态找找话题,投其所好一下子,他很少甚至基本不翻朋友圈。因为实在是看着闹心,他的朋友圈中能把人从出生一直安排到死亡,中间的吃穿住行都给你排的明明白白的,实实在在的一条龙服务。 走在路上王言随意的翻了翻卫岚的朋友圈,嗯很好……三天可见。 无奈的笑了笑,王言背着手溜达的回了住处。 自那以后,卫岚不时的会发消息聊两句,王言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复着。倒也不是吊人家,而是因为这次之后,多少的他的结婚意愿不强了。不像之前,有事儿没事儿的还惦记两下。要单说放炮,也犯不着招惹她,比她漂亮身材好的太多了。 而这个卫岚,一开始能上前跟他俩撩闲,他想当然的以为这姑娘就是比较会玩儿的那种人。后来随着一起吃了两回饭,无事时威信说说话,印象也变了。 卫岚27岁,独生子女,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做产品经理,收入没说,但想来不低。她并不是一个随便的姑娘,挺正经的。王言分析她能上前撩闲,也只是因为略有文艺的心配上当时的情景感觉上来了,好奇之下想看看他这个摆造型的傻比到底能不能映上景。 过了有半个月,王言在临安呆的也差不多了,收拾东西走人。 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卫岚他要走的消息,毕竟茫茫人海之中,能遇到也是缘分。 正在上班工作的卫岚,看到电脑右下角的图标跳动,打开看到了王言发来的消息,沉默了一会儿回了一句晚上一起吃饭,然后就对着电脑上王言回复的‘OK’手势发呆。 “卫岚?”旁边的同事拍了一下她说道:“想什么好事儿呢,那么入迷?” 卫岚回神道:“啊?没什么,陈姐,就是晚上有朋友约一起吃饭,在想吃什么。” 陈姐惊奇说道:“一个月前还跟我抱怨呢,好啊你,不声不响的男朋友都有了?” “哎呀,你想哪去了,陈姐。”卫岚红着脸说道:“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拉倒吧,普通朋友脸红什么?”陈姐调笑了一下,话锋一转说道:“好了,不逗你了。你看看这个………” 长出一口气,卫岚继续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夜,西湖边的楼外楼。 夹了一筷子菜,卫岚说道:“接下来准备去哪?” “蓉城。” “那里不错,我有同学在那边,你之前去过吗?要是没去过的话,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一下?” 王言喝了一口水道:“第一次,介绍人就算了,麻烦人也不好,我自己能晃悠明白。” 看了王言一眼,卫岚略带忐忑的说道:“那好吧,你还会来临安吗?” “多半是不会再来了。”王言说道:“毕竟那么多的地方我都没去过呢。” 王言明白卫岚的意思,只是很现实一个问题,她会跟他回老家吗?会跟他没事儿到处晃悠,居无定所吗?她愿意那她爹妈同意吗?都是独生子女,远嫁的问题她自己想过吗?都不小了,到了这个地步,用心的浪费感情、浪费时间,耽误自己又耽误他人的说实话很没意思。 若是他有钱也就算了,这些没啥问题,都可以解决。关键现在他也就是不差,够自己花,杭城的一套房子,他还是买不起。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吃完了饭,道了一声再见,把欲言又止的卫岚送上车,王言背着手溜达着回了住处。 第二天,王言退房动身出发,提着行礼赶往机场。 五小时后,蓉城双流机场,王言走了出来。同样的打车到青旅,再一次的定了一个月,在蓉城住了下来。 不是旅游旺季,人头能够承受,旅行体验良好,蓉城市里的景点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 这天上午,王言在路旁的自行车专卖店外看到了一队四五人的自行车队,心中升起了念头。 “你们好?”王言上前打了个招呼,问了一句:“朋友们都是进藏的?” “对啊,进藏。”领头的人稍许自得的说道:“怎么了,兄弟?” “嗨,也没别的。几位朋友一看就是常年骑行,一定是经验丰富,因此想请教一下进藏的注意事项,我想着去体验一把。” “你?”带头的看了一眼王言:“没骑过吧?” 见王言点头,继续说道:“那可不行,你这突然的直接进藏,说不好就出不来了,还是先远行练练吧。” “多谢关心,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不是难得碰到像诸位这种专业的嘛。网上说的那么牛比我也不敢全信,有点没底,所以请教一下,也好多准备准备。”王言热情的说道。 人嘛,好为人师的毛病改不了。王言表露出来的这种半白不白的,说什么还将吧能懂的,更能激发他们的热情。要是什么都不懂的,他们反而没兴趣。 这四五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起来,从他们自身的骑行经历开始,一直说到什么骑行装备的选择、携带的东西以及各种的注意事项,应对突发情况怎么处理等等等等。 说了有差不多四十来分钟,几人才算是意犹未尽的住了嘴,因为店里的老板叫他们了。 “差不多就这些吧,不过还是劝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领头的说道。 王言抓着领头的手感谢道:“真的是太谢谢你们了。” “哎,五湖四海都是朋友。”领头的拍了拍王言道:“我们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行了,车收拾的差不多了,有缘再见吧。”说完,他们走进了店里。 王言左右看了看,在附近的一家超市里买了一箱red哞,又买了一条二十来块钱的烟。回到刚才的地方,正好的看到他们要出发。 “朋友,等等。”王言上前把东西递了过去道:“这些东西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请务必收下。” “哎,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瞧不起我们嘛?”领头的一人说道。 “就是,我们是差你这点儿东西还是怎么?”其他的兄弟附和着。 “哎,误会了,误会了。这是我对大家的感谢。这不要出发了嘛,也是祝你们一路顺风,为大家喝一喝,助助威。我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完成,大家先带着我的心意过去。”王言又劝了一会儿,他们才收下东西。跟王言挥了挥手,吆喝着高高兴兴的出发了。 看着他们走远,王言转身进了店里,跟老板说了一会儿,两相对比之后,花了点儿钱在他这买了整套的装备。他打算明天出发,直接就干到日光城。 骑着自行车,晃晃悠悠的逛了大半天,吃过晚饭回到住处,关灯躺在床上准备好好的休息一夜,养足精神。 哪知就在这个时候,系统来消息了 “《欢乐颂》邱莹莹:开心、快乐、小幸福。关雎尔:女强人。” (PS:老弟剧集还没看完呢,太特么长了。任务凑合看吧,大哥有想法可以提出来,随时可以改,没啥影响,无关大局。) 无奈的起身,王言打开电脑,登录会员搜索。 《欢乐颂》主要讲的就是五个女人的喜怒哀乐………… 一共两部,近百集,王言看的难受了就睡觉,醒了继续看,加上他不时的快进,没日没夜的看了三天多才看完。 照例的查了一下国内外的股市信息,又查了查广大的网友朋友们对于《欢乐颂》的剖析与评价。 这次也正好的呆几年好好缓解一下,事实上他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惬意,到现在还没适应过来。 看了看时间,已是夜里九点多了。王言喝了口水,起身拉上窗帘,躺在床上,拉出面板,选择确认 蓝光闪过,床上的王言消失无踪………… 正文 第七十二章 欢乐颂2301 身体传来感知,王言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身穿一条大裤衩,纯白半袖躺在床上。环视四周,确认没有问题,开始接收系统的信息。 王言,男,28岁,20岁双亲发生事故一起没了,接受赔偿,加上本身的家资,以及一些自身的操作,大学毕业后,开了一家酒吧雇人看着,并在欢乐颂买了19号楼2301,再加上手里股票现金等资产划拉划拉一个亿左右。之前一直在外漂泊,今天才刚住进来。同样的,各种的身份证明全部在空间中。 翻身下床,王言在房间中打量起来。 照例的一室,套内独立卫浴,大客厅,一个笔墨纸砚、电脑齐全的大书房,还有开放厨房,剩下的空间都是摆满了书的书架做隔断,随手抽出几本翻了翻,都是些没看过的。全屋实木地板,墙上挂着的是一些不出名的古代山水国画,以及一些书法作品。王言近前看了一下,那些字都是他在上一个世界所写,从二十多岁,一直到握不动笔却不服老硬写的扭扭歪歪的都有。 阳台做成了阳光房,里面是榻榻米铺就的地面,躺椅、蒲团、矮几、茶具齐全。在侧面有扇门,外面是空间很大的开阔地。连着阳光房伸出来的挡板下,有一张矮的木制长桌,不规则的放着几个单人沙发。而在一旁有一个电梯井,发着嗡嗡嗡的声音。 正常这小区两梯三户,22楼就是顶,这是系统伟力改出来的。吸收了《三十而已》的经验,为照顾王言住高层不爱住低的毛病,直接把整个欢乐颂小区的所有顶楼都弄成了这样的格局。王言不管有没有回应,默默的在心中舔了一手他的系统活爹。 走到楼顶边缘,王言背手迎风而立,看着这熟悉又陌生的城市,思绪飘飞,想着他在这里经历过的故事。 半晌,回过神来转身回屋接了杯水到客厅坐下。突然的王言感受到脚下的震颤,同时耳边传来了沉闷的鼓点、电音的声音。 王言立时想到了剧情开始的一幕,摸出挨一炮手机,直接打了幺幺零报警,挂断后又按照系统信息打了物业的电话让他们和警察一起上来。 等了一会儿,估摸了一下时间,王言趿拉着拖鞋,出门下楼,来到22楼的电梯门口等待。 王言才刚刚抱着膀倚墙站定,就听到了‘咣’的开门声。 邱莹莹与王言四目相对,对着王言笑了一下,转身关门,就要向旁边的2203走去。 “姑娘。”王言叫了一声。 邱莹莹听见声音,停住脚步指了指自己,看向王言说道:“你在叫我吗?” 王言笑道:“这里还有别人吗?” “嘿嘿”挠了挠头,邱莹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你叫我有事吗?” “我已经报警了,也通知物业了。”王言笑着说道:“你就别去敲门了,估计说了也不会听的。” “啊?报警了?……那好吧。”邱莹莹小吃一惊,不过转念一想报警也没什么问题,也就不再纠结,随即脑筋一转好奇的问道:“你是这里的住户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见过就怪了,我今天才住进来。”王言笑着指了指楼上说道:“就住楼上。” 邱莹莹恍然大悟道:“啊,这样啊,我说怎么没见过呢。”随即高兴的对王言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邱莹莹,你可以叫我小邱或者莹莹,就住在2202。”她对面前高大的大哥感觉很不错,他笑的感觉很温暖。 “你也好,我叫王言。”王言伸出手与邱莹莹握了一下,随即放下手道:“我应该比你大,叫我王大哥就好。你在这里住的时间久,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啊。” 邱莹莹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也没有很久,大家互相关照,互相关照,需要帮忙你找我就好了。” 王言道:“那你有事就上楼敲门好了。” 邱莹莹“嗯嗯”的点头。 突然的一旁的消防通道的门开了,走出来一个男人,看到王言二人点了点头没有理会,径直往2203而去。 “朋友,我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就先别敲了。”王言招呼了一声道。 “报警了?行,那我先回去了。”说完,二话不说就走了。 这时,一旁的电梯门打开,物业带着警察走了出来。 “是你报的警?”一名警察当先问道。 “对,是我,警察同志。”王言指了指2203的方向道:“这屋的住户扰民,听听这动静,怎么睡的好觉,我在楼上都震的咣咣响,跟别说同一层的还有楼下的了?” 警察同志点了点头说道:“你就在这等着吧,别露面了。”说完警察当先走到门前“砰砰砰”的敲起了门,没办法,劲使小了里面根本听不见,这位警察同志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情了。 物业的人对王言说道:“实在是不好意思,王先生,我们………” 打断了他的话,拍了拍他的手臂,王言说道:“难处我理解,不用多说。”随即王言再一次的倚在墙壁上和邱莹莹一起等结果。 物业人员感激的看了王言一眼,走到了敲门的警察身后。 这时,2202的房门打开,里边的关雎尔、樊胜美两人等半天还以为邱莹莹怎么了呢,出来看看情况。正好的就看到警察后边跟着物业在那敲门,邱莹莹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一起。 不明情况的两人没有说话,疑惑的看向了一边的邱莹莹。邱莹莹和她们俩对了对眼神,示意是身边的大哥报的警。两人点了点头,表示收到,然后就扒在门边看热闹。 敲了一会儿,门开了,警察同志敬礼亮了一下证件:“把音乐关了,接到投诉举报……” 姚滨等一众二代们客气的连连保证,不会再犯之类的。 警察同志又说了两句,没再管他们,转身走了。直到走到拐角,才听到后边的关门声。 “行了,回去吧。他们一看就不是好像与的,注意一下吧,我们走了。”警察同志对王言说道。 王言点头对进入电梯的警察与物业人员说道:“好的,谢谢警察同志,大半夜的麻烦你们了,慢走,再见。” “警察同志再见。”邱莹莹跟在王言后边高兴的挥手。 等电梯门关上,向下运行,王言对身后的邱莹莹说道:“好了,小邱,事情解决了,回去吧。” “嗯,王大哥再见。”邱莹莹礼貌的说了一声,在关雎尔、樊胜美八卦的眼神中走了过来。 这时,2203的门“咣”的一声被推了开来,是刚才警察走后被朋友门夹了两句觉得没面子的曲筱绡,气势汹汹的一边走一边道:“是不是你们报的警啊?有意思吗?” “哎哎哎,这呢,我报的警。”没等关雎尔张嘴说话,王言叫了一声说道:“有事儿跟我说。” 听见男人的声音,姚滨见不到人,赶紧的几步走了过来,其他的二代们也是乌泱乌泱的站到了曲筱绡的身后。 曲筱绡转头看了过来,目光审视的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的打量个来回,嗤笑道:“您是哪位啊?” 王言微笑道:“我住你楼上。” “楼上的?”看着王言的一身地摊货,曲筱绡有点儿不相信,肯定是租的房。就是真是他的,住这里的也不怎么样。 “有什么问题?”王言知道曲筱绡在想什么,虽然他对奢侈品没有研究,可他知道,系统安排的东西,应该不次,哪怕一条普通的大裤衩子,一件普通的纯色半袖。 王言没和原剧中安迪似的,上来就这个那个的,给他们震了一下子。他这装备,强调,在他们面前确实是差劲。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那既然是楼上的,怎么也算是邻居了?这邻里之间闹的这么夸张,警察都招来了,有意思吗?” “没意思,很没意思。”这句话他认为没毛病,点了点头王言说道:“那既然如此,都是邻居,你这大半夜的不安安静静的眯着,蹦迪开派对,闹的四邻不安,有意思?” 尽管事实如此,但她并不是很在意所谓的四邻安不安,那跟她有鸡毛关系?她指定不能惯这傻比毛病。转头看了身后的姚滨等人一眼,找了找自信,扬头斜眼的看着王言说道:“姑奶奶我乐意蹦迪,怎么着,你管的着吗?” “你爷爷我乐意报警,又怎么着?”王言淡淡的说道。他的这副表情,配上语气,藐视的感觉太浓了。 一边看热闹的2202三人组,那是心情澎湃,太特么解气了。 没等曲筱绡气急败坏,她身后的姚滨先不干了,直接站了出来,走到王言面前说道:“小子,你怎么说话的?嗯?” “我劝你不要多事。” “是你嘴脏吧?你是谁啊?还我不要多事?”姚滨说着又往前上了半步:“就多事了,怎么着?” 其他的男性二代也是跟在了姚滨的身后:“怎么着啊?” 这时,突然的一声尖叫,邱莹莹颠儿颠儿的跑了过来。把姚滨推到一边,横着手臂挡在身前:“你……你们不许欺负人。”邱莹莹色厉内荏的说道:“人多欺……欺负人少算……算什么英雄好汉?”她可是刚说过要互相关照的。 一边的樊胜美急忙喊道:“小蚯蚓,你快回来,快回来呀。” 关雎尔没说废话,刚才想抓没抓住,所以她基本上是跟着邱莹莹过来的,也就落后两步。赶紧的过来抓着邱莹莹:“邱莹莹,走啊。” 邱莹莹反倒是上劲了,一把甩开关雎尔的手:“哎呀,别拉我。”转头对着姚滨他们喊道:“来呀,你们有本事冲我来呀。我跟你们拼了。” 眼见拉不走邱莹莹,关雎尔心一横,也跟着邱莹莹说道:“就是,你们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冲我们来。”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她也不忍见到想象中的惨状。 姚滨、曲筱绡他们愣了一下,紧接着哈哈大笑,嘲笑两个傻子的自不量力,嘲笑躲在女人身后的大老爷们。 邱莹莹和关雎尔两人怒视的看着对面嘲笑他们的二代,眼睛瞪的溜圆。樊胜美则是在门口急得直跺脚,不断的顺着人中间的空隙向二人张嘴说口型。 王言无奈的一手拽过一个横在面前的胳膊,把身前的二女拽到身后,关雎尔很顺从没反抗,邱莹莹还挣扎呢,张牙舞爪的要和他们拼了。“行了,你俩老实点儿,别捣乱。” “王大哥,他们……”邱莹莹着急的想要说话,一边的关雎尔也紧张的看着他。 “我先自己应付,你们俩给我掠阵。一旦我不行了,赶紧的上来救我,好不好?”这话主要是哄哄上头的邱莹莹,关雎尔还是比较冷静的。 “这……”邱莹莹为难的想了想,看着王言肯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那你小心啊,王大哥。” 给了她一个轻松的眼神,王言对着那边笑的差不多的姚滨等人勾了勾说道:“来,一起上吧。”说着,王言特意的走到了安迪门口的方向。这不好赖的还有个监控呢嘛。 姚滨受不了这个,要是女人他还真就不说什么了,没必要和两个小姑娘计较。可这个傻比:“操妮嘛的,干他。”说着,姚滨当先冲了过来。 这动作太慢了,王言一眼就看出这是奔着自己的下颚来的,只是以他的眼光看来,若他一动不动任他打,这一拳的落点在脖子。 摇了摇头,王言一手抓过姚滨的手腕,一掌前推他的脸,同时脚下一拌,直接整个人的给他推飞了回去。撞在了后边跟着上来的二代们身上,直接就干趴下好几个。又一拳一脚的解决掉两个漏网之鱼,彻底的结束战斗。 一边的2202三人组,曲筱绡等一众的女二代们,还有室内看着监控的安迪,全都愣住了。五六个人,就被打倒了? 王言刚要上前去仔细的安排一下子姚滨,电梯的开门声响起,刚才的那两个警察同志带着物业的人,又回来了。 警察同志出来看着倒地的一票人,皱了皱眉,这种事情很难处理。瞪了王言一眼,让你小心点,小心点儿,我才刚走啊? 叹了口气,警察同志说道:“谁报的警?怎么回事儿啊?我小区门还没出去呢,回来就这样了?” 邱莹莹率先回神,拉着关雎尔上前说道:“警察同志,我知道,是他们先动手的。” 一边的曲筱绡不干了:“不要乱讲话,凭什么说我们先动手的?没看道他们都躺地上呢嘛?” 凭什么?关雎尔安静了一下,默默的转头看向2201的门口上的摄像头。 邱莹莹也顺着关雎尔的方向看了过去,紧接着惊喜手指2201门口说道:“警察同志,有监控,那里,那里有监控。” 众人顺着方向看去,二代们默默的低下了头。 “咣”的开门声响起,被众人瞩目的2201房门打了开来,走出门的安迪说道:“警察同志,是我报的警,我能证明是他们先动手的。”她在屋子里目睹了全程,包括王言刚来和邱莹莹说话的时候。她不想多事也不好使了,门口的监控在那呢,而且还是她打的报警电话。 警察上前敬礼说道:“您好,根据………我需要到您的房间调取监控录像,请您配合。” 安迪自是点头同意,不大一会儿,两位警察同志取证完成。 出来说了一下取证结果,当然主要是劝两方和解,也主要是劝王言。 这些王言能理解,警察同志又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儿,在警察的眼里,他就是弱势群体,总的来说也确实是为了他好。 王言倒也没有得理不饶人,那样难做的是为他着想的警察同志,对着已经起身的姚滨问道:“翻篇了?” 姚滨咬牙:“翻篇了!” “能忍?” “能忍。”姚滨也是没办法,闹大了实在不好看,他家那么大的公司。要是因为这点破事儿,整出点儿不好的事儿来,他爹能打断他的腿。 “那就谢谢你了,警察同志。”王言转头对着警察同志说道:“这大半夜的跑来跑去的实在是不好意思,太麻烦二位了。”说着掏出挨一炮:“咱们加个好友,留个联系方式,等哪天二位休息,咱们出去撸个串,喝个酒,聊聊天,交个朋友,不知二位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啊?” “哎,警民一家亲,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为人民服务嘛。”他们俩也挺满意王言的做法的,认为他是个明白人,没让他们难做。认识认识喝个酒也无妨,都不是大富大贵,不图别的,就纯粹的聊聊天也挺好。两人没有拒绝,拿出手机和王言加了个威信,坐上电梯带着物业人员走了。 眼看事情结束,那边从始至终憋着火,又惊又怒的曲筱绡冷哼一声,扭头回到了屋里。二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灰溜溜的跟着进去了。看这样就知道了,仇是结下了。 那边安迪看了王言一眼,对着他点了点头,关门进屋了。场中就剩下王言并2202的三个女人。 没有搭理樊胜美,王言对着关雎尔说道:“你好,怎么称呼?” 关雎尔说道:“哦,王大哥你好,我叫关雎尔。” “我们都叫他关关,王大哥叫她小关好了,她比我还小一岁呢。”一边的邱莹莹接话道:“王大哥,刚才你真是太厉害了。就那么啪……咔……咣的就把他们放倒了,太牛了。你是不是传说种的武功高手?会不会降龙十八掌什么的?”邱莹莹兴奋的连说带比划的说道。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就是我平时锻炼身体,又喜欢研究这个东西而已,长年坚持下来就这样了,一般人根本进不了身。”说着,还配合着邱莹莹比划了两下子,逗得邱莹莹哈哈大笑。 跟邱莹莹闹了一会儿,王言笑道:“那小邱、小关二位女侠,明天正好是周六,不知道有没有时间让我感谢一下相助之恩呢?” “怎么感谢……”“不好意思……”二女同时说道。说道一半,两人互相看了看,不好意思的对着王言尬笑了起来。 “感谢的话,当然是大吃大喝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开心的事情嘛?” “嗯……”邱莹莹煞有介事,一脸认同的连连点头,看的一旁的关雎尔直捂脸。 “小关?你不好意思什么呢?明天有安排?” “是的,王大哥。”关雎尔点了点头道:“我明天要加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王言想了想说道:“那这样吧,明天我带小邱出去先搓一顿,然后我们买些食材回来,等你下班之前告诉我们,我提前准备准备,让你们俩尝尝我的手艺。等下次有机会,你们两个都休息的时候,我再请你们搓一顿,怎么样?” “好啊好啊。”根本没有关雎尔说话的机会,一顿大餐变两顿,还是为了感谢她,一点儿负担没有。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随便答应刚认识的陌生男人,只是她确实能感受到王言的善意,感觉很奇怪,但确实很亲近。 见此,关雎尔也只能是无奈的点点头:“行,那就这么定了。” 随后,王言拿出手机与二人加了威信好友,让邱莹莹明天收拾好给他发消息,或者是上楼敲门找他就上楼了。 樊胜美在一边从头看到尾,见王言走了,对着蹦蹦跳跳的进屋的邱莹莹还有关雎尔说道:“小蚯蚓,这个什么王大哥怎么回事儿?” 邱莹莹随即说了一下之前的事情,樊胜美听着,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 一旁的关雎尔问道:“怎么了,樊姐?王大哥有什么问题嘛?” “问题?问题大了。身手高超,行事老辣,处事圆滑,还城府颇深,你们说呢?” 邱莹莹无辜的眨着眼睛道:“樊姐,身手高超我亲眼所见,那其他的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关雎尔也是好奇的看着樊胜美,等着她解惑。 见二人求知的小眼神,樊胜美妩媚的撩了一下头法,自信的说道:“你们看第一次警察走时他们的交流,还有他一开始激怒那个姓曲的语气神态,动作表情。还有让那个男的富二代先动手,并且正好的被2201的摄像头录下,还有最后警察来的时候,他们之间的一些眼神交流,以及最后他跟警察说交朋友的话……” 樊胜美叨逼叨的跟两人说了半天,总算是让关雎尔明白了过来,反正翻译过来就是姓王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两个离他远点儿就对了。 只是有什么担心的呢?人就在楼上,他能跑到哪里呢? 关雎尔明白了怎么回事儿,觉得樊胜美说的有道理,可也不全对,到底哪里不对她说不上来。 邱莹莹好奇了一阵,见她俩都说完了,没再理她,暗自神伤了一下之后,转头继续开开心心的盼望着明天的大吃大喝,想想都开心。躺在床上邱莹莹不自觉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有点儿饿了…… 关雎尔则是带着疑惑,以及对那个王大哥的好奇,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樊胜美静静的躺在床上,想着明天跟谁俩约一下子。 隔壁的2203中,曲筱绡生气的坐在沙发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姚滨坐在旁边,寻思着怎么研究一下那傻比。 “姚儿,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是一个地位差不多的二代。 “是啊,滨哥,咱们什么时候吃过这么大的亏?那个傻比咱么说什么也不能放过。”这是地位差一些的。 “行了,想要收拾那个傻比穷酸,也得先知道他的底细吧?得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嚣张吧?”曲筱绡不耐烦的说了一句,随即对旁边的姚滨说道:“姚滨,你先给我查一查他的底细,就住楼上,门牌号都有,不难查吧?” “放心吧,绝对查的明明白白的。”姚滨咬牙道。 “行,那就先这样,你想着点儿这个事儿。”曲筱绡站起身高声说道:“现在,我们出发,在去喝一轮,蹦蹦迪,喝喝酒,好好的放松放松。” 其他人配合的欢呼着,似乎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杀去了外滩。 安迪想着什么不知道,但指定得有一部分是关于王言的。 王言回到楼上,伸了个大懒腰,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时间正好接上,他九点多穿的梭,现在十点多正好的睡觉,不用再倒一手时差。 翌日,清晨,强大的生物钟让王言准时醒来,起身喝了杯水。翻了一身运动服出来,出去进行日常的晨练。 早上的欢乐颂附近那是空气清新,鸟语花香。安迪的话说是,中档小区,面积够住,有公园即可,距离公司车程二十分钟。而谭宗明的公司在陆家嘴,现在是一五年,欢乐颂还近地铁,均价八万左右……所以整体的配套都是相当够用的。 出门100米就是公园,王言绕着公园开始跑了起来,匀速跑了十五公里左右,大概花费一个小时时间,算的上是业余顶级了。当然了,他也没认真跑,要不还能比这快不少。 他的巅峰大概是上个世界被小日本包围撵着崩的时候,以后估计他再也跑不出那个速度了。虽然他没有专业的训练过,但以他的身体条件,考虑到地形、风速等这个那个因素之类的,应该没差纪录多少,甚至有可能更快。毕竟人家在后边架枪突突他,跑慢了就是个死,玩了命的跑啊那是。 缓了两口气,找到一处人少的地方,王言日常的打起了拳。他现在打拳完全的不拘泥于形式套路,上一招是崩拳,下一招就是掂步、拧腰、贴山靠,和自己假象出来的敌人过着招。乱七八糟的打完拳,王言也出了不少汗。 舒缓了一下筋骨,王言背着手,慢悠悠的往回走去。顺手在外面的早餐店买了一些早餐,在楼下等电梯的时候,正看到安迪一身运动装束的走出来,互相点了点头,两人交错而过。 等到电梯即将关上的时候,安迪回头看了一眼,二人双目对视直到电梯门关闭。 摇了摇头,没想那么多。王言回到家洗漱一番,慢慢的吃完了早餐。收拾完毕走到书房,写起了大字。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提示新消息,王言打开看了一下,是邱莹莹发来的,说是准备好了。看了看时间,不到十点的样子。 回复了一下之后,王言换了身运动服,拿起手机下到22楼。刚从楼梯间走出来,就看到邱莹莹在电梯门口等着呢。 “王大哥,你来啦。”邱莹莹现在看到王言,就满脑袋的大餐。 “嗯,吃饭了嘛?” 邱莹莹笑嘻嘻的说道:“嘿嘿,没吃。” “正好,我也没吃呢,那咱么先一起去吃点儿。”王言说道。 邱莹莹乐呵呵的说道:“好。”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王言、邱莹莹两人走进电梯。 邱莹莹上去就按了一楼,王言取消后又按了个负一楼。 “你有车啊,王大哥?” “嗯,有啊。” “有车好,我也想有车,就是沪市总是堵车,没有地铁快,不好。”邱莹莹说道。 王言点头肯定道:“确实总堵车,我就堵了好多回了。” 邱莹莹扬了扬头:“是吧。” 电梯很快,二十三层楼转眼就到了,王言领着邱莹莹找到他的车,依然是最新款的进口顶配A8。 两人上车,提醒邱莹莹系好安全带,两人出发找了个人还算多的地方,等了一会儿之后,王言又陪着邱莹莹吃了一顿。邱莹莹吃东西确实很香,也挺能吃,也会不时的点评一下。 吃过早饭,两人再度出发。邱莹莹问道:“我们要去哪啊,王大哥?” “小邱阿,我得跟你说声对不起。”王言开着车说道。 邱莹莹问道:“怎么了,王大哥?” “我没想到你起的那么早,所以订的大餐时间有些晚,我们得找地方呆上一会儿了。”王言说道。 “阿?王大哥,你不会是想……”邱莹莹戒备的说道。 “想哪去了你?”王言没好气的说道:“到了,下车吧。”停车、熄火,解安全带一气呵成。 这是距离欢乐颂不远的一条街,外面的墙壁上是黑色的木板,左边的一角,有一扇门,门外挂着一个酒字招牌。 王言四处的看着,他也是第一次来,看着也挺新奇的。左右没地方晃悠,正好还有个酒吧没看,索性就把邱莹莹一起带过来了。 看着这个地方,邱莹莹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阿,王大哥,我不该那么想你。” “是我和你说对不起嘛。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走吧,我们进去。” 两人开门走了进去,地方还是挺宽敞的,里面放着轻柔的音乐,伴着昏黄的灯光,能看到有几个零散的人坐在角落喝着酒,除了音乐声,非常的干净。 “王哥,来了。”吧台边的两个人对王言招呼道。 王言对着他们两个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邱莹莹想道了什么:“王大哥,你不会是这里的老板吧。” “是的,你可真是大聪明,我藏这么好都被你发现了?”招呼邱莹莹坐下,王言对其中一人说道:“小李,来两杯果汁,在弄些小食。” 邱莹莹新奇的坐下,东张希望的问着问题,王言耐心的回答。 等了一会儿之后,小李把现做好的果汁端了过来,王言放到邱莹莹身边说道:“喏,酒就算了,这些算是我的赔礼,味道都还不错,不过我劝你还是少吃点儿,等吃大餐的时候,吃不下去干看着会很难受。” 邱莹莹信心满满的说道:“王大哥,看到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不过你放心吧,我可是很能吃的。” “可别说我不仗义,没提醒你阿?”喝了口果汁,王言又说了一遍。 邱莹莹拍着胸脯道:“绝对没问题。” 正文 第七十三章 他会给你发消息 (昨天之后,老弟好像是开窍了,八成是特么会游泳了。老弟有点儿拿捏不好,还请大哥们评断一手,老弟看着把握一下子。) “王大哥,这里的东西真不错。”邱莹莹塞了满嘴,嘟嘟囔囔的说着,拿起果汁又喝了一口:“嗯,果汁也很好喝。” 王言道:“喜欢的话,以后自己过来吃就行。”说着,王言看向一边玩手机的小李:“小李,以后她过来就免单了。” 小李点了点头:“好的,王哥。”继续的低头玩着手机。 “这怎么好意思呢?”邱莹莹不好意思的说道:“王大哥,不能让你破费,我会付钱的。” “都楼上楼下的,再说你还是帮助我的侠女好汉,应该的。”看邱莹莹想要再说,王言打断道::“好了,吃你的吧,再说我可生气了。” 邱莹莹嘿嘿的笑了笑,闷头继续吃东西。但心里打定了主意,必须掏钱。 没管在那边吃过早餐还在狂吃的邱莹莹,王言跟小李两人了解了情况。 店里卖的全部都是国内外的高端酒,白的、啤的、红的、洋的都有。全是真货,卖的自然也会比较贵。另一个叫小张的是调酒师,水平比较不错。 从早上十点营业到晚上十点,驻唱六点以后会有,唱的多是安静、抒情的歌。营收情况良好,能够小有盈余。而且这家商铺还是自己的,少了大头的房租,整体来说还算不错吧。 了解差不多了,回去和邱莹莹有说有笑的聊起了天来。 这姑娘比较白,想的很天真,总是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上一句还在说她的老家呢,下一句就拐到她的公司了。王言倒是挺喜欢听她说话的,很轻松,很愉快,多少的能让他发糙的心缓解缓解。 看了看时间,晃了晃车钥匙,王言说道:“走吧,时间快到了,开车过去正好。” “啊?就到了?也没多久啊?”邱莹莹惊讶说道,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呀,都一点多了?我都没发现。”说完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看着王言嘿嘿笑道:“跟王大哥聊天真开心,都没感觉到时间就过去了。” 王言哈哈笑道:“跟你聊天我也非常开心,以后我们多聊聊。走吧。” 邱莹莹擦了擦嘴,稍有不舍的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站起身来。 注意到她的眼神,王言对小李说道:“小李,给我打包一些小食,多装点。” “好的,王哥。”小李答应一声,转身就要去后面打包。 “等等。”邱莹莹叫住小李说道:“王大哥,我都吃这么多了,还要打包,我……” 示意小李去打包,王言打断道:“小关不是也没吃过嘛,带回去给她也尝尝。看你晚上就容易饿,多的就做宵夜。” 邱莹莹心想王大哥说的是那么回事儿,也就没有拒绝。 不大一会儿,小李拿着精致的包装出来。邱莹莹谢过之后,拎着东西跟在王言身后。 半小时后,王言在一家饭馆门前停下车。 邱莹莹张大嘴说道:“王大哥,我们在这里吃啊?” “是啊,怎么了。” “会……会不会太破费了?” “那破费什么,我也开开荤,进去吧。”王言当先走了进去,邱莹莹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 这里是一家还算可以的私房菜馆,王言定了好多家,就这家约上了。 跟门口的服务人员对了一下名字、电话,两人被带着来了一处小包间中。 给二人上了茶水,服务人员礼貌的道了声稍等,转身出去了。 “王大哥,这里吃顿饭要多少钱啊?”邱莹莹看着典雅的装修问道。 “不要想那么多嘛,吃的开心就好了。”王言给她倒了一杯茶说道:“不用担心我的钱包,今天一定要吃爽。” 不等邱莹莹继续问,王言直接的转移了一手话题,说着邱莹莹感兴趣的东西,她一开心也就不会想着多少钱的事了。 说了没几句,服务员敲门,陆陆续续的把菜上全。王言说了一句不用留人,服务员礼貌的退了出去。 看着桌子上,左一盘子,右一碟子的菜。邱莹莹夸张的说道:“哇,王大哥你没骗我,这还真是大餐啊。”说着话,邱莹莹拿出手机“咔咔”的一顿猛拍。 王言笑着说道:“下次等小关有时间,我带你们去更丰盛的。” “这就很好了,我头一次看到这么丰盛的菜。”放下手机,邱莹莹试探的问道:“我吃了啊?” “吃,狠狠的吃。”王言笑着说道,起身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尝尝这个,我看介绍说是招牌。” 邱莹莹加起来放到嘴里,吧唧吧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道:“嗯,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 邱莹莹嗯了一声,开始大吃特吃。 良久,邱莹莹抱着肚子摊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幽怨的看着桌子上吃东西的王言说道:“早知道在酒吧我就不吃那么多了。” “哎,我可提醒你了啊,不带这样的。”王言夸张的一个后仰,叫起了屈。 不等邱莹莹安慰,王言夹了一口菜,吧唧嘴说道:“嗯……这道菜真不错。” “王大哥……”这一声被邱莹莹叫的是千回百转,王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快收了神通,我不逗你了。”说着王言还夸张的打了个冷颤。 “哈哈哈……嗝”邱莹莹赶紧的捂住了嘴,瞪着大眼睛看着王言。 好笑的摇了摇头,王言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喝点儿水压压。” “谢……嗝……谢王大哥。”邱莹莹羞得脸色通红,赶紧的端起杯来喝水不看王言。 把剩下的东西吃完,王言道:“走吧,我们去买点儿菜,然后回家。” 邱莹莹点了点头,带上东西,跟在王言身后走了。 王言开车带着邱莹莹找了家市场,乱七八糟的买了不少的食材、调料之后回到了欢乐颂。 刚才关雎尔已经发来消息了,说是六点下班,六点半到家差不多。现在马上五点,收拾收拾做饭刚刚好。 22楼,邱莹莹一边走出电梯一边道:“王大哥,我把东西放进去,一会上去帮你。” “好,去吧。”王言回了一句。 看着电梯门关上,邱莹莹蹦蹦跳跳的拿出钥匙开门。 进门就看到樊胜美在房间中,对着镜子化妆打扮,邱莹莹开心的说道:“樊姐!我回来啦!” “哎呀,看到了,不用那么大声。”见她要关门了,樊胜美说道:“先别关门,刚洗完澡通通气。” 邱莹莹答应一声,走到樊胜美身边道:“打扮的这么漂亮这是要去干什么啊?” “今天有个酒吧开业,我一个朋友要带我去开业酒会。”樊胜美淡淡的说道。 换衣服的时候,在房间中的樊胜美说道:“小蚯蚓,我看你发的照片了,你的王大哥是真下本啊,怎么样?好吃嘛?” 屋中放东西的邱莹莹赶紧的跑了出来,对门里喊道:“特别,特别,特别好吃,真的,樊姐,我没骗你,我这辈子第一次吃那么好吃的东西。”说着,想到了打包的东西:“哦,对了,樊姐,王大哥还在酒吧给我打包了好吃的,一会儿你尝尝,可好吃了。” 樊胜美问道:“酒吧?他还带你去酒吧了?我昨天白跟你俩说了?” 邱莹莹着急的解释道:“哎呀,不是。那是王大哥开的,是一家清吧,可安静了。而且是因为王大哥没想到我起的那么早,订餐的时间晚了不少,所以才带我去呆了一会儿。” “他还有酒吧?没看出来啊,还有几个钱呢。”樊胜美不屑道。 这也是因为昨天她可是看的清楚,也就是她开门的时候,姓王的瞟了一眼她,那之后一眼没看过她。也是如此,她有点儿看不上姓王的,臭屌丝,有什么好得意的。要不然的话,凭着他有个酒吧,没准还给他点儿甜头。 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樊胜美开门出来,在邱莹莹面前扭了扭:“怎么样啊?” 邱莹莹啪啪的鼓着掌:“实在太美了,樊姐。你就这打扮,今晚一定将你的男伴,收入囊中。” 这时,隔壁2203的曲筱绡路过,亲耳听到了樊胜美的一番“掐尖”言论,跟她过了两招,曲筱绡小胜两手。 樊胜美咬牙切齿,脸色羞红的看着曲筱绡的背影。 邱莹莹赶紧的拿出了打包回来的东西:“樊姐,你尝尝,可好吃了。” 扫了一眼精致的包装,樊胜美也没心思:“算了,时间快到了,我先走了。” “哦,好吧。”美食分享被拒,邱莹莹低落的应了一声。突然的,邱莹莹扭头看表:“时间?啊,我答应王大哥帮他的,都这么长时间了?”也不管一边被惊到的樊胜美,赶紧的把东西放到冰箱,回屋拿上钥匙,噔噔蹬的往外跑:“樊姐我先走了,王大哥还等我帮忙呢。” 看着风风火火的邱莹莹,樊胜美无奈的摇了摇头,拿上东西也扭着腰走了。 来到楼上,看到2301的房门没关,邱莹莹在门口喊了一嗓子:“王大哥,我来啦。” 王言又换回了昨天的衣服,围着围裙走出来对站在门口的邱莹莹说道:“进来吧,不用换鞋,没那说,当自己家一样就行。你自己随便看看,我去做饭。” 对着王言笑了一下,邱莹莹应了一声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 看着干净的房间,以及好几个书架的书,邱莹莹呆了一下。她看见书就头疼,赶紧的晃了晃脑袋,四处的看了起来。 看了半天,在楼顶吹风的邱莹莹回过神来,想起了自己是来帮王大哥的,跺了跺脚骂了自己一句,赶紧的跑到了厨房。 “不好意思啊,王大哥,说好帮你的,可是你家太有感觉了,看入神了。”邱莹莹说着,撸胳膊挽袖子的:“王大哥,你看看我要做点儿什么?” 王言笑着说道:“没事儿,我自己可以,你继续入神就好了。” “不行,我必须帮你,王大哥,快给我安排点儿活。” 摇了摇头,王言把一些菜递给她:“喏,把这些菜择一下吧。” 开心的接过来,邱莹莹说道:“王大哥,你就瞧好吧,我最会择菜了,我妈就总说我择的好。” 没有王言,就邱莹莹自己碎碎念都不会冷场,更不用说王言在一边不时的引导了。邱莹莹是越说越起劲,嘻嘻哈哈的。她就感觉王大哥好,愿意听她说话,不像她们似的,总是觉得她笨。 快乐的时候,时间总是很快,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六点多。 王言的菜也做的差不多了,叮叮当当的炒完了最后一个菜,看了一眼时间,跟关雎尔说的差不多。 “大功告成,我们把菜端过去吧,小关也快回来了。” 刚要答应,邱莹莹的手机响了,接通电话:“喂?” “白主管?” “真的嘛?” “太好了,谢谢你,亲爱的。” “好的,拜拜。” 放下电话,邱莹莹“啊”的开始尖叫:“王大哥,王大哥,白主管明天要和我一起上课。” 说真格的,王言的大心脏,被她这么一喊,手都忍不住小抖了一下:“白主管是谁啊?上个课高兴成这样?” “白主管是……”邱莹莹刚要解释,门铃响了起来。见王言正一手一盘菜,赶紧的跑过去开门。 见到门口的关雎尔,邱莹莹直接上去抱住了她:“啊,关关,你可回来了,我跟你说,白主管、白帅哥明天和我一起上课。” “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关雎尔说着,挣扎了一下,没挣动:“莹莹,你先松开,我喘不上气了都快。” 赶紧的放开关雎尔,邱莹莹不好意思的说道:“不好意思啊,关关,我太高兴了。” “你俩快来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这时王言放下菜,在里面招呼道。 对着邱莹莹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关雎尔红着脸说道:“对不起啊,王大哥,我马上还有两个越洋会议要开,所以……” “工作在忙,也得吃饭啊。”王言走出来,摆手说道:“去把电脑拿过来,就在饭桌上开,我们俩保证安安静静的不打扰你,是不是啊,小邱?” 邱莹莹连连点头:“对对对,关关,你去坐着,我去给你拿电脑。”说完噔噔蹬的跑下了楼,一点机会没给关雎尔。 “小邱你慢点儿跑。”喊了一嗓子,王言对门口的关雎尔说道:“进来吧,小关,不用换鞋,当自己家一样就好。” 点了点头,关雎尔慢慢的走了进来:“王大哥,书好多啊,这些你都看过嘛?” 耸了耸肩,王言道:“一本没看过,好了,先过来坐下吃饭吧。” “嗯,谢谢王大哥。” “那么客气呢。”把碗和筷子递过去,王言道:“快尝尝怎么样?” 摇了摇头,关雎尔说道:“等会莹莹吧,要不她又该说了。” “噔噔蹬”“哐”“关关,给你电脑。”邱莹莹喘着气说道。 “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 “好了你们两个,快吃饭吧。”拿了碗筷递给邱莹莹,王言道:“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你们二位点评一下。” 关雎尔、邱莹莹两人尝了几个菜,吧唧吧唧嘴,整齐的点头。 “好吃,王大哥,你的手艺真好。”关雎尔惊奇的说道。 邱莹莹道:“王大哥,真没想到你做菜这么好,比我爸做的都好吃。”“就是比起今天下午我们吃的大餐差一点儿。” 关雎尔看了一眼邱莹莹没有说话,默默的把电脑拿了出来。王言注意到了,对邱莹莹笑道:“当然了,人家是大厨嘛,我这都是家常菜,肯定比不了。好了,吃饭吧。” 王言的厨艺是LV3,都能出去开个饭店了。就小区门口那些,估摸着都没他水平高。至于下午的那个,王言感觉得是个LV4了,比他强不少。 继续的对邱莹莹说道:“咱们两个安静一点,不要打扰到小关。” “谢谢,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王大哥。” “没事儿,工作吗,理解理解。快吃吧。” 关雎尔打开电脑,一会吃口饭,不时的敲击键盘。 王言、邱莹莹两人一边吃饭,一边说着悄悄话。 “小邱啊,刚才你说的那个什么白……” “白主管。”邱莹莹开心补充道。 “对,白主管。”给邱莹莹夹了一筷子菜,王言说道:“他上课你那么开心干什么?” 羞红着脸,邱莹莹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觉的他很帅,我……我喜……觉得他挺好的。” “哦……”王言一副你不用多说,我都懂的表情,看的邱莹莹低下了头。 “不过,小邱。我可跟你说,一定要考虑清楚。看你这样就知道你不了解他。” 邱莹莹张嘴想要辩解,话到嘴边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鼓了鼓嘴说道:“可是不是应该在一起多接触才能了解的清嘛?” “那你多接触了嘛?” 摇了摇头,邱莹莹说道:“没有,但我都是在默默的观察他。” 夹了一口菜,王言说道:“观察到什么东西了?” 邱莹莹把她看到的东西都念叨了一遍:“就是这样。” 想了想,王言道:“嗯,你说的我大致了解了。都是男人,以我的经验来说……”顿了一下,话题一转,王言说道:“咱们打个赌,怎么样?” “好啊,赌什么?” “今天晚上,那个白主管会给你发消息问你住址,说接着你一起去上课。” 邱莹莹嘿嘿笑道:“他会给我发消息?” 一边分心听他俩对话的关雎尔疲惫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哎?王大哥,你怎么知道他会给我发消息?”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这个可能,这不跟你打赌呢嘛?” “这样啊,好吧,那赌注是什么?” “你安排我吃一顿,怎么样?” “没问题。”想也不想,邱莹莹直接答应,随即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王大哥,我请不起太好的……” “没事儿,肯的基、麦的劳、撸串、火锅都可以,我不挑食。” 邱莹莹笑嘻嘻的举起了小拇指:“那就这么说定了?” 王言点了点头,跟她俩来了个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对了,如果他给你发消息的话。不要告诉白主管这件事情,就假装没发生,注意保持一下距离。”王言不放心的嘱咐了一下,没办法,他相信邱莹莹能干出这种事来。 邱莹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因为关雎尔工作的关系,一顿饭吃了挺长时间,邱莹莹下午吃的那么多也缓过劲了,又吃了不少。 没用两人帮忙收拾,关雎尔借了几本书之后,王言将两人送出了门。 邱莹莹一边开门,一边说道:“关关,你说白主管会给我发消息嘛?” “我也不知道,等等看呗。” “嗯。”邱莹莹点了点头,拉开门跑了进去:“我要穿一件好看的衣服,好吸引白主管的注意力。关关,你快帮我看看。” 关雎尔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我还要工作啊,莹莹,你自己选吧。” ………… MINT酒吧。 动感的音乐,闪耀的灯光,摇摆的人群,躁动的内心,火热的身体,无处安放的欲望。 姚滨找到正在随着音乐摇摆的曲筱绡,把她拉到一边。 随着律动,曲筱绡晃悠着身体说道:“怎么样?都查到了?” “当然查到了,这是那个911的。”姚滨把手机递了过去。 姚滨警告她别惹事儿,惹不起,玩不过人家。 曲筱绡口不对心的说道:“跟我哥逗还来不及呢,懒得理她。我楼上的穷酸呢?” 接过手机,姚滨扒拉了两下:“喏,这就事那个傻比的资料,没想到他还真有两个钱。” 曲筱绡接过去翻了两下道:“就算他父母当时留了点钱,也不够他现在的资产啊。关系呢?没查到?” 信息也不是很详细,姚滨还没到那地步呢。也就是查到了上过新闻的父母事故,名下的欢乐颂,以及开酒吧的商铺,还有那辆车。 摇了摇头,姚滨说道:“我的能力你也知道,再详细的就得等挺长时间了。” 曲筱绡点了点头道:“那就先等一段时间,咱们不着急,慢慢跟他玩。” 正文 第七十四章 电梯五女缓和 夜,欢乐颂,2202。 听见开门的声音,邱莹莹拿着衣服颠儿颠儿的跑到门口:“樊姐,你回来啦。快看看这两套衣服我穿哪件好看。” 樊胜美关门回身说道:“怎么了?穿那么漂亮干嘛啊?” 邱莹莹开心的说道:“明天我们公司财务部的白主管,白帅哥也跟我一起上课,所以我想穿的漂漂亮亮的去吸引他。” 樊胜美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指了一套衣服:“这套吧,我觉得这套就行。”说完,走回了房间。 “好,谢谢樊姐,听樊姐的准没错。”邱莹莹感谢了一下,转身就要回房间,这时,手机通知的声音响了起来。邱莹莹赶紧的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紧接着就叫了一嗓子:“樊姐,关关,王大哥说的真准,白主管给我发消息了,他说明天顺路接我,问我的地址在哪里。” 关雎尔走了出来:“那你还记得王大哥怎么跟你说的嘛?” 樊胜美停下动作,看着邱莹莹。 “王大哥说……”邱莹莹挠头想了想说道:“说如果白主管给我发消息的话,让我不要告诉白主管这件事情,假装没发生过。还说……哦,还说注意保持距离。” “那你还高兴什么呢,莹莹?” 邱莹莹愣了一下,眼神迷茫的看着关雎尔,她不是很明白这些东西。 樊胜美叹了口气,摇头说道:“小蚯蚓,今天你不是打包了好吃的回来嘛?拿出来我们三个吃点夜宵吧,今晚光喝酒了,饿死我了。等我收拾一下,咱们三个边吃边说。” “好,樊姐、关关,我跟你们说,味道真的非常不错。”答应了一声,邱莹莹把衣服放回了房间中,到冰箱拿出了白天打包回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 “关关,你快尝尝。” “嗯,好吃。”一旁的关雎尔尝了一口:“对了,今天你给我发的那个大餐,味道怎么样?” 邱莹莹狠狠的咬了一口东西,满脸回忆的说道:“哎呀,好吃的不得了,你不去真的损失大了。可惜啊,我就是吃这个吃多了,没能吃尽兴。” 回过神来,话锋一转邱莹莹说道:“关关,你说王大哥为什么那么说啊?” “当然是王大哥认为白主管目的不纯了。” “可是王大哥都没见过白主管,只是听我说了一些,他怎么能随便的给人下定论呢?” 对于邱莹莹的执拗,关雎尔无奈道:“莹莹,我也没有经验,等樊姐收拾完了,让她跟你好好说说。” 点了点头,两人默默的吃着东西。 过了一会儿,樊胜美换了衣服,开门走过来坐下。邱莹莹着急的说道:“樊姐,樊姐,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随意的拿起东西,吃了一口,嗯,味道还算不错,樊胜美说道:“小蚯蚓,你跟我说说和那个白主管的接触过程,还有今天和你的王大哥说过的话。” 邱莹莹得吧得吧的把和白主管的事情说了一下,又把今天和王言一起的经过从早上出发一直到晚上吃饭,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听过之后,樊胜美笑道:“多简单个事儿啊,你的王大哥就是男人,看那样他也不小了,人家自己都说了,’以他的经验’那人家那经历的多了。就像昨天我跟你们两个说的似的,就白主管那点儿小伎俩、小心思,在他面前根本就不够看。”说着,还给了关雎尔一个眼神,好像在说‘没骗你吧,他就不是好东西’。 关雎尔跟她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吃了口东西,对旁边瞪着大眼睛看她的邱莹莹道:“小蚯蚓啊,你的王大哥说的对,他确实是为你好,听他的就行。” 邱莹莹听了一通,还是不太明白:“可是,樊姐,这是为什么啊?” 没好气的看了邱莹莹了一眼,樊胜美直白的说道:“你王大哥的意思是,他就是要睡你,睡过之后就不管你了。” “胡说,不可能,白主管不是那样的人。” 关雎尔听不下去了,苦口婆心的说道:“是,莹莹,你说的也是一种可能。所以王大哥不是嘱咐你了嘛,让你不要告诉白主管这个事儿,当作没发生,还让你保持距离嘛。” “王大哥的意思是,让你留个心眼,不要被白主管的花言巧语骗了。让你不要傻乎乎的就把自己交给白主管,多接触一段时间,看看再说,明白了嘛?” 邱莹莹一脸你早这么说,我早就明白了的表情,纠结的说道:“可是我还是不相信白主管是那种人。” “小蚯蚓啊,姐姐教你们一个道理。”樊胜美叹气道:“如果心诚,邀请短信就应该在适当的时间提前发出…………” 一如剧中那样,樊胜美说了一下正常的邀请套路,接着把她这些年的经验传授了一手,分析了一下就算邱莹莹和白主管在一起了,面临的办公室恋情的问题,以及最后可能的结果。 “所以啊,小蚯蚓,你先有距离的接触一下。要是白主管花言巧语的跟你表白,可别一激动就把自己搭进去,记住了嘛?” “对,莹莹,王大哥和樊姐说的有道理,我也觉得你不应该太盲目。” 邱莹莹嘟着嘴说道:“好吧,我知道了,放心吧。”任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被三个人集体否定都不会开心。但她到底也是明白事理,知道他们都是为了她好,也就勉为其难的接受了。 见她这副样子,樊胜美转移了话题:“哎,小蚯蚓,刚才听你说早上是开车出去的?什么车啊?” “是啊,就是四个圈,好像叫奥……”邱莹莹被转移注意力,想着那个车的品牌。 关雎尔接话道:“是奥迪吧?” “对对对,就叫这个。” “是嘛?是什么………” 三人讨论了一会王言之后,打着哈欠揉着嘴的洗漱睡觉了。 ………… 翌日,王言出门归来,刚刚把车停好,紧接着就看到安迪的红色911停在旁边。 安迪停好车,看到了一边的王言,点了点头。尽管没有接触过,但是这个男人给她的印象很深,身手好的不像话,人际关系处理的条理分明。两次早起遇到,又说明他是一个自律、规律的人。 “如果我没记错,这是我们第四次见面。”王言对下车的安迪伸出了手:“你好,王言。” 安迪点了点头,没有跟王言握手,说了声“安迪”,转头就走。 无所谓的放下手,王言跟在身后走进了电梯。 随着电梯上升,一阵说话的声音传来过来:“……这女的啊,十有八九就是小三。还敢报警。” 电梯门打开,关雎尔、邱莹莹齐齐的看向曲筱绡的身后,电梯中安迪和王言正淡淡的看着她们。 注意到她们俩的动作,曲筱绡回头看去,小愣了一下,斜了一眼两人,随即就扬着头,趾高气昂的走进电梯。 2202的三女也是跟着走了进来,邱莹莹开心的跑到王言身边:“王大哥,你……” “别装了,你刚才听到我说你了是吧。”曲筱绡对安迪说道。至于后边的王言,她现在没心思,还没轮到他呢。 安迪没有搭理她,曲筱绡自说自话,一顿尖酸刻薄的嘲讽。 其他三女没有说话,王言也没有声张。因为他想起了这个桥段,一会儿电梯就会出问题。也不知道多他一个200斤,会不会多生变故? 还没等王言的想法落下,伴着女人的高声尖叫,电梯突然的一震,随即颤颤的停了下来。 “这什么破电梯啊”曲筱绡说道。 王言没管她们,走过去按了呼叫按钮联系物业,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下,随即把所有楼层的按钮全部按了一遍,回身对着其他五个女人说道:“好了,大家动作轻一些,靠边站好,不要引发电梯二次下滑。” 曲筱绡嘲讽的说道:“遇见某些人,还真是倒霉啊……” 安迪靠在电梯的墙壁,舒缓心情,没功夫搭理她,王言可不惯她这毛病。 “呵呵,确实倒霉。是不是找前天的那小子查的啊?” 曲筱绡看着王言,一副我就查了,你能怎么样的表情。 “那你刚才都说了谭宗明了,也知道他是什么实力。就按照你的想法,安迪真的是小三,那你知道她会不会吹吹枕边风?就你们家那点儿东西,能受的住折腾?你都不动脑子嘛?” “更不用说安迪是不是还未可知,就凭着查到的车挂在谭宗明的名下,就这么一口咬定人家是小三?你爹就这么教你的?” 曲筱绡就是再傻也听出来王言在骂她没脑子,没教养,张嘴就想要喷他,不过想到当前的环境,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王言转头对一边的安迪说道:“安迪,她爹叫曲永泉。” 安迪点点头表示知道,瞟了曲筱绡一眼没有说话。 曲筱绡紧接着就在2202三女不可思议的眼神中,跟倚在那的安迪卖惨道:“对不起啊,安迪。我纯属胡猜,你别介意啊,是我嘴欠,原谅我好不好……” 安迪正难受呢,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没事。” 这种回答曲筱绡怎么会信呢?前两天她还跟警察同志保证翻篇不找事儿了呢,结果不还是跟放屁一样了。赶紧的继续一顿胡搅蛮缠、死缠烂打,泪眼汪汪的以示悔意。 安迪受不了这劲,无奈的说道:“真的没事。” 曲筱绡见好就收,甜腻腻的说道:“安迪,真是太谢谢你了,爱你……”转头对王言冷哼一声,抱膀站在一边不再说话,心中勾兑着报复王言的计划。 这时关雎尔在一旁赶紧的说道:“我刚才买了点儿吃的,要不咱们吃点儿吧。” 见气氛缓和,小捧场邱莹莹说道:“我看行,过快饿死了。” “王大哥,给你。”关雎尔递过来一盒酸奶,还有一袋零食,见王言不客气的接过,对他笑了笑,转而继续说道:“你不是刚跟白主管吃过饭嘛,怎么还会饿啊。” 邱莹莹嘿嘿的说道:“吃饭的时候,光顾着看白主管了,什么都没吃进去。哎,对了,王大哥。” 见一边吸着酸奶的王言正看着她,邱莹莹乐呵呵的说道:“真让你说准了,昨天白主管真的给我发消息了。” 撕开零食的包装袋,王言说道:“那我跟你说的那些,你有没有注意?” “嗯嗯。”邱莹莹吃着东西嘟囔着:“你是为我好,我知道的,放心吧王大哥。” 曲筱绡听着他们的对话,嘴角不屑的勾起。自知不是王言对手,终究憋住了要说的话。 “那就好,你多注意吧。”点了点头,王言对安迪说道:“你怎么样?” “嗯?还好。”一直在那观察王言的安迪,没想道王言突然问她。 关雎尔拿出了一盒酸奶递给她,安迪摆手:“谢谢,我只喝水。” 樊胜美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就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尽管王言没表现出来,但是这么多年,又有哪一个男人能在她的面前淡定自若,看都不看她呢? 所以樊胜美是有感觉的,这姓王的跟本不待见她。昨天她可是跟邱莹莹那打听的差不多了,有房、有车、有业的本地人,她也不敢和曲筱绡似的,上去当面讽刺王言。对于王言的武力值,她是看在眼里的,就算没那么高,一个普通男人发起疯来打她,她也干不过啊,那她上哪说理去? 听见安迪说的话,掏出了一瓶水中贵族递了过去:“我刚买的。” 安迪摆手示意不需要。曲筱绡正好渴了:“安迪姐,你不喝,我可喝了啊。” 见安迪没有表示,曲筱绡一把把樊胜美手里的水拿了过来。至于她和樊胜美的矛盾?那也叫事儿?她樊胜美又能怎么样? 樊胜美正在那感慨曲筱绡对安迪称呼的厚脸皮呢,紧接着手一空,水就被曲筱绡拿到了手里。 翻了翻白眼,樊胜美没有说话。 没再管她们,王言继续和关雎尔、邱莹莹两人说笑。 这次有王言在引导,邱莹莹没有发疯的把电梯跳下去,里面的气氛也并不压抑。 等了许久,物业人员、维修人员过来,有惊无险的将众人都救了出去,理所当然的,王言是最后一个出去的。 没有理会樊胜美和曲筱绡在那跟物业发火,王言背着手走到了消防同道中,看到了撑着墙壁走的很慢的安迪。 王言非常直接的山前搀扶着她的一条手臂:“还说没事呢?腿都软了。” 安迪下意识的想要推开王言,可是用不上力气,等回过神也适应了,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么反感:“谢谢。”双眼对视,安迪的眼神渐渐下移。 放开手,王言解释了一下:“哦,不好意思,着急了有点儿。”正好这时,其他的四个女人走了进来,王言招呼了一声就先上去了,他在这她们几个女人也放不开。 剩下几个女人,气氛就好多了。哪怕曲筱绡在招人烦,好歹也是患过难了,劫后余生,大家一如原剧中那样,哈哈的笑着,关系也多少算是缓和了。 ………… 第二天,工作日。 安迪由于工作的关系,今天早起了一个多小时。她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在公园速度飞快的王言向她这个方向跑来。 王言对她点了点头,没有停下自己的节奏,继续的跑着。安迪看那速度,在后边追了一会儿,结果越追越远,放弃了没意义的暗自比较,慢悠悠的按着自己的节奏跑。 在被王言套了不知多少圈后,安迪在跑到一处人少的地方的时候,看到了那里正辗转腾挪的王言。她见过王言的身手,见他练的是传统的武术,没来由的感到好奇,索性在一边看了起来。 王言早就发现安迪了,收了架势,对站在一边的安迪说道:“感兴趣?” 点了点头,安迪淡淡道:“还好。” 对她的这股劲吧,王言觉得安迪的人设很假,不是很现实。当然了,这个世界是合理的出现了,那他也就不多说什么了。 “还跑嘛?” 安迪看了看手腕上的挨一炮智能手表说道:“时间快到了,不跑了。” “走吧,我请你吃早餐。”说完,王言就走,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拒绝的话没能说出口,摇了摇头,安迪跟上了前边的王言。有过昨天的经历,她对王言并不抵触。 两人来到了小区门外的一家早餐店,安迪看着环境直皱眉,她回国后还没有吃过门口的早餐。 早餐店嘛,人来人往的,肯定收拾的不及时,难免的有点儿烂糟的。王言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对着安迪示意了一下:“坐啊,吃什么?” “啊?随便。”正在做心理建设的安迪说道。 其实她小时候的环境比这惨多了,只是在她站起来之后,对这些东西本能的有些抗拒,因为这会让她想到那些不是很美好的过去,以及她失散多年的弟弟。 点了点头,王言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张哥,两碗豆浆,二斤油条。再来一碟小菜。” 门口给人打包的老板回头对王言喊了一声:“好嘞,先坐,马上昂。” “不习惯?张哥的手艺确实不错,你尝尝就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国外回来的?” 正巧这时张哥的媳妇把东西都端了上来,王言谢过之后,转回头对安迪说道:“快吃吧。” 说完,也不管安迪,王言大口的吃了起来。 过了许多年,她已经忘记了这些东西的味道了。学着王言的样子,夹着油条放进豆浆中蘸一下,放到嘴里吃了一口。细细的感受了一下子,安迪点点头:“味道确实可以。” “那就多吃点儿,好有力气工作。” 或许也是新鲜,或许也是安迪超强的记忆力所需消耗的能量,最后她吃了两根大油条,差不多半斤的样子,剩下的都让王言吃了。 王言背着手和安迪慢悠悠的走回欢乐颂,两人也没什么太多话。目前两人还不太熟,安迪就是再直白,她这点儿道理应该明白。王言也没想着舔她,现在他王某人是过了那个阶段了,段位提高了,他就默默的引导就好了,故此也没有跟她俩说没用的。 22楼,跟王言说了声再见,安迪微笑着回到了家中,她觉得这种安然的感觉不错。 正文 第七十五章 蟹宴 回到家里,洗漱一番之后,王言开车出门,正好的看到安迪911的尾灯。 出了地库,就看到樊胜美和关雎尔两人,脚步匆匆的向前走着。 按了一下喇叭,车停在两人身边,降下车窗:“上车。” “王大哥?不用,我们坐地铁就好。”关雎尔客气的说道。 “上来吧,我去陆家嘴那边。” 关雎尔道了声谢:“哦,那好,谢谢王大哥。”拉着樊胜美坐到了后排。 车子发动,疾驰而去。 樊胜美默默的坐在车上,打量着车中的内饰。关雎尔扒着前排靠背好奇的问道:“王大哥,你去那边干什么呀?” 王言看着前方的车流说道:“那边不是有个软件园嘛,我去租个地方开个公司。” “王大哥也要往互联网的圈里扎了?” “小打小闹而已,最近有个小想法,先做出来看看再说。”王言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边的关雎尔说道:“如果你做的不开心,可以到我这里来,待遇绝对从优从厚。” “谢谢王大哥,不过我就算了吧。现在干的这些我都没学明白的呢,而且我对互联网更是一窍不通。” “别说丧气话,我觉得你不错。又不是让你上去写代码,有什么好担心的?”看关雎尔想要解释:“好了,以后再说吧,你们先眯一会儿吧,还得一会儿呢。” 王言安静的开车,看着路两旁的建筑。上世界三十年代的沪市、世纪初的沪市、现在15年的沪市、以及三四年之后的沪市他都生活过一段时间,心中对比着各个时代,这个国际大都市的变化。 很快的,到了樊胜美的公司。跟王言道了声谢,和关雎尔再了个见,樊胜美风姿绰约的下车关门,笑着对驾驶室的王言挥手,直到车子远去。樊胜美用余光扫着周边看她的人群,撩了一下头发,扬头扭腰拧屁股的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了进去。 “王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樊姐啊?” 王言淡淡的说道:“谈不上,只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关雎尔着急的说:“樊姐很好的,她比我和莹莹大不少,平时帮了我们挺多的。” “嗯,上次吃饭的时候小邱和我说过的。”王言不想跟关雎尔探讨关于樊胜美的好坏问题,转移了一手话题说道:“哎,对了,小关,一直没问过你,就知道你在投行工作,那你具体是做哪方面的?” 关雎尔也不再纠结樊胜美的问题,转而不好意思的说道:“王大哥……我现在还在实习阶段,就是做一些基础的辅助性工作……” “我大概知道了,所以你的路还很长,加油吧。”接着,王言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说真的,小关,过来跟我干得了,经历了一家公司从无到有,再从有到无,对你的帮助绝对要比你在那里学到的多,成长的快。就你干的……” “王大哥~”虽然觉得说的有道理,但关雎尔受不了王言这大忽悠的劲,叫了一声说道:“因为我学历低,这是我父母好不容易才给我安排进来的,我不想……”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王言摇头笑道:“但是小关啊,学历只是一方面,不用介意。你们那些从业多年的同事,他们的学历可能也不高,但是人家业务能力出色嘛,你也会有那一天的。” “谢谢王大哥。” 两人说说笑笑的,开到了关雎尔的公司楼下。 “王大哥再见。”没等王言回答,关雎尔关上车门就跑,她马上就要迟到了。 看着关雎尔跑进去,王言开车走人。 就像跟之前跟关雎尔说的,他之前联系了专业的代办公司,业务一条龙,实力强劲。抖一手音现在还没出来呢,他想着顺手抄个作业,再做点儿其他的业务什么的,也好找点儿事儿做。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王言一直在忙着新公司的筹备适宜,也是忙的够呛。注册公司的事情都交给了代办公司操作,而王言由于没有手下,只能是亲历亲为。租场地,购置办公用品,联系猎头招人面试等等的一系列事情。 前期需要的人并不会太多,所以办公场地比较宽松,一个人就占了一张大桌子。桌面上的电脑都是高端配置,以及两块显示器。由于很多的从业者因为系统的原因,都比较喜欢挨一炮笔记本,王言也没有吝啬,每一张桌子上都有一台未拆封的挨一炮。 以上都是次要的,王言的优势还是待遇。那是绝对的高薪,加班不可避免,但相应钱也会给到位。而且他找的都是从业多年的老开发,经验丰富,水平够用。统筹规划明白,在没有突发事件的情况下,基本上都能准点下班。 自打有了系统,王言从来都是做大哥。可以说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就那么点东西,在招进来的几个人的帮助下,一周时间基本把公司的架构搭好,剩下的慢慢的发展填充就好了。 接下来就是等代办公司那边办好事儿,以及他忽悠过来的那些员工陆续的到岗,就可以开始了。 而这期间,王言每天早起晨练都会碰到安迪,照常的一起在门口张哥那里换着花样的吃早饭,你请一回我请一回的。刚开始安迪可能还是有点不适应,过两天也就好了。 而随着两人的接触增多,难免的要交流对一些事情的看法。这会儿安迪还凑合,还不是后来的那个碎嘴子老娘们。王言也是借此慢慢的引导她,往正常人的方向靠一靠。 现在安迪早上起来的时间都提前了,基本和王言脚前脚后。每天看王言一圈又一圈的套她,在人少的角落打拳,安迪觉得很有趣。 至于撩闲的奇点,安迪倒是没有跟他说王言的事情,虽然网上挺聊得来,但到底也没到那地步呢,安迪还是有戒心的。 关雎尔做了一回王言的车,打那以后死活不再坐了。因为她的同事一直再说她的闲话,这让她很不习惯,而且王言却实是个男人,她想解释也说不清。 邱莹莹还是每天的蹦蹦跳跳的,有时会跟着借书的关雎尔俩上楼找王言聊天。她的性格就是那样,哪怕有王言不时的提醒,也难免被那个白主管骗的团团转。只是王言的话到底是起了作用,邱莹莹倒是没有像剧中那么傻,认识几天就跟人俩认识到床上去。 只是王言再引导,也才一周的时间,效果也没凸显出来,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 这天周六,下午,王言正在家中喝茶,思考着算法的事情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是安迪打过来的,接通电话:“喂,安迪?” 电话对面开车的安迪说道:“老谭给我拿了一些大闸蟹,你会做嘛?”她是知道王言会做饭的,聊天中有提到过,甚至噪音事件时,她也在监控中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当然,专业的。” “那太好了,就交给你了。”安迪笑道:“对了,我想请二十二楼的其他的几个女孩子一起吃,你……” 没等安迪说完,王言打断道:“没事儿,一会儿我在去买点儿菜,大家一起好好吃一顿。” “好,那就这么定了。” 王言挂断了电话,把茶具收拾了一下,起身开车出门。 安迪帮曲筱绡与GI公司的合作,还有谭宗明跟亲爹似的对安迪的帮助……… 没再想那些烂糟事儿,王言开车去了酒吧,让小李给拿了一瓶黄酒和两瓶白葡萄酒,随后又去市场买了一些菜,回到了欢乐颂。 而这期间,安迪也回到了欢乐颂。通过监控注意道外面回来的樊胜美还有曲筱绡,安迪赶紧的开门出去:“樊姐,小曲……”注意道樊胜美手中提的东西:“哎,巧了,今天我也带回来一些大闸蟹,想要请你们一起吃。” 曲筱绡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可不会做啊……” “我会是会……” 没等樊胜美说完,安迪说道:“不用,我已经跟王言说好了,让他做,一会儿我们帮帮忙就好了。” “王言?找他做……”对上安迪淡淡看过来的眼神,瞬间精神的曲筱绡明智的闭嘴。倒不是她怕了安迪,她这刚哭爹喊娘的卖惨求人家帮完忙,转头就砸锅?再说她以后还有的求人家呢。 樊胜美倒是没说什么,上回邱莹莹、关雎尔两人回来之后,对王言的厨艺一致的高度认可,她听的都好奇了。 “叫上她们都过来吧。”对樊胜美说了一声,安迪转身回屋了。 曲筱绡一宿没睡,躺在安迪家的沙发上睡着了。 安迪和樊胜美、关雎尔说着话:“小邱呢?” “她呀,谈恋爱呢,跟他男朋友两人买菜呢,说是做菜特别好吃。” 一旁的关雎尔刚要说话,就看到门口的王言提着东西走了进来,赶紧上前两步,同时话锋一转:“王大哥,我帮你吧。” 王言道:“不用,没两步了。”说着,走了两步,把东西都放到了桌子上。 见他放好东西,安迪说道:“你看看我家的厨房行不行?” 上前翻了翻锅碗瓢盆什么的,王言道:“够用。” 随后三女一边帮王言择菜一边说笑着,王言就是在一边微笑的听着,“哒哒哒”的切着菜。其实要是不考虑其他因素,就目前的这个气氛还挺温馨的。 准备的差不多了,王言开始叮当的抡大勺,看的一边的三女是目瞪口呆。 安迪拍了拍王言,竖起了大拇指:“你说的没错,真的是专业。” 关雎尔也在旁边连连点头:“王大哥,你真厉害。”之前听邱莹莹说,她还以为是一贯的夸张说法呢,没想到真这么像样。 樊胜美惊奇的说道:“真没看出来,你这样的大忙人还有这一手。” “哎,没你们说的那么夸张,比大厨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家常菜,家常菜而已。”王言谦虚的说了一下:“好了,你们等着吃就行了,这都是油烟,你们还是去一边说说话吧。哦,安迪,把我带来的葡萄酒醒一下。” “好。”答应了一声,安迪在桌子上把酒拿了出来,注意道旁边的酒坛,安迪问道:“王言,这个也是酒嘛?”说着把酒坛举了起来。 看了一眼,王言说道:“那是黄酒,我估计你们喝不习惯,所以带的葡萄酒,佐酒吃螃蟹正好。” 安迪端详了一下手中的酒坛:“那我一会要尝一尝这个黄酒。” 王言看了她一眼,耸了耸肩,回头继续的抡大勺。 安迪不服气的看了王言一眼,把酒倒入醒酒器中。 这时,关雎尔看着电脑叫了一声:“安迪姐。”见倒酒的安迪嗯了一声看着她,关雎尔继续说道:“你的非死不可上有人找你,叫什么奇点。” 安迪点了点头,看了在那抡大勺的王言一眼:“知道了。”手上忍不住的加快了动作。 一边的樊胜美欠儿欠儿的上前:“奇点呐。”昨天帮安迪弄智能锁的时候,安迪在感谢她的晚饭上说过这个人。 没等她继续说话,安迪倒完了酒,几步走过来拿过电脑,对两人歉意一笑,回到卧室跟奇点俩撩闲去了。 如同剧中的那样,奇点想要约安迪出来吃饭。安迪再次拒绝,面对奇点的怀疑,安迪表示真的有朋友在。奇点最后来了一句直白、幽默的自我开脱:我是装着很随意,否则很没面子啊。 看到这句话,安迪噗嗤一笑。只是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外面抡大勺的王言后,安迪收起了笑容。忘记了回复奇点的话,她开始审视自己。 如果还有那个哔哔赖赖的旁白,那么一定是:不知为何,看着电脑上由电流组成的冰冷话语,安迪心中却升起一股暖意,只是看到外面那个忙碌的男人的背影,感受着围绕在周身的烟火气,安迪不禁陷入了迷茫之中…… 看着安迪拿着电脑走了,关雎尔和樊胜美自觉的拿出碗筷摆在桌子上,一边八卦着奇点的事情,说说笑笑的,好不快活。 半晌,随着敲门声响起,王言做好了最后一道菜。 樊胜美走过去开门,把二人让了进来,安迪也在这时扔下那边等的心焦的奇点走了出来。 忍着心中的小雀跃,邱莹莹开心的把白主管介绍了一圈。随后招呼了一声“王大哥。”同时跟在那端菜的王言俩挑挑眉,这感觉……像是女儿带着男朋友回家见她爹…… “这是王大哥,对我特别好,特别照顾我。” 白主管客气的对王言稍稍的躬了下身:“王大哥好。”邱莹莹没少在他跟前说王大哥怎么怎么样,他听的都烦了。但也能知道,人家是真牛逼。这一屋子除了邱莹莹的两个室友,都不简单。而且这两个室友,长的也还……嗯,可以。 点了点头,说了一句“你也好。”又对着邱莹莹笑了一下,继续的回身端菜。 樊胜美吊着嗓子说道:“我听邱莹莹说,你要做饭啊。”见白主管点头,继续说道:“这初次见面就让你下厨,多不好意思啊。但是会做饭的男人,都是好男人。只是今天不巧,莹莹可能不知道,王言都做好了,你也别忙活了。”说着,樊胜美对着一桌子的菜示意了一下。 关雎尔在一旁说道:“对,你就别忙了,等以后有机会我门再尝尝你的手艺。” 白主管看了一下,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我做个凉菜吧,很快就好。”说完提着东西就过去做菜了。 邱莹莹颠儿颠儿的跟过去帮忙,这么看着两人也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看着那边的两人,三人对视了一眼,走到一边说起了小话。 王言把围裙接下来递给邱莹莹,洗好了手,看了眼一边嘀咕的三女,掏出手机找了个地方坐下翻了起来。 酒吧那边还好,不用他操心。系统的安排更像是为了给他一个商铺,酒吧估计是因为他好这口送的。现在他又开了个公司,前期手下可能不熟悉他的风格,一些事情拿捏不了,只能是不断的请示。 尽管王言说了今天好好休息,面试之前也说过尽量不要把工作带进生活。可难免的嘛,还是有表现求上进的,在公司的草创阶段多给他这个财大气粗的老板留点儿印象。人家为你打工,放假都不休息,还在考虑着公司的事情,王言还能怎么说,耐心的逐条回复着消息。 那边三女说了一会儿后,叫醒了曲筱绡。 趁着曲筱绡洗脸的功夫,安迪又嘱咐了两句,让她吃饭的时候不要乱说话。现在安迪对曲筱绡有了解了,她怕曲筱绡没事儿找事儿再招惹王言,或是羞辱邱莹莹、白主管两人,那样她会很难做。 听到那边白主管做好凉菜,樊胜美招呼着吃饭,曲筱绡随意的应了一声走向了餐桌。安迪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着走了过去。 正文 第七十六章 喜欢不需要理由 众人围坐在餐桌旁,叮叮当当的碗筷交击声,汩汩的倒酒声,伴着几个女人的欢笑声,场面是一团和气。 王言坐在关雎尔的右边桌尾的位置,另一边是曲筱绡以及坐在中间的安迪,而对面则是白主管、邱莹莹以及挨着安迪的樊胜美。 樊胜美提杯说道:“来,把杯端起来,谢谢安迪给我们提供的场地,也谢谢王言做的大餐。” 众人一起喝了一杯,安迪“咳咳”了一下子,看向王言:“确实喝不习惯,不过味道不错,再来一些。” “适度就行,主要还是吃螃蟹”点了点头,王言把一边的酒坛让关雎尔递了过去。 这时,放下酒杯的曲筱绡夹了一块辣炒的螃蟹,说道:“哇哦,这一桌子菜都是王大厨做的?你好厉害哦~”大厨两个字咬的很重。 安迪接过酒,见王言没在意,拍了她一下:“吃你的吧。” 耸了耸肩,曲筱绡说道:“对了,刚才看白帅哥亲自下厨了?做的是什么啊?” 邱莹莹扬头嘟囔说道:“就这个皮蛋豆腐,可好吃了。”说着看了看王言,嘿嘿笑道:“比王大哥也不差了。” 摇头笑了笑,王言尝了一口说道:“嗯,不错,莹莹说的对。”说着,还对邱莹莹眨了眨眼。 邱莹莹害羞的不行,赶紧的低头吃螃蟹。只是抖动的肩膀,出卖了她的小开心。 斜了王言一眼,曲筱绡拿起勺子尝了一口,夸张的说道:“嗯~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菜,比王大厨做的强多了。” 提起酒杯,曲筱绡对白主管挑着眉继续说道:“邱莹莹你真是太幸福了,我都嫉妒死了。我呀,就喜欢白帅哥这样,又帅,又会持家的。来,白帅哥,咱俩单独喝一杯。” 白主管举杯说都:“哪里哪里,还要谢谢这么多美女平时对莹莹的帮助。” 安迪在一边想要说什么,樊胜美看了看眉目传情碰杯喝酒的两人,又瞄了王言一眼,拍了拍安迪,对她摇了摇头。 安迪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一顿饭在樊胜美的尽力周全,以及曲筱绡的各种挑逗白主管、不时的再嘲讽两句王言当中愉快的步入尾声。 曲筱绡自说自话,见王言不搭理她,后期也就悻悻的不找事儿了。她也害怕把王言惹毛了,她一个弱女子可反抗不了。 王言除了偶尔的和身边的关雎尔小声说两句话外,基本没怎么说话,就一边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一边的看猴。 这时,对面的邱莹莹看了眼桌上的手机:“哎呀,都这么晚了,小白你该走了,赶不上地铁了要,我送你出去,走吧,走吧。” 白主管愣了一下,看了一圈在场的女人,实视线停在了曲筱绡身上,点了点头:“行,那我就先走了啊。” “这就走了啊?还没跟你说几句话呢。”曲筱绡看似可惜的摇了摇头,拿着手里的大螃蟹三两步走到白主管身边道:“关雎尔,快帮我和白主管照两张照片,没事的时候我好看看回忆一下最好吃的皮蛋豆腐。” 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曲筱绡盈盈的看了一眼白主管,挥手道:“拜拜~” 深深的看了一眼曲筱绡,白主管被邱莹莹拉走了。 看着“哐”的关上的门,把手里的螃蟹壳一扔,斜了眼在那仰头喝酒的王言,曲筱绡翻了个白眼,不屑的笑了一下:“刚才啊,我往那个白主管口袋里放了张纸条。保证他今晚就贼胆包天的给我打电话。” 关雎尔瞪着眼睛愤怒的看着曲筱绡,没有说话。 安迪生气的说道:“他是小邱的男朋友,你这样做很过分。” 曲筱绡毫不在意的道:“我替小邱考验他男朋友有什么不对的啊?” 一边的樊胜美说了句人话:“你是在验证自己的个人魅力吧……” 没等他继续说话,一边的王言喝光了杯中酒,拿起纸巾擦拉擦嘴角说道:“嗯,你这话说的有道理。”放下纸巾,对着一边斜着他的曲筱绡说道:“是不是想说早知道结果早好?你是功德一件?” 曲筱绡讥讽道:“怎么哪都有你这个大厨啊?” 这就真是放下碗骂她爹了,王言看了一眼曲筱绡,对着她刚才坐的位置示意了一下说道:“你要是找男朋友可藏好了,可别让我帮你考验男朋友积德啊,怪麻烦的,你说是吧?” 曲筱绡脸色难看的说道:“姓王的,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王言道:“我替你考验男朋友有什么不对的啊?这不你刚才的原话嘛?你不感激也就算了,还反过来威胁我?” 自知说不过王言,曲筱绡提上包走到门口冷哼一声:“我们走着瞧。”说完“哐”的关上了门。 安迪皱着眉头,看着房门,轻呼一口气,回头和关雎尔、樊胜美两人一起看向王言。 没有在意她们的目光,王言对关雎尔说道:“小关,等明天你把这个事情告诉小邱,今天就先别说了,要不然她够呛能睡好觉。” 跟安迪打了声招呼,王言开门上楼回家。 剩下三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樊胜美如剧中那样问道:“你们说,白主管会给曲筱绡打电话嘛?” 安迪不确定的说道:“应该不会吧。” 关雎尔没有说话,因为她已经有了答案。 看了两人一眼,樊胜美长叹一口气说道:“好了,都走了,关关咱俩帮着安迪收拾一下吧。” “哦,好。”关雎尔应了一声,三人开始收拾桌上的狼藉。 翌日,王言照常的早起运动。只是今天是休息日,因为要多休息的关系安迪并没有早起。 王艳都吃完早饭了,背手往回走的时候,在小区门口遇到了一前一后的安迪、关雎尔两人。 “早。”“早啊,王大哥。”两人跟王言打着招呼。 “嗯,早。”点了点头,王言问关雎尔道:“小关,今天怎么了这是?” 关雎尔不好意思的说道:“是安迪姐说,早上出来跑跑步,神清气爽一整天。” “你第一次出来,还是要多注意,运动适量就好。”见她点头,王言继续说道:“对了,你告诉小邱了吗?” 关雎尔说道:“还没,我出来的时候,莹莹还没起呢。” “知道了,那等会去你就告诉她吧,控制不住就上楼找我好了。那就这样,你们跑步吧,我先回去了。” “嗯,我知道了王大哥,你放心吧。” 安迪看着王言的背影对身旁的关雎尔说道:“他对小邱很不错。” “王大哥对我也很好的,安迪姐你和王大哥相处的不是也很不错嘛,昨天你还跟我说你们每天早上都一起运动、吃早饭呢。”关雎尔说道:“只是他好像有点儿不喜欢樊姐。” “哦?”安迪疑惑的看着关雎尔,等着她接下来的回答。 “我印象中王大哥好像从来没和樊姐有过交流,上次他送我上班,我问他是不是不喜欢樊姐。”关雎尔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说道:“只是王大哥说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没等我继续问下去,就没再说这个事情了。” 听完,安迪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看着王言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我们不去管他了,跑起来吧,之后你会发现…………” 王言回到家洗漱一番,泡上一壶茶水,盘坐在蒲团上想着怎么安排一下……古灵精怪、肆意洒脱、率性犀利、看似玩世不恭,实则真实善良、让人又爱又恨的带刺玫瑰…… 一开始想的还是曲筱绡,后来就乱七八糟的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毕竟他藏的事儿太多了,禁不住这么没事儿瞎想。 良久,王言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谁,起身走过去把门打开,果然看到一脸忐忑红着眼睛的邱莹莹以及后边跟着的关雎尔。 邱莹莹泪眼朦胧的问道:“王大哥,关雎尔都跟我说了。昨天半夜白主管给我发信息说是帮朋友搬家,你说他是不是去找曲筱绡了?” “你说呢?”王言看着瘪嘴就要哭的邱莹莹,赶忙的打岔到:“进来说吧。” 看着对面熟练的摆弄茶具的王言,邱莹莹终于是没憋住,哭出声来:“呜呜,王大哥,你说我怎么办啊?” 王言无奈的说道:“小邱啊,你先别哭了。”说着,拿起一旁的手机,翻了翻递给她:“你先看看这个。” 邱莹莹哽咽着问道:“是…嗯…什么啊?”随即接过手机翻了起来,接着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王言道:“王大哥,这……这些都是真的嘛?” 见王言点头,邱莹莹“啊”的大喊一声“人渣”,接着就要摔手机。 王言眼疾手快,一把从她手里抢过手机,避免了手机即将面临的糟糕境遇:“不想哭了吧?”见关雎尔好奇的看着手中的手机,王言随手递给了她。 “不想……”先是点了点头,紧接着邱莹莹又摇了摇头眼泪汪汪的说道:“我还是想哭,王大哥。” “哭自己瞎了眼?哭你们一起的甜蜜时光?”王言叹了口气,一边给她们俩个倒茶,一边说道:“来,喝点茶润润嗓子。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我的嘱咐你听了嘛?” 邱莹莹“嗯嗯”的点头:“幸好听了你们的话,要不然我现在岂不是悔死了?” “正是这样,那两相比较之下,你更应该……” 没等王言说完话,一旁的关雎尔看完了这些东西,愤愤的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莹莹,你还有什么好哭的?这样的人渣,你不甩了他还在想什么?” “你听我说,你现在应该做的…………” 趁着关雎尔开导邱莹莹,王言悄悄的起身走到了书房,留下空间给她们俩。 王言能理解邱莹莹,单纯的小姑娘感情受到了欺骗,激愤、伤心、后悔、无助等情绪堆积在一起,哭一哭发泄一下子也正常。但是他实在受不了哭哭啼啼的样子,看着太闹心。 写了一会儿大字,关雎尔和红着眼眶的邱莹莹找了过来。 邱莹莹说道:“谢谢王大哥。” “没事儿,你能想开就好,还是多谢谢小关吧。” “谢谢关关。”邱莹莹转头对关雎尔道谢。见关雎尔摆手,邱莹莹疑惑的问道:“王大哥,那些东西你都是怎么找来的啊?” “曲筱绡可以查到安迪,我为什么不可以呢?私家侦探、网络高手,不都是办法吗?” “哦,也是哈。”傻乎乎的强笑了一下,邱莹莹说道:“还是谢谢王大哥,那我和关关就先回去啦,拜拜。” 王言微笑着把两人送走,回身收拾了一下茶具,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2202,见关雎尔、邱莹莹开门进来,房间中躺着玩手机撩闲的樊胜美做起身走了出来:“小蚯蚓,怎么哭成这个样子?你还好吧?” 邱莹莹点了点头,撅着嘴说道:“谢谢樊姐,我很好。”说完,沮丧的回到了她的房间。 樊胜美看了看没精打采的邱莹莹,对身旁的关雎尔露出疑惑的眼神。 把樊胜美拉到一边,关雎尔气愤的把刚才的事情,以及那些资料都跟她说了一遍:“我跟你说樊姐…………这个白主管,看着人模狗样的,真是烂的不行。” 听完之后,樊胜美摇头感叹了一句:“我虽然知道他不是好东西,但没想到他能烂到这种程度,哎,这男人啊,啧啧……”回过神来,樊胜美继续说道:“那小蚯蚓打算怎么办?” 关雎尔理所当然的说道:“当然是分手了,只是她现在心情有些低落,也还没想好该怎么说。” “这个啊,还是得看姐姐的。”给了关雎尔一个妩媚的眼神,转头拧着屁股朝着邱莹莹的房间走去:“小蚯蚓啊,姐姐跟你说……” 看着樊胜美风情的背影,关雎尔想到了什么,不禁一阵恶寒,打了个冷颤也跟着走了过去。 就在樊胜美现身说法,安慰了好一阵,差不多摆平了邱莹莹的时候。时间已经到了中午,几人的手机不分先后的亮了起来,是威信的新消息提醒。 那是曲筱绡发过来的有白主管在内的一张合照。 尽管已经想清楚了,可是看到照片上笑道灿烂的曲筱绡,邱莹莹还是一阵的生气:“啊,曲筱绡,曲筱绡,该死的曲筱绡。” “好了,好了,小蚯蚓,不生气啊,咱都想明白了不是吗?干嘛要跟曲筱绡置气呢?”樊胜美安抚着邱莹莹。 关雎尔也在一边说道:“是啊,莹莹,咱们以后不搭理她不就是了。你现在应该做的是,给白渣男打电话,分手。然后开开心心的大吃一顿,开始新生活。” “嗯,对,分手。”邱莹莹恨恨的点头,嘴里念叨着“白渣男,曲筱绡,狗男女,都去死”打通了白主管的电话,接通之后二话不说,直接一句:“分手,死渣男。”完事儿直接撂电话,所有联系方式通通拉黑。一同操作完成,邱莹莹长出一口气,舒坦。 邱莹莹像是完成了什么壮举,做了好大事一般对身边的二人扬了扬头。樊胜美、关雎尔二人竖起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三人互相的看了看,没来由的哈哈大笑起来。 与此同时,樊胜美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随手的接听:“喂,你好?”听到对面传来的话语,精神一阵,在邱莹莹、关雎尔奇怪的目光中回到了她的房间,吊着嗓子发出雌性的声音:“刚才信号不太好,你是哪位啊?” 欢乐颂一舔,王柏川出来了。 与王柏川约定了一下时间,地点。樊胜美开始试衣服,转眼想到了自己一贯在他面前维持的高傲形象,与体面生活的人设,跑到了隔壁的2201求助安迪,结果自然如她所愿。 在樊胜美要走的时候,安迪想到了刚才收到的照片:“樊小妹,我刚才看到小曲发来的照片,小邱现在怎么样了?” 摆了摆手,樊胜美笑道:“已经解决了,王言把那个白主管查的底掉,原来啊……”随后樊胜美叨逼叨的跟安迪说了一下早上的事情。 “这件事情小曲确实是过分。” 王言怼的都那么明显了,曲筱绡的双标不瞎都能看出来,但樊胜美依然的如同原剧中那样说着:“其实这个事情,换个角度想…………”她还是肯定了曲筱绡的做法。 只是安迪听完皱了皱眉,没有说话,把樊胜美送出门后,坐在办公桌前仔细的研究起了这件事情的对与错,是与非。 想了半天,依然没什么头绪。索性拿出手机,给王言发了一条消息。很可惜,王言没搭理她。 晚上,六点,王言的酒吧中。 欢乐颂一舔的姚滨看着散在周围喝酒的一群朋友,戒备的说道:“姓王的,你找我什么事?想服软?那不可能。” 王言盯着姚滨说道:“你想多了,你查我也查了一星期了,来来回回的也基本上差不多了吧?查出什么没有?” 姚滨针锋相对,毫不示弱的说道:“虽然目前我还不知道是什么给了你这么大的自信,但相信我,你的好日子不多了。” “别这么激动。”摇了摇头,王言说道:“不说这些没用的,咱们说点儿正事儿。” 喝了口酒,姚滨吊儿郎当的说道:“我和你能有什么正事儿?” “咱们矛盾的根本还是在曲筱绡身上,若不然我觉得你不会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见姚滨不屑的嘲笑,王言没有在意,继续说道:“我很好奇,你是为了什么就稀中意她,你能跟我说说吗?” 说起这个,尽管是面对仇人,姚滨也是难掩失落,喝了一大口酒,感受着穿肠的烈,微笑的说出了一句很寻常的话:“喜欢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 “嗯,确实,喜欢不需要理由。”这话有点儿道理,但是王言依旧无语凝噎,转头说道:“那你对她了解吗?” “怎么不……嗯?跟你有关系吗?我特么跟你说的着吗?”刚开口,姚滨反应了过来,我特么跟你俩是仇人啊?你特么在这跟我研究我喜欢的女人?你傻比,我傻比? 呵呵一笑,王言道:“别那么激动,你对她这些年的过往经历到底清不清楚?尤其是在她留学期间的事情。毕竟她让你查这个,查那个的,那对于自己喜欢的女人,你应该也会有了解吧?” 姚滨面上的不自然转瞬即逝,依然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道:“我当然了解,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是吗?我看不尽然。”注意到他的脸色变化,王言笑着说道:“其他的像你们两家的背景,以及你父母的想法,到底能不能在一起的问题,我就不多说了。” 姚滨脸色难看的盯着王言,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我觉得我们的恩怨可以适当的往后放一放,你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是吗?” 注意到姚滨的眼神,王言继续说道:“不要那么看着我,知道你想整死我,不用表现的那么明显。而且我认为你了解了这件更重要的事情,说不定你还会找我喝酒。” “你都知道什么?” “这需要你自己去了解,我说什么你会信吗?”王言淡淡的看了一眼姚滨,扫视了一圈周围虎视眈眈的人,说道:“好了,我就说这么多,把酒钱结一下吧。”说着,王言交过小李。 看着手拿POS的小李,姚滨拿出信用卡,狠狠的盯着王言说道:“你等我找你喝酒昂。” 随手的签了单,把笔一扔,状若不羁的带着一大票人说笑着离去。 看着被众人簇拥着走出门的姚滨,王言喝了一口酒,摇头笑了起来。 这姚滨舔的确实是挺厉害的,比王柏川不差了。对曲筱绡那是有求必应,又是嘘寒问暖,又是介绍生意的,浪费了不少的时间精力,还没得到一点儿好。人家从始至终都没在乎过他,图啥呢。 虽然姚滨的生活也挺丰富多彩的,和曲筱绡两人是大哥不说二哥。可你说姚滨知道实情之后,他没有想法,那绝对不可能。说到底也是个男人,占有欲在那摆着呢。当然他要是不在乎,大家各玩各的另说。但很显然,他很在乎。 让小李倒了一杯酒,王言开始拿出手机,逐条的回复消息。之前没怎么注意消息,又积压了不少。 说真格的,走到如今,除了联系人的时候,王言早就脱离手机了。不跟原来似的,没事儿躺床上扒拉手机,瞎几把翻能翻一天。 安迪发的消息较早,已经沉底了,王言回复了半天才看到那一条“在家吗?”的消息。 想了想,王言给安迪打了个电话过去:“喂,安迪,之前没看到你的消息,怎么了?” 一边正在开车的安迪说道:“就是有个问题想要向你请教一下,不过不巧,我现在正带着樊小妹她们三个出去吃饭。”顿了顿,安迪加了一句:“你要来吗?” “我就不去了,这样吧,你们要是早的话,就来酒吧找我吧,我请你们小酌两杯助助眠。若是不早,看你也不是什么急事儿,我们明天再说吧。” “好,就这么定了。酒吧的地址发给我。” 不待王言说话,就听见那边的邱莹莹嚷嚷着:“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王大哥的酒吧在哪里。” 王言哈哈笑道:“行,就让小邱带你们过来吧。” 正文 第七十七章 走向不同路的邱莹莹 晚上八点多,邱莹莹带着安迪、关雎尔两人走进了酒吧。 听着耳边安静的歌声,关雎尔轻声说道:“王大哥这里真有感觉啊……” 安迪默默的看着周边环境,没有说话。 邱莹莹找了小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在角落里安静喝酒的王言。 走到了近前,邱莹莹、关雎尔招呼道:“王大哥。” 安迪也是对王言点了点头。 “坐。”随便的要了几杯酒还有一些佐酒的小食,王言道:“小邱啊,分手了?” “分了。”邱莹莹喝了一口酒,恶狠狠的道:“这个渣男,竟然还不停的换电话骚扰我,还想骗我。不过我把那些女人的事情跟他说了之后,他就没再骚扰我了。” 点了点头,王言看向安迪;“你要和我说什么?” 看了旁边一眼,安迪随口说道:“没什么。”她是怕邱莹莹听过之后,对樊胜美有意见。 王言随口应付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几人轻声说笑了一会儿,喝了两杯酒。因为明天上班的关系,九点多找了代驾回家。 欢乐颂22楼,王言说道:“安迪,上我那坐坐?” 沉吟了一下,安迪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王大哥再见,安迪姐再见。”邱莹莹、关雎尔两人齐声的说道。 王言点了点头,电梯门随之关闭。 “进来吧。”王言打开门对安迪说道。 “这么多书?”进门的安迪惊奇问道。 王言笑道:“无聊,打发时间而已,很多都没看过。”拿起一瓶酒问道:“再喝一杯?” “好啊。” 倒了两杯酒,王言邀安迪在客厅坐下:“什么事说吧。” 安迪喝了口酒道:“是这样,今天下午……”随即把樊胜美说的那些话跟王言讲了一遍:“我觉得她说的有些道理,可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觉得呢?” 放下酒杯,没有回答问题,既然她问出来了,索性也就多说点儿,王言问道:“你觉得曲筱绡怎么样?” “小曲?”安迪想了想道:“她很嗯…洒脱?比较直爽,除了昨天的事情,她还是……” 王言摆了摆手道:“好了,不用再说了。所以这就是你以德报怨,熬夜帮她的原因?” 安迪想了一下到底是因为她说的原因,还是受不了曲筱绡的卖惨纠缠,最后点了点头。 “那樊胜美你又怎么看呢?” “她嘛,我觉得她人情世故这方面懂的挺多,毕竟做了多年的人事工作。就是比较……虚荣?”安迪想到了下午樊胜美的请求。 王言说道:“你这个以德报怨、何以报德的劲我就不多说了。”顿了顿王言继续:“至于你所谓的洒脱、直爽,难听的话我也不想说。你可以尽量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注意一下她是怎么对你的,又是怎么对2202的三个姑娘的,以及她的一些想法就明白了。” “樊胜美呢,她说的话是对的,我是认可的。之前听你们说是大学时候的老情人来找她?若我去以她说的另一种角度,替他试探一下这个老情人,你觉得她会不会认为这是功德一件?” 安迪沉默了半晌,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这不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嘛。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说什么都有道理。就像曲筱绡,她不也一样的恼羞成怒嘛。”王言说道:“至于你的话,我认为你不要站在高处去俯视,那不是你以为的烟火气,她们的喜怒哀乐与你并不相通。就好像你今天找我,在听完樊胜美的话之后,你认为白主管也有问题,虽然曲筱绡是有一些错,但结果是好的,你的心里也因此偏向曲筱绡了。但你从来没站在邱莹莹的立场去想问题,不是吗?” 王言这话多少有点儿丧良心,事实上他自己不也是站在高处俯视所有人吗?只是王言不会像安迪一样,他是对谁都看得起,同时又看不起任何人,这是穿了这么多把养出来的逼样。这玩意儿没有办法,心里上就是有优势,他也在尽力的克服这个问题。 安迪能感觉到王言已经很好的控制住了,算是点到为止,可是无端说到自己身上谁都不会高兴。安迪沉默良久,点了点头,没有反驳。喝掉了杯中酒:“好了,不打扰了,我回去自己思考一下。” 把安迪送出门,王言回身又倒了一杯酒,走到外面看着夜色。 这也就是现在安迪还行,王言还有耐心跟她俩哔哔两句,要是后期就算了,他不折腾迪就不错了。 曲筱绡则没什么好说的,就那么回事儿吧。 樊胜美嘛,关于撩闲吊男人还双标的事情不多说,没什么意思。 王言觉得樊胜美挺拧巴的,她对家庭的态度与她自身的性格、作风并不相符。以剧中来看,正常来讲樊胜美从小在家里就应该不怎么样,不说饱受折磨吧,但想来她的童年也不会很幸福。而从小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中长大,正常来讲,应该不会对家庭报有太大的期望。 有这样的遭遇,怎么会没点儿志气?也不知道她后来又遇到了什么改变命运的大事,以致于她的性格是现在这逼样。对家里的吸血、拖累,一直不反抗,还就指望找男人靠着,一心的攀高枝做阔太太,实现阶级跃迁,一般的小老板还特么的看不上。 若是架王言的话,就奔着这个来,他绝对的会和家里断绝联系,等到目的达成了,有钱了,那时再风光回家甩俩钱报答一下养育之恩就不错了。至于所谓的世俗眼光,旁人的看法,在后期回去砸钱的时候,那绝对是交口称赞,面上一点儿不好都听不见。当然也有很大可能不会成功,那就另说了,但怎么也比这么磨磨唧唧的被拖累、被吸血,一屁股烂糟事儿强的多。 如当初的王嫚妮一样,这俩娘们都想靠着自己的风姿上位,她们俩也都认为躺着比较好,比较轻松。却从来都没有想过靠一靠自己,也没说提升一下自己的能力进个步啥的。 而按照两部剧塑造的形象来说,她们俩是有一定能力的,有费劲心机琢磨男人那两下子,这十年、八年的努努力未必不能进一两个身位。若是到了那个地步,秀外慧中的,出去撩闲那不是轻松加愉快?当然,她们俩要是有那纲的话,估摸着到时候也就不会指望男人了。 另一边的安迪回到家,脑中翻来覆去的想着王言说的那些话,不断的反思自己。她不是一个不能接受批评的人,同样的,她也是一个理智的人。而想到住进欢乐颂的这些时日,与这几个姑娘接触的点点滴滴,安迪也回过味了。她觉得王言说的对,她自己确实是高高在上的。 注意到非死不可上,奇点发过来的消息,安迪晃了晃脑袋,开始和奇点俩聊了起来…… 翌日,忙碌了一天回到欢乐颂的王言,刚到家门口,就看到关雎尔、邱莹莹两人等在门外。 “在这干什么呢?” “王大哥,你回来了?”关雎尔打了一声招呼。 王言看着没精打采的邱莹莹问道:“怎么了这是?” “王大哥,我……我今天跟白渣男闹翻了,他被公司开除了,然后让……让我回来呆两天等通知。刚才樊姐还有安娣姐她们两个帮我分析,说我犯了忌讳,要被开除了。我怎么办啊,王大哥~”邱莹莹沮丧的说道。 “我们进去说吧。”开门把两人让了进去。 给他们两人到了杯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具体说说怎么回事儿?” 随即邱莹莹絮絮叨叨的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跟原剧大差不差,白主管没有得手,加上邱莹莹说的那些话或有重伤,还有身边朋友的调侃,受不了这些东西,他依然是想要用点儿手段研究一下子邱莹莹,随便的找个由头难为她。 邱莹莹一气之下,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嚷嚷出来,大闹一场。 事实上,这个事情,王言之前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这个白主管这么沉不住气,第二天就整事儿。 “她们两个都是职场老手,对这些东西门清,说的都有道理,我就不再跟你们分析了。”王言想了想说道:“明天估计就会通知你了,到时候我给你找个律师过去,争取一些补偿吧。” “那我不是没有工作了吗?补偿有什么用?”邱莹莹瞬间的大哭出声:“我当初找这个工作可是撞了好多强才找到的,现在让我再找工作……我可怎么办啊” “小邱啊,你先别哭。”王言无奈的说道:“到时候你就直接去我的公司吧,我培养培养你。”同时对着一旁的关雎尔使眼色,让她哄哄邱莹莹。 关雎尔赶紧的拍了拍邱莹莹说道:“真的吗?太好了,莹莹。别哭了,王大哥让你去他的公司,要培养你,这多好啊。” 邱莹莹被关雎尔拍的回过神来,愣愣的问道:“真的吗?王大哥?” 王言点头道:“当然,没准你就是下一个安迪。” “可是我什么……什么都不会,这样好…好吗?”邱莹莹纠结的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呢?” 听到这句话,邱莹莹再一次的热泪盈眶,哽咽的说道:“王大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王言笑道:“为什么?就是看你投缘?觉得你傻的可爱?行了,你们回去吧,看你哭我闹心。” 嘿嘿笑了笑,邱莹莹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王大哥,那我们走了。”“王大哥,再见。” 把两人送出门,王言转身回到屋内。 他对邱莹莹是真没想法,相信邱莹莹也能感受到,至于她上楼找王言哭诉,或许是下意识的觉得有好处?亦或是也有自己的小心机?再或是对他的亲近依靠? 摇头笑了笑,王言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楼下,2202。 樊胜美放下手机说道:“王言怎么说啊?他是什么想法?” 邱莹莹笑呵呵的说道:“王大哥说你和安娣姐说的对,说的有道理。” 樊胜美愕然的问道:“完了?就这样?” 关雎尔在一旁补充道:“王大哥说明天差不多就会有结果,他给莹莹找个律师,争取一些补偿?” “补偿?”听到这个话,樊胜美从事多年的经验想了想说道:“倒是也有可能。行了,事情差不多结束了,莹莹你可得好好想想以后了。” 邱莹莹开心的说道:“王大哥说了,让我去他的公司工作,他还说要培养我。” 樊胜美听完倒是没有多说,假装开心的说道:“真的?那可太好了,到时候你可要好好工作。” “你放心吧,樊姐,绝对没问题。”说完蹦蹦跳跳的回房间了。 见她这个样子,樊胜美把一边的关雎尔拉到一旁:“她不会是和王言……” 没等她继续说下去,关雎尔说道:“哎呀,樊姐,你想哪去了,王大哥不是那样的人。” “我真的无法想象,小蚯蚓的能力你是知道的,她……” “嗯……”关雎尔沉吟了一下说道:“虽然我不知道王大哥为什么关照莹莹,但是樊姐,他们真的没什么的,我能感觉到。” 虽然樊胜美还是认为自己想的没有错,可看见关雎尔认真的样子,还是点了点头:“好了,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 第二天,王言日常的早起跑步,电梯在22楼停了下来。 王言对外面的安迪、关雎尔二人打了声招呼说道:“昨天可没看到你们两个起来啊。” 走进电梯的安迪淡淡的说道:“周日睡的晚。” 一边的关雎尔不好意思的说道:“前一天跑完腿疼,我没起来。”要不然她早上起来也挺费劲的,就感觉这一天好累,总是睡不够。 王言道:“习惯了就好了,刚开始都是这样。” 到了对面的公园,王言随意的做了一下子热身,跟她们俩招呼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关雎尔看着一圈又一圈从她们身边跑过去的王言,呼哧带喘的问道:“安迪姐,王大哥每天都这么跑的吗?” 安迪无奈的说道:“确实如此,他运动能力超强,一会儿他还会打两套拳,真的特别佩服。” 随后关雎尔可是开了眼了,她可是一圈一圈查的,大约跑了十五公里,随后又霹雳乓啷的打了两套看样子就很厉害的拳。就这个运动量,是晨练? 吃早餐的时候,王言对坐在对面看牲口似的看他的关雎尔,无奈的说道:“小关,别总这么看着我,吃饭啊。” “哦,不好意思王大哥。”关雎尔赶紧的低头喝粥:“我只是没想到王大哥这么厉害。” “知道,知道,接受你的赞扬,快吃饭吧。” 一边的安迪笑看着对话的两人,小口的吃着包子。看了看关雎尔,安迪想了想说道:“王言,这两天我想了想,你说的对,我确实是有一些问题。” 看了她一眼,王言说道:“想明白就好,吃饭吧,时间差不多了。” 关雎尔不明所以的看了看两人,没有说什么,随即默默的低头喝粥。 吃完早饭,回家收拾收拾洗洗漱,王言出发去公司。 找了个熟悉的律师,打电话叮嘱了一下之后,把邱莹莹的联系方式给了他,毕竟是专业的,剩下的不用他管。 安迪这边带着关雎尔去公司,车上,安迪问道:“早上忘了问王言了,你们后来不是去找他了吗?他怎么说的?” 关雎尔把事情跟又安迪讲了一遍。 听过之后,安迪不知道问什么,心里感觉有点不得劲。皱了皱眉说道:“虽然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是小邱的能力我是知道的。而对王言,我也有些了解,他不会是……” “哎呀,安迪姐,你怎么也和樊姐似的,王大哥不是这样的人。”关雎尔无奈的为王言开脱:“我和小邱之前讨论过王大哥,小邱感觉他更像是长辈,给我感觉也类似,你就不要多想了安迪姐。王大哥只是关照我们罢了。” 听过之后,安迪稍稍的放下了心中不好的想法,没再说什么,打开了广播听了起来。 下午,王言正在开会,接到了邱莹莹打来的电话。 没有多说,让她过来公司,挂断电话把地址发给她,随后继续开会,他这属实挺忙的。 现在公司草创没有办法,他还不能做甩手掌柜,需要他的地方很多。带项目、管日常、拉业务、见客户这个那个的,都是他的事儿。 又过了一会儿,王言把事情都交代明白,终于是结束了会议。主要是说明白他们要做什么,至于怎么做那不是他的问题。 正好,左顾右盼的邱莹莹也被带了进来。 一见到王言,邱莹莹忍不住蹦了起来,开心的说道:“王大哥,太谢谢你了,真的。那个律师大哥太厉害了,你都不知道当时……” “打住,你看看四周。” 邱莹莹闻言,环视了一圈,见都是被她大声的说话声吸引了注意,齐刷刷的看着她。邱莹莹瞬间脸色通红,尴尬的嘿嘿笑着,对周围的人摆手道歉。 挥了挥手,示意大家继续工作,王言带着邱莹莹到了他的办公室。 给邱莹莹倒了一杯水,王言道:“好了,你接着说吧。” 邱莹莹接过水,谢过王言,喝了一口说道:“律师大哥太牛了,他说……当时我们公司的人事经理都流汗了,看着可紧张了……最后给我补偿了三个月的工资,嘿嘿,谢谢王大哥。” “没事儿,不用客气。”王言摆了摆手道:“你什么时候过来上班?是休息两天还是怎么样?” 邱莹莹道:“我明天就来吧,她们都上班,没有人陪我,自己在家也没意思。” 王言点了点头:“我这是互联网公司,跟你之前的工作也没什么大关系。你呢,就从最基础做起吧,我找人带着你。可能会比较累,加班什么的不可避免,不能因为你是我的朋友,就对你关照,你也多学习学习,提高自己的能力。没问题吧?” 邱莹莹赶紧的举手信誓旦旦的说道:“没有,没有,你放心吧,王大哥,我保证认真工作。” “我看你行动。”王言摆手问道:“你原来工资多少?” “嗯……交完社保不到四千。” “那我给你税后五千,够用吧?” 邱莹莹倒是没有多想,开心的点了点头:“够用,太够用了,都跟关雎尔差不多了,她可是五百强的实习生啊。而且来回一算比我原来的高多了,谢谢王大哥。” “那就先这些,等我看到你的能力有进步,工资还是会涨的。所以你要多努力了,不是我打击你,以你现在的能力来说,这五千都有点费劲。” 邱莹莹没有在意王言说她能力差,那本来就差,还不让人说是咋地。认真的说道:“王大哥,我知道的,谢谢~” “行,那就这样,你先办个入职就可以。等明天再正式工作,今天就回家好好的休息一下,接下来的日子可并不轻松。” 说着,王言打开办公室的门:“小刘,来一下。” 看着蹦蹦跳跳的跟手下去办手续的邱莹莹,王言笑眯眯的喝了口水,过不了一个月,这邱莹莹要还能没事儿就赖赖唧唧的,蹦蹦跳跳的,那就是真傻了,谁来也整不了了。 他没有逗傻孩子的意思,说过的话也不是闹笑话的,他是真的想培养一下邱莹莹。当然他也不是做保姆,顺手提携一下而已。机会给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邱莹莹自己了。 正文 第七十八章 安迪上门 转眼又是休息日,在过去的几天里,樊胜美日常的和王柏川俩撩闲,间或研究一下子其他的老爷们。关雎尔整天的筋疲力尽的为了考核通过转正努力的工作。曲筱绡在忙活着做老板,忙活着属于自己的公司,同时等待着GI集团那边的回应。 安迪在之前已经见过了奇点,最近也在进一步的交流之中,只是她总会不自觉的把奇点同王言一起比较。而除此之外,她也会向王言说的那样,有意无意的观察、揣摩曲筱绡还有2202的三女。 而这几天变化最大的要数邱莹莹。自打周二那天在王言的公司办完入职,用补偿的得来的钱请了除曲筱绡以外的人搓了一顿之后,她的苦难接踵而至。 说是看她自己,但王言也怕邱莹莹心志不坚,受的打击太大顶不住,万一抑郁了出点儿啥事儿那可就不好了。因此,王大师特意的给她俩开了一节课,讲了讲什么是成功,怎么去成功,要付出什么,而又能够收获什么。给邱莹莹忽悠的一愣一愣的,那是雄心壮志,说啥要干出一番事业。 在把邱莹莹忽悠瘸了之后,各种的活计直接怼到干劲满满的邱莹莹脸上。每天早上王言开车带着她一起去公司,晚上坐末班地铁自己回来。倒不是王言压榨她,而是她知道自己不足,天天的加班加点的干。回到家咿呀哎吆的喊苦喊累,第二天又准时的起来搭王言的车去公司。不说收获如何,单就这股劲头子,最努力上进的关雎尔都没她好使。 王言的公司虽然是草创,人员也就几十号,但绝对是高配,这些人基本都是王言亲自面试的,全部都是工作了不少年经验丰富、能力够用的老手。都知道邱莹莹是王言安排进来的关系户,所以对她也都不错。有这些人不时指点,邱莹莹也算是小有进步吧,毕竟才短短几天,也看不出什么来。 就这几天,看的同住一屋的关雎尔、樊胜美是目瞪口呆,她们快有点儿不认识邱莹莹了。整天的就是工作工作,成功成功的,也不跟她们俩扯犊子了,回来喊两句就睡觉。没有呆呆傻傻的邱莹莹陪衬活跃气氛,多少的有点儿不习惯,总感觉缺了点什么。 老张大哥的早餐店,王言和早起的安迪、关雎尔吃着早饭。 关雎尔打抱不平道:“王大哥,你是不是太残忍了?”今天邱莹莹要去加班,昨天她和樊胜美两人劝了半天,说啥都得去。 王言喝了一口豆浆说道:“小邱都不能说基础差,她是完完全全的没有基础。她自己也知道,所以只能通过大量的工作、学习、实践去弥补,等适应了就好了。” “莹莹现在都不咋跟我们说话了,回来说不上两句倒头就睡,我看着都累。王大哥,实在不行你劝劝她吧,这么下去身体怎么吃的消。” 没等王言说话,一边的安迪接话道:“小关,我觉得其实小邱这样也挺好,一方面能通过工作提升自己,一方面也能忘记被那个白渣男的伤害。小邱平时看着大大咧咧的,但是白渣男的这个事情,我感觉对她的打击确实是挺大的,心里还是有疙瘩的,她只是不说而已。” “不过说真的,没想到小邱能坚持这么多天,我以为她一天就受不了了。” 关雎尔看向对面的王言,后者耸了耸肩,示意安迪说的对。能进步就是好事,叹了口气,关雎尔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安迪抬头看向王言语言又止,目光闪烁了一下,终究是没有什么,低头继续喝粥。 王言就假装没看到,爱咋咋地。 回欢乐颂的路上,他们三个碰到了拉着一车猫粮的曲筱绡。王言没搭理她,跟她们两个说一声就走了。 恨恨的看着王言走远的背影,曲筱绡咬牙道:“一个大男人,看到这么多东西,也不说帮着搬一下?什么玩意儿啊?没几天好日子了,神气什么?”这都半个月了,她看着王言实在是闹心,说又说不过,打就更白给,她这瓷器怎么能碰石头呢。 她最近给姚滨打了好几个电话,催促他快点儿查清这穷酸傻比到底有没有硬关系,务必把这傻比整到在沪市混不下去。只是姚滨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总是说忙忙忙的,说不了几句就挂电话。 安迪拍了拍想要争辩的关雎尔,说道:“你弄这么多猫粮要干什么?” 曲筱绡叨逼叨的说了一些流浪猫过冬的事情。 听过之后,安迪对她的印象多少的又提了一点儿,觉得王言也许有失偏颇,对阿猫阿狗都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对…… 安迪、关雎尔两人帮着搬猫粮的时候,曲筱绡问道:“好几天没看到邱莹莹了,她在干什么呢?” 关雎尔说道:“她前两天被那个白渣男害失业了,现在跟着王大哥工作,每天早出晚归的。你那么忙,看不到正常。” “我说什么来着,你们还都怪我,怎么样?这姓白的不是好东西吧?我这也是帮她一把,提早让她脱离苦海。打击渣男,我义不容辞。”曲筱绡得意洋洋,接着话锋一转:“王言有什么工作让她做啊?去酒吧卖酒?当服务员?”说完哈哈大笑,一脸嘲弄。 关雎尔看了一眼安迪说道:“不是的,王大哥开了一家互联网公司,莹莹在那里做职员。” “他?开互联网公司?啧啧……”随后就是一堆的话上来,否定王言,连带着也把邱莹莹否定了。她也是想着能通过这些话,让她们对王言有想法,大家统一战线。 安迪没有说话,淡淡的看着在那自说自话的曲筱绡,刚刚才提起来的一点儿好感下去不少。 而在她们上了电梯,到了二十二楼之后。走出电梯,看到正对着的2202中的樊胜美在方翻箱倒柜的,都是衣服,曲筱绡直接一句:“吆,干嘛呢?楼道里摆摊呢?” 看到脸色不自然、尴尬应对的樊胜美,安迪对曲筱绡的好感度瞬间清零,降至冰点。 不想让她们俩闹起来,安迪和关雎尔两人赶紧的帮曲筱绡把猫粮都搬进屋里。 回到家里,安迪长出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洗漱一番后,处理了一些公司的事情,时间快到中午的时候,收拾收拾搭配一番,出门去赴奇点的宴。 王言这边回到家洗漱、看书、喝茶、写大字,那是相当投入,午饭都没吃。 两点多的时候,王言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提醒,笑呵呵的接了起来:“喂?” “姓王的,我在你的酒吧。”对面说完就挂了电话。 有情总被无情伤、被多情伤、被各种伤,可怜的小舔。 随意的穿了一身运动服,王言开车去了酒吧。 周末的关系,酒吧生意还好,总是有不差钱的约人到这里装个小毕。 从吧台拿了一瓶酒,端了一大份小食,王言找到孤身一人坐在角落,颓废的对瓶吹的姚滨。 王言在对面坐下,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问道:“什么感想啊?” 姚滨拿起手边的酒瓶子狠狠的灌了一口:“你全都知道?” “你不问废话呢吗。不知道我让你查什么?” 姚滨难过的说道:“特么了个比的,荤素不忌,啥样的……哎……不说了。我没想到,真的,我真没想道她会那样。”说着,又灌了一大口。 王言咽下口中的东西道:“被玩了这么多年,因爱生恨了?” 姚滨抱着酒瓶子,红着眼想了半天,长叹一声:“算了吧……” 你说算就算?那能行吗。王言喝了一口酒,沉吟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先别灌了,既然你来找我,我就帮你分析一下这个事情。曲筱绡这些年利用你………”随后王大师开始在线给他俩上课。 姚滨的家境在那摆着,见识当然是不少的,他比曲筱绡那傻不愣登的小白强了一些。当然了,姚滨那两下子,在王言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儿吧,都是一样的忽悠。别的不说,就姚滨喝的那大半瓶的烈酒,王言说两句他就迷糊了,半醉半醒的,愣愣的听着王言在那哔哔。 王言也不是要洗他,只是把一些想法让姚滨记住,就这种状态正正好好。等他清醒了自己琢磨的时候,就发挥作用了。 他会觉得自己又干这个,又干那个的付出这么多,心迹表露的这么明显,圈里这帮人也都知道怎么事,结果你特么的这么多年也不表个态,就特么的这么玩我。再想想就会觉得很不公,特么的你跟那么多人卿卿我我,就看不上老子,就是不跟老子玩?如此来来回回的想的多了,也就有了偏见。 在王言的眼中,姚滨不是无辜。狗咬狗的事情,他是乐见其成的。至于会不会发生,那就看姚滨的心性了。 他们混的那个圈子,明显的姚滨是大哥,姚滨要是疏远曲筱绡,其他人就得寻思寻思了,那么曲筱绡行事可就有点儿难了。不管怎么说,姚滨心里都有嫌隙。以后曲筱绡想要一个电话查人是得费点劲了,当然她们家的关系也能做到,但总归还是无端多了波折,更不要说想着姚滨给介绍生意了。 王言一直跟姚滨俩说到了晚上五点多,给他说的是晕头转向,基本上也差不多瘸了。 酒吧门口,被人拖着的姚滨醉醺醺的说道:“王……王哥,谢谢你。今天真……真特么的痛快,改天我摆一桌专门感谢你,走……走…了。” 王言嘴上答应着,对照顾姚滨的人摆了摆手,让他赶紧的把这酒蒙子整走。 回去店里跟小李、小张两人打了声招呼,王言回了欢乐颂。 曲筱绡的事情暂时可以了,他小推的这两手,能改变很多事情。反正他时间多的很,慢慢来嘛,先等着看看后续什么发展,不行再接着研究她。 王言中午就没吃饭,也就是在酒吧吃了点东西垫吧了一下子,也饿够呛。他的饭量本来就大,在小区外面的面馆整整的吃了两大碗面,才算是差不多。 带着饱餐后的愉悦,王言晃晃悠悠的回到家里,泡了一壶茶,随手的抽出一本书翻了起来。 安迪今天和奇点吃过不愉快的一顿饭,紧接着谭宗明就打来了电话,说是他的弟弟有了一些消息。经过谭宗明的朋友,老严的一番说明,安迪知道了弟弟八成是个智障,而且生死不明。 心若死灰、失魂落魄的安迪逃回到家里,靠着墙不断的想着他的弟弟如果活着会是怎么怎么样,如果不幸没了,那又是有着怎样的遭遇?越想越害怕,她不断喝着水,来缓解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不敢再往深了想,安迪转移注意力,想起了今天一起吃饭的奇点。不禁的想起了奇点查她车的事情,又想到了当时曲筱绡的话。两相比较,奇点与曲筱绡又有什么不同嘛?她是长的漂亮一些,开的车是好了一些,难免的被人恶意揣测,这些她都能理解。可是若如此,她觉得不凡的奇点又奇在哪里? 这样一想,很自然的想到了当时电梯中王言的话。那么再一比较,高下立判。安迪回忆起从认识王言到现在的经过,发生的这些事情,他说过的那些话。安迪这才发现接触的越多,这个男人的魅力越大,越加的想让人去了解。 “或许和他说一说是个不错的选择?”没来由的,安迪想要和王言倾诉一下,那是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她不是一个忸怩的人,想到就做,直接出门就上楼敲响了门。 听到开门声,王言打开门看到失魂落魄的安迪,愣了一下:“先进来,怎么了?” “我想和你说些事情。” “来,坐下喝茶,静静心,边喝边说。” 点了点头,安迪坐下端起王言刚倒的茶喝了一口,浑然不觉自己一直的都是矿泉水,一直都是那一个牌子。安迪道:“是这样的,我一直托老谭……”安迪把事情的始末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定定的看着王言。 开门见安迪的时候,王言就有所猜测,只是现在又确认了一遍。只是安迪能来找他,是王言没想到的。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安迪都自己上门了,那可就别怪他王某人了,奇点?包亦凡?你俩可滚一边去吧。 放下茶杯,王言道:“嗯,我了解了。这样,你先喝茶缓一缓,我去查点东西。”对着安迪点了点头,王言起身离开。 安迪不明白王言要查什么东西,但想来是与她弟弟的事情相关。没有说话,看着王言走向书房,静静的喝着茶。 过了有二十多分钟,安迪等的有些焦躁,不耐烦的时候,王言过来了:“我带你去一趟黛山吧,你要不要去换一身衣服?” “去黛山?”安迪惊声道:“可是…可是我们不知道我弟弟的具体下落,我们去做什么?” “安个心。你能睡着嘛?”见安迪摇头,王言道:“那索性就去走一走,没消息就去看一看你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回忆回忆不是也很好?” “我刚才联系了那里的福利院、敬老院、精神病院,把条件跟他们说了一下,只有一家敬老院里有一个孩子,所以我们先去这个敬老院看一看,剩下的之后再做筛查。” 听完王言的话,安迪果断说道:“走,现在就走。” 收拾了一下,王言带着安迪出发了。黛山离的不远,现在是六点左右,差不多十点就可以到敬老院。 路上王言专心开车飞驰,安迪坐在副驾驶愣愣的看着前方的道路,一言不发。 老人睡的早,黛山敬老院中格外的安静,伴着声声虫鸣鸟叫。一阵汽车发动机沉闷的声音,车轮压过路上石子的声音,远处传来的车灯照射,打破了这夜的寂静。 王言看了眼时间,不到十点。把车停在敬老院的大门外,王言一阵操作,车辆熄火,解开安全带对一旁的安迪道:“下车吧。” 安迪沉默,她很忐忑,既希望这个就是她的弟弟,能够让她确认安危现状,也希望不是她的弟弟,能让她再逃避。 王言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一旁等待。 良久,安迪说道:“走吧。” 下了车,王言联系了院长,不大一会儿,里面走出来一个妇女,王言上前道:“你好,杨院长,我是给您打电话的王言,这位是寻找弟弟的事主,安迪。” 点了点头,杨院长道:“跟我来吧,他已经睡着了,一会儿动作轻一些,不要惊扰他,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 “好的,这大晚上的,真是麻烦杨院长了。” 杨院长摆了摆手道:“没事,这孩子啊,他是真的……哎…真希望你们是啊。”说着,杨院长惆怅的叹了口气。 王言没有接这个话,默默的走着,安迪亦步亦趋的跟在王言身后。 不大一会儿,杨院长带着他们两个走进楼中,行至一个稍微小的房间。杨院长小声的说道:“就是这里了。” 王言看了一眼,让出身来,示意安迪上前。 安迪踌躇的上前,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里面那个熟睡的人。记忆浮现,两个身影慢慢的重合,安迪张嘴就要喊,王言眼疾手快,在后面一把捂住她的嘴。抱着累又满面,“呜呜”使劲挣扎的安迪快速的到了楼外。 “能不能控制住?”见安迪点头,王言放开了她。 被松开的安迪蹲在地上呜呜的哭,王言道:“安迪,先冷静,还没有确定。” 安迪激动哽咽道:“就是他,我有感觉,不会错,他就是我弟弟。” 正文 第七十九章 事了 没搭理她,王言对一旁的杨院长说道:“院长,咱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您把这孩子的事情详细的跟我们说一说。” 杨院长叹了口气说道:“跟我来吧。” 王言撑起哭的不能自己的安迪,半搂着她跟在杨院长身后。 把二人带到了她的办公室中,看了看瘫在王言肩头默默流泪的安迪,杨院长倒了两杯水放在了他们面前。 “哎,这孩子啊,当时是……”杨院长叹了口气,开始娓娓道来说着安迪弟弟的事情。 伴着杨院长叙述的声音,安迪幻想着弟弟这些年的遭遇,悲痛欲绝。在听到院长的最后一句“对了,这孩子对数字特别敏感,圆周率能被的特别长……” 安迪如遭雷击,脑中浮现她拉着弟弟被圆周率的情景,不禁大哭出声,趴在王言怀里不断的念叨着:“是他。” “您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就先走了。等明天我们过来拿一份详细资料,再去走访调查一下。之后再取个样本做下DNA检测,您看可以吧,院长?” “没问题,那就明天再说吧。你们有住的地方嘛?要不我给你们安排一间,先对付一晚?” 看了看闷头哭泣的安迪,王言点头道:“行,那就麻烦院长了。这大晚上的劳您忙活这么长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杨院长摆了摆手,没有说什么,带两人走了一间有两张床位的空房,翻了两套被子出来,又找来一些洗漱用品,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她以为这俩人是一起的,也没有想那么多。而安迪也没有说什么,她就只顾着哭,哪有心思想那么多。 安迪哭的差不多了,呆呆的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一言不发。 王言躺在另一边想了想道:“安迪,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情?” 安迪转头看去,朦胧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在王言的身上,只觉格外安心。沉默良久,安迪颤声说道:“我记事时就已经和我弟弟在福利院了,那时候……” 王言静静的听着,许久,絮絮叨叨的安迪声音渐弱,直至没有声音。侧头看去,心神俱疲的安迪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翌日,强大的生物钟让王言准时的睁开眼,看了看一旁熟睡的安迪,王言没有打扰,轻轻的起身出门在院子里慢悠悠的打起了拳。他也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整的一身汗多有不便,活动活动筋骨就得了。 早起的老人们看着这陌生的年轻人打的还挺像那么回事儿,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边看热闹。 在王言收拳的时候,正好的看到安迪打着哈欠,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回过头的王言,那眼里有感激,有柔情,有害怕,有踌躇…… 王言近前说道:“走吧,洗漱一下,去吃早饭。” 食堂中,杨院长把一个塑封的小袋子,以及一个档案袋递给王言:“这是小明的资料,还又他的头法。” “好的,麻烦院长了,不管成与不成……” 坐在一边默默看着远处那个呆呆傻傻的大口吃饭的身影,安迪断然说道:“不会不成的,他就是我弟弟。” 王言说道:“成,那杨院长,目前咱们这个院里有什么需要的嘛?一些生活物资,亦或是基础设施什么的?您开口,我们尽量帮忙,一方面感谢您的帮助,一方面也是为了这个事业出出力,添上那么一块砖。” 杨院长客气道:“先办事儿吧,你们也安个心,这些东西以后再说吧。”她能看出这俩不是差钱的,但现在明显的不是好时机。 “那好,我们之后再说。”王言转头对一边的安迪说道:“我去查一查,你能不能控制住?他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不要惊扰了他。” 点了点头,安迪道:“谢谢。” 王言没有废话,说道:“暂时就这样,你给谭宗明打个电话吧,我们可能得过两天才能回去了。” 大口的吃完早饭,留下安迪在敬老院跟她弟弟接触,王言开车出发去查事情的始末,顺便做一下DNA检测。拿着答案找过程要轻松很多,王言办的很顺利,没费太大的劲就把老严说的事情给接上了。 王言走后,安迪给谭宗明打了个电话:“喂,老谭。跟你请两天假。” 对面别墅中的谭宗明听到这话,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风景道:“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对安迪还是挺了解的,完全的工作狂,不明白安迪发生了什么。 “我……我可能找到我弟弟了。” 谭宗明皱眉:“发生了什么?”昨天他们还说没消息呢,今天就找到了? 安迪把昨天回家到今天的事情跟谭宗明说了一遍。 听过之后,谭宗明沉默半晌:“我知道了,安迪,你说的这个王言是什么人?” “他是住在我楼上的,在我搬到欢乐颂之后,我们就在一起相处。”想了想也许是为了安慰自己,安迪继续说道:“嗯……他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朋友?” “朋友!” “好了,那就这样,你多休息一阵也没关系,最近这段时间累的够呛,先把你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再说吧。”谭宗明笑道:“我让老严过去帮帮你们吧,他人面比较广。” “好,那就麻烦老严跑一趟了,谢谢你老谭。就这样,拜。” “拜。” 站在明天的落地窗前,谭宗明想了想,拿出手机打给了老严:“喂,老严,安迪那边有发现,你过去帮一下,另外对于安迪的情况你要多注意,尽量别让她发现端倪知道真相。” “好。就这样。” 紧接着谭宗明打给了自己的秘书:“帮我查一个叫王言的人,他住在欢乐颂19号楼23层,尽快。” 放下电话,谭宗明双手插兜,看着外面的景色久久无言…… 安迪这边耐心的陪着她弟弟做游戏,画画,说话,只是在听到他背圆周率的时候,安迪难免的有些失控,不过想到王言的叮嘱,勉强的忍了下来。而这期间,曲筱绡给她打了电话,说是想要跟她俩出去享受一下子。安迪尽量礼貌的挂断电话,不想和她多说。 电话那边的曲筱绡听出了安迪的不耐,挂断电话就开始研究,是不是安迪对她有什么意见之类的……想了一阵,没有头绪也没有多研究,因为GI那边已经给了回复,下周就会过来跟他们洽谈一下子,她还要做很多准备。 下午,老严骑着摩托到了敬老院,观察了一下安迪的状态之后,也没有多话。跟安迪要了王言的联系方式后,在医院与王言见了面。 “叫我老严就好,怎么样了?” 和老严握了握手,王言把手中的检测结果递给了他:“没错。” 拿起检测结果看了看:“因果都查清楚了?”见王言点头,老严继续说道:“你的动作很快啊,看来我是多余了。” “老严,你太谦虚了,没有你缩小范围,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查明白。”王言淡淡的说道:“瞎猫碰死耗子而已。” “有个事情要跟你说一下。”见王言点头,老严沉吟片刻,把有关安迪的可能精神问题的情况跟王言说了一下,至于她爹的事情,老严没有多嘴:“情况大致就是这样,老谭不希望安迪受到影响。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尽早的带安迪离开,这也是老谭的意思。为了安迪着想,还是不要让她与原来福利院的人多接触,以免让她发现什么端倪。” 对于老严的话中话,王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行,那就这样,既然都查清了,也用不到我,我就先回沪市了。你跟安迪说一声,我就不过去了。” 目送老严骑着他心爱的黑色大摩托绝尘而去,王言也开车回到了敬老院。 在院子里抱膀坐着赏星空的安迪,看到王言的车开进来,赶紧的起身迎接。 忐忑的看着王言走到面前,安迪颤抖的问道:“有……有结果了?”见王言点头,安迪连忙追问:“是……是吗?” 白天她已经想了无数遍了,尽管她强自认定那就是她弟弟,可凡事有万一,谁也说不准。也想到了若就是她的亲弟弟,她又该怎么怎么做,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过了一整天。 “是。” 见王言点头应是,安迪长出一口气,大喜大悲之下身子一软就要摔倒。 眼疾手快,王言急行两步,一把抄起安迪避免她摔伤,抱着她回到了昨天两人住的屋子中。 被王言抱着的安迪,哪有那心思想没有用的,满脑子都是弟弟找到了。 把安迪放到床上,王言把老严查到的之后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之后道:“事情就是这样,你自己冷静冷静。”说完,王言出门在院子里找个地方坐下,拿出手机开始回复消息。今天忙了一天,又压了不少。 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的安迪,想着她弟弟的事情。激动就那一会儿,早就缓过来了,毕竟心理建设都建了一天了,有准备。 她在想要怎么安排她的弟弟,再想以后要怎么带着他生活。再想她弟弟的病情,到底是先天还是后天,先天是遗传还是怎么样?遗传的话她会不会有影响?若是后天能不能恢复? 再想到王言的帮助,想到他的果断,想着自己心里的说不清道不明,想着那是不是喜欢?那是不是爱?想着王言对她什么想法?若是两人一拍即合有没有可能在一起?若是在一起,那么她弟弟的病到底是不是遗传?对她会不会有影响?她的弟弟又怎么安排…… 来来回回的想着这些东西,安迪发现这特么是死循环,想那么多没什么用。 看了看做到身边的安迪,王言回复了一条消息后,抬头问道:“想好了?” 安迪摇头不语。 王言问道:“你弟弟打算怎么安排?” “我想把他接走,带在身边照顾。” “说实话,我并不建议你这样做。”看安迪疑惑的表情,王言继续道:“你的工作很忙,没时间去照顾他。他能不能适应,也是一个问题。再说他在这里生活的很好,院长包括其他的老人都挺疼爱他,照顾他,在你没来之前,他已经这样过了很多年,他对这里的人的感情要比对你多的多,你怎么就认为他跟着你是好选择呢?” 想了想,王言继续道:“至于他的这个病情,我建议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你也有个准备。困扰你的无非就是这两点,你什么想法?” 沉吟片刻,安迪说道:“让我再想想,明天再说。” “当然,回去吧,外面凉。” 第二天,依然是在大食堂,安迪依然是看着那个呆呆傻傻的吃着饭的身影,对坐在对面的王言说道:“你说的对,他在这里会更好。”停顿了一下,犹豫良久,安迪继续说道:“我想今天把他带回沪市去检查一下,看看他的病情……” 擦了擦嘴角,王言道:“可以,一会儿我去联系一下杨院长,让她陪着走一趟。” 除了看到结果失落、恍惚、担忧、害怕的安迪,整体还是比较顺利的,杨院长照顾安迪的弟弟多年,脾气拿捏的死死的,控制的非常好,非常的配合。安迪又通过谭宗明的关系,约了沪市顶尖的精神与心理两方面的比较权威的医生,做了比较全面的检测,也就是安迪那些情绪的根本所在。 安迪给谭宗明打电话的时候,谭宗明特意的让她把电话交给了王言,谭宗明相当横,相当强势,他是这么说的:“看来你并没有在意我的警告。”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安迪还想要带她的弟弟去欢乐颂看一看,无奈没能成行。她弟弟折腾一天早不耐烦了,嚷嚷着要回敬老院,杨院长都不好使,就是要回去。 等他们再一次的回到敬老院的时候,已经是周一的晚上八点多了,安迪弟弟折腾一天,早就睡着了。王言把他抱到了床上,安迪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就在一边定定的看着他…… 早就回去躺床上休息的王言正在回复关雎尔还有邱莹莹的消息,早上没看到和安迪都很奇怪,关心了一下有没有问题啥的,当然也按捺不住八卦的心。 看到安迪进来,王言安慰道:“其实你不用有那么大的压力,医生也说了,保持好心情,不要受刺激,没事儿多动脑子,不会有太大问题。” 躺在床上的安迪长叹一声:“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总是忍不住去想。”说道这里,安迪转头看向王言说道:“王言,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我也会那样,若是真的那样,我不敢想象我和小明要怎么办。” “或许你需要做些其他的事情投入进去,比如你的工作,也好分散你的注意,过上一段时间适应了就好了。”王言没有说别的,他这一路叨逼叨的都磨叽半天了,该说的也都说了,剩下的就让她自己想就完了。 安迪想了想说道:“或许你说的对,我确实应该回去了。老谭那边事情也挺多的,我也得对的起他付的薪水。明天上午我在跟我弟弟呆一段时间,下午我们就回去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一会儿话,安迪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甚至还打起了呼。这两天她太累了,脑子也太乱了,对她的打击也太大了…… 欢乐颂,2202。 十点多,邱莹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她的小窝。 开门所见就是关雎尔、樊胜美两人齐齐的看着她,被盯的有些不自然的邱莹莹回身关门,把钥匙放在一旁的小柜子上:“你们俩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又这么晚回来?”一边的关雎尔说道:“除了昨天你休息了大半天,你已经连续五天加班到这么晚回来了。莹莹,就这几天你都有点儿瘦了,实在不行放松放松,休息一下吧,王大哥说都看你自己的。” 樊胜美接话道:“是啊,小蚯蚓,你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我都有点儿不敢认了。” 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夸张,王大哥的原话是‘机会我给了,能不能把握,就看你了’。”邱莹莹学着王言当时说这话的神态语气,笑道:“我不是跟你们说过么,全公司就我一个算是实习的,其他的最少的工作经验都是三年起步。王大哥对我这么照顾,当然要更努力啊,再说学到的都是自己的,我呀,差的远呢还。” “算了,你是吃了衬托,铁了心了。”樊胜美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转而脸上带着八卦的表情,身体前倾:“哎,小蚯蚓,我问你啊,今天王言去公司了吗?” 闻听此言,关雎尔也是赶紧的往前凑了凑。 邱莹莹被问的没头没脑的,不接的说道:“没有啊?王大哥很忙的,今天我发消息问他,说是有事儿出差了。怎么了?” 关雎尔说道:“今天早上跑步的时候,我们看到王大哥还有安迪姐,而且上班的时候,安迪姐没有叫我。我发消息给安迪姐,她没回我,王大哥的回答倒是一样。” “所以,我们怀疑……”吊了一下邱莹莹胃口,不过并没有看到邱莹莹像原来那样蹦高的求真相的样子,只是好奇的看着她,不禁索然无味:“算了,告诉你吧,我们怀疑他们俩是一起出去的,所以……”说着,樊胜美给了一个你懂的眼神。 “真的吗?”邱莹莹问道,紧接着自说自话:“不过他们俩要是真在一起也挺好的,嗯,挺般配的。” 看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两人,邱莹莹赶紧的道:“好了,好了,不和你们俩说了,困死我了,我得赶紧洗洗睡了。”说完,邱莹莹赶紧的闪人回屋。 剩下桌边的两人互相看了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这姑娘八成是魔怔了,干活干傻了,没救了。 倒不是邱莹莹转性了,实在是没心思研究那些东西。她这一天跟牲口似的,根本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候,哪有那精力了还。现在她整天就是工作工作工作,满脑子的文件,各种的同事教导,还有注意事项等等…… 第二天,安迪陪着弟弟画了一上午的画,因为王言在一边忽悠着他给安迪画了一张画,安迪是既埋怨又欢喜,那感觉很是复杂。 王言则是在那边跟杨院长谈了一下差了什么东西,他帮着填补一下子。事实上这么多年,无论在哪一个世界,不管是买护声符、交保护费也好,还是自己的一些想法也好,他一直都在做这些事情,从来都没有停过。现实世界就算了,目前他能顾好自己就挺好的。 当然,帮扶这家黛山敬老院完全是因为安迪的关系,不过若是没有安迪,那他也一样会资助其他的福利机构,这都无所谓,还能顺手卖个好,何乐不为。 六点,两人终于回到了沪市,一路上安迪就是对着那一幅画看个不停,不时的还笑上那么两声。那画王言知道,画的是安迪、她弟弟、王言,三个人在蓝天白云下过家家玩泥巴。 这孩子还是不错的,听劝。倒不是王言忽悠智力有问题的人,主要王言身上的气息确实是能让安迪弟弟感到安心,有那么一些好感也正常。 找了个地方随便吃了口饭,两人回到了欢乐颂,各回各家。 回到家的安迪就是一番洗洗涮涮,主要是这两天也没换过衣服,更没有洗过澡。 舒服的泡了一个澡,安迪擦干身体与秀发,拿起手机打给了谭宗明:“喂,老谭,我处理好了,明天去上班。” “你还好吧?不行再休息一段时间。” “还好。” “那就明天见。” “好,拜。” 挂断电话,安迪倒了一杯酒,独自小酌,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表情是一会儿痛苦、一会儿纠结、一会儿有变的甜蜜,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这时,手机新消息通知,安迪看了一眼,是奇点。 老魏同志这两天没事儿就发两条消息试探一下子,可是安迪哪有心思搭理他啊,就回了个有事勿扰,一直勿扰了好几天没个动静,他等的心都特么焦了。无数次的想要直接打电话问一下怎么事儿,可是想到吃饭时的不愉快,他也没敢冒昧的打扰,以免让本不好的印象变差。 想了想,安迪回复了一下。 那边的魏渭看到安迪回消息了,“腾”的坐了起来,赶紧的处心积虑、费尽心机的回复消息,并再他的引导之下,再一次的约了一把。 王言回来自然也是一顿的收拾,喝茶、读书、写大字,这是日常。 翌日,生活恢复正常,王言早起晨练。 在电梯遇到了精神尚可的安迪,以及带着困意的关雎尔。 “王大哥,早啊,好久不见?” 对安迪点了点头,王言道:“这才几天,就好久了?” “嗯……总感觉像是过了很长时间似的。” “错觉,肯定是早上没睡醒的关系,这两天是不是又熬夜了?黑眼圈又厚了不少。” 关雎尔一愣:“真的吗?”转身对一边安迪说道:“安迪姐,你看看是不是?我早上起来还没照镜子。”虽然她现在不是太过于在乎那些,但是女孩子吗,怎么说也是要美的。 安迪笑了笑:“他骗你的,不要听他的,稍稍有一点。不过说真的,小关你确实要注意休息了。” “安迪姐,你还说我呢?”关雎尔仔细的看了看安迪的脸:“你也要注意了,气色相比之前差了好多,是不是最近出差太忙了?” 安迪没有在意,摇头说道:“确实如此。走吧,到了。” 吃早饭的时候,关雎尔感觉气氛很奇怪,总觉得他们俩有什么瞒着她一样,不禁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的,到底不是多嘴多舌的人,终究没有说什么。只是心中不住的想:“不会真让樊姐说对了吧?他们在一起了?” 这点儿小心思怎么可能瞒过王言的法眼,他也没有在意,轻松的引导着三人吃饭的气氛,一早上就这么过去了。 到了上班时间,王言叫上楼下的邱莹莹一起去公司。 邱莹莹看到王言还是挺开心的:“王大哥,你是不是和安迪姐一起出去的?” 王言看着路说道:“为什么这么问?” 邱莹莹毫不犹豫的卖了关雎尔、樊胜美两人,把那晚的事情说了一下,接着自说自话:“其实你和安迪在一起挺好的,我觉得你们俩很般配。” 两年学说话,一辈子学闭嘴,看来她还是很闲啊。默默的想着,王言嘴上说道:“你想哪去了,最近干的怎么样?还习惯吗?” 一说起工作邱莹莹头头是道的说道:“还好吧,最近……” 良久,两人到了公司的停车场,邱莹莹也汇报的差不多了。 拍了拍邱莹莹的肩膀,王言道:“听你说的这些还可以,干的不错,提出表扬,还要更加努力。” “放心吧,王大哥,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王言点了点头,看邱莹莹欲言又止,问道:“怎么了?有事儿说事儿。” 想了想,邱莹莹踌躇道:“王大哥,我……我爸想要看看我的工作环境,还……还想见见你,他怕……怕你……” 王言明白了,打断道:“好了,我知道了,你爸过来就让他来公司好了,我请你们吃饭。” 邱莹莹高兴的说道:“太好了,谢谢你,王大哥,真的是太感谢了。” 摇了摇头,王言道:“好了,快上去吧。” 这事儿也正常,邱莹莹换工作了,工资涨了,待遇还好,自己姑娘啥样的她爹能不清楚吗?更不要说还是她楼上的男邻居。当爹的不放心,担心他王某人居心不良,可以理解。 安迪那边刚到公司,就看到谭宗明在她的办公室里等他。 “老谭?怎么这么早?这不是你一贯的作风啊?” 谭宗明温和的说道:“担心你嘛,过来看看你的状态怎么样。” 安迪笑了笑:“那你看我的状态怎么样?” 认真端详了一下微笑的安迪,谭宗明点了点头:“好,很好。安迪,你是一个坚强的人,我没看错你。” “我不是,老谭。”安迪说道:“是王言,他帮了我很多。” 谭宗明一听王言就特么来气,强忍着怒火,听安迪说了一下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再跟安迪约了午饭之后,带上两个五大三粗的保镖就出发去了附近的软件园。 正在办公室处理事务的王言,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声的“先生,你不能进去。”起身刚要开门出去,迎面就是谭宗明愤怒的一拳。 王言下意识的抓住袭来的拳头,脚下踢腿,使绊子,同时侧身顺着劲力一甩。谭宗明直接被扔进了办公室里,滚了两圈才停了下来。 后边两个带着墨镜装比的保镖一看老板都被扔飞了,想都不想的就攻了过来,没有办法,他们要工作,要养家糊口的,向谭宗明这么大方的不多见。 没用五秒,王言迅速的解决战斗,留两个保镖还有谭宗明在里面哼唧,王言出门挥退了跟过来的惊呆了的员工。不管外面反应过来“轰”的闹翻天的员工们,关门回到了办公室。 正文 第八十章 赵启平 看了地上的三人一眼,王言走到一旁的茶台旁开始泡茶。 见王言如此,谭宗明咬牙费力的爬了起来:“你们俩先出去吧,到外面等我。” 听到这话,那俩保镖赶紧的硬挺着拱起身,没有多话,呲牙咧嘴的揉着被王言打的生疼的部位灰溜溜的开门走了。 洗杯的王言见谭宗明狠狠的盯着自己,不在意的道:“冷静了?”说着指了指对面:“坐。” 理了理衣服,谭宗明坐下盯着王言道:“你的身手很好,但现在不是以前搏命的时代了,身手再高也护不住自己。” 在壶中添上茶,王言一边倒水,一边淡淡的说道:“就刚才那俩的水平,再来十个配上枪也护不住你,那么你认为我能不能护的住自己?”说着话,适时的展露出自己做了多年大哥,征战沙场,纵横于枪林弹雨之中的无匹自信。 见谭宗明沉默不语,王言知道他在回忆有关自己的资料,没让他多想,倒了两杯茶王言笑呵呵的说道:“都是玩笑话,谭总不必当真。”说着把刚倒好的茶杯放到他的面前:“来,谭总,喝茶。头采的明前龙井,不可多得的好茶。谭总品鉴一番,也好去去火气。” 惊疑的看了一眼王言,低头喝了一口茶压了压心头的不快,谭宗明直白道:“你不该让安迪知道真相,这对她的伤害太大了。” 没事儿非得装那个比,看看现在多好。早这样不就得了,何苦还得在地上滚两圈呢。 至于谭宗明一贯高高在上的姿态,王言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人家确实牛比,确实有钱、有人、有资源。他不光看不上普通人,就是资产有个四五亿,没有什么人脉资源啥的,他照样不看在眼里,他也确实有这个资本。 就好像对王言一样,他敢直接带着保镖上门欺人。而对魏渭,他就只是自己上,因为魏渭有人脉,而且并不弱,他要是带人上门干他,性质就不一样了。 “她现在不是挺好嘛?”放下茶杯,王言道:“让她知道她也是有遗传的怎么了?你的反应有些过激。” “我这是关心她,这么多年她就我一个朋友。当然安迪那么漂亮、有智慧,我并不否认对她有想法,只是我自觉担负不起,从来没有招惹过她。” “我知道,你是不清楚安迪到底知不知道魏国强的事情。现在她都知道自己是遗传的,更何况从出生到现在她就没见过魏国强,哪有感情?问题不大。” “你都知道?” “你不像是喜欢说废话的人。” 盯着王言看了一阵,谭宗明道:“今天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有安迪的关系在,我们以后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改天请你吃饭。就这样,还有事,我先走了。”说着,谭宗明站起身:“哦,对了,你的茶不错。” “谭总喜欢,在我这拿一些就是了,稍等。”说着,王言回身到办公桌后的架子上拿了一盒茶叶:“我也没有多少,这些够你喝一阵子了。” 接过王言递过来的茶,谭宗明和王言握了握手道:“那我就笑纳了,再会。” “我送送谭总。” 送谭宗明上了电梯,王言在员工的注视下回到了办公室重新坐在茶台旁,悠然的喝着茶,想着刚才谭宗明的事情。 这谭宗明能混到今天不白给,养尊处优多年,被王言这么冒犯,都能吞下去。不管是因为安迪也好,亦或是因为他真真假假的威胁也好,反正这老小子和三十而已中的那个魏志杰差不多。两人不止是财富,就是品行,嘴脸也没差,都那个逼样。唯一的一点不同,也就是这谭宗明确实是比魏志杰那老脸帅的多的多,当然了,比他王某人也是帅出了八条街。 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王言说了声“进”。 邱莹莹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没等她说话,王言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啊,别听他们忽悠。没事儿干了?是不是活少了?要不再给你加点儿?” 吐了吐舌头,邱莹莹赶紧的摇头:“我……哈哈,我就是看看王大哥,你忙,你忙。”说完,赶紧的扭头就跑,不大一会儿王言就听到外面的笑闹声。 摇了摇头,不想那些没有用的,王言继续闷头喝茶,这茶给谭宗明有点儿白瞎了。 与此同时,在沪市的另一处大楼的一间宽大的会议室中,曲筱绡与GI公司派过来考察合作的人坐在长桌的两侧沟通着。 曲筱绡满面自信,一派精英气象的在那里逼逼叨叨。 GI代表状做认真的听完了那些没有用的废话道:“好的,曲总,你说的很好。不过这些在提交的方案中我们都看到了。在你正式的介绍阐述之前,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曲筱绡双手一摊道:“当然。” “好,我想知道你对我们GI公司了解多少?之前与我们接触的是曲连杰先生,他的行业经验要比你丰富。那么你除了是曲总的女儿,是否还有别的理由呢?” “嗯……”曲筱绡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头脑风暴想着怎么应对,沉吟了一下开口道:“是这样,GI是德国著名的空调品牌…………” 曲筱绡一下子被打回原型,露出本色,用她半生不熟的英语,磕磕巴巴的信口胡诌。对面洋鬼子的注视让曲筱绡压力山大,紧张的来回攥着汗湿的双手。实在受不了的曲筱绡赶紧的借故离开,跑到了洗手间打电话给安迪求助。 晟轩公司中的安迪正在开会,并日常的喷刘思明。注意到桌子上开了静音的手机亮起,安迪看了一下来电提示,随手挂断把手机翻了过去没有理会。她耽误了两天时间,积压的工作一箩筐,忙的要死,哪有功夫跟她俩扯淡啊。不再多想,安迪回神继续喷刘思明。 被挂断电话的曲筱绡不死心,连续打了多遍,还是无人接听。放弃了打电话的曲筱绡绞尽脑汁的想着她的一帮狐朋狗友,到底谁能在这个时候帮忙。最终曲筱绡终是认清了现实,颓丧的洗了把脸,强自镇定的回到了会议室。 谈了一个上午,GI的代表午饭都没吃就走人了。 终于送走了全程眉头紧皱的洋鬼子,不用再继续尬笑,瞎白话,长呼了一口气的曲筱绡注意到一旁她爹的脸色,赶紧的上前道:“爹,你别生气,其实本来机会也不大不是嘛?” “哼,机会不大也是有机会的,经你这么一闹,那是彻底的没机会了。”冷哼一声,曲永泉恨铁不成刚的说道:“你的计划书做的也还不错,怎么到了现场就……哎,你呀,以后就在家老老实实的陪父母吧,别一天到晚的瞎折腾了。”曲永泉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 曲筱绡瞬间泪眼朦胧道:“爸,我已经很努力了,做成这样我也不想的嘛,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 没心思搭理她,儿女一个比一个废物,曲永泉正伤心呢:“好了,不要说了,你开的那个小公司自己玩着吧,就这样。”说完,曲永泉拂袖而去。 曲筱绡愤愤不平的开车回到她们家的别墅,去找她妈求温暖,求安慰。 ………… 王言下班后左右没什么事儿,索性买了一些东西直接去了酒吧。连晚饭带看节目消遣,一起解决。 停好车,刚进酒吧就看到坐在吧台上的男人,一身休闲装扮,模样帅气。 走进前招呼了一声,让小李拿了一些啤酒,找了个看表演视线较好的角落,坐下开始自斟自饮。 赵启平看着堤了着一堆烧烤的王言,好奇的对小李说道:“他是谁啊?这么有个性呢吗?” 耸了耸肩,小李笑道:“我老板,八成是刚下班没地方去。” “哦?”赵启平想了想:“再给我拿点儿酒,我去跟你老板认识认识。” 看到自来熟的坐在面前的赵启平,王言递给了他几个羊肉串:“来尝尝,味道不错。排了挺长时间买到的。” 赵启平喜欢这种随意不见外的感觉,伤痛的心缓和了一些:“那我就不客气了啊。”说完,大口的撸串,他喝了半天了,眼下也有点儿饿了。 说实话,王言也没想到能在酒吧中碰到赵启平,和他碰了一下杯说道:“看你面生,第一次来?” 吃着烤串的赵启平道:“第一次。” “自己一个人喝闷酒,是搞文艺啊还是碰着事儿了?” 喝了一大口酒,赵启平道:“我是医生,上手术台的医生……” 王言恍然大悟,提了一杯酒:“敬你,今天算我的,适量的喝一些就行。生死无常,你知道的。” “谢谢。”和王言碰了一杯,赵启平一饮而尽。 王言和赵启平俩人胡吹乱侃的说笑着,多少的也排解了一下赵启平心中的自责,忧愁,气氛挺愉快的。 把晃晃悠悠的赵启平送上车已经九点多了,跟小李二人打了个招呼,叫了个代驾回到了欢乐颂。 加班很晚的安迪稍上努力进步的邱莹莹一起回到欢乐颂。 邱莹莹回到家中跟关雎尔、樊胜美两人说了说话,八卦了一下关雎尔的林师兄,樊胜美的王同学收拾收拾就睡觉了。至于今天公司发生的事情,她没有乱说,多少的也算是有点儿数了。 安迪回到家刚刚洗漱完成,就听到门铃的声音,看了一眼监控发现外面是曲筱绡,无奈的过去开了门。 进门的曲筱绡当先发问:“安迪,你上午都干什么了?怎么我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都不接啊?” 关门回身的安迪皱眉说道:“小曲,如果我没记错,中午的时候我给你发了威信,告诉你我在忙。” 注意到安迪的情绪,曲筱绡赶紧的道歉:“不好意思啊,安迪,是我不好。”说着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可怜叭叭的继续说道:“可是今天上午真的是生死攸关啊,结果你,作为我的朋友,在我需要的你竟然不在我的身边。安迪,你再帮帮我好不好?” 看着曲筱绡做作的样子,安迪真的特别反感。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没有说出什么不好的话,皱眉道:“你想做什么?” 小心的看了一眼安迪,曲筱绡把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问道:“安迪,还有没有办法挽回啊?” 安迪冷淡的看着她摇头不语。 “啊?”曲筱绡张大了嘴,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哭丧道:“那怎么办啊?安迪?我就要被家庭抛弃了,连我妈也会被扫地出门。你说我可怎么办啊,安迪?”说完,趴在桌子上埋首痛哭。 安迪被她闹的脑瓜子嗡嗡的,焦躁不已,赶紧的喊了一声:“行了,你能不能先别哭了?” 见曲筱绡泪眼朦胧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安迪摇头无奈道:“GI已经被你搞黄了,以我对这些外国公司行事作风的了解,你毫无希望。我在国内没有除了老谭,不认识其他的人,而且晟轩与你们家的业务并不交叉。老谭倒是认识不少的人,但是”说道这里,安迪看了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的曲筱绡一眼说道:“但是想让我,介绍老谭,给你们家牵线搭桥,你觉得可能吗?” “那我可怎么办呀,安迪?” “这些只能靠你自己,我真的帮不了你。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小曲。” “那……那好吧。”看着安迪的表情,依依不舍的曲筱绡站起身,走到门口可怜的说道:“要是我自己找到了大客户,你可一定要帮我呀,安迪。” “小曲,我真的很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拜拜,爱你吆。” 关上门,安迪长出一口气,赶紧的喝水缓解一下情绪,平复一下心情。不知怎地,安迪忽然想要跟王言俩说说话,可是看了看时间,安迪终究放弃了这个想法。 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着,不知何时睡去…… 转眼两天时间过去,时间到了周六。这期间邱莹莹他爹来公司转了一圈,王言陪着看了看,请他们父女俩吃了午饭,也算是安了邱莹莹她爹的心了,省的在家整日的担心,日子过不安生。 关雎尔、邱莹莹两人加班,樊胜美跟王柏川俩演戏,安迪跑去跟魏渭约会。 至于曲筱绡?出去喝花酒,发泄她的挫败,已经持续了三天。只是让她不理解的是,姚滨最近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电话说不了几句就挂,问朋友们也是不甚了解,曲筱绡也没有多在意。 事实上,这次GI项目的失利曲筱绡也并没有多在意,无非就是第一次想做事,结果不如意而已,过那一阵就好了。至于在曲永泉面前掉分的事情,她就更不在意了。对她爹的脾性,曲筱绡拿捏的死死的,等过一段时间她在哭闹一番也就是了。再说她妈也是能管事的,肯定的亏待不了她。生意的事情,大不了再找呗,家里又不缺那个。 而无聊在家写大字的王言也收到了赵启平的消息,说是找到了一家好吃的馆子,约他下午一起吃个饭。 王言也没什么事儿做,自无不可,欣然赴约。 这赵启平别的都还好,就是发现一个能聊得来的之后,没事儿老骚扰你整不了。哪有没事儿老特么找老爷么俩撩闲的?要不是知道赵启平是什么人,王言早特么踢他二里地了。 开车到了一家稍偏的地方,找了半天停好了车之后,王言顺着地址找到了一家面馆。外面看着实在不咋地,里面倒是别有洞天。吃面的人不少,能明显的看出都是不认识的拼在一起头对头的在那秃噜着。不大的地方显得很拥挤,被收拾的干净整洁,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坐在里面,被夹在中间的的赵启平看到王言过来,脸带笑意的挥手招呼道:“王老板,这里。”说着,还不忘跟身边的人抱歉:“不好意思啊,我朋友过来了,大家行个方便,串一个位置出来。” 王言坐在赵启平身边,满脸笑容的和一桌的人道了一圈谢。 “我都点过了,他们家的招牌。你来的正好,估摸着马上就出锅了。” 点了点头,王言道:“这地方你怎么找到的?” “新来的同事推荐的,他来过一次,说是不错。”正好,这时老板把两碗面,一盘子拌菜端了上来,赵启平摆手示意:“尝尝怎么样?” 王言低头秃噜了一口,感受了一下子,说道:“确实不错,能排上号的。” 赵启平笑着说道:“那是,我特意过来先吃了一回,今天才约你的,诚意十足昂。”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找我?无事献殷勤啊。” “这话说的,我和王老板投缘,没事儿跟你分享点儿美食,怎么就献殷勤了。” 王言抱起大碗喝了一口汤道:“就这一回昂,你不说可没机会了。” 赵启平嘿嘿的笑道:“到底是瞒不过王老板的法眼,是这么回事儿……”随后赵启平把他的一个患者的情况说了一下,继续的说道:“最近就认识了你一个有实力的,之前的那些化的都差不多了,得让他们恢复一下,这不就找你来化缘了嘛。” “能治好是吧?” 赵启平肯定道:“必须能。” “可以,那就帮一把。” 一桌吃饭的人,一开始还对赵启平讲述的惨状动了恻隐之心,可是你特么多少钱都不问问就可以?越听越像特么骗子,不是骗子也是跟这吹牛比呢。无言的翻着白眼,不管这两个自嗨的傻比。 两人自然是不会在乎他们怎么想的,先聊着吃完了面。 面馆外,王言道:“你把卡号告诉我,回头我给你打过去。” “别,千万别,我过不了钱,那我还干不干了?” “那你回去问一问患者的卡号,多少钱你报个数,我直接打到他们的卡上。面就不露了,受不了哭哭啼啼的样子。” 赵启平摇头笑道:“行,就这样,我这就回医院,等我消息。” 见他转身要走,王言拦了一下道:“这样,一个月我救一个,要能救好的,明白我意思吧?” 赵启平当然明白,点头道:“你不考虑考虑?那可都是大病?不便宜啊?” “没事儿,王老板能白叫嘛?” 赵启平哈哈大笑:“好,我带他们谢谢你了。”说着,就要给王言鞠上一躬。 王言拖住他,没让他弯下去:“行了,心意领了,主要还是你费心。就这样,去忙吧。” 正文 第八十一章 在一起 看着赵启平匆匆跑远的身影,王言背着手溜达的在附近晃悠了一圈。 回到欢乐颂的时候已经快六点了,下午吃的那点儿东西早消化了。王言兴致上来,买了一些菜回去自己又做了一顿,吃着小菜,喝着小酒,也是自得其乐,乐在其中。 安迪那边和魏渭一起吃了口饭,接着就被魏渭带到了科技馆。似是忘记了这段时间的痛苦,也或许是为了发泄,安迪玩的很开心。 一直关注她的魏渭看的也很开心,心下是大松了一口气。就这一周多的时间,他是睁眼安迪,闭眼安迪,想的都特么快疯了。 “科学家们一直致力于研究……,那不是我们所熟知的蓝星,这时还没有我们人类。一天,从遥远的天际飞过来的一个小行星……” 魏渭和安迪坐在一起看科教片,注意到一边的安迪全神贯注、略有好奇的盯着前边的荧幕。趁着小行星撞击蓝星,荧幕中如同烟花一般,碎石,山火,岩浆爆发,伴随着解说的声音,魏渭口中说着“好美啊。”同时一直手绕过去搭在了安迪的肩上。 感受到肩上的触碰,安迪下意识的起身一把推开了魏渭,紧接着就跑了出去。 之前的美好如水中月,似镜中花,瞬间烟消云散,而此时萤幕中的蓝星也被蒙蒙的火山灰所笼罩,再不见蔚蓝。魏渭躺在地上懵逼的看着安迪怀疑人生,见安迪跑远,反应过来赶紧的跟人道歉去追安迪。 走到在那舒缓情绪的安迪身边,魏渭赶紧的上前道:“安迪,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 看了魏渭一眼,安迪道:“对不起。”说完,转头就走。 魏渭在一边紧跟着,说两句话试图搞清楚安迪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反应,没有办法,只好给安迪送回了欢乐颂。 路上安迪一言不发,魏渭纵使心有千言,也是无济于事,没有他哔哔的机会。 坐在车中,看着安迪走远,魏渭的心也是越来越凉,心如刀绞,痛苦万分。长叹了一口气,魏渭颓废的回到了他的江景豪宅中,靠在宽大、明亮的落地窗前,舔舐他支离破碎的心。 ………… 安迪大口的喝着水,倚在床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除了被魏渭小揩一把,她真的感觉很快乐。她忘记了尚在黛山的弟弟,忘记了那不可言说的小心思,忘记了工作,忘记了疲惫。想着,若是童年幸福,大抵也像其他的被家长带着的孩子吧? 摇了摇头,安迪转而想起了魏渭的事情。他们认识的时间不短,只是算上今天一共才见过三次面。尽管多有不快,但是她对魏渭是有感觉的,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多少的让安迪认清了现实。那不是她以为的感觉,那只是身在异国他乡无人陪伴的精神寄托,并不是她所想的归宿。 都是男人,安迪不自觉的想起了楼上的王某人。从噪音事件、电梯事件,一直到她弟弟的事情,安迪想着这短短时间中发生过的事,拿出来与魏渭做着对比。 她发现自己对王言不自觉的会有依赖,而且她早就发现与王言的肢体接触她并不反感………… 想了半天,两相对比之下,安迪明白了自己的心迹。一口喝光手中的水,出门上楼。 开门见是安迪,王言转身走回饭桌:“来的真巧,你吃过了嘛?” 随手的关上门的安迪道:“还没。” “做,一起吃点儿。”说着,王言给安迪拿了碗筷,倒了一杯酒。 见安迪默默的夹菜,王言问道:“有心事?”他不知道今天安迪跟魏渭俩出去了,当然即使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我认真的想了很久,我发现,对你的触碰我并不抗拒,我总是不自觉的想和你分享我的事情……王言……”一口气说了不少,安迪与王言的眼睛对视道:“或许我们……可以接触一下?” 见王言看着她不说话,安迪解释的说:“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你拒绝的话我不会说什么的,我只是……” 还算有点儿数,没有理所当然的宣之于口,王言打断道:“你是在表白吗?” “可以这么认为,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 王言笑着提起了杯:“你说我是怎么想的呢?” 松了一口气,安迪笑着举起杯跟王言碰了一下子。 两人说说笑笑的继续吃饭,一起洗了碗。 搂着安迪阳台的地板上躺下,看着外面难得一见的星空。王言把系统安排的身份,跟安迪说了一下,让她了解了解。这一说,就说到了十一点多。 尽管时间不早了,但绝对没有其他的故事发生。 生涩的舌了个吻过后,脸色羞红,眉眼尽是笑意的安迪回到楼下,简单的洗漱过后,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知道安迪说的接触,就是真的接触。认识也没多长时间呢,王言倒是没有着急,那不早晚的事儿吗。 王言不是好人,从来都不是,最过分的也就只能说上一句不坏。这也就是王言的耐心进步了,加上实际距离上个世界也才一个多月,他还没缓过来呢,若不然今天安迪指定得躺那。这玩意儿与年龄没啥关系,别说他现在实际100多岁,就是500多岁,他也是心老人不老。人不老,那就依然的枪出如龙,心还老什么玩意儿。 事实上,结合剧情以及安迪的反应,王言也已经知道了咋回事儿。魏渭那里就抱歉了,很大可能不会再见,他也犯不上专门去整魏渭,就那么地吧。 隔天,周一,卿卿我我了一天的安迪,神清气爽的带着关雎尔去上班了。 车上,关雎尔说道:“安迪姐,你今天气色真好。” 安迪嘴角上扬:“是吗?我觉的还好吧。”她没说和王言俩搞上了,人家没问,她也没必要上赶着说不是。 关雎尔没觉得有什么,因为安迪一直如此。想起了什么,关雎尔道:“对了,安迪姐,你没有有觉得莹莹现在变的太多了?” “我问过王言这个事情,我把他的回答跟你说一下。”安迪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他说,小邱确实是有进步,但性情改变不大,至于我会感觉小邱变化,纯粹是因为小邱高强度的工作,不间断的学习,精力不够用,无心他顾。” 一说这个,关雎尔就替邱莹莹打抱不平:“安迪姐,有时间你劝劝莹莹吧…………” 刚到办公室,就看到谭宗明在那悠闲的翻着书:“老谭,你怎么又来了?” 转着椅子回身,谭宗明道:“怎么?不欢迎我?” “没,只是你平时来公司不多,上次是因为我弟弟的事情,这次是因为什么?” “一会儿董事们要碰个头,商议一下红星的事情。对了,红星的项目一直都是你在做,对红星你最熟悉,你也旁听一下。”说到这里,谭宗明仔细的看了看点头的安迪:“你今天状态很好,要比之前好上不少,有什么好事儿?” 安迪点头笑道:“我和王言嗯……在一起了。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听到王言,尽管知道结果,可还是有点儿不舒服。谭宗明上次滚了两圈过后,又狠狠的查了一下王言,结果还是那样,丝毫没有出彩的地方。最后权衡了一下,也就那么着了。 很好的掩饰住脸上的不自然,谭宗明朗声说道:“嗯,很好,安迪。你能这样,我也放心了,为你高兴。看来我这房子找的好啊,姻缘都结出来了。” 安迪摇头道:“没那么夸张,刚接触,还早呢。”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他对王言有信心,多的话他不想说。谭宗明不想聊了,抬手看了一下表道:“走吧,时间快到了。”说完,当先离开。 安迪到也没觉的有什么不对,拿起文件跟了上去。 中午,安迪打电话找王言吃午饭。 王言自无不可,索性就直接提前去了安迪公司不远的一家饭店点了几个菜等她。终归是女人,这正热乎着呢,没事儿就想说说话,可以理解。 安迪姗姗来迟,不好意思的道:“等久了吧,忙着收购,事情太多。” “喏,菜也是刚上。”王言对着她背后端着菜的服务员示意了一下子,把碗筷递给安迪道:“我也不知道他们家什么好吃,都是招牌,尝尝味道如何?” 接过筷子,安迪尝了一口说道:“还好,不过说真的,比你的手艺要差一些。” 这安迪还真就说的差不多,他的手艺和这里的大师傅不相伯仲吧。王言笑道:“今晚早点下班,我下厨。” 点了点头,安迪夹了一筷子菜说道:“有个手下搞得我很烦躁,做东西总是出错,大大小小的都是问题,怎么说也没有效果。” “详细说说。” 安迪一边吃,一边把那个手下的事情说了一遍:“实在搞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的。” 听过之后,王言有数了,喝了口汤说道:“安迪,我不说你这个手下的问题,我想说说你。” “我?”安迪疑惑,她不明白自己有什么问题。 点了点头,王言道:“你的处理方式有问题,在美利坚也没有你这样的。那么你是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王言说的很不客气,安迪并没有恼怒,示意他继续。 “不说润物无声、春风化雨,也不能像你那样,当着那么多人面劈头盖脸的训啊。你是不是应该委婉一些,对他不满,你就私下找他说一说,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以致于他这样。” “有问题,解决问题。解决不了就摆到桌面上,大家一起想一想解决办法。若都没有办法你也怪不到人家头上,那是你这个领导的问题。” “若完全就是他个人能力的问题,那就能者上。向你这么训人家,还加班加的那么狠,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算谁的?你敢说是无辜的吗?” 安迪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受教了,谢谢。” 见她兴致不高,八成是怼到肺管子了。更狠的话他还没说呢,王言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默默的引导二人的气氛恢复正常。 “王大哥,安迪姐。” 在他们俩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关雎尔跟她的两个同事也来到了这家饭店。 “小关啊?”王言身处局中,总觉得这场面有点熟,不再多想,继续说道:“咱们今天可是有缘无份了,我们俩吃完了。” “没事的,王大哥。”说着,关雎尔给她的两个同事介绍了一下。 对他们点了点头,王言道:“我想起来还欠你一顿大餐呢,这阵忙的都忘了。今晚回去咱们串串时间,也给小邱放个假,咱们出去搓一顿。” 关雎尔还想拒绝呢,一天给邱莹莹放假,沉吟片刻点头道:“好,那就这么定了,王大哥。拜拜,安迪姐。” 王言带着安迪走了,到门口的时候,问了一下她们点了什么东西过后,又加了两个硬菜把账结了。 这会他是想起来了,这特么不是安迪初会魏渭的场景吗?不知道是不是这家店?念头一闪而过,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王言加菜、付账的动作,安迪看在眼里,没有说什么。两人又溜达了一会儿消消食,也就散伙了。 饭店中的关雎尔看着他们走出门,说道:“安迪姐你们见过了,刚才的王大哥就是你们说的绯闻男友,住在我们楼上的。” 短发的同事张口就来,说的头头是道:“这个男人看着比上次的那个强,别的不说,光年龄、身高就碾压。颜值吗,两人倒是没差多少,只是王大哥的眼睛特别有神,加分不少。一身的休闲运动,身姿挺拔,想来身材应该不错。衣服什么牌子的看不出来,不过就我看那料子,应该不便宜。你这个女邻居确实是厉害,都是优质的好男人啊。” “别的不说,上次没有logo看品牌也就罢了。这隔空看料子的本事,你是怎么练出来的?” “嘿嘿,天赋,你羡慕不来。” 几人说说笑笑的,之前点好的菜上来了。看到多出的一荤一素,长发的同事道:“你们上错了吧?我们没要这两个菜啊?” “没错,女士。刚才坐在那桌的先生给你们加了这两个菜,并且已经结过账了。”服务员说着,值了一下刚才王言做过的位置。 看着服务员离去,短发同事道:“哇哦,加分。他比上一个好多了,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的邻居呢?” 关雎尔没理会两人,赶紧的拿出手机给王言打电话,就她那两下子,两句话就被王言摆平了。 长发同事夹了一口菜说道:“请你你就吃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我不想欠太多,还不起的。” 短发同事插嘴:“很明显,你想多了,人家从来没想让你还。” 下午,安迪回到公司找刘思明谈了一段时间,就是晟轩猝死的那个员工,也就是安迪中午说的手下。 谈了什么没有人知道,当天刘思明离职,补偿了三个月的薪水。 如果刘思明知道因果,刘思明:我特么谢谢你昂,让我捡回一条命。 ………… 赵启平热情的招呼道:“来来来,快坐快坐。这位是安迪吧?哎呀呀,王大老板艳福不浅啊。” 这是周二,一家环境比较安静的饭店。 赵启平已经知道了发微信不好使,王言一般看到得很久以后,所以昨天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要请客吃饭,因为病人救回来了。 “谢谢,赵医生。” “客气,客气”赵启平摆手,转头对王言道:“不过你的动作可挺快,我记得认识的时候,你还是单身。” “没办法,魅力在那呢。” 安迪白了王言一眼,没有说话。 “臭不要脸。”赵启平举起酒杯笑道:“好了,喝酒,喝酒。庆祝你王大老板脱离单身,也庆祝那个病人救了回来。” 三人喝了一杯,王言道:“行了,人是你救的,我出钱也是买个心安,能帮帮一把,就这样吧。” 赵启平也没有在意,不管怎么说,钱到那了,人活了,就是好事儿。 说笑了一会儿,王言问道:“你不是单着呢吗?怎么想的?” 赵启平边吃边说:“没怎么想啊,看缘分呗。”说着,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安迪。 摇了摇头,安迪道:“不要看我,他刚才没骗你,确实是有魅力,是我先表白的。还是要争取,你看缘分不知要看道什么时候去了。” “哦?快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儿?”赵启平身体前倾,八卦的问道。 安迪随后大致的讲了一下怎么事儿。 听过之后,赵启平端起酒杯道:“我佩服你的大胆与坦率,这杯敬你,安迪。” 见他们两人喝酒,王言在一边陪了一杯道:“其实我们也是看对了眼了,别听安迪的,我这也是惦记挺长时间了。”尽管都是玩笑,但这种事情确实是不能让女人承担,并不值得拿出来吹牛比,这坦率的背后略有心酸。 安迪笑看了王言一眼,没有多话,饮尽了杯中酒。 “说你吧,缘分不好求,让你选择的话,你是喜欢琴瑟和鸣的平淡如水,还是更倾向于空洞乏味的激情四射?” 赵启平沉吟片刻,说道:“我更想两者中和一下。” “明白了,你还是等缘分吧。不说了,喝酒来。” 喝了一杯酒,赵启平无奈道:“我也知道不好找,单这两者的话,我倾向于前者。” 安迪插话道:“可是你的工作更需要后者不是吗?” “没什么意思,短时间快乐放松一下还行。”赵启平摇头道:“长久的在一起,我是接受不了的。我更喜欢看书、听音乐或是看看动漫来排解。” 载着赵启平的出租车远去,安迪偏头说道:“你觉得他和小关合适吗?” “不知道,有机会让他们俩认识认识,看看再说呗。”一把把安迪搂在怀里,王言道:“不管他们,我们回家。” 如此,王言和安迪的感情慢慢升温,早上一起跑步早餐,晚上一起择菜做饭,柴米油盐,间或品茶饮酒,聊天、看书、写大字。不是很激情,但胜在温馨,安迪深深的沉迷其中。 至于魏渭?不在脚后跟那也差不多了。 正文 第八十二章 车是租的 又到了美丽的休息日,一大早,王言日常的和安迪俩晨练、早餐。 而2202中叮叮咣咣的热闹的不行。 关雎尔、邱莹莹两人要日常加班,这么大的动静吵的樊胜美想睡个懒觉也不可能,无奈的起床对着放在一边的,王柏川送的,好几个大不妞的,名牌包,发呆。 也不知想了些什么,烦躁的摇了摇头,起身开门出去洗漱。 见樊胜美出来,关雎尔道:“不好意思啊,樊姐,打扰你休息了。” 笑着摇了摇头,樊胜美说道:“没事,我睡的也差不多了。倒是你们两个啊,小关马上年底考核,情有可原。小邱你是图什么?王言是你的老板,对你又那么好,你想进步的心可以理解,只是平日里没日没夜的干也就罢了,这休息日还要上班?” “哎呀,别说我了,你快洗漱去吧,樊姐。”她都说了很多遍了,不想再说了。只是她搞不懂樊胜美到底怎么想的,一会儿靠自己,一会儿又找个好男人的。邱莹莹憨憨笑道:“对了,樊姐,我觉的王帅哥,王同学,和你一起俊男美女真的很配。而且他还对你那么好,那么贵的包说送就送你了。” 一边的关雎尔道:“对啊,樊姐,王同学对你是真好。” “哪有你们两个说的那样,我估计啊,也就是被我勾起了旧日的情愫,不是真心的。不然像他那样的条件,身边有的是姑娘,哪还轮的到追我啊?”洗手间的樊胜美揉着脸,不想再说王柏川,转移话题道:“感觉最近都没怎么见过王言、安迪还有曲筱绡他们几个,尤其曲筱绡,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怎么会这么安静呢?” 关雎尔道:“前两天我还在我们公司楼下见到安迪姐和王大哥在吃饭呢,曲筱绡我也没见到,外面的流浪猫最近也没见她喂。” 邱莹莹每天都能见到王言,倒是没觉得,想了想道:“对呀,王大哥找咱们定时间吃饭,在他家不是看到安迪姐了吗?曲筱绡倒是确实没怎么见到。” “算了,不说曲筱绡那个烦人的,她不折腾正好。”樊胜美说道:“不过,你们没觉得安迪和王言走的挺近的吗?” “我觉得还好吧,最近我没早起,不过本来王大哥和安迪姐也是一起晨练的啊。” “哎呀,快吃吧,关关,时间要到了。我一直认为王大哥和安迪姐很般配。”转而对洗手间的樊胜美的道:“嗯,就像樊姐和王帅哥一样。” 樊胜美失笑摇头:“快吃你的吧,还说人家小关呢。” 邱莹莹笑了笑,没再多说,闷头狂吃。 不大一会儿,敲门声响起,邱莹莹跑过去开了门:“安迪姐,我们马上就好。”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回到房间收拾东西。 今天安迪也要工作,离得也不远就约着一起去。“不用着急,时间来的急的。”安迪大声说了一句,转头对一边刚出来的樊胜美点头道:“和那个王同学进展如何了?” “是小关跟你说的吧?”见安迪点头,樊胜美无所谓道:“这都还没影的事儿呢,能有什么进展,还接触着呢。” 安迪刚要说话,邱莹莹背着书包喊着:“关关,走了,走了。” “来了,来了,不好意思安迪姐。”说着话关雎尔跑出来对安迪表示歉意。 “没事,时间还早。”摇了摇头,安迪对樊胜美道:“那我们走了,拜,樊小妹。” “樊姐再见。” 樊胜美挥手道别:“拜。” 看着紧闭的房门,听着外面传来的说笑声,樊胜美叹了口气:“年轻真好啊~”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开始捣腾她的脸。 隔壁熟睡中的曲筱绡听着门外邱莹莹的大嗓门,皱了皱眉,不过终究没有醒来,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自从上次自从上次GI项目失利,曲筱绡她爹对她有些不满,安迪也对她有意见。曲筱绡想着先冷却一下,毕竟正招人烦的时候,再硬往上凑那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这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曲筱绡就见天的和一群朋友们吃喝玩乐,肆意的发泄着内心的不快,挥霍着多余的精力,可是把她折腾坏了。 没多大会儿,阵阵的手机铃声响起。曲筱绡闭着眼哼哼唧唧的到处摸手机,只是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到。 铃声还在响,曲筱绡无奈的睁开了眼,顶着鸡窝头,不情愿的爬起来顺着声音,终于找到了被他仍在地上,藏在衣服下的手机。 那起手机看了一言,曲筱绡翻了个白眼接了起来:“妈~~一大早的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啊?” “还早呢?你看看都几点了……” “妈,再不说事儿我挂了啊?” “你这孩子,真是……好了,筱绡,今天晚上回来吃饭,刚才我探了探口风,你爸那里差不多了。你说说你,就不能争点气,整天的跟你那些狐朋狗友混。你看看……” 曲筱绡赶紧打断道:“好了,妈,我知道了,晚上回去。”说完,赶紧的挂断了电话。 坐在地上想了一下回去怎么对付她爹,曲筱绡只觉腹中饥饿,头昏脑胀。摇了摇头,起身洗漱了一番,出门去楼下吃早餐。 走到2202门口的时候,想起了早上睡梦中听到的邱莹莹的说话声,也不知道最近这几个邻居都在干什么,曲筱绡停在门前,身手“哐哐”的敲门。 屋中倒腾脸的樊胜美听到动静,起身过来开门,看到站在门口眼眶发黑,脸色蜡黄的曲筱绡愣了一下道:“吆,这不是曲大小姐吗?多日不见怎么成这样了?什么情况啊?” 没有理会樊胜美的调侃,曲筱绡道:“樊姐?请你们吃早饭,去不去。” “你有这么好心?心里有鬼吧?不说清楚我哪都不跟你去。” 曲筱绡不耐烦的说道:“我能有什么坏心思?就是这段时间没见,想跟你们交流交流感情吗。去不去啊到底。” 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曲筱绡,樊胜美耸了耸肩道:“那就陪你去一趟吧,正好还没吃。等我收拾一下。” 曲筱绡站在门口向里张望了一下说道:“樊姐啊?就你自己在家呢?” 一边洗脸的樊胜美道:“整个22楼就咱们俩,她们都去上班了。” “哦,这样啊。”曲筱绡想了想说道:“改天约个时间,我请你们吃饭吧,咱们22楼的姐妹们除了上次就没再聚过了。” 至于王言她提都没提,最近这段时间姚滨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也好久没见了。当初说的调查王言也没有下文,估摸是查出来挺有实力的,不好意思跟她说。曲筱绡也不是那不懂事儿的,姚滨这挨揍的都没追究,她这丢了面子的还找什么茬了,这点儿数她有。 “可以啊,回头碰碰时间吧。”樊胜美换了鞋道:“好了,走吧。” 路上两人说笑着,曲筱绡向樊胜美打听着这段时间的事情,当然主要是打听安迪的动向。 刚出小区,樊胜美就看到在路边打电话的王柏川。打了个招呼,赶紧的把坏事的曲筱绡赶走,随后捋了捋头法,窈窕的走到了王柏川身边。 见樊胜美没注意,曲筱绡撇了撇嘴,掏出手机快速的拍了一张车的照片,紧接着发给了姚滨让他帮着查一查。 由于最近发消息姚滨都是回的不是很及时,曲筱绡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没等那边的反应,曲筱绡道:“喂,姚滨,看我刚给你的照片了吗?赶紧的帮我查一查这辆车的信息。” 沉吟了片刻,姚滨说道:“行,那你等一会儿。”他还是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不是,你最近怎么回事儿啊?怎么磨磨唧唧的?人也见不着?找你也出来,忙什么呢?”得到满意的回答,曲筱绡连珠的发问。 姚滨刚要解释,就听曲筱绡说道:“行了,那就这样,速度快点昂,回头请你吃饭。”紧接着,就是电话挂断的忙音,曲筱绡挂断了电话。 看着手中的手机,姚滨脸色不是很好。长呼一口气,把照片发给朋友让他查一查,等了一会把查到的东西转发给了曲筱绡。手机一扔,坐在那里开始发呆。脑中记忆浮现,王言的声音回荡在耳旁……… 回到家的樊胜美,搓着衣服想着吃饭时曲筱绡查到王柏川的车是租的,她的尴尬与难堪。想着曲筱绡说的什么工作、工资、漂亮,玩的开,玩的潇洒。想着大学时,王柏川的天真许诺,想着再重逢,王柏川的成功表现,想着王柏川的车是租的……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樊胜美,见是王柏川打来的,做了下心里建设还是接了起来。提了个嗓子说道:“喂……” 挂断电话,樊胜美想道:“有死马骑总比空窗强,有约会总比在家发霉强。”转身颠颠的回到房间去化妆打扮。 曲家别墅。 曲筱绡发腻的说道:“爸~那合作没谈成,我也不想的嘛~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嘛~”说着,晃悠着曲永泉的胳膊。 “是啊,老曲,筱绡也是第一次做事,以前都没接触过,经历一些挫折也是难免的嘛。”曲筱绡她妈也在一旁帮腔。 曲筱绡略带哭腔的扮可怜:“是啊,爸~人家是真的想做事嘛,想为你和妈分担一些,眼看你们年纪也大了,白头发也多了,不想让你们那么累嘛,爸~” 叹了口气,曲永泉确实是没顶住这漏风的棉袄,无奈的说道:“筱绡啊,经过这一次呢,你是什么能力自己也有数了。”见曲筱绡眼睛蕴着泪水,张大嘴就要哭,赶紧的说道:“你的那个公司就算了,还是跟之前我安排的一样,到公司做个副总,给你王叔打下手,跟他多学习学习。” “不嘛,爸,我在王叔手下就是摆设,什么事情根本也找不到我。那我的能力什么时候才能进步啊?再给我一次机会,爸。” 曲永泉有点儿不高兴的说道:“你这不是胡闹嘛,这一次……” “爸~曲连杰公司亏成那样你都让他做老总,那我差哪儿了?不就失败了一次嘛?”不等他说完,曲筱绡大哭出声:“爸你看看他又是豪车又是别墅的,我呢?我住在欢乐颂,开着小破车,你就是偏心……” 一说这种事儿曲永泉就犯难,他觉得亏钱曲连杰,这边还觉得是偏心。偷眼看了看一旁的曲筱绡她妈,见她正眼观鼻鼻观心的吃饭,一起生活多年,哪还不知道什么意思啊,这是看他表现,不满意就是家宅不宁。 咋说也是亲生的,曲永泉叹气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就经营你的那个公司吧,我再给你投一笔钱做起步资金,行不行。” 话音落下,曲筱绡瞬间雨转晴,眉开眼笑的舔脸道:“谢谢爸,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爱你吆。”说着上去用刚吃完肉的油了吧唧的嘴上去亲了一口。 曲永泉状若嫌弃的擦了擦脸:“挺大个姑娘,你看你像什么样子。我跟你说,这次一定要好好干,有不懂的就问爸爸。” 曲筱绡吃着菜开心的应道:“知道了爸。” “来,老曲,快尝尝这个菜,今天阿姨做的特别好。”说着,曲筱绡她妈在一边给曲永泉夹了一筷子菜。 餐桌上气氛向好,三口人其乐融融,说说笑笑的吃着饭。 夜,拿捏了她爹,曲筱绡志得意满的回到欢乐颂,准备好好休息一晚,明天想一想宏伟蓝图,后天大干一场。 刚到小区门口,就看到正在和王柏川、还有客户俩道别的樊胜美晃晃悠悠的走远。 笑了笑,曲筱绡上前跟王柏川认识了一下,带走了樊胜美敲的一条丝巾,留下了一张名片,追上了前边醉醺醺的樊胜美。 由于其他人加班还没回来,曲筱绡嫌弃的把樊胜美送回了她的房间。不屑的瞟了一圈四周的衣服鞋子包什么的,拧了着并不是很那啥的腰身走了。 翌日,下午,一家私房菜馆。 邱莹莹开心的吃着东西道:“上次没来是不是亏大了,不过你不要难过,这次比上次的还好吃。” “嗯,确实好吃,莹莹你多吃点儿。”关雎尔没心思搭理邱莹莹,她正看着坐在对面的王言和安迪两人沉思。 给王言夹了一筷子菜,注意到关雎尔呆呆的看着她的安迪问道:“怎么了,小关?不吃饭想什么呢?” 见安迪那么自然的给王言夹菜,关雎尔实在是憋不住了,不问出来她能憋死。踌躇了片刻,关雎尔道:“王大哥,安迪姐,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可不可以?” 安迪眉开眼笑的看着关雎尔,没有说话。 王言当然知道她想问什么,喝了一口酒,点头道:“是,就是你想的那样。” 关雎尔吃惊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安迪姐?我们怎么都没发现呢?” 安迪笑道:“有一段时间了,只是平时都挺忙的,尤其你最近都没早起跑步,你们没发现很正常啊。” “你看看,关关,我就说吧,王大哥和安迪姐很配的。”一边狂吃的邱莹莹听明白了,她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甚至感觉理所当然,本该如此,嚷嚷着说道:“来,王大哥,安迪姐,祝你们幸福。”说着,把杯子倒上酒,喝了一大口。 劝了一句少喝点之后,王言、安迪还有关雎尔也是喝了一杯。 “哎呀,我们还在猜测呢,你和王大哥到底有没有在一起,没想到早就在一起了。”放下酒杯,关雎尔开心的说着,话一出口,关雎尔赶紧的摆手道歉:“对不起啊,王大哥、安迪姐,我们不是有意在背后议论你们的。” 王言招呼道:“没事儿,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吃饭吃饭。” 饭桌上的气氛上来了,邱莹莹、关雎尔两人开始问东问西的,打听两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之类的。一顿饭说说笑笑的,开心的吃到了晚上才算是结束。 回到欢乐颂,王言、安迪两人卿卿我我,交流感情,2202中却是说的热闹。 樊胜美吃惊的问道:“真的?他们俩真的在一起了?” 关雎尔点头:“真的,安迪姐说都很长时间了。虽然没问,但我估计就是上次他们俩同时出差那会儿开始的。” “还是樊姐厉害,那么早就发现了端倪。”邱莹莹笑嘻嘻的说道:“不过,我也不差,我早就说过王大哥和安迪姐很般配。” 看了邱莹莹一眼,关雎尔说道:“对了,樊姐,上次我在公司楼下见到的那个男人要不要告诉王大哥啊?” 看了邱莹莹一眼,樊胜美道:“你傻啊,那不是安迪的普通朋友吗?还跟王言说什么?” “可是上次你不是这么说的啊,樊姐?”关雎尔疑惑道。 “哎呀,你就不说就是了。安迪也不是那样的人,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樊胜美说着,又看了邱莹莹一眼。 无奈的翻了个白眼,邱莹莹道:“好了啊你们两个,我是那么大嘴巴的人吗?”看两人齐齐的目光,邱莹莹自信道:“好吧,我从前或许是,但现在我肯定能管住嘴。” “姑且信你一回。”樊胜美点了点邱莹莹的额头,随即瘫在桌子上:“哎,他们两个都是有钱人,那生活,啧啧……” 关雎尔道:“樊姐,我觉得王大哥和安迪姐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随后她把今晚打听到的跟樊胜美说了一遍,邱莹莹在一旁补充。 听过之后,樊胜美说道:“嗯,或许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可那也是两个有钱人的恋爱。” 邱莹莹想了想:“可是樊姐,王同学他对你不是很好吗?给你买那么贵的包,昨天又送了你一条丝巾。我觉得你们两个也很般配。” 摇了摇头,樊胜美道:“你们不懂,这女人啊……”接着,樊胜美开始给两人灌输她的想法…… 正文 第八十四章 魏渭走了 初升的朝阳,驱散清晨弥漫的薄雾。精力旺盛的孩童的啼哭,操心的老人的呼喊,楼下相熟邻里的招呼,不时的从地库开出的汽车。沉寂的欢乐颂喧嚣了起来,烟火升腾,又是一个好天。 王言准时的睁开双眼,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安迪,淡淡一笑。 安迪也是三十来年第一把,没什么经验。而且由于第一次的关系,他也不能折腾的太狠,以免欢愉没感受到,反而受伤那就不美了。 说到这个原装不原装的问题,王言不禁想到了后来的那个跟邱莹莹俩搞对象的应勤。在择偶这方面人家有要求也是应该的,没什么可指摘的。 只是王言难免的想到了当年的自己。他曾经也是有过这种想法的,找一个纯洁的,相爱的,两人相伴着走上一程。他一度也是纯洁的男孩子,也是有这种洁癖。可是后来啊,后来,见的多了,也就看开了,也就放弃了…… 轻轻的把安迪放到一边,王言慢慢的起身。尽管动作很轻,可还是惊醒了本就有早期习惯的安迪。 操劳了一夜的安迪,疲惫的睁开了双眼,愣愣的看着王言健壮的身体,这才想起了作也的疯狂,感受着身体的不适,安迪皱了皱眉。 见安迪睁眼,王言附身亲了亲安迪的额头:“今天不用上班,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买早餐。顺便去市场买一只老母鸡,给你好好补上一补。” 想到了昨夜的疯狂,安迪红着脸“嗯”了一声,闭上了眼。 找出一身运动服换好,王言出门日常的晨练。 听见“哐”的关门声,安迪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嘴角扬起,翻了个身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安迪闻到了飘过来的香味,只觉腹中饥饿难耐,彻底的醒了过来。 听着厨房传来的声音,安迪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挣扎着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是十一点多。 大致的翻了一下消息,有楼下2202的几个姑娘发来的关心的话,也有2203的曲筱绡发来的约着出去美容spa,吃饭玩耍的。其他的多是手下发来的,都是有关工作的事情。挑出几条回复过后,手机仍在一边,安迪费力的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做完了最后一个菜,王言洗了手回到房间想要叫醒安迪。见床上没人,洗手间中传来哗啦啦的水声,王言笑了笑,没有上前打扰。转身来到楼下的2201,翻出一身衣服回到了楼上,拍了拍洗手间的门:“安迪?” “怎么了?” “刚在楼下给你拿了一套衣服,放床上了。” “好,谢谢。”哗啦啦的水声又响了起来。 王言摇头没说什么,可能还是不够深入,要不她怎么会说出谢谢呢。回到厨房把煲的汤盛出来,坐在桌旁开始回复消息。 不大一会儿,安迪红着脸慢吞吞的走了出来。虽然已经那啥,坦诚相见,可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这种关系的巨大转变,尤其刚才她在换衣服的时候,看到王言拿过来的bra。 不管她的羞涩,王言起身自然的把她扶到椅子上做好:“特意为你煲的汤,尝尝合不合口味。” 安迪拿勺子尝了一口,吧唧吧唧感受了一下子:“嗯,不错。一如既往的高水准。” “喜欢就好,多吃点儿,今天这些菜都是补气益血的。”作为一个专业中医,一个专业的厨师,食补的技能自然是精通的。 点了点头,一说这种虎狼话题,安迪就忍不住想起昨晚的那种属于女人的快乐,坐正身体,感受身体的不适清醒一下子,转移话题道:“事情进展怎么样了?” “放心,没什么问题,下午就会有结果的。吃饭吧。” 王言找着一些轻松的话题,调动起安迪的情绪,两人温馨的吃着午饭。 饭后,收拾好碗筷、厨余,泡了一壶茶,两人静静的享受着安宁。 安迪放下茶杯,道:“找时间我想去黛山看看我弟弟。” “好,正好也看看现在那敬老院怎么样了。” 点了点头,安迪依偎在王言身旁继续低头喝茶,两人心照不宣,没有提过孩子的问题,若不然两人也睡不到一起。 这时,放在一旁的手机响了起来,王言看了一眼,接了起来:“有结果了?” “必须的啊,王哥,视频给你发过去了。今天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谢谢了,你办事没有再让你请客的道理,明天我安排,就这样。” 看王言说的坚决,姚滨也没有再争,说了声好挂断了电话。 一边的安迪坐正身体:“好了?” 王言点了点头,找到姚滨发过来的视频,两人看了一遍。 “王言,我和他……”看过之后,安迪还是想要解释一遍。现在关系更紧密,从小就缺乏安全感的安迪,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的人让他们两个心生芥蒂。 “好了,不是都说过了吗?喝你的茶吧。”王言打断了她的话,不管那边温润的微笑的安迪,把视频发给了谭宗明,同时一个电话打了过去:“喂?视频我给你发过去了,亲口说的。剩下的交给你了。” 听到对面肯定的回答后,挂断电话继续的和安迪俩卿卿我我。 谭宗明这边收到消息,二话不说直接开始行动。晟轩那么大个集团,法务部养着一堆律师,是时候出去溜达溜达了。直接一纸诉状告上法庭,同时在官网、微薄、论坛等对于网络中出现的针对晟轩高管的恶意造谣,影响公司正常开展业务,发出声明,并把诉状挂了上去。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毕竟没有真凭实据,那么大一个公司不会胡乱的发言。这影响比之前的可大太多了,事件直接升级了。网上的风向一下子就偏了,之前疯狂输出的开始删帖转头对造谣的人义正言辞的口诛笔伐,勇猛的冲在第一线…… 公司摸鱼的樊胜美当然看到了,赶紧的把这个事情告诉了关雎尔、邱莹莹两人。没有跟安迪说话,她知道今天安迪和王言一起在家休息。 耳边听着同事们的议论声,仿佛昨天她们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情似的,不复当初的激愤,转而默契的开始喷造谣者,话语更加的恶毒。 樊胜美不屑一笑,充耳不闻,对着电脑开始想着这件事情背后,王言展现出的力量。 那边的关雎尔收到消息安个心之后,继续的忙活着工作。邱莹莹更不用提了,她比关雎尔都忙,消息都没看到。 而那边的曲筱绡也终于知道了这个事情,还是她妈跟她打电话的时候想起当初安迪帮过她,随意的提了一嘴。 家底厚就是好,曲永泉不光给了她一笔钱,也给了一些业务让她先做着。从没接触过这些的曲筱绡,一时比较吃力,做的比较难,因此这两天一直在公司忙活。 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赶忙的找到帖子看了起来。看过之后,曲筱绡是垂足顿胸,这么一个修复关系甚至更进一步的的好事儿,她竟然没赶上? 坐在高价购置的老板椅上,脚丫子搭在同样高价的办公桌上来回的晃悠,曲筱绡想了想拿出手机打给了……姚滨。 姚滨那边正研究着去哪找个小妹儿嗯啊那啥,换个心情呢。看到曲筱绡打来的电话,数次想要挂断,最后无奈叹气,还是接了起来:“喂?” “姚滨啊?我看晟轩发表声明,之前有人污蔑安迪当小三,你知道吗?” 那特么就是我办的,我能不知道吗?姚滨说道:“知道啊,怎么了?” “你知道?”曲筱绡瞬间收腿坐直,生气的说道:“姚滨,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呢?安迪是我邻居你不知道吗?她帮过我你不知道吗?后来生意没做成,我有儿恼她,小小的得罪了一下,你不知道吗?我没跟你说过吗?哎呀,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哎,算了,不说了,挂了。” 再一次的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忙音,“贱人。”姚滨脸色难看,愤怒的把手机扔到地上,摔得粉碎。我知道?我知道你麻了个痹。 姚滨决定了,不吊她了,爱咋咋地。谁还没点儿脾气了。 意兴阑珊的挂断电话,曲筱绡赶紧的给安迪发消息慰问,结果自是石沉大海。没有犹豫,曲筱绡直接一个电话给安迪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曲筱绡假模假样的说道:“喂,安迪呀?我才知道你的事情,没能帮上忙真的很抱歉。你还好吧?” “啊?还好啊?”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作为二十二楼的一份子,作为邻居,作为朋友,你竟然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啊。” “哈哈,这样吧,今天晚上我请客,叫上2202的那几个,咱们一起吃顿饭,给你压压惊,你看呢?” “今天不行啊?那明天呢?” “好,那我问问她们。” “嗯,好,拜。” 她能听出安迪话语中的陌生,不过她倒是无所谓。大家本来其实也没多熟,是她上赶着死皮赖脸求人家帮忙,过后还怨人家。 当然,这也是建立在对方是可以同等对话的基础上,若不然她怎么会从自身找原因呢? 曲筱绡翻着手机中的联系人,找到2202的几个人,挨个的发消息问候了一下。结果邱莹莹没有回答,关雎尔说是明天不确定,只有樊胜美说都可以。 回复了一下等明天再说,不知道想了什么,发了一会儿呆后,曲筱绡摇了摇头,开始愁眉苦脸的工作。 造谣的人是个什么后果王言不感兴趣,谭宗明会教她做人。曲筱绡什么想法,他就更没有兴趣了。 和安迪说了一下,王言扶着她下楼,让她看着拿了一些常用的东西到楼上,两人算是一起过日子了。至于她的这套房子,索性就当作一个大书房,还有安迪没事儿办公所用。而且这房子本来也不是安迪的,权属所在是晟轩,谭宗明给她配的。 晚上王言同样的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吃过之后,安迪和楼下早归的樊胜美说了说话,时间也就差不多了。 明天还要工作,两人早早的关灯躺在床上。 王言搂着安迪说着悄悄话,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第二天,吃过王言带回来的早餐,安迪洗漱一番,一个吻别后,下楼叫上关雎尔开车出发。 “安迪姐,你今天气色真好。” 笑着点了点头,安迪道:“事情都处理完,不用担心了,更不要说我昨天好好的休息了一天,当然精神百倍。” “嗯,确实是这样。对了,安迪姐,曲筱绡约咱们晚上吃饭,说是给你压惊,她跟你说了吗?” “说过了,你们都有没有时间啊,正好上次我说请你们吃饭的,这次就我请你们好了。” “安迪姐,你知道我的,确定不了的,等晚上下班再说吧。对了,莹莹怎么办,她那么忙……”关雎尔顿了一下,反应过来拍着自己的头说道:“当我没说,最近上班上傻了。” 安迪好笑的摇了摇头,没再说话,专心的开车。 到了公司,和等在那里的谭宗明聊了一会儿,听他讲了讲打算怎么收拾那几个造谣整事儿的。就收购红星的事情,又谈了一下董事会的意见与想法。 谭宗明发现了安迪的略有不自然,相熟多年他自然知道安迪是什么情况,他本身也是经验丰富之辈,哪能看不出安迪被姓王的拿下了? 尽管早就释怀,早就明白,可这事儿真摆在面前,谭宗明还是挺那啥的。结束了同安迪的对话,谭宗明走了。去找他新收的小蜜……安慰、开解一下子。 安迪没管谭宗明什么想法,即使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都是朋友。召集手下开了个早会后,伏案开始工作,耽误了一天又有了不少的事情需要她处理。 就在安迪投入到工作中的时候,一边的手机想了起来,来电人是奇点。 想了想,安迪还是接了起来:“喂?” “我在你公司楼下的咖啡店,见一面吧。” 安迪沉吟片刻,还是说了声“好”。 咖啡店中,魏渭手握着咖啡杯说道:“对不起,安迪。我收到消息就赶回来了,想要处理一下这个事情。只是没想到你的动作那么快,但因我带来的麻烦以及对你的伤害,还是想跟你表达一下歉意。” 安迪淡淡的说道:“都是一些小麻烦,没事的,你不用内疚。” 与安迪对视着,魏渭柔声说道:“其实我挺感谢这次的绯闻的,要不然我都没理由来看你。那天我的……” “抱歉,奇点。请不要再说这些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闻听此言,魏渭握着咖啡杯的双手猛然用力,关节泛白:“是绯闻中的那个某王姓男子?”见安迪点头不语,魏渭尽量的心平气和,但声音难掩颤抖:“为什么是他?是我不高?是我不帅?是我智商不够?还是什么?我差在哪里?请给我一个理由,安迪。” 他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找人调查了王言,看过详细资料后,魏渭自信,不弱于人。 “现在的你不是我认识的奇点。你是魏渭。”安迪看着强忍激动的魏渭,摇了摇头道:“如果非要一个理由,我想,可以说是‘爱’。那是我过去三十年的人生中,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看着说起那个王姓男子,神情尽是温暖的安迪,魏渭沉默了。 他是个聪明人,是个果断的聪明人,更是一个对自己有着清晰认知的聪明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空耗时间、精力,尽管有感情,那也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双手放开咖啡杯,魏渭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强求了。但我想我们依然是朋友,对吗?” 安迪耸了耸肩笑道:“当然,你是奇点,不是吗?” “谢谢,咖啡我请你,先走了。” 魏渭走了,安迪没有送,更没有回头,只是呆呆的看着对面那杯一口未动的咖啡,杯的表面清晰可见的汗湿痕迹…… 良久,安迪回神,自嘲的笑了笑,而后起身,神采飞扬的笑着走出了咖啡厅…… 酒吧,轻柔舒缓的音乐在昏黄的灯光映衬下响彻在安静的空间内。 角落的卡座中,姚滨和王言碰了一下,干了一杯酒:“王哥,我觉得你上次说的太对了。你不知道,昨天她给我打电话……还有前一阵也是……”姚滨把上次喝过酒之后的事情跟王言讲了一下说道:“这曲筱绡真的,太特么过分了,找我从来都是让我办事儿,没事儿从来不找我。哦,对,也找我吃喝玩乐,我算是看明白了,那特么是没人跟她俩玩了,让我去付账的这才想着我了,特么的。” “哦,对了,王哥。说起付账,我最近没事儿回忆了一下这么多年我们出去玩的情况,最后发现就数她结账最少。特么的,她家里也不差那点儿钱,怎么这么几把抠呢。”喝了一口酒,姚滨继续吐槽:“还有,就她现在住那房子,还特么是我替她垫的钱,装修的钱也是另一个朋友出的,我真尼玛的……操。” 看看姚滨就知道了,这对一个人有想法了,就咋看咋不对劲,哪哪都是毛病。 “你呀,就是嘴上快活,真见了曲筱绡就拉跨。”王言想了想说道:“哦,错了,没见面光是接个电话听个声就不行了。” 狠狠的喝了一口酒,姚滨难受的说道:“哎吆,王哥啊,你就别笑话弟弟我了。你说我们从小就认识,这么多年了,真要让我怎么怎么样的,哎……难啊。” 嗯,这些事情王言都懂,也都可以理解。但是姚滨这个逼样很显然不是他想要的,这一看就是他上次太温柔了,这把大点劲儿,高低给他洗明白了。 喝了口酒,润了润喉,王大师开始了:“姚滨啊,哥哥跟你说昂……”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欢乐颂五女再会 正文 第八十五章 还钱 是一家比较够用的西餐厅中,正是饭口,食客不少。轻柔舒缓的音乐声,让人下意识的心平气和的安静低语,桌子的间隔也比较大。因此除了音乐,也听不到旁人的说笑声。 “来,让我们为安迪度过这次的风波,也是为了我们二十二楼的姐妹们再次团聚,喝一杯。” 曲筱绡提杯身体前倾,邀请同桌的其他四女。 安迪端起酒杯笑道道:“小曲说的对,不过我就算了,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事。还是为我们团聚,干杯。” “干杯~~” 高脚杯碰撞发出的清脆声音落下,五女举杯共饮。 放下酒杯,安迪手持刀叉切着牛排,说道:“小曲,感觉好久没见你了?最近在忙什么?” “我还能忙什么啊,混日子呗。”曲筱绡无所谓的道:“前一阵的那个GI项目不是没谈成吗,我爸又给我投了一笔钱,介绍了一些业务,让我学习学习。好了,不说我了,你们呢,最近怎么样?” 安迪微笑着说道:“还好。” 关雎尔、樊胜美也是点头认同,邱莹莹看都不带看她的,默默的低头吃肉。 看了看反应平平的众人,曲筱绡意兴阑珊的道:“哎,你们这样就没劲了啊。好歹说下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也让我有些了解啊。”看了一圈,最后锁定在闷头吃饭,自觉容易拿捏的邱莹莹身上:“小邱啊,她们还点个头呢,你怎么也没个反应啊。” 闻听此言,邱莹莹抬头微笑:“谢谢关心,我也还好。”说完,低头继续的吃肉。 笑容尬在脸上,看着低头的邱莹莹,曲筱绡有点儿不高兴了。好在是记着这把就为处好关系,没有出言不逊,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哎呀,小曲呀,我们确实没什么可说的。”一旁的樊胜美注意到气氛不对,打着圆场:“都是打工的,大家平日里都在上班,怎么会有你这个做老板的潇洒呢。” 关雎尔说道:“樊姐说的没错,不像你,我们都是打工的,每天光工作就忙的要死了,哪有时间了还。” 有了台阶,曲筱绡不屑的看了一眼邱莹莹,喝了一口酒说道:“做老板怎么了?一样需要工作的好吧,你们都不知道我每天有多难熬,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什么都要从头学起。做不好就亏钱,做好了又赚不到多少。我看啊,还不如你们这么安安心心的上班工作呢。” 安迪叉了一块肉给邱莹莹,收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后说道:“刚开始难免不适应,过段时间等你摸清了里面的门门道道的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天知道那得什么时候才能摸清了。” 樊胜美喝了一口酒,象征性的宽慰了一句:“总会有那一天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嘛。” 曲筱绡低头吃了一口东西说道:“哎,对了安迪,那绯闻上的那两个人都是谁啊?” “叫魏渭的那个,是和我聊的不错的一个网友。至于另一个,嗯……”想了想安迪还是告诉了她,毕竟都在一个楼里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自己也能发现的:“另一个你也认识,楼上的王言。” 喝酒的动作顿在半空,曲筱绡愣了一下放下酒杯皱眉道:“姓王的?你和他……?” 见曲筱绡不知道,关雎尔在一旁道:“安迪姐和王大哥早就在一起了。” 闻听此言,曲筱绡木木的转头看向安迪:“真的?”。后者微笑点头,以示肯定。 “不会吧?安迪?姓王的……”得到安迪的肯定,曲筱绡下意识的就想喷王言,不过在看到安迪的眼神后,悻悻的端起酒杯道:“好吧,我自罚一杯,当我没说。” 这特么的还缓和个鸡毛的关系啊。别人她不知道,若她是王言,那枕头风能吹死。当然了,她曲筱绡也不是那轻易低头的性格,这安迪该维护还是要维护好的。就之前安迪帮助她的那一次,说实话,她觉得单论能力来说比她爸妈可强多了,绝对的人中精英。至于姓王的,找机会她肯定得挑拨一下子,她觉得王言配不上安迪,嗯,那完全的都是为安迪好。 喝过酒,曲筱绡明智的不说安迪与王言的事情。看到一旁的樊胜美,她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什么,但到底没有开口。今天不适合她找麻烦,容易让安迪的印象更糟糕。 索性转移话题,同大家说说笑笑的。听她们说了日常的一些事情后,她尽量憋住不说话。你妈的,我问你们怎么样,一个个的就还好,现在一说起来都特么的是我不知道的。 对于这种明显的排斥,曲筱绡面上不露声色,心下却是记上了。 一顿饭吃完,回到欢乐颂的时候,已是九点多了。 安迪回到了二十二楼,她还有点儿事要处理。曲筱绡叫了一嗓子:“安迪,先别关门,我有事跟你请教。” 愣了一下,安迪没有拒绝,说了声“好”。看了看2202的三女,笑了笑走了进去。 三女也没管那个,跟她们也没有关系,开门回到家中洗漱。今天喝了点儿小酒,正好舒服的睡一觉。 那边曲筱绡把东西扔回家,换了个鞋,颠儿颠儿的跑到安迪那里去咨询、请教、求支招。 安迪耐着性子跟她俩说了半天,道:“好了,就是我跟你说的这些,还有问题吗?” “没有了,谢谢安迪。”曲筱绡摇头道:“哎,对了,刚才吃饭的时候,听你们说樊大姐的那个同学,我就她没跟你们说,我跟你说个好笑的。” “他怎么了?有什么好笑的?” “空心大老倌一个,开着宝马三系来献殷勤,我找朋有一查,租车公司租的。樊胜美还以为吊到了金龟婿,空欢喜一场。哈哈,你说有没有意思。” 安迪皱眉道:“你这么查人家,不好吧。樊小妹也没得罪过你,你这样做到底为什么呢?” 不屑的哼了一声,曲筱绡说道:“安迪啊,你不能光看表面啊。你不知道,我一次见她的时候……”曲筱绡叭叭的把樊胜美的掐尖的说法,还有上次见到的樊胜美借着客户在场敲了一条丝巾的事情讲给了安迪:“真的,安迪,就她这种人我见多了,仗着有两分姿色出去吊男人,更有甚者还破坏别人的家庭,我最见不上的就是她这种人。见一个、灭一个,我要和她斗争到底。” 沉吟片刻,安迪道:“好了,我们不要在背后议论别人。我还有些事要做,你……” 曲筱绡打断道:“那我先走了,拜拜,安迪,爱你吆。”说完,笑呵呵的开么走了出去,跟安迪八卦别人,顺手再凸显自己,看安迪的表情她就知道有效果。 听见关门声,安迪不禁沉思了起来,想着樊胜美的事情…… 看着姚滨醉醺醺的被人带走,王言找了个代价回到了欢乐颂。 又哔哔半天,没怎么吃东西,路上给安迪打了个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吃点儿东西。 安迪尽管不饿,但想着樊胜美的事情也没啥心思做事,索性也就下楼陪着王言说说话。 小区外的面馆中,听完安迪说的事情,王言喝了口汤说道:“个人的想法与选择不同,不用过度纠结,你觉得她可以,那就交朋友,觉得不可以,远离就好了。” 安迪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我感觉你和没说一样。” 咽下口中的面,王言道:“我不多说,还是那句话,尽量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看多了你就明白了。实在不行你就跟谭宗明出去混两天,看看那些往他身上扑的女人也差不多,只是她们要比樊胜美强不少。” 点了点头,安迪没有说话,呆呆的坐在对面看着王言秃噜面条子,有的没的乱想一气。 吃完了面,王言搂着安迪漫步在归家的路上,说着一些轻松的事情,老研究樊胜美干什么玩意儿。 回到家中,也十点多了。王言在安迪的耳边温声说道:“好了嘛?” “什么好了……”安迪身体僵了一下,点头低声道:“……嗯。” “那我们去洗漱吧。”说完,不等安迪回答,王言直接拦腰抱起身体僵硬的安迪走到了卧室的洗手间中,不大一会儿,压抑的叫声…… 姚滨揉着脑袋坐起身来,清醒片刻。洗漱完毕,吃过保姆做的早餐,坐在别墅的阳台上,看着下面的绿地,想着昨天王言说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姚滨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岚岚,你那有钱嘛?” “装修?” “哦,对对,我都忘了,这就找他。” 铺垫完成,姚滨一个电话打给了曲筱绡。 电话接通:“喂,谁呀?” “我,姚滨。” 曲筱绡睡意朦胧的道:“啊,一大早打电话什么事?” “那个……那个……” “有屁赶紧放,不说我挂了昂。” 听到电话中传来的不耐烦的声音,姚滨咬咬牙说道:“我这边出了点事儿,需要不少钱,数目比较大,又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所以你看……” “借钱啊?说吧,我看看手里够不够。” 一听这话,姚滨张嘴不出声的问候了一下曲筱绡,深呼一口气说道:“你是不是忘了我给你垫钱买房子的那五百万?” 曲筱绡一听五百万,“腾”的爬了起来,想了一下确实是有这么个事儿,不过转念一想又说道:“姚滨,你不是专门打电话跟我要账的吧?不就那点儿钱嘛?至于嘛你?” “不是,曲筱绡,我是那种人吗?是真碰见事儿了,我刚给岚岚打过电话,她要是不提我都快忘了,对了,岚岚装修的那一百多万你也先给我拿过来用吧,到时候我再还给她。” “姚滨……你发生什么事儿了到底?我们想想办法,看能不能解决再说啊……” “不是,曲筱绡,你出事儿都是我解决的,现在你跟我说帮我想办法?”电话这边的姚滨都特么被曲筱绡逗笑了快:“快点的吧,火烧屁股了都,还在这说笑话呢?” 良久,对面传来了曲筱绡吞吞吐吐的声音:“姚……姚滨,你知道我的情况的,我刚回国,现在手里……手里哪有那么多啊,我……我拿不出来。” 姚滨大声道:“你没有跟你妈要啊。” “我回来就是争家产的,要是……要是让我爸妈知道……那我不是完了吗?” “所以你是打定主意不还钱了?就是要见死不救了?”姚滨声音低沉,他太失望了,这尼玛还没患难就见这么个逼玩意儿?枉他平日那么帮她啊。 曲筱绡说道:“你别着急,姚滨,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 “都不是我跟你借钱,是让你还钱帮我,你都……哎,你行,你行昂,曲筱绡。”说完,姚滨挂断了电话。 他现在无比的感谢他的王哥,要是没有王哥,不知道被玩到什么时候呢还。就这么个逼玩意儿,他以前怎么想的呢?瞎了眼了真是。 曲筱绡听到忙音,赶紧的给岚岚打电话求证,听过之后,曲筱绡呆愣愣的坐在床上。 她太纠结了,左想右想的过了一个上午,班都没上。 等到快中午了,曲筱绡长叹了一声,欠人家的得还啊,要不然她以后不用在那圈里混了。 拿起手机给她妈打了过去:“喂,妈,我爸在你身边吗?” “不在啊。”曲筱绡她妈看了一眼,紧接着反应了过来:“筱绡啊,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曲筱绡委屈的说道:“不是,我没闯祸。就是当初你叫我回来争家产,我想着…………就跟朋友那里借了不到七百万,算上我手里的那些钱才在欢乐颂买的房子。现在他要我还钱,我拿不出来啊妈,你帮帮我,好不好。” “你啊你,飞要装什么可怜,不然让你爸给你买个别墅多好?现在你看看,两头不讨好吗不是。”曲筱绡她妈很铁不成刚的说道:“等着,我跟银行那边打个招呼,你把那个朋友的卡号给我。” “谢谢妈,我爱死你了。”曲筱绡开心的喊了一嗓子,转而又说道:“不过,妈,可千万别让我爸知道。我这套还是挺有效果的。” “行了,知道了,你呀,就让我省点儿心吧。” “嘿嘿,谢谢妈,我这就把他的卡号给你发过去,完事告诉我一声啊妈。” “用你嘱咐我吗?真是,挂了。” 曲筱绡撇了撇嘴,把手机扔到一旁,起身洗漱,她打算去关心一下姚滨,看看到底怎么事儿,闹的这么不好看。 正文 第八十六章 初见沦陷 洗漱完毕,曲筱绡拿起手机看着她妈发过来的消息得意一笑,拨通了姚滨的电话。 “你看看钱到账了吗,我跟我妈说了。姚滨啊,本小姐为了帮你,可是都打乱了争家产的计划了。我爸可是好一顿说教啊,在加上前一阵的GI项目失利,我最近可是很艰难啊。”跟本没给对面反应时间,曲筱绡说道:“说吧,你打算怎么感谢我啊?” 沉默半晌,姚滨道:“事我已经解决了,在朋友那凑的。既然钱已经打回来了,那就两不相欠吧,以后别联系了。” 愣了一下,曲筱绡喊道:“不是,姚滨你什么意思啊?你把事情跟我说明白,怎么就别联系……”没等她说完,电话被挂断。 曲筱绡不明所以,赶紧的再打过去,被拉黑了。转而问朋友怎么回事儿,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没有犹豫,曲筱绡穿上衣服出门,她要去找姚滨当面问清楚,为什么突然的来这么一出。 气势汹汹的曲筱绡来到一家赛车场,找到了给她通风报信的朋友:“姚滨呢?” 朋友指了指场下在赛道上疾驰的车说道:“筱绡啊,你怎么惹姚滨了?闹到了这个地步?” “我也不知道他抽的什么疯啊,这不找他问清楚来了吗。”曲筱绡不耐烦的说道:“对了,你知道他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我们也不清楚,上午他跟圈里要好的都借过钱,不知道什么事儿让他急成那样。” “行了,没你事儿了。” 朋友看着下边失控蹭着护栏、直冒火星子的车说道:“筱绡,你可别说是我告诉你的,姚滨是真生气了。” 曲筱绡找到刚被人从车里拉出来活蹦乱跳的姚滨,一把把手中的包砸了过去:“姚滨,你什么意思啊?今天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刚发泄了一下,正爽快的姚滨,被砸的脸色难看,脖子上青筋凸显。 见姚滨这一副狰狞的样子,曲筱绡害怕了,下意识的退后两步:“姚滨,你别激动,有话好好说。” 把包扔在一边,姚滨深呼一口气说道:“别闹的太难看,你跟我来。”说完,起身就走。 见他走远,曲筱绡做了一下心理建设,弯腰捡起地上的包,踩着十厘米的大高跟,拧着屁股跟了上去。 找到安静的地方,看着身后跟来的曲筱绡,姚滨从没有一刻觉得她是如此的难看、恶心、丑陋。 待她近前,姚滨道:“别的先不说,你有什么脸过来质问我?” 曲筱绡喊道:“我有什么脸?电话里我说的不清楚吗?本来GI项目没成功,我爸就对我有意见,现在我为了帮你,跟家里张嘴要钱,又被我爸一顿数落。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要和我绝交?” 听到这话,姚滨笑了,哈哈大笑:“让你把欠我的钱还我,反而是你在帮我?还要我谢谢你?曲筱绡啊,曲筱绡,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是这样的人呢?” 曲筱绡明白说错话了,张嘴想要解释。姚滨摆手道:“见死不救的事儿就不多说了,来,你看看这个。”说着,拿出手机翻了两下递了过去。 随意的接过手机,看了两眼之后,曲筱绡嘴巴张开,眼睛瞪大,不敢置信,脸色变幻不定:“你查我?” 看着曲筱绡的脸,姚滨淡淡道:“已经给你留脸了,不要不知好歹了。”他有无数的话想对曲筱绡说,有骂她的话,有骂自己的话,有被玩弄的悲愤的话,有此时此刻嘲讽的话……可是话到嘴边,他发现这些都不重要了,没什么意思。 “放心,我不会把这些东西传出去的。”姚滨伸手说道:“把手机给我,你走吧,不要再联系了。” 曲筱绡大脑一片空白,愣愣的把手机还给姚滨,失魂落魄的转身走了。 微笑的看着曲筱绡走远,在拐角处消失。感受到口中的咸涩,姚滨抹了抹脸,原来泪水已是流了满面。虽然她很烂,但过往的岁月中,是真的深爱,还是很心痛啊…… ………… 翌日。 伴着“哐”的开门声,“小关,进来吧。” 听到动静,车技良好,见缝插针、左冲右突率先回家,在书房写大字的王言走了出来,和安迪点了点头:“小关,怎么了这是?” 默默流泪的关雎尔委屈极了,王言这一问,彻底的放声哭了起来。 王言对一边的安迪说道:“安迪,你安抚安抚她,我去沏茶,咱们坐下说。”哭泣是排解情绪的好方法,没事儿哭上两嗓子对身体也有好处。但他就受不了这个,闹心。 安迪稳住关雎尔,王言的茶也泡好了,三人在客厅做了下来。 给关雎尔倒了一杯茶,王言说道:“小关,哭的差不多了,说说发生了什么事吧。” 道了声谢,关雎尔擦了擦眼泪:“就是前几天,我同组的同事米雪儿,她感冒了,然后说让我帮个忙,帮她完成她手上的工作…………出错的是她做的,可是最后签字的人是我,然后我就被上司给批了。” 安迪看了看王言,见他在专心喝茶,转头对关雎尔说道:“那你哭的原因是什么?上司冤枉你?米雪儿不认账?还是犯的错误太大,你承受不了?” 关雎尔哽咽道:“都有吧……还因为我们上司让我写书面检查,这个书面检查很可能夹在我的档案里。那肯定会影响我实习成绩的,那就肯定影响我能不能留在这个公司。” “你解释没有?” “我解释了,可是我上司跟本不听,工作是她安排分配的,她肯定知道是米雪儿的。米雪儿才是第一责任人,而且她知道我挨批了,都不说替我澄清,都赖她。” 安迪瞟了一旁的王言一眼道:“说说我的观点吧,不过可能有点不中听。”见关雎尔点头,接着说道:“我一个高管的朋友跟我说过,如果有机会再让他从底层做起…………”随后,安迪叨逼叨的把那一套打工人螺丝钉理论跟关雎尔讲了一下。 王言默默的听着不发一言,这玩意儿他不想多说,因为他的公司中,还有包括邱莹莹在内的一票人在默默的加班,而他在这里喝茶。 他唯一比别人好的,就是拿钱说话,都是按照法律法规给足了加班费的,还有其他的通勤、餐食等一系列的福利从来没落下。邱莹莹总做末班地铁是因为她想省下那些钱,到时候都是按照距离估价,折算现金直接打到卡里。 至于关雎尔的这个问题,王言在那个位置他也会如此,因为他从来都是唯结果论。不同的就是他不会哔哔没用的废话去批评别人,重做就好了。 听她俩说了半天,直到关雎尔说道:“那我就把这个检讨书分为三部分来写,第一部分我写清事情的脉络,第二部分我承认自己的错误,第三部分我写出解决办法。” 这话说完,关雎尔刚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道:“好难受呀,我要违心的去承认错误,我毕业之后越来越多的事儿都是违心的,可我除了忍耐,一点儿办法都没有。长大好累啊……” “好了,好了,小关,眼泪收一收昂。”看说的差不多了,王言发下手中的茶杯说道:“你要吸取教训,并且明白,若你处在你上司的那个位置,你会怎么做。在这点上,我希望你不要受安迪影响。以后啊,你要经历的事儿还多着呢,这才哪到哪。” 见关雎尔点头不语,王言继续道:“不过说实话,小关。你看看小邱,她这一天天的过的多充实啊,我觉得不如就着这次机会,你索性跟小邱作伴得了。两姐妹一起,也能快乐工作嘛。” 关雎尔不哭了,心说你怎么还没忘了这茬呢,怎么就总想把我拐到你公司去呢?邱莹莹什么样,我看不见嘛?比我这五百强的都累,那瘦多少斤了都,上哪快乐去。擦了擦眼泪,关雎尔无奈的说道:“谢谢王大哥,不过我现在挺好的,看看今年能不能过吧,做人得有始有终不是吗。” 安迪好笑的摇头不语。 “行,有始有终,挺好的。”王言摆手:“不说工作的事儿了,咱们出去吃顿饭,放松放松吧。正好,一会儿我们约了个帅哥,给你介绍介绍。” 关雎尔连连摇头:“我……我就算了吧,你们跟朋友吃饭,我去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小关,别说我提醒你,这次不去你得后悔一辈子。不信你问安迪。” 见关雎尔看着自己,安迪哭笑不得的点头道:“是真的,赵医生真的非常优秀,你们应该能聊的来。而且你不是也没吃饭吗?正好一起了。去吧,小关。” 王言直接拍板了:“就这么定了,你们两个要不要换身衣服?” “我去换一下。” “那我先把东西送回去。” 王言点头道:“好,那小关我们就地下停车场集合吧。” 关雎尔走后,安迪进屋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他们俩能行嘛?而且小关那边还有个林师兄在追求她。” “行不行的接触一下再说,无论是林师兄、还是赵医生,还是要看小关自己。我给赵医生打个电话,告诉他一声。” 现下已是十一月了,吹过的风带着些许寒意。嘈杂的烧烤店中,多是工作了一天的都市男女和同事们,亦或同三五好友,撸串、喝酒,大声的嬉笑怒骂。 赵启平一声起身招手大喊:“这里。” 听到声音,跟在王言身后的关雎尔下意识的看了过去。 一眼万年,关雎尔今天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一见钟情。时间仿佛静止,她愣愣的站在原地,周边不见了嘈杂,眼中除了那英俊、帅气的微笑招手的男人以外只有一片朦胧的白。不自觉的露出一个笑脸,关雎尔沉迷在自己的小世界中。 “小关?小关?”安迪叫了两声身边呆立傻笑的关雎尔,见她没有反应,顺着目光看过去,赵启平正在和王言握手说话。 见个面就沦陷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 拍了拍身边的关雎尔,安迪道:“小关,醒醒,回神了。” “嗯。嗯?嗯……”被拍回神的关雎尔呆呆的应了两声,反应过来,脸色通红的道:“不好意思,安迪姐。” 促狭的看了关雎尔一眼,安迪没有说话,转身头前带路。 注意到安迪的眼神,关雎尔脸更红了,跺了跺脚,暗骂自己不争气,赶紧的跟上了前边的安迪。 “来,小关,我给你们介绍一下。”王言招呼了一声关雎尔,指着一旁的赵启平介绍:“这位是赵启平。” 转头又介绍了一下关雎尔道:“这是关雎尔,你们认识认识。” 赵启平伸出手道:“你好,我的职业是医生,看起来我比你要大一些。叫我赵大哥、赵医生都可以,他们就是这么叫的。” “你好,叫我小关就好了,他们也是这么叫我的。”说着,关雎尔红着脸伸出手跟赵启平俩握了一下。 赵启平非常有涵养,没等关雎尔跟小猫似的抽手呢,他一触即分。这让关雎尔又是高兴,又是失落的。 松开手后,赵启平道:“别站着了,坐啊。” 王言点头:“坐,都坐,小关啊,你和赵医生坐一边吧。”说完,拉着安迪做到了在一边坐下。 赵启平哭笑不得看了一眼王言,让出位置道:“小关,你做里面吧。” 关雎尔愣愣的点头:“好,谢谢赵大哥。” “这次又是同事推荐的?”待二人坐定,看了一眼装鸵鸟的关雎尔,王言笑问。 “错。”赵启平找服务员要了两份菜单,递给了王言一份:“这次是病人推荐的。我点过一些了,你们看看再点一些爱吃的。”说着,又把另一份给到旁边的关雎尔:“随便点,不用客气。” 关雎尔赶紧的摆手道:“不用,不用,我都可以的。还是让王大哥和安迪姐点吧。” 王言随手把菜单递给一旁的安迪道:“没事儿,小关,刚接触你可能还不太熟,不用太拘束。你和安迪看着点吧,今天赵医生请客,你可要抓住机会。” 听到王言说的‘抓住机会’,关雎尔赶紧的闷头和安迪研究菜单,不搭理王言了。 赵启平接话道:“对,今天我请客,小关、安迪,你们不要客气。” 安迪笑着点了点头,她是不会客气的。认识挺长时间了,饭也没少吃,都很熟。 不过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吃烧烤,看啥都稀奇。以前她是绝对不会吃这些的,没别的,觉得不干净。 王言向来是默默的影响他人,绝对不会被他人影响。她现在跟了王言了,难免的会受到影响,再说跟王言一起她也会下意识忽略掉这些东西。就好像喝水只喝依云,现在她喝那个水中贵族也挺自然的。 王言、安迪、赵启平三人说笑,一边的关雎尔也不说话,就不时的看看赵启平满眼的欢喜。至于之前的上司?米雪儿?不好意思,不熟。哪有功夫想她们啊,早忘脚后跟去了。 本来是好友小聚,正好关雎尔赶上了,那就不一样了。关雎尔还一副想要亲近,却又害怕的样子,这哪行啊,高低得住她一臂之力。 等到各种的串上桌,王言开了啤酒一人分了一瓶,见赵启平也整了个杯跟安迪、关雎尔似的要倒酒,说道:“赵大医生啊,女同志也就算了,你一个大男人喝啤酒怎么还倒上杯了呢。” 赵启平无奈的放下杯说道:“得,也别拿话挤兑我,对瓶吹。”赵启平明白王言的意思,想要给他和小关配个对。知道王言是有数的,他并不反感。 “这就对了嘛。”王言点了点头,待安迪、关雎尔把杯倒满,举着一瓶酒说道:“来,今天赵医生和小关第一次见,我们敬相识。” 话落,王言二话不说透了一瓶,倒立只剩一些沫子的酒瓶对赵启平示意。 赵启平也不是差事儿的人,活跃气氛嘛,二话不说也干了一瓶。 一边的安迪、关雎尔两人也是喝光了杯中酒。 喝过一杯,气氛小小的升了个温。王言默默的引导着话题,不着痕迹和赵启平又喝了两瓶。关雎尔那里也喝了不到一瓶,小脸通红。 到这基本就差不多了,啤酒对瓶吹要比倒在杯子里反应大一些。三瓶下去,又说了不少的话,赵启平本来就差点儿意思,差不多上劲了,话密了起来。 关雎尔本来就不能喝酒,这些下去也是渐渐的打开了话匣子,已经能和赵启平俩正常对话了。 人与人接触最难的就是由陌生到熟悉的那一段时间,需要彼此试探并判断,交朋友如此,搞对亦如此。 两人正在那说古典音乐,讨论德沃夏克呢。赵启平侃侃而谈,关雎尔满是倾慕,不时的说一些自己的想法,观点。这开头很好,结果啥样谁都说不好,得看命。 看着有说有笑的两人,安迪和王言碰了一杯,跟他俩咬耳朵:“我觉得她们俩有戏。” 喝了一口酒,王言笑道:“看吧。” 跟关雎尔聊的起兴的赵启平注意到二人亲密的动作:“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 跟赵启平碰了一下,王言道:“说你们聊的真开心,多交流交流。” “嗯,确实是很开心。”赵启平喝了一口酒,看了看旁边的关雎尔道:“小关涉猎挺广,没想到我们能聊的这么投机。” 关雎尔腼腆一笑:“哪里,比起赵大哥,我还差的远呢。” 摇了摇头,赵启平没有纠结这个谁远的问题,看着坐在对面的二人说道:“有个问题,我憋了挺长时间了,一直没问。” 见王言点头示意,赵启平继续道:“你们俩在一起挺长时间了,年龄也都不小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安迪顿时看向王言,这个问题她想问但是从来没有说出口,今天算是借着赵启平的光了。 注意到安迪眼中的紧张,王言淡淡的笑了笑,桌下的手拍着安迪的腿:“不出意外的话,来年春天吧。” 安迪嘴角扬起没有说话,在桌下抓紧了王言的手。 赵启平开心的提着酒说道:“先说好啊,我要做伴郎。” “当然,来,喝酒。” 正文 第八十七章 王柏川 “王大哥,安迪姐,再见。” 看着二人上楼,关雎尔在小包里翻出钥匙开门走了进去。 也是刚到家的邱莹莹刷着牙走了出来道:“你回来了,关关,刚才好像听到你跟王大哥打招呼?” “是啊,王大哥和安迪姐带我去吃饭了。”关门回身,关雎尔对着邱莹莹点了点头,看了眼客厅中挂着表,转而看向坐在沙发上敷面膜的樊胜美道:“樊姐不睡美容觉了?这都快十一点了。” “哎呀,还不是因为你。跟王言、安迪他们两个出去吃饭也不知道说一声。发消息也不回,害的我白担心一场。”说着,樊胜美抽了抽鼻子:“你喝酒了?” “不好意思啊,樊姐,都是我不好,下次我一定提前告诉你。”关雎尔道了个歉,继续说道:“我们吃的烧烤,就喝了点儿啤酒。” 酒量本来就不够用,她也没喝多少。没了气氛,过了热乎劲,这回来的一路上喝的那点儿酒醒的差不多了。 邱莹莹一嘴牙膏沫子,嘟嘟囔囔的问道:“有没有帅哥?” 一说帅哥,关雎尔满脑子的赵医生,尽管已经被王言和安迪两人调笑过了,她还是瞬间的红了脸。都是好朋友,好姐妹,她也没有隐瞒,羞涩的说道:“有……有一个,就是王大哥的朋友。” 这是有情况啊,邱莹莹转头和一边的樊胜美对视,二人点了点头。邱莹莹赶紧的道:“快说说,快说说。” 关雎尔做到沙发上,想了想说道:“他是一个医生…………” 听过之后,樊胜美道:“小关,听你这么一说,这赵医生真的不错,你可要好好把握,现在好男人可不多了。” “樊姐说的对,我也觉得赵医生不错。”邱莹莹附和道:“有照片嘛?让我们看看呗?” 点了点头,关雎尔忸怩的拿出手机,找到赵启平的威信:“喏,头像就是。” 看了一眼,邱莹莹一把抢过手机:“樊姐,你快看,真是帅哥啊。” “嗯,确实是帅。”樊胜美点了点头,难掩艳羡、酸涩的道:“小关啊,这赵医生人长的帅,工作又好,家庭一看就不差,真是好运气啊。哎呀,姐姐我什么时候才能碰到一个优质的好男人呢……” “樊姐你叹什么气呢?”邱莹莹道:“你不是有王帅哥了嘛?他就挺好的,我真的觉得你们挺合适。” 樊胜美早就判了王柏川了,还什么合不合适的,转移话题道:“小蚯蚓啊,牙刷了有二十多分钟了,差不多行了。” 邱莹莹嘿嘿一笑:“忘了,光想着八卦关关的赵帅哥了,不说了,不说了,洗漱睡觉。关关你也收拾收拾吧,你身上都是酒味。” 看了看哀怨自怜的樊胜美,关雎尔应了一声,回屋换衣服去了。 ………… 转眼两天过去,王言同安迪按部就班,日常的温馨生活、上班工作。 而这两天,却是另关雎尔忧虑、难熬的两天。 一方面和刚认识的赵医生在空闲的时候,天南地北聊得火热。一方面对林师兄的热情的讨好与付出,她又总是拒绝不了,一直是在默认。这让她有种踏船的负罪感。 下班时间刚过,关雎尔还在努力的工作。前两天发生的事情,尽管安迪甚至赵启平都安慰了她,可她还是感觉头上悬着利剑,不得安心。寄希望于多多表现,被领导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以挽回在领导那里丢掉的分数。 手机的震动声吸引了全神贯注投入工作中的关雎尔的注意。 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来电提醒的信息,关雎尔沉吟了一下,深呼一口气接了起来:“喂?林师兄?” “喂,师妹啊?你下班了嘛?我今天正好从你那路过,要不要顺路一起接着你啊?” 听着电话对面传过来的声音,关雎尔看了看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她不是傻的,知道林师兄一定是守着时间,到了她下班的时间才特意打过来的。 关雎尔深呼吸,一连串的说道:“林师兄,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但是对不起林师兄,我有喜欢的人了。再见啊,林师兄。”说完,赶紧的挂断了电话。 那边正弯腰、低头、迈腿上车的林师兄听见手机中传来的忙音,动作定格。反应了一下,才坐到主驾,关上车门,扒着防线盘呆愣愣的看着面前平坦且宽阔的马路。脑中都是关雎尔最后的那句‘再见啊,林师兄’。 良久,林师兄状若洒脱的一笑,发动汽车驶向前方…… 挂断电话,关雎尔打开威信置顶的聊天框,看着最后的那个加油奋斗的小表情呆愣片刻。回神给自己鼓了鼓劲,再一次的投入到工作中。 结果没多久,一边的手机再次震动了起来,看了一眼接了起来:“喂,樊姐?” “小关啊,物业打电话了,说昨天晚上啊楼下漏水漏的一塌糊涂。我一口咬定不是咱们…………” 听过之后,关雎尔想了想道:“是不是我昨晚洗衣服漏的啊?” “那也不能承认啊,要是认了他们得列出一长串的单子,都得让你赔。好了,事情按我说的做就好。我有点事儿,回去的得晚一些。刚给小蚯蚓打过电话,她日常加班。你今天加班嘛?” 没等关雎尔回答,看了一眼在旁边等着的王柏川,樊胜美继续道:“要是回去的早,你可得好好应付啊,不要轻易承认。如果真有问题,就得把地板翘起来,卫生间好几天不能用,工人进进出出的,咱们得请假在家盯着吧,谁有那功夫呀,是吧?行了,我就说这么多,你自己注意一下昂。我还有事儿,先挂了。” 关雎尔回到欢乐颂的时候,已经快要八点了。刚进了单元门,就见楼下的物业人员招手说道:“可算是回来人了,都等你们半天了。你先等等啊,我通知物业的管道工和2102的户主,去你们屋看看。” 点了点头,关雎尔没有说话。她不会听樊胜美说的那套,因为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是自己的问题就要认,这是她的父母从小教育以及前两天学习加深的道理。 没有邱莹莹整出来的那么多波折,楼下的住户也还不错,没有讹人的意思,顺顺利利的。 另一边王言和安迪两人吃过饭,公园遛弯消食差不多了,说说笑笑的溜溜达达往回走。只要安迪不加班,有没有应酬的话,两人每天都会出来走一走。 刚走到小区门口,就看到樊胜美以及送她回来的王柏川正在说着什么。 看到说话的二人,安迪对身旁的王言道:“那不是樊小妹吗。对了,王言,站在她对面的就是她的那个老同学,王柏川。” 王言嗯了一声。 正在说话的樊胜美也看到了走过来的他们,笑着打了个招呼:“嗨,安迪,王言。” “安迪,你见过了,就不多说了。”待二人近前,樊胜美笑着对王柏川介绍道:“这位是安迪的男朋友,王言。” 王柏川扬起笑脸,伸手说道:“你好,王柏川。” 这王柏川这个老本家,王言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确实是舔的厉害,可是这王柏川也确实是自愿的。前期樊胜美吊着他玩,他不知情,情有可原。后来魏渭组织去山庄那把,被当面揭穿羞辱,还颠儿颠儿上赶着帮人家想办法解决那些烂糟事儿,多少的有点儿说不过去了。那就纯是贱皮子,硬往上凑,就好像离了樊胜美这不知几手的,活不了似的。 要是顺手能帮他一把,王言也乐意如此。但这王柏川顺手解决不了,他不知道樊胜美什么操行,不知道什么家庭条件吗?又不是傻子,他指定知道。那他就乐意,就喜欢,你整不了。 点了点头,王言跟他握了个手说道:“你也好,都是本家,有时间一起聊聊。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聊着。” “好,没问题。”对着安迪点了点头,王柏川客气道:“那二位慢走,再见。” “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们也都说完话了。”这时樊胜美说道:“安迪,我们一块上去吧。” 看了看王柏川的脸色,安迪道:“好啊,走吧。” 樊胜美对着王柏川摆了摆手:“拜拜,小心开车,路上慢点,我走了。”说完,跟着王言、安迪扭头就走。 王柏川向前迈了一步,似是想要拦下樊胜美,终是没有动作,说道:“你早点休息啊。” 头都没回,樊胜美嗯了一声走远。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王柏川踌躇了一会儿,进了小区,跟着三人找到了19号楼。在楼下的物业人员那里知道了,樊胜美并不是表面上的那么光鲜,知道了她与人合租的真相。转身回到车里就老同学打听关于樊胜美的事情,坐实了樊胜美过的不怎么样的实情,还尼玛的跟那陶艺课、插花课呢…… 一路上安迪与樊胜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回到了22楼。看到忙碌进出的工人,安迪对王言说道:“你先上去吧,我还有些事要做,正好也她们呆一会儿。” 点了点头,和站在门口的关雎尔点了点头,王言上楼了。 王言走后,安迪道:“这里这么乱,你们到我那里呆一会儿吧。” 关雎尔摆手说道:“我就不去了,安迪姐,樊姐你们去吧。”她没说什么‘看着’的话,当人家面说这种话,多少的有点儿看不起人了。 安迪也明白咋回事儿,没有强求,打开了2201的房门,和刚看完情况的樊胜美走了进去。 拿出两瓶水,递给樊胜美一瓶。想起刚才王柏川的事情,安迪坐下喝了口水说道:“樊小妹,你别怪我多管闲事啊。在国内,男人刚开始创业的时候,其实租车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所以我相信你的王同学应该不是为了骗你才租车的。” 听完安迪的话,樊胜美一开始有些尴尬,毕竟和自己过从甚密的男人是个装样子的,怎么也不会觉得光彩。可是转而想到,她也没答应王柏川什么,心下也就不觉尴尬了。摇头道:“曲筱绡那个大嘴巴,什么都告诉你了?” “她也是无意中说出来的,被我听到了。”安迪也反应了过来,她把曲筱绡卖了,蹩脚的找了个借口,转移话题道:“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的王同学真心对你,有没有车并不重要。” 樊胜美并不认同,摇头说道:“安迪,你不懂。我就是个普通老百姓,对我而言想要在沪市安家,买个房子首付就要一百多万。我相信他不是故意骗我,可是一个连抱马三系都买不起的男人,怎么买的起房养的起家?我要真跟他结婚生孩子,总不能在出租屋里啊。你跟我不一样,你买房子就是一句话的事,你理解不了的,安迪。” 想了想,安迪道:“我能理解,人都是想要求安稳,朝不保夕的感觉很不好。” “太对了,安迪。”似是这话说道了心坎,樊胜美抚掌而赞:“你知道吗,我身边的人都指责我…………人的本质不都该是利己主义吗?” “我只知道若有余力,帮助他人,就是对社会最大的贡献。”安迪淡淡的说道:“不过,我有个疑问,社会中有实力的人终究是少数,那么你为什么不考虑跟一个像王同学这样的人,一起奋斗、筑巢呢?” 不屑一笑,樊胜美侃侃而谈:“合伙是建立在平等的基础上的,你看现在的法律还有社会舆论,都是只看到前面做事业的男人,没看到承担大后方的女人。这女人既然有能力和别人合伙,倒不如自己努力,这样既能赚得好生活,又能得到社会认可。女人最保险的,就是打定主意依靠自己。” 安迪笑道:“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和你的王同学装作情侣状呢?” “因为,老娘有个荷尔蒙需要平衡一下啦。” 对她突然开车,安迪笑着摇了摇头,转移了一手话题说着其他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那边的问题处理完,关雎尔走了进来:“樊姐,完事儿了。” “哎呀,终于完事儿了,今天可是累够呛,我要早睡。”伸了个懒腰,樊胜美说道:“那我回去了,安迪,拜拜。走了,小关。” 关雎尔想了想说道:“你先回去吧,樊姐,我跟安迪姐说说话。” 樊胜美没有说什么,出门回到了2202。 见安迪盯着自己,关雎尔说道:“安迪姐,今天林师兄找我,被我拒绝了。” “拒绝了?”安迪愣了一下,每天一起上班,她知道关雎尔的纠结,笑道:“所以你是选择赵医生了?” 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关雎尔说道:“也不是选择吧,我仔细的想过,就算没有赵医生我也不会和林师兄在一起的。之前我就是不知道怎么拒绝,今天我一鼓作气终于说出来了。就是有点儿对不起林师兄。” “虽然我经历不多,没有樊小妹丰富。但是我觉得感情本就是如此,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还年轻,也不要为了所谓婚姻去将就。这才是真正的为了林师兄好,因为你没有让他浪费更多的时间精力在一段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中。小关,不用多想,我支持你。” “谢谢安迪姐,我就是想要跟你说下这个事情,那我就不打扰了。” 安迪笑着点头:“好,明天见。” 关雎尔走后,安迪默默的喝水,想着认识樊胜美以来的种种,想着刚才她说的话,想到了前几天曲筱绡说的樊胜美说的话,以及她的表现,前后对比,这么明显的差异。更不要说,再和关雎尔对林师兄的做法对比一下……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安迪专心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后,上楼找到了正在看书的王言。 躺在王言的腿上,被按着酸涩的肩膀,安迪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我真的没想到樊小妹这个样子,我真的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 王言淡淡的说道:“没有感同身受,始终以旁观者的角度看问题,去指摘别人,是很没道理的。我们不知道是什么造就了现在的她,那么只是以我们自己的角度来看就更没有道理了。毕竟你有超人的智慧,她没有;你有钱,她没有;你有我,她也没有。” 这话王言是舔着逼脸说的,毕竟他一直都是凭借主观臆断做事,多少有点儿丧良心。但是没办法,上帝视角在那呢。 看着听到‘你有我’眉开眼笑的安迪,王言继续道:“虚荣、物质,不是错,个人选择而已。我认为错的是她的不拒绝,这点小关做的就很好,看来找时间还得撮合一顿饭局,让她和赵医生俩再见一面,加深一下联系。” 安迪无奈道:“说樊小妹呢,你怎么说到小关身上了?” “樊胜美没什么好说……”见安迪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王言无奈的道:“那我就再说两句。一开始两个人接触、熟悉、了解,也是情有可原。可这么长时间了,她都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就一直吊着王柏川,浪费他的时间、精力以及钱,这就是她的问题了。” “还说什么平衡荷尔蒙……”说到这里,王言顿了一下,樊胜美真的无需说太多,有那功夫还是干点儿正经事:“樊胜美就不多说了,我还是那句话:你觉得她可以,那就交朋友,觉得不可以,远离就好了。” 说着,在安迪的叫声中,王言把她抱了起来:“既然说到了荷尔蒙,我觉得你也需要平衡一下了……” 一会儿,春光满室,伴着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叫声…… 安迪第一次的时候,已经是三十一了………… 正文 第八十八章 是因为你的欺骗 那天以后,王言得空和安迪两人去了一趟黛山敬老院,看望了一下安迪的弟弟。 过了这么长时间,敬老院也有了一些变化,咋说王言和安迪两人是真金白银拿出来了。 院子里的土地都被平整了一遍,又添置了一些运动的器材。显得老旧的楼体,斑驳的外墙,也重新粉饰修缮了一下。 老年人容易得病,这病那病的不老少,有的病还不轻,这都是花费的大头。每年政府的拨款,光是看病就花出去不少。王言捐赠剩下的钱,除了一部分改善伙食,剩下的都被拿来买药治病了。 除此之外,王言也记着自己说过的话,又撮合了一把关雎尔、赵启平两人。时间过去一周,二人的交流也是越发多了起来,听安迪讲,关雎尔已经和赵启平俩私下约过一回了。 樊胜美日常对王柏川爱答不理的吊着他。关雎尔跟赵启平打的火热,没心思管别人的感情生活怎么样。倒是邱莹莹注意到她的这种若即若离,劝了几句。 都不待她多说,樊胜美的道理就砸上来:男人在追你的时候,是他最用心的时候,如果在这个时候,他都不肯付出金钱跟时间,那你可以立马让这个男人滚。 听过之后,邱莹莹也不多说了。她玩命的工作学习了这么久,在加上公司里那些经验丰富老油条的言传身教之下,有点儿长进了也,也学会了不要随意与人争论。不能说闭嘴,但多少的也能控制住。 樊胜美这身经百战的都那么说了,她还管那么多干什么?每天的加班工作学习,感知到自身的精进,努力奋斗,做下一个安迪。在沪市买房买车,实现父亲的期盼,也是自己的愿望,它不香吗? 而在上次五女聚会过后,又沉寂了一段时间的曲筱绡最近冒了出来。 和姚滨闹掰了,说实话曲筱绡从没在意过姚滨。至于姚滨手中的那些东西,她相信姚滨不会传扬出去的,大家都不干净,可能也只是她玩的更奔放一些而已,这有什么? 她在意的,更多的是被一个她玩弄股掌中的男人赤裸裸识破的难堪,以及那个圈里的那些资源。毕竟姚滨是那个小圈子的大哥,姚滨跟她掰了,其他人指定也不带她玩了。 当然了,曲筱绡也仅是惋惜而已,毕竟她最大的后盾是那个富裕的多的多家庭。姚滨又不会大嘴巴到处说,口碑又没臭。小时候就难免攀比,到了长大后,交朋友更多的也只是为利益的交换、资源的共享。这个圈混不下去了,换一个就是了。 只是失去了一帮相交多年的一起吃喝玩乐的狐朋狗友,多少的也是个打击,也不会开心。为此,曲筱绡放肆的找了个好身材的帅哥那啥了几天,好好的快活了一番。 曲筱绡在因为好几天没上班,没消息,被曲永泉骂了一顿后,终于的想起了争家产的正经事儿。朋友啥的,哪有她们家的那些产业重要啊? 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的曲筱绡,每天是早出晚归,并不时的跟安迪请教一些公司管理运营方面的问题,以及生意经什么的。倒是没给王言上眼药,因为她没找到机会。 见她诚心求教,安迪也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也会偶尔的指点两手。她对曲筱绡谈不上好感,但确实是不反感。至于王言对曲筱绡的态度,虽然有些影响,但不是太大。 她跟王言说过对于曲筱绡的态度问题。王言也没什么可指摘的,这点儿事一点也不影响他们的感情,王言从来没把曲筱绡放在眼里。安迪是个有自己思想的成年人,会判断利弊得失,用不着他上去比比划划,只是让她多观察就完了。 这天,晚归的曲筱绡再一次的遇到了,站在抱马车前痴痴的看着樊胜美远去的王柏川。 走到发呆的王柏川身后,曲筱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嗨,还看呢?人都走那么远了。” “啊?”王柏川受惊回头:“啊,是你啊。下班刚回来?” 曲筱绡叹气道:“是啊,工作太多。好了,不跟你说的,回见。” “再见。” 走了两步,曲筱绡想到了什么,回过头瞪着大眼睛装可怜道:“对了,王帅哥,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不过你要先原谅我。” 笑了笑,王柏川道:“我们没什么交集吧,怎么会有原谅这一说呢。” “也是哈,那我就说了啊?”曲筱绡小心的看了王柏川一眼,见他点头,小声的说道:“就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手欠查了你的车牌。然后……然后不小心被樊姐知道了,你的车是……是租的。” 说完,见王柏川脸色难看,赶紧的退后两步,可怜兮兮的说道:“那个,你不会怪我的,对吧,王帅哥?” 王柏川强笑道:“没事,本来就是租的,怪你做什么。” 曲筱绡似是如释重负,开心的说道:“谢谢你,王帅哥,你人真好。那我走了哦,拜拜。”说完,给了一个小飞吻,挎着小包,拧着屁股走了。 直愣愣的看着曲筱绡浪兮兮的走远,王柏川愣在原地,没有功夫计较曲筱绡略带调侃,有些辱人的做派,脑中全是刚才的那句“樊姐知道了,你的车是……是租的”。 一阵冷风出来,王柏川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拉开车门坐到主驾,认真的思考着这件事情。 “她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说出来拆穿我?” “是不在意,等我坦白还是什么?” “她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王柏川很忐忑,不断的分析、思考樊胜美到底是几个意思。 不论男女,对一个人动了真情,倾注了心血,难免的会为对方的喜怒哀乐而胡思乱想。在对方那里是小事一件,可能对方都没有在意。可是到了自己这里,经过乱七八糟的想象之后,那就是狂风暴雨,是了不得的大事。 良久,狠狠的拍一把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响了起来,王柏川下定了决心…… 那边的曲筱绡追上了同样浪兮兮的樊胜美:“樊姐,等等我。”说着,注意到她手上提的东西,夸张的道:“吆,这王帅哥真下本啊,又给你买东西了。” 樊胜美甩着手中的奢侈品袋子,不屑一笑:“这男人追女人,不出血怎么行呢?那我还跟他浪费时间精力干什么呢?” “樊姐不愧是樊姐。”曲筱绡捧场道:“这话说的太对了,就是要狠狠的刮这种装尾巴狼的男人。” 一说这个,樊胜美就闹心,转移话题道:“最近怎么又看不到你了,忙什么呢?” 曲筱绡拉长了声音,疲惫的道:“还能忙什么啊,我那个破公司呗,钱没赚着,反倒给我累个半死。樊姐,你说我图什么啊,还是你们好啊。” 樊胜美心中问候,面上不显:“哎呀,你曲大小姐,我们这普通老百姓怎么能比呢,就别在我面前低调了。” 被吹捧了一下,曲筱绡笑道:“不说这个了,一说就烦。最近…………”曲筱绡又打听了一下关雎尔、邱莹莹,以及安迪跟王言的动态。 樊胜美是个有数的,也不是欠儿噔的人,毕竟这曲筱绡有前科,压根就没提什么赵医生。糊弄着曲筱绡,两人说笑着回到了22楼。 曲筱绡回到家里把东西放下,转身就出来走到对面的2201敲响了门。这几天她基本摸清了安迪的生活规律,就只有每天饭后遛弯回来的一段时间是独处的,身边没有姓王的那个倒霉穷酸。 过了一会儿,安迪开门,见是曲筱绡,打了个招呼,转身回到办公桌旁继续的处理工作上的事情。 曲筱绡习惯了安迪的不客气,自觉的关门,到冰箱里拿了瓶水。一边喝一边坐到安迪的办工桌上笑道:“安迪,我跟你说个事儿,想想都有意思。” 安迪抬头,适宜她继续。 “刚才在小区门口,你说我看到谁了?”见安迪盯着她看,曲筱绡自讨没趣,耸了耸肩:“好吧,不卖关子。我在小区门口碰到王柏川了。” 安迪不解的说道:“看道王柏川值得你笑的这么开心吗?” “哈哈,你不知道,安迪。我跟你说,刚才我把樊胜美知道车是租的事儿告诉王柏川了。”曲筱绡笑的都快过去了:“哈哈,当时王柏川的那个表情,哈哈,你没看到,真的,安迪……” 看着笑的不能自已的曲筱绡,安迪皱眉:“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小曲,你这样做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呀?”曲筱绡不屑一笑:“我这也算是帮助他们俩了。瞒着有意思吗?不如早知道真相,双方都能解脱的好。而且,我看到王柏川又给她买了东西,奢侈品大牌,那可不便宜啊。樊胜美还说什么男人追女人必须得出血,我就看不上她那样的。再说那王柏川还租车呢,有多少钱够她这么刮的?” 沉吟片刻,安迪摇头道:“我觉得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我还是觉得你这么做不太好。这毕竟事关他们的感情,你把事情捅出来,结果怎么样谁都说不好。你这样做有点儿……” “好了,我们不说他们两个了。”曲筱绡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别人的感情怎么样,结果是好是坏的,与她和干?不多纠缠,转移话题道:“对了,安迪,今天我去跟别人谈项目,他们…………” 安迪一边处理事务,一边分心指点了一会儿曲筱绡。等到事情处理完,安迪道:“好了,小曲,今天就这样吧。手里的事情都处理完了……” 吸收经验正上头的曲筱绡失望的点了点头,这可都是安迪总结的宝贵经验啊。无奈的道:“那好吧,我先走了,明天见安迪。”说完,曲筱绡开门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同时心中不断的问候姓王的。 安迪上楼,没有同王言磨叽刚才的事情,她知道王言不太喜欢这些烂糟事儿。 同王言关系接触的多了,整天的看王言练武习字的,安迪也难免好奇,有心想要比量比量。最近安迪正在和王言学习武艺与书法。 安迪乐意学习,王言自无不可,耐心的教导着她。白天还好,就是晚上的时候学习效率有点儿低……反正结果是好的。 今天邱莹莹下班早,和同样加班的关雎尔两人相伴归来。进门就看到樊胜美站在镜子前,来回扭动着身体,比量着脚丫子。 邱莹莹放下东西:“樊姐,这双鞋真漂亮,是王帅哥送你的吗?他对你可真好。是吧,关关。” “我看看。”关雎尔近前打量了一眼:“嗯,王帅哥对樊姐确实是好。如果我没看错,这双鞋是………的新款。”她的那个短发的同事,不时的就会跟她传授两手,教授一下各个大牌奢侈品奢侈品的门道什么的,这眼里多少的也上来了。 压抑着内心的喜悦,樊胜美诧异道:“可以啊,小关,有进步啊。一打眼就看出来了。” 邱莹莹不知道这些东西,好奇的问了一句:“关关,那你说的这个多少钱啊?” “嗯……不到一万吧。” “什么?一双破鞋一万?”邱莹莹张嘴惊呼,似是注意到言辞略有不妥,赶紧的说道:“对不起啊,樊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樊胜美打断道:“哎呀,没事,我都知道的,不用道歉。” 邱莹莹笑着道谢:“谢谢樊姐。不过这王帅哥是真喜欢你,上次买个包花了好几万,这次又买双鞋花了小一万,他对你真的特别好,我觉得你应该好好珍惜。”说着,上前抱住了樊胜美的胳膊。 “哎呀,快松开。”樊胜美装作嫌弃的推开邱莹莹:“我们的事你不懂,就别替我操心了,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这整天不要命的加班工作,姐姐真是替你愁啊。” 松开了樊胜美,邱莹莹洒脱道:“不用替我愁。自从被白渣男骗过一回之后,我就觉得还是樊姐你说的对。这女人啊,还是得靠自己。至于找男朋友这种事,看缘分吧。” 尽管这话她常挂在嘴边,可对邱莹莹这种天真的想法,樊胜美并不认同。但不能打击人家的积极性,调笑道::“吆,这还是那个小蚯蚓吗?我都要不认识了……” 邱莹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了,樊姐,你就别笑我了。我不和你们说了,关关,我先去洗漱昂。” 见邱莹莹进房间换衣服去了,樊胜美道:“哎,小关,和赵医生发展的怎么样了?” “还好吧,就那样呗。” “什么叫就那样啊,你们上次不是一起吃饭了吗,这几天过去一点儿进展没有?” 想起两人俏皮的私密对话,关雎尔脸色通红:“哎呀,真的没什么进展。” 见她这样,樊胜美哪还不明白啊,了然的点了点头:“好吧,好吧,我不问了。不过小关啊,姐姐还是要劝你,这男女之事,就像两军博弈…………他不付出时间、精力,那么等到他得手之后,是不会在意你的。”樊胜美大言不惭的叨逼叨了一堆她的爱情博弈论。 关雎尔脸皮薄,对什么‘得手’之类的比较敏感,面红耳赤的说道:“哎呀,樊姐,你讨厌。不跟你说了,我回房间换衣服。”说完夺路而逃,至于樊胜美的爱情博弈论,她有自己的是非、爱情观的,向来是左耳进右耳出。若不是她过于害臊,多少的还得跟樊胜美俩辩上两句。 看着慌张跑回房间的关雎尔,樊胜美好笑的摇着头,年轻……真好啊。 第二天,时间快要下班,收拾东西准备撤退的樊胜美接到了王柏川的电话:“小美,我在你公司楼下,晚上想要和你一起吃个饭,不知道你放不方便。” 昨天刚买了一双鞋,今天多少得给点儿好脸,樊胜美吊着嗓子说道:“既然你都已经到我公司楼下了,这么有诚意,我还能说什么呢?” “太好了,小美,那……一会儿见。” “好。” 楼下,看到款款走出来的樊胜美,注意到她的包与鞋,还有那一条丝巾,王柏川高兴的上前:“来,小美,我帮你拿吧。” “不用了,就一个包,也没什么。我们去哪吃啊?” “就这附近不远的一家西餐厅,我已经订好了位置,走吧,车在那边。” 路上,樊胜美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王柏川。她注意到了王柏川的欲言又止,不过她可不会递话搭梯子,爱说不说,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自打他们重逢以来,王柏川总是这个样子,她都知道,无非就是情呀爱呀的那一套,可是那有什么用?没有物质条件支撑的爱情,都是空中楼阁。 悠扬的音乐声中,樊胜美姿态优雅的小口吃了一口牛排,和王柏川碰了一杯,喝了一口红酒,妩媚的擦了擦嘴角。注意到王柏川除了喝酒也没什么动作,樊胜美道:“吃啊,光看着我做什么?又不能填饱肚子。” 摇了摇头,王柏川动情说道:“不,小美,看着你我就一点都不饿了。你就是我的秀色可餐。” 樊胜美放下手中的刀叉:“不许胡说八道,再说我可走了?” “好,好,不说,我不说了。”王柏川喝了口酒,柔声说道:“小美,我发现,我们都没有好好说过话。” “想说什么呢?”樊胜美扬了扬眉,见王柏川无言的看着自己,吃了口东西,想了想说道:“嗯……我倒是想好好的夸夸你。” 注意着王柏川的表情,樊胜美继续说道:“你说咱们这一届的同学吧,大多数还在给人打工,看人脸色呢。你很好啊,率先开起了公司,做了老板,而且经营的……有声有色。” 王柏川压抑着内心的小欢喜,喝了口酒压了一下子,笑道:“小美,你真这么觉得么?” 樊胜美淡淡一笑:“我说的很违心吗?” “不违心,挺好。”王柏川一脸的有你足矣的欣慰表情,一口喝光杯中的干红,抹了一把嘴角说道:“小美,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瞒你了。” 樊胜美面上不露声色,心中却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对不起,小美,我欺骗了你。是这样的,我的车是租的。”王柏川自顾自的说着,他多少的有点儿不好意思,像个阳光男孩一样摸着自己的脑袋以缓解此刻的尴尬。 “其实,这件事我憋了好久了,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对你坦白,这下说出来,我心里好受多了。”说着,王柏川注意到樊胜美的脸色不好看,紧张的说道:“小美?你怎么了?是不是生气了?我真的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只是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直接下了定论,我没张开口,一直拖到了现在。小美?你说话啊?” 樊胜美盯着王柏川,脑中思索着对策,她没想到王柏川直接就摊牌了,她毫无防备。被王柏川叫回神,思考片刻,樊胜美眼神黯然,沉声说道:“王柏川,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你太让我失望了。” 每个人都是演员,这一刻,樊胜美戏精上身,演技在线,一副被片惨了的样子,控诉着王柏川的罪行。 “小美,我真的不是有意欺骗你的。”王柏川激动的身体前倾,倒是还知道注意影响,没有大声喊话:“你相信我,小美。不用太久,我就可以在沪市买房买车的小美。” 樊胜美失望的摇了摇头:“我在意的是你能不能在沪市买车买房的事吗?我在意的是你对我的欺骗。王柏川,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女人吗?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就这样吧,不要在联系我了。”丢下一句话,樊胜美起身就要走。 王柏川赶紧的离席拉住樊胜美,剧烈的动作,以致椅子摩擦地面发出瘆人的声音,其他的食客都看了过来。 樊胜美见吸引了这么多人的注意,赶紧的用力掰着王柏川抓着手臂的手,挣扎着就想走:“你放开我,王柏川,弄疼我了。大庭广众的,你这样算什么?” 王柏川也反应了过来,赶紧的松开手:“小美,对不起,我只是一时激动没控制住。” 樊胜美没有说话,赶紧的低头捂脸往外跑去,她直想赶快的逃离这个地方。 见她跑走,王柏川也不能干啊,赶紧的跑过去追,结果被不懂事儿的服务生拦住了去路。愤怒的看了一眼这服务生,王柏川掏出钱包数都没数拿出一把钱塞了过去,转而继续的去追樊胜美。 “小美,小美,你等等我,听我说好不好?小美?” 路上行人怪异的眼神让樊胜美如芒在背,转身抱着膀,深呼一口气:“你还想说什么?” “小美,骗你是我不对。可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可以在沪市买车买房的。等现在手里的这一单做成,再有两单,到时候我家里父母帮着出一点,付个首付完全可以的。” 首付?樊胜美不屑一笑:“王柏川,我说的很明白了,我是因为你的欺骗。好了,没什么好说的了。” 樊胜美扭头就想走。 王柏川也不管那个了,大声的说道:“小美,你说是因为我欺骗了你。那么你呢?你没有骗我吗?你真的有房子吗?你真的在上陶艺课、插花课吗?” 脚步顿住,樊胜美猛然回头,扭曲着脸:“你在哪知道的?”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王柏川继续说道:“小美,我们一起努力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呢?我们可以……” 到了这个地步了,也没什么脸面可言了,樊胜美索性也就摆明车马了,打断道:“一起努力?我和你在出租屋中结婚生孩子?我和你一起还房贷、车贷十年二十年,为爱筑巢?我和你…………” 王柏川看着对面赤裸裸的讲着现实,说个不停的樊胜美,觉得她是如此的陌生。有无数的话想说,可是看着这样的樊胜美,无论如何也张不开嘴。 看着沉默的王柏川,樊胜美不想再说下去了:“算了吧,王柏川。就这样吧,不要再找我了。” 樊胜美走了,挎着王柏川买的数万的包,踩着王柏川买的近万的鞋,围着王柏川买的近万的丝巾…… 呆呆的看着樊胜美走远的身影,王柏川无声的张着嘴,似是想要呼唤她的名字……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有点不懂事儿了 以前或许樊胜美真的想过和王柏川在一起,可是自从知道车是租的真相之后,她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别管她自己是个什么逼样,就是看不起他王柏川,打心眼里看不起,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优越。 被王柏川这样一个她从未看在眼中的男人扒了一遍,樊胜美多少有些狼狈。我可以看不起你,你怎么能看不起我呢? 山鸡哪能配凤凰呢?癞蛤蟆怎么会妄想吃天鹅呢? 对樊胜美来说,王柏川就是山鸡,就是癞蛤蟆。 说实话,整不好樊胜美都得反思一下子,她这个凤凰、天鹅,到底是哪里没做好,给了王柏川这个自信。 不过这些关系不大,估计王柏川也不会出现再她的生活中了。这霓虹漫天的偌大的魔都,这灯红酒绿的令人沉醉的十里洋场,又有几个人认的她呢?自己开解自己,平复好被王柏川打乱的好心情,樊胜美又是那个风骚的都市丽人。 女孩子的敏感,让邱莹莹发现了樊胜美的不对劲。在问了一嘴被樊胜美巧妙避过之后,邱莹莹跟关雎尔提了一下子,也就不管那些七八的事儿了,她可没那闲工夫。 听邱莹莹说过之后,心思细腻的关雎尔,在与赵启平的热恋之中,抽空关注了一下子。也发现了樊胜美的不对劲,不过她也没有多说,而是在上班搭车的时候,告诉了安迪。 “安迪姐,莹莹前两天告诉我说樊姐有些不对劲,我观察了一下,还真是。她和王同学好像闹矛盾了,最近都没见他们联系。” “好,我知道了,回头我关注一下。”听过之后,明白前因后果,还知道樊胜美是个什么选手的安迪,脑子一转就知道咋回事儿了。 说实话,她对樊胜美的感觉还是挺矛盾的。因为在她的接触之中,樊胜美虽说为人圆滑了一些,但是她们有事也会积极的帮助。就好像绯闻那把,还有听邱莹莹、关雎尔两个口中的樊胜美。可是知道了她的另一副面目之后,安迪说不上厌烦吧,心里多少的有些小想法,这也让她和樊胜美亲近不起来。 没再多说樊胜美的事情,安迪说道:“和赵医生怎么样了?听小邱说前天你回来的很晚?” 关雎尔瞬间脸色通红:“莹莹这个大嘴吧,真是的,我饶不了她。” “小邱也是关心你吗,看你回来状态不是很好。还以为你受欺负了,让王言帮着报仇呢。” 安迪帮邱莹莹开脱着,她也没想到关雎尔看着温润如玉的大家闺秀,和赵医生两人一个月左右就发展到这个地步。不过想到自己和王言也没多久,也就不再多想,感情到位了嘛,用这种方式来表达爱意,很正常。再说对赵启平也放心,虽然有时候难免跳脱了一些,可那也是排解工作中的压力,人绝对是负责任的。 见关雎尔脸色涨红,羞愤难当,安迪笑道:“好了,好了,不说了。找时间我们聚一聚吧,嗯……就在家里吃好了,赵医生念叨好久了,一直说想尝尝王大老板的手艺。” “会不会太麻烦王大哥了啊?” “没事,你不知道,听小邱说的时候,他特别开心。还给赵医生打过电话,说什么……” “哎呀,安迪姐,不要说了。王大哥对我好,我知道的………” 耸了耸肩,不再调笑关雎尔,安迪专心开车。 不大一会儿,到了公司楼下,关雎尔下车后想了想,回神敲了敲车门,待车窗降下,关雎尔探过头说道:“安迪姐,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就是樊姐好像特别喜欢去那种富贵云集的地方,每次回来她都特别开心。” 安迪摇头一笑:“好的,我知道了,拜。”见关雎尔走进办公大楼,安迪发动汽车,重新的汇入车流而去。 中午,安迪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厅。 看着对面心不在焉的安迪,被叫过来的王言无语摇头。拿脚丫子想他都知道,不是因为樊胜美,就是因为曲筱绡。这安迪都学坏了,不直接了。尼玛的有事儿你就说得了,非得整这一出让我问一嘴。 夹了一筷子菜,王言淡淡道:“有事儿说事儿,说完赶紧吃饭。” “还不是因为樊小妹。上次我没跟你说…………”听见这话,安迪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说道:“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帮她,你觉得呢?” “是因为带她去酒会,你觉得反而是推了她一把,让她陷的更深?”见安迪点头,王言继续说道:“在你纠结的时候,不就已经动摇了吗?樊胜美,她是一个有自己思想的成年人,她可以为自己的每一个选择负责。” 听见这话,安迪夹了一口菜,默默的吃着。半晌,对王言道:“正好今晚有个酒会,你去吗?”她决定了,带樊胜美去酒会,权且当作对一个曾经帮助她的邻居朋友的回报。 对安迪的选择,王言毫不意外,她不会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施舍。 王言摇头:“我就不去了,没什么意思。”那种酒会,名为慈善,本质上和曲筱绡她们玩的那个小圈没什么不同,都是为了拓宽人脉关系,过后私下再共享资源、利益交换以实现双赢什么的。而他在沪市商圈,也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没有能够拿的出手的东西。比他牛的看不上他,没他牛的他也用不着人家,何必去凑那个热闹。 安迪点了点头,转而和王言说着其他的事情。 吃过饭,回到公司的安迪给樊胜美打了个电话,邀请樊胜美晚上陪她去参加酒会。 樊胜美不对劲可不是为王柏川,而是为了最近这几天没有了往日赶都赶不走的的男人围在身边,以致有些怀疑自己是否美丽依旧。为已经三十,如此美丽的自己,不定的前路而忧思。 接到安迪的电话,听说是去参加名流的酒会,不说开心的蹦高那也差不多了。一下班,和过来接她的安迪说说笑笑,开开心心的回家了。反正安迪不管怎么看,都没看出她有关雎尔说的不对劲的样子,心下也多少的有点儿同情心泛滥的为王柏川觉的不值得。 如同剧中那样,樊胜美精心的捯饬了半天,一身大红色的半身包臀礼服,勾勒出的窈窕曲线让人一见就忍不住想要窥视那隐藏在红衣之下的诱人的胴体,怎一个骚浪了得。 看着这样的樊胜美,安迪适宜的露出不失礼貌的微笑。没有多说,下楼开车,带着她去了一处豪华的酒店。 以前樊胜美也没来过这么高级的地方,拿出手机拍着照,打算回去和小姐妹还有同事什么的炫耀一下子。 而这一幕被不远的曲筱绡的哥哥,曲连杰,看在眼里。 那一身大红色,加上小心拍照表现出来的样子,曲连杰这种经验丰富的选手简直太了解了,不夸张的说,拿捏的死死的。而他正是想要窥视一下子,那隐藏在红衣之下的,诱人的胴体。 无需多言,顺理成章的,两人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 安迪找了个角落自己呆着,她也觉得没什么意思,这次要不是因为樊胜美,说啥她都不带来的。 良久,谭宗明找了过来:“安迪,自己来的?王言没陪你?” “他觉得没什么意思。是带我邻居来的,让她换换心情。”说着,看了一眼那边和曲连杰俩说笑的樊胜美。 顺着安迪视线看去,谭宗明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个什么货色,没有说什么。 不待谭宗明说什么,四处观察的安迪注意到披着大衣的包亦凡,说道:“那个男的是谁啊?” “那个啊?”谭宗明指了一下,见安迪点头,继续说道:“包氏集团的小包总,就是你之前说过不肯带的那个。怎么?有合作的想法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他很浮夸。” 那边跟人谈笑风生的包亦凡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形,走过来用他那炮轰的嗓子招呼道:“哎,谭总,我说怎么找不着你人呢,在这多清净呢。” 注意到谭宗明打量的眼神,包亦凡解释了道:“有点儿感冒,不好意思。”看了一眼身边的人,让他拿下了披着的大衣。 “哈哈,我说呢,小包总,还是身体要紧啊。” “哎,不打紧,多谢谭总关心了。”包亦凡摆手,示意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安迪,说道:“这位是……” “哦,我来介绍一下。”谭宗明恍然大悟,跟安迪说了一声,继续道:“这位是包氏集团的小包总,包亦凡。这是我们集团的CFO,安迪。” “安迪?总听谭总提起…………”包亦凡捧完安迪,拿出名片:“幸会了,安迪小姐,这是我的名片。” 安迪客气的回复了一下,结果名片和谭宗明打了个招呼,转头叫上那边聊的正欢的樊胜美就走了。 “有意思。” 见包亦凡意味深长的看着安迪的背影,谭宗明解释道:“别介意啊,安迪她刚从国外回来不久,还不太懂得国内的这一套,而且这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酒会。” “怎么会呢,假话听的多了都成了真话,偶尔有人说两句真话,我觉得挺亲切的,不瞒谭总,我喜欢她的个性。” 谭宗明淡淡的说道:“小包总,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 “愿闻其详。” “她有男朋友,而且过不久就要结婚了,我希望你能注意这一点。” 耸了耸肩,包亦凡打了个哈哈:“谭总说笑了,我也只是对生意上的事情感兴趣,而安迪小姐似乎对我有些成见。” “希望如此,失陪了。” “好。”看着谭宗明的身影,包亦凡嘴角微扬…… 安迪那边和樊胜美两人说说笑笑的走出大门,坐进被外边门童开出来的车内,安迪低头系好安全带刚要走,抬头就看到车前面带微笑,自信走过来的包亦凡。 包亦凡走过来,敲了敲车窗。 安迪看了樊胜美一眼,无奈的降下车窗,淡淡的看着包亦凡。 包亦凡自以为有风度的递过来一张名片道:“我的另外一张名片。” 安迪结果名片,没有说话。 见此,包亦凡弯腰与车中的安迪保持平行:“要不要去喝杯咖啡?现在回家还早。” “抱歉,我有男朋友。”说完,安迪升起车窗,发动汽车,疾驰而去。 看着远去的汽车,包亦凡自语:“有意思……” 车内,安迪和樊胜美讨论着刚才的包亦凡,樊胜美毫不掩饰的说着对那种男人的向往,安迪静静的听着,专心开车。 结果没开出多远,安迪发现后边有车跟着,还以为是跟樊胜美撩闲的那个人。 樊胜美也以为是曲连杰,心中为自己的魅力欢喜,面上淡笑不语。回头看去,结果白特么高兴了,是那个钻石王老五。 知道是包亦凡,安迪有些不高兴了,在路边停下车。 下车走到后边同样才下车的包亦凡面前:“我说过,我有男朋友,请不要再纠缠我。如果你想合作,请联系我的秘书,就这样,拜。” 也不等张嘴欲言的包亦凡说话,回身、上车、走人。 包亦凡的微笑还挂在脸上没放下呢,淡淡的说道:“我更喜欢了……” 早在之前他就想要和晟轩合作,对安迪的情况怎么会不知道呢?除了唐国强、何云礼的事情,其他的全部都是清清楚楚。他在看到安迪的资料时,就有心研究一下子。今天这一出,他更想了。毕竟得不到的才是好的,比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庸脂俗粉好太多了。 执掌上百亿规模的集团企业,带给包亦凡的不只是经营赚来的那些钱,更多的事那种大集团所主宰的上万普通人的命运,以及相对应的社会影响力,所带给的他的无限自信。对他来讲,除了少部分女人,没有他不能拿下的。有男朋友多鸡毛啊?从小就知道不能给家里树敌,可那也得是够资格才叫敌啊,那个姓王的算什么?开个破逼互联网公司,有点儿房产,给他提鞋都得排队的破落户?他配么? 继续上路,樊胜美很有眼色的安慰着安迪。 其实她觉得那个王老五比王言好太多了,当然也就是心里想一想,没有说出来。不过话里话外的,也帮着那王老五开脱了一下子。毕竟她觉得这么牛逼一个人物,安迪也是给人打工的,交恶了可能不会太好。 安迪有一搭没一搭的跟樊胜美说这话,回到了欢乐颂。 在电梯中,嘱咐了一下樊胜美不要让王言知道之后,收拾心情脸上挂着微笑回到了家里。 王言并没有察觉到这些,毕竟现在剧情的走向已经被他搞的乱七八糟了。他知道安迪是在酒会上遇到了包亦凡,可是那特么的酒会那么多,剧里也没有具体的时间,他上哪知道是什么时候的哪个酒会啊。 安迪不说,也就那么地了。 ………… 翌日晚。 地下停车场,停好车后,王言同安迪,以及关雎尔、赵启平两人,说说笑笑的在后备箱往外拿着东西。 昨天安迪和关雎尔说找时间,今天正好都没事儿索性也就一起了。正好回来都是一路的,安迪接上关雎尔,王言没让赵启平开车,直接顺路带上了他。在酒吧取了几瓶酒,几人杀奔菜市场,按着各自喜好买了好些食材。 正在众人提东西时,一辆黄色的polo停在了旁边的车位上。曲筱绡那小短腿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哒哒”的走了下来。 看到一旁的众人,打量了一下,在路过赵启平的时候,明显的眼睛亮了一下:“吆,安迪,这是要聚餐啊?” 点了点头,安迪客气道:“是啊。”没说邀请的话,她觉得曲筱绡这点儿逼数应该有。 “那这位帅哥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啊?”说着话,曲筱绡的目光示意了一下旁边和关雎尔站在一起的赵启平。 见着样子,赵启平知道是熟人,也没用人介绍,注意到她看着自己,说道:“你好,我叫赵启平,是关雎尔的男朋友。” 关雎尔宣誓主权的搂着赵启平的胳膊,扬头看着曲筱绡。 “哦,小关的男朋友啊。我叫曲筱绡,是她们的邻居。”曲筱绡毫不在意关雎尔的举动,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笑道:“嗯,郎才女貌的,真是般配啊。哎,电梯到了,我们上去吧。” 几人走入电梯中,曲筱绡说道:“赵帅哥啊,看你一表人才,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赵启平也反应过来了,这娘们儿不受欢迎,淡淡道:“医生。” “真的啊?我最喜欢医生了,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这个工作太好了。”曲筱绡无视关雎尔的敌视,还有安迪警告。关雎尔她自信可以拿捏,安迪她接触了几天已经有了解了,几句话就能摆平她。“那赵医生、赵帅哥,你是在哪个医院工作啊?我们这也算是熟人了,若是有什么问题,我也好及时请教嘛。” “若是有问题,哪个医院都可以的,他们都是专业的医生。曲小姐,电梯到了。” “那好吧,这是我的名片。”遗憾的看了一眼电梯,曲筱绡掏出名片道:“有时间我请你和小关吃饭,拜拜。” 看着电梯门关上,赵启平不解:“什么情况?” 关雎尔看向安迪,安迪看向王言,一直默默不语的王言耸了耸肩道:“没什么,一个富二代而已,比较嗯……自我?她八成是看上你了,赵医生很有魅力嘛。”话落,电梯门再次打开,王言提着东西向外走。 赵启平按着电梯按钮,不让门关上,看着关雎尔道:“别胡说昂,我对小关可是两情相悦,情投意合,忠心耿耿,死心塌地。” 关雎尔有点小忐忑的心暂时放下:“哎呀,又那么肉麻。” 笑闹着进屋,放好东西,感叹了一番屋中藏书丰富、自有天地的赵启平又陪着关雎尔去了楼下一趟,看了看她的生活环境。关雎尔可没有樊胜美那臭毛病,有啥是啥,而赵启平也不是那片面的人,看过了就看过了。 他是书香门第,一家子的知识分子,条件不差。收入也不低,自己在沪市也是有房产的,并不是和父母一起住。 之前他和关雎尔提过搬到他那里的事情,不过被关雎尔拒绝了。一是离上班的地方稍远。一是觉得这几个朋友都不错,多少的有点不想分开。最重要的是尽管好事已成,可还是觉得发展过快,多少有点儿不好意思。 放过东西后,二人回到楼上,跟着安迪一起处理食材,王大厨负责抡大勺,气氛融洽、自然。 赵启平拿下关雎尔王言一点儿不意外,越是平时乖巧的姑娘,才越是莽。认定了一个人,基本就不管那个了。再说赵启平也有两下子,两人聊的投机,也会讨欢心,顺其自然而已。而且现在这时代不同了,搞对象一搞搞半年,手都不让碰?那么对方只会有一句话:我可去尼玛的吧。搞鸡毛对象啊。毕竟往死舔的备胎,一句话乐一宿的还是不多见的。 王言速度够快,煎炒烹炸的,大勺抡的飞起,没用多久,做了满满的一桌子菜。盘子大,菜少,样式多。 大家熟的不能再熟了,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 送走了醉醺醺的赵启平,王言、安迪、关雎尔三人漫步往回走。 关雎尔愤愤的说道:“安迪姐,王大哥,你们看那曲筱绡,她什么意思啊?” “没事儿,小关。”王言背手说道:“你是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赵医生没有信心?” “都不是,可是曲筱绡她有前科,我担心她这么一闹,会影响我们。” 安迪想了想说道:“小关,你不用担心。一会儿我去找曲筱绡说一说,看看她是什么意思。” 王言没有再多话,听着安迪在那安慰没有了安全感的关雎尔,脑中想着刚才吃饭的时候,来了两遍,安迪看了一眼就挂断的电话。 这尼玛的事儿都一起晚脸上怼,这俩逼玩意儿有点不懂事儿了。 曲筱绡最近太闲了有点儿,和安迪俩使小心思,因为他自己给自己找罪受,非得开个破逼公司,没功夫搭理她也就那么地了。结果现在这么膨胀了?都有心思当着他的面研究赵启平了?包亦凡就不要提了,他是自己找死。 王言回到家里,开始盘算着研究一下怎么收拾那俩。 安迪没有上楼,送略带醉意的关雎尔回房间后,和刚约会回来不久的樊胜美打了个招呼,就出去敲响了2203的房门。 曲筱绡敷着面膜打开了门,看到门口的安迪,无奈的说道:“进来吧。”她自然知道为什么,除了赵医生还能有什么事呢? 进门找了个地方坐下,安迪皱眉道:“小曲,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啊?安迪,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小曲,不要装傻。你是有前科的人,我并不是很相信你。” “哎呀,好了。赵医生人长的那么帅,你知道的,我对帅没有抵抗力的。确实是有了那么一些想法。”注意道安迪眉头皱的更紧,曲筱绡赶紧的道:“但是他是小关的男朋友吗,都是住在一层楼里的,我也不好意思下手啊。” 安迪盯着曲筱绡的眼睛不说话,曲筱绡是问心无愧的回应安迪。 “好,我暂且相信你。你休息吧,我走了。” 象征性的挽留了一下,曲筱绡送走了安迪,得意的哼着小调去洗漱…… 回到楼上,看到王言坐在那里看书,安迪坐在他旁边:“刚才我问过小曲了,她说确实有想法,但是不好意思下手。你觉得呢?”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赵医生的详细资料就会被她摸清,毕竟医生的信息很多都公开的,,网上一查就有了,她还有一定的人脉资源,可能她现在已经知道了赵医生的工作地点。后天她就会去医院找赵医生,寻个理由约他。” “小曲不能吧……”安迪也有点儿拿不准了。 “等着看不就好了。”王言淡淡道:“哦,对了,我可能要出去几天,有点事需要处理一下,大概一周吧。” 点了点头,安迪没有多说,她是个明智的女人,既然王言说‘有点事’,那就是‘有点事’。 “一周看不到,我今天争取把之后的几天先补上。”说着,王言一把抱起安迪,走向了卫生间…… 正文 第九十章 想让他知道自己姓啥 安迪最近很烦躁,王言走后,她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工作之中。 她能够明显的感受到包亦凡的小心思,但由于包亦凡说的晟轩与包氏和则两利的事情,确实是有道理。作为晟轩的CFO,她要对公司负责,对董事会负责,不能凭借个人好恶去做事,因此是不堪其扰,恶心的够呛。 好在没过几天,包亦凡离开了沪市。 还没等她松口气,这天加班的时候,她又接到了关雎尔的电话。 事情被王言说中了,曲筱绡这几天一直在试图接近赵启平。装病、探望、给病人献爱心、撒泼打滚、卖惨装可怜,无所不用其极。打不能打,骂骂不走,赵启平不胜其烦。本来他没打算告诉关雎尔,就先自己受着得了。可不成想,今晚两人约会吃饭的时候,曲筱绡换号打过来要约他吃饭,被一旁的关雎尔听到了声音。 听赵启平说过之后,关雎尔也没有什么办法,良好的家教注定了她不可能去跟曲筱绡讲道理。因为通过邱莹莹的那次她就知道了,跟曲筱绡那种自我的人讲道理是没用的。毕竟她没有同等对话的资格,冒然上门对峙只会自取其辱。 听过事情原委之后,安迪有些愤怒,她觉得被曲筱绡骗了,也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二话不说给曲筱绡打了个电话,知道她在家,安迪直接驱车回到了欢乐颂。 欢乐颂,2203。 曲筱绡拉长了声音,可怜兮兮的解释着:“安迪~~我控制不住自己的,真的是一见钟情。你不知道,那天见过赵医生后,满脑子都是他,甚至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他。” “他是小关的男朋友,你觉得你这么做合适吗?” “有女朋友怎么了?他有没有女朋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喜欢他我就可以追他啊!”曲筱绡耸了耸肩,理直气壮的说道:“安迪,难道追求喜欢人有错吗?再说了,我和小关又不是很熟,只是一个邻居而已。小关只是他的女朋友,又没有结婚。只是比我早认识赵医生罢了,我们公平竞争难道不可以吗?” 安迪皱眉沉思片刻,理清了话中的逻辑。算是彻底的看清了曲筱绡,这是一个极度自我,从不考虑他人的二世祖。 不想再跟曲筱绡废话浪费时间,没有在意她的假意阻拦,安迪起身走了。 关上了门,曲筱绡得意的想着怎么研究赵启平。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这段时间她自觉跟安迪学到了不少,已经不太需要安迪的指点了。虽然失去安迪的关系挺可惜,但这段时间她也看明白了,尽管她费尽心思的接近,安迪对她还是有一些小偏见的,再加上王言的关系,想要做好朋友基本不可能。 那相比之下,找一个自己感兴趣的男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安迪和关雎尔也只是普通朋友,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儿去找谭宗明那种大哥出头,她又有什么好顾虑的吗? 安迪给关雎尔打了个电话,把刚才的情况说了一下,嘱咐关雎尔和赵医生两人别多想,不给曲筱绡可趁之机也就完了。毕竟腿长在人家身上,拦肯定是拦不住的。 和曲连杰打的火热的樊胜美,以及沉迷工作无法自拔的邱莹莹知道这件事后,自是同仇敌忾,对曲筱绡的无耻行径口诛笔伐。 邱莹莹同关雎尔的感情要比樊胜美来的多,连着上次白主管,新仇旧恨一起算,怒气涌上心头,直接上门就要和曲筱绡决战。好在是被关雎尔和樊胜美控制住了,人家什么家庭?有点儿啥伤她们这小门小户的怎么承受的起呢?最终一场骂战草草收场。 这些对曲筱绡来说,完全的不痛不痒,安迪说话都白废,别说他们三个啥也不是的选手了。没有办法只能是敬而远之,曲筱绡是彻底的跟22楼的其他人形同陌路了。 如此一周的时间过去,王言回来了。 “没事,不用担心。曲筱绡怎么说也是有个公司要经营的,而且她不是要争家产的嘛,过两天就好了。”听过安迪的叙述,王言搂着脸色潮红,余韵未消的安迪轻声安慰着。 安迪无奈道:“她太自我了……” “不提她了,没什么意思。我们还是干点儿正事吧。”说着,王言的手不老实了起来。 “啊?又来,不是……” 没等她说完,便被王言压在了身下………… 第二天,王言开车带着好奇宝宝邱莹莹去了公司,并嘱咐手下给邱莹莹稍稍加一些活。 开会听过汇报的情况,王言做到心中有数。现在团队磨合的差不多了,整体稳步推进,没什么大问题。 回到办公室,王言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方便吗?” “找你谈点事儿。” “好,可以。” 挂断电话,王言穿上衣服开车出发,去到了一处近郊的别墅。 看着管家端上来的茶,谭宗明让道:“来,喝茶,这还是上次你送我的呢。” 喝了一口茶,放下茶杯,王言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你对包氏怎么看?” “通州的那个包氏?” 王言淡淡的说道:“找安迪求合作的那个包氏。” 谭宗明没想到王言说这个,惊疑的看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 他不知道包亦凡心思不正吗?他知道。可他更知道安迪不是可以玩弄的女人,包亦凡自然也是知道的。那么无论是王言也好,还是包亦凡也好,谁和安迪在一起都没毛病。对包亦凡的纠缠也就当看不见了。王言明白他的想法,再说两人也并不友好。 “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很明显,那么你想做什么?” “我听安迪说过一回,你们想收购红星?”见谭宗明点头,王言继续说道:“包氏想要与你们晟轩合作,收购红星以拓展业务范围。但是包氏的固有业务,也是你们需要的。侧重或有不同,但对你们晟轩的壮大与发展都是同样的。收购红星刚刚起步,掉头还来得及。” 说道这里,王言看了谭宗明一眼:“你觉得如何?” 没有在意安迪多嘴泄露消息,也没在意王言是怎么知道的这些。谭宗明沉声说道:“据我所知,你的实力并不足以图谋包氏,我怎么相信你?” 摆了摆手,王言喝了口茶:“不用你相信我,发现包氏情况不对,你及时跟上就好了。也是为你好,让你提前做好准备。毕竟还有安迪这层关系在,照顾一下自己人而已。就这样,走了。” “管家,帮我送一送王先生。” 谭宗明双手插兜走到落地窗前,无言的看着外面被风吹动的苍松…… 开车回公司的路上,王言打了一个电话,没有多说,就三个字“开始吧”。 他的财富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依旧是那个王老五。除了开公司,他也没有闲着。日常的股票期货啥的都在做,甚至币圈也插了一脚,也就是现在价值低点,等到17年被炒起来绝对是大笔的美刀。 而他目的很简单,就是干倒包氏,打掉包亦凡身上的绝对自信,让他知道自己姓啥。 方法无非还是干老梁家那一套,找到一些违规的证据发到网上,形成舆论,用他大笔现金的优势在股市上打压以打断现金流。 共患难、同富贵可以,共患难、同富贵、再共患难不行,当初和老包一起做事业的那帮老兄弟必然如此,这是趋利避害为自己的人性本能。有他们拖后腿,再加上大量的应付账,以及银行的大笔借贷,还有可能的一些调查什么的。 如此之下,谭宗明这看到肉的,高低得上去干他。不管是台上的,还是台下的,谭宗明并不弱。尽管包氏在通州深耕多年,可是破鼓万人捶,吃肉的又不止谭宗明一人,不用多久就会被肢解。 结局已经注定,也就只是看谭宗明到底有多大的能量,能吃到多少肉而已,但那与王言无关。 与此同时,一个貌似二代,出手阔绰的男人接触到了曲连杰。 一个带着眼睛,穿着得体,举止斯文,恍若精英专业人士的男人,联系到了曲筱绡她妈。 曲连杰接触到大客户的消息传到了曲永泉与曲筱绡那里。 当晚,一家烧烤店中。 赵启平举起酒杯说道:“来,王大老板,再喝一杯,好久不见,好好的感受一下我对你的思念。” 碰了个杯,一口喝光杯中的啤酒,王言笑道:“你可算了吧,我有安迪思念,不劳你赵大医生费心了。” “说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见王言点头,赵启平哭丧着脸,双手和起上下摇晃:“我听小关说你能治那个曲筱绡?帮帮忙,快收了她吧,我受不住了。” “这话说的,你这个医生都治不了,我多啥啊?”王言耸了耸肩道:“还不是你魅力太强了。” “哎呀,王大哥~~”关雎尔见王言还在那说魅力的事儿呢,拉着安迪的手说道:“安迪姐,你看他………” 安迪耸了耸肩,笑道:“王言,快别逗赵医生了,看把小关急的。” 王言笑呵呵的喝了一杯酒:“好吧,我打听到曲连杰最近在接触一个大客户。曲筱绡在跟曲连杰争家产,所以她最近这一段时间,应该都没时间骚扰你了。” “大哥,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回过头她还来怎么办?现在医院里都有风言风语了,领导对我都有点儿意见了。” 关雎尔插话道:“是啊,王大哥,以曲筱绡的作风来看,她很有可能。” “没事,也许她一忙起来就忘了呢?或者期间遇到比赵大医生更有魅力的也说不定。”说着,王言举起酒杯:“不用担心,来,喝一杯。” “哎,行吧,能安静一段时间也好。” 赵启平无奈的举起杯,和王言碰了一下子一口喝光。 推杯换盏,第二天都有工作,不到十点几人就散场了。 帮着关雎尔把迷糊的赵启平扶上车,看着他们走远,王言对着一边聚在一起说笑的代驾们挥了挥手,示意来一个………… 安迪的不愉快在王言归来后就没有了,倒是樊胜美这两天过的并不太好。 本来被安迪带着参加名流酒会,撩上了一个有钱人,结果人家没想跟她俩谈恋爱,就只是玩一玩,还带她到处陪酒。一腔的期盼落了空,不过想到还能见见世面,结实一些人上人,也就凑合着混了。 家里的哥哥也不省心,好不容易托人找了个工作,结果和上司干仗,把人家干到了医院,把自己干到了派出所。重男轻女、心存偏向的父母一个劲的打电话催着要钱。屋漏偏逢连夜雨,租住的房子还要涨房租。 喝的醉醺醺的樊胜美回到欢乐颂,迷糊的靠在单元门口的残疾人通道的栏杆上。 一幕幕在脑中浮现,涨价的房租,在家苦等她打钱的父母,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孤身一人来到沪市拼搏的酸楚、坎坷,不知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自己。 再一想到傻傻的信了王言鬼话的,努力工作,进步学习,面对房租涨价毫不在意的邱莹莹;靠着关系塞到五百强的证券公司实习,并找到了事业、家庭都上上的男朋友的关雎尔;隔壁住着的,不愁吃喝,家里拿钱做生意,嬉笑怒骂,理直气壮抢别人男朋友的曲筱绡;楼上的,海外归来,智商超常,名校毕业,博士学历,大公司CFO,找到了一个有俩钱的土鳖老板做男朋友的安迪。 同是女人,她自信不比别人差,为什么这么不公平。让她有这样的家庭,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哥哥,让她有这么不顺的命…… 越想越特么委屈,越想越特么难受,樊胜美终是破防了。 天上朦朦的刺骨细雨浠沥沥落下,她一个人蜷缩在那里小声的,哭红了眼,更哭花了妆。 时至深夜,尽管这里是纸醉金迷,夜夜笙歌的魔都,可明天还是要工作、要生活的。这里也不是繁华的所在,该回家的早都回了家,鲜少有人大半夜的在外晃悠。因而也没有人会过来帮助她,让她感受一下子人间温暖。 良久,樊胜美清醒了过来,感受到周身的寒意,胡乱的擦了擦不止的泪水,强撑着酸软无力的身体站了起来。一个人闯荡这许多年,她学会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什么叫做咬牙挺着。 进入电梯,看着镜子前那个狼狈不堪,萎靡不振的蒙尘的脸,樊胜美呆住了…… 直到电梯声响,提示楼层已到,看着面前的脸,樊胜美不屑的哼了一声,摇摇晃晃的出了电梯。 开门、进屋,回到自己的小房间,把包扔在一边,妆没卸,衣服没换,躺在床上,抱紧被子,樊胜美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梦到了什么,她的嘴角扬了起来,笑出了声………… 正文 第九十一章 心酸樊胜美 迷蒙中,樊胜美听到有人拍着她房间的门。 “樊姐,樊姐,你在吗?” 那声音她很熟,是每天都元气满满,活力无限的邱莹莹的声音。每天看到再累都活蹦乱跳的邱莹莹,她还感叹青春易逝,韶华难留来着,毕竟她也曾那样傻傻的,对未来充满希望。 昏昏沉沉的樊胜美费力的睁开双眼,张嘴想要回应邱莹莹,却发现嗓子火辣辣的痛,根本发不出声音。 外面的邱莹莹还在叫,樊胜美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身体酸软无力,一时竟起不得身。 好在叫了几嗓子之后,邱莹莹见没有回应,以为是樊胜美还没睡醒,直接开门走了进来。 “樊姐,到点了。要不是看见门口的钥匙我还……”近前的邱莹莹看见神态萎靡不振,嘴唇干裂发紫,憔悴异常的樊胜美赶紧的上前晃悠她:“樊姐?樊姐?你还好吧?……樊姐?你说话啊?” 樊胜美翻了个白眼,费力的用沙哑的嗓子说道:“小蚯蚓,你先别晃了,帮我接点儿水。” “啊?哦,好,你等等昂,樊姐。”邱莹莹蹬蹬蹬的跑到外面接了杯水回来。 扶着樊胜美靠在床头,喂了点儿水,邱莹莹摸了摸樊胜美的额头:“呀?这么烧?樊姐,我陪你去医院吧?” 去医院?挂号,检查,吊瓶,开药,还得请假误工,钱从哪来? “没什么大事,不用麻烦你,喝点儿药休息一天就好了。” “可是樊姐,你现在……” 樊胜美有气无力的打断道:“去吧,帮我找点儿药,谢谢你了,小蚯蚓。” “好吧……”给樊胜美盖好被子,邱莹莹又出去找药,喂樊胜美喝完之后,还非常贴心的跑到小区门口买了粥、鸡蛋、咸菜回来。 忙活了一早上,也快要到点儿上班了,早饭没来得及吃,邱莹莹洗脸刷牙飞速完成,至于化妆?自从跟王言手下工作以后,她就没捯饬过,整天都是素面朝天。 门外准时的响起了敲门声:“小邱,走了。” “哎,王大哥,马上。”邱莹莹赶紧的应了一声,飞快的擦干脸跑回房间挎上小包,有蹬蹬蹬的跑到樊胜美的房间,看了看情况说道:“樊姐,我上班了昂。给你买了早餐,放在桌子上了,记得吃。哦,还有,要是有事儿随时给我打电话。走了昂,樊姐,好好休息,拜拜。” 虚弱的应了一声,目送邱莹莹火速出门,樊胜美拿起手机给领导打了个电话请了一天假。 挂断电话后,樊胜美裹紧被子,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看着天花板,泪水无声的在眼角滑落。 太特么委屈了她,混了这么多年,生病了竟然连去医院都不敢,请假都只敢请一天,就这么在家里硬挺着。 若是没有邱莹莹这个合租的小姑娘关心照料,她会不会无声的死在这偌大的沪市中的狭**仄的房间之中?一直到她的尸体散发出难闻的恶臭,才会被人发现? 越想越难受,樊胜美泪流不止…… 宽阔、平坦的马路上,一辆黑色A8见缝插针右打方向,插队成功。早上脑子不清醒,跟车不及时,差点追尾的后车司机气急败坏的疯狂嘀嘀。 王言就当没听见,稍稍的加大了音乐的声音,继续找机会往前上。 憋了半天,邱莹莹还是没憋住,对着聚精会神找机会的王言说道:“王大哥,樊姐生病了。” “不放心?” “是有点儿。” “这个事儿吧,我觉得你应该和关雎尔或者是安迪讨论,我能做的就是给你放个假,让你照顾照顾她。” 该说不说的,樊胜美要是没事儿不老逼逼她那一套择偶标准以及爱情博弈论,言传身教的带坏了俩初入社会的姑娘,将吧还算凑合。 毕竟她对邱莹莹、关雎尔确实也挺照顾的。有事儿帮忙想办法,出主意,以一个素不相识,仅仅只是室友的关系来讲,可以了。 “哦,那好吧……不过请假就算了,等樊姐挺不住了联系我再说吧。” ………… 通州,老包家的大别墅。 “嗯,我知道了,你注意一下,有情况随时跟我汇报。” 注意到挂断电话的包亦凡眉头紧锁,桌上的老包喝了一口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就是网上不知道哪来的一股风,说我们包氏的产品有问题。我们的品控一直非常严格,我估计可能是有人失心疯,想要讹诈我们。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不要掉以轻心,我感觉有些不对。”思索片刻,老包叮嘱了一句,这是他从商几十年的经验,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没有空穴来风的事,任何一点儿风吹草动,都可能是来自于竞争对手的恶意针对。 翻过这一篇,老包问了一句:“对了,你不是想着和晟轩合作嘛?谈的怎么样了,有进展嘛?” 一说这个,包亦凡笑道:“没什么大进展,还在接触。” “我都听人说了,你对晟轩的那个CFO好像有想法。亦凡啊,你可别怪妈没通知你,玩玩也就算了,真要让她进家门,我不同意。”包亦凡她妈理所当然的说着,事实也是,以他们家的财力来讲,她儿子想找谁不是手到擒来吗?而且她儿子卖相也好,年纪也不大,就她见过的都多少了? 包亦凡也没当回事儿:“妈,都是没影事儿呢,你说这些干什么?” “我是先警告你,不想闹的太难看。”白了包亦凡一眼,包母说道:“我就不明白了,你李叔叔家的女儿哪点儿不行啊?你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人长的漂亮不说,还知书达理,咱们两家也是世交,亲上加亲的事儿,你这孩子怎么就不让我和你爸省心呢。” “还早着呢妈,你找什么急啊。”见她还要说,包亦凡赶紧的说道:“爸,我去公司了,这件事我得具体了解一下,看看我们自己有没有问题。走了啊,妈。”说完,包亦凡放下碗就跑了。 “哎,老包。”包母不乐意的道:“你看看这孩子,说两句就跑。你也是,孩子的终身大事就我一人操心啊?他不是你儿子啊?你不想抱孙子,我还想呢。” 老包点头应付:“是是是,你说的对,回头我说说他。” 包母不乐意勒搭理他,重重的放下碗筷走了。 老包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曲家大别墅中,曲连杰把新认识的大客户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爸,这次可真是大生意,你可得支持我啊。”说话间,还不忘瞟一眼那边咬牙切齿的曲筱绡。 曲永泉沉吟道:“连杰啊,这做生意最重要是谨慎,不要听你的朋友说,要亲自去查实,你这个客户什么底细搞清楚了吗?” “哎呀,爸,你就放心吧,当天我就找港岛那边的朋友打听了,绝对没问题,实力雄厚,在国外也有不少的产业。”说着,掏出手机,翻了两下,递了过去:“你看看,爸。上面都清清楚楚。” 曲永泉翻看片刻,高兴的说道:“好啊,好啊,连杰。不要有什么顾虑,你放手去做,我绝对支持你。”他自是没有全信的,不过目前看起来可信度比较高,回头他会再查一遍的。不过,对于曲连杰的努力,他是不吝夸赞的。 曲连杰注意到曲筱绡再那边悄悄的拿手机,赶紧的起身拿了过来:“妹妹啊,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哥哥我的经验比你还是多不少的,能应付。” 注意到曲永泉的脸色不对,曲筱绡回到椅子上做好:“切,神气什么?” 曲永泉沉着脸瞪着曲筱绡:“你这像什么样子?自己找不来客户,还想抢你哥哥的客户?像话吗?” 一起睡了二十多年了,自是有数的,见其动怒,曲筱绡她妈赶紧的圆场:“哎,老曲,和筱绡置什么气?连杰这次要是做成了,咱们曲家可就更上一个台阶了。来,连杰,快尝尝这个小菜。我可是学了挺长时间了。” 曲连杰满脸笑容:“谢谢阿姨,我自己来就好了。” 好一出母慈子孝。 曲筱绡不是那看不出眉眼高低的,本本分分的吃饭,一声不吭。 饭后,曲筱绡和她妈离开别墅,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讨论着对策。 “妈,要是让曲连杰做成了,可就真没我什么事儿了。” “你说你也是,怎么这么不争气呢?哎……” 曲筱绡撅嘴装委屈:“我也不想的,妈~~那做生意确实不容易吗,我已经很努力了好不好。” 白了一眼曲筱绡,她妈说道:“我还不知道你?上次你爸骂你是因为什么?还很努力了?一连好几天不露面,在外鬼混,还骗我呢?” “哎呀,妈~~”曲筱绡拉长了声音,沮丧的道:“那现在都这样了,你说我还有什么用?我们要想办法啊。可是我上哪去找那么有钱的客户啊?” “知道急就好啊,行了,你去工作吧,怎么说你也得做出点儿成绩出来啊。” “可是…………” “去吧,有妈呢,妈想想办法。” “好吧,那我走了。”曲筱绡对她妈那是放一百个心,‘有妈呢’绝对是最让她安心的话,毕竟从小到大,她妈都是说到做到,从没让她失望过。 看着走远的女儿,曲筱绡她妈疯狂的头脑风暴,默默的盘算着。 若曲连杰当了家,等到曲永泉有个好歹,那她们娘俩一定不会好过。不说赶出家门,那也差不多了,毕竟她自身对曲连杰就不怎么样。 那种情况她想都不敢想,未雨绸缪,早做准备,以应万全,曲筱绡她妈考虑良久,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约个地方见一面吧……” ………… 邱莹莹和关雎尔今天都没有加班,两人结伴做王言的车回到了欢乐颂。 在门口的饭店里打包了一些清淡的饭菜,回到了2202。 “樊姐,我们回来啦。你还好吗?”打开门,邱莹莹喊了一句。 樊胜美今天并不怎么好,昏昏沉沉的睡到了下午,结果家里的母亲又一次的打来电话要钱,她的烂哥哥惹得事儿,她嫂子跑的快,结果人家上门堵到了父母家里。 她妈也不管她怎么样,竟然让她退房把房租押金要回来去公司住?樊胜美真的说不出什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也没有办法,再怎么说都是亲爹妈。二老带着孩子,怎么应付的过来? 可她一时的哪有那么多钱?只能说是明天去借先糊弄过去。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哭泣,感叹自己悲惨的命运呢。 听到外面的声音,樊胜美沙哑的回了一句:“还好。”随即擦了擦眼泪,开门走了出去。 “樊姐,你怎么哭了?”关雎尔上前问道。 邱莹莹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要不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樊姐?” 樊胜美没精打采的说道:“没什么大事,今天再睡一觉就好了,谢谢你们了。”她是真的感谢,没想到她们两个这么关心她。毕竟关雎尔不加班都没去和男朋友约会,专程回来看她。而邱莹莹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放弃了加班,特意回来的。她听邱莹莹讲过王言的公司什么待遇,那可是按照法律真金白银的一点五倍。 “那……好吧。”和关雎尔对视了一下,邱莹莹说道:“樊姐,我们给你打包了一些饭菜,知道你没有胃口,都是清淡的,我们一起吃点吧?” 感受到这种暖心的关怀,樊胜美泪如雨下,上前抱住了两人:“小关、小邱,真的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哎呀,樊姐,没事的。你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好了好了,别哭了。”关雎尔安慰着樊胜美。 邱莹莹也是拍着樊胜美的后背:“是啊,樊姐,我们吃饭吧,吃过饭,你再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又是那个风情万种的大美女。” 樊胜美噗嗤一笑:“还风情万种呢,如果可能啊,我宁愿做个男人。好了,好了,你们两个工作了一下午也该饿了,快吃饭吧。” 能够看出樊胜美的心情不好,精神头也不怎么样。所以吃饭的时候,邱莹莹和关雎尔两人尽量的说一些轻松的话题,让樊胜美换个心情,能够多吃一些。 樊胜美本该笑的,可是眼里却蕴满泪水。 看着一声不吭低头吃饭的樊胜美,两人对视了一眼,关雎尔摇了摇头,邱莹莹回了个懂的眼神。 饭桌上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咀嚼声,以及碗筷交击声。 吃过了饭,两人陪着樊胜美说了会儿话,直到樊胜美沉沉睡去。 小心的关上门,邱莹莹和关雎尔在房间中小声的私语。 “关关,樊姐好像有心事。” “她就是有心事。” “那我们……” 关雎尔打断道:“莹莹,既然樊姐不想说,我们也就不要多事了。” “嗯……好吧。你说的对,就算樊姐说出来,我们两个除了开解一番,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樊姐那么厉害,一直都是她开解我们,也用不到我们开解。” “哎呀,莹莹,最近好像进步很多哦……” “一点点,一点点而已。”邱莹莹嘿嘿笑:“哎,对了,关关。我们要不要告诉安迪姐这个事情啊?她那么厉害,如果樊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她一定有办法的。” 关雎尔想了想:“嗯……今天就算了,不打扰王大哥他们两个了,我明天路上跟安迪姐说一下吧。” 两人笑闹了一阵,也就各忙各的了。关雎尔学习之余搞对象,邱莹莹学习之余还是学习。 翌日,樊胜美带病上班工作,没有办法,她真的生不起病。 关雎尔在路上把事情跟安迪说了一嘴,安迪回应了一句知道了就没有下文了。 她知道樊胜美处事圆滑,工作绝对是没什么大问题的。那么无外乎就是感情问题,亦或是家庭问题。感情问题,安迪不想多说,因为她已经看清了樊胜美是什么人。至于家庭问题,她也没有那个义务啊。 王言生活向来平淡如水,激情也只有晚上,还得安迪不是特殊情况。 回来之后,日常的处理一下公司积压的事务,把控一下子针对老包家、以及曲家的行动,也就没啥事儿了。 而因为他的行动,谭宗明在发现了端倪,知道王言没有诓他之后,也做起了准备开始行动。不可避免的,安迪也忙活了起来。 如同当初干老梁家一样,有魏志杰拉来一票人参与,还特么的斗了近半年一样。老包家也是如此,并不是短期就能干倒的。包氏毕竟是一家上百亿规模的大集团,而且还是国内。在通州不说土皇帝也差不多少了,上上下下盘根错节,涉及到方方面面,都得安排明白了。 不过包亦凡没时间精力来骚扰安迪,就算是目的达成了。至于之后的败落,那是惩罚。老包家在国外也有不少的资产,做个普普通通的有钱人挺好的。要是包亦凡还不懂事儿,那就取死有道了,高低得让他去印证一下子,华国人命丧国外,见的到底是撒旦,还是阎王爷。 不得不说,王柏川到底还是那个王柏川,舔的彻彻底底。不道在哪听到了樊胜美家的事情,觉得自己又有机会了,上去帮人家忙活一通说不定能抱得美人归。 欠欠的打电话告诉樊胜美她哥打的那个人在医院有亲戚帮忙,开药方便,就是要讹他们。苦口婆心的帮着想办法,出主意解决问题。 樊胜美不待见这个扒了自己的男人,更不要说现在还知道了自己家的烂糟事儿,她不是被扒的更狠了?不想多说,一句再见挂断了电话,连个谢都没有。 回过头的樊胜美没有办法,她又不能看着父母侄子被人家折腾,只能用钱说话。 用钱说话她又没有,周边的人都被她借遍了,身边的两个小姑娘也没有积蓄,自己都够呛呢,最后只能找到安迪。而安迪最近忙着干老包家的事情,一直加班,她也没找到机会开口,也就不了了之了。 樊胜美一面接着家里一天八遍的催钱电话无能哭诉,一面又欢笑着继续的和曲连杰厮混陪酒,理所当然的跟他俩那啥那啥那啥啥。 与此同时,王柏川不甘心啊,他的小美美有事情,那就是他的事。只是那天以后,樊胜美不接他的电话,他打了两回也就放弃了,不能再继续留不好的印象了。 思来想去,王柏川翻到了当初曲筱绡塞的名片,二话不说就打了过去。至于王言、安迪这两个人,他倒是想起来了,没有联系方式他有什么办法? 曲筱绡正心烦呢,整天的工作,寻思着上哪攀个大客户去。一见钟情的赵医生她都没功夫找人家,更不要说她看不上的捞女的事情了,而且她们也已经闹翻了,跟她更没关系了。听过王柏川的叙述之后,也就权当一乐。挂断电话,反手来了个拉黑,爱谁谁。 那边王柏川被玩了一手,除了咒骂曲筱绡,也没有办法了。只能时刻的关注着樊胜美她家的事情,等待时机,再次出舔。 正文 第九十二章 没有谁是容易的 “你为什么挂我电话?” “你凭什么挂我电话?” 樊胜美歇斯底里的喊着。 刚才正花枝招展的跟着曲连杰陪人家喝酒呢,收到了她哥发来的短信,说是她父母侄子来沪市躲一躲。算算时间,早都到了沪市了。而她父母身无分文,也没有手机,一时根本联系不上。 樊胜美心急如焚,一遍一遍的打着电话,给她哥,给她嫂子,给……王柏川。根本就每一个通的,给她极坏了可。 一个人在沪市火车站,四处寻找,结果自是一无所获。 正懊悔难当的樊胜美,接到了王柏川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以上的两句话。 王柏川没有在意:“我刚才在你哥邻居那边说事儿呢,不太方便接你电话,你怎么了哭了?” 樊胜美哭道:“我哥跟我说我爸妈来沪市了,我到处找他们,可是我找不到…………” 随后王柏川安慰樊胜美,驱车去往她爸妈家,并讲明了事情原由。 樊胜美哪有心思管那个啊还,听了一遍经过就催着王柏川赶紧的去她家看看,她爹妈到底在不在家。 王柏川问道:“你现在一个人在火车站啊?” 这下樊胜美更觉委屈,环视了一下偌大的火车站哭着说:“我的朋友马上就到了,他们在路上……” 半晌,王柏川到了地方,敲了半天门没有回应后,说道:“小美,家里没人,灯是亮着的。可能是故意留的,好让别人知道他们在家。”停顿片刻,语带自责的说道:“不好意思,没能帮上你……”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柏川……” 听着手机中的忙音,王柏川有些无奈,但无奈同时多少的还有些小开心,因为刚才樊胜美说“谢谢你柏川”。只是想到刚才樊胜美的故作坚强说什么朋友正在赶来的路上,王柏川很明显的察觉到了樊胜美在说谎。 可唯一能联系上的曲筱绡很明显的不在意樊胜美的死活,更别说帮忙了。至于樊胜美的其他室友、邻居他更是一个都联系不上。哪怕他现在开车去沪市,那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到的,估计等他到了该完事儿也完事儿了。除了干着急也没什么别的办法能够帮到樊胜美。 樊胜美哭着挂断了电话,四处的张望继续寻找她的父母。可火车站那么多人,她自己上哪找去。 没有办法,樊胜美终于还是选择了打电话求助。也不道她是着急的失去理智了还是怎么样,没找为人民服务的警察同志,而是非常没有脑子的先打给了关雎尔。 她之前不说是不想暴露自己的不堪家庭,现在没办法了,早晚都得面对,也顾不得许多了。 今天是休息日,关雎尔没有再加班,和休息的赵启平在一起腻歪着呢。 “喂?樊姐?怎么了?” 没有废话,樊胜美直接哭诉道:“小关,你帮帮我好不好,我爸妈还有侄子她们来沪市了,可是他们身无分文,又没有手机,我找不到他们了。现在沪市天气这么冷,我怕他们冻出个好歹来。” “樊姐,你先别急。嗯……这样,你先去找一下在那边巡逻的警察帮帮忙吧,我通知小邱还有安迪姐他们。”相比之下,关雎尔就明白很多,知道瞎几把着急没有用,帮着出了一个可行的建议。 “好,好,谢谢你小关。我这就去找人,你一定要快点儿来啊,我害怕……” “樊姐,你放心,我们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关雎尔立马一边起身穿外套,一边同赵启平道:“赵大哥,我们快去火车站。樊姐的父母来沪市了,在火车站找不到人了。” 赵启平二话不说:“好,我去开车。” 点了点头,关雎尔转头开始联系邱莹莹、安迪两人。 ………… 找到蹲在那里的无助哭泣的樊胜美,安迪说道:“樊小妹,你先别哭。小关说让你找警察,附近都找过了吗?” 樊胜美的妆早都哭花了,狼狈的道:“找过了,没有,都没有。” 王言想了想说道:“天这么冷,附近的地下通道都找过了吗?”他记得樊胜美的父母最后是在附近的一个地下通道找到的。见樊胜美摇头,继续说道:“那等什么呢,走啊。” “啊?啊,走,走。”樊胜美反应过来,起身想要跟上王言。可是蹲的太久了,一时起的过猛,直接没站稳就要向前摔倒。 安迪眼疾手快,架住了樊胜美,避免了摔破相的惨事发生。 “谢谢你,安迪,我自己能行。” 樊胜美挣开安迪架住的手,赶紧的跟上前边的王言。 看她这副样子,安迪摇了摇头,也快步跟了上去。 王言找人打听了一下之后,目标明确的直接带着樊胜美找到了她的父母侄子。 远远的看到坐在地上,抱团取暖的父母,樊胜美激动的跑过去哭到:“爸~~妈~~你们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啊。” 樊母哭诉:“哎吆,怎么告诉你的呀,那伙人天天到家里逼债,你哥哥嫂子扛不住只好到外面暂时避避风头了。我跟你爸也没有手机,也不敢回家,只好带着雷雷来投奔你了。”说着,攥着樊胜美的手:“你哥哥出去要用钱的,我把家里钱都给他了,只留下两张火车票钱……” 听到这里,樊胜美看着身后站着的王言、安迪两人,一股巨大的羞耻感涌上心头,赶紧的止住话头:“行了,妈,行了。有什么话咱们回去说好吗,妈?” 樊母还在喋喋不休:“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你哥哥呀,那帮人根本不给他活路的呀,你不知道……” “好了,妈,回去说,先回去昂。你看看雷雷冻的,快走吧。” “啊,对对对,雷雷要紧的呀,走吧。” 安迪看了王言一眼:“没想到樊小妹这么不容易。”通过刚才的对话,安迪已经想到了樊胜美家的情况。 王言淡淡的说道:“不容易的人太多了,走吧。” 说完,王言搂着安迪跟了上去。 众人收到消息的时间差不太多,来到停车的地方时,关雎尔和赵启平以及赶过来的邱莹莹三人已经等在那里了。 “叔叔阿姨好,我是樊姐的室友。”见王言他们过来,关雎尔上前打了个招呼转而对樊胜美说道:“不好意思啊,樊姐,我们来晚了。” 邱莹莹也在一旁说道:“是啊,樊姐,我收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打车过来了,可是距离有点儿远。” 樊胜美摇头:“小关、小邱,你们不要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们呢。” “谢就不用了,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 一边和王言、赵启平站在一起的安迪说道:“好了,你们就不要谢了。樊小妹,叔叔阿姨你打算怎么安排?我们回去顺路送你们一下。” 怎么安排?樊胜美沉吟片刻说道:“今天晚上我们先凑合一下。明天我去给你找旅馆……”说着话,她片头看向了樊母。 安迪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没有说话。 樊母说道:“住什么旅馆啦,那不是糟蹋钱吗。这样,今天晚上呢,我们就随便挤一挤哦,明天呢,你就搬到公司宿舍住好了,那里又不要钱的。我老早就让你住公司宿舍的吗。”说着,不情愿的白了樊胜美一眼。 樊胜美尴尬的看了一眼在场的,除了王言,齐齐皱眉看着樊母的众人,强笑道:“好了,妈,等回去我们再说吧。安迪,你看……” 邱莹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可是看了看他们都不说话,也就默默的闭上了嘴。 安迪没有说话,抱歉的看向了王言。 王言问身边站着的赵启平:“开车了吗?”见其点头,转头看向樊胜美:“你会开车吗?” 樊胜美尬笑回应。 点了点头,王言认了:“你们坐我的车吧。安迪、小邱你们坐赵医生的车。” 众人点头,没有异议。 王言开着车,副驾坐着樊胜美,后边她爹妈抱着孩子。 一路上就听樊母叨逼叨他们家的那点儿烂糟事儿,樊胜美瞟着专心开车像是没听见的王言,脸色涨红的说了两句没有效果,也就不再说了,只是红着眼眶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 今天,她往日的都市丽人形象,可是彻底的碎没了。已经丑态尽出了,爱咋咋地吧。反正她也知道,从始至终王言都没正眼看过她,她对王言也没兴趣,要不怎么觉得王言是个土鳖暴发户呢。 另一边,赵启平的车上。 邱莹莹问道:“安迪姐,你们刚才怎么都不说话啊?”她看问题还是不会往深了想,就只听到樊胜美说凑合一下,而不去想为什么要如此。 旁边的安迪淡淡的说道:“小邱,樊小妹那么说应该是比较拮据,又不好明言,所以我们也就不说话喽。” 副驾上的关雎尔回头问道:“莹莹,那你怎么没说话呢?” “嘿嘿,我是看你们都没说话,所以我就没说。”邱莹莹一脸的我是大聪明的表情:“不过我是真没见过这样当妈的,她竟然让樊姐去住公司宿舍?” 关雎尔点了点头:“确实是比较过分。不过这回我算是直到前几天樊姐为什么不对劲了,一定就是她家里的事情。安迪姐,你和王大哥最先到的,你们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安迪皱眉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听他们说的那意思好像是樊小妹的哥哥惹出了事,有一伙人堵到了他们家里要钱,樊小妹的哥哥承受不住,拿钱带着媳妇跑了,剩下樊小妹的父母带着跑到这边避难。” “啊?这么严重啊?”邱莹莹惊呼:“樊姐真的太不容易了,父母对她那样,现在家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真是……” 关雎尔点头认可,想了想说道:“既然事情都这样了,樊姐的哥哥父母都出来躲债了,肯定短时间内解决不了啊。那樊姐的父母得住多久啊?” “是啊,还有樊姐就那么小的床,两个人都挤不下,四个人怎么睡啊?”邱莹莹是天生的热心肠,担忧的说道:“到时候樊姐肯定得睡地板或者沙发,现在这么凉,樊姐会感冒的,她才刚好没几天。” 安迪想了想说道:“2201是空的,要不你们出来一个到我那里睡?给樊小妹空出一间来?”同为女人,看到樊胜美那个样子,她难免同情。 这时一直默默开车的赵启平说话了:“既然如此,那小关直接去我那里好了。等几天看看,那个樊姐是什么情况。”这是光明正大的理由啊,他又不是那看着机会不会把握的人。 看着安迪、邱莹莹两人戏谑的目光,关雎尔红着脸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是赵大哥,我们先说好,等樊姐父母走了我还是要回去的。” “当然。”赵启平微笑回应,到时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安迪笑着说道:“好,那就这样吧。哦对了,樊小妹是个很敏感的人,总怕别人看轻她。这次她这么狼狈,以后大家注意一点儿,尽量不要刺激到她。” “放心吧,安迪姐。我天天加班,根本没时间。”说着邱莹莹笑嘻嘻的对着关雎尔比划着羞羞的动作:“关雎尔我们都见不到她了,更不可能刺激樊姐了。” “哎呀,莹莹你烦人…………” 两人一路打打闹闹,欢快的回到欢乐颂。 樊胜美照顾父母侄子下车,走到车窗旁不好意思的说道:“谢谢你啊,王言,真是太麻烦你了。” 王言淡淡的回道:“怪冷的,回去吧。”说罢,升起车窗,发动汽车向地库驶去,一路听着樊母叨逼叨,现在脑瓜子嗡嗡的。 其实光说话吧,王言还将吧能挺住。关键樊母说的那一堆屁话,再搭配上她那一副可怜的语气,特殊的说话方式,像什么‘我们也不想的啦’,‘你哥哥他要离婚的呀’,‘你怎么这个样子的’,那感觉真特么的……一言难尽。 后到的安迪等人,和樊胜美一家子回到了22楼。 樊胜美忙忙活活的照顾着刚来不习惯的父母侄子,百忙之中注意到关雎尔正在打包衣服,近前问道:“小关,你这是做什么?” “我是想着去赵大哥那住。”关雎尔解释道:“樊姐,我走了这房间正好空着,你就暂时先住着吧。” 樊胜美哪还不明白是因为啥啊,又破防了,眼泪眼看着就要往下流:“谢谢你啊,小关。”她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本来这屋子里加上她的父母侄子,生活空间明显的不够用,更不要说她父母还影响日常生活。她的面子在这会儿,狗屁都不是。 见她又要哭,关雎尔赶紧的解释道:“樊姐,你不要多想。我有时候不也去赵大哥那里吗,这次也是一样,没什么的。” 收拾好东西,叫上在楼上和王言、安迪说话的赵启平,关雎尔走了。邱莹莹也眼不见心不烦,躲到自己的房间中了。 樊胜美心酸,无力的安顿着父母侄子…… 靠在王言厚实的胸膛中,脸带红晕的安迪说道:“你说……樊小妹变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她的家庭呢?” “那谁又说的清呢?就这个问题,樊胜美她自己估计都没有答案。” 安迪点了点头:“樊小妹挺不容易的……我是不是应该帮帮樊小妹,她好像很需要钱。” 王言淡淡的说道:“你若是想要帮她,就去帮。钱或者说利益是世上多数问题的根源,安迪,没有谁是容易的。你要是实在没事儿,就去找赵医生,看看重病患者。” 安迪翻了个白眼,王言这个语气实在是气人,每次一说樊胜美、曲筱绡他就这样,很明显的敷衍。 眼珠一转,安迪的手摸了下去…………闺房之乐,其乐无穷,安迪也学会了,会上活了 翌日,日常的运动、早餐之后,洗漱完毕的王言到楼下叫上邱莹莹。 邱莹莹这边因为樊母的原因,才刚刚洗漱,希望王言能等等她。 以往都是赶在上班大军较少的时候提前出发,今天因为等邱莹莹,出发时间要晚了一些。一路上伴着邱莹莹的疯狂吐槽,堵到了公司。 处理了一些日常工作,王言靠在老板椅上皱眉沉思。 原剧中樊胜美的父母过来投奔避难,樊父在楼道抽烟中风,被安迪所救。而因为他的原因,改变了安迪不少。现在她忙活着帮谭宗明吃肉,一天天的忙的够呛。必然是不可能有闲功夫回去碰巧的,那么樊父八成是交代了。 其实对樊父的命,王言并不在意。一代宗师中,他亲手整死的都得有个上千人,因他而死的那就更多了。 只是人家本也命不该绝,在他知道实情的情况下,见死不救多少的有点儿操行了。 想了想,王言招来手下,交代了一下事情后,回欢乐颂做保姆。 王言也不道樊父是什么时候中风的,所以路上顺手的买了个蓝牙、针孔摄像头,打算到时候装楼道里,没事儿注意一下子。 、 正文 第九十三章 帮助 装好了监控之后,王言安静的在家喝茶、读书、写大字。 安迪还奇怪王言最近怎么总是在家里,不过都被他搪塞了过去。 樊胜美有多水生火热不提,在王言喝茶的第三天,樊父不出意外的倒下了。 注意到屏幕中的情形,王言随手穿上外套,开门下楼。走到人事不知的樊父身边,检查了一下情形。摇了摇头,王言背起他就走了。而2202中的樊母依然如同剧中那样,在照顾她的大孙子洗澡唱歌。 不是王言不想救樊父,要是没啥大事儿,他顺手也就解决了。但樊父并不是简单的中风,而是因为突然中风摔倒,脑袋受伤,从而引起的并发症才是要命的。 ………… 王言把手里的单据交给焦急赶来的樊胜美:“命保住了,你爸情况不太好。钱呢,安迪让我帮着付了,这是单据,剩下的你问医生吧。” “谢谢你啊,王言,我……我会还给你们的。” 没有搭理她,王言摆了摆手走了。因为樊父中风失禁,他还要去处理一下车。 王言走后,拖着孩子的樊母看了看单据,瞪大了眼:“八千?小美,八千块啊!” 樊胜美红着眼沉默不语。 本来家里的一堆烂糟事儿还没解决呢,现在好了,雪上加霜,她爹也病倒了。一方面为她爹的命担心,一方面又为钱发愁,一时的也是失了方寸。 不过现在也就只有她能拿主意,平复了一下情绪:“妈,我们先去看看我爸到底什么情况。” “哦,对对对,我们快去。”樊母拉着孩子就走,走了两步才回头看向樊胜美说道:“走啊,小美,我……我找不到的呀……” 樊胜美擦了擦眼泪,带着樊母去了急救室,找到了主治的医生那里:“你好,医生,我是樊建国的家属,我爸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点了点头:“你父亲是因为中风摔倒,出血点在脑干上,它会对周围的组织造成伤害…………他现在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必须尽快手术。” 樊母这会哪有那么多主意啊,就抱着孩子在那哭。 樊胜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医生,那手术后我父亲能好吗?” 医生淡淡的说道:“这个我也不敢跟你保证,情况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现在手术能够控制住出血点的继续扩大,但是有很大的几率无法想正常人一样,只能躺在床上。” “好,我知道了医生,那我想问一下,这个手术大概需要多少钱?” “最少也得……十万左右吧。” 樊母惊呼出声:“十万?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的呀?小美,你想想办法啊,快想想办法,你爸爸不能死的呀。” 医生是见多识广的,一打眼就明白情况:“这样,你们先考虑考虑,不过还是要尽快,毕竟你父亲的情况比较急,拖上一段时间病情会不会有什么变化谁也说不好。” 樊母见医生走了,更着急了:“小美,你爸爸这个样子,一定要救救你爸爸的呀。” 樊胜美脑瓜子嗡嗡的,大声哭到:“妈,你能不能让我安静一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我爸等死,手术肯定要做,你让我想想办法好不好?” “你要想办法借钱的呀,我们哪里有那么多钱……”见樊胜美眼色不对,樊母说道:“好了,我不说了,你要快点的啊,你爸爸等不了的啦。”说完,拉着啥也不知道的孩子找个位置坐下了。 樊胜美无力的到一边坐下,按着通讯录从上往下开始,给这总那总、这哥那哥的打起了电话,希望能借点儿钱。除了有些回味的选手开了个不多的价之外,基本上没人屌她。尽管知道是这个结果,可樊胜美还是难免的伤心。一个个的跟她俩玩的都挺好的,小嘴老甜了,真到了有事儿没有一个好使的。 其实她这个想法很没道理,毕竟人家也都不是差钱的人,公平交易,人家也真金白银的给她买过东西的。立牌坊说成是恋爱,是感情交流,多少的有点儿那啥了。 或许是心里仅存的那股面对王柏川的优越感,也或许是知道王柏川也不怎么样,她并没有选择求助王柏川。 一个骨子里指望依靠男人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坚强的人呢?樊胜美失了方寸,都忘记了家里还有两套房子可以抵押,只是呆愣愣的坐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那默默的垂泪自怜。 这时,赵启平快步走了过来:“小关收到消息让我来看看,她一会儿就过来。说说吧,你父亲情况怎么样了?” 来不及感谢,樊胜美站起身哭道:“赵医生,是这样…………,你帮我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的可能。”她寄希望于父亲的病出现其他的转机,一个她能承受的起的转机。 赵启平点了点头:“行,那你先等等,王言、安迪他们也快到了,我先进去看看情况。” 樊胜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王言、安迪、邱莹莹以及关雎尔一起到了。 “樊姐,叔叔情况怎么样了?” 见到这么多人都来了,也不知是卖惨,还是觉得找到了依靠,樊胜美已经流的差不多的眼泪再一次的止不住流了下来:“赵医生刚刚来了,他正在里面跟主治医生打听情况呢。” 正说着话呢,赵启平开门走了出来,见众人都到了,对围上来的关雎尔点了点头说道:“我刚刚跟主治医生沟通了一下,现在呢,你们只有两个选择。” 说着,看了一眼紧张的樊胜美以及颤颤巍巍的樊母继续说道:“不救的话,你父亲活不过三个月。救的话,就得马上手术。但是手术之后,有很大的几率会全身瘫痪,需要找专人陪护。要是去康复中心的话,不但价格贵,而且康复的可能并不大。那么如果不进康复中心,由你的母亲照顾,术后的成本并不是很高。情况就是这样,救或者不救,你们考虑一下吧。” 樊母哭唧唧的说道:“当然要救了,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爸救这样死掉的呀……小美……” 樊胜美大哭着抱着头,找到一个角落坐在了那里。 这情况,他们也不好说什么,站在一边看着。 看她这样,樊母不能干啊,把孩子塞到比较熟悉的邱莹莹怀里,赶紧的跟上樊胜美:“小美,你不能看着你爸爸死掉的呀。你爸爸他是退休的,他是有工资的呀,可我没有啊。他要是活着,还有这份钱,我们家还能过下去,以后不用事事都指望你呀。” 樊胜美哽咽道:“你以为我不想就我爸吗?你到……” 这时,樊胜美的手机响了起来,樊胜美看了一眼想了想接了起来:“喂,柏川?” 那边欢乐颂门口的王柏川听出了樊胜美话中的哭腔:“小美,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我爸……我爸他出事儿了,现在在医院呢,呜呜……” “啊?严重吗?你们在哪个医院?我出差回到沪市了,马上过去。” “地址是……”樊胜美说了地址之后哽咽道:“柏川,你可不可以借我点儿钱啊?” 对面正上车的王柏川停住动作,皱眉说道:“需要多少?” 这是有戏啊,樊胜美赶紧的坐直身体:“十……十万,不过你放心柏川,我肯定会把钱还给你的,你先帮我垫上可以吗?” 王柏川深知樊胜美的家庭是个什么模样,但他还指望着那啥呢,话都说到这了,他也不能拒绝。想了想说道:“小美,我做生意也需要不少的钱。现在我能拿出来的只有两万……” “嗯……我知道了,柏川,谢谢你,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樊胜美挂断电话,也不说话,就在那哭。 王言打来开始就找了地方安静的坐着,玩手机。安迪有心想要帮忙,可是也不知如何开口。关雎尔和赵启平站在一起,担忧的看着樊胜美。她是有心无力,而且她还是比较理智的,虽说大家是一个屋檐下,但要说借钱这种事还是得慎重。邱莹莹倒是想帮忙,可是这一圈人,最有钱的安迪都没说话,以为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啥的,她也不好意思开口,默默的搂着樊胜美的侄子不说话。 等了一会儿,见樊胜美就只知道哭,一点儿动作没有。樊母着急了,在一边小声的说道:“小美啊,你跟你的邻居们借点呢?我看那天接我们的男的就挺有钱的呀,他开那么好的车,肯定能拿出来的啦。小美~” 樊胜美想死的心都有:“妈~~人家就是邻居而已,凭什么借给我们钱啊?一会儿我有朋友过来,看看他怎么样吧。你让我安静一会儿好不好。” 樊母见她这样,也不想多说了,她也不在乎那么多,起身奔着王言就过来了。 走到面前,“咔”就跪那哭道:“求求你了,求求你借给我们钱吧。你是好人,你一定会借给我们的。我不能看着老头子死啊~~~” 王言没说话,淡淡的看着跪在那里的樊母。樊母被看的有点儿心虚,没等她继续说什么,樊胜美等人赶紧的跑过来拉走她。 看了怕旁边的安迪一眼,见其点头,王言清了清嗓子,吸引了一下注意:“钱可以借,但是我和樊胜美并不熟,借钱跑了我找谁还,而且她的薪水并不足以在短期内偿还这笔钱。所以需要拿有价值的东西抵押,我先把钱借给你们。等把抵押的东西卖了,我收回本金就好了。”说完,王言就不管她们了,继续低头玩手机。 樊胜美也看明白了,空口白牙的借肯定是不可能了,想了想说道:“我们家有两套房子,把我哥的那套……” 一边嚎啕大哭的樊母不哭了,赶紧的跑过来:“不行,小美,房子不能给他的呀。你哥哥的房子不能卖呀,你卖了你哥哥就要离婚的呀。你不是说能借到钱的吗?你再想想办法好不好呀……” 见樊胜美不说话,樊母着急的走到王言面前:“你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呀?都是邻居,帮帮忙好不好啦。” 王言摇头不语。 “你这不是逼我着们买房子吗?你怎么……” 樊胜美爆发了:“妈~别说了。两条路,你选吧。一,卖房子救我爸。二,不卖,看着我爸死。” 樊母大哭出声,一句话不说。 樊胜美气急:“妈,你赶紧做决定,想看我爸死在你面前是不是?” 樊母吭吭唧唧的说道:“我……我不能做这个决定的。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做这个决定啊……你爸爸他会打死我的呀……” “打你?那也得醒得过来才行。”说罢,也不管那么多了,哭道:“王言,我先给你打个借条行不行。等我晚些回去给你取房产证。事不宜迟,我爸等不了啊。” 王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转身下楼去车里拿钱,他早都准备好了。 安迪那边从包里翻出纸笔让樊胜美打欠条:“樊小妹,我们不着急,明天你拿给我们就好了。” 樊胜美泣不成声,只是一个劲的感谢。 等到这边办完,樊父上了手术台,毕竟时间不等人,这玩意儿早做早好。也就在这时,王柏川匆匆的赶了过来。 “小美,情况怎么样了?不行我在帮你想想办法。” 樊胜美流着泪说道:“已经手术了,是安迪他们借的钱。柏川,这段时间麻烦你了。” “没事,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再说,这件事上我也没能榜上太多,也是有心无力,是我该抱歉才对。” 樊胜美摇了摇头:“别这么说,柏川。你做的够多了,真的。”说着,上前两步抱紧了王柏川。 朝思暮想的女人就在自己的怀里,王柏川内心喜悦,面色凝重的拍着樊胜美的后背安慰她。 良久,樊胜美哭够了,松开王柏川说道:“对不起,我……我没控制住。” “真的没关系,小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为你做再多,我也心甘情愿。”也不待泪眼婆娑的樊胜美回应,王柏川继续说道:“小美,你先自己呆一会儿,我去感谢一下安迪他们。” 见其点头,王柏川拍了拍樊胜美的手臂,转身走到了王言、安迪这里:“安迪,王言,有些话我想跟你们说说。” 见安迪点头,王柏川看了看一旁的关雎尔、赵启平还有邱莹莹以及樊胜美的侄子,小声说道:“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吧,这里不太方便。” 安迪莫名奇妙的点了点头,拉着王言跟着王柏川下楼了。 王柏川上来就问了一句:“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借的钱?有没有抵押什么的?” 安迪皱眉道:“樊小妹用她哥的房子抵押的,之后会把房子卖了还钱。” 王柏川长呼一口气,见安迪似有不解,说道:“你们不知道,是这样,她家里………………”随后,王柏川把具体的事情详细的讲了一遍:“你们这样做就好很多了,要不然她们家什么都靠小美,她太难了。” 安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走吧,事情都处理完了,我们上楼叫上他们也该回去了。” 回去叫上邱莹莹,留下了王柏川陪在那里殷勤,和关雎尔、赵启平打了个招呼,王言、安迪两人听着邱莹莹絮絮叨叨的说着感受,在小区门口吃了个晚饭后,回到了欢乐颂。至于樊胜美的侄子,本来是想带回来的,可是那孩子死活不肯走,也就那么地了。 23楼,安迪憋了半天,说道:“王言,你帮帮樊小妹吧。” 见王言看着她不说话,安迪继续说道:“我知道不容易的,需要帮助的人有很多,可是樊小妹的事情就发生在眼前,更何况她之前帮过我,虽然樊小妹她在某些方面有些……可是我实在是不忍心看她继续这样下去了。” 最近暂停了收购红星的行动,跟着谭宗明研究包氏,让她心生疑惑。谭宗明也没有瞒着她,很直接的告诉了她是王言在前边打头,原因就是包亦凡对她的不怀好意。 安迪心下甜蜜的同时,也是对王言的实力有了新的认知。只是这些她从来都没有说出来,因为没有必要。 帮不帮樊胜美的王言无所谓,安迪都开口了,王言也不能拒绝,生活和谐比什么都重要。点了点头:“你是真的帮了她了,让她可以没有负担的去吊男人?” 王言说的这么直白,安迪微笑不语。她只是单纯的想帮一把,求个通达而已。至于其他的都是樊胜美自己的选择,那就与她无关了。 “既然如此,不知道安迪女士有没有什么表示?” 妩媚一笑,安迪转身离去,王言笑呵呵的跟了上去…… 樊胜美那边等到做完手术,已经后半夜了。知道手术成功后,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吃过王柏川早就打包的已经凉了的饭菜,留下樊母照顾樊爸。 车上安静异常,王柏川安静开车,樊胜美仰躺在副驾呆呆的看着车窗外的霓虹,她的侄子早都困了,躺在后排睡的正香。 良久,樊胜美沙哑着嗓子道:“柏川,得麻烦你回通州的时候,帮我办一下卖房子的事情。”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帮到你我很开心。对了,小美,买房子你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什么要求,越快越好。” “好,那我知道了。” 又是沉默半天,樊胜美踌躇着说道:“柏川,对不起……” 王柏川愣了一下,他知道樊胜美说的什么。不在意的笑了笑:“跟我说什么对不起啊,其实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房子,车,这其实不是最重要的,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瞒你。”吸收了教训,王柏川也不解释了,既然她认为是特意租的为了骗她,那就是。 看了王柏川一眼,樊胜美没有说话,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车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正文 第九十四章 解决 转眼,时间过去半个月。 除了曲筱绡碰到了带着樊母还有侄子的樊胜美,两人互喷了一会儿之外,无事发生。 自从曲连杰找到了大客户,到项目上马的这段时间,曲筱绡一直是在努力的工作力求表现。虽然很大可能被曲连杰的光芒掩盖,但好歹是个希望不是。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她在装可怜搏同情也没啥用了。因此她好久没回欢乐颂这个穷逼呆的地方了,而是又回到曲家的别墅住下,每天的在曲永泉眼前晃悠充孝女。 樊胜美并不轻松,她爹多住一天院,就多花一天钱,那一天天的跟特么水似的,根本承受不住。直到确定了术后恢复良好,可以走人了,樊胜美赶紧的收拾东西,打算把她爸送回老家。 医院门口,王言、赵启平以及王柏川三人合力,把樊父稳稳的放到了保姆车上。紧接着樊胜美和樊母把一些零散的生活用品装装到车上之后,走到后边的安迪等人面前,指了指身后说道:“一会儿我坐这个车,你们跟上我们就行了。” 安迪点头:“行,放心吧。” 樊胜美想了想说道:“谢谢啊,安迪,你和王言帮我这么多。”她知道是安迪求的王言,要不然以王言对她的一贯态度,绝对不会搭理她的。 “没什么,不用客气。”摇了摇头,安迪说道:“哦,对了,你哥回来了吗?还有那些讨债的人都通知了吗?”这是王言告诉他们的,说是把他哥叫回去一起解决。 樊胜美点头:“都通知了,他们会在我家等着。” 说实话,她也没有底。毕竟那些人都不是好惹的,她不知道王言到底行不行。但王言的战斗力她是亲眼所见的,解决不了的话,加上王柏川两个大男人自保应该没什么问题。这个事情早晚都要解决,跟本就跑不了,她也没有别的办法,索性就选择相信了。 “好,那我们出发吧。” 樊胜美点了点头,上了前车。 看着和赵启平在那拥抱的关雎尔,被强拉来的邱莹莹自觉做到了后排。 赵启平关上后排的车门,敲了敲主驾的车窗:“这两天小关就交给你和安迪了,可照顾好了啊。” 王言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默默的升起了车窗。 看着外面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赵启平,后边的邱莹莹靠在有一点点脸红的关雎尔身上哈哈大笑,已报没能快乐加班之仇。 待安迪系好安全带,对赵启平摆了摆手,王言发动汽车跟着前车后边出发…… 路上王言专心开车,三女开心的说笑着,话题慢慢的由日常,到这次樊胜美的事情,再引到了樊胜美跟王柏川身上。 要说这王柏川最近是真的下了力气的,因为工作的关系,他是通州、沪市的两头跑。工作之余,在通州那边帮着处理房子的事情,在沪市这边就是泡在医院里,端屎端尿的毫不嫌弃。希望感动天,感动地,感动樊胜美。当然也确实如他所愿,樊胜美和他的感情一点点的回暖,升温。 关雎尔感叹道:“王同学对樊姐真好。” “嗯……确实是不错,不过我怎么感觉樊姐对王柏川好像有点……有点……哎呀,我也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感觉他们两个怪怪的。” 听到这里,王言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皱眉沉的邱莹莹。不管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也好,还是这段时间的进步也好,确实是发现了不对劲。要是架原剧中的脾性,邱莹莹绝对的当面问樊胜美。但现在,她确实是有提高的。 安迪是知道个中内情的,但是说给她们两个显然不是太好:“是吗?我怎么没发现?” 关雎尔点了点头:“对啊,我也没感觉到,莹莹,你是不是感觉错了?” 被她们俩这么一说,邱莹莹也有点儿怀疑自己了。不过她也没当回事,那樊姐经验丰富,身经百战,把男人分析的透透的,拿捏的死死的,她是知道的。就是真和王柏川俩不对劲,跟她关系也不大,多余操那心。 不在意的摆了摆手,邱莹莹说道:“通州有什么好吃的吗?” 关雎尔笑道:“知道你爱吃,我特意查了通州的名吃,有…………” 沪市到南通没有多远,也就是三个多小时左右的车程,这还是因为王柏川开的比较慢,中间又休息了一下,要不然两个多小时也就差不多到地方了。 王言跟着前边的车,开到了一个老旧的小区中,停在了其中的一栋楼前。 楼下聚集着吹牛逼的大概七八人,不待车停稳,就已经围了过来。 安迪担心的嘱咐道:“小心。” 关雎尔也是一脸的紧张:“是啊,王大哥,他们看着就不是好人。” “我算是知道樊姐的父母还有哥哥为什么跑路了。”只有邱莹莹对王言确信无比,在那感慨樊胜美的不易呢。 “莹莹,都这时候了,你怎么……” 王言熄火,一边松安全带一边道:“好了,好了,不用担心,没事的。下车吧都。”说着,王言打开车门下了车。 那边的樊胜美他们也是紧张的走了下来,戒备的看着那群人,樊母更是一声都不敢吭。 王言上前说道:“事儿一会儿再说,先把病人送进去,你们先等一等。” 说完,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转头对着众人说道:“你们把病人送上去就好了,这里交给我,你们等结果就好了。哦,对了,让你哥还有你嫂子下来。”说着,王言看向了樊胜美。 樊胜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紧张的腿都得瑟了。 众人也没耽误事儿,王柏川抱起樊父走进了楼梯,樊胜美则是先跑了上去,叫她哥、嫂子下楼。 没管他们的动作,王言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喂?张律师你到了吗?” 接着王言就看到停在旁边的一辆车的车门打开,一个男人下车正对着他摆手。 落后的邱莹莹看到张律师,开心的摆了摆手:“律师大哥,你好啊!” 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张律师没有多说,走到了王言面前叫了声“王先生”,在他身后站定。 邱莹莹笑呵呵的跟旁边的关雎尔说着当初张律师帮她要补偿的情形。 这么紧张的气氛,关雎尔可没有那么大的心,赶紧的拉着邱莹莹快步的走了进去。 人都走了,那群人惊疑的看着王言开的车,以及身后站着的一副精英相的人,没有轻举妄动。 等了一会儿,樊胜美、王柏川两人带着走两步退一步的哥哥嫂子出来了。 不用她说话,王言道:“你们两个上去吧,用不上你们。” 王柏川不能走啊,于情于理都不能:“小美,你上去吧,我陪着看看情况。” 樊胜美看了看王言,又看了看颤颤巍巍的哥哥嫂子,迟疑的点了点头,转身上楼了。 没管一边的王柏川,王言上前两步走到樊胜美哥哥面前,扶了扶他的肩膀:“樊胜英,是吧?来,站直了,不用怕。” 樊胜英是听樊胜美信誓旦旦的话才回来的。电话中樊胜美忍着怒火,一通忽悠。把王言说的是凶神恶煞,差不多都好赶沪市的头子了。尽管心中不全信,可是他也知道跑是不能解决问题的,也不是长久之计,没有办法也就回来了。 见王言就带了一个人过来,心说你特么说话能好使吗?樊胜英扒拉开王言的手:“你们这不是让我回来送死吗?” 皱了皱眉,王言直接一个大嘴巴子呼了上去:“能不能听话?” 一旁的樊胜英的媳妇上来就要挠王言:“你怎么打人呢你?” 王言一嘴巴子把她扇到一边,接着对着被抽懵逼,刚回过神要打他的樊胜英,反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把他抽倒在地:“能不能听话?” 一旁的王柏川还有那群混子以及张律师都惊呆了,你特么站哪边的? 王言说彻底解决,那就要彻底解决。 这樊盛英这么大个老爷们,对外面人一点儿脾气没有,惹完事儿还担不住,爹妈妹妹倒是拿捏的死死的。一天天的也不着个调,就想着混日子,好吃懒做,挣那点儿钱好干啥的?就指着刮爹妈,让爹妈再刮樊胜美? 倒地的樊盛英他媳妇揉着脸张嘴就要哭,无不无辜的王言不管,淡淡的说道:“你最好憋住,要不然还抽你。” 张嘴刚要大哭的樊胜英他媳妇,听见这话一下子就憋了回去,还打了个嗝。默默的捂着脸,流着眼泪,不敢说话。对面那群混子都没这家伙这么狠,她的脸现在都是麻的。 “王言,我……” 王柏川想要说什么,见王言淡淡的看着他,非常明智的把嘴闭上了。 樊胜英晃了晃脑袋撑着身体踉跄的站了起来,双手捂着脸戒备的后退了两步。 王言道:“能不能听话?” “能……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两个大嘴巴子呼的樊胜英害怕极了,现在他两边脸都是麻的,说话都特么不利索,他有点儿信樊胜美夸张的说辞了。 见他安静了,王言转身走到那边惊呆的混子们面前:“谁是领头的?” 由于王言是在单元楼门口扇的樊胜英两口子,视野受限,楼上正挤在不大的窗户上的一群女人跟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要不是看着那些混子一副惊呆了表情,知道王言还好,说不得她们早都报警了。这会儿看到王言走出来,赶紧的聚精会神看了起来,准备一有情况赶紧的求援。 当先的一个下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有点微胖,脸带凶相的男人狠狠的说道:“你不要以为这样可以吓唬我,我不怕你那套,说正……” 没心思听他哔哔,王言给他也来了一嘴巴子,不待其他人反应,上去就是一顿胖揍。 就这群人真的不是啥好东西,太没品。逮着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往死了坑,把人往绝路上逼。王言估计,如果没有人出头,最后樊胜美他们家的两套房子都得让他们一步一步的敲走。或许他们也是打听清楚了,本来目的就是如此,毕竟这种事情也是有的。 半晌,王言最后给了一个碎嘴子的一脚,不管满地哎吆喊疼的人,说道:“张律师,麻烦给他们普普法。”他没下狠手,基本都是皮外伤,养几天就差不多了,就是得隐隐作痛挺长时间。 张律师搓着牙花子,他看着都特么疼,走上前在那个带头的面前缓缓蹲下:“这位先生你好,自我介绍一下…………” 楼上目睹了全程的众女,除了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邱莹莹,其他人都是呆呆的张着嘴,包括安迪这个接触最深的人也不例外。她基本上每天早上都会跟着王言练武,可是她也没发现这玩意儿那么厉害啊。安迪想了想,那就只有他的身体好这一种解释了,毕竟…… 邱莹莹笑呵呵的说道:“我就说没问题吧。” 安迪呼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好了,樊小妹你不用担心了,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 樊胜美早都愣了半天了,身上的千斤担突然的消失,这让她一时有些无所适从,不知如何是好。听见安迪叫她,樊胜美回过神来,瞬间的眼含热泪:“安迪,真的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没事的,樊小妹,以前你也帮过我不是吗?”不等樊胜美多说,安迪也受不了她哭哭啼啼的样子:“好了,不要多说了。这一路也不好受,快去看看伯父吧。” 樊胜美点了点头,发自内心的露出一个微笑,脸上挂着眼泪去到了旁边安置樊父的房间。 王言走到哆嗦的樊胜英面前:“你爹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手术的钱是我出的,所以你住的房子要卖了还我钱。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樊胜英下意识的就想爆粗口,可是对上王言的眼神,小心的问道:“那我……那我和老婆孩子住……住哪儿啊?” “那是你的问题。不过话我先说明白,第一,别违法乱纪,第二,如果让我知道你继续刮你爹妈的钱,让他们在去刮樊胜美,我就打断你的腿。再不长记性就断另一条,要是还不长记性……”言外之意,不言自明。王言淡淡的问道:“听明白了吗?” 形势比人强,尽管恨的牙痒痒,可是王言那一副做派,再看到那边躺了一地的混子,樊胜英不服也不行:“听……听明白了。” “行了,没你们事儿了,回去吧。”挥了挥手,让王柏川和樊胜英两口子回去。王言和普完法的张律师带着鼻青脸肿的小胡子去了医院,把剩下的事情处理好。 王言没有能力挑战整个医疗行业,但是那一个利用职务之便多开药的所谓亲戚,指定得拿捏他一下子,毕竟那都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了。 王柏川跟樊胜英两口子回到他们家中,屋内众人齐齐的看着樊胜英已经肿起来的两边脸,他媳妇肿起来的一边脸。 樊母呆了一下,眼泪瞬间就下来了,三步两步走到樊胜英面前:“小美的朋友不是帮你们处理了吗?怎么还弄成这个样子呀?”说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樊胜英的脸,至于樊胜英他媳妇?樊母非常短暂的瞟了一眼。 樊母这一摸,疼的樊胜英呲牙咧嘴的,赶紧的扒拉开樊母的手。 看到儿子这样,樊母哪里肯干啊:“小美呀,你的朋友怎么回事的呀,看看给你哥哥打的。哎呦,下手怎么这么狠的呀?” 樊胜美没搭理樊母,抱歉的看了一眼安迪,接着拉上王柏川走到安静的地方:“柏川,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是这样,王言他…………”王柏川叨逼叨的把刚才楼下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继续道:“这次你哥哥估计不敢闹事儿了,我看他是真害怕了。” 樊胜美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喜是忧。王言帮她解决了家里的烂糟事儿,她是应该感谢的。可是转念一想,樊胜英到底是她亲哥,就这么打他?就没有别的更好的方式吗? 了解了情况后,樊胜美出来安慰起了樊母。 安迪对后边跟出来的王柏川说道:“王言呢?” “和那个律师去医院了,说是让你们不用管他,让你们先自己逛一逛。” 都处理完了,剩下的就是人家关起门的自家事儿了。点了点头,安迪对樊胜美说道:“樊小妹,那我们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明天见吧。拜。” “实在是不好意思了啊,我家这个情况也是没办法。明天我们就得回去,这次就先这样吧,等下次你们再过来,我带你们好好玩一玩。” 安迪笑道:“行,那就这样,走了。” “拜拜。” “再见。” 关雎尔、邱莹莹向他们挥手道别,跟着安迪离开了樊胜美的家里。 走到楼下,安迪道:“要不我们去吃饭吧?之前来的路上小关说的那些听着就很不错。” “好啊。关关,你看我们去哪里?” “嗯,等我看看,离这近的有哪些好吃的………” 等定好去哪儿,安迪把地址给王言发过去,随后开车带上关雎尔、邱莹莹两人出发了。 正文 第九十五章 聚会 第二天,在通州吃了几顿大餐,简单的逛了逛的众人结伴,经过舟车劳顿,疲惫的回到了沪市。 欢乐颂外,樊胜美说道:“我打算换工作了……” 站在对面的王柏川不解:“换工作?” “对,有猎头挖我去宜信财富。我也想挑战一下自己。” “这个公司我倒是听说过,以你的工作能力,在哪儿都没问题。”王柏川点了点头:“不过你不做人力,你想换什么样的岗位呢?” “这个我还没想清楚,不过我看到安迪、小邱、小关她们都在为自己打拼,我却停滞不前。”樊胜美沉吟了一下,继续说道:“我想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为自己负责。” 王柏川笑了笑:“小美,你还是那个你,不管是学习还是工作,你一直都是最好的,我相信你。而且这次王言把你家的事情都解决了,也没有了后顾之忧,加油,小美。” 樊胜美微微一笑,确实是没有后顾之忧了。 她哥两口子是真怕了,今天一大早把孩子扔家里,两口子就出去找工作去了。卖房子一句话都不敢说,还催促她快点儿把钱还上。他们则是先住在家里,照顾樊父一段时间,等房子卖出去,他们拿剩下的钱搬出去租房住。 这下她就轻松了很多,没有樊胜英不时的刮父母,他只要每月给些钱,加上樊父的退休金就够两口子买药、生活了。 “是啊,轻松了不少。”说完,樊胜美撩了撩头发,一副娇羞的模样:“柏川,如果我去了德贤投资,那我上班的地方就会离你很近。这样我见你,或者你见我,都比较容易。你有什么事儿,我还可以帮帮忙,你觉得呢?” 这么明显的信号,王柏川收到了,瞪大了眼,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的胸口:“小……小美,你是……你是在问我的意见吗?” 樊胜美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我……我家里的情况你都清楚了,父母哥哥你也见过了,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安迪说的对,一起努力,为爱筑巢,未来没什么好怕的。如果……如果你当初的心意没有变的话,我……我想和你一起努力,可以吗……” 事到如今,其实樊胜美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对王柏川是什么感觉。只是这段时间中,王柏川跑前跑后的帮着办事儿,想办法,为樊父端屎端尿丝毫不嫌弃,这两天空闲时间基本都耗在她们家了,跟她一起帮着照顾樊父,买菜做饭,背着樊父下楼晒太阳,比她哥更像是亲儿子。 王柏川做的这些她是看在眼里的,要说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这让她感觉到了依靠的感觉,那是从未体会过的安稳。而且她都三十了,自己爱的又追寻不到,那么找个爱自己的,也未尝不是一个好选择。 听完樊胜美的简单告白,王柏川不可思议道:“你……你说的是……是真的?” 樊胜美矜持点头。 王柏川哈哈大笑,激动的上前抱起樊胜美:“小美,心中藏之,无日忘之。你知道吗?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太幸福了………” 樊胜美看着仰头对着自己哈哈大笑的王柏川,情绪也是感染人的,在这幸福的时刻,她自是不会让王柏川失望。 樊胜美注视着王柏川的双眼,慢慢的,慢慢的低下了头。 两人在马路上激情的亲吻起来,舌头翻飞,唾液交换…… 2301中,王言正耐心的泡茶,安迪伸了个懒腰,慵懒的道:“解决了樊小妹的事情,她和王柏川重归于好,也算是念头通达了。” 把一杯刚倒好的茶放在安迪面前,王言不知可否:“希望如此吧。” 喝了一口茶,安迪皱眉:“你不看好樊小妹他们两个?” “哪有什么看不看好的。”见安迪依然眉头紧皱,王言说道:“人是会变的,但不会轻易改变。樊胜美求了这么多年的富贵没有如愿,她到底是怎么想你我不知道,甚至她自己都不清楚。而王柏川事业刚刚起步,又没有背景,没有资源,正是拼命的时候。他们两个刚在一起时或许还好,等新鲜劲过了,王柏川必然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长时间的得不到陪伴,你说樊胜美会不会有怨言?” 说道这里,王言喝了口茶,笑道:“而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矛盾,其他方方面面的还有不少的问题。你觉得呢……” 听王言说完,安迪默默喝茶,思考不语。 “好了,别寻思了,你帮她的够多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王言说道:“倒不如想一想晚上吃什么。” 安迪释然一笑:“你说的对。至于吃什么……开这么久的车也累了,就别下厨了。我们叫上小关、小邱出去吃吧。” “可以,要是赵医生有时间的话,让小关把他叫上。” 点了点头,安迪拿起手机给关雎尔发消息………… 晚上,一家餐厅中。 邱莹莹喝了一大口酒,惆怅的看着两两一起的两对:“安迪姐有王大哥,关关有赵医生,现在樊姐也跟王同学在一起了,就我自己……啊,我好惨啊……” 关雎尔笑道:“莹莹,你肯定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加油。” 安迪也在一旁劝着“是啊,小邱,不要着急,你还年轻呢。” 王言摆了摆手:“你俩不用管她,你们不知道公司里好几个追求她呢,是她自己眼光高。” 事实正如王言所说,公司中程序员占多数,还有少数未婚的行政部门的男性。尽管邱莹莹在公司中不是最漂亮的,不是最骚的,但确实是挺受欢迎的。 一开始人们还议论,以为是王言包的什么的。可是随着接触的增多,大家也都知道了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真就是王言单纯的关照。 所以一些有心人也就开始上心了,着实有那么几个跟邱莹莹表示了一下子,而且这些人各方面的还都挺不错的。可是邱莹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个都没看上,全给拒绝了。 王言觉得可能还真就是眼光高了。毕竟现在的邱莹莹可不是原剧中傻呆呆的了,学会的多了,接触的多了,心气自然而然的也就上来了,觉得找那朋友影响她进步? 关雎尔听到这话,惊讶的看邱莹莹。以前有长得帅的男人跟她多说两句话,都会回来开心的炫耀一下,现在是怎么了。假装不开心说道:“好啊,莹莹,我们还是不是最好的朋友了,你竟然都没跟我说过?” “哎呀,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有什么好说的嘛……你就别怪我了,关关……”邱莹莹不好意思嘿嘿一笑,紧接着就是非常机智的转移话题:“对了,关关,樊姐说了,她今天不回来了。” 关雎尔想到了什么,瞟了一眼身边和王言喝酒的赵启平:“哦,知道了,我……我今天也不回去。” 邱莹莹看了一眼关雎尔,对着安迪看似小声,实则大声的说道:“安迪姐,小关脸红了。” 见一桌子人都看着她,关雎尔打了邱莹莹一下:“什么啊,我这是喝酒喝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我马上就要年底考核了,我现在连年底总结报告都写不出来,怎么办呀?”说着话,靠在了赵启平身上求安慰。 赵启平伸手环住关雎尔:“怕什么,你看看对面做的是什么人?一个是公司的老板,一个是大公司的CFO,有什么好担心的,是不是?”说着,对坐在对面的王言两人扬了扬头。 王言笑道:“这都是小事儿,用不着我出马,回头让安迪指导一下就够了。来,喝酒。” ………… 转眼一个月过去,已经是到了新年的初七了。 其他人不肖说,都是和和美美的。 关雎尔如愿的通过了公司考核,留在了五百强公司工作。昨天听说赵启平去了她们家见家长,她爸妈对赵启平都很满意。关雎尔早都见过了赵启平的家长了,也没毛病。基本上差不多了,估计着婚事也提上日程了。 樊胜美通过了宜信财富的面试,放假回来就会入职,剩下的就是和王柏川两人如胶似漆。哥哥、嫂子不整事儿了,都找了卖苦力的工作。他们家又是在县城,房价不高,再过两年又能买一套房子。哥哥不作,母亲也就不絮叨,这个年过的还是挺不错的。要不是她爹瘫了没有办法,甚至可以说是她长这么大最好的一年。 不过也是初三,她和王柏川去见了父母,结果并不是很好。 女人了解女人,别的都不提,王柏川他妈一打眼就觉得樊胜美不怎么样。更何况还有那个闹得满城皆知,被别人当笑话看的家庭。尽管王柏川一再保证,樊胜美的家事已经摆平,哥哥也改邪归正不整事儿了。可是没有见过的王柏川她妈,压根就不信,只是以为自家儿子被樊胜美迷住了,根本就说不通。 樊胜美被王柏川她妈的否定打击了,原来想找个老实人也不是那么简单,又是哭哭啼啼的瞎几把想不提…… 邱莹莹这段时间真的是进步飞快,天资或许有缺,但态度绝对端正,那是可着劲的猛干、猛学。过年回家爹妈都不敢认,要不是她爹见过王言,知道没坏心思,都以为自家闺女被洗了脑了。 适应了邱莹莹的变化后,两口就是这那的各种问,各种关心。其实他们也都知道邱莹莹的情况,毕竟没事儿就打电话说说话,只是他们也不知道除了说这些还应该怎么去跟自家女儿沟通。 聊完了工作,自然少不了关心关心感情。知道女儿能在沪市养活自己了,两口子转头就问起了搞对象的事情,毕竟邱莹莹过完年都二十五了,也是时候了。知道没有之后,邱妈直接拿出手机找亲戚朋友姐妹啥的联系………相亲,正好这会儿过年,都在家呢,见面也方便。 面对父母沉重的爱,邱莹莹表示承受不了,直接买票就跑回了沪市……加班。 王言和安迪两人在这里都没有亲人,是在福利院陪着小舅子过的年,为此买了整整一个大卡车的年货送给福利院,大家一起喜迎新春,欢度佳节。 今天回来是因为原定的应用发布上线今天开始,安迪也陪够了弟弟了,今天就跟着王言一起来了,这还是她第一次来。此刻正和王言等一群人盯着电脑上的后台数据看呢。 之前王言已经花了不少钱打广告,线上到处都是,线下就只在沪市。广告语都特么线程的,就是‘记录美好生活’。 公司雇佣的专业团队,在之前就准备好了由王言提供‘创意’拍摄的短片,应景的过年团圆的,睦邻的,还有歌颂过大年依然奋斗在一线的劳动者,歌颂国家公职人员,为保障过年期间的这事儿那事儿而日夜坚守的,都是平凡而伟大。 剩下的什么拉人给红包,什么答题赢百万,通通安排上。效果也是比较不错的,反正每一次刷新都是一个惊喜。 对于抖一手音,王言没想过太多,甚至黄摊子他都不在意。 现实生活中他就不看那玩意儿,一开始还好,后来多少有点儿那啥了。因此,王言建立了一套非常严格的审核制度。 在用户发布短视频的第一次审核,是正常的筛查敏感词,有违规的直接蔽了。而没有违规的,会进入下一轮审核,人工审核,这是一个繁复无比的过程。为此王言花大价钱男男女女的找了大批的正常人,其中另有一套模式,交叉审核。涉及到专业内容的,则会分配到一些专业人士那里。只要是内容正常的,都可以。不正常的一律毙了。 同时还建立了一个用户的信誉度系统。一定时间内发布的不正常的多了,直接就不让你发了,没事儿看看热闹就得了。评论是重要监控区域,同样也不放过。就是有那个很奇怪的人,说着一些很奇怪的话,并引以为傲。这种人同样看看就得了,省的手累。 这么做缺点很明显,用户发布短视频会等很长时间,也会得罪很多用户,容易大批量的流失。优点同样明显,那就是优化了平台的环境,不是乌烟瘴气的。少了四六不懂冒充专业人士,瞎几把哔哔的。少了大旗一挥引导舆论,目的不纯的。也少了很多专为制造热点,而掐头去尾的。 现在社会太浮躁,人心太复杂。其他的王言不在意,就是保持它干净这一点很在意。规矩都是越往后越难立,而在一切刚开始就立住,直接就筛用户。就这玩意儿,爱看不看。 上线第一天,规矩还没摸透。所以数据很好看,但这都是虚的,还是要沉淀一段时间才能看明白。让手下员工们轮流出去吃大餐,王言则是和安迪带着邱莹莹去酒吧拿了几瓶酒后,开车去了一家饭店。 今天22楼的其他人都回来了,约着来个开年聚餐。 到饭店的时候,其他人都到了,热情的同王言他们打着招呼。这么看来邱莹莹确实是有点儿多余了,因为关雎尔和赵启平,樊胜美和王柏川,还有他和安迪……这让王言有点儿怀疑是不是当初上课上大劲了? 当然了,邱莹莹是不会在乎的,非常自然的坐在安迪和关雎尔中间。要是没人追她可能会难受,但事实上她不是不受欢迎,那心态就不一样了。 众人落座,王柏川说道:“我们已经点过菜了,你们看看还有什么要加的吗。”说着,把菜单放到了桌子上,转了过来。 王言道了个谢,他从来不挑食,对安迪、邱莹莹说道:“你们俩看看有没有想吃的。” 等她们两个又点了几个菜,众人说笑着过年的变化,什么胖三斤,喝吐血之类的。 喝了口茶水,王言看向赵启平:“听说你去小关家拜会老泰山了?结果还不错?” 看了看一脸甜蜜的关雎尔,赵启平笑道:“那是,我这么一表人才,英俊潇洒的,是吧小关。” 关雎尔的脸瞬间红了,拍打着赵启平。 赵启平浑不在意的哈哈笑,一屋子都是朋友,热闹吗。 邱莹莹在一旁笑着问道:“赵医生,关关,你们打算什么时候领证结婚啊?” 一听这话,众人都看向了他们两个。樊胜美笑容有点儿艳羡,王柏川则是看了樊胜美一眼有点儿无奈。 赵启平说道:“我和小关商量好了,比王言和安迪晚一个月,把喜事儿接上。对了,上次问你们就说是春天,准确时间定了吗?” 王言笑道:“四月份呢,日子都看好了。这段时间我公司产品上线比较忙,下个月我们去拍婚纱照,你们两个要不要一起啊?” 赵启平有些意动,想了想说道:“看看吧,我们俩不比你们。我这工作忙的要死,想空出那么长时间可不容易。” 关雎尔认同的点头:“是啊,王大哥,我也才刚刚转正,就请长假确实不合适。” 王言和安迪理解的点了点头,没再多说。 见他们说完话,邱莹莹又问到了樊胜美头上:“樊姐,你和王帅哥怎么打算的。你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也该考虑一下了吧。” 话中有话了都学会?王言欣慰的喝了一口茶水,研究着再怎么抬一抬她。 虽然这么问樊胜美有些不对劲,但那也是邱莹莹一心工作,关注的少很多,她觉得问这些没什么问题。尽管樊胜美叨逼叨的灌输不少,但邱莹莹也没听进去多少,整天的工作哪儿有那功夫啊。在她的想法中,不能说没有,但是物质并不是关键性因素。还是对情情爱爱,有情饮水饱那一套抱有幻想的。 对樊胜美什么样,以前安迪看明白的。可是之前听过王言的话,她有些拿不准了,好奇的看向了樊胜美、王柏川二人。 正文 第九十六章 关雎尔搬走了 樊胜美见众人目光汇聚在她和王柏川身上,撩了撩头发,稍显尴尬的说道:“我和柏川还早呢,不像你们,想要在沪市安家哪是那么容易的。” 王柏川含情脉脉:“你放心,小美,我们一定可以的。” 对上王柏川满是温情的眼,樊胜美不禁想到了他妈的刻薄。 “外面有的是有钱人帮你养家……” “你放过我儿子吧……” 那一句句怼到肺管子的话,着实把她伤的不轻。 正好这时服务员敲门进来,开始上菜。 摆了摆手,樊胜美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又是新的一年,大家把酒倒满,我们一起喝一杯吧。” 看着王柏川不自然的脸色,安迪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随即笑着端起酒杯。 “干杯!!!” 众人齐齐碰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顿饭的主角是在座的女人,王言、赵启平、王柏川三人更像是陪衬。 伴着四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莺莺燕燕,开年的聚餐结束了。 不过随着关雎尔的一句话,这聚餐更像是散伙饭:“樊姐,今天我们都回欢乐颂吧,我……我有点事儿跟你们说一下。” 樊胜美疑惑的看了一眼关雎尔,随后似是明白了什么:“好,都回欢乐颂……” 蹦蹦跳跳的邱莹莹眼睛一转,也想到了一个可能,安静了下来。 王言道:“小关跟我们一起走吧,赵医生也不顺路,又没有开车,让他自己打车回去得了。” 关雎尔点了点头,扶着微醺的赵启平上了出租车,交代了两句后转身跟樊胜美打了个招呼上了王言的黑色A8。 代驾发动汽车,汇入车流。 邱莹莹问道:“关关,你是不是要搬去赵医生那里了?” 关雎尔点头:“是啊,不过莹莹,你不用担心,我们以后可以常联系的,只是不在一起住了而已。” 邱莹莹沮丧的撅着嘴:“算了吧,你和赵医生卿卿我我的过小日子,可不指望你能想起我。” “莹莹~~你放心吧,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怎么能忘了你呢,说好的吃遍沪市的小蛋糕还没完成呢。” 安迪劝慰道:“小邱,你不用难过的,都在沪市里,大家见面很方便的。” 邱莹莹嘿嘿笑了起来:“我逗关关的,当然也有些不舍啦。只是看到她和赵医生那么甜蜜,我这可都是祝福。哎呀,一想到过两年关关就有孩子了,啧啧……”说着,拍着自己的胸口,靠在关雎尔身上撒娇。 “哎呀,莹莹……安迪姐,你看她……” “哈哈哈,我不管,我要做干妈……” 听见后边的笑闹,坐在副驾的王言嘴角微扬,这是欢乐颂…… 另一边,抱马三系上,同样的代驾开车,王柏川搂着沉默的樊胜美坐在后排。 他笨拙的想要说些轻松的话题,活跃气氛,好让怀中的美人露出他最喜欢的笑脸。说了半天不见回应,王柏川问道:“之前还是高高兴兴的,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在想什么?” 樊胜美轻声说道:“没什么,就是小关可能要搬走了……嗯……有点儿舍不得。” 她从来都明白,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况且沪市这个超级大都市中,关雎尔真要是搬走。一开始还好,等时间长了,谁还认识谁啊?毕竟有句话叫:走着走着就散了。不会有人永远在身边,但永远有人在身边。从来都是只有自己才能永远的陪着自己,如是而已。 她考虑的是,三个人的房租,现在要两个人,这大大的加重了她的生活成本。 不像原剧中那样,樊胜英的房子被卖了之后,除了还魏渭的钱,剩下的都在她手里攥着。这把她只是拿了一小部分,几万块而已,这是樊母坚持的,说啥都不好使。 她还要每月的给父母药费、生活费,这就是几千块。加上房租的增加,那么她可支配的钱就少了不少。而且她又是新换的工作,不是旱涝保收,底薪比她原来的工作还要低,更多的是靠提成。那么如此下去,她怎么买漂亮衣服?怎么保养自己娇贵的皮肤? 王柏川听到这话,安慰了几句之后,就没有了下文。车内静静的,他在心里想着有没有一种可能,又怎么说出口。 终于,到了欢乐颂门外。 王柏川护着樊胜美下车,想了想说道:“小美,要不你搬到我那里得了。这样我每天起床看到你,都是美丽的一天。而且,我那里离…………” 看着樊胜美眼神,王柏川说话的底气越来越不足,声音也越来越小,直至闭嘴。 樊胜美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柏川,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你不要急,给我一些时间,也给你自己一些时间。让我们适应彼此,好吗?” 她怎么可能搬去和王柏川一起住?哪怕她现在确实是有那么一些想法和王柏川过日子,可是长久以来她信奉的爱情博弈论,从而形成的思维惯性,不允许她这么做。恋爱的时间要拉长,让男人付出时间、精力、金钱,以此看出这个男人对她的真心,这才是她想要的。 “好吧,小美……我知道”憋了一路的话说出来是这个结果,王柏川稍显沮丧,踌躇的说道:“我知道你对我妈的偏见有些担心,但是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和你过日子的是我,不是我妈,你不要管她说什么。” 樊胜美笑了笑:“好啦,我知道了。回去休息吧,你今天也没少喝。我回去了,拜拜。”说完,上前亲了一口王柏川,摆了摆手,转身走进了小区中。 王柏川吧唧着嘴角,感受着残存的温润,呆呆的对着樊胜美走远的背影挥手。 一个吻,很好满足的…… 邱莹莹、关雎尔两人已经先一步回到了二十二楼,正在整理东西呢,见开门的樊胜美回来热情的打着招呼。 樊胜美换好衣服,倒了一杯水坐到了沙发上:“小关啊,你是不是要搬到赵医生那里了?” 关雎尔点了点头:“对不起啊,樊姐。” 噗嗤的笑了一声,樊胜美说道:“有什么对不起的呀,你又没做错什么。什么时候走啊?” “房租是交到了月底,也没有多长时间了,我打算收拾一下明天就走。” “哎呀,真没想到,这一转眼你就要结婚了。感觉我们还是昨天才认识一样……” 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儿伤感,邱莹莹瘪嘴说道:“樊姐,你这么一说我突然好想哭啊……” 关雎尔认同的点了点头,流着泪笑着:“莹莹,你哭什么。刚才不是还说替我高兴呢嘛,你还说要给我的孩子做干妈呢……” 邱莹莹哽咽着:“我……我就是控制不住嘛……” 她是看的明白,但到底也不是冷血的人。这俩姑娘也帮了她许多的,住了这么久要说没感情那是扯蛋,也是泪湿了眼眶,笑着说道:“是好事儿,是好事儿,哭什么啊。我记得啊,当初刚来的时候…………” 三人从初相识,一直说到了现在,哭着,笑着…… 说了许久,三人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关雎尔红着眼睛说道:“樊姐,我觉得房子并不是最重要的,王同学对你是真的好……” “是啊,樊姐。”邱莹莹点头认同:“两个人最要紧的是要相亲相爱啊……” 樊胜美怎么也没想到,说说话的能说到自己头上,擦了擦眼泪:“你们啊,还是太年轻。小关你是因为赵医生家境良好,所以不明白我的想法。小邱说的就更不靠谱了,有情饮水饱是不现实的。两个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又怎么会有当初悸动的荷尔蒙呢。良好的物质基础、生活条件,才是维系感情、婚姻的基础。” “不像赵医生那样,有房有车,有体面稳定的工作。王柏川有什么啊?一穷二白,朝不保夕。他的未来是不确定的,而房子是确定的,也是他能给我的一个保证。” 说完,看着面前懵懵的思考的两女,笑道:“好啦,我有数的,还用你们操心啊?快收拾收拾睡觉吧,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关雎尔、邱莹莹两人对视了一眼,哦了一声,结束了或许是最后的一次三姐妹茶话会。 其实樊胜美没回来的时候,她们两个就在讨论她。多少的感觉王柏川有点儿可怜了,今天王柏川的脸色她们可是看到了…… 翌日,王言、安迪二人日常的早起晨练。 安迪就特别喜欢早上这种安静祥和的感觉,她一天最快乐的时间就是早上。晚上都不行,快乐是快乐了,但是她受不了。 所以哪怕是特殊情况,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她都会早起出来慢慢的溜达。呼吸着清晨的草木清气,看着一圈一圈飞快的跑过的王言,特别的满足。 吃过早饭,洗漱完毕,各自上班。 路上听邱莹莹说着关雎尔搬走的不舍与难过,又是美好一天的开始。 昨天产品上线成绩还是不错的,虽然没到一炮而红的地步,但是那个拉人给红包、答题赢百万这个属实太霸道了。威信、秋秋的,全特么是邀请链接,注册用户海了去了,数据特别好看。 也是因此,嗅觉敏锐、见肉就上的各个机构找上门来,电话都快打爆了。挑了几家的代表,让手下先去接触看看。顺带着把邱莹莹也带上了,这种场面多见见有好处。 这边刚处理完,手机就响了起来,王言看了一眼来电提醒,随手接通了电话:“喂?谭老板不忙着吃肉,怎么有时间找我啊?” “好,可以。” 一家茶楼,看着服务人员倒好了茶,谭宗明挥手让其退下,说道:“尝尝茶怎么样?” 王言端起茶杯,来了一套非常专业的动作,点了点头:“嗯……不错,鲜爽生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去年的明前碧螺春。” 谭宗明抚掌而赞:“看来王总是浸淫已久,确是此道高手啊。” 淡淡的点了点头,王言道:“谭总不是一个喜欢奉承的人,有事不妨直说。” “王总快人快语,我也就不绕弯子了,确实有一事想要和你商议一番。”谭宗明毫不尴尬,见王言点头示意,笑道:“昨天你们公司上线的产品,可是引起了不小的风波,相信你也收到了不少的邀请。那么有安迪这层关系,还有对包氏的行动,我想我们也是有合作基础的嘛……” 包氏的情况王言已经不关注了,结果已经注定了,这个年他们过的一定很不好。现在也就是强撑而已,基本上差不多了,没几天了。 谭宗明的过往经历王言是清楚的。主要是搞实业,这么多年也确实是想往互联网圈里插一脚,就是命不好,投一个没一个。估摸着是有执念了,高低得进去混混。 王言沉吟片刻:“你是自己出资,还是绑着晟轩一起?” 谭宗明想了想回道:“我私人出资。” 点了点头,王言道:“既然如此,那你跟着投吧,天使轮我给你个面子,后边的就看你自己了。”投资也是看实力的,公司要发展,需要的是资源,钱不到一定的数目都不是最主要的。这些谭宗明并不具备,能带他确实是老大面子了。 谭宗明笑着感谢,他能分一杯就好,剩下的根本就没指望,对自己有数。 “叫上安迪,我们一起吃个饭?也算是聊表谢意,感谢王总给我这个机会啊。” 王言摆手:“吃饭就算了,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忙的。” 回去的路上,王言想起了曲家的事情。要不是刚才说到包氏,他都快忘了,毕竟曲筱绡许久没在面前整事儿了。 想了想,王言打了个电话:“喂?是我。事情怎么样了?” 听对面说了一下情况,王言道:“好,行动吧。” ………… 曲家这个年相比包氏,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不同于老包家的愁云惨淡,曲家那是喜气洋洋。因为曲连杰找到了大客户,做成了大生意,家里的老太太那是满意至极,曲永泉也是老怀大慰。 或许不开心的只有曲筱绡母女两个。因为她们娘俩不受老太太待见,加上争家产也眼看争不过曲连杰了,能高兴才怪了。 这天,曲连杰如同往日那般给他的客户打电话联系一下,这都开年好几天了,是个什么章程还是得实时沟通。为了这个项目,可以说他们家砸进去了曲家的命,出不得半点纰漏。 只是结果不是很好,电话那边提示已关机。曲连杰也没有在意,以为可能是打的太早了,花花公子没有起来呢还。 等到中午他又打了一个电话,结果还是关机。曲连杰心底有点儿突突了,赶紧的找到跟着客户的其他人的联系方式打了过去。 结果不出意外,还是关机。 想到了什么的曲连杰瞬间的脸色惨白,呼吸急促,汗如雨下。 他哆嗦着身体,不断的打着电话 “接啊……” “求求你了,别搞我啊,接电话啊……” “我草尼玛,你倒是接啊……” 许久,未见结果的曲连杰愤怒的把手机摔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起身到酒柜开了一瓶烈酒,曲连杰对瓶灌了好几口,剧烈的喘息半天以平复心绪。 半晌,曲连杰失魂落魄的蹲在地上,翻了翻手机的残骸,找到电话卡插到一个备用的手机上。拨通了曲永泉的电话:“爸……出事儿了……” 曲家别墅,曲永泉愤怒的走来走去,曲连杰在地上跪着,曲筱绡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妈在一旁淡定的喝茶。 走来走去的曲永泉越想越难受,愤怒的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曲连杰:“看看你做的好事。” 曲连杰攥着拳头不说话,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曲筱绡她妈劝道:“老曲,坐下冷静冷静,你就是打死他也是于事无补。还是想一想解决办法。” 曲永泉喘着粗气,一手掐腰,一手扶在沙发靠背上:“想什么办法?除了变卖产业还有什么办法?” 说着还是不解气,上前又给了曲连杰一脚:“我大半辈子的心血都让你败光了,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等平复了情绪的曲永泉带着曲连杰走后,一直冷眼旁观,不发一言的曲筱绡问道:“妈,你是不是有什么准备啊?” “我女儿就是聪明。”夸了曲筱绡一句,她妈不知是哭是笑的说道:“我呀,早就转移了不少资产了。这次的事情,对我们娘俩是没什么影响的。只是我和你爸的情分也就到这里了,他这次出去必然会发现妈妈做的手脚。哎,过了半辈子了……” “真的?”曲筱绡高兴的说道:“妈,你是怎么打算的啊?” “你等等我打电话问问,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今天就走。”说着,掏出了电话,找到了一个联系人打了过去。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曲筱绡心里咯噔一下子,这跟曲连杰说的没两样啊,声音颤抖的说道:“妈……不……不会是也被……被骗了吧……” 曲筱绡她妈口中念叨着“不会的”一遍一遍的打着电话…… 良久,颓然的瘫坐在沙发上,一行清泪留下,曲母说道:“筱绡啊……我们家……完了。” 曲筱绡呆滞的坐在那里,她已经听不到曲母的话了。脑中想象着以后没有依靠,没有钱的日子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她不禁拿接触的比较多的2202中的三女做起了比较……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王言处理公司的事情,带着邱莹莹谈判、磋商,敲定融资方案。到了三月,和安迪两人直接就开开心心的出去旅行顺带着拍婚纱照了。 邱莹莹被王言大力提拔,从打杂的直接升级到了公司中层,手下也有一票人了,工资待遇理所当然的同步跟进。骤然坐到高位,能力必然不能与之匹配,一天天累的跟狗似的邱莹莹也没什么心思跟樊胜美说闲话,基本上回家倒头就睡。除了偶尔的联系一下关雎尔吐槽王言以外,也是好久没见了。 事实上现在的邱莹莹有能力自己出去住了,毕竟有住房补贴的福利,加上她的工资,并不比现在的花费高很多。只是她住习惯了,好赖的樊胜美还是个熟人,尽管已经很少交流了。更大的原因是,房子对她来讲只是一个单纯的睡觉的地方,仅此而已。 樊胜美现在离王柏川比较近,离上班的地方同样比较近。有时候她也会在王柏川租的房子中过夜,并且‘有时候’在渐渐的增多。因为她的房租成本确实有些高,现在工作还是刚开始,正是积累资源的阶段,确实是有些捉襟见肘。她又不能和王柏川明言…… 去做了理财顾问之后,樊胜美深切的感受到了以前做人力真特么是浪费青春,专业根本就不对口。看看现在接触的都是什么选手…… 王柏川整日的忙着奋斗、买房。樊胜美又想要陪伴,又想要有钱,又有工作中的那些人对比,还有王柏川打死不同意的母亲。理所当然的就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只是被樊胜美掩饰的很好而已。 至于曲家,被卷走了大笔的钱,剩下的那些资产跟本还不上各种的应付账,理所当然的没了。 2201的房子早就换了主人了,听说是低价抢购,手快有的。新来的是一对三十左右的情侣,彬彬有礼的样子,见谁都是笑脸。他们也是漂泊多年,如今趁着价格低及时出手,双方家里都借了不少钱才买了这套房子。 证都已经领了,没有大操大办,只是请了双方的父母近亲,以及一些朋友吃了一顿饭就算是结了婚了。王言、安迪还有邱莹莹都送上了对有好邻居的真挚祝福,处的也比较不错。 至于曲筱绡……王言听醉醺醺的姚滨打来电话求安慰,说是曲筱绡性情大变,成了一个交际花。 想想也正常,曲筱绡这也不会、那也不会的,也只有对二代的圈子门清………… 曲家的钱在国外转了好几个圈,最后分开汇到了各个福利院的公开账户中,也算是为曲家积个德。 时间到了四月二十一日,农历三月十五,王言和安迪结婚了。 正文 第九十七章 回归 这天,万里晴空缀着片片白云。 沪市郊外的一处庄园内,于青山碧水中,举行着盛大的,隆重的,属于王言、安迪的婚礼。 仪式已经完事儿了,王言正和安迪俩两人挨个的敬酒,以感谢对方能够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这些人除了二十二楼的几个,以及杨院长带着的小舅子,多是生意上有往来的伙伴。而他们也是把这次的婚礼,当作了结交的场所,三三两两的攀谈着,这玩意儿是刻在骨子里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因为王言和安迪都没有父母高堂,这场面更能聚拢人气,显的热闹一些。王言倒是无所谓,但这热闹,是安迪需要的。 “张总,周总,刘总,感谢你们能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来,我敬你们一杯。” 王言正招呼着人喝过酒,道了声“失陪”,转身带着一旁满脸笑意的安迪继续去敬酒。 走着走着,身旁的安迪突然定住身形,愣愣的看着前方,那里一个男人正微笑着举杯遥敬。 随意的看了一眼,王言心下了然,拍了拍身旁的安迪:“怎么了?” 回身的安迪淡然一笑:“一个朋友,没想到他会来。” “过去喝一杯吧。” 两人带着侍应生,端着酒杯对魏渭走了过去。 跟本没用王言说话,安迪近前道:“嗨~没想到你会来。” “沪市就这么大,正好我又在。听老周说起你结婚的事情,我当然要过来吗。”说着,魏渭向不远的一个胖乎乎的中年男人示意了一下。 安迪点头笑道:“你来我很高兴。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先生,王言。他是魏渭,嗯……是做进出口的。” 两人握了握手,王言说道:“对魏先生我是早有耳闻啊,上次安迪的绯闻事件,咱们可都是一员啊。我敬你一杯。” 魏渭哈哈一笑:“彼此,彼此。干杯!” 安迪也跟着举杯,三人一饮而尽。 “还有很多人需要你们招呼,我就不打扰你们二位了……” 王言点头微笑:“失陪了。” 安迪对魏渭点头示意,笑着跟上王言…… 一边的樊胜美、王柏川,关雎尔、赵启平,还有落单的邱莹莹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说笑着。 邱莹莹没心没肺的在那狂吃,同时不忘把美味同朋友分享:“关关,你尝尝这个,特别好吃。” 关雎尔张嘴吃了一口邱莹莹喂过来的东西,感受了一下点头认可:“确实好吃,莹莹你多吃点儿,你也是,那么拼干什么,最近又瘦了不少。” 邱莹莹嘿嘿一笑:“还好,还好。毕竟王大哥把我放到那个位置,也不能让他失望吗。更何况要对的起我的薪水啊。” 一说薪水,关雎尔摇摇头吃起了东西,不说话了。她是五百强的基层小职员,邱莹莹现在是新兴互联网公司的中层管理,没法比的。前一阵子天使轮的时候,她们公司也是想掺和一手的。正好她参与了那次的幕后分析准备工作,因此对王言的公司她是清楚的。 樊胜美笑道:“小邱现在赚的比我都多了,这才多久啊。没考虑找个男朋友?真就一直这么单着了?” “不着急,不着急。一时也没有合适的,再说一天天忙的要死,也没有时间情情爱爱。自己一个人也很好,现在正是努力奋斗的时候。” “小邱你这想法不对,就是再忙,也得谈恋爱啊。你要知道,工作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邱莹莹不说话,主要她怕话说出口伤了樊胜美的自尊,现在她多少的能看明白樊胜美的一些想法了,和她的想法完全师相悖的。对着樊胜美嘿嘿笑,继续吃东西。 见邱莹莹没有说话,樊胜美屈指轻点“你啊……”,随后对一旁的关雎尔问道:“小关啊,你和赵医生下个月什么日子啊?” 关雎尔正吃东西呢,听到问话,她赶紧的想要咽下口中的食物,不巧,咔嗓子了。边上的赵启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赶紧的拿起一杯酒递了过去,一手拍着后背。 两人恋的时间不短了,关雎尔是内秀外慧的小家碧玉,只是有的时候,难免的有一些年轻女孩的娇憨。这点他独爱,却有的时候很无奈。 “小心一点啊,找什么急嘛。”赵启平轻声责备,转头对一边的樊胜美说道:“时间定在下个月的农历十五号,都是家里人看的。” 按理讲两家父母都是绝对的信奉科学,只是涉及到自家儿女也就不管那许多了。为了讨彩头,图吉利,真就是找了大师给算的。赵启平和关雎尔也是哭笑不得,当然他们两个也不甚在意这些,父母高兴就好。 樊胜美点头没再说话,看着场中的衣冠楚楚、谈笑生风的成功人士。看着和王言一起微笑着穿梭于人群中敬酒交谈的安迪,不知不觉的痴了,沉浸在自己的美好幻想之中…… 王柏川看着出神的樊胜美,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出口。他很想说有能力给樊胜美这样的婚礼,但很可惜,他不能。买房子都是个问题,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 一年时间转瞬即逝。 在王言和安迪大婚后,樊胜美彻底的搬离了欢乐颂,去到了王柏川那里。 沪市进进出出的这么多的异乡人,理所当然的邱莹莹迎来了新的室友。是两个刚出校门的大学生,离家来到沪市实习,和她们一样想要留在这里…… 本来准备搬走的她,看到新来的两个小姑娘,不知怎地留下来又住了半年。同当初的樊胜美那样,闲时给两个刚刚脱离象牙塔的姑娘面授机宜,出谋划策。 邱莹莹被王言一路提拔,业务能力与日俱增,成长的非常快。最后实在是工作太忙,不得已离开了欢乐颂,住到了公司附近的公寓中,整日的沉迷工作无法自拔。 关雎尔、赵启平两人结婚,王言和安迪、樊胜美和王柏川以及邱莹莹全部都参加了,王言更是送上了丰厚的贺礼,被一对新人埋怨了一通。 那以后,王言安稳了下来,公司步入正轨基本上用不着他。安迪回到了自家公司上班,她觉得若是没有工作调剂,两人整天相处的话,时间久了会厌。 王言无所谓,哎干啥干啥,他一贯如此。 这天,赵启平、关雎尔的家中。 “干杯!!!” 除了关雎尔,其他众人包括赵启平的母亲喝的都是酒。 放下酒杯,赵启平热情招呼:“快尝尝味道怎么样。这可是王大老板这亿万富翁亲自下厨做的。” 一说这个,赵母就来气:“你这孩子,哪有客人上门自己做饭的?” 王言笑呵呵的说道:“没事,都是朋友,不在乎这个,没那么多说道。都尝尝味道怎么样,提提意见。” 众人尝了一口,一致的给予了高度认可,王言笑着感谢。 邱莹莹看着坐在旁边大口吃饭的关雎尔:“关关,你胃口真好,哈哈哈……” 关雎尔立马放下碗筷,不依的拍打着邱莹莹:“哎呀,莹莹,又嘲笑我,你烦人……不是说好的不说了嘛……”她因为双方父母沉重的爱,安胎期间,以及坐月子的时间营养补的有点儿大了,整个人涨了一圈,胖的厉害。这也是她和赵启平两个瘦瘦的人,怎么生个大胖小子的原因。 一边的赵母赶紧的说道:“小关啊,这都是我和你妈的错,要不是我们担心……” 一听这话,邱莹莹吐了吐舌头,赶紧的打住。 关雎尔见婆婆多想,急忙解释:“妈,我们闹着玩的,你别多想啊。都是为了孩子好,我都理解的。”说着,还横了一眼正和王言碰杯的赵启平。 赵启平被横了一眼,立马就是一个哆嗦。自打怀孕之后,关雎尔的性情是一天比一天剽悍,活祖宗惹不起,他是苦不堪言:“妈,小关你又不是不知道,都是朋友间的玩笑话,快吃饭吧。” 赵母自是知道这个儿媳妇的,笑了笑低头吃饭。今天儿子来了朋友,关雎尔没有时间顾孩子,她得赶紧吃完照顾她的大孙子。 安迪看着胖胖的关雎尔,脸带笑意。 她何尝不想要个孩子,只是她要为孩子负责,也为她自己和王言负责。就这样,挺好的。 说说笑笑的就聊到了樊胜美身上,安迪问道:“你们知道樊小妹现在怎么样嘛?” 邱莹莹、关雎尔两人齐齐摇头:“我和樊姐也好久没联系了。” 见众人情绪多少有点儿低落,王言举杯说道:“好了,不说那么多了。来,我们喝一杯。” 樊胜美就这样消失在了在座几女的生命中,再不会出现。 自从樊胜美搬离欢乐颂,一开始还好,几人偶尔的也会在群里说上几句,不时的还会出来聚个小餐啥的。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工作的越发忙碌,话也就渐渐的少了,渐渐的没了。直至最后那个再不会有新消息出现的群聊,证明着几人曾经的友谊。 不是樊胜美不想维系这段感情,只是人家都是越来越好,就她啥也不是。加上时间长了之后,家里没有再整事儿,省了不少的心,她又找到了之前的那种感觉。而这些人是见过她的狼狈的,总是在一起也确实是容易想起那些不堪。再加上她早就发现安迪对她有一些看法,只是被掩饰的很好而已。也就不指望这层关系了,毕竟安迪帮她的够多了,她有数。 至于关雎尔、邱莹莹两人?确实是过的好了,但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在接下来的时间中,王言的生活彻底的回归了平静。 日常的读书、喝茶、写大字,不时的遛弯,钓鱼啥的,悠闲的很。 有时会抽时间和安迪去黛山看看小舅子,有时也会去公司指导一下公司的发展。 因为王言早期立的规矩,确实是损失了大批的用户。 流失的只有两类人。一类是不适应规矩直接走人,并通过其他的平台冷嘲热讽的。一类是被审核封禁,受不了窝囊气,到其他平台疯狂带节奏攻击的。 留下的都是理智的正常人,这才是王言想要的用户。 至于其他效仿的公司,王言都懒得搭理。因为他们的用户都是被这边剔除出去的,一群烂糟的人,没有什么太大的竞争力。 因为单就这两者的外在表现而言,留下来的都是消费能力更强的用户。 在保证品质的情况下,剩下的就简单了,照着抄作业不就完了吗。广告,带货,本地生活服务什么的,全安排上。由于烧钱确实是干不过人家,他们秉持的一直是高品质的服务,时间长了也能有一席之地。总的来说,公司的发展是蒸蒸日上。 而邱莹莹在王言的力捧之下,也彻底的站起来了。 多数人失败的原因在于不能承受失败,或是心理上,或是物质上。 王言不同,只要方向对,他不怕捅娄子,不怕亏钱,邱莹莹是被他用钱生生砸起来的。 当然这也离不开邱莹莹自身拼命的努力、付出。如今是坐到了公司副总裁的位置,独立负责一个大项。一副英姿飒爽的干练形象,也是有名的铁娘子。哪怕不靠王言,以她的资历,出去找个工作也是抢着要的。 王言出手大方,直接配车配房给股份,算是在沪市立住了。听安迪说,最近有个合作公司的高管在疯狂的追求邱莹莹,好像是有些意动? 他也没在意,邱莹莹能坐到这个位置,见的也不少。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呆呆傻傻的姑娘了,她自己能处理好。 关雎尔和赵启平两人小日子过的美着呢。 自从孩子百天之后,关雎尔就开始健身减肥,早就瘦回去了。至于费劲力气才获得的工作,直接就辞了,全心全意的在家带孩子。以赵启平的薪水,完全的能够养活一家三口人。如今孩子都两岁多了,虎头虎脑的,可爱极了。在家实在是呆烦了就会带着孩子去公司找两个干妈玩一会儿,也算是帮着她们两个缓解一下。 一九年的时候,王言无聊之下找人查了一下樊胜美是个什么命运,毕竟他的出现改变了太多。 王柏川到底是没能跑了,还是被人骗的破了产,背了债。 樊胜美怎么想的不得而知,但确实是没有分手。还是如同原剧中那样给王柏川介绍生意,助他重新起家。 王柏川本身的能力是不差的,要不然也买不起好几万的包,近万的鞋不是。有了樊胜美的牵头,凭着出色的能力,他很快的再一次的站了起来。 这把他没有听妈妈的话,因为他知道如今老樊家的情况,也感谢樊胜美对他的帮助。义无反顾的在房产证上加了樊胜美的名字。 一八年,两人奉子成婚。 孩子生下来后,王柏川看孩子有点儿不像自己,偷偷的去做了亲子鉴定………… 那天他喝了许多酒,她终究是从未看的起他…… 也是因为到了一九年,系统还没有提示回归,王言非常明智的买了一个工厂,专门从事医用口罩、防护服等用品的生产。这样哪怕他大笔的进购原材料,囤积成品也是能够说的通的。 ………… 这天,深夜,王言看着熟睡的安迪。脑中分析着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才来系统消息。 很明显的他呆的时间要比原来的两部剧长不少,王言想来想去也就想到了两个原因,一是邱莹莹女强人的任务没有办法界定到底什么是强。一是现在是20年二月份,时间距离他现实世界的时间比较接近? 想了一会儿后,王言不再浪费脑细胞研究没有用的。低头轻轻亲吻安迪的额头,毫不犹豫的拉出系统面板,选择回归 蓝光闪过,王言消失不见………… 正文 无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sbiquge.com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抱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https://www.xsbiquge.com新笔趣阁内容更新后,需要重新刷新页面,才能获取最新更新! 正文 第九十九章 老弟还活着呢,健在,还是个男人。 若是真有那么一天,老弟挥刀自宫之前,趁着还是个男人会告诉各位大哥的。 这章算是补一下订阅上一章的大哥们。以后攒出来还会在整一章。 本来成绩还不错的,这把断几天估摸着是拉跨了。只是有病这个玩意儿吧,不是老弟能控制的。生活也还凑合,属实没到顶着病往死干那地步。脑速不是很够用,又没有存稿,只能断一下子了。大哥们体谅一下子。 还有就是老弟导了一把毒,是真有疗效啊,那特么给我喷的,真格的…… 还是感谢一下子各位大哥们的支持。 感谢(Bloom魄罗)大哥打赏1500币、三个3000币支持。 感谢(江湖四条虫)大哥打赏1500币支持。 感谢(武安文兴)大哥打赏1500币支持。 感谢(花葬撼月)大哥打赏1500币支持。 感谢(时间覆盖的记忆)大哥打赏1500币支持。 感谢(墨雪逸云)大哥打赏1500币支持。 感谢(柳岸花明柳旸)大哥打赏500币支持。 感谢(无人之境)大哥打赏100币支持。 感谢(雾岛之樱*)大哥打赏100币支持。 感谢(七月D流雪)大哥打赏100币支持。 感谢(飞飞飞飞来了)大哥打赏100币支持。 感谢阅读用户(追忆.似水流年)大哥打赏400币支持。 感谢阅读用户(金桦树茸)大哥打赏300币支持。 感谢阅读用户(失去的青春)大哥打赏100币支持。 ……………… 感谢这段时间头月票支持的大哥们。心意老弟感受到了,实在感谢不过来,谢谢了昂。 感谢一直投推荐的众位哥哥的支持。 感谢发言、不发言只看书的好哥哥们支持。 谢谢大哥们如此厚爱。 ………………………………………… 实在是不爱写这个了,大哥们就当穿过了昂,凑合看吧 实在是不爱写这个了,大哥们就当穿过了昂,凑合看吧 实在是不爱写这个了,大哥们就当穿过了昂,凑合看吧 ………………………………………… 看着竖起食指,说到‘美利坚’三个字眼睛都在放光的孟晓骏,成东青羡慕极了……… 凭着自身出色的专业能力,和出版社的人谈好价格,定好交稿时间,王言回到了京大。 眼见天色还早,索性就直接去了图书馆找了个空位,坐下后开始安静的翻译。 良久,感觉到有人在旁边坐下,王言转头看去,是今早见过的苏梅。对她点了点头,王言没有说话,低头继续着自己的事情。 苏梅点了点头,她也没想到自己随便找个座位就是早上才见过的。对这个人,她的印象是……跑的很快? 看着王言快速书写的刚劲有力的字迹,以及不时翻书对照的动作,苏梅好奇的问了一句:“你这是在做什么?” “翻译。” 苏梅愣了一下,翻译需要什么水平她是能想象到的,不是一般人好使的。 “认识一下,我叫苏梅,法学系的。” 看了眼她伸出的白嫩的手,王言虚握了一下:“王言,中文系的。” “你是中文系的?” 王言淡笑:“觉得专业不对口?” “是有点儿。”苏梅不好意思的说道。 “看书吧。”给了她一个微笑,王言没有解释,继续低头干活。 他不是没想过出个书什么的,水平高低不敢说,相信还是能拿的出手的。但写出来的东西一不小心就会不符合他的履历,这是致命的。往好了写,很难,往次了写,同样不简单,所以他要斟酌斟酌再斟酌才能拿出一些小作品问个路。这些东西他倒是不急,毕竟时间有的是。 见王言忙着正经事儿,苏梅识趣的没再打扰,安心的看书。 等差不多到饭点儿了,和苏梅打了个招呼,王言回宿舍拿上饭盒去食堂打饭,草草的吃了一口。这会儿条件属实不咋地,饿不着就行,王言不挑那么多。 时间缓缓流逝,转眼一个月的时间过去。 这期间,王言每天运动或是在图书馆基本上都会碰到苏梅,王言和苏梅算是认识了,而且关系处的还不错。因为自从知道王言是可以做出版翻译的英语水平后,苏梅也会不时的请教一些问题,这是关系拉近的主要原因。 成东青这段时间一直跟孟晓骏后边参加活动,听他大谈特谈自由美利坚的种种。有时陪着王阳一起,主业是学习一下子正宗美利坚口音,顺带着看他怎么泡洋妞。 当然他没有忘记来到京大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有时也会找王言说说话,倾诉一下子心中忧愁。 就好像此时此刻的食堂中 “王言,你英语那么好,是怎么练的啊。他们总说我是霓虹口音。”说话的时候,成东青不好意思的偷偷瞟了一旁安静吃饭的苏梅一眼。他知道苏梅和王言过从甚密,而且他也是通过王言才认识的苏梅,可就是忍不住的看人家。 “这哪有什么窍门啊,除了背就是练,都是这么过来的,我也帮不了你。” 那么明显的表现,王言怎么会注意不到。不过他倒是没有在意,真要说还是他插足了人家的感情呢,更何况这点儿自信没有他一百多年不白混了么。 心虚的看了一眼王言,成东青说道:“最近我跟新认识的朋友参加活动,听他们说美利坚………” 王言不置可否的吃着饭,倒是苏梅支着耳朵听的仔细,很明显的吃饭速度慢了下来。成东青也发现了苏梅的小动作,说的更起劲儿了……情窦初开,少年慕艾,可以理解。老这么艾可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王言相信他是个有数的…… 那天以后,成东青如同原剧中那样,疯狂的看书,学习。不同的是,因为王言的存在,这次没有了苏梅陪伴。 至于王阳和孟晓骏如何如何,那不是王言需要关注的。 他在靠着翻译赚了第一笔钱之后,发表的文章也顺利的通过了一些期刊杂志的审核,拿到了第一笔稿费。 在出版社那边认可了王言的水平之后,王言又组织了一下西语系那边英语够用的一起参与进来,由他来把关。一来能锻炼这些人的能力,二来也能增加一些收入,三来他也能给这帮人上上课、洗洗脑。 王言的生活平静了下来,读书、写文章、做翻译,并不时的去废品站啥的晃悠晃悠。虽然他对这个东西没有专门的研究,但是古玩文物,可以算是历史的下辖分支。这方面他不敢说精通,但了解是能做到的,打眼打多了,这水平自然而然的就上来了。而且这年代注意到这些的,不能说没有,但是还不是很多,好东西还是不少的。 84年,颁发了第一家私营企业的营业执照,时代的伟力真正的展现了出来。 也是这一年,成东青由于没有和苏梅俩情情爱爱,并没有染上肺结核,得以如期毕业。不过他并没有留校任教,而是被王言忽悠着拿钱出去开培训学校了。 大展拳脚用不到王言,有苏梅就够了,这是被王言忽悠着誓要做出一番事业的又一个女强人。 王言则是以优异的成绩,高水平的作品,留在京大做起了老师。 年底,王言同苏梅结婚,次年秋诞下一女,名王秋。苏梅死活不干,非要生一个男孩,王言没有办法,只能是如她所愿,隔年冬诞下一子,名王冬。 等孩子过了周岁,苏梅就彻底的放飞自我了,在王言的指点下越做越大,绝对的民营企业领头人。 王言除了给学生上课,大部分时间就是照顾这两个孩子。空闲时间就是写写文章,搞搞创作,这把他要做文坛大家。 因为王言的发展、进步,在文坛有了一定的名气与地位,骂战是免不了的,毕竟自古文人相轻吗。但是与人斗其乐无穷,王言也是乐在其中。受此影响,王言名气大增,也算是京大最受欢迎的老师了。 与此同时,成东青的培训学校也是飞速发展壮大,业务拓展至全国各大高校。王言看电影的时候就觉得成东青的做法不是太好,只管去不管回,业务太不全面。由是提出了对一部分目标明确的人提供出国一条龙服务的计划。 因为国外各大高校的学费逐年走高,加上生活成本的关系,这是一个耗资巨大,并长久不见回报的计划。毕竟以国家之力,一年公派出去的也不过三四万人。王言以一己之力能多送出去几千人,在给他们弄回来那都是他牛比上天了。 由于资金限制,在经过甄别考证确认其家庭以及个人能力后,只要签署合同并承诺,学业有成后为王言成立的另一家名为华兴的集团工作,就为他们提供低息助学贷款,并保出国,保就业,保薪水。 计划一经提出确实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当然最后结果指定是好的。这个计划主要是帮助原本并没有出国规划的人提供了一条新的路,一个新的选择,而这些人也正是王言的目标群体。至于出去之后自比西方社会公民,没有契约精神不认账的垃圾选手,王言会让他们感受一下子什么是真正的西方社会。 当然不能获得贷款的是多数,王言指定也不可能放过他们,必须得洗上一洗。也是为了让他们混的不如意的时候,能够想起他还有个家。 91年底,王言亲自出马去了老苏大哥的地盘牵线搭桥,一火车一火车的往回拉东西。资金有限吗,难免的还是如同《无间道》那般和好哥哥合作一把拉拉皮条。一通操作下来不能说吃的最多,但相比《无间道》那把,绝对收获更多,毕竟准备的更加充分。 靠着新弄回来的各种高端机械,尖端技术,苏梅掌控的公司再一次的踏上了快车道。 同时王言在美利坚找了个代理人,七拐八绕的在那边投资了不少,借此扶持态度暧昧有那么一些把柄的政客上位。不求他们衷心向华,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也是可以适当的发个声,并小小的帮上一手嘛。 值得一提的是,也是在这一年,在餐厅当小打的孟晓骏混不下去了,硬挺着找到了曾经他不是很看的上的成东青那里。做为新梦想的大哥,手中持有10%股份的成东青这点儿权力是有的。这也是后来成东青提携,加上孟晓骏自身确有能力混出位,王言才知道有这么回事儿。 至于王阳,早就跟着成东青干了,做的还是不错的。 时代的巨轮滚滚向前,王言不能再放任公司继续成长,该转型了。千禧年以后,王言让苏梅把一些不重要的产业逐步砍掉,让出市场,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研发中。 及至16年,苏梅带领一票小弟企业跟美利坚那边的财阀们彻底的撕破脸皮大张旗鼓的干起来的时候,已经54岁,年过半百的成东青看到王言扔给他的一份文件,上面清清楚楚的罗列着三十年来由新梦想走出去又走回来的一个个名字,以及后边详细记录的所做的贡献,愣愣的流下两行清泪…… 这是不是他想要的改变王言不知道,但终归是改变了,而且变的还不少,系统也提示任务已经完成。 王言这些年过的还是挺精彩的,早都混到了京大中文系带头大哥的位置了。自从孩子长大没了他用武之地后,他是一门心思做学问,教书育人,以及做他的文坛第一大喷子。喷了这么多年,地位也算是喷上来了,如今也是一方大佬了。 教了这么多年的书,手下没两个败类说不过去,但王言很好的让其他有想法的人知道了什么是权威。 为了国人的精神文明建设,面对文化侵袭,王言早就布局了娱乐圈。 从没做过公众人物的王言这次彻底露脸了,他媳妇有钱有人面,自己开娱乐公司,他自己有才华,能拿出好作品。文坛他不敢认大哥,但是娱乐圈他是绝对的扛把子,没有不开眼的敢来挑战他。 回首过往的半生,王言认为也差不多了,他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了个晚饭,等到苏梅熟睡后,王言看了看这个陪了他半生的女人…… 拉出面板,选择返回 蓝光闪过………… 正文 第一零一章 你等明天的 王大山像是被戳中了心事,强自辩解:“胡说,我是担心孩子。他今年才满四岁,你嫂子出去挣钱,孩子怎么办?再说了,我挣的钱又不是不够花用的。你也知道,前两天工长说了,马上要给我提干,那到时候挣的钱更多,怎么也够我们三口人花了。” “你呀,就是嘴硬。我传授你的那些夫妻相处之道,你是一点儿没听进去。都劝你多少回了?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二话不说嫁给你这个大了好几岁的穷光蛋,你有什么让人家图的?” “说句不好听的,她就是真要走你能拦的住?咋说人家都给你生个儿子了,对的起你们家列祖列宗了,你就知足吧。” “同床共枕好几年了,孩子都四岁了,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钱多也有钱多的好嘛,想出去做买卖就让她去。实在不行,你就辞职回去带孩子也不是不可以。” 说着话,王言干完了手中的活,拍了拍手站起身:“行了,别瞎寻思了,活也干完了,回吧。” 你特么还打着光棍儿呢,还他娘的跟老子传授夫妻相处之道?还我辞职回去带孩子? 王大山无语凝噎,翻了个白眼,不搭理王言,蹲在那默默的收拾工具。 见他不说话,王言也不自找没趣,走到一边拿起了两人的水壶、饭盒。 王大山就那么多的见识,受教育程度也不是很高,就一普普通通、本本分分的平头老百姓,对突然到来的美好患得患失,这很正常。 就是他自己得到系统的时候,虽然没想这想那的,可也会担心一觉睡醒啥都没有了,空欢喜一场。 二人收拾东西的功夫,从铁路的另一个方向说说笑笑的走过来一群人,四五个的样子,都是这段铁路上的工人。 为首的一人斜扣着蓝色工人帽,一步三晃悠的一副小流氓的做派,老远就喊了起来:“哎……我说大山兄弟,这活都干完了,还不赶紧回去看看你那小媳妇在不在家?别钱没挣着,人挣丢了。是不是啊?” “就是啊,大山兄弟,你那小媳妇确实是厉害啊,比我们赚的都不差了。” “可不嘛,那车站外面一天人来人往的,肯定不少卖,生意肯定好。” “哈哈………” 这话显然不是第一次了,王大山根本就不搭理他们,起身看向王言:“咱们走吧。” 王言知道起头的是谁,就是那个让王大山顶班,出了事儿不认账的赵家庆。只是这么个玩意儿,王大山怎么还给他顶班呢? 转念一想,王言明白了。无非就是骆玉珠整天想着出去挣钱,这些人又总是念叨,王大山的自尊心有点儿承受不住,加上老婆孩子的花销确实是不少,想着加班多赚钱也能说的通。 只是王言不是很待见赵家庆这样的,思索一番有了主意:“行了,差不多得了,一天天跟个女人似的,嘴怎么那么碎呢。” “哎,王言?你什么意思?怎么说话呢?” “怎么事儿?还不能说了?”没有理会几人的凶狠眼神,王言摆了摆手:“晚上都不值班吧?” 一听这话,几人互相看了看,赵家庆说道:“怎么,想玩两把?不是,我记得你从来不玩啊?” 王言笑了笑:“这不是总听你们说打牌的事情,我家里又没有老婆孩子,左右无事,就想着跟你们凑凑热闹嘛。” 这个借口赵家庆不是很相信,但是也没有多在意。送上嘴边的肉,可万万不能让他跑了。 “行啊,那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正好张军他大哥给送来点儿野猪肉,一起吃点儿。”说着,给旁边一人使了个眼色。 “啊……对对对,都去我家,我大哥还带了点儿自家酿的土酒,不过你可别小瞧,那滋味比茅台都不差了。”张军心领神会,说完又问了一嘴站在旁边的王大山:“大山兄弟啊,你也一起去喝点儿?” “我就算了,你们知道的,我既不会打牌又不会喝酒。” 王大山欲言又止的看向王言,他想劝一劝王言。刚才赵家庆几个使眼色,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很明显的就是不怀好意。 见他如此,王言笑呵呵的摆手:“那行,你就先回去吧。” 王大山上前两步,拉着王言走到一边,小声的劝道:“你是不是傻?他们就是合伙……” 拍了拍王大山的手臂,王言打断了他的苦口婆心:“放心吧,没事儿,等明天你就知道了。回去吧,你老婆孩子在家都等急了。” 说完,王言回头招呼着赵家庆一行人走了。 说实话,这要是按照他的行事风格,刚才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顿踢。只是想起了空间之中,可怜的200块钱,这才让他们免受皮肉之苦,算是逃过一劫。 王大山张着嘴看着王言等人远去,把水壶挂在脖子上,提起地上的东西,一边走一边摇头碎碎念:“等被他们把钱都骗走就知道什么叫事儿了,还没事儿。到时候我可没有钱借给你………” 他家就住在铁路旁边,距离干活的地方也没有多远,不大一会儿就到了家门口。 满足的吸了一口顺着门缝飘出来的饭菜香气,王大山开门走了进去。 “回来了,快洗洗手吃饭。” 见王大山进来,骆玉珠下床迎了过来,帮着接过手里的东西。 床上的王旭腿短,够不着地不敢下来,着急的跪在床沿,脆声说道:“爸爸,你可回来了,我都饿了,你下次快些回来好不好啊。” “好好好,都事爸爸的不对。”把手中的东西递给骆玉珠,王大山三两步走到床边抱起孩子:“爸爸答应你,下次一定早点儿回来。爸爸给你穿鞋昂,咱们吸收吃饭喽。” 一边给孩子穿着鞋,王大山埋怨道:“以后不用等我吃饭,你们先吃就好了。” “咱们儿子你还不了解?他就是装可怜,下午我还给他买了零食的。”骆玉珠放好东西,拍了拍手,恶狠狠的对着在那做鬼脸的孩子比了比巴掌。 “没事儿,我儿子是想我了,是不是啊。”王大山不以为意,哈哈笑着拍了拍儿子的小脑瓜,带着他到门口的水盆洗手。 洗过手后,一家三口坐在桌子旁温馨的吃着饭。 骆玉珠给王大山夹了一块肉:“你今天怎么回来的晚了不少?有什么事儿嘛?” “嗨,也没什么事儿。我和王言一起干活,他今天有点儿不舒服,可能是累着了,活干的慢了点儿。又和赵家庆他们说话,耽误了一会儿。”王大山把肉夹道儿子碗里,扒了一大口饭:“对了,王言和赵家庆他们喝酒打牌去了,我怎么劝他都不听,那赵家庆几个人对他明显的不怀好意,你说万一他被赢光了钱可怎么办?他都马上三十了,也没讨到一个老婆,你说他可怎么办啊……” 骆玉珠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还马上三十了,没讨到老婆?要不是老娘嫁给了你,且当一辈子光棍去吧。 骆玉珠对王言印象不错,毕竟那是唯一帮着劝王大山让她出去做生意的,而且为人也没说的,他们家有点啥事儿,一叫就到从来没有二话。 “你就别惦记人家了,那王言我知道,他可比你灵醒多了,没把握的事情我估计他不会做。放心吧,不会有事儿的。来,吃肉,最近都瘦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呢。” “没事儿,我吃什么都行。儿子要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儿肉也好。”王大山憨憨一笑,就着咸菜猛扒一大口饭。 看了儿子一眼,骆玉珠吃了一口饭,想了想说道:“大山啊,我还是想进城里做点儿买卖,在站台挣不到什么钱。” 一说出去挣钱,王大山脑瓜子就抽抽。停下了扒饭的动作,放下碗,咽下口中的饭:“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嘛……挣钱的事儿我来,目前我挣的也够咱们三口花的。而且我们工长可说了,等到年底就给我提干,那到时候养活你和儿子更是绰绰有余。” 见骆玉珠筷子来回的戳着饭,盯着他看也不说话,王大山软了下来:“再等两年,等孩子长大了,你再出去干活吧。我知道……你是怕我辛苦怕我累,再等两年好不好……” 骆玉珠白了王大山一眼,给他夹了一块肉:“吃饭吧……” 见又混过去一回,王大山喜笑颜开的端起碗往嘴里扒饭。 “哎呀,你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王大山抬头对着骆玉珠嘿嘿一笑,低头又继续猛扒。 横了一眼不再管他,骆玉珠照顾身边的儿子吃饭……… 正文 第一零二章 给我个面子 一处民宅中,看着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赵家庆几人,王言淡淡的说道:“你们老婆我就不要了,给你们一周时间筹钱,没钱就把房子空出来吧。” 不管地上脸色难看的几人,说完话王言转身走了。 眼见王言离开,一人“嘶……嘶……”的挣扎着坐起身:“哎吆,没看出来这孙子瘦猴似的还有这两下,疼死我了可……” 张军忍痛皱眉:“行了,别说没用的了。咱们手里的钱,家里的房子可都输给他了,还是想想怎么办吧。” “你挑的头,你说说怎么办?”这话是对着一边呲牙咧嘴的赵家庆说的。 这人一说话,其他人反应了过来。对啊,都是这孙子憋坏,要不然能有今天这一出嘛? “对啊,赵家庆,这是你出的主意,你说怎么办?” “可不是嘛,要不是你,咱们至于这样吗?” 赵家庆气的脸都青了,还特么我挑的头,你们这群王八怕是连钱怎么花都安排好了。当然这话他肯定是不敢说的,想了想说道:“嗯……有了。他不是能打吗?我们请虎哥…………” ………… 乌云遮蔽月光,夜的更加昏暗,丝丝细雨伴着黄叶飘落,秋意渐浓。 王言背着手,哼着小调惬意的走在路上。 本来就想着赢点儿钱让他们长点记性也就得了,至于三个人合伙坑他,还有个看热闹的在那使眼色他都不是很在意。他是会两手活的,即使赌术只有LV2的程度,可对付这几个小脚色也是绝对的手拿把掐。 谁知道赵家庆几个是真的赌徒,输红了眼什么也不顾了,房子媳妇的都上来了。这德行的王言也不惯病了,而且这几人要不就是没有父母,要不就是有父母兄弟好几个,就这样的也指望不上。都是不受待见的货色,不是什么好玩意儿,还是出去捡破烂更适合他们。 没有在想赵家庆几个,王言四处的打量着。他不是没来过赣省,那是《一代宗师》中打仗的时候,他被撵的来过这里,南都战役时,虽然正面战场他不好使,那也是在敌后破坏过后勤的。但那时是三十年代,而如今都八十年代末了,变化绝对是翻天覆地。以后空下来得溜达溜达,四处看一看。 他家离的不是很远,不大一会儿就到了。只见前方是一片老旧的二层小楼,他家就是临界中间的那一栋。 从空间中取出钥匙,王言开门走了进去。 打开灯,入目所及,嗯……很干净。只有中间置着一章大桌子,散落着几把椅子。右边是一个厨房,锅碗瓢盆什么的也都齐全。另外还有一个单独的房间,可以算是一个浴室吧。此外,再无其他,屋中显得比较空旷。 王言什么都享受过,这个那个的也不甚在意。随意的看了一眼,在厨房的灶上烧上水后,就上了楼上的卧室。 楼上的布置还是熟悉的那一套。一张大床,墙壁全是摆满了书的书架,靠窗的位置摆着一张笔墨纸砚齐备的长桌以及一把大椅子。 没有多墨迹,王言翻出背心短裤换上,随便抽出一本书看了一会儿。待楼下的热水烧开,王言简单的洗了个漱,又擦拭了一下身体后躺倒床上睡了过去。 翌日,王言精神饱满的准时起床,穿好衣服下楼伸伸胳膊蹬蹬腿的简单活动一下,开始了日常的晨练活动。 运动一番神清气爽,王言找到一家早餐店简单的吃了一口回到家中,还是烧水洗漱。 倒也不是受不住凉水,只是他没那个爱好,也不需要借此锤炼自己,还是温水比较舒服。时间有的是,又不差那一会儿,他又不嫌费事,就烧个热水能咋滴。 收拾一番后,王言出发,上班,做一名光荣的铁路工人。 他家离着上班的地方还是有距离的,得走挺长时间。一边走,王言寻思着等到休息的时候去整个自行车,怎么说也方便点儿。 这年月一个人的的月薪均一均也就是个一百多块钱,也就是说有人几百块,有人几十块。而一辆自行车的大概要两百块左右,他王某人的工资一个月是一百二十多,这薪水不低了,那还要不吃不喝一个半月才能整一辆。其他人还要养家,要生活,买个自行车得攒数月不止。 当然了,这跟他没什么关系,昨天才赢了不少钱,他差那点儿吗? 到了地方,时间刚刚好。王言在乌泱泱的一片人头中找到王大山,在他身边刚站定还没等说话呢,工长就进来了。 日常的絮叨一番,说了一下工作任务之后,工长就走了。 随后各自的组长又分配了一下,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丝毫不理会聚在一起不怀好意看着他的鼻青脸肿的赵家庆几人,和不明所以的王大山出去干活了,他们两个是一起的,老搭档了。 走在铁路边的沙石上,王大山担忧的问道:“你怎么样?没被他们合伙赢光了吧?他们那脸怎么了?和他们起冲突了?” “放心吧,什么事儿都没有,反而还赢了不少。他们那就是喝多了摔的,不用担心。对了,等中午吃完饭,咱们俩去买点儿菜,好好吃一顿。” 王大山赶紧的摆手:“别,用不着,不差你那一口吃的。有钱你还是攒着娶媳妇吧,我都替你愁。” 不乐意搭理他这没有逼数的,王言说道:“行了,就这么定了,以前咱俩又没少吃。快走吧,今天又不用咱们两个等着扳道,还是维做维护,早完事儿早好。” “不是,我说你……”见王言已经甩他几步了,跟本不听他废话,王大山摇了摇头,快走两步跟了上去,没再多说。 ………… 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王大山说着话,王言手脚麻利的干活,时间也到了中午。 两人拿着饭盒又走了不近的距离到食堂去打饭,铁饭碗不是闹笑话的,真管饭。当然了,做饭的大师傅也是铁饭碗,做起大锅饭来也就那么回事儿吧,反正能吃饱。 吃过饭,王言带着磨磨唧唧的王大山去了就近卖东西的地方,熟食卤味,鱼肉青菜,糖果水果的买了一些。送到车站门口带着孩子卖东西的骆玉珠那里,也没多说,告诉她晚上做几个硬菜两人就走了。 骆玉珠一看就明白咋回事儿了,这很明显的昨天没少赢,她们家跟着沾光了。 王言跟王大山两人往干活的地方走,路过一处杂草丛生,比较僻静的地方时,看着赵家庆领着的一帮人停了下来。 对这种情况王言早有预料,毕竟昨天他们就不认账,想要干翻他毁掉字据,今天找个大哥出头很正常。在没有其他手段的时候,除了低头,武力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方法。 “你在这呆着,我去看看怎么事儿。”撂下一句话,不管着急的王大山,王言顺手在路边捡了个棒子,向对面指指点点的一群人走去。 见王言走过来,鼻青脸肿的赵家庆略显得意:“王言,我们这么多人你拿个棒子有用吗?大家都是工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们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把字据交给我们,在拿点儿钱请兄弟们喝顿酒,这事儿就过了,怎么样?” 站在赵家庆旁边的一个脸带横肉,比较健壮的男人上前笑呵呵的说道:“兄弟,我是城南的刘金虎。冤家宜解不宜结,给我个面子怎么样?” 给你个面子?你有鸡毛面子? 王言不想跟这群渣滓废话,用了三分力一棒子就把这个刘金虎抡趴下了。随后就是狼入羊群,上去就是叮咣一顿抡。 见王言动手了,没有听话而是跟在后边的王大山拿出扳手也加入了进来。 不大一会儿,除了王言两人没有一个能站着的,全在地上哎吆哎吆的哼唧呢。 热血褪去,反应过来的王大山哆嗦着站在一边,看着地上的一大票人,脑子里来回的想着可能的后果。 “怎……怎么办啊?” 王言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又没打死人,还能怎么办?当然是赔钱了。” “赔钱?他们这么多人打你,还要赔钱?” 没有搭理他,王言走到刘金虎面前蹲下,用棒子敲了敲他的脑袋,挑起他的下巴:“服不服?” 刘金虎咬牙瞪着王言没有说话。 “很好。”王言起身绕到他的身后,一棒子砸在了他的腿上。 “嗷……嘶……嘶……”刘金虎惨叫一声,眼睛凸起,倒吸冷气,紧咬牙关,哆嗦着硬挺。 见他如此,王言也不废话,又是一棒子落下。 刘金虎确实是有那么一股狠劲,疼的满地打滚,硬是咬牙硬挺。 “我这一棒子下去,你这条腿是废了。我耐心有限,最后问一遍,服不服?” 躺在地上的刘金虎,狠狠的瞪着王言,一声不吭。 其他人早就不叫唤了,都紧张的看着王言。 不管王大山的阻拦,王言高高的举起棒子,对着刘金虎的腿狠狠的砸了下去。 “服了……我服了……啊……” “早说吗,幸好我收住了,要不然你这条腿可就真折了。” 王言是能收住的,但他不想惯病,搁这跟谁俩博弈呢?这一棒子下去,一个骨裂是跑不了的。 等刘金虎叫唤的差不多了,王言淡淡的说道:“五千,有没有问题?” 就这几棒子,刘金虎已经非常明白了,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没……嘶……没问题。” “很好,来,立个字据。”说着话,王言从兜里翻出纸笔写了起来。 等刘金虎签了字,沾着血摁了手印。王言走到赵家庆几人面前,竖起三根手指:“三天,给你们三天时间凑钱。” “我……我们真……真拿不出来这么多啊,要是没了房子,我们怎么活啊,你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真的。”赵家庆哆哆嗦嗦的卖惨,打起了感情牌。 “是啊,可怜可怜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啊……” “那是你们的事情,三天昂。”王言扔掉棒子拍了拍手,招呼着目瞪口呆的王大山:“别愣着了,走吧,马上到点儿上工了。” “啊……哦……走走走……”被王言的操作惊得目瞪口呆的王大山回过神来,赶紧的绕过躺了一地的人,跟了上去。 正文 第一零三章 要找领导说情 (哥哥们海涵,昨天喝多了,今天有点事儿,下把不出意外应该是之前的节奏了) 王言没下多重的手,这么多人都干残废不现实,除了刘金虎,基本上也都是皮外伤。抹点红花油,十天半个月的也就好了。 “嘶……操他嘛的,这小子真特么能打。” “是啊,咱们这么多人愣是让他放翻了,哎吆……” 见王言走远,众人长出一口气,哼唧着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 “虎哥,你没事儿吧。这孙子太能打了,” “是啊,虎哥,你的腿还好吧……” 这是俩有眼力见的,上前打算合力扶起刘金虎。 有人反应过来,赶紧的过来帮手:“虎哥,咱们就这么认了?” 刘金虎呲牙忍痛被三人扶起,没好气说道:“咱们这么多人都没干过人家一个,不认你有什么办法嘛?难道为了这么点事儿就弄死他?” 杀人是那么轻松的嘛?平时吹吹牛比也就罢了,动真格的他也没胆。对自己几斤几两刘金虎还是有点儿数的,又不是真的亡命徒,他也就只是一个倚仗自身勇力,聚集起一票兄弟吆五喝六耍威风的小流氓罢了。 至于找更狠的人出手,想一想也就放弃了。刚才王言那云淡风轻的狠厉,他可是开眼了,想想都特么害怕。他见过手里有命案的,都没那么狠。要是不能直接弄死还是别招惹,他还没活够呢。 见其他人陆陆续续的聚到面前,刘金虎故作洒脱的说道:“行了,你们也别不服气,就那两下,一看就是练家子,咱们这顿打挨的不怨。我这做大哥的,腿差点让人家给断了都没有说什么,你们这一个两个的摆脸给谁看呢?就这样吧,又没有深仇大恨,以后见到他客客气气的也就是了。” “那个谁……赵家庆呢?” 外边的一人招呼道:“虎哥,他们在这呢。” 刘金虎面前的人懂事儿的站到两边,让出了外面打着哆嗦、颤颤巍巍的赵家庆几人。 迎着一片不善的目光,赵家庆是个识时务的,“啪”一下就跪地上了,颤抖的说道:“虎哥,我不知道他这么能打,真的,我……” 其他几个也有样学样赶紧的跟着跪下。 “虎哥,你大人有大量……” “是啊,虎哥,我们不是……” ……… 几人争着抢着嗡嗡嗡嗡的大声说着祈求原谅的话,昨天被打一顿,今天又被抡一顿,这眼看还要来一顿,多少有点儿受不了。不光如此,情况到了这个地步,有没有先不说,他们几个欠王言的钱是指定要给的。而找这虎哥出头,也不是白叫的,他们也是答应了给钱的。他们跟本承受不住,这是要逼死他们。 刘金虎不耐烦的喊了一声:“行了,都闭嘴吧,别喊了。”见几人停了求饶,哆哆嗦嗦的看着他,继续说道:“事儿呢,我没办成,也没脸跟你们要钱。碰上硬茬子也不怪你们,就这样吧。” 说完,不管跪在地上哭着感谢的几人,由手下兄弟搀扶着走了。 他不是不想收拾赵家庆几个,只是先前被人一顿抡,又可耻的认了怂,已经威信大跌了。现在摆出一副做事规矩,做人仁义的样子,也是为了摆一摆江湖义气,多少的挽回一下子,也是聚一聚被打散的人气。这是他这么多年行走江湖,用他智慧的脑子总结出来的一套行之有效的方法。过一段时间等此事冷却淡忘,他又是那个横行城南的虎哥。 见刘金虎带人走了,赵家庆几人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长呼一口气,瘫坐在地。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没有人说话。 良久,张军说道:“咱们上哪弄那么多钱啊?房子不能真给了他吧……” “不然呢?还能怎么办?” “哎……” 叹了口气,几人撑着站了起来。 注意到赵家庆呆呆的没有动作,张军扒拉他一下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走吧……能借多少是多少,先凑凑吧……” 尽管是赵家庆起的头,他们也动心了,可人性就那样,几人说不怨赵家庆不可能。只是都这个逼样了,怨不怨的有啥用啊还。王言那么猛,虎哥都认了,他们也没有赖账的心思了,那钱该给还是得给,谁也跑不了。 “啊……哦……” 赵家庆回过神,呲牙站了起来:“咱们上哪弄那么多钱啊?有人肯借钱给我们吗?” 张军几人沉默了。 都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没事儿还好打牌,亲戚朋友也都知道他们什么货色,想借钱确实费点儿劲,更何况数目不小。 “那你说除了卖房子还能怎么办?” 赵家庆想了想说道:“走,咱们找领导…………” ………… 王大山默默的干着活,不时的偷眼看不远处的王言。 冷静下来之后,他也大致明白了咋回事儿,那一看王言就是没少赢,要不然赵家庆几个也不会气急败坏的找那么多人过来。 只是那个刘金虎他是听说过的,在这一带那是风光无比,响当当的大哥级人物。王言给他抡那个逼样,还敲了人家五千块钱,王大山这从小到大老老实实也没经过这阵仗,多多少少的有些没底。 王大山想了半天,走过去蹲在王言旁边说道:“要不……要不还是算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不是好惹的,咱们惹不起人家。” 他说这话王言理解,一普普通通的老百姓,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嘛。可殊不知,很多事,很多人,都是你让三分,他近三尺。尤其还是赵家庆、刘金虎这等货色,绝对的欺软怕硬的选手。 “都已经得罪死了,要是就这么算了他们还以为咱们好欺负呢。再说那也是我辛辛苦苦赢的,怎么能算了呢。”王言坐在地上不在意的说道:“你就踏踏实实的放宽心,我自己能应付,不会让他们影响你们的。” 事情是这么个事情,王大山能明白,就是总是改不了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想法。 听王言的话,以为是误会他怕被牵连,不敢担事,王大山赶紧的张嘴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王言摆了摆手没让他继续说:“我还不知道你嘛,别多想。他们也就是仗着人多,我的实力你又不是没看见,别说刚才那些人了,就是再多都不是问题。” “哎……我才想起来,你小子什么时候那么能打了?” 随手耍了两招,王言笑道:“我家里那么多书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两本关于武术的,没事儿自己瞎练而已。好了,别想没有用的了,赶紧干活吧,晚上还开荤呢。” 也不管王大山的将信将疑,王言喝了口水继续干活。 见他如此,知道他是心意以定,王大山尽管心中打怵,但也不再多说,起身回去埋头干活。 正文 第一零四章 谁心里还没个人了 今天出门就没见太阳,昏沉沉的天空憋了大半天,终于下起了……小毛毛雨。 感受到飘在脸上的湿润,抬头望了一眼,本着大点儿干,早点儿散的精神,王言埋头苦干。 “王言……王大山……” 不远处传来的喊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都是放下手中活计拍了拍手站起身来。 组长走到近前:“你们两个收拾收拾别干了,工长找你们两个。” 王大山奇怪的问道:“组长,你知不知道工长找我们什么事儿?” 看了王言一眼,组长说道:“就是那赵家庆带着几个人找了工长,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们去了就知道了。行了,你们两个收拾东西快走吧,别让工长等太久,我先走了。” 王言点点头:“好嘞,谢谢啊组长。” 组长摆了摆手没再多说,转身快步走了。 王大山看了王言一眼,转身回去收拾东西,同时大声的说道:“你说是不是因为打牌的事儿啊?” 那还用说吗?肯定的啊。那么多钱他们也拿不出来,房子又不想给,干还干不过,唯一估计有点儿用的也就是如此了。 王言也是蹲在地上叮咣的收拾东西:“想那么多干什么,快收拾吧。” 叹了口气,王大山没有说话,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 二人快步走到工长的办公室外,待王大山平缓了一下呼吸,王言“嘭……嘭……嘭……”的敲响了木制的门。 “进……” 听见门内传来的声音,王言推门走了进去,身后的王大山跟上关了门。 无视了一旁站着的赵家庆等人,王言近前道:“工长,找我?” 工长笑呵呵的起身,拍了拍王言的肩膀:“来啦,都不用拘束,过来坐。”说着,示意二人坐到后边的凳子上。 “谢工长。” 二人道过谢,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工长瞪了一眼赵家庆,轻喝道:“愣着干什么呢?去倒水啊……” “啊?哦,哦……倒水,这就倒水。”赵家庆反应过来,赶紧的走到一边提起水壶。 见他如此,工厂转头笑道:“怎么样你们两个?最近工作都还好吧?” 王言点了点头:“谢工长关心,还好。” 一旁的王大山也是点头应好。 工长接过赵家庆递过来的热水:“那生活上有没有什么问题?你们放心大胆的说,有困难就要提出来。都是建设国家的好同志,组织上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包括我个人也会力所能及的帮助你们。” 没等王言开口,王大山赶紧的说道:“真的没什么问题,您放心工长。” 笑着点了点头,工长目光看向了王言。 王言道:“谢谢工长了,生活上也没有问题,一切都好。”说着话,接过赵家庆递过来的一杯水。 “那就好,那就好啊”瞟了一眼赵家庆的背影,工长喝了一口水:“赵家庆他们把事情都跟我说了……” 沉吟了一下子,看了看王言,工长继续说道:“我觉得这件事大家可以商量着来嘛,都不容易,也不是非要赵家庆几个卖房还债不是。你们这个行为真要追究,一个聚众赌博是跑不了的,没必要闹的那么大。咱们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这对你们,对我,对咱们整个路段的工务人员,都是有好处的,你说呢,王言?” 他没摆身份拿大,说什么算了这个那个的,因为不好使,赵家庆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是,他是个领导,可领导多鸡毛啊?挨揍的领导少了?打身上不疼是咋滴?他可是知道赵家庆找人围攻王言的事情,看看赵家庆几人的样子就知道了,万一给王言惹毛了,他可受不住。 听到这话,王大山偷偷的拉了拉王言的衣角,对他使眼色。这领导都发话了,他觉得就这么算了好。冲着中午王言买的那么多东西,他知道肯定是没少赢。就别要自行车了,差不多得了。 看了不断眨眼的王大山一眼,王言回过头看向工长:“工长以为应该怎么解决?” 工长沉吟片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是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多少也有些情面。不如就让他们尽可能的筹些钱,有多少是多少……” 见王言直勾勾的盯着他,工长有点儿心虚。毕竟那赵家庆几个不是东西,输了不认账找了两回事儿。要不是王言够猛,什么后果真说不好。现在还找他这个领导过来说和,多少的有点儿欺负人了。 硬挺着说完,工长问了一嘴:“你看……行不行?” 扫了一边屏息凝神的赵家庆几人,王言笑道:“工长都说话了,我还能说什么呢。这样,他们拿出五千来,这事儿就算完了。” 对这个结果他是有预料的。面对他这么猛的债主,留给他们的选择并不多。要么豁出去整死他一了百了,要么认账。至于报警赌博,又不到枪毙那程度,不管多长时间总会出来的。他们有脑子,不是傻的。而他也没打算逼死他们,索性放一马呗。 “工长,我们……”一听这话,赵家庆着急的张嘴想要说话。能拿出五百来都好不错了,上哪儿弄五千去? 工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变脸喝斥:“闭嘴。王言已经让了这么多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工长?嗯?” 说着话,瞟了一眼旁边的王言。见其安静喝水,看都不看他,知道他的心思是白废了。 重新挂上笑脸,工长正视王言:“好,就按你说的,五千。只是能不能宽限一些时日,你也知道他们的情况。这样……一周,一周之后他们把钱给你,五千块一分不差。” 王言点了点头:“可以,就这么定了。” “好。你们两个最近也挺辛苦的,今天就早点儿回去吧,不算你们早退。” “谢谢工长,那我们就先走了……”王言起身客气说道。 工长摆了摆手笑道:“去吧,好好休息。” 出得门去,王大山咧着嘴步伐轻快:“看来是没事儿了。不是我说你,王言,以后做事别这么莽撞。好在工长做中间人调解,咱们真要谢谢工长。要是赵家庆几个狗急跳墙和你拼命,你说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工长? 他要是没收钱王言能把铁轨吃了。就赵家庆几个有什么资格找工长出头?团结同志,避免影响之类冠冕堂皇的话就算了,他们几个说不好还是得丢了房子。就王言这么猛,那工长都敢拿话点他呢,更不要说赵家庆几个啥也不是的了,指定是拿捏死死的。 王言哈哈笑着吹嘘:“算了吧他们几个什么东西?狗急跳墙?我让他们三招。” “不过你这次可是弄了不少钱啊?刘金虎的五千,现在又是五千,这都成了万元户了。不过……刘金虎的钱你真要啊?” “你呀,就是瞎操心。你也不想想,要是刘金虎真要找事儿,赵家庆他们还用找工长吗?”王言笑呵呵的说道:“别想了,快走吧,想想那么多肉我都饿了,快回去让你媳妇做饭去。” 王大山一想也是那么个理,揉了揉肚子,嘿嘿笑着快步跟了上去。 ……… 骆玉珠给人包好茶叶蛋递了过去,一手收过钱:“四毛,正好啊。” “爸爸……” “哎,哈哈。”王大山开心的上前抱起手抓苹果跑过来的王旭,拍了拍他的后屁股:“叫人。” “叔叔好。”王旭对旁边的王言叫了一声。 王言笑呵呵揉了揉他的脑袋:“好,你也好。”看着眼前这虎头虎脑的孩子,王言脑子里上闪过他长大的样子,嗯……比较成熟? “你们两个怎么回来这么早?” 骆玉珠看着两人,绕过她的小三轮子近前两步,奇怪的问道。 看了身边的王言一眼,王大山说道:“工长发话了,让我们两个早点儿回家,好好休息休息。行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王言嚷嚷一路了,给我也说饿了,先收摊吧。” 骆玉珠没有再问,回身开始收拾东西。 成年人也馋啊,只是能克制而已。之前没生意,她闲着翻了一下王言买的东西。说实话,办事儿坐席都没有这么丰盛,怎么做她都安排好了。 “你先下来,爸爸去帮妈妈。” 放下了王旭,王大山帮着骆玉珠忙忙活活的收摊。 王言骑着三轮子,跟着王大山一家三口说笑着回到了他们铁路边的那间小屋。 回到家中,让孩子自己玩,三人坐着小马扎围在一起择菜,说起了闲话。 “昨天大山跟我说了,你去跟赵家庆他们打牌了。看你买了这么多东西,肯定是没少赢,没什么麻烦吧?” 骆玉珠能想到这些不奇怪,推己及人,人之常情。再加上她爹就是老赌棍,听说过有那不要命的真就跳了墙,来个鱼死网破的。 王言笑了笑:“能有什么麻烦啊,输了也就认了,没有事儿。” 一边的王大山怕骆玉珠问来问去的,知道中午两人被一大票人围攻的事儿,赶紧的转移话题:“他都处理好了,没什么问题。对了,今天的生意怎么样?” 看了王大山一眼,骆玉珠对他还是比较熟悉,不擅长说谎话。见其脸色不自然,就知道肯定是有点儿毛病。以为是王言在这里不方便说,当下也就没有继续追问,转头说起了她最想做的生意。 “不怎么样,咱们这地方小了点儿,车站人流不多。忙活一天也卖不出多少东西,大山,我还是觉得城里的生意好做一些。是不是,王言?” 这些东西王言有数,车站外面人流量确实不是很大,可外面就那么几个摊子,怎么说骆玉珠也不少赚。不夸张的说,一天卖个几十块钱轻轻松松。只是这骆玉珠满脑子的主意,束缚在车站门口的摊子上无处施展罢了。 跟本就不等他说话,王大山停下动作说道:“玉珠……我觉得还是再等吧,等儿子大一些再说也不迟嘛……” 就知道是这样,骆玉珠翻了个白眼,转头寻求支持:“王言,你说呢?” 人家两口子的事儿,王言跟王大山俩单独说说都挺欠儿了,当然关系好也就算了。现在他要是摆明了支持骆玉珠,他成啥了? 王言点了点头:“说的确实是有点儿问题,赚钱这个东西还是要趁早的,机会是有限的嘛。去城里做生意是个好主意,现在国家大力改革,都有机会,要是晚了等到以后很多领域都有人了,想赚大钱就难了。” 骆玉珠得到支持,喜笑颜开。王大山面色不好看,他拦还拦不住呢,你个犊子在这勾她? 不等骆玉珠开口说话,王言话锋一转:“当然了,孩子的问题也确实不好解决。你进程里做生意,带着孩子难免不便,也容易疏忽大意不是。而且你生意做的顺不顺利谁也不好说,他在铁路工作,收入稳定,怎么说是个保障,轻易也不能辞职。孩子还这么小,离不开人,又没有长辈帮衬,不好办啊……” 王言摇头感叹…… 废话一堆,不如不说。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王言,骆玉珠招呼道:“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你们两个动作快着点儿,我儿子饿的都蔫巴了,是不是啊儿子?” 床上无聊打滚的王旭扑棱一下做起来:“嗯,我都饿了,快点儿做饭吧。” “臭小子,我可是听你妈说了,你那嘴可是一下午没闲着,这会儿就饿了?” 王旭嘿嘿一笑,也不回答,自顾自的继续打滚,权当没听见。 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王言微笑着低头择菜。 赵家庆被他收拾服了,也没钱出去耍了。那么赵家庆也就不可能继续过来找王大山出去顶班,只要他不整事儿,那么王大山也就不会死。对应的就是骆玉珠不会再跟陈江河俩续上前缘,由此杨雪这好女再缠上一缠陈江河这个郎,那也就基本上了。 唯一的问题可能也就是杨雪这个颇有家资,生活优渥的富家女,从小到大一直顺顺利利所养出来的骄傲,养出来的掌控欲,会给他们在一起的生活造成一些麻烦。但王言相信陈江河也不是吃素的,毕竟走南闯北的经历颇多,这点儿问题应该能够处理好。 至于骆玉珠与陈江河互相深爱着对方,他就只能说句抱歉了。人生中的遗憾那么多,爱而不得是个问题,但绝对不大,谁心里还没个人了是咋滴。 而且这会儿陈江河早就看过了骆玉珠的幸福生活,有准备了。杨雪也应该和他碰上头了,该是为陈江河的风趣、坦诚、胸中沟壑动上心了。 吃过了饭,王言酒足饭饱,告辞回家。 天上的小雨还在下,灰蒙蒙的能见度很低,又没有路灯赏不了景。王言大部走在路上,一路回到自己的二层小楼。 烧水洗漱,又看了会儿书,王言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正文 第一零五章 辞职 “来,这是五千块钱,你点点。”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周,还是在工长的办公室中,王言伸手接过装着钱的信封:“工长我还信不过嘛,哪里用点啊。这事儿就算是完了,工长费心了。” 工长哈哈大笑:“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啊。” 待他笑过以后,王言说道:“工长,有个事情和你说一下。” 见他目视自己,示意继续。 “我想辞职。” 皱了皱眉,收敛笑意,工长说道:“怎么想的?上周问你不是挺好的,没什么问题吗?” 王言甩了甩手里的信封:“嗨……我就是想着出去做点儿买卖。现在国家大力改革,眼看着别人大把赚钱,这心里痒痒啊。这下有本钱了,索性出去闯荡一番。成不成的搏上一搏,也省的心里惦记不是。” 工长开始还以为王言是怕被报复呢,可是想起他的战绩,那也没有怕的必要。现在听他这么说,也明白过来。别说王言了,就是他有的时候都辞职下海。只是干了这么多年铁路,旁的他也不甚了解,而且人到中年也没有那个心气了,这才没有辞职。 “都想好了?”见王言点头,工长说道:“既然你心意已定,我就不说别的了,今天就走?” 王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工长站起身,和王言握了个手:“好,我一会儿就给你批了。祝你前程似锦、生意兴隆。” “谢工长吉言,那我就先走了……” “我送送你,以后常回来看看,这里就是你的家。” 走到办公室的门外,王言摆了摆手:“工长留步,再见。” 他一个一线的工人,离职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除了工友们多了一个谈论的傻子外,没有掀起任何浪花。 离了车站,王言在附近买了点儿东西,顺着铁路去到了王大山家。 昨天王大山说要请他吃饭,顺便去看看电视…… 王言能说什么呢?印象中除了过年打开电视听听动静,他已经很久没看过了…… 走到王大山家附近,老远就看到他踩着梯子在那支天线呢。摇了摇头,王言提着东西走了过去。 他没有大喊大叫,万一吓着王大山从梯子上摔下就不好了,今天可就是他的死期,整不好就嘎嘣一下子。 走到近前,王言伸手扶着梯子,听见里边传来的“哎,往回,往回点……好,好,好”的动静,不觉得想起了他小时候,那会儿他们家也这样。 听见骆玉珠的话,王大山咧着嘴低头想要下来。看见王言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来啦,你说你也没个动静,吓我一跳。” “就是怕你吓着才没动静。” 王大山也不在意,一边下梯子一边碎碎念:“大家都不是外人,怎么又买了这么多东西啊?” “好事儿嘛,赵家庆他们的钱,今天工长转交的。” 愣了一下,王大山想了起来:“哦,对,我都没注意,一周到了……”紧接着却站直身体,话锋一转说道:“不是我说你,有钱也没有你那么花的,你马上三十了……” 王言提着东西转身就进屋了,剩王大山一个人站外面看着他的背影无语凝噎:“嘿……这小子,我说的不对嘛……” 无奈的摇了摇头,王大山跟在王言身后进了屋。 “过来啦?”看着电视的骆玉珠迎了两步,笑道:“哎呀,又买了这么多东西,那么客气呢……”说着,非常自然的接过王言手中的东西。随后拿了一个小马扎过来:“快坐,看点视。你来的也是巧了,我们也是刚买回来,新鲜着呢。” 王大山也找了一个马扎坐在王言旁边,一家三口带上王言这么个多余的,开开心心的看起了八三版的射雕。 王言也是看的有滋有味,他都不知道多少年没看过了,这乍一看还挺新鲜的。 ……… 看了一下午电视,骆玉珠忙忙活活的做了几个菜,几人吃了起来。 食不厌精,脍不厌细。在王言LV3的厨艺看来,骆玉珠那两下子也就那么回事儿。他也不挑食,好吃赖吃的都能吃,看起来也是吃的津津有味。 王大山扒了一口饭,想起了什么,转头问王言:“哎,我才反应过来,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啊?没上班啊?工长给你放假了?” 摇了摇头,王言夹了一筷子菜说道:“没有,我辞职了。” 闻听此言,王大山以及一旁照顾儿子吃饭看电视的骆玉珠都愣住了。 王大山回过神来:“怎么突然就辞职了?” “也没什么,这不是手里有钱了嘛,就想着出去做点买卖。我觉得现在这个环境,出去开个店随便卖点儿东西都能挣钱。” 本着早完事儿早利索的想法,刘金虎的那五千块早就给他了,他王某人现在是真正的万元户。虽然现在不像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那会儿有力度,名头有点儿虚,但也绝对不差。 一听说要做生意,王大山直接就不说话了,没好气的瞪了王言一眼,低头扒饭。 不出所料,在王大山杀人的目光中,骆玉珠上劲儿了:“王言,你打算进城吗?想做点儿什么啊?” 给了王大山一个抱歉的表情,王言道:“确实是想着进城,至于做什么……还没想好。打算拿着这些钱先去城里找个好位置,买个铺面再说。” “哎呀,王言,不是我说你。你完全可以先租一个铺面,我估摸着一个月有个一二百块钱也就差不多了,那些钱你可以用来进货啊。”骆玉珠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王言喝了口酒,夹了口菜,假装沉吟没有说话。 咽下口中的东西,王言点头:“嗯,你说的有道理,只是我也不知道要做点儿什么啊。哎……对呀,你总说要进城做生意,有什么好主意嘛?给我支支招啊……” 这话多少的有些无礼,毕竟人家有好点子告诉你干什么玩意儿。可到这情况又不一样,王言和王大山的关系是其一,王大山反对骆玉珠做生意是其二,王言一直帮着骆玉珠说话是其三,最主要是没有冲突,不是一个市场,所以也没什么这个那个的。 骆玉珠想了想说道:“前两天我从别人那里弄来一张林黛玉的照片,一块钱一张卖了一百多张,要不是就洗了那么多,还能再多卖不少,我觉得这个生意挺好的。你可以用这些钱出去找一找明星的照片,要是能做出大幅的贴在墙上的……海报?那就更好了。这个都不用你租铺面了,大街上摆个摊子跟卖对联似的就可以。” “对了,还有我今天见着有挂历上印的全是电视里的演员,你要是进点儿货,那城里人都不差钱,肯定不愁卖,生意保证好。” 点了点头,王言道:“你说的这个不错,等我先做一阵看看效果。要不你也辞职算了,咱们两个一起出去闯一闯,也能有个照应。”说着,王言看向了低头吃饭的王大山。 这话真是说到了骆玉珠的心坎上,那一天天的在铁路上能赚多少?当即想也不想的说道:“哎,这话说的不错,我觉得出去做生意比你在铁路上累死累活强,大山,要不……” 可不能让他们两个再说下去了,王大山赶紧的说道:“行了,行了,吃饭吧。玉珠,儿子都等半天了……” 骆玉珠低头一看,可不是嘛,王旭正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张大着嘴等喂饭呢。 哭笑不得的给儿子喂了一口饭,没再多话,转头跟着继续看起了电视,这玩意儿真挺好看的。 ……… 把儿子哄睡着,王大山两口子坐在床边看着电视。 王大山感慨的说道:“你说这人可真是厉害哈,现在都能在家里看上电视了,以前哪想过啊。” 骆玉珠在一边“咔咔”的给他嗑着瓜子仁:“这算什么呀,人家国外还有更大个的呢,带颜色的还是,叫彩电。” “彩电?那得什么样啊……”王大山感慨了一下子,说道:“你放心,玉珠。我今年就能提干,到时候挣得多了,我给你们娘俩也换个彩电。” 骆玉珠笑呵呵的看了王大山一眼,嗑了两个瓜子后说道:“大山,我觉得……其实……今天王言说的挺不错的。你想想啊,我前两天就卖照片就赚了那么多,要是换个生意,咱们两个一起干,或者真就跟王言合伙,那何止是彩电啊?用不上两年,说不好咱们都能开上小汽车了!” 沉吟半晌,埋怨着点完火就跑的王某人,王大山说道:“玉珠,再等等吧,孩子还那么小,这时候离不开人。而且咱们就这么直接出去做,也太过鲁莽。辞职很轻松,再想要回去可就难了。咱们先好好想一想怎么做,也看看王言那小子能不能成,到时候咱们再说好不好。” 老拿孩子说事儿,白了他一眼,骆玉珠没搭理他,转头看起了电视。 王大山悻悻一笑,低头吃起了爱心瓜子仁,露出一个憨厚的笑脸:“嘿嘿,真香。” “看电视。”骆玉珠没好气的说道。 王大山也不在意,笑着应了一声看起了电视。 身后是儿子,身边是妻子,眼前是以前都不敢想的电视,过的也是以前从未想过的日子。 真好……… 一个月后,虔城市区靠近市场的一家门庭若市的店铺中,骆玉珠羡慕的看着忙活的王言。 “你看看,还不信我。我早就说要进城做生意,要是当初来了,咱们得挣多少钱啊,哎………” 说不羡慕是假的,可相比老婆孩子来说,王大山不是很在意:“是是是,你说的对,都是我的错,可孩子不是还小嘛。”见骆玉珠不是好眼色,王大山赶紧的说道:“我帮不上他,你去帮忙吧,这么多人他一个人照应不过来,我看好儿子……” 横了一眼王大山,骆玉珠走了进去。 见骆玉珠来了,王言道:“你来的正好,快帮着看一下。”他属实有点儿难受了,他从来都是做大哥,基本不亲临一线。哪怕他第一次穿越卖药,都没用他上阵,都是刘思惠等人操作的。现在这店里这么多人,嗡嗡嗡的脑瓜仁子疼。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好半个月了,那是相当的受不了。 有了骆玉珠帮忙就好多了,过了半天,送走了最后一位客户,时间也到了晚上。 在王大山、骆玉珠夫妻俩的注视下,王言点完最后一张钞票,随手的放进挎着的小包里:“跟着忙活半天都饿了吧?走走走,咱们下馆子去。” 王大山抱着儿子:“不用破费,我们回去简单吃一口就行了。” “跟我客气什么,就这么定了,你儿子都饿蔫巴了,快走吧。” 不由分说,拉着王大山出了门外,回身锁上店门,带着他们一家三口就近找了一家饭店。 吃饭的人不多,毕竟下回馆子开个荤是真的出血,所以老板菜上的很快。 骆玉珠给王旭夹了两块排骨说道:“王言,生意这么好,没少赚吧?”刚才王言数钱,她可是一张一张跟着查过来的。 “也没多少,毕竟有本钱的嘛,一天也就赚原来一个月吧。”说着话,王言和王大山碰了个杯。王大山原来是滴酒不沾,被他带坏了,现在多少的也能喝上一点儿了。 听见这话,王大山碰杯的手抖了两下子,他没想出来做生意能到这么赚钱。咳了两声清清嗓子,缓解一下尴尬,王大山说道:“真的假的?一天能赚一百多?” 见他如此,骆玉珠眼神亮了起来,她知道机会来了,今天回去吹吹枕边分说不定就成了。低头又给儿子夹了一块肉,没有说话,她知道王言肯定还得劝他。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咽下口中酒,王言道:“真格的,你辞职得了,咱们合伙干。有你们帮忙,发展的肯定更快,赚的只会多不会少。” “你自己就做的这么好,跟你合伙不是占你便宜嘛,不行,不行……” 王言摇头说道:“怎么是占便宜呢,咱们知根知底的都能放心。你也看到了,我自己确实是忙活不过来。以后肯定还会继续扩大规模,那岂不是忙的要死?你们过来我也安心,咱们一起干出一番事业,做大做强,共创辉煌,这多好的事儿啊。实在不安心,你就投点儿钱进来,咱们自己人都好商量。” 不跟朋友合伙做生意的那一套,在他看来没什么用,因为他总是强势的那一方,压根就不会让那些狗屁倒灶的烂事儿出现。 王大山踌躇半天,一口喝光杯中的酒:“我再想想吧,再想想……” 见他神情,王言知道他动心了。毕竟在铁路上累死累活的,还不如他这里一天赚的,是人都不得劲儿,有想法正常。 正文 第一零六章 合伙 骆玉珠笑眯眯的擦了擦王旭嘴角的油迹:“王言,你的货是从哪儿进的?” “鹏城,那边是改革第一线嘛不是,外资比较多,生产的东西还是比较走俏的。就像我这次进购的一些时髦的衣服还有电子产品什么的,什么样你也看到了。” “我说呢,看着都挺新鲜的。还以为你会去洪都那边进点儿挂历什么的回来卖呢,真没想到你直接去鹏城了。” 王言夹了一口菜:“嗨,我也是到了那边听人说的,手里钱也够用,索性也就直接去了。没想到这弄回来还真就不愁卖,哈哈……” “下一步呢,你打算怎么做?” 骆玉珠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这是一种试探,她要看看王言有没有那两下子。她风风雨雨这许多年,虽然做的都是小买卖,但由小见大,道理在一定程度上都是相通的,她是有眼光的。 “当然是赚钱开个工厂我们自己做了,无论是衣帽百货,还是电子产品,都要创建自己的品牌,一步一步的从原材料,到技术迭代革新,到加工生产,再到一线门店一条龙。”王言不假思索的说道。 实干兴邦,实业兴国。经过了这么多,他越发觉得这话的正确,越发的钟情实业。一旦做到一定程度之后,都不用西方社会制裁他,他自己就上了。 生在和平,身在和平,战争停止了?不一定就得飞机大炮的叮咣烂炸,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并为之服务,政治上的博弈可是一直没停过。文化战,经贸战等等等等一直在持续。而在这之中,他王某人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没事儿就干他就完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经商,要不然以他的性子,该享受的早都享过了,操那心干什么玩意儿。没事儿找个地方一呆,安安静静的喝个茶,看个书,写个大字啥的不挺好吗。 骆玉珠哪能知道王言想的那么多啊,只是听到那简单的一句话,脑中想像着万一做成得是个什么景象。 回过神来,她倒是也没觉得王言是大言不惭异想天开,有明确方向并为之努力就是好的,而且这个方向还不是错的,是有可行性的。但嘴一张一合说的简单,过程一定是千难万难的。 点了点头,骆玉珠道:“虽然说的大了点儿,但老话讲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嘛,且干着吧。” 没有人真的安贫乐道,如果有,那就只有两种。一是富过了,享受过了,都看开了,如现今的王言。一是没那两下子,咋整也出不了头,上不了位,安慰自己的,如以前的王言。 王大山听的也有画面了,虽然王言说的简单,他见识也少,但拿铁路来对比他也能明白个大概。若真有那么一天,一定比他们的路段大领导威风。 摇了摇头,王大山喝了一大口酒冷静一下子,可不敢再想了,心里是真长草了。 喝的有点儿急,咳嗽了两下转移话题:“对了,王言,你不知道吧,赵家庆还有张军他们两个房子都没了。不光如此,听说还欠了不少债,赵家庆他媳妇正跟他闹离婚呢,最近都在议论这个。” 看他欲言又止,王言就知道他是觉得自己做的过了。王言没有给他俩上课,这种事儿人家两口子肯定躺被窝说过了,骆玉珠也应该给王大山讲过怎么事儿,他何必多此一举。再说跟一个没有经历,陷入自我之中的人去讲他不认同的道理,那不讲笑话呢吗。 王言提了一杯酒:“他们就是咎由自取,没什么好说的,来,喝酒吃菜,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无奈的跟王言碰了一下,王大山没再多说,转头说起了生活中的零零碎碎…… 看着王大山一家三口走远,王言伴着路灯溜溜达达的往店里走去。他没有回家,到哪都是自己,店里楼上有地方,随便凑合一宿也就过去了。 开国将军最多的省份就是赣省,而其中的三位上将都是出自虔城,这个赣省面积最大、人口最多的城市,因此虔城的红色基因是相当浓的。 王言经历丰富,没有适应不适应的问题,他打算就把老家安在这里了。到哪都是一样发展,其他的因素或有影响,但绝对不大。 看着两边略显老旧的建筑,感慨着大国政策对于民生实实在在的影响。之前就念叨着要好好看看,只是现在他自己做小老板实在是太忙了,根本就没什么功夫出去闲溜达。只能是等到以后,事业做起来了,他甩手掌柜的时候再说了。 ……… 铁路旁的温馨小房子中,骆玉珠给熟睡的王旭掖好被子,坐在床边跟王大山两人日常的看起了电视。 娱乐生活丰富,确实是影响敦伦大事。这电视看的怪耗神的,都是老夫老妻的也就没什么心思那啥了。而自从买了电视,夫妻俩的频率就急速下降。 王大山磕了一个瓜子,看了一下旁边聚精会神盯着电视的骆玉珠,踌躇片刻道:“你觉的王言说的怎么样?” 骆玉珠看都没看他,漫不经心道:“挺好的呀,你不是都听见了吗,一天赚一百多。这才只是半个月,以后怕是更多。” “哎呀,我说的……说的不是这个。”王大山直摆手。虽说人老奸,马老滑,但也不尽然。跟年龄有一定的关系,更多的还是因为人生经历。相比来说,王大山差的远。 在骆玉珠胜券在握的嘴角微扬之中,就听王大山继续道:“是王言让我辞……辞职,跟他……跟他一起干的事。”毕竟以前百般阻挠,他心虚呀,这话说的多少有点儿不利索。 “王大山,以前你还不让我去城里做生意呢,怎么现在想这茬了?儿子怎么办?他又离不开人。” “这不是……不是看王言能赚那么多,我看着眼馋吗。真要按他说的,肯定能赚打钱,你和儿子也能早点儿过上好日子。”都想了一路了,到了这个地步,王大山哪还管她的调笑了。都是老夫老妻的,那长短深浅的都是知根知底,心下一横说道:“孩子的事儿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咱们租个房子都搬到城里好了,每天都在店里,也能看着儿子。而且再过两年他也该上学了,城里的条件总比这边好的吧。” 这话说的骆玉珠都想给他来两下子,这么多年你是车轱辘话来回说,现在就都没有问题了……翻了个白眼说道:“想好了?” 王大山点头:“想好了,为了你和儿子!!!我想让你们娘俩过上好日子,这次有机会说啥都得把握住。而且跟王言一起,我也放心。” 他这就是见王言数钱刺激到了,再加上骆玉珠没事儿就念叨两句,如今亲眼见到收益,红了眼很正常。 人都有这个毛病,想发财,还没胆。看人家赚到了,才想着跟上去,还会下意识的忽略其中的风险。这把王言要是陪了,以王大山的性格,那是绝对的一朝被蛇咬,这辈子都够呛能下决心出来做生意。 “哎,就是我在铁路干了这么多年,这工长都要给我提干了,有点儿对不起他。” 骆玉珠横了他一眼:“行了,别想那么多了,你那工长可不是好东西。忘了你工友们怎么说的了?赵家庆和张军的房子可是落在他的手里了。” “………不管怎么说,这么多年工长对我还是不错的……行了,不说了,明天我就辞职。你把咱们家底都拿出来给王言进货吧,留下一些够生活就好了。只是我什么都不会,也不懂……” 王大山老实人,憨是憨了点儿,但不是傻的,那也是有自己的算盘的。 他不是没想过自己能干点儿什么,就他那两下估计是白废。但是和骆玉珠一起这么多年,就他了解,她绝对够用。而且还有她下意识吹嘘,却不愿提及的过去,绝对的比他强。有骆玉珠和王言一起,他力所能及的做一做,再学习学习吃吃苦,没什么问题。 终于能出去施展拳脚,骆玉珠笑的很开心:“没事儿,你不用担心,不会可以学嘛。做生意没什么难的,以后你就知道了。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我呢嘛。” 说着话,她靠在王大山的肩上:“我们肯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也了却了骆玉珠一直一来的烦恼,王大山咧着嘴,伸出手将骆玉珠揽进怀中:“等以后赚钱了,我们就在城里买大房子,就买那个叫……别墅?对,就是别墅………” 两人看着电视,王大山畅想着以后的美好生活,骆玉珠轻笑应着。就这样,说了好久…… ……… 翌日,王大山上班就去找了工长辞职。 工长假意关心,挽留了一下,在听说是跟着王言出去做生意后,非常痛快的当场就给批了。 本来他就比较木讷,也没有朋友,相比王言,他是真的一点儿浪花没翻起来,没有人会关心他的死活。 倒是赵家庆几个人知道他不干了,找工长问了一嘴。得知是王言做生意赚了钱,王大山去跟着发财了,几人相顾无言。那王言做生意的本钱可都他娘的是他们的血汗钱,是真正的血汗钱,现在想想身上还特么疼呢。尽管他们恨的咬牙切齿,却也只敢背地里骂上一骂泄泄愤,再给他们八个胆子也不敢上王言面前扎刺。 忙活一气,店里清净下来后,王言倒了几杯水递给了坐在一旁的一家三口:“决定了?” 王大山接过水点了点头:“跟你一起干了,我上午已经辞职了。” 走到一边的柜子上,王言拿过一个文件夹,打开取出里面的文件还有一盒印泥递给王大山:“这是我找人拟的合同,你看看没有问题就签了吧。” 奇怪的看了王言一眼,王大山接过合同和抱着孩子的骆玉珠两人头对头的看了起来。 半晌,王大山和骆玉珠对视了一眼,转过头说道:“王言,这不合适。你拿了那么多钱,还要跟我平分,这……” 摆了摆手,王言打断了他的话:“都是兄弟,何必在乎那么多?有事儿商量这来,都能解决,给你你就拿着。而且不瞒你们,等度过初期,咱们有了自己的工厂发展良好之后,除了一些建议,我就不管了,只等着分红就完了。到时候就靠你们两个操持了,这些都是应该的。” 见二人眼中尽是不解,王言解释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没事儿就喜欢看看书,喝喝茶。这出来做生意也是因缘际会,刚好赶上手里有钱了嘛。以后要是赚更多的钱,生活无忧,我觉得还是安逸一点儿好。所以也不用有负担,你们啊,以后忙着呢。” 见王言说的诚恳,王大山没有说什么,他也是实在人,拿起笔就签上名字按上手印。既然王言这么信任他们夫妻俩,那么他再说没用的就是矫情了,还是以后看行动就完了。 王言笑着点头,端起了水杯:“这就对了嘛。来,咱们以水代酒,祝我们发大财。” 他从不轻信于人,尽管他们两个现在看着还可以。可财帛动人心,前车之鉴比比皆是。人是会变的,以后怎么样谁也说不好,且看吧…… “发大财!” “发大财!” 夫妻两个满脸笑意的举杯跟王言碰了一下杯,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除了日常花用的,这是我们所有积蓄,都给你了,拿着多进点儿货。”放下水杯,骆玉珠从背着的兜子中拿出塑料袋包着的一沓钱递了过来。见王言接过去数钱,王大山想了想说道:“这些钱你先拿着,回头我把家里的房子卖了……”说完,王大山强忍着不去看骆玉珠。 看了一边惊异的看着王大山的骆玉珠一眼,王言摇头:“不用,这些钱够了。再说你那房子也卖不上价,不差那些,留着吧。你就踏踏实实的,不用多,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拍了拍王大山的肩膀,王言把合同分好,递给了骆玉珠一份:“走吧,咱们去吃顿饭庆祝一下,以后可就没有这么轻松的时候了。” “可是现在时间还早,这关了门……” 王大山签了合同,主人翁的意识也上来了,这耽误的可都是钱啊。 拍了一下王大山,骆玉珠说道:“不急于一时,以后有的是你忙的。咱们先去吃饭,商量商量具体怎么做,好好规划规划。” “哎,这话说的没错,走吧,今天就这么地,不差那一天两天的。” 说着话,王言拽起不情愿的王大山推着他走了出去。 正文 第一零七章 看看、就够了 饭店中,照例点了一桌子菜,王言和王大山一家三口吃喝说笑着。 王言夹了一筷子菜说道:“目前咱们资金不足,想要有大动作也不可能,还是要一步一步的积累。正好我上次进的货卖的差不多了,这两天你们找一找门店,咱们再租一个。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这段时间生意肯定不错,我就多跑几趟鹏城。” “另外我还设计了几个半袖,到时候找个工厂代工多屯点儿货,年前赚的钱就算做定金。等到年后天气回暖,绝对能大赚一笔,建个工厂绝对够用。”见骆玉珠满是怀疑的眼神,王言喝了一口酒:“等回头你们看看我画的设计稿就知道了,保证没问题。” 王大山对这些东西不甚明了,没有瞎搭话,一边吃菜一边认真听着。 见王言说的肯定,没有说风凉话,骆玉珠沉吟道:“第一步你打算建什么厂?” “服装厂,这个对技术要求不高,衣帽鞋裤我们都做,先把牌子立起来。” “这些你都设计了?” 王言点头:“当然,绝对新颖。” 给儿子夹了一口菜,骆玉珠没说什么。要是真如王言所说,那赚钱是肯定的。她是卖过衣服的,知道这里面的利润有多少,更不要说他们是自己生产了。虽然难免被人跟风模仿,但是第一波打出去的名头才是实实在在的长久利益。 王大山奇怪的说道:“你什么时候会设计衣服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真人不露相不知道嘛,这才哪到哪啊,我会的多着呢。来,喝一个。”说着,端起酒杯和王大山碰了一下。 他哪儿会设计衣服啊?只是有个LV1的绘画技能,能够把他见过的东西像模像样的画出来罢了。好不好看的不重要,是那么个意思,能看明白就够用。在这样一个日新月异的大时代中,由于人们对新事物的渴盼,他都不用整的太超前。只要提前个三两年,那就是绝对的爆款,根本不愁卖,完完全全的卖方市场。 第二天早上,虔城的店里,王言看图说话,叭叭的给聚精会神的王大山、骆玉珠两人解释了一下子他画的东西真正的呈现出来是个什么效果。看他们两个的黑眼圈,就知道昨天指定是没睡好,为自己鲁莽的决定纠结,为不确定的未来忐忑。 王大山愣愣的看着拿在手中的图纸:“没想到啊,王言,你还真挺专业,挺像样的。不比人家那些个……服装设计师差了。” “确实是,有这一手,还有你说的规划,我们可是真占便宜了。”拍开儿子乱摸的小脏手,骆玉珠笑道。 她也没见过真正的设计图是什么样的,反正凭她的直觉,那是一点儿毛病没有,绝对大卖。她也没抱太大希望,要不怎么也没睡好呢。 王某人脸多大啊,说啥他都认:“我都说了,真人不露相,这下相信我了吧。至于占不占便宜的,以后就不要说了,大家商量定好的事情,你情我愿的,说那些生分了。” 骆玉珠笑了笑没有说话,王大山真诚的看着王言:“王言……谢谢……” “行了,你这说的更生分了。”王言摆手道:“这就交给你们,我走了。” “注意安全啊,等你回来。” 王言南下鹏程,两口子起身相送。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王言来往于赣省鹏城两地,一点一点的积累财富。注册了熟悉的龙腾集团,股份他和王大山一家一半。紧接着就是在其下各种的注册分公司以及商标,服饰、百货、地产、电子、互联网,还有他的老本行物流,等等等等一系列的以龙腾开头的公司。还有国外的那些出名的品牌,基本上都注册了一手商标。既能恶心人,说不定还能敲到一些好处,捎带手的事情,何乐不为。 看着账面上一天多过一天的财富,骆玉珠还好,王大山乍富之下是红了眼了,悔的是直抽自己大嘴巴子。他要是早和骆玉珠出来,赚的不是还要更多。 不是不努力,不是不进步,只是很多时候人们看不到方向,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看的见的利益才是自身进步最好的驱动力,就像当初的王言一般,系统活爹刚来的时候,他是真的竭尽所能的在汲取营养以壮大自己。就这么坚持了许多年,他都养成习惯了,习惯成长,习惯进步。 王大山同样不能例外。 伴随着快速增多的财富,眼前一切都按原计划稳步前进,似乎距离王言画的蓝图越来越近。他不能掉队,不能总指着王言关照,倚靠着自家媳妇混日子吧。 一个默默无闻,干了多年铁路工的人,毅力是不缺的,更不要说还有利益驱动。知道王言看书多,懂的多。憨笑着找王言请教,要达到他和骆玉珠那样,应该怎么做。 达到他的程度这辈子不可能,下辈子也够点儿呛。王言没有吝啬指点,毕竟邱莹莹先例在前,只要不是傻的,只要给机会,总能练出来的。王言给他列了个书单,留下“多听、多看、多想”就不管他了。这些就够了,有骆玉珠不时指点,在加上他自己领会,各方面总会提高的。 九零年四月,洪都郊外的一家工厂外。 “哈哈,骆老板,没有问题,一件不差,正正好好。” 一人把最后一包东西装到车上回头说了一句。 骆玉珠甩了甩手中的一扎钱笑道:“宋老板,钱也是正正好好,分文不差。” “那就合作愉快,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等等,宋老板,有个消息我要告诉你一下。今天这就是最后一批了,以后我们公司就不在这边出货了,地址就在虔城………质量绝对的只高不低,有时间您可以去看一看。而且我跟您说,我们是要做自己的门店的,越往后出的散货就越少了……” 想都没想,宋老板哈哈一笑:“一定一定,虔城……是吧?骆老板您放心,这批货卖完了我就过去看一看。” “好的,期待我们再次合作,再见。” 看着宋老板走远,骆玉珠把钱装进斜挎着的包里,拿出本子记了一笔。昨完这些,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向不远处正跟人点数的王大山微微一笑,生活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王大山送走了客户,近前递过水壶,说道:“玉珠,累不累啊,来,喝口水。” 白了他一眼,骆玉珠接过水壶喝了一口扔回给他:“哪有收钱还累的,真是。走吧,我们去找厂长结一下尾款。” 接过水壶,跟上骆玉珠的脚步,王大山看了看她外套下印着‘华夏’字样的短袖,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穿的印着‘龙腾’字样的短袖笑道:“你还别说,这王言还真行,就这么印上几个字,印上一些花花绿绿的图案,能卖的这么火爆。” 骆玉珠道:“行了,看把你乐的。这次咱们把‘龙腾’的名号打出去,以后会更火爆的,还有的乐呢你。快走吧,已经离了两天了,也不知道儿子怎么样了。” 摇了摇头,王大山没有说话跟了上去。 和厂长结了尾款,在他意味难明的眼神中,夫妻俩赶到火车站,坐上了回虔城的列车。 迎着夕阳的余晖,两人来到了虔城城郊的一家工厂,站在门口盯着墙上的‘龙腾服装’看了好一阵儿才走进去,这里有他们一半…… 门卫室里安静看书的王言听到动静,起身看了一眼,随即招呼了一声看小人书正入迷不愿意动的王旭,带着他开门走了出去。 见儿子出来,骆玉珠小跑两步抱起他:“儿子,想妈妈了嘛?” 看了看手中的小人书,王旭哈哈笑:“想,也想爸爸了,这几天你们干什么去了啊?” “我们去赚钱了呀,好给你买多多的小人书看。” 那眼神骆玉珠怎么会没注意,当下没好气的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妈妈。”说着,王旭低头啃了骆玉珠一口:“我要看七龙珠。” 王大山不忍见儿子受皮肉之苦,赶紧的上前从骆玉珠怀中抱过他:“好了好了,咱们跟你叔叔一起去看看自家的厂子。”说着,转头看向一边的王言:“都弄好了吧,王言?” “好了,就等明天放两挂鞭了。走吧,一起去看看。” 王言笑了笑,头前带路,向着车间走去。 看着面前的机器,一张一张的工作台,王大山、骆玉珠两人畅想着这里都是忙碌的工人的身影,不禁意气风发。 见王大山肉疼的看着那些机器,王言笑道:“这都是必要的投入,总工程师说了,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以后咱们还要招揽人才自己研发呢,那钱花的更多更快。” “我知道,就是穷怕了嘛,现在买机器花这么多钱想都不敢想啊。以后咱们必须自己研发,去赚别人的钱,这比卖衣服来钱快多了。” 骆玉珠见不得王大山这猜谜样,现在他做大做强的意愿比她还强:“走走走,四处看一看,以后这就是咱们根据地了。” 随后众人溜溜达达的整个车间走了一遍,夫妻两个抱着孩子眉开眼笑的走了出来,只盼明天快点儿来。 “从洪都回来还没吃饭呢吧,走,回城里咱们吃顿好的。”现在房价也不高,相比他们赚的来说,那点儿钱真的不多,早就搬到城里了。 ……… 九二年十月,虔城,一处占地不小,三面临街的三层建筑。 一楼临街的俱是干净明亮的落地窗,透过玻璃窗看去,第一眼是临窗的一排原色的实木桌椅,零零散散的坐着几桌带着孩子看书的父亲母亲。再里面就是一排排的摆满了书的高大书架,有人这翻翻那看看,一刻不得闲。也有人捧着一本书,靠在书架旁安静的,津津有味的翻阅。 一打眼就知道这是一家书店,而这家书店的名字正是书店。 二楼,王言坐在靠东的窗边的椅子上,听着轻柔舒缓的音乐,放下手中的书。偏头看向窗外抱头疾行的人群,看着地上积水处泛起的一个个涟漪,王言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细细品味着口中的回甘。一副闹中取静,笑看人间的装比感觉油然而生。 自打开了工厂,在王言的指示下,王大山、骆玉珠两口子向上游插足原材料,还找了相关专业的人研究新材料,同时在主力城市广开门店,并横向拓展日用百货行业拓展新的财源。 而到了去年,还是靠他非常尊重的老苏大哥祝他一臂之力,这活计他王某人实在是太熟练了。倒腾几圈下来,设备出来了,一些技术到手了,钱也没少整,龙腾直接就抬头了。 龙腾现在基本上就是虔城大哥大了,市民都知道这么一家公司。带动就业,拉动消费,对这座城市贡献颇大。 到了这个地步,除了把控一下方向,就不用王言操心了。龙腾有今天,都是他决策,用事实证明了他的正确。他相信王大山、骆玉珠两人心里有数不会瞎整。 想来想去,索性就买了这里,装修一番弄了个书店,没事儿看看书喝喝茶挺好的,他喜欢这样。 收敛思绪,王言喝光了盏中的茶,提起茶壶想要续上一杯,才发现已经空了。不等他起身,一只柔荑素手提起了茶壶,温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来吧,你坐着就好。” 看着款款而去的倩影,王言摇了摇头,这人啊,不能太有魅力。 这女人名叫赵茹芸,今年三十二岁,是个孤苦伶仃的寡妇。父母、丈夫,都没了,财产都在她手里。离这不远,出去走两条街的一家旅店就是她的…… 记得那是一个夏日的午后,赵茹芸推开门进来第一眼就看到了安静喝茶看书的王言。 王言也注意到了这个论美貌、论身材都不次于明星的女人,也发现了对方有探究的想法。而对他来说,心动就是见色起意。所以王言非常礼貌的邀请她一起喝茶,读书,闲聊。 有了第一次的愉快接触,那么一来二去的,接下来的深入接触就顺理成章了,更不要说双方还都有意如此。到今天为之,两人睡到一起已经快有一个月了。 他俩都挺闲的,白天就一起看看书喝喝茶,不行就出去溜达溜达,晚上那啥那啥啥。反正都挺舒服的,用赵茹芸的话讲:比我那死鬼丈夫强多了。 不大一会儿,赵茹芸提着茶壶回来了,路过书架随手抽出一本书,给王言续上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随后头发一甩,坐到王言对面安静的看起了书。唠透了之后,大部分时候这就是两人的常态,无声胜有声。 与此同时,一个单眼皮小眼睛,提着公文包,不断的深呼吸控制自己的男人,忐忑的走向那个他不愿面对,不曾释怀,但又忍不住想要去看一眼的铁路旁的小屋。 是不是爱他不清楚,也不想清楚。他只知道,他想看那个女人好……… 看看……就够了…… 正文 第一零八章 有点儿小想法 远远的,陈江河看到几个男人坐在小屋前的台阶上抽烟说话。 走到近前,没有理会几人,陈江河见房门紧锁,走到窗户边扒着往里看去。 只见里面除了几个柜子,一张桌子,零散的几把椅子,拼在一起的木制床板外,只剩上面肉眼可见的一层厚厚的灰尘,哪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没有见到想见的人,陈江河失望的叹了口气。 回头看着陈江河举动的赵家庆抽了一口烟:“找人啊?” “啊,对……对,找人,请问……这里的人去哪儿了?”陈江河回过神来,赶紧的打听。 “你谁啊?” “我是……我是他们朋友啊。” 一旁的张军哈哈大笑:“朋友?他们都走了三年了,你不知道吗?” 陈江河愣了一下急忙问道:“走了?为什么啊?去哪里了?这家的女主人怎么样了?” 和其他几人互相看了看,赵家庆笑道:“吆,找骆玉珠的呀?这是有情况啊,是不是啊哥几个?哈哈……” 这群人是贱病难改,尤其是这赵家庆。有王言出现害他没了房子,跑了媳妇,可工作保住了呀,不用他去捡破烂过活。当然了,这年月收破烂、捡破烂一样的可以大富大贵。只是赵家庆这好吃懒做、欺软怕硬的选手,也干不过那些狠人,估摸着得捡到死,这么一算,王言还救了他呢。 陈江河没有在意几人放肆的、满怀恶意的笑声,从提着的包里拿出一百块钱:“小小心意,几位师傅拿去买烟抽,还请告知一下这家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看着情况,他瞬间就分析明白了。这几人明显的和骆玉珠不对付,正常人可不是这样的。 说两句话的事儿,不要那是傻子。赵家庆收敛笑声,一把接过钱说道:“告诉你吧,他们三年前就进城里去做生意了。听说过龙腾没有?” 陈江河点了点头。龙腾的衣服大江南北的到处都是,还都是高端产品,销量竟然还不低,他自然是听过的。 “那就是他们家的,现在可是了不得了,啧啧……”赵家庆摇头,心情复杂。 都那个逼样,王大山有多少钱他是知道的,而且当年王大山就说是跟王言一起做生意。那特么是他的钱,龙腾的今天有他一份力,他能不复杂嘛。 龙腾是骆玉珠的产业?陈江河吃惊于她的变化之大,又为她能有今天的成就高兴。 “谢谢啊,师傅,您几位歇着,我就告辞了。” 虔城人都知道龙腾,随便打听打听就找到了龙腾的办公地点。陈江河找了个地方蹲着,认真的盯着对面大楼门口进进出出的每一个人。 “慢点儿子,车还没停稳呢,你着什么急。”数落着王旭,王大山稳稳的停好虎头奔:“要是你妈在这,你可就惨了。” “我这不是着急见我妈嘛,下次不会了。” “算你小子会说话,行了,下车吧。”王大山哈哈笑着推开了车门下车,整了整笔挺的西装,和背着小书包的儿子意气风发的走进了公司大楼。 “王总。” “王总好。” 王大山挂着自信的微笑,淡定的对路过问好的每一个点头。 钱是男人胆,这话总是不错的。 经过三年时间的财富积累,公司的日益壮大,接触的人不再是昔日的工友,而是市政领导、有实力的商人等人精。说的也不再是昔日的一日三餐、闲言碎语,而是聊政策,聊创新,聊发展,聊合作。再加上他自己的学习,实践,总结,进步,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胸无大志的铁路工,也不复当年的木讷、无知。 现在,他是王大山,他是挥斥方遒、搅动一方风雨的,龙腾王总。 带着王旭乘电梯,上了顶层的十二楼,走到一间办公室外推开门走了进去。 见王大山带着儿子推门进来,骆玉珠交代了一番面前的人,把文件夹递给他说道:“就我刚才说的几点,把方案再改一改,明天给我就行,你先回去吧。” “好的,骆总,那我先走了。”这人接过文件夹,转身见到王大山,叫了声“王总”走了出去。 王大山点了点头,看他出门回头说道:“走吧,不是约好了和王言吃饭吗。” 骆玉珠揉了揉跑到面前的王旭的小脑瓜“你们爷俩先呆一会儿,等我把手头上的事儿做完。” “工作那么多,不在那一时嘛,明天再说吧……” “没有多少了,很快的,你看儿子写一会儿作业。”骆玉珠看着王旭说道:“去吧,老实的写作业。” 王大山是站起来了,可是在骆玉珠面前他不好使。见骆玉珠心意已决,他带着撅嘴的王旭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王言是真清闲啊,累活都让咱们俩干了,他就整天的窝在书店里享受,真是……” 闻言,骆玉珠眉头皱起,深深的看了一眼王大山。想到儿子在场,没有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工作。 没有得到回答,王大山也不在意,看着王旭在那苦大仇深的写作业,不时的小声辅导两下子。 良久,骆玉珠合上文件夹放到一边,随手把钢笔放到一边,起身晃了晃脖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吧,完事儿了。” 不用人说,王旭飞快的把书本一股脑的塞进小书包里,背上跑到门口打开门倚着,笑嘻嘻的看着王大山两人。 看儿子这惫懒样,骆玉珠哭笑不得,拿起包走过来拍了拍王旭的脑袋:“臭小子,一做作业就要死要活的,我看你期中考试什么成绩。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考的不好,小心你的皮。”说完当先走了出去。 “还有心思笑呢?到时候我可不给你求情啊。”看着没心没肺的王旭,王大山没好气的拉着他跟上上去。 陈江河蹲了一下午了,眼睛一直盯着对面,心里却回忆着往日的两人相伴的种种,想着如今的她又是什么样子,过的好不好,想着她是否已经……忘了他。 看着走出来的一群人,陈江河抬腕看了一眼手表,五点,是下班的时间。 他打起精神,尽量不放过每一个从中走出来的人。 他相信,如果是她在人群中出来,自己一定能第一时间看见。 因为,她是那般耀眼,即使掩映在人群中,也是那么的绝世独立。 很遗憾,直到密集的人群散尽,只有不时的三三两两出来人,陈江河也没看到骆玉珠。但是他没有着急,他也是做大哥的,知道那有多忙。更不要说骆玉珠管理龙腾这个他难以望其项背的公司了,肯定还在忙。 半晌,陈江河猛的起身,他笑了。 他看见了,看见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日思夜想了整整八年的女人。 她和一个男人,一左一右的牵着一个小男孩,好像说到什么开心的事,正仰头大笑。之前见到进去的父子二人,已经有了一些猜测,现在一看,还真就是。 陈江河笑着,看着对面的场景,他无数次幻想的场景。只是在他的幻想中,旁边的男人该是他。 看着送孩子上车的骆玉珠,他伸手想要喊一嗓子,却怎么也张不开口。只是把手放到脑后,眼里蕴满泪水,嘴唇颤抖的笑看着那个照比当年成熟、明艳的她。 目视骆玉珠上车,“嘭”的关上车门。陈江河身体一颤,泪水流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他手下说以后给他配一辆的虎头奔,倒车,开出,汇入车流,远去。 品味着嘴角的咸涩,陈江河恨恨的甩手,原地跺脚、转圈。不管过路人看神经病的眼神,放声大哭,像个没有吃到糖的孩子,那么悲伤。 情爱,难猜,难解,也难安。 虽然以前陈江河就见过,也哭过,早就知道实情。可是再次见到,还是忍不住心痛。 那痛,似火炼,亦如针刺。 良久,陈江河哭够了,擦了擦眼泪。看了一眼路边对他指指点点的好事者,牵强的扬起笑脸,大步离开。 他笑的是骆玉珠很好,很幸福,也很成功。 这笑必定是违心的,只是情绪过去了而已。 没有人看到自己的挚爱,与别人相夫教子还会衷心祝福。否则也不会每每提起,笑着说释怀,却次次醉了酒。 陈江河带着满心的痛,连夜离开了虔城。他要工作,要忙起来。 ……… 离书店不远,一栋临街的二层小楼,与同一条街的其他店铺没有什么不同。 看着不起眼,外面却停了不少名贵的车。高悬的牌匾上龙飞凤舞的写着‘中兴楼’三个大字,如有识货的,会发现那字中的万千气象。门口规规矩矩站着一个年岁不大的门童,见人来就不卑不亢的客气问好,开门请进。进去入眼所见,即是典雅古朴、低调奢华的装饰。深嗅一下,空气中飘荡的香味会告诉你,这是一家饭店。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虽然王言不挑食,有啥吃啥。但是他身体健康的不能再健康,又不信佛、不崇道,这个主那个上帝的更是滚犊子,没有这说那说。他还有钱有闲的,能吃舒服不吃,那就是有问题了。 所以为了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他开了一家私房菜馆,花大钱网罗了一帮这菜那菜的大师傅来。只要是华夏菜,只要能叫上名字来,基本上都好使,手艺绝对够用。 就这家菜馆的水平,放眼全国不好说,毕竟能人背后有能人,高手在民间,还有够格上国宴抡大勺的一帮厨艺巅峰的大佬,但想来也是前排的。至于赣省,就他跟那些大师傅闲聊,冠绝赣省指定没问题。 也是因为逼格够高,水平过硬,加上王大山、骆玉珠两个请人吃饭都来这里,名气确实是打出去了。贵不怕,总有能消费的起的人。预约吃饭的不老少,甚至有不少此道中人,都是转介绍从其他地方特意过来的。 楼上最里靠窗的包间中,推杯换盏,气氛愉快。 和王言碰了一下杯,王大山喝了一口酒赞叹:“每次过来我都感叹,你是真会享受啊。” 王言笑呵呵的放下酒杯:“这话说的,都是自家产业,想来就来嘛。你也没少吃喝,有什么好感叹的。” 王大山摇头:“我和玉珠呀,就是劳碌命,一天天忙的要死,哪有清闲的时候啊。可不像你,想干啥就干啥,羡慕呀。” 和赵茹芸说话的骆玉珠看了王大山一眼,转头给儿子夹了一筷子菜。 王言哈哈一笑,拿起手边的一瓶酒,给他倒过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嗨,还不是靠你们夫妻两个嘛。也是你们能力强,大事小事的都能处理好,我这放心的很啊。要是你们两个想得清闲,那回头找个职业经理人好了。到时候啊,只要不时的了解一下情况,把握好方向,剩下的就是安心的享受生活,你们也是想干啥干啥。” 或许王大山是无心,但这番话说出来,说明下意识的还是有想法的。他倒是没有在意,都可以理解。毕竟龙腾的发展太快,短时间内急速扩张。与之相应的,资源的掌控,财富的积累,影响力的扩大,都是乱人心智的鬼。 更不要说王大山接触的人非富即贵的,见的都是笑脸,听的都是好话。哪怕是虔城市政领导,对王大山都是客客气气的。在这巨大成就感之中,王大山把持不住,飘了正常。 那一看自己整天从早到晚,累死累活的,才能赚一半。而他自以为在龙腾的扩张中,自己的贡献是不可磨灭的。再一看王言,整天的看书、喝茶、和美女卿卿我我。就为了自己吃的,花大钱开饭馆当食堂,一天屁事儿不干还分钱。不平衡之下,有些想法不奇怪,王言并不意外。 不待王大山说话,骆玉珠笑道:“王言,你别听他瞎说。他呀,每天不知道多开心呢,有时候做梦都能笑醒,这生活以前哪敢想啊。来,为了现在的好日子,咱们喝一杯。” 感觉很没面子,王大山端起酒杯嘟囔道:“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但很可惜,没人搭理他。 见王旭也端着装满饮料的杯子站起来伸胳膊往前凑,王言笑道:“行啊,你小子,等长大了再陪叔喝酒,来,咱俩碰一个。” 得到认可,在骆玉珠的微笑中,王旭一口喝光了满满一杯的饮料,临了还打了嗝。 见他不好意思的捂嘴,几个大人调笑着,一起碰杯饮尽杯中酒。 白酒挺冲的,骆玉珠咳了一下,拿起纸擦了擦嘴角说道:“我们在欧洲的发展不是很顺利,他们似乎对我们的产品很抵触。” 别的东西龙腾也不好使,王言就把服装整过去了。这种情况他早有预料,毕竟这个品牌是来自贫穷、落后的华国,而且卖的还不便宜,宣传也不到位,门店也没开的哪都是。除了看着比较新鲜外,质量怎么样也没个保证,洋鬼子不买账正常。 “这段时间收支情况怎么样?”再抵触也有图新鲜的,他也是想着等先站住脚再说。 “还可以,勉强能够坐到收支平衡。” 王言有数了,就是小亏,能承受。沉吟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打打广告,这样………” 办法很简单,砸钱就完了。拿钱开开路,参加个时装展出出头,找明星代言,再找人写文章推广,就炒作,硬抄。不管怎么说,先把中华文化输出一波。龙腾的名字也先带过去,找找存在感。他对自己的产品有信心,绝对能打。 等这波过去,再反向炒作,把国内市场也拿下。虽然他们的销量还可以,但照比那些挂外国名的,竞争力还是比不了。这也没有办法,时代如此,外国的就是好深入人心。他就是再牛比,也不好使。 王言叭叭的说了半天:“先看看效果如何,要是不行再想办法。其他的照旧就好,研发这块的投入绝对不能停,要持续的追加投资。这是咱们以后的制胜法宝,也是咱们的命脉。” 这个眼光骆玉珠是有的,她也支持自主研发:“放心吧,我都知道,保证没问题。” 又接着和他们夫妻两个讨论了一些其他事之后,众人又说了会儿闲话,散了酒席。 找人送他们回去,目送着王大山的车消失,王言搂着赵茹芸溜达着往回走。为了方便,他在这附近买了房子,除了到远处溜达看景外,看书消遣,吃饭遛弯就在这个圈里。 “我看那个王大山好像对你有些看法。” 真格的,到现在她都有点儿惊喜,谁能想到逛个书店就能认识这么猛的人呢。不单单是身份地位,就是其他方面也跟大牲口似的。 这缘啊,还真是妙不可言。 她对自己有数,能和他们吃饭真就时抬举她。更别提席间说的那些东西了,都是发展方向、战略之类的,她就是不跟着喝汤,把这些信息卖给龙腾的竞争对手都能卖不少。 所以除了偶尔的和骆玉珠说两句话,她基本上没什么存在感。多数时间都是默默的听他们说话,观察着一举一动,一切尽收眼底。 王大山的话,骆玉珠看的那一眼,王言的回复,以及说道投入研发时,王大山的欲言又止,她都注意到了。不是傻子,懂点儿人情世故的,都能明白怎么事儿。 “这人啊,贵在自知,看他自己吧。”王言淡淡的说道:“你要不要发展发展,做做酒店什么的?” 赵茹芸眼睛一亮,却摇了摇头:“算了吧,我不适合经商,就那个小旅店都是半死不活的。” 这是个有智慧的,王言没管她的以退为进:“我手里还有点儿钱,你拿去用吧。” 他倒是没说谎,因为公司扩张,用钱的地方太多太多了。除了老苏大哥那一把,他自己倒腾点儿之外,真的没什么钱,他的车都只是一辆普桑而已。 赵茹芸知道王言口中的点儿和她的点儿不一样,绝对的能让她起飞,要不然王言不会说的。她没有推让,王言给她就拿着。说来说去都会接受,她知道自己的心思逃不过王言的眼。假意推让只会丢分,这点她懂。 不顾旁人眼光,动情的亲了王言一口,脸泛红霞的赵茹芸拽过王言的手臂抱在怀中,用她那高耸摩挲着:“我们快点儿走吧……” 正文 第一零九章 杨雪 许是小房子住的久了,王大山对大房子有了执念。当初刚进城买的那一套房子外,有了更多的钱后,他又买了一套更大的,三口人住着已经显的有点儿旷了。 龙腾本身就涉足地产,距市中心不远的一处占地不小,将要封顶的建筑,就是他们盖的商场。 他都打算好了,等这个项目完成,资金宽裕一些后,就投资开发一个别墅区。给自己留个好位置,想怎么建怎么建,按着心意来。 骆玉珠嘴上说着奢侈,心里却是甜蜜,因为他有忘记当初在铁路旁的小房子中说的话。再说那钱也都是一分一厘赚的,就像王言似的,怎么舒服怎么来呗。 给睡着的王旭掖好被子,骆玉珠回到了宽敞的主卧室中。 见王大山倚在宽大的床头,手里拿着一本书津津有味的看着。没有打扰他,走到一边开始保养皮肤,这是她跟公司中留学归来的小姑娘学的。 以前她是不在意的,可看到时尚靓丽的年轻姑娘,同为女人的她难免的也会有点儿想法。买了一套高端护肤品回来,用过了一段时间后还现有效果,皮肤确实是比原来强。龙腾家大业大的,索性就投了点儿钱开了个化妆品公司,专门的研究这个。 忙活半天,通过镜子的反射,扫了一眼后边认真看书的王大山。骆玉珠随手摘掉面膜,出去洗了把脸,热了两杯牛奶端了进来。 说是晚上少喝点儿热牛奶,不仅助眠,还增强身体机能的免疫力,提高身体抵抗力,而且美容养颜。加之两人的应酬,她还好一些,王大山是从原来的滴酒不沾到后来的少喝一点儿,到了现在也是酒场硬汉了。一喝就多,牛奶也能顺带着解解酒。反正感觉还不错,喝了几年也成习惯了。 递给王大山一杯,骆玉珠自己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别看了,把牛奶喝了,早点儿休息吧。” 听话的把书放在床头柜上,接过牛奶,一手握着骆玉珠的手,王大山是一脸得妻如此夫、复何求的甜蜜:“都听你的,玉珠,你真好。” 甩开他的手,骆玉珠道:“快喝,喝完刷牙睡觉。” 王大山也没在意,嘿嘿笑着起身,一口喝光杯中的牛奶,和骆玉珠两个去卫生间刷牙。 关了等,两人躺在床上。老夫老妻了,也没有搂着腻歪,各躺各的。 “你今天跟王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对他有意见?” 半晌,骆玉珠还是问了出来,他知道王大山没有睡着。 作为枕边人,对王大山的变化,她是最清楚不过的。 三年来王大山的成长很快,这与龙腾的飞速壮大以及他自身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只是他好像迷失在了名利场之中,作为妻子,她有必要提醒一下,不让他误入歧途。 王大山愣了一下:“没有啊?就是那么一说,怎么了?” “当初他有言在先,给我们五成的时候就说了以后不参与管理,现在他清闲着都没过一年,你就那么说?本钱是他出的,方向是他定的,去年北上跟老毛子做买卖也是他亲自去的,你不知道那都是什么人嘛?你以为全是我们的功劳,没有他你也可以?要不是有他提携,能有咱们今天嘛?大山……王言待咱们不薄,做人不能忘本呐。” 骆玉珠苦口婆心的规劝王大山。他不是傻子,同王言接触越深,她越觉得不简单。 从公司建立到现在,每一步都是对的,都走在别人前面,那是开玩笑的吗?去年老毛子的那一把,更是惊了她。毕竟小打小闹可以,没有人屌你。可想要大宗的交易,拿到关键的技术什么的,那繁杂的各种势力,是好惹的吗?就这,王言都能弄回来不少的好东西,让龙腾飞速发展。说实话,她都有点儿害怕了。 王大山沉吟道:“你说的我都知道,真的就是无心而已。” 骆玉珠叹息一声:“今天王言说要持续投入创新研发,你想说什么?是不是觉得浪费钱,没有用,有那些钱我们去买别人的就好?还记得吗,当初服装厂刚开业的时候,你说以后咱们必须自己研发,去赚别人的钱。可是现在呢?大山……你应该好好的反思一下了。” 沉默半晌,王大山道:“对不起,玉珠,让你失望了。” 骆玉珠没觉得有什么,巨大的财富冲击,迷失心智很正常,及时改正就好了。毕竟她当年凭自己赚到比别人多很多的钱时,都已经飘飘欲仙了,别说王大山短短三年就走到现在了。 翻身面向王大山,黑暗中双眼对视,骆玉珠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不要多想,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不想看你走错了路,大山,一家人在一起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比什么都好。” 王大山摸着脸上的手:“谢谢你,玉珠。你就放心吧,我知道的,以后绝对不会胡思乱想。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还要忙呢。” 嗯了一声,骆玉珠探头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躺好身体,不大一会儿沉沉睡去。 感受着身旁爱人的匀称呼吸,王大山睁着双眼,怔怔的看着天花板,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没有人知道王大山是什么样的心路历程,只是那天以后,变得稳重了不少。 王言从不看表象,不说见的许多人、经的许多事,就是他自己也不是好玩意儿。 别看他现在人五人六的,一副泰山崩于前面色不改的自信从容,但说到底那也是他不在乎。他怕的是什么?是死亡,是可预见的死亡,他还没活够呢。越是活得久,就越是怕死,王言也不能例外,他还没能勘破生死。 真要是干不过人家危及了生命,他给人当孙子保证比孙子还孙子,舔的绝对明明白白、舒舒服服。但是有了机会,那也是绝对的秋风扫落叶,半点不留情。 所以王大山怎么样他不在乎,他看的是实际行动,看的是王大山会不会背着他做什么。所谓日久见人心,且看呢。 ……… 陈江河失魂落魄的回到他的厂子里,在老厂房中对着那块刻着骆玉珠童年、母爱的砖看了一天,强打精神忙了起来。 经过三年的发展,他们厂的‘玉珠牌’的袜子价格适中,质量又好,比较出色,所以非常畅销。很多人都订购了不少的货,定金也交了不少。但他们的厂子就那么大,生产能力有限。那么多的订单砸到头上,他们的产能爆了,根本就不好使。因此不得不进购机器,开拓新的生产线以提升产能供应订单需求。这是幸福的烦恼。 只是还没等幸福多久,就剩烦恼了。也不道怎么事儿,小日本的机器都不卖给他。想了很多办法,找了很多人都不好使。陈江河办公室的都快被打爆了,全都是催着发货的客户打来的。在这个当口,他们要是不能按时交货,那就是违约。一旦违约,把他们场子卖了都不够赔的,可以说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 也是这个时候,一头披肩长发,身着大风衣,腿套黑丝袜,脚踩小高跟,丰腴尽显的杨雪趾高气昂的出现了。 跟陈江河俩一顿哔哔,说陈江河抢杨氏市场,偷小日本的技术,盗杨氏的仓。说她是杨氏独苗,若没有她,就这小破场子弹指可灭。威逼利诱的逼迫陈江河,让她入主袜场。按她的话讲,是看重能把半死不活的场子,再三年的时间中经营到能威胁到她们家的人才。她未尽的话是,这人才,她好喜欢。 虽然她是逼迫,但帮了陈江河是真的,要不然这袜场还真就保不住,这种行为是没有办法指摘的。但也不得不说一句,有钱有势是真好,追男人的姿势都那么不同。 这也说明杨雪不是冲动的人,三年前在上海的机器展柜上结缘,随后就跟着小日本去帮着修机器,过程中对陈江河倾了一点儿心。但真的有所行动,还是再各种的考量之后,整整的观察三年才开始。 陈江河知道她说的都是实情,有心想不同意。但形势比人强,老毛子讲话了,落后就要挨打。他不同意袜场就得黄摊子,跟着他吃饭的那么多人怎么办呢?还有‘玉珠牌’又怎么办呢?只能是咬牙签了这个不平等的合同,让杨雪入主袜厂。 杨雪一上位,解决了生产问题,接着就开始整改,裁撤部门、员工,断了一些小商贩的货,更是把陈江河他叔给开了。用她的话说就是,商人,利益至上。性价比要高,利益都是挤出来的。这里有她父亲的影响,也有所受西方教育的影响,也有当今逐利风气严重的影响。 这和陈江河从小所学的敲糖帮‘进四出六,开四门,拜四方码头,重情重义’的规矩不合,闹的很不愉快。只是后来他发现了那个叔做采购,收回扣的事情,这才知道杨雪为什么这么做。反应过来后,提了两瓶酒找杨雪赔了罪,缓和了一下关系。 杨雪倒是不在意,毕竟喜欢可以包容很多。在她看来,这些都是小事儿。 接下来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两人精诚合作,对内整改,对外开拓。过程中杨雪对陈江河的喜欢愈发的多大,满眼都是,满心都是。 这天,由于新的生产线即将进厂,众人研究着往哪安排,怎么规划的问题。 杨雪注意到了被火烧过的老旧厂房,由厂里的技术员,唯一的大学生,小蒋,带着她看了一下子。 “我们厂长说呀,要把这里建成荣誉室,让每一个新来的员工都来这学习学习,看看我们袜场的发展。” 小蒋笑着介绍。陈江河自有其魅力,加之在三年时间将袜场发展如此地步,又懂创新,有大志,小蒋对他可是崇敬的很。 杨雪四处打量着烟熏火燎的痕迹,不在意的说道:“忆苦思甜?都什么年代了,还用这么老掉牙的方法。” 她这话没毛病,这年代处处革新,处处求变。老板们见着每天进账的钞票,那也都是卯着劲的发展,为了抢占市场赚更多,必须招揽人才,招揽熟练工,那么也就必须拿钱说话。毕竟你的条件不够用,对手给足了咋整。 只是到了后来,到了现实世界的时间。人没有变,同样的还是这群。只是这群老王八变了,把他们曾经不屑一顾的那套整上来了。开始跟你俩谈人生,讲理想,跟你俩上课,讲企业文化,讲个人价值。 一开始年轻人是相信的,是真的信。国人是最勤奋的,最努力的,最上进的。有可见的目标,他们干的比谁都狠,拦都拦不住。只是拼搏多年后,除了少数的有天分的,真的实力牛比的不像话的,有老天爷爷眷顾的,大多数还是一事无成、碌碌无为。 留给大多数人的是,多年的背景离乡,还是异乡人,身体虚了,头发没了,人也没欲望了。老板倒是换房、换车、夜夜做新郎。回头看看自己,还是买不起房,买不起车,娶不起媳妇。 然后就是躺平,就是掌握话语权的一群老王八站出来,在各个渠道上,舔个逼脸,大言不惭的瞎几把白话。你喷他,他还一副朽木不可雕我真为你担心,为国家担心的逼样。 这年轻人,真特么的惨。 见杨雪反驳,小蒋反驳道:“真管用,每一次我们厂长遇到难事儿,都在这自己关半天,完事儿整个人就跟打了鸡血一样。” 杨雪一愣,奇怪的问道:“为什么?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 指了指一边的强,小蒋说道:“可能是因为这个吧。”别的他不知道,他知道陈江河一定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要不然不可能一块画着小人的砖头子能给他那么大的力量,不可能取了个品牌名说了一堆废话确是小女孩的名字。 杨雪顺着他指的方向近前看去,待看清内容,她不禁的念出了声:“‘玉珠和妈妈……玉珠牌……” 念过之后,她愣住了。就说觉着这陈江河不对劲吗,面对她的小挑逗总是躲躲闪闪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 没有搭理小蒋,明白怎么事儿之后,杨雪转身就走。这老厂房留不得,必须得拆了。 剧中这时陈江河正跟着被开的叔找骆玉珠呢,现在他已经远远的悲伤过一把了,所以这会儿正在办公室办公。 听到敲门声,陈江河头也不抬说了声“进”。 等了一下,听见熟悉的高跟鞋到水泥地的“哒哒”声,陈江河起身说道:“来了?做。”说着,抽出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让她坐下,转身走到一边拿起暖壶倒了一杯热水:“有什么事儿吗?” Ps:这话多少有点儿冒昧,但老弟得说。好哥哥们没事儿投个票啥的,感谢了。 正文 第一一零章 墙倒了,心塌了 (今日小酌,没来得及,就这么多) 杨雪把玩着手中装着热水的杯:“是有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 坐回椅子上,陈江河认真的点了点头:“嗯,你说。” “新的生产线就要进来了,我们得提前做好准备,不能耽误时间影响生产。” 陈江河沉吟了一下:“你说的对,那内那个人员培训的事情,就小蒋负责吧。”这是前段时间两人商量的事情,袜场扩大生产,需要更多的熟练工,新来人员比较参差,这也是必须的。 对于生产车间的事情,他倒是不明白杨雪的用意。也没往别处想:“至于生产车间……我的意见是,还是先沿用老的。” 那能行吗?杨雪想也不想,一口否决:“太挤了,如果新旧生产线放在一起,原料容易混乱、不变管理。我以为还是另外开辟一个新厂区。” 注意着陈江河的表情,杨雪停顿片刻,继续说道:“今天下午,我在后面走了一下,见老厂房刚好是闲在那没有用处,还占着地方。我就跟小蒋商量了一下,是不是可以腾出来。” 在杨雪的目光中,本是不在意的陈江河听到要动老厂房,猛然抬头:“不可以,老厂房你不要动,我要留着。” 杨雪抱着膀后仰,倚在靠背上:“陈江河,着不是你的风格啊,你向来都是生产效益第一。你给我一个留下来的理由。” 陈江河脑袋里唰唰放电影,刚缓过来的难受劲儿又上来了,不想勒搭理她。 见他如此,杨雪可不惯病,这念想高低得给他断了:“好啊,既然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不行。”陈江河猛然回神,一口咬定不好使,胡扯的编了一个他的理由:“这是一种精神。” 心里的人心里有别人,杨雪的感觉并不是太好。她一个千金大小姐,看上一个乡巴佬,就这人家还不当回事儿,她能好就怪了。 “听小蒋说了,你想在那里弄个荣誉室,可那地方真的浪费了。这样好了,在办公楼的一楼开辟出一个荣誉室,满足你的需求。” 这话说的她很委屈,可谁叫她就喜欢呢。这情况得认,就不信比不过那个玉珠,拿不下他陈江河。 “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说完话,看也不看杨雪,陈江河起身走了出去。话说到这份上,他也有没招,开始玩赖了。爱咋咋地,就是不好使。 没有回头,杨雪看着对面空空的座位,委屈极了。想了想起身走到窗边向外看去,没有一会儿,不出意外的,陈江河出现了。见他打开大门走了进去,杨雪强忍着不让自己流泪,心中下定了决心。 第二天,陈江河和手下副厂长出去谈客户,顺便打听一下情况。因为他们厂的玉珠牌袜子,在市场是被归到了天赐牌的名下。这对他们品牌的影响很不好,毕竟玉珠牌比天赐牌志强不弱,不然也不会被杨氏针对,被杨雪入主袜场。 可话说的清楚,条约写的也明白,真要说起来,杨雪的话语权比他大。面对这种情况,陈江河也没有太好的解决办法,只能回去和杨雪说说软话,再研究研究。 可回到厂子里却见到了让他心碎的一幕,杨雪正在组织人拆老厂房。 赶紧的大声叫停,可是已经晚了,墙都推倒了。 陈江河没有大喊大叫的怼杨雪,因为他已经见过了骆玉珠,已经知道了结果。不再是原剧中那般守着一块砖头子做念想,期盼着再见的那一天。 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废墟,陈江河一时有些无所适从。他苦苦守了三年,等了八年的墙就这么倒了? 陈江河呆愣良久,回神后也不管旁人的眼光,几步爬到废墟中开始扒拉。 杨雪见他的举动,狠狠的跺了跺脚,恨铁不成钢的扭头走了。 周边的工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个领导走了,一个领导在那扒拉呢,不明所以之下,他们也不敢动,就站在那看陈江河扒拉砖头子。 这天,陈江河对着那块砖头子说了很多很多的话,直到抱着它睡了过去……… ………… 隔天,通往虔城的火车轰隆隆的前行。 陈江河贴在火车厢壁上抱着提包,失神的看着窗外,眼中隐有泪花。 “英雄必横空出世,且不问出处。” “三天后,你将被任命为杨氏集团总裁助理。一个月之内,我将追加一笔资金投入袜场,全面打造袜业基地。一年后,你将升任副总裁,辅佐我女儿接手杨氏百货。我把我的宝贝女儿托付给你,你绝对不可辜负。” ……… “玉珠牌,将成为你的历史,还有你的回忆。” “我爸得了癌症,只有一年的时间。” “他很奇怪,我这么一个坐不住的人,怎么可能在袜场一呆就是几个月。现在他明白了,因为有你,所以你明白他说的‘托付’是什么意思了吗?” “骆玉珠,原来你心里一直有这个女人。你就是为了她,守住这个袜场,还以她的名字为品牌命“我要推倒你心里的那堵墙,我要让你完全的为我敞开。” 昨天发生的一切是历历在目,言犹在耳。 杨雪做那么多,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到呢。现在人家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他没想法怎么可能。只是他这么多年来,除了做生意,就是骆玉珠,后来做生意也是为了骆玉珠。这杨雪突然来这么大,他一时有点儿接受不了。 深思熟虑的想了一夜之后,陈江河终是决定和骆玉珠做个告别,和过去做个告别。若不再见她一面,他这辈子不安生。 陈江河今早找到了杨雪,他忘不了杨雪听见他说‘接受托付’时的雀跃。忘不了听见他说,要去虔城找骆玉珠时,杨雪的微笑。 火车轰隆隆越来越向前,目的地越来越近,他却越来越紧张。陈江河紧紧的抱着他的提包,因为包里有他里三层外三层精致包裹着的画着小人的砖头子,因为那是过去,是未来,因为那是她。 正文 第一一一章 最痛是相思 走到上次偷看的地方,陈江河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大楼,久久无言。 尽管想的清楚明白,可事到临头还是不愿面对,下意识的想要逃避。如果可能,他也不愿打扰骆玉珠的平静生活,可他确信,骆玉珠不会忘了他。还是坦然面对,对两人都好。 抬起手看了看时间,两点刚过。 陈江河一声长叹,打起精神向对面的大楼走去。 “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前台小姑娘看着面前的陈江河,礼貌的微笑。 “我找骆玉珠。” “找骆总?请问您有预约吗?”小姑娘公式化的询问,脑中无聊的想着这是第几个来着…… 龙腾作为虔城龙头,赣省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业务覆盖方方面面,每天上门求见的太多了。 这情况陈江河见过不少,倒也不稀奇,急忙说道:“是这样,我和你们骆总是老朋友了,您帮我打电话问问好不好?就说是陈江河找她。” 小姑娘孤疑的打量着陈江河,想了想道:“我给骆总的秘书打一个吧,见不见你就不好说了。” 陈江河赶紧点头,双手合十:“哎,太感谢你了,谢谢。” 小姑娘拿起电话,等了一会儿,电话接通:“赵秘书,我是前台。楼下有个叫陈江河的,说是骆总的老朋友。我看他好像真认识,不像说谎。” “嗯,对,叫陈江河。” “好。” 放下电话,对支着耳朵的陈江河说道:“你先等一会儿吧,赵秘书去请示了。” “好好好,谢谢你啊。”陈江河连连点头,转身走到大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漫无目的的四处打量。 顶楼,赵秘书放下电话。拿起一份需要签字的文件,起身走到一边敲了敲门。 “进。” 赵秘书开门走了进去:“骆总,这是人事部需要您过目的文件,之前您在忙,就交给我了。” “好,放那吧,我一会儿看。” 把文件发在桌子上,赵秘书道:“对了,骆总,刚才楼下前台打电话来,有个叫陈江河的人想要见您,自称是您的老朋友。您认识吗?” 伏案工作的骆玉珠顿了一下,似是被点了穴。怔怔的抬头:“他叫什么?” “陈江河。” “陈江河……”骆玉珠喃喃的念叨了一遍,这个让她朝思暮想,刻骨铭心的名字。她以为早就已经忘了这个名字,可再次听见,还是乱了心绪。 回过神来,骆玉珠起身问道:“他在哪?” 看着她红了的眼,赵秘书强忍心头八卦:“就在楼下呢,我去把他带上来?” “不用。”骆玉珠摆手往外走去。 到了门口,扶着门上的把手,骆玉珠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呆呆的赵秘书:“还是你把他带上来吧。” “哦……好。”应了一声,赵秘书赶紧的低头出去接人。她给骆玉珠做了两年的秘书,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个女强人失这么大的态。就是拿脚丫子想,她都知道有事儿。 见赵秘书开门出去,骆玉珠赶紧的走到镜子前,擦了擦眼泪,理了理鬓角的头法。 一套动作完事儿,走到窗前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脑中记忆浮现,曾经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 要说不后悔是假的,可天意如此,造化弄人,世事难料。事到如今,孩子都快八岁了,除了坦然面对,还有什么办法呢? 陈江河心情沉重,跟着前边的赵秘书走到办公室门口。 赵秘书“咚咚咚”的敲了敲门道:“您进去吧,骆总已经在等您了。” “麻烦你了。”陈江河点了点头,深呼一口气,理了理衣服,开门走了进去。 刚进去,陈江河就看到了那个站在窗边回眸的身影。 两人愣愣的看着彼此,谁也没有说话。 赵秘书看着走进去一动不动的陈江河,非常的懂事儿的上前轻轻的快上门。 看着面前这个别离八年的男人,骆玉珠不争气的留下了眼泪。尽管之前已经做过心里建设,有了思想准备,可是真的见了面,还是忍不住啊。 虽然这气氛烘托的挺到位的,可陈江河都想了不道多少次,哭了不道多少回了。所以他状态倒是还可以,只是红了眼。 陈江河笑着走到骆玉珠面前,假装熟练,却动作僵硬的擦了擦她的眼角:“重逢嘛,应该高兴才是。这么好的事情,哭什么呢,妆都花了。” 拍开他的手,骆玉珠走到办公桌上,拿起纸巾擦了擦眼泪:“坐。” 擦好眼泪,抹了哭花的妆,走到角落拿了一瓶水递给陈江河。 “这么多年,还好吧?还在做袜厂的厂长么?”说着,坐在了陈江河对面。 陈江河不奇怪,想了想说道:“我看到你的进货单了,那年我去找你了,铁路旁的小房子。” 想了想那个时间,骆玉珠再一次的留下了眼泪,因为那会儿孩子刚出生没多久。她定定的看着陈江河,嘴边绕着很多,可是一句说不出。 陈江河他也有很多话想说,可是都说给了砖头子。看着泪流不止的骆玉珠,他故作轻松:“你看你,刚说两句话,怎么又哭上了,快擦擦。” 等了一会儿,见骆玉珠情绪平静下来。陈江河忍着心痛,拿过提包翻出了那个他里三层外三层精致包裹的砖头子放在桌子上。 “我这次来,就是要把这个交给你。”说着,陈江河打开外面的包装,露出了里面的转头子。 骆玉珠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小人,刚稳定的情绪再控制不住,大声的哭了起来。 看着痛哭流涕的骆玉珠,陈江河忍者心痛:“我也要结婚了,你好好的,走了……”话落,提起包就走。说再多也没用,两人没可能再继续。呆久了,也容易惹人非议,给骆玉珠平添烦恼。不如快刀斩乱麻,一走了之的好。 陈江河走到门口,不待开门。 “陈江河……” 听着身后的一声大喊,陈江河站定回头。 骆玉珠梨花带雨的看着他,良久,带着哭腔说道:“你也好好的……” 陈江河笑着点头,没有言语,摆了摆手转身推门而去。 没管外面的赵秘书,乘电梯下楼,走到门外。陈江河仰头看了一眼,再也忍不住,终于落下泪来。 看着骆玉珠痛哭,他真的很想上前用他温暖的怀抱,不算宽阔的胸膛去安慰她。可是他不能,骆玉珠也不能。 来时想到各种场景,想着两人各种忆往昔。却没想到,三两句话就结束了分别八年的重逢。 但是他不觉得遗憾,因为骆玉珠想说的话,眼神里有,哭声里也有。他想说的话,砖头子会告诉骆玉珠的。 万古人间情,最痛是相思。现在好了,谁也别惦记了,谁也别痛了。 陈江河留着泪,转身毫不犹豫的走了,虔城,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来。 身后的龙腾大楼中,骆玉珠留着泪,站在窗边看着那个远去的身影。直到在看不到,她仍然盯着那个方向,默然不语。 ……… 书店,三楼。 “我知道了,继续盯着吧。”说完,王言挂断电话。 这是他派去跟踪陈江河的手下打来的电话,告诉他陈江河今天去找骆玉珠了。前几天袜场的事情,包括之前陈江河偷偷的过来,他都知道。这次陈江河过来的目的,不用想都知道,无非是做个了断,来个告别。 这次基本上就定了,杨雪也算是得偿所愿,挺好的。和陈江河结婚,杨雪指定幸福,至于之后幸不幸福,看发展吧。 掂了掂手中的大哥大,随后放到一边。该说不说的,这大哥大拿出去确实带派,气势上感觉就不一样。 至于新手机龙腾也在研发,还是原来的情况,技术积累薄弱。 对于技术这方面,他能帮助的不多。他拿手的只有计算机软件,其他的就差了很多。有也只是一些方向性的东西,都是现实世界的一些,以及他在其他世界的手下研究出来的。真要说到具体的技术,他就完犊子了。毕竟这一百多年来,他学习的还多是文科。 这把他是受够了,干啥都有掣肘的感觉并不好。尽管他的天赋不在工科,但以后他高低得学了。别的他不多,唯有时间,一整就是好几十年,勤能补拙在他这里是适用的。研发不行,那还不会抄、不会背嘛?等过个百八十年,他精通了,还能在现实世界帮一帮手。 以前他觉得还是大隐隐于市,不得瑟就自己玩自己的好。现在跟洋鬼子干了几把之后上劲儿了,必须参战。五千年风风雨雨,有今天不容易。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王言继续手中的事情。 雕刻,他最近培养的爱好。 那是有一天没事儿自己溜达,他在一家老店看到的。突然来了兴趣,索性也就跟着学了两天,没事儿自己瞎鼓捣,也是乐在其中。 至于为什么自己溜达,因为赵茹芸在得了钱后,就风风火火的研究盖酒店大楼去了,隔几天才会来找他练一练缓解缓解,也是稳住他这个金主…… 正文 第一一二章 去乌伤 王大山很敏感的发现了枕边人的不对劲。 从吃饭,到关灯睡觉,感受到身旁的辗转反侧。 左思右想,思虑再三,王大山终于憋不住问了出来:“翻来覆去的,有心事?” 骆玉珠想也不想:“没事儿,你睡吧,不用管我。” “还嘴硬呢,咱们结婚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是不是以前的事儿?说吧,我不怪你。说出来你也好受点儿。” 还是那句话,王大山不傻,就是曾经的憨直都不见了。这些年也就只有提到从前骆玉珠才会这样,其他的可从来没有瞒过他什么。 黑暗中,落针可闻,骆玉珠愣愣的盯着天花板。 良久,骆玉珠长叹一声,都这把年纪了,孩子都那么大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今天他来找我了,说是要结婚了。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才结婚。是我耽误了他啊……” “他?” “是的,他。”不用王大山再问,骆玉珠说道:“他叫陈江河,是个弃婴,被乌伤陈家村的陈金水所救。后来………” “还记得当年我们去进袜子的那个袜厂吗?” “嗯。” “那就是原来我妈工作的地方,我也是在那里长大的。当年我们去的时候,袜厂的厂长就是他。” 听过之后,王大山也知道怎么事儿了,命运就是这么难以捉摸。不然他自己不说打一辈子光棍,但也绝找不到骆玉珠这么好的女人。 翻身搂住骆玉珠:“好了,别瞎想了,说出来是不是好多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强求不得。往事不可追,还是要向前看。他是一个袜厂的厂长,生活肯定是不错的,不用担心。等以后没准还能合作呢,都是老朋友,也能放心点。” 他这个话绝对是真心的,没有小心眼说假话的意思。也是看出来骆玉珠实在是不对劲,要不他问都不带问的。一是他从来都知道骆玉珠有事儿,但她不说,他也从来没问。一是孩子都不小了,如今公司也蒸蒸日上,生活那也是绝对的好,还说那么多没有用的干啥。 骆玉珠以前不说,也没什么其他的意思。无非就是怕王大山多想,怕自己瞎想而已。只是没想到王大山想的这么明白,欣慰一笑,往他的怀里靠了靠:“你说的对,都是老朋友。睡吧。” 老朋友啊…… 她怎么睡的着,虽然说出来确实轻松一点儿,可是感情这个东西,谁难受谁知道。 ……… 隔天,龙腾大楼的会议室中,王言,骆玉珠,王大山,法务主管,服饰分公司大哥,还有中高层小弟,齐聚一堂。 服饰公司的中层,一五一十的汇报:“报纸上已经报道了这次服装质量问题,经过这段时间的排查,不是从我们自己的工厂流出的。而是来自浙省乌伤,具体的地点我们还没有查出来。现在消费者群情激愤,完全不相信我们的解释。” 看了王言一眼,骆玉珠说道:“那个闹事儿的怎么处理的?” “目前正在协商,那人狮子大开口,怎么说都不行,就是要我们公开赔礼道歉。很明显背后有人,恶意针对我们。” 骆玉珠不惯病:“你这个领导是怎么做的?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就应该解决,闹成现在这样,经营三年的口碑一落千丈,还想着协商?你告诉我,有什么好协商的,啊?” 什么管理艺术这那的都没有钱好使,龙腾主管领导收入绝对不菲,在国内可以说是最高薪。所以骆玉珠可不管那个,你赚我的钱,就得尽心办事儿,天经地义。 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有人买了假货被人怂恿,或者完全就是被人雇佣的,找他们麻烦。事情各种炒作闹大之后,各地的都有人应喝,想要捡个便宜讹一把他们。 假货这个东西,不说都懂,微软盗版一个道理。占市场,拓展知名度而已。龙腾的定位是中高端,很多人是不舍得买,或者买不起的。 他们自打做衣服开始就被人盗版,养了那么多的设计师,头都设计秃了最后便宜别人。但也确实是提升了他们服装的知名度,城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那是真正的华国时尚领导品牌。‘时尚’两个字,一直拿捏的死死的。 只是这次确实是有点儿不懂事儿了,这群盗版的连商标都一摸一样这就过分了。龙腾现在卖衣服都是在自己的门店,从来不搞批发,不散货卖。那特么消费者在哪买的没有数吗?花了多少钱没有数吗?结果臭不要脸的上门碰瓷儿,钱那么好赚的吗? 王言摆手打圆场:“别生气,有问题解决问题。这样,你说说我们起诉这个人,他最后是个什么结果。”示意法务主管说话。 “王总,是这样,现在我们能够证明自身清白,可以造谣、诽谤、讹诈等…………” 法务主管严谨的说了起诉罪名,以及可能的判决结果等等。 “好,今天就发函起诉,包括那些摇旗的都带上,一个别放过,往死里告。至于口碑的事情,等找到源头,花点儿钱跟央视再宣传宣传,我们再配合来个活动也就差不多了。龙腾就是靠服装起家的,虽然现在这不是主业,但服装行业利润不薄,而且也代表了我们龙腾的形象。敌在暗,我在明,这次责任不全在你,但是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他没说什么幕后主使的事情,那会很白痴。不管是谁开的第一炮,国内外的这些同业的或者龙腾其他行业的对手公司肯定都顺水推舟有一手,回头挨个捶它就完了。 “是,谢谢王总,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分公司的大哥都知道王言,知道他才是真正的大哥,只是一般不管事而已。他可是知道那些整事儿的是个什么下场,面对王言,他们都是有点儿忐忑。 点了点头,王言道:“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儿,就去乌伤看看吧,有好项目再投个资什么的,也省的你总说我太闲。” “这话说的,我也是无聊调侃一下,你该干啥干啥,我去就行。” 王大山笑着摆了摆手。 “不是怪你,而是最近静及思动,想出去走一走。乌伤我也没去过,索性就过去好好看一看。你手上活也不少,这点儿小事儿都是捎带手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生活太安逸,王言也是最近才想起来,那个邱英杰癌症的事情。他好好的回忆了一下子,墓碑上写的好像是九五年左右,前后不差一年。现在是九二年,有病可能也潜伏着呢,就是不能治好,咋也能多活几年。 看王言没开玩笑,对他也不像有意见,王大山点头:“好,那你去吧,我就不跟你争了。回头我嘱咐一下那边物流的主管让他跟你联系,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嘛,你就是再能打也要小心。” “行啊,现在说话都文邹邹的了,就听你的。”王言哈哈一笑。 他没反对,手下有人用,总比他自己动手好。这年月物流的人干起仗来,比街头巷尾的流氓混子可牛比多了,社会大哥都不好使。 “那就先这样,散会吧,我今天就过去。” 跟王大山两人打过招呼,王言收拾了一下就坐上了前往乌伤的列车。 正文 第一一三章 邱英杰 乌伤车站,王言提着小包刚刚下车,就看到站台外人群中有两个人垫着脚四处张望,手中举着写有他名字以及龙腾标志的大牌子。 那牌子比旁人举得整整大了一号不止,一眼可见,想不注意都难。 为这俩小伙子的机智点赞,王言提着包走了过去。 “我是王言。” 不待两人细细同照片对比,站在旁边的一人伸出双手说道:“王总您好,我是这边物流的负责人,许胜利,王大山王总交代我过来接您。” 王言上前跟他握了握手:“我知道你,跟老方一起来的。做的不错,辛苦你了。”他口中的老方是物流主管,成立之初的老员工了。钱是一方面,身份又是一方面,日常的鸡血还是得打一打。而且还能捎带着敲打一番,本分做事,别整没有用的。语言艺术,博大精深…… 大哥勉励,不管话里的事儿,弟中弟得到认可得表现出来。许胜利一幅受宠若惊,荣幸之至的样子:“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您几位领导栽培,都是应该的。王总,这边请,车停在外面了。” 随许胜利走到站外,一辆A6,一辆帕萨特,两辆车并排停在那里,有人站在远处指指点点,目光中不乏艳羡。 车都是公司统一按级别配的,属实是人太多,钱不凑手,只能给分公司大哥配A6。若不然按照王言的脾气,个个都得是这个年代最认的虎头奔。他自己开啥倒无所谓,公司领导不同,那都是牌面,代表形象,不能差了。 几人上车坐好,司机发动汽车稳稳的开走。 “王总,下榻的酒店都安排好了。等您休息好了,给您摆酒接风。” “接风就算了,不整那些没有用的,该干啥干啥。对了,这次的假货事件,你找两个人冒充买家顺藤摸瓜把人都给我抓过来。”本来溜须拍马那一套王言就不在乎,更别提他都听腻味了。 “好的,王总,一会儿我就安排下去,绝对没问题。”许胜利信心十足,因为物流和服装不是一个业务,之前也没怎么关注。最近闹大了之后,他们也是第一时间采取行动,要不显的他们跟废物似的多不好啊。 之所以那么快定位到乌伤,还真是他们找出来的。毕竟这边的货发往全国,就要物流。虽然龙腾到这边没有多长时间,可背靠母公司资源,龙腾在这边的实力也不弱,真就有那脑袋有包的选手走龙腾物流往外发货。他知道的时候都气笑了,那个脑子啊…… 王言点了点头,想了想说道:“你帮我约一下邱英杰邱主任,看看最近有没有时间,我请他吃饭。” “邱英杰?”许胜利脑子里想了想这号人物,疑惑的说道:“王总……他的级别……” “来之前我了解了一下这边的情况,对邱英杰提出的乌伤小商品集散挺感兴趣,对咱们物流的发展也是一大助力。”王言随口解释了一句。 许胜利点头应了一下,不再多说。他的内心是欢喜的,因为物流壮大了,他赚的就多。而且龙腾向来是点带面的投资,方方面面的开发。这次他要是表现好,说不得就回总部或者转到别的关键业务上,绝对的大好事儿。 到了下榻的酒店,留下帕萨特代步,就让许胜利几人走了。 这会儿也没什么像样的大酒店,现在这个就是最好的了,条件也就那么回事儿。 王言到的时候就是下午了,现在这个时间什么也干不成,他也不着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索性下楼开上车出去吃口饭,顺便再逛一逛…… ……… 翌日,下午,乌伤最好的饭店。 “王总,我对您可是仰慕已久啊。以前总是听您的传说,今天总算事见到真人了,我敬您一杯。”邱英杰二话不说提杯就干,面不改色的杯口朝下示意。 龙腾是什么水平,他是知道的。龙腾的一贯作风,他也是知道的。对外出口赚外汇,进口尖端技术、机械。对内多个产业联动,带动地区经济发展,解决大量人员就业。同时还自主研发,大力创新。那是绝对的明星企业,信誉有保障。之前他们还邀请过,想让龙腾到这边来一些投资,可惜都被委婉的拒绝了。 今天收到许胜利的邀请,听说是龙腾大哥亲自过来了,而且还漏口风说有投资意向,他是真的激动。放下电话直接就是县委班子开会,讨论来讨论去,就一个指示。送上门的龙腾大哥,必须得陪好,一切好商量,务必留住,不留下点儿钱高低不能让他走。 “哪里哪里,我对邱主任也是早有耳闻,今次得见,咱们可得好好交流交流。”见他这么爽快,王言指定是不能拉跨,仰头也是干了一杯。 这可不是二钱的小口杯,而是正常二两半的杯。要不说这干部牛比呢,绝对是酒精沙场的悍将。王言要不是现在体格够用,以邱英杰的酒量给他喝到医院躺两天应该没啥问题。 放下酒杯,王言道:“行了,邱主任,就喝这一个得了。好赖也是十五年的酒,咱们慢点儿喝。” “十五年的?”邱英杰愣了一下,随即恢复神态:“那是得慢点儿,咱们边吃边喝。” 这几年工资有所提高,可一名普通工人一个月也就二百多。就桌上的阿茅,一瓶普通的53°的都得二三百,甚至很多人一个月工资都够呛买一瓶。更别说这十五年的要更贵,而且一般还买不到。 他喝过更好的,但那也仅是浅尝辄止。好赖也是个十五年的,多少给点儿尊重…… “王总是第一次过来乌伤这边吗?”见王言点头,邱英杰追问:“听说您昨天就过来了,对我们乌伤,您是怎么看的?” 他拿捏不准,试探试探也正常,但他王某人不好这套。夹了一筷子菜,王言说道:“我看乌伤缺东西。” “哦?愿闻其详。” “制度健全的、规范的商品交易中心。”看了邱英杰一眼,王言继续说道:“之前说对邱主任早有耳闻,并非是场面话。乌伤早在八十年代,县政府就投资建了一个交易市场,是当时全国最先进的专业市场。也是因此,积聚效应之下,一大批的摊户、商户,一座座工厂,琳琅满目的商品,已经形成了一个产业聚集群。时至今日,可以说基本上是整个浙省轻工业的支撑。” “这是其他地方不具备的,也是现下乌伤得天独厚的优势。而你又提出,要将乌伤打造成全国、乃至全世界最大的小商品集散中心。乌伤是有这个条件的,我也看好乌伤。” “王总,您的意思是……” 邱英杰都有点儿哆嗦了,激动的。他没有办法不激动,这是他最大的心愿。 “没错,龙腾投资,开发出一个集餐饮、住宿、休闲、娱乐、商品交易等等于一体的综合体。” 也不是说王言没有实力再建一个乌伤替代,只是那样所耗费的时间、人力、物力、财力太多了。比较起来,乌伤确实是得天独厚,这也是乌伤模式难以复制的原因。 这些东西以前邱英杰也想过,只是商品交易中心都不好办呢,别提开发的那么完善了。就王言说的那些,基本上属于一步到位。他有信心,一旦建成,乌伤直接起飞。 邱英杰这会儿哪还顾得上多少年的酒了,牛饮也是品,激动的端起酒杯:“王总,真的……真的……我说不出来,这杯我敬您。”说完,一饮而尽。 这才开场,刚说没两句,一人半斤就下去了。摇了摇头,王言也是喝光了杯中酒。 一旁没有动静的许胜利,以及邱英杰带来的人,非常懂事儿的给二人倒满。他们两个也是陪着半斤,好在都是老手,状态都挺好。 “不知王总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要求?” 这就是先定个大概,回头商量商量,双方再谈一谈细则。 王言摇头:“我相信你们乌伤政府,会给龙腾最好的条件。” 其实真没什么要求,无非就是按政府城市规划拿地,贷款,盖大楼。地价相信他们会有考量,真要按王言说的来,那投资可不小,很长一段时间都收不回成本。至于贷款,银行什么操行还没数嘛。越有钱越给你房贷,撵着你放。越没钱越不给你放,你撵人家都不好使。而龙腾,信誉良好,绝对优质,地方政府的好朋友,银行的好伙伴。 至于贴谁的牌,盗谁的版,那玩意儿还用说嘛?根本不可能禁绝。 不说虚不虚荣的事儿,不得不承认的是,大牌确实是比较新颖、好看,毕竟头秃的设计师不是白养的。单就是好看,总有人想要,总有人图便宜,总有人买。相应的那就总有人图高利润,总有人盗,相辅相成。 假货摆到正品专卖店就是真货,代工厂中一条生产线出来的搞批发就是假货。真真假假的,谁能说的清。 正文 第一一四章 一晃十多年 听王言这么说,邱英杰一脸正色,没有要求才是最大的要求:“您放心,王总,我们县政府肯定给您最优质的条件。” “好,那我就在乌伤多留一段时间,等邱主任的好消息。”王言笑呵呵的说道:“来,别光喝酒,吃菜,吃菜。” 邱英杰笑呵呵的应着,这是他工作一来吃的最满意的一顿饭,就没有谈的这么快的。两杯酒,三口菜,投资的事儿就先定下来了。 正经事儿说完了,邱英杰带来的人和许胜利两个开始活跃气氛,他俩就是干这个的。 真要说起来,以许胜利的段位来讲,邱英杰都差点儿意思,要不然他也不会跟王言说级别的事儿。但王言不在意这些东西,他是想着把邱英杰给捧到高位,当然了,邱英杰要活的够久,毕竟资历也是考量标准。 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话不是说说的。邱英杰调到哪,他就投到哪,这玩意儿比啥都实在。整不好在他走之前,能给邱英杰抬到高官。 闲聊了一会儿,王言吃了口菜说道:“邱主任,我略通中医,观你面色萎黄,似是隐有病灶,还是到大医院做个全面检查的好。” 咋说他的中医水平都够行医问诊了,就是癌症他整不了,能整好他开药估摸着邱英杰也不会信。要是真信了,王言都得骂他没脑子。 “哦?王总真是爱好广泛,没想到对中医也有研究。不瞒王总,最近确实是感觉精力不济,有时间我去检查检查。” 邱英杰嘴上这么说,也是不撅这投资人的面子,他心里是一百个不信的。你特么的一个大公司老总,跟我俩看病?你傻还是我傻? 精力不济是不假,可也是没日没夜工作熬出来的。几十万人要生存,要发展,都是他们这群干部的义务与责任,县政府里边就没有一个轻松的,谁不是加班加点的干。 王言都不用他洞若观火的双眼瞧,也不用他满是智慧的脑子想,就知道邱英杰不信。喝了一口酒说道:“你不是想着是工作太多,累的?” 没理会邱英杰被识破的尬笑,王言摇头:“人的身体是一个复杂的系统,不会无缘无故的外在表现出什么。按中医来讲,眉间发暗,多为肺部久病,印堂暗红,为心部久病等等。这是从古至今总结出来的,所以邱主任还是往心里去一去。我的水平肯定是不足的,无非就是多看了几本中医的书而已。但是检查检查又浪费不了多少时间,也能安个心不是。” 这番话说的真诚,毕竟王言这么大一个老板,邱英杰一个跟许胜利对话都差点儿的县级主任,够意思了。 邱英杰认真说道:“多谢王总关心,等落实了投资的事情,我就到临安检查检查。” 欣慰的点了点头,王言道:“这就对了,工作是做不完的,发展也不是一时的,还是身体要紧。来,邱主任,咱们喝一杯。” 邱英杰:“………”无语的提起杯,跟王言喝了一个。 特娘的,刚劝我注意身体,转头就要跟我俩喝一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客气几句,也就散了伙。 邱英杰从始至终没提陈江河,要是按照正常来说,两人关系那么好,他是要提携一下小老弟的。只是陈江河的事情,他是知道原委的。之前他们通过电话,陈江河都跟他说了,骆玉珠的事情他是清楚的,所以也就没有多嘴。 以前邀请龙腾投资被拒,倒是没啥。这次有骆玉珠的关系,他有自信能成。至于陈江河那点儿感情的事儿,跟乌伤发展比起来微不足道。而且他也相信,陈江河不会多想。只是还没等他上去攀关系呢,王言就先来了。 他也没有说什么县委报销的事情,毕竟这顿饭是王言请的。再说那特么的一顿饭喝了五瓶十五年的酒,都是人家自带的。他扯那点儿菜钱,有什么意思。 翌日,王言一个电话,召来一群人过来跟乌伤县委,以及上边的婺州市委磋商投资事宜。 乌伤毕竟只是婺州的一个县级市,这么大的投资不跟上边的大哥说明白根本不可能。来都来了,婺州市委也想着让龙腾到婺州本市投一笔发展发展。 对此,王言倒是没拒绝,投呗就。实在不行,就搞房地产。跟他的本家老王一样,盖商场,建院线,搞住宅就完了呗。反正以后也得搞互联网,线上线下联动,挺好的事儿。而且房价上行是大势,棚改,城市化发展等等等等一系列因素,他也左右不了,就做个良心开发商挺好的。 大哥张个嘴,小弟跑断腿。他和政府领导谈了几次,大方向谈明白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剩下的就是下边人忙里忙外的干活,讨论细则。 “王总,人在里面。” 点了点头,王言走进了物流的仓库。 今天许胜利给他打电话,说是抓到了盗版衣服的人。没让许胜利出动,让他派人来接。 走进去适应了里外的光线反差,眼前是地上被五花大绑、锤头丧气的七八个人,以及十来个看着的自己人。 “谁是带头的?” 跟王言进来的人上前几步,走到一长发男人面前解开围着嘴绕了好几圈的胶带,薅着他的头发,让他的脸露出来:“王总,他就是。” 看清了脸,这不是盗版陈江河那小子嘛。 点了点头,示意手下放手。王言走到那人面前蹲下:“你叫什么?” “我叫大……大狗。”大狗哆嗦的回道。 虽说捞偏门的胆子都挺肥的,可他也没做多大。那他妈的好几十人,手里拿着大棒子给他们包围了,二话不说就蒙着头绑起来带到这里,他能不害怕嘛。 “嗯,知道找你干啥嘛?” “不……不知道。还请大……大哥指……指教。” 王言奇怪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人:“没跟他们说啊?” “没来得及,王总。兄弟们绑了他们就给您打电话了,也是刚到这里。” 些许小节,没有在意,王言转头看着大狗:“我们是龙腾的,你们盗版龙腾的衣服,给龙腾惹了麻烦。要是没有这档子事儿,也就算了。但很可惜……” 大狗不慌了,因为不是要他命的,只要不要命那就都有缓。定了定神说道:“那大哥,你想怎么办?” 龙腾的衣服比较畅销,利润比其他品牌要大不少。啥挣钱,他盗版啥,现在出了事儿,他得认。再说现在这情况,他也跑不了。 态度还可以,王言点了点头:“我看过你做的衣服,摸起来和我们研发出来的材料手感差不多。对这方面有研究?” 后来这小子被陈江河收编,研究机器去了,现在对材料还有两下子,看来是个野生的人才。说实话,要不是看着衣服材质比较够用,无论是谁,他都不带磨叽的,直接就断腿完事儿。 大狗矜持一笑:“吃这碗饭的不是。” “好,那就给你一条路。我会把你们送到虔城,那里有我们的新材料研究室,你去做一段时间。如果能有新成果,那就放你们一马,如果没有”顿了一下,王言盯着他道:“那就一人一条腿。” “大……大哥,我们……”大狗又慌了,因为玩的有点儿大了,他就瞎鼓捣,哪有人家那两下子啊。 王言摇头打断:“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你只有做,懂了吗?” 没有管要死的大狗,王言起身看向一旁的人:“把他们装车,送到虔城,找……”王言给了他一个实验室负责人的电话。 吩咐完,王言让人给他送了回去。几个小角色而已,不用多在意。 接下的一段时间,王言也没什么事儿,但走开又不是太好,毕竟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他出面沟通一二,或者现场拍板拿主意,无聊的每天压马路溜达。 杨雪也在半个月后,如愿的嫁给了陈江河。一共办了两场,一场在陈家村宴请父老乡亲,一场在沪市抬抬名头。邱英杰请假两场都去了,一是陈家村那帮鸡毛换糖的他是尊重的,而且那陈金水也一直支持他。二是沪市那帮参加婚礼的人,都是有点儿实力的。虽然已经有龙腾投资开发了,但那玩意儿哪有嫌多的,他去认识认识也好再拉拉投资。毕竟有龙腾带头,后边再想跟着吃肉的可就多了。 王言又不认识人家,没有上赶着去参加婚礼,也就默默祝福一下子得了。期望杨雪别作妖,陈江河别总忆往昔,两人凑合凑合能幸福吧。 一个多月的时间,各项事宜谈妥,开始推进的时候,王言出发去了临安。上次想着搞搞科研,这次过去就是为了到浙大上个学。毕竟他一点儿基础没有,先把理论学学。 入学可太简单了,捐钱买实验设备,建能回来的留学基金,一套输出顺利做在了课堂上。 ……… 寒来暑往,春去秋来,时间不会为谁而停,转眼到了新世纪05年。 经过这十多年的发展,龙腾已经成了一个多元发展、横跨众多领域的庞然大物,现在是华国最大的民营企业,当之无愧的大哥。直接为龙腾工作,以及上游下游各个产业环节上工作的人,那可海了去了,绝对的家喻户晓。 而作为这么大的一个集团企业,对于该承担的社会责任那是绝对到位的。 九八年大水,零三非典,龙腾的各个产业绝对的出了大力,同心戮力、共克时艰。尤其是大水期间,相比原历史来讲,这次有着龙腾的介入,确实是影响颇大。灾时救援、灾后重建、恢复生产等等,都有龙腾的影子在其中。至于非典是时期,国家的能量本身就在那,而更加壮大的龙腾又是早有准备,除了慌乱了一阵子,影响反而不大。其他的什么慈善,扶贫,带领贫困地区脱贫致富,就更不用提了。 乌伤早就是世界最大的小商品集散地了,而且市场相当规范,有集体商标,统一的生产标准,质量绝对有保证。 本身质量就相当够用,那些工厂主研发可能不好使,但要说仿制能力那是绝对的NO.1,更不用说还有价格优势。什么化妆品,什么衣服鞋帽,儿童玩具等等等等,在低端领域上,基本上世界范围内没有对手,那是得谁干谁。 至于当年的邱英杰邱主任,听了王言的话,检查出来有毛病之后,积极治疗。毕竟癌症初期是有治愈可能的,他又配合治疗,所以活到了现在。 被王言捧上了临安市高官的位置,也是刚刚就任。至于能不能升到高官,邱英杰自身的政治智慧是关键。而现在浙省大领导是习姓领导,他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还是个实干的。再说他今年也才四十六,政治上来说也正是当打之年,整不好就提上去了。 因为身体原因,在工作上虽然也不拼命了,但是需要操心的事儿也不少,哪怕他大胆放权,也是比较辛苦的。总的来说,这命改的不错,能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 至于龙腾的老家,虔城。这么说吧,除了京城,沪市,羊城,鹏城四个城市因为政策原因,以及地缘优势外,虔城是大哥。龙腾甚至自己出资建了个大学捐给教育部,就为了办一所高校,就近培养人才。 杨雪、陈江河那边的消息,王言一直都有关注。除了日常的派人跟踪,甚至他还派人打入他们公司,收买了他们家的保姆。虽然有点儿恶心,但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或知道两人的感情状况。 二人结婚以后,第一年生了个儿子,第二年生了个姑娘,一丫一小,儿女双全。 随着时间流逝的,不只是青春年华,还有陈江河对骆玉珠的感情。这么多年也早就看开了,只是爱而不得的遗憾总是有的。人生并不总是如意,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难免的都是。对杨雪,对孩子,甚至对他死去的老丈人,都是无愧的。 杨雪也没有作妖,心满意足的和陈江河两人过日子。知道陈江河忘不了骆玉珠,一开始不在意是因为她很得意陈江河,爱可以包容一切。后来是因为陈江河确实是尽到了责任,她能够感受到陈江河的包容。毕竟两夫妻过日子,生活中的小矛盾难以避免,而且她也是从小被人惯大的,陈江河怎么样她反思的时候是能明白那一片真心的。 甚至对于和龙腾的合作,她也是支持的。虽然偶有酸意,但也忍住了,毕竟他们差龙腾太多,那叫提携。要是没有陈江河的关系,他们想合作都够呛。 两人争吵除了日常,生意是一块,陈家村的那一票人是一块。 企业做大到一定程度,自身领域做到一定程度,以本身资源横向拓展开发新领域,这是企业发展的必由之路。这些年除了杨氏集团本来的百货、日化、五金、珠宝饰品业务,又发展了地产,互联网等等其它业务。这是陈江河照着龙腾的业务来的,经过深思熟虑分析出来这两条有钱途。这些业务也是用他们自己的钱新成立的公司,由陈江河负责。 因为陈江河同杨雪的经商理念有不同,再加上本身杨氏中跟他老丈人打江山的一群老投资掣肘,陈江河纵使冲天之志也是白给。最后两人一合计,谁也别吵,谁也别闹,拿着家里的钱陈江河自己出去做,各自按着自己想法来,对两人都好。 剩下的就是陈家村那一票人,杨雪不是很高兴。说一回,就干一回。 同剧中一样,陈江河发达了,当初的一帮人就贴上来了。陈江河念着养育、照料之恩,也没有说什么,都应了下来。一个个人五人六的,不好好干活,自持身份装比拿大。陈江河位置高,这些小事儿注意不到,其他人又碍于这群人的身份不敢告状诉苦,反正是怨声载道。 杨雪不惯病,拿到证据,带着陈江河看了看他们的嘴脸,拼着和陈江河干把大的,都给撵走了。让这些人进公司,不如给钱来的省事儿。 都这样了,那群人回村里嚼舌头,什么陈江河发达了就不认识当年把他养大的人了之类的。然后回头还特么的舔脸找陈江河帮忙,毕竟我不去你公司,但到底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帮帮忙没毛病吧。 陈江河抹不开脸,做人不能忘本,活命之恩比天大,认了。 反正是他帮一回,杨雪就碎嘴子和他俩干一回。她不是在乎仨瓜俩枣的那点儿钱,她就是看不惯陈江河那个不拒绝的劲,来气。 吵吵闹闹的,日子过的倒也挺有激情。 至于王言自己,还是那般洒脱。今年他已经四十四了,还是孤身一人,身边女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至于当年的赵茹芸,她比王言还大一岁呢,虽然有钱保养的好,但也差点儿意思了。 而且王言也不正经,身边左一个又一个,从二十五到三十五不等的女人。赵茹芸想要个保障,大着胆子跟王言提出要孩子。王言不想要,他孩子太多了,够了。索性也就放她走了,爱干啥干啥去吧。 正文 第一一五章 (上把欠的) 生活中不只有女人,王言在浙大学了六年物理和数学,勉强把理论知识学了一遍。那是王言想死的几年,他的天赋是真的不在这方面。更不要说同时学两个这么费脑子的学科,那是水深火热的六年。学的差不多了,就回到龙腾自己的实验室中找项目跟着练。实践出真知嘛,不会的还能现场教学。干了四五年进步挺大的,现在都能上手分担一些小小小的模块了,就是苦了一帮搞研发的了。 大拿还好,绝对不惯王言毛病,不高兴了就喷他,啥也不是的别在这碍眼、添乱。其他人就难受了,大老板求教,问的都是特么的傻比问题,喷又不敢喷,只能心里问候,面上强忍难受,手把手的教。反正除了年底发红包的时候受欢迎,其他时候,王言在这帮人眼里就是臭傻比,万人烦。 对此王言自己有笔数,笑呵呵的也不在意。拿钱砸就完了呗,涨工资,必须涨工资。 至于经费,跟本就没那说,主要看龙腾的营收,反正有钱除了财富再分配给员工奖金之外,就是没命的往里砸。只能说有一些课题是未知的新方向,研究的东西王言不道怎么事儿也看不好,少少的限制了一下,往他更能把握的方向上偏一手。那也是相对龙腾的其他研究课题来说的,在别的地方那是大富翁。单就研发经费来讲,比起外面的那些实验室,也就国家龙腾干不过,别的什么这个那个的谁也不好使。就是换成美刀,那也是名列前茅的。 至于王大山、骆玉珠两口子嘛,也还凑合事儿吧。 “不是我说你啊,王言。你都四十四了,还混着玩儿呢?那女人左一个右一个的换,就没有一个看入眼的?你们家香火到你这就断了?对得起王叔、王婶两个嘛?” 中兴楼的包间中,王大山苦口婆心的劝着王言。 经过多年发展,中兴楼愈发大了。不再是原来的二层小楼,已经搬到了一个虔城周边,环境比较优美的园林建筑中,其中往来确实没白丁,都是非富即贵的,也算是个会所吧。 发展的话,也就只开了四家分店,就是比虔城强的四个城市。没有办法,想开也开不多。做菜吗,讲究个火候,大师傅一样如此。自己培养的,后来又高薪聘来的一些人,这么多年也仅仅只开了四家。就这,味道照比虔城的来讲都差上那么一二三筹的。 王言夹了口菜:“算了吧,哪回吃饭你都得叨叨两句。就这样挺好的,是不是羡慕了?” 王大山赶紧的摆手:“你可别乱说,我有玉珠就够了。”说着话,还偷偷的瞟了一眼旁边的照顾小儿子吃饭的骆玉珠。 “叔,你就别逗我爸了,看给我爸吓的。”一旁的王旭笑着说了一句。他今年已经二十了,刚上大学。 男人有钱就变坏,这句话有一定的道理。因为人的贪欲,占有欲,拥有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就王言所知,这王大山可不是太老实。 其实想想也正常,骆玉珠比王言小两岁,还是赵茹芸的情况,保养再好,也难免青春不再。再加上老夫老妻的,没了新鲜感。王大山比骆玉珠大九岁,以他的身体来讲,没有新鲜感立棍都软趴趴的,没什么战斗力。而王大山毕竟是龙腾大哥,这一天天的诱惑太多,偶尔挑战一下子软肋也是难免。 王言笑眯眯的说道:“来,把酒倒上,咱爷俩喝一杯。” 小心的看了看骆玉珠,见她没有反应,嘿嘿笑着倒了二钱酒,跟王言喝了一个。 待二人喝过酒,骆玉珠白了王言一眼:“你这当叔的也不教他点儿好的。” “都这么大了,少喝点儿没事。以后总要进公司的嘛,应酬少不了的,提前练练。”王言笑呵呵的夹了一口菜。 王大山点头认可:“嗯,我觉得有道理。” 骆玉珠一个眼神过去,王大山就老实了。骆玉珠是真有天赋的,随着龙腾壮大,她的能力也是突飞猛进。王大山本就被骆玉珠拿捏的死死的,骆玉珠掌管龙腾养出来的凌人威势,他就更完犊子了。这也可能是他挑战软肋的一点原因,毕竟他们两个那啥啥,是骆玉珠强势。 横了王大山一眼,骆玉珠拿餐纸擦了擦小儿子的嘴角:“说说正事儿吧,现在欧美那边的一些小动作,毕竟那是人家的主场,我们要怎么应付?” “暂时还没什么大碍,在关键技术上我们对他们的威胁还不大,三两年之内没什么问题。嗯……这样,在那边投资建厂招工,待遇要好。花钱炒一炒我们的口碑,宣扬一下子自由,喷一喷那边闹得最凶的几家,再让我们支持的小脚色扇扇风、动一动。” 02年,华国加入世贸,蓝星这个球才真正的转了起来,世界才开始真正的进入生产全球化。以前也是,但毕竟华国是世界重要的,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国家。没有华国,不完整。 而随着华国加入世贸,国际竞争加剧,跨国集团雨后春笋般的往外冒。本身华国的产品就价低质优,而加入世贸关税降低,竞争力就不可小视。而龙腾有着王言的眼光,多年发展的深厚底蕴,自是不必多说。三年时间过去,龙腾带着一票小弟压着对手打。 由于是刚刚加入的关系,其他华资企业都是和和美美,你好我好大家好。甚至有的也被西方资本投过资,有表决权的。就一个龙腾带着一票小弟往死干,那么的突出,他们能忍三年不错了。这把忍不住了,开始甩脸子了,又是王言熟悉的那一套,小小的制了龙腾一手。 他们目的很简单,先来个开胃菜,警告一手龙腾,别给脸不要。正常竞争干不过,就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王言肯定是不能干,他都跟洋鬼子干好几把了。再说龙腾走到今天,有没有国资不重要。作为民营企业的龙头,国家对龙腾的扶持包括政策、税收等等等等,那可都是实打实的。 对付洋鬼子,他的经验太丰富了,这次先小小的回敬一手。要是大资本下场,他可不惯病了。自由、民主、平等,三面大旗必须挥起来,零元购活动也得上马了。而且这么多年他也早有准备,威逼利诱的捧了不少政客,养了不少公知。这玩意儿,你祸害我,我祸害你呗,看谁牛比。 毕竟他们不讲武德,在自己定的规则下玩不过,就玩赖的,必须干他妈的。 听王言这么说,骆玉珠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倒是王大山沉吟片刻,说道:“我看没必要闹的太僵吧,大家和气生财不好吗?” 听见这话,骆玉珠愣了一下,接着怒视王大山,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转回头看向夹菜的王言。 王旭那小子感受到气氛不对,低着头一声不吭。 连他们的小儿子都不叫唤了。 喝了一口酒,王言淡淡的看着有些慌乱的王大山:“有人接触你?” 被王言盯的发虚,王大山一句话不敢说。 见他没有回答,王言摇了摇头。以前想造反夺权,现在又整这一出,这么多年算是白干了。他不明白怎么事儿嘛?他肯定明白。到底还是迷失腐化了。 其实人家无非也就是个威逼利诱而已,这套玩意儿他精熟,港岛做大哥那会儿都是这套。王大山本质还是孬,完犊子。 “你们两个商量一下,拿个章程出来,明天再说吧。” 说完,王言起身走了。 “妈,王叔他……”上一秒还气氛融洽,下一秒就不欢而散,王旭不明白为什么。 骆玉珠强压心中火气,出言打断:“闭嘴。收拾东西,回家。” 路上,骆玉珠沉着脸抱着孩子一言不发,王大山脑中想着怎么应付过去这一回。 他是真的这么感觉,那玩意儿钱还有嫌多的?这么多年,龙腾花的钱是海量,虽然偶有收益,但相比投入来讲不值一提。既然有现成的,拿来用就好了,多省事儿啊。大家出来混,拼死拼活的,不就是为个钱嘛。 回到了家中的大别墅,骆玉珠把孩子交给保姆,让王旭该干啥干啥,和王大山回到卧室之中,终于是爆发了。 “龙腾是怎么走到今天的你不知道吗?龙腾是什么立场你不知道吗?啊?他们给了你什么条件?你说。” “没……什么条件也没有。就是跟我说了一下合作共赢什么的。” “合作共赢?笑话,那也得看和谁合作。”骆玉珠失望的看着王大山:“大山,你变了……” 王大山赶紧的想要解释:“玉珠,你听………” 没有管他怎么讲,骆玉珠自顾自的说道:“公司刚站稳脚跟,你质疑王言的贡献。质疑公司的研发投入,质疑员工的高薪,质疑大水时龙腾大笔物资的援助。” “现子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还没真正较量呢,你就想着投降?要不是当年合同约定,卖股份只能给王言,你是不是还想着卖给别人,拿着钱到国外潇洒?” 她的觉悟还是不错的,有立场,这很重要。 其实走到今天,他们真的不差钱。虽然自家账户上的财富并没有太多,可那也得看跟谁比。 “你差那些钱吗?就现在有的这些,你花的完吗?就这么不知足吗?” “你不会以为你私自转移的那些资产,没有人知道吧?” “你……你知道?”王大山不敢置信的抬头。 “我都知道,你想想王言会不知道吗?”骆玉珠连连摇头,生气她都觉着有点儿浪费精力了:“不是早就羡慕王言清闲了嘛,以后你就享受生活吧,别操心公司的事儿了。等小旭毕业,咱们就过自己的安生日子。” 说完这些,不管王大山说什么,骆玉珠转身出去了。 其实说到一半,她就明白了。王大山变了,也没变。变的是增长见识,是不该有的野心。不变的是,他还是曾经的那个王大山,本质上还是那个为自己的小人物。龙腾的壮大,他的品格并没有因此成长,反而沉沦。如此,享受享受生活也挺好的,毕竟今年都五十一了,还折腾啥呀。 如骆玉珠所说,王言对他们夫妻俩的一切清清楚楚。 好像人与人之间没有信任,只有利益。这些年不光是王大山,就是骆玉珠小动作也不少,都跟他俩藏一手。这些东西于王言来说,也就那么回事儿,他并不在意。只要能办事儿,办好事儿就可以。所以这么多年他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爱干啥干啥。 只是这王大山有点儿没有笔数了,投降主义要不得,必须按死。怎么想的,为谁好,有没有委屈,他不管那个。谁扎刺,他就整谁。没有一个人可以例外。 第二天,许久没有路面的王某人出现在了公司会议上。 下边坐着的高管们彼此交换眼神,想要知道为什么来的这么突兀。毕竟以前他参加的会议,那都是重要战略等。今天又是怎么事儿?怎么之前一点儿风都没有? 坐在会议室的主位,看了眼两边坐的板板正正的高管们,王言清了清嗓子:“今天,我来宣布一下公司关于一些部门主管的调整。” 说完话,示意一边的手下开始照着稿子念。 “王大山,因身体原因,卸任…………” 王大山被撸了,同样的,站他的一群人也被清理,换了一批相对年轻的主管上位。 宣布完之后,王言看了眼憋着不敢声张的众人,说了一番鼓励的话稳稳人心就走人了,剩下的都是骆玉珠的事。 龙腾大换血,外界闹的沸沸扬扬,说什么都有。 至于有什么影响,不该是王言的事儿,自有公关。只是跟打来电话关心的领导,稍稍的解释了一下也就过去了。 王大山呆呆的看着手机上发来的彩信,那是四起交通事故的新闻。两个洋鬼子,一个他原来的手下,一个美丽动人的女人,都是最近跟他接触的。 “灯火辉煌的街头……突然袭来了一阵寒流……” 听着手机铃声响起,王大山激灵一下子回过神来。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备注,是跟他的手下。 “喂?” “王总,发生什么了?为什么突然就把我们撸下来了?凭什么啊?” 王大山全明白了,他就是个小丑。叹了口气说道:“我是身体熬不住了,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你们啊,都老了……” 说完,王大山挂断电话,直接关机。 他还是消逼停的待着好,累了这么多年,是该享受享受了。就是认识二十多年的朋友、兄弟,没的做喽。 长叹一口气,王大山起身背着手,走到院子里在躺椅上躺下晒起了太阳。 上下充斥着暮气,再没意气风发。 正文 第一一六章 回归 王大山被吓坏了,自那以后在王言面前就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敢做不敢认,尽管可以理解,但他那熊样王言看着闹心。那以后,再没和他们一家聚过会。整的跟小孩过家家似的,挺没意思。 骆玉珠也知道怎么事儿了,王大山肯定是不能瞒着她。小动作也没有,踏踏实实、勤勤恳恳的干活。你好,我好,大家好。 其实骆玉珠是想过退股的,只是干半辈子了,一时闲下来她也不知道干点儿什么,要钱也没什么用。再加上王旭从小耳濡目染,也喜欢经商。王言又不反对他接班,那还折腾什么。就慢慢的放权,培养培养人才,等儿子接班就完了,她也能逐步适应。 星月轮转,时光飞逝。 三峡大坝,文川地震,京城奥运,嫦娥奔月,青嗨玉树地震………这许多事件中,或多或少的都有龙腾的影子。 骆玉珠早就退了,和王大山一起享受生活了。转而由锻炼了几年的王旭上位。只要有些经验,沿着王言定的方向走,就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小问题,对龙腾这么大一个企业来讲,基本不是什么问题。错的多了,也就练出来了,做的还算不错。 而在国际市场上,随着龙腾不断的抢占市场份额,还自主研发不少有竞争力的产品,威胁到了一部分巨头的利益。外国资本不可能坐看龙腾起势,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不要脸了,由是开始了旷日持久的大战。 尖端机械、技术、原材料等等范围,制裁、价格战、政策打压、花钱收买龙腾员工,在本国内炒作带节奏,打砸龙腾门店员工,甚至是鼓动对华裔的仇视,挑动民族对抗,等等手段其上。 王言表示,这都是常规操作,干就完了。 总有人为钱什么都卖,西方世界更是如此,那应是叫做自由。还是那句话,你祸害我,我就祸害你。 尽管龙腾挺艰难,但是国内市场大,龙腾底蕴深厚。对面又不是一条心,明争暗斗的逼事儿不少,打的也是有来又往。 19年,大年夜。 已经好几十年没下雪的沪市,突然飘雪。 瑞雪兆丰年,来年定是一个好年景。 郊外的一处视野开阔的山坡上,寒风吹动风衣猎猎作响,王言驾着高倍望远镜看着远处的一个灯火阑珊、喜气洋洋的别墅区。 透过望远镜,王言看到白头的陈江河抱着大儿子的孩子,同青春不在的杨雪坐在一起。似是说到了高兴处,陈江河张着嘴大笑,杨雪哭笑不得的拍了陈江河一下,旁边的儿子、儿媳、未出嫁的女儿也满是笑意,好一个其乐融融。 这一家子小日子过的还是不错的,家庭美满,事业顺遂。 杨氏跟龙腾合作,认龙腾做大哥。还有骆玉珠关照,生意自是不错的。而陈江河跟着龙腾做的地产、互联网也是赚的盆满钵满。 他们两个年纪也大了,早早的就颐养天年了,公司都交给儿女打理。 如今的陈江河提起骆玉珠,也只是看开世事的淡淡一笑,都过去了…… 看着笑呵呵哄孙子的杨雪,王言微微一笑,挺好。 这是他在这世界第一次见杨雪,也是最后一次见杨雪。 伸展了一下筋骨,拧了拧老腰,五十九岁的王言仰头望着天空,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雪花,扬起嘴角………又是三十年 蓝光闪过,王言消失不见……… ………… 睁开双眼,王言愣愣的看着周边陌生的环境。 半晌,回过神来,感受着充满力量的身体,王言揉了一阵脑袋,随手在桌上拿起一瓶未开封的水喝了起来。 喝过水,王言拉出面板看了一下 王言 属性:力量25 敏捷25 体质25 精神35 未分配点数4 储物空间2m3 ………………略 任务完成,日常的给了四个属性点。 技能方面,雕刻入个门,剩下的主要就是自然科学的一些技能,级别都不怎么高,那还是他十多年学习、研究下来的成果。想要有一定建树,还是任重道远。 看过之后,王言穿上衣服,起身出去吃饭,吃饺子。 回来之前,人家是特么的万家灯火阖家欢,他在山坡上偷窥别人阖家欢。 饱饱的吃了一顿羊肉馅饺子,王言回到旅馆中跟爹妈视上一频,唠叨了一会儿之后,洗个漱就早早睡了。 第二天逛了逛波密他就启程出发了,继续向着日光城前进。 三十年的时间,并不是说适应就适应的,相比窝在那里瞎几把想,王言觉着还是累的跟犊子似的蹬自行车,找一找年轻不羁的心好一些。 半个月后的一个周日,一路晃晃悠悠的王言终于骑到了布达拉宫广场。 广场上人不少,三三两两的在那凹造型拍照,还有那个往地上倒水撅着屁股拍倒影的也不少。 “王言,帮我们队伍照个合照。” 刚停好车,不待回首来时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走过来招呼王言。 有的人越到终点越快,有的人越到终点越慢,这是不同的人生态度。 王言哪种都不是,他有自己的节奏,就溜达。 这是前天距离日光城还有不到一百公里时遇到的一行四人,他们就是越到终点越慢的那种,似是想要好好感受一下子胜利前的荣光。那就跟王言的节奏碰上了,都不快,都不着急,大家交流的还挺愉快,索性也就同行了。 在驮包里翻出相机,王大摄影师指指点点、比比划划的让这几个志趣相投的朋友摆造型,“咔咔咔”一顿拍。接下来不用几人多说,王言找到背光的地方,拿出笔记本也不管干不干净的往地上一坐,直接现场出图。 简单的修饰、美化也用不上多长时间,想了半天朋友圈文案的几人围在一起挡着光线看了看照片。 “牛比,真专业。快给我发过来,词我都想好了。” “你想的什么?” “自己说自己的,我怕你抄我的,哈哈………” “操……也不看看你肚子里有几两墨水。” 听着几人瞎白话,王言笑着把原图发给了他们。 喜欢运动的人,基本上都很开朗。如果不是,那么八成是闷骚。 这要死要活的,好不容易蹬到这,心中的成就感跟旁边的人说不着,怎么也得亲朋好友、老婆孩子的得瑟得瑟。这是好事儿,都开心。 正文 第一一九章 杀人放火 王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正背着包站在一个密闭的房子中,四周堆着不少货物,周围站着不少人。 第一件事,迅速的观察周围环境。 虽然系统活爹一直很靠谱,但该警惕还是不能松懈,万一它上头了玩儿他一把咋整。他又不是自由之下的超级英雄,打身上不疼还是崩身上不死咋地。 细细看了一圈,自己身边一左一右的站着两个同样背包的五大三粗的壮汉,从动作表情来看,是小弟。其他人也都是三三两两的暗暗分伙站着,也有神情戒备,小心的这看那看的落单的人。四周围着一大票手持大砍刀,穿着花里胡哨,神情狠厉的人。 没有人说话,好像是在等什么重要人物出场。 确认目前没有问题,王言开始接收系统安排的身份信息。 王言,男,28岁,老家辽省,照例孤儿,是个好逸恶劳的恶棍,自幼就不学好。长大后,好不容易结了婚,结果媳妇跟人跑了,不知所踪。受此打击,王言心下一横,带着跟他混了多年的两个同样父母早丧无人管教的小弟,张广山、李全,一起入室抢了乡里土霸王的钱。按照系统的说法,倒也不是坏的有道,而是三人都是莽汉,谁有钱抢谁。 流窜着抢了几家之后,几人虽然比较莽,但是毕竟犯了法,心里害怕。最后三个棒槌一琢磨,反正这边也没什么挂念的,不如拿着钱到外面潇洒,炮一炮外国娘们。就这么着,一番操作,找到了蛇头,经南洋折腾一圈渡到了南韩。 现在时间是零四年夏,刚到这里没多大会儿。现在的地点是,南韩、全罗北道、群山市,距离码头有段距离的一处仓库内。 接收完信息,王言明白了。尼玛的之前看着气氛整的挺严肃,不明就里的他还以为有啥大事要做,像出去火拼砍人什么的,结果是特么的蛇头开大会? 不过该说不说的,也不知是命好,还是这蛇头比较硬。带着偷渡的二十多人以及一票带刀小弟来到这里,一路不能说没有,但基本上也没受到什么盘查。王言觉得还是命好,一切都是活爹安排的。至于其他人,也只是恰逢其会。 安静等了一会儿,仓库的大门打开,走进来三个男人。一人就是那个蛇头船老大,剩下二人穿着西装人模狗样的,其中一人还拿着砍刀,也看不出个啥。 那蛇头拍了拍手嚣张的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 王言会韩语,之前没事儿学的,但系统评级也就是LV1入个门,不咋熟练。这次穿过来,仰赖系统活爹,贴心赠送韩语LV2。 当然了,王言听不懂也没关系,他们是专业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翻译。 虽然多是南洋人,但到底也是好几个国家,甚至还有王言三人组以及别的那么一两个华人,这小子用南洋的三国语言,以及汉语都翻译了一遍。 这小子是个棒子,算上母语的话,那也是会五国语言的选手,是个人才。或许他也有他的苦衷,要不怎么混到这营生里了呢。不过也没准,毕竟这群人威逼利诱的,给的肯定不少。 蛇头说的意思就是俩字,掏钱。不多,也就是4000美刀一个人。按他的话讲就是,船票是船票,入境是入境,这是两份钱,不能混为一谈。如果没有钱,他们还很贴心的提供贷款服务,就是利滚利滚利。 这个时候就另一个拿砍刀穿西装的是干啥的也明白了,因为他平举砍刀直接架到了他面前一个南洋人的脖子上,周围的一票人也上是举刀上前。 刚要吵吵讲道理,控诉不公的人立马偃旗息鼓。现在刀架脖子上,一句话废话都没有了,战战兢兢的看着蛇头。都不是傻子,知道他还有话。 蛇头满意的点了点头:“给你们五分钟时间考虑,如果两个都不选,那很抱歉,我会把你们扔到海里,是生是死看你们自己。” 说完,蛇头走到一边和翻译,以及另一个提着刀的人走到一边嘻嘻哈哈的抽起了烟。 这一手玩的挺好,人嘛,别管精不精英的,多少都有点儿贱病。第一波先镇住他们,剩下的还不是任由拿捏。至于反抗?砍他。 张广山咬牙,小声说道:“言哥,我们怎么办?要不跟他们拼了吧?我们兄弟几个辛辛苦苦抢过来的,凭什么给他们?” “对啊,言哥。操特么的,干死这帮杂碎。”李全尽量忍住不去看别人,低头啐了一口唾沫。 说实话,王言也是这么想的。四千美刀,三万多华夏币,大概是不到六百万韩币。以当前南韩平均工资来讲,一般人怎么也得不吃不喝的干上三四个月。以现在的开局来讲,他都想抢一把。不过他自然不能跟这两个棒槌一样的,摆了摆手:“先别着急,咱们对这边也不熟,我去问问情况,打听清楚不迟。” 二人点头没有说话,系统伟力,他们知道王言是中学毕业的会一些韩语……… 王言背着包走到了那个蛇头面前:“这位大哥你好,刚到这边,我也不熟,能不能问你几个问题?”说着,王言从包里拿出了四千五百美刀递了过去,这都是他们在南洋那边兑的,毕竟这玩意儿在外行走比较方便。 蛇头知道王言,也知道他外乡人的口语,同样的也知道他华国人的身份。蛇头没有接钱,甚至还对着王言吹了一口烟。 王言脸色如常,又从兜里翻出了五张美刀:“你看看,落下五章。大哥你看看,这是我的入境费。” 蛇头接过钱,数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想知道什么?” 虽然他们已经不讲规矩了,但还是有自己的规矩。他们就是收四千,能拿出来的就算了。一个没有身份的黑户,自生自灭也就是了。拿不出来的,才是他们的长期饭票。 “看大哥的实力,想来在这边不弱。我想问一问,这边有名的帮派都是哪些?还有就是最近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蛇头听见这话,同提刀的那人对视了一下,下一秒两人齐声大笑:“这小子竟然想混帮派?啊?哈哈哈……”没别的意思,他们就是单纯的看不起王言。 半晌,两人笑够了,毕竟收钱得办事儿嘛,提刀那人说道:“告诉你吧,你可记好了。这里帮派不少,但是最大的只有在虎派、帝日派、北大门派三家。要说大事嘛,就是上个月三大帮派合并,成立了金门集团。” 刚合并?那么大概还有好几年时间,够施展了。 王言点头示意,一本正经的恭维:“那大哥你们实力这么强,是哪个帮派的?” 蛇头得意一笑:“当然是最强的北大门派了。” 北大门派?大哥就是丁青,二哥就是卧底李仲久。而北大门派主业就是建筑和物流,跟偷渡走私也是专业对口,要说咋这么专业呢。至于最强就算了吧……估计另外两家的小弟也会这么说。 王言相信丁青是好的,只是他的手下还是棒子居多,看不上华人也是难免。若不然系统知道他什么操行,不会让他救丁青的,爱几把死不死。 “大哥,我最后再问一下,在咱们这里要去斧山怎么走安全?我在那边还有几个朋友,想先去投奔他们。” 三个最大的帮派合并,那就是最强的暴力集团,而最强的暴力集团肯定得混守尔。毕竟这南韩也就那么几个拿的出手的城市,守尔第一,斧山第二,人川第三。守尔毕竟首都,政治经济中心,剩下的两个都是沿海的港口城市,斧山是第一大港,人川是第二大港。 王言想要发展起来,指定不能在人家眼皮子底下,那跟送财童子没什么差别,守尔首先排除。其次人川就特么在守尔边上,和守尔没差哪去,都是人家势力的集中区。也就剩下斧山这个第二大城市离的远了,尽管南韩拢共就那逼大点儿地方,但距离产生美,咋说也有点儿腾挪的空间。 至于斧山的三大帮派还有其他这帮那派的,等他苟起来的。 其实王言知道怎么去,来之前都查过了。可毕竟是21年查04年,难免不全面。要是半路被人抓到遣返,那特么的不哭死。 蛇头看智障似的瞥了王言一眼:“坐大巴就好,买票不需要身份证明,也没有人盘查,只要你们不表现出什么的话。” “谢谢大哥告诉我这些。”说着,王言从包里又拿出了八千美刀,指了指张广山、李全两人:“刚才着急问,忘了他们俩了,我们三个是一起的大哥。” 蛇头就喜欢这样的,主要省事儿。结果钱点了一遍,确认无误:“好了,你们可以走了。” “好,谢谢二位大哥。” 王言拱了拱手,走回去招呼上两个小弟,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确定四下无人,李全道:“言哥,你不会真就这么把钱给他们吧?” 四处观察着仓库外面的环境,王言淡淡的说道:“等人走了,把他们弄死,拿回咱们的钱。” 张广山笑了起来:“嘿,我就说吗,肯定不能便宜他们。” “动静轻点儿,咱们先去那躲着。”王言指了指离着仓库不远的一堆废旧集装箱那里。 仓库中不时的有人出来,三人聚精会神趴在集装箱上盯着对面的动静,饿的肚子咕咕响,他们已经大半天没吃饭了。 终于,就在等的不耐烦的两个手下研究直接杀进去的时候,终于是有动静了。 只见仓库中当先走出了一排持刀的小弟,后面跟着的是十多个偷渡者。这些人都是倾家荡产想着过来发大财的,能买一张船票就正经不错了。接着后边又是一溜的持刀小弟,最后才是那个蛇头,还有提刀穿西装的,以及翻译三人。 看着那些人有序的坐进停在门口的一排面包车中,提刀穿西装的那人跟蛇头打了个招呼,上了当先的一辆面包车走了。看样子,他们是要给那些想发财的人找活干,还是一条龙服务。 蛇头点了跟烟,长吐一口烟,招呼着其余的几人转身回了仓库。 等门关上,张广山自信的揉着脑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里应该就是那个蛇头的据点。” 王言和李全两人没搭理这二傻子,扒着集装箱的边跳了下去。张广山见状,也不当大聪明了,赶紧的跟着跳下来。 “他们人不多,也就剩下不到十个人。你们两个,先看看有没有后门,我在这盯着。” “好嘞,言哥。”张广山应道。 “你特么小点儿声,要是让他们跑了,你有钱啊?”李全一巴掌乎他后脑勺上。 “操……” “快点儿的,别整没用的。” 大哥说话,张广山揉着脑袋碎碎念着走了,李全则是从另一个方向摸了过去,王言悄悄的守在了门口。 这个仓库不是很大,没一会儿两人就一起回来了,对着王言摇了摇头,示意就这一个门。 王言点头,悄声道:“一会儿动起手来,别留请,直接弄死。要不然等他们的那个什么北大门派找到了,死的就是咱们。还有尽量别伤着脸,明白吗?” “放心吧,言哥。” “没问题。” 看着两人激动的手脚都在颤抖,王言不是很放心。这俩小子之前就没杀过人,系统有交代,毕竟他们俩干坏事儿都是他带的,谁让他是大哥呢。要说不带吧也不行,他手下除了这么两个没别人了,他得用人办事儿啊,那以后出去没见过血怎么行。 翻了两人一眼,王言上前“哐,哐,哐”的砸起了大门。他对自己有自信,既然没有多余的出口,那么这些人必死无疑。 过了一会儿,一个那人拿着刀打开了门。王言二话不说,一只手使劲掐住那人的脖子,同时一掌乎其下颚。只听“咔”的一声,那人的脖子被打断了,一命呜呼。 甩下一句“拿刀”,王言冲了进去。 里边的蛇头正和小弟盯着门口喝酒呢,这刚赚了一笔,心情好的不得了。对于突然发生的变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王言都快跑到面前了,他们才喊着“西巴拉”冲上来。 月黑风高,杀人正当其时。 留下了两个人给他的手下练手,剩下的除了蛇头,都死了,包括那个或许会有苦衷的翻译。 看着已经吓尿的蛇头,王言盯着他:“钱在哪?” “这……这里,都在……都在这里,大哥……大哥,你放我一马,我不想死啊。”蛇头哆嗦着拿过一旁的包放在桌子上,直接就跪那磕头求饶。 王言没有搭理他,拿起包翻了翻,大概有个十多万美刀,这是之前的船票也算在里边了。 把包收好,王言没有废话,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 回头看了看在那疯狂捅人的李全,以及抡拳头砸人脑瓜袋的张光山,王言道:“行了,人都死了,赶紧的收拾收拾。” 王言挨个摸尸,该说不说的,像他这么大方的大哥太少见了。地上躺的这些人,死了也是鬼中穷逼。 看了看浑身是血的两个人,王言皱眉:“你们看谁的衣服合适,先凑合穿一穿,等明天再买。” 两个刚上路的新手哆嗦着扒衣服,王言整个的打开仓库的大门,把外面的一辆小轿车以及一辆面包车开了进来。招呼换好衣服的两人把尸体都堆到货上,随后找了跟管子,拿盆把汽油接了出来一顿撒。随后仔细清理了一下痕迹,点了一把火或尸灭迹,三人逃之夭夭。 这离码头还是有段距离的,而且现在又是凌晨两三点,那边巡夜的估计都不用心,基本上等发现的时候也烧的差不多了。 尽管已经处理的很干净了,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而且王·犯罪大师·言已经许多年没有亲自做这种事儿了,手艺生疏也是难免的。所以王言带着两个胆颤的小弟兜兜转转饶了好大一圈,才到了群山市的市区。 他们整死的又都是帮派人员,等到警察查明白这些人的身份,大概率也就是一个帮派仇杀草草结案,这也算是一个保险吧。 王言去买了三套衣服,找地方换好。王言把换下来的衣服收到空间中,这才带着两个小弟去吃饭。 尽管已经饥肠辘辘了,但谨慎起见,王言带着小弟就按着一般人的饭量稍大一些,正常的速度吃完,垫吧一口就差不多了。毕竟狼吞虎咽的吃那么多东西,是个正常热都往不正常的地方想一想,很容易去下意识的记住特征。而哪怕去相隔很远的不同店铺去吃,也总会留下痕迹。小心驶得万年船,多注意一点儿总没毛病。 吃过饭,三人也不停留,直接前往车站买了三张去斧山的票。一路安安静静的眯着,没有发生什么烂糟事儿,平平安安的到达了斧山车站。 几人下车没有别的事儿,就是吃饭。又是简单的吃了一顿之后,王言带着二人跑到了斧山北边的机张郡,这才找地方舒舒服服的大吃大喝了一顿。 之所以来机张郡,是因为越往南越难。而机张郡有南韩最大的农场,同时又是鱼类出口大港,这里地盘大,人也混杂一些,好发展。虽然到了南边更混杂,但是那特么是在人家眼皮子底下混杂,容易混没了。 这一天一夜折腾够呛,王言三人找了个不要身份的黑旅店开了三间小房,凑合着休息休息。 隔断八成是木板子的,因为刚躺下没一会儿,王言就听到了一左一右交相辉映的协奏曲。一点没有早上的忐忑不安,睡的格外踏实。王言体格好,精力足,双手背在脑后躺在床上,规划着未来的事情。 第一紧要还是身份,毕竟没有身份很多事儿不方便。但是以他目前的段位来讲,基本上就是痴人说梦。咋说得到了一定程度,威逼利诱的结识一下子检察官或者是警察局领导什么的才好使。 第二就是发展,这是必须的,他还想着做南韩的地下王者呢。 王宝讲话了:十二点之后,这里我说的算。 他想看看能不能十一点,十点的时候就说的算。 闭眼想着规划,王言慢慢的也进入了梦乡…… 正文 第一二零章 一条街 翌日,王言早早的醒来,拿出昨天买的地图,细细的看了起来。 直到他看了足足两个多小时,这才听到旁边有动静。 那是右边的李全醒了,先跑到左边乎醒张光山,然后两人就掐起来了…… 但这个心还是好的,知道尊重大哥。 这俩人王言也看明白了,张光山是虎逼,李全也是虎逼但他自认比张光山强,他们两个是谁也不服谁,没事儿就干。 不大一会儿,两人闹够了,走过来敲他的门。 “进来。” “言哥。”两人进来齐声问好。 莽是莽了点儿,但还是有脑子的。以前在乡里就数王言横,结果昨天这大哥可是生生杀了五六个,那是真跟杀鸡似的…… “走,先去吃饭。”说着,王言穿上鞋,带着二人出去。 随便找了一家饭店,三人点了一桌子猛吃。昨晚吃的挺饱,睡一觉早消化了。他们三个都是大肚汉,王言更甚,别看俩棒槌五大三粗的,白废。 不过这南韩美食,各人有各人的喜好与偏爱,王言消受不来。要不就酸了吧唧,要不就甜了吧唧,辣也不是正经辣,他还是更喜欢中华料理,华夏菜。 这边不是没有华夏饭店,但在王言看来,凡是挂着‘正宗’牌子的,全不正宗。这也没办法,毕竟在异地做生意,要想赚钱,还是要迎合当地人的喜好。 好就好在三个人都不是讲究人,没有这说那说的,吃饱就行。 吃完饭,三人一人一个牙签,一边剔牙,一边溜达。 “言哥,下一步咱们怎么办啊?”李全问道。 “是啊,言哥。那小破旅店的床太小了,我昨天都没睡好。以为出国了能享受享受,结果还不如家里的大炕舒服呢。”张广山一脸无辜。 李全听不下去了:“你可拉倒吧,我隔着言哥都让你给我呼噜醒了,那呼噜打的跟特么老母猪似的,还没睡好呢?” “你放屁,我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王言受不了了这俩棒槌嗡嗡嗡:“你俩能不能把嘴闭上消停一会儿?” 张光山碎碎念:“闭上我也没打呼噜……” 翻了白眼,李全不和傻子说话,转头对王言说道:“言哥,有没有计划?” “咱们先逛两天,看看情况。”王言看了二人一眼:“就先委屈两天,等咱们找到落脚的地方再享受不迟。” 两人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三人晚上就在那黑旅馆睡觉,白天就四处溜达找合适的地方。 两天后的晚上,机张郡的商业区,三人站在一家KTV门前。 经过两天的观察走访,最终王言选定了这里。 这是一家集餐饮、休闲、娱乐为一体的高端场所,所有人是一个棒子,其手下有不到二十人。单以观察到的来看,同其他大势力没有接触。至于没观察到的,那就到时候再说,不行就跑路呗。至于现在?抢他娘的。 “一会儿动起手来下手轻点儿,以后那都是你们的小弟,别弄死了知道吗。当然要是他们不懂事儿,就下死手,自己安全为上。” 怕这俩虎逼不管不顾,逮着一个往死弄,王言嘱咐了一句。 “放心吧,言哥。” “保证没问题。” 提着刀摩拳擦掌的二人,非常默契的接了一句。 点了点头,王言当先走了进去:“跟上。” 后边二人对视了一眼,嘿嘿笑着跟了上去。他们可是知道,这家带娱乐的。为什么出来?不就是为了炮外国娘们吗。这以后都是自家生意,又不用花钱,那不是想干啥干啥,想几个几个。 王言从来不是逼话多的选手,走到前面的吧台对那里的小打说道:“把你们大哥叫出来。” 那人看了看王言以及跟上来的两人,上来就找老大,再加上后边那两个一看就不好惹的壮汉,那必然是来者不善,当下客气的说道:“几位稍等一下,我这就去找我们大哥。” 说完话,假装镇定的向里面走去。 王言对身后二人扬了扬头,不紧不慢的跟那小打走了进去。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们三个跟了上来,赶紧的回头跑了起来。他得去给大哥报信,以免被打个措手不及。要是最后大哥打赢了,那倒霉的就是他。当然,他也不认为那三个傻比能赢,要知道他们可是有近二十人,收拾三个傻比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见那小打跑上楼,王言也不在意,仍是慢悠悠的走着。不大一会儿,就听见小打大声喊了起来:“都出来啊,有人打上门了。都出来啊……”接着,就是叮咣的一阵乱糟糟的动静。 等到王言慢悠悠的到了三楼,上面已经是十多个人举着刀在楼梯口严阵以待了。 待看清就三个人后,后边穿着花衬衫的大哥没好气的骂了一句“西巴拉”想也不想,连乎到那小打后脑勺:“就三个人,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王言不管那个,上去一脚把当先的人踹的双脚离地砸在后面人身上,接着欺身而上。 张光山、李全两人也不落后,见大哥动手,赶紧的举刀迎上。 霹雳乓啷五分钟后,王言坐在沙发上拿着一瓶啤酒浇着洗手,看着浑身是血的两个小弟呲牙咧嘴的嘴上骂着“草泥马”挨个的拳打脚踢。 他们两个格斗经验太少,仗着人高马大跟他们互砍。这也就是王言下手快,要不然他们俩估计已经让人家砍死了。 “差不多得了,再打就打死了。把那个穿花衬衫的大哥堤了过来。”见差不多了,王言拦住了泄愤的两人。 要不是知道他们俩不是一个妈生的,都以为他们俩是胞兄第。只见两人齐齐的分别对着地上躺着的人狠狠的踹了一脚,又啐了一口唾沫,这才转身走到一边一左一右的架起被打的摊在地上的花衬衫大哥。 花衬衫大哥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满脸是血,被两人架着仍在王言面前。 王言低头看着他:“以后我是老大,这里归我,有问题吗?” 花衬衫强撑着抬头,口中吐着血艰难的说道:“大……大哥,大哥好……我叫……叫朴正义”他当然是不服的,只是看王言那做派,他敢保证,只要他说不行,或者是说狠话、抬背景什么的,他绝对立马就得死在这。 王言转头大声的对着躺了一地的人喊了一句:“你们有没有问题?” 大哥都服软了,他们哪还有挣扎的必要,乌泱乌泱的忍着痛说着‘大哥好’。 还是拳头说话好使,王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都起来,把身份证准备好,一个个过来报备。没带身份证的,找人帮着证明。丑化先说在前面,大家尽量不要背叛我。谁要是背叛” 顿了一下,王言扫视了一圈缓缓的说道:“我就杀谁全家。要是被证明的人背叛,他又说了假地址,那谁帮着证明的,我杀谁全家。我就说这些,来吧。” 听见王言杀气腾腾的话,一群人赶紧的挣扎着爬起来,有两个被打的太狠了起不来,别人帮着搀扶了起来。 “来两个人把他扶起来,再给我找找笔和纸。”王言看了看脚下跟死狗似的朴正义吩咐了一句。人不全是,但大部分是利己的。现在换了大哥,这些人不想让新大哥误会,没有一个人管朴正义。 张光山和李全两人听不懂王言叽里呱啦的,但是也看明白了,已经办成了,这里以后就是他们说了算。两人呲牙咧嘴的笑着,想着即将到来的美好生活。 等了一会儿,一个小弟一瘸一拐的拿来了本和笔,王言接过开始挨个的记录。 他没开玩笑,不管是不是无辜,说杀全家就杀全家。不该死的人有很多,但他们都死了。这不是有没有人性的问题,这是规矩,是规矩就一定要立住。谁敢挑战,杀谁全家。 忠诚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这句话或不尽然,毕竟面对高官厚禄英勇就义誓死反抗的英雄人物还是有的。可那终究是少数,多数人还是没有那么坚定的意志。再说了,一群混社会的渣滓,还指望着讲什么义气啊。而且他还是华人,控制大批的棒子,不靠杀靠钱,难道靠感化? 记录完这些人的家庭情况,王言让他们散去处理伤势,毕竟都是混子,或许生涯中没有被打过这么狠,但绝对有处理的经验,这里也有一些纱布、创伤药什么的。至于被张光山、李全他们两个打的半死的人,则是被送到了附近的诊所,他给付的医药费。 整个过程没用多少时间,以致于消费的客人都没有打扰到,这家KTV就易主了。这多完美,要不然损失的都是他王某人的钱。 至于朴正义,王言也让他去处理伤口了,没有着急拿捏他。毕竟人就在这,四五个小弟给他证明的,他能控制十多个人一定是有脑子的。 事实上朴正义已经服了,他背后真的没有人了,原来想的也不过就是对付过今天花钱找别人干王言。可今天王言这一出,他有点儿害怕。爹妈姐姐,老婆孩子,都在王言那小本本上记着呢可。而王言战斗力那么强,要是一下没整死让王言跑了,那死的一定是他全家,还是老实听话的好。 “言哥,你看……”见都散了,张光山搓着手笑嘻嘻的凑上来。 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见李全也是双目放光,王言无奈:“你俩让人砍那样,不疼吗?” 李全不在乎的说道:“又不是捅的,都是皮外伤,也就看着吓人,抹点儿药就好了,不算事儿。” 张广山在一边猛点头。 白了他们两个一眼,王言挥手叫过来一个伤势不重的:“帮他们两个处理一下伤口,再给他们找两个女人陪着。” “是,大哥。”躬了躬身,小弟带着他们两个上一边抹药去了。 让人弄了一些吃食,王言独自喝酒吃肉……… ………… 翌日,KTV中。 “大哥,我们这里是三层楼,一共有…………”休息一夜,脸肿的更大的朴正义介绍着情况。 听他说完,王言也就有数了。 总结起来就是黄赌不毒。房子是在朴正义的名下,此外还有3500多万韩币的现金,差不多是两万五美刀左右。 周边势力也有不少,云龙混杂的挺乱套的。想想也正常,毕竟这机张郡上百万人口。至于最强的金门集团,在这边也有不小的势力,但还是主要集中在釜山市区周边。 王言问道:“这条街是什么情况。” “其他店跟我差不多,都是干这个的。” “没有大帮派吗?” 朴正义解释道:“这边油水不大,大帮派看不上。” “今晚我们把这条街扫了。” “是,大哥。”朴正义下意识的说了一句,等说完才反应过来,小心的问道:“大……大哥,您是说今天晚上把他们都收服吗?” 王言点头:“就像你一样。” “可是这条街二十多家店,差不多四百多人,而且有的还有枪。我们……我们只有二十人,而且还都受伤了,您不考虑考虑吗?”朴正义大着胆子劝阻。 他不劝不行啊,要是这么容易,这条街早统一了。这是傻比吧?张嘴就要扫平一条街?再能打能打过枪? “等晚上你就知道了,你先给我找个教韩语的老师过来。” 王言没有解释的想法,因为人的认知是不同的。你说的超过他人的认知,他会觉得你是傻比。你的行动,他没有看到,他会觉得你是傻比。 当然了,这些建立在说话人本身的实力之上。要是啥也不是的选手信口胡诌,那他是傻比。很显然,王某人是前者。 待朴正义走后,王言转头看向一边嘻嘻哈哈的张广山、李全两人:“昨晚享受的怎么样?” “哎呀,别提了大哥,那可太~~舒服了。主要是那小姑娘年轻岁数小,长的还够用,不像咱们在家找的老娘们似的。”张光山一脸陶醉。 李全也是一脸认同,张光山说他心坎上了。 其实并没有他们两个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是把这里最好的给他们两个安排上了而已。毕竟这到哪儿都不是正行,年轻小姑娘不说难得,但相比起来,还是有差距的。 “看你俩那熊样,找个小姐乐成那样?那以后找明星还不得上天了?完犊子玩意儿。” 李全想也不想:“我觉得够呛,那是明星啊,说找就找了?现在挺好的,昨天那姑娘我挺满意……哎呀,我操,你打我干啥。” 边上的张光山听不下去了,给了他一巴掌说道:“言哥说找,肯定能找。我觉得言哥这话说的就是你,完犊子玩意儿。” 明星嘛,也就那么回事儿把,更别说是南韩这么个地方了。别说召之即来的小明星了,就是一线、超一线也能找,不同的无非就是多少有那么点儿体面而已。 财阀、大富豪能不能上一线、超一线的大明星?那太能了。在他们眼里这个欧尼那个欧巴的,啥也不是。只是能到那个地步的,没有见到个女的走不动道的,也没必要强硬的逼迫自找麻烦。说到底大明星还是有影响力的,传出去什么不值当而已。 王言哭笑不得的摆手:“行了,别闹了,说正经的。在这边混不会说话可不行,我让那个棒子给你们两个去找韩语老师了,都给我好好学听见了吗?到时候我检查,要是不合格,看我怎么抽你们两个。” “啊?还学……”张广山见王言眼神危险的看着他,赶紧的话锋一转:“你放心,言哥,我肯定好好学。” 见王言看过来,李全赶紧的竖起三根手指:“言哥,我跟你保证,肯定比他学的好。” 王言不乐意搭理这俩棒槌,不耐烦的挥手:“爱干啥干啥去。” 到了晚上,王言带着张广山、李全以及害怕到发抖的朴正义走到了旁边的店门口:“你们三个在门口堵着,别让人跑了。” 说完,不管三人,迈步走了进去。 朴正义都绝望了,作为一条街上的对手,他是知道这些人都是什么选手的。傻比玩意儿就自己上去单挑了? 张广山、李全两个倒是不在意。他们两个对王言那是言听计从,也相信他能行。要是没有这猪脑子,他们也不能跟着王言去抢劫还入室。要知道当时跟王言的也有那么五六七八个,现在就他俩虎逼跟着来了。 不大一会儿,王言面色如常,溜溜达达的出来了,除了手上带着血,衣服上有血点,没什么异常。 王言看着朴正义说道:“你回去找两个人,让他们上去按着我说的做。把我的原话跟他们讲一遍。” 一排二十多家店,不肯能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但是也没什么动静。毕竟今天我和你好,明天和他好的事情太正常了,谁都不想被灭。 交代完事情,王言依然让张广山、李全两人守着门,自己走了进去。他也是想着速战速决,带着其他人太费劲,打个仗不喊两嗓子就跟什么似的,怪害事的。 如此,王言一家一家的平推。虽然已经很小心了,但这正是晚上,都是过来玩的人,难免有那么几个欠儿的。看王言的凶残模样,吓的转头就跑。然后被堵在门口的两个小弟,非常有礼貌的赌回来,一顿大嘴巴子。 事实上,王言也是特意的选在晚上。毕竟都是娱乐的,声音还是比较大的,能够分散注意。要是白天,叮咣的就有点儿显眼了,整不好他得挑四百多人。倒不是他怕,真要下死手,就这些玩意儿,他能整死个四五十个吧。四五十具尸体,满地的血,那冲击力不是开玩笑的,除了脑子有问题的,其他人多半也就被吓住了。混社会混的是威风,混的是钱,谁也不想把命丢了,说不好他都能提刀追着三百多人砍。 但那样基本上就是找死,毕竟他整死那么多人,哪怕都是渣滓,那也是轰动的爆炸性新闻。南韩当局绝对不会惯他毛病,指定得整死他……… 后面几家的手下看着王言带着俩人一家一家的往里进,不大一会儿就出来。紧接着后边的朴正义脸色煞白的带着人跟着往里进,半天才出来。八成是在酝酿什么大事,看着样最后还得到他们这里,不由得好信的上前打听。然后就被他们抓进去,叮咣一顿壳,鼻青脸肿的拿身份证,报家庭成员…… 至于朴正义警告的,说什么有几个人有枪。确实有,不过多年不出手的王某人肯定安排明白的。上去就先把大哥打的动不了,然后才解决剩下的小弟。以他的实力来讲,一招一个人。 街口的最后一家,王言胳膊上夹着一条烟,手里提着个大袋子走了出来。 总的来说还是挺顺利的,都收拾卑服的,没有一个说要跟他俩玩儿命的。毕竟真要有那能耐,他们也不可能只控制一家小小的店,而是已经发展壮大或者让人整死了。 随手把袋子扔给张广山,王言把那条烟拆开,拿出一盒,只见其上明晃晃的‘中华’二字。之前没问朴正义,他也没想到,这最后一家还是特么的华人。 当然了,华人王言也不惯病,照样一顿打。出门在外,骗你骗的最狠的,坏你坏的最狠的,永远都是你的同乡。 张广山接过带血的袋子,好奇的打开看了一眼,紧接着眼睛一亮:“嚯~~这么多枪。” 袋子里是九把手枪,好几盒子弹。这个持枪率来讲不低了,他只能说朴正义真完犊子。 “我看看,我看看……”一听枪,李全欠儿欠儿的过去,紧接着拿出一把来比比划划的。 还是张广山靠谱,不用王言说话,上去就是一脚:“你特么虎啊,操。这特么都是人,你比划你妈呢。赶紧放进来,傻比。” 李全理亏,没敢哔哔。紧张的看了眼周围,见没人注意,赶紧把枪放进袋子里。 王言拆开烟,把剩下的递给李全。 李全接过烟,先给王言点上,又抽出两根给了得得瑟瑟的张广山一根,帮他点上。 “还得是华国烟,这边的那都是什么逼玩意儿。”终于扳回一局的张广山舒舒服服的吐了口烟,兴奋的说道:“言哥,咱啥时候开两枪啊?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见着真枪。” 王言想了想:“等控制了斧山就差不多了,你也别太着急。” “那得多长时间啊。” 张广山跟小孩似的,想要的没得到,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瞬间就萎了。 吸了口烟,王言估算了一下:“顺利的话,差不多半年吧。” 正文 第一二一章 一周 王言的话有一种相信的力量。 “言哥,半年是不是……”注意到王言和张广山看他的眼神,李全翻了个白眼,非常明智的咽下了口中的风凉话:“嗯,半年能行。等拿下斧山,我们向北扩张,杀到守尔,找大明星快活。” “哎,对喽~~这话是你这么多年说的最中听的一句。”张广山哈哈笑。 在三人说笑的时候,那边的朴正义带着人在一家店里走了出来。见到这边说笑的三人,赶紧的颠儿颠儿跑过来,不敢相信的问道:“大哥,你……你完事儿了?” 王言点了点头:“你们还有多少?” 朴正义呆呆的张着嘴没有说话。 见王言疑问句,这小棒子半天没有回答,张广山没好气的上前照着他后脑勺就乎了一巴掌。 “西……”朴正义被打,张嘴就想骂人,看到三人不怀好意的目光,赶紧的欠身说道:“对不起,大哥。您太厉害了,我实在是没想到。” 王言摆了摆手,又问了一遍:“还有多少家?” “大哥,您太……太快了,还有十四家。” 这话虽然很让人误会,但也没说错。王言确实太快了,算上让那些人失去战斗力,在加上杀全家的训话,基本上不到十分钟一家店。但他再快,也架不住多呀,他也是用近三个小时才完事儿。那他们挨个的做登记,磨磨唧唧的就更费劲了,咋说也得后半夜了。 点了点头,王言道:“等忙完要后半夜了,你去安排下吃喝让小弟们都吃点儿再忙吧。再安排一桌酒菜摆到马路上,我们三个一边吃喝,一边看着。” “是,大哥。”躬身一礼,朴正义转身去安排了。 见他走远,李全啧啧啧的摸着下吧:“别说,这小棒子确实像那么回事儿。”说着,搞怪的对着王言学了一下。 活动这么半天,王言感觉有点儿口渴。回身走进店里,找到冰箱拿出来三瓶啤酒,四下看了一眼,没找到开瓶器,王大牲口直接用手撸开。 三人一边喝着酒,一边抽着眼,一边嘻嘻哈哈的说着话。主要是王言听他们俩个互怼,刚才李全被踢了两脚,现在想找补……… 过了半晌,朴正义带着几个小弟过来支上桌子,摆了满满一桌子酒菜。 王言三人就坐那大吃大喝,防着有人跑了惹来麻烦。 当然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王言,LV5格斗大师,LV3专业中医,同时对西方医学也有研究,尤善运动医学,人体结构学,解刨学…… ………… 第二天,临近晚上,还是那条街,还是那家KTV中。 王言翘着二郎腿倚靠在沙发上,面前是一群站的笔直的鼻青脸肿的小大哥,张广山、李全两个则是坐在稍远的地方看热闹。没有办法,这俩玩意儿听不懂韩语,一边眯着就行。 下午的时候这些人已经汇报过具体的事项了,商铺权属、现金存款什么的交代的清清楚楚。当然,他们也不敢不交代清楚。 现金划拉划拉大概能有八个亿韩币左右,也就是五十多万美刀。这都是这些人攒下来的,毕竟手下养了不少,再压榨也得真金白银的给,这边也不是特别繁华的地方,能有这么多不错了。 但该说不说的,这些人是真特么的穷。就这些钱给小弟发一个月工资都勉勉强强,毕竟他现在手下四百多号人。 至于商铺的权属,多数都是在自己手里。就是没在的,过不了多久也在了。毕竟这都是欺软怕硬的渣滓,谋一个商铺还谋不来那可太废物了。而且这一条街就没有个正经人,做的也不是正经买卖,普通人根本就不敢到这边做买卖。没有强人接手,原商铺主人是个赔。有强人,那就得赔强人。不管怎么说,都是赔。 “情况我都了解了,我就说一点。” 扫了一圈站着的人王言淡淡的开口:“小弟们的名单我已经整理好了,从今天开始,你们的小弟交叉轮换。以后大家都是一起吃饭的兄弟,太生疏不好。其他的一切照旧,按照原本的做就好。最近都好好休息休息,过一阵子还有事做。” 王言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把四百多人打散重组,削弱这些人对手下小弟的掌控力。虽然他能轻松解决那些麻烦,但能没有麻烦才是最好。 “就说这些,都去忙吧。” “是,大哥。”一群人齐齐躬身回应,安静的走了出去。留下的只有朴正义,以及昨天最后一家的那个的华人。 朴正义见识了王言的武力,舔的更尽心了。他自诩是王言第三心腹,和其他人不一样,狗腿的很。 倒是那个华人,站在那里没动。目的很明显,都是华人,过来跟大哥套套近乎,多关照一下子,要是能多管点儿人就更好了。 说实在的,还是打轻了。王言不想跟他磨叽,挥了挥手:“下去吧。” 那人脸色变换,最后什么都没说,看了王言一眼转身走了。 见说完事儿了,一边看热闹的张广山、李全两人走了过来。 “言哥,他好像不服啊。”李全眼神危险的看着那人的背影喃喃说道。 有一种极度自我的人,觉得谁都欠他的。只要没有按照他的意愿来,不管什么原因,他都会心存怨恨。 就刚才那小子,昨天刚挨一顿打,今天就敢跟他俩摆脸色的傻比。出来混,最基本的掩饰都不会?估摸着也是靠着狠劲立的足,但这狠劲也就止步于一条街中的一家店了。而且王言收过来的九把枪,有他一把。 王言点了点头,看向朴正义:“他家里有什么人吗?” “就他一个人,不过手下有三个一起的,都是华人。”朴正义身体一正说道:“他是两年前……” “你不用说那么多。”王言出言打断,知道是一个人就够了,他没有兴趣听什么过往经历:“今晚弄死他,让他那三个手下在旁边看着,谁情绪激动,就弄死谁。手脚干净一点儿,有问题吗?” 刚才那小子看他的眼神,王言很不喜欢。留着必定生事,还是趁早整死算了。真格的,就在南韩混社会的这群华人,包括他王某人,拿到八九十年代严打那会儿,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崩了,每一个好玩意儿。 “没有问题,大哥放心,保证干干净净,一点儿麻烦都不会有。” 朴正义知道,这是王言考验他。哪怕他混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整死过一个人,但这个时候容不得他退缩,不行也得行,要不然他容易没。 王言满意的点头:“明天你找个律师过来,我有用。就这些,去办事儿吧。” 朴正义礼貌告退,去杀人。 “这小棒子行吗?别把咱们卖了。”张广山有点儿不相信朴正义。 “你们两个韩语学好了?”王言淡淡的看着二人。 张广山尬笑:“这不是开大会吗,我们过来听听。” 这话说的李全直捂脸,猪脑子…… 果然,王言笑呵呵的说道:“那你们两个说说我刚才都说啥了?” 张广山和李全两人对视了一眼,也不说话,就嘿嘿嘿的对着王言傻乐。 王言白了两人一眼,手一挥:“滚犊子。” “哎,好嘞。”两个棒槌痛快的答应了一声,赶紧的跑路,省的挨踢。 看着两人跑走,王言靠在沙发上规划发展。 现在手下四百多号人,能做不少事了。而且这么多人吃喝拉撒,那可都是钱。这条街上的那点儿油水,真不够干啥的。就他手里的六七十万美刀,可撑不了多久……… 翌日。 王言日常的早起锻炼,打拳。等到做完这一切回来的时候,已经有小弟准备好了早餐。 现在这KTV是被他们三人占了,王言在三楼睡,另外两个有精力就找小姐陪着,没精力就自己找个房间睡。总的老说,还算凑合。 等到王言吃过早饭,惬意的抽着烟的时候,朴正义适时的站到了他的面前。 “大哥,昨天那个人跟他的几个手下都被处理了。火化之后,今天早上跟着打鱼的船撒到海里了。” 朴正义眼睛通红,第一次杀人,再加上王言看着他,他一夜没睡,就怕出了纰漏。 “那家店你再安排个人管理。”这点儿小事儿,王言不在乎:“去找一个把握的律师过来,我有用。” “是,大哥。”朴正义激动的走了。这把他是走到其他人前面了,只要保持住,再加上大哥的两个兄弟他都安排的明白的、伺候的舒服的,他三号心腹的地位是稳了。 虽然地位越高,所承担的风险也越大。但富贵险中求,就他这两天的观察来看,这大哥是个狠人,说不准真能成事儿。别的不说,就那一股视人命如草芥,轻描淡写说弄死就弄死的劲,他混到现在都没见过。他的要求也不高,称霸机张郡就好了。到了那个地步,手下也能上千人,不是小帮派了,而且收益也绝对不小。 时间很快,等到王言跟学了一上午韩语的张广山、李全两人吃完午饭的时候,朴正义带着一个西装革履,金丝眼睛,一看就是精英的人回来了。 “大哥,这是我从斧山市区那里找的,金泰石律师,他在业界的名声很响。”朴正义指着旁边的人对坐在沙发上的王言介绍。 “金律师,这是我大哥,王言。” 金泰石微微躬身,以示尊敬:“您好,王先生。” 在南韩,检察官、律师的地位相当够用,再加上有个前官礼遇的规则,这个法官,那个厅长的,一个人能带出来一长串。勾结财阀,勾结帮派,玩弄规则,那可太牛比了。 当然了,任何行业,牛比的终究是少数,更多的还是苟活。而这小子,显然是属于牛比那一类的。 看着面前不卑不亢的人,王言点了点头:“都坐吧。” 两人道了谢,在一旁坐下。 金泰石说道:“不知道王先生需要我帮您做什么?”他不是很看的上王言的势力,太小了。但是朴正义开出的报酬很丰厚,毕竟没有谁跟钱过不去。 看出了他的不屑,王言没有在意,笑呵呵的说道:“我想注册一个集团公司,旗下包括物流、安保、互联网………” 王言把他的想法跟这律师说了一下。目的很简单,他就是要养多的人,要与之匹配的影响力。他控制的人,那就是票。要说操控总统选举有点儿夸张,但他跟这党那党的苟且一番,弄他几个议员席位完全没问题。要是再使使劲,实际掌控一个广域市……… “王先生,您说的完全没有问题,另外我建议您…………” 作为一名专业能力够用的律师,金泰石认真的听着王言的话。事实上,王言刚起个头,他就知道王言要做什么了,他嘲笑王言的自不量力。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王言的那一套组织架构竟然整的还挺全面。他实在是想不到这个华人老大,是怎么这么专业的。 金泰石非常贴心的叭叭了一堆关于避税的操作:“这些都是正常的商业操作,一点后患都没有,您觉得怎么样?” 王言点头:“可以,就按你说的办,多长时间能办好?” “大概一周左右就能全部办完。” “好,那就这样,我等你消息。” “非常感谢您的信任,王先生,那我就先告辞了。” 王言点了点头,让朴正义给他送了出去。 等到朴正义回来,王言吩咐道:“今天你先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再去找几个混的不如意,吃饭都费劲的小律师来。” “谢大哥关心,但是我不累,晚上您就能见到他们。”朴正义躬身一礼,说完转头就走了。他不是傻子,这个时候不表现,还等什么时候?再说去釜山市区的一个来回,他在车上也休息了。 朴正义的心思,王言自是知道的,他就一个意思,听话就行。 至于找小律师,还是想着等安保公司开起来之后收安保费。毕竟这南韩的社会渣滓也挺猖獗的,收保护费是再正常不过了。 他也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拯救一下受苦受难的南韩商户,打击罪恶,维护正义,是他王某人应尽的责任与义务,他义不容辞。 转眼,一周时间过去。 这一周中,王言消逼停的眯着。两个棒槌白天有人教授韩语,晚上则是对话练习。被收编的一条街的小弟们,则是无聊的养着伤。自打变成了一家人,这条街都安静了不少,再没了往日互相看不惯的叫骂。因为看不惯的人在身边,虽然闹心,但得忍着。 “王先生,所有的文件都在这里。”金泰石把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放在王言面前的桌子上。 王言拆开文件袋,一一看过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主动的同他握了握手:“金律师办事儿不错,多谢了。” “哪里,您过奖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好,既然事情都办完了,那我就不多留你了。”王言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朴正义:“你带金律师拿钱,再派人把他送回去。” “是,大哥。金律师请跟我来。” “王先生,以后有机会再合作。我就先告辞了。”金泰石客气了一句,起身跟着朴正义去拿钱了。 正文 第一二二章 四海 这次王言注册的集团不叫‘龙腾’,而是名为‘四海’。 叫‘龙腾’本身没什么毛病,但他华人的身份是掩饰不住的。哪怕他来回套娃把自己从集团中摘出去,有心人都能查出来真正的大哥是他。在配上那个名字,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在东方,龙只有一条。 龙腾四海,四海升龙,‘四海’这个名字也挺不错的,索性就定了它了。 不大一会儿,送走了金律师的朴正义回来了:“大哥,金律师已经派人送回去了。” 王言仰躺在沙发上抽着烟:“这几天机张郡的情况你也打听清楚了,除了三大帮派的势力外,其他的地盘全是我们的。一会儿你拿上钱,去拜访当地警局的主管…………” 没办法,等到他们行动的时候就不像王言那样单枪匹马的了,而是好几百人一窝蜂的到处砍人。这种情况早些年常见,但现在都新世纪了,这么弄就有点儿过分了,警局的报警电话都能被打爆了。 这朴正义段位太低,见到警察跟孙子似的,这些事儿都没尽力过。他不得不叭叭的跟朴正义讲了讲怎么送钱,怎么送功劳,怎么跟人家对话。 传授完这些东西,见朴正义明白了,王言继续说道:“今天开始行动,争取一个月之内拿下。还有,出去报‘天下会’的号,你是会长。” 朴正义惊喜万分,激动的连连鞠躬表忠心:“大哥放心,我绝对不会辜负大哥的信任,半个月之内必定拿下。” 王言挥挥手:“去做事吧。” “是,大哥。”朴正义躬身一礼,激动的快步走了出去。 其实这也是王言恶趣味,反正名字只是个代号,集团名他还能认真想一想,这帮派名就算了吧。虽然有点儿der,有点儿二逼。但是这寓意还是不错的,天下会、雄霸天下。 四海集团是正经集团,怎么可能和帮派发生关系呢。坏事儿都是天下会干的,好事儿都是四海集团的功劳。 等彻底拿下机张郡,精英收入到安保公司中培养。渣滓就那么地,他也不会过分约束。出事儿就是朴正义的锅,毕竟会长不是白做的,相信朴正义有数。 随后的大半个月中,只要一到晚上,除了每家店留下几个看店营业的,基本都拿着刀片子出去干仗了,王言带着两个最近口语练习有点儿多,身体有点儿虚的棒槌督战。 就从这条街开始,向外扩散。在朴正义的安排下,五十人一组,分散出击。到了地方也不管别的,见着得得瑟瑟的上去就是一顿打,遭到反抗就拿刀骗子砍,一直到失去反抗能力为止。最后留下几个人,按照王言的指示,登记身份,备注家庭信息。 警局是有担当的,是城市秩序的守护者。等到这边打的差不多了,警车溜溜达达的开过来。简单的问询一番,不痛不痒的带走几个人回去关两天就完事儿了。 过程自有坎坷,结果还是不错的。这段时间,除了金门集团,其他的什么大混子小混子全被收编了,差不多有个两千来人的样子,就这还是良莠不齐的。 人之所以才这么多,也是因为这机张郡商业发达的地方有限。除了领着十个二十个人各自为战的外,别的都是上百人的大团伙占据大片的地盘。再加上天下会这么猛,摆明了除了金门集团全收编的姿态,一口饭不给别人留。不仅如此,天下会还收缴大哥们的财产,这是人干的事儿吗?也是因为这个,有不少小大哥都带着家产跑路了,他们不像辛辛苦苦攒下来的家业被人家夺走。 反抗还是有的,只是他们没有一个人物能够压住其他人统筹全局,谁也不服谁,一群乌合之众而已。此外就是,随着小弟的增多,各个实力不一的大哥加入进来之后,王言的威慑力已经不如当初那四百来人那么强了,甚至他们很多人都不知道有王言这号人。 虽然也都登记了信息,但对朴正义一本正经且毫无威慑力的杀全家的说辞嗤之以鼻。他们也跟原来的人打听过,成立到现在,只处理了几个华人而已。难免的心思各异,搞一些小动作什么的。甚至有那个胆大包天的选手,鼓动其他人造反,要整死朴正义以及王言他们。 都不用王言发话,朴正义就自觉出手了。一夜之间,参与进去的一众大哥们,连带其全家老少,全部失踪。这下都安静了,没有人嗷嗷叫着造反了。 这拨找事儿的死绝了,朴正义按照王言的指示提拔了一些人上来。这些人都是王言筛完安保公司的人之后,剩下还凑合事儿的。 再一个就是金门集团。像他们这样的要转型洗白的帮派,明面上是没有地盘的这个说法的。想什么高利贷、建筑、物流、黄赌娱乐等等产业,开在那里就没人敢惹。而他们也面临洗白,所以对于周边的控制力是小很多的。他们也不在意那些,毕竟地盘最大的作用在于收保护费,他们看不上那点儿钱,相比起来空出那些地盘,让小帮派打声打死吸引注意力,对他们更有利一些。 由于王言不让天下会针对金门集团,这边的三大派大哥以为是怕了他们,都派了一些人马出来想要捡便宜。其中数在虎派的人不要脸,这边的带头大哥一个电话打给了他的大哥。这边除了他们掌控的娱乐场所,剩下的不正规的嫖点、赌档都被天下会拿下了,要是能够把这些都收到手里,那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那大哥也没在意,以前不动手是不值得大动干戈,现在既然有机会那就抢他娘的。也是如此,机张郡在虎派在这边的带头大哥,整出了一票人过来跟在天下会后边抢战果。 王言也知道他们就是有枣没枣搂一杆子,打退了也就是了。他没杀人,那是二比干的事儿。现在刚拿下除金门集团以外的地盘,内部都不咋稳就跟这种势力开干,八成是脑袋让驴踢了。这些账,等他控制了斧山再算不迟。 接下来的时间中,王言减缓了扩张的步伐,开始着手整合势力,重新调整架构。 王言把原来他用的十三级制度拿了出来,用于天下会以及四海集团中。按照这段时间内的表现,以及被收编前的地位,给天下会的那帮渣滓以及签了合同受雇于四海安保的渣滓定了级,每个级别的待遇清清楚楚的罗列出来,给这帮人一条看的见的路。另外为了更好的掌控天下会,王言又提了两个副会长上来。 至于四海集团,王言把这次抢来的钱除了留下一部分让他们继续运营外,都投入到了集团中用来做启动资金。凭着 由于手上没有可用之人,王言事事亲力亲为,等处理好这些事情,时间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机张郡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框架已经搭好,以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由此,休养半个月的天下会再次出动。一部分人开始在机张郡上门收保护费,价格比原来要高上不少。毕竟没有竞争了,就只有天下会一家,不会再有隔三岔五上门收保护费的事情发生,多收一些也是合理的。商户们深知这些人的操行,报警跟本不好使。尽管恨的牙痒痒,但是也不得不闷头交钱。 而另一部分人则是向南面的海云台以及金井区渗透,一点一点的滚雪球,一点一点的向前推进。这次依然是朴正义去拿钱问路,毕竟有过一次经验。 王言的意思很简单,收钱办事最好,不收钱不办事那就慢一点也没关系。南韩政府不能说没好人,只能说基本上没有。大不了送几个人进去蹲着,回头再研究他。要是实在不懂事儿,李子成已经清楚明白的演示了应该怎么做。 事实上,得益于机张郡警局的配合,朴正义和那里的总警处的不错。也是借此,王言花钱给自己以及张广山、李全三人都办了机张郡的户籍,现在是正经的南韩民众一员。 天下会的扩张交给朴正义,王言只要保证能够掌控天下会就够了。现在他们也有了南韩籍,不用像原来那样深居简出了,所以王言带着一批人包括两个小弟直接就去了釜山市区。 “王先生,这里就是目前斧山最好的办公楼了,您觉得怎么样?”斧山CBD,一个中介陪着王言在一座48层的写字楼中晃悠。 王言淡淡的点头:“不错,就这里了,签合同吧。”小弟们不争气,这么点小事儿都得他亲自出马。 等到小弟跟着那中介走后,张广山站在窗边,看着远处隐隐可见的大海啧啧叹道:“言哥,早知道咱们就应该早点儿出来。这一比,你说原来咱们过的那是什么日子啊?” “可不嘛,这么气派的大楼我还是头一次见着。” “对啊,言哥你也别整天拉拉个脸,就这边的小姑娘可比你媳……呜呜……” 张广山正说到兴头上,突然被李全捂住了嘴,呜呜呜的拍着李全。可是拍了两下看着王言危险的眼神,他也反应过来了,安静了下来。 李全见他明白了,也松开了手老老实实的站着。 王言无奈的摇了摇头:“说我媳妇没什么,就是你们两个最近可要注意了。韩语韩语学不明白,砍人砍人身体还虚了,你们两个很危险啊……” 张广山弱弱的举了个手,见王言点头,试探的说道:“言哥,我有个想法。就是……就是能不能让他们都学……学华语?” 李全惊异的看了他一眼,没毛病啊,我们是老大啊。这傻比还能有这脑子呢? “你说的对,我确实有这个想法。不光华语,英语也要学,我们以后是要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想要与世界接轨,语言就是第一关。”王言点头认可,接着,话锋一转:“但是,这和你们学不学韩语有什么关系?不光如此,以后还得学英语。” 在两人生无可恋的眼神中,王言竖起一根手指:“再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到时候要是简单的对话都不行,一句都听不懂,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俩衷心是没问题的,毕竟出场配的。就是这个脑子啊……… ……… 租好了写字楼,四海集团正式成立。王言开始大规模的招聘,律师、财务、管理、程序员等等等等。当然了,身为老板,他就面试了几个高级管理人员,其他的就不是他的事儿了。 至于招聘的职员是华人还是南韩人的问题,王言不在意,也没有硬性要求。他要的是能干活的人,而不是在国外对不知是否红心依旧的同胞的照拂。 天下会不同,他有意控制天下会中的华人数量,让其占据少数。因为一旦天下会被贴上‘南韩最大的暴力组织,同时也是最大的华人暴力组织’的标签,那他基本上就是白玩了…… 当然了,天下会绝对不做最大的暴力组织,毕竟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是个人都懂。 《新世界》讲的是什么?不就是最大的暴力组织金门集团被盯上的故事吗。 王言不会那么蠢,天下会真要有那么一天,他反手就再捧起一家帮派,来个左右互搏,不行就再来一家,弄个三国鼎立,大家没事儿就拉出人马干一干,整死几个人啥的,娱乐娱乐。 最重要还是四海集团,这个是根本。这次他根本不打算搞实业,就干互联网以及外卖、物流等等养人多的业务,也算是帮助南韩当局解决一下就业问题。 虽然南韩就那么点儿人,市场有限。但是那玩意儿他不在乎,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票。到时候为四海集团工作的人,以及帮派渣滓的家属们,那绝对的是南韩政治博弈中不可或缺的力量。 互联往环境可能不一样,但是互联网的发展绝对是没问题的。他把国内的那一套整过来,即时通讯、自媒体、短视频、社交平台等等等等。掌握网络上的话语权,没事儿扇扇风带带节奏。到时候势必会惹来财阀的注意,他再和这帮人苟且一番,你好我好大家好。 而且像外卖、物流这种对各人素质要求不高的行业,还能和天下会的业务联系起来。毕竟天下会是黑帮,赌场、高利贷这种都是有的。还不上钱的那不是大有人在嘛,到时候无缝衔接,直接安排到外卖、物流打白工,省了卖儿卖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也是功德一件……… 正文 第一二三章 掌控斧山 王言这边忙着搭建四海集团,那边的天下会发展的并不顺利。 别说斧山了,整个南韩也就那么逼点儿地方,没有什么消息是瞒的住的。而且还有第一批被打跑的小大哥们现身说法,现在南韩的渣滓、警察基本都知道有个叫天下会的帮派,丧心病狂的扩充人手、地盘。 素质良莠不齐的两千人,王言看不上,觉得不咋地。那是因为他曾是麾下精挑细选、训练有素的直系小弟数千,旁系小弟上万,捣蛋、大宝贝等大家伙都有的东南亚教父,一挑多的世界级黑帮头子。 但这南韩不同,虽然这帮那派的不老少,可也都是野鸡帮派。真能叫上号的,上千人的大组织,也是有数的。现在突然杀出来一个,动作还这么大,制裁一下也是应该的。 当然,这一切都是朴正义的锅,是他太特么彪了。那特么的现在的情况和机张郡扩张时候是一样的嘛?那会儿一共也就四百多人,真正派出去的也就是三百来人,还是分组出击。现在机张郡的地盘除了三大帮派的,都是他们天下会的。而且已经和他们三家干过一把了,也不怕偷家,大不了回头干他们就完了。所以这一把,朴正义只留了正常的营业的人员,剩下的都特么的派出去扫大街了。 哪怕朴正义没有汇报,但王言也是知道这里的消息的,毕竟他这么多年的大哥不是白做的。比如说想要上位的副会长,比如说想要卖脸表现的小队长啥的,都有渠道联系他。 对于朴正义脑袋有包的做法,王言也是可以理解的。原来手下也就是二十来个人,经营一家生意一般的小破店,现在手下两千来人,掌控机张郡的大部分地盘。大哥又不在面前,没有人约束,他还是天下会的会长,不道自己姓啥也正常。 所以,在海云台区的街头,出现了这样的一幕。 天下会的几百人同这边由实力比较强的帮派组织起来的几百人对峙,双方人马各个的把刀别在后腰,也没有人动手,就在那西巴拉西巴拉的对喷。 周围是一票持枪警察,在那目瞪口呆的听着双方近千人马对喷,脑瓜袋嗡嗡的。 只要双方没互砍,他们也不想管。就这么多人,抓他们都抓不完,警署都放不下。再说就是真互砍了,他们顶多等砍完了不痛不痒的抓几个替罪羊交差。警察多鸡毛啊,他们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而已。没命的是自己,升官的是领导,不值当。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天下会这些人的带头大哥感受到兜里的手机震动,拿出来看了一眼,随后猛的举起手摆了两下,攥起拳头做了一个‘收’的手势。 都是渣滓,虽说社会规矩比天大,但是要说刹那间安静多少有点儿夸张,只能说这一方人马很快的安静了下来。而对面不明就里的抵抗联盟,见对面突然安静,自然而然的也就把嘴闭上了。 这带头大哥扫了一眼边上紧张起来的警察们,接通了电话:“会长,刚才有些吵,现在才安静下来,您久等了。” “对。” “是。” “好的,大哥。” 在一群人的注视下,带头大哥一阵点头哈腰挂断了电话。 不屑的看了对面一眼,回头点了十个啥也不是的小弟:“跟我来。” 被点到名字的人不明所以,但是大哥发话,他们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互相看了看跟着向外围的警察走去。 带头大哥一边走,一边头也不回的说道:“先委屈你们几天,会长和我都不会亏待你们的。” 大哥这么说话,还是往警察那边走,怎么事儿不言而喻。 果然,走到警察面前,带头大哥也不管谁是领导,自顾自的说道:“这十个人寻衅滋事,你们看着办。” 这话说完,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带头大哥拍了拍最近的一人的肩膀以示勉励,转头招呼一声那边天下会的几百号人乌泱乌泱的走了。 那些联盟抵抗的人见人都走了,露出了胜利的微笑,不屑的看了一眼那边站在警察面前的十个人,说说笑笑的转眼也散了伙。 剩下警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面前的十个人,无奈的摇头。把枪插到枪套里收好,带上人上车收队。今天抓获一行寻衅滋事、扰乱社会治安的不安定分子,为南韩的安定做出了贡献。 朴正义挂断电话,学着王言翘起二郎腿,仰躺在沙发上的大佬姿态,他就见过王言一个大佬…… 这把搞砸了,弄的很被动。虽然天下会早晚都会被盯上,但早和晚的区别是显而易见的。 他不是傻子,将心比心,换位思考,当然知道王言会知道消息。通过短暂的接触,他对大佬的行事作风有了一些了解,那就是唯结果论。所以说不说的没什么用,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把事做好。 做好了,不光能把丢的分找回来,还能加点儿。 没做好………就像他第一次杀那个人,连捅八刀,刀刀避开要害,那惨嚎他记得。最后在脖子上抹的那一刀,喷涌的鲜血溅到脸上,那温热,他记得。最后那人癫狂,后悔,解脱的复杂眼神,他也记得……… 朴正义狠狠的摇了摇头,停止胡思乱想。点上一颗烟,猛吸一口,放松的吐着烟,规划着接下来的行动。 当天深夜,组织对抗天下会,叫嚣最欢的三个大哥,全家消失。 第二天晚上,天下会没有再派人出去抡刀片子干仗,而是非常客气的三三两两的上门约谈。这把就愉快多了,没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非常顺利的收编了一票小大哥。 至于消失的那些人,没有人会在意。人们都知道是天下会干的,可没有人有证据。 有了这把开头,扩展地盘的进度快了不少。除了三大社团不想看到天下会顺利壮大跟他们抢市场,没事儿就碰一碰之外,基本没什么像样的抵抗了。而斧山这里的三大帮派势力,现在已经不够用了。第一次机张郡没干倒,那以后就没机会了。 用斧山市荆警察厅对天下会的评价来说:这是继在虎派、帝日派、北大门派之后的第四大帮派。 他们已经给天下会定性了,这是一个危害很大的组织,必须想办法趁着还没发展壮大就给它干掉。只是随着他们收集的信息增多,却越发觉得难以下手。 斧山镇警署,会议室。 警署署长带着手下正在开会,主要讨论的就是天下会的事情。 “天下会有着完整的组织架构,明确的上升渠道……” 一人拿着手中记载天下会的资料朗声诵读。 听完了这些,署长扫视了一圈:“上级说了,天下会将是南韩的第四大帮派,对于这种毒瘤我们绝不容忍。大家有什么看法,都说说吧。” 坐在署长旁的一名课长发言:“我觉得主要还是应该针对朴正义,以及提到的那个叫王言的幕后操纵者。” 署长点了点头,虽然说的是屁话,但态度还是好的,警署缺的就是这样的人才。 有溜须拍马的,自然就有还能办事儿的。署长转头看向另一旁的一名课长:“金课长,说说你的想法。” 金课长点头说道:“我觉得崔课长说的有道理,而且刚才韩队长的介绍中也说了,这个朴正义只是明面上的会长,真正的大哥是这个王言。只是我们的信息有限,还有更相尽的情报吗,韩队长?” 那个性韩的队长恭敬的起身:“目前我们掌握的就是这些,这是通过我以前的一个线人才搜集到的。他是一名华人,一个多月前出现在机张郡,随后凭借高超的武力控制了一条娱乐街的产业,收编了那些人,天下会也是凭着这些起家的。他曾经放话,谁敢背叛,就杀谁全家。根据目前的信息来看,这个王言很可能是偷渡过来的。至于更详尽的信息,需要等华国那边的消息,还有我们这边更深入的调查。” 署长皱眉问道:“他的户籍是谁给办的?” “是机张郡警署的署长亲自办的。” “我知道了,你继续,金科长。” 大家都是署长,或许他高半级,但都知根知底的。这不是正常操作嘛,大家相爱相杀,看谁手段高。他能够坐到这个位置,要说他干净他自己都不信。 金科长想了想说道:“目前我们并没有什么好办法,我们打击天下会涉及的那些产业也没什么用,反而还会打草惊蛇。” 天下会是黑帮,嫖、赌、保护费、高利贷、娱乐城等等,那对他们来说都是不痛不痒的事情,而且还没有落实在纸面上的明确从属关系。这种生意,他们有数,叫个帮派就做,抓过来也没啥用,有的是人乐呵呵的顶罪。没事儿不痛不痒的扫两下还可以,但他们要是不懂事儿,总是坏生意,那特么的还想不想好了。 现在就两千多人了,以后只会更多,他们这些警察有几条命够赔的?所以只要定不了那个朴正义,以及背后的那个叫王言的人的罪,他们做什么都白废。 现在新世纪了,警察做事不能莫须有。必须要找到证据,把罪定死,尤其是那个叫王言的。 其他人都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身边又不是没有瞎几把装比被帮派整的家破人亡的同事,还是谋定而后动。 见众人反应,金课长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应该做两手准备。” “说说看。”署长适时捧哏。 “一是最近全家都消失的那几个帮派头目,以及机张郡的几起失踪并案调查。一是卧底。”金课长说道:“追查之前的失踪案估摸着希望不大,毕竟都知道是他们做的,他们还是这么有恃无恐,肯定早都处理干净了……” 崔科长把握时机,趁着姓金的换气的功夫,一脸认同的说道:“金科长分析的对,和我想的基本差不多。卧底虽然需要从底层一步一步走上去,见效比较慢,但是对付天下会这种高速扩张却又短期之内办不了的,卧底就是最好的办法。” 点到为止,关键的信息经他说出,落点也在他这,剩下的就不是他能要的,而是上级给的。 署长满意的点头笑道:“你们两个专业能力我是信得过的,这一番分析清楚明白。正好这天下会快速扩张,而且还这么难搞。我看啊,这次你们两个一起做,也能多方面的寻找突破口。以后有消息随时找我汇报,你们觉得怎么样?” 大哥发话了,他们两个还能说什么?都是坐正身体,恭敬应是。 署长笑呵呵的说道:“好,那就这样,我等你们好消息,散会。” 目送署长走出去,两位课长互相看了一眼,俱是不屑。 说是一起做,还不是各做各的。而且最近他们都收到风了,这署长可是要升了。大家都是课长,你多鸡毛啊。 事实上,有些时候人家可能确实多鸡毛……… 这边的事儿,朴正义不知道,但是第三天他就知道警察过来查头一阵消失的那几个大哥了。偷偷摸摸的调查,是怎么事儿他还不明白吗。 尽管他自信处理的很干净,但是现在被警察盯上了,他还是得告诉大哥的。 踌躇半晌,朴正义长出一口气,早死晚死都是死,咬牙大通了王言的电话。 “说事儿。” 听见对面淡淡的没有情绪波动的声音,朴正义下意识的站好躬身:“大哥好,我们被警察盯上了。今天……今天我收到消息,有警……警察来调查被处理的那些人失踪的事情。” 他有点儿害怕,倒不是怕警察抓他,那算啥啊,他怕的是对面的大哥整死他。 “都处理干净了?” “大哥,您放心,绝对没问题。” “继续按原来的计划行动就可以。还有,他们可能会派来卧底,你注意一下。就这样。” “是,大哥。” 挂断电话,朴正义擦着额头的冷汗,逃过一劫…… 这点儿小事儿不值得王言大动干戈,找个听话的不容易,这小棒子还行。毕竟他以前水平也不怎么样,多给一些成长的时间,以后再说。 以天下会的发展速度,被盯上是迟早的事儿,王言倒是不在意,注意一下也就是了。 现在是天下会发展的好时机,毕竟最强的三家帮派合并,但也是斗争中求存,面和心不和。而且三个大帮派刚刚合并,想要走正行,并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现在他们也没有太多的精力顾及这边的情况。就他们在釜山的那点儿势力,除了能造成一些小麻烦以外,其他的一点儿用没有。要不是王言想着看看能不能把金门集团给收了,来个左右互博,就这边的那群小棒子,早让他弄死了。 天下会那边按部就班发展就可以,一边消化人员、地盘、产业等,一边继续像南蚕食。再过一段时间,估摸着斧山就是天下会说的算了。 四海集团这边招募的人员还没有配齐,还得一段时间。王言最近在写开发文档,等到时候人到位直接干。他打算先把聊天软件弄出来,别的不说,先把亚洲这边除华国以外的地区占领了,再往欧美那边比量一下子,等到智能手机普及,他以后推出别的产品方便不少,直接一波起飞。 至于为什么排除了国内,是因为现在腾那个讯已经赴港上市了,国内注册用户破三亿。那他还干啥去,跟着烧钱玩儿啊?他拿那个钱在这边买那几家游戏公司的股份,再不济就拿到华国代理权,套两层壳回首到国内再和腾那个讯合作,盈利随便做点儿啥都比烧钱跟腾那个讯干仗强。 物流那边也是正在搭架子招人,底层员工的话,到时候先在天下会内部招一波家属绑一绑衷心,然后再到社会上招聘员工。 ……… 转眼时间过去近四个月。 整个斧山,除了三大帮派龟缩的有数几块地方外,剩余的地盘被天下会彻底掌控。 而经过这段时间的发展,天下会已经有了近五千人的小弟。在控制了斧山以后,这些个人素质良莠不齐的多少的有点碍事了,由是开启了轰轰烈烈的选拔过程。 五千人最后能够留下的只有一千人,这些人会入职天下会集团旗下的安保公司。剩下的人,都去各处娱乐场所经营那些传统生意。 本来王言是想要把那些人都招进四海安保的,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主要是为了让四海集团纯洁一点儿,哪怕有心人都知道四海集团和天下会集团是一家,但至少看起来没有沆瀣一气。要求不高,忽悠住民众就行,这也是为了以后跟他合作的政客考虑。 因此就由天下会新开了一个集团公司,而原来四海安保的员工转到那边去,最次也是个三级小队长。不光分离了两者,还加强了他对天下会的统治,挺好个事儿。 正文 第一二四章 抢生意的要弄死 四海集团现在也是蒸蒸日上。 聊天软件以及社交网站已经开发出来了,最近正在搞测试,估摸着没几天就能上线了。 物流也开始干活了,由于资金的关系,没有办法像后来那样,满大街的网点做小件商品寄送业务,只能是买车靠着天下会的黑手段做大宗商品往来。而且南韩市场不大,等他们发展起来,整不好二十四小时送个来回,所以等以后还是得搞船做国际业务。 也是由于四海物流的出现,惹出了一些麻烦。 以前的天下会没有什么大业务,不过就是抢来的一些小的娱乐场所、小赌档什么的,放点儿高利贷,收个保护费的业务。手下养着那么多人,都是乌合之众,跟本成不了什么气候。 之前金门集团没什么大动作,不是不知道。刚合并分不出精力是主要原因,其次也有以上的关系。而且天下会也挺懂事儿的,除了一次交锋外,跟本没动金门集团,也基本上没什么利益牵扯。所以当时金门集团这个会长那个理事的,想着等稳住了以后再灭不迟。 但是现在不行了,在虎派还好说,虽说都干娱乐放贷的买卖,但那是两个目标群体。 可北大门派主业之一就是物流。而斧山作为南韩第二大城市,第一大港口,这里的生意是非常不错的。 哪怕他们主要是干走私的,像是毒还有一些其他的贵重商品什么的,正行不是主业。但是他们原本靠着威逼利诱揽过来的业务,不光是钱不少赚,而且还能在其中带私货蒙混一手方便行事。 现在冒出个四海物流抢生意,这是真反了天了。他们是黑帮啊,黑帮的生意都敢抢?长几个脑袋啊? 守尔,一家装饰豪华的会所中,丁青和李子成泡澡泡累了,围着浴巾坐在椅子上抽烟休息。 “哎,你说我的纹身要不要改一改?现在的好像不是很霸气。” 丁青不满意的低头看着身上的彩色纹身。 这玩意儿正常人很少纹,尤其是日韩这种地方,纹身就是帮派份子的标志。作为大哥,二哥,他们两个自然是纹龙画虎的。 自我陶醉中的丁青没有收到回应,抬头深吸一口烟,吐了个烟圈没能成功,骂了一句西巴拉看向坐在一旁的李子成:“哎,新来了几个高端货,一会儿我们去放松放松?” 李子成喝了一口酒:“难道现在不应该想一想怎么处理那个天下会还有四海集团吗?” “我们华国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都没有确切的情报呢,急什么。现在吗,还是放松重要啊。” 丁青叼着烟,淫笑的挑着眉,一手虚攥中间留个洞,在另一只手上“啪啪啪”的拍着。 翻了个白眼,李子成刚要说话,就见他的手下石武,西装革履的拿着文件袋走了过来。 石武近前躬身:“老大,大哥,已经查明白了。” 丁青把玩着酒杯:“说。” “天下会是一个叫王言的华人做主,那个叫朴正义的只不过是他扶上来的傀儡。四海集团,虽然工商注册信息上没查到什么,但是我们的人在四海集团看到了王言以及他的两个手下,根据时间来看,应该就是他创立的。” 不用两人发问,石武懂事儿的继续:“王言非常能打,据说他一个人能打二十多个。一开始的那一条街的地盘,就是他在三个小时的时间内拿下的。而且,我们打听到他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可能是偷渡过来的。经过分析,当初群山市的事情可能就是他做的。” 怕大哥事情多,想不起来,石武补充:“就是咱们手下的一个蛇头,被团灭了,连着我们的仓库都烧了,我们的损失不小。” “那这是新仇旧恨啊。”丁青笑道:“能打?都什么年代了,再能打有子弹好使?你觉得呢?” 李子成摇了摇头:“还是先谈谈,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发财,没必要打生打死。” “那就先谈谈。”丁青不置可否的看向石武:“有没有这个叫王言的电话?” 石武打开文件袋,翻了翻抽出一张:“这个就是。” 丁青随手把烟怼在面前的烟灰缸里碾灭,喝了一口酒,拿起手机照着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顺手开了免提。 “哪位?” 丁青用华语问了一句:“王言?” “是。” “啊,哈哈。我是丁青,金门集团理事,你应该知道的,有些事想跟你谈一谈。”丁青并没有把这个同胞放在眼里,在他看来,跳梁小丑而已。能打个电话就够给面子了,也没有必要跟他扯没用的,直接说事儿就完了。 “物流的事儿,大家各凭本事。我退一步,大家都别用手段,就正常的商业竞争,你觉得怎么样?” 王言早就想到了,就这还是看在丁青是任务目标的份上。要不然按他的脾气,还是混黑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多哔哔,早就整死他们了。 “哈哈,好说好说,咱们两个都是华人,都是同胞。这样吧,约个时间我们好好谈一谈,不光是物流,还有其他的业务可以合作。”丁青笑嘻嘻的看着李子成挑眉,不能王言说话:“这样吧,今天是周二,我最近的事情比较多,咱们这周日见一面,我去斧山,怎么样?” “当然可以,过来我招待。那就这样,再见。” “再见。” 丁青挂断了电话,随手把手机仍在桌子上。 “听到了?没用的。很明显,人家并不怕我们。”说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先去放松放松,你处理一下吧,等你吆……” 李子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滚。 他们两个关系好,特别好,大哥二哥的说话都算数。而现在社团想要漂白上岸,丁青已经不沾手这种事儿了,毕竟他是正经生意人。所以这些黑帮的事情都交给了李子成,负责处理各种………纠纷。 看着丁青骂骂咧咧的踢了一脚石武走后,李子成开始交代石武办事儿。 两个卧底研究怎么整死没有逼数的竞争对手……… 丁青说的对,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不是比谁人多,不是比谁能打。靠的是钱,是枪。 要说小来小去的帮派带上个百八十人就解决了,但天下会这种规模的,这种手段不好使。方法只有两种,一是整死大哥,剩下的自然分崩离析。一是阴谋诡计,分化瓦解,从内部攻破。除了这两种办法,其他的根本没用。 那现在天下会刚刚平定斧山没有多久,发展这么快,内部必然是漏洞重重。只要大哥一死,自然万事皆休…… 斧山,郊区的一家面积颇大的武馆中。 王言放下电话,想了想又拿起来打给了朴正义,让他进出多带点儿人,注意一下安全。目前用着还挺顺手的,死了有点儿可惜。 他不知道丁青说的是真是假,他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毕竟他本身就不是个好玩意儿,说好话稳住别人再反手捅刀的事情他可没少干。毕竟一句话的事情,何乐不为呢。要是真碰着傻子,那还省事儿了。碰不到也无所谓,又没有损失。 对于丁青找上来他是有准备的,毕竟他自己干了啥自己有数。但还是那句话,他是为了票,不可能让步。 冲突就冲突,干仗就干仗,反正这样对他也有利。毕竟一直干的有声有色,天下会就不是最大的暴力组织,就不是唯一需要铲除的毒瘤。 摇了摇头,王言不再多想,继续殴打撺掇他开娱乐公司方便泡妞的两个棒槌。 过了这么久,现在张广山、李全两个已经能简单的对话了,毕竟环境在那呢。过程中王言为了锻炼他们俩,让他们提刀冲在第一线,没少挨砍。现在没事儿了,又懒散了,一天天的就惦记他说的炮明星,现在还舔脸让他给他们两个开个娱乐公司。 打了一会儿,神清气爽的王言看着躺在地上跟死狗似的两人:“行了,这次长长记性。咱们是混黑的,别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大哥,娱乐公司的事儿………”张广全弱弱的问了一句。 王言都气笑了,打轻了还是,上去又给了他一脚:“开。” 不等他们两个高兴,王言幽幽的说道:“不过我劝你们两个节制一点儿。要是下次没什么长进,反而退步了,我就把你们吊起来让小弟们练拳。” 李全一下子爬起来,龇牙咧嘴的说道:“言哥放心,保证进步,要不我们两个多没面子啊。” 旁边的张广全揉着身上被打的地方:“可不吗,绝对没问题。那我们开公司去了?” “烂泥扶不上墙,赶紧滚。” “哎,好嘞……”两人勾肩搭背的走了,身上的伤也不疼了,走起路来都有劲了。 听见远处传来的生涩却神气无比的韩语:“喂,张秘书。让法务的人过来见我,赶紧的。” 王言无奈的摇头,走到无关配备的浴室中简单的冲洗一番后,带上两个手下出门遛弯了。 现在天下会与四海集团已经不需要他时时盯着了,只要把握好方向就可以。又是日常了一百多年的悠哉悠哉,没事儿瞎晃悠的老样子。 这斧山的景点儿还算凑合,也是个旅游的热门城市。只是那些景点啥的他都溜达遍了,现在没啥事儿就是海边吹吹风。 说实话,他也等着那俩棒槌把娱乐公司鼓捣起来呢………他对那俩有信心,都是知道孝敬大哥的好孩子,出色的、拔尖的必然会给他留着的…… 朴正义现在很分光,哪怕他只是一个傀儡,但主人大多数情况下不管事儿,数千人都听他号令。 只要不是面对大哥,走到哪里他都是一大票人前呼后拥的绝对主角,都要看他脸色行事。想要谁的命,一句话的事情。想睡女人,那都是姿色出挑,没有整过的原生态正经姑娘。日常花销都是走帮派的账,王言又另给了他一大笔钱。所以到了现在,他只要把事情吩咐下去,除了声色犬马,他竟无一事可做。 这种生活,是他曾经梦寐以求的。现在才多久?半年。半年就做到了这一切。这一切来的太快,太轻松。要是黑帮真的这么好混,那大街上叫个人就得是帮派分子。想要在奉行丛林法则的帮派竞争中活下去已是不易,更不要说出头上位了。以至于现在每日纵情声色,他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正是晚上,朴正义红光满面的对着一众鞠躬礼送的小弟们说道:“好了,我就先回去了,已经让人给你们安排了一会儿的节目,大家好好享受。” 虽然他是傀儡,要听命于王言。可傀儡也要有梦想,想要主宰自己的命运,不能任人拿捏,这是手下五千来人给他的底气。 现在这些人都是他提拔上来的小弟,属于他的人马。他慢慢经营一番,以后未必不能和王言分庭抗礼。 “多谢会长。”众人齐声感谢。 朴正义满意的摆了摆手,又叮嘱了一番后,摇摇晃晃的带着八个西装革履的保护他的精锐小弟上车走了。 白天王言的忠告他听进去了,毕竟王言那么牛比都嘱咐他,想来危险不小。他不是傻子,在他们去威吓那些工厂主抢生意的时候,就知道必定要和金门集团碰一碰。毕竟他们原来的合作伙伴就是金门集团,傻子都能看出来。现在王言嘱咐他,很显然是金门集团那边有动作了。 人嘛,有钱了一般都是房子、车子。朴正义也不例外,他有钱之后,就在靠近斧山市区附近新买了房子。不是高层的住宅楼,而是二层的韩式别墅。 这套房子以前是斧山大学的一个教授所有,装饰的比较有文化气息,而且周边环境也比较不错,档次不低,配他身份。 人么,越缺什么,越想有什么。加上王言身上笼罩的智慧、博学的气息,受此影响,他就买了这里,没事儿也熏陶一下子。 醉醺醺的朴正义被手下扶着刚下车,突然的毫无征兆的想起一阵‘噗噗’声,扶着他的人就倒下了,紧接着伴随一声“大哥小心”,他就被另一个手下扑到。 朴正义瞬间清醒过来,出了一身的冷汗,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他反应过来了,刚才的声音是加了消音器的开枪声。差一点,就差一点倒下的就是他。 被手下压着躲在车旁,朴正义小心的抬头看去。猝不及防之下,保护他的小弟已经有三个中枪倒地了,其他人也多是躲在车后。没有办法,保护他的又不是人人配枪,总不能赤手空拳上去干啊。 现在就只有两个人跟那边对射,那边很明的人多,压的那两人不敢冒头,只能举枪瞎几把射。 这时他身上的人也反应过来,翻身用倒地的那人作掩护,掏出枪加入了对射之中。 作为近身保护的人,这小子的准头还可以,开了两天就听到那边有动静,很明显的打中了。 只是不待他们兴奋,那边的火力更猛了。 日常出行,不肯能随身带太多子弹,就一个备用弹夹撑死了。不大一会儿,几个手下手中的枪就发出了“咔”的撞击声。 朴正义已经吓傻了,脑子一片空白。他出道至今,什么时候见过这阵仗啊。就呆呆的看着面前的一切,什么动作都没有。 事实上也没等他有什么反应,那边拐角除一窝蜂的冲出来五个人,五人配合默契,轮换开枪压制。 这些人根本就不废话,见一个杀一个,朴正义的那些手下跑都来不及。 迅速的清除了其余人,一人来到朴正义面前仔细的看了一眼。 “兄……兄弟,我……” 朴正义脸色苍白的想要说些什么。 只是很可惜,没等他说出来,一把枪抵在他的额头上“噗”的一声…… 额头上红的白的汩汩流出,朴正义眼中的惊恐仍在。 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朴正义回首美好生活都没来得及,只带着恐惧命丧家门口,什么都没有留下……… 于此同时,同样是一处别墅中,王言正倚在床头就着床头灯安静的看书。这是王言坚持了近两百年的习惯,只要不那啥,他总是会在睡前看看书。 作为大哥,王言的别墅并没有比朴正义的强多少。倒不是王言低调,而是他没钱。前期发展重要,他的钱都投到四海集团中了。所以就随便的买了一处看着还算凑合的房子先对付着,等到以后有闲钱了,就直接买个山头上的海景别墅。 正在王言看的津津有味,打算翻页的时候,突然的听到楼下一声异响。 他没有怀疑自己幻听,因为他的精神属性在来到这个世界再次加点后,达到了39点。这么高的精神属性赋予他的不止是逻辑,记忆,承受能力等等等等,还赋予了他超人的感知能力,那是绝对的六识敏锐。 王言瞬间翻身下床,他没有关床头灯,因为一旦外面有人观察容易暴露自己,而是轻轻的打开了卧室门走出去。 这声异响,他可以确定就是房门被小心打开的声音。 这里就他一个人住,没有别人使唤,小弟有事儿找他都会提前打电话或者是恭敬的敲门。两个棒槌过来就是叮咣砸门,大声叫喊。 这会儿王言已经分析明白了,虽然不知道楼下有多少人,但必然是要他命的,绝对不是小偷小摸。因为今天他才和丁青通过话,现在这种情况很明显的不正常。 这情况他白天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丁青行动这么快而已。 正文 第一二五章 应对 悄悄的走到楼梯口,王言贴在拐角的墙壁上屏息凝神、紧闭双目,耐心的感知着楼下细微的动静。 “一……二……三………” 现在距离更近,他听的更加清楚。通过脚步声判段,六个人。 不屑一笑,王言从空间中取出加装了消音器,上了膛的手枪,轻轻的踩着楼梯下去。 楼下的人正在小心摸索,浑然不觉杀神已经降临。他门能知道王言在这里住很轻松,搞到建筑图纸也很轻松,但要说知道王言住在哪间房那就扯淡了。正常人都住二楼?那谁知道这姓王的正不正常? 王言淡定的摸到楼下,拐进了楼梯旁的一间客房,迎面就撞上了一个转身要出来的人。不等他有所反应,王言一把捏住他的脖子,拿着枪的手顺势推在那人的下颚处,随着“咔”的一声,直接拧断了脖子。 有枪不用是傻子,但是能没有动静的解决,还要开枪那也是傻子。虽然王言自信枪法精湛、实力强悍,但他得有多大病才会跟六个人在屋子里对射? 轻轻的放下手中断了气的人,王言站在房间门口耐心等待。 不消片刻,其他五人都走了出来。王言也借着屋中黑暗,看不清人脸的便利,慢慢的走了上去……… 王言走的很慢,等他们互相的距离不远了,二话不说直接举枪就射,挨个点名射了一轮。打空弹夹,手中一闪,枪已经换成了一把新的同样加装了消音器,上了膛的满弹手枪,对着还没有倒下的五人又来了一轮。 收回手枪,上前确认都整死之后,王言转身上楼。 拿出手机先给李全打了一个,他和张广山两人基本上形影不离。尤其现在这么晚,估摸着他们两个正在比谁持久…… 确认他们俩个没事儿之后,王言才给朴正义打电话。等了一会儿没人接,他也有数了,那指定是让人家整死了。 摇了摇头,又打给了手下,让他们过来处理尸体,顺便派人去看看朴正义什么情况,再把金门集团在这里的三家的负责人都给弄死,以及控制住金门集团控制的各处娱乐城、赌场、仓库等等盈利、非盈利场所。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了一阵急刹声,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言哥,你没事儿吧。”张广山的大嗓门响起,紧接着门就被撞开,一票人挤了进来。 “没事儿。”坐在沙发上的王言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脚下的尸体以及楼梯旁的房间:“处理一下。” 听见大哥的吩咐,小弟们快速的过来摸尸,然后两两一起的抬走了尸体。 张广山看了看被收拢到一起的手枪,弹夹:“来的路上我们已经收到消息了,朴正义那个小棒子还有他的八个手下全死了。” 李全咬牙说道:“弄死他们的三个主事小弟就算了?言哥,咱们干到守尔把金门集团的人都整死得了。” 这说法一点儿毛病没有,甚至都不至于全弄死。就像电影演的那样,他只要整死石东出就够用了。由于现在金门集团是合并初期,不像后来那样都有两三年了,干的肯定比那狠多了。 但是任务限制了他,让他不能这么做。万一因为他的操作,这群渣滓的太狠,丁青没玩过他们。被提前整死了,那他上哪哭去。 王言可以理解这种简单直接的解决问题的方法,但是他不能原谅。尽管事情的起因在他,是他抢了丁青的生意,惹出了这后续的事情。但那又怎么样?行走江湖看的是实力,道理是靠拳头讲的。而王某人的道理,大部分情况下都是讲的通的。 丁青这把想要整死他,王言觉得还是先放他一马,等以后再安排安排他。毕竟没把握好,给丁青折腾死就不好了。 “你们就别操心了,我有数,老老实实的弄你们的娱乐公司。” 张广山倒是没有反驳,毕竟今天白天才挨一顿打现在还有点儿疼呢,想了想说道:“言哥,要不咱们把金门集团在斧山的势力赶出去算了,光杀三个主事小弟不解气。” 王言摇头,难得解释了一句:“你也不动动脑子,本身我们在斧山就是最大的势力,一举一动都被警察盯着。要是我们一家独大,那他们的精力不就都到我们身上了?整天让警察惦记是好事儿啊?” 没等张广山感叹,李全一脸恍然大悟:“我说咱们实力也不差,还留着他们干啥呢。” 张广山刚要骂抢他词的李全,一个日常跟王言溜达的小弟走了过来:“大哥,金门集团在这边的那三个头目已经处理了。” 这个结果王言不意外,因为金门集团在这边的势力一直在天下会的掌控之中,想要弄他们易如反掌。 “去忙吧。” 王言拿起手机,给白天丁青打来的那个号码打了过去。 现在正是深夜,突然的电话铃声响起,睡的正香的丁青不耐烦的摸过床头的手机,迷迷糊糊的也没看是谁打来的,就接了起来。 “丁青?” 听见对面的华语,丁青精神了过来,皱眉道:“王言?” “金门集团在这里的三个头目已经被处理了,算是抵了朴正义的命。至于我的事儿,咱们也别杀来杀去的,给你三天时间,两千万美刀,这事儿就算了。要不然咱们就开战,到时候第一时间受损的,就是你们在南区的仓库。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就这样。” 丁青张嘴刚要说话,电话中便传来了忙音。 “唉戏(妈的)……西巴拉(草泥马、傻比)……开赛给(小瘪三、狗崽子)……” 他愤怒的把手机狠狠的扔到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翻身坐在床沿,丁青骂骂咧咧的拿起床头柜上的酒倒了一杯酒后,一口喝光。随后抽出一颗烟点着,深吸一口定了定神。在床头柜的抽屉中又翻出一部手机,走到地上捡出电话卡换上,打给了他的好兄弟。 “喂……这么晚什么事儿?” 声音很不耐烦,明显的也是被扰了清梦。 丁青没心思管那个了:“行动失败了,王言没死。” 沉默片刻,似是对面的李子成被镇住了,半晌,随着一句“我去找你”,电话被挂断。 丁青随手把手机扔到一边,揉了揉脑袋,又倒了一杯酒喝了起来。 因为他的行动,导致另外两家的负责人惨死。还有天下会的人能够找到他们的仓库,拿就说明金门集团在那边的一切都没能幸免,毕竟人都杀了,他们还在乎那个吗?不出意外的话,现在其他两家的人,以及会长石东出都接到了消息。现在没有动静,也只是在进一步的打探情况,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天下会突然发疯而已。 总之一句话,他这次麻烦大了。 不大一会儿,李子成火急火燎的带人杀了过来,看见抽烟喝酒想事儿的丁青问道:“什么情况?” “王言刚才给我打电话,他杀了我们三家在那边的负责人给朴正义抵命,还要两千万美刀的补偿。如果不给,就全面开战。他已经找到了我们的仓库,那里有多少东西你应该比我清楚。”丁青费解的看向李子成:“你派了多少人?” 来的路上他已经给派过去的手下打过电话了。杀朴正义的一人中枪,杀王言的音讯全无,结果已经想到了。 “我派了十二人,六人一组。朴正义带着八个人都被杀了,我们只是有一人中枪,还不在要害。王言就一个人,我派过去的可是人人带枪……” 李子成还是觉得王言有点儿猛,他派过去的可是精心培养的精锐,以前杀个把人从来没失败过。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问题是我们怎么办?”李子成考虑了一会儿得失,都是人精,丁青之前想到的他都明白,沉吟道:“打肯定是不能打的,天下会在斧山一家独大,手下五千多人。我们三家联手派人过去虽然实力更强,但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拿下的。时间拖的长了,对我们自身的影响也不小。而且还要考虑社会影响,上千人混战不是小事儿。而这次失手,他们肯定也有了防备,想要斩首短期根本不可能有机会。” 丁青点头认可,他就是这么想的。 “赔钱吧,真要开打,我们的损失跟大。”叹了口气,李子成无奈的说道:“这次是我办事不利。” “哎,都是兄弟,你不用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六个枪手都没能干掉王言,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不怪你。” 李子成摇头,声音低沉,难掩失落:“摆平其他两家不知道要付多大代价,这次我们在集团中很被动。尤其是李仲久那里……” 三家是合并了一家,做到了大部分资源的共通,帮派按股分利。石东出能做上会长的位子,自有其能力。三家合伙上岸,不再彼此消耗,也是他撮合成的。但会长并不多啥,只能说是在三家默认的规则下话语权是最大而已。真要说直接掌控的力量,他还是靠的在虎派。而北大门派实力并不差,大家半斤八两而已。 至于另一家帝日派,大哥是一个叫张秀基的老头子,能活到现在都是丁青和石东出两人信守诺言给面子,要不他早死了。毕竟三家大势力,帝日派的实力还要差上那么一二筹,另外两家谈好了要整他,张秀基不答应也没办法。能落个富贵闲人,不错了。 所以帝日派的力量也一直都在被其他两家蚕食,张秀基也基本上默不作声,实在不足为惧。 那么三个玩家的游戏剩两家,实力还都差不多,各自身后都是一大票人,那就看两家谁的手段更好使了。不是东风压了西风,就是西风压了东风,不存在中间和稀泥的。要知道和稀泥也是要命的,瞎逼逼容易两家都得罪。所以张秀基一句话不说,你们玩你们的,我享受我的。 由于各自实力的原因,不管石东出中意谁,不中意谁,他退了接班的必定是丁青。毕竟他就是传给跟他多年的心腹小弟李仲久,那也撑不住场面。 只是李仲久并不服气,大家都是出来混的,你丁青多鸡毛。什么场面不场面的,有钱有人就有场面。虽然现在三家还是分的清楚明白,但是过上几年那就不一定了。到那个时候,会长也才是真正的会长。所以打金门集团一成立,他就盯着呢。 这些丁青当然都知道,这把他们自己出了问题,必然是要有交代的。他们的损失也要从其他的地方给找补回来,若不然下边的小弟也不能干。 “行了,没什么大不了。无非就是多花点儿钱而已,不会有其他的问题。李仲久,哼,小丑而已。”丁青打了哈欠,骂了一句西巴拉:“趁着还有时间,快去休息一下吧,明天可不容易应付。” 李子成看了一眼已经跑到床上的丁青,转身带上门,去隔壁的客房中躺了下来。 谁也没睡着,毕竟这事儿的影响不小……… 不出所料,一大早石东出就召集众人开会。 金门集团大厦,顶层大会议室。 长长的桌子旁,把头单坐主位的是会长石东出。在他的左右两边,分别是张秀基等一帮地位比较高的元老,以及与李仲久、丁青、李子成等实在办事儿的大哥级人物,再之后是一众西装革履的中高层。有人表情玩味、有人皱眉沉思、有人难掩信重热切,双目放光、有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消息是瞒不住的,金门集团的中高层昨夜基本上都收到了消息,天下会突然发疯,把他们在斧山所有的场子都围了,还弄死了那里的头目。 不明所以的众人打听了半天,天快亮的时候才收到明确消息。昨夜天下会会长朴正义遇枪击身亡,另外据传说,幕后大哥大王言也被入室枪击,原因是因为同北大门派争夺物流生意。 看着对面眼睛略有红肿的丁青,李仲久眼中讥讽之意甚浓,张嘴哈哈大笑:“丁董事昨夜没休息好吧?” 正文 第一二六章 电视上看到的随便挑 “多谢李理事关心,睡的也还可以。” 理事二字,丁青咬的比较重。 李仲久笑容尬了一下,但也没有多在意,毕竟丁青现在的情况可不是很妙,逞口舌之利有有什么用?你看我刮不刮你一层就完了,破逼董事有什么好得瑟的。 石东出咳咳的两声,清了清嗓子,吸引一下注意:“好了,时间紧迫,我们说正事儿吧。” 众人俱是正襟危坐,目光汇聚在主位的石东出身上。 “今天这么早叫大家过来,想必也都知道了昨夜的事情,这里我就不多说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金门集团在斧山的所有产业,所有人员全部的都被天下会的人控制了起来。目前为止,我们的损失虽然没有统计出来,但诸位也都知道,斧山对我们金门集团的重要性。” 石东出感叹道:“真是没想到啊,这天下会趁着我们合并产业,一时无暇他顾的时候,能发展的这么快。现在都已经能够跟我们叫板了?没能第一时间发现隐患,在座的各位都有责任。虽然我们是最强的,但这次天下会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诸位也要时时警醒啊……” “现在我们的产业都被封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亏钱。所以,今天我们必须拿出解决办法。还是要及时止损,避免事态升级为上。这次和天下会的冲突,丁理事是最了解的。”说到这里,石东出看向丁青:“那么丁理事有什么说的吗?” 众人目光汇聚到丁青的身上,等着他的解释。 石东出话说的客气,可是责难之意不言而喻。能坐在这里的,没有一个傻子,因为傻子早就被玩死了。 他们都明白石东出这番话的意思。 石东出叭叭一堆没用的,总结起来就三点。 第一,我们的损失很大,如果不解决还将损失更大。第二,天下会实力很强,我们短期拿他没办法。第三,我不想跟天下会开战,麻烦是丁青惹出来的,大家一起研究他吧。 这也正和这群人的心意,不管他们有没有互通消息,建立同盟,不能和天下会硬干是共识。发财的时候大家是金门集团,此刻那就是北大门派的事,他们肯定是不会干的。 还是那句话,大家出来混是赚钱的。只要不能以雷霆之势碾压天下会,那输家就只是他们金门集团。而且一旦形势不好,刚刚走上正轨的金门集团,旦夕之间就会分崩离析。 丁青的做法,真要说起来一点儿毛病没有。哪怕他们现在走正行,还是有很多业务是靠黑手段揽过来的。怪只怪丁青倒霉,错估了人家的实力。那谁让你倒霉呢,倒霉你就认。 石东出的话中之意,这些人的心思,丁青自然是明白的,他昨天就想到了。 环视了一圈说道:“这次起因在我,是我招惹了麻烦,我一个人承担。” 事情已经发生了,丁青不想说没有用的。反正最后都是他赔钱,拖的越久他赔的越多,早谈完早利索。 石东出满意点头:“天下会那边怎么说?” “两千万美刀。” 见他认了,李仲久难掩笑意:“那我们呢?要知道,我们在那里的负责人都被杀了,更不要说被他们封的产业了。哎呀,我的娱乐城,我的赌场……” 李子成看不下去了,愤怒的拍了拍桌子:“够了,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出来。” “开赛给……你大哥都没说话,你有什么好着急的?” 都是混社会的,没人惯你臭毛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骂,李子成起身就要干一仗。 “够了,你们眼里有没有我这个会长?今天叫你们来是解决问题的,不是让你们制造问题的。”石东出看了眼咧嘴狞笑的李仲久,转头对一边拉着李子成坐下的丁青说道:“丁理事啊,李仲久虽然说话难听,但的话是没错的。这次我们在那里的负责人都被天下会的人杀了,产业也被封了,这损失确实是要有个说法,给大家一个交代,你说呢?” 丁青点头:“会长说的对,但是刚才李子成说的就是我想说的,有什么条件大家先提出来,我们在商讨。” 谈判是双方的博弈,有句话叫谁先出价谁先死。掏钱的一方先出价,那么他说的必然就是一个不太可能被接受的低价,但是通过这个低价,就能大概判断出下线。反之,就会判断出上限。那么一方先开口,另一方就会根据这个来调高或是调低预期,来获取最大收益。 没博明白的情况下,我们都听过这句话:早知道我说多点儿好了…… 当然,这一切建立在能谈的情况下。 不能谈的,就好像天下会。说两千万,就两千万,差一分都不行。不给就干你,谈你嘛的谈。 利益是自己的,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客气。会议室中乱作一团,撸胳膊挽袖子跟干仗似的吵得热火朝天。 斧山镇警署。 这里的警察同样收到了消息,昨夜天下会会长朴正义被枪击,当场死亡,幕后大哥大也被人入室枪击。当夜,天下会五千人出动,直接就封了金门集团在斧山的所有产业。 这也不是王言能控制住的,毕竟人那么多,动静那么大,很容易就打听到怎么事儿。更何况天下会的人跟疯了似的,直接就杀到金门集团各个产业,客人全部赶走,大门一关,就在里面吃好喝好玩好。 会议室中,署长和两个手下课长以及二人带来的心腹手下,围在一起讨论着这次事件的影响。 署长皱眉说道:“虽然没有收到确切的消息,但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王言应该没死。” “确实是这样,王言不死,对天下会根本就没有什么影响。那个朴正义不过是他推上来的而已,随时都能换一个人做会长,真正主事的还是王言。”崔课长叹了一口气:“看来这金门集团也是徒有虚名,三大帮派合并声势那么大,结果连一个刚成立半年的帮派都解决不了。” 这几把话说的,那特么的原来人家三大帮派在斧山今天打明天打的,也没见你抓了人家大哥。金课长翻了个白眼,没搭理这傻比。 扫视了二人一眼,署长问道:“你们的行动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吗?” 金课长看了看崔课长,见他没有动作,说道:“没什么大进展,我手下的人在这几个月掌控釜山的兼并战中,只有一个人脱颖而出达到了三级。” 天下会的考核标准不是秘密,三级就是小头目了,手下已经有十多号人了。这些署长都知道,掂了点头转而看向另一边的崔课长。 见署长看来,崔课长开口说道:“署长,天下会的考核标准您是知道的。我这边和金课长一样,最高的就是三级。” 他肯定不能比金课长长,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先开口的原因。事实上,他手下最高的只有二级。只是前两天见面听说要升级了而已。反正卧底的情况就他知道,也不怕别人查。只要别太荒唐,那还不是随他说。 “最近盯着点儿天下会还有金门集团那边,看他们后续要怎么发展。会长被枪杀,王言被枪击,不是三条命,围个产业就能解决的。有情况随时汇报,就这样。” 署长宣布散会,两位课长带着手下各自去忙。 其实天下会的出现,已经让他们警察少了很多工作。毕竟街上混的都是天下会的人,其他的连金门集团都不敢张扬,别说一群啥也不是的小混混了。最近他们的出警次数急剧下降,有也只是一些小的民事纠纷,很少有其他的什么打架斗殴、寻衅滋事的情况发生。 但相应的,这也加大了他们的工作难度。辖区内没有案子,他们做警察的怎么表现?怎么升官?没有办法,就只能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天下会的事情上来。 这种情况王言当然知道,但也没有多在意。不过就是天下会风头正盛,对其他的小混子又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没有人敢闹事,怕惹火烧身而已。 等到过一段时间,人们都适应了,妖魔鬼怪的也就该出来了,警察也就有事做了。他不是圣人,这里又不像港岛,普通民众幸不幸福跟他有什么关系?爱咋咋地。 正如那些警察讨论的那样,朴正义死不死的根本无关大局。 杀个把人对王言没有影响,房子里死个把人对他更没有影响,这对于手里上千条人命的王某人来说没什么大不了。 王言好梦一场后,天下会的总部大楼都没去,而是派了一个身边的小弟过去通知了一系列的任命。提了一个叫张东瑞的副会长上位,下边的一票人排队依次升级。一点儿波澜都没有,顺利的不能再顺利。 “你们两个还在我这干什么?” 昨天太晚了,张广山、李全两个就在王言这里的客房睡的。只是这早饭也吃过了,两人一点儿走的意思都没有,沙发上一躺,电视开着不时看两眼,主要拿着让手下买来的有色杂志看的津津有味,臭脚丫子来回晃悠。 “现在不是非常时期吗,咱们可不能放松警惕。要我是金门集团的人,今天就再来一次明杀。” 李全拿开杂志露出半张脸,得意的冲着王言挑眉。 张广山被抢了先,瞟了李全一眼张嘴不出声的问候他。 这俩傻子,王言失笑摇头。 这种情况有可能,反正常思维嘛。但一般能上位的,都不是赌徒。喜欢剑走偏锋的,没有老天爷爷护佑,多数已经偏死了,幸运儿可没有多少。一击不中,远遁千里,耐心的寻找破绽再次出击才是常态。 他对自己的战斗力有自信,跟本就不怕别人铤而走险 “用不着你们,昨天来了六个都让我弄死了,再多也没事儿。你们两个呀,还是去弄娱乐公司吧。再等个一两年,咱们实力更强了,电视上看到的随便挑。而且等过一段时间,我打算派你们两个到国外去发展咱们的势力。” 两个棒槌关注的重点很简单,第一是大哥说不用保护,他实力够用。第二是,在‘电视上看到的随便挑’。 张广山想了想王言说的也确实有道理,毕竟王言的实力怎么样他也有数,想了想说道:“言哥,电视上看到的真能随便挑?”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们两个?之前说半年拿下斧山,现在不是拿下了?之前嚷嚷着玩儿枪,现在枪都打烦了吧?” 王言早都弄了一家射击场,合法的。至于里面的枪合不合法,那就两说了。刚开始他们两个图新鲜,见天的住在射击场,各种枪一梭子一梭子的突突,早都烦了。 正好,这时电视里响起了电视剧的片头曲。张广山、李全两人对视了一眼,默默的转头看向了电视。 李全说道:“言哥,你看她行不行?” 王言转头看向电视,那曲子他听过,原来大家小巷都是,红极一时的《命运》,电视剧自是不必多说,《浪漫满屋》。而张广山、李全两人看的,正是其主角,宋惠乔。 “没问题,到了那时候,这都是小事儿。” 其实现在他要肯砸钱都好使,只是他不是二比。现在正是这宋惠乔大火的时候,价钱不一样。而且他的地位也差了一些,跟娱乐巨头对话费点儿劲。再说了,他不喜欢宋惠乔那样的,主要是气质不对。相比来说,现在当红的,他更喜欢金洗善……… 得到肯定的回答,看都不看王言,两个棒槌二话不说,穿上鞋就走。 到了外面,张广山说道:“看吧,我就说言哥不需要咱们两个保护。” 李全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那咱俩有没有好处吧你就说。” “你这么说也对,但是以前以为没戏,也没想法。现在这你说……我这心里痒痒啊。” “咱们先去放松放松吧,金门集团的产业现在不是都被咱们封了嘛,去挑两个?” “走……” 没走两步,李全突然停下,皱眉说道:“等等,刚才言哥是不是说过要把咱们两个派到国外去?” 张广山认真的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嗨呀,你管那个呢,到时候再说呗,反正言哥又不会亏待咱们兄弟俩。” “也是……那咱们走吧,憋的怪难受的。” 下午,王言溜溜达达的带着手下看别墅的时候,收到了丁青发来的短信。 一句废话没有,只有一串账号、密码,是一个不记名账户。 打了个电话确认了一下账户余额之后,就让手下们都撤了。 王言不知道丁青付出多少才平了事儿,但绝不是两千万能摆平的。这次的事情对他实力的打击不致命,但够狠。南韩的市场就那么大,捞偏门泛读确实是暴利,但收益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大。而且在这一方面,南韩最大的庄家是美利坚驻军基地。 北大门派的其他产业也不是捡钱,那也是需要投入的。由此,北大门派近期一定很消停。那么天下会再次向外发展,主要就是跟在虎派干,又是一轮发展良机。 原来王言想的是通过丁青控制金门集团,这次丁青不懂事儿,那么他就要换一个方案。 在山顶看着远处无际的海洋,王言琢磨着发展计划。 “天下会里面熟悉你们两个的人多吗?” 一左一右站在两米开外,身着黑西装、脚蹬黑皮鞋的两个年轻人戒备的来回巡视。听见王言问话,两人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扬头示意。 另一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走到王言身边:“大哥,我们两个是除了娱乐一条街以为,最早进入天下会的一批。没过多久,我们两个就过来跟您了。您一直深居简出,所以熟悉我们两个的只有当初我们的老大还又那些其他的手下而已。” 王言转身,双臂伸展倚在栏杆上,感受着咸湿的海风,淡淡的看了一眼紧张的年轻人:“没事儿,我就是问问,你不用紧张。你也过来。” 远处站着的那个人跑过来躬身:“大哥。” 嗯了一声,王言盯着两人说道:“想不想做大哥?” 这话一出,吓得两人脸都白了,其中一人颤抖的说道:“大……大哥,我……我们两个绝对……绝对是……衷心耿耿啊。” 王言哈哈一笑,以缓解两人的紧张:“没怀疑你们的衷心,有事交给你们做。” 长呼一口气,两人齐声道:“大哥吩咐。” “回去再说吧,你们两个想一想认识你们的人都有谁,回头列一个名单给我。”看着远处开车观赏车,王言直起身拍了拍手:“走吧,手续应该办好了。” 身后两人对视一眼,赶紧的跟上了前边的王言。 拿到钱王言就把房子买了,剩下的都让人投到集团的生意里。这笔钱是白来的,计划之外的,正好一步到位换新房。 别墅是二手的,装修还算不错,他也没什么挑的。买这个山头,为的是一眼就能看到的海。而且一手的别墅没装修,随随便便装一下子就得个一年,太费劲。 正文 第一二七章 再次进击 守尔的一家会所中,丁青痛苦的喝光一杯酒,叨叨着算计自己的损失。 “西巴拉,两千万,会所,赌场……” 李子成听见丁青在那叨逼叨,没有说话,只是郁闷的喝酒。总归都是他没办好事儿,才有今天这一出。 桌子上的电话“叮……叮……叮”的响了起来。 李子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按下了接听。 “喂?怎么样了?” “嗯。” “什么?” “好,我知道了。” 丁青看着李子成接个电话脸色难看,一惊一乍的,待他放下电话问道:“出什么事了?” “他们已经走了” “走了不是应该的吗?” 李子成咬牙说道:“他们开走了我们三十多辆运货的卡车。” 丁青愣了一下,猛的拿起桌上的就被扔在了地上:“我一定要弄死王言,一定要弄死他。” 三十多辆卡车不贵,就是全买新车,也不到两百万美刀。更何况他们手里的那些新旧不一,来路不一,也没多少钱。 但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相当于踩着脸问他们服不服。 那丁青服吗?很显然,他服。 这把赔了不少钱,严重影响了他手下势力的发展。而斧山作为南韩重要的第二大城市,第一大港口,是他不可能丢掉的市场。那么他想要在斧山发展,就得看天下会的脸色。只要他干不过天下会,或者说只要他弄不死王言,他就得一直服,这口气得一直憋着。 丁青无能狂怒,发泄了一会儿后,坐下来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们仓库的位置已经暴露了,找机会选个地方转移一下吧。这次损失不小,我们需要蛰伏一段时间。至于天下会……” “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他们肯定不会安于现状,肯定还会向我们这边发展。天下会已经是大患了,到时候在虎派绝不会坐视,他们肯定会有冲突。王言……找人盯着他,有机会一定要弄死他。” 李子成点了点头,一口喝光杯中酒,一口喝光杯中酒:“好,我去做事。” 看丁青无能狂怒,他心里也憋着火。出道这么多年,除了三年又三年骗他的老王八警察,他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会所门口,李子成刚要上车,拿在手上的手机传来了短信的提示声。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李子成对身边的石武说道:“你们先走吧,我这边有点事儿,自己开车就好。” 小弟们没说什么,留下一辆车就走了。 李子成开车来到了一处破败的、已经废弃的建筑群中,走到一扇铁门前推开走了进去。 “叫我过来干什么?” “哎,臭小子,没事儿就不能跟你说说话吗?”见李子成没吊他,姜队长说道:“好吧,是有事找你。” “我们收到消息,斧山那边的人已经撤了。你们是怎么解决的?” “你不是守尔的吗?斧山的事也管?” 姜队长没好气的说道:“这次你们金门集团和天下会的事情闹南韩人尽皆知,再加上天下会并不次于你们金门集团,人家是一开始就洗白,收保护费都签合同的,上边很不满意。明眼人都知道你们和天下会肯定还会爆发冲突,所以上级指示,让我们和斧山那边的同僚共通消息,看看有没有可能做些什么,能把两家一起打掉。” 李子成点了点头,随后把北大门派付出的代价说了一下。 姜队长听过之后,皱眉沉思半晌:“也就是说你们近期不会有什么大动作,遏制天下会发展就需要靠石东出以及李仲久的在虎派?” 李仲久非常怀疑这姜队长的智商,那脑子是怎么长的,能问出这么智障的问题? 那不明摆着嘛,现在南韩就数他们三家最大,其次就是新出头的天下会。至于其他的一些小帮派根本那就不成气候。靠他们联合阻挡天下会,之前又不是没有。一旦有了点儿优势,自己就能争权夺利的打起来。 要说他们金门集团之前没有关注天下会,那就是扯淡。事实上尽管他们之前合并之初,争权夺利的厉害,但对外态度也是一致的,不可能看到有威胁他们的势力出现。虽然由于各种掣肘,不能派除大规模的小弟明着干,但之前他们也暗中使坏了,那些联合抵抗要说没有他们的手笔怎么可能。可那又怎么样?结果不会骗人,现在天下会已经是一个庞然大物了。 尽管心中问候,但表面上李子成还是点了点头,表示你说的都对。 “那么你觉得在虎派和天下会孰强孰弱?” 李子成想了想说道:“现在明面上来看,是在虎派更强。毕竟在虎派是横行南韩多年的老帮派了,而且在成立金门集团之后,又和北大门派一起瓜分了帝日派。现在到底有多少实力,我和丁青都说不准。” “但是天下会也不容小视。之前他们手里的五千多人乌合之众,经过筛选,选出了其中的一千人。这一千多人的待遇更好,按照天下会的评级来说,是真正的一级人员,待遇非常好。而且现在还有专门的场地、专业的人员负责培训,再过一段时间那可都是精锐。被淘汰的那些外围人员,也是根据天下会的标准自己锻炼,实力也是在进步的。” “这些都还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什么?”李子成自问自答:“主要的是天下会从成立到现在也不过才短短半年时间,就已经发展到了现在的这种程度。而做成这一切的,就是那个在天下会以及四海集团都没有任何职务,没有一点关系,却又牢牢掌控两者的王言。只要他还活着,天下会没了还会有天上会,天边会。” “王言你不可能不知道,我派了六个精心训练的枪手在深夜袭击,就这样他都毫发无伤。听手下说,他今天收到钱就去买了斧山位置最好的海景别墅。西巴………你们想要定他的罪?” 李子成略带嘲讽的瞥了一眼姜队长:“在对他下手之前,我们详细的调查过他。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他正在跟在野党的议员、地方检察厅的次长、部长,以及斧山市政管理的政要接触。时间越久,他的势力越大。要是接下来挡不住他们的发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王言干的那一套明眼人一看就懂,更别说今年大选,他们刚成立的金门集团可是出了不少力的。只是在出力的过程中,他们扮演的角色是狗腿子。 姜队长猛然抬头:“消息可靠吗?” “他做的虽然隐蔽,但也没有刻意隐藏,你可以自己去查。” “这样的话,就不好办了啊……”姜队长喃喃自语。 他是拥有那么一颗正义之心的,是想要打击罪恶的。但就真的如他所愿,把金门集团还有天下会都办了,南韩也还是那个南韩。不会因为缺了两家帮派而变得更好,反而还会因为没有了大帮派约束,导致本来的小帮派为了占据更多的地盘而让社会治安更加的混乱。他不知道南韩真正的罪恶在什么地方吗?他当然知道,只是没有那么大的能量,或许也没有那个胆子,只能整整渣滓安慰安慰自己了。 回过神来,姜队长意兴阑珊的拍了拍李子成的肩膀:“就到这里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你有难处,但对自己的行为也要注意,不要忘了你也是个警察。等这次办了石东出,拿下金门集团,你就归队。” 李子成点了点头,没有废话,转身走了。 独自开着车,看着前方的街景,李子成默默的反思。 姜队长那些屁用没有的废话,这些年他听过太多遍这种话了,以致于到现在他都不清楚从姜队长口中说出来的到底是真是假。 他知道姜队长这次是为什么见他,就是为了近距离的感受一下他的状态,确认他是否还是当初那个赤诚的小伙子。 虽然明知这么做是不可避免的,但他还是感到悲哀。他辛辛苦苦的干了这么多年,结果面对的是自己上司的怀疑。 但说实话,在帮派混了这么多年,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黑是白了。一路走到今天,就像毫不犹豫的组织人手去强杀朴正义与王言一样,他整死的对手可多了去了。 正常来说被天下会打脸,弄的狼狈不堪,对他个人而言是有利的。但他为什么会反应那么大?会感到耻辱? 李子成幽幽一叹,入戏太深啊…… ………… 看着面前谦卑无比的新会长张东瑞,王言摇了摇头:“既然已经做了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我不希望以后在看到你自作聪明的愚蠢行为。” 也是这张东瑞刚上位,过来见大哥,得意洋洋的说他让小弟开走了三十多辆货运卡车,他才知道有这么个事儿。 为了表现,可以理解。但是这么打人家脸,激化矛盾有点儿无脑了。当然了,矛不矛盾王言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新捧上来的是一个只知道耍威风的傻比,那就不好了。毕竟要是这傻比没有数,惹出一堆事儿来,最后擦屁股的还是他这个甩手掌柜。所以要让他明白怎么事儿,不听话就下去。 至于那些卡车就不得不对丁青说一句抱歉了,都到手里了,那就是自己的。 张东瑞吗满头大汗,赶紧的弯腰低头:“是,大哥,保证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行了,几天刚上位,去跟弟兄们好好庆祝庆祝吧,玩的开心点儿。” “是,大哥。” 张东瑞躬了躬身,转头摸着小心脏走了。 王言随意的拿起一边早上两个棒槌扔在这里的有色杂志,无聊的翻阅着。 他刚买的别墅暂时还住不进去,因为还需要细致的修葺打扫一番,以及买一些家具什么的,怎么说也得个十天半个月的。 第二天,两个跟班把最近接触的人都列了一个名单交了上来。 王言一个电话把张东瑞叫过来,让他把名单上的人都派到海对面的九州岛上开分部,先去打个前站。 等这些办好,王言给这两个手下洗了十多天的脑,把他们安排到了隔壁的光州市,同样是一个广域市。 下一步的主要规划就是派主力把光州市拿下,同时中间全部打通,彻底统治南韩南部地区。这样东西互为犄角,到时候直接北上开干,一鼓作气打到守尔。 王言算了一下,等到那个时候差不多就是08年大选。到那时,天下会以及四海集团所能影响到的人,可真就不好说了,但绝对是南韩权利场上的一方真正的玩家。 至于派两个手下去光州市,还是那句话,天下会不能是南韩最大的暴力组织,更不能是南韩最大的华人暴力组织。这把王言想来个李代桃僵、鸠占鹊巢……反正是一步步的控制金门集团。 具体操作很简单,让他们俩到那边一人加入在虎派,一人加入北大门派。然后一直活跃在同天下会的战斗中,为各自帮派立下汗马功劳。然后…………然后………… 丁青?王某人一向是讲道理的人,既然都想着抢杀他了,那还说什么没有用的,高低给丁青玩儿成傻比。 操作过程中或许会有一些怀疑什么的,但又不是做警察的卧底,有什么大不了的,直接弄死整事儿的人。再说他们两个是真的血拼,王言不会特殊关照的。要是死了那就是命不好,没死那必定是能当上大哥的。 随着王言振臂高呼,一声令下,天下会和四海集团都动了起来。 四海集团直接在光州先带着一批人到那边开个分公司,先把架子搭起来。 天下会那就直接多了,因为王某人开了个好头,又着一套非常成熟的模式,小弟们都是轻车熟路。 按照王言的指示,他们不会完全的控制一个地区,只会是那一个地区相对大,但绝对没人敢动的势力。 天下会的中高层由小弟护卫打头阵,到了地方先去当地的警察局、检察院、市政人员先拜访一圈。再派手下顺着公路,一批一批的往前上。沿途城市的那些能叫上号的混子挨个拎出来先打一遍,收拾卑服的,让他们知道知道谁是爹。 接着后边专门的后勤人员带着编外人员过来到当地警局自首,同时登记当地渣滓的身份信息、家庭信息,然后收编,重新分配。组织精英小弟选拔,合格的跟上前面的大队出去干仗,不合格的留在这边经营、看守不那么十分合法的盈利产业。 回首等到彻底的控制了事先圈定好的地盘,由选出来的头目到接着就带着律师到控制范围内的商户那里收保护费。 一套过程行云流水,天下会得了地盘人力,当官的得了钱财,大家皆大欢喜,谁也不给谁添麻烦。 事实上也就是小弟们刚出发的时候碰到的抵抗强一些,再后边的人看到天下会的人这么猛,不是跑了就是直接投降,并没有造成什么特别恶劣的社会影响。 真正的对抗是在光州市那里,遭到了当地帮派以及金门集团的顽强抵抗。 对此王言早有预料,也有所准备。他的目的是把当地除了金门集团以外的其他大势力灭了,并确保天下会以及四海集团的各项产业能够顺利经营,同时保持对金门集团势力的微弱优势,没事儿就干仗让他的两个小弟出头上位。 与此同时王言还派人到首尔弄死了一个金门集团养老的元老,这以后都是阻碍。这些混帮派的老王八别的不行,吃喝嫖赌抽是样样第一名,要是集团中没有了够资格的大哥,这些老王八那资历摆起来是相当的烦人。都享受半辈子了也差不多了,还是弄死了好。 当然了,弄死一个没用的也就算了,意外可以是一个很好的借口。要是再多那就是把别人都当傻子了,天下间没那么多的巧合。王言会根据那两个手下的情况来,在几年的时间中,慢慢的处理。毕竟金门集团本身就内部不和,老王八退隐江湖,可没归深山,难免的有憋不住的时候瞎逼逼两句,那不就是取死有道吗。 这边干仗,那边王言也没能闲着。天下会的一部分人去了小日本,四海集团也得跟上。尽管他开发的通讯软件、社交网站甚至连南韩市场都没统领,但小日本和南韩加起来就那么点儿地方,人口也不多,直接两家一起开花还省事儿。 同时王言还派四海集团的人去了美利坚,目的很简单,就是找一找扎克伯格,磋商一下投资事宜,顺便把不带‘The’的域名买下来。他来的时候没赶上,天使轮都完事儿了。下一把投资好像是一千两百多万,现在他想着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上车。毕竟他现在也是自由怀抱的一员,很多的东西研究研究还是有操作的机会的。 做完了这些,也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别墅也收拾好了,他就老实眯着。 主要也是现在南韩这里拖住了他的大部分势力,想去别的地方折腾也没有余力。精力他倒是有,但没人没钱啥也干不了。 所以,在一千多平的别墅中,没事儿看看书,炮炮妞挺好的。 正文 第一二八章 计划调整 在南韩,所有的帮派都是传统黑帮的那一套。他们的规则还停留在上个世纪,说你行你就行的时代。哪怕金门集团这个改革上岸的急先锋,其内部也是一团乱麻,没有一个明确的晋升机制,权利还是被各个大小头目掌握在手中。 南韩的市场就那么大,能叫上号的大大小小数百家,要是算上其他的那些不满百人的小帮小派,那数都数不清。一堆人就在那打生打死的抢那点儿东西,除非上级死了,要不然其他的手下就根本没有上位的机会。 也就金门集团出彩一些,再怎么说也是南韩第一大势力。因为其他的一些泛读、走私、倒卖人口之类的买卖,在境外有一些势力,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干爹那么大片的土地,那么富饶的财富他们都不敢动,太没出息了。 天下会不同,王言也从来不是不给小弟机会的人,单就他实行的十三级制度就给了小弟一条出路。 只要能力到位了,贡献到位了,哪怕不能做管理,还是个小打。但是该有的待遇还是有的,并不比谁差劲。当然,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制是避免不了的,但他们也不敢过分。因为不光有明确的晋升路线,还有相应的监察机制,内部举报必须从严调查。一旦情况属实,那装比的人不死也得降上几级,同时还会对举报的人给与嘉奖。 当然了,在这里就要考虑天下会整个的收益问题,养着那么多人必然话费巨大。而南韩确实是满足不了天下会的那么多人,那么必然就需要向外拓展。这都不用王言说,小弟们就嗷嗷叫着登录北美,干翻干爹。因为一旦帮派拓展了新的地方,那么必然就会多出大批的岗位,很多高级别的小弟也才能获得真正与之匹配的权利。 所以说,天下会的小弟同其他帮派的小弟在主观能动性上就不是一个级别,打不死他们。 由此,征伐南韩的过程远比想象中顺利,王言也高估了南韩这帮渣滓们的实力。 到了零六年十月,一年多的时间,天下会就打到了大田市和安东市的那条线上。差不多近半的南韩地盘,都被天下会收入囊中。 有抵抗的也就是少数几百上千人的帮派,以及被天下会抢生意抢红眼的金门集团,剩下的多数都是投降、跑路。 天下会不是那么霸道,还是给人活路的。他们也就只是攻占城市,其他的没有经济价值的就是占了也没用,反而还赔钱。 所以没实力的,都跑到犄角旮旯称王称霸去了。有实力的也看不上那地方,真要让他们退出江湖过踏实日子也不可能,毕竟快钱来习惯了,又怎么会愿意块八毛的去积累。那也就剩投降一条路了,因为他们到了别的地方,以后也还会遇到天下会。 至于那两个卧底的小弟,现在混的不错,几乎成了两派在外的头牌。这是和天下会的战斗中实打实的拼上来的,要不然他们上不了位。嫉贤妒能是一部分人的良好品德,如果没有现在的战斗,这俩小弟被人玩儿死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这一年多的时间,四海集团也有了迅猛的发展。 物流覆盖了天下会控制的南部地区,得益于天下会抢来的那么多的店铺以及大量的黑钱,小件商品的寄送业务也已经铺开了。而且还弄了两艘二手货轮,干起了亚洲之内的业务。现在也算是跨国的运输公司了,总的来说还可以。 之所以是南部地区,是因为北部地区四海集团还插不了手。人总是很奇怪,就是有那个没有数的傻比,没事儿就堵截他们运货的卡车。干一票就跑,费精力刮人还犯不上,恶心坏了,经济损失也不小。 这些人总是抱有一种侥幸心里,对天下会的实力也没有清晰的认知。王言指定是不能惯毛病,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都记小本本上,等以后天下会开过去,必须全给刮出来填海。 另一个主要业务,通讯软件以及社交网站。在南韩以及小日本发展的都不错,用户每天都在增长,已经有了知名度。通多调查,有不少的人都向身边的朋友推荐过。 这种事儿王某人拿脚丫子想都知道是必然的,毕竟他脑子里记得那些软件的闪光点,迭代的速度比盗版的速度还快,打垮了不少做同类软件的公司。他们还不差钱,自然是滚雪球的发展。 还有非死不可那里,谈了一段时间之后,凭借着那个域名,加上四海集团本身的一些资源,投了三百多万,拿了二点五的股份。有些时候,并不是钱多就好使的…… 现在四海集团的发展前景已经能够看出来了,通讯软件以及社交网站的前景那自然是看的更明白。所以,南韩的几个大财阀、欧美那边的一些风投都盯上了,正在进行初步的接触。 其实单靠四海集团以及天下会的财力,就能够满足两款软件的正常发展,完全不需要引入其他的资本甚至是以后上市这个那个的。但是在桌上玩儿,少数对多数,规则还是遵守的…… 斧山,一处风景优美的山坡上的一幢超级无敌海景别墅中。 王言在泳池内爬出来,走到旁边的躺椅上坐下,随手在桌子上拿起烟抽出一颗放到嘴里。 在边上等了有一会儿的张东瑞懂事儿的摸出一年也用不上几次且价值不菲的打火机,上前给大哥把烟点上。 装了个比,王言满意的吸了一口烟:“什么事?” “大哥,大田市、安东市已经拿下来了,我们的后勤已经进场了,现在已经向青州、洪城一代进发了。不知道您有没有什么指示?” 张东瑞已经做了一年多的会长了,自问对大哥的心思揣摩到位。别看大哥不管事儿,但哪怕他不来汇报,大哥也一定都知道。那么既然如此,还是没事儿过来露露脸,表现表现的好。 他不像那个死鬼朴正义,还想着培植自己的势力,跟大哥分庭抗礼?越接触,他才越明白大哥的恐怖。他能感觉到,也就是那朴正义死的早,要是真有他起义那一天,以大哥的性子,想好死都难。 让手下拿来地图,看了一会儿,王言想了想问道:“咱们天下会的扩张,都是你一手操持的,什么都清楚。你估计打到守尔要多久?” “大哥,天下会能有今天都是您规划的好,我也只是按照您的指示行事。”张东瑞现在也会用脑子了,听出了王言话中的意思,赶紧的场面话说起来。 见王言摆手,没有在意,这才暗松一口气说道:“咱们天下会对地盘的掌控力度是其他帮派比不了的,哪怕金门集团都不行。如今我们已经掌控了南韩的近半地盘,在我们不断的提高考核标准的情况下,通过考核的一级正式成员也达到了七千多人,没达到标准的外围小弟更是数以万计。” “我们从斧山向外扩张到今天的地步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以我们现有的实力来看,拿下北部地区一年左右也就差不多了。要是考虑到后期我们的实力提升,那么甚至都用不到一年时间就能拿下。” 王言注意到了他的说辞,是‘拿下北部’,而不是‘打到守尔’,太快了也不行。还是那句话,除了傻子,没有人是傻子。到时候他玩儿左右互博、三国杀,都不带有人信的,那就没意思了。 “拿下青州和洪城之后,先暂时停一下动作,好好梳理一下已经拿下的地盘。另外在正式成员中抽调出三千五百人,这些人分两批,一批两千五百人安排到小日本,另一批一千人安排到曼谷。去做事吧。” “是,大哥。” 张东瑞走后,王言拿出手机打了三通电话。 第一通,把两个棒槌叫了过来。 第二通,打给两个卧底的手下,确认了一下他们现在所掌控的力量。 第三通,只说了三个字,动手吧。 没有完美的计划,天下会的强,南韩本土势力的垃圾,导致计划过于顺利。都用不上什么阴谋轨迹,就是一路平推,打的其他帮派节节败退。顺利的他不得不改变计划,做出一些调整。 过了一会儿,张广山、李全两人一起来到了别墅。 现在他们两个生活还是不错的,娱乐公司也开起来了,有四海集团以及天下会的资源撑着,加上这南韩的出道机制。没事儿公司溜达一圈,找个顺眼的那啥那啥,在不就出去参加参加活动,看上了这个那个的,资源置换加上点儿钱搞过来那啥那啥。 当然,这也是在一开始刚有点儿成绩的时候,自己开公司也不能那么狂啊,后来让王言打了两顿就老实了。 “言哥,找我们什么事儿?” 张广山随手拿了个苹果,坐在沙发上啃了起来。李全也跟着掰了一根香蕉,坐到一边。 “你们两个也享受了一年多了,还记得我之前说的派你们去国外的事吗?” “我们要去哪儿啊?” 张广山哪里记得那么多事儿,言哥说去哪就去哪,没那么多说道。 看了两人一眼,王言淡淡的说道:“一个太国,一个小日本,你门两个自己定吧。” 李全皱眉说道:“言哥,我们两个不能一起吗?” 他们俩是真的臭味相投,一起玩的可好了,这冷不丁的就要分开,还怪不得劲的。 王言摇头不语。 “言哥,我去小日本。”李全的难过劲还没过去呢,张广山抢先说道。 “我操,你……” “太国挺好的,那边的姑娘都不错。还有人邀按摩、大保健一条龙,多好的事儿啊,一般人想求都求不来。再说我去小日本也不是因为姑娘的事儿,前一阵咱们和山口组做生意,那个得瑟劲儿我看着就难受,这次过去非得干死他们。” “你嘛的,操……” “哎呀,行了行了,就这么定了。”张广山看向王言:“言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 王言笑呵呵的看着李全:“就这么定了?” 李全摇头叹气:“就这么着吧……” 他特么的还在这想兄弟情谊呢,那边那王八犊子就想着找女忧了,真尼玛的…… “行,那就这么定了。张东瑞正在调配人手,等过两天你们就先过去吧,咱们在那边还有点儿基础。这次你们过去就是…………”王言交代了一下他们各种事项后,说道:“你们两个小心一点儿,别整天就想这裤裆里那点儿事。那边不比这边,做事不是那么方便的。别太张扬,要不然让人弄死都没人给收尸的。” “放心吧,言哥,我们知道的。”两人应声回答。 “行了,就这些。这两天好好享受享受,走的时候就不送你们了,注意安全昂。” 两人走后,王言走到了顶层的露台上,安逸的喝着小酒抽着烟,静静的看着远处的海天一色…… ………… 守尔,夜。 一幢高级公寓。 石东出对着镜子整理好衣装,和身后长发披肩,烈焰红唇,身材窈窕,身着一袭真丝睡衣,高耸半露的美丽女人温存片刻之后,忍着腰痛意气风发的开门走了出去。 楼下,小弟懂事儿的打开后排的车门,待石东出做好又做回了车里。 “会长,我们去哪儿?” “回家。” “是,会长。” 主驾上的手下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石东出,发动汽车,汇入车流。 石东出的家是在近郊的一栋别墅,景色秀丽,环境宜人,符合大佬气质。 市区里还好一些,越往外走大卡车越多。这些人或是运送瓜果蔬菜、米面油粮,或是运送建筑材料,或是运送一些各个卖场中热销的商品等等等等。 小弟一如往常的开着车,在一条路口停车等灯左转。拐过去再走三个路口就是别墅上山的路,小弟很熟。 透过后视镜,他再次的看了看会长,可能是拱猛了,会长现在已经睡着了。 红灯变绿,小弟稳稳的起步,一点儿顿挫感都没有,这是他能给会长开车的必备技能。 就在车开到路中央的时候,一辆重卡速度不减的开了过来。开车的小弟惊恐的看到,那辆车甚至还偏转了一下,非常的精准的怼到车的中支柱上。 故意的,这是小弟此世的最后一个念头。 一直怼到对向车道的中央花坛处,把小轿车怼的严重变形才刹车停下。 重卡司机停好车,随手的拿起放在手边的高度酒狠狠的干了半瓶。然后打开车门摇摇晃晃的下了车,由于车子太高,没站稳还摔了一跤。许是这一晃悠,胃中的酒起了作用,直觉一阵翻涌,不禁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吐的同时,重卡司机为不可察的看了一圈的路口监控,确认了一下之后。过了一会儿,他才踉跄着爬起来,晃晃悠悠的走到面前被怼的不成型的车前看了看。 只见里面三个人血流如注,安全气囊许是受到的撞击太强烈,早就已经泄了气。 他绕着车挨个的试探了一下呼吸,似是受到了惊吓,倒退着甩道在地,随后爬起来撒腿就跑。 与此同时,远在斧山,正躺在床上享受口那啥的王言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非常简洁,就是‘OK’。 没有错,就是王言干的。 说真的,要是他不动手,这石东出还真不一定会死。因为现在金门集团为了应对天下会的打击,不说团结吧,但在虎派和北大门派两家也是少了不少的争端。其实也没啥好争的了,两家赚钱的买卖现在都被天下会抢了不少,不一心一意的干天下会,还整没有用的,那得多没心啊。 而且现在守尔那里的警察目标变了,胃口大了。定罪石东出、干倒金门集团他们已经不满足了,而是一心想着称天下会还没那么牛比,连着一起办了。 最关键的是,弄死石东出的幕后黑手。 尽管剧中没有表示,但王言认为动机最大的就是李子成,毕竟姜队长那个老王八没事儿老忽悠李子成,说什么定罪就归队,死了就归队。姜队长并不理解李子成的煎熬,他管理手下的方法也有问题,不是一个好的管理者。 长久以来的压力,让李子成有一些想走捷径的想法也是正常的,索性就直接把石东出弄死他也好回去做他的警察。但人生在世,意外才是常态。故事并没有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发展,弄死了石东出就归队。 姜队长那个老王八反而又来了个操控候选人的计划,让李子成出力。这让他彻底的失望了,所以后来对上司,上司的上司下手,一点都没软,干净利索的很。 现在情况又不同,之前就知道了姜队长的想法,跟天下会干了这么长时间也干出了真火,再加上之前强杀王言吃了亏。毕竟混黑混久了,屠龙者终成龙,也被激起了好胜心,跟着丁青兄弟两个一门心思的弄天下会,反倒是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人嘛,凡是有点儿奔头就不易走极端。 摇了摇头,王言不再多想。原剧中无论是谁整死的石东出都没有关系,现在他该死,他死了对王某人有利,就够了。 想那么多都浪费他充满智慧的脑子,还是眼前事更重要一些。 ………… 事故现场,有路过的人非常热心的拨打了报警电话。 交通警察,刑事警察,救护车都到了现场。 身份不难查,没用一会儿,就知道了车里坐着的正是金门集团会长,石东出。 所有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但有些事组织不了,该发生的总会发生。 没用多久,金门集团的人就快速聚集到了车祸现场。之所以没去医院,是因为石东出已经凉了。 看着周围的人,李仲久皱了皱眉,对着手下扬了扬头。 手下秒懂,二话不说,带着一票人先把围观的好事者赶走,然后把得到消息火急火燎赶过来报道的记者朋友带到一边,进行一番友好的交流。 丁青、李仲久、李子成、张秀基,以及一群金门集团的重量级人物都来到了现场。 看过石东出的惨样之后,众人听着交通警茬以及刑事警察对事故的分析。 “丁先生,李先生,以及所有的石会长的同事们。”一个级别够用的警察非常礼貌的问候了一下,说道:“经过我们调阅监控录像,对比现场的车祸痕迹,以及被抓捕归案的卡车司机供述,还有对石东出会长有接触人的走访,我可以非常明确的告诉诸位……石东出会长这次的事故完全就是因为卡车司机醉酒驾车、闯红灯所造成的一场意外,并不是有他人蓄意谋杀。” 李仲久玩味的看向一脸懊丧的丁青:“是这样吗?丁懂事?” 正文 第一二九章 变故 李仲久是跟石东出混出头的,但行走江湖,大家都是渣滓,要说有多少感情那就是闹笑话了。尤其他还是一个比较自我,比较骄傲的一个人。 每遇大事有静气,保持清醒的头脑,优雅、从容的姿态,不被情绪左右,是上位者的必修课。 所以他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是确认石东出的生死,接着分析在石东出死了之后,对他有利的是什么,怎么做才能利益最大化。最后,才是研究到底是谁弄死了石东出。至于石东出死了他心里有没有这个那个的,没那说道。 要是面前站着的不是一个高级警官,说不得他还能做做样子表现一番。但现在人家给了说法,他还是不闹事儿的好。要不然一个阻碍执法罪名扣下来,少说关两天,那可就没有他什么事儿了。 这个正常车祸的说法嘛,还是算了吧。谁信谁傻比。 这点他可太有发言权了。除了被填海最后报失踪的,他弄死的都是正常死亡。都不是好东西,谁不知道谁啊。 金门集团权利最大的人,除了石东出,就是他和丁青。他自问没干,而且大家都是在虎派的,本身石东出坐在大哥的位置上对他就是最有利的,那是谁还用说吗? 权利是毒药。就连他这个原来的二哥,现在的三哥都想做大哥。更别说丁青这个原来的大哥,现在的二哥了。任谁大哥做惯了,也不喜欢头上有个傻比指指点点。 无非就是趁着现在他们在虎派是干天下会的主力,损失较大,而丁青觉得有机会彻底一统金门集团,所以弄死了石东出。再和天下会那边在苟且一番,许个重利让他们逮着在虎派干牵制他们。而本身丁青是二哥,怎么说也不是白给的,在金门集团内部就有一定的威望,上位做大哥多顺理成章啊。 “哎,李仲久,你这话什么意思,嗯?”丁青瞪大眼睛看着李仲久:“你怀疑车祸是我指使的?那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他还特么的怀疑是李仲久干的呢。毕竟这逼的野心毫不掩饰,想做大哥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弄死了石东出,他就可以彻底的掌控在虎派的所有力量。再和天下会苟且一番,让他们牵制住北大门派的主要力量,那不就上位了吗。 “有没有好处你不清楚吗?” 李仲久是个执拗的人,他认定了是丁青,那就是丁青,天王老子来了也是丁青。 丁青皱眉:“警官说是一场正常的车祸你没听见吗?醉酒司机都被抓到了你们听见吗?” 他真的没有理由弄死石东出。本来下一任会长就是他,而且现在和天下会干的正狠,他把石东出弄死,内忧外患的对他能有什么好处?既削弱了金门集团的凝聚力,进而被天下会趁机占便宜,又耽误了他正常的发展规划。 要知道虽然金门集团和天下会都快打出狗脑子了,但是天下会非常讲究,正经生意,就正经竞争,不正经的生意,就看谁手段硬。哪怕他的势力地图被侵占,但是一点儿没耽误挣钱。 所以他的物流虽然没干过四海集团,但是正常的送货以及盈利都是没受太大影响的。建筑公司也是发展的如火如荼,因为四海集团与天下会暂时都没涉及建筑行业,其他的帮派又不是他的对手,那是大把的钞票赚着。 要不是每天干仗得掏钱给医药费,给奖金,被弄死了还得给抚恤,那真是美滴很。 李仲久不想跟这哔哔没有用的,大哥尸骨未寒,他得把态度摆出来。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你我都不信的话了。现在会长的尸体还在流着血呢,先把会长的后事料理了,咱们再来算账。” 说完,给了一边看热闹的老王八一个眼神。 “对,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把会长的后事办好。有什么事,等之后再说吧。”收到眼神的谢顶老王八心领神会,从队伍里走了出来说道:“至于会长之位空悬,而我们现在还要应对天下会,不能没有主事的。所以,我提议,先让张秀基张董事处理一些日常事务,丁董事,李理事,以及在场的诸位理事,你们觉的怎么样?” 没等别人说话,张秀基就直摆手:“哎,我早就不理这些事情了,还是要看丁董事,李理事的。” 谢顶老王八说道:“张董事不要谦虚,你的能力我们是知道的,你的资格也是摆在那里的。是不是啊,诸位?” “张董事可以。” “信的过。” ………… 一票老王八捧场,其他人见此也都看向了丁青、李仲久两人。 李仲久微微一笑:“当然,张董事是现在最有资格的人,就他吧。你说呢,丁董事?” 丁青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帝日派都被他们两个刮干净了,手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力量,暂时做个中间人还是比较合适的。又不是真让那个老王八做会长,就是摆在上面当个吉祥物,给手下兄弟一个名头,不要以为石东出没了,金门集团就乱了。稳住阵脚,不能被天下会趁虚而入。 真正的权利还是在他们两个手中,张秀基要是不懂事儿,不出三天,他就得去填海。 “那就这样。一切等会长的后事办完再说,最近都小心一点儿,不要让天下会有机可乘,都散了吧。” 李仲久深深的看了眼丁青,带着小弟们走了。 大哥的后事不重要,他的安全才重要。现在丁青都敢下手弄死石东出,那必然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的。他也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还是小心为上,万一被弄死怎么整。还是先来个战略撤退,避一避丁青的锋芒。要是他有准备,今天别说大哥的后事,就是他亲爹的后事都不好使,高低得决出胜负来。 丁青很冤枉,被李仲久看凶手的眼神看的甚至感觉有点儿委屈。他堂堂一个帮派大哥,明面上的成功商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窝囊气。 看着一双双怀疑的眼,丁青骂了一句西巴拉。这特么还解释不了,越描越特么黑。 摇了摇头,和李子成上车离开。 石东出的后事,自然有人操持,用不上他们。而且他也得趁着这段时间做好准备,要不然李仲久发疯,直接弄死他怎么办。 车上,丁青看向一旁的李仲久,憋了半天问道:“你动手了吗?” 李仲久一愣,皱眉狠狠的给了丁青一下:“开赛给,西巴……你怎么想的?石东出死了我们有什么好处嘛?嗯?” 丁青骂骂咧咧的揉着挨打的地方嘟囔着:“我这不是找不到是谁动的手嘛,现在石东出一死,我们麻烦大了啊。你说会不会是李仲久和天下会……” 李子成侧头看着车窗外,听见话说道一半没有动静,转头看着皱眉沉思的丁青说道:“喂,继续说啊?” 揉着太阳穴,丁青沉吟道:“你说,有没有可能不关其他人的事,而是天下会,或者说是王言干的?他想让我们和李仲久拼个你死我活,最后他坐收渔翁之利。” 闻听此言,李子成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摇头说道:“不一定。要知道在这一年多的交锋中,除了一开始在光州我们打了个僵持不下之外,其他地方我们可一直是处于劣势。天下会的实力完全可以堂堂正正的打败我们,没必要玩这套把戏。天下会有自己的节奏,他们一直都稳扎稳打,绝对不会轻易冒进。一年多都过来了,还差那点儿时间吗?” “而且要真是王言做的,他更应该杀我们两个,毕竟我们之前枪杀过他,还弄死了朴正义。以这一年多我们掌握的关于他的信息来看,他不是一个喜欢玩弄阴谋诡计的人。要真想杀我们,估计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今天的。所以,我觉得天下会的嫌疑不是很大。” 听了李子成的一番分析,丁青点了点头,暂时放下了这个想法。 “嫌疑最大的就是两个人,一个是李仲久,一个是张秀基。毕竟李仲久惦记上位不是一天两天了,张秀基嘛……”丁青揉了揉脑袋:“算了,不想了,石东出已经死了,是谁都不重要了。我们要做好准备,不能让李仲久上位。若不然,咱们两个都得死。” 李子成点头。这不用说,就是他们上位,李仲久也得死。 “你联系一下韩永正,让他把那边的事情叫接一下带人回来吧。天下会的事情另外派人去做,现在我们需要他。” “好。” 到了自家的会所,丁青、李子成以及几个心腹人员连夜的讨论了起来。 现在火烧眉毛了,哪还有心思睡觉了。不做好完全准备,在座的各位都得死,谁都跑不了。 ……… 翌日。 研究了一夜,只稍稍小憩了一会儿的众人各自散去。 分开之后,李子成独自驾车去了那个常去的棋艺馆,找到了他的接头人。 把他这段时间收集的各种证据交给了宋信雨,两人下起了围棋。 随意的落了一粒子,李子成问道:“昨天的事情都知道了吧?” 宋信雨随手撩开额头前翘起的细碎头发:“知道,姜队长他们连夜开了会。” “怎么说?我是不是……”李子成有些忐忑,尽管知道结果,但他还是忍不住会想,毕竟这是他盼了许久的:“是不是能够回警局报道了?” 不出意外的,在李子成失望的目光中,宋信雨对着他摇了摇头:“还需要你继续潜伏下去。” “我知道了。”李子成自嘲的摇了摇头,起身说道:“就到这里吧,我去找姜科长谈一谈,相信具体的计划他没有告诉你吧。” “好。” 宋信雨看着走远的李子成,叹了一口气。这么多年,她都不知道见过多少次李子成失落的背影了。走了这条路,又怎么好回头呢。 李子成开车又去了那片废弃的建筑群,又推开了那扇铁门。 姜队长不满的说道:“你不该这个时候来的。” 真要说起来,要不是他手里掌握着李子成的警察资料,以及李子成还有底线。就凭他这个傲慢的态度,坟头草早就三尺高了。 或许原来李子成弄死他没有犹豫,也有这一份不尊重在其中。 “我想知道你们有什么计划。” 姜队长掏出烟点了一颗,随手把烟扔给李子成,吐了一口烟,看着点烟的李子成说道:“这次石东出的死太突然了,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 “关于石东出的死,你觉得是谁做的?” 李子成说道:“不是李仲久就是张秀基。” 姜队长微微一笑:“是天下会。” “天下会?我们分析过…………”李子成把他和丁青分析的说法又来了一遍:“所以,天下会的可能不大。除非……你们有证据?” “有没有证据重要吗?” 李子成愣了一下:“你们是想挑起金门集团和天下会的仇恨,想要让战斗升级?” 姜队长点了点头,一脸的孺子可教:“不是我看不起你们,王言真的比你们厉害太多了。我们这边以及斧山、光州等地都开始联合办案,卧底派了不少,天下会说一声是筛子都毫不为过。就这种情况下,我们都没找到一点儿可以控告他的证据。所以想要让金门集团和天下会的战斗升级,让王言花费更多的精力,那么时间长了他必然会露出马脚。” “而这次可以说是最好的机会。斧山那边的同僚传来消息,昨天天下会的会长张东瑞从各个城市一共抽调了三千名左右的正式成员,你知道他们的考核标准有多么严苛,都快赶上一般的精锐部队了,他们一共也就只有七千人左右。” “通过王言的那两个兄弟的嘴,我们知道了这些人的目的地。一批派去小日本,一批派去太国的曼谷。所以……” 李子成皱眉说道:“所以你们想用天下会精锐减少,内部空虚,因而杀了石东出让金门集团内部混乱,无暇顾及天下会这么没有脑子的理由来挑起两派的仇恨?”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当前内忧外患的情况下,无论丁青,还是李仲久,亦或者是其他的帮中元老,甚至是手下的中低层的小弟们,大家需要的只是一个共同认可的理由不是吗?” 这不是阴谋诡计,而是阳谋。 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本来金门集团在同天下会的争斗中就处于下风。长此以往,金门集团被灭也是迟早的事儿。底层小弟可能无所谓,他们也不是那么重要。但凡是有点儿权利的人,都不想看到金门集团内战,从而被天下会吞并。所以活下去,保住金门集团,保住自己的富贵是所有人共同的利益。那么给了这些人一个理由,而天下会又正是空虚的时候,战斗升级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他们的这个方法,李子成觉得也还行,只是总感觉小瞧了王言。皱眉问道:“天下会调派人手的时间,是在石东出死亡前,还是后?” 姜队长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但想了想还是回答道:“石东出死亡时间是深夜,那么他们调派人手必然是之前的命令。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在石东出死亡之前,王言就下了这个命令。你不觉得奇怪吗?考虑到社会影响,金门集团跟天下会的战斗很少有上千人的场面。但是范围是非常大的,他们已经控制了一定地盘的城市,以及正在进攻的城市,每天都会有冲突。” 李子成看傻比似的看着姜队长:“那么他调走了那么多人说明什么?说明凭借着剩下的人,就足够应付我们了,所以才去开拓国外的地盘。既然知道天下会正式成员的选拔标准,那么你们就没考虑过他们的战斗力吗?” “哎,你那是什么眼神?臭小子。”姜队长不爽的说道:“你都能想到的问题,我们那么多的专业人士难道考虑不到吗?真是的……” “是我多虑了。”李子成点了点头:“那由谁来引导呢?不会是我吧?那和让我直接送死差不多。” “当然不会,我们还有其他的人手,至于那人是谁,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迎着李子成探寻的目光,姜队长摇头,做了一个攥拳头的动作说道:“这次我门的目的是将金门集团以及天下会一网打尽。” 说完,看向一旁的李子成:“需要用你的时候还没到,准备好和天下会的战斗吧。这是最后一次了,不论成功与否,这次过后,你都会回归警队。” “最后一次?”李子成满是怀疑,他听过太多次了,哪次不是空欢喜一场。 姜队长拍了拍他的肩膀,重重点头:“最后一次。” 李子成盯着姜队长的眼睛,双目对视……嗤笑一声,他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 “草泥马的老王八。” 这是他此刻最想跟姜队长说的话…… ………… 丁青都能在华国找黑客黑了警局的情报科,那么王言自然能做的更好,甚至他自己就是一个技术很好很全面的计算机高手。 甚至他不靠计算机技术,单靠钞能力,都能准确的找到警署中负责办天下会的专案组,也就是天下会中一些卧底的上级人员。 就好像现在谦卑的坐在他面前的崔课长。 “也就是说,你们斧山和守尔以及其他地方警署联合起来,想要让天下会和金门集团拼个鱼死网破,到时候连我一起办了?” 崔课长点头:“是这样,王先生。” 王言问道:“具体怎么操作知道吗?” “王先生,我知道的有限。这次是更上级的事情,我听署长说甚至还有守尔、斧山的高等检察厅中的人……”崔课长没再说下去,转而担忧的说道:“王先生,这次真的……” 不等他多哔哔,王言摆手打断:“说你知道的。” 崔课长不敢多说,赶紧的止住话头:“守尔那边的警署在金门集团有卧底,而且他们的卧底级别相当高,还不止一个。所以他们打算由其中一个卧底游说金门集团的其他中高层,挑起和天下会的大规模争斗。另外,他们还有其他的手段,虽然有些语焉不详。但据我分析,因为这次石东出的突然死亡,他们无非是想要利用手中的高级别卧底控制金门集团。” 王言点头道:“还有别的消息吗?” “没有了,就这些。在警署那边开了一夜的会,刚一完会我就过来见您了,就怕耽误了您的大事儿。” “好,辛苦你了崔课长,非常感谢你提供的消息。”王言看向站在远处的手下:“来,帮我送送崔课长。” “谢谢王先生。”崔课长躬了个身,跟着那个小弟去潇洒了。 王言点了颗烟,仰躺在沙发上吐了个眼圈。 今年是零六年,没几个月就到零七年了,再没几个月就到了南韩新一轮的政治角逐了。 早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天下会、四海集团,一个是压着南韩黑帮揍的大帮派,一个是新近崛起的互联网小亨,而这两者都由王言牢牢的掌控在手中。 而他又和一些议员、政要什么的过从甚密,说没问题让别人怎么相信。 当然了,也确确实实有问题。王言打控制斧山开始,就跟这些人一起蝇营狗苟。 就是王言本身没有这个想法,不想参与进去都不好使。因为他的地位到了,影响力到了,无数的利益相关会绑着他上去玩。不玩都不行,不玩就是死。 王言不知道姜队长的说辞,要是知道他能笑死。 还尼玛的一网打尽,这个时候不等他打尽呢,死的就是他全家。 崔课长看的明白,主要就是控制。 其实石东出死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因为他们之前一定跟石东出交代好了,毕竟以前有过合作,大家都门清。 现在石东出死了,他们不得不改变计划,正好都赶到一块了。所以事件直接升级,大家盘外先干一把,娱乐娱乐。 虽然王言没料到他们会趁机出手,但是时刻注意一下也就是了。毕竟要是一切顺利的话,他都打入敌后了。到时候来个临阵反悔,能玩死一群傻比。 正文 第一三零章 又死一个 王言的目的是想让金门集团乱起来,而对手的想法是要让金门集团团结起来干他,估计已经有人联系丁青、李仲久等人开始威逼利诱了。 干不干的王言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团结。要是金门集团上下一心,风风火火的干天下会,那特么的石东出不是白死了么。 想了一会儿,王言拿起旁边的手机给办事儿的手下打了一个电话。 没别的,就是让他趁着现在石东出还没入土呢,找机会弄死一个偏向李仲久的老王八。 昨天晚上车祸现场的情况他已经知道了,相比来说,李仲久要比丁青更偏激。先入为主之下,丁青就是说破天也白废,李仲久一个字都不带信的。 再说了,他信不信也不重要,因为这是对他有利的,相信他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左邻驾鹤机场,右邻黄泉高速,三面环山呈‘U’型围拢着背阴处的一座大型墓园。一看就是藏风聚气,福泽子孙的风水宝地。 唯一不好的就是一个个竖起的墓碑有点儿多,这么多人都想着福泽后代,那些死人为了争那三分运道,八成天天干仗,说不准都没剩多少了。 这是守尔最好的墓地,这里埋葬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最重要是有钱的人。 从墓园入口直到大灵堂,路的两边都是站的板板正正,身着黑色西装,脚蹬黑色皮鞋的年轻人。 灵堂内外满是挂着挽联的花圈,灵堂中央,被一片菊花围在其中的是石东出的遗像。 一边站着石东出的家人,还有一众金门集团的高层,答谢前来吊唁的各界朋友。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骚动,接着一个手下走了进来,找到丁青耳语了一番。 站在他旁边的李仲久见其眉头紧皱,问道:“喂,什么事?” “天下会的人来了。” 说完,丁青走了出去。 “天下会?”李仲久愣了一下,紧接着抬腿跟上了丁青的步伐:“西巴拉,他们还敢来?” 来到灵堂外,就看到一群金门集团的小弟将三个人围在中间,四周还有一些前来吊唁没有走的人站那安静的看戏,给他们八个胆子也不敢这个时候指指点点。 被围在中间的人由两个小弟护着,嘴角扬起嘲讽的微笑,蔑视的看着围在周边的人群。 丁青出来站在台阶上,看着下边闹哄哄的小弟,喊了一嗓子:“都散开,围在一起像什么?” 小弟们回头见两个大哥都来了,赶紧的让到两边,空出一条路来。 被围在中央的男子拍了拍护住他的两个小弟,让他们靠边,淡定的理了理因为推搡而变的有些褶皱的外套,微笑着上前跟走下来的丁青握了握手,哈哈笑道:“你好,丁董事。金门集团的待客之道很是热情啊,哈哈。” 讽刺了一下,男子继续说道:“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天下会的副会长安世杰。因为会长有事不能亲自前来,所以派我过来吊唁石会长。” 不等丁青说话,站在一边的李仲久嗤笑一声:“难道会长的事情和你们没有关系吗?还过来假惺惺的吊唁?你就不怕走不出这里吗。” 安世杰不以为意,笑眯眯的看着李仲久:“李理事的话从何说起啊?接触了这么久,你该知道的,我们天下会可是堂堂正正,从来不搞那些小动作。而且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在门口的时候我碰到了警察。还请李理事注意一下言行,要不然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是不是啊,丁董事?” 李仲久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他不喜欢逞口舌之利。人家既然敢来,那么必有依仗,哪怕这里是守尔。 丁青拍了拍李仲久的肩膀,哈哈笑道:“当然,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正经商人,出事又能出什么事呢。来者是客,安先生,请。” 安世杰笑呵呵的跟着丁青向灵堂内走去。 李仲久眯着眼看着两人的背影,也跟了上去,他想看看这个天下会的副会长到底要做什么。这两天他确实是收到了上层的压力,让他们不要闹事儿,团结起来干天下会。 他不相信天下会那边会不知道这边的事情,毕竟他们这边有一群人,那么天下会那边必然会有另一群人。这几天之所以没有爆发出大规模的争斗,也只是借着会长出殡的机会积蓄力量而已,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现在这种情况,他们还敢派人过来,那就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整个吊唁过程非常顺利,安世杰老老实实的的鞠躬,叨逼叨的嘟囔了几句谁也听不清的话。随后跟一旁的石东出家人,金门集团高层象征性的握了握手就走了。 因为身份的原因,丁青派了李子成客气的送走了安世杰。而在出去的过程中,安世杰和李子成两人正常的说了一些场面话就走了…… 半晌,有小弟过来跟李仲久耳语了一番。 听过之后,李仲久强忍破口大骂的冲动,走到外边抽了根烟。 那特么的狗日的安世杰带来了一个车队,二十多辆车,这是有多信不着他们金门集团啊。当然信不着是对的,因为他确实是派人截杀安世杰去了…… 但那都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安世杰过来干什么?身为天下会的副会长,并不是喝喝酒、炮炮妞就可以的,尤其是现在这种时候,每天的事情多的都数不清。那么作为敌对帮派的人,百忙之中过来吊唁他们的死鬼会长?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像他们这种人,做什么都是带着强烈的目的性,那么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呢?李仲久一时摸不着头脑。 夜,属于北大门派的会所。 烟雾缭绕中,丁青皱眉问道:“你们说那个安世杰今天过来是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来吊唁会长的?” 丁青的律师,也是丁青的智囊,吴亮,看了一眼李子成说道:“天下会行事一向不按常理,或许他们觉的石东出是一个值得尊重的对手,过来吊唁一番也说的过去。” “西巴,王言是不是有病啊?”丁青烦躁的抓着头发:“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做好准备跟我们战斗吗?” 李子成淡淡的抽着烟没有说话。 那边新晋级的核心人员韩永正扫了一圈在场众人,想了想说道:“大哥,我觉的吴先生说的有道理,他们可能真的就是过来吊唁石东出的。我一直在一线跟天下会战斗,对他们还是有一些了解的。别的不说,规矩这一项,他们是非常看重的。” “算了,不说这个了。”丁青摆了摆手:“跟咱们一直有合作的议员打来电话,要我们和李仲久合作,一起……” 说到这里,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丁青不得不停下,给了韩永正一个眼神。 作为这里地位最低的人,韩永正非常懂事儿的起身过去开门:“不是交代了嘛?没有必要的事情,不要打扰。” 那人顾不得许多,赶紧的走了进去对丁青说道:“大哥,刚收到消息,全理事出车祸死了,还是司机醉架。” “什么?”丁青愣了一下,同在场的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摆手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派人密切关注李仲久的动作。” “是,大哥。”小弟躬身,转身就走,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看着韩永正关好门,李子成说道:“肯定是天下会干的,他们想借着这个机会挑起我们和李仲久的争斗。” “那这么看,石东出也是他们杀的。”吴亮拍了下手说道:“两次杀人手法完全一样,这就是挑衅我们。” “现在看来就是如此。还是刚才我说的,有议员联系我们,那么一定有人联系王言。”丁青点了点头:“可是不对啊,就向之前子成分析的那样,单凭实力硬碰硬我们都不是对手,那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韩永正知道怎么事儿,关键还是在李仲久那边。但既然现在丁青有怀疑,那他就顺着往下说呗:“那要不是天下会,就是李仲久,他想就今天的机会把事情推到我们或者天下会的头上,然后他好借题发挥?” 吴亮想了想:“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他不怕那些人弄死他吗?要知道那些人掌控的力量,可不是我们这小小的帮派可比的。而这次的事情搞砸了,得罪的可不是一个两个,而是一群掌权者。他疯了吗?” 丁青点上一颗烟,长吸一口,吐了个烟说道:“那有没有可能他早就跟王言达成了交易。” 这话一出,众人安静了下来,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脑子里想着自己身处李仲久的位置怎么操作最有利。 良久,李子成开口了:“这个之前石东出死的时候我们考虑过,现在看来,这种可能很大。只是……” 看了一眼几人,他说道:“我们是不是忽视了其他人?” “其他人?” 丁青皱眉想了想,看了眼吴亮,两人对视,异口同声:“张秀基!” “没错,就是他。”李子成说道:“自从咱们三家合并,成立金门集团以后。我们和石东出、李仲久一起,早就瓜分了他的帝日派,让他成了一个没有权利的摆设。他怎么可能甘心?” “而这次,绝对是个好机会。他现在已经是名义上代行会长职责了,要是这次趁着有天下会这么一个外敌,慢慢的拉拢、分化,再把我们弄死,说不得到最后赢家就是他。” 丁青似是认可,长叹一声:“我们太大意了,这么一个重要的人竟然疏忽了。不管是不是张秀基,我们都不能放松。他现在还有用,得留一段时间。最近派人好好查一查他的底,看看他有多大的力量。” 从始至终都知道真相的韩永正都看呆了,从怀疑天下会,到怀疑李仲久,最后怀疑张秀基?他只能说大哥牛比,当然这个大哥是王某人。 就特么的派人过来溜达一圈,又弄死了一个老王八,本来就乱的局势变的更乱了。 他暗暗的警告自己,不管最后是他还是李仲久那边的兄弟做大哥,都得老老实实的,要不然死的太冤。 于此同时,另一边的李仲久那里,同样收到了全理事死亡的消息。 李仲久一脚踹翻了面前的矮几:“开赛给,丁青,你欺人太甚。” 没别的,他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丁青干的。毕竟昨天他才和全理事友好交谈一番,怎么今天就让人弄死了?而且还是和石东出同样的车祸?这不逗傻小子呢吗? 待李仲久冷静下来,一个心腹小弟说道:“大哥,有没有可能是天下会做的?” 李仲久不置可否,淡淡的看了看在场的另外两人:“你们以为呢?” 一个小弟想了想:“有可能是天下会,也有可能是丁青和他们有联系。”他当然知道曾经丁青派人暗杀过天下会的人,但永恒的只有利益,一个傀儡会长又算的了什么? 新晋核心小弟林岷哲说道:“大哥,我觉的天下会的可能不大。今天人家副会长过来吊唁咱们的会长,当天咱们这边就死了一个元老,太说不过去了。当然不排除他们反其道而行,只是这种可能太小了。” “所以,我认为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丁青想要嫁祸给天下会借机削弱我们的势力,虽然我们现在因为其他原因,没有大动干戈。但是我们和丁青早就事同水火,以后必定是要分胜负、见生死的,他想要提前搞些小动作也是合情合理。”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林岷哲看了一眼在场的众人:“有第三方势力,想趁着这次机会浑水摸鱼。” 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就是没有林岷哲,他们自己再研究一会儿估计也会想到这一点。 “你是说张秀基?”林岷哲话音刚落,李仲久皱眉道:“他也不是没有可能,现在局势比较复杂,咱们身在局中,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才是那个猎手,最近都注意一下吧。派人盯紧丁青、李子成还有张秀基。尤其是张秀基,重点查一查他。” “是,大哥。” 李仲久沉吟片刻道:“至于全理事的死,不能就这么算了。但是这笔账只能以后再算了,毕竟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会。” 李仲久混迹江湖,也是用脑子,不是纯靠莽的。这么好的机会给到手里,必须得把握住。 所以不管是不是丁青干的,都得是丁青干的,这口锅必须给丁青扣上。对于自诩道义的帮派渣滓来讲,残害同门是大忌,这把可以好好的拿捏一下丁青。不要别人相信,只要动摇、怀疑就够了。 “好了,你们去做事吧。” “是,大哥。” 正文 第一三一章 受伤 金门集团的反应王言也知道了,毕竟有两个通风报信的小弟吗。 而且他也收到了消息,在石东出后事办完之后,明天他们就有一个大会。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他们就要动手了。 涉及南韩大多数的城市的大规模争斗马上就要爆发,王言指定是不能惯病。 之前之所以没有动他们就是因为石东出刚死,人家那边集体披麻戴孝呢,天下会要是不管不顾的上去干人家,其他人怎么看? 所以为了天下会的形象,为了王某人的形象,大家也就默契的休战了一阵子。 现在石东出后事都办完了,而且今天王言还派了副会长过去吊唁,过两天就要干仗了,那还等什么?自然是先下手为强。 随着王言一声令下,在这个石东出后事刚过的好日子,平静了没几天的南韩再一次的乱了起来。 天下会的主力人员单论个人素质来说,不是金门集团以及其他的帮派科比的。而且主力更大的作用是开拓,其他时候都是跟上班似的锻炼身体。 所以哪怕天下会的主力人员被抽调了一半,但有剩下的那些主力打前锋,再加上外围小弟,跟金门集团拼个七七八八一点儿问题没有,轻松还带点儿小愉快。 处于前线的清州、洪城,在接到命令后,直接出击抢地盘。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先揍一顿再说。 而天下会已经控制的地区,则是外围小弟们呼啸着杀到金门集团的地盘,顾客全部赶走,接着就圈踢他们的小弟。 有王言掌舵,天下会就不缺钱,加上无数的灰色产业,外围小弟可太多了。前线的战斗其他帮派还能抵抗一下子,在后方,堆人都能堆死他们。 王言给的命令是,一天打一遍…… 没别的意思,就娱乐娱乐。 而且那么多的外围小弟,都想升级成正式成员,时间一长容易出事儿,这也算是打开一条上升通道,给这些人一个机会。 不光如此,他今天的突然行动,还能分散一下丁青、李仲久两人的注意。让他们两个把注意放到对方,以及张秀基身上,排除天下会。 最不可能没准就是可能,可能也没准是不可能,真真假假的,越乱越好。 结果也确实是向王言希望的方向发展。 这边丁青、李仲久两人收到消息也没有多在意,甚至他们表示理解。 毕竟两方是对手,是生死仇敌,而且这一次还牵扯甚广,一个不好就是死。天下会给面子安静了几天够意思了,现在才是天下会的正经作风。 就算天下会再牛逼,就算他们的正式人员没有抽调,也不可能一夜之间拿下两个城市。别看现在上层默许,但是要拉出几千人出街干仗,那就看王言到底有几条命了。 所以,他们两个动作一致,俱是交代手下顶住就完了,一切等明天再说。 ………… 翌日,守尔,金门集团总部,大会议室。 因为石东出死了,首位空悬,接着就是以张秀基为首的一票老王八。接着就是在虎派、北大门派,风别以李仲久、丁青为首,一家一排。 一个个的都是人模狗样,面色严肃的正襟危坐,听着前边张秀基的发言。 “相信大家也都收到消息了,昨天晚上,我们的全理事出了车祸,同样是被醉酒驾驶的重卡撞死。那么我们不得不想一想这和石会长的事情有没有关系?” 张秀基瞟了丁青、李仲久两人一眼:“诸位以为呢?” 一个元老“啪”的一拳砸在桌子上,大声的应喝:“就是天下会干的,昨天晚上天下会突然对我们发动了袭击,给我们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而且我们乱起来,对天下会最有利,除了他们还能谁?” “对,石会长死了对他们最有利,现在又杀了全理事,他们就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 ………… 下边一群人群情激愤,大声怒斥天下会的罪行。 但也有人事不关己,一言不发的静静看戏。 而以丁青、李仲久为首的两派人马,则是没有人说话,就当看猴了。 看着卖力表演的一群人,张秀基满意的点头,拍了拍桌子示意安静,看向丁青还有李仲久两人:“丁董事、李理事,不知道你们二位是怎么看的呢?” 玩味的看了张秀基一眼,李仲久笑眯眯的说道:“我觉得他们说的很有道理,可能就是天下会干的。丁董事,你怎么看?”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现在看来,只有天下会了。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会对自己人动手呢。是不是,李理事?” 李仲久没想到丁青会先开炮,那能行吗,必须怼回去:“丁董事说的对,一家人不能和自己人动手。当然了,虽然都是一家人,但也有亲疏远近。我和全理事的关系就非常不错,甚至我们前天晚上还一起吃过饭,饭后还一起活动了一番。” 说到这里,李仲久一脸回忆的表情看着丁青:“没想到啊,全理事还是那么老当益壮,都快赶上小伙子了。只是没想到啊,昨天全理事竟然就遭了天下会的毒手,也就是那个司机进去了,要不然我非得一刀……一刀……一刀的把他拆了不可。” 看了看前边的一众元老,又看了看其他的中立选手,李仲久笑呵呵的说道:“天下会已经丧心病狂的这种程度了,大家也要小心啊。这车来车往的,万一就碰上了醉酒的司机可怎么办。你说呢,丁董事?” 丁青环视了一下,对上一圈探究的眼神,皱眉看着李仲久,他这逼话说的,就差指着他鼻子说全理事是他弄死的。 “全理事的死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李理事也不要过于悲伤。”丁青愣了一下,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哎,李理事,不知道你有没有读过华国的三十六计?” “你想说什么?” “我记得那里面有一计叫做苦肉计,具体的我也记不清了,大概意思就是通过自己伤害自己来混淆视听,以达到某种目的。” 李仲久不屑一笑,他是莽,又不特么的是疯子。真说起来,他手下的待遇可比丁青那边好多了。这话说出来,就跟闹笑话似的。 不等李仲久开口嘲笑,张秀基打起了圆场:“丁董事、李理事说的非常好,我们都是一家人。现在我们的家人受到了伤害,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算了。而且我们早就和天下会势同水火,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所以这一次,我们一定要跟天下会打到底。我们不仅要夺回被侵占的地盘,还要把他们打回斧山,甚至是打死他们。” “好,我赞成。” “对呀,天下会太猖狂了。” “真以为我们是泥捏的?跟他们打。” 张秀基示意安静,看着丁青、李仲久两人问道:“丁董事、李理事有什么不同的想法吗?” “没有。” “支持。” 这都是之前商量好的,天下会是必须得干的,没有商量。再说了,就是没有这一茬,他们也得跟天下会干。 张秀基点了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从今天开始,我们和天下会,不死,不休。” 等群情激愤的众人安静,张守基给了对面的一个人使了一个眼色。 那人心领神会,拍了拍手说道:“天下会我们肯定得打他们,但是在打之前,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 “那就是现在会长之位空悬,之前说好的,由张董事先暂时代理一段时间。现在石会长的后事也办好了,我们是不是议一议这个问题?不管怎么样,总要有个说法。” 不等张秀基假惺惺的问,李仲久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就先这样,还是由张董事代理一段时间,等过段时间和天下会有了结果,我们在行讨论。” 说完,就定定的看着丁青。 “我赞成。” 丁青还能说什么,现在这局势也没有时间让他们两个分胜负,只能有张秀基做吉祥物他们两个都放心。 就是这吉祥物生出了不该有的想法,比较烦躁。 那人见个大哥都说话了,他的目的也达成了:“大家有没有不同的意见?” 等了一会儿,没有人说话,那人转头看向张秀基:“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张董事,那就只能在麻烦您一段时间了。” “哎,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为了集团,为了我们的事业,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张秀基笑呵呵的摆手,起身向众人鞠了一躬:“多谢大家认可,那我就在主持一段时间,还望大家通力合作。” 一番客套话之后,张秀基宣布散会,大家准备准备干天下会。 当天,金门集团向清州、洪城两地调派了大量的人手,于当夜跟天下会爆发了大规模的冲突。 在娱乐场所扎堆的地方,拐个弯就在干仗,拐个弯就在干仗。 王言还真小瞧了金门集团的力量,这一把他们弄来这么多人,确实是给天下会打够呛。看来以前也是内斗削弱了他们的力量,要不然还真的能和天下会分庭抗礼。 当然了,那是在天下会调走了三千五百名精锐的情况下。 天下会指定是不能光挨揍不还手,张东瑞听从指示,又调了一批外围小弟补上去。按照王言的意思,不能太强,也不能太弱,就照着势均力敌打。没事儿也给后边的外围小弟点儿机会,轮着上,就跟金门集团慢慢磨。 其实真比起小弟的数量,金门集团不好使。王言从始至终都有意的影响更多人,一些不及格的小渣滓他都养着。他又不在意这些人什么德行,是死是活的他更不在意。拿钱说话,干就完了。 这下也正好有机会通过这次战斗再筛一批人出来,继续壮大正式小弟的队伍。 至于已经控制的地区,照例的把金门集团的小弟拎出来揍一顿。这些人挨揍,守尔那边肯定不可能不管不顾,医药费、抚恤什么的一分都不能少,要不然小弟们散了,他们就失去了大片的市场。虽然现在两家干仗,生意不咋地,但和平时候这都是摇钱树。 所以丁青、李仲久两人也只能忍着心痛砸钱安抚,天天挨人太多,来了也白废。顿揍练练抗击打能力也挺好的。不是他们不想派人过来,实在是天下会的外围小弟过多,他们来的少了没有用,来的多了前线容易崩,所以也就只能如此了。 天下会与金门集团保持着默契,白天大家正经做生意,晚上组织人马出来干。当然不会是大规模的,那是找死。而是控制把大战场分隔开,乱糟糟的可着那么大个城市到处干仗。而且每次打完双方都往警局送点儿人,那里边没人管,干的比外面还狠。 这上层博弈,帮派争斗,跟特么闹笑话似的。 干仗的事,王言就偶尔把控一下不跑偏就好了,张东瑞做的很好。 他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四海集团这边。 有一部分人发动了一些力量,弄的四海集团很狼狈。 物流被各种查、各种卡,互联网公司也被找理由限制,其他的一些业务也是有强力的竞争公司阻碍发展。反正是政商两界齐上,怎么恶心怎么来。 ………… 斧山,一处山坡上的超级无敌海景大别墅。 此时的别墅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豪华,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破破烂烂的,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硝烟。 王言强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一脚一个血印,提着枪在别墅中的各个角落里,对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外国壮汉照着脑袋补枪。 爆了一圈头后,确定没有遗漏,王言给手下打了个电话。 “带人过来收尸,十八个,另外找一个外科医生带着吃饭的家伙过来。” 说完,不理会对面着急的问候,直接挂断电话。 找了一瓶没被打碎的烈酒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抽出一根华子点燃,长吸一口。 “安逸久了,有点儿生疏了……”王言自语着,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的台阶上坐下,迎着天上的明月,伴着遥远海边吹来的带着些许腥味的风。 上一次被机枪突突,甚至中弹是什么时候? 应该是《一代宗师》中他大江南北的干小日本,去港岛以前的那个时候。到现在,差不多有个……七八十年了吧? 久违的痛…… 他又遭到了刺杀,不,不是刺杀,也不是枪杀,是特么强杀。 对方目的明显,目标清晰,就是一波把他带走。 这些人在吸取了丁青的教训后,准备的很充分。 特么的十八个身着战术服,上边挂着好几个满弹弹夹、手雷,手持冲锋枪的外国壮汉,一看就特么的是中东那边过来的。就差整几个RPG轰他了,那是恐怕他不死…… 正文 第一三二章 装孙子 距离开战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其实已经不是单单天下会和金门集团的事儿了。 就好像一个导火索,这边爆发冲突,起了连锁反应,执政党、在野党、大财阀包括美利坚的一些人等等等等都卷进来了。 不光四海集团不好过,金门集团也挺惨,毕竟王言也站队了,后边也有力量。 僵持久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所以难免会有别的想法。 而王言作为先锋,四海集团、天下会都维系在他一人身上。可以说只要把王言弄死,四海集团、天下会顷刻间就被崩塌。 那么弄死他无疑是一个省时省力的好选择。 王言也能理解,要是他说不准也会这么干,毕竟有轻松的方法还整那么多没有用的干什么? 所以结果就是,他的小腿被崩了一枪,弹头还在里边呢,手臂也被擦了一枪,打掉了一块肉。 这也就是别墅地方大,有他腾挪的空间。要不然他再能打也白废,那么多枪对着他崩,今天八成是得死这了。 在台阶上坐了没多大会儿,由远及近的传来了警笛、以及救护车的声音。 王言知道这些人是过来善后的,他之所以没有报警也是因为如此。 再说他住的是什么地方?斧山数一数二的高端别墅区。 为了保证业主的私密,这里的间距还是不小的。可间距再不小,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枪声、爆炸声那也是掩饰不住的。 这里住的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对于自身安全看的比什么都重,能睡踏实了才怪。打个报警电话多正常的事儿啊,毕竟警察都是为他们服务的。 不光如此,斧山地方警务系统的上层人物,他们也都认识,再说最近的风波他们也都知道,随便一打听也就大概明白了,都等着看戏呢。 不大一会儿,一辆辆警车以及两辆救护车开了过来,把外面的路堵得满满登登的。“砰砰砰”的车门开关声中,陆陆续续的下来了不少人,有正常的刑事警察,也有不少的机动战斗警察。 这些人下车就拿着枪四散开来,将别墅封锁了起来,另外还有一批人直接持枪冲进了别墅中。 斧山镇署长威严的下车,理了理衣服,扫了一眼门口的那两具穿着西装的尸体:“走吧,进去看看。” 特么的上级临时打电话,让他半夜出警,还得是他这个署长亲自带队,他也是一肚子火气。但没办法,谁让他是干活的手下呢,大佬都在家里抱着小姑娘等他的结果呢。 署长带着一票人刚进去,就看到被一众警察持枪围着的坐在台阶上淡定抽烟的王言。 署长的脸色僵了一下,他没想到王言还活着…… 给了秘书一个眼色,让他去通知该通知的人,署长回头一脸着急的紧走两步:“都干什么?知道他是什么人吗?啊?还不把枪放下?” 待手下把枪放下,散开包围,署长上前说道:“王先生,您受惊了,我们接到报警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呀,王先生您受伤了?”说着,署长转头大喊:“医生呢?医生。赶紧过来看看王先生的伤势怎么样?” 至于他署长为什么这么热切,因为他收钱了。他马上就调走了,虽是高升,但落的也是一个闲职,基本上就是提前养老了。那不趁着掌权的时候多拿点儿,以后都想拿都拿不到。 再说王言也没让他做什么,无非就是日常的时候行个方便。其他时候他该研究天下会照样研究,多好的事儿啊。 更不要说王言的身份在那呢,四海集团、天下会,还结交了不少的政要,斧山警察厅里边也有人,地方检察院那就不用提了。那关系一个比一个硬,他一个署长本身也不够位。 王言没说话,任由跟随过来的医护人员拆开他之前的简易包扎,帮他处理伤口。 署长见王言不搭理他,知道是正在压制怒火。他也不自找没趣,嘱咐了医护人员几句后,走进别墅查看现场情况。 不时见到的尸体,被爆的头,地上红色的血夹杂着白色的脑浆子,满屋弹孔,空气中弥漫的硝烟。署长进去走了一圈就赶紧的跑了出来,为了自己的面子强忍着胃中的翻涌,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他当警察有年头了,可像现在这么大的阵仗也是第一次见。 署长看王言的眼神都不好了,那些人什么火力他可是亲眼看到的。就这样都没整死王言,他得多牲口啊? 待到医护人员处理完毕,署长打探了一下情况后,小心翼翼的上前说道:“王先生,医生跟我说您的小腿里面有一颗子弹,现在这边条件不方便,您看咱们是不是去医院里处理一下?” “多谢,不过我的人马上就到了,我自有安排。” 署长也不敢多哔哔,挥手让手下散开站远点儿之后,想了想说道:“王先生,向您这样的大人物的事情没有我掺和的余地。我也是睡觉的时候被一个电话叫醒的,也是身不由己,还希望您大人大量不要怪罪。” 他拿脚丫子想都知道,王言吃了亏差一点儿被弄死,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真要发起火来不管不顾的要报复,别说他是警署署长,就是斧山警察厅的厅长该死也得死,一点儿不带夸张的。 王言盯着他的眼睛:“谁给你打的电话?” 署长愣了一下,紧接纠结了起来,脸色数变,眼睛来回转悠,他在考虑得失。 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了一阵的刹车声,紧接着就是一阵争吵。 “你的时间不多了。” 署长一咬牙,干了,夹着嗓子悄声说道:“是斧山警察厅的宋部长。”相比起没头没脑见不到的许诺,实实在在摆在眼前的利益才是真的。 王言满意的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错,让他们进来吧。” 署长僵硬的笑了一下,擦了擦汗,回头大声喊了一句:“让他们进来。” 官大以及压死人,尽管其他人觉得署长对王言那一副谦卑的姿态有损警察威严,但也不敢说什么。很快,外面进来一票西装革履的天下会手下,带着两个医生走了过来。 “老板。” 能被王言叫过来的,都是有脑子的,没有傻比当着一大票警察的面喊打喊杀的嚷嚷着整死谁。见王言没事,大家也都是恭敬的站定问了个好就算了。 其中为首的一人上前悄声说了一番话,王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没什么秘密,就是张东瑞也来了,这么多警察在这他就没下车。知不知道是一回事儿,见没见到又是另一回事儿,这点儿分寸得有。 王言看向站在一边的署长:“是不是还得了解情况?” “王先生,正常来说您是应该配合我们做一些说明的,只是现在您受了伤,还是要身体要紧,等您处理好了我们在了解也是一样的。只是……”署长小心的看着王言:“只是我们需要派一些人对您的……” 摆了摆手,王言道:“可以。至于了解情况,一会儿你们联系四海集团的法务,先跟他们说明白了再找我。” 说完话,没用人扶,王言一瘸一拐的走出去上了车,去了天下会合作的医院。 其他的地方,王言不放心。万一看他没死,在医院动点儿手脚,那他死的多少有点儿冤。 看着王言慢慢的上车,署长挥手找来了手下的金课长:“你带着人手跟过去,注意分寸,找死我可救不了你。” 能上位的除了少数纯靠关系的白痴,多数都是有点儿东西的。作为一个上位者,最重要的就是对手下有足够的了解。署长就是如此,他知道手下两个课长谁的能力更强。这种时候马虎不得,万一没整好出点儿啥事,死的就是他。 金课长点头应了一声,叫上手下开车跟了上去。他知道一向圆滑的署长是为他好,真会死人的。他不知道更上层的事情,但作为研究干倒王言的主力,他知道王言有多牛比…… 王言的事情对于一直关注他的人来说,跟本不是什么秘密。 所以在王言到了医院接受手术的第一时间,很多人就收到了消息。 警署也跟筛子似的,稍一打听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对这个结果,有人失望,有人高兴,也有人犯愁。 为什么犯愁?因为在规则之内,他们动不了王言。而在规则之外这一把还失败了,那么面对王言的报复,不管是敌方还是友方都很难搞。 王言不是弱者,手中有不小的力量,这些都是在规则之内的东西。 就说那七千多人的正规军,分属于多家不同的安保公司。天下会的或许能查出来不正规,但其他的呢?人家可是正经做生意的,甚至一部分的银行现金押送业务都是他们的。其他的天下会的烂糟东西都扯不到王言的身上。 四海集团那就完全是正经的物流公司,除了正常的避税操作,没别的毛病,反而还养活了不少人。而王言唯一能和四海集团发生交集的,就是一个特别聘用的顾问身份,正经领工资交保险的。至于车、房、保镖,那都是公司的待遇。每年还交不少税,绝对的大韩民国良好市民。 规则之外就不提了,那是绝对的恐怖分子。 所以,要是王言直接砸锅那就不好了。损人,不利已,大家都没有好处。 至于丁青、李仲久两人,在知道杀王言的阵容后,除了坚定了老实干活办事儿的信念之后,就只剩为王言默哀了…… 翌日,下午。 医院顶楼,最好的特护病房,王言在其中安静的躺着。没有那么多的人严防死守,只是在门口有两个小弟听用。 上午的时候王言很忙,有对方的人,有己方的人,都来试探他是什么想法,到底打算怎么做。 说实话,王言的实力尽管很强,但是比权势,他不如上层的身处高位的人,比影响力,对于以三星为首的大财团来说,他就是个弟弟。所以王言在他们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儿。 他们可以不在乎,但是他们要为小弟着想,要为家人着想,王言整不死他们,但是可以整死他们的小弟以及家人。黑帮的传统手段他们是清楚的,万一王言鱼死网破他们也害怕。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弄的人人自危,做大哥的不出头摆平怎么有人跟。 在整个对弈中,王言并不是高层,但也不是底层。所以他的态度重要,也不重要。 政治,是妥协的艺术。 先看看他是什么想法,然后双方再碰头沟通一下,最后再威逼利诱拿捏一下他,基本上就完事儿了。唯一有点儿损失的也就是王言挨的两枪,最后他们会从其他的地方找不回来。你好、我好、大家好,皆大欢喜。 当然了,幕后主使是一定活得好好的,毕竟王言的实力也没牛比到可以让人以死谢罪的地步。 那王言接受吗?他当然接受。人家里子面子都给了,王言要是不要那就是不懂事儿了,两边都得干他。 仇是一定要报的,王言肯定不能就这么算了,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一个都跑不了。 装孙子的另一种说法叫可硬可软,叫能屈能伸的君子。王某人就是这样一个君子,装的一手好孙子。短期内肯定是动不了手的,他要是牛比到飞天遁地的程度,那就不说啥了,全特么屠了。但他没有那么硬的实力,所以只能是十年不晚。 王言摇头,不再多想,招呼手下给他驾到轮椅上出去晒晒太阳。他的恢复速度远超常人,也没有那个术后什么这说那说的。 借此机会,掏出手机给办事儿的手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把张秀基弄死。 他空间里放着好几个手机,好几张不记名的卡,不管是电信窃听还是在病房里安窃听器,他相信肯定有人干的出来。他都懒得借题发挥了,那都是以后的账。 弄死张秀基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让丁青还有李仲久两人干起来。 他派过去卧底的小弟韩永正、林岷哲,两人已经飞速干到各自帮派的核心了。等他把进门集团的老王八都弄死,再把丁青、李仲久两人研究明白了,基本上就没有阻碍了。到时候最后谁能做大哥,那就看他们俩自己谁实力硬了。 而且这次理由光明正大,就是为了发泄,同时叶向外界传递出一个他认了的信号。 这样的话,无论敌我双方,都比较好接受。死一个张秀基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所以,当夜,张秀基还有亲近他的两个老王八全家失踪……… 正文 第一三三章 挑拨 因为这次不是车祸,而是全家失踪,时间又是在晚上,所以进门集团的人直到第二天正常的上班时间,见往日笑呵呵的张秀基没来,这才发现他失踪的事情。 随后经过一番调查,这可不得了了。张秀基的全家都没有人了,不光如此,还有两个元老也是一样的情况,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知道事情不好,发现不对的小弟们赶紧的上报到丁青、李仲久那里。 两人瞬间想明白了现在的情况,一个不好,金门集团就会直接崩溃。毕竟明眼人都知道张秀基就是为了平衡摆在台面上的一个吉祥物,以后的大哥是要在两人中决出来的。 吉祥物不是那么好当的,也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身份、地位、资历等等的条件都得够用。金门集团中的元老不少,可真要说够格当吉祥物的还就张秀基一个人。之前还有一个,那是跟着前任在虎派大哥的手下,早就被王言弄死了。 其他的人就是丁青、李仲久一起捧,下边的小弟们,其他的元老们也都不会信服。毕竟能当吉祥物,也是实力的一个证明不是,大家段位都差不多,谁也不比谁高一头。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把自己架在众矢之的,基本上获利甚少的位置上。 所以,现在就必须选出一个会长来。现在公认够资格的就是两个人,丁青、李仲久。 外部还有个强势的天下会虎视眈眈,现在内部又要掀起一场权利争夺战。 内忧外患,是真正的生死存亡之际。所以丁青、李仲久两人通了电话,互相通了个气后,决定召开高层会议定个章程出来。 金门集团总部大楼,顶楼大会议室。 一个捧哏元老充当主持:“这次紧急召集大家开会,相信原因也都知道了,昨夜张秀基张董事连同其他的两位元老集体失踪。谁动的手,我不说大家都知道。” 张秀基还有另外的两个元老是怎么失踪的,不是主要问题,也没有人在意他们的生死。再说他们天天嚷嚷着干天下会,不管张秀基死没死,他们都得干。这不是某个人的主管原因,而是整个金门集团的利益共同,是生意,是钱。 “不管怎么说,新任会长的选拔,拖太久的话不是很好。我觉得咱们还是尽可能的,快点儿做决定,不知道大家是什么意思?” 说完,捧哏元老看了一圈,示意畅所欲言。 “就是如此,无论是什么组织,首领的位置空了,组织也就没有了灵魂。没有了力量。” “现在正是和天下会战斗的关键时刻,如果不能快些做决定,那么没有一个好的带头人,我们的力量也发挥不出来。如此下去,我们的地盘被一步步的压缩,集团旗下的生意也受损失。” “对,没错,会长之位不能一直空着。” “正好王言受伤住院,没有太多精力,我们也借此把会长选出来。” “西巴拉,他伤的是腿,不是脑子……我赞成尽早确定会长人选。” ………… 下边乌泱乌泱的乱糟糟一片,中心思想就一个意思,得选,得快点儿选。 捧哏元老双手下压,待场面安静后说道:“大家的意见比较一致,那就没有必要拖了。干脆在下周的临时理事会上做决定吧,怎么样?” 其他人听见这话,嗡嗡嗡的交头接耳了一阵,最后目光都汇聚到丁青、李仲久两人的身上。 等到众人安静了下来,丁青左右看了看:“我跟各位的意见一致,你怎么看?” 说着话,丁青看向坐在对面的李仲久,其他人的目光也聚焦了过来。 “我有什么好反对的?”李仲久盯着丁青:“集团会长的位置空置太长时间,对大家来说,对集团来说,都没有好处。” 捧哏元老等了一会儿,见没有人开口说话,清了清嗓子道:“好,既然大家都不说话,那就是同意了。那就在下周的临时理事会上。” “如果讨论的差不多了,那我就先走一步。”李仲久起身看向丁青:“我的业务有点儿忙。” “喂,今天大家都在,一起出顿饭吧?” 如今内忧外患,如果内部争斗太激烈,只会便宜了天下会。所以丁青还是想着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争取能够和平的解决此事。哪怕他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要试一试的,凡是不都有个万一吗。 “不必了,我们的关系也没到能坐在一起吃饭喝酒的地步。”李仲久看傻比似的的看着丁青:“现在这种情况,还能吃的下饭吗?” 释放善意被撅,丁青尬笑:“这话怎么说的那么难听?大家好……” 李仲久毫不客气的打断:“没事的话,先告辞了。” 说完带着他的人马看也不看其他人是什么反应,直接走人。 他明白丁青的意思,但那怎么可能呢?他自问实力不差丁青,而集团中的位置他确要差一头,那么结果肯定就是一群人磨磨唧唧的让他低头。但能做大哥,为什么要做二哥?所以他们两个跟本就没可能和平解决,必须得干一把。 李仲久影响了气氛,所以面对丁青的邀请,众人只道事务繁忙,改日再聚。若是都去谁也说不吃什么,但现在正是敏感的时候,众人心思各异。要是拉帮结派的跟丁青吃了饭,很容易给人一种站队的感觉。 金门集团是一家合规经营的正经公司,在做的一些元老以及其他的中高层都是持有一定数量的股份的。所以丁青、李仲久两人的争锋,关键就在于他们怎么获得多数人的支持。 所以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指定是不能轻易站队。而是要等到丁青、李仲久两人开出条件,他们再见机行事。 丁青也没有强求,直接就散会了,回头再单独联系就好了。 金门集团大楼的地下车库,一大帮人走出电梯,丁青抬腕看了下手表,拍了拍手说道:“一会儿叫上其他的兄弟们,我请大家喝酒。” 众人哈哈笑着应喝。 李子成皱眉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喝酒吃饭?难道不应该拉拢一下其他的元老,准备好力量应对李仲久吗?” 丁青笑嘻嘻的揽着李子成的肩膀:“先给兄弟们打打气,毕竟接下来的时间可不好过。” 他都这么说了,李子成又能说什么。 等到小弟开车过来,一行人坐上车出发去了饭店。 李子成心事重重的跟丁青等人喝酒,尤其在喝到一半的时候收到了一条短信,他的心情就更糟了。 作为相交多年的朋友,丁青很敏锐的察觉到了李子成的异常,不过都被他圆了过去。加上现在形势确实比较严峻,以为他是担心自己等人的身家性命,丁青也就没有多想。 火烧眉毛了,李子成心事不重重也不可能。 现在是什么局面?马上要进行构成进门集团的两大帮派之间的权利斗争。不是他陪着丁青死,就是他们把李仲久弄死,没有第三种可能。 想要像张秀基似的,把权力交出来,然后安享富贵?根本不可能。 张秀基那是情况特殊,本身三大帮派刚合并,在虎派、北大门派吞了帝日派可以,那是张秀基没能耐。但要是张秀基死了,那可就是卸磨杀驴,刚凝聚起来的人心瞬间就会散。而在之后的时间中,张秀基又比较老实,没什么小动作,所以他才能活到昨天。 但情况放到丁青、李仲久身上就不一样了。正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他们两个现在都是各自帮派的大哥,对手下有着影响力、掌控力,不论谁是赢家,都没有那么大的心放这样一个人活着自找麻烦。所以作为北大门派的二哥,他现在跟丁青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所以他身为一名警察卧底,七天甚至可能都不满七天的时间,赢了他就是金门集团的二哥,输了那就是失踪人口。 但他不想做二哥,更不想做失踪人口,就想踏踏实实的做个警察。当然,这也是建立在他是一名卧底的身份之上。 这么多年过去,要说他对姜队长没有想法纯属扯淡。 再怎么说,他也是一派的二哥。那姜队长一整就是呼来喝去的,动不动就拿他是警察的事情威胁他。不光如此,还特么的老忽悠他,干完这个就归队,干完那个就归队的。都特么的马上要归到金门集团,这个由三大帮派构成的南韩最大暴力组织团伙的二哥的位置了,还特么没归回去呢,搁谁他也受不了这委屈。 实在感觉压力太大的时候,他都会想,要不是姜队长他们拿捏着他是警察的切实证据。他还真就没准弄死他们几个老王八,索性就直接彻底的混了黑,倒也肆意洒脱。至少那样,总比没事儿就被自己人怀疑、威胁好的多。 所以吃完了饭,又强忍着跟丁青以及律师吴亮还有其他的帮中核心商议了一会儿散伙之后,直接独自驱车狂飙,又一次去到了那一处废弃的建筑群,推开了那扇破旧的、生锈的铁门。 姜队长正叼着烟,耐心的拿个小破棍子栓跟线,在那一滩不知道有没有于的浑水中钓鱼。听见动静头也不会的问道:“没有尾巴吧?” “我绕了好几圈才过来,没问题。”李子成平复了一下心绪,上前两步问道:“什么情况你肯定早就收到消息了,张秀基死了,下周的临时理事会上投票选出新的会长。是不是可以收网了?这两年来丁青以及李子成,还有金门集团的一些违法操作的资料我都有提交。” 姜队长知道李子成想的是什么,转头盯着他:“事情并没有我们想象中那样发展,相应的对原计划做了一些改动,所以……” 李子成冷冷的盯着姜队长:“所以上次说的最后一次就是放屁?” “喂,小子,你就是这么跟上级说话的?嗯?跟黑帮混了十多年,真的变成混混了?”说完不再看他,自顾自的钓鱼。 狠狠的攥紧拳头,李子成现在对姜队长是真的动了杀心,长呼一口气控制了一下自己:“说吧,这次要我做什么?” 在李子成看不到的另一边,姜队长的嘴角微扬,随机一声长叹:“按照原本的计划,等天下会和金门集团打完了,你也差不多就可以归队了。可惜啊,王言发疯弄死了张秀基,我们不得不改变计划。” “现在我们的计划是……”姜队长定定的看着李仲久的双眼:“帮助你成为金门集团的下一任会长。” 事实上他们上一个计划就是原来剧中的新世界。让李子成给张秀基铺路,他们在控制张秀基掌控金门集团。结果王言把张秀基弄死了,现在他们在金门集团中的卧底,身份最高的就是李子成,没有别的选择,还想要达成同样的目的,那么就只能如此。 而姜队长带了李子成这么多年,他不知道李子成是什么人吗?他知道。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要扶植张秀基而牺牲李子成的原因。尽管李子成变成今天这样,姜队长要负主要责任,但是他怎么会认呢? 李子成是警察的证据在他们手里,那还不是任他们捏扁捏圆。 闻言,李子成一愣,没想到他们野心这么大,紧接着脑筋急转。 姜队长的意思就是说,一切顺利的情况下,他会是金门集团的大哥。那么在此情况下,他们一定不会再说什么办了金门集团的话,毕竟一切都在掌控之中。那也就是说,他这辈子都回不了警队,这辈子给他们当狗。 如果不顺利,那就是死,一点儿退路都没有,而且失败的可能性还很大。 李子成明白了,这就是拿他的命去搏,成不成的关键看操作,更看他的命到底硬不硬。 “你这是让我去死。” 姜队长不满的哼了一声:“这叫什么话?还没有做呢,你怎么就知道会死?” 李子成眼睛都红了,狠狠的踢飞脚边的一个破塑料瓶子:“我干不下去了,你另换人吧,还请你记得当年我们的约定。” “干不了?” “干不了。” 姜队长看都没看他:“可以,那就别干了,回头你写封辞职信交给我。到时候啊,就好好做你的黑帮大哥。警察不好做啊,不像你们,每天喝酒吃肉炮姑娘,赚着大把大把的钞票。这生活,好啊……” 李子成委屈啊,他干了这么多年的卧底,结果到了姜队长嘴里就成了这个逼样? 絮叨了一会儿黑帮大哥的幸福生活,姜队长又点上了一支烟:“哎,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说……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原来是警察,并且出卖了不少他们的犯罪证据,他们会怎么做呢……” 红眼的李子成一把薅着姜队长的脖领子把他堤了起来,厉声质问:“你要干什么?啊?到底要干什么?” 姜队长拿捏李子成太有心得了,淡淡盯着他的眼睛:“看看你现在这样子,跟混混有什么两样吗?嗯?还不放开?” 李子成内心挣扎了一会儿,知道自己没有别的办法,放开了姜队长无力的坐了下去。 姜队长不慌不忙的弹了弹烟灰,理了理被李子成薅变形的衣服,这才坐下:“你以为我们很容易吗?嗯?一旦事情败露,你以为我就比你好多少吗?” “往好的方向想一想吧,乐观一点儿。一周就结束了,到时候是生是死都有结果。这么多你都过来了,现在短短的一个星期都坚持不了吗?” 这两句话的功夫,李子成已经缓和了一些,懒的听姜队长假惺惺的屁话,说道:“需要我怎么做?” 他明白,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跟本没有他选择的余地。不干,就死。 姜队长笑呵呵的拍了拍李子成的肩膀:“这就对了吗,现在一切可都压在你身上了,包括我和高课长的命。” 随机面色一正,继续说道:“现在金门集团的会长人选,按照实力排名是丁青、李仲久…………” ………… 斧山的医院,夜,让手下推着出来遛弯的王言随手挂断了电话。 金门集团的那些人什么动作他已经知道了。 散会后相比起丁青假模假样的鼓舞手下士气,李仲久就直接多了,他是直接就把之前站他的元老召集到一起,许诺点儿利益,再给点儿警告,以防他们当二五仔。为此,他还弄了一批人随身保护这些人的安全。 接着,李仲久下午就约了一些中立的人一起吃饭,还是威逼利诱那一套。 这些人滑不溜手的,也没有个明确表态,李仲久也没有在意,因为他们会看到不配合的结果是个什么样。 中午吃过饭,丁青处理了一些事情之后,晚上约了站他的人一起喝酒。推杯换盏间谈好了条件,皆大欢喜的散了伙。 丁青也知道现在不比平常,他还特意派了人手护送这些人回家。 李仲久得到消息派人过去堵截,想着客客气气的把人请过来。他没想整死他们,就是叫过来大家一起愉快的交流交流而已。 一番冲突,李仲久就只是请到了两个人。并在友好交谈完毕之后,把人送回了家。 那两个人也是刚刚失踪…… 丁青、李仲久两人不打起来,不和王言的利益。毕竟只有乱起来了,操作的机会才多。所以先给李仲久扣上一口锅,看看后续什么反应。 他知道李子成见了姜队长,甚至具体谈的是什么他都知道。 有心寻找之下,找到一个破烂建筑群并不难。确认过周边以及内部都没有什么特殊布置后,王言让人在里面装了窃听器…… 正文 第一三四章 掌控金门 其实王言之前没想着弄死张秀基,要让他们真真假假的互相猜疑,他在后边坐等死绝。 结果他又被枪杀了一把,索性也就借机把张秀基弄死了,这样让丁青、李仲久两人互相干,死的更快一些。 王言坐在轮椅上,召来小弟点上一颗烟,仰头看着星空暗暗的盘算着。 今天的事儿上层的人应该都知道了,想来明天就会有个结果。要不然那就是真的没拿他王某人当盘菜了…… 至于之前抽调的三千五百人,已经全部分批次去了小日本和太国两地,发展的还是不错的。 张广山、李全两人听说他又被刺杀,嚷嚷着要回来报仇,被他骂回去了。还是特么的不动脑子,报仇的事儿用他们? 不过这俩人现在过的倒是挺有滋味的,一个在小日本风俗店,一个在曼谷红浪漫,整挺好…… ………… 翌日。 姜队长带人以涉嫌谋杀为名直接抓了李仲久,又以协助调查的名义带走了丁青。 毕竟昨夜丁青先请人吃饭,随后李仲久又把人劫走,回家之后就失踪了,要说跟他们两个没关系夜很难让人相信。 丁青脸色阴沉的看着坐在面前的姜队长:“我说过了,那两个人失踪跟我没关系,人是见完李仲久失踪的,你们应该去找他。结果一直关着我,连律师都不让见,你们是想要干什么?嗯?我的业务很多,生意很忙,耽误了赚钱你们赔吗?” 他很恼火,昨天知道人被李仲久劫走,他发泄了一番也没有什么动作。人家敢做,就一定是有完全的准备。原本想着今天也接触接触站李仲久的,以及那些中立的人。结果呢?是特么警察闯进来告诉他昨天的那两个元老失踪了? 失你吗的踪啊,李仲久真是尼玛的想上位想疯了,不合作就杀? 现在尼玛的警察也耍无赖,不让他走,也不让他见人,操特么的。 姜队长摆了摆手:“别那么急躁,我知道那两个人的失踪跟你没关系。我找你也是因为生意的事儿,想跟你谈谈。”说着,把一个文件夹递了过去。 丁青疑惑的接过文件夹,打开看了起来。 这一看,丁青看的是直皱眉。因为那上面记录的,是关于李仲久的资料,以及他麾下的实力,还有昨天所做的一些布置。 “你们很厉害啊,这么详细的资料都能拿到?” 姜队长不在意的说道:“那你想怎么办?” 丁青凝神静气,想明白了其中关键,道:“所以,你们是想要帮我除掉李仲久?” “没错。资料你也看了,跟他斗你必死无疑。” “你也太看不起我们了吧?金门集团可不是什么流氓痞子。”不屑一笑,丁青身体前倾,道:“你是想要让我交出能给李仲久定罪的资料?那你可就想错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再不好,我再混蛋,也做不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 姜队长老神在在的挑了挑眉:“是吗?那你再看看这个。”说着,又递过去一个文件夹。 丁青接过去只看了一眼,就猛的抬头看着姜队长。见他一脸胜利的微笑,丁青怕自己憋不住弄死他,低头认真的翻看了起来。 半晌,丁青合上手中的文件:“这资料真是详细啊,西巴,你们有很多卧底啊。” “想要得到你们详细的资料也不是非要卧底,不是吗?” 闻言,丁青愣了一下,笑道:“你说的也没问题。只是你手里都有了这么详细的资料也不需要我了吧?” “你我合作,互惠互利不是好事儿吗?再说了,医生进行手术前,不还是需要病人家属同意签字的吗?” 丁青狠狠的看着姜队长:“这特么是同意签字吗?这是通知。” 姜队长无所谓:“行了,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你还要做生意,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不过我劝你啊,还是好好考虑考虑。” 丁青起身,伸出手对着姜队长点了点,头也不回的走了。 在警局离开之后,丁青找到了他最信任的华国律师。如同原剧那样,他要挖出潜伏在金门集团中的卧底,一个个的全给弄死。 同时他还要借着李仲久被抓的机会,把其他人都争取过来。既然姜队长已经要污蔑他了,怎么他都狡辩不了。那么与其被动接受,不如主动出击。 姜队长知道丁青点他的意思,但他会怕丁青的威胁吗?显然不会。 在丁青走后,姜队长直接以从事黑社会活动、牵涉多起命案、洗钱、放贷、开赌场等一系列罪名起诉李仲久………… 这很巧合,丁青前脚刚走,连下李仲久就被起诉,这要说跟丁青没关系才有鬼了。 理由还用想吗?丁青认为站他的两个元老被李仲久弄死了,今天直接把李仲久点了,不也是情理之中吗。 所以李仲久的一票手下不干了,只是李仲久走的时候有交代,不让轻举妄动,所以这些人才克制了下来,要不然现在就是金门集团内战的开始。 李仲久的几个核心手下碰了个头,由林岷哲以及另一个手下带着律师去探视一下,看看李仲久什么意思以及他到底还能不能出来。 暂时关押李仲久的看守所中,等李仲久和律师谈完,林岷哲说道:“大哥,丁青出卖咱们,不能放过他。” 李仲久皱眉说道:“这件事透着蹊跷,我们动没动手你是知道的,那人是怎么没的?不能是丁青自己弄的吧?” 林岷哲一脸认真的点头:“大哥说的有道理,只是我觉得,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相比起这个,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丁青对您的出卖。他刚出警局,接着您就被起诉,要说跟他没关系,不管光我不信,弟兄们也都不信。” 没有在意的林岷哲的无礼,事情确实就是这么个事情。不管别的怎么样,现在丁青一点江湖规矩不讲,出卖他是真的。现在他被起诉,刚跟律师沟通过,情况不是太好,没准就进去了。他就是知道到底是谁对那两个人动的手又有什么用? 李仲久咬牙道:“你说的对,丁青是真卑鄙啊,这个狗娘养的,他竟然敢出卖我。” 这才对劲吗,林岷哲道:“大哥,打算怎么办?” 李仲久狠厉的盯着林岷哲的眼睛:“当然是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了。” “是,大哥。那我就先走了,之后再来看您。” 有些事,无需多言,林岷哲很好的领会了李仲久的意思。 再说了,他是跟王某人的,不管李仲久怎么说,借着这次机会回去假传圣旨才是他要做的。 而且这里是警局的看守所,都是警察,防守也挺严的,收买警察也容易暴露。这要是在监狱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地方,李仲久早特么的死了。 ……… 于此同时,王言这边也有了结果。 一群老王八研究完了之后,派了个小打过来通知他的。 也没什么稀罕的,就是给了四海集团一些其他赚钱行业的进场许可,还在济州岛那边给他弄了一个合规的赌场牌照,说难听点儿就是让他吃点儿财阀的渣,就算是给一些钱打发他…… 或许是王言给台阶的做法,让他们当成了是服软的表现。这群逼玩意儿确实是没他王某人当盘菜,不整死他们是真闹心。 不过王言倒是抱怨更没有发作,而是笑呵呵的让小弟送走了过来传话的小打。这玩意儿回头再算也可以,对一个传话的喊打喊杀没什么用。 随后王言让小弟办理了出院,这医院呆着也不舒服。 毕竟是有系统的人,他的体制特殊,恢复能力强。按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但他的话也就是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就能好利索。 因为之前的大别墅被打烂了,他之前已经让手下换了个山头又买了一栋,还是需要收拾一段时间才能入住,所以王言先回了之前的那个二层小别墅里。 回到家中的第一件事儿就是给潜伏在金门集团的两个手下打电话,今天早上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现在一个进去了,一个说不清,不弄死他们还等什么? 叮嘱完两个小弟,又给张东瑞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加紧攻势,使劲往前打。现在金门集团内部倾轧,做事的人也是心思各异,战斗欲望不是很强。 王言已经没心情慢慢的玩他们了,他就想快点儿完事儿,安心发展,等到以后弄死敌我双方的老王八。 ………… 按照王言的指示,林岷哲回去之后直接举报了丁青,并附送一骡子的可以定罪的材料。 不说作为对手,本身李仲久就有收集丁青的料,王言还一直研究金门集团,一年多的时间也收集的够够的。 丁青刚回去没多久,正在那研究谁是卧底呢,结果就再一次的被警察带走了。 姜队长都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上午才小小的使了个栽赃的小计谋,一天都没过去,丁青就进来了? 那现在这种情况,只要他们偏一手北大门派,打压一下子在虎派,还有什么能阻挡二哥李子成上位的吗? 笑呵呵的来到审讯室,姜队长坐在丁青对面:“我们又见面了啊……” 丁青没心思跟他扯淡,大声说道:“我要见律师。” “见律师?当然可以。”姜队长挑了挑眉道:“不知道你说的律师是不是一个叫吴亮的华人?” “就是他,我要见他,我也有权利见他。” “当然,你当然有权利。只是我不得不说声抱歉,这个叫吴亮的律师你这辈子都见不到了。在我们带走你之后不久,吴亮就死在了金门集团的地下停车场,凶手已经自首了。” 丁青愣了一下,皱眉问道:“李子成呢?他怎么样?” “唔,他倒是还活着,听说正在想办法救你。哦,为了报复李仲久,他还送来了一份关于他的材料。”紧接着姜队长说道:“不过啊,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看看吧,这都是关于你的。按照我的经验,怎么说也得个四五十年,如果你运气好的话,或许能活着从监狱里出来。”说着,把一个文件夹递了过去。 丁青皱眉翻看着资料,良久,把资料推开,长叹一声:“其实能活着也挺好,不是吗?” “或许吧,检察院已经立案了,估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好好回忆一下你的混混人生吧。” 说完这番话,姜队长哼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得意的走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口中活的很好的李子成,此刻也差不多该走了。 北大门派旗下的会所中,李子成哆嗦着,恐惧的看着韩永正拿着棒子一下一下的抡着躺在地上的石武的脑袋。 说实话,之前丁青被带走的时候他还有一些欣喜,因为那意味着他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他也马上就要坐上金门集团大哥的位置了。可是天不遂人愿,在韩永正以商议事情为由,把他和石武叫过来之后,几仗资料甩在他的脸上之后,他就欣喜不起来了。 石武早就没气了,可是韩永正还是在狠狠的抡着棒子。那棒子似乎抡的就是一旁的李子成,韩永正抡一下,李子成抖一下。 直到把石武的脑袋打碎变形,韩永正这才随手的把棒子扔到地上,接过小弟递过来的湿毛巾擦着手坐到了李子成的面前。 “李理事,吴律师的资料没有错吧?”这资料当然是王言给的,吴亮哪有那么快的速度。只是他已经死了,就给他记一功吧。 李子成颤抖着想要解释,可是他除了在嗓子里挤出的空洞的‘啊啊’声,根本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就是没命的抖,那是对死亡的恐惧。 韩永正摇了摇头:“没想到啊,李理事一路跟着大哥走过来,竟然是警察派过来的卧底。算了,看在跟了大哥这么多年的份上,也别为难他了。毕竟大哥和他的感情那么好,想来也不想折磨他。咱们也就不难为他了,送他上路吧。” 一个小弟提着刀上来,二话不说直接薅着李子成的头发照着脖子就是一倒。 鲜血喷涌,李子成倒在地上抽搐了一会儿,彻底的咽了气…… 看着李子成停止抽搐,韩永正认真的擦着手指上的血迹,漫不经心的说道:“现在大哥进去了,李理事是卧底,所以,你们是什么想法……” 当晚,在虎派与北大门派发生了大规模冲突,同时有多名帮中元老死亡,姜队长、高课长死于车祸。 至于那个棋艺馆的宋信雨,活的挺好,因为王言觉得她挺有那个意思的……… 与此同时,趁着金门集团内部火拼,张东瑞借机侵占守尔、仁川两地,并在一夜之间拿下了一块地盘,站稳了脚跟。 第二天,金门集团直接就开会了,不开不行了。会长的事情要是再不解决,最后金门集团都特么没了。 经过一天的谈判,划分明白各自的利益,最后选定了韩永正任会长,林岷哲为副会长。 ………… 一个月后,随着法官的锤子落下,丁青、李仲久俱是被判四十五年,即日压赴斧山监狱。 这就是王言的操作了,丁青不能死,还不能祸害他吗? 在斧山,王言是王者。 他上上下下早就编出了一张以利益为纽带的肮脏的网,就别说一个斧山监狱了。 王言已经想好了,等他们两个到位了,唯我独尊的李仲久就直接弄死,丁青的话,找两个壮汉先趟趟路再慢慢研究…… 这一个月过去,随着韩永正把金门集团的力量重新凝聚起来,现在天下会和金门集团就是五五开。反正是天天打,也分不出个胜负。 至于上层的那些事儿,上次的事情算是一个契机,他们在别的地方开始了竞争。 王言现在也没什么事儿了,除了炮妞,就是学习搞研究,为此他开了一个私人实验室,邀请了不少的专家。他也不指着赚钱,就是为了学习知识而已,所以邀请来的专家只要他能明确未来方向,爱咋研究咋研究。毕竟王某人财大气粗,根本就不在乎那点儿钱。 同时,他又找人在国内注册了一家保健品公司,同样成立了一个实验室,邀请了不少的中西医高手,再一次的拿出了他在《一代宗师》中的那些配方让他们改良。 之前已经替换了其中的两味名贵药材,现在继续研究,等到什么时候研究出了有效果,成本低,没有副作用的产品,那就是他王某人飞黄腾达的时候。如果他没想错的话,这把同样是能研究到一九年、二零年左右,十多年的时间,怎么说也能有点儿进展。 说实话,之前王言也没想过这个问题,还是和卫岚在一起之后,加上之前他要现实参战的想法,这才又想起了这个事情。多少的有点儿耽误事儿了,毕竟之前经历的两个世界,加在一起六十来年。 不过有那么句话说的不错,想要做一件事最好的时间就是现在。也好在他的时间多,之前六十来年问题不大,现在开始也不晚。以后只要是现代世界他就研究,就不信弄不出来。 正文 第一三五章 回归 零八年,二月二十五,在现代集团工作了二十七年,出生于小日本大阪市的李名博上位,正式就任南韩总统,入驻青瓦台。 王言的实力有限,对于这种级别的事情影响没有关键作用。所以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照样是这个李名博上位。 不过王言也不是全无作用,排除他之前的站队,他暗中勾结……支持的议员也成功当选,斧山市政的岗位他也弄了几个。总的来说,这次收获也还可以。 而也是这一天,车祸死了一个存在感不强的议员,有两个刚退下来的议员一人死于马上风,一人死于过量使用助兴的那啥。另外还病死了一个斧山警察厅的部长,就是当初打电话让斧山镇警署署长收尾的那个部长。 一切都是巧合…… 至于当初的那个署长,对王某人表示自己还能发光发热,继续干几年,所以他的警衔由总警升到警务官,成了斧山警察厅的实权部长。 总之这次大选,是王某人掌控一个广域市卖出的关键一步。 这一年来的时间中,天下会在南韩的主要城市中都占了一席之地,地下赌场、放贷、娱乐城以及其他的一些传统产业蓬勃发展。不仅提供了大量的现金,还提供了不少的免费劳动力,毕竟借钱得还嘛。 金门集团在王言的暗中掌控之下,来了一个大换血。毕竟以前的金门集团是一个联合性的组织,有一些人持有股份,这对王言来说不是太好。所以他慢慢的向金门集团里边塞人,威逼利诱、巧取豪夺的把那些人的股份都拿下。同时上上下下的位置全部换了一遍,彻底的将金门集团打造成了一个集权的组织。 之后又效法天下会的模式,打开了上升通道,做层层筛选。以前的金门集团想做嘛?作为领导者,站在石东出的位置上肯定是想的。但是这种做法是属于利益的再分配,算是一个组织内部的革命了。既然是革命,就要打破旧的规则,建立新的秩序。这种做法基本上是自绝于整个金门集团,不出三天,他不是车祸,就是失踪,反正是不得好死。 现在王言做这些就好多了,毕竟之前韩永正和林岷哲代表两派势力夺权,干仗弄死了不少。后来整合了整个金门集团后,又弄死了不少。不懂事儿的基本上死绝了,剩下的也翻不出几朵浪来。 在韩永正以及张东瑞的配合下,金门集团同天下会两个南韩顶级的暴力组织没事儿就干仗,不时的再互相弄死几个,完美的执行了王言左右互博的命令。 都是自家兄弟,张东瑞以及韩永正不明白为什么要打生打死。 王言有强权,有厚利,但还是给了这两人一些尊重,耐心的解释了一遍。 他不怕这俩人造反,都不说他被刺杀两次提高了的安保力量,不说他后来在另一个山头上新买的好几个别墅,不说他空间中的枪支弹药,不说他自身的超绝武力。就说他明里暗里上上下下安插的那些人。更大的可能是,他们刚联系人手的时候,王言就已经知道了…… 而且他手中还有另外一只力量,就是一直给他办事儿的那个。那可都是他筛了又筛,才选出来的。每一个人的信息他都牢牢的掌控,一手棒子一手枣,这套他精熟。听话吃香喝辣有的是钱,不听话就简单了,直接杀全家。 从天下会成立到现在,王言下令弄死的人那可太多了。毕竟人的心思各异,野心家、二五仔数不胜数。整个天下会又那么多人,偶尔出两个太正常了。 就王言那二话不说直接杀全家的狠辣,这俩玩意儿想造反不得寻思寻思啊。 再说了,除了不时的看看情况,把控一下之外,王言也不管事儿。他们两个是有钱又有势,除了偶尔的听一下命令之外,完全自主。舍弃已有的荣华富贵,去搏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这是一个无比艰难的抉择。 王言相信他们两个能拎得清,不会想不开的…… 这一年的时间,两家都提拔上来不少精锐小弟。现在两帮加一起,不算外面培养的,南韩籍的精锐小弟的数量划拉划拉能有一万多人。这都是王言不断提高标准的情况下,要不然两万多都打不住。 整个南韩才特么的不到五千万人,单是金门集团以及天下会两家直接影响的人口就差不多有个十多万人。要是算上辐射,那范围可就大了。 而南韩的盘子就那么大,根本就装不下这么多人。所以除了保住基本盘的力量,其他多余的都被王言弄到了外面,亚洲、美洲同步登陆。两家各自发展,有时候互相干,有时候合起伙来干别人,热闹的很。真真假假的,阴死了不少的小势力。 哦,说起对外的事情,有件事不得不提,那就是张广山、李全他们两个。 作为系统配的手下,王言对他们两个挺够意思的,这几年一直是照顾有加。 张广山还好,靠着王言这边的支持,加上当地吸收的小日本渣滓,张广山在九州岛莽下了大片的地盘。并且投钱问路,成为了一家注册在案的帮派。当然这也是山口组在这边没有太多力量的关系,这地方没什么太大的油水,他们看不太上。 相比起来,李全就完犊子了。其实真要比起成绩来,他比张广山牛比多了。那特么的就在曼谷打下了一块地盘之后,留下一些人手后直接就干到金三角去了。王言又支持了一些从老毛子那边弄来的武器弹药,李全带人硬生生的干倒了一个小号的将军,他自己上位坐庄了……… 但也因为如此,巨大的成就感,加上周边的环境,这犊子吸上了。王言发现之后,让人把他带了回来,二话不说直接打断了一条腿。做完手术,观察了两天,确认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儿小后遗症之后,王言派了两个小弟跟着照料,直接给扔到了斧山监狱了。一句话,戒不了就弄死他。 说到斧山监狱,不得不说一嘴丁青。除了刚来的时候被确认没病的壮汉趟了路不是很愉快之外,剩下的就是不时挨顿打,生活还是挺不错的。 王言不怕别的,就怕丁青得个艾滋啥的,万一死了遭殃的可是他王某人,所以也就第一回恶心了一把之后就算了…… 至于四海集团,现在物流已经开遍了南韩,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一天必达。不止如此,国际业务这一块现在也不是两条小破船了,而是一艘吨位够用的新船,以及八艘小破船。也由跨国物流业务,正经的做起了大规模的进出口贸易。 同时借着物流的便利,建了一个网购的网站,目前也还可以。 旗下的通讯软件,社交网站现在已经成为了亚洲除华国外最知名、用户最多、流量最大的软件和网站。毕竟万事开头难,挺过了初期,产品有了一定量的用户与知名度之后,继续发展就顺利多了。而且王言能始终保持产品的迭代,谁也不好使。再说他还不差钱,广告打的满天飞,效果自然是拉满。现在已经在向欧美发展了,正在和一些资本接触,他们已经等很久了…… 其他的一些产业发展的也不错,去年乔挨炮发布了划时代的挨一炮,正式的打开了智能手机的大门。有脑子的都知道下一把的风口是什么,都在布局智能手机。 王言也不例外,他也是投资建厂弄了一家,这玩意儿不管好赖的,到时候弄出来就是钱,其实和大风刮来的也没差多少。 至于秘药配方的研究,一年多了只替换了一味中档药材。同时洋鬼子专家合成了其中的一个元素,但是鸡毛用没有。 王言拿出来的那么多药方,本质没有区别,都是为了补气益血、强筋健骨、固本培元。但是那么多的药放的效果自然是有强有弱的,同时每一个药放涉及到的药材少则几十,多则数百,而且每一味药的量的多少都有严格的定数,是真正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那个变化海了去了。所以单独合成的元素,是那个玩意儿吗? 除此之外,其他的各项产业也都是蓬勃发展,尤其是近两年来美利坚次贷危机,总的来说就是仨字,挣大钱。 ………… 山坡上的海景别墅内,王言放下手中的电话,皱眉沉思。 此时是新总统上任第二天,刚才是一个有合作的官员打来的电话。 这老王八上台第二天直接提出了整风计划,要打击腐败,精简公务员队伍,提高办事效率。同时,因为这两年黑社会活动愈发猖獗,已经严重的扰乱了民众生活以及社会治安,要展开大规模的扫黑行动,给民众一个交代。 政客都那个逼样,玩儿的一手卸磨杀驴。但很显然,这算盘打错了,王某人不是驴,他比驴可生性多了。 想了一会儿,王言挥手召来一个小弟:“想不想做大哥?” 小弟愣了一下,跟大哥的时间久了,他是知道大哥的脾气的。而且对他这种能被王言叫过来的人来说,有些事他也是知道的。 强忍激动的心,小弟颤抖的问道:“大哥,您的意思是?” 看他这样王言就知道了,点头道:“行了,你去找一些露面少的人………” 这次目的很明显,就是办金门集团与天下会两家,毕竟要打就打最强的吗。其他的小帮小派可能都不会理会,毕竟目标太小,警力有限,犯不上。再说了,只要办了最牛比的两家,还怕其他人不老实? 要说办彻底,那肯定不可能。毕竟王言一直都很注意,盘根错节的不是那么好拿捏的,撑死也就是把两家帮派干的表面残废罢了。扫了满大街的娱乐场所,地下赌场,抓几个放贷放出人命的,狠狠的办一批也就完事儿了。无非就是损失一些钱,散掉了一大票的外围小弟而已。这些东西,对现在的两家帮派来说,基本没什么大问题。毕竟现在两派的主要力量是在外面,南韩里面就保证不丢就好了。 王言要这小弟做的很简单,趁着集火办金门集团与天下会,没工夫搭理别的小虾米,直接就再起一家好了。因为本身主要城市都被金门集团、天下会瓜分了,其他帮派很难在两家的夹缝中生存。所以这次,直接就从乡镇起家,农村包围城市。 到了那时候再让两家帮派面上因为实力大损干不过,无奈退让地盘,三家分立。接着就没事儿闹闹事儿,干个仗,整死个把人啥的,再来一轮就完了呗。 事实确如王言所料,就是奔着金门集团与天下会来的。 第二天,老王八直接签发命令。 整个南韩的警察、地方检察官都动了起来,逮着两家大帮派猛干。 要说国家的力量不是开玩笑的,动起了真格的,不是个人或者是一个小团体可以对抗的。签发命令的当天,全南韩封停的场子少说几千家,抓捕人数上千。 一时间街面风气大改,没有了以前的那些人瞎晃悠,似乎空气都清新了不少。民众们觉得这次的行动非常好,毕竟他们深受其扰,早就烦不胜烦了,现在来了这么一下,简直不要太好。也是因此,刚上台没几天的李名博支持率上升了一截。 但事情是那么简单的吗?别的小帮小派不提,就金门集团、天下会两家的外围成员就达到了十多万人。这次行动,使劲抓又能抓多少?剩下的那些人因为害怕,或许会退出帮会,短暂的在家老实一段时间。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旦等到什么时候这股风过去,憋了这么久的人,没有帮派的约束只会更加的混乱。 再说了,王某人又成立了一个帮派,过不了多久干的更狠。以前是两家,你干我我干你互相打着玩儿。以后是三家,来回瞎几把干,那玩儿的更厉害。 至此为止,基本上没他什么事儿了,除了没事儿弄死几个老王八,炮炮妞放松放松之外,就是看书、学习等等一系列的事情,每天排的很满。 考虑到回现实世界的发展,王言成立了一个人工智能实验室。 这玩意儿都不说他王某人看那么多书,做那么多回大哥,经历了那么多的事儿所学习培养出来的智慧、阅历等等。就单看现实世界国内外一众巨头一个劲儿的往里砸钱,那还看不明白怎么事儿吗? 而且相比来说他还更加的有优势,不像其他的公司,手里边这项目那项目的,他就没命壳人工智能的各个方向,什么无人驾驶、深度学习、生物识别、数据挖掘等等这个那个的,那么多钱就不信壳不过他们。 至于人们唱衰的研发投入巨大,落地场景有限,那跟王言关系不大。 说实话,他在影视世界赚的可真是没边的钱,一点儿不带心疼的,把集团干黄了都无所谓,就硬砸。 所以他以后主攻两个方面,一个是人工智能,另一个就是秘药配方的改良。 ………… 星月轮转,春秋更替,转眼时间来到了一九年十一月。 经过两届大选,王某人可以非常骄傲的说一句,斧山不用天黑,他说的也算。 帮派的事儿就不提了,在美利坚干的正欢…… 他的物流公司、互联网公司全部拆出来上市了,那也是国际上响当当的跨国巨无霸。慢慢的也套了不少的钱出来,加上本身四海集团的一些其他业务的盈利,全都砸到了那两个项目里。 配方这十多年也陆陆续续的改了一气,换了一味名贵的,三味中档的药,降低了不少效果,副作用还是有,而且还不便宜。王言说的副作用,从来都是在一定的时间内,靠人体的自然代谢能够排出体外就够了。毕竟他本身就是专业中医,这点儿道理还是明白的。现在看来,依然是遥遥无期。 人工智能倒是进展不小,其下辖的各个分支,都是成果斐然。就当前的这个世界而言,说世界领先有点儿吹牛比,毕竟他不专精什么都研究,但说是处于世界前列是没毛病的。 别的不说,光说研发经费。在人工智能这一项的投入上,这些年他就是第一,甩第二名少说两条街。而且他还花钱或者资料共享,弄来了其他顶尖公司的一些技术。当然不是全面的,但有那个方向就要省力很多。当然还有一些黑手段也用上了,就是收效不是很好。毕竟要是那么轻松,现实世界也不该是那样。 还有两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如果所料不差,他也该走了。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都是在实验室里看资料。 药方他本来就记得,这次的改动也不大,所以记忆起来也不是很费力。也就是他实在是记不住那些详尽的实验数据,要不然他以后会少走很多弯路。 至于人工智能这一块,信息就太多了。想要全部记住不现实,他不是过目不忘,而且脑容量够不够用都是一回事儿。 所以他要在两个月的时间内尽量多的记住关键算法,以及发展方向。回去凭着记忆,一点一点的复现出来。他这十多年没白过,本身他的计算机技术就是LV5,这些年他的专攻之下,软硬件技术都有提高。等他把核心的东西写出来,再开个公司找人一起写就好。 只是技术肯定没有现在这么牛比了,毕竟那是一大票专家教授集体的智慧,他再牲口也没到那个程度。但他蚂蚁搬家,也用不上多长时间。 ………… 大年夜。 王言和张广山、李全两个一起喝了顿酒。 张光山一切都好,李全被他断了腿,走路稍稍有点儿跛。 王言不在意李全记不记恨他,只要面上对他一直恭敬,背地里没有小动作,爱咋咋地。他只要看不到那些,不管李全心里怎么想,那就是没记恨。这么些年,李全也平平安安的过来了…… 把两人喝趴下,王言走到山顶看着大海。 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要说也就是没能把资料都弄走。 至于丁青,打了他两年王言就不收拾他了。一开始还好,知道反抗,知道自杀,后来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打散了,彻底废了。 王言也没心思再拿捏他了,该付出的代价已经付出了,所以一直好吃好喝的活到了现在,胖的不成样了都…… 摇了摇头,王言不再多想。 拉出面板,选择返回…… 一阵蓝光闪过…… 正文 第一三七章 初见石小猛 寒风迎面,喧嚣入耳,王言环视四周。 此刻他正站在一个公交站点旁,周边有不少穿着厚厚的棉袄、羽绒服的人跺着脚,哈着气,还有人不时的掏出手机或是抬起手腕看一眼时间…… 确定没什么问题,在一边的电线杆子旁站定,王言开始接收身份信息。 王言,二十八岁,京城人,家中豪富。无奈双亲于八年前车祸故去,陪着他的只有遗产。大学毕业后,开了一家互联网公司,规模还可以,有个百八十号。 主要业务就是研究人工智能,但还是那句话,人工智能的投入与产出是不相称的。所以为了生存,平时也接一些外包项目赚点儿钱,勉强做到了收支平衡。 此外,他还有一套三进的宅子,就在北海边上,就是之前《匆匆那年》中的那套。 不算房子,大概资产也能有两三个亿。 现在的时间是,一零年十二月。 接收完信息,王言不禁感叹,系统活爹是越来越贴心了,知道他的想法,直接就给配上了。 可能系统活爹也嫌费劲,毕竟王某人本身的实力,加上时代的差距,搞钱绝对是一把好手。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就直接给配上,一步到位。 脑子里舔了一会儿系统活爹,王言这才开始研究正经事儿。 此时此刻的地点,让他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有占地900平的宅子不给他安排,反而是直接给他扔路边是几个意思? 也就在王言寻思的时候,一辆载满了人的公交车停靠在站点前。 伴着“呲……”的一阵公交气动刹车声,后边的下客门打开。 不等门边的人有动作,后边着急的人就帮他下了车,一脚没踩实,好悬没摔倒。 “挤什么挤啊?赶着投胎啊怎么着?” 那人不满的喊了一声。 没有人搭理他,下来的一群人乌泱泱的散尽。上班的点,迟到扣钱。在说天还这么冷,些许口舌之利耽误事儿,不值当。 靠在电线杆子上的王言听到动静,转头看了过来。 只一眼,他就看到了双手插兜,斜挎着包以及一个纸筒刚下车的陈江……石小猛。 到这里他就明白了,系统就是给他安排一个认识石小猛的契机。 毕竟电视剧他刚看完,印象还是比较深的。 现在这个情形就是第二集的开头,石小猛救小孩伤到胳膊那段。开篇跳楼的场面已经过了,没能赶上。 就在王言瞎几把想的时候,石小猛已经走到了王言面前不足两米的地方。 也就在这时,一个小男孩跟在后面撞了石小猛一下,看也不看就要横穿马路跑到对面。 石小猛被撞了一个趔趄,抬头刚要说话,就看见一辆公交向着马路上的小男孩开了过去。他想也不想,赶紧的跑上前去,并一把扔了随着动作过大而滑落肩膀的纸筒,扑开了站在车前丧失了思考能力,傻傻不动的小男孩。 “呲……吱……咣……”随着公交的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了难听的噪音,接着,石小猛就和怀里的小男孩倒在了一边。 王言就安静的抱个膀,靠在电线杆子上看戏来的。毕竟他知道除了石小猛胳膊受伤之外,其他的一点儿毛病没有。而石小猛的受伤,又是沈冰进京的一个引子,所以他就没有动作。 “怎么样?没事吧?” “哎呀,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可不嘛,你说你着什么急?” “快起来,小伙子。看看伤着哪没有?” ……路过的热心群众看见撞着人了,赶紧的跑过来扶起石小猛和那个孩子,七嘴八舌的说着关切的话。 “没事,没事。” 石小猛他今天还要和客户展示方案,眼看就要迟到了。他感受到胳膊上传来的阵阵疼痛,强笑着摆手,转身就要走人。 “哎,哥们,等一下!!!” 听见有人叫,石小猛转身回头。 王言举着纸筒:“东西忘了。” “哎吆,这要是丢了可就误了大事了,可真谢谢您了。” 看见那个纸筒,石小猛赶紧的接过道谢。这里面可是他吃饭的东西,丢了耽误事儿挨骂是小,耽误赚钱是大啊。 “我看你捂着胳膊,伤着了?” “嗨,没多大事儿。”石小猛笑道:“再一次的谢谢您,我这上班要迟到了,就不和您多说了,咱们回见啊。” 王言一把拉住石小猛:“哥们儿,我觉得吧,做了好人好事儿,不能让你流血又流泪。你说是不是啊,孩子?” 小男孩啥也不道,现在还没缓过来呢,只是愣愣点头。 石小猛倒是明白了,使劲的摇头:“哥,我真没事儿,就一点儿小伤。算了吧……” 边上的人也听明白了,这是要找小孩的麻烦。 有的人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王言的眼神很奇怪。有的人眼露鄙夷,一脸不屑。有的人看着孩子,在思考。 有岁数大的老太太主持公理:“小伙子啊,我看这个小伙子也没什么事儿,就别为难人孩子了。” “是啊,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可不嘛,当事人都没说什么,有你什么事儿啊?” 这玩意儿吧,只要起个头,就有人上来凑热闹显一下子。 王言没搭理他们,而是非常强势的让石小猛脱了外面的大棉袄。 尽管石小猛内心焦急无比,可是面对王言平淡的目光,不知怎的,就是拒绝不了。 顺着手臂摸了两把,问了一下情况,王言转头看着那个说话的老太太:“我粗通中医,略懂推拿正骨。他的这个情况可不是你说的没什么事儿,少说是个骨裂。去医院随便检查检查,拍个片子吃点儿药,就是千八百的,要不这钱你出了?” “嘿,这年轻人怎么说话呢?我这不是不懂吗?想着大早上的,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也别耽误了不是。也是我老太太好心办坏事儿,得了,我就不在这碍事了。” 王言没有搭理岁数大的老人,而是看了一圈刚才搭茬的几个年轻人,也没有取笑,也没有嘲讽,直看的几人心虚低头,转身就走。 “看你挺着急的,不多耽误你。给我留个电话,我正好没事儿,帮你和这孩子的家长沟通沟通。” 石小猛听过王言一本正经的话,也没有怀疑什么,毕竟他是真的疼。而且他什么逼样自己有数,浑身上下能拿出五百块钱都费劲,那千八百的医药费他上哪弄去?难道还要跟那吴狄、程锋两个借钱? 考虑到此,石小猛报了一串电话号,连连感谢:“哥,麻烦你了啊。我这边就去开个会,中午之前肯定能完事儿。实在是太感谢您了,我这……” 王言用时下最热的挨一炮4,给石小猛回拨了一下,没让他再继续说下去:“行了,你存一下我的手机号,回头我给你打电话。快去吧,别耽误了正事儿。” “行,哥,那就再联系,先走了啊。”、 石小猛也不磨叽,赶紧的拿上纸筒就走了。他这已经耽误了一会儿了,那会想必是已经开上了,他得赶紧过去。八万的奖金,最近没日没夜的就指着这笔钱交首付呢,千万不能搞砸了。 见石小猛走远,王言也不管周边看热闹的人,低头看着不知所措的孩子道:“走吧,孩子,我送你上学。” 那小男孩也不说话,就是求助的看着四周的人。 他不小了,该懂的都懂。刚才听王言又是千八百的,又是跟家长沟通的,明显的就是要让他赔钱,他就是再傻都知道闯祸了。 一个老爷子上前说道:“小伙子,要不你就在这直接给他父母打个电话得了。万一………大家也能安心。” 王言无语,万一之后的这个停顿真是好,整的他跟那个人贩子似的。 摇了摇头,低头对那孩子道:“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孩子,不是我吓唬你,要是没有刚才的那个人,你现在已经进医院了。从小老师就告诉你,过马路要走斑马线,要等红绿灯,都白教了?书都白念了?再着急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你也不用记恨我,就是想着让你长个记性。不要因为你的不守规则,而让别人替你承担后果,那不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更不是一名光荣的共青团员。” 王言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要教育教育孩子而已。王·老五·言,有的是钱,真不差那点儿,他自己陶都行。但事儿不是那么回事儿,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这孩子他爹妈也得把医药费付了。 当然了,主要也是闲的。要不然他直接掏钱带石小猛去医院,不仅没有非议,就这一圈看热闹的,别管心里咋想,面上不都得竖大拇指“嗯,这小伙子行,好样的”。 “行了,就磨叽这么多,你爱听不听。”跟小孩子瞎几把叨逼叨,确实是太无聊了,王言再一次的掏出手机:“来吧,把你爹,或者是你妈的电话告诉我。” 这把小男孩没整没有用的,非常听话的报了一串电话号码。 “你叫什么?” “张子龙。” 王言点了点头,打通了他报的电话。 响了两声,电话接通:“你好?是张子龙的家长吗…………” 石小猛抱着疼痛的胳膊,一路呲牙咧嘴火急火燎的赶到了公司。找到会议室,他也没想别的,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突然闯入的石小猛打乱了会议室中的友好氛围,有说有笑的众人齐刷刷的盯着这个破坏气氛的人。 面对众人的注目礼,要说不紧张是假的。空间仿佛静止了一瞬,直到 “对不起,我来晚了……” 石小猛歉意的话语,打破了此刻的平静。 “啊,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胡容强愣了一下,赶紧的压下心中的不爽打起了圆场,伸手虚指了一下道:“这是我们公司最有发展前途的设计师,石小猛。” “小猛啊,设计方案呢?” 石小猛赶紧的取下挎在肩上的纸筒:“胡总,这呢。” “给客户展示一下。”胡荣强转头对一旁的客户笑道:“我们先看看这一次的设计方案,再谈其他的事情。怎么样,赵总?” 赵总笑着点头:“当然。”这特么逼话让你说的,你都让人家展示了,还问鸡毛。 石小猛打开纸筒,拿出里面的设计图挂在墙上,长呼一口气,二话不说先鞠了一躬:“各位,再一次为我的失礼道歉,对不起。” 直起身,见对方点头,石小猛指着墙上的设计图侃侃而谈:“这一次,我的想法是…………” 作为差几分上华清的选手,后来参与大公司内部争斗的石小猛是有两下子的,叨逼叨的一顿白话,又就一些细节问题沟通了一下。 聊闲的时候,客户还问了一下到底怎么事儿,毕竟在整个过程中,石小猛的右臂就一直没抬起来过。结果得知是救了一个横穿马路的孩子被车撞的,都是竖起了大拇指称赞了一番。 反正是成功送走了脸上挂着笑的客户。 “小猛啊,你小子行啊。昨天是英雄救美,今天又是救了个小孩的命?不是胡哥我说你啊,你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多彩啊,两天你就救了两条命啊。雷同治的精神没白学,哈哈哈……” 胡容强坐在老板椅上,调笑着石小猛。 作为经年老手,他的经验丰富。刚才介绍设计方案的时候,他就知道有戏。后来又是抠细节,那戏就更大了。虽然赞赏石小猛只是场面话,但多少的印象分很高吗。所以他的心情也比较不错,毕竟这单要是拿下,他可不少赚。对于手下赚钱的主力,适当的给些宽容并无不可。 石小猛有点儿不好意思:“对不起啊,胡哥。这赶上了,我也实在没办法,那也不能眼看着不是。您放心,等明天我一定早点儿来,肯定不迟到。” 胡容强笑呵呵的摆手:“哎,这说的哪里话。我这也是担心你的安全,你说万一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了可怎么办?以后啊,这种事儿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我看你的胳膊伤的好像挺严重,这样吧,我给你放两天假,去医院检查检查。你呢,抽空研究研究客户提的那些要求就好了。放心,这几天的工资照发。” “小猛啊,你可加把劲。只要这次的单子拿下,上次说好的八万块钱奖金,直接给你打到卡里。” 一听钱有准,石小猛是笑的直咧嘴:“谢谢胡哥,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干,这两天我就把新的设计做好。” “没听客户说吗,让你不要着急,还是你的伤要紧。” 胡荣强说道:“行了,没别的事儿了,你赶紧的去医院检查检查。” “哎,那我就先走了,胡哥。” 拿上图纸,收拾好东西,石小猛开心的离开了公司。 这把钱准了,房子也就准了,那他的丫头也就可以准了。想到两人以后在京城、在属于自己的家中过日子的场景,石小猛不禁痴了…… “哎,哎,哥们。想什么呢你?有没有点儿素质?别挡道啊你……” 一个男人满脸不爽的拍了拍沉浸在美好想象中不可自拔的石小猛。 石小猛回过神来,赶紧的靠边,打着哈哈向面前的人道歉:“不好意思啊,一时走神了,走神了。” “走神你靠边啊,挡门口干什么?真是………” 男人摆了摆手,絮絮叨叨的走了。 石小猛一点儿不在意,甚至想得意的笑。 经过这么一打岔,石小猛终于暂时放下心心念念的丫头,想起了正经事儿。 摸出手机,找到备注为‘好人’的电话打了过去。 不大一会儿,电话接通:“喂?哥?我是早上的……” “啊,对,对,对。” “完事儿了,完事儿了。很顺利,还得感谢您啊,哥。” “哎,好嘞,哥。您稍等啊,我这就打车过去。” 石小猛挂断了电话,抬头看了看天空,感慨了一下还是好人多。 随机笑着走到路边,挥手叫了个出租车………… 正文 第一三八章 老地方 医院门口,石小猛左顾右盼的掏出手机拨通‘好人’的电话 “哥,我在医院门口了。您在什么地方?” “这呢。” 听见声音,石小猛偏头看去。 门口花坛边跟人聊天打屁的王言举了举手机,挂断电话向石小猛走了过去。 “哎吆,哥。真是太感谢您了,真的……” 石小猛放下电话,老远就伸出手。 “行了,都谢多少遍了,别那么客气。我呀,就见不得做好事儿的受委屈。”王言伸手跟他握了一下,拍了拍他的手背:“走吧,那孩子他爸在里边排队挂号呢。” “哎。” 石小猛点了点头,跟着王言向医院大楼中走去。 华国,世界第一人口大国,医疗资源相当稀缺。而在这广袤的土地上,各省,市的发展并不均衡,有发达,有落后,而医疗资源主要集中在发达地区。毋庸置疑,首善之地的京城就是华国医疗资源最集中的地方。每天不知有多少重症患者,奔波千里前来求医问药。 逼话一堆,概括下来就是五个字,医院人很多…… 一走进大厅,铺天的喧嚣迎面而来,给王言嗡嗡的脑瓜仁子直抽抽。他就受不了这样的环境,太闹心了。 带着石小猛走到挂号队伍的前方,王言拍了拍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张先生。” 男人回头,见是王言,笑道:“王先生,不知……” 说道一半,看见跟在王言身边的石小猛,赶紧伸手:“您就是早上救我儿子的那位先生吧?哎呀,真是太感谢您了。要不是您啊,后果可是不堪设想啊。” 石小猛不好意思的说道:“没事儿,都是应该做的。我叫石小猛……不知大哥怎么称呼?” 男人握着石小猛没伤的那只手:“小猛兄弟好,我叫张博,虚长你几岁,叫我张哥就好。这次啊,多亏有你啊。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说我跟孩子他妈可怎么办啊。” “小猛兄弟你放心,这伤不能白受,血不能白流。一会咱们做个全身检查,有什么问题我一定承担。” 石小猛连连摇头:“真不用那么麻烦,张哥,看看胳膊就可以,别的地方没问题。” 张博非常大气的说道:“那怎么行呢?具体情况我可是都知道了。万一脏腑啊,或者是其他的地方有什么损伤,那可就是我这个作为被救孩子家长的不尽心了,这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不得戳我脊梁骨啊。” 这话有积极承担责任的意思,但是王言知道,这更多的还是怕以后翻旧账。 毕竟这一次要是就检查个胳膊,那以后石小猛其他的地方有点儿毛病怎么说?正经是个大麻烦。所以,不如直接一步到位,避免日后再生是非。 之前王言找来这小子,那一副姿态…… 其实主要还是在于王言欠儿,跟他鸡毛关系没有,结果非得拦着孩子要说法,搁谁他也不舒服。张博的条件还是不错的,是个公职人员。作为地头蛇,别管他自身的位置怎么样,划拉划拉也能弄点儿人出来。所以,这张博刚来的时候姿态拿捏的比较高。 都是讲理的人,能说明白话。在经过同王言的一番友好交流之后,也就没那么多说道了。 “哥,真不用。我自己身体什么样,我自己有数,就别花那冤枉钱了。” “哎,身体重要,就不要退让了。你说是吧,王先生。” 王言点头,拍着石小猛的肩膀:“小猛啊,就听张先生的好了,他也是想尽一份心。” “王先生说的对,也给我一个尽心的机会嘛。小猛兄弟,你就不要推让了。” 石小猛沉吟片刻,道:“张哥,那就让你破费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哎,这才对嘛。只要你健健康康,其他的都是小事儿,不值一提。” 除了一些需要空腹的检查项目,其他查这查那的从头到尾的来了一遍。 石小猛受伤的那条手臂,也正如王言所说,确实是轻微的骨裂,只不过外面的伤口比较大。最后缝了五针,夹了个板子吊上了。此外,还有几处淤青,不过问题都不是很大。最后开了一大把的活血化瘀、消炎、生骨的药,让一周之后取检查结果就完事儿了。 王言好好的当了一把热心群众,那是从头陪到尾。检查倒是不怎么废时间,主要是排队排的厉害。结束的时候,都已经五点多了,整整查了半天。 医院门口,石小猛和张博俩拉拉扯扯。 “张哥,我没多大事儿,养两天就好了,这钱我真不能要。” “小猛兄弟,这钱啊,没别的意思,就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你放心收着,回去买点儿营养品好好补一补。而且这伤肯定影响你工作,我这心里实在也是过意不去。” “王哥,你看这……”石小猛求助的看向一边的王言。 王言道:“行了,小猛啊,你也别推了。我算是看出来了,这钱你要是不拿着,张先生睡觉都睡不踏实,收下吧。” “可不嘛,小猛兄弟,我这是真心实意的,可真不是假模假样的意思意思。” 石小猛踌躇的看着王言,他也不道怎么事儿,或许也是投缘吧,他就感觉这王哥特别让人安心,让人信服。 王言也挺无奈的,点了点头给与肯定。 虽然他知道石小猛是真的不想要,但这画面整的好像那个小孩收压岁钱,想要不敢要的在那看家长似的,实在是有点儿那啥。 得到他王哥的肯定,石小猛不好意思的接过装钱的信封:“张哥,那谢谢您了,这钱我就收下了。” “哎,这才对嘛。”张博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家里人还等着呢。我就先走了,有问题记得随时给我打电话啊,小猛兄弟。能帮的,我肯定帮你。” “好嘞,张哥。那您慢走,再见。” 张博对王言点了个头,‘再见’了一下子就走了。 “哥,您看我这也耽误您一天了。中午您都没好好吃口饭,要是方便的话,我请您吃个晚饭?” 这话说的石小猛有点儿忐忑,就算他再没有眼力见,但怎么说也接触一天了。他这王哥无论说什么,都是温声细语,眼神一直都是古井无波,就是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这种人不是牛比就是装逼,他相信是前者。那个张博的身份他也知道了,拿脚丫子想他都知道,那种人怎么可能是好像与的。他一个外来务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家怎么会在乎他,更不要说又是全身检查,又是给钱的。 “行啊,中午确实是没怎么吃好,盒饭还是差点儿意思。” 王言没有拒绝,正好他也饿了。而且他刚来,这都欠儿一天了,还能有啥大事儿啊。 石小猛咧嘴笑道:“得嘞,哥。我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店,您去了就知道了,一准儿错不了。就是环境可能……”他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表达谢意,要不是张博给的钱,请吃饭他倒是能请的起,但是之后高低得一星期馒头老干妈。 “嗨,没那么多说道。就听你的,看看有多好吃。走吧,咱们先去停车场。” 毕竟京城这老大,没个车也不方便,所以之前王言已经让手下员工把车送过来了。车嘛,还是老样子…… 男人不管喜不喜欢车,多多少少的还是知道一点儿的。石小猛看着板板正正停在那里京A8牌照的黑色A8,对他王哥的实力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车不车的都不说,就车牌子都比他那小房值钱。虽然现在还没有开始摇号,但已经确定了,月底就正式实行。所以京A的牌照价格涨的飞起,就更别说京A8了。 他这王哥绝对是牛比还带闪电的,能认识不说三生有幸,那也差不多了。在他之前的二十多年的人生中,认识的最牛比的选后也就是程锋那么一个腹内空空的花花公子,现在则是变成了他王哥。 他这王哥对他还是不错的,要不然也不能无聊到陪他浪费一天的时间。人家帮了他这么大忙,以后没事儿他还是要表示表示。别的不为,就为感谢。不说鞍前马后,但也要尽心尽力。人家那么牛比一个人,萍水相逢就这么帮他,那他指定是不能差了。 王言拿出钥匙解锁,两人坐上了车。 待石小猛关上副驾车门,王言提醒:“安全带。” “好嘞。”石小猛伤的右手,坐在副驾正好的左手陶安全带,没什么影响。 见他系好安全带,王言发动汽车,开出停车场,汇入了车流。 刚才石小猛看见车的神情,王言可是尽收眼底。那眼里有惊讶、有好奇、有挣扎,更多的却是坚定。 王言知道石小猛不是功利的人,毕竟有程锋那么个富二代的朋友,胡容强忽悠他的时候,他也不会那么为难。甚至都不用胡容强,他自己早就上了。 受原生家庭,成长环境所带来的影响,有的人破罐子破摔,有的人则是胸有惊雷,默默咬牙前行。越是贫穷困苦,就越是要靠自己。没别的,就为一口气。 而石小猛在滇省的一个贫穷的地方,靠着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人,明显的属于后者。至于剧中他和吴狄说的,豪情壮志早就消磨没了,或有真心,但指定不绝对。之所以能说出那种消极的话,也就是大学毕业之后,被社会教做人,一时接受不了。再加上买房子那两个钱整的那么费劲,一天天的逼事儿一堆,发愁罢了。 等缓过了那股劲,指定干的比之前还很。只是没等他缓过来,重整旗鼓再出发呢,程锋就看上他女朋友了…………要不然,大富大贵的不敢想,在京城安个家落个户,肯定是问题不大。 王言相信,除非事关生死,要不然这石小猛永远不会有求到他的一天。当然了,石小猛求不求的,他王某人都会上赶着帮,毕竟任务在那呢。 跟他王某人混,那是绝对的一路没坎坷。 “哥,前边右转。” 王言打灯变道:“小猛,可以啊。来京城多长时间了,这道挺熟啊。” “上大学的时候过来的,都快七年了………” 车里虽然只有两个人,但有王言引导,也是说的热火朝天,只不过多数都是石小猛在说。这一路大半个小时,石小猛什么情况他自己说的明明白白的。 “哥,到了,前边那个老地方餐馆就是。”石小猛指着牌子,随后又指了一处空地:“车停那边就行,这片我总来,没有贴条的。” 王言开到石小猛手指的地方,停车熄火,解安全带:“走吧,尝尝你说的一准儿没错是怎么个没错法。先说好,要是不好吃我可挑你啊。” “嘿嘿,瞧好吧您。” 石小猛笑着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当先带路走到餐馆门前,推门走了进去。 “呀呵,你小子可有日子没来了啊,可想死我了。” 吧台前的一个圆脸背头一看就是老板的男人笑着拍了拍石小猛的胳膊。 石小猛呲牙咧嘴的赶忙阻止:“哎,哎,大哥,大哥。轻点儿,疼,疼……” “吆,怎么弄的呀这是?胳膊怎么还吊上了?”背头男老板也注意到了石小猛的不对,他刚才拍的是袖子,之后才碰到了胳膊。这定睛一看,石小猛脖子上还系着布呢。 这是王言在,没让石小猛跟原来似的,直接就放下了。再怎么说也缝了五针,而且伤筋动骨的怎么也得注意。 “嗨,没事儿,就是不小心碰了一下。”石小猛呲牙,他还疼呢:“不说了,锤哥,赶紧弄……哥,你看看想吃点儿什么?”说着,石小猛回头咨询王言的意见。 “你推荐的,自然是你来安排了,我都可以。” “得嘞,锤哥,给我来…………”石小猛熟练的点了四菜一汤,转头又问王言:“哥,你喝酒吗?” 王言点头:“来瓶二锅头吧。” “都记上了吧,锤哥?” “放心吧,没问题。你们先坐,菜马上就到。”这背头男老板也是个有眼力见的,没见过王言,知道八成是什么客户这个那个的,也就没有多嘴多舌。 两人在贴满了便利贴的墙边的一张桌子坐下,石小猛用完好的那只手给王言倒水:“刚才那个呀,就是这的老板,外号叫铜锤。一直锤哥锤哥的,真名叫啥都记不住了。我上大学的时候和我同学就总来这家吃饭,工作之后不时的也会来这聚一聚。” 接过他递来的热水,王言道:“看出来了,都在墙上呢。” 石小猛嘿嘿一笑,看着满墙的便利贴,挑了几个有意思的事儿当笑话跟王言分享了起来………… 正文 第一三九章 更需要八万块 关系,自古至今,无论国内外,无时无刻的体现在日常的生活之中。 就好像王言和石小猛两人坐下没说一会儿话,比他们先来的一桌还在那等着,之前来的菜还没上全乎呢,而他们已经吃上了。 “哥,尝尝怎么样?” 石小猛热切的招呼着王言。 王言夹了一块牛肉,吧唧吧唧的感受了一下子,点头道:“不错,比一些大饭店都不差了。” 这家的大师傅跟他差不多一个水平,这厨艺配这么个小餐馆,绝对是高配。加上价钱还不贵,附近还是高校,那铜锤赚钱也是应该的。 石小猛笑道:“没让您失望就行。”说着拿起一边的二锅头就要往裤裆那放……因为胳膊不方便,他是想架俩腿夹着拧开。 “我自己来吧,你顾好自己就行。” 王言赶紧的起身抢了过来,虽然没什么影响,但喝着总是会感觉很奇怪。 见石小猛笑着拿杯子往上凑,王言道:“你就别喝了,刚缝了几针喝酒不利恢复。等你好利索了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时。” “行,哥,那我就以茶代酒,感谢您今天对我的帮助。” 王言说的坚决,石小猛也就没再多说,倒了一杯茶水提了起来。 “车轱辘话说了一天了,我这听的都烦了,差不多得了啊。”举杯跟他碰了一下,王言喝了一大口。 石小猛不以为意,笑道:“您这么帮我,感谢您是应该的。虽然我的能力有限,但是哥,只要用的上您尽管说话,我石小猛肯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几千块钱的事儿,让他说的跟特么扯旗造反似的。 “你的心意我知道,放心吧,哥哥我要是有事儿肯定找你。”王言给他夹了一筷子肉:“这一天也没好好吃顿饭,多吃点儿肉,好好补补。” 王言自顾小酌,石小猛费劲的用左手夹菜,有说有笑的气氛也不错。 “哥,您是干什么的呀?”见王言都喝了半瓶二锅头了,言语之间笑容也多了起来,石小猛终于是问出憋了半天的话。 “用现在的话说,我就是富二代。自己开了个互联网公司,没事儿瞎折腾。”王言笑呵呵的说道。 石小猛知道,王言说的很浅显,事实绝对不是那么简单。富二代他又不是没见过,程锋什么逼样他有数。像其他的再牛逼的、干正经事儿的富二代,他虽然没见过,但照比程锋,他也可以大胆猜想一下子。而他的大胆猜想,都够不着王言的边。 不过他也没有过多的纠结,知道牛比就得了:“互联网?我倒是知道一些。那您具体做哪方面呢?” “人工智能,有了解?” 点了点头,石小猛指了指王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现在的手机已经发展到这个程度了,那么以后…………人工智能这个方向我觉得是非常好的,只是这方面的投入过高,效果也不是短时间就能看出来的…………” 石小猛叭叭的说了一堆他对互联网的一些个人见解,以及有关人工智能方面的一些看法。尽管在王言看来,很多东西他说的都很浅显,但相比于跟他一个段位的人来说要好不少。 其实王言也就是找个由头,石小猛说的怎么样都没关系,就是想把石小猛忽悠到自己手下。 待他说完,王言道:“你说的不错,很多看法都比较新颖,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干?” 石小猛愣了一下,紧接着连连摆手:“多谢您能看的起,不过还是算了吧。我这也就是瞎白话,真要说技术,我是一点儿不会。没能帮到您,反而拖了后腿,那可就是恩将仇报了。” “又不是让你干开发,而是做管理的,懂技术固然加分,但不懂也没有关系。你看看现在起来的互联网公司,出头的可不全是做技术的。” 王言笑道:“当然了,也不可能上来就让你做管理,毕竟的你的经验相对来说还差点。前期还是学习为主,但这个时间肯定不会太久。接下来我的公司要开展不少的项目…………” 都说互联网最重要是能吹牛比,在这方面来讲,王大忽悠绝对不弱于人。接下来的时间中,王言一顿输出,描绘未来的宏伟蓝图,把石小猛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哥也不跟你说空话,只要你能跟的上,就一定会有与之匹配的位置,未来还是可期的。至于前期的待遇这方面,相比你现在来讲,一定是只高不低的。你说呢,小猛?” 王言喝了一口酒,看着挣扎的石小猛。 工作这玩意儿不是说换就换的,更不要说还是跨行业的换。石小猛现在就是一心的想要把那三十八平拿下,现在的工作那边还有八万块支着呢。相比王言的许诺,一个看的见,一个看不见。 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他知道王言不会骗他,毕竟实力在那呢。只是现在王言这么说,以后怎么样谁说的好。 而且这个选择,也是他未来的人生方向的一个抉择。对了,一切好说。若是错了,耽误的时间,走错的路,是没有办法弥补的。 石小猛踌躇了一阵:“谢谢哥,我还是再想想吧。” “行,那你就好好考虑,想好了随时都可以。”王言点了点头,也没有强求。毕竟在迈出那一步之前,没有人知道未来是怎样。有人孤注一掷,有人左右不前,很正常。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只是这次换成王言话多了。他说的都是互联网行业的一些事情,以及他以后的一些规划,也算是给石小猛加深一下印象。人一旦动了念,那就是心里长了草,石小猛自然不是例外。 喝光最后一口酒,王言道:“吃饱喝足,小猛,今天就到这吧。” 石小猛点了点头:“哥,你今天可没少喝,要不我给你叫个代驾吧?”也没给王言拒绝的机会,那桌子上就有代驾打广告的牌子,直接照着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 正宗红星二锅头,五十六度的,一斤,都特么的喝光了。虽然京A8的车牌子有点儿牛逼,一般不查。但是那也不能视他人生命安全不顾啊,他是不敢让王言开车。 王言什么酒量啊,根本没什么事儿,但也没有决绝。还是那句话,喝车不开酒。 挂断电话后,石小猛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王言:“哥,还得一会儿过来,先喝点儿水解解酒。” 王言接过茶水喝了一口:“你这情况,自己一个人能行?” “嗨,没什么大事儿。实在不行,给我朋友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帮帮忙。”石小猛不在意的笑着。他之前已经想好了,回去就把吴狄叫过来,反正他也是一个人,过来俩人做个伴挺好。 等到代驾过来,把石小猛送回家,王言回到了他三进的宅子里。 故地重游,王言里里外外的溜达了一圈。不禁的想起了当初的王佳、王回两个孩子,毕竟那是他第一次当爹。 当然了,这想念并没有持续太久。悲欢离合是人生常态,对他就更不用说了。只是经历过这么多,他不说心硬如铁也差不多了,说一句冷血毫不为过。他必须理性,必须绝情,要不然他早就精神分裂了。 王言摇了摇头,洗漱一番后,在书房里拿着电脑再一次的敲起了代码。这种大量的重复性操作实在是无聊的很,但没有办法,客观条件不允许,他也只能是一次又一次的来回搬运了。 这边石小猛回到家中不久,收到他消息的吴狄就开车过来了。 “怎么弄的阿这是?” 吴狄进门第一句就是关心石小猛的身体。 “先坐。”石小猛道:“嗨,就是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 “行啊你,伤怎么样?” 石小猛给吴狄倒了杯水:“缝了几针,没多大事儿。你说咱来这是怎么了,昨天你蹦极,今天我受伤,要不明天咱们俩去雍和宫拜拜?” “我看行,最近确实挺背。”吴狄点头,转念又想起来关注石小猛的伤,道:“哎,白天你自己去的医院?怎么没给程锋我们两个打电话呢?” “我正要跟你说这个呢,今天呐,我是碰着好人了。要不然肯定得找你,至于疯子就算了。”石小猛说道:“这点儿事就别找他了,你知道我那房子的首付,两万,他给垫的。” 吴狄了然的点头,事实上他问石小猛为什么不找他们两个也是这个意思。石小猛的情况他太清楚了,那真是穷的叮当响。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道:“说好人。” “对,对,说好人。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最后还给了我两千,说是让我补身体…………”石小猛把王言帮他的事情前前后后讲了一遍:“王哥开了一辆顶配A8,你猜挂的什么牌照?京A8!就是前一阵你跟我说的那个,那一块车牌子都赶上我那小房了。” “那确实不假。”吴狄点了点头,反应了过来:“哎,不是。摔坏了胳膊认识了这么牛比的人,这么好的事儿,你还去什么雍和宫啊?” “给王哥拜拜,他这样的人就应该好命。” 看他认真的表情,吴狄苦笑不得:“这也算是救命恩人了,是得拜拜。那你现在这样,后面工作怎么办啊?” “胡容强倒是让我休息两天,可是那方案该交还得交,客户那边都等着呢。今天客户挺满意的,提了一些意见让我再改改。这次问题不大,应该能成。” 石小猛笑道:“而且胡容强答应我,等拿下这个项目,给我八万块钱奖金。等这八万到手,两万得还疯子,剩下的六万刚好就是我那房子的首付。这个房子现在事关重大,直接关系我和我们家丫头未来的幸福,有了房子我们也算是在京城扎下根了。所以啊,这次马虎不得,你知道吧。” “理解。” “现在这个辫子攥在胡容强的手里,这钱给不给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其实这八万他早就应该给了,只是一直说什么效益不好,这才到了现在。” 吴狄点了点头:“私企老板都这样,什么都是人家一句话。你这也不方便,反正我也是自己一个人,要不我这几天晚上过来帮你弄?” 石小猛白了他一眼:“废话,你以为我叫你过来干什么。” “我劝你换工作吧。”吴狄也没在意,摆弄着装热水的杯子:“真的,我学习成绩差,做做销售也就算了。你可一直是咱们班的状元,这么下去不屈才啊。” “你说这个吧,我有考虑过。而且今天王哥也跟我说,让我去跟他干,我这也犹豫着呢。”石小猛说道:“不管怎么说,现在这八万块钱得先拿到手,你说是吧。” 他没说原来剧中的那一套信命的话,因为今天王言肯定了他的价值,这多少的吹起了他心中那不甘平庸的火星。火星掩映之下的,是咬牙苦读的背影,那是当年的石小猛。 吴狄点头,皱眉问道:“这王哥是干什么的?” ”王哥是做干互联网的,主要做人工智能,而且…………“石小猛把王言忽悠他的那套说辞,大概的跟吴狄俩复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吴狄就定定的看着石小猛,一句话不说。 石小猛都被他看毛楞了:“你看我干什么?” 吴狄一声长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小猛,你牛,你真牛。” “有话就说,别阴阳怪气的。” “你那个王哥是什么人?虽然我没有接触,但听你说的,他肯定是不屑骗你的。就那样的人,手里随便露出一点儿,都够你我吃一辈子的。结果人家要提携你,要让你做管理,你说要考虑?” 吴狄攥拳放到石小猛面前:“来,石小猛同志,我采访你一下,能不能告诉我你在考虑什么?” 抬起左手把他的拳头扒拉到一边,石小猛道:“我当然知道王哥是提携我,只是现在我更需要八万块钱。” 他想清楚了,或许跟着王言会更好。但当下对他最重要的,绝对是那八万块钱,毕竟那房子交钱的日子的马上就到了。而那小小的三十八平,是他最大的期望。 至于以后……连现在都没整明白,还扯什么以后? 正文 第一四零章 给谁包不是包 “不是,这次机会就在你面前,哪怕不要这八万,哪怕你之前的定金都没有。跟着你认识的那个王哥,以后还会差这点儿吗?” “算了,算了,不说了,你怎么选择都是你的事儿。”见石小猛还要再说,吴狄意兴阑珊的摆手:“不过说真的,你目前的状况可不太适合自己一个人在家,我照顾你也不是长久之计,更何况我白天还要工作,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找保姆你又没这条件。要我说啊,你不如跟疯子在张个嘴,找个护理把这段时间熬过去,个把月之后你又是一条好汉。” “这么多年我是苦惯了,现在这才哪到哪啊,问题不大。” “是,大学四年只穿一条内裤的丰功伟绩,到现在还让后来的学弟学妹们津津乐道呢。” 石小猛“哎”了一声,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 被人当笑话的感觉并不好,他不想多说。没有接这个话茬,继续说道:“我欠疯子你们两个的都够多了,不到万一,能不张嘴就不张嘴。” 吴狄笑道:“嗨,说那个,都是自家兄弟,能帮就帮一把,什么欠不欠的啊。” “你说我毕业这么长时间,还靠你们救济过日子。我这丢人啊,我没脸啊,我就不应该活着,就应该去投护城河。” “哎,要不你把沈冰接过来?”说完,吴狄摇了摇头:“她能来嘛,你说?” “沈冰?” “咱们大学毕业的时候,她说是要到京城来的。”石小猛精神一震,沉吟道:“问题是现在我的房子是租的,怎么说我也得有一个自己的小房子,我在把她接过来,你说是不是。” “得,这说了半天,又绕回去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吴狄起身说道:“我看咱们两个还是干活吧………” ………… 寒风吹下树梢上,没有随着深秋离去的枯黄的叶。饱睡一夜,神完气足的王言一身运动服,扣着耳罩自正房出来。 站在正院中,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王言开始了日常的晨练活动。 绕着北海公园跑了几圈后,找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打起了拳。 一时的,王言在方圆三米之内,时而出拳、时而踢腿,时而快、时而慢,时而旋转、时而跳跃。 练武这许多年,到了今天的地步,他早就是集百家之长,不拘泥于一招一式了。这些年他没事儿甚至都把‘强身武操’又弄出来了,相比于之前的那几套,经过他多年的删繁就简,效果强的可不止一筹。 当然,他能做到以一人之力,抵过那么多武术大师的合力之功,主要还是归结于他远超常人的精神。精神高了,感知力相应的也会提高,他能够感受到每一个动作对身体的刺激,借此不断的调整改进。这比之前的一群人合力改良,还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看疗效省了不少事儿。 运动一番,回到宅子后,家里的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他的宅子是占地九百多平的三进大院,里里外外的房间就有二十多间。这么大的面积他自己也照应不过来,肯定是有保姆的。 那是系统安排的一对五十多的夫妇,都姓王,无儿无女,生活困顿,被王言收留。夫妇两个一起帮着做做饭,洗洗衣服,打扫打扫屋子,侍弄侍弄花花草草的啥的。 地方虽然大,但是没事儿擦两下子也挺干净的,活也不累。他这边管吃管住,一个月还给一万块钱。不过系统资上说的,夫妇俩把钱都捐出去资助贫困儿童上学读书了。 吃过早饭,王言一番洗漱,写了一会儿大字,待时间差不多了,驱车前往了中关村。 中关村做为华夏硅谷,一众互联网巨头京城总部现在都集中在这里。而望京、后厂村等地,现在还不是后来那般人山人海。 到了公司,二话不说,直接把负责人力、开发的主管,还有他雇佣的法务的叫来开会。 昨晚他写代码的时候,想起来微信还没上线,商标还没注册。虽然说他就是开发出来产品,也干不过靠扣扣导流的腾啊讯。但是架不住他产品多啊,到时候都倒腾出来,也能在即时通讯与移动支付市场占据一席之地。 而且现在时间是10年,支付牌照相比来说还比较好搞,他研究研究想想办法问问路也能弄一张来。 所以这次叫这些人开会,就三点。一是把那一大票的商标注册下来。二是跟主管开发的沟通一下,需要补充多少人,补充什么人。三是根据第二项计划好的,疯狂招人。 现在距离微信发布上线还有一个多月,以他的水平带人干的话,估计慢也慢不了多少。事实上就是慢很多也没什么关系,反正也干不过人家,估计到时候也没什么人用。主要目的就是先把通讯软件弄出来,随后就直接上马拼一刀。这就转起来了。 交代完各种事情之后,王言又跑了趟银行,直接把他的宅子抵押了。这次除了一部分投入到公司中之外,大部分都被他投入到了另一家属于他的金融公司中分散套钱,要不然单凭他手里的那俩亿根本玩不转。 办完了这些事,一天也就过去了。 回到家里,吃过晚饭。 王言坐在电脑前劈里啪啦的敲代码,之前他基本上没干别的就特么敲了一个多月才完事儿。现在他又给自己找了一堆活,那时间就更多了,一时半会儿的根本弄不出来。 在大概九点多的时候,王言停手,收拾一番后开车去了当下京城最火的夜场。 他也是好多年没去过那种地方了,也是心血来潮打算去玩一玩,找找感觉。 而且剧中的那个伍媚这会儿应该已经到国内了,毕竟按照剧中说法,她是从吴狄所在的那个公司总部调过来任职销售主管。而一般像这种人事调动,都会提前给人放假。一方面是体现人性关怀,一方面也是让人调整一下。 按照伍媚的表现,那指定是哪里火就去哪玩儿。要是能碰上,就娱乐娱乐。要是碰不上,找别人娱乐娱乐也可以。 真要说起来,这伍媚的姿色也就那么回事儿,只是在剧中的那股骚浪的劲儿确实是挺那啥的。王某人纵横这么多年,什么样的美色没玩过啊,要不是世界赋予的剧中人物的那股劲儿,王某人还真是……照样下手。 再说他心中积压的那些,根本就不是常人能承受的。肉体的交融,也是排解的一种方式。 这玩意儿你情我愿的,他又不强迫她人,干就完了…… 到了地方之后,相比街边那一水的豪华跑车,他的座驾多多少少的有些惹眼了。下车时,甚至收获了一些没有脑子的二世祖的嘘声。 王言倒是没有在意,笑呵呵的对着他们摆了摆手。把钥匙扔给了外面的泊车小弟,溜溜达达的走了进去。 激情动感的音乐震耳欲聋,五颜六色的灯光晃来晃去,一个个大都市中的寂寞灵魂在这里找到了归宿。他们随着音乐摇摆腰肢,随着音乐扭动大胯,随着音乐拧着屁股,随着音乐摸摸索索…… 在吧台找了个位置,随遍要了一杯酒,王言慢慢的喝着,眼神漫不经心的在场中来回扫视。 有一对是在洗手间刚出来的,他看的很清楚,是一起在女厕出来的。还有几个是在角落中,在那抱着啃的。舞池中瞎几把摇摆的,有几个在那来回蹭。还有一个男的在那咸猪手,不过明显的女方没拒绝,以至于男人的尺度愈发大了。 说实话,在这种场合,除了少数的过来长见识看热闹的人以外。其他的,指定都是常客。不论男女,不论怎么讲,在我们对正常人的定义中,基本上都不是好东西。 王言这一圈扫视下来,有劲儿的伍媚他没有看到,倒是让他发现了其他人。 就在不远的一个大卡中,一群吆五喝六一看就是二代的人,以及一票的花枝招展、莺莺燕燕的女人在那大呼小叫的摇着筛子。 一个长卷发、齐头帘、撅个大嘴闷闷不乐的女人,在角落里拿着一瓶酒默默的喝着,与那欢乐的气氛格格不入。 可能是现在她还没整容,加上相隔十年的审美差距,在王言的眼中多少的带点儿土气。但是问题不大,以后他再培养培养不就完了嘛。 没有错,这个女人就是杨紫曦。 在王言看来,这杨紫曦尽管是个表字,但也有个优点,那就是对物质的毫不掩饰。对错不论,至少她在追求物质的时候,并没有冠以爱情之名。 至于没事儿整点儿当年的情情爱爱出来拿捏一下子吴狄,还有什么双标啥的就不提了,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杨紫曦在这里出现,王言倒是不意外。毕竟那个安迪一有钱的花花公子,拉着她来这种场合太正常不过了。 王言没有上去强行装比,因为那是傻比。虽然在他看来这几个二代也就那个逼样,放不去几朵浪来。但是收拾他们总归浪费精力,何必呢。 要去洗手间,他这里是必经之路,杨紫曦肯定得过来。 就是不知道剧情,王言都能看出来那安迪不是好玩意儿。换句话说,就是根本没把杨紫曦当回事儿。正经人谁把自己的女人往这地方领啊?就说男人的掌控欲,也不允许这么做。除非那是真看开了,大家各玩各的。 而安迪的那一票狐朋狗友很明显的都知道安迪的操行,所以不出意外的,有一个人提了个酒瓶子上前,要和杨紫曦俩喝酒。 王言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但通过口型,大概也看出来了。无非就是什么给面子,高兴,喝一杯这个那个的。杨紫曦明显的很抗拒,但安迪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她二话不说直接干了一瓶。接着就是坐了一会儿之后,借故去了洗手间。 看见她那拧了拧了的背影,王言又叫了一杯酒。 没过一会儿,补了妆的杨紫曦走了出来。 王言在她路过的时候伸手拦了一下:“美女,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杨紫曦皱眉看了一眼王言,转头又看了一下那边趁她不在正搂着姑娘喝酒的安迪,欣然应邀:“当然。”随机就坐在王言旁边的高脚凳上。 王言知道她什么意思,无非就是看那边安迪花天酒地,不把她当回事儿,借他来侧面证明一下她的魅力。她想表达出一个并不是非你不可的态度,在安迪那里挣点儿分。 想来也是刚在一起,没摸清安迪的关系,要不然杨紫曦不会这么做的。毕竟剧中她看到安迪陪着别的女人逛街买东西,也仅仅是象征性的抗议了一下子就完了。她不知道安迪什么操行吗?她当然知道。之所以闹,也只是耍心机装装可怜,搏一搏同情,想要让安迪觉得亏欠她。但很显然,她那一套鸡毛用没有,她这个小表字根本就玩不过安迪。 “刚给你叫的。”王言指了指她面前的那杯酒:“来,干杯。” 杨紫曦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偏头看着王言:“你就那么确定我会跟你喝酒?” 王言淡淡一笑,没有回答,而是笃定的说道:“你喜欢钱。” 杨紫曦愣了一下,他没想到王言说话这么直接。不屑一笑:“人人都喜欢钱,不是吗?你想说什么?” “我有钱。” “你有钱?”杨紫曦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嗤笑道:“恕我眼拙,真没看出来。” 王言的衣服基本都是系统活爹量身定制,非常符合他低调内敛的作风,所以并没有什么这个那个的logo标识什么的。而他又不是那么多讲究的人,系统提供的就够了,当然不会再去买什么大牌奢侈品,所以杨紫曦看不出来很正常。 “我空口白牙说再多你也不会相信,以后你就知道了。”王言的目光放肆的在她的身上来回打量,直到盯得杨紫曦受不了想要扇他大嘴巴子,这才接着说道:“给谁包不是包呢?你只要钱,要奢侈品不是吗?” “你这个流氓。”杨紫曦再表字听到这话她也不得劲,这简直就是在羞辱她,当即拿起酒杯就要往王言脸上泼。 “被我说穿了?恼羞成怒了?”王言伸手按住酒杯,感受到手上的力量小了之后把手拿开,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 杨紫曦脸色难看的盯着王言,一言不发。 “我觉得你还是收下的好,就那小子的德行,我想,用不了多久,等他玩够了,你就会被他抛弃。”王言淡淡的喝着酒:“现在,你该回去了,他已经盯着你很长时间了。” 听见这话,看了一下那边的安迪,见他正看着这边。杨紫曦对面前自以为是的傻比冷哼一声,扭头就走。 桌上的名片她没有拿…… 正文 第一四一章 石小猛请吃饭 看着杨紫曦回到卡座在那抱着安迪解释,不时的对着他指指点点的。 以前认识的朋友,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王言不以为意,继续漫不经心的喝着酒,眼神毫不掩饰的在场中来回扫视。 他长的又不丑,身姿还挺拔,打扮的也干净利索。大家又都是心知肚明,他到处看的眼神又不掩饰的展露着欲望。所以发现可以的,他就自己上。别人发现他还行,也会凑过来。 没一会儿,王言就看到一个脚蹬高跟鞋,腿套黑丝袜,身材高挑前凸后翘,长发飘飘,浓妆艳抹的女人向他款款而来。 王言眼神很好,他看的很清楚,那丝袜就是夏天薄薄的那种,不是黑色的棉裤。要知道现在外面可特么零下呢…… “帅哥,一个人?” 王言对她点了个头,没有说话。 “不请我坐下喝一杯吗?” 摇了摇头,王言淡淡的说道:“你的妆太浓,看不清你的脸。” 倒也不是装比,他是过来找乐子的,不是跟这拆盲盒的。大浓妆一画,脸上的痦子啊,斑啊,痘啊的,全都遮住了,他哪知道是美是丑啊。 女人一愣,她也没想到王言这么直接,应付都懒得应付。 不过人嘛,都有那个贱病。女人更是如此,对自己的姿色有点儿自信的,就更更如此。人家越不在乎她,她还越来劲。 这女人二话不说回去到之前的位置那里拿上包就进了洗手间,路过王言的时候还傲娇的哼了一下子。 没过一会儿,女人走了出来,站到了王言面前。 王言偏头看去,整体来说属上等。除了长期作息不良脸色有些不好外,其他的倒是没有什么不好。她还把长头发扎成了马尾,不同于刚才,反倒多了一些青春的气息。 “坐,喝什么自己要。” 女人也不见外,自然的坐在了刚才杨紫曦坐过的高脚凳上,熟练的要了一杯酒,道:“不比刚才你拦的那个差吧?” 王言点头:“就先天条件来说,你要比她强一些。” 女人接过酒保递过来的酒,举杯对王言示意:“谢谢你的酒。”说完话,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女人放下酒杯,盯着王言的双眼,满面春光的用食指挑起王言的下巴,一点一点的凑了过来。 王言一点儿动作没有,就这么任由她施为。 在她的嘴距离王言差不多一指的时候,猛的顿珠,随即小头一扭,小马尾一甩,走了…… 她能坐下,就是为了证明一下自己。都是出来玩的,跟谁玩不是玩啊,这傻比虽然看着有点儿东西,但跟她有关系吗?姑奶奶不高兴,就是不屌你。 看着女人的背影,又看了眼面前憋笑的调酒师,王言无奈的摇头。 挺有意思的一个女人,自诩活明白的大妞。为的不是钓凯子那俩糟钱,就是单纯的为了玩儿,图个自己舒坦…… 喝了一口酒,王言继续之前的动作,寻找着顺眼的目标。 时间越晚,人就越多,场子就越热闹,还早着呢…… ………… 后半夜,王言搂着一个姑娘自夜场中出来,泊车小弟领着代驾刚把他的车开过来,身后传来了一阵大声说话的声音。 王言回头看了一眼,正是杨紫曦、安迪等一票人。 安迪可是还记着这个人呢,低头看了看怀中的杨紫曦:“他不是你的朋友吗?不去打个招呼?” 杨紫曦看了眼王言搂着的女人,没有说话。 王言对他们点了点头,打开车门和女人上了车。 安迪看了一车标,以及上边挂着的车牌子,愣了一下。 “他真是你朋友?” 杨紫曦也看到了,正蒙着呢,原来那傻比真有钱啊。听见安迪的话,愣愣的点头:“啊?……嗯……是。” 京A8的车牌是牛比,但也远没有想象中那么牛比。倒是大部分的车主,都是有钱人,这是共识。 安迪这吆五喝六的,开的跑车挂的也就是个京L的牌子,他爹的车倒是个京A8,但那更说明这人的牛比是他们这些二代比不了的。 听见杨紫曦承认,安迪上前两步敲了敲后排的车窗。 待车窗落下,他赶紧的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你好,我是紫曦的男朋友安迪,听她说你是她的朋友,大家认识一下。” 王言也不知道这安迪是真傻还是假傻,就上来跟他俩认识来了?你要说假傻吧,都是男人,他什么想法不知道吗?要说真傻呢,借着机会还上来结交。 玩味的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杨紫曦,王言接过了名片:“你好,我叫王言。” 说着在怀里陶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机会一起出来玩儿。哦,对了,紫曦……”王言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杨紫曦:“以前的号不用了,想找我打这个联系。” 杨紫曦抬头对上王言玩味的眼神,站在那也没有动弹。 安迪不见杨紫曦上前,回头皱眉道:“紫曦,你想什么呢?” “啊?哦……好的。”杨紫曦回神,上前接过了王言手中的名片。 王言微微一笑:“先走了,回见。” 说完话,升起后排车窗,前边的代驾发动汽车,去了最近的……五星酒店…… ………… 翌日,因为昨夜办事儿都是后半夜了,睡的比较晚,所以王言又睡了个回笼觉,直到快九点才起来。 在酒店自带的健身房锻炼了一下,吃过早餐,回到房间洗漱一番后。看了一眼床上酣睡的女人,留下五千块,转身走了。 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给这女人补偿一下。这种情况下,谈不上什么珍不珍惜的,他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所以王大牲口基本上全程高速机动,不踩刹车………嗓子干哑了,那啥干肿了…… 开车到了公司,王言也没弄别的,直接带人开发通讯软件。 昨天他跟开发组的主管以及其他的一些小领导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而他们也已经安排好活了,他这边总览全局,负责一些高难度的开发就好了。 王言踏实工作了两天,在第三天的时候,上午,他正在公司专心致志的写代码呢,放在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随即接了起来。 “喂?” “小猛啊?” “吃饭啊,什么时候?” “行,我没别的事儿,晚上过去。把地址给我发过来。” 挂断电话,王言继续专心工作。 与此同时,石小猛高兴的挂断了电话,一边编辑短信,一边对着一旁的沈冰点了点头:“王哥同意了,他晚上过来。” 他今天拿着和吴狄弄出来的设计图去跟客户交付了,由于其他的想什么钱啊、推广方案啊什么的都谈妥了,客户非常高兴的签了合同。 既然合同签了,那八万的奖金也就问题不大了。他回来跟沈冰俩说了一下这个好消息,分享了一下子快乐,毕竟两人马上就要在京城有属于他们的家了。 听他说的好消息,沈冰就提议请胡容强吃个饭,顺便再把一直照顾石小猛的好朋友一起叫上。 一听这个,石小猛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王哥,这才有了这一幕。 沈冰低下头洗衣服:“行啊,那我们就多做点儿菜,好好感谢一下王哥。” “必须的,拿出你最好的手艺来,王哥对我可真不错。”石小猛从背后环住沈冰的腰:“而且自从我遇到王哥,最近特别顺。” “怎么说。”沈冰嗔怪的拍了一下石小猛不老实的手。 “你看啊,那天我受伤,多亏王哥帮我捡回了图纸,要不然我当时那么着急肯定就忘了。如果王哥没把图纸捡起来,那么客户和胡容强肯定都会责怪我,哪像现在这么顺利啊。” “而且王哥帮我找来了那个学生的家长,要不然就是我自己出钱治伤。你知道的,我哪有钱啊,还不是要找吴狄、疯子他们两个,那又要欠一个情分。” “关键的是什么,是我这次受伤你过来了。项目也做成了,马上我就能拿到那八万块钱的奖金,到时候咱们两个的好日子可就来了啊。” “这可都是遇见王哥之后发生的,你说咱们该不该感谢他,丫头。” 听过他的一番分析,沈冰点了点头:“那是得好好感谢。哎,小猛,王哥喜欢吃什么啊?” 石小猛想了想:“他的胃口比较好,什么都吃。就是菜量要大一些,因为比较能吃。你不知道,上次我们在老地方吃饭,四菜一汤,我就没吃几口,都让王哥一人吃了,那可都是锤哥够意思给加了量的。” “行,那我就多做点儿。那吴狄还有那个程锋他们两个呢?” “嗨,他们两个哪有那么多说道。你就看着做吧,没事儿的。这次主要是王哥还有胡容强他们两个,当然,最主要还是王哥。要不是昨天是疯子攒的局欢迎你,我叫人不合适,昨天我们就该请王哥吃饭了。” 沈冰并不认可石小猛的话,她觉得胡容强这个老板才应是最主要。那王哥也就是捡了个图纸,帮着找了孩子家长之外,也没做太多,不至于像石小猛说的那么邪乎。但是石小猛那么当回事儿,她也不好说什么,反正就是吃顿饭而已。 “行,那一会儿我们就去附近的菜市场买点儿菜,然后好好准备,晚上做大餐……” 石小猛笑着把沈冰挤到一边:“你别洗了,我来吧。趁这时间啊,沈大厨好好想想菜单吧。” 沈冰翻出了纸笔,在一边认真的想着做什么菜,不时的问一句在那低着头,一只手猛搓衣服的石小猛,之后在纸上写下原材料。 两人有说有笑,和睦非常…… 下午五点多,天色已经见暗。王言存好代码,穿上外套,拿着车钥匙在一众手下程序员的艳羡目光中走了出去。 还是那句话,加班不可避免,但王某人在福利待遇这一块绝对不差事儿。通勤补贴,食宿补贴,零食饮料是要啥有啥,加班费绝对的遵守劳动法,上边写多少,他就给多少。他给的工资并不低,不说业内顶尖,但是也不差。再算上各种福利,比很多大厂都好,够意思了。 而且他对开发人员也比较宽容,根本就没有什么KPI,什么打卡上下班那一说,弹性弹的相当狠。反正活就那么多,爱咋干咋干,规定时间内能完成就好。至于完不成,他王某人能给的、能做的都尽到了,那就不是他的问题了…… 地下停车场开上车,王言向石小猛家中开去。上一次他去过,知道路该怎么走。之所以让石小猛发地址,是不知道他们家门牌号。 王言五点多出来的,下班高峰已经开始峰上了。石小猛住的地方肯定不是太好的地方,距离不近。而跟石小猛差不多水平的人也是这个方向的,所以路上的车相当多。哪怕王老司机开车很溜,到地方也已经六点多了。 找地方停好车,王言在后备箱拿出之前让手下买好的东西,顺着地址找了过去。 “咣……咣……咣……” 王言闻着飘出来的香气,敲响了石小猛租住房屋略显老旧的铁门。 刚放下手,面前的门就被推开。 “不好意思啊,小猛,来晚了。” “嗨,哥您这说的哪里话,来就行,哈哈。快进来,哥。”石小猛注意到王言手上提的东西,道:“哥,您说您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呢。” “第一次上门,不好空手。就带了两瓶酒,还有点儿补品给你这病号补补身体。你以后啊,你想要我都不带拿的。” 王言笑呵呵的把手中的东西塞到石小猛手上,随手关上身后的门走了进去。 石小猛赶紧的把手上的东西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给王言介绍厨房中炒菜的沈冰。 “王哥,我给您介绍一下啊,沈冰,我女朋友。”说着石小猛招呼沈冰过来:“快过来,来,这就是我跟你念叨的王哥。” 沈冰隐晦的上下打量了一眼王言,笑道:“王哥您好啊……不好意思,您看我这炒着菜呢。” 说实话,她并没有感觉到这王哥有什么不同,能让石小猛王哥长王哥短的…… 正文 第一四二章 胡老板你得厚道 “你好。”王言对沈冰点了点头,偏头对石小猛道:“要是不知道,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呢,小猛有福气啊。” 石小猛最大的骄傲就是这青梅竹马的沈冰了,什么杨紫曦、什么林夏,还有程锋撩扯的那些,在他眼中没一个比的过自己丫头的。 当然了,心里这么想,嘴上指定不能这么说。石小猛摆手笑道:“哈哈,一般人,一般人。” “要是你的嘴没咧的那么大,说不定我就信了。” 石小猛嘿嘿一笑,转而招呼道:“来,哥,里面请。地方小了点儿,您别见怪啊。” “哪儿有那么多说道,这屋子收拾的多干净啊。不是我说你啊,小猛,别老那么客气,太生分。” 说话的功夫就到了屋中的客厅,程锋、吴狄、胡容强都已经到了,见二人过来,都站了起来。 石小猛笑了笑没有多说,伸手介绍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王哥,前两天救我的恩人。” 转头又对王言介绍:“哥,这是胡容强,也是我的老板,对我一直挺关照的。” 王言点了点头,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子:“你好,胡老板。” 因为王言一直没到位,之前程锋抱怨了一下。吴狄把石小猛跟他说的那些又念叨了一遍,胡容强在一边听的可是真真的。 胡容强赶紧的伸出双手,胖脸堆笑:“王先生,你好,你好。之前听小猛说起你,还真是多亏了你帮忙啊,要不然我们公司的项目也不能那么顺利。一会儿咱们可得好好喝两杯,让我表达一下谢意。” “好说,都是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王言笑呵呵的松开了手,转头看向一边站着的吴程锋、吴狄两人。 石小猛的说话声适时响起:“这是我的两个好哥们儿,吴狄、程锋。”说着话,他伸手指着两人。 “你们好。”王言伸手分别跟他们两个握了个手。 吴狄说道:“王哥,你好。真得感谢您伸出援手,要不还不见得怎么样呢。” 他对王言的感观还是不错的,毕竟这么牛比一人,还是萍水相逢,又是帮石小猛忙,又是给工作的,够讲究了。 程锋也在一边说道:“王哥是吧,小猛多谢你关照了。” 这就看出两人的差距了。吴狄是站在石小猛同一立场说的话,而程锋则不然,他的立场高一层,带着一种高高在上。或许是听了关于王言的一些事情他不服,也或许他没把石小猛当回事儿。 “都是小事儿,没什么大不了,我这也是跟小猛投缘。” 王言也就是应付应付场面,他看不上这俩玩意儿。吴狄,还有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吴魏,那就是两个大舔。而且他都研究上杨紫曦了,指定是得交恶。 至于程锋,他肯定还是跑不了。就王言刚来这么大一会儿,都看他往厨房瞟了好几次了,那接下来还用想吗。 石小猛介绍完毕,热情的招呼众人:“行了,都别站着了,快坐,快坐。” 叮咣的挪动塑料凳子,几人围着桌子坐下。 王言道:“这桌子上都不少菜了,差不多就行。把你女朋友叫过来吃饭吧,别让她忙活了,这就挺丰盛的。” 石小猛笑道:“都是些家常菜,我这还怕你们不满意呢。” “叮……叮……叮……” 不等几人接上客套话,石小猛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看了一眼:“您几位先聊着,我接个电话。” 王言知道,这是售楼处打过来催石小猛交首付的电话。看着在那脸带笑意,连连点头的石小猛,王言也只能在心里替他默哀了。哪怕是有他帮忙,他也不看好石小猛和沈冰两个。 胡容强就是把那八万块钱给了石小猛,程锋该上还是上,改变的只是故事的另一种展开,影响不大。就算他把程锋干破产,人家那性子都养成了,该追还是追。要是直接弄死程锋,以后也还会有别的人惦记沈冰,就好像那个秦皇一样。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是两个人,最怕的就是不信任。只要这程锋勤折腾,就算没有程锋他爹出来装比,他们两个早晚也得黄。毕竟沈冰长得漂亮,程锋有钱,石小猛又不自信,程锋还在一边找存在,能好就怪了。 现代社会中,有情比金坚、海枯石烂的爱情吗?想来应是有的。只是王言经历的近两百来年的时间中,没有见过而已…… “给,王哥。”吴狄拿了碗筷递过来。 王言结果碗筷放在桌子上:“好,谢谢。” 旁边的胡容强摇头感叹:“哎呀,这没想到小猛还能认识您和程公子这样的人物。” 他挺难过的,说实话。他这么多年是走南闯北、阿谀奉承、曲意逢迎的结交了那么多人,那特么的都没有人石小猛随便摔一跤来的有分量,还有那个程锋。他要是有这运道,又岂止现在啊,这特么上哪儿说理去。 “哎,我这才哪到哪啊。听小猛说,程锋可是大德集团懂事长的独子,相比大德集团来说,我这点儿东西可不够看啊。” 程锋摇头:“哎吆,可别这么说。大德集团是我爸的,他是他,我是我。” 胡容强接话:“早晚的事儿,啊……哈哈。” 王言微笑不语,这边花着他爹的钱出来装比撩小妹儿,那边和他爹又分的那么明白,标榜自我与独立,可真是…… 那边的石小猛挂断电话,开心的走到厨房从背后抱住沈冰:“丫头,还得多长时间啊。” “哎呀,都是油烟,你快出去。”沈冰翻了个白眼:“最后一个了,马上就好,你们先吃着。” 石小猛在沈冰了脸上亲了一口,嘿嘿笑着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酒,走到客厅:“来来来,酒来啦。菜马上就好,最后一个,咱们先喝一杯。这可是我媳妇特意在老家带过来的,自己酿的胭脂红。” “是吗。”胡容强惊讶的说道:“那我可得好好尝尝,来,快倒上。” 石小猛在一边主动解释:“胡哥也是滇省的,他来这边有年头了,没怎么回去过。” “可不嘛,这么多年在这京城,我就没喝到过正宗的胭脂红。” 吴狄说道:“那胡哥可得多喝点儿。” 胡容强热情的笑着:“必须多喝,今天呀,咱们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等众人倒上酒,沈冰也端着菜走了出来:“上菜了,小心啊。” 程锋赶紧的帮着挪动桌上的菜:“来,慢点儿慢点儿。” 沈冰对着程锋甜甜一笑,稳稳的把菜放到腾出来的位置上。 就那一个微笑,程锋看的是直发愣。呆呆的顿在那里一动不动,沉浸在自己想像的老婆孩子热炕头之中。 让沈冰坐在旁边,石小猛提杯说道:“那个,我敬大家一杯啊。您几位都是我的好兄弟,好哥哥,多谢对我的照顾,也感谢您几位能来捧场。” 吴狄道:“都是自己人,那么矫情干什么,来,喝酒,喝酒。” 胡容强也举起了杯:“应该是你照顾我才对啊,今天这单能这么顺利,可都是你的功劳。” 王言道:“能认识都是缘分,喝酒。” 程锋在盯着刚才沈冰上的那道菜……发呆…… 旁边的吴狄见程锋没有跟上队形,拍了拍他:“哎,疯子。想什么呢你?喝酒啊。” “嗯?啊……来,来,喝酒,喝酒。”程锋抬头看了一眼对面正好奇看着他的沈冰,赶紧的转移视线端起酒杯。 众人一起喝了一杯。 沈冰那边也端起了酒杯:“我也敬大家一杯,感谢你们对小猛的照顾。” “哎,都是自家兄弟,应该的,应该的。”程锋端起酒杯,凑过去碰了一下子。 王言几个也都是又跟着喝了一杯。 “吃菜,吃菜。”放下酒杯,石小猛招呼着几人:“尝尝我媳妇的手艺怎么样,给点评点评。” 程锋夹了一筷子刚才沈冰上的那道菜,吧唧吧唧嘴:“这个真好吃,这是什么呀?” 石小猛看了一眼:“红三剁,我们那的名菜。” “这个做的相当不错,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个菜。”程锋看向沈冰:“这手艺完全可以开个饭店了,你要是开了饭店,我肯定经常吃。” 胡荣强眯着眼睛来回看了看,哈哈一笑:“是啊,是啊。你们俩开啊,我和程公子,哦,还有王先生也入一股,我们三个拿钱。” “当然没问题。”王言也尝了,二级初入,不能再高了。当然没有那么说话的,他笑道:“我也是第一次吃滇省的菜,就这个手艺,开饭店完全可以。” “京城的滇省菜啊,我是真的吃遍了。”胡容强感叹似的说道:“没有一家,有你做的味儿对,有你做的正宗。” 沈冰被夸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也没有胡哥说的那么厉害,我呀,就是家常菜的水平。” “一点儿不夸张,改天你去找几家尝尝就知道了。”胡容强笑着摆手:“这胭脂红的味道也对,咱们今儿得多喝点儿,不能辜负了美酒美食。来,咱们喝一杯,哈哈……” 王言笑呵呵的举杯跟酒。 胭脂红就是用白酒加上滇省地区的一些果子酿出来的果酒,没什么劲儿。他喝了那么多的酒,这沈冰带过来的也就那么回事儿。毕竟想要酒真的好,还是要看那个白酒的品质。王言刚才尝了一下,凑合事儿吧。 等众人喝过酒,石小猛举杯看着王言:“王哥,我们两个敬你一杯,要是没有你啊,还真不知道怎么是好。” “小猛啊,哥哥我进门就说了,别那么客气,太生分了。你看看,这又来了不是。”王言板着脸,道:“你自己罚一个,要不然我可不喝啊。” 果酒的另一个名字叫饮料,但怎么说也是酒而不是真的饮料,多少的都会影响身体恢复。不过问题不大,王言也就没有多说。再说石小猛一个成年人,这点儿数还没有嘛。王某人又不是他爹,哪儿说那么多去。 石小猛假装拍了拍自己的脸:“你看我,哥,我干了。”说完,举杯一饮而尽,接着又倒上了酒。 “哎,这才对吗。来,喝酒,多的话你们两个也不用说了,心意我都知道。还是那句话,能认识就是缘分,都在酒里,干了。” 王言都这么说了,石小猛、沈冰两个还能说啥,哈哈一笑喝了酒。 胡容强又端起了杯,看向王言:“王先生,我也敬你一杯,还是要感谢有你帮小猛,我们这一单才这么顺利啊。” “都是小事儿,不用客气,胡老板。以后有机会,咱们一起合作合作。” “那感情好啊,我是求之不得,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干了,你随意。” 王言也没有真随意,跟着一饮而尽。 “胡哥,我也敬你一杯。”见两人喝完,石小猛拿过酒瓶给胡容强倒上:“胡哥,就是咱们今天咱们这个项目不是签好合同了嘛,我想问一下,就是,我的,那个奖金,没什么问题吧。” 这一句话,顿了有四五次,石小猛就想着让胡容强自己点出来,毕竟国人在他人面前还是羞于谈及利益的嘛。谁能想胡容强这小子不懂事儿,就那么笑呵呵的看着石小猛把话说完了。 王言默默吃饭,闷头看戏,他知道胡容强不会轻易承诺的。 那胡容强一脸憨笑,眼睛眨巴眨巴的,肯定是有了心思了。不说他已经发现了程锋的小心思,就是没这回事儿,他也不会直接的说出肯定的话。毕竟石小猛的这八万块奖金,按理是去年的时候就应该给的,结果现在特么的马上一年就过去了,还没到位呢,他怎么可能痛快的就给呢。 其实今天这顿饭的初衷因为他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原本是没谈成,拿不准才找来的胡容强。现在则是谈成了,找来胡容强一是感谢老乡关照,二也是主要确定一下,把八万块钱落到实处。毕竟钱没到手,总是不踏实。 “问题应该不大。”只见胡容强眼睛一转,看了一圈在座的其他人,哈哈笑道:“干嘛着急要钱那,娶媳妇啊,啊?哈哈……” “哎,胡老板,话不能这么说。”王言淡淡的说道:“你说小猛从滇省那大老远的跑到这京城,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想要留在这京城吗。想留在京城,干什么不是钱啊?别的不说,就那房价,那是一天一个样。” “现在人家结婚都是要房、要车、要彩礼,我看沈冰这姑娘不像那样的。但是小猛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也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真想要结婚,不得先买个房子安个家啊?” “你说小猛每天累死累活的干,不为了钱为什么?可别最后小猛辛辛苦苦干活,什么也没得到,你胡老板倒是车子、票子、妹子的。胡老板还是小猛的老乡,你得厚道一点儿啊。” 正文 第一四三章 杨紫曦来电 王言说的很直白,就差没指着胡容强的鼻子数落了。 这也是因为石小猛的关系,要不然他才不会多嘴多舌的。毕竟在人家手下混饭吃,被人拿捏不是很正常的吗。这世界并不是围着某一个人转的,甚少有人会有同理心,会换位思考的在意他人难处。 其实这话应该是程锋来讲,因为他的关系要比王言更近一些。但实际情况是,程锋一门心思研究沈冰呢,哪有功夫管那个仨瓜俩枣的破逼事儿啊。就是他不研究沈冰,说不准他也会认为要钱没啥用,毕竟人家出身富贵,本来对钱就没什么感觉。 随着王言的一番话说完,气氛一时冷了下来。 此刻的石小猛是想站起来大喊三声‘好’的,他王哥不白给,这话简直就是说到他心里去了。他就是这么想的,想要在京城安家落户,想在属于自己的小房子中和他的丫头结婚。以后有可能的话,他还想把老家的爹妈接过来享享福啥的。特么的狗篮子胡容强还舔个大脸哔哔要钱干什么? 他是这么想没错,但这是他攒的局,他还得跟胡容强手底下混饭吃,指定不能这么冷场,让胡容强继续尴尬。但是他一时也没想到要怎么说,而且他也不想说。 程锋呢,他觉得王言说的有道理,还是帮着石小猛。而且他一个大少爷,指望他给人打圆场,做台阶,那可真是想多了。 吴狄就更简单了,相比程锋,他跟石小猛的关系反而还要近一些。最近这一阵儿和石小猛联系,哪回都得叨叨两句八万块,叨叨两句三十八平小房子,再叨叨两句日后的幸福生活。所以王言的这几句话,他是支持的,所以一时也没有说话。 沈冰呢,则是看着王言,想着石小猛这王哥不白认,人家确实是站在石小猛的立场想问题,帮着说话。要不然就胡容强说的那个逼话,他们也只能是打个哈哈就过去了。 有钱人反而最不在意的就是脸面,很多逼话都能冠冕堂皇、大言不惭的讲出来。相对的,越穷的人越要个脸面,因为他们仅有的也就是那点儿自尊了,有些话根本抹不开脸去说。就好像石小猛刚刚张嘴提奖金时的顿挫,要不是到这份上了,而且胡容强这逼有前科,他还真就不一定能开的了这个口。 最后还是得胡是容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那给人当过无数次的鞋垫子的脸够大。他脸色变换了一下之后哈哈笑道:“王先生说的在理,是我说错话了,哈哈……我自罚一杯。”说着,端起杯就干了一个。 他都不知道能有今天,到底是舔了多少人的脚后跟,基本没什么心理障碍。再说过份点儿,就是王言给他俩大嘴巴子,他都得笑着端酒赔罪。这是京城啊,那真是有钱有势的人遍地走。王言一本地人,听说还是个二代,谁知道能带出什么人来。他能有今天可不容易,没必要跟王言交恶。 喝完酒后,胡容强看着石小猛:“小猛,钱肯定是没什么问题,你就把心放好,踏踏实实的。哈哈……” “嗨,我这也就是问一嘴。”石小猛举杯道:“来,胡哥,我敬你。” 王言也在一遍举杯道:“我跟一杯,胡老板,都不容易,互相体谅体谅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胡容强笑着和两人碰了杯:“当然,当然,我也是从一穷二白走出来的,太能理解了。不说了,王先生,小猛,来,干了。” 放下酒杯,王言道:“胡老板,这个酒没啥劲儿,差点儿意思,咱们换个酒好好喝点儿怎么样?” “当然好了,我也想和王先生还有程公子咱们多亲近亲近。” 程锋听见胡容强提他,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笑意吟吟的沈冰,道:“今天喝多少我都陪着,咱们一定要尽兴。” “那行,小猛”王言对石小猛说道:“把我带来的两瓶酒拿过来,哥车里还有,走时候再给你补两瓶。” “嗨,哥,你看……”石小猛下意识的就想整两句客套话,可对上王言的眼神后,赶紧的止住话头,拍了两下嘴:“哥,你看我这嘴,这就拿过来。” 说完,拦下想要动弹的沈冰,起身就去拿酒。 沈冰别的不知道,但她知道不能让气氛冷下来,当下端起杯:“胡哥,我跟着小猛就叫你胡哥了,感谢你这些年对小猛的照顾,让我们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我干了,你随意。” 胡容强端起杯一饮而尽:“太客气,太客气啊,咱们都是老乡。那出门在外的,我关照一下老乡也是应当应分。” “小猛啊,有本事,不愧是名校毕业的。重要的是什么呢?”胡容强看向程锋、王言两人:“重要的是啊,他有程公子这样的好朋友,最近又结实了王先生这样的好哥哥。” 这时,石小猛拿着两瓶酒回来坐下:“胡哥这话说的对,我有今天啊,多亏了吴狄、程锋这两个好哥们儿了。至于王哥……那是我好运,咱们以后慢慢处啊哥。” 他还是挺明白的,胡容强没提存在感不强的吴狄,他把吴狄提出来不让他受冷落。真要说帮住,其实吴狄帮住他的更多,毕竟小来小去的他也不好意思跟程锋张嘴不是,这也是为什么两人关系更近的原因之一。 胡容强注意到石小猛手上的酒,哎吆了一声:“这可是好酒啊,王先生。” “哦?胡老板有了解?” “我没事儿的时候也喜欢喝两盅,这酒之前朋友给我送过一回,十五年的茅台,是吧。”胡容强想了想说道:“现在这个酒的市价,一瓶怎么也得五千左右吧,王先生大气。” 这是个会做人的,点出价格不是为了让石小猛知道怎么怎么样,而是为了让王言知道他帮着透露了价格,让王言感受到这份尊重。要不然就石小猛他还不知道嘛,茅台都没喝过,指定是当成千把百一瓶的普通酒了。 果然,一听说价格,石小猛赶紧的停住开酒的动作,看着王言就要说话。 王言摆手打断:“开你的,酒就是拿来喝的,不用管那么多。是不是啊,程公子,胡老板?” 程锋挑了挑眉:“难道它还有别的用嘛?” 胡容强愣了一下,赶紧的竖大拇指:“程公子格局大,哈哈。没错,酒就是用来喝的。” 他不相信这程锋不知道茅台的那点事儿,但这轻描淡写间的装比属实是挺潇洒。想一想也不意外,别说十五年的,就是三十年、五十年,甚至是八十年的,对人家来说不也是普普通通一瓶酒吗,有什么大惊小怪。 “来,给您几位倒上。” 说话间,石小猛拆开了酒,心疼的给几人挨个把酒倒上。似乎那汩汩流出的,不是酒液,是他的血液。 “程公子,借着王先生的好酒,我再敬你一杯。”胡容强笑道:“咱们以后这个,还是得多多关照,是不是。” “胡哥,还有王哥,你们都别那么客气。不用程公子、程公子的叫我,跟他们一样叫我疯子就可以。” “疯子?”胡容强惊讶。 “疯子啊,是我们原来给他起的一个外号,叫着玩儿的,叫了这么多年他也习惯了……我提议啊,咱们敬一下今天最大的功臣。”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吴狄举起酒杯,看着沈冰说道:“正式欢迎你来北京。” 除了王言、胡容强两个,他们都知道这个正式是什么意思。昨天程锋办攒局迎接,那家伙,又是修罗场、又是争风吃醋打架的,闹的很不愉快。 现在吴狄这么一说,他们也是心照不宣。王言、胡容强两个也没那闲心打听什么叫正式,跟着喝就完了呗。 喝过酒,吴狄调侃程锋:“羡慕吧,你有后宫佳丽三千,也不抵人小猛有这一枝花吧。” 程锋看着开心哈哈笑的石小猛道:“兄弟,今天我悟到一句话,那就是‘人生得一丸子,死亦足以’,来,敬你一杯。” “得一丸子?什么意思?”胡容强疑惑的看着喝酒的程锋、石小猛两人。 “是这么回事儿,樱桃小丸子是他给她取的外号。” 吴狄指着程锋、沈冰给胡容强解惑。 胡容强恍然大悟,笑呵呵的看着来回看了两眼:“哦……这么个事儿啊,哈哈……来来来,喝酒喝酒……” 一边的王言看的清楚,胡容强那眼珠子是来回转悠,想来是心中有了计较。萍水相逢,不知道深浅,他王某人的面子还没有那么大。石小猛八成还是不能拿到那八万块,毕竟那是胡容强拿捏石小猛的有效工具。 众人各怀心思,开怀畅饮,王言除了帮石小猛说的那一句话就一直划水,闷头吃饭。当然了,他的水平是不会让人觉得不礼貌的,没事儿插一句就是在点儿上,给人的感觉是他的参与度满满。说实话,要不是过来给石小猛加深一下印象,让他有困难知道找他,他是不会来的。虽然他们不够格做他的敌人,但也是必定交恶的,没什么意思。 ………… “叮……叮……叮……” 饭吃到一半,王言放在桌上的挨一炮4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一个陌生号码,王言说了声抱歉接了起来:“喂?” “嗯。” “想好了?” “好,在那等我。” 王言挂断电话,道:“抱歉了,小猛,我这临时有点事儿,改天再请你吃饭,今天就先走了。” “没事儿,哥,有时间咱们再喝,一样。” “这喝一半走人有些扫兴,我自罚一杯。” 干了杯中剩下的酒,王言跟他们客套了两句之后,被石小猛送了出去…… 楼下,石小猛陪王言走着。 见王言联系完代驾,石小猛道:“哥,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你看你,又来了,说几遍了?” “哥,我这可是出自真心,发自肺腑,就是太想感谢你了,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做……” “什么谢不谢的,帮你就是看你顺眼。”王言打开后备箱,提出两瓶酒:“之前的喝了,这两瓶给你补上。行了,别娘们唧唧的,给你,你就拿着。” “哎,那我就收着了。” 王言拍了拍石小猛的肩膀:“这就对了,有事儿给哥打电话。代驾马上就过来了,我这吹吹风醒醒酒。你不用跟这陪我,回去吧,怪冷的。别又添个感冒,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石小猛也摸清楚他王哥的脉了,就是不用假惺惺的整没有用的,让干啥干啥就完了,当下也不矫情:“行,哥,那我回去了,你路上小心啊。” “没话你就别说,我坐车有什么小心的。”王言苦笑不得的摆手:“快别磨叽了,赶紧着回吧。” 石小猛嘿嘿一笑,跟王言摆了摆手,转身提着酒走了。 王言这干站着也没啥意思,倚在车上点了一根烟与寒风共享…… 石小猛住的地方偏是偏点儿,可那也是相对他王某人的宅子来说的,实际上的位置是在南四环附近,这个位置的房价那也是好几个大不妞。附近守着的代驾,那也是有不少的。 等到一根烟抽完,代驾也正好赶了过来。王言给了个地址让代驾照着开,坐在后排默默的看着窗外的霓虹……… 脑海里莫名的浮现出了主题曲,在这里欢笑、在这里哭泣,在这里活着、也在这死去……… ………… 刚才的电话是杨紫曦打来的。 他以为怎么也得一个星期,没想到杨紫曦这么完犊子,才三天就打来了电话。 为什么如此,其实也不难猜。 无非就是安迪找女人被杨紫曦发现了,她闹了一通发现也没什么不同,这边又有个更有实力的备选,还就给了十天时间。两相比较,就像王言说的,给谁包不是包,给谁睡不是睡,她找个更有实力的不是更好。 也可能是更有实力的备选给了她大闹的底气,同时自身魅力得到更强的认可。所以便有些不依不饶,一个包一双鞋的已经不好使了,想要更多,安迪不给,闹掰了那也是顺理成章。 事实上安迪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想要请他出去玩玩啥的,主要也是拉拉关系。 欢乐颂中的一票二代,都能没事儿查这个查那个的,那安迪作为京城这权利中心的二代,这玩意儿就更正常了。当然,考虑到京城的特殊性,很多人的身份敏感,不可能跟姚滨似的明目张胆的瞎几把查。可是京城的这个圈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大,来回的打听打听也能有点儿消息。 系统给王言安排的身份,他爹的把兄弟是从政的,有点儿权利…… 那么安迪想要接近一下也就正常了,他也看出来王言对杨紫曦有兴趣,反正一个他玩儿过的,拿出去拉个关系也没什么不可以。 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如此,安迪逼着杨紫曦跟王言联系……杨紫曦一想,还特么的想要卖姑奶奶获利,反正都一样,那姑奶奶特么的自己送上去也不他娘的让你占便宜………这种可能有,但很小,安迪怎么说也不能是个真真的二傻子吧……… 不知不觉的,王言想着想着,也到了杨紫曦说的地方。 他也就是没事儿想一想打发下坐车的无聊,毕竟不论是因为什么,杨紫曦都来了不是嘛…… 正文 第一四四章 王言:我的面子就值三万? 远远的王言就看到穿着单薄的杨紫曦,哆哆嗦嗦的在道边站着。 让代驾按了一下喇叭,就见杨紫曦猛的抬头看向这边,看了一眼车牌确认没毛病之后,赶紧的跑过来拉开副驾的车门上车。 感受到车内的暖气,杨紫曦打着冷颤:“从今天开始……啊……对” 话说到一半,杨紫曦看着主驾上坐着的代驾愣了一下,连忙的就要说对不起下车。 王言的声音适时响起:“这呢。” 杨紫曦回头确认了一下,长呼一口气,哆嗦的说道:“我……我还……以为上错车了呢。” “会开车吗?” “不……不会。”杨紫曦还没缓过来呢。 “你跟师傅说个商场,先去买两身衣服穿。” 杨紫曦不会开车很正常,毕竟她的时间不是用来研究男人,就是研究奢侈品,哪儿有那功夫去学开车啊。而且找到了大凯子,也用不上她开车。 杨紫曦一听这话,精神一振,略带些可怜的回头看着王言:“那……那去……国贸?” 这把她没哆嗦,一听说要给她先买两身衣服,她脑子里瞬间过了无数最近看到的新品。不过到底是了解的还不够深入,她还有点数,所以来了个犹犹豫豫的疑问句。 毕竟专业的嘛,关于拿捏男人,那完全就是本能。知道男人喜欢什么,知道怎么才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表现欲等等…… 在杨紫曦期待的眼神中,王言淡淡的说话声响起:“开车。” 她的那点水平,在王某人面前根本不够看。就剧中她的表现来看,跟安迪的一段时间花了有没有五十万都是个问题,而且最后让人家一踹,那些东西还都没拿走,卖个二手还能回收一些…… 代驾稳稳的起步,再一次的汇入车流。 至于代驾怎么想的? 具体的王言不知道,但有一种情绪,那应是叫羡慕,叫眼红…… 一路无言,很快的到了国贸…… 王言没有心思陪杨紫曦来回逛,直接给了一张卡让她看着买,他自己则是找了个地方等着。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杨紫曦穿着新衣服,手中还大包小包的提了不少,一看就不是两身。 走到近前,杨紫曦小心的把东西放到地上,非常熟练的坐到王言腿上,环住他的脖子:“对不起啊,亲爱的,我看什么都想买,一不小心就买多了……” 她这还是试探,就看王言肯为她花多少。 王言拍了拍她的屁股:“那张卡里面应该有两百多万,以后就是你的零花钱,想怎么花你随意。” “真的嘛?” “走吧。”没有回答她的废话,王言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下来。 杨紫曦懂事儿的从王言腿上下来,自己提着一堆东西跟王言去了停车场。 王言没有带她回宅子,就这号的选手带回去容易给她一种错觉。虽然两个大嘴巴子就能解决那贱病,但架不住闹心,犯不上。等明天就近随便买套房子,来个金屋藏家雀,技能给这她乐的不要不要的省了闹心,还能顺带着增个值啥的,两全其美。 所以王某人直接就近找了个五星酒店,先办正经事儿…… 王言这没准还算帮了吴狄一把,毕竟没有这杨紫曦在一边整事儿,说不得他跟那伍媚还能有个不一样的结果。 当然了,那伍媚,王某人该办还是得办…… ………… 王言离开以后,剩下的几人又喝了一会儿,这才醉醺醺的散场。 程锋也不知是真多还是假醉,走的时候拉着沈冰的手就不放,令人啼笑皆非的说着小猛怎么怎么样的。 后来石小猛拿回来的酒又开了一瓶,一半多都让他喝了。加上之前的,怎么也得个一斤了,数他喝的最多。本来程锋的酒量就一般,因此众人也没怀疑。 最后由基本没怎么喝酒的吴狄,生拉硬拽的给送回去了。 这一切都没逃过胡容强的眼,他是全程旁观,对程锋的小心思是清清楚楚,脑子里的小想法也上来了。 “程锋真有意思,不能喝还喝那么多干什么?”沈冰笑呵呵的收拾着桌上的杯盘狼藉,丝毫没有在意程锋刚才的举动,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现代了,也不是小孩了,没有摸个手就红了脸那一说了。 石小猛一只手拿着垃圾桶接沈冰扫下来的残渣:“可能也是昨天的闹的,他心里压着事儿,有点儿不高兴吧。” 说完这话,石小猛摇头感叹:“这人的命啊,真的不一样。人疯子一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比咱们有钱,比咱们牛。也不知道他一天哪那么多的烦心事儿,要搁我,我还不得天天傻乐?哎呀,比不了,比不了啊。” 感觉到石小猛的失落,沈冰甜甜一笑:“小猛,咱们现在不也挺好的嘛?等八万块钱到账,咱们也算是在这京城扎下根了。最重要的是,咱这靠的都是自己才能有今天。在我心里,你不比任何人差。以后的日子啊,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当然了,咱们两个肯定越来越好。”石小猛也就是发发牢骚,感慨一下子同人不同命罢了,更不要说这又被奶了一口。 “哎,小猛,你还别说,那个王言是真照顾你。”沈冰想起了提前走人的王言,道:之前胡容强说要钱干什么,王言说的那些话听着真解气,当时胡容强那脸色,真是……哈哈……” 笑了两下,沈冰继续道:“还有啊,程锋、吴狄,还有胡容强他们三个都是空着手来的。人家王言来这一趟那四瓶酒就两万来块,虽然没说,看胡容强的意思,这酒以后还能更值钱。还有他带来的那个营养品,我也看了,售价都在后边标着呢,可都不便宜。就是酒喝了三瓶……可惜了……” 这次来的四个人,就王言上门带了东西,而且价值还不菲。这玩意儿就怕比,另外那三个可就差点儿意思了,尤其是胡容强,都是第一次过来,他这做老板的不是更应该带点儿东西吗?结果还真就是舔个脸来的,而且不少吃,不少喝的…… “要叫王哥,咱们可不能当面王哥,背后王言的,那样不好。” “我就是那么一说嘛,你这还认真了。” 看着撅嘴装无辜的沈冰,石小猛也就不再多说,纠正一下就好,他知道沈冰会当回事儿的。 “王哥对我确实不错,虽然那四瓶酒在他看来或许没什么,但能给我石小猛送这么贵的酒,那就真的是拿我当弟弟了。毕竟哪怕王哥再不在意,那也不能随便扔几万给别人不是。王哥帮我说话,不光你解气,我也解气啊。这胡容强可太抠了,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能算计。丫头,我跟你说,这胡容强……” 石小猛也是喝了二两酒,借着那点儿酒劲,跟他最亲的丫头疯狂吐槽,把胡容强那是一顿喷。 听完什么克扣工资,什么乱搞男女关系这个那个的,沈冰都惊呆了。她之前的生活环境相对闭塞,烂糟事儿听的少,这胡容强的操作已经突破了她的想象了。 “这胡容强可真是……” “不是好人。” “对,不是好人。” 看着沈冰义愤填膺的模样,石小猛笑道:“我想着啊,等八万块到手了,就研究研究换份工作。毕竟咱这都是打工,给谁打不是打,没必要非死守这一家公司。你说是吧,丫头。” “嗯,对,胡容强不是好东西,还是别跟他干了。”沈冰想了想说道:“对了,王……王哥不是让你跟他干嘛?要不你去他那里怎么样?” “跟着王哥干……”石小猛沉吟片刻,道:“还是看看再说吧。” 他是抹不开脸,本来之前王言就让他去,但是他拒绝了。现在转头又找上去,虽然王言有言在先,说是随时都可以,但他是真不好意思。所以他想着还是先找一找,实在不行了再去求王言…… 而且就算他顺利买了房子,但他还要还房贷,还要租房子,还要日常生活,那可都是钱。所以一时半会儿的肯定也是走不了,且等呢。 两人有说有笑的收拾好桌子刷好碗,穿好衣服跑出去看京城夜景,畅想美丽生活。 在立有‘快乐人生,吉利相伴’的亮灯招牌的楼顶,石小猛站在一个台子上,迎着凌冽的寒风,看着远处望不到头的霓虹,高呼 “京城,我来了,丫头也来了。” “为了我自己。” “也为了我身边的这个女人。” “我们要奋斗,我们要幸福。” “我们要永远留在这儿!” “京城,你听见了吗,我们要永远留在这!” 石小猛在台上,雄心壮志, 沈冰在台下,满眼都是台上的那个振臂高喊的男人, 她跳上台,与他申请相拥,将京城踩在脚下, 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是彼此的光,他们似乎真的能永远永远…… ………… 周六,杨紫曦休息,王言上班。 周日,王言带杨紫曦在附近买了一套两室的房子,南向是卧室,北向衣帽间……当天找人收拾好之后,王言就给填满了。 相比起抠搜的安迪,大方的王某人对杨紫曦来说就是活菩萨。 周一,又是暗无天日的一周之始,普通人们拖着疲惫的身体,麻木的挥舞着手臂,带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期盼,走向那狗哔老板张开着的血盆大口,开始新的轮回…… 沈冰一早跟找过来的林夏出去逛京城了,石小猛则是来到了公司上班,之前胡容强就给了他两天假。 他忙完了项目,暂时手里边没有活。此刻坐在工位上,屁股一拧一拧的,来回换腿翘着,不时的就起来去接个水。 现在他满脑子都是八万块,都是三十八,惦记的心里都长草了,根本就平静不下来。不夸张的说,这是他人生的重要一点,让他怎么安心。 百无聊赖的做在工位上扒拉着新闻时事,他希望借此分散注意,让自己平静下来,毕竟离月底还有段时间呢,他现在这么躁动也白费。 “石小猛,胡总叫你去他办公室。” 正在他扒拉着看新闻的时候,胡容强叫娜娜的小蜜过来找叫他。 听见这话,石小猛腾一下子站了起来:“好,谢谢啊,娜娜,我这就过去。” 这会儿胡容强找他能有什么事儿?还不是那八万块奖金的事儿嘛,难道是要提前给他?石小猛寻思着,不知不觉的就到了胡容强办公室门前。 “咚……咚……” 石小猛深呼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 听见回应,石小猛推门进去:“胡哥,你找我。” 低头看资料的胡容强闻声抬头,正了正身体,指着面前的椅子:“来啦,小猛,过来坐。” 石小猛应了一声,笑呵呵的坐到了他对面。 胡容强二话不说,先是一声长叹:“小猛啊,今天早上我和财务那边开了个会。是这样啊,现在呢,行业不景气,咱们公司呢也不是什么大公司,所以说咱们公司的情况最近不是太好。我还以为咱们这边挺好的呢,没想到今天一看,那都是窟窿啊。” 石小猛听到这就明白了,这八万块奖金是特么的要没啊…… “而且之前的这个项目呢,我们这边也投入了不少钱去租用灯箱做户外广告,他们那边的钱还得一段时间才能打过来。我们公司别看小,但是开支那可是一点儿都不小啊,像什么房租……………”胡容强哔哔一大堆,什么公司太难了,他这个做老板的也很不容易这那的,又是一声长叹后,道:“所以啊,小猛,你的那八万块奖金就受到了影响,哥哥我得跟你说上一句抱歉了。” 石小猛呆呆的听胡容强叨叨完,脸色难看,着急,紧张,绝望,哀求等等的表情都能看出那么三分。 “别啊,胡哥,这八万块钱对我特别重要。”都这时候了,他哪能坐的住,赶紧的站起身说道:“胡哥,我跟你说实话啊,前一段时间我买了一个房子。定金也可贵了,不光是我所有的钱,还借了朋友两万块钱。现在问题是,我得交首付,而首付正好就是八万。” 胡容强面色为难的听着石小猛的话,听到这里,甚至喝了口水…… “但我们的这个合同啊,它签的很明白。要是这八万的首付不能按时交上,那之前交的定金就全泡汤了,人家不给退。最迟交款就是这个月底啊,胡哥,你帮帮我啊。” “你的难处我很理解,但我也有我的难处啊,小猛,你也得理解理解哥哥我啊。” “胡哥,这房子是我跟沈冰的梦,跟你弟妹的梦。我们俩全指望着这房子呢,胡哥。你说这八万不给我,我们怎么买这个房子呀,对不对。”石小猛陪着笑,俯身上前一步:“这样,胡哥,咱们商量商量,这八万呢,您先给我。不过您放心,我肯定赔,到时候您从我这工资里边按月来扣,您看这样行不行啊,胡哥?” 胡容强沉吟半晌,面露纠结,在石小猛等的受不了的时候,终于开口说话了:“小猛啊,公司最近的财务周转确实是很困难。哎……昨天王先生的一席话说的对,这样吧,小猛,哥哥呢先给你拿三万,你先应应急,其他的你再想想办法吧。这真是我最大的能力了,小猛。再多,我是真的拿不出来了。你看行不行?” 其实之前他是想着一分不给的,不过后来想了想不合适。因为之前的那个王言出手那么阔,上门就是四瓶酒,八万块肯定是小意思。要是他把石小猛逼急了,一咬牙去跟王言张嘴那怎么办?他岂不是白浪费了两天的脑细胞嘛。 所以他给了三万这么个不上不下的数字,让他不好意思因为五万去找王言开口。毕竟没有人是傻子,都知道人情是用一点就少一点。王言那么牛比的一个人物,他不相信石小猛心中没有衡量。而且他话中还点了王言,表示这是看王言的面子给的,那么他就更不好意思再去找人张口了。 刚才他又听了石小猛说买房拿定金跟朋友借了两万,那这个人是谁?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程锋。毕竟之前那个吴狄可是整场都没什么存在感,打扮的也一般,以他的经验,基本上可以断定吴狄不怎么样。那么除了程锋,也就没有别人了。 而既然他已经跟程锋借过两万了,以他对石小猛的了解,再次找程锋借钱的可能就不大了。虽然他的学历没有石小猛高,但是他当年出来闯荡时的想法应是不差的,那就是不好意思。 那么到了这个地步,石小猛能怎么办?还不是要按他想的乖乖就范? 胡容强被自己的聪明才智,高超算计迷住了,真是个天才…… 石小猛听见有三万块,想了想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赶紧的陪着笑脸:“哎吆,那就太感谢胡哥了,真是谢谢了,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吧。” 人就是这样,说出了一个不太可能接受的,随后人家出乎意料的给了点儿甜头,反而就好接受的多。不光如此,还会对人家感恩戴德…… 正文 第一四五章 伍媚 胡容强看着面前的石小猛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是八九不离十了,不禁暗笑不已。 “这是三万块钱,你拿好。”胡容强在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三沓现金,长叹一声,道:“哦,还有,你手上的伤不是还没好吗?正好沈冰也是才来,这样吧,你先回去修养几天,也好陪陪沈冰,工资照发。” “等有什么项目我再通知你,至于其他的……你自己想想办法吧,好不好?小猛啊,哥哥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听过胡容强的一番话,再感受到手上沉甸甸的三万块,石小猛不说感动的稀里哗啦也差不多了。主要他推翻了自己之前对胡容强的看法,转而开始怀疑是不是误会了胡容强,是不是自己要求太高…… “胡哥,我……谢谢,太感谢您了……” “我拿你当亲弟弟待的,不用跟哥哥客气,都是应该的。你……” “叮……叮……叮……” 正在这时,胡容强桌上的电话响了。 “行,那就这样,你先回去吧,等有事儿我再给你打电话。”胡容强挥了挥手,接起了电话:“喂?啊……” 石小猛想说什么,但又怕扰了胡容强的通话,最后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 公司里微信、拼一刀以及接的其他外包项目都要做,还有王言最看重的人工智能也要接着研发,所以哪怕他大牲口的工作效率也是在公司一直干到了九点多才走人。虽然还有十年的时间,但那玩意儿是越早弄出来越好。 当然,主要原因是杨紫曦昨天被王某人二话不说,直接二环里买套房子的手笔感动坏了,今天连正经班都没上,就更别说上他的班了…… 自公司离开,王言出发去了上一次的那个现下京城最火的夜场。 累一天了,舒服舒服解解乏。 还是一样的灯红酒绿,一样的意乱情迷,王言在吧台要了一杯酒,坐在上一次的位置上慢慢的喝了起来。 “吆,帅哥,真巧啊。” 一个女人拍了王言一下,坐在了王言旁边的凳子上。 王言偏头一看:“嗯,是挺巧的。” 这个女人就是上次卸了妆不屌王言的那个中上,爱玩的人肯定不会拘在一家场子里,京城那么多场子,那么多人,能碰到两次确实是巧。 “不请我喝一杯吗?难道你还记着上次的仇呢?不是吧,你一个大男人这么小气?” “虽然有点儿白瞎了,但看在两次相遇的份上,就请你一杯吧,随便点。” 没有在意王言说的话,女人熟练的要了一杯酒,笑道:“怎么,又来艳遇啊?” “那你这个艳,让我遇吗?” “你一直都这么直接的吗?” “直接点儿不好吗?” 女人一愣:“直接确实很好,但怎么说呢,你这样就没了那种出来玩的情调。” 王言拿起被跟她碰了一下:“嗯,看来你是想好了。来,干杯。” “我说什么了吗?” 女人嫣然一笑,喝光了杯中的酒:“我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做什么。”王言看着门口进来的两个有说有笑的女人,回头叫来酒保,让他上一些水果、小食,还有酒。 做完这些,王言看着女人:“以后有缘咱们再‘遇’,现在我发现了新的‘艳’。把你朋友叫来吧,今天你们的消费算我的,随便点。” 说完,在女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跟吧台拿了一瓶酒向里边的小散台走了过去。 “这是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女人自言自语,随即咬牙,挥手招过远处跟人玩的朋友,然后打电话摇人。你特么不是让随便点嘛,老娘喝穷你。 王言不知道,当然就算知道也无所谓,又不差那点儿钱。再说他也没想报复,毕竟报复哪有请人消费的。他是看到和朋友一起过来的伍媚了,既然遇到了,那没说的,办她。 伍媚跟朋友俩刚要了酒,正在那随着音乐身体一晃一晃的热身呢。见到走过来的王言,朋友碰了碰伍媚:“又是一个被你这个小浪蹄子勾来的男人。” 听见的朋友小浪蹄子的叫法,伍媚并没有在意,相反,自己的魅力再一次的得以证明,她还开心着呢。 看着越来越近的男人,伍媚下意识的对他做着评断。 昂首阔步,双眼炯炯有神,不经意之间会给人一种压迫感。穿着看不出什么品牌,但以她的经验来看,那不是一般的料子,应是价值不菲。对于她这样的女人还能坦然对视,说明他见过至少是同她一般,甚至比她更漂亮的女人,或许还深入的接触过。也说明他对自己的实力很有自信,自信能够征服她。 总结起来就是,实力不差,是个有见识更有钱的选手。 王言走到近前,把酒放到桌上,明目张胆的看了一眼伍媚的深沟:“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就像伍媚跟吴狄说的, 作为女人,用女人的魅力去征服一个个男人,让他们俯首帖耳、言听计从,这很好啊。也只有这样,我才能长期保持令人羡慕的状态。每个人都有长处和短处,对于有的女人来说,聪明就是她们的长处。可对于向我这样的女人来说,外表是我的长处。所以说,善于利用我的产出去征服男人和世界,有什么不对吗。 我的聪明不是天生的,是男人见多了,经验。 好女人进厨房,坏女人走四方。 她是一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人,并对男女之事看的很明白。 吴狄很明显的不是一个征服世界的男人,与伍媚追逐的名利更是相差了十万八千里,就是普普通通的男人中的一个。 王言以为,伍媚能和吴狄俩谈情说爱,可能也是闲着没事儿了,找个小男人来调剂调剂,最后他们也不会有结果。 至于过程中的那些眼泪,更像是鳄鱼的眼泪,就像她说的,利用自己的优势而已。 “坐。” 一旁伍媚的朋友看了看王言,过来搂着王言的脖子,趴在他的耳边:“我这姐妹可是个女妖精,一般人压根降伏不了。我不打扰你施法,走了。” 说完,拍了拍肩膀,她转身找男人玩去了。 “你的朋友很漂亮,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说实话,伍媚这朋友长的也不错。主要第一次见面,而且伍媚八成也够呛,因为那就不是女人征服男人,是男人单纯的玩女人。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想要一起不太现实…… 伍媚哪知道王言的心思,只是妩媚的笑道:“你是在说我更漂亮吗?” “当然,要不然这里那么多人,我怎么就找上你了呢。” “我喜欢诚实直接的男人。” 王言耸了耸肩:“我喜欢说我诚实直接的女人。”说着话,王言打开酒倒了两杯。 “一起喝一杯?” 伍媚欣然举杯,跟王言俩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喝了酒,加上气氛的关系,伍媚微红着脸颊。性感、饱满的烈焰红唇轻启:“你不像是经常来这种地方玩的人。” “那不是很巧吗,一来就遇到了你。”王言又给她倒了一杯酒:“一起敬缘分一杯。” 伍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妩媚的看着王言:“你不是想把我灌醉动坏心思吧?” “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吗?” 伍媚也没想到王言就这么承认了,愣了一下道:“你还真是直接啊。” 王言倒酒,举杯:“那这杯敬直接?”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伍媚说道:“这么喝没什么意思,要不我们玩玩游戏吧?” 这也是她对王言感兴趣,要不然就是再找乐子,那也不能随便来个男人她就跟着浪费时间吧。 “玩什么?” “摇骰子,真心话大冒险的。” 王言举了举杯:“在玩游戏之前,是不是要先把这杯直接喝了?” “当然。”伍媚举杯跟王言碰了一下:“干杯。” 就摇色子这玩意儿吧,都不说王言还会点儿赌术。他把骰子弄出来,在空间中摆好,然后再放回去,就这一手,别说赌王,赌神都白废。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在夜场里摇起了骰子。为了照顾伍媚,王言没事儿就放放水。 而两人也是心照不宣,伍媚输了,就选大冒险,直接喝酒就完了,当然王言也会陪一杯。要是王言输了,那就是真心话。伍媚多精明的女人啊,她就问一些日常的生活这那的,借此判断出王言的实力。 那点心思王言当然明白,说真的,就伍媚的水平想要套他的话,实在是差的远。不过考虑到那啥啥,他也乐得配合。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跑友,毕竟一个杨紫曦时间久了也会腻,而且伍媚的活应该不是杨紫曦能比的,毕竟俩人差着段位呢。 终于,在不知喝了多少之后,伍媚顶不住了:“好了好了,不玩了,实在是喝不动了。”她混迹江湖,用她的话讲就是走四方,这么多年过去那自然也是酒场老手,不论男女,一般人根本就不好使。毕竟她酒量要是不好,那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上?怎么说她也得保护好自己。 王言挑了挑眉,一口喝光杯中的酒。上前把伍媚搂到怀里:“那就走吧。” 伍媚自然是没说的,依偎在王言身上被搂着走了出去。 这是多么顺理成章的事情,事实上在伍媚跟他俩敬缘分的时候,就已经定了。 在附近找了个五星酒店,王言抱着伍媚走进了洗手间……… 翌日,王言早早的醒来。 不得不说,这伍媚确实没有辜负他的期望,那活是真的好。昨天晚上,伍媚这么着,再那么着,真绝了。给王言的感觉,并不次于当初《三十而已》中身怀名器的赵静语,反正舒服就完了。 掰开骑在身上的腿,起身到酒店的健身房中锻炼身体。 不加节制的天天壳,说实话对身体是有伤害的。但是不说他本身精力十足,就是有亏空他也不怕,出去之后系统活爹会安排修复的,到时候他还是那个支棱的王某。换一种说法就是,铁打的腰子。 运动完回到房间中洗漱一番在出来,伍媚也醒了过来。 看着那健壮美观的肌肉,伍媚不禁的想到了昨晚的疯狂,脸上一片红霞。 王言在一边穿好衣服,道:“房费交到今晚,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等等。”见他要走,伍媚赶紧的叫了一声。 停下脚步,王言疑惑的转头看着伍媚:“怎么了?” “留……留个电话,再……再联系。” 虽然明知道她是装出来的样子,但是看着趟在床上春光半露,眼神迷离,红唇轻起,欲说还休的伍媚,王言不小心又支棱了一下子。不是他控制不住,是对面活太好。 王言也不磨叽,有欲望就要释放。脱了刚穿好的衣服,在伍媚的娇笑中,直接扑到了床上,提枪、上马…… 又洗了个澡,留下电话后,王言离开了酒店,去上班。 ………… 转眼又是两天过去,石小猛经历了一番痛苦挣扎。 不是他不想借钱,问题是他要找谁去借,谁又能借他? 程锋,他平时没少跟着借,定金又拿了两万,他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是张不开这个口。吴狄呢,什么情况他也清楚,也就是够自己温饱,平时小来小去的千八百的也就算了,这好几万肯定是不好使。 家里的父母,什么情况他也知道,还都指着他出息了好享受生活呢,怎么帮的上忙。至于亲戚什么的,都知道他在京城混,不跟他张嘴就不错了,还跟人借钱? 王哥倒是能行,可是人家来看他,已经拿了那么多东西了,而且胡容强也是看王哥的面子加上他实在是难这才给的三万块,他也不好再求王哥。 而且之前胡容强给拿的三万,给他家丫头买了个最新的手机,没了四千,交房租又没了六千。这一转手就出去一万,他手里就剩下两万了。 之前王哥拿的酒,他也拿去问价了,五千,实打实的。那些营养品划拉划拉也能有个一万,但这也才一万五,还是差好几万。 到了这会儿,他是真的没有路走了。 他找程锋帮着给沈冰谋一个幼师的工作,毕竟这是京城,以沈冰的条件想要在这里自己找一个幼师的工作那可真是难难难。还得是程锋这地头蛇、富二代,有门路能好使。 当然,他打死也想不到人家程锋自己给幼儿园捐钱,给沈冰开工资,就为搏他媳妇一笑。 沈冰爱钱吗?她或许可以骄傲的说一句不爱。毕竟石小猛现在混这熊样,她也跟着呢不是。可是后来啊,程锋感动她的每一次,都是用钱…… 也正在石小猛一筹莫展,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胡容强打来电话,通知他上班…… 正文 第一四六章 利诱 石小猛一早就到了公司,坐在胡容强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内心格外的忐忑。 他不知胡容强找他是为了什么,也不知等待他的又是什么。但人都以为自己是天命主角,总是会忍不住的往好处想。石小猛也不可能例外,他也在想,是不是又有转机?是不是胡容强要把五万块给他? 就这么想着,直到胡容强推门走了进来,听着动静的石小猛才惊醒过来。 看到胡容强,他赶紧的站起身来:“胡哥。” “哎,小猛,坐。”胡容强看着面前的石小猛,一眼就知道他的计策成功了,这傻小子真就硬抗着呢,内心疯狂给自己加戏,他拍了拍石小猛的肩膀:“那么紧张干什么?” “小猛啊,你前两天跟我说要买房子的那个事儿,我特别理解。不瞒你说,这两天我也没怎么睡好。确实啊,小猛,咱们外地人想在这京城立住脚,这买房子还真就是第一件大事儿。” 到这份上,石小猛也不整没有用的:“胡哥,我跟您直说吧。只要您把剩下的钱给我,怎么着都成。” “小猛啊,公司的情况真的不好,这你多多少少都是知道的啊。”胡容强笑呵呵的看着脸色难看的石小猛:“你也别着急,我可是一直拿你当亲弟弟看的呀。机会可别说我没给你,现在有一个个单子,只要你能搞定,算上之前的那五万,一共二十五万的奖金,立马兑现。” 见石小猛精神一振,瞪大眼睛看着他,胡容强继续说道:“来,坐下说。” 石小猛愣愣的坐下:“胡哥,什么单子?” “别急,你听我说啊。”胡容强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其实你也知道,策划部经理的这个位置一直空缺,年薪三十万。” “我是想,在你和阿东之间挑一个。你也知道,阿东的业绩一直比你好。不过你要是能把这个单子做下来,我相信,没有人会有异议。” “胡哥,这是什么单子啊?” “这个单子啊,除了你做,别人还真不行。” 石小猛愣了一下:“胡哥,您是说……” 胡容强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错,大德的年度广告大单。你跟程锋你们两个不是好哥们儿嘛。” “是哥们儿,但是问题是我们从来不涉及生意上的事儿。” “正是因为不涉及,你的第一次开口才更有价值。”胡容强舔个大逼脸:“这种事情啊,对于大德集团来说,那就是九牛一毛。可是对于你石小猛来说,那可就是你人生中的一大步啊。再说了,你又不是欺骗你哥们儿。咱们把大德的广告接下来,而且把它做好,回过头来,他还要谢谢你。” 石小猛为难的说道:“胡哥,我是觉得像大德那种公司的广告吧,一般都是4A公司做的……” 胡容强一脸你痛心疾首,一脸你快拉吉吧倒吧的表情,道:“哪个公司不是由小做到大的,再说了,你石小猛认为你比那些4A公司的人差吗?” “一共二十五万呐,小猛。足够付清你房子的首付还绰绰有余,三十万的年薪,除了月供,剩下的绝对够你买车娶媳妇的。” “胡哥,我还是觉得不太合适……”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啊?”胡容强直接打断,他得忽悠:“你认为你没有能力做好大德的广告?还是你认为你和程锋的交情,经不起考验?小猛啊,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要相信你和程锋之间的感情。” “新的一拨大学生可就要下来了,都很难啊。该说的我都说了,事在人为。这个事情吧,说实话,就是程锋的一句话。” “你要知道,钱可是好东西啊。你喜欢她,它才喜欢你。它会给你带来你想要的一切,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只是价格不同而已。” 末了,胡容强又跟上了一句:“我可是一直把你当亲弟弟看的呀,小猛,我看好你。” 是好话、赖话,都让这犊子给说了。 这边说着大学生就要下来了,拿开除威胁,转头又特么的说当亲弟弟看。这话石小猛能听不明白嘛,之前给三万块他还感动的以为自己误会了胡容强,对人有偏见呢,感情是在这等着呢。 明白是明白了,但石小猛也没有办法。有句话说的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石小猛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起身走了。 面对二十五万,他说不出拒绝的话,因为那是一笔他从没见过的巨款,那是一笔能让他买房子,让他装修,让他和自家丫头办一个婚礼的巨款。 面对被开除的风险,他更说不出拒绝的话。胡容强说的没毛病,新的一批大学生下来了,那又是一大批优质的廉价劳动力。作为早几年的名校毕业生,他当然知道要面对的是怎样的压力,也知道他自己开始工作时是怎样的热血沸腾。 他没有拒绝,但同样的也没说同意。尽管沉默也是代表同意,但至少他没说,或许这样可以让自己好受一点。 事实上,他也不是没有退路,那王哥的话早就在那撂着了,只是他不想罢了。 说到底还是他心里的那点儿可怜的自尊作祟。在他看来,王哥那是一个真正的萍水相逢的朋友,尽管这个朋友实在是太有钱了那么一些。虽然只是短短的见过两面,吃了两回饭,但说实在的,他对王哥的感情并不比吴狄、程锋的差。 他明白的,一旦他去了王哥手下工作,那么现在平等相交的关系就变成了从属关系,那可就不是朋友了。 石小猛一路皱眉回到家中,坐在椅子上瞎几把想。 沈冰没在家,她今天是第一天正式上班工作。 没吃饭,没喝水,就这么枯坐了大半天。在四点多的时候,石小猛出发去了沈冰上班的那家幼儿园。 到了那家幼儿园,石小猛刚一进去,就看到程锋支着下巴,在那呆呆的也不道寻思什么玩意儿。 惊讶的“哎”了一声,近前坐到程锋旁边,石小猛道:“你怎么在这呢?” “啊?” 美好想象被打断,程锋愣愣的转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认真的盯着他的石小猛。眼睛猛的睁大,心里咯噔一下子,赶紧的想出一个合理的借口 “啊……哦……”程锋组织了一下语言:“那个……我公司正好也没什么事儿,这不沈冰第一天上班嘛,我就寻思过来看看她适不适应。哦,对了,园长之前跟我说她做的不错,说是很看好她。你就放心吧,一点儿问题没有。” “是吗?”石小猛没有怀疑,满是开心的惊讶:“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这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程锋看着面前的地面,扣着自己的手指,没敢看一旁感激的石小猛:“行了,咱们不是好哥们儿嘛,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 说完了这句话,两人沉默了下来。 一个是有事儿求人家,想着要怎么开口。一个是研究人家女朋友,多少的见着正主有点儿放不开。 “哎,应该下课了吧……”半晌,程锋受不了这无言的尴尬,拍了拍石小猛,起身道:“我去问问去啊。” 见他要走,石小猛赶紧的喊了一嗓子。 “哎,疯子。” 叫停程锋,石小猛起身近前,想了想说道:“那个……这两天请你吃个饭,完了咱俩聊聊。” 程锋还是比较了解石小猛的,一看他扭捏的样子,就知道是要求他。刚才内心那一丝丝的自我道德谴责转瞬烟消云散,含笑问道:“有事?” 石小猛不好意思的笑笑:“工作上的事儿,咱们吃饭时候聊。” “有事说事,赶紧的。” “就是工作的事儿嘛,再说,再说……” 程锋不是傻子,眼睛一转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胡容强想逼良为娼?” 到这地步了,石小猛也不整没有用的了,当即不好意思的说道:“就是让我找你聊聊看,能不能把你们大德明年全年的广告单子拿下来。拿不下来的话,可能就是要给我解雇了。” 他是知道的,石小猛和他爹的关系不怎么样。他也知道,跟程锋张嘴要广告单子都不如直接开口借个十万八万的省事儿,还不用那么糟心。 但还是那句话,人们总是会把自己当作世界的中心,总是会以为自己很重要。 胡容强有一点说的没错,第一次开口才更有价值。石小猛以为凭着自己和程锋的关系,拿个广告不说轻而易举,也应是没有多么的困难。毕竟程锋贵为大德集团董事长唯一的儿子,这种事情只要他抬抬手就可以做到。 而且他已经欠了程锋很多了,不想再欠更多。跟程锋直接借钱,与他拿下大德的广告单子正经做生意所拿到的奖金提成,那是两个性质。 当然,人最重要是会骗自己。在这过程中,他下意识忽略了靠程锋拿下这个单子所欠的人情,要远远比他借上十万八万欠的更多。 “解雇啊?” 程锋看着面前低着头的石小猛,没来由的一股怒气涌上心头。就这逼样的,何德何能可以拥有沈冰那样完美无瑕的女人呢?沈冰又是怎么才能看上他的呢? “胡容强这个王八蛋,我跟你说,他就长了一张因为机关算尽早死的脸。哥们儿,你赶紧的离开他那家破公司,要不然落不到好下场” 程锋借机发泄,冲胡容强,更是冲石小猛。 他大喊着上前撕吧着,要陶石小猛的手机:“这么着,来,你把他电话给我,马上把他电话给我。我给他打电话,我骂不死他,砸烂他的如意算盘。” 石小猛看着四周,赶紧的拦住情绪激动的程锋:“你快停,别呀,快别在这喊了。” 见程锋安静下来,低声说道:“咱们俩不一样,我什么都没有,我不能把这工作也弄没了。丫头又刚来,你说对不对。” 说着话,拍了拍程锋的胳膊:“没事儿,没事儿,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他不就是想要业绩吗,我多跑几家广告公司,多拉几个广告不就完了嘛,他不能真开除我。” 看着愤愤不平的程锋,石小猛也不知是他是哪根筋搭不对了,怎么就那么大的气性,补了一句:“没事儿,你不用当真,真没事儿。你呀,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啊。” 程锋这会儿也冷静了,长呼一口气:“行了,行了,晚上我回去问问老程吧。问问他单子给没给别人,问清楚了给你信儿。” 正好这会儿身后传来一阵走路声,程锋回头看了一眼出来的沈冰,道:“行了,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要不晚上一起吃点儿?” “不用,不用,明儿再说,走了。” “哎,小猛?你怎么来了?”沈冰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石小猛,开心的跑了过来。 “你第一天上班,我不放心呐,就过来看看。” 沈冰看也不看走到一边的程锋,甜蜜的上前抓着石小猛的手哈气揉搓:“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不放心的啊。外面是不是特冷啊,手都凉凉的。” “是特冷,园长说可喜欢你了。” “是吧,我表现的好吗。”沈冰挎着石小猛的手臂:“走吧,我们。” “走。” 程锋落寞的看着两人的背影,那是各种的羡慕嫉妒恨,这么好的姑娘怎么就特么的让石小猛那逼样的捡着了?他这么帅,这么有钱,怎么就特么的不好使呢?人家怎么就不看他一眼呢?这特么的还有天理吗? 直到看不见两人,程锋才摇了摇头黯然离开。 ………… 石小猛的家中,两人回到家收拾一番,忙忙碌碌的做好饭菜吃了起来。 看着挑挑拣拣,吃饭不积极的石小猛,沈冰知道是为什么。路上回来的时候,她已经听石小猛说过了。 “哎,小猛,我跟你说个事儿呗。” “嗯,你说。”石小猛吃着饭,脑中胡思乱想着,漫不经心的回应了一下。 沈冰沉吟道:“你跟疯子要广告这个事儿……不太好吧……” 见石小猛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沈冰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我觉得吧,这朋友之间,别扯上那些利益的事儿。” 石小猛头也不抬,边吃边说:“你知道胡容强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说这事儿要是办不成,那我就……” “哎呀,他这是利用你呢,你看不出来呀。”沈冰是义愤填膺,怒气难平:“那你这头一开,他肯定是没完没了。他不是要开除你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咱辞职不干了还不行吗?” “反正我也觉得在他手下的日子,不是那么好过。而且王哥不是说了吗,让你跟着他去干,咱们何必在这受那窝囊气呢?” “王哥……”石小猛摇了摇头:“算了,之前王哥邀请我,都被我拒绝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好意思。而且一般的小事儿凡是能挺,我还真不想麻烦王哥。” 沈冰觉得石小猛有点儿小题大作,人那么厉害,会在意他们这种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吗?再说了,现在都被人逼到这份儿上了,还要怎么样才叫不一般的小事儿? “那你还真的要求疯子啊?” 说实话,她觉得求程锋,与找王言都是一样的。真是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都好意思求程锋,怎么就不好意思求王言? 石小猛道:“做广告这个东西就是这样,给谁做不是做啊。” “可是既然这样,那你去王……王哥……”看着石小猛皱眉,沈冰摆了摆手,收住话头:“好好好,我不说。可是我们老是这样依赖疯子,什么事儿都找他,是不是不太好啊?而且,我总觉得他这个人有点儿……” 女人还是比较敏感的,她能感受到程锋看她的那眼神中的炙热……而且这两天程锋做的,很明显的超过了朋友对朋友的帮助。 “有点儿什么?” 沈冰当然不好直说:“我……我也说不太好,就是感觉……感觉怪怪的。” 石小猛也没往别处想,帮着解释道:“他这个人就那样,有些张扬。我知道你看不惯,那是因为人家从小家里边就有钱,性格上难免张扬。你让咱们去张扬,那肯定张扬不起来,对吧?” “但是疯子吧,人绝对是好人。咱就说这两天给你找工作,为什么你能进幼儿园?确实,你是有一定的实力,但现在这个社会光有实力行吗?要不是疯子亲自出面给你推荐,你进的去吗?” 这玩意儿吧,谁也别说谁。那沈冰能对程锋感官越来越好,除了本身程锋会以外,这石小猛没事儿就帮着开脱扭转印象绝对的也有点儿关系。 当然了,现在的石小猛哪里想到那许多。他做梦都没想到,他的好哥们儿惦记他的青梅竹马。 听了这话,沈冰想了想,道:“这朋友之间,互相推荐个工作,那也是人之常情。可你这不是向他爸的公司要广告嘛,那就……” 正文 第一四七章 杨紫曦怎么没动静 沈冰这逼话说的也有问题。 什么叫朋友之间推荐个工作很正常?她自己几斤几两,难道真的一点儿数没有?在她这边就是应该的互相帮助。之前还特么的七啊八啊的,转头就是朋友,就是人之常情了? 到了石小猛这,就来了个欲言又止? 是,两者难度是有不同。但帮忙嘛,力所能及而已。 程锋又不是傻子,非得闷头帮? 当然,结果程锋还真是…… “丫头,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问题是什么……我跟你实话实说吧”石小猛放下碗筷,端正身体看向沈冰:“胡容强答应给我那八万块钱的奖金,只给了三万块。也就是说,我领你看的那套房子,没了。” “没了咱就不买呗。”沈冰笑道:“我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不挺好的嘛。” “可是我交的定金,五万块,也没了。” 沈冰不说话了,她知道本来有石小猛攒下的三万,又借了程锋两万,这要是打了水漂,那石小猛这几年在京城就是白玩儿。 “这么严重?” “你以为呢,那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楚明了。这个月的月底,要是交不上首付,那钱就是人家的,一分不给退。” “那怎么办?”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石小猛叹了口气:“哦,对了,明天咱们请这一帮人吃个饭。本来人家就没少帮我,上次咱们请客人也都没来全。这次呢,你的工作也被疯子搞定了,也算是庆祝庆祝吧。” “好……”沈冰哎了一声,道:“王哥呢?要不要把王哥也叫上?” “王哥的话……算了吧,这次就感谢感谢上学的这帮朋友们。等王哥有时间,咱们再单请他吧……” ………… 石小猛这两天发生的事王言不知道,但他知道一定会发生。 因为他的出现,到目前为止,帮了石小猛的也就是本来黄的一单生意谈成了,没跟吴狄借钱看胳膊反而小得两千缓解了一下囧破的生活。但是其他的并没有太多改变,他之前就知道,胡容强那种贪心的选手怎么可能放过利用石小猛的机会呢? 所以这两天,他也做了一些准备工作。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让搞金融的手下没事儿研究研究大德,因为他之前贷款的钱也是刚到账没两天。他手里的那点儿钱真要硬干还真差点儿意思,也就是分出点儿钱小来小去的暗戳戳的先慢慢玩儿着。 至于那个什么第三股东梁君正,王言就没打算带他。要是能花少量的钱把大德弄到手,那就弄过来。要是弄不过来,他也不强求,反正弄到钱就行。 他现在的主要目标不是搞实业,而是搞互联网圈钱砸人工智能,再套现反补那些配方的研究。 程锋他爹程胜恩还想减持股份套钱?做春秋大梦去吧。 王言很不爽那老王八威逼利诱石小猛,尽管他说的一堆屁话王言有一部分是认可的。但是那高高在上、为富不仁、不择手段的嘴脸属实令人作呕,他王某人这么牛比都没说去跟谁俩摆谱拿大的。他保证,就那老王八,想要在医院里好死都难。 程锋就再说了,王言想看看没有了他爹,没有大德集团少东家的身份,这个公子哥还是个啥。 没道理有钱就是正义,有钱人改过自新就能被原谅。 像原剧中后来那样,这程锋挨个股东的去抹抹眼泪哭哭丧,然后人家就应该支持他?扯淡嘛那不是。 他爹有句话说的很好,在大德集团经理级别以上的人,不光是高薪,还配有一定数额的股份。那不是走在成功的路上,而是已经成功了。 就这还是只有分红权,没有投票权的奖励性股份。那更上层的拥有投票权的股东还用说吗?他们怎么会是只用一些眼泪,以及说的那什么汽车美容,什么连锁这那的就能打动的人呢? 按王言想,还是梁君正那个老王八不讲武德,坐上了董事会主席的席位还不够,还想要进一步把那些没有用,光坐享其成的老王八都踢出董事会。 而这些人也感受到了危机,这才转而支持程锋,让他上位做傀儡。毕竟程锋的那两下子,他们都有数。一个啥也不是的二世祖而已,他们有信心拿捏。 也就是电视剧到后边没有了,要是接着演的话,程锋指定得跟他爹作伴去。 石小猛的话,王言能做的,也就是帮着石小猛获得大众意义上的成功,也就是有钱。至于其他的像什么搞对象的事,那不是他王某人的事。说不好听的,他没研究下手就不错了,难道还要帮着石小猛搞对象?石小猛又不是跟他姓王。 是人都会变,都说男人至死方少年,女人至死方少女,但那以不是从前的少男少女。真要是沈冰变了质,不再是那个从滇省小城走出来的爱笑的甜美姑娘了,那就自求多福…… 已经是半夜了,办完了正经事儿,王言躺在床上眯着:“有事儿说事儿。” 一边拧了半天的杨紫曦赶紧的凑过来:“我想开个花店……” 王言眼都没睁:“我没给你钱吗?” “哦……”杨紫曦瘪了瘪嘴,彻底消停了。 “人啊,知足才能常乐。我自问够大方,对你已经不错了,还是不要贪得无厌的好。” 她什么意思,王言清清楚楚。 人的欲望是无穷的,拥有越多,想要的就越多。那安迪没事儿万八的买双鞋,买个包就拿捏的死死的。之前的杨紫曦要说见过这么多钱,那是不可能的。 现在跟他张口说这个,主要还是惯的贱病,纯纯的就是胃口上来了,不满足想要更多而已。也是为了试探王言的底线,看看她自己在这到底值多少。 至于为什么开花店,原剧中是那安迪随口说出来糊弄她的。这把不同,杨紫曦之前傍安迪的时候尾巴都上天了,这把她傍上了王言得了两百多万,买买买的自是无需多说,与跟安迪在一起的时候那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得瑟的劲儿跟本就停不下来,本来人缘就不咋地,估摸着这段时间那更是得谁谁不待见。 倒也不是说其他人没有被包的,没有出去卖的。只是明显的,包她这个实力更强,更肯为她花钱。那其他人也不能平衡啊,都是出来卖的,凭啥就她价码高啊?她多鸡毛啊?而人们想要的公平从来都是自己对他人的不公平,所以原来跟她同追求的,也都不怎么搭理她了。 那股得瑟的劲儿过了,她也发现跟一群远远不如她高质量的人显摆没什么意思,毕竟以前大家段位差不多吗。而且她自己也被公司的其他人孤立了,那个班上的也没啥大意思,这才萌生了出来自己干点儿什么玩意儿的想法。 王言大方是他的事,但是别人不能上来赛脸。 那句话怎么说,我给你的才是你的,我不给你,你不能要。 所以向来说一不二、唯我独尊的王言,根本不可能惯杨紫曦那贱病。 不大一会儿,听见身旁有节奏的呼吸声,王言也慢慢的睡了过去。 翌日,王言经过早上的那一套之后,开车去到了公司。 他的公司是互联网公司,还是一个重研发、重创新的公司,所以公司中最多的就是程序员,其他的一些岗位上的人员相对来说要少很多。 王言又是个不循规蹈矩的、正经的大方老板,所以他来的时候就看到有跟他一样刚来的人对着他呲牙一笑,让后施施然的走进去,也有那个眼眶深陷、哈欠两天,精力不济的选手跟他点了个头就走人……挺和谐的。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他舒服的老板椅上坐下,让助理去找来了公司的运营。 “王总,您找我?” 没过多久,运营敲门走了进来。 王言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待他坐定,王言道:“我们最近正在开发的项目,知道吧?” 作为运营,自家公司的项目他要是不了解,那还运鸡毛了:“知道,王总。” “你跟开发那边了解了解,好好研究研究推广方案。”王言点头道:“有一家胡氏广告公司,就找他们合作。就这些,去忙吧。” “好的,王总。” 待他走后,王言又叫来了法务。 “刚才跟运营那边交代了一下,我们要做一个广告推广。合作公司叫胡氏广告,老板叫胡容强。估计也就是这一段时间,就要签合同。” 王言定定的看着法务的眼睛:“我要他破产,要他举债,有问题吗?” 原剧就是合同漏洞把胡容强干倒的,他跟着来就行。要不然除了直接整死省点事,他还真没有太多的办法,能够整胡容强。 一是他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可以让别人不和胡容强合作。一个是,胡容强那样的偷税漏税指定是跑不了,罚都能罚死他。只是对于这么一个小角色,犯不上花精力去收集证据。要是他找人直接突击去办胡容强,搭的那个人情都不如他自己办,实在是不合适。 法务点了点头:“明白,王总。” 王言说的清楚明白,他就利用自己的对法律的了解来实现。正常的商业活动而已,又不是违法乱纪,至于那个叫胡容强的,死不死跟他俩有关系吗?有关系能有钱关系近吗? “好,去忙吧。” 看着法务关门离去,王言坐在他的老板椅上想着石小猛的事情。 他是理解石小猛的,毕竟总的来说,他的出身并没有比石小猛好多少。之前他王某人的老家也只是龙城下辖的无数村落中的一个而已,进城那也是后来的事了。当然了,他就读的破逼专科和石小猛这名校毕业的选手是不了的。 不过在走上社会之后,他们的心态还都是差不多的,那就是只要能顶住,万事不求人。没别的,怕被拒绝,怕还不上。 所以石小猛不到最后知道真相实在无力,是不会来找他的。 原剧中的石小猛是没有太多的选择,现在他王某人在这站着呢,那结果肯定就不一样了。 王言不再多想,开始专心的劈里啪啦写代码…… ………… 老地方餐馆。 石小猛组织,铜锤夫妻两个掌勺,一帮人除了杨紫曦,这帮人又久违的聚在了一起。 “昨儿那事儿你回去问你爸了吗?”石小猛小声的问了一下坐在旁边的程锋。 程锋道:“还没有,昨天我们心情不太好,又吵了一阵,再找个机会吧。” “行,没事儿。你也别着急,不行我再想别的办法。” “没事儿,应该没什么问题。” 石小猛点了点头,端起杯:“给你添麻烦了,我媳妇这事儿也谢谢你。” 林夏注意道动静,大声道:“嘿……你们看这俩人,都喝上了。” “那个……我提一杯啊。”石小猛喝过酒,站起身来:“今天这个局啊,是我和沈冰………………” 等石小猛说过了感谢的场面话,众人热热闹闹的喝起了开场酒。 喝了一会儿之后,铜锤笑呵呵的看着吴狄:“吴狄,今天你可得多喝两杯啊。” “当然要多喝。”吴狄道:“但是锤哥你得跟我说说为什么。” “为什么?”铜锤神秘一笑:“那你就得问你嫂子了。” “你看笑的那样,买啥关子啊。”铜锤媳妇白了自家男人一眼:“今天早上捡着一张纸条,我一看,这字可熟了。再一看,这不是吴狄写的嘛。我就想等给他过来给看看,再把它粘到墙上。” 一边的吴狄一把抢了过来,还没等细看呢,就叫林夏给抢走了。 “念念,快念都写什么了。” “啊……”林夏笑嘻嘻的调侃诵读:“如果可以和你在一起,我宁可让天空所有的星光陨落…………致,我的小曦曦。” 众人一阵起哄,吴狄郁闷的直喝酒。 “哎,说起来这小曦曦可是挺长时间没消息了。”程锋话赶话的问道:“林夏,你和她联系多,她现在嘛呢,怎么一点儿动静没有呢?” 要不说程锋自我呢,或许也是上劲儿了,他这就没把一边喝闷酒的当回事儿。之前就知道人家杨紫曦被安迪包了,现在就跟这揭伤看热闹。 林夏闻言瞪了程锋一眼,小心的看了看一脸不在意的吴狄,哈哈哈的尬笑着举杯:“她就那样,来来来,咱们喝酒,干杯……” 说实话,林夏也是个有问题的。心可能是好心,但是动作绝对是没有脑子。她要是不看还挺好的,也就这么过去了。尼玛的人都看着她呢,结果她这边还小心的看了一眼吴狄?那是几个意思?一看就是有事儿啊? 吴狄一个大老爷们自然受不了这套,很光棍的喝光了杯中酒,道:“林夏,你不用看我,有啥说啥就行,我这早都过去了。” 程锋也知道自己嘴太快,伤着人了,赶紧的端起杯:“嗨,你说我这嘴也是快,管她那么多呢。来,吴狄,小猛,来,喝酒,喝酒。” 这尼玛的吴狄更难受了,那感觉可是日了狗了。当下又跟着喝了一杯,道:“我真没事儿,你说吧,林夏。你现在不说吧,我这好奇还更难受……” 正文 第一四八章 我拿你当兄弟 吴狄都这么说了,那林夏还能怎么办,瞪了身旁的程锋一眼,到:“杨紫曦和安迪分手了……” “这不是好事儿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对呀,就这么点事儿,看你弄的神神秘秘的。” “别打岔,我这没说完呢还。”林夏看着似是希望重燃的吴狄,象征性的打了程锋一下:“她又新找了一个王老五,最近她的衣服鞋包什么的,那都是好几万一件的高端货,比她跟安迪的时候可是阔气多了。听说啊,包她的那个人直接给了她一张卡,那卡里有两百多万呢。” 吴狄一句话没说,默默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坐在对面的石小猛看在眼里,想了想说道:“听谁说的啊?” “杨紫曦什么样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只要是有机会炫耀,那是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程锋撇了撇嘴:“不用想,肯定是她自己说的。老吴啊,不是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啊,那杨紫曦有什么好?” 吴狄摇头:“嗨,我没事儿,早都过去了。来,来,喝酒,喝酒。” 石小猛赶紧着举杯:“都别愣着了,一起走一个啊。” “干杯!” 众人端起杯一起喝了一个。 喝过酒,放下酒杯,吴狄不解的说道:“你们说,钱就那么重要吗?” “我觉得啊,对有的人重要,对有的人不重要。”铜锤笑呵呵的揽着旁边的媳妇,上去就是一口:“就好像你嫂子,当时我什么都没有,这不是也过来了吗。” 众人看着他跟这秀恩爱,哈哈大笑。 铜锤媳妇不好意思的打了铜锤一下子:“哎呀,老夫老妻的,这么多人看着呢……” 知道他是为了活跃气氛,石小猛拍了拍旁边的沈冰,举杯上前:“来,锤哥,嫂子。我们两个敬你们一杯,祝你们和和美美,哈哈……” 铜锤笑道:“那我就祝你们早日修成正果,早日步入婚姻殿堂。” 程锋看着略带害羞,因为喝了酒脸色泛红的沈冰,默默的喝下一杯酒,没别的,渴了。再说,佳人也应配酒,尽管不是他的佳人。 林夏时刻关注着身旁的程锋,见他自己喝酒,端起酒杯跟上陪了一个,接着就笑呵呵的抱着程锋:“其实有没有钱都无所谓,我反正是不在乎。我呀,就喜欢我们家疯子。” 石小猛抽了抽嘴角没有说话,就是你喜欢的人刚好有钱呗? “别冷场,喝起来啊朋友们……” 众人又热热闹闹的喝了半天,石小猛尽心的维护着场中的气氛不冷场,吴狄没事儿就自罚,程锋不时的看两眼沈冰下酒,林夏一心扑在程锋身上,他喝她就喝。一边存在感不强的肥四,看着一个劲儿往程锋身上扑,举止亲昵的林夏,陪着他旁边的吴狄自罚。铜锤夫妻两个,笑呵呵的看着这群当初从这里走出去的年轻人的喜怒哀乐…… 等到众人喝的都上听了,开始对着店里的那面墙忆往昔。 吵吵闹闹的差不多了,锤哥打断了众人,毕竟再他这店里折腾完了,最后遭罪的还不是他们夫妻两个吗:“都别闹了啊,我有一个提议,听不听的在你们。这学校啊,已经选定新地址了,说不上哪天就搬到那个远郊区县去了。你们啊,趁着天没黑呢,赶紧去转转,去一天少一天了,也吹吹风醒醒酒。” “好主意,走,让他醒醒酒。”程锋指着吴狄招呼。他就是看不惯吴狄因为一个表字死去活来的,把自己糟践成那样。 “走,走,走。” “都把衣服穿上,外面冷。” 一群人呼喝着去到了他们昔日欢声笑语的校园…… ………… 转眼一周过去。 王言还是每日的在公司上班写代码,除了和杨紫曦以外,还跟伍媚又战了两场。没办法,王某人活太好,感受过的伍媚没事儿也惦记。 这段时间,他公司中的运营拿出了一套推广方案,法务也对胡氏广告以及胡容强有了详实的了解,两边配合着正在同胡氏广告接触。 他们公司的广告业务肯定是没有大德那上市公司全年的业务大的,所以跟他们对接的就是胡容强挑的跟石小猛打擂的那个阿东,而石小猛他还是要研究大德的那个单子。 对胡容强来说,大德的单子能不能拿下都没什么关系,毕竟本来他公司的收益也还不错。只是那次去石小猛家里被他看到了机会,有了一些想法而已。要是能拿下,够他的公司壮大不说,他本身的生活也会更上一个层次。要是拿不下来,跟他也没什么关系,毕竟本来都没指望过,左右就是拿捏一下石小猛的事儿而已。 也是如此,石小猛最近可挺难。 胡容强整天的催他,程锋那边又没个消息,他只能不时的给程锋打电话去问。 眼看着到月底也没有多长时间了,他心心念念了许久的三十八平是眼看要飞走了,那五万的定金眼看也是白瞎了。所以石小猛心里的急切没人能懂,也没人能够诉说,哪怕是沈冰。 因为沈冰总是说什么大不了就不要了,钱没了就再赚这种话来安慰他。虽然话说的没毛病,但总是给人一种丧气的感觉,听惯了他也不爱听了。 这天,石小猛早早的去到了公司。 昨天胡容强胡容强接到大德的电话,说痴心妄想,回首把他叫过去训了一顿。说什么再办不好,他就走人。而房子那边他过去试探着想要宽限一些时日,或者是退房退定金,但都没有成功。其实他也知道不可能,毕竟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写的合同,但心里总是还抱有一些希望,万一呢。 结果当然不会有万一,他只能是无能为力的把自己灌醉,然后回到家里抱着沈冰听她说些安慰的话。 今天早早的去,也是想要好好表现表现以免真的被解雇,再搏一搏命,看看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把钱凑上。 他来的太早,其他人都还没有来。走过胡容强办公室的时候,他听到了一阵说话声 “胡哥,你真的要炒了石小猛?” “也不是,我只不过是想要逼着他背水一战,也许大德的单子还有希望。” “为什么?大德不是已经放出话来了,叫咱们别再痴心妄想了吗?” “那大德现在也没有把单子给任何一家公司啊,也许我们还有机会。” 石小猛听见动静,知道这是胡容强跟那个娜娜两人在谈论他,好奇心驱使,他悄悄的走到门口听他们怎么说。 强忍恶心,听了一会儿两人调情之后,石小猛精神一振,知道关键的来了。 “其实啊上次我去小猛家吃饭…………” “程锋对那个沈冰,绝对不是一般的喜欢。” 听到这里,石小猛眼睛睁大,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信息量太大,他一时根本反应不过来。 不待他多想,就听里面说话声继续 “小猛又不傻,你都看出来了…………” “小猛确实不傻,就是没有开窍……” “程锋这种太子爷我太明白了……不达目的不罢休” “小猛未必肯低头……” “你知道上次为什么我只给他三万吗……就是因为他一直要去年的八万块奖金,他还新认识了一个有钱人,我给的这点儿就是为了吊住他,不让他…………” “他不找程锋开口,还有别的出路吗?” 这一切石小猛听了个清清楚楚,他总算是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明白了他今天的境遇都是胡容强一手造成的。 忍住进去和胡容强拼命的冲动,石小猛扭头就走。别的什么钱不钱的他现在不想研究,那是之后的事情。 现在他要去找程锋,找程锋说个清楚,看看他到底对自家丫头有没有非分之想。 出门给程锋打了个电话,也没有说太多,就是约他去经常一起打球的那家球馆见面。 石小猛挥手打了个车,他已经等不及了,他现在就想知道程锋是不是像胡容强说的那样。 想着胡容强说的那些话,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地方。 跟司机师傅结好车钱,红着眼的石小猛在球馆外点了一根烟,平复一下激动的心绪。 抽过烟,石小猛做了几个深呼吸,大步走进了球馆。 程锋住的远了一些,所以过来还要一会儿。石小猛脱了棉袄,自己一个人咔咔的发泄似的开始投篮。 半晌,程锋戴着个墨镜走了过来。 “找我什么事儿啊,这大早上的。” 石小猛扔了一个球,转身走到程锋面前,深呼一口气:“胡容强说,要是广告这个事儿再办不成的话就把我开除了。” “胡容强这个王八蛋。”程锋骂了一句:“解雇你正好,直接到我公司去。” “我不想再欠你人情了,真的,我不想什么事儿都靠着你。”石小猛定定的看着面前的程锋:“我们家沈冰也不希望我欠你情。” 看着石小猛那似乎透过墨镜的坚定目光,程锋不好的感觉越来越强,事实上他接到石小猛电话不的时候就有感觉。 他摘了墨镜,道:“她怎么说的啊?” 石小猛看他这个摘墨镜的动作,就已经有数了:“她说,老公啊,我不要房子,我不要车,我要那些干什么啊?有你有我的地方就是家,她要求不高。” 程锋不自然说道:“嗯,听着挺感人的。” “是。”石小猛点了点头:“我跟你们没法比,你们什么都有,我是一无所有的。所以我现在有这么一个女人,已经是有了全世界了。” 看了看眼神意味不明的石小猛,程锋道:“不是,你这大清早的把我叫过来,不会就是为了根我这秀秀恩爱,告诉我你们两个在一起有多幸福吧?” “哎,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哥几个面前显摆。那你总得我们这些小人物也晒晒自己的幸福吧。” “行,如果说你这一大早的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嫉妒嫉妒你,那么你的目的达到了。” 石小猛笑了笑,盯着程锋,直接问道:“你嫉妒我什么啊?” 程锋一愣,眼神躲闪:“我这开玩笑呢,都是哥们儿,有什么嫉妒的。” 石小猛不屑一笑:“我配不上她。我们将来得结婚,得生孩子,可我现在的房子是租的。” “没错,男人确实应该让自己的女人过的好。” “所以我舔着脸求你啊,还是广告的事儿。” 石小猛还是想要争取一下的,毕竟程锋就是喜欢沈冰又怎么样,现在那事他的女人。大不了不让他们接触呗,而且本来沈冰对程锋的印象就挺一般。可要是今天这个广告的事有结果,他和沈冰的好日子可真就来了。 “小猛,这事儿我一直在努力,真的。可是你知道,我和老程的关系……” “你的困难我知道,但是要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可能当初我都不会跟你开这个口,真的。但是现在我身边有丫头,所以,现在我必须努力。我不能让丫头跟我一直没出息,一直跟我受苦,我想让她好。” 程锋长呼一口气,真格的,这么一个破逼广告的事儿他也很糟心:“你说的我明白,再给我点儿时间吧。” “一点儿时间是多久?” “我现在真的说不好。” 石小猛点了点头,转了个圈活动一下,他不想憋着了,憋不住了,能克制着说这么半天已经是他最大的努力了:“程锋,你实话告诉我这事儿是不是就没想办,一直在敷衍我。” 程锋皱了皱眉:“小猛你这说的什么话?” 石小猛不屑一笑,近前道:“你是不是一直盼着我跟沈冰分手啊?” 这突然的话打的程锋措手不及,一时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话啊。” “你给沈冰联系工作,找幼儿园,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你给我弄广告,你就想拿这事儿来卡我的脖子,就想有一天我跪下来求你是不是。” 程锋这会儿也缓过来了,大喊一声:“小猛你听我说。” “你说啊。” 看着情绪激动,恨不得整死他的石小猛,程锋心一横,都到这地步了,还扯什么没有用的:“没错,我是喜欢上沈冰了,我对她一见钟情了。早在帮你接她那天开始,我就喜欢了。小猛我知道我特王八蛋,打死我也没想到我能干出这种事儿来,我居然爱上了自己兄弟的女朋友。” “兄弟?你心里还有兄弟这俩字呢?”石小猛上前推搡着程锋。 程锋想了想,直接说道:“小猛,你离开沈冰吧,行吗?我求求你了,我就跟吃了迷药似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小猛,你离开她吧,条件随你开。我用我自己的全部,我跟你换,小猛……” 石小猛忍不住了,上去一个大嘴巴子给程锋扇到一边,狠狠的啐了一口:“程锋,从今天开始,我不认识你。” 他没有别的话说了,那特么的不要脸的都开上条件了,要拿全部跟他俩换了,他还有什么说的啊? 石小猛红着眼,出来点上一根烟,大口猛吸缓了一下子。掏出手机,翻着通讯录找到了备注‘恩人王哥’的电话,打了过去。 之前他还想着没事儿别惊动王哥,但现在不行了,他顶不住了。虽然不知道王哥会不会帮他,但这是他最后的选择了。 “喂?王哥,是我,小猛。” “那个……我能跟您借点儿钱吗?” “嗯,对,是有点儿事儿。” “哎好,我马上过去。” 笑着放下电话的石小猛,突然的蹲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他太特么的委屈了…… 正文 第一四九章 呕他一脸 不管男人、女人,哭吧哭吧都不是罪,大哭一场确实是缓解压力、宣泄情感的好方法。 蹲在那里哭了一会儿后,石小猛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打车去了中关村。 按照地址,找到了王言公司所在的写字楼。 “你好,我找王哥。” 前台疑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王哥?” “啊……哦……是王言。” “王总啊,您是不是石小猛先生?” 石小猛点了点头。 “跟我走吧,王总之前交代过了,您来了直接带您见他。” 一路上看着高大上的办公环境,认真工作的员工,石小猛要说没有想法不可能。 毕竟这环境比胡容强那里的可好太多了,环境都这样了,那待遇指定是不能差的,更何况还是王哥当初亲自邀请他的。 若当初他应了邀请,跟着到这里工作,或许不会有今天这一遭。 不过这个念头也是一闪而逝,毕竟路是自己选的,跪不跪的扔开外,终究是不能后悔的。 不大一会儿,在前台的带领下,石小猛跟着到了公司里边的一间办公室外。 “咚……咚……咚” “进。” 听见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前台回头看了石小猛一眼,示意他跟上,转头推开了办公室的门:“王总,石先生来了。” 伏案工作的王言抬头,起身道:“好,你去忙吧。” 前台礼貌的对石小猛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小猛,愣着干什么?过来坐。” 王言指了指窗边的茶台。 “哎,好嘞,哥。”石小猛回神应了一声,过去坐下。 伸了个懒腰,王言坐到对面摆弄着茶具:“怎么,想通了?” 这把他没有弄两个小混子啥的没事儿去跟踪监视,因为石小猛总是会找他的,毕竟他没有别的选择不是。 石小猛点了点头,沉吟道:“哥,我现在急需一笔钱。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想来想去的只有找您了。”都到了这地步了,他也没什么好矫情的,有啥说啥。 “钱好说,我更关心的是你遇到什么事儿了。”王言抬头看了看石小猛,之前他也没注意,这一看眼圈还有点儿红呢,摇头道:“看来这不是说事儿的好地方。” 石小猛见王言盯着他眼睛看,就知道自己哭鼻子被看出来了,不禁有些脸红:“见笑了,王哥。” “早上还没吃饭吧,正好这也快中午了,咱们找个地方边喝边说吧。”归拢好茶具,王言起身:“走吧。” 石小猛愣愣的跟着王言下楼,他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王言开车带着石小猛去了东来顺,天是愈发冷了,正好吃点儿热乎的,他也挺长时间没吃了。 到了地方,点好了东西,又叫了两瓶二锅头。要说通透还得是这玩意儿,就配石小猛。 果然,一开始石小猛还很拘谨,结果三两酒下肚就开始面红耳赤的红着眼跟王言俩说起了近来的不易。 “哥啊,胡容强你见过,那个逼是真不是东西,纯纯的王八蛋……” “你都不知道啊,哥,他坏到什么程度。就为了断我的路,之前答应的八万奖金,最后只给了三万。说什么没钱,什么公司效益不好,都特么是放屁。他就是怕我找你,才给了三万。要是没有哥你,他肯定一分都不会给我。我是头一次知道,给个钱还能给出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还有啊,特么的胡容强…………” 石小猛絮絮叨叨的说着胡容强怎么怎么不是东西,王言在一边听着故事下酒,涮了三盘肉…… “哥,你知道最让我难受的是什么?” “什么?” “我的好哥们儿,好兄弟,就是上次在我家吃饭的那个程锋你知道吧哥。他竟让……他特么的竟然喜欢我们家沈冰,我们家丫头。你说他还是个人吗,哥?” “还特么的让我离开沈冰,说有条件随便提,要拿他的所有跟我换。哦……就是给你打电话之前,早点儿时候他跟我说的。” “是,他是有钱,我比不了。有钱了不起啊?有钱多鸡毛啊?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肆意的践踏他人?” “我特么的还舔个逼脸去跟他要广告?” 石小猛提杯喝光杯中二两酒,重重的把酒杯拍在桌上:“我真特么是迷了心了。” “这个世界太黑暗了,哥,你说我们普通人、老实人就该受穷吗?就该被人这么玩弄吗?你说我怎么这么难啊?哥……” “我从小努力学习…………” 石小猛哽咽着,细数记事起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哭的那叫一个稀里哗啦。这些话压在心里太久太久了,今天他想都说出来,实在是顶不住了。 他说的凄惨悲凉,但作为倾听者的王言是没有共情的。毕竟经历过那么多的事,见惯了生死,自然也看淡了悲欢离合,他不说铁石心肠也差不多了。 “你恨吗?” 听见王言的问话,石小猛没有轻易的给出答案,而是晃悠着脑袋愣愣的没有说话。 良久,石小猛又喝光了杯中酒,咧嘴傻笑着:“哥,我不瞒你,要说不恨是不可能的。可是……” “可是啊,哥,我恨什么?恨胡容强阴谋算计,还是恨程锋惦记我女朋友?”石小猛抹了把眼泪,看似洒脱:“说到底,是我自己没能耐,最应该恨的是我自己啊。” 王言点了点头,真要说胡容强的手段或许卑劣,但更卑劣的也是大有人在,不幸的也只是被石小猛赶上了而已。 “来,小猛,多吃点儿肉。喝了这么多酒,肚子里边没有东西跟本顶不住。” “哥……那我那个……” 石小猛喝了快一斤二锅头了,情绪还不稳,实际上早就多了。只是没有得到王言确切的回答,他老不放心,强撑而已。 “当然没问题。一会儿你把卡号给我,直接给你打卡里。”王言笑呵呵的吃肉:“至于工作嘛,你也别在那干了。等咱们吃过饭,我陪你去找胡容强办离职手续,以后就跟我干。” 石小猛摆了摆手,迷迷糊糊的摇头:“不用,王哥,我自己能行,没问题。” “你可得了,别到那胡容强又几句话给你忽悠住。”王言道:“行了,就这么定了。你多吃点儿肉,一会儿咱们就过去。” 王言又陪着石小猛吃喝了半晌,一直到下午一点多才算完事儿。 石小猛后来又喝了不少,一斤多的二锅头是有了,看他脖领子上的残渣,都吐了一把了。 喝多了挺好的,虽然很多人说是懦夫,是逃避。但当醉过之后,再回过头来,会发现这世界远没有心灰意冷时想象的那么糟,多少的有了一些面对的勇气。 王言也是有意让石小猛喝醉,好好放松放松,发泄发泄,挺好的。 看着坐在那来回点头晃悠的石小猛,王言挥手招过服务员结过账,把石小猛堤了到车里,让代驾开车去了胡氏广告。 车开了大半个小时,到地方已是两点多了。 让代驾在车里等着,王言叫醒迷迷糊糊的石小猛,带他上了楼。 石小猛喝的都不知道怎么事儿了现在,能跟着王言走都挺不错了。 “小猛?你这是怎么了?”有同事看到石小猛的样子,热心的上前搀扶:“哎呀,怎么喝这么多啊?你说说你,哎呀……” 石小猛在这里的人缘还是可以的,除了有点儿扣扣嗖嗖的,别人也说不出石小猛有什么毛病。最近大德的事情,给石小猛逼的什么样,他们也是看在眼里的。虽说难免吃瓜心态,但都是给人打工的,总还是有些唇亡齿寒之感,毕竟没有人保证自己不会是下一个石小猛,也没有人保证将来不会是。 王言看向那热心员工:“问一下,胡容强在哪里?” “在里边的总经理办公室就是。”这家伙嘴也快,脱口而出后才发觉不对,这特么的带着醉醺醺的石小猛过来的人看着就像是找事儿的,当下追问道:“不知您是……” “给小猛办个离职。”王言拽过石小猛:“我扶着,你忙你的。” 说完,王言堤了着石小猛就像里边胡容强的办公室走去。 一路上,在那摸鱼的员工们看着这组合,闻着空气中飘过来的浓重的酒味,你看我,我看你的说了起来。 “那不是小猛嘛?” “是啊,他怎么喝成这样了?” “那个人是谁啊?真有劲。” “确实,小猛少说也得一百二,人家一只手就提着走。” “哎,你们关注的是不是跑偏了,这很明显的来者不善啊。” 一个两个的小声交谈,汇聚到一起那就是嗡嗡嗡。 王言没有管嘈杂的看客们,找到了贴有总经理门牌的办公室,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迎接王言的,是叮咣的一阵动静,接着就是整理衣服的簌簌声,以及:“怎么回事儿?进来不知道敲……” 胡容强看着面前的人,还有后边醉醺醺的石小猛,脸色变换了一下,道:“哎吆,王先生?快坐,快坐。娜娜,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倒茶。” 一边的娜娜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赶紧的走了出去。 “王先生过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提前准备一下,失礼了,失礼了啊,哈哈……”似是才看见石小猛,胡容强惊讶了一下子,赶紧上前两步:“吆,小猛?这是喝了多少啊这是。王先生,不知这是……” 王言把石小猛放在椅子上:“没别的事儿,就是过来帮小猛办个离职。” “离职?”胡容强胖脸一顿,皱眉道:“为什么要离职?” 说着话,胡容强知道王言不能回答他,上前晃悠着石小猛:“小猛?清醒清醒,醒醒,哎。看看,我,我是你胡哥。” 迷迷糊糊的石小猛被晃的受不了,睁开了眼睛。 本来他喝了不少,正难受着呢,这被晃悠了几下子胃中更是一阵翻涌,看着面前恶心的大胖脸他实在是憋不住了,“呕”的一下子,对着胡容强就是一口……… 猝不及防之下,胡容强生生被吐了一脸,甚至张着的口中都有点儿滋味…… 他一时愣在当场,闹中一片空白,根本就一句话都说不出。因为一开口,嘴边就有…… “胡哥,胡哥啊,对不起啊。” 石小猛吐完之后上前拿手擦着着胡容强脸上的呕吐物,想要帮他擦干净。 正好这时那个娜娜端着茶水开门走了进来,看着面前的一幕:“石小猛!你都干了什么?”说话间,就要上去踹开石小猛。 王言淡淡的看着她:“安静好吗?” 娜娜有心想要撒泼,不过看着王言那不带感情的眼神,以及之前胡容强的态度,终究还是安静了下来。满脸恶心的表情看着胡容强、石小猛两人,瞪了王言一眼,愤愤的放下茶水转身又出去了,她要去找东西给胡容强擦擦。 石小猛在那一边在胡容强的脸上“啪啪啪”的来回擦,口中还振振有词:“胡哥啊,我可是一直拿你当亲哥哥看啊。你怎么能这么干呢,你可真特么的是个王八蛋。不得不说,你是真尼玛能算计。但是你想不到吧,今天我都听见了,听的是清清楚楚啊。你说………………” 末了,石小猛接了一句:“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啊,啊?胡哥,哈哈哈……” 一旁看热闹的王言笑呵呵的说道:“胡老板,听明白了?” 之前被石小猛一阵输出的胡容强已经回过神了,石小猛的话他也听见了,赶紧的一把推开石小猛,转头怒视为石小猛站台的王言:“王言,做人留一线啊。” 说话间,他感受到嘴边的残渣,感受到鼻尖环绕的味道,恶心的弯腰开始干呕。 搀住站不稳,不断后退的石小猛,嫌弃的把他堤了到一边。王言有心上去抽胡容强一个大嘴巴子,或者是踹一脚什么的,不过看了看那一身的那啥,终究是放弃了。 他亲自出马本身是想让石小猛感受一下子人间温暖,或者简单的说是想带着石小猛过来装个不是那么十分文雅的逼,打打脸啥的烂俗情节。 但是他也没想到石小猛这么会赶时候,直接呕了胡容强一脸,这玩意儿虽然恶心了一点,但到底要比他带着装的那个逼更有力度,更能解气。看看胡容强一脸愤怒,却又兼顾恶心的表情就知道,石小猛这把很成功。 刚刚跑出去的娜娜又拿着水啊纸啊什么的跑了进来,强忍着恶心,跑到胡容强身边帮他擦了起来。 石小猛在一边看着很愤怒,但是一个劲干呕的胡容强哈哈大笑。晃悠着起身自己到娜娜旁边拿纸、拿水自己收拾了起来。 尽管石小猛自己也嫌弃,但还是恶心巴拉的擦着手,回头对着在一边看热闹的王言咧嘴嘿嘿傻乐:“哥……嘿嘿……真特么爽,狗日的胡容强……” 正文 第一五零章 嗬~~呸 胡容强也不管那么多了,不断的喝水漱口,直接就照着办公室的地上吐。毕竟现在已经挺那啥的了,也不差他再添点,反正都是要找保洁的。 闻着空气中刺鼻的气味,没眼看的食物残渣,胡容强看着在那冲着他哈哈笑的石小猛恨不得特么的一把掐死他。他能有今天指定是没少跪,那脸也没少当鞋垫子,但像今天被糟践成这逼样确是头一回。 “王……先生,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刚才也就是实在控制不住自己,这才口出狂言,直呼王言姓名,要跟他俩日后好相见。现在收拾了那么半天,也冷静了,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冒失。 王言就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今天别说石小猛吐他一脸,就是狠狠的抽他几个大嘴巴子再补上两个大飞脚,他也得笑呵呵的认了。 至于躺地上装死讹诈……他不知阳光下的阴影到底有多深、多广,但外边的挨着光的一层他是感受过的。 王言道:“办离职。” 刚才石小猛说的那一堆,胡容强也知道再想靠石小猛去找程锋也不可能了,而现在他直想快点儿打发走这两个王八蛋:“好说,好说,这就办。” “你口头答应的那些奖金什么的就算了,没有法律效力,我不是来抢钱的。”王言盯着胡容强:“但是,该是小猛的,一分都不能差,有问题吗?” 胡容强脸色铁青,但那大胖脸上还是挤出了一个难看的微笑:“没问题,当然没问题,我这就找财务结算,马上到账。” “去办吧。” 胡容强赶紧的带着娜娜出门去找公司财务,这俩王八蛋是越早走越好。 石小猛喝多了,可特么不想平时顾忌这那的。在一边晃晃悠悠的站着,指着三孙子一样落荒而逃的胡容强哈哈大笑。 “哥,爽……真特么爽……” 说着话,石小猛伸着手就要往王言面前凑,要跟他俩握手。 王言恶寒的看着石小猛,眼一瞪,指着一边的椅子:“滚犊子。” “哎,好嘞,哥……” 石小猛一个激灵,砸吧砸吧嘴,消逼停的坐到了椅子上…… 不耐忍受办公室中充满异味的空气,王言溜溜达达开门走了出去,独留迷迷糊糊傻乐的石小猛自己呼吸自己享受。 本来外面嗡嗡嗡的员工,看到开门出来的王言,立时的一静。 刚才胡容强的狼狈模样他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一看就是喝醉的石小猛吐的,别提多解气了。而胡容强被吐了一脸、一身,却没有大喊大叫,甚至是动手揍石小猛,很明显,就是开门出来的这个人的功劳。 那么他是谁?石小猛怎么会认识这么一个人?这是他们作为吃瓜群众迫切想要知道的。人们对不可见的黑暗,总是充满想象与向往…… 王言没有理会一帮好事群众,找到饮水机陶了个纸杯自己接了一杯热水,找了个空着的椅子,二郎腿一翘,悠哉游哉“嘶……哈”的滋了起热水。 过了一会儿,王言一杯热水喝完,胡容强是不道在哪换了一身衣服快步走了回来,看也不看一群盯着他的员工,神呼一口气,直接推门进了属于他的办公室。 王言把水杯扔进垃圾桶,站起身整了整衣服,信步走向了办公室。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装的非常够用。 刚走到办公室前,门就被从内拉开,胡容强的大胖脸露了出来。 见到门口的王言,胡容强赶紧着侧身:“还以为王先生您走了呢,原来是视察我的公司了,啊,哈哈。快请进,快请进,都已经办好了,离职证明也开好了,其他的社保关系什么的也绝对没有问题,钱也是绝对分文不差。” 他此刻也顾不得在手下员工面前丢不丢面子的事儿了,就是丢了面子,他也还是老板,还是能拿捏他们。反正只要他不觉着尴尬就完了,问题不大。 今天的他事儿不论怎么说,他都不得不认。毕竟形势比人强,人家对付他还不是手拿把掐,轻松还带点儿小愉快?他都不明白,这石小猛哪好啊?能让这么一个人物给站台。所以除了认还能怎么着。别的他也不想,就想赶紧的把这俩玩意儿送走,以后再也不见。 王言盯着胡容强看了一阵,道:“别让我再找你第二遍。” 胡容强牵强的笑:“不能够,肯定不能,我办事儿,您放心,一点儿问题没有。” 拍了拍他的肩膀,王言接过离职证明,进去走到石小猛身边塞进他的兜里,拍了拍他的后背:“小猛?小猛?能走吧?” 坐在那里头一点一点的石小猛闻言废力的抬起头,看见是王言,咧嘴一笑:“嘿嘿,哥,我没事儿。” “没事儿就走吧。” “啪”的一声,石小猛双手重重的拍在大腿上,站起身来,道了一声:“走。” 路过胡容强的时候,还不忘来了一句:“胡哥,亲哥哥啊,嗬~~呸……” 狠狠的啐了一口,摔门而去。 王言好笑的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一边脸色酱紫的胡容强,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石小猛一边摇摇晃晃的走,一边跟认识的同事大声的打着招呼。 王言受不了他喝点儿逼酒,磨磨唧唧的样子,紧走两步上前薅着他后脖领子就给堤了走了。 就这,石小猛还不忘跟人家挥手再见呢…… 一路把石小猛堤了下楼,塞进车里后排让他睡觉,王言坐上副驾驶,跟代驾报了石小猛家的地址。 石小猛喝的那个逼样,也不可能跟王言俩报账号了。中途路过银行的时候,王言去取了十万的现金,到石小猛家时已经快三点了。 让石小猛找到钥匙开门,王言把他扔到床上,又把装着钱的纸袋放到他旁边,确认了一下没有问题之后方才离开。 ………… 晚上,教了一天小孩的沈冰提着东西开门回到家中,好巧不巧的,她刚关上门,里边就“叮……叮……叮”的响起了电话铃声。 “怎么不接电话啊?” 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沈冰向卧室走了过去,就看到石小猛躺在床上睡的正香,同时飘过来一阵难闻的酒气。 沈冰皱眉,走到窗边开了一条缝,好让空气流通一下。然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开始扒拉熟睡的石小猛:“小猛?石头?快醒醒,来电话了。这是跟谁喝了多少啊这是?” 石小猛被晃悠醒,揉了揉眼看着面前瞪着大眼睛看着他的沈冰,“唔”了一声憨憨一笑:“丫头,你回来了……” 沈冰无奈的推了推他:“电话响半天了,你快接吧。” “谁呀?”石小猛接过沈冰手里的电话。 “疯子打来的。” 听见这话,石小猛眼睛猛然睁大,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起电话,道:“滚。” 说完,石小猛直接挂断电话,顺手拉黑。 “怎么了?” 石小猛甩了甩头:“嗨……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闹掰了。”他又睡了几个小时,状态好了不少。他自然不能把程锋喜欢沈冰的事儿说出来,也没有办法说出口,太特么恶心。 沈冰拍了拍石小猛:“就为了广告的事儿啊?” “哎……就算是吧……” “广告要是做不了就别做了,那……这么多年的哥们儿闹掰了多不值当啊。” 石小猛不想过多纠缠这个话题,稍显痛苦的揉着脑袋:“行了,你就别管那么多了,以后离程锋远点儿就好了。” 沈冰有心想说点儿什么,不过看到石小猛的样子,话到嘴边转了方向:“你今天没上班,出去喝酒了?和谁喝的啊?怎么喝了这么多啊?看你一身的酒味。” 这么连珠的问,说实话,石小猛心挺累的,不禁叹了口气:“没上班,中午去找王哥了,和他喝的。” “你找王……王哥干什么去了?” 沈冰叫王哥还是不太习惯,一共就见那么两回,还哥长哥短的,也不道那王言给石小猛灌了什么迷魂汤。 伸手拿过床头的水杯,石小猛喝了几口,缓了口气:“这不是首付不够吗,没办法了,只能跟王哥张口了。” “那他答应借给咱们钱了吗?” 石小猛愣了一下:“我记得是答应了。” “钱呢?” “是啊,钱呢?”石小猛拍着脑袋:“可能是王哥也喝多了,算了,等明天我再去找他。不说了,我太难受了,先睡会昂丫头。” “哎呀,你把衣服脱了再睡,这么睡能舒服吗?” 沈冰掀开被子,想帮着石小猛脱衣服。结果这一番,在被子中翻出了一个厚厚的纸袋。 “这是什么啊?小猛?”说着,沈冰好奇的把纸袋打开。 这一看可不得了了,里面红红的好几沓子钱,沈冰赶紧的想要拍着石小猛:“小猛,小猛,哎呀,你先别睡了,看看这是不是王哥借咱们的?” 石小猛已经顶不住了,他刚才能清醒说那么两句话都正经不错了,以他的酒量一斤半的二锅头下去,也就是情绪激动亢奋的原因,要不这会儿早进医院了。被沈冰晃悠的受不了,转过头眼也没睁的连声说是。 见他如此,沈冰知道今天跟酒蒙子对不了话,只能等明天再说了。叹了口气,把钱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又费劲的帮着石小猛脱了衣服,这才随便弄了点儿饭菜对付了一口。 ………… 王言离开以后,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他养的小家雀家里。 该说不说,杨紫曦最近挺忙的。 自从上次她装比装够了,提出要开个花店后,没两天就辞职不干了。为了找一个好一些的地址,每天就是挎着个小包,拧了拧了的满京城晃悠。 晃悠了两天之后发现这么着不行,脚疼不说,那也配不上她的一身奢侈大牌。这要是开个小跑车的话,那穿着一身大牌,才配的上嘛。 因此,杨紫曦舍命上了几个大活,把王某人伺候舒服了,这才得偿所愿。最近正一心一意的考驾照,还求王言问了个路,就希望能尽早的开上小跑车出去装比。 王言舒服了自然什么都好说,而且公户买车还能抵个所得税,虽然他不差那钱,但既然杨紫曦表现挺好,那就买呗。不是也有那么句话,省点是点。 当然了,尽管他帮着杨紫曦问了路,能尽快的拿到驾照。但是该考的肯定不能放松,杨紫曦死不死的没什么关系,他得给路上的无辜行人负责啊。虽然他见多了生死,不惧鬼神,但敬畏生命。 这也是杨紫曦这么认真的原因,因为她也是要一科一科去考的,最近连出去选店址都没工夫了,就为了尽早拿到驾照。 接到王言的电话,正在练科目二的杨紫曦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路上买了一些菜,回来要大展伸手弄个爱心晚餐。原因嘛,自然是驾照没多久就下来了,要买个尽可能贵的车。 杨紫曦解开围裙满怀期待的看着王言:“快尝尝,这是我最近练了好久的,而且啊,你今天喝了酒,我还特意为你煲了汤。” “将就能吃,继续努力。”王言不置可否的尝了尝,味道确实一般,看向对面满脸失望的杨紫曦:“你撅个嘴给谁看呢?吃饭。” 这杨紫曦不能惯病,好脸给多了,她容易不道自己几斤几两。 “哦……”杨紫曦也被王言熊惯了,老实的坐下吃起了她做的菜。 不过菜刚一入口,她就想吐出来,味道实在一般,都没有楼下她批评次数最多的那个苍蝇馆子好吃。不过看着坐在对面大口吃菜的王言,她终究还是咽了下去,不知怎的,这菜还有点儿甜呢…… 王言就是不挑食而已,再说做这么大一桌子扔了也浪费,索性也就凑合吃了。 “你的那个花店看的怎么样了?” “啊?哦,花店啊……”沉浸在甜蜜中的杨紫曦回过神,想起了正经事儿:“最近不是在考驾照嘛,我就没出去看。” 王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杨紫曦看他不说话,寻思着这也不行啊。想了想,鼓起勇气小心的开口,可对上了王言的眼神,却是越说声越小:“我的驾照就快考下来了,你要给我……给我买……买个什么车啊……” “你想要什么?” “保……保时捷……可以……可以吗?” 杨紫曦倒不是羞耻,她可没有那一说。就是单纯的对上王言淡淡的眼神不太敢说,心里没底。 王言低头吃饭。 见他不说话,杨紫曦又小心翼翼的补充:“718就……就可以,几十万的……” “吃饭。”王言头也不抬。 “哦。”杨紫曦把握不好王言是什么想法,也不敢再开口,安静的闷头吃饭。 只是在吃过饭,刷好碗之后,洗澡的时候杨紫曦格外卖力…… 酣畅淋漓的一番战斗过后,王言躺在床上枕着胳膊闭目养神,杨紫曦则是硬挺着在一边春光半露的抱着电脑看车,并不时的看一看旁边的王言,就希望他能睁眼看一下。 “叮……叮……叮” 王言放在床头柜的电话响了起来,他伸手拿过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接了起来:“喂?” “嗯,当然有空。” “哪里?” “好,一会儿过去。” 挂断电话,王言翻身而起,一边穿衣服一边对着旁边眼神哀怨的杨紫曦道:“今天就不在这睡了,你好好休息。” 杨紫曦“哦”了一声没再多话,她刚才听到了电话那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光听声就很骚。 王言可没心思管她怎么想,穿好衣服就出门了……… 正文 第一五一章 爱?很重要么 王言出门开车到了约定好的地方,一家舞台上有人唱着民谣的清吧。 停好车,王言进去找到了独自一人坐在角落喝酒的伍媚, “你来啦,快坐,喝酒。” 看到王言过来,伍媚迷离着眼邀请王言。 其实正常来说,以伍媚的骚浪,以及这么多年玩弄男人所养成的自信,此刻应是坐在场中央的。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让她感受到周边一群人五人六的男人不时看向她的目光之中极力掩饰的炽热,感受到自身的魅力。 现在她找这么个旮旯,王言就知道她这是难受了,想买醉,再找他王某人这么个人形打桩机释放一下子天性。感觉就他妈好像他王某人是那个随叫随到送上门的小鸭子似的,擦。那也说不上谁占便宜,谁吃亏。 王言坐下,倒了一杯酒:“怎么出来买醉了?” “也没什么,就是想起了不少以前的事儿。”伍媚和他碰了一下杯,自嘲一笑:“或许是岁数大了吧,难免的有点儿悲伤春秋。” 这么一说,王言就明白了,这是见过吴魏了已经。 他记得原剧应该是吴魏、吴狄两大舔和伍媚一起吃的饭,他又没动过吴狄,想来也还是一起的。只是可能由于之前他把杨紫曦包了,或许就没有了吴狄负气上安迪的车跟着去酒吧,也就没有和伍媚有个激情的展开。 估计今天也是两人第一次见面,但是该发生的应该还是会发生,毕竟这个东西全在伍媚。她对吴狄感兴趣,那就有后续,没兴趣就没后续。 “见过以前的老情人了?” 伍媚一愣,看着坐在对面的王言:“你怎么知道?” 王言喝了口酒:“就那么两种情况,要么是触景生情,要么就是见到旧爱。你这一天天玩的比我都花花,触景生情的可能不大,那么就只能是后者了。” 听到他说自己玩的花花,伍媚不禁莞尔一笑:“我一个弱女子,怎么会有你说的那样呢。” “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象示人。” 伍媚捂嘴娇笑,胸前高耸乱颤:“什么猎手,猎物的,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是啊,今天见到以前的老情人,感慨物是人非罢了。你知道的,我从不避讳谈物质,以前我们分手就是因为他的条件不够,而我追求更多。他的变化很大……” 王言盯着胸涌:“你觉得跟我说这个合适吗?” 感受到他的目光,伍媚也不遮掩,甚至还特意的挺了挺,笑吟吟的给王言倒酒:“有你看的时候,急什么,现在陪我喝酒。” ………… 王言给杨紫曦最直观的感觉就是,有钱、大方、活还好。 那么一个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小贱人的女人,这么晚给王言打电话干什么? 以杨紫曦的经验能想到的只有两条,一是上床,二是一番吃喝之后再上床,终究都是要去上床。 她在王言面前可不敢耍性子,因为他知道王言不是安迪能比的,她要是不懂事儿惹王言不高兴,结果就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之前工作的地方,不是没有比她更漂亮的,以前她也眼红那些比她条件好的。可现在,她是价最高,生活的最好的,这来之不易的优越生活她很清楚,离了王言不定哪辈子才能再享受呢。 所以王言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人约,她一个屁都不敢放,一声都不敢吱。 杨紫曦抱着电脑倚在床上,越想越气,越想越不得劲。最后拿出电话,打给了吴狄…… 吴狄接到了程锋的电话,让他赶紧的过去,不得已和刚认识的,他异父异母的亲哥哥的,名叫伍媚的妩媚前女友分开,去找了程锋。 程锋看见过来的吴狄,着急的说道:“把你手机给我。” “干嘛呀?”说着话,吴狄掏出了手机。 程锋没搭理他,找到石小猛的电话就打了过去。人家那边睡的正香呢,哪有功夫接他的电话。 不死心的程锋连着打了好几个,听到了关机的提示这才放弃。 见他愁眉苦脸,吴狄问道:“因为广告的事儿啊?” “算是吧。” “小猛也这真是的,不是我说啊,疯子,这件事儿他压根就不该跟你开口。现在没办成,他还不接你电话了?” “这事儿错在我,跟他关系不大。” 吴狄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不过说真的,你也不能跟小猛急。我们跟你不一样,从外地来到北京,没背景、没人脉、没资源,那一切都要从零开始。” “你想的是生活,他想的是生计。现在沈冰从老家过来,小猛他还要想他们两个人,他不容易。我们这哥儿几个,就小猛最努力、最拼命。可是你没觉得他付出的最多,得到的最少吗?” 程锋别的没听进去,他就听进去了沈冰,生计,说来说去的,不特么的还是钱嘛,他差那个?不就是个破逼广告单子吗,给你。想通此节,当下扭头就要上车走人。 吴狄被他弄的没头没脑:“不是,你干啥去?大老远的找我过来,两句话就走?” “我办了件错事儿,得想办法补。”说着话,程锋坐到了车里,发动汽车直接走人。 看着远去的小宝马,吴狄心中是一阵暗骂,任谁在聊闲的时候,让人一个电话给叫过来,说上两句屁话就走人,都得火冒三丈并礼貌问候。 “叮……叮……” 就在吴狄礼貌问候的时候,伴着振动,都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随意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吴狄激灵一下子,哪怕在这零下十来度的寒风之中,也挡不住他那一刻躁动起来的心。是他心心念念的小曦曦啊…… 吴狄来了个深呼吸,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接通了电话:“喂?” “不是,不是,刚看到。” “嗯,没事儿,没事儿,怎么了?” “好,好,没问题,我马上到。” 放下电话,吴狄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刚才杨紫曦埋怨他接电话太慢的语气,还是从前那样,真好。开心没有两秒,吴狄反应了过来,她不是又找着大款了嘛?怎么有时间给她打电话呢?是受什么委屈了?毕竟富豪都有点儿特殊的癖好吗,那是不是……他不禁紧张了起来。 赶紧的开上车,向着杨紫曦说的咖啡店赶去…… 到了地方,吴狄刚停好车,就看到了对面咖啡店靠窗的位置上,一个女人偏头看着满路上来往的车辆,疾走的行人,那一头大卷的长发,精致的侧颜,不时的低头搅一搅咖啡的优雅动作,在马路上昏黄的路灯与店内明亮的灯光的交相辉映下,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令人沉醉。 吴狄看着这画面不禁的有些痴了,因为那是令他魂牵梦萦、难以入眠的,他的挚爱…… 半晌,路边暴躁司机的喇叭声打乱了吴狄的思绪,清醒过来后摇了摇头,揉了揉脸,弄出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微笑,大步的走向了对面的咖啡店。 看到坐在面前的吴狄,杨紫曦似是抱怨的说:“你干什么了,这么久才过来?” “一杯水,谢谢。”吴狄对着跟过来的服务员礼貌的说了一句,转头看向杨紫曦:“实在是抱歉,路上堵车。” “行吧,行吧。你怎么就喝水啊?”杨紫曦以为是吴狄怕请客。 “晚上喝咖啡睡不着,明天还上班呢。” 杨紫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一时安静了下来。 吴狄咳了一声:“听说你不和安迪在一起了?” “林夏说的吧?”见他没说话,杨紫曦撇了撇嘴:“就知道是她。确实是和安迪分手了,又换了一个更有钱的。” 这些东西她是不避讳的,更何况她找吴狄出来,也就是为了炫耀一下子自己过的多好,调剂调剂自己的心情。真要说跟吴狄俩干点儿啥,她是没胆的。 “他对你好吗?” “简直比安迪那个王八蛋好太多。”杨紫曦开心的说道:“你不知道,他专门在二环里买了套房子给我住,还给了我一张卡……哦,林夏应该跟你们说过了,我就不重复了。” 多少的有点儿埋怨林夏的大嘴,让她失了很多在曾经的男朋友面前装比的趣味:“不过最近他要给我买车,嗯……以他的实力的话,怎么说也得几十万吧。他还找了关系帮我考驾照,估计再有十来天就能下来了。” 吴狄听见那又是二环里的房,又是几十万车的,一时也不知怎么说。他还以为杨紫曦是受了什么委屈啥的找他求温暖、求关怀呢,哪特么能想到根本不是那么个事儿。以他对杨紫曦的了解,现在也能感觉出来了,就是过来让他看看有多好。 不过他无愧舔狗之名,同时他也想到了可能是杨紫曦想让他彻底死心,别再留恋过去……这种想法一出现,他就坚信不疑,一定是这样。 看来杨紫曦心里还是有他的…… 掩住失落,吴狄勉强笑道:“是吗?那他对你确实不错。哎,他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有钱?” “听他说是做互联网的,太具体的我也没问,不清楚。不过他的车牌子是京A8的,生意做的应该挺好的。” “他不是一个老……” “呸呸呸,想什么呢你?”杨紫曦翻了个白眼,打断了吴狄的话:“他才28好不好,三十都没到呢,而且啊,身体简直……算了,咱们别说他了。” 虽然搞互联网的,年龄都不是很大,条件也都很好。但不到三十岁功成名就,也是少数了。不到三十,京A8,互联网,就这三个条件怎么觉得那么熟呢? 没管不耐烦的杨紫曦,吴狄皱眉问道:“他开的什么车?” “A8啊。”杨紫曦不在意的随口回应。 吴狄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追问:“他是不是叫王言?” 杨紫曦搅咖啡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疑惑道:“你认识?” “还真是啊?” 吴狄也是很诧异,自己喜欢的女人新找的有钱人是石小猛新认的好哥哥,还一起喝过酒,世界这么小的吗? 王言的实力,他虽不能窥全貌,但是在石小猛简单描述的只言片语,以及同王言短暂接触的了解,也能知道那是一个真牛比,而不是吹牛比的人。别的不说,至少是比他异父异母的亲哥哥还有什么大德集团接班人的程锋都强的。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那么一个看着人五人六的正经人,怎么还会包养女人呢,真是人不可貌相。 此刻他的心里五味杂陈,是祝福杨紫曦终于梦想成真,找到了真大款,还是庆幸自己终于可以不再爱她了?又怎么可能不再爱呢…… 杨紫曦哪里知道吴狄想那么多啊,用小匙敲了敲杯子:“哎,你想什么呢?” “啊?没想什么,怎么了?”吴狄眼神复杂的看着坐在面前的他曾梦寐以求要白头偕老厮守一声的女人。 “我问你话呢,你认识王言啊?” “也不算认识吧,就是一起吃过一次饭。”不待她再追问,吴狄主动把王言和石小猛以及上次吃饭的事情说了一下。 “哦,这么回事儿啊。”杨紫曦听完也就明白了,知道他们吃饭的那一天就是她投入王言怀抱的第一夜:“算了,不说他了,说说你吧,你怎么还不找女朋友啊。” 吴狄这正难过着呢,只是痴痴的盯着她看,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你又不用非得多爱多爱她,找一个差不多的就得了,填补一下寂寞也行啊。或者什么时候我再烦你的时候,你把那女的拉过来,刺激刺激我。” “你知道我不是那种人。”吴狄认真的说了一句,转而说道:“不是,你找我什么事儿啊?就为了关心我找不找女朋友?” “我关心你?少自作多情了。就是想让你知道我过的有多好。” 结合前后语,阅读理解还算凑合的吴狄想当然的以为,这是杨紫曦为了让自己绝了念想,别惦记她了说出的话。 “紫曦,钱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为了钱可以和一个不爱的人在一起?甚至甘愿被人包……”吴狄没有说下去,自己日盼夜盼得不到的女人,别人却可以轻易的玩弄。一想到杨紫曦为了两个破逼钱天天在人家胯下……想到那个画面,他多少的有点儿心酸,有些难以启齿。 “想说包养是吗?”杨紫曦不在意的笑了笑:“我现在有房,即将有车,还要有自己的事业,哦,对了,忘了跟你说,过一阵我要开个花店,到时候来捧场啊。除此之外,我的卡里还有上百万的余额,这有什么不好的吗?” 杨紫曦身体前倾,伸手摸着吴狄僵硬的脸:“爱?很重要么。” “你快乐吗?” 想到王言跟别的贱女人出去约,她当然不快乐,不过她怎么可能在一个失败的人面前表现出来呢。杨紫曦笑道:“当然,快乐都不能再快乐了。尤其是每天我出去逛街的时候,你理解不了的。” 看着尽在咫尺的脸,吴狄叹了口气,不再争论这些,转移话题道:“你说要开花店,都弄好了?” “没呢,我想找个好点儿的位置。哎,你帮我参谋参谋…………” 两人也没有说太多,又聊了一会儿没用的就散了。 杨紫曦出来就是装比找存在感的,这把舒服了,笑呵呵的打了个车回去了。 吴狄看着远去的出租车,不禁叹了口气:“钱啊…………” 正文 第一五二章 昨天就离职了 王言日常的早早醒来,拿开身上丰润的大腿,下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伍媚感受到旁边的动作醒了过来,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慵懒的说了声“猫宁”。 昨天两人没有去酒店,这里是伍媚公司给配的房,正好没有换洗衣服出去运动不甚方便 王言二话不说,在惊叫声、娇笑声中,上前两步一把抱起又要睡过去的伍媚走向了洗手间………一日之计在于晨。 忙活到七点多,神清气爽的王言离开了伍媚家,开上车直接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尽管他来的早,但还是和以前一样,公司里安静的进进出出,有来的有走的,这些都是自由的程序员。 其他岗位的都是正经的八点半到五点半,唯有程序员是个例外。 王言老板当的够意思了,钱给到位、福利待遇拉满。在他这也没有什么向社会输出人才的说法,不管多大岁数,只要能力够用,能跟上就干,跟不上走人就完了。 最近公司疯狂招人,肉眼可见的在飞速壮大,这些人也都不是傻子,这么大动作、给了那么大的自由度,活要是干不明白那可真说不过去了。而且他们也习惯了自家老板的做事风格,那就是没有风格,只要做事,谁整没用的,他就整谁。最近已经开了好几个装比摆谱的了,非常干脆的给足三个月薪水送走。 一系列的操作下来,这些程序员们的工作效率还是非常高的,再加上有王言亲自总管掌舵,开发进度甚至超出了他之前的预期。照这么下去,他甚至都能提前开发出微信来,商标啥的他第一天过来就让人去跑了。卖他指定是不可能卖的,现在他挺好奇那一票人会弄出个什么名字? 到了公司,王言直接投入到工作之中,对着电脑就劈里啪啦的敲了起来。 只是敲了没一会儿,放在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王言笑呵呵的接了起来:“小猛啊?昨天你可是没少喝,状态怎么样?” “已经没什么事儿了,还是哥你海量,我记得你也没少喝啊。” “你那点儿量,且练呢。”王言哈哈一笑:“昨天都干什么了还记得吗?那可真是嗯……一言难尽啊……” 石小猛有不好的预感:“我就记着昨天咱们俩喝完酒去了胡容强的公司,要办离职,证明我刚才还翻到了呢。哥,我还干别的啥事儿了?您指点一下,我这还真想不起来。” “你呀,昨天到那就吐了胡容强一脸,指着人家鼻子就是一顿骂啊。说什么,你都知道了…………给胡容强骂的是狗血淋头啊。” 王言给石小猛讲了一下昨天的事情,虽然是有点儿味,还有点儿恶心,但说起来还真挺爽的,确实是比他扇大嘴巴子要舒服。不过他避开了关于沈冰的事情,毕竟这个还是要看石小猛自己怎么说。 “我吐胡容强脸上了?” “对。” “我还指着他的鼻子骂?” “是。” “不是,哥呀,你咋不拦着我点儿啊?” “怎么着,还想以后好相见呢 经他好哥哥提醒,他也想起了一些昨天的事情,虽不全面,但有些印象。 “那不就得了,就那个小胖子,有什么好顾忌的,吐了也就吐了。” “是,我知道。”石小猛沉吟道:“哥,谢谢你。” “不是,说那么多遍不好使是吧?怎么又来那矫情劲儿了呢?” “不说了,不说了。”石小猛说起了正事儿:“哥,那十万块钱我看见了,你放心……” “别说什么肯定尽快还,我不着急,你就先用着。”王言打断了他的话:“房子首付不是马上就到日子了么,去把钱交上,再给你放两天假,好好休息休息乐呵乐呵。我公司在哪你不是知道吗,到时候直接过来报道。” “不用,哥,一会儿我收拾收拾就去交钱,下午就过去。” 王言知道石小猛就是答应了,他也会来,当下也不再多说:“都随你,就这样,撂了。” “好,王哥,再见。” 挂断电话,王言继续劈里啪啦的工作。 ………… 听见手机中传来的忙音,石小猛挂断电话看着面前盯着他的沈冰:“丫头,今天请个假吧,一会儿收拾收拾咱们去交钱。” “算了,你自己去就行,我还是上班吧。”沈冰摇了摇头:“现在身上背着十万的外债,以后每个月还要还房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呢。” “你不是说了吗,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切都会好的。这些钱啊,不再话下。”石小猛高兴的咧着嘴:“再说了,又不在那一天两天的,日子还长着呢。听我的,请个假咱俩一起去。我来京城上学、工作,已经快七年了,丫头,终于到这天了,我们终于能站住脚,能留在这里了。丫头,我太高兴了……” 说着话,石小猛保住沈冰,上去就是一口。 沈冰也挺高兴的,毕竟马上就要在京城扎根了嘛,以后的小日子也有了不一样的盼头。以前没到这一刻,具体的概念不甚清晰,所以她说大不了再来格外轻松。 可今天石小猛说了要交首付,要落地生根,她那感觉也不一样了。那感觉,是对未来的美好向往,是对生活的无限憧憬,是感受到脚下这片土地终有属于自己一席之地的那种解脱? 石小猛进来一直愁眉苦脸,今天这么高兴,沈冰也不想败了好兴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乐呵呵的跟石小猛温存着。 抱着沈冰说了一会儿甜言蜜语,畅想了一番美好未来,感受到沈冰似是有话要说,石小猛道:“怎么了?有话就说呗,咱们两个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胡容强利用你,刚才和王哥的电话我也听到了,离开他跟着王哥干我觉得挺好的。”沈冰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的说道:“我还是想说一下疯子的事儿。” 石小猛脸色变了一下,拥着沈冰:“从此,我没有他这个朋友,就只当没认识过。” 沈冰皱眉道:“小猛,不就是一个广告吗。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至于连朋友也不做了吧。” 尽管知道沈冰是关心他,可石小猛在沈冰的嘴里听见‘疯子’还是觉得不舒服:“我又不是贪得无厌,不知足的人,并不单单是广告的事儿。丫头,我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恶心过一个人,从来没有。” 说道这,石小猛想起来了,沈冰的工作还是人家安排的呢,当即说道:“我这边马上要跟着王哥干,通过这几次的了解,而且他也说过,给我的待遇比以前只高不低。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多少,但付房租、还房贷,我们生活再紧吧紧吧想来是够的。” 石小猛深呼一口气,看向沈冰:“丫头,你能不能把这个幼儿园的事儿辞了。” “为什么呀?” “因为我不想再欠程锋的人情,也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瓜葛。你也说过,我们不应该总是依赖他,应该扔掉这根拐杖,走自己的路,过自己的日子,对不对。而且呀,我们现在也可以说是即将开始新生活了,那我们也应该跟过去的那些不愉快的做个了断。” “从幼儿园辞职没有问题,但是,石头,你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呀?”沈冰很不解,以前好好的两个人,她挑程锋毛病的时候石小猛还帮着解释呢,怎么现在就闹到这个地步了:“我就想知道有什么不愉快的,为什么要这样?你跟疯子到底怎么了?” 还尼玛的‘疯子’‘疯子’的,石小猛现在是真想掐死程锋,他长出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既然你非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昨天,我一早去公司,就听见…………他拿广告的事儿拖着我,要让我们………最后他说什么?说条件随我提,说要拿他的全部跟我换,说的那是人话吗?有钱了不起啊?以为什么都能买?你说他恶不恶心。” 石小猛把昨天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跟沈冰说了一遍,叹了口气道:“剩下的就是我找王哥的那些事儿了,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了吧?” 沈冰一早就感觉程锋看她的眼神不寻常,现在知道了倒也不出奇。看着落寞的石小猛,她知道那是因为他自觉比不过程锋,有点儿没有自信。当下拉过石小猛的手:“石头,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不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相信我,不要胡思乱想。你放心,我明天就去辞职。不,下午就去。” “真的?” “真的。”沈冰点了点头:“大不了再找就是了,难道离了程锋,我们还过不下去了?” 石小猛开心的点头,抱住沈冰:“好。” 感受倒身上的手有点儿不老实,沈冰赶紧的挣开,没好气的拍了石小猛一下:“别闹了,快洗漱吃饭,下午不是还要去王哥那报道嘛。” 石小猛哈哈一笑,翻身下床。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一点儿没有宿醉后的头痛。 两人一起幸福的吃了早餐,然后携手去了售楼处交首付。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程锋早早的跑到了公司中,找到了市场部经理。假传圣旨,一番威逼,顺利的拿到了修改后的合同。 咖啡店。 看着手中的合同,胡容强脸色复杂,一时的还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程锋皱眉道:“不是,胖子,你这什么表情?嗯?” 胡容强唏嘘摇头:“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啊。” “什么意思?” “哎,时也命也啊。” 程锋拍了一下桌子:“胖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胡容强当然知道程锋给他这份合同的用意,昨天石小猛那伴着恶臭的话还言犹在耳,他知道一定是已经找过程锋了。 可是特么的关键是石小猛已经离职了,而且还特么的是王言给站台,他特么也没有招啊,再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去拿捏石小猛。 他是贪心不假,但又不是傻的。挣再多留不住有什么用?王言想要整他真的太容易了,自家人知自家事,都不用太多没有用的,简简单单查个税他就死透透的。 要是早两天就好了…… 想到此,胡容强叹了口气:“程公子啊,小猛昨天就离职了。” “离职了?”程锋愣了一下,想也不想的说:“那你再把他招回来啊?” “招不回来了。” “招不回来?” “哎……程公子,我也不瞒你。王言,你还有印象吧?就上次在小猛家吃饭,半道走的那个。” “嗯,我知道,你说怎么了。” 胡容强道:“昨天他带着小猛到我那,一看就是喝多了。你是不知道,那石小猛开口就吐了我一身啊。” 程锋不耐烦的拍了拍桌子:“说正经的。” “正经的就是王言带着石小猛过来办的离职,你知道的,王言我得罪不起……” “那你这意思是,我你就能得罪的起了?”程锋有点儿不高兴了,这特么逼话说的,看不起谁俩呢。 胡容强连连摆手:“都得罪不起,都得罪不起。” “行吧,我知道了,没你事儿了。” “那程公子……”胡容强不好意思的咧嘴笑着:“您看这个合同,哈哈,是不是……” 看着他那恬不知耻的逼样,程锋都气笑了:“你能有今天真不是白来的,真的,你比我还要无耻。” 胡容强装傻笑道:“程公子,您的意思我不太明白。” “我跟你说,胖子,都不傻,也都算是聪明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不就是要利用我和小猛的关系吗?要不是那个姓王的出来插一杠子,还不一定怎么着呢吧。我们走到今天这一步,跟你没关系吗?你这个王八蛋,我不收拾你就不错了,还特么的舔个逼脸跟我要合同?” 程锋伸手指着门口:“赶紧着,滚蛋,消失。” 胡容强脸色不变,仍旧是一脸笑意:“啊,哈哈,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打扰程公子了。希望以后有机会能和您合作,那我就先走了。” 被人指着鼻子骂,胡容强没有一点儿不适,再说昨天石小猛还喷他一顿呢,那才叫够味,这算什么呀?狂吠而已。 程锋没搭理他,现在他正满脑子想还有什么办法呢……… 正文 第一五三章 跟着王哥干 石小猛、沈冰两人开开心心的去交了首付款,由于之前签合同写的是石小猛的名字,他又磨叽了一通,把沈冰的名也加上了。 沈冰呢,一个劲的摆手说不要,最后也没有拧过石小猛,甜笑着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交过钱后,两人又偷摸的跑到了那个属于他们的三十八平看了挺长时间,傻傻的、甜蜜的、漫无目的的,你一言我一语的勾勒着未来。 或许这一刻,才是他们拥抱京城的开始。 这一看,就一直看到了中午。因为下午还有事儿,只能恋恋不舍的走了。 两人找地方简单的吃了个午饭,石小猛坐车去中关村找王言,沈冰则是去幼儿园要辞了工作…… 再一次来到高端大气、宽敞明亮的写字楼中,石小猛的心态完全的不一样。 上次他是一个看客,而这次,他很明白的自己即将置身其中。相比胡氏广告的那个办公环境,说一声天上地下不为过。 在这种地方工作,薪资待遇的都先不提,怎么说这心气都不一样。 还是昨天的那个前台姑娘,看到石小猛进来,非常礼貌的起身:“石先生,你好。王总已经交代过了,你可以直接去找他。需要我带路吗?” 能让王言亲自接见的人并没有太多,所以她对石小猛的印象还是比较深的,要不然也不能一口道出‘石先生’,更何况这是昨天见过的。只是她不理解的是,这么一个平平无奇,一看就是个普通人的选手,是怎么入的大老板的眼? 石小猛摆手:“我上次来过,还记得路,自己去就好。谢谢了。” 说完话,对她点了点头,石小猛向里边走去。 一路经过工区,找到昨天那间靠里变的办公室,长出一口气后,石小猛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咚……咚……咚……” “进。” 王言停下手上的活计,靠在宽大的老板椅上伸了个大懒腰。 “王哥。” 待看见推门进来的石小猛,王言笑呵呵的放下手,起身指着一边的茶台:“来了啊,小猛,坐。” “哎,好嘞。” 石小猛没有客气,接触了好几次了,他也知道这王哥是个务实的人,不喜欢虚头八脑整没有用的,让干啥干啥就完了。 王言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开始摆弄茶台上的那一套茶具:“交过首付了,感觉怎么样?” “嘿嘿,好,高兴。” “让你好好休息两天吧,还不听,这么好个事儿应该和沈冰两个多乐呵乐呵。而且人家来京城这么长时间,你还没陪人家好好逛逛呢吧。” 石小猛不在意的摆手:“嗨,那好说,什么时候都能逛。主要我这还是想着早点过来,为您做点儿力所能及的。您看您帮了我这么……” “不是,你停一下。”王言没好气的看着他:“我说多少遍了?别那么客气,别那么客气,白说了是不是?” 石小猛憨笑不语。 王言正想接着说的时候,“叮……叮……叮”的一阵铃声响起,是石小猛的电话响了。 “不好意思啊,王哥。” 一边抱歉,石小猛一边手忙脚乱的翻出手机。 看着来电显示,他愣了一下,不禁的皱起眉头。 见他如此,王言道:“接啊,没那么多说道。” 石小猛抬头看向王言,对他晃了晃手机:“哥,胡容强……” “他能有什么事儿?”王言扬了下头,示意他接电话:“看他怎么说。” 点了点头,石小猛接通,并开了免提。 “喂?” “哈哈哈,小猛啊,我是胡容强,你胡哥啊。” 这话听到石小猛直冒鸡皮疙瘩,这逼是真特么的不要脸:“我都离职了,你还有什么事儿?” “哎,看你这话说的。你在我这也干了两年多了,关心关心你不也很正常吗。再说就是离职了,咱们不还是老乡呢么。”胡容强道:“小猛啊,睡了一觉,现在身体怎么样?不是哥哥我说你,年轻人得知道爱惜身体啊,哪能那么喝呢。这也就是在咱们公司,要是在外面,你说你那么闹,最后怎么收场?” 石小猛知道胡容强说的是吐他一脸的事儿,现在人家貌似关心的大方说出来,多少的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不过看到对面摆弄茶具的王言,石小猛赶紧的绝了这没用的念头,不耐烦的说道:“没事儿我挂了啊。” “先别挂,小猛。” 胡容强赶紧的拦住,沉吟道:“小猛啊,我也不骗你,不说虚的。是,当初我确实是想利用你哥程锋的关系,来拿到大德的广告单子。可是,小猛,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就和你想赚钱一个道理,哥哥我也想过的更好啊。大德的单子要是拿下来,少说吃三年,所以你也要理解理解我。” 喝了口水,润了润喉,不等石小猛说话,胡容强继续说:“你也别怪哥哥话多,我觉得吧,小猛,程锋对你不错。你不知道,今天上午他找我了,带着大德的合同过来的。他当时就说了……” 石小猛打断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胡容强也是不甘心,今天那么大个单子摆面前,却不能吃到嘴里,那感觉可太难受了。回去之后他想来想去的,终究还是打出了这个电话,想着再忽悠一手,反正就是费一番口舌而已。万一就把傻小子忽悠住了呢?要是不打他得老悔了。 只听电话中胡容强的声音满是真诚:“小猛,回来吧。我想好了,只要你回来,我给你公司的一成干股。要知道我们一旦拿下了大德的单子,凭着这份资历,以后的路也会好走许多,每年的收入都是非常可观的。到时候别说五环的房子了,就是三环、二环都不是问题。” 石小猛气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昨天他都说了,知道胡容强打的什么算盘,结果现在这逼还舔脸上来忽悠他?真拿他当傻子了?那他当卖女人求富贵的人了? “滚。” 愤怒的对着电话说完,石小猛挂断了电话,气的坐在那呼哧呼哧的直喘粗气。 “来,喝杯茶冷静冷静。”王言倒了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 石小猛拿起茶杯一口就喝光杯中的热茶,紧接就是“嘶……哎呀……”,烫的他扭曲了一下子,想吐又反应过来地方不对劲,但为时已晚。口中的茶水顺着嘴角留下,落了满身。 擦着嘴角,石小猛满是歉意:“不好意思啊,哥,实在太烫了,没忍住。” 王言随手拿过一边的纸抽递给他:“没事儿,给,擦擦。” 石小猛接过纸抽,擦着衣服上的水:“哥,你说胡容强这个王八蛋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以后会有报应的,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王言滋了着茶水,道:“行了,别想人家了。说说你吧。” “我有什么说的,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王言又倒了一杯茶给他:“之前我跟你说过,因为经验还有对互联网了解的关系,来了先让你跟别人学习学习,记得吗?” “记得。” “有什么问题吗?” 石小猛连连摇头:“没问题,没问题,我这感谢还来不及呢。” “那就行,以后啊,咱们公司…………” 接下来的时间,王言开始给他俩画饼,这是做老板的必备技能。不过王言同多数人不同的是,别人是吹牛比,他是真能实现。而且他画饼也没有想要剥削石小猛的意思,不说任务关系,本来他也觉得这石小猛不错。 听了王言的一番远景规划,以及对他的一些安排,石小猛不说感激涕零那也差不多了:“哥,哦不,王总,您放心,我肯定好好干,绝不让您失望。” “别整没有用的,我这没有什么公私分明的说法,我要的是做事。大致也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些,没问题吧?” 见他憨笑摇头,王言道:“行,那就这样,我把人事叫过来先办个入职,完事儿你就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就行。”说着话,起身走到门口对外面的人招呼了一下。 石小猛摇了摇头:“哥,您还是给我安排一下吧,这都下午了,到下班也没多长时间了,我也好安个心不是。” 听到这话,王言不禁笑骂:“好像我骗你似的,行,想干就干。我跟你说,以后啊,想清闲都没有时间。” 他没说假话,毕竟不是谁都是老板,都是他这样的甩手掌柜。等过了最近的几个月,微信、拼一刀都上线之后,这帮人都得忙的脚不沾地。 而石小猛,虽然王言让人先带着学习,但以他公司的发展速度,石小猛也不会有太多的时间。到那时,肯定会骤然身居高位。 以石小猛的现在的能力还有性格来说,能力不够,必然要花大精力自己进步跟上节奏,他的性格也不是一个大气的,要说放权给手下他也做不到。 说实话,以后王言需要关注的更应该是石小猛的身体,别特么猝死了再…… 那么这又不得不考虑一种情况,就是石小猛必然牺牲了大把的休闲娱乐时间,会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如此陪沈冰的时间就要少很多。 一旦沈冰长时间得不到陪伴、关爱、呵护还有滋润,感受不到从前那样简单的幸福,会不会没事儿出个轨,或者干脆就跟人跑了啥的也未可知。 之前王言看剧的时候,程锋他爹那个老王八过来威逼利诱石小猛之后,再经过一段时间的考虑,石小猛给沈冰打电话说了分手。而沈冰就是抹抹眼泪,也没做什么挽留这那的,就那么默认了,接着和林夏住到了一起,跟程锋俩搞暧昧。 尽管之前剧中有过铺垫,说什么只要不说分手,就不离开这那的。但事实是,他们两个从小竹马青梅的,分手都不问缘由的吗?多少的有点儿扯淡了。 王言觉得这沈冰多少的带点儿表气,具体的没有深入接触过,他也不知道时间久了沈冰会不会整点事儿出来。 摇头一笑,王言又开门招呼了一下,让他们叫人过来。 没一会儿,人事那边派来的职员到了。 “王总。” 王言点了点头:“一会儿你带他去办一下入职手续,税后两万,其他的待遇拉满。” 不等那人事职员说话,石小猛上前道:“哥,太多了。我知道您是照顾我,但是真不用。”他原来的工资也就是不到一万的样子,现在直接给了两万,还是税后,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拿。尽管之前能想到王哥给的待遇绝对不低,但是他也没想到给这么多啊。 “两万并不高,只是起步而已,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钱不是那么好拿的。” 这时伴着敲门声,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王总,找我?” 王言指着身旁的石小猛:“这是石小猛,他要跟在你身边学习一段时间,也可以认为是我给你配的助理。” 随后又对石小猛道:“小猛,这是我们公司主管日常运营的副总,工作能力相当突出,你就踏踏实实的跟他学习一段时间。” 介绍完毕,王言也就不多管了:“好了,你们也认识了,有什么问题你们之后再说,先去把入职办了吧。” “好的,王总。”那副总和人事职员齐声道。 “那我先走了,哥……啊,不是,王总。” 拍了拍石小猛的肩膀,王言道:“你啊……懒得说你,去吧。” 人都走了,王言又做那喝了会儿茶,再一次的投入到工作之中。 ………… 下班时间,石小猛没有加班,准时的离开了公司。 之前办入职的时候,那个职员已经跟他讲过公司的一些规矩了。对于加班这一项,整体提倡的是能不加班就不加班。所以一般没有特殊情况,除了公司中的主要生产力,程序员,以外,其他人基本上都是正点上下班。 而且,他现在的领导,也就是那个副总,石小猛敢保证,他的打卡时间应该也就是五点半过一点点。 他大哥都走了,那他也没什么事儿,还在这靠着干什么?所以找到要加班的王言聊了一会儿之后,他就走人了。 六点多,不到七点,石小猛回到了他的出租屋。 听到开门声,厨房中忙活的沈冰看着门口进来的石小猛,甜甜一笑:“你回来啦,快洗洗手吃饭,我这还有一个菜,马上就好。” 石小猛笑呵呵的走进去从背后环住她,头搭在她的肩上,脸贴着脸:“媳妇,有你真好……” “你才知道啊?”说着话,沈冰装作嫌弃的挣开他的怀抱:“哎呀,这都是油烟,你快去洗手吧。” 正文 第一五四章 不欢而散 “你今天你怎么样?”沈冰把盛好饭的碗递给石小猛,问道:“王哥怎么安排你的?” “我不是没有经验吗,之前王哥说过让我先学习一段时间,今天他给我安排到公司的一个副总手下了。你呢,怎么样?辞了吗?” 闻言,沈冰低头吃饭的脸色有点儿变化,因为她今天过去辞职的时候,园长都跟她说了。虽不全面,但她也知道了之所以能去那家幼儿园工作,完全就是因为程锋捐了一笔钱…… 沈冰沉吟片刻,为了感情和谐,让石小猛少闹点儿心,她还是没有说出这些:“嗯,已经辞了。明天没事儿我就去找工作。” 石小猛点了点头:“辞了就好,辞了就好。找工作倒是不必太着急,你慢慢的找就好,不用太强迫自己。” “放心吧,我知道的。”沈冰随口说了一句,这才反应过来,抬头看向石小猛问道:“王哥给了多少工资呀?” 石小猛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你猜猜?” 见他如此,沈冰知道肯定是比原来高的,为了让自家男人满足一下,她配合的猜了一下:“一万?” 说完,她看着没有反应的石小猛,愣了一下又猜:“不会是一万五吧?” “两万,丫头,还是税后,不仅是这样,按照王哥的说法就是待遇也全拉满。”石小猛哈哈笑着跟自己最爱的女人分享喜悦。 “这么高?”沈冰动作一顿,沉吟道:“小猛,是不是王哥照顾……” “当然是他照顾,要不然就我这一点儿经验都没有,又什么都不太会的人,能不能进王哥公司都是个问题。” 石小猛今天下午也没白呆,公司上上下下的他也有了一些了解。最简单的就是现在公司正在扩张,短短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中,从之前的百八十人,扩充到现在的几百人。这些人多数都是有行业经验的,学历都不低,就是低那也一定是有特长的。没有一个是如他这般,可不就是王哥关照吗。 “可是两万会不会太……” “我也觉得太多了,当时就要拒绝,结果王哥直接拍板了,跟本就没有我说话的余地。”石小猛感叹:“丫头,王哥真是我的恩人啊。我能力有限,现在看来能做的也就是努力工作,不辜负王哥的好意,不让他失望了。” 沈冰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转而问道:“那这个待遇全拉满……是什么意思?” “嗨,一开始我也没明白,后来还是给我办入职的人事解释的。”石小猛夹了一口菜盖到饭上:“意思就是法律规定的上限在哪里就给到哪里,其他的还有一些什么食宿通勤等等等等全都补贴不少。” “是吗?这么好?那王哥公司里的员工都有吗?” 石小猛点头:“都有,说是互联网公司都这样,但是王哥的公司在待遇这一块应该是目前最好的了。” “都怎么补贴啊?” “就是吃饭…………”石小猛把那些福利什么的大致讲了一下,说的也不全面,毕竟福利不少,一时也说不清。讲到住房补贴的时候他说道:“我们现在租房子一个月是两千块,公司的住房补贴能补一半,也就是说以后我们的房租只要一千块就可以了。” 沈冰脑筋急转,试探着说了一句:“不管多少都补贴一半吗?没什么限制吗?” “我们都能想到,他们会想不到吗?当然是有上限的,多少我没记住,也没去记。有这么多就够了,不能太贪心。” 给她夹了点儿菜,石小猛说道:“我现在赚的这些足够我们生活的很好了,所以,丫头啊,你不用太急着找工作。可以慢慢来,什么时候遇到合适的,什么时候再工作也不迟。” “好。”沈冰点头,甜甜一笑:“你多吃点儿肉。” 石小猛嘿嘿笑着大口扒饭。 过了这个坎,没了那些糟心事儿,这日子是真的开心,真的有盼头。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哐……哐……”的拍门声,两人对视了一眼,沈冰道:“你别动了,我去看看。” 说着话,起身对着敲不停的门外喊道:“别敲了,来了,来了。” 赶紧的快走两步,打开房门,看到门口的人,沈冰惊讶道:“呀,林夏?你怎么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 “看你这惊讶的样子,我还不能来了?”林夏随手关了门走进屋内:“小猛呢?” 没等沈冰回答,说话的功夫,她已经走到了里边:“呀,吃饭呢?” 石小猛也没有客气:“林夏啊,你吃了吗?没吃正好一起,那个……丫头,再拿一副碗筷来。” 林夏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这坐一会儿就走。” “来都来了,吃一口呗。再说你工作的地方离着也不近,这是下班就过来了,还没吃吧?”沈冰拿过一副碗筷放在桌子上:“而且认识这么久,你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呢。就别站着了,坐下吧。” 都不是陌生人,人家两口子还挺热情的,林夏还能说什么,吃一口呗那就。当下也不矫情,脱了厚厚的棉袄放在一旁,上桌开始吃饭。 “嗯,这个也好吃。没想到沈冰的手艺这么好,小猛你可有福了啊,这么好的媳妇上哪儿找去,可不能欺负我们家沈冰。” 林夏夹了个菜尝尝味道,那是对着沈冰直竖大拇指,赞口不绝。 厨艺被人认可,沈冰开心的抿着嘴:“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都是一些家常菜。” 石小猛在一旁翻着白眼:“快吃你的饭吧,我疼我们家丫头还用你说啊。” “嘿嘿。”林夏也不介意,一边吃一边跟沈冰说着话,不知不觉的造了两碗大米饭…… 帮着收拾完碗筷,林夏坐在椅子上舒服的喝着热水。 “晚上没别的事儿吧?” “没事儿,怎么了?”沈冰疑惑的看着林夏。 “就这么在家呆着怪没意思的,要不你们两个跟我玩玩去?” 沈冰和石小猛对视了一眼,道:“去哪儿啊?” “我们酒吧今天周年庆,有抽奖活动,还送酒打折,一起过去玩玩呗,热热闹闹的。” “我们两个都不是很喜欢那样的环境,小猛明天也要上班,还是算了吧。过几天等你有空了,我坐一桌菜,咱们在家里吃点儿怎么样?” 沈冰知道林夏跟程锋的关系,这种事儿不用想她肯定得叫程锋。那他们过去干什么,怪尴尬的。 “不是吧?你们两个?我可是专门过来找你们两个的,别那么扫兴吗?走吧,一起去热闹热闹。” 一边的石小猛道:“太晚了,算了吧。不瞒你说,林夏,我今天刚换了工作,明天算是正式上班,要是万一迟到不太好。以后有机会的吧。” “换工作了?这么突然?”林夏惊讶了一下,不过她也没有多在意。只是现在人家两人都这么说了,她要再赖可就是不懂事儿了:“行吧……那就过几天再找机会聚一聚吧。” 沈冰抱歉的看着她:“实在不好意思啊,林夏。” “嗨,没事儿,今天过来主要就是这个事儿。现在你们两个都不去,那我就不打扰了,走了。” “再呆一会儿啊,大老远的来一趟。” 林夏起身穿好一衣服,围好围巾:“以后的吧,我在你们家过去,那边也要开始了。我这还是主唱呢,可别耽误了。走了啊,拜拜。” “我送你。” 看二人都站起身,林夏摆手:“得了,又不是外人,坐着吧,拜拜。” 林夏来的突然,走的干脆。 石小猛、沈冰两人相视一笑,外面寒风凛冽,屋内是干柴烈火。寒风带来的湿气铺在窗上结成了霜,屋内的热气袭来,又凝成了水…… 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林夏坐在后排想着找谁去捧个场啥的,一起热闹热闹。 半晌,拿出手机给杨紫曦打了过去,她想来想去的,也就是杨紫曦比较闲了。 虽然她有的时候挺看不上杨紫曦的,觉得她嫌贫爱富好装比,但是怎么说他们也认识了不少年,而且当初上大学的时候还是很好的姐妹。再说,杨紫曦又没物质到她身上,除了这有点儿犯膈应之外其他的都还好,两人也能聊,毕竟感情基础在那呢。 杨紫曦也没什么事儿,王言又没去,正好这边叫,那就出去小装那么一逼呗。所以也没有拒绝,欣然接受了林夏的邀请。 搞定了杨紫曦,林夏接着把电话打给了吴狄。这些年她太知道怎么事儿了,听说杨紫曦过来,吴狄八成也得来,除非事儿太忙。 吴狄那边正跟着新上司,他哥哥的前女友,叫伍媚的妩媚女人在外应酬。 接到林夏打来的电话,吴狄考虑了一下还是应下了。上次见面他已经知道了杨紫曦的近况,他反而更惦记杨紫曦了。毕竟在他的认知中,他的小曦曦心里还有他。所以他还是想着要争取一下的,就算不能在一起,他也要尽量的劝杨紫曦脱离苦海。 毕竟被人包……好说不好听啊,甚至都不如原来跟安迪搞对象被人说是图钱强。尽管他知道王言是个年轻人,不是那些四五十的油腻中老年。但在大众的印象中,能包别人的还就是那些有了一定年纪的功成名就的,在外面养小三的人。 所以吴狄非常干脆的撂下伍媚陪客户,他抱了个歉就走人了。 吴狄也搞定了,林夏最后打给了他心爱的疯子。 程锋那就难受了,他今天私自修改合同,违规操作,还冒签他爹的名。结果根本就用不到,而且下午的时候他也接到了园长的电话,说是沈冰已经辞职了。程锋瞬间感觉他五彩斑斓的世界褪去,只剩一片黑白。 又因为他的操作,给他爹那个老王八气的心脏直突突,一个劲儿的给他打电话,让他赶紧滚回去。要不是速效救心丸够神,他爹好悬没心脏病发死在上千平的家里。 接到林夏的电话听说是喝喝酒热闹热闹,正好说道了他的心坎。当下也不管多少带点儿烦人的林夏,直接开车就去了林夏唱歌的那个酒吧。他现在心里有事儿,还是他的毛病,跟别人也不好意思说,回家他爹还等着骂他,喝点儿酒上上头正正好好。 酒吧中,除了石小猛,其他人都到位了。 吴狄眼看着程锋吹了一瓶酒:“小猛和沈冰呢?他们怎么没来?林夏,你没叫他们吗?” “怎么没叫啊。”林夏给程锋递过纸抽,见众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道:“我下班就直接杀到他们家,结果沈冰说不太适应这样的气氛,小猛说他换了新工作,明天正式上班。” “这又是受剥削,又是因为广告的事儿麻烦疯子,他那破工作可算是换了,我之前就说让他早点儿离开那家公司。”吴狄喝了一杯酒,瞟了一眼眨着大眼睛的杨紫曦:“哎,不对呀,他换工作了,怎么没跟我说呢。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他。” 说着,他掏出手机给石小猛打了过去,因为比较嘈杂,大喊着对了两句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程锋道:“他怎么说?” “跟林夏说的一样,约我休息的时候吃饭。”吴狄看了他一眼:“你和疯子没事儿了吧?” “嗯?没事儿了。来,喝酒喝酒。” 接下来,众人也没说什么东西,就看程锋一瓶又一瓶的灌酒。 对程锋有了解的众人,哪还不明白他这是有事儿啊,只是问也问不出来,程锋就说着没事没事,却一瓶一瓶的吹。 林夏没功夫搭理其他人,在那满是心疼的照顾着程锋。 杨紫曦看着程锋灌酒,林夏也没空搭理她,吴狄……算了吧,前两天才开心的装过比,左右找不到说话的人她在这也没什么意思,呆了一会儿全然不管吴狄依依不舍的小眼神,说了一声就走人了。 她这一走,吴狄就没什么意思了,妈的他把伍媚仍在那赔客户,结果到了这就这? “不是,疯子,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儿,你不用管,来,陪我喝酒。” 这么下去也不行啊,吴狄拍了拍程锋:“哎,疯子,我跟你说个事儿。当时我知道都惊呆了,世界真小啊。” 就这种说话不说全乎的,真特么膈应人。伤心悲痛的程锋也不例外,他皱眉道:“你能不能一口气说完?” 吴狄拿过程锋手中的酒放在桌子上,看了其他人一眼:“之前林夏不是说紫曦的事儿了嘛?前两天紫曦找我了,你猜他现在跟的那个人是谁?” 程锋不耐烦的说道:“你能不能痛快点儿,我可急了啊。” 吴狄也不在意,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王言。” 见程锋愣了一下,吴狄苦笑:“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不管如此,刚才给小猛打电话,他新找的工作就是王言给安排的,在他的公司。” 这种拿自己痛苦的点,给人当新鲜看的感觉并不好。不过谁让好兄弟难过呢,他这反正也被伤习惯了,倒也没什么。他都被自己感动了,如果有华国好兄弟的将,那么一定非他莫属。 “上回小猛家的那个?一个人?” “可不就是他嘛。” “草,怎么哪都有他?妈的,姓王的真不是东西。”再一次听到王言的名字,程锋更特么不舒服了,拿起桌上的酒继续喝了起来。 不等吴狄问话,林夏插嘴道:“等等,王言是谁?” 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肥四也是说了一句:“对啊,他谁啊?” “就是小猛之前救了一个小孩…………”吴狄讲了讲王言的事情,对着程锋说道:“不是,你怎么反应那么大?王言怎么惹着你了?你跟他又不熟。” 程锋根本就不搭理他们,只是没命的灌酒。他特么的怎么说啊?说他惦记石小猛的女朋友?说他为了心中的不可言说,故意拖着石小猛?说王言的出现打乱了他本来的想法? 其他人看这样,多少的也感觉没什么意思,可也不好走。等程锋喝的差不多了,这才不欢而散。 本来林夏还想着留下程锋好好照顾照顾呢,结果吴狄那个没眼色的愣是给人找一代驾送了回去…… 当夜,程锋他爹,程胜恩,进了医院。 正文 第一五五章 发了脾气谁来哄 程锋喝了不少酒,回到家里面对程胜恩的愤怒,他说话的杀伤力要远远大于原剧中的情况。程胜恩小心脏的承受能力连程锋的第一波输出都没顶住就完犊子了。 就像程锋说的,他把今天的一切归结为因为程胜恩出去玩女人,他的妈妈独守空床,想不开服安眠药自杀。他就是要报复,玩的比他爹要更多,要更狠,似乎听起来也是一个有那么点儿故事的可怜人。 但话说回来,既然看着闹心,他为什么不选择在成年之后脱离程胜恩?不是喜欢音乐吗?就搞了,怎么着吧。为什么非要一边花着他爹的钱,一边听着他爹的话到公司里当大爷,还要在一边口口声声的说着什么有今天都是因为他爹这那的?或许在他看来,他这么做就是对程胜恩的报复? 作为亲爹,程锋是个什么逼样,什么操行,程胜恩清清楚楚。不过再程锋他妈的这件事上,他确实是有亏欠。所以这些年对于程锋的事情,他也基本上不怎么管。毕竟就这么一个儿子,他又这么有钱,只要不是没脑子的惹事儿,基本上都不是问题。他也早看穿了程锋坚强外表下的懦弱,软蛋一个,他也不担心。 虽然儿子都这熊样了,但他还是想要把偌大的家业都交到程锋的手里。毕竟就这么一个王八儿子,不给他给谁呀。哪怕程锋啥也不是,但还是要尽量的让他往好了走。 而这次程锋的所作所为,问题不在于那份广告合同到底签没签。而是在于程锋突破公司规则,横行无忌的做事方法招致很多人的不满。 程胜恩虽然是最大的股东,是董事会主席,但公司并不是他的一言堂,别人也是有投票权的。合起伙来一起想要干什么,他也不太好使。而那个梁君正又上蹿下跳的,整天研究着想要上位。现在程锋这么搞,以后他怎么接公司?谁信他? 他恨的是程锋不争气,给他机会他都把握不住…… 当然不管怎么说,程胜恩那个老王八是进了医院。归根结底,还是特么的打小就没管教好程锋。或许是因为在他年纪小的时候,程胜恩正处于事业爆发的高速增长期,没什么功夫。他妈又是一个长期得不到陪伴的,对于自己相依为命的儿子更加的放纵、溺爱一些,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用王某人的话讲,就是三个字,狗篮子。 程锋坐在椅子上,看着对面亮着手术中灯牌的手术室,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亲爹,正在里面经受生死考验…… 他恨程胜恩归恨,但怎么说那也是他亲爹,要是真没挺过去,今天就让他气死了。背上一个气死亲爹的难听名分不提,他在这世上可就再没亲人了……这么多年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他爹要是嘎嘣一下子没了,剩他自己应该怎么过接下来的生活。 走廊尽头传来“哒……哒……哒……”的急促脚步声。程锋偏头看去,是刚刚散伙不久的林夏、吴狄、肥四。他怕自己一个人顶不住,所以叫了他们几个。他也不是没有别的朋友,但那些二代都特么花天酒地呢,哪儿有时间过来安慰他啊。也就是这么几个大学到现在的,以他为中心,事事考虑他。 几人气喘吁吁的跑到程锋面前,肥四当先问道:“情况怎么样?” 程锋一言不发的摇头。 林夏恨恨的指着他:“你又跟你爸吵架,怎么就说不听呢?” 吴狄知道最近程锋发生的大多数事情,联系上石小猛离职跟王言,直接掏出手机:“我现在给小猛打电话。” 一听这话,程锋赶紧的出言阻拦:“老吴,别给他打。”他特么的理亏啊,事儿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石小猛有责任吗?肯定有,但绝对不多,那只是一个诱因而已,更多的还是他自己作出来的。要真是石小猛的责任,以他这么自我的一个人,早特么杀到石小猛他们家指着鼻子骂了。 吴狄可不知道那么多,打开通讯录翻到石小猛,直接打了过去:“不就是一个广告吗,至于这样吗?” “我已经够烦了,我让你别打就别打行吗。” 见他如此,关心的林夏拦住了吴狄:“算了,小猛又不是医生,叫他来也没有用。” 吴狄悻悻的放下手机,没再多话,程锋真急眼他也害怕,更何况现在这么个情况,还是别添乱了。 除了林夏上前关心,说着安慰的话,吴狄、肥四两人,默默的坐在旁边陪着等手术中的灯灭,等最后的结果。 从始至终,他们都默认了,石小猛负主要责任………… 王言今天也没有加班太晚,十点左右的时候,他接到了伍媚的电话,非常干脆的送上门当小鸭子去了。 伍媚心里还挺委屈的,带着吴狄出去陪客户,就把他自己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扔那跟一个满口大黄牙的老男人喝酒?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她还对这个前男友的弟弟挺感兴趣呢,结果第一天接触就整出这么个事儿?不过以伍媚的经验,很轻易的就能看出吴狄是因为其他的女人走的。这还是一个有故事的小男人,她还更感兴趣了。不过感不感兴趣扔开外,该不舒服还是不舒服。 也是如此,伍媚越想越不得劲,跟客户散伙之后,就呼叫了王某人。 要说吴狄这么做也可以理解,毕竟人家京城户口,有小房、有小车,大富大贵他达不到,但指定是没有别人那么大的压力。这份工作对他来说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重要,糊口而已。好工作不好找,但工作很好找,他怕那些吗。大不了就换呗,那有啥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始终不能理解石小猛,总是说一些没有用的逼话,就是因为他做不到感同身受。鲜少有人有真正的同理心,去换位思考。 ………… 翌日,石小猛起床吃了沈冰早早起来做的爱心早餐,又稍稍的甜蜜了一下子,出发去了中关村。 昨天他就知道了,公司的程序员都是大爷,所以对于早上进进出出的一群人倒是没那么好奇。听之前的那个人事说,还有一部分人是在家里工作的。 现在一零年末,马上一一年,正是互联网高速发展的时间。石小猛是个有心的,没事儿也比较关注这个吹小猪上天的风口,对于各个互联网大厂多多少少的有些了解。像他王哥这么有个性的老板,他还真是没听说过。 “小猛,来这么早啊?” 听见后面有人叫,石小猛回头看去:“啊……王哥来了啊,您这不也挺早吗。” 王言摇了摇头:“呆上一段时间你就知道了,咱们公司啊,除了程序员以外,个个都是时间管理大师,基本上都是压着点儿才来的。” 石小猛想到了昨天那个副总近乎精准的操作,笑嘻嘻的恭维了一句:“那不还是您这老板好吗,要不然哪有这么好的事儿。” 他这也是和王言接触了几次,混熟了,渐渐的也放开了一些。再说了,就是再木讷的人,职场上混两年该说的奉承话多少也能整上两句。更何况他这还不算是拍马屁,就是跟王言开个玩笑,打打趣。 “这一夜没见,说话都有水平了。”王言哈哈一笑,欣慰的拍了拍石小猛的肩膀:“吃早饭了?” “吃了,沈冰早起给我做的。” 被秀了一下,王言也不在意:“走吧,时间还早,到我那里喝点儿茶。” 王言昂首阔步的头前走着,不时的跟对他打招呼的人点头。昨夜酣战,今日状态甚好。 石小猛在后边走着,看着那些程序员随意的态度就知道王言平时怎么样了。 一路到了办公室,王言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石小猛不用王言让,自己坐到了靠窗的茶台那里。 由于这里是高层,楼下的人群显得格外渺小。昨天他还没注意,现在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石小猛不禁一阵失神。 看到石小猛的举动,王言没有出言打断,怡然自得的摆弄他的茶具泡茶。 他没兴趣给石小猛讲什么成功学,石小猛本就有斗志,有不甘于人下的心。 于高处俯瞰人间,有人向更高处追寻探索,有人却低头看着蚂蚁,想要掌控他们。当然,这有一个前提,那就是要踏实的站在高处。 石小猛显然不是这种人,至于他想什么……王言没兴趣知道。 其实想来也就是回首来时路,看着下边的一群人感到迷茫,不知前路罢了。毕竟他跨行进了新领域,全都靠着王言提携,自己暂时啥也不是,没什么安全感。 人生积累不够,思想深度不够,主要是生活条件一般,活好点都差点儿意思,就别说生活了,又哪儿有那么多的感慨呢? 人人都是思想家,可是真的人人都有精力去瞎几把想吗?要饭的倒是有,但是懒得想…… 半晌,石小猛回过神,不好意思的看着安静泡茶的王言:“不好意思啊,哥,走神了。” 王言笑呵呵的把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你是掐着时间的,来,尝尝。” 石小猛还记得昨天被烫,端起茶杯小心的吹了两下,这才轻啜了一口,砸吧砸吧嘴点了点头:“好,好茶。哥,这是什么茶啊?” 王言翻了个白眼,你好个der啊好:“正山小种。” 他是不会承认当年刚开始正经喝茶的时候,跟这石小猛一个逼样,不管好赖的,反正就是好茶。其实这么说也没错,毕竟看身份吗。王言这么一个大老板,装比喝个茶那还能次了?他当初也是这般想法…… 不过那都是以前了,该说不说的,不管好茶赖茶,他王某人怎么也喝了一百多年的茶水了。这要是没滋了出门道来,那可就太完犊子了,多少有点儿搞笑了。 “啊,我知道,以前喝过这个,就是怎么感觉这个味道和之前的那个差了不少呢?”石小猛好奇的看着王言:“哥,您这不是普通的茶吧?” 王言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特级。”说完,他才想起来,这比装差了,石小猛哪儿知道那么多啊。 果然,就听石小猛道:“特级?那得多少钱啊?不便宜吧?” “有价无市,不太好买。真要说钱的话……万把块吧”看着石小猛惊呆了的神色,果然还是钱的冲击力更大一些。 石小猛定了定神,小心翼翼的问道:“哥,昨天我洒的那杯是不是这个?” 王言笑呵呵的点了点头,看着悔死了的石小猛:“不用那么夸张,我这茶不少,一会儿给你拿点儿。” 石小猛愣愣的点了点头,接着反应过来,赶紧的摇头:“不用了,王哥,这么好的茶给我喝糟蹋了。” 以前看程锋花钱大手大脚没什么,现在他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他特么的为了八万的首付折腾成那个逼样,结果今天喝杯茶好几百块钱就没了?就这,好几百块钱一般人花钱还喝不到? 同样的,他也感受到了程锋是有多废物。都是富二代,都是花钱消费装比。看看人家王哥这多高雅,多有意思。再看看程锋那个狗篮子,一天天干的那叫什么事儿? 至于两者之间鸿沟般巨大的段位差距,还是不提了吧…… 王言不知道他怎么想,要是知道了八成会带他去看看杨紫曦…… “这话说的,哪儿有什么糟蹋不糟蹋的,不用这么糟践自己。给你拿着就完了,哪儿那么多话?” 石小猛嘿嘿一笑,没有再说话,小心的喝着茶。这一口下去好几十,不小心洒出来那可都白瞎了。他一边喝,一边难免的暗骂他最敬爱的王哥,太特么糟践钱了,有那钱干啥不好…… “沈冰干什么现在?” “上一份工作昨天刚辞。” 王言明知故问:“哦?怎么回事儿?” “还不是程锋吗,之前那个工作是他给安排的……” “要不让她一起来得了,看看她能干啥,我给安排安排。”王言放下茶杯:“就是从头学,我安排人教教她也可以。” 石小猛第一反应就是摇头拒绝:“还是算了吧,哥,我这麻烦你够多了。而且你给我开的工资不少,能让我们在京城生活的很好了。她工不工作都没影响的,还是让她自己慢慢找吧。” “我也不强求,你回去问问沈冰什么意见吧,看她怎么想。随时都可以过来,这么大的公司有的是安排。” “行,我今晚回去问问她。” 两人又喝了会儿茶,聊了两句天,上班时间也到了。 给石小猛拿了一些茶让他去做事,王言收拾收拾茶具,也开始了又一天的劈里啪啦。 与此同时,抢救一夜的老王八命不该绝,程锋他爹顽强的挺了过来,没死在手术台上。或许也是为了不让自己的亲儿子背上气死亲爹的骂名,他憋着一口气也说不定…… 知道亲爹就过来了,程锋松了一口气,这才有心思研究正经事儿。 石小猛明确的跟他说了要绝交,而沈冰昨天下午也非常干脆的辞了职。一想到以后再见不到那令他辗转反侧的美丽无暇的笑脸,程锋就特别的难过。现在,他已经两天没见到沈冰了,那心里呀,就好像有小猫在用爪子挠,刺挠的很。 终于,坐在病房外想了一上午,程锋借了一旁请假跟他一起陪护的林夏的电话,给石小猛打了过去。 至于怎么不用他的……拉黑呢。 那边熟悉工作的石小猛接到电话,看到是林夏打来的,皱眉接通:“喂?林夏?” 听见声音,程锋赶紧的说道:“小猛,是我,我求求你,你能不能先别挂电话。你听我说,听我说,好不好。” 石小猛重新把手机方回耳边,道:“你想说什么?” “小猛,你在哪儿呢?咱们见面好好谈谈行吗?” “谈谈?咱们有什么好谈的吗?”石小猛不屑道:“哦,我想起来了,之前欠了你不少,我认。不过你放心,等过一段时间我肯定都还你,这些年借你的钱我一笔一笔都记着呢,肯定一分不差你的。” “你知道的,小猛,我不是说这个,而且我也从来没想过让你还。”程锋道:“不瞒你说,昨天我本来都把合同拿出来了,但是胡容强告诉我说你离职了,去了那个王言的公司。就因为这个,昨天和我爸狠狠的吵了一架,给他气的心脏病发,才下手术台不久。” 石小猛沉默半晌,道:“那都是你自己作的,与我无关。当初如果你不是吊着我,而是直接告诉我办不了,也不会有今天这一遭。” 程锋咬牙低吼:“小猛,好歹多年的好兄弟,好哥们儿,你有必要这么绝吗?” “兄弟?哥们儿?我没说过有惦记兄弟媳妇的兄弟,算了吧,程锋。”石小猛冷笑:“别再给我打电话,也别再打扰我们的生活,再见。” 说完,石小猛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程锋他爹进医院,有他一部分责任。主要在于是他起的头,是他们家丫头太漂亮了招人惦记。他起的头也就算了,这点他不赖,关键他们家丫头张的漂亮被人惦记也算他的毛病? 那不都是程锋那个王八蛋想要看到他和丫头分手干出来的吗?现在怎么王八蛋他爹进医院,反而还成了他应该给与一定原谅的借口了?程锋真不是东西,连他爹要死了都不特么管,还特么的跟这卖惨想研究他们家丫头? 石小猛越想越特么来气,狠狠的扬起手就要砸了手机。 不过终究贫穷唤醒了他,想到一个手机好几千块,悻悻的放弃了这个举动。 起身接了一杯热水,小心翼翼的往里加了一小小小撮茶叶,美滋滋的滋了一口之后,把程锋那个狗东西甩到脚后跟,继续投入到工作之中。 说是工作,就是那个副总甩给了他一堆的报表,让他看。 他以前哪儿接触过这些东西啊,根本就特么看不明白。有心找人求助吧,打扰人家正常工作也不好,只能是对着电脑查来查去的自己闷头研究。小眼睛不时的四处寻摸,看到有摸鱼的,他就抓紧机会上去求助。 毕竟他是王哥亲自带进来的,这点儿薄面得有。至于招人烦,他也管不了那许多了,那玩意儿谁懵逼谁知道。大不了他过后给他们分点儿茶喝,至于买东西就算了,吃的喝的什么烂码七糟的,公司的休闲区里比他妈超市都全乎,有不少东西他都没见过…… 石小猛想摔手机,程锋听见电话里的忙音他也想摔手机。 从小到大,他干什么不是顺顺利利的,现在石小猛这么不给面子,程锋有多生气就不要说了。 唤醒他的不是贫穷,是在一边的林夏及时制止,让他想起了病房里刚刚脱离了危险期还没醒过来的亲爹。 林夏在旁边听了个清清楚楚,看到程锋气的够呛,上前拉他坐下。把他搂到怀里,轻轻的拍着他。 “你说这石小猛也是,他怎么这样啊?有什么误会不能说清楚啊。” 程锋坐起身,痛苦的揉着脑袋:“你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了?不懂你说啊,你告诉我怎么回事儿啊。” “你……我……”程锋憋的挺难受,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是想说出来的,不过面前的人并不是一个很好的倾诉对象,终究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林夏抱着他的胳膊直晃悠:“你不说我怎么懂啊?说说,说说呗?” 程锋被他闹的心烦,一把挣开她:“哎呀,你能不能别烦我了?让我安静一会儿行不行?我求求你了。” 林夏脸色变了一下,哈哈哈的笑着自己坐到了一边。 她想发脾气,只是,发了脾气谁来哄呢…… 程锋吗?他不会的,他从来不会…… 不过林夏没有放弃,在那一坐,眼珠子是来回转悠。 她不懂,那不是有懂的嘛。 想到此,她悄悄的走到角落,一通电话打给了吴狄,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下。 做完这些,林夏回到了病房外,坐在一边无聊的晃悠着双腿。笑呵呵的看着绞尽脑汁想办法的程锋,希望能把快乐传递给他,也希望给他力量…… 没有人看到,林夏眼神深处的悲伤…… 正文 第一五六章 真他妈恶心 吴狄今天他也不好过,昨天陪程锋在医院守了一夜,虽然偶尔眯上那么一会儿,但那也不好干啥的,没精打采的相当疲惫。 到了公司想着摸个鱼小眯一会儿吧,结果被伍媚看到了。 伍媚昨晚是挺舒服的,但那终究是昨天。今天看到吴狄他就气不打一出来,把他叫到办公室说了两句。但到底也没有说太狠,毕竟她和吴魏的关系在那,在一个还是因为她对吴狄有点儿兴趣。万一批狠了,弄出仇来,还怎么愉快的玩耍? 当然,她说吴狄也不是为了批他,而是为了挖掘背后的故事。 吴狄也不是伍媚的对手啊,再加上精神不振,几句话就都交代了。再说伍媚也算是自己人,说了也没什么大不了。还算详细的讲明了事情的起因经过结果,还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这么困。 知道了这些,伍媚也没多说,这次把她自己一个人仍在那陪客户喝酒的事儿算是揭过了。对于吴狄回去趴桌子上睡觉,她也没有多管。毕竟陪客户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就说不舒服好了,也不怕别人说什么特殊关照这那的闲言碎语。 接到林夏的电话,睡的迷迷糊糊的吴狄听过林夏说的之后,激灵一下子就精神了。对于这种事情,他自然是当仁不让,满口答应今晚就找石小猛好好聊一聊,必须把事儿说明白。 这接过电话之后,也睡不着了,也没心思睡了。毕竟兄弟阋墙,遭遇感情、信任等等的危机,让他怎么睡的着。 之前那天晚上程锋叫他过去没说几句话就走,还说什么办错事儿了要弥补,他就知道出问题了。只是发展的太快,还没等他腾出功夫打听明白呢,就已经到这地步了。 当然,他主观上还是认为主要就是石小猛的毛病,人家程锋办不了就不办呗,非得逼人家?看看现在,程锋他爹都被气医院了,兄弟之间也出问题了,就为了那点儿广告单子,犯的着吗? 吴狄也很干脆,挂断林夏的电话,自己精神了一下子后,马上就打给了石小猛。 电话打过去也没说什么,就说晚上下班老地方聚一聚。 石小猛不是傻子,最近发生这么多事,吴狄这时候打电话找他干什么不言自明。不过他知道吴狄也是好心,当即也就应下了。 接着他又给沈冰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晚归的事情,让她自己先吃饭不用等了。要是没有这个电话,他知道沈冰一定会做好饭菜等他回去,要不是等急了,一般不会给他打电话。 ………… 老地方。 跟着他的上司,也就是那个副总的脚步拿捏时间非常精准的打卡下班,看了一天报表头昏脑胀的石小猛先一步到了这里。 看到石小猛进来,老板铜锤笑呵呵的上前:“小猛来了啊,自己过来的?” “约了吴狄,他过会儿到。” 吴狄是自己开车,现在下班高峰,怎么说也得赌一会儿。 “行,吃啥告诉哥,肯定给你们先上。哥就不陪你了啊,现在正是饭口忙的够呛,你自己找地方坐啊。” “嗨,又不是外人,陪什么陪。忙着吧,锤哥,我进去了。” 拍了拍石小猛的肩膀,铜锤笑道:“快去吧,自己弄壶茶水啊,暖和暖和。” “得嘞。” 石小猛摆着手走进了里面,随手的在一个小方桌上拿了个壶,拿起一边的茶叶往里放了一些,在地上拿起装着热水的壶冲了一下。 做完这些,他这才提了着壶,找了个旮旯的位置坐下。倒不是不想坐在留言板下,有人了已经……… 等了几分钟,打开壶盖,看了一下茶叶已经泡开了。他倒了一杯,吹了两下子后滋了一口。虽然比起他王哥给的茶茶远了,但他也没到由奢入俭的那地步,毕竟也才奢了一天不是。 感受到口中的热水,顺着喉管而下一直到胃里,热意四散开来传递到四肢百骸,整个人暖洋洋的。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石小猛点了几个菜。 也就在铜锤媳妇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的时候,铜锤的大嗓门在嘈杂的环境中传了过来:“过来了,小猛在里边等你半天了。” “去吧,就在最里面那一桌呢。” 吴狄一边摘围脖,脱外套,一边走到近前,扫了眼桌上的菜:“路上太堵了,等急了吧。” 石小猛开了一瓶二锅头:“来的正好,菜刚上全。” 抽出椅子坐下,把外套放在里边的椅子上,吴狄看着对面的石小猛:“小猛,你和疯子到底怎么了?” “他没跟你说?”石小猛倒酒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吴狄。 “他跟我说什么啊?不是,到底怎么了?” 石小猛继续倒酒,没有说话,把酒杯放在他的面前。 “就因为广告的事情?至于吗小猛?” “不全是。” 吴狄有点儿抓狂了:“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啊?”这特么神神秘秘的,太闹心了。人都有八卦的心,更何况还是自己的两个好哥们儿之间的矛盾,他太想知道为什么了。 “老吴啊,这事儿跟你没什么关系,你就别掺和了。” “这么多年的兄弟,说掰就掰了,你说和我没关系?那可能吗?” 石小猛看着他,叹了口气,提杯跟他碰了一下:“来,喝一个。”喝了一大口,石小猛长出一口气,夹了一筷子菜压下胃中似火的灼热。 吴狄放下酒杯,也夹菜压了一下子,皱眉道:“怎么回事儿你说呀?” 说不说的早晚有那一天,看他意愿这么强烈,石小猛也不憋着了,冷笑道:“程锋喜欢我们家丫头。” “不可……” 话说到一半,吴狄住嘴了。因为他之前跟程锋在一起,听他说过什么爱上了一个姑娘。当时他还猜是沈冰来着,结果被程锋否认了。现在想想当初程锋那一副躲躲闪闪、做贼心虚的样子……狗东西。 石小猛皱眉看着他:“你知道?” “我怎么会知道,就是之前和他吃饭,后来…………” 听了吴狄讲的,石小猛喝了口酒:“那就没错了,他说当初在车站接沈冰的时候就一见钟情了。” “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回头我骂他,小猛你放心,我肯定狠狠的骂他。实在不行,咱们就打他一顿。”吴狄缓了口气说:“只是咱们这么多年的好兄弟,不能就这么完了啊。大家坐下来好好说说,有什么说不开的啊?” 他的本意或许是好的,但是这逼话说的,用郭德纲的话讲,就他妈咔嚓一个大闪电,活该劈死他个大傻比。 石小猛不说话,就盯着吴狄看。 被他看的发毛,吴狄没好气的说道:“你盯着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咱们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话好好说啊。” 在吴狄真诚的眼神之中放弃了一酒瓶子轮死他的念头,石小猛深呼吸冷静了一下子,道:“我求他拿广告单子的事儿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一直以为就是因为他不帮你才闹到这样呢。” “哼,他用心多险恶啊。那个广告单子不管他有没有能力办成,他都不会办的…………”石小猛说了一下原因之后,又讲了一下那天篮球馆中的事情:“你说他怎么说?他说条件随便提,只要我离开沈冰,他愿意拿他的所有跟我换。那说的是人话吗?啊?兄弟?有这样的兄弟吗?” “老吴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事儿没发生到你身上,要是你还和杨紫曦在一起,他惦记杨紫曦你什么感觉?有什么不能说?老吴,你告诉我,我该跟他说什么?” 石小猛声音低沉的说道:“这些年他没少帮我,包括之前买房子的定金还是他垫了两万,欠他的我都记着呢。钱我肯定一分不少的还给他,至于欠的情就算了吧,我石小猛就当一回忘恩的王八蛋。以后,我和他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 说完话,他一口喝光了杯中身下的半杯酒。 听完石小猛叨叨的一堆话,吴狄叹了一口气,尽管还想争取一下,可他也知道是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你说说怎么就到了今天这样了呢。” “或许他从来没把我当朋友……” 吴狄想说什么,不过终究还是闭了嘴。都到这地步了,还说什么?真要说当朋友了,能看上人家女朋友吗?能有那么多的小动作吗? 不过对于程锋以前跟他说的爱,甚至还请教过他当初暗恋杨紫曦时候的感觉,这点……吴狄相信,因为他就相信爱情。那么一个人为了爱情,做出一些有违世俗常理的事情,也情有可原嘛。毕竟那算是侧面证实了对爱的纯粹…… 甚至可以说,他虽然觉得程锋这么做对不起石小猛,但是程锋这么多年终于爱上了一个女人,他还有那么一点儿嗯……欣慰? 只是做让他反感的地方在于,程锋竟然想要花钱买石小猛离开沈冰?一想到这里他就难免的想起杨紫曦为了钱把他甩了,跟别人在一起。虽然性质不一样,但本质都是钱,都是该死的钱。恶心,真他妈恶心。 知道了怎么事儿,知道了没办法转圜,吴狄也不再揪着不放,菜还没吃几口呢也不能就此散伙,遂转移话题道:“你今天不是第一天去王言的公司嘛,怎么样?” “还好。” “他给你什么待遇啊?” “税后两万,其他的待遇拉满。” 尽管刚才说起程锋他是直犯恶心,心情不是那么十分的很好,可此刻说道他王哥给的待遇还是忍不住嘴角扬起,这是他进来最开心的事儿。 “嚯……两万?还税后?可以啊,小猛,你这是要站起来了呀。”吴狄调笑了一下,疑惑道:“不过这个待遇拉满是什么意思?” 头一次听说,他也不是很理解,尽管能猜到点儿什么,但是也不能确定。 “就是说…………” 听过石小猛的解释,吴狄道:“哦,这么回事儿啊,听着还怪新鲜的。不过说真的小猛,王言对你确实不错。” 石小猛微笑不语,那特么用你说。 “哎,小猛,他的那个公司多少人啊?” “具体不知道,但我估计三四百人是有的。” “那人还不少呢,待遇都怎么样啊?” “待遇基本上都是和我一样。”石小猛奇怪的看着他:“不是,你打听那么多干什么?也想来啊?” 吴狄为什么打听王言?不还是为了他最亲爱的小曦曦嘛。他是想着多了解了解,有机会好让杨紫曦脱离苦海,重回他的怀抱。 “小猛,我也不瞒你,前两天紫曦找我了。”吴狄把杨紫曦的近况讲了一遍,道:“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嘛?” 对程锋能说,对石小猛也没什么要隐瞒的,毕竟杨紫曦什么样子他们也都清楚,无非就是这次的对象跟石小猛关系比较好而已。 只是他没有说包养,尽管他知道那就是包养,但他就是不想认。 “该不会是王哥吧?” 在石小猛的注视下,吴狄苦笑着点了点头。 “嚯……这可真是……” 石小猛一时的也不知道怎么形容。 今天早上他还在那感叹他王哥品味好,比程锋那个狗东西高端十万八千里。可特么一天还没过去呢,现在吴狄跟他俩说杨紫曦被他最敬爱的王哥包养了?还特么直接给了两百多万? 石小猛感觉他的一腔信任错付了,有钱人终究都是那个逼样。他最敬爱的王哥不仅品位高,连包养女人的姿势都是这么与众不同…… 就是有那么多钱干什么不好?杨紫曦什么逼样他很清楚,这么多年那娘们儿是怎么折腾吴狄的,他在旁边看的明明白白,那有什么好? 这败家玩意儿,什么眼光…… 石小猛暗自问候他最敬爱的王哥。 “想不到是吧?我当时知道也是这感觉,世界太小了啊……” 见他如此,石小猛试探着说:“要不……我明天跟王哥说说?” 吴狄摇头,郁闷的喝了一大口酒:“你跟他说有什么用?主要还是再子曦身上……可是她呀,你说,哎……” 石小猛默默的陪了一口,他可真没招,安慰的话早都说过无数遍了。 不过,就在他替吴狄愁的时候,就听吴狄说道:“小猛,我觉得子曦还是会时常的想起我。” ??? 石小猛一脸懵逼,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为什么这么说?” 吴狄挪了挪屁股,身体前倾:“你看啊,上次她是在晚上…………”接着,他把自己一厢情愿的分析跟石小猛说了一遍,最后,一锤定音:“所以啊,我觉得她就是想让我忘了她,尽早的开始新生活。这难道不能说明她心里有我吗?” 石小猛很确定,凡是脑袋没有被水泡过,又被好几头驴围着踢的,都说不出这种话。现在看来,还是杨紫曦牛比啊,他这好哥们儿都被玩成大傻比了,也不知道他王哥能不能拿捏的了?虽然他相信王哥不是等闲之辈,但他还是觉得明天有必要去跟王哥好好聊一聊,以免王哥入了那娘们儿的套。 “咳,这个……嗯……我觉得吧……” 吴狄根本就不管石小猛说什么,他自说自话:“所以啊,我要想办法让子曦离开王言。” 就这还有个救?石小猛不想再说这个了,举杯道:“来,老吴,喝酒喝酒。” 随后两人主要还是围绕着王言的公司说话,吴狄还是想要多了解了解。 石小猛看他这样,捡着一些知道的跟他大致说了一下,比如一杯茶几百块之类的……他也是想让吴狄认清现实,趁早绝了念想。 除了一开始聊程锋的事情,有些不愉快之外,整体来说,这顿饭吃的还是挺好的。当然了,主要还是石小猛吃的好,吴狄基本就在那研究杨紫曦了。 看着石小猛坐上出租车走远,吴狄这才上了自己的车,让代驾开着去程锋他爹所在的医院。 这段饭主要是为了弄明白石小猛与程锋之间的矛盾,并找到解决办法,大家重归于好。但石小猛话说的很绝,基本上不用指望了。 但这顿饭对他来说也不算白吃,毕竟也是大致的摸到了王言的实力嘛。 想到石小猛说的,要是他还和杨紫曦在一起,而程锋又喜欢杨紫曦。 要是他真的还和杨紫曦在一起该多好啊…… 不过要真像石小猛说的那样,他应该会尊重杨紫曦的意见,如果杨紫曦也喜欢程锋的话,他想……他会放手吧?会成全吧?会祝福吧?应该会吧…… 毕竟那是因为更喜欢,而不是因为钱…… 吴狄想着他的小曦曦,不觉时光流逝,再回神,已经到了医院。 到了程锋他爹所在的病房门口,正好看到医生出来,吴狄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两人也是刚坐下,林夏正笑嘻嘻的抱着程锋说悄悄话呢。 看到进门的吴狄,程锋推开林夏,小声的说道:“你怎么来了,老吴?不是说不用来了嘛,昨天你陪着一夜没睡,不回家好好的休息跑这来干什么?” 被推开的林夏也在一边插话:“可不嘛,这里有我们俩个就够了。”说着,他又凑到了程锋旁边,挽着他的胳膊,靠在他的肩膀。 吴狄摇了摇头,看了眼病床上的程胜恩:“叔叔没事儿了吧?还没醒呢?” “没什么事儿了,刚才医生说了,明天就差不多能醒过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啊。” 吴狄看了一眼林夏,想了想说:“疯子,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程锋也没有多想,起身跟林夏说了一声后跟吴狄走了出去。毕竟现在他爹还昏迷着呢,要是叨叨叨的影响了他爹的休息可就不好了。 来到外面,程锋道:“就这儿吧,老吴,要跟我说什么啊?” “我都知道了。” 程锋一头雾水,没好气的看着吴狄:“什么呀?你就知道了?说清楚点儿。” “你和小猛的事儿。” 听见这话,程锋没电了,沉默了一会儿说:“小猛告诉你的?” “之前我怎么跟你说的?”吴狄愤怒的给程锋推了一个趔趄:“我说让你别乱来,疯子,从高中到现在你再怎么胡闹我都能忍,都没说什么,那是因为你还有原则。朋友的老婆、朋友的女人你绝对不碰,这话是你说的吧?” “小猛是谁?是咱们多年的好兄弟,好哥们儿,结果你现在惦记人家女朋友?啊?你干的是人事儿吗?还有,人小猛求你拿广告单子,你拿不了就说啊,拖着人家干什么?啊?还他妈的什么条件随便提,什么拿你的所有跟小猛换?程锋,你恶不恶心啊你?” 程锋低着头不说话,他也说不出什么,事儿确实是他干的,怎么说都说不清。 见他这个逼样,吴狄气不打一处来,再一次的上前猛推一把:“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啊?敢做不敢认?程锋?在你看来兄弟是什么?你竟然喜欢沈冰?在你看来感情又是什么?还想着花钱……” “够了!” 一声大喊,程锋使劲推开吴狄。 吴狄猝不及防之下,被推的退后了好几步差点儿摔倒。 程锋本来就是蜜罐子里长大的,从小就是想干什么干什么,向来顺遂惯了。本来爱而不得他就挺难受,弄了石小猛一把他多多少少的也有点儿自责。现在被指着鼻子数落半天,他也不高兴了。你吴狄是个der啊,在这教训老子?你算老几? 跟石小猛绝交,再也见不到沈冰,亲爹好悬没被自己气死,林夏烦人的纠缠,最近发生的种种事情所积压的情绪一股脑的爆发了出来。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要打要骂也是他石小猛,有你什么事儿?” “再说了,我喜欢别人,我爱别人有错吗?是,沈冰是小猛的女朋友,但我见到他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我跟本就控制不住。难道就因为她是石小猛的女朋友,我就不能喜欢,不能爱吗?” “我为什么对小猛说条件随便提?为什么说要拿我的全部跟他换?我就是因为太爱沈冰了,我就是时时刻刻都想见她,想看她笑。石小猛能有沈冰这样的女朋友,凭什么?他何德何能啊?我就是嫉妒他,就是恨不得每天在沈冰身边的那个男人是我。为什么我不可以是呵护沈冰的那个男人?为什么?啊?” “做错事了我认,我是对不起兄弟,对不起石小猛。可是为了弥补他,我都把我爸气进医院了,还要我怎么做?啊?还不够吗?” 正文 第一五七章 提醒 程锋憋的太久,太多了,这一波叨逼叨的输出之后,找个地方一坐,胸膛剧烈起伏的喘着粗气。 吴狄也没想到程锋的反应会这么大,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呢,这下给他干没电了有点儿。 不过想到程锋说的话,他的怒火还是再次升起。 三两步走到坐在那的程锋面前,吴狄大声的说:“程锋?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拿我当哥们儿?啊?什么叫我没有资格?什么叫有我什么事儿?” 程锋头都不抬,一句话不说。 见他如此,吴狄也不想搭理他了,妈的他好心好意喂了狗。 “小猛说的很绝,基本上没有缓和的余地了。该发生的都发生了,说再多都没有用。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走了。” 说完话,吴狄转身就走。 “老吴!” 看他停下脚步,程锋道:“我刚才也是一时气急,你还不知道我嘛,一说话就没遮没拦的,别往心里去啊。哥们儿说错话了,给你道歉,我错了还不行嘛。别跟我一般见识啊,老吴?” 吴狄回头看着他:“行了,我也没在意。这么多年的兄弟了,你啥样我能不清楚吗。跟本没当回事儿,你也别多想,走了啊。” “等等,你先回来。”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儿?” 程锋抬头问道:“小猛今天怎么和你说的啊?” “你呀……”吴狄摇了摇头,坐在他的旁边:“他说…………”接着,他把今晚吃饭的前半段跟程锋讲了一下。 “真就一点儿余地都没有?”程锋烦躁的揉着脑袋:“老吴,你知道的,我平时可都是兄弟至上的。现在闹到这个地步,我不是人,我是王八蛋我都认。只是尽管我非常喜欢沈冰,非常爱沈冰,可是我不想失去小猛这个哥们儿,这个朋友。” “你不知道,之前沈冰幼儿园的工作不是我帮着安排的嘛,她连工作都辞了,那现在压力都落在了小猛头上。他们这又刚买了房,有房租,有房贷,多不容易啊。” “所以我想着看看能不能从其他方面去补偿一下小猛,只是那个姓王的好像对他不错,估计用不上我。那……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沈冰回幼儿园继续工作?” 其实他哔哔着一堆,重点只有一个,就是让沈冰重回幼儿园工作,他好没事儿去看看那令他朝思慕想的容颜,看看让他辗转反侧的笑脸。至于其他的,什么弥补,什么兄弟,拉吉吧倒吧,他差那个?想修补关系也只是为了更方便的接近沈冰,至于其他的感情,阿猫阿狗的养时间长了也有…… 在程锋期待的眼神中,吴狄摇头叹道:“这个你不用指望了,八成是没戏……” 他不知道程锋的想法,相反,程锋能这么想他还挺高兴的,至少态度拿出来了不是。 “为什么?怎么就没戏了?” “你也说了,王言对小猛不错。但是你知道有多不错嘛?”不等程锋发问,吴狄继续说:“王言给小猛开的工资是税后两万,其他的各种食宿补贴,通勤补贴等等等等全都补。就待遇这方面,王言给出来的条件,可以说全国都找不出第二家。小猛现在赚的钱,完全够他和沈冰生活的很好,根本就用不着你。” “他不怕赔死吗?” 大德的员工都是什么薪资待遇程锋是有数的,其他的都不提,就是被他安排进去的肥四,工资也才不到一万块,除了正常比例缴存的社保,其他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待遇可以说基本没有。 说完这话,程锋反应过来,姓王的傻比赔不赔死跟他有鸡毛关系? 赶紧的咳了一下,道:“不是我看不起小猛,可他原来就是一个小广告公司的销售,还兼职广告设计,互联网从业经验他一点儿都没有,他能干什么?” “说是给找了个副总,让他去给人家做助理,先跟着学,以后再安排。” “嗯……姓王的对小猛确实不错。老吴,你有没有别的办法?” 啥也不是的选手直接就给配个副总教,程锋惊讶于王言对石小猛的提携。只是这姓王的大傻比是真尼玛的操蛋,哪儿都有他,怎么那么几把碍眼呢? 只是吴狄当面他不能那么说,心里早就把石小猛还有王言这俩玩意喷上天了。 “我上哪儿有办法去?”吴狄起身拍了拍屁股,拧着脖子伸了个懒腰:“哎呀……你自己想主意吧。昨天熬了一夜,晚上又和小猛喝了点儿酒,这有点儿顶不住了,我回去睡觉了。你也多注意休息,别你爸没照顾好,自己再倒下了。” “行吧,你别开车了,找个代驾啊。” “知道,走了。” 看着吴狄走远,程锋又自己坐了一会儿这才回到病房中。 “说什么大事儿了?怎么这么长时间啊?” “没什么,闲聊天来的。”程锋坐在林夏身边,发现她的眼睛有点儿红,皱眉问道:“眼睛怎么了?” “刚才眼睛不舒服,我自己揉的。” “这就在医院呢,不舒服你去看医生啊,自己瞎揉什么?走,去看看。”说着话,程锋拉着她就要走。 林夏赶紧的拽住他:“哎呀,快坐下吧,已经没事儿了。” “真没事儿?” “真的,你快坐下吧。” 程锋看了看林夏,确认没毛病后又坐了下去。 林夏往过凑了凑,搂着他的胳膊,枕在他的肩膀:“疯子……” “嗯?” “你真好……” “我什么时候不好了?” 程锋没有看到,枕在肩头的林夏眼里滑落的泪水……… ………… 石小猛和吴狄两人也没吃多长时间,因为自从他说完‘桥归桥,路归路,老死不相往来’之后,基本上这顿饭就已经完事儿了。后来也只不过是吴狄不好走,正好又有了他最敬爱的王哥包养了杨紫曦这么一档子事儿,这才将吧的吃完了这顿饭。 真说起来,也算是不欢而散。 不过石小猛并不在意,除了说程锋那会儿他比较恶心之外,整体来说感觉不错,尽管吴狄那个大傻比被杨紫曦遛狗似的玩。 不过说真的,哪怕吴狄是他的好哥们儿,但是在知道实在劝不了没有救之后,他还有点儿看热闹的想法………难免八卦嘛,尤其还是这种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那点儿小快乐,亲兄弟也挡不住他看乐呵啊。 喝了点儿小酒,石小猛心情愉快的坐着公交,倒了两趟回到了他的租住的小区。 晃晃悠悠往家走的时候,他甚至哼哼起了小曲儿。 因为喝了酒,多少的有点儿不稳当,上楼的时候也是重一脚浅一脚的声音比较大。加上房龄比较老,隔音还差点儿,屋内等候多时的沈冰听到动静,跑到门口打开门,正看到石小猛在那翻钥匙呢。 “丫头。” 看到门口俏生生的站着的沈冰,石小猛笑嘻嘻的上前抱住她。 “哎呀,满身酒气,难闻死了。”沈冰嫌弃的推开的石小猛:“快进来吧,赶紧洗洗漱,味太大了。” “哎……” 应了一声,石小猛进屋在沈冰的帮助下,脱衣服,洗漱……… 搂着红晕未消的沈冰,石小猛把玩着她的秀发。 “工作怎么样?还适应吗?” “别提了,我之前还以为很简单呢,谁知道那个副总给了我一堆报表,根本就看不懂。” “那怎么办啊?” “问呗。”石小猛得意的笑道:“我呀,就趁着别人…………” 两人碎碎念的说了一会儿工作上的事之后,石小猛问道:“今天去找工作了?” “去了。”沈冰道:“面试了两家,都还挺好的,我想着再看看。” 虽然她毕业的院校不是很够用,没什么知名度,但是沈冰本人的条件还是不错的。不仅年轻,而且长得也够用,还有实际教学经验。对于私立幼儿园来说,她这样的选手还是很受欢迎的。 “嗯,多看看也好。”石小猛点了点头,脑中想起了今天早上他王哥说过的话,道:“哎,丫头。” “嗯?” “今天早上我跟王哥喝茶,他问起你了。他说可以给你安排进公司里,不会也没有关系,到时候安排人带着你。你觉得呢?” 沈冰惊讶的仰起头:“真真么说的?” “当然了,那还能有假嘛。怎么样丫头,你想不想去?” “嗯……”沈冰沉吟道:“还是算了吧,王哥已经帮我们很多了,我们不能总是麻烦他吧?而且我还是更喜欢和孩子们在一起,每天看着他们蹦蹦跳跳的我也开心的不行。你明天代我去感谢一下王哥,找工作的话我还是慢慢看吧。” “行,那就随你。” “我今天看到…………” 两人互相依偎着,这一句那一句的漫无目的的闲聊起来……… 翌日,王言日常的提前到了公司。 “咚……咚……咚” 就在他摆弄了一会儿刚泡好一壶茶,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 话音落下,就看到门口石小猛的脑袋探了进来。 “探头探脑的干什么?进来呀。” 石小猛嘿嘿一笑,进来关好门自觉的坐到了王言对面:“这不是怕您忙呢嘛。” 怕我忙你特么就不应该敲门,没有理会废话,王言给他到了一杯茶:“你来的正好,我这茶也是才泡好。” 石小猛一朝被蛇咬,天天怕挨烫,呼呼的吹了两下,这才小心的滋了一口茶水。感受到口中的苦涩过后的回甘,他美滋滋的说:“哥,昨天回家我问沈冰了,她还是想继续做幼师,我代她感谢您。” “行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儿,有什么好谢的,喝茶。”王言喝了一口茶说:“怎么样,昨天干了一天还适应吧?” “还好吧,就是……就是很多东西都不懂。” 石小猛也非常实在,他也摸清了他这王哥的脾气,有啥说啥就完了。 王言笑呵呵的点头:“很正常,毕竟从来没接触过。不过你也不用着急,慢慢来就好。有事儿你就跟我说,不用憋着。” “哥,我知道。” “那就好。” 石小猛喝了一口茶,沉吟道:“哥,有件事儿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说。” “在你这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就是应该。” 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石小猛说:“就是吧……就是……那个……嗯……杨紫曦?”毕竟这种当面说人家包养的事情,他也不好意思开口。 王言明知顾问:“你认识?” 对石小猛知道这件事他并不奇怪,毕竟生活都有交集,早晚会知道的。 石小猛点头:“上次在我家吃饭的那个吴狄,不知道您有没有印象?” “你说。” “杨紫曦是吴狄的前女友……” 王言笑道:“想说什么你就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就是吧,杨紫曦这个女人非常的嗯……物质,她之前…………”石小猛叭叭的把杨紫曦和吴狄之间的事情讲了一下:“哥,你都不知道她把吴狄玩弄的多惨,我是从头到尾眼睁睁的看过来的,杨紫曦那个女人心机重的很,你要小心啊。” “多谢你的提醒。”王言摇头一笑:“不过,小猛啊,你的担心有些多余。她喜欢钱,而我有钱,想要拿捏她真的太容易了。” 说着,他站起身双手插入西裤的兜里,腰杆挺的笔直站在窗边,留给石小猛的是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逼气十足。 只听他淡淡的声音响起:“钱是一个好东西,有的人是钱的奴隶,有的人是钱的主人。而我,就是钱的主人。” 这一番话,再配上他拗出来的造型,一种叫霸气的东西在装饰低调豪奢的宽大办公室中弥漫。 在石小猛的眼中,此刻站在那里的王言好像一座不可攀的高山,不知有多高。逼气席卷而来,震的他头皮发麻,说不出话。 王言这话有问题,不过在石小猛的眼中是没毛病的。毕竟他是身家亿万的富豪,手下好几百人跟着他吃饭。 但是说到王言自身,在影视世界中他当然可以问心无愧的说自己是钱的主人,只是到了现实世界就不一样了。 他特么的不也是想着在现实世界之中买房置业娶媳妇嘛,这不都是钱吗。要不然他辛辛苦苦的来回搬运代码为的是个啥? 当然了,他的初衷是要参战,是要参与到伟大民族复兴之中去,钱只不过是在这过程中的自然得来的而已。出发角度不一样,是本质上的不同。哪怕他在现实中没有一个小目标,他也可以问心无愧的说一句,不在乎钱……毕竟他的经历、眼界、境界在那呢…… 惯说多数有钱人开口闭口都是特么的改变世界,改变人们的生活方式,颠覆什么这那的,这借口多冠冕堂皇啊…… 正文 第一五八章 去是不去 石小猛有点儿不懂事儿,这么好的机会他竟然不知道捧捧他王某人的臭脚? 没有捧哏,逼没装圆,王言倒是也不在意,回过头看着愣愣的石小猛:“小猛,你也应该要做钱的主人。只要你踏踏实实的干,我可以保证让你站着把钱挣了。” 石小猛回过神:“哥,您放心,我肯定不会让您失望。”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去做事吧。” “好的,哥,那我出去了。” 说完话,他喝光了杯中的茶,起身走了出去。 王言坐下又喝了一会儿茶,洗好茶具后这才开始了新一天的工作。 至于刚才石小猛未尽的包养二字,那玩意儿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他王某人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不要脸那不是最基本的嘛,有啥的。 石小猛对于王言包养别人的事情,除了感叹有钱人都一个逼样以外,也没什么太多的看法。毕竟他的前老板,胡容强还特么的不着调呢。在说他和程锋认识这么多年,人家是怎么玩的他也是亲眼所见。那么他王哥比他们两个还牛比的选手,嗯……也挺正常的,巧合的也不过就是他刚好认识而已。 这点儿东西丝毫不影响他最敬爱的王哥在他心中的形象,尤其刚刚他王哥那霸气侧漏的一番话,着实的让他震三震。 一想起刚才王哥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站着把钱挣了这种铿锵的话,他就一阵热血上涌。别的不说,现在面对着一堆看不懂的报表丝毫没有昨日的焦躁,反而是雄心渐起,就是最好的明证。 他相信王哥不会骗他,他相信只要努力,他一定可以做到王哥说的,站着把钱挣了。 ………… 程锋看着医院的门口,长叹一声走了进去,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他爹病倒了,作为掌舵大德集团这么一家上市公司的董事会主席,带头大哥,对于公司的打击还是不小的。那么作为程胜恩的儿子,加上他本身持股份额还不低,这个时候他必须要去对其他的股东做个说明,有个交代。 只是与他所想不同的是,似乎大家并没有拿他当代行董事会主席职权的一个大哥看待,而是仿佛在看一个小孩子。 早上的股东大会上,没有人拿他当回事儿,一点儿面子都没有,完完全全的就是对他的问责、批评、教育。 回头又看着那一堆的报表,本就糟糕的心情就更特么难受了。 毕竟条件在那,他不项石小猛那样对这些东西两眼一抹黑,多少也是能看明白的。只是他毕竟是一个醉生梦死的花花公子,他的水平也就是能看明白,但要说看清那些数据背后所隐藏的含义,他就白废了,自然是越看越糟心。 到了住院部,他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做下,吹吹冷风也好冷静一下子。 要不说程锋狗篮子呢,他想的不是自己的能力不足,反而是在埋怨那些股东,那些看着他长大的叔叔伯伯们为什么这么对他?凭什么? 想了一会儿今天的事情之后,程锋又不禁的想起了他心心念念的沈冰,那是他的精神支柱,是他心中的最美好。脑海之中回忆起和沈冰接触的点点滴滴,他下意识的嘴角扬起,露出了一天中难得的微笑。 可这种短暂的小快乐也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一想到沈冰,就会想到那不是他的女人,会想到他朝思暮想的女人在别人的怀抱里缠绵…… 心情不仅没变的更好,反而是愈发糟糕。 由是程大公子转而开始研究怎么才能让沈冰重新回到幼儿园,更多的他不敢想,万一没整好惹的人家反感,那岂不是鸡飞蛋打。 想来想去的,程锋眼前一亮,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喂?园长………” 放下电话,程锋自信一笑,起身拍了拍屁股去到了病房中。 看到医生以及两个护士在病房内忙碌,程锋近前道:“医生,我爸怎么样了?” “你父亲刚刚醒来,千万不要让他有太强烈的情绪波动。” “好,好,谢谢啊医生。” 看着医生走出病房,程锋叹了口气坐到病床前………… 第二天,沈冰早早的起床做好早饭,走到床边叫醒了因为加班晚归,依然熟睡的石小猛。 沈冰倚在卫生间门口,看着石小猛迷迷糊糊的洗漱,不禁一阵心疼:“小猛,还是慢慢来,不要太着急吧,昨天你回来的那么晚,今天又要早起去工作,身体扛不住的。” 抹了一把凉水,让自己清醒清醒,石小猛道:“我差的太多了,要想跟上脚步,就只能自己使劲学习。再说了,王哥给咱开那么高的工资,待遇又那么好,还让我跟经验丰富的副总学习,这么好的机遇打着灯笼都找不着,我也不能让王哥失望不是。应该尽早的能够上手工作,也好能早点儿帮上王哥,要不我这心里总是过意不去。” “那就更应该好好休息了,你这才加班了一回就这样了,你也不用逞强,时间长了你肯定坚持不住。要是你的身体垮了,还怎么回报王哥?” 石小猛就是在那点头,嗯嗯啊啊的也不说话。女人嘛,应付应付。 见他这样,沈冰就知道这是压根就没当回事儿:“好了,我不说你了。但是啊,加班归加班,但是也别太晚,听见了嘛?”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吃,不用等我了。” 白了他一眼,沈冰走到饭桌前坐下先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洗漱完毕的石小猛出来,坐在对面看着桌上的包子、粥、咸菜什么的,无奈的道:“丫头啊,就咱们两个人,不用那么多的花样,简单吃一口就好了。你每天早上起的那么早,忙忙碌碌的也不得闲,我看着怪心疼的。” “那我也没什么事儿做,工作还要再看看才能定下来。再说了,就是我去工作了,也比你清闲的多。而且啊,你现在又这么忙,这么累,早餐一定要吃好的。” 石小猛知道说不了,也不再纠缠,转而说起了公司的事情:“说起早餐,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事儿。” “什么啊?” “我昨天听说公司好像是要换地方,现在人手太多,而且每天都不断的有人加入进来,过一段时间办公空间就不够用了。” 招人也不是秘密,而且他的工作也能接触到这些东西。这两天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两个,一个是汇集了一群没日没夜的干活,一个个眼眶发黑、没精打采、不修边幅的程序员的开发部,再一个就是走路都带风,不断的进进出出的人事部了。由此,也就可以想到公司的扩招有多恐怖。 沈冰疑惑的看着他:“那和早餐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等到新的办公地点选定,会弄出来一个食堂。早中晚三餐全包,八大菜系还有一些国外的名点什么的都有。最重要的是,二十四小时营业,保障公司员工的就餐。” “那是挺好,要真是这样,我还省了不少事儿。”沈冰道:“那餐补呢?还有吗?” “估计够呛了,毕竟公司都管饭了……” 沈冰点了点头,转而跟石小猛说起了昨天的面试情况,以及她自己的一些小想法什么的。 平淡而又温馨,包子粥填饱肚子,早间的这点儿小幸福填满心间。 两人闲话间,传来了一阵“咣……咣……咣”的敲门声。 “你吃着,我去看看。” 说着话,沈冰放下碗筷起身过去开门。 看到站在门外的女人,沈冰惊讶道:“园长?您怎么来了?快进,快进来。” 里边吃饭的石小猛听到动静也是皱着眉头站了起来,又不是傻子,人家那么高端的一个幼儿园的园长亲自上门,干什么还用说吗? 见到园长进来,石小猛笑呵呵的说:“来,来,您坐。” 园长看着桌子上的早餐:“没有打扰到你们吧?” “没有,没有。”石小猛道:“您吃了吗?要不一起吃点儿?” “我吃过饭来的,你们继续吃,不用在意我。”园长示意了一下后,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 见她坐下,沈冰去到了一杯热水回来,跟石小猛也坐了下来,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沈冰道:“不知道园长您这么早过来是……” 园长笑道:“正常也不能一大早就过来打扰别人不是,沈冰,我确实是有事找你,那就是我希望你能回到我们幼儿园继续工作。” 看沈冰想要开口拒绝,园长继续说道:“你先别急着拒绝,听我说完。你不在的这几天啊,幼儿园的小家伙们天天吵着要见你,搞得其他的老师啊,跟本就进不去教室的门。” “而且啊,小孩子嘛,什么都写在脸上,你这好几天不见人,他们回家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那家长一看,还以为是在我们幼儿园受了什么委屈呢。等弄清了原委之后啊,已经有好多家长都打来了电话,希望你可以重新回去。” “你也知道,我们做幼儿园的,孩子最重要嘛。而且我们院方经过考虑,决定继续聘用你作为我们幼儿园的老师。” “好了,我就说这些,该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怎么样沈冰?表个态吧。” 沈冰没有说话,看了看旁边的石小猛,有些犹豫。 园长当然知道她在顾虑什么,转身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要不我们重新签订一份正式的合约,但是我可以和你保证,这份合约和程锋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出于院方的考虑,更重要的是那些孩子们的要求。你看看……”说着,她把合同递给了沈冰。 这一方说的情真意切,属实是拿捏了沈冰的心理。 看着面前的合同,沈冰不知道到底应不应该接。看出她的犹豫,一边的石小猛伸手接了过去:“我看看吧。” 看了石小猛一眼,沈冰道:“那些孩子们都怎么样了?” “都挺好,就是想你啊。你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孩子们都非常的喜欢你。你都不知道,有几个小家伙带头闹腾,就是嚷着让你回去,根本都说不听的。” 一边看合同的石小猛不屑一笑,程锋那个狗东西还真是贼心不死啊。 他又不是没做过小孩子,一开始确实有可能如同这园长说的那情况,可是过不了几天,基本上也就忘的差不多了。 那家幼儿园什么水平他是知道的,怎么以前就没有这档子事儿?现在到了沈冰这就有了?沈冰是什么水平,他能不知道吗?要不然他当初为什么找程锋帮着安排工作?还不是不够用嘛。不客气的说,沈冰在里面就是纯纯垫底的。 至于园长说的什么绝对没有程锋的关系,可能吗? 当即也不管沈冰怎么想,出声说道:“园长,您说的我们都知道了,只是我们现在一时的也没有办法做决定。这份合同呢,我们先拿着,您再给我们点儿时间让我们考虑考虑好吗?” 虽然程锋没有明说,但是通过前后的一些事情她也大致能明白是为什么,无非就是程锋那个花花公子看上了沈冰而已,这点她支持程锋,毕竟人家没少资助他们的幼儿园嘛,要不她就不来了。 “当然可以了,明天吧,我等你们的答复,没问题吧?” 见石小猛点头,沈冰道:“好的,园长,那我明天联系您。” “行,那就这样,我也不打扰你们吃饭了,就先走了。” “那我送您,园长。” “不用,不用,一大早的打扰你们就怪不好意思的,你们吃饭吧。” 园长说着话,也不磨叽,提起小包就走。 沈冰给她送到门口:“慢走啊,园长。” “咣”的一声关好门,沈冰回到饭桌旁坐下:“你不同意我去?” “你想去?” 沈冰沉吟道:“是有点儿,毕竟之前的孩子们我都熟悉的差不多了嘛,刚才听园长那么一说,我还真有点儿舍不得。” 看他这样,石小猛也不好说什么,想了想说道:“丫头,你看啊,之前那家幼儿园的…………” 把刚才想的那些东西跟沈冰俩说了一遍后,他继续说道:“话我跟你说完了,不去,自然很好,毕竟你也看了两天的工作了,咱自己找绝对没有问题,而且也不求你赚多少。去,我也不会说什么,毕竟你舍不得那里的孩子也正常。怎么选择在你,不过无论你是去还是不去,丫头,我都支持你。” 正文 第一五九章 怎么选择才重要 一个人表示了他的看法,随后又表示无论怎么做都支持,这种做法我们通常形容它叫做以退为进。 沈冰不会想那许多,就是想到了她也不认为石小猛会那么做。因为她知道石小猛说的是真心话,她要是去了石小猛也是真的支持她。 只是她知道整件事情的始末原委,刚才也是没想到那么多,这才说想去。主要是她找的这么多家幼儿园,没有一家工资有那么高的,普遍都在五六千左右,远达不到一万二的水平。她也是想着多赚些,好尽早的把欠的钱还给人家。 现在石小猛一番话说的清楚明白,听过之后她也觉得这件事八成是程锋在背后搞鬼。那她要是去了……她相信石小猛不会说什么,但是心里能没有想法吗?那就是她们感情中的雷,随时都会爆炸。 在石小猛紧张的眼神中,沈冰缓缓的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去了。而且啊,小猛,之前我也是没想那么多,主要也是想多赚点儿钱好尽快的还清我们欠的债。” 听见她的话,石小猛长呼一口气,起身坐到沈冰旁边,搂着她说:“丫头,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但是不用,真的不用。之前不是说了嘛,现在我赚的这些足够我们很好的生活,你不用赚很多钱,只要开心快乐就好。” 他话是那么说,沈冰真要去那难不难受的他自己能不知道嘛。 沈冰拍了拍石小猛:“好了,快吃饭吧,一会儿你该迟到了,等吃过饭我就给园长打电话,” 石小猛点了点头,松开沈冰,对她嘿嘿一笑,也不管烫不烫,大口的往嘴里扒粥。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医院中,梁君正一大早的就来探望程胜恩。 他的目的就是为了亲眼看一看程胜恩是个什么状态,到底能不能活,活能活多久,能怎么活。归根结底,所为的就是想要知道程胜恩还有没有心力、精力、体力来掌控大德集团。 都是一起打拼出来的,怎么程胜恩这个老王八就能当大哥,他就得屈居人下?没这道理。所以这么多年他一直都在找机会上位,只是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事实上程胜恩就是比他强。要不然人家也不能一直牢牢掌控大德集团,压制了他这么多年。 这一次程胜恩突然的病倒,让他看到了机会,看到了上位做大哥的机会。 突破口他也找到了,依然是原剧中那样,昨天他们黑脸白脸的一番批评教育,他很成功的收获了程锋的信任。事实上就程锋那么一个二世祖,就是看破了他的把戏,主观上也还是会真的以为那是在照顾他。也是这样,他非常顺利的从程锋口中知道了为什么有广告这么一出。 也就在刚才,他已经把这些东西都告诉程胜恩了,他不知程胜恩会怎么做,但总会牵扯他的精力的。毕竟他就程锋那么一个废物儿子,天天的出去乱搞,终身大事肯定也是程胜恩的一块心病。要是能和那个王言斗起来,那就有戏看了。 他可不是安迪那个狗篮子,他的调查渠道要比安迪牛比太多了,整不好安迪他爹都不好使。在知道了这个事情之后,回首他就托人简单的查了查王言。反正目前查出来的,他是不想交恶。倒不是怕什么,关键和气生财嘛,没事儿找那不痛快干什么玩意儿。 “看程锋这个样子啊,这回可是认真的。” 听完他讲的,程胜恩眨巴着眼睛,有气无力的说:“我还以为一直照顾我的那个林夏是他女朋友呢。” 梁君正哈哈一笑:“这程锋呢,是林夏选的。可是这个沈冰,确实程锋自己选的。” “那你觉得,他这次是认真的吗?” “我想我不会看错的。” 程胜恩知道自家儿子是个什么操行,要是不动真格的,这次估摸着也不会这么任性。不用梁君正说,他自己听完也觉得程锋这把认真了。 “梁叔过来了。” 这时,程锋开门提着东西走了进来。 “程锋啊,我跟老程聊一下公司的事儿,说的也差不多了。”梁君正说道:“老程啊,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好,公司还得你多费心啊。” 梁君正笑道:“你就放心吧,安心养病吧,走了。” 程锋跟梁君正说了再见,端着一碗汤走到床前:“钱姐顿的鸡汤,喝一点儿吧。” “要不是我病了,恐怕我这辈子都没有福气享受到你端碗汤给我喝。”程胜恩把汤放在床头,道:“程锋,我想跟你好好谈谈……” ………… 转眼间,又是一周过去。 这天早上,王言又是叫了早到的石小猛喝茶。 看着对面才短短一周,就变的跟那些干开发的程序员一个样的石小猛,王言无奈摇头。 确实是如同当初他想的那般,石小猛是天天的加班干到后半夜,早上又早早的过来,那真特么是拿命壳啊…… 倒好一杯茶,王言放到黑眼圈的石小猛面前:“小猛啊,哥哥我得说说你了。你说你这整天的加班那么晚,身体能受的了吗?” “哥,您不用担心我,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说着话,石小猛滋了口茶水。之前言给他的,他舍不得喝,跟王言这蹭两杯感觉那是提神又醒脑。 王言摇了摇头:“小猛,女人是需要陪伴的,感情是需要经营的。你也要考虑考虑沈冰不是?你说你这一天到晚的也不着个家,那时间长了她能没有怨言吗?” “沈冰不会的,我了解她。” “那么你认为程锋会不会贼心不死,趁虚而入?” 听见王言的话,石小猛沉默了,他不是对沈冰没有信心,他怕他对自己没信心。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那么它就会生根、发芽。再好的感情,也经不起猜疑。 上周那个园长一大早的杀到他们家,就想想程锋惦记到什么程度了吧。 半晌,石小猛叹道:“哥,不瞒您说,程锋确实是贼心不死。就在上周……” 听他讲完,王言回忆了一下子剧情,确实是有这么一段。那现在看来,石小猛不是傻的,他当时不是不知道背后是程锋,而是因为之前已经收了那二十万。 “所以啊小猛,你还是应该把更多的时间用在沈冰身上。工作,往小了说是为了生存,再大点儿是为了更好的生活。那么我想,你为的更好的生活之中,应是有沈冰的。” “再一个我也知道你是想要快点儿熟悉,早日投入到正式工作中。你的这种想法,我可以理解。可我又没逼着你,你急个什么?小猛啊,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要是没等你正式工作呢,身体就先垮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给石小猛当爹,王言也没有办法,身体垮了,女朋友跟人跑了,那他妈谁知道还顺不顺了?只能是苦口婆心的劝,得让这石小猛明白怎么事儿,最起码的账他得算明白啊。 石小猛听过之后,认真的点了点头:“哥,您放心,以后我早点儿回家。” 知道他还得加班加点的学,王言也没有再说。又不是孩子,那玩意儿说一回就得了,自己又不是没有数。 “刚说起沈冰,她工作的事儿怎么样了?” “找到工作了,就在我们家附近不远的一家私立幼儿园。”不等王言问,石小猛笑着继续说:“工资的话六千多点儿,也不少………” “叮……叮……叮” 话说一半,石小猛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皱眉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他也没有在意,直接挂断,接着说道:“您这给我开那么高的工资,我也不求沈冰赚多少,有个工作她能开心就好。” “叮……叮……叮” 话音刚落,不等王言说话,石小猛的电话又一次的响了起来。 石小猛皱眉看着来电显示,还是刚才的那个号码。他抬头抱歉的看了眼王言,随即接通了电话:“喂,你好?” “嗯,是我。” …… “在哪儿?” 石小猛沉吟片刻,说了个“好”,随后挂断电话,皱眉看着对面的王言。 见他如此,王言问道:“怎么了?” 举了举手机,石小猛疑惑的说着:“程锋他爸的电话,说是有事儿要跟我说,他找我能有什么事儿呢?” 王言了然的点头。他改变了石小猛的轨迹,其他人的虽说相应的也有些变化,但他们的目的到底是没变的,所以该做的也还是会做,不同的是时间、地点、人物,以及他们办事儿的方式而已。 程胜恩找石小猛做什么?目的当然还是如同原剧中一样,想在自己死前,把他唯一亲儿子的事给安顿好。 而且另一间事,他也有所关注。 之前他交代过搞金融的那帮手下研究研究大德,最近大德的股价已经有了一些异常波动。估摸着梁君正和程胜恩已经开始有了一些动作,一个要上位做大哥,另一个是要给自己的亲儿子留下一笔吃喝不愁的钱财。 “找你还能是什么事儿啊?”王言轻啜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道:“无非就是儿子不行老子上呗。” 石小猛愣了一下:“您是说沈冰的事儿?” “不然他有找你的必要吗?” “不能吧?他那么大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就为了这么点事儿找我?他要怎么做?给钱?” 王言知道,石小猛说的这么点事儿指的是在程胜恩的眼中,听到给钱的时候,他不禁点头笑道:“要不然他还能给你什么呢?无非就是给出一个你不敢想的数字,或者给你在大德集团安排一个好一点儿的位置。” 石小猛皱眉道:“不能吧,王哥,他层次那么高一个人怎么会呢?” 王言不屑一笑:“层次高怎么了?越是层次高,才越是恶心的你想象不到。电视上挥斥方遒的大佬气派,那终究都是骗人的。私下里什么德行谁知道?就好像我。”说着话,王言指了指自己。 见此,知道他最敬爱的王哥说的是杨紫曦的事儿,石小猛讪讪一笑,没有接话。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敢做就敢认。所以啊,你也别以为程胜恩有什么了不起。都是人,他也不多什么。知道程锋他妈是怎么死的吗?” “您知道?” 闻言,石小猛抬头看着王言,程锋对这个事一直讳莫如深,一说就情绪不好,他们哥几个也会下意识的在程锋面前回避母亲的这个话题。但是人嘛,难免八卦,虽然他们不问、不说,但要说不好奇那怎么可能呢。现在看他王哥这意思,里边还有别的事儿? “那次喝酒你跟我诉苦嘛不是,回头我就查了查程锋的事情。至于他妈的事儿,也是打听到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王言喝了口茶,看着好奇的石小猛说道:“也没什么隐秘,无非就是糟糠之妻的事儿嘛,程胜恩发迹之后整天在外面乱搞,时间一长,程锋他妈受不住就自杀了。” 石小猛想了想说道:“那程锋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是受了这件事的影响……” “你挺可怜他?” “怎么可能。”石小猛赶紧的说道:“不说他惦记沈冰的事,就说人家一个家财万贯的富二代,我有什么资格可怜人家……” “收起你的同情心吧。”王言摇头说道:“就是没有这件事,他也依然是这个样子。你和他接触的不少,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什么样你没见过吗?难道那些人都是死了妈的?” 石小猛认同的点头说道:“垃圾就是垃圾。” 王言看着石小猛,他感觉这话怎么好像有点儿刮上他了呢?毕竟要是按照这个说法,他王某人绝对是垃圾中的垃圾。要知道上把在南韩的时候,张广山那小子可是都特么的组织大规模的选秀了,嗯……冠军之夜的前夜,谁表现好,谁是冠军的那种…… 不过没有上赶着找骂的,王言也没在意,毕竟不要脸嘛。挥手说道:“行了,找你你就去吧,看看人家怎么说的,也好长长见识。” “王哥,我到了那怎么说啊?” “说什么不重要,怎么选择才重要。而这,要看你自己。去吧,不算你旷工。” 石小猛直摇头:“王哥您放心,不管他开出什么条件,我都不会心动的。” 王言挑了挑眉:“我相信你。” 喝光杯中的茶水,将杯子重重的放在茶台上,石小猛雄赳赳、气昂昂的大步走了出去。 他要去会一会程锋他爹,他要去看看,程锋他爹会出多少钱买沈冰,是不是真的像他王哥说的那样无耻………… 正文 第一六零章 怕后悔 王言没有挑动石小猛的仇恨,因为石小猛是真的善良。 就是这次他见识了程胜恩的嘴脸,也白几把废。要沈冰真的如同原剧中那样,跟程锋俩好上了也就算了,可关键是沈冰没跑。 真要给他机会,让他收拾程锋,还有程胜恩那个老王八,关键时刻他一定会心软。他会记起之前程锋对他的那些好,记起他欠的那些情分。 至于程锋惦记沈冰,他自己都得给人家找个借口,也给自己一个原谅的理由。像什么没有成功得手,什么惦记沈冰的人不少,巧的是自己的朋友这那的。 所以说,收拾程锋父子的事情还得是他王某人出马,石小猛就消逼停的加他的班挺好的。 收拾好茶具,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手下的主力们也陆陆续续的到位了。昨天就发过邮件通知,王言拿上电脑去了会议室。 自从上次交代过人事扩招的事宜,这段时间配合着几个项目经理,招聘了不少水平够用的程序员,都是一些能跟上趟干活的人。 至于人工智能这一块,还是原本公司的那些人手,他还没有大肆的扩张研发团队。那还等他现在的项目上线之后,手里有了钱才能继续加大投入,现在他手里的钱还是差点儿意思。要干就干大的,小打小闹的研究说实话都没有他自己瞎几把整来的方便。 当然了,这也是建立在他脑子里的那些关键核心代码之上的,要不然他自己研究个嘚啊。没有一蹴而就,都是一步一步上去的,他脑子里的是基础。 这次会议的目的就是开一个新项目,先拼上一刀。 之前他就想弄来的,只是当时人手不足,这才只弄了一个微信。现在扩招了不少人进来,一部分补到微信项目组加快开发进度,一部分又成立了一个新的项目组正好负责拼一刀的开发。 王老板开会不提,石小猛离开公司,出门打了个车就去了程胜恩跟他俩约的地方,是一家茶楼。 “先生您好,请问您几位?” 看石小猛闷头就要往里走,门口的服务员赶紧的走两步跟上问了一句。 “我找人。” “是一位先生吗?” “啊,对。” “好的,这边请。” 服务员说着话,伸手示意了一下,头前带路上楼而去。 石小猛跟在身后,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一会儿,服务员走到一个包间门口,“咚咚咚”的敲了个门,等了两息后推开了门,对着身边的石小猛伸手示意:“请。” 待石小猛进去,她对里边坐着的程胜恩微微躬了个身,随后关门离开。 程胜恩点了点头,对站在面前的石小猛招手:“来,小猛,过来坐。” 石小猛在他对面坐下,说了声:“叔叔好。” 程胜恩笑呵呵的应了一声,给石小猛倒了一杯茶:“其实说起来咱们也不是外人,我还记得你上一次跟吴狄还有肥四他们到家里来吃过饭对吧。” 老江湖了,说正事之前拉拉关系,消除距离感。毕竟他这么大一个上市公司董事长跟一个晚辈说话,而且他儿子还跟人俩闹掰了,有陌生,有戒备的都很正常。 “对,我记得那天您好像是突然回的家。” 石小猛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人家咋说他就顺着说呗。他主要还是想看看,程锋他爹是不是真的像他王哥说的那么狗篮子。 “那是我提前回京的,如果不是提前回来,恐怕咱们还见不着面呢。” 石小猛呵呵一笑,他也不道怎么接,拿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他也跟王言混了一段时间了,喝不出好,还喝不出赖嘛。这个的味道一般,反正是比他跟王言那混的差点儿意思。 程胜恩没有在意,费尽的长呼一口气说:“小猛啊,我跟程锋的关系其实一直都有问题,你知道吗?” “知道一点儿。”想起来之前王言说的那些八卦,石小猛也不想跟这磨磨唧唧的了,道:“叔,您今天找我是要说什么呢?” 程胜恩微微一笑,用关爱晚辈的和蔼语气说:“小猛,你来北京几年了?” “大学到现在有七年了。” “你在这没亲没故的,这七年一定很艰苦,是吧。” “还好。” “户口解决了吗?” “没有。” “房子呢?” 房子是石小猛最开心的事儿,他笑着说:“刚定了一个房子,三十平的小户型。首付也是刚交完,明年八月份交房。” “不管大小,有了房子就算是在这京城扎下根了。”程胜恩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工作怎么样啊?干什么呢现在?” “还可以,现在在互联网公司学习呢。” 程胜恩疑惑道:“学习?” 石小猛解释了一句:“那公司是我认识的一个哥哥开的,他提携我,找了个有经验的副总带着我干。” “是这样。”程胜恩点了点头,道:“那薪资待遇怎么样,够生活吗?” 石小猛也不是傻的,这老王八打听那么细,他自然也配合了。他笑呵呵的说:“够了,够了,我哥给我开两万呢,还是税后的,其他的社保啊什么的都是最高标准。而且刚才您问我的京城户口的事情,我哥也说要帮我解决了。” 程胜恩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那你的这个哥对你确实不错。” 都他妈过去一个星期了,混这么多年,那也不能白混啊,石小猛怎么事儿他能不清楚么。王言的事儿,程锋都能跟梁君正俩说,怎么就不能跟他这个亲爹说呢。后来自然也简单的调查了一下王言,所以对王言的事情他也有一些了解。 他当然知道石小猛是在王言的公司中工作,只是太详细的他不知道,也是程锋知道却也没说的那么细而已。他这东问西问的,也只是想要精准拿捏一下子,直接就一下子镇住石小猛。 只是现在他妈的这石小猛年薪就是二十四万,还他妈是税后的。就这个水平,说实话比他们公司的一些中层也不差了。这他妈的有点儿不好办了啊…… 石小猛哪里知道这老王八想那许多,只是一脸唏嘘的说道:“是啊,我哥对我确实不错。他可以说是我最大的恩人了,要是没有他,还真不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样。” 程胜恩点头了点头,没再继续,转而说道:“我听说……你在老家的女朋友也来京城了?” “啊,是。” 石小猛心说来了,终于是进入正题了,他暗自打起精神。咋说人家那么大一家上市公司董事长,他自己面对人家,感觉还是有压力的。 一声长叹,程胜恩道:“好啊,这事业、爱情基本上都稳定了,比程锋强啊。” “哪能比得了程锋啊,他有您这么一个好爸爸。” “呵,好爸爸……”程胜恩自嘲的摇头,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我今天约你来,你没觉得以外吗?” “是挺意外的。” “其实我确实有一件事情想和你商量。”程胜恩盯着石小猛:“你猜得到是什么事儿吗?” “沈冰?” 石小猛想说广告的事儿来着,毕竟之前程锋给他打电话说因为这个把他爹都气医院里去了。只是话到嘴边,还是变了。这老王八前边问了那么多,石小猛有感觉,可能还真让他王哥说着了。索性也就不拐弯抹角了,看看这老王八为了他的垃圾儿子能做到什么地步。 “果然聪明。”程胜恩一脸的孺子可教:“你的故事我知道一些,因为七分之差,你错过了华清,在经大你的成绩又是名列前茅。而你在进入胡氏广告以后,经手的几个案子都做的非常漂亮。” “小猛,你实际上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不过非常可惜,就差一点儿机遇。如果你能把握住机遇,很简单就四个字,那就是前途无量。” “谢谢叔叔的赏识。”石小猛笑道:“不过我觉得现在我也算是把握住机遇了,毕竟我哥对我怎么样刚才您也听到了。” “我最欣赏的是红顶商人胡雪岩的一句名言,智者把握机遇、圣者创造机遇,这个机遇不是别人给你的,而是靠自己争取的。”程胜恩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小猛啊,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圣者。你的那个哥哥给你的这些,在我看来,不过是对你的一些施舍。” 这他妈的不是纯纯的睁眼说瞎话嘛?王言对他怎么样,石小猛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能看到对他的照顾,能感受到对待他的那种平等。怎么他好哥哥的提携,到这老王八嘴里就他妈成了施舍了? 他也混了几年了,可没听说谁他妈的无缘无故的就会借给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十万块,除了像程锋那样的二代靠家里以外,也没听过有谁是他妈的能直接找个经验丰富,从业多年的副总带着干的。 而他能有这么个机会,怎么就不算机遇,怎么就他妈的是施舍了?别人对老子好点儿不行啊?吃他妈你家大米了?真他妈的不要个逼脸…… 石小猛笑呵呵的长出一口气,压住破口大骂再甩两个大嘴巴子的冲动,道:“那叔叔我能请教您一下嘛,就是您觉得我怎么才能做您口中的圣者?” “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你的面前。” “是指沈冰?”石小猛喝了口茶说:“有话您不妨直说。” “好,那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程胜恩长出一口气:“小猛,你知道,我就程锋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这么多年来我对他亏钱的太多太多。” 他堂堂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为了他的垃圾儿子,竟然到这跟一个他都不屑多看一眼的小人物来谈这些?不过他也没有多在意,毕竟相比他年轻那会儿的经历,这算什么?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他多少的有些生疏了。 程胜恩长出一口气,做了下心理建设,找找当年的感觉,看着对面的石小猛继续说道:“我有很多年很多年没有求过人了,小猛,这次算叔叔求你。你能帮叔叔一次,帮我,圆程锋一个梦吗?” 石小猛有心里建设,倒也没有太过惊讶,只是这老王八能这么煽情的说出来他还挺佩服的。这份不要逼脸的功力,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学习一下的。 喝了口茶,石小猛定定的看着程胜恩:“您所谓的您儿子的这个梦,是让我离开沈冰?” “知子莫若父,我太了解程锋了。他在感情上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这是他的第一次。” “是他让你来的?” “不,他完全不知道,我也不想让他知道。”程胜恩道:“你们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该明白,如果让他知道我们今天的会面,那我的这份好意,就完全有可能被他误解了。所以……” 石小猛接话道:“所以你希望我们今天的这次见面,让我烂到肚子里?” 说实话,朋友的女朋友都惦记上了,他对程锋还有什么了解了?他觉得就算程锋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事情的关键在于成不成。要是真得了沈冰,程锋也就是表面闹一闹,然后喜笑颜开的接受他爹的‘好意’,要是没办成,那他对程锋的了解应该不会变,估摸着这老王八得直接进ICU…… 程胜恩点了点头:“对。承诺是所有交易的基础嘛。” “交易?” “交易。” 还是王哥牛比啊,决胜好几里之外。果然还是有钱人了解有钱人啊,都是那个逼样,真他妈恶心。呃……当然了,他最敬爱的王哥不在此列…… “既然是交易,那么就有价,说说你的条件吧。” “你好像并不意外。” 石小猛不屑一笑:“你刚刚说有知子莫若父,但也有一句话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知道程锋之前是怎么跟我说的吗?他说只要我离开沈冰,什么条件随我提,要拿他的所有跟我换。” 程胜恩没有在意石小猛的讽刺,反而还笑道:“那就更说明他这次是认真的。” “多说无用,还是说说你的条件吧。” “好,我喜欢你的爽快。”程胜恩举起手,张开手掌,道:“除了这些,另外我会在大德集团给你安排一个不低于程锋的位置。” 石小猛皱眉看着张开的手掌:“五十万?” “当然不是。”程胜恩摇了摇头:“是五百万。” 石小猛摇头不语。 “嫌少?”程胜恩皱眉看着面前这个,来自滇省小城的贪婪的年轻人:“小猛啊,相比你现在一年二十多万的薪水,五百万是你不吃不喝二十年才能得到的财富。而且,你要知道,在大德经理级别以上的人,不仅拥有权力,更会拥有公司的部分股权。所以说,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并不是里成功很近的,而是,已经成功了。” 石小猛刚才摇头并不是嫌少,他就是有点儿被吓到了,感慨一下子。 说实话,他是真动心了。只是想到沈冰的音容笑貌,想到王哥在他危难之际伸出的援手,想到来之前同王言的对话,他终究还是放弃了。 毕竟他现在又不是穷到什么地步,又不是没有可见的路去走,而一旦接受,就会背弃王哥对他的一番苦心。最终要的是,就像王哥说的,他想象的未来是有沈冰的。如果没有了沈冰,他再有钱又有什么用呢?难道像王哥那样,像以前的程锋那样?整天的………不累吗?不烦吗?有意思吗? 他的内心之中,在为自己的起心动念而感到羞耻。 石小猛喝了口茶,定了定神摇头说道:“叔叔,你想多了,我不是那样的人,不会拿感情出来交易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话也说完了,我就先走了。” 说着话,石小猛起身就往外走。 程胜恩赶紧的站起身:“一千万,小猛,这世上有太多的人一辈子都赚不到一千万。只要你答应,这笔无数人梦寐以求的财富就是你的。” 听到这里,走到门口的石小猛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更没有说话,随即在后边程胜恩不甘的呼喊中走了出去。 石小猛步伐稳健的走出茶楼,离开茶楼的范围之后,他猛的撒丫子疾跑。 一直跑到岔气了,没有力气了,这才坐在一个花坛边大口的喘着粗气。哆哆嗦嗦的从包里掏出装了许久的烟,点上一颗颤颤巍巍的抽了起来…… 不跑不行了,他怕自己顶不住,怕自己后悔,怕自己让很多人失望,更怕自己的未来中,没有她…… 正文 第一六一章 (聊表歉意) (今日有事,忙活一天,挺累。以为能写四千,只是写到一半有点儿困了。两千多字又不够全勤,索性就这么地了。这两千多字凑合看,大哥们勿怪。早睡,好哥哥们。) 石小猛一路神思不属的打车回到了中关村的公司。 那他妈是一千万啊,他这辈子有没有命再活四十年都是问题,别说不吃不喝的干四十年了,可真是一笔好大的财富啊。 他脑子里不断的闪过一千万,想着有了这笔钱,他可以这么、他可以那么,同脑海中与沈冰的那些点点滴滴的甜蜜碰撞在一起,交错闪现…… 不过说真格的,姜确实还得是老的辣。 不像程锋那个垃圾,说什么条件随便提,什么要和他俩换,也没有点儿实在的。相比起来程胜恩那个老王八开口五百万,就直接给他干没电了,别说后边喊的一千万了。 能一路走出茶楼,他都佩服自己,他也从没想过自己能有这么大的勇气。 丫头啊……老子可他妈是放弃了一千万啊…… 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王言办公室的门口,石小猛门也没敲,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王言刚开完会也没多久,正在那劈里啪啦呢,看到推门进来还有些懵逼的石小猛,没有在意敲不敲门的小节,笑呵呵站起身指了指茶台:“坐。” 两人相对而坐,王言又是摆弄着茶具:“这出去一趟怎么还蔫巴了呢,怎么,被程胜恩的没下线惊着了?” “有一点儿吧。”看着王言在那花里胡哨的摆弄,石小猛呆呆的抬起头:“哥,是不是在你们有钱人看来,什么都是可以交易的?” 那么大一家集团公司的董事长,坐在对面跟他俩谈一些龌龊的阴私勾当,从没见过世界原貌的石小猛一时接受不了也正常。 “分人,分交易的是什么。”王言恬不知耻,不要逼脸的拿自己举例:“就好像杨紫曦,我花钱买的就是她的身体,至于她喜不喜欢你的那个叫吴狄的朋友,对我来说一点儿都不重要。” “但说到你的身上,程胜恩花钱买的是你从沈冰身边离开,买的是你对沈冰的感情。感情这种主观的情感没有衡量的标准,但其他的东西有。都说感情是无价的,也只是价码不够高而已。” “简单的说就是,只要你不要沈冰,那就要什么有什么。你觉得呢?你会放弃沈冰吗?” 石小猛低着头,认真想着王言说的话。 “小猛啊,这世上最经不起试探的就是人心。”不待他多想,王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后,问道:“程胜恩开了什么条件给你?” “一千万,还有在大德集团给我安排一个经理级别以上的位置。”石小猛痛苦的捂着脑袋说道:“哥,不瞒您说,我差一点儿就答应了。” 相比起王言说的只要放弃沈冰,要什么有什么,这才一千万而已,他就已经顶不住了。毕竟当时还有一腔上头的热血顶着,但要是当时程胜恩再说一个大一些的数字,能够让他冷静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留下。 “现今社会,不能说没有圣人,只能说基本没有。面对诱惑动摇很正常,你也不用自责。如果换我是你,说不定我就接受了呢。”王言宽慰道:“结果总归是好的,你终究没有接受,没有妥协不是嘛。” 说着话,王言把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其实你没妥协我也很高兴,至少我没有看错你。小猛,眼光放长远点儿,爱情要有,面包更要有。哥哥我也不跟你吹牛,三年之后,你的身家要是没有一个亿我给你补上。” 石小猛赶紧摇头:“哥,我跟您干也没想那么多,现在就很好了,能吃饱饭就好。” 王言没再多说,因为石小猛的段位在那呢,他说再多,石小猛也想象不到。而且他说的是身家,那玩意儿是资产,不是现金。等到开发的产品上线运营一段时间,到时候开放融资,有个一两轮也就差不多了。 “行了,喝茶吧,喝完就赶紧的滚蛋。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没心思干活,给你放一天假,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也陪陪沈冰。不要总是纠结过去怎么怎么样,立足现在,放眼未来才是正道。我说的再多,终究是我个人的一些看法,听听也就得了,远不如你自己想明白重要。” 石小猛憨笑一下,没有反驳,只是默默的喝着茶,他现在的心很乱,确实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王言也不打扰他,说实话,如果是他被系统活爹眷顾之前,有人出打钱要买他的竹马青梅,怎么样还真说不好。 喝过一壶茶,石小猛跟王言说了一声就回家了。他必须得好好的稳一稳,那一千万顶的他心里直突突。 王言收拾好茶具,认认真真的工作了一天,一直到八点才离开公司去了杨紫曦那里。 因为王言问了路,杨紫曦又着急开着小跑车出去装比,所以驾照考的相当快,过去一周多的时间,驾驶证已经下来了。 既然证都下来了,人家还那么卖力的上活,作为金主的王某人也不能差事儿。之前就买了一个911,又给配了一个京A的车牌子,划拉划拉落地三百来个。 杨紫曦看到车的那天怎么说呢,嗯……都挺舒服的吧…… 也不能说杨紫曦傻还是怎么,或许她也是知道王言的脾气,绝对不惯她毛病,也就没有自找没趣?反正房子是王言的名,她只管住,车是公户,她只管开,从来没闹过什么落她名下的这种事儿。 当然了,她了解的王某人的脾气绝对没毛病,她要敢扎刺,那王言指定是不能惯她贱病。 杨紫曦的家中,听到王言开门的动静,她赶紧的颠颠跑到门口,直接扑到王言的怀中,委屈巴巴的说:“亲爱的,我好想你啊,你都三天没来看我了。” 王言业务那么多,也就是偶尔的来找一找杨紫曦,再说时间长了他也有够,这么做还能保持一下子新鲜感。 “行了,我换鞋。”说着话,王言拍了拍她的后背。 杨紫曦非常懂事儿的起开,伺候着王言换鞋。 看着蹲在地上给他解鞋带的杨紫曦,王言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有新车了吗,加上她还是个好装比的,那指定是开着满街晃悠,再找相熟的人得瑟得瑟。想什么林夏,还有被他拿捏死死的吴狄是跑不了的。 杨紫曦撇了撇嘴:“没什么意思,抬脚……” 王言好笑的摇了摇头,知道这是比装够了。 她的朋友还真不是很多,基本上可以说没有,真要说起来,也就是林夏算上半个而已,这还是大学关系好的缘故。 以前的同事什么的,她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的风言风语,在那些人的嘴里她基本上和出台的差不多了。所以她也就是去那些人面前轰两脚油,看看她们那一副跳脚怒骂又羡慕嫉妒,恨不能取而代之的样子解解气就好了。 再一个,也就是吴狄了。只是看着他在车前那一副样子,她的那点儿小心思也就没有了。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给不了她想要的。 正文 第一六二章 是真馋呐 换好鞋,脱好外套,二话不说,王某人直接提枪上马……他找杨紫曦从来都不是谈情说爱的,就这么简单。其实真要说起来,当初那个在酒吧撅他的大妞,还要比杨紫曦带劲一些…… 一阵的嗯嗯啊啊之后,杨紫曦满足的躺在王某人的怀中。 她现在也挺矛盾的,因为她发现王言的影子在她的心中愈来愈大,以致于她以为有情的吴狄都要没有了。尤其是前两天她看到911的那一刻,又升华了一下子,她觉得这辈子就这样消逼停的给王言当个小蜜蜂就满足了。 王言见过的人那可太多了,杨紫曦的变化他是一直看在眼里的。这种情况也是多方面构成的,当然最主要还是他王某人有钱。其次就是王某人由身入心了,毕竟强有力的那啥才是通向女人心最便捷的通道。 总的来说,就是拿捏死死的。 王言把玩着小山包,想起来之前这娘们张罗着要开花店的事儿,问道:“你那个花店怎么样了?” “还在找位置呢,一直没看到有合适的。太远的吧,我看不上。离家近的吧,租金又太贵了……” 说到租金太贵的时候,杨紫曦使劲的往王言怀里拱。二环里边弄个店面再算上装修什么的,那得多少钱啊,她的那两百来万还得买衣服鞋包什么的呢。 而且就是找店面,她也不会弄那种不大点儿的,必须得够用。要不她都不如不开,主要是丢不起那个人。 她今天也是看王言兴致好,张嘴试探一下子,毕竟之前说过一回已经被拒绝了,要不是如此,她也不敢开口。 她那点儿小心思是个人都明白怎么事儿,更不要说王言了。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以前是怕养大了杨紫曦的胃口,太容易没有笔数跟他俩找麻烦。现在都拿捏死死的了,相处的这段时间杨紫曦也对他有了解了,知道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那也就无所谓了。反正买个商铺也事挂在他的名下,拿点儿钱买个舒服挺好的。 “二环里边你去找吧,看上有合适的给我打电话。” “真……真的吗,亲爱的?” “装修你自己搞定。” 听见这话,杨紫曦高兴的喊了一嗓子,抱着王言就是一顿啃。 王言不喜欢这样,把她的头按到了被子里……… “叮……叮……叮” 等小王兄弟又吐了一把后,好巧不巧的王言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洗手间里边漱口的杨紫曦听到动静,赶紧的擦干嘴,装作漫不经心的回到床上坐下。 看了看来点显示,瞟了眼支着耳朵的杨紫曦,王言接通了电话:“喂?” “你这个大忙人,还能想起我呢?” “嗯,好。” 不用王言说话,杨紫曦默默的把一边的衣服递了过来。 一边穿着衣服,王言道:“你自己早点儿休息,我走了。” 杨紫曦张了张嘴,终究没有开口,一声不吭的跟王言走到门口,帮着他穿上鞋和外套。 王言可不管那个,爱咋咋地,收拾妥当之后,看也没看杨紫曦,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听见‘咣’的关门声,杨紫曦终于是没憋住,啊啊乱叫着,张牙舞爪的扑到了柔软的床上。 她刚才听到了,又是上回那个骚浪贱的声音,也不知道那个贱女人有什么好,来个电话王言就是颠颠的凑上去。 杨紫曦越想越不舒服,照例的还是要找人装个逼舒缓舒缓,自我调节一下子。她不能生气,要不然皮肤不好了,变难看了,她相信王言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一脚踢走她。 拿起电话想了想,杨紫曦打给了林夏…… 电话嘛,不用想肯定是伍媚打来的。 王言上门当小鸭子这种做法,也不能说舔还是怎么,反正就玩嘛。他又没什么事儿,跟谁睡不是睡。更何况真要比较起来,伍媚可比杨紫曦的活要更好,战斗力也要更强。 别的不说,伍媚正是三十来岁的年纪,风韵正盛,王某人还真就比较得意这个年龄段的。再说伍媚这么多年的经历,取悦男人那真真是一把好手。 加上她为了青春常在,没事儿健身、瑜伽,还有什么美容护肤这那的,姿势摆的还要更多一些。比年轻的小姑娘一点儿不差,而且身上还要多了一种勾人的风情……反正王某人以及小王兄弟俩,都挺舒服,是那种发自身心,由内而外的…… 王言出门开车到了约定好的一家酒吧,找到了坐在吧台喝酒的伍媚。 看到王言坐在旁边,伍媚道:“你来啦,想喝什么随便,今天我请客。” 王言要了一瓶啤酒,倒着酒说道:“又一个人喝闷酒?” “也不是,就是喜欢微醺的感觉。来,喝酒。” 这话纯纯瞎特么扯,他又不是不知道伍媚干的什么活计,整天的跟人俩出去喝酒,还特么的喜欢微醺?不过他也没有在意,即使听了,他也不会去开导。上马舒服就得了,至于伍媚生活中的这个那个,跟他没什么关系。 笑呵呵的跟她喝了一杯,王言放下酒杯:“你可是有日子没找我了,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伍媚烈焰红唇清启,娇媚的横了一眼王某人:“就是想你了,不行吗?” 王言哈哈笑着伸手搂过她,对一个提着酒瓶子过来的男人宣示了一下子主权:“你这么有魅力,能让你想着也是对我实力的认可。” 说着话,王言的手不老实的捏了捏她腋下近胸的软肉。 “不老实。” 白了王言一眼,伍媚推开王言自己喝了一杯。 她最近是因为每天和吴狄俩一起工作,对那个小男人的好感也愈发多了起来。她对自己有自信,对男人有了解,所以她很清楚吴狄看她的眼神里有欲望。 前两天吴狄受了杨紫曦的刺激,两人一起喝了顿大酒,互诉了一下子衷肠,也知道了更多的故事。她是越看吴狄越稀罕,没事儿挑逗两下子她就能乐一阵,那感觉仿佛是回到了当初她依然青涩的时候。 本来今晚是约好了要一起出去汽车影院看电影的,结果一个叫什么疯子的直接一个电话就给叫走了。她也有点儿不高兴,毕竟吴狄爽约放鸽子那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加上最近工作压力也不小,还有个小男人整天的弄的心痒痒的,索性她就找来了让她记忆深刻、毕生难忘的王某人,想着好好的那啥一番,舒服舒服发泄发泄。 而且有质量的那啥生活,无论是身还是心,对女人都是有好处的,何乐不为呢…… 这边王言跟伍媚俩喝酒聊闲,那边杨紫曦也嗡嗡嗡的开着小跑车去到了林夏唱歌的酒吧。 看到杨紫曦过来,跟邵华阳喝酒聊天的林夏说了声抱歉,去吧台拿了两瓶酒坐到了杨紫曦对面:“吆,这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小富婆这是怎么了?” “我闷闷不乐?我要是闷闷不乐这世上就没有开心的人,我高兴着呢。” “是是是,那也不知道是谁,嘴撅的都能挂酱油了。” 杨紫曦没有再争辩,对着旁边不远的邵华阳努了努嘴:“怎么,终于想明白了,不单恋程锋那个人渣了?” “你别瞎说啊,就是一个普通朋友。他总是过来这边喝酒,挺捧我场的,这一来二去的也就认识了,聊的还挺不错的。”林夏尽量让自己笑得阳光灿烂:“我对疯子那可是海枯石烂的,不像你似的……再说了,疯子哪不好了,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人渣了?” 她就是个好信儿的,那天在医院,吴狄神神秘秘的把程锋叫出去,她就偷偷的跟过去了。再说了,还是她给吴狄通风报信的呢,结果吴狄竟然不告诉她到底怎么事儿,肯定是有什么不想让她知道,瞒着她。 所以程锋和吴狄的争吵她是听见了的。 在听到是因为程锋喜欢沈冰,因为这个才和石小猛闹掰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难过。为什么陪伴许久的身边人程锋不喜欢,一个从来没见过的沈冰他确一见钟情? 这几天她没事儿都会去陪陪程锋,再照顾一下程胜恩,见天的露着笑脸。没有人倾诉,也没有人安慰,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反正,也过来了…… 她还是爱程锋,即便他心里从来没有她…… “你不对劲。”杨紫曦和林夏好那么长时间,太了解她了,见她这样就是有事儿:“是不是和那个人渣闹矛盾了?还是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快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林夏喝了一杯酒,白了她一眼:“哪有什么事儿啊,我和疯子好着呢,肯定不给你看热闹的机会。还有啊,我告诉你,不要再说我们家疯子是人渣了,要不然……” 她想了想能威胁到杨紫曦的方法,最后发现只是徒劳,人家二环里有房,路边停着豪华小跑车,她也威胁不到人家啊,最后只能是梗着脖子道:“要不然我就不理你了,让你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去炫耀得瑟。” 她觉得程锋喜欢沈冰确实不对,以前杨紫曦看不上程锋,说他是人渣也就算了,毕竟她认为那叫放荡不羁爱特么自由。可现在不行,因为就连她也觉得程锋确实是有点儿人渣的意思,那可就是真骂了。 她心心念念的疯子,只是疯了一点儿,怎么可能是人渣呢。这样大胆、不羁、放肆的追寻自己的心中所爱,不正是她得意程锋的一点嘛。也只是这么一个爱,恰巧是石小猛的爱罢了。嗯……也没什么大不了。 杨紫曦还真吃这套,毕竟她就剩下这么半个小姐妹了。再说了,她又不是傻子,这点儿情商还是有的。既然人家不想说,她又何必非要知道呢。 “真没劲,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杨紫曦撇了撇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 “我要开花店了。” 林夏一脸的无语:“大姐,你都开了大半个月了,还没开上呢?” “哎呀,之前不是考驾照了吗。再说了,这次不一样。” “不就开花店吗,有什么不一样啊?” 杨紫曦嘿嘿笑着把手支在下巴上:“他要买个商铺给我开花店,二环里哦……” 林夏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表情夸张的说道:“哇哦,真的吗?我好羡慕你哦。” 虽然林夏知道杨紫曦一定要装比得瑟一下,但是没想到这比装的那么大,二环里的一套商铺那得多少钱啊,一两千万啊那是。 眼珠子一转,林夏想到了关键:“是你名下的吗?” 一下子被拿捏了七寸,杨紫曦举杯喝起了酒,不搭理林夏。 看她这样,林夏就有数了:“你住的那个房子,还有那辆跑车,都不在你的名下吧……” 杨紫曦愤愤的瞪着她:“你就是嫉妒我,嫉妒我过的比你好。哼,你想住好房子,想开豪华跑车,你行吗你。” “我嫉妒你?”林夏不可思议的说道,不过她也知道要是再跟杨紫曦说下去,指定是没完没了,直接双手一摊:“好吧,你赢了,我就是嫉妒你。” 双手伸出食指,指着林夏,杨紫曦开心的说道:“哈哈,你终于承认了。” “是是是,我承认了。”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林夏机智的转移了话题:“哎,对了,你不知道吧,小猛就在你男人的公司里上班呢。” “那又怎么样?跟我有关系吗?”杨紫曦无聊的扣着指甲:“你是怎么知道的?吴狄跟你们说的吧?” “你知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他不跟我说公司的事,我也不会去打听,你知道的,我最烦那些了。是吴狄,之前我找他喝咖啡,他说石小猛认识他,之前还一起喝过酒。那石小猛去他的公司工作,有什么奇怪的。” “世界真小哈。” 杨紫曦撇嘴:“本来也不大。” 她说的是之前的安迪,和程锋那个人渣也认识的事儿。他们以前能玩到一起,肯定是臭味相投,都不是好东西。林夏还不让说,切…… “哎,你跟我说说他呗,我现在对他可好奇了。” 林夏也不傻啊,他这边暗戳戳的研究,最近也约了沈冰出来玩儿,没事儿旁敲侧击的打听打听,再结合她在医院听的那些,也能还原出事情的全貌。 这里边的关键人物就是王言,要是在石小猛艰难的时候没有王言出手帮一把,那怎么样还真不好说。更巧的是王言还包了杨紫曦,所以她对王言挺好奇的。 “你想干什么?”杨紫曦防备的看着她:“难道……你是想……” “哎呀,你想哪去了?你以为我跟你似的啊?真是的,我只爱疯子一个。”林夏翻了个白眼:“就是好奇而已嘛,就咱们公司里的那些人,我可没听说有谁认识出手这么阔的。再说了,我也是羡慕你的好运气啊。哎呀,你就跟我说说嘛……” 说着话,林夏伸手拽着杨紫曦桌面上的胳膊来回晃悠。 听到她羡慕自己,杨紫曦咯咯直乐:“行了,行了,别晃悠了。既然你诚信求教,我就大发慈悲的跟你说一说。” “不过先说好啊,我可不是运气好,我是凭着人美身材好,加上说话又好听。” “是是是,我们子曦啊,当初上学的时候就是院里有名的一支花,啊,不对,是整个学校都又名的一支花。那是艳压群芳,香飘十里啊……” 被夸的很舒服,杨紫曦笑眯眯的喝了口酒:“行了,我知道你都是真心话,差不多就好了,剩下的留到以后。” “你说不说啊。” “这就说,你急什么,真是的。”杨紫曦白了她一眼,清了清嗓子:“我跟你说啊,他啊…………”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老地方,程锋、吴狄两人正喝着闷酒。 程锋郁闷的跟吴狄碰了一下杯:“老吴,混蛋、人渣、不是人我都认,但我是真的喜欢沈冰,不,不对,我是真的爱沈冰啊。” 他是真特么的憋不住了,待的难受这才找吴狄出来喝酒。自从上次沈冰拒绝了回到幼儿园的邀请之后,他就研究着怎么才能同沈冰正大光明的接触,甚至是拉上点儿关系。但是这一个星期过去了都,他还是毫无办法。 相交多年,对程锋了解颇深的吴狄知道,程锋这是动了真情。以前程锋可从没这么长情过,身边那么多的莺莺燕燕,也没见谁让他惦记这么长时间。 只是……小猛啊…… 想到这里,吴狄道:“那小猛呢?你把小猛当什么了?” “我当然把他当兄弟了……” 程锋下意识的回答,只是在吴狄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有说话。 “小猛……我对不起他。”最后程锋败下阵来,喝了一口酒道:“但是老吴,我是真的爱沈冰啊。你不知道,自从摊牌以后,我晚上就没睡过觉,就得等到白天实在顶不住了,这才能眯一会儿。老吴,我想沈冰啊,我控制不住啊。” 这话他没撒谎,是真的想沈冰想的受不了。就是他为了忘记沈冰,出去跟人鬼混,但事到临头,他发现自己竟然一点儿性趣都没有,都他妈的快软了。满脑子都是沈冰的影子,他很想把眼前人当作沈冰去嗯哼,但那终究不是,在他的眼里少说差了八千里,他骗不了自己。 之前没细看,这么一说,吴狄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子程锋,还真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从那之后你见过沈冰吗?” “我不瞒你,老吴。”程锋沉吟道:“之前我不是跟你说,想着让沈冰重新回幼儿园工作吗。” “嗯,后来呢。” “后来我找了园长,想让她不要提我,去把沈冰再聘回去,但是沈冰拒绝了。” 吴狄摇了摇头:“我都能猜到是你指使的,更别说小猛比我聪明那么多。” “说出来你别笑话我。“程锋点头道:“后来我到小猛家楼下,跟着沈冰找到了她上班的地方。现在啊,支撑着我的,就是每天在远处偷偷的看的那么两眼。” 说着话,程锋斜仰着头看着远方,目光似乎穿透了层层阻隔跨越空间,看到了那个在大院子里带着小朋友们热火朝天做游戏的,露出清纯微笑的美丽姑娘。又似是看到了他们初相遇的那天,那个笑着扶老奶奶过马路时击中他内心深处的惊鸿一瞥。 程锋满面柔情,嘴角扬起…… 这么做确实不好,吴狄有心说点儿什么,但看到程锋那一副猪样,终究咽了回去没有多说。事情已经到现在这个地步了,他说再多也没有用,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再说他又不是不了解程锋,就是他说了,人家听不听,当不当回事儿也是个问题。说的多了,也容易生出嫌隙,最后朋友也做不成,反而不美。 索性也就不说了,反正他也管不了。 这般想着,吴狄默默的自己喝酒吃菜,也不去打扰在那瞎几把想的程锋。免得扰人好梦,平白受冤。 半晌,程锋回过神来,隐蔽的擦了擦嘴嘴角的哈喇子。他是真馋呐,要不是感受到嘴边的哈喇子,他一时半会还清醒不了呢。小心的看了一眼对面的吴狄,见他没有发现,这才端着杯:“哎,刚才走神了,来,老吴,喝酒。” 吴狄翻了个白眼,跟程锋碰了一下子。刚才他可是看了个清清楚楚,他已经尽可能的高估了,但还是想不到程锋惦记沈冰都惦记到这份上。 像吴狄了解程锋一样,程锋对吴狄也有了解。尽管他更自我一些,不会太过关注身边的朋友,但是一起玩儿了那么多年,该有的了解还是有的。 所以程锋也知道吴狄对这件事儿是有意见的,而且意见还不小,只是不说而已。嗯……也有可能是上次在医院说过一遍之后,吴狄对他有些失望,也不想再说了。这些程锋都有数,毕竟错的完完全全就是他。 放下酒杯,程锋也不再说自己的事儿,转而说起了吴狄:“老吴啊,最近也没怎么联系,你怎么样啊?” 正文 第一六三章 小测试 程锋没好气的说:“问你正经的呢。” “我说的就是正经的啊。” “杨紫曦呢?还想着人家呢?” 吴狄想了想摇头一叹:“不想了。” “怎么了这是?突然想明白了?” “你知道她找我那天开的什么车吗?” 程锋不以为意的夹了口菜:“不是我看不起杨紫曦,就她也就是知道个奔驰抱马,能开什么车啊她?” 吴狄怅然的喝了一杯酒:“911啊。” “她能开上911?你快别闹了。” 摇了摇头,吴狄叹道:“她是买不起,但不是还有王言呢嘛……” “王言?”怎么哪儿特么都有姓王的,要不是姓王的,说不定他当时一个合同就挽回了石小猛,顺便还能和沈冰亲近呢,碍眼的大傻比:“那车我估计大概率是公户的,有就是给杨紫曦开着玩儿的,实际上不在她名下。” “紫曦说的是,她想买车,王言就给现配的,发票我还看见了呢,就是最近买的……”吴狄道:“其实在不在紫曦的名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说买就买的豪气,是我比不了的……紫曦跟着他,或许还真是一个好的归宿……” “你放心,杨紫曦肯定有哭的那一天。”程锋不屑一笑:“就姓王的那样的,我太了解了,女人玩够了就换。就杨紫曦那样的,好日子绝对长不了,姓王的早晚得踢了她。老吴,你离了她挺好,何必非得可那一颗树吊着。” 吴狄没有说话,举杯喝起了酒。 “哎,对了,你之前说的那个上司呢?怎么样?” “还好,本来是要一起去看电影的,结果被你叫来了。” 程锋陪着喝了一口酒:“那还是我耽误你约会了呢,真不好意思老吴,让你放了人家鸽子。要不就这样,你去找她?” 吴狄摇头:“算了吧,之后再说吧。”都已经爽约了,现在再去找人家,这呼来喝去的,多少的有点儿没把人当回事儿,不太好。 当然了,打死他也想不到,抢走他小曦曦的王言正在和让他仿佛是回到青春期时看着邻家大姐姐一样躁动无比、心痒难耐的妩媚…… 两人一时沉默了下来,一个满脑子都是沈冰,一个脑子里是杨紫曦再车上的影子同妩媚的妩媚来回纠缠着。 半晌,程锋举杯跟吴狄碰了一下:“老吴,你帮我想想办法,琢磨琢磨到底怎么才能缓和关系。” 吴狄夹了一口菜:“没可能的,你死心吧。再说了,我帮你想办法那我成什么了?” “哎……”程锋想要说话,但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最后只是一声长叹喝起了闷酒。 又喝了一会儿,有的没的说了几句话后,两人散伙…… 另一边石小猛的出租屋中,另程锋辗转反侧的沈冰正依偎在石小猛的怀中:“你今天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沈冰犹豫了一下,脸色通红的轻声说:“时间……”虽然大家赤诚相见,知长短懂深浅,但说出这种话她还是有些难以启齿。 听见这话,石小猛回忆了一下子,嗯……今天确实猛,不禁搂紧了怀中所爱:“可能是休息好了。” 什么情况他自己明白,那就是完全的把今天积压的情绪在沈冰身上释放,毕竟他身下的女人值一千万。虽然这么比喻有点儿侮辱沈冰,但石小猛内心确实就是这么想的。他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去将沈冰同一千万放在一起比较,跟本就控制不住。 人可能都特么有点儿变态,石小猛自己反思。 因为他一想到身下的女人值一千万,莫名的就会有些另类的快感。就好像是卑微的沙粒,上了浩瀚的大海那般痛快……是同命运的抗争。 沈冰觉得也是这样:“我就说你吧,别干的那么狠,到底是身体重要。要不是人家王哥关照,我都怕你累死在公司里。” “嗯,是,王哥关照啊……”石小猛叹了口气,道:“你放心,丫头,以后我肯定不会再那么干了。今天我才知道,身边拥有的就是我最大的财富。媳妇,为了能尽快开始工作,最近对你确实是有些疏忽,苦了你了。” “我不苦的,看着咱们生活越来越好,而且我每天还和那些孩子们在一起,每天都很开心呢。”沈冰往石小猛的怀里靠了靠:“你以后可千万不要那么工作了,身体垮了反而不好。” 石小猛温声答应着:“嗯,以后不会了。” 他这怎么也算情比千金了,后不后悔的反正都选择完了。还是他王哥说的对,不能总是纠结过去,立足现在,放眼未来才是正道。 白天他被一千万冲昏头了,现在激情过后,压力尽释,回忆起白天同程胜恩那个老王八的一番话,石小猛还是不得不说一句,程锋、程胜恩这对父子是纯纯的上梁不正下梁歪,都他妈是垃圾,都他妈是狗篮子。 他庆幸,同样也自豪于自己最终守住了底线。 两人依偎在小小的出租屋中,石小猛听沈冰分享着班上的小朋友怎么怎么样,又发生了什么快乐、可爱的事情,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熟睡中的石小猛嘴角扬起,应是一个好梦…… 沈冰似是也有感觉,露出了程锋日思夜想的甜美微笑,好像他们两个是一个梦…… 第二天,因为没有去伍媚家,而是去了酒店。王言早早的起来活动活动身体,洗漱一番之后,也没有再折腾依然酣睡的伍媚,穿上衣服就去了公司。 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把微信、拼一刀先弄出来,到时候上线运营,打广告,搞活动什么花费也不少,又都是集中在最近的两三个月内。 也是这个原因,他才没收拾程锋、程胜恩父子俩,要不然那两个逼玩意儿早他妈要饭去了。 无关乎早上不早上,休息好没休息好,王某人的工作效率一直都是大牲口级别的。到了公司二话不说,直接投入到工作之中。一时的,办公室中除了劈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再无其他动静。 半晌,专注的王言被一阵敲门声唤醒,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差五分八点。 不用想王言都知道是石小猛,主要也是接触的多,混的也熟了,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那些东西,石小猛每天过来都会到他这蹭点儿茶喝,主要是嗯……跟王·成功人士·老五·言聊聊天,聆听一下教诲,多学习学习,开拓开拓视野这那的。 “进。” 王言话音刚落,不出所料的,石小猛推门走了进来:“早啊,王哥。”说着话,非常自觉的坐到了靠窗的茶台那里。 点了点头,王言起身一边伸着大懒腰,一边走到茶台那里坐下:“今天状态不错。” 石小猛咧着嘴:“都想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王言熟练的摆弄着茶具:“现在报表什么的能看明白了?” “嗯……差……差不多?” “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差不多是几个意思?” 石小猛有点儿虚,他是点灯熬油的拿命壳了一个星期没错,确实是能看个大概,但就这个水平他也不敢打保票啊。 “还……还行……行吧。” 王言摇了摇头,看着他淡淡的说道:“你只需要告诉我,能,还是不能。” 见王言认真了,石小猛也不敢开玩笑,沉吟半晌,不确定的看着王言:“不能?” “你问我呐?完蛋玩意儿,这点儿自信没有?”王言瞪了石小猛一眼:“去把我桌子上的文件拿过来。” “哎,好嘞。”石小猛屁股上好像长了弹簧一样,一下子弹起来几步走到办公桌上拿来文件,也不敢坐下,就在那愣愣的站着。 他也奇怪,平时他王哥看着那叫个和气,普普通通不显山不露水的,一点儿看不出什么。这他妈的板个脸,再一瞪眼,也不道怎么事儿,看着就是那么有威势,吓的他小心脏突突的。 王言见他拿着文件在那一杵,道:“站着干什么?坐啊?” 石小猛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站着就好了。” “坐。” 王言的语气毋庸置疑。 “好嘞。”石小猛赶紧的板板正正的在对面坐好,递过手中的文件:“哥,文件。” 王言自顾泡茶,头也不抬的说:“你好好看看,给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啊?哦……好的,哥。” 石小猛翻开文件,小心的看了一眼王言见他没有反应,这才认真的翻看起来。 半晌,石小猛抬头看着王言:“哥,我说了?” “说。” 石小猛咳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这是上个月,以及本月的前半月的财务情况,上个月…………” 那是昨天财务总监送过来的,由于王言的大肆扩招,这个月的各项开支疯涨,财务压力比较大。送报表的目的很简单,没钱了,王言这个大老板得打钱注资,要不然公司就得黄摊子了。 再一个就是,作为财务部大哥,财务总监的职责也不是简单的算算账就完了,像什么税务、公司经营、发展等等一系列都是要有参与的。当然了,什么事儿都是王言这个老板说的算,但是尽没尽到职责那就是财务总监的事儿了。所以该说的一定要说,不说就是失职。 总的来说挺简单的,没什么特别的。 石小猛叨逼叨一堆,最后总结道:“哥,公司账上没钱了。还有一个就是财务总监建议您放缓一下公司的扩张,好好的梳理一下。” 他絮叨半天,王言的茶也泡好了,倒了两杯茶,将一杯放到石小猛面前:“公司现在开发的两个项目有了解吗?” “有一点儿。” “说说。” 等石小猛说完,王言点了点头:“你觉得哪个项目更好一些?” “拼一刀。”石小猛说完,不待王言多问,把两个项目同其他公司的产品、市场占有率什么的又分析了一下子,以此证明自己的选择。 说完,石小猛滋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不过要是两个产品能够结合一下的话,也能够互相成就。只是我们毕竟是小公司,之前也没有什么受消费者认可的产品,没有用户基础不好办啊。而要是想要拓展用户,咱们也没有成熟的地推团队,那又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很有可能承受不住。” 王言点头道:“行,那你一会去找拼一刀的负责人,要一些资料没事儿看一看了解了解。” “哥,那我以后就跟拼一刀了?” 王言大手一挥:“都是自家的,看你自己,想去哪个去哪个。” 干儿子嘛,这点儿特权得有。这玩意儿他一点儿不在乎,反正只要是在他的把控下,问题基本不大,随便折腾。 石小猛心里暖暖的,嘿嘿一笑也不说话,默默的滋了茶水。 两人随便的说了一会儿话,一壶茶不知不觉的喝完。 石小猛起身道:“哥,我去干活了。” 王言嘱咐了一句:“别干太晚啊。” 他一天基本上也就跟石小猛早上见一面,主要也是关注一下子石小猛的状态,别走歪了。其他时间还是很忙的,可没那么多闲工夫。 “知道了,哥。”说着,石小猛开门走了出去。 收拾好茶具,随手把文件夹扔在桌子上,王言接着劈里啪啦。 刚才那也算是对石小猛的一个小测试,看看到底什么水平了,拿命壳了一周有没有长进,他也好接着培养。 说实话,他也过了好几个世界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享受到他王某人定制化服务的,除了邱莹莹,就数石小猛了。 关键他妈的两者还有不同,邱莹莹简单,直接拿工作堆,用资源砸就完了。石小猛还得额外关注一下子感情生活这那的,烦的很。 ………… 杨紫曦的动作很快,毕竟要有属于自己的小事业了嘛。 今天她一大早的就起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之后,拧着小屁股开着小跑车就可二环晃悠。 其实之前她有几家中意的店,但价钱都不低,她自己花小金库还怪舍不得的,这才一直拖到了现在。现在有了王某人在背后撑腰,这娘们儿气势都不一样了。 逛了一半还把林夏拽出来了,非要让陪着一起。当然主要目的还是让林夏亲眼看看她,的男人是怎么一掷千金,花钱不眨眼的。毕竟之前她开开心心的装比,哪回都被林夏撅够呛。就是要羡慕死她,气死她。 两人晃悠来,晃悠去,最后终于是找到了一家租售的二层商铺。 杨紫曦看来看去的觉得不错,加上一边的林夏也认可,也就定了这里。 她没有傻傻的去跟人家谈价,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拉着林夏到了不远的一家咖啡店,一边喝咖啡吃点心,一边拿出电话打给了王某人。 在林夏恶俗的眼光中,就听杨紫曦用甜的发腻,浪的瘆人的声音,一个音拐三拐的说:“亲爱的,我看到合适的商铺了,你什么时候过来啊?” “啊?什么?在哪里?就在那个…………” “嗯,好的,等你哦,木啊~~~” 正文 第一六四章 林夏 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王言又拿起手机给手下打了个电话,让他们去跟那个房主先沟通明白。他是王老五不错,但不是冤大头。二环里的商铺随随便便一两千万,随便省个点就是几十万。有手下当然要让手下上阵,没有手下他自己也得上去磨叽磨叽讲讲价啊,没有多花冤枉钱的道理。 事情交给手下,他知道个结果掏钱就完了。正好也中午了,出去吃口饭,顺便再看看那个商铺,他得知道钱花哪儿了嘛。 穿上外套,拿着车钥匙,王言下楼开车去了杨紫曦说的地方。 见杨紫曦开心的挂断电话,林夏问了一句:“哎,你男人怎么说?” “马上就过来,让我先等着,一会儿一起吃午饭。”说着话,杨紫曦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咖啡:“等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省的你总觉得我在跟你吹牛,羡慕死你。” 有关于取悦男人,杨紫曦的想法还是很成熟的。但一到装比的时候,就免不了小孩子心态,有块糖就是要告诉别人,比你的大,比你的甜,要是对方没有,那就更好了。 “是是是,我就是羡慕嫉妒恨。”这点林夏是有了解的,根本就不搭茬,哄小孩似的应付了一句,道:“你没跟他说我在啊?” “没事儿,那有什么啊。再说了,就是说了又能怎么样?他又不认识你。”杨紫曦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昨天不还打听这个打听那个的嘛?怎么,怕了?” 林夏白了她一眼:“都是肩膀上架个脑袋,有什么怕的,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 不过说真的,她还真有点儿紧张,就一平平常常的普通人,混的是时尚圈没错,可她能接触到的也多是表面光鲜亮丽的一群真虚荣、贾富贵的人。真正的有钱人不是没见过,但她算哪跟葱?接触多的也就只有程锋那个富二代,还有近期认识的邵华阳看着像是有钱的。 要说明确知道人家就是包养了自己的朋友,就是好几百万的房子、豪车往外扔的,以及其他的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的富豪,她还真是第一次见,而且人家这次过来还是买上千万的商铺。 当然她紧张的也不是钱不钱的,毕竟王言钱再多,又不给她,她也求不到人家。主要是她对自己还是有点儿自信的,就怕王言是个变态,对她有什么企图这那的。毕竟包养的事儿都出来了,想一想她道听途说的那些龌龊,还真不保准。真要是那样,她是反抗,还是不反抗啊…… 她有心走人,但刚才说的话已经给自己架上来了,反而不好撤退了。 杨紫曦哪儿知道她想那么多啊,要不然高低得喷死她。还他妈对你有企图,不知道自己照照镜子吗?打扮的那个熊样,谁能看上你? “哎呀,林夏,你快帮我想想,花店要怎么装修才好,我这也没有经验啊。” 又跟她俩得瑟,林夏无奈,但也像模像样的帮着一起回忆起刚才那个商铺的细节,说着一些规划啥的。 两人说了没一会儿,杨紫曦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赶紧的接了起来:“喂?亲爱的?” “嗯,嗯,好的,我马上就到。” “哦,对了,我这还有一个朋友跟着一起。” “好,这就过去。” 待她挂断电话,林夏道:“你男人来啦?” “在附近的饭店呢,正好跟我一起吃午饭,拿上东西我们走吧。”杨紫曦点了点头,挥手叫过服务员:“你好,买单。” 说着话,在小包里拿出了钱包,一打开就是厚厚的红彤彤的招人稀罕的一沓子钱,以及一排的各种卡,真的是闪瞎了对面林夏的狗眼。 她叫林夏出来的,自然没有叫人家消费的道理。而且这店还不便宜,就林夏挣的那两个钱,还是算了吧。 结完账,杨紫曦带着林夏坐上小跑车,轰着油门嗡嗡嗡的去了刚才王言说的饭店。离的也不远,就一脚油的事儿,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地方。 停好车,杨紫曦带着林夏走进饭店,一进门就看到王言在最里边的散台对着她摆手。 杨紫曦挂着笑脸,无视其他人的眼光,直接投像了王某人的怀抱:“亲爱的,我都想你了。” 拍了拍她的小屁股,王言道:“不是昨天才见过,坐下吧。” “亲爱的,我给你介绍一下。”杨紫曦起身拉过后边一脸恶寒的林夏:“这是我的好姐妹,林夏,我们从大学就是好朋友。你上班工作没时间陪我,自己一个人逛没意思,就把她叫过来帮我参谋参谋。” “林小姐,你好,王言。”他也不是没事儿就装比拿大的人,起身跟林夏握了个手道:“坐吧。” “叫我林夏就好,林夏就好。” 林夏笑呵呵的跟王言握了个手,坐在了杨紫曦旁边。 之前总是把王言想的跟什么似的,现在见到真人她知道想多了,完全就是自己的一厢情愿。面前的人看着普普通通一脸和煦,双眼炯炯有神。身上还有着一股书卷气,一看就是知识分子,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要不是知道这人包养了她的朋友,她还真看不出是那样的一个人。这也让她对知人知面不知心这句话,有了进一步的理解。 待两人坐好,王言招过服务员:“你们两个看看,有什么爱吃的不要客气啊,林夏。” 在杨紫曦的娇笑中,林夏连忙点头:“好的,好的,谢谢。” 王言笑呵呵的没再说话,喝着茶水看着两人在那翻菜单。 程锋那个狗篮子确实是没有碰林夏,但是他觉得吧,主要原因还是林夏玩不起。一旦程锋真上了林夏,那所要面对的纠缠绝对不单单是现在这样。 再一个也是因为林夏是身边的朋友,和程锋的主要社交圈牵扯太深,一旦祸害完了不认账,程锋基本上就臭了,没法混了。 至于其他的什么不喜欢啊,不爱啊这个那个的借口,听一听也就完了。要是林夏和程锋的日常生活牵扯不深,绝对跑不了。 话又说回来,现在程锋惦记沈冰除了招致一些谴责外,基本没什么损失。主要还是因为他没成功,结果是最重要的。原剧中没问题,也只是因为他们不知道事情的详细始末而已。 若不然,一个狗篮子二代,一个前后判若两人的表字,带着傻比朋友,天命加身,众人相助,勇斗黑化翻身上位的平民大魔王的都市爱情故事应该没有。当然,现在也不会有。 至于石小猛灌醉林夏那啥的烂糟事儿……多少的有点儿狗血上脸了,就算了吧,毕竟不会再发生。 两人扒着菜单又点了几个菜,杨紫曦蹭到王言身边:“亲爱的,咱们什么时候去啊?” “我已经让手下的员工去跟你说的那个房主去谈了,估计等吃过饭就差不多了。” 杨紫曦得意的看了一眼旁边林夏,在王言脸上啃了一口:“亲爱的,你真好。” 虽然以前就知道这杨紫曦很浪,但没想到能这么浪。之前和吴狄俩搞对象的时候,她又不是没见过。那杨紫曦可真是活祖宗啊,一天天这不行那不行的,给吴狄折腾成什么样这一群人是亲眼所见。结果现在换了男人,杨紫曦也他妈的好像换了个人?她不得不感慨一下子,钱的魅力真大。 王言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怎么看,等杨紫曦腻歪完,推开她看着林夏:“林夏?你是做什么的?” “啊?啊……”不乐意看两人腻歪,溜号的林夏回过神,听到王言问她,回答道:“就紫曦以前的那家公司,我们俩还是同事来的。平时下班的时候,还会去酒吧兼职的驻唱什么的。” “哦?是吗?哪家酒吧啊,有时间我去给你捧捧场。” “就是………在………”林夏说了一下酒吧的名字地址,摆手说道:“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地盘,去了我请你喝酒。” 王言笑呵呵的点头,没有提什么共同认识的人这那的,话题直接转到了其他的地方。 一顿饭在王言的引导下吃的非常融洽,林夏不知不觉的都多吃了两碗饭。她的感觉怎么说呢,嗯……很舒服,很放松。 至于一边的杨紫曦就更不用说了,她白天能看到王言的机会太少了。甚至可以说基本上没有,更不要说和王言一起说说笑笑的吃午饭了。加上马上就要买商铺,开心好胃口之下,她也吃了不少。 这些王言是看在眼里的,这都是小意思。他王某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各行各业皆有了解,跟两个小娘们聊天还聊不明白可就太完犊子了。 “叮……叮……叮” 吃过饭的三人正喝着茶水消食,王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适时的响了起来。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王言接通电话:“喂?” “嗯,好。” 说了没两句,王言挂了电话,对着一边翘首以盼的杨紫曦说:“走吧,都谈好了。” 王言结了账,开车跟在杨紫曦后边去了那个附近的商铺。 到了地方,一边听着手下汇报,王言溜溜达达的上上下下的晃悠了一下。 地方也不能算是二环,而是三环里靠近二环的位置。商铺上下两层,划拉划拉两百多平。周边算是个商业中心,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 看了一遍,王言也没再多说,对手下充分信任,直接在合同上签了字。随后就拿起手机打给了银行那边,毕竟上千万的转账嘛。 知道别人花了多少钱,和看别人花了多少钱的感觉是完全不同的。林夏看的是目瞪口呆,她不敢相信这么干脆,这大哥都不再好好考虑考虑啥的,上千万这么轻松就定了? 杨紫曦则是压抑着小激动,看着一旁惊呆了的林夏掩饰不住的得意。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有数的,怎么说也值不了上千万。虽然房子不在她名下,但是那也很开心。不管怎么说,王言都是因为她要开花店才买的这个商铺不是嘛。总归那是上千万的,沉甸甸的重视。 其实这么说也没错,相比起买不动产升值来说,王言有太多的方法弄钱,回报率也要大于地产升值。但王某人在意的不是那个,因为钱对他来讲真的是浮云,他要是的是舒服,是开心…… 过了一会儿,转账到位,王言跟有意攀谈的房主应付了几句话,又勉励了手下几句之后,让他们跟着房主去办接下来的事情。 待他们都走了以后,杨紫曦啊的尖叫一声,直接扑到了王言身上:“你真好~~” “行了,有什么话晚上回家再说。”王言拍了拍杨紫曦的小屁股,把她在身上摘下来,从怀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林夏,道:“这是我的名片,你和她是朋友,要是有什么事儿解决不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林夏自己都不知道就中午这么一会儿功夫自己起了几次鸡皮疙瘩,正在那麻着呢,见王言递过来的名片,她下意识的接住:“啊,好的,谢谢啊,哈哈……” 点了点头,王言道:“那就这样,你们两个玩儿吧,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王言走后,杨紫曦对一边的林夏挑了挑眉:“怎么样?我男人帅不帅?” 林夏张嘴就想否认,毕竟长相很普通嘛,也没什么出彩的。不过他转念想到刚才王某人一掷千金哏都不打的样子,想到之前一起吃饭的轻松愉悦,终究是点了点头说道:“你要说长相的话,也就一般。但要是说到刚才他打电话转账的时候,那确实是帅,很帅。” 杨紫曦翻了个白眼:“长得也帅啊,你什么审美啊?就程锋那个人渣那样的叫帅?真是的……我看你就是羡慕嫉妒。” 林夏也不跟她争辩,因为那就没个完,也没有在意她叫程锋人渣,赶紧的转移话题:“你男人确实是有实力,刚才那眼都不眨的。比你之前跟的那个亚健康可好太多了,这次真是让你捡着了。” “你能不能别提安迪那个人渣?”杨紫曦没好气的说道:“还有啊,什么叫让我捡着了?人家是凭实力的好不好,换你你能行吗?” “是是是,我不行,你实力高。”林夏机智的再度转移话题:“哎,之前我们说装修,这么大的地方装修得不少钱吧,你男人怎么说?” 杨紫曦撇了撇嘴,没了刚才的好兴致:“他说不管。” 林夏也没说什么,毕竟两百多万那回事儿她是知道的,今天又亲眼见到了人家消费,确实是做不少了。要求要是再多,那可真就是整事儿了。 “要不我们先找设计公司看看?” “嗯……也只能如此了,先看看什么价钱再说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杨紫曦那来回转的眼睛一看就是再打着主意。 本来之前王言就说让她自己弄,但后来趁着心情好,她表现了一番,这才解决了门面。那么……嗯哼? 杨紫曦继续问了一句:“你有认识的吗?” 林夏摇了摇头:“没有,我打听打听吧,问问肥四他们有没有认识的。”她没提王言,包养嘛,她知道的。是找舒服,不是找麻烦…… “别找程锋那个……啊,我不稀罕。” 她又想说人渣来着,不过在林夏的注视下,到底还是闭了嘴。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林夏走到一边打起了电话。 杨紫曦愤愤的碎碎念了一阵,开心的在商铺中晃悠了起来,这是她的了…… 正文 第一六五章 偶遇程锋 王言出去装了个比也没用多少时间,等他回到公司的时候,也就是下午才上班没多久。 当然,这一切主要在于他王某人干脆不差钱,还要归功于手下员工办事有效率。要不怎么也得磨叽两天,毕竟那也是上千万的交易不是。 坐在宽大舒适的老板椅上,大长腿支在桌子上,晃悠晃悠的怎一个潇洒了得。 想了一会儿,王言打给了金融公司那边的手下。 在他王某人亲自出马的英明领导下,在成熟的开发团队齐心协力下,微信开发的进度大大的超出预期。他记得腾啊讯那会儿是一月二十号左右,现在他这边整不好十七八号就能完事儿。 本来他是想着反正干不过人家,早晚都无所谓,但现在开发进度超前,差几天时间那可差不少事儿呢。所以他也打算好好弄一弄,毕竟干不过是干不过的,但占有一成市场是干不过,占三成还是干不过,可一成和三成那就是两码事儿了。 现在都月底了,也就是还有个二十来天的时间就要开始。他得知道手里现在到底有多少钱够他施展的,顺便再了解了解他们针对大德集团干的怎么样了。 至于现在的这个软件公司还是算了吧,早上还说等他注资呢。真要指着微信出息,还得等上线之后和腾啊讯干一把,至少得守住地盘才能赢得投资人的信心,到那时才是赚钱的时候。不过要想收益最大,还是要等到拼一刀出来,两边一起行动。那就是之后的事儿了,总归是要先干一把的。 了解一番具体情况之后,王言心里也有了数,接着又投入到工作之中。这玩意儿早完事儿早利索,他也好早日全身心的投入到人工智能的研发之中,就指着这个出去干一番事业呢。那个药方的事儿,短时间也指望不上。 五点左右,他出去简单的吃了口饭,回来又继续干到九点多这才走人。 地下车库,王言坐在车里,想着要去找杨紫曦,毕竟今天安排了门市吗,高低得上点儿大活了,要不然可说不过去。 只是临时想到了今天见到的林夏,索性就先叫上杨紫曦去那喝点儿酒也好助助性。 说实话,王言本来也没想着对林夏怎么怎么样,要不他早就跟人俩演戏去了,还有邵华阳那逼什么事儿。只是这次机缘巧合碰上了,那就没事儿玩玩呗。能上固然好,上不了就拉倒,权当调剂生活找乐子了。 想通此节,王言拿起手机给杨紫曦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去林夏驻唱的酒吧喝两杯。 听王言说要去林夏的酒吧,杨紫曦也没说什么,她也没什么说的。她当然有想过王言可能是瞎眼了,看上了林夏,但那又怎么样呢?她什么都改变不了。 虽然她不知道给王言打电话的那个浪女人到底是谁,但一看王言就不止她一个,外面指不定养了多少。既然如此,要是王言真的瞎眼看上了林夏,她还有点儿小兴奋呢。毕竟她们两个好姐妹……咳咳……嗯,反正是能更受重视,活的更好。 挂断电话,杨紫曦撇了撇嘴给林夏又打了过去,说了下一会儿过去的事儿,让林夏准备好接客。这才起身对着镜子简单的打扮了一番,不能让王言没面子。只是她到底天生丽质,简单的收拾收拾那就是祸国殃民。 收拾完毕,给了镜子中的大美人一个飞吻,杨紫曦挎着小包,拧了着屁股,下楼开上小跑车,嗡嗡嗡的向酒吧驶去。 ………… 王言在酒吧外停好车,瞟了一眼不远处的一辆红色911,知道杨紫曦已经到了,当即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清吧,不是随着叮咣的动感音乐疯狂摇摆腰肢的那种,主要就是听听歌,喝喝酒而已。当然了,酒是打破社交距离的良药,更是兴的催化剂,这里自然也少不了钓凯子、泡妹子的男女。 开门伴着暖气扑面,轻柔舒缓的歌声传了过来。前走两步拐了个弯,入目的是昏黄的灯光下,台上全情投入唱歌的一个年轻人,台下是三三两两喝酒打屁的,偶有几个独身一人喝着酒,远处看还挺落寞的,有没有故事谁知道呢…… 王言眼神够用,扫了一圈就看到了坐在一起说话的林夏、杨紫曦,还有那个灌酒的看着好像是程锋?再旁边那一桌单独坐着的戴眼镜的斯文败类看着像是邵华阳? 三两步走过去,左右看了一眼,确实是程锋跟邵华阳,王言笑呵呵的说道:“程公子,好久不见啊,今天挺巧啊,这都喝上了?” 瞟了一眼边上注意力放在这里的邵华阳,王言心说还真他妈有意思。林夏在这边安慰程锋,邵华阳在一边看热闹下酒呢还是怎么地? 程锋放下酒瓶子,看着面前和杨紫曦一起的王言,就觉得看着怎么那么可气呢:“姓王的,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 王言疑惑的看了一眼旁边的林夏:“他在说什么?” “他喝多了,别搭理他。”林夏打了程锋一下,稍显尴尬的笑着竖起大拇指:“你的效率是真高,白天才说过要捧场,晚上就过来了。” 最近程锋基本上天天过来到她这里来买醉,原因她自然是知道的,但还要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去安慰程锋,她的难受比喝醉的程锋更甚。 之前杨紫曦打电话的时候,她正跟那扮演知心姐姐呢。知道因为王言坏了好事,程锋正不爽着呢,有心想让程锋走,但也没有正经理由。而且程锋一听说王言要来,那更不想走了。 不待王言回话,程锋公子脾气发作,不耐烦的摆手:“我没喝醉,姓王的,你不用跟我装傻,小猛的事儿我不信你不知道。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他没有说沈冰的事儿,因为林夏在身边。 都不是傻子,他能没想过要是没有王言横差一杠子的另一种走向吗?就算不能往好走,至少远比现在要好很多。之前看王言就不顺眼,结果最近他妈的哪都是姓王的,他就更不爽了。 杨紫曦看程锋那个人渣样,现在还这么对她的男人。有人撑腰,她自然是不怕的,张嘴就想骂程锋。 “我当然知道。”王言点头,拦住了杨紫曦。他没有在意程锋的不懂事儿,毕竟程锋是在他日程中的。当下也不恼,笑呵呵的看着他:“那跟我有什么关系?作为小猛认的哥哥,我照顾照顾他有什么问题吗?” 程锋梗着脖子狡辩:“小猛是我兄弟,有事情当然是我帮忙了,有你什么事儿?” 没搭理程锋不要逼脸的话,王言看向一旁的林夏:“听紫曦说,你喜欢程锋?从大学一直到现在?” 林夏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王言不断的摇头,她有感觉,王言要把真相说出来。只是说出来了,她就没有办法装傻了呀…… 王言很确定,林夏看向他目光中的是祈求。 尽管他不知道林夏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但他想了一下也就能明白了。毕竟他们现在说的是石小猛,他又问林夏是不是喜欢程锋,指向很明显啊,他就是要说出事情的始末。 要是林夏不知道,那么一定会大大方方,开开心心的搂着程锋说是。现在看向他的目光中露着祈求,那说明什么? 揭穿秘密看热闹的恶趣味没能实现,王言不禁有些意兴阑珊:“你知道了。” 林夏没有说话,只是不断的摇头,泪水在眼中积聚,仿佛随时都会流下来。 程锋不耐烦的看着王言:“不是,我跟你说话呢,你问林夏干什么啊?啊?你听见没有?”他没醉,但是喝了点酒有点儿飘…… 王言还是没在意,再度拦住张嘴就要骂的杨紫曦,笑呵呵的看了程锋一眼,淡淡的开口道:“我可没听说过有惦记兄弟媳妇的……” “别说了!” 一声大喊,程锋起身扑向王言,也不知道是要捂王言的嘴,还是要跟他俩干一下子。 就在看见程锋的动作,杨紫曦下意识的高声尖叫、林夏捂嘴惊呼之际,说时迟是那时快,只见王某人非常淡定的伸出一只手按住了程锋的脑袋,接着就是“咣”的一声,伴着酒瓶子、酒杯落地摔碎的声音,程锋被王言按在了桌子上。一百多斤的身体带起来的冲击力跟玩笑一样,他坐下的椅子甚至都没有晃动。 脑袋猛的砸在桌子上,程锋啊的痛喊,双臂张牙舞爪的来回呼啦,想要给王言来两下子。 王言没搭理他,站起身一手压着程锋的脑袋,一手摆了摆。 刚才的动静属实是有点儿大了,人吗,都好信儿,就喜欢看个热闹啥的。四周的人,包括台上唱歌的都停了,都在那张望着看乐子。 见王言摆手,台上的人非常懂事儿的停了音乐,王言大声的喊道:今天给大家带来不便,影响了各位的心情,在这里我说一声对不起。为了表示歉意,在座的各位放开了吃喝,一切消费有我手下的这位程公子买单。也请诸位行个方便,咱们就别跟这看热闹了好不好?” “好……” “讲究……” 一群人起身应喝,还有的在那吹上了口哨,看热闹的确实不嫌事儿大。 王言对着台上摆了摆手,音乐再次响起,众人见好就收也各自坐好,就是那眼睛老盯着这边看,不时的还指指点点的说两句,很明显,王某人成了话题中心…… 这么一会儿功夫,酒吧的经理还有一边的邵华阳都走了过来。 和林夏对了个眼色,经理当先开口:“这位先生,有话咱们好好说,您先把程公子放开好吗?” 林夏赶紧的跟上:“是啊,是啊,王……王言,程锋他就是喝多了,有点儿过激,咱们坐下说,坐下说行不行。”说着话,还拼命的对王言旁边的杨紫曦使眼色。 杨紫曦傲娇的扭头到一边,看都不看她。程锋那个人渣,让王言教训教训也好,省的天老大他老二的一天到晚祸害人。 邵华阳看了林夏一眼,推了推眼睛:“这位先生,我是林夏的朋友,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而且我看你们之前也认识,那就更不应该了。您先放开他,有什么事儿大家坐下来好好聊一聊。” 王言自觉挺他妈无辜,他此行目的有二,一为喝点儿小酒助助性,二为跟林夏俩聊聊闲以图解锁新成就啥的。他也不知道程锋这个狗篮子在这呢,还喝迷糊了,上来就跟他俩贴脸装比? 摇了摇头,没搭理几人尤其是上来跟他俩装比的邵华阳,王言拍了拍兀自痛呼的程锋的大逼脸:“醒酒了吗?” “草……啊……疼疼疼……” 不等他说完,王言按着他脑袋的手加了几分力,对着周边站着的几人耸了耸肩:“醒酒了吗?” 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程锋是明白的:“醒了,醒了,你先放手。” “那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草……啊……”感受到脑袋的疼痛,程锋赶紧的改口:“听见了,都听见了,一点儿问题没有,消费全算我的。你能放开了吧……” 林夏赶紧的说:“他都答应了,你快放了他吧。” 用尼古拉斯赵四的话讲,真就是和谐社会救了程锋。要不然就以他王某人的脾气,基本上没有以后了。 程锋感受到头上的压力消失,抬起头想也不想的就要打王言,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亏,受过这气,不报复回来他念头不通达,容易憋死。 抓过程锋的手臂,王言使劲拧了一下,一个小擒拿再一次的把程锋按在了桌子上。刚才是脑门,现在是侧脸。 “能不能不动手?嗯?”一边说话,王言一边加大力量。 程锋疼的呲牙咧嘴:“能能能,我保证不动手了……我保证……” 王言再一次的放开了程锋。 解脱之后,程锋没有动手,一次疏忽,两次就不是大意了,他再傻也知道不是王言的对手。赶紧的坐到座位上,呲牙咧嘴的揉着脑门还有脸,那桌子邦邦硬,是真他妈疼。 变化太快,等程锋揉脑门子的时候,边上的几人这才反应过来。 酒吧经理也看明白了,程锋服了,那就是没有事儿了。他是知道程锋什么背景的,内心感慨着王言牛比,面上陪着笑:“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几位慢慢聊,慢慢聊。” 说完,这经理就走人了。他没有说结账的事儿,程锋刚才都答应了,再说也让人制服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要是反悔,那丢的是程胜恩的脸,再大点儿那就是大德集团的脸。 王言安抚愤愤的杨紫曦坐下,林夏看了看愤怒的程锋也坐了下来。 邵华阳也明白怎么事儿了,对程锋道:“这就对了,大家都是朋友,有事说明白就好了。”说着话,非常自然的坐在了林夏旁边。 看邵华阳这一套操作,王言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这逼挺恶心的,老婆乳腺癌,还有一丫一小俩孩子,都给送到了新加泼。说他抛妻弃子吧,他说啥不离婚。说他有责任心吧,那老婆孩子到底还是在新加泼呢,也没见照顾啥的,然后跟这边找爱情。说是跟老婆只有感情,没有感觉,那他妈过日过的是个啥? 剧中是说已经分居好几年了,那没有表露的那部分,没有认识林夏之前的那部分,他是不是跟别人也找过爱情? 王言恶意揣测一下子,整不好这邵华阳和《三十而已》的梁正贤一样,玩完了找他媳妇过来做赵静语。 至于玩女人什么的,王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那玩意儿不是愿打愿挨的事儿嘛,他看不过的也只是标榜爱情而已。 就像林夏,邵华阳告诉她有家有室,不还是一起玩的挺好。前提是什么?吐露心声,排解忧愁的倾听者或许有之。但邵华阳上门的那一盆二十万的兰花,两三万的路易十三,绝对也是指标的一个。所以说,还是愿打愿挨的事儿。 爱情碍着谁了?不能啥玩意儿都往爱情头上扣。 正文 第一六六章 闭眼跳跃胡容强 王言也没想把程锋怎么样,都是这狗篮子自己往上凑。 真格的,程锋算鸡毛啊?就是程胜恩那个老王八,都不用他王某人动手,他那一票手下就能给研究明白的。 今天王言动一点儿怒,都是他输,多少的对不起系统活爹对他的眷顾。 就在这时,后边忙活的肥四跑了过来:“怎么了?怎么了?林夏你没事儿吧?” 他之前不知道出事儿了,是那个经理告诉他的。一听说林夏的事儿,他都不待经理多说,着急忙慌的就跑了过来。 紧张的气氛得到缓解,林夏长出一口气,拍了拍一脸着急的肥四:“哎呀,我没事儿。哦,对了,王言,给你介绍一下,这是肥四,小曦我们都是大学一起过来的朋友。” 王言微笑点头:“你好。” “你好,你好。”肥四愣了一下,没心思管那个,继续追问着林夏:“怎么回事儿啊?” “哎呀……”林夏笑呵呵的起身推着肥四走开:“大家都是朋友,能有什么事儿啊?我也好的很。你去那点儿酒过来。” 将信将疑的看了一眼王言还有邵华阳,肥四道:“有事儿你就说啊。”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你。” 肥四扫了扫边揉练的程锋,没再说话去拿酒了。他是有脑子的,这场面一看就是程锋挨收拾了。 虽然他是站程锋的,但之前沈冰刚来的时候,那天他和程锋因为林夏干起来了,拘留的时候说的可是真心话。跟班,马仔,下人,他认为程锋就是这么看他的。尽管程锋给他安排了工作,可那不过是人家给他丢的两根骨头棒子罢了。现在见程锋吃亏,别说,心里还有点儿小爽呢…… 待林夏坐好,王言笑呵呵的抱膀看着对面的程锋:“她都知道了,她全都知道。” 程锋身体一震,脸色铁青的盯着王言。 王言不在意的看向一边要抹眼泪的林夏:“就说这么多,走了。” 说完话,王言拍了拍杨紫曦,示意她起身撤退。 邵华阳见王言想走,淡淡的说道:“这位先生,我不知道你和林夏他们是什么关系,但就这么走了不太好吧?” 王言顿住身形,看着他:“有何指教?” “至少应该说清楚了。”邵华阳看向一边哭天抹泪的林夏。 不屑一笑,没搭理他,王言转头再次看向林夏:“他叫邵华阳,说是什么华夏股王。你也能感觉到,他对你有想法。我要告诉你的是,他有个乳腺癌的老婆,还有两个孩子,都在新加泼。” 底细被拆,邵华阳皱眉盯着王言:“你什么意思?” 王某人装比的时候,这狗篮子都不知道在哪儿呢,现在跟他面前充大出头? 没有回答,王言道:“不要再有下次。”说着话,拍了拍邵华阳的肩膀,搂着杨紫曦扬长而去。 今天这事儿整的很没意思,太扫兴了,他得换一家酒吧再喝点儿。 邵华阳是个聪明人,他知道王言的意思,无非就是他过来装比装错人了,人家小小的警告一番而已。虽然多少的有些难堪,不过在场的几人也没心思搭理他,他也没觉得丢了多少面儿。再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说他不知道王言的身份,就因为这么点儿小事,让事态升级那他就是傻比。 当然了,他不知道王某人就是那个傻比。刚才他要是还敢哔哔,王某人指定跟他壳,高低给他干破产了。看看他没有钱还能不能装比充大个,到处找他妈的爱情。 都是小事儿,邵华阳没有在意,当下他在意的是一边哭的梨花带雨的林夏。邵华阳不知道怎么事儿,张嘴想要安慰林夏,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而且就算排个好,也轮不到他上去关心,再说关系还不是那么十分的很近,只是聊过几次天而已。 程锋这会可是完全的醒酒了,看向抹眼泪的林夏,张嘴想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确是一声长叹,实在是没什么好说的。 毕竟刚才他还大义凛然的说什么石小猛是他的兄弟呢,结果呢,身边的林夏从头到尾都知道他的本来面目,确这么陪了他这么长时间。 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动,反而是觉得林夏在把他当猴耍,在看他的热闹。 “怎么了?这么大一会儿就哭了?是不是刚才那个王言欺负你了?啊?” 肥四堤了着酒回来,看到林夏哭的那个熊样,这小心肝难受的吆…… 赶紧的放下酒,伸手就想去擦拭林夏脸上的泪水,只是伸出了犹豫了一下手却又颤颤的收回。他知道林夏不喜欢他的小胖手…… “肥四,没你的事儿,是我。” 肥四没有轻举妄动,一个是前因后果没捋明白,再一个这是他工作的酒吧。 程锋拿了一瓶酒起开,灌了大半瓶后转头看向身边的林夏,压抑着愤怒说:“你是在看我笑话吗?” 尽管心中怒火滔天,但他没有歇斯底里,因为刚才姓王的傻比把他制服了,现在他跟林夏大喊大叫,只会显得他很窝囊,很怂。他这么骄傲,这么自我的一个大少爷,怎么可能受的住这种评价。 听见这话,林夏都愣住了,哭都忘了,眨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程锋:“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 “算了……”程锋摇了摇头,再一次的灌了一大口酒:“想来你也不会认。” 林夏急了,哽咽着解释:“程锋……程锋……你相……相信我啊,我不是……那样的,真……真的不是那样的啊……” 程锋没再说话,喝光了一瓶酒,“咣”的一声将瓶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在林夏摇头泪眼朦胧中,起身走人。 肥四站在程锋面前想要拦住他,程锋就是没在气头上都不会惯他病,别说现在正怒着了。直接一把推开肥四,程锋跟那个酒吧经理交代了一下,毕竟他程公子买单嘛,这要是跑了那可就闹笑话了。 交代好之后,也不管酒不酒驾的问题,程锋开上车就走了……目的地是石小猛家楼下……在那里他心安。 正主走了,邵华阳推了推眼镜,咳咳了两下清清嗓子,到他出马了…… ………… 一一年,一月十七号。 又是一个美丽的早晨,石小猛日常的到他最亲爱的王哥那里去喝茶。 距离上次酒吧和程锋的小冲突已经过去了半个多月,后续具体怎么样王言不知道。对于程锋来讲,他王某人还真就是恶心人的,就是看不惯还干不掉。 反正王言是没再见过程锋,也没有费心去打听那些没有用的。毕竟他这边也挺忙的,那点小事儿不值当他去费心关注。 尽管具体的不知道,不过一些小迹象还是有的。比如林夏最近又和杨紫曦俩玩儿到了一起,比如杨紫曦当新鲜事儿说的,邵华阳也不怎么去酒吧装有故事,扮纯情大叔了。 想想也正常,邵华阳自己说出来,和王言说出来那是两码事儿,毕竟这其中还牵扯到用心的问题,两者的主观臆断是不同的。由王言说出来,那就是邵华阳不正经,用心险恶。要是他自己说出来,那就说啥是啥,总能解释清。 至于林夏,倒不是她不想和程锋俩继续好,而是程锋跟本就不屌她。毕竟她这么多年都守过来了,而且在知道程锋惦记沈冰之后还不离不弃的往上贴。 有那么一种喜欢,是习惯,林夏对程锋就是如此。而林夏如此的原因,有相当一部分要归为沉没成本太大,不得不去喜欢。至于嫌贫爱富这那的,就见仁见智了。 王言倒了两杯茶水,不用他送,石小猛自己就上来拿走一杯。 上次他和石小猛说过一回,当然主要还是一千万的事儿刺激到了石小猛。自那以后,石小猛早上尽量提前来,晚上八点左右就走人。家里有个娇滴滴的姑娘实在是不能浪费,毕竟他要是不疼还有人花钱都爱不着呢。 王言喝着茶水问道:“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工作上有问题?”往日石小猛都是咧嘴傻笑,今天一来就耷拉个脸,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哎……跟工作没关系。”石小猛开口就是一声长叹,长出一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还是程锋那个垃圾,哥啊,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我才能认识程锋,我还跟他交朋友,做兄弟?” 王言不乐意听他的牢骚话:“说事儿。” “啊?哦……”石小猛讪讪一笑,接着又是满面愁容:“昨天沈冰跟我说的,程锋在她下班的路上纠缠她。我真是……他怎么就那么恶心人呢……” “多长时间了?” “说是有一阵子了,那程锋说两句话就走,也就没放在心上,怕我担心就没告诉我。沈冰她每天都换不同的路走,倒也没被堵上几回。还是昨天程锋发疯,去幼儿园堵她,影响了她正常工作,这才回来跟我说的。” 石小猛揉了揉脑袋:“程锋有钱、有时间、有精力,我们就是搬家或者沈冰换工作也没有用,他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我们这小家小业的,也不能把人家怎么着。你说我可怎么办啊,哥?” 王言沉吟道:“我建议先让沈冰辞职,等过一段时间再说。” 他的意思是过一段时间就空出手收拾程锋、程胜恩父子俩了,到时候估计程锋也就没心思纠缠沈冰了。 “我怕他到时候堵上门啊……” 王言皱眉想了想,石小猛说的还真不保准,说不准程锋还真就能干出这恶心事儿来。直接弄死程锋倒是可以,但是完全没有必要自找麻烦。他王某人可是最遵纪守法的,尽管他可以保证一点儿破绽都没有…… 恶心也恶心不到他头上,至于石小猛,受着吧。 “程锋要是想恶心你,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这样吧,让沈冰一起来公司先工作一段时间,你和她一起上下班也就不怕程锋纠缠了。至于幼儿园的工作,沈冰要是还想做,那就等过一阵再去找吧。” 关于沈冰,他要保证的是,沈冰不能踹了石小猛,至于石小猛踹不踹沈冰那一点儿都不重要。 石小猛也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得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添麻烦了哥。” 王言摆了摆手,转而说起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算是他没事儿给上上课吧。 一壶茶喝完,时间也到了八点半,一天的工作正式开始。 石小猛离开,王言一边想着最近的事,一边收拾着茶具。 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微信IOS和安卓两个系统的版本都已经开发并内测完成。本来腾啊讯是开发了三个月,但王言明确知道要的是什么,加上他本人还天天加班加点的干活,一个多月快俩月也不奇怪。 推广方案早就敲定了,主要还是在京城、沪市、鹏城、羊城四个大都市率先推广,预计明天这几个城市的主要地方都会有微信的广告。 因为当前这四个城市相对来说集中了华国大部分的精英,可以说是引领华国风尚的一群人。而一旦这些人使用了微信,那么自上而下的推广就要轻松很多。 当然了,这是建立在腾啊讯不干他们的情况下,毕竟人家手握好几个亿的用户流量,那叫围剿,是屠杀。腾啊讯也不可能眼看着他们做大,挨揍是肯定的,就看能挺多长时间,最后能留存多少用户。 至于网络上的推广,他们花钱买了几个门户网站的广告位。总的来说,为了微信的推广,王言没少花钱。 说到推广,王言想起了让他的面子只值三万的胡容强。王某人从来不记仇,也就是石小猛那回喝多了跟他俩诉衷肠的时候听到一次而已。 想到此,三两下收拾好茶具,王言给法务主管致了个电,了解了一下情况也就完事儿了。胡容强还不值得王言浪费太多的精力,关注一下意思意思就得了。 挂断电话,王言拿着笔记本去了会议室。毕竟明天微信就要发布上线,他这个老板兼项目领头人还是很忙的。 王某人不当回事的事儿,对胡容强来说就是大事儿。 法务主管也知道王言唯结果论,没有用的整的再好,事儿办不明白也白废。所以日常没事儿的刷脸汇报都被法务主管给省了,就想着等办了胡容强再跟老板汇报一下子也就是了。也是如此,他们早就行动了,根本就不整律师函什么的扯皮,直接就把胡容强给告了。 不光如此,为了深入贯彻落实王大老板干倒胡容强的宗旨。法务主管私自做主,收买了胡容强公司财务,来了个实名举报偷税漏税。毕竟他们诉讼必胜,合同签的也不小,违约金拿出来一点儿就够收买人心了。 胡容强茫然的在往日热热闹闹,如今确空无一人乱糟糟的办公区来回转悠了两圈。呆呆的走进办公室中,坐在他特意高配的老板椅上,那是他往日左右平衡、拿捏甚至掌控他人的至高宝座。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车、房、老婆孩子、还有他的小娜娜,全部都弃他而去,他什么都没有了。甚至,还背上了一身的债。 能走到今天,他的能力是有的,但更多的还是当年环境的原因。放到今天让他重新开始,能人太多了,他的那点儿能力跟本就不够看。而且,安逸多年,他也没有勇气去从头再来,背的债跟本就还不完。 叹了口气,胡容强弯腰在办公桌的柜子里掏出他藏了许久,一直没舍得喝的洋酒,还有名贵的来自古巴的高端手工雪茄。 因为他喜欢外国洋鬼子绅士的摇晃酒杯,裹着雪茄吞云吐雾谈天说地的样子。 猛的喝光一杯酒,点燃雪茄,吐出长长的烟雾,胡容强起身正了正领带,理了理衣服。留恋的看了一眼他的老板椅,看了一眼他曾经的至高无上后,口中叼着雪茄,手里堤了着酒瓶子,哼着曾经家乡的小调,他一步一步的爬到了写字楼的楼顶。 站在楼顶边缘,胡容强探身向下看了一眼之后,赶紧的后退,他有点儿怕了,有点儿后悔了。但他什么都没有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拿起酒瓶子对嘴一顿灌,一点儿没有品味好酒的珍惜,擦了擦嘴巴子扔掉酒瓶子。 他最后抽了口雪茄吸到了肺里,扔掉抽了没几口的雪茄,咳咳的咳嗽了两声,助跑,闭眼,跳跃………… 到死他都不知道是王某人…… 下班回来的石小猛抱着沈冰温存:“程锋又找你了?” “没。”沈冰摇了摇头:“但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小猛。” 以前知道程锋喜欢她的时候,要说心里边没有对自己魅力的窃喜那是不可能的。只是现在程锋丧心病狂的纠缠,她是真的很烦,惯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程锋是真的疯了。 石小猛道:“我今天跟王哥说了,他说让你去公司先工作一段时间,等过了这一阵程锋不纠缠了,到时候你要是还想做幼师,那就再去找好了。” 沈冰有些意动,她也是烦不胜烦,毕竟现在程锋还挺克制的,就是跟他俩表表白,那谁知道以后怎么样啊:“这样会不会太麻烦王哥了?” “没事儿,只要我好好为王哥卖命就好了。而且以前王哥不是就说过让你去公司嘛,这次正好就这个机会去看看怎么样。”石小猛摇了摇头:“这样咱们两个一起上下班,就不怕程锋的纠缠。他要是还敢来,我就揍他。” 沈冰没有纠结石小猛卖命的说法,真要说没有王言,他们现在过什么日子还未可知。听到石小猛要揍程锋,赶紧的出声说道:“可千万别。人家有钱有势的,咱们就普通老百姓,可真惹不起人家。要是你给他打出个好歹,他不依不饶的那不是更麻烦。” 正文 第一六七章 伸手欲言程胜恩 石小猛长叹一声:“我真没想到他是这种人,本来就够恶心了,结果没想到他还能干出这事儿来?” 沈冰拍了拍他:“好了,别想了。大不了,我们不搭理他就是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明天你去幼儿园办离职,然后直接就去公司吧。等明天早上我去找找王哥,看看他怎么安排。至于程锋……”石小猛想了想说道:“丫头,我去找找老吴,跟他说一说。他可能也没什么办法……不过看看吧,毕竟这么下去不是个事儿啊……” 这一刻,石小猛恨自己的无能。人家明目张胆的过来纠缠他的女人,他确还要考虑这,考虑那,甚至要动手都被自家女人劝,他妈的……狗日的程锋。 找吴狄也没指望他能怎么样,有办法自然好,没有就拉倒。主要还是喝喝酒骂骂程锋痛快痛快,再一个也不知道吴狄忙什么玩意儿呢,挺长时间没动静了。 沈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抱了抱沈冰,石小猛起身给吴狄打了个电话约好地方。 挂断电话后,一边穿外套,一边对沈冰嘱咐:“你别等我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早点儿睡觉吧。” 沈冰上前柔柔的亲了他一下:“早点儿回来,别喝太多酒。” “放心吧,走了……” ………… “这么晚找我,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火锅店中,吴狄拿纸巾擦着眼镜上的雾,看着对面涮肉的石小猛。 把涮好的肉放到自己的碗里,石小猛拿起酒给吴狄倒上:“最近和程锋联系了?” “最近都要忙死了,哪儿有功夫啊,怎么了?” 吴狄没说谎,他每天不是陪客户喝酒,就是在喝酒的路上。他知道杨紫曦是没指望了,最近也敞开心扉,和伍媚俩搞暧昧呢,哪儿有时间搭理程锋啊。 倒好酒,石小猛提杯跟他碰了一下,喝了一口:“程锋是真疯了,他现在都开始堵沈冰了。” 愣了一下,吴狄皱眉:“之前他跟我说就是跟着沈冰找到了她上班的幼儿园,没想到他都干出这种事儿来。” 话一出口,吴狄和石小猛大眼瞪小眼,双双懵逼。 吴狄是反应过来这话说的不对劲,太他妈的傻比。 石小猛则是吃惊于程锋早就跟踪沈冰,还好是纠缠,要是有个万一那可怎么办? “你早就知道?” 吴狄赶紧的连连摆手:“小猛,你别多想,那都是上个月的事儿了。我也是想着别再爆发更大的冲突,这才没跟你说的……” “爆发更大的冲突?”石小猛都气笑了:“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和他冲突?嗯?你知不知道我来之前说要揍程锋,沈冰还拦着,就怕人家有钱有势?” “小猛,你别这么说,你放心,一会儿我就打电话骂他。” “算了吧,骂了又怎样……”石小猛喝了一口酒,缓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老吴。你不知道,程锋他爹,程胜恩之前找过我。” “找你干什么?” 石小猛又想起当初的那一幕,不禁笑出声来:“说是要给我一千万,再给我安排一个大德集团经理级别的位置。有其父必有其子,古人诚不欺我啊……” 他只是不想让沈冰知道,就好像他怎么事儿似的,有一种道德绑架的感觉。和吴狄说有什么关系?他巴不得传到程锋耳朵里呢,让程锋知道有一个多么好的爹。而且刚才吴狄说的那话,他嘴上说没关系,心里能没想法吗? 早他妈就知道,也不说提醒他一下?这叫朋友,叫兄弟?合着还是跟程锋关系近呗,还是偏向程锋呗。 再说大点儿,杨紫曦为什么离开吴狄?就是因为没有钱。然后他一边悲伤春秋,一边嚷嚷着钱有那么重要吗,结果他妈的站程锋?程锋那个垃圾啥也不是,只是有钱有关系嘛……或许也有可能是吴狄和程锋是高中同学,关系天然的就比他近,谁知道呢…… 吴狄吃惊的问道:“真的啊?” 他既惊讶于程锋他爹能干出这事儿来,又惊讶于石小猛的坚持。 “我有骗你的必要吗?”石小猛白了吴狄一眼,转移了话题:“最近也没怎么联系,你怎么样啊现在。” 他本也没觉得吴狄能帮到他什么,只是想着喝点儿酒发泄发泄。这还是他不好意思跟王言絮叨那些破事儿的关系,当然主要是王言不爱听,他也不想因为这点事儿耽误王言的时间。 结果这酒还不如不喝呢,反而是知道了吴狄跟他也疏远了…… 没有人永远在身边,但永远有人在身边。经历过这些事,石小猛也看淡了。朋不朋友的远没有想象中那般重要,过好自己的日子才是正题,其他都是白扯。 真要说起来,认识王哥到现在都没到两个月。但发生了这些事之后,石小猛觉得,他对王言的感情远甚一个屋里住了四年又一起打拼了三年的吴狄等人。 说说笑笑的又随意聊了一会儿,说了一下近况什么的,石小猛吃饱喝足,对着吴狄摆了摆手,晃晃悠悠的叼着烟走远。 看着石小猛的背影,吴狄叹了口气,恨恨的给了自己一嘴巴子。他怎么会感觉不到石小猛言语中的一丝疏离呢,都怪这张嘴啊,也没个把门的,啥都胡咧咧。 ………… 一家酒吧中,吴狄穿过瞎几把乱蹦,肆意发泄多余精力的人群,找到了在角落的卡座中左拥右抱喝花酒的程锋。 石小猛走后他就给程锋打了个电话,没别的,本来办的事儿就挺不是东西的,怎么还能干出那么不是人的事儿呢,今天高低得好好骂一骂他。 “来了啊,老吴,坐,喝酒。”稍显邋遢的程锋醉醺醺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吴狄,还不忘对着稍远地方坐着的几个姑娘说:“去,这是我好兄弟,一定要陪好他。陪到他满意,重重有赏……” 几个姑娘听到这话,起身围着吴狄:“来啊,帅哥……” “我不用,你们走吧。”吴狄受不了这个,赶紧的拍开几个姑娘的手,又指着程锋旁边的几个:“还有你们,都走,都走。” “怎么了,老吴?出来玩嘛,放轻松。” 吴狄上前对着程锋说道:“你让她们都走,我有话跟你说。” 见他认真了,程锋到底给了三分薄面,没意思的对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挥手:“走吧,都走。” “真是的……” “太扫兴了……” 一群姑娘们叽叽喳喳的走了,吴狄坐到了程锋旁边:“我刚跟小猛喝完酒,疯子,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程锋不在意的喝了一杯酒,身体放松,靠在椅背上:“老吴啊……我太爱沈冰了,看不到他我干什么都没有力气。” 吴狄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给了程锋一下子:“你看看你现在,还有点儿人样吗?啊?好姑娘那么多,为什么你就惦记小猛的女朋友?” 程锋被打的疼了,还了一手这才说道:“老吴,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啊,我控不住自己啊。难道我不知道那样做不对吗?难道我不知道那样只会让沈冰更加的讨厌我吗?我知道啊,可我就是想见她,想让她明白我的心意。” “只要能见到,哪怕她骂我,打我,我也高兴……而且啊,老吴,他们没结婚不是吗?那我就还有机会啊。沈冰是小猛的女朋友,喜欢她是我不对。但是我追求自己的爱情有错吗?爱情是无罪的,我没错啊?” 吴狄叹了口气,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来。程锋都知道不对,但人家就是不改,他说那些还有什么用呢? 两人安静了片刻,程锋开了一瓶酒递给吴狄:“小猛怎么样?” “挺好的,比以前好的多,如果没有你纠缠沈冰的话。” 程锋被噎了一下子,也不说话,默默的喝着酒。 又是沉默半晌,吴狄道:“怎么就你自己出来了?肥四呢?还有林夏怎么……” “别跟我提林夏。” 话被打断,吴狄不解的看着程锋:“怎么了?之前你爸住院那会儿不好好的吗?” “是我的问题。”程锋喝着酒把那天的事情讲了一下,当然了,他被王某人制服那段是不可能说的:“正好也是借这个机会,让林夏离我远点儿,毕竟我和她这辈子都不可能,还是别耽误她了。” 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这是他后来想明白的。但想明白归想明白,他还是偏执的认为林夏是在看他笑话,是在可怜他。开玩笑,他是谁啊?大德集团董事长独子,未来董事长不二的继承人,他需要别人可怜? 听过之后,吴狄点了点头,他当然不知道程锋心里想什么,他觉得不喜欢不耽误,这点程锋做的没毛病。 “这样谁都不耽误,挺好的。” “是啊,挺好……” 吴狄沉吟道:“有个事儿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程锋醉醺醺的喝着酒,含糊不清的说:“什么?” “刚才我和小猛吃饭,他告诉我的。”吴狄歪头看着身边的程锋:“他说你爸之前找过他,开价一千万让他离开沈冰。” 程锋腾的坐起身:“你说什么?” 吴狄自顾说道:“你爸的方式肯定是不对,但他对你的感情是不假的,以后啊,你还是少气他。” 程锋没管那个,皱眉问道:“他没答应?” “肯定没答应啊,要不然还能有现在这么多事儿吗?” 程锋脸色难看的不发一言,默默的喝着酒,半晌,把酒瓶子狠狠的砸在面前的桌子上:“我有事儿先走了,你好好玩,都算我的。” “哎……你干……” 不等吴狄说完,程锋已经走进人群没了影。 他当然知道程锋是回去找他爹了,至于刚才程锋那脸色难看的样子,他以为也就是心思被亲爹知道的难堪而已。他不是不知道程锋的操行,但这把在他看来,完全就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默默付出,尽管付出的方式很令人不耻。他估计程锋也是明白了他爹的心意,是回去跟他爹俩交心去了。 吴狄没有再多想,摇了摇头走了,他自己在这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回家好好休息吧。 ………… 程胜恩修养了半个多月,情况好了不少,但未免突发情况,还是在医院里安养。 前两天他去了公司,毕竟作为带头大哥,他长时间不露面会让手下失去信心,会让公司失去凝聚力,这对于公司发展是不利的。 去到公司之后,开了两个会,听了一下手下亲信的汇报。他明显的感受到了梁君正等人的蠢蠢欲动,以及他对大德集团掌控力的下降。因为他的身体,很多人确实是对他失去了信心。 至于他的宝贝儿子,说实话,他已经不对程锋抱有任何想法了。要是真的让程锋接手大德集团,难逃被架空当吉祥物,最后被踢出局落魄街头的命运。 因此,最近他也在准备,打算安全平稳的在大德撤出来。本身大德就是传统行业,要不是体量够用,他们早就被淘汰了。现在正值产业结构调整,集团转型的关键时刻,谁他妈知道能不能转成功啊? 本来要是没这档子事儿,他说不定就破釜沉舟一把,直接干了。但现在他身体什么情况自己有数,没有时间、精力再去拼了。所以在这种时候,能给程锋留点是点,咋说都是亲儿子,总要让他儿子衣食无忧不愁吃喝吧。 正在他看着材料,思考抽身之法的时候,病房的门“哐”的一声被推开。 突如其来的动静,吓的程胜恩脆弱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好悬没直接走了。 闻着飘过来的酒气,再一看醉醺醺的程锋,平复了一下跳动的小心脏,程胜恩冷哼一声:“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嗯?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没出息。” 程锋晃了晃脑袋,清醒清醒,看着躺在病床上瞪着他的程胜恩说道:“你去找石小猛了?” “他跟你说的?” “你就说你找没找吧。” 程胜恩皱眉道:“我确实…………” 不等他说完,程锋大声的喊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废物吗?啊?女人搞不定还要你过去花钱买?你知道我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有多难堪吗?你知道吗?” “沈冰我自己追求,用你吗?啊?你给石小猛一千万让他离开沈冰?你是磕碜他还是磕碜我?你这么做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要的是爱情,爱情你知道吗?”程锋不屑道:“你当然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在你看来钱就是万能的,什么都有价。我妈是怎么死的?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 “还不是你以为有两个臭钱就好,还不是你拿着钱在外面花天酒地,把我们母子俩留在家里。我妈在乎的是钱吗?她在乎的是陪伴。现在呢?到了我这你又拿钱去买石小猛离开沈冰?你以为钱能买来一切?你成功了吗?” “现在石小猛都不知道怎么笑话我呢,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啊。” 程胜恩脸色涨红,费力的辩解:“我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为我好?”程锋歇斯底里的咆哮:“你要是真为我好,当初我妈就不会死……” 这话是一记重锤,程胜恩无话可说,他不否认程锋他妈的死有他的原因,而且是很大一部分原因。 程胜恩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程锋:“你……” 很可惜,想说的话没说出来,他的手就无力的垂落,砸在了床上。 他成功在大德集团,他失败在程锋。无关人等的攻击,生意场上的胜败,远远没有程锋对他的否定带来的伤害致命…… “老程……老程……你怎么了……老程……” “爸……爸……你别吓我啊,你醒醒啊……” 见程胜恩那样,程锋激灵一下子,两步走到床前摇晃了两下,见程胜恩没有回应,赶紧的连滚带爬的出门高喊:“医生……医生……” ………… 翌日,因为今天微信上线运营的关系,王言比往常还要早的到了公司。 等他到公司的时候,公司中已经是嗡嗡嗡的一派忙碌景象了。其他的相关人员来的还要更早,甚至有的员工昨天压根就没走。 微信于中午十二点准时上线,尽管此前的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但突发情况总是有的,只要没有上线,那就一刻都不能放松。 这是他们公司的,第一款自主开发,自主运营的产品,说什么都不能拉跨。当然了,这不是王言的想法,而是参与微信开发的所有人的想法。 毕竟王老板套路都明白,期权奖励什么的都是有的,甚至等上线二十四小时之后,他还会给整个项目组发钱。王某人不喜欢说没有用的逼话,就是单纯的发钱。银行他都联系好了,明天就会把现金给他送过来。 当然了,肯定不能只单单是微信项目组。未免眼热,其他的什么拼一刀,做外包的,研究人工智能的,他来了一手普渡。 手下们来回忙活,王言就找个位置坐着看热闹。他的作用更大的还是一个精神象征,甚至临时决断的作用都很小,毕竟之前准备的确实是够用。该怎么做手下都有数,基本没他什么事儿。 来的早的也就是微信相关的员工,其他的该干啥干啥,除了有点儿钱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因此,七点四十多,石小猛照常的来到了公司上班。 看着忙忙碌碌,跟他妈菜市场似的公司,毕竟没见过这场面吗,感慨了一下之后把包放到他的工位,日常的去找他王哥。 正文 第一六八章 真气死了 王某人正逼气十足的坐在一个不害事的位置,也不道是谁的工位,反正他的大长腿就那么支在桌子上,手上拿着挨一炮手机也不道扒拉啥,在那晃悠晃悠悠哉游哉的,看的别人很想揍他个大傻比。当然,想想解解气也就得了,怎么说他王某人也是大老板嘛,谁疯了是咋地。 石小猛想去办公室的,但王某人那个逼样实在太亮眼了,他一眼就看到了,当下上前道:“早啊,王哥。” 听到动静,王言懒洋洋的后仰看着石小猛的下巴:“小猛来了啊,走,去喝茶。” 说着话,他起身伸着懒腰当先向办公室走去。 “哥,我来的路上看到咱们微信的广告牌满大街都是,公交车上都有呢,都还顺利吧?”石小猛跟在身后,他知道王言对微信是有一定期望的。 “还不错,没什么问题。”王言道:“昨天回去跟沈冰说了?” “嗯,她不同意也没别的办法了。”石小猛点了点头:“哥,沈冰过来干什么啊?” 说话的功夫已经进了办公室,在茶台边坐下,王言摇头笑着说:“小猛啊,事情有些变化。” 石小猛愣了一下,还以为是王言不想管了,脸色稍显僵硬的摆手:“没事儿,哥,我在想想别的办法。” 看他那样,王言怎么会不明白石小猛什么想法?当下解释了一句“你想哪儿去了?不是哥哥我不帮你,而是现在用不上我了。” 石小猛不解的问道:“发生什么事儿了哥?” “昨天晚上,大德集团董事长程胜恩突发心脏病住院。”王言笑呵呵的把手机递给他,啧啧摇头:“一个月内发病两次,这次很大可能会死在手术台上。” 接过手机,看了看上面的新闻,石小猛抬头:“哥,你的意思是……” “当然,他爹都要死了,哦,也或许他不在乎程胜恩的死活,但是大德集团呢?他肯定要争一争的,那么他哪儿还有心思去纠缠沈冰?” 王言开始熟练的摆弄茶具:“小猛啊,哥哥答应你的肯定算数。沈冰要是来的话,我先找个人带她干干文员,让她适应适应。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再看看她什么意思的好。” “行,我这就给她打个电话说一下。” 说着,石小猛起身出去给沈冰打电话。 王言默默的在那滋了茶水,说实话,早前他收到手下汇报的情况后也很意外,毕竟他还没动手呢,程胜恩那个老王八就他妈的要死了,这蝴蝶效应碟的有点儿狠了。 如他所说,没了程胜恩,程锋真就是狗篮子。就那不学无术的二世祖,想跟梁君正等一票老王八掰手腕,基本跟找死差不多。甚至都不用他出手,那些老王八就会直接让程锋落魄街头,下场绝对很惨。 不过该挣的钱是一定要挣的,大德集团群龙无首,内部倾轧,必定一团乱麻。等到九点半开市,股价是不会骗人的,肯定是疯狂跳水,他这边操作操作基本跟捡钱差不多。要是顺利,直接把大德集团干破产也不是不可以,省的一帮子老王八算计来算计去的,也好帮那些人省点事儿。 就一个大德集团而已,不值当王某人浪费过多精力。具体操作交给他那一票手下,他只要下达任务,最后赏功罚过就好,上者劳人嘛。 过了一会儿,石小猛打完电话回来坐下:“哥,沈冰不过来了,她还是想着做幼师。” 王言点头:“好,我还是那句话,想来随时都可以。” 石小猛喝了口茶,沉吟道:“哥,有件事儿我拿不准,您给分析分析?” “说事儿。” “就是吧,昨天晚上我去找了吴狄…………”石小猛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并着重的讲了一下他跟吴狄说程胜恩找他买媳妇的事情:“哥,你说程胜恩要是死了,我是不是……” 王言定定的看着低着头喝茶的石小猛,他不信石小猛不知道程锋是个什么操行,不信石小猛不知道吴狄是个什么性格,不信石小猛没想过吴狄会告诉程锋,更不会没想过程锋会去找卧病在床的程胜恩俩大吵大闹。 行了啊,这小子。吃亏是真长记性,学经验啊。这一手一看就是跟胡容强那逼学的,真是他妈的活学活用啊。 还以为石小猛没有遭遇那么多逼事儿不会心狠手辣呢,王言不得不承认以前确实是看低了石小猛。没办法,云端呆太久难免发飘,难免玩家心态,说的好听点儿就是老虎难免打盹,确实忽视了小人物的大力量。主要还是他没把石小猛当个事儿,忽视了剧中人物的主观能动性。 不过就是不忽视,王某人也不会在意…… 但该说不说的,石小猛从贫穷的老家一步步走到现在,厚脸皮是不缺的,而这把还能狠的下心使点儿小手段送走程胜恩,看那样子好像也没有什么后悔、后怕这那的。可以说脸厚心黑齐备,这是成功一半了…… 至于剩下的一半,自然就是机遇。有王某人在这,平台、机会都有,不成功那就真的没天理,真就是老天爷爷不懂事儿。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还是程锋自己不争气,你不用多想。”象征性的宽慰了一句,王言转而说道:“正好这次程胜恩危在旦夕,大德集团肯定要受不小的影响。你对股票证券什么的有没有研究?” 石小猛不明白他这王哥是什么意思,疑惑的说道:“只是有一些常识性的了解,很浅显。怎么了,哥?” 他是当年吴狄介绍他哥吴魏的时候,被吴魏那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谁都不尿的逼样征服了,对这些东西产生兴趣,这才有的了解。 “我还有个金融公司,这次有机会肯定不能放过。怎么样,你要不要过去玩儿两天,开开眼见识见识?” 听到这话,石小猛还挺心动的,毕竟眼看着程锋倒台还是挺爽的,只是咋说曾经都是朋友嘛,他还是别去痛打落水狗了,就祝福祝福程锋死无葬身之地得了。 “算了吧,哥,我又不是很懂,就别过去给人添麻烦了。” “不去就算了。”王言喝了口茶,道:“哦,对了,小猛,还有个事儿跟你说一下。” “你说,哥。” 放下茶杯,王言拿起手机又扒拉了一下子,递给石小猛:“胡容强跳楼死了,也是昨天晚上的事儿。” 惊讶了一下子,石小猛接过手机看了起来。 他和以前的同事也没什么联系,而且他还起早贪黑的忙着学习,就为了早日的正式工作。说不好听的,要不是发生了一千万那档子事儿,他连沈冰都没机会关注,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最近几天胡氏广告发生的事情。 看过报道的新闻之后,石小猛抬头看着王言:“哥,告他的那个是咱们公司啊,胡容强他……”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没想过把他怎么样,只是要让他出点儿血长长记性罢了,没想到他偷税漏税那么多……”王言接过手机,自然的滋了一口茶水,摇头感叹:“我不知道他平时怎么样,但是他怎么对你我是看在眼里的,想来对其他人也好不了多少。就这样的,死了一点儿都不冤……” 获知胡容强的死讯,石小猛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一个是他毕了业就跟着胡容强混,确实对他是有那么一些帮住的。再一个,就是后期胡容强利用他,想让他卖女朋友帮胡容强挣钱。 他又不是傻子,就是真如胡容强的愿,卖了沈冰之后,分到他手上的也只是可怜的那一点点。相比起来,还不如直接跟程胜恩那个老王八直接交易呢,毕竟没有中间商,他到手一千个大不妞。 以前他还想着混出头了,回首再去收拾胡容强呢,现在人家已经死了,他一时还有些无所适从,因为那口气突然的泄掉了。 至于胡容强是怎么死的,嗯……他王哥怎么说,他就怎么信。 石小猛沉默半晌,开口感谢:“哥,谢谢你……” 无论怎么说,他知道王言是没理由去研究胡容强的,毕竟他跟王言接触也这么长时间了,知道王言是什么段位的选手。说不好听的,就胡容强那个逼样的,给王言提鞋都不配。那王言又何必去浪费精力呢?还不是为了帮他这个小老弟出口气嘛…… 王言无所谓的摆手:“我也只是因为胡容强给我的面子定价三万,不用想那么多。一个小角色,说办也就办了,没什么大不了。” 对于王言轻描淡写的话,石小猛摸了摸鼻子没再多说。他当然知道王言说的是实话,就是这个装比的派头子……妈的,该死的有钱人。 照常的喝过一壶茶,石小猛回去做事,王言则是收拾好茶具继续出去看手下忙活。 这微信动静整的挺大,腾啊讯不是睁眼瞎,肯定得出手的。毕竟那么大一个公司,被他妈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作坊偷了家,多少的有点儿磕碜人了。整不好就是业内的笑话,还是笑很多年的那种。 王某人是不怕那个的,事实上只要这把微信跟腾啊讯干一把之后立住脚,再等一段时间他上线拼一刀就再也不怕腾啊讯了。 支付业务他早搞定了,只等干过之后看看能有多少用户留存,再相应的操作。支付是建立在微信本身的市占之上的,若是使用微信的人不多,他弄出来的支付就跟笑话一样。还是要等拼一刀上线,一边搞活动拉新,一边顺带着就把支付搞起来了。 而想要发展,肯定是得有人推广。石小猛都能看出来的问题,王言自然不会想不到。有自己的地推团队是必须的,而且以后他还要涉足本地生活服务这一块,地推更是必不可少。带头大哥王言已经招好了,目前正在组建团队。等到拼一刀上线之后,连带着微信直接上一波大推。 石小猛回到工位坐下,开始学习工作。 他在这边也快一个月了,每天大量的陌生的东西,让他找到了当年上学时的那种感觉,他也把这些当作了再教育,拿出了考大学的劲头去学习,去吸收,去搏。总的来说进度还是不错的,已经能够独立处理一些事了。 专注于做事,时间总会过的很快。等石小猛尿意上涌时,已经是快十点了。起身溜溜达达的穿过菜市场,好奇的跟人家那扒着看了一会儿热闹,这才晃悠到洗手间…… 洗手的时候,石小猛想起了早那会儿王言说的大德集团的事情,想着一会儿回去看看大德集团到底什么逼样了。 回去接了一杯水,放了一撮王言给的茶叶,美滋滋的喝了一口之后,惬意的打开股票行情网站。 找到大德集团股票行情的时候,网站加载完成当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绿。石小猛细细看去,嗯,真好,跌停了…… 看着眼前的绿油油,想了一会儿之后,石小猛拿起电话又走了出去。他要给吴狄打个电话,了解了解详细情况…… 吴狄住的位置也不近,昨天都没等他到家,程锋一个电话就给他叫过去了。 接到石小猛电话的时候,他正跟那陪着在手术室外等结果呢。 看了一眼双目无神的程锋,吴狄走到远处接通了电话:“小猛?怎么了?” “不知道,等结果呢。” “哎,别提了,都怪我。昨天我就不应该跟疯子说他爸找你的事儿。” “嗯,好了,不跟你说了啊。” 吴狄挂断电话,一声长叹气走了回去。 他没想过石小猛别有用心,只当是同他发泄一番而已。他把一切归结于自己多事,归结于自己话多,反正程胜恩要是死了他脱不了干系。 程锋沙哑着喉咙,眼神聚焦:“谁啊?” “小猛。”吴狄打开水递给他:“喝点儿水吧,嘴唇都裂了。” 接过水,程锋抿了一口:“他打电话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小猛不是那样的人,他是看到了新闻,知道我肯定在,这才给我打了个电话了解一下情况。” 程锋哼了一声,没再说话,继续看着亮起的‘手术中’的灯牌发呆。 上次程胜恩抢救了十多个小时救回来了,这次已经超过了上一次的手术时间了,他有预感,这次多半是够呛了。 虽然他总是说着报复,并且也以他自己的方式在行动。但怎么说都是亲爹,是给了他优渥生活的人,也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感情还是很复杂的。 如今亲爹生死不明,大概率是要凉的,他一时的竟不知如何是好,脑里胡思乱想却是一团浆糊。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手术室外的灯牌熄灭,接着门被推开。 程锋猛的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定定的注视着手术室的门。听到动静,进管就是在门口,吴狄也还是下意识的上前两步。 在两人的注视中,走出来的医生摘下口罩:“很抱歉,您的父亲于……” 程锋已经听不清医生后边说的是什么了,身子发软直接就在椅子上滑了下来。 昨天程胜恩指着他没出口的话是什么他知道,以他对程胜恩的了解,那句话一定是‘你给我滚’。以前不懂事儿的时候,他想过程胜恩,这个间接让他失去亲妈的亲爸的无数种死法。 这些死法中,没有一种,是被他,程锋,程胜恩的亲儿子,活活给气死。更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亲爹离开人世留给他最后的一句话,竟然是‘你给我滚’…… “爸……” 程锋终于是破防了,一声惨嚎,手脚并用的向手术室里面爬去。 “您不能进去,现在正在进行缝合,请您配合一下……”(没经历过,不道是不是这么个顺序,有了解的大哥指正,会改。) 吴狄回过神来,赶紧的帮着医生拦住程锋:“疯子,疯子,人死不能复生,你冷静一下啊……” “那是我爸,我亲爸死了,你告诉我,我怎么冷静,嗯?怎么冷静?”程锋挣扎着怒吼:“还有你,吴狄,少在这里假惺惺,你不告诉我那些事我爸就不会死……” 没有担当的人,遇到事情总会找借口,总会逃避,总会把错误归结到他人身上,以开释自我,获得心灵上的解脱。 程锋就是如此,所以此刻他会下意识的甩锅给吴狄一点儿都不奇怪。这也是他怒急了,说话不过脑子,要不然他也不会口不择言的说出来的。 正使劲拦着他的吴狄听到这话可就认真了,他本来就觉得程胜恩的死跟他脱不了关系,现在事主还给他正了个名,人家也是这么想的。 吴狄脸色僵硬,没有说话,只是咬牙拽着程锋不让他打扰。事情已经发生了,人死灯灭没有挽回的可能,他要做的是弥补、是赎罪。等事情过了,程锋冷静了,到时候要打要骂都随他…… 记者的速度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程胜恩死了不过半小时,大德集团董事长不治身亡的消息已经满天飞。当然了,普通大众是不会关心程胜恩是哪个的,满天飞的也只是商业版。知道消息的,在意的,也只是利益相关的人。 林夏混时尚圈,但是程锋是商圈的,她以前想象的未来公公程胜恩还是大德集团这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自然是有关注的,毕竟她得知道自家产业不是。 尽管最近跟程锋闹掰了,但还是那句话,沉没成本太大了,她还是会习惯性的去关注一下有关程锋,有关大德集团。而且就算她不关注,身边的碎嘴子同事也会当个新鲜事儿念叨一下子的。 看着电脑上的消息,林夏无法想象程锋要怎么挺过这样一个打击,她必须要在他身边。 当即二话不说,直接提起小包,跟主编打了个招呼就跑了。 她压根没指望主编能同意,爱他妈的同意不同意,就是告诉一声而已………… 正文 第一六九章 三个月 一路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打听了一下找到了在那对着尸体发呆的程锋,以及站在一旁满脸悲痛、沮丧、后悔表情很复杂的吴狄二人。 走到近前,林夏捅咕一下吴狄,眼神示意那边的程锋,小声的问:“怎么样?” 看到林夏过来,吴狄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林夏会来,之前没给林夏消息也是因为昨天跟程锋喝酒的时候程锋说过的话。 摇了摇头,吴狄道:“你还是走吧,林夏。” 只心疼的看着程锋,林夏头也没回:“为什么?” “他现在的情绪很不稳定,你门上次的事我也听说了,他……” “没事儿,我就看看,他现在这样我不能走,要陪着他。” “你……哎……” 吴狄张了张嘴,没有说出口,只叹了口气。程锋现在就是疯狗,那是得谁咬谁…… 看了一会儿,林夏上前,她想要给程锋安慰,给他温暖,给他关怀。 “疯子,你要振作起来,叔叔在天之灵一定不想看你这个样子的……” 自顾乱想的程锋回过神来,转头用红肿的眼盯着林夏:“你来干什么?” 林夏心疼的伸手抚摸程锋的脸颊:“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不来呢。” 程锋一把打开林夏的手,怒声喊道:“不用你可怜我……你给我滚……” 林夏那小眼泪唰就下来了:“疯子,我不是,我……” “我让你滚啊……” 吴狄上前拉住林夏到一边,不让她在继续说话刺激程锋:“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呢,等疯子情绪稳定了,你再过来。” 林夏哭着想要说话,吴狄摇头叹道:“走吧……” 抹着眼泪,林夏走了。她的一番心意,到底是错付了。她当然知道程锋情绪激动,心情不好,除非是孽障,要不然摊上这事儿没有好的。 只是人与人之间本没有必须,情绪激动并不能成为对亲人朋友肆意发泄的借口。 要是之前没有酒吧那档子事儿,林夏还真就说什么都不走。但那一把就伤够呛,这一次又是这样,伤上加伤之下有点儿伤透了。 十二点,中关村。 “有下载了,有下载了…………” 有员工看着后台上跳动的数字,一惊一乍的喊了起来。 一边的王言看着那一票紧张的员工摇了摇头。 现在是一一年初,去年乔布斯才刚刚喊出改变世界的口号,智能手机的普及程度远远达不到后来那般。虽然他们投几天就开始在门户网站上预热,今天更是线下四大城市铺广告牌子,但受限于智能手机用户数量,受限于没有腾啊讯的扣扣那般强力的导流,数据一定不会很好看。 他们的微信主要是先发的印象优势,以及他王某人熟知的那些设计靠着优质的产品留下一批人,再之后就靠口碑炒作,以及拼一刀的活动拉新了。 没打扰一票手下的好兴致,他回到办公室开始写他脑子里的那些核心代码。 之前是赶时间先发,偷一把腾啊讯的家,这才没来得及弄他的代码。现在微信都上线了,接下来的拼一刀又不着急,他只要分出一部分精力不时的把控一下,两三个月的时间弄出来就可以。对他最重要的,还是人工智能,毕竟这个才是他现实安身立命、发家致富……对国家有帮住,对自己有好处的根本所在。 其实他手里的那些药放更合适一些,就是难度太高,他也不知道到底要多少年才能改良出来。要不然他回现实卖保健品,男女老少皆宜的产品,别人还整不出来,基本跟抢钱差不多。 而且长期服用再加以运动,虽疗效不显著,但确确实实对身体有好处,抢钱抢的还他妈心安理得。能够光明正大、冠冕堂皇的站在台前说:王某人毕生所愿,唯我华夏人人如龙。真格的,比他妈的动不动改变世界逼格高多了。 可惜了…… 程胜恩那个老王八的死讯,他当然是知道的。被亲儿子气死,这死法确实是不多见,死的属实比较惨。老王八到了下边,能不能瞑目还真不好说。 大德集团程锋肯定是不能继承的,姑且不说程锋自身实力不够,就是够,也不好使,因为王某人不同意。程胜恩死了都便宜那老王八了,要不然前半辈子风光,后半生凄凉绝对安排到他身上。 他不会刻意的去折腾程锋,还是那句话,小角色一个没必要浪费他的精力。 要说没了大德集团,在身无分文、无家可归、落魄街头,饭都吃不饱的境遇中,程锋还能立起来,只要不自找麻烦,那也就算了。反正他就这一波,是龙是鳖看程锋自己。 王言摇了摇头,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专心敲起了键盘。 一直干到了晚上九点多,这才收拾收拾,勉励了一番依然奋战不休的手下们后,去了伍媚的家里。 之前杨紫曦给他打来电话,说是林夏去找她了。 林夏因为被程锋又扎了一把,找到最近天天一起玩儿,感情看着都好过当年的杨紫曦也不奇怪。毕竟跟着杨紫曦混是吃香的喝辣的,就俩字,消费。 王言没什么意思,想起了又是许久未曾联络的伍媚,打了个电话过去约了一下子。 毕竟吴狄是程锋的好兄弟嘛,现在程锋死了亲爹,吴狄自然要过去帮帮忙什么的,那伍媚不也空着了嘛。 都是灯红酒绿、物欲横流的花花都市中灵魂找不到归宿的寂寞男女,互相帮帮忙也是挺好一件事儿,都是肉身菩萨,都是功德无量…… 就在王言去往伍媚家的时候,石小猛也美滋滋的哼着小调回到了出租屋中。 沈冰日常的到门口迎着,帮石小猛推外套,换拖鞋。一起同床共枕的,尽管石小猛进屋已经收敛了笑意,沈冰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开心。当即笑呵呵问道:“小猛,什么好事儿啊,今天这么高兴?” “嗨,这不是程锋那个人渣终于不纠缠我们了,我这心里放松嘛。要不然啊,我这总担心他发疯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他当然不会说程胜恩死了,程锋得忙着争夺大德集团的掌控权,没有时间再骚扰他们,因为那样显的很没人情。虽然发生过许多不愉快,可不管怎么说,程锋以前对他的帮住确是实实在在的,这是抹杀不了的。现在人家死了亲爹,他这边幸灾乐祸,被同情心泛滥的沈冰发现难免不好。 “那确实是,你不知道,我看他那个样子都恨不得吃了我。”沈冰点了点头说:“不过你今天早上的电话打的还真及时,我那会儿正想着怎么和园长提辞职的事情呢。” 换好拖鞋,石小猛笑着向屋内走去:“早上和王哥喝茶,刚坐下他就跟我说了,我还怕你那边都辞职了呢。” 沈冰倒了一杯白开水给他:“哎,小猛,后来程锋他爸怎么样了?” “死了。” “啧啧,真是没想到,那么有钱的人突然就死了。”沈冰摇头,不放心的嘱咐:“小猛啊,咱们钱够用就好了,不求大富大贵,平平安安一辈子就好。” 前边石小猛还想着沈冰是不是又同情上了,只是没等他泛酸呢,听到沈冰后边说的话那可真是炎夏午后的凉水澡,透心凉心飞扬,就俩字,舒坦。 哈哈一笑,喝了口水说:“放心吧,我们俩怎么也得活到一百岁。” “哪儿有那么容易啊,健健康康的就好。” “有个目标嘛,就奔着一百活。” “说那么远干什么,真是……”沈冰白了他一眼:“你饿不饿?我去给你热热?” 石小猛晚上五六点的时候会吃晚饭,有的时候饿了回来还得垫吧一口。 “我不想吃饭。” “那你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一点儿?” “丫头,秀色可餐不知道吗,就看你能不能让我吃饱了,来吧你……” 说着话,石小猛一把抄起沈冰………… 过了那么一会儿,石小猛饱了,不止饱了,他还吐了。 懒洋洋的抱着沈冰躺在床上:“对了,丫头,还有个事儿没跟你说。” “什么?” “胡容强你知道吧。” “嗯。” “死了!” “这么突然?”沈冰愣了一下,想起了那个看着慈眉善目,实则一肚子坏水的胖子:“他是怎么死的啊?” “听说是违约赔了一大笔钱,后来又被手下举报偷税漏税,背了不少的债。可能也是没想开,就在我原来上班的那个写字楼顶跳下来了。” 胡容强死了,没能亲手报仇他挺失望,但他对自己也有数,真要指着他自己说不好这辈子都够呛。所以那股拧巴劲也就那一会儿,过了就好了。现在他不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心里哈哈乐是肯定的。未免被沈冰讲究,这都收着呢。 俩大仇人都下去了,只有一个狗篮子也立不住多长时间,刚才他战斗力都更上了一层楼。 沈冰叹了口气:“真是太突然了,虽然我也觉得胡容强挺不是东西的,可那大活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人都这样,身边的亲戚朋友以及认识有过交集的人突然没了,总是会不自觉的感慨生命之无常。 “丫头,你也别想太多,咱们好好的比啥都强。” 沈冰沉默半晌,幽幽的说道:“小猛,我想我妈了……” 石小猛抱着沈冰的手紧了紧:“马上就过年了,我也好几年没回家了,今年咱们回去过年。” “可是来回的路费,回家走亲访友的开支都不小。咱们本来还欠着那么多钱,要不……算了吧……” 石小猛当然知道这么个事儿,但沈冰千里迢迢的跑到京城跟他俩过日子,要是今年不回家,别的不说,就是跟他未来丈母娘都不好交代。 “没事儿,王哥的钱不急,而且等我正式工作了,王哥说了工资还会涨。等到年后回来攒一攒,先把欠程锋的还上,早还咱们也能早安心。” 沈冰沉吟片刻,小声的说:“小猛,我觉得工资还是不要涨了……” 石小猛摇头笑道:“王哥不会同意的,我只有努力的工作尽量可以配得上王哥给的工资,不让他失望了……” “那……回家过年?” 石小猛重重的点头:“回家过年……” 他出来七年,就中间大学毕业回去过一次,一个人在外面那么苦,那么累,怎么会不想家呢…… ………… 时间是让人猝不及防的东西。 转眼间,春回大地,老树抽新芽,绿意盎人间。 中关村,王大老板的公司中。 经过半年时间的发展,当初宽敞的办公环境早就容纳不下那么多人了。王言又在这栋楼中另租了一层,以满足庞大的办公场地需求。 新的办公地点早就找好了,正在进行一定程度的布局修改以及装修,再有个把月的差不多就收拾完了。王大老板不差那个钱,在附近的一家新运营不久的写字楼直接租了顶的四层,勉强够用一段时间了。 现在够用就好,等到过一段时间他的公司站起来了,高低得在城郊买一块地盖一个自己的产业园。毕竟他手里的项目太多了,以后都是独立的子公司,咋说一家得弄个一栋楼。而这些项目还都是有联系的,资源集中之下办事效率也高,所以盖楼是势在必行的。 石小猛看着旁边气定神闲喝茶的王言:“哥,我怎么那么紧张呢。” “还没到你做主呢,有什么好紧张的?” 今天是一一年四月二十日,农历三月十八,谷雨,生百谷的好日子。是王某人用他那半吊子的易学知识,又写又画又掐指的瞎几把忙活半天算出来的好日子。 时隔三个月,拼一刀开发测试完成,入驻的商家一帮子销售地推的也跑来不少,万事具备,今日上线。 本来他计划着上个月就上线的,只是中间过了把年。他想着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为了展现人性关怀,提高手下员工对公司的归属感,索性直接大手一挥,除了必要的留守人员以后轮休之外,其他人全部放了半个月。 因为那会儿他们偷家成功,用户量也还可以,算是一个挨踢界新贵,业内也有了一定的名气。放假半个月的事儿甚至上了新闻,声势还不小。 说到这个,不得不提一句微信这几个月的成果。简单的说就是在即时通讯领域,扣扣第一,腾啊讯开发的‘易信’第二,就是这么个名。接下来就是他们的微信,排第三。 这个水平就不错了,因为能在即时通讯的霸主腾啊讯的打击下,其他的即时通讯软件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叫做,等等。 除此之外,靠着有一定的优势,又开通了支付那个宝早有的公共事业缴费。最近王言正亲自出马出去跑手续,打算开通余额宝的业务。一旦跑通了,他手下的那个的金融公司就有了用武之地。靠着他对于国内外的长线把控,那年化就别提了。 而且,最近微信正在谈融资的事情。微信现在是稳步发展,他自己的那些钱已经折腾不过来了,更何况他还得往拼一刀这么一个花钱大户里边投。 这个年,他手下的员工,主要以程序员为主力,是一个个的在论坛上吹牛比各种炫耀,什么待遇多好,管理多宽松,效率多高这个那个的,正经的出了一把风头,装了一把好比。 说回拼一刀,过年放大假再加上后来没有他亲自加入开发队伍,速度相较于预期差了不少,这才拖到现在才上线。 石小猛说紧张,是因为王言之前说了,等几天拼一刀局面稳定,直接让他上位做大哥。反正现在项目初成,还没到后来那么大,牵扯那么多。有他亲自把关,石小猛再自己努努力,跟上拼一刀的发展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我怕它不好,烂摊子我搞不定。”石小猛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紧张出的汗:“我又怕他太好,那我也搞不定啊。” 王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那这么说,要是不好不坏你就搞的定了?” “也搞不定……”石小猛苦着脸:“哥,要不您在让我学习一段时间?我……我就是一个小小的广告公司的销售,再兼职一下设计。现在您让我直接管一个分公司,手下几百号人,我……不……不行啊,哥。” “完蛋玩意儿。”滋了口茶水,王言道:“有啥怕的?放心大胆的干,不行我不在这呢吗?再说了,你要是干不好,那赔的也是我的钱,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玩意儿?” 换位思考,他王某人当初卖房子的时候,公司大老板跟他俩说让他去做城市总,他他妈的也不敢应承啊,那就不是我上我也行的玩意儿,现在石小猛同样如此。 只不过不同的是,王某人是真的放权,真舍的拿钱砸石小猛出头。 “哥呀,你知道我的,这辈子见过最多的钱就是您借我的那十万现金。听过最多的,就是程胜恩说的那一千万。现在这拼一刀,您上线搞活动就砸了一个亿,一个亿啊哥,把我拆吧拆吧卖了都不够赔的,我是真害怕啊。” “磨磨唧唧的像什么样子?”王言眼睛一瞪:“说是你,就是你。说你行,你就得行。明白吗?” “我……” “嗯?” 石小猛被王言盯的心虚,叹了口气:“是,我能行……” 掉馅饼是好事儿,但是也得有能接得住的能力不是。有多大裤子,穿多大裤衩,自己几斤几两什么水平,石小猛还是有数的。他的能力远远达不到与之对应的水平,这就是他妈硬上。一个不好,那颗真是……真有那天,他还是考虑考虑学学胡容强吧…… 看他那个样子,王言没有多说,慢慢干就好了。就跟那个王多鱼似的,给钱让石小猛去赔,一时半会儿的他都赔不明白。 这次拼一刀上线,如石小猛所说,他拿了一亿出来搞活动,这笔钱相比这个年代以及之前做活动的那些公司来说,相当够用了。 只不过搞活动吗,多少的都得恶心一点儿。王某人为了公司发展,自然也不例外。 必须得是注册,通过微信拉新多少人,才有资格参与抽奖…… 正文 第一七零章 可以摘了 而且现下拥有智能手机的,还是年轻人居多。那个摇一摇,漂流瓶他都整上来了,嗯……就约呗。反正只有想约的人,绝对没有单纯为了约而上线的产品。 就像后来,各种软件其初心也只是想要做社交、社区啥的,结果什么默默,什么碳碳,什么soul,过分的是连他妈的抱死直聘都变直约了…… 知道是一回事儿,怎么做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王言还是很恶心的,因为他找人写了一篇文章发在了论坛上推波助澜,名字是‘摇一摇—我和她的亲密接触……’,虽然烂俗但一看就很有内容…… 当然要说恶心,他王某人无论如何是不认的,尽管他自己也觉得差点儿意思。但只要他脸大,那就只是一个单纯的陌生人社交的小功能而已。 总之,这次凭着微信的一些功能啥的,不仅拼一刀能够有一个好看的数据,微信也绝对能留住一大批用户,在谈的融资估值还能上一上。 不再多想,王言喝了口茶,看着石小猛突然想起了故事主角,问道:“最近有程锋的消息吗?他怎么样了?” 大德集团嘛,也就那么回事儿。立了个在搞钱的基础上把大德集团干破产的目标后,把事情交给手下让他们看着办他就不管了,也没再过问。而且自从微信上线之后,他基本上精力都投入到了人工智能的研发之中,所以还真不知道程锋那个狗篮子什么情况。 石小猛当然是有关注的,笑呵呵的说道:“我也是前几天跟吴狄出去吃饭知道的,程锋啊现在……” 为程胜恩那老王八举办了一场欢送会发送了之后,程锋收拾好心情再出发,毕竟他继承了程胜恩的遗产,手中持有二十七的股份,是第一大股东,坐大德集团董事长的位子是顺理成章的。 就任董事长,程锋也是迫不得已。之前他是试探过有意卖一部分股权,他靠着分红潇洒,只是没有人收。毕竟程锋什么德行其他人都有数,能不花钱就把他踢出去,为什么还要花钱买?而程锋要在股市上抛的话又会使本就对大德没有信心的股民跟风大规模抛售,那么他拿到手的钱反而也没有多少。 程胜恩也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的钱,多是一些短期难以变现的不动产。要是像原剧中程胜恩那样引外部资本入场拉高股价,他也没有那个能耐玩儿的过人家,反而会引狼入室。 他上位了,其他人不把他当回事儿也是白废,坐不安心。亲爹死了,没有人给他俩撑腰,也没有人惯他俩毛病,所以最近他不得不老老实实的上班表现,还要争取其他董事的支持,好能让他开展工作,掌控公司。 现在公司内忧外患,程锋就是傻子都能看出来。最直接的就是大德集团的股价一路狂泻,为了稳住股价,投入了不少的现金,资金链受到了不小的影响。同时因为资金链的关系,集团的业务最近也非常不顺利,对手公司没有机会都干他们呢,别说现在有机会了,那自然更加的不会留手。 程锋现在争取的就是做好公司的业务,给投资者信心,然后他一边慢慢的出手他持有的股份离场。不同于石小猛,骤然身居高位,程锋是不服的。他不会去想自己的能力够不够用的问题,毕竟那得干过才知道。而且公司还是他爹的心血,能不倒,他还是想挽救一下子的。就像他常说的,大德姓程。 当然程锋有这个底气主要原因还是在于底子厚,就是公司黄了说实话对他的伤害也不大。他们家的那套别墅卖了怎么也得一个亿,再加上他出手的股份也能弄点儿钱。以后夹起尾巴做人,也够潇洒一辈子了。 再说了,那些股东也不会眼看着大德玩完,毕竟真倒了他们也赔啊。 吴狄自觉亏欠程锋太多,有事儿没事儿的就会去看看程锋,就怕他想不开。程锋后来也反应过来把他爹的死归到吴狄头上有点儿过分,而且孤家寡人很没意思,怎么也得有个能说话的,所以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两人又和好如初。 事情发生了心里就会有痕迹,虽然吴狄真的认为是自己原因才导致程胜恩死了,但那天程锋指着他骂的时候,说不伤心、不难过那都是假的。 心里有事儿,就要说出来,要不时间长了容易憋出病来。他跟伍媚说吧,伍媚都不道谁是谁,说出来听一番没有用的安慰话,感受一下子温暖胸怀的关爱也就是了。真要说想要得到理解,还是是跟石小猛这个曾经程锋的朋友说。反正也没有什么秘密啥的,吴狄喝点儿酒迷迷糊糊这说一句那说一句的,石小猛啥都知道了。 把程锋的近况说完,石小猛摇头感慨的说道:“这人啊,真是没法比……您让我负责拼一刀,我都心惊胆战的。人家那直接做董事长了,听吴狄那意思可是一点儿哏都不打啊,直接就上了。就程锋那样的,让他做主,估计用不了多久大德就得黄了。” 这话说的他很不舒服,妈的,同样是人,程锋多鸡毛啊? 他知道这种不服很没有道理,毕竟真要说起来,那需要比的不是他与程锋,而是他爹和程胜恩那个老王八。尽管他就是觉得在同一起跑线的话,程锋就是个垃圾。 王言笑呵呵的摇头:“一时半会儿的黄不了,大德集团底子还是有的。而且那么多股东也不能眼看着程锋瞎搞,还是有能人的。” 石小猛笑了笑,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哥,五十五了,不去看看情况?” “我等明天知道个结果就好了,你去吧,那以后都是你的事儿。” 上线时间同微信一样,中午十二点。他也不是很在意那个,毕竟拼一刀原本什么轨迹他清楚,没道理他这么牛比到他手里反而还拉跨了。 “好,那我去看看,哥。” 喝光杯中茶,石小猛起身走了出去。 见他出门,王言又喝了会儿茶,拿起电话打给了手下。 程锋还有钱那怎么能行呢?说让他身无分文,就必须身无分文。 就是找人忽悠程锋,想办法让他抵押资产,投钱拉高股价,如此不光能套现离场,还能反过来弄一手梁君正等人。 王言当然知道程锋有戒心,但是说研究一次有戒心,两次呢?三次呢?更多次呢?酒色是交朋友的好方法,想要取得程锋那个垃圾的信任,很简单嘛。进而再激起程锋的贪念,那也是顺理成章。 所以基本没什么难度,放个小长线,投个千八百万的拉关系钱,三两个月的事儿。 交代一番之后挂断电话,王言又喝了一会儿茶,收拾好茶具,起身溜达的路过乌泱乌泱的盯着后台看数据的一群拼一刀项目相关的人,下楼开上车走人。 其实也不怪他们激动,上把微信上线什么样他们是看在眼里的,普渡那一下子都激动够呛,可想而知之前微信项目相关的人到底有多爽。而且最近微信正在融资也不是什么秘密,那大老板上线活动就砸了一个亿的还能差了?所以一个个的都抱有了很大的期待,恨不得上线就他妈的爆了淘一手宝…… 开上车,王言出发去了杨紫曦的花店。 等了好几个月,杨紫曦心心念念的花店终于搞定了,今天上午开的业。 花店嘛,装修也没有多复杂,只要简单大气,再配上灯光映一下花色也就是了。而且装修的材料用的都不是水货,不说高端但也不便宜,前前后后忙活了三个来月就完事儿了。 等王言到了地方停好车,透过店面的橱窗就看到里面杨紫曦和林夏两人,一边一个的坐在店内的沙发上,一个翻时尚杂志,一个在那扒拉手机。 随着王言推门,门口的一串小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坐着的两人齐齐的抬头,见是王言,杨紫曦赶紧的起身跑了过来:“亲爱的,你来啦……” 林夏见到王言也是笑了一下,想要起身不过到底坐了下去。 “好了,别腻着了,下来吧。开业这一上午怎么样?”说着话,王言又熟练的拍了拍杨紫曦的小屁股,天越来越暖,手感越来越好了。同时他也没有忽视坐着的林夏,对她点了点头。 刚才林夏的那个小动作,怎么可能逃过他的眼睛。俗话说的相当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林夏就是这样。 之前程胜恩那老王八刚死的时候,林夏去了被伤了一回之后,回首等到程胜恩葬礼的时候又去了一把。她没想到程锋那么绝,一点儿面子没有,当着不少人的面又喷了她一把。给她伤的是透透的,对程锋俩是一点儿念想都没有了,那之后就没再见过程锋。 也是那之后,林夏就和已经又重新建立良好关系的杨紫曦更深的走到了一起,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在一起玩儿。 不去说林夏到底爱不爱钱,就当她以前完全不爱钱,完全的视金钱如粪土。在跟杨紫曦那么个败家娘们接触的时间长了之后,能没有想法? 而且杨紫曦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尽管是卖自己的钱,但来的属实太过容易,毕竟她以前也卖怎么没这么高价?反正是花就完了。而林夏跟着杨紫曦一起,不能说以前没见识,但那是偶尔,跟杨紫曦混之后,那叫平常。 作为杨紫曦的金主,林夏自然跟王言的接触也多了起来,以前就挺好奇的,接触多了难免探究。以前吧,她觉得王言不是什么好玩意儿,可随着接触愈多,想法也变了。现在王某人在林夏的心中那是一个真男人、伟丈夫,幽默、风趣、学识渊博、洒脱等等等等的褒义名词都可以往王某人身上套一套。 在加上杨紫曦虽然被包养,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有意无意的说着一堆什么真姐妹的骚话调侃她。说的多了,虽然林夏嘴上骂,但有的时候心里也会忍不住去想。 再说王言也不是好人啊,正经的老手了。他可以保证,一开始真就是正常的接触。但男人是个谜,有时露个小蛛丝、小马迹的,好奇的女人就会忍不住去探究,去了解,他王某人更是谜中谜。 也是在发现了林夏有点儿小想法之后,王某人出手了……嗯……现在看来,成果斐然,葡萄八成是熟了,可以摘了,点个生涯成就啥的问题也不会太大…… 听见王言的话,杨紫曦拉着王言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就早上开业那会卖了点儿花,还是五折半送的……” 王言想了想说道:“合着你之前都没有联系过什么婚庆公司,活动策划公司啥的?” 杨紫曦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需要吗?” 一旁的狗头军师林夏听到这话,一拍脑瓜门子,腾的坐直身体:“哎呀,我就说差点儿什么嘛。惯说路过花店总会看到人家牌匾上面什么婚礼、活动策划的,嗨……” 王言不得不承认高看这两个娘们儿了,完全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那他妈的开花店靠散客卖两朵花能挣多少钱啊,尽管房子是自己的,就这一个月其他的成本能不能卖出来都他妈是问题,要是算上房租,还是在家呆着养老比较好。 想归想,但他王某人差那两个钱嘛?就开着玩。 “得了,你们过后自己出去跑一跑联系联系吧。现在收拾收拾,关店出去吃饭。” 杨紫曦叹了口气:“行吧……” 她心里想的却是自己除了美丽果然一无是处,上帝那个老王八给了她美丽的面庞,傲人的身材,却夺走了她做买卖的天赋……好悲伤…… 这花店从开始到现在林夏是有很高的参与度的,出了不少的主意,若不然王言也不会觉得她是狗头军师。现在参与成这么个逼样,林夏在旁边看着杨紫曦一副沮丧的样子,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紫曦,没事儿,我认识个做婚庆的,回头再联系联系其他人,打听打听就好了。” 杨紫曦看了看王言,隐晦的瞪了林夏一眼,这么没眼色呢。她是冲那个嘛? “先别说这个了,咱们去吃饭吧,我这忙了一上午都饿了。”杨紫曦嗲嗲的贱嗖嗖的又贴在了王言身上:“亲爱的,咱们去哪吃呀?” 虽然见过许多次,但林夏还是看不得杨紫曦的那个骚样,恶寒的打了个冷颤,她非常自觉的跟在后边拿起锁关了店。 “到了就知道了。” 等林夏关好店,三人上了王言的车,去了一家提前订好的私房菜馆……… 正文 第一七二章 石小猛:就可我身边祸害? 在厨房忙活的杨紫曦、林夏两女,对王言来说除了技术熟练度以及身材手感这那的以外,没什么太大的不同,反正都是小家雀。 他走到今天,精力的女人没一千也有八百,别的不说,就无间道、新世界这俩,基本上就没怎么空过床,哪儿还有功夫整那些情呀爱呀的没有用的。以前他还会回忆一下子刘思惠、宫二还有他的那些孩子什么的,想一想什么美好经历啥的。现在嘛……就如梦幻泡影,就都是精力,都是灵与肉的交融,说一声铁石心肠也不怎么为过。 过了一会儿,杨紫曦把一道菜端上饭桌:“亲爱的,都做好了,快洗洗手吃饭吧。” 王言应了一声,起身洗过手坐在了饭桌旁,二女也陆续的把做好的菜端了上来,满满一大桌子。 杨紫曦找来一瓶干红,和林夏两人坐在王言的左右两边,倒着酒说道:“我可是又练了好久,快尝尝做的怎么样?” 林夏没说话,但也眨巴着眼睛看着王言。 在二女的注视下,王言拿起筷子挨个的尝了一口:“还可以,比上次有进步,行了,吃饭吧。” 杨紫曦水平确实是有长进,但也就那么回事儿,比上次强的也有限。林夏做的菜,比杨紫曦强不少,毕竟她自己生活,赚的也一般,自己做饭是会少一部分开支的。 瘪了瘪嘴,杨紫曦想问问看哪个是她做的,哪个是林夏做的,不过到底非常明智的闭上了嘴。 林夏那里也是有些小失望的,毕竟忙活半天整出来的菜,没有收获到想象中的效果。不过看杨紫曦没说话,她也没说话。又不是傻子,她是了解杨紫曦的,而且现在这情况怎么说那也是前辈,人家都跟王言过了半年了,这男人什么操行不比她了解? 这点心思王某人怎么会不了解,就是来个欲扬先抑效果最大化嘛,当即拿筷子指着菜:“这个………是你做的,确实是比之前要好不少,盐口正好,调味、火候虽然还差一些,但也很不错了。这个………林夏做的,她的水平要比你高不少,还得继续努力。” 果然,听到这话,尽管是被林夏这个小骚蹄子比了下去,但是王言能知道她的心意就很开心:,笑眯眯的跟王言碰了个杯:“那你多吃点儿。” 林夏在一边也是笑着给王言夹了点儿她做的拿手菜,跟着喝了一口酒。 王言笑呵呵的引导着话题,调节着气氛,林夏第一次以小蜜蜂的身份参加家庭晚宴,身份转变太快,帮着她适应适应。 日常淡淡的温馨以及晚上强力的深入接触是帮住她融入这个小家庭最高效的两个方式,一者为孤独的无处栖身的灵魂提供一个归宿,给予一份归属。一者为冰冷将息、行尸走肉般的麻木皮囊带去冬天里的炙热温暖,迎接希望的、生发的春天。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不知不觉的,只是微笑看着王言的林夏话多了起来。她本就是一个话多的活泼选手,只是心里的那一份小别扭,以及她对自己的一丝丝的小小失望压抑了天性。在王某人高超的撩闲功力之下,陌生的隔阂正在一点点的悄然消退。 以前没有深入接触的时候,林夏越是了解,就越是觉得王言很迷人,很神秘,让她忍不住的去探究。如今探的清楚明白,除了直观的活好有力度之外,一丝迷恋的感觉正在心底蔓延开来。 王言不知道林夏什么感想,如果知道的话,应该只有一句过时了多年的流行语才能形容,请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一个传说。 真要说起来,杨紫曦这么一个纯图钱的选手,现在都跟他俩玩上感情了,林夏这个感动自己的选手就更不用说了,时间问题而已。 一顿饭在说说笑笑中过去,尽管这俩娘们的水平只能说一般,但王言还是基本上都给吃了,尤其是杨紫曦做的十全大补汤…… 吃干抹净,王言坐在沙发上消食,杨紫曦非常懂事儿的泡了一壶他留在这里的茶端了上来,这才过去跟林夏两人刷盘子、洗碗。 等了一会儿两人收拾利索,一左一右的坐在王言旁边。 王言大手一揽,将二女搂在怀里,杨紫曦是顺势就自己贴了上来,林夏稍稍僵硬抵抗了一下子无果之后也靠在了王言的怀里。 “你想要什么?” 他问的非常直接,这玩意儿也没什么好掩饰的,毕竟他始终对自己有逼数,对林夏也有了解。 林夏是跟程锋俩没指望之下,被杨紫曦带着感受了一下子人间美好,过程中又接触到了他这个越了解越令人沉迷的男人,这才有了一些想法并且她自己也没有去抵抗。当然有他本身致命吸引力的关系在其中,但人间美好也是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知道这是问自己,林夏趴在王言的怀里摇头不语。 这是一个很为难的问题,她说自己不要吧,别说杨紫曦和王言,她自己都不信。说要吧,关键她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她求的是什么。 见她不说话,王言也没说什么,收回手起身在后边两人对眼色中,走到门口的衣架旁拿下外套,翻出钱包,找出一张卡。 将卡放在林夏面前的茶几上,王言重新坐会中间,搂着二人摩挲着:“我也不厚此薄彼,卡里是三百多万。你喜欢什么车?过几天给你安排一辆。” 看着面钱的那张薄薄的银行卡,林夏一时接受不能,因为那卡中的数字是她以前听过但从未想过会切实的砸在自己身上的。她的感觉很复杂,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都冒了出来,不禁的有些失神。 没听见回答,知道是被砸着了,王言也不管她怎么想,手上使劲捏了一把小山包:“说话啊?” “啊?啊……什么?” 杨紫曦看她那个乡巴佬的样子,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问你喜欢什么车啊?” 她心里还是有些吃味的,林夏刚一宿就能有这么多,心里难免不平衡。要知道,她为了今天这一切,那他妈的上了多少活?车是,店是,装修是,其他的林林总总的……不公平,太不公平…… 杨紫曦眼睛滴溜溜的来回转悠,寻思着怎么让林夏上活,她好看看那是一副什么样子。以前还数落她这个那个指指点点的,现在呢还不是一样,有你个小骚蹄子受的。 “啊,我都……”林夏张口就要来个随便,可是感受到身上作怪的手,不禁舒服的发出了靡靡之音。 王言贴在她的耳边轻语:“喜欢什么?” “喜欢……喜欢越野……” “有驾驶证吗?” 林夏费力的夹着腿,说话有些颤抖:“啊……有……去年……去年考的。” 王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一手一个在那撩拨,直到把两人撩拨的差不多了……… 与此同时,远在酒吧释放激情、麻痹自我的程锋认识了一个大方、玩的开、非常四海的新朋友…… 翌日,由于昨天折腾到后半夜,运动量也够了,早上才九点多的时候王言才起来。 等他洗漱好,收拾利索,二女这才睁开惺忪的眼看着他。 “我上班去了,你们两个好好休息。” 说完,王言转身就走,到门口的时候想起来还有个事儿,又反回卧室,一边摆弄着手机微信发地址,一边道:“我给你们一个地址,以后在那边住。等休息好了你们两个过去看看,觉着缺啥东西自己出去逛一逛买齐了,走了。” 交代完这件事,王言这才出门下楼,开上车去公司上班。 其实他给的就是那套宅子的地址,昨天感受了一把,床有点儿小了,多少有些施展不开。不像他那宅子,正房里边是打的大炕或者说是榻榻米,上边铺的是定制的软硬适中的大床垫子,到了那里才是神龙入海,嗯……旋转跳跃还闭着眼的那种。 之前没把杨紫曦领过去,也只是因为这娘们儿对自己没有逼数,容易没事儿瞎几把作妖,现在拿捏死了,自然没什么问题。而林夏,不说多有数吧,至少比杨紫曦强,所以也省着换床就直接过去了,住的还能舒服点儿。 如此三天时间过去,周六下午,王言如约开车带着二女去了石小猛家。 之前说好的嘛,今天正好休息也没什么事儿就这么定了。 本来他是没想着带杨紫曦、林夏她们两个的,只是石小猛知道杨紫曦的事儿,说是让他把杨紫曦也带着。石小猛这么说,他当然没有问题,不仅带杨紫曦,他还带上了林夏。算是给石小猛一个小惊喜,让他看看狗日的有钱人是怎么腐败的…… 至于其中对石小猛的影响,是否还能如初的坚守,那就不该他事儿了。还是那句话,他只保证沈冰不先离开,至于石小猛怎么样,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这跟他王某人的做爹任务一点儿不矛盾。 “咚……咚……咚” “来了,来了。” 敲了几下有些老旧的房门,里面马上的传来了回应。 未几,门被推开,石小猛咧着嘴打着招呼:“来啦,哥,哎呀,您怎么又拿东西呀,紫曦,林夏……嗯?林夏?” 见到林夏的时候,石小猛一下子有点儿懵住了,他也没叫林夏过来啊,怎么事儿? 看着对他点头的林夏稍显不自然的脸色,石小猛想到了什么,僵硬的转头,惊疑的看着他人生的灯塔,前路的向导,最最敬爱的王哥…… 只见王言淡淡的看着他,含笑点头。 “啊……哈哈……”石小猛脸色僵了一下,笑容继续挂在脸上:“看我这,哎呀,咱们别在门口站着了,来,进屋,进屋。”说着话,石小猛侧身让开门口让几人进去。 “沈冰。” 林夏进去在厨房看到沈冰,非常开心的过去打招呼。 “你怎么来了?” “我帮你……” “不用,不用,你们去坐着吧,一会儿就好。” “没事儿,一起也快点儿。” 见林夏跟这帮忙,杨紫曦也留在了厨房,要不自己也没啥意思。 石小猛带着王言来到小客厅,给上了一杯茶水后坐在王言旁边问道:“哥,什么情况啊?” “就是你以为的情况。” 刚才王言就点头认证了,石小猛也只是不敢相信,习惯性的再确定一下子而已。 石小猛回了回神,竖起两根手指:“俩?” “嗯。” 想了一下,虽然不好,但石小猛还是没憋住:“一起?” “当然。” 石小猛也不道说啥了,只能是竖起大拇指:“牛比,您是这个。” 那眼神,那表情,无不说明了这是一语双关。一是能拿下两个,还都互相知道,看着还挺亲密的。再一个是还他妈的能一起,这是属于男人都懂的佩服。 又喝了一会儿茶,石小猛接受了这个有些冲击力的情况:“不是,我说哥哥哎,合着您是跟我身边的这些人较上劲了是怎么着?” 王言摇了摇,头笑呵呵的把情况跟他俩大致的说了一遍:“都是缘分,这不是之前她对程锋失望了嘛,就…………” 与此同时,厨房中忙活的几人也说着话。 沈冰奇怪的问道:“哎,林夏,我记得没叫你啊?你是正好的过来,跟王哥还有紫曦他们碰上的?” 林夏有些不好意思:“啊,没……” 一旁的杨紫曦可不惯病,帮着解释了一下:“就是一起过来的。” “一起来的?林夏去找你玩儿了?” “什么呀,我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小猛没跟你说过?” 沈冰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毕竟背后议论人不好,被杨紫曦说出来还是有些尴尬的。 杨紫曦不在乎那个,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林夏:“她,跟我一样。” “一样?什么一……”说到一半,沈冰反应过来,吃惊的看着林夏:“你也……” 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杨紫曦,林夏苦笑着说道:“没想到吧。” 之前王言说的时候,她就不想来,毕竟她觉着这种事儿不好意思声张,在世俗的眼中她们这样的就叫不知廉耻。 不过谁叫她有个好姐妹呢,不要脸的杨紫曦叭叭的一顿劝,把那些道理又摆出来跟她俩灌输了一遍。以前或许是不屑一顾,但她也亲身体会几天了,稍稍的接受了那么一丢丢。 再说她本来也不是很在意她人的眼光,毕竟之前死守着程锋的时候,别人怎么说的,有多难听她又不是不知道。那她都挺过来了,现在这些又有什么呢? “真的想不到啊。”定了定神,沈冰摇头:“所以你被那些花花绿绿的物质生活偷袭洗脑了?你放松了警惕,缴械投降了?被现实俘虏,向理想低头了?不劳而获了?” 什么跟什么呀这是?林夏没明白什么意思,皱眉想了想反应过来,这是沈冰刚来的时候她带沈冰出去逛街看京城风光时说的话。 “哪儿还有什么理想了,早就蹉跎没了,现在这样挺好的。”林夏笑呵呵的说道:“再说了,我也是有工作的,每个月社保、工资全都有的好不好。真正不劳而获的,是那个。” 人是会适应环境,随着而改变的。最近这几天她也体会到了,咂摸出滋味了也。说实话,除了不能结婚,这一切还都挺好的,前提是王言不抛弃她们。但以她对王言浅薄的了解看来,只要她不惹麻烦,就正常的生活,这种可能不大。而之所以对石小猛、沈冰两个苦笑,也是因为她放不开,不好意思而已。要说其他的什么想法,那是绝对没有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她们两个只要懂事儿,真就能一起过道王某人离开此界,若不然也不会让他妈两个到宅子里住下。 见林夏标自己,杨紫曦压根就不在意,她要是怕那个,就没有今天的杨紫曦。不光不在意,她还得意洋洋的说:“就你那仨瓜俩枣的还好意思提?” “那也比你那没有的强。”林夏白了她一眼,转头对着沈冰说道:“咱们说咱们俩的,别搭理她。” 林夏跟沈冰两人说说笑笑,杨紫曦基本不怎么搭话,就听她们两个说话,在水槽边自己在那玩水,也挺自得的。她和沈冰本来也不是很熟,搭不搭理的她也不需要那个。 一会儿,一道道菜摆上了饭桌,几人落座围在桌边。 作为男主人,石小猛举杯:“我提一杯,今天王哥还有紫曦、林夏您几位能来,非常感谢。” 王言也没说什么,端起杯子笑呵呵的跟着喝了一杯。 这边刚放下,没等吃菜呢,沈冰提起了酒杯。 王言打趣道:“怎么,你们两口子是要灌我?” “哪能啊,谁不知道王哥您是海量?”没用石小猛说话,沈冰捧了一句说道:“王哥,这杯酒啊,是我敬您的,感谢您这么提携我们小猛,要不然我们可没有现在这么舒心的好生活。您不用喝,我干了。” 刚才石小猛提杯,她就抿了一口。现在是真干了,二两半的杯,一口全下去了。 看她这样,王言也不能差事儿,仰头也是喝光了杯中酒。 喝过酒,沈冰强忍着不适:“王哥,紫曦,林夏,你们快吃菜,尝尝我的手艺。” 心疼的看了眼沈冰,石小猛应道:“对对对,快吃菜,哥,我跟你说,沈冰的手艺比半年前可强多了。”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了……” 王言这边跟石小猛闲聊,一边三个女的在那聊闲,不时的一起嘻嘻哈哈…… 吃的开心,喝的舒心,酒足饭饱后,告别了石小猛、沈冰,王言找了个代驾开回了他的大宅子。 这顿饭,他也观察到了沈冰的一些变化。最直观的就是刚来京城时的那一丝土气没了,已经适应或者说是融入了京城的环境。 对石小猛的感情,从她和石小猛不时的眼神交流中,那份不经意流露出的知心,也确定了没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 再多的,他就不管了,跟他俩不发生关系。 回到宅子里,看到因为喝了酒,脸色红润显得格外娇艳的两个小家雀…… 今日小酌,性致正好,不如大被同眠……… 正文 第一七三章 程锋进去了 王言带着二女走后,剩下石小猛和沈冰两个大眼瞪小眼,相顾无言。 良久,沈冰摇头叹息:“真没想到林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嗯……因缘际会?” 沈冰诧异的问道:“你知道情况?” “之前你们在厨房的时候,王哥跟我说的。”石小猛清了清嗓,把之前王言同他讲的说了一遍:“你也知道,林夏一直死缠着程锋…………” 听过之后,沈冰也明白怎么事儿了:“归根结底还是程锋的错呗,小猛,你说程锋怎么那么不是东西呢?” “那谁知道,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能是他所作所为的借口与理由。”石小猛不想过多的谈论程锋那个狗篮子:“不过说真的,王哥也是挺……” 沈冰一脸认同的点头接话:“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别这么说王哥,不好。” “许他干出这种事儿,还不让人说说了?真是的……”沈冰翻着白眼:“再说了,我针对的也只是这件事而已,王哥对我们的帮住我是记好了的,就事论事嘛。” “好了,别说王哥的事儿了,他们都是愿打愿挨的,咱们就别跟这八卦了。”知道多说多错,石小猛也不再纠缠,抱着沈冰说道:“最近啊,拼一刀的成绩非常好,要是照这么下去………” 自从拼一刀上线,石小猛粗略的算了一下,标一标其他的互联网大厂之后,每天看着上扬的数据都是热血沸腾,见天的回到家跟沈冰俩分享这一份持久的快乐。没有办法,他实在是控制不住,那他妈的数据每刷新一次,他的身价就雄厚一分,跳动的都他妈是钱,搁谁都受不了。 这也是石小猛出身底层没见过钱的关系,穷人乍富说的就是他。等以后积累积累,沉淀沉淀,见识再多一些有就好了。而且这钱又不是真的躺在他账户上的数字,也就这一阵子,高兴劲过了还没见着钱也就消停了。 相比起来沈冰感觉就差了一些,她只是知道了一个数字,听到以后怎么怎么样,没有切身的感受到那种冲击。不过作为竹马青梅,知心的枕边人,沈冰还是安静的、温柔的趴在石小猛的怀中,不厌其烦的听着她男人一遍又一遍的描绘未来的美好蓝图,尽管每次描绘的都有出入……是他就好…… ………… 七月流火,时值盛夏。 北方的干燥,配上毒辣的炎阳烈日,燥热难耐。 京城地处内陆,建筑密度大,人口聚集多,再加上城市热岛效应,下火了是一个很好的形容。用京城话讲:嘿,这天儿,您别说,真他妈的地道。 作为拼一刀的大哥,石小猛早就有了属于自己的独立办公室。 此刻石小猛瞪大着眼睛看着电脑上的新闻,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又逐字逐句的细细看了一遍。 “好……” 确定一遍之后,石小猛拍手大笑。 激动的起身走了两圈之后,笑呵呵的拿起手机走到窗边,翻到吴狄的电话打了过去。 电话接通,石小猛收敛笑意:“喂?老吴,我刚才看新闻上说,程锋被拘留了?真的假的啊?” “啊?真的啊?” “哎呀,你看看这事儿……” “啊,好好好,你先忙,回头我请你喝酒咱们在说。” 放下电话,石小猛出门去了王言的办公室,他太高兴了,必须得跟他王哥分享一下子。 王言正跟那琢磨他的人工智能呢,看到敲门进来的石小猛,起身说道:“嘴都快咧到耳朵了,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熟练的坐在茶台旁,石小猛掩饰不住笑意:“哈哈哈……哥,刚才我看新闻,程锋因为控制股票价格被拘留了。你说他老老实实的做他的董事长不好嘛?这下好了,进去了吧。” “也不奇怪,说来说去还不是钱闹的。程锋那样的选手怎么可能是其他股东的对手,他想抽身又出不来,眼看着就等被踢出局,那么多钱打了水漂谁也不会服气,冒个风险也正常。”王言打趣道:“这下舒服了?” “舒服,太舒服了。以前就总觉着心里有口气不顺当,现在看到程锋的消息那口气一下子就没了。”石小猛也不掩饰:“没道理他程锋那样的垃圾整天潇潇洒洒、吃喝不愁的做人上人,这下好了,他进去了,也能少祸害几个姑娘,少做点儿孽。” 王言摇头一笑,没有说话。少祸害姑娘这个说法,就是扯淡。程锋不祸害,自有别人祸害。再说了,就是都不祸害,那玩意儿也架不住小姑娘自己上赶着找人……在她们的世界中,那是祸害别人……都是双向的。 说回正题,作为幕后黑手,程锋的事儿他能不知道嘛,事实上办事儿的手下昨天就给他打电话了。 就程锋那种选手,找个人带着吃喝玩乐炮姑娘,见天的一条龙的请客消费,这温柔乡尚且是英雄冢,就别说程锋那种啥也不是的二世祖了,不到一个月就被攻陷了。 程锋把人当作知己,心里的苦闷这那的全部诉与人听。再加上办事儿的人有心套话,一点儿一点儿的也就说到了公司中的种种。随后展露实力,获得更大的信心,再鼓动程锋的野心,齐活了。 反正一套操作,最后是连带着程锋的抵押贷款,还有卖股份的一些钱加起来有几个亿吧,正在外边溜溜达达的晃悠呢,过一段时间就能入账了。 他是没想拿这些钱的,只不过手下比较积极,也就勉为其难收下了。不过这笔钱怎么说也不干净,他王某人又不差那些,到手以后捐掉好了,也算是帮程锋积德了。 王言笑呵呵的摆弄着茶具,问道“没点儿唏嘘什么的?” 听见这话,见王言低头没有看他,石小猛翻了个白眼,忒败好心情:“怎么可能没有呢,哎……无论怎么说以前也是多年的朋友,他有没有把我当朋友不重要,但我估计他真没把我当回事儿……不过我是真拿他当朋友的。这突然的……” 一边听着石小猛说着他的那点纠结心思,王言一壶茶也泡好了,到了一杯茶放到石小猛面前:“行了,也不是哥哥我坏你兴致,主要是大喜大悲的对身体不好,现在感觉是不是好多了?” “哎,别说,现在确实是没有那么多想法了。其实说来说去啊,还是过好自己最重要。” 石小猛面上不显,配合着王言。心里,我他妈谢谢你昂,我的好哥哥……诚挚的问候。 王言拿脚丫子想都知道石小猛在腹诽自己,不过他也无所谓,本来就是恶趣味上来了找找乐子而已:“行了,说点儿正经的,拼一刀融资的事情谈的怎么样了?” 互联网公司的发展是很快的,这又是三个月过去,拼一刀的前景也彻底显露出来了,融资事宜最近也开始了。其实一开始,拼一刀刚上线的时候,资本就已经来了,要真等好几个月再出手,那是真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主要是刚开始来吧,都想着捡便宜,估值太低,王言也嫌磨叽。他自己又不是撑不住几个月,所以这才拖到了现在。要不然都不用别人进场,投微信的那些人就包圆了。 其实之前投微信的一票人也表示过,希望把拼一刀和微信合并到一起,他们全部追投再引入一部分资本。但王言不想那么干,虽然再怎么融,招多少资本他都是大哥,都是他说的算,可这个先例一开,以后的那些产品他怎么弄?再说了,这么多有竞争力、影响力的公司合并到一起,那不是给自己找事儿呢吗。 现在这样就挺好,虽然同合并没差太多,但到底都是个体,大而不独还互相补充同时又互相对抗。左右互博各自带一票小弟带动经济发展,倒逼其他同业向他看齐,整体改善挨踢圈的大环境,做好一个新世纪接班人应尽的责任与义务,皆大欢喜。 “接触的差不多了,其中那个……” 石小猛熟练的跟王言介绍着当前的情况。 他上位到现在也三个多月了,能力肯定是不够的,融资的事儿是他手下的一个副总带着参与的。 最近这几个月,石小猛是相当努力的,一周留了多半天陪沈冰,其他时间就是早上七点干到晚上八点多,时间拿捏的非常死,跟他妈的高三备考似的。当然,在努力过后,进步也是明显的,已经能妥善的处理好大多数的工作了。 不得不说,人和人是真的有差距,而且差距还不小。总是有那么一些人,轻飘飘的一脚小油门,就轻松的超越了多数人累死累活辛苦付出许久的收获。 拿邱莹莹那丫头来说,石小猛三个月的成就是邱莹莹拍马不及的,毕竟邱莹莹光是基础工作出徒就三个多月了。而且石小猛的起步就是副总的助理,一路学到现在。让邱莹莹做副总助理她行吗?当然不行。 所以啊,服不服输的不重要,能够清楚的认识自己同其他人的差距很重要。可以不服,但要有点儿逼数。 王言静静的听着石小猛的报告,其中值得一提的是,腾啊讯也在接触他们,甚至是想要直接领投拼一刀。不管如此,他们还会给拼一刀导流等等一系列的一条龙服务,相应的,腾啊讯要求拼一刀开放‘易信’的注册端口,还要求投票权。 现在的拼一刀和微信就是互相成就的,拼一刀靠砸钱吸引用户砍一刀,唯一指定的分享端口就是微信,然后人们为了图便宜,薅羊毛,又会口口相传,亲朋好友的去拉人注册微信,回过头来又会注册拼一刀上去砍一刀,如此往复。同时买东西又要走微信的支付渠道,相应的也占领了支付市场。 而且针对移动支付,央行的支付牌照也发布了,王言早就弄了一张,排老二。第一不用说,当然还是支啊宝,他段位不够没那么大的影响力,不过第一第二问题都不大,反正都是有证的,合法的。不光牌照的事儿,他之前亲自跑的余额宝的事情也已经跑通了,早在上个月,微信就开通了余额宝的业务。 当然,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谁都不是傻子。他这边上线了余额宝的业务,支啊宝,易信什么的,都纷纷跟风上线了类似的业务。这玩意儿避免不了,他王某人也不在意,全世界最牛逼的基金经理就是他王某人,谁也不好使。 余额宝每天都会推送昨日收益,反正那个收益率,很香,金融屠版,就那么牛比。而这也引来了一批没多少钱,但是想理财的人下载注册,就又是来回的安利。 如此种种,微信从上线到现在的半年时间,用户量是节节高,一日更比一日强,腾啊讯有扣扣导流的易信都不好使。 常规手段腾啊讯已经不好使了,根本制不住微信前进的脚步,至于盘外招,在王言这里世界都是真善美。也是如此,腾啊讯想着来个你中有我,打不过就加入。 对此,王言表示,投资可以,提条件免谈。爱投投,不投滚,有钱资本那么多,谁也不多啥。 这边王言跟石小猛说着正经事儿,远在不知名看守所的程锋也在和吴狄说着正经事儿。 “疯子,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吴狄看着对面胡子拉碴,双眼深陷的程锋:“律师在这呢,你跟他好好说说,看看有没有可能……” “没可能了,证据确凿,现在等结果就行了。”不等他说完,程锋摇头打断,看着站在一边的值守人员懊丧的说道:“妈的,我就知道那人有问题。” “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吴狄是不知情的,他也没有太多的过问程锋生意上的事情,而且程锋除了偶尔的抱怨,也不会跟他提。像这种犯法的事儿,就更不可能告诉吴狄了,主要怕吴狄没把住嘴把自己坑了。 “我被骗了。” 吴狄皱眉道:“说事儿啊,都什么时候了。” 程锋烦躁的把事情跟吴狄说了一遍:“就是三个月之前,我认识了一个朋友,啊呸,是认识了一个骗子……” 昨天他就被抓过来了,已经呆了一宿了,该想的不该想的,反正他落到这个地步,是没有后悔的机会了,还好接受一些。 所以现在他能相对平静的去看待这一切,这主要归结于他从来没为钱发过愁,从来没在乎过钱。现在他只是想到没有钱是怎么怎么样,从来没想经历过没有钱是怎么怎么样。 听过之后,吴狄沉默片刻,道:“所以你什么都没有了?” 程锋无奈的笑了笑:“不仅什么都没有了,还要坐牢的。” 看了眼一旁的律师,见他摇头,吴狄一声长叹:“你说说你……哎……” 看着程锋的样子,吴狄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几个亿啊,说没就没了,他真的无法想象程锋是有多艰难。 “那么看着我干什么啊?”程锋故作洒脱:“以后等哥们出去,可就靠你了啊,老吴……” 正文 第一七四章 还要做自己 这话听在吴狄耳中,痛在他的心中。 他认识程锋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在程锋嘴里听说过要靠他这种话? 还不是因为他的原因,致使程锋跟程胜恩吵架,以致于程胜恩心脏病发不治身亡,如此才会导致程锋没有了禁锢,一朝得脱樊笼无法无天,鬼迷心窍,不管不顾的为歹人所骗,铸成了今天无可挽回的大祸。 “疯子……”气氛烘到位了,吴狄红着眼,好似要哭出来:“对不起……” 程锋一愣,紧接着摇头一笑:“这说的哪里话,我也是不想眼看着老程的心血就这么没了,以为自己能够力挽狂澜,没想到遇人不淑啊……” 他知道吴狄是在自责他爹的死,尽管他内心之中也有这种小想法,但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说那个干啥。而且不用几天,他就要进去了,几年还不好说呢,以后啊,他可能真的就靠吴狄了。毕竟现在他就剩这么一个能说上话的人了,还指着以后吴狄能想着过来看看他……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 一边的律师不管那个,他见的可太多了,这才哪到哪啊。也就是被抓到了而已,要是没抓着,就好像花天酒地的不是他们似的。 吴狄定定的看着对面的程锋:“疯子,你好好的,过几天我再来。” “走吧。” “哎……” 一声长叹,吴狄起身跟着律师走了。 看着吴狄的背影,程锋坐在那里也是止不住的叹气。 到今天这步他怎么会甘心呢?造成这一切的都是谁?是沈冰,是石小猛,是王言,是被他气色的亲爹,是林夏,是吴狄,是那个骗子,更是所有人,是他们一步步的把他逼到了这个地步。 想到沈冰,程锋不自觉的扬起嘴角,他真的很喜欢那清纯的、不染俗尘的甜美笑容…… ………… 跟石小猛谈了一会儿正经事儿,喝过一壶茶后,王言继续工作到下午五点多这才离开公司,回到宅子里跟两个小蜜蜂过没羞没臊的夜生活。 见王言回来,杨紫曦颠颠的跑过来帮他换鞋:“亲爱的……你回来啦。” 林夏笑呵呵的跟王言俩来了个飞吻,在一边看着。 还好鞋,王言走到沙发上坐下,问道:“今天生意怎么样?” 杨紫曦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到王言旁边:“就那样呗。” 看她那一出,就知道是不咋地。都不说杨紫曦和林夏这一对卧龙凤雏的棒槌组合,就他妈的早上睡到自然醒再过去开店,晚上早早的就回来了,这要是能赚着钱,那才真叫没天理。 杨紫曦一开始是真想干出点儿动静的,只是后来说声算了,实在太累,还是躺着赚钱舒服。现在她就是白天在那闻闻花香,假模假样的整两本书看一看,弄一杯咖啡在那一放,叫上工作清闲的林夏帮着美美的拍上两张照,发个朋友圈就完事儿了。 他王某人又不在乎那个,摇了摇头,抬手招过林夏:“你父母怎么说?” 杨紫曦就那个逼样,不用多说,倒是林夏这段时间的变化不小。 刚开始可能还不适应,钱都不敢花,等过了几天,看到王言让人给送来的挂着京A牌子的G63,再看看停在一旁的911,这才开始真正的接受了当前的身份,融入了进来。之后就跟着杨紫曦俩花钱,消费,享受生活,感受人间美好。 不过相比起杨紫曦那个没脑子的,林夏没花太多钱,他只留下够平时日用的几十万,剩下的两百多万用作首付,二环外买了个两室的房子,平时她工作的工资全部用来还房贷。 看林夏买房,杨紫曦这才回过味来。她买的那些大牌奢侈品,总有过时的一天,房子则不同,不仅有了自己的资产还能增值,不禁的她也想买个房子。只是看到卡里不到百万的余额,在上活无果之后,只能放弃了这个人不成熟的想法,等明年的工资到手再说…… 而林夏最近的变化,她的父母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林夏总是要回家的,就她那车往那一停就是个小热点。还有穿着打扮的巨大变化,很难不被她父母怀疑。欺负父母见识少,一次好使,两次行,那次数多了呢?再说附近住的一群大爷大妈以及他们的儿女可是识货的,总是能传到她父母耳朵里的。 面对父母的逼迫,林夏也不得不承认,把实情跟她父母说了一下子。老两口就这么一个女儿,含辛茹苦拉扯大的,现在跟人做了二奶,什么感想就不提了。 也是如此,王言知道了怎么事儿之后,由林夏带去了他诚挚的问候……一张余额五十万的卡,以及每年都有真么多的承诺。当然了,一碗水他得端平,不能厚此薄彼,杨紫曦那边也给了同样的数字。 一年五十万,合一个月四万多点儿。这么多钱在哪都够花了,还是好的不能再好的那种。要知道他王某人混到现在,现实世界都他妈的没到那地步呢。 他一开始没想着赚钱是一个原因,但是系统活爹没眷顾之前呢?他一个月就是个五六七八千,远远的都没达到四万的标准。他是真够意思了,还想着要什么自行车啊? 听见王言的话,林夏摇了摇头靠在王某人肩膀,情绪有点儿低落:“也没说什么,他们就我这么一个女儿,我就这样了,他们也只能随我了。就是……他们说……说想见见你……” “可以。”王言自然不会拒绝,摆平林夏父母这种事情简直就是小意思:“等这两天我约个饭店,找时间请他们吃饭。” 林夏笑了起来:“好……” 她以为王言会拒绝的,毕竟王言是什么选手,她此刻身处的宅子,手机上的微信都在那呢。而且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好听点儿就是上班拿钱的,见她的父母真是很没必要。 看不惯林夏的样子,杨紫曦抓着王言的手跨过她的脖子落在自己的小山包:“我妈也想见见你,亲爱的,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啊?” “看看再说吧……” 王言没有拒绝,一个是放,两个是赶,问题不大。当然他也不是纯靠忽悠,关键还是老五光环发挥作用。 又说笑了一会儿,家里的阿姨做好了饭菜招呼几人吃饭………… 石小猛今天是正点下班,没有回家而是去了老地方。 本来他之前说着改天请吴狄吃饭,但是没想到下午吴狄就打来电话,找他晚上喝点儿。他也能理解,毕竟作为朋友,程锋进去了,吴狄不得劲找人说说话也正常。 正是饭口,老地方里嗡嗡嗡的都是人,有路过的生客,有附近的学生,还有的是如同石小猛等人一样,吃过大学四年忘不了这个味道,不时过来忆当年的。 铜锤还是老样子,哪怕忙的脚打后脑勺,但也很好的给了二人关照。石小猛和吴狄两人刚坐下没多大会儿,在其他人不满的抱怨声中,点好的菜就端了上来。 “你们两个喝着啊,有啥需要就说,我就不招呼你们了。” “哎,好。” “快忙你的去吧,锤哥……” 吴狄开了两瓶冰镇的哇凉哇凉的啤酒,给石小猛递了一瓶后,一边往杯子里倒酒,一边说道:“愣着干什么?倒酒啊。” 石小猛摇了摇头,转身自放在一旁的手提包中拿出的两个信封以及一个本放在桌子上,向吴狄推了过去。 那本是干什么的吴狄知道,是石小猛这么多年记账用的本,如此那两个信封里装的是什么也就不言自明了:“不是,小猛,你这是干什么?快拿回去。”说着话,吴狄把东西又推了回去。 “老吴,这些年你们帮我的我都记着呢,知道你不差这钱,但那是两码事儿。”石小猛放开账本:“钱是钱,情分是情分。这些年我欠你们的每一笔都记着呢,你看看数目。” “什么钱不钱,情分不情分的,咱们之前还讲那么多?你收回去,小猛,真不用。” “老吴,你要是不收,咱们朋友可就没的做了。真的,你不拿着我这过不去。”石小猛脸色一正,拍了两下胸口,道:“而且这里还有程锋的那一份,他这些年可没少帮我。现在他这样……你先收着,等以后再给他吧……” 听这话,看石小猛的表情,吴狄知道这钱不收是不行了。而且石小猛说的也有道理,他可是知道,程锋现在什么都没有了。看那信封的厚度,怎么也得个三两万的,这以后程锋出来也能用的上。 “你看你还急了,真是……好好好,我收了,收了不行嘛。”吴狄拿起石小猛又推过来的两个信封,起身揣到裤兜里还拍了拍:“看,装好了。至于账本就算了吧,还信不过你嘛。” 石小猛点头,倒酒,提杯:“来,喝酒。” 吴狄举杯跟着碰了一下子,一饮而尽。 哇凉的啤酒顺着食道留到温暖的胃里,凉意瞬间涌至四肢百骸,两人齐齐的打了个小寒颤。 “爽……”吴狄舒坦的夹菜,还不忘招呼着石小猛:“吃菜,吃菜。” 石小猛跟着夹菜,道:“程锋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吴狄吃菜的嘴顿了一下,这才长出一口忧愁气:“让人骗了。” “骗了?”石小猛诧异的看着吴狄:“他怎么还能被骗呢?” “是这样,三个月之前,疯子在酒吧认识了一个朋友…………”吴狄把事情说了一遍,道:“之前找的律师说了,他这证据确凿,肯定是要判的,最后也就是争取少判点儿时间……” 石小猛听完事情的经过,是真想大喊三声好。 虽然白天跟他王哥俩分享的时候,被打断了好兴致,但回到办公室之后他又续上了,就越想越舒服。程锋那个狗篮子属实是他心里一根刺,妈的,平时各种的祸害女人,回首又惦记他的女朋友,又是卡合同,又是他妈一千万的,实在是给他折腾的够呛。 关键人就坏到这种程度,竟然还他妈的能夜夜笙歌的花天酒地,还能身价亿万的做他的人上人。凭啥啊,要说程锋跟他王哥似的,有胸襟、有能力、有手段也就算了,就他妈的那一个啥也不是的二世祖,单论能力给他提携都差点儿意思的选手,他怎么就配上这一切了呢? 德、财皆不配位的选手,这把终于有了灾殃,石小猛相信,这就是报应,就是该。 当然了,此时叫好明显的不合时宜,没见吴狄正难过呢嘛。只是嘴角着实是控制不住的微微扬起,他赶紧的喝了一杯啤酒借着凉意压一下子。 说话的吴狄没有注意到石小猛,继续在那说道:“小猛啊,这事儿都怪我,真的,我对不起程锋,他有今天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石小猛不解的问:“跟你有什么关系啊?他到今天这地步,还不是他咎由自取,都是他自己作出来的!” 吴狄摇头止不住的叹息:“你不知道,疯子他爸的死有我责任,要是他爸不死,疯子也到不了今天这步。” “你有什么责任?” “头一天晚上咱们不是喝酒嘛,你跟我说疯子去骚扰沈冰还记得吧?” “记得,怎么了?” “你那天不是告诉我说疯子他爸找你了嘛,开价一千万让你离开沈冰。”吴狄喝了一杯酒,一脸痛苦的说道:“那天咱们两个散伙之后,我又去找了疯子,本来我是想骂骂他的,可看到他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估计我说了也没什么用。” “然后我就把他爸找你的事情告诉疯子了,结果疯子听完直接就走了,我以为他是去找他爸好好说话的,只是没想到他跟他爸大吵了一架。” “他爸之前心脏病的事儿你知道,本来就没好利索呢,又跟程锋吵了一家动了火气,心脏病又发作了。这一时没挺住,就……” 说着话,吴狄又灌了一杯酒:“小猛,我不是怪你啊。你说要是那天你没跟我说多好啊,或者我管住嘴不跟疯子说多好,怎么也到不了今天这步。” 石小猛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喝了一杯酒道:“老吴啊,你就是想多了我跟你说。程锋什么样,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应该清清楚楚。他爸之前是怎么进的医院?不还是他自己作,给气进去的嘛?他竟然还打电话说什么弥补我。他爸都能给我一千万,你说他在乎那一个小小的广告合同吗?” 吴狄沉吟道:“确实跟那个广告合同关系不大,不过我听林夏说,那次是因为他妈的事情,而且林夏还说,疯子变成今天这样,跟他妈的死有很大的关系。” 石小猛嗤笑一声:“算了吧,老吴。你也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信这种事情?之前王哥跟我说过他妈的死因,就是因为…………” 听他讲了一遍之后,吴狄皱眉:“那不是对上了吗?疯子这样不就是因为这个吗?” “你也不想想,就算他妈没死,那以他们家的条件,再加上他妈的溺爱,他爸没时间管,结果怎么样?”石小猛夹了一筷子菜,对吴狄挑了挑眉:“看看他的那些富二代朋友是什么样不就知道了?再说报复他爸的事儿,他要是真想报复,就没有别的办法?非得在他爸的控制下没命的作?” “那他爸死的事儿不是也一样,就是你不说,他早晚因为别的事情跟他爸大吵一架,跟你有什么关系?而且那会儿他整天惦记沈冰,谁知道他会不会发疯干出什么别的事儿来?别的不说,就跟踪,上去表白,没事儿纠缠,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你好好想想吧,老吴。” 听过石小猛叨逼叨的一堆,吴狄沉默了。脑子里闪过这么多年程锋的种种,他竟然觉得很对。 石小猛自斟自饮,默默的吃菜,也不打扰他。要他说,这吴狄也他妈的魔怔了,就没有往自己脑袋上揽事儿的,那脑袋指定是进水了。 半晌,吴狄抬头,举杯笑道:“行了,咱们不说他了,说点儿高兴的。你和沈冰怎么样了啊?” 跟他碰了一下,石小猛一饮而尽:“之前买的那个房子下个月就交房了,到时候好好装修装修,等装完了就结婚。” “呀呵,行啊你小子。”吴狄笑道:“我算算啊,连装修带放一段时间味儿,差不多……明年四五月份?” “差不多,具体时间还没定呢,到时候再说吧。” “好啊……”吴狄道:“你工作怎么样了?我看最近拼一刀可是挺火啊,不少亲戚朋友都给我发链接要我帮着砍一刀。” 石小猛抿着嘴摆手:“还行吧,最近正在谈融资的事情。” “融资?” 吴狄瞪大了眼,以前他有没怎么关注互联网公司的消息,只是自从石小猛进圈了之后,平时难免的会留意一下。再说石小猛还是跟王言干的,那个拥有杨紫曦的男人他也会关注。所以他知道微信,而且也在用,他们同事交流现在基本上都是这个了,可见影响力之大。 现在转头石小猛就说拼一刀要融资了,那他妈的得是多少钱啊?之前微信融资他有关注,现在拼一刀这么一个电商平台,还是靠撒钱补贴起家的,那融的不得更多? “王言给你配股了是吧?” 见石小猛点头,吴狄下意识的身体前倾,小声的说道:“能不能透露一下,这次估值多少?” 这点儿职业操守石小猛还是有的,之见他露出礼貌的微笑摇头:“不能说,等融完以后你就知道了,财经、商业、金融板应该都有。” 白了石小猛一眼,吴狄倒也没有纠缠,之所以小声就是知道这玩意儿不能乱说。 “恭喜你发财了……等这次你们融资完成,你也算是身家亿万的富翁了。”吴狄语气难免酸溜溜的:“没想到啊,这才多长时间?一年都没到吧?您这就要翻身做资本家了?” 他妈的以前靠他接济的选手,转眼就要身价暴涨,财富陡增,他怎么可能不酸。他是不太看重钱,觉得够用就好,可那他妈也得看钱多钱少不是。千把百万的他可以不看在眼里,那一个亿两个亿的还是一码事儿嘛? “去你的吧,咱也是正宗的接班人好吧。”石小猛没好气的说道:“再说了,那都是股份,又不是真钱。” 吴狄白了他一眼,自己喝一杯酒。这话说的就好像他不知道股票才值钱似的,毕竟这才A轮,后边还有BCD整不好都有EFG,那是轮轮往上涨啊,不跟钱似的一年更比一年毛。 挑了挑眉,石小猛没再刺激他,默默的陪了一杯。 虽然之前他知道吴狄站程锋,有点儿难过,但到底是多年的朋友,感情在那呢。只是以后就真够呛了,因为他有钱了。 不是他有钱看不起吴狄,是中间段位差的太多,他怕吴狄多想,到时候这感情也就真完了。那吴狄会多想吗?肯定会多想。 他不同于程锋那种认识就有钱,而是后来变的有钱。那么无形之中,吴狄先天的就会觉得他有钱就变了,很难搞。 不再说钱不钱的事儿,石小猛说道:“哎,对了,刚才说起林夏,老吴,你不知道吧?” “知道什么啊?自从上次疯子他爸办葬礼,疯子大骂了她一通之后,我和林夏就没联系了。”吴狄皱眉道:“上个月我和肥四聊了聊,他也挺长时间没见到林夏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个消息可能有点儿劲爆,你稳住啊。” “快说吧你,就别绕弯子了。” 石小猛看着吴狄的眼睛:“她跟了王哥了。” “王哥?王言啊?她跟王言?你这说的是……”吴狄反应过来,瞪大着眼睛不敢相信的问道:“你是说……她被王言包……包……包了?” 养资再嘴里含了半天,到底是没养出来,怎么他都不相信林夏能这样。 石小猛点头。 得到确认,吴狄沉吟半晌,道:“那紫曦呢?她怎么样?” 石小猛看着吴狄,缓缓的吐出了两个字:“一起。” 吴狄惊疑的看着石小猛,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其他的答案。他无法相信,他曾经的挚爱会堕落成今天这样。 “她……她怎么能这么作践自己?还有林夏,她好好的一姑娘,干什么不好,为什么这样?” 石小猛摇了摇头:“据我所知,她们都很快乐。” “那一定是强颜欢笑。”吴狄说的斩钉截铁。 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人是无可救药的,因为他们只相信自己相信的。 虽然知道吴狄大概率会是这样,但没有办法,石小猛主要还是想让程锋再难受一点儿。说实话,林夏缠了程锋那么长时间,他就不信程锋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以他对程锋的了解,林夏跟谁都可以,就是不能跟他,或者是跟他王哥。现在,在程锋的心里,他们两个或许是他欲出之后快的大仇人了吧,真好…… 想到程锋知道消息的样子,石小猛美滋滋的喝了一杯酒,看着面前兀自愁思不断的吴狄,不禁的叹了口气,这逼怎么对自己那么没数呢? 他跟这瞎几把想,杨紫曦要是有想他的想法,石小猛把脑袋揪下来当球踢。 “老吴,别寻思了。你之前不是说又找了个女朋友吗?想那么多干什么啊你,和现在的女朋友怎么样了?” 他本意是刺激程锋,可没想刺激吴狄,赶紧着转移话题。 “啊?啊……你说伍媚啊……”吴狄回过神来,想起伍媚不禁露出微笑:“挺好的我们。” 知道杨紫曦没有指望之后,他就认真工作了。而在工作中,发现这个哥哥的前女友还真是人如其名,相当妩媚,相当哇噻,太他妈够用了。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这是女人骂男人的话,不过这话说的可真他妈的对。任谁看到伍媚一副风情万种的样子,都得忍不住的致敬一下子。咋说都是***过来的,深受一票小日本老师的教导的,一个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要说没有原始想法,那就是放屁了。 再加上后来工作中的接触,伍媚的能力展现的淋漓尽致。行走江湖多年,伍媚远不是杨紫曦那种选手能够相提并论的。而大多数男人,是喜欢成熟、知性、有魅力的大上那么一些的知心好姐姐。所以不出意外的,吴狄被征服了。 而伍媚本身就有想法,一来二去的,就这种选手搞一个傻不愣登的吴狄那可真是手拿把掐,这一来二去的搞到一起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 当然了,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他们已经明确的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之后的时间。王某人还数次和伍媚女士进行了友好的,深入的,话题比较深奥的多番交谈。那真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两人几经对阵,最后均以伍媚大汗淋漓求饶而结束会晤。 见这话有疗效,石小猛赶紧着追问:“你们是怎么在一起的?之前你也没详说,这次正好,分享分享你的恋爱历程。” 说着话,提杯跟吴狄俩喝了一个。 “这有什么好分享的。”放下酒杯,吴狄翻了个白眼道:“就是去年有一次跟我哥吃饭…………” 吴狄分享着和伍媚的相识、相知,石小猛没事儿就敬他酒,酒量还算凑合的吴狄也经不住这么喝,没一会儿也就醉了、 醉了好,醉了就不自作多情的瞎几把想了,多省事儿啊。 帮着吴狄把兜里的钱塞好,又叫了个代驾多给了一些钱,让代驾把吴狄给送到位。 看着远去的车,石小猛愣愣的挥手:“再见……” 直到再看不见车尾灯,这才放下挥动的手臂。他知道,这或许是他们最后一次能这样和谐的在一起喝酒了,以后可能真的就没有以后了…… 因为他马上要暴富了,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变,不知道吴狄会不会变…… 但他想来应该不会,毕竟当初面对足以让他直接退休养老的一千万时,他都做了自己,更别说现在他的物质生活已经很好的情况下,自己努力加上王哥提携得来的财富……就不信自己守不住自我。 狠狠的给了空气一拳,石小猛这才悠然的哼哼着小调,拿出手机给在家等他的沈冰打了个电话。 “喂?丫头,我这就回家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啊……” 正文 第一七五章 两年零五个月 三天后,程锋判了,两年零八个月。 当法官代表国家律法威严的重锤落下,程锋哭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没有人知道,他这眼泪是为过去荒唐所为的忏悔,还是单纯的想到以后狱中生活的那种无助孩童般的不争气,亦或是台下除了听到结果后在那疯狂发消息的记者,以及一票预约旁观看新鲜、近距离感受律法权威的无关人士之外,只有吴狄和肥四两人是纯纯的为他而来的那种悲哀? 想他混了这么多年,兄弟朋友最后就这么两个过来见证他进大牢? 或许也可能有前天吴狄过来探视他的时候,告诉他林夏跟姓王的那个大傻比搞到一起,不仅如此,还他妈的和杨紫曦那个表字一起跟着姓王的? 也可能有他知道了从不被他看在眼里的石小猛,竟然他妈的即将成为亿万富翁了?关键他自己还他妈的下来了。一个小地方来的泥腿子而已,他怎么能呢? 还有沈冰,那个青春的、爱笑的甜美姑娘,他心中的美丽小天使……爱而不得,要他一个人在狱中独受相思之苦。 这些都不该发生在他身上,不该啊…… 一声叹息,程锋看着后边旁听席上起身看着他的吴狄、肥四两人,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 吴狄那天跟石小猛喝过酒,那些话他是听进去了。这两天没事儿琢磨以前程锋的种种,还真是越琢磨越觉得石小猛说的有道理,不免的之前因为程胜恩的死对程锋的愧疚少了不少。他也反思了,怎么说归根结底都是程锋自己不争气嘛,他的问题是作为朋友,没有透彻的了解程锋的秉性以致酿成大祸。 当然,这么多年的朋友感情是在的。看到程锋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吴狄强忍鼻尖的酸涩,对程锋挥手,是要给他坚强的力量。 旁边的肥四也是跟着挥手,为程锋鼓劲。怎么说程锋也是给了他一分工作,开的工资也算是够用,尽管他知道程锋从没正眼看过他,尽管程锋现在混成这么个逼样,但到底受人恩惠,感恩的心他得有。 直到程锋被场中的警察带走,两人这才放下挥动的手。两人四目相对,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湿润,齐齐叹了口气,随着散伙的人群走了出去。主要也是气氛烘到那了,到了一定年岁,看到身边人的遭遇,难免感叹世事无常。毕竟谁也想不到往日风光无比的程锋,没多久就落到这步田地,真是世事难料啊…… 正在上班的石小猛知道最后的判决结果之后,独自高兴了一会儿之后,笑呵呵的出了自己的办公室,溜溜达达的向楼上走去。 “石总……” “石总好……” 碰到员工的礼貌问候,石小猛总是微笑着点头回应:“你好……” 除了即将到来的财富,或许现下的这种身份地位才更加宝贵,因为他切实的掌控着这些人的命运,一如当初的胡容强拿捏他那般。 这也只是无聊时的假想而已,石小猛敢保证,他要是真的敢肆意拿捏员工,他最敬爱的王哥指定让他好过不了。 以人为本不是说说的,他来的这半年期间,随着公司的爆发式发展,还是有很多隐患的。人总是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手握一点儿权力就想要权力最大话。这半年中,开除、报警的踢走了很多中高层。 当然了,就是没有这么严的规矩,他也不会那么做。若不然,他与当初厌恶的胡容强有何异? 瞎想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王言办公室的门口。 石小猛“咚……咚……咚”的敲门。 “进。” “小猛啊……”看到石小猛进来,王言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是因为程锋被判了吧……” 说着话,走到茶台旁坐下开始摆弄茶具。 “你也收到消息了啊,哥?”石小猛咧着嘴坐在王言对面,同时还一脸的唏嘘:“我这心里是真舒坦啊……” “大仇得报,确实舒坦。要不你放个假,回家高兴高兴?” 确认过王言说的是正经话,不是点他之后,石小猛这才摇头说道:“休息就算了吧,这一阵挺忙的。而且说起来……虽然挺恶心的,但我和程锋这还真算不上什么大仇,远没到夺妻之恨的份上,怎么说他毕竟没有成功嘛。就是他没把我当朋友,觉得比我强,觉得我好欺负嘛……” 王言自顾泡茶没有说话,毕竟程胜恩那老王八都死了,石小猛现在说这些更像是自我安慰。当然也有可能当初石小猛并没有想到程胜恩会死,他只是想侧面利用一下,不让程锋继续在纠缠骚扰沈冰也说不定。 听石小猛絮叨了一堆,王言泡好茶水,递了他一杯道:“程锋进去了,你这念头也通达了,接下来就安心工作吧,你的能力相对来说还是差一些。” “放心吧哥,肯定不让您失望。” 石小猛说的信誓旦旦,他对自己也有自信。毕竟刚来的时候啥也不是,这不会那不懂的,现在过了半年时间之后,拼一刀大哥的位置他做的虽然很难,时常的手忙脚乱,但也坚持做下来了。而且马上就要融资了,他也不能这会儿掉链子。要不然最近的美梦白做了,哈喇子白流了。 再说就是没有这个那个的,虽然说让他去扫厕所或许有些过分,但王言要真这么说了,他……也就顶多是皱皱眉,绝对会执行王言的命令。 最近知道程锋破产,并且高低得进去蹲几年的的消息后,他高兴之余也想了不少,当然以前也想过。 如果没有王言出现,胡容强算计他,让他拿女人换富贵,他会怎么做?程胜恩过来砸他,他又会怎么做?毕竟那会儿他求爷爷告奶奶的凑房子首付的钱,如果没有王言借给他……说不好,真的说不好。 当然了,生活没有如果,他遇到王言了。 回首来时路,走到今天除了程锋恶心他一把,程胜恩砸了他一把之外,真的是万事胜意。他不再为钱发愁,不再担忧朝不保夕,不再算计着兜里的钱怎么才能挺到下个月。家里和沈冰柴米油盐恩爱非常,公司中努力学习进步提高,虽然多少有些累,但看得见未来,值得。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王哥给的,他对王哥那是十二万分的感激又报答无门,只能是努力工作,多帮着他王哥赚钱了。所以不用说,他自己就会很努力,肯定不能让王哥对他的一番苦心东流。 王言滋了一口茶水,笑呵呵的说:“行啊,等这次融资过后,你也是身家亿万了,啊?哈哈……” “都是您提携。”石小猛嘿嘿一笑,举起茶杯:“我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摇头一笑,王言配合的跟他俩碰了一下子。 放下茶杯,石小猛硕大:“哦,对了,哥,你给我一个卡号,我把之前的那十万还给你。” 王言摆手拒绝:“你那房子不是下个月交房吗,先拿着装修吧。我又不差那点儿,你手里有两个钱也不多,装修的事儿马虎不得,以后再说吧。” 他没说不要,因为当初说好是借的,这玩意儿是两码事儿。再说他要是真不要了,石小猛心里也得犯嘀咕,没事儿瞎几把寻思怪不好的。 石小猛想了想,确实是那么回事儿。他这过好日子拢共也就半年,划拉划拉也就赚了十多万。到底是两个人赚钱,沈冰那边一个月也有个五六千块,差不多也够两人日常花销了,所以他的钱基本上都存了下来。之前还程锋、吴狄两个几万,现在要是还王言,等下个月装修一时还真不凑手。 “行,哥。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等装修完我再攒一攒,您在宽限宽限。” 瞪了他一眼,王言道:“说的好像我催你了似的。” 石小猛嘿嘿笑着,自顾喝茶。 之后王言又跟石小猛说了会儿话,照常的勉励一番这才让他回去工作。 真格的,这么多世界走过来,女人除外,男人里他王某人对这石小猛是真够意思了,这爹当的还是比较尽职的。 不仅要帮着规划职业发展,还得关注一下子他的心里健康,偶尔的还得研究研究人家女朋友是不是正经,真他妈的…… 石小猛今天又没加班,早早的回到了家里。 沈冰工作的幼儿园离的近,因此等石小猛回到家的时候,楼道里早就满是饭菜的香气。 听见开门声,厨房炒菜的沈冰招呼道:“你回来啦,我这还有两个菜,马上就好,你先洗洗手。” 石小猛关门应了一声,换好鞋,把手提包放好,转身就走到了厨房,在背后环住沈冰腻歪:“丫头……” 沈冰猝不及防的‘哎呀’一声,菜都扒拉出锅了,没好气的拍了他一下:“别闹,尽给我添乱,你自己看会儿电视,马上就好。”说着话,沈冰把石小猛推出了厨房。 石小猛趁她不备,抱着啃了一口就跑,惹得沈冰娇嗔连连。 很快,饭菜做好,石小猛哼着小曲拿出了王言上门带的酒倒了一杯,顺带着还给沈冰倒了小半杯。 “这么高兴,有什么喜事儿啊?” 沈冰盛好了饭放在石小猛面前,好奇的问了一句。 “算是个喜事儿吧。”石小猛难掩笑意:“你站着干什么啊?先坐下。” “我还没盛饭呢,等一会儿。”沈冰好笑的给自己盛了一碗饭后,在石小猛旁边坐下:“什么事儿,说吧,让我也跟着高兴高兴。” 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小酒,吃了口菜压了一下子,石小猛这才开口:“程锋。” “他怎么了?” “进去了。” “进去了?进哪了?啊……”沈冰反应过来,吃惊的问道:“进监狱啦?怎么回事儿啊,这说进就进去了?” 石小猛笑呵呵的把事情的经过跟沈冰俩讲了一遍,之前他没说,就是想等到出结果了一起高兴一下子。 “……最后被判了两年零八个月,就算他表现良好有减刑,怎么也得两年吧?”石小猛又喝了一口酒,长呼一口气:“你说这算不算喜事儿,丫头?” 听过前因后果,沈冰认真的点了点头:“要这么说的话,倒也算,这把总算是能安心了。你都不知道,小猛,我现在上班回家的,就总担心他半路杀出来。” “以后再不用担心了,来,丫头,咱们俩喝一个。” 沈冰抿嘴一笑,举杯跟他碰了一下,小小的喝了一口。 石小猛是真的放心,毕竟他马上就暴富了,虽然现在只是三十八平,但以这种爆发的速度,两年多之后,八十三应该没啥问题,整不好八百三都能挑战一下子,就远点儿呗。 到了那时候,程锋找都找不到他,上哪儿堵路纠缠沈冰?更不要说到那时两人身份地位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他石小猛才他妈是个高的…… 程锋不可能在这个饭桌上存在太久,两人说了两句之后也就不提了,说两句是高兴,说多了难免想起以前的恶心事儿,忒败好心情。 沈冰想起了之前说还钱的事儿,问道:“哎,小猛,欠王哥的钱还了吗?” 石小猛摇头:“没有,王哥说…………”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平平淡淡的家常,小小的出租屋中弥漫着温馨、充斥着幸福。 ………… 八月中,石小猛请了一天假,原因自然是房子下来了。 说是请假,也没人给他俩批那玩意儿,就是跟手下说了一下子,没要紧的事儿别找他就完了。 交房的前两天,拼一刀融资成功,已经身家过亿的石小猛罕见的失眠了。作为一个上学四年,工作近四年,在京快八年的人来说,这房子真就是他这八年最大的企盼了。 一想到以前没事儿畅想的种种,马上就要实现,说实话那种感觉比他知道自己身家过亿都高兴。毕竟不管怎么说,他那三十八平都是实实在在的。 那天他和沈冰两人规划了一下子房子怎么弄,就那么在里边呆了整整一天,午饭都没吃一口。直到华灯初上,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已经属于他的三十八平。 那天晚上,石小猛喝了很多酒,抱着沈冰痛哭流涕…… 王言仍旧是那个样子,白天上班研究人工智能,晚上没羞没臊。如果恰逢特殊情况,他又有兴致的话,就出去没羞没臊,潇洒的很。不时的,还会跟吴狄的女朋友,伍媚,出去会个晤啥的。 老实人就他妈的活该被欺负吗?王言没有欺负吴狄的意思,毕竟缘,它妙不可言嘛…… 拼一刀融资完成后,王言又成立了一个分公司,拉起一批人来开发抖音。 其实这个时间还是有些早的,抖一手音的发展得益于4G的普及推广。以如今的3G的速度,确实是差点儿意思。当然了,现在只能手机普及的非常快,走到哪儿都他妈的要WIFI密码,没有连店都不进……所以开发出来也没什么问题,顺带着还能和它的大哥段子选手过一过招,看看到底是不是青出于蓝。 这把运营抖一手音,王言仍旧遵循之前欢乐颂中的策略,他宁愿砸大钱组建审核团队,也不愿一帮大明白、别有用心的在那呜呜喳喳。 而且顺带着,这过程中还可以训练他的人工智能。经过这么一段时间,一大票人的合力,已经还原的差不多了,技术绝对是领先的。有落地的用户量大的应用产品,对于人工智能完善、升级的帮住,绝对是无比巨大的。 次年,开春,石小猛和沈冰结婚。一些生意上有往来的朋友,知道石小猛住的仅仅是个三十八平时,说的很精彩,当然脸色也挺精彩。 王言名声很响,但认识他的没几个,再加上猫的很不引人注目,所以在场中没怎么受影响,。带着杨紫曦、林夏二女围着桌子自顾吃喝,因为他随了十万的礼钱……之前石小猛还给他,这把他又给随回去了。 也是这一年,吴狄异父异母的亲哥哥,吴魏,死了。一如原剧中那般,脑瘤晚期。伍媚哭天抹泪的陪了一程,给送走了。 或许是旧情人的死,让伍媚有了一些收获。安葬了吴魏之后,伍媚跟吴狄提出了分手,之后飞去了美利坚。当然,再出发前,她跟王某人俩谈了很久、很久,耗了不少的精力,伍媚进机场时,腿都时软的。 至于吴狄……他又伤心了一把,又回到了当初的那个逼样。在伍媚的妩媚之下,他早将杨紫曦忘了个干干净净,由伍媚充斥心田。 就像伍媚说的,坏女人走四方,她从来没把吴狄当回事儿,小玩具而已…… 再之后,又陆续的成立了共享单车、电动车,网约车,外卖,跑腿等业务。 一时间,华国互联网市场乱成了一锅粥,两家敌对的公司互相干,但又都不约而同的干他王某人。通过一系列上线的产品,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们的想法。一旦让他们做大,其他人可就只能眼看着人家吃肉了。这种情况下,得谁谁都得干他。 这些东西王言不在意,都他妈是烧钱的,没有服务的。反正他不急于抢占市场,所以也不会去跟别人砸钱玩儿,就靠着优质服务,靠着好口碑慢慢往上磨。反正他产业全,公司规模大,吸金能力强,也不怕亏钱,就耗着。 微信、拼一刀这两款上线早的产品,早经过了多轮融资,估摸着再有个一段时间就可以研究者IPO上市了。 而事实也证明了,王言没有说假话忽悠石小猛,因为现在石小猛的身家远超三亿。在王言手里的拼一刀,和原来的拼一刀,它绝对是两个玩意儿,毕竟原来的它也没有那么多的资源去互补。 也是在这时,一四年,十二月下。 这一天,天空格外的阴沉,大雪随着凛冽的北风漫天飞舞。 已经快被人遗忘在脚后跟的程锋,牢里蹲了两年零五个月之后,刑满释放,出来了…… 正文 第一七六章 最后的疯狂 程锋那天老大地老二的操行,刚开始坐牢肯定是这个那个的,谁也不服。 什么情况狱警也都知道,那么大一笔财富没有了,有些过激行为很正常。不过正常不能是他不服管教,不守规矩,肆意挑战的理由。狱警们经验丰富,什么人没见过啊?就这样的落魄富二代,那不是手拿把掐。 程锋折腾了两下子之后,知道实在是无能为力,跟本没人惯他毛病。为了早日脱离苦海,重回花花世界,这才不得不老老实实的服从命令听指挥。 真要说表现,程锋惯会装人,所以最后表现良好减刑三个月。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哆嗦着双腿往出走。 一路走出监狱的大门口,北风卷着大雪花值往脸上呼,早就麻了。 站在监狱门口,仰头看着漫天的、无序的、飞舞着的雪花,呼吸着清冽的空气,程锋一时的有些痴了。 感觉周身环绕着的,是那样的熟悉,那是他做梦都想的,自由。 他感受到被自由拥抱,他不自觉的傻傻的张开双臂,去拥抱自由。 以前不觉的有什么,现在蹲了两年多,才越发觉得,这弥足珍贵。 为这一刻,他等了两年多…… 突然的一阵冷风吹来,程锋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笑呵呵的放下手臂,看着不远处的,站在车前的人。 “老吴。” 程锋一声大喊。 吴狄早就到了,只不过看到程锋站那发呆没有打扰而已。直到程锋站了半晌不动,他才从车里下来,打算赶紧着走人得了。虽然这一刻来之不易,但跟监狱门口矫情什么啊。在说了,这数九寒冬的,再感冒了怪难受的。 吴狄哈哈笑着上前紧紧的抱着程锋,用力的拍打着他的后背,笑着笑着声音就底沉了下来:“出来就好,出来就好啊……”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啊,大老爷们煽什么情啊。” 被吴狄这么一弄,再加上着阴沉的大雪天,气氛就烘上来了。想到狱中的生活,程锋也有点儿上劲儿了。这么一个大喜日子,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他赶紧的打断了吴狄。 吴狄是比较感性的,这玩意儿他也控住不住,听程锋这么说,赶紧的住嘴:“是是是,都是我的毛病。天儿这么冷,咱就别在这站着了,上车说吧。想吃什么?给你接接风,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吃什么还用说吗?” 两人齐声道:“老地方!” 话落,两人对视,哈哈大笑…… 乐了一会儿,吴狄说道:“怪冷的,快上车吧。” 程锋抱着膀,把要流出来的鼻涕抽了回去,指了指吴狄的小车:“你掉个头,我再上车。” 说完,不等吴狄发问,程锋解释道:“里面的人跟我说,出来别回头,直接走。” “那这么说,我还应该给你整个火盆。” 白了他一眼,吴狄上车掉头。 程锋这才坐上车里,两人有说有笑的去了老地方。 学校已经搬走了,但铜锤没走,他依然守在这里,因为他的过去在这里。 这里是石小猛等人梦开始的地方,同样也是铜锤开始的地方。他在这里送走了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一届又一届的学生也送他娇妻、儿女、安居乐业。 所以他不舍得离开这片,他看过许多青年人离合悲欢、他自己和媳妇一路走来的土地。 当然,该赚的钱是要赚的,所以他在新校区那里又盘了个门面,开了个老地方分店,只不过多数时间他都和媳妇在这里而已。 将来等孩子大了,新校区那里就交由孩子继承,因为孩子的未来在那里。 不过说实话,他没走的原因还是在这里也不少赚。毕竟积累了这么多年,他又一直是物美价廉,那回头客就够他吃的了。 吴狄、程锋两人到的时候,里面早就是乌泱乌泱的热火朝天了。 铜锤笑呵呵的招呼着食客,听到门口小招财猫的‘欢迎光临’,回头正看到两人进来。 见跟在吴狄身后的程锋,铜锤愣了一下,这才笑呵呵的上前招呼:“来了啊,吴狄。”说着话,拍了拍程锋的胳膊:“瘦了啊……” 他知道程锋坐牢的事情,当然了,就是他不知道,过来吃饭的人也偶尔的会提起。毕竟程锋上大学那会儿风头无两,本身就是个有钱的二代,上学都开跑车的。而且还放荡不羁爱自由,有那么一些音乐上的天赋,组了个乐队风靡校园里的怀情少女,上下三届都能叫上号的风云人物。 当年被祸害的怀情少女,羡慕嫉妒恨的一群至今的单身狗,知道程锋的事儿后,全都是长出了一口气啊,让你渣,让你得瑟,该,这把进去了吧。尤其最后不道怎么事儿,程胜恩是被程锋活活气死的消息传了出来,那就更是出了大名了,正经成为了一时的热点话题。 程锋笑呵呵的点了点头:“锤哥。” 铜锤笑道:“行了,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去坐,进去坐。程锋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算哥哥我的,给你接风洗尘。等忙完了这一会儿,我陪你们喝两杯。” 吴狄道:“行,锤哥,就这么定了。你说呢,疯子?” 他没有拒绝,钱不钱的都无所谓,谁也不差那点儿玩意儿。只是今天程锋出狱,就他一个人接风,相信程锋即便不说,心里多多少少的都会有想法。过去一年多的时间,吴魏死了,伍媚走了,就他自己一个人浑浑噩噩的过到现在。这种举目无亲朋的孤独感,他能理解。 程锋点头:“谢谢锤哥。” “嗨,什么谢不谢的。说说你有什么想吃的,我让后厨快点儿上菜,你们两个先喝着。” “我想吃…………” 铜锤点了点头:“行,我知道了,你们喝点儿茶水暖和暖和,菜马上就来。”说完,风风火火的跑到了后厨里。 吴狄倒了两杯热茶,推到程锋面前,自己喝了一口舒服的喘了个大气,这才说道:“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啊?” 没打听程锋在监狱里怎么怎么样,因为他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去探视一次,程锋早都跟他俩分享过了。 程锋拿餐巾纸擤鼻涕,双手把着水杯感受温暖:“……看看再说吧,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或许……去唱歌也说不定……” “嗯……等等也好。现在这么发达,总不会饿肚子的。” 程锋点头,喝起了茶水。 总不会饿肚子,这句话听起来很讽刺。他程锋什么时候需要考虑肚子饿不饿的问题了?这在以前简直是不可想象的。 他消费一晚上,可能就是别人累死累活一年的工钱。他喝一瓶平常的酒,可能就要别人努力工作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够…… 不管他能不能接受,在牢里无数个不眠的夜晚,那些呼噜声、磨牙放屁声,还有说梦话破口大骂声都提醒着他,他什么都没有了,他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一个失败的丧家之犬,彻头彻尾的穷光蛋,一个人人看的笑话。 发觉了程锋的低落,吴狄没话找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说着。不是他想自己程锋,是到了现在,程锋必须要面对现实。在监狱里可以温饱,不去想些乱七八糟,但现在出来了。现在程锋不说身无分文也差不多了,逃避不了的。 铜锤一如既往的给面子,这边尬聊没一会儿,一盘盘的菜摆了满满一桌子。 吴狄开了一瓶二锅头,倒了两杯酒,其中一杯放到程锋面前,提杯道:“来,疯子,喝一个,为你的新生。” 程锋跟他俩碰了一下子,仰头一饮而尽。 “哎,你少喝点儿啊,草……”眼见程锋喝光,吴狄咬牙,跟着喝光了杯中酒。 瞪着眼睛,憋着一股气,忍着胃中的翻涌,直到那股劲下去,程锋这才长呼一口气,加了口菜:“爽……” 吴狄‘咳咳’的咳了半天,缓过来之后,这才拿餐纸擦着嘴:“慢点儿喝啊,我酒量你不知道嘛,这么喝我可陪不了啊。” 程锋自顾倒酒:“不用你陪,我这两年多啊,就没喝过酒,今天可得好好喝点儿。” “行吧,你爱喝就喝吧……” 吴狄自知劝阻不了,而且程锋也确实应该好好的醉一场。 不着边际的说了一会儿闲话,酒意上涌之后,两人这话匣子也打开了。 程锋问道:“肥四呢?他怎么没来?” 他一开始坐牢的时候,肥四偶尔的还会跟吴狄一起去探视他,时间一长,后来一点点的也就没有动静了。他当然知道怎么事儿,但就是想问一下。 “不知道,我跟他挺长时间没联系了,有一年了吧……不知道怎么的,就没消息了。” 其实吴狄每次去都会说一说他知道的人的近况,肥四没动静之后,他也就没再提,毕竟那是成年人的心照不宣。 “都走了……” 程锋喝了半杯酒,吃起了菜。 吴狄默默的跟着滋了一小口酒,一时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毕竟现在除了他是真的没有人再搭理程锋。而这一切回过头看,完全就是程锋自己作的。 自从伍媚走了之后,他除了想念曾经美好之余,也会想他们这一群好朋友到底是怎么了。一旦抽身出去,换成旁观者的视角,看事情就清晰明了了。 至于他的原因导致程胜恩的死,他就是有责任也不大,关键还是程锋自己不争气。 人性是很复杂的,就是有恩都仇报呢,别说他这也只是对他人的一些小愧疚了。就真是他的问题,这么长时间过去,早都消磨的差不多了。 沉默了一会儿,程锋喝了口酒道:“小猛呢?你们还有联系吗?他怎么样了?” 吴狄孤疑的看了他一眼:“还惦记沈冰呢?” 以前他探视,很少跟程锋说石小猛的消息,程锋打听他也总是会默默的岔开话题。因为石小猛属实太他妈的牛比了,他都他妈的有点儿受刺激,别说程锋了。 现在人都出来了,就是他不说,过两天程锋自己也能打听到,说不说的也没什么紧要。 “没……没有……”程锋言不由衷。 吴狄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三岁小孩都能看出来那是睁眼说瞎话。不过该说不说的,这把程锋确实挺长情。就他所知,到现在程锋和沈冰也没见过几次面,难为他这么长时间了还想着人家。 “我劝你不要想了,人家两人早就结婚了,恩爱的很。”吴狄摇头叹了口气:“而且前一阵我跟小猛打过电话,沈冰怀孕了,到现在都得有六七个月了,估摸着再过一段时间就该生了。” “再说小猛,他现在可是真牛比啊。”喝了一口酒,吴狄继续说:“他不是跟王言干嘛,后来王言安排他做分公司的总经理,就是那个拼一刀,这你知道吧?” “知道,然后呢?” “你被拘留的那个月,拼一刀正好融资,然后B轮,C轮,就这么到了现在。我看新闻上说,最近拼一刀好像是要上市。拼一刀现在的估值是多少,你知道嘛?” 不等程锋说话,吴狄自问自答:“两百多亿,美金。小猛手里就算只有零点五的股份,少说那都有一个亿,美金啊,不是人名币。等到上市之后,凭着拼一刀现在的用户规模以及营收能力,那绝对更高,翻个倍不在话下。就三年时间啊,他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真是……世事难料啊……” 吴狄是真的羡慕嫉妒恨啊,以前知道石小猛要起飞,但也没他妈的能想到飞成这个样啊。谁能想到,以前一条内裤穿四年,最穷的时候饭都吃不上,工作以后主食多是方便面,要靠他时常接济的选手能有今天这成就? 程锋听见一个亿美金时,拿杯的手不自觉的哆嗦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指节发白,那是用力过猛的缘故。 “他都这样了啊……挺好的……” 程锋的语气很酸涩,他有今天,石小猛要付主要责任。怎么他自己做了两年多的牢,石小猛就可以抱着他朝思暮想、爱而不得的女人,享受成功呢?没这道理啊。无非就是走了狗屎运而已,他石小猛是个啥啊?一个以前他当热闹看的选手,一个以前让他知道人可以有多穷的选手,他配吗? “林夏呢?” 吴狄摇头:“一直没消息,也没联系过。” 程锋没有说话,倒了满满一杯的酒,一饮而尽。 看他这样,吴狄也没有办法,只能是陪着喝了一小口。他不是程锋,但也能想到程锋此刻内心的苦楚。世界上就剩下一无所有的自己,朋友更是只剩了他一个,搁谁他都不好受。 之后程锋也没再多说,跟吴狄俩再一次的看着贴满了便利贴的强一起忆往昔,说着以前都还在的时候怎么怎么样,是越说越难过,越难过喝的越多。 等到铜锤忙活完的时候,吴狄勉强还走河,程锋是已经喝好了,在那耍着酒疯。又哭又笑的,不时的还含糊不清的怒骂…… 铜锤找了个代驾过来,招呼店里的服务员帮着把吴狄和程锋放到车里给送走了…… 翌日,程锋揉着脑袋醒来,看着陌生的环境,一时分不清到底身在何处。 吴狄端了一杯水过来:“醒了啊,给,喝点儿水。” 随手结果水杯喝了一大口,程锋看着周围的环境:“你家?” “是啊。就之前我跟你说,后来买的。” 吴魏死之后给吴狄留了不少钱,他又没有别的门道赚钱,索性一部分买了理财,一部分新买了现在住的房子。他自己则是辞了原来那一份伤心的工作,反正也吃喝不愁了,又找了一个早八晚五的工作混日子呢。主要是身边没个能说话的人,自己一个人太孤独,工资多少不要紧,就为了上班之后能和同事聊聊天说说话。 “嗯……不错,挺好的。” 程锋心里更他妈的不是滋味了,原来的那帮人都过的很好,就他现在落得这么个逼样。 吴狄察觉出了程锋的失落,知道他无家可归:“疯子,以后你就在这住着,这么大的房子我自己住也怪没意思的,你还能给我做个伴。哦,对了,还有。” 说着话,吴狄转身走了出去,过了一会儿才回来,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程锋:“给,这是小猛还你的,我看了一下,有三万多点儿,够你花一阵子了。不够的话你跟我说,我这有。” 有心拒绝,可想到空空如也的腰包,程锋犹豫了一下还是苦笑一声接了过来:“三万块钱……” 见他接过,吴狄笑了笑:“我今天请了一天假,陪你出去好好逛逛,买两身衣服什么的。而且现在发展太快了,很多地方你都不敢认了,再给你说说这两年京城的变化。” 程锋点头:“好。” “收拾收拾吧,一会儿咱们去吃个早饭就走着……” 第二天,程锋花了一万块找人买来了石小猛家的住址。 第三天,由于小区太过高端,轻易混不进去,程锋在外面守了一天无果。 第三天,守着…… 第四天,守着…… 第五天,守着…… 直到第六天,程锋终于再一次的见到了那个令他难以忘却的心头一颤,令他彻夜难眠的惊鸿一瞥。时隔两年多,他再一次的看到了那个陪伴他无数个不眠夜的,潜藏在记忆深处的,甜美清纯的女人。不过待他细细看去,不禁的皱起了眉头…… 沈冰怀孕已经七个月了,肚子已经大了起来,在两家父母的猛攻之下,人也胖了一圈不止。 此刻双手扶着腰,慢吞吞的走在路上。石小猛跟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就怕出什么意外。 看石小猛紧张的样子,沈冰笑着说:“我自己能行,没事儿的。” “不行,只要孩子一天没生下来,就一天不能放松警惕。”石小猛道:“你说你也是,小区里那么大的地方不够你溜达的?非得要出来晃悠晃悠。” “我在里面呆太久,都看腻了嘛。再说了,我看别人怀孕那都是该干啥干啥,可没跟我似的,已怀孕就这也不让干那也不让干。哦,还有这俩妈,天呐……”沈冰不自觉的捏了捏自己的脸,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我不管,今天你把那些东西都吃了,反正我是不吃了。” 石小猛点头哈腰:“我吃,我都吃。你也知道,丫头,老人有老人的想法,咱们也说不了不是。” “上次产检,你没听医生说啊,营养过剩不好生的。”沈冰翻着白眼:“生孩子的又不是你,真是……” “嗯……这样。”石小猛想了想:“下次产检把咱这俩妈都带上,让医生跟她们说。咱们的话不听,医生专家的话总要听的吧。” “你块拉倒吧,我妈又不是没去过,现在不也是一样。” 石小猛嘿嘿笑着,也不说话。 沈冰就见不得他这傻样,没好气的给了他一下子。 这后来买的房子位于三环里,位置相当不错,附近医院、商场什么的配套绝对齐全。小区门口出来,晃悠晃悠走个几百米,就是一家商场。这次也是沈冰心血来潮,想要去逛逛,给没出世的孩子看看小衣服。这是每个孕期中的准妈妈、准爸爸最喜欢做的事儿,那是迎接新生命的幸福。 两人刚离开小区门口没多远,程锋忍不住向着有说有笑的二人走了过去。 石小猛一开始没认出来,主要是程锋的变化太大。原来时尚的长发没有了,转而成了三毫板寸。人也清瘦了不少,不认真看,许久不见的人还真的看不出。 直到看着程锋直勾勾的向他们走来,石小猛认真的辨认了一下,这才发现来人是程锋。 没有多想,石小猛第一时间满是警惕的将沈冰护在身后,看着站在面前的程锋道:“你想干什么?” 没有什么什么时候出来的问候,没有什么许久不见的旧友的关心,石小猛不关心那些没有用的,他只是关心身边的女人以及他未出世的孩子。 程锋不屑一笑,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被石小猛互在身后的沈冰:“看来……你过的很好。” 沈冰看着貌似痴情的程锋,紧张的拽着石小猛的衣角。 石小猛皱眉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看着他眉宇间的一丝威严,石小猛嘲笑道:“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的泥腿子罢了,沈冰应该是属于我的。” 他本来是想要好好说话的,只是站到面前终究是不能平心静气。只是两人不说生死仇敌,老死不相往来是肯定的。 本来经过这两年多的时间,他以为,他能够放下过去,能够平常的面对石小猛。看着依偎着的两人,他是越看越他妈的来气。 他不会原谅造成他今天这一切,霸占了沈冰的石小猛,永远都不会。 “他从来都是属于我石小猛,你就别做梦了程锋。” 说完话,石小猛回头给了沈冰一个眼神,示意她先走。他觉得程锋已经疯了,正常人干不出这事儿来。 眼看沈冰要走,程锋想要上前,被石小猛拦了下来。 一时挣脱不开石小猛,程锋大喊:“沈冰,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有话跟你说啊,沈冰……” 沈冰哪敢搭理他啊,头也不回的往后边的小区门口走去。她怕石小猛吃亏,要去找保安过来,然后自己呆好,不让肚子里的孩子受影响。 眼看着沈冰头也不回,脚步不停的走远,他的歇斯底里毫无用处,程锋爆发了,直接一拳抡在石小猛的脸上。 石小猛被打的眼冒金星,他不能反击,要是没看住让程锋跑了惊了沈冰怎么办,当下咬着牙死死的拽着程锋不让他跑去追沈冰。 程锋没命的打石小猛:“都是你啊,石小猛,都是你,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当初你把沈冰让给我,我会有今天吗?当初我爸找你的事儿,你为什么不同意?不同意也就算了,你为什么告诉吴狄,吴狄为什么告诉我,啊?我要是不知道的话,我就不会找我爸吵架,他就不会死。他不死,我就不会破产,更不会坐了两年多的牢啊,石小猛,都他妈的是你……” “哦,还有那个姓王的傻比。怎么哪儿都有他?啊?他为什么要帮你?他凭什么要帮你?他竟然还包了林夏?啊?为什么?怎么哪儿都有他啊?他也是罪魁祸首,他也跑不了。” “沈冰那么好的女孩,怎么就跟了你这么个泥腿子?啊?你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吗你?你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当初你吃不上饭,是谁给你钱说不让你还的?当初买房子钱不够,我打哏了嘛?我让你还了吗?啊?我帮你多少,石小猛,你自己摸摸你的良心,你还有吗?啊?你的良心都让狗吃了,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还我钱?还钱为什么不早点儿还?为什么等到我破产了,没钱了才还?你不就是故意磕碜我,想看我笑话吗?啊?你以为还钱就完了?是你自己口口声声的说情分,你的情分在哪呢?是我爸的死,还是我破产坐牢?” “我被你毁了啊,石小猛,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钱,没有车,没有房,没有工作,没有亲爹,没有沈冰,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害的,你个王八蛋,我他妈的打死你。” 如果一开始石小猛不还手是为沈冰,后来就是单纯的还不上手了。他就是一普通人,身体素质一般般,抗击打能力更是差劲。程锋这一顿输出,早给石小猛打懵逼了。 等得到沈冰消息赶过来的保安拉开程锋时,满身是血的石小猛一时根本就起不来。 被保安搀扶起来,回过神的石小猛看着早就聚在一起的人群,其中不少人甚至拿手机在那录,他拿脚丫子都知道,这些人要他妈的发抖一手音。 没有在意那些,石小猛揉了揉脸,拱了拱嘴吐出一口血,呲牙咧嘴的看着被保安驾着兀自张牙舞爪要干死他的程锋:“疯子,这顿打算我还你的,你走吧……” 程锋听到这话,挣扎的更狠了,歇斯底里的喊着:“还我?我草泥嘛的石小猛,挨顿打就还了?我爸的死你怎么还?我没的那些钱你怎么还?我坐了两年多的牢你怎么还?我本应该和沈冰在一起的,你怎么还?啊?你怎么还?” 这一顿沙哑着嗓子的嘶吼,真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周边看热闹的人群一时对着石小猛指指点点。都知道这身后小区什么价位,再配上程锋这一番话,以及被揍的满身是血的石小梦额,结果不是很明显吗?石小猛是坏人,害死了人家的爹,害的人家破产,抢走了人家的女朋友,自己飞黄腾达。一时的,围观群众嗡嗡嗡的对着石小猛指指点点。 石小猛没有在意旁人的指点,这些都是小问题。 他盯着张牙舞爪的程锋看了一会儿,扯起嘴角,扬起弧度,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好自为之吧。” 语罢,石小猛任由保安扶着走了,被打的很惨,他得去医院处理一下,最重要还得安抚好沈冰,可别动了胎气。 驾着仍旧在那破口大骂的程锋的保安,听到对讲机中传来的撤退指令,这才摇了摇头放开他走人。 程锋不罢休,都到这地步了,他还要什么脸了,走到小区门口开始喷。不管如此,他还挥手找了一个拍的起劲儿的热心群众,让对着他拍。 反正就是他程锋不好过,那就谁都别好过…… 第二天,中关村。 王言看着面前头上缠着纱布的石小猛,无奈的摇头:“都这样了,就在家养着啊,还来上班干什么?” 石小猛放下茶杯,习惯性的咧嘴一笑,牵动了脸上的伤疼的直呲牙:“都是皮外伤,不当事儿。昨天程锋这一闹,还他妈的接受了采访,对我们影响确实不小。关键他还爆了不少你的事情,加上现在又正处于上市的关键时期,马虎不得啊。我自己的锅,这不得处理好吗。而且刚才收到消息,好几家记者约了采访程锋,真他妈的……” 他知道王言什么脾气,从头到尾没说什么添麻烦这个那个的废话。有问题就解决问题,说别的没有用,王言也不会听。 王言摆了摆手,淡淡的说道:“这都是小事儿,问题不大。昨天事发,就已经有人去整理程锋从小到大的资料了,对他你还没有信心嘛。” 石小猛嘿嘿一笑,他对程锋可太有信心了。就那逼样的,自己屁股底下都是一堆烂账,还想着抹黑他们呢? “到时候找家报社什么的公布一下也就是了。哦,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在抖一手音上开一个账号。把这事儿说一说,让人知道到底怎么事儿。如果不想抛头露面的话就算了,无关紧要。” 石小猛摇头自嘲:“我还怕啥抛头露面啊,现在网上全是我被按地下揍的图片啊,谁不认识我石小猛啊。一会儿我就去发一个,好好说一说,让人给我评评理。” “对了,沈冰没事儿吧?” 一说沈冰,石小猛就来气:“受到惊吓,动了点儿胎气,医生说好好养一养就好了。都是程锋害的,得亏沈冰和孩子都没事儿,要不然我飞得跟他拼命不可。” 又说了一会儿话,石小猛回去发视频,王言自己一人静静的喝着茶。 程锋这次有点儿不懂事儿了,可能是坐牢坐傻了,成了真疯子了。闹就闹呗,非得把他王某人也拉上。本来他这搅动风云的神秘互联网大佬就他妈的比较吸引人,现在程锋是啥都往外说,基本上全国人民都知道他王某人养了俩,跟他妈笑话似的。他不用想都知道,这马那马的都跟那看热闹呢,甚至背后推波助澜也说不定。 其实程锋现在这样,王言是可以理解的。毕竟程锋那么自我,现在这样就说明他依旧没有好好的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把今天的一切都归结到别人身上,他自己一点儿错没有。就像他说的,把沈冰让给他,就不会有今天。他怪石小猛的不配合,怪他王某人的从中作梗,坏他好事。 正常手段差距太大,那不如索性就直接来个鱼死网破。做公司是要靠口碑的,大哥都那个逼样,公司能有个好?这就是程锋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搞臭他们。正好现在他们还处于上市的关键时期,一点儿风吹草动影响都是巨大的,更不要说这种创始人和实际管理人爆出的料了。 他王某人经厉太多,基本上每一个跟他俩搞事儿的人他都能理解。不过还是那句话,理解归理解,但是不能原谅。本来他都不想折腾程锋了,现在这逼养的自己往上凑,那可就别怪他王某人了。 这几天程锋老老实实的,虽然判若两人,但吴狄觉得那是牢狱之灾的改造。对于程锋每天很早出去,很晚回来,他以为是在认真的找工作,或者是没事儿逛一逛这偌大的日新月异的京城。 可是他没想到,程锋他妈的贼心不死去蹲石小猛和沈冰了,甚至还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看到网上的那些程锋暴打石小猛的图片,吴狄真的想同样的打一顿程锋。 石小猛有问题吗?说的那些都是什么话?有今天难道就都是别人害的?就不想想自己的原因吗?什么都怪别人?这他妈的两年多的牢白坐了?没反思出自己的毛病,反而还变本加厉的怪罪他人。那么如此一来,当初程胜恩死的时候,程锋说都怪他,没有他程胜恩就不会死的说法,也是认真的,并且到现在还他妈记着呢? 吴狄对程锋很失望,觉得完全是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彻底的成了疯子。 但到底曾经是好朋友,好兄弟,还是想要救一把。所以当天吴狄就给石小猛打了电话,希望石小猛能够控制一下,不要把事情扩大,等自然冷却之后就是你好我好大家好。 石小猛很给面子的说看程锋,只要程锋不在闹事儿,他这边就没问题。 说实话吴狄是很感谢石小猛的,他知道程锋这么一闹对石小猛意味着什么。只是没想到程锋根本就不干,晚上事情扩大了一些之后,就接受了找上门的记者的采访,摆明了就是要鱼死网破。 吴狄死命的阻拦,根本就没有用,程锋压根就听不进去话。甚至跟他俩大吵了一家,直接就跟他俩决裂了,说什么他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直接搬出了他家。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吴狄索性也就不他妈的管了。烂人一个,爱死不死吧。他从来没有否认过自己有问题,但那也不是程锋这么惦记的啊。说实话,现在程锋这么疯狂,他都害怕哪天程锋发疯,趁他睡觉不备,直接一波带走他…… 程锋离开了吴狄家,跟着需要他的记者混吃混喝。被安排舒服了之后,硬是疯狂爆料,石小猛的,还有王言的。反正他不在乎了,啥都往外说。王言的事情他知道的比较少,不过没关系,没有的他就胡编乱造,反正是怎么劲爆他怎么说。 反正他现在一无所有,什么都不在乎了,也不管那许多,说啥都要拼着扯下王言还有石小猛几块肉来。 坐牢两年多,他怎么可能没有反思过自己的问题呢?但是他每每想到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就痛苦欲绝。 他不想承认,不想承认都是因为他。因为他看上了兄弟的女朋友,因为他自己不争气的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的亲爹气死。因为他的贪心,贪心要更多的钱,甚至贪心想要彻底掌控大德集团,把那一票董事都他妈的踢出去,从而误信了歹人的谗言,被骗的倾家荡产。又他妈的坐了两年多的牢,悔了一辈子。 这些对于他,一个没经历过大风浪,一直处于保护伞下的孩子来说,太残忍了,是他不能承受之重。 在牢中,他常常梦到已逝多年的母亲失望的看着他,梦到被他活活气死的父亲指着他来回的说着‘你给我滚’。 也是如此,他只有把这些过错,归结到他人身上,才能得到自以为的安心,才能睡的舒服一些。 见到沈冰的那一刻,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知道,都是因为自己的一时贪念,结成今日之果。所以他失控,他暴揍石小猛发泄,疯狂甩锅,就是想要逃避对自我的谴责。 他不认账,他没有错,他不服…… 正文 第一七七章 回归 网络上吃瓜的乐趣在于平日高不可攀的人物被拉下神坛,狼狈不堪。 石小猛虽然是主要被爆的人,但相比起王言来说,他一个打工的就有点儿不够看了。 微信、拼一刀、抖一手音等等等等产品的创始人,整个公司的真正掌控者,一己之力挑战多家互联网巨无霸,并且还能蒸蒸日上,三年就走过了别人十多年的路并且还要更远。人们都好奇这姓王的傻比脑瓜袋到底是怎么长的,能想出这么多牛比的产品。更好奇这姓王的,到底有什么背景,才能一路顺利无比的走到今天。 宅子的地址,车牌号,杨紫曦、林夏的事儿,还有王言的个人资料全都流了出去。这也正常,毕竟他身份又不保密,认真查一查都能知道。神通广大的记者、收钱做事的一群嗯……时事评论家,疯狂的带王言的节奏。再加上程锋有的没的瞎咧咧,一时的真假难辨。 反正王言火了,在一群别有用心之人的推动下,网络上铺天盖地的都是王言的事儿。 这玩意儿说回应吧,越描越他妈的黑,人们反而不会相信。要说不回应吧,人们又该觉着是他妈的默认了,反正咋说都不好使。 王某人那是茅房里拉屎脸朝外的汉子,跟他找事儿绝对不惯病。 一声令下,公司闲的发慌的法务部出动,毕竟领工资不干活,时间长了也难受。根据王言的指示,不整什么律师函那些没有用的,收集证据好证据后,直接一口气告了二十多家媒体,二百多个有一定影响力的时事评论家,以及一百多个比较激进、跳的比较欢实的热心网友。当然最主要的,程锋也没能跑了。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见王言动真格的,一群人骂骂咧咧的说什么王言玩不起这那的,不就是娱乐娱乐而已嘛。当然了,他们也都知道,王言敢告那就是清白。毕竟事儿闹那么大,上上下下都在关注着呢,就是真有背景也不好使啊,谁敢这个时候搞特权?那不是老寿星吃砒霜嘛。 尽管不服,但也不敢再瞎哔哔。一些带节奏的人基本上都偃旗息鼓,趁着没被注意到开始摸摸的删帖撤退。 这些东西对于吃瓜网友不好使,他们除了说话谨慎了一点点之外,该讨论还是会讨论。但没有人带节奏,形不成有规模的舆情,一点儿影响都没有,过一阵热度没了就好了。 隔了一天,等石小猛发布的视频发酵,早就准备好的几家媒体曝光了有关于程锋的事情。 信息非常详细,各种的同学,朋友纷纷站出来把程锋那些烂事儿说了一遍,尤其还有不少当事的女人现身说法。 而通过这些人之口,也还原出了一个花天酒地,玩弄女人,不孝亲长,不重朋友的一个人渣形象。 如此,再加上石小猛的自述视频,以及网上又流出了当天事件的完整视频,那么整个事情就清晰明了了。就是程锋看上了人家的女朋友,自己因缘际会之下破产了,把一切东西都归结到石小猛的身上。 吃瓜群众愤怒了,怎么会有那么恶心的人?做出那等事,竟然还他妈的有脸倒打一耙?关键他们还信了,还真的遂了程锋的意? 老叔不能忍,老婶更不能忍,一股比之前更大的风暴爆到了程锋身上。 收到传票的程锋不以为意,反正无论怎么样他都不在乎。只是看到网上喷王言、喷石小猛,以及抵制微信、拼一刀等等产品的声音突然偃旗息鼓,程锋不禁有些傻眼。 但还没等他有什么感想呢,网络上铺天盖地的就都是他的消息了,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甚至牢里的一些片段都有。 说实话,那些女人他都不记得了。但既然出来作证了,应该是吧…… 看着石小猛痛心疾首的说着前尘往事的种种,所有讨论此事的帖子,底下那些不堪入目、污言秽语,一句一句揭他伤疤的网络评论,甚至一帮同仇敌忾的女同志们为他量身定做了一个词‘渣男’。 ‘渣男’一词是要再过两三年才会流行开来,可以说程锋的事迹改变了历史进程,让渣男一词更早的出现在华国,更早的给一票花丛浪子下了定义。 扒拉着手机,看着那句句中伤,字字捅肺管子的话,程锋无喜无悲亦无怒。 哀莫大于心死,他的心早就死了。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更没有钱,这样还有什么意思呢? 突然,手机推送了一条消息出来。 愣神的程锋被惊醒,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是微信的推送…… 内容是为了感谢广大网友与产品用户的支持,拼一刀决定拿出一个亿抽奖,八个亿补贴。微信同步,也会有一个抽奖活动,奖金一个亿。抖一手音,出了一个‘曾经的你’大型活动,参与拍视频,点赞支持最多排名从上往下,奖励一个亿。还有旗下的各主营本地生活服务的公司,也都有额度不等的补贴活动……林林总总的,各公司划拉划拉有他妈的二十个亿。 虽说程锋能力很差,但他到底做过上市公司的高层。这活动很明显的就是趁着这波热度搞一把大的,再次提高产品知名度。可以预见的,那些公司绝对会迎来一个下载高峰,用户注册高峰。撒出去的这么多钱,绝对两倍,三倍,甚至四五倍的赚回来。 程锋咧嘴一笑,真好啊…… 他脸都不要了,让全国人民看笑话折腾一把,不仅没影响到人家,反而还推波助澜的帮着人家更上一层楼。 在床头柜上找到烟盒,程锋拿起看了一眼后,随手扔到一边。又拿起酒瓶子晃了晃,猛的起身把酒瓶子摔在地上…… “我操泥嘛的……” 程锋双眼通红,血丝满布,胸膛不断的起伏。 站在那里好一会儿,程锋的长出一口气,上前两步拉开了窗帘。 正是白天,日头正好,晴空万里。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程锋惨白的脸上,给了他唯一的温暖。 看了一会儿,程锋喃喃着:“是个好天气……” 随后转身把被罩撕下来一块揣进怀里,拿起手机,对着镜子理了理衣服,毫不留恋的走了出去。 超市门口,两个学生一样的女孩低头对比着手机,看着程锋指指点点。 “哎,他是不是程锋啊,就是那个渣男。” “等我拿手机看看,网上有他的照片……唔,还真是,就是他……” 其中一个女孩想了想,捏着拳头给自己打了个气,走到程锋面前,深呼一口气说道:“渣男……” 然后转身,跟着她的朋友转身就跑,生怕跑的慢了挨揍,一看就是受过伤的。 程锋一脸懵逼,反应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哦,那是他的新外号。 说真的,就刚才那个姑娘的模样,求他渣他都不带渣的,什么玩意儿啊那是。 小插曲而已,程锋没有在意,提着手中的东西走到马路旁,挥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国贸。” 一会儿,车停在了国贸楼下。程锋仰头看着这高楼,深呼吸了几次,迈步走了进去。 想办法到了国贸的楼顶,放下手中提着的塑料袋,自其中拿出一瓶二锅头,打开后狠狠的闷了一大口,而后点着一颗烟,从怀中拿出在酒店中扯出来的白色被罩。 拿出一把壁纸刀,对着手……比量了半天,他怕疼…… 又闷了一口酒,程锋咬了咬牙,狠狠的对着手指来了一下子。 痛哼一声,就这往外流的血,赶紧的撅在地上往白布上写字。许是口子开的太小,写了没几个字血就不留了。 程锋狠了狠心,又喝了一大口酒,拿起刀对着手掌就来了一个狠的,嘴上颤颤巍巍的叼着烟,右手蘸着左手掌上的血,在白布上继续写着。 做完这些,程锋坐在地上一口烟,一口酒,眼神飘忽,似是在回味他的一生。 不知不觉的,手中的酒喝光了,程锋晃了晃酒瓶子,发现没有了之后随手的扔到一边。 酒瓶子顺着楼顶的轻微弧度,叮叮当当的滚远。 他选在这里,是因为他想起来当初林夏就是在这里要跳楼,闹的沸沸扬扬的。现在他来了,他也要沸沸扬扬,要死的让人们记住他,更要让该记住他的人记住他。 国贸经过这两年的发展,更加的繁荣了,如果他下去了,影响应该会很大吧…… 程锋又点上一根烟,起身拍了拍屁股,理了理衣角,拿着其上血迹以干的白布,走到楼顶的边缘站定。眼神悠远的眺望着远方…… 良久,终于有人发现了楼顶上站着的程锋,一声大喊:“有人要跳楼……” 程锋被下边的动静惊回神,看着下方的空地,以及早就自觉围成了一个大圈的人群,嘴角扬起,不屑的笑出了声。 底下的这帮人,有一头算一头,都是狗篮子…… 抬手抽了一口快要燃尽的烟,把烟头子使劲的谈远,希望下边有人中将。 程锋猛的把手中攥着的白布扔了下去,接着身形一晃,及时止住的要跳的动作,太他妈的高了,他有点儿害怕。 而随着程锋刚才的动作,下边观望的人也吓了一跳,忽悠一下子,有女人已经捂着眼睛尖叫上了。直到等了一会儿,见人还在上面,这才摸着砰砰跳跳的小心脏平复心情。 当然,有人的平复心情的方式是大声的怒骂:“你他妈倒是跳啊,这么冷的天儿就陪你啊……” 程锋对着那个方向吐了一口唾沫,随后转身离开了边缘。 走了有个十多米之后,程锋深呼一口气,脑中回忆了一下令他魂牵梦萦的惊鸿一瞥想要汲取一些勇敢的力量…… 程锋咧嘴一笑,加速,助跑,跳跃,方向就是刚才那声音的方向。让你他妈的看老子热闹,砸死你妈的…… 程锋脑中放的电影不提,反正一下子就到底了,bia在了地上,如一瘫烂泥…… 而随着程锋落地,他之前扔的白布也缓缓的飘了下来。 “石小猛,你还我的命。” ………… 中关村。 “哥,这次的钱花的值啊。”石小猛放下茶杯,高兴的咧着嘴:“发布活动公告以后的短短一段时间,我们拼一刀的新注册用户已经赶上了以前两三天的量了。其他公司的情况肯定也不差吧?” 王言点头:“情况都差不多。” 石小猛不无得意的说道:“打死程锋他都想不到,他闹了一气反而还帮了我们一把。” “小角色而已,翻不起什么大风浪。” “也是,他要是真有能耐,也到不了今天这样啊……” “怎么,你还替程锋惋惜呢?” 石小猛摇头:“没有,就是感慨一下子世事无常而已。他那么大的家业,活活让他折腾的一无所有,真是……” “咚……咚……咚” 不等王言说话,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进。” 王言的男秘书走了进来,对着二人点了点头:“王总,石总。” “嗯,怎么了?”王言点头问道。 “刚刚收到消息,程锋在国贸跳楼自杀了,还留了一张白底红字的布,上面写着……”秘书看了石小猛一眼,拿出手机道:“‘石小猛,你还我的命’,这是现场的照片。” 王言伸手接过,看了一眼挑了挑眉递给了石小猛。 “小猛。” 石小猛听到程锋跳楼的消息正在那发呆呢,听到王言叫他:“啊?啊……怎么了,哥?” 王言扬了扬手机:“现场照片。” “哦……好。” 石小猛伸手接过了手机,王言注意到他的手有些颤抖…… 盯着照片看了两眼,没忍住前后翻了两下,石小猛的脸色瞬间变的煞白。 看着他的反应,王言自顾喝茶。 这也正常,刚才照片他也看了,死相很难看,还是各个角度的,以及落在一旁的暗红色字迹的白布,石小猛可不抵他这人命官司无数的选手。 石小猛哆嗦着放下手机,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哥,我……我休息休息。” 他的心情很复杂,有那难看死相的冲击,有突然知道当年自己的朋友死讯的一点儿小感伤,也有一种负罪感。在加上那血书,确确实实的扎到他了…… 王言含笑点头:“去吧,多休息两天,也好好陪陪沈冰。” 石小猛点了点头,起身走了。 秘书也很有眼色的跟王言俩点了个头,跟着离开。 王言自己悠然的喝着茶水。 他理解石小猛,毕竟石小猛不知道他王某人在其中做了什么。只会以为程胜恩的死,加上程锋的死,都要算在他的头上。在一定程度上,石小猛这也算是灭了程锋的门。 主要还是石小猛心不够狠,这程锋一死吧,帐也就消了,人这念旧的贱病也就上来了。而且他们之间还有不少的烂糟事儿,一时的有些茫然,太正常不过了。 当然了,这些跟他王某人不发生关系,现在石小猛事业有成,家有娇妻待产,真的不能再要自己行车了…… 那天,石小猛大病一场,一直休息了一个星期才算是好利索。 程锋死的还挺轰动的,沈冰自然是知道的。而她也知道程锋虽说不是东西,但以前帮石小猛是实实在在的,而且石小猛之前也没少跟她面前说程锋的好话。现在人突然就没了,还拉了石小猛一把,想的多一些也正常。 石小猛病好了以后就踏踏实实的上班工作、陪老婆,再没提过当年的这个那个。 而吴狄,自从那次帮程锋求情,跟石小猛通了个电话之后,两人就谁也没再联系谁,那是成年人的默契。 次年,二月末,沈冰诞下一子。 石小猛高兴的不得了,只跟王言通了电话分享…… 王言依然潇洒如故,除了跟两个娘们儿嗯哼啊嘿之外,没事儿溜溜达达的逛一逛京城,研究研究人工智能啥的,自得的很。 在微信、拼一刀相继上市之后,王言套了一些钱,再一次的成立了药方研究室,招来了一批中西医的高手继续研究。 至于石小猛,在拼一刀上市,又经营了一年之后,王言把他调到了公司总部,并给了他两个点的总公司股份,有意让其接替自己的位置。 有钱没钱日子都是一天一天的过,王言也是如此。不同的就是他身边女人多了一些,消费高了一下,生活比较随心了一些,而已。 总的来说也挺平淡的。 一九年,王言又一次的买了一家工厂,专门生产口罩、防护服等用品。 他肯定到时候是要走的,但他从来不知走后什么样,该准备就准备一下子吧…… 至于人工智能的事儿,这把王言提前四个月开始背核心代码,经过近十年的发展,代码更他妈的多了。原来他整过来的那些代码还有不同程度的增删改,正经是个大活。 除夕夜,中午王言跟杨紫曦还有林夏两家一起吃的饭,晚上让她们都回去了。因为早上系统活爹的消息不期而至,告诉他可以撤退了。他这中午吃完饭回来就检查代码,整的跟他妈马上要上考场似的。 书房里的王言确认过一遍代码,这才起身接了杯水喝了一口,随手把杯放在一边。 王言拉出系统面板,点击选择…… 一阵蓝光闪过,王某人消失不见………… 正文 第一七九章 袁督师帐下一小兵 王言睁开眼,来不及细看,只听得一阵粗粝的炮声,声震四野的喊杀声传入耳中。 忽地,迎面劲风袭来,王言下意识的侧身,探手,入白刃,而后横刀向前,抽刀斜拉。 鲜血喷出,淋了王言满脸。面前的一个轻甲兵士捂着脖子“嗬嗬”的瞪大眼睛看着王言,不敢相信一招都没过去,自己就他妈没了。 王言没接收信息,还不道什么情况呢,一脚把面前的人踹飞,连带着后边刚上城墙的人一起摔了下去。惨叫都听不见,实在是太嘈杂了,“啊啊”的怒吼声,疼痛的叫喊声,还有哪个一边捅人,一边问候其先人的谩骂声,以及轰隆轰隆的炮声、叮咣的土枪声,反正是一片乱糟糟,吵的王言脑瓜仁子直抽抽。 这情况也功夫接收系统活爹给的身份信息,注意周围情况,王言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破旧甲胄,四处看了看跟他差不多衣装,在那拼命的人,以及不断的向上爬的人。形势很明显嘛,瞎子都能看出来这他妈是攻城。 仔细看了一下子对面的装束,通过他之前查的资料,大致可以确定那是后金的样式。再加上他看到的积雪,感受到的寒冷,一定是北方无疑。结合绣春刀历史背景,加上后金的攻城,这里八成就是山海关一带。 再具体到什么战役就没办法了,透过这些也看不出来,毕竟后金从万历年间就开始攻城了,不好猜测。当然了,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知道自己是哪伙儿的之后,二话不说,王言抄刀子就上了。 对面攻势比较猛,城墙上已经爬上来好些敌兵了。甚至有些地方的防御已经被打透了,同伙被打的节节败退。 见此情形,王某人牟足了劲一声大吼:“王言在此,谁能杀我?” 王言不会狮吼功,不可能让整个战场都听见他找死的话。但他也用了一些发声技巧,这一嗓子出去他都有点儿缺氧了,他四周的人是听个清清楚楚。交战的敌我双方,不自觉的都顿了一下子,向王言的方向看了过来。没别的,就是想看看大傻比到底是他妈哪个。 自己人:我他妈的跑都跑不了,只能跟这死磕,哪个傻比这么想死啊?活腻味了? 后金小兵:他妈的,老子烧杀抢掠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钢的,看不起谁俩呢? 一个军官样的人用他们的话说叽里咕噜的喊了几句之后,附近的后金兵士隐隐的像他这边杀了过来。 王言这一嗓子,也不是就为装一个尴尬的逼,主要是他得表现啊。 虽然他不知道现下是何年月,也不知上边的顶头大哥是谁,但他这么一喊,再展示一下子他的实力,指定是会被人看在眼里的。等这一仗干完,他再溜须拍马不管文武官的舔上那么一舔,前途它不就无量了嘛。 他的位置离那些人是有一段距离的,毕竟这段城墙没被攻破,看到对面往他这边杀,王言大吼一声:“来人守住我这里,别让这帮杂碎上来。” 边上的一个健壮汉子刚才就他妈的想骂王言这愣头青,结果转头现在就指挥上自己了? 就在他张嘴要骂人的时候,王言已经冲出去了。 “妈的,你要是活着,看老子不揍死你。” 怒吼着喊了一嗓子,这汉子补到了王言刚才的位置。 王言哪儿管那个啊,提着刀直接杀了过去。只见刀片子上下翻飞,耍的飞起。虽然这些人都是打打杀杀了多年的老兵,但相比起王某人当前极限的身体,再加上他巅峰的技击手段,手下根本就无一合之敌。 再加上身边有人帮着分摊火力,他下手不止快,还稳准狠,对面打开的好局面不过片刻就被王言大喊大叫着杀了回去。 那个小队长转头还想跑呢,只是回头看到几十米的高度,还是转回头“啊”的喊叫着给自己大气,守着梯子拿着刀戒备,想要吓住一帮人等他同伙上来。 就这种小角色,都没用王言出手,几个手持长枪的兵士都不带犹豫的,上去就给扎了个稀巴烂。随后一人上前一脚给他蹬了下去,连带着闷头爬了半天,刚上来的一个后金小兵一起摔了下去。 “你们守好这里,我去支援别的兄弟。” 就这么大一会儿功夫,刚才他守的那个地方又被打了上来。撂下一句话之后,提刀就跑了回去。 精壮汉子正和一个人驾着刀拼谁劲儿大呢,旁边一后金士兵举到就要砍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那人就被王言一刀剁手,二刀封喉,随后一脚把同那汉子比力气的人踢翻在地,接着一刀递过去直接就抹了脖子。他没选择捅人,因为后金士兵的甲胄还挺够用的,虽说也能捅破,但到底是要浪费不少力气。 精壮汉子也没说话,看也不看王言直接就冲了出去一刀弄死了旁边一个跟自己兄弟对砍的敌人。 都是打了多少年仗的老兵了,虽然一直让人打的满头包,但什么时候该干什么还是知道的。哪儿有时间这那的啊,还是多杀人,多帮帮自己兄弟要紧。 王言也不管那个,在城墙上百米距离内来回杀。这是他试探出来的一个距离,因为那些被他救的人很明显的认识他,这应该都是一个锅里搅马勺的。再远人家就不认他了,八成是另一个领导了。他也不能随意的装大出去帮人,军中自有规矩,万一因为这个横生枝节那可就不好了。 说起来,王言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动过手了。哪怕上上个世界混黑,但也多是他说话,小弟办事儿。像这般提着刀子砍杀,那可真是许久以前的事儿了。 久违的热血涌动,王言杀疯了。 也正在王大杀特杀指示,远处碉楼中一长须亮甲的中年人皱眉紧皱,目光在战场中来回巡视。这一扫就注意到了远处的一个来回冲杀的血人,不禁指了指,道:“那人是谁?” 也不怪他惊讶,实在是他看了那么一会儿,眼看着的那血人连杀三人,着实是凶猛的很。 而且自从大明与后金开战以来,一场大战下来,自己人被他妈揍得满地跑,就是整死了后金的人,也不敢去拿人头回去请赏啊,所以人头是很重要的一个战利,那是战绩的有力保证。朝廷那边,还有专门的验人头的活计,就是为了的避免杀良冒功,嗯……该杀还是杀,该得赏赐的还是会升官发财。 后边一票高级将领齐齐看向那个方向,待看清是谁的防区之后,一个将领抱拳躬身:“回大人,那人一身是血,末将也认不出。等此战结束,末将差人打听清楚再报与大人。” “如此勇士,当赏,当重赏。若我大明将士人人如此,何愁大业不兴啊。”中年人点头感叹了一下子之后,道:“现在火药还有多少?” 另一将领同样抱拳躬身:“回大人,所剩不多了,民夫正在加急制备。”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看了一会儿之后,转头下了碉楼居中坐镇、稳定民心。 沉迷于杀人无法自拔的王言当然是不知道那么多的,不过知道了也没什么,毕竟他的目的就是这个,凭实力舔上位嘛。 此战从白天一直干到深夜,从城北干到城南,直到后金眼看着久攻不下,伤亡不少,这才不得不鸣金收兵。 听到对面撤退的声音,一群明军士兵们没有高兴的欢呼,而是非常熟练的开始摸尸,没死的再补个刀砍个头啥的,不时的跟身边人沟通着收获。因为后金那边烧杀抢掠,有钱就潇洒,很多士兵都是随身携带银钱的。 王言没有如同其他人那般,毕竟上百双眼睛看着他大发神威,就不信这都有人敢抢他王某人的功,那可真是活腻味了。他疲惫的靠在城墙上,随手把刀片子扔到一边,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体格是好,是够用,可相应的,他杀的也多。说实话,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整死了多少人。而且杀了一天,他也受了一些伤。 平复了一下之后,趁着这会儿安全,王言呼出系统活爹,开始接收信息。 王言,十六岁,孤儿一个,从小被人遗弃,老乞丐照顾着长大,老家也不道是哪儿。老乞丐几年前死后,他就到处晃悠,因身高力大吃不上饱饭最后投了军。 现在时间是天启六年,正月二十四,也就是西历1626年,与现实世界时差将近四百年。而他此刻所在的位置,是宁远。 其他的就是说了一下他现在的大哥是谁,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想想也正常,他一个大头兵,知道哪个是哪个啊,天天就盯着锅里那点儿饭了。至于谁是大哥的大哥,跟他俩发生关系嘛?管饭就行。 接收过信息,王言清楚了。这不是袁大督师的成名之战,宁远大捷嘛,感情他大大大大大哥是他妈的袁崇焕? 这个人物王言是知道的,后世争议比较大,反正是说汉奸,通敌的有,说傻比文官,不会干仗,只会做老王八的有,说汉族英雄,鞠躬尽瘁的也有。加上最后他因为矫杀毛岛主而被活剐,连带着毛文龙他们两个一起争论。而且对于这场宁远之战,也有不少的争论。反正是各执一词,挺热闹的。 当然了,争不争议的跟他王某人不发生关系,反正是让他上位的就是好人,回头他再研究弄不弄死,不让他上位的看看情况,以后能不能用啥的,不行那必免不了一死。 其实之前按他想,怎么说来的也是《绣春刀》,应该给他整倒京城里边去安排个锦衣卫的身份啥的。或者说考虑到任务的原因,直接给他扔到一个村子里真个做上一回王老五。却没想到直接给他整到前线的关宁军中了,还他妈刚来就干大仗。 “寻思啥呢,小子?” 说话声将沉思中的王言唤醒,他看了一眼,是那被他救了好几次的精壮汉子,也是他的百户大哥,孙富贵。至于百户之下的两个总旗,以及他上边的小旗,已经没了…… 这里就不得不说一句语言的问题,现在大明因为起家在南京,所以官话就是以南京音为基础音系。王某人作为京大中文系扛把子,带头大哥,汉语言教授,古汉语自然是有接触的。说可能不咋地,但是认真听一下子还是没问题的。 而官话,顾名思义,当官的人说的话,还要加上一些行商之人什么的,普及率不是那么十分的很高,跟后来的普通话是远远不能相提并论的。其他的像王言此刻这一阶层的大老粗,我他妈管你什么官不官话的,能对话就行。 “孙大人。” 王言装模做样的挣扎着就要起身,毕竟百户不是闹着玩儿的,是正八经的六品武官。 这也就是朝不保夕的边军之中,百户也不多啥,也得上战场拼杀玩儿命,当然也有他救了孙富贵好几回的原因,要不然正经的百户大人可没有这么好说话的,该尊重他得尊重。 孙富贵按住王言,把水袋扔给他,一屁股坐在他旁边:“第一次见这杀人,害怕了啊?我看你也不像啊?” 王言狠狠的喝了几大口水,这才擦了擦嘴巴子矜持一笑:“不是,就是杀人杀多了,太累。” 此刻他脸上都被血糊住了,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看着还怪瘆人的。 孙富贵转身拔了身边尸体的甲胄,拿过中间的内衬,甩了过来:“看你那个样,擦擦血。怎么样?没受伤吧?” 王言也不嫌弃,接过那难闻的布,往上倒了点儿水,一边擦着身上已干的暗红色的血,道:“被砍了几刀,流点儿血而已,没什么事儿。” “你小子啊,真是……啧啧……”孙富贵摇头感叹:“昨天你见着城下的那几万人,听着枪炮声还发抖呢,我都以为你今天必死无疑了,没想到临场上你反而还勇起来了,还他娘的救了老子好几回。” 王言微笑不语,自顾擦着身上的血迹。那炮声应该就是红夷大炮了,说是什么打死无数贼。他这干了一天,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样的。 “要是这次能活着,凭你今天的功劳,怎么也能到我这个位置了。”孙富贵也不在意,笑呵呵的说道:“这次我手下的两个总旗都没了,等一会儿收拢收拢,你先代行总旗吧,具体的等战后再定,如何啊?” “那就谢谢百户大人了。” 王言笑呵呵的拱了拱手,没有说客气话。短暂的接触,他也知道了这个孙富贵是个正经人,还算不错。其中有被他救了几回的原因,也有他实力强悍,只要打仗基本压不住的原因。要是他王某人再会钻营一些,还能打,那可真就起飞了,孙富贵跟他俩拉拉关系谋谋以后也是正常。 随后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回复了一些体力之后,这才起身跟着打扫战场。 而这会儿一大票的民夫也上来帮着忙活了,毕竟自己人受伤的要赶紧的抬下去救治,死了的得赶紧处理处理,对面的尸体就更不用说了,而且他们也能趁机捞上一点点…… 也是这时,王言才有功夫去细细的打量这边的环境。 其实也没啥新鲜的,入目所及的除了尸体就是血,再不然就是满地的箭矢、刀枪啥的。再远处的城外,由于是深夜,又隔着好几里地,也就是王言眼神好,能看到埋锅造饭燃烧的篝火,在加上努尔哈赤的六万大军,那么多的明晃晃的火堆,他估摸着咋说这营地得绵延挺老远……城内就没啥了,老旧的建筑,民夫、民妇啥的在那做着上万人的饭。 于此同时,一大票的高级军官也出来到各自负责的地方巡视,统计统计战损与收获回头都得往上,顺带着再假模假式的关心一下子这些大头兵啥的刷刷好感度。 王言等小兵不用管那个,人家说说漂亮话,剩下的自有孙富贵点头哈腰的上前。 不大一会儿,孙富贵跟那个千户说了几句话后,转头扯着嗓子喊:“王言,过来一下。” 听见动静,王言放下手中的活计,小跑过去拱手躬身行礼:“见过千户大人,百户大人。” 那千户嗯了一声,小手一背,哈哈笑道:“今天就是你杀了敌军几十人?” “回大人话,正是小人。” 其实他杀了不止几十人,毕竟实力在那放着呢。有很多都是他为了省力,牵制了两下子之后,让别人捅死的。但就这种战绩也是相当夸张的,要不然就弄死一个两个的也不值得人家一个堂堂千户亲自过问。 千户大笑:“好啊,好啊,没想到我的帐下出了你这么一号人物,我看可比霸王了。今天你的表现可是被袁大人看在了眼里啊,这功劳谁都抢不走,你小子真是走了大运。” 虽然现在被后金包围猛干,形势危急,但从今天的战况来看,问题还是不大的。这千户也是个从军多年的正经千户,这点还是能看出来的,要不然他也不可能笑得这么痛快。至于死不死人,反正不死他,而且手下有功劳,他是大头。现在出来个王言,他不高兴才怪了。 “都是千户大人领导英明。” 王言呲牙笑着,干巴巴的恭维。毕竟他才十六嘛,还是个愣头青,能说出这话符合身份。 “看不出你这小子人不大,还挺机灵的。”千户眉开眼笑的摆手:“我也不用你拍马屁,真刀真枪的干还用的着我领导?行了,忙你的去吧,功劳肯定不会少了你的。” 王言再拱手躬身:“小人告退。”临走他还听着那千户跟孙富贵说他这小子挺有意思呢。 没管别的,回去之后,一边应付着好奇他怎么这么牛逼的兄弟们,一边跟着干活………… 正文 第一八零章 直升百户 后金在城外扎营,明天肯定还得打。所以也就是搬走了伤员,处理了尸体,至于地上的血,也就是扫一下子就完了。毕竟现在正值隆冬,过了这么半天,早都冻上了,一时半会儿的根本清理不了,只能等战后再说。 忙活半天,干了一天仗的人们也不管那个了,三五一伙的靠着城墙就开始清点收获,接着就是咧着嘴大嗓门的吹嘘自己作战多勇猛,整死了几个金国杂碎。 王言身边也围拢着一票老老少少的,跟王言说着话。王言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也是杀了好几个来回,救了不少人性命的。要是没有王言,他们这个队伍里还能剩多少人真就不好说。 到什么时候,有实力的人混的都不会太差。更不要说现在正打仗的时候,王言还这么猛,就是被分了大半的功劳,那也够用了。更何况他们之前可是看到千户跟王言哈哈笑了,大大哥都那样了,功劳肯定没跑。 当兵干仗活到现在,肯定是没有傻子,因为多数傻子刚上战场就死了,剩下没死的一部分继续傻死了,一部分学精之后成了老兵。 虽然王言当兵时间短,但怎么说也是有一些袍泽情的,不是那些各种接力荫上来的人可比的。而且这是边军,低级别的小旗、总旗啥的,侥幸能荫上来背后还没有人的话基本活不过三集,再说活着不好嘛,也没有几个傻比真他妈往边军荫。 像王言这种和他们一样出身,靠硬实力干上去的,才是真正的强者。这拉拉关系,不求跟着飞黄腾达,只求以后能说上个话,也算是上边有人了不是。 王言则是靠在城墙上,笑呵呵的跟他们说话。这以后能活着的都是他的兵,他也正好跟这帮人找找感情啥的,以后好为他王某人卖命。 说着话,王言也不免感叹,大明确实是不中用了。正常一个满编百户应该是一百一十来人,现在他附近的这些基本上就是孙富贵手下的所有了,也就是五六十个人,加上今天干仗死伤的,满打满算也就是七八十号那样。而且现在他面前的这些人,还有几个看着就岁数不小,跟他妈六十来岁老头子似的,还有个岁数比他还小,看着精瘦不伦不类的穿着大号皮甲命大没死的孩子。 这他妈是九边,是辽东,是大明门户的关宁防线。南边就是山海关,进去就是大明京师。就这大明最能打的边军都这样了,国内的那些个部队得什么逼样也就可想而知了。 至于粮饷就别提了,正经的欠一阵儿了。也就是袁大督师有钱,为了自己的前途也舍得大把花银子。再加上他虽是东林党,但也只是一个外围小兵,后边魏忠贤和东林党干的正狠,大肆清算他没受太大的影响,而且他跑路的顶头上司高第还是魏忠贤的衷心小弟,所需的一应后勤钱粮都是到位的,如此大大的提振了这帮大头兵的士气,若不然今天这宁远八成就没了。 众人嘻嘻哈哈的说笑着,民夫、民妇们还有一些后勤的兵士,抬着大锅、大桶、破碗筷啥的上来了:“来,来,来,吃饭啦……” 闻着飘荡而来的香气,有肉,一票大头兵们叽里咕噜的爬起来一股脑的围了上去。必须得快,因为过往的经验告诉他们,晚了就啥都没有了。 “哎,别抢,都别抢,都有,都有,管够啊,弟兄们敞开了吃。” 负责发放食物的士兵大声的喊着,可是哪里有人管那许多,吃到肚子里才是真的。不过片刻功夫,满满的两大桶饭菜,连汤都没他妈剩下。 王言可没有大哥包袱,那他妈饿不饿不道嘛。他身高力壮,大海碗的饭都是次要的,就是小米干饭,关键是饭上边盖着的厚厚的大肉片子。 抢过了饭,王言回去窝在城墙下避着风,大口的吃了起来。他是真饿了,干他妈一天仗连口水都没来及喝,更别说吃饭了。好赖他不挑食,加上身体素质好,消化系统也强,要不然就这脏兮兮埋了巴汰的碗,还有那大肥肉片子,架一个养尊处优的现代人过来,高低他得拉三天。 王言这边吃着饭,注意到那个命大没死的孩子抱着半碗饭眼巴巴的看着他碗里的肉:“来,你过来。” 那孩子赶紧着到他旁边蹲下,眨巴着眼睛看着王言。 笑了笑,王言夹起两块肥肉,又斜着碗给他倒了点儿肉汤:“快吃吧。” “嘿嘿,多谢大哥。”孩子呲了呲牙,一屁股坐在王言边上狼吞虎咽的往嘴里扒饭。 这小孩也就十五撑死了,现代世界中祖国这么大的孩子还他妈在家里当祖宗呢,这就他妈的战场上跟人俩搏命了,这可真是命。 没再多想,王言跟着那小孩一大一小的一顿猛造。 等王言飞快的吃过一大碗饭,又弄了一碗回来要接着吃的时候,远处城墙拐角处以一个长须瘦脸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个精神矍铄的将军为首,走过来一群高级将官。 为首的男人慢慢走着,身边不断的有人跟着说着话看样子是在介绍情况。 很快的,一群人等就到了王言的队伍附近,只听得一个将军看了眼前边的那个将军,上前说道:“大人,将军,今天杀敌数十的那人已经找到了。” “哦?是哪个?让本官看看。” 将军回身对着之前的那个王言的大大哥千户使了个眼色,千户赶紧的拱了拱手,随机快步跑了出来,喊道:“王言呢,王言。” 王·小兵·言赶紧的放下饭碗,起身跑到了千户面前,躬身拱手:“千户大人。”他一个小兵而已,还是个孩子呢,算鸡毛啊,就是上去跪也轮不到他,所以对着自己的大大哥行个礼,剩下的人家就说了。 千户摆了摆手,对他使了个眼色:“还不快见过袁大人、满将军。” 王言了然,赶紧的一个半跪,低头道:“小人王言,见过袁大人,见过满将军,见过诸位将军大人。” 之前王言估摸着这老小子就是袁大督师,果然还真是。该说不说的,这袁崇焕长得还挺帅的,加上人家那水平,到了现代绝对是一个小姑娘往上扑的魅力大叔。至于旁边的那个满将军,应该就是满桂了。 他也不多啥,袁崇焕这老小子是现在宁远权力最大的人,满桂次之,都是他的大大大大大哥,该跪就得跪。 “嗯,起来吧。”袁崇焕抚须点头,笑道:“让本官好好看看,杀了几十个贼寇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谢大人。” 王言听话起身,眼神飘忽,紧张的硬挺着看向对面的袁崇焕。 袁崇焕盯着王言看了一阵,哈哈大笑:“没想到如此勇猛的竟是个少年郎,好啊,我大明人才济济啊,你很好。” 王言躬身、拱手、低头:“谢大人。” 袁崇焕转头看向身旁的满桂说道:“将军,这王言立了这么大的功,不能不赏啊。” 满桂看着仍旧躬身的王言点了点头,之前他没看到,还是后来小弟跟他说的。手下出这么个人,还是在这种时刻,不用袁崇焕多哔哔,他也会赏的。 “升个百户吧,袁大人以为如何?” 今天这一仗下来,别说百户了,千户都点儿背让箭射死了一个。而且王言的战功属实特别突出,加上损失不少,重编队伍之下,给个百户也不过分。虽然确实年轻了点儿,资历浅了点儿,但一个百户而已,那不还是他一句话的事情。而且顺带着也能很好的激励一下子其他人,毕竟榜样的力量吗。 这也就是京城里边做木工的皇上不知道这么个事儿,要不然那一高兴,别说一个小小的百户了,千户都他妈的有可能。 袁崇焕点了点头,笑道:“我再赏十两银子吧。” 见这俩大哥说完话,王某人非常有眼色的‘咔’一下子半跪在地,扯着嗓子喊道:“小人王言,谢袁大人、满将军赏赐提拔。” 此言一出,关注着这边动静的一帮子士兵可炸了窝了,这他妈干了一仗直接就升到百户了?要知道很多人在军中熬了一辈子,到死都他妈还是大头兵一个。这小子多啥啊? 满桂摆了摆手,之前的那个将军上前,一手扶腰刀,一手举了起来:“肃静。” 当官的威慑力还是有的,待下边安静之后,将军大声喊道:“王言今日杀敌数十,升百户,赏银十两,这是实打实的功劳,有功不该赏嘛?一个个的都咋呼什么?” 袁崇焕摆了摆手示意将领滚蛋,上前两步朗声说道:“将士们,自抚顺以来…………”没人发话,王言仍旧拱着手低头半跪在那里,听着袁崇焕那逼慷慨激昂的给大头兵们鼓劲助威,哔哔半天,只见袁崇焕振臂高呼:“大明万胜。” 激励手下最好的手段是什么?前途和钱途。 王言这么一个实打实的例子摆在那里,再加上袁崇焕一番许诺,附近的大头兵们的激动也不道是真是假,反正是涨红着脸,跟着袁崇焕山呼万胜。更远处的人不道怎么事儿,听见这边的动静,也举起手高呼了起来,最后连带着城下的民夫、民妇们也嗷嗷的跟着喊了起来。 良久方歇,袁崇焕满面红光的带着一票人走远,去其他方向巡查,银子自然有人留下帮袁崇焕给出了。 满意的看了一眼仍然跪在那里,手捧十两银子的王言,满桂给了千户一个眼神,也溜溜达达的走了。 千户躬身恭送满桂,等人都走后,他走到王言面前:“行了,都走了,起来吧。” “谢千户大人。” 王言起身看着乐呵呵的看着手里的银子,犹豫片刻道:“要不,给你吧大人。”那种不舍、肉疼的感觉拿捏的很到位。在他立住之前,他就是个耿直的的小伙子。 “袁大人赏你的,你拿着就是。看你这样,也没见过这么多钱。”千户摇头一笑,到底还是年轻:“这次你要是能活着,拿着这钱讨个婆娘吧。” 十两银子而已,他一个堂堂千户再穷,千八百两的身家还是有的。再说了,袁崇焕给的赏钱,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动啊。 听见这话,王言二话不说,飞快的把银子放进了怀中,还不放心的拍了拍。 “行了,我不抢你的钱啊。”没好气的踹了王言一脚,千户转身:“跟我来。” “哎,好嘞。” 王言也没有在意,对着一边看着他这边的孙富贵笑了笑,迈步跟上了前边的千户。 “我叫陈保宁,以后叫陈大人就好了,别总千户大人千户大人的。” “是,陈大人。”王言应声说道:“大人的这个名字好,咱们就手着宁远城,您这就叫保宁,说明咱们宁远无忧啊。” 陈保宁听见这话,点头笑道:“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了,但愿吧。” 虽然他有很大的把握宁远无忧,但凡事怕万一嘛,不能高兴的太早。 王言没再说话,跟在后边默默的走着。 不大一会儿,走了许有二百多米,在一群大头兵面前,陈保宁顿住脚步,大声说道:“来,都i看好了,这是王言,之前的百户总旗都战死了,现在由他继任百户,都听见了吗?” “听见了……” 听见一群人有气无力的回复,陈宝宁眼睛一瞪:“要死了?啊?大点声。” “听见了!” 陈保宁这才满意的点头,转头对王言说道:“行了,交给你了,我走了。有不懂的去问问孙富贵。” 别的他也没说,也没给王言再站台。能立住就立,立不住受老兵欺负怨不得旁人。 “大人慢走。” 王言躬身行礼,送走了陈保宁后,直起身扫视了一圈盯着他的大头兵。 除了少数两人的眼中有不服、不屑之外,其他人倒是无所谓,毕竟刚才他们听到了那边的动静,直到他杀了几十人好命被上官看中了。不服的,可能是自觉功劳也够,被他这**崽子挡了路,也有可能是觉得他王某人的战绩是假的。 看了一圈后,王言也有数了。这一队惨了一些,一共剩不到四十人。 “刚才听千户大人说,总旗都战死了,剩下的小旗有多少,站出来我看看。” 等了一会儿,有几人互相看了看,站起身来。 其中两个就是之前不服的,王言点头道:“你们四个各自理好队伍,明天战场上,我看你们的表现。最好的两人,升总旗。其他人表现好的,升小旗。咱们现在也就是四十人,所以小旗的位置只有两个。机会给你们了,能不能把握住看你们自己。好了,就说这么多,有没有不服的?” 那两人眼睛转了一下子,似是想要说什么,最后到底是没开口,跟其他人一起应声称是。 “既然没有不服的,那就好好休息,养足精力明天多杀人,有事随时找我。” 说完话,王言没再管这些手下,转头回去找孙富贵,他得请教请教百户都干啥活计,再说他饭还没吃完呢。 看到王言过来,孙富贵亲热的邀请王言坐在他旁边:“你小子真是走大运了,之前还说以后肯定有赏呢,哪想到一顿饭都没过去,这就跟我平级了。” 拿起自己的饭碗,王言一屁股坐到孙富贵身边,扒了一口饭说道:“都是侥幸而已。” “这有啥侥幸的,都是真刀真枪杀出来的,真是……”看王言饭吃的挺香,孙富贵接着说道:“你不在那边跟下边兄弟熟悉熟悉,跑回来干什么?” “这不是头一次当官吗,还直接就做了百户,啥也不懂,过来跟你请教请教这百户都干点儿啥。”王言头也不抬,鼓鼓囊塞的说道:“再说了,熟悉兄弟也得活过这一仗再说吧。” “是啊,活过这一仗再说……” 孙富贵闻言多少有些惆怅,虽然这么多年早适应了这种生活,但想到一个不好人就没了,尽管他再乐观也还是开心不起来。毕竟家有妻儿高堂在世,他要是死了,眼睛是指定闭不上。 王言没有打扰人家,猛往嘴里扒饭,但到底是饭吃的太香,动静太大,扰了正在思念亲人的孙富贵。 没好气的看了一眼王言,孙富贵道:“这百户啊,就是…………”他缓缓的说起了百户的职责。 听他说过一遍,王言也了解了,就跟正常公司中的小领导一样,对下把握好自己的手下,对上落实好领导的要求,总结下来就是服从命令听指挥。 觉得王言年轻,孙富贵还把自己做了多年百户的经验传授给了王言,让他没事儿去陈保宁面前多露脸,有好事儿也先想着陈保宁,什么千户好,百户才能好,百户好,下边的弟兄才能好这那的。 知道孙富贵确实是为他好,王言面上点头感谢连连最后告辞离去。 回到自己守卫的片区,王言自己坐在一旁闭目休息,养好精神等着明天的战斗。至于这些手下,如他所言,也得能活着才行。他实力是硬,但两军交战,他也护不住这么多人,最后活下来的才会承他的情,才会认他这个王百户。 至于那两个不服的好说,明天看看什么情况,认他王某人一切好说,不认他,一定会有意外的。 北风怒号,雪花飘落,一帮大头兵们守在城墙上靠在一起,盖着民夫送来的被子瑟瑟发抖。休息是要轮换的,以防备对面敌人夜袭反应不及。一直挨到后半夜,才轮到他们下去休息………… 正文 第一八一章 宁远大捷 王言虽是百户,但值此战时,他也得跟手下在一起,好第一时间把人组织起来形成战斗力。 因此在一个屋子里,东西间的火炕上满满登登的都是他们这一对的粗胚。 这帮人累的够呛,那是沾枕头就着,呼噜声此起彼伏。 人是需要适应的,自一代宗师以后,王言已经很久没有在这种环境中睡过觉了,一时的让这帮大头兵的呼噜打的还有点儿睡不着。 王言抱着膀,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躺在热乎的大炕上闭目养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阵苍凉的号角声响起,接着城中敲锣打鼓、大声呼喝的热闹起来。 “打过来了,打过来了……” “快,快……” 听见动静,王言睁开眼,一个翻身下了炕。 其他人也都是老兵了,这是真要人命的,当下不用王言呼喝,一个个的赶紧下炕。四十来号人当然不可能都是老兵,肯定也有刚来的,打了一天仗浑身酸痛,睡的跟死猪似的根本听不到这么大的动静。负责的小旗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给乎醒,骂骂咧咧的连打带拽的给薅下炕。 王言没管他们,自顾在门口杵着刀一声不吭的站着,等人都拿上兵器整理好衣甲出来,看了一眼不差人之后,大喊一声“跟上”之后,转头就跑。 途中能看到不少像他们这样的,都在往城墙上跑去。对面那帮杂碎的操行都清楚,一旦城破,他们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妈得死,没谁敢马虎。 一路跑到他负责的那一段,王言看着距离不足二里地,在将明未明的天色下一眼望不到头快速涌动而来的队伍,在配上他脚踏的被血封住的城墙,不免的有点儿上头。 真格的,要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有数,还是肉体凡胎,他都想直接跳下去干他妈的。 一会儿的功夫,对面就到了一里之外,都不用人多说,附近的大头兵就拿出盾牌三两一伙的架在脑袋上猫在了城墙后。 听人劝,吃饱饭,战场之上就是能保命。这些人有之前广宁卫跟着熊廷弼混被打散的,也有抚顺被打过来的,对于后金攻城的战术基本都知道,王言也跟着扯了个盾牌架在了脑袋上。 就在他护住自己之后,接着就是连天的炮声响起,王言知道那是红夷大炮。这炮的射程大概现在这一把也就是五百米左右,刚好一里地。而弓的射程大仰角的情况下,可以达到四百米左右。 红夷大炮这玩意儿‘一炮糜烂数十里’肯定是袁崇焕等一干人不要逼脸吹牛比的夸张说法,毕竟大铁球子实心弹又不会炸,可能更多的也是那大铁球子在地上翻滚跳跃,沾边就死,碰着就没这么个糜烂法。 虽说袁崇焕带人在城墙四面都修筑了延申出去敌台,红夷大炮又是架在车上,有轱辘能调整方向,可以覆盖270度的范围。布置的是挺够用,但这红夷大炮一共就十二门,而且放一炮之后,由于威力不小,反作用之下还要重新调整射击角度,再次非常繁琐的装填弹药,反正挺磨叽的,两三分钟能来一炮都正经不错了。 也是这个原因,大炮覆盖不了大举压过来的敌人,让他们突进到四百米距离,然后就是连天的箭矢挡住将明的天色盖了过来。 王言老老实实的顶着盾牌紧靠墙根,箭矢‘咔咔’往下扎,不时的就能听到几声惨叫,那是有倒霉鬼被扎脚了,再不就是盾牌被扎穿了。 相比起后金的箭头,明军的盾牌质量就差了一些,再加上下落的加速度,威力相当大。不过一会儿就扎透了盾牌,最近的一根离王言的眼睛只差二寸。饶是王言的心性,也他妈的吓了一大跳,毕竟就差二寸,扎进去他今天就撂这了。 王言骂骂咧咧的记上一账,回首等他上位全他妈砍了。 站起身来,挥盾格住一跟射过来的箭矢,王言向城下看去。 几轮箭雨过后,对面已经压了过来,骑兵冲在前边放箭,后边步兵运送楯车、钩梯协同并进。 不远处的城墙上也开始叮咣的拿着火铳向城下齐射,那边大炮也是不断的崩着。 热武器对冷兵器确实是碾压的,王言眼看着一炮过去很明显的就干出一条不规则的空子来。还有对着城下放枪的,一轮齐射过去着实是干倒了不少。 明军一共不到两万人,昨天还死伤了不少。对面则是六万人,就算昨天被明军也干倒不少,那还有五万多人。而自己这边的不到两万人还要守四方城门,毕竟对面又不是傻子,佯攻主攻虚虚实实,或许在某一个方向上防守会有侧重,但也不敢把大兵力压上来。 接下来就是像昨天那样,后金的敢死队登城,守住口子等自己人上来…… 王某人照样勇猛无匹,在自己的防线内来回杀。 至于那两个不服的小旗,王言都救了一次,有一个人跟上了他的步伐,另一个王言没有在其眼中看到应有的尊重,所以那小旗很不幸的战死了…… 中午,还是那个碉楼,袁崇焕与满桂在那里看着场中的战况。 满桂看了一圈之后,想起了那个被他提上来的少年郎,随后看向了陈保宁负责的那个区域里寻找着王言的身影。 不用过多寻找,满桂一眼就看到了王言。无他,属实是太他妈亮眼了。 他看过去的时候,王某人正哇哇大叫着一刀砍飞了一个敌兵的头,鲜血喷涌之下,映衬的一身血色铁甲的王言如同杀神一般。 又盯着看了一会儿,满桂帮王言查着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见他杀了六七个。 满意的点了点头,满桂这把彻底的记住了王言。 袁崇焕也注意到了王言,见他大杀特杀之后,不禁笑道:“看来满将军帐下又添一元猛将啊。” 满桂拱手道:“承袁大人吉言。” 袁崇换是大哥,给点儿尊重也是应当,尽管他挺瞧不上这逼的。 袁崇焕也不在意,一个小兵而已,再能打又怎么样?也只是于他有用,随手实为罢了。 没再说这些没有用的,袁崇焕道:“将军以为………” 被围城中,两人像模像样的论起了眼下局势。 这一仗打的比昨天还要惨的多,以王言的身体、技巧,都累的够呛,砍卷刃了三把刀。有他护着来回杀,他的手下还是死了八个,重伤七个,轻伤八个,直接减员一半多,让他王百户连总旗都不如了,今天有多难也就可想而知。 这把王言没干活,尽管没有几个手下了,但他王某人好歹叫个百户,而且剩下的这些不说为他马首是瞻,听指挥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下命令是畅通无阻的。毕竟剩下的这些还能站着的,基本上或重伤或死的情况,王言少说都救了一回。 靠在城墙上避着风,王言大口的喘息着慢慢喝水,看着手下在那累的跟狗似的还笑呵呵的摸尸砍头啥的。此刻要是有点儿酒,有个烟啥的,感觉应该是那么个意思。 过了一会儿,等王言缓的差不多了,脸上一道从额头到嘴角的血痕的孙富贵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走了,去千户大人那里。” 王言起身道:“要紧吗?” 孙富贵摆了摆手,一口唾沫吐一旁的尸体上,还给了一脚:“没事儿,就是疼,娘的,这帮杂碎。不过说真的,你今天要是在,可能受不了这么重的伤。” 王言上前搀着他下城墙:“我这伤亡不小,你那里怎么样?” “死了十多个,重伤十多个,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呢。其他人也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基本上没有太多战斗力了。” 孙富贵的语气中没有太多的悲伤,仿佛说的不是人的生死。从军多年,他的手下都不知道换了多少茶了,死就死了没什么大不了,早都麻木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很快的到了离城墙不远的一个民居中。 屋内陈保宁坐在炕上,还有四个人站在地上。 见王言两人进来,陈保宁道:“好了,人齐了,都说说今天的情况吧。来,你先说。”说着话,他指了一下最里边的那个人。 “报千户大人……” 听着其他人汇报情况,王言寻思着到底是这陈千户满编就是六个百户,还是他吞了几个,或者是死了几个,或者是皆而有之,感慨一番大明完犊子了也就到了他王百户汇报情况。 王言躬身一礼,道:“报千户大人,小人……呃,卑职麾下战死……” 陈保宁笑呵呵的听王言汇报完,尤其是听到‘计人头八十有九’,笑的就更开心了,嘴咧的都好到耳根子了,这都是他的功劳啊。这次大战过后,以他手里的这些功劳,升个指挥、都司,再挂上个显武、宣武将军啥的都有可能啊。 其实人头远不止这些,还有不少被王言踹飞的,以及小弟们捅下去的,再加上脑袋打烂的也有不少,完好的是不到九十个而已。 “好,好啊。”看着一帮对王言战绩侧目的百户,陈保宁道:“贼人势大,你们也不用气馁。挺过了这次,皇上不会亏待咱们的。好了,都去吃饭吧,打了一天仗都好好休息,也不知这一仗要打到什么时候……” “卑职告退……” 王言慢了一拍,挺长时间没给人当小弟了,多少有点儿不习惯。 走出屋子,一个百户过来跟王言说话:“你小子行啊,竟然弄了那么多人头。” 他们是知道王言情况的,之前还不以为然,想当然的认为就是走了狗屎运的小孩儿罢了。没想到今天一报战绩,战损最少,战果最多,这才发觉这侥幸上位的王姓小子是真有两把刷子。他们没怀疑虚报战绩,毕竟上缴人头的时候,跟报的数不符,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王言谦虚的咧嘴大笑:“都是其他弟兄拼命,要不然也没有这么多的斩获。” 一群人撇嘴,到底是他妈的小孩儿,就是藏不住事儿。怎么这么个傻比孩子,打起仗来怎么这么猛呢,这可真是……人头给他白瞎了。 孙富贵接触王言稍多一些,他可不认为王言是傻子。再说,就真是傻子有这么个战绩加上好忽悠,那他也是上官升官发财的宝贝。 “赶紧吃饭去吧,明天还有的打呢,走了。” 王言跟着他们去了做饭那边,他们这种一线大队长在战时也没什么特殊待遇,吃的东西和城墙上的大头兵一个样,就是能捞大块的肉不用抢而已。 再说了,现在宁远被围,大大大大大大哥已经跑路了,明确表示没有援军,就城中这不到两万人守着。就这种情况下,他们这帮人要还敢跟平时似的享受,都不用别人,袁崇焕那抽吧体格都得他妈气急败坏的提刀砍人。 早上就没来得及吃饭,饿了一天的王言吃了两大碗干饭还有不少的肉,满嘴流油的搀着孙富贵去到后边重伤号集中营,找了一些布啥的帮着孙富贵处理了一下伤口。 要说冷兵器时代,两军大规模交战,其实当场战死的都是少数,重伤不治而死的要占大多数。这主要就是古代的医疗卫生落后,说不好听的,有的伤号不治靠自身的自愈能力说不定还能活,救治了一下子之后反而给送走了,这才是真的看命到底硬不硬。 这孙富贵王言觉着还挺不错的,能帮一把是一把,就别看命硬不硬了。 弄好了之后,孙富贵自己找地方修养去了,王言上了城墙回到了他的地盘。 “百户大人……” 经此一战,剩下的十六人看到王言回来赶紧的放下饭碗问好。 王言摆了摆手:“行了,吃饭吧。还什么百户大人了,现在我这手下可就你们十六个弟兄了。” 有胆子大的嚷嚷道:“等打完了这一仗,大人手下还会补上缺的。而且就凭今天咱们的战功,说不得皇上一高兴,就给大人升千户了。” 靠着城墙坐下,王言道:“之前说过的给你们升官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但是你们放心,我都记着呢,等打完了仗,一准给你们报上去论功行赏,都好好活着吧。” “嘿,有大人这话,我们就放心了,怎么说也得活到当个官不是。” 看王言比较好说话,不像昨天那么冷冰冰,再加上剩下的大头兵都比王言岁数大不少,而且今天又救了他们,也不自觉的亲近了起来。 王言笑呵呵的跟这些人说着话,剩下的这十六人以及能活着回来的伤号才是他的兵。 今天是正月二十五,按照历史记载,明天这一仗就打完了。估摸着战斗应该不会太激烈,这些人应该都能活着。 今天他们轮换的早了一些,是在十一二点左右,也就是说,三四点的时候就得回来换防挨冻。 这把王言睡着了,因为本来昨天就没咋休息太好,还连干了两天仗,他也有点儿顶不住了。 四点左右,王言叫醒了睡得正沉的一票手下上城墙换房。 他的恢复能力远超常人,睡了几个小时,出来小冷风一吹,早就精神了。盖着破被无聊的四处打量,脑子里也不道想了些什么有的没的。 五点左右,有民夫端着热汤热饭上来,王言跟着吃了几碗。 不到六点,照旧是昨天差不多的时间,对面的后金军营一阵骚动,随后组成军阵又一次的压了过来。 城中又是昨天早上那般一阵叮叮咣咣,不过一会儿,所有人员已经全部就位。 王言这把学精了,直接整了两个盾牌夹了个角,就怕老天爷爷不眷顾他再给他俩收了。 等几波箭雨炮声过去,王言起身看去,今天对面不似前两日般大举压上,就骑兵上来又给了几波箭就被炮轰回去了。过了一会儿,就看到对面分出了万把人的骑兵向西疾驰而去。 王言知道,这是发现觉华岛了。 多位将军战死,一万四千多兵、民被杀,粮草被抢,两千多艘船被烧了个一干二净。而宁远大捷打完,表功请赏的时候是人头二百六七十个,又俘虏了十多人。妈的,他王百户这两天贡献的人头都有一百多个了,原来这仗怎么打的真是谜。 大头兵可能不知道,王言不觉得袁崇焕还有满桂等一票高层大哥不知道。但现在情况是宁远被围,无力援助。他估摸着满桂后来和袁崇焕俩闹不和,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这又涉及到了袁崇焕到底他妈的是不是正经人的问题。 之前辽东大哥大高第跑路,路上就丢了大量的粮草辎重,这把后金屠了觉华岛,又是不少的粮草物资…… 摇了摇头,王言不再多想,他就是一个百户,还不是在册的,只是临时提拔的,具体的升赏还要等战后才能定下来。他属实是位卑,那言都不是轻,是放屁。现在实力太弱,左右不了局势,还是得发展发展再说。 王言就站在城上看着下边装备精良的后金铁骑,不自觉的又他妈想起了晋商八大家。真格的,就下边这帮人身上的甲胄要说跟那些人没关系估计都没人信。 围而不攻,试探了几下子无果之后,下午,后金撤军了。 一方面是觉华岛那边收获不少,一方面也是毛岛主带兵到敌后打游击偷家了。 当然,这些不是大头兵们该考虑的。 他们只知道,仗打完了,他们又活下来了。 不知是谁起的头,渐渐的,整个宁远城上空都是‘大明万胜’的声音…… 正文 第一八二章 移镇山海关 战后的事情跟王言这种一线大队长鸡毛关系没有,跟陈保宁报了一下手下人的战功之后,带人到城外打扫了一下战场之后,吃过加餐的晚饭,跟着孙富贵一起带兵回营休息了。 这把王百户的特权就显示出来了,由孙富贵带着到了他上一任死鬼百户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单独的小院。 看着王言四处寻摸,孙富贵笑呵呵的说:“怎么样,不错吧。” 点了点头,王言伸手摸了摸火炕:“这也没烧火啊,冰凉。” “哪儿有那功夫啊,等会儿你招手下弟兄过来帮你烧一烧也就是了。” “你叫了?” “叫了啊。” “那我跟你去睡一宿得了,明天再说吧。” 以为是王言不好意思指使手下,孙富贵哭笑不得:“行,那你跟我走吧,就隔壁不远。一会儿烧点儿水好好洗洗,这两天真是折腾坏了。” 王言没有说话,跟着孙富贵去了他住的地方。到那一看,正有手下给他烧火呢。 跟孙富贵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等水烧开,王言简单的擦了擦身上,换了一套衣服之后二话不说躺炕头上蒙头就睡。 孙富贵知道王言是真累了,又让手下烧了一锅水,擦了擦身体之后,躺在王言旁边不大一会儿打起了呼噜。 王言这边睡着了,那边的袁崇焕可没心思睡觉,他得研究怎么报告这个事情。 和满桂两人商量了一下,袁崇焕一封漂亮的捷报被人送到了驻扎在后边山海关的辽东大哥大高第处。毕竟名义上袁崇焕是高第的手下,尽管他这一次站起来了,看不太上高第,但规矩就是规矩,没有越权上报的道理。 宁远距离山海关一百公里左右,快马加鞭之下,晚上高第就收到了消息。 看到报捷的消息,高第就知道自己八成是差不多了。毕竟他主张跑路,而袁崇焕抗命留下守宁远,打输了还不是任他拿捏?结果天不遂人愿,袁崇焕那逼竟然守住了。高第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自万历四十六年,努尔哈赤发布七大恨反叛大明以来,大明军队一路打一路退,到如今辽东都打没了。如此之下,袁崇焕守住了宁远……大明需要胜利,皇帝需要胜利,他大哥魏忠贤更需要胜利。所以自然就不用多说,他得下去了。 高第长吁短叹的看着报捷的信息,良久,附上一封自己的奏疏,让人送往京城。 山海关到京城三百公里左右,加上又是报捷信息走特殊渠道,沿途驿站加急传递人停马不停,一路往京城送去……… 翌日,正在做木工活的皇帝朱由校听到了魏忠贤禀报的消息,把刨子扔到一边,赶紧的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快给朕看看。” 魏忠贤恭敬的呈上报捷文书,笑呵呵的看着脸色通红,高兴的皇帝。 他收到消息甚至比内阁都早,毕竟那边都有监军的镇守太监,都是他的干儿子干孙子,有这好事儿必定得告诉他。 现在是他们一干太监压制内阁当权,那么打仗的事儿自然是他们的活计,辽东那边不少都是他的任。这他妈一路让建奴撵着打,揍的满头包,丢了辽东,这可都是他魏忠贤的锅,背的压力相当大。说实话,要是没有这一场胜利,他也快了。 现在天赐良机,虽然只是做缩头乌龟守城,但相对来说这也算是一场胜利。这把不仅巩固了自己的地位,还能顺手再发作一番进一步打压东林党。 “好,好啊。”朱由校高兴的晃悠了两圈,顿住脚步道:“大伴,可派人去宁远了?” “皇上放心,老奴收到消息就派人跟着内阁那边的一起过去了。” 朱由校点头没有说话。 魏忠贤想了想说道:“之前老奴瞧着下边镇守太监的汇报,说是在这一仗中出了个能人,两天阵斩建奴百多人。” 他就指着皇上活呢,权力再大,就是权力再大,也是这皇帝一句话的事儿。一句话,皇上开心他开心,皇上难受他就得哭。所以捡点儿高兴的事儿,说出来让皇上开心开心,是他的本职工作。真要说起来,就这么个事儿都能算个祥瑞。 朱由校听见这话,惊疑道:“哦?果真如此?此等勇士怎的以前从未听说?” 也不怪他大惊小怪,毕竟自从后金立国开始,这么多年城战、野战的可没少打仗。就那种几千上万人的战斗,一场干下来人头也就是一二百个,现在出来一个人,凭一己之力的斩获抵过一场大战,那可真是闻所未闻。 正经人不会说可能,应该,也许,魏忠贤就是这样:“上报来的是,宁前守备袁崇焕与副总兵满桂于正月二十四日晚一起提拔的百户。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年郎呢,叫王言,这是第一次上战场。” 是真的,他汇报的。是假的,袁崇焕和满桂背锅。 文武一起作保,可信度是非常大的,再说那么多眼睛看着,做假的可能微乎其微。 朱由校哈哈一笑:“派人好好调查一番这个王言,看看是不是真的。我大明已经多久没有出过此等勇士了?若是真的,等核定过后,此人一定要重赏。” “是,皇上。” 一个能打的小兵而已,魏忠贤可不在乎那个。他在乎的是今天这么高兴的事儿,整日愁容茶饭不思的皇上能不能多吃两碗饭。 朱由校点了点头:“大伴,招几位阁老过来议事。” 虽然他基本不上朝,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得商量商量赏赐啥的,研究研究下一步的辽东政策啥的,怎么他心里也得有个数。 “老奴遵旨。” 远在京城的事儿,王言自然是不知道的,当然就是知道了他也不在意。毕竟自己的战绩自己有数,而又是这么一场来之不易的抵抗住后金的进攻,再加上袁崇焕、满桂两人亲自提拔,他就不信这城里还有人敢惦记他的军功。 一场大战,又是一场难得的成功的保卫战,上上下下的都挺高兴,所以今天也没什么操练这那的,都好好休息休息。当然了,往日也基本上不咋操练,毕竟饭都吃不饱,饷银也不到位,练个嘚啊练…… 王言无聊的走在宁远城中,四处打量着这座军事重镇,脑子里想着以后的规划。 短期他没有办法做生意挣钱,因为他的实力不够用,有财源也保不住。还是得研究研究升个官啥的,到时候人手多了,赚钱还不好办吗。 都不用他脑子里的那些以后的东西,就没事儿往蒙古那边走个私啥的都能赚的盆满钵满,更不要说再搞搞海贸,顺手路上再打打劫啥的。还有那些个地主,晋商八大家啥的,以后没事儿抄上两家,这不都是钱吗。 晃悠了一会儿,也没什么好看的。没什么古风的诗意盎然,房屋都挺破的,道路都挺泥泞的。当然有好房子,有石板铺就的路,那再不就是商业区,再不就是有钱人住的地方。 或许可能这里地处北方又是边塞,不是南方那种夜夜笙歌的秦淮河畔,以后有时间得过去感受一下子那八艳到底是怎么个艳法…… 接下来的时间中,王言日常的练武,顺手的把一些招式教给了剩下的那十六个手下,没事儿就练练他们。当然运动量也不是太大,实在是伙食不好,他也没钱贴补。再说他就是有钱也不能那么花,不同于其他文臣武将的家丁,他这么干被有心人攻击那就是心怀叵测。 而随着时间过去,他的手下也得以补齐,八十人。剩下的三十号人他吃十个,他大哥陈保宁吃二十个。 三月,朝廷下旨,重设辽东巡抚,由袁崇焕担任。满桂升都督同知,实任总兵官。与此同时,魏忠贤趁机塞了不少人过来。袁崇焕上疏奏请把这些人调离,因为这些人明摆着就是过来架他的。朱由校不准,又给加了兵部右侍郎,子孙世荫锦衣千户。 王言段位太低,不清楚具体细节,但估摸着可能是这一次的宁远保卫战让上边看到了收复失地,干倒后金的希望,毕竟关宁锦防线现在存在的意义就是两个,一是守卫大明门户的山海关,护住京城,再一个就是干后金的桥头堡,要不然之前孙承宗在这又是屯田又是建堡垒,练兵造火器的折腾好几年是为个啥。 四月,经过好两个多月的时间,这次宁远之战的赏赐总算是下来了。 校场之上,此次参战的一万多号人密密麻麻的站在一起,王言在前排,跟一众将军后边站着,要赏谁提前都有通知的,陈保宁早就告诉过他了。 只听上面传旨太监用大声喊着,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宁远挫贼,恢复有机,朕心嘉悦。内外文武各官,功既经勘明,具复宜加褒叙………………袁崇焕加兵部右侍郎兼督察院右佥都御史,照旧巡抚,荫一子……满桂升右都督,荫一子,赏银二十两……” 从上到下念了一长串,什么祖大寿这个那个的一票将领,等了半天,终于是念到了王某人:“王言升千户,赏银十两………” 这个赏赐一出,附近听见动静的不少人都不禁拿余光瞟着在那傻乐的好命小子,这他妈才十六啊,虽然长大的高大了一些,但那岁数也不大啊。这皇上八成是他妈的刨木头刨傻了,一个孩子实授千户?他能管明白事儿吗? 当然他们怎么想跟在那傻乐不停的王言没关系,他也没想到这木匠皇帝这么有力度,这么大方直接给他干到千户了。就这个年岁这个位置,差不多冠绝九边了。虽说武官是不咋值钱,那也是个正五品啊,中间还有什么副千户,镇抚啥的呢。 就是他砍了一百多个脑袋,按他的年岁在这么一个环境里确实到不了这地步,可见朱由校对这场战斗有多满意,或者也有可能是魏忠贤?谁知道呢,反正他上位就行了。毕竟袁崇焕八年间从袁县令干到袁督师,就不许他王某人干一仗从王大头干到王千户?没这道理啊。 又过了一会儿,那太监说完了之后,就见袁崇焕满桂等人咔的半跪在地,口称接旨,王言慢了一拍也跟着跪那。 然后就是后边的一票大小军官以及大头兵们伴着一阵甲叶的唰唰声中跟着跪那,口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言虽然没见过这阵仗,但跟着一起大声的喊就完了,指定没毛病。 等这一套完事儿之后,跟他们下边人就没关系了,都是上边的文武官员的事情。散货之后,王言被陈保宁叫了过去:“跟我来吧,你接我的班。” 王言笑道:“恭喜大人高升了。” 这一仗打下来,从内阁到魏忠贤那一票人,再到这辽东打仗的人,上上下下基本全升了一遍。陈保宁升了指挥佥事守备,空了千户的位子正好给了他某人。要不说还得打仗呢,这玩意儿升官发财太他妈快了。 陈保宁笑的比王言傻多了:“嗨,我这都是沾了你的光,要不然说不准给点儿银子就打发了。” “大人太保守了,之前我听孙富贵说了,您早就该升了,只不过是……嗯,机缘巧合,这次咱们守住了宁远城,怎么也该升上去了,跟我可没有关系,都是大人自身到那了。” 陈保宁明白王言的意思,关系户把他怼下来太正常了。毕竟他一没人二没钱,怎么比的过人家那树大根深。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这次要是没有王言那么多人头,他还真够呛,毕竟千户又不止他一个。 “行了,别说那些了,反正现在也升上来了。” 两人说笑着到了陈保宁处理公务的办公室。 陈保宁在柜子里翻出好几个大本:“对了,小子,你识字吧?” “认得。” “那就行。”陈保宁招手:“来,这些是咱们这个千户所的兵员情况,以及…………” 随后,他跟王言说了一堆这个那个的,其实总结起来还是他妈的服从命令听指挥,至于捞钱的事儿,他也不避讳。尽管岁数确实是小点儿,都没他儿子年岁大。但毕竟王言都到这个位置了,那可就没人因为什么年龄惯他毛病。所以该说的就得说,万一没办好事儿得罪了人就不好了。 对这个让他升官的小子,他还是挺得意的。要不然他可不管那么多,爱死不死。 说了半天之后,陈保宁喝了口水:“都听明白了?” 王言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子看着他说:“不知道对于其他的几个百户大人有什么……”看陈保宁点头,他没有再多说。 陈保宁不得不承认,这孩子除了能打,也不是个笨的,还知道打听一下其他人的跟脚。想起自己家里的那个吃喝嫖赌的不孝子,他是真想回去狠狠的抽一顿,只不过家人都被他送到了关内,一时的抽不到人有些遗憾。 “其中一个百户是游击的儿子,就是那个……”陈保宁说了一个名字之后,道:“不过你放心,问题不大。毕竟他爹要是真有能耐,我就不是出不了头,而是早就下去了。给点儿面子也就算了,真要是找事儿你也不用惯着,毕竟你这回是皇上钦点的千户,还有满总兵给你站台,不用怕他们。” 他这话说的没错,毕竟任谁手下有这么一个能打的,都不用别人自己就杀了一百多人的手下都得护着,那就是升官发财的宝贝啊。 王言点头道:“以后我还跟着大人手下嘛?” 陈保宁摆手道:“这个不一定了,我倒是也想让你在我手下,但还是得看上边怎么安排。你也不用急,看这情况,以后有的是仗让你打。” “那就谢谢大人了,以后有用得上的,大人尽管差遣。” “好说,好说。” “那卑职就告退了。” 见陈保宁点头,王言拱了拱手告辞离去。 在他走后,又被人招到了满桂面前。 到了地方,王言二话不说,直接半跪行礼:“属下王言,参见总兵大人。” 满桂看着面前精神十足的少年郎,颔首点头:“起来吧,你这次的功劳不知怎的,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听说皇上当时还特意褒奖了你几句。”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言这句话蹦出来给满桂说的一愣,半晌这才摇了摇头,岁数还小嘛,可以理解,慢慢培养吧:“你年纪太小,很多事情都不懂,这次皇上破格提拔你,也不知于你是好是坏。以后有问题多向其他人请教,明白吗?” “是,大人。” “行了,以后好好做事,下去吧。” “属下告退。” 大哥大嘛,看到好苗子没事儿拉拢一下,到底逼格还是在那的。对于王言这个段位的来说,能让满桂单独接见一下子浪费点儿唾沫星子那都是天大的荣幸了,更何况人家还以长辈的口吻说了两句关心的话,收买一下王傻小子的人心够够的了。 当然,王某人不是傻小子,他也不会被谁收买了衷心,毕竟他王某人才是真的大哥大。 如此,王千户正式走马上任。 他的新大哥是一个都司,叫张兴贵,王言一副愣头青的样子给舔的明明白白的。新任务就是给他放出去驻扎在宁远前二十里的地方修堡垒,操练兵马。那些堡垒都是之前孙承宗修的,然后高第跑路了…… 至于他手下那有个游击爹的百户,早就让王千户玩儿明白了,毕竟他拳头大还是大哥,县官不如现管,别说游击,就是他爹是参将……王千户可能真得给点儿面子……反正是一番威逼利诱拿捏死死的。 孙富贵这把混到了他手下,成为了副千户,反正是他的忠诚老大哥。 只是安静的日子没过多久,不等王千户施展他的生财手段呢,到了五月份,满桂和袁崇焕闹矛盾,袁崇焕再一次上疏奏请调离满桂…… 经过一个多月时间的折腾,博弈,加上新来的辽东经略王之臣力保,最后满桂于六月份挂征虏将军印并御赐尚方宝剑,带兵驻守山海关。 王言是小弟,自然跟着大哥走,由此他也脱离了袁督师的怀抱,不再是其帐下一小兵。 到了山海关,经过一番整顿后,王言被派于山海关前三十里驻扎,还是修堡垒行屯田事。不时的去找他大哥张兴贵打个卡,汇报一下情况也就完了,其余的在自己的地盘内完全任他施为。 这把终于获得了自主权,手下还有六个满编百户,王言终于是有机会施展手脚大干一场了…… 正文 第一八三章 财源 六月的北方大地,日头毒辣,气候干燥,热浪升腾。 山海关外三十里的一处破败的堡垒,征召来的民夫还有不少的军户以及一个百户的大头兵正在进行重建工作。大头兵是王言派过去抡大锤练体能的,这些边军的素质经过孙承宗裁汰了一批又训练了好几年之后,距离王言的要求还是差了不少,太菜了。 远处站岗巡查的两个大头兵躲在树荫下说着闲话。 “哎,就上个月底,前一阵的事儿,京城王恭厂天变,听说死了上万人,你知道吧?” “死了那么多人?”一人皱眉道:“不是我说,咱们都是一个千户所的弟兄,怎么你知道,我不知道啊?” “前天咱们千户大人让我去山海关给都司大人送信,听那边的兄弟说的。” “你说是不是因为……”这人说话间,拿手指着天。 “谁说的准呢,听说那爆炸老厉害了,而且啊,人死的还特别奇怪,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了……” “真惨呐。”听过详细事情,一人啧啧的砸吧嘴:“远在京城的事儿跟咱们也没有关系,话说回来,别看年纪小,咱们这新上任的千户大人还真是厉害。” “看你这话说的,人家要是没有那两下子,能在十六岁就当上千户?”说着话,这人一把抽出腰刀,挽了个刀花耍了几招之后收刀入鞘:“别的不说,就他教给咱们的这两招,比以前咱们操练的那一套好多了,真真的刀刀毙命。” “要我说,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关键他不扣咱们的饷银,这就好太多了。可能还是岁数太小,不知道银子的好啊……哎吆……谁他娘的踹……啊,千户大人恕罪,小人不是有意冒犯啊……” 又给那个耍刀的来了一脚,王言笑呵呵的走了出来,他日常的出来巡查跟后边都听了好一会儿了,就听这俩八卦著名的天启大爆炸了。关键他妈的还敢背后说他小话,尽管说的是好话,那也不行,这他娘典型的无组织无纪律。 “张四还有刘七,你们两个行啊,我他娘的让你们站岗巡逻,你们两个倒好,在这乘凉说闲话?嗯?” 他手下总共就六百多人,这么长时间过去,每个人的名字他都知道。这会儿人是主要劳动力,在加上漫漫长夜没啥娱乐活动,也就只能造造小人这样了。爹妈能升,又是斗大字不识一个,老大、老二、老三的就上来了,他手下很多人都是这么个名。 这东西还涉及到一个荣誉感的问题,他以后的位置越高,叫出底层大头兵名字带来的那种荣誉感、使命感就越大。在前途、钱途两者皆有的情况下,能被他王某人叫上名字的,咋说一顿能造三大碗饭,高兴的。 两人点头哈腰的咧嘴尬笑,这孩子威慑力太大了。不提千户的身份,就是那一身武艺他们两个也得老老实实的。 “千户大人,我们两个也是刚在这歇着,没说多少话,真的。” “啊,对对对,刚到,刚到。” 王言又上去一人给了一脚:“滚回去找人过来接着站岗,然后你们两个挥刀五百,跑二十里。” “啊,大人,我们……” 王千户笑眯眯的看着张老四:“挥刀六百,跑三十里。” “不是,我……” “挥刀七百,跑四十里。” “啊……呜呜……” 刘老七一把捂住张老四的臭嘴,再他妈让这逼说下去,他们俩直接死这得了,当下拽着张老四就走:“大人,我们这就回去了啊,您放心,肯定一刀不缺,一里不差。” 王言含笑点头,看着这俩棒槌跑远之后溜溜达达的继续巡查了一圈之后也回到了驻地。 他到这边驻防也没几天,五月三十号发生的爆炸已经传了过来,这消息比他妈快马加鞭的驿站都得多加上那么三鞭,到啥时候都是没用的八卦传的快,整不好都到后金、蒙古、朝鲜那边了。 对这件事情,王言没什么看法。要看那也是站一边看,神神叨叨的他也不道怎么事儿。 这把虽然他升到了千户,但待遇也达不到原来卫所没崩坏时候的那些高端大气的千户衙门,还是和百户似的那样单独的营房。 回到他的屋子兼临时办公地,王言倒了杯茶,坐下拿起手边的一本手工精装,封面上龙飞凤舞写着‘算术’的书籍,随意的翻了起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错漏啥的。 这是自宁远之战后,王言耗时几个月由浅入深编篡出来的数学书。其他的还有‘格物’‘思想必修’‘军武操典’三本。 现下最重要的当然跟以上几本书鸡毛关系没有,最重要是先识字。毕竟连字都不认识,还说那么多干鸡毛啊。 几个百户倒是都识字,但王言一个十六岁侥幸上位的小孩,他也不能把东西拿出去。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还是闷声发大财的好。 四本书,内容正如其名。一本数学,一本物理,思想必修共两本,一本岁数大的平民兵士,一本修小学生,专门忽悠洗脑……加强战兵、学生等一系列大众的爱国建设,最后一个军武操点也是两本,一者海军,一者陆军,有炼身技击之法,亦有练兵纪律之要。 短期之内,这几本书一本都用不上…… 就是这一阵子王千户除了练小兵一直没啥正经事儿,正好的利用闲暇时间先成体系的整理出来,也免的以后忘到脚后跟。 看了没一会儿,孙富贵敲门走了进来:“千户大人,您之前交代的都准备好了。” 王言摇头起身:“老孙呐,我都说多少次了,不用那么客气,咱这私下里各论个的嘛。” 孙富贵微笑不语,上下尊卑是要分清的,更不要说这还是规矩比天大的军伍之中。他可不能真信了这少年千户的话,别看人不大,那收拾人的手段狠着呢。 “走吧,过去看看。” 没有回应,王言也不在意,笑呵呵当先离去。 两人来到军营的拐角,地上是一口大铁锅,一套形似蒸馏器的设备,以及过滤器皿、中草药材、花花草草等杂七杂八的,还有两头体型中等,大概二百来斤的野猪,旁边是四十来个打着赤膊的大头兵见王言过来齐声问好。 买猪得花钱,王某人就吃了一个百户的饷,也没多少银子。而且他不时的还得给手下加个餐啥的,还要把本属于那几个百户应得的钱给补上一些,跟本就不够花。就是算上他的补贴,也不够干啥的,实在是太穷了,搞的他练兵都不敢使劲练。 所以这把就着手里有人还有几十杆火铳,孙富贵直接带人进山打猎……练兵去了。 也是现在人活得难,山里的动物也不好过,他妈的四十多人在大山深处逛了三天这才弄了两只。 “千户大人,您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啊?”问了一句,孙富贵啧啧说道:“这野猪给兄弟们打打牙祭倒是刚好。” “这可是发财的宝贝,想吃以后有的是机会。” “卖钱?”孙富贵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大人,野猪确实是能卖上两个钱,可是也谈不上发财……” 说着话,他心里想这他妈的让一个孩子当官是不行,眼皮子太浅。 王言自是不知道孙富贵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压根就没有搭理他,扫视一圈说道:“有没有会杀猪的?” “大人,我会,以前俺就是……” “停,李满仓是吧,我问你别的了?杀完猪挥刀五百,跑二十里,自我监督,差一点儿看我怎么收拾你。”没管委屈的小子,王言眼睛一瞪,看向一帮幸灾乐祸的好事者:“笑?有那么好笑吗?啊?明天都给我到堡垒那抡大锤去。” “千户大人,兄弟们都是……” 有人点头哈腰的上前解释,王言微笑着听他说完,道:“(名字……)是吧?你说的很有道理,一会儿等李满仓杀完猪,你跟他一起。” “啊?大人……不是……” 孙富贵一脚踹了过去,嚷嚷道:“不是什么啊不是,让你干啥就干啥得了,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滚一边去。” 其实他们也都知道王千户是真好,不扣响还尽量贴补,有事儿找基本都能解决,要是换以前的陈保宁试试?这些大头兵一个屁都不敢放。当然了,也未尝没有王言年轻,跟他们的子侄一个辈,好说话的关系。 没管看着那倒霉蛋憋笑的众人,王言看向孙富贵:“杀完猪之后,弄两条后腿派人给总兵大人送去,在弄两条前腿给陈守备还有张都司一人送一条。” 见孙富贵点头,接着又对李满仓说道:“剩下让咱们伙房的兄弟给做了打牙祭,那只猪把肥膘剔下来留着我有用,剩下的精肉都一起顿了,明白了?” 两只猪划拉划拉四百斤,去了他送出去四个腿,也就三百斤多点儿了,再去了一只猪的肥膘,又是几十斤,他六百多号手下基本上也就是吃两块肉喝骨汤了。 “明白,大人,您放心吧,保证没问题。” “既然明白了那就干活吧。” 为了这个他已经准备了好几个月了,前两个月他就开始找材料了,王千户要做的就是肥皂、香皂。这会儿的人们用的多是草木灰混油脂什么的,远没有肥皂、香皂那么好使。这玩意儿他整出来,那就是大大的财源。 他就是个千户,职小位卑,根本顶不住其他将军以及辽东文官集团的觊觎,还有这两样流到市面上之后,引起的骚动,惹的大富商惦记上,回首发动关系研究他。还有可能这东西被他妈的魏忠贤看上,他自己是真的护不住。 所以他都想好了,必须找他大哥大,到时候把整个辽东军方都绑到一起。就不信谁胆子那么大,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跟他妈的辽东关宁军手里抢钱。 他只要把多数财富分出去,靠着军方的渠道走量之下,到他手里的钱也是海量,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守住配方不露。 这套操作王某人是有信心完成的,除非发生意外。例如他的大哥大满桂满总兵看上了这个财源,那他王某人可真就……认了,不过得升官,这么多钱升个破逼守备是远远不够的。 至于那些中草药还有花花草草啥的,是为了提高成本嘛,顺便他能弄来不少药材做出秘药来小规模供给精锐小弟,再一个就是加上各种味道的花香更能要上价。肥皂五两一块,香皂十两一块,这个价格一点儿不过分,有钱人太他妈多了。 当晚,王千户带着手下的官兵们高高兴兴、热火朝天的喝了一顿肉汤。 翌日,王言带着孙富贵以及两个心腹手下,制备火碱,提炼油脂、甘油,这么着然后再那么着,再配合王·老中医·言配的一副不伤人鸡毛用没有的药,又加上了一堆花草弄出来好几个档次的肥皂,以及香皂。 提炼出来的甘油以后还能做点儿化妆品啥的,还能制作硝酸甘油,然后硝酸甘油可以做炸药……… 既能赚钱发财养兵,又能顺手增强麾下士兵的身体素质,关键还能升级点科技树,一举好几得…… 化学真好…… 转眼三天之后,孙富贵呆呆的看着面前被上好的木盒包装着的肥皂、香皂,尽管他全程制作,眼看着这东西一点点的到现在这样,还是不敢相信这一看就很贵的东西是他参与弄出来的。 “这……这……千户大人,这东西……” 其他两个手下就更不用提了,这玩意儿对他们这种啥也不道的,实在是冲击太大。到现在都没明白,怎么那么一堆除了猪油有点儿用,其他都是废物的东西和在一起就能变成这么个珍贵的东西。 王言也是第一次做这东西,手有点儿残废,要不然两天就好了。他的指挥领导能力是无人能及的,动手能力说实话他从来没培养过。 毕竟以前他多是在现代社会,干啥都是一句话,手下人办的明明白白利利索索的。现在这突然一动手,多少的有点儿残废。看来以后还是得多动动手,还有就是得多看看工科书籍,这玩意儿真有用啊,尤其是这种时候。 听见孙富贵的话,王言点头道:“这就是我说的财源。” “我……那个……冒昧的问一句,您……是怎么知道这么宝贵的秘方?” 这话一点儿毛病没有,毕竟王言一个十六岁毛都没长齐的孩子,贼能打就已经很过分了。结果现在竟然还会这点石成金的手段,多少的有点儿让人不敢信。 闻言,其他两个手下也是紧紧的看着王言。他们也怕是不是这千户大人撞了邪,被什么牛鬼蛇神占去了肉身。 “以前小时候跟老乞丐走到哪儿我忘了,无意之中弄出了那个东西,后来我没事儿又实验了一番,经过这么多年的学习改良,这才成了今天的样子。”王言笑呵呵的指着火碱随口胡诌了一下子,接着脸色一正:“以后这两个玩意儿就是咱们所里六百多弟兄的财源,能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可就看这个了。有句话我要说在前头,今天这里的东西谁要是漏了出去,千刀万剐、拨皮抽筋都是轻的。” 孙富贵当即身体一正:“大人放心,只要属下还活着,这辈子都不可能漏出去。” 其他两人也是赶紧的跟着连连保证。 他们三个能在这里,能参与进来,那就说明了王言对他们的信任,要不然六百多号人怎么就偏偏他们三个?而且以目前来看,这千户是个大方的,他们完全没必要铤而走险的。 王言点了点头:“这一阵把家中亲人都接过来吧,过一段时间我给你们在山海关里买宅子再另派人手保护,也省的以后被人抓住家人要挟了。” “大人放心,一会儿回去我就修书一封,让他们趁早过来。” “是,千户大人。” 另外两人就干脆多了,小兵一个,虽然都不傻,知道王言是威逼,但他们小兵一个能咋地?再说了,只要他们不犯事儿,就桌子上那肥皂、香皂,吃香喝辣不舒服吗? 王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那就这样,你们两个先回去吧。” “属下告退。” 待两个小弟走后,王言看向孙富贵:“收拾收拾,一会儿跟我去见总兵大人。” “是,大人。” 孙富贵没有废话,这玩意儿比明显的舍得吗。他当了那么长时间的百户,还不明白不舍就一点儿得不到的道理?当即听话的找到一个袋子把包装精美的肥皂、香皂板板正正的装好。 两人出门骑上战马,一路向山海关奔驰而去。 说起骑马,王言水平相当够用,有LV3。 不道什么时候洋鬼子传过来的贵族运动,王某人没事儿也练过一段时间。当然他骑马不是为了装高贵,而是以前没事儿当一项技能刷出来的。相比骑马这项欧洲贵族运动,他更喜欢骑欧洲贵族的洋马…… 他LV3的马术水平,骑马射箭,提刀对砍,旋转翻滚这个那个的,他都够用了。这玩意儿升级不是太难,等过一阵他这边步入正轨,没事儿骑马出去遛一遛,小干两仗估摸着就能达到LV4了。毕竟相比起没什么压力枯燥乏味的训练,战场上的金戈铁马砍人头才是练级的最快途径。 一路到了满桂的总兵府,让孙富贵去喂马,王言到了门口请求通报。 不大一会儿,门口的站岗的卫兵让他进去,言语之间对王言很是客气。 没办法,王千户前途无量,皇上跟前都挂了号,满总兵也另眼想看的幸运少年…… 真要说起来,其实总兵府的这些当兵的,都是满桂手下的家丁,是私兵。这种情况不少见,袁崇焕手下同样有不少,而其他的大小将领,手下都有家丁。一般的小规模战斗,都用不上其他人,就是几个将军带着一大票家丁出去就干了。 也不怪人家愿意当家丁,毕竟相比起军中来说,那待遇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儿,真是一碗好饭。所以相比王言现在手下的一票苦哈哈大头兵来说,这些家丁的战斗力还要更强,装备也要更好。毕竟都是他妈的一帮子将军研究到手下的边军精锐嘛,这些人才是事实上的关宁军主力部队。 要不是他王某人侥幸被朱由校夸赞了两句,说不得满桂都动了把他收到麾下的心思。 王言跟着接引的人走进去,见到正在那看文书的满桂,非常熟练的‘咔’一下子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属下王言,参见总兵大人。” “起来吧。”满桂抚须颔首:“前两日送来的野猪腿肉质不错,难为你还想着我。” “大人吃的好就行,回去我就派人进山看看能不能再打几只。”见满桂皱眉,不等他批评不务正业,顺势起身的王言继续道:“正好也练一练麾下那些士兵的耐力,还有丛林作战的配合,一举两得。” “哈哈……如此正好,如此正好。”满桂满意的笑着赞了一下子,毕竟丛林作战确实是有的,虽然对后金的铁骑来说鸡毛用没有,但让士兵们练练身体耐力总是不错的。手下兵马什么操行他清楚,王言的兵还能出去进山折腾,不管打不打野猪,他都挺高兴的,毕竟还有力气折腾,说明还有劲干仗不是。 认可了一下子之后,满桂心情舒畅,笑呵呵的看了一眼王言手中的袋子:“说吧,你找我什么事啊?” “大人真乃神算,属下确有一事相告,只是……” 说着话,王言眼神扫了扫门口站岗执勤的士兵。 满桂皱眉,他不明白一个小小的千户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跟他说,沉默了一下对门口的士兵说道:“把门关上,离远一点。” “是,大人。” 门口的两个大头兵应了一声,随即关上了厚厚的大木门。 待门关好,王言提着袋子走到了满桂的对面。在满桂紧皱的眉头中,王言把袋子放到桌子上,自其中拿出了包装精美的肥皂、香皂,分两摞摆在了桌子上。 做完这些,王言伸手示意:“大人请看。” 正文 第一八四章 同流 刚才王言把袋子拿到桌子上的时候,他就闻到一股香味,这么一拿出来,憋了一路的味道更是散的厉害,满桂眉头紧皱,好奇的拿起一盒肥皂。打开精致的木盒,看到颜色稍黄的椭圆物体,以及上边压制而出的文字图案,看着就价值不菲。又打开一盒香皂,那就更精致、更好看,也要更香了。 手中把玩着香皂:“此乃何物?” 王言嘿嘿一笑:“大人,您之前拿的那个叫肥皂,是洗衣服用的,现在这个叫香皂,是洗脸净手用的。” 接着也不用满桂再问,王言哔哔半天,给满桂介绍了一下这和原本的胰子,皂荚啥的,还有这会儿人们用草木灰和油脂弄出来的那些东西有什么不同。 之后还介绍了一下来历啥的,在给孙富贵的解释基础上再扩展一下子,编出那么一个少年郎求知上进一路到如今的故事。反正是唾沫星子横飞,说的跟真事儿似的。 满桂在这个时代能做到总兵官,辽东关宁军大哥大,那是人精中的人精。但这对于深谙忽悠之道,还有四百年时代差距的王某人面前,实在是不够看,给满桂忽悠一愣一愣的。 听完之后,满桂沉默良久,紧紧的盯着王言,似是想要辨别真假。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就王言的这一番真真假假的话,他当然不会全信。只是这怀疑,在对上王言豪不闪躲,坦然对视,充满赤诚的眼神之中被压了下去。这孩子也才十六岁,颠沛流离多经磨难自有机遇,见多识广有这么一份泼天富贵也是可以理解的。 再说了,这王言拿东西上门,说是刚作出来的,明显就是要孝敬他这个总兵官吗。要是寻常这么大的孩子有这么个财源怎么会想到他?哪个不是自己吃的肚满肥肠?这么看来,这孩子还是很有心的嘛…… 半晌,想通透的满桂眼底含笑,明知故问:“王千户,你拿这两个东西给我看是何用意阿?” 满桂人还是不错的,不管怎么说,人家为大明流尽最后一滴血。当然了,现在大环境就那样,流血是流血的,搂银子可也不能耽误了。 该说不说的,这老王八就是不要脸,心知肚明怎么事儿还要让他挑出来。当然了,利益从来都是赤裸裸的,而且他们也不是羞于言利确往死里搂银子不要逼脸的文官。 王言想了想说道:“回大人,面前的这两样,根据所添加的材料不同,各分三等,成本从二两到六两银子不等,如果大规模制作,成批的进购原料,本钱能压低到一两五到五两多一点儿之内。咱们这是独家买卖,市面上跟本就没有可以相提并论的。” “如此销售出去之后,属下估计最下等的肥皂和香皂怎么也能卖上五两、十两的,上两等的应该还要更贵。如果那些豪商经营,应该还要更多。至于有多少……属下见识短浅,就不在大人面前瞎猜了。” 咳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王言继续说:“所以属下想的是,把这两个东西交给大人来找人操持。而且大人应该也知道,咱们这辽东环境复杂,咱们弟兄们过的忒惨了一些。” “属下只要大规模进购原料压下来的那些银子,让手下的弟兄们吃点儿好的就心满意足了。当然了,如果大人觉得不妥当,可以派人到属下那里去坐镇监督,进购材料等等的一应账目保证清清楚楚。” 王言深呼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面色决然,‘咔’的单膝跪地,‘啪’一下子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不瞒大人说,属下当时弄出来确实是财迷心窍,想着跟手下的弟兄们闷声发大财的。只是后来想到咱们辽东的这些个文武官员,还有朝堂之上的衮衮诸公,以及那些豪商巨富,吓得属下心惊胆颤。” “属下思来想去,只有总兵大人能够镇的住场面,能够带领属下以及其他弟兄们谋富贵过过好日子。不知总兵大人,能不能帮帮属下?” 听过王言的一番话,满桂笑呵呵的起身走过来扶起王言:“快起来,快起来,这是干什么,你又没有做错。毕竟才十六岁嘛,又过了那么多年的苦日子,有这种想法再正常不过。莫说是你,就是我想到那几十上百万两银子都忍不住心动啊。” 他的意思当然是强抢了配方自己干,但王言那一个大嘴巴子不只是脸上的红手印,更是抽到了他的心上。 他才是真真财谜了心窍,竟然不如一个孩子清楚明白。 那他妈文官集团是好惹的?魏忠贤是好惹的?他一个总兵官而已,被弄下去甚至弄死的还少了?戚大帅不比他牛比?张居正倒了之后怎么样?那不也是让一帮子文官祸害了吗? 再说了,这小子说的倒也坦荡,还让他派人坐镇监察。这就说明这小子心里是不虚的,也就是说那个本钱的事儿大概率是没有假的。事实上就是他不派人,跟据那些进购的原料他也能知道大概多少钱。 既然这小子不贪多,要那么点儿芝麻粒,他还何必强占呢?毕竟就是他拿了配方,也总归是要找人生产的,给谁生产不一样?就这么个侥幸上位的孩子,他堂堂一个总兵官还掌控不了吗? 而且这小子还那么能打,自己一个人的斩获就抵得到上一般规模的战斗,活脱脱的一个军功宝宝。还不说远在京城的皇上都知道这么个人,圣心难测啊,万一哪儿天皇上吃饱了撑的想起来了,要是祸害了他该怎么交代? 里外里一算,完全的赔本买卖嘛。 王言起身舔了一句:“总兵大人过谦了,以大人八风不动的胸襟气魄,怎么会被这些银钱乱了心思呢。” 满桂没搭理王言的马匹,指着一旁的椅子道:“坐下说话。” 王言拱了拱手:“属下不敢。” 满桂一脚踹了过去:“让你坐你就坐,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嘿嘿一笑,王言拱了拱手:“谢大人。”说着话,非常自觉的坐到了下首位置。 满桂在上首坐下,道:“你带来的那些东西就留在这儿吧,其他的你就不要管了,到时候我会差人通知你,该是你的一分都不会少。” “谢大人。”王言咧嘴憨笑:“大人,那那个派人过去的事儿……” “那就算了,都是自己人我还能信不过嘛?” 王言重重点头,正身端坐,一副掏心掏肺抛头颅洒热血的样子:“大人放心,属下绝不让大人失望。” 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满大总兵要是真放心,王某人都得把脑袋揪下来当球踢。就是拿脚丫子想也该知道,指定有人盯着他。 满桂笑呵呵的看着王言表完态,抚须道:“关于生产这个肥皂、香皂,还有其他的需要吗?” “不瞒大人,确实是有。” 满桂大手一挥:“但说无妨。” “是这样,大人,属下现在麾下有六个百户的人手。现在建奴野心勃勃,亡我大明之心不死,所以手下人马的战斗力是要保证的,到什么时候都是国事为重嘛。要是以后大规模生产的话,属下手中的人手就有些不够用了,所以希望大人能准许属下把另外四个百户的缺补上。这样的话,粮饷是一个,再有就是张都司那边……” “回去你就招,招满。”满桂毫不在意的说:“粮饷不用担心,足额拨付。至于张都司那里我会跟他说,怎么说你是在他手下做事,不能忘了他。” 王言点头:“如此就只等大人一声令下,属下这边就组织人手大规模生产。” “哈哈,好啊……” 满桂大笑一声,端起了桌上以凉的茶水。 王言起身拱手道:“大人,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去吧,去吧,到时候自会有人找你。” 得到回应,王言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待王言走后,满桂喝光了杯中茶水,对门外喊道:“来人……” 出得总兵府的大门,叫上正在那跟人说闲话的孙富贵,两人上马回到了驻地。 孙富贵没有多嘴多舌,看那一路笑呵呵的千户大人,他还能不道怎么事儿吗?想到以后大把的银子,他也不禁了咧嘴露出了猥琐的笑脸…… 至于千户大人脸上的巴掌印,嗯……千户大人能成大事儿? ………… 满桂的效率很高,主要人家的关系网也不是王千户可比的,关键也是求财心切。 三天之后,直接来人送了银票过来,跟王言俩说了一下要多少货之后,从王言嘴里知道了一个大概的提货时间,也不多说,直接走人。 而此时,王言连四百多人都没招满呢。 没有办法,他这是边军,真正战场上搏命逃跑就砍头的,又是应募不是强征。虽然他的待遇不错,但是没有办法贴在告示上。毕竟整个辽东十多万人马,就他这边待遇好,其他人怎么想? 挡了别人赚钱的路,必然群起攻他王千户,不出三天他就得下课。满桂说话都不好使,而且他敢不敢说还是一回事儿呢,毕竟那得罪的是所有搂钱的中下层军官。 所以这三天过去,王言只是招来了不到两百人。 现在这个肥皂生意就够他吃了,短期根本不用考虑钱的事儿。本钱真是太廉价了,哪儿他妈有二到六两那么高啊,就是欺负满桂不知道实情。 当然他也不怕被发现,毕竟王某人做了这么多年的大哥,公司日常运营的业务他基本上都是会的。对于现代企业闭抓的财务工作,那更是得心应手。再加上王某人混淆视听瞎几把往肥皂里加的那些有的没的,就是来人眼看着都找不到毛病,更不要说是背后偷偷找人研究了。 不过该说不说的,这满桂确实是明白人,毕竟没惦记把王言踢出去。而且也相当够意思了,能跟满桂俩同流……共谋富贵是真的相当提携他。说不好听的,就他一个破逼千户,算他妈哪儿根葱啊,还敢根总兵俩谈买卖,那可真是不到死字怎么写。 说来说去还是他王某人牛比,自身实力强能立功,还他妈是皇权社会,被皇上知道名姓的人物。当然主要原因是后者,要不然他再能打,不过也就是一个打手而已。 而解决了钱的问题,练兵的事儿就是当务之急了。毕竟这是根基,练出来的越早,他王千户的实力膨胀的也就越厉害。 至于燧发枪啥的武备,他不能保住就不会造,现在的烧火棍就挺好的,不行他就用弓箭。 没别的,主要是怕弄出来之后,后金骑兵嗷嗷叫着放枪撵着他崩……尽管他整出来的东西,都是有基础的钢材合金,工业设备等做支撑,想要完美复刻是痴人说梦。但是那原理在那呢,万不能小瞧这个时代的能工巧匠,砍头重赏再加上有人出卖之下,那可是真能整出来…… 别人家弄出来的肯定没他威力大,但怎么说都是枪,一下子就是个窟窿的枪。他弄出来是为了对敌人形成碾压的优势,不是为了弄出来让人家反手崩自己。索性就现在这样真刀真枪的干,等他发展发展培训一批专业的军医进行战后救治,收获经历战争场面,经验丰富的老兵,反而要更合适一些。 真想要造,怎么也得是他当上辽东大哥,或者说他手下实力够强,可以站稳。要不然弄出来之后,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见传话的人走了,孙富贵走了进来:“大人,成了?” 王言笑呵呵的示意了一下桌上的银票:“都在这呢。” 见王言点头,孙富贵小心的上前拿起银票,归拢了一下票面数额,哆嗦着手:“这……这么多?” “要的货不少,再说咱们的货难道不值这么多钱吗?” “嘿嘿……”猥琐一笑,知道真相的孙富贵甩了甩一沓子银票,听着那醉人的声音:“太他妈值了……” “看你那点儿出息。”王言摇头笑道:“人手都组织好了?” “放心吧,大人。都是信得过的兄弟,而且我还按照您的指示分了队,保证没问题。” 自山海关总兵府回来,他就开始准备生产事宜。 经过三天时间,把修堡垒的民夫拉过来在驻地附近建起了一个简易的厂房。至于耽误修堡垒的进度,开玩笑,有他大哥大背书,他怕那个? 王言当千户也有两个月了,用宫保森的话讲:我看了一辈子的人,至今没走过眼。手下小弟怎么样,他也是有谱的。所以出了一份名单,上边都是够用的小弟,让孙富贵带着干活挣钱。 至于分队的事情,就是流水线,关键配方保密嘛。像火碱、甘油之类的,这些都得是保密的,关键东西就这么点儿玩意儿。其他的草药啥的,瞎几把配嘛,更多的是装个样子而已。 点了点头,王言道:“之前让你找的匠户,郎中都找好了?” “都找好了,暂时跟伙房的兄弟们安排在一起。” “行,暂时先这样吧。”王言点头道:“既然都准备妥当了,你带上人去采购原料吧,联系联系找两家稳定的商家供应,压价什么的都不用我说了,尽快回来开工生产,这耽误的时间可都是大把的银子。” “是,大人,那我带兄弟们走了?” “去吧,早去早回。” 拱了拱手,孙富贵火急火燎的出去拉人了,他可不敢耽搁。 这他妈的千户大人真是他的贵人啊,认识没两天,一仗打上副千户不说,这没过多久,眼看着就要发财了…… 两天以后,孙富贵带人压着车队回来,杀猪宰羊,开工生产。 做多和做少并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人力多的情况下分工明确做的还要更快。 这些事自有孙富贵去操持,用不到王言这个大哥亲自出马,他是研究着开始了练兵。 老兵还好,身体折腾的都差不多了,新兵一个个都饿的跟什么似的,吃肉都窜稀。这把王言有钱了,而且借用生产的关系,买了不少的猪。老兵就是吃肉,新兵就是喝汤养身体。 过了三天养的差不多了,二话不说拉出来直接开练。 当然不可能跟一代宗师中那样往死里练,毕竟这些都是普通人,跟那些习武之人的好体格无法相提并论。 是如现代部队那般,从站军姿、踢正步、叠被开始,以此来教会大头兵们什么叫配合,什么叫服从,什么叫纪律。 同时王言还让孙富贵绑了几个老夫子过来,重金砸下去就为了教这些大头兵识字。不讲什么儒家经典,什么文理奥义,就是认字,还让这几个老头合力编了一本识字的教材。 这是根基,是种子,是燎原的星火,王言自然是不会放松的。 一天十二个时辰,连练带学九个时辰,没有情面好讲,这把王言可不惯病了,谁敢跟他俩嬉皮笑脸,扬了二正的,不好好训练、学习,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踢。 一开始这些人还是鬼哭狼嚎的,后来渐渐的,军营之中除了整齐划一的口号、脚步声、朗朗的认字声,基本上再没有了往日的喧嚣。 半个月之后,之前订购的一大批肥皂、香皂制作完成。当初满桂派来的那个人也如期的带人过来取走货物。 具体卖了多少钱,又是怎么分的,王言不知道。但最直观的,张兴贵哪次见他都是王老弟,其他的什么都司、守备啥的,对王言也挺客气,出去一逛悠那是相当有排面。满桂这个获益最大的就更不用说了,哪回他去跪舔……汇报工作,那都是有座位有热茶的…… 而对王言来说,最实在的除了他趁机捞的那么多东西之外,就是他手下小弟的甲胄升级了一下子,都是崭新的、油光铮亮的。而且他本身是属步兵,但满总兵大手一挥,给他弄了五十匹相当够用的铁甲战马。 市面上什么动静,王言没有关注,那跟他不发生关系。反正赚的都是有钱人的钱,没钱的该活不下去还是活不下去。至于什么有人盯上这那的,就更不是问题了,那都是大哥大满桂的锅。 等交货过去的三天,之前满桂派来的那人又过来了。而这次订购的量,整整的翻了两倍…… 这次要的货多,干活的人手不够用,当然了,就是够用也不够用。 他没有舔脸去找满桂新增个百户啥的,而是把修堡垒的军户弄了点儿人过来帮着干,回首他又申请调了一批军户过来。 毕竟军队建制在那,他又不是将军招不了家丁,规矩还是要守的。当然守规矩是一回事儿,其他的又是另一回事儿了。日常这些军户也是要训练的,只是量相对来说差一些罢了,算是个预备役吧。 这些事满桂不可能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军功宝宝,送财童子,这点儿面子都没有吗?再说就是王言招兵他能招多少?不都是他一个调令的事儿嘛,问题不大。 而等他这一批做完,经过一段时间发酵,估计应该会传到南方。那边的财富比他妈北方还多,销售想来会更火爆。而且那边靠海的人海贸走私相当邪乎,整不好都能直接出国…… 不得不说,大明的有钱人真多啊…… 惦记了一下子,王言把事情都交给孙富贵,他这边转头开始培训军医,不时的跟匠户讨论讨论啥的。至于练兵的事情,王言又提拔了几个小弟,让他们带着操练。毕竟来来回回就那几样,也没什么难的。之所以他亲自出马,也只是为了一开始就把规矩立住。 至于外部情况,此时的袁崇焕心里估计也没有啥方向,正在那研究策略呢。毕竟以前孙承宗留下的大好局面,经过宁远一战之后又打的一团乱麻,这都是他的锅,所以也没什么大动作。 如此现在除了最前边和后金偶有摩擦之外,基本上一点儿事儿没有。 王千户这驻地相对来说是大后方的,而且他现在根本不缺钱,毕竟他要钱就是买物资,本身做肥皂、香皂的他就顺带着弄了不少,跟不要除此之外还有不少的结余。那么多钱、物资,就养活他手下的以前多号人,真是轻松加愉快。 也是这么个原因,他闲的厉害,一天天的屁事儿没有。 当然,王千户胸吞百川流,有大志,肯定是不会让自己闲下来的。 所以他除了偶尔的关注一下子生产以及训练外,其他的时间主要就是培训军医,这是以后医疗卫生的基础,其次跟匠户讨论,这是以后工业的基础。 没有再大肆的去找人,现在这些有个基础就够用了,做事得一步步来。毕竟他整那么多郎中、匠户的也不好解释,等位置高了再说…… 正文 第一八五章 出击 和煦的艳阳之下,山海关前三十里的王千户驻地。 尽管已经到了九月份,天气转凉,但校场之上,一群打着赤膊汗下如流,面色刚毅的大头兵们口中正‘哈喝’的配音,一招一式的演着武。 大头兵们练了一个月的军姿正步啥的就换科目了,也是就着一个月的时间,不管是老兵还是新兵,好吃好喝的供着身板养的都挺好的了。 由是王言又把他之前总结的那套兼顾锻体与搏杀的拳法传授了下去,同时配合他弄来的那些草药配方滋补,当然药效远达不到那些秘方的程度,实在是太贵了,一千多人都用的话他也养不起。 也是因此,又练了一个月之后,个人身体天赋的不同大致上也就能看出来了。王言组织了一次内部比武,决出了前两百名种子小弟,为其供药并加大训练量。 等忙活完这些事,也就到了现在。 校场前搭起的高台上,王言一袭黑色劲装,扬了二正的坐在一把通体紫檀打制而成的圆背靠椅之上,刚洗的散开的长发随风飞舞,右脚踩在椅子的前角,身体整个的倚靠在椅背上,左手架在扶手上撑着脑袋,无聊的看着下边演武的大头兵们发呆。 买卖做的挺好,生意比较火爆。最牛比的是,他甚至听说那俩皂都他妈的卖到蒙古、后金、朝鲜那边了。至于醉生梦死的江南,自是无须多说。那边的青楼楚管的名妓们,现在用的都是这玩意儿。王言还配合的推出了成套的各种香味的精装香皂,什么梅兰竹菊、春夏秋冬这那的,相当受欢迎。 下边练武的大头兵们也不错,拿刀片子上战场已经有了相当的战斗力。不吹牛比的说,他现在手下的千把人,跟之前的他们拉出去打野战,军阵配合之下,打个三千问题不大,当然死伤也是不小的,基本上一仗就打废了。 跟后金打的话,没有办法衡量,毕竟这里边还有一小半没上过战场的新兵呢。但千人互砍的情况下,问题应该不大。因为这会儿打仗,一旦伤亡过线,就会直接溃散。他练出来的这些兵,要比那些人好很多,这是他铁血铸就的军威。 他练的那么很,这么长时间过去肯定有不服的,或者是想要逃跑的。不过问题不大,不服的被王言动手打了个半死,逃跑的抓回来之后,就在这高台之上,王言亲自动手,当着上千人的面直接砍了头。 大棒甜枣嘛,大棒砸下去了,甜枣也跟上。吃喝不说,这些大头兵的饷银王言都是足额发的。王千户发慈悲,放假休沐的时候,除了小部分人往家里寄钱哪也不去之外,多数人都他妈的去逛窑子了……… 这才两个多月而已,有这样的成绩就相当够用了。而且他也不会没事儿自己找不痛快,带人跟他妈数倍敌军去互砍。 剩下的就是军医的培训,还有那些匠户。 军医的话,医疗条件在那呢,他也弄不出花来。就是把一些缝合技巧交给他们,以及消杀什么的。 至于匠户,现在正研究王言给的蒸汽机呢…… 而其他的一些事都是孙富贵以及他又提上来的手下在做,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孙富贵能力还是够用的,办的很妥当。 孙富贵的家人也早都接过来了,就安置在山海关里,他派了人过去守着。 事实上只要孙富贵保持住当前状态,不要贪心不足,也不横死,基本上这辈子富贵是没啥问题的。 之所以又提上来一个人,倒也不是他信不过孙富贵。但把所有的活计都交给一个人做,那真是给自己找事儿。弄一个人上来平衡一下子,也算是个保险,对谁都好。 也是如此,现在王言基本上没什么正经事儿了,就只能在这看着手下大头兵操练,找找存在。 此刻他坐在椅子上,眼神飘忽,正在研究着是不是搞点儿动作啥的。虽然现在手里有不少物资银钱,但那玩意儿太多了他也用不上,毕竟就那么多人。再说他是他妈的军官啊,这都闲了大半年了,不打仗他怎么上位? 上个月,大明天启六年,八月十一,努尔哈赤死了。袁崇焕派人过去吊唁,当然说是吊唁,也有刺探虚实的目的…… 然后皇太极上位,直接要找袁大巡抚俩议和。 袁崇焕同意了…… 当然了,有一段时间和平发展、积蓄力量,确实是上上计。 所以现在前边是又打又谈,后边是开始大规模的屯田,据说是向朱由校上疏想要收复被前大哥大高第丢掉的地盘…… 具体怎么说现在还没有结果,估计上边还在探讨,反正王言没在满桂那里收到消息。 王言支着脑袋忍不住的想,那他妈的后金那边这个贝勒,那个阿哥的,就他妈眼看着皇太极上位?就没点儿多余的小想法啥的? 权力交接这么敏感的时候,袁大巡抚以及庙堂之上的一票文武大臣,就没点儿想法?就没说派人捅咕捅咕其他的有资格承袭汗位的贝勒啥的? 后金的兵马满打满算就是二十万,自打完宁远一役之后,到现在半年的时间,兵马调动,补缺士兵一直就没停过,想来十多万兵马是有的。 可是到现在努尔哈赤死了都好一个月了,鸡毛动静没有。 王言不相信这帮人不知道具体情况,同样不相信没有人有想法。但历史的结果告诉他,黄太极坐稳了大哥的位置。 现在手下也理顺了,基础也打好了,不打仗指定是不行了。 想到就做,王言直接起身就要走。 而看到前边的千户大人突然战起身来,以为大哥有话要说,下边演武的大头兵们下意识的停下了动作。 见此情形,王言脸有点儿黑,刚才还他妈想这兵操练的挺好呢,结果他妈的这是啥? 王言顿珠脚步,站在高台边缘,大喊:“让你们停了吗?啊?” 见大哥发飙,下边小弟板板正正的立正站好,一点儿动静不敢有。没有傻比自作聪明,去慌乱的继续之前的动作,因为过往经历告诉他们,那样被收拾的更狠。 该说不说的,跟这王千户手下做事挺好的,平时大家说说笑笑,千户大人也没架子,而且饷银给的足,有事儿找也都能办。基本上哪哪都好,就是他妈的这成天操练的要人命…… 知道又要遭罪了,下边的大头兵们各有心思…… 满意的点了点头,王言喊道:“一个时辰之内跑四十里,完不成的明天跟我练练,动作都快点儿……” “是,千户大人。” 下边人齐声应喝,然后就是默默的一窝蜂的跑了出去,没有多余的话。 待人都跑走之后,王言这才晃晃悠悠的走下高台,回到了房间中由手下帮着扎头、穿衣、披甲。虽然被男的伺候,多少有些怪怪的,但先凑合着吧,毕竟他现在多有不便,过一段时间就好了,高低得整俩娘们儿服侍着。 收拾完毕,王言环上腰刀,出门骑马呼啸着向山海关而去。 这是军事行动,不跟大哥大打招呼那就真是飘了。 距离不过三十里,他跑着去也用不了多长时间,更不要说他还骑着马,他的马儿虽说不是千里马,但那也是上好的战马,嗯……风驰电掣。 不过一会儿,到了总兵府,照例让门口站岗的小兵通报。 虽然满桂已经交代过了,他来直接去就好,但到是底是小弟,段位差太多,不能当真。 片刻,站岗小兵过来带路,王言熟门熟路的跟着小兵去往满桂办事儿的地方。 非常自然的,王千户‘咔’一下子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属下王言,参见总兵大人。” “哎,都说了多少遍了,我拿你当子侄,无需见外。”等王言拜过,满桂一边起身过来托起王言,道:“快起来,坐下说话。” “谢大人。” 说着话,王言熟练的坐在了下首位置。 等人上了热茶,满桂这才笑呵呵的道:“这次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大人,现在努尔哈赤死了,建奴肯定内部动荡。而属下练兵多时,正是检验成果的时候,所以属下想着……” 不等王言说完,满桂皱眉打断:“你想出兵?” 点了点头,王言道:“是,大人。当然属下不会带着上千人出动,而是带着之前大人拨过来的五十骑,深入敌后,如毛将军那般破坏他们的后方。” 现在俩人关系非同一般,有大利益牵扯,有啥说啥就是了。能行,满桂会同意。不能行,满桂也会说出来。而不是跟他俩耍官腔,没一句正经话。 满桂没有说话,皱着眉头,桌子上的手来回的点着桌子,半晌,看向王言:“我知你立功心切,只是现在袁大人正在同建奴议和,牵一发而动全身,你这一动,恐怕会对上边的策略有影响,不好办啊……” 他有点儿不理解王言那脑子是怎么想的,这么年轻的岁数,那他妈赚那么多银子,老老实实的舒舒服服的享受不好吗?怎么没事儿还惦记着出去杀人呢? “大人,属下认为,建奴亡我大明之心不死,对我大明的河山觊觎多时。就是明面上和了,也只是因为现在他们内部不稳,争取时间的缓兵之计而已,早晚还是要打的。” 王言真诚的眼神同满桂对视:“朝鲜的毛将军那边并没有停止行动,锦州前线的哨所也是不时的就有摩擦。而且属下带兵出去会抹掉我大明的痕迹扮作强人,所以属下私以为对和谈大计不会有什么影响。” 满桂依旧皱眉沉思,其实这会儿他是支持出兵的,军事战略业余的王千户都知道内部不稳,更可况他从军多年的满大总兵? 但这天下到底是文官说的算,别看魏忠贤那么牛比,也只不过是皇上推出来和文官打擂台的而已。就这样,魏忠贤派人到江南收税都他妈的去一波没一波…… 不知不觉的,满桂想了许久,猛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干了。” “是,大人。” 王言起身,干脆的领命。 “那个……一定要注意,不要被人发现我大明的痕迹,还有,如果你兵败被抓……” 不用他多说,王言道:“大人放心,属下只会战死,不会被抓。” 面上这么说,他心里也不免吐槽,妈的,等了少说一个点儿,桌子拍的那么响,还以为满大总兵多尿性呢,结果他妈的就这? 满桂抚须点头,起身道:“如此……万事小心……” “谢大人,属下告退。” 王言拱手行礼,倒退两步,转身大步而走…… 回到驻地,一票大头兵早就跑完了,已经歇息好打上拳了。 看了一眼,王言让人通知孙富贵过来见他,转身回了自己的住所。 不大一会儿,孙富贵敲门走了进来:“大人。” 王言没有屁话,直说道:“让之前比武的前四十九人以及李郎中家的老大休息好,另外准备五十人一周的干粮、水,把咱们之前准备的那批兵器没有印字的兵器甲胄都准备好。” “大人是要出去打仗?” 王言点头道:“没有你的事儿,我走之后,一切由你负责。把家守好,弟兄们训练好,银子赚好。” “大人放心,属下拿这条命保证没有问题。” “去吧。” “是,大人。” 孙富贵走后,王言开后门道了后边新建的一间墙体加了好几个厚的房间中,摸着黑找到几十个巴掌见方包装精致的小包裹,挥手全部收到了空间之中。 他甘油都整出来了,指定不能浪费啊。之前他还感慨化学好呢,那就必须得用到位。这么长一段时间,他早就心惊胆颤的配置出了那么多的炸药包。没办法,不害怕不行,这玩意儿整不好是真炸。他又不多啥,照样也他妈跑不了。而且他为了杀伤力,还往里加了不少的小铁片。 制成了之后,他偷偷的跑到远处的大山里试了试威力,相当够用。用袁督师的话讲,一炸无数死人头。 回到前面的房间中,仔细的擦了擦他后来命人收集材料,特意打制的一把通体乌黑,寒光内敛的雁翎刀。 说起这个雁翎刀,就不得不说一下子他这把的主题‘绣春刀’。 据他了解,绣春刀的形制大体和雁翎刀类似,不同的无非御制而已。满桂就有一把绣春刀,那是之前朱由校赏他的。 而雁翎刀,是大明制式装备,之前他嗷嗷叫着砍人用的刀片子就是雁翎刀。这次特意打制了一把新的,是因为刀太轻了,只有两斤多点儿,于他的身体素质来说,有些不够用。而这次新打的刀重九斤,稍稍的加长了一点儿,大概是一米左右,他用着也不说刚刚好吧,反正比那二斤多的称手不少。 除此之外,还有弓箭。他弄的是一把两石的弓,大概是二百四五十斤那样吧。三石的他比量了一下子,倒是也能拉开,但是不持久,输出能力差。相比来说,两石的就好不少,他能连发。 手下们用的兵器自然也是标配的,打了一批三斤多点儿的雁翎刀。没有用弓,而是他跟匠户研究了一段时日弄出来的复合弩。由于材料限制,可能达不到现代那种杀伤力。但比起一般的弓箭来说并不差,而且使用上也并不难,上弩的速度也不慢。 主要一个他这是小规模游击战,用不上弓的大规模覆盖打击,就精准小平射相当够用了。 孙富贵很好的执行了王言的命令,一切准备就绪。 ………… 翌日,天不亮,早早休息的王言并四十九个小弟以及一个军医整装待发。 没有多余的废话,检查好没有问题之后,王言直接带人出发。 倒也没有大鸣大放的走,用了两天时间绕路出了大明的实际控制范围。 这把出去,王言也没有什么战略意图这那的,硬要说有,那就是扰乱敌后,淡然主要就是斩人头,换军功,升官上位。 因此,为了避免满总兵的牵一发动全身,王言又躲躲藏藏的急行军深入了五天时间一路干到了已经丢掉的广宁后屯卫附近。 说实话,他这个位置还是比较尴尬的,距离后边的锦州不远,距离后金的老巢盛京也不远。事实上王言还想跑来的,要不是干粮不够了,他都想直接干到长春那个大后方去。 此时,夜黑风高,王言领着五十人在一个远离后金大军驻扎地的山坳处,看着下边的一处哨所。 这地方后金占了也有一段时间了,而且也算是两军对峙的地方,所以这里的驻军也有不少。只是这一票士兵烧杀抢掠的都习惯了,本身军纪就不怎么地。而且一直是他们出兵干大明,还他妈的撵着一路攻城拔寨的给大明揍的满头包,这自信早就上来了。 防备大明?就那群只知道跑,再不然就窝在壳里不出来的王八,防备个der啊防备? 所以,王言看到的是里面喝酒吃肉的好不快活…… 正文 第一八六章 要请功 “大人,差不多一个百户。” 出去探查的手下回来对王言禀报。 点了点头,王言回身看着一票神态各异的大头兵:“李家老大留这看着马,一会儿我打头阵,先杀了塔楼上放哨的建奴,你们基本上都是老兵,不用我多说,看到我信号,动作都麻利点儿别弄出大动静。” 众人低声应喝:“是,大人。” “跟上。” 王言抽出刀,绕了一圈摸了过去。 此时门口放哨的几个士兵正在门口没精打采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闲话,毕竟现在晚上那么冷,其他人都他妈的在里边吃香喝辣的,他们在外面受冻,虽然是正常轮值,但指定他也难受。 趁这些人不注意,王言助跑,蹬腿,身轻如燕的反过了两米高的栅栏。弄出了一点儿动静那些人也没注意,都他妈走神闲聊呢。 悄悄的摸到塔楼下,听着上边的闲聊声,王言不得不说一句高看他们了。就以现在的情况,他带人强杀进来都没啥问题。 不过既然都到这了,还是稳妥一点儿好,毕竟手下的五十人是二十抽一的精锐,都是银子砸出来的能少死两个是两个。 提着刀,王言猫着腰,慢慢的、轻轻的在实木台阶上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两个人叽里咕噜的在那说着话,王言不懂满语,而且现在这些人说的还是努尔哈赤那老小子让人弄出来的老满文,还是根据蒙古文来的,哪儿个他也不会啊。 待走到必杀范围,王言深吸一口气,腰身发力,一系列的人体工程学传动,由大腿到脚丫子,使劲一蹬,以迅雷之势猛的越过最后几级台阶,一跃而上塔楼,随后欺身而上,直接一刀抹了靠近他的那个人的脖子,随后抽到转身到这人身后,另一只手用力把这人推向旁边的另一人以避免发出动静。 接着再一次的发力前突,在另一人瞪大的眼睛中,一刀透过脖子扎了进去。抽刀,血喷,王言躲过喷涌的血绕到这人身后拖住他,而此时另一人也刚好捂着脖子压了过来,甲叶撞击发出的声音一点儿没有惊到旁人。 如此,王言又摸到了另外两个交叉的瞭望塔楼解决干净之后,拿出火折子一闪一闪的出吹星星点点的光亮,看到远处埋伏位置的回应,王言下了塔楼,隐在暗处闭目静静的听着动静。 不大一会儿,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以及隐蔽压抑着的如电影中那般的‘呃啊’声过后,一票人提着刀潜了进来。 没有什么正好出来撒尿,没有什么无意中看到,王千户手指了一下子营房,一票人提着刀,各自分组就过去了。 不大一会儿,哨所之中热闹了起来。后金士兵也就是象征性的反抗了一下子就完事儿了,虽然武器就在手边,可毕竟都他妈的喝好了,迷迷糊糊的还能有有啥战斗力啊。 王言甚至都没动手,就逼气十足的拄着刀在外面静静的看着他们砍杀。没多久,一百多号人就被杀没了。 一票人又四处的摸索了半天,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啥的,最后五个小旗官非常懂事儿的统计了一下子战损之后,排第一的小旗到王言面前汇报。 “禀大人,手下兄弟或多或少的受了点儿皮外伤,无人死亡。” 王言点头道:“安排一下,清点收获,再就着这里的东西做点儿热乎饭吃,另外去把咱们的马都牵过来。” “是,大人。” 众人领命,井井有条的安排下去。做饭的做饭,砍头的砍头,喂马的喂马,处理伤口的处理伤口,吐得吐。 其实一开始王言不想带脑袋来的,因为出去战斗后边栓那么多脑袋多少有点儿那啥。但是王言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带上,毕竟这玩意儿是军功,他出来为的就是军功,没有脑袋证明,他也说不过去啊。到时候怎么跟朱由校请赏?怎么升官上位? 赶了七天的路,这又精神紧张的干了一仗,所以吃过饭之后,安排好守夜的人,众人踏踏实实的睡了过去…… 翌日,吃过早饭后,王言没急着走,而是又让人做了一周的干粮,另外派人出去打探了一下附近其他的哨所作为下一个目标。 在他们休息的时候,还来了个送信的,又添一首级。 现在他们刚出手,而且到现在就来了一个送信的,估计怎么说也得今晚才能发现。所以王言带着一票小弟有说有笑,大大方方的坐在外面晒太阳,等着出去的小弟回来传消息。 当夜,他们连端两个哨所。 这是因为之前第一次动手,还一直急行军比较累,加上还有没杀过人的不咋熟练,现在这第二次不说轻车熟路,那也是走了一遍业务流程了。 也是这个时候,这边的后金高层发现了之前的那个哨所被屠的事情。毕竟送信的没回去不说,本该过去汇报工作的哨所长官也没去,不是傻子都知道出事儿了。 而等到第二天,发现又被屠了两个哨所。这边驻守的甲喇额真,也就是手下一千五百人的大哥看到三百手下的无头尸体后,嗯……生气了。 他手下一共一千五百人,现在两天时间,一仗没打,连敌人都没见到,就直接减员了一牛录的兵员。其中一个哨所的长官还是他的弟弟,这是他妈的血海深仇啊。 当下直接留下二百人护卫,剩下的一千人全都派出去了,就是要抓到这伙人,扒皮抽筋。同时他不忘把这个消息向上汇报,以防被这伙贼人重演旧事。 这边出来抓人,那么大动静王言肯定是能注意到的,他是一点儿不带怕的。他当年带着上千人让小日本各种的围追堵截都不好使,这点儿小阵仗算个啥。 而且他们五十人而已,目标小又没有拖累,就是最差劲的那个李郎中家的老大,都被王言特训过了,或许不能打,但肯定很能跑。 于是王言带着一票人往大山里边一扎,并深谙游击精髓,不时的出来抽冷子干一下子,弄点儿人头就跑。 后金的地盘不是没有汉人,但说实话,汉人在这边就是大牲口。那一张张麻木的脸,空洞的眼,有多惨就不多说了。所以不时的遇到没有保护或者保护较弱的村庄,他也会去屠戮一番,当然了,孩子女人他是不杀的,只杀成年或者没几年就成年的男人。 因为女人是以后民族融合的好帮手,孩子过几年长大了都是壮劳力。至于以后长大了仇恨他们?那可能还是活不累,不行就弄到四川修路去,高低天堑变通途。 只有成年人才是短期威胁最大的,他这么做也能削弱一下子后金的战争潜力,尽管杀的那点儿人几乎可以忽略不记,但架不住他来的多啊。 损失是累计起来的,跟上边手握七千五百人的固山额真,也就是后金这边的旗主,眼看着战损一天比一天多,他也坐不住了。这些人可都是一路打到现在的精锐老兵,不是新招募的啥也不懂的新兵蛋子。 而且现在正是权力交接,新一轮利益角逐的敏感时期,他手下损失多了,说话怎么挺直腰杆?所以这个旗主直接派出了五千多人出来抓王言,还多数都是精锐骑兵…… 干不干的过,总要打过才知道。面对当今牛比轰轰,谁也不服的后金铁骑,找到机会,逮到一个落单的五十人小队,一对一直接就开干。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全歼了对面,可是王言手下也死了十三人,重伤六人,剩下的都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因为骑兵干仗都是对冲,第一波冲锋他手下就死了好几个,剩下的才是后来缠斗所致。这还是有王言这么个大牲口在,要不然八成得死一半。 不过严格的说起来,尽管这个成绩对王言来说不是很理想,但也确实是证明了,他这段时间的成就。毕竟以前后金骑兵对大明的骑兵,基本上都是一边倒的屠杀。 当然不是说大明没有能与之匹敌的铁骑,只能说是现在这段时间。曾经由辽东总兵李成梁练出来的辽东铁骑就是撵着蒙古还有女真揍,只是李成梁没了之后,纵横北方四十载的辽东铁骑也废了。而后来能打野战的关宁铁骑现在正训着呢,这是袁督师的政绩之一。 成不成绩的没太大所谓,主要是他辛辛苦苦练出来的前四十九号精锐小弟,一仗打下来废了一半,这就有点儿难受了。当然了,剩下的那二十多人肯定是要比之前更强的,算是又筛了一把吧。 人手折半,剩下的也都是伤,不是跑路就是打仗人也受不了。所以王言带着剩下的人以及尸体,赶着斩获的四十来匹战马,以及马上拴着的一长串的人头又是经历了一番折腾,最后终是回到了他的驻地。 而此时,距离上次出发,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没有理会孙复归的震惊,王言让他带人把五百多颗人头处理一下子以长时间保存,第二天直接压着人头去了山海关找他大哥大。 照例一番通报请见之后,王千户熟练而又自然的‘咔’一下子就要半跪在地。 这把满桂没有踏实的坐在那,而是就站在王言面前,见他行礼,一把拖住:“行了,无须多礼。快说说此行可顺利?斩获如何?” 同意了王言出去,第二天他就后悔了,还是太鲁莽了,怎么能跟一个孩子一样的呢。要是顺利,自然一切好说。可要是不顺利,那他妈谁能说好?不会俘虏,只会战死?那他妈空口白牙谁能信?凡是就怕万一,真有个万一,他豪不怀疑袁崇焕等一票支持和谈的人弄死他,甚至皇上都不会管他…… 这一个月时间,满桂每天都是心惊胆颤啊,一面祈祷着王言能正常的发挥实力,一面又不禁的祈祷着王言个小犊子能他妈的有点儿血气,真就直接战死了事。 而他不惊讶王言的突然请见,是因为昨天他派去的人回来早告诉过他了,要不然多少还是会有点而欣喜的。毕竟昨天他知道消息的时候,都想直接过去了,好在是沉浮多年有静气,又憋住了…… 王言点头道:“还算顺利,属下带去的五十骑折损过半。大人放心,尸体都带回来了,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至于斩获,还请大人移步后院……” “哦?人头都带来了?”满桂笑呵呵的说道:“那就走吧,看看你这次的战果如何,回头走我的渠道,一定向皇上上疏为你请功。” 说着话,直接当先快步而走。 昨天他小弟回来报告,就说几十匹战马,有不少人头,具体如何,他还真不知道。 而他说的走他的渠道,是单独上疏不走内阁的渠道,直接送呈皇帝御览,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密。 至于五十骑折损过半……打仗哪儿有不死人的,那也叫个事儿? 王言不紧不慢的跟在满桂身后,毕竟情势复杂,前边和谈,后边偷家,他不知道朱由校是怎么看待这件事情。但最过分就是啥赏赐没有,顺带着训一顿罢了。毕竟五百颗人头在那呢,问题不大。 “你们都下去吧。” 未几,两人来至总兵府后院,王言让手下停进来的马车前,不用他多说,满桂就把后院把手的小弟挥退了,虽然信的过,但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待人都走后,满桂看向王言。 王言点头表示明白,随后对着两个赶车的小弟道:“把箱子打开,让总兵大人看看我们的收获。” “是。”俩小弟应了一下子,麻利的打开五口大箱子:“大人请看,计有首级五百二十八颗。” 微笑着点了点头,满桂抚须近前观瞧,这一看,就掉了一小撮胡子…… 满桂瞪大着眼睛,呆呆的看着箱子里按照脸盘子大小排列整齐的,表情各异的人头,良久,长出一口气,转头看向王言:“这些都是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你带着五十人斩获的?” 没有怀疑王言杀良冒功,毕竟跟后金打交道多了,辨认人头那不是最基本的吗。五百多颗人头啊,那他妈是五百多啊…… 宁远一战,炮轰两天半,死的也挺多,结果呢?人头也就不到五百之数。现在这王言带着五十人,出去晃悠一个月就弄回来五百多颗?还弄回来几十匹的战马?这他妈的…… “回大人,正是如此。”王言点头道:“要不是属下立功心切,跟建奴的一个五十人骑兵小队战了一番人手损失过大不得不回来,再有一段时间,还要更多。” 满桂愣了一下,忍不住问了一句废话:“伤完是骑兵对战打的?结果呢?” “全歼,无一人走脱,缴获战马四十三匹。” “嘶……” 不怪满桂没见识,实在是一比一的骑兵对冲,大明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如此战绩了,往往都是一击即溃。虽然仅是五十人而已,但一对二的战损已经很够用了。 “你麾下的其他人也能如此?” “回大人,不能。”王言实在的摇头:“这次的五十人是属下在千人之中决出来的前五十。” “好,好啊。有如此战绩,回去我就上疏为你请功。” 满桂没有在意,咧着嘴抚须赞叹。这就够用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哈哈,哪里哪里啊,属下的行动不还是大人英明指挥?”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王言犹豫了一下,道:“大人,我们要不要给魏忠贤……送点儿银子……意思……意思……” “嗯……”满桂沉吟片刻:“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主张。行了,人头留这,你这一个月未归也积压了不少军中事务,赶紧回去处理一下,我就不留你了。还有,最近哪都不要去,就在驻地老老实实的呆着,等我消息。” 王言拱手应是:“是,大人。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去吧。” 点了点头,王言又拜了一下子,挥手招呼两个小弟,让总兵府的人给弄了两匹马回到了驻地。 他知道满桂什么意思,毕竟都心照不宣了嘛。就是这次的行动,是在满大总兵的英明指挥下,历时一个月,完美的有了如今的斩获。所以相应的,朱由校不满意,要训也是训满桂,跟他俩不发生关系。要是满意,那就是满总兵收获圣心眷顾,王某人升官上位。 之所以让他走,就是因为不知道朱由校是怎么个想法,不能再擅自行动了,那就真掉脑袋了。 至于他说的跟魏忠贤俩表示表示,只是因为小鬼难缠,更何况魏忠贤还是他妈的大大鬼。他们这边的生意做得如火如荼,没道理魏忠贤以及朝堂上的其他人不知道。 但是满桂是真的绑上了整个辽东文武,巡抚袁崇焕、经略王之臣、另一个总兵赵率教,副总兵祖大寿等等等等的一票人都有分润,别说魏忠贤,就是朱由校也不好使,没谁有胆子敢得罪整个辽东。 要是老朱太祖在兴许就不一定了,毕竟人家手里真有兵,也是真的敢杀。当然了,老朱太祖在,王言也不会跟着瞎掺和。 回到驻地,不用他找,孙富贵直接就上门了,没再问东问西的,毕竟王言去山海关一个来回这么长时间,跟其他人打听也能打听明白。 王言指了指屋内的椅子:“坐。” 现在条件好了,铺张不铺张的扔开外,主要是个舒服,他这屋子里的东西随便弄一个到四百年之后最次都是几十万的…… 待手下小弟把泡好的茶上来,孙富贵识趣的先给王言倒了一杯,随后自己又来了一杯。 王言喝了口热茶道:“说说吧,最近发展的怎么样?有多少钱了?存了多少粮食药材了?” “禀大人,您走的这一个月,又陆续的出了几批…………” 王言走后,满桂让人看着人头,随后迈着轻快的小步伐,哼着小调回到了屋子里二话不说,提起笔龙飞凤舞的写就了一篇汇报文书。虽说他跟朱由校手下混好几年了,但也摸不太准这皇上的脉,所以也不敢写请功文书。虽说挨训他不在乎,但重训轻训也是有说道的,所以也就汇报一下子事实得了。 事实就是他英明神武的,看准了这次建奴权力交接,内部不稳。派了手下单兵作战能力冠绝九边的王千户带着一小队的精锐人马,去敌后搞破坏,牵制一部分的建奴精力。最后在他的无敌妙算之下,王千户历经一个月的时间,斩获首级五百多…… 随后盖好密押,差心腹手下连着五大箱子人头以及三千两的银票……快马加鞭送往京城。 银票当然是给魏忠贤的,不求他说好话,只求他闭嘴别瞎几把说,就这么简单………… 正文 第一八七章 大雪满弓刀 翌日,天寒地冻,群山素裹。 经过了解,知道大体情况之后,王千户又一次无聊的扬了二正的坐在校场的高台之上……挨冻。 孙富贵跟他详细汇报了这一个月的具体情况,其他的什么物资、兵丁、堡垒修筑进度啥的都好说。唯有手下大头兵一个月的进步说不了,孙富贵经验是多,可那是他妈的逃跑经验,不是真刀真枪的跟后金的野战经验。所以今天一早,吃过饭热过身之后,又一次的开始了全军大比武。 之前的四十九人,死的死伤的伤,本来之前重伤六人,最后经过一路颠簸,只有两个人挺了过来。这还是有那个李家老大在的情况下,要不然一个都活不了。只是虽然又挺过来两个,但基本上半年之内是没有战斗力的,所以目前算是他手下精锐的就是这次回来的二十三人。 王言的打算是把这二十三人做个种子再单立一队人马,他的千户正常补充到满员的一千多人,另外的四十九人由之前经受过训练的军户之中,决出前四十九递进。 小规模战斗就是这些人带新人上战场实战练兵,要是大规模战斗,直接下放当军官。再有一段时间培养,不求能力达到正经百户的程度,一个总旗就够用了。如此之下,他手里要是有一百人,那一扩散开,就直接是五千人的部队。 这还没算他本来手下的那些的百户、总旗、小旗啥的呢,要不然拉出个万把人的有战斗力的兵马轻而易举。 嗯……这也就是他没事儿瞎几把想,毕竟客观条件不允许。真拉出一万人来,都不说死人的抚恤,光那人吃马嚼的,他得有多少银子够养啊。 也是如此,他只能不断的加大内部竞争,优胜劣汰不断的筛,不断的拔高底线来提高整体的战斗力。 反正只要时间越久,他的手下就越精锐。不是他吹牛比,也不是他看不起袁崇焕。同样的时间,他练出来的兵绝对吊打袁崇焕精心整出来的关宁铁骑。 毕竟砸下去的资源在那呢,他王某人自己都不享受,全砸这一千多号人身上了。兵甲、饷银、粮食、中草药等等物资,按人头摊一下子都不是一个量级的。这要是还干不过袁崇焕练出来的兵,不用别人,王言自己都得提刀把这群废物给砍了。也就是说说,他杀性没那么大,毕竟没有这种情况发生。 他不知道这一次朱由校是个什么想法,但做好准备总是不错的。毕竟现在他手下有战马近九十匹,要是可以的话,回首他再跟满桂那要点儿,凑出一个百户骑兵出来去打游击。 要是朱由校不给他升官上位,这玩意儿照样的也得比,他得看看手下的具体进度,好接着安排训练计划。 王言是定制了一套详细的竞争机制的,并不是能打就好使,而是识字、体能、指挥、识图等等多个维度的一个综合实力的评定,能打也只是其中的一项而已,当然现下冷兵器战斗为主,占比也是不小的。不过其他成绩不好,再能打也白废,照样上不了位,毕竟他要的是自己有战斗力还能带队指挥的人,再能打有他王某人能打? 相应的,关于军中排位,待遇那也是不同的。朝廷规定的饷银照发,但在此之上,还是有排位奖励的,升官他办不了,自己还没上位呢,所以都是月月发现钱。 而且那些经受过操练的军户,虽然待遇没有正规军好,但是钱也指定比原来多。而且他们是可以挑战正规军的,要是自觉够用,完全可以挑战。胜了一切待遇两方互换,也就是挑战者上位,被挑战者自正规军除名,去顶替原来的挑战者干活。要是输了,给钱,毕竟不能没有压力的瞎几把挑战别人,算是以小博大吧。 自这项制度颁布至今,挑战者不少,但是没有人挑战成功……这也说明了,他手下的军户中没有人才,基数还是不够大。 这种奖励制度对于这些大头兵来说激励效果那是相当的好,毕竟老兵都是知道原来什么样的,新兵都是活的不咋地的,一天天嗷嗷叫的比着练,就怕落后耽误挣钱。 上千人的全方位的比,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王言不再瞎寻思,看着手下们比试,估摸着大体的战斗力,脑子里想着接下来的训练计划…… 三天后,紫禁城。 已是十月,按照西历就是十一月末左右那样,由于小冰河气温低受寒流影响,早就下起了大雪。 今天是个好天气,大雪停,太阳出。 紫禁城中的斗拱飞檐,金砖青瓦,丹朱色的楠木门窗,明艳日光的照耀之下,与处处皑皑的白雪熠熠生辉,与融化一滩的积水倒映,别是一番好精致。 因为作夜同高小姐俩劳累一番,有些没精打采的朱由校裹着厚厚的毛披打着哈欠,没让人抬着,而是由一票大小太监伺候溜溜达达的走着去往他的木工房刨木头。 到了地方,屋内早都被人放置了炭盆,待小太监解下批着的熊皮大衣,朱由检刚摆弄好一应工具,正在那琢磨着弄点儿什么东西的时候,之前让人叫的魏忠贤过来了。 没等魏忠贤见礼,朱由校说道:“看看这个。” 他是不管事儿,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事事尽付魏忠贤?眼下大明虽危机四伏,却也不是受死的骆驼,没牙的老虎,办事儿自然是有衷心的人手的,所以满桂的密奏当然是直接呈到了他的面前。 “老奴遵旨。” 魏忠贤躬身,双手接过,看了两眼之后这眼睛就瞪大了。 妈的,惯说一向接触不多老老实实的满桂会给他送钱,感情是他妈的在这等着呢。看那写的吧,什么知道建奴权力交接后方不稳,什么知道袁崇焕主议和,什么亡我大明之心不死,还什么在他授意之下,什么圈定地点这那的,还要不要点儿脸了?都是做大哥的,他这个大哥位子还要大的多,谁不知道谁啊。 至于王言能弄到五百多的建奴人头,那就说明杀死的人远不止这么多。魏忠贤不得不承认,这都快被他忘到后脚跟的小子确是个有能为的。 看过满桂的密奏,魏忠贤恰到好处张嘴,瞪大着眼看了朱由校一眼,揣摩上意他很精通。毕竟他这个表情可以是惊讶于满桂的胆大妄为,也可以是惊讶于五百多首级的斩获,这是两个事儿。 确认过后,魏忠贤心里也有数了,当下就是惊讶道:“皇上,老奴没记错的话,这个千户王言是您钦点的,没想到现在又有了如此多的斩获,这已经不下于一场数千人的战斗斩获了。老奴恭喜皇上慧眼识才,为我大明又寻一能打的猛将。” “哈哈……还是大伴知朕。”听到想听的话,朱由校呵呵笑了起来:“不过现在说这些为时过早,一切还要等探查清楚再做定夺。大伴,一会儿你派人调查一下。” 他当然知道大明的 魏忠贤躬身领命:“老奴遵旨。” 他知道皇上的意思,无非就是派人看看这一次行动具体的对建奴有什么影响。至于真假,除非满桂疯了,活够了,要不然必定是真。 “大伴啊,这王言这么出息,你说到时候朕要怎么赏他才好呢?” “王言今年才十六岁,已经位居千户统管千人,已经是皇上对其莫大的重视了。今次又立新功,但毕竟行事隐秘,不便表功。这无功而赏,加上王言年岁尚浅,恐怕其他将领会有一些微词啊……”魏忠贤皱眉说了一番后,紧接着道:“皇上圣心独断,想来是早就计较,是老奴妄言了。” 到底是收钱了,他得讲信用,所以也就是说个实情就得了,还想他怎么着啊。 “大伴,你说的很好。”朱由校一下子笑脸就没了:“哼,一个个的打仗不行,倒还嫉贤妒能,真是该杀。” 也不怪他生气,自从他上位就跟建奴打,一路让人家撵着杀,辽东都他妈的丢了。现在有能打的,还他妈的有微词? 魏忠贤默默的低着头,没有接话。 自顾气了一会儿,朱由校挥手道:“大伴,去让人探查一番,且下去吧。” “遵旨,皇上,老奴告退。” 魏忠贤走后,朱由校郁闷的刨着木头。他是这深宫大内囚禁的飞鸟,虽是皇帝,可也不能万事随心,都该杀啊…… 五天后,魏忠贤将收集到的消息报给给了朱由校。他是东厂提督,东厂是特务机构,那么对大明虎视眈眈的建奴,自然是有人关注搜集情报行刺奸之事的。 自从王言上次去了一把到现在十天时间,那边的那个旗主到现在还疯狗似的派人出去抓人呢。没办法,不抓到了拨皮抽筋刮伤三千刀,那旗主是不会罢休的。 杀了他好几百的战兵不说,还屠了数个村子的成年男丁,而且最过分的是连个人影都没看到。说不好听的,那都是他的财产,损失的都是他。他现在就是个笑话,其他人都在那看他呢,而且他亲弟弟还被弄死了,这他妈能忍? 朱由校听到这么个消息之后哈哈大笑,实在畅快,对建奴就得这么杀。和谈?去你妈的吧,早晚有一天杀绝了他们。 高兴之下,直接一纸诏书送到山海关。 等王言收到消息时,已是三天之后了,距离他回来也已经有半个月了。该说不说的,这传递信息的效率实在是低,太耽误事儿,半个月他都整死多少人了。 圣旨也没说啥,得吧一堆,主要两点,一是表示对满桂很满意,勉励了一番希望继续努力。二是升王言指挥使,实任守备,提领三千兵,还是驻扎在原地。 给传旨太监包了个大红包,王言同满桂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之中。 没有多说,也无须多说,干就完了。 至于其他人有没有想法,说实话跟王言关系不大。整个辽东都知道生意是他发起的,或许朱由校、魏忠贤也知道,那么多人承他的情,还有大哥大满桂罩着,就一句话,谁赞成?谁反对? 第二天,王言接收了两个千户的人马,一个同他之前一样,有六个百户,另一个则是五个。王言没动那两个千户,目前都是笑呵呵的,先看看再说。 王言财大气粗,在原本的千户中挑了几个排名靠前的总旗,直接调过来做百户,同时又把之前他手下训练好的一批军户全部充了进去,剩下的人手不够再行招募。 至于任命文书什么的回头他写报告,满桂批示,都好说。 剩下的都有旧例可循,孙富贵能做的很好。毕竟孙富贵跟着他从无到有,怎么做,做到什么地步,拿捏的都挺好。这把孙富贵也算是鸡犬升天了,毕竟王言是守备,那孙富贵就是副守备,官不官职的无所谓,名义上是副千户,干的就是那么一个活。 安排好这些事情之后,又是三天过去。 之前的大比武早就完事儿了,并先前回来的二十六人,王言又提了比武的前一百多人,再配上由李家老大带领九人组成的军医小队共一百五十人。换好装备,带好干粮,骑上后弄来的战马,一百五十一骑于纷飞的漫天大雪之中北上,杀奴…… 这把后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因为王守备带的人更多了…… 说实话,真要说打游击,王言比毛文龙牛比多了。他是真正的一身转战三千里,就是单纯的字面意思,真有三千里,毕竟他被小日本撵着可华国地图跑。 等他带人到了上次的广宁后屯卫时,上次的那个旗主还找王言呢,一点儿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王言可不惯毛病,没机会杀不了正规军他就屠村,只要是逮着机会必定就是全歼砍头。总的来说就是来少了不够送人头,来多了看不着王言的影。 但是这样的机会并不多,没人是傻子,这旗主也看出来王言人手不多,打不了大仗,所以后来甚少有二百人以下的队伍出没。但相应的,因为一队两百以上的人马,抓他的队伍就变少了,被发现的几率也变小了。 但是王言出来是赚军功的,平民的脑袋没有用,杀再多他也不升官。所以眼看没有机会,王言也不犹豫,悄悄的继续北上到了开原附近,这把可真是偷家了…… 自十月中他出来,一直到十二月末,中间回去将人头送往京城,补充了一下人手之外,一直都在后金的地盘活动。最远干到了长春,最近干到了奉天城下,非常嚣张。 为了拉仇恨,他甚至还跑到蒙古干了一把,伪装了一下现场。本来两边就小有摩擦,发生了这么个事儿,就是小小的升级了一下,没事儿就骑兵对冲。 甚至后来他的队伍里已经有了不少这边的汉人,都是被这边的人祸害的或不下去的,看王言这么猛,咬牙直接跟着干了,反正也活够了。这些人熟悉当地环境,有他们做带路党,跑路更顺畅了。 总的来说是让他祸害够呛,而且他的部队人头都是耷拉着一长串拴在马背上的,马儿一跑,那面目各异的人头上下翻飞,啧啧……不知什么时候起,这边留行起了恐怖神话故事,主人公就是这么一只来无影去无踪,马背上拴着人头,见人就杀专门索命的邪恶部队……可惜他们没能编出来那消灭邪恶的、正义的、英雄的故事…… 反正止个小儿夜啼,不听话啥的,问题不大。 后金这边什么反应,皇太极什么想法不提,反正很难受就对了……毕竟大规模抓又抓不到,小规模打又打不过,这两个月频繁的调动军队被溜着玩儿,加上王言的大规模破坏,人员、物资什么的损失不说多大,后金的家底本身也不厚实,那是相当疼…… ………… 王言弓拉满月,箭矢离弦,凌乱了飞雪,穿透了层层雪幕,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远处一逃跑的后金士兵跌落下马。 “大人好箭法……” 一堆尸体前,边上看热闹的一票小弟熟练自然的喝彩,同时一人非常主动的策马过去砍了人头,又把马追了回来。 现在跟着王言的不再是之前的一百五,而是三百人,王言提拔了两个第一把就跟他出来的小弟上位百户带队,分头搞破坏。毕竟王言怎么干的,他们看在眼里,套路都熟。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末了,没几天就过年了,死了的小弟不多说,活着的可是好多人跟着他打了两个月的仗,怎么也得休息休息,舒服舒服。 所以之前王言就告诉了他们,到这里来集合最后干一票一起回去。 而这里,是广宁后屯卫,也就是上次的阜新附近,他又来干了那个旗主一票大的…… 王言摆手说道:“行了,都少拍马屁,赶紧的收拾收拾,回去过年。” 这些人跟他混的时间长了,也都混熟了,知道只要不是正经时候,怎么都没什么大事儿,所以嘻嘻哈哈的也都习惯了。 一票手下哈哈笑着,下马开始砍人头,真想回去了。这一天天冻的跟什么似的,还一整就挺长时间吃不上一口热乎的,连着干了两个月,确实是扛不住了。一想回到驻地中那暖和的大炕,一想驻地外四十里的那家窑子…… 不能想了,还是赶紧砍头吧…… 一会儿,手下小弟绑好人头,骑在战马上齐刷刷的看着王言。 在众人热切的眼神中,王言哈哈一笑,大手一挥,高声道:“回家。” 话音刚落,一票大头兵呼喝的‘驾驾’的操控战马呼啸而去…… 其实他之前是想弄雪橇来的,毕竟这边都是雪嘛,速度比战马要快。只不过后来就放弃了,一是环境不允许,有雪的地方行,滑雪快,那没雪,雪化了都是大泥巴还滑什么玩意儿?在一个就是环境允许,他也没有那么多拉雪橇的狗。毕竟那是要专业训练的,随便整个土狗它可不惯王某人的病…… 王言笑了笑,双腿一夹,小马鞭一抽, 嘚驾,策马奔腾…… 正文 第一八八章 (聊表歉意) (昨日痛饮,今日头痛,明日正常。现有两千敬上,小小心意,万望大哥勿怪。) 经过四天多的风雪,王言一行人等终于在三十的下午赶回了驻地。 远远的看到一群快马过来的人,外面站岗的小兵赶紧的向军营中跑去。 “大人回来了……” “大人回来了……” “快烧水做饭……” 军营中在炕上聊天打屁小赌博的人听到这话,呼啦一下子,一窝蜂的跑了出来,孙富贵以及一票王言手下高层也俱是出来迎接。 虽说知道王言实力强横,但每次出去都是脑袋别腰上,谁也不知道意外会不会来。小兵还好,毕竟不知道太多消息。但是像孙富贵一群人是知道实情的,真要是王言出点儿什么事儿,那么他们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灰飞烟灭,他们的一切都维系在这个同他们儿子年岁相当的守备大人一身之上。 这边人刚出来没一会儿,王言就带人呼啸而至。 “安排一下多烧点儿热水,兄弟们好好洗洗。”王言翻身下马,接着回头招呼道:“都赶紧的进屋暖和暖和。” 事实上也不用王言多说,那一个个的都是直接飞身而下,也不管哪个屋,反正他们这里除了远处的库房什么的之外,叫个屋就有大炕,直接就往里钻。王言回身嘱咐的时候,也就是几个慢一点儿的听见了…… 王言知道这些大头兵心里肯定有怨言,但同样的,他这么一个牛比的提领三千兵马的守备都亲自上阵了,跟他们同吃同睡同挨冻,他们一帮大头兵多鸡毛啊?也能削弱不少内心的不平。 当然,王言的体质在那,虽然也冷,但比他们能抗的多……倒也不能说是欺负人,毕竟他精力那么多才有今天,该受的苦早都经过不知几多回。 “有什么紧要的事儿吗?”王言看向孙富贵等一票手下骨干。 孙富贵认真的想了一下子,回道:“没有。” “那就明天再说,赶紧让伙房的兄弟们做饭,把酒也拿出来,今天过年,喝酒吃肉,让弟兄们好好乐呵乐呵。” “是,大人。” 孙富贵笑呵呵的应了一声,和其他高层各自散去。 等王言脱掉血染的战甲,又洗了个热水澡,捂着大熊皮袄出来时,驻地中已经热热闹闹的忙活起来。倒是没有张灯结彩,但杀猪宰羊的,整个驻地中都弥漫着一股香气。 溜溜达达的走到伙房看了一下,包的是猪肉、羊肉馅的饺子,锅里烀的都是大块的肉,还有炖着的杀猪菜。就是因为运输保存的缘故绿菜少了一些,只有什么胡萝卜大白菜聊聊几样,总的来说还是比较丰盛的。 王言可以保证,除了他手下亲掌的这一千多人,他后接手的两个千户所乃至整个大明的军队,甚至是包括后金、蒙古、朝鲜还有遥远西方等等的整个世界中,年节的伙食都比不上他。 至于那两个千户所为什么比不上,因为他后来又做了一些调整。 在他接手两个千户的人马之后,孙富贵在他的授意下,来了一场大比武。经过一番角逐之后,重新的编练了一下队伍,三个千户的前一千名都是由他亲掌,剩下的又分中一千名、后一千名。原来的军户依然可以挑战,不过只能挑战最垃圾的那个千户,如此递进。 在待遇上自然是他亲掌的最好,而后逐级下降。一为肯定排名靠前的付出,二为刺激后者的所以说另外的两个千户,是没有这么丰富的物资条件的。当然过年了,饺子王言肯定得让他们吃上,至于别的酒啊什么这那的就别想了。 驻地中也没有够上千人一起吃饭的地方,基本上都是几十人一个屋子,围坐在烧的火热的大炕上,喝酒吹牛比,感慨今天的好生活。 王言带着孙富贵等一票高层,挨个屋子的慰问了一遍,最后这才坐下一起吃吃喝喝。 虽然王言现在是守备大人了,但还是太年轻了,过了这个年才十七岁。他这一票手下高层,最小的都是二十九,孩子都十多岁好赶王言了。 也不是王言不给更年轻的人机会,而是这些人在以前那样的环境中,不管是因为军功还是因为巴结领导什么的,反正人家从一无所有混上来的,之所以不能再升迁,主要还是因为背景不够用。而这些人蹉跎中练就的一身能力,正和王言的标准,能上来都是很自然的事。 再加上王言没有啥架子,也不端着装那个比,所以大家一起喝酒吃肉聊的畅快非常。 而孙富贵等人喝了点儿酒也放开了,别的比不了,妈的喝酒还喝不过一个孩子?那是可着劲的灌王言。 王言来者不惧,一人独战,举杯就干。 看到最后一人倒下,王言笑呵呵的喝光了最后一口酒,晃晃悠悠的起身走了出去。 这会儿酿酒的技术可不差了,喝的都是五六十度的高度酒。喝了那么多,王言也顶不住了,他走道也打晃…… 出门被冷风一吹,王言精神了一下子,看着后来少见的漫天星斗,耳边听着不时传来的吆喝声,慢慢悠悠的向回走去。 上次回来他上交了一千多颗人头,这次出去虽然人多,但他分散了队伍,没有他打头阵战斗力不同,所以总的来说也是差不多一千多颗的样子。 他不知朱由校看到那么多人头是什么反应,但想来是高兴的,并对之前领兵数万的将领报以深深的怀疑,是不是养寇自重在那演他俩呢? 毕竟几百人出击而已,两次就杀了一千多人,而对比之前的那些这将那军的,妈的丢成失地被撵的到处跑,一整就是上万人的战斗,结果斩获还不抵那几百号人?那一年几十上百万两银子的军费都他妈干啥了? 接着就发现他什么都做不了,发泄的刨一会儿木头之后,转身就放在了心底,准备有朝一日全他妈弄死…… 王言为什么会这么想,还不是因为他一千多颗人头没升官,而是象征性的给了二十两银子……还是年龄的事儿,资历不够用。但归根结底是皇权没落,是朱由校说话不好使,他也不敢瞎几把说。这种情况下,他不刨木头,不建宫殿还能干什么? 要是他参加武举走出来,说不得升官还能快一点儿,毕竟武举本身就是选将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一个啥也不是的小屁民去参加武举,就是表现优越也基本上白费。如同文官把持文举那般,武举同样的被大明勋贵把持,照样很难…… 回到自己的院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王言躺在温暖的大炕上,闭目睡了过去…… ……………… 感谢(付新闻)大哥打赏100币继续支持。 感谢(岳缘1573)(无敌大秦)二位大哥继续支持。 日常感谢投月票的好哥哥们支持、 感谢投推荐的众位哥哥支持、 感谢默默看书的大哥们支持。 正文 第一八九章 天启七年 翌日,新年伊始,万象更新。 一大早,孙富贵等一票宿醉方醒的人过来给王言俩拜年,汇报工作。 “大人,现在我们共有……其中正规兵丁……军户……物资……” 孙富贵介绍了一下手下兵员及一应钱粮物资的整体情况,归属在三个千户所的兵员有三千多人,军户有一千多不到两千人,再加上王言手里的那一支三百人已经编外的队伍,他手下已经膨胀到了五千多人。 而且单就战斗力而言,就是一些疏于战阵,专门给卫所长官当奴种地的后备军户选手的战斗力,到现在都比他最开始手下的那六百人强。 其实真要说起来,也没怎么训练,就是让这些军户吃饱饭了。吃的或许可能不好,但日常的油水也是给足了的。经过这几个月的调养,身体条件已经赶上了之前的那些大头兵。 再加上好生活来之不易,没有人再想回到从前,那不玩命的往上搏还等啥呢,所以现在最后的那个千户竞争相当激烈。如此再过一段时间,必定就会影响到中千户,到他现在的上千户,这个竞争筛人的机制也就算是转起来了。 下边的人一步一步的爬上来,然后根据个人的一些想法,加上其综合实力的判定,一部分升到他的加强编外队伍中,一部分又下沉到基层充任军官。 而且就是当了军官或者是在他的手下也不是万事无忧的,还有手下内部的比武,还有所有同级别军官的比武,末位淘汰回炉重练,排名靠前的升迁。 如此,既扩充了头部士兵的战斗力,又一点一点的拔高了麾下的底线。 相应的,他手下养了这么多人,人吃马嚼、兵甲器械不说,还要花大价钱进购药材给小兵们补身体,他那么多银子也是有些捉襟见肘不那么很够用了。当然也是他精益求精,要是按照原来这些大头兵的过法,他这么多银子养个一两万人都是轻飘的…… 孙富贵的报告也是说了这些事情,现在的钱刚刚好能够养现下的五千多人,再多就要下降标准了。 又听了其他两个千户汇报的手下训练情况,王言点头道:“好,我都知道了。老孙,匠户还有郎中的招募没停下吧。” “匠户我们都是跟其他的将军那边要的,还按照您的指示,给工部以及将作监那边送了不少的银子,弄了一批大匠过来。至于郎中……” “大人,这个您也知道,人家本身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行乡的赤脚医生我们也不好找,而一些城市里的大夫,都是有家有业的体面人,一听说到咱们这边军来那都恨不得把脑袋摇下来。而且他们也有一些人脉关系,咱们要是用强……不好办呐……” 王言当然知道,只要生病就避不开医生,更避不开好医生,到四百年之后也是如此。想了想,王言道:“就先这样吧,能招多少是多少,以后再说。” “是,大人。那军户的事儿,我们……” “军户正常的增加,你和满总兵那边的手下都有联系,一切照旧就好。物资的事儿,我来想办法。” “你们还有什么事儿吗?” “没有了,大人。” “好。回头你们自己到后勤那边领二十两银子,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也讨个好彩头,先下去吧。” “谢大人赏。” 一票人乐乐呵呵的下去了,谁都没有拒绝。毕竟能跟王言开会的,最次身价都有一千两。二十两而已,真不算什么。 众人走后,王言去了一下匠户的工坊那里,照例的一番撒钱,收获了一些笑脸之后,让负责主管匠户的一个大匠把香水以及玻璃镜子、杯子啥的做出来。 之前就说过,香水面膜啥的都可以做。而做香水是因为他现在已经弄出了玻璃,加上一些香氛技术,照样也是抢手货。 现在虽然已有玻璃,但烧制不易,还有杂质,还是相对昂贵,只要他矜持的少量的往外面放一些,是能卖上高价的。都不用那些贵妇这那的,就那些青楼楚馆头牌名妓所用,就够他赚一波了。 而且名妓才是现下走在时尚前沿的那一小撮,都是男人,谁不知道谁啊。估计用不了多久,就又是一个新风尚。 交代完之后,王言让手下押着装人头的车,直接出发去了山海关的总兵府。 年节的礼品什么的,之前孙富贵已经带他送过了,包括满桂、陈保宁、张兴贵在内的一票中高层,基本上都送了。辽东的文官自然也是有的,只是人家也看不上武官,毕竟地位在那呢,一边收者礼还他妈的一边不待见,好像都是应该。 听孙富贵抱怨,王言也没有在意,那都是移动存钱罐。以后有一个算一个,族肯定是不能灭,怎么说都是劳动力,但家是一定要抄的,谁也跑不了…… 到了山海关,总兵府也是挺忙的,都是一些参将、游击什么的小弟过来拜见大哥,聆听指示,王言一个小小的守备跟本就排不上号。 当然银子不是白拿的,基本上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王言笑呵呵的跟人打着招呼,让手下把车赶到了后院。这忙活一早上,饭都没吃一口就过来了,满桂怎么也要到下午才能有时间,当即便带着一干手下熟门熟路的找到伙房让人弄了点儿吃的。 满桂是真拿王言当子侄看了,比对他儿子都亲。毕竟王某人办事儿能力高,还不惹事儿,最关键还能赚军功。就上次王言的一千多人头,虽然朱由校没有实际表示,但那慰问的圣旨还是够用的。 下午,天都快黑了,王言才终于见到了满桂。 “等久了吧。” 王言坐于满桂下手,闻言放下茶盏:“大人公务繁忙,身系辽东之安危,属下这点儿时间算得什么?” “你呀你,又拍马屁。”伸手虚点两下,满桂道:“行了,说正事吧,什么时候回来的?” “赶的正巧,昨天下午回来的。”王言道:“这次斩获的人头和上次差不多,都是一千多颗。” “哦?”满桂皱了下眉头:“我记得你这次带的人比上次还要多,怎么斩获才相当呢?可是有什么变故?” 王言摇头道:“属下这次分了三个队伍,没有一起行动。所以另外两个没有属下在的队伍,战斗力相对差一些,但是战果也还可以。” “哈哈,之前我还想着说呢,不要总是亲自上阵。没想到你自己就知道了,多给手下人机会。而且没有你的带领,他们的战果也还可以,看来你的兵是练出来了,好啊,很好……” “大人过誉了,属下也就是这三百人可堪一用,其他的相比起来还是要差一些。” 满桂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他能不知道王言手下实力怎么样?要知道就是一般的游击手下都没有王言这么多人,他能不关注?也就是银子到位了,功劳到位了,加上他实在是压不住,毕竟第一战人家就入了皇上的眼,所以这才会多加提携、推波助澜。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王言想都不想:“带五百人出去,杀奴。” “你啊,别一天天总是喊打喊杀的,都是守备了,怎么也要稳重一点儿。”满桂摇头道:“这次你估计是不能出去了。” “还请大人示下。” “之前巡抚袁崇焕就在和皇太极和谈,现在好像是要有眉目了。”袁崇焕皱眉道:“而且我们收到消息,最近他们那边兵马粮草调动频繁,皇太极有意攻打朝鲜。” 王言点头道:“皇太极刚刚上位,需要打一仗证明自己,稳固地位,打朝鲜也是理所当然。但是,唇亡齿寒的道理大人应该明白。一旦建奴平定了朝鲜,赶跑了毛将军,没有别的牵制,他们就会全力攻打我们大明。” “你能想到这些,我很欣慰啊……”满桂老怀大尉、孺子可教的点头认可:“这就是我不让你出去的原因,一是为了防备皇太极打朝鲜是假,打我大明是真,一是若皇太极真的打朝鲜,段时间内也打不下来,我们安稳发展,屯田、筑堡、练兵才是首要。” “而且你现在出去杀建奴,皇上那边虽然记着,但你小小年纪,已经是提领三千兵马的守备了,所以短时间内不可能再有升赏。所以还是安心发展一段时间,积蓄力量为要。” 满桂叹了口气:“就是委屈你了,要是放在汉唐,你也应是冠军侯般封狼居胥的英雄少年,可惜了……” 王言明白那意思,无非就是现在大明党争正烈,内部危机四伏,外部也是狼群环伺,颓势尽显。就是真的打没了建奴,他想好死也难。 当然这些跟他关系不大,毕竟他从来就没想过给别人打工,让人一纸诏书给送走。也没想过有人跟他俩玩儿什么权谋,什么政治游戏。真当他手里的大头兵是吃干饭的啊? 至于满桂说的不能出去,尽管已经那么说了,但王言还是要争取一下的:“大人,属下觉得,现在建奴要打朝鲜,后方空虚,正是属下袭扰后方的好时机。如此,也可以牵制他们的精力,让他们短时间内无暇顾及大明,为我大明发展争取时间。” “你说的这个我当然有考虑。”满桂抚须,智珠在握:“我说的是安心发展一段时间,又没有说一直不让你出去。等到皇太极真和朝鲜打起来,你再去不迟嘛。正好这段时间也能多练练兵,到时候多带点儿人手过去。” 王言嘿嘿一笑,拱手:“大人妙算无遗,属下佩服。” “少来,又拍马屁。”满桂哈哈笑着:“没别的事儿你就回去踏实的练兵,至于那些首级,我会交给皇上的,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你且安心等着。” “谢大人。”王言拱了拱手:“属下还有一事要报与大人。” “说。” “是这样,大人。之前咱们做香皂,属下不是找了不少的匠户吗。”王言道:“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研究,成功的研制出了适用于女子的香露,喷在身上香飘十里不敢说,飘个十步还是没有问题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到时大人一看便知。” “哈哈哈,好好好。到时你差人送来即可,不用单独跑一趟,那咱们这次……” 王言识趣的说道:“还是先前一样。” “好,就这么定了。” “如此,属下告退。” 满桂满意的笑道:“去吧,去吧……” 钱到了他这会儿,虽然已经是一个数字,但没有人嫌钱多不是。圈地置产不香吗?而且他家大业大的,怎么也得为子孙后代多多筹谋,才好对的起列祖列宗啊。 王言回到驻地休息一夜,第二天直接就把他亲自带的三百人提到五百人,他是知道历史的。把朝鲜打服,把毛岛主赶回皮岛之后,皇太极就会打锦州、打宁远,也就是袁大督师的第二战,宁锦大捷…… 皇太极之所以干朝鲜,就如他之前说的,就是为了稳固人心,稳固地位,也能为干大明扫一扫后患。毕竟皇太极是眼看着的,哪回他们跟大明干仗,朝鲜都他妈的在后边搅和,真真是烦的很。更不要说,还有个毛文龙更烦人。 而与历史不同的是,这个冬天王言的战果太辉煌。毛文龙打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王言去三次影响大。 这段时间,整整没了两千多战兵,被屠的成年壮丁更是不计数。而且他们派了那么多兵马出来抓人,被吊着溜了三个月。那军队一调动,后勤的物资钱粮比水流的都快。普通民众也是人心惶惶,就怕人家过来屠杀一番。 当然被杀了那么多的成年壮丁也是有好处的,毕竟男人都是一家之主嘛。现在被王言弄死了那么多,剩下的孤儿寡母的也活不下去,所以……这个冬天,有幸没被杀的男人是一边胆战心惊的害怕来人整死他们,一边又快乐的…… 说实话,皇太极甚至动了合村并镇建城的想法,只是正值冬天,加上后勤压力太大顶不住,这才没能成行,要不然还真说不好。 还要加上本来旗人对掠来的汉人就不咋滴,动辄打骂苛待,时间长了也有那个实在活不下去,就是要干一把的选手。不时的,内部就有点儿叛乱发生。 而且本身八旗内部就是错综复杂,毕竟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互相讲究、算计呢,要是手里有点儿权力,有点儿兵马,那不是更乱套。 再算上大明一直在那屯田修堡垒,虽然面上一直是在和谈,但大家心知肚明,那就是要干他们的。 所以后金形势也不太好,内忧外患,矛盾重重。 和朝鲜这一仗,皇太极是不得不打了。之前说的那些原因都是正常战略,主要原因是他们手里没有钱了……再这么继续下去,都不用大明来打,他们自己就分崩离析了。 话还得说回来,皇太极知道是大明的人干他们吗?他必定是知道的。就是一开始怀疑是蒙古那边动的手脚,后来骑兵对冲的时间长了也发现了,战斗力不一样。 袁崇焕不知道王言这边暗中在背后搞破坏吗?当然知道。在敌方安插个细作打探打探消息,那不是最基本的吗。就是或许不知道具体是那支部队调动而已,但人家能上位肯定不是傻子。 如果这把宁锦之战守住,那么他一点儿问题都不会有。要是没守住,王言毫不怀疑,他和满桂一定会被砍了祭旗。就是暗中支持明面上只能刨木头的朱由校,也会愉快的支持这个决定,并非常欢喜的表示直接砍,都不带等秋后的。因为需要有人负责,他和满桂这两个大好头颅就挺够用。 王言这边暗自准备,磨刀霍霍。那边正月初二,皇太极派使者过来同袁崇焕商议要签订文书。正月初五,没有等这边的回复,皇太极直接举兵四万派阿敏渡江干朝鲜。 原本是正月十三,举兵三万,这少的十一天,多的一万人就是王言这个小蝴蝶的功劳了。 等王言接到满桂让人传过来的消息之后,已经是初五了。他也不墨迹,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带着早就组织好正在磨合的五百人直接北上。 而这一行并不顺利,过去就被拿捏了。 他是知道对面肯定设圈套,有埋伏的。 毕竟换任何人在他的角度,正好赶上人家派兵出去干仗,后方空虚,都一定会派人去袭扰,所以对于他的到来有判断是肯定的。 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王言直接带人干到了盛京周边。结果他实了,皇太极这老小子太他妈惜命,剩下的兵马多数都在这边。当然也可能人家就是一个战术大师,预判了王某人的预判。 毕竟谁也不知道,王言到底是往哪里杀。杀到人家老巢正好,一网打尽。可要是王言没去,而是去了其他地方,那死的可都是人家正经的旗人啊。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就任他屠戮? 由此可见,人家成功必不是偶然。就这爱死不死的,一般人还真下不去那个心。毕竟其他人也不是吃干饭的,打完仗回来发现自己手下都他妈让人弄死了,那还有个好? 当然没有那么多如果发生,毕竟王言是真去了,也是真让人围上了。要不是他存了不少炸药包,硬是炸出了一条路,最后说不得他也得死那了。 至于暴露空间的事,王言马上始终拴着一个大包裹伪装。而且之后王言也会叮嘱活着的人,不要透漏消息。 反正最后他这一支精锐小队,基本上打没了,就剩下一百多人跟着他逃出升天,还都是人人带伤。而他自己是猛虎难敌群狼环伺,也是受了不轻的伤。毕竟他是开路的,拿炸药包叮咣乱炸的,承受的压力也是最大的。 好在是手下没有明军标识,不是朝鲜式样的就是蒙古式样的,还有不少的后金式样,反正是拿这个跟他找事儿是找不着的。当然这些也没用,还是要看接下来的宁锦打的怎么样,没打好,没有理由也得死。 这把去的时间短,基本上都用在赶路上了,用了二十来天,于正月底回到了驻地休整养伤,练兵再干皇太极那个老王八。 满桂听说王言受伤的消息,借口巡查驻防情况过来探望了一下,确定王言还好之后,这才勉励了一番离去。 倒是也没有说什么,毕竟之前两千多颗人头以及家里的宅子、土地、产业都在那呢,他还能说啥啊? 人的惰性在那,难免有想不开的。借着这个机会,王言又一次的组织了大规模的比武,将他亲掌的千户中摸鱼的大头兵踢下去,让表现好的上来。 剩下的精锐一百多人,王言不打算再让他们上战场了。尽管以前是打算让他们扩充军队的时候做底层军官的,但是这把底子都好打没了。 剩下的这些人这把死里逃生,估计上阵再战的意愿也不强了。所以王言问了一下这些人的想法之后,还想干仗的等养好伤归到大部队中做军官。不想干仗的…… 王言给开课,改行做间,转到幕后。现在已经是天启七年,马上二月了,没几个月朱由校好该玩水了。所以他这边也该尽早准备,手上有一只隐在暗中的力量。 之前他是想单独弄的,现在让皇太极干了一把倒是正好。尽管他已经行了半年的计划破产了…… 时间缓缓过去,前方战场上,后金兵马一路势如破竹,给毛岛主撵的上蹿下跳。朝鲜也是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步步败退。 受此情况影响,大明朝堂上一帮人研究来研究去,最后把力保满桂的大哥王之臣弄走了,表示以后没有经略这么个位置了,关内外一应军政事,都是辽东巡抚袁崇焕说的算,正经的成为了一方大佬。 三月初,给之前想要转职的小弟们上了一个月课的王言终于是养好了伤。他手下的大比武也已经完成,不想转职的小弟们伤也好了,王言把他们编入队伍,又拉起了五百人马,又一次的北上、杀奴…… 正文 第一九零章 战启 王言这把会了,也不分队伍了,他带着一票小弟绕到盛京后方,今辽省与吉省交界一带开始向北方的长春方向袭杀。 进攻远比防守容易,尤其还是像王言这般带着小队的精锐人马搞破坏。辽东那么大个地盘,谁也不知道他要杀到哪儿,不知道他会从哪儿杀出来。 而这把皇太极确实是不负他所望,还是重兵把守盛京附近。还是那句话,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王言上次兵败被打残,按照正常的想法来说,多半不会再去盛京而是去一些偏远的地方搞破坏。 但像王言这种,祸害了他们一个冬天,溜他们玩儿的选手,一定不会那样。毕竟吃了那么大的亏,差点儿死在那里,怎么说也要找回这个场子。换位思考,如果皇太极是王言,那么一定会再干盛京,就不信还有埋伏。所以皇太极反其道而行,真就再埋伏一把。 说来说去那么多,皇太极就是根据一些过往的资料,去赌王言还会再来。 但这把王言在第三层,之前也是他没想到皇太极弄死他的决心那么大。这回他都没去研究皇太极到底什么想法,怎么布置,然后再隔空过过招啥的。 他想的很简单,后金举兵四万干朝鲜,内部必然空虚。而上次他兵败,不管皇太极是战术大师,还是单纯的惜命,都不可能把自己至于险境。权力是毒药,不是谁刚上位四个月,都敢拿自己做赌注的。毕竟他上次真去了,还拿炸药包炸死了他们不少人。王言就不信皇太极没看见那威力,就不信那老小子敢跟他俩玩儿空城计。 如此,还要算上内部叛乱,需要一部分的维稳部队,那么兵力必然分散,加上盛京集中剩下的多数兵力。其他地方有一个算一个,驻扎的正经能打的军队估摸着也就是个三百人左右,一个小牛录而已,撑死了,至多也就是不到一千人。 人多的他不去碰,人少了不够他杀,玩不死他们。 事实上就是上千人撵着他干,王言带人打游击放风筝都能给弄死,只要不是被包围陷入绝境,基本上问题不大。 所以,王言这把出击,那就是如入无人之境。他又没分兵,他又打头阵带队冲锋,而且之前不转职的小弟也有几十人,有这么个大框架可以保证战阵不散,总的来说就四个字,逮谁杀谁。 事实上皇太极上位这四个月还是新募了不少兵的,只是没经历过大的战事不成军而已。说不好听的,那样的军队在王言这五百人眼里差太多,毕竟他的威名在那,马背上随着马儿奔跑翻飞的人头也在那,看着那杀气冲天的队伍向自己重来,很少有人不怕。 当然不怕的也活不了太久,越不怕死的越快。王守备的二石强弓指哪射哪,点名问候,他就是要把这些人的士气给杀绝。 等皇太极干完了朝鲜,紧接着就会干大明,再接着朱由校就得玩儿水。所以这次王言不收着了,遇到被掠的汉民,只要是敢跟着他上马打仗的,全他妈的带上。所以前面一边杀人砍头缴获战马兵甲,后面就给一帮子活够的汉民武装上,带着他们冲锋。 不是王言拿这些人当炮灰,他们是真的活够了,没啥意思了。以前之所以没起义,也只是因为心中的怯懦站了上风,都是苦哈哈的被杀怕的。现在王言来了,他在这边祸害一冬了都,只要王言不是后金的人,剩下的不管是哪儿的,就看他这么能杀,只要招募就有人豁出命跟他干。 这帮人一开始还不行,主要是没有自信。可一旦活过了一两轮,参与了一两次的胜利,接下来那就不用说了,嗷嗷的往前冲。而后加入的,看到他们这么猛,那状态也就上来了。 当然,这些人终究是少数的。更多的还是早失了血性,选择苟延残喘的活着。 不过就算再是少数,这后金地盘里的汉民也是有几十万人的,毕竟他们之前好几次掠夺人口回来当牛做马任奴役。 王言手下的人马,那是越打越多,还都是真刀真枪的经过战阵的兵。经验什么的都不缺,唯一差的也就是在这边苛待时间太长,身体有点儿不行,要是能活着跟他回去,补上一段时间绝对都是精锐。 皇太极知道王言又来了的时候,那已经是三天之后被连屠了五个村子,带着损失了小一千的战兵了。 当即二话不说,除了守备盛京城的力量,全都让他派了出去。当然,他也知道这就是徒劳了。毕竟之前的时候他们又是没这么做过,那不是已经被溜了一冬了嘛。 但是他不得不如此,一旦放任王言这么杀,整不好等前边朝鲜干完仗,回头成年旗人都他妈的让王言杀完了。那些出去的旗主什么的回来肯定是不能放过他,也是难逃一死。 这边派人追剿王言,那边又赶紧的把手下召集起来,进行之前想合村并镇事宜,简单的说就是早期的城市化。 虽然这么做耗费的物资会非常的大,他们的财政会非常的紧,而且还会耽误春耕,整不好干完朝鲜都不够他们下一步行动的。城可以不筑,但人口一定要集中起来,如此兵马也可以集中起来,让敌人轻易的不敢来犯。 而且同样的,人口集中,资源集中,发展就集中,确实是能在一定程度上提振他们的经济。至于耽误春耕……他们现在更多还是靠抢的,就是耕,也是汉民当牛做马的耕…… 还是那句话,他不得不如此,实在是对王言没有办法了,毕竟有办法也不会让王言逍遥到现在。就数上次最成功,结果还被人家降维打击了,那他妈一个炸药包的威力是真够用啊,一下子就炸一片。 受此影响,皇太极已经找了一些工匠研究火器,另外有鉴于王言以及之前毛文龙的情况,加上内部中不时的爆发旗人同汉人的尖锐矛盾,他也有意的在促进自家地盘内的满汉融合,一定程度上给了汉民一些宽待,但还依然是当牛做马…… 交代好这些事情之后,皇太极也管不了王言了,亲自带上人马去前线督战。跟朝鲜这一仗,他们必须要快点儿打完,还要有丰厚的战果。要不然,后勤都他妈好快崩了。 王言不知道那么多事情,他就带着人马溜着一票追杀他的后金士兵玩儿。不时风筝一下子,深谙敌进我退,敌退我扰之道。 这次出来,直到四月中旬他才回去,带着手下一千多号人马,三千多颗人头。这把战果辉煌,主要还是因为王言放开了限制,有不少这边活够的汉民炮灰加入的缘故。一是带路准确,一打一个准,再一个就是这些人也不怕死,有他带头作战相当勇猛。 如此战果,倒也不是他想回去,而是不跑不行了,皇太极疯了。 迫于后方王言折腾以及后勤吃紧的双重压力,三个月时间,皇太极直接给朝鲜打的下跪、称臣、纳贡,然后带着一票打了胜仗的人回来抓他。再加上这一个月,皇太极合村并镇的政策确实是落实得比较到位,落单的村落啥的不好找,而且人家都给成年男丁发武器兵甲组织城镇卫队了…… 加上这次皇太极干完朝鲜回来之后,估计也就是这个把星期的事儿,休整一番就得携大胜之威出兵干大明。 王言把后金折腾成这样,他打游击牛比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后金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那么的不可战胜。 就算他王言再能打,撑死了也就是个百人敌,带着几百的人马折腾一冬天就造成这么大的影响,主要还是后金的底子并不厚。 大明之所以让人家撵着揍,辽东都打没了,主要还是大明自身的内部利益交错、一团乱麻的问题。 人家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其实也并没有多在意后金的问题,正是党争的时候,哪儿还有心思关注一群不通教化、尚未开化的蛮夷?各方是互相拖后腿,加上贪污腐败严重,才会养虎为患致使后金做大。 就像现在的辽东这里,东林党的势力与魏忠贤的势力也是没事儿就干,一天天烂糟事儿一堆。 事实上就是王言把后金旗人都杀绝了,大明该没也是没。跟后金有关系,但并不是决定性的。 当然话是这么说,王言不可能那么干。要是没整好,翅膀扇大了,朱由检上位一顿瞎捅咕,最后都他妈捅对了,大明焕发生机站起来了,他上哪儿说理去?还是不要自找麻烦的好。 回到驻地,休整一夜,跟他回来的几百人安排以及战死的抚恤什么的,都有孙富贵等人完成。第二天,王言带人压着装人头的车队前往山海关总兵府。 “此行可还顺利?没再受伤吧?” 见过礼后,满桂笑呵呵的看着王言。 “一切顺利,这次属下斩获首级三千余。” “嗯?”满桂吃惊的看着王言:“这次怎么会这么多?” “是这样的,大人,因为皇太极举兵四万…………” 王言把后金地盘的情况以及他手下情况大致的跟满桂说了一下,毕竟这玩意儿只要在人家手下混就瞒不住。 讲完之后,王言看着连连点头的满桂话锋一转:“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属下估计他们等不了太久,皇太极不日必将发兵攻我大明,大人还是早做准备为上啊。” 满桂皱眉道:“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啊大人。” “若是这样,那现在他们合村并镇,大兴土木,而且还给成年男丁发放武器,以他们的底子跟本就撑不了多长时间,所以皇太极必定会动武。目标只有两个,一为蒙古察哈尔部,一个就是我大明。而我大明的物资要远超蒙古,加上这次打败朝鲜,士气正盛。如此看来,攻我大明是八九不离十了。” 满桂自语的分析了一番,抬头看着王言,惊讶的说道:“你小子是越来越让我刮目相看了啊,没想到你这脑子竟然能想到这么多……” 这几把话说的,多少有点儿磕碜人了。王言心中暗自腹诽,面上嘿嘿挠头一笑:“都是瞎想的,瞎想。还是大人条理分明说的对,比您差远了,怎么我也得赶个八百年。” “我倒是真想让你赶个八百年,可是我也活不到那会儿啊。”满桂摇了摇头,开了小玩笑,接着脸色一正:“这件事我知道了,其他的你就不要管了。至于这次的人头,一会儿我就差人送到京城呈给皇上。” “不过这次要是真打起来,你可得好好表现表现。胜不敢说,但只要保证不败,凭着之前的那些军功,这次怎么也得封你个将军做个游击了。这才多长时间啊?一年多点儿而已,要不是太年轻,不能服众,皇上封你做参将都有可能。真是……啧啧……你小子好实力、好命啊……” 王言笑呵呵的抱拳:“都是大人抬爱、提携……” 满桂看了王言一眼没有说话,他干啥了他有数。要说他对王言最大的帮住,就是和京城的皇上搭上了线。至于其他的,就算了吧。 勉强能算的,也就是宁远一役给王言提了百户,那还是人家自己杀出位的。再之后,都是他妈的王言关照他,当然说好听点儿,叫互惠互利。就是没有他满桂在这做总兵,换个人来也一样能出头。 见他没说话,王言知道这是没事儿了,当下起身道:“大人还有什么指示嘛?如果没有的话,那属下就先告退了。” 满桂挥了挥手:“去吧。” 王言抱拳行礼,转身离去。到外面叫上一起过来的小弟,快马往驻地赶去。 待王言走后,满桂自顾思索良久。 他思考的是战败砍头的事,他又不是没有脑子的,这事儿怎么会想不明白呢。一开始王言几十人动静小没有问题,后来都他妈的数百人出动,这次更过分,一千多人回来的,当谁是傻子呢咋地。 瞎想了一会儿,满桂这才熟练的提笔写起了密奏,就是正常的汇报了一下王言的战绩而已。 这次就是最后一封报捷的密奏了,要是这把守住了,以那时王言的位置也不需要再这般了。要是没守住,又让建奴揍了,那他们俩可就都没了,哪儿还有什么密奏的事儿了。 所以满桂写的时候,心情还是很复杂的,是富贵是砍头可就全看这一把了,身家性命可都在这一战了。 最后看了一遍,确认无误,装到信封中封好,盖好密押,找来心腹让其连着那好几车的首级送走。 满桂无言的看着一群南下的心腹…… 由于早上走的早,回程又是一路快马,等回到驻地时,王言正赶上吃午饭。 找到一票军官吃饭的地方,王言跟孙富贵等人吃了起来。 他手下的军官都是有小灶的,伙食跟大头兵倒也没差太多,就是多些新鲜菜而已。 他王某人就不是玩儿什么同吃同睡爱兵如子那套的,没条件也就算了,有条件他整那没用的干啥玩意儿?钱给足,待遇给到位,这多实在啊。而且如此有些小差别,也能刺激一下其他大头兵的好胜心,算是两全其美。 再说他手下的军官,多数都是从大头兵一步一步打上来的,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好不服的。至于像孙富贵等少数几人,都是跟着王言到现在的,能力也是一直在进步,没有掉队,他提拔一下子也是应该。 任人为亲,任人为贤,每个人心里都有那么一杆秤。尽管王言谁都不在乎,但真要说的话,他还是会对孙富贵等人更宽容一些,这是避免不了的。 伙食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鸡肉、猪肉,还有点儿附近小河里抓来的鱼肉,以及一些绿菜什么的。这是目前王言能做到的最好了,毕竟现在物资不是很丰富,能这样就正经不错了。同样的辽东兵马,就他们这五千来人能吃上肉。别的军队半个月能见个油腥都不错了。 而王言这么大量的采购,对附近甚至再远地方的影响也是不小的,市面上的肉价都让他买涨了不少。就他所知,靠近关外的百姓有条件的都养上猪了,没条件的鸡鸭也弄了不少,就指着长成了卖给他们…… 吃着饭,见王言坐下,跟着打仗没有转职的种子选手问道:“大人,这次咱弄了那么多首级,总兵大人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王言嘴里塞满了饭,嘟囔着:“最近都给我打起精神,建奴最近就要打过来了。” 孙富贵皱眉道:“不是正月才和谈吗,怎么这就要开战了?”他昨天忙着安排那些跟回来的人以及伤亡抚恤啥的了,没啥时间了解。 “张四,你跟他说说。”王言看向那个问话的人。 “大人,是这么个事儿。我们不是和守备大人在建奴那边大杀了一通嘛……建奴被杀怕了……他娘的把人都迁到一起去了…………这不是现在就要打咱们大明了。” “昨天太忙,忘了问了。”孙富贵点了点头以示了解,看向王言道:“那大人,咱们怎么安排?” “训练量降一点儿,养足精神。”王言沉吟道:“这次咱们估计得上阵了。” 此言一出,除了一些跟王言出去打仗的人满不在意的大口吃喝外,其他人都是沉默了下来。现在的好生活来之不易,以前哪儿敢想能有今天啊。结果现在又要打仗了,那可就不由己了啊。 虽然他们基本上位置都挺高的,但跟了王言这么长时间,那肯定是怎么功劳大怎么打。无疑,现在的情况下,一场漂亮的野战就是功劳最大…… 王言不管他们那个,反正钱他给到位了,话他也说到这了,谁跑他就砍谁。 也不用人提醒,这帮人瞎寻思一会儿也就反应过来了。他们是他妈的军人,军人不打仗能行嘛?没看守备大人都他妈的打了一冬了,更是受伤养了一个月嘛。王言能上位,他们这些跟着的,也才好升官发财。要不然凭他们?早有那能耐,也不至于混到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郎手下不是。 当下一个个的也恢复过来,大口的扒菜。 这一切王言都看在眼里,就是被财谜了心了,舍不得安逸生活。外面的大头兵要是知道了这个事情,绝对的一个个嗷嗷叫着上阵杀敌。就是日常的训练好了,守备大人的赏赐都那么多,这要是杀死几个建奴那还用说吗? 接下来的几天,王言哪儿也没去,就在军营里溜溜达达的晃悠着,等候战争的到来。 而大头兵们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整个军营中显得有些压抑,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至于朱由校收到消息怎么样就不提了,毕竟送这几次首级,朱由校的大心脏也培养出来了,不会看到消息就一惊一乍的。 而且魏忠贤那边一直有关注辽东、建奴的事情,王言做的怎么样,有什么影响,朱由校都是知道的。 事实上,魏忠贤早就派人过来接触王言了。王言那七窍玲珑的,魏忠贤本来就没多少好日子了,有关系不用过期作废嘛。 所以很恭敬的舔了一手魏忠贤,还送了不少银子给他。就指着这老小子关键时候办点而人事儿,发挥点儿作用啥的。 至于银子……等朱由校没了以后,剧情开始那会儿,老魏那点儿东西,还不都是他王某人的,先暂存一下而已…… 四月十九,王言回来的第四天,前方急报,皇太极举兵十二万南下。当然这肯定是吹牛比的说法,实际上也就是六七万、七八万那样。 袁崇焕第一时间跟朝廷那边沟通了几个来回鸡毛结果没有,并同时进行了一系列的军事调动,王言部队随着的满桂的调动拔营前移。 三天后,四月二十二,皇太极兵分三路,轻取两城,三路大军于锦州城外会师。 确实是轻取,因为城没修好,守军直接跑路了…… 历史上皇太极发兵是在五月初九,整整的差了二十天时间,此时的锦州城也没有修好。不过锦州作为重镇,自然是率先修,大人力修的,而且里边还有另一个总兵赵率教带着两万多人守着,所以虽然城没修完事儿,但短时间内问题不是很大。 与此同时,手握十多万,近二十万兵马的袁大巡抚调蓟镇、宣府、大同等兵马出关…… 四月二十六,锦州城被围七天,已经攻了好几天城了,赵率教誓死抵抗…… 袁崇焕必须得发兵救援了,不救就是他守住了也没好结果。当即给满桂等人下令,率军救援锦州…… 王言看着军阵整齐、严阵以待的三千五百多人,挥了挥手。 有传令兵大旗一挥:“出发。” 正文 第一九一章 锦州大捷 “建奴目的不言自明,围着锦州城就是诱我们救援,这次你做先锋开路,一切小心为上。” 王言手中的三千多人,不是其他将官手下能比的。 看看前面军阵严整一溜烟往前跑的人,再对比后边乌泱乌泱,慢慢腾腾,还他妈有人说闲话就知道了。 满桂也是知道情况的,王言及其手下兵马,就是他手下最能打的一支队伍了。尤其是前边那些开路的骑兵,那基本都是跟建奴打过野战的。 王言点头应是:“大人放心,属下的侦察游骑已经前行三十里,都是跟着属下许久的可靠兄弟,有情况一定第一时间发现。” 派点儿侦察兵都是正常操作,甚至很多时候,两军交战最先开始的就是双方的侦察兵。先发之机是很大程度上影响一场战争胜负的,王言再敌后折腾那么长时间,要是不能提早察觉敌人动向,早死八百回了。他手下的那些侦察兵自是不用多说,都是作战经营丰富的老兵了,绝对够用。 满桂点头道:“如此就好,有敌情第一时间汇报,不要莽撞行事,去吧。” “是,大人。” 王言抱拳领命,打马而去。 接到调令,满桂带了两万多人前去救援锦州。 其实经过王言送军功,送银子,满桂才是辽东军中的大哥大,就是同为总兵的赵率教也不好使。但制度就是那么个制度,袁崇焕是名义上的辽东大哥,军政一把手,他不听就是造反。结果人家都他妈的围了七天了,袁崇焕这逼才下令让满桂救援?早寻思个der了。 当然王言也就是笑话一下袁崇焕缩头乌龟而已,真要说硬碰硬的打野战,大明确实干不过人家。但硬实力不够,战术来凑嘛,可袁崇焕的战术就是他妈的当王八,或许在他心里从来没想过进攻。 那些跟王言关系不大,他赶到了十里外的队伍前,跟着手下一起带路向锦州赶去。 他这三千多人,只有一千多人是骑兵,剩下的全是步兵。就这一千多的骑兵还是他在后金那边搞来的缴获,要不然也没有那么多优秀的战马给他武装。整个辽东的战马基本上都在袁崇焕那里,也练了这么长时间了,结果建奴打过来了,都保卫宁远呢…… 不过虽然如此,但他手下步兵都是进行过正经的骑兵训练的,一有战马都能转职骑兵,就是战斗力可能差一些,但跟着一起对冲打打顺风仗一点儿问题没有。毕竟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就是他手下最垃圾的军户都比后边说闲话的老兵战斗力高。 整个队伍没有人说话,只有整齐的脚步声,默默的向前走着。宛若表面平静,无有波涛又不见底的深潭,只待猎物漾起微波,酝酿已久的雷霆出水而击…… 之前他们是驻扎在宁远前,宁远距离锦州也不过百多里不到二百里的距离,基本上朝夕可至。 一早领命出发,及至中午,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此时的位置也就是四百年后的葫芦岛附近,距离锦州差不多七十里左右。 王言接到后边的通知,说是让停下休息休息吃口饭再走。 这个命令倒也没有问题,虽说兵贵神速,但现在情况不同,人家后金兵马摆明了就是要跟他们干一把,途中一定会有遭遇。他们本来就干不过人家呢,要是再神速一下子累够呛,人家又是以逸待劳,那干起来还不够送菜的呢。 王言挥了挥手,身边的传令兵懂事儿的打马而出,一路呼喊着停军休息吃饭的命令。不过一会儿,整个队伍停了下来,自行军包中拿出提早准备好的干粮肉干之类的吃了起来。 这会儿军官们就没有优待了,军粮都是一样的,吃的都一样,就是他王守备吃的都是那玩意儿。 行军打仗,吃喝是一大事,王某人当然不会忘了军粮。他早就组织人手改良了,现在吃的就是。具体怎么样,王言没有再关注,他就下达了个指令,就让一票赤脚医生带着伙夫捅咕。 现在吃的这个,味道只能说一般,是一些中草药混合粮食果脯啥的乱七八糟一堆制成的干饼,就着水泡软了吃再配上咸肉干,反正军粮的要求是能做到的。 就在王言寻思这些,刚吃没两口的时候,前方远处快马跑过来两骑,带着尘土近前,不等马停,两人齐刷刷的跳下马,紧跑两步‘咔’的跑到坐在地上的王言面前单膝跪地:“秉大人,前方十五里笊篱山附近有建奴埋伏,骑兵三四千,步军一万多人。” 王言来回挥手驱着面前的烟尘:“被发现了?” “没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小兵说道:“不过我们弄死了几个建奴的斥候,现在中午,估计快被察觉了。” “去吧,时刻关注敌军动向,随时汇报。”说完,王言回头叫过传令兵:“去通报后边的总兵大人,问他有什么指示。” “是,大人。”三两口吞下的口中的东西,传令兵应声上马,向后方疾驰而去。 孙富贵道:“大人,您不会是真想跟他们打野战吧?” “怎么?” 王言看着一票看着他的军官,淡淡的问道。 “咱们只有一千骑兵,剩下的两千多人虽说也经受过训练,但没有作战经验,恐怕不是建奴骑兵的对手啊。而且他们的步兵……后边的那帮打打顺风仗还行,这要是一个不好,那咱们可就是全军覆没啊。” “老孙呐,咱这还没打呢,你就想全军覆没了?”王言瞪了孙富贵一眼:“罚你半年的份子钱,没出息。” 被罚钱孙富贵也不在意,笑呵呵的说道:“要是能罚上就好喽……” 王言给了孙富贵一拳,环视了一圈,看着这一票军官道:“正面打不过咱就想办法,不可能带着你们去送死,而且你别忘了,咱们还有秘密武器。再说老子才他娘的十七,婆娘都没讨一个,可还没活够呢。” 此话一出,也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的了,俱是哄笑出声。这个守备大人哪儿都好,就还是个初哥,真真是有意思的很。至于秘密武器是什么,他们都知道,就是炸药包嘛,一炸炸一片。 被集体取笑,王言也不在意,他主要是为了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虽然他手下军官基本上都跟他在建奴的地盘打过游击,但那都是小规模的遭遇战,相比起这种大规模的上万人的战斗,尤其是还在友军不中用的情况下,说不害怕是假的。 等他们吃过饭,又休息了半天,之前的传令回来带回了满桂指示:原地待命。 又是一会儿,满桂带着一队人马先一步赶了过来,见到王言二话不说,直问军情:“怎么样?建奴发现我们了?” 王言点头:“之前我们的兄弟弄死了几个对面的斥候,现在过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发现了。” 满桂皱眉道:“你什么想法?” “打。” “打?”满桂摇头道:“地形开阔,平坦无遮,咱们拿什么打?” “大人,他们只有骑兵三千,咱们也有差不多数量的,论步兵,咱们甚至比他们多一倍,怎么也要试探试探。而且……若是不打,咱们可没法交代啊……” 满桂当然知道必须打,他之所以这么说,也只是想在王言嘴里听到不必硬碰硬的回答罢了。 这一仗,兵法什么这那的是没有用的。绕路都是山,想要来个迂回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再说他们战斗力本来就差,分兵就更不是对手了。而前边锦州被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破城了。他们可以不去,但不能一仗不打就不去。 “如此……咱们只能是在笊篱山那地方和他们打了,也就是那里地势影响骑兵发挥了……”满桂沉吟道:“建奴的骑兵就交给你对付了,你有什么想法?” “属下请求把战马都让给属下的士兵,相比起来,他们……” “都给你。” 王言点头继续道:“正面冲锋的话,属下可能冲不过建奴。所以属下想着,把建奴的骑兵引走,然后再寻机击破。如此的话,大人这边的压力就要大一些……” “不妨事,两万步兵对一万步兵已经很好了,总比让骑兵割草似的杀好的多。倒是你……”满桂道:“一定不要逞强,如果打不过的话,及早抽身为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大人。” 王言应了一声,没再多说。这把因为他的原因,皇太极提前进攻,而且带的兵还要比历史上多一些,再加上锦州城并没有修缮完毕。 而锦州一破,关外的最后一个关隘就是宁远,如此失地百里,那么多死难的军民,就是朱由校不砍他,他自己良心也难安。 所以这一战,他是高低得打,还得打赢。 又过了一段时间,后方的大部队赶了上来。满桂赶紧的部署,让人把战马都给了王言。等一切弄好,这才继续上路。 这把好了,都知道马上要打仗了,后边的人多数也没啥心思说闲话了。只有一部分的老兵,还在那里说说笑笑。 一路无言,又走了十多里,翻过了笊篱山第一个山头,看着对面乌压压的一片人影,王言对着身边的满桂道:“将军,属下去了。” 满桂重重点头:“保重。”这要是王言死了,他还挺舍不得的。又是军功宝宝,又是送财童子,两人合作了这么久,感情还是挺深厚的。 “大人也多加小心。” 说完,王言打马向前,走到三千多人面前,交代一番后,随着一声声的呼喝,整个前排的骑兵脱离了大部队,直接向着对面山头冲了过去。 满桂没有动,他在等王言把骑兵引走,随后才是他们步兵对决。若是没引走敌军骑兵,他们跟上去了,那他妈一个冲锋就死伤上千人,损失太大了。 看到王言带人冲锋,对面骑兵也忍不了,直接加速就开始对冲,同时步兵也压了上来,开始放箭。 中间的山坳距离也没多远,骑兵对冲不过转瞬之间。所以放箭对他们没啥用,速度太快了。放远了打不着,放进了就射自己人了。这一轮箭雨,王言麾下只有少数的倒霉蛋被射落马下,其他人基本没受啥影响。 而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到了射程之内,骑兵也开始放箭互射,互有损伤。 距离再近,王言带队直接来了个大转弯向一边跑去。 这变化有些猝不及防,对面本以为会是一场男人间的热血对决,结果他妈这些人跑了。又冲了几步,见对面步兵都在坡上,遂调转马头追着王言而去。 绕了一圈之后,王言装样子带人向对面步兵杀去。不得不说,军队素质确实是有差异,看见骑兵过来,对面也只是慌乱了一下子,随后就反应过来,开始放箭射他们。这要是大明的步兵如此情况,估计直接就他妈的扔了武器转头就跑…… 王言也没真想去,看到他们放箭了,又带人拐了个弯远离了战场。 后边的后金骑兵见此,也是一边放着箭紧追不舍。他们的任务就是野战,就是消灭大明的有生力量。而这三千骑兵,军阵严整,想来是明军精心训练的,这要是全歼了,对明军的打击还是相当大的,回头赏赐也肯定少不了。 王言带着人马,不时的向后边放冷箭,一直到远离了正面战场一段距离之后,这才在一个小山坡上停了下来。 王言招呼了一声:“把东西都拿出来。” 听见王言的话,前排的几百人纷纷自马背上的包裹中拿出了……炸药包。 待人都准备好了,王守备振臂一呼:“兄弟们,跟我杀啊……” 话落,王言二话不说向坡下追过来的后金骑兵杀了过去,随着距离拉近,王言点燃引信,弓拉满月,将绑有小型炸药包的箭矢射了出去…… 后金骑兵除了自己家里那一股搞破坏的人马外,压根就没把任何别的骑兵队伍放在眼里,看见明军还赶冲他们,速度不仅没减,反而还又快了三分,嗷嗷叫着拉弓射箭……… ………… 这一战,王言自己被砍了两刀,而麾下更是连死带伤一千五百多人,对面则是只有见机不妙,跑路了几百人,剩下的全歼。 伤亡这么大也是没有办法,毕竟他手下就是那一千多跟着他的人战阵经验丰富,剩下的那些都不行,死伤的也多是剩下的那两千人中的。哪怕他有炸药包,但也就是第一波建功最大,剩下的两方人马都打到一起了,总不能连自己人一块全给炸了吧…… 这边干完了仗,没来及统计什么斩获这个那个的,留下一部分轻伤的照顾重伤的人手顺便补刀砍头摸尸,王言带着剩下的一千多人快马回到了双方步兵交战的战场。 明军的素质确实是差不少,两万人打人家一万人,让人家按着揍,大明确实是差不多了。 骑兵对步兵的优势是无与伦比的,再加上王言是在后方突过来的,一千多人直接就冲了个对穿。当然刀枪无眼,两方人马纠缠在一起,还是有倒霉蛋惨死在自己人刀下的…… 有了一千多战阵经验丰富骑兵的加入,后金的一万人根本就撑不住多长时间。王言带人冲了一个来回,后金士兵就溃散了,战场完全从之前后金略胜一筹变成了明军追着后金士兵砍。明军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比刚才勇猛太多了,这他妈可都是人头啊,升官发财就看这一把了…… 王言找到满桂的时候,正在亲兵的护卫下一身是血的坐在那休息呢。 “大人,您没事儿吧?” “不碍事,都是建奴的血。到底是久未上战场,有点儿不中用了。”满桂唏嘘了一下子,转而就是一阵哈哈大笑:“你小子行啊,建奴三千多的骑兵都让你吃了,这一仗打得痛快啊……” 王言摇头道:“大人,伤亡近两千人,损失太大了……” “建奴呢?” “跑了几百个……” “这是大胜啊。”满桂一屁股站起身来:“损失了两天人马,全歼了建奴三千多骑兵,还不够吗?这次啊,等解了锦州之围,论功行赏的时候说不好你就是参将了啊。大明最年轻的参将,哈哈哈……” “都是大人提拔。” “你啊……”满桂笑着给了王言一拳:“去吧,统计好战果报给我,赶紧把这个消息传回京城,也让皇上高兴高兴。” “是,大人。” 王言应了一声,翻身上马回了之前骑兵对冲的地方,开始收尾。 炸药包是不能暴露的,因此回去之后交代了一下还活着的小弟守好嘴,没死还能升官发财就该知足,谁要是多嘴说出去绝对死全家。 至于那些被炸死的,有痕迹的脑袋,直接就是骑兵来回踩,直到不成样了,看不出什么来了这才作罢…… 经过一番打扫战场,战果也统计出来了,一共杀敌七千,完好的首级记三千颗,满桂合不拢嘴的现场写起了战报,分两份,一份给袁崇焕,另一份直接让人快马送往京城报捷。 满桂这把可不惯袁崇焕毛病了,这场战斗袁崇焕唯一的功劳就是派他去救援锦州,别的鸡毛用没有。文官别的能耐可能差点儿意思,抢功那是个顶个的厉害,可不能让袁崇焕那老小子得逞分润功劳。 这一仗手下都打残废了,而本身接到的命令是救援锦州,但现在这情况过去是费劲了。可是又没有其他的指示,所以只能是就地休整,救助伤员,等候接下来的命令。 晚上,收到了袁崇焕那边的回信,收拢还有战斗力的兵马,等明天同大部队一起救援锦州。 第二天,袁崇焕派了两万人马过来,并满桂这边剩下的万把人共三万人马由满桂统领,继续救援锦州。至于伤病的人马,自有后来人运到后方救治疗养。 原本满桂同后金运粮队打了个遭遇战,然后撤退回了宁远。所以自始至终,锦州都是没有援军,硬挺过去的。而这次因为王言疯狂的扇翅膀,或许是这场胜利给了袁崇焕信心,自觉牛比了,高低要干后金一把。 也或许是满桂的这场胜利跟他鸡毛关系没有,有点儿着急了,想要表现一下子免的被找后账。毕竟军政一把手,一场大胜跟他没有关系,锦州要是还硬挺,要是他不趁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进取一下子,那都不是不作为的事儿了,那是活够找死了。 皇太极收到兵败的消息,当即就是忽悠一下子,险些站立不稳。 这把他一共带着六万多近七万人出来,就是打定主意,高低得抢一些物资回去。本来他想的挺好,围着锦州先打着,能打下来最好,打不下来就围点打援军。而一旦援军被他们打了,那么后方的宁远必定更虚,到时就再战宁远。如此必定会破一城,然后借着兵锋正盛,一股气直接抢到山海关门口…… 但是他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正面对抗,一万多人竟然没打过明军那帮废物。也就是之前他抢了两个城的物资,手里又宽裕了不少,要不然这一把他就该撤退回家种地了。 不过现在他也撑不了多久,一旦明军支援过来,消耗起来他根本就不行。而且这一场大败,本身对他们的军心士气就是一个无与伦比的打击。所以必须速战速决,若不然这一把容易把自己玩儿没了。 正是如此,皇太极直接下令,大军攻城。不再是之前的小打小闹,而是玩命的功。毕竟明军支援马上就到,不快不行。两万人守城他都干不下来呢,五万人守城那还说啥了? 当夜,一直干到了后半夜,在锦州城中赵率教以及两万守军誓死守卫之下,又是激战一夜无果,同时又造成了后金兵马一定程度的伤亡。 天亮之后,不等大明援军赶到,也没有派人再继续上去野战一把,收拢了一下兵马,皇太极直接带人撤退了,再耗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这把出来是搜刮物资的,不是过来攻坚消耗更多物资以及手下兵马的。就是他全歼了过来支援的明军用处也不大,毕竟宁远那边敢继续派人过来,想来城中还是有不少人马的,那和上次宁远一役包括现在打锦州都没有什么不同。还是及早抽身,避免陷入拉锯为妙。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要是明军真不让他走,他是消耗不起的。 所以,当王言等人距离锦州还有三十里的时候,遇到了赵率教的信使……又是原地扎营,等候指示…… 宁锦之战,不对,毕竟这把宁远屁事儿都没有,应该是锦州之战就这么结束了。此战为期十天,战役结果是后金大败而归。 这一仗,是真正的大捷。打掉了后金的嚣张气焰,也对外界昭告了,大明这么一个庞大的帝国,哪怕日落西山,也不是小小番邦蛮夷可以窥伺的。就是没了牙,它也是老虎。 王言的小翅膀扑腾的愈发大了…… 当天下午,刨木头的朱由校收到了昨日笊篱山大捷的消息,看到上边一战破敌一万五的字眼,朱由校高兴的恨不得跳起来。 “这次打的好,打的好啊……” 魏忠贤在一边笑呵呵的恭维:“都是皇上圣心庙算,慧眼识人,才有昨日的一场大胜,最大的功劳还要数皇上您才是。” 朱由校愣了一下,想了一下满桂以及王言,当然最主要是王言的事情,哈哈大笑:“大伴说的在理,说的在理啊……这次的大捷,王言功不可没啊,他这边一胜,锦州之困自解,还有上次他送来的三千首级,大伴,你说这次朕该怎么赏他?” “回皇上,像王言这样的少年英雄,这么大的年纪,就能有这么大的能为,而此刻又正值我大明用人之际,老奴以为,不如尽早的提拔提拔,省的在下面蹉跎,也能为我大明贡献更大的力量。” 毕竟王言给他送礼了,而且言辞之中还一副多谢公公抬爱,唯他马首是瞻的意思。这在魏忠贤的心里,算是个自己人。所以这会儿说说话,为自己人谋谋利,也能加大在辽东的话语权,何乐不为。 “大伴说的在理,像王言这样的人,不能同他人相提并论,对于人才,就是应该提拔。”朱由校满意的点了点头,皱眉自语道:“可是给他什么位置呢?总兵?不行……还差一些,那么多人惦记着呢,容易招人嫉恨……副总兵?不行……大伴,给他个参将你说怎么样?” 魏忠贤点头说道:“这王言真不知是多大的福分,能得皇上您这般爱护。老奴以为,名义上可以是参将,也可以是游击,但兵马……老奴觉得与其放在那些人手里,不如给王言多一些人手,也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要是当年萨尔浒之战,有这王言带一路兵马,结果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唔……朕知道了。”朱由校认可的点头:“大伴,去把消息传出去吧,让这京城的百姓也高兴高兴……” “是,皇上,老奴告退……” 魏忠贤笑呵呵的应了一声,躬身退了两步方才走了出去,脑子里盘算着怎么让王言那个小子知道他魏忠贤的功劳,多收一些心…… 不怪他如此,实在是王言太他妈能打了,辽东被揍的节节败退,只有王言一人每每斩获颇多,这么一个人才不抓在手里他不放心……… 正文 第一九二章 王将军 时至六月,北方大地肉眼可见的热浪升腾,燥热难耐。 锦州,城南,城墙上下劳作修筑城防的军户、匠户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城门口三三两两,不时出入的行商或是办事儿的伙计们也是躲的老远,看着远处的两伙明军指指点点,偷摸的说着闲话。 今天,是上边下令换防的日子,这座刚经过战火摧残,承载着大明收复辽东伟愿的前沿军事重镇,迎来了新的主人。 “恭喜王将军高升了啊……”赵率教复杂的看着面前雄姿英发的少年郎:“想不到啊,你小小年纪就以经到了此等地步,前途无量啊……” 王言拱手,非常谦虚的笑道:“总兵大人过奖了,您才是我努力奋进的目标啊,哈哈……” 赵率教原来跟满桂两人关系不错,之前宁远一役,后金兵围宁远三天,当时赵率教是驻守山海关,结果没有发兵救援,满桂不高兴了,俩人闹的挺不愉快。当然,不愉快归不愉快,做生意的事儿满桂还是给了赵率教的。冲的不是人,是赵率教总兵官的位子。 这次满桂救援锦州,途中大胜,两人关系又好了不少。这也正常,他们俩这次立功都是相辅相成的。赵率教要是没挺住,就没有救援这一说。同样的,笊篱山一战若是没有打赢,说不好锦州也就没了。满桂救了赵率教一命,赵率教拿命硬顶,送了满桂一场富贵,最后皆大欢喜,大家升官发财。 这次核定战功的速度比较快,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完事儿了,比上次宁远一战快多了。自抚顺以来大明难得的一场胜利,下边人要是敢办事儿拖拖拉拉,就看朱由校、魏忠贤,以及一票东林党大佬砍不砍人就完了。 之前争的就是这次锦州大捷,到底是以魏忠贤为首的阉党功劳大,还是一票清流文官组成的东林党功劳大。至于其他的小党,鸡毛用没有,在这两方人马面前都是弟中弟。还是最后朱由校搞了个平衡,都是大明干臣,都有功劳,平息了这场干了半个月的纷争。 最后核定完成,袁崇焕依然如历史上那般,只是象征性的加了以及官阶,口头表扬了一下子就完事儿了。 朱由校这把对袁崇焕意见挺大,来来回回沟通了好几天,就死守宁远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最后还是逼急了不得不发兵救援的。要是早发兵是不是战果能更大?是不是他就不用提心吊胆的吃不好睡不好了?给个安慰奖,没撸他就不错了,还想要什么自行车? 也是如此,魏忠贤揣摩上意,开始弹袁崇焕,最后给弹成了这样。 但袁崇焕不服啊,他觉得这场胜利,完全就是他之前练兵、屯田、筑堡的策略,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这场胜利,就该是他功劳最大。凭啥其他人都他妈的升官发财,就我老袁啥都没有?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这能忍?当然不能。 所以袁崇焕上疏辞官,然后朱由校一脸欣慰‘嗯,这老小子懂事儿’的表情,愉快的同意了这个请求,让袁崇焕收拾收拾走人了。随后,又调任了之前力保满桂的王之臣做辽东大哥大,任督师兼任辽东巡抚,仍驻扎宁远。 说起袁崇焕,这把也是没人保他,加上朱由校确实是对他有意见,保下来也不值。本来袁崇焕算是东林党外围成员,宁远一战上位之后,魏忠贤想要收归己用,但袁崇焕不懂事儿,这才有了魏忠贤弄来一堆人过来架他的事儿。 后来袁崇焕也不道咋想的,要给魏忠贤建生祠,可能是想服软让老魏放他一马。但他这么做,就恶了东林党大哥们,嗯……反正他操作挺让人看不懂的。 不管怎么说,袁崇焕是下去了。 这把锦州大捷最大的功臣,满桂、赵率教、王言三人,满桂和赵率教俩都是武将巅峰了,官都加了一堆了,再往上就是封爵了。但这么一场战斗明显的功劳不够,最后双双荫子世袭指挥使,赏了三十两银子,御赐飞鱼服。满桂仍然任辽东总兵官,但只有他一个总兵官,这边的兵马都归他节制。赵率教则是调到蓟镇任总兵官,也是只有他一个。 王言就牛比了,直接升署都指挥佥事,加昭毅将军,实任参将,提领兵马两万,驻防锦州,还荫一子做百户,赏银二十两。 这是他自从升了守备之后,砍的那些人头,以及这一场锦州大捷功劳堆积,加上他王某人懂事儿,给魏忠贤送了厚礼,再算上朱由校高兴,一下子就上来了。直接从原来驻守一地的小小守备,变成了驻守一边疆重镇的实权将军。 这也是为什么赵率教叫王将军的原因。 对于王言上位,其他人反应不一。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现在的九边之中,确实是王言这个不满十八岁的少年最能打。那么朱由校把这么一个能打的人安排在锦州,可见就不单单是防守那么简单,必然是要向北打的。而要和建奴打仗,他们还是在后边呆着好点儿。打赢了落不着好,打输了,这些年都砍了多少将军了?还是让这孩子去吧…… 文官当然也不同意,军国大事,怎可托一小儿之手?当然他们的心思是不想朱由校有衷心的军队。至于王言手握两万人,就是八万,那也是一个小小的武将,不在他们眼中,都是门下走狗。最后还是朱由校给了文官两个位置,又鼓动魏忠贤开干这才平息了王言上位的争议。 “你小子啊……”赵率教笑呵呵的拍了拍王言的肩膀:“锦州交给你了,好好干,走了……” 王言躬身抱拳行礼:“恭送总兵大人。” 赵率教头也没回,只是骑在马上摆了摆手,带着一票家丁疾驰而去。 直到看着赵率教带人走远,王言大手一挥,高声喊道:“兄弟们,进城。” 后边的一票大头兵齐声喊了三遍,跟着自家将军大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排着整齐的队列,在齐刷刷的脚步声中进了城。 队伍前边是战兵,后边是军户伙夫以及一票的医生、匠户及其家属什么的押着长长的车队。 这把王言是把家底都搬过来了,锦州就是他以后的大本营了。而且现在他在辽东这里行事真是太方便了,他大哥是满桂,节制辽东所有兵马,满桂的大哥是王之臣,军政一把手。合作这么长时间了,满桂对他也放心。现在打仗都不用问满桂了,打完了回头报个捷就完了…… 话是那么说,但办事儿还是挺费劲的。毕竟这宁远城中有魏忠贤派来的干儿子监军,还有文官署理民事,这俩玩意儿都是掣肘。不过问题也不大,用不了多久,估计这俩人就是自己人了……若不识抬举,指定好不了就是。 进城之后,王言同监军以及那个文官聊了一会儿也就算了。监军还好,人家是魏忠贤干儿子,后台硬,王言给点儿面子也是应该。那个文官就不行了,只是一个七品官而已。但凡是有点儿后台,也不至于被发配到前线来。当然了,但凡是敢来的,心里还是有点儿抱负的。 将军府邸,一票小弟在洒扫归置东西。 王言坐在中堂上首,下首的孙富贵放下茶盏道:“大人,接下来怎么安排?” 孙富贵命好,之前笊篱山那会儿,就跟王言身边迎着冲,仅仅是肩膀被射了一箭,又被砍了几刀而已。 他挺过了这一把,王言也不打算再让他上战场了,再说以后也没他上阵的机会。以前孙富贵办事儿就挺妥当,以后王言打算把他安排在老家统筹后勤。 “清点一下城中物资,把咱们的家底都算上,看看能养多少人,统计出来报给我。至于现在进行的修筑城防工事,主要修缮一下就好了,不用下大力气修什么碉楼。现在这些工事防守个十天半月的问题不大,而且咱们要做的是御敌于外,不是让人家到城下跟我们叫嚣。” “咱们的那些兄弟,都散下去做军官。把城中兵马都拉起来先教队列,按照原来那样就可以。等将养好身体,接着比武。照咱们原来的规矩,根据实力排名重新编练队伍。” “屯田一事也要抓紧,咱们不能总是向外进购粮食,靠着军中补给也不够,还是要自力更生。军户作为预备役,也不能停止招募,屯田也可以用他们,回头你和满总兵那边去要。” “匠户、郎中还是按照原有那般,慢慢来吧。不过最近需要找一批精于造海船的人手过来,这个是重中之重,不能耽搁,你上点儿心。” 王言说道:“就这些事,你看着安排下去。现在我们主要是梳理好这锦州城,想要有什么动作,怎么也得两个月之后了。” “是,大人。”孙富贵利落的硬了一声,随机看了看周围,附身上前小声的说道:“大人,上个月皇上落水,据说到现在都没好,还卧病在床,会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是的,朱由校还是玩水了,就是上个月十多号的事。 王言这个小蝴蝶确实是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大明的小运,但主要还是在对后金上影响最大。其他的,也只是因为他这边打了个胜仗,影响的一系列人事变动而已,对于大明的大势影响实在是有限。 不管原本历史中朱由校是怎么死的,在这绣春刀的世界中,那就是信王朱由检以及一票文官联合在一起,下手弄死的朱由检。而这背后,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涉及到儒家思想流派,心学、理学等等的道统之争,加上由此映射出的治国理政之法的争斗,还有皇权与内阁的话语权之争,中央与地方之争,如此等等等等的争斗,水深的很。 也是如此,没有因为他打了个胜仗,从而导致朱由校早死都不错了。 锦州大捷,是大明对后金的第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胜,这胜利对于朱由校来说,那就是大夏天吃冰棍,透心凉、心飞扬。如此,一场胜利所带来的皇权小扩张,他实行一些相对来说比较激进,得罪人比较多的政策,也是有可能的。 好在是这胜利来的晚,要是去年的宁远也如今次锦州这般大捷,估摸着朱由校早没了。毕竟现在大明的外患就是后金,尾大不掉,怎么也弄不死。不断的把大明拖入战争泥潭,军费一年比一年高。如果这边一仗干出了长时间的安宁,被转移的精力放到国内,再加上少了不少军费开支,那可就说不好了…… 皇帝是谁不重要,有没有皇帝很重要。 你朱由校不服,整事儿是吧?好,那咱就换一个。朱由检这孩子就不错,打小就聪明,跟咱们走的也挺近,他挺好…… 就这么着,朱由校眼看是要没了…… “对咱们能有什么影响?”王言摆手笑道:“老孙呐,你多虑了,咱这可都是一步一步打上来的,又没有站哪一边。放宽心,没有事儿。” “可是……厂公魏忠贤那边咱们可是……” 孙富贵经历不少,没事儿也看看书啥的充实充实,魏忠贤怎么事儿他是能看明白的。魏忠贤的一切都是来自于皇权,本身太监就是皇帝的家奴。所以朱由校要是好,还则罢了。若是不好,那魏忠贤失势是板上钉钉的,很难有好下场。 而王大人和魏忠贤过从甚密这一点他是知道的,甚至很多事儿都是他亲自办的。魏忠贤倒了,他们怎么也要受影响。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不说咱们是秘密进行的,没有明目张胆的上赶着送礼。就是真受了影响,问题也不大。大不了咱们就主动找建奴打仗,就不信关键时刻谁敢动咱们。然后咱们在打一个大大的胜仗,不就什么都好说了?” 孙富贵吃惊的看着王言:“大人,您是想养……” “自古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跟建奴打了这么久你也能知道,建奴就是徒有其表的纸老虎,只要给咱们时间,灭了建奴轻而易举。如此……咱们也要想好退路啊。” 没让他说下去,王言摇头嗤笑:“不然你以为,建奴是怎么起家的?努尔哈赤真就那么雄才大略?咱们大明万万黎民百姓,真就打不过区区百万之众的建奴?老孙呐,这里边的事儿多着呢,你没事儿多寻思寻思,别怕这怕那的。” 冲击太大,孙富贵正懵逼呢,一方面是因为王言说的这些阴私什么的,一方面主要也是因为‘养寇自重’的下一句话不是他妈的‘割据一方’就是‘裂土封王’,这他妈没一个好的,哪个都是掉脑袋的活计。这孩子才他妈十七啊,就想着要造反了? 半晌,孙富贵愣愣的问道:“大人,难道您是想……” “造反?” 没想到王言就这么说出来,孙富贵懵逼的点头。 “你想多了,老孙,我说了,咱们就是为了自保而已。”王言道:“你是跟我的,要是我有一天真倒了,你想一想,你能落下好吗?” 说完话,见孙富贵还在那瞎琢磨,打断道:“行了,别瞎寻思了,交给你个事儿。” 孙富贵回神,赶忙道:“啊?啊……请大人示下。” “找个办事儿可靠的兄弟,带上一队人马,跟刑部那边花点儿银子,把教坊司中的一个叫周妙彤的给我买回来。” “大人,属下斗胆冒昧问一句……您这是想女人了,要找婆娘?”孙富贵惊讶的抬头的看着王言,不等王言回话,起身道:“找婆娘也没必要找个官妓呀,那好姑娘不有的是吗?再说了,就是真找这样的,那名满江南的柳如是柳大家不行吗?咱又不是没有银子,多花点儿也能拿下来啊……” “不是,我找个女人你急什么玩意儿?啊?”王言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我找回来当小妾不行吗?你怎么那么多话呢?啊?赶紧的,办事儿去。” 听见王言这么说,孙富贵咧嘴笑了一下:“小妾好,小妾好,我这就去,十天之内保准给您带回来。”说完话,也顾不得想什么大明怎么干不过建奴这那的,赶紧着跑出去找人办事儿去。 他这也是真把王言当家人了,才会这么大反应,王言要找女人这正经是个大事儿了。毕竟王言这么大岁数,又这么高的位置,别说他了,其他的一帮人,就是手下大头兵都跟着发愁。 王言哭笑不得的看着匆忙跑远的孙富贵,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都不用等明天,今天晚上他找女人的事儿就得是人尽皆知。 说实话,他到大明开始直至现在,一年多的时间还真就没碰过女人。他体格在那呢,欲望还是挺强的。不是心理,是纯粹的身体需要。 之所以这么久都没找,一个是没时间,一个也是那窑子里的他不怎么看的上,强抢民女,巧取豪夺的事他又做不出,这就到了现在才想起来。而以后他的时间相对来说就要宽裕很多,也有心思整点儿没有用的了…… 其实倒也不是非得找这周妙彤,可毕竟是真正知道长相的嘛……至于孙富贵说的柳如是什么的,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他现在要是敢拿银子去南京把柳如是给砸回来,不出一个星期,一大票江南自诩清流的文官就得弹死他…… 相比起来,还是周妙彤这样不惹人关注的省事儿,没有什么牵扯。至于沈炼?小小的锦衣卫百户,若沈炼不是这绣春刀世界的主角,实在是入不得他王将军的眼,段位差太多,锦衣卫也不好使。 王言想了一会儿,想起了北斋先生,差点儿把她忘了。 这北斋就是上把的杨紫曦,说实话,同样的人,一个只为钱空有外貌,一个却是满腹诗书,能写能画的大家族精心培养的富家小姐。一个整天的嘻嘻哈哈,研究着怎么打扮上点儿什么大活取悦男人搞钱,一个却是封建礼教之下没有依靠,不能左右自我的可怜女子。这种感觉,想想还挺有意思的…… 至于这北斋,也就是周妙玄,到底跟周妙彤俩是不是亲姐妹,那就不该他的事儿了。反正大被同眠,舒服就完了。 只是这周妙玄有点儿不好弄,毕竟人家是朱由检的女人,万一没整好,等朱由检上位了那就不妙了啊…… 念及此,王言喊道:“王暗。” 话落,外面进来一个面貌普通,仍人堆里都不显眼的男人,却别于普通人的是,这人双眼之中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嗜血与狠辣。 王暗走到王言面前站定,躬身行礼道:“大人。” “嗯,以后少整这些没用的虚礼。” “是。”王暗说着话,又是躬身领命。 王言摇头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他说了不止一遍,就是这些人总是不听,包括孙富贵他们也是。 “要没有动静的绑一个人回来,京城那边人手够用吗?” 王暗想了想回道:“大人,要说人手确有不少,但兄弟们的战斗力您是知道的,后来收入的人还没有练出来,咱们收养的那些孩子们正在养身体,也不堪大用。” 听到这话,王言暗暗琢磨着,要不要亲自出马去一趟什么的,可是转念一想又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毕竟一个女人而已,完全不值当他冒风险亲自跑京城去弄回来。但他不去吧,手下人战斗力差点儿意思,这弄不回来心还挺痒痒的…… “唔……”王言沉吟半晌,道:“这样,你先安排人手调查一个叫周妙玄号北斋的女人。摸一摸她身边的守卫情况,摸清楚了报给我咱们再想办法。” “女人?”王暗奇怪的看着自家大哥大:“大人,您不是让孙富贵去京城买人了吗?怎么这还弄一个?” 王言眼睛一瞪:“你怎么话也那么多?啊?赶紧滚去办事儿。” “您看看,我这说说您还急了。”王暗挤眉弄眼的说道:“还是大人您厉害,刚找女人就一起找两个,属下佩服,佩服。” “滚一边去。” “哎,好嘞。” 王言无奈的摇头,这都是跟他混熟了,知道他的操行,只要办好事儿别的没说道。加上他年纪小,一个个的都挺欠揍的。 这王暗是当初跟着他,于盛京一战被皇太极打残废之后,选择转职的小弟。是那一票人里脱颖而出上位的,其本名不叫王暗,而是叫做王七,后王言赐名暗。以对应他成立的这么一支主情报、刺奸的力量,暗卫。 明面上王暗是他的亲卫,实际上处理的都是暗卫的一系列事情,就是在他搭的架子上添砖加瓦,不断的填充。也是暗卫成立的时间还短,只有几个月的时间,想要发挥作用,正经得个十年八年的隐秘布局、培养力量了。 相对的,有暗卫,就会有明卫。外面站岗的亲兵里,有一个就叫王明。这个就无须多言,基本上和现在的锦衣卫没差太多。现在的说法,叫私兵,叫家丁。以后的说法,那叫亲军,叫亲卫。 接下来,王言用了几天时间走访了一下锦州周边以及前边的大凌河、右屯卫两城,就是之前皇太极过来一枪没放,直接跑路被轻取的两个城池。 锦州城属军事重镇,在之前宁远一战,当时的辽东大哥大高第带了不少人跑路,所以现在这里除了一些没走了的,或者实在不想走的民户以外,基本上都是军人,以及军户。至于周边的田地什么的,自然都是无主之地。而之前屯田种的地,都被皇太极命人破坏了,都白种了。 重新组织人手勘定土地,之后再着急军户过来分田种地,这些事都有孙富贵以及那个文官一起办了。 至于文官和那个监军,嗯……这么说吧,现在锦州的军政事,他王将军说的算。足额的银子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王将军收复辽东的宏伟蓝图所带来的功勋,确实是吊到了这俩玩意儿。再加上满桂以及后边王之臣的威慑,拿捏文官挺容易的。而那个监军,魏忠贤现在都身处泥潭,小小监军不得想法子自保吗。 关于城防工事的修建,就像之前王言跟孙富贵的说的,一点儿必要没有。他以后是拿枪、拿大炮的,建个城墙有啥用啊?修缮一下保护保护当个景看也就是了,没必要花那么多银子物资啥的给自己盖个王八壳子。 最关键是短时间内皇太极跟本无力南下,有一个和平发展的时间。都不用太久,就一年。给王言一年时间,皇太极要是还能自持铁骑神武,在辽东来去自如,他都跟皇太极姓他妈的爱新觉罗。 皇太极之所以无力南下,最主要当然是他王将军扬名之战,锦州大捷。 因为王言折腾的后金后方不稳,物资短缺,锦州一战主要是为了抢物资。但因为战败了,物资没抢到,还死了上万人。这对刚刚上位半年,本来位置就不稳的皇太极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兵马出来,自然没有空手而归的道理。所以当时锦州一战撤退之后,皇太极带兵转道西行,直接去干蒙古的察哈尔部。 不考虑其他情况,单从战略上来讲,打察哈尔绝对是一个英明神武的决定。 其本身就已经征服过蒙古的一些分支部落,如果把察哈尔打服,那么之前有些小动作的蒙古人必定偃旗息鼓不敢乱动。 而这次打锦州,也让他醒悟了,想要走山海关进入大明腹地是绝不可能的。那么一旦他打服了察哈尔,就可以绕道进攻,不走山海关。这也是原本历史上皇太极兵围北京城,满桂和赵率教这老哥俩双双战死,五年平辽袁督师被凌迟的己巳之变。 在一个也是打服了察哈尔,皇太极可以稳固自己已经动荡的汗位,压住对他虎视眈眈那些人的小心思,让他们不敢乱动。 而且察哈尔的牛羊马匹,人口什么的,也都是他需要的资源,只要拿下了这么多物资之后,那么他就又能挺住,又有了操作的机会。 所以,皇太极直接就干了,但他干早了。 该说不说的,曾经纵横欧亚大陆,黄金家族成吉思汗的后裔,经过大明打了这么多年,确实是不中用了。他们确实是没干过皇太极,甚至一度向大明求援。大明也乐见其成,人倒是没派多少,毕竟干不过人家,但也是给了不少的物资支持。 皇太极又是兵败去的,所以到现在还干着呢。收获肯定是有的,蒙古那么多部落,他们过去扫一圈能扫不少东西。 但现在因为后金物资短缺,以致物价飞涨,都不说汉民,就是旗人都民不聊生了。还有不时的汉民揭竿而起,乱的一团糟。 所以就是皇太极这把扫平了察哈尔都没用,他必须得稳定一段时间,根本无力南下。既稳定民生,还得稳定他的汗位,剪除异己。 王言这里难得的休养生息,尽管他现在趁着皇太极不在家起兵打盛京也能行,但他又不傻,才不去呢。 而且朝堂上也不支持开战,毕竟一打仗就要银子,现在挺难的,又是水灾,又是大旱的,还是先消停一段时间安定发展,一步一步稳扎稳打的好。 王言对那些说法嗤之以鼻,就是单纯的如果他把后金给灭了,耽误别人挣钱而已。现在后金那边明显就是生财宝地,只要有东西过去,那是来者不拒。 不过确也正和王言心意,反正他也不想打。现在有了自己的一个地盘,安心种地、增加人口、点科技树才是硬道理。 他这锦州还是最前线,加上辽东上下都打通了,只要北上基本上就没人管他,那都是他的地盘。 如此广阔天地,自然是大有作为。 这天,王言正在校场上看着下边大头兵们训练,老远就看到孙富贵颠颠的跑了过来。 走到近前的孙富贵咧着嘴,贱兮兮的对皱眉的王言笑道:“启禀大人,人来了……” 正文 第一九三章 吾弟当为尧舜 王言一看孙富贵那贱样,哪儿还不知是周妙彤买回来了啊。 “去看看……”当即起身道:“路上没什么意外吧?” “听回来的兄弟说,走的时候有个锦衣卫的百户跟了一段距离,倒是没有动手,也不道是怎么想的,我估计是跟这个周妙彤有点儿事。”孙富贵跟在王言身后:“不过,大人,还真别说,您这眼光可以啊,模样长得确实是够用。我记着您没去过京城吧?在哪儿知道的这么个人?” 言语中说起锦衣卫也没有什么敬意,不说他手下的人马在那,就说现在的锦衣卫也不是当年了,早就没了以前单凭名字就吓的人夜不能寐的威势。 现在牛比的是东厂,锦衣卫也只是人家的门下狗而已。毕竟锦衣卫指挥使都是人家魏忠贤的小弟,天下人都知道,在这大明,除了皇帝,就是九千岁最牛比。 “我是能掐会算,后知五百载,这才哪儿到哪儿。”王言信口胡诌道:“老孙呐,你还差的远呢。” 孙富贵嘿嘿一笑没有说话,只当这王将军稚气未脱胡咧咧吹牛比。至于在哪儿知道的这么一个女人,也就是简单的问一嘴而已,一点儿都不重要。 校场距离将军府邸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一路上孙富贵跟王言念叨着最近的一些进展。 物资已经清点完了,按照他们的标准,在去除了暗卫的建设经费之后,也就是能养一万多人,远达不到满编两万的程度。这还没算其他的预备役军户培养、加大头部战兵的训练开支、兵甲的升级革新、蒸汽机研发应用、冶炼、燧发枪的制造应用等等其他的一堆,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没命的往里砸。 当然,王将军向来思虑周全,这情况自是早有预料,心中早有腹案。现在他的锦州城要想发展,就两点,一是人口,一是生产力技术。 技术他是有的,还有的是,他缺的是人口。现在锦州这边除了战兵就是军户,基本上没有民户。而有了大量的民户人口,就有了劳动力,有了市场,有了市场就有钱,有钱他就有技术升级,他就有机枪大炮突突突…… 而人口,问题不大。大明现在饿死,冻死,穷死,让人欺负死的人太多太多了,更不要说对面还有数十万等他解救的汉民。他这段时间把这锦州彻底理顺了,人口应该就到位了。 说话的功夫,两人也到了将军府,走到后院的时候,孙富贵停住了脚步:“大人,我就不进去了。兄弟们连着伺候她的侍女也买了下来,又从人牙子那里买了几个小姑娘,照顾您的日常起居。” 王言惊讶的看着孙富贵:“这办事儿的兄弟机灵啊,回头赏十两银子。”他也没想到,一帮打打杀杀的粗胚,竟然还有这等玲珑心思,考虑的如此周到。 孙富贵笑呵呵的捧臭脚:“都是大人培养的好,哈哈……” “你要这么说也行。”王言哈哈一笑:“行了,没事儿别找我啊,今天忙。” “了解了解,大人尽管忙。” “去你的吧。” 象征性的踹了孙富贵一脚,王言笑呵呵的摆了摆手进了后院。 “大人。” 看到王言进来,几个已经被立过规矩的十三四的小姑娘屈身行礼。 “嗯,免礼。”王言点头道:“人在里面?” “回大人话,周姑娘刚刚沐浴,正在里面梳妆打扮呢。”紧闭的大门打开,又是一个小姑娘走出来:“还请大人稍候,等周姑娘打扮好再向大人见礼。” 这是做妓留下后遗症了?还当是什么头牌啥的呢? 不过该说不说的,这教坊司里面的和外面的那些青楼楚馆确实不一样。教坊司里面基本上都是正八经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其他的那些青楼楚馆的头牌,什么名妓,多是由专业人士从小培养出来的工具。性质不同,两码事儿。 王言摇头笑了笑,也不惯那贱病,径直向里走去:“把门关上。” “大人,您不能进去,大人……” 被拦在门口,王言淡淡的看着这小丫头:“我说把门关上,明白吗?” 看着王言那没有感情的双眼,想到来时路上跟那些军人打听到的情况,这小丫头吓的激灵一下子,就算她的卖身契不在这人手里,人家想弄收拾她一个小小的贴身丫鬟不也是轻而易举嘛。 “啊……是……是,大人。” 小丫头赶紧的低头,闪到一边让开了门口。 吓唬了一下小孩儿,王言人下一句‘关门’走了进去。 进了屋里,周妙彤早都听到动静了,见王言露面,当即盈盈一礼:“妙彤见过大人。小秋年纪小,不懂事儿,冲撞了大人,小女带她向大人赔不是了,还望大人勿怪。” 说着话,她偷眼看着面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少年郎,很难与传说中的那个百战百胜的沙场悍将对上号。 她更想不到的是,这么一个戍卫边疆的将军,是怎么知道她的,还把她赎出来千里迢迢的送到了这辽东之地。 这会儿虽然武将名声不显,但像王言这种为国打了胜仗的,再加上朝廷有意推波助澜,所以王言的名号还是流传了一阵的。而且王言的年纪还不大,能够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更显经历传奇。而周妙彤在那个地方,消息驳杂,说啥的都有,知道也不稀奇。 “嗯,起来吧。”王言点头:“这里都还适应吧?有什么缺的,差人告诉外面的亲兵就好。” 看电影的时候,这周妙彤一副娇柔造作要死的样子,现在真实世界中,看着就比那顺眼不少。完全就是一个无法左右自己命运,经历悲惨,孤苦无依的柔弱小女子形象。当然了,一句话概括还是一副要死的样子。但是同电影上看画面,她绝对是两个要死法。 “多谢大人,一切都好。” “好,话我说在前头。”王言道:“我呢,只要安分守己就好,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目前就你一个女人,平日里你爱干啥干啥。” “虽然这锦州城比不得京城,没什么新鲜的,但也是另一番风光。你也不必整日的在这府里呆着,没事儿带上丫鬟出去逛一逛。城里城外的治安是有保障的,这里没有光天化日调戏人的流氓。”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周妙彤也是混迹红尘的,自然知道接下来干啥,当即摇了摇头,娇声道:“还望大人怜惜……” 王言二话不说,直接抱起来就走到了后边的床榻之上…… 这终究是男人的天下,女人是靠着男人活的。周妙彤怎么想不重要,她已经到了这里,又没有寻死觅活的已经说明了很多。 至于那个相好的被沈炼砍了手的严家公子?四个字,表字无情。或许在这周妙彤心里,可没有那么多这那的,谁能赎她出了那见天儿接客的暖香阁让她少经几个男人,谁能带她生活,那就是她的如意郎君…… 成天摆的那一副要死的样子,无非是对自己命运的无能为力。或许也有专业的原因,毕竟那样容易激起男人天生的保护欲…… 跟现代一样,古代也是有指标,有业绩要求的,甚至还更狠。所以凡是青楼楚馆中能出头的,什么头牌、名妓啥的,玩儿男人那是正经有一套。玩儿女人,那就更不用提了,表字扎堆的地方,想想就知道了。 翌日,王言神清气爽的坐在城中衙署内。 憋了一年多,一朝释放,怎一个舒服了得。周妙彤正经得休息休息了,哪怕她会活也白废,主要枪太利…… 孙富贵笑呵呵的凑上来:“大人,感觉怎么样?” “那感觉可太好了。”王言哈哈一笑,对着一旁的主管钱粮的小弟道:“老张,记一下,扣老孙一个月的份子钱。” 老张看着面色僵硬的孙富贵哈哈大笑:“是,大人。” 孙富贵有心想解释一下子,但他的本意确实是想笑话笑话王言。他也知道,要是再说话,就得扣俩月了。当即恼怒的看了一眼记账的老张,老实的回去坐下。 “还有没有关系我什么感觉的了?” “大人您说的,咱们也是关心您老人家不是。”见王言看过来,这人赶紧的摆手:“没有了,没有了,一点儿不关心……” 扫视一圈,见众人正襟危坐,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说正事儿吧。” “大人,人口已经统计出来了。”那个文官拱了拱手道:“现在城中有兵士…………” 接下来,包括孙富贵在内的一票人报告了一下锦州城中的各项数据。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战兵、民户的人数,以及有多少钱。钱两物资情况,昨天孙富贵已经报告过了。随他一起过来五千多人,加上军户的老婆孩子家属啥的也就是不到一万人,城中本来有的兵马一万四千多人,军户及其家属又有一万五千人左右。这偌大的一个锦州城的人口,加起来都没有四万。 而其中真正的可战之兵,也就是随他一仗打到最后的一千多人,剩下的底子基本上都打没了。所以短时间内也没有办法出兵发动攻击,怎么也要到手里有三千能打的兵马才好行动。 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搞钱,搞建设。 王言根据情况又规划了一下,再把任务分派下去,这就是一个上午过去了。 发展建设,这个东西急不来。再说,急也没什么用。他又不能变人、变银子、便设备出来,只能是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慢慢发展。 待众人散去,王暗走过来说道:“大人,那个北斋的事儿已经打探清楚了。” “嗯。”王言点头,示意继续。 “她是住在京城外的,护卫力量的话,也还可以,有几个看样子像是边军出来的。而且这些人也不总是护卫她,有时她身边就只有几个武力一般的人而已。” 王暗沉吟道:“弟兄们跟踪的时候发现,这个女人跟信王朱由检有瓜葛。而且兄弟们还发现,那几个护卫的人行踪诡秘,也曾与信王私会。现在皇上卧病在床,不知道什么情况,朝中对这信王继位的呼声很高啊……大人,这个女人我觉得咱还是不要沾染为妙,太危险了……” “没被发现吗?” 不是灭自己志气,这帮人什么水平王言很清楚,现在都跟到朱由检头上了? “没有。”王暗摇头道:“按您的指示,咱们主要目标是调查北斋,至于跟信王的事儿,都是无意中发现的。兄弟们很小心,发现是信王之后就没再跟了。” 王言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手指在桌上敲敲打打的沉思起来…… ………… 两个月后,京城外三十里的一处山间。 周妙玄背着包裹,跑过吊桥,径直钻入深林之中。 跑了一会儿,周妙玄听见后面传来的刀剑交击之声,想着那个舍命也要她走的男人,突的停了下来。 因为跑的急促,周妙玄大口的喘息,站立了一会儿,不道怎么想的,转过头就要往回跑。 突兀的,林中响起了说话声:“且慢。” 周妙玄停住脚步,紧张的来回转圈:“是谁?” 话落,出来五六个身着皮甲,蒙着脸,提着刀的人把周妙玄围在了中间。 其中一人上前两步,非常有礼貌的拱手道:“姑娘不必紧张,敢问姑娘可是北斋先生,周妙玄?” 周妙玄警惕的看着这些人:“是我,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心中也不免得想到这些人是不是他派来的?是不是派人来找她了? “姑娘不必惊慌,我们是来救你的。”说着话,那人上前就要抓周妙玄:“此地不宜久留,姑娘还是跟我们走吧。” “你放开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呜呜……呜呜……” 就在周妙玄大喊的功夫,其他人上前直接三下五除二给绑上,嘴也拿了块布给塞上。 “快走,到集合地点等他们。” 先前领头的看了一眼被绑的结结实实使劲挣扎的周妙玄,直接招呼着让手下放到马上,随即一行六人上了马飞快的跑远,不见了踪影。 后面过草丛,穿树林的吊桥对面,陆文昭、沈炼等人躲在石头后边,在远处是一堆锦衣卫的人带着京营的人马放铳崩,张弓射…… 陆文昭捂着血流不止的腹部,强忍疼痛,不解的看着一旁的白衣女子丁白缨:“师妹,怎会如此啊?” “师兄啊,你还不明白吗?”丁白缨深情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对于殿下来说,你我都是破绽。” 陆文昭哪儿是不明白啊,只是不愿相信而已。他活到现在为了什么啊?为的就是活出个人样。结果呢?到头来还是要做鬼了。 “沈炼,你我是住定活不过这个修罗场了……” 用尽全身力气的一声大喊,陆文昭与丁白缨对视,这是他深爱的女人,可惜这么多年了…… 伸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丁白缨的脸颊,感受了一下下肌肤的温润,这是这么多年唯一的一次触碰,也是最后一次触碰。 陆文昭一触就收,直接提刀起身,走到了对面的一条路上,刚刚站定,也不等他多说话,对面过来的京营士兵世界就是一铳命中。 丁白缨愣愣的看着那个踉跄的身影,不舍的叫着:“师兄……” 对面的京营士兵可不管那些个没有用的,直接就成群杀了过来,还不忘给陆文昭补上两刀。 看到陆文昭倒下,丁白缨愤怒的出来捡起地上的特制苗刀,一人迎着千军…… 这时,变故突生,一阵密集的区别于火铳的声音想起,坡上的一票之前埋伏的京营兵马应声倒地。运气不好的,抱着受伤的地方惨嚎不止,运气不好的,当场就走了,省的遭罪。 这几声过后,没等那些京营人马惊慌呢,紧接着就是叮咣的一阵爆炸。丁白缨面前的冲过来的队伍,很明显的空了一块。 “有敌人,有敌人……” 这把这些人反应过来了,有找掩体躲避的,有调头就跑的,当然最多的就是调头就跑的,包括锦衣卫都指挥佥事许显纯,也就是魏忠贤的衷心小弟,第一反应就是他妈的调头跑路,那模样哪儿有往日的微风啊。 也不等这些人组织反击,山上直接冲下来几百号蒙面人,一边用弩箭射炸药包,一边还有人放铳射击。不过片刻间,下边的人就倒了一半,剩下的那些也都跑了。除了地上哎吆喊疼的人,一时的场面安静了下来。 这些人也没管一边戒备的抱团看着他们的沈炼、丁白缨等人,而是熟练的补刀,助人解脱。那娴熟的手法,看的沈炼等人眼皮直跳。 这就不是之前的京营人马可比的,都不说精良的装备,刚才下山冲阵不经意间的配合,现在除了挥刀用力闷哼,一句废话没有的干脆利落。无不说明了,这是一支训练有素,作战勇猛的劲旅。 他们也都是练家子,杀的人也不少。就面前闷声补刀的几百人,一看就他妈的不好惹。 不大一会儿,这些人终于是补刀补到面前,几百人把三人围在中间。 沈炼同裴纶、丁白缨交换了一下眼神,上前拱手道:“在下沈炼,多谢众位好汉相助,不知众位好汉为什么救我们三个?” 没有人搭理他,队伍中出来一个领头的自战甲的内衬中掏出几张画像,对比着面前的几人来回看:“裴纶、丁白缨,就是他们两个。”说着话,这领头的分别指了指两人。 这边话音刚落,站在裴纶、丁白缨身后的人直接一拥而上,二话不说就绑了起来。近距离之下,这么多人一起上,裴纶和丁白缨的武力还没达到那个程度呢,刚要反抗武器就被下了。 沈炼懵逼的看着这帮人,以及被绑着的不断挣扎的裴纶、丁白缨两人,一时的有些不知所措。 救人吧,这么多人在这,他也干不过几个。不救吧,作为并肩战斗的朋友,他跟这看热闹也不太好。要说跑吧,那就更跑不了了,毕竟刀架脖子上呢。 待确认人已经绑好了,领头的上前拍了拍沈炼的肩膀:“怎么说也救你一命,如果之后被抓到了,希望你不要多话。” 说完,直接大喊一声‘撤’。 随后几百人迅速的跑进了树林中,消失不见……… 沈炼懵逼的看着来匆匆,去更他妈匆匆的一票人。他不知道这些人是哪里来的精锐,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救他们,之后又绑走了裴纶和丁白缨,独独留下了他。 想了一会儿沈炼也就放弃了,比起这些来说,他有更重要的事做。捡起地上的刀,找到自己用了多年的弩箭,沈炼向着吊桥走了过去…… 于此同时,紫荆城中,在魏忠贤以及几个内阁重臣的见证下,朱由校拉着朱由检的手,用尽了最后的力气道:“吾弟,当为尧舜。大明……是你的了……” 正文 第一九四章 给我做婆娘 朱由校走了,十七岁的朱由检上位。 王言自官方渠道收到消息已经是五天后了,是满桂差人通知的,还让他去宁远开了个小会。 开会的目的自是不用多说,主要就是讨论一下子朱由校没了,朱由检还会不会在辽东执行之前的方略。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又是一朝的令,他们跟这朱由检也不咋熟,谁也不知道他上位会不会整治辽东。 王言也没提出什么建设性的意见,就是忽悠了一下满桂,跟他俩分析了眼下形势给他涨点儿自信。而且辽东大哥大王之臣也不是白给的,就不信他没有打算。 关于朱由检会不会整治辽东,干倒皇太极,收复失地,王言是有数的。 他就是拿脚丫子想,朱由检一个十七岁,热血方刚的少年,又干出了弄死朱由校的事儿,那一定就是我行我上的典型。 辽东情况与历史中还大有不同,原来这会儿是皇太极按着大明捶,现在经过王将军一番折腾,不说大明能打的过皇太极,但有优势是一定的。 自四月份锦州之战一直到现在,皇太极还没稳定住局势呢,物价依然高涨,依然是一团乱麻。宁锦之战伤亡,没有抢到物资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是跟察哈尔打的时候伤亡也不小。而得的物资基本上勉强能维持住形势就不错了,在大明一票豪商、文武官员白手套的帮助下,这才到现在都没崩。 但形势绝对不容乐观,三年不敢说,两年内他绝对不敢南下。 朱由检又不是傻子,虽然没有经受过正经的帝王学教育,但人家怎么也是个王爷,加上其本身就聪颖好学、博览群书,见识还是有的。如此,他又怎么会看不出现在辽东局势呢?必然是想要干一把的。毕竟没有一个帝王可以拒绝收复失地、开疆拓土的大功绩。 但想和做是两码事儿,八大晋商朝中扶持的人手,辽东一票文武的利益相关,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参与者,阻力实在是太大了。大到朱由检若是一意孤行,也容易玩儿水。 而且他现在刚上位,手里也没什么权力。魏忠贤现在还把持着朝政呢,想有什么动作也不是短期内能成行的。 都当上皇帝了,怎么可能容忍身边有个站皇帝?历史都有,电影也演了,他们俩高低得干一把。大明的情况也不是倒了魏忠贤,没了阉党就能解决的。上上下下一盘棋,牵一发可是真的动全身,想要经略辽东,收复失地,早着呢。 跟满桂陈述了一番利害,稳一稳大哥焦躁不安的心也就是了,真的没有太担心的必要。 文官是不把武将放在眼里,但那也得分情况。因为王言的生意,辽东上上下下,无论文武,有一个算一个,人人有份。而这边的文武官员,有魏忠贤的人,有东林党的人,还有其他什么心学门人,武将一边抱团取暖,一边又投靠文官,就这乱七八糟的,谁敢动辽东? 再说了,就是朱由检空出手了,朝堂上也没有阻力了,辽东文武也戮力同心了,他王将军也不答应啊。要是扫平了后金,收复了辽东,他王将军上哪儿做土皇帝去? 朱由检上位,对王言有影响,但有限,总的来说关系不大,他的目光始终是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 这两个多月过去,锦州城的一应事务早就理顺了。 物资、银子肯定还是不够用的,毕竟这锦州城百废待兴,有多少都不够往里砸的。但已有的一些生意,支撑他这个小摊子虽然有些捉襟见肘,但也能维持。 而且他最近又搞出来的工业革命的引子,纺织机械,自蒙古那边的部落手里收购羊毛,回来经过一系列的处理之后织线,制衣。 当然一开始弄,收购的羊毛量不够,货也不是太多。毕竟现在已经是秋天,马上就入冬了,大部分产量先可着自己人来。他的手下现在穿的基本全是这玩意儿,军户及其家属半价,战兵免费配发。他王某人及一些高级军官穿的当然不同,都是羊绒的。 在满足自用的基础上,只有少量的货流了出去。但因为其便宜,保暖,辽东以南的部分北方地区已经有了一些名头。估摸着等来年第一波羊毛下来,能不少卖。 机器都弄出来了,当然不只是织羊毛。还在外购进了大量的原料,加上他手里的染色配方,打算到时候弄出来赚个中间价。他不能弄太多出去,毕竟南北方一票人靠这玩意儿吃饭的,整不好容易遭到反噬,还得徐徐图之。 其他的工业基础,倒也没什么太多的。就是弄出了精度差不多够用的车床,开炉练出了一些好钢,蒸汽机初步弄出了原型…… 至于燧发枪、无烟火药,他早就弄出来了。毕竟这玩意儿也不比火绳枪难多少,就是后边换个装置而已。只是以前他没实力,这才没有列装。现在他成功上位将军,这玩意儿最近正在加足马力生产。同时一票大匠正在研究膛线、定装弹的应用。 以他现在的工业基础,想要弄出十八九世纪那样的枪炮可能费点儿劲,但时间足够一定可以,毕竟他是有目的的,并且掌握着那些资料,不断的在往那个方向升级。他要是专门可一个往上点,ak他都能整出来。 手里的两万战兵也已经整合完毕,裁汰了一部分老弱,以及一部分被降为预备役军户之后,剩下了一万两千多人。 之前他手里一千人的时候,都不能保证部队战斗力的均衡发展,更不要说现在一万多人了。同样的,按照实力分成了十二个千户,让强者恒强,弱者向强者靠近。 最强的三个千户驻扎在盘山,也就是今盘锦附近。后世这块大米挺畅销的,王言打算到时候在这边找老农屯田育种,等他把整个东北拿下之后,在黑龙江这个大后方,种地。 粮食种子这个王言一直有注意,暗卫也一直在外面寻找,毕竟他的任务就是让华夏人都吃饱饭。 这会儿辣椒、玉米、地瓜都已经传入了,不过主要是在南方沿海地区。还有土豆这会应该也差不多,没到也是在东南亚那一票小国中,有个年把的差不多就都能弄回来了。 种地当然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这里是他进攻防守的前线。如果他要干皇太极,在这里直插辽阳,不到三百里的距离,两天可至。如此,也能保证锦州城的安全。 而且后金和大明中间是有个缓冲区的,原本盘山这里是驻扎了一些人马的。不过看到三千人马过来,非常识趣的让出了这个位置。 次一级的四个千户,驻扎在锦州前五十里,今义县附近。在过去就是之前他折腾的阜新附近广宁后屯卫。 最后的战斗力垃圾的五个千户人马驻防锦州城,王言亲自带着往死了练,加上一帮子嗷嗷叫的军户不断的补充,不断的拔高底线、扩充人手,向前两者递进补充。 如此势成进攻姿态,远望辽阳窥视盛京,近取广宁。同时既能向西北方的草原试探,又逼着皇太极增兵守门,没事儿就拉出人马摆开阵势小干两仗耗着玩儿。既消耗了皇太极的后勤,又练了兵,还顺带着帮一票匠户实战检验武器性能,直接改进调整升级,全了好几个美。 人口方面,他大哥大是督师蓟辽的王之臣,行事很方便。自从上个月开始,就已经陆陆续续的把之前高第带跑到关内,到现在都他妈没安置好的一票难民给送了回来。甚至王之臣那老小子都没收银子就高高兴兴的给办了,因为这算是他的政绩,还是很大的一个。 难民拖家带口的,差不多能有个四万多不到五万人,马上入冬了,王言就没再要,等先把这些人安置好了再说。 这些人基本上都安置在了锦州周围荒废的村子里,要是重新建村耗费太大,王言顶不住,就现在这样他手里的钱都有点儿不够用呢。而为了避免皇太极那个老王八跟他学派人偷家搞破坏,上来就是民兵自卫,包括附近驻军一系列严密的、交叉密集的巡逻路线。保证一出事,第一时间能到位开干。 说实话,他偷人家的时候是真爽,到现在面对面防御,还是挺难受的。毕竟总是会有漏洞,不可能真正的面面俱到。 有一句话说的好,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等再过俩月,他的兵练的差不多了,又入冬了,他还得亲自带人去折腾。这把他手里可是有了一万多人,出去干仗打底都是一两千了。加上他升级了武备,皇太极合村并镇,正规军加上民兵一起上都不好使。除非再来个合镇并城,但那就跟自杀没啥区别了,皇太极一定会死无全尸。 皇太极现在都没被拉下马,不仅活的好好的,发号施令还有人听,就够牛比的了,王言不相信他还能更牛比。 最关键的一点,王言最关心的造船事宜,到现在过了两个月了,也没什么大进展。他送了不少银子,这才在工部、将作监弄来了一批工匠。多数还是造内河船只的,造海船的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而已。 这可是正经耽误事儿了,王言都想着直接发兵干到江浙一代,把那些干走私的大家族全他妈的屠了完事儿。 最后还是实力让他认清了自我,只能是慢慢来。绑架、暗杀、威胁这个那个的,都交由了暗卫办。 这帮人嘴上喊着反对开海,自己倒是掌握关键技术,赚了个盆满钵满,还一点儿税都不交。王言看的都有点儿馋了…… 就在王言思维发散,想着将南方海商、地主家族连根拔起,直面金山银海的时候,王明走了进来:“禀大人,南下的兄弟们回来了,人在您的府上。” 王言点头道:“可还顺利?兄弟们没受伤吧?” “顺利,太顺利了,除了一个兄弟被树枝刮了脸,那是一点儿伤都没有。大人,您不知道,回来的弟兄们说那京营还有锦衣卫的三千人马跟本就没有反击,让咱们三百兄弟打的满地打滚,抱头鼠窜。”一说这个,王明来劲了,摇头道:“早知道咱派一百,撑死二百也够了。还废了那么大的劲往关内运装备什么的,真是……” 其实也没废多大劲,他王某人送出去那么多银子,这点儿牌面没有吗? “不能行险,咱们的兄弟每一个都金贵的狠,可不能平白丢了性命。”摇头一笑,王言道:“走,回去看看。” 一路溜溜达达的自军营往将军府走去。 随着接受的那些难民一批一批的安定下来,城中也有了几分人气,不再是往日的冷清。虽然没有多少商家,难民也没有钱,但是王言是不关城门、没有宵禁的,难免有好奇的人或者是胆子大的跑出来瞎晃悠。 不论是关内的军队,还是九边的军队,就没有一个好人。打外敌比谁跑得快,欺负自己人比谁下手狠。 军纪是一点一点养成的,信任是一步一步培养出来的。 自宁远一战打完,王言功升千户以来,对于军纪,他是格外重视的。不求达到后来子弟兵的程度,但也不能差的太远。为此,王言正经砍了不少人。平时还有思想政治教育,就是不断的告诉他们,什么是国,什么是家,国是谁的国,家是谁的家。再加上他给的确实多,所以到今天军纪已经正过来了,新入伍的兵,自有那些小旗、总旗立规矩、教做人。 而难民过来的这一段时间,乡村建设,房屋修缮什么的,除了军户,王言也是分批的派出了正规战兵帮忙的。在这过程中,也促进了军民融合。 同时,为了社会治安,防止偷盗、斗殴、拍花子之类的事情发生,为了防止皇太极过来的那些二十四小时轮换的巡逻小队,连带着一些预备役军户,是直接充当了警察。有事儿直接找就行,不给办事儿的就到锦州找王言。当然,还是很少有敢来找王言的。直到王明手下的纠察队,发现了之后,处理了几起,传开了之后人们这才相信。 有了开头的,就好办多了。这一个多月,王言正经的处置了一批人,务必要把这个观念给立住。谁敢不办事儿,他就办谁。 要不然以原来这些大头兵的操行,那可真叫个‘军爷’。虽然荼毒日久,这个称呼到现在也难改,但现在明显的是有改善的,以后还会越来越好。 其实现在锦州城周边的状况,说一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一点儿也不为过。一方面是有来回巡逻队伍的威慑,一方面也是这些人真穷,是真没有啥东西让人惦记…… 到了自己的将军府,中堂内外是一群跟着回来的小弟,盯着中堂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几人,无所事事的擦着刀、枪、弩等装备。 看到王言进来,一票小弟迅速的收拾好东西,齐声问好:“大人好。” “行了,来回折腾了这么久,兄弟们也都累了。”王言笑呵呵的点头,对着快步走到近前的三百人领队说道:“我这用不到这么多人,有王明他们就够了,带着兄弟们到伙房,杀猪宰羊,吃好喝好,休息好,都走吧。” “是,大人。” 应了一声,领头的招呼着院内的几十人一溜烟的撤退。这也不用王言多说,那二百多人早都吃半天了。 人都走了,王言笑呵呵的走到中堂上首坐下,外间王明带着人手放在腰刀上站的笔直。 “诸位都坐吧,不用站着。” 周妙玄、丁白缨以及裴纶三人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裴纶这个男人说话:“多谢大人,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话的功夫,小丫鬟懂事儿的挨个上了茶,王言端起茶喝了一口,看着几人道:“直到我是谁吗?” “到了这锦州城怎么会不知道将军您是谁呢?您王将军的大名就是在进城里也是响当当的。”裴纶拱了拱手:“只是……不知大人您把我们几个绑……呃,带过来,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王言放下茶盏,看着一边盯着他的周妙玄、丁白缨二女,挑了挑眉道:“为了让他们两个给我做婆娘。” 也不是他装比,现在是大明朝,他是一个武夫,不是什么跟才女名妓俩卿卿我我的小骚客。而且他的地位也到这了,就是强抢了这俩民女又有什么问题?根本就没有必要掩饰意图。 裴纶愣在当场,他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周妙玄瞪大着眼睛,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丁白缨则是眼睛一瞪,想也不想的‘哐’的一声拍在桌子上,震洒了茶杯,起身大声道:“姓王的,你做梦。给你做婆娘?我宁可死。” 王言瞪了一眼门口憋着笑要进来拿人的王明等人,挥手让他们退下。这才看向丁白缨,淡淡的说道:“不用那么激动,据我所知,你的师兄陆文昭死了,你的徒弟们也死了。哦,对了,不知道丁修,还有个叫丁显的的跟你有没有关系?” 丁白缨眼神闪了一下,道:“与你何干?” “看来是有点儿关系。”王言察觉到了丁白缨的变化,无所谓的道:“有没有关系都不重要,我也不强迫你。就先在我这后宅住着吧,毕竟你也没有地方去不是吗?朱由检要杀你灭口,魏忠贤在帮着他收尾,你出去就是个死。我这锦州城虽说也可能有锦衣卫、东厂番子,但我保证,他们不敢动你。” 战兵、军户中有没有厂卫的人,王言不清楚,但若是有人想来也彻底静默了。锦衣卫、东厂番子不吃饭的?他们也欠饷啊。王言给的待遇,只要踏踏实实的,不比在厂卫里强?再说,就是单为前途,在王言的军中出头上位可真是凭的实力,一点儿没有暗箱操作的,他们要真图富贵,在这军中搏一搏不也挺好的? 最关键现在厂卫形势不明,干腌臜活那么多,这点儿都看不到吗? 民户里是必定会有厂卫或者是其他人眼线的,不过这些人也接触不到什么机密,王言也不在乎。 最主要的,就是朱由检、魏忠贤知道了人就在他这里,又能怎么样?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事儿,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儿动他,值当吗?不提辽东上上下下的利益关系,就说辽东乃至整个九边,最能打的就是他王言,现在手里还有一万多训练有素的战兵,动手之前那不得寻思寻思吗? 再说他王某人这胸怀大志的选手,这么长时间过去,不能整个辽东都没有他的人吧?更何况他现在做这些,基本上都不怎么掩饰,很多都是违规的,一弹一个准。说他积极备战,为收复辽东可以。说他包藏祸心,意图起兵谋反当然也没问题。那这么长时间过去,怎么没有风声? 丁白缨脸色涨红,咬牙道:“我就是死在外面,也不会留在这里。” “我是不强迫你,但没说过要放你走。”王言淡淡的摇头:“所以,你走不了。”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将军有几分能耐。” 说着话,丁白缨运气跺脚,手成鹰爪,直向王言袭来。 本来王言还不确定这武力值的问题,现在看着丁白缨的动作,他能捕捉到,那问题就不大。 王言伸手一把抓住袭来的手,向自己的方向使劲一拽。右臂格住丁白缨的另一掌,同时欺身上前,拉着她的手绕到其身后,想要制住她。 丁白缨脚踏地止住身体,借着王言的力转过身,同时一脚只提子孙根。 王言摇了摇头,直接抓住丁白缨的脚踝举了起来。丁白缨不慌不忙的在空中一手插眼,王言轻松写意的将丁白缨松开,同时势大力沉的一脚直接窝了上去。 这一脚是丁白缨没想到的,赶紧的双臂架住,随后巨力袭来,直接就被窝飞了起来。丁白缨空中调整姿态,落地踉跄的直退到门口被王明扶住这才没有被门槛绊倒。 一番交手,王言也有数了。就是这世界武力值最高的丁修,估摸着也就那样了。没有什么神叨的内功法门,还是正常的技击之内。那丁修就是强,也有限。相比起他这身体经系统开发,达到目前极限的选手来说,还是差点儿意思。 而且他的战斗经验也在那呢,打遍民国无敌手,绝对的战神。再加上他精神超高,都不是远超常人了,那是正经超太多了,脑子的反应配上身体神经的反应,那叫一个快。正常的技击之内,估摸着他没什么对手。 “不服?”王言看着丁白缨愤怒的眼:“养养伤吧,等伤养好了,咱们拿刀比量比量,我这大好头颅等着你砍。” 说完,不管无能狂怒的丁白缨,王言转头看向了还没反应过来的周妙玄…… 正文 第一九五章 魏忠贤下台 周妙玄也没想到面前的这人说话那么直接,上来就要让她做婆娘。不等她说什么呢,那边就直接干起来了,又飞快的结束了战斗。 说实话,以前她看丁白缨天天拿个刀,战斗力也不低,她还挺羡慕的。哪儿想到中看不中用,没几招就让人踹一边去了。 虽说王言的话,不是那么好听,但那不掩饰、不做作的男人本色确也让人讨厌不起来。当然了,那是她看王言对丁白缨的想法,可没涉及到自己。 现在王言的目光看过来,周妙玄不禁的身体向后紧靠在椅背上:“我……我也不嫁给你……” 听见这话,王言不免摇了摇头。虽说确实同杨紫曦是两个风格,别有趣味,但这贱病都是一样。还不嫁他?自己啥情况一点儿逼数都没有。不说别的,就她那敏感的身份也做不了她王将军的正妻,那不是上赶着跟朱由检整事儿呢吗。再说,他的正妻现在是谁都能上位的吗? “嫁给我?你想多了,也就是个妾而已。”王言道:“朱由检派人杀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以为是他的知己红颜?他的红颜不知几多啊。” 周妙玄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些呢,只是她自欺欺人不愿相信而已。当下也不说话,就红着眼睛倔强的看着王言。 “不用跟这哭天抹泪,没有用。”王言看向一边自己坐下喝茶的丁白缨:“以后你们都是姐妹,没事儿多联络联络感情,也把朱由检是怎么说的跟这个傻女人好好讲一讲,让她清醒清醒。” 丁白缨没在意王言满口花花,她不是磨叽的人,既然干不过,就等能干过再说。瞪了王言一眼,道:“朱由检,朱由检,一口一个朱由检,现在又在他手下把我们几个绑了过来,看来你也没把大明皇帝放在眼里嘛,王将军是早有反意啊,难不成早就和建奴串通好了?” “有没有反意不是你说的,是朝堂上的衮衮诸公说的。他们说我反,那我就是反。他们说我镇守边疆,那我就是镇守边疆。至于和建奴串通?他们也配?你不用说那些没有用的,还是好好考虑考虑什么时候跟我吧。” 王言淡淡的说道:“来人,带二位姑娘到后宅洗漱歇息一番,让妙彤招呼一下,给她们两个介绍一下咱们家的规矩。” 话落,后边的小丫鬟走了出来,屈身一礼道:“二位姑娘请随我来。” 周妙玄是个没有主意的,这会儿完全的不知所措,直往门口的丁白缨看去。 丁白缨就实在多了,打又打不过,走又走不了,而这一路过来,失去她挚爱师哥的痛苦也有所缓解,想死的心也不那么重。当即冷哼一声,起身道:“走吧,难道还有别的办法吗?” 周妙玄可怜兮兮的抹着眼泪的跟着去了后宅。她刚才注意力完全不在这,因而没有忽略了‘妙彤’,王言也不知道她俩到底有没有关系。当然,有没有关系都是姐妹,问题不大。 二女走了,中堂内就剩裴纶自己面对王言了。 他是能看明白事儿的,知道无力反抗,没有必要再无谓的挣扎。而且他看王言这样,很明显的对他们没有恶意,嗯……对他没有恶意,没有龙阳之好。 至于那两个女人,他觉着跟王言还挺不错的,毕竟什么情况他都知道。真要让这俩女人自己在外,不是被抓回去,就是找一个老实人相夫教子,在不就是找个庙出家。 那相比起来,跟王言这么一个手握重兵的实权将军反而是一个好选择。再说了,除了并肩作战一段,实在没什么感情,他没必要为了这俩女人怎么样。 而且门口站的那几个亲兵,给他的感觉要远比之前那些带他们过来的精锐更危险。他毫不怀疑,一旦他敢轻举妄动,直接就得去见阎王爷。毕竟他不是女人,不能给这王将军做婆娘,理所当然的,不识抬举的人没有存在的必要。 当下非常光棍的拱手道:“不知大人如何安排在下?” “我欣赏你这种人,识时务。”王言满意的点头道:“先把伤养好吧,什么安排之后再议。没事儿的时候可以在这锦州城内外好好逛一逛,看看有没有什么我们没发现的问题。当然,要是想走也可以,我不会强留你。” “多谢大人。” 王言点头,吩咐道:“王明,给他在城里找个住处安排一下。” “是,大人。”外面的王明应声进来:“请跟我来。” 裴纶对王言拱了拱手:“裴纶告辞。” “去吧。” 王言确实是觉着这裴纶不错,能力是有的,再说好好一个混日子躺平的选手被卷到这里面来也是挺无辜的,捎带手的救一把就是了。 要说特意倒是不至于,关键他手下不缺有能力的人,就像裴纶这样的他手下有的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他缺的是有能力的专业人才,像什么大匠,什么郎中、大夫,不死读书的腐儒什么的这种选手。 没把沈炼弄过来,也是这个原因。除了能打一点儿外,啥也不是,实在于他无用。决断能力差,领导能力差,办事儿能力差,主观意识还强,实在不堪大任。弄过来当小兵,他都嫌费劲,容易坏事儿。 至于接下来的剧情发展,沈炼这么一个主角的命运何去何从,他一点儿都不关心,就是死了跟他关系也不大。他不知这世界是真实还是虚幻,但他在这里,那就是真实,不存在世界崩溃那一说,没什么天道意识这那的。 而沈炼这么一个主角,于绣春刀世界中的大势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小蚂蚁一个,有他没他都一样。 想起绣春刀的剧情,王言不禁的想到靳一川,也就是丁显喜欢的那个医生的姑娘张嫣。别说,那小虎牙一呲呲,还挺清纯的…… 王将军现在也没啥正经事儿,除了偶尔巡视一下各地驻军训练情况,跟一票大匠研究一下小发明之外真没啥事儿了,这时代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啥的,不研究研究敦伦大道找找感觉那还剩啥了…… 周妙玄和丁白缨二女,就在王言的后院住下了。没事儿的时候,由周妙彤带着一起出去的逛一逛,看看这不同于京城、江南的塞外风光。 周妙彤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除了应付大牲口痛并快乐外,真就是她原本梦想的生活。每天就是带着小丫鬟,骑着快成年的性格温顺的小马驹到处晃悠,也没人打扰,就这么无忧无虑。 平日匠户那边制出了什么好东西,也都是她第一时间享受到的。往日对她来说都有些昂贵的香水现在是各种香气的摆满了梳妆台,纤毫毕现的玻璃镜,照脸的、半身的、全身的,好几块在她的房间中。 甚至她住的屋子,外间的窗户全部都是透明的玻璃制成,每日阳光透进来落在身上,真个暖洋洋的叫人不愿动。 其他的一应吃食,虽说受环境影响,可吃的确实比起京城少了很多,但花样确是一点儿不差的。蜜饯、白砂糖、其他的一些糖果,果脯什么的,偶尔她男人心血来潮还会鼓捣出两样以前从未听闻的糕点,实在是好吃的紧。 这几个月的时间,是除了她儿时在家里之外最开心的时光。甚至比那记忆模糊的儿时,还要更开心。这几个月过去,她都有些胖了…… 唯一不美的也就只是大牲口太能折腾,她实在是招架不住,别的都很完美。 一开始听丫鬟说来了两个人她还挺开心,毕竟是帮她分担火力嘛。但见到人之后,听见周妙玄的名字,又问了一些问题后,这对失散多年的姐妹是认上亲了…… 王言知道情况,对于周妙彤她还是很满意的。因为这小妮子帮着做周妙玄的思想工作,死活要跟她俩亲上加亲。加上本身周妙玄就是心灰意冷,确实也是没有好去处,加上这边生活了一阵子还真挺舒服,还有自己的亲妹妹现身说法,索性过了一段时间也就从了…… 而跟周妙玄不同的是,尽管享受着以前从来没感受过的优渥生活,加上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这那的,丁白缨就不干,就是要为他那死鬼师哥守节。 也是打定的这个主意,在这住的反而还挺舒服……毕竟王言真的不强求,只要不跑,也没有人管她怎么样,呆的挺好。 就这么过了一个多月,到了十月份,又是大雪纷飞的隆冬时节。 皇太极那老王八果真是学了王言一手,拍派小股的精锐骑兵过来搞破坏了。以前这边除了兵,就是兵,皇太极报复不过来。这把王言迁了不少民户过来,可算是让皇太极找到机会,出一出心头的恶气了。 王言这早有准备的,损失肯定有,但绝对不大。而且这么一段时间,他的燧发枪产量早上来了,巡逻护卫的自然是第一时间配发的。毕竟这些人的战斗力实在是差点儿意思,对抗后金铁骑确实是不行。 别看王言出去一整就是上千的首级,但骑兵的首级是没有多少的。他笊篱山一战,也只是占了炸药包的先发优势而已,要不然他三千对三千,以他手下的情况基本上是没有胜算的,哪怕其中一千人战斗经验丰富也不行,这是整体素质的差距。 而且人家后金的铁骑也不是单一兵种,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容易对抗,轻骑兵、重骑兵都有,算是混成的编制部队,冲起来真的势不可挡。 不过在王言这不好使,现在他装备升级了,早都不是去年那般还得进身缠斗搏杀了。他弄出来的燧发枪可不是原来的烧火棍可比的,射程、装弹时间、威力全部都是飞跃式的提升。 虽然发射的还是小钢球子,但在以上的加持下,重骑兵的甲胄或许能顶住,但是那冲击力也不是开玩笑的。就那些精锐的后金铁骑,他手下最垃圾的预备役军户带上枪,只要是能追上,那也基本上是一面倒的战斗,根本冲不到近前就倒下了。 皇太极还他妈的在后边暗戳戳的研究火铳、大炮呢,就给他二十年也白废。 有句话说的非常好,来而不往非礼也。尽管是王言先来的,但该上礼还是得上。驻扎在盘山的那战斗力最强的前三个千户也练的差不多了,是时候经历一番战争的洗礼了。所以王言下令换防,把盘山的兵马调到锦州,原锦州除留手一部分兵马以外,其他大部兵马与前五十里义县附近的兵马轮转…… 这天王言在后宅让周妙彤、周妙玄姐妹俩帮着披甲,一边拿着刀一身劲装裹着大皮袄的丁白缨道:“我跟你一起去。” 王言摇头道:“算了吧,这大冷的天,那么大的雪,你一个女人家凑什么热闹。在家呆着多好,没必要糟那份罪。” 丁白缨本来就是一些刀剑的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这么一段时间早都养好了。养好伤第一时间就拿着刀找王言要跟他俩再战一回,要砍了他。 结果自然不需多提,就丁白缨闭眼感知断刀那一手,在王言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不说他特意打制的刀在这会儿也算是神兵,单说武力的问题,丁白缨也白废啊。她感知的功夫,刀就架脖子上了…… 反正一番比武,没伤王言一根毫毛,倒是揩了一把好油…… 打那以后,这小娘们除了偶尔的跟妙彤、妙玄两姐妹出去玩玩雪,看看雪景啥的,就是没命的练武,说啥都要砍了王言。 王言是无所谓的,主要就是一个习惯,习惯久了就会不自觉的接受。这关系一来二去的也就近了,估摸着距离水到渠成是不远了。 王某人虽然外表一般,但他的灵魂那是真叫个滚烫,他一直是个令人沉醉的男人。更不要说现在这身份还是为国守边的铁血将军,对周妙玄那样要死不活的可能差点儿意思,但对丁白缨那可是太有杀伤力了。 丁白缨也不说话,就定定的看着王言。 见她如此,王言摇头道:“行了,想去你就去,让人给你找一身合适的甲胄穿上,里边穿厚点儿。” 这小娘们主意太正,王言不让也是为她好。这么冷的天,一个女的就是体格再好,那也容易做病……但既然非得去,那就去,自己找罪受那也不能怪他王某人不怜香不惜玉。 过了一会儿,丁白缨一身戎装的出现在王言面前,看的他是眼前一亮。 见王言盯着自己,丁白缨翻了个白眼:“到底还走不走了。” “哈哈……当然走了。”王言笑了笑,他精力过这么多女人,还真没有一个有丁白缨这般的英姿飒爽:“枪、炸药包都带着呢?” 丁白缨转身露出腰背上挂着的枪、弩,让王言看了一眼。 “行,都带上就好。”王言转身,在丁白缨嫌恶的眼神中,摸了摸妙彤、妙玄两姐妹的小脸蛋:“走了,等我回来。” 妙玄、妙彤,以及一边服侍的一票小丫头,齐齐的躬身:“恭祝老爷凯旋……” 这万恶的社会……他确实是舒服啊…… 王言哈哈一笑,还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冰冷的刀枪、难凉的热血、娇艳的女人、似火的烈酒,以及胸吞百川、囊括四海的擎天之志,方是金戈铁马的男儿本色。 带着丁白缨,出来骑上战马,同王明等一票亲卫到了北城门,两千骑兵静静的等候着,除了战马偶尔的发出一些动静之外,只有密集升起的哈气证明这些人活着。 王言也没有整什么出征感言那些没有用的,因为他早就用事实告诉了手下大头兵们。死了的、受伤的,抚恤、待遇一点儿不带差的,都是按级别来详细的写在站兵手册上。活着的就简单了,只有四个字,升官发财。 这次相比去年,装备升级了不说,得益于羊毛制品,保暖措施也比去年好了太多。连着耳朵,护着脸的头套,五指分明的手套,毛毡的披风,内里的夹袄、大棉裤,皮制的加了毛的战靴,一应俱全。 只是这会儿可没有四百年后的什么全球变暖,温室效应这那的,加上还正是小冰河时期,就是保护的再全乎,该冻也是冻。 满意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战兵,王言挥手,大喝:“北上、杀奴……”随后,当先带着丁白缨、王明等人呼喝而去。 后边的大头兵们紧张又兴奋的跟着大喝三声,随后密集的、震颤大地的马蹄声响起,嗷嗷叫的策马疾驰,呼啸着一路向北…… 这次王言北上,王言目的有三。 其一,自然是练兵,而后把一部分精锐下放做军官。 其二,正常的打击皇太极后方,加大后勤压力,不让他们发展起来,同时再掠一些汉民回家。也是为了给刚上位的朱由检送人头,怎么说人家也大明皇帝,这点儿尊重得有。 如此还能和一票卖国商人沆瀣一下子,他这边打的狠,那边卖的凶,大家一起发财。尽管背后都有人,但那些商人也不得不正视王言。 王言能打、强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他驻守大明国疆的最前线,想往北送货就得走他的地盘,就得交钱,还不能少了。 不是只有一条路走,其他的海上、蒙古那边都是路。但这是最方便的路,也是最安全的路。王言是相当讲信用的,只要给钱,就可以在锦州城内设立仓库囤货,直接北上运到盛京,一路上绝对安全。 但要是不给钱……巡逻小队现在兼职干这个抓走私的活,只要抓到直接扣货、扣人,必须花大钱往回赎。若是不服想要挑战王言,鼓动人使坏什么的,这么说吧,连山海关他都出不来……辽东就是这么团结…… 其三,是要征服几只临近的蒙古部落。 这就是他王将军的战略意图了,为的就是要把皇太极困在东北地区,跑也是往北方的沙俄跑。 若是皇太极不跑,再等几年他想跑都跑不了。等到军力够用,王言会派战船到鄂霍茨克海登陆外兴安岭地区,直接封锁大兴安岭,进攻东西伯利亚宜居地带。那里有大量的易开采的煤炭、木材等资源,比起挖自家土地的,外面的自家才是好用的。 一旦到那个时候,皇太极就只能盼着他的无敌铁骑可以下海逐浪了,不然就都是壮劳力。 之前他收购羊毛,本身就跟一些部落建立了联系,这次也是要明确一下子从属关系。最关键的羊吃人的事情,若听话就不吃,若不听话就都吃,直接跟皇太极作伴得了。 这次是兵分两路,一路王言亲领,一路小弟执掌。 另一路是直插后方,溜着后金兵马玩儿。王言下命令是主要屠村,杀民兵,尽量吊着后金的兵马,避免正面对抗。同时在不影响几方行进的基础上,救出一部分的汉民。 王言则是带兵直奔老地方,广宁后屯卫。 现在他们都是两段、三段的排排射,只要弹药充足,一千崩个三千问题不大。再加上王言的游击经验丰富,没几天就把附近的村子都屠了一遍。至于后金的战兵,砍了两千多颗脑袋以后,王言就没再动手。 羊毛不能可一个薅,他又不着急。等下把这边的旗主再补兵,他再过来。现在两千就够在朱由检面前表现了,太多了拉高预期也不好。 拴上人头,带着一大群缴获的战马,王言带人浩浩荡荡的向草原杀去…… 而在京城之中,刚刚上位的朱由检看着千疮百孔的大明帝国,激动的恨不能心中早有的抱负立刻成行,先这么着,那么着,最后再那么着,最后就是日月山河仍在,大明帝国依旧红日高悬,威压万邦。 只是该死的魏忠贤确实是碍眼,在他堂堂大明皇帝的头上笼着一层枷锁,让他不能放手施为。以前他没上位感觉还没什么,现在上位一看,这朝堂内外七成阉党,真真是气的够呛。气魏忠贤,更是气他那死鬼老哥。水平实在太低,好好的一个大明给祸害成这样,整天就他妈的知道刨木头,玩儿男宠,早他妈就该弄死他。 也是憋着一口气,憋着也再度中兴大明帝国的气。太祖比不了,也得迈个成祖吧? 经过上位几个月时间的观察,以及同东林党的一番研究。 终于,在十月底,把魏忠贤研究明白了。并在一系列的审判之后,发配凤阳守陵。 只是想到传说中魏忠贤的那几百万两银子,再加上魏忠贤这老王八走的时候,竟然还他妈有私兵护送?这是看不起他朱由检啊。 当即,朱由检叫来了魏忠贤的干儿子,效忠他的新任东厂提督赵靖中,让他派人弄死魏忠贤,最重要找到那些银子………… 正文 第一九六章 劫人 凌乱的雪花在深邃的夜空中落下,地上高挂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若舞台中的聚光灯般,照着雪花调皮的舞姿。 地上积雪没脚,三三两两提着刀的劲装汉子,打着哆嗦说着闲话巡逻。 此地,河间,阜城,一处客栈。 门口,一票劲装汉子推出了三个住店的客人。 倒在地上,感受到手中的冰凉,一人不服的梗着脖子:“你们凭什么把我们赶出来?” 当先的汉子二话不说,直接一刀低扫,刀锋划过那人的脖子,划破颈间的动脉,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落在地上融了雪,又凝成了梅花。 旁边的两人看到这二话不说就杀人的样子,吓得恨不能背生双翅,屁滚尿流的狼狈而逃。 远处,一处草垛之后,沈炼、卢剑星、靳一川三人缩回了头。 没错,还是沈炼。锦衣卫、东厂的实力在关外可能不好使,在关内,尤其是京城周边,那是一抓一个准。沈炼没找到周妙玄,也不知道往哪去,失魂落魄,晃晃悠悠的没两天就给抓回去了。 被抓那结果自然是好不了,被带到诏狱中一番拷打,让他说出其他人的下落。沈炼再硬汉,那玩意儿他也扛不住。来来回回的就是说他不知道,以及当时那些精锐的一些特征什么的。不是他不想说更多,是更多他真不知道。如此拷打几天之后,每一次都是那样,没有大的出入,也就可信了。 或许是为了向这个曾经扬言放他一命的人,展露一下什么叫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反正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朱由检依然是如原剧情中那般,饶了沈炼一条小命,又让他做了个总旗。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一句,都过去两个多月了,朱由检和魏忠贤确实是已经知道了人在王言那里。那么根据当时被打跑的那些的锦衣卫以及京营人马的汇报,加上沈炼的供词,百分百的确定,那几百装备精良的人手就是王言的手下。 魏忠贤还好一点儿,因为王言这二年来一直给他送厚礼,虽然这把有些冒犯,但看在银子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原谅。 朱由检就不行了,这他妈不是完完全全的没把他放在眼里吗?一个守边的将军,就敢这么堂而皇之的派几百装备精良的战兵入关?这是什么?是挑衅,是造反。可以派人截杀魏忠贤派出去的京营人马,是不是就可以派人截杀他派出去的人马?是不是就可以派更多的人过来打他的紫禁城? 不夸张的说,知道确切消息之后,朱由检三天没睡好觉…… 只是他再愤怒、再研究,也是鸡毛用没有。魏忠贤这么一个在身边的他都没研究明白呢,还想研究手握重兵的王将军?再说三百打他三千京营的战斗力,他敢轻举妄动吗? 还有国内连年的水灾、旱灾、雪灾等等的问题,以及大明空的能跑马的国库,他拿什么去研究王言? 靠政治手腕,靠阳谋?王言都敢派兵入关了,他还谋个鸡毛啊。而且这次的事情还不是能摆在台面上说的,他还没有理由去找王言的麻烦。 再说,现在正是和建奴对峙的关键时期,以前事实证明了,满桂、王言,并辽东诸文武这么一个组合是好用的,他也不敢瞎动。 所以,这口气他不得不咽下去,准备来个卧薪尝胆,慢慢的整治辽东,徐徐图之。反正不管怎么说,高低得把这姓王的给剐了,方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缩回头,三人对视。 “魏忠贤必定就在这家客栈中。” 说着话,沈炼掏出号箭就要射出去。 卢剑星拦住沈炼:“号箭,不能发。” “你莫非就想凭咱们三个人把这事儿给办了?” “这个差事落在咱们身上,衙门里已经有很多人眼红,百户大人也不高兴,难保咱们的人里没有他们的桩子。要是被坏了咱们的事儿,恐怕回去连命都保不住。” 沈炼怀疑的看着卢剑星:“你不是怕功劳被人给抢了吧?” 听见这话,卢剑星看了一眼旁边一言不发的靳一川,非常光棍的说道:“兄弟,这窝囊日子你还没过够吗?咱没银子没路子,靠的就是机会,机会来了接住了,就能翻身。” 同卢剑星对视一眼,沈炼片头看向一旁沉默的靳一川:“一川,你说。” “嗯?我觉得……”靳一川愣了一下,没想到卷自己身上了,当下看了二人一眼就要说话。 也正在这时,一阵密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三人抬头看去,只见一队人马快速跑来,不过片刻就将驿站围了起来。 一个看着就是领头的人带着一小队人走到三人面前站定,对着卢剑星道:“我觉得你说的很对,有机会就一定要把握住。” 说话的同时,客栈中魏忠贤的小弟也听见了动静,看到陌生的人手,二话不说,直接举刀杀来。随即,就是一阵密集的枪声伴着不时的啊啊惨叫声响起。 沈炼看到熟悉的行事作风,以及熟悉的面甲,一个激灵,手中握着的弩箭激发,号箭发出响声升上高空,向其他的锦衣卫传递着位置信息。 领头的人抬头看着于空中炸响的号箭,低头看向沈炼止不住的摇头:“怎么说上次也救了你一命,这么不给面子?” 沈炼尴尬的笑道:“我不是故意要发号箭的,就是看到你们……” “激动是吧?明白。”不待沈炼找借口多说,那人点头以示理解:“你也是,怎么都是手下兄弟,就这么把人招过来送死?” 不等沈炼说话,那人看向卢剑星:“我们大人说了,你是个中用的要不要考虑跟我们走?” 卢剑星愣愣的拱手:“多谢抬爱,只是在下……” “不用急着拒绝,这次杀魏忠贤你们肯定是不行了,任务没完成回去也是个死。这会儿你好好考虑一下,过时不候昂。” 话说完,领头的带着身边的几个手下走向了枪声渐弱的旅店之中。 客栈之中,魏廷和剩下的几个心腹护围城一圈,护卫着中间喝酒的魏忠贤。 领头的进来看着这情景,拱了拱手道:“厂公大人好兴致啊,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果真是执掌大明的大人物。” 听见这话,背对着众人喝酒的魏忠贤知道管事儿的来了,猛的回头盯着那领头人:“泰山?你们也配?” 领头人耸了耸肩没有在意,笑呵呵的拱手:“多说无用,现在形势相信您也看的明白,跟我们走吧。” “你是谁的人?” “到时自会明白。”领头人不耐的摆了摆手,他们是刀俎,这魏忠贤再牛比不也是鱼肉吗,跟这说什么没有用的。要不是自家大人嘱咐以礼相待,早他妈滚成一团扔麻袋里了。 周边的大头兵看着收势,自背后摸出绳子配合着枪顶脑袋,把外面一圈人全都绑的结结实实的。随后一群大头兵把这些挣扎不已的人运了下去,魏忠贤面前自然的空出了一条路,领头人侧身伸手:“请吧,魏公公。” 魏忠贤喝了一口酒,回身看了一下蒙着布的桌子:“把桌子上的黄金银票都给咱家拿着。” 领头的对站在魏忠贤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 那大头兵点了点头,三两步走到桌前,掀开了蒙着的布,映入眼帘的一片金黄刺了在场众人的眼。 看到手下小弟发呆,领头人大喝:“愣着干什么?啊?眼皮子那么浅?有命拿你们有命花吗?啊?动作快点儿。” 桌子附近的小弟激灵一下子回过神来,赶紧的一窝蜂的上前,往皮甲的内衬里塞黄金。 领头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看向一边的魏忠贤,又语气加重说了一遍:“请吧,魏公公。” 魏忠贤毫不在意的笑了笑,突然的脸色一阵,紧紧的盯着领头人的双眼,肯定的说道:“你们是王言的人!” 领头人顿了一下:“公公到时便知。” 魏忠贤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当先向楼下走去“真没想到,短短两年的时间,这小子就有了此等成就,真是造化弄人啊……老喽,老喽……” 刚才领头那小子眼中的闪烁被他看个正着,这哪儿还不能确定就是王言啊。 要说一般情况下,乃至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不会想到王言。只是两个月之前他才被撅了脸,对于王言的胆大包天印象深刻。 再加上这一次他身边的一票亡命徒,都不是这些人的对手,近期他听过的有这么强战力的也就是王言的手下了,很容易就想到了。再说现在他余威犹在,敢劫他魏忠贤的,大明可真不多。也就是王言这有前科的,各特征都符合。 来到外面,领头的让小弟护着魏忠贤上了一辆马车,看了一眼远处快马杀来的一票锦衣卫,走到卢剑星面前道:“考虑的怎么样?你的时间可不多了。” 卢剑星拱手道:“这位大人,卢某跟你们走。只是我这二位兄弟怎么办?” 他们仨都是孤家寡人的老光棍,这次眼看是办不成事儿了,明摆着回去也活不成,还不如就跟这伙人走了好。 “他们两个……我家大人没有指示,抱歉了,我们也是爱莫能助。”领头的摇头,对着有些失落的沈炼和靳一川道:“不过二位也不必着急,这些过来的锦衣卫一个都跑不掉,最后再烧上一把火毁尸灭迹。这大好天下,以二位的本事想来尽可去得。” 说完话,也不管他们三个兄弟离别在那腻歪,直接提着刀枪杀那些过来的锦衣卫了。 他们这次过来照样是三百人,锦衣卫来的也只有这三兄弟的手下几十人而已,哪怕这些人或有奇技,但是在他们的枪口下也是白废,杀着跟玩儿似的。 一阵枪声过后,一票人哒哒哒的跑过去补刀,然后把人拖回来扔到客栈中,连着之前魏忠贤的手下一起,浇上助燃的油,一把大火付之一炬。 随后一票人带着魏忠贤、卢剑星等人快速走远,消失不见。 只留沈炼、靳一川两人对视,久久无言…… ………… 之前除了十一月上旬回来一次,休整一番,把一些斩获的人头、战马啥的送回来,并顺其自然的拿下丁白缨之后,又出发直到现在十二月下旬,没有几天就要过年才回到锦州城。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王言的目的非常顺利的全部达成。 一队在后金搞破坏的人马,从广宁一直干到后边的长春,大冷天的帮着皇太极练兵。这把不止是屠村,对于他们已经建好的小镇直接毁灭性打击,让之前的一番建设全部东流。同时这两个多月的时间,又弄了两天多颗人头。 这种毁灭性的破坏,让已经稳定住的后金又一次的乱了起来,皇太极这一冬,就指着骂王言活了。 建好的小镇毁了,这里本来的住户不光死了男人,还带着大大小小的孩子无家可归。这可都是旗人,皇太极是要救灾安置的。从北到南,这样的小镇没有一百,三四十也是有的。这得花多少银子,多少物资安置?本身被牵着走的上万兵马,那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再加上这么多的灾民,那是海量的物资。 至于这么大的破坏,对于原本在那里做阶下囚的汉民影响,王言只能说抱歉了。但想来他们本来的处境就不咋地,现在有原本的主子跟他们一样,多少的也能在这能冻死人的冰天雪地中感受到一丝温暖。 救汉民确实是救了,但他们拢共就去了一千人,还得应付上万人的围追堵截,也只是零星的带回来一些。 而王言顺着靠近的蒙古部落一路向北,被皇太极收服的不要紧,转投他王将军就行。投了,来年王言物资军队支持,并收购牛羊肉,羊毛等等帮住他们改善生活。不投,男人杀掉,女人孩子牛羊马匹什么的,一部分作为礼物送给下一个投降的部落作为奖励,一部分又让这些蒙古人帮着送回到锦州城。 就这么一路过来,按照后世的政治区划来讲,他控制了内蒙东部的蒙古诸部,后金的地图已经缩回到东北地区了。 王言的动作皇太极是知道的,但也没再发兵过来教训这些二五仔。 一方面是今年王言的手下破坏力远胜去年,让他无力发兵。毕竟冬天出兵后勤压力远胜其他三季,他本来就没多少,拿什么出兵啊。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看不起那些蒙古部落。能打服一次,他就能打服两次。口头上的称臣妥协,鸡毛用都没有,到时候铁蹄踏去,不服就死。 皇太极在王言不出的情况下的确是个强者,这种强者自信是要有的,但太自信了也不好,因为王言出了,因为来年就驻军了…… 任由丁白缨满面温柔的帮着束好头发,穿好衣服,裹好大皮袄,王言打了个招呼,笑呵呵的出门而去。 他可以保证,现在那死鬼陆文昭在丁白缨的心里也就是那么一小撮,而这一小撮也挺不了多久就要没了。 出门骑马,直奔府衙,那里一票手下的高级军官以及三两个投靠的文官正等着他。也是昨天才回来,今天详细了解一下这两个多月的情况。 见到王言进来,围在一起烤火的一票人赶紧散开:“大人。” 王言点了点头,坐在最前边:“行了,都坐下,说说最近的情况。” 孙富贵当仁不让的率先开口:“禀大人,现在咱们军中…………” 现在他是主管军事后勤物资,另一个文官主管用于民生的物资。其他的军官训练、募兵、驻地大哥等等各有职能。 至于民生方面,虽然王言做了统筹,但现在他的地盘是军管,基本上什么都是军事。 一应物资事宜,已有的生意进展,刮卖国商人的油,军户进阶战兵,新军户的补充情况,各部训练情况,领地建设情况等等一系列事情都做了一些说明,王言对自己的实力也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其实进展也不是很大,本身民生这一块现在大冬天的也搞不了什么项目,基本上都窝冬呢。军队的扩充,还是要看训练情况的,不训练好,就是再多的兵马也白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其他物资什么的倒是还好,因为本身没什么大项目,除了供应军队消耗,以及保证几万民户生存线以上,没什么太多大支出。预计开春之前,能够存下不少东西。可以预见的,明年这里又是另一番模样。 听过汇报,王言看向孙富贵:“马上过年了,辽东文武以及朝堂上那些人的年礼都准备好了?” “放心吧大人,按照去年的规制送的,队伍昨天出发的,年前都能送完。” “好,你办事儿我放心。”王言道:“咱们军中兄弟,以及那些民户过年的物资准备的怎么样了?” “军中好说,民户四万多人,一时半会儿的根本弄不出太多。” 王言摆手道:“军中按照去年那般,至于民户……不用太好,让他们都能吃上肉,吃顿饱饭就好了。今年就先这样,明年还有不少事儿,咱们手里也不富裕。” “是,大人。” “行,那就这样,都散了吧。” 看孙富贵没走,王言疑惑道:“还有事儿?” “大人,您是不是把那魏公公忘了啊?” “他那么有钱,我怎么能忘呢。这一个多月,他在这怎么样?” “那可太好了,您后宅里那些新鲜东西,可是一样不落都给送去了。”孙富贵道:“每天就是让他那个干女儿伺候着,也不嫌冷,城内城外的到处晃。看那身子骨,正经还能活几年呢。” 掌权者一朝大权旁落,衰败的就会特别快。魏忠贤今年都得六十了,听孙富贵这么说,好像是没受影响,活的还他妈挺自在? “走,去会会咱大明的九千岁。” 说着话,王言起身走了出去………… 正文 第一九七章 朱由检的灵光一闪 魏忠贤和他的干女儿魏廷,以及剩下的那些没被崩死的手下,被安排在原本城中富户居住的城南。 这里的人再怎么富,也指定是比不上魏忠贤在京城的大宅子,更何况跟他过来的手下也有还有二十来人。所以为了安置他,手下人做主直接通了相邻的两个大院给魏忠贤一干人等。 锦州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府衙是位居城中的,距离魏忠贤的落脚地不远不近,溜溜达达的走过去也就是半小时左右。 没有骑马,王言和孙富贵以及王明带着的几个亲卫晃悠着的走去。刚下过雪没来及清扫,脚踩在地上‘咯吱咯吱’还挺有感觉的。 “这次过去行动顺利吗?” 后边的王明上前两步:“回大人,特别顺利,手尾也都清理干净了。王暗那边传来消息,说是朱由检一方面认了魏忠贤的以死的事实,又弄死了那个魏忠贤的干儿子,同时还派人暗中打探消息。” 魏忠贤在他这里的消息也瞒不了多长时间,之所以这一个多月没有被发现,也只是因为他这里的那些什么锦衣卫、东厂的人都是小兵,没见过魏忠贤什么模样。等过一阵子朱由检想到王言头上,派人过来一看就全知道了。不过问题不大,知道就知道呗,朱由检能咋地啊? 摆了摆手,示意王明退下,王言偏头看着一边的孙富贵:“老孙呐,那个叫卢剑星的锦衣卫过来了?” “来了,安排他进盘山的军中了。”孙富贵笑呵呵的道:“要不说大人您这眼光好,那小子一来就挑战,现在盘山军中排名前百。估计再有一段时间,他学习完咱们的那些东西,说不好都能直接到前三的千户中了。要不要找他过来见见?” “不用了,让他在军中呆着吧。”王言想了想,道:“我嘱咐的那个大夫还有他的女儿都带过来了?” “都带来了,和之前的那些郎中安置在一起。” “嗯,选个日子,差人带着厚礼上门,把那大夫的女儿送到我的后宅。” 他没功夫跟小姑娘谈情说爱,在这个父母之命大过天的时代,摆平了那个大夫啥都好说。真要较真的话,说他以势压人没毛病,强抢民女还差一点儿。再说他这还免了这父女二人的死劫,又不是玩完了就扔的负心汉,自己良心过的去就行。 这也是为什么那个靳一川,也就是丁显,王言没让人带回来。一方面是那个大夫的女儿张嫣的关系,一方面还有丁白缨的关系,太乱套了,他看着闹心。 孙富贵笑呵呵的点头,没再多说。怎么办他都了解的,难免感叹到底是年轻,就是不懂节制,等到了他这个岁数就知道了…… 很多事都是由他经办的,王明、王暗等人的物资,初期都是由他调配的,还有一些辽东文武的联系也多是他出面维持。各种的物资事宜,也多数是他在统筹。一路走到现在,可以说除了王言直管的匠户,整个王言的势力版图中,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是参与过的。 他又不是傻子,流水的银子换回来的,那仓库中堆积如山的粮食、药材、重盐腌制的肉条,油光铮亮的兵甲、枪炮、战刀、箭矢,那些或满桂调配,或从建奴、蒙古手中抢来的上万匹适龄的战马,那些越来越接近满员两万,确仍旧不段募新,不段内部淘汰的战兵以及嗷嗷叫着要做正规军的上万预备役军户,这他妈可不是简单的养寇自重了…… 他知道的太多太多了,跟王言绑的也太深了,想跑他都跑不了,王言的手段他是眼看着的。再说,万一真成了咋整?他们老孙家,这从龙的富贵,看看现在的英国公那一家子是个什么样就知道了。 也是如此,他现在是处处谨小慎微,就怕说错了话,办错了事儿。每一天都在胆战心惊与暗自窃喜之中度过,快成神经病了都。 孙富贵的变化王言是看在眼里的,对这种懂事儿,有分寸的人他是欣赏的,主要是省心。 一路说笑着,很快到了魏忠贤的住处。门口守卫的人看到往日跟他们处理事务的锦州高层孙富贵都跟在身后的人,知道是正主来了。他们也不敢阻拦,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王言双手笼在袖子中,溜溜达达的迈步走了进去。 魏忠贤在正房中,挨着被砸了墙用玻璃改成的落地窗前,躺在舒适的躺椅上享受的闭目晒着太阳,任由被他带出来的几个小太监帮着捏着肩膀,锤着腿。 魏廷在一边的椅子上捧着一本书,一边喝茶一边津津有味的看着。 听到没有通报就响起的开门声,魏廷抓过手边的西洋剑,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门口。 王言进来随意的扫了一眼魏廷,看到没看已经抽出的剑,径直走到魏忠贤面前:“王言见过魏公公,您还真是好兴致啊。” 魏忠贤睁开眼,古井无波的盯着面前棱角分明的硬朗年轻人,突然没来由的笑了起来:“王言……你行啊,你真行啊……” 笑过之后,魏忠贤挣扎着就要起身:“该是我这个糟老头子见过你这个将军才是啊,快扶我起来,扶我起来……” 王言眼神制止了两个小太监,上前用了点儿力按住魏忠贤,把他按倒在躺椅上,随着摇晃的躺椅,居高临下的看着瞪着他的魏忠贤:“公公说的哪里话?我能有今天,还不是靠您老的提携、爱护?这没有什么将军,只有您的晚辈。” 后边的魏廷看到这一幕那是眼泛红丝,牙都要咬碎了,刚收回去的剑‘呛啷’一下子又拔了出来,同时就像着王言杀来。 只不过这都是无用功,不等魏廷继续动作,王明等一干亲卫连着孙富贵也是反应飞快,直接就把枪顶魏廷脑袋上了。 “魏廷,这是干什么?把剑收了。”对视良久,魏忠贤摆手笑道:“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这个长辈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魏忠贤转头看向一边的小太监:“愣着干什么?还不搬个椅子过来?” 王言哈哈一笑:“多谢公公。” 魏忠贤苦笑着摆手:“这都是你的地盘,何来多谢一说啊,我现在也是仰着你的鼻息啊。” 自小太监搬来的椅子上坐下,王言道:“公公这话折煞王某了,以前对我的提携,王言没齿难忘啊。今天你落了难,我帮你也是应该,怎么有仰我王某的鼻息一说呢。” 魏忠贤没再说这些废话,转而道:“听说你带兵去打建奴了?斩获怎么样啊?” “还好,区区三千首级而已。” “口气够大的啊,不过你也确有实力,先帝没有看错你。这些人头是要在朱由检那小儿那里邀功请赏吧。”魏忠贤肯定的说了一句,眼睛不禁的红了起来:“就是可惜了先帝英年早逝,不然再过个几年未必不能看到杀绝建奴,收复辽东的一天啊……” 说两句没用的也就算了,再多王言就不想絮叨了。魏忠贤这老王八心里明镜似的,知道他就是为了银子,就是不说正经话。 “好了,闲话少说。”王言打断了跟那抹眼泪的老王八:“老魏啊,你知道我把你接过来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拐弯抹角,有话就直说了。你现在落魄了,也没可能东山再起了,之前在客栈外的那些锦衣卫怎么回事儿你也清楚。” “你手里攥着那么多银子,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也没什么用,索性就都给我吧。银子交给我你放心,我王某人绝对做不出卸磨杀驴的事来,你就踏实的在这辽东养老。” “当然了,你就是不给我银子,也可以在这辽东舒服的享受生活,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王某人再穷,总也不差你一口吃的。你说呢,老魏?” “老魏?”魏忠贤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你想多了,这八年来我魏忠贤是大权在握没错,但我的权是先帝给的,我办的也是先帝的差,不过是一条家养的恶狗而已。看着主人的心情,汪汪狂叫两声罢了。如今我是树倒猢狲散,你觉得我手中还能有多少银子呢?” 王言紧紧的盯着魏忠贤,看到他眼中的戏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么一个自阉入宫,一路靠着自己左右逢源上位的狠人,又岂是他区区三言两语就能摆平的。而上位者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除了自己不信任何人,魏忠贤不信他也正常。 能不死,谁又想死呢?更何况一生富贵以及的魏忠贤。哪怕他六十了,这会儿算是高寿了。但富贵了一辈子,总也不想就这么没了。 万一王言诓他呢,拿了银子不认账,转头就把他宰了,那他找谁说理去?阎王爷也不认他啊。 魏忠贤死硬着不松口,王言也没有办法,他又不会搜魂啥的,对这老王八上刑也有点儿犯不上,都不说人家怕不怕的问题,万一没整好半道死了咋整。 而且这笔银子,有固然好,能加快发展。没有,那玩意儿他也强求不来,按部就班慢慢来呗。再说这魏忠贤就在这也跑不了,早晚的事儿,来日方长嘛。 “行,不想说那就不说,那么多银子总不能真个陪你入了土吧。你享受着,我就告辞了,想通了差人告诉孙富贵就好。走了……” “魏廷啊,快代我送送。” 王言看了眼边上一脸不忿的魏廷,摆手道:“免了。” 说完,带着孙富贵等一票人出门而去。 魏忠贤呵呵一笑,调整了一下姿势,重新躺好。微眯着眼,沐浴着阳光,不大一会儿打起了呼…… 翌日,宁远。 王言一大早带着一票小弟压着装有三千人头的车队过来跟满桂汇报工作。他本意是想弄两千就算了,只是杀都杀了,这玩意儿也没有攒那一说,索性就都带过来了。 一整就是上千颗人头,满桂都习惯了,大致的看了一眼有个数之后,和王言回到了书房中议事。 看到上茶的小丫鬟懂事儿的关门,满桂放下茶盏:“最近朝中的事你知道吗?” “大人是说魏忠贤倒台的事?” “不止。”满桂摇头道:“你这两个多月一直在外带兵打仗,不知道也正常。这短短的两个月,朝堂上真是换了天地啊。阉党倒台,许多人受牵连下台,补上去的可都是东林党的人,现在又是东林主政当国喽……” 这就是朱由检的毛病了,虽然已经十七了在这个年代确实是早就立事了,但到底是太年轻,太天真,单凭好恶做事,太过一厢情愿。 魏忠贤不是东西,阉党祸乱朝纲,都没毛病。但不能一竿子全打死,阉党里也不全是没有用的人。毕竟魏忠贤势大,不投他门下不仅混不下去,还有生命危险。不得不委身于阉党的,并且有能力的也是大有人在。 而东林党有孙承宗、孙传庭、卢象升等为国为民的人,也有李自成破京城时随朱由检殉国的一票有气节、有血性的文官。但士绅保护伞,卖国求荣的也是大有人在。 这玩意儿得辨证的看,不能以纯粹的好坏来区分。 就好像王言面前的满桂,捞银子、吃空饷、收辽东精锐做私兵,那是样样没少干,但到底不也是为大明尽了衷嘛。一面破坏,损公肥私,一面又视性命不顾,卫汉家河山。人多复杂啊,一个善恶好坏就概括了?开玩笑一样。 还有一个朱由检废厂卫的问题,就是他不废厂卫,魏忠贤一倒,他打击阉党余孽,也把厂卫中的大数精锐都带走了。历史上朱由检弄下去二百多人,这是有名有姓值得被记录在案的,那幕后的人可多了去了。 所以这次魏忠贤的风波过去,厂卫不废也废了,战斗力下滑的厉害,比之前差太多。 瞎寻思一阵,王言道:“大人,东林当国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影响大着呢。”满桂摇头道:“远的不说,就咱辽东那些属东林的文官,以前一个个的都夹着尾巴做人,最近可不得了了。还有啊,前儿我去拜见督师大人,他说新帝有意平辽,朝堂上有声音说要起复袁崇焕经略辽东。袁崇焕若是上位,你想想对我们有没有影响。” “那王督师就眼看着袁崇焕抢他的饭碗?一点儿动作都没有?” “悬啊。”满桂叹道:“之前袁崇焕挤兑我,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会儿王督师就保我,结果呢?咱不还是驻守山海关了么。就是王督师用心经营,又哪里比得过袁崇焕啊。” “大人不必如此,我觉得这件事怎么样还不一定呢。”王言道:“你想啊,大人。现在魏忠贤刚倒,朝中权力交接就要一段时间。古语说了,攘外必先安内,平辽多半也只是喊喊口号罢了,一时半会儿的肯定到不了我们这里。” “王督师只要不犯错,朝廷没有理由换了他。只要我在前方顶住建奴,不打败仗,短时间内肯定没问题。长时间的话……” “大人,莫不是忘了锦州大捷时,朝堂上那些人的嘴脸了?本可一战打出十年边疆安定,为什么生生停住了?还不是那些人要捞银子吗?若是真有人针对王督师……” “兵可在咱们手里。在这辽东行走的商人,咱们全给抓了,货全给扣了,再断了山海关的路。那可都是银子啊,你说他们着不着急?” “若是情况不妙,真的换了袁崇焕上位。咱们不听他的令,他能怎么办?尚方宝剑砍头?大人,还是那句话,兵在咱们手里。这辽东十多万大军,难道就任人拿捏不成?到时候袁崇焕配合咱们倒还罢了,若是不配合,属下第一个砍了他的狗头。” “慢说,慢说。”前边还好,有理有据。后边那他妈说的是什么虎狼之辞?满桂稍显惊慌,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四周:“你小子,那是造反啊,是要掉脑袋的。这话跟我说说也就是了,不要在外面胡说啊,听见了吗?” 王言不在意的笑了笑:“听见了,听见了,这不也是急了吗。若袁崇焕果真上位,拿着尚方宝剑要砍咱们,真就束手任他宰割?” “袁崇焕嗯……老成持重,不会做这么不智的事出来的。”满桂皱眉道:“再说还早着呢,你现在喊打喊杀的做什么?” 王言纯真的呲着大白牙嘿嘿一笑,自顾喝茶。 他说这个,当然不是开玩笑的。 袁督师要真督上师了,敢跟他俩指手画脚的,他还真就砍了袁崇焕,接着就他妈扯旗造反了。这个矛盾是没有办法调和的,是一步都不能退的。退,就是死。不退,还能折腾一下子。 扇朱由检嘴巴子遭记恨不提,都不说别的,在此大明占优势,皇太极不敢轻举妄动之际。一旦袁崇焕上位,势必会把他从锦州撤走,换上自己的亲信。这是立功的最佳位置,不是傻子都得拿下。 但锦州是他王将军的大本营,他怎么撤?他往哪儿撤?人家携着大义,直接就拿捏他了。到时候他不是跟毛岛主一样,就是回首被袁崇焕在朱由检那参他一本,左右都是个死。所以只有抗命一途,没有别的路可走。 而且他说这个也存了试探一下满桂的意思,就是要看看满桂到底怎么想的。结果显而易见,满桂忠于大明,不忠大明的皇帝。也挺好的,在某些事上看的开嘛。 满桂喝了口茶,缓了缓剧烈跳动的小心脏:“建奴物资不够,你这又折腾了两个月,开春势必南下劫掠。现在关键时刻可就指着你了,万不能出差丝毫错。若不然整个辽东上上下下,可全都没好日子过。这眼看就过年了,再有几个月就开春了,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的?” 王言摇头道:“大人放心,属下以项上人头担保,绝对不会有问题。” 不是他不想要,关键他要的都是什么铁、铜这那的管控物资。满桂总兵官的身份也白废,走明面上的渠道很费劲,调配也调配不了多少,还得解释用途啥的,不抵他自己在那些商人手里买的省心。短期收购就够用,长期他这附近就有矿,皇太极跟他的好儿郎们挖就完了。 “行了,人头我自会差人送去京城报捷。要是没别的事儿你就回去吧,注意时刻关注建奴动向,千万不能松懈。” “是,大人,属下告退。” 王言喝光了杯中的茶水,拱了拱手,出门带上等候的手下小弟骑马回了锦州。 回到锦州城的将军府,后宅中不用小丫鬟伺候,妙玄、妙彤两姐妹上前帮着托了外袍,换上一身居家的薄衫。 他这将军府经过一番改造,烧的不再是火炕,而是地暖。魏忠贤都享受到落地窗了,就更别提他王某人了。装窗户的南面向阳的墙全砸了,都装上了大块的双层透明玻璃,既保温,又好看。而且他这后院,就他一个男人。除了他的女人,就是一票还没张开的小丫头,也不怕什么这那的,舒服的很。 见王言换好衣服坐下,一边的丁白缨道:“听说你让孙富贵上门去找人提亲了?还是个大夫家的姑娘?” “今天去的?” 周妙彤幽幽的说道:“说是明天就进门。” 这他妈怎么有种质问的感觉呢?王言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周妙玄夹枪带棒:“老爷说笑了,我们女人家的,怎么敢有问题呢。” 丁白缨斜了王言一眼:“咱们家大老爷怕是真想当皇上了,不知道多少女人才够啊?” 这也是王言真惯女人,基本不怎么管,爱干啥干啥。这对深受礼教影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人来说,简直就是绝世好男人。 也是这样,再加上王某人英武、铁血、博学、睿智、多才、大权在握,一人统兵镇国疆,却建奴三百里,在敌国纵横来去的英雄魅力加身。 最重要的活还非常好,这点对于丁白缨这么个只经过一个男人的看来可能没什么,但对妙玄、妙彤这姐俩那还是相当有力度的。妙玄都差一些,做妓的妙彤是正经珍爱的,打她出台经第一个男人,就没有王言这么猛的…… 而王言是丁白缨第一个男人,在这贞操看的比命都重的时代自然不用多说。她再是行走江湖,那也是个女人。 所以尽管在一起也没过多长时间,但这三个女人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更靠近王言,想要独享。本来三个人就差点儿意思,现在又要弄进来一个,这分薄了本就不多的宠爱,三女多少的有点儿吃味。 这种时候就不能解释什么,因为一旦解释就会释放出一个服软的信号,以后他再往后宅塞女人阻力会更大,这不好,这很不好。 王将军二话不说,直接上前抱起丁白缨就进了卧室,到了他特意让人打制而成的大号床上:“那就先让你来测试一下你家老爷到底有没有做皇帝的能耐……” 周家姐妹两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走进了卧房中。王言回来才三天,眼看着两天都要跟丁白缨了,大家都是姐妹,有难必须同当,必须一起测试……再说之前也不是没一起过…… 一票小丫鬟俏脸微红,熟门熟路的撤退关门…… 翌日,张嫣被抬进了将军府。王言意思意思让府里被他调教的厨子掌勺,请手下吃了顿饭…… 张嫣算是被他强权拿下的,虽然大夫的姑娘那么多,但这个姑娘总归是影视上的熟面孔。而且他打算以后让张嫣做卫生部长,另外三女也各有安排,主要就是为了做个表率,解放大明女性,释放生产力。 ………… 腊月二十九,满桂送京的人头到位,一路被拉到了东厂之中由专业人士勘验,同时上呈的文书则是被送到了朱由检面前。 看着写的花里胡哨吹嘘功劳的文书,朱由检皱眉问一旁的太监王承恩,也就是跟朱由检他俩一起自缢而死的那个:“首级查验的如何,可都是真的?” “还没查验完,不过目前查出来的都是真的。”不等再问,王承恩把有关王言的事情说了出来:“皇上,先帝留下的人那里是有记载的,王言功升参将统兵两万驻防锦州,一方面因为他是锦州大捷的主要功臣,一方面就是去年冬天他送了五千建奴首级。经查证,王言确实对建奴后方造成了相当程度的破坏,间接提高了我大明对建奴的优势。也是这一点,先帝才破格提拔了王言。” 这些话朱由检当然听过,只不过怕事多忘了,王承恩适时的提醒一下子而已。 “他的手下真就那么能打?大明那么多文臣武将都对付不了建奴,节节败退丢了辽东,他就能在建奴后方来去自如?” 王承恩小心翼翼的看了朱由检一眼,道:“皇上,之前您交代过,让老奴好好的查一查这个王言。据老奴所知,因为辽东欠饷严重,他的那些兵马都是他自己养的。市面上卖的火热,在江南尤其走俏的肥皂、香皂、香水、镜子等等等等全部是出自王言之手。而且老奴还打探到,整个辽东,上到督师王之臣,下到一个小旗官,全部都有份……” 这个东西其实并不难查,只要到了一定身份地位,都知道辽东的事儿,大家全都心照不宣。之所以查了好到三个月,是因为他不能心照不宣,他要有切实的证据去证明,消息不能有误差。辽东上上下下一盘棋,到现在才综合确定而已。 朱由检愣了一下,他以前还是信王的时候,就听说过辽东的事情。他也已经尽量往严重了想了,但没想到竟糜烂至此。 良久,朱由检长出一口气:“朕没记错的话,他是天启六年宁远一战出头的吧?” “回皇上,确实如此。”王承恩尽心的梳理:“建奴兵围宁远时,袁崇焕同满桂一起,战场擢升百户。宁远一役结束,论功行赏,因战功突出,升千户。去年冬,第一次送来五百二十八颗人头,先帝升其任守备,领三千兵,再之后就是今年锦州大捷,升到了参将。” “呵呵,两年,区区两年……” 朱由检阴着脸摇头,王言太牛比了,他还不敢乱动。 其实之前朝堂上的平辽,甚至有人趁机提议起复袁崇焕,他也模棱两可的没同意没拒绝,也只是他放出的风而已,目的就是为了探一探辽东的反应。没想到人家反应这么痛快,直接送来三千人头…… 这是什么?是挑衅啊。什么意思还不明白吗?就是区区建奴而已,能杀三千,就能杀三万。他要是换人平辽,辽东顷刻间就是一场大战,弄不好都过来平他。 当然,这绝对是朱由检受迫害瞎几把妄想。王言的本意是卖他个面子,缓解一下子上次抢人的尴尬而已,他从没想过带兵入关去平朱由检。只是朱由检小心眼,一直都记恨着呢。王言的一番好意反而是被他曲解了,到底是王言错付了…… 朱由检沉默半晌,突然灵光一闪,道:“拟旨。” “是,皇上。”王承恩应了一声,赶紧着到一边提笔等朱由检发话。 “奇袭建奴,斩贼酋三千余,错贼锐气,坏贼生机,朕心甚慰…………升王言都督佥事加定国将军,实授副总兵,照旧驻锦州,赏银三十两…………” 王承恩写完了草拟的圣旨,抬头道:“皇上,这……这是不是太高了些?他才十七岁,过了今年才十八,恐难服众啊……” “就这么办,去交由内阁吧。” “老奴遵旨。” 看着王承恩出去,朱由检不禁扬起了嘴角。有句话说的好,欲想使其亡,必先使其狂。 他不给王言升这个副总兵有什么影响吗?反正人家都是自己花银子养兵的,又是山高皇帝远,辽东上下的关系都打通了,那还不是想养多少养多少?再说本身其统兵两万,就已经是相当一部分副总兵的程度了,实际不比副总兵差了,那何不把这个名分直接给了他。 再一个,辽东那么多参将都排队等着升级呢,现在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走到了这帮人前边,就不信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有意见的。如此,也就可以乱了辽东的铁板一块,找到一个突破口…… 而且现在他还真的没有精力,更没有办法去动辽东,国内权力交接,各种天灾人祸他都够头疼了,辽东那是相当于终极大boss了,他得先升升级…… 如果王言知道,他一定会嗤之以鼻。眼高手低、我行我上的典型,还他妈的一步一步来?这也就是上劲了,跟他上学时候发誓好好学习是一个道理,那不是转眼就他妈跑网吧去了么!朱由检这年轻气盛的,要是能憋住不瞎几把指手画脚,王言姓都倒过来写…… 正文 第一九八章 兵指盛京 腊月三十,年终岁尾。 王言作为一个合格的大哥,手下小弟们自然是放开了造。与去年只有三千兵不同,今年算上军户啥的划拉划拉都好三万多人了,军官、大匠、郎中、三两个小文官等等够位跟他一桌吃饭的都上百人,自然不能同去年那般跟手下喝酒了。 所以王言只是大早上出去到了义县,与盘山两地劳了个军,说了一些吉祥话下午回到了锦州城开始过年。 大头兵不多说,一屋屋烧的滚烫的大火炕上,一群粗胚喧嚣着热热闹闹的喝酒吃肉吹牛比。 王言则是同上百人一起,在府衙中之前由一些匠户带人用玻璃封了顶的后院中,一起喝酒高乐。这帮人的女眷孩子啥的则是都在将军府中,由他的四个女人一起照应着。 虽然只是一起过了一个年,而且这上百人之中大多数还都是今年加入的,但大家还是心照不宣的上了保留节目,灌王言的酒。 这把王言就不行了,那他妈人太多了,他再能喝也干不过这么多人。他这个大哥饭吃到一半,就被一帮子看不出眉眼高低的玩意儿给早早的喝下了台,剩下一票人嚷嚷着划拳拼酒,半夜方休…… 至于军中饮酒宿醉这件事儿,王言看的是比较开的,权当过年放假休息了。而且这年月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又都是一群杀胚,过年不喝酒吹牛比还能干什么玩意。 再说,这些大头兵也是有数的,没谁真往死了喝,战兵手册写的清楚,明天一早点卯,谁不到位谁就降军户。 正常的值守人员也是有安排的,突发情况也能反应过来保有一定程度的战斗力。而且除了皇太极,也没有人会来打他。皇太极现在内部一团糟,这么冷的天又不是大规模战斗的好天气,甚至于冬季开战,皇太极都拿不出够用的后勤物资,问题不大。 戊辰年,正月初一癸亥,西历1628年,2月5日,大明帝国改年崇祯,是为崇祯元年。 初五,宁远来人招王言过去领旨。 王言一头雾水的骑马到了宁远,他不知道领的什么旨。直到听见传旨太监宣读圣旨之后,听见升他做副总兵,还加定国将军,对满桂也是一番勉励,赏银五十两,王言稍一思索,明白了朱由检的用意。 要不咋说人朱由检这皇帝不白给呢,这小阳谋用得还挺好的。 该说不说的,这一手确实是会给王言造成一些困扰。尽管王言也给其他的参将、游击什么的分润银子,关系确实是近。但那架不住实实在在的官位啊,毕竟官位上来了,搞钱还不是轻松加愉快。 尽管王言统领的兵马实际上就远远的超标,但到底名义上还是参将。有实无名和有实又有名,那是完完全全的两码事儿。 辽东几十个参将,都是三四十的人了,或者家里的关系,或者是自己在军中苦熬,怎么到头来干不过他一个十八岁的孩子?这他妈谁能服啊。 给足了银子,送走了传旨太监,满桂皱眉道:“皇上对咱们有意见?” “大人,他是对我有意见。” “为何?” 王言自来熟的坐下端起茶盏,刮着茶叶喝起了茶水。现在他都副总兵了,够位了。再说以他和满桂的关系,早就是如此了。 满桂明白意思,挥手对站着伺候的小丫鬟,以及外面的亲兵道:“都下去吧,把门关上。” 坐在上手,满桂也喝起了茶:“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 “哎……”王言长叹一声,道:“大人,事到如今,属下也就不瞒你了。属下去年纳的几房小妾,大人知道吧?” 满桂点头,笑道:“当然知道了,整个辽东都在议论呢,说你够猛啊……” 王言摇头道:“大人以为先帝是怎么死的?” “之前有风声说是被人暗害,在新造的宝船上动了手脚。不过后来不了了之,只说先帝染了风寒,不治而亡。”满桂皱眉:“怎么,和这件事有关系?” “实不相瞒,大人。属下有确切的消息证明,先帝的死,就是原本的信王,现在的皇帝朱由检伙同东林党的人干的。” “嘶……”满桂倒吸一口凉气,尽管他之前也有过怀疑,但没想到背地里这么多事儿啊:“果真如此?” “属下的那几个女人,就是当时的参与者,甚至……甚至有一个就是朱由检的女人……”王言看着瞪大着眼的满桂,道:“当时属下派出去的商队护卫遇到了这些人被锦衣卫还有京营人马截杀,他们一时冲动救了下来,这才有了今日之祸啊……” “你……这可……哎……”满桂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哪儿能想到王言这么尿性啊,都他妈的敢给皇帝带帽子?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良久,满桂叹道:“这事儿本就不是能上台面的,现在皇上升你任副总兵,把你架在火上烤,这事儿只是其一,更多的也是因此你现在风头正盛,说一声辽东头牌不为过。还有你赚的那些银子都养了兵,又上上下下的打点结交,拉帮结派,这在皇家眼里就是大逆不道。” “哎……说来说去,还是咱们这辽东安稳又有大把的银子捞,让人眼红啊,这次也只是拿你做筏开刀罢了。现在看来这平辽并不是说说而已,皇上以及朝中大臣是看咱们不顺眼了啊……” 满桂感叹一阵,帮王言开脱了一下子,认真的盯着王言:“你回头拿银子出来,给辽东的参将全都送一遍,缓解一下现在的情况。其实他们也不傻,都能看出皇上的意思,但这人心啊,最是复杂,难保有人就卖了咱们。” “还有,建奴那边,一定不能掉以轻心。现在这个时候,一旦出了差错,恐怕你我都得人头不保啊……” “放心吧,大人,属下回去就办。”王言应道:“其实大人也不必忧心,朱由检这次也只是试探一下而已。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不直接把属下撸了,或者把属下调走,反而是升了副总兵?这不就说明朱由检没有把握,更没有足够的力量镇压住辽东,不敢轻举妄动嘛。” 这话确实没毛病,毕竟人家是皇帝,生死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现在没有那一句话,就是说明皇上不敢说,更不敢动。 只是王言的这个称呼……满桂深深的看着王言:“朱由检,朱由检,王言啊,那是皇上,不是你我可以随意直呼姓名的,还是注意一下为好。” 对视片刻,王言诚惶诚恐的拱手:“大人教训的是,属下错了,以后一定注意。” 满桂摆了摆手:“行了,赶紧回去办事吧,安抚住那些参将,闹起来大家谁都不好看,丢的可是整个辽东的脸。” “是,大人,属下告退。” 王言拱手一礼,起身走了出去。 满桂眯着眼睛,盯着王言的背影,直到王言消失不见仍旧盯着看…… 良久,满桂摇了摇头,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走了。 王言的心思,他也看出来了一些端倪。要说他上去阻止,或者是什么埋伏刀斧手弄死王言,那战斗力他是亲眼见过的,再说这小子精明的很,都不说他手下有没有人卖他,万一王言拼死带走他怎么办?根本犯不上。 要说动兵镇压……都不说他十万大军是不是王言的对手,也不说十万大军中有多少人是被王言收买。就真把王言弄死了,那他上哪儿发财去?这二年赚的银子,比他上位这么多年加起来都多,那不好吗?那不香吗? 再一点,以王言经营两年,流水的银子砸出来的关系,他不确定自己当真动兵镇压,会不会被身边人砍了头请赏。这玩意儿前车之鉴有的是……人心实在难测啊,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发财挺好的…… 最重要的,若是真有那天都不道什么时候了,他管那么多干什么玩意儿? 回到锦州城,王言找来孙富贵以及几个高层,让他们带上银票去给辽东的诸位参将送礼,稳定人心。 这件事对王言确实是有一定的影响,毕竟各有算盘的辽东,和铁板一块的辽东那绝对是两码事儿。但要说影响有多大,就扯淡了,说到底实力才是基础。 他手下两万战兵,一万多预备役军户。不是王言看不起辽东诸将,就他手下最垃圾的军户在不用枪,一万打一万的情况下,或许伤亡大点儿,但也能打胜仗。更不要说他枪炮齐上阵,绝对崩的那帮兵油子哭爹喊娘。 因此给点儿银子意思意思也就是了,如果真有不懂事儿的,不光是断了份子钱,说不得就得上点儿手段了。 他现在两万正经战兵,说到底实力还是差一些。守成有余,进取不足。打地盘容易,但占领了地盘就要派兵镇压、维稳,这么一来他手里的人根本就不够用。还是要徐徐图之,慢慢的掌控辽东。 不能再上赶着扇朱由检嘴巴子了,尽管朱由检拿他没办法,但大义这个玩意儿是真挺烦人。近期还是消逼停的呆着,闷头发展的好…… 再有不到两个月就开春了,之前满桂说的没错,皇太极势必南下劫掠,一为抢物资,二也是为了转移内部矛盾,调转枪口一致对外。 但让皇太极带着大军再来一次兵围锦州城肯定是不行的,毕竟这边一旦开战,大明的目光就会聚焦在他这里,风头太盛了也不好。实力过早的暴露,于他不利。但他要是打过去,也他妈暴露实力。不如就干他妈的,亮亮肌肉吓唬吓唬宵小来的划算。 想明白之后,王言又一次开始了大练兵。而他升副总兵的事,就这么被压了下去,大家维持着表面上的安定。 二月末,经过近两个月的高强度训练,以及全军大比武,王言按比例抽调了战力处于五千到九千之间,以及后一万的战兵,前者带后者,组成了十个三百人的队伍共三千人马,带上武器弹药压着一应物资去了冬天被打服的蒙古部落驻军。他们会帮住系统、规模的训练士兵,提供除枪炮以外的战甲、战刀、弓弩等等。 与此同时,王言强令蒙古各个小部落合并成大部落,并在义县军营驻地附近开设市场,允许一些商贾、民户在此地互市经营,交换物资。 锦州城周边,窝了一冬,吊着命活下来的四万多民户,开始大搞建设,修路架桥、兴修水利,建设学社,盖大型工厂,在海边兴建船坞。 王言以工代赈,发放盖了他印信的,经过改良制出来的,有韧性不易腐的,加了特殊证伪密押的,其上标注着大小不同数额的纸券,用以兑换生存物资。 这玩意儿弄出来当然是为了让百姓接受,以后直接当钱用了。 大明是有纸币的,也就是早期大明缺铜,弄出来的宝钞。只是后来由于超发,不回收,导致宝钞贬的厉害。王言自然不会让那种事儿发生,他的纸券都是根据仓库中的货物价值印发的。短期绝对不会崩,相当稳妥。 长期的话,他还怕货币崩了?抢他妈的。 又派人到关内偷偷的绑了不少老秀才出关,强压改变他们之乎者也的教学方法,等到时候学社建好,不管男娃女娃,让这帮人教孩子们读书认字。教育从娃娃抓起,而且严格说起来,这些没长大的娃娃们才是王言以后的根基。 其实他手下的正经战兵,基本上都能认全常用字,而军官更是要能够自己独立看书学习,这些人完全可以充当识字老师。因为想在他手下成为真正的战兵,最基本的一条就是认字。前有各种待遇诱惑,后有一票军官撵着踢,两年时间,做到让两万人识字并不困难。 只是考虑到一帮杀胚,动辄呼喝打骂,容易带坏孩子,这才没让他们上阵而已。 说到孩子……在将军府的后宅中,王言扬了二正的坐在那喝茶,周家姐妹俩,还有张嫣,以及边上一票小丫鬟一起,紧张的盯着坐在那里任由张嫣她爹张大夫把脉的丁白缨。 之前就是张嫣给丁白缨把的脉,结果一屋子人除了王言没人信她,这才差人把她爹找了过来。 半晌,张老汉长出一口气,正身看了一圈在场的众女,最后目光落在王言身上:“大人,是喜脉。” “辛苦了。”王言点了点头,这玩意儿他最有数,毕竟系统活爹给上的阀,只要愿意,他是百发百中。扫了一眼听到消息,瞬间脸上都是母性光辉的丁白缨,道:“最近生活上有没有什么需要帮住的?千万别客气,有需要就提出来。” 怎么说这都是他老丈杆子,关照是应该的。就是这个称呼实在尴尬,他不知道别人家的小妾她爹是怎么称呼的,他是叫不出,反而人家还跟他叫着大人…… “多谢,一切都好,平日里小嫣回去也会拿不少东西。”想了想,张老汉沉吟道:“就是小嫣还有周家姐妹岁数也不小了,嗯……孩子的事儿还是上点儿心……” 这也是他直到王言脾气,是个能听明白话的,要不然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跟王言俩说这个。 “哎呀……爹……” 一旁的张嫣见她爹这么说,脸色羞红的跑到一边。 她现在也适应了,再说她也无力反抗,现在接受的挺好。这府里一应吃穿用度,她原来别说见了,有的听都没听过。而且王言也从不拘着女人在后宅,也不管女人做什么事儿,她没事儿就回家看看她爹,甚至住两天都没有问题,也能跑到划出来的供一票郎中、大夫学习、诊病的医院,跟着学习学习,日子快活的很。 王言含笑看了一眼几个羞涩,却又难掩憧憬的女人,点头道:“是,我知道了。” “她体质好,只要注意一下,没什么问题。”张老汉起身道:“行了,没事儿我就回去了,挺多事儿等着呢,有问题差人叫我就好。” 王言笑呵呵的点头:“我送你。” 张老汉拒绝道:“就别折煞我老头子了,留步吧。”说完话,转头就出去了。他小家小户的,姑娘能被人家看上都是三生有幸了,哪儿还敢让人送啊。那跟说让生孩子不同,那是不懂事儿。 张老汉一走,剩下的周家姐妹,张嫣还有一群没长大的小丫头都聚在丁白缨身边。 张嫣傲娇说道:“我就说是喜脉,结果你们都不相信,这下信了吧。” “是是是,我错怪你了,都是我的不是。”丁白缨好笑的看着她,接着扫了一眼周家姐妹:“怎么?都羡慕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找大老爷啊。” 后边的王言笑呵呵的喝茶:“不用着急,顺其自然,顺其自然。” 虽然他的后宅比较祥和,但该有的小心思还是有的。以前都没有也就算了,现在丁白缨怀了孩子,其他三女有想法,不落人后再正常不过。 只是她们岁数还差点儿意思,也就是丁白缨岁数大一些,今年二十四正合适。周家姐妹一个二十、一个十九,张嫣就更差了,只有十七岁。王言是一边享受,一边骂这该死的时代。除了丁白缨,周家姐妹也还凑合,张嫣就不行了,生孩子太早不健康,一个个来。 他以后正经得普及推广十八岁以后结婚生子的政策落实,哪个大老爷敢他妈的犯禁,枪毙不能够,咋说都是劳动力,送去挖矿、修路,发挥剩余价值。具体量刑标准之后慢慢研究,反正先记着。 张嫣刚来,多少有些放不开。周家姐妹就不同了,美目流转,俏脸含春:“大老爷~~~” 这小声叫的那个浪,那是拐三拐,绕三绕。在丁白缨的白眼中,张嫣的羞涩中,王言直接起身,一手一个扛起周家姐妹进了卧房…… 儿女情长都是调剂,金戈铁马才是主旋律。 三月十七,王言站在锦州北城门的墙上,看着下边密密麻麻、军阵严整的上万人马,拔出腰间许久不曾饮血的长刀,遥向北方一指,用尽全力大喊出声:“出发,杀奴。” 身边的亲卫,当起了传声筒,齐声大喊重复着王言刚才的命令。 片刻,下边的军阵响起了整齐的有力的‘杀奴’声,响彻云霄,震荡四野。 城里、城外的人们,顺着声音看去,尽管什么都听不到,但也知道,那是他们的保护伞。 于城墙之上,看着大军北上,王言转头对身边的孙富贵说道:“家里就交给你了。” 孙富贵胸脯拍的哐哐响:“放心吧,大人,保证没问题。” 王言没再多说,拍了拍孙富贵的肩膀,带着亲卫下了城墙,骑马呼喝着向部队前方而去。 俗话说的特别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之前王言就想好了,皇太极肯定是不服他的,怎么说也得干一下子,所以皇太极此次南下打他是必然。反正无论是被打,还是他打人家都是暴露实力,那么他必不可能让皇太极到家门口干他来,所以他先动手了。至于命令?可没有那一说。 这一仗干皇太极都是次要的,他要打的是朱由检,是要扇朱由检的嘴巴子。尽管之前他说憋一阵,但最近辽东确实有些浮躁了,而且朱由检的动作也不少,山海关那边一些文官最近调动很频繁,听说还他妈的单独接见了孙承宗?这是看袁崇焕不行,换人了? 这一仗,是要强拳打政治。是要让朱由检,朝堂上有小心的各个文武大员、勋贵,以及辽东诸将认清形势,知道知道什么叫实力。也让他们知道,他王将军现在是辽东小霸王,没有完全把握,不准备撕破脸,那就老老实实的,轻易别乱动。 出击的粮草是随时都准备好的,带上预备役的军户直接拉着就可以走。之所以选在今天,是因为王某人自己起卦算了一下子,今日上上吉,北有帝星落,最宜拔营动刀兵…… 这次王言可以说是倾巢耳出,义县、盘山两地,除留手一千兵马镇守以外,其余大部兵力直接北上开干,照着盛京往过打。 锦州城除了留手五千中档战兵以外,其于人马,包括一万多预备役军户共计两万三千多人,加上侧翼进攻的两支两千人的人马,一共两万七千多人,带着枪、炮、炸药,兵指盛京。 大炮制造比较费劲,这么长时间他也只是弄出来不到四十门而已。威力嘛,反正比红夷大炮猛多了。 侧翼两队人马,一边配了五门大炮。义县的打广宁,盘山的直接打海州也就是今辽省,鞍山海城,他自己带人直接向盛京进发。 因为王言没事儿就派兵出去干仗的缘故,再加上广宁本身的位置缘故,这里驻扎了上万人马,不是两千人能打下来的,但这一路人马只要炮击城墙吓住他们,不让他们出城就好了。 另一路进兵海州的人马,肯定也是过不去的。王言的意图那么明显,皇太极看的清楚,怎么可能不派人防备。但同样的,只要这两千人牵制住这一条线上的就够用。 王言亲领的两万人马才是主力。 十八日,连克数个敌兵堡垒,小城,抵达辽中地区后又杀敌三千,这才扎营休整。 其实前线也只是少数的几个重镇屯兵多一些而已,毕竟经过王言一番折腾后方,人少了不够杀,人多了还抓不着,皇太极合村并镇驻扎的兵马是比较多的。而整个后方的镇子那就多了去了,现在又是冬春交际之时,尽管没什么用,但皇太极还是要防备着王言再次出兵袭扰,所以皇太极也没有那么多的兵力顶在前线。 而且正常角度来看,这会儿不适宜大规模作战。路不好走,天气还冷,对于士兵以及后勤都是考验。但王言的兵可没那么多毛病,再说他也没打算打多长时间,几天就完事儿了,自己带的干粮都够吃,他有鸡毛的压力。 事实上在王言从锦州出发,同时两翼有动作的时候,皇太极就收到消息了。尽管非常不服,但王言这么猛的攻势,皇太极看的也有点儿虚。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兵,一个是信息的传递时间,一个也是王言所处的位置。当时王言就在广宁卫附近,谁知道要打哪儿啊?万一王言围点打援,那他出去的兵马必然是有去无回,所以一切都得等确定王言的进攻目标才好动手。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儿,打仗了他得准备后勤物资啊,虽然本来就没有多少,但组织起来还是要一段时间的。 现在王言两万多兵马一路打到辽中,虽然扔不敢确定,但大概率是要打盛京的。 说实话,皇太极想到这个可能都忍不住笑了,两万多人就敢打他的老巢?喝酒了? 当下,皇太极组织人马,点骑兵一万、步兵一万,火铳,还有他们弄出来的小火炮都带上,直接迎面打王言去了。同时,后方的驻守小镇的兵马也紧急调出了两万人至盛京前五十里驻扎,作为第二波兵马,看情况待时而动。辽阳城作为盛京前站,也是枕戈待旦,随时准备出击。 目的简单直接,辽中地形平坦,有利骑兵冲锋,这把高低要跟王言来把野战,毕其功于一役,干死王言,趁着大明没反应过来,直接兵临锦州,而后宁远,再后山海关…… 画面太美,皇太极都有些不敢想象下去了。擦干净嘴角的哈喇子,皇太极遥望京城的方向咧嘴笑了起来…… 皇太极知道他怎么事儿,王言当然也知道皇太极怎么事儿,那边调动兵马,王言这边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王言脑袋又没有被驴踢,没被水泡,没被门挤的,尽管自信骑兵不弱,但他怎么会在平原地带跟皇太极玩儿骑兵对冲呢,那是纯纯大傻比,他可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接到消息第一时间,王言直接带兵东渡辽河,在附近找了个山头扎营看看皇太极接下来什么动向。 他现在这个位置,距辽阳百里,距盛京不到二百里,距广宁卫二百多里。无论怎么说,皇太极这个兵肯定是不能退,就看是坚持过来跟他俩野战,还是兵分几路为援。 结果当然是注定的,换个小山头而已,皇太极怕那个?干他。 王言高看了自己在皇太极那个老王八心中的位置,他出头两年多,干死的后金士兵划拉划拉都一万多了,旗人男丁那杀的更多。就这样,皇太极都没把他和他的部队,以及他的枪、炮、炸药包当回事儿?真尼玛的,多少有点儿磕碜人了。 十九日,王言原地休整,没有行动。下午,皇太极派来的两万兵马到位,于五里外的小山包上扎营休整,准备歇息好了过来干王言…… 这确实是没把王言当回事儿,就这么大鸣大放的在对面休息上了? 王言一声大喊:“张宗龙!” “到!”远处一坐着的壮汉听到声音,当即起身大喊,接着赶紧着跑过来:“大人,有什么吩咐?” 这是跟着王言自宁远一路打上来的,大老粗一个,名都是王言给起的。 王言向对面扬了扬头,淡淡的说道:“点三千骑兵过去招呼招呼,知道咋打吧?” “属下领命。” 点了点头,没有说别的,张宗龙应了一声,跑回去一阵大喊组织人马,不大一会儿,三千骑兵整装待发。 张宗龙当先举着装好小型炸药包的弩箭:“兄弟们,杀啊。” “杀…………” 三千人齐声喊着就像对面冲了过去。 王言拿着望远镜,在山坡上看着场中情况。 只见对面乱了一阵之后,片刻间就冲出来五千骑兵。王言也不道多少,就是看着对面比自己的三千人多上不少,大致估摸一下子而已。 王言回头大喊:“全军准备。” 这是绝好的机会,他没想到对面一共骑兵一万,第一波小试探就敢派五千出来。这把整好了,直接就一波带走了。也可能是对面知道他这里一共就是六千骑兵,要跟他一半对一半…… 两方均成箭头攻击阵型,五里而已,不过片刻就缩短到了二里。 对面张弓搭箭,直接平射而出。他们是有烧火棍的,但骑兵对冲他们整个烧火棍出来,那不是上赶着找死吗。提前装好弹药的情况下,二里的距离也就是一枪而已。射箭最少是两轮,快的都能三轮,两相一比,高下立判。 当然了,他们骑射再牛逼也白废。 一里多的距离,算上对面往过冲,算上自己往过去,基本射程之内。张宗龙带着人,直接拿着火折子点好了引信,看都不看直接向对面平射而出,转而调转马头横向来开距离。后边的人有样学样,瞬间就是三千炸药包射了过去。 前边的人大概率是安全的,后边真就看命了。因为越往后,双方距离越近,基本都在射程之内了。命好的没事儿,或者是受个伤,命不好当场就没了。但无论怎么说,伤亡总是要比骑兵对冲小的多的多。 随着密集的爆炸声响起,王言眼看着对面人仰马翻,五千骑兵直接就被炸乱了,当然,自己人也有不少下去了…… 不过总的来说,他赚大了。 地处小丘陵,两军野战,人数相当,哪儿他妈还有什么兵法了,干就完了。 眼看着张宗龙掉转马头,准备拿枪崩了,王言一声大喊:“骑兵跟上。” 后边刚整完军的三千骑兵,大喊着杀了下去。 对面的五千人这一波就已经废了大半,剩下的那些才刚刚稳住受惊的马儿,根本没有什么抵抗能力了。张宗龙回头和山上冲下来的会合一起放枪,一轮就完事儿了,全带走了。 接着,合兵一处的六千骑兵,直接就嗷嗷叫着像对面山头杀了过去。 但这把,王言是聪明总被聪明误了。 对面眼看着五千骑兵一波都没挺过去就没了,哪儿还敢下来啊,站山坡上骑兵跟步兵他妈的一块放箭……天气还他妈的特别好,一点儿风都没有,站坡上确实提高射程。 好在张宗龙及时止住冲势,没有硬顶着往上干,死了十几个人撤了回来。 王言看的是他妈直想抽自己嘴巴子,自作聪明,不自信啊。 “下山,把炮架过去。” 随着王言一声令下,剩下的一万多人直接拔营下山。 这场遭遇战不是必须打的,完全可以不管他们直接走,但王言需要把这些人打散,让这些人回去传播恐惧…… 这是一个士气、意志的问题。无往不利的铁骑败了,敌人有强大的火炮,有射程远超他们弓箭的枪。随着这些东西口口相传,一点一点的恐惧就会散播开来,就会在后金士兵的心中种下一个惧怕的种子。就好像大明的士兵看到后金第一时间想的是跑,而不是打一个道理。 等他后边打到盛京,又让那些城中的守军亲眼见到,那么就会再一次的加重这个印象。而王言短时间还不打算灭了他们,就这么吊着。如此久而久之,就会成为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那就是他们打不过王言,会从根子里瓦解他们的斗志。 来到对面山下一里外,炮兵上去架炮瞄准,二十多门大炮摆开一排,着实是很有气势的。山上拼命的往下射箭,但鸡毛用没有,有专人拿盾牌围起来,在那架着呢。 此时此刻,王言想喊一声,二营长…… 但他的部队建制不同,没有营长这么个职务,有些可惜了。 无聊的挥了挥手,传令兵小旗一摇,一落,前边的人整齐划一的点火…… 叮咣的三轮炮崩过之后,早就等的不耐的马儿,一声长嘶,王言带头冲了上去………… 正文 第一九九章 炮轰盛京下广宁 就王言的二十多门大炮,攻城守城的还凑合,拉出来打野战确实是差劲。毕竟他一共就二十多门大炮而已,射程也远没有达到好几公里那种程度,主要就是破坏敌人战阵的作用。想要饱合打击,削平山头,那还早着呢。 他三轮炮崩过去,山头上的战阵早就散了,一万多人不说乱成一团,但想要重整战阵,组织反击,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就这么会儿时间,一里地而已,足够王言带人杀上去了………… 一仗打完,已经快晚上了,王言下令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埋锅造饭,先让他们恐惧一下子,明日再去不迟。 不吹牛比的说,以现在的情况,一万后金骑兵野战冲起来,打个五六七八万的大明军队没啥难度,满万不可敌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是事实。 到底还得是点科技树,扬长避短。要是让王言正经的练兵,纯纯靠硬实力骑兵对冲干皇太极,没个四五年根本想都别想。 他能带着几百上千兵马在人家后方来去自如,主要还是靠他王将军的游击技术。真硬碰硬的话,也不够人家打的。 到现在也就是笊篱山那一战可以算是硬碰硬,但那他还用炸药包了,最后对冲一波缠斗下来还连死带伤减员近两千…… 就着刚烧开的辽河水,王言在山坡上吃起了军粮肉干。 半晌,王明、张宗龙等一票高级军官找了过来:“大人。” “嗯,说吧。” “此战我们骑兵死伤一千五,步军死伤近三千,不过步军多数死伤的都是预备役军户。” “战果如何?” 王明咧着嘴抢先说道:“禀大人,此战我们杀了建奴一万五千多人,剩下的那五千人都跑了,头颅完好的首级计有七千余。缴获战马三千余匹,其他弓弩、箭矢、甲胄无数。” 王言点头道:“安排一下,重伤的伤员经过救治后由其他受伤没有战斗力的人员护送回锦州,兄弟们的尸骨也别忘了,一并送回去。还有,别忘了让孙富贵安排人往京城送报捷文书。” “是,大人。” “都去休息吧,明天就到建奴的老巢了……” 看着一票手下走远,王言想着消息也快传过去了吧。 他这么大的动静,锦州城中的那些别人的手下不可能不知道,同样的也不可能不把这个消息传回去。包括他这次一句话没说,招呼没打就全军出动,满桂那边也会有想法的。收到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向上汇报,若不然他打输了,这锅满桂背不动。 王言一开始是有信心,能保证自己不崩,而今天正八经的干了一仗之后,那信心都他妈爆棚了。此战必胜,皇太极是个der啊他。 打输了不用说,他手里的兵都打没了,也没有人会护着他,那就是一个死。 而在他打胜的情况下,整个辽东乃至朝堂之上一票文武大臣以及朱由检,有一个算一个,都得老老实实的。 现在情况特殊,他这么挑衅朱由检问题不大。朱由检才把大明的情况厘清,文官们也是各怀心思忙着升官抢位置捞银子,国库空的能跑马,京营早就废了,拿什么收拾他? 调动辽东兵马镇压?他们敢乱动吗?是个人都知道王言必定有安排,谁是谁的人那谁知道?这些不说,权当王言就自己,那万一王言丧心病狂,直接放后金过去,甚至帮着后金一块打怎么办? 这帮人又不是没跟后金打过,王言可以暴捶皇太极,他们好使吗?没有人傻到觉得他行我也行,无论文武,这种二比根本到不了高位。 所以这一仗过后,真个就是天高任他飞了。充其量就是搞些小动作,限制限制什么物资啥的。但那就太高看朝廷威严,也太小看大明的商人了,只要有银子,啥玩意儿他们不敢卖? 皇太极收到战败的消息已经是深夜了,老王八正搂着媳妇做梦炮击京城呢,结果被手下唤醒之后,听到了这么一个消息,皇太极呆愣了好久…… 反应过来之后,皇太极接连下令,盛京、辽阳两地紧守城池,不要出城交战,至于再远的广宁,四百里太远了消息传递不过来了,而且也说不准半路出什么事儿,只能是希望他们顶住了。 说实话,下这个命令时,皇太极感觉很憋屈,很屈辱。什么时候他们混到让他妈的大明打的龟缩不出了?真他妈的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建奴兵马十多万还是有的,但那是算上被收复的蒙古杂牌军,以及被重新编练的汉人,真正的旗人士兵有十万撑死了。 在冬天的时候,王言把归顺皇太极的临近部落都打了一遍,不服的全让他灭了。所以除了少数迁到东北的部落,其他大部都没有了。这次皇太极派出来的人马多数是旗人士兵,是真正的精锐,只有掺杂少数的蒙古人。 后金占据东北大部地区,几十万的汉人需要镇压,如果皇太极再出兵,若是再败,那就全完了。而今天这一仗干的那么快,输的那么突然,王言攻势又那么猛,皇太极再不出兵也正常。因为他不敢拿整个后金的命去赌,因为他输不起。 当然了,皇太极也能看出来王言没有大干的意思,毕竟真要强攻盛京,力图一战灭了他们,两万人好干啥的?挺过这一阵就好了。 翌日,三月二十。 早早的吃过饭,于朝阳初升之际,王言带着剩下的不到两万人拔营北上,目标盛京。 一路上已经没有人了,毕竟有人也挡不住王言进攻,不如就把人撤了保存有生力量。以前向来是大明坚壁清野,现在被皇太极用上了,区区两万人而已……不得不说这是王言扇在大明脸上的一个响亮的嘴巴子。 不紧不慢的,前边游骑嗷嗷叫的撵着皇太极放出来的侦察骑兵到处跑,王言带着兵于当日下午,临近晚上到了盛京城南三里的位置扎营…… 正经的都是五里,十里,拉开战略缓冲距离,避免夜袭、包围等等。王将军怕那个吗?他这一路走来,已经收到后方的消息。侧翼两路人马,别看人少,一边放炮,一边绕后袭扰,打的广宁、海州驻军根本就不敢出来。 而且他们两边距离锦州也没多远,弹药物资补充相当及时,也不怕浪费,没事儿就放炮崩,还不崩城墙城门啥的,就高射往城里砸…… 到了地方,大部队休整,炮兵及其护卫顶着满天的箭雨以及枪炮上去架炮。 皇太极是找了工匠研制红夷大炮的,甚至过了这么久,都有了点儿成绩。但他的炮弄出来和宁远那会儿一里地的水平没差多少,他一炮打过来都够不着人,还拢共都没有几门炮。 王言举着望远镜看着对面城墙,他要找找,看看皇太极到底长个什么模样。但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到像是皇太极的选手,毕竟皇太极出没,身边怎么也得大量护卫,城墙上还真没有这号人。可能也是知道了他这边枪炮的威力,吓的皇太极不敢上来督战,毕竟枪炮无眼,一炮带走他怎么整。 等炮架好,调整好角度,传令兵挥旗示意,瞬间二十多门炮齐齐发射,尖头的炮弹不过片刻便飞跃八百米的距离,轰在了南城墙的几个碉楼上,接着瞬间爆炸开来…… 三轮炮击过后,城墙上的碉楼,及其中皇太极宝贝的红夷大炮全给打没了。 看到这么强大的破坏力,瞬间天地失声,万籁俱寂,城墙上的后金士兵甚至都忘了射箭,呆呆的看着被打破的,倒塌的碉楼,以及下边排成一排的二十多门大炮。 昨天就听说明狗有强力的火枪、火炮,那他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强力法啊。刚才可是眼睁睁的看着,碉楼里一个活着的都没有。他们跟这放了半天的箭,一个人没弄死,人家三轮炮击,直接没了近百人。他们肉体凡胎的,那威力,就是城门都架不住几炮。他们拿什么打?怎么打?那不跟他妈的送命一样嘛。 王言手下倒无所谓,笑呵呵的看着远处傻眼的一群建奴放声嘲笑,甚至一群马儿都仅仅只是打了个响鼻,蹄子刨了两下地,也似是跟着笑话对面。 这些马都是让炮崩过的,要不然枪炮一响,对面没咋地,自己反倒乱了阵脚。让人笑掉大牙不说,骑兵也没有战斗力啊,那不是任人宰割。 又让人向城里崩了三轮,王言下令休整,明日再崩。 与此同时,城墙上一个小兵打扮的人,坚强的没有让人搀扶,慢慢的下了城墙。 皇太极既然知道有利炮,断不会傻到站城墙上招摇,那不找崩呢吗。所以他机智的扮作一个小兵,眼看着场中的形势。 他已经尽量高估了对面火炮的威力,但没想到竟然这么强。此刻心中百味杂陈,多少的有些无助的感觉。还仅仅只是二十多门炮而已,如果弄来上百门,他这盛京城岂不是都要整个的被打平了?这他妈咋打啊? 皇太极默默的寻思着,他可能真的要对不起列祖列宗了…… 王言带着人大摇大摆的在城下埋锅造饭,特意架锅把肉干煮了一下子,近两万人的伙食,那香味……唯一不美的就是这地处东北,刮的是北风,香味都刮南边去了,也就是偶尔风停,才能少少的飘过去一些。 不过这一些也够了,够馋对面的了。往年他们南下劫掠,那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今年就不行了,后金被王言打的物资紧缺,没有那好事儿了。所以这一个冬天,给这些大头兵苛待够呛,闻着肉味怎么受得了。 王言也是闲的,刺激刺激皇太极。再说两万人全吃肉,也是实力的一种。就是之前他没袭扰后方,后金也做不到所有的战兵都吃肉。但现在王言做到了,就是最垃圾的军户隔三岔五的都能吃上。 但也仅仅是供应两万人了,再多成本太高了他也承受不住。就现在这样,北方地区的猪都被他买的价格飙升。再多的话不说价格的问题,就是供应都跟不上了。受他影响,北方地区的百姓们今年想来都会养猪,但也就今年还能收一波,明年就费劲了。 旱灾导致的赤地千里、人竟相食,农民起义破坏社会秩序,扰乱生活生产,哪儿他妈还有东西养猪了。别说猪了,地都好没人种了,毕竟种了收成本就不多,还要上税、被人抢,那还种它干啥,直接造反、抢劫、杀官、发财得了,多省事儿啊…… 所以,王言今年还要收一些小猪崽培育一下种猪,以后自己大规模养殖。之前没弄,那是因为时间精力人手都有欠缺。这把打服了皇太极,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有大的战事,才能安心发展养猪种地。还有蒙古那边的牛羊啥的,都得养起来。 翌日,二十一日。 大鸣大放的在城下休息一夜,吃过了饭,组织人手开始炮击盛京城…… 于此同时,紫禁城。 经过四天时间的八百里加急,快马加鞭,王言私自出兵的消息摆到了朱由检的案头。 详细看过之后,朱由检愤怒的把桌子上的一堆奏折扫下了桌子:“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啊?朕要杀了他,杀了他……” 王承恩以及一票伺候的太监,一句话不敢说,默默的低头站在那里,听着叮咣的花瓶碎裂声。 朱由检是真生气啊,这王言是不是疯了?他还没什么动作呢,王言就自己出去找死?找死也就算了,还他妈的拖着辽东一起?要是这把丢了锦州,辽东好不容易稳定的局面瞬间崩溃,有回到之前让建奴按着揍,这影响太大了。 他确实有意平辽,但他自己也清楚,短期根本无力北顾。内部千疮百孔,一团乱麻的,他怎么北上平辽?所以辽东安定,他也是松了一口气的,让他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内部。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王言竟然他妈的出兵了…… 他不傻,当然知道王言为什么。他在山海关的一些动作,确实是存心试探。 主要也是王言屡屡派兵进入关内,让他很没有安全感。过了这么长时间,他也知道魏忠贤被王言弄走了,这他妈是纯纯的挑战他底线啊。 但他也就是关键位置换了两个人而已,短期内还没想着收拾王言呢,至于反应这么大吗?真尼玛的…… 良久,发泄够了,朱由检喘着粗气坐下道:“招诸位阁老过来议事。” 不大一会儿,内阁办公的几个老头子过来了。 “皇上。” 朱由检摆了摆手:“免礼,赐座。” “臣等谢过皇上。” “把前方的急报给几位阁老看看。” 王承恩点了点头,拿过拿份文书递给了首辅,而后传阅。 看着几个神情凝重的老头子,朱由检皱眉道:“情报也看了,几位阁老以为如何啊?” 一个老头子砸吧砸吧嘴:“皇上,不好办啊。要是这王言无事则万事好说,若有事,他这两万多人被建奴打没了,锦州城……怕是保不住了啊……” 其他几人也是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反正没有一句正经话。 朱由检听的脸色发黑,我他妈不知道吗?用你们比比?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首辅老头看朱由检脸色不好,道:“皇上,老臣以为当务之急还是要守住宁远。只要宁远不丢,则山海关无忧。” 朱由检看向一边的王承恩:“让蓟镇、宣府、大同的兵马北上,给王之臣传旨,告诉他务必要守住宁远。” “是,皇上。” 王承恩应了一声,匆匆跑了出去。 朱由检郁闷的摆了摆手:“几位阁老请回吧。” “臣等告退。” 看着几个老王八颤颤巍巍的背影,朱由检是真气啊。他找这几个过来是出主意的,不是说什么谁都看的出来的东西。 朱由检默默寻思着,这不行啊,这几个老王八不中用,还得换呐…… 让他想不明白的是,他都换一波内阁了,怎么越换越他妈差劲呢? 想着想着又他妈想到王言那个大傻比,越想越他妈来气,索性休息了一会儿,在那暗戳戳的研究,要是王言这把没死,该怎么炮制他个狗娘养的…… 反正以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王言带的两万人不可能平了盛京,所以皇太极是闭门不楚铁了心做王八。这把他也不担心自己的位置了,毕竟人家就在外面炮轰他们呢,谁觉得好使谁出城跟他们干就完了呗,研究他算什么能耐。 王言也没想怎么着,让皇太极认清现实也就完了。所以炮轰了一上午,把他们带来的炮弹打没了大半之后,大摇大摆的吃了个午饭,王言带着人就撤了。 躲在城北的皇太极听说王言退兵了,长出一口气派一队人马跟着王言的部队,这才回去处理战后事宜。 炮轰了一上午,他的损失还是比较大的,尽管第一时间就疏散了南城附近的居民,但总是有倒霉鬼。更不要说南城被轰平的建筑、房子啥的,整个南城都瘫痪了,这都得处理好。 也是这次挨轰,皇太极更加坚定了研制枪炮的念头,那玩意儿太他妈好使了。他要是有那个,早他妈打到京城去了…… 退兵途中,王言一路急行军,当天于辽中扎营休整,同时令打海州的两千人撤退向广宁卫集结。 二十二日,王言带兵再一次的跨了一把辽河,过程中拔了几个消息不及时,没有退走还准备集结打锦州的堡垒,行军百五十里,直接干到了距离广宁卫五十里的地方驻扎。同时,海州那一对人马也回到了盘山,明日一早去跟打广宁卫的两千人马会合。 二十三日,中午,王言带兵直接杀到了广宁的东城门外。到了地方二话不说,直接架炮猛轰城门,另外已经会合的四千人炮轰南门。 皇太极一开始以为王言是纯纯的撤军了,等到昨天驻扎在广宁卫外五十里的时候,皇太极才发觉王言是要干广宁。但他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时间上根本就来不及了。派兵救援他又怕中了王言的计,最后也只能是当不知道这么个事儿了。广宁没了就没了吧…… 临近晚上的时候,广宁城破,杀敌一万,俘虏六千,缴获无算…… 也是这个时候,辽中之战的报捷文书到了京城。 朱由检这才明白,王言不是疯子,人家是真他妈有实力。文书后面说的是什么?是他妈的兵进盛京。这是摆明了告诉他,建奴反手可灭,平辽轻而易举?这是告诉他不要再搞小动作,不然就带兵入关?尼玛的,吓唬谁呢? 想明白之后,朱由检更生气了,远比之前王言要死的时候生气。他是大明帝国的皇帝啊,被一个边军的将领威胁了?关键他还真挺那啥……等百年那天,从太祖、成祖一直到他的死鬼哥哥,不得围着他踢啊? 这一夜,书房中刚换的花瓶摆件又碎了一地…… 二十四日,在广宁卫饱睡一夜,王言令合兵一处的义县、盘山两地的四千人马,全部驻扎在盘山,这样一来,盘山的驻军达到了五千人。 令义县附近的市场,搬到广宁卫的城中经营。原义县一千人马,拆散补入到蒙古部落驻军中,每个地方的驻军人数增到四百人,共计驻军四千。 处理了一些事情之后,留下不到一万人的正经战兵驻扎广宁卫,王言带着剩下的军户于半夜赶回了锦州城。 这次出征,为期八天,以损兵近五千的代价,完美的达成了既定目标。 等消息传开,辽东又会是原本那般一团和睦,朝堂上也会选择性的忽视关外,一些文武大员也没有胆子过来跟他俩找麻烦。而他拿下了广宁卫,又开拓了不小的地盘供他经营。等明年国内开始天灾人祸,农民起义之后,那就更没有精力来管他了,实实在在的辽东土皇帝。 就是唯一不好的一点,是他出征前算的北有帝星落,那也没崩死皇太极啊……以后没事儿还得研究研究…… 翌日,知道王言回来的消息,一大早的,周家姐妹,张嫣,以及抱着肚子的丁白缨齐齐找到练完武,刚洗漱完的王言。 好笑的看着抱着肚子的丁白缨,王言道:“这才一个月,你抱着肚子干什么玩意儿?” 丁白缨翻了白眼:“我愿意,要你管?” 哈哈一笑,王言也不自讨没趣。 说来也有意思,这么一个行事不羁闯荡江湖,动不动就拔刀砍人的女人,真个跟了王言以后反差还真有点儿大,现在怀了孩子就更了不得了。那是一千一万个小心,她那把特制的苗刀都放起来吃灰了,说是太利了,怕冲着孩子…… 张嫣还好,周家姐妹羡慕的看着丁白缨,一个劲的给王言抛媚眼。 “急什么?慢慢来,肯定都有。”说着话,王言转身道:“走了,去吃早饭,这一阵子就没吃上两口热乎的。” 一家子五口人,说说笑笑的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早餐。 中途,亲兵让小丫鬟转告,说是孙富贵来了。 吃过饭,王言去了前院的中堂,见孙富贵在那喝着茶吃着糕点:“没吃早饭啊?” 孙富贵赶紧的起身行礼:“这不听说大人昨夜回来,第一时间就过来拜见了嘛。” “少拍马屁,坐下说。”王言坐下喝了口茶:“我走的这几天怎么样?没有人过来找事儿吧?” 孙富贵坐下摇了摇头:“一切都好,就是您走的第二天,满总兵过来巡查了一番,打听了一下城中守备情况,嘱咐了两句就走了。再就是头几天听说大人在辽中打了胜仗,辽东文武以及一些跟咱们有来往的商人都有送礼过来。哦,还有满总兵也让人送了东西,还让人传话,说是您回来第一时间过去见他。” 别的他也没再多说,毕竟王言出征的意图他虽然看不全面,但没有军令就私自动兵,肯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如今得胜凯旋,哪儿有那么多说道啊。尤其是前几天那些文官手下过来送礼的时候,那些嘴脸他看的真真是爽快,一看就知道这胜仗意义非凡。 听见有人送礼,王言不屑一笑:“回头统计一下,辽东谁没给咱送礼,谁送的最多,谁送的最少。” “是,大人。” “广宁卫打下来了知道吧?” “昨天就知道了。” 点了点头,王言道:“老孙呐,有没有想法去执掌广宁卫?” 听见这话,孙富贵愣了一下:“多谢大人提携,只是属下现在这后勤刚刚熟悉,而且也没带过上万人,恐难胜任啊……” 拒绝倒不是因为后勤油水大,毕竟军官的份子钱是有职级明确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真要在后勤上动手脚,都不说王言了,他都砍多少个了? 主要就是对自己有数,他知道这意味着以后他就脱离了后勤,转到战兵序列了。虽然不用他上战场,但他自觉现在后勤一摊得心应手。真要让他去执掌上万的兵马,甚至以后可能还要打团战,他确实是不好使。 “行,都随你,既然不想干,就踏踏实实做你的后勤大总管。” 孙富贵咧嘴一笑:“多谢大人。” 王言笑了笑:“都是自家兄弟,当然是想做什么做什么,有啥好谢的。” 没有搭茬,这话谁信谁傻子,孙富贵道:“大人,之前魏忠贤派人找我,说要见你。” 王言奇道:“想通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就是您打胜仗的消息传回来的那天。” “走,去看看咱们九千岁是不是想通了。” 说着话,王言放下茶盏,起身出门向着城南而去。孙富贵、王明等一干亲卫跟在身后。 至于满桂让人传话,什么回来第一时间去见他,不见又如何?先谅他一谅。 他跟满桂面上是从属关系,但从来都是利益关系。满桂的爱护,那可都是他拿银子砸、拿军功换回来的。甚至不客气的说,满桂是吃他最多的一个。 这次他私自动兵,就差扯旗造反了,他也拿不准满桂是个什么态度。先空一天,给这个时间让满桂自己想想清楚…… 正文 第二零零章 大明最大的外患 还是如同上次那般,一路如入无人之境,直接就到了魏忠贤的后宅。 刚一进后院,就见魏忠贤满头白发披散,裹着棉袄坐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在被院子降了好几个的级的北风中,舒舒服服的沐浴晨光呢。 魏廷见到王言就是一声冷哼,记着仇呢。 王言上前一惊一乍的说道:“呀,老魏啊,裹着棉袄晒太阳,是真会享受啊。老胳膊老腿儿的一把老骨头了,当心可别染了风寒。” “不劳你费心,咱家少说再活十年。”魏忠贤睁开眼,笑呵呵的哼了一声:“跟建奴这一仗打的漂亮,今儿早听说还下了广宁卫?” 王言站在那里俯视着懒洋洋的魏忠贤:“搂草大兔子,不光是我,所有人的身家性命都在这一仗,没点儿战果怎么能行呢。” 被挡了光,魏忠贤摆了摆手:“愣着干什么?还不拿椅子过来?” 一边的小太监赶紧着跑回屋里。 王言笑呵呵的侧了侧身体,看着重新闭目跟他俩装比的魏忠贤:“这次让人找我,是想通了?” “什么想通了?你这人小小年纪说话怎么没头没尾的?”魏忠贤听见小太监搬椅子的动静,笑道:“坐下说话。” 随意的坐在椅子上,王言道:“老魏啊,你我心知肚明的事儿,没必要装傻。不想把银子给我,那咱就耗着,就不信你能安生的享受。但是这没事儿消遣我,可就是你的不是了……” “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你急什么?”魏忠贤转移话题道:“这一仗打完,现在辽东都得看你脸色,朝廷什么情况我太清楚了,拿你也没有办法,是真正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王言啊……你不是真要造反吧?” 造反这个事儿谁也说不好,王言自从上位守备以来,做事屡屡出格,现在更是私自动兵,关键还打赢了。还有之前敢派兵入关,劫了他们要杀的女人收到后宅里,还把他弄到了辽东,这他妈要说不是造反谁信啊? 但是魏忠贤在这里呆了也好到半年了,王言的一些举措他是看的明白,那就是经营地盘跟这过日子呢。而此举又与王言做出的事相悖,看着还就不像要造反的样。 毕竟真要造反,不说穷兵黩武也差不多了,恨不得明天就打到京城坐那龙椅之上,又怎么会花大力气经营地盘民生呢。更不要说以王言的财力,拉起一支十多万的人马也不是不可能,结果到现在也不过区区三万人马而已。 魏忠贤一时的也有点儿迷糊,看不出王言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言也跟这老王八似的,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感受着微风拂面,感受着阳光沐身:“少时游荡四方,听人说过‘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后经了解,此乃宋朝大家,横渠先生张载所言。此时局动荡之时,王某不才,仅一匹夫,虽做不了圣人,却也有横扫宇内,涤荡乾坤,吞四海、并八荒,开万世太平之志。” “你大权在握八年,现在朱由检什么能耐不会看不出来吧?虽然你也不是好东西,但斗了那么久,不会不知道现在当国的那些东林党都是什么德行吧?要是不让他们看看我的能耐,他们能安心让我一个武夫发展?” “造反?大明内忧外患,日薄西山。南边大水淹了那么多人,现在都没处理好呢吧?这九边欠饷也是愈来愈多,谁会给大明卖命?国库空的跑马,京营也早都废了,一帮子勋贵还有几个能打的?今年听说陕西那边又有蝗灾、大旱的苗头。老魏啊,你说那么多活不下去的人,就不会出几个陈胜吴广之流?” “大明如此,何用我反?我自安心发展,待时而动。” 一番话被王言说的霸道非常,逼气十足。这是他第一次于大庭广众之下,说出他的想法。也是时机到了,一战威吓地方、朝堂,没有人敢小看他。投鼠忌器之下,更是没有人敢乱动。 关键现在朱由检还腾不出手,抽不出力量来收拾他。就是来了,只要他抗住第一波,也是不攻自破。若是再让他发展发展,那就更别提了,谁也不好使。所以他现在说出这话,是一点儿不带怕的。传出去也就传出去了,谁能办他? 尽管早知王言有反心,但知道和听到亲口承认那是两码事儿。边上的孙富贵、王明以及其他的亲卫,听到什么‘吞四海、并八荒’这么有气魄的话,脸色涨红的激动莫名。 魏廷深受皇权影响,听到王言这么牛比的话,连王言骂魏忠贤不是东西都忽略了,是呆愣当场。 伺候的小太监更完犊子,吓得跪在地上发抖,头都不敢抬。在他们的认知中,听到这种话的结果那就是一个死…… 魏忠贤倒是无所谓,虽说作为曾经的上位者,大明没落他有些难受,但他都下来了,还差点儿让他妈的朱由检派人弄死。也就是小小的难受一下子而已,大明只要不被建奴、蒙古等番邦蛮夷拿了去,他也不在乎那么多。反正他也没几年好活了,爱咋咋地。 “没用的东西,滚一边去。”魏忠贤睁眼看着两个跪在地上发抖的小太监,骂了一句之后,偏头看向身边的王言:“当真是好大的志向啊,不过虎落平阳那也是虎,可不是空口白牙的说说话就能做到的。”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王言淡淡的说道:“你要是再不说正经事儿,我可真走了,没功夫陪你在这逗闷子。” “年轻人,要有静气,你这样可不行。”魏忠贤摇头,一脸唏嘘。 王言也不说话,睁开眼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发觉王言的不耐,魏忠贤也不装大撩拨王言了,清了清嗓子,道:“你看我这个义女怎么样?” 王言转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瞪着他的魏延,呵呵一笑:“怎么,真呆的不安心了?想往我后宅里塞人?” “这叫什么话?”魏忠贤眼睛一瞪:“难道我魏忠贤的义女配不上你?” “要说你老魏还是九千岁,别说配上了,就是做正妻都没有问题。现在嘛……”王言摇了摇头:“做个妾吧。” 虽然这魏廷相比起他后宅里那四个差了点儿,但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再说这也是给魏忠贤一个保险,有点儿心里安慰。等魏忠贤心里踏实了,确定他不会动手了,估摸着也就该把银子给他了。 他不担心魏忠贤把这魏廷塞过来事要害他什么的,毕竟魏忠贤都这把岁数了,就是把他整死了,魏忠贤有什么好处?不还是行将就木的等死么,犯不上的事儿。 魏忠贤不服,怒视王言:“我要还是九千岁,想娶我的义女,凭你也配?” 王言懒得跟他俩斗嘴,“这么熟了,都是江湖儿女,虚礼咱就免了吧。明天我差人过来把魏廷抬回去就得了,你说呢?” “如此就好,正合我意,那就这么定了?”魏忠贤巴不得今天就办了呢,早送出去他也早安心。 “定了。”王言点头,起身道:“没事儿我就告辞了,你舒服着。” “不送。” 王言对着魏廷挑了挑眉,得了个白眼,哈哈笑着离开。 离开魏忠贤府邸,王言到了衙门中工作。 这次拿下了广宁卫,整个规划都要调整,之前他在广宁城中的一些部署也只是军事上的,在于保证外部安定、内部和谐。现在他更多要考虑的还是领地的建设发展,是民生。这些才是根基,是底蕴。 把之前锦州城的那个文官派过去主理民事,又修书一封差人直接送给王之臣,主要就是要人,让王之臣再弄个五六万人过来。王言觉得他这个本家大哥大应该不会拒绝…… 又处理了一些其他的事务,一天也就过去了。 晚上,王言把魏廷进门的事儿说了一下,陪着闷闷不乐的几女一起吃了顿饭。夜里安排了一下子缠着他要生孩子的周家姐妹,一天也就完事儿了。 翌日,一早,吃过早饭后,王言身披战甲,腰佩长刀,脚踏战靴是全副武装。带着王明及三百亲卫,加上由三千全副武装的战兵,押送着之前干皇太极砍下来的首级。三千三百人连带着装有上万首级的车队,浩浩荡荡拉得老远,一路直奔宁远而去。 这把就看满桂懂不懂事儿了,若懂事儿一切好说,若不懂事儿今天高低得拿捏他了。 别看宁远城中驻扎了三万多人,王言要是动真格的,这些人鸡毛用没有。不说他这边有人的事儿,就是回锦州现把大炮拉过来炮轰宁远都来得及。再加上武备、兵员素质上的整体差距,他一万多人平了宁远问题不大。 再进一步,他把手下战兵、预备役军户都调过来,就是素有天下第一雄关之称,护佑中原千年的山海关他都能拿下。这是整体实力的差距,尤其还是愈发不中用的大明军队,除非几十万的兵马包抄干他,要不三万五万的好干啥呀。够都够不着,还打鸡毛的仗啊。 宁远,北城墙上站岗的大头兵眼尖,看着一千多人竖着旗奔这边过来,赶紧的通知他们大哥,大哥看着之后赶紧的通知大大哥,最后一路直到满桂面前。 “大人,锦州的王将军带着三千多人全副武装压着车队过来了。” 满桂一下站了起来,皱眉看着面前的亲信:“什么?全副武装?” “是,大人,全副武装。” 满桂眉头紧皱,脸色涨红,紧捏着拳头。行伍出身,脾气火爆,但满桂上位多年,身居高位,养尊处优,最基本的喜怒不形于色还是可以做到。但这把他做不到了,王言此举硬逼他,无异于薅着脖领子扇他嘴巴子。 怎么说他都是名义上的军事最高长官,辽东十多万人马由他调遣,怎么说两人之前合作的非常和谐,共同进退。结果他妈的王言这个小贼,说翻脸就翻脸?一点该有的尊重都没有?两人之间仅有的体面都懒得维持? 半晌,满桂颓然的长出一口气,放开了紧握的拳揉了揉僵硬的脸,叹道:“走吧,到城门口去迎一迎得胜归来的王将军。” 或许没有料到今天这个情境,但对这一天他是有预料的。没想到的也只是王言这么直接,手段这么不温和而已。尽管早有准备,到了此时此刻还是有些意难平。妈的,出头短短两年的时间,靠着手中不到三万的人马,硬是吓的他这个手握十多万兵马的总兵官不敢动。关键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这他妈上哪儿说理去? 一路无言,满桂带人到了北城门看着远处一千多人,却给人千军万马之感的队伍由远及近。 王言眼神好,老远就看到门口的满桂了,但仍旧保持原速行进。 一直等到了距离满桂五米的地方,王言这才挥手止住队伍,翻身下马,几步走到的满桂面前:“王言,见过总兵大人。”说着话,‘咔’的就要单膝跪地。 尽管他已经坐到副总兵了,但按职级,他一个都督佥事也就是个正二品。而满桂不算其他的加官,就一个左都督那是正经的正一品,打底大他两级,所以跪一下子是没毛病的。 满桂当然不会那么不懂事儿真让王言跪下去,到了一半就拖住王言,大声说道:“这是干什么?今次打了这么一个胜仗,扬我大明之威,那是真正的英雄。你要再如此,那不是折煞我了?哈哈哈……” 随后王言跟着满桂两人在城门口一番表演,这才带着手下战兵入城,跟着满桂到了将军府后院。 看到装了二三十辆马车的那一口口的大箱子,满桂瞪大着眼睛:“这些都是此行斩获?” 王言淡淡的点头:“一万余颗。” “嘶……”尽管之前就知道了大概,但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满桂还是忍不住咋舌。 王言的报捷信息是很全面的,详细写明了杀了多少人,砍了多少头,自己战损多少。这个东西没有必要掩饰,那就是纯纯实力的体现。 满桂打听了一下交战的细节啥的,王言则是随意的应付了一番。毕竟他是真没啥说的,就是大炮轰,完事儿战兵抱枪崩着往上冲,那有啥说的啊。 这次战斗,是彻底的把枪炮啥的都暴露在明面上了。可以预见,以后指定是少不了觊觎的人。之前冬天的时候,他的燧发枪初一上阵,皇太极那边就注意到了。这点儿防范保密意识他不可能没有,就指着这点儿东西打天下呢,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让人得成呢,这几个月都弄死了不少人了。 参与机密研究的匠户、郎中大夫啥的,最基本的一点,有妻子儿女等家人后辈在他的保护之下,这就少了很多威胁。至于钱财诱惑什么的,王言给的也不少,这点儿看不明白他们怎么当上的大匠。再一个就是少数的几个大匠背叛,于他影响也不大,都是分开研究的。若总览全局的大匠都反水,那王言就该挖眼睛了。 而且这是一整套的工业基础,没有这些就是得了技术也白废。之前王言担心的也仅仅只是燧发枪这种简单的,像现在他的火炮就是放那让他们随便研究,短期也不好使。最基础的材料他们都没有,就别说更多的了。 一边说话,一边大致的看了一下人头过后,满桂带着王言来到了中堂之中坐下喝茶。位置没变,仍是满桂上首,王言下首。但心态不一样了,之前话挺密的满桂现在和王言坐在一起喝茶,一时的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王言无所谓,怡然自得的坐在那里悠哉喝茶。 良久,满桂放下茶杯,眼神复杂的看着王言:“你真的想好了吗?” “开弓没有回头箭,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说我还有退路吗?” 满桂摇头苦笑:“是啊,没有退路了……” 王言放下茶杯,淡淡的盯着满桂:“把家里人都接过来吧。” 满桂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王言这么说了,就没给他拒绝的余地。不想死就得听话,跑他是没想过的,因为朱由检也不会放过他。建奴、蒙古那是想都没想过,他得有多大病啊?王言的态度说明就没想动他,老老实实的配合就不会有事儿。 见他点头,王言起身拱了拱手:“大人,没事儿的话王言就告退了。” 满桂落寞的摆了摆手:“去吧……” 王言看了满桂一眼,转身昂首而去,以后,他王将军是辽东大哥。 三千战兵留在城中,一百人给满桂做护卫,剩下的配合他在这里的小弟掌控兵马,又让满桂的一票手下押着人头出发进京,王言跟几个宁远城中的文武官员谈了谈话之后,又弄死了千八百人的,宁远轻松到手。 摆平了宁远,当天夜里王言带着三百亲卫回到了锦州。 虽然手段比较粗糙,但硬实力在那摆着。明眼人都看的出来,根本打不过,跑又跑不了,只有臣服一条路。 而且王言这两年送出去的银子,不是开玩笑的,那是真有力度。不吹牛比的说,他在辽东有很多人。虽然不可能上上下下都有,但关键位置上有那么一两个何愁大事不成。当然最主要还是他的实力威慑让人不得不守信,要不然光有银子好干啥的。 最重要还是这里是辽东,是山高皇帝远,皇权影响力弱的地方。而且也没有涉及到什么儒家道统这那的,反噬比较小。要是他坐上了龙椅,那就不一样了。到时候文人的反弹,或者说整个儒家的反弹绝对是铺天盖地的。 这帮子文人是真的脑袋有包,对自己人总是很硬气,对外族总是很谄媚,至于什么衍圣公的那就更别提了…… 今夜,王言是跟魏廷睡的…… 隔天,王言下广宁的报捷信息再一次的到了京城。 朱由检算了一下,辽中加上广宁这两场战役,王言总共以战损不到五千的代价,野战加攻城,连杀带俘虏的干了三万多建奴……别说现在了,就是从万历年间,从丢了抚顺开始,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这么大的战果,这么牛比的战绩。 建奴撵着他们锤,王言撵着建奴揍。这他还研究王言?研究个der啊。 连着跟内阁开小会,朝会上大议,开了一个星期都没出来个结果,反倒是等来了宁远暗中兵变易手的消息。 而过了这么长时间,密谍也已经打探清楚了王言这两场战役的真假,结果是实际情况无有出入。朱由检现在连骂王言的心情都没有了,有的只是深深的无力感,他是真办不了王言。甚至朱由检都觉着,这皇帝做的也没甚意思,一个边军将领他都办不了…… 最后又过了一个星期,这才议出了结果。升王言都督同知,加龙虎将军,照旧任副总兵驻锦州,荫一子世袭千户,赏银四十两。 能到紫禁城开会的,除了一些京官以外,就没有傻子。王言怎么事儿现在是人尽皆知,毕竟消息不及时,风向都不知道还当鸡毛的官了。 可以这么说,现在大明最大的外患就是王言,其他什么建奴、蒙古、南边的一干小垃圾都不好使,现在是这些人加起来都没有王言威胁大,这是满朝文武的一个共识。 不是不想打,是真打不过。要是有那能耐,哪儿有王言打建奴短短两年崛起的事儿了?建奴早就让他们杀绝了。 这次对王言的升赏,从正二品,升到了从一品,但是副总兵的职务没有变。尽管王言现在控制了满桂,是辽东大哥大,事实上的总兵官,但他们就是不认,这也是给以后留个翻脸的借口。 同时,之前收到命令撤回来的蓟镇、宣府、大同三路兵马继续行进,驻扎山海关附近。起复孙承宗任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加太子太傅,御赐尚方宝剑。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兼知永平府。原本的王之臣怎么样没说,就这么糊涂着反正。 至于收复的广宁,王言上书请求派遣文官的事情,随便派一个就是了,反正他们是不带去的。毕竟不得志的那么多,主要是给新人出头上位的机会…… 王言收到消息已经是四月中的事儿了。 锦州的将军府中堂,王言百无聊赖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战战兢兢宣读圣旨的传旨太监,想着这些人确实挺会玩儿,不白给。 打不过就认怂,辽东眼看保不住,直接送了,还跟他这留个算账的引子。而孙承宗的任命,就是盯着他来的。孙承宗的地盘主要是在今河北的东北大部地区,也就是自秦皇岛到唐山那一大片,过了山海关就是那里。 而蓟镇、宣府、大同抽出来的兵马也有四五万人,加上兼督天津军务,可以调动天津三卫的人马,再加上山海关一些不跟王言好的,划拉划拉又是十来万人。要不说大明底子厚呢,光辽东及永宁府两地人马加起来就奔三十万去了…… 除了督师辽东有名无实之外,跟本来的袁督师差不多的职位,当然段位、牌面肯定是不一样的,孙承宗比袁崇焕高了不止三级。 这是准备着让孙承宗继续种地建堡垒,然后好干王言平辽…… 正文 第二零一章 皇太极服了 听完圣旨内容,看着面前颤颤巍巍的传旨小太监,王言挥了挥手:“王明,带这位公公好好休息一下,万不可差了礼数。” “是,大人。”门口的王明应了一声,走进来随手拿过小太监手中的圣旨,随手的扔到孙富贵手里:“公公,请吧……” “啊?谢……谢王将军。”小太监他在宫里没人,手中也没有银子,要不然也不能被派过来给这造反的头子宣旨。意识到自己安全,小太监忙不迭的拱手作揖。 “去吧。” 不待小太监多说话,王明不耐的薅着傻乐的小太监转身就走。 见小太监被带走,一旁站着的孙富贵看着手上的圣旨,咂吧着嘴:“大人,这是冲咱们来的啊,是把咱们当建奴对付了。” 他之前是跟孙承宗手下混过的,虽然位置低,但也能想象到孙承宗多牛比。毕竟之前孙承宗在辽东屯田、筑堡、练兵四年时间,一仗都没打过。而在孙崇宗被拿下不久,宁远就被围攻,不管什么原因,都说明了很多问题。 “不用担心,我自有打算。辽东这么大一摊子事儿呢,别想没用的,去做事吧。” 孙富贵过来就是汇报工作的,正好赶上了随口说一句而已。再说现在他都上车了,只能盼着王言成事儿,说那么多没什么用。 “是,大人。” 孙富贵走后,王言想着的 这些变动对王言影响还是挺大的,别的不说,单单就截住山海关一条,搞的就挺烦人。无论人口还是物资,辽东这里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匮乏的,加上他本来生产力就没提上来,山海关正经的是个命脉了。 不过他到底也没有真正的造反,大家明面上那绝对是相当客气的,虽然物资出关会面临一定的困难,但研究研究也是好使的。 而且孙承宗督师蓟辽,原本同样职务的王之臣就很尴尬,架到了现在这个位置,王之臣也没有退路了,他也跑不了。所以这个曾经王言的大哥大,现在也可以说是他的小弟了。 王之臣是一直驻扎在山海关的,一年的时间,上上下下经营的也比较不错。尽管其中有不少人看不上王言,不跟他俩好,但也有跟他好的,相互制衡之下,山海关问题是不大的。 至于孙承宗卡死外部的通道,说不好听的,都不用王言出马,那些跟他俩做生意的商人就会把关系打通。要知道王言手中的产品是大明独一份,卖的还相当火爆,一帮精明的商人破解一年了,还没啥头绪呢。也是这样,他们不可能放过这个财源。连灭建奴的机会,他们都能发力影响给予喘息之机,何况一个被排挤的孙承宗…… 所以综合下来,这个影响挺大,也会慢慢的变成问题不大。 过去的半个月,王言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都把满桂架空了,掌控了宁远,自然不会放过辽东其他的地方。 走到这步,他不拿下辽东都不行。万一其他那些不和他好的,合起伙来干他怎么办?倒不是怕干不过,只是辽东一场大乱,会破坏本已经屯好的田地,建好的堡垒,得不偿失。 所以这一段时间过去,自锦州到山海关门口的广宁中前所、前屯一带全部配合着他收拢的人马拿下,并派战兵持枪镇压。一干不是一条心的将军,全部下了兵权,跟满桂作伴。有反抗的,领头的、以及大大小小的军官全部弄死,大头兵贬为苦役干活。 之所以没动山海关,就是给双方留个体面。若不然大明门户握于他人之手,打不过也得干了。毕竟过了山海关,那就是一马平川,直捣京城了。王言不想动手,他是真没想过入关炮轰京城的事儿,而且现在他的手下也是烂糟事儿一堆,必须先安内。 现如今,王言手下人马有近十万人,军户更是达到了十五万。不过这也仅表面安定而已,毕竟那些投靠他的将领都是迫于大棒下的利益,表面忠诚而已,不道什么时候就会反水。 当然了,王某人是最讲诚信的,也是最他妈不要脸的。要不是为了给以后归顺的人留个榜样,这些投靠他的人在他掌控兵马的第一时间就该弄死了……现在嘛,等他慢慢的架空了这些将军之后,都跟满桂一起养老去吧,也算落个善终。 至于辽东的文官集团,王言人手确实不够用,全弄死了他手下还真没有办事儿的。这也是为什么文官集团那么超然,敢咆哮朝堂,对着皇帝喷的原因,离了他们这帮子文化人真不行。所以听话的都留下了,原来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不听话的全贬了苦役去干活。 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如此,王言不会去管他们贪不贪,只要把他的政策落实下去就好。至于以后……等他的孩儿们培养出来,这些王八犊子有一个算一个,全他妈挖矿修路去。 有句话说的好,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他现在就扯着了…… 别的什么内部错综复杂都不说,光是养这么多人,他之前辛辛苦苦攒下来的那些家底远远不够。别说给大头兵发饷吃肉了,能不饿着就他妈好不错了。这还是他收拢了整个辽东的物资,加上抄了一部分文武弄来的银子,才勉强保证不崩。 现在他的情况估摸着,差不多和皇太极类似。后勤短缺,手下人心各异。不过纵使如此,皇太极也没胆子过来打他。王言就是再穷,手下精锐肯定也是优先供应的,这才是他立身辽东的根本,谁不服打谁。 说来也是巧,这人是不禁念叨。就在他想着皇太极的时候,外面一个亲卫走了进来:“大人,刚刚收到消息,皇太极出兵攻打蒙古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天。” 王言忍不住皱眉,皇太极昨天出兵,他现在才收到消息。要说这古代消息传递慢呢。这还是他有小鸽子,要是纯靠人马传递,怎么说也得两天,那都他妈干起来了。 开春了,生活生产啥的得动起来了。之前又被他揍了一顿,损失了几万人马,丢了广宁卫,皇太极那个老王八是顶不住了,不敢打他就找软柿子捏。王言指定是不能让皇太极得逞的,势必按在东北。 想了一下,王言道:“传令,广宁卫留守五千,其余人等支援归降咱们的蒙古部落,务必不能让建奴突破封锁。还有,尽量让蒙古人在前边顶着。” “遵命!” 亲兵抱了个拳,赶紧着转头跑出去快马加鞭到广宁卫传令。 随后王言埋头忙活起来,现在是一堆烂摊子,正经得干几个月了。 现在整个辽东除山海关外都在他的手里,手下战兵、军户、民户以及其他的什么老夫子、大匠、郎中大夫等等等等加起来有三十来万人。 做生意赚银子,筹备物资,兵甲制备,战兵裁汰,选拔训练,修路架桥,兴修水利,屯田种地,基础卫生建设,基础工业建设,基础从业人员培训,升级科技树,造枪造炮造船,一堆小娃娃的培养,研究着架空一大堆废物将领集权等等的老大一摊子事儿。 不光如此,他后宅里还有五个女人需要日常的没事儿关爱那么一下子……太他妈忙了…… 半月眨眼而过,五月初,锦州城外。 一处距离山脚不远的平地,几个炮兵合力架好大炮,而后随着远处传令兵的令旗落下,点火开炮。 尖头炮弹顷刻间冲膛而出,旋转着直奔山上而去。“轰”的一声,炮弹落在山体上,碰撞爆炸,烟尘升腾而起,碎石漫天。 少顷,烟尘散去,山体上肉眼可见的大坑昭示着刚才那发炮弹的威力。 远处,王言带着几个亲卫,同一面目沧桑,满头白发,一袭青色长衫的白胡子老头,手持着望远镜看着山体上的大坑。 看到火炮的威力,白胡子老头忍不住‘嘶’的倒抽冷气。 王言随手把望远镜向身后一扔,亲卫精准的接住收好,笑意吟吟的看向身边的白胡子老头:“怎么样,老孙?我这火炮你可能挡住?” 这白胡子老头当然不是孙富贵,而是不要命的孙承宗。 王言当初收到圣旨之前,孙承宗就已经上任了。经过大半个月的时间,厘清了永平府以及辽东形势,做好规划之后,孙承宗直接带着一个书童,一个护卫,就这么大鸣大放的出了关。 山海关因为两方博弈的关系,关门大开,只要进行一些简单的盘查就可以双向通关。入关的,到了孙承宗的地盘会接受详细到发指的盘查。而出关的,只要不犯王言定的法,不论是别有居心还是怎么样,爱干啥干啥。 虽然王言实行军管,但也只是制度上的集中调配资源而已。对于非战兵、预备役军户、大匠的人来说,只要听当地长官的话把活干明白,其他随意。反正规矩早都说过了,有不老实闹事儿的,搞破坏的,抓到一点儿情面没有,直接送去干重活。这是王言半个月之中的主要成果,让最下边的大部分人知道了规矩。 也是如此,孙承宗很轻松的就出了关,一路溜溜达达的看了看关外的情况,最后直接干到锦州城找到了将军府,自报家门拿着印信请见王言。 说实话,王言也没想到孙承宗胆子那么大。他王将军现在是什么?是彻头彻尾的军阀,是辽东土皇帝,是恐怖分子。孙承宗就这么直接过来他的地盘,还他妈赶见他,活腻味了?要知道,他就是直接整死孙承宗都没什么毛病,朝堂上的是人不会因为一个自己送上门的大傻子,冒风险跟他开战的。 当然也不排除人家孙承宗分析王言行事,知道他是什么为人。也不排除,人家本身无惧。王言更倾向于两者综合一下子,历史告诉他孙承宗是个为国为民全家死战的狠人。再一个他在辽东兵变,弄下去的那些文武官员,真的很少下杀手,基本都干活呢。而这一点,也告诉了孙承宗他不是一个只知道杀人的匹夫。 不过按照孙承宗这种行事作风,王言猜测,若是他不这么牛比,让孙承宗拿捏不准。说不得还不会来见他,而是二话不说直接提着剑到山海关砍了王之臣,这种事儿王言相信孙承宗绝对能干得出来。 听见王言的话,孙承宗摇头一声长叹:“防不住,防不住啊……” “说那么多都不信我不入关,现在信了吧?” 昨天孙承宗过来,见到王言就是一顿喷,从三皇五帝一直说到朱由校待他不薄,疯狂的试探王言的底线,疯狂的作死,唾沫星子喷了一脸,给他骂毁了。 也是这个时候,王言才知道古代真正的有血性、有骨气的文官是个什么样,那是真不惯病啊。在孙承宗眼里,他算啥啊? 人家不怕死,他能怎么地啊?再说孙承宗六十多岁一把老骨头了,真要出点儿啥事儿那还是他的罪过了。最后王言好说歹说,安抚住了这老头子,好吃好喝招待着,今天这才出来亮亮肌肉。 “老夫信了,信了啊……” “能不能好好谈?” “哎……”孙承宗抬望眼,是仰天长叹:“谈吧。” 见识了火炮还有之前火枪的威力,他也知道是错怪王言了。虽然不知道王言到底有多少门这样的炮,但是能炮轰盛京,吓的皇太极当王八,想想就知道了,他是打不过王言的。王言要是真有心,这过去的一个月时间,怎么也该打到京城了…… 想明白这些之后,他甚至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毕竟昨天拽着人家喷了那么半天,错怪了人家。不过这小小的不好意思也是转瞬即逝,就倚老卖老了,咋地吧? 看这老头子受打击的样,王言笑呵呵的说道:“边走边说吧。” 孙承宗点了点头,转身跟王言并肩,溜溜达达的向锦州城的方向走去。 “那我就直说了?” “说吧。” “好。”王言点了点头:“我就两点要求,第一,要流民。第二,不能阻碍通商往来。” “就这两点?”见王言点头,孙承宗说道:“这两点都好说,只是我不能开这个口……” 王言点了点头,以示理解。 孙承宗被调过来是干他王某人的,不是过来跟他俩一团和气发大财的。孙承宗要是亲口下了命令,那可真是找死了。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问题吧?” 孙承宗点头,流民的事儿只要放点儿风,就有的是人跑过来活命。至于通商的事儿……事实上就是他严查狠抓也白废。在过去的一个月中,事先知道消息神通广大的一票商人们就已经打通了永宁府,根本禁绝不了,他也不好使…… 不想那些该杀的,孙承宗问道:“建奴和蒙古的战事有关注吗?” 王言挑了挑眉,笑呵呵的偏头看了他一眼:“那是归顺我的部落,焉能不知?” “哦?你这盘棋下的挺大啊……”孙承宗惊讶的看了王言一眼,这个消息他倒是真不清楚:“这么说你又跟建奴打起来了?” “他们跑不了,只有北上、下海两条路,不然就困死在东北。” “愿闻其详。” 除了火炮、火枪、蒸汽机等等的东西,他不怕别的任何东西泄露出去。就明牌玩儿,朱由检等人也不好使。 一边走着,王言把现在的形势,以及他的一些大的规划简单的跟孙承宗说了一下子。包括分析大明将亡,他取江山轻而易举之类的。 这些东西跟魏忠贤那样被拿下的说无所谓,跟孙承宗这样只有炎黄的说也无所谓。 甚至之所以孙承宗决定跟他一团和气,他是自己人是一个很大的原因。之前喷他,也只是因为他一旦起兵造反,中原必定大乱,受害最大的终究是底层的平民罢了。尽管现在平民活的也不怎么样,但两相权,取其轻。 再说到了孙承宗这个层次的,也不会看不出大明现在不中用了。只是他们一时找不到救国的办法,而改革的阻力又太大而已。 甚至只要王言不入关折腾,安心的在辽东发展,孙承宗还挺开心呢。毕竟王言有钱,那么多流民塞过来,还变相的帮了大明一把。至于对王言的帮助,让这个祸害更强大,孙承宗表示,老夫都他妈要死的人了,管那么多呢。 最主要也是王言确实没有干大事儿的意思,毕竟实力在那呢,又卷了辽东大部分的兵马,比建奴可狠太多了。自己人什么水平孙承宗清楚,完全挡不住嘛。他也知道王言没有必要去骗他,改朝换代轻而易举的事情,人家都没做,还有什么好骗的。 又好吃好喝的招待,加上促膝长谈留了孙承宗一天,第二天,王言派亲卫赶着马车拉了一堆他这的特产给孙承宗送了回去。这老头子他惹不起,以后没事儿尽量还是离着远点儿。 没有人打扰,王言又一次的投入到了繁忙的公务之中。 北方蒙古和皇太极的战事,王言是不担心的。 虽然归附他的蒙古部落死了很多的男人,但是这半个月不说谁压着谁揍,势均力敌还是有的。 本身广宁卫的城中驻军一万,这次派出去五千人,加上之前蒙古诸部分散驻军的四千人,一共九千人马,再算上蒙古诸部的不到四万人,共不到五万人马和皇太极派过来的六万大军打的有来有往。 正经来说,皇太极的实力是碾压蒙古诸部的,不过谁让王言的九千人带枪呢。虽然没有炮,但打野战的时候,这九千只枪一波齐放可比后金铁骑的强弓劲弩牛比多了。 不过带队的将领非常到位的执行了王言的命令,打起了消耗,要不然蒙古诸部的男人也不会死那么多。没有人是傻子,蒙古诸部的头人指定是有意见的,但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都打半个月了,皇太极久攻不下必定会撤军的,因为他坚持不了多久。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皇太极早就发现了王言让他们和蒙古诸部互相损耗,然后王言坐享其成的险恶用心。之所以之前不退,也只是因为侥幸心理,万一王言玩儿脱了呢。 而且他们现在的物资已经紧张到不能再紧张了,靠着大明的商人往这边运也不是不可以,但他们也要付出相应的价码不是么。 以前是他们有钱转化不成物资,所以大明商人过来牟利。但现在他们已经两年没有大的斩获了,钱财宝物也耗尽了,总是满面微笑的大明商人也露出了可恶的嘴脸,不再和蔼可亲的哄着他们。已经快要山穷水尽,走投无路了。 所以才会打了半个月之久,还要打。但王言的人太可恶了,总是让他们看到胜利的希望,让后再给他们杀回来,总是给人一种再加把劲就能拿下的错觉…… 而到了现在,伤亡数千人之后,听着后勤官报告的越来越少的数字,皇太极不得不清醒清醒撤军了。 他撤了,但又没完全撤。尽管他不敢去打广宁卫,打锦州的找抽挨轰,但他还有个已经被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小老弟。五月初,皇太极自蒙古撤军,一路东行,到了朝鲜…… 五月中,经过一系列的友好交谈,带着一大堆的物资开开心心的于五月末回到了盛京老巢。 蒙古诸部同皇太极的战争结束,王言让手下砍了脑袋有几千颗,差人拉到了京城请赏…… 朱由检等人虽然恶心,但还是捏着鼻子认了。了解了情况,发现王言竟然开始吞并蒙古,没有用的探讨了几天影响这那的。最后给王言升了个正一品的右都督,将军封号由‘龙虎’升到了‘建威’,又赏了四十两银子了事。 反正都是虚的,只要不给总兵官剩下的没命的升。不行就升左都督,到顶了就荫,荫到顶了就少保、少傅,太保、太傅啥的往上加,反正就是不认实权。 王言无所谓,毕竟明面上他还是大明臣子,维持一下体面而已。 其实之前皇太极路过盛京没回家的时候,王言就知道皇太极那老王八要干什么了。这次又刮了一遍朝鲜,确实是得了不少的物资,用处有但也没多大,那些东西也挺不了多长时间,几个月而已。而到了那会儿可就入冬了,他还得练兵,还得去折腾,整不好今年都能给后金干废。 王言想的是挺好的,但事情的发展是人推动的,而这个推动的人真是让王言忍不住高看了好几眼。 皇太极也是机关算尽的聪明人,又怎么想不到入冬了王言会来折腾呢?那来无影去无踪,人少干不过,人多抓不着的游击队,他自问是顶不过去的,毕竟他有今天都是拜这么一支队伍所赐。由是,经过了几个月时间的努力,皇太极做了一个非常英明神武、震动大明及周边地区势力的决定,他服了。 是的,皇太极服了。 崇祯元年,十月,皇太极向大明上表称臣归附,请求通商互市…… 皇太极不可能不知道王言和大明的事,现在这老王八以为抓住机会,要和大明一南一北的干王言……当然这个是他派去的使者说服明廷的一个借口,毕竟能不能干的过他没有数吗? 大明君臣招待了皇太极的使者,看了请求归附的文书,一开始第一反应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自万历以来,都没打服的建奴,到了他们这一朝上表称臣了,这说明他们文成武德,大明中兴啊。 不过在想明白之后,宛若三九天光着膀子还要被人在头上浇冷水的那般透心凉。 怎么事儿不明摆着的吗?皇太极干不过王言,好到被王言弄死了都要,这才不得不跟他们联合起来一起对付王言。 这说明什么?说明王言牛比的不得了……这让他们怎么高兴的起来。 不高兴归不高兴,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 王言没真正的扯旗造反就是没有闹翻,而且这么长时间过去,他们也大致的了解了一番王言的实力,人家确实没有心思入关,这才放下了心。 不过现在不入关,不代表以后不入关,终究是个祸害。现在另一个祸害上表称臣,两个祸害狗咬狗,他们是乐见其成的。甚至他们都打算在陕西大旱,流民遍地的情况下,咬牙支援皇太极一大笔物资,就是要保住这么个祸害,千万不能没了,让他们牵制王言精力,无心入关南下。 于是,经过月余的谈判沟通,崇祯元年,十一月,建奴重新归附大明,成为独立的属国。 同时,朱由检还非常恶趣味的给王言下了个圣旨,让他停止一切对建奴的军事行动,开放广宁市场,同建奴进行正常的贸易往来。他可不管王言尊不遵守,名义上的君臣也是君臣,摆明了就恶心王言。 王言是真的没想到,皇太极能做出这么个决定。都不说本身会遭受的内部质疑什么的,就是他爹努尔哈赤整出来的‘七大恨’都不顾了,这是数典忘祖了都。 不过该说不说的,皇太极的这个决定确实是最正确的。毕竟都要分崩离析,都要死了,还说那么多没有用的干什么,活下去保住有生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朱由检恶心他的圣旨,王言无所谓,他照做了。 毕竟大家都是自己人了吗,只要按照他的规矩经营、交税,他不管那个。如此也能先和普通的后金旗人缓和缓和关系,以后挖矿修路干重活的时候,也好接受一点儿,都是熟人嘛…… 至于大明走蒙古,绕了一个大圈给皇太极送的物资,王言没有让人抢过来。他得让那些劳动力活着…… 再一个也是他现在没有大明调拨的军饷物资了,以前尽管时时拖欠,但还是有一些的,只是数目不够而已。而他这边没有军饷物资了,省了许多银子虽然也没有多少能到地方上,但万一哪一环出错了,大明崩的晚了一些,那他不尬尴了吗。 所以这皇太极拖累一下大明的本就不富裕的财政也不错,尽量早点完事儿,至不济,也得按照原来的剧本走吧…… 正文 第二零二章 开枝散叶 皇太极服不服的不重要,只能说是短期没有战争,王言不动手打他。毕竟一下子吞了辽东,多少的有点吃撑着了,一时半会儿的没功夫搭理皇太极那个老王八,让他有个喘息之机而已。不断的北扩,拓展地盘是王言必须要做的。 大量的人口资源,广袤的土地面积,超时代的工业技术,是立于不败之地并大跨步快速发展崛起的三个要素。 在过去的几个月中,王言初步理顺了辽东的情况,不说完全掌控那些新思各异的将领,但说话指定是好使。同时又来了一次整体的大练兵,裁汰老弱,弄下去不少人之后,只留下了不到四万的预备役,作为军户行屯田事。算上他本来的战兵、预备役军户,也只有不到七万人而已。 军队的战斗力并不是随着人数增多而递进增长的关系,想要让手下七万人全部达到那两万战兵的程度是基本不可能的。毕竟就是在他两万战兵之中,前五千都能轻松打崩后一万五。后来的那四万人更拉跨,连他手下最垃圾的军户都干不过。 关键也是他手中的资源不足以供应七万战兵消耗,按照他的标准,七万战兵的消耗足够他养活现在这领地中其他的二十多万人了。 经过这几个月的时间,又有不少的军户升级成功,达到了战兵的水平。不过为了维护地盘秩序,王言抽调了少部分战功卓著的老兵,以及部分中档老兵,共计三千人担任警察以维稳。 这帮人身着王言特意让人打制的乌黑色轻甲,背着连发弩箭,以及箭矢弹药,腰间一条武装带,左跨辽东军中王言后改的制式雁翎刀,右侧是一只半米长的制式燧发火枪。 平日里出去巡个逻,处理个纠纷啥的,威风的紧。也算是王言对这些老兵的奖赏吧,以后基本上没机会上战场了。 也是这样,他现在手中的战兵实际数量仍然是维持在两万左右,没什么大变化。 至于他裁撤士兵,导致的一些军官,大头兵的反扑,也就那么回事儿吧。之所以说现在他说话好使,就是那些倒霉蛋衬托的。 人口的话,因为之前和孙承宗聊明白了,加上今年陕西大旱,流民遍地,所以又弄来了六万人左右。加上之前王之臣又送过来的四万多,一下子就是十万多人出关进了辽东。手下人划了划了有好四十万了。再多他就不行了,实在养不起。 尽管他生意做的不错,这么长时间过来,开发出来那么多的产品,虽然利润都很可观。但他的产量就那么大,大明及其周边的市场也就那么大,是有头的。而他每天的花销,那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现在整个辽东就是一个大工地,无数的大项目正在建设。 一条山海关—宁远—锦州,直到广宁卫的八辆马车并行,按现代来讲就是双向八车道的一条水泥硬路主干道正在修建。除散落的村落外,其他小城、小镇等人口聚居的地方,也同步的正在修路。村村通他实在是干不了,只能可紧要的来,那些等以后慢慢来就好。 而新加入的十万人的住所,也是头等大事,毕竟这是在冻死人的辽东,没有个地方可不行。因为之前还有许多空的村子,直接修缮一下安置,解决了不少人的问题。其他的那些人就是在山海关到广宁卫,还有盘山之间选址,建新村。 得益于水泥,以及之前建的砖窑,大大的加快了建设进度。后兴建的村子,一水儿的全是砖瓦房,玻璃窗。不患寡,患不均,这玩意儿没有办法。 王言是辽东土皇帝,真要说起来,这些人都是他的私人财产。所以房子什么的,可全是王言免费提供的。看的那些住在原本用土和大石头盖房子的人一阵眼热,大家都是难民,凭什么就比他们住的好?正经的鼓噪了一阵子。不过这种声音,在上百人被贬为苦役之后就消失了。 此外,还有开垦出来的大片土地。今年开春种了一茬的地,收获也还可以。但相比起整个辽东四十万人口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绝大部分的粮食都要花钱,靠大明的商人往过运。而今年大明内部饥荒,这帮人发财发的挺好,也不怎么乐意搭理王言。还是花高价,这才有人愿意往过运。 蒙古那边的牛羊什么的,也是成群成群往过赶。一年时间过去,王言的好信用,好口碑,好价格,已经传到了草原深处。所以有很多人过来卖牛羊、皮毛等等等等的东西,还有相邻的部落,不时的到广宁卫的集市买东西。 加上这些牛羊,以及王言收来的周边的猪肉,在算上进购的粮食,顶过今年冬天是没问题的。而且由于后来的人没赶上春耕,除了以上的那些项目外,又开垦了大片大片的土地。加上王言弄出来的水利设施,明年不说丰收,平年是没问题的。 而他之前差人寻找的地瓜、土豆、苞米,以及南方的水稻啥的也弄过来了,今年育种,明年就能小部分推广,后年就能大面积种植。 再一个就是王言心心念念的造船事宜,经过这么长时间,连绑架带送钱弄来的造船大匠合力弄出了一款能近海航行的海船,现在锦州海边的码头上停了三艘,是王言一年多的成果。 这个近海航行,也就是在辽东湾里边晃悠一下子,小日本都过不去。虽然不能去小日本挖银子,但短期内也够用了。他打算明年天暖和了进兵金州卫,也就是现在的旅大,被皇太极占着呢。等在那边修个港之后,向北压缩皇太极的地盘,也好顺便打一打朝鲜。没道理给皇太极上供,而不供他王某人啊。 而这个冬天除了把皇太极的外围势力赶回去之外,王言没再大规模的杀戮,也是给个时间让皇太极缓一缓,主要精力放在经略蒙古上。 之前半个月战斗让皇太极认清了现实,跟蒙古接壤的地盘全线撤退,就是为了避免无畏的争斗,现在他的实力根本大不了大仗了。如此一来蒙古就闲着了,王言当然不会坐视不理。 蒙古内部从来不是一团和气,为了牛羊马匹,为了女人孩子,大草原上的兼并战争从来就没有停过。王言已经控制了一部分部落,对于广袤草原上的其他部落自然是垂涎的。 冬天蒙古人也没什么事儿干,王言帮着找了,他下令让归附的蒙古诸部开始向西兼并。这把王言没再干看着,消耗蒙古人的战兵。而是轮换着派战兵上阵,权当练兵保持战斗力。 归降的部落头人是敢怒不敢言,主要是摄于王言强大的武力,不服是真杀。一方面头人以及一些管理者是贵族,手下的牧民、牛羊等等什么的都是私人财产,过的日子也不怎么样。现在王言的到来,让这些人看到了生活的另一种可能,头人的权威正在削弱,已经有点儿不听话了。 兼并所抢来的牛羊马匹,女人孩子什么的,一部分给那些部落做战利,一部分带回辽东促进民族融合。 为此王言特意颁布了一些法令,以保证这些外族女人孩子的权益,他也是不得不为之。 后来的那些流民还好一些,毕竟之前都好快死了,现在有个安定的生活来之不易,一时的就直想好好生活奔小康。 但之前跟着王言的那些军户及其家属就不一样了,那是真的不惯毛病。他们是跟着王言发家的,多数都是工厂中的工人,一个个活的相当滋润。而且这两年多的时间,除了被皇太极包围了一次损失了小部分的精锐人马以外,就从来没打过败仗。 那自信心与荣誉感是无与伦比的,就是对于后来的那些流民都看不上,就别说外族蛮夷了。因为王言早有规矩,不敢明着打压欺负,但是抱团排挤时有发生。 这贱病给王言气够呛,才过了两年好日子就这逼样了?这种风气是绝对不能任其疯涨的,于民族融合、团结不利。所以王言下手直接抓了一批人贬为苦役,劳改三年,这才有所缓解。 禁绝是做不到的,只能交给时间。对于外族的幼童,不论男女王言是一视同仁的,必须到学社就学,同时老夫子也会不断的去强调民族团结的概念。所以等第一代的老人都死了,等小娃娃们都长大成人就好了。 已经长成,有自己想法的外族孩子,王言这里没有,他不要。那是亲眼见证王言手下战兵的暴行,并深深铭刻在记忆深处的一群孩子。虽然出了人杰雄主王言也不惧,只手可灭。但能省点事就省点,费那个劲干啥,源头就先遏制一波。 就这么着,崇祯元年过去了,时间来到了崇祯一年。 一月二十,锦州城,将军府。 随着女人痛苦的惨叫,一阵大声的说话声响起。 “大娘子用力……哎……对对对……就这样……快了,快了,再加把劲。” 外屋,王言耐心的喝着茶水。看着面前抱着肚子,吓的脸色发白的周家姐妹,以及一边强装镇定的魏廷,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不让你们来,非得来,害怕了吧……” 里边叫的女人自然是丁白缨,王言尽管不是专业的,但对妇科、儿科还是有了解的,毕竟孩子都不老少了。丁白缨这个情况,完全就是她自己作的,说什么为了孩子的健康,整天的不少吃不少喝的,孩子发育太好,生的时候不费劲就怪了。 周家姐妹是缠着王言,要死要活的非得生孩子,这才差了一个月怀上的,下个月这俩娘们就该生了。 魏延则已经二十二了,王言直接一发入魂,再有俩月也到她了。这里得说一句,魏忠贤听说魏廷怀孕了,那是乐的合不拢嘴。王言估摸着要是生个小子,魏忠贤就该把银子给他了。这魏忠贤明显是没憋好屁,因为这老王八最近活动的愈发多了,王言猜测八成是想多活几年,帮着魏廷的孩子上位…… 至于他最小的小老婆,张嫣倒是没怀上,不过今年也得安排上了,此刻正在里面跟着稳婆一起帮着接生呢。 见没人回答,王言念叨着:“她呀,就是吃了太多东西,营养太盛了,肚子里的孩子太大,这才不好生。你们三个都是正常吃饭的,不用害怕。” 向来多愁善感,一副要死的样子的周妙彤抹起了眼泪,走到王言身边坐下:“老爷,我听说很多女人生孩子都挺不过去,好一些的保住了孩子,不好的就是一尸两命……” 王言哭笑不得的看着周妙彤,又看了看一边明显的听进去话了的两个女人,没好气的谈了周妙彤一个脑瓜崩:“说什么胡话?医馆里那么多的郎中大夫,也不乏名医,能有什么问题?等你们三个生孩子的时候,我把那些老头子都调过来,专门守在外面候着。” “都叫来也不好……有七八个就好了……”周妙彤认真的想了想,接着忍不住哭出声来:“要是我真没挺过去,到时候一定要保住孩子啊……老爷~~~” 怀孕的女人忍不住瞎想是正常的,听见这话,一边的两个女人也忍不住的自我感动了起来。王言大声道:“行了,就是真有危险,也保你们,孩子以后再生就好了。” “老爷~” 这话在这会儿威力确实是强,毕竟现在很少有把女人当回事儿的,能保孩子是必定不会管大人的。 周妙玄抹着眼泪道:“这两年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能给老爷留个孩子,我就很知足了……” 魏廷没说话,但显然也是此类想法。 这仨娘们整这一出,王言是真闹心,又都是孕妇,还不能计较什么,只能是好话哄着,那个难受啊。 好在这种情况没持续太久,随着里边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一切都结束了。 三个女人瞬间消停了,聚精会神的盯着门口看。 不大一会儿,稳婆抱着孩子走了出来:“恭喜大人,贺喜大人,娘子生的是个小公子。生下来就是九斤六两,不瞒大人,以老婆子接生这么多你年的经验,绝对是个有福的。” 这基本是废话,王言堂堂的辽东大哥大,孩子还能差了? “去跟管事儿丫鬟领赏吧。”王言接过孩子,看着那皱了吧唧的小脸哈哈一笑随口打发了稳婆,随后看向后边出来的张嫣:“她没事儿吧?” “丁姐姐无碍,就是有些脱力,已经睡过去了。” “没事儿就好。” 王言抱着孩子看了一会儿,就递给了张嫣抱着,让一边的三个娘们摆弄半天,这才送回了丁白缨身边。 他孩子不算太多,但也不少了。为人父的那股劲早消耗没了,仅有的乐趣也就是看着嫩嫩的小不点儿调皮捣蛋了。 看过了孩子,他这个亲爹就得研究起名的事儿了。其实之前就该研究,只是他事儿太多了,现在才闲下来。不像一些都市背景之中,手下个顶个的牛比,他这里多数都是大老粗,得慢慢调教。就是文官受于见识所限,加上这些人多数都不是好东西,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亲自过问。 取名这个东西,古代和他现实世界不同,毕竟他所处的时空取名基本上没有什么辈分的那些说道了。包括他自己,他爹,名字都不是按照家族辈分来的了。正经算的话,他爷那辈是‘贺’,他爹是‘庆’,到他这辈则是‘文’。再往上到太爷那辈他就不知道了,基本上到他这代,他们老王家算是完事儿了。 现在他身处大明朝,取名当然是要走按规矩来的。毕竟在这边,他老王家也算是开枝散叶,看看老朱家那在册的几十万的宗室成员就知道了。 想来想去的,最后王言决定跟老朱看齐,直接‘金木水火土’了,他这第一个儿子就从‘金’开始。 倒也不是五行排位的问题,而是他这辈子注定了不是干仗,就是在准备干仗,而金主杀伐,以金为始正合适。 在王言大儿子出生的夜里,王言为其取名,钧仁。等到以后,有了老二,老三啥的,就按照‘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廉勇严’往后排,十五个怎么也够了。 若是有了姑娘,按照这会儿的规矩来说,是不按照男子的辈分排的。但王言想好了,他不管那个,就都五行了。只不过换‘锦’啥的,反正金字旁的那么多,名的后一个字就不占上边的十五个字了,整点儿温婉的,女性化的就好了。 翌日,王将军喜得贵子,后继有人,高兴之下大摆宴席请辽东文武官员前来喝酒,又收了不少的礼。 文官都还凑合,表面恭顺而已,一帮子军官就不行了。事实上他们在知道王言后宅的女人怀孕的时候,就他妈的跟自己的正妻加班加点的办事儿,为的就是生女儿嫁给王言的孩子,或者生个儿子娶了王言的女儿。为什么不是跟小妾生,很简单,就俩字,不配。 请过客,收过礼,王言就没啥大事儿了。辽东基本都走上正轨了,他把握一下方向,再监督一下那些办事儿干活的人就好了。除了在后宅当大老爷,就是日常的跟一帮子匠户搞研究,以及不时的跟一帮子郎中大夫学习中医术,研究那些秘药配方。 说起秘药配方,中医确实是断了传承。就他现在收拢的赤脚郎中,城镇大夫,或绑或请来的一些有名号的大医,短短两年时间,就比他之前七八十年的成果都牛比。而且丁白缨,以及他手下的一些有传承的武将,那些药方都被他弄来了。整不好等他走的时候,近百年的时间说不得真能成事儿…… 也是这个原因,王言这个世界开始主攻中医术,毕竟这条件那么好,不学上一学真的对不起这个机会。而且他学好了之后,回到现实世界给他爹妈配两副药调养调养。怎么说都干了大半辈子的苦活累活,之所以没有大病,也只是没有爆发而已,病灶是在那的。 虽然他生死看的很开,但怎么也不想轮到自己身上。爹妈虽然不常联系,但那是他在现实世界最大的一个精神寄托。至于卫岚,说实话,王言不在乎。还是那句话,他只是很能装而已。 只要不打仗,这辽东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变化再大,也不过是后来奔了小康的农村那般罢了。唯一值得看的,也就是血铸的古城,但每日如此,也不觉有何不同。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辽东按着既定的计划稳步前进,飞快发展。 二月,周家姐妹相继生产,妙彤生小子,喜笑颜开,妙玄生丫头,嘴撅的老高。二小子按照之前定下来的,名钧义。大丫头王言取了个自觉好听的名,锦云。 三月,魏廷生产,她比较厉害,直接生了个龙凤胎。先出生的三小子,名钧礼。后出生的二丫头,名锦秀。 魏廷生俩孩子,别人没咋地,魏忠贤高兴够呛。本身还是太监之身,没有男女大妨之说,甚至说不得之前朱由校办事儿的时候,他都在后边帮着推过腰…… 不时的就会直接来到王言的后宅里看看他的外孙,抱着就不撒手。虽然这老王八坏事做尽,但王言还想着要人家的银子呢,也就交代了一下不用通报直接进就完了。 四月,大小子百天,王言收了一堆的礼。 五月,二小子百天………… 六月,三小子百天,这把除了收礼之外,魏忠贤那个老王八终于是把银子给他了。 银子都被魏忠贤分散藏在了京城的多处以他人之名秘密购买宅子中,被深埋在地下。据魏忠贤说有古董、字画、金银玉器珠宝、金锭银锭以及银票等等,具体数字不知道,但划拉划拉三百万两是没有问题的。 崇祯元年大明岁入白银三百多万两,也就是和魏忠贤贪污的数目相当。那么想一想其他的那些贪污的人、卖国商人、江南海商……王言有点儿想入关了…… 知道了具体的地址,王言派暗卫的人去搬钱…… 经过两个月的蚂蚁搬家,于八月中,魏忠贤的全部财产运到了锦州城。看着堆满了官衙后院的银子,王言大手一挥,消费。 找到了商人大量出售一些东西古董字画,换成物资,另外又拿银子采购了不少。损失王言是没有的,这些跟他合作的商人,有一个算一个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帮人钻营卖国赚的钱都是他的………… 正文 第二零三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 有钱了必定是要花出去,转换成实力的。 早在三小子百天,魏忠贤那老王八告诉他有三百多万两的时候,他就已经在研究怎么把这些钱都花没,那会儿他就开始给方方面面的项目拨款,拨物资。 造船场、工厂、大匠科研、郎中大夫卫生建设、学社等等都不同程度的砸钱。同时六月又开始了一轮大练兵,要把战兵扩充到三万。最关键的,又弄来了八万流民,到现在都没全出关呢。 六月年中,新进流民正好来得及弄物资、盖房子、翻地开荒什么的。要是等见到钱了他再搞,那就太晚了。 他是不怕魏忠贤骗他,导致辽东崩溃的,还是那句话,没有必要。至于说从京城往回运钱的途中被人抢劫什么的,那可真是欺负老实人,逼着王言入关大开杀戒…… 八月中,过了中秋,秋收开始。 自古就是农耕文明的我们,种地是深深铭刻在基因上的。哪怕到了生活材料相当丰沛,甚至已经需要提倡‘光盘’的现代,也总是会有人看到一块空地研究研究种点儿啥东西…… 平地势、疏河道、修水利是为种地,御外地、驱鞑虏、壮山河是为踏踏实实,没有打扰的种地。一如强汉打匈奴,盛唐干突厥,大明揍鞑靼。只有外部平稳了,内部才能安心发展,而在古代来说,发展就是种地。 现代还差点儿,这会儿的人们看到满仓的粮食,总是会不由自主的发自内心的咧嘴傻笑。因为那预示着,他们能活下去,能不挨饿的活下去。 王言干仗从来都是为了发展,辽东内部两年无战事,大量的开垦土地以及水利工程建设,加上今年辽东整体的天象尚可,以及草木灰、人畜粪便肥料等等加持,相对来说可以算是个丰年。 收的粮食不说够他四十万人吃,有缺口也不是很大。只是由于他又弄了八万流民过来,所以还是要向外采购。 那问题就不大了,流民过来干个活,冬天吊个命,明年粮食产量不说更多,但总不会太差。还有他养的那么多猪,加上草原上被他收服的部落,内部也很安定,畜养的牛羊数量也在上升。这些肉都是优先供应战兵消耗,对于这么一个消耗大户来说,肉吃多了,粮食吃的就少了。再加上河鱼海鲜啥的,也能节省很大一部分粮食,总体是够用的。 作为四百年后过来的人,王言虽然对农林牧渔什么的了解不甚太多,但总结经验、寻找共性、改良突破这个道理他是知道的。为了提高粮食产量,精细化耕作,以及提高肉猪的抗病、增肉等等,他是弄了不少有经验的老农、草原上的老牧民等等组成了研究所的。这两年可能不太好使,但是有个几年时间进步学习,未来那也是可期的…… 十一月,孙承宗静及思动,又跑出关外到了王言的地盘晃悠,按现在话讲就是出去调研学习,当然是没有命令的私自行动。 时隔一年,看着那一条条蜿蜒远去的宽敞的水泥硬路;那青砖灰瓦,窗明几净的新村落;那大片大片开垦出来的土地;那些不时骑马而过,装备精良的巡逻兵士; 那大冷的天,浑身冒着热气大汗淋漓干活的汉子;那在村中空地晒太阳的,一些侥幸活下来的老人露着没牙的嘴开心的笑; 那围在一起话家常的盘着头发的妇女,以及不远处一个个穿着小皮袄,小脸通红的聚在一起玩雪的孩提; 那学社中努力的板着小脸,抓住来之不易的机会认真学习的一个个垂髫不及总角的男娃女娃们。 看着那一张张满是希望的脸,看着升起的袅袅炊烟,孙承宗仿若窥见了一丝大同。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学,不觉的,孙承宗有些痴了。 打死他都没想到,王言那么一个玩意儿能把这辽东经营这般好。毕竟王言的履历他是清楚的,就没看出来有这治世之能。 再一想到,大明有如此人才,竟然是个野心家,成了最大的造反头子,对于大明帝国的衰落又是忍不住的一阵的难过。 突然的,一阵马蹄声传了过来,惊醒了站在路边背着手看村庄的孙承宗。 寻声转身看去,只见远处一一辆马车,及几个甲衣骑士带着两匹马赶了过来。 不过片刻,马车便到了孙承宗身前停下,充当车夫的亲卫下马拱手道:“孙阁老,我家大人已经备好酒菜,邀您赴宴。” “你们对这辽东掌控的很好嘛……” 亲卫笑了笑,没有说话,转身拿下上车的凳子:“孙阁老,请。” 孙承宗笑呵呵的上前任由护卫搀扶着上车:“走吧,挺长时间不见了,听说你家大人生了好几个孩子?” “回孙阁老,正是如此,是三个公子,两个小姐。” “是个有福的,走吧……” 亲卫赶着马车带着孙承宗,其两个护卫则是骑上了带来的两匹空马,一路向着锦州城而去…… 看过了几个孩子,孙承宗留下一块随身的玉佩给了大小子,其他两个说是回去差人送过来。他本没想过来的,只不过王言都邀请了这才过来。突然上门,准备难免不周,王言倒也没有挑他。 吃过饭后,王言和孙承宗两人在中堂喝茶闲聊。 “老孙呐,这次出关什么目的?” 王言是不怎么相信孙承宗这样的人没事儿出来瞎晃悠的,像他这种心怀社稷忧国忧民的人,目的性是很强的,没事儿不会做没有用的动作。即使六十多岁年逾花甲,也不会有那个闲心没事儿溜达玩儿。 “一直听说你这里发展的好,近日无事索性就过来亲眼看一看。”孙承宗一声长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今年才十九岁吧?” “正是。” “真是没想到啊……你小小年纪,竟有此能为。相比起来,我这一把年纪真是白活了……”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王言笑呵呵的安慰道:“我这也是机缘巧合,方能有今日。” 孙承宗知道这个‘机缘巧合’在哪里,不就是大明不行了,拿捏不了他嘛。没有再多说,转而问道:“听说你又出兵了?还兵分两路,一路打蒙古,一路打建奴?” “谈不上打,就是扩充一下地盘,抢一抢人口物资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朝廷不给我拨军饷,不自己想想办法,这辽东五十万军民怎么办?” 去年王言就派人大蒙古兼并部落了,其实本身干仗也用不了多长时间,困难的是找到那些部落。草原上是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一年四季落脚的地方都不同。那么大的一片草原,找人那是相当费劲,就是带路的向导同为草原人也不好使,且得打几年呢。 皇太极就好说了,自从这老王八上表称臣之后,除压缩了一下后金的地盘,使其全线退守盛京周边之外,王言就没怎么动他,甚至还通商往来做买卖。 所以经过一年时间的修养生息,后金现在已经缓过来了,皇太极又牛比上了。这老王八竟然还敢让朝鲜纳贡,这不是整事儿呢么。 去年他只有三艘船,后来经过一冬的时间,又弄出来两艘。一共五艘搭载了最新火炮的战船在开春的时候,带了两千直系军户以及后来收复的那些兵马中的四千人,共六千人干到了金州卫。同时,盘山、广宁两地人马同步发起攻击。三路出击之下,皇太极的人马一路被撵到了辽阳、威宁(本溪)、抚顺等盛京周边地区,也就是他所谓的压缩皇太极地盘。 如此之下,按照现实世界的地图来讲,辽省南部、西南部地区都是王言的地盘。拿下了这些地盘之后,不可能让没有战斗力的百姓去开荒种地,所以后方除了必要维稳以及应对突发情况炮轰山海关的战兵之外,基本都压了上去。连带着新兵训练,军户开荒屯田等等直接扎根。 也是这样的情况之下,接壤的前线城市丹东在他的手里,直接怼到朝鲜大门口了,王言跟朝鲜接触上了。 朝鲜也是知道王言的,那是距离近的一方势力,怎么可能没有了解。对于王言的能耐他们是不信的,对王言派过去的使者不说嗤之以鼻但也并没有受到应有的待遇。 这种贱病王言是不惯着的,直接命人渡江,一天之内连下三城。抓了老大一批的成年、快成年的男人回来做苦役。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双方又进行了友好的谈判,达成了一系列的协议。包括开放市场、纳贡等等条约。至于已经打下来的三个小城肯定是不会送回去的,后方兵力直接压上,就地屯田驻军。 也是在这种情况下,皇太极那个瞎眼的老王八还敢过来让朝鲜纳贡?这不是挑战朝鲜,这是挑战王言,所以这个冬天王言又派了两千战兵去教皇太极做人。同时断了两方的通商,又抓了不少的成年旗人回来做苦役,一直干到死的那种。 十月份出发干的,人还没回来,具体怎么样王言不知道,但皇太极派使者过来了…… 王言分析皇太极为什么突然整事儿,不外乎三点,一是火炮、火枪啥的都弄出来了,虽然没有王言的先进,但人家加长加大之下,威力也是够用的。二是在一的基础上,想要谋求更大的地盘,主要就是被压缩的有点儿难受,战略纵深太小,没有安全感。三就是安定了一段时日,内部又躁动了。 现在王言对阵皇太极的第一线是鞍山、辽中一带,真要皇太极朝发夕至,害怕也正常。 不过皇太极是真的不理解什么叫技术,就他那放一炮等半天的破玩意儿,还他妈挑衅王言?都不说他本身武备迭代速度,就是去年的那些枪炮都不是皇太极能对付的。 所以综合下来,王言觉得是最后一点的可能最大,就是想靠外力让内部平稳。原本历史上是皇太极靠着外部战争,削弱内部竞争对手的实力,最后彻底掌权。现在外部大家都挨揍,所以内部不可能内耗。除此之外,当然也不排除试探一下的意思,若是发现能干过,那还说啥了,直接大军就开过来了。 “不尽然吧,建奴包括朝鲜都有使者来辽东,蒙古那边更是打的火热。”孙承宗看向一旁喝茶的王言:“你是想要吞并整个北方!” “当然。”王言毫不顾忌的点头承认:“这对大明有什么影响吗?老孙呐,不说我御敌于外,不让建奴和蒙古部落南下劫掠。就说我已经两年没要军饷了,省了那么多的银子,也算是帮了大明吧?” “去岁建奴上表称臣,为了让你们接着打,给了建奴好大一笔物资。老夫在永宁府屯田练兵,又是不小的支出,省又能省多少?”孙承宗摇头一叹:“不过还真是托你的福,就这么绑在了永平府。若不然啊,说不得老夫就得带兵镇压那些活不下的去的农民了。哎……惨啊……” 王言道:“也就是现在还能应付,没用到你而已。依我看,等活不下去的农民越聚越多,你也免不了上阵。大明已经烂到根子没救了,要不你干脆过来帮着我经营辽东得了。” 孙承宗笑道:“老夫为大明尽了一辈子忠,马上要入土的人了,就不折腾了。况且跟了你这么一个反贼,老夫这晚节都要不保喽……” “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就成反贼了?我没花朝廷一分银子,阻止建奴、蒙古诸部南下劫掠。只是不听调遣的一支国外孤军而已,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不能这么说。” 孙承宗没在纠结这个,反贼哪儿有说自己是反贼的,想了想说道:“你跟我交个实底,还能再接多少人?” 在孙承宗期待的眼神中,王言无情摇头:“上一批的八万人才刚刚安定下来,还没有消化,短期是要不了人的。而且辽东苦寒,没有房子住他们死的更快。” “果真如此?” 孙承宗不相信啊,他这一路走来看到的景象,就是京城周边都比不过,怎么可能接不了更多的人呢。 “果真如此。”王言喝了口茶,道:“我知道你想什么,但是我也要考虑到现在辽东这片土地上生活百姓的意见。没有人想要从吃饱穿暖,再过回到那种食不果腹、朝不保夕的日子。就是之前的那八万人,现在也只是勉强的吊着命而已。老孙呐,阻力太大了,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况且,就算我有能力接一部分人出关,那能有多少人?十万人就够我消化一段时间了。可大明现在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军户、百姓、大头兵,吃不上饭,活不下去的人何止百万?救不过来的……” “我当然知道,可都是我大明子民,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啊……” 王言摇头,知道这是孙承宗这把过来的目的,但他也是爱莫能助。他手里有银子、有物资,但那都是规划好的,不能跟这来一把意外支出。虽然有见死不救,只为自己的野心家之嫌,但他没来的时候怎么着了呢?何况他手下养了几十万人,真要算功德,那也叫个无量了。 其实大明到现在也不是没有活路,这才崇祯二年而已,最大外敌还都被王言顶住,南边一帮小垃圾也不值一提。再说大明亡国主因就是人祸,就是没钱。只要朱由检手里有一只完全听命的强军,保证自己安全的基础上拿人抄家,谁不服杀谁就完了。从上到下的来上一遍,基本上大明也就中兴了。 但朱由检很明显的没有这个能耐,就是把王言的战兵都给他,最后也是大概率难逃一死。毕竟说着简单,但杀人也是有方法的。杀对了,钝刀子割肉,震慑牛鬼蛇神。要是杀错了,那可就是处处反旗,遍地狼烟。再说到军队建设上,一支强军到了朱由检手下估计要不了多久也就废了。而且这只强军的作用,在朱由检手中拔城更多是充当救火队…… 见孙承宗没有兴致说闲话,时间也不早了,有说了几句话之后,差人带着孙承宗下去安顿。 王言在院子中的回廊下,看了一会随风飘落的雪花,溜溜达达的回到了自己的大床上睡觉,嗯……睡素的。 孩子都还小,虽然府里有大户人家标配的奶娘,但王言觉得还是喝亲妈的奶比较好一些。他这几个女人身体都挺好,奶水够用,基本用不上奶娘。也就是魏延生了俩,然后偏心的先喂小子,丫头总是吃不饱,还得找丁白缨再吃点儿……… 晚上小孩子还总是哭闹,王言嫌闹心,加上张嫣也是身怀六甲,他干脆就自己睡了。 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王言不禁的想起了陆游的‘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把‘雨’变成‘雪’,前边陆游的情怀不提,单就这一句,正合他王大将军金戈铁马驱鞑虏、征战沙场砍人头的男儿热血,不觉的一股豪迈之感油然而生………… 正文 第二零四章 十年 孙承宗在王言这里呆了两天,两次偶遇过来看大外孙子的魏忠贤,两人对喷。 孙承宗骂魏忠贤不是东西,大明有今天都是他败坏的。 魏忠贤当然不能认,相反他觉得自己功劳甚重,咒孙承宗早死早超生。 两人恩怨说起来也简单,就是孙承宗不服魏忠贤,被这老王八来了个杀鸡儆猴给捅咕下去了。真杀当然是不敢的,毕竟孙承宗是帝师,还是东阁大学士,更是一派山头的大哥,位很高、权很重。要是当初魏忠贤弄死了孙承宗,说不得一票文官就直接行谏事了,别说魏忠贤,朱由校都自身难保。 孙承宗就是怨魏忠贤不重大局,他在辽东干的好好的被挤兑下去了,耽误了多大事儿啊?别的不说,最起码的在他手下,绝对没有王言这么一个反贼出头的机会,对大明整体大局的影响就别提了。 王言不知道孙承宗抱着这个想法,事实上若王言在孙承宗手下说不得升的更快,只不过孙承宗老成持重,对手下拿捏的比较狠,兵变的时候容易生一番波折,所需的时间要长一些罢了。 孙承宗走后,王言又没什么事儿了,恢复了往日那般清闲。 这都过一年了,他对手下的掌控又重回巅峰,原本的那些人不是交了兵权养老,就是被找到借口军法从事。文官还是那样,王言没动他们,等以后慢慢算。 往年冬天整个辽东基本上所有的项目都会叫停,但今年由于抓了不少后金的旗人,以及朝鲜的男人,一些要命的活都是这些人在做。 如此,时间到了十二月,这是历史性一月。 这天,王言在将军府中抱着没人疼的二丫头正稀罕呢,有小丫鬟过来禀报说是王明找。捏了捏瞪着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的,二丫头的小鼻子,把她递给了身旁的奶娘。 来带前院书房,王言坐下道:“说吧,什么事儿?” “大人,前边传来消息,八天前陕西甘州卫(今甘肃甘州)哗变,一个叫李自成的杀官造反。纠集了一批兵马南下,似是想要往汉中投奔王左挂。” 王左挂王言知道,崇祯元年就在陕西扯旗造反,声势挺大的。但是好日子明年就到头了,没干过大明正规军,投降了。然后这小子不老实,还想再干一把,因为行事不密,被砍了。 “因为军饷?” “对,说是欠了四个月。”王明幸灾乐祸的笑道:“而且那个参将还克扣不少,这次直接就被弄死了。” 凡事就怕比,自从王言上位,吃香喝辣不说,饷银更是十足十的月月发,而且还张乐不少。再看看别的地方,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大家都是边军,很难不乐呵乐呵。 点了点头,王言道:“行,我知道了,下去吧。” “属下告退。” 王言自顾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脸,一手在桌子上无意识的敲打。 原本李自成是因为后金兵临京城,他所在部队被派去支援勤王,行至半路闹饷这才杀官造反。 现在王言来了,挡住了后金南下,但跟那个关系不大。毕竟该没钱还是没钱,该搂银子还是搂银子,就是他扇小翅膀把李自成给扇没了,也还是会有张自成、刘自成出来。 事实上自天启七年开始,兵变,起义就屡见不鲜。北方更是大部地区干旱,活不下去的人太多了。而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中央还是地方,仍然上下其手的捞银子,能好就怪了。 在明末农民起义之初,一帮子种地的是干不过那些正规军的。哪怕废弛已久最垃圾的京营,打他们都跟玩儿似的。在一段时间之内,确实是把这些农民镇压了下去。 但问题根源解决不了,压下去也白废,毕竟那么多活不下去的农民在不断的加入。而且在同正规军的对抗中,活下来的人也有了战斗经验,再加上一些投靠农民军的正规军,战斗力也就上来了,如此越来越强。 这帮子农民军,最大的特点是流窜。这边打不过,就换个地方干,总是能保住有生力量的。 像洪承畴、卢象升、孙传庭等人,打这帮农民军跟打孙子似的,撵着揍。但出了他们的地盘就不再追了,转而换到另一个地界的人头疼。而大明也不尽是如他们三个那般能打,总是有拉跨的。农民军被撵的到处跑,就这么东一枪,西一枪的打起来的,最后才一路干到了京城,灭了大明。 李自成这把起义,未尝没有王言的影响。王言的事是瞒不住的,就是瞒,也难免会有知道实情的大臣透露出去。毫不夸张的说,除了安心种地,五里之外的事都不知道的农民,王言的名字人尽皆知。就是最南边的人,以及周边势力都知道他,说一声传奇不为过。 同样的,王言的成功,也让很多人看到了大明的虚弱。毕竟没有人会甘愿看到家贼逍遥,有能力早就干他了。这也给了很多人一些不同的想法,是不是可以做下一个王言…… 所以同历史比起来,现在的文武官员对于大明要更加的不当回事儿,尤其军中兵变造反之事确比原本多上不少。 当然这些东西跟王言关系不大,反正没有人敢来撩拨他,自顾安心发展经略北方就完了。他对大明最大的帮住,就是老老实实的在关外呆着,不掺和关内的事。 就这样,关内打的热火朝天,一团乱麻,不断的有历史名人涌现,关外却是人间奇迹般的飞速发展。 人口是最重要的,王言一直在有计划的引入,并且随着资源增多,一年更比一年多。虽然有些不尊重自己,但不得不说的是,人口确是一项非常重要的资源。如此之下,孩子是没长城的以后的资源,成年人是现存的资源,岁数大的,干不了活的,是没用的资源。 当然不管是四百年后过来的王言,还是古代的君主,都没有不把老人当回事儿。只是现在天灾人祸,时局动荡。岁数大的往往是最先死的,一是生存能力差,二是没有强烈的求生意志,选择把活的希望留给了儿孙。 所以到了王言地盘也是这样的,相对来说,他手下的老人数量真的太少太少了。多数都是男人,以及孩子,女人都要少一些。不得不说的一个现实就是,在大灾大难面前,男人的生命力远比女人顽强。 也是如此,包括军中,王言这里有不少的光棍,或者带着孩子的单身汉。为了人口,为了民族融合,王言抢来的一些蒙古、朝鲜以及少数的旗人妇女直接官配,不要都不行。 他手下的战兵那就更别说了,因为王言占了辽东,原本就没有几个的窑子更是一个都不剩。再加上不清楚王言的规矩,短时间内根本就没有人敢来他这试探。毕竟关内的权在这不好使,万一没整明白,整不好自己都没了。 所以这么一票精力旺盛杀胚也挺难受,但王言能力有限,只解决了部分人的婚姻大事,让他们使劲生孩子。剩下的那些人就只能苦一苦了,等以后再抓人回来。 虽然没有具体的数据统计,但现在大明人口一亿多应该是有的。等这十多年的动荡过去,就是死两千万,也还是该有一亿的。王言的目标很简单,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人口达到五六个亿。毕竟地盘打下来是要占的,人不够他打下来也白废,早晚也会丢了,必须人口融合,扎住根。 人口多了,战兵、与预备役的数量自然也要跟上。 自从拿下辽东,精简了一番队伍之后,王言就提高了军队的准入门槛,个人素质不够的相当都当不上。就是这样,每年应募的人那也是数不清。 虽然军中伤亡率高,但是待遇好。是整个领地所有工种之中,大匠、郎中大夫以外最高的人。 别的都不说,高额的军饷就是很多人向往的。而低端士兵顿顿肉味,中高端顿顿有肉更别提了,还有其他的什么家人受到的优待等等。就是死了也没有问题,高额的抚恤,对于父母妻儿的照顾那也是一等一的,权益绝对有保障。不论是当官的、还是什么,只要敢欺负军人家属,查实之后那只有一个字,惨。 相应的,军人家属欺负人同样也很惨,查实之后会直接把那个兵降等,如果刚好是最底层的,直接开除军籍。 虽然有漏洞,但王言能做的最好就是如此了。保证军人地位,及其家属权益,同时又尽量避免了其家属的嚣张跋扈。这两年还看不出来,但等到以后生活愈来愈好,矛盾肯定就出来了,那也只能是到时候在研究了。 而自从拿下辽东开始,王言军中兵马即分三等,一等战兵,二等军户,三等是之前那四万人,逐级筛选向前升。挑战制也保留了下来,毕竟军中不打仗未免有些没有激情。 关于军队建制,王言只是简单的改动了一下,明确了每个级别的最高兵马数量就没有再改动。一旗十人,小旗统领;十旗百人,百户统领;十百户千人,千户统领;十千户万人,参将统领。在往上就没有了,毕竟王言的兵马一共就那么多,以后再说就好。同时中间还有一些其他的岗位,类似于副职分管兵马。以及一些荣誉功勋表彰什么的,用以确定士兵的内部地位。 大匠以及郎中大夫什么的,王言没有办法,一个是只能花钱找人买,一个是只能派人走访,愿意来的就带过来,不愿意来的视其能力而定,好的就绑全家,不好的就算了。 下一代的问题王言也有考虑,短期只能是由这些人自己找有天赋的工人,及其家传子弟什么的。长期则是等他的小娃娃们都长大了,接受过基础教育,就会分方向的学习。这些人早就已经在王言的授意下,开始研究编篡基础的入门教材了。 最关心的造船事宜,王言手里还是没什么可用的人才,能造出近海航行的都好不错了。但想发达,就要航海,无论是做海贸也好,还是抢劫也好,总要走出去。 正好现在关内挺乱的,王言直接派了亲卫人马同王明的暗卫配合,到江浙一带流窜作案,屠了几个家族,弄回来一票造海船的大匠。有了这些人的加入之后,速度一下子就上来了。本身人家就已经有了很成熟的技术,到了王言这里直接生产制造就好。同时王言又让这帮人研究铁甲战舰,进而同其他大匠配合,再研究以蒸汽机为动力的铁甲战舰。 等海船弄出来之后,之前专职水军的战兵也差不多训好了。王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夏日里,派三千战兵,七千军户,以及一些匠户、郎中、老农等等干到了外兴安岭地区。就是为了执行以前的把皇太极关在笼子里的战略,同时打服当地人,让他们帮着砍树,挖煤。 事实上这里从唐朝开始便有汉人迁居至此,到了大明,这里更是奴儿干都司的地盘,当然随着后来的明朝退守辽东,奴儿干都司实行自治,大明对这里的统治基本上也就名存实亡了。不过问题不大,现在王言来了。别说一个小小的外兴安岭,东西伯利亚了,等他经营好了,沙俄都他妈打下来。就是现在实力不够而已,打下来守不住没什么意思。 第二件事是派兵登陆正处幕府时代的倭岛,当然处于什么时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过去抓人挖金银。因为大明流通货币的关系,银、铜等价格都非常高,所以有一部分是靠海贸弄过来的金银,储量相对来说是不少的。 第三件事是派了先锋出去探了个路,随后派一万人马干到了台岛,扫平岛上势力,直接强占了充作补给港。 第四件事是在经略了一段时间台岛之后,以此为跳板,达到了吕宋、占城等地。 这些地方有的打,有的开船做生意,有的一边揍一边跟人家做生意,至于途中的一些海盗以及其他国内派出来的船只什么的,王言一点儿不惯病,看到了就是个抢。这帮王八犊子没一个干净的,王言抢船抢货,一点儿负担都没有。当然,就是这些人是无辜的,也不用指望一个手中人命无数的人有什么负罪感。 海外的发展也就仅限于此,再远他就不行了,主要手里兵不够用。 随着时间过去,人口愈多,二等的军户以及最下等的兵马已经不再屯田了,转而开始实行职业军人制度,就是最垃圾的人马拉出去不说冠绝世界,但那也是不遑多让的。 也正是这样,他养军队所消耗的资源是非常庞大的。在他还要保证立身的北方地区稳定,并且能够一战干掉皇太极的同时还能直接镇压消化的基础上,往外派的战兵数量不可能太多,这也是他最大的一个制约。 至于皇太极,随着王言不断的蚕食,已经退守回他们的白山黑水了,盛京城早就到了王言的手下。王言改名,沈阳。因为原本元朝叫‘沈阳路’,明洪武年间改名‘沈阳中卫’,他改回去也是正好。 这里本来就是甚至很多的旗人都已经生活到了王言的地盘之内,并深以为荣。对于合作的,王言是欢迎的。那些跟着皇太极一起负隅顽抗的,才是以后的干活的主力。 蒙古那边也差不多了,几年的时间王言手下的战兵被蒙古牧人带着扫荡了一遍整个草原,察哈尔早让他打没了。现在整个草原上畜养的牛羊马儿,基本上都是给王言养的。 也是如此情况,孙承宗真的算托了王言的福,一直守在永平府。或许他也想明白了,只是尽量的吸收流民进入永平府,而没再管那些没有用的。经过好多年的荼毒,整个大明除了依然歌舞升平、醉生梦死的江南,就数永平府还凑合了。也是因为孙承宗一直吸收流民,财政不好看,要不然他早就下去,换上别人过来捞银子了。 而这几年发展,王言赖以立身的武备,经过好几轮迭代更新,定装弹药、膛线等等早都应用上了。虽然还没整出机关枪来仍然一枪一发,但无论使用难易程度、射击距离、穿透力等都已经达到了十九世纪的程度了。大炮就更别提了,再过一段时间,等他工业再进一步,材料在突破突破,手雷他都要列装了。 另一个关键的,纸券。随着时间的发展,随着王言越来越牛比,他的纸券被下辖的蒙古部落通用,被部分后金商人通用,永平府也好使,大部分的大明商人也承认纸券的购买力,甚至就连一些造反的农民军中,都有流传。 关于老王家的家族方面,经过这么长时间,王言又弄了几房小妾,有手下高级将领的嫡亲女儿,有蒙古部落的草原明珠……又新添了七个小子,六个丫头…… 至于儿女的教育上,王言也没单独开课,而是让他们分开,于周边数个学社就学。没让一票文武大臣的儿子女儿过来陪着,那他妈哪儿是来学习的,纯纯站队来了。 要知道,随着王言势力愈发强盛,形势已经越来越明显,手下以及后宅的一群娘们这小心思也上来了。尤其是魏延,在魏忠贤那个老不死的撺掇下,那叫一个能折腾。 要说魏忠贤真真不白给,不愧是最大的太监。这么说吧,王言的儿女中,跟其他文武官员家的孩子关系最好的就是三小子,王钧礼。女孩中威信最高的就是那个从小奶都吃不饱的二丫头,王锦秀…… 至于其他人也是各有特色,确实随了娘。老大平素不爱说话,但最好动手,尤其打老三最多。老二看着倒是挺开朗,但是数闷骚的,心眼比较多。大丫头则是随了妙玄,没事儿就爱写写画画,比较安静懂事…… 转眼十年而过,时间到了崇祯十三年。 这一年,王言二十九,算上海外各地,手下各族人口超千万,苦役奴隶数十万,军队四十万,退伍老兵转职的维稳警察十万,海外港口数十,远洋航行的海船连造代抢数百艘,以及一艘初代的刚刚下水试航的铁甲战舰…… 正文 第二零五章 一统北方 十年的时间,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等上百支造反的队伍,加上什么‘一年大旱、二年大水、三年飞蝗……大疫……’等等天灾,皇权威严的衰落,对地方掌控的下降,以及当国的东林党大部分官员的腐败,最关键还有王言暗戳戳的派出一些精锐人马混进了农民军中。 王言的手下可不是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大头兵们可比的,能文能武可能有些夸张,但治理地方不够用,行军打仗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这么多年过去,除了少部分点儿背早死的之外,基本都在各路农民军中身居高位。而在有了这些人的加入之下,大大的加快了整个明末农民战争的进程。 陕西、山西、湖广、四川、河南等地,都在干仗。而因为越打明廷越完犊子的原因,四川、贵州、云南、广西等地的少数民族、土司等等也都纷纷叛乱。可以说是大部分的大明地盘都在打仗,乱的不行。 只有南京、江浙、福建、广东等东南沿海地区受到的影响较小,那里的矛盾也是无比尖锐,但谁让那边的一票豪商巨富、士绅地主都有钱呢。察觉到了不对劲,只需少少的放出一点点来,就够一帮泥腿子卖命了。更不要说这里海商大家族林立,手下都是刀头舔血的亡命徒,战斗力是有保证的。 到了现在,崇祯十三年,三月上。朱由检终于挺不住了,让人打到了保定府,再往北可就是京师所在的顺天府,已经是让人打到老巢了。也是这样,朱由检五日前下令调孙承宗麾下的永平府兵马南下平叛。 孙承宗原本是于崇祯十一年,抵抗清军,城破被擒,自缢而死。现在有王言的存在,皇太极别说建国‘大清’,就是现在那老王八连‘金’都保不住。所以孙承宗倒是没死,或许儒家真的有‘浩然正气’,加上王言一直让人给送一些药过去,这老家伙今年都七十七了,身子骨还是那么硬朗,中气十足。 孙承宗称病,没有亲自带队,由手下的袁崇焕、祖大寿等人带兵南下。 早在孙承宗上位的时候,袁崇焕就过来了。因为之前孙承宗督师蓟辽的时候,袁崇焕就在他手下做事,觉得这人还凑合,也就没有拒绝。 说到袁督师,就不得不说一句毛岛主。朝鲜地区王言都吞小一半了,皮岛自然也在他的地盘之内。当初王言派人招降,毛岛主可能是土皇帝做上瘾了,不想上边有人管着,打又打不过,国内的烂糟事儿又不想参与,直接带着手下人马跑南边去了………大海那么大,他这辈子到死都不一定能占多少,也就没有派人阻拦,由他折腾了…… 至于祖大寿嘛,本来是于崇祯十四年,跟着洪承畴兵败降清了,但同样的,现在王言是辽东土皇帝,所以祖大寿还是大明的好臣子。他的好外甥吴三桂的轨迹基本上跟原来没差,考了武举之后,就跟着孙承宗混了,都是大明忠臣。 也是因为朱由检连孙承宗手下防备他入关的人马都动了,加上王言从其他的一些渠道获知的消息判断,大明完事儿了,该他王将军吞四海、扫六合、并八荒了。 这天,沈阳,初步建成的皇宫,崇政殿也就是所谓金銮殿,王言高坐于纯金打制而成的龙椅之上,俯视下边的一票文武大员。 沈阳的皇宫,从努尔哈赤那会儿就开始建,一直到了皇太极当权还在建,只不过后期由于物资短缺,这才停工。王言把皇太极赶跑之后,由于太仓促,黄太极只放了一把火,没来得及毁坏。本来都建了大半了,仍在那里也怪可惜的,再说王言又不是没人没钱没资源,所以又接着营建,今日也是他第一次坐上来。 至于要想等到彻底的建完,那正经得一段时间了,历史上这个皇宫,修了一百五十八年……王言就纯当造奇观,拉内需了…… 现实世界中的沈阳故宫王言倒也不是没去过,但那会儿这金銮殿中都是封住的,只能远远的在栅栏外看看龙椅,以及其下的玉阶九龙壁。同现在相比,那感觉指定是不同的,毕竟整个沈阳城,整个后世的辽省地盘,整个大草原都是他的。要说此时此刻,最大的感觉是什么……嗯,龙椅挺硬,多少的有点儿硌屁股,回首得交代交代,别弄玉垫,整个软和的…… 感受了一番之后,王言对着下边一个个咧着嘴傻乐的高级军官,以及一个个心思各异的文官道:“行了,别傻笑了,都说说吧,准备的怎么样了?” 武官之首的孙富贵左右看了看,见没人说话,清了清嗓子道:“禀大……额……皇上?” “那不还没登基呢吗,着什么急?以前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是,大人。”孙富贵身体一正,大声说道:“禀大人,现在一应后勤物资以全部运抵一线,足够二十万大军消耗半年之久。” 王言点了点头,孙富贵拱手退下,后边一军官道:“禀大人,海外之兵除必要维稳,保证安全的留手战兵之外,其余尽皆归来,驻于丹东、辽海(开原)、建州卫一带,已经休整完毕。” “禀大人,十万警卫司兵马已经进入战备状态,不间断巡视全辽及草原大部地区。” “禀大人,建奴后方部队上月传信,除镇压当地的人马以外,已经进入兴安岭地区,按预定时间南下。” “禀大人,候补官员及民生建设物资业已准备妥当…………” …… 听过一票文武官员的汇报,王言大手一挥:“明日,兵进朝鲜,我亲自带兵北上清剿建奴,此一战,务必荡平北方,都下去吧。” “遵命。” 其实之前也不是王言不动手灭了这两家,只是时机不到而已。早在当年辽中一战,王言炮轰盛京的时候就能一战弄死皇太极,只是打完了假设不了,拿下也是无用。而后来他实力够了,又开始分兵经略海洋,毕竟出海或做生意或抢劫的才能才能发大财。所以对于皇太极、朝鲜两方势力,就没怎么收拾。毕竟就在那里,慢慢来就好。 这次之所以要把这两个有主权的势力干倒,一是大明气数将尽,他要入关必须先把后方稳定住。二是这两家都被他蚕食的差不多了,很容易消化。 他调兵回来,也只是在为入关做准备而已,要不然有个三五万的,就能把后金和朝鲜拿下。再一个主要也是跟着皇太极,以及朝鲜那边誓死抵抗的加起来有几十万人了,这些都是要做苦役的,如此之多的苦役奴隶没有足够的兵力镇压,麻烦太多。 回到嗯……后宫,一票在这皇宫里玩闹半天看新鲜的儿女们颠颠的跑了过来,最大的王钧仁十二岁,最小的儿子王钧让才刚三岁,也由懂事儿的王锦云牵着走了过来。 王言对孩子的教育是挺宽松的,除了大环境的原因对女儿有些小偏向外,整体基本是一碗水端平。 他也没教什么没有用的,这个时代,只要会了那些小孩子都懂的,加上他这个亲爹的位置所提供的资源,第一代,第二代,乃至第三代孩子都是能够保证成才的。就是不成材,也绝对坏不到哪儿去。再往后就完了,他都走了,还怎么去关注更下一代的事儿呢? 这也是家天下的弊端,上层决策者的良莠不齐,是古代王朝衰落的一个重要因素。当然,其他的什么土地兼并也是主要原因。但说到底还是带头大哥不行,看不到问题的本质,即使看到了,也没有强有力的手腕去拨乱反正。就好像现在的朱由检,经过他的一系列操作,大明很顺利的玩完了,每一步都精准的推进了大明亡国的进程。 但说实话,对于这点王言是不在意的,毕竟他王某人心怀的是炎黄华夏。只要地盘够大,只要肉烂在锅里,谁掌权都无所谓。自己的子孙没有能耐,那完全怨不得旁人。 他也不会强迫自己的孩子去做不喜欢的事,向三小子那样被魏忠贤灌了一脑袋帝王术的,王言给人给钱给资源,自己出去打。要是像丁白缨生的老二那般,什么也不爱干,就愿意享受生活的也没有问题。他没心思去鞭策儿女上进,舒舒服服的就挺好,爱咋咋地。若是最后没有孩子能接手他的帝国,那就立宪。 大小子犹豫了半天,最后小心的看着王言:“爹……听说您明天要北征建奴?” 王言抱着老十,笑呵呵的扫了一眼几个已经长成的儿女:“怎么,想去?” 大小子疯狂点头:“爹,你跟娘说说呗……” 老二虽然闷骚,但到底也是个孩子,藏不住事儿,小眼神来回晃悠,显然也是动心了。 最上进的老三更别提了,对王言呲着牙,嘿嘿一笑:“爹,我和妹妹也想去。还有孙大叔家的老二,以及张叔叔家的老大,都是一帮军人子弟,他们也都想跟着去瞧瞧。” “爹爹,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王言怀里最小的老十啥也不懂,以为是要出去玩儿,赶紧着在那嚷嚷,就怕落下。 扫了一眼冲着他傻乐的二丫头,王言想了想点头道:“十岁以上的,想去就去吧。” 话音刚落,瞬间一帮孩子就嗷嗷叫的鼓噪起来,老三最干脆,留下一句‘谢谢爹’转头就跑,是去通知跟着一起过来的小伙伴们了。 良久,二丫头傻乎乎的问了一嘴:“爹,娘不同意怎么办呀?” 王言摇头一笑:“等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跟她们说。” 为什么不是直接去说,是因为他后宅的一群娘们都有事儿干。丁白缨和魏庭两个都在练女兵,周家姐妹则是跟着一帮子文人研究诗词歌赋以编篡书籍,给小孩子启蒙之用。张嫣则是如当初王言想的,直接做了卫生部长。忙着疫病防治,基础卫生知识普及推广,医馆建设,郎中大夫培养,以及操弄专业的接生女医等等事宜。 至于其他的几房小妾,也都是各有工作,什么民族融合、团结,妇女权益等等事宜…… 当然不可能都是一把手,这些娘们虽然有能力,但也就那么回事儿吧。要说职权最重的,还得是张嫣。 晚上,一大家子几十口子人一起吃了顿饭,席间王言把这个事说了一下,一帮女人尽管颇有微词,但也没有反对。尽管王言说了十岁以上想去就去,但他估计等明天出发,凡是家人在沈阳的,适龄的孩子都得去,包括他自己的儿子,不想去都不行。 这是权力的副作用,但说不好听点儿,这种副作用正是权力的魅力所在。也是一些官员腐化、迷失的重要因素,这种被动掌控他人的感觉,确实是令人沉醉…… 翌日,在刻有王言亲笔所书,大气磅礴的‘沈阳’二字的北城门下,在一帮看热闹的平民议论之中,军阵严整的千余骑兵出城北上而去。 大部队都在前线,所以没有那么多的兵马陪同。只有王言的一千亲卫,以及五百女兵出发北上。 之所以带女兵出来,主要是因为王言以及其他军官的女儿不便,这也是没有办法,就是王言不在意,也没有人敢骑马搂着他的女儿,只能是有女兵带着。 至于一帮嗷嗷叫的小子就简单多了,毕竟都是孩子,马术再好也是不精,直接让亲卫带着共乘一骑就完了。 对于王言带着一帮孩子上战场,尤其还带着小女娃,可能也就属各家的女眷反对声音最大。尽管王言一直在提高女人的地位,但传统观念就是那样,指望一帮子裹小脚的女人是不成的,必须得死上两代人女人的崛起才能真正的为一些人接受。 ‘小脚’这么个糟粕,王言领地内早就废了。也不到哪儿个王八犊子先想出来的,反正从北宋那会儿就有人好这口,到了明清发展到了巅峰。这个纯纯就是上层向下层渗透的,家里有了姑娘就想缠个足,嫁给了大老爷奔高枝。当然鼎盛归鼎盛,不缠足的也不少,这主要还是得益于大明人口多…… 到底还是男人当家做主,女人有不同意见也得憋着。更何况王言的儿女都去了,那他妈以后一个个的都是皇子公主的,他们家的孩子多鸡毛啊?所以这把真的如王言所想那般,跟着他从锦州迁到沈阳的一堆高级军官以及少部分的文官,家里适龄的孩子不论男女,不论喜欢与否,都他妈来了。也不算太多,几百人而已…… 主要年龄段集中在十到十五岁之间,再大的就不行了,基本上不是在军队中提前磨练,就是在王言后建的进阶‘中学’学社中就学。 这些从小生活条件优渥的孩子,去了战场之后会不会吓出个好歹,当然是有可能的。但当今大争之世,女娃都算了,远远看一眼就得,权当出来旅游了。男娃既然都来了,那就有一个算一个,都得亲眼看看是怎么杀人的,是怎么砍头的。如果可能的话,真有没被吓破胆,甚至跃跃欲试的,王言也会准许其提刀砍人…… 不过该说不说的,他的儿女,包括一票军官的儿女就没有废物的,从小就打根基练武。就连最文弱,不喜武事的大丫头王锦云,那小拳头抡的也是虎虎生风。这是王言唯一要求儿女的,身体得好。甚至以后等他的药弄的差不多了,不是天价了,他都打算无差别的稀释一下给手下的那些小娃娃们提供,直接从根子上强民。 队伍一路行进,因为带着一堆孩子,行军速度稍微慢了一些,但也于当天夜里到达了辽海卫。休整一夜,第二天直接兵分三路发起进攻。 一路打长春,一路不停向前打到哈尔滨一代同外兴安岭的部队汇合,再打回来。一路打长白山西麓临松和的平原地带,也是后金起家的地方。 王言则是带着一帮孩子跟着打长春的队伍行进,因为皇太极在那里。 事实上这几年过去,尤其是在王言派人登录北海,也就是现在老毛子的霍格沃茨海之后,在那边抓了不少旗人去砍树、挖煤、挖矿、屯田、修路、盖房子什么的,皇太极的地盘收缩的基本上没太多了,也就仅仅是后来的吉林、黑龙江部分地区。 进军中原,称孤道寡的美梦,早就让王言干碎了。都知道建奴被灭是早晚的事儿,皇太极之所以不降,或许也只剩那点儿强者尊严了。 “大汗,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长春城中,听着外面连天的炮声,听着附近焦急的嘈杂声,皇太极知道完了,全完了。他不是不能跑,但就是跑了,留的性命苟活于世,又能怎么样呢? 皇太极喝光一杯孤独的烈酒,缓过气后沙哑着嗓子摇头看着亲信:“跑又能跑到哪里呢?再帮我办一件事你就走吧,好好活下去。” 无论什么时候,总是有一些人选择死:“大汗不走,属下也绝不独活,但请大汗吩咐。” 正文 2021·10·1,百万字 国庆,为伟大祖国的生日,喝彩! 向为了我们来之不易的和平、安定、人民吃饱穿暖的今天,牺牲的人民英雄们致敬! 向为了实现中华名族伟大复兴,各行各业埋头苦干、艰苦奋斗、默默无闻的无名英雄们致敬! 向脑中有理想,胸中有抱负,心中有信念,满腔报国热血的义气少年少女们,致敬! 在这样一个举国同庆的日子里,随着老弟这一章的发布,本书正式达到百万字。 一路至今,很多话想说,但基本都是一些个人感悟,鸡毛用没有,老弟自己消化了。唯有两点,想要表达一下子。 一,感谢一直默默支持的大哥们,你们的支持,是老弟最大的动力。 二、坚持有时候也并没有那么难。 在此,为了庆祝赶的这么巧合,四千字送上。虽然不几个钱,但总也是老弟的一点儿小小心意。礼轻情意重,大哥多担待。 再次感谢大哥们一直以来的支持! 祝大哥们,假期愉快。 完了。 ……………… “何必呢……”这话说着,皇太极还是有些小开心的。要知道这么多年过去,背叛他转投王言的人不是没有。现在毕竟穷途迷路之下,有人要跟他俩一块死,多少的还是有点儿慰藉的。 亲信梗着脖子:“请大汗吩咐。” 皇太极叹了口气,下了一个沉重的命令:“带人把我的妻儿全杀了吧……” 他是不可能活着的,就算王言不杀他,那也一样要死,受不了那个屈辱。至于他的妻儿什么的,老子都死了,还能让这帮人到王言面前去摇尾乞怜? 更何况换位思考,他都不会让自己活着。无关其他,单就是一个威慑而已,只有他以及大部分有威信的人都死了,那些旗人才会好拿捏一些。所以最后无论怎么样,他们八旗的贵族是必定要死大部分的。哪怕短期不用死,以后也得没。 良久,亲信满身鲜血的回来:“大汗,已经处理好了,包括我的那些手下也全部先咱们一步走了。” “咱们也该走了……” 皇太极拿过一壶鸠酒,到了两杯,递给了亲信一杯,皇太极正身端坐,整了整衣冠:“来吧,你我同饮此美酒,携手赴那黄泉再行大事……” 言罢,同亲信两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喝毒酒的死相是很惨的,毕竟毒性再烈,那也要在身体中循环那么一下子。而这个循环的过程之中,人是有感觉的。 所以当王言带着一堆强忍恐惧,哆哆嗦嗦的孩子们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面目扭曲的皇太极,趴在桌子上,哪儿还有生前的威仪,死了都那个熊样。 让一帮孩子近距离的看了一下,这个抵抗他们十二年之久的老王八之后,王言摆了摆手:“厚葬。” 跟进来的亲卫,迅速的分出几人,把皇太极和那个亲信的尸体都抬了出去。 虽然皇太极跟他的后世子孙们挺不是玩意儿的,什么扬州十日、嘉定三屠,什么文字狱这那的。但人都死了,在此界也不会再有那么一堆烂糟事儿了,而现实世界中的皇太极王言又没有能耐过去弄死他,糟蹋人家的尸体鸡毛用没有。 而且该说不说的,皇太极确实是有能力的,毕竟都那个逼样了,这老王八能一直没让人弄死,别说一般人了,二般人都不好使。 所以厚葬一下子,给立个坟啥的也算是对人家实力的一种认可吧。 而随着皇太极的死,后金这个存在了二十四年,给汉民带来了无数伤害的政权,彻底消亡,世上再无后金。 这场灭后金的战争一直持续了三个月,负隅顽抗的人除了少部分逃脱,大部分都被抓了起来充作苦役奴隶。之前投降的旗人就算了,现在再投降的就晚了,王言并不打算给他们活路。当然这里指的是男人,女人都被送带回去官配了。 即使发展到了现在,他手下的男女比例也不怎么健康,男人数量要远远的大于女人的数量。这是大环境的原因,王言也没有办法。这些女人可正经算个财富了,不能就贬了苦役了,太浪费。但要说真有扎刺的,也不能惯病,他后宅的女人就收拾了,想死都难。 最关键的是这些人之中还有数量不菲的汉民,跟着一起硬抗到底。王言分析或许是因为他来的晚了,这些人被他救的晚了,所以一条道走到黑就跟他干上了。他之前确实是解救了不少被后金奴役的汉民,但对于帮着皇太极揍他的,也从来没手软过,这肯定也是重要原因。毕竟就是投降了也没有好结果,那还投啥了,干就完了…… 这些人的下场不用想,肯定就干到死的命。 王言打算让这些人修一条与沈阳相连的,一直通到外兴安岭、东西伯利亚的双向八车道水泥路…… 三个月的时间,王言的军队把整个东北地区都翻了一遍,那么比后金大有不如,被按着揍的朝鲜就更轻松了。 只不过因为朝鲜国王没有求死的意志,王言准其带着一部分的钱财到了沈阳作为平民生活。优待是不用想的,没整死他都好不错了。 同样的,女人官配,男人全部跟后金的那些苦役作伴。 拿下了这两地之后,后方集中在辽东一带之前已经选好的平民,直接北上。趁着还有几个月的时间,过去先建厂盖房子,随后翻地,明年在这黑土地上直接种地屯田。 一千多万的人口,听起来很多,但分到整片大草原,以及整个东北地区,那也没有多少了。想要靠着这些人口,让东北以及草原热闹起来,怎么也得三代人。 王言是非常鼓励生育的,尽管他规定了十七结婚,十八生育,但他是不限制生多少的。玩儿命的生孩子就对了,就没有养不起这一说。王言有的是钱,毕竟那玩意儿都是他自己印的,资源之前多是靠自己生产,但自从再他能下海之后,出去抢劫所得也占了很大一部分。到现在为止,制约他发展的,就是人口,再无其他。 粮食除了自己种地之外,从占城一代进口也是一项。倒也不能说是进口,毕竟那里被他打下了一大块地方,抓捕当地人玩命的种地,算是左手倒右手。加上草原上的牛羊,家养的小猪,一年比一年多,还有河鱼海鲜等等补充,所以粮食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甚至他要把数不尽的粮食都喂猪、酿酒,才能不浪费。 以后等他发展发展,再爆爆兵,打到莫卧儿帝国,也就是现在阿三的地盘,奴役了那里懒散的浪费土地浪费生命的一群懒鬼,加上他一直优中选优的培育良种,那粮食就更不愁了。算上自己种的,算上别的地方种的,他是可以实现全民吃饱饭的。 甚至他地盘太大,已经可以把水土流失、地力下降的地区退耕还林、休养生息,除驻军占地之外,其他人口直接大迁移到地力好,粮食产量高的地方…… ………… 虽然是人都知道王言早晚会一统北方,但当这一天真的来临之时,还是忍不住的震一下子。 随着王言灭后金,灭朝鲜,彻底统一北方的消息传播开来,震动了整个大明的所有势力。 所有人都知道雄踞北方的王言不可忽视,但关内的所有人都没有同王言较量过,或许也会不免的对王言有些不以为然。毕竟真要那么牛比,怎么不早入关打中原呢? 虽然轻视王言,但怎么说也是统一整个北方的霸主,各路起义军也难免的会担忧一下子。所以干大明的攻势更猛了,不论怎么说,高低要先把大明干倒。反正王言刚刚统一,消化吸收还要一段时间,短期内不可能直接入关南下。 朱由检不同于那些没有逼数的农民军,他是知道王言怎么事儿的。虽然以前的十多年时间双发友好发展,但现在王言已经统一北方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入关啊?没有人敢赌。 心想要把之前调走的永平府人马调回去,但是现在已经被农民军缠住了,一时根本脱不开身,着急的一宿一宿睡不着觉。思来想去的,最后没有办法,发了个升官的圣旨慰问了一下子。 说起这个,这么长时间过去,王言官名那也是老长一串子了,什么左都督,什么太子太师,什么辽东都司指挥使,什么加三等这那的,什么飞鱼服、麒麟服、莽服、斗牛服、绣春刀这那的来了个遍,封妻荫子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他儿子有一个算一个全是指挥使,没影的孙子都已经到千户了,女人全是一品夫人。 就是唯有实职死死不动,仍然是个副总兵。朱由检以及朝堂上的文武大臣也有钢,事实上就是为了稳住王言,弄个空头爵位啥的都没问题,升个总兵官也没啥问题。毕竟真要找借口跟他俩算账,那不有的是吗。但人家不,死活不封爵,实职也是死活不升……… 孙承宗早就知道王言动手了,毕竟他的职责就是这个,尽管大明眼看是要不行了,但他还是恪尽职守。再说关外那么大的动静,他想不关注都不行。 知道前边干完仗的第一时间他就带着两个护卫溜溜达达的北上,带护卫不是护卫他的安全,毕竟真要说起来,辽东比哪里都安全,而是让护卫照应着他这把老骨头。 说起领地内部和谐,王言奉行的就是乱世用重典,谁不老实谁就做苦役。尽管他有司职的警察达十万之众,但相对于散落在北方大地的上千万人来说是远远不够用的,只能是抓到就重判。再加上第一代平民百姓对于来之不易的好生活格外珍惜,所以犯罪率是比较低的,甚至很多破坏和谐的,都直接被当地人打死了…… 要知道王言是不禁刀、剑的,毕竟古代士子都配剑嘛,而且他全民尚武,禁那玩意儿干啥,所以真没什么人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捞偏门。再说现在王言的地盘内,跟本就没有闲人,他看着缓慢增长的人口都快愁死了,还能让谁闲着?所以十万警察的主要工作是解决邻里纠纷以及……普法…… 孙承宗也不是没事儿就来王言地盘晃悠,他没那么闲,就是隔个一两年过来看看王言这小子的能耐,领地治理到什么程度了,万一哪天王言直接南下,他也好知个彼。 所以这一次他北上,看到的又是一番光景。 就这么一路感叹着,到了沈阳。 看到南城门上龙飞凤舞的大字,文化素养可称宗师的孙承宗不禁直叹好字。 王言的书法……嗯……他写了好两百年了…… 刚进城,就有人过来引孙承宗去了皇宫。对于有人过来接,孙承宗是见怪不怪了,甚至他怀疑自己身边说不定都有王言的手下,自己这刚动身,人家就知道了。 由人带着简单的看了一下沈阳的故宫,最后被引到了金銮殿中。 一走进去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他的魏忠贤,孙承宗惊讶道:“嚯,还没死呢?” “我比你还小几岁呢,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呢?”魏忠贤也不恼,笑呵呵的反击:“怎么也要比你活的久。” 王言在一边看热闹,自从第一回王言看他们俩虽然对喷,但还算愉快,哪回孙承宗过来,王言都把魏忠贤叫过来陪着。也是他手下人不够位,除了魏忠贤,还真没有谁能陪孙承宗。 但不得不说的是,魏忠贤这个老王八也是能活。都他妈七十多了,还不死呢。要知道他可是个太监,相对来说,太监的寿命是要短不少的。 等他们两个日常问候完事儿,王言笑呵呵的邀请这俩老头子入座吃饭。 倒不是没地方,也不是为了跟孙承宗俩装比,他就是单纯的觉着这个位置好,敞亮。 孙承宗看着摆好食物的餐桌:“在这吃饭?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整个地方都是我的,我说哪里合适,那就是哪里合适。” 魏忠贤没有说话,笑呵呵的看了王言一眼。 孙承宗摇了摇头:“这是你后建的?” 王言道:“当时皇太极跑的急,没烧多少,我就让人接着建了。怎么样?还不错吧?” “不错?一股小家子气……”孙承宗摇头,满是鄙夷,接着又是一声长叹:“你没去过紫禁城,等以后你去了就知道了。” 魏忠贤噗嗤一笑:“老东西,你是认清现实了?” 孙承宗苦笑一声,他早就认清了,喝了一口小酒说道:“打算入关了?” “刚灭了建奴,吞了朝鲜,还得稳定一段时间。”王言道:“等大明亡了吧,没两年了……” “是啊……没两年了……”孙承宗默默喝酒,良久,抬头看向王言:“你跟我说实话,若是现在入关,打到京城要多长时间?” 王言认真的算了算,沈阳距离京城大概是一千三百里左右,他一路拔城直线打过去的话……:“半月足矣。” “半月?”孙承宗不相信的看着王言:“算上我永平府了吗?” 王言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都经营十多年了,永平府多鸡毛啊?说不好听的,王言说话比孙承宗都好使…… 他知道,孙承宗过来就是看他心意的。其实孙承宗也相当矛盾,打吧,打不过,不打吧,对不起大明,难受…… 王言能理解他的左右为难,想了想说道:“你这一把老骨头了,就别想那么多了。大明什么样,你是眼看着的,神仙难救了。你也操劳半生了,踏踏实实的安乐一阵子,争取多活两年,待来日看看我王某人的治下,这中原大地是怎么样一个光景。” 魏忠贤道:“他说的对,还是多活两年的好,我现在是舍不得死啊……” 孙承宗没有说话,郁闷的喝了一杯酒。说着容易,他位极人臣为大明尽忠了一辈子,老了老了大明要没了,这哪儿是几句话能说明白的…… 孙承宗的忧思,与王言无碍,与魏忠贤更无碍,这俩人就没一个是在乎别人的。这一顿饭,孙承宗喝闷酒,他们俩吃的倒是香甜………… 正文 第二零七章 入关 (非常抱歉。) (上一章本来是要免费的,结果发成付费了。付费章节不能改成免费、同样不能删除,所以老弟今天补五千。) (再一次感谢大哥们支持。) (再一次祝大哥们,假期愉快。) 灭了皇太极,吞了朝鲜,唯一对王言有影响的也就是地盘太大,管理不畅,对地方的掌控力下降。有整事儿的人的不能第一时间弄死,多少的影响了社会安定。其他的什么人口新增百万这那的,基本上问题不大。 苦役奴隶趁着天暖能干活,分三段正在抓紧时间修那条从沈阳一路直达外兴安岭、东西伯利亚的路。官配的女人孩子啥的一开始可能不适应,但只要过上一段时间的踏实日子,很少有人想回到之前的样子。当然也会回忆,但更多的是为思甜。 现阶段最大的问题就是由于这些女人孩子什么的都是外族蛮夷,尽管一直在强调,但王言手下的平民男性老光棍对于这些女人孩子仍然不是那么十分友好,动辄呼喝打骂,屡禁不止。现在警卫司在普法之余,干的是打男人的活。谁不好好跟官配的女人孩子过日子,家庭暴力的,一次狠揍,二次直接劳役三年…… 土地什么的整个东北算上外兴安岭、东西伯利亚地区,他手下的一千多万人根本就种不过来…… 当然,即使土地再多,王言也不会实行私有。他是知道危害的,就是土地再多,也架不住人心的贪婪。所以他的地盘上,所有的土地都是他王某人的,农民拓荒的土地免税三年,三年之后十税一。如果农名死了,其名下的土地由其子女交一部分地税继承,基本上就是世代相传了。 未来他甚至要考虑米贱伤农,天灾减产等事宜,不过这些东西后来都有成熟的可行操作,他照着来就行。米贱,他就年年厘定标准价,财政收购再进行市场供应,常平仓储备粮、酿酒等事宜。天灾,他就直接财政补贴,务必保证不让农民破家卖地。 地是他王某人的,可以租赁、承包,但绝对没有买卖一说。谁敢打土地的主意,他就让谁全家劳役干到死,最后埋土里做肥丰养这壮美山河。 也是在王言消化人口的时候,关内干的愈发狠了,各路农民军带头大哥纷纷称王。 多路农民军联合,跟近些年上位的洪承畴、卢象升、孙传庭等人干的你死我活。由于农民军也干了十多年了,加上收降的正规军什么的,战斗力并不差。而正规军因为没粮饷,厌战等因素,战斗力反而下滑不少,一时还有点儿干不过这帮流窜作案的农民军。不说全线溃败,但干的也挺艰难。 同时还有王言在后边撺掇,他在那边的手下引导着的多路叛军干到了陕西、山西、河南、山东一带,整体的态势就是把北直隶包围了。尽管正规军顽强抵抗,但也阻挡不住各路农民军的高歌猛进,向京城进兵。 终于,崇祯十四年,十月,各路人马集结在京城周边地带,要彻底终结这个延续了两百多年的帝国。 这一场京城攻防战整整打了半个月,最后的结局自然是不会有什么意外,朱由检杀了自己的妻女,让心腹护着皇子出逃南下。早在之前,很多大明宗室、忠臣家属什么的就已经跑南方去了。 尽管时间提前了两年多,但朱由检仍如历史中那样,以发覆面,自缢煤山。老太监王承恩这么一个衷仆,也跟着一起陪葬了。 同样的,随着京城被攻破,仍是有不少的人随着朱由检去了…… 而与历史上不同的是,原本是李自成自己打的京城,并约束了一段时间部下,让他们不要扰民劫掠。但现在是一票这个王那个王的一起合力干过来的,所以京城官员百姓第一时间就被劫了一波,这个责任是王言的…… 也是因为各路人马一起打的京城,现在大明皇帝都死了,大明自然也就结束了,那么这边大地上到底谁是大哥,就是现阶段最重要的问题。 都是造反出来的,现在分享胜利果实了,没有人甘愿拱手让人。由是这些人开始内部的争权夺利、明争暗斗,谁也不想给他人称臣。上层问题渗透影响下层,一帮子烧杀抢掠的大头兵也是互相看不顺眼,就是再傻也知道,只有自家大哥上位了,对自己才是最有力的。所以不时的就会大打出手,死人都是平常事。 就在这些人的矛盾愈积愈深,仿若一颗炸弹,只待小火星一点就炸的时候,北方传来消息,转移了他们注意。都知道王言是一个强力的对手,手握数十万军队。以后说以后的,现在肯定是要合力干倒王言,不能他们辛辛苦苦一番,最后让王言摘了果子。 王言收到朱由检自缢煤山的时候,已经是十月下了。为了这一天,王言已经等了十五年……尽管他的心境早就不为外物所扰,尽管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但这把确实破防了。一想到入主中原,称孤道寡,威压四海,王言那是相当激动的…… 也是这样,王言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连下数道军令,政令,他自己则是交代了一下让自己的女人们收拾收拾准备搬家之后,直接带着一千亲卫,快马拿下前屯。 在统一关外的北方大地之后,王言逐步的沿着长城把兵马囤积在接壤的地盘。长城外,多是草原,再不就是戈壁。而不管是草原,还是戈壁,都姓王。他最西端的触角,已经干到西域了,也就是今天的新疆自治区。 他的布置分兵五路,一路战兵三万,越过长城直达山西、河套平原、宁夏卫等地,算上他亲掌的驻扎于前屯独一路的五万兵马,共二十万战兵,全线南下,第一时间控制北方四省之地。 海军他没动,因为他已经抽调了一部分战兵回来了。若是调动战船沿海登陆强袭,虽说确实是快一些,但对于他海外利益损害相对来说是比较大的,多少有些得不偿失。陆上他无敌,慢慢往南打就好了。 他收到消息是在十月二十二日,当天王言至前屯。 二十三日,休整好的兵马直接兵至山海关,并毫无阻碍的进入关内到了孙承宗经略的永平府。 山海卫,即后来的秦皇岛城中,孙承宗正为大明亡国悲痛着呢,看到推门进来的王言毫不惊讶,甚至瞪了王言一眼。 王言道:“老孙呐,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承认,大明亡国有我的原因。但即使没有我,大明就不亡了吗?更何况我拿这天下,总比外族好的多吧?” 孙承宗当然知道大明救不了,但真没了,他还是忍不住的难受:“恭喜了,也不枉你经营十多年,终是得偿所愿了。” 王言笑道:“你怎么想的?是跟我在干几年,还是就这么养老了?” “我就算了吧……”孙承宗摇头叹息:“这天下是你们年轻人的,我这一把老骨头都快入土了,我呀,就好好养着,争取多活几年,看着你这个头号反贼到底有多大的能为。” 王言懒的跟这快死的老头子一般见识,道:“那你是跟着我这个反贼一起去京城呢,还是留在这里?” “先帝信任,让老夫驻守此地,就是为了防你南下。如今你无声无息的到了老夫的书房中,老夫还有何颜面进京啊?” “得,随你。此一别,你若是不去京城,咱们应该是见不到了……好好活着吧,看看我这个武夫、反贼是怎么治世的。” 说完,王言头也不回的转身摆了摆手:“走了……” 他这有时间顺道过来看看孙承宗的状态够不错了,他的五万战兵可是停都没停,帮着镇压了永平府不懂事儿的人之后,直接向进城进兵。 孙承宗愣愣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外面的明媚的天空,久久无言…… 而在王言这里出了永平府之后,其他长城沿线的部队也纷纷得到了消息,越过长城南下。有被他们腐蚀的,就顺利一些。没被腐蚀的,坚守城门不放行的,那就直接架炮轰。都这会儿了,大明都没了,还死命抵抗不服的,很明显就是有想法要割据一方的危险分子,直接弄死了事。 这过程中死难的普通人,王言就只能说声抱歉了。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更何况这是逐鹿中原,问鼎天下的时候。所有挡在面前的,都得死。 当然,王言的杀性肯定是没有那么大的。除第一波立威弄死的人之外,其余人等都被下了武器,找个地方集中关押,以后充作干活的苦役。留下千八百人的稳定城中秩序之后,大部队直接按照既定的路线前进。 等消息传到京城中没过几天好日子,正窝里斗的一帮农民军那里的时候,王言带着的队伍距离京城已经不足五百里了。 大敌当前,内部纠纷先放下,干倒王言才是首要。 于是各路农民军共计二十多万人,没有选择守城,而是到了城外五十里的通州附近,要跟王言带来的五万战兵打野战…… 十一月三日,顺利程度远超王言预料,之前他觉得怎么也要半个月的时间,但事实上连打仗拔城,带休息赶路,到通州的时候,也不过才十一天而已。 路上遇到的城也没废多大劲,基本上都是直接投降。王言可以保证,他虽然往这边也有渗透,但绝对没有收买这些文武官员,都是他们直接投降的。 其实想想也正常,现在整个关内,从南到北,从东到西,要说最能打的军队也就是永平府孙承宗的手下了。尽管之前为了镇压农民军,但还是有不少人驻扎在那里的,为的就是防备王言南下。现在王言带着人打到了城下,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不是孙承宗战死,就是孙承宗投降,那么他们这些人抵抗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而且国不可一日无君,相比起那些农民军来说,王言上位似乎是一个更好的选择。基本上有心人都知道王言那里是个什么发展水平,毕竟王言是不禁指他人打探的,随便看。所以武将知道,王言手下的军官战兵大都是什么待遇,以及他对手下人怎么样。文官知道,王言手下奇缺治理人才,那么就是需要他们的。 虽然王言地盘上教授的学问,以及那些进学的女童,多少的有些不尊圣人,不尊礼法。不过没关系,等以后他们会教给这姓王的,教书育人、治理天下他们是最拿手的。这天下会是姓王的,也会是我们的,但终究是我们的…… 到了通州,看到对面严阵以待无边无际的一大票人群,王言是真想采访采访他们,一直这么勇的吗? 为了避免这些人输不起,屠城搞破坏什么的,王言让人射了一封信过去,大意就是警告他们,不准放火烧紫禁城什么的,一旦有这样的动作,拨皮抽筋…… 随后就是一面倒的战斗了,基本上就是屠杀。放几轮炮,近距离放几轮强,一万骑兵冲几个来回,结束战斗…… 紫禁城当然是让人放火了,或许也是王言的话起了反作用,他不说这些人还没想起来呢,一说才想起来不能给王言留着…… 事实上就是王言不说,以这些人的操行肯定也得放把火,他之所以提醒一下子就是想着有个万一啥的。其实他去信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个逆反心理是挺操行的,但问题不大,重新盖就完了,有的是钱…… 当然王言也是说到做到的,调查明白是哪一路的人之后,一万骑兵别人不管,硬是把那个带头的以及其他高层全抓了回来,在紫禁城的皇极门活活剐了三天两夜…… 至于那些农民军,王言除了留守京城一万战兵以维护秩序外,其他四万人兵分熟路,撵的一帮农民军鸡飞狗跳。 王言的指令是把这些人撵到淮河以北的南方地区,尽管他的硬实力完全能够一战定乾坤,但是他治理不了,打下来也没用。就是淮河以北地区,他想要消化完全,正经也得一段时间。 再说南方士绅、地主什么的那么牛比,王言务必得让农民军祸害一遍。因此遭受战乱而死的平民们,那王言就管不了了,总也是要经这一遭的。要是真让他亲自动手,说不得死的人更多。毕竟这些大字不识的平民最好煽动,一旦被有心人利用,王言也是一个杀,还会杀的更狠。 虽然王言短时间内不收拾那些农民军,但最后他们也是跑不掉的。这帮人撑死也就是跑到的南边的占城等地,也就是今天的东亚五人组,那边沿海地带基本都是王言的……所以最后他们的财富,除了吃到肚子里的,其他的东西什么都拿不走,而且那几十万的人还要做苦役干到死以赎其罪。 活不下去造反没毛病,反正都是一个死。但是他们手里或多或少的都有平民的命,给一帮子百姓祸害够呛就不对了。王言是比较双标的,他杀行,有借口,而且他也没祸害百姓,别人杀那就是事儿,总归是他拳头大,他说了算…… 初步拿下整个淮河以北地区,并实现大部地区稳定,就用了王言半年的时间。想要恢复生产建设,那需要的时间就更长了。 压制住了手下聒噪的上位称帝的声音,王言转而开始经营地盘。 治理肯定是要文官的,对于投降配合的,如同当初的辽东一样,王言欣然的让其仍任原职。要想算账,得等到以后他小娃娃们长大成人才好了。现在才过了十二年,他第一代的小娃娃都没出头,还是得等一等。 说到这个,就不得不说一句衍圣公。当时不是没有农民军进兵山东,但就是那样,王言的手下想要屠了孔家,都被人家死命的拦住了,就说这孔家多牛比吧。 而且不同于当初皇太极入关,现在他王言上位了,孔家的姿态拿捏的那叫一个足,真尼玛的活腻了…… 对于灾民的救助,王言的准备是相当充分的。别的不说,就活命的粮食,那是一车一车的老长一个队伍往关内运。他囤积了供三千万人,一天三顿,顿顿吃干饭,吃到饱,吃一年的粮食。虽然没有统计人口,但向来也就是个四五六千万的人。这些粮食对于北方地区来说,在没事儿吃两顿稀的情况下,完全足够养活一年所用。 而有这一年的时间,王言在北方地区恢复生产的粮食,他关外地盘产的粮食,加上南边那些占领的地方所产的粮食,还有他已经派兵攻打莫卧儿帝国,那时候弄来的粮食,这么多粮食划拉划拉,除了囤粮以待一统南方之外,最后整不好他还得酿酒、喂猪。 至于其他的什么水泥、砖瓦、钢铁、金银、布匹衣物这个那个的,囤的海了去了。 同时王言再一次的组织人手修城、修紫禁城、修路。这一次他要从京城一直修到山海关,同前屯那里的主干道相连。以及其他的,联通各省的主干道,全部标配的双向八车道。 至于什么清查土地就跟不用说了,只不过因为还是沿用的原来的那些文官的缘故,和本地的士绅沆瀣一气,加上又是刚干完仗,烂账太多,比较磨叽罢了,抓几批贬了苦役干到死也就好了。 一时间,整个淮河以南处处是工地,哪哪都是活。 王言同样没有忘了那些赚他银子的商人们,因为地域的关系,相比起来,还是北方的商人跟他做的买卖多一些。 而说到北方的商人,就不得不提一下子王言心心念念的晋商八家。 王言不会管有什么人,有什么势力,直接派兵把这八家给抄了。男的、快成年的贬为苦役,女的直接带着孩子官配辽东,扎刺直接送去劳军。 有自觉牛比的文官大佬还想跟他俩求情,王言不管那个,直接抄他的家。不涉及到什么道统,也不涉及到治国之本什么的,就是单纯的贪污罪。 尽管很多文官有微词,但一时的刚到王言手下干活,还没摸清楚脉,再一个也是王言手下兵强马壮,那是真杀。所以除了一些小风波,又添了几条命,抄了几个家之后也就完事儿了。 不过同文官的斗争也快了,因为他势必是要推行教育的,若是跟关外那般,什么结果可以想见,必定是血流成河…… 正文 第二零八章 要儒家不要儒教 拿下北方的一年多时间,王言广布政令。 募兵、种地、兴修水利、修桥铺路、兴建工厂、学社等等基础事项恢复生产建设。归拢了一大票的匠户,派到了他手下的那些各个研发组之中,学习、参与。召集名医,郎中大夫,参与到秘药的改良之中,以及整个大的卫生医疗建设之中。差人找到科举无望的老夫子,强制送到辽东集中培训,以待来日…… 总的来说,王言并没有进行什么大动作。 唯一算上大一点儿的,就是强势扫了一遍整个北方的士绅地主,连带着弄倒了一大批中底层以及少部分上层文官,苦役队伍又壮大了一些,给普通农民分了田。 海外没什么大变化,基本上不是种地,就是挖矿,然后用王言给发的纸券购买王言卖过去的商品。海洋上航行的战船,只要不是自己人的,日常的进行抢劫。 只有莫卧儿帝国那里,不太平静。当然与其说是干仗,倒不如说是一面倒的屠杀。毕竟王言的武备实力说一声冠绝世界毫不为过,不是那些小垃圾能相提并论的,做对手都不配。 已经占领了临海的一部分地区,并抓捕了不少的当地人,在随船的老农指导下种地。同时,正在有目的的接触其内部势力,决定帮着一家上位…… 至于关外老巢,作为最先开始工业革命的,那发展肯定是不用多提的。而且最关键的是,整个辽东的女人,没有大肚子的,要么是刚生完,要么是没显怀,就不带停的。 也不能怪王言把女人当作生产工具,毕竟这是最自然的男女分工。而且那么大一片土地,那么一点儿的人,再配上王言那么好的政策,人家自己都不会放过…… 在整体的架构上,王言照旧把他的十三级稍稍改动了一番,用在了整个国家的架构之上。不同的,也就是王言参考的现在的官职名称,结合后来的一些职务的职责,统合了一下给文武官员都取了个名而已,基本上还是沿用原本的那些名字。 而原本的三省六部制,王言废了三省以及兵部,其余五部职责明确一番,下设明确的分支机构,又把财政从户部拆出来单立一部,加上王言成立的警卫司的职级同六部相同。原本的兵部,并入五军都督府,也就是他干到‘左都督’的那么一个衙门,此为最高军事机构,如此大框架成了六部一司一府。 尽管古代文官讲究通识,什么玩意儿都学,不乏精彩绝艳之辈,但能上马打仗的终究只是少数。部队的指挥官不能纯靠点子,看他妈哪个文官能打,那跟小娃娃过家家没两样。以后王言会在五军都督府下设军事学院,专司军官培养。 最关键的一点,虽然王言不禁止军人家庭从政,不禁止文官家庭入军,但那是有明确的规定的,综合其本身家人在朝中的能量,厘定一个最高位。在这家官职最高的那个人不下台的情况下,其本人就是干到死,就是功劳再大也就那么个位置了,这辈子上不去。再说其本身位置也不够,有功能有多大的功啊? 反正总结下来就是,谁敢互相把手往两边伸,他就杀谁。 而本来大明的内阁制,王言保留了下来,除不再跟太监票拟之外,基本同原先无碍。只是六部的带头大哥都入阁了,不再是原本的那般一个阁臣可以统领几个部。内阁的主要功能是商量着怎么办事儿的,帮着分担王言工作的,不是让他们研究怎么扩充手下势力的。 当然现阶段,除了那么三两个文官是跟着他从辽东出来的,能堪大任之外,其他的内阁阁臣都是之前的那些人,总的文官治理之权还不是在王言的手里。 这些权利王言是不在意的,他甚至都不会管这些人怎么贪污、怎么腐败、怎么争权夺利、怎么拉帮结派抱团打压他王某人。只要他的政令能够有效的传达到地方并施行,只要结果能达到他的预期,那么他就不会管。反正兵在他的手里,想拿捏这帮人轻而易举。 也是这样,在王言杀了一批糊弄他的文官之后,这些人也找到了王言的底线。行政效率虽然算不上多块吧,但一些政策确实是能够落实下去的,尽管地方上多是阳奉阴违…… 不过各种的工业建设什么的,王言把控的是相当言的,有一套完善的检查方法,绝对容不得豆腐渣工程的存在。贪财可以,但不管怎么贪,活必须保质保量的干好。干不好就直接撸了,抄家拿人,贬为苦役…… 太监这个特殊的群体,王言已经废止了。之前的那些太监,经过最近一段时间的动荡,紫禁城中已经不剩多少了,只有几千人而已。岁数大的王言让其退休直接养老了,岁数小的,则是先干着,就是最后一批了。而本来太监的职责,全部交由一帮子小丫鬟,既然不方便用男人,那就都用女人。 其实这玩意儿他是不在意的,就现在后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会给他俩戴帽子。若这点儿自信都没有,他还混啥了。 行政区划王言也重新改了一下子,大的省他没有动,就只是按照现有的样子,把一些什么都司啥的裁撤。陕西则是按照后来的地图拆出了一个甘肃。把府、镇、乡、村参照后世明确了一下。顺天府还是归中央直属,北直隶废止,除王言新划的顺天府以外,其他地区分属各省。 最关键的军队,王言同样进行了改制。一共分为四大军团,青龙卫,玄武卫,白虎卫,朱雀卫。 青龙卫,白虎卫,朱雀卫都是陆战部队,没什么特别的,只有青龙卫类似于原本的京营存在,算是稍微地位特殊一点。玄武卫,则是海军,以及海军陆战队,分玄武陆卫,玄武海卫。 四卫之下,分设十军,一军满员十万,以其大军团开头依次命名。最高军事长官就是领兵十万的军团长,没有人可以领大军团的百万兵马,谁都不好使。 当然了,现在他总兵员只有不到五十万人,想要满四百万战兵正经得几年了。 锦衣卫,王言穿的电影就讲的这个,而且他本人也觉着这名挺好听的。所以他保留了锦衣卫的名字,职权做了一些改动。总的来说,还是亲卫、仪仗等等,除了不再管情报刺奸之事,基本上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警卫司的警察职权,基本上算是后世警察与武警的综合体了,尤其现在来说,警察基本都是优秀战兵退伍之后充任,战斗力整不好比他手下正规军都高。等到以后逐步放开警察的任职资格,不再全由退伍士兵充任,再单独弄个部队就好。 而且现阶段,在一些主要城市,不光有警察,他也是驻了军的。等以后手下人多了,驻军也会越来越多。轮流出去打仗,轮流回来驻军休息,就当给士兵放假了……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年,由于没有新帝,中原仍然沿用之前的年号,也就是崇祯十七年的时候,王言动手了。 学社建着也不费劲,因此整个北方大部分地区的学社都是最先建好的。困扰王言的,不是学社的数量、不是生员的数量,更不是义务教育的物资问题,而是知识分子的数量。老夫子太少了,根本就不可能实现北方地区所有适龄儿童的教育。距离王言想象中的,相去甚远。 但无论怎么说,那都是教育,是道统之本。随着一年时间过去,之前被抓去辽东培训的那帮老夫子的回归,纷争开始了。 事实上文官集团早就在摩拳擦掌了,只是由于之前王言分派的任务多,责任重,加上王言有钱,物资充足,这些人忙着捞银子,壮势力呢,加上那会儿王言正清查土地,搞土地改革杀的正狠呢,这帮人也害怕。 一直拖到了现在,学社都建好了,附近的男娃女娃都统计完了,马上要开始讲学教育了,这才不得不开始行动。再不动就什么都晚了,没有人是傻子,都明白教育的重要性,这是他们的根基,没了这个他们也蹦跶不了多长时间。 王言的学社里的孩子是什么?是女娃,什么时候女娃可以出来学习了?她们要学也是学什么三从四德,什么女戒这那的,现在呢?看看辽东那些家都不顾,挺着肚子做工的女人,最关键赚的还不少?这像话吗? 再看看学社里教的都是什么?识字、数学、格物,最过分还有兵击格斗?还当是春秋战国,汉唐之年呢?士子佩剑挎刀?像话吗?最关键的是,这些课程中,除了识字课的一些先贤文理,励志文章,可有一门圣人之学? 于是在四月初一的大朝会上,一票文官非常耐心的跟王言俩讲了一下子怎么治世,靠什么治世这那的。 包括山东孔家,也上书小小的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然后王言下令,以侵占土地,贪污税赋,偷税漏税,私动刑罚,滥杀无辜等等罗列的十大罪,直接派了两万战兵攻打山东。 之前清土地的时候没动山东等的就是这个,不夸张的说,孔家在山东那就是土皇帝,至于其老巢所在的曲阜,那更是国中之国,地方官基本上都姓孔。畜养的家奴,私兵那都不用说了。毕竟没有强有力的武力镇压,他们不可能根深蒂固的统治那里上千年。 他不派兵镇压,整不好又是一场农民起义,这帮人可太会了。事实上就是现在南方打的火热的一帮子农民民,也难保没有这些人在里面掺和。 听王言说要派人抄了孔家,废了衍圣公,这就是完全的挖他们文官的根了。衍圣公是被一帮子文官捧出来的吉祥物,放在那里就是好的,至于到底是不是孔圣人嫡传,那也不重要,他们说是就是。 所以几个中层文官要跟王言俩在大殿中碰头而死,这是第一步的试探,王言欣然答应,并且帮了他们一把,随后就派人去抄家。 有文官领袖出来站台,王言让亲卫按着活活撞死在了大殿的柱子上,随后抄家,照例女人官配辽东,男人全部贬为苦役。 这种狠厉的手段确实是压制住了朝堂上的反对声音,但背地里酝酿的狂风暴雨王言是阻止不了的。敌暗我明,唯有见招杀人。 在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中,文官鼓动士子、商人以及士绅的残余势力闹事儿,忽悠平民,忽悠下层文官造反,还要算上南方的一群人鼓动农民军北伐,王言主要干的就是杀人抄家的活计。 秀才造反,十年不成。确实是影响了生产建设的发展,但这是顽疾,牺牲一些发展时间是合理也是必须的。 当然儒家思想同华夏捆绑上千年,王言肯定是灭不了的,而且也没有必要灭了儒家。真要说起来,孔圣人的思想确实是光耀千古的,什么修身克己啥的绝对是没毛病的。只是现在被一帮别有用心的知识分子,给弄大发了,一个个满口圣人之言,仁义道德的不干人事儿。 王言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灭了儒教,可以允许儒家的存在,但儒教必须干倒。如此在一定程度上,他也算是来了一场文化运动。随着时间慢慢的发展,终会百花齐放的。 这一场风波,也完全可以说是王言主动挑出来的。这是百年大计,比起以后让人家慢慢的挖根子,不如他先杀一波来的好。 尤其这一波还卷了不少活腻了的商人,王言正好借着收商税。之前他就想着收,只不过文官集团反对声音较大,什么不能与民争利、加赋这那的。那会儿王言还要靠着这帮人做好最基本的恢复生产建设工作,就憋到了现在。 当然也不是说现在王言就不需要那些人工作了,毕竟总归是要有文化的人去执行他王某人的政令。只不过是现在一些工作已经完事儿了,文官少一些也无所谓。 而且王言很克制的尽量少动中下层的大量小官,而是专门可着高层来,然后提拔下层官员上位。再说想当官的人那么多,就是明知道王言在刨儒家的根,他们也会甘愿摇旗呐喊的。不摇旗怎么上位?不喊怎么光宗耀祖,出人头地? 还有很多的基层刀笔吏,这帮人在基层干了那么多年,熟悉地方事务,但因为身份的原因,这辈子上不了位,当不了官。现在王言开了通道,他们会怎么选择?虽然很多小吏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王言要的是能做事的,要的是能执行他命令的,好不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那要等到以后,他的小娃娃们出才了,手下有人了,王言才会来一波大的清算。时间也不长,再有个五七八年的就差不多了。 但到时候就会有另一个问题出现,那就是第一批成才的小娃娃都是辽东籍的……到时候其他地区的小孩子长成了,工作了,辽东籍的人必定会抱团取暖,弄出个什么辽东党、辽东帮这个那个的打压其他地方的人,那又是一堆烂事儿…… 不过真要到那个地步,怎么也得一二十年以后了,那会儿他王某人可还在呢,谁敢扎刺? 这一年多的风波,王言真就是硬靠拳头打下去的。像他这种方法,一般人不好使。虽然说着简单,就是狠杀带头的威慑,拉拢底层,分化中层,但真要具体的执行,手里没兵,有兵的话军队思想教育不及格还是别瞎几把折腾。 虽然对民生有一定的影响,但问题也不是太大。毕竟之前一年多的时间虽然没有全部恢复,但也有了一定的元气,而且这次风波,除了没有脑子被忽悠的平民外,基本上都是商人、地主以及官员这三个层次的人,对底层平民有影响,但也没多大。毕竟王言一边杀人破坏,同时又不断的提拔底层官员上位,问题不大。 所以原本的那些修桥、修路、修建水利等等事宜,也没耽误太多,甚至因为王言抓了不少人送去做苦役,整体的施工速度说不得还能提高一些。 至于农民耽误了种地这个,王言是不担心的。参与尽去的,终究是少数,大数平民还是想着过日子的。中原大地乱了十多年了,好不容易安定了下来,还明确的规定免税三年,以后十税一,不抓紧时间生孩子种地还等啥呢?至于一帮子文官鼓噪的什么危害,他们觉得再没有饿肚子的危害大了。 而且真要说起来,就是整个关内的北方大部地区都没有粮食,问题也不是太大。因为这么长的时间,足够王言在莫卧儿帝国打下一大块土地,并奴役当地平民种地了。 一年三熟的地利,加上王言派去的科研老农的培育良种,哪怕是生产手段原始,土地总体产量不高,但那也是一个非常可怕数字了。大海上往来航行的货运海船,根本就没停过,一船一船的往天津卫的港口送。 而且王言从来都是雷霆手段,菩萨心肠。 对于莫卧儿帝国那里的,被他奴役的、当牛做马的人,王言也是相当尊重的。只要老实听话,他们是跟占城等地的南洋五人组一样待遇,那都是有工资的,就是他王某人的纸券。在他地盘生产出来的东西除了供应国内,基本上都在往那边运…… 现在莫卧儿帝国除了被王言占领的地区,还有不少的地方认他的纸券…… 王言的目标也没多大,按照后来的地图来说,整个亚欧大陆都认他的纸券就够了…… 当然现在肯定不会在称呼什么欧洲、亚洲的,等以后他一统神州,那玩意儿都是看他心情命名的…… 正文 第二零九章 登基称帝 等这些事情结束,王言拿下北方地区已经过去三年时间。 这三年中,除了后来王言内部倒儒运动,南边的一大票农民军因为各种原因聚集到一起,强渡了一把淮河北伐之外,一直处于来回打的状态。 而在王言手下的默默引导下,最后基本上整个南方大部地区都被犁了一遍。要想完全消灭南方的地主,靠着这些农民军是不行的。毕竟总有贪富贵的,总有站错队的。再加上他们也有地盘需要经营,也是需要那些人帮住的。 王言是清楚的,能有现在的成果就很好,已经省了他不少事儿,剩下的那些不足为虑,挥手可灭。 不过该说不说的,这些打了十多年仗的农民军不白给。之前因为中原大乱,四川、贵州、云南、广西等地的少数民族、土司等等都纷纷叛乱,现在打进这些地方的农民军,把那些人揍的跟孙子似的,又给打服了…… 而这三年时间,北方大地的整个发展是必然赶不上辽东那般的,毕竟资源与土地、人口就不对等。所以除了顺天府肉眼可见的繁荣以外,其他地方也就是恢复到了崇祯初年的水平吧,比那好的就是少了很多欺压,少了很多名目的税而已。 当然这也不是说王言多牛比,三年时间就把整个北方发展的怎么怎么样,那他妈的只要不打仗,不瞎几把收税,说个十多年王言都正经谦虚了……毕竟他还修了那么多的路,那么多的水利工程,那么多的工厂、船厂兴建起来呢。而且他手下的农民这三年虽然或许有的时候吃的不是太饱,但可没饿死、冻死过一个人,路上也没有一个乞讨的。 这主要得益于一方面王言调拨物资的时候,就会给那些贪污的人预留出一部分,一方面是因为王言真的可以知道哪里有恶性事件爆发,一旦知道这种事儿,王言的做法一般是从上撸到下全部贬去做苦役,就这么撸几遍也就保证了这些人的基本底线。 他创立暗卫至今,十五年的时间,就是从小娃娃刚生下来培养都快成才了,更不要说当年都是王言收拢孤儿、乞儿那种半大小子了。早就有了很客观的情报搜集能力,一些大臣的隐秘情况他都知道,更不要说这种瞒不住的事儿了,轻而易举。 这也是他为什么有自信,放任贪腐的原因,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而且真有那个不管下边平民性命的,王言也不会让其坐大,早给抄了。总的来说就是贪财可以,别扰民。 也是他这么配合甚至主动送钱,下边的平民才算是真正的得到了修养。再加上小冰河的威力已经到了末尾,基本快完事儿了,所以整体的还是不错的。 事实上三年时间过去,王言的纸券也已经通行北方以及南方大部地区了,相当坚挺。就是这帮当官的,贪的基本上也是他的纸券,然后到处换金银,那有啥用?都是他自己印的…… 而经过这几年时间,王言的战兵数量扩充了三十万人,达到了七十万人。这是从整个北方,选出来的身体天赋上等的合格士兵。要说还得是人多好使,之前他在关外经营了十多年,连着汉民,以及收服的蒙古人,算上退伍转职做警察的那些老兵,加起来才不过五十万人。 现在才短短三年多,就扩军三十万,而且这三十万都是轮流去外面打过仗,见过血的。虽然经过的战阵比较小,战斗力比前四十万要差一些,但那也都是一等的好兵了。而且最关键的,这三十万人都是识字的,有思想的兵。 如今王言七十万雄兵在手,北方地盘也稳定了,手中的资源又攒了不少,该是行大事的时候了。 崇祯十九年,三月初,除了守卫边疆、海外驻军、地方维稳部队以外,王言二十万大军以及一些之前选好的文官、小吏等中下层官员,南渡淮河,统一战争打响。 这些农名军怎么会是王言手下的对手,不过八个月的时间,整个南方土地进入王言之手。而之前的那些农民军,除了战场上被崩死的,大部分被抓了做苦役,就近建设南方,只有少部分的人跑到了南洋五人组的地盘,那也迟早得回来干活…… 尽管南方的土地改革、商税改革、倒儒文化运动、恢复生产、基础建设等等都没有结束,甚至有的都没有开始。但拿下南方地区,全国一统,神州重归一家,王言已经是事实上的皇帝了,那些工作有的是时间慢慢做,但立国登基的大事儿不能耽误。 其实早在九月份的时候,京城中的相关官员就已经在的筹备登基大典了。没有人会怀疑王言麾下战兵的战斗力,既然出兵了,那么必定一战定江山。 说真格的,王言对于这个登基大典,感觉还是挺拧巴的。一方面吧,如此之大的典礼,耗费都是次要的,毕竟他什么都不缺,主要就是那个繁琐、磨叽的流程,王言是挺不耐的。但转而一想吧,转头他就是皇帝了,对这么个仪式他还挺期待的……都是贱病…… 崇祯十九年,大年三十,夜。 王言没整那套什么赐宴群臣的戏码,大过年的,总也是该好好休息的,除了正常的留守人员,基本上都放假了。 紫禁城中,王言一大家子几十口子人坐了好几个桌子一起吃着年夜饭,好不热闹。 跟他一桌子的还是丁白缨、周家姐妹、张嫣、魏延五女,其他后来的小妾排不上号。至于孩子们,能自理的自己跟着交好的兄弟姐妹们坐在一起,不能自理的则是由亲妈抱着出席。 作为四百年后的人,尽管王言挺不是东西的,但他也很难心安理得的去享受别人服务。尽管严格说起来,这神州大地,其上活的,死的,哪怕一块石头,一粒沙子,都是他的私人财产。 所以除了必要的十来个伺候的宫女、太监,其他紫禁城中大部分的宫女、太监什么的,都被王言放了假。由他在辽东带过来的本来将军府中的那些大厨,带着原本的御厨一起,坐了一顿丰盛的年夜饭,让那些人也都一起乐呵乐呵。 一入宫门深似海,王言自己不怕,但他要为后宫的女人以及儿女考虑,所以这些宫里的人也是很难出宫与宫外的人接触的。他没有必要去冒那个险,尽管这是牺牲了上千人的自由…… 王言笑呵呵的小酌,看着这里开枝散叶的老王家,他还是挺自豪的。 三十多岁,更显丰润的丁白缨笑呵呵的看着王言:“明天啊,咱家大老爷可就登基了呢,要当皇上了。我啊,以前没事儿就好念叨,可怎么也没想到真有这么一天……” 随后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堆话,感慨什么时间这那的。 看这边说的热闹,十七岁的老二王钧义,捅咕了一下才四岁的由周妙玄生的第十二子,王钧孝。 四岁的孩子还太小,他哪儿懂那么多啊,傻了吧唧的跑到了王言面前:“爹爹,爹爹,孩儿恭祝爹爹明天就要当皇帝了哇……” 王言哈哈一笑,揉了揉这小子的脑袋,一把抱起来放在腿上:“好啊,爹知道了,来吃肉。” 王钧孝一时的有些忘了任务,开心的坐在王言的怀里吃了起来。直到过了一会儿,感受到他二哥的杀气,这才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仰着脖子叫爹,打断了王言跟其他人说话。 “怎么了?”王言低头看着怀中的儿子。 “爹爹,你做了皇帝,是不是我们就是皇子了啊?” “肯定是啊。” 王钧孝开心的问着:“那我们有没有封地啊?会不会月钱?” 王言老奸巨猾,拿脚丫子听他都知道,前一个是别人让这小子问的,这么点儿个孩子他知道个屁的封地啊,后一个不用想就是这小子自己夹的私货。 “这个爹爹也在考虑,你想要封地吗?” 王钧孝摇了摇头:“我想要月钱,好多好多的月钱。” “哈哈,小财迷。好,等你长大了,爹爹就给你好多好多的月钱。”王言哈哈一笑:“告诉爹爹,是谁让你问的封地的事儿啊?” 此言一出,热闹的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老二吓的脸都白了,诸天神佛求了个遍,就希望他的十二弟不出卖他。 但很显然,他失望了,那么点儿个孩子懂什么,听见亲爹问话,下意识的就转头看向了不远处的他。 王言顺着方向一看老二那一副紧张的样子,以及一旁几个儿女没心没肺幸灾乐祸的样子,哪儿还不知道是谁了。 当即对着老二说道:“不用怕,哆嗦什么啊?我能吃了你啊?罚俸一年,明白了吗?” 王钧义赶紧着跪地磕头:“孩儿明白。” 这真是相当于没罚了,毕竟有他亲妈呢吗,肯定不能看他受苦的,罚俸禄都是小意思。 “行了,起来吧。”王言摆了摆手,看了看场中的女人,以及一票儿女:“明天登基称帝,有些心思也正常。今天大家都在,有话我就直说了。之前你们也都知道了,你们的母亲,我的女人,全部都是贵妃,老子不立后。” “至于太子这么个储君之位,你们也不用想了,老子过了年才三十八岁,说不好你们都没有我活得长,惦记那个有什么用?至于刚才十二问的封地问题,看你们自己。有雄心壮志的,我给你们一支军队,想要多大地方出去自己打。” “不想要的,就想踏踏实实过日子的,老子也不逼着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要做官,就去下边的乡村老老实实的从基层做起。想要享受,就夹着尾巴,只要你们不祸害百姓,不贪赃枉法,我这做爹的总也不差你们的。” “至于以后帝国的继承人,就看你们的子女能不能达到要求了。帝国这么大,你们也都清楚,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驾驭的。所以,你们就好好培养下一代吧。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一时间,女人、孩子俱是纷纷应是。 王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听明白了那就吃饭。” 这一次说完,相信很久都不会有关于这方面的烦心事儿了。至于以后,他也不知道他这些儿女们能做出什么事儿来。至于兵谏他……王言有这个自信,没有哪个儿女有那胆子。主要也是他这些儿女的心性还是可以的,虽然长大了之后受到各方面影响,但小时候养成的是不会轻易改变的,除了有些小聪明外,都是好孩子。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年夜饭…… 翌日,正月初一。 京城中那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全城的百姓都出来看热闹了…… 王言身穿明黄九龙袍,头冠冕旒,腰悬长剑,一身的帝王气象,尽显威仪。 登基仪式是非常复杂的,相当啰嗦,王言入乡随俗,基本没说什么。 有一点是要说一下的,祭祀太庙,远祖近祖这么一个环节。远祖好说,三皇五帝那些老祖宗,近祖就完蛋了。王言在这里的身份是遗孤,没爹没妈,找不到祖宗。也是如此,一帮子人绞尽脑汁的在想历史上的名人,到底谁够位,好给王言当祖宗…… 这种事儿王言指定是不能干的,而且真要立的话,他把他爹立过来不也行嘛。只不过他爹在现实世界活的好好的,他跟这给立上牌子,多少的有点儿带孝子了。所以最后也就那么地了,只是祭告了一下远祖就完了。 再一点就是念祭文,祭告天地的时候,王言多少的也有点儿走神。他以前小说没好看,对于天子这么个称呼是知道的。什么殷商以前都是人皇,与天地业位同等至尊至贵,到了周拉跨了,整成天子了。念的时候他还在那研究呢,到底有没有气运一说,要是他把自己立个人皇会是个什么结果…… 当然这一点他也就是想一想,毕竟系统活爹都出来了,那万一老天爷爷真有呢,他挨劈怎么整…… 忙活了大半天,王言一口水没喝,一口饭没吃,终于完事儿了繁杂的登基大典。 王言正式立国‘华夏’,登基称帝,建元‘华夏’,此一年,是为华夏元年。王言规定,此年号永昌,后来之君不可改。官方历法,改用黄帝历,华夏元年是为,开元4344年。 其实当初定国号的时候,正经磨叽了一番。自古以来,国号基本上都是根据封地,爵号,或者是什么牛比的祖宗这个那个的,但到了王言这里就比较尴尬了。 王言无父无母,没有牛比的祖先,爵位更是一点儿没有,封地更别提了。只有发迹地点是在辽东,秦朝就叫辽东,再往上考据的就很费劲了。那总不能国号叫‘辽’吧,毕竟以前的辽国按现在话讲叫蛮夷,不配。 最后王言拍板了,直接华夏。有大臣觉的不妥,想要跟前朝保持一致,类似于‘大元’,‘大明’那般,弄个‘大华’。 王言否了,他是开国大帝,他说啥是啥,就不尊前朝能怎么地?再说了,他以后的地盘那么大,就不信谁能让华夏亡了。再说要不是‘中国’‘中华’啥的不合适,他都想叫这个了。 国旗的话,王言没有跟大明似的,整什么日月旗,五行旗这那的。王言就定了一个,他上手画的,‘五爪金龙,托日东出’。背景青蓝,金龙明黄,旭日赤红。 一票女人,儿女什么的,都是封了贵妃、王爷、公主。文武高官重臣什么的,王言都封了爵。当然他这里的爵位就是纯纯荣誉虚衔,顶多加点儿工资,别的啥用没有。 这些人之中,就数孙富贵最高兴,因为他是一路跟着王言走到今天的,不管是谁,都没有他资历老。如今终有成就,他自然是与有荣焉。 而且王言给的封号他也很喜欢,就是他之前没事就研究人家生存之道的‘英国公’,这么一个陪着大明两百多年没倒的爵位。 至于什么上位之初大赦天下这那的,王言可没有那种不成熟的想法。毕竟他手下苦役努力上百万,牢里关着的都加入尽去了,他给放了谁干活啊? 最关键的,选天下女子充实后宫,随着王言上位,命令也已经下达了。全赖系统活爹只能,王·皇帝·言,实现了以前做梦都他妈不敢想的伟愿。他今年三十八岁,还是当打之年,正经能享受享受了……嗯……之前为儿子取名准备的字可能有些不够用了…… 总的来说,王言除了举办了一个仪式,于法统上明确了他这个皇帝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不同。 非要说出个不同,那也就是对自己的称呼,从‘我’变成了‘朕’。 一开始王言还是挺不习惯的,只不过叫的时间长了,他也就适应了,现在自称很熟练。 再有一点,就是他龙游后宫之时,听着那一声声的皇上,多少的有些激动,一度导致他战斗力稍有下滑…… 不过即使战斗力下滑,那也仍然是公鸡中的战斗鸡。 主要那是一种心里上的满足,一种巨大的成就,王·皇帝·言多少的有些把持不住…… 正文 第二一零章 回归 王言称帝之后,大部分都按照原本既定的路线稳步前进。 之前拿下南方地区,大明的一些皇子、大臣什么的,王言除了少部分有水平的官员,基本上都被王言贬为了平民,就生活在大明老家,南京城。 同时王言还非常大方的表示,三代以后,可从军,亦可做官。至于什么大明残余的反动派,那些不死心的什么宗亲,积蓄力量等他王某人死的一票人,王言只是处理了一批先蹦出来找死的。剩下的那些王言没动,实在没有必要,只要那些人老老实实的不整事儿,王言也不会收拾他们。 有关南方的土地改革、税赋改革、倒儒文化运动,总体来说进展是要比北方顺利的。毕竟士绅地主什么的,基本山都被农民军折腾一遍了,而且之前南方的不少人还支持北方的反对派,也付出了不小的力量,现在剩下的这些根本不值一提。 江浙一带的海商家族什么的,王言没登基的时候就都他妈给抄了,这些人完完全全的没有好东西,想治罪有的是借口。就是他没有借口硬抄,他们能咋的? 尽管他这么疯狂的打击大商家,可能会对商业环境有一定的影响。但王言是绝对不会让之前的那些商人继续逍遥在他的华夏帝国,因为本身这些商人的思想就不对劲,留着没有用,还是建设国家的用处更大。 他需要的是,在他意志统领之下的商人,谁不听话就办谁。尽管资本是野兽,凡是做大到一定程度的商人毕竟会不由自主的去谋求政治地位,妄想操控国家,更改律法。但王言的手下这种人肯定是不会有的,至于后来之君的手下…… 那不是他应该担忧的,实在不行,他给留下一些毛选、资本论、宣言什么的,留个燎原的火种,真有资本失控的那一天,就他妈革了它…… 在基本扫清了绝大多数士绅地主豪商,能收上税来之后,王言放开了市场,在国家调控的基础上允许自由买卖,开海禁,允许远洋贸易。甚至粮食、盐糖铁、丝绸茶叶等等的行业,王言都开放了。但同样的,王言也成立了后来的类似国企、央企的由相关部门直接经营的国有公司,皇家公司什么的。 为了通商往来,王言直接废了原本的那些钱庄,成立了一个皇家银行,具体执行就是参照后来的银行。吸纳存款、放农业贷、商业贷什么的。同时他也没有禁止商人合资成立银行,但同样的,必须在他的皇家银行监管之下。有人想钱想疯了就干活去吧,没别的路走…… 当然说是开海禁,就是他手下的玄武海卫不再抢劫了而已…… 王言也是不得不停手,之前因为他抢的太狠,现在国内的船不出去,国外的船也不往这边晃悠了。甚至之前王言的舰队还跟西方那边的碰了一下子,直接给崩没了……所以既然人家不来,他就得走出去了。 他甚至开放已经营了许久的倭岛、台岛、吕宋、占城、莫卧儿等南洋地方的港口,供他手下的海商补给,当然不是无偿的,虽然是自己家的,但该收的钱还是得收。 同时天津、威海、江浙、福州、广东、琼州等沿海地区,都在纷纷动工,已有港口的扩充,没有港口的新建。至于广东原本被当地人跟葡、英两国勾搭,被侵占的奥门、港岛,王言早就给抓了,一帮洋鬼子正在干活呢。 要说之前他抢的,也就是这两家了,被他揍了一顿之后,自家人被抓了一个屁都不敢放。王言估摸着是正憋着劲发展科技造炮、造战舰要回来干他呢。也就是现在他手下人手不够,一时有些鞭长莫及,要不早干他们老家去了…… 他的铁甲战舰现在都是疯狂的下水,自从统一了北方起去,手里可用的人口资源更多,工匠什么的也更多,加上他已经发展多年的工业基础,生产能力拉满。甚至最近蒸汽机动力的战舰,都已经有了一些眉目,估计再过个五七八年的就能造出初代大模型,十五年以内估计就能下水远洋了。 这十多年的时间过去,蒸汽小火车在王言称帝的第二年,也就是华夏二年的夏天,历经近二十年时间的发展,正式的研制完成。这二十年当然不是纯研究蒸汽小火车,很多蒸汽机的应用已经开发出来了,轻重工业等等在辽东早就用上了。还有战舰动力的研究等等分润了精力,如今终于是落地了。 既然小火车都出来了,那么必然是要动工建铁路的。以后由铁路运输,替代漕运,效率更高,物资周转更灵活。 原本的漕帮早就让王言废止了,那是他妈纯纯的黑社会,他的手下不需要这么种势力存在。甚至因为漕帮的问题,王言在整个华夏地盘内,开始了一场扫黑运动。在地方上作威作福的,什么哪个官的亲戚这那的,凡是破坏地方安定的,全都抓了起来。 关于的修建铁路,王言想的是弄一条从外兴安岭、东西伯利亚,经辽东、京城、开封、武昌、长沙、等地一直修到最南方的广东,一条沿海地区主要港口城市,两条铁路贯穿整个南北方。还要有一条从京城直达西域,贯通东西的铁路。这三条就正经得修个十年八年的了,剩下的那些就是以京城为中心,不断的扩散。 而修建铁路,势必大炼钢铁,广募工人,提供的工作岗位在当今这么一个技术相对落后的时代,那真真是海了去了。王言不是强征,他给开工资,如此拉动内需,扩大市场,绝对是一本万利。等铁路建成通车,大大促进南北方的交流发展,那好处是毋庸置疑的。 铁矿这么个东西,在王言的铁甲战舰之下,还缺那玩意儿嘛?而且他都干到吕宋了,再往南边走两步不就是新大陆嘛,还是世界铁矿资源排在前列的。实在不行,他也可以北上干沙俄,那边铁矿储量也够用。正好现在边境偶有冲突,没事儿就干,不如就直接干把大的。 事实上要不是人不够用,王言扩张的步伐都不带停的。 整个华夏的人口已经统计出来了,共计一亿三千七百余万。其中男人、孩子占多数,女人、老人占少数。而整体来说,南方人比北方人更多。想想也能理解,北方都造反去了,这十多年死老人了。 相比起来,南北方的耕地面积是北方更多,但水资源则是南方更多,南方的人地矛盾要更为突出,人口密度要更大一些。这样的情况当然是不行的,毕竟王言打下来那么大片的土地,都没有人呢,让南方继续这么突出下去绝对是资源的极大浪费。所以王言直接强令,南方百姓迁居北上。虽然故土难离,但王言给的地,免的税足够抵掉那点儿忧思。 事实上要不是技术条件不成熟,王言都想把后来的南水北调工程上马…… 南方人口北上,对应的,西方偏僻地区,粮食产量低的地区人口东迁,这是王言之前就惦记的。毕竟他的地盘太大了,真的不差那些地。甚至王言已经安排人手,专司退耕还林事宜。 对于人口增长,王言是相当看重的。还是疯狂的执行之前的生育计划,只要生出来,给地,给钱。同样的,孩子上学全部都是义务教育,一分不用花,关键还管饭。 在统一了南方之后,又收获了一大批的老夫子,虽然相对于需要受教育的人来说仍然远远不够,但相比之前已经好了太多。等到这第一批的孩子长成,到时候全面普及教育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的。 至于他推行教育所付出的资源,那叫个事儿?手里没有了,撑不住了,抢就完了……再说他整体的产能一日更比一日强,国内外的耕地面积更是不断的扩大,良种也在不断优中选优的培育,产量绝对是一年强过一年。再算上草原上的牛羊,家养的猪、鸡、鸭等等,也在不断的增长,问题不是很大。以现有的资源来说,养活一亿四千万人口轻轻松松。 还有关键的一个宗教问题,之前王言清土地的时候就已经拿捏了一下佛教,同时遣散了大批量的没有度牒的和尚。至于道教,王言基本上没怎么动,人家问题小不少。他成立了宗教管理署,同原本一样,想出家做和尚,或者做道士什么的,必须得通过官方获得度牒。而且佛道两家,每年都是有指标的。 王言基本上不怎么理政事,他的内阁虽然难免政权夺利,但整体的大方向是没毛病的。除了日常的龙游后宫,他基本上就干两件事儿,一个是指导一帮子大匠搞研发,另一个就是学习中医。其他的一些事,暗卫都会侦察到,也不怕谁忽悠他俩,帝国还是在他的绝对掌控之中。 华夏十年,人口统计一亿六千八百余万。粮价已经降到了一个非常低的程度,主要城市常平仓囤积的粮食,加起来够两亿人吃两年。同时为了消耗多余的粮食,酿酒产业高度发达,喂猪、鸡、鸭等等基本上都是拿粮食配以草料调制而出的。十年时间,尽管王言做不到让所有人顿顿吃肉,但隔一段时间吃顿肉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之前说的三条铁路,除了东西向的那一条,两条贯通南北的铁路已经建成通车。拉货、客运等等,往来南北,非常繁忙。 值得一提的是,华夏七年的时候,发了一场大水。尽管王言一直在干疏河道、通水利的工作,但这种大灾难王言确实是没有办法。毕竟就是到了四百年之后,大洪水还拿捏不了呢。 而经过这十年,王言手下的军队已经达到了两百万,警卫司的警察已经达到了五十万人。第一批跟着王言打天下的老兵,基本上都下来了。 莫卧儿帝国的大哥,是被扶上去的傀儡,可以说已经事实上那下了整个莫卧儿帝国。同时南洋、倭岛、吕宋等等,基本上都是类似的模式。主要还是人口的问题,不得不如此,若不然他直接占了自己经营多好。 当初辽东的第一批孩子已经长成投入到各行各业了,有的做了匠户,有的从了军,有的从了政,有的做了夫子,有的当了警察。 从事其他行业的倒还好说,从政的是王言最关心的,毕竟对于之前的那些文官他已经忍了好久了。这帮孩子刚工作,都是在最底层,这是最重要的。王言规定,中枢大员,必须有基层经验。 要说家里关系硬,安排个铁饭碗当然可以,这种走关系行方便的事儿王言是管不过来的。不过这类人,干到死也到不了高位。要是真有这样的能上去,那就得从上杀到下了。 经过这几年的工作,第一批的孩子已经有牛比的干到镇级了,为了给这些孩子腾地方,王言开始了整风运动。他手里证据齐全,都是贪污罪,正经的抓了一批大个的。如此既扩充了财政,又让下边的人有了上升空间。剩下的王言没动,得慢慢来,养肥了杀。 以现在华夏帝国的情况来说,‘治隆唐宋,远迈汉唐’是对王言的侮辱。 华夏二十年,人口统计两亿一千三百余万。因为本身王言鼓励生育的原因,只要生下来,除了大病基本上就不会担心养不活。华夏立国之初,出生的那么多孩子都已经长大结婚生子了,基本上就是没命的生。 王言自己则是在生了第二十个儿子后,就不在要孩子了,这辈子一共二十个儿子,二十六个女儿。 生太多没什么意思了,而且之前的老大、老二那几个小子也都三十多岁,他孙子都好快结婚生孩子了。 至于他这些儿女什么的,除了少数的几个混吃等死的,多数还是都挺有追求的。老大、老二、老三什么的,都在外边带兵干仗呢。女儿除了二丫头等少数的几人从了军,多数都是从政的。他的儿女,现在最高的都混到知府了。要知道,他是没给什么帮住的,都是从村长干上来的。当然了,就凭是他王言的儿女这一点,工作上就顺利太多了,很容易干出成绩…… 华夏四十年,人口统计三亿七千二百余万。现在基本上达到了想吃肉,就能吃的程度。主食也从原来的粗粮,变为了细粮。 因为人口多了,扩张战争再一次打响。兵三两路,一路走海,一路走西域,一路向北打沙俄。 这些年,随着地盘的增大,随着驻军、海外移民等,东西方交流日益增多,混血儿的新生数量逐年递增。对此,王言把人划分三等,一等是华夏原有的人及其子孙后代,二等是父亲是一等公民的后代,三等则是其他,包括女人嫁与外族所生后代,以及外族人等。一等和二等民,享受的福利待遇不同,三等民那还说啥了。 铁路、水泥路、水利工程等基础建设,还在不停的建,村一级的路现在基本都修完了。 蒸汽机发展到现在,已经在往发动机的方向上发展。动力也不再是依靠煤炭,而是正在研究石油。 电,也已经弄出来了。电灯的应用,在顺天府这个最富有的地方已经推广开来。 新大陆已经干到了后来的南北美,王言的无敌舰队驰骋在大洋上,得谁揍谁。 也是这一年,王言七十八岁,他的女人们基本上也差不多是这么个岁数。丁白缨比王言还要大上六岁,五年前就已经走了。妙玄去年没的,现在妙彤也差不多了。其他的那些女人,陆陆续续的也基本上差不多了。事实上能活到现在都挺不错的了,王言的儿女也已经开始有人走了。 华夏八十年,人口统计八亿九千四百余万。王言实现了当初他人口五亿的目标,并且远远超出。随着交通方式的不断进步,储藏方式的不断进步,平民家的餐桌上已经越来越丰富多彩,鸡鸭鱼肉,稻米精粮,瓜果蔬菜等等,到现在,算是彻底的改变了华夏人的饮食结构。 现在的军队数量是八百万,相邻的欧洲早拿下了,并且那里不出大问题的话,基本上不会再有什么变动。因为王言已经弄出了无线电,信息的传递速度大大提高,相应的对地方的掌控也更家的强力。 以现在华夏的地图来看,说王言一声球长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这八十年,王言最关注的无疑是中医的发展建设,同时他学习了这么久,中医术的水平也是达到了lv5。 他心心念念的秘药改良一事,经过近五代人的时间,也终于是把名贵的药都找到了便宜的药进行替代,同时药效还要远远超出他本来想的那般微乎其微的预期。因为药材供应的关系,没有办法大量的供给小娃娃们喝,但等以后药材的产量上来,大规模的普及推广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王言看不到就是了。 他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生机正在慢慢流逝,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又回复到了之前一代宗师暮年那般。只不过不同的是,由于这次他出头那会儿是冷兵器战斗,只是普通的刀伤而已,身体倒是没有太多的病根,远比上一次舒服。 他已经把权力放下去了,交给了他最出息的五十多岁的四世孙,是王钧仁的后代。 华夏八十一年,大年三十,夜。 没有跟一帮子他都认不过来的后代热闹,已经一百一十九岁的王言独自一人坐在他的龙椅上,看着大殿外飘落的瑞雪,以及不时升空炸响的烟花。他的眼神深邃,似是透过重重宫墙看到了外面的万家灯火…… 不知过了多久,王言悠悠的一声叹息…… 蓝光闪过…… 正文 第二一一章 日常 王言睁开浑浊的眼,陌生的看着所在环境…… 半晌,甩了甩脑袋,王言慢吞吞的站起身……愣了一下,王言二话不说,直接给自己来了两个大嘴巴子,贱病又犯了…… 听见动静,阿猫阿狗两个小玩意儿整整齐齐的趴在门口,歪着脖子,瞪大着眼好奇的看着王言。 摇头一笑,王言上前揉了揉阿猫阿狗的小脑袋,给添了点儿粮,喂了点儿水,随即换好运动装,下楼在一堆人看牲口的眼神中,绕着西湖狂奔了一个半马。 主要也是他那老胳膊老腿的,以经几十年没有放肆的尽情奔跑了,这把也是适应一下年轻的身体,找一找年轻的活力。 跑完步,王言溜溜达达的往回走,感受着熟悉又陌生的高楼大厦。 之前大明那会儿,二三十层的高楼可能费点儿劲,但十多层的小楼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只不过因为土地实在是太大了,人口又不算多,除了他在顺天府造奇观,别的基本上都是二三层的建筑。 一路想着有的没的,王言回到楼下简单的吃了口面条子,回到家里这才算是简单的适应过来。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揉着阿狗凑过来的狗头,拉出了面板 王言 属性:力量25 敏捷25 体质25 精神47 未分配点数5 储物空间2m3 之前预留的四点属性,自从跟丁白缨交过手,差不多的看出自己实力之后,他就直接加在了精神上。而这次完事儿回来,又给了五点属性,照例留着看下把。 不过该说不说的,或许是他的精神属性太高了,现在他点精神的时候,除了一丝快感,已经很久没有过刚开始那股劲儿了…… 看了一眼,王言转而拉开了技能面板。这一次的这个世界,王言主攻中医术,达到了lv5的水平,并且在lv5的道路上走出去很远,称一声杏林国手不为过。 而他这一把整整的做了八十年皇帝,帝国的权力从来牢牢掌控,专业技能‘帝王术’自然是干满了的,换成他已有的技能,就是之前lv3,差一点儿lv4的管理技能,达到了lv5并且走了很远。 其实管理技能早就可以升级的,毕竟他到哪儿都是大哥,总是有一摊子事儿。只不过由于他本身总是当甩手掌柜,又是现代世界经商,只要保证了财务、人事这两项,就是有问题也不大,这才一直处于lv3的水平。 这把做皇帝不同,那涉及到的是帝国的方方面面,小事出了差错,伤害的是底层的平民百姓,大事出了问题,那伤害的可是整个帝国。治大国若烹小鲜,他再牛比也不敢胡来,即使仍旧甩手掌柜,但也难免的投入不少精力,这等级自然而然的也就上来了。 除这两者,就没什么特别的了,书法、兵击格斗、国学等等那都是日常习练的,都有不同程度的精进。 这次任务结束,除了五个任务点之外,还额外奖励了一把绣春刀。 再阿狗的懵逼中,王言手中凭空出现了一把带鞘长刀。 刀鞘是封了皮子的木鞘,具体的材质王言看不出,但想来保养什么的这些缺点应该是没有的,毕竟超自然嘛。 王言抽刀出鞘,寒光内敛却有锐气逼人的矛盾。其刀身挺直,一米有余,九斤九两,通体乌黑,上刻暗金的精美纹饰,刀柄的黑玉处有‘含锋’二字,字迹是他的…… 整体来说此刀比他之前在辽东后打的那一把长了一些,重了一些。又加入了一些他王姓皇族的纹饰,参考大明绣春刀的形制弄出来的。当然系统出品,指定是精品,这把刀感觉就比之前那把跟了他一辈子的刀强太多。 不过王言感觉这可能就是之前的那把刀,只不过被系统活爹又不道整的什么材料炼了一次,量身调整了一下子最佳比例而已。 挽了两个刀花,比量了两下子,王言满意的收刀放回了空间中。这把有了武器,以后能方便不少。拿刀劈子弹他不好使,但咫尺之间,他是不怕枪的。 看过收获,王言起身接了一杯水做到了电脑面前,他要把脑子里的那些药方什么的保存好,这才是真正的收获。 这把完全可以说他是拿整个世界的资源砸出来的,别的不说,光是收集绣春刀世界中的那些秘药配方,将军家传,类似丁青那般行刀仗剑随性而为的游侠,佛门、道门两家的真传,单凭一个人或者一个势力是做不到的。 更不要说还有大批量的中医培养,大医的召集,有方向、成体系的研究等等,只有像他那般掌握至高无上的权力、资源、人力等等才能实现。 药是弄出来了,价格确实压下来了,不再是原本那般几万十几二十万的天价,只有几千块而已。他当然不能几千块的成本价往外卖,必定得是上万的,但这个价格相对于保健品这么一个行业来说真不便宜了。主要是得益于一帮骗子的功劳,现在不好忽悠了…… 而且关键的,现在他的药是小药丸,不是胶囊药片之类的成品药,光是在卖相上又增加了不小的难度。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中药这玩意儿讲究的就是热乎的,时间长了虽然也有效,但药效相对来说就差劲了。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他在绣春刀世界中的医药技术远远的没达到现在的程度,想弄也弄不出来。他退而求其次,以降低药效的代价弄出了小药丸就挺牛比了。 当然了,虽然销售难度有些大,但是在王言这么一个销售精英,忽悠高手之下,有问题也不是很大…… 事实上他要是弄个中医执业资格证要更好一些,以他杏林国手的实力还出去忽悠卖保健品太屈了…… 不过那报考条件属实不是他能高攀的,需要本科中医专业,还得从业多长时间才能报考,他就是个专科的文凭,都不说专业,硬性指标他都不够。 若是走另外的师承和确有专长考试,就是排除中间找人问路这个那个的蝇营狗苟,也不是三两年之内能行的通的。再有一点,就是他想蝇营狗苟,一时半会儿的还问不到关键呢。而且这是现实世界,个人能力或许不怵,但就人脉、资源什么的,他是孙子…… 这个念想基本上是绝了。 把脑子里的东西都存到电脑之中,王言又查了查保健品生产及销售事宜。建厂他是没钱的,只能先把手里的药注册一下子,然后开一个保健品公司自己手工生产对付着。 但那也得是一个多月以后的事儿了,下个月中就过年了,先研究研究注册个公司啥的,剩下的来年再说吧……至于人工智能的事儿,正好一起干了。 下午,王言溜溜达达的出去买好了菜,估摸着时间做好饭菜。 “我回来啦。”开门声响起,没加班的卫岚准时的回来,深吸一口气,感受了一下子飘荡的香气:“都做什么好吃的了?” 王言围着围裙,手拿大勺,在厨房露了个头:“都是你爱吃的,剩最后一道菜,洗洗手马上就好。” 卫岚应了一声,放好包,换好鞋,日常的找到阿猫阿狗稀罕了一下子,直到王言菜都上桌了,这才赶紧着洗了个手。 盛好一碗饭,连着筷子一起放到卫岚面前:“快吃吧,工作一天了也累的够呛,多吃点儿。” 卫岚拿起筷子端起碗,却没有动,只是新奇的看着王言。 “吃饭啊,看朕……看朕干什么?” 一时没控制住,脱口而出来了个朕,王言只能将错就错继续说下去。他也是有苦难言,当了八十年的皇帝,就只有刚上位那会儿有点儿不习惯,那以后是越叫越顺嘴。八十年养成的习惯力量太强了,控制的有点儿费劲…… 卫岚倒是没有在意,只是以为王言跟她俩调情呢,笑着点头:“哎,别说,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儿那个意思。” 一个床上翻滚了好几个月了,加上女人天生敏感,王言才刚回来还没调整好呢,发现一些也正常。 王言没有说再多,给她夹了一筷子菜:“尝尝这个鸡翅,看看最近我的手艺有没有提高。” 卫岚眨了眨眼,看了看与没什么不同的王言,就当是自己眼花了,低头吃起了饭:“确实有进步,好吃……” “好吃你就多吃点儿。” 说着话,王言又给夹了一筷子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大一会儿吃好了饭,卫岚自告奋勇收拾桌子刷碗,王言则是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悠闲的喝起了茶。 过了一会儿,卫岚端着洗好的水果坐到了王言旁边:“今天怎么不见你写代码了?开发完了?” “完事儿了,这个月看看注册个公司,年后回来基本上就能开起来了。” 王言没办法跟卫岚说他手上有能提高人体素质独此一家的绝世神药,倒不是其他的什么,主要是没有办法解释这玩意儿的来源,没有办法解释他的中医术。更关键的,他说出来反而更像是白日做梦。而且一个谎言需要无数的谎言去弥补,那不如不说。 等以后干出来了,到时候再说也来得及。而且卫岚并不是一个不智的、喜欢纠缠着刨根问底的女人,这很重要,也是王言为什么跟她俩搞对象的主因。 “开公司你的钱够吗?我这里还有十五万……” 王言摇了摇头,伸手揽过卫岚:“我这还有点儿钱,几个月的时间问题不大。你的钱留着吧,到时候万一没成功,可就要靠你养着了。” “我还想着辞职跟你一起去创业呢,结果你这还没干呢,就想着失败了?”卫岚依偎在王言的肩膀:“这么说的话,我这确实是不能乱动,要不然咱们俩可就得睡大街了。” “这是做最坏的打算,向最成功的方向努力。而且现在干什么不能赚钱,总是不会让你跟着遭罪睡大街的。” 卫岚笑了笑,起身扒了个香蕉递给王言,自己拿了个苹果啃了一口,装作不在意的看着电视:“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你怎么想的?” “我啊?我都好。” “跟我回去过年?” 话音刚落,卫岚猛的转回了头:“好啊。” 说完,卫岚才反应过来有点儿着急了,赶紧着摆手:“我不是,不是……” 王言揽过卫岚:“我都知道的,这样,到时候看看你的假期是怎么安排的。因为我家远一点儿,所以这个年就在我家先呆两天,等初二初三的再去你们家,到时候咱们也方便一点儿,你说呢?” 卫岚点头,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了。” 处了好到半年了,基本上问题不大。明年看看情况,手里有俩钱直接结婚得了,没有托的必要。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随后相伴着穿上衣服,牵着狗抱着猫下楼溜弯…… 接下来的时间中,王言找了个小的办公场地,都没有他租的房子大,完全的草台班子……花了点儿钱找代办公司帮着注册了公司,名字自然是最熟悉的‘龙腾’,当然前边是有前缀的,临安龙腾科技,临安龙腾保健,以后会注册一个‘龙腾控股’掌控这两家公司,才能真正的叫‘龙腾’。 在这个过程中,王言简单的置办了一下子之后,也开始了上班工作。一来为了熟悉一下子写代码,毕竟一百多年没碰了,技能都好掉级了。再一个也是顺便的面个试,找两个小弟啥的,争取年前定下来。 主要也是他这边属实没有牌面,还是干互联网的,很难给人安全感。正经的从业多年的选手看都不带看他的…… 以他现在的条件,也就只能找两个实习的,还得是一般学校的大学生。但他也挑啊,整两个啥也不是的过来问这问那的,他都不赶去开个培训班挣钱…… 所以综合来看,他找小弟正经挺费劲。 当然他也不着急,就他自己的速度现在已经可以接活了,毕竟底层的功能模块基本都封装好了,写个小树杈相对来说就要简单的多,也要快的多。 只是他这边忙完,离过年没多长时间了,所以没有行动而已。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中间王言和卫岚两人分别告知了父母今年过年的安排,王言日常的早起运动,上班,晚上回家做菜,偶尔运动,大多数时间看书,很快的到了月底。 这天,王言正在他租的办公地写着代码,系统的消息不期而至。 “《春风十里不如你》辛夷:不想死。” 这个电视剧王言看过那么两三集,只不过现在也记不清什么玩意儿了。停下手中的活计,王言照例的登录会员,看电视剧。 《春风十里不如你》主要讲的是………日常的百一手度。 全剧共四十集,王言看了三天。照常的查了一下子当时的一些资料,又看了看广大网友对这部剧的刨析与评价啥的。 剧怎么样不多说,毕竟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他更多是随着自己的主观做事的,没什么影响。 倒是里边这个医生的职业还是挺好的,正好的这把可以进去借助现代医学,研究研究把他的秘药给弄成成品药。相比以前靠现代医学研究秘药的普适化,这把的任务难度很明显的降低了不少。 至于辛夷的那个病,他过去应该可以来个防患未然,趁着没病的时候就拿捏了。 确认了一遍没什么问题,王言拉出面板,操作选择…… 一阵蓝光闪过,王言消失在简陋的办公室中…… 正文 第二一二章 初到 尚未睁开眼,直接感受到的就是一阵颠簸,以及耳边传来的一阵说话声:“我叫秋水,秋天的秋,春水的水,京城土著………” 王言睁开眼,发现面前有些暗,自己正身穿一身迷彩服,脚踩军绿胶鞋,坐在卡车车厢的最里边,再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最外面一吊儿郎当的青年人正做着自我介绍,以及周边一票年轻人笑呵呵的听着秋水的自我介绍。 见此情景,王言知道,这正是电视剧开头一幕,拉着一票学生去军营的路上。 确定周边环境安全,没有理会一群人跟那嘻嘻哈哈的自我介绍,王言闭目假寐,照例开始接收系统活爹给安排的身份信息。 王言,十八岁,京城户口,九零年父母相继重病,不治而亡……留给他的是一万的现金,以及一处老宅。加上家里有一些中医的传承,以及父母大病不治,这才励志从医…… 系统活爹还是那么关照,直接给弄了个万元户。要知道现在才九二年,整个华国的月均工资也就是二百多块钱。在京城这么个首都城市就算翻个倍,也才不过五百块,不吃不喝一年多才能攒出这么个一万块。 老宅自然就是他在影视世界京城的家,北海旁边的三进宅院。 这把他过来主要就是两点,一是调整一下子心态,正好这个世界是能到二十多年后的现代世界,他能很好的转变过来。另一个就是人工智能以及他手中秘药的成品化研究,回到现实世界就研究研究挣大钱,嗯……应该是改变世界,为华夏儿女的健康而奋斗终身…… “哈喽,大家好,我叫顾明,大家都叫我麦克·顾,我来自美利坚纽约,我爸也是仁和毕业的……” “大家好,我叫辛夷,辛夷花的辛夷,我们家在辽省钢都,父母都是医生,大家以后多多关照,多多关照。” “大家好,我叫厚朴,厚道的厚,朴实的朴。家住苏省,彭城,铜山县,茅村。我家有我父母,四个姐姐,还有一头老黄牛。” “大家好………” ………… 就在王言自顾假想之时,车里的人都已经介绍完自己了,众人齐齐的看向最里边闭眼假寐的王言。 秋水嘴角带笑,看着王言:“嚯,这哥们儿可以啊,这么颠都能睡着。快叫醒他,认识认识。” 辛夷推了推眼镜:“算了,反正都是同学,以后有的是时间认识。” 厚朴跟着说道:“辛……辛夷同学说的对,这位同学这么颠簸都能睡着,肯定是昨晚没休息好。我昨天在旅馆,就折腾了一夜都没睡着。” “这么一说,我昨天也没睡好。咱们这可是全国最牛的医学院,想想以后的大学生活就激动,你们睡好了?” “我睡的就挺好,一点儿没那负担。”秋水撇嘴,不以为然:“再说这都给咱们发配到军营了,还激动什么呀。” 黄芪慢悠悠的说道:“我也没怎么睡好,还有挺长时间才到呢,我看咱们还是眯一会儿吧。” 众人七嘴八舌的跟着说了几句,渐渐的声音弱了下去,迷迷瞪瞪的晃悠着脑袋跟着我颠簸的军用卡车起起伏伏。 秋水扫了一眼众人,看了看对面精神的咧着嘴傻乐的顾明,百无聊赖的看着路两旁飞速倒退的绿树以及蓝天白云,渐渐的也迷糊了过去。 王言从始至终没有睁眼,就这么眯着一路晃悠。 其实现在这车里坐的人不乏闭目养神的,毕竟这么颠簸能睡着的没有几个,多数都受气氛影响跟那朦胧呢。主要是大家刚认识,还不是很熟,对彼此没有一个基本的认识,一时的不知道聊些什么而已。与其尴尬着硬说,那不如就闭眼休息一下…… 过了不知多久,感受到车的速度慢了下来,最后熄火停在了军营的校场中。 紧接着,车被拍的‘叮咣’响,同时说话声传了过来:“到军营了,都醒醒,下车了。” 随后,一名身穿军装的汉子过来,‘嘎吱’一声打开了车厢后边的挡板,嘴上仍然招呼不停。 车内迷糊的众人被惊醒,没精打采的打着哈欠,磨磨蹭蹭的下车。 边上的一个军人见此情形,走过来就是一声大喝:“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啊?动作快点儿。” 军人嗓门都挺亮的,这一嗓子算是把车内的众人喊精神了。初来乍到的,又是军营之中,还是刚睡醒,倒也没说什么,加快了下车的速度。 王言在最里边,所以他是最后一个下车的。 动作轻盈的下车,脚踩大地,王言看了看旁边瞪大着眼睛看着,一言不发面相憨厚的精壮汉子。这个就是刚才一嗓子喊醒众人的那个,王言看过电视剧,知道这小子叫戴秉忠,也就是这里军训的戴教官。 待人都下车,停成一排的军用卡车点火走远。 看着面前嘻嘻哈哈说笑的众人,戴秉忠看了眼一旁带着女生的另一名军训教官孙建军,点了点头,一声大喊:“仁和医学院的,都听好,男女两边,自觉站好队列。” 站队这玩意儿从小就会,那不都最基本的嘛。而且这里边的人不去管在剧情中表现的怎么样,能考上仁和医学院的,那脑袋就没有让驴踢的。因此没用这俩教官耳提面命的教怎么站队,众人说笑间比着个头,自觉的按着大小个排列站好了队。 王言身高一八四,厚朴、黄芪两人跟他都差不多高。 而厚朴可能是因为来自村儿里的关系,加上这个年代背景,都不怎么富裕。他又是村儿里第一个大学生,还是上的全国最好的医学院,出人头地的想法早就烙在了脑子里,所以强势要做排头兵。 不过该说不说的,这部剧真的有点儿看不起村儿里人了。尽管王言在现实世界中已经进城不少年了,但他也是十岁的时候才进城的,对村儿里的记忆是相当深刻的,包括工作中遇到的那些村里儿人,也没谁是厚朴那个逼样的。 像剧中厚朴表现的那般,小肚鸡肠,说话装模做样、呲牙咧嘴的,那是表现村儿里人的淳朴呢,还是他妈的磕碜谁俩呢?关键的是在京城生活了八年,周边还多数都是京城人,这么长时间那口音一点儿没变? 还有那个洋舔顾明,美利坚长大的崽子,能说一嘴流利的普通话?不时的说出来的英语可能是为了照顾观众,弄的都是‘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s, and you’这种?还有那个军训,都不说现在九二年,就是过二十年到一二年,也没谁那么牛比啊,跟他妈教官整事儿不说,还围殴教官? 至于剧中什么赵英男堂而皇之走后门力保秋水,以及秋水跟几个女人来回拉扯,看起来更像是命运使然的烂糟事儿,还有萧红那么个没教养当真性情的选手,杨玥也就是妖刀那个装比、打压王秀玉,和那几个碎嘴子的老娘儿们一起致其寻短见…… 还有整个电视剧的拍摄,一共四十集,军训训他妈十四集,剩下的大学六年一行字就过去了,两集弄死了剧中另一舔辛夷,大结局又是弄了几行字……萧红那么捅咕,大学六年白过了? 原著王言没看过,但他不得不说一句,这导演和编剧都挺好的……之前在网上看评论的时候,有一句话王言印象深刻,说的是‘这部剧真正侮辱了致橡树’…… 当然了,还是那句话,这些东西跟王言没什么关系,他就是以上帝视角看一下子而已。至于其他人怎么样的,不碍着就行。 说回到队列,最后在厚朴的强烈要求下,由他做排头,王言老二,黄芪第三,剩下的就是顾明,辛夷,秋水,再过去就是以赵英男为首的女生那一排。 待众人站好,孙建军大喊一声:“向右看~~齐。” 这玩意儿的精髓在于小碎步,这么大了,除了顾明基本都懂,众人哒哒哒的自动找齐。 “向前看。” 众人听令,停下动作,立正站好,看着面前两个教官。 戴秉忠左右看了两眼,大声的说道:“在军营里,要严格的按照军营里的规章制度规范自己。出现一下的情况,给予严重的批评。第一,队列中不许交头接耳……” 刚讲了没几句,就听见队列中传来一阵笑声。 随后戴秉忠眼镜一瞪,直接走上前去:“你们干嘛呢?” 顾明脸带笑意的回答:“教官,我们在笑。” 听见这话,众人一阵哄笑。 说实话,王言觉得顾明心里优势是很强的,毕竟是从发达了好几十年的美利坚,还是纽约过来的,纯纯的香蕉人,有优势也是正常的。当然也不排除,人家接受的正统美利坚自由教育,加上不知道规矩,多少鲁莽了一些的可能。 “给我严肃点儿,我问你们,我刚才讲什么了?” “教官,不知道。” “不知道还回答的理直气壮是吧?”感觉自身权威受到了挑战,戴秉忠回身站到队伍之前,喝道:“你们三个,出列。” 待三人出列,戴秉忠继续道:“我刚才讲的是,在队列里不准交头接耳。蛙跳,一百个。” 见三人没有动弹,还跟那说话,戴秉忠瞪了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还相再加一百个?围绕队列,开始。” 随即秋水带头,辛夷老二,有样学样的顾明最后,三人围着队伍开始蛙跳。跳了一圈,回到队伍之前,当先的秋水一下子撞到了跑过来的萧红身上,跪了下去,后边的两人也没看路,一个撞一个的蹲在了萧红面前。 萧红跟个二比似的,咧着嘴乐:“这不过年不过节的,给我行这么大礼啊?平身。”说着话,手上还摆着动作让三人起来。 戴秉忠看着这几个还他妈的聊上了,指着三人道:“看什么呢?继续跳。” 秋水回头看了一眼,起身想要继续跳,结果非常不凑巧的又撞了一下萧红…… 等吵吵完之后,萧红笑呵呵的拿着迷彩作训服到了戴秉忠面前:“教官,我这个……” 戴秉忠眉头紧皱:“你为什么不穿作训服?” “我这个作训服的号太大了,我这个人长得比较小,能不能给我换一件。” ……… 萧红穿上了大好几号的衣服在前边来回呼扇,人群中一些人看着这显眼的一幕不禁笑出了声,后边秋水三个人跟人缝里扒着看。 看到萧红跟那呼扇,秋水道:“缺心眼儿吗这不是,二缺似的。” 辛夷认同的点头。 顾明咧着嘴,用因为说道:“她真可爱,我爱华国。” 注意到这仨的动静,戴秉忠又是一声吼:“你们三个,继续跳。” 王言从头看到尾,尤其是后边顾明的那一句“我爱华国”可真是草了。倒也不是他过度解读,正常情况没啥问题,现在整这么一句,合着就奔小姑娘来? 而且戴秉忠这个人,王言是站他的。无非就是较真了一些,责任心过重而已,人是比较纯粹的,说一句好兵不过分。事实上他并没有怎么样,完全是按照规章制度来的。 反而是像秋水、顾明这种人,或许这些人上学的时候觉着没什么,反而还挺搞笑的。但工作后就不一定了,因为没有谁会喜欢不守规矩的人,不论是明着的,还是暗着的那些所谓潜规则什么的。 他是带过兵的,就说他没带过兵,也会尊重规矩。而戴秉忠说的就是规矩,是这军营中的规矩。 相比起戴秉忠,另一个教官孙建军就差点儿意思了,有点儿小聪明,但也就仅于此了。而且他的小聪明,背锅的还是戴秉忠…… 当然说的是自身性格,不是说孙建军坑戴秉忠,毕竟都是军中兄弟,或许无心,或许好心办坏事儿而已。 随后戴秉忠安排了一下子萧红的衣服问题,又讲了一下子军营中的规矩后,跟孙建军两人带队到了综合楼的教室中。 一帮人默默的找好位置坐下,安静的看着前边的两个教官。至于王言的位置,当然是最后靠窗的角落…… 待众人各自坐好,孙建军说道:“接下来各位同学都做一下自我介绍,大家互相认识一下,就从……男生开始吧,谁先来给大家做个表率。” 话音刚落,顾明笑呵呵的举手起身自告奋勇:“我先来。” 孙建军满意的点头:“很好,到前边来介绍。” 顾明走到前边摆了摆手:“哈喽,大家好,我叫顾明,大家都叫我麦克·顾,我来自美利坚纽约,我爸就是仁和毕业的…………” 随后秋水、辛夷、厚朴、杜仲、黄芪等等,如同开始在车上那般大差不差的又来了一遍自我介绍,只剩了最后一个王言。 男生对王言印象还挺深的,毕竟之前都介绍了,就他睡着了么。而且个头也不矮,很容易让人记住。此刻众人都介绍完了,就差个王言,一些人不由自主的转头看了过去。 王言起身走到前边,淡淡的扫了一圈下边的小姑娘,对看着他的赵英男点了点头,随即开口:“王言,帝王的王,言出法随的言,京城人,祖籍辽省,谢谢。” 话讲完,没有掌声……不管众人反应,王言自顾回到了座位坐下。 这个自我介绍,确实是有点儿装比了,但年轻人嘛,他得支棱起来。而且他现在的心态远比之前一代宗师糙太多,没事儿当个别人眼中的傻比,自娱自乐一下子解解闷找找感觉,挺好的。 听见王言的自我介绍,下边的女生很明显的眼中有点儿恶寒,好事儿的还互相对了对眼神,肯定了一下子这个傻比。 倒是赵英男没有跟人家对眼神,或是探讨什么的,刚才王言对她点的那个头,多少的有点儿莫名其妙。两人之前明显的不认识,那么点这个头是什么意思就很值得思考了。或者是眼神交汇处于礼貌,或者是……对她有意思? “这哥们儿够狂的啊……” “确实,挺拽的……” 秋水、辛夷等人交头接耳,眼神不一的看了眼王言。 毕竟大家刚认识,谁也不知道这么拽的傻比会不会不合群。万一是个难相处的,想到要一起跟这样的人八年时间,多少的有点儿不得劲儿。 孙建军愣了一下,他也没想到有人整个自我介绍这么牛比。 虽然戴秉忠也听不惯,但他没怎么在意,看了王言一眼,中气十足的说道:“很好,男生已经自我介绍完了,下面该女生了,谁先来?” 这么一说话,打断了在那研究王言什么意思的赵英男,她愣了一下站起身:“我先来。”随后走到前边,忍不住的看了王言一眼,见其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赶紧的转移视线,朗声道:“大家好,我叫赵英男,英姿飒爽的英,好男儿的男,来自鄂省江城,父母都是军人。我受母亲的影响比较大,她是一名军医……” 看着前边大胆介绍自己的赵英男,下边的男生又是忍不住的交换意见。 “这妞儿不错啊。” “很大气。” “眼睛大。” “胸大。” 赵英男介绍完自己,萧红咧着嘴走上前,被戴秉忠拦住正了一下戴的歪歪着的帽子,呲着大板牙,笑的眼睛成了一条缝,介绍着自己:“嘿嘿,大家好,我叫萧红,来自京城,家住丰台。我妈妈是一名音乐老师,我爸爸是一名海员,我平时酷爱学习东北话………” 秋水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有些不耐的看着。 顾明则是坐的板板正正的,开心的看着萧红。待她回来,还扒拉了一下子,高兴的摆手打招呼。 说实话,尽管现实是个明星,但王言看着那样,真没觉着怎么地…… 随后尤悦,顾晓嫚,刘婷婷,杨玥……等女生上前挨个的介绍了一遍自己,中间戴秉忠和孙建军两人出去研究了一下子班长的人选。 等女生都介绍完,最后男生班长选了厚朴,因为戴秉忠觉着他厚道、朴实。许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尽管厚朴远比他优秀的多。女生班长选了赵英男,因为她爹是参谋长,加上自身也确实可以。 选完了班长,戴秉忠正了正身:“我们的序列是三连二排,女生是一班,男生是二班,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下边一帮男女有气无力的回应。 听着动静,虽然戴秉忠很想再折腾一下子,但考虑到这些人多数都是娇生惯养的,又都劳累了一天,到底也没说什么,而是大声的说道:“行了,先就这样,下面由两位班长带着排好队去领洗漱用品,然后回到宿舍中安顿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都折腾的够呛,这把很明显的声音大了不少,是着急了。 “走吧……” 正文 第二一三章 又一次点头 一票人跟着排好队,去到军营中的后勤部,跟着其他华清、京大、人大等等京城重点高校的一帮子人一起领洗漱用品。这玩意儿八成都是有详细的时间规划的,不然不能这么齐。 王言跟着品头论足的秋水等人大致扫了一眼,这么多学校整个的划拉一下子能有个几百号人。其中自然是他所在的仁和医学院临床系最少,毕竟医学院三个字就说明了一切。而且像他这种八年直博的,都是小班授课,砸资源重点培养的,说一声未来国家医疗系统的栋梁人才不过分。其他的大学开设的专业都不少,一家来几个就不少人了。 至于一帮子情窦初开的年轻人说的什么这个好看,那个带劲的,在三十年的审美差异下,王言看着都还好。不像是之前相差四百年,那种感觉……而且相对来说,这二百多人中,男生是要多于女生的。像他们仁和医学院这种,一共二十四人,男女一比一已经是相当够用了。所以综合下来,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乌泱乌泱的领完了洗漱用品,厚朴带队到了大宿舍中:“同学们!同学们!每一个床铺上都有自己的名字,大家对号入座,哦不,对号入床。不要搞错了,要做到有条不紊啊。” 十二人一个寝室,都是上下铺的那种床,虽然有人想到这么多人一起咬牙放屁可能不习惯。但毕竟都是男生,不想露了怯矫情,也没谁说这说那的,而且这寝室收拾的也干净,所以众人自顾四处按名找床。王言没理会那边说闲话的秋水、辛夷等人,找了一下自己位置。他是在靠窗的墙角,顾明的上铺。 随手把东西扔上去,王言没踩梯子,而是手抓上铺护栏借力,直接动身一跃,轻盈的坐在了床边。随即直接平躺在床板上,来回晃悠晃悠的感受了一下子。 注意到王言动静,正跟顾明俩白话的辛夷忍不住‘嚯’的一下子:“哥们儿,哦,不对,王言是吧。” 王言坐起身,低头看着坐在桌子上的辛夷:“怎么了?” 辛夷竖起了大拇指:“刚才那一手,就‘嗖’的那一下真厉害,练过?” “谈不上,庄稼把式而已。” 对于辛夷,王言感觉还是不错的,除了有点儿舔,算是这整部剧出场的有名有姓的人物中比较正常的一个。当然这个舔也只是相对来说,毕竟人家追求喜欢的姑娘没什么毛病。 对于这种谦虚的话,辛夷没有在意,转而说道:“看你来回晃悠,是怕掉下来吧,之前没睡过?” 王言当然是睡过的,只是他睡那会儿也没有两百斤啊,现在他这就是看看能不能撑住自己。 他是没有心思去解释什么的,只是顺势点头道:“我这身高体重的,试试怎么样。我倒是无所谓,就怕砸到下边的。” “放心吧,这都是军用的,质量好的很。我这一百五十斤都没问题。你看着也不胖,估摸着跟我差不多,没事儿,踏实的睡。” “谢了。” “嗨,都是同学。还有八年呢,客气什么……” 辛夷也是借此跟王言说两句话,看看合不合群而已。事实证明,王言也可以,尽管可能好装个比啥的,有点点儿拽,但也不是交流不了,那就行。 说话的动静其他人也都听到了,基本上都抱着跟辛夷同样的想法,见王言如此,多少的也算是放下了心。 其他人的深情,王言尽收眼底,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开始撅在那里铺床。 顾明奇怪的看向辛夷:“他怎么厉害了?” “你刚才背对着,没看着,王言就抓着这个护栏,轻飘的就做到了床上。”说着话,辛夷还跟自己的床那扒着使劲蹦,想要复现一下子。 尽管那些辛夷笨拙的样子有些搞笑,但顾明也明白了怎么个厉害法,自己试验了一下子之后,转头看着王言:“王言,要不你再来一遍呗?” 这动静早都吸引了其他人,有的自己已经试验过了,听见这话,七嘴八舍的鼓噪起来。秋水虽然没看到,但也没掺和,那玩意儿有啥的?一个个跟没长大似的…… 厚朴大声的说道:“同学们,我看还是算了吧,这个动作太危险,不安全。” 尽管有被当猴看的嫌疑,但王言也能理解这些人,好个奇很正常。直接跳下床,轻松的落在地上:“班长,多谢关心。既然大家都想看,我就再来一遍好了,反正以后也都这么上床,没什么大不了的。都看好了啊,下把就别跟这看耍猴了……” 听见王言这么说,其他人俱是哄笑出声,虽然都有些不好意思,但王言大大方方的说出来,他们确实感觉也就是看着装比,相处下来还好。 没有理会这些人怎么想,王言一手抓着上铺的防掉护栏,一手抓着床尾的护栏,屈膝蹬地,加上手部发力,轻松的坐到了床上。 看着王言那轻松加愉快,甚至声音都微乎其微,床都没怎么晃的样子,一众男同学都惊呆了。 “牛……” “厉害……” 毫不吝啬对王言的赞扬,一个个的转头就回到自己床上去试验。但很可惜,除了厚朴身高够用,在家没少干活有一把好力气,在‘咣当’一声中费劲的坐到了床上之外,其他人没一个做到的。 即使做不到,但仍旧不服,一时的只听寝室中都是床被拽动撞地的声音,以及互相看着丑态,嘻嘻哈哈的笑声。简单幼稚的快乐,热闹的不行…… 虽然有些吵,但王言也没说什么,毕竟是他开的头嘛。等他收拾好床铺,摆好洗漱用品,又堤了暖壶出去打了热水回来,这些人早就消停了,正跟那闲聊呢。 聊什么肯定是不用多想的,肯定是研究同学的小姑娘,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绝对是永恒的话题。 一边听他们聊天,王言坐在桌子旁拿着军绿色的搪瓷缸子慢慢的滋了热水,虽然现在正是九月份,天气热的要命,但他和习惯了。而且心静自然凉这句话在他这正适用,加上系统改造,冷热都挺能抗,他是怡然自得。唯一有点儿缺憾的就是差两撮茶叶…… 正在他们絮叨的时候,黄芪在另一边的桌子那里打开了窗户:“哎,你们快来看啊。” 辛夷正跟秋水俩白话呢,听见这话回身问道:“看什么?” 黄芪白白净净的,却是个闷骚的,之前赵英男自我介绍那会儿,说胸大的就是他。头也不回的说:“要什么有什么,太丰富了。” 这话指向性太明显,毕竟他们正说的就是女同学,哪儿还不道怎么事儿了啊。一个个的着急忙慌的跑到了那边的窗前,有占到桌子上的,有在后边扒着看的。 就一直跟那心不在焉的看书的秋水最积极,在一帮人中硬挤到了前边:“来来来,我也搂一眼,我也搂一眼。” 王言看着一帮挤到一起的脑袋让驴踢了小子们,摇了摇头,起身打开了旁边的窗,看着下边一群穿着自己衣服的女同学们排队…… 看到下边拿本书背单词的杨玥,辛夷痴痴的道:“我女神。” “谁啊?谁啊?” 一堆人目不转睛的盯着下边看,口中却是齐齐的问。 “之前四中的学霸,姓杨名月字妖刀……” 王言不管他们在那发表评论,手肘撑在窗台,探出头看着下边的女同学,感受着青春的气息。 “哎,快看,快看,牛仔短裙……” 看了没一会儿,萧红穿着牛仔短裙蹦蹦跳跳浪嗖的出来了,那大白腿,惹得另一边窗前的男同学一阵鬼叫。 说实话,在九二年这会儿,尽管一切都在求变,求发展,求突破,但像萧红穿的那么短,并不是这会儿的潮流。更多的,还是像多数女孩的长裤,或者像那个刘婷婷穿的碎花长裙什么的。 对于穿萧红那么短的女孩,虽然男人都挺爱看,但社会上的评价并不会很友好,基本上默认划到出台那一类…… 当然这剧中或许是彰显美丽青春的活跃气息所致,反正是影视世界,就那么回事儿吧。系统活爹说的算,存在的都是合理的。 不大一会儿,下边的女同学在赵英男的组织下整好队伍,溜溜达达的向着远处走去。 一帮男同学扒着窗户看,她们早发现了。人都是相互的,她们也是一边走着,一边看着这边伸长了脖子瞅的男同学们叽叽喳喳。 目标集中的一点,当然是王言这么一个装比犯了。有那个逼气十足的自我介绍在先,现在又是自己独占了一面窗,不跟另一面窗前的一帮子男同学一起,那么显眼,很难不让人琢磨一下子。 萧红看王言一般,除了个头高点儿也没哪儿快不一样,硬要说就是忒能装。因为看了王言一眼,就转头看向了另一个窗户的一群男同学。相隔几十米,几层楼,萧红的目光瞬间捕捉到了秋水,那个一头小碎发的痞帅男孩儿。她就得意这样的…… 看见身旁的顾明一个劲儿傻乐着摆手,秋水逃避的躲开了视线。被人注目是有感觉的,他知道那个萧红看的是他,嘴上说着不待见,心里却是有一点儿小开心,毕竟自己的魅力得到了验证……又有哪个少年不怀春,哪个少女不怀情呢。 不同于其他人,赵英男就盯着王言看,她对王言的印象最深,回头细琢磨之下,愈发觉着王言不同,那是一种在其他人身上看不到的自然。 见赵英男看自己,王言微笑又一次点了个头。 或许是出于礼貌,见王言如此,赵英男同王言对视,微笑着回应了一下子。点过头发现不对劲,赶紧着转移视线,看向了另一个窗前的那些男同学。一扫而过后,转头带队走远…… 等人都走了,厚朴‘班长’上身:“哎呀,行了,行了,都别看了,整理内务去,去去……”说着话,扒拉开了一帮子仍然盯着看不停的众人。 看蹲在桌子上像是没听见,仍然再看的辛夷、顾明、秋水等人,厚朴上前拽了一把:“辛夷、小白,整理内务去。” 辛夷正跟那看着杨玥背单词的身影心神荡漾呢,不耐的甩开厚朴的手:“哎呀,别打扰我,都整过了。” 厚朴没有办法,口中说着“整理内务去”,转而拽了一把旁边的秋水。许是他的班长权威受到了挑战,用的力量大了一些,也许是他用的平常力,是秋水不中用。反正秋水是被拽的打翻了凳子,直接杵到了地上。 气氛一时有些紧张,秋水愣了一下,起身拍了拍手,一步一步的向厚朴逼近。其他人也慢慢的围了上来,降厚朴围在了桌子旁边,应该是紧张的扣脚趾了…… 知道打不起来,王言重新坐下滋了热水。 他不觉得秋水有这么强的号召力,能让这么多刚认识的人站他,可能更多的是厚朴当上班长有点儿跳了,刚才又那么扒拉人家,多少的都有点儿不高兴。所以就着秋水这么个由头,都一起围上来了。真要说动手干仗,估计没几个傻子,看热闹拱火才是他们的想法。 众人围着厚朴,上下其手的给挠了会儿痒,弄的厚朴是笑着流泪惨叫,一个劲儿的求饶。但过程中,一个小矛盾也就这么消逝了,相应的,大家的关系不觉间又拉近了一些…… 晚上,几个学校的人一起在大食堂吃了晚饭。整体的伙食倒还不错,不管以后是不是预科班这个那个的烂糟事儿,现在这都是骄子,怎么也不能吃差了。尽管都是土豆,豆角什么的大锅菜,但肉食也是不缺的。炒菜的厨子王言尝着跟他水平相当,都是专业的。但真要比的话,他是比不过人家的,毕竟大锅菜和正常的抄一两盘子菜那是两码事儿。 吃过晚饭,戴秉忠、孙建军两个又拉着交代了一些规矩就让回去休息了,到这军营的第一天也算是完事儿了。剩下的就是回去收拾收拾,躺床上说闲话了,毕竟第一天过来新鲜劲还没过去呢,能睡着的没两个,且得白话一阵子呢…… 回到寝室,王言拖了衣服鞋袜,换好配发的拖鞋,穿着大裤衩子军绿半袖,坐在凳子上滋了热水,手中拿着一本跟别的男同学那借来的书翻看着。 辛夷等人也是同样的一副打扮,看着王言坐在那里,招呼道:“王言,走啊,洗漱去啊。” “你们先去吧,我等一会儿人少了再去。” 这玩意儿也没啥,不去就不去呗,他们也不在意,顶多就是说个矫情什么的,当即一帮人说说笑笑的走了出去。 要说这洗漱吧,或许自己在家,脚都懒得洗。现在这人一多吧,不洗总觉着差点儿意思。当然王言不是说他自己,而是这里边肯定有这样的小子。 待人都陆续的回来,王言笑呵呵的跟他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直到听着走廊中的动静小了不少,估摸着水房中的人应该也少了。王言才翻了一条新的内裤,脱了外边的半袖,大裤衩子,只穿一条内裤,拿着洗漱的家伙什溜溜达达的出了寝室。他是想着浇两盆水冲个凉,怕影响他人这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大明的时候,出去打仗爬冰卧雪、风餐露宿、臭汗一身的也就算了,但不打仗的时候他都是天天整个大木桶泡澡的。现在这跟现代了,还没有那么长的头发,冲一冲也是应该,要不然他总感觉不得劲,就是习惯了。 至于遛鸟什么的,他是不怕的,虽说没有夸张的程度,但一般人指定是没他好使的。既有关照他人自尊,也有不想被人盯着研究的关系。虽然不介意,但被人盯着看总是很奇怪…… 王言出去了,寝室中的一帮小子可热闹起来了。 顾明夸张的瞪着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的:“他的肌肉……你们看到了吗?” 辛夷、杜仲、厚朴、黄芪等人齐齐点头,只有秋水撇了撇嘴:“切,有什么呀。”他文艺青年吗,不好那个……当然是假话,作为男孩儿,应该都会想过自己有一身强健的肌肉,文艺青年也不例外。 尽管现在华国健身文化还没有普及开来,但王言那流畅、自然、饱满的,看着很有爆发力的肌肉,加上那一米八多的身高,不是傻子都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就两个形容词,四个字,有劲、能打。 不等顾明反击,听见秋水的话,辛夷低头看了看自己凸出来的肚子:“你就是羡慕嫉妒恨。” 躺那看书的秋水听见这话,坐起身就想辩一辩。 只是不等他开口,顾明道:“对,我觉得也是,秋水你就是嫉妒。看看那肌肉,啧啧……” 黄芪慢慢的说道:“他一定很厉害。” 杜仲点了点头:“一会儿等他回来问问是怎么练成那样的。” 这句话深入人心,大家都挺好奇的。随后顾明跟那上窜下跳的讲着美利坚那边的情况,说着一些牛比的健美选手什么的。听的一帮子男生是心驰神往,恨不能立刻就有一身的肌肉,好跟身边的王言俩比量一下子。 过了一会儿,王言端着盆晃悠着走了进来,寝室内聊得正欢的众人齐齐的看向了王言。 愣了一下,王言道:“怎么了?我脸上长花了?都看我干什么?” 杜仲颠颠的跑过来,忍住摸一把的冲动:“王言,问你个事儿啊?” “问。”说着话,王言把盆放在了架子上。 “你这一身的腱子肉是怎么练的啊?” 王言确实是没想到这么个事儿,他都好快忽略自己的一身肌肉了,看了看一群盯着他的小子们:“就这个啊?” 众人齐齐的点头,辛夷道:“你看我这样的,有没有什么办法?”说着,他低头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肚子。 “没事儿多跑跑就好了。”王言随意的说道:“达到我这样你们是够呛了,不过多做做仰卧起坐,俯卧撑,蛙跳,蹲起,引体向上什么的,合理膳食的情况下,有一身肌肉问题不大。” 顾明道:“你就是那么练的吗?” “差不多吧。” 眼见王言要走,一边的杜仲道:“王言,那个……那个我能不能摸摸?感受感受?” 尽管王言不是害臊的人,也没有什么大哥包袱,但一个男的摸什么摸?像话吗?他伸出一条手臂,使劲崩了崩,玩笑似的说:“别的地儿就算了,感受感受哥哥我的麒麟臂。” 虽然有些可惜,但人家不让也不能强求,能感受个手臂就不错了。杜仲第一个,随后一帮人没忍住,都过来摸了两下子王言的手臂。最后除了秋水没摸,其他十个人都感受了一遍。 王言捕捉到了秋水的一些小傲娇,他不知道之前秋水说的话,分析或许是因为从小是焦点,现在被忽视,被抢了主角待遇有点儿不高兴;也或许是因为王言之前装了个比,人家有点儿不待见他;又或许是因为文青那股清高劲,不想放下身段这那的。 其实王言对秋水倒是没什么意见,尽管总是整两句九年义务教育出来的选手,都会的诗词散文什么的硬凹人设,但也就是个有些小聪明,一个没长大,没有责任、没有担当,对自己没有清醒认知的平常人而已。 像什么偷拿孙建军寄给自己爹妈过年的猪肉罐头,有人品差劲之嫌,一句不知情,以为怎么怎么样的,倒也算是能自圆其说。但不管孙建军的那个罐头到底是自己省的,还是没事儿跟部队物资中混的,偷摸的到人家寝室拿的,还留条挑衅,总归就是不对的,那就是真差劲。 至于后期跟赵英男、萧红、柳青之间的烂糟事儿,想着这个,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回首又研究那个。王言以为就是秋水想做男人都想做的,但是没有能耐摆平几个女人。然后自己还没有数,非得研究一下子,他真该啊…… 只要不惹到他头上,他也不会去管那个,爱咋咋地。 回到床上躺下,正好到点儿熄灯。王言很有耐心的应付着一帮人的问东问西,随后话题慢慢的转移到了感想,又转移到了女同学。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的,寝室内说话的声音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呼噜声、磨牙声…… 这种环境王言自打当皇帝到现在,已经八十多年没有经历过了,尽管适应能力强,还是稍有不习惯。 头枕在手上,王言闭着眼酝酿睡意,不知何时也睡了过去…… 正文 第二一四章 强军战歌 时值九月,秋已立了半月,清晨的风多少带点儿寒意,吹动低垂的柳,吹落树梢枯萎的黄叶。为了早餐的盛宴,早起鸟儿在树林中蹦蹦跳跳啼鸣谷谷,是美好的一天。 在三百多年时间养成的强大生物钟作用下,王言准时的睁开眼,偏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五点多点儿。他这个生物钟基本上也就是五六点钟晃悠,天暖了就早点儿,天冷了则是会晚一些。 没有磨叽,毕竟身边又没有女人跟他俩再回笼一下子,直接坐起身,伸了个懒腰后轻松的翻身跳下床。倒了一缸子开水简单的晾一晾,趁着间隙穿好衣服,随后在床边坐下看着外面安静的喝水。 昨天睡的都挺晚的,这会儿屋内的众人姿态各异睡得正死,他动作又轻,没有一个人被吵醒。 一会儿,喝过开水,王言起身出门下楼,抻胳膊蹬腿的简单活动了两下,慢跑着到了军营中的操场。这会儿条件不够用,肯定不是后来的塑胶草皮那种,就是一片挑出了大石子的开阔平地,四百米一圈那种。 此刻操场上有不少人正在跑步,除了零星的几个一看就是学生的其他学校早起的人,其他都是这军营中的军人。因为给学生军训没什么时间的缘故,从军多年练习惯的一帮子大头兵,还是会日常的早起锻炼锻炼保持身体状态。其中,戴秉忠与孙建军两人赫然在列。 两人显然看到了过来的王言,这么拽的他们自然有印象,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接着跑远。 王言笑呵呵的回应了一下,随后按照他日常的速度起步跑了起来。他日常跑步的配速就是三分多点儿,全力跑的话虽然他不是职业运动员,但像这种长距离运动,就他巅峰的身体素质,后来最牛比的法拉赫都不一定能干过他。 其他教官是不知道王言实力的,就看王言速度飞快的一个个超越他们,一看那面生的脸就知道是学生,还以为是跟他们较劲呢。这些人除了少数人之外,多数都是五六年的兵,也就是二十二三的样子,都是年轻气盛的大小伙子。此刻看一个学生这么挑衅,当即是一个个咬牙撵着王言跑。 包括其他学校的一些喜欢运动的人,看到这样也是不服,大家都是男的,怎么就你那么突出,同样的跟着狂奔。 这些人的追赶王言自然是知道的,就算是无形装个比吧,毕竟运动锻炼身体嘛,他也没有必要去照顾那些人的感受慢点儿跑。若真跑慢了,他都不如不跑,一点儿锻炼感觉都没有,太牛比了也没办法。 一时间,王言自顾在最外圈随风奔跑,后边一帮人跟着,不断的有被套圈的人不服气硬挺着加速追逐,最后实在撑不住了,不得不骂骂咧咧的到不碍事的地方慢慢的走着调整,顺便帮着王言数圈。 早起出来背单词的杨玥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王言自己一圈又一圈的跑,其他人不是小跑就是走着。听着不时经过人的交谈,她也听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子班级同学的卧虎藏龙也就算了,继续慢慢的在操场上踱步背单词。 但每当王言如风一般在身边经过,又转瞬远去时,也难免分心的帮着王言数圈。毕竟跑那么快,都忍不住好奇看看实力怎么样,持不持久…… 就这样,一直跑了四十来分钟,大概有个三十多圈,十二三公里那样,也就是稍稍出了点儿汗。王言停下步伐,走了一圈平稳一下呼吸后,在不碍事的角落摆起了拳架,时快时慢的打起了拳。 看王言一板一眼,有模有样的跟那比划,一干时刻关注王言,做教官的大头兵多少的有点儿不服,其中尤以戴秉忠为最。他是比较骄傲的一个,在这个军营中,他的综合实力也是前排的选手。刚跑步被拉爆了,现在多少有点儿好胜心。 当下走到跟那比划的王言面前,戴秉忠招呼了一声:“王言?我没记错吧?” 王言停下动作,点了点头:“没错,是我。” “练过?” “瞎练。” “自己练多没意思啊,要不……咱们比划比划?” 看了一眼同在此地看热闹的其他人,王言笑呵呵的说道:“刚才跑了那么久,不休息休息?” “大家都一样,直接来吧。” 说着话,身边人非常自觉的散到两边,空出了中间的位置。戴秉忠活动活动手脚,对着王言摆出了军体拳的架势,还招了招手。 扫了一眼戴着眼镜,仍然一头长发的杨玥,王言点头:“先说好啊,点到即止。” 见戴秉忠点头,王言信步上前站定:“准备好了?” “快点儿的,大老爷们那么磨叽呢。”周边看热闹的人起着哄。 王言不在意的笑了笑,看着戒备的戴秉忠,脚蹬地,瞬间欺身而上。躲过迎面的一拳,他的拳直接停在了戴秉忠的面前三寸之处。 差距太大了,戴秉忠根本就反应不过来,愣愣的看着停在面前的拳头,戴秉忠一时的有些不服,后退一步:“再来。” 话落,戴秉忠近身侧踢,王言迎面而上,格住踢过来的腿,收着劲用肩膀将戴秉忠顶退了几步。 王言对着戴秉忠以及围着看热闹的人拱了拱手:“承让了,承让了……” 倒不是说这些军人菜,毕竟也是练过的,打三五个普通人问题是不大的。而是军中大头兵的优势在于军团作战时的团队配合协作,格斗技击不是主要科目,并非所长。若是一些侦察兵,或者特种战士啥的,还是能跟王言过两招的,但也就是两招,不能再多了。 功夫,是杀人技,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生死只在毫厘之间。王言又是浸淫此道两百多年的巅峰格斗大师,单挑他就没有怕的。 看热闹的人有自觉比戴秉忠强的选手,大喝一声:“我来。” ………… 随后在杨玥以及其他学校的学生,还有众多看热闹的大头兵惊呆的眼神中,王言连挑了好几个军人,接着一对二,仍然胜了一场,直到一对三的时候,王言才废力的坚持了两下子,最后让人揍了两拳,踢了两脚的服输。 这种实力就差不多了,尽管这些人一起上都不够他打的,但他有此实力已经够用了。虽然有些牛比了,但也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毕竟部队中又不是没有能人。再打惊世骇俗不说,还有点儿过分。现在这样就挺好,收获了一帮军人的尊重,大家也拉近了关系,能在这里好混不少。挨两脚那算啥啊,挠痒痒一样…… 等王言跟一帮军人又交流了一下招法之类的,起床号也响了起来,戴秉忠笑着给了王言一拳:“你行啊,不愧是考上了好大学的大学生,这能文能武的就是厉害。” 王言哈哈笑着认了:“哈哈,也就一般,也就一般……” 孙建军在一边道:“嘿,你还真不谦虚。” “这有什么谦虚的,就是事实嘛。”戴秉忠说道:“行了,这活动了一早上出了一身汗,回去洗洗漱,一会儿到点儿吃饭了。” 说着话,转身跟着孙建军二人走了。 见一边看热闹的杨玥还没走,王言礼貌的点了个头,转身就要回寝室。 “王言同学,你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 虽然不太喜欢这姑娘那股劲儿,但没仇没怨的打个招呼又死不了,王言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杨玥是吧?” “记性不错。” “谢谢,再见?” 杨玥手背后,扬了扬头:“再见。” 看着王言毫不犹豫的扭头就走,她是有些不高兴的。自认不是天仙,可也不是丑女,从小到大养出来的骄傲让她对王言的忽视很不满。还‘谢谢,拜拜’,还是不耐的疑问句?难道此刻不应该多交流两句的吗?可真是……有意思呢…… 回到寝室楼,那嗡嗡嗡的整个一菜市场,经过昨晚的睡前沟通,大家关系都近了不少,一片嘻嘻哈哈的声音。最后实在是闹的不像话,楼下值班室里边看门的士兵受不了了,挨个楼层的喊了一遍这才消停下来。 本来王言还想浇两盆凉水冲冲的,只是他们这层又不是只有他们一个学校的,好几十人公用水房,洗漱都得抢位置。最后王言也就是洗了个漱,拿毛巾简单的擦擦了事。他那一身的肌肉,期间当然收到了来自不同学校男生的注目礼,也不知道点亮了多少人有个好身材的小目标。 这玩意儿王言也没办法,得到系统活爹眷顾之前他没有这么个好身材。有了眷顾之后吧,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影视世界中,他洗漱还真没跟这么多人一起过。尤其现实世界中,他就再没洗过浴上过楼……要说自豪、骄傲啥的,那是绝对没有的,早就过那劲儿了。 洗漱完毕,一帮人在班长厚朴的带领下集合站队,早饭之前两个教官又是一顿训,而后才是吃早饭。 正式开始军训的第一天,如剧中那般,剪短了一帮女同学的三千秀发…… 接下来的时间中,每天王言都会早起跑步、打拳,偶尔跟一帮军人练练手什么的。杨玥也基本上每天都会早起,一边看着王言如风般的身影,一边溜溜达达的背单词。两人基本每天都会打招呼,但都是礼貌的哈喽再见…… 杨玥不是嘴大的,教官不是话多的,但其他学校的学生难免的透露了出去王言的事迹。口口相传之下,一点点的整个军营中都知道了王言的事儿,以致于有那么两天,每天早上出来借晨练之名看猴的人都多了不少。 日常的,则是每天练习队列行走,间或练练军体拳,背诵军队中的各种的制度条例,不时的抽个查什么的。 而这过程中,王言也跟赵英男有了接触,没事儿的也能闲聊两句,距离正在一点点的拉近。嗯……算是互相试探的小暧昧。 如此这般,半月而过。 这天,正好赶上周日,休息半天时间,吃过午饭的众人正在宿舍吹牛打屁消食。 “同学们,同学们,听我说个事儿啊。” 寝室中,开会回来的厚朴拍了拍手,吸引了一下注意力,道:“马上就要国庆了,部队首长决定,我们要搞一个联欢晚会。” 本来兴致就缺缺的一帮男生,听见这话就更缺了,辛夷道:“咱们学院一共就二十多人,我看就算了,咱们一起看人家演多好啊。” 秋水跟着点头:“我觉得也是,实在不行就让女生那边研究研究,我们听指挥就好了。” 其他人也是跟那各说各话,反正就一个意思,不太想演。实在不行,就看看女生,唱歌跳舞啥的都挺好。 王言躺在床上安静的听着,倒也能理解。虽然都是顶级学府的,但各位出身、家庭不一,在这个年代来说,还是甚少有那么多才多艺的选手。若是有,再不就是家庭、亲戚什么的有传承,再不就是纯有钱能供的起。 就好像他自己一样,没得到系统之前也没什么能拿的出手的才艺。就是从小在村儿里长大的,信息闭塞,别说学了,听都没听过这个那个的。要说有也就是他二爷,也就是他爷的亲弟弟会拉个二胡,他还没啥兴趣。后来进城了,也穷,用那会儿他妈安慰的话来说:不花那冤枉钱,学习好了比啥都强…… “停停停,同学们,听我说,听我说啊。”厚朴摆手,高声制止:“部队首长要求,我们每一个学校都要出一个节目。” “当然了,我知道大家的意思,所以之前已经跟赵英男同学商量好了,女同学心细,让她们想一想出什么节目,我们男生只要配合就好。” “我说这个,也是通知一下大家,万一哪位同学有才艺想要表现,我通知不到位就不对了。所以啊,大家有才艺要大胆的展示出来,这是为校争光的事儿,可不能落下。” 一众男生鄙视了一下:“切……” 顾明起身扒着上铺:“王言,要不你上去来个华国武术得了,就你那身手绝对没问题。实在不行,就脱了衣服上去秀肌肉,美利坚那边都那样。” “拉倒吧,咱这和你们那美利坚可不一样,秀肌肉就别想了。再说了,这么重要的日子,就是让,那也太不像话了。”秋水斜了一眼顾明以及上边靠墙坐着的王言:“不过王言,你上去表演个武术真行。” 虽然一个屋里住了半个月了,他也知道王言没毛病。但他就是觉着有那么一股居高临下的高傲劲,仍然不怎么待见。不过都一个屋里住着,该说话还是得说话的,看不上自己知道就行,表露出来会显得自己很不合群。 当然,问题的关键是王言在这一帮子男生中很受欢迎。说话好听不说,不时的还会到军人服务社里买点儿水果、罐头、糖果什么的,从来不吝啬与大家分享,都沾了不少的光,而且他也没少吃…… 事实上秋水感受到居高临下的高傲,那是王言对他人的包容,要不然以王言的段位是没办法相处的。只不过秋水有色眼镜,怎么看都是毛病而已。 听见这话,杜仲一边说一边比划:“言哥,真行,你上去那一套,不得震他们一震啊。” 他是自从感受过王言的麒麟臂后,就被征服了,而且他还真比王言小两个月,那哥长哥短的真叫个亲。 “算了吧。”杜仲旁边的辛夷撇了撇嘴:“现在你满军营打听,问问谁不知道咱们仁和的王大侠,上哪儿震去啊。” 黄芪点头:“也是,还是让女生看着弄吧,咱们跟着好了。” 王言一句话没说,这么大会儿就说了一圈……他想了想,说道:“不用秀肌肉,也不用练武术,我最近灵感爆发,想了一首军歌,要不咱们来个大合唱怎么样?” 秋水指了指王言:“你?” 辛夷接话:“写歌?” 顾明点头:“是不太像。” 一边杜仲、黄芪、厚朴等人也是连连摇头,他们最直观的感觉就是那一身的肌肉。而在多数人固有的印象中,肌肉等同于没脑子…… 厚朴道:“大家都是同学,不能否定王言,到底怎么样,咱们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王言点头,比了个大拇指:“这团结友爱的精神,这实践出真知的觉悟,要不说你做班长呢,还得是你说话中听。” “也没你说的那么好,就一般,一般,嘿嘿……”厚朴不好意思的摆手:“行了,快拿出你的作品让大家看看吧。” “我也是最近才有的想法,还没来得及整个的写出来,先唱两句你们听听。” 辛夷催促:“哎呀,别说了,快点儿的吧,都等你呢。” 王言清了清嗓子,吸了口气,歌声响起。 “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 “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 “国要强我们就要担当” “战旗上写满铁血荣光” ………… 王言唱到一半停下,要不然他没法说,总是还得差一点儿才好解释。 下边的一帮人已经惊呆了,好不好听的有直观感受,而且最关键的,这里都是大学生,思想是不差的。歌词那么明显,听着就提气,绝对是主旋律。还有就是实在没想到,王言这么牛比,身体好,练过能打不说,现在还他妈的会作词作曲,唱的还挺好听? “好。”辛夷第一个鼓掌,王言祖籍东北的关系,加上人又相当够用,关系是不错的。当然了,照比秋水还是差点儿。 性格使然是一方面,再一个王言也没有费心经营,实在没啥必要,又不是小姑娘,死不了就行。 接着其他人反应过来,不管愿不愿意的,都是送上了热烈的掌声。没办法,人家太牛比了,本以为自己就是天之骄子,国之栋梁了,没想到人外有能人,不服都不行。这是真的能文能武,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选手。 一帮人没命的吹捧半晌,还是一向慢吞吞的黄芪说到了点子上:“等等,王言,你这就一半,剩下的呢?万一写不出来怎么办?” 厚朴愣了一下:“对啊,王言,歌是好歌,可是个未完成的,能来得及吗?” “没事儿,曲子上下基本都一样,歌词的话都是重复的。基本上大差不差,我再调整调整,有两天差不多了。” “那行。”厚朴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先写出来?要不我怕你一会儿忘了,这么好的歌要是没写出来就太可惜了。” 歌他是不会品鉴的,但听着好听,歌词也提气,那就是好。 王言没说别的,从善如流的跳下床,不过一会儿就拿钢笔龙飞凤舞的写出了上段的谱子。至于他的一手字……之前这帮小子不是没看过,但说个好看就完了,再多他们也看不出…… 待王言写完收好,厚朴招呼道:“王言,穿好鞋咱们两个一起去一趟女生宿舍楼,找赵英男同学,到时候你给她唱一遍,咱们合计合计。” 接着转头对着其他人:“好了,同学们,接下来自由活动吧。” 其实这话他不说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没几个人屌他,甚至秋水、辛夷、顾明等人早都出去了,剩下的都是想要休息的,他单纯为过过瘾而已…… 随后,穿好鞋的王言跟着厚朴一起下楼去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远远的,王言就看到萧红双手插兜,小个不大,晃晃悠悠的向操场的方向走。 厚朴嗷一嗓子:“萧红!” 顿住脚步,萧红回头疑惑的看着厚朴跟王言二人,不明白叫她干什么。虽然都是同学,但说实话,她跟这俩人的交集真的不多,尤其王言,一开始她就不喜欢,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 等到二人近前,萧红问道:“叫我干什么?” “萧红同学,你能不能上去帮我们叫一下赵英男同学。” “就这啊?”萧红不在意的看了看二人,待厚朴点头,道:“我这正要去完成赵英男交给我的任务,你们找别人帮忙吧,走了啊……” 说完话,对着二人嘿嘿一笑,转头继续向操场走去。 人家不帮也没有办法,厚朴无奈的摇了摇头,跟王言俩吐槽:“一点儿没有团结友爱,互相帮助的精神。” 话音刚落,转头就看到跟他妈连体婴儿似的,刘婷婷、尤悦、顾晓嫚三个碎嘴子老娘们从寝室楼里出来,厚朴招呼了一下子:“尤悦!” 听见动静,三女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尤悦道:“叫我们什么事啊?” 王言看这仨闹心,还是厚朴说话:“帮我们叫一下赵英男同学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顾晓嫚笑道:“不过你能不能说一下,为什么我们三个人,你就叫尤悦的名字呀?” 妈的,这也是个事儿? 王言不想听他们跟那絮叨,过程中刮到他,就是一个‘嗯’。 无聊之下,分心认真的想了一下子原因,可能就是厚朴下意识的觉着这仨里边尤悦张的好看一些……毕竟打招呼吗,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叫心里排位高的。而且在以后,厚朴也跟尤悦俩在一起了,算是个佐证吧。 不过王言觉着,厚朴可能是挺喜欢赵英男的,只不过人家太优秀,厚朴挺有自知之明,没表示而已。 就在王言胡思乱想的时候,这仨娘们儿总算是转身回寝室找赵英男去了。 没过一会儿,赵英男下来了,看到跟厚朴站在一起的王言,加快脚步来到了二人面前…… 正文 第二一五章 到底还是偷了 “你……们两个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英男张嘴就想问王言,结果想到厚朴也在连忙的改口。 “英男同学,是这样,刚才咱们不是开会说国庆节目的事儿么。”厚朴说道:“我回去跟男生那边通知了一下,王言他写了一首歌。刚才我们听了一遍感觉非常好,所以过来让你也听一听,看看什么想法。” 赵英男用她那大眼睛惊讶的看着王言:“你还会写歌呢?” “略懂而已。” “哎呀,你就别谦虚了。”厚朴拍了一下王言的肩膀:“赶紧给英男同学唱一唱让她听一听。” “在这唱不太好吧……”赵英男左右看了看:“到这边来吧,这边安静一点儿,也不挡路。” 说着话,赵英男带着二人走到了女生寝室楼门口告示牌后边的空地。 厚朴比了个请的手势:“唱吧,王言。” 王言也不矫情,清了清嗓子看着赵英男,歌声响起。 赵英男受家庭影响,也是爱点儿武装的,而且觉悟也够用,王言这军歌一唱,立时呆住了。本以为王言身体好,能打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现在这还有这才华? 歌的旋律很好,朗朗上口,听一遍就能记住,而且那歌词写的也相当应景。七年前百万大裁军,一部分为了削减军费开支,支援社会主义建设。一部分也是为了体制改革、精简整编,提高效率、增强战斗力的建设现代化华国强军。 当然这些东西赵英男不会去往深处想,但强军的目标她是知道的,毕竟亲爹是个参谋长嘛,没事念叨两句就都知道了…… 看着面前的王言,听着耳畔萦绕的歌声,赵英男自顾瞎想,不觉的呆住了。或许也可以另一种解释,认真的男人最迷人,多才多艺还认真的男人最最迷人。 王言不是男生,他是男人……本来就要比旁人更成熟赵英男,对王某人那种致命的魅力基本上没有办法抵抗。要不然也不会点了两个头,稍微接触接触,基本上沦陷了…… “怎么样?王言唱的不错吧?”半首歌很快唱完,厚朴咧着嘴说了一句。结果发现赵英男就愣愣盯着王言看,也不说话,又摆手在赵英男眼前晃悠,出声叫了一遍:“英男同学?英男同学?歌都唱完了,还愣着干什么?” “啊?啊……这首歌可以,写的非常好。”赵英男回过神来,见王言眼含笑意的看着自己,多少有些脸红,赶紧着转头看向厚朴:“这个就算一个节目好了,不过……这种歌女生唱有些不合适,少了那种铁血的阳刚。” “而且之前我们女生已经定好了诗歌朗诵,女生们也需要表现的机会。这样吧,我们学院报两个节目好了。你们男生合唱军歌,我们女生诗歌朗诵,你说呢,厚朴?” “行,就这么定了。” 赵英男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王言:“那……我就先回去了?” 王言微笑点头:“回去吧。” 赵英男抿嘴嫣然一笑,转头走了。 俩人还没咋地呢,接触虽然相比其他人要多,但大致还是同学情谊的。就是架不住他王某人太过优秀,无声息间缭乱了怀春的少女的心。 王言不得不说一句罪恶,毕竟即使赵英男的灵魂再高贵,也跟他俩共不上鸣,看中的还是臭皮囊…… 厚朴看着赵英男的背影,看着身边的王言:“你们不对劲,很不对劲。”他的口音说出来,‘很’字有点儿‘hin’的音,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当然时间长了就很闹心了。 王言笑呵呵的转头就走,对着跟上来的厚朴说道:“放轻松,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不对劲的啊。” “那她怎么不对我笑呢?” “我看她对你笑了啊。” “是吗?我怎么没看见呢?” “可能是嫉妒让你没有发现,你好好想想。” “嗯……有可能,我想想啊……”说完话,厚朴发觉不对劲:“不是,我有什么嫉妒的啊,我那是……” 一路听着厚朴的碎碎念,二人往回走去。 这个年代尽管在求变,但远没像后来那般开放。尤其男女之事上,大庭广众之下的闲言碎语那也是个压力。而且现在俩人也是正常交流,真没什么事儿,小暧昧搞的挺开心,还是避免这一套的好。 随后两天,王言装模做样的弄出了整首歌的谱子,让每个男生抄好了歌词之后,利用训练之余的空闲时间,开始一句一句的教,接着再合唱。这也没有什么乐器这那的,他这又是新歌,所以清唱是必定的。 女生那边,没事儿也是聚在一起练习致橡树。仍如原剧那般,非得整个树放下来。因为诗歌朗诵是先演,王言‘写’的歌水平在那,是最后压大轴的,所以放树的活计被自告奋勇在萧红面前表现的顾明揽下,跟他穿一条裤子的秋水,顾明两人自然没能落下。 王言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只能归结于玄之又玄的世界意志之下的命运使然,倒也没有多嘴多舌的去说什么。 不同于其他人的叫苦连天,那点儿训练量对王言来说基本上等于没有。王言照旧日常早起,跟一帮子大头兵一起锻炼身体。事实上混到现在,王言基本成了这帮人的搏击教练了。尽管王言表现出来的,不算是这座军营中最能打的,但他不经意间表露出的格斗技巧确实是相当实用的。 倒也不是说王言的拳就比军体拳牛比什么的,只是编练军体拳的那些拳师,加一起都没王言见识多,经验多。只不过是一个人一个格斗思想,尽管都是杀伐,但也有许多不同,他的技巧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当然了,这说的仅仅是表露出来的那些…… 不说他总结出来的都是要命的杀招,没办法解释。就是能解释,很多招法这些大头兵的身体也承受不住。毕竟那不是简单的挥拳踢腿那么简单,还要配合上一系列的呼吸、运劲等等,都是一点点摸索为自己量身打造的,这些大头兵身体根本不够用。 但即使这样,也是能让这些大头兵受益匪浅的。甚至随着他的名声传开,这军营中的高层还邀请他入军,被他拒绝了。人家也没强求,毕竟相比起做一个军人,王言有更好的前途不是。 杨玥还是日常的早起,日常的打招呼。 女人心思这一块,王言还是挺懂的。慕强,是多数女人的共性。他王某人实在优秀,尤其在女生都知道他还写了首好听的军歌,才子的形象就立起来了,加上都知道他身体素质好,能打有安全感。 所以,他很明显的感觉到杨玥对他是有些好奇,想要探究的。而好奇,往往是男女之间的开始。真格的,王言还真没想着和杨玥怎么样……随缘吧。 而赵英男不像杨玥那般天天早起,但不时的也会在头一天不累的情况下,早起到操场上溜达溜达。 女人不管多大,都是很敏感的。赵英男也感觉到了杨玥的那么一些心思,两人的关系本来挺好的,现在不时的早上跟王言一起往宿舍走,感情就更好了。当然了,是表面上的。 秋水、顾明以及辛夷三人组,日常的和萧红拉扯,而辛夷,不时的也会去找杨玥献殷勤。 总的来说,挺有意思的…… 时间到了国庆当天,晚上,在军营的大礼堂外面,不同学校的人各自聚堆,坐着排练。里面同样也是以学校为单位,分为不同阵营聚在一起。在封闭的环境中,一帮人嗡嗡嗡闹的够呛。 仁和医学院因为人少的关系,二十多人被分在了高台左侧,前四排的位置。因为整体是有坡度的,王言又没高到离谱,所以直接跟厚朴两个坐在了第一排。后边坐着的,就是秋水三人组。 萧红跑到了王言身后的秋水旁边,上去就是一顿翻。 “这样不好吧,小红同学,你这…你这…你这什么意思我不懂。” 秋水嘴上说着拒绝,心里必定是喜欢这种感觉的,装模做样的来回躲着。 “你身上有没有吃的啊?”说着话,萧红仍然在秋水身上翻着。 “没有啊。” “真的假的?”又翻了两下,萧红垂头丧气的说道:“这地儿真狠啊,给我都饿虚了,光让驴拉磨,不让驴吃草,太狠了。” 这时,军营领导带着人走了过来:“同学们,今天首长行程临时有变化,晚饭时间顺延,具体时间另行通知,继续排练吧。” 说完话,也不管一帮学生们议论,领导扭头就走。事实上这也就是学生,要是当兵的,敢跟这七八的看看。 等领导走后,孙建军走到了赵英男面前:“赵英男,跟我来一下。” 赵英男起身跟着孙建军走过第一排去了后台,路过王言的时候,赵英男还跟王言俩笑了笑…… 王言当然知道孙建军找赵英男什么事儿,就是给盒猪肉罐头垫吧垫吧嘛。早就知道今天吃不上饭,王言自然是不可能饿着的。事实上下午的时候王言就弄了点儿吃的,跟一帮男生分着吃了,所以男生是不饿的,秋水三人组自然也是没少吃的。 倒不是王言怎么样,而是这样的环境中,真的没必要吃独食。再说他也不是那扣扣嗖嗖,斤斤计较的人,之前一个月的时间这帮小子也没少吃他的。 至于女生就算了,饿一会儿就饿一会儿吧,他没有理由去关心,尤其三个碎嘴子老娘们,他闹心。 当然他跟着不吃也没关系,毕竟一顿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他主要是想看看,秋水到底是怎么个品行,还会不会去拿孙建军的猪肉罐头。 若秋水真的拿了孙建军的一片孝心,他不来怎么着了呢?更何况他没闲着,男同学都不饿……当然问题的关键或许不在饿不饿上,但王言去阻止的话,人家也不见得会听。他又不是不知道秋水表面亲切,他越说反而人家还越干呢。 看赵英男跟着孙建军去到后台,萧红跟秋水俩嘀嘀咕咕研究赵英男干什么去了。嘟囔了一会儿,秋水起身跟了过去。 几句话的功夫,戴秉忠过来喊了一嗓子,说是首长来了。 不大一会儿孙建军和赵英男先后走了出来,路过王言的时候,赵英男犹豫了一下,她在想是不是要把那一罐被她随手放在后台的罐头给王言吃,毕竟他身体那么好,消耗肯定大。 最终赵英男还是顿住了脚步,见她停下,王言道:“怎么了?” 见她眼神飘忽,似有为难,王言站起身,跟着她走到一边。 赵英男脸色通红的扫了一眼那边看着二人窃窃私语的同学们,硬挺着同王言深邃的眼睛对视,小声的说道:“你饿不饿啊?里面有一罐猪肉罐头。要是饿了,你就拿着吃吧。” 王言刚要说话,两人旁边进后台的门打开。 秋水走出来,看到门口的两人也是吓了一跳:“哎我……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呢?” 赵英男说道:“我找王言同学说点事儿,你快回去吧,首长马上到了。” 孤疑的看了二人一眼,秋水没有说话,转头直奔萧红。 看着秋水跟萧红说话,王言道:“罐头是孙教官给你的吧?” 这又不难猜,赵英男大方的承认。 王言耸了耸肩:“罐头现在应该已经没有了。” “你是说秋水?” “刚才你和孙教官进去没一会儿,他就跟进去了。”见赵英男似有失落,王言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道:“没事儿,下午我在服务社买了一些东西,跟这帮男同学分着吃了,现在不怎么饿。你的心意我领了,等以后我请你吃饭!” “我请你吧。” “哪儿有跟女孩吃饭,让女孩请客的道理?更何况你跟我一起吃饭,那不应该是我的荣幸的么?就这么说定了。” 赵英男已经被那句‘荣幸’打蒙了,红着脸应了一声,赶紧着跑过去跟厚朴组织同学们再沟通一下表演节目的事儿。 那边秋水也用那盒罐头收买了萧红,并由萧红帮着在赵英男、厚朴两位班长那里打掩护,三人组成功的溜走…… 首长,也就是赵英男那个参谋长亲爹,赵国松,终于是姗姗来迟。 随着之前的那个军营领导的手势,选出来的两个主持人身穿军绿作训服,脸带微笑的走到台前,拿起话筒:“尊敬的各位首长,各位教官,亲爱的同学们,大家,晚上好。九二级大学生军训入营联欢会,现在开始。” 接着,各个学校精心准备的节目轮番上演,唱歌、相声、小品、跳舞等等。不客气的说,全国那么多的同龄人中,除了少数的野生天才,此刻大礼堂中在座的,绝对是大部分的人尖子了。能人是不少的,虽然很多作品看起来有些稚嫩,但其中确实不乏灵气,有独特的想法。当然时代、节日关系,内容多数还是会偏向主旋律一些。 总的来说,还算不错,王言看着还行。 “这是一首被称作,新时期文学,发轫之作的朦胧诗……下面有请京城仁和医学院九二临床专业的女同学,为大家表演诗朗诵《致橡树》。” 很快,到了仁和医学院的女生们上场诗歌朗诵……不出意外的,萧红搞砸了,着急之下没拉住那个树的绳子,险些发生事故。 看节目的赵国松刚才还跟那谦虚,说赵英男马马虎虎呢,现在就他妈出了这么个事儿,瞪了边上军营领导一眼,脸都黑了。 他倒不是为别的,而是国庆这么重要的日子,这里又是一帮未来栋梁。像这种安全问题,还是在军营中的大学生的安全问题,高度绝对不一样。真出点儿什么事儿怎么整?谁来负这个责? 军营领导挨顿批,写个检讨是肯定的。那么在军营这么一个规矩大过天,一级压一级的地方,他手下的弟中弟,戴秉忠、孙建军两个怎么样可想而知。 经过其他院校学生的一阵哄笑,经过片刻的收拾舞台,重新维持秩序,节目继续上演。 又是半晌其他院校的表演过后,终于,主持人上台:“国家改革开放蓬勃发展……建设现代化强军的目标……接下来,下面有请京城仁和医学院九二临床专业全体男同学,为大家表演,合唱由王言同学作词、作曲的《强军战歌》。” 话落,主持人退场,后台包括王言在内,早就准备好的九位男同学登上舞台。 王言在最前方,带人给大家鞠了一躬后,在赵英男的美目注视中,在杨玥的微笑期盼下,铿锵有力的开口:“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预备,唱……” “听吧新征程号角吹响” “强军目标召唤在前方” “国要强我们就要担当” “战旗上写满铁血荣光” ………… 第一句的时候,赵国松就坐正了身体,包括旁边的军营领导也是如此。这一台晚会完全就是学生们一手操办的,故此他们并不知道具体的,此刻听到这么提气的军歌,那都不用提了。 等到一曲终了,王言又带人给大家鞠了躬退场,主持人上台说闭幕致辞之后,赵国松转头问道:“刚才那个叫王言的,知道吗?” “回首长,知道,他在咱们这里非常出名。” “哦?” 军营领导坐过来道:“是这样,首长。因为他身体好,又会不少的传统武术,咱们的战士不光跑不过他,就是单挑在咱们这都基本上没有对手。而且一对二也是胜多输少,一对三都能坚持一会儿。这么一个人才,之前我还邀请他加入军队呢,被他拒绝了。” “人家是前途远大的大学生吗,当然不会到我们军队来了。”赵国松笑道:“这样,明天你让他过来见我,今天太晚,就算了。” “是,首长。” 联欢会结束了,给了同学们一些上厕所休息的时间,一会儿直接食堂集合吃饭。也是借着这个机会,戴秉忠和孙建军直接带队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开始训话:“我当兵七年,从来没这么丢人过。我们班今天出现了这么大的事故,必须要有人负责,否则全班一起受罚。” 孙建军道:“拉幕布这事儿是谁负责?” 萧红:“报告,是我。” 戴秉忠瞪眼看着她:“后台发现的罐头,也是你吧。” 赵英男瞟了萧红一眼,瞬间就知道是秋水给她的。 接下来,厚朴如同原本那般点了秋水三人组,随后秋水三人组跑了回来。在秋水磨磨唧唧半晌之后,定了个明天五点操场罚跑二十圈,这才带队到了食堂去吃饭。 赵国松又是讲了半天没有用的,萧红又是跟那自以为英雄的讲道理,军营领导还有戴秉忠、孙建军两个,那是想死的心都有了,有账肯定是秋后算。 吃过晚饭,王言溜溜达达的跟着厚朴、辛夷等人回宿舍,没有看到秋水的身影,王言就有了猜测。 回到寝室,王言等洗漱集中时间过去,洗漱完毕再回来,走廊里边就听到什么‘给我吃一口’‘你给我留点儿’之类的话。 一走进去,正看到厚朴陶醉的吃着猪肉罐头,口中还说:“秋水,你这个朋友可真仗义啊,一定要替我好好谢谢他。” 其他人也是疯狂点头,跟着称赞。 看到王言端着盆进来,秋水拿出了一盒罐头:“来,王言,以前吃你那么多,这次让你尝尝我的。” “哪儿来的?” “没听厚朴说吗?好心朋友送的,你吃就完了,别管那么多了。” 厚朴看着王言:“可香了,王言,快吃,快吃。” 王言摆手道:“算了,晚饭没少吃,这又是大荤,吃多了积食不好,谢了。” 秋水摆了摆手:“人人都有份的,不吃你就拿着,什么时候想吃了再吃不就是了吗。来,给你。” 王言微笑:“真的不用,想来也没多少,你们吃吧。我什么时候想吃了,到服务社买就好了,多谢啊。” 秋水拍了拍脑袋:“嗨,我真是,跟你这万元户客气什么。”随即收了罐头,放回到自己的柜子里,转头跟着一帮人嘻嘻哈哈,享受着一帮男生的恭维……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女生寝室中,一帮人吃着罐头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顾晓嫚道:“我说咱们班男生啊,还是秋水最仗义,多会怜香惜玉啊。看我们最近缺油水,我都瘦了,赶紧就送来了爱的罐头。对吧,班长?” 赵英男吃着罐头道:“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她是对秋水有意见的,毕竟之前那会儿她想关心一下王某人,结果没成功。然后秋水拿着罐头,转头送给了萧红?还耽误了班级的表演,险些出了事故?无组织,无纪律,眼里就没有集体荣誉,她不是很喜欢。 当然,这是在有王某人的情况下。毕竟原本她就是被秋水这股在她看来不羁、洒脱的劲儿吸引的…… 秋水拦住她送罐头,本来她是不想收的。只不过最后秋水死缠烂打,一顿白话,加上又是全体女生一人一个,这才勉强收下。 顾晓嫚转头看向萧红:“我说错了吗?小红?” “你说的特别对。”萧红满脸认同:“秋水典型的文学青年,有脑子、敢担当,还是咱们班最帅的。” 赵英男看着开心的萧红,没有说话,但并不是很认同。 人这玩意儿最怕比,并不是吃一盒罐头就觉着秋水好。从日常的交流中,她能感受到王言的那种成熟,那种超然,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但确从来都不会过分张扬,该表现表现,该安静就安静,对谁都是和煦的微笑,让人生不起反感。腰杆永远挺的笔直,给人一种天塌不过等闲的绝对自信。相比起来,秋水就是个垃圾…… 还是那句话,王某人是了解的越多,越让女人沉迷的男人…… 随后一帮女生讨论起了班里谁长得帅之类的,顺带着还要取消一番王秀玉不知道什么叫‘国际脸’,不明白什么是‘open’。 其实真说起来,厚朴和王秀玉并没有差多少,都是村儿里的,家庭条件都不怎么样,不知道的也有许多。 厚朴在寝室里也差不多是同等待遇。别的不说,就那口音,讲话方式,就是一直的笑料。不过与女生不同的是,男生并不会过分调笑,即使看不起也不会七八的。厚朴又是个男的,即使再小肚鸡肠,那也要比王秀玉的抗压能力强上不少。 女生就完犊子了,她们或许调笑是出于无心,一次两次没什么。但笑多了,不是有心也有心了。王秀玉这丫头还是个要强的,长时间的压力之下,加上戴秉忠der呵的把情书拿给了赵国松看,这才酿成了王秀玉想不开自杀的惨事。 不过归根结底,还是一帮条件相对优越的女生,对于村儿里出身的王秀玉的不待见。觉着土老帽,觉着不好看,觉着啥啥也不是,不乐意跟她俩玩。不玩儿就算了,没事儿还笑话两下子…… 她们说男生,当然是要说道王言的。赵英男、杨玥两个不参与评论,其他人跟王言的交集又少,总的评价就是,长相一般,有才华,与人和善确又贼拽…… 当然她们的评价从来都不重要…… 正文 第二一六章 指责 翌日,不等王言自然醒,一阵闹铃的声音响起,只听寝室中熟睡的众人是一阵骂骂咧咧。 秋水强挺着费力起身,赶紧关了闹钟。随后迷瞪的叫醒了上铺的辛夷,以及王言下铺的顾明,三人一起磨磨蹭蹭的穿着衣服。 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还不到五点,但已经醒了,王言也不想再睡。本身他的睡眠质量就相当高,多睡一会儿,少睡一会儿没什么所谓。 但要说到早起,看着迷糊的辛夷,王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事实上辛夷是知道杨玥每天早起到操场背单词的,就是不知道,王言本着对任务目标的关照,也是会告诉的。只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辛夷起不来…… 本来有杨玥在前,王言又是那么好身材,辛夷是发愤早起跑步减肥的,只是坚持了两天就完犊子了。果然人生最难以逾越的,就是‘知道’和‘做到’之间的鸿沟。 要是辛夷能坚持住,说不得杨玥也不会一点点的对他王某人好奇,想要了解,从而以致将来可能的无法自拔…… 看到王言下来,顾明呢喃:“对不起啊,王言,把你吵醒了。” “没事儿,要不一会儿也该醒了。” 辛夷上前,刚要说话却是先打了个大哈欠:“你是真牲口,每天都起这么早,” 听见其他熟睡的小子不满的哼唧,王言摇头一笑,没有再说。自顾倒了一杯热水,穿好衣服,接着坐在靠窗的桌子旁安静的喝着。 秋水三人则是喝不了热水,跟王言打了个招呼,跑到水房喝了几口凉的,又对付着洗了脸之后晃晃悠悠的去操场了。 王言喝过水,日常的下楼抻胳膊蹬腿,随即向操场方面慢跑。今天出来的早,只有星丁的几个战士在做着热身,一边的长椅上坐着被单词的杨玥、看书的赵英男,以及跑的歪歪扭扭的三人组,秋水还跟那大声的背着课文。真格的,王言一点儿没看出来哪儿文艺,哪儿有意思了,活脱脱一二比。 没有理会他们,王言一圈又一圈跑自己的步。等他都跑完了日常的十三四公里,三人组还跟那晃悠呢。 那边的孙建军见王言跑完,开始慢走平稳呼吸,跟过来到王言身边:“王言。” “怎么了,老孙?” 王言跟这帮战士、教官都混熟了,大个四五岁而已,都是年轻人,也不总是板着脸,挺好交流的。更何况他的实力在那呢,军中对强者最是尊重,而且他还很好交流,大家嘻嘻哈哈玩儿的挺好。像戴秉忠、孙建军两个,他就是训的时候叫个教官,闲时都是老戴、老孙的叫,他们两个也不在意。 “问你个事儿啊?” “你说。” 孙建军道:“你跟我说实话,昨天秋水是不是拿回去不少猪肉罐头?” 他又不傻,战友犯不着动他的东西,要真拿早就拿了,再说那当部队是什么地方了?也就只有他带着训的学生才会如此了,昨天秋水三人组溜走了,那妥妥的第一嫌疑人。 王言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你的啊?” 他没必要帮着瞒,孙建军都这么问了,那就是有数了。而且秋水还留条挑衅,没事儿自己对对笔迹也能看出来啊。更不要说罐头盒子他们都是简单的扔到了垃圾桶,也不说处理一下,他就是说不是,孙建军也不带信的。 “可不就是我的嘛,本来想攒着过年寄回老家给我爸妈的,现在倒好,都让你们给造了。” “哎,老孙,别冤枉好人。我就知道那罐头来路不正,可是一口没吃啊。” 孙建军白了王言一眼:“你还不如吃了呢。” 王言不差钱他是知道的,毕竟真没几个没事儿就逛军人服务社的,他们这些当兵的去多数也就是买个日用品啥的,撑死也就是买点儿水果。像王言那样一买就是一袋子,还都是一些好东西的,还真没几个,相当阔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啊?” “算了吧……”孙建军叹气:“秋水他们可能也是以为我从后勤那顺的,要不然都是有文化的大学生,家庭条件也都不错,怎么也干不出来这种事儿……” 这他妈就是所谓主角的待遇吗? 王言惊讶的看着孙建军:“你行啊,理由都帮人家想好了?” 孙建军没好气的说道:“吃都吃了,我能怎么办?就当我给你们这些学生补油水了。而且闹大了他们的前程就毁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是个好人。”王言竖了个大拇指:“要不咱俩练练,发泄发泄?” “又不是没练过,两个我绑一块都不是你对手,是我发泄,还是你发泄?”孙建军摆了摆手:“行了,你自己练去吧。” 说完话,跑远了去监督秋水三人组了。 王言笑呵呵的自己走到角落,日常的打起了拳。 孙建军的话也不能全信,因为这个人比较滑。恶意揣测之下,估摸着有可能也是孙建军那堆罐头里,保不准真有顺的…… 打过拳,跟一些战士日常交流过后,起床号适时的响彻军营。王言溜溜达达的往回走去,路过长椅时,赵英男和杨玥两人自觉跟上。 杨玥说道:“今天出来的早啊。” “秋水他们三个定了闹中,早起了一些。” “对了,王言。”赵英男道:“昨天秋水给我们女生每人送了一盒罐头,你们也吃了吧?” 王言点头。 赵英男继续道:“他的那些罐头不是偷的吧?” “失主在那呢。”王言向孙建军的方向瞟了一眼。 二女齐声问道:“孙教官?” 王言道:“刚才我们俩一起走的时候,说的就是这个。不过你们两个嘴严点儿啊,孙教官不想追究,估摸着也就是训练的时候小小的折磨一下就算了。” 真说起来,他这也是跟老娘们儿似的多嘴多舌了,但也没什么关系。本来就瞒不住的玩意儿,不是傻子都知道来路有问题,只不过是大家都吃了,选择性装傻而已。而且这俩姑娘都是有数的,不会乱嚼舌头,说就说了,问题不大。 当然也少不了先在赵英男心里给秋水定个性的意思,省的麻烦。至于跟着听的杨玥对共犯辛夷的态度,那就不干他事了,再说本来也不咋地…… 二人点了点头,随后三人一起有说有笑的往宿舍走去。以王言的水平,跟两个小姑娘说话,并且关照他们的情绪,可真是太简单了。 而操场中跑步的几人,除了顾明以外,另外两人心情都不太美妙。辛夷就是单纯的觉着他的女神走了,一定是他太丢人了,倒是没往王言那想。 秋水则是觉着赵英男也挺不错的,虽然跟萧红俩拉扯挺快乐,但赵英男跟王言走的近他就很不高兴。尤其昨天在礼堂看到赵英男拉着王言俩神神秘秘的,以及晚上他送罐头时,感受到的那种礼貌的疏远,那可太不好了。 事实上他跟那背课文,也不乏显一下的意思。雄性在求偶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的展露自己的羽毛、力量等等自以为的优点。秋水没别的,唯有这点了。 待王言洗漱完毕,吃过早饭,军营中领导差人过来叫走了他。 就是拿脚想,王言都知道是因为什么,必定是因为歌的事儿。早在弄出来的时候,他就想到此了。 果然,那个战士把王言带到了军营中的办公楼,在一间办公室前停下脚步,身体一正,一声大喊:“报告!” “进来。” 战士转头示意王言跟上,随即推门进去,立正敬礼:“报告首长,王言带到。” 王言也是立正敬礼:“首长好。” “不用那么严肃,随意就好。”赵国松坐在办公桌后,笑呵呵的摆手,看向那个战士:“你先下去吧。” “是,首长。”战士应了一声走了出去,顺便关上了门。 赵国松起身走到王言面前,用力拍了拍王言的大臂:“小伙子不错,壮实的很。来,坐下说话。”赵国松率先做到了会客的沙发上。 “谢首长。”说完,王言跟着坐了过去。 “听说你还很能打?我手下的兵没有人是你的对手?” “都是他们看我年纪小,让着我。” 赵国松脸一板:“嗯?你小子不实诚,能打就是能打,谦虚什么。” “是,首长,您手下的兵都不是我的对手。” “……”赵国松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指着王言摇头一笑:“滑头。” 王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事实上也不用他说话,赵国松继续说道:“行了,你们学习、训练任务也不轻松,我就说正事儿了。昨天你的那首歌写的非常好,正合我们现在的军队建设,所以我想啊,把你的那首歌报给上级领导,看看能不能推广开来。到时候可能需要你配合一下,不知道王言同学你是什么想法?” “报告首长,我虽是学生,却也是预备役军人,自然是服从命令听指挥。” 这话有问题,却也问题不大,因为这一年过去之后,王言就会是预备役中尉。 而这首《强军战歌》在百万裁军之后,港岛回归之前,国内外都是暗流涌动。加上去年一场海湾战争,确实是看到了美利坚军队的实力,更加的明白建设一只现代化强军的必要性。 新时代新目标,这首歌更多的还是政治意义更大一些。当然原本这首歌就是政治象征,是习总领导下的军队建设目标。 只不过这个建设目标是一直的,是贯穿始终的,华国军队从来如此,在这邓总领导的九十年代同样好使。 而且这首歌出在赵国松手下,对他也是有一定好处的。王言不知道老赵家什么背景,但今年赵国松也就是四十多岁,还不到五十,已经是上校参谋长了,想来还是挺硬的。 “好,说得好。”赵国松欣慰的看向王言:“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到时候需要你配合,我会派人通知你。去吧,搞好学习、训练才是首要。” 王言起身,立正敬礼:“是,首长。” 离开了办公楼,王言回到了综合楼的教室中。他们这课程不多,但也是有点儿的。他到那边拢共也没多长时间,到时间刚刚好,正看到萧红盯着把衣服放在秋水座位的桌子上的赵英男。 厚朴欠欠的跟那问:“英男,你给秋水洗衣服了?” “没洗,就是叠了一下而已。”说着话,见王言走到这边赵英男似是解释:“秋水的衣服,昨晚……” 王言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我知道,没事儿。快上课了,回去吧。” 赵英男羞赧的应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再是女强人,也有温柔的一面,不过那要看对谁。 看了眼桌子上叠的整齐的衣服,王言笑呵呵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洗和没洗绝对两码事儿…… 王言来到现在也就是一个月时间,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尤其是对秋水和萧红两人,所以目前来看对剧情的影响不是很大。 所以这一天,赵英男仍然是生理期坚持训练,戴秉忠关照给予休息时间,被一边的杨玥抓到机会,走到一边背单词。 杨玥是个有想法的人,尽管现在对王言感觉挺好,但谁也不能耽误人家出国留洋的大业。所以除了不怎么给辛夷好脸之外,也没什么不同。 而秋水为了在赵英男面前表现,在萧红的注视下絮叨了一堆没有用的,力争休息时间。当然,为了关照赵英男,即使戴秉忠不想,孙建军这小子也会同意的。 王言之所以没上赶着要休息,主要是因为赵英男是成年人,能不能挺住自己没有数吗?什么人家要的就是这点儿小关心之类的,不好意思,没有。 等到中午的时候,戴秉忠还是要加练,秋水三人组穿一条裤子的,尤其辛夷和秋水两人还跟那拿算加练时间嘲讽戴秉忠。 其实在王言看来,戴秉忠对秋水、萧红等人的一些关照,只是单纯的觉着这几个不是合格的兵,毛病太多。而戴秉忠又是一个纯粹的军人,就看不惯这样的,或许也是有着扶正祖国小树苗的意思在里边。毕竟他是军人吗,觉悟肯定是够用的。 他本来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没有这么好的机会,现在一帮人有了却貌似并不珍惜,对他来说或许也是一种不公平。 下午,匍匐前进项目训练,萧红还是如同原本那般说着什么没看清,要秋水做示范。这可正中孙建军下怀,毕竟被偷了孝敬爹妈的罐头,他正研究怎么收拾秋水呢,倒也乐得看着萧红折腾的秋水。 这把赵英男可没有如同原本那般跟萧红说什么差不多得了,去找戴秉忠说什么减少训练,只不过一帮男生还是如同原本那般说着什么愿意给女生示范。 说实话,王言觉着这帮小子相当没脑子。讲什么兄弟义气可以,但就事论事,这就完全是萧红跟秋水俩调情呢,虽然秋水一趟一趟的很累,但谁知道他是否快乐呢?撑死也就是辛夷、顾明这个傻子,跟秋水穿一条裤子的,上去帮人家调调情就够了。 就算看不出来人俩愿打愿挨,那也应该明白,萧红针对的就是秋水一人,他们都不被萧红看在眼里。又不是多数女生的集体针对,还他妈上赶着瞎几把讲究? 再一个,像这种事儿,一定程度上就成了某种‘正确’。一帮平时带头闹的,还有厚朴这个班长都表示了,这种情况下其他人无动于衷也害怕事后说道,所以不得不跟着一起被‘愿意’,还要整出一副同甘共苦的样子,这就相当恶心了。 即使王言一点儿都不觉着累,但没必要,他又不怕被排挤,不怕被人说闲话。所以在女生意味不明、男生愤怒难言的眼神中,一个人悠闲的站在边上看一帮小子爬了半小时…… 所以,当一帮人吃过饭,结束训练,回到宿舍,王言就面对了一帮傻小子的指责。 辛夷哎吆了一声坐在桌旁,看着对面倒热水的王言,道:“王言,今天你为什么不跟兄弟们一起?” 后边的顾明做起身来:“对,王言,你这样不好。” 杜仲帮腔:“你这是背叛革命友谊,阶级弟兄。” 黄芪说话都快了:“没错,王言,你太让我失望了。” 其他路人甲也是上来帮腔。 听见这些话,看着义愤填膺指责他的众人,扫了一眼躺在那里眼含窃喜的秋水,王言装比的滋了一口热水刚要说话,厚朴手上拿着不算,嘴里还叼着书,进门口齿不清的说道:“累死我了,累死我了,书我都帮大家拿回来了啊。发书,发书,过来领书。” 见没人搭理他,都在那看着王言,厚朴哪不明白怎么事儿啊,放下书就走到王言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不是我说你啊,王言,同学情谊深似海,你说你怎么能这么做呢?你对得起秋水,对的起我们吗?” “都觉着我错了?” 辛夷说道:“不然呢?难不成还是我们错了?” “好,那咱们今天就讲讲道理。”王言道:“谁来跟我说说问题的起因?” 杜仲道:“就是小红针对秋水啊,我们大家看不过而已。” “这只是今天你们看到的,那么没看到的呢?我给你们说说吧,还有秋水,有不对的你可以反驳……”王言摇头,看了眼秋水,清了清嗓子,道:“从军训第一天起,秋水说萧红是灾星对吧?而后这一个月的时间内,萧红又总是跟秋水、顾明、辛夷三人一起打闹对吧?既然秋水说萧红是灾星,要远离,但我们看到的都是他们一起打闹,玩儿的还挺好对不对?” 秋水说道:“不对,不对,可不能乱说,这我澄清一下啊,是她自己上赶着往我们身边凑的,根本远离不了。” “那你远离了吗?‘滚’会说吗?是,大家都是同学,说太重了不好,但你都不想接触,还在乎什么重不重的吗?好,就算你是注重风度,那你的远离动作是什么?是到萧红身边拉走献殷勤的顾明?是拿一罐罐头到萧红跟前笑嘻嘻的让她帮着拉幕?” 王言说道:“哦,对,今天中午洗饭盒的时候是跟人家说了,说什么‘麻烦你以后能稍微离我远一点儿吗’,可是结果呢?是谁跟那拿饭盒打人家脑袋的?” 秋水辩解:“那不是她先打的我吗?我还回去怎么了?” “你那是还回去吗?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玩呢?过家家呢?况且,你要是真的为了还回去,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秋水,男人打女人,你很能吗?” 见秋水不说话,王言继续说道:“再说萧红,除了秋水,顾明,辛夷他们三个,你们扪心自问,她跟你们很熟吗?顾明对萧红的喜欢一点儿不掩饰,辛夷喜欢杨玥,大家都知道。那萧红为什么每每跟他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就跟秋水打闹?那时候秋水可是很高兴啊,一点儿远离的意思都没有。” “说到这里,大家就都明白了吧!”王言扫了一圈沉默的众人:“那么今天这个事情,你们又怎么知道秋水他是不是痛并快乐呢?我又为什么去跟着愿打愿挨的两个人去受罪呢?就说你们是不是有病?” 都是聪明人,辛夷已经不想听下去了,他觉着自己是个傻比。哎吆着起身去看了值班表,打算晚上跟杨玥那找找安慰。 其他人看了一眼想争辩但无话可说的秋水,也沉默着散了。 只有顾明仍旧不相信,被王言威胁的眼神镇压了,美利坚人就不怕疼了咋地? 或许是真傻,或许是装傻,但王言相信他是真傻,因为华国对于留学生的宽容决定了他的水平并不高,相比起其余的十个人差的不是一点儿。 秋水平时是挺能白话的,只是今天王言的一番话,让他明白了自己的心甘情愿,一时的小鹿乱撞失了方寸而已。 再说了,他也不敢把王言惹急眼了,他打不过,群殴他都没信心。不说别的,王言跟那些战士比划他是见过的,那一脚过去他看着都疼,结果踹在王言身上,人家一点儿事儿都没有。他自信是没有教官能打的,估计他那两下都破不了防…… 这也就是王言无聊,心情还算不错,要不然这帮小子敢跟他咋呼,早大嘴巴子呼过去了。当然这是军营,他们还是学生,留下伤不好办。但说不好听点儿,他对人体结构,解剖等等颇有心得,给这帮人挨个的卸一遍胳膊,随后再安上,告他都没用。 当然主要是犯不上跟一帮傻小子计较,他都这段位了,还跟小孩俩一样的,那可太磕碜人了,一把年纪真的活到狗身上。 没管众人,王言滋了一会儿热水,等洗漱热点时间过去,拿着盆出去洗漱冲凉。现在已经十月份了,北方已见凉意,凉水愈发凉了。尽管王言不怕凉,但总归也不舒服,不冲又是另一种不舒服,而王言现在活的就是个舒服…… 等他回来的时候,也正好熄灯了,而辛夷、秋水两人都不在。 他知道,辛夷是去找值班的杨玥献殷勤,而秋水,则是打着最近考勤抓的紧,为辛夷着想的借口,去跟萧红俩在广播室撩闲。 就不说王言之前跟一帮傻小子讲道理,今天晚上秋水可是自己往上硬凑的,还说什么离的远一点儿?那他妈白天才刚让人家折磨完,晚上就往上凑?这不是什么口是心非的浪漫爱情,是贱。 顾明没睡着,一声不吭的在床上躺着呢,想来是想明白了,正在接受中。原剧中,本来秋水今天跟萧红俩私会就被抓住了,虽然最后没有供出来,但是谁顾明真的不知道吗?够舔。 不出意外,这次秋水也会被戴秉忠跟孙建军两个抓住,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把可没有赵英男跟戴秉忠那走后门力保秋水了。 而现在这会儿,虽说男女尺度也在一点点的放大,但终究是没到二十年后站大家上啃的地步。尤其还是在这军营之中,男女私会绝对是不同的性质。 不知道这把秋水怎么过…… 秋水对赵英男的心思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不在意而已,那也能叫个事儿? 任务跟秋水鸡毛关系没有,就是主角偏离本来的命运轨迹也没有所谓的世界崩塌这那的,所以秋水这把是走也好,是留也好,都没影响。 只不过今天的事儿是有痕迹的,人心里边都有一杆秤,这么多人为了秋水累了半天,多多少少也会有想法。当然也有另一种情况,就是一帮人宁可错下去,也要确定自己是‘正确’的。但这又不涉及到什么大利益,什么大是大非,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秋水即使能留下,大概率上,他会很难混。 这会儿不是小时候了,干一仗转身就好。况且就算是小时候,那也不排除真有那气性大,记仇的孩子。即使是辛夷、顾明两个仍然跟着一起玩儿,也会有意见…… 正文 第二一七章 秋水臭了 果然不出所料,尽管王言稍稍挑动了秋水命运的弦,但还是影响有限。第二天一早起来,王言就没看到秋水,想来是在禁闭室关了一宿。 等王言日常的运动完回来,寝室中的小子们也发现了秋水一夜未归的事情,七嘴八舌的在那讨论。 待吃过早饭,活动了一下在操场上集合之后,戴秉忠和孙建军两人把秋水带了过来。希望来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让昨晚的那个女同学站出来。 当问及昨夜谁不在时,赵英男还是没有点萧红。这无关其他,只是单纯的她的身份是一名女同学。她要是说出去,跟王言昨天在那站着情况还不一样,不论男女都会敌视她的…… 最终萧红没有站出去,秋水被记大过,罚了操场跑十圈。 队伍解散,大家各自三五一群,说说笑笑的往综合楼走去,一会儿还有课。 王言则是自己溜溜达达的走着,昨天发生的事儿一帮小子心里多少的有疙瘩,所以就只剩他自己了。 见王言自己,赵英男跟着他一起慢慢溜达,杨玥刚才被三个老娘们拉着走了…… “是因为昨天的事?” 王言笑了笑:“嗯,昨晚我跟他们讲了一番道理,今天都有点儿不好意思。” 赵英男瞪大眼睛:“你动手了?” “我在你眼里就是满脑子肌肉吗?”王言无奈摇头,随即把昨晚寝室的事儿说了一遍:“他们这不是傻是什么?” 赵英男听过之后点了点头,她自然是站王言这边的,想了想道:“刚才秋水的事儿,你知道昨天的女生是谁吗?” “萧红嘛。” 赵英男刚要说话,就听后边有人叫了一声。 王言跟着回头看去,只见萧红双手插兜小跑过来,眼神异样的看了王言一眼,道:“你刚才为什么护着我啊?” 赵英男摇了摇头:“不是护着你,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么做的,所以你不用多想。” 萧红哈哈一笑:“谢谢你啊,班长。那你们聊,你们聊。”说完,转头就走远了。 看着萧红走远的背影,赵英男道:“这次秋水可危险了,记大过可是会留在档案上的,而且说不定学院那边都会直接开除他。” “我们管好自己就行,不要想那么多,走吧,也快上课了。” 听赵英男开头,王言还以为她会说什么‘都是同学,能帮就帮’之类的,毕竟也就是她一句话的事,但结果是人家就感慨一番,并没有做烂好人。由此,也可以看出,秋水跟赵英男这基本是没戏了。 王言还等着看秋水怎么过关呢,但不巧的是,刚吃过午饭,王言就被赵国松派过来战士叫走了。军中效率还是很高的,昨天赵国松才说报给上级,今天结果就出来了。 赵国松简单的跟王言交代了一下,确认王言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后,直接让人开着吉普车给拉走了。 此行目的地为京城军区旗下文工团,由王言这个创作者去配合进行配乐编曲等工作。这首歌虽然没经过检验,但根据经验来说,基本上普及推广是没有问题的。这种事儿怎么也算个成绩,一旦确定推广,那就是个大成绩,所以地方军区文工团直接截下来了,没有上到总政旗下直属的文工团。 好消息是,王言的词曲作者身份得以保留…… 到了地方之后,王言跟着一起围绕着这首歌做各种工作。想要全军推广一首歌,不是简单的说说就可以的,最起码的,这歌它得适合军人唱。 所以在编曲初步完成,出了样之后,王言跟着一帮人去了部队中,组织了一个团的战士背诵歌词,熟悉旋律。而后按照军中节奏,跑着唱,立定唱,踏步唱。比量了三遍,确认没有问题,比较适合,这才算是初步的定下了推广事宜。事实上这首歌,本来也是这样推广的。 如此,王言再回到军营中,已是半月之后了。 此时正是中午,王言先跟赵国松那报了个道,随后才提着东西回到了寝室楼。路过女生寝室的时候,王言想了想,停下找路过的女同学帮着上楼叫了一下赵英男。 不大一会儿赵英男就跑了下来,停在寝室门口看着王言,一脸开心的就要跑过来,不过想到这样多少的有点儿不矜持,让别人看到也不好,这才慢慢的走到了王言面前:“你回来啦?” “这不刚回来,连寝室都没回呢,就过来给你送东西了。”王言提着手上的东西对她示意了一下。 “还买什么东西啊,乱花钱,我不要,你快拿回去吧。” “你看我这一堆,有多的,拿回去也是都让厚朴他们吃了。”王言放下东西,拉过赵英男胳膊,把东西放到她的手里:“这些东西啊,你回去给女同学都分分,要不然他们说起闲话来怪闹心的。还有王秀玉,她的条件不是太好,能上大学不容易,多给她一些。这个是你的,另一个你帮我给杨玥。”王言又掏出了两个包裹,让赵英男拿好。 被拉了胳膊,赵英男正红着脸娇羞呢,结果听到这一人一个的话,笑脸一下子就没了,瞪着大眼睛委屈的看着王言:“不是只给我的啊……” 她是骄傲的,毕竟她爹堂堂一个上校参谋长,又是只有她一个孩子,那在家也是说一不二的主。这现在对一个男的有好感,还是个不表态、不拒绝的花心大萝卜。 要说也不是非王言不可,昨天因为训练的时候,她爹来检查,孙建军让她带同学训练。马屁拍蹄子上,以致亲爹发火,导致全员受过。她心情不好之下,秋水还颠颠的给她送饮料呢,只不过她没收。 但一想到王言的种种,她发现自己就是舍不得,就是做不到狠心远离,就很委屈。 王言直接上手揉了揉赵英男的头:“不要瞎想了,除了你,女同学里边就杨玥来往的多。而起啊,你们俩的东西不一样,你这个还要比她多。” 虽然明知道是借口,但赵英男感受到头上大手,以及两袋东西确实大小不一,还是羞涩的点了点头。随即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赶紧着提上东西跑了回去。 王言笑了笑,拿起东西回到了男生寝室楼。主要而还是时间太短了,总共一个多月,还有半个月没见着,还是得再处处。赵英男性格是相当要强的,拿捏不明白容易翻船…… 等他回到寝室的时候,一帮人正躺在床上嘻嘻哈哈的闲聊呢。一个多月过去,大家也混熟了,逐渐的也适应了现在的生活节奏,也没了一开始那股子激情,渐渐的回归了日常。 看到王言提着东西进来,辛夷的惊讶的说道:“你回来啦?” “谁啊?” “卧槽,王言……” 一帮人坐起身看着消失了半个月的王言,之前的那点儿小疙瘩貌似是没有了。 都知道王言是因为那首歌去了文工团,这帮人问东问西的,什么文工团什么样,有没有见到明星之类的,王言笑呵呵的回答了一些问题,随即把带回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来来来,这是我买的一些吃的,肉干、罐头、水果什么的都有啊,大家分着吃。” 厚朴等人都是上前吵闹着争抢,而在床上坐着,看见王言回来正有些不高兴的秋水也是加入了进去。不高兴是不高兴的,但该吃的不能落下。 王言一边收拾东西,看着跟那吃东西的秋水问道:“秋水,上次那个事儿怎么样了?”不用秋水回话,杜仲道:“本来他收拾东西都要走了,结果你看他现在就知道了,没有事儿。” 王言耐心的继续问:“怎么处理的啊?真背上大过的处分了?” 厚朴嘟囔道:“没有,高高举起,轻轻落下,最后就是严重警告一次,做了个检讨。” 秋水道:“怎么?哥们儿我没走,你还不高兴吗?” 王言耸了耸肩:“高兴,我跟文工团那还担心你呢,不知道你最后怎么收场的好,没想到你这吉人自有天相啊。” 辛夷在一边撇了撇嘴:“拉倒吧,我们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结果怎么着?他爸是仁和毕业的……” 听见这话,秋水拿吃了塞进了辛夷的嘴里:“吃你的吧。” 看了一眼其他人忙着吃的人,王言摇头一笑,没再多说。刚才说到秋水他爹是仁和毕业时,气氛相当微妙。估摸着对于这种明目张胆走后门的做法,本来对秋水就有些小想法的人,心里更不是滋味。尤其对这里条件最不好的厚朴来说,更是如此。 其实想想也能理理解,在这里想要处分秋水,总归也是要跟学院那边通气的,还是得商量着来的。而秋水他爹也是有实力的,这情况人家肯定第一时间跟家长沟通。 记大过可是往档案上记的,那不说毁也差不多了。毕竟等以后医院分房子、评职称等等事宜,这些都是重要考量的。秋水他妈又不能眼看着亲儿子留了档影响以后的前途,使使劲也正常。 当然事儿肯定是不能那么办的,毕竟好说不好听嘛,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估计就是什么念在初犯,给个机会什么这那的。 秋水肯定是不会承认,但以他那个好得瑟的性子,指定口风不严,八成是露了底。这才是气氛微妙的原因所在,甚至辛夷这个跟秋水穿一条裤子的都忍不住说话了。毕竟作为朋友,这种事儿最不该由他像王言这么个外人开口的。 所以现在秋水基本上是臭了,只是大家在一个屋里住着,之前玩儿的还挺好的,以后还要一起八年,多少抹不开面,也就当没什么事儿了。最关键,十八岁的年轻人初见社会险恶,人家那么牛比,难保以后能用上,没必要交恶。 下午,王言的归来受到了所有女生的一致欢迎,毕竟之前送了不少东西嘛,他的评价也从拽换成了好人。 包括戴秉忠、孙建军两人对王言的归来也表示了欢迎,不说之前一段时间跑步、比武而来的好感,就是这次王言整了一首歌送上去他们两个也是沾光的,怎么说都是他们两个手下的嘛。 休息的时候,他们两个也跟王言打听了不少那边的情况,见没见到明星什么的。这会儿的明星,不少都是文工团的,他们都还挺好奇的。 一下午平平无奇的过去,上过晚自习,王言日常的等到洗漱热点时间过去,精准的拿捏时间,于熄灯之前躺到了半个月没躺的床上。 现在大家都熟了,晚上说闲话也说不了多长时间,而且每天的训练也不怎么轻松,所以一帮小子们没用多久就进入了梦乡。 相比于后来那些即使累的跟牲口似的,回到家躺床上仍然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直扒拉手机到后半夜的人来说,应该算是一种幸福。毕竟那些扒拉手机的人也不是不想睡,就是种种因果造就,想睡,而不得。 就在王言跟那迷蒙,降睡未睡之时,听见玻璃‘哒’的一声响,睁开眼偏头看去,只见听到动静的秋水悄悄起身,打开窗向下望去。 秋水是能感受到现在自己处境的,但他不知道怎么去修复,不知道怎么让一切回到正轨。在加上跟萧红天天拉扯,没事儿还想着研究一下赵英男,心事积压老琢磨,所以最近一直睡的晚。 待开窗看到下边的女生是赵英男,秋水脸色一喜,挥手打起了招呼。 下边的赵英男礼貌的回复了一下,说着‘王言’的口型。秋水又不傻,就是看不清口型,也知道赵英男是找王言,有心不想叫,只不过他下意识转头看向王言时,正对上一双于月光之下更显深邃的眼,吓的小小哆嗦了一下,小声的说道:“找你的。” 王言轻盈的跳下床,走到窗边看了一眼。 赵英男眼神还是不错的,王言睡觉又光着膀子,此刻看着王言上半身的肌肉多少的有点儿迷糊,不过好在她想起了正经事儿,比划着手势让王言下去。 对赵英男点了点头,关上了窗户王言看了眼秋水,小声的说道:“谢了啊,早点儿睡吧。”随即动作麻利的穿好衣服出门下楼。 秋水看着王言和赵英男两人在寝室楼的门口,在昏黄路灯下的树旁亲密说话,能睡着就怪了…… 王言下楼走到赵英男面前:“眼睛红红的,哭过了?出什么事儿了?” “我奶奶………”赵英男说完,用蕴着泪的双眼可怜的看着王言:“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跟你爸说了?” 赵英男她爹是参谋长的事儿瞒不住,即使没有她帮秋水走后门之类的,戴秉忠、孙建军两个的关照也很明显,时间长了也总会知道的。 “没有,他不会批准的。用他的话说,在军营就是军人,不能因私废公。”赵英男委屈的说道:“在家我跟奶奶关系最好了,她现在生病我不能回去看她,肯定会伤心的。” “打个电话,先跟你奶奶说说话,看看什么情况再说。”王言当即拉着羞答答的赵英男去了教官的寝室楼门口:“你等着啊,我去找老戴、老孙他们两个。” 剧中秋水带着赵英男去了广播室打电话,还他妈大半夜的放歌,那不是二比吗。亏着赵英男亲爹是参谋长,要不然单就这一点够开除的了。即使军队不能开除大学生,但也可以清退秋水出军营。当然,或许秋水也正是知道赵英男她爹是参谋长才敢如此放肆…… 现在换到王言,他想寻方便,孙建军那么滑的人肯定是没说的,即使是看起来有些迂腐的戴秉忠都不会拒绝,更不要说现在还是给赵英男办事儿了,轻松。 赵英男低声回应:“嗯!” 王言到了门口,跟楼下执勤的人说了一下,随后跟着执勤的人一起去到了戴秉忠二人的寝室中。 把王言带到寝室门口,执勤的人就离开了,这人认识王言…… 听见敲门声,不大一会儿,戴秉忠打开了门,疑惑的看着门口的王言:“不是,你小子大半夜不睡觉,跑我们这干什么?” “进去说,进去说。”王言自来熟的挤进去,对着已经做起身的孙建军点了点头,三两步做到了凳子上。 “嘿……”戴秉忠无奈的摇了摇头,关上门回身做到了床上:“什么事儿快说,睡觉呢。” “赵英男奶奶病了,想打个电话,这不过来找你们两个了嘛。” 孙建军想也不想:“那快走吧,别让赵英男同学等急了。” 戴秉忠愣了一下:“不对,打电话没问题,但她怎么不自己过来找我们呢?” “不是,老戴,你就别管那么多了,赶紧穿衣服吧。” 戴秉忠楞劲儿上来了:“你快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儿。” 王言无奈摇头:“老戴啊,你好好想想,为什么不找你们,先找我?” “还能是什么啊?不就是你们两个交朋友嘛。” “哎,也没那么快,现在是互有好感,互有好感。” 戴秉忠眼睛一瞪:“这里是军营,是让你们谈情说爱的地方吗?啊?还什么互有好感,不像话!” “差不多得了啊,军训就这一年,我们两个也是发乎情止乎礼的,问题不大。” 孙建军在一旁帮腔:“是啊,老戴,别那么死板。人家两人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咱们也管不着。” “对了,这话说的对,不是我说你啊老戴,你学学人家老孙,适当的可以灵活一点儿嘛。”王言笑呵呵的说道:“快点儿穿衣服吧,赵英男还在下边等着呢。老孙,你就不用动了,打个电话又不是多大的事儿,有老戴就行了。” “是啊,我去就行了,你睡吧。” 孙建军本来是想着出去跟赵英男面前刷个脸的,但两人的话到底是给咽回去了:“行吧,那我就不去了。” 戴秉忠快速的穿好衣服,一路碎碎念带着王言跟赵英男两人去打电话。 赵英男在那跟家人打电话,王言听都差点儿意思,别说戴秉忠了。把空间留给赵英男,王言和戴秉忠两人到走廊里闲聊起来。 “老戴啊,今年二十三了吧?” “啊,怎么了?” “二期快结束了吧,还能签上吗?” 戴秉忠叹了口气:“看吧,我也不知道。说实话,这离了部队我还真不知道干什么,毕竟我啥都不会,就会当兵。” 王言善心大发:“要不我帮你使使劲?”说着话,王言对着后边扬头,示意找赵英男。 戴秉忠是很心动的,不过终究是一声长叹:“算了吧,她对我好像有意见。可别因为我影响了你们。” “吆,刚才还说我不像话呢,现在就怕影响我们了?老戴,你变脸挺快啊。” “你知道什么呀,我那是为你好。你说你好不容易上个大学,不好好学习,还处朋友,你自己说像话吗?” “感情还是我误会你了?”王言摇头道:“我能打吗?” “能打。” “我写了一首歌,已经初步定下来全军推广了,你说我有才吗?” “有才。” “我考上了全国最好的医学院,你说我聪明吗?” “聪明。”戴秉忠不耐的看着王言:“你到底要说什么?” “我就是不做医生,也能活得很好,最起码吃喝还有娶媳妇都不愁。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戴秉忠感觉满心好意喂了够,他为王言着想,结果王言这狗日的跟他秀上了,当即眼睛一瞪:“我担心你什么?你就是饿死,跟我也没关系。” “你看你,属狗的啊,说翻脸就翻脸。说点儿正经的……”王言摇头,看着戴秉忠说道:“老戴啊,我发现女生里边那个叫王秀玉的看你眼神不一样。” “我们是老乡啊,天然的亲近嘛,当然不一样了。” “装傻是不是?以我对小姑娘的了解,她看你可不像是看老乡。” 这会儿距离王秀玉事件还早着呢,两人也才认识一个多月,交流或许比其他人多一些,但也没到后期的程度,王秀玉心里也只是有个萌芽。 所以,戴秉忠感觉平常:“你就是想多了,我比她大五岁呢,再说人家一个大学生,能看上我吗。你可别乱说了,我到无所谓,但人家可是个清白姑娘。” “行,当我没说。” 王言也就是简单的铺垫一下,毕竟哪怕有他的存在,也不敢说这种事儿不会发生。不过他已经跟杨玥提过了,人家有不懂的就帮帮忙,好不好使他也不知道。 这是最关键的,一帮人光顾着笑话人家不知道这个,不知道那个,也不说给人家解答一下子。是,又不什么,可以不解答,但嘲笑人家就可以吗? 包括赵英男,是没笑话人家,但王秀玉闹了笑话,她也没说解答什么的,反而跟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摇头不语,那是干什么? 不像厚朴,他闹了笑话,一帮男生还是会解释的,这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打了半天电话的赵英男也笑呵呵的出来了。 “谢谢你,王言。”赵英男选择性的无视了一边的戴秉忠,含情脉脉的看着王言。 “你奶奶没事儿吧?” “她也没事儿,情况还是很好的。就是得了感冒,只不过上了年纪,小病也是大病,折腾的不轻。” “那就好,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嗯!”赵英男开心的点头,这才对着旁边的戴秉忠说道:“麻烦你了啊,戴教官。” 戴秉忠道:“行了,你们两个回去吧,明天还有训练呢。” “走了啊,老戴。” 王言对着戴秉忠挑了挑眉,跟赵英男有说有笑的走了。 戴秉忠站在那看着王言的背影,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十八那会儿可是啥也不懂,这城里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是不一样…… 给赵英男送到寝室楼门口,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走进去,王言溜溜达达的回了自己的寝室。 悄悄的开门进屋,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轻盈的跳上床,王言闭目睡觉。 他当然能感觉到秋水没有睡,至于秋水怎么想,他不得而知,也不在意,已经拿捏了…… 正文 第二一八章 战歌上春晚 秋水日常的和萧红拉扯,顾明跟旁边看着。同时,秋水又会借王言不在的机会,跟赵英男那献献殷勤,王言在的话,他不敢…… 相比于萧红要啥啥没有,得哪哪平,还极度自我的样子,成熟、有英气,而又前凸后翘的赵英男显然对于青春期的男孩更具吸引力。当然各人有各人的喜好,也不排除就有那喜欢青涩的。但从秋水那股文艺劲儿,很明显的更喜欢成熟的。只不过在他看来率性洒脱的萧红,同样的让他难以割舍,这是他拧巴的根本所在。 辛夷日常的找机会舔杨玥,不过相比于原本剧中偶尔还给两个笑脸的杨玥,现在就是一个词,不假辞色。 用她原本在剧中后来跟赵英男装比,说出的自己的名言‘一个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敢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那么此时她的真实内心是什么?是对王某人的好感。尽管有赵英男这个拦路虎,用她的话讲,她会‘抢’,会去争取,所以她不会勉强自己去亲近辛夷。 不过相比于一心一意,满眼都是自己的赵英男,王言觉得他对于杨玥来说,更像是人家学习之余,放松愉悦自己的小玩具。当然,这小玩具正在变大…… 本该平淡的军训生活,在萧红、秋水以及顾明三人的参与下,王言也难免不时的跟着吃瓜落,其他人的怨言就别提了。 本来你好我好大家好,日常的这些没什么,反而看起来更像是一场难得的经历,以及多年后对放肆青春的美好回忆。但在已经对秋水连带着萧红有意见的情况下,再看起来可就不是那么好了。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总归是集体,是团队的一员,受着。 这天,后半夜睡的正欢之时,一阵紧急集合的号声响起。 王言睁开眼,快速的翻身开始打行军包。 班长厚朴尽职的跟那招呼:“集合了,集合了,快点儿集合了,打背包,打背包,都起床了,快点儿啊。” 一时间屋内是叮当响,一帮人着急忙慌的下床,穿衣服收拾行军包。 厚朴则是一边穿衣服,一边挨个的叫着睡的正熟的男生起床。 王言这会儿已经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了,开始帮着其他速度慢的人收拾。不过一会儿收拾完毕,一帮人没命的往操场上跑。 有王言的帮助,速度自然快上不少,到操场时已经有不少人了。又一会儿,大部队开始出现,很快就有教官大声喊:“报告营长,二连一排集合完毕……” 随着一个个的教官报告集合完毕,最后只剩仁和医学院的三连二排没有完成,因为萧红还没到,前边站着的戴秉忠、孙建军两个早就黑了脸。 王言看这情况,估摸着时间,八成就是剧中打教官那段。不过这次因为他的帮助,秋水没有被厚朴拿了行军包跑路,是一起过来的。事实上以前没事儿也会紧急集合,王言同样每次都帮忙,所以男生的速度一直还是不错的。 又过了几分钟,萧红才跑了过来。 待其站好,孙建军大声喊道:“报告营长,三连二排集合完毕,请指示。” 随后那营长又向军营领导汇报,最后是领导刺营长,营长骂戴秉忠、孙建军两个带班教官。最后其他人都走了,只留下三连二排跟操场站着。 又被训了一顿,戴秉忠走到前边,眼睛瞪的溜圆:“我们排今天又是最后一名,时间九分四十三秒,你们就不觉的丢人吗?” “这个操场,有二十八个排,还有女生排,你们还是最后一名。九分四十三秒,这要是实战状态,这些时间够敌人冲进营部把你们一个个都突突了。” “突突成马蜂窝,你们不觉的丢人吗?”戴秉忠一声大喝:“萧红,出列。” 知道自己跑不了,萧红一声大喊:“是!”随即迈步,走到队列前方,面向主席台站定。 “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丢人。”戴秉忠喊道:“因为你一个人,拖累了所有人,你很满意吗?啊?” 训了两句,戴秉忠转身面向所有人:“今天,因为萧红的原因,你们所有人都要受罚,跑步五公里,跑不完不许睡觉。” 听见这个,本就是睡梦中被折腾过来的一帮男女,听见现在大半夜的还要跑五里,瞬间炸窝鼓噪了起来。 而萧红,或许是因为被折腾一圈比较烦躁,也或许是因为听到还要跑五公里,又或许是对戴秉忠积怨已久,所以即使秋水早早的就到了,没有遭受戴秉忠的诘难,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爆发了。 想想也正常,寝室中的所有人都走了,就剩她自己一个人跟那打行军包,心里就挺不好受的。这一出来,看不到一个人,再加上点儿小忐忑。而现在大半夜的不睡觉,还要再折腾。再算上她是一个自我的,很野的人,所以没有选择忍气吞声,而是人性施为,基本上就这样了。 只见萧红转过身,从背后掏出盆,在一干鼓噪的学生们的不敢置信中,“咣”的一声狠狠的抡在了戴秉忠的头上,接着就是一顿猛砸。 戴秉忠一开始也被抡懵逼了,等反应过来,这才转身一把抢走了萧红手中的盆扔到了一边,接着刚要说话,愤怒的萧红直接上手,就要薅头发,挠脸的。 戴秉忠自然是不能让她得手的,下意识的抓住夏红的手臂,直接给抡一边去了。 而见此情景,顾明直接一嗓子:“你敢打小红?我跟你拼了!” 一边的秋水犹豫了一下,也跟着冲了上去,两人围攻戴秉忠。 孙建军在一边看着,也不说上去帮帮忙什么的,或许也是没反应过来。 刚才鼓噪的一帮子学生们,此刻也被引爆了情绪。男生跟那嗷嗷叫着加油助威,女生则多数着急的跳脚,喊着‘别打了,别打了’什么的。 王言在见到萧红呲牙咧嘴的拿盆抡戴秉忠的时候,就知道阻止不了,更没必要阻止。他离着萧红还有四五米呢,再快也不可能拦住。而不管戴秉忠是打人,还是挨打,就因为他是带班教官,不论怎么做都是失职,压根没有解释的余地,是必定要被处分的。 也是戴秉忠平日里有些苛刻,一度导致这些学生以为是故意针对,现在有人带头,一帮人是群情激愤,甚至已经有人开始对戴秉忠扔东西了。 王言当然不会看着事情闹大,毕竟三两个闹事儿的,还全都闹事儿了那又是两个性质。一把拽住想要上去帮忙,挣脱了厚朴束缚的辛夷,王言气沉丹田,卯足了劲一声大喊:“安静。” 算上俩教官也才一共二十六人而已,又都是聚在一起,王言的声音格外响亮。王言的威慑力还是相当够用的,两个月的时间,即使他不去刻意经营,但也是有些威信的。更何况他那么能打,没有人敢无视他。除了那边没命围攻戴秉忠的三人,其他同学都下意识的看向王言。 控制住了场面之后,王言三两步上前把压在秋水身上的萧红薅到一边,在把顾明和秋水两个扔到一边,淡淡的盯着在地上打了两个滚爬起来就要干他萧红。 迎着王言没有感情的目光,萧红终究是没敢上前,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而此时,孙建军才出来维持秩序。 “好了,都站好,都站好。”随即走到在那揉眼睛的戴秉忠面前:“老戴,你没事儿吧?” 戴秉忠刚才被萧红扬了一把沙子迷了眼,要不然就萧红、秋水、顾明三人可不够戴秉忠打的。刚要开口说话,操场上的灯突然的亮了起来,随即赵国松带着人走了过来。 最后经过一番训话,戴秉忠、孙建军两人被关了禁闭,其他人虽然没动手,但鼓噪的也够呛,被罚加练、上课、写报告,至于主谋的秋水、顾明、萧红三人严重警告一次,大会检讨,帮厨一个月。 说实话,这个处罚太轻,王言只当是主角待遇了。 其实真要处罚,赵国松也不太好办。秋水家里有人,两次严重警告积累个记过都够呛,他堂堂一个上校也没必要非得办一个孩子。顾明又是留学生,别说现在了,就是再过二十年到一二年,留学生的待遇它也不一样啊,这会儿更是很容易上到政治高度。那剩下一个萧红,怎么处罚?何来公信? 而且真要一下子弄走了三个人,那不是学生的问题,那是他赵国松这个首长的问题。一帮孩子都摆弄不明白,何堪大任?所以对付对付也就得了。 不过王言这次也算是帮了顾明一把,毕竟原本只有秋水和萧红两个去帮厨,这小子自己找事儿得了个警告,硬扫了一个月厕所。 回到寝室,辛夷忍不住的埋怨:“王言,你拦着我们干什么?早看那孙子不爽了,今天正好借着机会揍他们一顿。” “是啊,王言,知道你跟教官关系好,你就是不动手看着都好啊,拦我们干嘛。” 一帮人各说各说,埋怨王言多管闲事儿。 厚朴挺身耳出:“同学们,同学们,我觉得这件事是我们的不对。那营长怎么训教官的你们也听见了,要不是我们,人家也没理由罚我们不是。” “你们都是踏踏实实训练的,人家教官也没针对你们,哪儿来的敌意啊?”倒不是王言事儿多,实在是他怎么看怎么觉着这些小子没脑子:“就今天这事儿,难道不是萧红的问题吗?有错不认,动手打戴教官。秋水和顾明这两个都喜欢萧红,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俩人救个美,你们掺和什么? “怎么上次有一回教训了,脑袋一热全忘了?不要把个别人的矛盾,上升到集体的高度,懂不懂?” 看着一帮沉思的傻小子,王言微微一笑,太嫩了。他是偷换了概念的,毕竟归根结底,戴秉忠确实太较真,这些小子逆反一下子很正常。主要还是这些人从来没有按照一名合格士兵的标准去要求自己,而戴秉忠想要的是合格的士兵,这是戴秉忠同这些学生之间矛盾的根本所在。 王言毫不怀疑,这些人要真当了兵,混到了戴秉忠的手下就没一个好的。军中还是讲拳头的,不老实那就是打的轻。 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些罐头什么的,王言放在桌子上:“行了,别寻思了,这大半夜的折腾够呛。我这还有点儿吃的,大家分着垫吧一口。” 虽然没能揍戴秉忠有些遗憾,但这么一折腾确实是饿了,看到王言拿出的东西,一帮人赶紧的一拥而上就怕手慢无,还不忘感谢一下王言。 王言倒了一杯热水,一边滋了一边有一句每一句的说着闲话。 也正在这时,秋水和咧着嘴傻乐的顾明回来了,辛夷上前问道:“怎么样?看小白这样是有什么好事儿?” “严重警告,检讨,最重要的是……”不等秋水说话,顾明美滋滋的笑道:“罚我们三个一起到厨房帮厨一个月。” 黄芪疑惑道:“帮厨是什么好事儿吗?” 杜仲推了他一把:“你傻啊,帮厨不是好事儿,但跟小红一起,那对他不就是好事儿吗。” 顾明一个劲的点头,开心的不行。 秋水扫了一眼跟那喝水的王言,看了眼桌上的东西:“王大土豪又出血了哈,正好饿了,兄弟我就不客气了啊。”说着话,上前拿东西吃了起来。 他就不是一个有纲的,虽然之前王言拦住了他们,给他气的够呛,但他也不敢跟王言找麻烦。不说他知道自己打教官不对,后怕着呢,就是那会儿王言一只手就给他拎起来扔了挺老远,他也不敢挑衅。那么既然如此,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多吃为上。 倒是顾明这个楞的,听见秋水说话,直勾勾的走到了王言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质问:“王言,你为什么要把我们扔到一边?” 其他人听见这话都惊呆了,你他妈也知道给你扔一边去了啊?那还敢去质问王言?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傻点儿也挺好,确实是给了一些人难言的勇气。 王言转头看着顾明:“合着你打教官还有理了?你的意思,我可以理解为你没练够吗?” 刚才就是脑袋一热,这会儿顾明也反应过来他面前的人是有多牲口了,一时尴尬的有些不知道怎么办。 还算辛夷够意思,赶紧的把顾明拉到一边,塞了一罐罐头给他:“本来打教官就不对,你还跟王言置什么气啊。打了一架累了吧?快吃点儿东西,然后赶紧睡觉。” 王言没搭理他们,喝了一杯水,又撒了一泡尿,随后躺回床上睡了起来。 其他人还没他这么精神呢,小声的说了一会儿,小呼噜就密集的响了起来…… 萧红被王言甩到一边,在地上咕噜两圈,自然是记仇的。只不过她能考上仁和,自然不是傻的,没有找不自在,倒也是憋了一口气找机会……不过那个眼神…… 或许是整天在厨房削土豆,消耗了萧红、秋水、顾明的精力,老老实实了一个月,但也仅仅是一个月,之后固态复萌,又是回到了原先那般。 这天,上过晚自习回来,王言坐在窗边的凳子上一边滋了茶水,一边看书等着洗漱热点时间过去。茶是碧螺春,他从赵国松那拿来的,说不上多名贵,但也不是次的,口感还不错。 辛夷洗过漱回来,放好盆走到杜仲面前:“杜仲,你最近跟顾晓曼什么情况啊?” 杜仲拿书挡着脸不想看他。 辛夷扒拉开书:“亲嘴了?” “还没到那步呢。” “那拉拉手总该有了吧?” 杜仲想了想:“我就碰了一下,还是无意的。” 辛夷调笑:“你看你这点儿出息啊,我就提了顾晓曼三个字,你现在这个状态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呢?” 一边的黄芪搭茬:“魂不守舍。” “对,魂不守舍。”确认了一遍,辛夷转移目标:“黄芪,你跟刘婷婷怎么样了啊?” 黄芪温声说道:“你们都是瞎起哄,我跟她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觉得刘婷婷不错,你跟她挺合适的。” “算了吧,我说话做事就够慢的了。我再找一个慢的,那我们两个以后的生活,简直不堪设想。” 辛夷认同的点了点头:“嗯,也是。”抬头发现秋水拿个水杯,自己跟那站着傻乐,走过去叫了一声:“哎,你干嘛呢?” 沉浸在美好想象之中的秋水回神:“啊?没……没干嘛呀。” 辛夷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秋水:“我怎么觉着,你也有点儿魂不守舍呢。” “你最近话太密,嘴干,你多喝点儿水。”说完话,拿着盆开门就要走,正碰到进来的厚朴。 打了个招呼,厚朴走进来招呼道:“看一看,看一看啊。” 黄芪问道:“班长,什么啊?” “新值班表。” 刚洗漱进门的顾明一听这话,拿起来仔细看了看,高兴的念叨:“今天晚上小红值班。” 厚朴上前:“你应该看你自己。”说完,拿过他手中的值班表贴到了门上。 王言在边上看的清清楚楚,杜仲的审美问题不多说,毕竟一个人一个爱好,刚才秋水可是在门口的贴着的旧值班表上扒着萧红的名字看过之后,才站那傻乐的。剧中这段也有表示,兄弟俩都找萧红去了…… 不待王言多想,辛夷坐到了王言面前的桌子上:“哎,王言,你和赵英男怎么样了啊?” “挺好的啊,就是同学嘛。” “你快拉倒吧,没事儿就见你们两个一起,还带着我们家妖刀,还不承认呢。” 王言看了辛夷一眼,倒不是觉着自己做的不对,毕竟杨玥是自己送上来的,他可没有动作去研究人家,问心指定是无愧的。就是通过辛夷的这番话吧,他觉着因为自己的出现,好像使得本就狗血的剧情更加的狗血了,也让无辜舔狗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 “那你要这么说的话,就是正在发展中。” 厚朴过来问道:“发展到什么程度了啊?” 辛夷翻了个白眼:“你不用那么激动,发展到什么程度你都没戏。” “什么我就激动了啊?同学情谊深似海,我这是关心一下同学们的感情生活。” 王言微微一笑:“也没什么程度,就是发乎情止乎礼,正常接触而已。” 没给他们继续八卦的机会,王言新开了一个话题,跟着讨论了一会儿,估摸着差不多了,这才出去洗了个漱,赶在熄灯之前回到床上睡觉。 估摸着也就是十一点左右,感受到下铺窸窸窣窣的声音,王言睁开了眼睛。不大一会儿就看到顾明抱着衣服到了秋水床边叫了两声,没有得到回应,开心的笑着悄悄的出了寝室。不大一会儿,秋水也麻利的穿好衣服,走了出去。 原本是赵英男把秋水收进了女生宿舍,加上跟戴秉忠使特权装比,这才让秋水躲过一劫,这把肯定是不会那么幸运了…… 果然,不出一个小时,孙建军跑到男生宿舍,直接打开灯就是一嗓子:“所有人马上穿好衣服,到操场集合。” 这突兀的一嗓子,给一帮小子吓够呛。尽管不知道怎么事儿,但教官命令之下,一个个迷迷瞪瞪的穿好衣服,一路没精打采的打着哈欠到了操场集合。 王言吃瓜落都他妈吃习惯了,他也不能跟这搞什么特权,不过倒也无所谓,就看热闹呗。 果然,一到操场,就看到秋水、顾明两人尴尬的站在那里。之前顾明也知道秋水犯什么事儿了,这比他妈的爬到二楼,扒窗户骚扰女同学,那找谁的他还没数吗?秋水自然也知道顾明出去干什么了,两人一时的还真不知该如何说。 待男生站好队,孙建军大声的喊道:“秋水、顾明。” 二人齐声应到。 “出列。” “是。” 二人上前一步站定。 孙建军喊道:“顾明、秋水二位同学严重违反了军纪,擅自逃离营房,一个去骚扰正在值班站岗的女同学,另一个竟然爬了到二楼,扒女生寝室的窗户?这是非常严重的错误。他们两个犯的错误,要是放在战争年代,能够要了你们所有人的命。” “都给我听好了,这是一个教训。你们必须都记住,你们是一个集体,不管是谁胆敢胡来,损害了集体的利益,那么一个人,两个人的过错,就是整个集体的错。由于他们两个的错误,全体都有,罚跑五公里。” “五公里?”众人一阵嗡嗡嗡。 黄芪迷迷糊糊的:“小白、秋水,你们两个搞什么啊?我们睡的好好的。” 顾明也不好意思,大声喊道:“报告教官,能不能罚我一个人,跑多少公里都可以。” 秋水也是喊着:“报告教官,我也是,我们两个跑到天亮都行,让其他人回去吧。” 孙建军喝道:“不行,你是教官还是我是教官?” 顾明上前两步,转身对着一帮男生就是一鞠躬:“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大家,一会儿跑完五公里,你们打我一顿吧。” 秋水没有说话,跟那站着。 杜仲没精打采的说道:“得了吧,打你觉也没了。” 其他人也是一阵鼓噪。 “闭嘴,你们两个都给我入列。”孙建军大喊,待两人进入队列站好,道:“全体都有,向左转,跑步走。” 一帮人磨磨蹭蹭的埋头跑步,秋水和顾明两个各有心思,王言可不管那个,快速的跑了五公里,没等他们磨蹭,跟戴秉忠、孙建军两人打过招呼就回去睡觉了。 萧红跟杨玥那知道秋水是过来找自己的,高兴的合不拢嘴,至于顾明……管他呢…… 也不知道顾明和秋水两人是怎么聊的,反正是没多久就又一起嘻嘻哈哈了。顾明仍然如同原本那般,找妈妈。开始挨个的打听同学们的母亲,整的跟二比似的。甚至还不计前嫌的跟王言问了一下,王言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将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 也是这个时候,一帮小子姑娘们才知道,王言是个无父无母的。赵英男还跟他面前掉了不少的眼泪,就连杨玥那个拿他当玩具的,都送来了关怀慰藉。 这次因为王言的关系,赵英男自然不会在跟萧红争宠,也就不会有那许多事儿。而赵英男跟杨玥的关系,都是聪明人,在王言的调节下,算是斗争中和谐共存。 除了萧红跟秋水、顾明等人不断的小意外,日子就这般平淡的一天天过着。 尽管已经是入冬了,但这点儿温度对王言基本没什么影响。只要不是下雨,基本上日常早起锻炼。杨玥确实是有过人之处的,除了起的稍晚一些以外,基本上也是不管那些,早上都会看着王言跑步、打拳,然后一起回宿舍。 相比起来,赵英男就有些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毕竟早上温暖的被窝实在是让人留恋,她又是个娇生惯养的。当然话说回来,还是王言干不过被窝。不过除了这一点,其他的赵英男是不差的,跟王言越走越近,基本都不背人了。 辛夷托顾明从美利坚买来了哈佛的原版研究生入学资格考试教材,杨玥干脆利落的给了钱,并严词跟辛夷表示不可能。虽然杨玥不养鱼,但架不住辛夷硬舔。伤心了一阵子之后,辛夷满血复活,再一次活蹦乱跳的追寻自己的爱情。就愣没觉着,杨玥对王言比较不同,一直是以为杨玥跟赵英男关系好,这他妈的…… 至于王秀玉,有王言的交代,杨玥和赵英男两个确实给面子,有问题也会帮着解答。只是那三个碎嘴子老娘们儿还是会不时笑话一番,似乎王秀玉是个乐子。赵英男也会阻止,但显然的用处不大。因为王秀玉不时的就会跟不上一帮子女生说话的节奏,并说出一些在她们看来很新奇的话。 加上她自己要强的性子,强逼自己进步,给自己的压力也是不小的。 秋水和萧红再带上一个顾明,三人是纠缠不清。顾明知道萧红喜欢秋水,但他没办法放弃心中所爱,一边跟着秋水称兄道弟,一边跟萧红那猛舔。萧红知道顾明毫不掩饰的心意,但她真正的喜欢的是秋水,怎么也忘不掉当初那眼神的对望。秋水知道顾明喜欢萧红,萧红喜欢自己,但他就是不表态,主要还是惦记着赵英男。 尽管秋水从来没有和王言发生过冲突,但那是两者差距太悬殊。王言比他有钱,能买东西收买其他的男同学。说话好听,总是让人心情愉悦,如沐春风。比他能打,让他不敢随意挑衅。人家从来不参与任何事,确好像就是那些男生中心一样。 他的心里可是从来都不服的,一开始对赵英男可能是青春期的萌动,无意间觉着这样的才叫女人,才好配他秋水。随着对王言的怨念愈深,越到后来,就越是无法释怀,越是想得到赵英男,想要证明自己比王言强。但同时他还舍不得萧红,舍不得那古灵精怪,那随心的洒脱…… 在这军营中,他们是没有假的,就是三十那一天,厨房忙活一天整了不少硬菜,一群教官、学生是一起在食堂看春晚、过大年。要是不看,王言都不知道这一年春晚的主持人是杨兰、赵中祥、倪平。也是这一年,王言记忆中好到忘了长啥样的费翔的一把火,伴着改革的春风,吹遍了神州大江南北。 值得一提的是,在春晚的中段,在赵中祥有特点的声音说着‘有这样一位名叫王言的年仅十八岁的同学,参加军训有感军队建设,有感我们人民解放军光荣历史使命,创作出了………’,随后,一首《强军战歌》由京城军区直属领导文工团中的一位实力唱将,同三军仪仗队中的士兵一起唱响,透过电视,传到了千家万户。 也是那一天,王言的声望在这军营中直接顶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正文 第二一九章 王秀玉改命 冬天已经到来,春天就不晚了。转眼,到了万物生发的初春三月,心随风而荡漾。 王言觉得他的那个本家王秀玉挺可惜的,尽管剧中秋水那个哔哔赖赖的旁白,说了王秀玉以后备考一年,做了华东地区医疗器械经销商,跟沪市找了个军官。还说什么年轻恢复快,身体上和心里的伤口再深,也很快就能愈合。还什么后来遇见,王秀玉说军营中是她最幸福的时刻,奠定了以后的人生道路和基本方向。 这些话纯纯就是放屁,似乎看起来王秀玉的生活很好,但怎么就能愈合?那么大个疤,终究不会消失。也亏着王秀玉不是个记大仇的,当然或许也是能量不够,但不论怎么说都是记一辈子的。 至于那个‘最幸福’,王言以为那就是‘恨’,是无数次坚持不下去时,支撑、鼓舞自己的力量。就是要成功,就是要比那些当初羞辱她的人好。 要不怎么有感谢经历呢?对于一部分人来说,他们感谢的绝对不是曾经那些人、事,带给自己什么哲学意义上的人生启发,就是纯粹的感谢那些逼人、逼事儿对自己的伤害,让自己知道,原来自己可以那么坚强,可以对自己那么狠。 也知道了,原来真的有人可以没有负担的伤害他人,一句笑呵呵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还必须原谅,不原谅就是你的毛病。 王言已经尽量的约束杨玥了,但人家是个有自己想法的人,又不是任他摆布的人偶。除了对王秀玉的态度之外,杨玥没事儿老装病往医务室跑的事儿王言也说过几嘴,同时还跟戴秉忠那行了方便,就是为了避免两人的冲突导致王秀玉遭灾。 效果是有的,也就是杨玥去的次数少了,但该去还是去的。只不过这种程度,在加上王言的面子,戴秉忠那也确实是没有找麻烦。以致后来扔杨玥背单词的纸条,罚跑圈什么的。其实原本剧中杨玥跟那仗着人家听不懂英语,骂‘谢特’,透露出来的那种优越,就他妈挺过分,这次算是没有了。 只不过就算没有了杨玥,王秀玉的状态也不是太好。毕竟杨玥事件是激化矛盾的一点而已,问题的关键在于从开学到现在,半年多的时间中,一帮子女生方方面面对王秀玉的打击。 无论是家庭、样貌、个人才艺、见识、甚至是她最骄傲的学习,都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她又总是闹出一些小笑话,供人取乐。还是从小的第一,是个要强的。家庭条件以及其他的什么也就算了,那不是她可以靠努力能弥补的。但学习这一块,她不服。 反正王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王秀玉脸上看到笑脸了。 压的久了,被排挤的久了,王秀玉觉着没有爱了,反正其他十一个女生也不带她玩,有她没她一样。她又差了那么多,到底还是跟原本那般自己一个人在寝室不去训练。 戴秉忠关心老乡,确实在一定程度上宽容了一些,开导、给她带饭什么的。也是这样,王秀玉感受到了唯一温暖,心中的萌芽发育生长。同时,戴秉忠的区别对待,也导致了几个碎嘴子老娘们非议,又更加重了王秀玉在女生群体中的不被欢迎。 过程中王秀玉的刺绣内裤仍然是受到了一帮人的嘲笑,还他妈什么奶奶传下来的,对其‘裤头’的说法,更是笑弯了腰。 萧红、赵英男确实是出于好心的去安慰,但她们的安慰都是建立在自己的立场上说出的话。没有人去换位思考,即使换位思考,对于一帮没有经历的人来说,也无法做到设身处地。说什么心胸开阔,说什么没有恶意,说什么开玩笑,说什么都是她想多了,越说王秀玉听的越难受。 妈的,被人家嘲笑,反过来还是她自己的问题?哪儿他妈有这样的道理?她是真破防了…… 但好在戴秉忠及时送温暖,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在一定程度上转移了矛盾,确实缓解了其内心的压力。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戴秉忠在王秀玉的心中愈发的高大起来。 然后不出所料的,在一天晚自习过后,萧红遇到了着急忙慌奔跑的王秀玉,拦住之后问道:“你这是要干啥去啊?我拦都拦不住?” 王秀玉对萧红的感觉不错,至少比另外十个人要好,而且萧红知道她喜欢戴秉忠。她高兴的看着萧红:“小红,我决定了!” 这话多少的有些没头没脑,萧红好奇:“你决定啥了?” “我要去行动。” “行什么动啊?” 王秀玉双手攥着信封,那里面是她字斟句酌,想了许多日夜才完成的情书:“从今天开始,你们谁也别说我是村儿里没开窍的傻丫头。我不像你,磨磨唧唧的,不敢跟自己喜欢的人表白。” 她是把这件事当作了翻身的希望,尽管不能与人言,但她自己知道,那是心里上的成就。她知道自己比其他的所有女生都强,都要勇敢,足够。 萧红明白怎么事儿,不说别的,戴秉忠比王秀玉大了那么多,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士兵。怎么说王秀玉也是仁和医学院,这么一个全国最高医科学府的一员,未来前途不说远大,一定是不差的,她觉着戴秉忠并非良人。 赶紧的阻止道:“我觉得不行,我觉得你简直是疯了你,真的不能去。小玉,我觉得这件事特别欠妥,要不然你再好好想一想?” 王秀玉摇头,有些紧张,有些语无伦次:“不是,你别劝我。我本来就是个没主见的人,耳根子软,不经劝,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小红,你要真当我是朋友,你就别拦着我啊。” 都这么说了,萧红还能说啥了,人家有手有脚的,拦住了这次,也拦不住下次。只能是愣愣的看着王秀玉噔噔噔的跑远,尽管她不觉着会有好结果…… 王秀玉呼哧带喘的跑到教官寝室楼,到了戴秉忠寝室的门口,愣愣的看着戴秉忠。 “王秀玉?”戴秉忠惊讶于这姑娘这么晚过来找自己,不过也没说什么,招呼道:“进来啊?” 王秀玉在门口平复了一下呼吸,紧张的攥着拳头,一步,一步的,走到戴秉忠面前。 见她看着自己也不说话,戴秉忠问道:“有什么事吗?” 王秀玉在兜里拿出信封,双手有些颤抖的抓着信封举在戴秉忠面前,因为用力过猛,那指节纂的发白…… “这是什么啊?” 没有说话,王秀玉只是向前递了一下信封。 “给我的吗?”见王秀玉点头不语,戴秉忠瞪眼追问:“这写的什么啊?” 王秀玉是有满腔的话想说的,但当真正的面对面,看到戴秉忠那一双满是探究的眼,她发现自己根本开不了口。嗫嚅了半天,扔下一句‘你看看吧’,把捏的褶皱的信封放在桌子上,还下意识的捋了一下子,随后看了戴秉忠一眼转头就跑。 戴秉忠起身喊了一嗓子,没能喊住,无奈的摇了摇头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信封。 正好孙建军看着王秀玉跑远,走了进来:“什么东西啊,老戴?” “信吧……” “家里寄来的?” “是吧……” “是吧?”看他这吞吞吐吐的,联想到刚才匆忙跑走的王秀玉,看着戴秉忠:“是女生给你写的信吧,赶紧拆开来看看呀,愣着干什么?” 戴秉忠已经有些不好的感觉了:“不用了,这事儿你别管,我自己来吧……” “还不让我看了是吧?好,那你就自己好好享受吧。”孙建军笑呵呵说了一句,随即正色道:“老戴,我可提醒你,咱们现在是教官,又受过处分。你要是再犯什么纪律上的问题,别说我不帮你啊。” 戴秉忠心不在焉看了孙建军一眼,随即拆开信封,拿出信看了起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工整娟秀的笔记。细看其上的内容,戴秉忠一下瞪圆了眼。 “戴教官:你知道吗,我是鼓了很大的勇气说这些话的,因为我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或许我说出这些话并不能得到什么结果,但是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想让你知道有这样一个女孩,那么深那么深的喜欢着你………………” 戴秉忠愣愣的看完,不敢相信的摇头自语:“这……这什么意思啊……” 对面坐着的孙建军起身一把抢过那封信,看了一遍之后拍在了桌子上:“这意思还不明显吗,啊?人家爱上你了。” 戴秉忠猛的起身,大声喊道:“什么?这不可能。” 孙建军低喝:“老戴,瞎嚷嚷什么呀你,坐下。告诉你,你事儿大了。你知道吗老戴?” “不是……我……她……”戴秉忠一时着急的不知道说什么。 孙建军面色严肃的说道:“人家是大学生,写情书难免含蓄一点儿。这封信还不明显吗,人家就是爱上你了。你呢?” “我什么呀?” “你喜不喜欢人家,你准备怎么跟人答复,你想怎么办?” “当然不能了,我得去找他去。”说着话,戴秉忠起身就要走。 孙建军赶紧的给拦下:“老戴,你要干什么?你疯了是吗?这么大半夜去女生宿舍找她,说的清楚吗你?坐下好好想想。” “说不清楚。”戴秉忠愣愣的坐下,一时的也是失了方寸:“那你说怎么办啊?” “老戴,这事儿往小了说就是个风纪问题,往大了说它就是个节操问题。你和这个女生再出点儿什么事儿的话,你最多是背个最严重的处分,复员回家。那人家女孩怎么办?前程就毁了啊。” “是啊……但是我……”戴秉忠愣愣点头,他觉得孙建军说的对,但他是真的没有办法,他十七八就到军营了,没有经验啊也。 “你到底怎么了人家了?” “我什么也没有。”戴秉忠着急的说道:“真的没有。” 孙建军叹了口气,坐下刚要说话,戴秉忠‘哎’了一声说道:“等等,之前王言跟我说过,小玉看我的眼神不对劲……”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去年,王言带赵英男打电话那次,他说……”随后戴秉忠把当时的事儿讲了一下:“你说他能不能有办法?” 孙建军点了点头:“他是大学生,懂的多,而且嘴也严,跟咱们关系还不错,还和这个王秀玉是同学。要不……找他帮着参谋参谋?” “好主意,我这就去找他。”戴秉忠拿着信就要走。 孙建军拦住他:“我去吧,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怎么回事儿。”说完,孙建军转头出门。 戴秉忠看着孙建军消失的背影,抓耳挠腮的坐在那里,想着他跟王秀玉之间的点滴…… 寝室中的夜间茶话会刚过不久,累了一天的小子们睡得正香,王言正跟那朦胧着呢,听见了一阵开门声。 感觉太灵敏了也不行,哪怕王言已经在这个世界半年多的时间,还是有点儿异常的动静就会醒。这是没有办法的,他精神太高,感知太敏锐。当然住集体的大宿舍,王言也适应了。屏蔽了打呼噜、咬牙、放屁、说梦话的声音,但对于走路、开门的声音还是很敏感。也就是这帮小子起夜的频率比较小,要不然他得糟心死。 王言睡觉是头向窗,正好可以看到门口。因为没有听到起床声,脚步声,他偏头看了一眼,只见孙建军悄悄的走了进来。 孙建军小心的走进来,还留神看着其他熟睡的同学怕惊扰到谁,冷不丁抬头看向王言的床铺,只见一双幽深的眼正盯着他,小心脏多少也有点儿扑腾。平复了以下,轻轻的走到王言的床前,低声说道:“有事儿找你,穿上衣服下楼说。” 见王言点头坐起身,孙建军悄悄的走了出去。 王言翻身跳下床,麻利的穿好衣服,撇了眼桌对面下铺躺着的秋水微微一笑,悄悄的出门下楼。 秋水失眠的厉害,心事儿太多,不得自由,能睡着就怪了。一方面是同男生的关系问题,甚至和辛夷都有点儿淡,他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去缓和。一方面是他满脑子想的都是赵英男、萧红两个,忙的很。 王言伸着拦腰,晃晃悠悠的活动着筋骨,下楼走到等在那里的孙建军面前:“老孙,这大晚上的不睡觉,找我什么事儿啊?” 孙建军拉着王言就走:“哎呀,你快跟我走吧,老戴出事儿了。” “行了,行了,我自己走。”挣开他的手,王言问道:“老戴出什么事儿了?” “你们班的那个王秀玉,给老戴写了情书。我们两个也不知道怎么处理,正好老戴说你之前说过这个事儿,这不是想着你懂的多,把你叫过来帮着参谋参谋嘛。” 王言点了点头,跟着孙建军去了教官寝室楼。 这次还算是戴秉忠没有莽撞,脑袋里还能记着王言当初说的话。事实上原本这件事就不会发展到那个程度的,是赵英男高看自己非得拉着王秀玉单聊,把一件私密的事公之于众。要是她先找戴秉忠沟通,再由戴秉忠去跟王秀玉当面说绝对好的多,加上赵国松冷处理一下,基本上就完事儿了。也不至于让王秀玉出了个大丑,绝望之下,生了死志。 戴秉忠正在寝室中对着信,愁眉苦脸的抓耳挠腮,听见动静,赶紧的转头,起身看着王言说道:“哎呀,你可来了,老孙都跟你说了吧?” 见王言点头,戴秉忠把桌子上的信拿到王言面前:“看看这信,你说我饿可怎么办啊?” 王言摆手,随意的坐在凳子上:“信我就不看了,怎么说都是一个女孩子对你的心意,我看了不好。” 这话说的孙建军一脸的不自然。 撇了他一眼,王言道:“你看了?那以后你尽量别看王秀玉,要不然人家容易多想。” 戴秉忠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哎呀,现在都过不去呢,说什么以后啊,真是……你快点儿帮我想想办法,到底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处理?先拖住,这都三月了,八月份军训就完了,什么事到时候再说。”王言接过孙建军递过来的热水,滋了一口说道:“我也不问你对王秀玉什么感觉,话我说出来,怎么做在你自己。” “不管你喜不喜欢王秀玉,都要暂时稳住。我听说她在女生里面处境不太好,其她人多少有些排挤她。若你不喜欢,直接严辞拒绝的话,王秀玉那姑娘万一想不开寻了短见怎么办?对你、对她都不好。” “要是你喜欢人家,你别激动,听我说。”王言摆手示意戴秉忠闭嘴,接着说道:“要是你喜欢人家,那更要稳住。因为现在你是教官,她是学生,这种事儿真要露出去,军中的制度你是最清楚的,只能复原回家,没别的路走。” “所以不论怎么说,就是先稳住王秀玉,时间会慢慢的让她看清自己,继而重新看待对你的感情。也给你一段时间,好好的想一想到底怎么对待王秀玉。明白了吗?” 戴秉忠愣愣的点头,接着问道:“不是,那我怎么跟她说啊?你知道的,我这人嘴笨,万一说错话坏了事儿怎么办?” 这点王言确实理解,对戴秉忠说道:“摆事实讲道理嘛,就说现在军训时间,教官和学生不能发生关系,后果说的严重点儿。还有她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学习,从老家来到京城最好的医学院上大学,这一路以来的辛苦不容易,要好好珍惜来之不易的机会,对得起自己付出的辛苦之类的。总之就是围绕这两点来说,剩下的你自由发挥就行。” 戴秉忠低头沉思,想着到底该怎么说。 倒是王言后边在床上坐着的孙建军连连点头,大学生就是有水平,条理清晰,逻辑分明,考虑的就是周全。 王言默默的滋了热水,看着对面沉思的戴秉忠,研究着要不要让他和王秀玉在一起。 毕竟戴秉忠按照他说的做,就是改了王秀玉的命了,这一关过去,有了这种对自己的肯定,王秀玉是要比之前坚强不少的。如此的话,在仁和走到最后问题不大。但同样的,也让人家没了万贯家财。 他也不知道这俩人在一起会不会幸福到底……不过他私以为,怎么也割腕自杀来的好,那要有多绝望啊,伤害太大了。 想了想,王言就当刚才的话是放屁,还是决定掺和一下,要说就是闲的,做个好人好事儿。当即对戴秉忠说道:“老戴啊,你和老孙两个今年留在部队的问题不大。” 戴秉忠猛的抬头:“你跟……跟赵英男同学说了?” 孙建军也是一脸惊讶,他没想到王言这么给面子,还帮着他们两个走关系。 王言点了点头:“但是老戴啊,你也知道,以你的履历基本上这一期签过就到头了,到时候还是要复原的。赵英男再厉害,也不能保你一辈子。” 真想要戴秉忠在部队干到退休问题也不大,毕竟赵国松那么大个参谋长,都是小事儿。只是无亲无故的,王言开一次口,赵英男去卖个萌也就算了,再多的话就过分了,王言不是他爹。 戴秉忠可能没想那么多,但王言能帮他一次就相当够意思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我知道,谢谢你了。能在部队里多呆几年,我就心满意足了。” 身后的孙建军道:“是啊,王言,知道早晚要离开部队的,可就是舍不得啊……” 王言点了点头,道:“所以啊,老戴,你喜欢王秀玉吗?” “不是,你问这个干什么?” 戴秉忠愣了一下,他有点儿没反应过来。之前还说不管呢,刚才还说续签的问题呢,现在就说回去了? “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你要是喜欢,又因为自己条件自卑,够不上人家大学生,害怕耽误了人家,那么我倒是可以帮帮你。” “帮我?” “当然,你不是怕跟她差距太大嘛,毕竟你这没有一技之长,出去就是做保安给人开车什么的,估计以你的脑子也想不出什么发财的办法。当然了,你可能不相信我。但老戴,我觉得你应该大胆一点,不要瞻前顾后。真要喜欢人家,大胆的上就是了。瞻前顾后,可不是大丈夫所为。” “算了吧,我还是别耽误人家前程了。先稳住她,等军训结束,她回到京城估计用不了多久也就把我忘了。” “那若是没忘呢?你怎么说?”事实上这个可能才是最大的,实在是王秀玉如同即将溺亡徒劳挣扎那般,戴秉忠关键时刻伸出了手,活了她的命,怎么可能轻易忘记。 见戴秉忠沉默,王言继续道:“你说我有钱吗?” “有……吧……”戴秉忠也不太确定,他也知道王言‘父母双亡’,没亲没故的孤身一人,又是个学生,但就是奇怪的大手大脚,在他看来就是个败家子,一点儿不为以后着想。 王言看了眼戴秉忠,又回身看了眼孙建军,知道二人是不信他。他是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说话也很有谱,甚至弄了首歌上了春晚。但那不代表他能让人相信,终究是个十八岁的学生。这又不是古代那样,十七八都能顶门立户了,现在终究是嘴上没毛。 “得,我也不跟你们两个吹牛比了,说再多你们都不信。这样吧,我给你们列个书单,没事儿看看吧,等到时候退伍联系我就好了。”王言摇头道:“至于你和王秀玉的事儿,我个人觉着还是应该勇敢一点儿,大不了就是个黄。你觉着耽误人家,那你知不知道人家有没有这么想啊?” 他这话确实是站的说话不腰疼,毕竟生活永远是普通人背负的大山,情情爱爱的在生活面前确实显得很渺小。还要算上随着王秀玉个人素质的提升,所带来的段位差距。 所以王言才会给他们列个书单,一方面提升一下个人素养,一方面其中也有不少专业书籍,方便以后给他们安排工作。至于工作能力,能不能胜任这一点王言是不担心的。 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是傻子,给了机会不怕失败,用资源就能砸出来。或许天赋有差,高位不能胜任,但在京城安个家,置个业,不求星辰大海,只要平平淡淡,是轻轻松松一点儿问题没有。 孙建军那就是个添头,也是王言觉着还凑合,除了滑点儿之外没什么大毛病。顺手带一下而已,又不费多大劲。 说完话,王言拿起纸笔,列了一长串的书单,古今中外都有。这个还是有难度的,毕竟王言虽然看书多,但他也不会去记什么出版日期之类的,有的书都是这个时间没出来的。还有那个书名,他看的那么多,怎么记得全。只能是列出一些他印象比较深的经典,剩下的就按类别来了,多看总是没错的。 列好书单,王言道:“书单我列好了,信不信由你们。王秀玉的事儿,你明天找机会跟她说说就好了,务必记住,千万不能说绝,明白了吗?” 戴秉忠点头:“明白。” “行,那我回去了,这大半夜的你说说。走了啊……” 说着话,留下不知道想什么的二人,王言起身出门,溜达的回了男生寝室睡下…… 翌日,戴秉忠找到了王秀玉,两人说了什么谁也不知道,但自那以后,本就比较认真的王秀玉,学习更加刻苦,训练更加努力。基本上不怎么搭理寝室中的那些女生,毕竟跟她们一起总被笑话,不往跟前凑还不行么。只有萧红,这个知她心事的算是例外。 萧红后来问了结果,她能明白戴秉忠那种拖的意思,虽然仍不看好,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也就那么地了。毕竟她自己都没摆弄明白,还研究别人呢? 她就不信秋水不知道她的意思,但一直就是没个表示。而且她也发现了,秋水对赵英男有意思。但赵英男明显的跟王言不清不楚,她同样不信秋水不知道,就那还总是献殷勤,她看到都不止两回了。 她倒也没有去跟赵英男置气,因为赵英男确实不怎么待见秋水,那一脸严肃,多说两句话都欠奉的不耐,她是看的真真的。 但同时她也难免不服气,毕竟她自觉不比赵英男差,那为什么秋水还要上赶着去舔呢?一时的也不知怎么做才好,只能是和向她表白,被她拒绝的顾明走的更近一些,以此刺激一下秋水。确实是有些疗效的…… 王言在一边看的清楚,他觉着顾明可能真就是傻的,看不出萧红是通过他气秋水,以为就是萧红对他也有好感,只是在他和秋水之间犹豫而已。那是没命的舔,整天喜气洋洋,高兴的不行。可能顾明还得在发育两年,才能看明白。 与顾明同样的,辛夷也是猛舔杨玥。但王言真就不明白他那个脑子是怎么长得,从头到尾就认定了杨玥是跟赵英男好,才会跟王言关系近了一些,而已。当然有可能是发现了,但是自我催眠,不愿相信?反正王言是没看出那个迹象。 军训时间已经过半,尽管早就适应了这种节奏,但对于存在记忆中外面的花花世界,众人仍旧无比向往,基本上都是数着日子过的。黄芪甚至整了个本,弄了个倒计时,挂在门口每天撕一页,跟黄历似的…… 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小时候盼星星盼月亮,一天天数着日子盼望着自己长大。总觉时间之慢,恨不能快进一下子。到了真的长大后,才发觉时间的宝贵,一不注意就会溜走,主观上感觉昨日发生,历历在目之事,实际上已过了许久,算是陈年旧事了。 转眼,时间到了六月份。 距离回归花花世界,开始真正的大学生活,已不足两月…… 正文 第二二零章 军训结束 正是中午的炎阳烈日之下,被风裹挟着的热浪翻滚升腾,一波又一波的拍在身上,学生们穿着迷彩的长袖作训外套,已是汗流浃背。 队伍整理完毕,常年板脸、瞪眼的戴秉忠忍不住的露出笑意,大声的喊道:“讲一下。” 稍息的同学们整齐立正,也练小一年了,这些东西都是最基本的。 戴秉忠看着一帮子学生,忍不住的在王秀玉那多停了一瞬,长呼一口气大声喊道:“通过同学们的共同努力,在比武训练中取得了突出的成绩,获得了上级领导的充分肯定。我和孙教官,也因此获得了集体三等功一次,谢谢大家对我们工作的全力支持与帮住。” 话落,和孙建军两人一起正八经的敬了个礼。 一帮学生们嗷嗷叫着鼓掌,当然不是为这俩教官取得的成绩,而是因为这基本上就标志着军训完事儿了,消停的呆一个多月,就可以走人了。 “好了,好了,谢谢大家啊。”孙建军笑呵呵的上前两步稳住场面,待所有人安静下来后说道:“为了充分的肯定和表彰同学们的不懈努力,经过我和戴教官向上级领导的再三请求,我们两个为大家争取了一次福利。” “明天,我们三连二排全体休假一天,按照规定,四人以上外出要着军装,以下要着便装,晚饭前必须归队。请大家遵守纪律,爱护作为一名大学生的集体形象。” “现在,全体都有,立正,稍息。”孙建军顿了一下,笑眯眯的喊道:“解散。” 一听这话,同学们控制不住了,嗷嗷叫着连蹦带跳的庆祝。实在是已经在军营呆了好一年了,对外面着实想念的很。 热闹了一会儿,一帮人有说有笑的到食堂去吃饭。 黄芪扫了一圈大口吃饭的众人,问道:“班长,你想去哪玩儿啊?” 厚朴咧着嘴:“京城是六朝古都,名胜古迹众多。我准备找一个离我们最近的,接受一次爱国主义教育。那你呢?” 黄芪温声道:“我就想在床上睡觉。” 一边的顾明问道:“秋水,四个小时够我回趟城吗?” “回什么城啊,就四个小时,你回是回的去,还没回来呢,时间就到了。好不容易放个假,就四个小时,别回城了,好好琢磨琢磨上哪儿散散心玩会儿多好。” 其他人都是认同的点头,他们就是这么想的。 顾明想了想:“也对啊。”接着,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注意,跑到了后边女生那桌去找萧红。 秋水回头看了一眼,也没有在意,这点儿自信他有,看向旁边的辛夷:“你想干嘛去?” 辛夷沮丧的说道:“妖刀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还能怎么着啊,跟黄芪一样,在寝室睡觉。” 这会儿顾明回来了,辛夷道:“你什么情况?” “五分钟给我答复。”顾明开心咧嘴傻乐,接着看向秋水,他得了解敌情啊,当即问道:“秋水,你准备去干嘛?” “我都打听好了,咱们这方圆一百多公里,就那么一家电影院在县城。我准备去县城看看电影,霸王别姬啊,同志们。拍的时候我就想看,现在终于上了,我必须得看。可是现在有一问题,我不知道上哪儿弄电影票去。” 一边的杜仲看着大口吃饭的王言问道:“言哥,你打算干什么去啊?” “出去吃饭。” 杜仲贱兮兮的挑了挑眉:“是不是和赵英男一起啊?” 刚才还沮丧的辛夷这会儿又精神起来:“你说这话都多余,那还用问嘛,肯定的啊。” 王言笑呵呵的看着一帮跟那调笑他的小子们:“本来还想着打包几个硬菜回来给你们解解馋的,哎,我本将心向明月啊……” “干什么?你们都在干什么?同学情谊深似海啊,同学们。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王言同学呢?都安静,好好吃饭。”厚朴第一个表示不愿意,转头笑嘻嘻的看着王言:“不用带什么硬菜,有个烤鸭、烧鸡什么的,意思到了就行。” 其他人不高兴了,在对厚朴表达了问候之后,你一句我一句的跟那报起了菜名。没办法,他们这里边就这么一个大方财主,可得供好。 只有秋水跟那神情不自然的大口吃饭,他是想到赵英男跟着王言出去约会就难受,太不公平了。大家都是一起认识的,怎么就王言这样的能摘了果子呢。 这会儿顾明也回来了,难过的说了一下被拒绝了,随即热火朝天的参与到了点菜中,跟那咨询什么特色菜,让王言帮着带回来,他付钱。 顾明也是有钱的,怎么都是外国人嘛,现在华夏币对美刀汇率大概五块多,不到六块的样子。而且他爹在美利坚还是做医生的,听说还自己开了诊所而不是在医院给人打工的选手,绝对的高端中产家庭,就仨字,不差钱。真说起来,王言都没他有钱。 后边女生的那一桌,听着男生这边的热闹,赵英男露出了开心的微笑,下意识的看了旁边的杨玥一眼,见其也在盯着自己,翻了个白眼默默吃饭。她知道,杨玥肯定也是要去,王言不会拒绝的,他从来都不拒绝…… 其他女生也是各有心思,琢磨着跟谁出去,到哪儿玩之类的。萧红则是不声不响的研究到哪儿去弄张票,好跟秋水一起去约会看电影。 吃过饭,刷好饭盒,王言跟赵英男、杨玥一起慢慢的走着。 “明天下午出去下馆子,去嘛?” “去。”二女齐声应道。 “你们两个有什么想吃的?” “都行。”二女互相对视,眼中战意很浓。 对于她们俩的针锋相对,王言就当没看见,他已经不抱大被同眠的想法了。这两人性格都比较自我,基本不可能。而在想法上,两人都已经发育完全了,想要默默引导也没戏。就是可能实现,也没必要浪费那么多的精力,分家过挺好…… “那就回城里去东来顺吃肉,你们不忌口吧?” 虽然这里伙食还可以,但这会儿物质条件也没有后来那般丰富,顿顿大荤没可能,有点儿油水就不错了。王言又是个吃肉的,虽然他有钱,什么罐头啥的没少吃,但那也有够啊。 见二女点头,王言拍板:“行,那就这么定了。” 杨玥迟疑道:“从这到京城八十公里,来回一百六十公里,这么点儿时间来不及吧……” 王言对赵英男眨了眨眼:“都是小事儿,明天你们八点之前起来就好,我在门口等你们。” “好。” 跟她们两个一起回了寝室,王言放下饭盒转身又出门。 他是去找军营的那个领导借车,他本身非常优秀,也认识人家,算是有点儿面子。最主要再加上赵英男的关系,借个车问题不大。这么说吧,基本上教官、学生都知道他跟赵英男不清不楚,就赵国松不知道。但别人又不知道赵国松不知道,他拉个赵参谋长的虎皮就够用了。 他是有证的,毕竟都十八岁了嘛,系统活爹给发了。事实上无证驾驶问题也不是很大,毕竟这个年代,还是军车,很少有查的。何况即使是真被查了,这会儿也能灵活执法……当然他王某人从来遵纪守法…… 王言中午搞定了交通工具的事儿,另一边的萧红也如剧中那般找到了炊事班的班长帮着买电影票。 军训即将结束,虽然嘴上说着什么要更加严肃对待,但难免的松弛一些。 而即使没有孙建军说的放假,明天也是周日的休息时间,孙建军的功劳在于让学生们出军营。一般第二天周日的时候,周六晚上的自习是不会上的。 也是这样,萧红一如原本那般,把电影票夹在了之前秋水给的那本《霍乱时期的爱情》中。 虽然这一次赵英男没有再亲近秋水,但是架不住秋水惦记赵英男。而秋水给萧红送书,也是因为萧红逼的太紧了,他下不了决心,更做不了决定。 而这本书讲的是,男女主人公在二十岁的时候没能结婚,因为他们太年轻了;经过各种人生曲折之后,到了八十岁,他们还是没能结婚,因为他们太老了。其中爱情的可能性,爱情方式,或许是秋水这么一个文学青年,内心之中最深情感的表达。他不知自己想要什么,不知何去何从。 萧红一如原本那般偷偷摸摸的抱着书,混进了男生寝室楼,鬼鬼祟祟的找到了仁和男生所在的寝室中,要跟秋水来个小浪漫。 其他人是跟女生沟通感情,打篮球,溜达散步各干各的。所以寝室中还是原本剧中那般,辛夷自己一人趴在床上,做梦跟杨玥卿卿我我。 爱而不得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爱的那个人一点儿回应没有那是更痛苦的一件事。所以,他也只能没事儿做做梦满足一下自己了。 进了寝室,萧红环视一圈,除了一个在床上趴着的,一个人没有。小心的近前查看,这才发现是正在做春梦的辛夷,当即找了把椅子踩着,笑呵呵的看着傻乐,趴那来回拧了的辛夷。 萧红被他这样子逗的呀,呲个板牙嘿嘿直乐。 正在这时,突然的开门声传来,萧红下意识的转身向门口看去。萧红平日大大咧咧没错,但这到底是男生宿舍,她又是自己一个人,还是相当紧张的。而这一紧张,就容易初始儿。萧红忽视了此刻她正踩在一个凳子上,转身直接脚踩空了出去。感受到身体失控,萧红惊声尖叫,同时下意识的来回扭动意图平衡身体。 晃悠挣扎了两下,实在是自救不了,萧红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就等着脸往地上拍了。 只是想象中的痛感没有传来,身体传来的感知告诉她,那是一个人的胸膛。 慢慢的睁开眼,萧红正对上了那让她记忆犹新的深邃的眼,不自然的便宜目光,接着就看到了那袒露在外的,刀劈斧凿却又流畅自然的肌肉。她忍不住的伸手上去摸了一下…… 屈身拖住萧红的王言,一手拿着洗漱用的盆,一手使劲直接搂着萧红站了起来。 他没什么事儿,出去溜达吧,肯定是跑不了赵英男和杨玥两人,气氛实在古怪。明天就要一起出去吃饭了,还是尽量避免一下。运动的话他每天早上的运动量,保持一下状态也就够用了。所以就在寝室里看了会儿书,接着到水房洗漱连带着洗了衣服。 刚开门回来就看到萧红要摔倒,离地还是挺高的,要是姿势不对没摔好碰到了脑袋,那可就说不准怎么样了。所以他是三步并作两步,及时的接住了萧红,避免了惨剧的发生。 萧红的身高也就是一米六多点儿,此刻被王言搂着起身,直接就是双脚悬空。感受到王言炙热的胸膛,感受到伸出的指尖传回来的质感,萧红脸色迅速转红,赶紧的大叫声‘流氓’,贼喊捉贼的说道:“你快放开我。”说着话,还用两只手使劲的推着王言的胸口…… 王言挑了挑眉,直接松手:“这是男生宿舍。” 萧红退了两步站稳身体,看着王言的肌肉:“你……你赶紧的穿上衣服。” 此时,床上躺着的辛夷也被萧红的叫声惊的坐起身,摸索着戴上眼镜,等看清的时候,正是王言放开萧红。之前的他虽然没看到,但‘你快放开我’的话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小红,你没事儿吧?”赶紧的问了一句,接着反应过来,看向王言:“你是不是想对小红做什么?我告诉你啊,王言。你可要想好,这是毁前途的大事儿。” “你清醒清醒,这是在男生寝室。”王言转身走到门口放好盆,说了一句又看向萧红:“还有你,萧红,我觉得你应该解释清楚,要不然我这一世英名可就全毁你手里了。” “那……那本来就是嘛,谁让你不穿……不穿衣服啊。” 王言一边穿半袖,道:“我让你说的是我救了你,而不是跟你讨论我该不该穿衣服,再胡搅蛮缠我可就举报你了啊。” “好吧,好吧。”萧红也没办法,她确实理亏,转头看向床上正懵逼的辛夷:“是这么回事儿,我吧,过来找…………” 听过之后,辛夷明白了怎么事儿,长长的‘哦’了一声,眼镜一摘直接又趴了回去:“我知道了,你快走吧,让人看到不好。” “哎,你等会。”萧红又踩上了凳子,把书拿了出来:“你把这把书给秋水,他一回来就给他,能办到吗?” 辛夷点头:“好,能办到。” “这件事儿对我来说真的特别重要,书放这了。”萧红把书放在了辛夷旁边。 “嗯,知道了,你放心吧。” 又磨叽了两句,萧红这才转身看着王言:“看不出来啊,你身材挺好啊。”这话说的虽然大鸣大放,但脸还是有点儿烫。 王言没搭理她,在那安静的看着书。 萧红翻了个白眼:“没劲,走了……” 只是她走到门口,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眼,辛夷已经闭着眼睛入睡了。这样子萧红哪里信的过,三两步走回去抽出书,转头看向王言:“哎,秋水哪个床啊?” 王言对着辛夷的下铺扬头示意了一下。 “你是哑巴呀,不会说话嘛,真是的……” 一边念叨着,一边来回的找着位置,最后放在了秋水的枕头下,完事儿回头看着王言:“哎,帮个忙呗。” “我会告诉他,还会让他好好翻着看一看。”王言淡淡的同萧红对视:“现在你可以走了吗?” 萧红嘿嘿一笑:“谢谢啊。” 转头就念叨着‘拽什么拽’之类的,走到门口还忍不住回头看了王言一眼,正对上那双眼,赶紧着开门落荒而逃。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一帮人陆陆续续的回道了寝室。 看到跟顾明一起的秋水,王言招呼了一声:“秋水。” “嗯?怎么了?” “萧红来过了,把书放在你的枕头底下了,还让你好好翻一翻。” 其实他告不告诉的影响也不大,这次没有赵英男过来送票,难保秋水无聊之下翻翻书什么的。毕竟秋水现在已经放弃了看电影的想法,晚上自己发现了书,想起萧红的好,扒拉扒拉也是正常。当然没看到问题也不大,反正跟他没关系。虽然他挺不待见萧红,但暂时没招上他,没有必要去坏人家。 听到这话,秋水做到床上掏出了那本书。 顾明则是跑到王言面前,开心问道:“萧红来过了?” “你这不明知故问吗?” “那她都说什么了?” 王言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把书还给秋水就走了。” 说话的功夫,那边秋水已经发现电影票了,第一时间就想拿出来炫耀一下子,只不过抬头看到了顾明,硬生生憋了回去。 顾明也发现了秋水的异常,走到他床上坐下:“秋水,这书里有什么啊?我看你好像挺高兴的。” “啊?嗨……一本书能有什么啊。”秋水说谎话根本就不打草稿,那是张口就来:“之前不是把这书借小红了嘛,我自己还没看完呢。反正这电影也看不上了,这不想着明天接着看嘛。我高兴的是有东西打发时间了,之前我带来的那几本书,早都看完了。” 顾明不信:“那你给我看看呗,之前就听说这本书好,一直没看过。” 秋水直接躺在床上:“你着什么急啊,等我看完了你再看吧。你起来,我这得从前边翻翻回忆回忆。” 人家不给,总不能上手抢,顾明将信将疑的起身,躺回到自己的床上研究。 王言没管他们的事儿,跟一帮人说了一会儿闲话,等到熄灯之后,王言躺到床上闭目睡去…… 翌日,王言日常早起出去锻炼身体,跟同样日常的杨玥一起溜了几个弯,而后回到寝室安静的喝水,看书。 六点半,厚朴和约好的同学早早的起床,出去洗了个漱,回来跟王言小声的打了个招呼,直接走人,去游览名胜古迹了。 七点的时候,秋水跟王言打了个招呼,偷偷摸摸的洗漱,回来穿好衣服还特意的看了看顾明,这才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秋水走后,顾明睁开了眼…… 王言早就知道顾明装睡,他起来那会儿顾明就醒了,硬是待了两个多小时的兔。看来跟聪明人呆的久了,确实是能进步…… 没管跟那伤心的顾明,估计时间差不多了,王言去水房快速的洗漱完毕,回来穿好衣服直接去找了军营领导借车,而后开到门口默默等待。 赵英男和杨玥两人都不是磨磨唧唧的性格,也不好化妆什么的,就是一身便装,一前一后的走了出来,后边还有蹬着自行车的萧红。 王言打开窗对着后边招了招手,赵英男、杨玥二女快走几步开门上车。 后边蹬自行车的萧红眼看着赵英男和杨玥上了车,那是相当好奇车里的人是谁,赶紧着猛蹬两步到了车前,看着坐在驾驶室的王言小小的吃了一惊。她吃惊的是王言竟然自己开车,吃惊的是昨天对去向没有说辞的杨玥今天竟然跟着赵英男一起走了。不免的也有些同情辛夷…… 王言可不管萧红怎么想,待二女上车坐好,直接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看着远去的吉普车,萧红不由得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幕……想到关键处,她摇了摇头,专心的蹬着自行车向县城而去,她的秋水还跟那等着呢…… 吃个饭也要不了多久,两个姑娘都不是能吃的,就王言自己大口吃肉,还没喝酒,也要不了多久。而在他的把控下,也没让谁感觉到被忽视了,甚至还挺和谐的。当然也是她们两个给面子,没有耍脾气。要不然不开心的,只会是杨玥,谁让她是自己凑上来的呢?就是要承受的多一些,若不能承受她何必往上凑呢? 在吃过饭后,王言又打包了不少大荤菜,烤鸭烧鸡什么的都有,姑娘小子都有一份。虽然他不待见那三个碎嘴子老娘们,但是就冲王秀玉,王言也会给带一些的。以后王秀玉变成什么样不知道,就目前来看,还是很欣赏她的,捎带手的关照一下。 打包好一堆饭菜,王言又开车带两人兜了个风,这才回到了军营。 提着大包小包回去王言受到了热烈的欢迎,虽然凉了,但现在天气热,影响不大。一帮觉着苛待了的小子们狼吞虎咽,就差跟着叫爹了。 而第二天,辛夷也在萧红的嘴里知道了杨玥跟着赵英男,同王言一起出去吃饭了。八成是失望的多了,抓着王言念叨了一阵子也没动静了。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王言有齐人之福的心…… 那以后,萧红看着王言的眼神有些奇怪,以往见面都没有一句话的,现在倒是每次见到都会打招呼。 秋水也敏感的发现了这一不好的苗头,减少了研究赵英男的想法,稳住萧红。 王言觉得,或许萧红跟秋水聊了什么,或许是通过自己思考,也是察觉到了问题的关键,知道自己跟顾明亲近气不到秋水,转而开始研究王言。你秋水不是惦记赵英男嘛?行,那我就惦记惦记王言。 至于顾明,他从来都是狗,尽管之后确实是舔到了一夕之欢,但那不是人家的追求。人家要的是灵与肉的交融,而不是单纯的肉…… 最后,仍然是弄了个军事知识竞赛,只不过没有了赵英男以及萧红的修罗场,整体的非常顺利。参赛选手定的是赵英男、厚朴两个班长,以及王言、辛夷两个成绩好的。王言自然是成绩最好的,他的高考分数是全班第一…… 至于那个备赛一个月期间,可以不参加训练,还有饮料零食什么的,没什么用,王言本身就不在乎那些。而且已经军训后期了,就是训也没有一开始那么严格。 结果当然是很顺利的,毕竟以王言的记忆力、知识面来说,这种竞赛真的小儿科,他自己上就够用,根本用不到四个人。最后在王言的带领下,仁和力压其它高校,夺得了第一名的好成绩。 值得一提的是,王言制止了顾明要在竞赛结束,当着好几个学校的学生,以及军营高层领导的面,给萧红表白的二比举动。毕竟没了这么个傻子,多少的有些无聊,让他少了很多乐子。 该说不说,顾明确实是没脑子,这无关美利坚的教育,毕竟没有任何一所学校,任何一名教师,会教人不计后果的做事。成了好说,没成他被处分了,那不是给秋水机会嘛。再说表白为什么非要在这里?以后回学校了就不行?纯纯的二比。 八月初,九二级军训圆满完成,训了一年的学生们即将离开军营开始崭新的大学生活。 王言没有同意赵英男的提议,跟着她后天走,毕竟还有个杨玥呢,赵英男指定是不会带她的。杨玥是硬凑上来的可以,但他既然已经有想法了,那两碗水就得端平。 所以最终王言跟戴秉忠、孙建军以及其他关系不错的士兵道别之后,带着赵英男、杨玥两人跟着大部队一起坐上了回京城的火车…… 正文 第二二一章 入学宣誓 回到学校,有老师简单的交代了一些事,分配了宿舍,发了教材之后就闪人了。 因为之前军训了一年,学生们都没有回过家。这次军训结束,有一个月的假期,让学生们回家看看什么的。当然主要也是为了让学生调整调整,准备好迎接即将到来的学习生活。 毕竟回到学校那就是正经的开始上课了,又都是一帮学医的,课业强度远不是军训时那般可比的。人民的健康、生命所系,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回家的同学把行李往寝室一扔,直接二话不说走人回家,秋水、辛夷等人都是如此。但也有不回家的,像厚朴等家远、条件差的,选择了留在学校。一来以前也是没到过伟大的首都,打算到处走一走看一看。一来也是出去打个功啥的,赚一下生活费。 王言被分配到和秋水、辛夷、杜仲、黄芪、厚朴一起,六人间的寝室,其他五个男生是路人甲、乙、丙、丁、戊,在隔壁。 顾明是留学生嘛,有单独的留学生公寓,不跟他们在一起。其实之前顾明是想要跑来和大家一起住的,但是过去看了一眼环境之后就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毕竟那是自己一个人住,而且环境相当不错,正经优渥了。如此的话,他也有机会找萧红过去做客…… 寝室中,王言放好行李,看着跟那收拾床铺的厚朴问道:“真不回家了啊?” 厚朴一声长叹,眼睛多少有点儿红:“不回了……来回的票钱,坐车的那么些时间,回家还折腾我爸妈,回去干什么。等等再说吧……” 王言知道,他这一等,少说就是四年起步,整不好都得是一直到参加工作,手里有钱了,算是出息了,才会回家。 “那行吧,等我没事儿过来带你逛逛,出去开开荤。” 厚朴咧嘴一笑:“那感情好,你可千万别忘了啊。” 能占便宜的事儿他是不会拒绝的,再说他也挺喜欢跟王言来往的,因为这是唯一一个,从来没有看不起他的。尽管王言夺得了他心爱的赵英男的芳心…… “没问题,走了啊。” 答应了一下,王言笑呵呵的下楼去跟赵英男、杨玥两人会和。 她们俩都是在京城住的,所以也不打算在学校呆着,想要回家做做小公主。实在是跟王言在一起,得不到宠爱,要回家去享享福。但她们两个又都舍不得王言,毕竟之前都知道了,王言‘无父无母’,自己一个人在家那得多难过啊。 再算上已经一年没有回家了,肯定是落了一层的灰,所以两人一合计,打算跟着王言去他家中帮着搞搞卫生。当然最主要是认认门,放假了也好过来找。 当然了,她们的心或许是好的,但真的想要打扫干净,怎么也得几天。毕竟他的宅子是九百多,将近一千平的三进大宅,两个没干过活的姑娘,王言并不看好她们两个…… 见到王言出来,打了个招呼,赵英男问道:“你家在哪儿啊?” 王言道:“到了就知道了,走吧,咱们打车过去。” 在这点上,杨玥就要强很多,也算是她最大的优点了。要不然论长相、论身材、论家世她都比不过赵英男,怎么还会惦记王言呢,就是对自己的自信。 他们这地方是二环里的,虽然现在出租车相对较少,但京城这地方,那也是相当多的。当然了,这会儿大街上更多的还是神牛。只不过蹬神牛得半个多小时,而以现在的路况来说,打个车那真就是一脚油,十多分钟的事儿,还要更舒服一些。 一路上王言听着赵英男和杨玥两人说着这一年时间附近的变化,说说笑笑的到了北海。 溜溜达达的带着二女走进湖边不远的一处胡同,没几步的功夫停在一处宅子的门前。王言自空间中摸出钥匙,打开门用力一推,侧身看着二女:“愣着干什么?进啊。” 二女对视一眼,默默的点头迈过门槛,绕过影壁走了进去。 王言笑呵呵跟在后边,她们两个倒也不是惊讶于王言有这么大的宅子,毕竟现在这个年代,四合院并不受欢迎,人们更喜欢的还是高高的小洋楼。 谁也没想到以后四合院会上了天价,不是有那么个事儿嘛,一个人卖了自己的宅子跑到美利坚捞金,多年打拼赚到了一笔财富,结果回首买不起他原本的宅子。 或许是惊讶于王言宅子的位置,毕竟这边邻着北海,南边就是景山公园,在过去就是紫禁城,那是真的皇城根了。即使四合院不受欢迎,这地利的价值也是在那里的,更何况面积还不小。 王言带着二女逛了逛,又介绍了一下。因为一年没住人的关系,确实是积了一层厚厚的灰。 赵英男跟杨玥对视了一眼,转头看着王言:“这么大的房子,咱们得收拾多长时间啊?” 杨玥也是点头:“是啊,太大了……” 王言笑呵呵说道:“没事儿,不用全收拾出来,就我自己,又不住别人,咱们把正房还有书房收拾出来就好了。你们两个在这住的话,正房三间也够了。” 他倒是没有急于求成,还得再研究研究把二女拿捏住。当然这把他的正妻指定是赵英男没跑了,怎么也有个先来后到。而且要是真混了几年还不结婚,尤其还跟别的姑娘鬼混,要是让赵国松知道了,他毫不怀疑能过来把他吊起来抽。 随后,王言带着她们两个忙活起来。晒被、扫地、收拾床、擦桌子,干完了这些时间也到了晚上。 王言看着在那捶背的两人:“这么晚别折腾了,今天就在这住下吧,明天再回去?” 两人对视,点了点头,赵英男说道:“我得给家里打个电话,通知一声,我妈还有我奶奶她们都知道我今天回来。” 杨玥在一边点头:“我也是。” “那走吧,咱们去街口的商店那打电话,顺便买点儿菜回来,让你们两个尝尝我的手艺。” 他跟这俩在一起的时候,从来不会甜言蜜语,因为咋说都有问题,大家就都是同学。只有在单独跟某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说两句调情的话什么的。 王言带二女出去到商店里打了个电话,随后买了一些鱼肉蔬菜水果什么的,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餐。 睡觉的时候他自己一屋,二女没有分开,而是睡在了一个屋里,应该是为了互相监督…… 翌日,送走了二女,王言收拾收拾直接去了电子一条街。随着改革开放,以及一系列的政策落实,还有周边的几十所高校,这地方绝对是华国科技前沿之所在。 王言过去也不是干别的,就是拉拉皮条,对对缝,卖卖电脑啥的赚个第一桶金。毕竟他手里就只有一万块,训一年又花了几千,手里也没多少钱了。而且他还要投资建设自己的医学实验室,用以研制秘药成品化。还有两个女人要养活,加上他自己又是个享受惯了的,不赚钱不行。 钱就在那,对他来说基本上就是捡,只要辛苦一段时间开个好头,以后也不用操太多心,轻松的很。要是这样的情况,他还跟那安贫,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虽说现在九十年代初期,一台电脑动辄上万乃至几万,但有钱人总是有的嘛。即使家用电脑用户较少,还有不少的单位采购什么的,是有财源的。而且大学生这么一个走在前沿的群体,也是主力购买群体。自己买不起,合资不也可以嘛。 他对电脑怎么也是熟门熟路,各项配置不说信手拈来,但看看数据什么的,自己搭配一下子,也是够用的。最主要现在的电子一条街鱼龙混杂,不干人事儿,水比较深,像他这种有实力、有手段的诚信选手,只要开了个头,有了一定的基础,挣钱挺轻松的。 毕竟他不怕别人,谁跟他整事儿他就整谁。 这会儿跟他在匆匆那年的时候情况还不一样,那是九八、九九年左右,已经又扫了一波狠的。整体的环境尚可,他当时对缝、拉皮条啥的没那么多毛病。 现在就是八三年严打扫了一波,经过几年时间罪恶又滋生了出来。而这年月,出来做买卖,做大买卖,不沾点儿也做不起来。多数都是靠着前期的积累起家,然后转做他行。毕竟你不沾有沾的,那人家玩脏的收拾你咋办? 如此一来,整不好光收拾人就能发家。以他的实力,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真想走个捷径问题都不是很大,不同的只不过就是多费点儿精力而已。 而在王言出去搞钱的间隙,赵英男和杨玥不时的就会过来找他亲近一下。 不同的是,知道王言在打工赚钱,赵英男抹眼泪,觉着王言不容易,接着就是说他花钱大手大脚什么的。这倒不奇怪,虽说她爹是参谋长,但有钱也有不了多少。当然人家见识在那呢,怎么说都是住大院的。只不过她觉着王言的消费,并不能配上他自身的实际水平而已。 杨玥则是简单的多,二话不说放弃背单词的时间,明显的增多了找他的频率,直接帮着干活,做做力所能及的发个传单什么的。 当然倒不是说赵英男不帮忙,只是话太密。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时间到了八月末,九二级学生正式上课的前一天。 这么大一个学校,肯定不止他们临床系的二十多人,只不过他们算是种子选手而已。其他专业的,以及临床读本科的也有不少。 这天,仁和九二级的所有学生,被组织到学校的操场上,在校长的带领下,上千人一起,郑重、庄严的宣誓。 “健康所系,性命相托。 当我步入神圣医学学府的时刻,谨庄严宣誓: 我志愿献身医学,热爱祖国,忠于人民,恪守医德,尊师守纪,刻苦钻研,孜孜不倦,精益求精,全面发展。 我决心竭尽全力除人类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维护医术的圣洁和荣誉,救死扶伤,不辞艰辛,执着追求,为祖国医药卫生事业的发展和人类身心健康奋斗终生。” 王言能看到,不少人喊的脖子暴起了青筋,或许这一刻,这种仪式化带来的使命感、归属感之下,真的让他们升起了身系人类健康、性命之重任的感觉。也不知待他们以后真的从业,是否初心谨记。 当然,像仁和这样的学校,对于学生德行的培养是相当看重的。而且整个学校的风气就在那,还有无数奉献自己的医道前辈的真人真事,熏陶的时间长了,整体素质肯定是不差的。 解散之后,又开了个班会,王言被带班的老师叫到了办公室。 带班老师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博士在读,叫赵兴林,算是个师兄吧。 赵兴林一边倒水,一边招呼王言:“随便坐,不用客气。” 道谢之后,王言踏实的坐在了凳子上。 赵兴林把一杯水放在王言面前,自己喝了一口水坐下:“你小子厉害呀,人还没到呢,名头先打出来了,现在你在仁和可真是无人不知啊。不光在军营中无敌手,还写了首歌全军推广,上了春晚。最后还带领我们仁和医学院在知识竞赛中,力压其他高校夺冠,学习成绩还是第一。这可真是……” 王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摇了摇头,赵兴林继续说道:“这次找你来呢,一是见见你这个能人,二来呢,是鉴于你在第一学年中的优异表现,学院有一些奖励给你。” 王言道:“多谢学院领导栽培。” “这没人听你拍马屁。”赵兴林翻了个白眼,拿出两份表格:“这个是补发的第一学年奖学金,这份是入党申请书。还有你的军衔提到了上尉,算是你那首歌的奖励。这两份表格填好之后,你去找………” 听过之后,王言点头道:“多谢老师,我明白了。” “行了,以后有事儿过来找我就行,去吧。” 王言谢过之后,起身回了宿舍。 这是全日制学校,必须是要住寝室的,周六周日倒是可以不住。主要是他觉着回去没什么意思,要不然他也能回去,查的又没有多严。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混熟了的一群人许久未见,包括顾明,此刻正在宿舍中说闲话呢。 见王言回来,厚朴看到其手中拿的两张纸:“王言,老师找你干什么啊?还拿了两张纸,我看看是什么?” 王言随手递了过去,这玩意儿也瞒不住。不过奖学金就算了,入党他真是第一次,现实世界中,他的身份是群众。其他现代世界中,虽然挺牛比的,但也基本上差不多。主要到他那段位,入不入的也就那样了,看的还是心。 厚朴接过去,看清楚之后不自觉的念出了声:“奖学金申请表,入党申请书?” 其他人跟着要:“我看看,我看看。” 递给了其他人,厚朴看着王言:“我们怎么没有啊?” 王言想了想,说道:“可能你们要统一申请,然后再走一遍流程。我这个申请,肯定也是和你们一起的,只不过就是先给我而已。” 这玩意儿都有规章制度的,他也没牛比到突破规则的程度。一首歌,给学校争了个光,让这所学校的知名度上升了一下而已。这些就算没有王言,学校本也不差。更何况人家是医学院,他出名靠的是歌,总归差点儿意思。 锦上添花当然也不错,再算上他自身确实是出类拔萃,成绩优异,学院领导给的也是问心无愧。提前的那一点儿时间,给孩子一点儿荣誉不也挺好。 厚朴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八成是研究回首去找老师具体的问一问。他条件不好,可以申请助学补助,学习名列前茅又是班长,也该领个奖学金。两者加一起挺大一笔钱,少干多少活啊。 这会儿其他人也看完了,接过东西随手的放到桌子上,一边铺床一边问道:“这一个月没见,都怎么样啊?” 这假期,他就见过了厚朴,一起吃了两顿饭又给他在中关村那边找了个活。 辛夷咧着嘴:“没看我又胖了一圈吗。” 其他人也是七嘴八舌的各说各话,基本都是吃好喝好,享受了一个月。 待说过之后,杜仲问道:“哎,言哥,听厚朴说你在中关村那边干活了?还给他介绍了工作?” “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情况,之前留下的钱早就花的差不多了,要是不想想办法,那就只能等死喽。”王言笑呵呵的看着杜仲:“怎么了?你也想去啊?” 黄芪说道:“他跟顾晓曼好上了,生活费就那么多,想多赚点儿好跟人家花前月下。” “了解,你这速度挺快啊。” “嘿嘿,还行,还行。那工作的事儿?” “工作没问题,这周休息的时候你跟我走就好了。不过我得劝你一句,这搞对象赚钱可以,但不能耽误了学习啊。” “放心吧,言哥,保证没问题。” “有想去的找我就行,我给你们介绍。”王言点头,看着其他人又说了一句。他给介绍的工作不说多好,怎么都是出卖劳动力嘛,但肯定工资什么的都是不差的。 说完,看向黄芪:“你和刘婷婷怎么样了?我记得你们两个军训完就在一起了。” 黄芪显的有些低落:“别提了,她家里安排她出国了。” 厚朴也是才知道这么事儿:“我说之前怎么没看到刘婷婷呢,原来是出国了啊。那你们两个之间……怎么办?” 黄芪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她走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也没说什么。” 王言明白的知道她们两个最后没结果,劝道:“黄芪啊,哥哥劝你啊,还是算了吧。人家在遥远的大洋彼岸干什么咱们也不知道,她呢,也没办法来关心你的冷暖。这么吊着也没什么意思,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不如干脆一点儿开始新生活。” 辛夷点头:“我觉得王言说的有道理。” 黄芪不是个有主意的:“看看再说,看看再说吧……” 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杜仲离门近:“谁呀,来了。”隔壁的那几个路人甲过来也不会敲门,而且现在都在屋子里呢,其他人基本也不过来。 门一打开,赵英男笑着走进来:“都在呢。” 厚朴颠颠的上前:“英男,你来了。” 赵英男尴尬的点头,还是辛夷懂事儿,上去把厚朴薅到一边:“哪儿都有你。” 王言笑道:“你来干什么啊?” 扫了一圈盯着她看,尤其是秋水之后,赵英男走到王言面前:“怕你自己弄的不利索,我过来帮你收拾收拾床。” “嗨,这点事儿我自己就行,哪儿用上你啊。” “我来都来了,你下来跟他们说会儿话,我帮你铺。” 王言没有扫兴,跳下床让赵英男上去铺。杨玥为什么没来,他问都不用问,一定是辛夷的原因,要不然她是不会让赵英男专美于前的。 接下来,一帮小子们基本不说话,或坐或站的盯着在那忙活的赵英男,不时的对王言投来羡慕的眼光。 秋水那就更不用提了,他到现在也没跟萧红好上,就是惦记着赵英男呢,成心魔了都。而且他特别不忿王言,远的不说,就说刚才,之前王言没回来的时候,他是中心,可王言一回来,他就站一边了。以前看王言花钱大手大脚阔的一比,结果这假期不还是出去打工了嘛,装什么大尾巴狼啊。 结果现在他成天做梦都想的女人屁颠的过来,给他最看不上的人铺床?这他妈的…… 赵英男也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转头看着一帮盯着他的男生,不禁的有些脸红:“你们别光看我啊,该干什么干什么啊。” 见没效果,撒娇的招呼:“哎呀,王言~~~”那真是拐三拐,绕三绕。 辛夷作怪,学着来了一句不止,还配合着他那稍显肥胖的身体晃悠。 看的其他人哈哈大笑。 王言没好气的踹了他一脚:“行了啊,说点正事儿,咱们都一个月没见了,一会儿我请客,咱们找个地方撮一顿怎么样?” “好啊。” “没问题。” 众人齐声应是。 黄芪说道:“不过你请客就算了,大家还是平摊吧,毕竟你也不容易。以前吃你那么多就够不好意思了,这次可不能让你花钱了。” 其他人跟着点头,王言那也是出去打工赚的钱,确实不容易。 “嗨,没事儿,下馆子的钱我是有的。你们也不用不好意思,真要我没钱那天啊,你们记着今天的话,接济接济我就好。” 说完话,王言转头看向赵英男:“今天都是一帮男生,就不带你了啊。” 赵英男想了想说道:“要不叫着女生一起?她们也在寝室呆着闲聊天呢,没什么事儿干。大家也许久不见了,多少有点儿生疏,而且咱们班又新来了一个叫袁百卉的,正好也熟悉熟悉,你们说呢?” 新来的袁百卉是个有实力的,毕竟直接空降全国最好的医学院本身就是个问题。最关键的,原剧中这姑娘给萧红介绍的对象那什么条件?美利坚哥伦比亚大学硕士毕业,学信息技术,回国创业,爹是国企三把手,爷爷是第一代高官领导。就这样的,袁百卉没有条件就是转介绍她也认识不到人家头上啊。 此话一出,有人心动,有人闲碍事,但明显是心动的多。 尤其顾明,咧着嘴道:“好主意,我赞成。” 有了他带头,其他同意的人纷纷应喝,不同意的也不好意思说了。 王言看了一圈,道:“行,那就这么定了。一会儿就中午了,直接吃午饭,怎么样?” “好。” “没问题。” 辛夷摆手道:“不过先说好啊,这次花费平摊,真的用不到你。” 王言没有说话,那就再看呗。他当然是不差钱的,又没有必要跟其他人解释他到底多有钱。这些人要非得平摊,那就摊。反正最后他结账,谁给钱他就收着,不给也就那么地了。 赵英男跟王言眨了眨眼睛,笑呵呵的继续跟那收拾床铺。 一帮男生讨论起了去哪儿吃的问题,要是他们十多个男生一起,晃悠着找也就算了。现在带上一帮女同学,出去磨磨唧唧的就太费劲了。 只不过一些人是外地的,一些人即使是本地的,对周边也不怎么了解,最后还是厚朴说了一个附近的饭店。他也没进去过,说是路过的时候非常香…… 众人也没什么选择,直接就这么定了。 赵英男帮着王言收拾好了床铺,打了个招呼直接回去召集女同学,约定半小时之后校门口集合。 又说了一会儿闲话,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一帮男生包括秋水在内,浩浩荡荡的出发去了校门口。 等到女生过来集合之后,二十四人直接去到了厚朴所说的那家饭店………… 正文 第二二二章 拿下 饭店中,正是中午吃饭的高峰。即使人民生活再不富裕,但也总有富裕的人民,此时的店中三三两两的坐着好几桌的食客。 仁和的一帮学生们,男女分坐,六人一桌,围坐四桌。也不是不让一起坐,这会是比较含蓄的,主要还是不好意思居多。 像萧红这样的,指定是没有那一说的,硬是挤到了秋水和辛夷的中间。接着顾明颠颠的跑过去,和辛夷换了位置。 都知道萧红的操行,其他人倒也没说什么,挤一点就挤一点了。 一群人男女叽叽喳喳的说着军训时怎么怎么样,不时的还调戏调戏明确在一起的几对,热闹的不行。 许久,其他的食客都吃完走人了,他们这才一道道的菜摆上了桌。好热闹的,还要了几箱啤酒,打算来个一醉方休。 “同学们,我说两句啊。”厚朴举着杯站起身:“今天,是相隔一个月的再相聚。有人走了,有人来了。走的刘婷婷,我们祝她前程远大,顺风顺水。来的袁百卉,我们是不是要欢迎一下新同学。” 大家给面子的鼓掌,之前班会她已经介绍过了,现在算是初接触吧,能不能行自己都有数。 袁百卉提了着酒瓶子站起来:“谢谢大家的欢迎,我这人好相处,以后咱们多多交流。这瓶酒,敬大家。” 说完话,在一帮男生嗷嗷叫,女生惊呼之中,干脆的透了一瓶啤酒。完事儿还将酒瓶子倒过来,示意干了。 这一下,就把气氛提起来了。厚朴默默的把杯放下,转而拿了一瓶酒:“好,多的话就不说了,祝愿大家在以后的学习生活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来,大家一起,干杯……” “干杯……” 女同学那边基本都是拿杯喝的,男同学就不行了。倒也没有不喝酒的,再算上之前袁百卉打的样,不甘败给女人之下,一个个的都是对瓶吹。包括跟王言他们一桌的萧红,都是如此。 王言喝啤酒跟喝水似的,第一个喝完,坐下看着其他人。 不少人很明显的在硬撑,喉结上下滚动,嘴撑的老大,眼看是在喷的边缘徘徊。但好在都克制住了,废了半天劲,被啤酒中的气顶的眼睛通红,总算是全喝了下去。 喝过酒,一帮人热热闹闹的说话聊天。 新来的袁百卉在那跟顾晓曼、尤悦两个碎嘴子打听班中男同学的情况之类的,而被王言改了命的王秀玉则是自己一个人在那安静的吃菜,她都不想来的,是赵英男硬拉过来的。有的男同学八成第一次喝酒,一瓶下去说了会儿话,直接上劲了,拉着人拼酒。 吧台那里的老板两口子,也没有觉着吵闹,有说有笑的看着一帮学生。 大环境氛围还是不错的,小范围就狗血了。 顾明不时的给萧红夹菜,萧红不时的给秋水夹菜,笑嘻嘻的说着闲话,偶尔还会不时装作无意的看一眼对面坐着笑呵呵吃菜的王言,同时还要照顾一下顾明的情绪。 秋水则是一边应付着身边的萧红,不时的看向另一桌上巧笑嫣然的赵英男,喝酒。 辛夷除了跟人白话,不时的看两眼杨玥,接着就是喝闷酒,求醉。 而赵英男和杨玥两人,吃喝之余,则是关注着那边跟人说着打工趣事的王言。 一切都被王言看在眼里,总的来说还是挺有意思的。 这顿饭,一直从中午吃到了晚上。 厚朴喝多了,因为他改变命运的满腔踌躇志。顾明喝多了,因为他爱的人不爱他,还要笑着站一边看。秋水喝多了,因为王言拥有的比他多。萧红喝多了,因为内心中纠结的情感,以及倒贴人家还迟迟不应的委屈。辛夷喝多了,因为爱而不得。黄芪喝多了,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处理跨越大洋的感情。 喝多了的人,一些行为是不受控制的。萧红呲着牙傻乐,分两边搂着顾明、秋水,顾明跟那没命的向萧红表白,秋水在一边嘲笑顾明。 算是秋水够明智,没有上去跟着赵英男怎么怎么样。辛夷则是一边絮叨,一边哭,但还不敢到杨玥面前,委屈极了。厚朴是最能墨迹的,念叨着什么死也要留在京城,要买房接父母进城,要让她的四个姐姐过好日子什么的…… 男生一帮人,清醒的只有王言和杜仲,以及两个路人甲。女生除了萧红都还好,最多的袁百卉也就是跟着男生凑热闹,喝了三瓶。其他的,基本上都是一杯,两杯,撑死了也就是一瓶,喝的多是饮料。 王言付了钱之后,跟着杜仲等几个清醒的,带着一帮醉酒晃晃悠悠的男生回到了学校寝室。 喝过这顿酒,大学生活算是正式开始了。 医学生的课业确实是不少,《病理解剖学》、《生理学》、《精神病学》、《医学影像学》、《手术学》、《临床药理学》等等学科,他们又是小班重点培养的种子选手,每天确实是很累。 虽然王言没有系统的学过西医,但是他本身也是有基础的,像解剖、人体结构、运动医学、推拿正骨什么的他都是相当精通的,加上本身的中医lv5的水平,触类旁通之下,学的不说轻松,但也没有多难。而且他精神点到那么高,记忆能力在那,比厚朴、辛夷等人没日没夜的背书轻松多了。 所以,他的时间还是比较富裕的,一点儿不影响他周六周日出去挣钱。不时的,还会带着赵英男、杨玥两女出去逛街散心眼看着周围的巨变,或者到宅子里小住两日,他亲自下厨做点儿好吃的。当然也有时候他是单独的领着某一个回家,不过也没做什么,主要是他察觉到二女还是有点儿抵触,都是睡素的。 至于他的任务目标,辛夷,王言给号过脉,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后期之所以走的那么仓促,王言觉着八成就是因为上课的那几年学的太狠,作息不规律,又疏于锻炼身体。 王言给配了几幅药制成了药丸,说是家传的秘方,给辛夷送了不少,他再没事儿的堤了辛夷出去动弹动弹,基本上问题也就不大了。 随着时间过去,辛夷也发现了不对。毕竟以前军训没太多事儿,跟着王言他可以认为是跟赵英男关系好。但现在整天的课业那么忙,以他对杨玥的了解,怎么也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结果基本上早中晚三餐,三人都是一起吃的,不时的他还能看到杨玥单独跟王言一起走着。 他忍不住的找王言问了个清楚,王言是没有必要隐瞒的,如实的说了。当然辛夷是不相信,不接受的,最后找到了杨玥头上。亲耳听到了做小也愿意…… 辛夷是有心找王言拼命的,只是他打不过,只能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他知道自己比不上王言,但他不能释怀的是,为什么杨玥甘愿同赵英男一起分享王言,也不愿多看他一眼。 当然,辛夷是能明白的,感情不能勉强,他自己把自己开解的很好。除了见王言那微笑的脸就难受以外,其他都好。 王言肯定是不能和辛夷闹掰的,毕竟辛夷一旦脱离了他的掌控,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获知辛夷的身体状况,他不就废了嘛。脸面上的东西从来于他无用,主动请辛夷喝了酒,好好的聊了半宿。怎么说都心有芥蒂,不可能恢复到从前,但能说话,能听他王某人说话就好。 秋水和萧红到底是在一起了,因为他感受到了同萧红之间的若即若离,如果再没有行动,萧红八成就跑了。不过他还是忍不住惦记赵英男,一如原剧萧红惦记他那般。 王言认为萧红也并没有多喜欢秋水,只是得不到的才最好,得不到的才想要,这才会让他们牵绊那么多年。 事实上萧红、秋水两人并不是良配,秋水是没担当,没责任心,爱逃避,萧红是没教养,爱作妖,不甘过平凡日子,两人就不登对。秋水那样的,原本剧中那般找个赵英男那样的就很好,日子不会差。但萧红就废了,那就不是个过日子的。 所以两人即使在一起了,也是一堆的鸡毛蒜皮,天天干仗。 萧红又不是不知道秋水对赵英男有想法,但她同样找到了应对的招数。只要秋水去跟赵英男献殷勤,她就去找王言亲昵的说话。只要他们两个干仗,同样也是去找王言。秋水总是会就范,总是会服软,百试百灵。 当然这主要是秋水舍不得萧红,更加的不想看到萧红跟王言一起,要不然就萧红那样的,早他妈踹一边去了。 得知秋水和萧红正式确立了关系,顾明正经的伤心了一阵子。不过那之后,又是开心的跟着两人晃悠,是还没放弃。 就这样时间过去大半年,到了九四年的六月份,还有一个月,第二学年就结束了。当然假肯定是没有的,他们这放假都是到医院跟着学习打杂的,就是过年也只是放了三十、初一两天而已。 这天,周五,下课之后王言拿着书,跟着厚朴等人一起溜溜达达的回到寝室。 黄芪疲惫的摔在床上:“明天放假,你们都干什么去啊?” 厚朴坐在凳子上,推了推眼睛:“还能干什么,出去工作呗。” 辛夷长叹一声:“得学习啊,要背的东西那么多。” “你呢,秋水?”黄芪看向一边的秋水。 辛夷撇了撇嘴:“他还用问嘛,肯定是跟小红出去。” 黄芪点了点头,他也觉着自己问的多余,忽略了杜仲,不是出去打工就是和顾晓曼出去玩儿,偏头看向王言,眼带询问。 王言刚要说话,路上被他开机的摩托罗拉手机响了起来,看了一眼,王言接通:“喂?英男?” “嗯,好。” 两句话,挂断。 虽然王言早就买了手机,但他们看到,还是忍不住的羡慕。这会儿满大街的都是bp机,再不就是大哥大什么的,相比起来,王言手中拿着的手机还是不那么多见的。 手机对王言来说又不是多稀罕的玩意儿,单论价格来说,都没有大哥大贵,毕竟算上入网费什么的两万多,他这手机几千块而已,一口气买了三个,送给了赵英男和杨玥方便联系。当然了,那也只是对他来说。以现在的工资水平来说,要买这么个手机,怎么也得省吃俭用存个一年。 随后把手机揣进兜里,王言看向黄芪:“我还是老样子,出去干活。” 厚朴憋不住了:“不是,王言,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赚钱的?我要有你那能耐,早就出去做买卖了,还读什么书啊。” 以前他就想问,但总是开不了口,毕竟这是个隐私的事儿。 “是啊,王言,你教教我们呗。”其他人七嘴八舌的鼓噪。 王言笑道:“也没什么,就是简单的做点儿小买卖。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干什么,就倒腾倒腾电脑什么的。不是我说啊,你们的想法很危险,学习学到的东西是自己的。真要孤注一掷,赚了好说,可也有赔的时候。不是吓唬你们,倾家荡产是轻的,说不好还要背上一身的债。” 想了想,王言继续说道:“不过你们要是想体验体验也行,我可以给你们介绍,去干两天销售看看,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看别人挣钱羡慕很正常,但王言不觉的这些人有谁够用。就秋水,最后说什么辞职创业,身家不菲。单目前王言看出来的,秋水达不到,他远没有那个能力。因此只有一种合理的解释,就是秋水他那个院士亲爹帮忙了。而像厚朴等人没有家里资源的,基本白费。他们没有先知先觉,更没有王言的能力,即使瞎猫碰死耗子也做不大。 而他介绍销售工作,真就是核心工作了,毕竟做生意嘛,简单的说就是买进来,经过一系列的中间加工、生产、创新环节,最后卖出去。真要说他看走眼了,这些人之中真有厉害的,王言也不介意提携一手,总归路是自己走的。 听见王言这么说,黄芪第一个摇头:“我就算了吧,做医生挺好的,而且以后工资也不菲,还给分房,又安稳。” 听见黄芪这么说,其他有些意动的人也是纷纷出言表示拒绝。 最后只有厚朴、辛夷两人想要去试一试。 厚朴简单,单纯挣钱,出人头地。辛夷八成还是不忿王言,想挣钱让杨玥看看,他不差。 王言无所谓,给了他们俩一个地址,让他们明天过去,随后接到了杨玥打来的电话,直接走人。 之前赵英男打电话说是回家,这周不跟他一起,所以只有他和杨玥两人。不得不说的是,赵英男跟他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和杨玥的关系确只有辛夷一人知道,其他人或有怀疑,但谁也没往那想。这都什么年月了,早都不是旧社会了,他们又都是最好医学院的大学生,怎么可能。 杨玥是在门口远一些的地方等着,她自己也不想被人非议,这点上确实是王言对不起她。没骑自行车,王言出门打了个车接上杨玥到了宅子附近的市场。 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买好菜,回到宅子里两人一起忙活着处理食材,最后王言叮咣抡大勺。 饭桌上,见杨玥心不在焉,王言夹了菜到她的碗里,问道:“想什么呢?” 杨玥推了推眼镜,抬头看着王言:“我想出国。” 这点王言不意外,只不过他以前从来不问而已,吃了口菜淡淡的说道:“你出国是为了什么?为了更好的学习知识?还是为了更好的生活环境不回来了?” “有什么不同?” “你想要学习知识,那读完研究生之后,我可以跟你一起到那边去读博。要是想定居,那咱们的缘分算是尽了。” 去美利坚读博确实是在计划之内的,毕竟相比起来,现代医学还是那边更牛比,他中西贯通必定是要去学习的。 定居不可能,除非有朝一日他穿到外国副本,不然他是不会去的。即使是外国副本他也是祸害,不可能安分。跟洋鬼子干了这么多年,就不待见那帮人。 杨玥沉默半晌:“那等到时候再说。” 她倒不是想跟王言分道扬镳,毕竟她下这么大的本,怎么可能轻易放手。就是想要看看王言是什么意思,她的出国梦到底还能不能行。她知道王言不差钱,公派不出去的话,自费那几十万都是小意思…… “吃饭吧。” 路是自己走的,杨玥怎么选王言都是尊重的。大环境就那样,他也左右不了什么。 饭后,杨玥自觉的刷了碗之后,跟着王言到了书房中。王言写大字,她看书,她喜欢这种安逸。 赵英男、杨玥跟王言接触时间也不短了,基本上聊透了,在家里的时候跟过日子也没差多少。睡觉都一屋了,只不过各睡各的而已。 十点,在杨玥洗漱完了之后,王言简单的冲了个澡,拉灯睡觉。 只是今天杨玥确实是不怎么对劲,在那辗转反侧来回翻滚,最后王言直接一把给拽到了自己的被窝里。 感受到皮肤相触传来的炙热,王言搂着杨玥:“想好了?” 没有说话声,他的脖子被一双素手环绕,接着炙热的喘息迎面而来,嘴上感受到一点湿润…… 如果这里有颜色,那应是朦胧的粉红…… 正文 第二二三章 再拿 翌日,王言一早出去运动,顺道去菜市场买了一些滋补的食材,打算给杨玥补一补,加速一下恢复。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杨玥仍然还在熟睡之中。他倒也没怎么折腾,只是相对来说,杨玥的体制差一些。以后这药丸也得给杨玥配上,增强一下体制。 洗漱过后,随着王言勤快的叮叮当当,不大一会儿,勾人食欲的芳香在院子中弥漫开来。睡梦中的杨玥耸动了几下鼻子,但实在是疲惫的紧,蒙头继续睡。 只是蒙被也没能再次睡去,空荡的胃被激活,香味都传到被窝里了,她怎么睡的着。来回翻了两圈,杨玥揉着眼坐起身来。感受到下身的疼痛,回想起昨夜扬帆起航的乘风破浪,不禁满脸发烫的埋头在被子里,嘴角却又难掩笑意。这次是她赢了,赵英男不如她勇敢…… 王言走进室内,看到杨玥那一副模样,还以为是后悔了,做到床边摸着她的头:“起来吃饭了,给你熬了滋补的汤。” 杨玥脸色涨红的抬头看着王言,小声的说道:“你……你出去,我穿衣服。” 这副样子还是比较勾人的,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今天杨玥指定是下不了床:“好,快点儿啊,穿好衣服洗漱,这马上就好了。” 见王言走出去,杨玥这才起身费劲的穿好衣服,洗漱之后,做到了王言对面。 看着她那红了一早的脸,王言笑着给盛了一碗汤:“尝尝,咕嘟了一早上了,还有我这家传的秘方,绝对滋补。” 杨玥低头喝了一口,抬头满眼星星:“好喝。” “多喝点儿,对你有好处。” “嗯。”杨玥点头,喝了一碗汤,沉吟道:“你今天干什么去?” “当然是在家陪你了,我可不是那吃干抹净,转身就走的人。”调笑了一句,王言道:“委屈你了。” 杨玥摇头:“我甘愿的,吃饭吧……” 她当然知道王言什么意思,这辈子结不了婚嘛。虽然有时候想想确实挺委屈的,但反过来说,若是男人不优秀,也不至于让她这样奋不顾身。既然不想放手,相应苦果是要自食的,说那么多没什么意义。 王言这周什么也没干,就跟家里陪着杨玥了。被他安排着去做销售的厚朴和辛夷,厚朴干了两天,辛夷干了半天,再不说其他的事儿了。 厚朴是高估了自己,以为凭着往死干的精神就能做成事,但很显然,光靠这点是行不通的。说实话王言对厚朴挺不错的,虽然他不不知道厚朴原本是怎么过到毕业的,想来是挺不容易。 现在王言帮着介绍工作,就是休息的时候到电子一条街去站柜台,不用揽客不用什么,只要从他手里卖一台电脑,就给相应的提成,即使卖不出去也还有底薪,好过了不知多少。 要说王言对厚朴最大的改变,就是把他说话呲牙咧嘴那鼓劲儿给控制住了,说话有口音避免不了,顺眼了不少。 辛夷的心性还是差了一些,倒是挺能白话的,但也没撑住一遍又一遍的拒绝。而且他要早有决心,军训时候最简单的早个起就好了,哪儿还有今天这么多事儿。 最关键,他和王言之间倒也没有深仇大恨,王言又没有挖他的墙角,是人家杨玥自己选择的。这就缺少了最基本的原动力,让他没有坚持下去的那口气。即使成功了,杨玥也不会多看他一眼,折腾什么啊。 其他有想法的人见这俩败北,也就踏实的认真学习了,算是压下了这把躁动的苗头。 周日晚上,虽然腿软,但难掩面色红润的杨玥回到了寝室,还跟坐在那里看书的赵英男眨了眨眼。 见杨玥两天时间变化这么大,顾晓曼、尤悦这两个碎嘴子的唯了上去:“妖刀啊,这两天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感觉像是变了一个人呢。” 萧红也在一边搭茬:“是啊,刀,你脸上的逗看着都好了不少。嗯……你不会偷偷的交了男朋友吧,释放了?” 她以前就调侃过杨玥那是憋的,而且她可不像赵英男似的,跟人家搞好年对象才让碰,她和秋水在一起没多久就理所应当的顺其自然了。也是有经验,怎么看杨玥怎么觉着像。 杨玥瞪了一眼:“滚,瞎说什么,就是这两天休息的好而已。” 一帮女生也不在乎,跟着萧红一起说着带点儿颜色的话题。 赵英男看着格外靓丽的杨玥,加上萧红的话,哪儿还不明白怎么事儿。虽然早知会有这么一天,但当这一天真的来时,她自己也说不清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五味杂陈就对了。 她没有去找王言说什么没有用的,认识这么长时间了,她还不知道嘛,那就是个渣的。不主动,却也不拒绝。她又不想离开王言,即使去找,去吵闹也只会消耗彼此的感情,于事无补。 赵英男愣愣的咬着嘴唇,陷入了沉思…… 男生寝室这边,看到王言开门进来,尤其是手中拿着的东西,杜仲勤快的到了门口:“言哥回来了,哎呀,这两天不见都想死你了。”说着话,非常自然的拿过王言手中的东西。 “是想我吗你?不是惦记我买的东西啊?” 吃的东西,王言基本上每周都会买点儿,一来都知道他有钱,虽然他不花钱也没问题,但总有人讲究的嘛,人就那样。二来,也是最主要,就是为了给辛夷补一补身体所需营养。 商铺的黄芪快速的下床:“都一样,都一样。” 王言摇头一笑,转头招呼道:“辛夷、厚朴,都来吃啊,哥哥我给你们改善生活了。那个谁,秋水呢?” 辛夷走过去跟杜仲他们吃东西:“他还能干什么啊,不定跟小红上哪儿鬼混去了。” 这个‘跟小红鬼混’用的很好,秋水看着文艺,整天的跟那写着小黄文,但胆子是不大的,他现实中的愤懑不满,都在他的作品中呢。 王言看过两眼,在其作品中,霸占女主角的大反派,阶级敌人,他就是模板,女主角自然是赵英男……不过他也没跟秋水一般见识,毕竟人家又没有指名道姓,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吗,他心胸很广。 而萧红,王言从来就觉着她没教养当真性情,当然她的那股劲儿在秋水,包括大多数人眼中,那都是一种其他相熟女生所不具备的一种野性。见天的带着秋水出去喝酒,跳舞,游乐场,电玩城什么的,都是时下最热门的地方,玩儿的相当开心。关键他们两个家庭条件都不错,就厚朴、王秀玉他们两个,那么玩儿两天说不得家都玩儿没了。 厚朴眼疾手快,一把薅下一条鸡腿:“要说还是你够意思,最近正想吃鸡呢,你就满足了我的愿望。” “快吃你的吧。”王言看向黄芪招呼道:“黄芪啊,挺长时间没问,你跟刘婷婷怎么样了?” 黄芪叹了口气:“就那样呗,还能怎么样啊……” 王言摇了摇头,随便拿起一本书做那看了起来,没有再说什么。关于黄芪跟刘婷婷的事儿,不光王言说过,其他人也或多或少的劝过。只不过黄芪不是个有主意的,却也不是个听人主意的,拖拖拉拉到了现在还没个结果。有钱就打越洋电话,没钱就来个车遥马慢的洲际信件,或许他自己乐在其中也说不定。 一群人说了会儿话,基本上也就各干各的了。同王言与赵英男、杨玥聊透了一个道理,他跟这帮人一起住了好到两年了,更是透的不行,基本上没什么话了。而且他们课业繁忙,都是各自的在用功学习。一般只有在学的烦躁之余,才会逗两句闷子放松一下。 等到十点多钟,一群人自觉的洗漱,有点灯熬油学习的自己安静的就着台灯学,不学的则是躺到床上消逼停的眯着。 当然真要说躺到床上的就王言一个,其他人都跟那打台灯背书学习。实在是王某人太过优秀,从前的垃圾早就一去不返,现在他是名副其实的王学霸。门门功课第一,校运动会打破多项校史记录,绝对的文武双全,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人才。 书本上的东西他基本都背下来了,差的只是实际的操作经验,甚至他现在无聊之下已经在看基础医学方面的内容了。他现在的临床也是跟基础医学过来的,虽然他不打算搞医学科研,但多学总是没错的,这次他就是主攻西医,贯通中西集医道之大成的。 而一直等到快十二点了,秋水才醉醺醺的回到寝室中。正常来说,寝室是十点关门,但秋水不说家里的关系,就是没事儿亲近一下看门的大爷,那也能进来。 喝多了的秋水倒还好,没有瞎折腾,叮当的找了水喝,胡乱的脱了衣服,自己躺那就睡着了。 秋水回来这么晚,到底是影响了其他人的休息,王言躺那连听好几个不耐的深呼吸。除了睡的死死的黄芪,厚朴、杜仲、辛夷三人那是一个比一个呼吸悠长。 其实现在秋水在寝室里边,跟谁都是表面和谐了。早在军训大家伙就对他不满,等到回学校正式上课之后,基本上也不怎么着调,算上从小被惯到大的自我,人们也不怎么待见他。 当然主要是受王言的影响,让秋水的一些缺点被放大了。毕竟他没来的时候,秋水这么个主角,跟这些人相处的挺好,甚至是中心焦点人物。只能说对王言的嫉妒,让秋水面目全非。虽然大家并没有孤立他,但怎么事儿秋水也是能感觉到的,他也不怎么爱在寝室里呆着。 不过说实话,秋水就从来没在他王某人眼里。 待彻底安静下来,王言闭眼,不大一会儿睡了过去…… 学习,总是枯燥无味的。繁重的课业压的人喘不过气,早没了之前军训时的没心没肺。当然像萧红、秋水这两个并不是很用心的例外。除了这两个,其他人多数还是很疲惫的。 又是一周五,王言跟约好的赵英男回到家里。 这次是杨玥要回家,只有赵英男一人跟了回来。王言不知道具体的杨玥是不是有事儿,只看赵英男一路上反常的紧张以及不自然,大致也能明白。 这一周时间过去,想要怎么样也足够赵英男思考了,现在很明显的是思明白了。 王言同赵英男一起买过菜,回到宅子,洗了手刚要择菜做饭,就被赵英男拉住:“今天……今天我……我们晚点儿吃饭吧……” 正身看着她,王言道:“想好了?” “嗯。”赵英男委屈点头,忍不住的留下了眼泪:“谁让我离不开你呢,都怪我……” 王言摇了摇头,温柔的捧起她的脸,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不,都是我的错。你们两个都是很优秀的女人,实在是让我难以抉择。” 说着话,王言一把抱起她,在其耳边温声说道:“等法定年龄到了,你愿意嫁给我,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赵英男哭的稀里哗啦,双手搂着王言的脖子,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他,哽咽着:“我愿意啊……” 虽然早有预料,但从王言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是很欣慰的。杨玥即使捷足先登,那也就是个小老婆,能光明正大的同王言站在一起的女人只有她,只能是她。 王言抱着动情的赵英男走进卧室…… 初经人事的小姑娘,也折腾不了多长时间,轻轻的亲了一口已经昏睡过去,眼角残存着余泪的赵英男,王言为其盖好被子,起身穿好衣服出去做了饭菜。 拉着疲惫的赵英男吃了一口,最后两人相拥,沉沉睡去。 同样的,这一周王言又是什么也没干,就跟着赵英男在家里边腻歪。 等周日再回到学校,情况就有不同了。 看到容光焕发的赵英男开门慢慢的进来,又是顾晓曼跟尤悦两人,惊奇的上前:“班长,你这周是什么情况啊?难道也是休息好了?” 萧红呲着大板牙,挤眉弄眼的:“还是释放了?” 赵英男看了杨玥一眼,迎着她的白眼,羞涩的做到了自己窗前的椅子上,低着头没有说话。 顾晓曼、尤悦、萧红、袁百卉四女看赵英男那样,哪儿还不明白啊,齐齐的一声长长的的‘哦’送上。接着就是围到了赵英男旁边,七嘴八舌的尽说那个虎狼之辞。 萧红当然也参与了,至于没事儿跟王言撩闲,她特意的跟赵英男解释过,说是为了刺激秋水什么的。赵英男知道王言看不住,真要有什么毛病她也阻止不了。不过她还是挺放心的,因为王言从来对萧红是不假辞色。 杨玥自己在一边,假装看书,却是认真的听着赵英男说的话,心里是不住的暗骂赵英男不要脸。 热闹没有持续多久,也就那一阵儿,毕竟人家的生活她们打听那么细干什么玩意儿,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又各自散开,各忙各的。 只有萧红坐在椅子上,对着书愣愣的发呆,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坐在她对面的袁百卉注意到异常,问了一句:“小红,你想什么呢,那么认真。” 袁百卉和萧红两个就纯是臭味相投,她们俩都挺好玩儿的,也能玩儿到一块去,所以关系还是挺近的。 “嗯?”萧红愣了一下:“啊……没什么,就胡思乱想呗,一不小心溜号了。” “不是和秋水又闹矛盾了啊?” “嗨,我们好的很,你想多了。”说着话,萧红站起身:“走啊,洗漱去吧?” 袁百卉点头应了一下,起身拿着盆跟着萧红去了水房。 她们两个的动静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仍旧是在背书做题,只有杨玥推了推眼镜,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口…… 自那以后,杨玥跟赵英男两人只有在学校吃饭遛弯的时候,才会一起出现在王言面前。而一旦周末放假,就再没一起去过王言的家里。 王言还是挺欣慰的,都是聪明人,她们两个处理的很好。全赖他一年多时间的影响,最主要还是他王某人实在优秀。 毕竟这两个女人哪一个也不是贪慕虚荣的,不是用钱就能砸下来的,都是有理想,有抱负,并有能力的新时代独立女性。他王某人要是不优秀,搞一个都费劲。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七月,第二学年以王言门门第一的成绩正式结束,接着就被安排到了仁和的医院中实习。 王言的水平在那,加上其卓越的溜须拍马拉关系的能力,在实习的时候已经混到上手治疗了,当然那也仅限在外科。其他的那些不说他不敢瞎捅咕,人家也不能让他上手,但即使如此,在跟着实习的时候,他也混到了手术台上去给人家拉钩近距离观摩。 当然,人太优秀招人恨,木秀于林风必摧,王言上去拉钩,那必定就有人不能上,有小心眼的也记恨。 毕竟王言才大二,还有其他的一些实习医生没有机会的。而且仁和这么牛比的一家医院,里边很多的住院医师都没机会上手术台,尽管人家不太看的上拉钩的活计,但近距离观摩,总是学习的好机会。 王言本着谁也不得罪的原则,那是一送送一圈。即使如此,也免不了人家笑呵呵的收礼然后记恨在心。当然王言也不在意,那些小杂鱼就这么样的心性能成事儿给他添麻烦就怪了。 而同时他和赵英男两人,那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尤其像王言,有钱,学习好,能力强。配上赵英男的好家世,好性格,那真叫个幸福。 在光鲜背后,王言肯定是舒服的很,赵英男那就是有苦自知了,更不要说杨玥那个未免非议,隐姓埋名的。 萧红跟秋水两个还是那般整天的打打闹闹,不断的消耗着彼此之间的感情。不像原剧中他们两个从没有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好。如今两个满眼是你,为爱奔赴的一对,在一起的久了,互相接触到了那些不为人知,才发现一切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但到底两人感情还是挺深的,应该说是互相的沉没成本。虽然已经闹了好几次分手,甚至已经分手又复合过两回,也还是挺好的。在外人看来,那是他们两个独特的相处方式。 秋水他妈是知道萧红这么个人的,毕竟在仁和有人嘛,一些动态什么的都知道的很及时。了解到萧红带着秋水成天的鬼混,不好好学习,甚至于好到挂科的地步,她是找了秋水,甚至是萧红的。只不过秋水叛逆,越说越邪乎,萧红也不是个安分的。怎么都是自己儿子,还能怎么办啊,最后不了了之。话反正是撂下了,萧红不能进他们家的门…… 这事儿闹的还是挺大的,最后秋水力抗父母的压力和萧红在一起,正经的赚了挺多不谙世事小姑娘的眼泪,以致一段不怎么惊天动地的平凡感情,升格成了可歌可泣的伟大爱情,并受到了很多人的祝福。 顾明看那样像是死心了,自从发生了这么个事儿之后,他不怎么出现在萧红身边,不时的开始接触其他的小姑娘。以他的条件,找个姑娘轻轻松松,都是想要出国的。 九四年三十,不同于之前跟厚朴等不回家的人一起过,这次王言跟赵英男去她们家过的。 老赵家确实挺硬的,赵英男她爸行三,上边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下边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这一大家子人,横跨军政商三界,牛比的很,妥妥的权贵豪门大家族。 王言水平够用,尽管现在实力一般,但也不会让人小视。再说就他专业的,那一手出神入化的中医数,号了一圈脉基本上立住了。更不要提现在他手下那个钱途远大的公司了,问题不大。 见过家长,赵英男一直忐忑的心也算是稳了下来,要不她总觉着把握不住…… 对于杨玥,王言尽量的一碗水端平。没有去人家拜访,也不能去拜访。万一她爹妈露了风就不好了,他自己都算了,影响的还是赵英男、杨玥两个。所以为了弥补杨玥,王言只能是多多深入了…… 如此,时间就这般逝去,转眼到了九五年,七月份,再一次的以王言门门第一的成绩结束第三学年,开始了医院实习。 正文 第二二四章 又拿 仁和医院,骨科门诊,坐诊的主治在一个扎着小马尾,楚楚可怜的睁着大眼睛,想哭又怕惊扰了医生,强装镇定的小女孩手臂、肩膀处摸索着。 女孩的父母两人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孩子。 摸索了一会儿,主治回头招呼王言:“来吧,小子。” 王言对那小女孩的父母点头笑了笑,走到那个小女孩面前,伸手感受了一下,对小女孩笑道:“下次可不能这么调皮了。” 不待小女孩应答,说话间王言一手按着肩膀,一手提了一下小女孩的手臂,一声轻微的‘嘎嘣’过后,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好了,你的胳膊又回来了。” 这小家伙是胳膊脱臼,来的时候咧着嘴哭,说什么胳膊没有了,胳膊没有了,着实是让人哭笑不得。 主治医生给签了字,嘱咐了一下,送走了感谢不停的夫妻二人,看着一边喝水的王言:“你小子这一手真厉害,我干了六年都没有你利索。” 王言笑道:“家学深厚吗,推拿正骨都是拿手的活计,小意思。” “嘿,还真不谦虚。” 王言笑了笑,正好这会下一个病人进来,继续的忙活起来。 他会做人,成绩好,学的快,广结善缘之下,基本上是九二级头牌重点培养的选手,算是仁和的明日之星。在医院实习,他的权限还是挺大的,多数人还是比较热情的。 王言还是如之前那般,跟着混门诊、急诊,碰到大手术了,不管主刀、一助、二助、麻醉、护士什么的,直接送一圈请求打下手。如果碰到小手术什么的,他还能混个拉钩、清创、缝合之类的活,经验积累还是不错的,绝对远超其他人。 不过做医生有一点不好,就是忙起来没个完,这也是一线医护人员可敬的地方。牺牲了大把大把的休闲娱乐,陪伴家人的时间,去维护素昧平生之人的健康,乃至生命。 当然,既选择了医生这条路,那就是干那个的,都是理应付出的。尽管还有一些其他的肮脏苟且,但却也不能掩盖多数白色大褂之下的,那奉献医疗的光辉。 等他忙活一天,对付着吃了晚饭回到寝室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开门一进去,就听到包括顾明在内的一帮人跟那批斗秋水。 “吆,怎么了这么热闹,开会呢?” 辛夷转头看到走进来的王言,瞪了他一眼:“说秋水呢。” “秋水?”王言顺着缝隙同秋水对视:“你怎么了?” 秋水没搭理王言,本就不待见,这会儿心情不好,那就更不想搭理了。 还是厚朴说道:“你今天不在,没看到,闹的可大了。” “说事儿。” 杜仲推了一把厚朴,看了看秋水的神色,小声的说道:“秋水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乱搞,被小红发现了。今天在医院不管不顾,跟秋水大闹一场。” 王言问道:“睡一起了?” “那倒是没有,就是过从甚密,加上最近秋水和小红又闹分手呢,可能是没谈好,小红气不过,直接就闹起来了。当时那场面相当大,病人、家属、医生什么的可都看到了,学院领导也知道了,八成是得受处分了。” 其他都还好,就是杜仲说受处分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幸灾乐祸。王言倒是也理解,本来关系就一般,不怎么亲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嘛。 他没听到风声是因为这一天太忙了,不跟其他人那般清闲。而且本身他们实习的科室也都不一样,有热闹事儿还是得发酵一下。当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实习的地方应该已经知道了。只不过是他跟着混了几台手术,错过了集中吃瓜的时间。 王言没有说什么,对着一帮等他发言的人摆了摆手:“你们继续,我去洗漱。”说完话,拿着盆去了水房。 他可没心思管秋水的烂糟事儿,一年能跟萧红分八回的选手,他听着都闹心。至于秋水跟其他女人过从甚密,多正常啊。血气方刚的年纪,还是文艺青年,美其名曰找灵感嘛,不经历怎么创作不是。 八成也是秋水跟赵英男那献了三年的殷勤,一点儿回应没有之下想开了,再加上跟萧红拉扯了几年,确实有点儿疲惫,放开了胸怀不再跟王言计较,转而去感悟花花世界也不一定。 王言洗漱回来躺到床上,随便的看着一本书,耳边是嗡嗡嗡的数落秋水,劝秋水认错的声音,算是个闹中取静。 一会儿,王言看的正认真的时候,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随意的放在耳边接听:“喂,你好?” “嗯,为什么找我?” “好,哪里?” “一会儿过去。” 挂断电话,王言跳下床穿衣服。 厚朴道:“王言,这么晚了,还出去啊。” 倒是没问是谁,都知道王言生意做的好,半夜打电话也不是没有过,更何况现在这九点多啊。 王言想了想,笑道:“事儿多,没办法,也是身不由己啊。嗯……最近没怎么开荤是不是?明晚我再买点儿?” 厚朴跟他亲近,不是借钱,就是馋了,典型的用人朝前。倒也不是说厚朴平时跟他不好,真要说起来厚朴还真就和他最亲近,就是两幅嘴脸罢了。 听见王言这么一说,其他人哪儿顾得上秋水啊,赶紧的点菜。 鼓噪了一会儿,王言穿好衣服:“行了,吃还那么多要求,买啥吃啥得了,你们继续吧,走了啊。” 眼看着王言走了,其他人又一起回头对着秋水嗡嗡嗡。他们当然是出于好意劝和不劝分,基本都是在数落秋水的不是。秋水又是个自我的,耐着性子听了半天就够难受了,王言刚才出门还看了他一眼,那眼里的奚落秋水自认看的清清楚楚。现在这帮人转头还跟他絮叨,终于还是爆发了。 “行了,有完没完?啊?我自己的事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厚朴、辛夷等人对视了一眼,嘴上碎碎念着散开了。烂泥扶不上墙,狗咬吕洞宾,东郭与蛇,爱咋咋地吧。 其他人各干各的,没有人搭理秋水。室内一时的有些压抑,秋水呆着也闹心,穿上衣服直接走人。 王言出了校门,挥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直奔三里屯。 到了地方,王言根据之前电话里说的名字,找到对应的酒吧直接走了进去。 这会儿的酒吧同后来相比,差的不过是装潢、音响、以及dj的花活什么的。总的来说,到酒吧热闹的还都是比较前卫追求新鲜事物的人,所以平均年龄还是要比后来大上那么一些。不过不管是不是追求新鲜事物,玩的照后来也不怎么差,都挺花花的。 迎着灯光闪烁下的群魔乱舞,王言观瞧片刻,找到了坐在那里一边喝酒,一边应付搭讪男人的萧红。 动身走到近前,王言伸手在那个搭讪的男人肩膀上拍了拍,客气的说道:“她是我朋友,不好意思了啊。” “你朋友怎么了?你算老几啊?” 说话间,那男人想要摆开王言搭在其肩膀上的手,但双手用力却怎么也掰不下来,而且肩膀被人家抓着是越来越疼。 王言笑眯眯的看着他,手上的力量逐渐加大:“能不能给个面子?” “能给,能给,你能不能松开?” 那男人疼的呲牙咧嘴,但也不是没脑子的二比,直接就跟王言动手。他亲身感受的,人家手劲那么大,敢跟他这么个一看就不好惹的盲流子使劲,必然是有自信的。不巧的是,他自己没有自信能干的过眼前这个笑眯眯的人。而且这里看场子的他们也不敢得罪,闹事儿没什么好下场。 王言松开了手,淡淡的看着他:“请吧。” 那男人恨恨的盯着王言看了一眼,本着君子报仇,等一会儿也无妨的想法,灰溜溜的走人。 怎么说也是做过流氓头子的,大流氓、小流氓的接触太多了,看那人的眼神王言就知道必不可能善了。哪里都有人装比,哪里都有狗血烂俗,避免不了。 那男人不是好东西是一定的,有句话虽然多数时候很恶心,但一定的时候确实是说的有理,那就是‘一个巴掌拍不响’。酒吧里本就鱼龙混杂,而萧红还是自己孤身一人的喝闷酒,打眼一看不就是有事儿出来买醉嘛。 而那个小流氓,就是奔着睡萧红来的。要是萧红自己喝闷酒,多半他们也不会过来纠缠,撑死也就是花花两句装个比就走人。还是萧红让人看到了弱点,让人觉着是一个可以拿下的猎物,就等着喝多了抗走呢。 萧红没喝多,那小混混她都不当个事儿,见王言摆平,大声的喊着:“来,陪我喝酒。” 王言坐下自己倒了一杯酒:“你真想好了?这不走出去可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他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嘛,凭什么他能,我就不可以。”萧红一屁股坐到王言身边,整个人倚在他的身上:“我就不信你不知道秋水喜欢赵英男。” 自己送上门的,没有拒绝的道理。王言一把搂住萧红,另一只手举杯跟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感受到怀中躯体的颤抖,贴在她的耳边说道:“他也就仅仅是喜欢而已了,我不在意,毕竟赵英男确实很优秀不是么。” 萧红趴在王言的怀里,感受着坚实的臂膀:“我知道秋水嫉妒你。” “所以你对我投怀送抱?他又不知道,你这么做毫无用处。”王言的手在萧红的身上游走:“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不。”萧红的声音有些颤抖:“还记得军训的时候,我去你们男生寝室给秋水送电影票嘛。” “嗯,你说。” “那天你救了我,从那以后我就对你有兴趣了。秋水不是喜欢赵英男,不是在外面沾花惹草吗,那我就跟他最嫉妒的人一起,报复他。” “伤害只是你自己而已。” “我愿意。” 王言低头,深邃的眼同萧红对视。 半晌,见其眼神闪烁,但硬撑着不逃避,王言松开萧红,拿了一瓶酒递给她:“干了。” 萧红笑了笑,红着眼,跟王言碰了一下,仰头一饮而尽。 王言早都喝完了,见萧红打着嗝放下瓶子,道:“走吧。” 没有说话,萧红起身跟上王言,向酒吧外走去。 而随着王言二人离开,不远处的一行七八人也跟着走了出去。 没什么意外,这会儿又没有那么多监控什么的,王言让萧红先坐上出租车等着,他则是跟着一帮人到了不远的胡同里,不大一会儿出来上车,扬长而去。 也就在王言上车的时候,刚好的一辆出租车停下,秋水走了下来,看到的只有王言上车的背影。虽觉眼熟,但终究是没看到正脸。而且秋水现在也没那么多的闲心,直接走进一家酒吧…… 王言上车带着萧红去了酒店,玩一玩而已,哪怕以后也会出来玩,也不能往家里带。虽然自信能拿捏萧红这么个女人,但实在是没有必要给自己找麻烦。 在小王入身,被温暖包围的时候,萧红尽管想的再明白,也难免的落下了泪。是难过、是悔恨,亦或是其他的什么,王言没有心思理会那些没有用的,他做的唯有深入再浅出,有那么几下萧红也就不哭了…… 该说不说的,其实萧红真真一般,要啥没啥的抽吧体格,身上没有二两肉,相比起赵英男来说差远了。不止是身材,在外貌以及其他各项都是如此。非要说萧红的强项,大概就是放得开,叫的浪算一样罢。 无论是赵英男还是杨玥,两人都不是很放得开,多数时候都是闷哼。萧红则不然,她会鼓励,会加油,相当会,嗯……整挺好…… 当然不是说王言没有见识,他三百来年的精力中,能叫唤的太多了。只不过毕竟记忆久远,也不是多重要的事儿,多少有些陌生的新鲜感,但也仅是相比其她二女而已。 ………… 翌日,王言神采飞扬的继续到医院实习。 忙活了一上午,中午约着跟赵英男、杨玥两人一起午饭。 这会儿的伙食就比以前军训那会儿要好很多了,一是相比之前又过了三年时间,国家飞速发展,物质财富长足进步,二也是他们这是医院的职工食堂,都是一群作息不规律的医生,饭要是再吃不好那可废了,更不要说这是全国最顶级的医院食堂。荤素搭配,营养挺均衡的,最主要不花钱。 赵英男和杨玥两人坐一边,王言自己一边。吃了口饭,赵英男问道:“昨天秋水和萧红在医院大闹一场你知道吗?” “知道,昨晚回寝室的时候他们就说这个事儿,还一起批斗秋水来着。”王言夹起自己盘子中杨玥夹过来的不爱吃的蔬菜,吃了一口:“有结果了吗?” 杨玥撇嘴:“通报、警告、写检讨呗。” 赵英男点头道:“秋水他爸入选院士了,学校领导也要考虑那边的关系,不可能处罚太过的。” “确实,但也难挡众口幽幽啊。” “估计也说不了多长时间,咱们开学都大四了,很快就会忘的。”赵英男念叨着:“我还真没想道秋水是这样的人,真是……” 这话说的,王言多少的感觉自己有点儿被刮着了,不利家庭团结,看了眼一边低头吃饭的杨玥:“咱们过好自己就得了,别想那么多,快吃饭吧,一会儿还得忙呢。” 赵英男美目剜了王言一眼,低头继续吃饭,转而说起了实习中的事。 这回气氛就好了不少,二女都是学霸,王某人更是霸中霸,一时的,有点儿讲课的意思了。王言把自己的一些经验心得跟二女分享,确实是会让二女受益良多。 毕竟他学西医开始,就是用中医的眼光去看、去学。虽然中医里也有什么祝由之术等属‘巫’的神叨手段,但整体来看,是朴素辩证讲经验的,至少他学的是这样。算上以前零散的,以及绣春刀的七十多年,他中医学了百多年的时间,是有一套自己理论的,早就不滞于学的一代大家。 他学西医,要贯通中西,并不是两套并举。虽然可能没有办法去传播属于他的思想,方法,但他的心早就比天大了,远不满足于拾人牙慧。所以他是中为主,西为辅,集现代医道之大成,自立门派。 或许他的智商不够用,但量变引质变,时间是一个很牛比的东西。就如他为人工智能行百年之功那般,他同样可以为医道行两百年、三百年,滴水必能穿石,总有功成那一日。 说回正题,虽然他给赵英男和杨玥上课,但实话说,他并不是很赞成三人都行医。因为医生这么一份工作对她们两个来说,真的可有可无。 赵英男是因为她妈就是军医,从小立志要做医生。 杨玥她就不同,她并不是喜欢医生这个职业,而是单纯的觉着这个前途好。但现在跟了王言,又不会甩了她,完全没必要的事儿。 王言之前提过一嘴,说是让她们两个经商,但没有一个同意的,理由很简单,不感兴趣。赵英男家里硬,杨玥虽说够不着边,父母也都是职工,那条件也是不错的,现在跟了王言更不用想那么多了。 也以致于,王言在外面愈发壮大的公司,竟然一直没有人带头领导,就那么遥控着呢…… 简单的吃过午饭,又是忙忙碌碌一下午,中间打电话让人买了一些熟食送了过来,一直到晚上,王言又是九点多才回到寝室。 一帮人早都回来半天了,就等王言呢,见他进来,王言不出意外的又受到了比往日热烈的多的欢迎。 看着一帮跟那哼哧哼哧抢着猛吃的小子,王言就当喂猪了。扫了一圈不见秋水,问道:“秋水呢?不是刚处分过了,还不老老实实的呆着?” 黄芪拿着一个猪蹄子啃着:“人家咱们怎么比得了,那点儿处分算什么啊。” 厚朴一边扯着鸡腿,满嘴油腥子:“他跟小红又和好了,出去……”说着,给了王言一个男人都懂的表情。 辛夷忍不住的摇头:“他们俩是真能作,昨天打的你死我活,今天就一起出去了。” “谁说不是呢,真是搞不懂他们。”杜仲跟一边搭茬。 王言看着杜仲:“哎,杜仲,你和顾晓曼到哪步了?” “不是,这怎么说我身上来了。”杜仲闷头吃东西:“你们说你们的,当我不存在,” “怎么?你小子难道两年时间都没把顾晓曼彻底拿下?啊,哈哈哈……” 厚朴是个处,除了患者,女人的手他都没碰过,但嘲笑起人来却是最积极。 果然,不等厚朴高兴多久,黄芪毒舌补刀:“你快拉倒吧,人家好赖还有对象呢,不像你,单身了这么多年。” “就你好,有对象不也跟没有一样?” 接着几人开始围绕着是不是处男,有没有对象互相攻击,一时热闹的不行,辛夷也跟着一起凑着热闹说笑。 已经两年过去,辛夷也走出来了,虽然面对杨玥还是有些不自然,但当初的不能释怀,现在看来也就那么回事儿了,毕竟杨玥过的很好,仍然是当初的昂扬。 同样的,跟王言也不再是当初的那般复杂,认命了。别的不说,他最骄傲的学习一项,他往死了学,都没有王言成绩好,而且还拉爆了他们,让他们生不起追逐的欲望。更不要说王言还是个有钱人,虽然不知到底有多少,但看那样,应该是他们难以企及的数字。 学不过,打不过,没人有钱,更没人有才华,就这样的情况,他不走出来还能怎么样?没有敞开心扉的开始一段新感情,所缺的也只是那个看对眼的她…… 这些王言是能感觉到的,毕竟怎么说辛夷都是任务目标,心理健康同样不能疏忽,多少的疾病都是心病引起的。他基本上是给辛夷当爹了,照顾的挺不错的。锻炼身体这一项可是从来没落下,秘药丸也一直有供,是个微胖的好小伙…… 正文 第二二五章 博士毕业 至于说起秋水和萧红的事儿,王言还是挺无辜的。萧红自己送上门的,他本身又不是啥好玩意儿,给秋水帽一个,也不能怪他。关键他没强迫,你情我愿又有何不可。毕竟秋水不在外边扯没有用的,萧红也不会下决心找他。 萧红这次找他投怀送抱,可见是真要和秋水决裂的,也多亏他王某人出了精力,转移了矛盾,不然他们俩这次可真够呛。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王言日常的节奏生活,轮流的陪着赵英男、杨玥二女。少数时间处理一下外边公司的业务,把握一下方向,多数时间都花到了学医上。 当然了,既然已经跟萧红有了同床之谊,他王某人的活计又是那么的让人惦念,偶尔的萧红也会主动呼叫那啥一下子增进友谊,给秋水帽上一帽。而且有了王言的调和,秋水和萧红两人的吵闹都少了许多,萧红是能包容的,和谐了不少…… 因为王言本身进境极快,本科的东西于他来说已经没什么了。事实上早就没什么难的,只是他不适应天才学生的身份,加上本身就是直博的关系,下意识的忽视了跳级这么一个天才专属,仍然按部就班的上课学习而已。 反应过来之后,在第四学年开学之初,王言找到了赵兴林。 看到面前这个最出色的年轻人,赵兴林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坐吧,你平时可是个大忙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找我有什么事啊?” 王言点头谢过之后,在凳子上坐下:“赵老师,我想申请提前本科结业。” “哦?”赵兴林惊讶的看着王言:“你们是八年直博,进度已经很快了,你是天才我承认,但咱们是医科,底子不牢,基础不扎实,那可就是对人民的生命不负责。” “这些我知道,只是赵老师,我的专业成绩全部第一,满分也有好几门。至于实习的话,相信赵老师以及其他各科老师都是有目共睹。”王言道:“相信这个成绩,足够证明我的基础了吧。” 王言确实优秀,这点赵兴林不得不承认,想了想道:“要真想提前本科结业,我觉得你的希望还是挺大的,只是专业课都还好说,主要是论文这一块。现在已经是九月份了,准备论文怎么也要一个月吧,等你本科毕业的话,研究生的学业不好衔接啊……” “赵老师,我在医院实习的时候,跟那些研究生导师还有博导的关系处的不错,问题应该不大,这点倒是不用担心。” 赵兴林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帮你申请一下。但是我可不给你打包票啊,成不成的我也不好说。” “赵老师多费心,不管成不成都无所谓,到时候请你喝酒。” “那得喝好酒。”知道王言条件好,赵兴林也不拒绝,玩笑了一句摆手道:“行了,没事儿回去吧,有结果通知你。” 王言点头,告辞离去。 午饭的时候,王言把自己申请提前本科结业的事同二女说了一下,嗯……虽然早知王言很牛比,但听到这个消息,赵英男、杨玥两个还是掩饰不住对自家男人的崇拜。 赵英男说道:“要是申请通过,你就得安心准备论文答辩了吧?” “谈不上,不至于到那个地步,还是该干啥干啥,就是不去上课了而已。” 杨玥问:“以后什么打算?” “正常发展,还有什么打算。”王言看着她:“你是说出国?” 见其点头,王言问赵英男:“你想出国嘛?” 赵英男眼神在王言和杨玥之间扫了两圈,低头吃了口菜:“能出国学习进修一下当然好。” “我之前跟她说过,等研究生毕业就出国。”王言道:“现在还是如此,等你们两个研究生毕业,咱们三个一起出去读个博士。” “不过你们两个不考虑考虑读个mba什么的?毕竟咱家那么大家业,以后只会越来越大,做做生意也是不错的。” “我就算了,小玥,你呢?”赵英男转头看着身边的杨玥。 “我再想想吧,还有三年呢,到时候再说也不迟。” “行,不想干就不干,也没什么大不了,现在这不也挺好的。”王言道:“没事儿学学英语,考试过不过都是次要的,以后还是要到那边生活一段时间的。行了,吃饭吧。” 转眼两天平平无奇的过去,到了第三天结果出来,经学院领导研究决定,允许王言提前进行结业考试,论文答辩,并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准备论文。 消息一出,确实是小小的沸腾了一下。不说军营中没回来的大一新生,大二、大三、大四的在校生,以及研究生,是真的震住了。 随着消息的扩散,王言的事迹又再一次的被挖了出来。什么体能强悍,练过武,一个打八个。什么军训时,一首军歌全军推广,还上了春晚。什么专业课门门第一,遥遥领先第二名。什么实习的时候,门诊都能直接上手诊断,甚至都能上手术台做助理。还有什么有钱,有人之类的。 反正是越传越神,‘传说’是怎么事儿很好的在王言的身上得到了诠释。 从小到大听过无数的天才案例,今天就发生在自己身边,肯定是新鲜的。再看看自己桌子上那厚厚的一摞需要被的书,想想人家竟然提前一年结业,羡慕嫉妒就上来了。当然恨是没有的,毕竟差距过大,恨不起来。 王言同寝室的人相对来说反而还要好一些,毕竟厚朴、辛夷等人早被打击习惯了,有一定的抗性。问了一些具体的毕业章程,论文题目,以及之后还会不会在一个屋里住得到了肯定的回答之后,也就各干各的,不打扰王言了。 住肯定还是一起的,毕竟王言又没有博士毕业正式参加工作,所以不会分配其他住处。这会儿条件,即使是最牛比的医学院,也没到后来的配置,而且他们的寝室已经是不合时代发展的bug高配了。 热度持续不了多久,每两天也就下去了,王言也开始准备论文开题报告等事宜。 专业课考试肯定是没问题的,学分什么的也基本上修满,至于论文的事儿,王言不是搞研究的,而是专业临床,尽管他脑子里有那么几篇水平够用的论文,但多少的杀鸡用牛刀了。本科毕业的论文,他只要水准之上就可以了,这对他来说问题不大。甚至都不用一个月,给他两天时间就能搞定。 之前说的研究生导师更不是问题,不说他本身够优秀,就是他溜须拍马舔脚后跟都能上去,轻轻松松。 如此一个月之后,王言顺利本科毕业,转而到了同仁和医学院一体的医学科学院跟着研究生导师学习。而他的导师是外科主任,学院教授,绝对的大拿,有资格带博士的,王言也会直接跟着一直到博士毕业,方便了不少。他跟那个导师也就是见面喝了顿酒而已,人家也挺忙的,没啥功夫搭理他,基本上放养了。 王言本身又是专硕,除了少部分时间跟实验室做实验,准备写论文之外,基本上都是在医院科室临床轮转学习。 中医方面,王言在之前的绣春刀世界中,是有在他设立的皇家医院中坐诊的,毕竟中医讲经验,没有实操他也到不了lv5的水平。只是现在他的身份背景是有中医家学,但由于现代背景的关系,他不能以中医手段诊病开药,而且仁和医院没有中医门诊。 所以他托关系联系到了京城中医药大学那边的大佬,一番操作得到了背书,有了行医问诊的资格。当然即使有了资格也白废,他水平高段位低,也不敢挑战仁和医院的大哥们。只是能不能在仁和行中医不重要,重要的是把自己中医精通的标签立住了,等他能独立行医的那天,用点儿中医手段就不是问题。 而自从科室临床轮转之后,本身他就是个拿命磕的选手,那基本上是长医院里了,每天精神抖擞忙活的飞起。只有日常早午饭,以及少数时间能够陪赵英男、杨玥二女,至于萧红那就更不用提了,不上活他都不带搭理的。 不过尽管王言调和的频率下降了不少,是偶尔再偶尔,但秋水和萧红两人也并没有如以前那般动不动就分个手什么的。 王言认为八成是一方面因为萧红觉着有亏,另一方面是在前者的前提之下,萧红适当的放宽了对秋水的要求。具体的尺度,大致就是关于秋水的花边新闻时而有之,但萧红每次都是吵一架高高举起,轻轻落下,给了秋水充分的信任…… 如此日月轮转不停,王言玩了命的在医院中积累西医实操经验。 一年半的时间,王言提前半年研究生毕业,期间发表数篇中西医的论文,使得他小有名气。最后的研究生毕业论文,王言根据脑子里背下来的那些,摘了要点自己又缝缝补补,直接送上了国际知名医学期刊,柳叶刀,成为了国内医学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至于各种顶级期刊、顶级奖项那些玩意儿,王言是相当不服的,在西方世界的规则之下一定程度上就有失公允,说实在的,没啥大用。水平到了,也不需要什么杂志,什么奖项的认可,那算个der啊。 别的不说,就他冠绝世界的巅峰大师级别的中医水平,要是正经的来一篇论文,谁能看懂?他们也配给他颁奖?给他什么荣誉性的认可? 只不过是由于工业革命,现有的自然科学、现代医学体系什么的,是根植于西方文化而已。包括学习英语也同样如此,很多的东西是专有名词,翻译过来水土不服什么的,以及早期的深入人心,才造成现在的种种。 其实以前的现代世界中,王言不是没有弄过专业的论坛期刊什么的,毕竟他手下总是养着大量的科研人员嘛。但响应者总是聊聊,影响力也不怎么地,这还是他拿钱砸的呢。 主要就是个底蕴,相比于其他世界性权威期刊,他弄出来的没人认识,认识了也不认可,要不是为了钱都没有人跟他那发论文。而且国家方面本身就有,他养一个都多余。 当然归根结底还是落后,顶尖的学术成果多数都是人家研究出来的,我们正在努力追赶,自己弄出来一个期刊跟人家打擂也没有用,都是表面功夫。要是等顶尖的学术成果都是华国研究出来的那天,不用说,华国的学术期刊就是最顶级的。 而之所以一年半的时间才研究生毕业,主要原因就是他科室轮转不全,硬性指标不够,若不然他早就能毕业了。 研究生毕业之后,王言又用了一年半的时间博士毕业,同样的也是因为硬性指标。毕竟他是干临床的,要是基础不够用半桶水去给人家看病,那真就是好几个对不起。 而他毕业之后,理所当然的留在了仁和医院做一名住院医。没有给安排到住院部,那是浪费人才,因为王言过往的成绩证明了自己够资格,能治病,能让领导放心的治病,所以直接安排到了门诊。 王某人顺利的成了王医生,医院门诊大楼外边的墙上已经有了王医生的小照片,尽管很小,尽管如果不是挂不上其他医生专家的号,没有人会找一个二十四岁的住院医那里去看病…… 过程中当然有公派留学的机会,以他的实力,以及溜须拍马来的好人缘,自然是第一顺位。只不过因为他要和赵英男、杨玥两个一起出去,放弃了机会。明白的跟学院领导说不浪费国家资源,以后自己自费留洋进修。 王言有钱是学院公认的,甚至怎么有的大部分他们都清楚,对于王言的天才那是羡慕嫉妒恨,毕竟没有人嫌钱多不是。更不要说王言在有了余钱之后,还以公司的名义捐了一笔用以学校建设。 仁和医院是正经的卫健委直属单位,按照规定是不能经商的。只不过办法总比困难多,有的是规避的办法。尽管上层领导人人皆知那公司就是王言的,但法理上办不了他。 而且最关键,王言的公司并不从事医药行业,最过分也就是一个保健品业务。完全跟他的医生身份不冲突,更不要说在医院利用职务之便以权谋私什么的,一点儿毛病没有。 说起公司,经过这几年的发展,也算是站起来了。名字当然是用了多年的龙腾,横跨互联网、软硬件、轻重制造、地产、物流等等行业,都有了一定的规模。尽管这么多年他一直是遥控指挥,但以他的管理艺术,经验,见识,手腕等等,公司就是再大,那也是大炮打蚊子。 值得一提的是王言拉起了保健品业务,就是卖他的秘药丸,名字很烂俗,强身,胜在简单直接,一听就知道是干啥的。事实上要不是容易多想,他都想叫‘强基’来着,相比起来这个是更形象的。他的药就是壮根骨,打根基的。 同时他在外面成立了科研实验室,招募了一批国内外的医生研究秘药的成药工作。这个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的,本身凝药成丸已经降低了药效,再做成成品药,提取、合成有效成分之类的一系列操作过后,是不是那么个玩意儿都两说。虽然远没有秘药的普适化改良难,但也正经是个大活了。 在卖强身丸的同时,他也可以探明道路,吸取经验。虽然起步的体量远远不同,但目标是一样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而已。包括药丸定价,客群定位,药农扶持,以及相应的贫困地区培养药农扶贫的问题等等,等他现实世界到了那个地步直接就用的一套成熟模式。 至于扶贫、慈善事业,王言是一直都在做的,但多数做的还是对于孩子的慈善活动,包括福利院儿童的资助,偏远、贫困地区的儿童上学问题以及营养问题,支教、本地的乡村教师待遇问题等等一系列。 他不怎么喜欢建学校,毕竟师资力量不够,有了学校也白废。他是直接捐一条上学的路出来,尽管花费多一些,但是个一举多得的事儿。不仅解决了孩子们翻山越岭上学的苦,也解决了偏远山村出不来、进不去的愁。 至于敬老院的那些孤寡,还是那句话,儿童的价值远大于那些孤寡老人,如此而已。 转眼三年已过,时间到了九八年六月。 王言博士毕业,而赵英男、杨玥,以及辛夷、厚朴等一干同学,两个月之后也即将研究生毕业。 赶上放假休息,晚上八点多,王言提着一堆东西去了之前的男生寝室。他毕业正式参加工作,已经从寝室里搬到职工宿舍了。自己一个小屋,条件还是不错的。但即使不错,都没赶上顾明那个留学生宿舍的待遇,又是厨房,又是客厅的…… 开门进去,打眼一扫,六人全在,多的那个是顾明。因为马上研究生毕业,要准备论文答辩,以及病例分析什么的,所以最近他们也回来的挺早。顾明则是过来找气氛的,他自己跟那房子里呆着也没意思。 “都忙着呢?” 厚朴第一个呲着牙起身迎接:“吆,欢迎回到你的家。你看看你,就是客气,回自己家还不空着手,是不是知道我们最近用脑过多,要给我们补一补啊。”说着话,几步走到王言面前,接过王言手里东西。 “别臭贫了。”王言笑呵呵的踢了厚朴一脚,招呼道:“来来来,都停一停,哥哥我又给你们送温暖来了,赶紧的趁热吃啊。秋水,别愣着啊,一起,一起。” 不用王言多说,其他人早都围上来了。秋水点头,对着王言笑了笑,也加入了进来。 这三年秋水和萧红挺好的,甚至秋水他妈也接纳了萧红。当然不接纳也没有办法,就那么一个儿子么…… 黄芪吃着东西,问道:“王言,听说你要和赵英男去美国留学?” 他现在还跟刘婷婷好着呢,对此王言是相当服的,他们俩一次面没见过,硬靠着电话和洲际信件维持至今。也不是没听过一帮同学的恶意揣测,但黄芪就是这么挺着,是个痴情种子。 “对啊,等毕业了就去,赵英男说的?” 辛夷对身边的杜仲扬了扬头:“有他们家那位和尤悦在,你认为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吗?” 杜仲多少的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一起处五年了,顾晓曼什么都好,就是那个嘴啊……当然多少的还是要维护一下子:“那不还是赵英男说的嘛,真是……” 黄芪幽幽的说道:“真羡慕你,不光学习好,提前两年博士毕业,还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出国留学……” 厚朴拍了拍他:“原来还有个嫉妒呢,现在没了?” 杜仲一声叹:“言哥跟咱们差距太大,只有羡慕的份儿了。不过言哥,有时候我是真想把你切片研究一下,看看你那脑子是怎么长的。学习好,做生意厉害,拉关系的人情世故也那么精熟,真是……” 这话没毛病,这么多年,他们可没少找王言办事儿,就没有办不成的。不光是学校里的,外边也好使,就这么硬。 王言没好气的踹了杜仲一脚:“你胆子挺肥啊,欠收拾。” 杜仲躬身躲过,呲牙一笑,一点儿不在意。 厚朴道:“不过说真的,王言,你到了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特产,给我们邮回来点儿,让我们尝一尝自由国度的美食。” “那要不要呼吸一下自由国度的空气啊?” 厚朴还真的认真点头:“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顾明道:“其实美利坚也没想象中那么好。” 他呆了几年,眼看着京城一天一个样,国际大都市的样已经有了,心态相应的转变。虽然总的看来,还是不太瞧的上…… 黄芪撇嘴:“你家就在那,当然不觉的。你身边的那些姑娘们,难道还不能说明什么嘛?” 顾明嘿嘿一笑,不再说话,低头吃肉。他确实不缺姑娘…… 正文 第二二六章 人有情 杜仲看着一边笑呵呵吃东西的秋水:“秋水,你就没有出国留学的想法吗?” “算了吧,我成绩还没有你好呢。要说跟王言似的自费出国,我们家也没那么富裕啊。” 秋水有自知之明,这些人之中数他成绩差,能毕业都好不错了,有公派资格也到不了他头上。至于自费出国留学,尽管他爹是院士,是知名专家医生,那也供不起他二三十万的开销。而且他本身出国的意愿也不是很强,闲暇之余出去跟知心熟女找找灵感,回来身边还有个小妖精,挺好的…… 黄芪温声道:“拉倒吧,你家要是还不富裕,我们算什么?” 秋水笑了笑,没再多说,他知道自己跟这帮人的关系不怎么样。这么些年多少的也成熟了一点儿,没有无谓的争辩他们家到底有没有钱的问题。 王言看在眼中,对于秋水的成长还算欣慰。看看现在多好,不嫉恨他王某人了,不惦记赵英男了,和萧红的感情和睦了,家里也美满了,外面的知己红颜也飘着呢,小生活多好。 其实这些人全部都出国留学,他也可以帮助,毕竟他有的是钱,只不过是没有人跟他开口借钱而已。一方面他们觉着只是同学,借几十万根本想都不敢想。另一方面也是觉得单凭自己的能力,面对几十万的数字有些望不可及。 事实上只要这些人开口,王言是可以借钱的。除了同学关系以外,跟以前他在合伙人里边跨国倒腾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而这些人真有跟他借钱的,到那边最后不回来了,王言也会助其魂归故里。当然也就是说说而已了,不会有人开口跟他借钱的。 看着那里的猛吃的辛夷,面色红润,一副康健的样子,王言不禁想着要不要把辛夷带走。他出国就得是两年时间,现在保持的不错,万一他没盯住,又他妈癌上了,那可真就太操蛋了。 一边跟几人说闲话,王言想着辛夷的事。 过了一会儿,等说的差不多了,几人也吃光了他带来的东西,王言招呼道:“辛夷,来,帮把手,把我剩下的这一堆书帮着送到我宿舍那边。” 他也是刚搬过去没几天,寝室里东西还没拿完呢。 辛夷也没多想,就是没有吃人家、喝人家,帮着搬个书能咋,当即二话不说走到王言面前的桌子边,哎哟一声拿起了一摞书:“走吧。” 厚朴问道:“王言,用不用我们帮你啊。” “不用,今天就拿这点儿书,其他的我慢慢倒腾就行。”王言抱起面前高高的一摞子书:“走了啊。” 打了个招呼,王言和辛夷走了出去。 来到外面,辛夷默默的抱书而行,一言不发。 王言打破了沉默:“出国留学有没有想法?” “看你这话说的,满学院打听,谁不想出去啊。”辛夷没好气的说道:“我当然也想出去看看,关键家里条件不允许啊。公派名额每年就那么几个,等到了我们头上,同室操戈不见许打成什么样的,难啊……” “我帮你一把?” “帮我?”辛夷猛的顿住脚步:“你要借我钱?” 王言淡淡的点头。 “不是,大哥,那可是几十万啊……”见王言点头承认,辛夷忍着扑通扑通跳的小心脏,瞪大着眼睛:“你就不怕我换不上?” “你也是医院里轮转过的,悲欢离合的也见了不少,该知道你这一身的器官都是个什么价。”王言笑眯眯的看着他:“如果还不上,大不了把你卖了就是。” 辛夷猛的打了个激灵:“那还是算了吧,我还没活够呢……” “看你那德行。”王言摇了摇头:“留学归来的待遇,和咱们国内毕业生的待遇是不一样的,以后评职称什么的都是有加分,工资这一块相应的也有区别。咱们拟定一个合同,利息按银行的走,等回国工作了,分期还就好。到时候以你的工资,轻轻松松就能还上,问题不大。” 辛夷眉目挣扎,满脸的纠结:“我再想想吧,这么多钱不瞒你说,我……我有点儿害怕。” “不行跟你父母商量商量也好,事关前途的事儿,我这随时都可以。不过这眼看也没几个月就秋季入学了,你还是快一点儿考虑的好。” 王言也不强逼,这确实是个大事儿,一时的不能下决心做决定很正常。那么多钱的债,真要想也不想直接应了,才是问题。 尤其辛夷后期癌上之后,选择放弃治疗,把钱都给杨玥让其出国,一堆什么情呀爱呀的,那也没把亲爹亲妈当回事儿啊。而且那会儿辛夷还没毕业呢,工资也没多少,又能有多少钱给杨玥出国的。 说过了出国事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继续向着职工宿舍走去。 不大一会儿,两人到了王言的宿舍中,赵英男正在里面坐着看书。 王言招呼辛夷把书放在书架上,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赵英男礼貌的对辛夷点了点头,上前帮着把书归到书架上:“也是刚过来没一会儿,最近写论文,想着让你这个上过柳叶刀的专家指导指导嘛。” “嗯,这么说的话,那是得好好指导指导。” 听见王言加了重音的话,赵英男‘腾’的一下脸就红了,没好气的给了王言一拳。 边上的辛夷听着二人调情,虽然已经自我调解的差不多了,但也还是忍不住的为杨玥感到不值。但没办法,谁叫人家愿意呢。听不得二人的打情骂俏,辛夷赶紧着把手里的书放好:“王言,我先走了啊。” “行,我就不留你了,回去好好想想啊。” “知道了。”辛夷摆了摆手,转身走了出去,带好了门。 见门关上,赵英男问道:“你让辛夷回去想什么啊?” “出国的事儿,咱家又不差那点儿钱,我想着借钱给辛夷帮帮他。” “因为小玥吧。”赵英男一副看热闹的表情:“是不是觉得抢了人家的梦中情人,过意不去了?” “这说的什么话,跟那个没有关系。再说,什么叫抢?还不是我太优秀,吸引过来的么。”王言挑了挑眉。 赵英男忍不住的撇嘴:“是是是,就你优秀。也不知道小玥我们两个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遇到了你。” 王言没有说话,转身走到门口锁上了门。 赵英男明知故问:“锁门干什么?” “当然是好好指导指导你了……”王言回过头来,说话间一把抱起她直接滚到了他提前打制好的床上…… 王某人思虑周全,杨玥不会来,赵英男是指定不少来,宿舍标配的单人床怎么够用。而且床大一些他住的也舒服,现在除了带杨玥回宅子里,王言基本上不怎么回去。一方面是因为他玩儿命干活回的晚,一方面是赵英男、杨玥两人还没有毕业。虽然离着不远,但怎么也是二十分的路程,索性就在这边住了,更方便一点儿。 一时间春光满室,伴着压抑着的阵阵呻吟…… 半晌过后,王言怀抱红晕未退的娇憨美女,手中摩挲的把玩着大宝贝:“出国的事儿,我可能得晚去一阵子了。” “怎么了?”晚去而已,又不是不去,赵英男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我今天跟医院领导打了报告,申请南下支援防汛工作,这两天就会批下来,到时候跟着大队伍一起出发。” 九八年了,年初开始就有预计,四月份正式确认开展防汛部署,广播上基本每天都会有各种防汛政策什么。现在是六月上,南边的大水已经起来了。王言清楚的知道,还要持续三月之久,波及全国,死亡数千,受灾人口上亿,田亩毁坏上亿,房屋毁坏数百万,直接损失上千亿。这种特大自然灾害,各方面都是要准备的,大灾必大疫,医护人员当然少不了。 此刻,王言肯定是不能退缩的。正好他还是医生,自是当仁不让。当然了,这种大灾难面前,王言一个人的力量是微不足道的。即使他去参与救援了,于大势也是无碍,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但功利的说,王言主动打报告,到时候再抗洪一线有些成绩,对他是有很多好处的。 当然,那些好处指定是不被王言放在眼里的,更多的还是求个心安而已。 而且他的龙腾集团早就开始行动了,有着以前鸡毛飞天的成熟方案,各种的物资早就被旗下的曹操物流送往了前线,而且许下重金直接买命,跟着邮政一起行动保证物流畅通。还有工厂停工,工人就近参与当地防汛工作,工资照发不误。其他的龙腾涉及到的业务,如通信等也全部派出去支援。这些才是他王某人的大功德…… 赵英男直接坐了起来,一点儿不在意露出的春光:“多危险啊?人家都恨不得自己选不上,你倒好,还自己往上撞?你有没有想过万一……” “你说的我都知道,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 王言不想听她絮叨,直接给按倒…… 又是半晌,赵英男有气无力的趴在王言怀里:“你答应我,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到底是舒服了,这多好啊,王言点头道:“你就是想多了,医生都是在后方救人的,哪儿能真上前边去啊,一点事儿没有,别瞎想了昂。时间不早了,快睡觉吧。” ………… 因为马上要走了,一碗水肯定得端平,所以第二天王言陪着杨玥呆了一天。他这次出去得两三个月,等他完事儿,二女都已经是身在美利坚了,得陪好。 杨玥不像赵英男那么絮叨,知道王言的决定之后也没说什么,简单的嘱咐了两句就完了,不过晚上却格外卖力,是个行动派。 而辛夷在跟家里商量好之后,决定借这笔钱出国留学。不过他没想着借太多,就是要个基本的路费、学杂费的钱,剩下的他打算到那边去打工赚生活费,以及家里父母说攒钱支援他,够用了。 这肯定是不行的,毕竟王言的本意是让他跟在身边,不是到美利坚打工受罪去的。万一累出个毛病来,王言得多亏啊。当即否决了辛夷的想法,一堆大道理砸下去,什么过去是踏实学习先进医疗技术,回头报效祖国、报效人民的,什么放眼将来,别看眼前这个那个的,一堆心灵鸡汤给他灌下去小小的洗了一下。再加上又大方的少算了一部分利息,这才拿捏了辛夷,让其牵了合同。 如同王言所说,他的申请很快通过,第三天直接坐上了南下的火车,目标赣省。 这会儿的火车还都是况且况且的绿皮火车,速度并不是很快,到赣省时已是两天后。 医生确实是跟后边救人的,但怎么也要有在前线急救的。王言啥也不怕,直接跟当地总领医务工作的领导申请去了前线。 眼看着大水破堤而出,眼看着大水冲毁房舍、农田,眼看着无数的人妻离、子散、破家,眼看着救灾的解放军战士往水里跳,以血肉之躯筑钢堤…… 王言倾尽所能的救助伤患,对于发生在身边、眼前的一幕幕惨剧尽量视若无睹。但密集的惨事发生,还是影响了他,还是动摇了道心。 大风泱泱,大潮滂滂。洪水图腾蛟龙,烈火涅槃凤凰。文明圣火,千古未绝者,唯我无双;和天地并存,与日月同光。 但如此璀璨的华夏文明传承至今,几多荣辱沉浮,几度盛衰兴亡,有太多太多的不易,远不是一些冰冷的文字能体现出来的。 他总是念叨绝情,但不是无情之人,多少的有点儿受不住。这种大灾面前,他不是一剑断江河、搬山填海的陆地神仙,改变不了太多。他做了自己能做到的最好,算是俯仰无愧,也算是又炼了一回心罢…… 九月初,长江干流水位回落,持续了近四个月的抗洪结束,前往前线支援的人陆续撤回,各地开始进行灾后重建工作。 王言也跟着大部队回到了仁和。 美利坚那边的学校王言早都联系好了,他们三个去的都是华盛顿大学。不同的是,他和赵英男去了医学系,杨玥则是想通之后,去了商学院。 至于杨玥为什么想通,不管是为了帮王言照顾生意也好,还是想要为自己争取一些东西也好,都不重要,无所谓。王言又没逼着她学,就是提了一嘴而已,有没有杨玥他的生意都是蓬勃发展。 至于在那边生活的问题,王言肯定是高标准。早就在西雅图的华盛顿大学附近,买了个大别野,还提前弄了一条游艇在海边停着,没事儿的时候出海玩一玩。 辛夷肯定也先过去了,跟王言一样,同是医学院。 回来的第一天,因为赵英男、杨玥两人不在,王言又炼了三个月的心,难得的主动给萧红打了个电话…… 第二天,晚上,厚朴、杜仲、黄芪等人请王言吃了顿饭,算事践行了。席间难免的表达出了对王言、辛夷等人的羡慕之意。 辛夷不是傻的,只说自己家里借钱,没说是跟王言低息贷的款。事实上王言并没有这么嘱咐,说了也无所谓。 同时,也是这一天,王言才知道,戴秉忠和孙建军两人退伍了,还来仁和找过他。 第三天,王言找到了王秀玉,他没有戴秉忠两人的联系方式。 本来王言是想要请他们两个吃顿饭的,但由于多年没有回家的关系,两人早都回老家看爹娘了。通过电话,王言了解到,戴秉忠跟王秀玉这么多年联系一直没断过,书也一直再看,算是给了他一些信任。 说起王秀玉,这姑娘还是不错的,虽然基础薄弱,但几年时间也追了上来,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再有留学的机会,她还是热门人选呢。毕竟再前边的赵英男、杨玥、辛夷三个竞争者都走了嘛,剩下的那些人里,就她和厚朴两个成绩好。 而王秀玉和戴秉忠之间,看这样是问题不大。而只要跟着王言的脚步走,戴秉忠发家致富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能不能达到原剧中王秀玉的身家过亿就看戴秉忠的努力了。 其实也得益于王言让戴秉忠看书,而戴秉忠也听他的话看了书,才能和王秀玉书信往来打电话的时候说到一起去。要不然就戴秉忠原本的那个水平,真的废劲。王秀玉怎么说也是全国年轻人中最拔尖的少数之一,要不是有着戴秉忠那军训时唯一温暖的光顶着,看再多书也够呛。 最后王言给戴秉忠留了个电话,让他和孙建军过来京城直接打电话给安排工作,留在京城。戴秉忠和王秀玉的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他能帮的也就到这,剩下的就看他们自己怎么发展了。 当天晚上,王言又给萧红约了出来。因为知道未来的两年时间不能再见到王言,萧红格外的狂野,嗯……挺舒服的。 第二天,王言乘坐最早的一航班飞上云霄,远渡大洋彼岸。 说实话,这是他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要在异国常住。 以前虽然也去过,但不是跟他的洪门好哥哥们合作那啥,就是亲自过来送人去见阎王爷,或者见撒旦,就没在那边呆过…… 正文 第二二七章 归国 这一次在美利坚,王言还是挺老实的。毕竟他在学校附近,治安还是不错的。而且他着次是做正行的,没有必要给自己找事儿干。基本上除了学习实践,就是陪着赵英男、杨玥二女一起。这是在国外,又没有人认识他们,唯一知道真相的也就是个辛夷而已。所以三人直接光明正大的住到了一起,小日子过的不错。 至于辛夷,身背那么多钱的债,那是玩了命的学。为了他的健康,强身丸王言就没停过,还不时的找他出来给号个脉,带着他吃吃喝喝,打打球什么的运动运动。不比他亲爹差了,操了不少心。 不得不说的是,这边的教学环境,以及技术什么的确实是要比国内强不少。他没有好高骛远的去研究什么疑难杂症之类的,只是跟着这边的导师学习经验,明显的感觉到自身进步飞快。 临床治病,不管中西,都是要讲经验的。王言理论学的比谁都好,欠缺的就是西医手段的经验。这个没有办法,只能以后回国积累。这也是为什么,他的西医术卡在lv2上进展缓慢,就是缺实操。要不然以他中医巅峰的实力,加上脑子里又关西医的积累,配上相应的行医经验,很快就能突破lv3,达到lv4也不是不可能。 至于个人kpi,也就是论文那么个工作成绩,王言隔三两个月,没事儿就整一篇出去。主要还是后来的一些理论方面的东西,缝缝补补七拼八凑的灌灌水,弄出来就是世界顶级期刊发表。但他发了那么多,除了少部分真有价值的,多数实际用处并不是太大,主要就是为了刷个声望。 如此产量,如此成果,也确实是让王言在国际医学界声名鹊起。甚至华盛顿大学还对他发出了邀请,可以让他留校任教,并给予一定量的资金以支持其搞科研,至于绿卡、国籍什么都都不用提了。王言当然是不会答应的,委婉的表示拒绝。 龙腾的发展也是不错的,由于抗洪时期有担当,直接被立了标杆,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国外这边以前就有生意,发展的还凑合。现在国外有王言亲自掌舵,发展更上一层楼。再加上他知道金融大势,不时跟那些人玩上一玩,美刀着实是没少赚。再转而拿这些钱投到国内,投资发展建设,越做越大。 国内的那些厚朴、杜仲什么的同学,也就是刚到美利坚安顿好的时候,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连带着信邮了回去,又收到了一封回信之后就没联系过。辛夷那边也大致如此,又不是跟黄芪似的搞对象,哪儿有那么多的话。 如此,三年时间过去,零一年六月,王言和赵英男、杨玥,还有辛夷学业完成,乘上了回国的班机。 其实王言早就完事儿了,西医术靠理论都堆到lv3了。之所以这么长时间,辛夷都无所谓,主要是为了等赵英男、杨玥两人。尽管她们两个都是高智商选手,但想博士毕业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这都还是王言没事儿给她们俩辅导,要不然可能都要四年多,五年的时间。 辛夷能三年完成学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钱闹的。听了王言的忽悠,辛夷完全的脱产学习,每天眼睛一睁就要花钱,还是花美刀,危机、紧迫感压身,那是真拿命磕。要不是王言时刻关注,结果怎么样还真不好说。 也亏着是王言把辛夷给弄过来了,要不然就这样的,没有了他的时刻专注,就是不得大病整不好也得猝死。 这爹当的还是挺疲惫的…… 首都机场,正是下午,下飞机出了站,即有人上前接过几人手中的行李,拿到不远处停在一起的三辆车上。 王言转头看向辛夷:“你跟着他走吧,去哪儿告诉司机就行。” 辛夷点了点头,扫了杨玥一眼回道:“那我就先走了,医院再见吧。”随即跟着那人上了车。 “对不起了。”王言上前抱了一下杨玥,希望温暖的怀抱能够给她慰藉。‘对不起’三个字最难开口,却也最容易说。王言没有什么心理障碍,那是张口就来。关键路是杨玥自己选的,不容易也要自己受。 他回来第一站就是赵英男她们家,怎么也是三年不见,她们家整的挺隆重,今晚家族聚会。 而且今年他和赵英男以及杨玥都二十七了,这年月都是大龄青年了。同岁的人,基本上都已结婚生子。从九三年毕业正式在一起,到现在这对象也搞了八年,怎么也该结婚了。当然结婚的对象肯定是赵英男,这次回去就是商议婚事。跟杨玥说对不起,也是因为这一点。 杨玥摇了摇头:“你没对不起我,都是我自愿的。而且我跟她说好了,到时候我做伴娘,算是嫁给你了。” 王言揉了揉她的头:“走吧,你爸妈该等级了。” 杨玥没说话,直接转头就走。话虽然是那么说,但想到那个画面,她在女强人也委屈啊。毕竟一直自傲天骄,到头来选了个男人,还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能好受就怪了。 赵英男可不在乎,反而跟一边笑的开心,总算要到那一天了。她患得患失了八年,就怕王言跑了,如今就差最后一哆嗦了。虽然有杨玥那么个小妖精,但谁让自家男人优秀呢。 王言回头看着赵英男的高兴样:“你也别跟那乐了,赶紧上车,你家人都等着呢。” 赵英男美目一翻:“还不是你自作自受。”接着长发一甩,扭头上了最后一辆车。 摇了摇头,王言跟着上车,随即车子启动驶离机场,向着赵英男家所在的部队大院驶去。 一路上,赵英男趴在车窗上看着外面翻天覆地的变化,不时的跟王言分享。王言见怪不怪,有一搭没一搭的应付着。 步入新千年,改开的威力更加明显,全国宛若一片大工地,到处都在搞建设,谋发展。而等到明年加入世贸,同世界接轨,外面的进来,里面的出去,那又是一个台阶。华国市场在那,创造力在那,十多亿华夏儿女吃苦耐劳上下一心的精神在那,过往辉煌的历史也在那,没道理如此伟大的民族是落后的。 到了赵英男家里,那三姑六婆的,不比过年差了。 赵英男她奶奶已经八十多了,王言给调理过,加上还一直有吃强身丸,锻炼身体,身体还挺硬朗。保持住的话,再活个十年八年问题不大。老太太抓着孙女的手就不放,问起了这些年在国外怎么怎么样。 王言则是跟一帮赵英男她爹赵国松,还有几个大爷、哥哥什么的一起说闲话。关系都熟了,以前过年王言都是跟着一起过的。闲时陪着赵英男回来的次数更多,都不是外人。 值得一提的是,赵国松已经干到大校了。而其本身家族实力,父辈遗泽,经略的人脉关系,下次换届的时候升到少将问题不大。 几个赵英男她爹那辈的还好,都是军政两届的。其他的小辈有从商的,基本就是围着王言转了。尽管他们都有上层渠道,做生意基本一帆风顺,但要想做到龙腾的程度那也是千难万难。王某人一无所有,靠着自己硬生生的创建了一个横跨众多行业的商业帝国,就可以想象到多牛比了。 王言就说一些商业上的事情,都够这些人研究一阵子的。别说还有那么大个龙腾涉及到的上下游业务,随便给点儿就够他们吃了。 热闹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大家子人一起吃了个饭也就散伙了。因为赵英男和王言需要调整一下时差,一路劳累够呛,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 而结婚的事情,饭桌上就定了,下个月五号,农历五月十五,宜婚嫁。当然这个日子不是王言起卦算的,而是赵英男她妈之前就找了大师…… 当夜,王言搂着赵英男在她家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翌日,吃过早饭,王言带着赵英男回到了宅子里安顿。现在王言手下那么多人,收拾屋子这种事儿自然不用他们亲力亲为,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有人照顾的。 安顿好了之后,叫上了杨玥,王言开着小车带着她们两个满京城的晃悠了一圈,感受京城的巨变。车他早就买了,是一辆黑色的普桑,因着老赵家的关系挂了京a8的车牌子。当然即使没有老赵家,他自己也能挂上。 他对车的要求从来都不高,就这个四四方方的普桑他估摸着还能开个十年八年的。而且真要说起来,他刚买这个普桑的时候,那也算个好车,正经有面子了。九十年代,花十多万买车的也没多少。只是世界变化太快,现在普桑的逼格下来了而已。 晃悠一天到了晚上,王言三人去了一家饭店。昨天晚上厚朴看到辛夷回去,直接给王言打来了电话,说什么不够意思,也不提前说一声这那的。絮叨了半天,最后攒了今天这么个局。王言请所有在京城的同学们吃个饭,联络联络感情,也顺便告诉他们下个月结婚的事。 本来班级里的人就不多,毕了业各奔东西,那就跟更少了,男男女女的加一起也才十多人而已。 王言跟厚朴、杜仲等人拥抱了一下,就连秋水,王言都照样给了个拥抱。 是的,秋水和萧红也来了。因为秋水他亲爹的关系,尽管这俩玩意儿水平都不怎么样,却也留在了仁和医院,在住院部当住院医。 也二十六七岁了,本来就没有彻底决裂,表面朋友是一直维持了下来,你好我好大家好。所以秋水和这些男生的关系也都还可以,跟他王某人之间,三年不见,那他也该学会跟自己和解了。毕竟段位差太多,给王言提鞋都排不上号,还能有什么仇怨?他又不知道萧红的事儿…… 众人落座,女生那边聚在了一起叽叽喳喳,王言看向杜仲:“孩子都快一周岁了?” 杜仲笑着点头:“你们也得抓紧了,处了好几年老拖着也不是个事儿。” 厚朴说道:“是啊,王言,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我跟尤悦可是都定好了,就明年。” “我正要说呢。”王言清了清嗓子,拍了拍手吸引了一下注意:“同学们,说个事儿啊,我和赵英男下个月五号举办婚礼,到时候都来,都来啊。” 顾晓曼惊讶的转头看向赵英男:“班长,你终于结婚了,本来以为你和王言会最先结婚呢。” 赵英男忍不住的对杨玥挑眉:“其实我们早就该结了,只不过出国耽误了。到时候你们都给我做伴娘,谁也不许推脱啊。” 顾晓曼忍不住的撇嘴:“可惜我结婚了……” 王言说道:“没那么多讲究,杜仲是要给我做伴郎的。” 说笑间,菜以上齐,大家吃吃喝喝的好不热闹。一会儿打听着国外怎么怎么样,一会儿又说起了这些同学的事。 黄芪命运如同原剧,被远在美利坚的刘婷婷分了手,后来跟那个袁百卉搞了一段时间也是没有结果。毕业之后,成绩一般,又没有关系,跑到沪市医院工作了。 顾明这一次没有遇到那个小河,没有睡了萧红,不过大方向还是不差的,仍然跑到羊城找妈妈去了。 秋水和萧红两个,因为少了王言的调和,感受过巨龙的女人,不会被小虫子满足呢,所以两人难免的又回复了以前那般吵闹。不过萧红到底有亏,闹的不大,这么几年也是磕磕绊绊的过来了。如今也正在研究婚事,今年差不多就结了。 其他路人甲什么的也是各有去处,桌子上这些除了一个王秀玉没来,基本上都是在京城混的。不是仁和就是其他的什么医院,再不就是不念书了从商,如袁百卉。 至于王秀玉这个本家,王言这几年还是有关注的。她和戴秉忠处的不错,去年一毕业就结婚了。王言还差人送了红包,算是圆满了。没过来也是因为今天值班,再一个也是她跟这一桌子上的人尿不到一起,不如不来。 一顿饭吃到了晚上十点多散场,没喝太多酒,毕竟一桌子都是医生,第二天还要上班,要为病人负责。总的来说交流的挺好,其实也没太多好说的。除了聊聊国外怎么样,就是说说其他走远的人怎么样,然后就是大篇幅的忆当年的学生时代,也就那么回事儿。 之后两天,王言带着杨玥去公司中安排了一下工作。不可能直接让杨玥做大哥的,她学那几年好干啥的,还是得多多积累经验,摸熟了之后才好做更高的位子。顺带着,王言又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变动。怎么说离开了三年,威信有所下降,有小动作的人不少,这次收拾一批也好让这帮人安分守己。 安排了公司的事儿之后,王言去了仁和报道。 待遇自然不用说,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一方面是王言大富豪的身份,一方面是因为如今王言在医学界的名气,当然主要是因为前者。要不然他名气再大,也就是个二十七岁的年轻人,不够位。 之前王言是一个小小的住院医,这次回来直接给升了主治,学院里安排了一个讲师的活,不时的得给学生上课。而等两年,积累经验之后,他考个试直接就能干到副主任。 至于待遇那就不用提了,必定是最高标准来的。而且还给分了房子,尽管住不上……房子他收要不要都是问题,要吧,旁人会说都那么有钱了巴拉巴拉,不要吧,旁人又会说傻比,有这便宜都不占。尽管王言不在意别人的说法,但无论怎么样都会被人说闲话,不如就要了呢。 而且房子还是不错的,是去年新建成的,龙腾承建。质量无须多言,其他的包括建筑风格什么的在现在来说都是挺超前的。 报过道,下周一正式上班,王言还有几天的清闲时间,在家跟着赵英男一起筹备婚礼事宜。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之前在美利坚婚纱照就拍了不少,这次也就是在国内找两个景点再拍上一些。至于其他事宜,王言的男秘书很够用,一条龙绝对安排好。 婚礼地点定在国宾馆,邀请的人除了老赵家的亲友,以及厚朴、辛夷等一帮同学,就是龙腾高层,以及一些合作伙伴什么的,整个的算下来,排面相当大了。毕竟老赵家那边一帮,他这边一帮,除了那些同学基本上都不是一般人。 时间很快,忙忙活活的也就过去了,转眼就到了周日晚上。 宅子里,刚吃过晚饭,王言正和赵英男、杨玥两个一起和谐的喝茶看电视。 该说不说,赵英男、杨玥二女,是王言过往精力的女人中,学历都是数一数二的。 两人都是要强的,本身一起跟王言就够突破了,其他的基本是妄想。但怎么说在美利坚一起住了三年,王言不要脸硬磨之下,也算是解锁成就了…… 正在看电视的时候,王言放在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起身走过去看了一下,拿起手机放在耳边接了电话。 “喂?” “不影响吗?” “好,那你到……等我,我一会儿过去。” 王言说了个地址,挂断电话。 出来跟二女说了一声,收拾妥当之后,开车离去…… 正文 第二二八章 柳青 打电话的除了萧红还有哪个。 之前回来请吃饭那次,萧红看他就挺暧昧。之前几天没消息,王言还以为萧红改邪归正了。今天接到电话可见,萧红还是那个萧红。 虽然他应约了,但说实话,尽管他舒服着了,但他还真不太看的上萧红。他可是从来没研究过萧红,是自己往上送的,本着的,就是不要白不要。 他是老王了那么一点儿没错,但比较双标的是,他研究人家,消耗了一些精力经过一番拉扯得到的,和本来有男朋友、有男人的女人自己送上门,差别还是很大的。前者是他王某人的问题,后者则完全是女人的问题。相比起来,王言更喜欢他自己有问题。 不过话是这么说,但他精力这许多年,可以算是不安好心勾引人妻的也就是《三十而已》中的顾佳一人。那还是因为本来顾佳就要离婚,他又没想着帮人家好好过日子。最关键的他之前虽然有些小暧昧,但却没有真个得手,还是等到最后许幻山出轨了他才动身。 尽管是被他带着捉的奸……但剧情本来人家就有那么一段,他不说心安理得吧,负罪感指定是没有的。他自己不安好心,有一定的问题,但是不大。 但要是反过来,当时顾佳主动送上门的,王言当然是该享受享受,但一定不会有之后,单纯的舒服就完了。 萧红的情况就是如此,一方面可以说是王言有魅力,但另一方面,就是没有王言出现,以萧红的操行就会老老实实的吗?她自己送上门的理由是不忿秋水在外面沾花惹草,之所以是王言也只是因为秋水的嫉妒,至于说什么以前就有想法,不管是不是真,那都不该是关键理由。 毕竟就算没有他的出现,萧红真的和秋水在一起了,也会走到这一步。当然他不出现的话,萧红和秋水不会在一起…… 总的来说就是,大德无暇,小节有亏。他不是好玩意儿,但不耽误他看不上别的玩意儿。 地方是他定的,龙腾旗下的一家高档酒店。等他到的时候,萧红已经躺好了。 看到王言进来,萧红直接下床跳到了挂在了他的身上,在他的颈间亲吻。感受着充斥鼻尖的熟悉味道,想起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欢愉,性激素分泌,身体滚烫,盘在王言腰间的腿不禁夹的愈发紧:“你可回来了,你知道这三年我有多想你嘛……” 拍了拍她的屁股,王言道:“时间还多,急什么?你先下来,我去洗一洗。” “一起吧,我都等不及了。” 王言自无不可,抱着她走进了洗手间。 不大一会儿,阵阵顶到心头的靡靡之音在房间中回荡开来。于洗手间高歌,于几十层高楼之上的落地窗前俯视人间,于床上翻滚起舞,而后真龙吐水,小家雀栖于王某人似海的胸膛…… 王言一点儿珍惜的意思都没有,油门猛踩不刹车,就可自己到位来。萧红那抽吧体格哪受的住,有气无力,一副舒服要死的样子躺在王言的怀里。 把玩着小丘陵,王言道:“这几年就跟秋水?” “当然,你把我想成什么了?”萧红有气无力的呢喃:“怪累的,睡觉吧,明天还上班呢。” 时间确实不早了,王言伸手关了窗头的灯:“睡吧。” 要不是他的手,感受到萧红的身体僵了一下,他也不带信的。这个事儿,只有零和无数,不存在其他情况。他王某人这么猛,空了三年,萧红又是野惯了的,怎么受的住。更何况这不单是身体上的欢愉,还有心理上背叛的刺激,双重加持之下,才更显激情。 这方面王言是相当自信的,毕竟身体数据在那,而且经过系统活爹的压缩改造,脏腑功能全部远超常人,肾好。不过他倒是没有那些恶趣味,问萧红他跟秋水到底谁硬。放在一起比较,都是对他自己的侮辱。 不在寻思没有用的,王言闭目朦胧起来。 他跟赵英男、杨玥一起就没用过全力,还是比较爱惜的。真说起来,来这么多年,也就是他软磨硬泡的解锁了三人行,跟她们两个才算是尽了性。 而跟萧红则不同,不怕坏了地,舒服…… 翌日,王言精神抖擞的早早起床,给熟睡的萧红折腾醒又来了一把,这才人模狗样的先行开车去了仁和医院正式上班。 门诊大楼那里又重新道挂上了王医生的照片,不同于之前那么小,这次是大幅道半身照。同时下边还用小字写上了王医生过往的主要成就。什么留美归来啊,什么学术成果之类的,排面比之前高了不知多少。 赵英男也早过来了,王言跟她一起在医院的食堂吃了早饭。 王言又没换衣服,上面的味道,赵英男肯定是有闻到的,但也就是皱了皱眉,并没有说什么。毕竟王言事情多,认识的人也多。她也不敢保证,王言到底是家里有俩不够,出去鬼混,还是其他的什么情况跟女人有接触。 而就算是王言出去鬼混了,她撑死也就是自己生个闷气。毕竟本身家里就有一个样玥在,接受能力好太多。一起生活了这么长时间,王言有多自我她又不是不知道,不会给自己找麻烦的。 吃过早饭,赵英男去了妇科。虽然她是有华盛顿大学医学博士学历,但临床经验太少。报道的时候,给安排个普普通通的住院医,当然本身的学识在那,不可能到住院部去,而是在门诊跟着先学习。当然出国不能白出,以后升级要比其他人快很多。 王言则是去了骨科门诊,事实上要不是他临床经验相对少,加上医务人员晋升制度问题,他直接就能干副主任。 他不是单纯的干骨科,其他科室也会轮转。按照中医来讲他啥病都治,轮转为的就是积累西医临床经验不偏科。这个问题就不是很大了,毕竟他这么一个仁和的杰出校友,这点儿方便还是有的。 其实医院领导也挺费解的,毕竟王言那么有钱的人,还跟医院给人治病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找不到合理的解释,只能说是有钱人的爱好跟普通人不一样。王言水平又不差,相反还挺够用,也就给面子听之任之了。 这一次因为王言的照片大了,资历厚了,尽管岁数同样在一群主治、专家之中比较突出,但人们这次想的就不是他怎么怎么不可靠,想的是王言能这么年轻到这个位置,必定是天赋异禀有过人之处……挂他号的人跟之前那也是两重天地。 王言其实还是出国耽误了,他要是没出国,按部就班在医院工作,可能他前两年就已经升到主治了。而且之前抗洪他表现突出,之后的表彰大会也受到了嘉奖,先进个人、优秀党员也是有的,升个级问题不大。 当然账不是那么算的,他留美的资历,这会儿是相当硬的,算是能力评测中的一环,以后往高了升是有好处的。钱不是万能的,治病救人不是儿戏。他再有钱到了一定程度用处也不大,只能说是考量的一个因素。 作为华国医学科学院所属,仁和就是华国最牛比的医院,没有之一。虽然仁和不是任何下属科室都是最牛比的,但就整体水平而言那也是数一数二的。 来这里的病人,除了有钱就认个好,头疼脑热的都来看以外,多数是全国各地慕名而来,或者是其他城镇医院拿捏不了的,没有把握拿捏的病人。 工作开始,因为本身他就是中医巅峰水平,再算上他弄死了那么多人,在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对人体的认知远超其他人。现代医生,靠着那些书本上的知识,靠着大体老师的教导,靠着小白鼠、小兔子、小狗的实验,远没有他经验丰富。再加上现代仪器的辅助,效率那是相当高。 大病拍片子检查,研究研究病情,手术排号。小病就直接下个诊断,开点儿药嘱咐嘱咐回去调养就完了。他开的药当然是中药,在这个世界他可是备过案的,还有大哥给背书,是有开方权利的。 不好的一点在于,仁和是西医医院,并没有中医门诊。他在这里开中医的方子,就显的很奇怪,有些不伦不类,可信度相当低。 王言是不管那些的,免费开个方子不费劲,未免扯皮,注意事项什么的都清楚明白的写在纸上。他的目的在于精进中医术,信不信他就不管了。当然正常的成品药他也是有开的,不耽误事儿。只不过因为他开中医药方的原因,以致于很多人怀疑他开的成品药,很难搞…… 高效率之下,十一点多点儿,上午的号全部看完。事实上要不是他跟病人费了一番口舌,还能快上不少。鉴于此速度,王言决定以后上午再多加几个号。毕竟他做医生是为了刷经验,是要拿命磕的。 他们工作到中午十二点,吃饭时间还早,左右无事,王言起身去了相熟的主管临床工作的副院长办公室。 敲了几声门,待听到里面的回应后,王言推门走了进去。 这副院长叫丘培杰,微胖,五十多岁的年纪,即使养尊处优,工作关系也难免的黑头夹白发,看着倒是很精神。 见王言推门进来,正办公的丘培杰惊讶道:“王言啊,快坐下,你可是稀客啊,怎么到我这里来了?”说着话,笑呵呵的起身,邀王言来到一边的待客沙发坐在。 “这话说的,没事儿我就不能过来跟你拉拉关系了?” “哈哈哈,能,当然能,我还巴不得呢。”丘培杰哈哈一笑,摆弄着茶几上的茶具:“朋友送了我一些茶,上好的西湖龙井,你小子可有福了。” 闲聊片刻,丘培杰泡好了茶,邀王言品尝。 王言喝过的名茶那可太多了,这个确实属上等,虽不及乾隆那老小子弄出来的十八颗,但也是有价无市的珍品。作为一个副院长,这个段位想也不可能被人送次品。 随口拽了几个词夸了一下,王言说起了正题:“丘院长,这次过来找你,是我想代表龙腾对一些贫困患者进行资助。” “这是功德无量的好事儿啊。”丘培杰高兴的看着王言,他也是一线上来的,知道病人多不易:“具体是怎么个章程,咱们两个研究一下。” 这事儿要是撮合成了,也算是他的一项成绩。而且龙腾的实力在那,又是王言这么一个幕后大老板亲自拍板的,出手肯定不小,由不得他不上心。 “每个月,我们资助十个贫困的重病患者。当然了,肯定是要能治愈的。”王言喝了口茶,道:“同时我希望咱们院方,能以成本价提供耗材、药物之类的,这笔钱就由龙腾支付。你认为怎么样,丘院长?” “好,就这么定了。具体事宜,回头你让手下人过来跟我们协商。”丘培杰二话不说,直接拍板:“来,喝茶,喝茶。” 他肯定是同意的,这种长脸面的事儿怎么有拒绝的道理。能用上这个名额的,怎么也得是个大病,治疗费用都是十多万,二三十万的。一年下来,一百二十人,也得两三千万了,实在的大好事儿。 王言也是因为在医院的关系,要不然他也是眼不见为净,可怜的人那么多他救不过来。两三千万不是小数目,能资助多少贫困学生?能修多少希望的路? 当然他是不差那些钱的,但钱也要花的有价值不是。这笔钱最大的作用,说白了就是买个心安。倒也不是同情心泛滥,或是圣母心什么的。就是他眼见生离死别,有能力相帮又不作为,总是差点儿意思。 真要说起来,被他弄家破人亡的可太多了。或许这也是鳄鱼的眼泪? 又跟丘培杰说了一会儿没用的,十一点四十多,王言告辞离去,溜溜达达的一路跟人打着招呼,去了妇科找赵英男一起吃午饭。 在门诊那里没看到赵英男,王言转而去了妇科医生的办公室寻找。 好巧不巧,王言刚到办公室外面,右手边相邻的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一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女目测一米七多,身材高挑,长发束了个马尾,额前几缕散碎的头发垂下,适度的淡妆,颧骨虽有些高,却并不难看,反而衬出一种骨感。细看之下,又有一种成熟的风韵。虽也纤瘦,但因其身材高挑,并不似萧红给人感觉那般抽吧,配上那风韵,以及眼中透出的一丝忧愁,更显迷人。 正是剧中后期跟秋水搞对象,遭到秋水他妈强烈反对,最后找了个中科院选手结婚的柳青。 这柳青剧中跟王言所在骨科一个叫王文胜的副主任,还是个有妇之夫有那么一些事,由于秋水之前就帮助过一次,后来酒吧里又帮着解了一次围,加上中间的种种,两人这才搞到了一起。 单凭一些片面的事件去看一个人是不客观,不正确的。但王言恶意揣测,觉着这柳青八成也是玩的挺开。 柳青的男朋友因癌而死,两人美好的曾经让她陷入悲痛之中无法自拔。这种情况下,一般就那么几种选择。一是克己守身,独自忍受相思之苦,让时间给带走一切。二是开始一段新感情,以图忘记逝去的,无法重来的美好过去。三则是放纵自己。 对柳青来说,第一种可能不大,因为孤独会更加的放大对前男友的思念,长久下去整不好就是个抑郁,以致想不开就自杀了。 二、三的可能是最大的,而剧中王文胜和柳青在酒吧中,王文胜说‘你不能这么绝情啊,我除了没有离婚,我哪点对不起你。我除了现在离不了婚,哪点对不起你。’,如此看来,两人大概率是有深入接触的。 如此,情况又分两种。一是,柳青知道王文胜有家室,但就是觉着他还不错,没事儿玩一玩。二是,柳青不知道王文胜的情况,想要开始一段新感情忘记过去。 但都是一个医院的,结没结婚的事儿打听打听大概率应是能知道的。柳青真想要跟其发展,好赖是个博士,是个高智商的女人,不该思虑如此不周。 再一个,柳青没事儿就喝酒,这已经是试图麻痹自己。而他们纠缠的地点是酒吧,那就是喝酒、摇头、在灯红酒绿的环境中释放自己的。 包括后期跟秋水搞到一起,柳青比秋水大了十岁,当时的时间是千禧年。别说那会儿了,就是放二十年后,对如此年龄差也是非议不断的。柳青能突破,就已经是个问题了。 那么综合看来,柳青到底是个什么选手也就不言而喻。当然,一切都是王言的恶意揣测。 说回正题,剧中是到千禧年就大结局了,加上他的出现,改变了秋水的命运。现在他也拿不准这会儿的柳青是个什么状态,以及之前有没有同秋水生点儿瓜葛什么的。 王言与其四目相对,礼貌的点了点头。 柳青明显的不认识王言,只当是日常陌生同事见的问侯,点头过后也没在意,回身关好门走开。 这也正常,柳青一定听说过王言的名号,但没有见过,她也对不上号。又怎么会去想,之前跟她打招呼的人就是那个传说中惊才绝艳的人。 见其走远,王言推开了相邻的那间办公室的门。顾晓曼、尤悦、萧红、秋水都是跟赵英男一样,是妇科的。有顾晓曼、尤悦两人在,肯定是消停不了的。里面众人都忙活的差不多,正闲聊呢。 “王言,你怎么来了?”顾晓曼问完,接着就自问自答:“哦,找英男一起吃饭的对不对?” 王言含笑点头,看向了那边的赵英男:“走啊,吃饭去。” 赵英男放下手中的病例,起身道:“是间快到了,不差那一会儿,坐着等一等吧。” 王言自无不可,走进来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我刚才在外面看见旁边副主任室出来的那个,是你们副主任?以前怎么没见过?” “是我们副主任,叫柳青,你没见过正常。她也是仁和毕业的,比咱们大好几届,今年嗯……三十五六了吧。”不待赵英男解释,顾晓曼抢先说道:“跟你们一样,她之前也去美利坚留学了,只不过她比你们留的时间长,去年才回来的,直接升了副主任。” 王言点了点头,刚才他注意了一边默默呆着的秋水,有反应但不是太大,应该是男人最真的萌动,不过没搭上。 在赵英男的杀气中,王言问道:“三十五六也不小了,应该结婚了吧?” 别人哪儿能想那么多啊,只是以为王言随意问的。赵英男可不放心,毕竟杨玥还在呢,她也不想再添一个人进来,这她都够委屈了。 尤悦道:“没有,还是单身。不过你们骨科的那个副主任好像在追求她,我们有好几次都看到两人在一起。” 不是柳青没找着下家?就是因为躲不开纠缠?前者的可能不大,柳青相当够用了,那不有的是男人想要一亲芳泽。后者的话,也没准。毕竟秋水他爹是院士,段位是够用的,王文胜打一拳也就算了,再往大来,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动。现在没了秋水帮助,算上王文胜又些实力,柳青脱不开身也可能。但多少有点儿牵强,怎么也是个博士,还是个副主任,这么点儿事儿不该解决不了的。 再恶意揣测,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因为王言的出现,导致剧情偏离原本轨迹,王文胜手里有把柄也说不准。 不论怎么样,这都不是重要的,王言不再多想,随意的说道:“王文胜?我知道。不过他好像结婚了吧?” “啊?结婚了?” 顾晓曼、尤悦,包括其他人也都惊讶的看了过来。 “好像是,你们两个这么神通广大,不知道啊?” 顾晓曼撇了撇嘴,这话听着到像是夸她们,但不还是说她们八卦嘛:“我们这是妇科,跟你们骨科那边又不是很熟。再说咱们都不在一个楼里,上哪认识去。” 王言笑了笑,没再多说。跟她们闲聊了几句之后,众人一起去了食堂吃午饭。 饭桌上,打好了饭之后,王言同赵英男相对而坐。 赵英男道:“柳主任长的挺漂亮,虽然岁数又些大了,但是女人有魅力的年纪,你不是见色起意了吧?” “看你想哪去了,就无聊打听一下而已。再说,我都有你们两个了,还有什么不知足的。提升能力为病人负责,踏踏实实过好咱们的日子才是正题,一天天的别瞎寻思。快吃饭,一会儿好好休息休息,从美利坚回来到现在有没休息好,你最近黑眼圈都出来了。” 王言的瞎话是张口就来,虽然说就是有想法关系也不大,但总没必要给自己找麻烦不是,家庭合睦还是很重要的。 “啊?真的嘛?”听了王言的话,赵英男也不在多说,她本来就是提醒一下而已,转而开始关心自己的皮肤问题:“最近确实是…………” 正文 第二二九章 (抱个歉) (突然受邀小酌,只写了1500字。昨日一章以涉黄为由,被关小黑屋。大哥们又重复订阅了一下,多少的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这些先聊表个歉意,剩下的等老弟攒一攒再补上。) (感谢大哥们支持。) 那日以后,王言日常的在医院坐诊。因为本身效率的关系,他放的号是仁和医院最多的。若不是费口舌跟人解释他开中医方的问题,还能再多上不少。 当然他也不能总是坐诊,也就是一开始他手下没有病人。在经过一段时间之后,他的床位早就爆了,等他做手术的也已排满,难免减少了大量坐诊时间去做手术。 等以后被他治好的病人痊愈出院,随着时间的发酵,他的水平被大众认可,来找他看病的还会更多。但时间有限,即使他身体够用顶的住,也看不过来那么多。现在他是上午坐诊,下午一直到晚上八点多,都是在手术室做手术,偶尔还要值个夜班,这也会是以后的常态。 相应的,陪赵英男、杨玥二女的时间少了许多。赵英男倒是还好,每天都会一起吃午饭,杨玥那边就差了许多。 虽说赵英男、杨玥两个并不陌生,但住到一起总是不好。所以王言在他宅子附近不远,又买了一套二居室给杨玥住。本来是想再买个宅子的,只是杨玥觉着自己住太空,拒绝了。 现在王言是一家一天,休息的时候会多陪杨玥一天,尽量的把水端平。 不过杨玥的自主性很强,现在刚进入龙腾工作,尽管在国外修了三年,一时的也是手忙脚乱。加上她本身是个要强的,也没太多时间。 再算上王言偶尔的应个萧红的约,基本上时间也排满了。 而在这一段时间,王言每天都去找赵英男吃饭,不时的也会碰到柳青。一来二去的,也算是认识了。柳青也是知道了王言是哪号人物,对传奇的王言还是挺好奇的,那么有钱的人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还笑呵呵挺好说话的样子,想要了解一番也是正常。 至于辛夷那小子,跟赵英男一样是个住院医,在儿科门诊,等一年以后会升到主治。也是不得闲,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一天天忙的很。虽然辛夷已经多活了一年,但毕竟有前科,尽管王言已经给其调理过了,但也不敢放松警惕,隔三差五的还是会抽出时间约出来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 七月五号,王言大婚。 这天,国宾馆宾客云集。 王言的一干同学、同事,还有医院的高层领导什么的,除了少数的几人实在走不开,大半都过来了。其中包括柳青这个妇科副主任,怎么也是赵英男的领导,叫过来正常。 而剩下的老赵家那边一帮人,龙腾这边一帮人,多是政商名流。附近的路都堵了三里,一帮交警忙活的够呛。 其实王言他们并没有邀请那么多人,但消息扩散出去,不管是老赵家那边的,还是王言这边的,很多人都是不请自来。为的无非就是借着这机会,拓展拓展人脉。 这种日子,人家笑呵呵的过来给你随礼,祝你百年好合,很多人还有合作关系,总是不能赶人家走的。而且很多不请自来的选手,也不是段位差太多的,要是真相差巨大,甚少会有人过来自讨没趣。 如此就弄的本来就不小的场面愈发大了,活跃的名流不要太多,也算是个世纪婚礼了。尽职敬业的记者都招来了一帮,就是想看看谁结婚着么大排面,独家报告一手消息。 王言不好虚名,也不想出名,他又不是没体验过,实在闹心。而且老赵家这种家族,更不适合抛头露面出大名。 本身王言的财富,影响力以及掌控的资源在华国就相当牛比,再和赵英男结婚多少的有点儿那啥,哪有上赶着找事儿的。因此王言差人给一帮记者封了红包,礼貌的送走,又让人联系了一下背后的大哥也就完了。 不管什么高端、低端,王言觉着办婚礼都没什么意思。像他现在所处的阶层,除了少数高层人士,多数是把这个婚礼当作了一个交际的场合,对他们这么一对新人的祝福有限。要是低端的,那他妈三姑六婆的家长里短也够受的。 但作为女人,好像多少的都对婚姻有所憧憬,对于仪式大于实际意义的婚礼更是看重。反正赵英男是美滋滋的,除了中间在台上读誓词,赵国松上来讲过话,成礼的时候受气氛所引哭了一阵子之外,基本是乐了一天,硬是一句累没叫过。 相比起赵英男的开心,杨玥的情绪就不怎么高涨。毕竟他也是王言的女人,眼看着另一个做了明媒正娶的妻子,她还跟后边给人伴娘,能开心就怪了…… 正文 第二三零章 路见不平 王言大婚,不开心不止杨玥一人。 厚朴,这个跟赵英男组合搭班子的男班长,看着台上身着婚纱,满眼明媚的赵英男,他感觉他的青春死了。 秋水,跟赵英男献了三年殷勤,没有得到一个笑脸,如今将为人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楚。相比起台上的那个一袭嫁衣,辛福的看着每个人的美丽女子,他身边吃惊看着其他来客的萧红显得就格外的不入眼。哪哪不行,咋看咋不对。一起处了这么多年,当初跟家里干仗,轰轰烈烈的要娶萧红,沉没的成本太多了,他挣不脱。 秋水是什么心态,王言不知道,不过他知道一定不好受就对了。原本剧中秋水写了个小说叫,虽然王言已经很久没有看秋水写的那些小黄文了,但估摸着大概率这次得写出来个或者的一个什么东西…… 对于来客,萧红并不是真的吃惊,她只是用来掩饰自己而已,毕竟来的人里要说牛比的她也就认识个仁和的院长什么的。而今天王言结婚,不管是仁和医学院的,还是医院的,亦或是科学院的,头头脑脑的多数都来了,她又能认识几个? 之所以要掩饰自己,不过就是看到上边的赵英男有点儿吃味。王言的魅力在那,段位也在那。萧红又跟王言调和许久,虽是地下的,但架不住没事儿自己假想一下。现在她闲时假想的场景真个成了真,但故事的女主角并非她萧红,多少还是有落差的。 只不过她也知道和王言的事儿不能公开,只是坏了兴致没甚意思,比起秋水的无法言说那还是差很多的。 而辛夷,看到角落里强忍着不哭的杨玥,那就别提了。他做梦都想得到的女人,别人轻易得到了,还他妈让人家做了地下情人,可真尼玛的……他能开心就怪了。 有时候他也想过,一气之下把杨玥和王言、赵英男之间的事儿抖落出去。但说到底没什么大仇怨,杨玥如此是她自己选的,不该人家王言的事儿,他又有什么资格呢。再说,真让他把杨玥弄的身败名裂,他也下不去手。而且王言那么大的势力,也伤不到人家,没必要多此一举。更何况,他还欠了不少钱没还上呢…… 要说这里真的祝福王言的,恐怕也就只有戴秉忠和王秀玉他们两个。他们能在一起组成一个小家庭,能在京城有车有房,能过上越来越好的日子,排除两人确实认干的关系,都是王言帮的忙。所以如今看到这么个恩公结婚了,那是真的祝福。 婚礼结束,生活继续。 赵英男父母奶奶什么的挺操心,本来王言跟这就‘无父无母’,加上他又招人稀罕,早就当他是自家人了。没结婚的时候催着结婚,结了婚现在又催着生孩子。 而鉴于王言的情况,赵英男还怀疑过他是不是不能生,跟杨玥沟通了一回之后,好几次要带他去做检查…… 主要是王言的技能关系,小王从来不穿衣,他还不让赵英男以及杨玥吃药,这么多年都没动静怀疑一下确也正常。王言还是好说歹说,才勉强的稳住,两女还是将信将疑。他也很无奈,那总不能说自己带开关的吧…… 要孩子的事儿王言无所谓,爹做的太多了。知道赵英男早有要孩子的心,结婚当夜,王言就播了种。杨玥那里不用多说,自然也是想要孩子的。未免到时撞车,晚了半个月,同样给她也安排上。 即然都打算和杨玥生孩子了,她父母那边总要有个交代的。要不然等肚子大那天,他也不好说。 所以先让杨玥回家透个风,避免的突然上门他们接受不了,接着他才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上门拜访。 过程不是很顺利,结果还是好的。毕竟就一个姑娘,姑娘都认了他们还能怎么样?而且客观的说,他们不得不承认的是,王言真的优秀。再说虽然他们都是知识分子,对于钱财什么的看的不是很重,但那要看钱财有多重,王言的财力是杨玥生活的最好保障。 更何况王言上门直接带了一套位于东城区的二进宅子的房产证,写的就是杨玥的名字,还弄了一辆虎头奔送给了他们代步之用。 新千年了,别的不说,光是龙腾就在京城拿了不少的地大搞地产,物以稀为贵,四合院的价值早上来了。再算上个大奔,价值不低了,面子里子都有。 房子他们收下了,车没要,说是太显眼。想也正常,自家姑娘没名没份的跟着人家,说出去又不是什么光彩事儿。开大奔出去,他们解释不清,也不想解释。 王言把这车弄过来就想到他们多半不会收,但他的态度是要到位的。这大奔他们不要,给杨玥开或者扔公司做公车也就是了,回头再弄个低调的小车送给他们就好。 当然尽管东西收了,该看不上他还是看不上的,人家又不是真的稀罕他那两个钱。要不是杨玥又哭又闹的认了,老两口看都不带看他一眼的。王言第一次去,饭都没吃上一口就给撵走了…… 不过总算是过了这一关,杨玥那边算是摆平了。 种子刚种下,一时半会的还没有反应,王言又恢复了日常的生活节奏。坐诊看病,做手术,简单的跟柳青交流几句后跟赵英男吃午饭,一家一晚的轮流陪着赵英男和杨玥二女,偶尔的跟萧红出去调和调和,不时的再调整调整集团战略。每天日程排的满满,不说脚打后脑勺也差不多了。 真要说起来,这算是王言最忙的一个世界了。以前他也只是再某一个特定的时间段忙,那之后就都是闲。现在职业的关系注定长年如此,加上他还分身关照几个女人,以后还有孩子,时间还有点儿不够用…… 时间似流水,婚后半月的一天,王言做完最后一台手术,收拾收拾已经快要九点。王言换好衣服,溜溜达达的去了医院中专供职工之用的停车场。 经济发展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在九十年代还比较稀罕的车,如今已是满大街都是了。京城作为首都,政治经济最发达的地方,汽车保有量自然一骑绝尘。对应的堵车,停车难的问题也接踵而至。而医院这么一个往来人员密度极大的地方,要不划一个自用的停车场,那基本上附近是停不了的。 他们的停车场就在医院里边,露天的。尽管医生是个高收入的群体,但也不是谁都买车,所以短期还是够用的。只是等到再过个三五年,买车的多了,整个医院就那么大的地方,再算上横七竖八的停车不规范,估计救护车通道都好不够用了。 “柳青,你相信我,真的。我已经和我老婆提离婚了,只是财产上还有一些纠纷,不过问题不大。最近就能办完,你相信我啊……” “你放开我,放开……” 远远的,王言就听到了一阵说话声。这连名带姓的,哪还不道怎么事儿,就是王文胜纠缠柳青了呗。 这也亏着现在这个时间,医院中的人不多。下班的早下班了,没下班的,也都是各有各的事儿,不会聚集着一起过来,多是稀稀拉拉的,所以停车场还算是私密吧。而且关键的是,这里的车真的不算多,此刻也就是零散的停着二三十辆而已。 至于正跟那纠缠着的两人,王言觉着更大可能的还是柳青玩脱了,碰到了王文胜这么一个死不要脸的。其实以柳青的条件在整个医院中来说,王文胜如此也不算奇怪。 三十六岁,妇科副主任,海外留学归来,自身还条顺人正自有魅力,甩了绝大部分的女医生、女护士。这个条件,跟王文胜这么一个骨科副主任还是挺登对的。 王言虽没有调查过,不知王文胜家中的妻子怎么样,但以正常的角度来说,他的妻子同柳青相比,大半是长的不行、文化层次不够、自身能力差、发展前途不大的糟糠。要不然王文胜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死磕柳青。 至于柳青为什么整整的被这王文胜多缠了一年,王言就没兴趣知道了。因为不管什么原因,在他面前都不是原因。 这么大一会儿,王言也走到了二人附近。 王文胜自顾说着话,一手攥着柳青的胳膊,一手想要抱住柳青。柳青则是一手使劲挣扎,另一只手不断的拍打着王文胜的胸口组织他进一步行动。 看着拉扯正欢的二人,王言笑眯眯的说道:“这大晚上的,二位主任好兴致啊。” 王言是习武之人,下意识的脚步就很轻。尽管脚上穿的皮鞋,但此地空旷,二人拉扯的又过于投入,根本就没发现他到了近前。此刻突然听到王言的话,吓的二人激灵一下子。王文胜下意识的放开柳青,得到自由的柳青则是在那揉着被攥疼的手臂。 接着,齐齐的转头看向说话的王言。 两人都有顾虑,本来医院中就有他们的流言,要是再传出去,那可就是笑话了。此刻看到是王言,反而还松了口气。因为王言的段位她们都知道,是不会乱说的。只是问题又来了,到底应该怎么缓解尴尬。 看着王言的眼睛,王文胜一时的不知怎么开口。选择在停车场和柳青拉扯,他也是没有办法。因为柳青一直躲着他,加上他自己也是一堆的事儿,根本就找不到机会单独接触。也是今天,要走的时候看到了柳青的车,这才跟这待了个兔。 沉默半晌,王文胜尴尬的笑道:“王言啊,那个……我……我和柳主任闹着玩的。” 这么个狠人,医院、学院、科学院的人都听说过,他跟王言一个科室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虽然名义上算是王言的上级,但是他自己清楚,在王言眼里他啥也不是,说办他就办他。因此他看王言还是又些忐忑的,更不要说是被撞见了他刚才的所作所为。 没搭理他,王言转头看向柳青:“你怎么说?” 柳青摇头不语,但那晶莹的、蕴着泪的眼定定的看着王言,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王言点头,这才转过头对着王文胜淡淡的说道:“以后不要再跟她说一句话,尽量的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有问题吗?” “不是,我们是……” “是我说的不明白吗?”王言笑眯眯的看着张口想要解释什么的王文胜:“你只要回答有还是没有。” “可是……我……”王文胜不死心,还想要跟王言说什么,只是看到王言笑呵呵听着他继续说的样子,终究是颓然的低下了头:“没有……” 王言话中未尽的威胁之意他听的很明白,事实上就是不明白,也该知道王言在医院中有多大的势力。这都还不算外面的龙腾,还有人家那个老丈人。他毫不怀疑,如果继续说下去,明天他就得被医院解聘,并且国内的医院没有一家会聘他。 “很好。”王言点头道:“即然没问题,那你还在等什么?” 王文胜强忍着看柳青的想法,点头哈腰的应声撤退,转头开上车狼狈而去。 待王文胜开车走远,王言道:“没事儿吧?” “谢谢你啊,要不是你,还真不知道今天怎么样呢。”柳青甩着胳膊,长出一口气,对王言说道:“为表感谢,我请你喝一杯吧……哦,不好意思,忘了赵英男还在家里等你,这么晚了,要不然咱们改天吧?” 王言摇头道:“坐我的车?” 她这话要是调换一下顺序,今天这顿酒说啥也喝不上。现在这么说,多少的有点儿激的意思,王言自然是不会拒绝的。 “你们这刚新婚不久,真的没关系吗?”柳青眨着眼睛。 撩闲这一块,王言是专业的。现在柳青这话,配上那与日常两人见面的女强人形象所不同的柔,很是有种挑逗的感觉。同时她也在确认王言,到底是不是正经人。毕竟正经有媳妇的正经人,都不等她这两句说完就会走人。 掏出车钥匙晃了晃,不正经的王某人转身道:“上车吧,去哪你说了算。” 看着王言的背影,柳青莞尔一笑,跟了上去。 刚才发生了那种事儿,她确实是想喝酒冷静冷静,但同时也确实是对王言这个传说挺感兴趣。与其和酒吧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喝酒,不如同王言这么一个传说喝酒有意思。毕竟以王言的段位来说,平常人想见一面都费劲,更别说一起喝酒了。虽然她对自己很自信,但不得不承认,在王言面前她就是平常人。 待柳青上了车,王言发动他对黑色普桑,问清了地址之后,驱车驶向了三里屯,酒吧一条街…… 正文 第二三一章 以身相许 上次来三里屯还是九五年拿下萧红的那一次,那以后王言就再没来过。如今时隔六年,此地早已变了模样,换了人间。 原本只是有几家夜场,酒吧,舞厅的一条街,现在是成片的花花绿绿的霓虹闪烁,映的整条街满是暧昧激情的粉红。 开车到了此地时下最好的夜场门口,停好车后,王言和柳青并肩走了进去。 里面人满为患,两人没有提前预订坐在了吧台的高脚凳上。 柳青熟门熟路的要了两瓶酒,倒了两杯之后同王言碰杯,一饮而尽。 王言跟着喝了一杯道,看着身边倒酒的柳青:“常来?” “还行吧,你也是做医生的,每天那么大的压力总是需要找个办法缓解缓解的。要不然啊,早晚憋出病来。”柳青倒好酒,举杯示意:“干了?” 王言提杯跟她碰了一下,再一次的一饮而尽。 喝酒用的杯子并不是二两多的小杯,而是方口的阔杯。两杯下去,喝的这么急,柳青明显的有些顶。 挥手要了果盘和佐酒的小菜,王言道:“先吃点儿东西,不用喝那么急,时间还多慢慢来。” “谢谢啊。我的酒量还算不错,没事儿的。”柳青扎了一块西瓜,回头看着舞池中放肆舞动的人群:“你这么个大忙人,来这里肯定不多吧。” “太吵了。” “我其实对你挺好奇的。” “你不是唯一对我好奇的。” “那是肯定的呀。龙腾稳坐民营企业的头把交椅,你这个幕后大老板怎么可能有人不好奇。”柳青莞尔一笑:“说起来,能和你一起单独喝酒,真是我的荣幸啊。” “我这怎么算幕后呢,仁和还有谁不知道?”王言摇头道:“跟我喝酒也没什么特别的,不都是肩膀架个脑袋么,你说的太夸张。”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以前的世界,他基本上都是深居简出,认识他的人不多,所以神秘富豪的身份保持的挺好。现在他整天的在医院里上班,跟笑话基本上也不差多少。知道他的,没事儿喝酒的时候都会拿出来讲一讲,乐呵乐呵。 如此之下,他这大富豪也藏不住,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当然主要也是他没有掩饰的意思。就算仁和的这些人回家跟人家讲笑话传播了出去,问题也不大。撑死了也就是过来找他看个病,感受一下富豪真容而已,说不好过来看了他之后还不信呢。 而且现在信息时代刚刚起步,还没到不出门尽知天下事的地步,给他造成的麻烦有限。毕竟他就是看个病,平素也很低调,时间一长新鲜劲过了也就没有热度了。终究过的是自己的生活,他王某人再有钱,跟别人也不发生关系。 柳青笑了笑,自己喝了一杯酒,沉吟道:“其实……我和王文胜……” “不用跟我说那么多,那已经是过去了不是么。”王言偏头同她对视,打断了她的话:“你只要知道的是,以后你的生活中不会再有一个叫王文胜的人出现就够了。” “你说的对,以后不会再有王文胜了……”被王言看的有些不自然,柳青拿起杯子:“来,喝酒,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碰了个杯,又是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柳青对着舞动青春的人群扬了扬头:“我一个妇科医生整天都压力都那么大,你还要管着那么大的公司,要不要去跳一跳放松放松?” 王言没有大哥包袱,笑呵呵的点头,跟着柳青到了舞池中,伴随着动感的音乐节拍,有节奏的跟那扭着身体。 该说不说的,王言虽说不是专业跳舞人士,但一些舞蹈动作什么的他都是知道的。而以他的身体条件,只要知道了动作,就没有做不出来的。当然这夜场摇头也没那么多高难度的,就跟着音乐瞎几把晃悠就完了。但他的节奏是在的,拧的还是挺像样的。 而在这人挤人的,叮咣乱蹦的舞池中,不可避免的跟柳青有了一些身体上的接触。 或许这也是柳青想要的,毕竟没有去旁边相对安静的酒吧到了这里,图的就是这里的气氛。虽然王言跟她来了,但她也拿不准王言的意思。真要张嘴说,她也开不了那个口。现在跟这扭一扭,很多事儿也就默契的顺利成章了。 跳了一会儿,二人回到吧台重新坐下。 柳青因为之前喝了酒,再加上跟那乱蹦以及同王某人之间摩挲,脸色多少的有些潮红。 王言道:“再喝两杯缓一缓?” “好啊。”柳青明媚一笑,举杯跟王言又喝了一会儿。 出门的时候,也才只有十一点多,王言跟柳青说笑着走了出来,从来遵纪守法的他,挥手招过一个跟外面蹲点儿趴活的代驾。 代驾这个职业早就有了,只不过以前没有成规模而已。再加上酒驾还没有入刑,所以这个职业也只是少数人没事儿出来挣点儿零花钱而已。 找过来的大家看着王言的车牌,都跟看他妈傻子似的。毕竟他那京a8的牌子,现在这年月是真不查。还花钱找人代驾,那不有钱烧的嘛。 王言没有在意这小子的眼神,跟柳青上了后排坐在:“去哪儿啊?” “去我家吧。”柳青靠在王言身上,跟前边的代驾报了个地址。 女人三十如虎,四十如狼。三十五六的女人,更是如狼似虎。是夜,一场激情的龙虎斗在京城三环的一处民居之中上演。龙吟虎啸,春光满室,后半夜方歇…… 翌日,尽管昨夜睡的很晚,王言仍然早早的起床,看了眼身边熟睡的柳青,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下楼溜达了一圈买了早餐回来。 他们上班时间是早上八点,王言回来的时间是七点多点儿。 柳青住在三环,早上还是挺堵的。加上本来她没事儿自己灌自己,起床也挺困难,所以是有定闹钟的。尽管她也挺疲惫,尤其下身还稍有疼痛,但此刻也早就起了。 正在迷迷糊糊的在洗手间洗漱的柳青,听到开门声,赶紧探出头来看看什么情况。发现是提着东西进来的王言,道:“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昨天你没开车,总是不方便。”王言举起手中提着的东西:“买了早餐,洗漱完一起吃。” “好。” 应了一声,柳青回身走进洗手间继续洗漱。 王言自顾打开了电视,就着上边的早间新闻吃起了早餐。没事儿的时候,王言还是比较喜欢看新闻的。因为大多数时候,他的龙腾在华国都是民营大哥,对于整体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新闻中虽然没有提及龙腾,但所受的影响还是有的,而且不小。 跟以往的世界不同,这一次的龙腾真的有独家垄断的产品,就是他强身丸。这东西还是个消耗品,卖的还不便宜,活活的聚宝盆,现金流相当充沛。如此大规模的现金流的优势之下,整个的龙腾发展速度是要远超其他世界的。 想要搞一个技术,那是海量的钱往里砸,不夸张的说比国家实验室都牛比。主要是国家是通盘考量,要研究的东西太多了,科研经费就那么多,哪里都是张口要的,肯定是没有王言这种专攻来的方便。 但放着王言这么个财主不用,那真是纯纯浪费。所以龙腾实验室旗下的不少科研项目,都是跟国家那边合作的。总的来说就是,龙腾砸钱,跟国家的高端科研人员一起研究,成果共享。不能共享的,就再从其他方面找补一下,反正不能让龙腾吃亏就是了。 说来可笑,他的强身丸真正的风靡全国,走进千家万户之中,靠的还是他妈的宇宙大法师。这家伙也不道吃了多长时间,真的感知到了对身体的好处,直接成了他们协会指定用药…… 如此之下,一帮子被洗懵逼了的人们,不管有钱没钱的,在一段时间之内直接给强身丸干脱销了。再加上这帮人没事儿还好吸收新成员,口口相传之下,强身丸的名号这才真个响了起来。 但成也大法师,败也大法师。这逼养的被打击了,连带着他的强身丸都卖不动了,毕竟沾染了某种属性,虽然摆在药店里,但沾上了属性人们对其持怀疑态度。尽管确实感受到了身体素质的进步,但人们多数不愿相信是强身丸的疗效,只会认为是最近吃好喝好,身体自然养好了。 最后没办法,还是王言找了官方背书,这才重新站了起来。为表感谢,在国家打击的时候,王言直接让人把大法师给抓住送去崩了…… 过了一会儿,柳青洗漱完毕,也没有换衣服,直接就真空穿着居家的衣服做到了王言的对面吃起了早餐。 看着一声不吭,慢慢吃东西的柳青,王言道:“你怎么想的?” 柳青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东西,沉吟半晌:“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王言点了点头,起身在兜里摸出钱包,翻出了一张卡推到她的面前:“我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有五十万,密码六个零,你先花着。” “我不是为钱。” “那为什么?为了我的好活计?” 这话多少的有些不要脸了,柳青的脸一下子变的通红,她是想起了那中直达内心深处的舒爽,当即低头吃饭,也不回话。 “我别的不多,就钱多,拿着花。”王言笑呵呵的说道:“你这里到医院有点儿堵,快吃饭吧,一会儿迟到了。” 柳青应了一声,低头闷声吃饭。 吃过早饭,待柳青穿戴整齐,王言开着车带着他去了医院上班。快到医院的时候,柳青非要下车,说是怕人看到影响不好。 王言肯定是不能同意的,真要让柳青下了车那才是影响不好呢。正好上班的点儿,谁道哪个倒霉催的就看到了,直接开进医院里反而还好说一些。 到了医院,王言简单的准备一下之后,开始了日常的坐诊。 从他回来到现在已经两个月了,有一些病人已经痊愈出院,再算上王言高效率的诊断,以及特殊的开中药方子的事儿,已经有了一些小口碑了。毕竟他诊了那么多的病人,开了那么多的方子,总有几个信的。吃了之后有疗效,花的钱还比西药少上一些,身边人有个毛病啥的总是会推荐一下的。 说实在的,王言杏林国手的水平,这些病人多少的有点儿侮辱他了。他正经的一个中医巅峰大师级的人物,给人看病多大的面子啊,还不信他,真是的…… 当然这是他没事儿的自嘲,毕竟不管中西医,给人的印象都是年龄越大水平越高。而牛比的中医大拿,影视作品中往往的都是慈眉善目、仙风道骨,一副养生高人的形象。他这不到三十的年纪,确实是没什么说服力。 王言现在放号已经固定了,毕竟看病是个细致活,他也不可能精准的拿捏时间。有时候会晚一点儿,有时候也可能早一点儿。 今天不错,他又是提前完成了指标,收拾一番之后,溜溜达达的去了妇科找赵英男吃午饭。 赵英男是受到关照了,每天基本上都是十一点半左右回到办公室中。王言要是不忙就会过来找她,要是忙的话,赵英男也会过去找王言。 妇科有尤悦、顾晓曼这么一对选手,指定是安静不了的。王言开门进去,她们正在那绘声绘色的说着什么。 “今天人挺全啊,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顾晓曼听见动静,看到门口的王言:“正说你呢,你就过来了。” “我有什么好说的?” 萧红跟一边呲着大牙:“说你和赵英男什么时候要孩子。” 王言走到仍持怀疑态度的赵英男身边坐在,笑道:“使劲呢,个把月就能知道消息了。” 赵英男没好气的拍了王言一下:“你以为你是神仙呢,说生就生了,真是。还使劲呢,不知羞……” 尤悦‘哎’了一声:“差不多得了啊,这么多人看着呢。大庭广众的,注意点儿影响。” “我们有证的。”赵英男白了她一眼。 尤悦笑了笑,似是想起了什么,问道:“哎,对了王言,早上你和柳主任一起来的啊?” “道边碰到的,稍了一段。”王言点头:“传的这么快吗?” “你的大名谁不知道啊。”顾晓曼撇了撇嘴:“估计现在整个医院都是你和柳主任的八卦。” 王言不在意的笑了笑:“随他们说去吧。” 每个人都是演员,王言都好到专业了。这话一出,好一个是非任他是非的宽阔胸襟,一点儿都没有亏心的感觉。 又跟着一帮人说笑了一会儿,王言和赵英男以及一帮人一起去了食堂。 打好了饭,王言跟赵英男相对而坐。 赵英男吃着饭,漫不经心的说道:“昨天我给小玥打电话了,她说你没去她那。” “不是发过短信了么,临时有事而已,少瞎想,快吃饭吧。” 事实上以前王言跟萧红调和,赵英男也好,还是杨玥也好,她们都不会过问的。只不过巧的是,今天确实是王言跟柳青一起来的,很难不让人往那方面想,尤其王言本就有俩女人的情况下。 赵英男没再继续纠缠,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情。 她也知道说出来没什么用,但她还是要说的,总要让王言知道她的态度才好…… 正文 第二三二章 回归 尽管后宫中新进了一个柳青,但王言的还是保持着日常的节奏生活,没有因为多了一个需要调和的对象而受到影响。 相比起柳青来说,萧红简直差了太多,除了声音大一点儿没别的什么意思,而且柳青又不是不会,还更有战斗力。所以他直接削减了跟萧红调和的时间,转而加到了柳青身上。 这也导致了萧红有些患得患失,她不找王言,王言就不会联系她,而她主动找王言,又多数时间都被拒绝,每天的心情都不好了。她心情一不好,看秋水就哪哪不对劲,三天一小干五天一大干的又闹了起来。 其实秋水理也亏,或许以前他跟外面的知心姐姐们没什么,再算上有王言调和的关系,萧红并没有在意,非常宽容的原谅了他。而宽容是放肆的前提,时间日久,秋水也难免的尺度愈发大了起来,最后小火车出个轨也是情理之中。 二人互相亏欠,再加上婚期已经定在了十月份,所以哪怕天天干仗,但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再同几年前那般说出什么分手的话来。 说到底还是个习惯,认识九年,在一起八年,早就适应了彼此,同时也互相消耗了青春。如果不是必要,真的不好分开。当然主要原因还是他们两个都没有发现对方确实出轨,不然怎么样真的不好说。 王言对秋水够意思了,从来他都没折腾过秋水。拿下萧红也只是因为她自己往上凑而已,他可以保证,绝对没有报复秋水惦记赵英男的意思,因为那实在犯不上。而且即使他拿下萧红,秋水也不知道我,他又不缺那点儿自己知道的优越。 让秋水给他养孩子的想法王言是决计没有的,不说他有开关,而且据他所知每次萧红都自己偷偷吃药。虽然他爹当了太多回,不是很在意孩子,但怎么都是自己的,说实话秋水做他孩子的爹多少差点儿意思。 每天忙忙碌碌,才愈觉时间之宝贵,转眼到了八月末。 这天,王言早起运动一番归来,家里的保姆阿姨已经做好了早饭,赵英男也收拾完毕正心事重重的坐在桌子上有一口每一口的吃着早餐。 王言问道:“心不在焉的,怎么了?” “我……呕……”刚说了一句话,赵英男就开始干呕起来。 帮她拍着背,王言道:“不是怀孕了吧?” 半晌,赵英男缓过来:“早上的时候就有点儿不对,我也是想跟你说来着。” 怀孕的症状各有不同,反应的时间也有不同,甚至有的人根本就不似她这般折腾,吃嘛嘛香。她就是妇科大夫,这些东西当然知道,只是医不自医,到了自己头上拿不准而已。 “来,我给你号个脉。” 说着话,王言抓过赵英男的手,搭在上面像模像样的感受片刻,点了点头:“确实是怀上了,上班检查一下你就知道了。” 他的中医水平是征服了老赵家的,现在有个头疼闹热的都是直接给他挂电话,或者是过来找他看看。基本上都脱离医院了,算是家有杏林国手的小福利。 让赵英男去检查一下,倒不是说赵英男不信他,只是落实在纸面上才更好。虽然赵英男最近准备了好久,但怎么说肚子里孕育的是自己的孩子,患得患失还是有的。 早饭时间在赵英男的忐忑中度过,王言收拾了一番之后开车带着她去医院,自己的活都没干,陪着她一起在妇科插队做b超以及抽血什么的。 说实话,b超这个技术绝对是华国男女失衡的一个原因。这会儿重男轻女的老思想还是在的,现在结婚的多是七零后末期的人,老一辈的影响太大了。加上还实行计划生育,一家一个,早知道了性别不是太好。 王言自己那还有一堆病人呢,号都放出去了,不可能陪太长时间,所以最后王言托了顾晓曼等人照料,自己则是回到了岗位。 等到九点多的时候,王言正在那给人看病呢,赵英男高兴点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王言面前的病人,这才收敛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自己跟门口的椅子上坐下等王言看病。 本来王言就是有数的,送走了面前的病人,没有叫下一个,王言笑呵呵的看着对面的赵英男:“确定了?” 赵英男直接跑过来坐到了王言怀里:“王言,我要做妈妈了,你也要做爸爸了。” 王言搂着他说了两句甜言蜜语,道:“要不你回家养着去吧。” “我哪有那么娇贵啊,我们科的李姐都怀七个月了,那不还挺着大肚子工作呢吗,人家能行我怎么就不行。”赵英男说道:“再说了,我就是妇科医生,改注意什么还能不知道啊。” “随你,都随你。” “对了,我给我妈打电话了,她让咱们两个明天回去吃饭,我爸也回来。” 王言点头应了一声,道:“行了,我这还有病人呢,咱们就别跟着腻歪了。你工作要注意啊,千万别逞强,不行我去跟你们主任说说。” “不用你说,她本来也挺照顾我的。”赵英男在王言脸上亲了一口:“那我走了?” “去吧,今天中午可能晚点儿过去找你了。”王言拍了拍她的屁股:“顺便帮我叫下一个病人进来。” 赵英男起身离开,不大一会儿,下一个病人进来,王言继续坐诊。 根据时间来看,晚半个月的杨玥估计也差不多了,本来杨玥的身体都没有赵英男的好,二人又都有吃强身丸,估计杨玥的反应比赵英男还要大一些。当然这也不绝对,还是因人而异。 王言到底还是低估了女人的好胜心,赵英男刚走,他才看过一个病人,就接到了杨玥打来的电话。说是刚才赵英男给她去电话了巴拉巴拉,让他这两天赶紧的过去使点劲云云……然后也不等他说什么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小老婆相对来说还是受些宠的,毕竟都是他王某人的错,没能给人家一个名分,人家还死心塌地的跟他。 但站在赵英男的角度来说,王言同样也是欠她的。毕竟她是先来的,虽然她是明媒正娶的,但那都是应该的。还有杨玥在外面分薄了爱意,她也委屈。 总的来说就是一堆烂账,分不清的。 接下来的时间王言就有的忙了,第二天跟赵英男回家又受到了全家的热烈欢迎。第三天,王言就被杨玥缠上了。她也是想孩子想疯了,以前挺矜持的,现在也开始上活了,就为了留住王言。 王言知道杨玥必定也怀上了,毕竟他的开关是百发百中,说怀就怀,所以他还不敢瞎折腾,整的挺难受的…… 号在这种生活没有持续几天,九月初的时候,杨玥也有了一点儿怀孕的反应。检查确定之后,她的第一件事是告诉赵英男…… 虽然极力避免,但杨玥都怀上了,王言还是得去她爹妈那受白眼。 杨玥的爹妈虽然不待见王言,但对自家姑娘肚子里的孩子还是非常欢迎的,尤其是听说这个孩子不论男女都性杨之后,那就更高兴了。虽然都是知识分子,对于男女观念看的还算比较轻,但传宗接代这么个事儿总也是有些遗憾的,连带着看王言都顺眼了不少。 孩子姓啥王言无所谓,他是一点儿执念都没有。关键就在于他以前有过太多孩子跟本不在意,若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你看看。 十月初,秋水和萧红举行了婚礼,王言受邀前往,并随了个厚礼。一方面他确实有钱,给多了衬他身份,一方面是在前者掩饰下,算是冲着萧红。毕竟怎么说都有数不清的美好的夜,给点儿钱也让萧红感受一下他王某人的诚意。当然即使再厚也没有多少,只是在一干人中突出而已。 刚结了婚,王言以为萧红怎么也要等几天才能再联系他,谁成想第三天就找了他…… 那之后,王言日常的工作生活,轮流陪伴两个孕中的女人,不时的去跟柳青、萧红两人释放一下,小日子挺不错。 辛夷这个任务目标,王言自然是从来没松懈的。不时的还是会约出来关心一下其身体健康,吃个饭喝个酒什么的。 过了这么多年,被王言得了青春的辛夷,心中的疙瘩也早就没有了,跟王言无话不谈。只不过就是王言段位太高,没事儿不好打扰而已。对于王言这么忙,还不时的想着他,辛夷还是挺高兴的。 至于辛夷的感情生活,不用王言调查,这小子自己喝多了啥都往外说。 他还是和儿科的那个叫依春的护士搞到了一起,就是剧中同辛夷开房,然后辛夷自己跑了的那一个。是不是良配,幸不幸福的王言管不着,总比半道死了强。 公司那边,王言关注的强身丸适宜一直都在进行,而实验室里研究的强身丸成品药也有了一点儿小突破,每个世界都做的人工智能也仍然在进一步的研发完善。其他行业,王言一点儿都不关注,毕竟发展的再好他什么也拿不回去,也就是跟这提升一下自身影响力,顺便日常的跟欧美那边的老王八们干一干。 时间的指针拨动,零二年,五月,赵英男以及杨玥二女相继生产。赵英男生了个女孩,王言起名,悦。杨玥则是生了个男孩,姓是早都说好的跟着姓杨,名是王言起的,南。就是把赵英男以及杨玥的名,互相给孩子安上了,主要就是为了表示一家亲。尽管以后很大的可能是,这俩孩子不知道真相,但王言还是希望二女能明白他的心意。 六月,七月,杜仲和顾晓曼,厚朴和尤悦相继成婚,王言出手自然还是不小。这玩意儿同学情谊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叫他的时候,当然也是对他随的礼有期待的。毕竟认识的人里,就这么一个有钱的,怎么也不能放过。 也是在七月,萧红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萧红是真的挺开心,尽管她和秋水之间的爱早就没有了,但这也是当初轰轰烈烈的结晶。 其实萧红之前是非常忐忑的,毕竟没事儿就找王言调和,虽然有吃药,但也仍然担心孩子的亲爹问题。怀孕的时候,她就偷偷的做了个鉴定…… 柳青已经三十七岁了,但她还是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她和王言的孩子。 没有办法,王某人就是这么有魅力。他之前跟柳青说过,可以开始新生活,他会给一笔大钱。但柳青拒绝了,表示这辈子就这样了,并顺势提出了要孩子的想法。 王言自然不会在意的,同年十二月,柳青生了个儿子,姓随了柳青,王言取名,鸿图。因为柳青这边没有父母的关系,王言安排了保姆、月嫂帮着照顾,不时的过去看一下就算尽心了。人他只有一个,女人他却有三个,还是分好几个地方的,挺忙的。 工作上王言也没有懈怠,他安排的是一年轮一个科,现在干到了耳鼻喉科做主治。说实在的,他过来就是为了学习西医技术,积累西医行医经验,其他的是一概不在意的。至于升级当官什么的,他差那个吗? 为了自己方便,整个仁和的贫困生的补贴,优秀学生出国留学的经费,少量的公共设施建设,还有科学院那边一些项目的资金都是他赞助的。跟本就不要回报,就为买个好。 领导们也不是不会办事儿的,他们金贵的岗位在王言眼里啥也不是。所以零三年,王言二十九岁,医院职称升了副主任,学院职称升到了副教授,没事儿开课,还带研究生的那种。零六年,王言三十二岁的时候,医院职称正式的升到了主任医师,学院职称升到了教授,成了一名临床博导,是仁和最年轻的主任医师。 在这些年之中,王言的论文同样没有少过,医学界他绝对有一号。不说攻克难关,对于推动现代医学的进步是有一定积极意义的。同时,他在中医界也是响当当,发表了不少的中医著作,有时候他还会参与到一些大领导的保健工作之中。 也是得益于这几年的积累,王神医的名号在患者之中也传播开来,办公室中挂的什么妙手回春,活我性命之类的锦旗多的都放不下。 同样的,这也导致了王言的号格外难挂,催生了一批专门吃他王言的黄牛。这没有办法,尽管开发出一个网络预约挂号的功能并不难,但现在并不是移动智能时代,很多病人别说摆弄,压根都没有一台电脑。而且有的病人条件不好,即使通过正常渠道挂了王言的号,遇到别人高价买也往往会选择出售。 王言自然是注意到了这个情况的,所以直接出钱给医院升级挂号系统连带着识别设备,必须拿身份证实名挂。到了十多年之后,不带身份证在医院也是能挂号的,王言算是开了个好头。 忘带身份证不可避免,但如果是本地人,随便取一下也就是了。如果是外地人进京求医,说实话这样的人就没有不带身份证的,他们恨不得连户口本房产证都上。如此一来,最大限度的避免了黄牛跟中间吃饭。 其实很多医生的水平也是相当可以的,只不过就是因为种种制度的原因,名号没有头部的专家什么的响而已,他们的号并不难挂。而头部的医生,人家确实也是一步一个脚印上去的,水平肯定比一般人强很多。但很多病跟本没必要去挂那些大拿的号,实在浪费资源。只不过人们的心理原因,才会找那些头部大拿。 王言这一举措算是皆大欢喜,毕竟想走后门找人情跟大拿看病怎么都有办法,但这绝对帮助了大多数老百姓,算是个小功德。利益受损的也只有黄牛,以及挂号处的那些人而已。但王言没收拾他们都好不错了,也就是经历多了心性好了,实在是没心思搭理小蚂蚁。要是在他初得系统头几个世界那会儿,这些人高低得折个腿,不论男女。敢吃他王某人,多大的胆子。 家庭孩子的事儿,王言是很少操心的。三个女人各有各的想法,他也左右不了他们。孩子怎么教育,他自有一套行之有效的理论,总之长不偏就是了。至于什么前途,那不是他该考虑的。 有句话怎么说,只要富二代不创业,就能舒舒服服的活一辈子。他的孩子同样也是如此,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的能为。而且这一次他也不可能看到那一天,爱咋咋地。 中间王言还跟萧红保持着不错的关系,没事儿出来调和调和。生过孩子之后,萧红给王言的感觉比之前好了许多。整体的丰腴了一些,加上有些母性光环,顺眼了不少。 而在萧红四十岁之后,王言就彻底的跟她断了联系,主要是没啥意思了…… 辛夷健健康康的,跟那个叫依春的护士结了婚,生了个很可爱得女儿。而在王言的干预下,医院也给他分了房子,是彻底的安家京城,小日子过的挺滋润,眼见的又胖了不少。还得是王言没事儿找他,带着出去打打篮球什么的保持保持,并且一直供着强身丸。 到了现在基本上问题已经不大了,也就是王言怕这小子自己作死耽误他做任务,才会时时关注。他又没失败过,哪儿知道失败了是个什么样,系统活爹也从来没给过答复。他也没有赌一把的意思,那不纯纯有病吗。 转眼,到了一九年,大年夜。 这个年肯定还是在老赵家过的,之前几天王言已经陪好了杨玥以及柳青两人还有孩子。 这次过来的主要任务,秘药的成品药研发经过二十多年的时间已经完成了,主要关键的东西王言早就背好了。 人工智能的发展,在之前已经属于现实世界前列了,现在又搞了二十多年,不吹牛比,谁也不好使。 当然问题的关键在于,他记不住那么多的核心代码。尤其在已经记忆了大量的成品药关键信息之后,他也不敢记多了。尽管他的精神已经点的相当高,但要记的东西更他妈的多,王言也挺无奈。 当然,即使不敢记太多,整个的研发出来的大方向,还有一些筛选出来及其重要的核心代码都是都是记好了的。有这些东西,回到现实世界,等他发展起来了,同样的谁也不好使。 热闹的吃过年夜饭,待众人熟睡之后,王言起身独自走到了外面。 这一次他没有再去看女人,没有再去看孩子,他也发现自己愈发的不是玩意儿了…… 以前相处了许久的女人孩子什么的,他这要离开还多少的有点儿不舍,现在真的是心如止水…… 叹了口气,王言拉出面板,操作选择一气呵成。 一阵迷人的蓝光闪过,王言消失不见, 留下的,只有伴着北风回旋的叹息……… 正文 第二三三章 日常 王言睁眼醒来,适应了一下之后,晃了晃脑袋起身接了一杯水走到窗前,喝水看着窗外。 他这里的位置不是在他所住的西湖,而是距离西湖十五公里外,算是城郊了。没别的原因,只有便宜。而且哪怕这样,他所租的这间办公室,在整个的一栋楼中也是低层的,还是北向的,垃圾的不行。所以他看窗外,也没什么好风景,就是对面相邻的大楼中,跟他同样的创业者而已。 这也是他早就适应了影视世界同现实中的落差,以及对于钱财等身外之物的看轻、看明白。要是他在前两个世界,就跟现实开始研究创业致富,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有可能适应不了。 毕竟那会儿虽然他人生境界,个人觉悟什么的已经有所提高,但他是掌控数十万人命运,生杀予夺,纵横世界的流氓头子。心性难免受影响,还是比较偏激的,远没有现在这般八风不动。 也是那会儿溜溜达达的干销售,每天跟那无聊的磨人,以及身上欠的饥荒让他认清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选手,算是平稳的度过了那段时期。 晃了晃仍然有些晕的脑袋,王言拉出了面板 王言 属性:力量25 敏捷25 体质25 精神52 未分配点数4 储物空间2m 上一次绣春刀得来的精神照例被他加到了精神上,已经达到了52点。这一次辛夷不死的任务完成,又给了四个属性,照旧没有动,留待下个世界看情况再说。 技能方面,这一次王言主攻西医,基本上没干别的。二十七年的时间,他的西医术达到了lv4的程度,距离lv5还是有不短距离的。着主要也是因为王言并没有专攻某一个方向。不然二十多年的时间,他是可以做到在某一方面达到权威的lv5大师水平的。但还是那句话,他是不会偏科的,要学就学全,要做就做到最好。 而他这一次又行医二十多年,很多病症他都对应的用中医下诊断,本就是巅峰的中医水平又取得了长足的进步,在lv5的水平上又走了很远。不吹牛比的说,扁鹊、华佗、张仲景等等医道大哥在世,都不一定能干过他,当然这种对比就是属于自己瞎几把想。 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所处时代的不同,毕竟其他医道前辈所处的那个年代,人们普遍短命,物质资料远远没有现今这般丰富。所以相应的,很多疾病跟本就不等出现人就挂了,在对于疾病的见识上,行医的经验上,就照他王某人差了不知多少。 但人家都是惊才绝艳之辈,再医道一图都是走出自己路的一方大佬。关键中医是一套人体运行的方法论,即使有的病没有见过,只要给足时间研究,不说治愈,稳定病情大概率是没有问题的。所以王言强也就强在开始,胜在积累,人家是真的天资卓绝的人物,到了后期他多半还是比不了的。 不再多想,王言喝光了杯中的水,转身下楼溜达了一圈,顺便简单的吃了一口饭这才回到简单的办公室中开始工作。 这一次他要把脑子里的成品药制备方法,以及人工智能方面的一些核心代码,研究方向都记好。现在记得东西是越来越多,他需要复制下来的时间也越来越多。现在王言打字都换上速录机了,键盘早就满足不了他的输出速度。当然主要是因为他现在这个都是中文的文档,等到复写代码的时候还是得用键盘的。 以他现在的速度,应该没有人比他牛比,天赋异禀也不好使,这是身体、记忆力等等综合的结果。他要是去给人做速录,也能不少赚,不过都是小钱罢了,不抵他没事儿跟家里看看大盘。 “咚,咚,咚。”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两点多,王言办公间的门被敲响。 “进。” 王言起身看着推门而进的一个戴着眼镜,面相憨厚,体态微胖的年轻人道:“马子辰是吧?” 小胖子赶紧着点头:“是我,哥,之前约好了面试。” “坐吧。”王言指着一张凳子,在旁边的饮水机那里拿了纸杯接了水放在他的面前:“来,喝水。” 马子辰正在那里来回的打量着环境,听见王言的话,赶忙的伸手接过王言递来的水:“谢谢哥。” 王言拿过自己泡了茶的保温杯坐在他的对面,喝了一口水道:“不用拘谨,你也看到了,我这里就是个草台班子,平常心就好。” 现在的年轻人虽说都挺尿性的,但那也要分家庭条件。像面前的这个小胖子,很明显的就是家庭差的那一类。即使上了好大学,知识改了命运,但原生家庭的烙印是打在身上的。当然主要也是刚出大学,学生思维一时难改,对社会以及自己的认识、对人生的思考都还不够,等到以后有了经历就会好很多。 听见王言的话,马子辰憨厚的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之下,端起了面前的杯子喝起了水。 待他放下杯子,王言笑道:“自我介绍就不用了,大致信息我都已经看过了。你是二本毕业,虽不,也是个不错的大学,工作带实习的也有一年了。直接点儿,咱们两个简单的交流一下技术,我看看你的实力。” 马子辰点头。 随后王言简单的问了一些编程、底层方面的东西,这小胖子虽然有些紧张,回答的磕磕绊绊,但基本上也算是基础不错。总的来说,照比那些名校毕业生,研究生什么的,肯定是大有不如,但也不是这不会那不会的选手。虽然也要操心指导,但不至于操太多的心,勉强能干点儿活吧。 这也没办法,他这条件就这样,这小胖子已经是最近他面试的不少人中的上等了。八成也是在原本的公司混的不愉快,要不然这样的也不至于到他这小作坊来。毕竟他的水平还算凑合,一般的公司打个杂是没什么问题的。 当然现在程序员也不是很好混,互联网发展多年,岗位已经算是饱和了,并不缺底层的程序员,缺的还是头部的那些高端人才。但话说回来,各行各业的顶级人才都是稀缺的。 “行,你的能力我大致也了解了。”考查了一番之后,王言点了点头:“选择是双向的,现在我问你,愿不愿意在我这个简陋的环境干,愿意干的话想要多少钱。出来就是赚钱的,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大方说就行。” 沉吟半晌,马子辰暗暗咬牙:“哥,我跟你干,工资的话我想要八千。” 王言点了点头,他这个钱说的还是比较合理的。虽然这里是临安,是四大一线城市之外,互联网发展最好的地方,但也不是谁都能达到月入过万。尤其还是他的学历,工作经验都差一些的情况下。而且他还没有说税后,实际上到手也就是六千多的样子。 估摸着他也没想着要什么前途,毕竟王言这个地方看着就不像有发展的,还是刚成立。整不好黄了之后,在这里的工作经验人家都不认可。 不过也亏着这里是临安,要是在小城市,就这小胖子的水平,五千撑死了。 “有女朋友吗?” 马子辰愣了一下,摇头说道:“没有。” “那这样吧。”王言道:“反正你也是自己一个人住,我这公司还是草创,你加班肯定是少不了的。咱们也别讲什么福利待遇,我给你税后七千,附近十分钟路程内给你租一个单间,中午以及晚上的饭我全包了,你觉的呢?” 马子辰暗暗算账,税后七千,工资怎么也是八千多,租房子这附近虽然偏,但一个单间怎么也得千八百块,中午和晚饭吃的再不好,那怎么也得一千块。划拉划拉就是一万多了,比他自己说的八千不知道好多少。毕竟一进一出,他自己消费的话,每个月可能都剩不下三千,这还不算其他的消费。 “可以,太可以了。”算明白之后,马子辰忙不迭的点头:“谢谢你啊,哥。” “不用高兴太早,我跟你说的明白,其他的福利待遇一概没有。”王言摆手道:“你的水平也比较一般,距离我的要求还是有距离的。按照目前的水平来看,你九点能回去就算早的了。” 他王某人不是最好的老板,但是个好老板总没错。因为他从不跟手下算小账,向来一码是一码的拿钱说话。这也是他现在条件不好才会如此,要不然待遇拉满不是最基本的嘛。当然,他要真到了那个地步,这小胖子指定是没机会跟他做事的。 “学到的也是我自己的嘛。”马子辰说了一句漂亮话,随即说道:“哥,那我是……” “之前公司到事儿都处理好了?” 马子辰苦笑道:“不满您说,哥,我都找一个多月的工作了。” 一看就不会说话,这不摆明了告诉王某人这个新大哥,他是逼的没办法了,才会跟他这草台班子干的嘛。而且在一定程度上,也表明了这小子不稳定,有了好机会说不定就走人。 当然王言是不在意的,走了也就走了,怎么说他都是老板。包括工资、教学指点什么的综合算下来,只要这小子按照他的指示干好活,必定是他这个老板赚。 “那咱们就先看看房子,今天找好房子你先搬过来。”王言掏出手机,扒拉着软件道:“搬家用不用我帮帮你,自己能行吗?” “没啥东西,我自己就可以。” “行,那你看看吧,一会儿联系中介直接跟着过去就好。等今天先住下,要是没事儿明天直接过来就好。” 说着话,王言扒拉了一会儿手机,选出了几套房子让他自己看。这小子是九八年的,上学可能晚了一年,二十三毕业工作。通过短暂的接触来看,还算是个踏实的。王言选的几套房子倒不是说怕这小子真实在,而是怕他太拘谨,不好意思下手。 而且他怎么说也是专业的,虽然没干过租房,但什么样的房子住着舒服总是知道的。所以选的基本上都是高层,向阳的房子,租金都是一千二左右的,算是够意思了。 看过一会儿,马子辰也不道怎么选,最后把手机还给了王言:“哥,你挑吧,我这选择困难。” 王言也没多说,直接找到一套房子给中介打了电话,约着马上看房。而后跟这小子加了一下威信,转了一千二过去,让他自己跟着过去办手续。 待马子辰走后,王言接着跟那操作速录机复制脑子里的东西,因为是无声的,但他速度飞快,综合下来和他用薄膜键盘的声音也差不多,都是微弱的噼里啪啦。 到了五点多,王言关好办公间的门,背着笔记本电脑下班。 出门打了个车到地铁站,然后坐上地铁回家。这个时间临安已经开始堵了,坐车没有地铁快,虽然稍有些拥挤,就算享受生活了吧。人就是有贱病,本身他知道自己比这世间的所有人超脱,但他仍然对于看他人的生活之苦乐此不疲,因为那会让他感觉自己更超脱,是一种心理上的极大优越。 换个好听的说法是,他这么融入普通人的生活中,会让他体味人生,感悟红尘,让他始终有一颗平常心。 下了地铁,一路溜溜达达的到市场买了菜,这才回到家中。 卫岚今天没加班,早就已经回来了。听到开门的声音,卫岚一路小跑,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阿狗以及骑在它背上的阿猫。因为阿狗的动作太剧烈,导致阿猫掉了下来,二话不说怼着阿狗的脸就是一爪子,接着就干了起来。 卫岚没管这俩玩意儿,接过王言手中的饭菜:“今天怎么样啊,招到人了吗?” “招了一个,这次咱可真是老板了。” 王言知道,虽然卫岚从来没有细问过,不知道他跟家里倒腾股票到底赚多少,但心里总也是担心的。毕竟没有见到任何实际的东西,光凭王言的一张嘴,多少的有点儿不务正业的感觉。现在他这出去创业了,卫岚虽然没说太多,但还是挺开心的。是赚是赔或许不是太在意,但总也是有个正经的活计。 “真的?”卫岚惊讶了一下,她也在想,到底哪儿想不开,才会跟王言拿地方干活:“什么待遇啊?” 王言换好了鞋,一手一个,薅着愈打愈烈的阿猫阿狗,堤了起来晃悠了两圈扔到地上:“还好,一万多点儿。” 卫岚想想就知道,跟王言的八成不是什么多年从业经验的老手,觉着这个价有点儿高,但到底也没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跟着王言洗了手一起摘菜,米饭她已经闷好了,就等王言这个大厨炒菜开饭。 王言做菜的速度还是很快的,长时间不做,可能也就是口味不好拿捏,但其他的没什么问题。不大一会儿,四个菜就炒好了。是更偏向南方一些的小盘子,不是他老家的那大盆,菜量并不是很大。卫岚吃点儿,剩下的他自己吃正正好好。 卫岚那里也给阿猫阿狗添好了粮,放好了水,洗过手后,两口人带着俩动物一起开饭。 饭桌上,卫岚照例认可了一遍王言的手艺之后,道:“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我跟领导提前请好了假,二十八那天就能走。叔叔阿姨喜欢什么东西啊,我准备准备?” “不用,你去了就行。” “那怎么能行呢,第一次上门不带些东西那也太不像话了。”卫岚想了想,说道:“要不然我给阿姨买些丝绸制品,给叔叔买些龙井?” “都随你,是那么个意思就好。” 两人之间的对话,基本上就是废话。王言不可能说让卫岚买什么东西,卫岚也不可能不买。但虽是废话,却是丰满生活的关键。两个人一起,说太多不好,不说更可怕。总的来说,其实也还可以。 说实在的,如果没有系统活爹的眷顾,王言原本的条件是不可能标上卫岚的。他也没有什么同学这个那个的可以联系,毕竟都二十八近三十了,有可能的话早就在一起了。如果说非要在一起,那也是以后小聚搞破鞋了。 他最后大概率还是要通过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介绍相亲,和一个不知过去,层次又低,整日的家长里短的老娘们一起糊弄糊弄。毕竟他自身就那个逼样,相亲又能相到什么好呢。 同现在的卫岚这么一个名校毕业、经济独立、思想独立、长相中上、家庭良好的选手比起来,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两人吃过温馨的晚饭,卫岚刷过碗,接着一起穿好衣服,带着阿猫阿狗出去散步。 晃悠了一个小时之后,回到家里,王言到书房里接着干复制的活,卫岚则是拿着电脑坐在他对面剪辑拍摄好的阿猫阿狗的素材往抖一手音上传。 可能是阿猫阿狗两个一天天的长大,愈发的好看起来,关注的人相应的多了起来,现在卫岚记录阿猫阿狗成长的账号粉丝已经突破三千。基数起来了,再往后粉丝增长相应的就会变的快上一些,破万指日可待。 卫岚其实也没多在意,说是要赚钱也就仅是说说而已,更多的还是当个消遣。 剪辑又不费多大劲,弄好了之后,卫岚在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坐在王言对面,不时的揉一揉趴在桌子上的阿猫,逗一逗脚底下来回转圈的阿狗,享受这平平淡淡的美好。 王言是不怕被打扰的,他一心二用也不会太过影响,而且整体的环境相对安静,也没什么所谓。直到十点左右,王言伸了个懒腰,合上电脑,结束工作。 接下来,就是日常的保留节目,阴阳调和之敦伦大道…… 正文 第二三四章 再日常 翌日,王言照常的早早起床,穿好衣服之后,直接牵着阿狗就下楼运动。 地点当然是西湖,现在天气转凉,早起的人少了不少,总的来说清净了不少。西湖一圈是十公里多点,他也不看距离,就照着四十分钟跑,基本上能跑个一圈多,有时候能跑完两圈。 自从养了狗之后,王言早上运动都会顺带着遛狗,一开始是狗带着他跑,后来是他拽着狗跑,再后来是把阿狗拴在一颗树上,让他跟那吐舌头大喘气他自己再跑。 不说现在阿狗还小,就是长大了也跑不过他。毕竟他王某人的耐力,是真的能累死狗。阿狗每天早上都被累溜够呛,回去就是猛吃,所以长的还是比较快的。 相对来说,阿猫就差了不少,但这小玩意儿胆子大。阿狗都顶它两个了,还敢上去比划呢。只不过是阿狗让着它,一直逗着玩儿,这俩玩意儿才打的有声有色,一派祥和。 晨练过后,王言清理了阿狗拉的粑粑,一路牵着狗溜溜达达的往回走,顺道买好早餐,回去叫醒了熟睡的卫岚,两人轮番洗漱,一起吃过早餐后各自上班,而这时已是八点半。 王言坐地铁,再打车到公司得一个小时。当然他是老板,是没有人跟他规定上班时间的,要不然必定天天迟到。他这会儿上班,也还是不错的,因为错过了高峰时间,他又是往外走,打个车基本上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他到的时候,马子辰早就背个包靠着墙在那玩手机等着了,看到王言过来,赶紧的打招呼:“早啊,哥。” “早。”王言点了点头,回应了一下,开着门说道:“我叫王言,叫我言哥就好。” “好的,言哥。” 开门进去,王言接了热水泡了茶,回身看着马子辰自觉的坐在他对面的桌子上,把包放下跟那往外掏东西。什么水杯啊,纸笔啊,还有电脑什么的。电脑略显老旧,明显就是大学用了多年的,而且之前就不是高端货,配置什么的早就不够用了。 王言这里除了他自己架了个服务器之外,就只有他后来又买的一个本,是温到丝的,并不是挨一炮。主要就是于他而言,什么系统都没差,挨一炮就强在一个好看,而他是讲实用的。更何况他的这个本,单论价钱比挨一炮要高。 “你那电脑差点儿意思,先凑和用着。”王言道:“一会儿你上京那个东自己看看用什么电脑方便,不管是台式,还是本都好,总价一万五以内就可以,选好了把链接发给我。今天买,你明天就能用上了。” 王言从来都不是吝啬的,更何况这事关生产力,尽管这小子本来也没多大的生产力,但该配还是得配上的。 马子辰惊讶的看着王言,多少的有点儿不敢相信:“一万五?” 要知道相对来说,程序员对于电脑、键鼠什么的都是非常挑剔的,总有自己的习惯。他以前公司的那个破电脑,还有他自己的那个破电脑早都受够了。 “又不是给你的,那么激动干什么?”王言没好气的说道:“痛快点,赶紧买,买完了抓紧时间熟悉熟悉代码,年后回来你的好日子就来了。” 马子辰嘿嘿一笑,赶紧的开始掏出手机坐在那扒拉电脑。 王言则是在那开始噼里啪啦,工程太大,一刻不得闲。而且这还马上就要过年了,回到家里注定是喝酒吹牛比,还要去见他老丈杆子,时间比较紧张,他得争取快一点儿完工。 “言哥,选完了,链接给你发过去了。” 扒拉了能有半个小时,马子辰开心的招呼在那疯狂输出的王言。 “好,我看看啊。” 王言停下动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跟本就不出所料,马子辰选了个13寸,8512的挨一炮,还贴心的给自己配了个屏,弄了一套键鼠,以及其他的扩展坞什么的,反正最后加一起照一万五就差了几块钱。估摸着要不是有价钱约束,这小子直接弄顶配了。 估摸着等今天回去,甚至可能都不等晚上,就会跟朋友分享他的好老板。明天等东西到了,回到家高低得视上一频小小的得瑟一下。 真要说起来,王言给的待遇着实不差了,相比起他优秀的同学来说,应该是属中上的。加上现配的设备,算个小福利,在一众同学中也能亮个眼。毕竟都是刚毕业的,他这条件算是突出了。 扫了眼对面紧张看着自己的小胖子,王言扒拉了一会儿手机付过款之后,起身道:“好了,明天基本上都能到。我先给你简单的讲一下以后要做的工作,再给你找几段我写的源码,自己学习学习,有不理解的先攒着,等晚上我再给你讲。有问题吗?” 马子辰使劲摇头,他就是干活的,上哪儿有问题去啊。当即赶紧的打开自己的笔记本,自己做到一边拿出笔本准备记录。 这态度王言还是满意的,毕竟真有那个啥也不是,还硬靠脑子记的…… 这小胖子基础不错,经验姑且算是有,可塑性是比较强的,只要调教一下基本上问题不大,也能有点儿生产力。尽管干不了太多高难度的,但总也算多一些产出。 王言的生活是跟着卫岚来的,她若是加班,王言就加班,她若是早回家,王言就早回家。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中,王言白天复制,临近下班时间给马子辰答疑,半过月转眼即过。 给马子辰放了假,王言和卫岚两人大包小包的于二十八日上午坐上了飞向北方的班机。 可能是比较紧张,头一天晚上卫岚翻来覆去的折腾半宿没睡,后半夜才睡着。上了飞机,二话不说靠着王言就开始睡。 王言家在龙城,没有直达的飞机,他们是要先到沈城落地,接着换乘高铁回去。一早上出发,算上值机,再换乘,到家已是下午了。 本来王言他爹是要过来接的,但自家又没车,还得他爹去找老伙计。再说他自己老家这边的朋友也在,不用费那个劲。关键也没多远,现在这大过年,站外边一辆接一辆全是趴活的出租车,加的那十块八块的也没什么所谓。 其实买个车也没多少钱,主要用不太上,停那吃灰都不如不买。这也就是带卫岚回家,他爹妈张罗着接一下而已…… “王言,你之前跟叔叔阿姨说我们回来了?” 一处老旧的小区外,卫岚戴着针织的帽子,小脸冻的通红,挎着自己的小包,拉着一个大皮箱看着身边连背带拿大包小包的王言。 “说了,坐高铁的时候就说了,估计现在饭都做好了。” “我有点儿紧张……” 王言拿着那么多东西,看起来比较狼狈,但实际上轻松的很,主要在于他只有两只手:“都是平常人,不用紧张,你又不是没见过,怕啥的。拿出你撕完客户,撕设计,撕完设计,撕程序员的劲就好了。” “烦人。”卫岚翻了个白眼:“以前都是视频,现在见到真人了那能一样嘛……” 她早加了张霞的威信,娘俩没事儿就聊天,关系不错。 王言道:“走吧,都到家门口了,总不能回去吧。” 听着卫岚的碎碎念,两人走进小区中,绕了几下之后,在靠近中间的一处楼前停下。老远的,王言就看到了站在单元门口抽着烟的王东。 “爸。” 王言叫了一声,王东闻声抬头,见是王言两人,赶紧的把烟扔一边,大步走到近前。 卫岚赶紧着问好:“叔叔好。”她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脸冻红了,也看不出来什么的。 “哎,好好好。”说着话,王东一把拉过卫岚手中的皮箱:“来,我给你拿着。外面冷,赶紧上楼,里面有暖气好好暖和暖和。” “啊,不用了,叔叔,我自己拿就好。”说着话,卫岚看向王言。 “爸,你拿我手里的这些。那箱子挺沉的,你别闪着。” 箱子里装了王言跟卫岚两人的衣服,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真的不轻。 王东有心否定,但手上用力确实很沉,没有再争,不逞强,不给儿子添麻烦。要是早个十年八年的,说啥他都扛上去。 王言当然注意到了亲爹的动作,知道是服老了。毕竟他爹是干了一辈子体力活的,那力气不是说着玩的。要不是他有系统活爹眷顾,别看他爹都五十多了,就他这个逼样的也不好使。 笑呵呵的把一只手上的东西给了卫岚一些,又给了王东大部分,空出了手直接一把拎起了箱子上了楼。 他们家这房子有年头了,一共六层,他们家五楼,没有电梯,这也是王言怕闪着他爹的原因。 不大一会儿上了楼,门没关,张霞正在里边抡大勺呢,听见动静回头一看,赶紧的擦了擦手走到门口。 “妈。” 卫岚跟着叫了一声:“阿姨好。” “哎,好好。”接着转头看着王东:“看着菜别糊了。” 王东应了一声,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走到里面去看菜。 王言举起手中的东西:“妈,这都是卫岚给你们买的。” “哎呀,你看你这孩子,乱花钱,我和你叔我们啥都不缺。” 卫岚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和叔叔喜欢什么,就随便买了一些,多是营养品,你们吃好了我再买。” “这孩子客气啥呢,你来阿姨就高兴。”张霞拉着卫岚的手:“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屋,这手冻冰凉,赶紧暖和暖和。” 卫岚应了一声,紧跟着换好拖鞋走到沙发上跟张霞甜甜的聊起了天。 从始至终,只有王言说卫岚买东西的时候被张霞扫了一眼,就没正眼看过他这个大儿子。 王言自己颠颠的把东西放下,换好了鞋之后过去看了眼做好的菜,这才坐到了卫岚的身边扒拉着手机听她和张霞聊天。 初次上门,陌生的环境见公婆,卫岚还是紧张的,这个时候他在身边会好一些。而且张霞毕竟岁数大了,万一说出什么话卫岚不好回答,他也好接应一下,避免尴尬。 有他不时的搭话,总体来说,交流的还算不错。 聊了一会儿天,那边王东也弄好了最后一个菜,端到了厅中的茶几上:“菜做好了,这一路又是飞机,又是高铁的,也没时间吃口饭,早饿坏了吧,来,洗洗手吃饭了。” 他们家是三阳的格局,没有独立的饭厅,支个桌子也碍事,所以就是在茶几上了。不过这个茶几是当年打的,不似现今的那般矮,吃饭倒是没有猫腰撅腚那般难受。 王言起身帮着一起把菜端到茶几上,一共四个人,热菜凉菜炒菜炖菜的弄了八个,其中六个是肉菜,摆了满满一茶几。 张霞还有点儿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儿,凑合吃啊。” 卫岚紧张,她比卫岚还紧张。就怕自家怎么样,让人家姑娘有意见。过了年王言都二十九了,马上三十,以前她操老心了,现在这好不容易出息一回,带家个媳妇,说什么也不能让人家姑娘挑理。 这话说的,卫岚多少有些受宠若惊:“这很好了,阿姨,我们吃饭哪有这么丰盛啊。” 那茶几上不是大盘子,就是小盆,鱼、海鲜、肘子、杀猪菜这个那个的,还咋凑合啊。 “这就不错。”王言笑呵呵的拉着张霞:“我们在外面哪儿能吃这么好。” “我可不是冲你,要不是卫岚这丫头来了,你能吃口热乎的都不错了。” “是是是,快吃饭吧,我们都饿一天了,早上都没怎么吃。” “王言,你把我给叔叔买的酒拿来。”一边的卫岚注意到王东拿白酒要倒,赶紧的招呼王言。 “不用,不用,这个酒就挺好,挺好。” “也是人卫岚的一番心意,大老远拿回来的,喝点儿吧。”王言起身到门口那一堆东西那翻了两下,王言拿出一瓶茅个台。 这玩意儿名声响,基本都认。而且卫岚买的这个还不是迎宾、王子什么的,是五十三的飞天,一瓶小两千了,她买了两瓶。 卫岚是真的下本,硬生生买了一万多的东西。王言不知道,不然肯定不会让这娘们这么造,实在犯不上。当然卫岚此举也确实证明了,她对这一次登门的重视。就是这么一来把他也架上来了,等到时候见他老丈杆子肯定也不能差了。 倒不是他差那个钱,主要就是买的很多东西在他看来鸡毛用没有,意思意思就可以了。尤其卫岚买的那些个营养品,他这杏林国手的儿子这次回来就是要给爹妈调养身体的,那不比那玩意儿强多了。但买都买了,总是人家心意,他也不能说什么,也就那么地了。 王言这也就是普通家庭,他爹喝茅台掰手指头都能数过来,基本上都是他工作以后过年回家买的。此刻看到王言手中的酒,对卫岚说道:“你这丫头啊,以后可别这么客气,这酒给我喝都白瞎了。” 王东平素话就不是太多,按照现在的话说就是老实人,村儿里出来的干了一辈子苦力,亲朋好友也没什么大富贵的,就是有也攀不上人家。他对茅台的唯一认知就是贵,其他的什么度数,什么品种是一概不了解的。 而且自从王言工作,买回来的东西问了一次价钱之后,他就再没问过。问多了闹心,说了王言也不听,不如安心的享受儿子孝敬。 在这一点上,虽然王东的文化水平不咋地,只上了初三,但这个看得开的态度,一直都是王言学习的榜样。 相比起来张霞就不行了,问了闹心,然后还老问,跟王言这个大儿子就没有好话,一天天挂嘴边的就是‘小王八犊子’‘败家孩崽子’之类的,反正就不能提钱。王言他又不是傻的,他买东西回来当然不可能说实在价,都是估摸一个张霞的心理价位报的。但纵是如此,那也就俩字‘不值’,在她嘴里就没有好玩意儿。 王东和张霞一起过了三十年,或许不绝对,但是这种两极互补的性格是个重要因素。 听见王东的话,卫岚不知如何开口,王言拉着他爹坐下:“这话说的,哪儿有白瞎那一说啊,都是卫岚的心意,来,爸,我给你倒上,咱爷俩好好喝点儿。” 张霞也觉着王东这话说的不对,只是当着卫岚的面不好发作,只是狠狠的剜了一眼跟那咧嘴笑的王东,估计晚上且有的受。 “姑娘,别站着了,快坐在吃饭。”张霞拉着卫岚坐下:“看你瘦的那样,多吃点儿啊。常常这个锅包肉,你们在外面吃的都不赶咱家里正宗。” “谢谢阿姨。”卫岚端着碗,道谢之后吃了一口,还没咂吧出味呢,就跟那点头:“好吃,阿姨您手艺真好。” “我这也就是家常菜的水平。”张霞谦虚的摆手:“好吃你就多吃点儿,吃啥自己夹昂,当自己家一样,千万别客气。” 卫岚点头应是,一边吃着饭,一边跟张霞说闲话,加上王东这个一家之主不时的差两句嘴,再有王言这么个活跃气氛的高手维持,吃的是其乐融融。 不过不好的一点是,尽管张霞说着让卫岚自己夹,但还是左一筷子右一筷子的给她往碗里夹。卫岚的体格在那,将吧一米七的身高,不到一百一的体重,更不要说这一桌子大鱼大肉的大荤菜,跟本吃不了多少就饱了。面对张霞的热情她又不好意思拒绝,只能是不断的给王言使眼色求助。 王言收到信号,笑呵呵的跟张霞打圆场,说什么吃撑了这那的,张霞这才意犹未尽的自己吃起了饭。 事实上张霞的手艺还算凑合吧,尽管做了三十年的饭菜,但到底是出力的,哪儿有那么多功夫研究咋做菜好吃啊。加上天赋可能确实有限,做了三十年估摸着也就是个lv2的水平。 以前王言岁数小的时候,水平还没现在这么高呢。跟那念叨菜不好吃,总是换来张霞的“饿死你个小王八犊子,以后你能不饿死就烧高香了,还挑三拣四的……巴拉巴拉”。 一顿饭吃好喝好已是晚上,收拾好之后,张霞带着到了王言的房间,给铺好了被,又拿出了新买的洗漱用品,让他们好好休息。然后转头就拉着迷迷糊糊的王东到了自己那屋说小话了,当然也少不了一顿数落…… 听见那屋关门的声音,卫岚‘哎吆’一声躺到床上:“撑死我了,累死我了……” 王言笑呵呵的关上房门:“你就是太客气,我爸妈他们都不是讲究的人。” “那我怕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嘛……” 王言翻出自己的笔记本,坐在以前用了多年的小桌前:“等到你家,你好好看看我是怎么和你爸称兄道弟的。” 卫岚翻了个白眼:“你就吹吧,我就不信你不紧张。” 王言没有争辩:“你也累一天了,累了就先洗洗睡吧,我这还得忙活一会儿。” 卫岚应了一声,起身悄悄的去了卫生间洗漱。当然因为不好意思的关系,卫岚速战速决,以远超平日的速度洗漱完毕,回到屋子里躺到床上在那扣手机,估计是跟她爹妈汇报情况呢。毕竟姑娘过年不回家,去了男朋友家,老两口在家也不能放心,估计这年都过不好。 至于跟那忙活的王言,卫岚早就习惯了。每天都在那噼里啪啦,她虽然不明白,但看那速度就知道牛比。而且又是刚刚创业,忙点儿也正常。 卫岚确实是累了,躺在那玩了会手机之后,不大一会儿没了动静,睡着了。 王言则是在那速度飞快的继续着自己的事业,中间张霞看到灯没关开门进来看了看情况,见王言在那忙活,也没说什么。 一直到十点多,王言这才起身到卫生间洗了漱,回到房间关灯躺到了被窝里。 睡梦中的卫岚感受到熟悉的味道,不自觉的跑到了王言的怀里。 王言无声的笑了笑,揉了揉卫岚的头,搂着她睡了过去…… 正文 第二三五章 最后日常 第二天,腊月二十九,王言日常的早起。 事实上在这边不早起也不行,因为一早上那叮咣的炮仗声就没停过,一会儿崩一下,跟本睡不消停。 他们这好几线的小城,不像其他大城市般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基本上是从小年一直放到正月十五,就不可能睡到自然醒。 卫岚也难得的早起,一方面是崩的,一方面也是昨天睡的早,再一方面就是她也不敢睡过了头,那可太不像话了。第一次上门,就是装她也得装住。 跟王言腻歪了一会儿,卫岚起身穿着衣服:“我们出去溜达溜达吧。” “走。” 王言穿衣服速度快,自从有了系统,抗冻了之后,他就没再穿过大棉袄二棉裤,那是相当有风度。还是卫岚觉着他冷,非得弄了条羊毛裤给套上了。 两人起床也六点多了,这个点儿张霞和王东早就醒了,此刻正在做早饭。 看到二人出来,张霞又拉着卫岚关心了半天,什么习不习惯,睡的好不好这那的。 在张霞的嘱咐中,王言这才和卫岚出去压马路。 昨夜飘了大雪,踩在上面咯吱作响,一些早起的,因为儿孙归家,脸上带着笑意的老人拿着苕帚清扫单元门口的积雪,难得过年早起的几个小孩子在不远处的雪地上来回疯跑,凛冽空气中掺杂着的不知是谁家早上炖肉的香气,远处天空中不时传来声声炸响,不时路过之人相熟的招呼,又是一年。 卫岚挎着王言,蹦蹦跳跳的踩着雪:“你们这边过年氛围真好。” “都是住几十年的老街坊了,以前在村儿里比这还热闹呢。” 也就是他们现在住的这种老房子,还算是有点感觉。像近几年住到新建楼盘的,那就差多了。 “比我家那边热闹太多了,都不让放烟花了。” 不可否认的,叮咣放炮确实是过年的重要一环,但更重要的其实还是阖家团圆。其实下禁令主要也是因为年年着火、伤人,加上小作坊的粗制滥造才会如此。至于禁止燃放烟花爆竹是好是坏,王言现在认为无所谓,小时候会认为不好,前几年那会儿则认为好。 而之所以那会儿认为好,是因为他起不来,更加的不想起…… 和卫岚溜溜达达的晃悠两圈,又心血来潮的一起堆了个雪人,冻的卫岚俏脸通红一个劲的抽鼻子这才回到了家里吃早饭。 早饭是张霞一早熬的粥,这也是关照卫岚。要不然就他们三口人吃饭的话,肯定就是昨天的剩饭剩菜,他们家没有喝粥的习惯。 为了避免卫岚尴尬,王言陪着一起就着咸菜条子一起喝了碗粥,这才转而吃起了昨天的剩菜。当然吃剩菜倒也不能说是委屈卫岚,毕竟昨天那八个菜在那呢。 要不是王言现在能吃能造,就昨天那些菜,他们一家三口正经得吃两天了。而且明天过年,肯定是要再新做一桌子的,再加上包的饺子什么的,过年基本上就跟剩菜剩饭干上了。 吃过早饭,在家里又聊了会儿天,到了九点左右,一家人出去逛街买东西。其实过年的东西是不缺的,就是没事儿带卫岚溜达溜达而已。 但王言没想到的是,张霞直接溜达到了金店,要给卫岚买金镯子。说是之前就想买,但不知道卫岚适合什么样的,这才带着过来的。 老娘的心意,面对卫岚求助的目光,王言微微点头肯定。卫岚这才开心跟着张霞一起看镯子,看了半天之后,张霞给卫岚花了一万多,王言又花了一万多弄了条项链给张霞戴上了。王东当然也不能落下,给买了个手表,又换了个手机,又是一万多。最后又买了一些零了八碎的东西,主要还有不少的中草药,一家人这才在午饭前回到了家里。 王言给爹娘都号过脉了,大毛病没有,小毛病一堆。关节炎,风湿,还有上了岁数无法避免的高血压。 对于王言会号脉这一手,老两口还是将信将疑的。他胡诌一番应付过去,开的方子就说偏方。真格的,老两口不一定信他这大儿子,但对偏方就是莫名的有一种信任,尽管这些年没少被骗。 现实世界,王言不是一掷千金的大哥大。他这一年下来,算上之前卖房子,再加上看盘倒腾股票期货啥的,去了上税以及他自己的消费,到手的钱也就是三十多万。这一天消费三万,占了他身家的十分之一。看到爹妈口中埋怨,笑眯的眼睛,这钱花的比他在影视世界中砸再多的钱都值当。 午饭没有大动干戈,因为之前王言的朋友给他打过电话找吃饭。 其实卫岚现在和张霞也挺熟悉了,本来之前在威信上就没少交流,适应了最初面对面的陌生感之后,渐渐的也就找到了聊天时的那种自然。 同样的,张霞也是如此,至于王东,他不喝多了话很少。而要是他敢在卫岚面前现眼,张霞能说一年。 愉快的到了下午两点,王言带着卫岚出门打车去了约好的饭店见朋友。 从小到大王言就不是啥好玩意儿,一天天的学也不好好上,逃课打架,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由此也就可以知道,他的朋友质量不是很好。而随着上了大学,随着步入社会,原本的那些狐朋狗友基本上早散了。现在还剩的朋友,除了一起玩到大的,就是上高中时还联系到现在的几人而已。有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也有当年跟他一起不是东西的。 至于工作交的朋友,别人怎么样不知道,反正他是没有。虽然一起吃喝玩乐整没有用的,但大家都知道,一旦离职了这关系也就完事儿了,开心就好。 这次也是一年没见了,趁着年前有时间联系联系感情。等到年后整天的走亲戚,一天天喝的不是个人样,也就没时间再聚了。 这次算上王言共七人,也是到了年纪,其中两人已经结婚了,另一个没带女朋友,是今年刚处上的,还没发展到见家长,不过看那小子那样,基本上明年也差不多了。 事实上王言混到现在,朋不朋友的也没什么意思。现在看来是仅仅一年没见,但实际上在他看来那都过去三百多年了,而且中间也没怎么联系过,早就可有可无了。支撑他在这应付的,也就是脑子里占比越来越小的,不想忘记的曾经,那是他的根。 王言也没装比,简单的说了一下这一年怎么样就过去了,连创业都没提,实在没必要,就简单分享了一些他蹬自行车进藏过程中的一些趣事。基本上整个过程中,王言就听着他们三个白话了,他不时的穿针引线活跃气氛,整个过程还是不错的。 有意思的是,这一桌的三个女人,除了卫岚,另外两个就是两级。其中一个是那个朋友大学认识的,家里条件还可以,所以大学毕业直接就结婚了,在沈城生活。而另一个就是属于半道不念了,娶的媳妇儿是混社会认识的,就在龙城这里混。 相比起来,钱多钱少不论,文化层次有差,思想就有差,看事就有差。那女人跟卫岚以及另外一个,不太能对的上频。但社会到也不白混,跟大嘴老娘们似的,自顾巴巴个没完。卫岚跟另一个女人明显的不太适应,尴尬的应付着。当然也不是没有优点,单论长相的话,确实是挺带劲的,腰条还是很正的。就是浓妆艳抹的坏了本色,再配上其言行举止,不免的给人一种违和之感。 吃过了饭,又去洗浴洗了个大澡,汗蒸按摩什么的来了一遍,这才各自散去,来年再见…… 年三十,贴对联,烀大肉,放炮仗,包饺子。因为多了卫岚,以往三口人过年的冷清尽散,热热闹闹的。 王言觉着单就过的这个年,爹妈愉悦的心情就能多活个一年半载的。 当晚,王言照旧跟那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的给人家拜年。去年他是给卖房的经理拜年,这一次他头上没别人了,都是给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拜年。 王言是比较反感的,一年到头,除了借钱就没联系过,他也不乐意跟那客套。主要是他爹比较坚持,王言也就从了。 事实上,王言他爹那边两个哥,四个姐,王言一个都不亲近,同辈的往来也少。他妈那边是三个哥,两个姐,王言也就跟二姨亲,同辈的还有来往,剩下的基本上都白费。至于爷爷奶奶,姥姥姥爷,都没了。 真要说爹妈没了那天,王言这亲戚估计就没有了,人家八成也是家里办事儿缺人随礼了才会找他,剩下的跟本指不上…… 初一,王言带着卫岚提着东西,上门拜访了几家在城里住的亲戚,也算是让他们见一见。本来王言不想的,只是张霞非得坚持。 初二一早,在爹妈不舍的目光中,王言和卫岚两人收拾一番走人,得去拜会老泰山了。 知道王言上门,老两口准备了野兔、老母鸡、鹿茸什么的不少东西,还是王言说坐飞机不好拿,这才勉强的拿回了大部分东西。 儿行千里母担忧,王言干什么老两口不明白,赚了多少钱也没问。昨天晚上张霞拉着王言非要塞给他一张卡,说是里面有十万,让他拿着用。一辈子没出过辽省的老两口认为,南方物价高,他还要处对象,生活的可能不好。 王言当然不会要的,拿出手机,打开手机银行让他们看了余额,这才打消了他们的这个想法。王言没有给爹妈转钱,因为没有用,给了也是存到银行,不会花的。不如他买东西,直接往家里邮。 坐高铁到沈城,转乘飞机到长安落地又是落日余晖,天色将黑。这一次就不用王言一路堤了着东西了,因为卫岚她爹来接站了。 长安这里,王言也是第一次来,但城市都是钢筋水泥混凝土,看着也并没有太大的不同。真要想好好的感受感受,还是得生活一阵子,走马观花的旅游是没什么用的。 一路上,在卫岚的目瞪口呆中,王言口若悬河,一顿神侃。虽然早知道王言会聊天,但她也没想到王言这么能说。 其实这也正常,以前王言多是引导,而且两人在临安也没有什么朋友值得王言没话找话硬聊。但这老丈杆子就不一样了,怎么说都是第一次上门,王言务必一把拿捏。 这次他上门带的礼物,表啊,貂啊,冬虫夏草鹿茸什么的,有个两万左右,不寒颤了,已经超标了。要不是卫岚弄大发了,他这把万八千的就完事儿了…… 到了卫岚家,她妈早就做好了饭,此外家中还有过来看他王某人,给侄女把关的亲戚,以及本就在这里住的爷爷奶奶,划拉划拉也不少人。 卫岚的爹叫卫青林,妈叫李眉。家庭条件是比王言好的,父母双职工,家里住的是建成没几年,百多平的洋房大三室,装修低调内敛,有点儿华夏风,开的车不贵,却也是二十多万的b级车。此外,亲戚朋友什么的,看着都挺有文化,算个书香门第,是王言高攀了…… 当然也就是那么一说,王言是不可能怵的,简单的认识过后,直接坐下吃饭。王言也没有太显,那招人烦,但说话每每在点子上,捧人也是一流,懂的还多,酒量还好。既没有喧宾夺主,又很好的表现了自己,顺带着放翻了几个灌他酒的叔叔。 卫青林是个文化人,老干部喝茶看报写大字相当精通,早就听说王言的字好,酒后喝茶时拉着写了一幅。 王言没写他自成一体的字,天赋异禀也没那个说法,那太夸张。毕竟没有家学,又没有履历,解释不清。存着装比炫技的意思,用了不少人的字体加上自己的一点点小改动,写了一副沁园春·雪,看的卫青林目瞪口呆。这已经够夸张了,卫青林是懂的,这一幅字说明王言在楷,篆,行,草,隶上都有研究,那一点小变化说明王言走的很深,都有自己的小想法。 用烂大街的话说就是,假以时日,必成一代宗师。 算是被王言征服了吧。 至于卫兰她妈更好说了,王言虽然长相普通,但架不住嘴甜,拿捏个中老年妇女还不是轻而易举。 总的来说,王言在卫岚爹妈那是立住了,剩下的就看他和卫岚的发展了。 在卫岚家呆了两天,同样的见了卫岚的一些亲戚,朋友之后,初五的晚上,又是拿着一堆东西,王言和卫岚回到了临安。 主要是初七就上班了,王言倒是无所谓,卫岚这个年可是折腾够呛,需要提前回来好好休息休息。其实过年没意思的点就在这,这么好个节日,要说跟父母在一起也没多长时间,来回奔波本就辛苦,还要走亲戚访朋友什么的,比上班还累。回到临安就好多了,两人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休息了一天之后,新一年的忙碌又开始了。卫岚正常上班,王言也是去了自己小办公间。 马子辰是豫省的,过年王言还给发了二百的红包。王言到的时候,他早就到了,正在那哼哧哼哧的搞卫生。 之前王言已经教过马子辰半个月,进度还算可以。给安排了一个小功能让其开发看看水平之后,王言继续霹雳啪啦的忙碌起来。 这一来回七天的时间,正经的耽误了不少。眼看又一个月了,不出意外新世界也该到位了,他得加快点儿进度。 如此,时间转眼过去一星期,系统活爹的消息不期而至。 “阮梅:不要病死。” 这剧王言知道,tvb的一部,不过那也是多年以前了。阮梅她隐约中记得就是剧中的小犹太,是个主角。 看过之后,王言没有理会,继续没日没夜的忙活,直到半个月后,终于是把秘药成品药的制备工艺和那些新增的人工智能核心代码以及未来研发方向什么的复制完成。 搞完了这些,王言才回过头来关注这一次的任务。 看了眼对面抓耳挠腮,皱眉咬牙好到要死的马子辰,王言摇了摇头打开视频软件,登录会员,看起了。 一共四十集,主要讲的是…… 看了两天多完事儿,给王言的感觉还是挺惨的。造成一切源头的丁蟹就是个武力值挺高的傻比、精神病,那他妈脑回路真真清奇。 王言又网上冲浪了一会儿,查了查网友的评价什么的,其中王言认为最有意思的一句话是,丁蟹报仇点到为止,丁蟹报恩家破人亡。 接着又查了查剧中时间线的资料后,继续低头干活。 现在办公间,对面又个马子辰总是不便,还是今晚回家的好。 阮梅的病是先天性心脏病,王言的医术应该是够用的,不一定会用到西医开腔。毕竟先天性心脏病也是分型号的,要不是心脏没有发育完全以致心脏功能失常,基本上不用开刀手术。 晚上,日常的调和完毕,待卫岚熟睡之后,王言起身出了卧室。接了杯水喝着,站在阳台看了会儿路灯下飘扬的丝丝细雨,转身放下杯子,在阿猫阿狗好奇的目光中,王言拉出系统面板,操作选择。 一阵蓝光闪过…… 正文 第二三六章 初见阮梅 身体恢复感知,王言睁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身体绷紧,环顾四周。 还算干净的地面,呼吸的空气中掺杂着腐旧的霉味,有些闷热。破旧的柜子,双人的木床,墙边一排堆满了书的大书架,一套已经漏了木渣的桌椅,满是油渍的厨房炊具,柜子上、厨房中立着有年代感却与周边环境不同,一看就是刚下流水线的电视、冰箱,以及嗡嗡嗡转的电风扇。 当然说着是卧室、厨房功能分区,实际上就是中间有个木隔断,一眼可及。比量一下,大概也就是二十平左右,还没有单独的洗手间,要到外边的公用。 临床有一扇打开的窗,顺着往外看去,不远处即是高楼,是北向。向下看去,有个十楼左右。仰头上望,还是十多层,估摸着有个二十多层。 回到床边坐下,王言不经意间扫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因为他是赤着上身,就穿着一条大裤衩子,这一扫,好悬没把眼睛瞪出来。 只见他刀劈斧凿,自然流畅的肌肉之上,自肩膀开始,那是他妈的飞禽走兽,纹龙画虎,偶尔还几把点缀点花花草草,整一个百兽图,包括胳膊、腿哪哪都是。而且不是什么大象、老虎、狮子、小家雀什么的玩意儿,都是穷奇、毕方、应龙、腾蛇、混沌、饕餮等等的凶兽,是关键弄的还不是普通的刺青,是有颜色的,那他妈花花绿绿的,真个唬人。 王言扒着皮肤看了一会儿,骂骂咧咧的起身走到门口的大镜子前照了一下后背,只见满背一条隐于雾中的五爪大神龙,一只苍茫、血红的眼正透过镜子同他对视。雾中翻滚着的,若隐若现的是其他凶兽。扒了大裤衩子,王言回头看着镜子中的屁股,不出意外的,也是花花绿绿。 “这他妈的……” 提上大裤衩子,王言回到床边坐下,拉开系统面板,选择操作,接收系统消息。 王言,二十五岁,七八年,八岁的时候命硬被父母带着偷渡过来发财,十五岁那年父母双双去世,自己流落街头坑蒙拐骗偷苟活至今。去年,申请到了公屋,也就是廉租房,因为使了银子,他自己一个人被分到了马鞍山的三人屋。若不然以他自己,就只能申请到五六平的小单间,伸腿都费劲。 除此之外,还有五万港币以及身份证什么的都在空间中。 这些钱大概就是此时港岛一年的平均工资,这会儿的月平均工资的话,差不多就是个四五千块钱。当然平均是平均,挣得更多的有的是,挣得更少的也是大把。 最关键的,他那一身的花花绿绿,系统活爹给了说明。待此世界结束,会固定成奖励。收放自如,一切随心,想有就有,想没就没,不用担心回到现实世界被发现。 知道能收王言就放心了,虽然除了好看鸡毛用没有。以前几个世界,他做大流氓的时候,就感觉身上差点儿意思,二比的说他这大流氓也得有点儿。而现实中,以前他不是好东西,接触的也都不是好玩意儿,纹龙画虎的都有。 以他那会儿的心态来说,当然是想纹一个的,没什么信仰、喜欢、文化这那的,就纯为装大比。只不过一是没那么多钱,二是怕王东踢他。别看他爹和和气气的老实人一个,这点他爹是真不惯他毛病,急眼了拉都拉不住。 当然王言后来也有反思过自己,虽然有点儿不是东西,但总的来说没做过坏事。他自己清楚,一天天耀武扬威的,也只是自己内心的软弱罢了,他本质上还是一个怂包。但话反过来说,他要真不怂,早他妈被和谐了。不是少管所,就是蹲大牢。也不会糊弄的上了个破逼大专,不会有以后,不会被系统活爹眷顾,不会有现在。 王言是庆幸的,庆幸自己没长歪,还是红旗下的明日之花…… 当然现在来说,王言是不得意那玩意儿的,没啥用。要说有点儿属性加成啥的也就算了,结果就她妈唬人行,一点儿不实在,都不抵给他两个属性点。 不过这系统活爹给弄的花里胡哨的,也算是给他指明方向了。至于方向是什么,当然是做大流氓。 港岛他来过两回,一次无间道算是地下皇帝,东南亚大佬,世界级流氓头子。而在一代宗师中,他是真正的港岛大哥,东南亚秩序的掌控者,世界范围内的风云人物,隐于幕后的大佬。 这一次做大佬不可能了,毕竟他手里没有当时的那一支战火中杀出来的铁血强军,只能是继续他的流氓事业了。至于原本剧中主要讲的,股票金融那一块的风云跟本无所谓,盘内盘外都一样。而且丁蟹的四个儿子就是流氓,叫什么忠青社。透过剧中的表现来看,整体实力跟无间道那会儿的倪家差不多。 现在的时间是八五年,按照王言对系统活爹的了解,八成也就是剧中罗慧玲带着老方家的几人住到公屋的时候。 事实上这算是晚了,要是早十多年,到方进新活着那会儿过来,他二话不说,直接先整死丁蟹了事,省着闹心。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王言再一次的起身到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的花花绿绿,无聊的辨认着都是个什么品种,挺新鲜的。系统活爹出品,必是精品无疑,张牙舞爪还挺好看的…… “小姐,干脆一句话,你给不给茶钱。” …… “你不给也行,东西呢放在楼下我们就不搬了。你另外找人搬,也得给钱。” 王言看了没一会儿,听到外面一阵说话声。电视剧刚看过没多久,瞬间王言就想起这是剧中罗慧玲带着老方家三姐妹,以及阮梅带着老太太刚搬过来。 当即开门走了出去,正看到拐角的电梯处四个男人比比划划的跟阮梅要钱,一个领头的男人拍手理论:“这是这行的规矩啊,搬家一定要给茶钱的。” 罗慧玲、方家的儿姑娘方婷以及三姑娘方敏刚刚站定,同阮梅在一起听那几个男人说话。 阮梅紧紧的攥着小钱包:“我们之前说好三百块全包的,现在又要变卦啊。” 听见这话,一个微胖的男人上前伸手比划道:“小姐,我们知道你住在哪儿。” 方婷搂着阮梅道胳膊帮腔:“她知道你是哪家公司的。” 正在那个带头的想要说话的时候,晃晃悠悠走到近前的王言开口了:“你刚刚说什么规矩?”他跟港岛混了几十年,粤语早都成母语了。 那人的话被打断,不爽的转头看向王言,张嘴就要骂。只是待看清来人之后,他非常明智的闭上了嘴,甚至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他们是欺负人没错,但那也仅是看阮梅带着个老太太好欺负而已。现在这过来一个花里胡哨的,拿脚想都是古惑仔的人,尽管是住在公屋,一看混的不咋地,但那壮实的肌肉,他们也不敢惹啊。 “这位大……呃,大哥,可能是听错了,我们哪有什么规矩啊。” 其她几女偏头看着站在身边,光着膀子有着好看纹身,梳着侧背油头,面目普通的男人。没别的什么感想,第一反应是齐齐靠边让出位置。心里指不定还在想,怎么这么倒霉,跟古惑仔住在一个楼层…… 王言一看就知道这几个娘们心里没好话,没有在意,盯着面前带头的人:“把东西搬到屋里归置好,有问题吗?” “没有,没有……”几人忙不迭的应是。 “等什么呢?还不快去。” “是,是,大哥,这就去,这就去。” 满意的看着四个男人乘电梯下楼,王言扫了旁边的几女一眼,在兜里掏出烟点上一根,长长的吐了口烟,对着那里瞪大眼睛看着他的阮梅说道:“一会儿给我买只烧鸡,还有啤酒。” 阮梅愣愣的点头,转而反应过来,顾不得害怕,梗着脖子上前:“喂,能不能吃便宜点,烧鸡好贵啊。还有哦,喝酒对身体不好的。” 胆子多大啊,为了那点儿钱都敢跟他这么个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的玩意儿讲价?惯说叫小犹太,确实是抠门儿。 王言笑呵呵的抽了口烟,对她点了点头:“那我让他们走好了。”说着话,转身就要下楼。 “哎……”阮梅赶紧上前抓着王言的胳膊,她一个心脏病,带着一个老太太,那么多东西这么搬的过来。权衡一番后,嘴撅得老高:“算了,给你买啊,真是便宜你啦。” “我去帮你看着,以免他们不尽心,你赚大了。” 拍下阮梅抓着胳膊的手,扫了一眼边上看着他的罗慧玲以及方婷、方敏,还有老太太,王言走到垃圾桶边上熄灭烟头,扬了二正晃晃悠悠的乘电梯下了楼。 见电梯门关上,罗慧玲对阮梅说道:“你长的这么漂亮,千万小心啊,他肯定是对你图谋不轨。” 阮梅只是抠,不是没脑子,对自己的条件还是很自信的。再说从小到大那么多人追求她,而且以往又不是没有人调戏过她,更不要说现在这个还住的这么近,她一个有病的弱女子带着个老太太,即使小心再小心又能怎么样呢。 “你们不还是一样,三个美女啊。”阮梅烦躁的说道:“真是,好不容易申请到的公屋,怎么会跟这样的人住在一个楼里。” 方婷拉了拉阮梅的胳膊:“不用担心,我们这么多年应对古惑仔的经验很丰富的。还有啊,咱们这里那么多人,他不敢明目张胆胡来的。” 阮梅点了点头,正好这时那些搬家的男人上来:“好了,谢谢你们啊,我还要告诉他们放在哪里,拜拜。” 一直躲在后面的方敏说道:“姐姐,用不用我们帮你啊。”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谢谢啦。”阮梅扶着老太太向房间走去,还不忘指挥着几个男人:“小心一点,里面有玻璃容易碎啊……” 因着花里胡哨,不是好玩意儿的关系,王言同老方家几女的见面不是很愉快。不过问题不大,毕竟跟他们不发生关系。 王言光着膀子,五颜六色的在楼下耍威风。路过的人基本上都离的远远的,只有少数的几个一看就更不是玩意儿的才会跟他打招呼,客气又稍显拘谨的叫一声‘言哥’。 说起来这一次差了不少意思,系统活爹一点儿正事儿没干,就整那花里胡哨没有用的。这一次他只有七八个小弟,其他的什么也没有,不抵无间道那会儿,还有一条街呢。 他的小弟基本上都是二十多岁,不务正业的玩意儿,跟他一样,都是在这个公屋里住的。 要说古惑仔,除了少数的头部人物有钱买房,其他多数底层小马仔基本都是住公屋的。还是那句话,不自己搭钱都好不错了。所以他住的这个公屋中,山头还是挺多的,这个帮那个派的多多少少都有那么几个。 当然大家都是底层小弟,又都是一起住的,撑死也就是不待见。大打出手的倒也不是没有,但那是极少数的二比,一般不多见。 而之所以王言比较威,自然是因为他的武力高,这里没有能打过他的。而且他不说港九有号,在附近这一片名声也是够响的。总的来说就是小人物不敢惹他,大人物不稀理会,自己玩儿的挺好。 搬家的四人来回搬了三趟,把阮梅的大包小包都送了上去,领头的这才陪着笑走到王言面前:“大哥,都搬完了,搬完了。” “搬完了就走,怎么?还要我请你们吃饭?” “不敢,不敢,那大哥,我们就先走了。” 古惑仔不咬人都膈应人,别说王言这看着像是个小头目的了。 看着几人麻利的开车走远,王言晃晃悠悠的坐电梯上了楼。刚才他看了一眼,这里是十二楼,层高一共二十四。 到了十二楼,阮梅的房门正开着,絮絮叨叨的在那收拾东西。系统活爹安排的,王言就住在她的对门。 抱膀倚着门框,王言道:“哎,我的烧鸡还有啤酒什么时候到啊。” “哎,哎,哎。”阮梅抬头不满的看着王言:“我有名字的好不好,呐,你挺好了,我叫阮梅啊。” “好的。”王言点了点头,又问了一遍:“阿梅,我的烧鸡还有啤酒什么时候到。” “没看到我在收拾东西吗,一会儿就去给你买。”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阮梅开始了碎碎念:“真是的,搬个家那么多事……” “我住你对门,买好了给我送过来。” 没管她在那墨迹,留下一句话,王言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咣的一声关上了门。 回到房间中,王言躺在床上盘算着要做的事。 任务的事儿好说,现在跟阮梅搭上话有了联系,基本上没有问题。而且他之前也看了阮梅的面,等之后好好号个脉,再到医院里拍个片子研究研究也就是了,问题不大。 他在想的是,这一次要研究点儿什么。他主攻的两个,一个秘药,一个人工智能。秘药的话,在他没去绣春刀之前研究了近百年都没有进展,他早就不指望现实世界有什么突破了。而人工智能,整体来说,他现在的技术水平就是个弱人工智能。想要达到强人工智能,真的是遥遥无期。而且弱人工智能上,他现在的技术绝对是领跑者,这包括了现实世界中的各种大国的各个实验室以及公司。 现阶段要想靠着现有的技术手段以及硬件水平,想要升级人工智能基本不可能。因为他本身就是探索者,连方向都没有,靠撞大运得撞到哪辈子去。 摆在他面前的问题也是如此,他又是个技术大拿,平日里各种资料、论文什么的都没少看,目前他能走的路就那么几条,研究新材料,研究平衡三进制计算机、光子计算机,亦或是量子计算机。 新材料是必定的,现在的芯片是硅基材料,物理极限已经差不多了,而在这一基础之上,计算机的发展现在也是进步缓慢。再说他想要发展其他的计算机,势必是要寻找一种更好的新材料。 至于其他三种计算机,反正怎么说都有,但毕竟没有彻底的立住。老苏大哥的三进制没有活下来,另外两者还是实验室状态,不能一直开机运转,事实怎么样还是得搞出来再说。 他虽然时间很多,在这影视世界更是不缺钱、资源,但精力是有限的,集中资源可一个方向怼是对他最有利的。 但问题来了,即使他真成功了,在某一个方向上取得了大突破,让一些想象变成了现实。那么他要怎么把这东西拿出来,又要怎么解释,这是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他现实世界中达到了影视世界中那般有钱、有资源,那他妈也解释不通。毕竟全世界比着发展,比着突破,弄了好几十年没有他短短几年的水平高,开玩笑一样嘛? 履历在那的,真要天赋异禀,怎么会是那么个人生经历。天才是真有的,但他要是真有那能耐,就那脑子带学不学的都得是个华清,还得是一顿跳级,十四五六就考上的那种…… 想来想去的,王言也没想到一个妥善的方法。只能是先研究着,剩下的以后再说。 “哐,哐,哐” 也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王言抬手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不知不觉的他已神游了一个多小时。 “来了。”王言起身到门口开门。 “呐,烧鸡还有啤酒。”阮梅把手中的东西举到王言面前:“我不欠你了啊。” 王言没有说什么,接过东西转身说道:“要不要进来坐坐啊。” “才不要,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阮梅撇了撇嘴,看到王言背后那条龙的红眼,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还有啊,以后拜托你穿上点衣服,你这样很不好。” 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王言随手拿过一件半袖穿好,调笑的说道:“我的肌肉不性感?我的纹身不漂亮?” 他还是挺喜欢阮梅的,是个好姑娘。 听见这话,阮梅瞬间红了脸,毕竟王言的肌肉却是好看,想摸……:“流氓啊你。” “衣服都穿好了,我还能怎么样你。”王言道:“你进来我给你看看病。” “你怎么知道我有病?”阮梅惊讶的看着王言,转念一想以为他是蒙的,接着问道:“那你说我是什么病?” “心脏病嘛。” 阮梅下意识的走进屋内,站到王言面前:“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会中医嘛,还是很厉害的那种。碰上我,你是走了八辈子运啊。”王言撕下一条鸡腿,递到她面前:“坐下一起吃,一会儿我给你号号脉具体看看。” 阮梅仍然不敢相信,呆呆的瞪大眼睛:“真的?你真的懂中医?没骗我?” 她不信太正常了,那他妈一身花里胡哨的,搁谁他都不能信啊。 王言点头:“当然,要是不懂我怎么看出你有心脏病?坐下吧,来,吃肉。”说着话,王言拉着阮梅坐下,把鸡腿塞进了她长大的嘴里。 “啊。”阮梅赶紧把鸡腿拿出来,一时忘了王言身份,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给婆婆吃多好啊,真是……” “呐,这两个鸡翅留给她就好了,吃你的吧。”王言挑出两个翅膀,打开啤酒悠然的喝着。 “我先给她送回去,等会儿过来啊。” 阮梅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俩鸡翅,颠颠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王言知道,她是拿鸡腿回去就剩饭去了。说是怕自己突然不行了,身边没有人照顾太惨,每天的就是剩饭烂菜省吃俭用的存钱,为此还染上了霍乱。 等到王言悠哉的吃光了一只鸡,喝光了两瓶啤酒,正坐那饭后烟的时候,阮梅跑了过来。 刚才有些急,没顾上看王言的房间,此刻进来看着靠墙的那个摆满了书的大书架,不敢相信的看着身后吞云吐雾的王言:“这些书是你看的?” “不像吗?” “不像。” 王言不跟傻女计较,道:“过来坐下,我给你号脉,看看病情怎么样。” 阮梅走过来坐下,充满希冀的看着王言:“你能治好吗?” “都没看呢,怎么治?手拿来。” “哦。” 阮梅听话的把手放在了桌子上,小心翼翼的瞪着大眼睛看着把手搭在她腕上的王言,大气都不敢喘…… 正文 第二三七章 晚饭一起吃吧 半晌,王言道:“有最近心脏的检查情况吗?” “没有,怎么了?” “明天去检查一下。” “喂,你到底行不行啊?不是中医吗,中医看什么片子啊?还有啊,你知不知做一套心脏检查要多少钱呀?很贵的,好不好。”一听说要花钱检查,阮梅连连摆手,对王言翻了个白眼:“哎呀,我真是瞎了心,怎么能信一个扑街的古惑仔呢。” 二话不说,王言上去就是一个脑瓜崩。 阮梅哎呦一声,第一反应是抱着头喊疼,接着就是没头没脑的还手打王言,一点儿都不考虑王言的身份。她一个有病的,带着个老太太生活的,靠的也就是这点儿内里空空的张牙舞爪。 其实也是王言比较和善,虽然给阮梅的第一印象是个早晚扑街的古惑仔,但短短时间的接触,她也能感觉到王言不是个坏人。要不然她疯了,才会主动跟王言找事儿。 “好了。”王言声音稍微大了一点,制止住耍王八拳的阮梅:“你的心脏病是遗传的对不对啊。” “这你都能看出来?” 阮梅瞪着大眼睛惊疑的看着王言。 “你是不是傻,与时俱进懂不懂?”王言道:“谁告诉你中医就不能通过西医检查了解病情?有那么好的检查设备不用,是你傻还是我傻?” “呐,我现在知道啦,凶什么凶。”阮梅撇嘴,接着满怀希冀道问道:“那你能不能治好我的病啊?” “等明天你去医院检查检查,拿了结果给我才好说。” “那……能治好的话,要多少钱?” 王言笑呵呵的看着她:“你有多少钱?” 阮梅张嘴就想说,不过话到嘴边反因过来,怎么样还不好说呢,她可不傻。当即眼睛来回乱转,小心思来回闪现:“我只有十万块啊,不知道够不够?” 王言又不是没看过电视剧,方展博把她的三十万都玩儿没了,现在要治病就想拿十万? 好笑的摇了摇头,王言道:“不是吧,治病救命的事儿你都要讲价?” 被识破小心思,阮梅也没有不好意思,梗着脖看着王言:“谁知道你能不能治好我啊,万一你是骗子想骗我的钱怎么办?” “那还是别看了。” 阮梅急了,赶紧的摆手:“别啊,只要能治好,要怎么样你说嘛,真是的。” 她对自己的病是有了解的,以前检查就说过,美利坚,小日本都能治好,不过那费用根本就不是她能承担的。现在好不容易碰到个流氓见到点儿希望,怎么好放弃呢。 王言又问了一遍:“你有多少钱?” “也没多少,就……就只有二十多万,是我省吃俭用好长时间才存下的。”阮梅咬着嘴角,犹犹豫豫的装可怜:“这些钱够不够啊?” 就在这时,走廊里一阵嘻嘻哈哈的喧闹声传来,接着就到了门口,一行八个男人走了进来。有光着膀子露纹身的,有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有壮有瘦的,反正没有好玩意儿。规矩倒是很懂,进来堵在门口齐齐的站定,恭敬的叫了声‘言哥’。 这么大点儿的屋子一下子站了这么多人,显得格外拥挤。阮梅赶紧的站起来,小跑到了王言的身后,她害怕。 其中一人看着跑到王言身后的阮梅,笑嘻嘻的说道:“言哥,这是不是大嫂啊,真是漂亮啊。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还不问好啊。” 说完,跟着其他人一起对王言身后的阮梅齐齐来了一声‘大嫂好’。 “不是啊,我不是啊。”阮梅着急的摆手解释。 不管这个小弟之前是不是他这个小团体的二号人物,现在开始他是了。 给了说话小弟一个满意的眼神,王言回头看着阮梅:“行了,你先回去吧,明天去医院检查好之后,晚上过来把检查结果给我。哦,还有,明天我要吃一只烧鸡,一只烤鸭,别忘了买啤酒。” “你……”阮梅张嘴就想拒绝,不过看到王言那随意的样子,再一想到还要叫他看病,终究是选择了忍气吞声,就当喂狗了:“便宜你了,吃吃吃,就知道吃,早晚撑死你啊。” 说完话,起身穿过小弟们识趣让出的路,气咻咻的回到对面自己的房间,哐的一声甩上了门。 之前那个叫大嫂的小弟看着紧闭的房门道:“言哥,是不是新搬来的,以前怎么没见过,很正点啊。” 王言上去就是一脚:“对大嫂尊重点,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见到人的时候,相应的资料就被系统传过来了。这小子叫许冠文,与名不符的是,其身材高大壮实,读书则是到了小五就下来了。一点儿文气没有,叫许冠武才更称一些。 许冠文不在意的拍了拍被踹的地方:“言哥,今天我们去哪儿啊?” 他们之前没事儿是会出去充人头帮人打架,有时也会收拾一下其他的小团体抢点儿零花钱什么的,虽然没有大富大贵,但也是每天喝酒吃肉快活的不行。 王言扫了一圈面前的八人,缓缓开口,语气铿锵:“兄弟们,我们不能在这么下去了。都是出来混的,凭什么我们就住公屋,人家就住豪宅?凭什么我们开八手的破车,人家出门就是平治?凭什么我们破衣烂衫,人家就是西装革履的社会名流?…………巴拉巴拉” 一系列的排比修辞,衬托自己的惨状,调动起这帮小子的情绪过后,王言眼神如刀:“我觉得他们不配,你们呢?” “言哥,我们也不服,凭什么?” “是啊,言哥,你话事,怎么做我们都跟你。” 还有一个傻比小弟,‘嗬’的一口浓谈吐到了地上,脖子上青筋尽显,大声说道:“干死他们。” …… 听到这里的鼓噪,住在对面的阮梅打开门想要看看什么情况,结果看到一帮打了鸡血的古惑仔们跟那叫嚣,吓的一个激灵,瞪了王言一言赶紧的缩头回去关上了门。 王言眼神危险的看着那个随地吐痰的小弟:“好,你们有这个激情我很高兴。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今天,就是我们大展身手之时。” “好,言哥,干了。” “干死他们。” …… 又是一阵的鼓噪过后,许冠文道:“言哥,你说吧,咱们怎么干?” 王言道:“怎么干等会儿再说,你,拖布在那呢,把地给我拖干净。”说话间,手指着刚才随地吐痰的那小子。 那小弟缩了缩脖子:“刚才太激动了,言哥,我这就去,这就去。”说完,赶紧着拿起拖布出门到公用的洗手间。 趁这功夫,王言跟小弟们研讨了一下港岛局势,当然说是研讨,实际是王言打听情况。 他所在的马鞍山分属沙田区,时代原因,这里还没有搞什么沙田新市镇,其他的发展也多是围绕着本岛,九龙来的,相对来说这里的油水并不多,跟新界北部的地方没差多少。属于大帮派看不上,小帮派混战的局面。 当然越是贫困,越是滋生罪恶。加上历史大背景的原因,说好不好,说坏不坏,几十人的大团伙也是有不少的。 就整个港岛来说,流氓圈的大环境还是相照历史不差太多。大圈,和字头,潮帮等等现实世界有的这里基本上也没差多少,划拉划拉好几十家,不少都是数千小弟的大组织。而老丁家的那个忠青社,在港岛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山头。 王言估摸着也是如当初的无间道一般,系统为了平衡,把什么陈浩南都弄出来那般,这次把本就有的一些帮派什么的都给弄出来了。 知道了大概的情况,王言心中有数。接着有意无意的又继续给小弟们画画大饼,顺带着小小的洗上一洗,刷一刷忠诚。这套活计他是真的得心应手,没办法,主要是大哥做的多了,很多时候都是下意识所为…… 到了八点多,王言带着八个小弟,开着两辆破车到了附近的一条娱乐街,砸场子。当然说是一条街,其实也就是那么几家赌档、歌舞厅、酒吧什么的,都是古惑仔聚集地。地方的承载能力有限,就这么几家竞争还比较激烈呢 过程不提,结果是注定的。这一晚,除了势力比较大的几家没有动,剩下的全被王言扫了。至于过来的警察,基本上没有问题。毕竟没有事主举报王言,他又没有说自己是黑社会,警告一番也就是了,拿他没有办法的。 对于周边势力的影响可以说基本没有,毕竟不入流嘛。而王言没动的那几家,以为王言懂事儿,知分寸,没怎么搭理。而且王言这个人,都是在这边混的,他们多少的也都知道。再加上眼看着的,九个人打了那么多,不刮着自己的话也不愿多事。 事后收拢一番小弟,愿意跟着的继续跟他混,不愿意的不强求,走人就好。不过在王言宣布了月工资五千之后,一个走的都没有。那些原本不服的大哥,在眼看着王言将一个挑战他权威的小头目活活的打断双腿,挑断脚筋,都很配合。 一夜之间,王言的手下就直接涨到了七十多人,还有几十万的现金以及几家娱乐场所,当然也只是经营权而已,实际的房产并不是他们的,王言也就抢不来。总的来说,收获还算是不错,实力膨胀了那么一点儿…… 翌日,王言照常早起,也就是五点多而已。穿好大裤衩子,半袖,以及一双白色球鞋,晃晃悠悠的出门运动。 他到了转角处的电梯那里,正看到带着帽子的罗慧玲等电梯。 见王言过来,罗慧玲稍稍的惊讶了一下,惊讶这个扑街古惑仔怎么会起这么早。接着转头看向别处,只当没看到。 将一切看在眼里,王言上前打着招呼:“起这么早,上班啊。” 就他们俩在这,罗慧玲想装听不到也不行,随意的嗯了一声,应付过去。 “我叫王言,你怎么称呼啊?”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丢下一句‘电梯来了’,赶紧的走了进去,站在电梯中的角落处。 王言笑呵呵的看着戒备的罗慧玲:“大家都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打个招呼而已。不用那么害怕,我又不吃人。我在这附近还是有些面子的,遇到事提我就好了。” 罗慧玲假笑:“谢谢。” 热脸贴了冷屁股,王言也不在意,转过身留给她一个后脑勺。电梯中一时格外安静,罗慧玲压抑着的呼吸都清晰可辨。 好在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太久,不大一会儿电梯停下,楼下的住户走了进来,罗慧玲这才放松了下来。 出得电梯,看着罗慧玲上了停在路边的一辆大巴车的驾驶室,王言简单的活动了一下身体,跑步奔向了后边的马鞍山。 马鞍山有两个峰,低的六百多米为副峰,叫牛押山,高的七百米为主峰,唤马头顶。因两峰之间形成一条很长的弧线,形如马鞍,故被称为马鞍山。 王言当然是可高的爬,来个山登绝顶。 离山不是很远,爬着也不费劲,没一会儿就到了山顶。透过薄雾,迎着晨曦,找了一处平坦的地方,对着东方的海,王言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 未几,阳光穿透薄雾,洒在山头,照在王言的身上。咸腥的海风徐徐吹来,目之所及的远方,波涛翻涌拍在岸边的崖壁。在远处的天际间,有海鸟鸣叫着捕食。王言于山巅旋转跳跃、辗转腾挪,被烘的好似真个不世出的高人。 这一早上练下来,感觉还是不错的,王言决定以后早上就跟这了。虽说来回的时间多一些,但他又没什么正经事儿,晃悠玩儿。 其实真说起来,以前王言还真没这么装比跑山顶上比划过。主要原因在于他一直都在城里住的,边上没有山。即使以前他跟这边混过两次,但无间道那会儿他没有那么高的技击水平,而一代宗师的时候,他在九龙待了大半辈子,基本上不挪窝,也就是跑到海边练过。 下山已是八点,就近来了个铺子吃了口港式早茶,这才叼着个烟溜溜达达的往回走。 在这里住的都是穷苦人,这个点劳动力早都已经出去做工了,家里留下的就是老人以及没到上学年龄的小孩子在楼道里来回的疯跑。 王言的威慑力是毋庸置疑的,看到他回来,小孩连声都不敢出,害怕的跑回了自己屋子,或是躲在老人的怀里。 没跟小孩儿一般见识,王言走到自己房间对面,叮咣一顿拍门。 “来了,来了,轻点敲啊,修门要花钱的。”穿着碎花睡衣的阮梅大声喊着开了门,看到门口的王言,没好气的说道:“干什么?” “吃饱了撑的,看看你有没有去医院。”王言笑道:“还有啊,晚上的烧鸡、烤鸭还有啤酒别忘了。” 阮梅瞪着王言:“哎呀,我知道啦,真是烦死人了……”说着话,一把关上了房门。 王言是真闲,上个世界忙活了二十多年,回到现实世界又忙活了一个多月,现在猛然轻松下来,一时的还有点儿不适应。 逗了一下阮梅,王言回到房间中无聊的看书写字度过一上午,这才又出门到了昨天拿下的地盘那里。 新收服的,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小弟早就在一间酒吧里等着了。 王言召集人手过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简单的运动一下,锻炼锻炼身体,再教个一招半式什么的。他这么牛比的一个大哥,总不能每次都亲自动手,太掉价。而等这些人练个十天八天的,养好了被他打的伤,就是新一轮扩张的时候。 初期没有积累,他又许诺了月薪五千,是不能停下扩张脚步的。要不然不用别人来打,自己就内部崩溃了。现在每个月他发薪水就有几十万,不去抢怎么运营,怎么发展壮大。 就是他想做正行,那也要在抢了一定的资本之后才开始脱身上岸。要不然从头一步一个脚印的来,那得什么时候才能发展起来。而且他在现实世界正在进行的就挺有意思,不需要在影视世界中做王八。 一时的,王言当起了健身教练,在这训着一帮古惑仔。 一开始古惑仔的激情是很高的,毕竟大哥亲自教学,说是叫他们武功。结果他妈的一顿蹦蹦跳跳,累的够呛,一顿哎吆的喊累。毕竟他们要是能受得了苦,就不会选择做古惑仔,工地搬砖不也赚的挺多的。他们当古惑仔是要威风,是要享受,不是跟这受罪的,当即有人不服的跟王言去说这说那的。 他们选择性的忘了昨天被他亲自打断腿的那个小头目的惨样,王言不怪他们,笑眯眯的听完了小弟的抱怨,二话不说,直接就是一顿踢。 效果是显而易见的,见识了勇敢的先行者,替他们讲条件、求解放的小弟被无情镇压,一个个的训练激情又好了不少。 真说起来,流氓的执行力挺高的,尤其是王言手下的流氓。规矩、逾矩的惩戒,加上还算优厚的福利待遇,是其中关键。当然最关键的是,王言这个大哥的绝对实力。 练到下午五点,因为晚上这帮人还要干活看场子的关系,在一帮要死的小弟期盼的目光中,王言终于是说出了解散的话。随后由他出钱,买酒买肉请一帮小弟吃饭,营养是要补充好的。 王言自己则是打包了一些东西回到了公屋,他这边刚开了门,对面阮梅房间的门就打开了。 “喂,你们古惑仔不是晚上活动的嘛,我等你很久了。” “第一,我叫王言,记住了,以后叫‘言哥’。第二,谁规定的古惑仔就得晚上出去,白天在家?”好笑的看着她,王言放下竖起的手指:“烧鸡、烤鸭还有啤酒都买了?” “你这个人啊,一点儿同情心都没有。”阮梅猛翻白眼:“知道我有心脏病,难道不是要先问我检查结果有没有拿到吗?就知道吃吃喝喝,早晚撑死你啊。” 王言可不管那个:“我这里还带回来一些东西,正好,晚饭一起吃吧。”说着话,他提着东西轻轻的撞开堵在门口的阮梅,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正文 第二三八章 扑街行医 “哎,你……” 眼见王言闯了进去,阮梅有心想要说点什么,不过转念想到他是古惑仔,自己还有求于人,还是明智的闭上了嘴。 在背后来了一个锤爆狗头的动作,回身想要关门,结果看到王言的房门大开,向里边儿喊道:“喂,你门都不关啊。” “喂喂喂,我有名字,不是说过了叫‘言哥’,一点不尊重我。还有,你觉得这栋楼里有谁敢进到我的屋里偷?” 阮梅没有说话,嘴里小声的骂着扑街,走到对面关上了门这才带上自己屋的门回到了屋内。 王言早都坐在桌子上了,正在那跟老太太一起摆弄着打包回来的饭菜,见阮梅进来,道:“我的烧鸡、烤鸭还有啤酒呢?” 白了他一眼,阮梅在冰箱里拿出冰好的啤酒,又拿起柜子上的两个袋子放到桌子上:“呐,啤酒都给你冰好了。” “挺上道啊。”王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把检查结果拿过来吧,我看看到底能不能行。” 就等这句话呢,阮梅赶紧的跑到一边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王言,随后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眨巴眼看着王言。 “吃饭啊,你看我干什么。” “哎呀,你看了那么半天,倒是说句话呀,这样我怎么吃的下嘛。” 王言继续看了片刻,脑子里想着治疗方案。 阮梅的情况还是不错的,属于动脉问题导致的循环异常,以致心脏供血失常,流向失常,最关键是其心脏是发育好了,但用西医的话讲还是解剖结构异常。简单的说,就是阮梅的心脏结构,同大多数的正常人是不一样的。只不过这个异常倒也没异到哪儿去,就是那么一点点,到底是于心脏不利。 整体算是疑难杂症那一类的,以他的水平持续用药,好好将养个一年半载基本上就差不多了。还不用开刀,直接去病灶,相对的价格也要便宜多的多。 至于具体的治疗方案,还是按照中医的那一套理论,不是直接干心脏,中医再牛比,也不能隔着胸腔改造其内里的生理结构。而是调理其他的器官,加强其他器官的功能,让其适应这样的一颗心脏,从而实现整体的良循环。 看过之后,随手的把检查结果放到一边,王言撕了一个鸡腿放到在那默默吃饭的老太太碗里:“吃肉啊,婆婆。” 老太太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是个有分寸的,阮梅找王言看病一定是跟她商量过的,虽然大概率是反对,但到了现在她也不好说什么。再说王言是古惑仔,得罪了家宅不宁,她一个老太太还能怎么样。 一边等了半天的阮梅不干了:“喂,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啊。” 瞟了她一眼,王言打开啤酒喝了一口:“说了我有名字。” 看着在那吃的满嘴流油的王言,阮梅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憋了半天,到底是小声的叫了出来:“言哥,你能不能治啊。” “大点声,没听清。” “言哥。”阮梅瞪着眼睛,大喊了一声:“能不能治啊。” 王言满意的点了点头:“治好你的病问题不大,就是时间可能久一点,差不多一年左右,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不要骗我啊,言哥,是不是真的能治?” “言哥,时间没有问题,别说一年,只要能治好,就是两年都没问题。”见王言点头,阮梅瞬间变脸,笑嘻嘻的撕下一块肉,小嘴那叫一个甜:“言哥,你多吃肉啊,每天那么忙,肯定很累的,好好补一补。那治疗的费用要多少?你知道我没有多少钱的,都是我和婆婆辛辛苦苦省吃俭用攒下来的……” “具体需要花费多少我也不好说,还要你自己买药才知道。”王言大口的吃着肉,满足的喝了口啤酒说道:“至于我的诊费嘛,就管的午饭和晚饭好了,等你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算完。不过先说好,必须顿顿四菜一汤,必须有肉,别给我弄你那个都馊了的剩菜剩饭。” 阮梅低头看着自己碗里的饭菜,她就是嘴硬,舍不得花钱,怎么会不知道已经馊了呢。但每天两顿四菜一汤,还得有肉,那得多少钱啊:“一顿晚饭好不好?物价很贵的,你又吃那么多。” “当然好。”王言点头,接着话锋一转:“那我就收你十万块好了。” “喂,你抢劫啊。”对上王言的眼睛,阮梅到底是败下阵来,一脸要死的样子摆了摆手:“好啦,两顿就两顿。” 她又不是不会算账,十万块能做多少年的饭,而且做那么多,她和婆婆也能一起吃,里外里还是她赚的。这么一看,嗯……这个扑街也不是很坏嘛…… “不要那么勉强,你赚大了知不知道。”王言没好气的看着阮梅在那来回转眼睛,心里打小算盘:“为了证明我不是骗子,一会儿先给你开一幅药,你自己抓药煮了看看效果。还有,我看婆婆的身体也不太好,一会儿给她号号脉,也抓点药调理一下。” “真的嘛?谢谢你啊,言哥。” 阮梅美滋滋的,叫言哥都自然了不少。 “我到底有没有骗你,喝几天就知道了。”王言道:“好了,吃饭吧。你那饭快点儿扔了,一股馊味,我带了不少东西回来,一起吃啊。” “没坏的,不能浪费食物,我吃就好了。” 王言摇头:“吃坏了影响身体健康,身体不健康你的心脏病就容易发作,发作了花钱住院都是好的,搞不好你直接就死在家里,你觉得哪个划算?” 说完,不再管她,继续悠哉的喝酒吃肉。 阮梅自己在那踌躇了一会儿,到底是转身把饭扔到了垃圾桶,回来二话不说,撕下一大块肉猛吃。 “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吃啊……”老太太在一边不放心的嘱咐。 “不,我要把扔了的饭一起吃回来。”阮梅塞了满嘴,看着王言嘟嘟囔囔。 “不是,我就是那么一说,你想吃继续吃嘛,怪我干什么?” “还不是你吓唬我,就怪你啊。” 她今年二十一岁,正常来说,还是象牙塔中的学生。虽然生活在这个时代,经历了不少的辛苦磨难,但说到底还不是很成熟。 不过活泼点儿也挺好,王言玩儿心大起,美滋滋的喝酒吃肉,发出很大的声音刺激阮梅。一顿饭就在阮梅的怒视中吃完,虽然很无聊,但还算有趣。 吃过了饭,王言洗了手,给老太太号了个脉之后,留下老太太慢吞吞的收拾碗筷,带着阮梅回到了对面自己的房间。 “随意一点,我给你和婆婆开两个方子。”说完,王言自顾翻出纸笔坐在那里写了起来。 虽然已来过一回,但再次进来,阮梅还是感觉王言住在这里很违和。那瞧瞧,这摸摸的,奇怪的很。 “阿梅。”不大一会儿,王言开好了方子,把阮梅招呼过来:“具体的用法用量我都写在上边了,明天你去药店抓药自己煎就好。” “知道了。”阮梅宝贝的拿着两张方子:“真看不出来,你的字写的还挺好看。” 没搭理她以貌取人,王言道:“你的锅有多的嘛?不是做饭和煎药用一个吧?” 阮梅梗着脖子:“那怎么了嘛,洗一洗还不是一样。” “行了,我大方的帮你一回。就用我的锅,到时候你在我这屋里煎药吧。你和婆婆两个人的药,那么大的味道肯定要每天都熏邻居。在我这屋,能少些麻烦。”王言摸出一把钥匙递给她:“又帮了你的忙,作为交换,每天帮我打扫屋子,洗洗衣服不过分吧!” “想的美啊你,哼……”阮梅想也不想,转头就走。 “不愿意就算了,到时候邻居上门骂,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闻言,走到门口的阮梅定住脚步,稍稍的想了一下之后,转身快步走到桌子前一把拿起钥匙:“便宜你了,哼……” 接着就是‘哐’的关门声。 王言摇了摇头,总是念叨门坏了要花钱修,结果自己没事儿就叮咣甩,不坏钱就怪了。 没有理会阮梅的小脾气,悠闲的哼着小曲儿,随便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他现在真是闲的很,要说有事就是干仗抢钱抢地盘,其他的什么都没有。而这唯一的事儿,还是最不正经的…… 又呆了两个小时,王言晃悠着去了昨天刚打下来的地盘,今天重新营业,赚的钱都是他的,自然是要过来镇镇场子的。万一有不开眼的,趁着昨天打完没缓过来,带人来打怎么办。虽然油水不多,但怎么也比没有强。 当然有句话说的好,你是什么样,你看别人就是什么样。王言就是这么个样,他看到的就是机会。若他是第三方,肯定趁着立足不稳,人心不齐,直接带人过来干。 事实证明是他想多了,要真有那种人物,他打的原来那帮小老板、小头目,现在的手下就是了。 王言一直呆到了后半夜,亲眼看了一下整体的运营状况才回家。 说实话,真的不是太好。这地方乌烟瘴气的,也就只有一些古惑仔跟这边消费,原因是这里比其他的大场子便宜,又能喝酒吹牛比。客源就受限,还怎么赚钱。要说赚钱,王言是眼看着有人在这里推销小面粉,那才是赚的。 王言是相当反感那个,只不过因为他现在还上不得台面,别人听不到他的声音,这才没有行动。倒不是干不过那些人,他亲自过去来个斩首行动,使其内部分崩离析是很轻松就能做到的。只是便宜了别人完全犯不上,等一等也就是了。 现在当务之急是拓展客源,要想让其他爱玩的年轻人过来玩,就得又个好环境。而有个好环境,那就还是有多大的地盘,手下有多少人的问题。 目前也就只能这样,等他再发展发展,拿下了整个马鞍山就好了。到时候不光有客源,还能继续收管理费,虽然没多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嘛,没道理给别人不给他王某人。 而他拿下的这几家,有一家歌厅是带着那啥业务的。王言嘱咐了一下不能强来,提高了一下一线业务员的待遇也就是了。已经下水的他救不回去,想要下水的,他没有救的义务。他能保证的,就是不强逼良家下水,剩下的还是看自己。 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这句话是非常正确的,没得到系统之前王言眼见着的,一起出去的老大哥,跟陪酒小妹在那谈人生谈理想,多给了小费还没上,纯纯有病。 他自己有时候是非常双标,但绝对不往这上面标。都有理由,但路是自己走的,谁知道她舒不舒服、享不享受…… 第二天,王言早起爬山练武,同样的,又是遇到了早起的罗慧玲照常的热脸贴冷屁股,运动完回来吃过早茶,拿着盆到公共卫生间洗漱一番之后,正看到穿戴整齐的阮梅没精打采的出门。 “中午四菜一汤别忘了啊。” 知道自己有的治,阮梅折腾半宿,后半夜才睡着,此刻听到王言的话,立刻的精神起来:“不是试用的吗,等我喝完这一周看看有没有疗效再说。” “试用?那我开方子不要钱的?”王言眼睛一瞪:“从今天开始,午饭、晚饭必须四菜一汤。” 说完,不给她絮叨的机会,转头进屋,直接甩上门。 “喂?”叫了一声没有回应,阮梅气的跺脚,恨很的拍了一下门:“撑死你啊……” 那天阮梅买了药,回来在王言的屋子里一顿鼓捣,因为公屋人口密度大,通风不是很好,浓重的中药味楼上楼下熏三层。 事实果如王言所料,一帮人被熏的受不了,过来想要找人理论。结果看到王言往那一站,全都礼貌退去,心中不忘对王言的祖宗十八代送去最诚挚的问候以及最衷心的祝福…… 经过两天时间,王言手下几十人的消息已经扩散开来。即使都是普通人,远离肮脏的江湖,但这楼里还是有不少其他消息灵通的古惑仔,口口相传之下当个乐子说也就都知道了,每个人都祝王言早些扑街,早些让人砍死。 没有其他的古惑仔宣传,就许冠文他们几个那样的,早到处嚷嚷他们大哥有多威,自己手下又多少人了。 阮梅也是看到了那么多人轮番的来找,才知道有多招人烦,小小的感谢一下王言。她也没办法嘛,好不容易有治愈希望,总不能放弃,影响也就影响了,那还能咋地。不过对于给王言做饭、打扫、洗衣服什么的,除了没事儿跟王言痘痘嘴,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她觉着找王言看病,钱花的还是挺值的。 王言日常的早起,只不过每天的同罗慧玲相遇在第三天就没有了。估计是确定了王言是个勤快的,不想受纠缠,不是早走就是晚出,反正是避开了他。住在一层,来来回回的,王言跟其他几女多多少少的也都说过几句话,其中态度最好的是老二方婷,其次老三方敏,最次老大方芳。原因不外乎老二不想惹事,老三岁数小分不清好坏觉着王言可以,老大则是小辣椒,企图吓退不安好心的王言。 每天下午的锻炼活动,王言是从没松懈的。而时间一长,小弟们也都适应了。当然不适应也没办法,王言是真踢。练一下午,晚上还要看场子到后半夜,如此往复每天如此,一帮小弟累的是嗷嗷叫。 对于王言的动作,附近的几家势力都是当笑话看,打死他们也想不到,接下来干的就是他们。 时间一天天过去,阮梅吃药也不少天了,虽然不过她的病不是短期就能见效的,但还是有一点儿感觉的。而老太太看着就好了不少,明显的脸色红润起来,气色一天比一天好,胃口也是一天强过一天。本来怀疑王言的老太太,现在对王言那叫个热情,她人老却没痴呆,她们赚大了。 因为王言的圣手,邻居也不是傻子,眼见的老太太气色愈好,其他一些人忍不住过来打听,也想着找人给看看。结果听到是王言所为,真真是惊掉了下巴,不得不放弃了自己不成熟的想法。 但事实又摆在那里,由不得他们不信。而真要说起来,虽然现在港岛是洋鬼子的地盘,但对于中医、风水什么的,他们的接受能力是相当高的,当然还是有事实在那。 也是如此,尽管王言是个烂仔,人们很讨厌,但上去问一问又不是什么大事儿,撑死就是被骂一顿而已,又不损失什么。所以也有几个上了年纪的,跑到王言那里倚老卖老拉关系讲人情。 王言无所谓,只要给钱,他顺手的看看病就当保持状态,也打发打发时间。而王言同意的消息,也随着几个被他开了方子的老人传播开来。一时的,基本上这栋公屋里的人都来找。主要是王言收费相比起大医院来说真的微不足道,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才来。要不然都是穷苦人,他们也不舍得多花钱,一般都是选择挺着。 因着人太多,头疼感冒调养身体什么的,一栋楼里那么多人都来找他看。王言也忙不过来,而且他自己还有事。所以让阮梅登记了一下想要看病的人,每天只上午看四个小时。 这一情形,被罗慧玲以及方家三女看在眼里,着实是看的目瞪口呆。实在是一个手下几十人的古惑仔头目,在公屋里廉价的诊病,反差太大。最关键的是,竟然真的有疗效,他真会,才更不可思议。毕竟有这么一手,还怕没有钱花?非要去做早晚被人砍的古惑仔? 不过她们想归想,确实是对王言和善了不少。最直观的就是,王言早起又能遇到罗慧玲了,还会少少的聊上几句。跟方家三女,关系也有所好转,还算不错吧。 当然要说最惊讶的,还得数跟王言最近的阮梅。看到王言这么厉害,忍不住的劝王言退出江湖。 王言当然是不干的,每天吵吵闹闹的,也算愉快。 转眼半个月过去…… 正文 第二三九章 进去了 小小的,不足二十平的公屋中,老旧的柜子,里面放着一些串好的珠串,角落处几个袋子装着做好的衣架,其他的杂七杂八的东西整齐的摆放着,虽空间逼仄,但地面干净,柜子一尘不染。桌上的新电扇左右摇头送给清凉,也驱散了空气中浓重的中药味。 这里是阮梅的房间,王言正和她以及老太太吃晚饭。电扇当然是王言送的,就阮梅那么抠的样子,怎么舍得花钱买新电扇。正好有新的,他又冷热不俱,对于整栋公屋都飘着的药味更是无所谓。相比原来那腐朽的霉味,他觉着还是现在的药味舒服一些。 吃了口菜,王言道:“最近手艺有进步啊。” 菜是按他点的四菜一汤,有鱼有肉,卖相还算不错。加上他在外面打包回来的一些菜,丰盛的很。 他没说假话,味道确实是还凑合的。一开始几天做的还不怎么样呢,也就将吧能吃,结果半个月下来阮梅进步飞快,算是心灵手巧。 阮梅在一边拿筷子戳着饭,没有理会王言,小声的在那嘀咕,说什么王八蛋,骗子之类的。 老太太不管那个,美滋滋的吃着饭。她觉得现在的生活就挺好,自己的身体好了,孙女的病有的治,饭菜的质量也上来了,她是享着福了。 要是王言不是古惑仔就好了,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走上了歪路呢…… “回神了。”王言伸手给了阮梅一个脑瓜崩。 阮梅哎呦一声,转而生气的轮王八拳打王言:“好痛的,每天就知道欺负我,烦死你了啊……” “闷闷不乐的怎么了?要知心情不好影响你治疗效果的,你说我听听。” “哎……” 听到影响病情,阮梅收了王八拳,握着拳头捶在桌子上,气道:“昨天下午,电视机坏了,我去外面找了个修理工。结果,那个修理电视的真是该死啊,偷蒙拐骗简直就是个骗子。收了我五十块啊,弄的我满屋都是蚊子,花了二十二块买杀虫水。而且到厕所小便不但不冲水,还把我的书掉进厕所里也不吭声,我又花了三十块通厕所。” “还有啊,今天我去找婷婷,哦,就是方婷啊,去找她借改锥想要自己再看看。结果我在她们家看到了那个修电视机的,婷婷说是她大哥。我让他帮我修电视,结果电视没修好,又骗了我五块啊。为了修电视,就花了我一百多块。真是该死的,五块他都骗啊,气死我了……” 听过之后,王言知道是扫把星方展博回来了。该说不说的,方展博确实挺惨,是真的死全家,就活他一个。又流浪多年,养成了一身的小流氓习气,关键还不是像他王某人这般彻底的流氓,不上不下的就很失败。而且赌马、堵股票什么的,这小子还比较激进,赌性较大。其他的倒也都还好,算是个正常人,没什么大毛病。 但正不正常,跟他关系不大。阮梅是他王某人看上的,是不可能再让方展博沾上边的。正好拿这个事儿做筏子,先发作一番吓唬吓唬再说。 “我知道了。” 王言点头说着话,放下碗筷起身就往外走。 “喂,你干什么?不是要去打人吧。”阮梅赶紧的起身拉住王言:“知道你很威,可大家都是邻居,不要惹事好不好。言哥,我叫你言哥啊。” “想哪儿去了,是找他过来把电视修好,我又不会修。”王言拍了拍阮梅抓着自己的手:“放心,我和她们都是熟人,她们家的蟑螂还是我帮着配药赶走的,不会打人的。” 这不是假话,南方的蟑螂那么大,生存能力那么强,公屋又那么乱糟糟,蟑螂肯定是少不了。王言顺手的配了不少的驱虫包,算在诊费里挨家挨户的送。现在这大楼里,一只蟑螂都没有,估计都死下水道了。 至于修电视,他虽然不会,但鼓捣鼓捣也没什么问题。小时候逮着东西瞎几把拆,多少也算有点儿从业经验…… 听到王言的解释,阮梅警惕的看着王言:“真不打人。” “你怎么这么磨叽。”又给了她一个脑瓜崩,王言道:“行了,你和婆婆先吃饭,我这就找他过来修好。” 说完,甩开阮梅的手,出门晃悠着往里走,到了老方家的门前,二话不说‘叮咣’就是一顿敲。 “来了,来了,听到了,敲门轻一点啊。” 开门的是方婷,看到门口的王言,奇怪的问道:“是言哥啊,有什么事吗?” “找你大哥,他在不在?” 方婷警惕的看着王言,她是知道自家大哥给阮梅修电视的,现在看王言找上门,以为是替阮梅报仇,过来揍她大哥的。毕竟整个楼的人都知道,阮梅是跟王言的…… “言哥,我们陪钱给阿梅姐好不好?你能不能不要打我大哥啊?” 王言无奈摇头:“我差你那点儿钱吗?是要你大哥去把电视给我弄好。” “你真不打人?” 王言眼睛一瞪:“要不要我叫人堵门啊?” 里边的罗慧玲听到动静,走过来看了眼王言,问方婷:“怎么了?” 听过解释,罗慧玲上前开门:“进来吧。” 王言走进去,正看到里边的方芳、方敏坐在桌子上吃饭,方芳没有说话,方敏倒是乖巧的叫了声‘言哥’。 本剧的主角方展博正躺在一张折叠床上,满身酒气睡的不省人事。 罗慧玲抱歉的看了眼王言,接着上前拍了拍方展博:“展播,醒醒,有人找你修电视啊。” 方展博蒙着被,瓮声嘟囔:“玲姐,你让我好好睡一觉好不好啊,电视修不了,去找别人吧。” 方婷上前蹲在床边,温声道:“不是啊,昨天你修的那个人找来了。” “死三八,怎么没完没了,这么啰嗦啊。”方展博头都没露,烦躁的喊道:“明天再说,我还要睡觉。” 气氛瞬间凝固,四女齐齐看向王言。 王言微微一笑:“我来吧。” 罗慧玲赶紧的拦住:“阿……阿言啊,大家都是邻居,不要动手好不好?电视等明天我找人去给阿梅修好行不行?”虽然她看方展博那个熊样,恨不得打死他,但她打和王言打就是两码事儿了。 “动手?”方展博听到说话声,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大喊:“来啊,打我,打我……啊……” 看清被罗慧玲拦住的嘴角含笑的王言,那裸露在外的肌肉,那肌肉上的花里胡哨,方展博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直至无声。眼神躲闪的看着王言,一时的有些不知所措。 王言看着方展博,转头扫了眼被供在柜台上的黑白相片,笑呵呵的说道:“我认识他,方进新嘛,被称作什么股神。以前还不知道,现在看来,你们是方进新的女儿?” 看了眼方家三女,王言接着看向方展博:“那你就是方进新的儿子喽?都说虎父无犬子,方进新当年那么牛,你怎么那么没出息?欺负女人,还躲在女人后面?你很勇吗?” 方展博受不了王言的挖苦,要是一般也就算了,还提他死了的亲爹,当然不能忍:“你很威吗?不知道有没有忠青社的人牛啊?在我们这耍威风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去找他们?” “不用激我,你们方家和丁孝蟹的亲爹,那个叫什么……丁蟹的,有过节我也有所耳闻,说那么多没有用,我觉得你还是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王言摇头,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冷眼看着他继续说道:“刚才骂人的脏话,看在都是邻居的份上,我不打你,但不要再有下一次。现在,马上去把电视给我修好。” 看着王言危险的眼神,方展博刚才的热血褪去,多少的有些害怕。一看那样就知道,真能打死他。可要说低头,刚才他还纲了一下,有些抹不开面。就这么着,不过片刻,被王言看死人的眼神吓的冷汗都出来了。 到底还是罗慧玲善解人意,松开拉着王言的手,回身走到方展博面前,照着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给阿梅的电视修好,给人家道歉。” 方展博惨叫一声,赶紧的起身躲着王言出门,看了门口站着的阮梅一眼,跑去了她的房间。 “不好意思啊。”罗慧玲有些尴尬的看着王言。确实是方展博的不对,王言找上门也没有错,结果放展博还骂人,还挑衅。这么长时间过去,她们也知道王言在这一片多威,没动手打人真是给面子。 “没事。” 王言摇了摇头,转身就走。 “等等。”罗慧玲上前问道:“你是这么知道方进新的事啊?” “这有什么奇怪?我是古惑仔啊,想要抢地盘当然绕不开占了沙田不小地盘的忠青社。话说知己知彼吗,肯定要了解的。而且方进新怎么也算是个名流,什么恩怨一打听不就知道了。”王言摆了摆手:“走了,你们吃饭吧。” 说完,王言出门跟着阮梅一起回去:“说了不动手的,还跟过来做什么?” “那万一……” “万一你能拦住?”见她还要碎碎念,王言不耐摆手道:“快点走,回去吃饭了,凉了味道差很多的。” 说话的功夫,两人走回了门口,正看到方展博出来。 那又没有多复杂,调一调就好了,所以基本上是进去就出来了。看到门口的王言,方展博二话不说,直接避开就走。 “看你给人家吓的啊。”阮梅没好气的拍了王言一下。 王言反手就是一个脑瓜崩:“我是给你出头,你站哪边的?” “你都打我三个了,很疼的。还有,打头会变笨的。”阮梅抱着头,疼的呲牙咧嘴。 “好像你多聪明一样。” 阮梅当即就想抡王八拳拼命,看到王言大拇指扣着中指放在嘴边哈气,这才不干的碎碎念赶紧跑到屋里坐在吃饭。 虽然嘴上说着怎么怎么样,但王言出头帮忙阮梅还是很高兴的,电视也修好了,吃饭都有劲了。 吃过晚饭,休息了一会儿直到八点,溜溜达达的出发去了自己占领的地盘。 经过半个月的时间休养生息,手下的几十号小弟,不光是养好了被他打出来的伤,身体素质也算是有了那么一点儿进步。如今兵强马壮,士气正盛,该是出击的时候。今夜,他要一统马鞍山。 尽管马鞍山没多大的地方…… 到了酒吧,以往人声鼎沸的地方此刻安静异常。这是王言练了他们半个月,除了身体好了一点儿之外,唯一学到的,服从。 “言哥,人都在,一个不差。” 看到王言推门进来,坐在那里安静抽烟的许冠文赶紧的扔掉烟头,对大哥汇报。 “拿上家伙,走。” 王言从来都不是一个多话的人,饼画了半个月,脑洗了半个月,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明白了。此时多说无益,干就完了。 片刻,一帮人拿好了棒球棍,强忍着激动憋着不出声,有哆嗦发抖的,有憋的脸红的,但就是一声不吭。这个时候没人敢乱动,因为那整不好没打别人呢,自己先挨一顿狠的,犯不上。 王言对古惑仔要求都算低的了,也就是立了立规矩,简单的改了改流氓习气而已。能有这效果,就纯是踢出来的,踢怕了。提升古惑仔的整体素质,还是任重道远…… “给,言哥。”许冠文上前塞给了王言一根棍子。 颠了颠分量,王言转身:“走。” 干仗,又不是杀人,他空间中未饮血的含锋完全的没有用武之地。现在最大的用处是,他早上偶尔的兴致起来了,会拿出来耍耍…… 王言带头,后边许冠文以及其他七个手下,再后就是后来归附的一帮小弟。一行七八十人,浩浩荡荡的出门右转,沿途的路人作鸟兽散,避之不及。 共分三队,王言亲自带着一队,其他两对有许冠文及原本八人中的一个带领,去干另外的两家。 王言带队走了不过百米,看了眼门头,王言一脚把门口保持戒备姿势,放狠话警告他的人踹出老远。 后边的人不用他吩咐,直接举着棍子就干了进去。 王言没有进去,对面实力怎么样,过了这么久早都摸透了。这么多人完全够用,不用他出手。另外两队情形相同,基本上问题不大。 一帮小弟进去没多大会儿,里面乌泱乌泱的一群人没命的跑了出来。要不是王言好心肠,伸手救出了一个被绊倒在地的,说不好那倒霉催的就没命了,最次也得是进医院。 等了一会儿,王言才溜溜达达的走进去,毕竟大佬总是最后出场嘛。 里面躺了一地,还有几个不服的古惑仔正在被他的小弟群殴。 “好了,都收手。”王言大声的制止了场中的混乱:“这里谁话事?” 一个被揍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装死的瘦猴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伸手指着王言:“王言,你死定了。知不知这场子是谁的?知不知我们跟谁的啊?” 王言就不理解,都她妈被打趴下了,还装那个逼干什么?难道最应该做的不是陪笑脸认栽,转头组织人手回来干他吗? 微笑着走到那人面前,王言伸出空着的手直接掰折了这傻比指着他手指,接着一脚将其踹倒在地,抡起手中的棍子邦邦两下,直接打断了这傻比的两条腿。 那傻比疼的满地打滚,撕心裂肺的嗷嗷直叫,想要抱腿,手疼,想要护手,腿更疼。 嫌叫声刺耳,王言一脚将其踢晕,这才环视全场,微笑道:“谁能告诉我,钱放在哪里?” 除了王言的小弟眼角直跳,其他人都惊呆了。下手狠的他们见过,但一句话不说,还笑呵呵的直接下手,他们真是第一次见。 没有回答,王言不耐的皱眉:“最后问一次,钱在哪里?” 众人回过神来,一人赶紧的大喊:“大哥,在后边第二间屋子里。不过我们都是一天一清账,今天大哥来的突然,还没营业多长时间,所以没有多少钱。” 王言点了点头:“这里以后我话事,跟我的,一个月五千,不跟的,现在滚蛋。” 除了少数几人没有说话,其他人一听这么高的薪水,想也不想直接弃暗投明。至于没说话的,不用想,肯定都是小头目,一个月能刮不少,看不上他王某人的五千。 “好,能动的拿上家伙,跟我们去下一个地方。不能动的都回家,明天中午过来集合。” 王言指着那几个没说话的:“去几个人,断他们一条腿。” 不用多说,自动分出了几组人,两人扶着,一人砸腿。在几声伴着痛喊的咔嚓过后,王言带人出去,跟着另外两边打完的许冠文等人组合,出街。 整个马鞍山范围内,按照之前调查好的,所有不正经的娱乐场所,不管大小全堤了出来打了一遍。一路打下来,人数也由之前的七八十人,打到了一百五六十人,这还是刨除被打家去但心向光明的选手。若全加起来,划拉划拉能有二百多了。这个人数的实力,虽比不得大帮大派,但在港九也是有那么一个小小的号。在警察局里也算是榜上有名,值得关照。 午夜,两方人马在开始的娱乐街对峙,粗略一看,差不多有四五百人。 因为王言带着人整个马鞍山乱窜,他们抓不到,所以在这里待他王某人。 这些人是之前他没有动的那几家派过来的,没有动的原因也就是在这里,他们几家的势力确实是比较大的。 现在之所以对峙,是因为四外圈都是持枪瞄准的警察…… 对面的一帮人疯狂的喷着唾沫星子谩骂,王言这边不同,安静的听着。今天后归附的一开始是不服的,还跟着对喷了几句。只是后来看到之前的小弟没有一个说话的,这才慢慢的停了下来,听着对面骂他们。 笑呵呵的看着对面跟他比划割喉动作的领头人,王言头也不回的问道:“谁知道对面那个小子是哪一号啊。” 后边新归附的一人大声喊道:“大哥,我知道,他是……” 王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全部抱头蹲下,扔掉武器,查身份证。”这是外面的警察拿着大喇叭喊。 听到这话,王言带头第一个蹲下,后边的小弟有样学样。看到他们这么怂,对面的一帮人还哈哈笑着嘲讽。 不大一会儿,确认场面安全,一帮警察戒备的上前。推搡着古惑仔们,检查身份。 一人走到王言面前站定,拿出证件,居高临下道:“我是o记高级督察,穆华良。现在正式通知你,我怀疑你从事三合会非法活动,请你协助调查。” “言哥!”后边的一帮人着急起身,跟警察推搡。 王言笑呵呵的起身,高举双手,回头对许冠文说道:“都蹲下,听警察指挥。明天去找个律师,过来保释我。” 看都没看给自己上手铐的小打,王言笑呵呵的看着穆华良:“穆督察,不知你站哪边啊?” “什么站哪边?”穆华良皱眉看着王言:“我警告你,不要多事啊。” “装傻充愣?”王言盯着他的眼睛:“那我们以后有的处了。” 穆华良不自然的转移视线,回过神后使劲的推了一把王言:“上车,不待够二十四小时你别想出来。” 很可惜的是,他并没有推动王言。感受到手上传来的绷紧的肌肉,穆华良大喝:“我叫你上车!” 王言看了他一眼,笑呵呵的又叮嘱了许冠文一句:“阿文,看好家。还有,一会儿买点儿宵夜送到警署,警民一家亲嘛,他们忙活了这么半天想来也饿了,犒劳犒劳他们。”说完,王言慢慢的向警车走去,途中还看了眼对面跟他同样待遇的领头人。 “放心吧,言哥。”身后是许冠文肯定的回答。 这么多人不可能全部都抓到警察局,那不现实。就是抽查一下身份证,谁没带谁倒霉。 之所以带走王言,是因为他新冒头,关起来警告一下,让他王某人感受一下警察权威,知道知道谁是真大哥而已。 他们没有证据抓王言,包括对面被王言打断腿的那些人都不会找警察解决问题。因为这点儿伤关不死王言,出来他们就是死全家。最关键的,某些时候确实是有规则的。你找警察,我也找警察,那大家还混什么?做热心市民不好么? 所以综上,就是二十四小时的事儿,问题不大。 许冠文办事儿还是靠谱的,王言刚到警署被关起来审问,没多久宵夜就到了。 王言还没干什么大事,加上比较面善,所以底层警员还是比较友好的,吃的也挺高兴,最关键,宵夜真的不次。 其实审问也没什么,就是他和警察一起吃着盒饭,顺带着登记一下个人信息什么的再警告一番,简单的很。审问完成之后,给王言关了个单间也就完了。 怎么说现在王言也是手下两百人的大哥,这点儿尊重还是有的。如无必要,都是打工的,警察也不愿意得罪王言这样的,毕竟总有家人要照顾。 那个叫穆华良的没有亲自来,主要王言没头没脑问的那一句,搞的他有点儿害怕…… 王言可不管那个,到了单间,往床上一躺,抱着膀踏踏实实的睡了过去…… 正文 第二四零章 关心 第二天,日常的早起,在狭小的空间中简单的施展一番拳脚算是锻炼身体。而后王言出钱,让警员帮着买了早茶。 王言在这里无事可做,无聊之下,想起了遗忘很久的打坐修行。索性坐在那里放空自己,安静的等着时间过去。 人的杂念太多,想要完全摒弃几不可能。王言是全赖经的多,放的下才能定的住。若他没经历那许多,也定然满脑的欲,闭眼就是钱。 王言闭目精心,神游物外,直到传来开门的声音王言才睁开眼。 “走吧,穆督察要审你。” 反手看了一下时间,中午刚过,王言微笑着起身,穿好鞋,带上手铐跟着小警察去了审讯室。 “穆sir。”把王言扣在椅子上,那警察看着穆华良。 穆华良摆了摆手:“去吃饭吧,我自己就好。” “是。”小警察礼貌的关门退去。 王言含笑看着面前的穆华良:“穆sir,看你没精打采,没有休息好啊。” 穆华良没功夫说没有用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晃了晃手铐,王言淡淡的说道:“穆sir不像是记性不好的人,昨天还是你亲自把我抓进来的,名义是什么来着?” 王言皱眉想了想,一脸的恍然大悟:“哦……对了,是怀疑我参与三合会的非法活动,既然如此那你说我是什么人?我个人认为要说黑社会真不是,充其量就是一个任人拿捏的古惑仔喽。” 他不能承认自己是黑社会,尽管现在监控没开,也只有穆华良一个人,但人家真不要脸就说他承认了,以高级督察的能力来说,关个一年问题不大。当然穆华良不会那么没脑子,毕竟那属于是好日子过够了,求死。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事实上对我来说,你站哪边都不重要,我到底是什么人更不重要。”王言摇头道:“重要的是你想不想升官,想不想发财。” 穆华良扯起嘴角:“贿赂我?让我做你的保护伞?” “太低级,升官不是要实打实的成绩?抓毒贩不比抓我功劳大?没有钱权交易走的不是比谁都稳?就是不知你有没有能力在鬼佬的手下上位啊?” 穆华良陷入了沉思,半晌,似是下定了决心:“你要我做什么?” 他没有怀疑王言有没有能力做到说的那些,昨天他可没闲着,连夜查了王言的资料。那以前不声不响的,除了在沙田有些能打的名声外,其他啥也不是。 结果突然发力,到现在也不过半月时间,就成了手下两百人的一方大哥,要是做大哥真这么容易,那港岛岂不人人都是古惑仔?尽管昨天那一百多人是刚收服的,但能跟王言站在一起同原来的东家对峙就很说明问题了。 再加上跟那云里雾里、神神叨叨的,他很难不相信。最关键,他没损失的,王言要真耍他,那可就有的玩儿了,终究他是兵。 穆华良同意,王言是有预料的。若他是个督察,王言都不带搭理他的。就因为是高级督察,是个小队长,对于权利的追逐欲望才要更强。毕竟他距离部门管理岗,也就是总督察,只有一步之遥。 在加上四个月前,两国政府经过多轮谈判最终发表了联合声明,回归已是大势所趋。到时候鬼佬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剩下的华人警察不得为自己想想? 至于穆华良是站哪边,真无所谓。即使站洋鬼子又能把他怎么样?警察做事也要讲规矩,无缘无故总不能抓他。而且即使莫须有的抓他,也只有最近的一段时间可以,等再过几个月他滚起来之后,那真就轻易动不得了。 “不用担心,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好了,不会让你为难。”王言摇头道:“至于什么时候开始……再等一段时间吧,现在立足未稳,我惹了那些人也是麻烦。” “信你一次,若是骗我,你知道的……”穆华良笑呵呵的看着王言:“你的小弟已经找了律师过来,但说到做到,还是要关你二十四小时,我也是要面子的。” 王言微笑:“当然。” 他找律师也只是为了避免被警察玩儿,随便往他身上安罪名而已,关二十四小时律师也没办法解决。 随后王言见到了许冠文、律师以及阮梅。 王言笑道:“你过来干什么?是不是担心我啊?” 阮梅早上还乐呵呵的登记今天过来看病的人呢,结果等了许久没见王言的面,有消息灵通的人说了王言被抓的消息她这才知道。想也不想,直接跑到楼上找许冠文,一路提心吊胆的跟着许冠文找律师来了这里,连早上的药都没喝…… “才不是,我是担心你被关个十年八年的,耽误了我的病啊。”阮梅嘴硬,数落着王言:“早跟你说了,叫你老老实实的不听,这下好,被抓进来了吧,活该啊你。” 没有理会她的口是心非,王言自顾说道:“今天晚上我就出去了,明天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不用担心。” 随后没搭理红脸梗着脖子不承认的阮梅,转头跟一边看热闹的许冠文了解一番昨夜收获,又交代了一下律师让其注册公司、起草收管理费的合同等事宜,毕竟钱都花了,不办事儿不像话。 最后又嘱咐了一下许冠文,告诉他都要干什么。 昨天他不仅打了几个大帮派的脸,还抢了地盘、小弟、财源,不干服没办法善了。 一边的阮梅听着几十、上百万的数字,还有什么带上棍子晚上打仗、埋伏之类的,都快听傻了。没心思理会王言原来有这么多钱,而是急忙的上前抓着他的手臂:“言哥啊,我求求你了,不要惹事好不好啊。” “我不打他们,他们也要打我。到时候就是断手断腿,你说怎么选?”王言拍着阮梅的肩膀:“没事的,明天早上就回去了,不会耽误你治病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个,烦死你了……”阮梅抡了一通王八拳,接着扭头就走:“整天就知道打架,早晚扑街叫人砍死啊,哼……” 她也知道管不了王言,但就是想说,不然憋着她难受。 看着阮梅远去的背影,及肩的长发因为身体的动作太快跟不上在空中的飞散,王言笑呵呵的对着一边看热闹的许冠文使了个眼色,后者机智的带着律师赶紧的追了上去。 夜,沙田区警署门口,穿着半袖、大裤衩子、踩着小布鞋、梳着大背头、一身花里胡哨的王言上了门口停着的破车。 “言哥,弟兄们已经在附近准备好了。”开门小弟做到副驾驶,回身看着王言。 嗯了一声,王言坐在后排闭目养神。 透过后视镜看着自家大哥,前排的两个小弟安静的看路。一时的,车内只有被发动机噪音掩住的压抑呼吸。 过了一会儿,开车的小弟说道:“言哥,后边有几个车一直跟着我们。” 王言笑了:“找个安静的地方停车。”此刻正是深夜,虽然路上没有多少人,但扫了人家夜游的雅兴总是不好。 小弟闻声,想也不想直接拐方向,到了一条巷子里,停车。 “你们两个在车上呆着吧,下去也是挨揍。” 王言随手抄起棍子,丢下一句话开门下车。 两个小弟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直接开门下车:“言哥,你还是先开车走吧,我们给你断后。” 无奈的摇头,王言没说反话,这俩小弟肯定是要挨揍的,还干不了几个人,真的没必要。不过愿意挨揍他也不拦着,反正疼的不是他。 片刻,一阵密集的急刹车,四辆车停在面前。接着就是车门打开,下来了有二十多人,为首的就是昨天晚上跟王言比划割喉的那个找死的。 只见其拿着刀片子转着圈晃悠,狞笑着走到王言面前:“本来还想着截你呢,没想到你这么有胆。现在,我给你个机会,跪下磕头……” 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王言面前了,就这逼样的,王言一句废话都没兴趣说,一棒子直接抡脑袋上给干倒,接着直接就冲了进去。 巷子里一阵噼里啪啦伴着密集的惨叫过后,王言道:“都靠边,一会儿被压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 说完话,带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小弟一人开着一辆车。 听见汽车发动,一群人连滚带爬的互相帮助着让开了一条路,眼看着三辆车一起扬长而去。 是的,王言换车了,这帮人开过来的四辆车比他那个破车可强多了…… 至于最开始叫嚣的那个逼,被他断了一只手、两条腿,同时都挑了筋。动手之前他还非常贴心的问了日用哪个手,因着是右撇子,所以给留了左手,算是改过自新从手再来。 虽然是要打仗,但局势没到那个地步,王言没带人跟着硬碰硬。今天所有的店都没有营业,受伤干不动的都在家里呆着,伤势较轻的,正如之前开车小弟所说,都准备好了。只不过他们没在属于马鞍山的地方准备,而是在那几家后边的大本营。 就他所知,对面的一帮人还跟昨天那地方堵他呢,把他手下的那几家店都给砸了。刚才他走脱的消息,对面不可能不知道,而沙田警署距马鞍山还有一段不近的距离,刚才他们又是离警局不远的地方,够他偷家再反打一波了。 …… 再回到公屋里已是后半夜,开了灯,阮梅正躺在床上睡的香甜,桌子上还有盖着的饭菜。 轻轻的回身关门,悄声走上前,静静的站在床边端详着阮梅。该说不说的,确实好看。在他精力的众多女人中,以他个人的审美看来是站前排的。 摇了摇头,动身在水池里洗了手上的血渍,接着坐在那尽量安静的吃起了冷饭。 这一晚,那几家的大哥都除了一个见机不妙跑的快,剩下的都被打折了腿,其他堵他们砸店的那些古惑仔全被教育了一遍。在五千块的薪水之下,又收了不少人。其实本来也有过来凑人头的,只不过王言给的实在多,很多人直接就入伙了。不入伙的,原来赚的多的,照旧短腿,帮助他们退出江湖。 当然王言不是谁都要的,还是经过了一番简单筛选,最后手下共计三百余人。别说再多,就现在他都有些养不起了。就按三百人算,一人五千,每个月光薪水就是一百五十万,还不算没事儿喝酒吃肉呢。 而他这一次的战利,各种的店面、现金,价值加一起也不过才只有二百万左右。相比起遥远的以前,他在无间道做国际庄家的时候,差的不是一星半点。毕竟那会儿他真有的是钱,出去一趟就是几千万,还是他妈的美刀…… 不过王言没想着再干老本行,他都这么牛比了,得多没出息啊,还去碰那些东西。以前能力不够,经验浅薄又着急发展,也就算了。现在他又不着急,捞那个偏偏门没啥意思,就溜达的一步步来。 这一仗打过,王言算是彻底的在马鞍山立了棍,并且向南扩到了石门附近。港九不敢说,毕竟人家数千上万人的大帮派在呢,但在沙田绝对有他一号,按照打怪升级的路线来说,是才出新手村往城里赶路,道上呢。 将桌子上阮梅留下的饭菜吃光,喝了一口晾好的凉白开顺顺气,填填缝。 阮梅除了抠搜的,没别的毛病。做菜一天比一天好吃,生活打理的也是井井有条。因为在他的屋里用他的锅煎药而应下的打扫卫生洗衣服,虽然每天都絮絮叨叨说什么耽误她赚钱,但确实很用心,他这屋里一直都是干干净净。 喝过了水,王言脱了衣服躺在了阮梅身边。这个床是屋里最大的物件,系统活爹初始配置,不是单人的小床,相对大了不少,有一人半,毕竟整个房子的空间在那。他睡觉又老实,两个人刚刚好。 才刚躺下,阮梅许是感受到了身边的动静,或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反正是一个翻身把腿放在了王言的身上,头埋在了王言的胸口。 通过这个动作,王言判断,她睡觉应该骑被子…… 没有乱动扰人好梦,他折腾一夜也是稍有疲惫,闭上眼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他保证,一下没动…… 翌日,王言习惯性的准时睁眼,不过看到挂在身上的阮梅,昨天回来又是后半夜,索性继续睡起了回笼觉。 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样子,感受到身边的动静,迷糊的王言也清醒过来,不过他没有睁眼。 阮梅抬头看着被自己搂着的王言,在一看自己的腿正骑在王言身上。感受到小腿处异物的顶撞,阮梅啊的一声快速抽腿,同时不忘照着王言抡王八拳。 “流氓,你这个扑街,占我便宜啊……” 王言睁开眼,一把抓住阮梅的双手:“你看清楚,这是我家。” “那你怎么不叫醒我?”阮梅气呼呼的:“你就是想占我便宜。” 王言是睁眼说瞎话:“我叫你了,结果怎么都叫不醒。那我总不能睡地下,睡马路吧,着凉生病了,医药费你报销?” 阮梅气势弱了下来:“你真叫我了?” “叫了。”王言松开手,一脸嫌弃:“睡的跟猪一样,还流口水……” “不许说了,哼……”阮梅听的多少有点儿脸红,恨恨的又给了王言两拳,穿上鞋落荒而逃。 王言还在后边喊呢:“不用做早餐了,一会儿我去买……” 没得到回应,王言笑呵呵的起床换了一身新的半袖裤衩子以及布鞋,提着旧的衣服鞋下楼扔进垃圾堆,顺便买了早餐回来。 阮梅还生气呢,不过看王言老神在在吃东西的样子,到底还是没憋住:“喂,昨天怎么样啊?看你好好的,没被人砍吧?” “盼着我被人砍死是吧?” “不是啊,我不是……” “看你急的。”往嘴里塞了个包子,王言嘟囔道:“昨天很顺利,现在哥哥我是马鞍山的扛把子。以后出去提我名字,没人敢惹你。” “是不是真那么威?我还真没见过住公屋的大哥啊。”阮梅切了一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接着一脸好奇的凑过来,瞪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言:“不过说真的,昨天你说那几十万,几百万的都是真的?” “怎么?要抢我?” “问一下嘛,说说呗。” “……那条街上的酒吧、歌舞厅什么的知不知啊?” “知道,怎么了?” “我的。”王言怂了怂肩:“另外……那条街知不知?” 阮梅愣愣点头:“也是你的?” “不光如此,下周一开始,还要开始收管理费,哦,就是保护费,你说我有没有钱?” “那得多少钱啊……”阮梅眨着大眼睛,一脸的憧憬。接着,反应了过来:“说的那么夸张,不还是住公屋?真是,牛什么牛。” “知不知我手下小弟多少?”不等阮梅回答,王言伸出三根手指:“三百多啊。每人每月五千块,近两百万啊,这还光是薪水。我做大哥的要请小弟们喝酒吃肉吧,出去打架受了伤,是不是要赔医药费,这都是花销,哪儿有钱住千尺豪宅?” “五千块?”阮梅不敢相信的看着王言:“你给古惑仔发五千块的薪水?” “怎么了?” “怎么了?那是五千块啊,你知不知我和婆婆存钱有多辛苦啊,一个月都伸不下几千块。结果你给古惑仔发薪水,就每人每月五千块?” “说不好什么时候就被人砍死了,高风险高待遇喽。” 阮梅瞪着王言,想了想说道:“既然你这么有钱,要不干脆不要收别人的保护费了,他们做生意也不容易,赚钱很辛苦的,还要被你抢……怎么了嘛,瞪我干什么?就知道吓唬我啊……” 在王言的注视下,阮梅的声音弱了下去,直到她不说话,这才不要逼脸的说道:“凭什么他们给别人交,就不给我交?这是谁的道理?我统一了马鞍山,让他们不用被别的帮派欺负,不再被多收钱,难道不是帮助他们?他们给我钱,我守住他们的生意,不让别人过来骚扰,维护好的经营环境叫他们多赚钱,不是互惠互利?多好的事儿,到你嘴里怎么就成了抢?” 阮梅撇嘴,低头喝粥:“我就是说一说嘛,那么凶干什么……” “你自己的病都没钱看,要不是我好心帮忙,说不定哪一天你就没了。不想想自己,还有心思管别人?”王言瞪眼:“吃饭。” 被迎头喷了一顿,阮梅气呼呼的瞪了王言一眼,埋头很凶的吃饭,好像当成了王言,高低咬死他…… 王言根本不在意,还没事儿撩拨两下,看着咋咋唬唬的阮梅着实有趣的紧。 老太太还是那样,笑眯眯的吃饭,乐呵呵的看着两人斗嘴。从小养到大,自家孙女她是知道的,那点儿小心思又这么瞒得过。王言她是挺满意的,唯一不好的就是不做正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横尸街头,还容易牵累到她们。有心想劝孙女回头是岸,但她说话也不好使。再说还要指着王言治病调养,没感觉相处时间长了也会有。索性也就听之任之,爱咋咋地,反正她管不了。 吃过饭,王言回到房间休息了一会儿之后,日常的看病开始。都知道王言被抓,但后来也都知道就关二十四小时。说实话,这些人不觉得有什么。家里有古惑仔街上混的,哪儿个没被关过,那也叫事儿?他们甚至连担心都没有。 现在王言的名声已经传出去了,当然是郎中的名声。住公屋的这些人各行各业遍布港九,上班没事儿难免会交流一下病情,又因为王言古惑仔,还是带头大哥扛把子的身份更添传奇,很多人将信将疑之下,图便宜也会过来看一看是不是真有那么神。可预见的,随着时间的积累,王神医的名号应该会响彻港九…… 至于故事的主人公方展博,在这也住两三天了,该知道他王某人到底威不威。虽然仍旧人嫌狗憎,但见到阮梅绝对不多话,看了王言老远就绕道。惹不起就躲,这辈子跟阮梅是搭不上了。 正文 第二四一章 吓尿了 坐诊结束,同依然生闷气的阮梅吃过午饭,王言开车去了新拿下的一家大酒吧,手下三百多小弟早都等在那里。 因为很多都是刚入伙的,不知规矩,这一次王言就是过去讲一讲。顺便照常的画个饼,简单的洗一洗。 他手里的钱也就只有不到三百万,靠着这点儿钱,加上那些娱乐场所的盈利,三个月他就会被拖垮。所以工资肯定是不能全发的,他打算下个月先给开始的七八十人发钱,剩下的那些美其名曰先考验一个月…… 那些钱他先拿着去开制衣、制鞋厂,有俩月也该做起来稳住局势了。不吹牛比,他一边盗版那些大牌,夹带着卖自己的品牌,再偶尔的拿一些新潮的设计出来,绝对卖疯。 至于工厂什么的,那可太简单了。他是古惑仔,是流氓头子啊,就欺负人了怎么地吧。初期的销路更不是问题,整个马鞍山做鞋服买卖的都是他的下线。 而工厂的工人自不必多说,都是手下小弟的家人过来做工,如此他压一个月的工资绝对问题不大。综合下来,基本上也就是花钱进购一些设备,其他的几乎没有成本。 再算上他整饬马鞍山环境,提高安全指数,激发市场活力,就是财源滚滚。 等他稳住这一段时间,再把强身丸弄出来,培训一下小弟,让他们出去推销。接下来那就是个滚,连抢带赚越滚越大,他王某人又是东南亚地区最大的流氓头子,不对,是最成功的商人。 之前让律师弄的公司,自然还是龙腾,这才两天而已,走流程还要一段时间。不过他交代的,起草标准收管理费的合同已经拟好了。不过公司没建好,不能叩龙腾安保的公章。 只是他们是她妈的流氓,公司建没建好有关系吗?当然没有。 训了一顿话之后,让小弟们去打印合同,带着去找商户通知,下周一正式收管理费。同时又有一批人,开始对地盘内违法乱纪的犯罪团伙进行毁灭打击。 警察到底是兵,哪儿有一帮流氓消息灵通啊。那手脚不干净小偷小摸的,当街调戏妇女的,没事儿吆五喝六大马路上装比的,按照王言的指示,不管是干什么的,上去就是一顿踢,别的地方不管,但在龙腾掌控的地盘,还有下一次直接断腿挑筋。 相对的,对商家就和气太多。小弟们都是拿着合同,带着小律师去逐条逐条明明白白的讲解细则,最后确认老板听明白了,留下一份合同直接走人。至于怎么想的,同不同意他们不管,那是再之后的事。 小弟们的执行力还是可以的,虽然才刚入伙,不是很熟悉他。但早先的七八十人什么样他们是看在眼里的,有样学样跟着来还不会。 经过一个下午及晚上的时间,在龙腾的拳打脚踢之下,第二天整个马鞍山地区的环境就可见的好起来。而小弟们还没停手,坚决贯彻落实大哥的指令,一个都不放过,挨个的堤了出来踢一遍。没办法,疼都不长记性,何况不疼,必须打服。 龙腾第一次亮出了名号,同时整饬环境,那些过来求医的人看到坐在那里诊病的王言一时的都有些拘谨。以前知道王言威,但到底是听说怎么怎么样,从没感受过到底威到什么地步,而且王言也没扰过民。都是普通人,就知道个牛比而已。可经过昨天之后,人们这才知道,笑呵呵坐在那里的年轻人有多大的能量。 而一方面是治病救人的医生,另一方面又是违法乱纪的流氓头子,正反两面的撕裂感实在是让人感觉古怪。对于王言这么有实力还住在公屋,还给人看病,他们是在不理解,只能当王神医有病。反正医术高,收费低,不看白不看。 王言不在乎旁人怎么样,倒是阮梅看着他都有点儿陌生了。好在他及时的碎嘴子撩拨一番,让阮梅确认还是原来那个人,这才又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转眼三天过去,龙腾地盘内的乱纪之徒无一幸免,全被刮出来踢了一遍。商户们也全部收到了龙腾的合同,只待明天上门收费。 工厂的地方也找好了,就在不远的十四乡。经营不善基本要倒闭了,老板又欠了高利贷,想着要出手。王言表示这个工厂他要了,钱一分没有,但会帮着挡灾。 那老板也没办法,不是被这伙人收拾,就是被那伙人抢。即使他把工厂卖了,也不够还欠的钱,以及那么多的利钱。与其之后被纠缠,祸害的家破人亡,不如就给王言让他们狗咬狗,当然那是再清楚了王言实力之后。 工人也找好了,正就着原本的机器给王言的小弟做工装呢,一水的西装皮鞋,穿上之后绝对的高素质古惑仔,甩其他大裤衩子花衬衫的最起码是八条街。 不光如此,他还定制了龙腾的徽章,就是他华夏帝国的那面国旗,‘金龙托日东出图’。到时候别再身上,如同新世界里的金门集团那般。这也是王言跟那边学的,以前还真没想着这套。但也不错,随着龙腾愈发壮大,这种外显的仪式感也更能提高小弟们的归属。 晚饭,王言一边吃,一边嘱咐阮梅注意事项,之前他号过脉又新开了方子。这种大病,须得经常关注,根据情况随时调整用药。 “都记住了吗?” “你不是都写了一遍?拜托,我识字的。” “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万一不注意,到时候搞不好还会加重病情。” “哎呀,都记住了。” 别看阮梅总是磨磨叽叽,但她受不了别人絮叨,赶紧转移话题:“玲姐她们好像很惨啊。” “怎么了?” “昨天下午,我路过她们门口,听到那个方展博说什么爸爸被打死,仇人的儿子混了黑社会……” “上次我帮你出头的时候不都说了吗,你不是也听见了?有什么新鲜的?” “不详细嘛,我听说啊,方展博是亲眼看见他爸爸被人打死………巴拉巴拉”阮梅开始绘声绘色的讲起了当时的情况,八卦的不行。 王言笑呵呵的听着阮梅巴巴,人后不讲他人,这个良好的品格真的甚少有人具备,包括他自己。以往的世界,他跟剧情人物讲别的人怎么怎么样,真说起来,也是背后说小话的一种…… “哐,哐,哐” 这时,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阮梅看了王言一眼,起身过去开门:“来了来了,不要敲了啊。” 门一打开,看见外面着急的罗慧玲,想起刚才自己说的八卦,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玲姐啊,敲门这么急,怎么了?” “阿言在你这里吗?” “在啊,吃饭呢。” 罗慧玲没搭理阮梅,直接夺门快步走了进去。 阮梅哎了一声,看着跟在身后的方婷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方婷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跟着走了进去。 罗慧玲站在王言面前:“阿言,言哥,我求你帮帮我好不好?” “说事儿。” “是展博啊,他被丁家的人带走了。他们都是黑社会啊,心肠狠毒。我怕展博遇到危险,想让你救他出来。”罗慧玲一口说完,紧接着补充:“不让你白帮忙,我给钱……” 这段王言知道,本来是方展博和阮梅一起出去赌马输钱,回来的路上被丁益蟹截走了。现在看那样是在公屋不远被抓走的,由此看来,从始至终,丁家都牢牢的掌控着方家这些人的情况。 能看出来罗慧玲确实是着急了,说什么黑社会心肠狠毒岂不是把他王某人也骂进去了?不过他也没在意,毕竟他确实不是好玩意儿,当即摆手打断:“行了,大家都是邻居嘛,互相帮助也是应该。而且我和忠青社早晚也会碰上,不打紧。知不知他被带到哪儿了?” 他要发展,跟丁家的矛盾是无法调和的,提前拉一波仇恨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待他把马鞍山发展起来,肥肉谁不眼馋?慢说老丁家,其他帮派也得过来干他。 他的地盘再过去一些,到了沙田的繁华地带就有忠青社的势力。忠青社还是涉及贩毒,一个统一的、活力高的市场是没有人会放弃的,不掺其他的东西也会捞过界。也是这样,他这次就存着先威慑一下,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争取时间缓一缓的意思。 再说,他之前跟罗慧玲打招呼没少说什么有事找他这那的,牛比都吹出去了,现在人家真来了,他也不能不帮不是。 只是或许罗慧玲对港岛流氓不太了解,不知道忠青社是个什么地位,现在认识最牛比的就是王言,她不知真要论现在的实力,忠青社打龙腾八个都有多。 “不知道,听那个孩子说,他被人带上车就走了,现在估计还在路上呢。” 王言点了点头,拿过放在柜子上的大哥大打起了电话:“喂?派人盯一下忠青社的几个头目都在什么地方。尤其是丁家老二,找到了马上告诉我。” 放下电话,王言看了一眼着急的罗慧玲以及方婷:“好了,等一会儿就知道了。你们吃了吗?要不要一起吃?” 二女齐齐摇头,她们怎么有心思吃。 王言点头,看向一边站着的阮梅:“你站那干什么?吃饭啊。” 瞪了王言一眼,阮梅让罗慧玲以及方婷坐下,这才回到饭桌重新吃饭。 在罗慧玲以及方婷焦急的咬嘴唇、扣手指的煎熬中,十多分钟之后,手边的大哥大响了起来。王言放下碗筷,抓着大哥大起身,一边接通一边说了个‘走’,着急的二女赶紧跟上。 等电梯的功夫知道了地址,王言道:“在佐敦,开车二十分钟,他们也是刚到,来的急。” 罗慧玲点头,没有说话,她是真着急。 下楼开上车,带着她们两个向佐敦开去。他没带小弟,是捞人威慑,又不是直接开干,用不上小弟。再说以忠青社上千人的势力,他手下那三百多人好干啥的。 一家名叫‘潮州城酒楼’的饭店门前,王言开着带着二女一个漂亮的甩尾将车停在门口:“下车吧。” 待二女缓了一下之后,王言当先走了进去。 看着王言带两个女人直勾勾的往里走,门口的小弟拦了一下,吊儿郎当的说道:“对不起啊,现在不营业,吃饭去别家吧。” “找方展博,就是刚被丁益蟹带回来的那个。”王言摇头,还贴心的解释了一句。 “小子,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叫我们大哥的名字?我劝你赶紧滚蛋,不然有你好看。” 二话不说,王言直接一个嘴巴子抡了过去,给那看门小弟扇到一边,肉眼可见的,两颗牙相伴着空中飞舞落到了地上,可以想像有多大的力。 旁边站着的小弟愣了一下,接着想也不想,直接嗷的一嗓子:“有人打上门了,快来人……” 话音刚落,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你们两个在门口稍等一会儿。” 头也不回的对身后发呆的罗慧玲以及方婷交代了一句,王言上前一角踹飞了通风报信的那个,迎头冲着出来的一帮古惑仔就干了上去。 在罗慧玲、方婷傻站着不是如何是好中,一顿霹雳乓啷过后,王言笑呵呵把挡道的一个古惑仔踹倒一边,对着二女招手:“进来吧。” 看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二三十人,罗慧玲同方婷对视了一眼,小心的迈步走了进去。 王言是过来威慑的,还有什么比绝对实力更有效的手段?要让他们知道,他王某人只要不死,其他的手段无用。 听到安静下来,楼上收拾方展博的丁益蟹带人走了下来,才刚走一半,就看到王言带着两个女人要上楼。 抬头看着上边居高临下的丁益蟹,王言笑了:“丁益蟹?” 这小子满脑带是血,估计是刚抡酒瓶子啐自己。 丁益蟹也不傻,看更后边那躺着对自己使眼色的小弟就知道怎么事儿了,再一看王言身后的罗慧玲以及方婷,哪儿不知道是过来救方展博的。 没搭理王言,笑呵呵的看着罗慧玲:“好久不见啊玲姐,带大了这么多个身材还是这么好啊?这个小瘪三是你的新想好?” “展博呢?你把他这么样了?”罗慧玲张口就问方展博。 问话的功夫,王言已经抬腿走上了台阶:“你是还有什么倚仗吗?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嚣张?”说话间,王言快速的两记重拳,放倒了护在丁益蟹面前的两个小弟,任其顺着楼梯滚到了二女的脚边,接着趁丁益蟹愣神的功夫,直接伸手掐住他的脖子,顶着后边的两个小弟上了楼。 丁益蟹确实傻比,反派死于话多。他王某人那么猛,还当小瘪三处理呢?不让人砍死只能说是老丁家好命。 力度拿捏好,就这么要死不死的掐着丁益蟹,王言招呼二女上楼,盯着挣扎的丁益蟹:“方展博在哪儿?” 丁益蟹翻着白眼,颤颤巍巍的伸手指了指嘴里边的一间。 一路掐着他的脖子走过去,看到里边被两人围殴的方展博,王言伸手掰着丁益蟹的脸让那两个小弟看清楚:“滚一边去,别让我动手。” 看到自家大哥一副要死的样子,两人非常自觉的走到了旮旯,老老实实的站定。这里有多少人他们是清楚的,那么多人都被擒了老大,他们俩也没啥用。 “展博,你没事吧。” “大哥。” 罗慧玲和方婷冲了上去,对着被揍的满脸血的方展博关心。 这个怪王言,毕竟原本方展博也就是挨了几下狠的就完事儿了,绝对没有现在伤重。一定是刚才丁益蟹下令先打十分钟的,才会如此…… 没有理会他们,王言看着手中不断挣扎,并且伸手摸后腰的丁益蟹,咧嘴笑了笑:“吆,掏枪呢?来,我帮帮你。” 说着话,王言掐着他的脖子拽到身边,空出左手在其腰后别着的枪拿在手上看了看:“嗯,柯尔特,还算不错。” 变故总是来的猝不及防,王言这刚夸枪好,下一刻密集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一票人围了进来,丁孝蟹梳着个大背头走了进来。 扫了眼被抓着脖子苦苦挣扎的丁益蟹,后边依偎在一起看着他的罗慧玲以及方家兄妹,还有边上老老实实罚站的两个小弟,接着盯向了王言,丁孝蟹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你应该是王言,新近崛起龙腾的当家!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啊,言哥。” 王言松手,当着丁孝蟹的面,一脚把丁益蟹踹到墙边站着的小弟身上。他看的很清楚,丁孝蟹一点儿波动都没,这才是真正咬人的。也是后边瞪着大眼珠子害怕颤抖的方婷脑瓜袋被驴踢了,不说两家的仇,就这样的选手,还上去跟人家情情爱爱?亲弟弟都不顾,她算鸡毛。 “没想到你这么大帮派的大哥,还知道我这么个小人物。”王言微笑着,快速将手上的枪上膛,指着丁孝蟹:“看来你是早有想法么。” 看到王言举枪,丁孝蟹身边的五人快速的拔枪,对着王言:“把枪放下!放下!” 王言无动于衷,就这么看着丁孝蟹。 丁孝蟹看死人似的:“现在五把枪指着你。” 话音刚落,王言闪身,在方展博打着哆嗦,罗慧玲捂耳紧紧闭嘴,方婷的尖叫声中,连开五枪。 但响起的,是七枪。 这也是王言为什么闪身,就怕虎逼走火崩死他。至于罗慧玲以及方家姐妹,在他后边偏了个大角度,走不到他们身上。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对自己信心十足。别说手里有枪,就是他拿刀瞬杀持枪的五人也是等闲。 枪声过后,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五人都被王言打穿了手,还有站他后边的倒霉蛋挨了两枪,在地上打滚。 事实上王言的枪法还没到百发百中的程度,差不多枪枪九环的样子,只是距离太近而已。 缓缓的举枪对着丁孝蟹:“现在只有我一把枪。” 说着话,对着偷摸捡枪的人又是一枪,惨叫的又多了一人。没弄死人,毕竟出了人命事儿就大了,他还不想让事态升级。 这把枪满弹夹十五发子弹…… “够狠。”丁孝蟹眼角抽了一下,仍然坚持微笑:“什么条件?”没说什么杀了他,王言也走不了的屁话,楼下躺那一地,他还放什么屁。 “不要再招惹方家的人。” “可以。” “那就够了。” “就这样?”丁孝蟹皱眉看着王言:“就我所知,你们只是邻居而已。” 王言嘴角含笑:“我是过来吓唬你的,你有没有被吓住啊?” 丁孝蟹脸色难看,再保持不住风度,这是赤裸裸的羞辱,因为他已经被吓住了。还是当着小弟的面,不用明天,今晚,整个港九都会是他们丁家兄弟的笑话。 “话先讲明,我有好友,你有家人。这个废物,还有你们家的老三、老四可立不住。还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丁蟹好像是要放出来了……哦,还有个在寺里住的老太太。港九都说你们丁家四兄弟最孝顺,不知是不是如此啊……”丁孝蟹的咬肌高高鼓起,清晰可见,那是咬牙切齿的反应。王言淡淡的看着他:“呵,想杀我?你只有一次机会,我不死,你就死全家。” 王言冷眼,确是笑着,一字一顿:“所以,你明白了么?” 丁孝蟹没有说话,只是闪身让了一条路。 王言笑呵呵的调转枪口,指向一边的小弟:“去找个袋子,把枪给我装起来。” 被枪指着,小弟有些害怕,僵硬的转头看向身旁的丁孝蟹。 丁孝蟹点头。 随后小弟赶紧着跑出去,不过片刻那个布袋子哆哆嗦嗦的蹲在地上,慢慢的手握枪身下了保险,一把一把的装了进去,随后颤颤巍巍的双手恭敬的送到了王言面前。 注意到他的动作,王言接过袋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错,会做事,有没有兴趣来跟我啊。” 那小弟被王言拍,打着哆嗦一动都不敢动,也不敢开口回话。他说不同意,面前的疯子怎么想?他说同意,一边的丁孝蟹又怎么想?左右他没好结果。 没得到回应,王言也没在意,回头看着傻傻发愣的罗慧玲以及方家姐妹:“走了。” “啊?哦,哦,走……” 方展博在中间,罗慧玲以及方婷一左一右互相搀扶着往外走。 王言眼看着方展博裤裆还他妈嘀嗒呢,罗慧玲以及方婷也是夹着腿,看样子是在控制…… 这反应算是正常,没经历过,身体不受控制么。如果没有系统活爹眷顾,王言也不知他会是什么反应,有没有方展博强。反正他无间道的时候,在国内呆了许久…… 三人走过一群古惑仔让出的路,王言将手中的枪下了保险跟上,路过丁孝蟹的时候,快速的身手在其腰后摸出了一把同样型号的枪,拿在手上晃了晃:“没收了。”随即,大摇大摆的扬长而去。 刚才丁孝蟹背着手他就看到了,只是他那五枪过于快,吓的没敢动,默默的又把手放到了前面而已。 丁孝蟹眼睛都红了,长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侮辱。愤怒的走到瘫坐在墙边的丁益蟹面前,哐哐两脚,都是这逼惹出来的麻烦。 “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动方家的人?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惹事啊?” 丁益蟹之前被王言踹的那叫就没缓过来,现在又是两脚,疼的嗷嗷叫着打滚:“大哥,我错了,我错了啊。” 又踹了几脚泄愤,丁孝蟹这才走到窗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外面的王言等人。 出了门,罗慧玲以及方婷长出一口气,里面太压抑,她们连呼吸都害怕。当即架着瘫软的方展博就想上之前王言开过来的那台车。 王言提着布袋,喊了一声:“上错车了啊。” 罗慧玲瞟了一眼店内乌压压的人,紧张的对王言说道:“我们来时坐的不是这一辆吗?” “现在是这辆了。”说话间,王言拉开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平治的车门。 罗慧玲想说什么,不过话到嘴边,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叹了口气跟方婷架着方展博打开后车门上了车。 因为来的急,而且他们是流氓啊,就是车放在那,谁敢开走?几条命够赔?所以钥匙是在车上的。 看三人坐好,王言上了车,发动,调头,‘嘀嘀’的按了两下喇叭,摇下车窗看着楼上盯着他的丁孝蟹,挥手致意:“谢了啊。” 随即一脚油门,黑色平治疾驰而去…… 正文 第二四二章 三八 王言吊儿郎当的一手夹着烟靠在车窗,一手掌控着方向盘:“以后他们应该不会再找麻烦了,如果丁孝蟹再来找,你们也不要怕,我不死他不敢把你们怎么样。” 后边的三人还没缓过来呢,又是开枪、又是抢车的,实在接受不了。 罗慧玲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救一下方展博,怎么闹到这么大。半晌,怦怦跳的心脏平缓,开口道:“阿……言哥啊,真的没事吗?” “是不是吓到了?叫阿言一样的,不用拘谨。”王言抽了口烟,手伸出窗外,任风吹散指尖香烟燃尽的灰:“过程你们也看到了,能有什么事?放轻松。” “我们积蓄只有二十万,等回去……” “不是说过了,让你们有麻烦找我。大家都是邻居,怎么好收钱,你觉得我会差二十万?而且不给你们出头,我也开不上这平治。”王言拍了拍方向盘,打断道:“当时丁孝蟹的话你们也听见了,他把我调查的清清楚楚,早有预谋。这次我不打他的脸,不知何时他也会要我的命啊。” “不一样的,这麻烦终究是因我们而起,你不收我们这么过得去。” “钱就算了,不差你那点儿。要真想感谢,一会儿到了公屋,找个地方把我的车好好洗一洗就好。” 闻言,罗慧玲、方婷二女齐齐的转头,看向坐在中间仍然哆嗦着的方展博,接着目光下移看着湿润了的裤裆,脸红了起来。 方展博确实差劲,这玩意儿怕比,她们两个女人都没事儿,虽然当时确实是险些控制不住,但终究是没出来。现在车都开出去那么远了,还是一副魔怔的样子,一点儿男人样都没有。 “回去我开走,保证给你洗的干干净净。” 不好意思的回了一句,罗慧玲拍了拍身边的方展博:“展博啊,已经没事了,你醒醒啊。” “是啊,大哥,一会儿我们就到家,回神了。” 方展博双眼空洞,哆嗦个不停,一点儿不像听到的样子。 “言哥,我大哥他……他是不是被吓傻了?” 王言顺着后视镜看了一眼:“没有,就是吓懵了,给他一巴掌回回神就好了。” 话音刚落,一边的罗慧玲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展博,看看我,我是玲姐啊。” “玲姐?”方展博揉了揉脸,一把抱住她:“玲姐啊……” 罗慧玲轻轻的拍着方展博安慰:“好了,好了,没事了,不用害怕,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这方展博多少有点儿废物,王言也没心思嘲笑小角色,一路听着后边罗慧玲、方婷两个安慰方展博,回到了马鞍山的公屋楼下。 正是饭后不久,忙忙碌碌为生计做了一天工的人们吃过晚饭出来消食,相熟的聚在一起笑呵呵的闲聊。老人们自带着板凳,看着不远处成群打闹的孩子说着闲话。 少见的平治车停在楼下,一帮孩子蹦蹦跳跳好奇的围过来,闲聊的人们也看了过来。他们这地方,开平治的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三个。何况老丁家有的是钱,这平治必定是s级,那就不是少见,是在这地方看不到。 在众人好奇的张望下,王言堤了个布袋子下了车。看到是他,空气都凝固了一下。接着,面前蹦蹦跳跳的一群小孩赶紧的跑开,回去躲到家长怀里。 王言的威慑力不须多说,他本就是臭名昭著的古惑仔,做父母的还都喜欢吓唬孩子,一整就是什么王言卖小孩儿,不听话就给卖了。不光如此,他还会看病,现在这公屋里的孩子有病都找他看。喝的药那叫个苦,亲近他就怪了。 知道王言性格,远处有人大声喊:“言哥啊,这么靓的平治是你买的啊?” 王言笑呵呵的摆手:“算是吧。”叫他哥的那人,都好四十多了……当然言哥是个尊称,不是真的哥。 接着回身看到后排下来的罗慧玲以及方家姐妹,道:“车就交给你了。” “放心吧,肯定收拾的干干净净。”罗慧玲应了一声,转头对身边的方婷交代:“婷婷,你和大哥先回去,我去洗车。” “走吧,大哥。”方婷点头拉着方展博的胳膊。 方展博呆呆的看着王言手中提着的布袋子,又愣在了那里,是想起了之前的经历。 “想要?给你一把?”说着话,王言作势打开袋子,伸手就要掏枪出来。 “啊?不,不是啊,我不要,不要……”盯着的袋子动了,方展博惊醒,看到王言的动作,连连摇头慌乱的摆手。 “言哥,别吓我大哥了好不好,你那个快收起来吧,叫人看到要被抓的。” “放心吧,只要你们不说,没人知道的。” 王言也是闲的,没事儿逗一逗而已,重新拿好兜子,摆了摆手转身堤了着袋子晃晃悠悠的走远,上楼。 方展博倒是不哆嗦了,只不过刚才被王言又吓住了,腿有点儿软。而之前让丁益蟹揍的伤,经过这一路的时间,也发起来了,鼻青脸肿的样子,配上慢慢挪腾的脚步分外滑稽。 一群看热闹的人也都知道方展博被人截走了,毕竟楼上楼下的人那么多,发现的还是一个小孩子,怎么可能瞒的住。现在虽然没说话,等方展博上了楼那就是大型八卦现场。 先回自己的房间把布袋子扔里边,枪都收到空间中,王言转身出来敲响了对面的门。 “回来啦?”开门让王言进去,阮梅随手关上门问道:“怎么没看到玲姐啊?方展博救出来了?” “言哥出马,自然是一帆风顺,能有什么问题?”王言臭屁的说着,坐在饭桌前拿起碗筷接着吃饭。 “饭菜都凉了,热热再吃吧。” 拦住阮梅,王言道:“不用,这样就好。” 坐在桌子旁边,阮梅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方展博为什么会被抓啊?” “早跟你说过了,我屋子里那么多书,让你没事多看,开开智吗。” “你才是猪啊。”阮梅气愤的给了王言一拳:“到底怎么回事嘛?” “之前不是说有个老太太跪下了么,就他的儿子,叫丁蟹,打死了方进新……”王言讲明了事情原委,道:“至于为什么抓方展博,肯定是昨天老太太回去骂那几个孙子了,气不过找他发泄而已。你没看到,方展博都被打成猪头了。” “真的那么惨?” 王言没搭理她,大口吃饭。 阮梅自己坐在那里,大眼睛来回转,过了一会儿站起身:“我去看看玲姐。” “想看方展博被打成什么样子就直说喽。” “才不是。”阮梅梗着脖子:“玲姐平时那么关照,我去关心关心也是应该嘛,懒得理你。”说完,阮梅开门走了出去。 等阮梅再回来,王言已经吃完了饭,正喝着热水:“怎么样?是不是很惨?很像猪头?” 阮梅煞有介事的点头,一脸的心有余悸,转而想起了正经事:“婷婷说你换车了?” 王言点头。 “平治?” 王言再点头。 阮梅孤疑的看着王言:“我告诉你啊,抢东西是犯法的,平治啊,几十上百万,够你做一辈子牢了。” “怎么能说是抢的呢?”王言纠正道:“是姓丁的看我的车太寒酸,让我先开着而已。” 阮梅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伸长了脖子好奇的问:“看方展博失魂落魄,婷婷也是惊魂未定,到底发生什么了?” “知道你现在是什么?” 阮梅眨着大眼睛:“什么?” “三八啊,一天天怎么那么好奇呢?”王言一个脑瓜崩弹了过去:“还有事,先走了。” 阮梅抱着脑袋喊疼,待反应过来王言不管打她,还骂她三八,刚想要报仇,抬头哪儿还有人了。气呼呼的甩了甩胳膊,一边骂王言,一边收拾被王言吃光只剩残渣菜汤的盘子…… 离开公屋,王言溜达着去了手下的店面巡查。 打下马鞍山到现在也不过才三天多而已,街面上的风气确实焕然一新,但时间还是太短,加上这里原本也不是繁华地带,他的店又不是什么正经的,所以没什么正向影响。基本上还是如同原来那般,一帮古惑仔聚集。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待他这里的‘安全’传出去,深入人心,生意肯定会好起来。那时候说不准因为安全,这里的房价都会涨一些。 “言哥,喝酒。” 龙腾旗下最大的一家酒吧,吧台,许冠文倒好一杯酒递给身旁抽烟的王言。 跟许冠文碰了一下,王言抿了一口,皱了皱眉:“假酒啊?” “真的几千上万,他们谁能买的起?” 王言照着许冠文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这次就算了,下次给我换真的。妈的,大哥你也骗?” “知道啦言哥。”许冠文疼的呲牙咧嘴,还不忘对着王言嘿嘿笑:“不过言哥你今天下午真威,现在整个港九都是你一人压服忠青社的事,连带着我们龙腾一起扬名啊,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不知道,之前还有古惑仔想要入伙呢。” “高兴一阵子就得了,又没人给咱们钱花,要那些虚名干什么?只要没人敢来找麻烦就好。”王言道:“明天收管理费,怎么做都明白吗?” “放心吧言哥,保准一家不少全收上来的。”许冠文胸脯拍的邦邦响,道:“对了,言哥,之前咱们抢……咱们拿下的那些帮派的高利贷业务最近理顺了。” “说说。” “那些留存的欠条,经过统计之后是一百五十多万。能收回来多少不好说,他们都是逼良为娼的,弄的家破人亡,言哥你又立了规矩,估计收不回来多少。” “按照银行的利收,实在还不上的看看咱们这有什么工作,让他们打白工还债。”到嘴边的钱没有不要的道理,按银行的利都是他王某人够意思了。 “知道了言哥,等收过管理费就带人去收账。” “就这样,有事打电话,走了。” 说了一声,王言起身出门,溜溜达达的往公屋走去。 统一之后,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街上不时的有龙腾的小弟三五一群的路过,这是巡逻的,发现闹事儿的,直接就是一顿踢。原本街上咋咋唬唬的人不能说不见了,毕竟王言也不能不让人上街,但这些人老实了太多太多。能够明显感受到,路过行人的步伐都慢了下来,这就是好的。 就在王言背着手晃悠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嘀嘀’的汽车鸣笛声。顿住脚步,王言回身看去,只见一辆黑色平治向他开了过来,稳稳的停在面前。 车窗摇下,看着罗慧玲的脸,王言道:“才回来?” “是啊,里里外外彻底洗了一遍,还顺便做了保养。”罗慧玲打开车门就要下车。 王言拦住她,抬腕看了看手表:“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也有点儿饿了,一起吃点儿再回去吧。” “好啊,不过先说好,我请客。” 吃个饭能花几个钱啊,王言没有拒绝,绕过车头做到了副驾驶。 “要吃什么?” “随便找一家大排档好了。” 罗慧玲发动汽车:“那就去我经常去的那家好了,离公屋不远的,味道不错。” “可以,就去那吧。” 过了一会儿,两人在一家大排档下车。该说不说的,他们的组合确实是挺招眼的。开的是平治,主驾下来的是个女人,衣服一看就不是高档货。副驾下来的更不用提,半袖、大裤衩、布鞋、一声的花里胡哨,怎么也不像能开的起平治的。当然,王言的一身花里胡哨很好的威慑住了其他的食客,让他们不敢瞎说。 这也没什么特别的,都是一些港岛的小吃,云吞面、车仔面、生菜鱼肉什么的。点了东西,有要了两瓶啤酒,两人相对坐下吃了起来。 罗慧玲举杯:“阿言,我敬你一杯,今天棒了这么大的忙,实在是不好意思。” “都说了,早晚都要碰上,没事的。”王言摇了摇头,跟罗慧玲碰了杯,一饮而尽。 接着罗慧玲又感谢了一番,连喝了三杯酒,这才能好好的吃东西。 “对了,今天听你说丁蟹要放出来了是怎么回事?他坐牢了?” 王言吃着东西,随意道:“他打死方进新不是跑路湾岛了么,结果到了那边也不安分,又得罪了那边的社会大哥………最后被判了十四年,这两个月差不多就放出来了。” 听过原委,罗慧玲是咬牙切齿:“该死的,他怎么不死在监狱里。” 跟她喝了一杯酒,算作安慰,王言笑道:“听说丁蟹很能打,不知是不是真的?” “他练过武,力气大……” 啤酒也是酒,罗慧玲又是个女人,加上今天实在太刺激,多少的有点儿情绪化。此刻提起丁蟹,那是从以前开始,一直到现在这些年的坎坷什么都都上来了…… 正文 第二四三章 有谁够胆娶你 翌日,王言照常早起运动,八点回来看病。 昨晚和罗慧玲倒也没什么,就是闲聊一番而已。算是王言自出现以来,与其的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也算是跟除了方展博以外的其他女人有了进一步的交集。 罗慧玲说了不少,也喝了许多,或许是这些年最安心的一天。随着丁孝蟹几兄弟势力的壮大,她们提心吊胆是一定的。今天王言的超人武力、胆魄,对丁家兄弟了解颇深的罗慧玲知道,她们安全了。 王言还问了一下,为什么不去找韦嘉诚等人。得到的答案不出所料,就是什么不好意思,没多深厚的交情之类的,搭不上人家。 这个说法王言是不认同的,但罗慧玲水平低看不明白也能说的通。而且韦嘉诚、郭英中、贺新三人却是牛逼,是大亨。她们冒然的上门找,能不能见到面都两说。要不是王言问起,说不定罗慧玲都忘了。 只是七三年的时候,方进新跟陈万贤的那一战,是实实在在帮了那仨人的,港九都知当初那一战队影响。 没成功的时候,谁也没有所谓脸面。但成功了,脸面看的比谁都重。如果罗慧玲真的带着方家兄妹去找,那仨人断然是不会拒绝的,必定会得到帮助、照拂,指定是比现在强上十万八千里。 毕竟相比起帮助方家人所要花费的那点儿钱,同港九中义薄云天、知恩图报的好名声比起来,实是微不足道。 而且王言不相信,这仨人不知方进新儿女的遭遇。就算之前身处云端,没心思理会那些事,可再后来方家人告丁蟹,沸沸扬扬那么大的阵仗会不知?可见这仨也不怎么样。 因为是工作日的关系,所以相对来说过来看病的人少很多。但那也是相对而言,毕竟过了这么久,公屋里的第一批病人都被看好了。大病发现的晚,又不舍得花钱去医院的,王言没事儿研究研究病情。小病或者说病灶,基本上都被拿捏了。 也是口碑的扩散,所以尽管工作日,来的人也是有不少的。只不过来找他的多是疑难杂症,平均年龄也要偏大一些。基本上都是治不起,或者治不了的大病。再不就是图王神医便宜,再不就是过来撞大运,看看到底有没有的治。 有新来的,有复诊的,也是忙忙碌碌。 外面,一向夜猫子的古惑仔们早早的出街。按照事先分配好的,挨家挨户的上门收管理费。 什么时候都免不了有人想要挑战规矩,尽管龙腾是硬打下来的地盘,但看不清形势,对自己没数的总是大有人在。早在前几天通知的时候,就有人串通了一些商户想要不交钱。 有的人面对他人的裹挟,当时答应,等到龙腾上门时痛快的给钱。也有的人,真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啥不给,一副你能拿我怎么样的姿态。倚仗的就是和其他商户的利益共同,还有法不责众,深信只要齐心协力,一群小流氓也不多啥。 主要也是龙腾到现在就没扰过民,相反还打击小偷小摸等违法乱纪,给了这些人一种龙腾不敢过分的错觉。但龙腾到底是流氓团伙,虽然讲理,但讲的是王言的理。 所以如同当初的无间道中那般,收费的小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统计了不交钱的商户名单。待都完事儿了之后,一套古惑仔传统技能输出,慢慢炮制拿捏,玩儿不死他们。 阮梅是有工作的,就在附近一所学校做小学老师。因着离得近,家里又有老太太无人照料,还要再算上答应王言管午、晚两顿饭,所以中午都是回家做饭的。 王言送走了今天最后一个病人,阮梅的午饭也做好了。 “我回来的路上看到不少古惑仔在街上,是不是你的小弟在收保护费啊?” 敲了敲碗,王言道:“纠正一下,是管理费。我们是保障商户利益的,帮着清扫垃圾、维护治安、保护环境,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 阮梅一脸鄙夷:“说的那么好听,那天你和许冠文说话我都听到了,公司还没注册下来,签的合同都不合法。” 王言舔个逼脸理所当然:“我是流氓啊,本来就不合法,再不合法能拿我怎么样?而且等公司注册下来,不就是合法的?” 阮梅梗着脖子:“怎么样?说你不听,早晚叫人抓去吃牢饭啊。” “那就到时候再说喽。” “扑街啊,哼……”阮梅生气,闷头吃饭。 王言笑呵呵的也不在意:“你教书工资多少?” “五千多!” “太少了,要不等我公司开起来,过来帮我做事怎么样?”王言道:“薪水我给你一万块?” “一万块?”阮梅睁大眼看着王言,沉吟道:“算了吧,万一你被抓去吃牢饭连累我怎么办?” 王言摇头:“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还有夫唱妇随,真有那么一天,你以为不到我的公司工作,就能不受牵累?” 阮梅瞪着大眼睛看着王言,接着瞬间脸色涨红,直接一通老拳招呼:“胡说八道,谁要嫁给你这个扑街啊。我就是嫁给乞丐、流浪汉也不嫁你,少做梦了。” 任由她往自己身上施展王八拳,王言笑呵呵的夹了口菜:“知不知我是谁?龙腾的‘言哥’啊。呐,你说说,有谁够胆娶你?” “我就是一辈子都不嫁,也不便宜你。”又打了一会儿,见王言笑呵呵的自顾吃菜不搭理她,阮梅愤愤的哼了一声,给了一下狠的:“烦死你啦……” 该死的,一声的肌肉那么厚,她打了那么半天,动都没动一下,阮梅揉了揉小拳头,恨恨的吃饭。 王言道:“快吃饭,一会儿我带你兜兜风,送你去学校。” “才不要你送。” “我新换的车,平治啊,百万豪车,真不试试?” “还不是抢来的?”阮梅撇撇嘴:“不要,让人看到该说闲话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王言好不在意的点头:“我看看谁说你的闲话。还有,不是抢啊,是人家大哥有钱,看我寒酸赞助的。” “喂,我说不用啊。” 王言一副欠揍的笑脸:“喂,我说就这么定了啊。” 阮梅瞪着王言,王言看着阮梅,最后阮梅红着脸败下阵来,因为实在受不了那深邃的眸中,映出的娇憨的自己。 吃过饭,洗好碗,拗不过王言的阮梅半推半就的坐上了平治的副驾驶,兜风…… 至于送到学校被人说闲话,那是肯定的。王言再威,也挡不住悠悠众口。只是面上不敢讲,不被阮梅听到就好。事实上阮梅那抠搜的样子,也少不了被人说闲话,多说点儿也没啥。要是阮梅被说破防了,还正好去公司干活。 接下来一段时间中,王言日常的爬山晨练、坐诊行医、挑逗阮梅、培训小弟。 管理费不用十天就全部收齐了,相应的,黄了八家弟店铺,老板跑路到了别的区做买卖。办完了这个,小弟们出去收高利贷。 工厂那边进购的机器也运了过来,之前找来的服装设计也在王言的指点下出成品,开工生产,由马鞍山的那些店主批发售卖。 不过虽然是批发,但价钱也是不低的。照着正版鞋服虽然差很多,但比起其他的杂牌还要高一些的,店主们想不要都不行…… 得益于物美价廉,款式多样、新颖,随着时间的发酵,名声也算是打了出去。而又有龙腾净街行动在前,只要来过一两次的人都能感受到这里同其他地方的差距,所以渐渐的来逛街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尽管都不是什么有钱人,但有人就有消费,有消费大家都有的赚。包括龙腾旗下的后来又重新装修了一番的娱乐场所,都有生客来光顾。 最主要就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别着龙腾徽章的小弟没事儿就三五一群的晃悠,有问题找他们都能解决。信任是要互相培养的,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亲眼看着龙腾小弟把惹事的人打断了一条腿之后,人们算是切身的感受到了龙腾说到做到。 虽然对于龙腾的做法颇有微词,但那难以言喻的安全感确实是有体会的。 王言也没有忘了答应那个穆华良的事,他的场子那么爆,怎么会少了一些底层的粉仔呢。王言没有在自己的地盘下禁令,毕竟港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不彻底统一就不可能赶绝。所以他只是自己不卖,不让小弟碰,但有人在他的地盘卖他是不管的。而是慢慢的调查来路,最后把在他场子里卖的人连带着他查出来的线交给穆华良,算是钓鱼吧。 至于被打脸的忠青社,王言抓出来的那些人有三分之一最后都能扯到他们头上。穆华良不能说是跟疯狗似的,反正他是很拼,一直在后边追。他知道王言打了忠青社的脸,毕竟港九江湖出了人物,他们不知道那可太失职了。为了避免被报复,他甚至把家人都送到了马鞍山住,是个狠人。 当然也不是说在马鞍山就安全了,毕竟真要杀人,龙腾再威也拦不住。但现在王言风头正盛,只要丁孝蟹投鼠忌器不敢动就好。总比住在其他地方,被人轻易拿捏的强。 丁孝蟹还是个明事理的人,虽然被打了脸,预谋报复,但现在他还真不敢乱动。实在是王言的个人武力太高,平时基本上也就是在自己的地盘活动,算是深居简出。王言的话清楚明白,不能一击必杀他就死全家。而丁孝蟹就是没有这个信心,不敢动手。 别看什么流氓头子做事果断、心狠手辣,装比拿大也是一流,那就是自身没受到威胁。像王言这样的,丁孝蟹一旦去衡量,去计较,去想失败之后怎么样,短时间没有必杀把握不可能出手。而长时间,王言不整死他们都不错了。要不是他手下太少,积累太薄,说到底差钱,弄死了丁家兄弟给别人做嫁衣,那哥四个包括湾岛的丁蟹有一个算一个,谁都活不过三天,还暗杀他? 虽说现在这环境,出来混不一定要很能打,但不能打一定站不稳。所以稳定了局势,手里有了一些钱后,王言给龙腾安保置办了一个健身房,算是古惑仔们的训练场,日常的练一练体能、擒拿、棍击什么的,相应的又采购了不少的安保防刺服、警棍等等。 保健品公司王言也没有落下,并且招募了一些人过来手搓了一批强身丸出来。现在也只能这样,因为他没钱建厂搭生产线,只能手工制造。不过流水线生产出来的,相比起来确实便宜不少,但药效比起药丸来说,还是差了不少。 上一个世界,最后到了一九年的时候,跟着物价涨,成品药一瓶也不过才三千多块而已,药丸的价格却是上万块。当然这是药效的溢价,真正的成本来说,同样周期的产品,相差也不过几千块。 还是那句话,秘药的事儿王言基本上已经放弃了,不指着出什么成绩。当然该花的钱是一定会花的,研究嘛,在一定理论支持的基础上撞大运,万一哪天撞出来呢。 弄好了第一批货,王言化身讲师,亲自给一些小弟或者小弟推荐的没有工作赋闲在家,想做正行的亲人什么的开班上课,传销售之道。 他以前做过中文系带头大哥,还教了不少年的书,上一次还做了医学院的教授,也有上课。综合下来也教了五十年的书,教师这个技能差不多快到lv5了。 而且不同于给学生上课,现在这里听课的都是古惑仔,讲课的还是他这个大哥,谁敢不好好听课?那可真是皮痒了。 最主要他讲的是规矩,本来就是一帮脾气火爆的古惑仔,万一跟客户没谈好揍人家怎么办?影响的可是‘强身丸’的形象。至于其他的什么不要脸,什么话术,都是次要的。毕竟没跟王言之前,一个个的都是街上的混子,还有脸?还有不好意思? 话术更好说了,统一的一套词背下来就完了,买就卖,不买也不必强求。一个人问不买,两个人问也不买,那十个,二十个问还不买?个别人即使不买也没有关系,那总有好奇买着试试的,时间愈长有了效果,难免交流一下。这又是独家买卖,一点点的也就打开市场了,关键的就是什么时候卖爆的问题而已。 王言估计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久,毕竟港岛才多大的市场啊,即使他的小弟数量不增加,有个一两年也问遍了,遑论他还要继续扩张收人。 也是这个原因,王言中途带人飞了一趟国内,解决中药基地的问题。 这个年代,改革的春风刚刚吹满神州大地,各地政府对于招商引资相当热衷。王言又是港商,到哪儿都相当有排面。都是各地的领导一路陪同,喝了上顿喝下顿。吃的更是特色,不定哪个地方吃的哪顿饭,就有那么一两个菜是保护动物。 上一个世界都有经验了,药材哪里供应王言都知道。所以这次目的明确,在国内走了一圈跟当地政府合作,签了明年的药材承包合同。 其他产业王言没干,就在国内先弄了个地产公司。这会儿的地产好玩儿,就没有招标竞价那一说,直接跟着政府规划走,拿一块地之后转身由政府背书从银行借贷,他基本上空手套白狼。当然说着简单,过程中的操作也是有的。主要也是现在刚开始,外资不多,他这种啥都不是的选手也是香饽饽,政府还没被骗过…… 当然王言不是骗子,他是纯纯的红心。增加就业岗位、带动地区发展、增加人均消费能力、提振地方经济正向发展,他王某人义不容辞。 至于罗慧玲以及方家姐妹,王言同她们的交集日益增多,基本上是混熟了。而王言这个花丛老手,敏锐的发现了罗慧玲以及方婷看他眼神的不自然…… 而方展博在那天受了惊吓,又颓废了一阵子之后,终究命运有其轨迹,如同原剧中那般遇到了疯疯癫癫的叶天。就是剧中那个方展博的师傅,曾经跟着方进新一起操盘干陈万贤,自命‘股神’的选手。这老小子按照小说的话就是金手指,就是老爷爷。 这老小子说的话还是很有水平的,‘一个人要成功,就一定要找属于自己的世界。只有在自己的世界里,才能把自己的潜能、天份,发挥到最高境界。’,‘你找到自己的世界没有?’…… 其实之前看剧的时候,王言就反思过,他的世界在哪里。但可惜的是,他没有自己的世界,如果硬要说一个,那么他的世界或许就是‘温柔乡’,是为‘舒服’二字。 细数被系统活爹眷顾以来的种种,他王某人从一介凡夫俗子成为今天纵横数个世界,次次是大佬,回回做大哥的主要原因就是两点。 一是时代所限,先知先觉优势,让他可以提前布局,积聚财富、掌控资源,做自己想做的事。 二是因为系统活爹的眷顾,极大的拉长了他的生命,让他有时间去学一些感兴趣的东西拓宽认知、充盈灵魂、提高境界。而在此基础上,又让他在第一点上做的愈好。 但要说到他最喜欢的,以前或许有,但走到今天,什么都没有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他不知自己追逐的是什么,不知自己使命为何,亦不知将往何处。 所以他格局上来了,不再想着安稳、潇洒的在现实世界苟且,而是用百多年的时间研究秘药、用百多年的时间研究人工智能……大点儿说是为华夏民族伟大复兴,屹立绝巅而不懈努力奋斗。小点儿说,只为有个事儿做。 平常事他不屑为之,要干就干大的。尽管每次只有一两个月的现实时间,不知何年才到他在现实中的大事记上,大笔挥毫书之…… 书归正传,方展博找到了自己的世界,股票。而后跟着叶天的指示,去了华人会做服务生,给人端茶倒水,只为做够五年拿到经纪牌照,在股票市场纵横睥睨。当然纵横睥睨是方展博自己做梦梦到的…… 王言这边一堆的事忙完,在一堆病好日盼夜盼中再一次的回道公屋坐诊,已经是二个多月之后的十二月份。 这天正是周六,阮梅勤快的做好午饭,王言也在看过最后一个病人后做到了饭桌上。 “还是家里饭好吃啊,我在国内这一个月啊,是天天喝酒,都没怎么正经吃过饭,都给我饿瘦了。”王言夹了一口菜,一脸夸张的满足:“也不知某人有没有想我。” “鬼才想你啊。”阮梅一个大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不在家,我和婆婆不知有多轻闲。每天不用做那么多的饭菜,不用洗那么多的盘子,还省了不少钱呢。还有啊,我的耳根子清净了,心情一下好了,每天不知有多开心。” “哦?是吗?”王言转头,皱眉看着老太太:“婆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和阿梅是不是又吃剩饭了?” 老太太看了看一边眨眼的阮梅,笑呵呵的说道:“阿言啊,我一个老太婆,阿梅又是个女人家,做饭这么吃的完,偶尔吃剩饭也是难免的嘛。放心吧,没有跟以前那样乱吃。你不说,我都要打她了。” 她可是眼见的,王言走的这一个月时间,自家孙女每天的翻来覆去,偶尔还半夜跑到王言的屋子里睡。吃饭更是一顿只吃那么点儿,喂口都不好了。哪像今天,知道王言回来,一早的哼着歌出去买菜了。 情根深种,关不了喽。只是盼着这姓王的小子多活好多年,别横尸街头才好啊…… 王言点了点头,转回头笑呵呵的看着阮梅:“又省了不少钱?” 阮梅点头,接着连连摇头,警惕的看着王言:“你要干什么?喂,你不是吧。你有好几百万,还抢人……还有人给你赞助平治车,街上的商铺还收着保护……收着管理费,你还要惦记我的钱?” “什么叫惦记你的钱?”王言摇头道:“我们不是说好了管饭的?我一个月没吃上,但该给还是要给的。所以这个月,伙食要上一个层次了。还有啊,我外出归来,你就给我吃这个?我不管,今天晚上我要吃好的,还要喝啤酒。” 斤斤计较耍无赖,专治阮梅的扣扣搜搜。 “喂……” 阮梅纤纤玉指对着王言刚要开口,王言哎呀一声,似是自言自语:“今天好像该换药了。” 深吸一口气,阮梅憋住了到嘴边的话,收指成拳,恨恨的打了王言一下:“算你狠。” 两人都知道,这不是要挟的借口,就闹着玩儿。不管怎么说,王言都不可能耽误阮梅的治疗。阮梅同样的,再抠也会给王言做丰盛的饭。当然王言不说话,就是丰盛,说话了才是非常丰盛,该抠还是抠…… 一顿饭吃的开开心心,阮梅问着国内的情况,王言回答,不时的闹两句,老太太笑眯眯的听着。 事实上王言回国内的时候问过阮梅,要带她去旅旅游的,只不过阮梅以王言不安好心为由红着脸拒绝了…… 吃过午饭,王言回到房间喝茶消食。茶是国内弄回来的,顶级的黄山毛峰。泡茶的是刷好碗,知道了茶的价格后,自告奋勇的阮梅…… “哐,哐,哐” 正在王言指点笨手笨脚的阮梅摆弄茶具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门没关,进来吧。” 正文 第二四四章 要学会做咬人的狗 “言……言哥……好……” 推门的,是哈着腰僵硬尬笑,哆嗦着语带颤抖问好的方展博。 “进来吧,找我什么事儿?”王言没调笑方展博,都被吓破胆了,没什么意思。 隐晦的看了眼在那里泡茶的阮梅,方展博道:“言……言哥,港九都知你医术好,不知能不能治精神病或者神经病?” 这么明显,拿脚都能想到了。算方展博有心,还知道帮一帮叶天这个认了两个月的便宜师傅。 “带过来看看再说。” 他没诊过,但凭之前看剧的时候分析,叶天是心里问题积郁成疾,至于后来的脑癌多半也是因此而来。毕竟现在照比后来的时候,还差了九年时间,应该还不至于癌上。但这也都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猜想,具体怎么样还要实际看过才好说。 方展博面露难色,小心翼翼的看着王言:“言哥……哥啊,我师傅他疯疯癫癫的,带过来万一……万一被玲姐她们看到,会以为……以为我脱线,将我当精神病看啊。能不能……嗯……能不能言哥您亲自……亲自去一趟?” “知不知有富豪派人过来,出言不逊要我去给看病,来人都被打折了腿啊?” 王言没吹牛比,经过三个多月的时间,他看的不少病人已经痊愈了,其中不乏疑难杂症,名声早就传出去了。这是港岛,是用钱说话的。富豪也不多啥,因这年代多是富一代当家,正是当打之年。以前穷惯了,回首一路以来的艰辛,难免放纵,病痛的不少。再不然就是家人什么的,都有点儿毛病,有钱都没的医。 现在他打响了名头,难免有富豪存着试一试的心思找他看病。但云端呆久了,总觉得下层人就该围着他们转,对自己没了清醒的认知。 王言不光是医生,他还是流氓头子。富豪多鸡毛?祸害不到还是怎么着?一点儿病都不带惯的。 主要富豪这么装比也没错,毕竟港岛的社团在他们眼里也不算什么。大哥又怎么样?见到他们不还是点头哈腰的。只不过王言另类,早有名声还啥也不怕而已。当初跟忠青社闹的动静不小,王言的话早有流传。大帮派基本上也就是忠青社那个样子,再强也有限。王言都敢那么干忠青社,凭什么就不敢干他们? 也是如此,大富豪才算是认清,知道王言不好动,瓷器不能碰石头。要不然大富豪稍稍的施个压,黑的白的一起上,龙腾现在就是被圈踢,旦夕可灭。 听见王言的话,阮梅扫了眼双腿开始哆嗦的方展博,在一边没好气的打了王言一下:“还好意思说啊,你这么惹事能活到现在都烧高香了。吓唬展博干什么?” “你打我干什么?我的不对?” “对对对,言哥最威了。”阮梅翻着白眼:“不看他你也要看玲姐啊,玲姐平时待我不错的,你那么闲,去看看喽。” “什么叫我那么闲?我刚回来,龙腾一堆事呢。再说,玲姐对你不错,跟我有什么关系?”顿了顿,王言一声长哦:“我知道了,你对我图谋不轨。知不知你现在的样子,很像管家婆啊。” 阮梅脸颊绯红:“呸,谁给你做管家婆,讨厌……” “你说不做就不做喽。”王言耸了耸肩,转头看着仍然哆嗦个不停的方展博:“呐,你听见了,我老婆说话了,让我去跟你看病,你赚大了啊小子。” 这一下,阮梅不光是红脸,白皙的天鹅颈都似火烧,没有打王言,感受着脸上的火辣不敢抬头见人:“不要脸,谁是你老婆啊。” 王言笑呵呵的喝了一杯刚泡的茶水,起身拍了拍方展博的肩膀:“老婆,我晚饭之前回来,记得要丰盛啊。” 说完,拽着被他拍肩膀,吓的好悬没瘫坐在地的方展博离开。 “扑街啊……” 阮梅对着大开的房门骂了一句,转而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咧嘴傻乐起来…… 到了楼下,王言开车由着副驾驶的方展博指路,开车到了本岛的一个山沟子里。 这会儿地产开发并没有太久,这里又是旮旯,还没开发到。要不然就叶天的那潦倒的样子,不混到新界北就不错了。当然这里真要出手,也是挺值钱的,怎么也是本岛的山坡。 叶天到这个地步,都没有卖掉这里。或许也是为留住个念想,有个目标,想要博一博第三次白手起家,一如他那车门子都坏了的老平治。只不过因为积郁成疾影响了神智,没有精力去做了而已。 王言下车,跟着方展博走了进去。 此时正是下午一点多,日头西照。透过窗户,照进屋中,可见灰尘飞舞的光柱之下,带着眼睛,头发黑白交杂,蓄着短须,邋里邋遢,身着一身脏的发亮的西装,是叶天坐在黑板下,拿着一堆烂纸絮絮叨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方展博站在叶天面前蹲下:“师傅,我来看你了。” “展博啊。”自言自语的叶天回神,笑呵呵的看着方展博,转而脸色一正:“不是说我有空去找你嘛,过来做什么?” “师傅,我找来好厉害的医生来给你看病啊。” “看病?臭小子胡说八道,我有什么病。”叶天矢口否认,随机目光看向了后边不远处站着的王言。 四目相对,叶天眼睛瞪大,一下起身走到王言面前拍拍打打:“看你面色红润,中气十足,剑眉星目,身上似有贵气缭绕。假以时日,必成大器。你这种人干什么都是顺分顺水,要不要跟展博一样,拜我为师,传你赚钱之法?” 后边蹲着的方展博冷汗都下来了,他师傅是真疯了,都不知道人家是做什么的,上去就要收人做徒弟?也不看看那是谁?那他妈是大混子,是真的敢开枪杀人啊。 虽说被吓破了胆,但方展博不傻,他敢肯定,王言身上一定带着枪。毕竟得罪了人,还敢光明正大的开着人家的车满大街晃悠,除了能打,还要必杀。 方展博张了张嘴,但却不敢说话,就这么看着笑呵呵的王言。 王言是真笑了,这叶天说的对也不对,毕竟他一直是大器,何须假以时日。该说不说,这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 倒也不是王言迷信,这叶天的样子,用他东北老家的话讲就是‘来仙儿’了,惯说神神叨叨的。至于这些仙神鬼怪什么的,他信也不信。 不信是因为他看了那么多书,山、医、命、相、卜等玄学五术都有涉猎,还跟此道高人交流过,只是到现在他也看不出什么子午卯酉来。虽然跟着他广博的见识,相人、相地什么的都有心得,但远没有一些民间故事中的那般神异。 信则是因为系统活爹都有,还带他来回穿梭,还有什么是不可信的? 不和叶天整没用的,王言道:“不好意思了,我自己很行。” 说着话,王言伸手抓起叶天的手腕,细细感受了一下。 看这动作,叶天也明白了,王言就是方展博所谓‘好厉害’的医生,是过来给他看病的。但他又不认为自己有病,怎么会任由王言给看呢。使劲的一手顶着王言的肩膀,想要把被王言抓住的手抽出来。 这点儿力量好干啥的,王言动都不带动一下的。这叶天的身体素质,也不光是叶天,世间的绝大多数人,在他手里都跟玩具似的,捏扁捏圆。 把脉感受了一会儿,王言在其身上的穴位又点了几下,又拿了叶天的眼睛,翻着他的眼睛看,伸手捏着下巴掰开嘴瞧了瞧,一系列动作过后,王言松开了叶天,对着后边目瞪口呆看他粗暴的诊病手段的方展博说道:“没什么大病,心火旺,有些内虚而已,开个方子喝俩月就好了。” “那……这里……”听过之后,方展博怀疑的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王言没说话,看了眼自言自语,在那说着什么自己没病的叶天,转身向外走去。 “师傅啊,我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我,马上就回来。”后边,方展博说了一句跟着王言走了出来:“言哥,我师傅脑子有没有问题?” “就是想多了,冲昏了头,算是心病吧。心病还需心药医,知道吧?”见其愣愣点头,王言轻描淡写道:“他不是喜欢玩股票么,还要收我做徒弟。给他几百万随便玩儿就好了,不过最要紧的是前几次尽量赢。少亏一些没事,要是亏大了基本上没救了。” “几百万那么多?”方展博不禁的喊出了声,转而摇了摇头:“我哪里有几百万啊……还是算了吧,现在这样也挺好。” “短期确实没事,但时间长了,假疯也变真疯。”王言摇了摇头:“怎么样看你自己,找纸笔给我,给你师傅开个方子。” 方展博应了一声,赶紧的小跑回去拿来纸笔。 “注意事项都写在上面了,怎么写怎么做就好。”王言写好了方子,随手递给方展博:“你回去嘛?用不用我送你?” 方展博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用,不用,谢谢言哥,谢谢言哥。” 王言点头:“走了。” 说着话,转身离开。后边方展博还喊呢,言哥慢走啊…… 开上车,王言不急不慢的回程。 现在海底隧道只有一条,就是红磡海底隧道。另外后世东区、西区两条还没有建成。尽管港岛经济发达,但人口也多,又不是谁都会买小车,所以人们过海的主要通行方式更多的还是坐船。 命中自有一只无形大手操纵一切,尽管王言俯视人间,但只要入了这人间,就难免被那大手拨弄进去。 王言回马鞍山的大本营要过红隧,而之前叶天的那个旮旯在柴湾,也就是本岛的东岸附近。回程必然要经东区,而东区有树仁学院,就是知名校友是华仔的那一个。现在当然没有华仔出位,但王言认得的,方婷在这里读书。 此时树仁学院的地位,就相当于后来国内的专科学校,培养专科人才,同港岛大学、港岛中文大学是没法比的。 王言开的也慢,再加上路过大学还特意放慢了车速,感受一下八十年代港岛靓女的青春气息。他路过的时候,正赶上下课放学。而在距离大学门口一段距离之后,王言看到了方婷。 只是此刻的方婷情况不是很好,路边停着一辆敞篷平治,她的身边正有几个古惑仔拦着不让走,其中一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踩着大皮鞋、带着大墨镜吊儿郎当的,不是丁益蟹又是哪个。 王言慢慢的行驶,看着那里拉扯着方婷的几个人,停在了敞篷平治的后边。 见方婷着急、害怕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丁益蟹笑的猖狂。 上一次之后,丁孝蟹不解气,又狠狠的揍了他一顿,打的他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一开始还好,连连保证不招惹方家的人。后来随着时间愈长,他这心里就愈难受。那个叫王言的,他是不敢动。毕竟他自问比丁孝蟹差了太多,大哥被那么打脸,成了港九的笑话都没敢还手,他就更不敢了。而且那种被掐住脖子,生死由人的感觉的太恐怖。他有时做噩梦,都是被王言活活掐死。 尽管他恨王言入骨,可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去找王言的麻烦。但不能收拾王言,收拾方家这个祸头,他还是绰绰有余的。虽然王言说什么不要招惹方家,但他就不信,王言能一直盯着?那他就收拾了方家人,又能怎么样?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王言会为了方家人跟他们死磕。 之前丁孝蟹召集一帮人一起分析过,觉得是王言想要利用机会,找个由头扬名,好站稳脚跟。而且王言当时也说就是要吓唬他们,综合看来,只有这一种解释。至于方家,不过就是那个由头而已。 丁益蟹认为这话说的太对了,他就不信王言真的会为了方家人和他们玩命。得失完全不匹配,王言没理由的。 所以他最近想明白了,也是实在憋不住了,没事儿就来试探试探。就是想看看,王言会不会来。毕竟他没做什么过份的举动,王言若力保方家真来了,无非就是揍他一顿狠的而已,不可能拉人直接跟忠青社干起来,或者直接弄死他们丁家兄弟。但若是王言没来,那可就……嘿嘿…… 此刻听到汽车声,狂笑的丁孝蟹下意识的扫了一眼,没有当回事儿回头想要继续调戏方婷。结果回头的途中,想起来这车怎么这么眼熟呢,赶紧又回头看去,还下意识的摘了墨镜。 当然他能觉着眼熟就不错了,毕竟平治在这港岛,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老丁家那么有钱,车不知有多少,谁没事儿特意去记车牌号啊。 待车停好,看到在主驾上下来的人,丁益蟹的笑容还在脸上,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那不是笑。当即僵硬的转身,想跑。 “你是不是忘了我有枪?” 身后,王言不咸不淡的声音响起。 丁益蟹僵硬的定住身形,慢慢的转过身来,就这么片刻间,头上就已经有了冷汗。一脸尴尬的看着王言,想要问好,不知说什么,想要来一个善意的微笑,他笑不出,就这么眼神躲闪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言哥!” 被围在中间的方婷看到王言,高兴的差点儿没跳起来,赶紧的跑到王言身后躲起来,还紧紧的抓着王言的胳膊。 “有我在,不用怕。”王言笑呵呵的揉了揉方婷的脑袋,随即拍了拍她的手示意放开:“骚扰你多久了?不是说过有事找我?” 被王言摸头、拍手的,方婷有些不好意思,松开手低着头:“你那么忙,不想给你添麻烦嘛。” “那不是就吃亏了?”因着是右舵车,王言拉着方婷来到左边,拉开车门:“在车里坐一下,马上就好。” 方婷俏脸微红,小声应了一下,乖乖的坐到车里。 关上车门,王言笑呵呵的走到了仍然呆立原地,动都不敢动的丁益蟹面前。至于边上的一干小弟,看都没看一眼。 轻轻的拍了拍丁益蟹的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我说话不要再招惹方家,是不是啊?” 丁益蟹暗暗咬牙,陪着笑脸:“是……是说过。” 王言二话不说,直接一嘴巴子轮飞了丁益蟹,上前踩着他的脑袋在地上摩擦,淡淡的说道:“那你是把我的话当放屁了?还是你真的活够了?嗯?” “我……我错了,我再也……再也不敢了,能不能……能不能饶我……饶我这一次?” 丁益蟹话说的费力,他刚才被扇飞了一颗牙,此刻随着说话,口中的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哎,你哪里有错,错的是我啊。可能是我上一次没说明白,既然这样那我再说一次好了。”王言抬起踩在丁益蟹脸上的脚,转身走了一步,不等丁益蟹想明白到底怎么事儿呢,直接一脚踹在了他的脚腕处。 只听一声清脆的‘嘎嘣’,接着丁益蟹惨叫着满地打滚,不再管他,王言转身走向了一边呆立的几个小弟那里,同样的,每个人都断了一条腿,地上一堆人在那嚎叫。 王言就那么看着,甚至悠闲的点了一根烟,悠闲的吞云吐雾。 直到一根烟快要抽完,王言才走到已经过了最初的疼劲儿,冷汗、鼻涕、眼泪一起流,紧要牙关哆嗦着硬挺的丁益蟹面前蹲下:“这次说的记住了么?” 丁益蟹没说话,仇视的盯着王言,恨不得生吞活剥直接弄死他。 “要不说你废物呢,要是丁孝蟹在这里,他只会对我赔笑脸。不像你,就差把弄死我写脸上了。还是太年轻,要学会做咬人的狗才是。”王言摇了摇头:“算了,可能还是我表达不清楚,再跟你说一遍吧。” 说着话,王言就要起身。 “等……等等。” 已经知道了王言怎么说话,丁益蟹赶紧的出声阻止,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脸,疼的直抽冷气的看着王言:“言……言哥,不用……不用说了,我都知,都知了……” 满意的点了点头,王言又点了一颗烟,抽了一口道:“知道你不服,想着报复,但没事。回头告诉丁孝蟹,怎么我都接着。还是那句话,要杀我你们只有一次机会,我不死,你们就死全家。” “相信我身边的人你们也都调查清楚了,阮梅包括罗慧玲以及方家兄妹,我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他们受了伤害,出了意外,我就当是你们丁家兄弟干的,不要想着什么栽赃的低级手段,要灭也是先灭你们。” “你们肯定知我是中医,呐,我简单的给你讲几个折磨人的方法。古代有一种刑罚……”在丁益蟹恐惧的眼神,哆嗦个不停的身体中,王言慢慢的讲了几个酷刑后,道:“所以啊,大家都是出来混的。要是我认识的这几个女人,有什么绑架、强间、车祸之类的遭遇,那你们丁家兄弟应该会感受感受这些失传已久的刑罚。” “我话讲完,都记住了?” 丁益蟹不迭的点头:“记住了,都记住了。” “记住就好,回去原原本本、一字不露的讲给丁孝蟹。”把剩下两口的烟屁股塞进他的嘴里,王言起身伸了个懒腰,回头看了看敞篷的平治:“车不错。” 丁益蟹忍着痛,赔着笑脸:“言哥放心,回头……回头我就让人连着之前那辆车的手续,和……和这辆车一道给您送过去。” “嗯,不枉我一番苦心教导没白说,就是要这样,仇恨是记在骨子里,不是长在脸上的,以后多练练。这次下手轻,接回来还能用,不会影响正常活动。要是再有下一次……”王言没再多说,笑呵呵的看着强笑的丁益蟹,摆了摆手:“走了。” 王言不怕反噬,人都是贱皮子。第一次丁孝蟹没敢动手,这一次王言更近一步,同样的,他还是不敢动手。毕竟除了丁益蟹被踩折了脚,又损失了一辆车以外并没有什么大不了。而且他有言在先,他们不占理。 反正只要丁孝蟹没做好自己死全家的准备,就绝对不敢动他。那么只要不敢动他,王言就会一步步的得寸进尺,一步步的拉低丁孝蟹的底线,以致丁孝蟹顾虑重重更加的不敢乱动。就是钝刀子割肉,玩儿死他。 而他倚仗的,就是自身能够直接弄死人全家的绝对武力,到啥时候还是拳头大的好使。要是当初无间道之中,他有现在的武力,也不至于跑到国内,名为学艺提高自己,实为避祸遥控指挥…… 相应的,今天他说的话传回去,丁孝蟹还得派人保护阮梅、罗慧玲以及方家姐妹。毕竟万一别人看老丁家不爽,想弄死他们又做不到,知道了今天的事利用起来怎么办? 王言转身上车,载着方婷离去。 原地留下的,是溢出天际的,对他王某人的真诚祝福…… 正文 第二四五章 才不给你收尸呢 “言哥,又麻烦你了。” 方婷看着前方的路,瞟着一旁开着的王言。她是眼看着王言一巴掌扇飞了丁益蟹,又打折了那些人的腿。不过比起上次被人包围拿枪指着,还是差的远,接受上限拔高了,不仅不害怕,她还有点小兴奋。 “知不知丁益蟹是在试探啊?”王言摇头说道:“如今天我没发现,你还没告诉我,那么这次或者下次,后果你自己想吧。” “我都知的,谢谢言哥。”方婷甜甜一笑。 什么后果她当然知道,都敢明目张胆持枪的人还有什么不敢做。只是她之前天真的以为有王言站在身后,丁益蟹不敢过份的,无非就是纠缠一番而已。从没想过狐假虎威,虎不在,她就是菜。 “那么客气做什么?”王言笑道:“要不一起去喝一杯下午茶,给你压压惊?” “好啊。”方婷想也不想直接应下:“不过先说好,要我请客才算。” “我请你吧,上一次捞方展博,弄来了这个车。这一次,又弄来了那辆敞篷的平治,是我赚了。所以你就不要抢了,还是我请。等他们把车送过来之后,有时间带你去兜风。” “好,言哥。” 港岛最繁华的地方,现在也就是两岛相对的中环、铜锣湾以及尖沙咀这么一个圈。过来时间也不短了,王言平日没事甚少出来晃悠,基本都是在自己的地盘。这一次正好在本岛,索性直接开车去了中环这个cbd,也感受一下上流气息。 中环这里有不少的大集团总部,出入的都是西装革履、包臀黑丝的白领,一派繁华气象。王言的出现,与此地多少的有些格格不入。 虽然穿什么无所谓,但王言没事儿西装革履的早都受够了,基本上怎么舒服怎么来。港岛又是亚热带气候,全年均温二十多度,在算上高楼密布、人口稠密之下的热岛效应,虽王言不惧寒热,裹在身上总也不舒服。 虽然现在是十二月,但也仅是早晚气温偏低,那都是零上,更不要说现在日照当空的下午,热的很。 所以王言还是他的那一身标配,宽大的半袖、大裤衩子、布鞋,在算上露在外的花里胡哨,同周遭的环境、人对比强烈,反差巨大。在别人的眼中,这叫丢人现眼,或许在方婷眼中也是。 感受到密集的视线,方婷如芒在背,坐立难安。终于,吃了一口茶点之后,忍不住的附身上前同坐在对面大吃大喝的王言小声道:“言哥,要不……要不咱们还是走吧。” “怕什么?就因为我穿这样?”王言摆手道:“你跟着我的视线看。” 说着话,王言抬头扫了一圈,眼见的,一帮奇怪、鄙夷的人眼神乱飞,躲避着王言的目光。 “你也看到了,有什么?踏实的吃。” 这地方也不算高端,只能说还凑合,倒是没遇到看门狗不让进的情况。虽然做了一把猴,但也没什么大不了,还是自己舒服最重要。 说实在的,有些高端场所必须得衣冠楚楚人模狗样的规矩,尽管他他各种看不上,但也不会说什么。毕竟店是人家的,就不做你生意还不行? 但若是跟那自诩上流,就有点儿装比了。也就是今天他进来了,要是真有个狗血的情景发生,他指定闹一闹,玩一玩。虽然以他的水平,跟那些人一般见识有失逼格,但没办法,他太闲了,无聊之下打发打发时间也算有意思。 见方婷心不在焉,知道是受不了那目光,王言道:“你学什么的,婷婷?” “新闻与传播。” “什么时候毕业?” “还有半年,马上就要实习,还要准备论文。” “地方找好了么。” “大都市财经杂志社,做见习记者。” 这一问一答的,算是暂时缓解了一点点方婷心中的不对劲。接着王言又就着新闻与传播一通瞎扯,谈到本专业的,方婷也是渐渐的打开了话匣子。 虽然王言外表的抠脚大汉形象,确是在方婷心中降了分,但那谈天说地,挥斥方遒的气魄,却让方婷对王言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如此结合王言的身份,抠脚大汉也算不得什么,毕竟连人命都不在乎,还会在乎那些什么小节么?反而更显性情…… 总的来说,这一顿下午茶,还算愉快。 将方婷送回公屋,王言开车去了健身房。除了街上巡逻,维持秩序的小弟,剩下的一百多人基本都在这里了。 这两个多月王言没有闲着,在稳定局面站住脚之后,已经开始招收新人了。有压一个月工资的时间差,足够保证不崩继续扩张。所以陆陆续续的,龙腾又吸收了一百多人进来,达到了五百之数。 虽然这一次王言差钱,压了一个月的工资。但到了开工资的时候,先来的那些人可是真金白银如实照发的,绝对一分不差。有了例子在前,再加上工厂中做工的人,多是先来小弟的家属,而且工资也还不低。算是给了后入小弟一个美好畅想,龙腾的好口碑也理所当然的传了出去。 也就是现在龙腾的影响力太弱,要不然古惑仔的反剥削斗争在此界仍然会上演。人就怕比,一边每月好吃好喝,还给发五千,家人的工作也有可能解决。一边是大哥吃香喝辣,码子天天换,自己啥也捞不到,不搭钱就是赚,怎么可能没想法。只要有那么几个人振臂高呼,舒服惯了的流氓头子们还是得割肉。 而这一段时间过去,马鞍山范围内基本上开发完了,赌档还有歌舞厅、酒吧、游戏厅还有以及那啥啥,大的娱乐场所明抢暗夺的都是龙腾的,保护费也落实到了每一个商铺的头上,地痞流氓什么的都收拾卑服的,那叫个欣欣向荣。 也是这样,收入、实力、势力不能继续爆发式的增长、提升,除了向外开拓再无他法。现在他手下养着五百人,一个月薪水就是二百五十万,算上小弟分级的薪水差异,就是奔着三百万去了。再算上他成立的科技公司养着的那些人,每月花销不小。现在强身丸没有打开市场,鞋服厂也是刚刚打出名头开始盈利,来钱快还得是干仗抢别人的。 所以,这一次,要吞沙田。 “言哥,下午丁孝蟹让人送来一辆车,还把之前那辆平治的手续都带过来了,出什么事了?” 看到王言过来,许冠文赶紧的跑到面前一边掏出烟递给王言,一边狗腿的点上。 王言一个烟圈吐出,轻描淡写:“丁益蟹又找事,打折了他的一条腿而已,没什么。” “言哥霸气,打折了别人的腿,还要人家赔礼,够威啊。” “少拍马屁。”王言笑呵呵的扫了一圈正在场地中锻炼身体的小弟们,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言哥,保证没问题。”许冠文胸脯拍的哐哐响:“兄弟们练了这么长时间,咱们还是秘密行动没有走漏风声,绝对是一面倒。” 出街抢地盘,虽然也是大张旗鼓的干仗,但先发优势总是有的,还很大。所以之前除了几个高层小弟知道要吞沙田,其他人什么都不知道。万一有小弟知道要干大事儿,到处胡咧咧影响了计划就不好了,能少费劲就别多费劲。 而沙田中心地带的这帮那派,有大有小,甚至好几家背后都是数千人的顶级帮派了。这一次出手之后,龙腾在港岛基本就是公敌。但同样的,这一次过后他的实力也会膨胀,手下少说是个一千人,也不是轻易任人拿捏的。只要站住脚,到时候再操作一番来个合纵连横,问题不大。 毕竟无论形势如何错综复杂,归根结底为‘利益’二字。只要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弄明白每个人、每个帮派的利益所在,就有商量调和的余地。 “不要粗心大意,真出了问题,先拿你开刀啊。” 许冠文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他可不敢应,万一出了差错,言哥断他的腿这么办? 王言没在意,就是随口吓唬一下而已。毕竟他是做大哥的,真有事也是他的问题。只要小弟办事出了问题,就是他这个大哥的识人不明。同理,小弟的小弟出问题,那就是小弟的问题。 左右无事,王言了解一番情况后,又在这里指点了一下小弟们训练,一直到晚饭时间才离开回到公屋。 阮梅确实是把王言的话当回事,晚饭真个丰盛,只有为照顾老太太口味,弄的一个汤一个素菜,其他的不是肉就是海鲜,当然也没有少了冰镇的啤酒。 见王言大口吃的香甜,阮梅心下暗喜,面上却是不显,没好气的给王言夹了菜:“这顿饭花了两百多块啊,必须都吃了不许剩。” “剩不下的,来,婆婆,这个少吃一点没事。”王言一顿猛造,关照了一下老太太,道:“你手艺越来越好了,做的不错。” “那是,早就说过我很聪明的嘛,你还总是说我笨,讨厌。” 王言摇了摇头:“不一样的,做菜好吃不能和其他的事等同,只能说你是在这方面有天赋。其他的嘛……啧啧,还是算了吧。” 阮梅翻了个白眼,很凶的照着王言的肩膀就是一拳:“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王言举起手,比量了一个弹脑瓜崩的手势,吓的阮梅赶紧的缩脖子,接着反应过来是吓唬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哼了声继续吃饭。 安静没到两分钟,阮梅想起了中午的事:“哎,方展博的那个师傅怎么样?是不是真疯了?” “算是半梦半醒,不过即使现在没到精神病的程度也差不多了,都是玩股票玩出来的。” “股票?方展博拜师学炒股啊?”阮梅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也对,他老爸不就是玩股票的么,算是子承父业。我听说股票很赚钱啊,是不是真的?” “那你没听过赔的内裤都不剩,跳楼身亡的吗?”王言道:“你就别想好事儿了,快醒醒吧。你那么抠,还有你那个小心脏,赔那么少少一点都心跳加速,要是赔的多了,怕是你都不用上天台……” “我才不炒股呢,是告诉你啊,既然你坐牢都不怕,还怕赔钱啊?万一发了财,不就省的做古惑仔了?” “你以为我做古惑仔是为了赚钱啊?” “难道不是嘛?”阮梅瞪着大眼睛看着王言,抢了那么多的店铺,还收保护费,不为赚钱为什么。 “当然不是。”王言摇头道:“我做古惑仔,称死了也就是做点儿高利贷、赌档、歌舞厅、酒吧,再收收管理费而已,那才多少钱?知不知我新开的鞋服厂?一二百、二三百一双的鞋,我能赚将近五成,不是比做古惑仔还赚钱?” 他做批发的,还要留给分销的商户利润,若是他自己卖,还能赚的更多。之所以没有开店弄什么专柜,就是因为价格不对,纵然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用,是人都知道是假货,差的就是那个感觉而已。只要他出厂供货的价格顶住,那么分销的商户就不会降大价互相争抢生意,牌子就能立住。 当然现在也仅是做盗版,他还没弄自己的品牌,要不然他也会开店的。毕竟他的品牌定位就是高端,跑地摊去拉低逼格。店铺最近已经选好位置,正在按照后来的大橱窗装饰,再过不久他就连着其他的鞋服什么的上专柜,感受一下子十双鞋九双假…… “赚那么多?都说黑心商人果然没错。”注意到王言的脸色,阮梅吐了吐舌头,转而问道:“那你做古惑仔是为什么啊?” “当然是为了自保,不让别人欺负。”王言摇头道:“不要说我能打,谁敢欺负我。我能打十个,打一百个,还能打两百个?我的那个鞋服厂那么赚,到现在都没事,你以为是为什么?做官的,经商的,混黑的,你觉得谁是好人?没有掌控的力量,怎么能混出位?光有钱不行的,要有与之匹配的能量,明白吗。” 看着阮梅一脸纠结,认真思考的样子,王言拍了拍她的小脑瓜:“不要想了,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吃饭吧。” 拍开头上温暖的大手,阮梅撅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嘛,真是……” 见王言自顾吃饭不搭理她,阮梅继续道:“晚上你还去酒吧吗?我还没去过呢,你带我去看看?” 王言立马摇头:“最近不行,等过一周再说吧。你最好就在学校和公屋这边,不要乱走。” 阮梅这方面脑子转的相当快,瞬间想到了关键,皱眉道:“你不是又要去打架吧?” “可以啊,这么快就想到了?” “不打不行吗?你打坏了别人,或者伤了自己都不好的。上次关你二十四小时,这次不知有没有那么好运啊。” “每月光是给小弟发薪水就要三百万,你说不打行不行?” “你刚才不是还说鞋服厂……” “你很鸡婆知不知道,我自由分寸,不要再说了。”王言摆手打断道:“过了今夜,整个沙田必须由我话事。” 阮梅小声嘀咕:“那不还是要我不要乱走,真是的……” 王言摇头不语,她这话确实是插到肺管子了。他再威又怎么样?不还是护不住女人,还要其小心么。但他也没办法,除非阮梅一天二十四小时跟他在一起,要不然就没有安全的时候。就是其他帮派的人不动阮梅,那还有意外呢,出个车祸啥的嘎嘣一下人就没了。 所谓不知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王言真没办法,看命硬不硬吧。 知道管不了王言,说多了又招人烦,阮梅消停的有一口没一口的吃饭。 王言风卷残云,很快吃完,看着阮梅碗里仍然剩下的饭,知道是担心自己,笑道:“来,叫声言哥听听。” “才不要。” “叫了保佑我好命的。” 阮梅扭捏的小声:“言……言哥。” “大点声啊。” “言哥!言哥!言哥!”阮梅扯着嗓子一阵大喊,气呼呼的看着王言:“行了吧。” 王言哈哈一笑,双手捧起阮梅的脸,满是油的大嘴直接就亲了上去,一触即分。 “走了啊,婆婆。” 接着,对一旁没眼看的老太太说了一声,转身就走。家都没回,直接下楼。 身后,是反应过来的阮梅一声大喊,接着追杀了出来。可是看到的,只是电梯关闭,王言温柔的笑脸。 怔怔的看着电梯,良久,阮梅抿了抿嘴角噗嗤一笑,接着脸色一正,恶心的抹了一把嘴:“扑街啊……可别叫人砍死,我才不给你收尸呢……” 说完,小跳着回到屋子里收拾碗筷…… 因着这一次是要统一沙田的原因,而那里又是闹市区,不好太早出动。若不然闹的大了,不好收场。直到晚上十一点多,街上的人少了一些,一辆辆新车、旧车,好车、破车,轿车、面包车这才在马鞍山各地出发,汇入车流,向着沙田的中心繁华地带集结。 王言开车先一步到达,明目张胆的把车停在长街中央,靠在车上点燃一支烟自顾吞云吐雾,脸上挂着欠揍的淡淡微笑…… 正文 第二四六章 站住脚 这次的沙田统一之战,龙腾五百人齐上。分作五个百人队,集合起来直接开干。 大帮派牛比是不错,但不是全帮利益所在,甚少有上千人出街开片的场面出来。多是下边的大哥、扛把子什么的,跟其他帮派的不对付有摩擦,弄个百八十人干一丈顶天了。平常时候,各场子里也就仅是二三十人,看个场子维护秩序而已。 龙腾这次突然动手,又是防刺服、警棍的全副武装,面对那些毫无准备的帮派,就四个字,摧枯拉朽。 而且因着五千月薪的口号,临阵倒戈的也有不少,入帮之时拜关公的誓言跟玩笑一样。龙腾虽然新立没多久,但王言的名头大。又都是出来混,怎会不知龙腾是发工资的。许是他们宽慰自己,二爷也是招财的财神爷罢…… 这一晚各帮派的大哥都没有睡好觉,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的。想要行动也已经来不及了,这个时候在调人过去干仗,黄花菜都凉了。那边都是警察在维持秩序,检查身份证什么的,过去也没用。 于是一帮大哥左右打听之下,弄来了王言的电话,打过来就是一顿喷…… 忠青社在这里也是有势力的,当然也没跑了。不过丁孝蟹没打电话,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但同时也有点儿小开心,毕竟这次王言得罪了那么多人,若是没有个交待不能让大家满意,那多半是要凉了。 这次港岛的大山头王言得罪个遍,他谁也不怕。 所以在一番道歉中,软话硬话说了一堆,最后跟几家大型贩毒团伙达成了合作。相比起其他做传统生意的帮派来说,还是这些贩毒的有钱,够狠。所以搞定了他们,达成了利益共同就好,自有他们帮忙挡灾。 王言说这个话是有底气的,毕竟他的场子人多,热闹,以前过来卖的虽然多数都被抓了,但有多赚都是知道的。可以想见,统一了沙田之后,又会是怎样的光景。相比起那些什么娱乐场所赚的,以及收的那些可怜的保护费来说,怎么选择根本不用想。 至于要他们自己理清地盘,这种事他们是不会做的。毕竟大家烂事一堆,再帮着警察扫清了街面上的那些人,让警察集中精力搞自己,那得多大病啊?甚至他们见王言的操作,还嘲笑了好一阵子,太天真。 他保证的就是这个,他让出市场,并且收取一定的进场费。条件是帮着挡住其他帮派的攻击,并且以后在他的地盘不准捣乱。 他王某人肯定不是黑心的,这么做也只是为了获得喘息之机而已。同时还能赚点儿零花钱,又能挑一下其他大帮派间的仇恨,他还能光明正大的钓鱼执法,让警察追着几家消耗他们的精力,一举好几得。 至于这过程中,没能控制住自己,走上邪路的人,就怪自己吧。这个时候只有一句话送给他们,为什么别人不吸,就你吸?反正王言是不会认为自己有错的,得从他们自己身上找原因。 而这些团伙中,当然是有老丁家的忠青社的。丁孝蟹又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有钱不赚王八蛋,面上大家算是缓和了关系。 这一次打下沙田,扩张的步伐会放缓。龙腾手下的小弟已经膨胀到上千人,无论自保还是怎么样都有余。只要理清沙田,维护住秩序就好。接下来再扩张就是慢慢的蚕食周边势力,基本上不会再干大仗。 现在手下的这些娱乐场所、赌档以及鞋服厂什么的,加一起能做到收支平衡,算是彻底的站住脚。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扩大生意规模,搞钱。只要他的钱赚到那里,手下势力自然而然的就会扩张到那里。 待得整个沙田理顺彻底掌控之后,已是半月之后的八六年一月。 王言早上运动过后,吃完早饭回公屋时,正看到身着半身包臀职装的方婷一手公文袋,一手大哥大的跑出来。 因为他的出现,方婷没有同丁孝蟹搞对象,也就没有和家里闹翻,所以现在还是住在公屋,不像剧中那样出去租房。 “早啊,言哥。” “早,婷婷,这么急做什么。”王言应了一声道:“哇,穿的这么靓,看你这样子,不像是做记者啊。” 感受到王言火热的目光,方婷稍显忸怩:“记者只三天就不做了,现在跟美利坚通宝银行证券部的副总裁做私人助理。不跟你说了言哥,我要去中环啊,马上迟到了。” 这个副总裁王言当然知道,就是什么华尔街爬到最高的华人青年,绝对的翘楚人物,陈滔滔,也是当年跟放进新队打的陈万贤的儿子。 看着方婷转头就跑,王言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喊了一嗓子:“等等,我送你过去吧。”现在时间七点半,这里到中环来回也就是一个小时,不耽误看病。 “不用了言哥,一会儿你还要给人看病,耽误了别人不好。”停下喊了一嗓子,方婷急忙跑远。 王言摇了摇头,随手招过一个穿着龙腾制服的小弟:“开上我的车,给她送到地方。” “是,言哥。” 小弟应了一声,赶紧小跑上了停在不远处的车,发动之后一脚油门追了上去。 “谢谢言哥……” 看着方婷挥手大喊,王言也挥手示意了一下,这才转身进了公屋。 陈万贤肯定是比他王某人有钱的,这一次陈滔滔和陈万贤的斗争,他是不是要掺合一手挣点儿钱花花呢…… 原剧中,陈滔滔差钱跑到湾岛找周济生等大哥借钱,就是借高利贷。虽然到底借了多少不知道,但怎么也得是千万级的。而现在王言的现钱大概有个几百万而已,在这里边根本不够干啥的。不过他跟着操作一手,赚个几百万翻个倍问题不大。毕竟他吃两边,前期吃陈滔滔,后期吃他老子陈万贤。 说起周济生,之前看剧的时候,他查了一下,说是原型就是大名鼎鼎的豪哥。当然原型是原型,两者的命运是截然不同的。毕竟要真是豪哥,此刻应在港岛坐监,还能跑湾岛继续做大哥? 不过人家实力确实是挺硬的,之前王言打听过,尽管周济生跑路湾岛,但是在港岛还是有影响力的。真要办事,照样能拉出人马来,确实很牛。这也是为什么丁孝蟹作为忠青社的大哥,还那么忌惮周济生的原因。如果仅是湾岛有些势力,周济生还那么跳,以丁孝蟹的性格早就过海弄死他了。也不必费周章的下跪、赔礼什么的,又是找枪手暗杀。 但另一方面,周济生的媳妇,那个叫华姐的大姐头,被丁孝蟹派人枪杀。换个说法,即使人不是丁孝蟹杀的,但用王言之前的威胁丁益蟹的话讲就是不管怎么样,只要那几个女人出问题,指定先灭老丁家。而周济生后来也没有什么大动作,可见八成在港岛的势力也没有打听到的那般有排面。若不然威风一辈子的人,自己的老婆被人枪杀,怎么不报仇? 这是王言想到的合理解释,要不然这就是bug了。而系统活爹既然把他带过来,那么就不可能有bug,所以他的合理解释多半是真相。毕竟曾经威风的大哥,现在啥也不是,一辈子不敢回港岛,也就剩那张老脸了。给面子叫声济哥,不给面子他算鸡毛。 一路想着事,王言回到了房间中抱着盆出去洗漱。 此刻走廊中看病的人已经等在了那里,非常懂规矩的站在一边,队伍一直延伸到了步梯中。因为人多看不过来的关系,小弟在后边进行登记,给他们排上明天的号。当然看病的速度每天不一样,后边的登记完都走了,相对靠前的还是想着碰碰运气的,反正来都来了。 这么下去当然不是长久之计,王言已经在附近开了一家店,正在装修呢,估计再有半个月就差不多了。他以后没事儿就会看半天,于医道走的更远一些。 真要说起来,现在他众多五级的技能中,除了武道,就是医道最强,可以说一句医武双修。 等到王言洗漱回来,正看到罗慧玲在屋子里等他。 “怎么了,玲姐?” 见王言光着膀子的一身腱子肉,罗慧玲不自然的偏了偏头:“阿言,听阿梅说之前展博找你去给他师傅看病?” 王言莞尔一笑:“是有这么回事,怎么了?” “那他那个师傅,到底怎么样啊?是不是真的精神病啊?”罗慧玲解释道:“你不知道,最近展博一直奇奇怪怪的,昨天我翻到他的随身听啊,都是他录的‘我方展博要发财,我方展博要成为亿万富翁’,我担心他想钱想疯了。” “没事,可能是明志呢,时时提醒自己上进嘛。”王言笑道:“他的那个师傅叫叶天,以前是方进新的朋友。在被丁蟹打死之前,方进新就是和叶天一起跟陈万贤对垒的。至于他的病倒也没什么,就是迷了心智,半梦半醒的问题不大。他玩儿了半辈子的股票能力是有的,方展博能学到不少。” “真的?” “真的,我保证。”说着话,王言上前双手抓着罗慧玲的肩膀,给她转了个身推出门去:“好了,不用担心,有问题你找我。你不是还要开车么,都这个点儿了,快出发吧。” “今天换班休息啊,真是……”罗慧玲拍开王言的手,送了个白眼扭头走了。 罗慧玲还是有那个叫李光的便衣警察追求,王言还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他的名号在警匪圈那是响当当,所以见面过程比较尴尬。自那以后,就再没听一帮老太太念叨过。 摇头一笑,王言挥手招进来一个看病的,转身进屋穿衣服、泡茶,开始坐诊。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吃过午饭,王言给手下打了个电话之后,安排了一下玩儿股票的事。有钱不赚王八蛋,几天的时间直接翻倍,更是没有不干的道理。 之后他去了龙腾的科技公司,这里他已经弄出了几个项目组,不过由于资金的关系,多数的项目组都没有开工,基本上是有几个人在搞理论研究。 现在八六年初,个人电脑刚刚兴起没几年,照比后世来说远无法相提并论。但在最初的时候研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所以王言还是成立了一个人工智能项目,想看看在他不干预的情况下,会是怎么样的展开。虽然大致的路径是一样的,但其中过程肯定不相同,某些东西可能是他百年间都没有涉足的,算作一个补充吧。 其他的项目组,王言还成立了新材料、平衡三进制计算机等等一系列。只不过这些都是烧钱的,现在只有一个新材料开工,其他的都在那搞理论呢。 而之所以在平衡三进制计算机、光子计算机、量子计算机三者之中,选择了三进制计算机,主要在于老苏大哥有遗产,那边有个团队,可以开个好头,省不少的力……而其他两者,三十年后都没出来,实验室里都是按秒算的,他在这干到三十年后也是一样,不如先拿三十年时间磕一下已有的。真成了是有希望的路当然相当好,不成也无所谓,三十年而已…… 当然现在他还没去老苏大哥的地盘继承,毕竟虽说现在老苏大哥内部已经是烈火烹油,但到底还好,再等个三五年才好出手。 倒是不存在挖不过来的情况,老苏大哥的日子都惨成啥样了。一帮专家教授啥的,为了过好日子,都他妈跟那些古拉格混了,跟他王某人就不行? 这个项目算是这一次跟新材料研究同样重要的,现在正在研究硬件,比如底层的电路构建等等。 王言之所以去公司,也是为了学习学习,毕竟他的理科天赋相对较差,不学真不行。他学习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从无到有的知道整个的脉络,下次指挥人干活的时候,知道怎么指挥。毕竟这是一整个的庞大体系,看二进制计算机的产业群就知道了,那就不是靠他自己死记硬背可以复现到现实中的。 转眼两天过去,陈万贤和陈滔滔父子俩小打小闹,每天手下汇报,王言听到的都是赚了多少,还算不错。 这天下午,王言接到了方婷打来的电话,说是要介绍老板给他认识。 就是拿脚丫子想,王言都知道是陈滔滔没钱了。方婷认识最牛比的也就是他王某人,港九有名的流氓头子,现在老板没钱,履历又那么亮眼,看样子还很厉害八成是不能亏,想要介绍王言认识也算正常。 只不过方婷这个做法多少的有点儿没比数了,二话不说直接带人过来跟他借钱,多大的脸? 王言当然是同意了,欣然赴约…… 正文 第二四七章 拿下 沉香点燃,暗香浮动。 古色古香的房间中,旗袍茶师手法娴熟的摆弄桌上的茶具,提水壶由低而高,上下拉动三次,是为凤凰三点头。 由公道杯分了三杯茶,茶师礼貌退去。 “陈先生在美利坚生活多年,对茶也喜欢?” 听到王言的话,陈滔滔摇头道:“不瞒言哥,相比起来,我更喜欢咖啡和酒。是婷婷说言哥喜欢喝茶,才选了这个地方。” “有心了。”王言看向一边的方婷点头,喝了口茶:“有什么事直说吧,能帮忙的看在婷婷面子上不会拒绝的。” 虽然方婷自己没有笔数,但他既然答应了肯定是不在意的。他知道一定是借钱,但他肯定是没有,不过话一定要说的漂亮。至于效果怎么样,看一边有些不好意思,稍显娇羞的方婷就知道了。 “言哥,这次找您来呢,确实是有个不情之请。”看了方婷一眼,陈滔滔组织了一下语言:“言哥知我是做股票的,在这方面我有绝对的信心。要知钱放在那里不动,就只是一堆垃圾。言哥作为港岛有名的大哥,不知……有没有投资理财,使财富增值的想法?” 这话不说水平多高,但也不差。毕竟人家没有一个字是说借钱,而是要帮他王某人发财,说起来还是他欠这陈滔滔的情。即使真赔了,陈滔滔也有话说。当然到时候面对他王某人这个流氓头子,能不能说的出是个问题,但后路人家是想好了。 王言笑问:“怎么个增值法?” “当然是本钱越大,增值才越多嘛言哥。如果您拿出三千万,预期是有三百万左右。”陈滔滔自信的竖起食指:“只要一周。” 摇了摇头,在陈滔滔的注视下,王言轻啜一口茶水,看着方婷懂事儿的续上,笑道:“借钱就直说嘛,说的好像你帮我一样。” 陈滔滔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言哥怎么说?” “爱莫能助。”王言道:“龙腾刚打下沙田没多久,以前也只是在马鞍山活动,要说几百万没有问题,三千万你可是高看我了。” 陈滔滔虽然失望,但仍是四海的说道:“没事,言哥。没有也无所谓,这一次就当大家交个朋友,以后有机会再一起发财。” “我知陈万贤是你老爸,想给他拉下马踢出董事会。你的履历我也清楚,这次我很看好你。” “言哥消息灵通。”陈滔滔尬吹了一句,道:“听说您医术高超,是港九有名的神医,没想到您也玩儿股票?” “都想发财,略懂而已嘛。” “看言哥的样子可不像是略懂,是很精通啊,哈哈,承您吉言了。” “下一步什么打算?” “您这边没有办法,我跟港岛其他的大哥又不熟,想着去湾岛那边碰碰运气。” “找周济生那帮人?”王言摇头:“他们利息很高啊。” 妈的,这也就是你没有,要是有钱能便宜么?陈滔滔心下暗骂,面上却是苦笑一声,恨恨的敲了一下桌子:“实不相瞒,我现在也是走投无路了。银行不肯借钱给我,而我的公司上层,出尔反尔也不支持我。跟陈万贤这场仗,还没开打就先输,我不服气。济哥他们利息高就高吧,除此之外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说是不为公报私仇,王言是不信的。若不然没道理借高利贷也要跟陈万贤死磕,最后赢了还搭进去不少。 事儿说完没办了,总不能直接就散伙。王言又跟着陈滔滔以及方婷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听陈滔滔这个笑话大王讲了几个冷笑话,喝过几壶茶,这才散伙走人。 整体来说,虽然没办成事儿,聊的还是比较开心的。毕竟王某人是聊天高手,叫个妙语连珠,留给陈滔滔的印象比较不错。 王言充分相信剧中赋予人物的天赋,陈滔滔是华尔街最出位的年轻人,那么能力一定够用。他也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把陈滔滔弄到手下赚钱,当然也就是有个想法而已。 他来赴约,主要还是看方婷。 接下来的时间中,王言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上午坐诊,下午到公司去旁观学习,过的也算充分。 地盘内的生意越来越好,收入一天高过一天。小弟们坚决贯彻落实王言的指示,维护住街面上的安宁,努力锻炼身体,欣欣向上。 最主要,他的金矿。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发酵,强身丸的药效逐渐显露出来。早在去年购买第一批购买的客户已经感受到了身体情况的好转,精力的提高,已经开始有回购的客户。 一瓶三十丸,够一个月的用量,定价是12888,一瓶的成本仅是不到四千而已。这还是第一批次,全靠手搓的缘故。若是大批量的制造,流水生产,一瓶的成本完全可以做到三千,至于成平药那就更不用说了,相对来说便宜的很。 向来只有打折,没有后续涨价的道理,招人反感。定价和实际销售价肯定是不同的,因为要打开市场的原因,一瓶只有8888,年后才恢复原价。 虽然一万多的价格相当高,但不论是现在的港岛,还是以后的国内,有钱人都是大把,不愁卖不出去。尽管这么做属变相为有钱人服务,但没有办法,不为有钱人服务,他就不可能降低成品药的售价,普通人更买不起,总是要找补回来的。 要说他精神资本家,他是不认的。毕竟开门做生意,他就是要赚钱,而且他花钱的地方还要更多。就他那些项目,哪一个不是海量的钱往里砸。更不要说他这么多年为积德做的各种慈善,全都是钱。 而另一方面,强身丸对外国人也是好使的,那售价当然是不同。现在也就算了,之后王言是要实行实名制购买的。药丸的价格是美利坚平均工资两个月的薪水,成品药则是半个月,全球统一售价。健康的身体是无价的,爱买不买。 当然尽管是实名制,肯定无法做到禁绝倒买倒卖,趁机牟利。不过对王言的影响不大,算是照顾华夏人民了,给他们一个赚小钱的机会。 反正龙腾规定了,一个身份证,一个月只能买一次,一次只能买一样产品,只能买一瓶。他该卖多少,还是卖多少。有的家庭条件特别差,又想给孩子好的。只要夫妻俩的身份证一人一瓶倒卖一下,完全可以做到给自己的孩子供上。毕竟他们倒卖肯定是要卖强身丸的,溢出来的价格买成品药轻而易举,还能吃好几顿肉呢。 王言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虽然让他损失了不少美刀,但一方面也算是割了韭菜。真要定位抓人,他一抓一个准,只是不想管罢了。 至于那些跨国倒卖的药贩子,算是他王某人的半个同行,指定不能惯他们毛病。毕竟穷人是穷,是拿命换钱,若不然这种神药他们自己不想吃吗?但这些药贩子不一样,那是吸他王某人的血,耽误他赚美刀的最大黑手,直接定期收割,就看谁命好能跑了。 这些事上个世界都有经验,小事一桩。 至于洋鬼子拿药破解成份,反推配方,说实话,天方夜谭。一点点的差异都是云泥之别,更不要说他还添了不少没有用而又不影响药效的东西进去,给他们一百年,就这么自信。 而陈滔滔那边,依然如同原剧中那般,过海找周济生借钱,回来跟陈万贤死磕。叶天还是神叨的说出了‘三江之中、风浪不息、铁锁连舟、如履平地’,也就是剧中陈万贤互相套娃的联线控股,方展博还是如同原本那般,点破了陈万贤卖空,最后陈滔滔取得了最终胜利。 在此过程中,王言也如期望般赚了一倍的钱。 结束之后,方婷跟他说陈滔滔要单干,王言给挂了个电话,让他跟着一块儿干,不过被拒绝了。这个拒绝王言是有预料的,毕竟他一个杀人不眨眼,违法犯禁的流氓头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抓或者被砍的,陈滔滔不想走太近也正常。 王言也没什么遗憾的,爱来不来。损失最大的肯定还是陈滔滔,甚至都想象不到。他王某人又不是小气的,不说分成这一块,还有更远大的前途在那的。 手里有了钱,王言在就近的鹏城拿地建厂,进购生产线,以后生产基地就放在鹏城。他的一千来万肯定是不够的,不过现在强身丸已经打开市场了,只会一天赛一天的多,根本不差钱。毕竟这个东西是消耗品,一个月只要卖一千瓶,现在就赚四百万,年后就是八百万。更何况他卖出的货远不止一千瓶,全是钱。 时间到了二月份,除夕,王言自然是同阮梅还有老太太一起过年。 港岛虽然英属,但一点儿不耽误过年,只不过就是一些习俗有差异而已。华夏最盛大的节日,四海同心。 即使再有差异,做大哥的还是要给小弟送温暖的。早在之前,公司就已经采购了不少的年节礼品,小弟、工人什么的全都送了一遍。同时,王言还给他们包了红包,提前发了下去。按照级别,最少的两千块,最多的五千块,意思意思也就完了。 当然这也是他手里不富裕的原因,若不然最少都得是一个月的工资。不过即使这样,龙腾的小弟也是港岛最出彩的了,其他帮派的小弟们只有羡慕的份。他们大哥倒是也发,那他妈几百块钱好干啥的? 阮梅更是提前买好了东西,就准备今天做一顿丰盛的大餐。这一年她是比较满意的,虽然买药花了不少钱,但病有的治,以后都不用担惊受怕。最主要,还多了个叫人又爱又恨的扑街一起,再不是跟着婆婆两人相依为命。 晚上,阮梅端上最后一个菜,拿了两瓶啤酒打开:“今天过年,破例陪你喝一点。” 王言摇头:“喝一瓶意思意思就好,你在喝药,沾酒总是不好。” “知道啦……”一番心意,还被说教一顿总是不好,阮梅撅嘴。 “大过年的,撅嘴干什么?来,为了过年,婆婆,咱们喝一杯。”给老太太倒了点儿酒,三人像模像样的一起碰了一下。 一起吃饭都块半年了,早都没什么好说。过年,无非就是菜丰盛一些而已,和平常时候没什么太多不同。 阮梅絮絮叨叨的念叨着物价之类的,王言嗯嗯啊啊的应付着,老太太一边笑眯眯的吃饭。 半晌,阮梅道:“说到房子,你都是沙田的大哥了,身家千万啊,怎么还住在这里?” “我身家何止千万啊,别的都不算,那些歌舞厅、酒吧什么的加起来流水都上千万了。”王言摇头:”关键我手里没钱买房啊,现在正式关键时期,一分钱都得掰两半,有买房子的几百万,不知做成多大的事啊。“ 没听到想听的答案,阮梅眼神暗淡:“这样啊……” “当然,主要还是我自己去住豪宅没什么意思吗,也不知道某人会不会跟我去。” “谁要跟你去住豪宅啊,讨厌。”阮梅爱的小拳拳招呼过来。 “呐,我可是没有指名道姓,不打自招啊你。” 阮梅腾的红了脸:“哎呀,烦死你了……”说着话,就是那手的王八拳抡了上来。 “行了,行了,块吃饭吧,省点儿体力一会儿吃完饭咱们去逛一逛花市热闹热闹。” 听话的收了招式,感觉不对,凭什么他说停就停嘛,那多没面子。又输出了一套之后,阮梅这才长出一口气,美滋滋的吃饭喝酒。 一顿饭吃完,留下老太太收拾东西,王言带着因为喝了啤酒,有些迷糊更显娇憨的阮梅一起,出门开车,去了现在火爆的维多利亚公园的花市。 这会儿其实还不算最热闹,到了凌晨还要到庙里烧头香什么的,明天不一定哪儿块就来个传统节目,舞龙舞狮什么的,就为开年讨个吉利。 王言带着阮梅是啥也没买,一路晃悠半天,临近凌晨才回到了马鞍山。 没有回家,而是带着阮梅找了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 “到这里干什么?回家睡觉啊?” 王言神秘一笑,拿出大哥大拨了个号码打过去:“开始吧。” 随手把大哥大扔进身后的车里,王言上前一把搂住阮梅转了个方向:“看,马上就来了。” 被王言搂在怀里,吹着海边送来的咸腥的风,感受到身旁的温暖,阮梅象征性的挣扎了一小下,道:“看什么啊?” “看就是喽。” “黑乎乎的,有……” 阮梅话没说完,只见远处的天空中铺开了烟花,接着耳边传来炸响。 “哇……” 阮梅睁大了眼睛,满是星星的,怔怔的看着远处的天空。那里一轮接一轮的,密集的烟花成片炸开,点亮了夜空,五颜六色、形态各异的铺满了天。 “愿不愿意做我老婆啊?” “什么?” “做我老婆啊。” “……好……” “你说什么?没听清啊。”烟花炸点是很远的,虽然叮咣的来回响,但远不止于听不清,王言故意说的很大声。 阮梅俏脸羞红,抬头看着身边的王言,四目相对:“我说好啊。” “什么好啊?” “做你老婆,做你老婆,我要做你……唔……” 阮梅闭着眼睛,用尽毕生的力气大喊,到一半,感受到唇上的温热,笨拙的回应起来。 夜幕下,是漫天绽放的璀璨烟火。烟火下,是年轻男女的缠绵…… 说实话,这个情节很烂俗,但王言自己看着还挺漂亮的。以前看过不少烟花秀,但自己放还是头一回。就这么一会儿,几十万崩没了。 烟花落幕,唇分。 王言带着美滋滋,却一直红脸娇羞的阮梅回了公屋。 在新年的钟声敲响之际,阮梅眼蕴泪珠,眉头紧皱,双手用力抓王某人的背,说了一声‘轻点儿’…… 翌日,王言照常起床登山练武,带着早点回来的时候,阮梅也早就起了。尽管昨夜雨骤风劲,但见到王言还是难掩羞涩。 王言也没有特别关心,一顿早餐平常过去。老太太看的明白,倒也没说什么。毕竟她从来都觉着王言不错,尽管是个流氓,但总好过受人欺负……此刻孙女有了归宿,挺好。 早上王言没表示特别,阮梅是有些不开心的,觉得男人都是王八蛋,吃干抹净就不认人。不过待到中午见王言叮咣抡大勺说是给她补一补,那点儿不开心早就烟消云散了。让她没想到的是,王言做的饭菜竟然比她做的好吃,王八蛋…… 年后,阮梅住到了王言的屋里。每天脸色红润,精神的很。当然主要是她有心脏病,没好的时候王言不敢太刺激。 公司的事,社团的事,都是按部就班的发展。 强身丸的销量节节攀升,大笔的钱砸进了其他的研发项目以及扩大产能开新公司。这一次王言又成立了曹操物流,一来自己用着方便,二来还是养人多,可以招募小弟的家人过来干活收心。 做的还是包办一生的方向,之前半年因为起步配置低发展慢,现在走上正轨,才是真正开始。等到以后,慢慢的什么保险公司、地产公司、医院什么的,他都会开。实现产业多样化,建成龙腾自有产业的大循环。 时间到了三月,早就装潢好,投入使用的诊所中。 王言失笑摇头,挂断了电话,继续坐诊看病。 因为打来电话的小弟,说的是‘言哥,丁蟹回来了’。他失笑摇头,是想起了丁蟹那些奇奇怪怪的精神病话语…… 正文 第二四八章 真是摔的 王言就从来没把丁蟹这老小子当回事儿,至于什么玄之又玄的‘好运’,更是嗤之以鼻。他王某人才是真好运,能得系统活爹眷顾,那都不是他们老王家祖坟冒青烟的事儿了…… 当然即使没把丁蟹当回事儿,王言还是要掌握丁蟹行踪的。毕竟他跟忠青社有矛盾,一旦丁孝蟹活够了袭击他,他必须说到做到。 因为他没有插手湾岛的事,所以丁蟹还是如同原本那般,出狱之后找龙城邦报仇,然后又折腾了一下周济生,最后周济生死了老婆,丁蟹则是经过辗转回到了港岛。 丁蟹语录就不提了,纯纯精神病。 小弟告诉他的时候,丁蟹正背着老娘去丁家老四的诊所看病。 丁家老太太还是明事理的,是个好人。只不过一帮儿孙不是东西,她老太太也没有办法而已。所以一直以来,都在庙里呆着,算是给自己求个心安。但自家人造的孽,她怎么能安的住。甚至综合全剧来看,这老太太还是个诱因。 毕竟若不是她整天跟那念叨对不起方家什么的,丁家那兄弟几个或许也不会总是惦记着方家兄妹。就是因为都有逆反心理,越不让干越干。 当然,事情的展开从来都是多面、不定的,如果老太太早死了,没准方家跟着早死全家也说不定。以丁家兄弟几个的操行,直接弄死了事也不是干不出来。毕竟他们从不认为自己有错,错的从来是方家,是方家对不起丁家。自家亲爹打死了方进新,被害的跑路湾岛,结果还坐了十四年的牢。如果没有放进新,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都是方家人对不起他们…… 不过说到丁蟹报仇,用他妈两个榴莲熏了一下龙城邦,用朱红油漆在其胸口写‘义’,满背尽‘孝’,就不得说一句龙城邦,这个原型‘洛哥’的总华探长的女儿,龙纪文。 因为他王某人的原因,方展博拜师叶天的时间晚了一些,到华人会工作的时间就晚了一些,命运自有轨迹,两人命运相交的节点,在王言的影响下,很完美的错过。所以,龙纪文跟方展博二人不相识。 至于龙纪文具体在哪里,王言还真没研究。不过大概率是在湾岛的,毕竟之前丁蟹绑了龙城邦动静不小,他在港岛都听到风声了。龙纪文回去救她爹,现在又参加那个华姐的葬礼,一时半会儿不会来港岛。 王言这边继续坐诊看病,那边位于铜锣湾轩尼诗道,丁家老四丁利蟹的诊所中,确定了自家老娘没事,丁蟹走出来没好气的看了眼三个不孝顺的儿子,坐在了外间的沙发上。 丁益蟹、丁旺蟹、丁利蟹三兄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的也不知说些什么。 丁蟹看了眼对面的三个儿子,见老二丁益蟹坐着轮椅,脚上还打着石膏,没憋住,瞪着眼睛问道:“老二,你怎么搞的?啊?怎么还坐上轮椅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王言下手并不轻,哪怕过了三个月,丁益蟹也还没养好。虽然能走路了,但那种钻心的疼,还是受不了。 “呃,爸爸……”丁益蟹脑筋急转,道:“不小心摔了一下而已嘛,你教我的,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没什么大不了。” “啊,臭小子还记得我说的话啊……”丁蟹仰头就想笑,转而脸色一正:“不对,你骗我啊臭小子,摔了一下怎么说起来脸色那么差?你真是大不敬啊,竟然然你们老爸我都敢骗?说,到底怎么回事?” 丁益蟹是响起了王言轻描淡写间的很辣,他脸色能好就怪了。此刻丁蟹追问,丁益蟹下意识的看向身旁的两兄弟,脸色僵硬的说道:“老爸啊,我怎么敢骗你,真是不小心摔了一跤而已嘛。” 丁蟹虽然精神病,脑回路相当奇怪,但对于他儿子们实力的认知还是有的,知道他儿子们在港岛挺牛比。看丁益蟹那样子就是让人打折的,他实在想不到还有谁敢下手这么狠,这么残忍。 当即瞪着眼睛,攥着拳头:“是不是老大打的?啊?好啊,老大这个不孝不义的东西,不光不让我回港岛,把你们奶奶扔在庙里不管,现在他还手足相残,真是……不像话。打电话叫老大过来,我倒要看看他还认不认我这个爸爸。” 三兄弟看着情况不行,他们都知王言多狠,而且现在他们忠青社还在龙腾的地盘散货,最关键的是王言护着方家人。丁蟹真要自己送上门,断条腿都是轻的,搞不好直接弄死,再不济也会把丁蟹抓起来送给警察的。 最关键丁孝蟹说过无数次,不要招惹方家人,更不要招惹王言。如果丁蟹上门被王言收拾了,他们不想和龙腾打也要动手了。但打起来那就是两难,现在龙腾手下上千人,全都训练有素,已经成了气候,能不能打赢都两说。更何况小弟们你打我,我打你,又怎么样?对王言一点儿伤害没有。 要是他们狙杀王言,他妈的他们丁家兄弟的笑话都传遍港九了。只有一次机会,杀不死他们真的会死全家。王言单挑二三十人的好身手,瞬间开五枪,枪枪准确命中的好枪法,最关键是五把枪指着还敢反击的不要命,他们真害怕…… 老四丁利蟹赶紧的扒拉了一下身旁做律师的老三,丁旺蟹,他能说瞎话,想着让他上去说一说。 丁旺蟹上前坐在丁蟹的身边,抓着瞪大眼睛生气的丁蟹的手:“爸爸,老二真的就是摔了一跤而已,不是老大打的。老大对我们这么好,要是没有他啊,我们早就死在外面了,哪里还能过今天这种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 说完这话,不待丁蟹说,赶紧的转移话题:“我们不是对你不孝顺,更不是对奶奶不孝顺。奶奶自己要求啊,我们这么说她都不要跟我们住在一起享清福。每次接回来,自己又回到庙里了。你从小就教我们做人要孝顺,我们怎么敢违背奶奶的意愿呢。” “还有啊老爸,我们不是不想接你回来港岛住。但是港岛的法律,你犯了刑事案一辈子都生效。过十四年后再回来,有人告你的话一样要坐牢。那万一你被抓起来再坐牢,出来就变成七八十的老头子了,你说值得嘛,老爸?” “我明白,我李姐你们说的话。”丁蟹甩开儿子的手,不耐的说道:“我知道这次偷偷回来,是要用我几十年的自由来换的。我想这样吗?我想跟我的老娘,跟我的儿子们一家人团聚,谁知道我儿子根本都不理我。” 见他们还想说话,丁蟹指着自己的脑袋大声道:“行了,别跟老爸转移话题,我还没有老糊涂啊。快说,老二的腿到底怎么回事?” 丁益蟹当然不能说:“哎呀,老爸,真的是不小心摔倒扭了一下,没事的。” 丁利蟹赶紧的跟上:“是啊,老爸,真的就是这样。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给老大打电话,让他过来说清楚好不好啊。” “打,现在就打,马上打,让他赶紧滚过来给我交代清楚。” 没有办法,丁益蟹拿起电话给丁孝蟹打了过去,让他过来把事说清楚。算是传递情报吧,让丁孝蟹在路上想一想怎么混过去。这个时候可不能多事,真的会死人的。 不过片刻,丁孝蟹火急火燎的赶了回来,进门直接发问:“老爸,你为什么要回来啊?” “老大你少质问我,为什么回来?当然是为了尽孝,为了和你们在一起。”丁蟹拉着丁孝蟹,指着丁益蟹:“你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说不是你打的,只说是摔倒,可我看那样子怎么都不是摔倒啊。你这个老大怎么当的?啊?” 丁孝蟹算是老丁家这几个男人中最正常的了,他知道跟丁蟹说不通的。当下双手一摊,满脸的无奈:“老爸啊,他真的是摔倒而已嘛。老二的腿要真是叫人打折的,我做老大的肯定不会放过别人的。你还有什么不信的啊,老爸?” 丁蟹对这个大儿子不说怕,还是比较尊重的,不像其他三个小子。主要也是丁孝蟹这些年照顾另外三个弟弟不容易,能过上现在的生活都是老大的功劳。对上大儿子,他的气焰是短三分的。 但到底是老子,不妨碍他说别的:“老二的腿就不说了,那你们为什么把我自己一个人丢在外边不管?还不是不孝?要是我啊,我最亲近的人犯了法不能够回到港岛来。就是天涯海角,我也会把港岛所有的事都扔下,跑去跟他在一起。” “你们倒好。”丁蟹激动的说道:“把我丢在湾岛,又把我丢在墨西哥。你们不管我就算了,连奶奶也丢在庙里不管?我是通缉犯,那你奶奶她杀人了吗?” “不是啊,爸爸。”老三丁旺蟹叫屈:“刚才不是跟你说过了,是奶奶自己倔不跟我们住一起啊。” “不要找借口了。”丁蟹摆手,愤怒的指着几个儿子:“你们奶奶啊,几十岁的老太婆,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大了,就算奶奶倔,不肯回家住,你们要是有孝心,就像我这样把她背回来不行吗?我读书没有你们多,但我懂得孝顺父母啊。” “整天说警察要抓我,你们这帮不孝的儿子,要抓也是先抓你们。就算有一天我被抓上法庭,法官看我这么孝顺,也会感动的流眼泪,他都会同情我判我无罪释放。” “好了,不要说了。”丁孝蟹烦躁的打断亲爹的叨逼叨:“老爸啊,知不知你在湾岛惹了多大的麻烦啊?周济生下了格杀令要杀你,我忙前忙后给你擦屁股,损失多少就不说了,给你送到墨西哥为什么还要回湾岛惹事啊?那也就算了,结果你还是跑回了港岛。知不知现在多危险?如果让方家人看到,我们保不住你的,爸爸。” “说来说去,不还是说我回来的不对?”丁蟹指着几个儿子怒道:“是不是怕我回来丢脸,影响你们上流的生活,没有面子?怕律师公会知道你有通缉犯的爸爸连律师也不能做,怕受我连累,医学会不让你做医生,是不是啊?” “不是啊,老爸。”丁孝蟹无奈的哭丧着脸:“我们是为你着想吗,叫方家人知道,肯定要告你的。” 丁蟹倔脾气上来了:“告我又怎么样?我打死了进新是我不对,可是他先对不起我。这次出来,我就要有仇报仇,有恩报恩。虽然进新对不起我,但我到底把他打死了,害的进新的儿女早早的没了爸爸。如果他们非要告,就让他们告我好了。” 看丁蟹的那个样子,丁孝蟹没有办法,上前拍着丁蟹的后背:“老爸,我不是指责你,是关心你啊。咱们不说了好不好?奶奶不是病了吗,咱们把奶奶接回家住,咱们一家人在一起好不好?” 丁蟹受不了老大说软话,而且现在也有了台阶,没有说话,走进屋里背上了老太太。 丁孝蟹无奈的看着:“爸爸,你还做什么?” “我背我的老娘啊,真是……” 老丁家阖家团圆,王言日常的一天过后,也回到了公屋。 事实上还真就是他说的,现在拿几百万出来买个千尺豪宅,照国内的说法就是九十多平的两室一厅,实在是没有必要。他觉得那钱花的实在冤枉,有那钱干啥不好啊,所以他这个港九有名的沙田大大流氓才会是一众流氓头子中的笑话。不光其他的大哥笑话他,就连那些小打都笑。在笑话王言这个龙腾大哥的时候,完全忘了,被他们笑话的人给小弟月薪五千,年底还有礼品、奖金…… 当然他也不可能总是住公屋,已经在研究着弄一块地皮搞地产了,到时候他自己弄个山顶大别野,不比什么太平山好的多。只不过他体量太小,以现在龙腾的积累来说,拿新界北邻着鹏城的地都不够钱,更不要说开发了。 这一次他就可着新界开发了,毕竟本岛、九龙那里都被韦嘉诚那帮老王八开发的差不多了,新界那边相对来说穷一点儿,发展更大。而且他手下多,不怕卖不出去房子。还是那一套,开发出来给低首付、低息贷款,自己人就消化了。 本着这个战略,龙腾安保在拿下了沙田之后,没有选择南下到黄大仙、深水涉、九龙等区,而是渗透西边相邻的奎青区,以及北边的大埔区,以后就会是荃湾、屯门、元朗、北区,统一整个新界。 而这样的操作,也最大的避免了同南边繁华地区立棍的大帮派起争斗。虽说新界也有他们的势力,但说实话,相比起他王某人让出的市场来说,他们并不是很在意,骂两句也就是了。待得拿下整个新界,其他流氓头子的死期也就到了,有一个算一个,谁也别想跑。 吃着阮梅做的晚饭,王言道:“在学校也没什么意思,要不你去我公司上班算了。” “不会啊,我喜欢跟小孩子们在一起。”阮梅想也不想:“而且我什么也不会,到了公司还不是添乱。万一我瞎指挥,让公司赔钱了怎么办?不去。” “对自己的认识还挺深刻。”王言笑道:“是怕你在学校被那些倒霉孩子气的心脏病发啊。” “才不会,做了这么久,怎么会被气到。而且我去了公司,什么也不会还要重头学,不是更辛苦。现在做老师我还熟悉,又不用那么累,挺好的。” “不听听给你开多少钱?” “你以前不是说有一万块嘛。”阮梅撇了撇嘴:“你是不是忘了,上次你给了我一张卡,里面有五百万的?” 言外之意就是不差那点儿,五百万知足了,王言当然听出来了,白了她一眼:“一点儿出息没有,跟言哥混区区五百万就满足了?” “你还说啊,我天天听说龙腾打这个,打那个的,你得罪了那么多人,早晚扑街啊。跟你混?我怕最后跟你一起扑啊。” “那你跟不跟?” “我能跑的了吗?”阮梅没好气的一个大白眼。 以前她就有意无意的打听龙腾的事,在一起之后接触的难免多一些。龙腾小弟每天都有被抓的,每天都有受伤的,班上的同事们偶有交流,也会提起龙腾这么一个相对特别的社团。那八卦是五花八门,她也算知道了一旦王言扑街是个什么结果,想好死都难啊。 王言微微一笑,没再多说。他知道,那五百万多半是阮梅留着到时候带他跑路的,平时那么省,有钱都不舍得花。他以往几万几万的扔钱,也没感受到生活有什么改变,都被阮梅跟仓鼠似的存起来了。 阮梅到底见识少,不明白到了王言这个地步意味着什么,自从拿下沙田那天开始,就是有进无退了。当然永远不会有要退的那么一天,若不然他王某人这三百多年不是过到狗身上了。 至于阮梅喜欢做老师那就做吧,反正也没什么关系。他只是因为习惯性的把自己的女人往女强人那方向培养而已,主要是他这些年留在身边的女人很少有花瓶。即使在古代,一个个的都是抛头露面做事的。像阮梅这种,在小学教书的,虽然这工作在整个港岛来说都数中层,但在他眼里还是花瓶,开心就好。 吃过饭,王言带着阮梅以及老太太一起,下楼遛弯儿。是老太太在楼下跟其他老太太说闲话,他和阮梅一起溜达。 途中还碰到了刚回来的罗慧玲、方婷两人。因为现在王言和阮梅过上了日子,当初在罗慧玲眼中看到的异样,明显的近乎于无。或许是罗慧玲审视了自己的内心,综合种种考量,觉得对王言的感觉不对,迷途知返。 倒是方婷眼中的光亮没有减少,每次见王言总是甜甜的叫‘言哥’,还会找茬多说几句话。 原剧中要说方婷对陈滔滔没点儿感觉是不可能的,毕竟青年男女朝夕相处,认真的男人最有魅力嘛。而且陈滔滔确实是个优质的男人,方婷这种涉世未深的,有些感觉很正常。只不过现在有王言这个更强在前,这样看来,陈滔滔还是没戏。 尤其上次三人一起喝茶,王言全程引领谈话方向,把陈滔滔压的服服帖帖。当然是两方面原因,一方面是他王某人确是聊天扯闲篇的高手,另一方面是他王某人龙腾大哥大,掌控沙田的流氓头子身份。陈滔滔再自负,也不敢跟流氓头子找不自在。 那么这里就不得不再提一嘴他的着装问题,宽大的半袖、大裤衩子、布鞋,这一套装备对于走在时尚前沿的港岛来说,老头子都不稀穿。在平常人看来,王言就是个垃圾。但在知道王言身份的人,比如方婷看来,那就是低调,是真性情。但说实话,他的一身行头,跟之前的方展博比也没好哪儿去,怎么方展博就不性情了?是人都有那贱病,惯会双标。 溜达了一圈回来,王言一边看书,一边听着阮梅的碎碎念,洗漱过后,嗯哼啊嘿,又是一天结束…… 阮梅现在的病算是好了一半,不过中医本就慢工出细活,尽管王言的水平很牛比,但也要尊重疾病。小病他可以药到病除,疑难杂症就得慢慢拿捏了。阮梅的又是心脏病,想要痊愈同常人一般,怎么也得再有个一年半载。虽然治病之前王言就说过一年半载,但病情是不可控、实时变化的,所以超出预计的时间也是平常。 翌日,日光大量,王言轻轻的在身上摘下睡觉不老实,缠人的阮梅,起身收拾妥当后日常的登高独自装比。 温馨早餐过后,让小弟护送阮梅去学校,王言也溜溜达达的到了公屋附近,早就已经排好了队的诊所,开始新一天的救死扶伤…… 正文 第二四九章 慧玲,你是不是来救我的 虽然每天只坐诊看病四个小时左右饱受诟病,但都是病人,本身对医生就处劣势,更不要说王言还是流氓头子。有话也不敢说,只能是私下里替王言扬名的时候,抱怨一番,顺便再骂一骂这个傻比。 人是不记好的,王言是治了他们的病没错。但他们也花钱了,也付出时间精力排队了,在他们看来那就是平等的交易。出钱、看病,如此而已。大多数人根本不会去想,王言那么高的医术,为什么那么便宜的给他们看病,只当是违法犯罪有的是钱不在意。换个说法,是王言不要,不是他们不给。 当然也有记好的人,不过没什么用罢了。王言不需要谁记他好,也不怕谁说他不好。他行的是自己的医,至于被行者到底是不是白眼狼真的无所谓。 作为龙腾大哥,沙田最大的流氓头子,王言即使老老实实开个诊所行医问诊也是相当有排面的。外面维持秩序的,除了龙腾小弟还有警察。 不光他王某人,其他流氓头子也是如此,这算是大哥的特殊待遇,不同的无非就是他王某人光明磊落,直接找警察跟班而已。警察也知没什么用,但还是要让这帮流氓知道权威。 至于卧底什么的,拿脚想都知有不少,只是王言不在意而已。龙腾旗下算是灰产,乃至黑产的也只有知心姐姐的慰疗服务,以及大大小小的赌档,就是高利贷的业务也只是擦了个边,告都告不了。就算警察抄了知心姐姐以及那些赌档,也根本找不到他的头上,完全不怕。 他甚至都可以把龙腾的账务公开,就这么自信。龙腾的账也只不过是合理的避了一下税而已,绝对没有少交。虽然都交给洋鬼子了,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取舍一番就当喂狗了。事实上要不是上税都给洋鬼子,他连最基本的税务筹划、合理规避税费的环节都不想做,直接足额纳税。 最主要现在他的强身丸已经传播开来,资本顺着金钱发散的味道蜂拥而至,什么投资扩产要配方,什么提供渠道筹划上市要配方,五花八门的都来了。 不同于上一次他直接在国内卖,虽然难免小人惦记,但总的来说问题是不大的。只要不是国家意志干他王某人,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个别人实在是小垃圾一个。而最主要的是,国家本身是有高端秘药配方的,只不过无法普世化生产而已。王言能做出来,还那么懂事儿,总体的大方向是掌控之中,也就没有过度深究。毕竟老祖宗牛比嘛,谁知道王言是不是幸运儿。 而这一次是在港岛这边,形势要复杂不少,明里暗里的一天天热闹的不行。资本的吃相属实难看,但只要不是飞机大炮的过来崩他,王言是不怕的。反正只要不撕破脸,谁也办不了他。要真撕破了脸,距离九一年也没多长时间了,到时候他就又有大宝贝了,急眼了他真就是恐怖分子…… 看了一上午的病,诊所关门,明日请早。王言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往回走去,小弟散去,警察则是换班休息,另有他人开车跟着。 说实话,升官发财破大案,这些警察早都放弃了。沙田的警察,除了少数跟踪龙腾的高层之外,多数都是在抓毒。是在是无事可做,小偷小摸的事都没有,其他的大案要案更是星丁的一些民事仇杀,别的再没有了,太清闲。 且不说王言本身的高超武力,单说这里是沙田,不时的就能看到着龙腾工装的职员路过。真要有事发生,不夸张的说,五分钟内数十人聚集,十分钟上百人到位,半个小时大多数的小弟都能过来,再多一些时间,所有安保公司的下辖员工都会到齐。就这支援速度,很少有想不开的。 诊所距离公屋还是有段距离的,以王言晃晃悠悠的速度,大概是十五分钟左右。而在他走到一半的时候,事找上门。 一身着花衬衫、休闲裤,脚踩雕花皮鞋,双眼有神的中年男子走到了王言面前:“你是不是叫王言?” 王言微笑颔首:“丁蟹?” “啊,原来你认识我。”丁蟹眼睛一瞪,撸胳膊挽袖子,伸手指着王言:“就是你打折了我儿子的腿?” 丁蟹其实早就来了,只是当时看到诊所人多,还听到有人叫什么‘阿sir’,没敢露面而已。至于他是怎么知道的,丁蟹是丁孝蟹的亲爹,问一问手下不就什么都知晓。小弟们都知道怎么回事,老大的亲爹问起,他们当然照实说。 丁孝蟹也是疏忽,忘了封口,低估了亲爹对儿子的关心……当然即使他下了封口令,效果也不是很大。毕竟丁蟹的身份在那,一个不说,两个不说,那十个八个的还不说? “知不知你惹事了?” “废话少说,听说你很能打,和我来一场男人间的对决。我说话算话,只要你和我打过,不管谁输谁赢,我儿子的伤都不会再追究。”丁蟹不耐的摇头晃脑,蹦蹦跳跳的活动身体,精神病的自言自语:“哎,真是。也不知道老大怎么想的,兄弟被欺负了都不帮着出头,枉我一番苦心从小教导。” 看傻比似的看着丁蟹,不等王言说话,路过的一七八人组队的小弟看到这里的情况,赶紧的跑了过来:“言哥。” 随即一票人自腰间齐刷刷的抽出甩棍,戒备的看着丁蟹,同时还有一人拿出大哥大开始打电话。后边跟着的警察见此情形,赶紧的停车靠边,在远处看着场中情形。他们看的清楚,是丁蟹自己找上门的,还要撸胳膊挽袖子的要打王言,这种傻比他们懒得管,一会儿去收尾就好。 七八个人丁蟹是没当回事儿的,但打电话摇人就不一样了:“姓王的小子,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的话就跟我单挑,叫帮手人多欺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 王言摇头一笑:“我猜你是偷偷跑来找我的,你的好儿子们不知情。” “是又怎么样?磨磨唧唧的是不是男人?痛快一点。” “断他一条腿。”说完,王言自顾走到一边,在大裤衩子里摸出香烟点上,在花坛边坐下,拿出大哥大给罗慧玲家里打了过去。 跟丁蟹对话真的很没意思,精神病一个,有什么好说。听他那些奇奇怪怪的道理,理论,都不够闹心的。至于丁蟹为什么先找他,不去找罗慧玲等人,他没心思琢磨,谁能知道精神病是怎么想的? 不出意外的,不是上班就是上学,无人应答。随后王言打给了方婷,告诉她丁蟹的事,让她通知一下罗慧玲等人。 他这算是好人好事了,捎带手的帮一把老方家。 王言就这么坐在那里悠哉的抽烟,看着丁蟹跟他的手下互殴。一开始七八个人确实没打过丁蟹,这老小子真有两下。随着赶来的小弟加入,这才算是僵持住了。别看丁蟹上岁数了,但抢了甩棍跟二三十人比划的也是有模有样,当然也就仅此而已了。 毕竟他这个大哥就在一边看着,小弟又都是练过两下子的,久攻不下直接人海战术往上扑。最后丁蟹不出意外的,被按在了地上挣扎,破口大骂王言不讲道义。接着被懂事儿的小弟横了一根甩棍在嘴中,只剩呜呜的挣扎。 此时正当午饭时间,路上的人还是不少的。但从头到尾没有发生聚众看热闹的事,都是远远的瞟上一眼,接着加快脚步离开。没办法,有过先例,龙腾在收拾人的时候,有些人跟那指指点点,被打了个半死,传开之后在龙腾势力范围内就再没有过站一堆看热闹的。 制服了丁蟹,小弟贯彻执行大哥的命令。因为四下没有趁手的工具,有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自告奋勇,对着被一帮人压住的丁蟹的小腿迎面骨就抡了过去。 腿骨说硬不硬,说软也不软,那壮汉小弟一甩棍抡过去,只是打的丁蟹咬着棍子疼的双眼凸起,呜呜惨叫。一棍不奏效,那小弟狞笑着继续抡甩棍,因着准头的关系,每一下都落点都有差异…… 正在王言架着腿嘚瑟的晃悠时,放在手边的大哥大响了起来。习惯性的看了一眼,反应过来这大砖头子也看不出个啥,摇了摇头随即接听:“喂?” “呀,孝哥啊,什么事?” “什么?找你老爸?” 正好这时,王言灵敏的耳朵听到了‘咔嚓’一声:“他刚断了一条腿,其他都好。” 说完,王言不管电话那边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出来混拳头就是理,什么不动家人这那的都是老黄历了。更何况现在是丁蟹自己送上来的,他管那么多? 至于丁孝蟹为什么知道丁蟹来的事,很简单,有人盯着嘛。无论是找机会狙杀他还是怎么样,实时掌握敌人行踪是最基本的。 “别让他跑了,另外通知下去把忠青社的人拦住,等我回家吃完饭再说。” “是,言哥。” 王言点了点头,继续晃悠着往公屋走去。看都不看跟死狗似的,满头冷汗,青筋爆显,死死盯着他的丁蟹。 身后,小弟们见大哥走远,架着丁蟹离开去了就近的酒吧中。虽然大哥没交代,但拿脚丫子想也该知道,不能那么放肆…… 回到公屋,阮梅和老太太已经吃上饭了,见王言回来,阮梅起身道:“今天怎么这么晚啊?” “路上遇到点儿事,没什么。” 阮梅翻了个白眼,知道有事也不跟她说,盛好饭连着筷子放在王言面前:“快吃吧,一会儿菜都凉了。” 王言跟阮梅以及老太太说说笑笑的吃着午饭,欢度温馨时光。 只是就在王言陪着阮梅下楼要走的时候,罗慧玲以及方家兄妹,就连在学校读书的方敏都跑了回来,还带着陈滔滔。 “玲姐,芳芳、婷婷、小敏。”阮梅挨个的打着招呼,除了方展博这个骗子,她可记仇了…… 罗慧玲现在怎么有心思说那么多,三两步上前抓着王言的胳膊:“阿言,是不是真的抓到丁蟹了?” “当然,不用担心。”拍了拍罗慧玲的手,示意其放松,扫了一圈情绪难明的方家兄妹,对陈滔滔笑了笑:“好久不见啊,陈先生。” “好久不见,言哥,我送婷婷回来。”对上王言深邃的眼,陈滔滔下意识的解释。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王言这么一个大哥真的住公屋。以前听人说起,还以为是笑话,也没有跟方婷求证,现在看到,这个大哥是真的嗯……与众不同? 点了点头,王言道:“走吧,正好你们都回来了,一起过去吧。”说完,拉着阮梅走进了电梯中。 看不清形势,不知道怎么事,就是刚才听到丁蟹耳熟的很。阮梅不好意思说话,只是睁着八卦的大眼睛探寻的看着王言。 王言只当没看见,一言不发。 到了楼下,阮梅坐在车的后排拉着王言不让走,看着后边的罗慧玲以及方家兄妹,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啊?跟我说说嘛……” “三八啊你。”王言没好气的说道:“之前不是说方展博他们爸爸被人打死了嘛,今天中午我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那个姓丁的杀人凶手,就是这辆平治原来主人的爸爸喽。” “啊?”阮梅吃惊的张大嘴,想起了关键:“他们不是黑社会嘛,那你站玲姐他们是不是有麻烦啊。” 不等王言说话,阮梅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的说道:“要是麻烦太大的话,能不能……就……就算了啊。不要惹事,咱们过自己的日子好不好?” 王言揉着阮梅的头,抚摸着秀发:“当然,你不用担心,我知道怎么做。你啊,就该做什么做什么,一点事都不会有,放心好了。” “我不担心?”阮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担心才怪啊,就知道骗我,烦人。” “好了,好了,该上班了,孩子们都等你呢。”说完,王言关上了车门不给阮梅絮叨的机会。 招过一旁站着的小弟嘱咐了一下,让保护阮梅的人多一些,都配上枪,这才看着小弟驾车远去。 他也不知道事情如何发展,又往哪个方向发展,万一丁孝蟹狗急跳前跟他玩命,也有个准备。有备不一定无患,但总是好过无备。 眼见着车不见踪影,王言这才带着罗慧玲、方家兄妹以及陈滔滔这个凑热闹的,跟着小弟去了那家酒吧。 一路无言,很快到了酒吧。在门口,上百身着龙腾工装的职员守着,而不出意外的是丁家四兄弟带着几个心腹手下烦躁的抽烟、转圈。远远的看到王言带着方家人过来,丁孝蟹脸色难看了一瞬,但还是脸上堆着笑容小跑到了王言面前:“言哥,听您手下兄弟说刚才在吃午饭,您吃的怎么样。” 他知道王言叫过了罗慧玲以及方家人多半是要找警察了,但他也不敢装逼,姿态必须拿的很卑微。因为这里是王言的地盘,如同当初他五把枪指着王言,甚至是比那都要险的险境。如果他做的不好,惹怒了王言,他们丁家今天是真没了。作为记仇的敌对势力,论起对王言,对龙腾的了解、关注,整个港岛的流氓团伙都没有他丁孝蟹,没有他们忠青社详细。 这次他们过来,人在半路就被截下了。要知道,那地方可不是沙田…… 而丁孝蟹动了,其他三兄弟也跟在身后过来。 王言哈哈一笑,和蔼的拍了两下丁孝蟹的肩膀,看了一边坐在轮椅上不自然的笑着的丁益蟹一眼:“要不说你们家老二就得跟你学,他还差点儿意思。不过你也别骄傲,如果眼神中的恨意能收住才完美啊,孝哥。” 丁孝蟹僵了一下,脑瓜袋上的青筋都崩了出来,一层细密的小汗珠浮现,强笑道:“言哥说笑了,在您面前哪敢称哥,您叫我阿孝就好。” 王言不再搭理丁孝蟹,对远处的便衣招了招手:“让他们一起来吧,咱们是正经公司,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有小弟领命而去。 向后示意了一下跟着的众人,王言道:“走吧,进去看看丁蟹怎么样了。” 酒吧里,是或坐或站的一堆工装职员,好在的是,这帮玩意儿知道空间有限,没有抽烟的,若不然这帮老烟枪抽起来,那可是要了命。 丁蟹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要说这帮小弟真粗鲁,也不管腿折没折,断的那条照样绑在了凳子上,嘴里边塞着的是一条乌漆麻黑的烂抹布,腿上的疼痛刺激的丁蟹一个劲的哆嗦。在看到王言、尤其王言身后的罗慧玲,丁蟹瞪大了眼睛,开始没命的呜呜呜。 这一幕看在孝顺的丁家四兄弟眼中,那叫个目眦欲裂。好在是还有点儿理智,知道放肆的后果就是死,一个个的齐声叫了个‘爸爸’,在那动也不敢动。 “言哥,是我爸爸不懂事,不该过来给您添麻烦。”丁孝蟹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二话不说,直接是咬牙跪在王言面前:“他的腿已经断了一条,要是您没有出气,都冲我来好了。求求您放了我爸爸,言哥,求您了。” 后边的丁旺蟹、丁利蟹也紧跟着跪下,连轮椅上的丁益蟹都挣扎着下了轮椅,呲牙咧嘴的跪在那里。 他们三个倒是没说话,实在是不够位,身份不对等,跟王言对不上话。最关键的是,万一他们三个瞎几把说,惹怒了王言怎么办。这种危急存亡的时刻,还得是丁孝蟹这个老大出头。 相比起剧中丁蟹被枪击,丁孝蟹跪周济生求放过时的那种儿子为了父亲的权权大孝,跪到自己头上,王言并没有感受到丁孝蟹内心的苦痛挣扎。或许是跪过一次的关系,也许是这一中午的时间,丁孝蟹想明白了。 那边丁蟹呜呜大哭,看着跪在那里的儿子们直摇头。下意识的挣扎,又牵动了短腿,挣扎的更加狠,就更加疼,算上此刻情绪渲染,真叫个父慈子孝。此情此景,倒是将王言烘成了没人性的大反派。 摇了摇头,王言拉出一张椅子坐下,问小弟:“给他吃饭了吗?” “言哥您一再讲,我们是讲人权的,当然给他饭了。只不过他不肯吃,还打翻了饭菜。没命的骂咱们兄弟还有言哥您,他力气又大,三五个人按着怪累的,这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点了点头,王言摆手示意松绑。 后边紧跟着的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默默的转移到了角落站定…… 他们也听明白了,龙腾大哥打折了忠青社大哥老爸的腿,这他妈拿脚丫子想都没可能善了。别看丁家那几个兄弟跪的那么瓷实,只要今天走了,回头肯定不是好干。这玩意儿易地而处,这俩警察有丁孝蟹的势,自己亲爹叫人打折了腿,生死不由人,高低跟王言干到底。 不过好在的是今天肯定无事,而且之前他们看到丁孝蟹的时候就跟总部叫了增援。 得了王言的令,两个小弟走过去非常干脆的解了绑住丁蟹的绳子。因为小弟动作粗鲁,又碰了断腿,疼的丁蟹呜呜叫,额头上的青筋尽显,双眼通红的凸起。 解了束缚,丁蟹自己拿下嘴里的烂抹布,强忍疼痛,蹦跳着走到了几个儿子身前:“起来,都起来,你们不要求他,今天我就是死在这里又如何。” 丁孝蟹赶紧的起身拉了一张椅子,让丁蟹坐下,哭道:“老爸啊,你没事吧,腿要不要紧啊。” 另外三个蟹也跪爬到丁蟹面前,七嘴八舌的关心。 “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这点伤算什么。都是他不讲江湖道义,人多欺我人少。”丁蟹疼的龇牙咧嘴,兀自逞强,还不忘跟对面吊儿郎当坐着的王言叫嚣:“你算什么男人,有本事弄死我。” 王言不搭理精神病,笑呵呵的在那看他表演。 只是丁蟹跟王言叫嚣,再看到王言身后站着的罗慧玲,想起了正事,不顾疼痛的喊道:“慧玲你怎么也来了,是过来救我的?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你没有忘了我,现在我一落难你就来了。哎呀,你快过来,这个人啊,歹毒的很,离的越远越好啊。” 正文 第二五零章 才是开始 罗慧玲无比复杂的看着对面那个令她在这十多年来,辗转反侧、夜不能寐,造成她今日之果的罪魁祸首。被打死的表哥,被打伤、断了联系的姨夫,被迫辍的学,以及那个被打死的让她沉醉的放进新,这许多年的坎坷……往日种种浮上心头,现在眼前,早已红了眼框。 身后的方展博等兄妹四人,看着丁蟹也大抵是如此。虽然那时只有方展博亲眼目睹,只有他的年纪最大,但其他的三个女人这么多年听着罗慧玲的絮叨,也知她们活的如此艰难是因为对面的那个杀父仇人。包括年纪最小的方敏,那时不记事的小姑娘也是满目的仇恨。 引申一下,虽说仇恨不必时时提起,但总不能忘却。一如方敏此刻,若没人告诉她,她的父亲是社会名流,她的家庭美满、豪富,她的父亲被人打成了二傻子,又给打死了,她大抵是不会记仇的。因为不知道,何来仇怨。 冤冤相报何时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是弱者说的话,因为干不过找他报仇的人,或者说没有信心干的过。是旁观者自以为是的话,是带着立场的偏帮,是居心叵测,是心怀不轨,终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没打到他身上。 丁蟹见罗慧玲只是红眼看着他,既不说话,也没动作,着急摆手:“哎呀,你快过来啊。哭有什么用?我知道这十几年来把你一个扔在港岛不管,是我的不对。可是惠玲啊,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你快过来啊。” 罗慧玲仍然没有说话,只是似哭又似笑的看着他。 丁孝蟹想死的心都有,回头看着笑呵呵的王言,在其身后站着的罗慧玲以及方家兄妹,大声说道:“老爸啊,你能不能不要说话了,拜托你看看现在什么情况好不好。” 丁蟹忍着痛,环首看了一圈四周,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女人、儿子面前,不容他低头,因为他是顶天立地,俯仰无愧的男子汉嘛。 把碍眼的大儿子推到一边,丁蟹看着笑呵呵的王言:“有本事冲我来,我一人做事一人当,跟我儿子们以及惠玲都没有关系……” “爸爸。”丁孝蟹顾不得许多,大喊打断亲爹的自我陶醉:“你好好看看,他们是方进新的儿女啊,罗慧玲他们是来报仇的啊。” 不能再让这爹说了,都是做大哥的,他丁孝蟹的耐心就有限,不要说在他看来更歹毒的王言。况且他们现在是阶下囚,任人拿捏。有警察在又怎么样?该死不还是要死?逼逼叨叨的说什么‘一人当’,真要‘当’上怎么办? “报仇?不可能。”丁蟹问罗慧玲:“我这十几年的时间没有消息,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惠玲,我在湾岛做了十四年牢啊。我说过,这一生只有两个女人,最亲的是我妈妈,最爱的是你啊。” “老不要脸啊你。”方展博梗着脖子大喊:“玲姐,我们,有今天都是你害的。你打死了我们爸爸,又害的玲姐辛苦这么多年,现在好了,恶人有恶报,被打断了腿,活该啊你。不过断了一条腿,怎么能抵你的罪,一定要告你啊,让你被法律制裁。到时候法官会判你环首死刑,到时候你会气绝身亡啊。” “你是进新的儿子啊?进新怎么生了你这个大白痴,你在胡说什么啊。” 方展博继续说:“英女皇会特赦你,改判你无期徒行,就是一辈子关在牢里永远没有自由。不知道你打死我爸爸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啊。还有你的儿子们,一个个那么凶的看着我,是不是要杀了我啊?来啊?你们来杀我啊?” 他不傻,也是知道王言的威慑力,丁家兄弟不敢动,若不然也不会如此作死,当然也是恨极了丁蟹一家。他是年龄最大的,对以前的生活,对他亲爹的记忆最深。如果他爹活爹好好的,他方展博那也叫个方公子,怎么沦落到现在这境遇,华人会里给人端茶倒水。 相比起方展博,另外的三女就没有跟他似的破口大骂、嘲讽,只是一个个抹着眼泪。 老大方芳被生活逼的不行,早服了,就想踏踏实实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她知道丁家兄弟什么势力,根本就不是他们惹的起的。哪怕王言在前面顶着,但护一时,也不能护一世。她的感觉还是比较复杂的,一方面杀父仇人就在眼前想要报复,一方面又有些担心以后,瞻前顾后。 老二方婷是知道现在说话没用,而且此刻情绪上来了,埋藏在记忆深处的那些有关父亲的久远记忆浮现,就想让丁蟹赶紧死。 老三方敏则是简单的多,单纯的岁数小,主意又不正,除了哭她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不过这一次有了王言,丁益蟹那腿现在还没好利索呢,自然也就没有原剧中被那般被祸害。她学习成绩非常好,比方婷那个上大专的二姐可好太多,大好前途等着她。 被方展博骂,丁孝蟹不在意,小角色嘛。倒是其他丁家三兄弟紧紧的攥着拳头,但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强忍屈辱。曾几何时,这种感觉只在小时候有过,但今天这久违的屈辱又上了头。 “你怪我打死你爸爸?我跟你爸爸的事你知道多少?啊?”丁蟹情绪激动,要不是折了腿,是必定要跟方展博单挑的:“当时你也在场,你亲眼看见的,你爸爸打了我十几拳,我只好还手了。才碰了他两下,他就死了,那么弱我有什么办法?有没有搞错,是他自己不中用啊,到怪起我来了?” 丁蟹看着罗慧玲:“惠玲,你知道我的,我这个人最讲道理。进新打我,我被迫还手啊。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传到下一代啊。” 罗慧玲笑的流了眼泪:“是啊,你最讲理,进新都被你打成那个样子了,还要赶尽杀绝。最爱我?害我那么惨,知不知我最恨的就是你,知不知我一想起你就做噩梦啊。老天爷终于开眼收拾你,我都担心等不到这一天呐。” 丁蟹似乎有些失望:“我……我没想到你这么看我……” “够了!” 眼见丁蟹还要再说,王言出声打断,现在该当处理的不是这陈芝麻烂谷子,而是他王某人作为有头有脸的流氓头子被人挑衅的事。 丁蟹还是想要再说,不过被丁孝蟹一声无奈的‘老爸’叫住了,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吧嗒了一下嘴,自顾感受腿上钻心的疼痛。 没搭理丁蟹,王言看着丁孝蟹:“怎么解决?” 丁孝蟹谦卑应答:“言哥您说,只要我们兄弟能做到的,肯定赴汤蹈火。” 王言满意点头:“话我先说明,你我之间解决的是你爸爸丁蟹挑衅我的事,跟方家的事没有关系,那是另一件事。” “我明白,言哥,您说话。” 丁孝蟹知道王言的意思,先说的是饶他爹一条老命的事。以往都是他们不占理,这次更是他们的错,一而再再而三,放在丁蟹身上也是要人命的。至于之后方家的事,看那样子都知道了,告他们是肯定的,接下来再研究就好,总要先过了这一关。 “都是正经的生意人,何况咱们之间本就有合作,我不想把事闹大。”王言竖起中指:“一千万,美刀,你爸的事就到此为止。” 丁孝蟹想也不想:“好,言哥,三天之内到账。” 一千万美刀,换成港币也就是不到八千万港币,他坐庄贩毒,不差这点儿。更别说他那庞大的,没有洗出来的钱还要更多,真的洒洒水,不值一提。 说实话,被王言压制这么久,这一次亲爹上门惹事,王言打断了他爹的一条腿,又收了这么点儿钱,他还有点儿感谢王言宽宏大量……当然,该记的仇是一定的,找到机会肯定第一个弄死王言。 听见这么多钱,丁蟹想要说话,丁家老三赶紧的一把捂住丁蟹的嘴,不让他乱说话。这就不错了,跟他妈流氓讲道理,他们还没活够。 “好,那跟我的事就这样。至于同方家的事……”王言缓缓开口:“我想我有必要最后再提醒一下你们,不要动方家的人。” 说完,没再理会他们,挥手招过两个警察,看着罗慧玲以及方家兄妹:“他们两个是警察,要怎么样看你们了。” “哦,对了,丁蟹的腿是自己摔断的,是吧?有什么事只管说不用怕,警察就在这里,一定要严惩凶徒。” 丁孝蟹连连点头:“我老爸就是不小心摔的,就不劳烦两位阿sir了。” “好,那没我事了,你们继续。” 说完,王言自顾走了出去,由小弟开车送去了公司中继续跟着一帮人研究学习,留了罗慧玲以及方家兄妹,同丁家父子一起跟警察说明情况,四周是龙腾安保的职员,算是给方家人底气。对于他们跟那指责,来回的翻旧账,王言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哭哭啼啼不够闹心的。 原剧中虽然丁蟹是被判了,但被他的好儿子们弄了个假病假释,依然快活。这一次不知道丁孝蟹他们什么操作。 不过即使弄出来也没什么,王言无所谓,也就是多快活一阵子而已。因为他的龙腾势必一统港岛江湖,与忠青社以及其他的社团帮派是没有缓和余地的,跟方家没什么关系。 若硬要说有关系,那么也只有下场不同罢了。看在方家的事上,王言会玩一玩丁家父子,毕竟捎带手的事。如果没有方家事在前,那么方家父子的结局无外乎为建筑、为海洋里的小动物奉献一下,发挥余热,回报社会,回报大自然。 其实说真的,方家的事也只是他看了剧,先天的有一些同情,若不然也没什么大不了。毕竟港岛大大小小的这帮那派数百家,那些游走于黑暗中的垃圾,造的惨事比方家的遭遇只会更加的惨绝人寰。旁人不论,单说他王某人自己,收拾的人少了? 当然不同于其他的垃圾,他是有底线的,他也确实正义。被他祸害的那些,都是祸害别人的,或者是上赶着招惹他的二比。 但好坏是由谁定的?是于事情本来无足轻重的旁观者,是第三视角。于被害者不提,于做恶事者,多半是不认为自己为恶的。最简明的例子,虽然丁蟹是个精神病,但那一套逻辑,用在别的做恶事者身上是同样的。只不过他们放在心里,不说出来让人当精神病而已。真心悔过不能说没有,但王言私以为,那是装到了死。 至于这一次又跟丁孝蟹有了仇怨,王言是不当回事儿的。要弄死他,早就行动了,不会等到今天的。拥有的越多,就越怕失去。赤条条的来,赤条条的走,有几人能做到,更何况赤条条的走都是奢望。 丁孝蟹不是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游侠,他没那两下子。真要有了动作,别说千里,能出港岛王言都敬他是个人物,算他牛比。 而且现在龙腾已经抬头了,已经开始滚了,别的不说,每月光是给龙腾安保这一家公司的职员开工资都近千万了,一年那就是上亿,而且每天都在新增人手,只会多不会少,人力、财力都不是早先了。现在单挑任何一家老牌帮派,基本上问题都不大,这是算上了那些解放后过来的残部发展而成的帮派。 都是拿钱硬砸出来的,良好的待遇、后勤保障,高悬的公司禁条,造就了高素质、高斗志、高战斗力的新时代‘三高’古惑仔。 不断扩大、完善的健身馆,配套的医疗服务,开放的向上通道,赏罚分明的管理,说多少就多少的战损抚恤,龙腾其他开拓的产业所安排的就业岗位,都是催人玩命的药引子。而在一次又一次的见证了身边人一战升三级的实力之后,一个个的那是摩拳擦掌,小打小闹实在没甚意思。 而龙腾对小弟的优厚待遇,对其他的帮派的冲击不肖说,即使大哥割肉也是东施效颦。没有一系列的管理制度、条例,仍旧是一盘散沙,乌合之众而已。跟这些臭鱼烂虾对垒,王言名牌打,他们都是‘过’,是‘要不起’。 丁蟹打死放进新潜逃一案,正是立案,开始取证调查。不过因为断了腿的关系,加上丁家兄弟使劲,给了一周的手术时间。 因为王言没有插手,接着跟原剧基本上不差。当然尽管没有具体插手,但像原剧中那般什么泼油漆、威胁、恐吓,最后整死老方家全家的事是不会发生的。给丁孝蟹八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个时候搞事,那根自杀没什么区别。 而无论之前丁孝蟹他们怎么教丁蟹,但在法庭上还是自说自话。像什么专业大律师教的‘可原谅自卫杀人’,改成‘可原谅自卫错手,使人长眠’之类的,一面令人哭笑不得,一面却又着实可恨。 精神病的脑回路理解不了,丁蟹一面说着什么自己无辜,一面却又怕死的痛哭流涕,归根结底,他是知道自己不对,嘴硬不认,总是给自己找理由自我宽慰而已。 这也使得这个案子一拖再拖,官司一直由三月打到了十月底。最后经丁蟹一番感动自己的自辩陈情之后,被判死刑,而后循例由鬼佬女皇特赦,改判终身监禁。 而这期间,方家老三,方敏,在联考中以七科全a的成绩,成功考上港岛大学,都入学一个多月了。至此时,罗慧玲以及方家人算是改了命。 当然方家人有没有改名,跟王言的关系不大,跟他有关系的是阮梅。时间又过了半年,在王言这个杏林国手的贴身呵护之下,阮梅的心脏病基本上已经好了。只要再有几个月的时间,巩固一下就差不多了。 但这不是结束,仅仅才是个开始而已…… 正文 第二五一章 再拿 龙腾经过半年的发展,实力更上一层。 最直观的,荃湾、大埔两区由龙腾话事。安保公司可查的在册人员近四千,小弟羁縻的外围成员只会多不会少。 而钱袋子强身丸这半年基本上都是脱销状态,上市一批没一批。因为王言已经实行了实名购买制度、海内外差异定价,特意定了一批识别身份证的设备,搭建了一套系统。 无论是不是华人,只认港、奥、国内的身份证。即使港岛的洋鬼子买药,也需要遵照海外定价购买,就摆明了欺负洋鬼子。 当然龙腾到底是在人家手底下的,不过王言不怕。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撕破脸,拿他一点儿办法没有,黑的白的随便来。 不光如此,王言在大多数西方国家的首都开了一家专卖店,就一家。买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就不差钱。至于所谓关税,随便收,反正最后都加到了外国客户身上。这也导致了,海外的售价因着各国关税不同,在以美利坚两月工资的基础上不同程度的加了一些。这也招致了其本国一部分国民的不满,听说最近正在研究免税事宜。 这是没办法的,因为国外购买强身丸的主力人群,最次都是中产,其中不乏中产顶级,以及上流人士。他们不是不知道有走私进来的产品,但多数还是会选择买正版。关税收到这些国家中坚的头上,自然是强烈反对的。 不同于底层人的游行示威,这些中产闹将起来才叫有威力。虽然各国政府收税收的挺开心,但也不得不考虑影响,估摸着也快免税了。 至于说什么因为吃药吃出毛病了,找龙腾的麻烦,也不是没有。但说实话,这药基本上被王言研究透了,什么不良反应一清二楚。即使在古代那会儿没有后来的许多病,但在上个现代世界也基本经过了验证。各种的注意事项早就写明,购买的时候,售货员还会一遍一遍的说。 出了问题,绝对的都在那上面有写,怨不得旁人。要说装病讹他的,如果其背后无人,那多半是要断条腿的。如果有人,那必定是要出意外的。 尽管洋鬼子恨的牙痒痒,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咬牙认了。实在是这小药丸太牛比,他们研究不出来。当然也没有放弃,都咬牙砸钱在那分析呢。 不过王言这做法到底是烦人,整事儿,不出意外的,龙腾在其他行业被封杀了。虽然没摆面上说,但龙腾现在走的挺艰难。一些设备什么的,都不卖给他,多少有点儿小心眼了。 这确实对龙腾造成了一些困扰,不过问题也不大。因为他有钱,封锁他的是西方资本。除了多花点儿钱,费一番周折,同原来也没什么两样。 全球范围内来说,港岛的强身丸销售点是最多的。两三条街必有一家,不论是谁的地盘。不同的无非就是,龙腾自己的地盘内都是抢来的,外边的都是买来的。 也是如此,港岛华人吃到了第一批红利。他们持身份证原价购买,转手卖给二道贩子,由二道贩子走私出港岛,销往日、韩、南洋五人组以及其他欧美地区。短短时间,就组成了一条利益庞大的灰色产业链。 在国内,只有三家专卖店,位于京城、沪市、鹏城。因为是统一售价的,港岛这边卖12888港币,国内也是上万华夏币,到这三个地方买到,除了有钱人,就是过去挣钱的。 去年王言亲自回国内,跟一些药农签了合同,今年的销量喜人,王言又一次的派人回国内跟当地政府、药农协调扩大生产、专业种植,建设中药基地事宜。 确切的说,他都是跟政府合作的,而不是同药农直接接触。倒也不为的别的,就是狗屁倒灶的事儿太多,不如有政府牵头主持来的方便。 而他跟国内结算,统统都是美刀。不同于九十年代,这会儿还是缺外汇的。比起国家所需虽微不足道,但全国各地的采购款加起来也是不小的数字。 至于其他的一些业务,研发项目不提,假名牌卖的满大街,物流业务也快速发展,早先王言惦记的买地盖楼也提上了日程。就在北区粉岭附近,正在进行土地平整工作。新界整体来说,基本上是生产区,工厂大都在这附近,不过就好在便宜,好开发。以后慢慢的在转型就好,一点一点的大型工厂也就没了。不是转到国内,就是转到南洋。 拿了北区的地,顺带着的,龙腾安保理所当然的进了场,正跟那边的流氓摩擦呢。不出几个月,北区也该归龙腾了。 这天,丁蟹被判入狱的第二天,王言在公司回来,刚到楼下,就看到罗慧玲跑了过来:“阿言,晚上有事吗?” 王言摇头:“有事?” “丁蟹被判了,了却了多年的夙愿,想感谢一下你嘛,请你喝酒。” 王言客气道:“之前不是都请我吃过饭了吗,不用破费。” 知道丁蟹翻不了俺,上周就提前庆祝过一次,是罗慧玲以及方家兄妹,请他和阮梅一起吃的饭。而昨天丁蟹被判终身监禁,罗慧玲以及方家兄妹一起庆祝,还叫了他和阮梅一起吃饭。只不过他没应邀而已,毕竟人家一家人庆祝,他带着阮梅多少有些不合时宜。 今天罗慧玲还要找他喝酒,八成也是高兴大劲了。毕竟苦苦惦记了这么多年,一朝放下之后,报仇后的愉悦过后,剩下的只是空虚。因为以前虽然他们积极的努力的活着,但是仇恨才是原动力。如今没了仇恨,一时的无所适从,没啥动力了。 他之所以拒绝,是因为实在没必要,确实是收到感谢了。 罗慧玲摇头,上前拉着王言就走:“哎呀,走啦。你帮了这么大忙,一顿饭怎么够。你知道我们也没什么能帮到你的,只有请你喝酒了。你要是不去,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王言拍了拍罗慧玲抓着他胳膊的手,示意放开:“好了,喝酒倒是行。但阿梅都做好饭了,等我回去告诉她一声。” “我都跟她说完了,还叫她一起,不过她说要备课就没来,也没做你的饭,快走吧。” 无奈的摇了摇头,王言跟着罗慧玲一起去到了附近的饭店。这家店的档次在附近来说,算个男波万。 王言没说什么,一顿饭而已,花不了多少钱,总不好拂了罗慧玲的意。只不过到了饭店坐下之后才发现,就他们两个人,没有方家兄妹,还以为又是全家人感谢呢。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会儿,待到点的一桌子菜以及冰镇啤酒上齐,罗慧玲倒了两杯酒,递给王言一杯:“呐,这杯呢,谢谢言哥罩我们啊。没有你啊,还不知丁孝蟹他们会做出什么事呢。” “都是邻居嘛,举手之劳而已。”王言不在意的举杯跟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一杯呢,感谢你抓到了丁蟹,还打断了他的一条腿,你不知我们多解气啊。” 王言微笑,饮尽杯中酒。 “这最后一杯,就祝言哥好人有好报,天天发大财了,敬你啊。” “好人?”王言摇头,跟着喝下第三杯。 “呐,你吃菜啊,他们家手艺不错的。”罗慧玲让了一下,说道:“怎么不是好人了,虽然是混社团的,但龙腾把沙田管理的什么样,跟以前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呀。龙腾还不扰民,有事找比警察都可靠,你是龙腾大哥,还肯给穷人看病,你不是好人这天下怕是都没有了。” 这是王言混了这么多年,收到的最高赞扬,好人。不过以前也不是没有夸他的,只是他位太高,普通人说不到他面前。像罗慧玲这样的选手,要不是剧中人物,剧情相关,基本没有相识的机会。 但这个赞扬,多少的有点儿磕碜人了,谁他妈是好人? 王言没有争辩,问道:“听说你不开巴士了?” “是啊。”罗慧玲叹了口气:“以前辛辛苦苦,只是想要把方家的儿女拉扯大。现在他们都大了,不用我再操心。丁蟹被判终身监禁,心里这口气也出了,就想着休息一阵再做打算。我都三十多岁了,也该为自己活一活了,只是这一闲下来,反倒不知该做些什么。” 跟她举起的杯碰了一下,王言喝了酒:“以前听你说因为丁蟹骚扰不读书了,现在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再读一读。” “我都这个岁数了,算了吧。” “历史上老年出山的比比皆是,何况你才过三十,都来得及。” 罗慧玲摇了摇头:“当年,我认识丁蟹的时候………”接下来,罗慧玲细数从认识丁蟹到现在,中间的种种坎坷不易,说的是泪流满面。 之前还好,咬牙切齿的忍受,现在丁蟹终于进去了,大仇得报,回首来时路,怎个心酸了得,就很委屈。 王言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安静的听着罗慧玲的哭诉,不时的跟她一起碰杯喝酒。这都是压了很久的话,跟方家兄妹说不合适,那好像是抱怨什么的,影响家庭团结。但这么多年一直压在心里,如今大仇得报,不说出来她难受,或许这也是罗慧玲找他喝酒的一个原因。 半晌,罗慧玲说完回过味来,看着对面微笑的王言:“不好意思啊,一时激动说了这么久。” “没事,听你说完,我觉得接下来你确实要为自己活了。” 罗慧玲笑着摇了摇头,没再继续说,跟王言喝了一杯问道:“你跟阮梅一起这么久,什么时候结婚啊?” 王言随口回道:“明年吧,等她的病彻底好了之后。” “阮梅真是好命啊,遇到了你这样的好男人。” 罗慧玲知道阮梅有先天性心脏病,毕竟当初阮梅煎药还闹过一阵,不光是她,公屋那一栋楼的人都知道。但谁能想到,狗都嫌的一个烂仔,竟然医术那么好,还组建了龙腾势力越来越大,越来越成功,真的混出位了…… 王言喝了一杯酒:“为放进新守了这么多年,如今他的儿女都被你带大了,有没有想过找个归宿啊?那个叫什么光的便衣不是追你追的紧?” “你说李光啊……就是朋友而已,没可能的。”罗慧玲想了想,摇头苦笑:“再说都这么大岁数了,谁还要啊,就这样挺好。” “不要总是把年纪挂在嘴边,我觉得你这个年纪就不错,又没有多老。而且啊,你天生丽质,不比现在二十多的女子差。” 罗慧玲惊讶的看着王言:“你真这么想?” “当然。” “算了吧,人都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就知道你在哄我啊……”罗慧玲失笑,连连摇头,还自己提了一杯。她的脸颊泛起少女的桃红,许氏醉酒的酡红罢…… 话都到这个份上了,自然没有退却的道理。王言直视着罗慧玲的双眼,后者不自然的目光飘忽。只听他淡淡说道:“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别闹了,阿言。”罗慧玲连连摇头:“你不是才说过,明年要和阿梅结婚的么。况且我大你那么多,也不登对啊。” 王言没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她。 “是不是喝醉了?你这做大哥的,酒量还比不过一个女子?” 王言仍旧不语。 罗慧玲有些慌,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王言目录挣扎。 良久,她突然笑了起来,倒满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重重的放下酒杯:“不瞒你说,阿言。以前……” 停顿片刻,罗慧玲下定了决心,继续道:“以前我确实想过,你人那么好,哪个女人会不动心呢。只是你和阿梅那么恩爱,我年纪又大你许多……今天就当你我醉酒胡言,以后可不要再说胡话了……” 还是那句话,王言是一个愈接触,愈让人着迷的男人。罗慧玲跟他接触一年多,这一次又帮忙抓了丁蟹,打折了一条腿,在其心中,他的分数都爆表了。 王言摇头,嘴角扬起:“我是什么人?” “好人!” “结账。”王言没有再说,而是挥手招过服务员,掏出钱包要算账。 “还没喝完酒啊。”见王言要结账,罗慧玲赶紧的起身拦住他:“不是说好了我请。” 王言哈哈一笑,直接搂住她的娇躯,在其耳边低语:“我是什么人?是烂仔啊。” 感受到耳盼的温热,罗慧玲一下软了身体,抓着王言的手却攥的很用力,小声的说道:“阿……阿言,我们这样不好,这样不好的。” 王言怎么会理会那许多,听说多少钱之后,自钱包抽出几张港币:“不用找了。” 随后架着无力的罗慧玲出门、打车、到了酒店。 罗慧玲是纯纯良家,早起跟丁蟹、方进新之后,就再没有过别人,紧致。 一开始,罗慧玲是拒绝的,不过肌肤相触,那感知到的自己身体的火热,那激情颤栗,那填的满满的充实。她无力反抗,用她那虽然开车多年,但保养得当的素手紧扯着床单,室内回荡的是压抑着的声声闷哼…… 翌日,天光大亮。 多年早起养成的习惯,即使昨夜疲惫,但罗慧玲还是在七点多的时候睁开了双眼。 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想起昨夜的狂风暴雨,感受到身体的小小不适,罗慧玲忍着小小的不适,红着脸把自己的腿抬起来。 转过身,背对旁边的男人,裹着被子,暗暗想着怎么处理这么一份特殊的关系。 只是不待她多想,一只手在背后将她搂住,探入被子中,覆盖到了她的大宝贝上,把玩。 罗慧玲身体一颤:“别,别这样。” 王言的声音响起:“接下来什么打算?” “只……只当这事没发生过,就忘了……忘了吧。”因为身上的酥麻,罗慧玲声音颤抖。 强势的把罗慧玲掰过来,脸对着脸,王言道:“以后跟我,想做什么做什么,无论是继续读书,还是随便到哪里去玩一玩,开心就好。” 一番话说的毋庸置疑,虽然不要逼脸,却是责任、担当。 好在王言早起口味清新,没有冲了此刻的气氛…… “可是阿梅呢?她怎么办?” “我是烂仔,是社团话事人,是身家亿万的富豪。”王言没回答,但说了三个身份,而这三个身份没一个好东西,什么都解答了。 “你是我的,跑不了的,安心的享受好日子吧。” 看着呆愣的罗慧玲,王言伸手轻抚过她滚烫的脸,起身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出了酒店会有人联系你’后,洗漱了一番,走人。 独留罗慧玲紧抱着被子,躺在床山看着天花板发呆,一会儿笑出声,一会儿留下泪,反反复复,是她这些年的爱、恨、坎坷生活的交织,最后终是嘴角微扬的憧憬…… 王言出门吃了口早饭,到诊所的时候,已是八点过半。 因着王言不定期坐诊,今天又来的晚,已经通知过小弟了,让他们转达,此刻诊所门口已然是日常的排起了长龙。 虽然王言来的晚,但那些人是一句抱怨都没有,老老实实的等在那里,都知道里面是龙腾的大哥,谁活腻了敢有怨言? 以前王言是个小混混头子还没什么,顶多也就是害怕而已。但现在龙腾大发了,王言的身价水涨船高,不比那些所谓太平绅士差,来看病的人已经有敬了。 以前还是傻比的坐诊看病举动,在好事者的口中已经变成了富豪的仁心…… 而又因为王言身份一天比一天的高,即使他不是神医,那在病人口中也被传神了。所以抛开医术不提,王言就是港岛第一神医,更不要说他战绩漂亮,真治好了许多重病。现在是有病了,哪怕发烧感冒的小毛病,都他妈想排队过来叫王言给看看,毕竟收费又不贵,大富豪看病实在稀罕,被人服务一下爽的不行…… 他这么牛比,爱好这么独特,报纸上不可能没有报道,不过也仅有一次而已。港岛的新闻媒体,基本上都被王言摆平了,报道的是想钱想疯了的傻比,现在正大街上要饭呢。打那以后,王言的事迹在港岛居民口中广泛相传,但就是不见媒体报道。 当然这也就是在移动智能时代到来之前行的通,往后王言也止不住,不过到那时就再说了。只能说他收摊不坐诊了,但他的传说指定是少不了。 一上午时间过去,看过最后一个病人,王言溜溜达达的回公屋。 之前他交代罗慧玲的,是他吩咐了龙腾公司中的秘书,让他过来看看罗慧玲有什么需要,另外再给点儿钱花。倒不是王言怎么样,主要钱太多,而罗慧玲想要的,除了不能结婚,其他的大多数事都是钱,再没有比钱更好的关怀了。 回到了公屋,阮梅已经做好了饭菜,正在跟老太太一边看电视,一边吃。 见他回来,阮梅起身盛好饭,连着筷子放到洗好手坐下的王言面前:“昨天怎么没回来?干什么去了?” “玲姐找我吃饭啊,你不知道嘛。” 阮梅哼了一声:“我问的是之后。” 王言不要逼脸,睁眼说瞎话:“嗨,还能有什么事,就是社团里的事喽。” 倒不是他做贼心虚,毕竟他从来敢做敢认,只不过就是说出来又能怎么样?除了阮梅自己生闷气,影响心情,连带着影响还没好彻底的病,犯不上。 阮梅不知道别的古惑仔是什么德行吗?她当然知道。那她就认为王言这个做大哥的是什么好玩意儿嘛?当然不会。因为如果相信,她也不会问。更何况市井间的有钱人八卦,根本都八不过来。 所以她问,是看王言怎么说,怎么说她就怎么信。 两个人一起,悲哀的是满口谎言,更悲哀的是懒的欺骗。有句话说的非常好,就四个字,难得糊涂。 当然这是建立在王言的水平、段位之上,若他是平常人,老老实实的过日子才是正题,哪儿有那许多的花活。一天天活的就他妈挺累,回家还得跟女人扯心机,没病找病嘛不是。 阮梅睁着大眼睛,盯着王言看了片刻,点了点头,给他夹了菜道:“快吃饭吧,一会儿都凉了。” 王言呵呵一笑,大口的吃起了饭菜。 “听说你昨天备课,今天有活动?” “是啊,烦死了……” 正文 第二五二章 又拿 转眼,一周而过。这天,周六。 王言的诊所是没有休息那一说的,除非他有事,若不然基本上每天都是一上午的四个小时。而很多人平日里忙工作,也只有休息日的时候过来看病。又因为休息日的人多,排的号都是几天前的,由此又一次的生出了吃他王某人的号贩子。 这也没办法,有需要就有市场。而且这些人还他妈挺讲究,他们是有人排工作日的号,当然也不敢过分,基本都是生面孔,排少少的一部分。接着跟手持休息日号的病人,加些钱换一张工作日的号,以此牟利。这牟的利还是挺可观的,毕竟王言的医术、身份在那,排队等着看病的也不乏有钱人,就是上动物园看猴都没有这么划算…… 不过这一次王言没管那些人,不同于医院中那种侵害所有病人权利的黄牛,他这里就是他一个医生,在强拳之下保证了秩序。而且真要急病过来碰运气的,也不会换。换的都是那些过来看猴的,或者贪点儿小便宜的,对病人的影响不大。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王言开车去了尖沙咀。之前方婷打来电话,找他吃午饭。已经告诉过阮梅,让不要等他。 因为上班在中环,每天忙忙碌碌的来回赶公交,多少有些疲惫。正好跟着陈滔滔一起干,算他三十万的股份,加上陈滔滔对方婷另眼相看,多给一些薪水也是正常。手里有了钱之后,方婷自然不满足于每日奔忙。所以方婷已经从公屋搬了出来,在旺角那边跟同学合租了一个小房间,就是最近这两天的事。 到了约定的饭店门口,见方婷着青春靓丽、走在时尚前沿的衣衫站在路边,王言滴了个喇叭提醒,接着找地方挺好了车。 方婷早就跟过来了,帮着开了主驾的车门,面带开心而又目露羞涩:“言哥。” 王言拿着钱包以及大哥大下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怎么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方婷眨着眼睛:“没事就不能找言哥吃顿饭么?” “行了,别来这一套,忙了一上午都饿了,快进去吧。” “这家店在这一代很有名的,言哥有口福了哦。” 王言摇头一笑,没有说什么,带着方婷走进去之前她占的位置坐下,点了几个招牌。这店即使不好,也不会太差,因为现在这饭口时间,不光里边坐满了,门口还有排号的。 “这家店可不便宜啊,又是出来租房,又是吃大餐,陈滔滔给你多少薪水?” 方婷笑道:“我是股东嘛,你也知道陈滔滔玩股票很厉害的,每个月不等的。” “不错啊,刚工作那么久就赚那么多,你同学他们估计也就五六千块,前途远大啊。” “再远大又怎么样,累死累活的干一个月还不是连言哥的一瓶强身丸都买不起几瓶。” “说的好像我没给你打折似的。” 算是王言心善,也可以说早就没有好心,方家人包括方展博那小子,买强身丸都是八折。一瓶的差价就是两千五,而罗慧玲以及方家兄妹四人,若是买了再去倒卖,即使平价出手都是一万块,更不要说还有专门溢价收购的走私团伙。在这方面来说,王言算够意思了。 方婷撇嘴:“打折也要一万块啊,我们哪里买的起吗,到现在就是买了几瓶给小敏。她学习用功,比较辛苦,要强身丸补充一下吗。” 当初知道王言给打折的时候,不用她们说话,罗慧玲就拒绝了。最后实在是拒绝不了,这才应下的。但要说她们倒卖强身丸,是决计没有那个想法的,就连方展博那个混样的,都反对倒卖牟利,有的时候玩股票赚到了就买一瓶给方敏。 即使他们去倒卖也没什么,那点儿钱算什么?相比起那些专业走私强身丸的选手,耽误龙腾少赚的美刀,区区一万港币而已,用九牛一毛形容都是高抬。 对他们的做法,王言是没有看法的。人活着自己看的起自己,挺好。看不起自己,就为钱,也无妨。毕竟对王言来说的蝇头小利,对他人就是一笔财富。 所以对于方婷的话,王言没有接下去,转而说起了她的工作,聊起了现在的股票市场。吃吃喝喝的,气氛融洽。 不觉间饭吃过半,方婷的话也少了,只是拨弄着大杯饮料的吸管,看着仍然大口猛造的王言。 “吃啊,看我做什么?” 方婷摇头:“我早都吃饱了。” “有事?”王言拿纸擦了擦嘴,道:“有事就说,能不能解决看情况。” 方婷看着对面的王言,半晌,才道:“言哥一定能解决。” “说说看。” 方婷咬嘴唇,好一会儿才说:“言哥,上周你和玲姐一起喝酒了?” “是。” “然后你们都没回来!” 王言不置可否:“玲姐怎么说的?” 方婷紧紧的盯着王言的眼:“玲姐说在海边呆了一夜,自己静一静。” 王言微笑,不语。 见他不说话,方婷咬了咬牙:“我发现……我发现那天之后,玲姐看你很不自然。而且有时玲姐神秘兮兮的,一直不见人影……” “直说无妨。” “那天夜里你们两个在一起。”方婷说的很肯定,就差个bgm背景音了。 王言继续不语。 方婷心一横,直言:“其实……言哥,其实,我……我以前也很喜欢……喜欢你。” “嗯。” “以前你和阿梅一起,我还是……还很喜欢,甚至更喜欢,是我贱,是我不要脸啊。但是现在不一样……但是你和玲姐在一起了,我心里是拿她当妈妈看的,所以言哥,对不起。” 王言问道:“所以你说这么多,是为什么?” 对他的表现,方婷有些失落的说道:“就是想要你说一下,也没什么,也不太重要……” 喝了口水,王言起身找来服务员结账,再回来时,方婷已是泪流满面。 情窦初开,好不容易说出心中所想,结果并不是她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搁谁都不好受。 王言站在桌边,拿起纸巾递过去:“擦擦眼泪,我带你去个地方。” 方婷哽咽:“去哪儿?” “到了不就知道了,走吧。” 方婷磨磨蹭蹭的擦干眼泪,跟着王言上车。 王言还能带她去哪儿啊,当然是酒店。方婷突破不了,王言可以帮助她。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只要不一起,分开住,也就那么地了。而且方婷又不是罗慧玲亲生的,也只是大了十岁而已,没什么所谓。 方婷初经人事,王言回公屋倒是没晚,算是拔哪啥无情。他也不亏心,饭吃的香甜。 第二天,安排了手下过去,带着方婷在中环买了一套大公寓,剩下的就慢慢处了。 接下来的时间中,王言照自己的节奏生活,每天坐诊看病、到公司学习,主要陪着阮梅,不时才轮到罗慧玲、方婷。不过尽管他的陪伴时间少,但绝对不能说不关心,钱是不差的。 罗慧玲报了班去学习,想要继续未完的学业。方婷每天跟着陈滔滔做事,下班了又忙着将相中的公寓装修拆了按自己的想法重新装一遍。都有事做,都不孤单,都挺好。 不过这俩富婆是谁也没漏富,还是原本那般。王言照顾方家,在方芳激动、不敢置信中,被招到了龙腾从底层开始做。龙腾招聘从来是高标准的,待遇自然也是高标准的,即使仅是最下层的一个实习生,那也是令人艳羡的好前程。就整体待遇而言,龙腾是港岛最好的,是处于世界前列的,港岛一众跨国巨头都不好使。 方展博还是在华人会当服务员,不过因为上次陈滔滔跟陈万贤父子局的时候,破了陈万贤的招,混的还是比较不错的。而且还跟陈滔滔玩到了一起,如此下去前程是不错的。 方敏则是在港岛大学做好学生,王言这个干爹,这个姐夫,给港岛大学捐了一笔钱,就为了给她发奖学金。 公司发展自然蒸蒸日上,地盘一天比一天大,钱也是一天比一天多,已经势不可挡。资本界的事儿不说,就说流氓界的事儿,其他流氓已经有集火干龙腾的苗头了。 这没办法,港岛的大帮派干了不少年,什么实力大家也都知道。平时虽偶有摩擦,但总的来说问题不大,都是各发其财。以前龙腾占了沙田也没什么,毕竟大家实力都是打差不差的,能牵制住。但现在龙腾已经占了新界半数地盘,手下更是往五千使劲了。 龙腾的五千小弟,可不是其他帮派那些上万乌合之众可比的。那都是正经发工资的,而且还有级别待遇之差,每个月光发薪水就是三千万,别人怎么玩? 而且最关键,龙腾特别独,只要占了地盘不给别人一点儿生存空间。现在情况明朗,是人都能看出来龙腾一统港岛的野心,怎么会坐以待毙。所以王言不时的就能收到消息,今天这几个大哥密谈,明天那几个大哥私会的。 但王言是毫不担心的,毕竟他与那些贩毒的团伙利益相关,这一次他又不是自己单挑港岛流氓。要说起他帮派许诺那些贩毒的,有可能许诺,但毒贩不会信。实在是龙腾的地盘里太好了,生客多,好出货。和其他帮派一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光是嘴上许诺什么整顿地盘,什么给多少钱有鸡毛用。 这也是王言之前在无间道年轻气盛,静气不够,凡是他忍一忍不急着禁毒,都不带他妈的跑国内不敢回来的。这一次不同,王言一边让他们卖,一边暗地里给穆华良等几个有联系的警队中层通风报信,让他们追着查,一边又默默整理这帮毒贩的资料。只待他一统港岛那天,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得喂鱼。 其他的研发方面,除了新材料、平衡三进制计算机、人工智能以外,王言又拉了一组人研究mpeg技术,就是许久之前的vcd前置技术。几百年不碰,再加上这一次又有强身丸这个金矿,他都忘了这一茶了,也是近期才想起,随即拉了一堆人研究,同时也派人去了美利坚那边挖洋鬼子过来,能省点事。 又是一个中午,王言叼着烟溜溜达达的回公屋,吃阮梅精心制作的午餐,现在阮梅手艺越来越好了,已经向着lv3进发。 走着走着,王言毫无征兆的坐了下来,回头对着远处招了招手。 那边的一个男人还想要躲,但见后边巡逻的小弟注意到动静已经走了过来,还是走了过来。 看着面前的这个面貌普通,身材中等,比较精干的中年男人,王言吐了最后一口烟,扔掉烟头子,淡淡的说道:“我耐心有限,只问一遍,你是谁的人?” 那男人看了眼身后的七八人,以及手上拿出来的警棍,笑道:“听说言哥最喜欢断人的腿,不知是不是真的?” 王言没心思搭理他,摆了摆手,起身就走。 后边的小弟直接配合默契的上前擒拿,捂嘴的捂嘴,搂臂的搂臂,还有小弟直接拿警棍照着他的肚子就戳了过去。 男人没想到这王言逼格这么足,是真懒的废话,当下赶紧灵活的辗转腾挪,一边反抗,一边大喊:“言哥,言哥,我是华夏人,真的没有恶意。” 听到那略带北方口音的普通话,王言停下了脚步,回头眼看着那男人一个利落的过肩摔放倒了一个小弟,出声阻止:“停手。” 随即又回到刚才那里坐下,看着面前揉手腕的男人:“不是大圈的?” “言哥,我刚来港岛没几天。”那男人哭笑不得,从兜里掏出签证:“这是签证,不是偷渡过来的。” 接过看了一眼,把签证还给他,王言对手下摆了摆手:“去吧,继续巡逻。” “是,言哥。” 待小弟走了,王言道:“说吧,什么事。”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建邦。”那男人自然的坐在王言身边:“龙腾在国内也是非常有名的,很多产品都非常受欢迎。而且龙腾在国内还拿了不少的地,积极配合政府开发。同时还跟贫困地区的药农合作,带动贫困地区致富奔小康…………还积极慈善事业,资助贫困地区儿童上学,捐路等等,这都是大好事啊。” 一通彩虹屁,细数龙腾在国内的投资建设,慈善事业之后,张建邦道:“不知言哥对国内是怎么看的?” 他在国内投资是相当大的,一直都没听过,物流、轻重制造等等,还有京城、沪市、鹏城、羊城等主力城市拿地大块地皮正在开发。 这也是今年龙腾起来了,又手握强身丸这个金矿背书的原因,若不然他在国内那么老大一摊子也铺不起来。主要还是靠这个没有头的金矿,在国内靠贷款转起来的。 “你都说那么多了,也知道龙腾在国内投资不少,还问我怎么看?”王言道:“当然是看好。” “那言哥对港岛怎么看?” 王言皱眉:“你先把证件给我看看。” “出差工作哪儿会随身带着那个?”张建邦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在身上摸出一个小红旗的徽标:“这个够不够?” “差点儿意思。”王言随意的撇了一眼:“骗我什么后果你该知道的,说事儿吧。” 张建邦耸了耸肩,将小红旗揣进兜里:“言哥对毒品怎么看?” “龙腾不卖!” “据我所知,龙腾的地盘都有人卖,而且龙腾还收了进场费。”张建邦摇头道:“而且强身丸供不应求,言哥不缺那点儿钱吧。” “我今天禁毒,明天港岛所有帮派一起打我,你信不信?” 张建邦当然知道这些,点头认可道:“但现在龙腾已经是港岛排名前几的大帮派了,而且单论实力而言,绝对是港岛第一。看言哥也有心一统港岛,不知道以后打算怎么办?” “龙腾不卖!”王言摇摇头,道:“港岛回归是必然,龙腾统一港岛江湖也是必然,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出乱子。” “这就是我想说的。”张建邦道:“现在龙腾被打压,有什么困难你可以说出来。” “都是小事儿,打压又怎么样?他们不是还要买我的强身丸,就那些洋鬼子,钱多了什么买不到?”王言不屑一笑:“走了,耽误了不少时间,老婆该急了。”说着,王言起身,继续晃悠着往回走去。 “再见,言哥。” 王言挥了挥手,渐渐的走远。 他是真不怕张建邦骗他,毕竟他现在就差发表声明说他是红心一颗了,即使张建邦将这对话广而告之他也不惧。在国际上,表面上都是他的敌人。主要原因就是强身丸太赚,他们吃不到,眼红。 至于说他的困难,说实话,虽然一国的体量是大,力量是强,但需要照顾的地方太多,而且自身发展的也挺不容易。相比起来,他只是有钱没地方花,或者说花的比较费劲而已,情况好了太多太多。如果硬要说有,就是国内要些政策,但其本身政策就非常好,相当够用,他也不差那点儿,所以真的没什么要帮助的。 他太牛比了…… 正文 第二五三章 命运有所指 又是三月春来到。 港岛的四季并不分明,切肤的感受是由这么热到了那么热,即使天上纷扬着丝丝细雨,也没有透心凉的心飞扬。 这天,周六,下午,公屋。 阮梅睁大美目,眼中可见的忐忑,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看着面前将手搭在她的腕上,闭目凝神仔细感知的王言。 半晌,王言将手拿开,笑着揉了揉阮梅的头:“那么紧张做什么?去年不是到医院检查过心脏了么,除了心脏构造和常人稍有不同之外,功能不是一样?” “你不是说没有痊愈嘛,万一有意外怎么办……”阮梅把头上的手扒拉到一边,道:“到底怎么样嘛,你倒是说啊。” “好了,彻底好了。”王言道:“以后啊,你想跑就跑,想跳就跳,开心就大笑,难过就大哭,再不用担心一觉睡不醒了。” “真的?你没骗我?” 见得王言肯定点头,阮梅啊的一声尖叫,抱着王言一顿啃:“治好了,治好了啊。” 啃过之后,看都不看王言一眼,跑到对面找到老太太:“婆婆,我的病好啊,以后再也不用担心了。”接着,就是阮梅抱着老太太嚎啕大哭,释放这许多年的压力。 她以前担心自己会死,担心老太太无人照料,担心人死了钱没花了,担心看不过世界的缤纷,担心体会不到人生的多彩。现在,她的病好了,有了好男人,有了好生活,有了好前途,老太太也是身体硬朗眼看多活十年八年不成问题,是心酸的喜极而泣。 王言没打扰一对婆孙,摇了摇头自顾喝茶。 这一次的任务是阮梅的‘不要病死’,但现在已经治好了心脏病,却没有收到系统活爹任务完成的消息,八成是阮梅孩不放心或者是怕以后再得什么病也说不定。他之前就想到此节,要不然也不会那么悠哉。毕竟阮梅治病到现在也不过一年半而已,他的很多想法都没有落实呢,走了岂不是白来一趟。 当然也有可能是系统活爹照顾他,知道他心中所想,给他时间也没准……活爹是好爹。 过了一会儿,红着眼眶的阮梅过来倚到王言身上:“你说……你说我这个病是遗传自父母的,那……会不会……会不会遗传给我们的孩……孩子啊。” “大概率不会,毕竟我这么强壮嘛。即使遗传了也没事,怎么治好你的,就怎么治好孩子喽。”王言揽阮梅入怀:“怎么,想要孩子了?” 他这三百多年生了那么多孩子,在他的‘华夏帝国’更是爆发了一回,生了四十六个儿女,那也没有一个半路夭折的,全都康健无比。想来还是系统活爹关照,让孩子承了他强壮的基因,有个好身体。如此,即使阮梅有家族遗传,多半传下来的可能不大。 “才……才没有。” “如果我说咱们六月结婚呢……” “真的?”阮梅身体一僵,脱口而出,随即反应过来,口不对心道:“谁要跟你这个扑街结婚啊,讨厌。”跟了王言一年多,要说她没想法是不可能的。但王言不说,她自己又有遗传心脏病,我 “这样啊……”王言认真的点了点头,笑道:“那还是我自做多情了,要不明年再说?” “不行。”想也不想,阮梅一下跳起来,随即看着王言嘴角的笑意,没好气的给了一拳:“就知道逗我,烦人啊你……” 王言道:“等过两个月,我带你出去旅游一圈,拍点儿婚纱照。最近啊,你没事就看看婚纱,想要什么样的吩咐下去就好,有时间我也会陪着你的。” 阮梅停手,美美的一声:“嗯。” “还有啊,病好了也不能放松,以后要锻炼身体。新开了一家健身馆,以后多去练一练。想要别人来,就营业,不想就自己练也无所谓,已经找了人指导,跟着练就好了。” 阮梅还是要保证运动量,提高心肺能力,稳定住现在身体中的脏腑循环。这点儿小事儿也用不到他出手,实在大炮打蚊子。而且现在教阮梅习武练体也晚了,也没有那个必要,日常健身、瑜伽啥的就够了。 “好。”阮梅应了一下,想了想说道:“不过我觉得还是营业吧,还能赚点儿钱。” 王言就知道是这样,这么久他给的钱加起来怎么也有一两千万港币,但抠搜的习惯难改,能不花就不花,能多赚就不放过。 “对了,在沙田中心那里买了两个千尺的房子,结婚就先在那里。先凑合着住一段时间,等到北区那里的楼建好咱们再搬到那边住。” 九十平的两室一厅确实差点儿意思,所以他在顶层买了相邻的两个打通。而北区那边,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摩擦,已经摩擦到了龙腾的手里。不光买了不少地,还在海边买了个山头,到时候开发出来,也叫个高端大别野,私家大园林。 还有一个设计好的龙腾总部大楼在那边,两个副楼位于主楼两侧,相连互通。主楼九十五层,副楼五十九层,估计工期得个三五年。而主楼的最上两层,到时候会作为他的行在之用,什么泳池、健身、家庭影院的都整出来,天台上再布个景啥的,到时和阮梅偶尔小住,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以后龙腾的产业会由北区向南扩,周边的工厂什么的,到时候再说。如果不搬的话,他帮一帮。港岛受地利所限,就不适合做工业生产活动,随着时代发展,用功成本等等一系列的因素,更加的不划算。就如后来的港岛主要靠金融、服务、国际贸易等支柱行业那般,是大势所趋。 阮梅诧异的看着王言:“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现在言哥不是以前了,手里有的是钱。买个房子而已,洒洒水啦。” “烦人,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还想要装饰一番的……”阮梅又给了王言一拳。 “家具一样都没有,就等你装饰呢,一会儿带你过去看看就知道了。”王言重新抱住阮梅:“过度一下而已,用不上两年咱们就搬走了。要是真想参与进去,明天我把那边给咱们该别墅的叫过来,趁着刚开工没多久,你去跟他再说说想要什么样的,要是盖起来可就来不及了。” 不是王言不告诉阮梅,实在是这娘们手笔太小,花钱跟要命似的,弄出来也不咋地。而且他学贯中西,审美指定是没问题,设计也多多少少的研究过一段时间,绝对是超时代的时尚。 阮梅点头:“那好吧。” “走,带上婆婆,咱们现在就过去看看。” 随后,带上老太太,王言开车带着忐忑的阮梅去了沙田中心的房子那里。 虽然阮梅手里有几千万,但毕竟只是一串数字,和实实在在摆在面前的房子是不一样的。阮梅来来回回的看,一时的有些不敢相信。公屋终究是政府救济,谁没想过有属于自己的家呢。当这一天真的到来,阮梅甚至留下了泪。老太太倒是好一些,带个老花镜拄着拐杖慢吞吞的在屋内走个不停,一脸笑意。 这也怪王言,没怎么带阮梅见识世面,眼界太小,以后见多了就好。 看过房子之后,王言找来一个女助理,让她跟着阮梅一起去买屋子里的软装。为防阮梅弄一堆便宜喽嗖的假冒伪劣回来,还给下了个指标,花不到位打屁股。 阮梅正开心呢,也没功夫搭理王言。所以他让人将老太太送回公屋后,自己开车去了酒店,当然不是附近的…… 风流过后,王言一手搂着罗慧玲,摩挲着大宝贝,一手拿着烟吞云吐雾。 “有小弟告诉我,丁蟹得了癌症,丁孝蟹他们送了不少钱,很大可能要特赦出狱就医。” 罗慧玲一下坐了起来,浑然不顾露在外的春光:“他得了癌症是老天报应,就让他死在监狱里好了,为什么要放他出来?” “都要捞钱么。”王言笑着将激动的罗慧玲搂到怀里:“丁孝蟹他们买通了医院里做检查的那些医生造假,又买通了监狱高层,很轻松的。” 丁孝蟹他们还是来了这么一个操作,将丁蟹在监狱里弄出来。不过相比起原剧,时间要晚了好几个月,而这好几个月就是他王某人的威慑力了。因为之前他站方家,丁孝蟹他们拿不准王言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实在是龙腾太强,发展太快,而且忠青社高度依赖龙腾地盘中的市场。丁孝蟹已经怕了,被欺负、被羞辱的气不咽也得咽了。带头干龙腾,丁孝蟹没那个胆子,也不想因为这些事损失那么多钱。所以丁蟹在里边关了半年,确认没有人在里边欺负丁蟹,监狱收了他们钱也算关照,也看出了王言真的没有动作之后,这才开始着手把丁蟹弄出来。 王言也是昨天收到的消息,知道丁蟹到医院去检查。不出意外的话,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不过该说不说的,剧中的这个情节实在是有点儿没有逼格。堂堂贩毒、走私、有组织卖银、开设赌档、放高利贷、收保护费、非法持枪等等罪行,恶事做绝,杀人不眨眼的流氓头子,竟然亲自过手贿赂医院中的几个小小医生,实在是有点儿磕碜人了。 就是已经许久没有出场的许冠文,没脑子的莽夫都他妈的不会亲自过手,太掉价儿了。说起许冠文,不是王言这个做大哥的不提携小弟,那小子整天就他妈知道干仗、喝酒、炮姑娘,再不就是撅在健身馆里练肌肉,实在是带不动。 没有办法,王言安排他挂了个虚名,给安排了十级待遇,又弄了个拳赛事宜,给配了几个有脑子的手下让他管着,算是王言这个做大哥的不薄待老人,混吃等死的就随他去,权当立个标杆。 当然主要也是没必要王言费心,就如同当初新世界的那俩棒槌一样。但学习上进这方面,当初学韩语,不也是被王言踢出来了,叽里咕噜说的不也不错嘛。同样的,许冠文也能踢出来,只是王言懒的管而已,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嘛,爱咋咋地。 听王言说完,罗慧玲眼睛转了一圈:“阿言,你能不能……” “我知你的意思,放心吧,丁蟹潇洒不了多久的,等着看吧。”不待她多说,王言打断,道:“你也不用担心害怕,该怎么样怎么样就好,他不敢过来找麻烦的。” 之前他就想到过这点,不过是现在打掉忠青社没什么用而已。还是要等龙腾拿下屯门、元朗等地,彻底拿下新界地区之后再说。因为忠青社是众多在他地盘贩毒的帮派之一,灭了之后容易引起其他贩毒团伙不必要的误会,而短期之内他没有这个想法,所以还是慢慢来。 不过还是那句话,早晚得干他们,丁家父子五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跑不了。 罗慧玲没再多说,只是趴在王言怀里,感受暴雨后的天晴。 认识也这么长时间了,王言说话算话她是知道的。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会做到,她再瞎哔哔总是招人反感,影响感情就不美了。 又温存了一会儿,王言告别罗慧玲,洗漱一番后开车离开。 命运自有轨迹,王言也不多啥,同样有一只无形的手薅着他的脖领子让他按着既定的方向走。 这是在他离开酒店,独自开车风驰电掣,遇到开着敞篷小跑车,被几个同样开着豪华跑车一看就是富家公子的人包夹着的龙纪文时,发出来的感慨。 龙纪文没有因为搭出租车和方展博遇到,从而展开一系列的事,反而是跟他以这么烂俗的方式遇到。说实话,王言以为跟龙纪文都没展开了,毕竟他深居简出,作息规律,除了那么几个地方基本不会到处晃悠。王言也不知怎么形容此刻心中的他妈,只得感慨命运之不可捉摸。 此地正是繁华的铜锣湾,这几个富家公子随意变道、逆行,炫耀车技,一看背后就是什么大亨、太平绅士啥的。不是所有二代都是垃圾,也不是所有二代都是完人。尤其港岛以前行大清律法,一夫一妻多妾,都是大家族。 当然平常时候,也不是没遇到过。但王言是不怎么理会的,只是悠哉的在后面看着人家装比。一点是他不着急,一点是跟这帮玩意儿扯出来一堆事儿没意思。但这一次不同了,既然命运有所指,该上就得上。 王言的座驾还是当初丁孝蟹赞助的那辆平治,当即直接一脚油门提速干了上去。绕过了几辆车之后,一个漂亮的甩尾横在了马路中央。相比起来,那几个败家子都是小打小闹。他不躲,直接拦了两条路。 龙纪文以及那些败家子皆是减速,缓缓的停在了王言面前。接着,一阵车门的开合声,七八个男人围在了王言面前。 王言倚靠着车,不等这帮人顶他的肺,扑他的母,竖起三根手指,淡淡开口:“我是王言,给你们三十秒消失。” 几人上上下下的扫了一眼,其中一个小子都气笑了:“扑你老母啊,不要以为开着平治,穿的这么破烂你就是王言了。知不知我是谁啊,我是……” 听这话就知道,他们都是听说过王言的,不然也不会讲出港岛都知的笑话。以前只单纯的小流氓无所谓,但自从强身丸打响了名头,加上一系列的产业铺开,龙腾崛起之后,王言的名字在港岛就无人不知了。但即使坐诊看病,可时间长了之后,人们习以为常之下,存在感也就下来了。不到龙腾搞出什么事儿,很多人不会在意。 这几人都是看过王言照片的,毕竟做纨绔,记住什么人不要招惹是最基本的。但因为记忆不深,又时间比较长,突然出来个人说自己是王言,不信也是正常情况。要是这都信了,岂不是随便抬个名字出来他们就要服软?那以后怎么混? 王言上前直接一个嘴巴子给那小子抡到一边,竖起两根手指:“还有二十秒。” 见他如此猖狂,一人自觉义气,举着拳头怒骂着冲了上来。王言直接一个鞭腿,比之前那小子抡的还远。随即没在装比,就剩那么点儿时间,很明显的不够他们消失,所以王言直接上去霹雳乓啷。 待王言结束,路两旁已经围了好些人看热闹,路上的车更是堵了老长一溜,前边的还好,能看热闹倒也不着急,后边的那是没命的按喇叭,加上路两边的人议论,乌泱乌泱乱的不行。 这么大的动静,路上巡逻的军装警自然不会视而不见,赶紧的吹着号子跑了过来。 “干什么,干什么?想进去蹲两天是不是啊?”扫了一眼停在这里的车,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价格,话语软了下来:“有什么事到局里再说,现在,各位配合一下,赶紧的把车挪开,不要妨碍交通。” 这说话的警察是个会办事儿的,虽然一看就知道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多半也处理不了,但围了那么多人旁观,肯定是要带走的。若不然这个那个的都是事儿,整不好还会投诉他们,不值当。 王言自无不可,回到车里直接一连串的电话,打给小弟,打给法务,打给警察局。接着跟一帮疼的呲牙咧嘴的公子哥,连着从始至终没有下车的龙纪文一起去到了东区警署…… 正文 第二五四章 大婚 在别人的地盘闹事,王言从来是不怕的。毕竟九龙、本岛都不是他的地盘,不还是尖沙咀、铜锣湾、油麻地什么的来回晃悠。 有过一次战绩,放过一些狠话,不足以震慑他人。丁孝蟹被吓破胆不敢动手,不代表别人不敢动手。之前王言有过被枪击的遭遇,调查明白不是丁孝蟹所为后,当天就找到了枪手背后的人,断了五肢被看着趴在一个滑板上在港岛各地晃悠了半年,这才让其一了百了。 之所以枪杀他,就是因为看不过龙腾嚣张,不想等到龙腾过来打自己的那天在行动而已。不过那人也就是个扛把子,不是帮派的带头大哥。王言亲自出手,半夜把枪顶到了对面大哥的脑袋上,同时小弟们包围了其帮中高层的住所,吓唬一番收了一个亿的赔偿才算了事。 也是那之后,人们才知道王言不是吹牛比,他自己的行动能力就高的离谱。再加上虽然有的帮派是传统社团,不做毒品交易。但难保下边的什么大哥见钱眼开,跟王言有合作,内部互相掣肘之下一盘散沙,在算上龙腾愈发牛比,不光是江湖帮派中,在正经的商业中,也是飞速崛起的巨无霸。 尤其龙腾的商业展开,涉及地产、金融、物流、保健品、科技研发、各种制造以及国际贸易等等的,一家多元化经营的跨国公司。龙腾安保只是下辖的一个子公司而已,都不是主营业务,谁敢拿龙腾当狗,真是活腻味了,王言能牵死大傻比。 而其他帮派,虽然在四大探长落幕,廉政公署成立,警匪分家之后,有预见的开始帮派转型工作。但说实话,他们并没有创新精神,尽管也是跟风开始做其他行业,不过主营业务基本上还是原本的那些,想要洗白太费劲。综合说下来,还是上不得台面的小瘪三,名流的狗,而王言的龙腾是牵狗的。 这一系列的因素影响,王言才嚣张的满地走瞎晃悠,没有人敢动他。 警局中,王言吊儿郎当的翘着二郎腿,喝着警察送来的茶水,嘴里叼着烟,潇洒的坐在那里吞云吐雾。 对面是一帮忐忑的公子哥,哆嗦着在那打电话求救。 作为港岛知名的流氓头子,慢说东区警署,就是各地下辖的警站里都有王言的资料。巡逻的军装警不认识,带回到警署还不认识吗? 而得到了警署认证的王言,一帮公子哥也知道大事不好。若是一般的流氓头子,他们是不怕的。毕竟不像那些绑架勒索的亡命徒,流氓就是再大那也是个流氓而已,总是要在港岛混的,他们的上层人脉关系不是流氓可比的,拿捏一下问题不大。但就是王言这个特殊的存在,他们才害怕。 比商业,比人脉,王言都不次于他们。尽管上层的洋鬼子不喜王言,但总是喜欢钱的。拿捏不了王言,还容易招灾的情况下,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在此基础上,王言这个流氓头子的身份就比较好用了,真弄死他们又能怎么样。就是他们亲爹过来,对王言也要客客气气的。 其实真要说钱,王言是没有多少的。虽然强身丸销量与日俱增,鹏城那里已经建成投入使用的工厂都快干冒烟了,也赶不上销售的速度。但龙腾的摊子铺得是很大的,国内、港岛、海外都有活动,就是一路靠负债过来的。反正只要强身丸没有被破解,龙腾就崩不了。即使龙腾本身的财务状况非常糟糕,但银行还是没命的往上送钱。 王言也乐得拿钱买速度,疯狂拉负债,这才有了不到两年时间内,龙腾的高速崛起。若他单纯靠强身丸的利润所得经营发展,虽然跟印钱没区别,但想要达到现在的规模,怎么也得个三五年时间。 “言……言哥,谢谢您帮了我。” 开口的,是坐在王言身边不远处,穿着碎花长裙,紧身白色针织衫,留着短发的龙纪文。王言的名号她是知道的,她也是有吃强身丸的,不光如此,她爹也吃。她又没事总来港岛,对于港岛新进崛起的龙腾肯定是知道的。再说她就是不来,弯岛那边也都知道龙腾,听过王言这么一个龙腾大哥的笑话,什么住公屋,穿的破衣烂衫之类的。 王言吐了口烟,不在意的摆手:“没事,他们堵我路而已,不在你。” “不管怎么说,言哥您都帮了我。”龙纪文道:“不知言哥有没有事,正好晚上了,一会儿我请您吃个晚饭,权当谢意,您一定要赏光啊。” 主要也是通过短短时间的接触,龙纪文确认王言是个正经大哥,这才开口邀请的。要不然她自觉长的还不错,身材也还行,那跟羊入虎口没什么两样。 “既然你这么说,就给你个机会喽。” 没道理拒绝,毕竟如果拒绝的话,他何苦跑东区警署装个比,之前在后边悠哉跟着不就好了。 又跟龙纪文闲聊了一会儿,待到小弟和律师过来,王言留下一句‘每人一千万’后,坐上了龙纪文的敞篷副驾由她带着到了附近一家饭店。 至于那一千万就是明抢了,当着警察的面是叫和解费。这帮小子的爹妈啥的肯定会掏钱,毕竟拿了钱这事就了了,若不拿,说什么不认这个孩子这那的,那就不是跟孩子的事了,不是想不认就可以不认的。这个道理,相信他们都懂得,不会自找麻烦多生事端。 虽然没有方展博共同经历的事,但现在跟龙城邦的关系应该也修复了,毕竟孝顺自己亲爹跟男人没什么关系。所以龙纪文是可以从龙城邦那里拿钱花的,是个富婆。 既然是富婆,请的又是王言这么一个商业大佬,流氓头子,自然不会小气。选的是在铜锣湾非常有名的饭店,粤菜做的顶呱呱。 包箱中,王言大口吃着菜,和龙纪文相邻而坐。这家店大师傅的手艺相当好,大致判断是有lv4的实力,还得是顶尖的那种,那水平不是盖的。 “这家手艺确实不错。” 请人吃饭,收到认可,总是开心的,龙纪文笑道:“那言哥就多吃点,两岸三地不知几多人想请言哥吃饭都请不到,我能请言哥吃饭真是荣幸啊。” 她出身不差,怎么也是个大家族,见识是有的。要说她没有顺杆爬结实一下王言的意思,是不足信的。就算她没有功利心,不想什么合作求富贵,但结识一下总是不坏的,尤其还是港岛的地界。 “不用那么客气,随意就好。”王言道:“看龙小姐出手阔绰,想必家世是极好的。只是我想了想,也没有想起现在的港岛有哪家姓龙的名流,不知龙小姐是……” 龙纪文想了想,道:“言哥,我是湾岛过来的。”她是在想,这王言跟她爹有没有未了的仇怨,不过转而想到王言新近崛起,不免暗骂自己脑残。 “湾岛?”王言明知故问:“不知龙小姐跟龙城邦龙探长是什么关系?” “正是家父。” “没想到路上随便遇到一个美女,竟是龙探长的千金,真是缘分啊。” 龙纪文连连摆手,笑的合不拢嘴:“言哥说笑了,纪文称不上美女,又哪里称得上千金。” “我说你是你就是。”王言道:“龙探长的传说现在现在港九江湖上还有流传,大家都念龙探长的好啊。那些帮派大哥,提起龙探长,哪一个不是竖起大拇指,够义气啊。” 王言这话不假,那些流氓是真的想念龙城邦,准确的说是想念那个时代。警匪一家,开香堂、拜关公,一起发大财。哪里像现在啊,警察一天天的在后边追着撵着查,没个安生日子。还有他王某人这种后来的小瘪三在头上拉屎撒尿,作威作福,太他妈的憋屈。 说起龙城邦,他现在的情况跟周济生基本上差不多。别看剧中龙城邦被丁蟹摆弄的跟狗似的,但他那会儿的权势,结下的人情比周济生牛比太多。毕竟当初周济生再牛比,也仅是龙城邦的小弟而已,差的不过就是龙城邦没在弯岛开香堂而已。 但话又说回来,龙城邦被丁蟹玩的那么狼狈,都没有报复,那基本上是服了,连最后的一点儿体面也不要了。要不然卖卖老脸,也是有实力的。总的来说,就是剧中没有表示出大佬气魄,即使跟狗似的大佬。 龙纪文摇头苦笑:“那都是过去了,而且我爸爸做的也不对,没什么好说的。现在我爸爸就是个行将就木、苟延残喘的老头子而已,心脏不好,耳朵也听不清,一辈子都不能回港岛啊。” 王言摇头一笑:“龙探长做那么多事,能安享晚年就可以了,不知道多少人羡慕龙探长的生活呢。” 龙纪文没有说话,她是自家人知自家事,亲爹那一副样子也没什么意思…… 看出她的兴致不高,王言不再说龙城邦,转而聊起了旁的闲话,时尚、地理什么的,说的是绘声绘色。说的龙纪文美目流转,不时巧笑嫣然,不知不觉也说了许多以前自己的事。 一顿饭说说笑笑间吃完,饭店门口,龙纪文道:“言哥,真的不用我送你?” “不用,那辆车就是接我的。”王言指着路边停着的一辆车道:“我的电话你也有,在港岛有什么麻烦就打给我,走了。” 说完,跟龙纪文挥了挥手,上了手指的那辆车回公屋。 龙纪文看着王言走远,想着刚才席间的融洽,笑着开上自己的小敞篷离去…… 王言的生活又重新恢复了平静,按照原来的节奏悠哉悠哉。要说计划之外的,也就是花了不少时间跟阮梅一起逛商场,给新家购置家具。其他的什么罗慧玲、方婷还是原本那般的偶尔。 龙纪文在那次吃饭后,隔个三天五天的就会打个电话过来,不是说什么做生意要请教,就是感谢他的理由请吃饭。王言多数拒绝,少数应邀。 而丁蟹那边,也是顺顺利利的出了狱,经过一番沸沸扬扬之后,潇洒的在港岛自由活动。丁蟹不是那么老实,知道自己没问题之后,还想着过来找罗慧玲说清楚,找方家人讲明白。不过在丁孝蟹四兄弟的苦口婆心之下,总算是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 说实话,被打断了一条腿,现在走路都有些跛的丁蟹内心中是很怕王言的。毕竟他过去找儿子报仇,总共都没说过五句话就被断了腿,再加上听丁孝蟹他们说的龙腾做出来的恶事,以及当初跟王言是怎么发生的矛盾,王言在他心中那是妥妥的坏种。 因着腿不利索,偶尔走路小绊一下,总是絮絮叨叨的问候王言。但要说像收拾龙城邦、周济生那般报复他是没胆子的,死全家的话他听着都害怕。他这么一个好父亲、大孝子,可不会给自己家人招灾。所以只能说一些什么‘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来安慰自己,善人自是他自己,恶人当然就是王言了。 反正在丁蟹的口中,他自己是一个热心的、正直的、无辜的、善良人,被王言这样一个坏事做尽、恶贯满盈的人欺负了,还欺负的不轻,老天爷爷早晚收了王言那个大傻比。 当然这些王言是不知道的,只是无聊之下想起丁蟹那个精神病,照逻辑推出来的。 丁蟹出狱,之前的罗慧玲已经安排好了,还有个方婷也跟罗慧玲一样,想要让他这个流氓头子使手段将丁蟹人道送走。不过方婷也不是不懂事儿的,简单的讲明了利害关系,还是能理解的,算是过去了,等结果呢。 四月下,新家已经被阮梅装满了,王言停了诊所坐诊伙计,带着请了两个月长假的阮梅以及专业的摄影人士,国内的名山大川、风景名胜,欧州那边的国家走了一圈,连玩儿带着拍照一起。 王言没去美利坚,他在那边势力薄弱,被人家耍流氓的话带着阮梅有些照应不过来,没有自投罗网。欧洲这边不同,虽然他们也能施加影响,但到底鞭长莫及,有腾挪空间。 而且相比来说,美利坚有鸡毛文化啊,他们是拍婚纱照顺带着感受异域风情的,还是欧洲好些。当然主要也是不方便,要不然能去怎么会不去呢,毕竟人家也是最大的流氓,世界人民都向往的灯塔,他倒是无所谓,但带着哪儿都没去过的阮梅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在他出去旅游的一个多月里,还是收到了龙纪文电话的,不过王言说陪着未婚妻在国外拍婚纱照,又邀请了一下之后就没再接到她打来电话。 至于罗慧玲、方婷两人早就知道,也就那么地了。反正都跟了王言,接受不了也没有今天,还能怎么样。 在出游了一个多月之后回转港岛,一应婚礼事宜早由手下安排完毕,请柬也早都送到了该请的人手里。 回到港岛休息了几天之后,于八七年六月二十五,阴历五月三十日,在位于尖沙咀的办岛酒店,横跨众多产业,新进崛起的巨无霸企业大哥大,占港岛江湖大部地区的流氓头子,王言,同名不见经传的小学教师,阮梅,大婚。 这婚结的就相当有排面了,龙腾安保的职工,身着龙腾制服,衣领上别着龙腾标志徽章的胸针,也不管尖沙咀是谁的地盘直接开了过来,维护办岛酒店周边的秩序。 路上多是价值不菲的豪车,可见车主人的身价。 这一次王言结婚,是一点儿没顾忌,基本上有往来的,位够的都发了请柬。像港岛包括韦嘉诚、贺新、郭英中在内的一票港岛上层名流、太平绅士,警队中的华人、洋鬼子高层,港府的一些高层领导,国内外的一些合作伙伴什么的,还有港岛的一些流氓头子都有邀请。 而收到王言请柬的,基本上都来了。主要就是龙腾的前途在那,现在或许比不上一些大亨,但未来是个人都知道还得看龙腾,卖王言一个面子只有好没有坏。还能跟其他人拉拉关系,拓展一下子人脉。所以除了流氓头子有点儿难登大雅之堂外,还有跟着手持请柬之人混进来的,其他人基本上都有两下子,划拉划拉场面相当大。 当然罗慧玲以及方家姐妹,还有陈滔滔这个见过两次面的,以及龙纪文等等都是来了的。 值得一提的就是丁孝蟹也来了,不过仅是自己,听小弟说送的礼还不少。 也是这样,外面跟龙腾安保职员一起维护秩序的,还有军装警、便衣、交警跟着,甚至为了防火,消防车就在外面预备着。实在是场面太大,万一出点什么意外,真的不好交代。再加上王言是港九有数的流氓头子,还邀请了不少警方关注的人过来,想放松都不行。 其实王言这一次邀请一群流氓头子过来,也有显一显的意思,让他们看看龙腾到底什么水平,不要找事。他虽然不惧,但计划外的冲突很没必要。以龙腾现在的实力,一两个月之内扫平港岛江湖问题不是太大。 不过就是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而且势必会引起港岛的大规模骚乱,港府、警队、市民什么的不好交代,国际影响太过恶劣,尤其国内对他会有意见,所以才一直稳扎稳打徐徐图之。 当然这些流氓头子都是小意思,不值得王言浪费太多精力,捎带手的而已。 总之,反正,在各界人士瞩目中,王言和阮梅,结婚了…… 正文 第二五五章 借钱 婚后的生活同先前并没有什么不同,硬要说的话,就是阮梅上班的地方近了,老太太少了一些同龄的人交流稍显孤单而已。 不过老太太没有人聊天也就是这一阵子而已,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在这里还要住上个一两年,两三年,附近又不是没有老头子老太太啥的,时间一长也就认识了。 王言自己仍是原来那般,不过因着搬离了公屋,住到了沙田中心这边,相应的,诊所也开到了这里。地方早都找好,是跟房子一同装修的。 过来看病的也都知道了王言结婚的事,虽然没有见报,但作为聚了那么多名流的一个盛事,民间传说早就扩散开来。更不要说本身办岛酒店的工作人员,无事跟人吹嘘,也能知道个七七八八,即使拦也拦不住。所以在婚后王言坐诊的第一天,病号们对王神医送上了最诚挚的祝福。 这种祝福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王言听着舒坦,所以叫小弟采购了不少的糕点礼盒,今天排队看病的人人有份,算是沾沾喜气。他送的开心,收的人也开心,毕竟是港岛排的上号的富豪嘛,送的肯定不是次品,回去跟人吹牛比都有面子。 而阮梅那里,结婚之后的半个月,知道阮梅想要孩子之后,王言发动技能,一发入魂…… 毕竟阮梅没有经过原剧中跟方展博的种种,对于现在过的生活没有办法比较,但王言看阮梅是挺开心的,每天都蹦蹦跳跳。因着她的病好了,王言早上都会特意晚起一些,跟着阮梅一起出去跑一跑、练一练,随着运动量增多,阮梅的脸也不复以前的病态,取而代之的是健康的红晕。工作稳定,男人豪富,老太太这个唯一的亲人还健健康康,能吃能喝。 王言私以为,阮梅是幸福的。 虽然他自己确实不是东西,在外面还有,使婚姻不完满……但比起原剧中那般跟方展博纠缠,最后心脏病发而死,死在了最美的年华,同现在这般的大好将来比起来,实在是天差地别。况且阮梅并不知他在外面有,虽然偶有怀疑,但终是无伤大雅,挺好的。 至于龙纪文,在王言跟阮梅结婚前后的两个月中,联系的确实是少,甚至可以说没有联系。不过在那之后,龙纪文又给王言打了电话,重新建立起了联系,好像似乎还近了一些。或许是他王某人那该死的魅力罢…… 时间兜兜转转到了九月,中环的公寓中,方婷躺在王言的怀中,感受到身上的酥麻,不禁靠的更紧:“言哥?” “嗯。” “听陈滔滔说,丁孝蟹他们成立了五蟹集团,最近正在谋求上市啊……” “是有这么个事,怎么,陈滔滔想狙击他们?”王言淡淡的说着,听不出喜怒。 方婷忍不住仰头看了一眼,复又趴在他的胸口:“也没有,说是想要试探一下看看,如果有机会赚钱,那就出手喽。”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要是想掺一手,我可以给你钱跟着陈滔滔狙击丁蟹。”王言道:“婷婷,我之前跟你说过,最迟明年就会收拾他们。你们现在狙击对他们没伤害的,充其量只是让他们陪些钱而已,社团的灰产乃至黑产才是他们的根基。” “而且现在股市行情有些不稳,你跟着陈滔滔也学习一年了,应该知道港岛市场受美利坚那边的影响有多大。这两年美利坚的股市就有一些反常,而且港岛股市上涨至今的推手有很多外来资本,多是欧美以及小日本那边的。我个人认为港岛股市不是很乐观,现今烈火烹油,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爆啊,你要是想做,还是小心一些。” “嗯,我知的言哥,你放心吧。”方婷的关注点很明显的不在王言一番简单的分析以及警告,而是在‘给钱’上:“一定不会赔钱的,你打算……出多少啊,言哥?” 不是她看不起王言,实在是王言没有展露出金融方面的任何东西,虽然龙腾业务涉及金融,而且业绩非常不错,但那也要看操盘的是什么人物。那他妈随便扯出一个来,华丽的履历就甩飞现在港岛的大多数人。有这样的手下,赔钱才奇怪,跟王言有什么关系? 虽然王言中医高绝,懂的也多,但到底没有拿的出手的成绩,更多的还是作为管理者的远见卓识。对于股市,可没见他玩过。当然王言有今天的段位,方婷肯定不会当耳旁风,毕竟王言吸引他的就是那智慧男人的风范气魄。不过相比起王言,她更相信陈滔滔这个纵横股市的专家,打算到时候把王言的话传达一下,看看他是怎么判断。 王言笑道:“你想要多少?” 这话方婷当然不能接,只是埋首在王言的怀里撒娇:“言哥,这要我怎么说嘛,当然你给多少是多少喽。” “给你拿一千五百万跟着玩吧,是赚是赔都无所谓。” 王言记得五蟹集团开盘价是两块,这些钱足够买七百多万股,也能折腾一阵子了。虽然明知大概率会赔光,但一千多万而已,能买女人开心、买自己舒服,何乐不为。至于为什么大概率赔光,主要就在陈滔滔。方婷应该会转告他的话,如果信了,那么就不会赔,如果不信,那么就是个倾家荡产还要负债。当然,陈滔滔死不死,跟他一点儿关系没有。 “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明天就到账。” “言哥……” 看着咫尺间的迷人脸庞,方婷有些意乱情迷,高兴之下忍不住的探头索吻,进而满是春光,是为王言所谓的买舒服。这还不算,到时方婷赔光了钱,愧疚之下他还会更舒服…… 八七年港岛股灾,这个丁蟹起运的年头,王言当然是关注的,来之前也查了不少相关资料。虽然这里是影视世界,一些细节问题可能稍有不同,但大势不是一些小细节可以左右的,若不然他也不会说出之前跟方婷的那些话。 当然方展博都知道不赚这种钱,王言自然也不会对同胞落井下石,尽管在他看来都是那些人咎由自取,跳楼也不冤。主要若是小来小去的,他吃一点也无妨。但他的体量太大了,小来小去的他也看不上。而一旦参与进去,多出来的那些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跳楼找死的人是要算他头上的。 不过像这种送钱的事,他不可能不要,就如他跟方婷讲的,这两年美股那边有些动静。他早跟那边玩儿上了,一直到现在,来来回回的没少赚,还是美刀,不比跟港岛有出息多了。因为同西方资本博弈的原因,导致花钱比较费劲,一度导致王言闲暇时看着账户中的钱,研究着花钱的办法,是幸福的烦恼。 他不可能把那么多钱都砸到地产这个大坑里,有一些就够了,不能作为龙腾的主营业务。 事实上即使在国内,他空手套白狼也没有太过分。更多的是根据当地政府的规划发展,圈地盖商场、盖配套设施什么的。当然配套都他妈建好了,肯定是有住宅的,只不过并没有大规模的到处开发而已。在港岛这边,王言既定的战略是经营北区及其周边地带,所以北区的地是疯狂的买,大搞拆迁。但再多就算了,他不打算跟韦嘉诚他们一起玩。 至于扩充现有业务自然是理所应当不提,钱多是流入制造、研发两块。一个是不断的研发新产品,改进生产线,一个是不断的开新项目,毕竟他搞三进制的,不光现在、以后也不会有人跟他玩,一个计算机的零件那么多可都是他自己的事,唯有不断的往里砸,有没有成果不说,先把人才弄过来研究着、培养着。新材料那个完全靠命撞大运的自然是持续投入,不能放松,不断的扩充、培养人才。 现在龙腾司职研发的科研人员,大拿小打的划拉划拉足有四千之数。都是供起来,好吃好喝的大爷,工资最少的都是八千块起步。再算上龙腾安保的五千多精锐小弟,每月光是这两块的人手发工资就要八千多万。如此再算上其他业务的员工,那就不提了。 也就是现在有强身丸这个印钱的,不然那些各种的应付帐、预付帐,龙腾早崩了,他王某人也得被人追杀的亡命天涯。而限制他发展的,主要就是强身丸的产量问题。 只要生产出来,上架就没,是一点儿不夸张的。要是没点儿限制,没命的抢钱,因为一个强身丸,第三次战争也不是没可能打起来。毕竟这个东西长时间服用,是提高整体国民体质、健康,而体质好了,相应的寿命也有所延长,于‘长生’‘延寿’这两个有钱人所求,息息相关。更何况,还能没命的抢钱,多好啊。 产量受限的问题,主因就是原材料供应不足,其次才是工厂的产能问题。工厂的产能问题好办,鹏城那里已经在扩建厂房,加装生产线,原材料的问题才是重中之重。 因为药材生长是有周期的,养不好还会减产,药效还不够用。而且虽然这年代中医不显,但中药的用处又不仅限于中医。不光供应龙腾,也会供应其他公司。 那么这里就要说到中医的问题,以前中医不显是对的。但现在龙腾的强身丸一出,都知道那就是中药。弄出来的药,原材料都在备案录上写着呢,想反推都推不出来。所以很是影响了国内反对中医的那些人,因为实在是无话可说。自从强身丸畅销世界之后,这两年国内中西之辩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然后这个问题进而又影响了药材的供应,进而影响龙腾印钱。又因为,尽管龙腾收药的价格很高,但一地有一地的规划,而且药材的产地也受限。就那么几个地方,换了水土气候就没有用,一点办法没有。反正只要药材的产量上不来,极限也就是那样了。 所以龙腾还有专门研究提高药材产量的,提高药材药效的,研究异地培育种植的,都是长远工程。 不过即使如此,强身丸那也是印钞机。产量什么的,没有担心的必要,反正生产出来就没。值得关心的还是阮梅。 隔天,沙田中心的新家,王言跟阮梅还有老太太三口人吃着午饭。 突然的,正吃饭的阮梅放下碗筷,呕的哕了一下,接着赶紧的跑到了洗手间,过了好一会儿才拍着胸脯回来坐下。 “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莫名其妙的感觉头晕、恶心,还有啊,我那个也好久没来了。呐,你是神医,快给我看看是不是又得病了。” 说着话,阮梅自觉的伸出手摊到饭桌上。 一边的老太太听到阮梅的话,激灵一下子,佝偻的腰都挺直了不少,伸手推了一下厚厚的老花镜,看着伸手号脉的王言:“阿言,你说是不是阿梅怀孕了?” “啊?怀孕了?”阮梅愣了片刻,看着认真号脉的王言:“喂,是不是真的,你到是说话啊。” “有可能。”回答了一下老太太的话,王言反手就是一个脑瓜崩送给阮梅,眼睛一瞪:“别动,我不是神仙,那不得细细感受么。” 阮梅撇嘴,忍着小忐忑悻悻的放下要报复的小拳头,屏息凝神,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王言。老太太也大致如此,跟着等王言说话。 未几,王言放下手,摇头叹了口气。 “怎么了?怎么了?”阮梅有点儿害怕,两手紧紧的抓着王言的胳膊:“到底怎么了?哎呀,你说话啊,急死我了。” 老太太也是满眼的紧张:“是啊,阿言,到底怎么了?” 王言笑呵呵的点头:“确实怀孕了。” 老太太没好气的瞪了王言一眼,随即美滋滋的吃饭。跟王言一起生活了这么久,自然知道这个孙女婿不用她交代什么的,一应事项肯定都没问题,她老太太多余瞎掺和。 “我怀孕了?”阮梅瞪着大眼睛,消化这样一个幸福的晴天大霹雳。又是害怕紧张,又是嘿嘿傻乐。 “是不是脱线了?”王言揉着阮梅的脑袋:“喂,回神了。” 美好想象被打断,阮梅想起了刚才挨的脑瓜崩,以及王言的大喘气,大叫一声施展拿手的神龟拳,没命的往王言身上招呼:“我都怀孕了,你还欺负我,打死你,打死你,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王言当然不会反抗的,嘻嘻哈哈的挨过了阮梅的一套拳法。该说不说的,现在阮梅锻炼了一段时间,体质有提高,体力、力量相应进步,输出的时间倒是愈发长,劲也愈发大了。 又是半晌过去,阮梅收了招式,累的气喘吁吁,气不过王言那一副笑吟吟的死出,最后来了个狠的,气道:“喂,我都怀孕了,打你那么半天怎么不拦着我?万一有个好歹怎么办?你都要做爸爸了,怎么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这就有点儿上劲了,当然王言不能说他孩子一大把,慢说四世孙,就是五世孙都有,他激动个屁啊。而是耐心的安抚:“我怎么不高兴呢,只是你光顾着打我没感觉到而已。还有啊,我是神医好不好?自己女人怀孕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脸收人送我的锦旗啊。” “你现在的身体很好,只要不是太剧烈的运动一点儿问题没有,生的孩子肯定是健健康康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该做什么做什么就好。要是实在不放心,明天我去给你请个假,再找来保姆伺候,就在家里养胎好不好啊?” “真是的,我又没有那么娇气。”阮梅一个大大的白眼送给王言,不放心道:“我的病真的不会遗传吗?” “不是说过了,大概率不会遗传,即使遗传我这个做爸爸的也能治嘛。具体还是要等孩子生下来才知道,不用担心,没问题的。一会儿咱们就去医院好好查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好不好?” 见阮梅点头,王言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呐,喝点水缓一缓,吃完饭咱们就去。” “好吧……” 由是,吃过午饭,王言带着阮梅到医院做了个全面检查,算是安了心。不过唯一不好的就是,自从知道怀孕之后,似乎有了倚杖,竟然反过头来欺负王言,像是要把以前受的欺负报复回来,现在做饭的换成了王言,找保姆都不行,就吃王言做的饭…… 倒也不是阮梅作,只是生活中的小调剂罢了。王言也乐意惯着,每天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的,是有滋有味的生活…… 王言这里小日子过的舒坦,那边丁孝蟹筹谋集团上市的过程可不是很顺利。 因忠青社黑产的关系,加上王言在后边搞鬼,跟一帮警察那里点他们,被纠缠的很死。加上时代不同,传统黑帮难以为继,需要迫切转型,这才是丁孝蟹转而弄个公司上市的主要原因。当然也不排除,最近几年港股行市见好,想要捞钱的意思。 当然尽管现在金融秩序、规矩没有后来那般健全,但公司上市也是有流程的。丁孝蟹他们没那么牛比,今天想着上市,明天就能成。这是准备了挺长时间,达到了标准,近期开始谋划而已。 不顺利的原因,就是剧中那般,有人拿捏想捞好处。而丁孝蟹他们觉得对方胃口太大,不想拿那么多而已。 所以不出意外的,发生了剧中赛马场的那一段,也就是丁蟹起运的那一段。一顿瞎几把买,咋买咋中,赚了两千多万,还打赌赢了一辆车。 运,是个玄之又玄的东西。还是那句话,系统活爹都眷顾他这个垃圾了,还有什么不足信。所以王言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若不然在一个对他来说真实的世界中,丁蟹那个精神病那么旺,实在说不通。 丁蟹起运,所向披靡。自然解决了五蟹集团上市的掣肘,定于十月十六号上市。 而在十月十号,周六这天,正是王言看过最后一个病人要关门的时候,方展博找了过来。 “稀客呀。”见方展博进来,王言笑道:“不是每次见过恨不得躲三条街的嘛,怎么过来找我?” 方展博有些尴尬的站在王言面前:“是……是很长时间不见言哥,嗯……今天凑巧路过,知道言哥的诊所搬到这里,就过来问候……问候一下。” 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时间,但当初王言连开五枪的威风八面还是令他记忆犹新,难以忘却,至今偶尔做个噩梦都是王言的那张笑吟吟的欠揍的大逼脸。更不要说时至今日,王言的身份地位有多显赫,他一普通人,压力太大。 “口不对心。”王言给了个笑脸,摇头:“又不会吃了你,看你哆哆嗦嗦的像什么样子?坐下说话,又没叫你罚站。” “啊,谢……谢言哥。”应了一声,方展博规规矩矩的坐在了王言面前患者坐的凳子上。 “阮梅怀孕了,最近娇的很,饭都要我做了。”拿起手边的保温杯喝了口水,王言淡淡道:“给你五分钟,有话说,有屁放。” “嫂子怀孕了啊?真是,你看我也……” 看着他拙劣的虚情假意,王言微笑:“还有四分钟。” “不是,言哥,我……” “三分钟。” 方展博赶紧住了嘴,他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哔哔两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下一横,死就死,咬牙道:“我想……想……想……” 想的挺好,可话到嘴边,方展博发现对上王言看透人心的眼,他就是说不出来。 “两分钟。”王言不耐的声音淡淡响起。 “呃……我想……想……” “一分钟。”话落,王言摇头:“算了,你回去慢慢想。” 一边的小弟懂事儿的上前架着方展博就要离开,这时,方展博一声大喊:“我想借钱。” “借钱?”王言都笑了,谁给这方展博的胆子敢来找他借钱?摆了摆手,小弟放开挣扎的方展博。 王言指了指凳子,示意坐下:“给我个理由。” “没有理由,你就要借我钱!”方展博是豁出去了,反正话都说出口了,也不怕说再多。 “你再说一遍我听听。”说话间,王言假装伸手在桌下摸了一把,自空间中取出一把油光锃亮,保养良好的手枪,‘咔嚓’一声上了膛,拍在了桌子上。 方展博看的眼睛直跳,嘴角直抽,抖如筛糠,熟悉的恐惧再次袭来,不由的夹紧了双腿。即使如此,他还是硬挺着跟王言古井无波的眼对视:“没……没有……理由,你……你……就要借我钱。” 说到最后,似是找到了自信,竟是大声喊了起来。 “这是有倚杖。”王言饶有趣味的看着方展博:“说来听听。” 方展博回头看着左右的小弟,没有说话。 “说吧,我的事他们都知道。” 方展博询问的来了一句:“那我可说了。” “我耐心有限。” “好。”方展博越来越自然,道:“我知你和玲姐,还有婷婷的事。” 王言都懒得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毕竟发现些异常,好奇心强一些,稍稍关注一下跟踪跟踪就知道了。这两人又没有什么反跟踪技能,发现不了也正常。至于方展博知道真相后的心路历程,实在没什么好说。 扫了眼后边憋笑的小弟,吓的后几人赶紧的肃立,目不斜视,王言道:“继续说啊。” “这还不够吗?”方展博自信道:“真要算起来,玲姐照顾我们兄妹这么多年,我要叫妈妈的。如此论下来,你也是我的长辈。婷婷呢,更是我的亲妹妹,说起来我还是你大舅子啊……我不白借你钱,还利息的。” “拉关系,倒也算个理由。”王言点点头:“说吧,借多少。” 不用想都知道方展博是要狙击五蟹集团,跑他这化缘来了。关系都论上来了,借钱也无妨,反正对他来说都是仨瓜俩枣。 “三千……两千……呃一千万。”看着面无表情的王言,方展博改口坚定道:“就一千万,利息十个点一百万,从十六号到二十三号一周的时间。” “可以。” 王言点头,收好放在桌子上的枪,起身走到门口,对着他看到的笑的最开心的小弟就是不轻不重的一脚过去,给那小弟踹了个趔趄,扫了一眼其他没心没肺强忍幸灾乐祸的小弟,对着挨踹的那个小弟道:“别打死就行,之后你带他去拿钱。” 那小弟疼的呲牙咧嘴,笑嘻嘻的应道:“放心吧,言哥,兄弟们有分寸。” 后边听明白怎么回事儿的方展博赶紧求饶:“言哥,言哥,我错了啊,言哥……” 王言不管那个,摆手走了出去,身后的店门‘哐’的一声被拉下来,接着就是方展博撕心裂肺的痛呼。也就是王言拿下了罗慧玲以及方婷,要不然主角又怎么样,打死都算轻的。当然话说两面,若是他不拿下罗慧玲、方婷二女,给方展博八个胆子也不敢过来找死。 不过该说不说的,在中华会干了两年,方展博确实进步了,算是有点儿样了。用叶天的话讲,就是真个找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而在他自己的世界中,找到了那么点儿自信。 想必起原剧来说,现在的方展博水平应该更高一些。毕竟这个东西是讲环境的,原剧中方展博丧家之犬,一边谋生一边玩儿股票,远远比不过现在这样整日在交易所里的耳濡目染。再加上和陈滔滔走的越来越近,学习实践之下,水平更高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至于能不能察觉到股灾,全身而退,王言以为方展博可以。毕竟他和丁蟹是对着的,现在丁蟹起运,他也不该差。 正文 第二五六章 乱拳打死老师傅 一周眨眼而过,到了十月十六号,正是五蟹集团上市的日子。 华人会交易所中,丁家父子早早的到来,胸上别着花饰,为丁家有新的开始,迈上新的台阶,脸上尽是喜气洋洋。 而在华人会同一栋大楼的其他楼层的公司中,陈滔滔和方婷以及一干人等,磨刀霍霍,要让丁家父子感受一下什么叫隔行如隔山。 与此同时,柴湾附近,叶天所有的那个破房子中,已经修养一周但青肿仍是未消的方展博看着面前的电脑,眼神坚定,要让丁家父子输到内裤都没的穿。身后的叶天眼神同样锐利,锋芒毕露,给自己的得意弟子站台。 剧中他不会玩电脑,这一次会了。因为王言是个讲究人,看在方展博是干儿子又是大舅子的份上,虽然不尊重他,被打了个半死,但钱是提前给了一周。并且大方的没有多要利息,还是那一百万而已。 在拿到钱之后,方展博第一时间配了电脑,买了大哥大,并且找人教了两天电脑使用方法。而之所以他花大价钱买了电脑,跑回公屋幕后操作的原因很简单,怕被红眼的丁家父子弄死。王言威慑力再强,总是鞭长莫及。而且他也害怕看到丁家父子,影响他的判断。 而在这里,也是方展博有心。叶天心魔上脑,神智愈发不清。他还记着王言说的拿个几百万炒股玩的话。现在他有了一千万,他们师徒二人一定行…… 上午十点,随着铃声响起,开市。 丁蟹忍不住上前两部,看着挂在上面的大屏幕,找自家的五蟹集团。 丁孝蟹看着亲爹的这个举动,上前道:“老爸,这边也可以看。” 说着话,把丁蟹拉到了一边的交易员那里,看着电脑上显示的五蟹集团股价。 丁蟹滑稽的带着一副眼镜,手上还架着一个,盯着电脑奇怪道:“嗯?怎么这样啊?开盘了还不动?不动就是没生意啊。” 交易员解释了一句:“不是的,因为上午的市场淡一点,很正常的。” “我们去喝茶啊,好吗?”说完,丁益蟹嘱咐道:“今天第一天上市,看好一点,要上到两块二,明白吗?” “孝哥放心,我们知道,你们喝茶去吧。” 丁孝蟹满意的点头:“走吧老爸,去喝茶。”说着,跟其他兄弟三人调笑着要走。 丁蟹嘴上应了儿子的话,可还是不放心的看了眼电脑上显示的股价,这一看不得了,之间其上数字一跳,股价从开盘的两块零五到了一块六毛半。 举起两个眼镜确认了一下,丁蟹赶紧的喊道:“哎,儿子,儿子,来。怎么这样啊,是不是跌了啊。” 丁家兄弟闻声跑回来一看,俱是皱起了眉头。性子火爆的丁益蟹道:“怎么会这样啊?” 丁蟹还在那问呢:“跌到底好不好啊……” 说话间,丁孝蟹等人眼睁睁的看着代表股价的数字变换不停,一路下跌,直接干到了一块三。 交易员道:“孝哥,有人大手笔沽我们的货啊。” “不可以让它跌,要把它抬上去,抬到两块二。” 交易员出手操作,眼看着价格从一块多干到两块二,丁蟹高兴,好像村东头的二傻子:“两块二了,两块二了。” 没高兴多久,丁蟹眼看着股价又掉了下来。不禁的上前两步,着急的看着大屏幕。 也在这时,身后不远的一个股票经纪,也就是方展博跟的那个叫明叔的,同身旁的人看着大屏幕说道:“像是一上市就被人追击,的确是少见啊。” 丁蟹豁然开朗,他就琢磨怎么不对劲呢,原来是有人干他们,转身回到几个儿子身边:“哎,儿子,原来我们被人追击啊。” “抬高试试看。”丁孝蟹听了此话,也觉得是这样,不过还是拿不准,交代了交易员后,转而问道:“老四啊,这就叫被人追击?老三你知不知道,是不是被人追击啊?” 看两人吞吞吐吐,放不出个屁来,丁孝蟹看着丁益蟹:“老二,打电话给小王,问他专业意见。” 听对话就知道了,这丁家父子一窝棒槌,没一个懂股票的。不懂不要紧,亲自下场瞎几把指挥才是大错。要充分尊重专业人士,对于自己不懂的,能不哔哔就不要哔哔,更何况还是指手画脚。 王言那么牛比,活到现在三百多年,一帮子做他孙子都差点儿意思的科研大拿,不也给他喷的跟孙子似的么,这还是王言懂点儿东西呢。别看他现在每天悠哉,潇洒,那上午坐完诊,下午到龙腾的实验室就是挨骂的,也没人惯他毛病啊。 要不是丁蟹好运,陈滔滔玩死他们真的轻松还带点儿小愉快。上市三天直接被收购,中间还有个双休日休市,这个笑话港九人民少说笑三年。 谁狙击的肯定不用想,方展博是一处,陈滔滔和方婷是一处。而之前方展博还和陈滔滔有过交流,而且因为王言出钱的关系,子弹充足,打的比原剧猛多了。 股票,说简单了还是低买高卖。方展博他们出货压价,那边丁孝蟹接盘抬价,一来一回的差价就是丁孝蟹赔的。中间的一些细微操作,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压价格,赚丁孝蟹的钱,赢光他手中的筹码,从而再低价收购股票,达到法律规定的条件后,提出收购。 虽然这一次因为王言出了钱,让他们的攻势比较猛。但丁孝蟹作为忠青社的流氓头子,那么多黑产,几个亿是没有问题的,更不要说产业还能抵押借贷,以及源源不断洗出来的钱。而丁孝蟹他们又不懂那么多,只知道股价不能低。死磕之下,亏损自然不小。休市后,丁家兄弟齐齐的垂头丧气,只有丁蟹喋喋不休。在知道具体赔了多少钱后,也是瞪大了眼,实在太刺激…… 悲欢对于丁家父子,方展博、方婷以及陈滔滔在一定程度上是相通的。因为丁家赔,他们就赚,丁家悲,他们就欢。 一天的时间,方展博用一千万赚了四千万,而陈滔滔和方婷那里,更是赚了九千万。相比原剧中丁家赔的六千多万,现在赔了一倍还要多的多,毕竟还有跟风的散户吃了点儿,仅仅只是因为王言拿出来的两千五百万而已。当然还是那句话,都是小钱,毕竟也就是一万多瓶强身丸的事。 陈滔滔那里庆祝不提,方展博这里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乐。 “臭小子,水平不错,今天这一仗打的漂亮啊。”从头看到尾的叶天老怀大慰:“但是,展博,不过打败了一帮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而已,切记戒骄戒躁。” 方展博转过头,指着自己的脸:“呐,师傅,你看看我啊,有没有骄傲的样子。” 他也不知怎么回事,明明今天赚了四千万,去除还那个该死的流氓头子一千一百万之后,他还有三千九百万。只一天的时间,他就赚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财富,本该放声大笑才是,可就是笑不出来。心中总觉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烦躁。 叶天看方展博一点笑意没有,皱眉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 “不知道。”方展博烦躁的揉着脑袋:“师傅,你帮我想想,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感觉要大难临头啊。” “大难临头?” 方展博烦躁的抓耳挠腮,不小心碰到被揍的青肿,呲牙咧嘴:“是啊,就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说不出来,师傅你快帮我想想。” “不对劲……”叶天皱眉,咋摸着嘴沉思起来。 方展博也在那研究,一时的,小破房里安静非常…… 具体的情况王言是知道的,即使不知道,方婷也会告诉他,汇报一下好成绩,释放一下从仇人那里赚大钱的激动。 激情过后,王言叼着烟,围着浴巾站在公寓的落地窗前瞰视着下方的海。方婷住的公寓是高层,厅在北向,对岸朦胧可见的即是九龙。视野开阔,风景绝佳。 “我的话你跟陈滔滔说了?” 床上的方婷慵懒的应了一声。 “怎么说?” “他说会注意的。” 点了点头,王言有数,就是当放屁了。他的很多话让人信服,奉为圭臬细细揣摩,但那不是在别人的专业领域。尤其像陈滔滔这种人,要王言说别的可能信,但在股票界,王言算鸡毛? 想了想,王言道:“你大哥知道你、玲姐跟我的事了。” 虽然这个消息会让方婷有些难堪,但早知道总比晚知道好。毕竟自以为别人不知道,尽力掩饰的样子真的是个笑话,更难堪。现在说出来,至少方婷有个心理准备。想好怎么面对,就去见方展博,想不好,就不见,有选择。 同样的还有罗慧玲那里,他前几天就已经告知了,包括跟方婷的关系也早就说了。同样的道理,罗慧玲也是挺尴尬的。 不过再怎么狗血,跟他王某人是没关系的,尽管是因他而起,但他不仅不尴尬,甚至还想大被同眠…… 方婷愣了一下,道:“他怎么知道的?” “发现你们有异常,就跟踪喽……” “你呢,言哥?怎么知道的?” 王言想想都好笑,摇头道:“上个星期他找我借钱,拉关系嘛。” “他怎么这样?”方婷生气了,因为感觉自己被利用:“他借多少?” “一千万,跟你一样,也是狙击五蟹集团。他跟陈滔滔走的不是挺近的?陈滔滔没说?” “没说。”方婷摇头,听说方展博借钱狙击五蟹集团,脸色好了一些,恍然大悟道:“怪不得白天的时候,陈滔滔说给同道留一点儿,” “那就是不想让你知道。” 方婷没说话,毕竟不管借钱做什么,方展博这么做都是不尊重她这个妹妹。 这些烂事跟王言没关系,又稍稍温存了一会儿,穿好衣服离开。阮梅怀孕两个多月,初期的不适已经过去,但转而开始患得患失,就怕自己的病传给孩子。他怎么说都不好使,能治阮梅相信,但想到孩子那么小,就要喝那么苦的汤药,是越想越难受。情绪变化不定,搞的王言哭笑不得。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并没有什么不同,方展博跟叶天在那小破房里研究了两天不得其解,陈滔滔和方婷一众人等则是快乐的两天,丁家父子就是发愁的两天,被人按着一顿踢,还不知道是谁,有多难受可想而知。 事实上丁孝蟹不是没怀疑过王言,但又给否了。毕竟龙腾如今都牛比上天了,怎么看的上他那点儿东西。方展博那个废物他想都没想,别人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相当闹心。 丁蟹这个做父亲的,自觉有责任罩着儿子们,给他们想办法,出谋划策解决问题。经过两天的刻苦钻研,终于想起了陈万贤那个人。 他要瞌睡,老天爷爷送枕头。陈万贤是上次跟他儿子陈滔滔干了一把之后,被抓到小辫子判了一年。巧就巧在刚好陈万贤周一出狱,刑满释放。打听清楚之后,周一这天早早的堵到了监狱的门口,希望求得高人帮手。 陈万贤很不待见丁蟹这个疯子,无奈丁蟹纠缠太紧,没有办法之下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什么‘买股票不用懂,运气来了乱拳打死老师傅’,‘股票之道在于人弃我取,当大家买跌的时候,你就买升,跟别人背道而驰才能发大财’,‘有赌未必输,也未必赢,谁知道明天的事’,以及最出名的八字箴言‘全都死了,就你没死’。 反正是一顿忽悠,骗傻子,关键丁蟹信了。信了不要紧,还赚钱了,赚大钱了,这才是让人抓狂的地方。 打死陈万贤都想不到,自己劝人早死的话,反倒是让人撞个正着,发了大财。估计他后来干五蟹集团,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能接受。不过尽管陈万贤很牛,但也没跑了翻旧账,又被送进去关了几年,最后这个华人证券交易所总裁,社会名流,于赤柱自杀。 巧的就是,陈万贤干五蟹集团才干到一半,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丁蟹的原因。自杀肯定是有这方面原因的,毕竟他被抓起来也没事,整天就跟那研究是怎么输给二傻子的,二傻子怎么那么好运,能想明白就怪了。 接下来自然就是丁蟹大发神威,卖了手中的一些五蟹集团股票,于上午闭市前换了钱买指数期货下跌。 方展博那里也跟叶天两人研究出了股市要崩的事,紧急电话联系陈滔滔让他跑路。但陈滔滔收了不少五蟹集团的股票,胜利尽在眼前,多少有些不智,没有理会方展博的警告。所以,指数跌了…… 这个时候股票想出手就晚了,烂大街的话就是‘买涨不买跌’,人们对于不确定的涨迷之相信,对于不确定的跌却避之不及,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接手。即使有人接,他们最后也要赔不少,想全身而退,没可能。 指数一路下跌,短短时间下跌了几百点,港府出手干预停市四天,最后以指数下跌四百二十点收场。而这一天,丁蟹赚了四亿多。 陈滔滔不复方前的意气风发,笑话大王一时有些笑不出。方婷更是胖乎的小脸拧成了一团,想哭。 她知道王言不在乎一千五百万,她不知道自己跟一千五百万,孰轻孰重。之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赚大钱,前天还在炫耀赚了多少钱,今天就被套进去出不来。而且虽然港府干预停市,但现在的行市,她就是一点不懂,也该知道下周开市必定还是跌。她忐忑,她害怕,她不知该怎么跟王言说。 王某人多么善解人意,很及时的打过来一个电话安慰了一番,表示没什么大不了。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算是稳住了方婷。 港股下跌,美股自然也不差,下跌超过百分之二十还要多。方婷赔的那一千五百万,相比他在美股赚的钱,实在微微微…不足道。 而陈滔滔在一旁看到方婷又哭又笑的,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糟糕。他喜欢方婷,除了方婷不知道,别人都知道。而方婷跟了王言,虽然方婷没有亲口承认,但他也是能知道的。 王言什么段位,什么水平?不说龙腾那个巨无霸怎么样,就说人家提前想到了股市烈火烹油,就在他最擅长的领域甩他八条街。还有方展博,虽然晚一些,但人家不也是提前发现,全身而退么。那么他骄傲的是什么呢…… 说起方婷不知道陈滔滔喜欢她的事,倒也不是方婷装,实在是没心思理会旁的。毕竟她都甘愿不清不楚的跟王言了,脑袋得多大泡才会想着跟别人卿卿我我,那又何苦作践自己。 而丁蟹这边赚了钱,感谢陈万贤这个真高人,说了自己赚四个亿的事。陈万贤刚他妈赔了一个亿,今天又是他出狱重获自由的大喜日子,结果就这样喜的,那大嘴撅的老高,老脸拉的老长。拗不过丁蟹,跟着吃了饭,又忽悠傻子送了四个字‘火上加油’,想要坑死丁蟹。 丁蟹自然信以为真,在周一复市,领悟了‘火上加油’,来了个挖坑埋人。正应了陈万贤的话,人旺了真的可以乱拳打死老师傅,直接一波送走了陈滔滔。同时指数持续下降,丁家直接赚了二十多亿,起飞了。 方婷虽然有些难过,但之前几天王言已经安慰她了,她也反向表示了歉意,基本上已经没事了。反而是开始安慰起了破产、负债,即将潦倒到流落街头的陈滔滔。 其实这一次就算是王言插手也白费,毕竟人家丁蟹不跟你玩,五蟹集团的股份爱咋收咋收,人家转而玩指数期货,谁来都不好使。 这一场股灾,最后有银行降息放贷,韦嘉诚等富豪出手刺激市场,算是撑了过来。而这其中死的人就不提了,倾家荡产、流落街头的更是不知凡几。 因为龙腾站了新界大部分地区,而且对地盘秩序的维护相当好,欺负人的事很少发生,而且经过两年时间发展,商业环境也不错。尤其沙田,比两年前繁华太多。而这一份安全、繁华,也成了这一批次流浪汉的首选。 一个繁华所在,那些邋里邋遢的总是碍眼惹人嫌。若是把人赶出去吧,总也差点儿意思,影响龙腾口碑,这很重要。而且以后港九地盘都是龙腾的,撵跑了这些人最后不还是龙腾接盘。所以为了市场环境考虑,原本地盘里的真流浪汉、真要饭的,都被抓到厂子里干活,不管是残废还是四肢健全都得干。至于假的,龙腾帮助他变真的。 实在有大病干不了活的,龙腾开了个救助站。同时找了医生,王言偶尔的也过去看一看,有能救的治一治,不能救的也尊重其本人意愿。想多活两天的,龙腾出钱养着,不想活的,等死。当然不管怎么样,最后终归是要死。死后则是有龙腾出钱火化,骨灰撒向大海,任其亡灵游四方、浪天涯。 所以这一批次的流浪汉也没流浪几天,就被龙腾安保的职员给抓走了,强制干活,不干就踢。当然,王言不是开黑心工厂的,相反,他给工人的待遇都是一流。这些人是有工资的,还有多人合住的宿舍供其安身,正经不错了。 不吹不黑,王某人绝对是万家生佛的大善人,虽然很多人提到这大善人总是骂骂咧咧…… 陈滔滔栽了,方婷还说让他到王言手下工作。不过陈滔滔拒绝了,主要就是在王言的手下工作,他就不再跟王言同等了。不过虽然他不跟王言,但却跟了方展博。 方展博这一次赚了四千万,都说零到一百万最难,他已经过去了这个坎。对于陈滔滔的加入,方展博是欢迎的。他知陈滔滔技术好,手段高,这一次不过是命不好而已,早晚能再次站起来…… 正文 第二五七章 要孩子 陈滔滔破产,方婷自然跟着失业。但人不能不做事,一旦沉溺于整日享乐就废了,剩一具空乏的皮囊,若行尸走肉。 但一时间方婷也不知该做什么,实在是以前跟着陈滔滔玩股票太刺激,一整就是几千万几千万的玩,眼界上来了。去做一份月薪一万、乃至两万的工作,都觉乏味、无聊。更何况其本身的能力,还达不到靠给人打工赚一两万。 不过王言对女人的要求向来不高,更何况还是外面的小彩旗。干脆利落的用钱说话,又给了她一千万,无论是出去游玩,还是继续学业,亦或是开个店、经营个公司都好,爱干啥干啥,就是不能闲着跟家里养老。 方婷长这么大还没出过港岛,现在手里有了一千万,想要出去走一走、看一看。王言给派了两个女保镖,方婷直接走人了,这一趟出去少说得三个月。 而在出发之前,方婷找到了方展博。之前那一阵形势紧张,她也没什么时间,而且最关键还找不到方展博。这次跑回公屋赌到方展博,拉到楼下找个地方一顿好骂,也是小辣椒一个。主要方展博这次做的确实不地道,拿这种事找王言借钱,把她和罗慧玲当什么了。 罗慧玲那边倒是没说什么,见方展博就当没有这回事。她实在是不知该怎么讲,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方展博、方芳、方敏三人,至于同样跟了王言的方婷更不用说了,造孽啊,真是冤家。 方展博那边也是实在不知怎么面对罗慧玲,毕竟方婷都知道了,那罗慧玲还能不知道嘛。不过另一方面来讲,大家都心知肚明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尽管他确实卑鄙的利用了养他长大的罗慧玲以及自己的亲妹妹的方婷。 他作为方家唯一的男人,血海深仇该是他的事,怎么要两个最亲的女人委身于一个垃圾,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人枪杀的流氓头子,这是他以为的。 想要借势报仇的心思罗慧玲以及方婷或许有,但绝不是主因。另二女甘愿如此的,更多的还得是王某人的胸襟气魄,远见卓识,以及深广的智慧。 尽管方展博的第一桶金就是靠着二女,自姓王的垃圾那得来,但他是不认的。毕竟如果这一次不是他自己发觉了危险,及早抽身,还赚四千万?他不赔几百万就不错了。而这一切,可都是靠他自己过人的智慧。 也真因为手里有钱了,方展博在中环附近租了个房子住,只不时的回到马鞍山的公屋去看看方芳以及在港岛大学住宿读书的方敏。 而因为罗慧玲重拾学业,加上王言给了不少钱,在外面买了个大房子自己住下。方婷住中环王言买的公寓,方敏住学校宿舍,这次方展博又彻底的搬了出去。公屋中,就只有在龙腾做职员的方芳自己。其他人基本上不回来,只偶尔约着一起在饭店吃顿饭。罗慧玲以及方家兄妹的日子越来越好,却也散了…… 男人在取得成功之后想要女人的认可,精神病的男人更是如此。 短短一个星期,赚了二十亿港币的丁蟹有些飘飘然。在潇洒了几天之后愈觉没劲,愈发的想要同人分享这一成功的喜悦。自然而然的,被强制暂放的罗慧玲浮上心头。他们还有很多话没说明白,他还很惦念,不知道罗慧玲过得怎么样。如果罗慧玲知道这个消息,应是为他高兴、自豪、骄傲的罢。 这一想,往事重现眼前。罗慧玲替他照顾放进新,替他照顾方家兄妹,都是为了帮他赎罪。上次说的那些话,给他送进监狱,只是气不过,只是因为方家兄妹搞鬼,罗慧玲还是爱他的。 明白了这些,丁蟹心里就跟有那个小猫咪挠他的小心肝,痒的很。但他实在是害怕王言,那个大恶人太凶残。不过到底是赚二十多亿有了底气,为爱情,王言又怎么样?只要罗慧玲能过上好日子,再断一条腿又何妨?男子汉大丈夫,没什么大不了……他就偷偷的,姓王的总不能整日盯着罗慧玲,不会被发现…… 所以,在复市之后没几天,王言在沙田中心的新诊所中,看着鼻青脸肿不断挣扎的丁蟹,将手中的保温杯放在桌子上:“活够了?” 丁蟹大喊:“每次都是以多欺少,你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单挑啊。” 王言摆了摆手,小弟懂事儿的上前圈踢。 “好了。”半晌,王言出声阻止,看着哆嗦的满身是血,打眼就知价值不菲的金丝眼睛都被打飞的丁蟹淡淡道:“给你个机会,解释解释去公屋那里干什么。” 丁蟹辩解:“我……我是路过啊。” “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么,怎么敢做不敢认了?”王言笑道:“找罗慧玲就承认嘛。” 精神病不等于傻,此刻又是跟上回一样的场面,甚至更近一步的在一个屋子里,他是识时务的。此刻几个宝贝儿子不在身边撑腰,知道王言真的敢弄死他,可不敢再叫嚣。当即脸上挤出笑脸,费劲的说道:“言……言哥,真的,真的只是路过而已。”说话间,还有一个牙喷了出来。 “害怕了?服软了?” 丁蟹继续强笑,捧臭脚:“言……言哥是个明……明事理的人,不会……不会冤枉好……好人的。” “会说话了,不错。”王言淡淡道:“你总说自己是男子汉大丈夫,我听说男子汉大丈夫,打碎了牙是要往肚子里咽的。” “那……那言哥的意思是?” 一边的小弟看不下去,上去就是一脚:“言哥要你把牙捡起来,咽下去,知不知啊。” 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丁蟹,艰难抬头看着坐在那里笑吟吟的王言,喉结耸动,咽下口中的血,咬牙哆嗦着伸手拿起地上的那颗牙,放到口中咽了下去。 王言看的分明,丁蟹眼中隐有泪花,老小子委屈了,笑了笑:“本来是要打断你两条腿的,看你这么懂事,就这样吧。” 听见王言的话,丁蟹长出一口气,老命是保住了。 “给丁孝蟹打电话,一个亿,让他过来领人。” “哎。”刚放松的丁蟹一个激灵,道:“言哥,不是……” “要钱不要命?可以成全你。”见丁蟹住嘴,一副要死的样子,王言继续说:“再一再二,要是有个再三,丁蟹,我保证你死的很有新意。” 说完,不管丁蟹作何反应,王言摆手任小弟将其拖走。 之所以如此简单就放过丁蟹,就像他自己说的,再一再二不能再三。虽然即使他再打断丁蟹的腿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没什么必要。 现在龙腾已经站了沙田、大埔、北区、葵青、西贡以及元朗,只差屯门、荃湾两地,他的地盘就可以连成一片,一统新界。当然这是没算离岛,那地方以后再说就好,相比起来没什么价值。 而这剩下的屯门、荃湾两地,现在正摩擦呢,预计年前就能拿下。如此再巩固一段时间,扩充一下人手,明年港岛流氓界历史将翻开新的篇章。 港九一盘棋,牵一发动全身。虽然王言想着丁孝蟹不敢动,但人性最复杂,如果这一次丁孝蟹真的狗急跳墙,其余感到威胁的帮派未必不会动手,趁势联合起来干龙腾。还是那句话,能打过,但没必要。场面能小就尽量小,不急。 所以就先让丁家父子过几天好日子,以后再没机会了。 不过话虽如此,他也不可能让其他帮派安生,不让其他帮派一团和气、同仇敌忾,没事儿挑动一下帮派间的仇恨是非常必要的。比如,上个月,铜锣湾扛把子光天化日之下被枪杀身亡。 丁孝蟹也是赚钱太开心,放松了警惕,忘了自己亲爹是个什么德行。接到电话,听人家自报家门是龙腾的时候,瞬间就想到他爹有惹事了,想到王言的很辣,腿都软了,就怕听到让他去收尸的消息。 不过好在,听到说打了一顿,让他拿一个亿赎人这才放下心来。同时心中不免猜测,这次为什么下手这么轻。他自己清楚,这次亲爹又被打断腿他也不会做什么,更不敢做什么,不如人就是要咬牙跪着。枪杀王言的想法他早都放弃了,毕竟前车之鉴历历在目,他自问再行动一次也就那样了,没有用的。 想了半天无果之后,丁孝蟹没再琢磨,只当是自己段位太低,人家看他不上。原也是如此,以王言如今的地位,不在意他也是正常。当即痛快的转账赎人,带着亲爹到了医院接受治疗。 王言离开诊所,回到家给阮梅做了丰盛的午餐。 现在怀孕三个月多一些,阮梅已经显怀了,而且比普通孕妇要大一些,是双胞胎。具体什么性别还看不出,要过一个月才知道。也是这样,阮梅现在愈发焦躁。 一方面担心自己的病传给孩子,另一方面担心肚子里的孩子是两个女儿。港岛也不多啥,同样的重男轻女,阮梅还比较传统一些,自然是想要有个儿子的。更何况龙腾那么大的家业,没有个儿子怎么继承? 这个事王言是一点儿感觉没有的,不说他本就不甚在意男孩女孩的问题,就说他以前当皇帝时那家业大吧,早起的时候他还想着立宪呢。要不是后来四世孙有个出息的,他王氏皇族就是吉祥物了。相比起来,一个小小的公司而已,他就是没有儿子,女儿能顶住给她又怎么样。再说,有儿子顶不住也没啥用。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安慰阮梅的,不过是阮梅自己要强罢了。看阮梅那个样子,王言都替他未出世的孩儿感到可怜。不用想,阮梅必定是要抓教育的,可以想见有多惨。 吃过午饭腻歪一会儿,王言陪着阮梅步行去不远的学校,权当消食。而后,又坐车去了公司中参与参与项目研究,三点多的时候,去了旺角的罗慧玲那里。 见面自然是没有闲话的,青龙吐水后才是正常交流。 “今天丁蟹来找你,被抓到了。” 罗慧玲眉头一皱:“到这里找我?” “当然不是,公屋那边。”王言笑道:“他鬼鬼祟祟的在那晃悠,被巡逻的小弟撞见了。” “然后呢?” “这次没断腿,打了个半死要了一个亿。” “上次要了一千万美刀,也有七千多万了,这次又是一亿,言哥发大财啊。”罗慧玲笑出了声:“不过我听展博说,这次股灾丁蟹赚了二十多亿,是不是真的?” “确实。” “那要少了,都是害人跳楼的钱,该多要一些的。” 王言笑了笑,没有搭茬,转而说道:“最近学业怎么样?” “挺好的。”罗慧玲叹了口气:“现在每天什么都不想,一心学习不知有多快乐。” 知道她是又想起这些年的遭遇,王言没有说话,只是搂紧了一些以示安慰,屋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只有起伏的胸膛,细微的呼吸。 “我……想要个孩子。” 半晌,罗慧玲出声打破这份安静。 说完,怕被拒绝,赶紧的跟着解释:“阿言,你别误会,我不是要生孩子分家产。是我今年都三十三了,不年轻了,以后也没想过在跟别的男人。这么些年带大方家兄妹,没有自己的孩子总是遗憾。你放心,阿言,孩子我自己就能带大的,不要你……” “好了,说什么胡话呢。”王言打断道:“想生就生,怎么都是我王言的孩子,还能受了委屈不成。时不我待,抓紧时间。” 没等罗慧玲多说,王言翻身将其压在身下…… 生活重归平静,王言还是原本那般生活。坐诊给人看病,陪阮梅,到公司参与研究,偶尔陪一陪罗慧玲。十一月底,因为经期没有按时到来,罗慧玲去了医院检查,确认了怀孕的消息。王言找了保姆伺候她的衣食住行,还派了女保镖保护。 罗慧玲担心被方芳以及方敏看出什么,也怕方婷那里尴尬,跟王言说了一下之后,直接跑到了英国打算等生下孩子后再回来。龙腾在那边也有产业,因为罗慧玲的关系,王言买了个小庄园供其居住。 而方婷在出去旅游了两个多月后,本来还打算好好干一番事业的。结果听王言说跑英国养胎去了,也要生个孩子,最后去了法国。 当然孩子的户口肯定是要港岛的,等以后再研究就好了。其实事情总要面对的,不可能跟其他亲人再不相见。以后孩子出来了,跟那蹦蹦跳跳的怎么也要解释。不过到底是自己女人,爱干啥干啥吧。 也是这样,王言的身边没人了,大部分时间都陪了阮梅。 至于龙纪文,还是那样,有事没事的找王言交流交流,吃个饭什么的。王言也知道怎么事儿,反正邀请他就去,联络感情么。 而这期间,龙腾发展的脚步不曾停却。 就地盘来说,相继拿下了屯门、元朗两地。同时筛选扩充安保公司职员,达到了万人的规模。在其他帮派问题的处理上,王言没事儿就使坏捅咕一下,让他们内耗。 其他的商业上,各种手段其上,于北区拿下了更多的地,研究着赶跑附近的工厂。现在到北区看,整个一大工地,到处都在施工。有医院、学校、住宅、商场、龙腾总部大楼等等等等,按照既定的规划,绝对的配套齐全。 而原本北区的原住民,王言倒是没有不管,给足了拆迁款的。而且在大埔买了一块地,开发出来专门安置这边的人,相当够意思了。若不然以龙腾的势力,强拆能怎么样?跟谁高都没有。当然龙腾是要口碑,要企业形象的,肯定是不能做出这种事。 其他的物流、制造等等,均有不同程度的发展。尤其物流,因着龙腾在国内大搞地产的关系,在主要枢纽城市全部建立了货物中转站,效率高了不少。不过这会儿国内环境不行,还有什么大哥,劫道的一堆烂糟事,生意一般,算是打了个基础。 最关键的研发方面,自然是持续不断的投入。老苏大哥经过最后的辉煌,来了一把大阅兵之后,颓势日显。有关平衡三进制,理论搞的已经差不多了,各部分项目组都在研究生产零件了。所以王言没有等到九零年行动,而是直接派人到莫科国立大学中找到那些研究三进制的人,先接触一番,还没有收到回答。 同时,王言又找了不少的易学、国学大师过来。这也是他的心血来潮、突发奇想,就是想着研究研究,能不能直接底层就是‘阴阳无’,进而整个基础以‘易’为蓝本,什么五行八卦这那的,构建出一个计算机以及相应的系统。 龙腾现在司职研发的科研人员,已经达到了六千多人并且每天都在增加,其中半数是计算机那一条线上的。虽然成功的可能比较小,但不妨碍他大胆尝试,反正都是从头开始,多拉几个项目组也没什么所谓,就砸钱,就挥霍…… 正文 第二五八章 生产 夜。 十多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停在霓虹之下,倚靠着车的是身体强健说笑着抽烟的壮汉。他们俱是黑色西装,尖头皮鞋,衣领处别着统一的徽章。白色衬衫系着的,是青蓝底色,上有暗金纹绣栩栩如生的龙。 这副装扮,人们并不陌生,正是‘龙腾’这个近几年飞速崛起的庞然大物的标配。 壮汉身后的,是一处外表看着稍显老旧的九层建筑,楼顶闪着红光的牌子,是‘龙腾医院’四个大字。 这是龙腾去年收购,自主经营的位于沙田中心的私营医院,龙腾各产业员工定点医疗单位。即,只要是龙腾员工,或其家属,大病小病均有不同程度的优待。综合来说,小病不花钱,大病少花钱。 而且经过一年时间的发展,龙腾花大价钱购置了先进的医疗器械,招募了不少技术高超的助诊医生,同时也挂靠了许多专科医生。如此花费之下,医疗器械不差,医疗环境不差,医生更不差,龙腾医院在港岛众多公立、私营医院中,是站前排的。 医院中,产房外,老太太一圈一圈的,不安的晃悠。一边王言两臂张开,搭在外间的长椅上,右小腿架在左大腿上,头靠在后边的墙,闭眼耐心等着里边的消息。 现在是八八年五月初,差半月真怀胎十月的阮梅生产。离产期本还有一周,可能是孩子想要尽早看看这缤纷世界,中午吃饭时折腾起来。 因为顺产对孩子更好一些,而且产后恢复也要更快,还不用留疤,阮梅毫不犹豫的选了顺产,到现在已经十多个小时。 “阿言,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是不是不顺利啊,要不你找人问问。” 老太太着急,招呼在那闭幕养神的王言。 “没事的,没有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嘛。”王言睁开眼看着老太太:“阿梅是顺产,还是第一次生孩子,时间肯定要长一些。你这么大年纪,就别跟着熬了,回去休息吧,我在这就行。” “休息?我哪里的睡的着啊。” “那就坐下踏实的呆着,我的医术你还不知道么,实在不行我进去帮忙。”知道劝不了,王言转头对不远处站着的小弟摆手:“给老太太找点儿热水。” 小弟点头,转身去找小护士要水,很快拿个暖壶以及一些杯子回来,最关键还有茶叶。 接过小弟递上来的热水,老太太叹了口气,坐在凳子上自顾着急。 王言则是坐在那喝起了茶,一点儿不着急。实在是他孩子太多,而且之前还在妇产科干过,亲自接生的孩子不知几多,再没有第一次见到自己孩子那时的激动。 想到这些,王言认真的想了想,他人生中第一个孩子。那应该是在匆匆那年,细说起来是二百多年前的事,模样已经朦胧记不清。 活的潇洒,却也可悲。 没来由的,王言一声嗤笑,摇了摇头继续喝茶。 许是茶太廉价罢,不如平常喝的有价难寻的佳茗,怎那般苦…… 时间倏忽而逝,转眼已是天明。 五点刚过,‘嘎吱’一声,产房的门被推开,接生的女医生带着两个抱着孩子的护士走了出来,笑道:“生产过程非常顺利,恭喜王先生儿女双全。” 不等王言起身说话,一边瞌睡的老太太激灵一下站起身来,要不是王言眼疾手快,八成今天也得住院了:“孩子呢,我看看孩子。” 王言笑着搀扶老太太走到护士面前:“这不抱着呢。” “哎吆,像,跟阿梅小时候一样……” 没理会老太太絮叨,王言看向女医生:“阿梅怎么样?” “生了两个孩子脱力了,王太太看过孩子后就睡过去了。” 王言点头:“好,麻烦你们了,稍后跟着他去领红包。” 女医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不麻烦的,能给王太太接生,我不知多荣幸,谢谢王先生了。”她当然开心,这龙腾大哥大,她老板的老板的老板,大大大哥,出手能小嘛。 “去做事吧。” 跟老太太看了一会儿孩子,问清了女孩是老大,男孩是老二,把孩子交给护士,挥手让人散去。 孩子是龙凤胎的事,去年就知道了。也是知道了一儿一女后,阮梅这才缓解了一些焦虑,转而开始催着王言给孩子取名。 这个王言拿手,给孩子取了那么多回,王言早就脱离掉书袋,那是张口就来。说了一堆名字跟阮梅参考过后,早都定了下来。儿子名‘华’,女儿名‘夏’,合起来是个‘华夏’,寓意也好。而且两字分开做解,也有多种说法。总的来说,是个好名。 而这一次给阮梅接生的全是女人,一个男人都没有。现在又不是百年前的老封建,再说他还干过妇产科,倒是没有那么多的说道。但他不说道是一回事,医生敢不敢又是另一回事。 知道是给阮梅接生,一帮男医生跑的比谁都快。那他妈是流氓头子,他说不介意就不介意?谁信谁傻比。所以早都定下了,就是刚刚的那个女医生。 生孩子不是大事,但王言的媳妇生孩子那就是大事。 上午正常开工之后,给王言打来的祝贺电话跟本就没停过。不过有他电话的也都不一般,所以虚情假意的应付过去也就是了。而小弟拿着的他公开的联系电话,都好被打爆了,那小弟跟那感谢半天了。 王言应付过之后,跑到市场买了菜,又到中药铺子买了些药,做了药膳以及一些平常菜。再回到医院,阮梅已经醒了过来。 “感觉怎么样?” 阮梅咧嘴强笑:“还好。” 王言摇了摇头,上前扶起阮梅让她倚靠在床头,弄了小桌子打开:“给你做了药膳,吃点儿东西吧。” 阮梅点了点头,实在没什么力气说话。虽然强身丸没少吃,之前的运动量也不小,但底子太差。若是一个孩子可能还好一些,生两个却是有些吃力了。 王言照顾着阮梅吃了两口之后,一边休息了一上午的老太太简单吃了几口,接受了照顾孙女的工作。 吃了点儿东西之后,阮梅沉沉睡去…… 接下来在医院住了三天,给孩子做了一遍检查,确认没有遗传安了心之后,阮梅回到家坐月子,王言找了经验丰富的保姆过来帮着带孩子。因为阮梅奶水不足,还找了个刚生过孩子的女人过来喂奶。他则是每天变着花样的做滋补药膳、可口的饭菜什么的给阮梅进补。 这期间王言基本上没干别的,就在家伺候阮梅了。直到孩子满月,阮梅出了月子身体恢复大半才算完。事实上以阮梅的体质想要恢复这么快肯定是做不到的,还得是他王某人这样一个杏林过手在身边,随时跟据身体情况调整。 儿女满月,身体健康,茁壮成长。王言摆满月酒请了龙腾高层,以及不少合作伙伴吃饭,收了不少的礼。同时龙腾旗下所有员工,多发了半个月工资的红包,算是沾沾喜气…… 正文 第二五九章 风满楼 儿女满了月,阮梅出了月子,王言这才算是清闲了不少。当然再清闲,也没以前那般悠哉,怎么也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他这个做爹的也不能整天啥也不顾,就往外跑。 为了这个,在一众病人扼腕叹息中,王神医退出了江湖,暂时隐退,归期未定。空出的上午时间改为到公司中参与研究,下午则多是在家带孩子。这种情况估计怎么也得持续个一年,等到孩子能爬能滚的再恢复。 正好的,到了那时,他北区海边山头的别墅也该建好了,到时候直接搬个家。 而这一段时间中,之前派出去到老苏大哥地盘挖人的也把人带了回来,已经参与到了研究之中。说实话,要是这一次挖不来这些人,以后也没必要挖了。实在是龙腾高薪弄来的一帮专家大拿,科研能力不说爆表,那也是相当强劲。真到到老苏大哥不行了再出手,黄花菜都凉了。 顺便的,王言还买了两台老苏大哥之前生产出来的三进制电脑,弄回来拆了做研究。 王言当然是要亲自去看一下的,只是他看过、了解过之后,多少还是有些失望的。体积庞大,零件落后。现在二进制计算机都集成电路芯片了,这玩意儿还是靠二极管呢,差的不要太多。 综合下来,想要走三进制任重道远。或许现今二进制发展对他所研究的三进制有借鉴意义,但相应的,这借鉴意义对三进制来说也是樊笼,因两者本质上就是不同的。想要完全摒弃二进制又不可能,毕竟他们实验室里配备的电脑都他妈是二进制的…… 事实上王言想过有没有可能三进制包含二进制,毕竟他搞平衡三进制的,就是‘-1,0,1’,而二进制是‘0,1’。统合两者,构建一个新的可三可二的计算机逻辑体系。但这样的话,他折腾那个干啥。毕竟他研究三进制的意义就是想要看看三进制比二进制的先进性,突破目前计算机极限开辟新路线。 不过有了想法,总要实验一番的,前几个月他又拉了一个研究这方面的项目组。他不缺钱,更不缺资源,缺的唯有时间以及科研人员的灵光一闪。 而龙腾安保的发展方面,新界已经拿下,并且已经深耕了两个月。厘清地盘上的小流氓,收管理费等等工作已经完成,人手也扩充培训的差不多,基本上可以开干了。 事实上在上个月就该开始的,不过因为他的电话一天响个没完,频繁的进行人事调动,安排各种事项,被阮梅听到了。 拉着他死活不让动手,说什么给孩子积德…… 王言哭笑不得,但到底没有动手,老老实实在家照顾老婆孩子。阮梅心善,让那些流氓头子多活一个月也无妨,早晚的于大事无碍。 早先他没事儿挑动其他帮派间的仇恨,效果颇好。当然,港岛帮派多是几十年历史的,宿怨本就不轻。以前大家笑有摩擦,整体安心赚钱是因为没有影响到现任大哥的利益。念叨仇恨的,也多是隐退的没有话语权的老头子。 现在王言上手,今天死个大哥,明天没个红棍,后天开片死了好几个。没事儿警察偏帮,查一面的场子。如此,一点一点的,这仇怨也就上来了。当家大哥也翻出了陈年旧事,师出有名的开始干。倒也不是没有清醒的,但他今天不干,第二天就横尸街头。接着就是帮中争权夺利,开始内乱。 现在除了龙腾掌控的新界,其他地方是打成了一锅粥,当然演戏演全套,龙腾也跟深水涉、黄大仙等地的帮派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干。 港岛的监狱都爆了,全是打架斗殴进去的。警队当然不能看着这些垃圾这么闹,毕竟港岛是亚洲最安全的城市,世界最安全的城市之一,现在闹的这样太丢人,所以警队像各帮派下了严正通知。这些就是半个月前的事,现在街面上安静的很,都在监狱里开团呢。 而现在的港岛,正是山间暴雨将临前的,风满楼。 开第一枪的,是龙腾。 是在儿女满月之后的一个星期,在龙腾安保总部的一间办公室内,八个西装革履大背头的男人,规规矩矩分坐长桌两边,看着坐在上首位置的王言。 这是龙腾安保的高层,最次都是十级。当然这是龙腾的架构,若按照外面帮派的说法,那就是扛把子,主管一方的大哥级。不过说实话,以龙腾今时今日的地位,外面多数的流氓头子给这里地位最低的人提鞋都差点儿意思。 王言扫了一圈,淡淡开口:“说说吧,准备的怎么样。” 八人交换眼神,最后有王言左手边的第一人回答:“言哥,各帮派中的主要人物咱们早都摸清了。机场、码头咱们都已经派人守住,做走私偷渡都蛇头也都被控制住了。港九的那些主要任务兄弟们也都看过,即使行动的时候有弟兄失手,也能兜底。以咱们龙腾的实力,能够第一时间开进九龙、本岛控制局面,基本上没有问题。” “基本上?”王言看着那个龙腾安保位最高的大哥:“我要的是万无一失。” 就这一眼,这小子吓的冷汗都下来了,赶紧保证:“是,言哥,保证万无一失。” 没在吓唬他,王言问道:“那些走粉的呢,怎么样?” 有手边的小弟自觉回话:“言哥,咱们摸了两年,甚至还有小弟混进去跟着走,渠道、工厂早都一清二楚。而且穆华良总督察以及其他跟咱们有合作的各级警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咱们的消息一起行动,今晚肯定一个都跑不了。” 穆华良升总督察了,估计今天之后应该能混上警司。其实功劳早够了,就是个资历的问题。但到底位太低,以前还能把他王某人关二十四小时呢,现在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这小子就吸取了刚才那小子的教训,说的话把握十足,王言点头道:“忠青社那边呢?” “跟慕华良说好了,只动下边的人,丁家父子交给咱们处理。” 点头刚要说话,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王言接通说了几句话之后挂断,道:“我等你们的好消息,去做事吧。” “是,言哥。” 八人应声,恭敬的走人。 王言走到窗前点了一颗烟,看着下边的风景。 港九的帮派,除了龙腾以外,其他帮派的地盘多是交叉,而没有连成一片。甚至没出息的,还在为了一两条生意好的街道打的你死我活。当然也不是他们愿意那样,主要就是实力不够,相差不多的情况下难以灭掉其他帮派。还有什么所谓忠孝节义,一整就出来几个老不死的做和事佬,居中调停。 像龙腾就没这事,全是王言一手建立起来的,他的意志即时龙腾所向。当然以前也不是没有过来跟他摆谱的,但被打断了腿,灭了帮派之后就再没有了。他没入过谁的帮,没拜过的谁的堂,谁来拿大谁断腿。 也因此,龙腾在港九是不受待见的。但有一点,人见人爱,龙腾有钱,能让人赚钱。 事实上其他帮派对于龙腾的扩张是有共识的,不过就是团结不到一起罢了。各家内部还争权夺利呢,何况外部?加上宿怨累积,也是面和心不一。而且虽然之前龙腾表现出了进攻性,但没有表现出染指九龙和本岛的意思。 而没到危急存亡之时,人们又惯会自我开释。所以,今天,他们该死了。 至于丁家父子,作为一个说到做到的人,他是答应过罗慧玲还有方婷的,怎么也要给个交代。 最近这段时间丁家父子的日子过的还真挺不错,主要就是上一次丁蟹起运,赶上股灾赚了二十多个亿,后来运势越来越旺,股市上、日常的商业经营上都是收获颇丰。 而且丁蟹虽然精神病,但人家也懂得学习。深知自己赢了一次是侥幸,有机会就要把功课补足。也是吃了之前被方展博以及陈滔滔联合狙击,但自家人忙活一气都不知道是谁搞鬼的苦,丁蟹领着他的宝贝儿子们一起进修,还挺像回事的。 也是他们进修了,加上丁蟹的好运道,这次赚的盆满钵满。要是真的啥也不懂,就靠运道赚钱,那王言都怀疑自己来的是不是玄幻世界了。 从原剧中后期大结局的时候也能看出来,跟方展博的最后一仗中,丁蟹已经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虽然可能玩不明白,但不是之前的二比了。 有了钱自然是要消费的,什么游艇,养马,买地盖自己家的房子等等,潇洒的很。包括其他的投资发展事宜弄的也挺不错,他们没眼光不要紧,但有钱啊。 虽然被王言收拾了两次,但对于龙腾取得的成就丁蟹是佩服的。即时不知道做什么赚钱,不要紧,跟龙腾就完了,这是丁蟹做的最聪明的决定。龙腾做的买卖真的都是狠赚的,更不要说国内还没有发展起来,龙腾吃到先期的福利。龙腾很多在国内的投资都是放长线的,到了新千年绝对直接起飞的那种。 丁蟹不知道王言所为目的何在,但他知道王言会赚钱。所以除了一些高端的他们搞不了,像什么地产、国际贸易、物流、制造以及国内的众多项目,基本都跟着玩了几手。要是没有他王某人这一劫,按照现有的这些布置,加上丁蟹的好运,方展博九四年跟丁家的股票大战照样玩不赢。而且同样的,人家新千年之后也能起飞。 不过很可惜,他们的好日子今天就将结束,不会再有心思琢磨看不到的遥远未来的以后。 抽过一支烟,王言下楼去到了北角。 来电话的是一直没断联系的龙纪文,说是找到一家好吃的店,邀他一起过去吃吃喝喝。王言也没事儿,欣然应约前往。尽管之前也没怎么拒绝过…… 不过今天他是有正当理由的,毕竟他今天会比较忙,晚上那电话得一个接一个的。所以为了不影响老婆孩子,直接就不回家了。若是没有龙纪文的邀请,他大概会在龙腾安保的总部呆到天亮。 找到了地方,龙纪文早在店门口翘首以待。看到熟悉的车开过来,笑着挥手招呼:“言哥,这里。” 王言滴滴的按了喇叭示意自己看到了,停好车,拿着大哥大以及手包走到龙纪文面前:“这家店真有说那么好?” “当然了,这家是做的浙菜。口味和粤菜可能有些差距,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吃过不就知道了。”王言笑道:“我是比较相信你的,一起吃这么多次饭,你找的地方总是不错。” “那当然了,我是美食家的嘛。”龙纪文笑的开心:“咱们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进去吧。上次吃过一回,想起那个味道,我都要流口水了。” “有没有那么夸张。” 王言笑呵呵的跟龙纪文进了店内,到了一包间内坐下。 点了一桌子的招牌菜之后,喝了口店内提供的茶水,道:“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因为龙纪文孝顺,龙城邦关照,以前打死不松口的钱也往外掏了。龙纪文在这边开了个公司,做美妆生意。有钱的好处当然也是体现出来的,直接工厂、研发车间、调香师以及研发人员什么一步到位。自己设计、生产、销售一条龙。甚至还弄了几个铺面,照着龙腾旗下的那种大厨窗的专卖店装修一番,专做体验店,以及经销国外的大牌。 “有言哥出谋划策,当然是好的不得了。” 王言笑道:“什么出谋划策,还是你有魄力信我的话。有困难跟我说就好,怎么也不能让你的信任错付。还有,龙腾在国内早期建的商场今年内就投入使用了,到时候给你几个位置。” 其实都是龙纪文之前没事儿找他,可能是最后实在没啥聊的了,这娘们整个想做生意,给他一顿好捧自诩意见。 女人的钱最好赚,这点是有共识的,王言也认可。事实上就连强身丸这么一个男女老少皆宜的产品,数据库中的那些客户资料做一个简单的分类,也是女人大于男人的。 美妆行业是相当有潜力的,而且技术含量并没有十分高,非常适合龙纪文这种有钱的二代做。不过他说出‘美妆’二字的时候,龙纪文第一时间想的却是做代理,经销欧美大牌。 这就多少有点儿没出息了,所以一系列的都是王言出的主意。之所以还弄经销,跟龙腾早起一样,就是为了把自己的产品和那些大牌摆到一个位置提高逼格,实际上是不怎么卖的。龙纪文的公司发展到现在,王言的没事儿指点是主因。 听见王言所说,龙纪文笑出了声:“那就先谢过言哥关照了。” 以前她不缺钱,也不做生意,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在公司建成,并且良性运转之后,她好像真的找到了喜欢做的事,每天发号施令,看着公司日益壮大,就很开心。 闲聊片刻,一道道菜被端了上来。浙菜,也没什么新鲜,现实世界中王言就在临安混呢,吃的多是这个。这家店大师傅也够用,是lv4级别的,味道不错。 龙纪文眼巴巴的看着王言吃:“味道怎么样?” “不错,确实很好吃。” “哈哈,那是当然。”龙纪文笑着给王言倒了一杯酒:“敬言哥一杯,多谢言哥带我发财。” 王言摇头一笑,举杯跟她碰过,一饮而尽。 两人气氛融洽,说笑间吃过了饭。 点着一支香烟抽了一口,王言道:“晚上有事吗?” “没有啊。”龙纪文疑惑的问道:“怎么了,言哥?” “一会儿去你那!” 这话简单粗暴,不是询问,是确定的。主要饱暖思那啥,跟这龙纪文也认识一年多了。而且最关键的是,龙纪文明知他孩子都有了,婚礼、孩子的满月酒她都是去了并随了礼的,就这样,还没事儿找他这么一个流氓,那不上赶着送菜吗。 这么长时间,龙纪文也没个明确的表示,王言只当她是不好意思,或者再犹豫,那就该由他来说出口。当然,他话虽说的肯定,但龙纪文若是拒绝,他也不会强求。关系挑明,以后别联系就是。 怎么说龙城邦都有六个老婆,龙纪文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小时候又没受到太多宠爱,还有一堆堆哥哥姐姐欺负她,抗拒这种事是必定的。但另一方面来说,正是从小在那种环境中,接受能力也要强过一般人。 听见王言的话,龙纪文愣住。 半晌,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到底没有拒绝。 王言笑了,掐灭了烟,直接起身搂着她:“走吧。” 龙纪文嗯了一声,身体僵硬的靠在王言的怀中…… 吃饭的地方是北角,龙纪文在港岛也住北角,离着不远,几步路的事。如此距离,也不知龙纪文之前邀他前来,到底有没有什么小心思。不过那都不重要,毕竟有没有心思都到这步,说什么都没有用,指定是要拿下了。 龙纪文也不是初姐,以前也有过男朋友,以前这么样王言没调查,也没想过要查。但透过这一次的深入交流,感受到龙纪文生疏中透露出的主动,可以断定应是很久没有生活了。 这一活动就到了午夜,洗漱过后,龙纪文早就体力不支沉沉睡去。王言则是围着浴巾,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口中叼着烟,无聊的拿了一本书看了起来。 虽然手下的实力、执行力都很够用,但难保有什么疏漏。今天做不干净,明天港九就会乱起来,那是他不想看到的。所以他这里也要注意,时刻掌握进度。 与此同时,一处别墅所在地。 监控室中的保安也是聚精会神的盯着面前的屏幕,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即时他们是普普通通的保安,那收入也要强过很多其他工作。而且他们这工作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都是一些退伍的士兵或者受过训练的专业人士才可剩任。 突然,一支枪顶在了他的脑袋上。保安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要大喊示警。可是感受到嗑着牙抵进他口中的冰凉,终是收住了声,只是枪抵在咽喉上,忍不住的呕呕呕。余光瞟着的,是黑漆漆的手枪,看那在外的长度,他瞬间明白,消音器、专业枪手、惯犯。 接着就是手脚被缚住,勒的生疼,同时被蒙上了眼罩,塞了嘴捆做一团扔到了角落。安静的捆绑过程,凭着身体接触,他判断有三人。他很熟悉这方寸之地,凭感觉,他知道此刻所在是门后。 “一组到位。” 听见说话声,他知道来人不止一组,也就是说最少六人。 接着,室内安静下来。他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尽量不引起注意,甚至连挣扎的动作都没有。那手法,他学过,解不开,挣扎也是徒劳。等待他的,是未知。之所以心中判断,只是他的专业使然。 没见过脸,没有过一句对话,应该不会死吧,他想。 可是脑中却忍不住闪过了,他孤身在世,病痛缠身的老母,在他眼中美丽动人的妻子,还有他们的结晶,上天赐予他的可爱的、美丽的小天使。 想到这些,他被堵住咧开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他不怕死,只怕自己没能给她们好的生活。公司都给他们买了大额保险,如果死了,应该够她们生活的很好罢,他想…… 同一时间,别墅区中的一幢别墅外,六个蒙着脸的壮汉隐在暗处。听到那边传来的消息,一人抬手做了个战术动作后,直接冲了出去,后边的五人俱是毫不犹豫的跟上。 暴露在路灯下,清晰可见的,他们手持的加装了消音器的黑色手枪,甚至可见一人背着的,冲锋枪。 几人动作利落的翻过高墙,随后三人一组,分开,另一组摸到了前边观察。绕了一圈,确认没有忽视的隐藏人员后,重新会和的六人轻轻的打开窗户,翻身潜入。 随后,二人一组,双手持枪,悄悄的分散开来,挨个屋子的开门检查。 仔细检查一遍过后,只有角落处的一个小房间中,一个有些年纪的保姆熟睡。 一持枪汉子收起枪,自腰后摸出一个瓶子,一方手帕,随后轻轻扭开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手帕上浸湿,温柔的将手帕盖到了保姆的口鼻之上。十多秒之后,方才拿开。 收拾好之后,壮汉重新持枪,一行人上了二楼,又是一遍详细的搜索过后,在一大房间中找到了搂着一个艳丽女人熟睡的有些胖的男人。 汉子拿出刚才浸湿的手帕直接盖到了那男人的口鼻之上。 这男人有几分惊醒,感受到动静突的睁开双眼,看着面前蒙着面的男人下意识想要挣扎,想要将手伸向枕头下,结果他的眼前越来越花,越来越朦胧,眼一闭,什么也不知道了。 汉子有些不放心,掏出瓶子又重新浸了一下,重新盖了一遍,直到后边有人给了他一下这才放开。而这时,那艳丽女人也早就被人同样的手法料理了,睡的死死的。 接着,几人合力,扯了大被子给男人裹了起来。过程中,一丝不挂的艳丽女人近在眼前,刚才迷男人的汉子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女人他认得,正是最近火起来的某个明星,他家里还有这女人的海报来的。一想到此,汉子忍不住上前照着胸脯摸了一把。然后他就飞了出去…… 后边的一个男人冷眼看着他,他赶紧的一哆嗦,顾不上身体的疼痛,赶紧的跟着几人抬着包裹着那胖子的被子走人。 监控室中,保安听到一阵键盘操作声,以及几声拆机箱的声音,接下里就是一阵渐远的脚步声。 他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他安全了。 但又有些遗憾,他不光没私了,得不到高额的赔偿,还可能要失业了…… 过程不尽相同,但结果大差不差的一幕发现在港九各处,有的同样在别墅区,有的在按摩店,有的在赌场,有的在居民楼,有的在夜深人静的马路上,更有甚者在国外的酒店中,国外的豪华庄园中…… 只是有的人睡着混不所觉的被带走,有的人提前察觉,挨了两枪被带走。还有爆发了惊人潜力的,跑出了险地,紧急联系小弟发现联系不上知道大事不好,一路跑到码头,或者蛇头那里的。 同时,有准备了半夜全副武装的警察大队出击,突然包围了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仓库,突然上门抓走了一个平平常常的老实人,突然光临了某一个夜总会不为人知的地下,突然到了一家经营合规的工厂…… 龙腾安保旗下家在各处的小弟,突然被召起来出了龙腾地盘,到了深水涉、到了黄大仙、到了九龙、到了油尖旺、到了观塘,更有的过海到了本岛…… 正文 第二六零章 末路 这一晚的行动,充分体现了龙腾安保对港九江湖的掌控,同样也体现出了龙腾准备之充分。 人有失手在所难免,但准备万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无论是警察那里,还是龙腾派出去的精锐人手,以及人数众多的下层小弟,全部完成了既定目标。 一夜之间,港九大大小小的流氓头子,走粉的狠人等等,只要位够的,不是被警察抓走,就是被龙腾带走。龙腾的小弟们也是借着先发优势,一举拿下了整个港九。 这一夜,港九江湖历史翻开新的篇章,不再是以前的山头林立,只龙腾一家。 不过说实话,这都不算什么,真正的考验还在后边。因为统一的港九江湖绝不是港府乐见的,于他们自己的利益不和。什么站好最后一班岗,完成伟大的历史交接是没有那一说的。毕竟在洋鬼子看来,港岛的回归在一定程度上是他们的耻辱。他们是巴不得留下一堆烂摊子让国内焦头烂额,拒绝不了恶心恶心还不行? 尤其现在八八年,还有九年的时间,像什么教育啥的可做的事有很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龙腾就显的比较碍眼了。 而且这一次,龙腾和警队中层警察的行动,事先并没有告知,完全是私自行动。要知道这一晚出动的警力是不少的,还是好几个部门的联合行动,这是什么行为?是挑战警队,挑战港府的权威。叔能忍,婶也不能忍,何况是官方政府。 这是王言三年以来的积累,实在是强身丸太牛比,钱太多。细说起来,操作也很简单。因着本身龙腾没有黑产,真是大鸣大放谁也不怕。有龙腾中层小弟,跟警队中下层接触。一点点的有了关系,龙腾会发力帮着上位。加上本身龙腾有的警队中上层资源,过程还是比较顺利的。 当然这些动作瞒不过旁人,警队高层是知道的。但知道动作,和知具体操作是两码事。加上龙腾给的多,他们以为也就是大猫小猫三两只,没什么所谓,因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里能想到王言这么疯啊,竟然敢挖警队的根。 所谓法不责众,龙腾拉了那么多人他们确实办不了。毕竟以前廉政公署成立,不是也没办了那么多人嘛,反而还加薪安抚。现在的情况照那时不差了,只要动了一些人,那就是人人自危,以致警队暴动。所以这件事,他们是只能捏着鼻子认的,还得公事公办,该升职升职,该加薪加薪。 但同样的,他们也怀疑王言脑瓜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毕竟王言旗帜鲜明,港九皆知。现在弄这一出,他不想后路的吗? 各国历史都有,不是看想不想搞事,而是取决于有没有搞事的实力,有实力,那就是错。像龙腾这一夜展露出来的,那不是有实力,是相当有实力。毕竟看那样子,警务处长说话都不见得有王言好使,找死。 王言自然不会知道他们怎么想,这都是皮毛而已,毕竟是跟龙腾接触最多的部门,怎么也藏不住。而且他没有选择,相比起一夜之间,所有流氓头子跟走粉的头子全部消失来说,现在这样一半一半是最好的结果。 而且其他政府部门中,龙腾也有人手。想也正常,毕竟龙腾在港岛涉足很多行业,有接触也是难免,加深友谊也是平常。 至于说什么找死的事,王言自然不会做的。根据去年最新指示,三人建支部,龙腾在国内的分公司以及港岛的总部所在加起来符合条件的得数千人,所以都是有支部的。总揽的领导,更是他主动向上请求特派的专员,就驻在港岛总部监督、建设,发挥战斗堡垒作用和先锋模范作用,做好思想政治工作和群众工作,并对重大问题提出意见和建议,他还给了十三级待遇。 最关键,王言基本上完全开放,想看啥看啥,就这么自信。龙腾安保那边的灰产是不跟龙腾挂钩的,一点儿联系都没有,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至少看起来绝对干净。最近龙腾正在跟奥岛那边接触,想要弄一张牌照把大赌弄出去,基本上问题不大,砸死他们。剩下的那些小赌档,就当棋牌室、麻将馆了,收益给小弟们零花。 至于剩个知心姐姐的产业,他也没有办法,这玩意儿禁不了。有交易、有市场,有市场就有交易,他做不到让知心姐姐从良,更做不到不让新人下水。他保证两方人的利益,不诈,不欺,以及健康,够意思了。 而且他行动之前,还跟张建邦那边通过气,甚至连配合行动的警察名单他都提供了一份。再说龙腾在国内的投资、慈善等等,实在是改革急先锋,问题不大。 虽然他的姿态很低,但爱国不是舔,他爱的是那一片热血染红的山河…… 港府的反应王言是不担心的,龙腾干净的不能再干净,没有理由办他的,想拿捏他根本不可能。龙腾同港九名流多有合作,港府高层,乃至再后边的政客,龙腾不是没有问过路。 港岛靠龙腾吃饭的人那就数不过来了,看看北区那热火朝天的就知。真要说起来,现在龙腾在港九的影响力,比韦嘉诚经营了二十年的黄河实业要牛比的多。 再加上他这一夜展露出来的实力,没有人会找不自在。称死了就是开启新一轮的制裁,玩玩政策什么的,影响有,但不大。而且真要说起来,他们要是能弄王言,也不至于眼看着龙腾靠卖强身丸割全世界的韭菜,早办他了。到了现在龙腾已是庞然大物,再没机会。 这一夜结束,新界中的几个火葬厂飘的青烟就没停过,同时龙腾在新界的砖厂紧急开工,新造了不少砖供应北区大开发。属于龙腾的货轮也是一早就出港,开到公海附近将一个个灌了混凝土密封的大铁桶沉入深海…… 各地早起的人们除了发觉古惑仔反常的早起,满大街的晃悠之外,一点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有一些住在娱乐街附近的人们看到被人破坏,一帮身着龙腾制服的人在收拾,想起了昨夜的叮叮咣咣,对上那边龙腾壮汉的眼神,赶紧的一个激灵,打着哈欠状若无事的走远。 还有一早的,各地警署中打着哈欠值班的警察,不断的接到人口失踪的报案,一顿热情的服务送走报案人之后,不屑的将记有报案信息的文件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接着美滋滋的吃起了,由西装革履看着很疲惫的汉子,开着厢式货车送来的早餐。 很丰盛,一早就是燕窝、鲍鱼…… 一夜没睡的王言通过最后一通电话,挂断后随手扔到一边,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走到窗边看着仍然蒙着雾的海面,对面的建筑若隐若现。 用时三年,从手下八个小弟,到如今手下打仔上万,员工数万,上下游产业数以十万计的巨无霸。他又一次成为了白日里的名流,黑夜中的王者。但,也没什么大不了,平常事。 王言看着远处出神,半晌,一阵敲门声响起。 雾气已经散去大半,可见的阳光照在海面上,是个好天气。看了眼时间,八点刚过,王言过去打开门。 “言哥,早餐。” 门外来人是他之前吩咐过的,过来送早餐的小弟。 “嗯。” 应了一声,王言接过早餐以及洗漱用品、衣服,小弟懂事的关好门撤退。 将早餐放到桌子上,王言走到卧室中,叫醒熟睡的龙纪文:“差人送了早餐过来,起来一起吃点。” 龙纪文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想起昨夜的疯狂,脸色羞红,却不躲闪,猛的伸手搂住王言的脖子:“早啊。”说话间,上去就是一口。 王言直起身,将一丝不挂的龙纪文带出被子,拍着她光滑的背:“有味道,去洗漱了。” 一句话,龙纪文硬挺的妩媚尽去,默默的松开手拿被子盖住下身,随即伸手挡住口,哈了一口气,瞪着王言:“哪有,香的。” “逗你的,快起来吧,一会儿饭都凉了。” 王言笑着出了卧室,坐到了饭桌上吃起了早饭。 不大一会儿,龙纪文穿着睡衣走了出来,坐到王言对面哇了一声:“早餐这么丰盛。” “你昨天辛苦了,补一补嘛。”王言随口调笑。 这饭是标配,龙腾安保员工,以及昨夜有行动、值班的,上班早撞到的警察都有份,跟龙纪文是鸡毛关系没有。 没有纠缠这个,龙纪文问道:“你今天有事吗?” “嗯,怎么了?” 龙纪文兴致不是很高:“想多和你一起嘛。” 看了她一眼,王言实话实说:“还有两个跟你一样,她们一个在英国,一个在法国,再有两个月差不多就该生孩子了。” 说完,不理龙纪文,王言自顾快速吃完早餐,洗漱过后,换好衣服,路过餐桌道:“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嗯。” 龙纪文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眼看着王言开门,出去,关门,终于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哭出声来。 她以为自己是那个唯一…… 王言下楼,坐车去到了龙腾物流旗下位于沙田的一间仓库。 下了车,守在门口的小弟赶紧的问好:“言哥。”同时,打开了仓库的大门。 点了点头,王言走进了仓库中。 映入眼帘的,是最里面码放整齐的一堆货物,以及二三十个安保公司的职员,有的围在桌子上吃着饭,有的在一起打着牌,满屋的烟味,乌烟瘴气。角落处五花大绑着,眼蒙着,嘴塞着的是五个只穿了内裤的男人。 开门的动静惊扰了众人,见是王言,一帮人整齐的叫着‘言哥’问好。 领头的凑过来,笑道:“言哥,他们在那呢。那个丁蟹还真挺能打,伤了好几个弟兄。” 王言点头道:“知道这是哪儿吗?” “仓库啊,言哥。”领头的一时摸不着头脑。 “那堆着的货看到了吗?” “看见了。” 王言直接一脚过去,给那领头的踢了个趔趄:“仓库眼睛烟火不知道吗?所有人,扣一个月奖金。” 领头的脸色都没变,应声道:“是,言哥。” 他知大哥大的脾气,多哔哔一句可能就是两个月。所以老老实实的认就完了,回头再研究那些抽烟的手下。 “把人带过来吧。” 不用领头的吩咐,后边的小弟们自觉的到了墙角,把五人抬到了中央,领头的还非常狗腿的弄了张椅子过来:“言哥。” 王言点头坐下,看了眼不断挣扎的五人吩咐道:“把眼罩拿下来。” 没让把他们口中塞着的东西拿出来,他不是过来跟他们闲聊的。说两句话,让他们知道到底怎么事儿也就是了。而且对话可以想见的,就是骂他嘛,没什么好听的。想跟他这找什么英雄末路那套,就算了吧。 重见光明,丁家父子五人一时有些不适应,缓了好久才看清面前笑吟吟的王言。倒是没有意外,毕竟他们之前就听那些人说什么言哥,什么龙腾的,而且刚才一帮人叫那么大声怎会不知。 丁孝蟹瞪大着眼睛看着王言呜呜呜,丁蟹大致也是如此,是有话要说。丁益蟹则是打起了哆嗦,他害怕。剩下的丁旺蟹、丁利蟹只是不断挣扎,想要谋求不可能的生机。 王言掏出一颗烟,身后站着的那领头汉子懂事儿的帮着点着,深吸了一口之后,淡淡的说道:“行了,留点儿力气,听我说。” 话出口,立竿见影。除了丁益蟹止不住的颤抖,其他人俱是安静了下来。 “知道你们奇怪,为什么无冤无仇我要把你们绑过来。”王言笑道:“因为罗慧玲以及方婷跟了我,肚子里有我的孩子,放进新的事总要给个交代。” 丁孝蟹的反应的倒是不大,丁蟹就不行了,剧烈的挣扎起来,好似要跟他拼命。王言皱眉,伸手,后边的小弟直接递上来一把上了膛的枪,指着丁蟹:“能安静的听我说吗?” 面对死亡威胁,丁蟹喘着粗气,怒视王言,额头青筋暴起。 “我刚才说的,只是原因之一。还有一点,经过昨天一夜,以后港九只有龙腾安保一家。”王言道:“而你们挡了龙腾的路。” 听到这里,丁孝蟹已经闭上了眼,等死了。他以为王言把他们带过来只是为了耀武扬威一番,然后再弄死他们。 “放心吧,不杀你们。” 迎着丁孝蟹疑惑的目光,王言淡淡道:“都说你们四兄弟团结,丁蟹也总是念叨父子同心,一家人齐心协力,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虽然不知道王言具体要做什么,但丁家父子五人已经开始呜呜挣扎起来。 王言猜测,应该是说要杀要剐,给个痛快,折磨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来,把丁蟹的……”王言笑呵呵的说出了安排之后,看着挣扎不停的几人道:“老太太同方家无碍,我会差人照料,还会治一治她的病。你们要是敢自杀,那可别怪我王某人不讲江湖道义折腾老太太了。” 说完,王言挥了挥手,示意动手。 知道大哥想折磨人,小弟们自觉选择了一个个的来,就在他们面前来。 最先的,就是老四,丁利蟹。一群人上去给松了绑,按着死死的,一小弟脱了西装外套,卷起了白衬衫的袖子,松了松领带,狞笑着干脆利落的一斧子下去…… 越到最后压力越大,即使最硬的丁孝蟹也忍不住的发抖。自诩正义善人的丁蟹更是不堪,跟丁益蟹一样被吓的屎尿横流。 王言没兴趣看那场面,出去又抽了根烟,回来看了眼丁家父子的样子之后,摆手让小弟们送到了医院止血。 他话说的狠,什么折腾老太太之类的,但真要让他做肯定是不会的,也就是吓唬吓唬丁家父子而已。若他们真的自杀,也不能怎么样。同样的,他也想看看,丁家父子是不是真的那么孝。 这边事了,一夜没睡的王言在市场买了菜,回到家里给老婆孩子以及老太太做饭。 阮梅不知道具体,但之前听过电话安排,知道王言做什么去了,忍不住的抱着孩子做到厨房,对围着围裙切菜的王言问道:“喂,怎么样啊?没有什么不好的事吧?” 王言转头逗了一下被阮梅抱在怀里的大丫头,道:“阿梅,说过多少回了,要叫言哥,叫言哥啊。” 阮梅一个大大的白眼:“言你个大头鬼,到底怎么样嘛。” “当然顺利了,还能有什么不好的事。”王言道:“行了,抱着孩子走远点,我这开火了。” 哼了一声,阮梅转头就走。昨天晚上她可是没睡好,两个孩子哭闹是一方面,担心王言扑街也是一方面。 虽然她现在是富豪太太,并且已经过了一年多的富贵日子,但由于平日里接触的龙腾生意不多,跟本就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只知道王言很有钱,很威,但有钱到什么程度,又威到什么程度是从没感受过的。 事实上到王言这个份上,轻易死不了的。除非碰到疯子,若不然没有人会动他。主要就是龙腾太大,而且虽然他不怎么管事,但事实就是,龙腾全在他一人维系。如果他没了,龙腾的员工,上下游靠龙腾吃饭的人,其他各行业的影响等等,实在太大了。 说不好听的,就是有人真那么牛,把他弄死了,基本上他俩头七没差几天。 虽然不可能,但想到地府相会时的场景,王言还是摇头笑了起来,挺搞的。这个念头闪过,王言一边炒菜,一边想着接下来的发展问题。 拿下了港岛,必定要向外扩张的。若不然一个港岛,他那上万人实在没什么用。接下来稳定之后,只要留够维稳的人手,剩下的都要派出去。 首当其冲的,肯定就是相邻的奥岛,不过那边地方太小,基本上没什么抵抗能力,要不了几天也就拿下了。 还得是弯岛以及日岛那边,其次是南洋那边。而之所以要拿下南洋,主要为了就近控制一下走粉的源头,这边忙活一下,要比后期分散开来好抓的多。当然消灭他是不会做的,不说那些将军什么的武装力量还凑合,就是灭了也没必要。即使金三角那边没有了,也只会换一个地方继续种,毕竟总有人敢冒风险赚钱。所以他只是在那边控制一下留到这边的就好,剩下的,吸死拉倒。 接着,肯定就是要登陆美利坚,毕竟那里才是自由大舞台。 当然他说着是一条条,行动肯定是要同步的。只要守住大本营,谁也不好使。 而昨夜行动的影响还没有扩散,接下来稳定时间肯定是不短的。毕竟如今港九江湖他话事,禁毒令是下了的,肯定是要闹一阵子的。 思维发散,想了一堆有的没的,不觉间菜以做好。 将饭菜端到饭桌上,王言、阮梅、老太太坐在饭桌边吃饭,逗弄着一边婴儿车上的,眨巴着眼睛好奇看着的两个小不点儿…… 正文 第二六一章 真的手足兄弟 半年后,靠近鹏城,距离北区有些距离的小村。 丁蟹一只手掌勒着绳子,其后拴着一堆废品,另一只手撑着拐杖,慢吞吞的走在路上。细看过去,他的步伐蹒跚。脚上的破旧皮鞋前脚掌的弯折,照比常人差了不少,而且那皮鞋上不原装的鞋带连着脚腕一起系着。每一步出去,鞋都有些不稳。 这一切,只因他的双手只有一小截手掌,双脚也只剩半截。虽然已经过了半年,但能明显的看出,他不是很适应。百米距离,慢吞吞的磨蹭了七八分。其嘴唇开合,虽听不到说什么,观其脸上的愤愤也可知不是什么好话。 到了临着山脚的破屋前,丁蟹费力的将拖着的废品放到角落,而后喝了点水解渴,口中叼着烟,用两只手掌夹起火机靠在桌沿,费力的划了半天打着活,凑上去点燃口中的烟。坐在门前的台阶上,吞云吐雾起来。 过了一会儿,远处四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两人一手拄拐,一手拿着东西,还有两人只一手拿着东西。 待四人近前看清面貌,正是丁家四兄弟。老大丁孝蟹连着一半小腿没了右脚,老二丁益蟹连着一半小腿没了左脚,老三丁旺蟹连着一半小臂没了右手,老四丁利蟹连着一半小臂没了左手。他们手中提着的,是刚打回来的渔获海鲜,以及村口买回来的一些绿菜,要做早饭的。 养尊处优的五人早没了半年前的意气风发,巨大的落差,身体的残缺,早没了精神。如今是不修边幅,破衣烂衫,双眼空洞,是苟延残喘。 兄弟四人走到坐在那里的丁蟹面前,丁蟹抬头看了一眼,没有理会,自言自语的看着远方出神。 四兄弟之间也没什么交流,只无声的各做各事,准备早饭。他们没有习惯,没有适应,但必须要这般,因为他们要活着。 对于丁蟹,要说他们没有怨言不可能。但那怨的是丁蟹早年打死方进新,以致今日之祸,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一切付之东流,被斩了手脚还要苟活。绝不是觉得丁蟹打死方进新有什么不对,这很重要。 一番忙碌过后,在屋外的桌子上摆好饭菜,丁利蟹将坐在台阶上的丁蟹扶到饭桌旁坐下,丁益蟹则是不耐的一边自己吃,一边拿着勺子喂丁蟹。 若不知实情,单看这几人身残志坚,靠自己谋生,照顾父亲。如果不是那般无声吃饭,有些笑闹,这场面真还算人间真情。 几人踏实吃饭,对路边停了许久的一辆明显不属于这里,甚至都不会路过的,贴着单向透视膜的黑色豪华轿车视若无睹。 他们知道车里的是谁,但那又能怎么样呢。打,打不过,跑,跑不了。骂?那只会让本就遭的处境变的更遭。 没看一向自诩顶天立地好男儿的丁蟹,一早上没敢看那边一眼么。虽然丁家兄弟很是看不上自己的父亲,胆面对那个男人,他们也没强到哪里去。滚刀肉,不怕死是没有用的。一开始他们求死,疯狂挑衅,那滋味他们至今记得,想起来都哆嗦。 车里的,除了王言还有哪个。 抱着才满百天不久的女儿,王言看了眼副驾驶上似哭似笑的罗慧玲,低头继续都逗弄小不点儿。这孩子他没赶上出生,是在那边长大一些发育发育,前天才回来。他为其取名,茹。 事实上他是想着让罗慧玲带着孩子在那边呆到半岁的,毕竟那边除了没有他这个不是玩意儿的老爷们之外,什么都是最高标准,孩子也能发育的更健康一些,不用过早承受万里奔波之苦。虽然他买了私人飞机,环境要好很多,但孩子太小总要遭罪的。 还是他嘴欠,当然也是为了安罗慧玲的心,告诉她办了丁家父子的事。那会儿还大肚子的罗慧玲想起此前种种,当即就要回来亲眼看看丁家人的下场,还要亲自给方进新去上个香烧个纸。他好说歹说的才劝住,带了方展博、方芳、方敏看了一下丁家父子下场,又给罗慧玲传了一些丁家父子日常的生活照算是安抚。 这回等孩子满了百天,身体也恢复好了,说啥都不干了,就要回来。昨天休息一天,倒了时差,眼看孩子无事,今天一早过来看老丁家日常,跟那又哭又笑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到妈妈哭,小不点儿也跟着助兴,咧着嘴就是一顿哇哇哇。亏着王言专业强,经验多,摆弄小孩子有一手,若是一般人必是手忙脚乱的。他摆弄小孩,跟摆弄玩具没什么两样,听话的很。 至于仍在法国,生产日期跟罗慧玲差了一个多月的方婷,还有几个月才会回来。当然,虽然他挺不是东西,但那么久不见,人家又是给他生孩子,中途是去了几次的。 真说起来,王言对老丁家下手并没有多重,只是真的让他们做到了‘手足兄弟’,‘父子同心’,但相比丁家父子造的孽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狠的就是那会儿在医院里边躺着享福的时候,这些人找死,用了点儿手段折腾了一下。他亲自上手,可比断手断脚狠太多,早吓破胆了。 丁家老太太风湿中风瘫痪,王言说到做到,给治了一下。因为已经病发,还耽误了许久,哪怕他上手也不好使,没能恢复如初。但到底是王神医,好赖的给老太太治的能活动了,比原来好不少,能少遭些罪,多活两年。现在国内老家那边,派了人照料。 而丁家父子总体来说还算可以,或者说过了一开始,再没有勇气自杀。毕竟一开始的罪都遭过来了,让他们自我了断也狠不下心,好死不如赖活。 所以更多的,还是心理上的折磨。让他们感觉活着没甚意思,没啥指望,想死也没有动力自我了断,就这么麻木的活。 要说什么东山再起是不可能的,就只能这么活,必须这么活,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 而且要不是王言挡着,丁家父子也活不了多久。因为他们已经开始跟外面的流氓团伙接触,帮着洗钱什么的,虽然没有原剧中九十年代那会儿做的大,但那也不是个小数。这一次丁家父子名下所有产业都被查封,一分钱都回不来,没个交代肯定是好不了的。 “阿言,谢谢你。” 罗慧玲抹了脸上的泪,开口感谢。 王言抓着姑娘的两只小手张开,合上,小不点儿咧着没牙的嘴咯咯乐,小酒窝煞是好看:“早都说过了,即使没有方家的事,丁家父子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罗慧玲笑着摇头,脉脉的看着王言:“孩子给我,咱们走吧。” “不再看看了。” “没什么可看的,知道他们过不好我就安心了。”罗慧玲伸手接过孩子,踌躇道:“我想带孩子去看看进新。” “走吧,我陪你去。” 说话间,王言发动汽车离去。慢说方进新死了多年,就是活着也没什么大不了,他又不是那小心眼的人。罗慧玲的踌躇,多少有点儿看轻他王某人。 一起吃饭的丁家人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看着远去的车屁股,眼里有仇恨闪过,但更多的还是空洞。只看一眼,就收回目光,低头吃着并不美味的饭菜…… 因着罗慧玲带孩子回来,王言一时还忙了起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家里两个孩整天啊吧啊吧的满地打滚找爹,外面还有个孩子要照料,而且两个女人也要安慰,偶尔还得照顾照顾怀了两个月的龙纪文,挺忙的。 “我想回学校去工作。” 这天,沙田中心的家中,一家人正围着饭桌吃午饭,阮梅咬着筷子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 王言看着排排坐在一起,挨着饭桌边,一边抱着奶瓶子猛裹,一边伸手往桌子上够菜的儿女,道:“在家无聊了?” “就感觉没事做嘛。” “带孩子不是事?” “他们两个都这么大了,又很少哭闹,婆婆带着很好嘛。”阮梅道:“每天在家我都不知做些什么。” 王言早看出来她无聊,因为现在午饭、晚饭都是她做了,还是抢着做。孩子是可爱,但带多了也闹心。而且阮梅今年才二十四岁,虽然跟他一起,不愁吃喝,生活富裕,但以前多年养成的勤劳劲还在,闲不住正常。 而且还是那句话,他王某人是不会阻止自己女人做事的,爱干啥干啥。 “行,想去就去吧。”王言笑道:“不知道多少人想过你过的日子呢,结果你反倒不想要。” 阮梅翻了个白眼:“每天呆着有什么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到学校报到,后天就去工作。” “哪还用你亲自跑一趟。” 王言起身到一边拿过电话,打给了龙腾的助理,大意就是过去跟校长谈谈,告知一下这个事情,让他们安排好。 吩咐完,扬了扬手中的电话:“什么时候去都行。” “哇,言哥,你好威哦……” 嘴上这么说,可阮梅却是一个大白眼送给王言。什么事都支使别人去做,她已经习惯了。 王言刚要说话,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接通:“喂?” “嗯。” “去弯岛?” 皱眉沉思了一会儿,王言说了个‘好’,挂断了电话。 “你要去弯岛啊?”阮梅看向刚坐下的王言。 “嗯,明天过去一趟。” “要多久啊?” “没多长时间,夜就是一两天。”王言拿起了筷子吃饭:“一些生意上的事,不用担心。” 阮梅撇嘴:“少来,你那也叫正经生意嘛……” 王言懒的跟她拌嘴,跟本就不搭茬,只是自顾吃饭,不时的逗弄一下也想吃的两个孩子。 刚才打电话的是龙纪文,说是龙城邦想见见他,顺便还有周济生想请他吃饭。把两人联系起来看就明白了,是周济生找了龙城邦,透过龙纪文表示想要找他说话。 这就要说到最近半年龙腾的发展。 在上次的那一夜过后,港九江湖有龙腾话事。经过两个月的时间,处理小流氓、收缴管理费、赶绝底层走粉的烂仔,包括摆平他曾经的大本营九龙城寨等等一系列,彻底厘清。 当然城寨的事不是一朝一夕能解决的,小流氓、狠人什么的肯定都被踢了一圈,其本身该是要拆除开发的。事实上自从声明签署公布之后,就已经有了合作清拆城寨的想法,八七年有了决议,那会儿龙腾就非常牛比了,就由龙腾接手。不过他倒是没有强拆,打服了就算完,里面的几万人正在慢慢安置。 而在厘清了港九之后,按照之前王言的想法,过海到了奥岛、弯岛、日岛以及南洋,靠着雄厚资本多线开战。 奥岛那么大点儿地方,一个月都没挺过去就被拿下。日岛、南洋先头队伍过去,算是站住脚。弯岛因着龙腾太独,不给其他人生存空间,又有一票成砖沉海的流氓头子在前,所以抵抗是比较激烈的。但同样的,龙腾海外的精力还是格外关照弯岛,按着本地流氓就是一顿暴揍,打的节节败退。半年过去,已经拿下了高市、南市两地,向着中市进发。 这还是因为那边有人出手偏帮,龙腾很被动的情况下。若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半年过去早都打到北市了。当然他们不帮也不行,每次大选就指着这些人奔走呢,要是换了龙腾过来,谁知道他们什么想法。而且龙腾的作风,王言的站位,配上实力,一举一动影响都是巨大的。 所以这次,周济生露脸了。 虽然他在弯岛有点儿实力,但是不为本地那些大哥所容的,一直以来关系也不怎么样。在弯岛也就是有个一亩三分地,自保有余,进取不能。当然周济生岁数也大了,对于那些东西也不怎么看重,再靠着以前的威名也能有三分薄面,没什么进取心,求个寿终正寝而已。 作为龙腾的掌控者,王言的一举一动自然是有人关注的。再说他也不隐藏行踪,去的又是有数的那几个地方,所以知道龙纪文不意外。 如此联系上周济生,找到龙城邦也就理所当然。想要借着机会,找王言过来,他们一起出出血求个和,继续相安无事发大财。 是真的发财,不是假的。因为王言在港、奥两地禁毒,许久以前无间道世界中的一幕再次上演,大批的烂仔因为控制不住,没有办法之下大批的过海去了弯岛。最直观的一点就是,近半年弯岛飙升的违法犯罪事件。所以弯岛具体行市如何,也就可想而知。 王言对讲和的事,想法是偏软的。倒不是他给哪个老王八亦或是给龙纪文面子,而是国际局势原因。龙腾很强没错,但到底也就是个集团公司而已,远不是大国对手。 龙腾的动作,很容易将美利坚的目光从老苏大哥身上稍稍转移,偏到他的身上。个别的美利坚财阀以及武备制造商他不惧,毕竟纷争从没停止,但整体的国家意志他还是不招惹为妙。 下午王言没别的事,在家跟着老婆孩子一起温馨,当然,主要是他逗俩孩子找乐。 翌日,中午,王言和微微挺着小肚子的龙纪文到了启德机场,坐上喷涂着龙腾标志的飞机,去弯岛。 作为曾经的总华探长,曾经的大庄稼,龙城邦以及周济生等一票逃难弯岛的人,所在地自然是弯岛第一大城市,北市。 那里跟龙腾所占,正是南北两端。王言这次只带了十多人过去,但昨夜南市那边是有数百人去了北市的。 当然,不是他王某人害怕什么的,只是万一谈崩了还要他这个大佬亲自动手多少有点儿磕碜人了。而且怎么也是别人的地盘,难保其他的势力没有想法,有些人手也好办事…… 正文 第二六二章 回归 一家三层,模样仿古的酒楼外,豪车扎堆儿的停在道路两旁。此地是整个城市最有名的酒楼,但平日里也没有这么多的豪车,有胆子大的人驻足看着那些做梦都不敢想的豪车。 车边聚集着的,一伙是整齐的制式西装领带大皮鞋,一方是五颜六色的随意穿着,还互相有些距离,明显的看出分了好几伙人。明显的是那些西装革履的家伙比较威,外显的气势上就差了不止一筹。 这里是弯岛北部,省会北市。 酒楼被包了场,只有最上层的大包房中有客。 包房内,只饭桌上坐着七人,还有四五个人在后边站着,看着上桌的人吃吃喝喝,推杯换盏。 桌上做的自然就是王言、龙纪文、龙城邦、周济生,以及其他过来作陪的流氓头子。而这三个作陪的流氓头子也不简单,他们是‘竹联’、‘四海’、‘天道’三家的当家人。后边站着的,是他们帮中的二把手。在王某人面前,当然位不够,只能跟后边站着。 王言擦了擦嘴:“好了,诸位,人认识了,饭也吃的差不多了,有话直说吧。”这帮人已经捧他一顿饭了,溢美之词就没停过,也难为一帮没文化的流氓了。 他是刚下飞机,就被龙城邦以及周济生领到了这里。周济生他可以不管,但因着龙纪文的关系,龙城邦的面子总也得给三分。 不过真要说起来,龙城邦也有点儿上脸了,有些多事。八成也是周济生卖老脸给他求情,有些飘飘然加上一些好处什么的,这才应了差事。 “好,言哥爽快,那我们也不兜圈子。”一人说道:“这年头大家赚钱不容易,和气生财的道理我想言哥是知道的。只要龙腾收手,什么条件言哥只管说。” “言哥,只要能办到,我们绝无二话。” 三大帮派的人一起表态,在今天这个饭局上,他们代表了弯岛本地的大多数势力。 事实上真要说起来,单论人数来说,他们任何一家都不比龙腾差。毕竟港岛才多大的地方,人口照比弯岛差太多。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没干过龙腾。高市可以说是没准备,被龙腾偷了家,可南市也丢了,就没有嘴硬的理由。 这也不怪他们菜,实在王某人太狠。龙腾安保的职员练了那么久,个人身体素质还是标准线之上的。加上他曾经金戈铁马练出的战阵之道,流氓之间的棍棒殴斗真的专业对口。要是到美利坚那就不行了,因为那边一整就是小规模枪战,就看谁的人素养高。 “什么条件只管说?” “只要能办到!” 王言笑道:“现在占下的高市、南市,怎么说?” “龙腾凭实力拿的,自然是龙腾的,以现在龙腾所占为界,只求大家以后相安无事。” “嗯……”王言点头,沉吟道:“今天龙探长、济哥都在,不看僧面看佛面,三个亿美刀。” “没问题。” 他们集体愣了一下,是没想到王言这么好说话。这钱若单是一家出肯定费劲,但弯岛所有势力一起买命肯定是绰绰有余的。但他们答应的也有些迟疑,毕竟龙城邦、周济生两个老不死的加一起,也没有这么大的面子。他们一时的拿不准,但也不敢问王言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一顿饭吃过,流氓头子们用些许钱财得到了保证,周济生、龙城邦两人赚了面子,而且有王言站台,在弯岛真的安全,龙纪文则是因为男人给自己亲爹情面高兴不已,各方满意,甚好。 散伙之后,王言跟着龙纪文在龙城邦的山顶别墅休息了一晚,听龙城邦吹了半天的当年,第二天留龙纪文在这边养胎,他直接回了港岛。 虽然对于龙纪文给王言做小颇有微词,但龙城邦也没脸说什么。而且王言那么威,给他面子就不错了,上脸那是自己找不痛快。 至于轻轻的放过那些流氓,主要还是郑智因素,不想给自己找太多麻烦而已。而且他要再说,这些人也给不起,是在没啥意思。 现在龙腾拿下南部两个城市,慢慢经营,下一次换届必定是有他的人。时间长了,把南部的两个城市发展到比北部强也未必不可能。毕竟龙腾掌握着大量的选票,还有钱,推上去两个****问题不大,至于市政那一块,时间长了也都该是龙腾的人。 毕竟弯岛辉煌也就是这两年,进入九十年代之后,一点点的也就走下坡路了。而以龙腾的实力,深入到两个城市的方方面面,影响乃至掌控市政也不是不可能。 三个月后,方婷抱着孩子回到了港岛,她生的是个儿子,王言取名,凡。同月,王言和阮梅带着老太太还有两个满周岁的孩子搬到了北区新建好的山顶庄园。阮梅闲不住,工作当然也要考虑。 不抵山顶庄园的精益求精,北区的一些住宅已经建好并有龙腾职员买完了。附近配套的学校当然是有的,就学的多是龙腾的员工子弟,阮梅照样过去教小学生。 又九个月,龙纪文带着女儿回港岛,王言取名,欣。 到了这时,王言彻底的安定下来,基本上就在港岛有数的几个地方打转,不时掌握一下龙腾的发展方向外,不是陪女人孩子,就是在实验室里参与研究。 而公司发展方面,龙腾就是高利润、高负债、高投入的三高企业。主营的抢钱业务强身丸没命的赚钱,借着这一点,不断的从银行借贷拉杠杆,接着投资扩张各种产业,并持之以恒的增加研发经费。 虽然被西方资本集火围攻,造成了很多困扰,让他有钱花着也费劲。但另一方面,他们又是强身丸最坚定的拥趸,为了自己和家人的健康,他们该买还是买,还得是官方正版。因为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了假药贩子,专门骗洋鬼子…… 当然被围攻肯定是有诸多不便,但这种情况在最敬爱的老苏大哥离开时得到了改变。 任何大事的发生,都不是突然,之前一定有很多必然。九零年,龙腾已经在老苏大哥那里开始倒腾了,先进设备、科研人员等等,这是王言这么多年接手最多的一次。毕竟准备了好几年,物资丰富么,加上本身龙腾不需要靠倒卖东西赚钱,有的没的都留下了。 最牛比的,是在九一年那会儿局势纷杂之际,经过多方努力往死砸钱,王言高价买回来一艘‘库兹涅佐夫’大大大船,被拆了武备以及一些关键之后,于九二年底连带着一堆设计图纸什么的,开回来停在屯门港口附近。就当作大游艇了,无事的时候,他会带着老婆孩子出海钓钓鱼。大大大船的养护也是一个大活,花费且不提,光是人员就数百,整天在船上忙活…… 这艘船本该是后来老毛子的那一艘,由于时局混乱,经济困顿没有余钱,即使留下也是在基地吃灰,而龙腾出的价实在无法拒绝,这才到了王言手上。 其实以龙腾的实力,自己造一艘十万吨的完全不是问题轻轻松松,当然仅指财力。甚至如果他们自己造的话,买船的钱都能整出来两个还余出一些武备也说不定。实在是过程太费劲,买船花的其实也就是比正常价值高上一些而已,剩下的各种买路钱才是大头。无奈也就只能想一想罢了,他们没有技术,光他妈有钱,啥用没有。 其实王言一开始盯着的是在乌可兰船坞里建造的那一艘核动力大大大船,但本身没有完工,时间太长变数太大,谈了一番没能弄过来。主要是人家敢卖,他也敢买,但能不能开回来是个问题。毕竟现在的局势,半路被打沉深海,他也没说的…… 其他的研究方面,主要的新材料以及平衡三进制两者也就那么回事儿吧。 新材料的研究就不是着急的事儿,龙腾旗下的那些专家什么的前沿论文倒是没少发,就是没有一点儿实际的。 事实上那些论文都不是王言要求发的,是那些人把论文当业绩了,毕竟光花钱没成果不好交代,另一方面也有好点儿名利的意思。不过这些东西王言无所谓,慢慢研究就是了。 他主要研究的还是碳基材料,用以替代硅基。主要就是综合三十年之后来看,各国都研究碳基材料,并且有了一定的进展,他跟着来就完了,不定哪天就成功了。 而三进制方面,千禧年时,经过十五年的研究,真正出了第一台小型电脑的样机,王言定名,‘混沌’。电脑上的所有零件,都是龙腾自己研发出来的。怎么说都是初代,照比同期的二进制计算机来说,还是多有不如。当然王言的目的不是要跟同期的计算机比,而是综合来看三进制比二进制的先进性在哪里,有没有可能超越。 关于二进制、三进制的讨论,一直都是纸面上的,没有实物比较终究差点儿意思。现今有了成品,两相比较了一下,在能耗、计算效率上确比二进制要强,至于对人工智能有没有增益,还未可知。 因为他们弄出来的计算机,和二进制不是一路。这个成品并不是他以前想的底层‘阴阳无’,以‘易’为基构建而出,也不是他想的另一个包含二进制的。而是一个独立的,全新的,未经雕琢的计算机。系统是新开发出来的,甚至可视化都没有,编程语言也没有定下来,全部都有待完善。 当然,三进制也不是不用芯片了,毕竟也是集成电路。不过因为性能优势,他们所需的芯片要求确是要比二进制计算机低很多。这么多年过去,东买西买的砸了不少钱,再加上自己研究,是能自己生产芯片的。虽然精度远比不过西方国家,但自己够用,还能进行迭代就足够。 毕竟他并没有想着卖电脑赚钱,所以即使芯片精度不够,他还可以放大芯片,雕刻更多的电路。反正那玩意儿都是自己设计的,又没有成本那一说,怎么都行。 一直到了零五年,经过近二十年的研究发展,科技的进步迭代,第一台真正的成品机才算成功,生产了几百台成品,又弄了配套的服务器,架了一台超算之后,王言自己拿了一号机,剩下的交给了研究人工智能的项目组拉出来一组人重新学习、开发。 他自己则是在适应了新的计算机,玩儿明白新的编程语言之后,把之前的记忆的那些底层代码,根据其功能、逻辑,重新梳理了一遍,在不断的调整、适应,以及众多研发人员的辅助之下,用了七年的时间重新开发了出来。 因为没有办法联网抓取网络信息,开启自我学习,以致很多方面的测试不到位。但根据整体的表现来看,上限是要高于二进制的,但还是远远不能突破到强人工智能的层次,还是个弱智。或许是硬件限制,亦或许是软件限制,总之还是任重道远。 人工智能,顾名思义,像人一样独立思考,总结学习,有抽象思维等等。要想做到这些,类似人类灵魂一样的‘灵’是关键。 即使王言的技术已经达到了人机交互的毫无违和,跟真人对话一般也无用。因为归根结底,那还是透过大数据积累下的信息检索反馈而来,只是效率快几无延迟而已。 有了真正成品,接下来的发展虽然也是摸着石头过河,甚至都没有石头可摸,但方向也是定了。只追求更高的效率,更高的处理速度,更优的系统而已。而高效率、高处理速度是高精度、高性能的芯片及其他硬件,这方面慢慢研究就好,更多的还是不断迭代系统,寻求突破。 至于他设想的三进制包含二进制,是在一四年,即研究了二十八年之后才实现。但跟他想的一样,没太大的用处,鸡肋的很。 而在一八年,整整研究了三十二年的时间,终于研究出了第一台以‘阴阳无’为底,以‘易’为基的计算机。当然,说是‘阴阳无’,实际还是‘-1,0,1’这种,再向上则是有国学大师同易学大师一起,研究出来的一套简化字符,改变了存储方式以及运行逻辑等等一系列。 因为所有的东西和之前的都不同,又用了两年时间,及至二零年中才算是初步的完善了这一套系统。虽然没有重新开发出人工智能,但这个计算机在配置参数同已经迭代了多次的‘混沌’相同的情况下,性能还要高出不少。所以,理所当然的,‘混沌’的名字有新计算机所有。 也是这一点,让王言确定了搞这个新‘混沌’的决心。 之所以没有再重新开发出人工智能测试一遍,主要是因为时间来不及了。之前他以为一九年要走,但大年夜那天他没有收到系统的提示,想来是因为现实过了一年的关系,他猜测二零年的大年夜就是终点,所以没再费力的搞一遍人工智能。 之前那一套不是很复杂的都弄了七年,现在的这个计算机,想要弄出来的难度绝对不是十年八年就能完的,实在没必要折腾。 这么多年过去,其他人的命运改变自然也不小。 王言那么强的实力,阮梅就从来没有过到龙腾的想法,小学老师一直干到现在。 老太太在千禧年的时候走了,多活了十五年,看了孙女结婚,看着曾孙、曾孙女长大,也算无憾。 罗慧玲则是开了个花店,每天侍弄侍弄花看看书,偶尔的带带外孙,五十多岁了,活的挺惬意。 方婷用王言给的钱,自己开了公司,现在女强人一个。 龙纪文早就做生意了,自然也是如此。只不过女儿大了之后,她就把公司交给了女儿,自己无事的时候走一走,看一看也挺好。 而王言和阮梅的孩子,都在龙腾中工作,早结了婚、生了子,中人之姿也还凑合吧。 方展博跟陈滔滔合作的挺好,不过在九十年代金融危机那会儿翻了跟头,后来又经过二十年的拼搏,也算是功成名就,身家好多亿的上流。 方芳则是跟工作的一个中肯的同事结婚,住在北区龙腾的房子,生活美满。 方敏毕业之后就进了龙腾,这丫头挺厉害,在龙腾混到了十一级的高位,跟大学同学结婚生子,也是不错。 至于丁家父子,早死了。 丁家老太太九五年没的,王言让人通报了这个消息。他们听到消息并没有什么表示,早都麻木了,行尸走肉。 直到九八年冬,许是真的受够了,亦或是觉醒了,总之还是丁孝蟹够狠。在一个雨天的清晨,混着毒药煮了一锅粥,一家人整整齐齐,算是解脱。 事实上在老太太死后,王言就不再派人监视丁家父子。因为那时侯,他们活的早没人样了,只是活着而已。 其他的商业发展,改变社会当然是常态,不再赘述。 二零年大年夜,港岛北区的龙腾总部大楼顶层。 王言站在大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灯火,久久无言。 五十六岁的阮梅走到身边站定:“怎么还不睡?有心事?” 偏头看着虽然满脸皱纹,皮肤松弛,青春不再,但依稀可见当年青春的阮梅,王言道:“哪里有什么心事啊,只是想起了一些研究上的事而已,正在思考嘛。不要管我了,这么大年纪了快睡觉去吧。” “说的好像你很年轻一样。”阮梅横了王言一眼,熟练的一拳招呼过来:“你也早点儿睡吧,知道你身体好,但你都六十了,知不知啊。” 王言笑呵呵的把着阮梅的肩膀,给她转了个身:“是是是,一会儿就睡,快走吧你。” “死老头子,还说我年纪大……” 阮梅多年不改的碎碎念着,走回了卧室中。 王言摇了摇头,确认阮梅不见,转头重新居高临下的看着外面, 拉出面板,操作选择, 柔和的蓝光闪过…… 正文 第二六三章 日常 睁眼所见,是仍然眨巴着眼看他的阿猫阿狗。 没有理会这两个玩意儿,王言转身接了杯水,看着窗外仍然飘扬的细雨,缓解着时空变换的晕眩。 阿猫阿狗两个蹲坐在一起,不理解这个人类为什么刚喝过水,还要再喝。等了一会儿,见那人类没有跟它们俩互动的意思,阿狗起身扭着屁股回到了自己的小窝里趴下酝酿睡意。阿猫精神的多,迈着小猫步上前在那人类脚边盘桓两下,伸出爪子勾着睡衣灵活的爬到肩膀坐下,亲昵的蹭了蹭王言的脸,跟着一起看外面的春雨。 由王言睡衣上的飞线可以看出,这玩意儿早是惯犯,动作熟练的很…… 这一对猫狗还是比较听话的,阿狗是早上被溜的太狠,白天有适应了人类作息的阿猫打扰也睡不消停。动物的敏锐的感觉,也让他们不敢在王言面前造次。杀气这个东西玄之又玄,说不清道不明,两个小玩意儿能够感觉到王言的危险,挺省心。 没有理会肩头的小猫咪,适应好之后,王言拉出面板看了起来。 王言 属性:力量25 敏捷25 体质25 精神56 未分配点数4 储物空间2m3 属性方面,上次余下的四点在大时代中加到了精神上,由之前的52达到了56。这一次任务完成,又是奖励了四点,照例留待下一个世界再说。 看过一眼后,拉开技能列表。技能整体来说变化不大,最高的医武两道他已经走了很远,进境不大。不过医术方面,虽然他的水平已经相当高超,技艺相当精湛,但还是达不到治愈绝症的程度。有关那些绝症,他最高能做到稳定病情,延长病变进程,变相让病人多活一些时日。 不过王言牛比也不是吹的,像癌症初期这种西医能治的,他也可以治好。甚至病变的中期,都有一定的几率治愈。最后要死的晚期就看命了,不过稳定住病情让病人多活一些时日是能做到的。当然这个癌症也分类型,分地方,不是所有的他都那么牛。 他最拿手的还是祛病灶,将大病扼杀于萌芽之中。一如当初的辛夷,不是健健康康的多活二十年么。 因着参与了三进制的研发,搞了三十年的研究,有关计算机的技能都有升级。尤其编程方面,参与了各种底层研发、架构系统的关系,又是走出了很远的路。 其他的技能也就那样了,主要是因为他这一次没有再主攻新技能,只是搞研究。而且现在他目标已经变了,自我提高只是捎带手的日常,更多的是想搏一搏看看能不能在现实世界中,让生活科幻起来。至不济,也要将影视世界中的巨无霸‘龙腾’,在现实世界立起来。至于赚钱,不过其中附属而已。 看完之后,收了面板,驮着猫将杯子放好。走到拎着阿狗的狗我旁的阿猫的猫窝旁停下,将肩头的阿猫摘下来,揉了揉它的小脑袋:“时间不早了小东西,睡觉吧。” 猫当然是听不懂的,但被放进它的窝里是什么意思还是明白的。喵喵叫了两声,在王言的注视下,阿猫离开自己猫窝,走到旁边睁眼看的阿狗的狗窝中,拱了两下找到舒适的位置,给了阿狗一记喵喵拳道过晚安,闭目睡了起来。 阿狗小声的呜咽,无辜的瞪着眼睛看着王言。却见王言看也不看的转身就走,认命的挪了挪身体重新趴下,睡觉。 卧室中,卫岚睡的正酣,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一个转身猫在了王言怀里。 王言伸手揽着卫岚,闻着她发间的清香,正好衔接回来的半夜没有时差,闭目睡了过去…… 一觉到天亮,照常的早起,王言起身走到窗边看了一下,昨夜的小雨已经停了,只地上的湿润告诉人们它曾来过,刚走。 穿好衣服,阿猫贪睡不管,王言带着阿狗下楼,来到了西湖边。天气虽寒凉,但到底不比北方的倒春寒,住在附近的老人们已经不少出来遛弯儿的,精神的游客也早起过来感受名满全国,有别于家乡美景的湖光山色,还算热闹。 简单的活动活动身体,王言牵着阿狗开始晨练。阿狗绝望的吐着大舌头,玩命的在前面跑。它已经放弃了,既然反抗不了,不如早点儿累趴下,好歇着。 这算是西湖早上的一景了,这么过了几个月,这一只励志汪在这一带已经小有名气。并且有好事者拍下了狗带着王言奔跑的画面传到了抖一手音上,倒也不能说人家好事,只能说真的是在记录美好生活吧,反正是给王言带来了一些困扰。 毕竟作为能和狗狂奔的男人,还是每天,而且还被拍到过在角落打拳练武,加上人长的虽然不帅,但也还算耐看,难免的曝了个光。网络的传播速度是相当快的,估计再发酵一段时间,他就不能再来西湖了。不是王言矫情,是他单纯的不喜欢在聚光灯下沾是非。 简单分析一下,他和狗红了之后会有那么几种人。一,质疑他炒作的。二,质疑他是否能打的。三,一旦有人说他有真东西,会不会进而招致一些自由搏击、散打、拳击圈的选手。四,会有爱狗人士跳出来,告诉他狗不是那么遛的。五,会有一些无聊的人堵他,以及他的狗。 这只是最简单的几点,还有很多奇怪的方向,是王言想不到的。当然这一切归根结底是建立在他有了一定程度的流量之上,有了价值之后的事,实在很无聊。 这也没办法,活在这样一个时代,出一点儿格,一不小心就成了猴。都怪他王某人太优秀,哪怕隐藏在人群中,还是掩饰不住那万丈光芒,都是他的错。 不过倒也不能说没有好处,毕竟卫岚整天上传阿猫阿狗的视频,现在阿狗小有名气,有想知道更多动态的,难免找到卫岚那里,用他们发财的小手点了个关注…… 反正每天看着新增的粉丝数,新增的播放量,卫岚是挺开心,剪视频都愈发起劲了。照这么下去,整不好卫岚真的可以改行搞个小直播,卖卖狗粮、猫粮以及宠物用品啥的。 照常的锻炼一个多小时,七点多,王言牵着累的跟狗似的阿狗回家,路过楼下的早餐铺子顺便买了早餐回去。 卫岚还没起,给阿猫阿狗添了粮、水后,王言洗漱好,这才叫醒熟睡的卫岚起床。 披头散发的卫岚哼哼唧唧,发了一会儿呆清醒过后,看了看阿猫阿狗这才做到饭桌上吃法。 喝着粥,吃着小包子,卫岚随意问道:“你那公司怎么样了?开张了吗?” “没呢。”王言摇头道:“不过也快了,最近正在联系客户。” 算是善意的谎言,他一直搬代码,哪里有时间去做那些。这一次背的东西不多,基本上都是流程、方向之类的,等这些记好之后,也该开始找客户赚钱了。若不然就他手里那点儿钱,也撑不住多长时间。现在他只养了一个人,那每个月还要两万的支出呢,不赚不行了。 “加油。”卫岚捏着小拳头,屈臂竖起,给王言打了个气:“你一定行的。” 如果换成‘王さ、頑張って!’,配上她那小表情,小动作,此情此景,颇有种小日本的青春爱情故事片的即视感。 “收到,收到。”王言摇头一笑:“快吃饭吧,一会儿你洗漱还得一会儿呢,别迟到了。” 卫岚哈哈一笑,低头吃饭,说着一些有的没的,一顿早饭算是过去了。 她倒不是担心王言没有生意怎么怎么,只是觉得王言出去做生意是因为自己,让一个本可以无拘无束的自由灵魂,拘禁在日复一日的无聊生活之中,很是过意不去。所以没事的时候,总是要关心关心,给点儿爱人的鼓励。 这些王言当然是知道的,但只能说她多少有些自作多情了。毕竟他创业更多的还是为了出出力,发财都是次要的。当然说的话,肯定是为了他们两个的小日子越过越好,买房置业巴拉巴拉。 吃过早饭,卫岚洗漱化妆,王言则是在客厅看着早间新闻,待卫岚收拾好,也就是八点半该上班了。卫岚离得近,做个公交也就三站地。方向又不一致,王言自己叫了个网约车去到了城郊的公司。 马子辰自然早到了,已经收拾过卫生坐在那里对着屏幕抓耳挠腮。之前王言给他分了一个小功能,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大半个月了。 听见开门声,马子辰回头打了招呼:“早啊,言哥。” 嗯了一声,王言走到他身后站定:“开发的怎么样了?” “大体上差不多了,就是……”马子辰忍不住尬笑摸头:“就是有些小问题没解决。” 自己的代码什么鸟样自己清楚,他看过老板的代码学习,相比起来,自己就是个小垃圾。第一次接受任务,吭哧瘪肚的那个熊样,他很忐忑,怕挨骂。 “找出来我看看。” “哦。”马子辰调出代码,努力表达问题:“就是这个……” 听了一下王言就有数了,问题不大。其实主要还是马子辰的经验太少,很多逻辑上的东西没有理顺。再加上粗心大意,忽略了不少基础的东西。所以代码运行之后,问题频发。 用了三五分钟解决了问题,王言大致的看了几眼之后说道:“差不多可以了,你再测试测试,没什么问题把代码传上去吧。” 没被喷,马子辰长出一口气,还有些小开心:“好,言哥。” 交代完之后,王言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掏出电脑开始工作。他要把脑子里的东西复制出来,这一次多数是流程、方向,少数的,还是有一部分人工智能核心代码的,基本上十天八天的活吧。相比原来一整就是没日没夜的一个月,真的少太多。 两个老爷们也没什么闲话,王言在那噼里啪啦,马子辰在那测试、检查代码什么的,上午时间很快过去。 中午,简单的下楼吃了个沙县,休息休息继续工作。 倒不是王言这个管饭的老板抠抠搜搜,毕竟他自己也跟着吃的沙县小吃不是。主要是今天轮到了沙县小吃而已,他在这里两个月时间,马子辰也来了一个月,楼下的大店小店以及附近的外卖什么的,基本上都点过一回了,具体的口味怎么样也大致都知道了。因此,难免的陷入了上班最恐怖的一个环节,今天中午吃什么? 因为王言也偶尔加班的关系,跟马子辰一起也不做饭,因此又要多一个更恐怖的环节,今天晚上吃什么?难搞。 只能是以后做大,公司自营餐厅了,集合国内外各种菜系的各种大师傅,烹饪各种做法的各种美食,才能解决这个问题。不过那是遥远的以后,现在说那些多少有些白日做梦了。 下午,马子辰提上了代码,王言抽空跟着他之前做好的模块组合一起测试了一下,上手一边教学,一边改了一些东西之后,又给马子辰发了新的文档,让他继续抓耳挠腮,这才接着干自己的事。 至于马子辰的代码质量,在他看来就是垃圾,实在没眼看。代码、注释乱七八糟,也就是凑合用。当然现在初创,马子辰经验毕竟浅薄,慢慢来。 而且最关键的是,虽然他手中掌握的技术独步天下,遥遥领先。但本身的那些人工智能应用场景基本上都饱和了,金融、医疗、无人驾驶、机器翻译、人脸声纹识别、工业控制、机器人等等领域,不是人家自研就是跟一些头部的公司合作进行定制服务。在此情况下,像他这种小作坊出头是相当艰难的。 所以在他的龙腾科技出名之前,只能是靠着捡一些小芝麻,或者靠着先进的多的技术水平低价竞争过活。因为他没人脉、没资源,只能高技术、低价格的恶意竞争。只有在这种情况下,一些小企业客户才会看到他,才能杀出重围。 对中、大型的企业来说,他这个规模是不好使的,怎么也得脱离这种小作坊,有了几十上百人后,才会有机会。 至于他开发什么手机智能精灵小助手什么的,说实话,鸡毛用没有。他的技术强是强,但也仅是快人那么三四五六步而已,没达到碾压的程度。而且各大手机厂商都有人工智障,他的智障虽然比别的智障灵醒那么一点,人机交互体验更好,但总归还是智障。 有技术大概率能出头是一定的,但他人的选择并不单单只看技术。说到底,他做的还是服务,不过是好听一些的高新技术服务而已。 所以,对于一些小公司的一些小活来说,马子辰写的那个垃圾代码配上他王某人写的那些高效的核心底层,已经足够应付了。 临近下班,王言收到卫岚的微信,要加班。那么他当然也不会早回去,跟马子辰又在沙县旁边的一家店吃了个排骨饭,回来继续工作直到九点才打了车回家。 马子辰当然是自觉的留下干活了,不过王言估计也没多认真,毕竟他没规定日期,没有紧迫感。他跟那噼里啪啦的时候,就听马子辰也噼里啪啦。 网上说的不一定是错的,凭马子辰的水平,远达不到那个程度,定然是跟人闲聊。所以晚上自己在这多留一会儿,基本上就是一边闲聊天,一边少干点儿活。 王言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的,对马子辰的要求并不很高,每天有一定的精进就好。工作量、工作效率早晚是能提上来的,就是经验和钱的问题而已。 卫岚因为最近项目到了紧要的时候,每天一堆的事,见天的加班,忙活的连阿猫阿狗都顾不上稀罕,视屏也断更了。也是因为这个,王言跟着卫岚的节奏来也开始天天加班,只用一星期就提前完成了那些资料的复写。 该说不说的,就王言手里连带着备份所用的那几张硬盘,流出去被人开发所用,合起来是个超级无敌商业帝国,拆分出去那也是一个个的独角兽。当然也就是一说,他都装空间里的,怎么可能叫人得了去。 而且他的电脑,公司架起来的服务器,包括马子辰后来买的电脑都是经过他处理的,是相当警醒的。以他的网络安全技术来讲,这么多年过去,应该是没有对手的罢。 写完了那些资料文档,又弄好了核心代码之后,也该考虑考虑赚钱扩大公司了,坐吃山空可不是办法。 虽然他注册了保健品,也可以手搓出来小药丸,但说实话,上万的价格不好卖。还是那句话,要是没有以前的那些保健品骗局,他还能化身王大师出去讲讲健康养生课顺便卖卖产品,但现在不行了。而且最关键的消费能力上,一个月一瓶,一年十三万,一般人家真不好使。 要想做这个,只两个方法。一是大规模的在药店铺货,打广告,有了吃螃蟹的口口相传之后卖爆。再一个就是跟之前大时代中那般,找一堆地推人员,满大街的见人就问,最后口口相传卖爆。但这两点就一点不好,要花大钱。 所以对于卖强身丸,他只能是进行传统的电话营销,瞎猫碰死耗子,慢慢的碰冤大头,慢慢的积累口碑一个方法。 不过科技的好处在这里就体现出来了,他不用跟以前那般没命的亲自一个一个的打骚扰电话。因为人工智能落地的一个应用就是,智能外呼。 对于这点,他是早有腹案…… 正文 第二六四章 日常完 之前王言让马子辰做的,就是其中的一个小模块。现在他空出手来,也开始着手开发完全。 主要功能就是自动拨号,机器人对话。智能识别对话内容,判断其购买欲望,并在后台标记意向客户,有他进行二次回电。总的来说,就是做一个精准筛选而已,跟其他的那些智能骚扰的大致相同。 不同的,就是他的技术好,速度快,对话更流畅,并且能够学习进步。当然说是自主学习,其实靠的还是大数据,一开始跟智障没什么两样。需要数据库中积累一定量的千奇百怪,以及方言库的扩充,才能达到对话高度流畅的程度。 时间不会太长,大概也就是半个月左右,积累了几百个人之后就能有明显的提升。剩下的就靠日积月累,不断的扩充数据库,不断的学习进步。 想要靠着卖强身丸起来,那不是短时间能做到的事。因为能够明显感知到身体改变,怎么也要三四个月。他又是靠着打电话这种低效的方式推广,怎么也得个一年多才能积累口碑。 高科技玩的就是钱,虽然砸钱不一定能砸出什么大水花,但怎么也要泛个涟漪的。别的不说,现在他手里掌握的人工智能技术,主要靠的是时间,次要靠的是海量的钱才有如今。而一旦他在现实世界铺开了强身丸这么一个财源,就不会因为科技公司的营收问题烦扰。 有了财源,在影视世界中研究的一些东西,回到现实中就可以快速拉起来。否则即使他技术再好,不能落地也是无用。卖别人,或者融资什么的他是不干的。即使什么ab股,什么绝对话语权也难免有掣肘,他要的是绝对掌控。 开发这个功能是非常简单的,毕竟封装好的接口他都有,只弄一个外显的操作、后台管理系统就可以,他又不要一些ui设计,只功能健全就好,不管外观如何。所以工作量并不大,连带着加班只做了两天就完活。 弄好了这个软件,王言办理了一个虚拟客服号。调整了一下系统,让其按照浙省三大运营商的号段自己打就完了。当然骚扰电话也不能影响别人休息,所以王言非常贴心的设计了‘工作日早八晚五,双休日早十晚七’的工作时间,而且短期之内不会重复拨打已经打过的电话,相当人性化。 事实上如果搞来一份电话号的名单,按照登记的身份年龄打要更好一些,不过那就违法了。这种事王某人当然不会做,毕竟他是最遵纪守法的。 一方面卖药,一方面训练人工智能,挺好。 再一点就是,他弄出的这个软件程序,应用还是很广的。不过一些公司的客服、外呼什么的都被占了,他上门推销无异于大海捞针。最好的办法就是扩散,让更多的人感受到他这个智能外呼的智能程度。 毕竟相比起养那么多人的成本来说,一套软件的使用费用明显更加合适。而且他们本来或许就有用人工智能客服的,感受到差异打听打听是一定的。花若盛开,蝴蝶自来么。 虽然不可避免的落入到了,技术进步没有增加就业,反而减少就业。但这也是没有把办法的,也是大趋势的必然。专业性差的行业,淘汰是一定的。关键在于,能不能有个新地方、新行业,安置这一部分失业人口。管杀不管埋,只管自己捞钱,把包袱往外甩是不对的。 不过那是以后要考虑的事,虽然或许会因为王言的崛起,导致一部分人的失业,但他们是可以换到其他工作的。 王言当然知道,有很多客服是一些残障人士,但也有很多并不是。他的技术虽然牛逼,但也没到完全脱离人工的程度。有减员,是个正常的老板都知道减正常人。而且之前已经有不少人,因为第一批的人工智障减员下岗。 不同于快递、外卖这两个行业加一起上千万的从业人员,现在这些客服如果被裁汰一部分,靠社会自己吸收,转个行就可以。 综上所述,有些问题,但不大。 至于如何扩散,很简单,自然是要回归他的老本行,地产中介。虽然现在因着一系列的政策,楼市降温了,成交量骤减,但总也是有市场的。而一帮没事儿打骚扰电话的,正是好帮手。 中介这个是好的吃不够,不好的一点儿吃不着。头部的那些销售人家基本上不需要再获取新客户,只有混在中层糊口的以及底层想暴富的才要不断的拓展客户。 他的这个人工智能,完全可以爬取公开的楼市信息,数据分析之后,可以跟有意向的交流交流。而最关键的,众多公司集中在头部城市,只要按照房价排个号,取其前三十。在那些城市找两三个中介忽悠其买他的软件,一个人一天怎么也得百八十个电话,一个城市一天三百多通电话,三十个城市就是九千多近万通电话,标中有心的相关从业人员几率不小。 而且同样的,如此可以有好几十人,帮着他一起训练人工智能,为以后打个基础。同时,他还能赚点儿小钱。毕竟他这个技术好,效率高,功能全,不十分注意分辨不出是机器人。如此,根据各城市房价不同,均下来做到每人每月两千块问题不大,一个城市三人就是六千。三十个城市,那就是十八万。 这些钱不光解决了公司运营问题,还能再扩个服务器,招个员工什么的,一举好多得的好事。 想通这些,王言又用了四天时间封装好了一个手机应用,接着用了几天时间,京城、沪市、鹏城、鹭岛等三十多个房价在一万六以上的城市,透过同城网站找了不少发假房子的免费送他们用半个月先感受感受。 毕竟每个月好几千也不是谁都会掏这个钱的,即使验证了软件新增客户好用,也不见许会出,算是广撒网吧。而且人多了,打的电话量上去,会加速人工智能的学习。全国那么多一起,综合下来只几天的时间就可以让智障变智能,很好的沟通。 弄好了这些杂七杂八之后,已是回归现实第三个星期的周四。 这天卫岚没有加班,早早的买菜回来。王言自然也是早早回来,只留马子辰自己跟那干活。叮当的一顿抡大勺,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餐,阿猫阿狗那里也同步的开始吃。 “项目做完了?” “是啊,要不然怎么能这么早回来。”卫岚回应了一下王言的废话,开心的说道:“这个月有项目奖金,你猜猜多少。” 王言相当配合:“一万?” “不对,哪能那么多嘛。”卫岚摇了摇头,自己说了出来:“七千多。” 她也有分寸,猜一下就得。真要猜个三四遍,那是消耗耐心,很无聊。 “可以啊,那这个月不是赚了两万多。” “当然了,怎么花我都想好了。” 王言笑道:“说来听听。” “这首先嘛,咱们两个出去吃顿大餐。然后买两个按摩椅给我爸妈一个,给叔叔阿姨一个,你说怎么样?” “我说不怎么样。”迎着卫岚的目光,王言摇头道:“给你爸妈买一个就行,我爸妈就算了。你的心意我明白,但咱们要考虑实际情况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那么点儿地方,弄个那么大的按摩椅往哪儿放啊。” “放你那屋啊。” “即使咱们不回去住,总也有亲戚朋友上门的,那么大的东西太碍事了。”王言道:“你要真想买,就买个足浴桶得了。之前我给买的那个用两年了,你给换一个得了。” “那……” “就这么定了。” 王言不给卫岚再说的机会,弄那么大个东西回去,整不好他亲妈得骂死他。卫岚的心意是卫岚的心意,他不拦着那就是他的错了。主要也实在没地方放,要不然哪儿用卫岚,他早买回去了。 卫岚撇了撇嘴:“那好吧。” 看那样王言就知道,他老丈人大半是享受不到按摩椅了。当然话都说到这了,他怎么也得给老丈人、老丈母娘给配上。毕竟车房买不起,三五千的按摩椅是没问题的。而且他优秀是一方面,卫岚父母好相处、明事理也是一方面。之前去的时候,人家连带着亲戚可是一句车房的话都没说,他这孝敬孝敬没毛病。 安静了一会儿,卫岚说道:“明晚我们项目组聚餐,可以带家属,你去不去?” 王言想都不想,直接拒绝:“算了吧,谁都不认识没什么意思,吃不好也聊不好,我还是加班干活吧。” 都是同事而已,即使一帮陌生人聚在一起,也多是听人家吹吹牛比。他过去我行我素的大吃大喝,还会连带着卫岚受人小话。不吃,他还饿。无聊的应付,都不抵他给马子辰开开课。 “好吧。” 卫岚也能想到王言不会去,她就是那么一说而已。而且说是让带家属,估计明天也没几个带的。 吃过了饭,刷盘子洗碗,王言牵着狗,卫岚抱着猫,出去溜弯消食。而后嗯嘿啊哈,又是美好的一天结束。 “我跟你说,这老板特别痛快,看我这装备……” 翌日,王言照常九点多到了公司,马子辰还是早打扫了卫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边喝着水一边跟一个差不多二十六七,夹着白发的人闲聊天。 见王言进来,马子辰尴尬的摆了摆手:“早啊,言哥。” “早。” 王言点头,没有在意他说的那些东西。随即看着跟马子辰聊天的那个,已经站起来的人,上前伸出手跟他握了一下:“陈洋,是吧。不好意思了,让你等那么长时间。” “是我,就是提前来了一会儿,也没有多久。” “做下说,不用客气。”说着话,王言转身将包放在桌子上,拿纸杯给陈洋接了水,又拿了自己的保温杯泡了茶,这才坐下说道:“你的简历我都看了,废话就不多说了,咱们简单交流一下技术就好。” “好,您说。”陈洋下意识的坐正身体。 陈洋今年二十七,干了一年多的web开发,后来转到人工智能到现在也干了三年,还是科班出身,经验比马子辰那是强了八条街,基础也比较扎实。对于王言的问题,不说对答如流,基本上也是大差不差,也算不错。 “其他的我就不多说了,像什么加班没有加班费什么的,他应该都告诉你了。”在马子辰的尴尬中,王言点头道:“我觉得你的水平没有问题,那么你觉得我这里怎么样?想不想在这干?如果干,你要多少的工资?大方的说就行,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马子辰并不是个木讷、内向的人,还算开朗。现在跟一个陌生人说的那么起劲,主要是他感觉自己有些孤单,需要人陪了。毕竟公司总共俩人,另一个是老板,虽然王言挺好说话的,但到底上位压制,放不开。而且最关键的,有些不会的、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不是很敢张嘴就问,总是抓耳挠腮好久才敢开口,就怕挨批。 而这半个月中,他也听了不少王言面试,不是王言没看上别人,就是别人没看上他们这简陋作坊。跟本就没聊到薪酬那一步,他觉得什么前途无所谓,只有现阶段拿到手的钱才是真的,他认为最优的就是王言给钱痛快,说到做到。 他跟陈洋聊了十多分钟,觉得陈洋好说话,能力还比自己强很多,忍不住把他的待遇透露出去也正常,这也是马子辰为什么尴尬的原因。 那么在这个基础上,陈洋就有了判断。而且最关键的是,提前过来看到这小作坊没有走,不管是出于礼貌还是怎么样,至少心里是有计较的。 不出所料的,陈洋点头道:“哥,我觉得您这里也很好。” 之前他确实听马子辰说了待遇,加上跟王言短暂接触觉得这老板不错,而且那小子那个逼样的加一起都一万来块,是个大方的。 “好,那么工资怎么说?” “嗯……”陈洋沉吟,扫了眼边上听的起劲的马子辰,试探的说道:“十八?” 王言道:“税前税后?” “税……”陈洋哼唧了一下,到底不自信:“前?” “可以,什么时候能入职?”王言没问他之前赚多少,但差不多也就是十五、六那样。本来应该是奔着大公司跳,八成是没跳成功。 他之所以提高了工资,不再找经验少的人,是因为经过几天时间的发酵,之前免费体验的那些中介们已经感受到了威力,已经有人交钱占位了。三十多个城市,王言收入二十万。当然他是遵纪守法的王某人,这些钱作为公司主营业务收入开了发票缴了税的。 为了保证竞争力,王言会很好的执行没个城市只三人的条件。甚至有人想要独享,只要肯出钱他也会同意,但至今没有那么头铁的人出现。 “现在。”陈洋拍了一下身边的背包:“电脑都带着呢。” “行,那你就做他旁边吧。”王言指了指马子辰身边的空位:“其他什么需要配的选一选,你也一样是一万五的指标,咱俩加个微信,选好了发给我就好。” 陈洋咧嘴一笑:“好嘞。” 加了微信,陈洋做到自己的位置,掏出电脑,拿出手机,坐在那里开始购物。 王言扫了一眼,陈洋就比马子辰有钱多了,人家自己用的就是最新款挨一炮的顶配,看样子生活挺好的。来他这草台班子估计图的是个自在?再不然就是跟马子辰一样,先过个度以待来日。 当然无论什么想法他都不在意,只要能把活干好就行,别的无所谓。 没管他们两个,王言开始干活。 他正在做一款语音翻译、输入软件,双向翻译多国语言。虽然早有那种专业机器,以及其他的应用发布,但他的这个软件当然是比他们强的。翻译的精髓在于信达雅,虽然终究是不是强人工智能,还是个智障,但那也是远超其他智障的智障。 他还贴心的弄了一个鸡毛用没有,但是可以搏一搏噱头,吸一吸眼球的功能,实时翻译方言。当然,初期的准确率肯定是基本没有的,但后期随着发展,方言库的扩充,还是可以做到识别大多数方言。难的点在于‘十里不同音’,这个才是要命的。单一个大语系整体来说,问题不大。 就是他这个功能,多少有些对不起国家大力推广好几十年的普通话。当然,用户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就是图个新鲜罢了。 陈洋跟那扒拉半天之后,叫了一下王言:“言哥,发过去了,你看看。” “好。” 应了一声,王言打开手机,看了一下他发过来的京那个东的链接。 不出所料的,陈洋选择的也是挨一炮,不同的是选了个一体机而已。是一万多的中配,又另加了一块显示器,差几块钱满一万五,拿捏死死的。 感慨了一番之后,王言下单,明天即到。 照例,王言给陈洋找了他写的源码让其熟悉熟悉,他自己则是继续忙活。 如此一周过去,又是周五,正在工作的王言收到了系统不期而至的消息。 “一部分观众:出口气。” 王言一时有些发懵,因为这不是剧情人物,而是‘一部分观众’,他头一次见。都挺好他没看过,但是有一阵子爆火的苏大强他知道,尤其‘手磨咖啡’比较红。没想到,‘一部分观众’怨念这么牛,都能到他系统活爹这里。那么这剧糟心成什么样,也就可想而知。 因为没有其他的事,只剩手上的翻译软件一个活,也不着急,所以王言直接拿出耳机插电脑上,登陆会员看起了电视剧。 讲的是…… 用了两天多,于周日下午,王言看完了全四十六集的电视剧。要说感觉,有没什么特别的,也就那么回事儿。又网上冲浪了一会儿,看了一些相关评价,分析之后,王言心中有数。 至于这个任务,研究里边的剧情人物就完了,没什么大不了。 吃过晚饭,遛过弯儿,待卫岚熟睡之后,王言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看了看一边好奇看着他的阿猫,以及酣睡的阿狗。 拉出面板,操作选择, 神秘的蓝光闪过…… 正文 第二六五章 初见 尚未睁眼,一阵车声、话语声传入耳中。 照例,王言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四周的环境。 此刻他所在的,是一条绿荫街道。有小车开过,前车灯都不打突兀的停在路边,后车一脚急刹,差点儿追尾。后车喇叭一阵长鸣,主驾上的人嘴唇开合,即使不懂唇语的人也能看出,那人所言正是鲁迅先生所论的‘他妈的’的变种,‘你妈的’。前边还非常贴合语境的加了一个‘草’,虽带上长辈,言语粗鄙,却完美贴切的表达出他此刻的愤怒。 许真如尼古拉斯·赵四所言‘和谐社会把你救了’,后车车主虽愤怒,但到底没有下车血战长街。稍稍倒了一下车,抓紧时机左打轮汇入车流远去。 他自己正坐在路边公交站台的站牌后边纳凉,手边放着一沓子传单,上面写着‘大学生英文家教’。环视一圈没有问题之后,开始接收系统消息。 王言,十九岁,两年前父母车祸,双双亡故。家庭豪富,父母亡故后,给他留了一栋位于阳澄湖边的独栋,以及现金、股票等价值八千万的遗产。算上湖边的独栋别墅,也叫个亿万富豪了。 本来学习成绩优异的他,因为伤心、无人管教,迅速堕落,幸赖底子还算不错,最后勉强考上‘姑苏师范学院’这个二本院校的‘华夏语言文学’专业。 现在的时间是,零八年九月二十日,星期六,他大二。发传单,因为无聊体验体验…… 看过之后,王言不免感慨系统活爹的神力。 来之前他还查了一下苏明玉上的那个师范院校,现实中姑苏是没有师范本科院校的,结果现在硬是合理化的弄出一所二本的师范院校,到底是爹。 不过这一次来的确实是早了不少,距离剧情开始还有九年的时间……脑子里想着事,王言漫无目的的四处看着。 系统活爹从来没有多余的动作,他出现在这里也必然不是巧合。王言看了不过一会儿,就顺着两快站牌中间,见对面的街上,一个上身白色半袖,下着紧身牛仔裤,梳着马尾,面目清秀的女孩。那女孩抱着一沓子传单,跟在一个中年男人身边絮絮叨叨,一看就是在推销那个课程。 王言眼神好,隔了双向六车道的马路,在到那女孩差不多二三十米的距离,还是能看清那女孩以及中年人的脸,以及女孩抱着的一沓子跟他手边那些同样的蓝色传单。 女孩是还能是哪个,自是正风华的苏明玉。而那个男人,正是苏明玉的贵人,蒙志远。 这会儿正是苏明玉跟苏家决裂,自己打工赚钱,想要出国留学。此情此景,接下来的发展自然就是苏明玉跟蒙志远推销自己。虽然剧中没有表现出来,到底蒙志远付出了什么,但想来无非两点,提供一笔钱资助她完成学业,提供一个工作机会而已。 苏明玉这个自我推销还是挺牛的,不是谁都有勇气这么做。最关键,是她不知道蒙志远是个什么操行就如此做,挺虎的。得亏是天命在身的主角,若不然如此行为,毛遂自荐变自荐枕席也说不定。毕竟一个穷学生而已,能翻出花来么。 而说到苏明玉跟家里闹掰,因为她的母亲赵美兰重男轻女,实在偏向,不把苏明玉当回事儿,还耽误了前途发展。那么王言之前经历过的欢乐颂中的,樊胜美的父母也是重男轻女。这俩比一下,算是各有所长。 樊胜美虽不及苏明玉那般优秀,上的却也是一本大学,学费、生活费虽然很少,却也保证了顺利毕业。但苏明玉的父母,虽耽误了她的发展,确实也是说到做到,后期苏明玉跟蒙志远手下混出头发财他们该是知道的,却没有如樊胜美的父母那般一个劲儿的刮,而是联系都不联系。 当然,这两家同正常的父母是没有可比性的,也就互相比比谁更烂。而且父母养育之情是道德的至高点,怎么说怎么做都是一堆烂账。 看到了苏明玉以及蒙志远,说实话,王言觉得他出现的这个时间点是有些尴尬的。 若是再早一些,他可以把苏明玉泡到手,然后两人一起出个国,游山玩水啥的,都不用他王某人浪费精力,任务基本上就完成了。 毕竟剧情中苏家发生的那么些事,多是苏明玉靠钱解决的。而苏明玉即使不回去,苏大强该作也是作,但在没了苏明玉兜底的情况下那就不一样了。他只会一点点的把自己作死,把苏明哲、苏明成作的妻离子散,作的负债累累。 但现在他来的这个时间,苏明玉已经跟蒙志远有了交集,他跟苏明玉还没关系,如此蒙志远的提携、关照之情肯定是要苏明玉铭记在心的。一如剧中那般,苏明玉死心塌地的跟着蒙志远混,就为了那些恩情。 苏明玉还是个主意相当正的,如此情况下,即使王言把她泡到手,这种原则性的问题也不能左右她。而且这个时候,他王某人那么好的男人出现在苏明玉的生活中,不论苏明玉封不封建信不信命,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遇见贵人转运这那的想法或感觉,反而还会更加的让苏明玉给蒙志远死心塌地的卖命。要说给她洗一洗,那就没劲了。毕竟洗完之后,就不是她了。 他想的这些,都建立在他拿下了苏明玉的基础上,就从没想过当朋友。至于后来的那个石天冬,有多远滚多远……王言有了计较,先拿下苏明玉过日子,至于任务的事,到时候再研究也不迟,反正还有好几年的时间。 而就在王言想东想西的时候,那边跟蒙志远推销的苏明玉稍有紧张的绕过车头,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不知怎的,福至心灵的向他所在的地方看了过来。 发现苏明玉盯着自己,王言挥了挥手示意。 苏明玉对那边的人有印象,是今天才过来的。不过两人也没有交集,苏明玉并不理解为什么那人跟她挥手,好像笑的挺……温暖? “怎么了?上来啊。”见苏明玉扒着车门没有动作,蒙志远不禁招呼了一声。 “啊?哦,没什么,就是看到一个熟人。”苏明玉不再多想,坐上副驾驶,关上了车门。 王言笑呵呵的放下手,他知道剧情,知道蒙志远没动苏明玉,当然不会再恶意揣测。猜想八成是蒙志远带着苏明玉去吃个午饭,顺便考较一下,进一步看看有没有培养的必要。 看着蒙志远开车带着苏明玉远去,王言拿过手边的传单站起身,拍了拍屁股走人。 体验生活是系统安排的,给个初见,但这工作却不是他想做的。发传单实在没什么意思,要是系统活爹不关照他也就算了,忙活忙活也未尝不可。但现在他身家豪富,有那功夫都不如他找个地方喝茶钓鱼来的舒服。 没有扔了手中的一沓子传单,而是走到不远处的一个同样发传单的人那里,将手中的传单塞给他,并让人转告不干的消息。 马上中午了,该是午饭时间,那个小子一点儿要走的意思都没有,还是在那里不断的发着传单,不断的跟人介绍着他们的课程,态度是认真的。 但说实话,这个东西不说天赋吧,但跟人的思维方式一定有关系。那个小子是逮着人就发,上前跟着介绍,脸皮是没得说,但另一方面不得其法。像苏明玉就不同,没有人教,但苏明玉问的人明显质量更高一些。不像那个小子,连一看就是买菜大妈的都过去问问,介绍一遍。 当然王言想这些没用的不是认同或者否定,那小子与苏明玉,一个广撒网,一个相对筛选定位,孰强孰弱不好说。虽然从概率来看,苏明玉的业绩应该更高一些,但有个东西叫‘命’,叫‘运’,就看谁点儿高。 王言并没有在姑苏生活过,只是路过经停了几次。倒也没有急着晃悠感受此地风光,毕竟他要在这里生活的,有的是时间。 所以离开这里,王言打车去了得月楼。现实世界是晚上,虽说晚饭没少吃,但他跟卫岚也运动了一番,加上本身食量大常人许多,又正是白天,该吃还是得吃。 混了这么多年,他又是个好享受的,天南地北的东西基本都吃过,口味虽然还是比较重,但吃南方菜系也早都习惯了,没有以前的那些不适。得月楼做的是姑苏的苏帮菜,整体鲜甜,点了几个招牌菜,王言吃的还不错。 吃饱喝足,王言打了个车到了阳澄湖边的别墅。 这别墅不是古建,是地产商开发出来的比较高端的一个别墅区而已。他的别墅是湖边的第一排,隔了一条路就是湖,一线湖景房。环境嘛,江南水乡,自然没的说。 别墅上三层,下两层,院子里带个泳池,建筑、装修的整体风格仿古,茶室、健身、影音娱乐、书房什么的齐备。还有一个负责洒扫,岁数挺大的保姆,照顾日常起居,整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王言泡了壶茶,在三楼露台的遮阳伞下,悠哉的在躺椅上晃悠,看着下方的湖光。 其实阳澄湖还是小了一些,相比起来,王言还是更喜欢太湖。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太湖距离市中心要远上不少,相信这也是系统活爹的考量。 看着湖光,王言想着这一次要做的事,毕竟对现在的他来说,任务不是最重要的,还是要做对现实世界有益的事。 现在零八年,不出意外的话,回归的时间会是在二零年的春节,有十二年的时间。 他现在是开了四条线,强身丸、人工智能、平衡三进制‘混沌’计算机、新材料。其中强身丸放弃研究,剩下的计算机、新材料可以说主要是为了人工智能服务,所以综合下来,仅剩人工智能一条而已。又人工智能经过百年时间的研发,已经差不多达到了现在计算机的极限,所以说回来,主要研究的唯新的计算机而已。 而想要将‘混沌’再一次弄出来,他的一个亿肯定是远远不够。如果再一次卖强身丸,他的一亿倒是能起点儿作用,但是发酵口碑到卖爆怎么也要半年。如此再算上资金积累,算上重新研发等等等等,怎么也要个三四年,如此再按照新系统,将现有的人工智能功能复现到‘混沌’上,又是个十年八年的活,如此加一起就是十多年。 这个时间就挺尴尬,不做吧,十多年呢,做吧,就感觉差那么一两年。就好像零分和五十九对比,最大的遗憾就是‘差一点’。如果差一点没完成,那真的太操了,那感觉可实在不美。 要说新开一条线,也有些没必要。因为在现实世界中,一个人工智能,一个比印钞都快的强身丸都他妈没玩明白呢,贪多嚼不烂。 所以研究来研究去,还是得干。虽然有可能做不完,但不妨碍计算机的研究迭代。十多年的时间,重新制造出来,剩下的那么多年怎么也得迭一代吧,收获也不小。 想到就做,说干就干。 查了一下时下比较牛比的猎头公司,王言打电话跟他们联系了一下,说了一下要求。 主要就是四个方面,管理、销售、财务、人力,有这四个方面的人过来,公司就立起来了。而他的要求并没有多高,不要多出色,不要什么胸有惊雷,只要业务能力过关,没有污点就好。他只要听话的工具人,不要过来跟他白话星辰大海的选手。 虽然即使后者更适合,但同样的,这样的人权、利欲望比较重。当然他压住是轻轻松松,但多余废那个精力,实在无聊。而且把这样的人弄过来,也并不能给他的公司带来什么加成。毕竟他的技术过硬,钱也不缺,公司框架都是管理过他王氏帝国并经多次、好多年验证的,不需要谁过来跟他指手画脚。 联系完这些他就没他什么事了,只等面试面试把人定下来,剩下他只出钱、拿技术、讲指示就完了,不用他操太多心。因此在看了一下午的书,吃了保姆做的还算可口的晚饭之后,他开上车出去压马路。 他住那么大的别墅,车当然是有的。或许是这一次过来的年纪太小的原因,活爹给配的不再是相对老成的a8,而是稍显年轻、活泼的黑色顶配s8。就是a8的升级运动版,想比起来,主驾的驾驶体验要比a8好上不少,还算不错。 大致看了一下,王言开上车,驶出车库,驶出别墅区,汇入车流。 于大街小巷中穿梭,感受这有着两千五百年历史底蕴的,人间天堂…… 正文 第二六六章 相识 周日下午,王言又晃悠一天吃了晚饭之后,打车回了位于姑苏城区的学校中。 学校建在老城,地方并没有很大,同其他的师范学院差不多。之所以今天回来,是因为周日晚上要查寝。这是全日制的,学生都要住宿。查寝也是为了看看学生是否都回来了,毕竟学生的安全大过天么,一出事就是大事。 当然,哪里都有人情世故。有四海的,出去搞对象还是怎么,人家不回来也仅是跟负责查寝的学生或者老师打个招呼而已。接着这些学生和老师向上报的时候,会帮着隐瞒一二…… 系统活爹安排的,他是一个低调的人,不冒头,话不多不少,存在感相对偏低。这样挺好,不显山不露水,自己玩自己的。 他们的寝室是六人一间,比较不错的是配备的上床下桌。 跟寝室中的几个室友打过招呼,王言走到最里靠窗的床前停下,随手在桌子上拿起一本教材上床靠着墙看了起来。 要是任务跟这几个室友相关,或者他的年龄还是二三十,王言还是有心思跟这些才二十的孩子交流交流的,现在他是毫无兴趣。慢说影视世界中的室友,就是现实世界中的那些,要不是每个月还说上几句闲话,不出三月就会被他忘在脚后跟。他记忆力很强没错,精神很高也没错,但他记得东西也要更多。 其他几个室友早习惯了王言如此,也没有说什么,说说笑笑各干各的。 这次学的是‘华夏语言文学’专业,虽然已经时隔多年,但他作为曾经京大中文系扛把子、文坛大佬,专业能力肯定是过硬的,就现在这点儿玩意儿真的轻轻松松。更何况他这是师范学院,主要还是教育这一块,本身他水平极高不说天花板也差不多,坐到那听人给他上课,就四个字,浪费时间。 不过他也没什么事,浪费就浪费吧,看闲书就好了,偶尔再逃一逃,问题不大……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王言日常的早起运动,跟着一起上课,偶尔的逃个课出去办点儿事,还算充实。 之前他联系的几家猎头公司效率够高,已经先找了几个姑苏本地的过来。王言面试了一番,并没有着急做决定,因为后边还会有人来的。毕竟他开的薪水并不低,姑苏也是个好山好水好树林的好地方,还是相当有市场的。而这一单,猎头也能赚不少,所以还是比较尽心的。所以还是多看看,对比一下。 而有关苏明玉,王言也没闲着。泡姑娘怎么得拉近距离才是,他也就是那天见过苏明玉一面,这师范学院虽说不大,但那也是四届、好几千人。要指望看缘分偶遇,那可真是大海捞针,猴年马月了。所以这一段时间,也打听出了苏明玉的情况。她是读的教育,住在学生公寓的d座。 目标缩小就好找了,王言跟学生公寓门口蹲了两天,许是时间不巧,总是没有遇到。直到周四的晚上,他这才又一次看到了苏明玉。 正是五点多,晚上食堂开饭的时候。王言在女生寝室楼的远处无聊的坐着,见苏明玉出来,他老不要脸的起身跟在后边,一路到了食堂。 眼看着苏明玉拿了盘子打饭,就一个土豆丝,其他的肉菜一个没有。然后到角落的位置,自己坐在那里吃了起来。估摸着是馒头咸菜吃够了,换换口味。 王言拿着盘子排号,打了满满的一盘子饭菜,径直走到了苏明玉对面坐下,俗套的开头:“好巧啊。” 苏明玉抬头,看着坐在对面的王言,想起了那天遥遥对视,挥手跟她打招呼的那一幕,眉头微皱,疏远的说道:“我不认识你。”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言,说话的那个言,07级华夏语言文学专业。”王言笑呵呵的伸出手:“现在不是认识了?” “不好意思。”苏明玉说完,端着盘子做到了相邻的桌子上。 “我知道你叫苏明玉,现在我们认识了!”王言不在意的收回悬在空中的手,拿起筷子道:“还有啊,最近的传言你应该也听到了吧。但我得跟你解释一下,可不是我传的。当时看到你上车的,不下三人。” 发传单的时候,虽然离的挺远,但也就是街头街尾的关系,确实有别人看到苏明玉上了陌生中年男人的车。嘴欠的说出来也很正常,然后就有了流言,只是多数人当个乐子,感慨一下人心不古,不能跟苏明玉对上号而已。 但能对上号的人,路上认出了她,‘哎哎哎,你快看,就她,就她,咱们院里说的那个被大老板保养的就是她’,指指点点说闲话是一定的。 苏明玉强大的地方在于,成长到现在所受的委屈,并没有打垮她,反而造就了她坚韧不拔的心,是个有志气的。这种流言苏明玉听了当然不高兴,但她能挺住,没有想不明白看不开。所以听到王言说起这个,她仍一口一口的吃饭,看都不看旁边的王言。 没有在意,王言大口的吃起了饭菜。 这食堂的大锅饭,味道也就那么回事儿,好吃谈不上,只能说不难吃。不大一会儿,将满满一盘子饭菜吃的一干二净后,跟才吃到一半的苏明玉说了个‘再见’,离去。 一直低头自顾吃饭的苏明玉,这才抬起头,看着王言晃悠远去的高大背影…… 因为遭遇,对待感情的戒备心是很重的,不会轻易的接纳谁,更别说什么恋爱了。她自己生活的都很累,很艰难,怎么有那些心思呢。 所以想要拿下这样的,办法只有一个,舔就完了。要让她适应,适应有人在身边,适应那样一份温暖、美好,让她习惯于此。然后再来个忽远忽近,若即若离,让她患得患失,让她茶饭不思,让她夜不能寐,如此拉扯几个来回,拿下。 当然说着简单,具体还是要看行动的,对于王某人这逼样的来说,泡个大学生而已,手拿把掐。不过舔归舔,狗肯定是不能做的。不会卑躬屈膝的做奴才,只不卑不亢正常接触,问题不大。 时间流逝,王言除日常偶遇苏明玉外,公司也算是初步建成。 面试好高管之后,在王言的指示下,照例注册了‘龙腾’控股,保健品以及科技公司,还有一系列商标、备案等等。 关于公司驻址,因为近些年高新技术产业的发展,国家政策,多数一二线的城市都有高新园区,或者什么创业产业园区,姑苏自然也不例外。所以这一次的龙腾就是在姑苏的高新园区,差不多是处在太湖跟学校中间的位置。 其实这个位置还不怎么好,王言想着以后手里钱多了,在离太湖不远的地方弄一块地建个总部大楼,那感觉应该相当不错。不过那就要看时间是不是宽裕了,毕竟即使国内基建的速度,想要弄出一个地标性的总部大楼,也得个三年五载。要是等他有闲钱了,结果没时间了,那他盖那个东西实在多余,毕竟都看不到建成的那一天…… 地址选好,几个高管选的还算高端的办公所用物品等等。接着开始发出招聘通知,包括人力部门自己社会招聘,以及通过猎头挖人等等,招了不少的运营以及研发人员,还有少不了的国学、易学大师。 同时租了厂房,弄了一条生产线,和各地的中药基地签署采购合同。甚至生产线已经改装完毕,已经生产了一批强身丸。王言亲自找过来的销售主管,在补充了小弟之后,正在着手找中医大师或者所谓‘专家’,要开始健康讲座…… 这倒不是王言指使的,而是现在保健品基本都这么卖,就靠什么鸡蛋牛奶啥的忽悠老头老太太,再不然就是花钱打广告。 而要想打广告,在当今移动互联网时代没有到来的时候,要说影响力还得是央视。但现在环境不同,天价的广告费且不说,就风靡华夏的‘今年过节不收礼’的恶劣影响,他这个产品想上央视或者其他影响力大的卫视也是做梦。若是他的产品真的经过检验,确认有效,那会儿强身丸都他妈卖爆了,还打鸡毛的广告。 所以这个销售主管只能开讲座,再辅以地推手段,先打开姑苏的市场,进而向其他主要城市扩展。 至于销售团队,虽然初期只要打开市场,有了用户之后只靠口口相传就强过销售,但王言不会干卸磨杀驴的活。因为以后他还会将外卖、网约车等等都干起来,还是需要地推的。之所以再一次的弄这些,钱啊、流量啊、影响力什么的都是次要,主要还是为了他的人工智能服务。至于说什么数据隐私,算了吧,这方面他是世界良心,就不多提了。 当然现在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卖强身丸上,毕竟‘混沌’只要开个头,尽管有方向,那也是海量的钱往里砸。毕竟计算机零件那么多,很多都是自己研究出来的,他手里那一个亿跟本不好干啥的。所以还是要到强身丸有了一定的销量、名气,然后靠营收抵押贷款,才能大肆的砸钱研发。 至于苏明玉那里,日常的在校园中走路不好说,全靠缘分,但只要她去吃饭,王言是必定要偶遇的。 第一次打招呼,苏明玉坐到了旁边一桌,第二次,坐到了更远的一桌,然后再远,然后更远。接着很长一段时间不来食堂,再来,还是会偶遇。她仍是坐在很远的一桌,又偶遇了几次之后,渐渐的她避的愈发近。直到如第一次偶遇那般,坐在相邻的一桌,已是过了秋的十二月。 姑苏冬季的平均气温是零上,虽零上,但差不多也就是个一二三四度,加上南方潮湿、阴冷,感觉还是挺不好的。人们穿上了棉袄御寒,树上的叶子落在地上,朽在土中,江南也不是一直好。 苏明玉穿着棉袄,无奈道看着那个熟悉的人端着满满一盘子的饭菜过来,坐到对面,笑呵呵的说出了她听过好多遍的问候:“好巧啊,明玉。” “你到底要怎么样?要干什么?知不知道你很烦,很讨人厌?还有,我有姓,和你不熟,请叫我苏明玉。” 王言吃了一大口的饭,又吃了菜,这才看着稍显气急败坏的苏明玉嘟囔:“好的,明玉。” “你……”苏明玉深吸一口气,吐出,道:“你到底要干什么?能不能不要一直缠着我?” “不是说过了,要和你交朋友嘛。”王言笑道:“还有啊,难道吃晚饭碰巧遇到是纠缠么?” “我早来,能遇到你,晚来,还能遇到你,回回都能遇到你,你说这是碰巧?这不是纠缠是什么?” “有没有可能是命中注定?” 苏明玉翻了个白眼,知道这人脸皮厚,不要脸,索性不搭理,吃自己的饭。 王言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照样的大口猛造。 不大一会儿,王言将盘子里的饭菜吃光,坐在那里看着对面的苏明玉吃饭。 感受到王言的目光,苏明玉很不自然:“吃完了就走啊?看我做什么?” 王言用左胳膊肘杵在桌子上,撑着下巴:“你没发现什么不对么?” “不对?有什么不对?”苏明玉皱眉,低头看了看自己,环视了一圈,最后和王言四目相对:“要说不对,也就是你这个无赖不对。” “no,no,no。”王言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摇晃,缓缓的落在苏明玉身上:“是你不对。” “我?” 苏明玉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有些愠怒:“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赶紧治。真是的,我能有什么不对……” 王言摇头,伸手指着旁边的桌子:“按照以往来说,你该坐在那里的。” 苏明玉反应过来,有些脸红:“无聊,吃完饭了就走吧,还在这里干什么?” “咱们一桌吃饭,还说了这么多话也算是朋友了。正好今天是周五,这样,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庆祝一下,你说怎么样?” “你做梦,谁要……” 王言不管她如何说,点了点头自顾说道:“那就这么定了,明天晚上五点,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嘛,不见不散。”说完,对着她挑了挑眉,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起身拿着盘子直接走人。 “喂,你……” 苏明玉话刚出口,眼见着王言走远,终是没有再说。只是烦恼的满脸纠结,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简单的饭菜…… 王言放好餐盘,走到食堂门口回头看了眼纠结的苏明玉,笑着掀开门口的帘子,走了。 对苏明玉的情况他当然是有了解的,在得到了蒙志远的资助之后,苏明玉如原剧中那般爆发了。每天是没日没夜的学习,当然她学的不是专业课,而是工商管理、市场营销这些方面的。在双休日等空闲时间,都是到蒙志远的‘众诚’工作、学习。干的自然是销售工作,蒙志远给找了老员工带着干,跟着一起去跑关系、拉客户,真叫个忙。 该说不说,蒙志远对苏明玉确实是不错。不过就像苏明玉推销自己的时候说的,投资而已。虽然这会儿相比剧情中的时间断来说,蒙志远的公司发展远没到后来的那个程度,但透过他说的给手下提成,半年三十万的程度来说,十万八万的,小钱。 可能也是蒙志远觉得这发生在故事、传说中的事,在自己面前复现了,有些新鲜,帮手一下也没什么不好。成了,有个衷心的晚辈、手下;不成,权当做善事积德,挺好的事。 翌日,王言无事,运动早饭过后,骑着之前买的自行车满大街的晃悠。碰到有什么小吃啥的,就停下买点儿尝一尝,细致的感受这座城市的点滴。 一直晃悠到下午,这才慢悠悠骑到了学校大门口。抬腕看了下时间,差三分钟五点,时间拿捏的刚刚好。 将自行车停在保安室的墙边,王言耐心的站在一边等着苏明玉,十分钟,二十分钟,直到半点,苏明玉姗姗来迟。 站到王言面前,看着那双深邃的眼,苏明玉快速的说道:“不好意思,我没答应和你一起出去吃饭,再见。”说完,扭头就跑回了学校里。 王言笑呵呵的看着苏明玉跑远的背影,直到看不见人这才摇头一笑,转身骑着自行车出发。没人跟他晚餐,他自己也得吃,找了一家最近打听道味道不错的小店,王言自己大快朵颐,还喝了点儿小酒。 饭后,王言慢悠悠的骑着自行车往别墅走。本来雨少的姑苏,竟没有预料的飘起了细雨。 当然,这雨不为抒情而起,因为不是他王某人的心情。相反他觉得这雨下的不错,路上来往车辆打着的近光灯,路两旁亮着的昏黄路灯,照出细雨洒落的痕迹,行人加快归家的步伐,唯他一人晃悠悠,别有趣味…… 苏明玉以为没人知道,其实他知道的,那是他玄之又玄的感觉告诉他的。 在他停车等在门口起,就有目光注视着他,一直到半点。 模糊中感觉到的方向,苏明玉自那边走来…… 正文 第二六七章 相知 江南的雪,来的几无声息,一觉醒来,天地即变了颜色。似精于打扮的美妇特意而来,只为这美丽温婉而又多情的女子一番精心装饰,让人欢喜。 古城粉墙黛瓦,经雪变了一色;往日叉着晴空的枯枝,裹满了白霜。雪在雾气朦胧,稍显昏暗的空中落下,消在地上,融于水中。盖了雪的乌篷船行至湖上,看不清船上之人样貌,只见其头戴斗笠肩披蓑衣,于朦胧天地间徜徉。 路灯熄了,天色亮了,街上的车多起来,人也多起来。不同以往的是,今天的车很慢,人很慢,整个城市似乎都很慢。都在感受这江南好的韵味,感受这大欢喜。 枕边的闹钟响起,苏明玉赶紧的翻身关了闹钟,随机小心的看了其她室友的反应,确认没有被吵到这才轻轻的下了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又忍不住打了个大哈欠,这才拿着盆提着暖壶到了水房洗漱。 没精打采的到了水房,苏明玉先用冷水洗了脸,让自己清醒,接着才接了兑了温水洗漱。她昨夜学习到后半夜三点多,早上起来才六点多,着实困的很。 洗漱过后,又是神采奕奕的苏明玉回到寝室穿好衣服,随即出门去食堂吃早餐。至于天空中仍飘落的飞雪,校园中的雪景,她是无心感受的。 学生公寓离食堂有断距离,她背着包,紧着衣服,埋头走着。 最近时常想起的人又一次的在脑海中窜了出来,她烦躁的摇头,想要将那身影驱逐。 自从上一次拒绝了一起晚餐之后,那人就再没出现她的面前,再没见过一面。她接受不来特别的好意,感受不来未尝的温暖,更受不得一个男人不掩饰、写在脸上的好感,受不得那炙热。 那一次她在角落看了许久,本不打算出去。但浪费了人家的时间,于情于理都要当面说清楚的。等了许久积累下来的期盼,换来拒绝,是很伤人的。那天该早一些出去,或者不出去的。她想。 那人不来,她本该庆幸,本该欢喜。庆幸、欢喜于终没了纠缠,得了清净,可以没有心上的烦忧,只奔着学习、搞钱而去了。但她就是没有那庆幸,没有那欢喜,反添了几分愁思。 那人虽不帅气,却也还算耐看。只是若不是身高在人群中比较突出,放在人堆里是认不来的。偏一双灵动的眼,区别于常人,脸上永远带着的温和笑意,叫她难忘。 现在已是一月初,算来已是一月不见,她想。 脑中的那个身影对她微笑,低头走路的她不禁也露出了笑意,察觉到不对,她有些脸红,转而却又是惆怅,又是纠结,各种念头交错闪现,最后她终于狠狠摇头,终于将那身影压下,终于她做不到驱逐。 她开始想昨夜所学的知识,想自己明了几分,转移注意力,在俏皮飞舞的小雪花中埋头赶路…… 只是她走了没一会儿,因为分心不看路的缘故,突然撞了人。天上飘着雪,融在地上化了水,以致地面湿滑。她这幢了一下,坏了平衡,脚下一滑,就要仰倒在地。 她下意识的‘阿呀’一声,同时紧闭双眼,准备迎接后脑勺与大地的亲吻,迎接未知的结果。 只是摔倒半路,她感觉自己脖子忽的一紧,被人抓住直接薅了起来重新站在地上,同时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么大的人,不知道看路?” 她睁开眼,晃悠了下定住身形,看着面前的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人,本想道谢的,只是话道嘴边却变了睁眼说瞎话,强词夺理:“是你挡在路上碍事好不好,怎么是我不看路的,把手放开啊。” 王言笑着松开薅着她脖领子的手,还贴心的帮着抚平了褶皱:“我记得你早上都不吃饭的,今天怎么来食堂了?” 苏明玉扭头就走:“要你管?” “早饭还是要吃的,长时间不吃早饭会做病的,尤其你这种每天熬夜。”王言跟上苏明玉,在她身边絮叨:“时间长了,身体会垮的。” 苏明玉斜视一眼,脚步不停:“你怎么知道我每天熬夜的?” “你自己不照镜子?那么大的黑眼圈看不到?而且本人略懂中医,看你肤色暗淡,眼泛血丝,气色极差,一看就是长期熬夜所致。” 苏明玉撇嘴:“你起这么早干什么?” “这还用问,没看还冒着烟呢么,当然是锻炼身体了。你呢,要去做什么?据我所知你们今天上午只有第二节有课。” 就要这种话语中吐露出来的了解、关注才是关键,王某人很懂。 苏明玉听说王言知道她的课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翻了个白眼:“干什么你管的着么你……”说完,加快脚步进了食堂。 王言自然是颠颠的跟在身后,吃早饭。 食堂中,跟着苏明玉一前一后的打好饭,又跟着苏明玉到了一张桌子相对而坐。 见王言坐在对面,苏明玉只翻了个白眼,到底没有换位置。 王言将一个鸡蛋磕在苏明玉的餐牌里:“呐,给你加个蛋。” “不要,还你。”苏明玉把鸡蛋重新放回到王言的盘子里。 “哎,明玉啊,你今天有事吗?”王言不在意的剥鸡蛋,明知故问。 “干什么?” “请你吃饭啊,姑苏第一场雪,在这样一个天气,如果能吃一顿火锅是再好不过了。” “你是不是瞎,看不见么?”苏明玉没好气的说道:“明知故问。” “晚上怎么样?要不……还是五点?” “没空,我很忙,谢谢。” 王言点头道:“好的,那就这么定了,晚上五点,学校门口不见不散。” “喂,我说没空。” “我说不见不散,有问题么?” “你……” 王言摆手打断:“好了,快吃饭吧,你不是还有事要忙?磨磨蹭蹭的不好。” “反正我没答应。” 王言看都不看她,架着碗,秃噜秃噜的转圈喝着烫嘴白粥。 苏明玉被吵的心烦,拿筷子敲了敲碗:“喂,你能不能小点声,很烦人知不知道?” 哈哈一笑,王言恢复正常安静吃饭,他就是找找乐,逗逗这小辣椒而已。 要说苏明玉这么早出去干什么,他拿脚都能想到,就是跟着带她的销售到相邻的城市见客户而已,若是正常的姑苏客户也不至于起这么早。至于上课什么的,苏明玉都无所谓了,要不是这师范学院好赖是个二本的学历,她早都辍学也说不定。 而且自从受了蒙志远这么个‘金手指’,‘老爷爷’的帮助之后,她的经济条件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到底不是自己亲力赚来的,还是很节省罢了。 “走了,晚上见。” 快速的吃完早餐,王言留下一句话,端着盘子晃晃悠悠的走远。 苏明玉还是想要拒绝的,不过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看着王言的背影不自觉的扬起嘴角,待碰上王言回顾的眼光,慌忙低头…… 微微一笑,王言回到寝室,洗漱收拾一番,跟着晚起的室友一起去上课。今天只上午两节课,他没其他事,并不打算逃课,所以拿了一本没看的书。 他已经看了三百多年的书,虽然相比起整个人类文明,上千年积累下来浩如烟海的各类书籍实乃微不足道,但那也不是一句简单的学富五车可以形容的。 以前他看书还讲什么方法,只看核心之类的。但现在他看书是一种习惯,并不是抱有目的性的看,只单纯的为看书而看书。所以看到现在他真的是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即使再烂,他也会一字不落的看完。 当然之所以如此,主要也是他的精神愈发强,脑子的处理速度愈发快,一目十行有些吹牛比,四五六行是不在话下的。所以现在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反到还要比他原来讲方法还要快。 至于老师,虽然现在是零八年,但说实话,大学都差不多,爱几把学不学……只有这个时候,老师才真正贯彻了‘你学习不是给我学的’这么一句话,没有人在乎,不给学校找麻烦就好。 这一月过去,龙腾的进展也算不错。销售主管及其找来的大师很有那么两下,成功的举办了好几次健康讲座,产品也卖了过千瓶,算是有个好的开始吧。 还是因为资金的原因,三进制的研发没展开,只是找了一些人研究理论,按照王言给出的方向规划,倒是人工智能的研究再一次的开始。 这几个月过去,他已经把代码重新弄了出来,让人接着研究。其实他复写代码也挺不容易,因为很多的理论、论文等等都没有出来,甚至就连编程语言的更新迭代都没有达到那个程度,还是很费了一番手脚的。 其他的也就没什么了,一个亿虽然很多,虽然是很多人这辈子难以企及的财富,但真要做事打水漂都不够。他的这点儿钱,也就只能支撑到这种程度,并维系住公司正常运转,剩下的想要再多就得靠强身丸赚钱了。 当然这也是现在他有了强身丸,毕竟以前他没有这些的时候,基本都是在玩资本游戏,反哺研发的项目…… 一上午的课程完毕,在食堂吃了午饭之后,王言扣着一顶鸭舌帽,又骑着自行车晃悠起来。 小雪花现在都没停,还飘着呢。将化未化的雪加了粘性,新落的雪粘在上面落不得,檐上,树上,桥头,湖边,早积了一层雪。 王言其着车,路过一片水洼,看着雪消融其中,心血来潮的想要湖上泛舟。想到就做,他二话不说,直接一路骑着自行车到了太湖,找了船家,升了暖炉煮茶,开船行至湖中,王言弄了鱼竿坐在那里一边跟船家闲聊喝茶,一边钓起了鱼。 雪仍在下,湖上的雾仍朦胧,虽然身边有个船家,但忽略了工具人,远看倒也有那么几分‘独钓寒江雪’的感觉。 就这般,王言在太湖调了一下午的鱼,装了个只有天、地以及船家三者才知晓的比。 说起钓鱼,他的技术还算高超,太湖中的鱼也不少,因而收获不小。只是除送给船家一条大鱼,余下的都放生了,调的就是个感觉么。 船靠了岸,四点刚过,王言骑着自行车往学校赶。距离不远,也就是二十多公里,因此骑的并不很快,到学笑门口的时候,还有六分才到约定的五点,没拿捏好。 老远的,王言就看到了在校门口对面站着的苏明玉,正双手插在棉袄的兜里,正无聊的跟树坑边踢着里面的石子。至于为什么不在校门口站着,当然是因为流言确实有一些困扰,只是她很坚强的不在意罢了。 骑车过了马路,王言停在她的面前:“不好意思啊,来的晚了一些,等久了吧。” 苏明玉听声抬头,又低下了头,是因为想起了早上说的‘没答应’,瓮声道:“我也才到不久。” 王言点了点头:“上车吧,我带着你。” 这个时候可不能挑逗,毕竟人家姑娘下了好大决心出来的,三两句话给说跑了就太草了。其实苏明玉这一次能来,他一点儿都不意外,只因为早上四目相对时,那一闪而过的光亮,哪个少女不怀春呢。即使感觉自己受不得好意,却忍不住让冰凉的心靠近,试探着汲取温暖。 苏明玉踌躇了一下,点头侧坐到了自行车的后座上,伸手掐着王言的外套。 “坐好了?” “嗯。” 王言猛的一蹬,苏明玉反应不及,下意识的抱住了王言的腰,接着反应过来:“你故意的?”说完,直接跳下了车,对着王言一顿招呼。 “哎,停停停。”王言喊住她:“你说你抓着衣角有什么用?就是刚才没事,那一会儿到路上,万一出点儿事怎么办?算你的算我的?上车。” “不去了。”苏明玉觉得王言不安好心,扭头就走。 王言一把拉住:“别闹,我真不是故意的,上车吧。” 孤疑的同王言对视,看着其中写满的真诚,苏明玉又一次坐上了车:“最后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很不淑女的换成了跨坐,双手后伸,把着屁股下的座…… “坐好了?” “哎呀,快走吧,都看着呢……” 王言微微一笑:“走喽……” 说说笑笑、晃晃悠悠的骑了二十来分钟,在一家挂着川渝招牌,里面人声鼎沸的火锅店外锁了车,二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进去。 选了靠窗的位置,王言跟苏明玉相对而坐,接过服务员递过来勾选的点餐纸,递给苏明玉:“来,随便点,敞开了吃。” 苏明玉摆了摆手:“我吃什么都可以,还是你点吧。” 王言也不强求,一边问苏明玉一边勾,只是问什么苏明玉都说好就很不好,索性王言也不在问,只管点,又要了个鸳鸯锅,还有饮料,非常完美的结束了点餐环节。 火锅出餐是相当快的,毕竟都是生的,王言跟苏明玉两个调好了油碟,没说几句话的功夫,一盘子一盘子的菜就端了上来。 苏明玉看着满满的一桌子不算,桌旁的架子上也是满满,惊道:“点这么多我们两个吃的完吗?” “放心,我胃口很好,一点儿都不带剩的。”王言摆手道:“你只管吃,剩下都是我的,保证不浪费。” 苏明玉还是很怀疑,但没再多说,默默的看着升温的锅,等锅开。 “哎,明玉?你今天干什么去了?” “去梁溪见客户了。” 王言明知顾问:“就那个男人给你介绍的工作?” “嗯。” 感受到些许不耐,王言识趣的转移话题:“再有一个半个月就放假了,你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当然是回……”苏明玉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跟家里断绝了关系,看着已经冒泡的锅:“好了,可以下了。” “怎么,不就是回家嘛,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言直接下了两盘子肉进去,一边来回扒拉。 “你话怎么那么多?” 对不住了,王·大孝子·言在心中跟亲爹亲妈赔了个不是,状若不在意道:“有家回还不好么?我都没有家。” 果然,此话一出,吸引了苏明玉的注意力:“你怎么了?” “来,吃肉。” 烫三烫,滚三滚之后,王言给她夹了一筷子肉说道:“我爸妈前年出车祸一起走了,又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现在就剩我一个人了。这两年啊……” 逼叨叨一堆之后,王言洒脱的笑道:“之前我学习成绩不错的,要不是出了这么个事儿,说不定还能上个清北、浙大什么的呢。” 苏明玉愣愣看着满级演技的王言,许久,来了一句烂大街的:“对不起。” “没事,这有什么对不起的。”王言摇头,吃了口肉说道:“你呢,怎么了?” “和你差不多。”苏明玉苦涩一笑:“我跟我爸妈断绝关系了。” “为什么?” “我家里有三个孩子,我是最小的,上边还有两个哥哥……” 苏明玉打开了话匣子,王言适时的要了啤酒,给苏明玉倒上。 她也是不惧,本来跟着干了几个月的销售,她又想要紧紧抓住这个在她看来跃龙门的机会,酒怎么会没沾过。那是一杯接一杯的喝,流着泪吐露倾诉这许多年的心酸。 这话她从没跟人讲过,今天,或许是同病相怜吧,毕竟她的一双父母尽管活着也没比死了强多少,还添了她从小到大的苦楚。 “我大哥上学,砸锅卖铁的供他上华清……后来考上了美利坚的……卖了我住的房子也要供……我二哥……又卖房子……到了我……” 苏明玉细数从小到大的种种,恨恨的放下酒杯:“你说,我跟你有什么不同?不是一样的没有家?” 除了剧中表现出来的那些大事,还说了不少生活中的琐碎。 赵美兰重男轻女是没的说,苏明哲生了女儿,但怎么说也是亲孙女,看都没说看一眼。而平日里对俩儿子要求有求必应,对苏明玉那真是两级。话人家也说过,只养到十八岁就不再管,对苏明成倒是在结婚之后还给钱。或许也是新社会了,若是百年前,说不得生出来就溺死苏明玉都有可能。 至于苏大强就不说了,一句简单的‘不敢’,少了很多男人的责任担当。剧中最后的那几集,更多的是强行圆满。 要说缓和苏明玉与赵美兰的母女关系,虽然很难很难,但也有一定的几率做到。不过那与王言的任务不合,他对‘出气’的理解很简单,就是弄惨了苏家的其他人。所以顺其自然,赵美兰该死还是死吧。 瞟了一眼地上的五六个酒瓶子,看了眼苏明玉的状态,王言识趣的点头:“对,咱们没什么不同。来来来,别光喝酒,你吃点儿菜。” 苏明玉打了个嗝,捞起一块丸子:“所以啊,我也不知道放假怎么办。咱们学校的宿舍只开到放假后七天,还不知道去哪儿呢。” “没事儿,我收留你不就好了?” “你?”苏明玉摆了摆手:“快算了吧。” “我怎么了?” “你就是对我不怀好意。” “这都被你发现了?”王言状若惊讶:“既然你都知道了,还敢跟我出来,还敢喝这么多酒?” “我喝的多嘛?这才哪到哪啊。”苏明玉一脸不屑,指着王言脚下的酒瓶子:“你还差我一瓶呢,行不行啊你。” 王言把酒倒满:“当然行了。” 苏明玉白了王言一眼,重新倒满了酒杯:“来,一起喝一杯。” “干杯。”王言举杯跟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苏明玉喝好了,已经不用他找话了,自己就一顿哔哔。王言则是听着苏明玉的唠叨猛吃,她举杯,他就跟着喝,不知不觉的也喝了不少。 眼看着东西吃没了,酒也喝没了,苏明玉已经醉眼迷蒙了,但还是在兜里掏出了几张百元钞票,拍在了桌子上:“服务员,结账。” 还知道拦着王言呢:“这顿我请,你不许抢。” 王言笑着从桌子上拿起一张钞票,在她眼前晃了晃:“aa。” 说完,也不管苏明玉如何反应,跟着服务员到了吧台结账。 接着,回来看着迷瞪的苏明玉慢吞吞的穿衣服,这才搀着她走了出去…… 正文 第二六八章 相恋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想要看看时间,一番找寻无果后,又重新闭眼睡了回去。未几,迷瞪的苏明玉直接坐了起来,头发散乱,眼神迷茫,看着陌生的环境。 身下的是柔软的大床,盖着的,是轻薄舒适的蚕丝被,所在环境是古典与现代完美碰撞结合的新中式风格。她长这么大,别说住了,见都没见过。 苏明玉赶紧的看了眼自己身上,还好,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 摇了摇头,她揉着脑袋下了床,穿上放在床下的拖鞋,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照射进来,一时有些眼花。 她伸手搭在额头适应阳光的刺目,打开面前的门走到外面的阳台,看着不远处在阳光的照射下,在清风的吹拂中,波涛粼粼耀眼的湖。 站在阳台上经风一吹,呼吸了新鲜空气,苏明玉感觉好了许多,忐忑带着疑惑的出了房间。 听到楼上的脚步声,躺在沙发上的王言抬头看向二楼,笑呵呵的对着探出头的苏明玉打了个招呼:“早啊。” 苏明玉不说话,只愣愣的看着他。 随手把书扔到茶几上,王言坐起身:“怎么了?下来啊。” 苏明玉磨磨蹭蹭的下了楼,坐到王言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就看着王言不说话。 王言摆手在她面前来回晃悠:“哎,魔怔了?喝多酒把自己喝傻了?” 拍掉王言的手,苏明玉有些无法相信:“这是你家?” “那不然呢?” 苏明玉瞪大眼睛:“你不是说你父母出事,你没有家么?” “没有父母亲人,一点儿归属感都没有的浮萍而已,怎么能叫家呢。”王言摇头,笑问:“有什么不对?” “对对对,你说的很对。”苏明玉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这么大的房子就你自己住?” “还有个保姆,负责做饭、打扫卫生洗洗涮涮什么的。”说完,王言扬头喊了一声:“赵姨。” 不大一会儿,一五十多的妇人走了出来:“怎么了,小言?” “给她弄点儿吃的,我就不吃了。” 保姆赵姨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苏明玉,应声去了厨房。 苏明玉皱眉道:“我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发传单的时候。你这么有钱,怎么还会干那个?” “听没听过‘体验生活’?”王言声音平淡,装了个有钱的比:“我太无聊了。” 苏明玉继续尴尬不失礼貌:“是是是。” 然后,沉默,自己在那不知道想些什么。 王言也不打扰,拿起桌上的书继续四仰八叉的躺在那里看了起来。这个环境,苏明玉是没有办法想象的。以前或许听过什么别墅怎么豪华,有钱人怎么豪富,但没见过是无法想象的,今天看到这些受些冲击很正常。最重要的,是重新慎重的考虑一下他们两个的关系…… 半晌,苏明玉回过神来,看了眼墙上的钟,起身说道:“八点多了,饭我就不吃了,今天还有不少事儿呢,现在已经迟到了。” “吃完饭再走吧,这地方不好打车,最近的公交站也要走二十分钟。”王言头也不抬:“一会儿我送你过去。” 苏明玉纠结了一会儿,终究是重新坐了下去。她只是找个理由想走而已,实际今天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她一个跟班打杂的,能有什么大事。不过演戏做全套,她想了想还是拿起桌上的座机给蒙志远打了个电话,告知晚一些过去。随后不知所措的坐在沙发上,来回拧巴。 王言被她拧的闹心,又把书放在一边:“怎么,不好意思了?觉得我有钱,就相处的不自在了?自卑?” “你才自卑!你全家都自卑。”注意到口误,苏明玉连忙捂着嘴:“不好意思,我不是……” 摆了摆手,王言打断道:“那就是觉得我瞧不起你?” “不是。”她摇头。 “觉的你我差距太大?放不开?” 苏明玉纠结了一会儿,烦躁的摇头:“哎呀,我不知道……” “放轻松,不要胡思乱想。”王言宽慰道:“钱财终究是身外之物,并不能决定人的高低。你我都是肩膀上架着脑袋,没什么不同。而且说实在的,这也是承了父母的遗泽而已。如果没有父母留下的家业,是一定比不过你的,说不定现在正跟监狱里哭鼻子呢。” “…哔…哔…叨…叨…” “你呢,从小到大的遭遇都说不上好,如今更是跟家里断绝了关系,自食其力。相比起来,你才是奋发向上的强者。而我,只是一个靠着父母遗泽,活的人模狗样的弱者罢了。所以你真的没必要多想,认识这么久,难道你发现了我有什么特别的吗?不都是正常人。” 听王言长篇大论说了一堆,苏明玉确实感觉好了不少,展颜一笑:“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发现了你跟别人不一样的地方。” “什么?” “我发现你这人特别不要脸,对自己的认知特别清楚,可不就是人模狗样吗。” “我发现你这人很没良心,我这自贬开导你,结果你反倒真损我?”王言哑然失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能怎么不客气?” “哎呀,我这一千多万的大别墅啊。哎呀,我这十万多的沙发啊。哎呀,我这……”王言作怪,表情夸张,语气做作,连说带比划像个小丑。 苏明玉哭笑不得:“你觉得跟我这样一个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炫耀,有一点儿杀伤力嘛?而且你就不怕激起我的仇富情绪,把你‘咔嚓’劫富济我这个贫?”说话间,还配合着以手作刀,在自己的脖子上横了一下,一脸凶相。 “我已经看透了你的伪装,知道你羡慕,只是你不说而已。”看了眼后边端着东西出来的保姆赵姨,王言抬手,伸出食指、中指来回的比了两下自己和她的双眼,起身拍了拍她的头:“只要你努力奋斗,我相信早晚有一天你会达到我现在的程度的。饭好了,去洗洗漱吃饭吧,吃完我好送你去努力奋斗。” 一巴掌拍开王言的手,苏明玉跟着保姆赵姨去洗漱,回来坐到了后边的餐桌上。以前她只想赚钱,想赚很多钱,但不知道具体要赚到什么程度,现在她知道了。就要赚的比王言多,真是,有两个臭钱神气什么…… 王言坐在苏明玉对面看着她吃饭:“味道怎么样?” “好吃,赵姨您手艺真好。” “好吃就多吃点,不够还有呢。” “谢谢赵姨。” 保姆赵姨识趣的走人,这么大的别墅,就她一个人搭理,每天都不得闲。 这个赵姨的手艺确实还好,王言判断是处在lv3上层的,已经相当够用了。 “我这里你也看到了,这么大的地方,你要是放假无处可去,我可以大发善心收留你啊。” “算了吧,我真要过来跟你一起,那个词叫什么来着?叫……”苏明玉装模作样的想。 “羊入虎口?” “对,羊入虎口。”苏明玉拍了下桌子,伸手指着王言:“我就说你对我图谋不轨吧,看看,看看,不打自招了吧。” 王言脸皮多厚啊,一点儿不掩饰:“看你这话说的,咱们两个都是十九岁,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对的?再说了,我父母没了两年,这传宗接代、开枝散叶的事也没人给我做主,那我自己不得上点儿心嘛。你未嫁,我未娶,惦记惦记不行啊?” 苏明玉没想到王言这么直率,啥话都说,一时有些接受不能。睁大眼愣了半晌,这才咽下口中的食物,迟疑道:“你是……在跟我表白吗?” “不然呢?” 苏明玉看着王言那深邃,却满是真诚的眼,慌乱的低下头吃饭。 “哎,你倒是说话啊。” “哎呀,我不知道,你别说了。” 王言耸了耸肩,没有再纠缠,识趣的起身走到沙发坐下继续看书。 苏明玉大口的吃饭,不大一会儿吃光了东西,擦了擦嘴之后:“我吃好了,走吧。”她心烦意乱,想快些离开。 王言起身带着她走到了地下车库,开车给苏明玉送到了吴中那边。一路上苏明玉沉默不语,只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 到了地方,王言降下副驾驶的车窗,对着站在路边的苏明玉摆了摆手:“快进去吧,再见。” “你慢点儿开啊。”嘱咐了一句,苏明玉跟着王言挥手,转身跑向了写字楼中。 王言也没有什么痴痴目送的举动,直接一脚油门走人。 苏明玉跑了几步,回头,定定看着那辆黑色轿车混入人流,不见踪影。直到有人走路撞了她一下,这才回过神来,烦躁的抓了抓头,转身走进了写字楼中…… ………… 日月从不是为谁而转,时间也从不会为谁而停。转眼,又是杨柳依依,微风徐徐的三月春。 来到这里半年时间,强身丸已经卖起来了,当然主力客户还是江浙一带。因为他们之前主力推广的地区就是这两者,口口相传的爆发,理所当然的也在这两地。销售主管带着麾下小弟仍然在各沿海地区以及内陆主要城市,开健康讲座宣传推广。有了江浙一带的明证,各种说法的扩散,其他地方的消费者接受程度明显强了很多,国内各地的订单雪花般飞来。 公司做出来的后台管理系统,存储在数据库中的客户资料有显示,现在购买强身丸的客户年龄已经由早先的老年,到了现在的中年。并且向下的趋势不减,各年龄段的消费者都有,这是出圈卖爆的标志。 建在姑苏城郊的工厂已经加了几条生产线,二十四小时运转不停,挂着各地牌子的货运卡车也是一辆接一辆,厂房也在扩建之中,要开始建造成品药的生产线。高利润的肯定是强身丸,但终究也是少数人才消瘦的起,能够让更多人用上的还是成品的‘强身胶囊’。 强身丸的热销,肯定会让相关部门注意。包括以前的多个世界中,王言卖强身丸也不是没有被关注。包括现实世界中,以后肯定也会有一样的情况发生。但注意也就是注意,问题不大。 主要就是,他手里的那些秘药药方,国家怎么可能会没有呢?那么相应的,在发现了这个东西的效果之后,怎么可能没想过普世化推广呢?但王言真正的做到这些,算上走弯路的时间,无数的人力、物力、财力堆积,还要两百年才成功。 而且他真正成功,完全靠的是四百年前的大明中医传承。现实世界他研究了一百年,真要说起来,砸的钱要远远超过国家财政投入,不也是鸡毛成果没有么。 强身丸、强身胶囊,是一条庞大的中医药产业链。最开始的药农,到中药基地,到当地政府,到工厂中的工人,到终端消费者,到靠着倒卖牟利的穷人、投机者,再到收割来的外国财富,到纳税,到财政,最后到国民综合生理素质的提升,是个一举无数得的事。 基于此,对有些事、有些人来说,不是什么都要追根究底,模糊一下就可以解释的很明白。他说偶然寻得一本书,里面夹了药方,而后书丢了有人信;他说自己天纵奇才,自学了一些中医、药理知识,瞎几把鼓捣配出来的也有人信。毕竟老祖宗留下的是无尽的宝藏,毕竟科学研究是有方向的撞大运……秘密嘛,有的时候很重要,有的时候也不重要。 当然就像他以前想的,他的履历和表现出来的不寻常,肯定是有怀疑的。没有人是傻子,他怎么说都解释不明白的,只要大家面上装糊涂就够了。该有的关注肯定是一样少不了,只是不逼迫而已,不耽误背地里挖掘…… 其他什么巧取豪夺的腌臜事不多提,还是那句话,只要不是国家意志,他不惧。 也是因为强身丸打开了局面,现金流充裕了起来。‘混沌’以及新材料研究等等,已经开始了烧钱模式,大肆的购买设备、挖人等活动,目前进展还算顺利,都在掌控之中。 至于苏明玉,那一天之后,王言只见过她一面。那是在放假之后,他又假装偶遇了一下,并顺势邀请她一起到别墅中过年,不过被苏明玉礼貌而又刻意疏远的拒绝。而且现在开学有半个月了,王言是一次都没见到苏明玉,就是在躲着他,什么心思不言自明。 王言可以理解,尽管之前他开导了一番,但现实条件摆在那里的,苏明玉嘴上说着不自卑,但心里怎么可能不多想。而且还不排除,他是个花花公子,只为了没事儿祸害小姑娘。 若他是真心,苏明玉就是灰姑娘,一时破不开内心的樊笼;若他是假意,想玩玩就算了,那么苏明玉明显玩不起。所以,不见、不想、不念,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王言当然不会那般,之所以没有上赶着舔,只是为了他所谓的拉扯罢了。一个小姑娘而已,还能逃过他王某人的手心? 这天,周三,有课。 大教室中,老师在上面尽职的自顾讲课,下边的同学们,搞对象的搞对象,说闲话的说闲话,睡觉的睡觉,当然听课学习的也在听课学习。有智能手机和没有智能手机的不同,大抵也就是睡觉、说闲话的同学会少一些罢。 王言自己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拿着一本书认真的翻阅,对教室内老师、学生汇聚起来的嗡嗡嗡充耳不闻。 就在这时,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拿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王言稍稍俯身,翻开手机接了起来,只轻轻的一个‘说’。 听那边说了一会儿,王言道:“跟着她,随时跟我汇报位置。”说完,挂断了电话。 王言充分的给了讲课老师尊重,猫腰走出了教室。一路到了学校门口,打车直接去了吴中。等到吴中跟手下通了电话,又转到去了太湖。 到了地方,王言跟司机师傅结账下车,一年轻人走了过来:“老板,人在那呢。” 王言看了眼湖边的苏明玉,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做的不错,任务完成了,回公司上班吧。” “谢谢老板,那您忙,我就先走了。” “去吧。” 这年轻人是公司中销售部的,王言给派到苏明玉身边卧底去了,时时掌握第一手消息么,不打无准备之仗。 苏明玉跟着蒙志远也有半年,现在已经开始独立联系客户跑业务,做的还是不错的,赚的也不少。年后那会儿为了业绩,她贪功冒进,偷拿公章私自牵了合同,致使公司赔了三十多万。 而盗盖公章是要负刑事责任的,更不要说还给公司造成了直接经济损失,怎么也得个三年。而这后果,又哪里是苏明玉承担的了。即使只让她赔钱,三十多万她也赔不起。 这一段原剧中有讲,是蒙志远顶了锅,赔了钱,最后被开了除。也是这一次的机会,蒙志远才下定决心单干,创立了后来的‘众诚’集团。 也是如此,苏明玉算是跟对了人,成了第一批的追随者,配股、高薪,有了剧情开始时那般,城里城外两套别墅,两个百万豪车。虽然其他的没有表示再多,但合理的算上一些其他的有价证券、投资理财什么的,也是个身价亿万的富婆。 现在就是苏明玉受不了这么个打击,也不知道蒙志远已经给她背了锅,想不开跟湖边找死来了。 是机会,就要抓住。 湖边延伸出的栈桥上,苏明玉瘫坐在地,双眼空洞的看着湖面。王言走到她面前蹲下,拍着她的肩膀:“没事儿,有我呢。” “你来干什么?”苏明玉没有见到朝思暮想之人的惊喜,相反更加激动,推了一把王言,哭腔的大喊:“走开,不要你管。” 推肯定是推不倒王言的,不过他自己顺势坐在了地上:“不就三十多万嘛,有什么大不了,不至于寻死觅活的。” “有什么大不了?不至于?”苏明玉都被气笑了:“是,对你这个二世祖来说,当然没什么大不了,可对我来说不是。你只是个不知疾苦,高高在上的…………” 王言越听越不对劲,因为苏明玉说的已经不是盗盖公章、三十万的事儿了,开始说起了她个人对他这一个富二代的主观臆断,并深深唾弃、谴责,就是给他一顿狂喷。 听明白之后王言笑了:“你喜欢我?” “喜欢你又怎么样?我们可能嘛?”苏明玉想死的心很决绝,也不管这个那个了:“你不过就是玩玩罢了,我和你不一样,你衣食无忧,你不用想以后怎么样………………” 又是一顿输出之后,她歇斯底里:“你为什么要招惹我?为什么?啊?你告诉我为什么?” “既然死你都不怕,为什么怕跟我在一起?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是花花公子?我知道你怪我没找你,可是你刻意的疏远我是看的出来的,这才一直没找你而已。现在知道你喜欢我,那我就放心了。” 王言突然伸手拉过苏明玉,抱在怀中,二话不说照着嘴就啃,强吻。 良久,唇分,阳光下一条晶莹在二人的唇间断开。王言低头看着不敢相信的苏明玉,见她还要说话,抱着脸接着啃。 又是良久,苏明玉直接一嘴巴子甩到王言脸上,挣脱出来坐到一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接受不过来。 王言皮糙肉厚,一嘴巴子也叫事儿?笑呵呵的说道:“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想死吗?” 苏明玉只咬着嘴唇,瞪大眼睛怒视王言,眼神杀。 “看样子你不想死了,那就是想要和我在一起喽?” “你胡说什么?我没有……” “什么?你说你同意了?太好了,明玉,你终于想明白了。为了庆祝我们正式在一起,我决定,一会儿去吃一顿大餐庆祝庆祝。” 王言煞有介事点了点头:“什么?你也同意?好,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搞对象,泡小姑娘么,这个年代还挺好的,后来的乱七八糟还没有喧嚣起来,而且苏明玉也不是那样的人,没什么别的掺杂,只不要脸就好了。死缠烂打、软磨硬泡,再加上他王某人的那么一点儿小优秀、小魅力,这不成了么。 苏明玉看着王言一个人在那表演,硬是被气笑了,恨恨的指着王言:“你真不要脸,卑鄙、无耻、下流、肮脏、龌龊……” 王言挑眉,抱了抱拳:“多谢,承让了。” “你……”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师父来了。”王言转头看着从远处跑过来的蒙志远。 深呼吸,苏明玉狠狠的给了王言一拳,擦了擦脸上的泪,迎着蒙志远走了过去,一路情绪酝酿到位,近前眼泪又留了出来:“对不起,师父,我错了……” “你呀,你呀,让我说什么好啊。幸亏是没出什么事儿,要不然你让我下辈子在内疚中度过?真是…………这点儿挫折有什么大不了?你记住,只要活着,就有翻盘的机会。你还这么年轻,机会有的是。”蒙志远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点着苏明玉,数落一堆之后说道:“这一次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以后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 “解决了?”苏明玉眼泪汪汪的看着蒙志远:“师父,你怎么解决的?” 蒙志远叹了口气,摇头道:“以后你自己好好干吧。” “我自己?师父你被开除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总要有人负责,我个高嘛,顶一顶没关系的。你还年轻,好自为之吧。”蒙志远摆手:“好了,不要说了,这小伙子是谁啊?男朋友?怎么没听你说过?” “好眼光。”王言上前跟他握了个的手,竖起了大拇指:“我就随明玉叫师父了,师父你好,我是明玉的男朋友,我叫王言,说话的那个言。” “啊,你好,你好。”蒙志远连连点头:“哎呀,小伙子一表人材,跟我们明玉在一起可不能欺负他啊,不然我可是要找你算账的。” “哎呀,师父,你别听他胡说,他不是……”明玉赶紧的解释,还不忘给王言一脚,被其巧妙躲过。 不待她多说,王言上前拉着蒙志远就走:“这次你可是帮了明玉好大的忙,还被连累的丢了工作。作为明玉的男朋友,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这样,为表谢意,我请你喝酒。可一定不要拒绝,这是我和明玉的一番心意。” 蒙志远哈哈笑:“你们都是学生,又不赚钱。哪里用你们花钱请客,还是我请你们。走吧,做我的车,我知道一家店味道特别好,咱们好好吃一顿。” 王言没再争辩,到时候他结账就好了,回头招呼气的牙痒痒的苏明玉:“明玉,快点儿走了,吃顿大餐,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瞪着王言,苏明玉不情愿的跟了上去。 跟蒙志远的一顿饭吃的还是比较开心的,王言本来就是个会聊天的,蒙志远从业多年也是精熟,气氛还是非常好的。要是苏明玉不是在桌子底下没命的掐他,一起说说笑笑就更好了…… 一顿饭吃好,王言和不情愿的苏明玉一起,找代驾帮着开车送走喝高了的蒙志远。 然后,苏明玉打车就要跑,还是王言眼疾手快,跟着上了车,死皮赖脸的跟着一起回了学校。都是小性子,过两天就好。 那以后,虽然苏明玉嘴上说着不同意,但也没见怎么着,默认了。每天在学校,早餐是一起吃的。剩下的多数时间,她都在跟着蒙志远卖命。人家为了帮她,都被开除了,又带她入行,给她机会,报答是理所应当的。 王言觉得其实蒙志远这一次帮着背锅,苏明玉的事是一点,再一点也是早有单干的想法。 企业的核心只两点,一是产品,二是客户。蒙志远从业多年,那么他的客户积累是可想而知的。再算上他这么多年的积蓄,不够的话再拉点儿人进来,弄个产品不成问题。那么能产、能销,没道理做不起来。 当然不管人家动机是什么,帮了苏明玉是实实在在的。他趁机抢先赚了感情也是真的,还省了三十万,挺好。 而苏明玉剩下的少数时间,才偶尔的跟他一起出去兜兜风放松放松,或者到别墅里享受享受。不过王言看苏明玉的样子不像是享受,更像是来这里找到她拼搏的动力。 至于花钱方面,跟他一起出去,苏明玉格外较真。只极少数是他花钱之外,多数都是苏明玉掏钱。他给苏明玉买的东西一概不要,他说不要就扔,苏明玉真不惯病,二话不说直接就扔,然后就梗着脖子倔强的看他…… 或许苏明玉偏执的以为,这样她才可以堂堂正正的跟他站在一个水平线,而不是作为一个附庸。可能也想告诉他,她不为钱…… 正文 第二六九章 算账 用蒙志远的话讲,苏明玉是个‘销售天才’。按照剧情来说,苏明玉是主角。用王言身处其中的合理解释,有贵人相助、有气运加身、有自己努力,还有他王某人不时指点的情况下,苏明玉的成功就是理所当然。 自从零九年跟着蒙志远创业开始,苏明玉就起飞了,一直没下来过。蒙志远还算是个好老板,当然也有确实偏爱苏明玉的关系在其中。只零九年,在蒙志远完成了拉人入伙、建厂生产之后,仅半年时间就赚了二十万。这还是苏明玉分心应付学校功课,耽误了一些时间的关系。 一零年,直接赚了将近六十万,还是税后。王言觉得真正开金手指的,是他妈蒙志远。苏明玉一个手下几个人的小组长都赚了六十万,蒙志远那还用说么。而做到这一切,只用了不到两年时间而已,这他妈才是老天爷爷眷顾的。 说实话,他王某人要是没有系统活爹相助,别说蒙志远了,他给苏明玉提鞋都差点儿意思。毕竟这会儿苏明玉跟他一样,上大三,还是一个学生。 当然王言不会妄自菲薄,主要他对自己定位清晰,幸运的普通人而已,尽管走到今天,他早已不再普通…… 再说,蒙志远现在的偏爱未尝没有因为王某人的意思。自己看好、培养的小姑娘,交了男朋友,回头仔细问一问把把关也是理所应当。苏明玉又不会跟他说谎,王言的老底早就漏出去了,没想法是不可能的。 王言是没有隐瞒的,他甚至带苏明玉去了公司、工厂中晃悠过,本意是想告诉她,有的是钱不用太辛苦。没成想适得其反,苏明玉干的更狠了。她当然知道是徒劳,但就是要那么做,不服。 而苏明玉在一零年上半年,用自己赚来的几十万,在姑苏城区贷款买了个新建的百多平的三室,自己按月还供。等王言知道的时候,是那一年过年,她又重新装了个修,放了味之后的事。 苏明玉决定,只偶尔到别墅里小住,其他时间都住在她新买的房子中。而且到底是市区,生活什么的都很方便。理所当然的,王言被包了…… 事实上,零九年底开始他就被包了,因为那一年的过年是他和苏明玉两个人一起在别墅里过的。都他妈一年半了,还有啥再想想的那一说?所以那是风急雨骤的除夕夜,有人受伤流血又流泪,有人温柔抚慰又陪睡…… 一一年,七月中,姑苏城区的一处房子中。 苏明玉俏脸含春,红晕未消,靠在王言怀中,无力的喃喃道:“毕业了你打算做什么?” 王言搂着苏明玉,绕起她的头发在指尖转圈:“我不是都被你包了两年?还要我做什么?你是不是嫌弃我了?好你个苏明玉,这还没提上裤子呢,你就不认账了。” “没个正形,跟你说正经的呢。”苏明玉没好气的使劲拍了王言的腹肌,‘啪’的一声,响的很。 “公司里偶尔看看就好,也不用我操心。我这花销还有你这个小富婆管了,哪里还用我做什么?在家做我的美男子不就好了么。” 苏明玉伸手下探:“能不能好好说话?” “能能能,你先放开,先放开,要不然你把它弄醒了,遭罪的还是你。”他体格是相当好,皮枣肉厚,但这命根子被拿捏,他也不好使。武侠的讲,这玩意儿叫‘罩门’,专破他的横练功夫。 没好气的一个大白眼,苏明玉到底放了手:“快说。” “做老师,教教书吧。”王言道:“就我之前实习的那个,离咱们家不远的那个十三中吧。” 姑苏市第十三初级中学,离苏明玉买的房子这里也就是步行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之前实习的时候,就特意跟附近找的。这个十三中是个普通中学,不上不下的那种,他之前跟那做了半年的语文老师。 初中生都是半大小子,不像小学生那么不懂事,又不像高中生那么大的压力,相对来说做老师也轻松一些。他觉得还不错,反正也没啥正经事儿干,就想着教教书、育育人,直接连学校带教育局那边都问了一遍,已经安排妥当,只待九月一正式上岗,开始他人生中第一次初中语文教师生涯。至于教师资格证,到时候再考就完了,小菜一碟。 “真当老师啊?”苏明玉笑道:“你可别带坏了人家孩子啊,王老师?” “这话说的,我什么水平你不清楚么?教初中生不是绰绰有余。” “是是是,就你最厉害还不行嘛。” 虽然嘴上敷衍,但苏明玉还是很服气的。以前她以为王言就是个二世祖而已,可随着接触的愈多,她才发现身边人那深广的智慧。 不说那个已经发展成巨无霸的龙腾,就说她平日里没事跟王言吐槽的工作上的事,本不指望得到什么指点,仅倾诉一番而已。但没想到王言说的头头是道一顿白话,她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儿,只当是王言不要逼脸的劲又上来了。可是后来她发现很多事、很多人跟王言说的基本不差,她成长这么快,身边人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王言呵呵一笑,搂着她安静了一会儿,道:“明年咱们两个结婚吧。” “为什么要等明年?”这是王言第一次说起结婚,她是欢喜的。她是认定了王言的,只是不解为什么要明年。 “笨啊,法律规定的。”王言道:“明年六月才满二十二周岁,咱们就六月结婚怎么样?” “听你的喽。” “孩子呢?你怎么想的?” 室内静下来,一时静的只两人的呼吸。 王言没有打扰,知道她想起了不好的记忆。对他们来说,是没有什么事业规划,人生发展那一说的。所以生孩子无关其他,只看愿不愿。他也只是跟苏明玉提一嘴,要不要都无所谓的,没什么影响。 “要孩子,一定要孩子。” 半晌,苏明玉声音低沉:“不论是男是女,我都会好好待他,你也要好好待他。” “你就放心吧。”王言轻轻拍着她的背,转移了话题:“我给你讲个好玩儿的,之前我实习的时候…………” 苏明玉听着王言的话,劳累了一天,晚上又加班,不觉得睡了过去。 王言关了灯,抱着苏明玉酝酿睡意。 过了两年,强身丸早都卖到了大江南北,乃至海外。如同其他世界那般的灰色产业链再一次发展起来,为扶贫、奔小康事业添砖加瓦。 有了这个保证,龙腾跟各大银行没命的贷款,投入到以‘混沌’为主的各项研究实验中。‘混沌’拆出来的各项目组,龙腾自有的,出资赞助各实验室研发的,早都开始了攻关,捷报频传。按照目前进度来看,预计再有一年多能弄出来一号机。这个时间照比之前王言想象的,还是有些宽裕的。 当然他这么大的资源砸下去,阻力也是有的。相比起他之前在港岛的无拘无束,天老大,他老二是不同的。倒不是说反对不让研究,而是对于他这么没命的,大把资源往平衡三进制上砸的行为有些微词,实在太败家。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那么多关键技术被卡,然后国内好不容易有个既有钱、又有人还有态度搞研究的企业,结果他妈的没命弄一个被废止的计算机。作为一国的考量来说,目光肯定是放眼看的。王言搞的‘混沌’计划,大体方向什么的他们都知道,甚至也有相关的投入研究。 真成功了,对国力的加成有,但即使弄出来也只是小规模的用,完全不能拉起一条产业,又无法发挥杀手锏的关键作用。毕竟世界是一盘大棋,一张大网,如今经济、产业全球化的关键时刻,总是不能自己跑出来玩自己的。相对来说,有那些钱,不如投到亟待攻克的技术上去,这个计划可以适当的削减一下支出,放缓一下速度,才是当前的最优解。 而且最关键的是,一个计算机那么多零件,多数都没有现成的,需要自研,一个零件的研发经费或许没什么,但那他妈一台计算机啊。这个‘大把资源’实在太多了,随便削减几个零件,可能换来的就是一个关键技术的突破,现在就这么放到一个目前来说并不急需的方向技术上,实在是对资源的极大浪费,纯纯败家子。要是那么多资源都砸到关键技术上,那可真的太幸福了…… 当然,作为新晋崛起的巨无霸,缴税大户,站在扶贫、慈善、技术攻坚、带动国民共同富裕第一线的企业,钱是人家赚的,想咋花咋花是没毛病的。但作为一个合格的大家长,对于败家熊孩子也是有义务帮助他走上正确道路的。当然方法是要讲的,比如没事儿过去找王言说说话,说说家常什么的。这孩子太年轻,也就是有这好运气,要不然这么行事得赔死。 王言是最懂事儿的,当然也被弄烦了。再说孩子有出息了,给生养保护的父母孝敬孝敬也是应该。所以在保证‘混沌’正常运转的前提下,二话不说就砸钱,一系列的这个实验室、那个学校、还有一些公司什么的,一个个项目被立起来,跟他有关系的没几个…… 这个时间,又是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拉开了移动互联网时代的大幕,各种智能机如雨后春笋般投入市场。能捡的钱王言是不会放过的,后来的一些互联网产品都给弄了出来,像什么威信啥的,都用上了。受限于现在3g的传输速度,很多产品的体验上可能差了一些,但不管怎么说,坑先站住。而且4g建设已经展开,不用两年就要全面推广使用,问题不大。 而他之前想的在太湖那盖总部大楼的想法也落实了下来,龙腾纳税是要经姑苏以及苏省的,尽管大头都到了更上边总局,但他们只截留的那些也是天文数字,这两年姑苏以及整个苏省的公共建设,龙腾绝对是出了大力的。 那么由此,龙腾提出想要一块太湖周边的地,当然没有问题。虽然因为在准备限购、限贷政策,地愈发值钱。但龙腾有要求,肯定是要想办法解决的。什么带动就业,吸引人才落户等等,龙腾在姑苏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如果因为这么点儿事闹别扭,甚至是跑到别的城市,那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所以最后,龙腾以极低的价格弄到了一块地。 建筑图纸也设计好了,王某人闲时亲自操刀,由专业设计师辅助。设计容纳办公人数两万多,工期五年,预计造价三百五十亿,当然是算上了通胀的,现在正打地基呢。 按照太极的样子,整体是一环形建筑。分作阴阳两区,层高五米,共九层,‘阳中阴’、‘阴中阳’两点是高出了一些的十二层。而中间的阴阳分割,是造了景的半露天公园,其中亭台楼阁,假山飞瀑等等。内部充分考虑了采光、能源、环保、效率、休闲娱乐等等问题。 不论这大楼建成是好看还是丑,王言都认为是好看的。虽然可能他都呆不了多长时间,但想一出是一出,开心就好。而且他这钱也不算白花,那么多钱砸出去,带动的是一条线,都有好处。 …… 学生开学,作为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王言上班了。是教刚升学的七年级新生,带三个班,每天上午三节课。他是每天上午三节,空的一节课看看一帮孩子的课业什么的,偶尔下午就不来了,去龙腾那里看着‘混沌’的研究。 他王某人的能力去给一帮小孩子讲课,实在是大炮打蚊子。但没办法,也没什么需要主攻的技能,只日常学习、汲取一些的进步就足够,所以,太闲了。 当然,尽管是个无聊的消遣,但他的态度是绝对端正的。 作为一名教师,尤其一名语文教师,身上的担子还是很重的。语文,即汉语言。不单单是表义,其中更承载了华夏文化的传承,凝聚着先人的智慧。所以作为一名合格的语文老师,承担着为学生树立良好品格的职责,这是王言认为最重要的一点。 至于其他的职业必备的,实在小菜一碟。简单的打个比方,讲老曹的‘观沧海’,王言的知识储备足以让他妙趣横生的,讲明白老曹的生平功过,连带着历史、地理、政治等等都能给讲了。 语文主要还是在于培养孩子的文思、乃至哲思能力,概括起来就是逻辑思维能力。所以对于阅读理解有标准答案的问题,王言是不认同的。他觉得之所以如此,更多是因为综合素质够用的语文老师太少太少,做不到那些,不得已而为。 不过考试就那么考,他又左右不了。应试方法肯定得教,但并不是最重要的,这方面王言还是倾向于素质。所以除了考试所需,他基本上不怎么按书本来。留作业基本都是写作文,看看书之类的,只有少量的为了应付考试的卷子,没多少玩意儿。 如此少量的作业,再加上王言本身刻意释放的亲和力,在一帮孩子中是非常受欢迎的。 在集体中生存,太优秀是一个没有办法被原谅的错误。他这么做,肯定是有负面影响的。毕竟一个学校那么多语文老师,就他特殊,关键考试时的成绩排名还不错,这岂不是显的其他语文老师很差劲? 所以,王言被举报了……要说这人没脑子很可怕,别的不说,他多数时候,下午都不在学校,没人说没人管的,就这还要去举报? 当然问题是一点没有的,也就是被恶心了一下罢了。 而苏明玉那里继续跟着蒙志远奋斗,共创辉煌,一天天忙的跟狗似的乐在其中。王言不是没说过让她去龙腾,结果不出所料被拒绝。之后就不再多说,爱干啥干啥吧。苏明玉可以不去,他不能不提。 转眼到了一一年,四月末,苏明玉被查出怀孕的消息,但没有选择休息,仍然继续工作。只是到底挺小心的,工作强度直线下降,干的不像原来那般辛苦。事实上就算她想干也干不成,蒙志远也不能同意。 王言是算好了时间入魂的,正好六月结婚的时候,不影响什么。至于苏明玉出去工作的事,他倒是没说什么。毕竟人家干到预产期之前半个月的都有,更何况苏明玉一直吃强身哇,他也会督促锻炼身体,没什么影响。 六月初,晚上,一家私厨中,苏明玉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看着身边的王言大吃二喝。她往常也吃的香甜,只最近怀孕的反应上来了,虽不像如常人那般严重,但也没什么好胃口。 “又难受了?”注意到身边苏明玉的动作,王言问了一句。 苏明玉点了点头,眉头微皱:“说好了啊,就生这一个。还没到生孩子的时候呢,就给我折腾成这样,再要一个那还得了?” “都听你的。”王言喝了杯酒说道:“转移注意力就好了,你想想咱们下周就结婚了,开心不开心?” “更难过了。”苏明玉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这是造了什么孽,竟然要跟你这么不要脸的人过一辈子。” “哎,今天我过生日,这点儿面子不给我?” “哎呀。”苏明玉做作的道:“真是对不起,王老师,是我说错话了,您别跟我一般见识。” 王言道:“也不知道是谁,在家里吃饭不行,非要到外面吃。” “快吃你的吧。” 嘻嘻哈哈的吃完饭,苏明玉开车带着王言回家。洗漱过后,两人躺在床上酝酿睡意。 王言道:“明天去你家可千万控制住,大喜大怒的,对胎儿不好。” “我尽量吧……” 感受到苏明玉的情绪低落,王言轻轻拍打安慰。 这几年赵美兰、苏大强差不多是真的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不闻不问,只隔个半年一年的会打个电话问问怎么样。苏明玉觉得那是看她还活着没有,着实伤透了心。 明天也是不得不去,他们是要登记结婚的,总要回去拿户口本,顺便在把苏明玉的户口迁到他的名下。 之前苏明玉买房子的时候,不愿意回家拿户口本,是蒙志远那边帮着疏通了一下。也是那会儿苏明玉没有考虑全面,如果那会儿就拿了户口本,买房将户口迁出来就好了。当然无论如何,总是要面对的。不同的是,那会儿她感觉受到的伤害要少一些而已。 王言安慰着,苏明玉流着泪睡了过去…… 翌日,晚上,等苏明玉回来,王言跟她一起简单的吃了晚饭后,开车去了苏明玉的家。 其实苏明玉买的房子离苏家老宅并不远,新买的房子在老城外,老宅在老城里,苏明玉是真正的城里人。相比起来,苏家的老宅生活还要更方便一些,市井气也更浓。 车停在胡同外的路边,王言提着一个兜子以及其他的一些礼品,挽着挎小包的苏明玉向里走去:“我怎么说的?” “哎呀,要控制要控制,都说八百遍了,能不能消停一会儿?”苏明玉烦躁的说道:“我还没见着他们呢,就要被你气过去了。” 王言哈哈一笑:“不行你就别说话,听我说好了。” 苏明玉没回应,领路踌躇的打量这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在一户开着门的三层楼前停下脚步, 本来见苏明玉磨磨叽叽,王言想说要不他自己进去得了,可是站到门口就见院子里赵美兰、苏大强、苏明成以及他媳妇朱莉正说笑着吃饭呢,看起来是个小聚会,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苏明玉看着眼前和谐的一幕,不由的有些想哭,她委屈。 “明玉?”苏大强见苏明玉站在门口,想要放下碗筷站起来,可是看了一旁刚才还满脸笑意,现在却耷拉着脸的赵美兰,想都没想重新端起碗吃饭。 “你还知道回来?”赵美兰抬眼,扫了眼拿着东西的王言:“这是交男朋友了?” 王言看的分明,那眼里真的没有惊喜,有的是探究,是回来干什么。 苏明成瞟了苏明玉一眼,哼了一声,梗梗个脖,继续吧唧吧唧的吃饭,故意吃的很大声。 倒是一边的朱莉起身迎了过来:“是明玉吧?我是你二嫂,结婚的时候你没去,咱们也没见着,快进来坐。这是你男朋友?都没吃饭吧,我去拿碗筷,正好坐下一起吃。” 苏明玉瞟了一眼朱莉,随即看向后边继续吃饭的赵美兰以及苏大强,张嘴就要说话。 王言拿脚想都知道,语气一定十分不美丽,当即拍了拍她:“要控制,控制啊。” 苏明玉深吸一口气,白了王言一眼,绕过朱莉走了进去,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 王言对朱莉点了点头,提着东西跟着进去,不待赵美兰训苏明玉,开口道:“阿姨,叔叔,你们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言,是明玉的男朋友,冒然登门,这是一些心意。还请阿姨,还有叔叔,不要见怪。”说话间,抬起手中的礼品给他们看了一眼,随即放在了地上。 该客气还是客气,没必要有什么攻击性,实在犯不上,把事办了就好。 赵美兰看了眼王言,嗯了一声:“坐吧。” 随即转头看向一边的苏明玉,刚想张嘴,扯过一张凳子的王言一边坐一边说道:“是这样阿姨,我们下周就要结婚了,这次过来呢,就是想要拿一下户口本。等我们登记完,会把明玉的户口迁到我那里,只要明天一天时间就可以,还请阿姨行个方便。” 赵美兰瞪着王言,转头又看向苏明玉,王言又一次打断道:“阿姨,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们……” “你能不能让我说句话?”赵美兰的语气十分不友善。边上的苏明成也不是傻子,看出了王言故意堵赵美兰的话,眼神也是十分危险。 不待王言继续说话,苏明玉不干了:“我们就拿户口本,明天晚上会给你送回来,以后我再也不登苏家的门。” “好啊,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我们养你这么大白养了?” 苏明成拍桌子站了起来:“明玉你怎么跟妈说话呢?信不信我抽你。” 王言叹了口气,倒是没有动手,回头一巴掌拍在苏明成的肩膀上,随即用了点儿力捏住:“苏明成是吧,能不能安静?” “你他妈算老几啊?”苏明成吃痛,加上小流氓的痞性,另一只手握拳就招呼过来。 软绵绵,慢吞吞的拳头,王言没动,只是手上又用了力,疼的苏明成抡到半途的拳头缩了回去,同时脑袋偏过来‘啊呀’的喊着疼:“能不能安静?” 赵美兰怒视王言,一声大喊:“你干什么?啊?你要干什么?放开我儿子。” 随即转头看向苏明玉:“你们是过来示威的吗?” 后边的朱莉则是赶紧过来帮手,想要掰开王言的手。 苏明玉刚要爆发,把什么‘卖房子供苏明哲出国,给苏明成找工作,买房子,娶媳妇……’从小到大的那一套再念叨一遍,现在被王言破坏了多少有些不舒服。不过看到被王言收拾的苏明成还是有些小开心的,毕竟自家男人维护自己嘛。 当即梗着脖子:“是又怎么样?” 王言可不管他们,手上渐渐的加大力量:“能不能?” 苏明哲疼的嗷嗷叫:“啊,你……你放……放开啊。” 男人嘛,不能在女人面前低头,可以理解。 朱莉看着苏明成的样子有些心疼,使劲的掰着王言的手,着急的喊道:“能能能,你快放开我老公。” 这会儿赵美兰也走了过来,想要打脑袋、薅头发被王言一只手挡住,只能拍打着王言的后背,喊着‘你放开我儿子’。 苏大强则是站到了角落,蔫头耷拉脑的瞪俩大眼珠子在那看。 王言不理会,仍然在加大力量,躬身问道:“回答我,能不能?” “能,啊,能能,你放开啊,疼死我了。”因为过于疼痛,苏明哲的眼泪都憋了出来。 王言这才松了手,回头重新坐下,还不忘对苏明玉说道:“我说什么来着?要控制,控制啊,你别说话了,听我说就好。” 白了他一眼,苏明玉坐在那里不说话。 一边的苏明成缓过劲来,张嘴大骂:“你他妈的……” 王言一个狠戾眼神过去,吓的苏明成一激灵,想起刚刚的手劲,自知不是对手,默默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儿子受了欺负赵美兰不干了:“好啊,到我面前耍威风。我告诉你,还有你,想拿户口本,门都没有。” “阿姨,别激动,坐下说,坐下说话。” “你们给我滚出去,再不走我就报警了。苏大强,拿电话。” 苏大强颠颠的拿了电话,递给赵美兰后,又跑回去站着。 现在这个局面是王言的错,但没道理看着苏明成在那欺负自己的女人,而且即使没有他,刚才苏明玉开口来一遍她的那一套,多半也是这个局面。 王言没在意赵美兰指着鼻子骂,耐心的说道:“阿姨,别激动,你听我说。刚才你说养明玉到这么大不能白养,这句话我非常认同。而且听明玉说起过,她会把养她到大的花费还清。我认为咱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一聊,算一算明玉这么多年的花费。你说呢,阿姨?” 这意思多直白啊,要给钱。赵美兰深吸一口气,坐了下来:“你说吧,我听着。” “好。”王言点头,掏出了纸笔,跟那算起了帐:“明玉跟我提过,阿姨说只养明玉到十八岁,那么咱们就按十八岁算。这么多年的伙食费……” 其实他可以不这么做的,但实在没必要自找不痛快。不说任务,就开始赵美兰看苏明玉的眼神,真的没必要。 苏明玉在一边,看着认真听王言算账的赵美兰,站在门框后边支耳朵听的苏大强,面含不忿有些纠结的苏明成,她一声惨笑,留着眼泪起身拿着包走了出去。她不想在这里多呆,哪怕一秒,绝望了。 朱莉在一边有些不知所措,这场面实在新鲜,看着苏明玉离开,她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正文 第二七零章 结婚生女 “阿姨,既然你都认可,那这里是五十万,你点点?” 在赵美兰、苏大强、苏明成的目光中,王言将饭桌清出一块空地,拿起来时带来的兜子,捆扎整齐的红钞被一摞一摞的拿出来,摆在饭桌上。 又是半晌,赵美兰点好了钱,确认没有差错,虽然仍不待见王言,但看在钱面子上算是有了好脸:“明玉跟了你,也不算亏,以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苏大强,去把户口本拿来。” 后边眼看着赵美兰一张张查钱的苏大强,闻言一个利落的转身。 王言微笑,又拿出了两张打印好的纸放在桌子上:“既然没什么问题,还要麻烦阿姨和叔叔签了这个,是证明我们确实还了之前的钱。” 赵美兰想都没想,拿起笔在两张纸上签了字,接着拿户口本的苏大强出来,也跟着签好。 给他们留了一份,王言收好另一份,拿着户口本起身道:“那就这样,明天下午就会有人把户口本给送回来。”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只是他刚出门口,就听后边憋了半天的苏明成问:“妈,苏明玉她什么意思啊?您说的没错,她就是个白眼狼……” 王言没在意,只当没听到,向胡同外走去。 他一开始就不认为能很轻松的拿到户口本,所以都提前准备好了,没什么比钱更简单直接的。给五十万他都溢了不少的价,按照苏明玉诉说的成长情况来看,算上通胀的情况也就是十多万,这是一日三餐、学费、衣服、看病什么乱七八糟的所有花销。不过为了少麻烦,为了大家都省心,他也不在乎多给一些,没什么大不了。 当然他不会以为这么干脆就能断了,家庭伦理是一笔糊涂账,毕竟只一个生育之恩就够说了,跟本算不清。给钱只是要个理,也让苏明玉记忆深刻一些,别什么人死债消的大方原谅,没那说。 赵美兰该死还是死,他又没有什么影响,所以还是得看苏大强。这老王八真要跟苏明玉卖惨,以后的事儿还是少不了。主要在苏明玉的表述中,苏大强确实少少的照顾了一下,而苏明玉又不够狠。 走出胡同,到了路边,就见苏明玉正和朱丽在那说话。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没在流泪,只是红着眼圈。 “完事儿了?” 王言晃了晃手中的户口本:“搞定。” 苏明玉叹了口气,对朱丽说道:“你回去吧,我们走了。” 朱丽看了看苏明玉,嘱咐王言:“路上慢点开车,拜拜。” “可惜了。”看着朱丽的背影,苏明玉说了一句,绕到副驾驶开门上车。 王言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不过没话找话,发动了汽车上路,道:“刚才说什么可惜了?” “朱丽啊。”苏明玉道:“她人还是不错的,跟苏明成那个混蛋白瞎了。” 整个剧中,朱丽包括苏明哲的媳妇吴非都挺不错的,虚荣朱丽自己承认,为了美利坚自由,在那边过的不如意,为了面子不回国,跟谁都说好,吴非自己也承认,都挺过日子,没什么说的。 王言没有跟苏明玉探讨什么,开口说道:“去工地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不去。” “走吧,挺长时间没去了,看看进度怎么样。顺便到湖边溜溜弯,散散心。”说话间,王言方向盘一转,驶向了另一条出城的路。 他说的工地当然是建设中的龙腾总部,确实也没什么好看的,刚施工没多久,那么大地方,以及地下的各种系统,地基都得打一段时间。 到了地方,虽然已是傍晚,但仍然灯火通明的干活。预计工期是五年,但加预算不就快了么。所以王言大手一挥,砸钱。倒也没有三班倒,只是两班人,后半夜是停工的。如此情况,工期差不多少了一年多点。毕竟这么大的工程,不是人多就可以解决的。 而为了这一年的时间,王言付出的代价是多花了好几十亿,各项支出综合算下来,已经超了四百亿。就一个公司的总部大楼来说,绝对的世界第一。也是钱太多,烧的。 看过之后,王言搂着沉默的苏明玉,就着微弱的光火,‘嗒嗒’的走在太湖边的木栈道上。 “别瞎想了,你这个当妈的心情不好,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好的。” 不说还好,这一说苏明玉又忍不住掉下泪来:“他们怎么这么狠?我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我?既然这样,当初又为什么生我……” 有情绪,释放一下总是好的。要不然憋的太久,也会成疾。 王言没有劝,该说的他早都说过了,再说也没什么意义,索性只听着苏明玉絮絮叨叨的碎碎念。 走了许久,苏明玉顿住脚步:“回家吧。” 伸手捧起她的脸,用双手的拇指擦干泪珠,王言牵着她的手:“回家!” …… 第二天,王言没去上课,和苏明玉一起去办了结婚证,以及迁户口。排队是不可能排队的,都是民政局以及派出所的领导亲自领着,这点面子王言还是有的。只一个上午,就办完了所有的事情,时间还是花费在路上居多。至于还户口本,那点儿小事哪用王言亲自出马,手下助理就给送回去了,而且他也不想去看冷脸。 办好了这些,王言和苏明玉是该上课上课,该上班上班。婚礼的事并不要他们操心,手下人做的很好。至于婚纱照,之前苏明玉出差的时候,赶上双休日王言偶尔会跟着一起去,顺手的带上了摄影团队,也算是大江南北的拍了一遍。阳澄湖边的别墅里挂了一堆,给保姆赵姨添了不少工作量。倒是他们住的这个房子,因为不是很大,只少少的挂了几张。 说起房子,他们结婚还是要在苏明玉买的楼房中。按照苏明玉的说法就是,总共就两口人,住那么大的房子太空了,不好。他当然无所谓,随了苏明玉。 一周后,王言和苏明玉在一家五星酒店举办了婚礼。来宾多是龙腾高管、合作伙伴以及市、省级的一些领导,剩下的就是苏明玉邀请过来的蒙志远以及几个关系好的人过来。至于苏家的那些人,一个没来。 本来苏明玉是不想弄这么大场面,只亲近的人吃顿饭就好了。是王言要这么办的,主要就是因为没有父母亲朋,苏明玉会更难过。相反现在这么多人,每个人都笑呵呵的祝福他们,会冲淡一些不愉快,感官上会好很多。 结婚之后,苏明玉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但基本没什么影响,该干还是干。王言则是日常的在学校上课,下午去公司看看研发进度什么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一二年的一月份,因为孩子要出生了。 姑苏最好的第一人民医院,产房外,王言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上喝茶。 天还未亮,苏明玉就被送进了产房,因为选择顺产的原因,到现在过了十多个小时还没什么消息,他已经跟产房外坐一天了。 又过了半晌,产房的门被推开,接生的女医生笑呵呵的领着护士出来:“恭喜王先生喜得千金,母女平安。” “麻烦你们了。”王言起身上前看着被护士抱在怀中,皱巴巴的小不点儿,随即伸手平摊,后边的助理懂事儿的拿了红包递过来,接过红包,又转交到医生手中:“这是一点儿心意,大家都沾沾喜气。” 女医生没有拒绝,笑呵呵的接了过去:“那就谢谢王先生了。” 她知道王言身份,不收不像话。 “我老婆怎么样?” “她很好,您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出来了。” 王言道:“好,那你们先忙。” 医生点头,告辞。 在外面等了一会儿,筋疲力尽的苏明玉被推了出来,笑看着王言,张嘴想要说话。 王言上前拉着她的手:“辛苦你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好好休息吧。” 见她点头,王言起身让开路,由护士将苏明玉送回了病房。一边的助理不用他多说,直接走人,去给参与接生的医务人员派红包。 生了孩子,又没人帮着照顾,王言请了一个月的假,带着苏明玉在阳澄湖边的别墅坐月子。有保姆赵姨帮着洗洗涮涮,他则是做起了温补的药膳。 至于孩子的名字,王言这个亲爹指定是当人不让早就想好了的,叫‘王琳’。 苏明玉出了月子,身体恢复良好,想要去上班。这次王言就没惯着了,强势拒绝。因为孩子还没有断奶,苏明玉又不是奶水不足,怀孕上班也就算了,现在孩子还小,做妈的不照顾太不像话,亏着还说什么好好待孩子呢。 最后商量一番,在王琳十个月断奶后才重新上班。至于蒙志远那边,不光笑呵呵,工资五险一金什么的都照给,他巴不得。 王言作为有责任心的老师,苏明玉出了月子肯定是回去继续上课的。再说他那工作也不耽误什么,就一上午的时间,中午就回来了。不像苏明玉,工作起来全国各地到处跑。 直到一二年末,孩子断了奶,顺便也重新恢复了身材,苏明玉这才重新工作。不过到底是有孩子的妈,没有以前那般拼,加上蒙志远关照,也算不错。 带孩子的任务自然落到了王言头上,他上午上课,孩子有赵姨帮着带,到了下午则是亲自带。等到孩子会走了,王言才算是稍稍解放了一点儿。从下午在家带孩子的活动,改为下午到公司带孩子。 也不怕孩子因为人多得病,把孩子一扔,有女助理跟在后边注意磕碰,看着孩子蹒跚的在公司瞎晃悠。咋说都是大老板的孩子,正经的‘大小姐’,在公司里那叫个受欢迎。 而真正的气运之子,蒙志远,才是最牛比的。将一家初创的公司,发展到员工上万,年产值几十亿,只用几年的时间,滚雪球般的壮大起来。虽然那点儿东西在王言面前不算什么,但他是三百多年的积累,人家那真是命啊。 受此影响,苏明玉这个元老级人物,身家自然水涨船高。一五年,苏明玉出钱在金鸡湖边买了个小面积的独栋,自己又买了一辆大g。还要给王言买呢,不过他那个s8都停车库里吃灰呢,要不是又搬到了金鸡湖那里,离学校有点儿远,这辈子都够呛开上几回。 毕竟他出行基本上都是有司机开着公司的车接送,要是他自己没事儿溜达,基本上都是腿着。再不然就是考了驾照的苏明玉练车,他做副驾驶,已经很少自己开车。 当然不是说王言不给苏明玉买车,只是苏明玉没要,一直开的是自己买来的一辆雅阁,这一次换的而已。真要说起来,苏明玉真的没花他的钱。相反,都是他在花苏明玉的钱。最简单、最直接的,从衣服上就可以看出来。苏明玉赚的少,给他买的是几百块的衣服。赚的多了,一点点价格也就上去了……是个要强的。 龙腾的发展自然是顺风顺水,一年更比一年强。 强身丸的销量,受限于药材供应,不能无限制的卖,但总的来说是一年更高过一年的。因为本来的那些大型中药基地就有各种相关研究,改良提高中药的产量、药效等等。而对于上游的原材料供应,龙腾肯定是要插一手的,大规模的投资入股是必定的操作。那么由此,加大改良中药的力度就理所当然。 其实有关中药的各项研究龙腾一直都有,包括上个世界也有不小的成果。只不过是王言没记而已。因为强身丸本身就是垄断的卖方市场,而现有的原材料就够用,已经是一笔数不尽的财富,他没必要再浪费脑子去记忆不重要的东西。 而他最看重的‘混沌’,在一三年上半年,成功研制成功第一台原型机。接着又用了四个月的时间,初步弄好了操作系统、编程语言,以及组建超算、搭建服务器、生产出够用的机器等事宜。随后早就准备多时的工智能项目组开工,将原本二进制的人工智能的功能复现到现有的‘混沌’上,并初步探寻其优越性,以及对于人工智能的加成。 对于人工智能的应用,在王言的授意下,龙腾跟姑苏市政府达成了合作共识。利用人工智能的优势,开始智能交通、智能便民服务、智能城市安全等项目合作。同时,其他外卖、网约车、抖一手音等互联网应用开始发力。 不光如此,龙腾也开始了手机的研究。因为三进制和二进制完全不同,没有办法兼容应用,那么把握这个最前端的互联网入口是有相当必要性的。当然,他只是研究,不指着卖手机赚钱。不过若是弄出来感觉不错,投入到市场看看效果也未尝不可。 手机的研发工作相对计算机来说,真的差了太多。而龙腾有计算机的全产业链,虽然大规模量产远远做不到,但供应自己研究足够。从无到有的弄出个手机,问题也不是太大,三五年而已。 而有关龙腾总部大楼,计划赶不上变化,原本追加了预算缩短到四年的工期,还是延期了。用时四年半,于一五年末彻底完成。一六年一月一日,才正式入驻投入使用。王言留了‘阳中阴’大楼的最顶层改成了居所,真的一线湖景房,偶尔赶上双休日苏明玉出差,他会带着孩子到这边小住,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至于说他的本职工作,语文老师。这么多年也带过了两届,有一届已经参加了高考,成绩都是比较不错的。初中生还算是个可塑性比较强的年纪,他带的学生,做人这一块肯定是没有问题的。至于考试成绩,整体还是不错的,也没说拖总分的后腿。 最主要的还是他在一定程度上,给学生树立了自主学习、看书、写作以及思考的习惯。这才是他这个做老师的,带给学生最大的财富。 而本剧的中心,老苏家的那帮人。这么些年,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春秋更替,四时变幻,转眼时间到了一七年,十月。 夜,微凉,金鸡湖畔的别墅。 “藏好了吗?妈妈要开始喽?” 稚嫩的童声响起:“好了,好了,快来找我吧。”听声音,是在楼上的衣柜里。 沙发上四仰八叉躺着,手拿一本书的王言一巴掌拍在脑门儿上,无语摇头,将书盖在了脸上。 “那你可小心喽,妈妈来了……” 苏明玉听见动静,回头看着王言,应付了女儿一声,走过去将王言脸上的书拿开,一脸笑意的将书卷成筒状,怼到王言的脸上:“王老师,请问一下,您这女儿是随了谁?” “你姑娘等你呢,一会儿该急了,快去吧。” “不承认?”苏明玉将书扔给王言,伸出食指点着他的脑门子:“我看就是随了你,我小时候可不像她这么笨。” 说完,不管王言,苏明玉招呼着:“琳琳,你在哪呢?妈妈怎么找不着呀。这里没有……这里也没有……”一边念叨着,一边走上楼去。 不大一会儿,一阵银铃的笑声响起,笑闹片刻后,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光着小脚丫飞也似的跑下了楼梯,扑倒在王言身上,撒娇:“爸爸,我又输了,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呀……” 王言苦恼的抱着女儿做起身:“妈妈太聪明了,爸爸也不是对手啊,打败妈妈只能靠你自己了,爸爸帮不上忙。” 王琳今年五岁多,正是戳猫逗狗的年纪,一天天活泼的不行,上蹿下跳烦的很。但王言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藏猫猫要自报家门……幼儿园也这么玩的么?还是不玩? 不过王言没去问,他也没跟女儿说破,就想看看这傻丫头什么时候能学会。 听见亲爹这么说,小家伙一下不开心了,挣脱了怀抱,看着后边慢悠悠下来的亲妈:“我不服,再来一次。” “歇一会儿,歇一会儿,妈妈有点儿累了。”苏明玉把小不点儿抱到沙发上,让她坐在两人中间:“琳琳啊,妈妈说多少遍了,下楼梯要慢一点,慢一点,怎么记不住呢。”说话间,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苏明玉伸手恶狠狠的点着她的小脑袋:“不会了?你上次是不是也这么说的?” “妈妈,看这个,这个好看……” 王言在一边听着,满脸的笑意。也不能说笨,这不是还会转移话题呢么…… 苏明玉刚要继续絮叨,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随手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刚才还笑呵呵的脸一下耷拉下来,下意识的转头看向王言。 王言不得其解:“来电话你接啊,看我干什么?” “我爸打来的。” “接。” 苏明玉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喂?” “嗯。” “什么?” “好,我知道了。” 苏明玉脸色纠结,眼神复杂的挂断电话,转头迎着王言探究的眼,说道:“我妈死了……” 正文 第二七一章 剧情开始了 “嗯。” 王言应了一声,表示知道。随即搂着小不点儿看动画片,不搭理苏明玉。 苏明玉看王言那个样子,有心想说什么,但到底闭了嘴。她知道王言不待见老苏家的那帮人,只是不说而已。 她双目无神的看着电视,从小到大的一幕幕重现眼前,眼泪不觉得流了下来。 看电视的小不点儿感觉气氛古怪,转头看了眼亲妈,眼见她哭,赶紧的伸出小胖手给亲妈擦眼泪:“妈妈,你怎么哭了?爸爸,爸爸,你看妈妈。”她挺忙的,一边擦泪,一边问候,一边回头求援。 王言叹了口气,把女儿抱在怀里:“妈妈心情不好,哭一哭就好多了。你忘了?妈妈训你的时候,你不是也哭的伤心,哭完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王琳眨巴大眼睛:“真是这样嘛?” “当然,妈妈一会儿自己就好了。”王言抱着姑娘起身上楼:“让妈妈自己呆一会儿,我们不打扰她好不好?” 话落,苏明玉放声哭了起来,眼泪是止不住的往下流。很明显,就是哭给他听的。 不是王言绝情,而是这点儿破逼事儿管她干啥。当然,那是对他来说,赵美兰怎么说也是苏明玉的亲妈,尽管活着和死了一样,但如今真死了,有些感觉很正常。 他没死过妈,也没受过苛待,尽管见过许多,但也无法有真的同理心,做不到真的感同身受,都是他主观的评断而已。那么凭他的主观来说,肯定是不想管,没什么人死为大的那一说,送葬都多余。 但苏明玉作为一个女人,性格要强但不够狠,还是她的亲妈,可以理解但不认同。不过来之前,王言查了下资料,说是原著中的苏明玉可不是电视剧中这个样。当然,他来的是电视剧,跟原著没什么关系,是要按照电视剧的剧情发展的。 到底是自己的女人,表达一下自己的态度就得了,总不能真的不管不顾。放下怀中搂着自己脖子的姑娘,王言弯腰说道:“你自己上楼去玩一会儿好不好,爸爸哄哄妈妈。” 现在才八点多,正常的睡觉时间还没到,小孩子精力旺盛,正经还得闹一会儿呢。 小丫头看了看哭不停的亲妈:“那好吧,你要好好哄,别让妈妈伤心了。” “快去吧。” 眼看着懂事的姑娘一步三回头的上了楼,王言关了电视,又拿了纸抽放到苏明玉腿上,这才坐在沙发上说道:“好了,别哭了,擦擦眼泪。你说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想那么多干什么?而且你别忘了,当年他们可是收了钱的。” 苏明玉仍然哭个不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就是觉得委屈,都是自己的孩子,他们怎么就能狠的下心,到死了来信了?苏家早都没了苏明玉,告诉我干什么?本来没人说我也不想,我爸突然给我打个电话说我妈死了,从小到大的那些事就忍不住想了起来,越想越难受嘛……” 王言不说话,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后背以示安慰。 许久,待其情绪稳定,道:“你想去送送?” 苏明玉没有回答,只是更咽着,半晌才哭腔的说:“去看看吧……” “看可以。”王言道:“但有些事得先说好。” “什么?” “看看就得,什么都别管,能不能做到?” 苏明玉有些不高兴:“我还能管什么?真是……” “行,那收拾收拾,这就去看看吧。” 王言知道,说也是白说。从剧情来看,苏明玉对家庭是抱有幻想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哪哪都有她,不是人家找上门不拒绝,就是自己往上凑给自己找事儿。 随后,苏明玉收拾一番,王言则是安抚了一下小丫头,让保姆赵姨带她玩一会儿,这才坐着苏明玉的大g,去了医院。 “明玉,你可算来了,你妈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以后我可怎么活啊我……”看到苏明玉和王言走过来,跟那沉默着一言不发的苏大强起身迎着过来,一点儿不陌生、不见外的拉着苏明玉的手,老泪横流,那叫个凄苦。 边上一直安慰的朱丽以及红着眼睛的苏明成,见到王言两口子,是一句话没有。朱丽是想打招呼,但此情此景,加上本来也没交集只见过一面,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只是站在那里来了句‘明玉你们来了’。 苏明成则是用看仇人的目光,看着他们俩,一是实在见不上苏明玉,再一个是记着王言当年收拾他的仇,只是他最亲爱的妈妈刚走,没有声张闹事罢了。 “好了爸,我去看看妈。” 说完,苏明玉跟王言一起去停尸房看赵美兰的尸体。 来的路上苏明玉已经想了很多,此刻看到亲妈躺在那里,倒是没再哭,只是眼神复杂。那里有仇恨,有不解,有委屈,有心酸,最后只剩了释然。王言在一边看的分明,那释然不外乎就是抱着人死为大的想法。 看过之后,回到了苏大强面前,皱眉问道:“爸,我妈怎么死的?” 苏大强擦了擦眼泪,开始念叨起来:“你妈她今天上午跟人一起打麻将,也是今天运道好,赢了不少。你妈赢的起劲,饭都没吃一口,一直打到了晚上。后来自摸赢了一把大的,这一激动人就晕了过去。” “我当时也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跟着一帮人把你妈抬到路边想要打车。可是,可是好不容易打到了车,人家不愿意拉,一连好几个都是那样,最后等了半天这才遇到一个好心人。结果,半路上你妈就没了。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过后,说是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一边的朱丽接话道:“是疲劳过度加上兴奋过度,导致的大面积心梗。还有因为爸当时事发突然,没了方寸,耽误了最佳的抢救时间。” 苏明玉皱眉:“当时你就应该打120啊,找人帮忙抬着?还打车?” 苏大强又大哭了起来:“我当时吓坏了,脑袋一片空白,哪想到那么多啊。谁能想到就打个麻将,你妈她……哎,都怪我,都怪我啊……” 一边红着眼的苏明成过来抱了抱苏大强,安抚了一下,转头怒视着苏明玉:“爸都六十多了,他知道什么呀?妈都死了,说那些有什么用?现在当务之急是给妈办后事,不是找爸的责任。苏明玉,还有你,你们要是不想来可以不来,没人欢迎你们。”说话间,还指了指苏明玉边上站着,一句话没有的王言。 虽然有些无礼,但王言懒得搭理他,犯不上。倒是赵美兰的死,确实是有点儿问题。剧中后期苏明玉也怀疑过,是不是有意耽误治疗时间,再加上不敢回老宅住,是不是心里有鬼。 而且剧中跟苏大强玩儿的挺好的那个老聂,就教他享受生活、投资理财的那个,后来也突发疾病,苏大强的反应可不像现在这样。不过要说有了经验,吸取了教训也可以说的通。 但王言觉得苏大强故意的可能更大,毕竟窝囊了一辈子,到老到老还是那样,有机会动动邪念,想要自己享受享受也能说的通。再说苏大强表现出来的,对儿女也没什么深厚情感,是个自私的,要不然凡事懂点儿事,也不能那么折腾。 当然,这也是王言自己没事儿寻思,反正赵美兰死不死的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听见苏明成说起这个,苏大强哎吆了一声:“对,明玉,你妈的后事得好好的操办,得让你妈风风光光的走。” 苏明玉看了王言一眼,道:“这个……你还是跟我大哥还有苏明成这两个做儿子的说吧。” “不是,苏明玉你什么意思?再怎么说她是你妈,是把你生下来养到大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苏明成气氛难当。 “是啊,明玉。不管你跟你妈有什么矛盾,如今你妈都走了,人死为大,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现在就剩我一个老头子了,有什么事儿还得指望你们这些个儿女啊。不看你妈,也得看看我不是。” 不待苏明玉说话,王言开口了:“听这意思,是想要我们出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我是拿了五十万,结算了明玉在苏家的生活费。至于明玉花的有没有那么多,你们应该请清楚楚。而且当时你们可是说了,以后彻底的没有关系。” “老爷子,我记着当年你可是一句话没说啊,站在后边眼看着明玉她妈一张一张点的钱。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苏明玉一个劲的拉王言,让他少说点。 “不想出钱就不出钱,说这么多干什么啊?走走走,你们赶紧走。”苏明成依然不忿,甚至还想上来推搡王言。如果不是依然记得当年被轻松拿下,他可能会冲上来…… 还是朱丽在一边看王言眼神不对,怕苏明成吃亏,赶紧的拦了下来:“哎呀,老公,你能不能别闹。” “这话说的。”苏大强没看他么两个,对王言流着泪解释:“你跟明玉结婚这么多年,不该不知道我在家里什么样。我说话?我说话也得有用啊我。” 知道跟王言这个外人说没有用,苏大强转移目标:“明玉,你别怪爸,这些年爸想你啊。可是你妈在,我一个电话都不敢给你打,都是爸对不起你啊。” 苏明玉皱眉看着苏大强,她当然知道苏大强是个什么德行,但她并不觉得苏大强无辜。毕竟烦是帮着多争取一些,也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把责任全部推到已经死了的赵美兰身上,自己留清白,哪儿有这么好的事儿? 但不得不承认,尽管来之前答应过王言,自己也说的肯定。可此刻看到哭的稀里哗啦的亲爹,她还是心软了。 但看到一边皱眉的王言,话到嘴边还是变了:“通知我大哥了吗?” “通知了,你妈咽气,我第一个就打给了明哲。”虽然对于苏明玉没有正面回话有些不满意,但苏大强还是哭腔回答:“他明天上午到沪市,你们都有车,离得又不远,明天还是周日,你们就去接一下吧。” “行,我去接我大哥。”苏明玉点了点头:“那我妈就在这停一天,后事就等明天我大哥回来再说吧。你这么大岁数了,也别太伤心,禁不起折腾了。” “你不想管我管,一会儿我就把妈拉到殡仪馆,用不着你苏明玉。”苏明成红着眼睛跟苏明玉喊,他看不惯苏明玉那白眼狼的劲。他觉得苏明玉不孝顺,觉得尽孝是苏明玉理所应当的,是自动忽略了五十万。 “想怎么样都随你,不用跟我大喊大叫。”苏明玉没搭理他,转头看向苏大强:“今天晚上你住哪儿啊?” “去明成那吧,我不想回老宅了,一个人在那我害怕,睡不着。” 苏明玉皱眉:“你怕什么?” “怕你妈呗,老宅都是你妈的影子,在那我睡不踏实。” “行,那就这样吧,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我们就先回去了。”说完,在苏大强失望、苏明成愤怒、朱丽不知道怎么样的眼神中,拉着王言,转头就走,浑然不管身后苏大强哭的更狠,苏明成喊的更凶。 回去时候,是王言开的车,她怕苏明玉把握不好。 苏明玉偏头看着窗外,突然说道:“你说我妈的死跟我爸有没有关系?” “说不好。”王言单手驾着,左手靠在车窗上捋着自己有些长了的头发玩:“不过即使有关系,你觉得他会承认吗?想想也就得了。不过你今天表现挺好,到底没说软话。” “你太小瞧我了。”虽然笑着,但苏明玉的语气多少有些苦涩:“我对他们早都失望了,之所以想要送送行,也是尘归尘、土归土而已。说起这个,关于我妈的后事……” “你想出钱?”王言笑道:“想着最后还一笔生育之情?” “嗯。” “看情况再说吧,没道理我们掏钱。当初我可是五十万买断了,人家也早说了,不用你养老送终,哪儿还有什么情分?也不知道你爸怎么有脸给你打电话,还有脸哭哭啼啼的打感情牌?” 之前苏明玉哭哭啼啼,他还以为是心软了呢。现在看这样,是他王某人想错了。哭的是往昔苦楚,是为自己。去送行,是这么多年心中憋着一口气,如今心气散了,是祸主没了的‘拔剑四顾心茫然’。 或许也确实有三分想起了赵美兰的好也说不定,毕竟被压迫的习惯了,赵美兰一些不经意的、与钱无关的关照,会记很久,会想起那在她看来难得的母爱。 至于苏大强给苏明玉打电话,王言觉得八成是在哪听到了苏明玉生意做的好,赚了不少钱。或许还有他的原因,毕竟一一年那会儿他就拿了五十万的现金上门,不是傻子都知道他有钱,苏明玉捞上了。而苏大强又是个虚荣的,女儿两口子这么有钱,想要跟着享受也能说通。 对于王言的说法,虽然是实情,但也并不好听,苏明玉转移话题:“明天咱们一起去接我大哥?” “不用,跑沪市一来一回五个小时,有那时间不如多陪陪孩子。一会儿我安排人过去,到时候接过来咱们一起过去就好了。” “嗯,也好。” 一路无言,二人回到家中,跟孩子互动了一下,由苏明玉带着洗了漱之后,一家人这才睡去。 翌日,王言照常的早起运动,绕着金鸡湖跑了一圈多,差不多有个二十公里。随后找个僻静所在,伸胳膊蹬腿就是一阵辗转腾挪。 练了三百年的武,因为没有具体参照,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到底多厉害,但王言还是非常谦虚的给自己冠了个‘武神王无敌’的称号,无他,只因习练三百年,集世界技击之大成。 他的招式很早以前就没了套路,到现在就是最简单、最粗浅的拳脚,配合上他自己钻研出来的、适合他身体的发力技法,一拳一腿皆是雷霆。 而他的‘强身武操’几经钻研,已经达到了目前他感知到的效率最优,打根基、强筋骨,老少咸宜。不能长寿,但给人健康的体魄。 家里的小丫头在四岁开始,每天都会练一练,再加上他这个亲爹亲自出手,按照身体状况调配的强身丸,每天都是元气满满、活蹦乱跳,戳猫逗狗都更有精神了。 锻炼完毕,回到家也只是七点左右。苏明玉昨天翻来翻去的后半夜才睡,现在睡的正沉。王琳则是早睡早起自然醒,他回来的时候,正看她揉着眼睛下楼到厨房跟做早饭的保姆赵姨找水喝。 “早啊,爸爸。” 王言哈哈一笑,带着姑娘喝了水,清醒了一下之后在客厅的地毯上做了一遍操,这才看着她自己磨磨蹭蹭的洗漱。 “好,非常棒。”对于自己洗漱完毕的姑娘,王言不厌其烦的竖起大拇指予以鼓励,接着道:“好了,去叫赖床的妈妈起床一起吃早饭。” “收到。”小丫头胡乱的往自己脸上抹了苏明玉给买护肤露,随即跟亲爹敬了个礼,一溜小跑着去了卧室叫苏明玉起床。 一家人吃过早饭,又等苏明玉洗漱化妆完毕,开车去了游乐场疯玩。 王言这个做爹的那就相当开明了,也没整什么贵族精英教育,一天天就是玩。兴趣班只有两个,一个音乐,一个跳舞。还是王琳自己上了幼儿园发现其她小朋友都会,回来哭着喊着要学的,学的老认真了。不过这种也有缺陷,主要就是攀比,这是人性,王言也没办法,只能是良性引导。 小丫头上的是口碑最好的一家公立幼儿园,里边也有不少有钱人家的孩子,没事儿小孩子之间互相说爹妈、说见识什么的实在难免。 之所以去公立幼儿园,是因为王言觉得那里的环境对于培养孩子的自理、动手以及其他的一些能力要好很多。私立幼儿园着重培养的什么个人天赋、爱好以及语言这那的,没什么用,他不是很在意。而且上幼儿园,包括以后上学,更多的是给孩子找点儿一起玩耍的小伙伴。要不然就单纯的教育来说,他自己就够用,他那一套才是真多精英教育。 至于苏明玉,在教孩子这方面因为她自己的遭遇又总是想给孩子最好的,但那样对孩子来说,显然并不是最好的。所以她自知没有王言这个专业的好,更多时候都是陪着孩子玩,享受亲子时光。比如下午要上的音乐、舞蹈两节课,有时间都是她陪着去的,在边上加油。 “琳琳,今天下午妈妈和爸爸不能陪你去学习了。”中午,一家三口在外面吃饭,苏明玉跟姑娘说道。 “没事儿,我自己可以的。” “怎么会让你自己呢,你每次到爸爸公司陪你玩的姐姐会跟你一起去。” 小丫头点头,完全不在意。而且她又不傻,昨天晚上妈妈哭的那么凶,还和爸爸一起出去了一趟,好久才回来,很明显今天也是有事儿。而且她并不很在意,东西吃的十分香甜,狼吞虎咽的很奔放。 王言笑呵呵的给姑娘递了纸:“来,擦擦嘴。又没有人跟你抢,吃那么凶干什么?小心噎着。” 随手接过纸,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小花脸呲着小白牙嘿嘿笑了一下,继续吃的时候动作慢了下来,斯文了不少。 饭快要吃完,王言接了个电话后,让手下的女助理接了姑娘去上兴趣班,他则是跟苏明玉一起到了一处小区,是苏明成以及朱丽的家。 因为一一年那会姑苏限购、限贷,而近些年,因为龙腾这个巨无霸的缘故,带起了姑苏的飞跃崛起。受此影响,整体房价相比起历史同期还要高上许多。 所以买房子早的苏明成算是占了便宜,这种地方的房价涨了不少,包括苏明玉以前买的那套三室也是如此。 当然龙腾对姑苏的影响肯定不单一个房价那么简单,毕竟房价一定程度上是城市发展的反应,其他放方面面贡献实在太多。 小区门口等了一会儿,一辆奔啊驰的商务车开了过来,后边的车门滑开,苏明成弯腰走了下来。前边开车的司机下车跟大老板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即跑到后边拿了行李之后,礼貌告辞。 苏明哲拿着行李,耷拉着脸,对王言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即看向一边的苏明玉,指责:“苏明玉,你们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妈出事的时候,你和明成谁都不在身边?有这么当子女的吗?” 正文 第二七二章 垂死病中惊坐起 苏明哲这个大孝子,是知道王言和苏明玉结婚的事的,当然,那是在结婚的许久之后,王琳都出生了。不知道是苏家人说的,还是跟哪儿打听到的。后来特意打了个电话,一方面恭喜,更多是埋冤,说什么不懂事这那的,装了个好大哥。 王言拍了拍苏明玉,道:“有什么话咱们进去再说吧,都等着呢。”说完,拉着苏明玉转身就走。 苏明玉没好气的打了王言一下,她觉得苏明哲对她还不错,虽然上来就非常无礼的质问、指责,但也不应该这么对他,毕竟他不知道都什么情况。但终究拗不过王言,只回头对着苏明哲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大哥,走吧,进去再说。” 苏明哲皱眉看着苏明玉以及王言两口子的背影,有些生气。怎么说他都是家里的大哥,这是什么态度?问问都不行了?妈才死,这家就散了?还是有两个钱就飘了,就六亲不认? 深呼吸,压住中烧的怒火,苏明哲寒着脸,冷着眼,恨恨拖着箱子跟在后边走。 进单元门,坐电梯,一路上几人都没有说话,只听苏明哲粗重道呼吸。那个熊样,王言懒得理会,苏明玉也不知道说什么。即使亲兄妹,即使曾经还算不错,十年不见也会生疏。而且刚见面一句话都没有,上来就是质问,她也不高兴啊。 到了门外,按了铃,开门的是朱丽,见明显气氛不对的三人,礼貌的打着招呼:“明玉,大哥,你们来啦,快进来。”她对王言只是点了个头,因为不知道怎么称呼,而且还收拾过苏明成,她自然是不怎么高兴的。 王言和苏明玉当先走了进去,后边苏明哲有朱丽帮着放了行李,看到客厅中早就听到动静站起来泪眼朦胧的苏大强,再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三两步上前抱着苏大强:“爸……” “明哲啊,你可回来了,你妈走了,我自己一个人可怎么办啊……”苏大强哭的委屈,说的伤心。 苏明玉在阳台的摇椅上坐下,拿着手机不断的打着字,跟手下沟通。虽然有王言的影响,但苏明玉在蒙志远手下也没做到高层,只能说是个中上吧,但待遇是绝对的高层。蒙志远是个懂事儿的,安排的很好。 现在剧情开始,原剧中那些职场戏也上来了。蒙志远这个气运之子,零九年创业,由启动资金不足千万,历经八年多的时间做到了年产值数十亿,涉及工业制造、地产、金融等众多行业的大型集团公司。如今形势大好,蒙志远开始筹谋上市,公司势必要进行一系列的重组,人员必定要一系列的调动,苏明玉也不可避免的卷了进去,最近一直挺忙的。 事实上要不是因为赵美兰死了,苏明玉是不得闲的。 王言在茶几的果盘上拿了两个橘子,扒好了一个给了苏明玉,换来一个温暖微笑。而后自己坐到了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边吃橘子,一边看着面前,苏家父子三人跟那哭哭啼啼。 朱丽站在一边,看着抱头痛哭的三个男人,看热闹的王言,不甚在意的苏明玉,也不知道该干什么。最后转身进了厨房烧水,家里来人总不能水都没到喝。 半晌,苏家父子三人哭的差不多了,苏明成转头看着摆弄手机的苏明玉,吃橘子看热闹的王言,气不打一处来:“你什么意思?跑这看热闹来了?啊?你们走吧,我们苏家不欢迎你们。” 王言瞟了他一眼,没放声,实在是懒得搭理。 苏明成有心纠缠,不过看到那熟悉的,他曾经做梦都被吓醒过的看死人的眼神吓退。跟夹了尾巴的狗一样,脸色有些羞愤涨红的坐在了茶几上,没有再不智的挑衅。 他不是怕挨打,但那眼神中的对生命的漠视他能看懂,有些发虚。当然主要也是现在他妈刚死,还没入土,闹大了不像话,这点事儿他明白,他不能让他最亲爱的妈妈走的不安生。要不然他近几年一直有健身,姓王的那消瘦体格,他真想练练。毕竟克服恐惧的办法,就是面对它,打败它。 苏明哲哭过之后,也想起了正经事儿,擦了擦脸上的泪,搀着苏大强在沙发上坐下:“爸,妈不在了,还有我们呢,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要不然妈在天有灵,也会不安心的。来,您坐着。” 苏大强拿纸擤了大鼻涕,躺在了沙发上,悲痛欲绝的样子。苏明哲叹了口气,在沙发的一边坐下,让亲爹枕着他的腿,又安抚了两句之后,抬头看了看苏明成,以及一边的苏明玉、王言两口子。 深呼一口气,克制上头的情绪,苏明成又说出了开头的质问:“明玉,别玩手机了,还有明成,你们两个说说吧,为什么妈出事的时候你们谁都不在身边,你们是怎么做儿女的?还有,妈的身体一直挺不错,到底是什么病走的这么突然?” 苏明成有些憋屈,他非常不喜欢苏明哲这种指责:“大哥,我有工作啊。事发的那么突然,我又不是神仙,你指责我有什么用?那这么说,你怎么做的儿子?这十年你回来过吗?是我,是我照顾爸妈啊。” 听见这话,苏明哲也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同时对于之前苏明玉两口子的举动也找到了理由。不过他是大哥,怎么能认错呢,有些心虚的看了眼一边的含笑的苏明玉,继续说道:“我这不也是担心妈么,你急什么?好,你们都有工作,都忙。那妈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这么突然?” 听苏明成说了一下具体的死因之后,看着躺在自己腿上闭着眼睛的老父亲,有心数落两句,但看到那稀疏泛白的头发,话到嘴边终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妈的后事怎么样了?” 王言眼看着的,端着放有水杯托盘的朱丽在厨房里出来,听见这话转身就要回去,远离是非。不过对上王言似笑非笑的眼,还是暗叹一声走了过来:“大哥,明玉,嗯……王言?你们喝水。” 几人道过谢,但谁也没动。 苏明成看着媳妇走进厨房,回头恨恨的看了眼王言还有后边的苏明玉,道:“还没办,我昨天把妈从医院转到了殡仪馆。” 苏明哲不高兴了:“不赶紧给妈办后事还等什么呢?明成、明玉,不是大哥说你们,有这么当儿女的吗?” 王言精准的将手中的橘子皮投到远处的垃圾桶中,拍了拍手:“既然话都说道这了,今天咱们就说明白。我先表个态,出殡的钱我们是一分都不会出的。” 苏明成倒是没说话,昨天已经知道了,有思想准备,只是凶狠的盯着王言。 苏明哲皱眉:“王言,是吧?” 王言点头。 “现在这个时候,是说钱的事儿吗?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们拉扯大,现在妈都走了,我们做儿女的尽点儿孝不是应该的吗?”说完,苏明成转头看向苏明玉:“明玉,这是你的态度吗?” “我们家他当家。”苏明玉说完,低头继续在那扒拉手机。 苏明哲一脸的痛心疾首:“明玉我对你,还有你,王言,我对你们两个太失望了。妈刚走,你们就这样?对的起妈吗?我说这些不是让你们掏钱,而是因为你们不孝,做人不能这样,你们怎么……” “大哥,你不用跟这个白眼狼多说。”苏明成转头,红眼看着王言:“既然你们不认苏家,那你们两个就走吧,我妈的事跟你们没关系。” “话要说清楚,并不是我们不认苏家,是你们苏家不认我们。现在我们两口子之所以坐在这里,是想趁着人都在,咱们好好说明白,不要总是一口一个怎么做儿女,一口一个不孝的帽子扣给明玉。”王言摇头淡淡的说道:“还有,苏明成。当时我给钱的时候,你和朱丽是眼看着的,怎么有脸说这样的话?” 不等苏明成急眼争辩,王言继续说道:“你们在一起生活到大,明玉在们家里是个什么处境当没看到?还有,小时候你欺负明玉,就姑且算是兄妹打闹,我就不多说什么。现在,你再跟我比比划划的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你他妈说什么?我……” “老公,老公你别冲动,有问题解决问题。妈才刚走,让她消停消停,好不好。”是躲在墙后偷听的朱丽见情况不对,跑出来拉住激动的苏明成。 “明成你别闹。”苏明哲一声大喊,场面安静后,疑惑的看了一圈:“谁能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没人应声,王言贴心的给了台阶:“一二年我和明玉要结婚,去拿户口本,你妈说的,养明玉到这么大不能白养,还想着不给户口本,不让我们结婚。所以我跟你妈结清了明玉十八年来在苏家的所有花销,共计五十万。明玉到底有没有花到这么多,我想你们心里应该有数。当时老爷子可是眼见着的,一张一张查清楚,苏明成也在旁边帮着计数呢。” “明成,是这样吗?” 眼见苏明成梗着脖子不说话,苏明哲知道王言所说不假,沉吟道:“妈也是一时糊涂,做了错事。再说父母总归是生养了我们,有什么矛盾是说不开的。” “我知道,明玉当年离家出走,就是因为想考清华,而妈为了省钱让明玉上了师范学校,明玉觉得学校不好。这件事我承认,是妈做错了。但他到底生养了明玉啊,我们做儿女要理解父母啊。” “而且那五十万,或许在妈看来是彩礼呢,她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能力给明玉幸福。咱们没有必要闹成这样,实在不行,爸,你把那五十万还给明玉他们。” 苏大强哆嗦了一下,继续装死,有些紧张。苏明成的眼光闪了一下,同样被王言捕捉到了。 王言心里有数了,八成是当时看着五十万摆在眼前,惦记上了。以原剧中那般来看,估计剩也剩不了多少。至于苏明成的那套逻辑自洽的理论,什么是赵美兰给的,什么就他陪在身边,什么别人都有出息,就嫌弃他没出息这个那个的,就不提了,实在没什么意思。总的来说,是个烂人,欺软怕硬,还惯会找借口逃避。 后边一直没说话,在那扒拉手机的明玉听见这话都笑了,抬头看着苏明哲,陌生脸好像更陌生了。叹了口气,明玉忍住说话的冲动,低头继续扒拉手机。 “嗯,你说的有一定的道理。”王言点头,看了眼一声不吭闭眼装死的苏大强,道:“我不要求你换位思考,那些事对明玉的影响有多大。你给我解释解释,你是怎么上的华清,怎么出的国?苏明成是怎么读的大学,怎么找的工作,怎么买的房,怎么结的婚?为什么到了明玉这里,就不行?” 这都是王言有耐心,因为他已经很久没跟人讲过道理了。尤其是像苏明哲这样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没事儿感动自己的选手。 苏明哲想也不想:“华清是我自己考……”话一出口,他知道说错了,赶紧的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别多想。” “我们有什么多想的。”王言摇头一笑,不在意。 “当初老太太说了,他们不用明玉养老送终。而且我真金白银拿出了五十万,买断了苏明玉跟苏家的情分。所以老太太的后事,以及老爷子养老的问题,是你们兄弟俩的事,跟我们扯不上关系。这一次我们之所以会过来,也只是跟过去告个别而已。” 苏明哲喝水掩饰了一下尴尬,说道:“可不管怎么说,妈都把明玉养到这么大。很多事情是妈做的不对,这点我承认。但如今妈都走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我觉得没必要闹这么僵嘛。就算你们不管妈的后事,不给爸养老,但咱们总归都是一家人,是要相互扶持的。” 王言回头看了看苏明玉,见其抬头对着苏明哲一个微笑,这才转回头说道:“明玉的遭遇,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是清白的。什么不知道,没看见的瞎话就不要再说了。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就这样。走了,明玉。” 他不信苏明哲、苏明成不知道,都他妈一起长大的,苏明玉什么处境怎么可能看不到?他们就是不想承认罢了,怎么回事儿自己能不清楚么。看看一边一句话没有的苏明成,原剧中数他叫嚣最凶,现在他王某人的威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不也是理亏么。 要说这玩意儿也随赵美兰,苏明成比苏明玉大了也就四五岁。苏明玉小时候,他也小,看他妈不待见,他有样学样。至于苏明哲,他又要比苏明成大三岁,那会儿也不算大,强的就是他不欺负苏明玉而已。但赵美兰对苏明玉从小就那样,时间一长就成了习惯,下意识觉得应该。 相比起来,苏明成比苏明哲还强点儿,好赖人家没劝苏明玉大度。苏明哲那纯纯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了,用郭的刚话说,这种人就是挨雷劈的。 “好,那大哥,爸,我就先走了,等妈出殡那天我们过来送一送。” 苏明玉应声收起手机,一边走一边道别。 就在这时,一直装死的苏大强啊的哭出声来,躺在那里伸手虚抓,看着就是一种力不从心的萧瑟,是老泪纵横,是语气凄凉:“明玉啊,明玉……你不要爸了?没有你爸可怎么活啊……明玉,爸这些年,活的窝囊啊,你不能不管爸啊。是爸没用,都是爸没用啊,明玉,你别走,别走啊明玉……” 苏明玉定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在苏大强期盼的目光中,转头就走。 王言跟在后边看着演的认真,感动自己的苏大强,摇头一笑,走人。 其实这也是他的身份保护的好,毕竟自从他强身丸卖爆,打开国际市场之后,就因为不让外国资本入场以及明目张胆的歧视被制裁了,明争暗斗的不少。当然因其产品的特殊性,制裁也没什么用,反而销量年年走高。但和上个世界一样,发展其他高科技产业严重受阻,照样的也是有钱花的挺费劲。 像这种事,该是王言扬名,高举大旗的时候。但他并不喜欢在聚光灯下生活,不能自在的行走。所以有意淡化,出位的是他一开始招来的那个稳当的经理人,天天接受采访什么的,一个劲扯大旗吹牛比,跟西方资本叫嚣,一点儿不稳当了…… 也是因为王言刻意低调,加上上面有人兜着,龙腾也是民营大哥,尽管认识王言,知道王言的不在少数,但没谁蠢到替王言扬名,也没有想出名想疯了的记者报道。王言这才能踏踏实实的在学校教书,带孩子玩什么的。 所以也是如此,老苏家一帮人并不知道王言身份,就知道有钱而已。王言毫不怀疑,如果苏大强知道了他是龙腾大哥,就不是跟这哭啼的演戏了,整不好给苏明玉跪下来认错都有可能。 不是他王某人高看自己,贬低苏大强,而是苏大强就那个操行。能拿亲爹大义说话的时候,当然不会。但苏明玉不认他,不养他,没了大义他干出什么事儿来可真说不好。 毕竟原剧中苏大强没事儿就撒谎撂屁的,跟中间挑拨儿女关系,破坏家庭团结,作为一个亲爹,也是失了智,没拿儿女当回事儿。 不过说真的,苏明玉现在的态度,已跟原剧大相径庭。王言觉得,最主要就是因为他那五十万,以及这些年他跟苏明玉组成了一个小家、有了一个戳猫逗狗活蹦乱跳的可爱女儿,让她一方面绝望,一方面缺失的亲情、关爱得到了填补。不再如原本那般,还对那个家抱有那么一些希望。王言个人主观上来说,苏明玉又是出钱兜底,又是帮着找工作,加价买房什么的,多少的沾点儿贱。 说回正题,王言记得剧中有苏明玉去美利坚那么一回事儿,还给失业的苏明成重新介绍了工作。但如今因为他的原因,这边跟人家干的正狠呢,他媳妇跑人家地盘那不是送菜吗,所以不管蒙志远怎么安排,苏明玉是去不成了。 但剧情刚开始,王言都是第一次见苏明哲,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所以他该失业是一定会失业的,就是不知道没了苏明玉的帮助,这个爱装比的大孝子是个什么境遇了…… 眼见着苏明玉、王言两口子头也不回的走,苏大强哭的更惨了。 苏明哲赶紧着安慰:“爸,爸,你听我说,明玉和王言他们也就是一时激动。我知道明玉,她不是那样的人。现在正是气头上,等一段时间她冷静冷静过了这股劲儿就好了。” 苏明成眼睛都快翻上天了,那两口子可真是没有跟他们过往的想法,再说了,这么多年都没联系,现在怎么反倒还联系上了?不过到底没拆穿善意的谎言。 苏大强小更咽的哭腔,无助的像个孩子:“真的吗,明哲?” “真的,爸,你就放心吧。我是苏家的老大,怎么能看到家庭不团结呢,交给我,没问题的。”眼见着苏大强缓和了一些,苏明哲叹了口气说道:“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妈的后事办了。” “行,儿子,我信你。”苏大强止住眼泪,道:“明哲啊,你妈活着也没享着什么福,这人走了,后事可得办的风风光光的。” “都交给我和明成,爸你就放心吧。”应了一声,苏明哲抬头看向弟弟:“明成,朱丽,我作为苏家老大,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国外,没能陪在妈的身边。这一次妈的后事啊,一切支出都算我的。” 说到这里,苏明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只是我这次回来的太急,没有带太多钱,操办妈的后事可能不够。所以我想能不能你们先垫上,等晚上我跟你嫂子通个电话,让她给我打点儿钱过来。” 苏明成脸色有些为难:“哥……” 昨天跟苏明玉生气,他直接就带着赵美兰的尸体到了殡仪馆,想来个最高规格的。结果一套流程下来,连带着墓地,三十多万,他这个妈妈的好儿子不得不退却了。一来是他觉得没必要花那么多,二来也是他和朱丽积蓄不多,付不起。 其实这个也是龙腾的锅,到底是王言的锅。毕竟生和死是相对的,活人住的楼房价高,那么亡人安息的地下豪宅也相应的会上涨。这回没有苏明玉掏钱让他骂,到底是犯了难。 朱丽抢先说道:“行,大哥。但妈的后事,钱不能让你自己一个人出,我们也应该出一半。” “不用你们,这都是我这个大儿子应该做的,你们就别和我抢了,让我尽一尽这份心吧。而且我在美利坚那边赚的总归要比你多一些,这钱就有我出了。明成啊,我挺长时间都没回来了,对这边也不熟悉,这个事就交给你办了,好不好?” “行,大哥,那就这样吧。”不顾朱丽怒视,苏明成说道:“大哥,要不要去殡仪馆看看妈?” “好……怎么了,爸?”苏明哲刚想答应,感受到苏大强抓了他一下,遂低头问了一句。 苏大强未语先叹:“你大老远从美利坚回来的,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倒倒那个时……时什么来着……” 朱丽接了一句:“爸,是时差。” “啊对,倒时差。而且你妈人都走了,早看晚看都一样。等休息好了,再去也是一样。而且啊,也能跟我这老头子多说说话。” “爸,这个时候我怎么睡的着啊。”苏明哲摇头:“这样,爸,你先在家好好休息,我跟明成他们过去看妈一眼,然后我就回来陪你好不好?” “那你们可快点儿回来,我自己在家里吧,这心里边儿就空落落的。” “行,爸,马上就回来,你这两天也累着了,好好休息休息。”苏明哲起身拿了抱枕给苏大强垫了脑袋:“明成,朱丽,咱们走吧。” 接着,三人开着车去了郊外的殡仪馆,又一起看了一下赵美兰,苏明哲这个大儿子好顿哭,苏明成在一边跟着哭,还劝他的好大哥,受情绪感染,朱丽在一边也不好受。好个兄弟和睦,已故的老母兹,在世的儿子孝…… 完事儿之后,苏明哲打车又回了苏明成的房子里,陪着他的老父亲。留下苏明成、朱丽夫妇俩,在这料理赵美兰的出殡事宜。 这下终于有了说话的地方,朱丽发作了:“明成,你怎么能让大哥自己一个人出这个钱呢?” “你也听到了,那是他自己非要掏的对不对,我又没让他出钱。”苏明成苦口婆心:“而且啊,咱们哪儿有那么多钱?咱们也拿不出来啊,昨天咱们一起打听的你也不是不知道。” “妈生前对咱们那么好,于情于理这个钱都该咱们出。现在大哥要全出,咱们也不能同意,怎么也要出一半。” 苏明成很烦躁,他不想出钱为的不还是跟媳妇一起过甜蜜日子么,现在一下拿出去那么多,他们生活质量肯定要下降的。但现在他媳妇都这么说了,他还想那么多干啥:“行,听你的,这钱咱们出了。但是老婆,大哥说让咱们把钱垫上,就咱们那点儿存款也不够啊。” 朱丽想也不想:“我给我爸妈打电话,先借一些应应急,到时候咱们再还。” “那也只有这样了,老婆?” “干嘛?” “你真好。” “现在是说那些的时候吗,真是的。”朱丽翻了个白眼:“你先去定了昨天咱们看的那套出殡流程,还有墓地,我现在就给我爸妈打电话。” 苏明成应了一声,转身走远。 朱丽在原地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给自己的爹妈打了过去…… 小区中,苏大强开了门,看到苏明哲:“明哲,你可回来了……” 苏明哲关了门:“怎么了爸?” “这屋里也没个人,我一闭眼睛就想你妈,一闭眼睛就想你妈。明哲,你说她是不是要带我一起走啊。” “说什么胡话呢,我妈就是真来找,那也是祝福你的。”苏明哲搀着亲爹回了沙发坐下,又继续之前的姿势,任其枕在大腿上,他轻轻的拍打着亲爹的肩膀安慰:“爸,你放心吧,我们一定把你照顾好,你现在一定要保证身体。” 沉默了一会儿,苏大强跟要死似的哼唧:“明哲啊……” “怎么了,爸?” “老宅,我不想回去了,我一个人呆着害怕,看哪都好像你妈在那呢。” “那你想住哪儿啊?要不你就在明成这吧。” “明成这儿,你妈在的时候总过来收拾屋子,累了,就喜欢坐在阳台的那把摇椅上。我一看见那摇椅,就好像看见你妈了。” “那你去哪儿啊?明玉那看样子短时间是去不了了,去我那……你还有耳水失衡的毛病,做不了飞机,要不……” 不待他多说,苏大强哼唧道:“哪是我啊,那是你妈,她不想去美利坚伺候你媳妇坐月子。他就找医院大夫问,说什么毛病不能长途坐飞机。后来说是耳朵,你妈就给安我身上了。不能怪我呀,你这不是愿望我吗。” 苏明哲轻轻的拍着亲爹的肩膀安慰:“没有,没有,哪儿能怪你呢。” “明哲啊,我能去美利坚吗……”苏大强要死般的哼哼唧唧,问出了最后的目的。 苏明哲寻思了一下,道:“爸,我答应你,咱们去美利坚,好不好?” 听见这话,苏大强眨巴了一下眼睛,是垂死病中惊坐起,一下子精神起来:“明哲啊,你跟我回趟老宅,那边还有点儿东西我得拿着。” “啊?啊啊,爸……”变化太快,苏明哲一时的没反应过来,呆愣的看着自己精神的亲爹,只机械的应着。 苏大强哎呦一声,双手撑着膝盖自沙发上起身:“走啊,明哲,愣着干什么?” “啊,走走。” “走吧,咱们打车回去。”苏大强到门口一边穿鞋一边念叨:“要是明玉在这就好了,她有车,能直接拉我过去,省了打车钱。” 正文 第二七三章 还钱 万里晴空,轻风过境,微凉。 绿树成荫,好山好水的城郊,一行人身着黑色外衣,神情难掩悲伤。队伍前方是抱着赵美兰遗像的苏明成,捧着骨灰盒的苏明哲。不消说,这些人自是老苏家的亲友,跟着队伍,慢慢的走着。 刚开完赵美兰的追悼会,此刻正要去到墓园中,下葬。 王言牵着女儿,跟苏明玉一起走在队伍中。他们前面的,是亦步亦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苏大强。 王琳还小,也从来没经历过这阵仗。受情绪所染,本来开开心心、蹦蹦跳跳过来的,现在小脸上也没了笑意。拉了拉亲爹,仰头问道:“爸爸,我们这是去干什么呀?” “妈妈的妈妈去世了,我们要去送行。”王言道:“妈妈的妈妈叫什么?” 小不点儿歪头想了想,好一会儿,还带着唱腔:“妈妈的妈妈叫外婆……” 王言估摸着刚才他姑娘是在回忆超市门口,投币放家族歌的摇摇乐,甚至还在脑子里唱了一遍……南北称呼还是有差异的,他叫姥姥,这边叫外婆。 “嗯,你说对了,我们就是要给外婆送行。”之前也没跟孩子说,今天直接请假给带过来了,是苏明玉临时起意。小孩子都那样,尽管王琳还算懂事儿,但也不怎么愿意上学,在家跟她爹混比在幼儿园有意思多了。 王言耐心的跟小丫头说话,听她好奇的碎碎念,一边的苏明玉不时的说两句,透露出来的就是两个字,幸福。 后边的朱丽看着胖乎乎的小丫头,看着一家三口,还是挺有意思的。她和苏明成结婚这么多年,也没要个孩子。一方面是他们没做好当父母的准备,还想着快快乐乐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一方面也是因为工作前途。毕竟他们结婚那会儿也才二十四五岁,怀孕一耽误就是两年,影响太大。所以虽然两家父母一直都在催,但他们俩都挺坚定,一晃也到了如今三十多岁了。 最近这两年也有要孩子的想法,毕竟三十多已经是大龄了,再不要孩子以后就更费劲了,但始终没能下定决心。主要就是现在都是他们的事业上升期,再加上二人的生活支出也大,有个孩子会降低生活质量,潇洒惯了的二人哪肯轻易舍得,是现实条件不允许。 这一次送葬的过程非常顺利,没有因为苏明玉不断的打电话,招致苏明成不满,最后两人大闹一场,甚至打破了赵美兰的骨灰盒,最后苏明玉没能参加赵美兰的下葬活动。 因为这一次苏明玉没有掏钱的原因,整体算是耽误了一些进度,而苏明玉昨天见了原剧中那个谈生意的洪总,没有那么多的事。当然即使没见,即使今天仍旧有一堆的事,苏明成要是敢找事儿,王言这个做男人的也不会在一边干看着就是了。 而且估计现在苏明成也没心思管那么多,因为王言眼看苏家父子三人,包括朱丽在内,都是气氛古怪,尤其朱丽看他们的眼神很虚。他自然而然的想到苏大强一定是研究着去美利坚住大宅子,而后带着苏明哲回了老宅,然后苏明哲发现了存折数目的不对。 但苏明哲跟苏明玉不同,他自以为长兄如父,要挑起如今苏家的重担,那么肯定不会轻易的放过,必定是要发作一番的。 而事实也正如王言所想,出入不大…… 老宅中,苏明哲自己满脸陶醉的看着老宅中斑驳剥落的强,些许腐旧的木质门窗、柜子,一时记忆涌上心头,楼上楼下的来回转悠。苏大强则是在里屋窸窸窣窣的一阵鼓捣,最后掏出了两个存折,吹去上面的浮灰,他这猫腰撅腚有些累,转头坐下拿着存折翻看起来。 正好这时候苏明哲也回忆差不多,下楼走了进来。 苏大强对这个大儿子还是很放心的,而且他未尝没有要苏明哲知道真相的意思,所以没藏没躲,大模大样的继续翻看。 “爸,你是回来拿存折来了呀。” 苏大强看了大儿子一眼,说:“我和你妈这些年的积蓄都在这了,你妈走了,这就是我以后养老的钱,可不得随身带着。这两天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回来拿,咱们家那门锁你也知道,我是天天惦记啊。” “爸你就放心吧,以后有我、明成还有明玉孝敬你,肯定不会亏待你的。”莞尔一笑,苏明哲在亲爹旁边坐下,随手拿过了存折:“我看看你和妈这些年的积蓄有多少。” “这两个存折加起来不到十二万……”将两个存折拿在手中,苏明哲估算了一下加起来的钱数念叨了一下,皱眉看向身边的苏大强:“爸,这数不对啊。你和我妈两个人的退休金加一起还有八千多呢,而且之前王言说他给了你们五十万。你们两个也没什么大的花销,怎么也不能就剩这点儿吧?钱呢,爸?” 苏大强老大不乐意:“都让你妈给明成了呗。” “给明成了?”苏明哲眉头紧皱:“明成和朱丽两口子每个月不少赚啊,还给他们钱干什么?” “是不少赚,可是他们两个也能花啊。朱丽是个娇生惯养的,用的化妆品、穿的衣服什么的,都是名牌。明成又是个大手大脚的,工资月月都是花光花净,你妈月月贴补。上个月换车,你妈又给他拿了一大笔。说是借,这么些年也没还过呀。还有你舅舅也是,没少会过来借钱,你妈可没说让他们还过,一次三千五千的,着么多年下来,那也不少钱。你说我和你妈还剩什么了?” 苏大强仿佛是找到了倾诉对象,说了一堆之后,想了想,说:“不瞒你说,明哲,你妈给明成的钱,我这都记着账呢。不光是他,你和明玉的,还有你大舅的,我这都记着呢。” 苏明哲诧异的看着自己的亲爹:“爹,你什么时候有这习惯的?我怎么不知道?” “早就记了,当初我们学校组织的勤工持家俭学活动中,我这个账本还得了一等奖呢。” “账本在哪儿呢?爸你找出来我看看。” 苏大强叹了口气,起身弯腰又是一阵鼓捣,拿出了一摞子三十二开的记事本,放到了苏明哲手边:“最上边是明玉的,只记到大一,后来她就不花家里钱了。中间是你的,自从你去美利坚勤工俭学,也没再花过家里钱。剩下的,除了最后那一本是你大舅的,都是明成这些年从家里拿的钱,一直到你妈去世之前,都在上面了。” 看了苏大强一眼,苏明哲没有说话,他当然觉得亲爹记儿女的账不好,但到底也没说什么,深呼一口气,拿起最上面苏明玉的账看了起来。 这一看,就是许久。从第一本一直到最后一本,上面清晰的记载着年月日,钱的去向,小到一根铅笔,一块橡皮,大到他出国留学以及后期的几笔钱,苏明成结婚的彩礼、买房子等等的支出,事无巨细,一角一元有零有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看着手中的账本,想到之前跟苏明玉、王言两口子说的话,苏明哲是有些脸红的,同时对亲妈赵美兰也少不了埋怨。苏明玉从小到大一的所有花销,别说跟他还有苏明成比了,就是同样时间之内,都比不过赵美兰给弟弟的钱。至于王言给的五十万,真的是够意思了。就算去了苏明玉这么多年的花销,还足够现在给赵美兰办丧事呢…… 只是当时顾着学习,对于身边的事有些疏忽了,以后对明玉多关心关心就好,再怎么都是亲兄妹,没什么说不开的。苏明哲自我安慰。 “花了家里这么多钱,明成太不像话了,我回去得好好说说他。妈也是,怎么能这么对明玉呢。还有你也是,爸,你说这么多年,你怎么就不说说妈呢,就让妈那么对明玉,那么惯明成?” “说你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我敢说她吗我。咱们家的大事小事,从来都是你妈说的算,跟我可一点儿关系都没有。”苏大强不高兴,耷拉着老脸:“还有啊,明哲,你就别跟明成说了,自己知道就得。你找他,他也没钱还我。” “我跟你说,昨天明玉和那个王言他们两个过来就跟明成吵起来了,明成就要自己拿钱给你妈办后事。可是最后打听了一下,太贵了,他们没有那么多钱,这才等到今天你回来才去办的。再说他要是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他更得找我麻烦了。” “他敢,这个苏明成,他还反天了他。爸你别管了,等他们回来,看我怎么说他,是在是太不像话了。”苏明哲问道:“那明哲他们没钱,怎么还应承了垫钱呢?不行,我得给他们打个电话问问,妈的后事可不能耽误。” 苏大强拦了一手:“你不用打,昨天我就听朱丽说了,说是实在不行找她爸妈借点,你就不用管了。” “那行,咱们走吧,爸。先去吃点儿东西,然后回去等明成回来再找他算账。” 苏明哲找袋子装上那些账本,带着苏大强找了一家饭店吃过饭后回到苏明成的房子里。直到下午快晚上,苏明成和朱丽二人这才提着一堆打包好的饭菜回来。 朱丽招呼客厅休息被吵醒的父子二人:“大哥,爸,等了这么久饿了吧,我们打包了一些饭菜,快来吃饭吧。” 躺着的苏大强坐起身,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苏明哲揉了揉脸,清醒了一下子:“出殡的事儿办好了?” “好了,好了。我和朱丽忙活了一下午,选了一块不错的目的。至于送行的仪式,我们觉得没什么用,中规中矩的一套就好了。最后花了三十二万,都是买墓地的钱,现在墓地太贵了,以后啊,说不准都死不起了。”苏明成感叹的摇头,换好了鞋说道:“我办事儿你们还不放心吗,等明天咱们一起过去看看。这都饿一下午了,先吃饭吧。” “明成你过来坐,饭等会儿再吃也不迟。” 注意到苏明哲的语气不是很好,脸色也很难看,苏明成和朱丽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装死的老头子,迟疑的走到沙发边:“怎么了,大哥?” 苏明哲伸手指了指桌上摞在一起的账本:“看看你做的好事,明成,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还有脸指责明玉?啊?” 苏明成不乐意了:“我怎么了,你这么说我?我犯什么事儿了?” “你自己看。” 朱丽连忙将饭菜放到餐桌上,跑过来尬笑:“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对?” 苏明哲到底是没蠢到不可救药,知道不能说朱丽,脸色缓了缓,说道:“你也一起看看吧,看看明成做的好事。” 二人怀疑的看了眼苏明哲,拿起桌上的账本翻了起来,只翻了两页,苏明成就变了脸,抬头看着装死的苏大强:“爸,这都是你记的?不是你……” “苏明成,就是爸记的,怎么了,他记的不对吗?啊?你什么态度?有你这么跟爸说话的吗?” “不是,大哥,我……” 苏明哲不惯病,大哥派头拿的足,直接开喷:“不是什么不是,你花的那是什么钱?啊?你不会不知道吧?说不好听的,那是卖明玉的钱,你怎么有脸在这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啊?钱你没花吗?爸妈这么多年辛辛苦苦容易吗?你怎么好意思?” 苏明成被喷,他当然不高兴,梗着脖子看苏大强:“爸,你说句话,你是不是记错了?啊?就是没记错,你把这账本拿出来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啊,爸?” “苏明成!你干什么?你想干什么?”苏明哲怒火中烧,站起身颤抖的指着苏明成:“怎么,你还想打爸?啊?不服你打我,来来来,你打我。” “大哥,大哥,你冷静,冷静冷静。”朱丽赶紧起身安抚,待苏明哲坐下,转回头对红了脖子,额头青筋都爆出来的苏明成大喊:“苏明成,你给我坐下,爸记的账时间地点清清楚楚,怎么会错,你给我坐下,等我好好看看再说。” 苏明成不忿的坐下,怒视一声不吭的苏大强,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是真生气了。 屋内安静了下来,朱丽一页一页的翻着账本,苏明哲瞪着苏明成,苏明成瞪着苏大强,苏大强闭眼装死。 终于,苏明哲受不了了,两手一摊:“大哥,你先别急,你听我说。看问题不能光看表面,这些年我也没少给家里买东西,那也不便宜啊,这些东西爸都没记是不是,他只记我花多少,这本身就不公平。而且啊,大哥,这里很多钱都是妈给我的,并不是我要的。” “我们结婚买房子,是妈让买的。装修,也是妈让装的。办喜酒,也是妈办的。包括之前我买车,也是妈说支援我的。妈都说了,这些钱不用还。最关键的是,大哥,”苏明成抬头看着苏明哲:“父母和孩子之间的账,怎么能用一进一出冷冰冰的数字来计算呢?这家庭的账,怎么能算的清啊?” “妈为什么给我钱呀?是因为她爱我,我也疼她。父母疼爱自己的孩子,我们做儿女的孝敬父母,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有什么不对呀。咱们家一共三个孩子,苏明玉那个白眼狼就不说了,她眼里从来没有爸妈。就说你,大哥,你出国这十年,是谁一直陪着爸妈?谁听他们说说心里话,谁哄他们开心?是我,是我啊,大哥。妈给我钱的时候,她也开心、快乐啊。” “大哥,你说这些年,你出国,你拿了美利坚的绿卡,在国外住大房子。苏明玉她傍上了有钱人,开着百万豪车,拽的跟什么似的的六亲不认。但你们两个谁管过爸妈啊?就我一直在家里照顾他们,结果就我没出息,反倒是我成了啃老的了?没有这样的道理啊,你们到底要我怎么样啊?” 这一番推心置腹,含着委屈的话出口,苏明哲的脸色稍霁,因为他确实对父母有亏欠,确实一直是苏明成在父母身边伺候。 “即使你说的有道理,但钱你是不是花了?而且你怎么能那么说明玉?你不知道那钱是明玉的吗?她是你妹妹,亲妹妹,你太不像话了,苏明成。” 苏明成一脸想死的样子:“大哥,是妈要给我的,妈什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她给我,我有什么办法?” 苏明哲刚要开口接着喷,朱丽咬牙切齿的将账本拍在茶几上,吓的苏大强一激灵。 “苏明成,你还有脸说?给你你就花啊?你怎么好意思?”朱丽臊的脸红,因为那些钱里面是有她的份的。但她也有理由,毕竟就见过苏明玉一面,后来时间一长也就忘了,她和苏明成俩人日子过的正好,谁想别人怎么样啊,就这么忽略了。 见苏明成想要发怒,朱丽倔强的红眼梗着脖子对视,眼里写满了‘你在哔哔就离婚’。 苏明成是自己清楚自己,他确实理亏,想要脑袋一热耍无赖实在底气不足,终是斗败的公鸡,低头不语。 制服了苏明成,朱丽转头看着边的父子二人:“爸,大哥。这件事是我们不对,而且这里我也有很大的责任,毕竟这钱我也跟着花了不少,我就不多解释了。但是爸,大哥,我保证,这钱我们肯定还给爸。刚才我大致算了一下,差不多是五十万左右,我们不能一次还清,但无论多久,我们不来账。苏明成,你说话,说话啊……” 她没好气的踢了不吭声的苏明成一脚。 苏明成一脸无奈:“还还还,你说了算还不行吗。” 朱丽瞪了他一眼,转头回到卧室中,不大一会儿拿着一张卡出来,走到装死的苏大强面前:“爸,这张卡里有十万,你先拿着,剩下的我们再慢慢还给你,好不好?” 苏大强看了眼要等死自己的苏明成,又看了眼旁边一脸欣慰的苏明哲,试探道:“那……我就收下?” 朱丽拍到他的手里:“收着吧,爸,以后还的钱我们按月打到这张卡里,您就放心吧。” “那我就收下了。”苏大强敏捷的将卡揣兜里拍了两下,双手撑着大腿站起身,瞬间有了笑脸:“行了,咱们赶紧吃饭吧,这都饿一下午了。还愣着干嘛,明哲?” ………… “三鞠躬!” 墓园中,属于赵美兰的地下豪宅之前,一帮人跟着前边的主持白事的口号,神情肃穆的鞠了三个躬,甚至不少人脸上还带着眼泪。要说人是善于伪装,平日里也没多少来往,这人死了,一个个表现的比谁都亲。 苏明成、苏明哲兄弟俩,哭的相当惨。苏大强也是哭的不能自己,仿佛没了赵美兰他就活不了一般。要说最真的,还就数苏明成,毕竟赵美兰活着是真惯着他。其他人就是赵美兰的弟弟,可能是想到以后再也没地方白来钱了罢…… 苏明玉没哭,她的眼泪早在许久以前的无数夜深人静的夜,在收到赵美兰死讯的那一会儿,流干了。看着墓地前,笑的慈祥和蔼的遗像,苏明玉眼中只剩释然,是再与过去无瓜葛的轻松。 小不点儿有样学样的跟着一起鞠躬,灵动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前面照片上的那个女人,那是妈妈的妈妈,她从没见过,她还不明白死亡是什么。 王言倒是没什么包袱障碍,跟着一起三鞠躬。 祭奠完毕,一群人坐上殡葬公司的大巴车,这里离墓园门口办事儿的大楼,还有不短的距离。途中,人们情绪低落,有人看窗外倒退的风景慨叹生命,有人安慰家属别太伤悲。 一路到了墓园门口,王言一家三口人下车,没有一句话,直奔停在那里的黑色大g。 “明玉,你等等。” 听见喊声,苏明玉回头看着小跑追过来的苏明成:“怎么了,大哥?” “明玉啊,大哥跟你说声对不起,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苏明玉摇头,微笑不语。 “妈的事儿不说,但你也该体谅体谅爸不是,这么多年他也不容易。还有啊,明玉,你、我,明成,咱们三个是亲兄妹,肯定是要守望相助的。一家人劲往一处使,这日子才能越过越好。”见苏明玉不感冒,转头要走,苏明哲赶紧说道:“哦,对了,明玉。爸过一阵子就跟我到美利坚养老了,一切有我照顾,你不用担心。” 点了点头,苏明玉说道:“那没什么事儿我就走了,你多保重,大哥。” 说完,苏明玉牵着小丫头转头就走。 “哎,明玉……” 王言笑呵呵的伸手拦下,也没说话,只是让他别絮叨了而已,随后转身上了车。 苏明玉发动汽车,走人。 苏明哲看着远走的车,叹气摇头,走回去安慰伤心的亲爹。他还是认为苏明玉是在气头上,有些偏激,以后回去没事儿打两个电话多沟通,实在不行让他媳妇打。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说不开的…… “我就得回公司,不能跟你们一起玩了。你不知道,最近公司里乌烟瘴气,乱的很,斗的厉害。”苏明玉掌舵,看着前边的路:“你今天请假了,没有课,咱姑娘也休息了,你们去哪儿啊?我送你们过去。” “到你公司那里吧,我带她吃口饭,然后去再去总部那边。”坐在副驾驶的王言说了一句,随即调整座椅靠背,一点点的躺了下去,看着儿童座椅上有些没精打采的小丫头:“大姑娘,咱们两个送妈妈上班,然后吃点好吃的,去爸爸公司里玩好不好?” “好。”王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瞬间精神起来。那里的姐姐们张的都好看,说话还好听,而且那里还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那就这么定了。”说着话,王言笑呵呵的伸出手掌。 小丫头咯咯笑着,有样学样,重重的跟亲爹碰了一下:“就这么定了。” 龙腾总部里边确实是有不少好玩儿的,只中间的那个半露天公园,就够她疯玩的了。要知道里面不光有各种园林建筑,花花草草什么的,还有个小型公园的。最重要的就是,王言在里面养了两只可爱的半大熊猫,有专业人士看顾。小丫头在专业人士的陪同下,是能跟熊猫一起玩耍的。那么可爱的小胖子,小孩子怎么会不喜欢呢。 除了公园之外,还有一些科技产品,比如机器人什么的。毕竟王言是主攻人工智能的,各种应用必定都有研究,并且研究的都很深,都是领跑的程度。只不过是现实世界短期之内,实在用不上,只有他一趟一趟搬回去的流程方向,以及各种相应的核心代码而已。 在小丫头碎碎念,王言的耐心捧哏,以及苏明玉幸福的微笑中,很快的,到了苏明玉公司附近,王言带着小丫头下车,找了个地方吃了点儿东西之后,坐上他之前通知过来的接的车,去龙腾总部…… 正文 第二七四章 味道不错的饭店 近几年随着移动互联网的发展,各种社交平台的建立,资讯极大扩展。王某人呕心沥血之作,耗时四年多,花费四百多亿建造而出的,排位世界第一的‘龙腾总部大楼’,难免争议较大。 一部分人认为是弘扬传统文化,是传统文化和现代建筑的完美结合,给建筑提供了新思路。一部分人认为真他妈的磕碜,这是对比了挨一炮之前透露而出,预算排在世界第二位的总部大楼建设计划,以及世界各种知名建筑之后下的结论,什么没脑子、收黑钱都上来了。还有一部分人中立,客观的分析优缺点。 这也造成了网上关于龙腾总部的话题,正反两方互相喷,然后不约而同的喷中立方,那叫一个热闹。所以说有时候不是人们过于极端,而是中立真挨骂啊。当然,无论三者如何终究也只是少数,更多的还是沉默的大多数。 王言在护栏外站着,眼看自家姑娘跟两个小胖子玩的开心,一脸笑意。 他当然不是那种飘到天上的狂人,饲养熊猫是有正经手续的,而且主体是‘龙腾’,并不是他王某人,这很重要。挨骂最狠的就是天天抛头露面的龙腾大总管,当然也少不了对神秘的幕后大老板的亲切问候,不过这个神秘的大老板并不是王言,完全是一帮人臆想出来的。 工商注册的信息中,法人是‘王言’,确实是他王某人。但可惜的是,除了知道真相的,没有人相信。很多人还挺羡慕的,毕竟龙腾这么大一个巨无霸,那得给他多少钱啊。 龙腾的这个公园,并不是封闭的,而是半开放的。除了总部工作的员工没事儿遛弯放松、愉悦身心之外,龙腾还会不定期的免费散出一些票,供外人来总部参观,这是自去年开始姑苏新增的景点。别看网上骂的欢,每次放出去几百张票瞬间抢光。 “你在这带他玩吧,我到实验室那边,要是她找我你就给她带过去好了。” “好的,王总。” 交代好之后,王言去了实验室中,了解各项进度。相比于各种报告,他更喜欢实际了解,主要是因为他能看懂…… 这些年人工智能的进展还是不错的,倒不是说平衡三进制提高了人工智能上限,而是他构建出来的那一套系统配合平衡三进制才达到了这个效果,这两者缺一不可。 经过在‘混沌’上重新实现之前的功能,其表现大大超出了原本的预期,用通俗意义上的话来说,就是更加的有灵性,各方面同比二进制计算机上的表现要胜出许多,也离真正的人工智能更进了一步。 当然,科学研究有风险,没有人知道未来的路怎么样,王言也不知道当他把‘混沌’开发到极限之后又该何去何从。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混沌’的潜力还远远没有真正的发掘出来,要走的路还很长,或许又是一个百年时间也不一定。 而从第一代‘混沌’出世至今四年时间,也是在不断的迭代更新。当然尽管‘混沌’已经能做到小规模量产,但还是实验室产品,具体迭了多少代也算不清楚。毕竟一个计算机,包括软硬件在内的那么多组成部分,一帮子研究人员没事儿出个成果,今天更新一下系统,明天换个芯片的,只要经过验证就往实验机型上装,已经不知道弄了多少次。人工智能开发人员所用的机器,是一年换一批,这么算差不多是更了三代。 说到芯片,就要说到光刻机,他是没有砸太多钱研究的。那玩意儿太大了,零件也太多了,每一个零件的技术都是绝对高端。相比起一台计算机的流程方向,比起人工智能的核心代码来说,那真的太难搞了,即使是方向他也很难搞,一趟一趟搬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当然,关键的是他一开始选了人工智能。更关键的是,他在现实世界并没有资源独立做起来。 作为一台电脑最重要的部分,芯片肯定是主项。毕竟三进制和二进制完全不同,所以‘混沌’芯片是有自己的架构,自己的设计,只要水平差不多的代工生产就好。毕竟现在‘混沌’还没有到堆料提性能的时候,国内的芯片制造水平绰绰有余。 当然,有好的谁用次的啊,毕竟精度越高,集成的越多,性能越好不是。关键龙腾痴心妄想搞三进制不是秘密,西方国家挺恶心的,再加上他订单量太小都不够开机的,是以没人做他的生意…… 至于说人工智能的应用,前文说过跟姑苏政府展开了合作。最简单的一个红绿灯,根据车流量智能调节是轻轻松松的。当然出于谨慎考虑,避免出事故,红绿灯自身还是有应急机制的,一旦智能变智障,就会根据预先设置好的读秒变换。 事实上要不是投入太大,资源浪费太多,他的技术完全可以做到全城、全程跟踪每一辆车,摸清习惯去向之后,综合所有路上行驶的车辆大规模精确控制。若做到这个地步,就是考虑路上开车的那些人的参差,都能最大程度的缓解交通拥堵。当然,堵肯定不能避免,毕竟都说司机有参差了,交通事故小剐蹭什么的没办法避免。真的要做到无拥堵,还是要配合自动驾驶,全市联网…… 其他的,像什么便民政务系统,辅助天眼识别危险人物,因为其更高的识别能力,甚至都自动报警抓到了不少逃犯,以及其他的一些应用等等,表现都是相当好的。目前已经有不少城市过来商谈,要引入这些经过检验的项目落地。 而早在四年前开始研究的手机,也已经有了成果,今天他之所以没带姑娘出去玩耍,也是这个原因,第一台样机已经成功研制而出。 屏幕五点六,微边框,就是早期的全面屏。整机的握持感还是不错的,就是对于喜欢大屏手机的人来说不太友好。芯片是采用28nm制程自研的‘混沌’系列,当然为了区分电脑、手机的芯片,王言分别取名‘苍穹’,‘长空’。 因为他这个三进制的优越性,整体来说,照比当前的主流机型一点儿不差,甚至某些方面还要更胜一筹。比如更低的功耗,更强的处理速度,更好的隐私等等。 当然缺点也非常明显,一是成本高,毕竟很多元器件和其他厂家的手机所用大有不同,多数都是实验室产品。二是没有生态,包括软件及其开发者以及其他的各种相关联的一切都没有。现在这手机除了研发人员顺手开发出来的龙腾旗下的应用,就只有打电话、收发短信…… 自研手机最难的也在这里,就是没有办法发展生态,而没有完善的生态,消费者怎么会买账? 而要想完善手机的生态,就要计算机大规模的推广出去,招募开发者等等事项,但这都不是三两年时间可以完成的。所以这手机也就只能是实验室产品,尽量完善。他在这个世界没有时间了,只能以后再说。不过现在已经有了更多的基础,无论是计算机还是手机,下一次再研究肯定也会更快一些,起步更高一些,算是积累了。 下午,待姑娘玩开心了,王言也了解的差不多了,而后爷俩开开心心的在湖边溜达了一圈,因为苏明玉加班,爷俩晚上在公司食堂吃了饭之后,开心的唱着儿歌回了家。 老苏家那边,赵美兰的丧事也办了,苏大强去美利坚的事也商量好了,苏明成、朱丽两口子还钱,负责照顾一段时间老头子的事也都落实了,出了苏明玉有些不孝顺以外,苏明哲觉得这一趟回来所有的事都很完满。 是的,经过一段时间的仔细思考,他还是觉得苏明玉做的不对,他还是觉得父母纵使有天大的错,儿女也不该埋怨。不就是没上好大学么,那也不一定能考上啊,谁都有他这么聪明的脑子吗?不就是母亲把房子卖了吗,那房子是父母的,难道他们没有权利支配吗?那五十万,为什么就不能是彩礼?不能是考验? 他对苏明玉的表现非常失望,对苏明玉找的男人更失望。再怎么说他都是苏明玉的亲哥哥,对他一点儿尊重都没有?不像话。 当然他没有那么头铁,真的跟苏明玉再说这些,他这个做大哥的还是要包容的。所以在带着这些完美与其中的小缺憾回到旧金山之后,他是给苏明玉打了几个电话的。 只不过苏明玉只接了一个,听了一堆絮叨,然后就把他拉黑了…… 苏明哲不死心的找媳妇吴非给苏明玉通电话,吴非说话就比苏明哲好听多了,姑嫂二人算是建立了联系,甚至还视频让两个小家伙认识了一下。不过吴非不是不懂事儿的,也就是苏明哲被拉黑之后通了一个电话,那之后没再骚扰。 因为苏明哲并没有逃脱其本来命运,回来没上两天班就被裁了。找工作还只是可着程序员找,还要将苏大强接过去,吴非他们两个天天吵,天天吵,也没个结果。 在找工作的事上,吴非说的很对,苏明哲就是年龄大了,没有年轻人学习新东西快,其本身性格也做不了管理。若是有那能力,早都坐上了。而且吴非没说的是,美利坚并不是温柔乡,那里资本话事,对华人还有歧视等等,这些都是综合考量。 而苏明哲又不想去干什么端盘子这那的活计,因为那会让他很没面子,放不下那个身段。最重要的是,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最终就是在这自由土地上给人服务,看人脸色的?他不能。 当然肯定不是找不到,毕竟苏明哲水平是有的,可能就是要一段时间罢了。无论国内外,找工作并不难,难的是找到合适的,自己又想做的。一个月,两个月的也说不准。 而苏大强那边,没了赵美兰这个压了他一辈子的女人,婚后三十多年头一次如此自由的呼吸。跟苏明成那左折腾,右折腾的,开始作了起来。搞的苏明成、朱丽两口子烦躁不已,加上决心还钱,生活质量陡降,成天的鸡飞狗跳,一团乱麻。 那些跟王言一家三口无关,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王言每天早起运动,又叫醒孩子锻炼,而后跟苏明玉一家人一起吃早餐。接着苏明玉上班,王言顺路溜溜达达的送蹦蹦跳跳的姑娘上幼儿园,他自己则是在学校教书育人,下午照例去公司中跟进项目。晚上接了姑娘回家吃饭,消食,看小人书,做做游戏什么的。只是苏明玉最近事情多,经常加班,但也没影响他们爷俩快乐。总的来说,挺好。 这天,王言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坐上车由司机送着去接王琳放学,刚出发电话就响了起来。 看了一眼,王言接通:“喂,明玉?” “最近我加班,发现了一家味道不错的店,正好这会儿琳琳也该放学了,今天晚上就别回家吃了,我刚给赵姨打过电话,你带着孩子到公司来找我,等我下班咱们一起去尝尝。” “是不是真那么好吃?” “哎呀,好不好吃的吃过不就知道了,真是。挂了啊,忙着呢。”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忙音,王言摇头一笑。这味道不错的店,不出意外的话该是石天冬开的那一家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苏大强吧唧的那么香。 幼儿园放学高峰期,横七竖八的都是车,即使他座驾再豪华,也开不进去。让司机停在远处,王言走到学校门口,等着排队的小朋友一个班一个班的往外走。半晌才到了王琳的班级放学,小丫头跟旁边的小朋友不知道正说着什么,呲着小白牙笑的开心。看到门口的王言,蹦跳着挥手,直到排到她,挥手跟老师再了个见,这才背着黄色小鸭子的书包垫着脚小跑着,还有断距离就开始起跳。 “爸爸!” 王言接住小丫头抱在怀里,转头避着人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妈妈说晚上带我们吃好吃的,我们去找妈妈好不好。” “好。”王琳可怜兮兮的摸着自己的小肚子:“不过要快一点,我都快饿晕了。” 小孩子就是爱瞎学,王言和苏明玉可没说过这话,肯定是跟其他小朋友学的,嗯,形容很饿……刚才笑的那个开心,还小跑,还垫步,哪里有饿晕的样子。 “等妈妈下班就好了,咱们先到妈妈的公司里去玩一会儿。哦,不对,是先写作业,写好了作业再玩。” 天下的孩子大体都差不多,多半是不爱写作业的。一听这个,王琳一下泄了气:“先玩再写不好吗,爸爸?” “当然可以,你就是不写都行。”王言点头,理所应当:“只要你按时睡觉,只要明天在被老师批评,被别的小朋友笑话之后,回来不要跟爸爸哭哭啼啼就好。” 认真的想了想那个她一直笑话,每天挨批评的小胖子后,王琳痛苦点头:“我写,写完再玩。” 虽然还不怎么明白事,但要告诉她后果是什么,如果她愿意承受,王言真的不在乎写不写作业什么的。毕竟总有想偷懒的时候么,这种情况基本上隔三差五的就会发生,结果总是这样,这孩子是个要强的。 爷俩坐上车,一路说说笑笑的去了苏明玉的公司。 公司发展起来了,手中有钱了,蒙志远自然是换了办公大楼的。如今已经不是从前的小作坊了,公司上上下下的也有不少人。但蒙志远没有自己盖一栋楼,毕竟那压力太大,而是在高新区那边,买了新建写字楼其中几层位置好的,也挺气派,苏明玉就在这里办公。另外还有不少人是在太湖附近的别墅工作,蒙志远也在那边工作,这小子挺会享受的。 到了公司楼下,让司机走人,王言牵着姑娘,登记了访客信息后,熟练的坐电梯上楼。 电梯打开,入目的就是‘众诚’的logo背景,以及前台坐着的漂亮姑娘。 “您好?请问找谁?”前台的姑娘起身礼貌问好,虽然这带着个孩子一看就不像是过来谈业务的,但敢带着孩子过来的,那脚丫子想都该知道,不是走错了,就是公司高层的亲属。 王言以前来过两次,不过那都是前两年了,是小不点儿哭鼻子找妈妈的时候过来的,前台着么一个流动性极大的岗位,不认识很正常。 “找苏明玉。”王言微笑回答。 “好的,先生,您和这位小朋友先在这边稍等一下,我这就联系明总。”前台指了指一边候客区的沙发,随即打电话说了几句,挂断之后给王言父女俩到了两杯水,留下一句‘明总的助理马上就到,稍等一会儿’之后,回去坐下继续他的工作。 过了一会儿,苏明玉的助理,也就是原剧中的那个叫‘小新’的留着短发的姑娘,跟苏明玉三年了,小跑着过来:“王总,琳琳,明总正在开会,还得一段时间,你们跟我先到明总的办公室吧。” 王言点了点头,拉着小丫头起身:“跟姐姐打招呼,你小时候她还抱过你呢。” “姐姐好。” “你也好呀。”笑呵呵的摆手打招呼,小新转头在前边带路。作为苏明玉的助理,自然知道王言是哪号。虽然龙腾没上市,很多财富没有办法统计,但凭着卖爆全球的强身丸,说一声世界首富是没有人质疑的。虽然王言笑呵呵的看着挺好说话,但她还是无法避免的紧张。 王言牵着小丫头跟在后边,这一路上看他的倒是没几个,胖乎乎的王琳才是吸人眼球的。小孩子吗,都有杀伤力。除了极少数之外,多数男女对小孩是没什么抵抗力的,当然这孩子要懂事儿,不是火车上跑的,飞机上哭的,楼上半夜光脚踩地的…… 王琳白白净净的,梳着两个小辫子,眨着好奇的大眼睛到处看,也不认生,对上谁的目光都是回以小白牙,多好的孩子…… 正文 第二七五章 要去美利坚 夕阳的余晖透过两面落地窗,洒进高层的办公室中。 王琳板板正正的坐在她亲妈的办公椅上,皱着眉头,握着铅笔伏案一板一眼的在那重复的写着拼音字母。 王言坐在办公桌上,两腿交叉,两脚相错,轻轻晃悠。手里拿着小新给上的茶水,一边喝,一边看着远处的楼宇,不时的看看自家姑娘写的有没有走样。 小孩子的耐心有限,王琳虽然强一些也强不到哪去,对于这种重复性的作业,多是不耐的。一开始写的还像个样子,愈写就愈潦草,很好的反应了他们那被小猫咪抓挠的心是有多么烦躁。 办公室装的隔音玻璃效果不错,外面的声音虽然也有一点,但影响已经不大了。一时室内只王言喝茶水,王琳写作业笔跟纸的唰唰摩擦声。 好一会儿,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苏明玉咔咔的走在前面,跟着身后抱着东西的小新走进了办公室。 小丫头抬头看到妈妈,非常的潇洒的将铅笔一扔,费劲的下了高高的椅子,小跑着到了她亲妈的怀中:“妈妈!” “哎,乖女儿,今天在幼儿园开不开心啊。” “开心。”小家伙在苏明玉的怀里碎碎念:“但是回来之后我就不开心了。” “为什么不开心?” 王琳非常委屈:“因为……因为老师留好多好多作业……” “琳琳,每个小朋友都要写作业的,你写完了作业,妈妈带你吃好吃的就开心了,快去写吧,写完了咱们就去吃好吃的。” 王琳叹了口气,伸手推开亲妈,在怀抱下来,一声长叹,自觉的爬回到座位上写作业。 “小不点儿一个,好端端的叹什么气。”王言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脑袋,帮着收拾东西:“咱们到这边来写,妈妈要工作了。” “我在这一样,让她在那写吧。”苏明玉摆手止住王言:“妈妈也要写作业了,看看咱们两个谁写的快好不好?” 小不点儿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好……”尾音拉的老长,是老大不愿意。真拿豆包不当干粮,还以为我王琳是三四岁的小孩子? 没人搭理她,自己吭哧吭哧写也就好了。 王言在一边拿着手机无聊的翻看邮箱中各分管领导发过来的邮件,多数都是抄送给他的,只有少数的是直接给他汇报。当然他也不常看,只隔一段时间了解了解公司情况就好。 沙发上,苏明玉和小新凑在一起小声嘀咕,说着一些最近公司中的情况,以及主管的分公司各事项。王言听力好,俩人的小声絮叨都听了进去。 还是原剧中那般,蒙志远谋划上市,清理公司的那些事儿。当然她们俩一个中高层,一个算是中下层,跟那嘀咕也嘀咕不出什么东西来,还是站的位置太低,看问题不全面。 王言也不爱管那些玩意儿,虽然一直都知道,但他也从来不跟苏明玉说那些东西。实在没什么用,由她折腾就完了。 而且苏明玉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再跟他说公司中的事儿了,一方面是这些年有长足进步,另一方面也是她不想拿这点儿小事儿烦王言。毕竟龙腾那么大的巨无霸在那,她管个分公司都累够呛,更别说王言还要教书,还要带孩子的了。虽然看着轻松,但她感觉只是王言不声张而已。 这些王言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大抵也是一笑了之。因为他怎么说,都像是男人顶天立地撑起一个家的责任,没有人会相信他真的举重若轻。但事实上他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儿玩意儿早都琢磨透透的,连他的帝国管理都能整天玩儿,何况一家小公司。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小丫头早写完了作业,坐在那里老老实实的用电脑看着动画片。苏明玉在跟沙发上猫腰撅腚的噼里啪啦摆弄了半天电脑之后,啪的一声合上电脑,将其装进包里,“到点下班。”说话间起身就是一个大懒腰,曼妙的曲线凸显而出,一点儿没有生过孩子后的走样:“琳琳,别看动画片了,赶紧吃好吃的去喽。” “妈妈你可完事儿了,我都要饿晕了。” “是妈妈不对,让琳琳等了那么久,咱们快走吧,一会儿可要多吃点儿。”苏明玉收拾着她的小包,伸手牵着王琳:“王老师,把电脑关了,我的包还有琳琳的包交给你了。” “走吧。”王言随手关了电脑,拿着姑娘的小鸭子书包,以及苏明玉的电脑和时尚奢侈小包跟在身后走了出去。 一路上苏明玉跟人打着招呼,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制很好的体现了出来,那么在此之中,又很好的体现了人与人之间自信的差距。有的人叫了‘明总’之后,赶紧撤退;有的人问了好之后,会夸小丫头好看、可爱;有的人不光如此,还会逗逗小丫头;有的人还会调侃苏明玉两句,变相的再夸一夸王言…… 到了地下停车场,上车,苏明玉当人不让的掌舵,王言日常副驾驶,小丫头抱着水瓶子在儿童座椅上来回的晃悠小短腿。 一路欢声笑语,不过一会儿就到了一处经典南方建筑聚集区,在其中一处院子前停了下来。 三口人下车,苏明玉牵着王琳在前面蹦蹦跳跳的走着,王言则是拎着苏明玉的小包跟在娘俩后边走着。 看到外面招牌写着的‘食荤者’,确定了不出他所想,正是石天冬开的店。这地方格调还是够的,虽然建筑是新建做旧的,但整体来看,很不错,也是个会享受的。或者说,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有自己的乌托邦。 石天冬的条件还是不错的,应该是个家里有钱的。虽然他懒的调查,但按照剧中的表现来看,是有一些背景的。主要也是跟他没什么关系,多余浪费精力。 跟在娘俩身后,走进店里,在开放厨房里忙活的石天冬第一时间投来目光,同时他手下的那个跟男孩子似的酷酷的小姑娘,停下切菜的动作,中性的声音响起:“欢迎光临,自己找地方坐。桌上有二维码,扫码点餐即可,谢谢。” 王言眼看着的,石天冬看到苏明玉的目光是惊喜,转而向下看着小丫头的目光是失落,而后看向他的目光就是‘那天,我的店里来了一个很有个性的女人,一见钟情。每天我都希望再见,可是,再见往往并不是小说中那么美好,她结婚了,她有孩子了。我人生中从未有过那样的美好相思,也从未有过那样的心死如灰,这世界并不温柔待我,希望憧憬又失望,专叫这苦痛折磨’。 妈的,这小子戏还挺多。 一家三口找了地方坐下,二人拿着手机扫桌子上的二维码,小丫头趴在苏明玉的胳膊上跟着一起看,点菜。因为盘子大,菜少,虽说摆盘精致,但也不能饱腹。说笑间,就点了一桌子。 石天冬做菜很快,手脚麻利。不过一会儿,点的那些菜就摆上了桌子。 上了最后一个菜,石天冬反手夹着托盘,笑着看了眼一边吃东西正香的小丫头:“你女儿很漂亮。” 女儿被夸当然开心,苏明玉拍了拍姑娘的头:“叔叔夸你漂亮呢,快谢谢叔叔。” 王琳抬头,呲牙,甜甜一笑:“谢谢叔叔。”说完,赶紧的低头吃东西。 “还很可爱”看着那熟练的应付,石天冬哈哈一笑:“慢吃啊,这么可爱的小朋友,给你们九折。” 小丫头知道打折省钱,这一次的笑容就明媚了不少:“谢谢叔叔。” 石天冬摇头一笑,对着王言礼貌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离开,回去做菜。 没有在意石天冬,王言大口的吃着菜。能出来开馆子,苏大强那么吧唧嘴,石天冬的手艺还是可以的,确实是有天赋。以他的感觉来说,差不多是lv4中等的程度,考虑到心情的影响,巅峰应该是在lv4的顶级,个别菜或许可能突破到lv5。总的来说,还算不错。至少他王某人断断续续的也做了挺长时间的饭,但也一直是lv3的水平,距离lv4还正经有段距离。 小丫头倒不是没吃过更好的,只是可能确实饿了,啊呜啊呜吃的香甜。苏明玉一边自己吃,一边照顾女儿擦嘴、喝水,偶尔的跟王言说两句闲话,美满。 这时,苏明玉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拿起看了一眼,陌生来电,疑惑的接了电话:“喂?” “嗯,怎么了,你说。” “要死了?这么突然?他还能说话吗?你让他跟我说两句。” “哪家医院?” “嗯,我知道了。” 说完挂断电话,看着对面的王言说:“朱丽打来的,说是我爸要死了。” 王言摇头一笑:“之前我看他身体不错,这才几天。” 苏明玉怂了怂肩,给女儿夹了菜:“我妈没了,没有人管着他,这就作起来了。反正一会儿咱们回去顺路,过去看看。” 见王言盯着她看,苏明玉翻了个白眼:“什么眼神?我不是犯贱,反正回去也没什么意思,正好又顺路,过去看看热闹嘛,看看他是怎么作苏明成他们两口子的。” “想干什么都随你,但是给老苏家出钱也好,办事儿也罢,我觉得你还是跟我商量商量,毕竟当年我是花了五十万的,我是户主。” “德行。”苏明玉瞪了王言一眼,低头给女儿擦嘴,接着自己吃饭,不搭理王言。她还真不是心软了,这么多年过来,她确实是对老苏家没有指望了。主要她真的挺了解苏大强,还真就想看看是怎么折腾苏明成的,算是恶趣味。 其实还是原剧中的苏明玉不够冷静,很多事都带入亲情去考虑,现在则不然,算是旁观者清。对于老苏家剩下的父子三人,有个清晰的认知。 王言也不在意,继续吃喝。人是多变的,善变的,一直变的,他也没办法保证苏明玉能一直不掺和。反正掏钱,办事儿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的话先撂下。只要苏明玉不掺合,他的任务完成的就挺好。 这刚吃了没两口,苏明玉的电话又响了起来,拿起来看了一眼,随后接了起来:“喂?嫂子?” “哦,挂了。” 只说了一句,苏明玉就挂断了电话,无奈的叹了口气,苦笑摇头:“苏明哲打来的,你说他怎么那么大脸呢?总是跟我摆大哥的架子。以前那么多年,也没什么联系,现在这妈死了,反而上来热乎劲了,真是。” 知道是说给自己听的,王言笑了笑:“吃饭吧。” 吃过了饭,苏明玉去结了帐,扫码支付。得益于龙腾的强力,无论是跟银行方面的合作还是线下的推广,基本上是跟着4g一起行动的,4g通了一个地方,就推广到一个地方。相比现实世界中,这里的移动支付应用要早上不少。 在石天冬遗憾、释然各种情绪交错的复杂目光中,王言、苏明玉以及舒服的拍着小肚子的王琳,三口人出门上车离开,去了苏大强所在的医院。 打听了一下,找到了在急诊大厅中闭眼哎吆哎吆输液的苏大强,坐在旁边椅子上的苏明成以及一边站着玩手机的朱丽。 听见高跟鞋由远及近,苏大强睁开眼,自动忽略了王言及其怀中抱着的小丫头,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虚弱、要死的呼唤:“明玉啊,你可算来了,爸差一点儿就见不到你了啊……” 苏明玉跟苏明成是相看两厌,根本都不看他,笑问一边站着的朱丽:“不是说要死了吗?这不好好的?什么毛病啊?” 不待朱丽回答,坐着的苏明成皱眉站了起来,伸手一指,怒道:“苏明玉你怎么回事?有你那么说爸的吗?啊?不爱来别来,还有你,赶紧滚。”说话间,还刮上了王言。是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觉得他行了。 怀里的小丫头有点儿害怕,把脸埋到了王言的脖子后。 王言叹了口气,他也贱,不让苏明玉来不就得了,非得他妈的上赶着往上凑。拉住张嘴要骂人的苏明玉,王言将孩子递给她。而后把拦在中间的朱丽拂到一边,三步并两步上前一手拉着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苏明成的胳膊,一手横推拦在他的腰间,而后腰腹发力,直接将一百五十多斤的苏明成抡了一圈砸在地上。当然是收了手的,要不然他这一下子直接就能抡死这比养的。 朱丽吓的‘啊’一嗓子惊声尖叫,苏大强眯缝的眼都睁大了,吓的一个哆嗦滚了针,跟着就是大喊大叫,找护士,找医生。 其他大厅中的患者这会儿也来了精神,一个个的掏出手机准备照相。王言没管别人,低头看着疼的呲牙咧嘴的苏明成:“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不要在跟明玉比比划划?” 没有动静,王言踩着他的脚腕,稍稍用力:“回答我。” 苏明哲一声惨叫,磕绊的回答:“说……说过。” “很好,那么这是最后一次,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明白了吗?”说话间,又是加了一些力。 “明白,明白,要断……断了……” “是他先挑衅的,怪不着我。”王言对一边瞪着他的朱丽耸了耸肩,随后松开脚,对着一边瞪大眼睛看着他的娘俩眨了眨眼,随后走到一边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一个是摆平医院方面,另一个是摆平网络平台。虽然龙腾不独,但头部的互联网产品基本都是他们的,其他的一些平台龙腾说话也要给三分薄面。而一边的好事者拍的视频,基本上也就往头部的那几个影响力大的平台发,本着的就是播个眼球小火一把而已。王言这一个电话出去,这个地方发出的视频就会被封锁,以后也不会有人翻,根本扩散不起来。 至于苏明成,花了卖苏明玉的钱他当然是不好意思、脸红,但不也是一直花到了赵美兰死?不也是再见苏明玉时,理直气壮的指摘。也正是因为他花了那些钱,才要理直气壮。因为伤害,所以才要继续伤害,不能说是所有人,但绝对是一部分人的人性。 一场闹剧,没有掀起丝毫波澜。苏明成也没有报警,眼看着闹了这么大动静,三两个电话下去,只有一个医生出来安抚其他群众,并为了避免事态扩大,弄出什么特权之类遭人恨的烂糟事儿,还把他们弄到了一间空置的病房中就知道了,报警也是他倒霉。当然,要是没有这阵仗,他一定会报警,有机会报复而不用,是傻比。眼看着不可一世的苏明玉束手无策,多爽啊。 病房中,苏大强也不哎吆了,一声不吭,跟那闭眼装死。之前给他吓的,手鼓了老大一包,又叫护士重新扎的。而且这一闹,苏明成挨了一顿揍,回去跟他也得闹。这个明玉啊,一点儿不懂事儿,找的那个对象也不行…… 一边苏明成揉着腰,刚才磕的,破皮流血了都。而朱丽则是站在他的身边,略带敌意的看着王言以及苏明玉。作为苏明成的媳妇,自然站苏明成,他们理亏没错,那也不能动手啊。 苏明玉也跟医生那知道了什么情况,是只鸭脖子引起的急性腹泻,转头问道:“你们没给他做饭?怎么还吃上鸭脖子了?” 苏明成不说话,朱丽回答:“是爸自己买的,而且我们两个都要工作,平时都是吃外卖的。等我们下班回来做饭,时间都很晚了,那对爸的身体不是更不好。” 苏明玉明白了,转头看着苏大强:“爸,没事儿我们就走了。以后不要随便说什么要死了,狼来了的故事你该听过。” 王言抱着跟苏明成吐舌头,扮鬼脸的小丫头,看了看睁眼偷瞄的苏大强,跟着苏明玉离开。 路上,苏明玉开着车:“没看出来啊,王老师,您还真是文武双全啊。” 以前他就知道王言每天都瞎练,还有教王琳的那一套把式,她也只当小孩子多动有好处,再算上那啥活计也相当霸道,给她折腾的欲仙欲死,身体是很好。但没想到自家老爷们真能打,一百五六十斤的人能直接抡起来。 后边的小丫头也跟那拍手,眼看着爸爸威武,自然是也是极高兴的:“爸爸,爸爸,我要学武功。”说着话,还配合的拿小手比划,还嘿哈的配音呢。 “咱这叫真人不露相。”王言调整座椅,仰头看着兴奋的小不点儿:“大姑娘,只要你把爸爸教你的那套动作练好,下一个武林高手就是你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王琳小眼睛滴溜滴溜来回转,不是下定决定好好锻炼,就是想着明天到幼儿园跟小伙伴吹牛比。 当着孩子的面打架当然不好,但苏明成指着鼻子骂就不一样了,给孩子信心与力量,是好事。最主要的是场面不血腥,孩子也能接受。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回到家里,过自己的小日子。美中不足的就是,苏明哲知道了苏明成挨揍的事,又打来电话磨叽,气的苏明玉差点儿连吴非的电话也给拉黑了。最后还是吴非懂事儿,拦住了继续磨叽的苏明哲,转而跟苏明玉话起了家常,并且保证以后再也不让苏明哲跟她通话才算完。 苏明成那边,虽然挨揍还是不服,但他确实毫无办法,苏大强又是亲爹,他也不能怎么样。眼看着苏明成没有找事儿,苏大强养了一天,又继续折腾,没事儿给远在美利坚的大儿子打个电话抱怨一番。什么苏明成两口子不给做饭啊,什么没时间照顾啊,中心思想就一个意思,快点儿办事,早点儿去美利坚。 苏明哲失业了,面了几个试都不怎么理想,但他又不忍看着苏大强在不孝弟弟家里受苦。由是,在一个无眠的夜,他还是如原剧中那般偷偷的给苏明成发了办签证的资料,安排好了各项事宜。 但王·小蝴蝶·言的翅膀煽动,虽然对远在万里之外的苏明哲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经过一系列事件之后,小影响还是会有一些的。比如一些话,比如因而迟缓的动作,无数这样的事件之后,影响势必就会大了那么一些,比如晚出发几分钟去办签证,比如一个电话的接听。 在苏明哲陪着苏大强办好了签证之后,陪着在饭店吃饭小庆祝,顺带着给万里之外的苏明哲说一说这个好消息,让他买机票接苏大强去美利坚。 原剧中,苏明哲正在家里陪孩子玩玩具,电话是由吴非接的。这一次不同,孩子没再玩玩具,而是坐在那里有吴非带着看图画书识字,这个电话是苏明成的接的。 那么由此,吴非当然不知道苏明哲背着她办好了这些事,也就不会大吵一架,最后苏明哲服了软,以致苏大强留在姑苏由苏明成夫妻俩赡养。 也就是说,苏大强要去他心心念念的美利坚了…… 正文 第二七六章 争吵 这天中午,王言正在龙腾总部的食堂中吃午饭,放在手边的电话响了起来。 看了眼来电显示,随手接了起来:“喂,师傅?” 电话对面传来的一阵爽朗的笑声:“嗨,叫我老蒙就行,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客气。” 以王言如今的身份地位,这一声师傅听的蒙志远是相当的爽。说实话,这么多年过来,虽然跟王言不常见面,也就是一年半载的有苏明玉牵头一起吃顿饭,他也没跟王言张过嘴。但还是那句话,只要拿住了苏明玉,他若有事张嘴,基本都好使。 而且这些年虽然没张过嘴,但他未尝没有蒙受王言这棵大树的余荫,毕竟只要有心人都该知道王言的老婆是谁,在哪工作,跟他蒙志远又是什么关系。那么在此基础上,给一点儿无关痛痒的方便也是理所应当。 至于王言叫师傅,一个称呼而已,没什么大不了。当然叫爹、叫爷什么的,他还是有点儿包袱。三百多年来,他一个也没叫过,多数都是叫老爷子。也不是不能叫,就总觉得别扭,每个世界都认个爹实在闹心,可能得等到跟卫岚结婚才好叫出口了。 “随明玉叫的么,都习惯了。”王言笑道:“师傅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嗨,也没什么大事。我们众诚不是在准备上市吗,公司中的这帮牛鬼蛇神都跳了出来。明玉你也知道,眼里容不得沙子。我呢,是想要好好的清理一下公司。明玉在的话,难免多想,坏了计划。所以我就想着让她休息一段时间,本来是想要让她去美利坚的,可是考虑到你们的情况,我就只能给她放假了。” 王言自无不可:“那感情好啊,我看她最近总是加班,吃不好睡不好的,这一次正好让她出去好好散散心,那就谢谢师傅了。” “哎,我的意思是,这个放假是有一些你的意思。要不然明玉过来跟我瞪眼睛,我这一把年纪可受不住。” “哈哈,当然可以,那就这么定了,改天请你吃饭。” 寒暄两句,挂断电话。吃过饭后,王言照常的跟进项目,直到晚上接了王琳回家,看到了情绪不高的苏明玉在沙发上坐着。 小丫头会来事儿,叫了一声‘妈妈’,撒着欢跑到了苏明玉的怀里撒娇。 王言笑呵呵的坐在一边看着娘俩互动,过了一会儿小家伙开始写作业之后,苏明玉看着王言,老大的不乐意:“最近正是关键时候,你给我师傅打电话干什么?” “我就是打电话抱怨了两句嘛,公司又不缺你一个人,离了谁不都是照样转。”王言笑呵呵问道:“给你放了多长时间假?” “一个月。”苏明玉没好气的翻着白眼:“你知不知道这得耽误多少事儿?” 王言肯定是不会自己背这个锅的,女人耍起脾气来烦的很,当下搂着苏明玉说道:“电话我确实打了,但是你师傅也确实是有让你休息一段时间的意思,可不能全怪我。” “什么意思?” “你们公司的情况你还不知道吗?你师傅想要上市,公司内部肯定是要清理一番的…………最后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那他直接跟我说不就好了?干嘛支开我?” “你自己什么样,自己不知道么?别人不知道吗?”王言一脸嫌弃,没理会她的不忿,道:“正好这次休息一个月,好好放松放松,出去玩一玩散散心不好吗。” 不远处写作业的王琳把笔一扔,颠颠的跑过来:“妈妈,你要出去玩啊?” 看女儿积极的样子,苏明玉哭笑不得:“你还要上学,不能带着你,我和你爸一起去。” “凭什么?”小丫头急的跳脚,瘪嘴表达自己的不满:“爸爸是老师,他也要上学,为什么爸爸能去,我不能去?” 王言摆手:“行了,妈妈逗你的,出去玩怎么能不带着你一起去呢,快写作业去吧。” “真的?” “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话相当好使,毕竟王言真的没骗过,王琳点了点头:“那可不能丢下我不管哦……”将信将疑的跑回去继续写作业。 “我还是在家呆着吧,这一放松,一点儿也不想动。” “去吧,我都答应你师傅了,不让你掺合。你还是离远点儿好,尽量远离公司中的事。”王言笑道:“而且你也挺长时间没陪琳琳了,正好这次带她一起出去。” “不行,她还得上学呢。” “就那点儿有什么大不了的,带着孩子出去涨涨见识比那个强,回头两天我就给她补上了。” 苏明玉沉思,在后边小丫头眼巴巴的注视下,终于是点了点头:“那行吧,你不一起去吗?” “我带三个班的学生呢,为人师表的,不能耽误人家前程啊。等你们快玩完了,我请几天假,陪你们娘俩几天咱们一起回来就是了。” “那行吧,我带琳琳出去玩一阵子,你自己在家呆着吧。” 王言头也不回:“琳琳,把今天的作业写完,要不然明天妈妈不带你。” 刚要扔笔的小丫头,顿住动作,瘪了瘪嘴,强忍激动的心,吭哧吭哧写作业…… 如此,第二天,苏明玉、王琳娘俩,带着王言给配的一个女保镖,开开心心的坐飞机去了蓉城,在那里玩两天之后,他们要坐火车进藏,然后接着天南地北的一通乱飞,也没有什么规划,想到哪就去哪。安排保镖就纯是帮着提东西,看孩子的,危险肯定是没有的。 王言倒是难得清净了下来,毕竟没有小丫头上窜下跳的,他也乐得清闲自在。继续按照以往的节奏生活,乐在其中。 现如今带了几届的学生,他都混成名师了。主要就是靠口碑,家长口口相传之下很容易找到共性。语文成绩不拉垮,即使混小子也会改邪归正,不说学习成绩怎么样,但孩子总是长不歪的,家长操心少很多,还有最关键的都挺喜欢看书,个别优秀的还喜欢没事儿写写文章等等等等。所以也导致了,上不了重点中学的,都会把孩子往他教的班级里塞。 鉴于此情况,学校领导还跟王言商量了一下,想要让他当班主任。毕竟带全班的话,以王言展露出来的教学、教育能力,绝对的尖子班,甚至不比重点学校差。王言当然是拒绝的,就这他一个语文老师都操挺多心了,他又不是真的很闲。只是他不想整天的猫在实验室里,找个其他的活计打发时间而已。 老苏家那边,在办完了签证之后,苏明成两口子带着苏大强购物,请苏大强的老同事、老朋友吃饭喝酒,主要为装比。窝囊了大半辈子的苏大强,一抒胸中郁气,高兴。 而苏明哲在接到电话之后,也没有犹豫,直接定了机票,让苏大强尽早过去。他觉得苏明成、朱丽两口子照顾不了苏大强,那才几天啊,就给照顾到医院里去了,苏明玉更是指望不上。他从没想过是不是苏大强作的问题,只一味的怪罪苏明成、苏明玉这俩。 由是,在准备妥当之后,苏明成以及朱丽双双请假在家陪了一天,而后一起到沪市送苏大强坐飞机。本着的就是好好的送走这祖宗,别临了出点什么幺蛾子,让生活重归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苏大强不舍的抱了抱二儿子,转身自己推着行李脚步欢快的走进了航站楼,没有回头。两个小时后,沪市起飞,经停首尔,最终到达旧金山的飞机于虹桥机场起飞,带着苏大强自由的心,冲向黑暗的天际,飞往大洋彼岸…… 苏明哲在面了两个试,又被无情拒绝之后,回到家里缓解了一下焦躁的心,自我开导有个即将见到老父亲的好心情,又收拾了一间屋子出来之后,开车去了机场,接机。 苏大强人生第一次坐飞机,还是长途,出国,那是看什么都新鲜。虽然没坐过飞机,但凡事随大流,人家干啥他干啥总是没错的。下了飞机,苏大强推着苏明成给他新买的行李箱,跟着一堆叽里咕噜的人群过了安检顺利的出站。 看到等在外面的苏明哲,不禁加快了脚步,那是依靠,这一路说不忐忑是假的,毕竟第一次出远门。 “明哲,爸想你啊……” 苏明哲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都到美利坚了,以后就在这边享福了。” “哎,你是不知道啊,我在明成那是吃不好,睡不好,给我折腾的啊……”拥抱过后,刮了一句苏明成,苏大强说道:“咱们快走吧,明哲。我现在啊,就想吃顿饱饭,然后舒舒服服睡一觉。给我住的房间都收拾好了吧?” “早都收拾好了,你就放心吧爸。来,我给你拿着行李,咱们走这边。”苏明哲顺手拿过了行李,带着苏大强离开了机场。 “哎呀,这美利坚是不错,看这外面多宽敞啊。”感慨了一句,偏头问身边的大儿子:“你媳妇没来吧?” “啊,没有,她在家里给您做饭呢。”苏明哲神色有些不自然,他是之前估摸着吴非下班才给打的电话,说是苏大强过来了,让她晚上做丰盛点儿。硬着头皮挨了吴非一顿喷之后,这才挂了电话。他知道,不算完,真正的暴风雨还在后面呢。 苏大强笑问:“是吗,我过来她没不高兴吧?” “没有,她怎么会不高兴呢,你可别多想。”苏明哲摇头,道:“爸,咱们到家开车还得一段时间呢,你要是困了,可以在车上休息一下,一会儿咱们就到家了。” “嗨,我现在怎么睡的着,这头一次来美利坚,正激动呢。”苏大强哈哈笑着摆手:“对了,明哲,你给明成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就说我到了,省的他和朱丽惦记。啧,瞧我这脑子,咱们和国内有时差是吧,现在打电话不影响他们休息吧。” “咱们差十五个小时,国内现在是上午,不会影响的,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说着,苏明哲拿出手机给苏明成打电话报平安。 又是一番高高兴兴之后,挂断了电话,苏明哲想了想说道:“爸,你给明玉打个电话吧,跟她说一下你来美利坚了。” 苏大强想都没想,连连摇头:“我不打,要打你自己打。” “还在为之前王言打明成的事生气呢?”苏明哲皱眉说道:“既然这样,那就算了。不过爸,明玉和王言他们确实不像话,我之前已经打过电话,狠狠的批评了他们,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你就放心吧爸。” 他不算也不行,苏明玉早都给他拉黑了,吴非也不让他用手机联系苏明玉。虽然可以偷偷的,但他有感觉,他真要用吴非的手机给苏明玉打电话,连吴非也得被拉黑。现在还有个沟通的渠道,要是没了,那他们兄妹之间可就真断了。 说话间,以到了停车场,放好行李,苏明哲开车带着苏大强回家。一路上指指点点,唾沫星子横飞,给兴奋的苏大强介绍,他也同样兴奋。 这都他妈一七年了,不是九七。姑苏作为前排城市,加上近十年有龙腾的大力发展,即使旧金山也不多啥。不说脏乱差,但指定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也就是苏大强头一次过来,看啥都新鲜这才觉着哪哪都好。 一路开开心心,到了相对偏僻的一个华人聚居区,苏明哲的家就在这里。旧金山有五分之一的华人,五分之一黑人,还有其他什么棒子、小日本、南洋、欧洲等地的人也不少。人在他国,尤其还是如此自由之国度,抱团取暖很正常,尽管内部腌臜。因此华人聚居区,黑人聚居区啥的,不说泾渭分明,但没事儿指定不往一块凑合。 到了地方,苏大强在外面打量着面前的大号喔斯:“豁,以前就看过照片,现在实际一看真大,真气派。比咱们那老宅气派多了,明哲那个楼房更不用提。” 苏明哲矜持一笑:“爸,这边都这样,以后你就习惯了,也没什么,快进去吃饭吧。吃完饭洗个澡,然后舒舒服服的睡一觉。” 苏大强点头直乐,跟在苏明哲身后进了屋。 听见开门的动静,眼睛还有些微红的吴非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强笑着带孩子迎了出来:“爸,你来了,这一路累顺利吗?小咪,快叫爷爷。” 苏明哲和吴非生的小丫头叫苏兰,小咪是个乳名。 孩子躲在吴非身后,露头看着面前的陌生老头子:“爷爷。” “顺利,特别顺利。”苏大强弯腰拍手:“来,小咪,让爷爷抱抱。” 小咪转头跑开…… 苏明哲解释了一句:“爸,你别见怪哈,小咪有点儿认生。” 苏大强尴尬的直起腰:“哪能跟小孩子置气啊,那个……给我收拾的屋子在哪儿啊,我先归置归置。” “爸,先吃饭吧。”苏明哲拦了一下:“要不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吃完了饭我和吴非帮你一块收拾。” “先吃饭?也行,那就先吃饭,反正也不着急,是不是。”苏大强笑出了声,绕过面前的吴非走了进去:“卫生间在哪儿?我这洗洗手啊。” 苏明哲拉了吴非一下,被挣开后,转头拉着行李放到一边:“来,爸,我带你去,就在这边。” “这屋子敞亮。” “这都是小的了,我们还正研究着换房子呢,爸,这边。” 听着传来的对话,吴非瘪嘴擦起了眼泪,那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她太委屈了,怎么也没想到苏明哲一点儿也不考虑她和孩子的情况。 现在苏明哲失业,每月要还房贷,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各项支出,家里的存款也不多。她干的公司前台接待文员,工资一个月也就是三千来块,哪里够一家人这么大的开销。而且她不光要上班,还要照顾孩子,现在又来了个爹,这他妈的…… “非非,干什么呢?吃饭了。” 过了一会儿,苏明哲的生音响起。吴非擦干了眼泪,深呼吸,出去做到饭桌上照顾孩子吃饭。要不是还有个孩子,这饭别说吃,做她都不带做的。 苏明哲也知道吴非不高兴,尽量不撩拨她,只跟那照顾苏大强吃喝。 “来之前还说呢,在这边吃不到家里的饭,可能不适应。没想到吴非做的菜不错,比明成媳妇强多了,不错。” 吴非强笑:“谢谢爸,你多吃点儿。”说着话,她头都没抬,跟那喂孩子吃饭。 苏明哲给亲爹夹菜:“没有那么夸张,这边虽然相对远了一些,但附近该有的都有,生活还是很方便的,想吃什么咱们自己就可以做。” “之前来了明成带我去西餐厅吃了牛排,说提前适应,这跟国内一样吗,还适应什么。” 苏明哲愣了一下,明白了意思后笑道:“爸,你要是想吃明天我就带你去吃,这边的牛肉还是比较便宜的,真正贵的是蔬菜。” 苏大强一脸问号:“蔬菜贵?” “是啊爸,因为…………” 听着爷俩的絮叨,吴非草草的吃了一些饭,喂饱了女儿之后,抱着孩子留下一句‘爸你慢慢吃’后,带着女儿就上了楼。 苏大强瞬间耷拉着老脸,瞪圆了眼睛,放下筷子就要起身:“吴非她是不想我来?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他是窝囊了一辈子,又不是老糊涂,这点儿人情世故还不知道吗。他作为公公,第一次上门,并且以后要在这里养老。吃的第一顿饭,就是吃好了,也该在一边坐着闲聊天不是,没有撂下筷子走人的。再说他又没瞎,红红的眼睛他又不是没看见,加上进门到现在就三句话,哪还不知道怎么事儿。 “哎呀,爸爸爸,你别急啊,她就是今天有点儿不舒服,哪儿能对你有意见啊,她休息休息明天就好了。”苏明哲赶紧的拉亲爹坐下。 “真不是不让我来?” “真不是啊,爸,快吃饭吧,吃完饭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苏大强吧唧了一下嘴,孤疑的看着大儿子:“那我就吃了?” “快吃吧。”苏明哲有些哭笑不得,强忍糟心,伺候亲爹吃过饭,洗过澡,带着满屋子晃悠了一圈,帮着收拾好了东西安顿下来,这才赶紧的找到带孩子在床上玩的吴非,承认错误。 “老婆,对不起……”苏明哲上前拉着抱着吴非,试图用甜言蜜语挽回这一次的过失。 “对不起?”吴非直接炸窝了,但考虑到孩子还在面前,强压怒火,温声道:“小咪,你自己玩玩具好不好,妈妈去和爸爸说点儿事。” 安顿了孩子,吴非起身就向外走,下楼到了客厅中站定,回头压着声音,脖子上青筋暴起,挺好的女人瞬间失了美感:“苏明哲,对不起有用吗?啊?你有没有把我和小咪放在眼里?你有没有想过把你爸结果来,我们怎么过日子?” “咱们之前是不是说好了,等你找到工作之前先不让爸办签证?你就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工作,硬着头皮先把你爸接过来。现在木已成舟,我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你有没有把我和孩子放在眼里?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苏明哲试图抓她的手,被无情甩开,叹了口气道:“那我爸不是迟早都要来的吗,早来晚来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一样?你告诉我怎么能一样。现在你没了工作,只有我自己那点儿工资,咱们要还房贷,要交保险,小咪也要买东西,要学习,你告诉我,钱从哪来?”吴非想死的心都有,怎么就说不明白呢:“即使咱们有些积蓄,你有没有考虑过我?我要上班,要带小咪,本来就已经很累了,现在你爸过来还要我照顾,苏明哲,我是人,我照顾不过来。如果你有工作,我不会说这些,但现在我们的家很脆弱,我们承受不住你明不明白?” 苏明哲的耐心很有限,并且很自负,软话没说两句,听到吴非一口一个工作也不高兴了:“你要是不想让我爸来,不想照顾他,可以直说,不用总是提我没有工作的事。” “我不想让你爸来?我不想照顾你爸?还不提工作?”吴非拧着脸,深呼吸:“你能不能考虑考虑现实情况?咱们家有多少积蓄你不是不知道,你爸过来咱们的开支更要增加不少。万一你爸有个头疼脑热的,那要花多少钱你不是不清楚。没有工作行吗?” “工作!工作!工作!”苏明哲怒意上脸了,声音拔高了不少:“我好歹是个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我就不信找不到工作。” “你能找到,那你倒是找啊?到现在大半个月,你找到什么了?”吴非都气笑了:“你就不能放下身段,去找个工作先干着吗?人老张都脱下实验室的工装去送披萨了,你那个同学不也是去端盘子了吗。都是为了生计,怎么你就不行?” 苏明哲眉头紧皱:“你让我去当蓝领?去干体力活?” “体力活怎么了?人家赚的不比你原来少。” “下个月就是招聘季,我肯定能找到工作。能不能不要再说了,反正现在我爸已经来了,总不能再把他赶回姑苏老家吧?那我还怎么做儿子?”苏明哲不耐烦的摆手,他不想再说了:“我爸做了一天的飞机,已经很累了,咱们不要打扰到他休息好不好?” “你为什么就不能试一试?有收入总比没有收入强你不明白吗,这样坐吃山空,早晚有撑不住的一天。” 苏明哲很无奈,同床共枕的女人为什么就不理解自己,不支持自己,脸色难看,翻着白眼,不耐烦:“因为我们现在还没有到山穷水尽的这一步,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早晚有撑不住的那一天?那就等到真的撑不住再说。” “苏明哲,认清现实吧。现在的大环境已经不是你毕业的时候了,作为一个程序员你的年龄已经很大了,你学新东西有年轻人快吗?再说以你的性格又做不了管理层。” “我的性格怎么了?我从一个小地方一步步努力到现在,我是不会轻易被淘汰的。”苏明哲喊了一嗓子,烦躁的摆手,放低音量:“能不能不吵了?我说了,我爸已经很累了,他需要休息。现在我们的生活又不是不能过,你以为我找不到工作很清闲吗?我也很烦躁,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行了,睡觉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吴非气的肝疼,因为吵来吵去也没吵明白什么,反而到最后还要她体谅? 问题从来不是苏大强来不来,是苏明哲没有工作还非要把苏大强接过来,重点是没有工作,重点是钱。再一个就是苏明哲不尊重她,在没有告知她的情况下,直接把苏大强弄过来了。 现在他们两个吵了一通,啥问题也没解决,只是让本就堵的心更糟。 眼看着苏明哲转身就走,吴非痛苦的揉着脑袋瘫坐在沙发上,累了。 这些年她和苏明哲不是没有吵过架,毕竟婚前的海誓山盟、甜美爱恋敌不过婚后的柴米油盐。自打婆婆没了之后,近期的这些争吵,让她明白,苏明哲是一个偏执、自私自利的自大狂。为了自己的面子,不顾她的感受,不顾她们母女俩的死活。 没有这样的,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男人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吴非开始回忆起了这些年的点点滴滴…… 正文 第二七七章 接着吵 翌日,吴非没有如往常那般早起,她不管了,爱咋咋地。孩子没有早饭,她就带着出去吃一口算了。但苏明哲却早早的起了床,叮咣的开始做早餐。 一方面是因为他昨天跟吴非吵了架,一方面是他失了业,还有一方面是因为之前他觉得是苏明成两口子不给亲爹做饭,苛待了亲爹,现在过来这边,他这个大儿子自然不能跟苏明成那么不孝,那么不负责任。 苏大强饱睡一夜,恢复了精神,步伐轻快下得楼来:“你们在这边也做早饭啊?我还以为都是出去买呢。” “哪儿能啊爸,出去买不卫生,还是自己做的安心,再说还有小咪呢。” “哦……”苏大强拉长了音,问道:“哎,明哲,怎么你做早饭啊?你媳妇呢?” 这倒不是苏大强矫情,他窝囊一辈子,家里早午晚三顿饭也都是赵美兰做的,他基本上都是打下手。在苏明成那,也是朱丽学着做的,苏明成打下手。按他想来,这最有出息的大儿子怎么也不该自己做饭才是。 “非非她要照顾孩子,挺辛苦的,我也是力所能及的给她分担分担。”苏明哲随口扯了一句,问道:“爸,你怎么起这么早?睡的还好吧?” “睡的肯定好啊,你别说,儿子,这美利坚就是好,睡觉都香了不少,我是一觉到天亮。不像在明成家,这一宿总是起夜,睡不踏实。” “哪儿有那么夸张,就是昨天坐长途飞机累着了。”苏明哲失笑:“爸,去洗洗漱,早餐马上就好了。” 苏大强笑呵呵的应了一声,转身慢吞吞的上了楼。这楼梯是狭而陡,昨天没感觉有什么,现在他这老胳膊老腿上的还挺费劲,走到半道又退回来:“明哲啊,你给我在一楼收拾一间房,你这楼梯不好走,我再摔倒了怎么办?” “哎呦,对不起啊爸,是我疏忽了,疏忽了。”苏明哲拍了拍脑袋:“爸,你放心,吃完饭我就给你收拾。来,我扶你上去。” 一番忙碌之后,苏大强洗漱好,早饭做好,苏明哲颠颠的跑到楼上叫老婆孩子。 吴非早都醒了,苏明哲做早饭她自然知道,只是并没有感受到温暖。因为之前一段时间,苏大强没来,他可都是在家养大爷,只是做一顿晚饭而已,每天都是她忙活一早上,带娃又做饭的。所以,她不认为苏明哲的勤快是为自己。 “非非,把小咪叫醒,洗洗漱吃饭了。”苏明哲一点儿没有昨天吵过架的样子。 吴非没搭理他,叫醒了孩子,娘俩洗漱好到楼下吃饭。处于礼貌,吴非还是跟苏大强打了招呼,没有一句话不说,但在这个家里她是真的不想多呆,不想看这爷俩。难得的训了慢吞吞,不好好吃饭的孩子,随后自己草草吃过饭之后,收拾收拾直接出门去上班。 苏大强又不是傻子,怎么感觉不到饭桌上的古怪,再算上昨天的事儿,叹了口气放下筷子,又是耷拉着老脸:“明哲啊,我看明白了,吴非那哪儿是冲孩子啊,她就是冲我。既然不想让我来,那我就回去,不给你们添麻烦。你给我买张机票,越快越好。” “爸,你不要多想。是我们最近就有些吵架,是因为小咪的问题,跟你没关系。吃了早餐,我带你出去逛一逛,旧金山的景点还是不少的,像金门大桥、渔人码头、九曲花街什么的,到时候你看看就知道了。中午我们在外面找一家好的西餐厅,吃牛排。” “真不是因为我?” “真不是啊,爸,你就踏实的住。我先出去送送非非和小咪,你先慢慢吃,反正也没什么事,不着急。” 交代完,苏明哲赶紧的跑出去找到要走的吴非:“非非,你怎么能这样呢?我承认,背着你偷偷把我爸接过来是我不对,但你也不能那么对我爸啊?你那是什么态度?为什么就不能体谅体谅我。我爸上了年纪,明成夫妻俩又照顾不了他,明玉不孝顺,指望不上,那你说我爸不靠我靠谁?” 吴非深呼吸,控制自己不跟他在孩子面前吵架:“我不想再跟你说这些,走了,小咪。” 她还是家里的独女呢,现在父母年龄也大了,怎么她就不用尽孝了?她都懒的再吵了,因为实在是没什么意义,吵不出什么结果。 昨天她想了自己跟那哭了半宿,是一边哭一边想,一边想一边哭。虽然这一次真的狠狠伤了她的心,离婚的念头一度在脑中盘旋,但到底是还有个孩子。别的不谈,就是为了孩子也不能冲动的做决定,对孩子的伤害太大了。尽管苏明哲好像没拿这些当回事儿,但她不能不管。 看着走远的一大一小,苏明哲感觉很憋屈。因为他心里有气出不去,吴非不接招。吵一吵,闹一闹,反而他还感觉舒坦一点儿。现在这就是一拳打到了棉花,难受的很。 苏明哲无奈的深呼吸,平静了情绪之后,回去照顾亲爹。 接下来的时间中,苏明哲除了在网上投递一些简历,偶尔出去面个试日常被拒绝之外,多数时间都是带着苏大强出去游玩吃喝。逛了旧金山的一些景点,吃海鲜,吃牛排,吃这个吃那个,反正就是感受美利坚特色。 苏大强这下可是高兴了,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过来了。倒是没怎么作,毕竟刚来,新鲜劲还没过。就是对吴非不很满意,偶尔也是会打电话回去,跟苏明成吐槽。最后到底还是没忍住,给苏明玉打了个电话想要抱怨一番。在苏明成家跟苏明哲骂苏明成,到苏明哲家跟苏明成挑苏明哲,好坏都让他说了。 而且他不傻,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也发觉了大儿子有出息是有出息,在国外有车有房,有媳妇有孩子的。但相比起来,虽然他没具体见过,可透过表露出来的种种他也能感觉到,这些儿女中,还得是明玉混的好。这也是为什么,忍不住给苏明玉打电话,尽管有些不愉快,尽管好像不认他,但他是亲爹。 苏明玉跟外面带小不点儿玩的正舒坦,哪儿有时间听他说那些乱七八糟的,听了个开头就不耐烦的挂了电话。 这也是因为苏明哲在旧金山生活多年,只带苏大强去了好地方,一些烂糟的地方跟本就没去,要不然赶上点子寸,整不好苏大强都能直接吓回去。毕竟这边的帮派也有不少,黑人帮、华人帮什么乱七八糟的,加上盗窃、抢劫,偶尔的枪战等等虽然不高发,但总是有的。据统计,一七年,全美死于枪杀的约四万人…… 也是苏大强刚来,没个老头子老太太啥的闲聊天,要不然这些事还是能知道的,心里一定是会打鼓,说不准会心生退意。毕竟他是过来享福的,不是遭受无妄之灾的,他还想多活几年不是。 可能是被苏明玉的不孝气到了,也可能是水土不服,反正是快快乐乐玩了一周之后,苏大强生病休养了两天。在知道去诊所看病吊水,可能要几百块,也就是华夏币一两千之后,虽然有心享受一下美利坚的医疗,但还是明智的选择在家吃药顽强的硬挺。待养好了之后,这才又继续由苏明哲带着到处晃悠。 只是苏大强开心,吴非可还不高兴呢。亲爹来了,以前又从来没到过美利坚,带着出去玩玩当然可以理解。但是怎么就一点儿不着急找工作呢,每天出去还大手大脚的花钱,真就坐吃山空,等到山穷水尽再说?家里什么情况不知道吗?有这么过日子的吗? 凡事都怕算,苏明哲没失业之前的年薪是九万,她的年薪不到四万,加一起是十三万左右,而这个数字是税前。虽然相比起全美的平均家庭收入要高上不少,但要分地方,分消费,更要看跟谁比。周边那些相熟的华人,哪个不比他们混的好? 而他们的收入,算上房子、各种保险、各种税,以及吃穿、油钱等等杂七杂八,那么剩下的还有多少?现在的情况却是,苏明哲失业在家没有收入,还又添了个老人,那还用算账吗?即使有积蓄又能撑多久?更何况之前赵美兰过世,最后那墓地的钱可是他们掏的,四万啊那是。就是怕吵的太狠,以为她怎么样,才一直没提这个。 她可是知道苏明哲装了个好大哥,当时的情况是,朱丽说什么都要还钱,苏明哲是死活不要。说他这些年没回来,都是应该的,让他们有钱都还给苏大强…… 当然这些吴非没有跟苏明哲说,她知道那除了吵架生气没有别的用,懒的吵。但同时对于现在的这种状况她也力不从心,无能为力,毕竟说不听,吵无用,她能怎么办? 想要找人诉说,跟父母说让二老担心,跟朋友说没什么用,跟朱丽说她们不熟,跟苏明玉说,人家在外面带孩子玩呢,也不会听她说那些。即使听她说,即使苏明玉不待见老苏家,但背后讲究老苏家总是不好。 呆了这一段时间,苏大强的毛病也一点点的露了出来,比如不洗澡,头两天还洗的挺勤快呢,后来就没动静了。比如跟苏明成打电话说这边的不是,比如虚荣,比如不卫生,上厕所有时候不冲等等乱七八糟。虽然吴非没说话,但这些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还有苏大强打电话的时候她可听到过,也算是明白了之前在苏明成那里的时候到底怎么回事儿。 苏明哲虽然会说上两句,但不轻不重的,也没什么用。不过到底是亲爹,苏明成没有说什么,还算是耐心的伺候。最让他受不了的是,苏明成竟然给他打电话质疑他对亲爹不好,太过分了。他当然知道是亲爹说的,他这么一个大孝子怎么会埋怨,受着。 苏明成当然是故意的,以前不是总打电话训他吗?一整就是什么没这么做儿女的,对他太失望了。这回到他了…… 所以,半个月后的一个周六,许久没有做晚饭,一直同苏明哲冷战的吴非买了不少的东西,早早的开始忙活起来,看那些东西就知道是丰盛的一餐。 苏大强在沙发上一边看着外国叽里咕噜听不懂的电视,一边跟国内的一帮人吹牛比。他已经乐此不疲的吹了半个月,就那一伙,别说出国,出省的次数都有限,就要让他们羡慕嫉妒,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先胖不算胖。 苏明哲看到吴非今天出奇的勤快,以为是她想通了,还挺高兴呢,凑上去帮忙,一脸‘此生有你是我最大的幸福’的欣慰:“非非,谢谢你能体谅我。你放心,我答应你一定会尽快找到工作的。过几天就是招聘的时候,我一定行的。” 这半个月,不踏踏实实的找工作,到处都游山玩水,倒是潇洒。苏大强问起为什么不上班,还大言不惭的说什么特意请了一个月假陪着。现在说着招聘会,一脸自信的样子,好像工作等他去干一样轻松,怎么那么大的脸。 吴非冷笑:“苏明哲,你太自作多情,自以为是了,我体谅你?省省吧。我妈今天过来,晚上到。” “你妈过来?”苏明哲摘菜的动作顿住,下意识的想要喊出声,不过想起亲爹还在,深吸一口气走到吴非身边:“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跟你商量?”吴非头也不抬:“苏明哲,你说这话也好意思?你私自把你爸接过来告诉我了吗?你能接你爸,我就不能接我妈过来?” 苏明哲自知理亏,没有纠缠,转而问道:“你妈过来干什么?不是说你爸的腰腿不好,干什么都不方便吗?那你爸谁照顾?” “我谢谢你还记得我们家的事儿。”吴非道:“我想好了,要把小咪送回国,让我爸妈帮着带一段时间。” 愣了一下,苏明哲低声质问:“为什么要把小咪送回国?就因为我把我爸接过来了?可我爸也不用你照顾啊。而且你就舍得孩子跟我们分开吗?” “我当然舍不得,可那要怎么办?你是没让我照顾你爸,可是你也没工作,没赚钱啊。那我总不能让小咪在这里跟着一起吃苦受罪吧?” “孩子不能离开我们,吴非,我跟你说,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我们不能错过的。孩子这么小就离开父母,会对她造成伤害,影响她的心里健康。送孩子回国,我不同意。”苏明哲眉头紧皱,是一脸无奈的苦口婆心:“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说来说去不还是因为工作的事?我一定会找到工作的,非非,你就不能耐心的等一段时间吗?” “我还不够耐心吗?还要我怎么耐心?一个多月了苏明哲,你说说你这一个月都干什么了?” 苏明哲皱眉:“难道我孝敬我爸也有错吗?” “当然没错,但你有想过孝敬你爸的代价是什么吗?是我们母女俩啊,苏明哲。现在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工作,你最近又大手大脚的花钱,我那点儿工资怎么养的起三代人?” “不管怎么说,反正我是不会同意孩子回国的。” 吴非一脸的了无生趣:“那你要怎么样?” “我一定能找到工作。”苏明哲语气不容置疑:“你妈也好久不见小咪,先呆一段时间,看看情况再说,就这么定了。” 说完,苏明哲转头就走,也不帮着摘菜了,转头到客厅去陪他亲爹。 吴非抽了抽鼻子,擦了眼泪,无声的继续忙活…… “爸,今天非非的妈妈过来,晚上就到。” 苏大强看着群里老同事们酸酸的语气正高兴呢,听到这话,猛然抬头:“她过来干什么?” 苏明哲笑着解释:“这不是想非非她们娘俩了吗,过来看看她们。” “吴非啊。” “哎,爸,怎么了你说。” “这么大老远的,又是飞机又是车的,你妈那岁数也不小了还折腾什么呀,再说那来回机票钱多贵啊。” 吴非听明白了,这是觉得花钱冤枉,可能他也不想见,刚要回话怼两句,一边的苏明哲见势不妙赶紧的接话:“非非,你快做饭吧,我跟爸说。” 挨了一记杀意十足的眼神杀,苏明哲坐到亲爹旁边:“爸,看你这话说的。那非非妈也是我妈不是,机票钱肯定是我们出的,大老远看我们一趟,哪儿能让她花钱。而且这会儿我岳母都坐上飞机了,再有几个小时就到了。” 苏大强瞪圆了眼:“你说你这孩子,你岳母都要到了才告诉我,也不说让我准备准备。对了,她过来呆多久啊?” “呆……嗯,十天半个月的吧。”苏明哲摆手笑道:“爸,有什么准备的啊,都是自家人。” “那么长时间呐……”苏大强阴阳怪气拉长了音,表示自己的不满:“那有个心理准备也是好的啊,你说这现在这么突然……” “没事儿,爸,我岳母人很好相处的,你又不是没见过。行了,爸,你继续跟你的老朋友说话,我去帮非非忙活忙活。” 苏大强往沙发上一靠,‘哎呦’了一声:“弄那么半天那些菜不是给我做的啊,这就是不一样啊,我来的时候可没有这么丰盛的好菜。” 起身刚要走的苏明哲闻言,赶紧的给吴非使眼色,见她到底没说话之后,这才安慰他亲爹:“爸,看你这说的什么话,非非可不是那样的人。只是那天你来的时候是工作日,非非要上班的吗,那就已经很丰盛了,做的再多她自己也忙不过来。真要说起来,那也是我这个做儿子不对,没能提前准备好。对不起了,爸。” 这话说出来,苏大强也不好再说什么,转头看起来电视,不再搭理大儿子。但其实他的心是相当虚的,毕竟当初吴非生孩子坐月子,他和赵美兰可是谁都没来,是吴非她妈提前退休过来照顾的。而且当初说他是耳水失衡,现在又过来了,是个人都不能惯他毛病。表面他在看电视,心里是在琢磨怎么应付过去。 苏大强也就是跟家里人作的狠,外人他不好使。 苏明哲在安抚住亲爹之后,转过头又安抚吴非,这次他是真没话说,他都觉得亲爹过分,心底也忍不住埋怨。但谁叫他是做儿子的,还是老大,得孝敬。 吴非跟本就不搭理苏明哲,在一边使劲摘菜,脸憋的通红,但到底是长辈,是丈夫的亲爹,是他的公公,只能不断的运气自我调节。她忍不住的再想,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家子呢…… 转眼时间过去,到了该出发的时间。吴非没让苏明哲去,让他在家做饭,自己带着女儿开车去了机场接机。她得让他妈控制一下情绪,别过来就跟苏大强干起来。很多事她之前都没跟家里说过,就是怕她们担心,路上得交代交代。 不过事分两面,三面,好几面。虽然她是在劝,但内心之中未尝没有盼着让她妈跟苏大强干一下子的意思。毕竟她作为儿媳妇,很多话不方便,不好说,她妈过来身份就对等了。而且现在的日子过的并不好,再这么下去,不离也得离了。 又是两个多小时过去,华灯初上,吴非带着她妈以及女儿回来了。 吴母也是六十多岁,头发倒是没有很好,还是乌黑。一米六出头的身高,偏瘦,长相是吴非随了她的,眉宇之间很相似,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由其举止看来,是个好修养的人。而且由吴非也能看出来,他们的家庭还是不错的,虽不豪富,但也强过小康,若不然吴非也没条件出国留学。 听见外面的动静,苏明哲赶紧的跑了出来:“妈,你来啦,快进去快进去,东西我拿就好了。” 吴母转头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牵着小咪走了进去。 苏明哲确信自己没看错,刚才老丈母娘那一眼,尽是不满,问在后备箱拿东西的吴非:“非非,你把事都跟妈说了?” “那我不说怎么办?她什么都不知道就过来,跟你爸能不吵架吗?再说,你能瞒的住吗?” 苏明哲急的原地转圈:“你说了之后,妈不是更要闹吗?你呀,你呀,我怎么说你才好。”吵架是一方面,丈母娘对他不满是一方面,再一个也是他的事暴露了,在亲爹面前他会很没面子。亲爹打电话告诉了苏明成以及苏明玉,他会更没面子。 “别说了,拿上东西进去吧。” 苏明哲叹了口气,默默的拿着后备箱的一堆东西,跟着吴非进了屋。 屋内,吴母正跟装死的苏大强相对坐着。苏大强之所以装死,是因为吴母进来就是一句‘亲家啊,我记得你有耳水失衡的毛病吧,怎么过来的?’,看着面目严肃,做好战斗准备的吴母,苏大强下意识的就是逃避。 正在他装死,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苏明哲和吴非两人进来了,赶紧的颤颤巍巍的伸手招呼:“明哲啊,爸突然身体有些难受,你扶爸回房休息休息,晚饭爸就不吃了。” 修养再好的女人,为了自己的儿女也会化身泼妇,苏大强要躲,吴母当然不干:“苏大强,你给我把话说明白。” 眼见苏明哲没有动作,苏大强没有办法,只得回话:“那是明哲他妈说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跟我说不着。我这一辈子都被他妈压着,那她不想来,我有什么办法?” 吴母火力满满:“那你现在怎么有脸过来?嗯?” “那是我儿子家,我来这里还不对了?”苏大强小声的嘟囔。 “你说什么?大点儿声,我听不见。” 苏明哲可不敢看戏了,他爹被训了两句跟三孙子似的,作为儿子,作为事件主要责任人,他硬着头皮走了上去:“妈,你跟我爸置什么气啊,你大老远……” “我跟你爸置气?”吴母瞪着挡在苏大强面前的苏明哲:“我还没说你呢,你到自己上来了?” “妈……你消消气,大老远过来,先吃饭,再休息休息倒倒时差。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明天再说好不好。” 吴非也上前劝道:“是啊,妈,咱们先吃饭吧。”有几分真几分假就不知道了。 “吃饭?我还能吃的下去吗?苏明哲,当初你娶非非时是怎么说的?结果现在你就是这么对她的?还有你,苏大强,这么大岁数了,不在家里老是的呆着,跑到这里给孩子添什么乱?” 苏明哲仍然劝阻:“妈……” “别叫我妈,你失业就失业,逞什么能啊你?这种情况,你怎么还要把你爸接过来添乱?挺大个男人,干点儿什么不行?非这么耗着?你耗着不要紧,别拖累非非跟孩子啊。” 苏大强听到这话,激灵一下子站了起来:“等等,你说什么?明哲失业了?明哲,你不是说请了一个月假专门陪我吗?再说了,你这么大的房子,还有车,失业了……也不打紧吧?”后边的话,他说的很小心,因为人生地不熟,拿不准。最主要儿子挺阔的,这边又是赚美刀,他觉得问题应该不大。 “不打紧?”吴母冷笑:“房子的房贷,各种保险还有税,杂七杂八的生活开支,什么不要钱?他们本来积蓄也不多,上一次赵美兰没了,还拿了四万刀给安排后事。现在家里就只有我女儿上班,一个月三千块,养活你们爷俩还有小咪,够干啥的?哦,对了,听说你来这一阵子,到处游玩,胡吃海喝的没少花钱?” 苏大强关注的重点不在吴母的讽刺,而是在‘没有钱’上,听过之后是一声失望的长叹,‘哎呀’的拍了一下大腿:“原来你没钱啊,明哲,失业了你也不早说,那你把我接过来干什么?你说你这个孩子,现在翻到还连累我遭着不是。我还是收拾收拾回去吧,不给你们添麻烦。”说着话,他慢吞吞的哼唧着就要回到房间中,收拾铺盖卷走人。 此刻苏明哲的脸早就红里透黑,此刻被拆了老底,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羞耻感蒙上心头,他知道,那是他这么多年在老苏家面前,在国内的一帮同学面前维持的人设的崩塌。在这股巨大的羞耻感之下,苏明哲爆发了。 “是,我是失业了,可失业怎么了?在美利坚失业很正常。你们为什么揪住不放,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还有,妈,吴非,我问你们,我把我爸接过来享享福怎么了?为什么不行?我十年没有回国尽孝,难道我给我妈办后事也有错吗?现在我们还有积蓄,还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我怎么就让吴非还有小咪跟着我受苦了?他们饿着了还是冻着了?啊?为什么要这么逼我,我做错什么了?” 苏明哲声嘶力竭的一通嘶喊,苏大强愣了一下,默默的转身坐在沙发的角落;吴母没想到,向来恭顺的女婿会这么和自己说话;吴非没想到,苏明哲到现在嘴还这么硬,或许他真的不懂……’吴母怀中的小咪,从来没见爸爸发这么大的火,并且被那么大的嗓门所慑,瘪嘴哭了起来。 吴非上前两步,推了苏明哲一把:“苏明哲你疯了,你怎么这么对我妈说话,你吓到小咪了。” “吴非,你就是故意把你妈叫过来,哪是看孩子啊,你就是把她叫过来看我的笑话。现在你满意了?啊?” 吴非相当委屈,那叫人话吗?当即含着眼泪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苏明哲你混蛋,我妈她不是外人啊,你说的是什么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 苏明哲早上头了,此刻被抽了一嘴巴子,歪过头去,感受到皮肤的烧灼火辣,挤压许久的怒气喷薄而出,反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还了回去:“我就是混蛋,我就失业了,我就这样,怎么样?啊?怎么样?” 吴非哪里想到苏明哲会打她?敢打她?加上男人的力量大,当即“啊”的一声,被抽倒在地。好巧不巧,额头跟茶几的边缘来了个亲密接触。 吃痛之下,吴非一边狼狈的嚎啕大哭,一边用手捂着额头,不过一会儿,血流了下来…… 正文 第二七八章 离了 这一个大嘴巴子来的突然,‘咣’的一声砸到茶几上更突然,血沿捂着的手留下来更是突突然。 到底还得是亲妈,吴母反应过来,将怀中撕心裂肺哭泣的小咪反手放在沙发上,起身对着愤怒中带着忐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苏明哲,直接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苏明哲,你疯了是不是?你这个王八蛋,你敢打非非?” 说完话,赶紧的蹲下身到吴非身边:“非非,你松手,让妈看看。” 吴非眼泪止不住的流,听话的松开手,没有遮挡、拦阻,血顺着眼窝流了下来,甚是可怖。但吴非只是哭,只是不带感情的看着手足无措的苏明哲。 苏明哲这会儿冷静谈不上,但那股冲天的怒肯定是过去了,看着此刻吴非流血哭泣的样子,那冰冷的眼神,一时的脑袋空白,不知如何是好。 吴母自茶几上的纸抽中,抽出一些纸,小心翼翼的沾清外围的血,待见得伤口后,这才长出一口气,就是破了一层皮,安了心转头瞪着苏明哲:“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拿医疗箱过来!” “啊?哦,哦,这就拿,这就拿。”愣愣的回答过后,苏明哲转身跑到一边的房间中去拿家中常备的医疗箱。 转回头看着狼狈的女儿,吴母忍不住的叹气。她没想到会闹成这个样子,她的本意也只是训一训苏明哲,敲打敲打,让他不要不顾及吴非和孩子,好好过日子而已。 她和吴非想的一样,不是不让苏大强来,不是不让苏明哲尽孝,但总不能牺牲老婆孩子。很现实的情况就是,家里的积蓄不足以支撑太久,找工作又是一个未知数,如此情况,还要接苏大强过来就是对家庭的不负责任。 虽然对于接苏大强过来有些微词,但吴非可从来没说过不让来,也有言在先,是等找到新工作了,看看情况再办签证,再接人。毕竟新工作是个什么情况,谁都说不好。万一赚的少了呢?万一更忙了呢? 但事实是什么?是苏明哲偷偷摸摸的,在没有事先告知的情况下把苏大强接了过来,这就不对了。就这个事儿,到哪儿他也说不过去啊,夫妻之间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吴母偏头看着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一动不动装死的苏大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到底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毕竟亲儿子都跟儿媳妇闹成这个地步了,也没说拦着,也没说劝劝的,反而刚才还说那种话,指不上。 至于一边哭的撕心裂肺的孩子,哭吧,也顾不上了…… 未几,苏明哲提着医药箱跑了过来:“妈,我来吧。” 吴母没说话,一把推开苏明哲自己打开医药箱翻找消毒水、棉签等等东西,细心的帮着吴非清理伤口。 过了一会儿,伤口处理完毕,吴非用湿巾擦了脸上的血迹,起身道:“苏明哲,我们离婚吧。” 吴母倒是想插嘴,毕竟都这个年纪了,还有四岁多的女儿,怎么好离。但话到嘴边憋了回去,还是尊重女儿自己的选择吧。 “非非,你别说胡说。我错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非非。”苏明哲赶紧的解释:“我也是一时激动,失手了,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就一次。” “有一次就有两次,就有无数次。苏明哲,我受够了你的自私,你只为了自己的面子,从来不考虑我跟小咪。” “小咪是无辜的啊,她还这么小,你就忍心让她没有完整的家庭吗?这对她的伤害太大了,非非,我知道你在气头上,但你冷静冷静好不好?我真错了,在给我一次机会。你要实在气不过,你就打我,打到你解气为止。” 吴非之前就想过离婚,但为孩子忍住了,今天挨了这一个大嘴巴子,那是一点余地都不留:“孩子跟我,等周一咱们就办。”她不想说再多没有用的,毕竟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实在没什么再说的必要。她 说完,推开阻拦的苏明哲,留下一句‘妈,你哄哄小咪’,直接上楼,收拾东西走人,出去找个酒店住一阵子,日子都没法过了,家还怎么有法呆。 苏明哲脸色各种复杂,甩手赶紧追了上去,不过却被吴非关在了门外。 无奈之下,苏明哲扒着门缝开始乞求:“非非,你不要冲动。离婚伤害最大的是小咪啊,对她的人格、心理健康都不好,她的成长只有一次,你怎么忍心让小咪受那么多的苦?你不是因为我把我爸接过来吗?我给他送回去好不好?然后我去找工作,我马上就去找工作啊,非非。咱们的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不能相信我呢?” 没有听到回答,苏明哲开始跟那碎碎念,跟那感动自己,开始追忆曾经,开始描摹未来,反正是不想离婚。即使不冲吴非,他也要为孩子。 半晌,吴非收拾好自己以及孩子的东西,弄了一大一小两个皮箱开了门,无情的两个字:“让开。” “不让。”苏明哲伸手想要抱她,口中解释:“非非,我说的那些都是真的,你相信我啊。” 吴非推开苏明哲,道:“苏明哲,到现在你还没明白问题在哪儿是不是?是我不想让你爸来吗?我有说过这些话吗?我是不是说等你找到工作之后再办签证,再把你爸接过来?是,我的态度是不好,但我有阻拦你尽孝吗?没有吧,苏明哲?” “你是怎么做的?你背着我,偷偷的把你爸接了过来。你有考虑过现实情况吗?你只是为了你自己尽孝。你有想过我和小咪吗?你没有,你从来都不管我的感受,不管我们娘俩。说到工作,我是催你了,可是你不会不知道家里要多大的开销吧?”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要把你爸接过来,还要大手大脚花钱,到处游山玩水。我不是不让你玩,是,你爸没来过美利坚,四处看一看很正常,但是就不能往后拖一拖吗?还有你所谓的面子,真的就那么重要吗?说实话能死吗?你自己都知道失业在美利坚很正常,那说出来又能怎么样?你说出来,你爸还有苏明成他们会不理解你吗?” 吴非深吸一口气,憋住了剩下的一肚子牢骚:“事已至此,说再多也于事无补,婚是必须要离的。孩子肯定是要跟我的,你要是不干就找律师吧。” 苏明哲脸色难看的眼见吴非自己费力的提着两个箱子下楼,烦躁的一拳打到旁边的墙上,咬牙忍着手上的疼痛…… 楼下的苏大强眼看着,吴母抱着孩子,吴非自己推着行李箱,箱上挂着吴母来时拿的中型包,走了。 不一会儿,苏明哲下楼坐在沙发上,颓废的双肘撑着膝盖,双手抱着脑袋,一声不吭。 “明哲啊,你快追上去看看啊,不能真离婚吧……” 没有得到回应,活了的苏大强这会儿来劲了,‘哎吆’一声撑着腿站起身:“明哲啊,这事儿可不怪我,是你要把我接过来的。现在闹成这样,哎……我看我还是走吧,就不给你添乱了。你给我买一张最近的机票,我这收拾收拾就回了。” 苏明哲抬头,有苦说不出:“爸!我怎么会怪你呢,跟你没关系,你就踏实的呆着吧。等半天都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你先看会儿电视,一会儿就好。”说完,起身跑到厨房里忙活,继续做饭,只是叮咣的声音,透出了他此刻糟糕的心。 苏明哲这大孝子新鲜了半个月,亲爹的一堆小毛病虽然尚在忍受范围内,不过也快了。慢说苏大强这没事儿小作两下的,就是一点儿不作的父母,在儿女家时间长了也是一堆烂糟事儿。 知道这会儿大儿子惹不得,苏大强没再说话,自己看了会儿电视,可身后的动静实在闹人,他叹了口气拿着手机回到了房间。 熟练的打开威信,找到了二儿子:“喂?明成啊,你来接爸回去吧。” 苏明成这半个月,跟朱丽两个小日子过的正舒坦呢,此刻听到这么个大霹雳,躺在沙发上养大爷的苏明成一个激灵坐起身来:“怎么了?爸?我大哥的那大房子住的不好吗?是不是我大哥惹你不高兴了?他没照顾好你?爸,你跟我说,我打电话说他。” “你嫂子不想让我来,你大哥失业了,没钱养我。刚才吴非他妈从沪市坐飞机过来,刚到这屁股还没坐热呢,上来就把我骂了一顿。说什么都怪我,说我不该来。现在吴非带着孩子和她妈跑出去找酒店住了,说是要跟你大哥离婚。明成,你说爸做错什么了?是你大哥要把我接过来的,可不是我要来,怎么现在都怪我呢,没有这么坑爹的啊。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大哥呀,不靠谱。” “什么?怎么闹成这样了?”苏明成皱眉:“爸,你先别急,我这就给我大哥打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打算怎么办。” “不是,这个时候你给他打什么电话,那你大哥不就知道都是我告诉你的?我就是跟你说一下这个情况,你能过来把爸接回去?爸在这呆的不自在啊。” “爸,我和丽丽两个人都没有签证,我怎么过去啊?” “我不管,你赶紧想想办法,想想办法啊。”苏大强能耐上来了:“还有,别给你大哥打电话,要不然他该找我麻烦了。就这样,你想想办法,挂了。” 挂了电话,苏大强又给苏明玉打了过去,大致内容差不多,反正是用可怜巴巴的语气表示跟他无关,想回国。 差不多听明白怎么事儿之后,苏明玉直接挂断了电话,压根就不管他怎么说。以她对苏大强的了解,这里边肯定有他的功劳。不过想着跟吴非关系还算可以,再说还有个孩子呢,苏明玉还是跟吴非通了电话。在问清了缘由之后,安慰了一下吴非,苏明玉不管了,跟她没关系,她不劝分也不劝和,带着小不点儿开开心心的玩耍不好么。 “都不靠谱,都指不上,哎……”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忙音,苏大强躺在床上研究。这美利坚他肯定是呆不下去了,无论如何他都得走。他又不是不明白事儿,不管最后苏明哲离不离婚,他在这都没法呆了。在苏明成那折腾了一圈,他回去呆着也不自在,回老宅他害怕,一时的竟不知哪里有他的容身之地。 最关键的,他出国之前得瑟那么老大一圈,这灰溜溜的回去了,让人家看笑话可怎么办,这让他的老脸往哪儿搁。都怪苏明哲…… 苏明成这边挂断了电话,朱丽忍不住的三连问:“爸的电话?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做好准备吧,爸可能要回来了。”苏明成叹了口气。 “为什么?不是在那边呆的好好的吗?爸的朋友圈一天发好几条,都是好风景,怎么突然要回来了?” 好不容易清闲了半个月,没了苏大强闹腾,朱丽实在是不想回到之前的那种情景,简直是天大的折磨。倒也不是她不想养,但苏大强太能折腾,凡事省心点儿她都没二话。但话是那么说,苏大强真要在美利坚呆不下去,也就只能是他们的。谁叫他们这些年,花了那么多的钱呢。至于苏明玉,她实在没脸找,也不愿找,实在是那个王言太难缠。说话不好听,还动手。 苏明哲也很无奈:“因为爸的事儿,大哥和嫂子吵起来了,现在闹离婚呢,你说爸还怎么在那呆啊。而且大哥还失业了,现在自顾不暇,还怎么照顾爸。不行,我得给大哥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别打。”朱丽赶紧拦住:“这个时候大哥怎么有心思接你电话,万一你哪句话没说好,不是又给大哥添堵吗。” “那怎么办?我爸你又不是不知道,总是乱说话,万一他说的不对呢。” “那是你亲爸,有你这么说的吗?”朱丽翻了个白眼,道:“爸就是再乱说,也不会拿这种事儿糊弄咱们。等两天再说吧,这两天先跟爸打打电话,看看情况怎么样。” “也只能这样了……”苏明成烦躁的摇了摇头:“哎呀,你说这叫什么事儿,本以为咱们能安生点儿,这才送走几天啊。我大哥也是,白让咱们高兴一场。他失业了也不早说,咱们晚点儿送爸过去不就好了,爸在咱们这多呆几天又怎么了?看现在闹的……” 朱丽没说话,安静的看起了电视,享受这屈指可数的难得安宁…… 经过两天的纠缠挽留,苦口婆心,全部无果之后,苏明哲算是保存了最后一丝体面,只是找律师帮着起草了分家产的合同,一半给吴非,并没有跟她打官司争孩子的抚养权。而且真要说起来,他现在没有工作,胜诉的可能也不大。 他们是协议离婚,没有太多的乱七八糟,不过一星期就全部完事儿。房子也挂牌出售,等到卖了之后,会分一半给吴非。 吴非在这期间直接辞了职,等到离婚的事办妥,带着孩子跟她妈一起飞回了沪市,她要休息一段时间,平缓一下支离破碎的心。反正美利坚也没家没业了,要不是因为如她所说的,出国回来丢人,再加上孩子是美籍,她都准备不去美利坚了。 看着突然之间空荡荡的家,苏明哲想不明白是怎么搞的,为什么本来幸福的生活突然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沉默良久,苏明哲眼神复杂的看向坐在那里,耷拉着老脸看电视的苏大强:“爸,对不起。” 苏明成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知道肯定是亲爹告诉的,不用想苏明玉也知道了。亲爹让他脸面尽失,说他这不好,那不对,可他又有什么办法呢?或许当初不接他过来就好了…… 苏大强没回头,眼睛盯着看一眼少一眼的外国节目上的,金发大波长腿高臀的主持人,用他那咯痰的嗓子阴阳怪气:“你有什么对不起的,都怪我,是我不该来。我给你们添乱了,你离婚都怪我。” “爸,你千万别多想,真的跟你没关系。” “你们之前过的好好的,我一来就离婚了,没关系可能吗?说出去有人信吗?”苏大强摆了摆手:“明哲,我看也指不上你了,赶紧给我买机票,送我回去吧。虽然在明成那里吃不好,睡不好,但我又能去哪儿呢。明玉也指不上,你还……哎,都怪我啊,快给我送回去吧,明哲,别让我呆在这煎熬了。” “爸,我已经给你买了周五的机票,到那边正好是周六,明成和朱丽他们都在家,也方便接你。”苏大强的样子,看的苏明哲相当糟心,但还是耐心的说道:“而且我已经想好了,等我把这里的房子卖了,加上手里的一些存款,付个首付给你再买一个房子应该没问题,到时候你自己出去住,我再给你找个保姆就好了。” 苏大强激灵一下子,有些动心,但还是摇头道:“算了吧,你刚离婚,这房子也马上就要卖了,你在这边都没有地方住呢,要是再给我买个房子,让别人知道了,那不是更得戳我的脊梁骨啊。再说我岁数大了,老年人还是跟的儿女住比较好,也有人照顾我,算了……” 这话说的挺好,苏明哲是有些感动的,到底是亲爹对儿子还是关爱的,不过还是坚持说:“哎呀,爸,我这马上就能找到工作,到时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不用替我担心。而且你辛苦了这么多年,本来以为接你到我这里能享享福,没想到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反正现在我也是一个人,怎么样都不打紧,也算是我这个做儿子的孝敬,与一点儿补偿吧。” “那就到时候再说,那些钱你留着,这么大年纪了,总不能真的打光棍吧。到时候你再买个房子,再娶个媳妇,再生个儿子,多好啊。”苏大强烦躁的摆了摆手:“行了,就这么定了。你快去给我做点儿饭,我饿了。” 不能让大儿子再说了,他怕自己顶不住真同意了……不过虽然现在他拒绝了,但心里指定是长草了。 苏明哲摆了摆手:“还做什么饭了,爸,我带你出去吃大餐。” “吃大餐?” “走吧,就咱们爷俩,我也懒的做了。爸你也马上回国了,这两天就带你享受享受。” 苏大强已经站起身了:“那还等什么呢?都要饿死我了,快走吧……” 三天后,上午九点,由旧金山起飞,经停首尔,最终到达沪市的飞机起飞。苏大强不舍的看着云层下空漏出的土地轮廓,那里有他才刚圆了一点儿,现已碎裂的自由梦。那天,是一个艳阳天…… 不过因为王言的原因,苏大强能回去算是预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王言这个重点人物的资料肯定是都有的,苏大强这么一个王言的老丈杆子,办签证的那天起就该有人知道。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知道王言的资料,所以知道关系实在不咋地,要不然苏大强能不能走真就两说着。 当然,即使真的扣了苏大强,王言也不带管的,快他妈死去吧,省的他操心…… 已是十一月下,朔方早已入寒冬,下了鹅毛大雪。受此影响,一望无际、沃野千里的草原,也变了雪原,辽阔之下尽是白茫茫。 远远的,白茫茫中,远处的小丘上突然出现一个显眼小点。那一小点,顶着寒风飞雪,速度极快的突进,愈来愈大。 直到快速的近前几百米,这才看清那原是一匹健壮的高头大马极速狂奔,隐隐的能看到驾驭健马的骑士随着马儿的动作起伏,怀中似还护着一个小娃娃。 王琳头戴护脸的帽子,眼罩着护目镜,围着面巾,裹着大小适中的羊皮大衣,虽然寒风依旧刺骨寒,虽然飞雪依旧锋似刀,但仍然兴奋的在王言怀中随着马儿的起伏,兴奋的嗷嗷直叫,口中胡乱的喊着‘驾驾驾’。 王言骑着马到了一处蒙古包聚集的地方,在小丫头的惊呼中,控着买来了个经典的人立而起,就是马儿前蹄扬起打鼻。别人不知道,反正他是觉着潇洒。 “这里没别的东西吧?”王言指着雪堆问过来接马的人。 那人不知道王言问这个干什么,但还是说道:“没有,刚扫出来堆上的。” 王言点了点头,在小丫头‘啊呀’一声中,直接堤了起来扔了进去,这才自己翻身下了马。 后边裹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苏明玉见此情形,赶紧跑过来把雪堆里挣扎的女儿救出来:“就没见过你这么当爹的。” 小丫头倒是不在意,那雪软软的,摔进去舒服极了。她还挺高兴,摘了面巾,大鼻涕甩的老长,还嚷嚷着再来一次呢…… 不过在苏明玉的镇压下,她到底是放弃了这个不成熟的想法,转而跟苏明玉打起了雪仗,娘俩又互相揍了一会儿,这才开开心心的回到了热气扑面,温暖怡人的蒙古包中。 这一个月,苏明玉带着王琳,那是天南地北的玩。此刻是身在呼伦贝尔大草原,是苏明玉的最后一站,也是一个月假期的最后几天。王言请了一天假,连带着周末一起,算是三天小长假,赶过来陪着玩了两天。 虽然姑苏也会下雪,但那点儿降雪量怎么好跟这北方相比,王琳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厚的雪,兴奋劲就别提了。尤其亲爹会骑马,会射箭,有艺术细菌会堆雪人,还堆她的样子,真好,那是一点儿回去的意思都没有。 蒙古包中,喝了一些特色的奶茶暖了身体,脱下厚厚的外套。接着吃起涮羊肉,烤全羊等等,都是大荤,香。 看小丫头吸溜着鼻涕,嘶哈都吃着肉,苏明玉给她擤了鼻涕后,一边吃一边说道:“哎,王老师,之前视频忘跟你说了,上个星期我大哥跟吴非离婚了。” 老苏家那帮人怎么样,王言还真没关注。现在乍一听说,还挺惊讶,这苏大强确实有实力。细细一算,苏大强到美利坚都不够一个月,真神速啊,果真没看错他。 “怎么回事儿啊?” 苏明玉边吃,边把她跟吴非那打听来的事娓娓道来,末了说道:“我觉得吴非离的好。” 王言笑呵呵的看着她:“苏明哲不是你大哥嘛,怎么也不站他?” “我大哥怎么了?谁有理我站谁。我要是吴非,当时我爸去的时候就跟他离。”苏明玉义愤填膺,她都不知道记忆中的大哥怎么变成了这样,尽管之前跟她大义凛然的碎碎念她很不喜,但对于以前的苏明哲,她觉得还是不错的。 “离婚怎么分的财产?孩子跟谁啊?” “财产五五,孩子跟吴非了。” 王言笑道:“那这么说,他们住的房子也得卖啊,你爸的美利坚梦岂不是没了。” “别提我爸,我听着都来气。肯定是当时他跟苏明哲说的,要去美利坚。然后我大哥这才为了面子,在没找到工作的时候背着吴非把他接了过去。到了那边………”苏明玉念叨了一下苏大强在那边的所作所为,道:“都是他才闹成这样,要不是他非得去,或者晚点去,也不会闹到离婚的地步。更过分的是什么?这过程中他一句话都没说没劝的,可真是……” 这多正常啊,剧中苏明成和朱丽闹离婚的时候,苏大强还跟那研究着给新房子置办个实木桌子呢。现在苏明哲和吴非闹离婚,不说话都好不错了,要是跟到朱丽家那般整上两句,只会让本就不高的复合几率降至冰点。 当然苏明哲和苏明成这哥俩离婚,不可忽视的是,苏大强在其中都发挥了主导性的关键作用。本来没离的,都让苏大强干黄了,那苏明成这个本来要离的,苏大强更是手拿把掐了,王言非常看好他。 不过说到苏明成,就得说说朱丽。 原剧中在蒙志远装病,眼看着内部争权夺利的时候,一帮元老找审计公司过来审计分家,而这个受雇的审计公司,就是朱丽上班的地方。苏明玉为了拖住审计的进程,点明白了她和朱丽的关系,而后被苏明成报复,一顿痛殴。 但现在因为王言的原因,蒙志远提前告知,苏明玉这出来带孩子疯玩了一个月,自然完美的避过了这一次事件。朱丽当然还是主导了审计,但没有因此受影响,苏明玉更是没有挨揍。 而剧中苏明玉住的是他妈市区的高端别墅,那苏明成这么一个陌生人是怎么那么顺利的一路直到苏明玉家的车库?多少的有点bug了。 当然,即使还是按照原剧中的走,只要王言在,苏明成不可能伤到苏明玉。若真的苏明玉被揍了一顿狠的,苏明成是一定会去陪他亲爱的妈妈的。 不过该说不说的,这件事确实是朱丽所在公司的失职,苏明玉又不是公司的小兵,而是中高领导层,苏明玉的做法是没毛病的。毕竟是有审计回避制度的,轻则吊销证书,重则追究法律责任,那不是开玩笑的。 现在没有那么多事,挺好的,省心了。 “多正常啊,你爸当初不也一样吗?什么话都不说,一有事就装死。”王言笑道:“算了,不提他了,那吴非现在怎么样了?” “她带着孩子回沪市了,在她妈家呢,说是要休息一段时间。哦,对了,我还邀请她和小咪有时间过来玩,她也没拒绝,你不介意吧?” “说的我多小心眼似的。”王言翻了个白眼,喝了一口马奶酒:“苏明哲是苏明哲,吴非是吴非,这点儿道理我还不明白吗。” 一边吃的满脸的油的王琳抬头插话:“我还说要把玩具给小咪玩呢。” “知道,快吃你的吧。”王言应付了一句,积蓄吃喝。 吴非多半不会来的,她来干什么呀?也就是正常客套而已。当然具体还要看苏明玉邀请力度怎么样,也说不准…… 接下来的两天,王言陪着苏明玉以及小不点儿在这边玩了两天的雪,周日下午才带着满脸不愿,生无可恋的王琳,回到了姑苏的家中…… 正文 第二七九章 随便看看 “爸,这边!” 机场的出站口处,苏明成带着朱丽,看到拖着行李箱的苏大强高喊,挥手。 听到动静,看到熟悉的面孔,苏大强不禁加快脚步。到了近前,行李箱也不管了,激动的抱着他的二儿子:“明成,爸想你啊……” 那神情,那语气,那动作,委屈极了。给后边的朱丽看的是一身的鸡皮疙瘩,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太麻了。老不要脸的腻起来,那是真要命。 苏明成轻拍着亲爹的后背安慰:“好了,好了啊,爸。都回来了,我大哥不养你,我养。” “哎,没想到你大哥也靠不住……”苏大强放开二儿子,意兴阑珊:“我这做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又饿又困,回去吧,我得休息休息。” 朱丽上前道:“爸,明成说您在美利坚呆了一个月,肯定想念家乡的饭菜,我们已经订好了饭店,也给您接风洗尘。” “订饭店了?” “就是你最爱吃的那家。”苏明成接话。 “那咱们快走吧,我这都要饿死了。明成,丽丽,不瞒你们说,我还就想着这口。” 苏明成拉过行李箱:“走吧,爸。咱们从沪市回去开车还要两个小时,在路上你可以休息一下。等吃完饭,我再带你去蒸个桑拿,回去美美的睡一觉,好不好。” “好啊,好啊,还得是你啊明成,你大哥和明玉他们都靠不住……” “哎呦,难得听你说我一句好,走吧,爸。”苏明成哭笑不得,拖着行李带着苏大强出去,上车,回姑苏。 两个多小时后,姑苏的一家饭店中,在车上迷糊了两个小时的苏大强,狼吞虎咽。 “明成,丽丽,你们不知道,在美利坚这段时间可把爸糟践坏了。到那啥也没干呢,就先生了一场病。美利坚是挺好,可就是这看病太贵了。我就是个水土不服,都不是去医院,就是小诊所都要收费几百美金,那是一两千华夏币啊,我是丢了半条老命硬挺着熬过来的。” “还有啊,我在那边就没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哪里有咱们家这边的好吃啊。你大哥和吴非又整天吵架,都没什么时间理会我,哎……” 见儿子,儿媳都盯着自己看,苏大强嗦了干净手,一声叹息,是娓娓道来。用他最擅长的方式,歪曲事实,添油加醋,描绘他这个老人家的悲惨境遇。叫陌生人听了去,老苏家这三兄妹都得是挨千刀的不孝儿女。 听到苏大强说的比以前通电话更详细事,尽管知道有些夸大其词,但苏明成还是觉得是苏明哲没做到位。毕竟如果没有这些事,苏大强怎么会那么说,又怎么会那样的狼吞虎咽,肯定还是受苛待了,是苏明哲没照顾好,以前怎么有脸打电话骂他呢? “没事儿,爸,我跟我哥不一样,你就踏踏实实的在我那呆着,我和丽丽肯定孝敬你。” 朱丽跟着一起保证:“是啊,爸,在我们这里你可以放心的。还有啊,我们欠你的钱一定会尽快还给你。哦,对了爸,前几天我们往之前给你的那张卡里打了一万五,你收到了吗?” “是吗?”苏大强抬头看着二人,眼睛一转:“我在国外,怎么看啊,而且这卡也不是我名啊,就知道个密码有什么用。” 朱丽听明白了,微笑:“爸,等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就让明成带你去办一张银行卡,把钱都转进去。到时候有手机银行,余额有变动,您在手机上就知道了。” “那感情好,就这么办。”说完,苏大强继续低头猛吃,吧唧吧唧的,那叫个香。 因为知道苏大强要回来,最近一直食欲不振的二人听见那动静,都多吃了不少东西…… 又吃了一会儿,苏大强突然说:“哎,对了,你们给明玉打个电话,我回来了怎么也得告诉她呀。” 苏明成一听‘苏明玉’这仨字,当即就是不耐的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爸,你提她干什么?你看看她那样,她什么时候拿自己当苏家人了?你看她认你吗?尤其上次在医院,你看看她那个样子,还有那个姓王的,他们巴不得你早点儿死……” “苏明成!”朱丽赶紧的打了苏明成一下:“爸现在好好的,你看看你说的什么话?” “不是,我不是,爸,我就是那个意思,我可没咒你。”苏明成赶紧的解释:“你看他们那样,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吗,那尾巴都恨不得翘天上去,装什么呀。” 苏大强摆了摆手:“行了,明成你别说了,明玉不认我,确实是爸不对,但她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我不能不认她啊。” “不是,爸,她……” “别说了,不就打个电话吗,你不打我打。”朱丽对苏大强是不错的,就是对她亲爹妈也不过如此了。说话间拿起桌上的手机,翻到苏明玉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没有三句话就挂断了。 苏大强询问:“明玉怎么说?” “她说她知道了。” “完了?就没有说别的什么?” 朱丽摇头:“没说。” 苏明成一拍桌子:“爸,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她就没把自己当苏家的人。” 苏大强叹了口气,继续狼吞虎咽。 朱丽又给了苏明成一下:“快吃你的吧。” 虽然她不喜欢王言,但内心之中是觉得老苏家,包括她自己对苏明玉有亏欠,她讲理。但苏明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提就炸,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这样。以前她也说过苏明成,但每次都是不欢而散,她也不愿再说,就那么地吧。 至于赡养苏大强的问题,肯定是毫无争议的,她也没有怨言。毕竟他们花了最多钱,还花了苏明玉的卖身钱,苏明哲养不了,就只能是他们。 一顿吃吃喝喝过后,朱丽打车回家,苏明成带着苏大强去蒸桑拿。洗洗涮涮,一通舒服之后,爷俩到大厅里坐着放松。 苏明成买了水回来,贴心的拧开瓶盖,递给闭目养神的亲爹:“来,爸,这蒸了半天,补充补充水分。” 苏大强习惯性的‘哎呀’感慨开头:“还是家里好啊,我去美利坚这一个月,哪这么舒服过啊。”说这话,浑然忘了他朋友圈那一天十多条的美食、景点分享,忘了一帮老同事群中一条一条六十秒的语音发言…… “快别感慨了,爸,以后就都在国内了,每天都舒服。” 苏大强哈哈一笑:“舒服。”喝了水之后,满足的长出一口气,又靠回到墙上闭目养神。 沉默了一会儿,苏明成笑道:“爸,你现在手里有二十多万,打算干什么啊?” “嗯?”苏大强刚闭上的眼睁了起来,又坐正身体瞪圆了大眼珠子盯着苏明成:“这可都是爸的棺材本啊,明成。你不是惦记爸的钱吧?要真是这样,那爸可就活不下去了。” “不是,爸,我怎么能惦记你的钱呢。再说我还欠你钱没还呢,是不是?” “知道就好,你呀,还是抓紧把我的钱还给我吧。”苏大强又靠回了墙上闭目养神。 “爸,是这样,我是觉得啊,你那些钱放在银行里都浪费了。” 苏大强眼都不争,摆手笑道:“胡说八道,那钱在银行里还能浪费了?真当我老糊涂了。” “你想啊爸,你的吃喝都由我和丽丽供着,你也没什么花钱的地方,那钱在银行里放着可不就是一堆废纸吗?”苏明哲说道:“那钱在银行里,是给利息,但那才多少啊?再说,银行为什么给你利息?还不是把你的钱,贷给了其他用钱的人?相比起来,他们给你的那点儿利息微不足道,九牛一毛。这叫什么啊,爸?这叫投资。” 眼见苏大强没动静,苏明成继续忽悠:“投资是什么啊爸?投资就是钱生钱,银行给的那点儿利息,仨瓜俩枣的,不值一提。我跟你打个比方啊爸,只是打比方。现在,我们公司的周经理弄了一个工厂,她自己呢,运营起来钱不够,而且她不想一个人担风险。那怎么办?就得找人投资,就得众筹。” “事实上这事儿也没有什么大风险,我们呢,把这钱投给她。那到时候我们就是股东,股东就是老板,然后就等着分红。一年回本,两年挣钱,以后的时间我们就一直分红。而且随着时间过去,那工厂是不是得发展,发展大了,分的钱也就多了,所以我们的分红是逐年递增。” “假如啊,爸,我是说假如。假如你把你手里的二十多万,投到我们周经理的这个工厂。一年的时间,你这二十万就回来了。那第一年都分了二十万,第二年只会更多,二十万,三十万的。到时候啊,就是吃香喝辣,想汗蒸汗蒸,想吃大餐就吃大餐。” “而且到那个时候,哪用我们养你啊,你自己就能买豪宅,开豪车,到时候找七个八个保姆,一天换一个,一周不重样。爸,你想想,你仔细想想,那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听到‘买豪宅’的时候,苏大强睁开了眼睛,听完全部之后,自己琢磨了一下,觉得这二儿子说话还是虚,没有应声,而是起身道:“走吧,时间也不早了,咱回去吧。这会儿一放松,我这困劲就上来了,我可得好好睡一觉……”说话间慢吞吞的起身走人。 哔哔半天,做了无用功的苏明哲没有气馁,起身跟上:“爸,我真没骗你,这可是钱生钱的好事啊。” 苏明成还是跟原剧中那样,跟他的那个周经理出去见到了那个工厂。看到了几个人合伙,并且路上周经理还跟他表示了是信任他,才带着他过去。他觉得这是稳赚不赔,主动提及要跟着惨一股。所以仍然如同原剧中那般,要筹集三十万。他觉得这是老天爷爷眷顾他,毕竟这种捡钱的事一般人可看不到。 他都研究好一阵子了,毕竟三十万不是小钱,他也不是说拿就拿的。最近那个周经理是一天一个电话催促,但他仍是没有地方借钱。本来这两天他正研究着卖车呢,结果今天亲爹回来了,他知道亲爹手里有多少钱,只要说动他出了钱,剩下的那八万不就好解决了么。 所以这个希望他当然不会放弃,一顿苦口婆心的劝说,摆事实讲道理画大饼,一通忽悠。但可惜的是,这一路上苏大强压根就不搭理他…… 翌日,朱丽带着苏大强办了银行卡,又将原本卡里的那些钱转到新卡中,并且教了一下怎么使用手机银行。至于为什么不是苏明成陪着,因为苏大强当着朱丽的面,说苏明成惦记他的钱。那给苏明成气的啊…… 王言、苏明玉以及王琳,一家三口回到姑苏,在家休息了一个下午之后,三人去了一家提前约好的饭店吃饭。因为在外面到处跑了一个月,苏明玉和小丫头都挺想吃姑苏的本帮菜,这次就是去的一家评价不错的私厨。 看着化悲愤为食欲的小丫头,王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还气着呢?” “哼。”王琳用油腻的手拍开亲爹的抚慰,不搭理他。 “琳琳,不是爸爸说你,你有点不讲理了。”王言一边吃一边说:“当初要出去玩,可是没你的份,妈妈还要让你上学呢。结果现在回来了,你就翻脸不认爹?” 王琳歪头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儿,但她就不想回来嘛,有些委屈:“我不想上幼儿园。” “你的朋友不是都在幼儿园等你吗,出去玩了一个月就把朋友忘了?而且你和妈妈买了那么多纪念品邮回来,不是为了分享给你的朋友吗?” 眼见小家伙松动,王言发出致命一击:“还有啊,你去上学的时候把这一个月的经历跟你的朋友们分享,他们一定会很羡慕你的。到时候,你就是幼儿园里最受欢迎的小朋友。” 是人都虚荣,虽然小孩子没有太多的概念,但有一点他们知道,那就是‘我有你没有’,这就很棒。王言当然不是鼓励孩子炫耀、虚荣,但在某一方面来说,这确是催孩子成长的动力,对成长是有利的。当然或许会在自家孩子成长有利的途中,伤害了别家孩子的小朋友。但没有办法,这就是世界的参差。更何况,他王某人从小就是羡慕别人的那一个,那他当然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做角落中的那一个。 当然,即使他这么优渥的条件,只是可能让王琳羡慕别人的时候少一些,但还是会羡慕别的小朋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总有人比你更好,不独是物质方面。而且小孩子的角度,总是奇奇怪怪,谁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羡慕别人拉粑粑比她快都有可能…… 听到亲爹这么说,王琳饭都不吃了,认真的思考了半天,这才试探的问:“真的吗?” “当然,爸爸什么时候骗过你?别的小朋友肯定羡慕你,肯定都要和你做朋友。不过唯一的一点就是,你的故事要讲的好。” “讲故事我最拿手了。”王琳小脖一梗,傲娇的说完,不搭理王言以及一边的苏明玉,继续吃饭,吃的更香了。 这个拿手也是应该的,要不然王言这语文老师当的也没啥意思。看小丫头那样,估计是心中正琢磨着怎么讲呢,明天上学好装比。 苏明玉对于王言自己当好人,转移矛盾说她不让孩子出去玩的说法相当不服。不过到底是教育孩子,她就勉强认了。 翻着白眼,刚要说话,放在手边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憋住话,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吴非从威信上发来视频来电,当即拿纸擦了擦嘴,随即接通。 “嗨,嫂子,哈喽,小咪。快来,琳琳,跟小咪打招呼。”苏明玉开心的跟对面打着招呼。 小丫头听话,探头探脑的过去跟着打了个招呼,随即继续吃东西。她很忙的,还要思考怎么装……跟小朋友们分享见闻。 听这招呼,王言哪儿还不知道来电的是吴非啊,这来的还挺是时候。 手机中传来吴非的说话声:“这是在哪儿玩呢,没到扰到你们吧?” “有什么打扰的,刚吃饭。”苏明玉笑道:“你这个视频来的还挺及时,我们也是刚回姑苏。” “我就想着这个点儿你们应该不在外面。” 苏明玉将手机架在桌子上,一边吃一边跟吴非闲聊,王言则是在一边看着小丫头。 还是那句话,日子过的熟了,也没那么多话了。王言并不是个话多的人,尽管他是个聊天高手,但跟老婆孩子实在没什么必要,有啥说啥就完了。毕竟不是当初了,现在过的是生活,是日子,即使一家人吃饭只有碗筷的交击声,也没有‘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的尴尬。最关键的,偶尔还好,要让他整天哔哔,他也烦。尤其还是一个已经得手,相伴多年的女人。 虽说他王某人是个垃圾,但却也不是喜新厌旧的那种人。毕竟这么多年下来,跟了他几十年的也不少,被他送走的也许多。只不过是难免的没了新鲜感,没啥动力了而已。 遥远之前的,叶问的媳妇说的非常好,两夫妻在一起,要无声胜有声。没话就别说,无休止的应付反而更伤感情,不利夫妻家庭和谐。 而要说这吴非没事儿就跟苏明玉通通话,王言认为八成是没啥人了。毕竟这么多年都在国外,国内的朋友什么的基本上也没了,有也说不到一块去。亲戚朋友,基本上天下都那样,不是各种说小话,就是借钱,她更没说的。而在国外的那些同学什么的,不是比他混的好,就是忙。 她现在只想要找人说说话,不想所谓人情世故的伪装。如此之下,苏明玉作为一个知道内幕的,还算个亲戚,还通情达理、知根知底,即参与其中又游离在外的,就成了一个最好的倾诉、闲聊对象。 说说笑笑的一阵之后,苏明玉笑道:“嫂子,上回我跟你说的,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儿,就到我这边来呆几天。总在家里呆着也不好,正好你也能散散心。而且琳琳也早就想和小咪一起玩了,你带着她过来,咱们一起在姑苏逛一逛。你出国这么多年,姑苏也没来几趟,带着孩子好好玩一玩。你就是回来晚了,要是早点儿回来,这一个月咱们一起出去了。” “谢谢你啊,明玉。我就不去了吧,带着孩子费劲不说,还给你们添麻烦,不好。” 苏明玉摇头:“有什么麻烦的啊,琳琳也想小咪对不对?琳琳,你来跟小咪说两句,劝劝她。” 小丫头一顿猛吃,王言象征性的擦了两遍没效果也懒的擦了,此刻正是个大花脸,一张脸整个的凑到屏幕前:“小咪,你想不想过来跟我玩?” 小咪岁数比王琳差几个月,而且相比起来也没有王琳外向,点头温声道:“想,可是妈妈不去,我也没办法。” “哎呀,你想来就行。”王琳眉头紧皱,‘嗯’的沉吟片刻,灵机一闪,道:“我告诉你啊小咪,舅妈不同意你就哭,使劲哭。” 苏明玉赶紧的身手怼着姑娘的小脑袋,给推到一边:“王琳,你怎么能这么教小咪呢,王言,你管管她。” “小咪,你哭昂,肯定行。”小丫头被推到一边,还不忘继续嘱咐。亲妈生气,她也不怕,反而是做了鬼脸‘略略略’,转头就要用油呼呼的脸扎到亲爹怀里,求保护。 王言赶紧的伸手抓住小丫头的脸,嫌弃的拿湿巾给擦了一遍,这才象征性的打了几下屁股,算作出坏主意的惩罚。 对于王琳的话,他也是哭笑不得。他教孩子,当然不是只要孩子哭,提条件他就满足。但有些时候她哭的是合理要求,所以极少的还会得到满足。那么以孩子的浅薄经验,大概率会认为是哭的作用,尽管只是极少的时候成功了。 加上现在小孩见识多,思想也比较前卫,估计是在幼儿园没事儿还开的座谈会啥的,讨论讨论这种情况。计上心头,来了这么个馊主意……当然,哭就哭吧,偶尔来两嗓子对孩子的肺功能还有锻炼作用。 看着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小丫头,王言笑呵呵的摇头:“琳琳啊,现在你都能给小咪出主意了,爸爸可知道你以前哭鼻子都是故意的。所以啊,你现在还是想想以后怎么办吧。” 王琳不乐了,对她来说,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问题……她更忙了,一面要想明天怎么跟小朋友们分享见闻,一面又要想以后怎么撒娇打滚求亲爹,好累。 而对面的小咪在听到王琳的话之后,眼睛一亮,当即就转头看着吴非…… 苏明玉被搞的也是哭笑不得:“嫂子,你就来吧,也省的小咪哭了。” “再看看吧。”说着话,吴非注意到孩子开始瘪嘴了,赶紧的说道:“明玉啊,说了这么久,都耽误你吃饭了,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啊。” “哎,嫂子……”苏明玉话没出口,对面已经挂断了通话,刚才她也看到小咪眼里打转的眼泪了。放下电话,转头看着一边正愁眉苦脸的罪魁祸首,好笑的摇了摇头…… 翌日,生活重归正轨,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吹牛比的蹦蹦跳跳的去跟人家吹牛比。 苏大强长途奔波确实累着了,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八点多才起来。等他出来的时候,儿子儿媳早都去上班了,桌上还留着早上买回来的早餐。 苏大强洗漱完毕,上前扒拉着看了一下还热乎的简单的白粥、包子、小咸菜,倒也没挑,坐在饭桌旁将就着吃了起来。 一边吃着饭,苏大强一边琢磨起了房子的事。之前在美利坚,大儿子跟他说要买房,这心里就惦记了起来,结果回国二儿子也跟他说什么投资买豪宅。投不投资无所谓,主要这个豪宅,确是说到他心坎里了。 这一番折腾下来,没人提也就罢了,这一说出来想法就止不住。自从惦记上了房子,他就觉得在儿子家里呆的不自在,心里长草,小猫抓心,痒的很。这一番折腾,大儿子指不上,二儿子还惦记他的钱,女儿还不认他,老宅他不想回。出去自己住,找个小保姆,真是一个好方法…… 研究来研究去,苏大强也吃完了早饭。暂时的压下了这个想法,收拾一番出门溜达消食。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他不奢求活到九十九,九十七八还不行?咋说得再蹦跶几年,过过好日子。 出门溜溜达达的到了附近的彩票站打了记住,跟卖彩票的人随后扯了两句,掩饰过怎么回国的事,心情不是很好的出门继续溜达。他当初走的时候,可是正经得瑟一圈,虽然早都想到了今天的场面,但真的被人问及,还是感觉难堪,儿子不争气他有什么办法。但也总比一帮省都没出过几回都人强就是了,不管呆了多长时间,他这也是流过洋的…… 近几年全国楼市飞速发展,房价年年走高,由此而来的中介生意自然蓬勃。各种中介公司扎堆儿,在高房价的一二线城市,只要不是太过偏僻,是个小区附近就有一家中介营业,更有甚者有两家、三家之多,反正围绕小区,房源二里,少说得有个四五六家中介门店。 老话重提,姑苏作为全国前排城市,在现实世界中本身的发展就相当不错,而现在本地又有龙腾崛起,包括旗下的各种顶尖的互联网、实业大厂扎堆儿,带动地区发展的能力自是毋庸置疑。那么由此所带来的楼市发展如何,也就可想而知。均价两万,市区的好位置一般都在三四万。那么中介是怎么扎堆儿的,当然也可想而知。 苏大强走了没一会儿,就在一家牌子是绿底黄条,店面整洁的中介店面门口站定。往常他是不会看的,但现在心有想法,自然会留意。而这中介门店,临街的玻璃上还贴着左近的房源信息,那一个个的房子,只无心一瞥,就让苏大强挪不动脚。 仔细的用有些花的老眼,扒着看了不过一会儿,店里穿着工装、打着领带、带着工牌的小伙子就站在了苏大强的身边:“大爷,看房啊?” 苏大强下意识的摆了摆手:“我就随便看看。” 中介小伙微笑:“大爷,您想看可以进来看,这附近的房源有很多,贴上去的只是个别而已。咱们进去坐坐,喝杯水,我给您介绍介绍!”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溜达呢……”说着话,苏大强的眼睛却是不住的往店里瞟。 这中介小伙再傻也明白,这是有想法。当即二话不说,办拉着就给苏大强带进去了:“看看又不花钱,您就是不买也无所谓,我这也能熟练业务,您就当帮我忙了。” 值班来客,虽然看着不是能做主的,但有机会没放过。中介小伙给接了一杯水后,开始拿房子找需求,一边还拉着关系。 苏大强听到看不花钱,那还有什么说的。当即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小想法,就要两室、三室的,要位置好,要生活便利,要能拎包住,要房龄新,要有电梯,要好风景。最后中介选定了几套房子,表示带他去实地看看。这肯定是没毛病的,苏大强欣然同意,一来他了解了解情况,二来就当遛弯了。 这一看就是看了五套,由于不在一个地方四处跑的关系,一直看到了中午才算是将这五套房看完。苏大强难得大方,表示请中介小伙吃面,最后的钱当然是中介小伙掏的…… 跟中介小伙加了威信,留了电话,看着他走远,苏大强脑子里琢磨着,慢吞吞的往回走。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是真好。他看哪个都挺好,哪个都挺适合他住的。尤其是三室的,一个房间他住,一个房间给小保姆,一个房间做成书房。无事的时候,他在家里写写画画读读书,哎呀,那可真是快哉快哉。 可这房子,哪儿都好,就一样不好,它贵啊。就他看的那些个,最低的三百万。而其中他最中意的那一套百多平的大三室,更是要四百多万。他手里就二十万,实在是天文数字,难搞…… 这般想着,苏大强惆怅的走着,一路都在研究,怎么搞点儿钱呢…… 王言煽动他的小翅膀,让本没发生的事发生,让本该发生的事不发生,但蝴蝶效应也只不过是一个小事件带来的连锁反应而已,并不玄幻。真正神的是,命运。 命中注定的,有些人终会遇见。即使今天不遇,明天也会见。明天不行后天,后天不行大后天,反正是能见着。 苏大强的对面,一个头戴鸭舌帽,鼻架眼睛,穿着休闲呢子西装,打扮时髦的老人迎着走来。步伐矫健,身体硬朗。路过苏大强的时候,他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随后错身就要渐行渐远。但猛然的,他想起来刚才见着的似乎是个熟人。当即转身跟上心不在焉的苏大强,在侧面看了几眼辨认,确实认识。 这老人当即拍了一下苏大强的肩膀:“哎,想什么呢?” 苏大强正琢磨着怎么搞钱呢,冷不丁被人拍了一下,直接就是一个激灵:“哎呦。”给旁边路过的人都吓的三米远,好悬没原地去世。 平缓了砰砰跳的小心脏,苏大强不高兴的看着面前的老头:“你谁啊?” 那老头摘下眼镜,一脸笑意:“不认识了?” “哎呀~”苏大强认出了人,寻思了一下叫出了名字:“老聂,哈哈。”说着话,上前跟他拥抱了一下,口中还念叨呢:“你说你给我吓一跳,你这打扮的跟年轻小伙子似的,不摘了眼镜还真认不出来。” 两人结束拥抱,靠边上站了一些不挡着别人路,苏大强笑道:“老聂,咱们有日子没见了吧。” “可不是嘛,这算一算怎么也得个……一年多了吧。”说完,老聂沉默了一下看着笑呵呵的苏大强:“我听说,弟妹走的的挺突然?” 苏大强也沉默了,似是苦痛记忆袭来,拍了拍老聂的胳膊,未语先叹:“挺好,走的不痛苦……” 这个话题当然不会再继续,老聂也就是随口一问,到了岁数,对于同龄人的逝去总会想到自己身上,时常感慨时日无多。 “你这是干什么去啊?” “嗨,刚才在这边跟中介小伙看了看房子,这往回走呢。” “看房子?”老聂想了一下,不解的看着苏大强:“前一段时间我碰着老贺了,他不是说你去美利坚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苏大强面色不变,道:“你这是干啥去啊?有事儿吗?” “我这刚在那边吃完饭,想着到附近的公园溜达溜达,晒晒太阳。不是你说说怎么回事儿啊?” “那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儿,咱们到公园坐坐,边走边说,边走边说。”苏大强跟着老聂一起溜达的走在路上:“之前我去了美利坚,在那边呆了一段时间之后吧,我这水土不服,吃喝什么的都不适应。而且他们那边都能合法持枪,我呆的也不习惯。那边也没有咱们这国内好,再加上我那小儿子天天打电话说想我,这不就让大儿子给我买张机票又送回来了。” “哦,你说的没错。但是也没有那么危险,你不往人家身边凑,就在你儿子那地方呆着没什么事儿。就是你这水土不服,确实没办法,只是你这反应太大了,呆那么长时间都没缓过来,啧啧。”老聂感慨了一下,道:“不过我可是听说了,你那几个孩子一个比一个有本事,你可是真有福气。哎,对了老苏,你大儿子在美利坚哪个城市啊?” “旧金山!我这手机里还有不少那边的照片呢,都是我儿子开车带我出去玩的时候照的,给你看看。”说着话,苏大强从兜里掏出手机摆弄。 “老苏你不用忙活了,旧金山我知道。”老聂拦住他,哈哈一笑:“那有金门大桥,九曲花街,还有什么渔人码头……” 苏大强有些不屑,摆手笑道:“打住吧,老聂,说的好像你去过似的。” 老聂也笑,说的自豪:“我当然去过了,我女儿在美利坚啊。去年带着我们美利坚自驾游了一圈,那大一点儿的城市都去过。” 一听这话,装比装错位的苏大强有些尴尬:“啊,小萍去美利坚了?” “是啊,嫁了一美利坚老公,全家都在纽约,纽约呀。” 老聂还强调了一下,苏大强装比的意思他懂,他当然不能惯着,那纽约不比旧金山还好? 人都那样,年轻时候全面攀比,什么媳妇啊、儿女啊、工作啊、生活啊、车房啊之类的。到老了,比的也就是个儿女了。不过年轻时候比的是谁的儿女学习好,谁的儿女懂事,现在比的就是谁的儿女有出息,谁能让他们这老人享着福。 碾压了苏大强,老聂没再纠缠,转而继续之前的话题:“不是,老苏,你看房子干什么?要买房?” “嗨,就是没什么事儿,跟中介那小伙溜溜弯。”苏大强笑道:“不过我也确实有点儿这个想法,毕竟跟儿子住在一起总是影响他们不是,算是打听打听情况吧。” “那不错啊,到底是孩子有出息,要不然现在这房价这么高,谁买的起啊。” 苏大强矜持一笑:“没到那地步呢,就是现在有这么个想法,随便看看,随便看看而已。”他深谙此道,这会儿小藏一下,低调中透露出的小真实。 老聂问道:“哎,这光聊天了,你中午吃饭了?没吃的话我再陪你吃点儿?” “吃了,吃了,刚才跟那个中介小伙子吃的面。本来是要我请的,结果让那个小伙子掏了,你说我这跟人家看房还混了顿饭,哈哈……” 正文 第二八零章 投资与理财 “吃的面?” “是啊,我这儿女白天都上班,没有人给我做。就我自己,什么好吃就吃点儿什么呗。” “面好吃啊?”老聂摇了摇头:“老苏啊,不是我说你,以后啊,那些个快餐少吃点儿。我跟你说老苏,你现在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的享受生活,一定要吃好、喝好、玩好,让自己健健康康的。” 苏大强摆手直笑:“吃面还快餐呢?快别逗了老聂。那一顿饭得多少钱啊,还不够享受生活啊?” “你这观念啊,老苏。”老聂虚指苏大强,笑道:“我儿子,他妈走了以后,给我规定了。每月三千块,每天一百块,必须吃完,不能节省。还帮我找了几个有品位的、健康的餐馆,我现在是转着圈的享受美食啊。就刚才,我在那边吃的樱桃肉,喝的莼菜汤啊,那不比面好吃?是不是,老苏,哈哈……老苏,咱都这岁数了,老了,要改变观念,不能总是省啊省,省给谁啊,是不是?” 苏大强敷衍一笑,完全的败下阵来,背着手慢吞吞的走路,他不想聊了,不是对手啊……但又不好走,毕竟一起晒太阳他提的,现在走了,岂不是他落荒而逃。 都是认识多年的老伙计,老聂对此心知肚明,不过他是胜利者,当然是要包容的。当即就是转移了话题,说起了一些其他老朋友家里的鸡毛蒜皮,这玩意儿最能找共通,谁过的不好说谁就完了。 一路闲聊,两人不觉间已是到了公园,两个老头俱是舒服的一声‘哎呀’,在一条无遮挡的长椅上坐下,晒太阳。 “哎,老苏,还玩彩票呢吗?” “玩着呢。”苏大强笑道:“老聂,这一说起彩票来,我可是行家啊。我最近又发现一款新彩票,你要是愿意我带你入入门?” “戒了,早不玩了。”老聂摇头:“这彩票啊,它是靠运气,你要想挣钱,那还得玩点科学的。” “那彩票还不科学?怎么着,听你的意思是玩着科学的呢?你说我听听,怎么个科学法?” 老聂嘿嘿一笑,吐出了两个字:“理财!” “理财?” “啊,就是理财,没玩过吧,哈哈。” 苏大强没在意这老家伙得瑟,想起了前天苏明成跟他说的投资,问道:“哎,老聂,我问问你,这个理财跟投资他俩是一个玩意儿吗?” “呀,那你这个问题可就深了。行啊,老苏,没想到你还知道投资呢。” “这不是家里儿女吗,吃饭的时候就说这些,我这就听了一耳朵,正好你说起来这个理财,就问问吗。” “那还是你儿女有出息。”老聂说道:“我跟你说啊,老苏,这投资是图快,图的是利益最大化,要短期内赚到多的钱,风险也要大的多的多。理财不同,虽然投资也可以说是理财的一种,但理财没有投资那么大的风险,相对稳定,看的是长远。我这么说你明白吧?” “明白。”苏大强总结了一下:“就是投资的时间短、赚钱多、风险dl财的时间长、赚钱一般但胜在风险小,是这么个意思吧。” “哎,对了,一点就透。”看着跟那琢磨的苏大强,老聂笑道:“行了,别寻思了。理财这个东西不适合你,本大,你还是玩你的彩票吧。” 苏大强很不高兴,相当不高兴,他妈的这老小子看不起谁俩呢?银行里存二十多万,你告诉我玩不起?但本着财不露白的意思,他也没争辩,小吞了这一口气,不耻下问:“老聂,你别管我能不能玩,你跟我说说这个理财具体怎么回事儿。” “这理财啊,都是年轻人玩的事,我也只是略懂,跟你说不出什么来。” “你快得了吧老聂,还年轻人玩的,瞧你现在这身行头,比年轻人还年轻人呢。” 老聂哈哈一笑:“我跟你说,这人老不老啊,得自己说了算。我都这个年龄了,老伴也不在了,儿女们也都成家了,也都顾不上我。活到这个时候算明白了,这人呐,你怎么快活怎么来,别在乎那些世俗的条条框框。你看我现在就愿意跟年轻人打成一片,跟他们聊天、锻炼,趁机也学学这年轻人的生活方式。” 说了一堆,老聂说到了重点:“我这理财就是跟年轻人学的。我现在啊,也能用我的那点退休金还有一些储蓄赚钱小钱,有钱赚又好玩,就是图个高兴。” 苏大强问道:“这投资理财真赚钱啊?” “你看看,老了不是?跟社会脱节了。那要是投资不赚钱,你的儿女们聊它干什么?理财呢,现在的人基本上都理财。它要是不赚钱,谁还玩那个啊,是不是这个理?这叫你不理财,财不理你,你爱理财,财爱理你。” “不是说有风险吗?” “什么没风险啊?你玩彩票没风险吗?玩这么多年了,中了几回奖?”老聂继续说:“这理财啊,不像投资,相对来说是比较稳定的。它有固定的收益,风险和收益是成正比的。只要你不盲目追高,不贪心,一般都能赚到钱。” 苏大强左右寻思了一下,讨好的看着老聂:“我说,理财这事你也带带我呗,教教我,我这也想跟你似的,赚点儿小钱花花。” 老聂笑道:“我跟你说,老苏,理财这事儿啊,一你得有本钱,二你得有个好心态。如果你打算玩玩,那你可以进来,如果你想要发财,那你就歇了这个心思别玩。而且这个理财的本钱比较大,最起码得上万。你得跟家里的儿女们商量商量,他们得同意你才能玩,要不然我可不能带你。” “嗨,这点事我还不明白吗,你放心,老聂,我都有数。而且我也不玩大的,就跟你说的,先拿一万起个步,你教教我怎么弄。咱们今天就先弄好,晚上我请你吃饭,下馆子。” “不是,你好歹给孩子们打个电话问一问啊,那么着急干什么?” “不用,钱都是我的,一万块钱我还不能支配吗?再说了,你老聂还能骗我不成?” “这话说的,咱们这么多年的老朋友,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啊。”老聂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就帮你弄一弄,不过咱们话说在前头,是赚是赔,你可不能怨我。” “就像你说的,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啊。”苏大强顶了一下老聂的肩膀:“来,你快教教我到底怎么弄。” 老聂笑道:“看你急的,在手机就行,不过得要身份证,或者手机里有照片也行,你手机里有吗?” “都有,都有,你就弄吧。” 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跟那鼓捣。也就是老聂教苏大强弄一些周期性的理财产品,或者是一些他自己买的,觉得稳妥的基金什么的。忙活了一通,正好昨天新弄好的手机银行,不像存折那么麻烦,苏大强直接花了一万多块,挨个的都买了一些。而他的这种果断,眼都不眨先来一万多试水,也在老聂面前小装了一把,开心。 倒也不是苏大强轻信,虽然他现在确实挺上头的,但又没老糊涂。一方面他跟老聂是老同事,认识多少年了,一方面他看了老聂理财的那些钱,比他多太多。还有最重要的,被骗就是俩人都被骗,如果单骗他一个,也能找到人。所以他放心,他爽快。 苏大强这次没有扣扣搜搜,晚上确实如约请老聂下了馆子。两人还小酌了两瓶啤酒,这才散伙,各回各家。 既然仍遇到了老聂,小过几招还败下阵来,苏大强自是不愿的。真要说起来,他的几个儿女是要比老聂的儿女强的。可惜的是,大儿子本来不错,现在离婚了还没有工作,马上无家可归;二儿子不着调,奸懒馋滑全占了,没什么大出息;现在认识到最有钱的女儿,结果因为他那死鬼老婆,连带着他也不认了。但尽管如此,该有的他却不能差。 所以苏大强仍是如同原剧中那般,透过对比,由老聂及自己,小话说了一通之后,跟苏明成两口子那里每天要了五十块的饭钱。虽然照一百有差距,但苏大强要求不高,他挺知足。 接下来的两天,苏大强是怀着忐忑、激动的小心脏,溜溜达达的继续玩彩票。因为他给中介的那个小伙留了电话,加了威信,小伙联系的勤快,给他发了许多的房子。反正他也没什么事儿,就跟着晃悠,提前看看。 他本来是本着随便看,溜达玩的想法。可是这几天看了十多套房子之后,他的理想房是越看越高,他的心是越看越痒,做梦都是买房…… 直到第三天,经过两天时间的确认份额,苏大强买的基金第一次盈利显示在了手机中。他买的倒是不多,几千块而已,每日涨跌差不多就是个百八十块以内。看着手机上红色的数字,苏大强高兴啊,这是个赚零花钱的好门道,老聂好兄弟。 但赚钱是赚钱了,相比他要买房子的地步还是差许多。他不是没想过卖老宅,但卖了老宅他也买不起房子,月供他也还不上。而且卖老宅的钱,加上他手里的那点儿,也不够买他看好的房子首付。 琢磨来,琢磨去,苏大强又想起了苏明成跟他说的那些话。这几天就一直缠着他呢,不过他没松口。现在看来这理财是个好门道,那投资这个比理财更狠的应该赚的还要更多。而且老聂都没玩过投资,他这研究研究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因此,当天晚上。等到晚归的苏明成两口子回来,经过一番的折腾终于到了休息时间,朱丽在房间中休息之后,看电视的苏大强瞟了眼边上跟他一起看电视磨他的二儿子。 他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关了电视,清了清嗓子,道:“明成啊,你说道那个投资是怎么回事儿来着?” 闻听此言,苏明成瞬间笑颜,闪现到亲爹旁边:“爸,想通了?” “什么想通不想通的,我就是了解了解。这不这两天跟你聂叔一起溜达吗,他说什么理财投资,还说他也在玩。爸就想着正好你这两天总在我耳朵边上念叨投资投资的,这不就问问你吗,看看这个投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活到老,学到老嘛。” 苏明成是直竖大拇指,一脸的钦佩:“爸,要不说您的这觉悟高呢,看看这想法就与别家上了岁数的老人不一样。” “别贫了。”苏大强笑着摆手:“跟我好好说说你那个投资。” “爸,我这可都是真心话。”苏明成正色道:“之前不是跟你说那个周经理吗,他是我的上司,我跟她干了好几年了,人是绝对信得过。上次她带我去的那家工厂,老板也是她的老客户,以前的产品都是她帮着销售出去的,也认识挺长时间了。那个工厂呢,因为新进购了一些设备,资金压力太大,所以就找到周经理合作。” “现在算上周经理,以及那家工厂的老板,一共是五个人。爸,我不骗你,这可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要不是因为我的人缘好,再加上跟了周经理这么多年,她答应让我入一股。像这种好事儿,其他人想碰都碰不到呢,这可是个绝对的好机会。只要入了股,到时候机器一开,那真是黄金万两啊,你就等着数钱吧,爸。” 眼见亲爹琢磨,这好不容易松了口,得抓住机会,苏明成赶紧的继续忽悠:“爸,我跟你说,钱是赚出来的,绝不是省出来的。投资实业,不像什么理财产品,这是实实在在的,我们都能亲眼看到的。你要是不放心,明天我带你实地去看看那个工厂,怎么样?” “到时候你看了之后就明白了,所有的东西都是现成的,只要钱到位,马上就能开工生产。而且啊,爸,三个月之后就能有第一笔分红。之前我跟你说一年回本都是收着说呢,你想啊,这边工厂生产,那边我们周经理就找到销路给卖出去,这得是多大的利润,搞不好半年就能回本。” 苏大强暗自琢磨,半晌,在苏明成希冀的目光中,起身回房间:“时间不早了,睡吧。” “不是,爸,我没骗你,真的……” 回应他的,是紧闭的房门。苏明哲烦躁的长出一口气,又他妈白喷半天唾沫星子,回到沙发上坐下研究着怎么弄点儿钱…… 翌日,朱丽上班早早走人,苏明成还在床上熟睡。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睡的正香的苏明成眼都不睁,烦躁的问道:“干什么呀,爸?这一大早的,能不能让我睡个安生觉?” 苏大强推开门,慢吞吞的走到窗前,弯腰看着苏明成:“儿子,咱们看看那个工厂去?” “哎呀,爸,看什么工厂啊,这……”话说到一半,苏明成猛的睁开眼,一下子精神起来:“爸,你说什么?要去看工厂?” “昨天你不说的吗,要带我过去实地看看。”苏大强昨天辗转反侧到半夜,又是拿手机查投资,查实业,又是琢磨,睡的很艰难。想着先看看再说,这才一早就来叫二儿子。 听见这话,苏明成翻滚一圈,将被压在身下,直接起身:“爸,你等我洗个漱,在跟周经理打电话请个假,咱们一会儿吃个早餐直接过去。” 苏大强应了一声,慢吞吞的出了卧室。 苏明成激动的挥拳,他太知道亲爹什么操行了,这事儿基本上是八九不离十,太他妈好了…… 正文 第二八一章 吴非来散心 “爸,工厂你也看过了,怎么样你倒是给个话啊。” 苏明成有些无奈,看过工厂,回来这一路上亲爹是一句话不说,躲在房间里叫也不出声。这让他之前的兴奋直接变忐忑,不是没指望了吧? 卧室中,小床上坐的苏大强面露挣扎之色,手中紧紧的掐着手机,他实在是紧张。毕竟这个投资风险高,虽然他实地去看过,里面人员设备什么的确实是有,但到底他没经验,而且这些钱还是他的棺材本,一时的很难做决定。 门外的苏明成继续说:“爸,我承认我平时是不着调,但这回可是真的,做儿子的怎么会坑你呢。保证稳赚不赔的买卖,这么好的事儿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抓住都没机会呢,现在到了咱们头上,可一定要把握住啊,爸。” “你好好想想,三个月分红,一年回本,情况好可能九个月,也可能半年。那以后可就都是赚啊,还逐年递增。爸,到时候咱们哪还跟这住啊,必须换,得是大别墅。还有我那车,不行给你买一辆,你不是不会开吗?不会开没关系,我给你找个司机,咱们想去哪就去哪。家里也不做饭了,咱们天天下馆子,实在不行就找个厨师,让他天天过来给我们做。爸,你想想那是什么日子啊?爸,你倒是给个准信啊?” 苏大强擦了擦出汗的手,起身打开门,无视差点儿摔倒的儿子做到了沙发上。他不想要别墅,不想要豪车,他就想要那六百万的房子,就想自己舒舒服服的住。 “你这个投资真的有把握?” “哎呀,千真万确啊爸,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你不是都亲眼看过了,加上周经理保证,而且人家那边都有了股东。你想啊爸,要是不赚钱,周经理怎么会撮合呢,怎么会入股呢,还有其他几个人总不能是傻子吧?人家可都是真金白银的拿钱啊。你就放心,保证稳赚不赔。” 苏大强哼了一声,瞪眼看着二儿子:“话别说那么死,投资有风险,做事要谨慎,万一赔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赔?绝对赚钱,赚大钱啊。”看着亲爹的样子,苏明成长出一口气道:“爸,你要是实在不放心,那这样,这钱算我的借的,到时候我连本带利的还给你好不好?比银行利息高一分,怎么样?这样你就没有风险了,风险都归我承担行不行。” 苏大强琢磨了一下,转头,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烦躁,很烦躁,苏明成拿亲爹一点儿办法没有,沉吟片刻,想明白结症所在,肯定道:“爸,这样。要是赚了,这钱就算你投资的,到时候分红有你一份。要是赔了,那就算我借你的,还是比银行高一分利息,你看怎么样?” 苏大强放下换台的遥控器,在苏明成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回了房间中,一顿倒腾后翻出了纸笔,放到了的苏明成面前:“把你说的都写上。” “不是,爸,你说你这太见外了。以前记账也就算了,怎么现在还弄的这么正式你说。”虽然嘴上抱怨,但苏明成还是喜滋滋的拿起笔开始写。 “亲兄弟明算帐,咱们这亲父子更不能例外,要不然到时候赔了钱我找谁哭去?那可都是我的棺材本。” “呸呸呸,爸,你别总说什么棺材本,什么赔钱的,不吉利。你没事儿得说发发发,咱们这马上就要发财,就要过上好日子了。”苏明哲一边说,一边写,在写到投资数额的时候问道:“爸,你投多少钱?我可跟你说,这个多投就多得,投的越多,分红就越多。” “十万,不是说能追加投资吗?我先投十万看看情况,到时候赚了我再接着投点儿。” “爸,前期投的越多站的份额才能越多,等到你再追加可没有现在合适。真的,我不骗你。我记得你之前和我妈还剩下十二万,之前我和丽丽一手还了十万,你在美利坚那会儿我们又给你打了一万五,这就是二十三万多。平时你在我们这花销都是我和丽丽承担的,还每天给你五十块,你还有四千多的退休金。爸,你说那么多钱你留着干什么?” 苏大强摇了摇头:“我就投这么多,你要是再跟我说这些,那我可就不投了。”他磨叽别人行,别人跟他磨叽,他受不了,烦的很。 “别别别,十万就十万,你就等着分红赚大钱吧,爸。”苏明成赶紧的填好数字,签上名字。虽说十万相比起他所需要的还是差了许多,但这就已经解决了很大的问题。剩下的钱,他卖个车就出来了,而且他和朱丽还有一些储蓄呢,三十万轻轻松松。 苏大强看着纸上的内容,点了点头,签了自己的名字给了苏明成一份,约定达成。随即操作手机银行,给苏明成转了十万过去,回到屋里仔细放好两人的简易约定书,喜滋滋的哼着歌出门。他得找老聂出来溜达溜达,告诉他谁才是狠人…… 而苏明成这边在拿了钱之后,筹谋一番,二话不说,直接卖车。他的车仍然是原剧中一般的爆改牧马人,不过这一次他买的要比上一次好许多,毕竟王言给的五十万在那的。原本他是卖了十七万,这个价格多少有些假,这一次他卖了二十五,相对来说,这个价值还是不够公允,他后改的那些东西也要不少钱的。不过转手就掉价,他又卖的急,不合理就当合理看吧。 如此他手中算上苏大强出的十万,是有了三十五万,跟他所需的三十万是相当够用。不过现在都有三十五了,为什么就不能四十?跟他说的,投的越多,收益就越大。所以最后苏明成咬牙,偷偷的拿了他和朱丽的五万块存款,硬是凑到了四十。第二天开开心心的交到了周经理的手中,签了合同,忙活了这么久的大事算是落定了。 算上这一次拿的五万存款,以及之前一手还苏大强的十万块,加一起就是十五万,比原剧中要多出五万。当然这还是要归功于王言的五十万,这些年从赵美兰那里拿的钱,虽然都花了出去,但他们两个少少的存一些也说的通。 此事落定,苏明成回来给苏大强看了他签的合同,这爷俩就开开心心的等着捡钱了。同时他们两个理所当然的保守了秘密,谁也没跟朱丽说。 周五,吃过晚饭,一家三口照例出门散步消食。小丫头左手牵爹,右手牵妈,咯咯笑着荡秋千。 苏明玉重新回来参加工作,因为过去的一个月中,蒙志远已经清理了公司中上蹿下跳的那些人,没了一帮碍事的牵扯精力,工作自然顺遂,所以她是清闲了不少。 不过原剧中的,蒙志远要清理媳妇及其娘家人,但因为夫妻共有财产,不得不停手,让最信任的刚回来的苏明玉帮手。所以过去一周中,清闲是清闲,但苏明玉也挺恶心的。但还是那个柳青出谋划策,最近她已经有了一些眉目,基本上快要解决了。 “琳琳,明天舅妈和小咪就过来了,你开心吗?”苏明玉低头看着小丫头。 “开心!” “不过我可先警告你啊,等小咪过来了,不许带坏她,听到没有?” 王琳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我是好孩子,怎么会带坏小咪呢。” “还说,要不是你教小咪哭,她怎么会那样?” “她是小孩子吗,偶尔哭一哭不是很正常吗?我们幼儿园的小朋友每天都哭的,尤其是小芳,她哭的最凶。” 眼看小丫头转头就不承认,苏明玉还要再说两句,被王言拦了下来:“小咪为了过来找你玩,在家哭的都生病了。来了你就带她好好玩,可不准欺负她,听到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王琳连声答应。她也没想到,小咪竟然那么狠,为了见她这个网友,都哭医院去了,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不过也忍不住的埋怨,这小咪太笨了,不会合理的分配时间,等见了面做姐姐的得好好教教她,可不能那么实在。 王言转头看向一边的苏明玉:“明天几点过来?” “上午九点多,坐高铁过来。” 点了点头,王言道:“明天我跟你一起去接她,中午再吃个饭。之后你们两个带着孩子去玩,我去公司实验室。” 他这也是为了少些麻烦,毕竟就他一个男的,人家又是孤儿寡母,露个面就够了,让她们女人间说话就好。当然主要还是在于他现在看的很开,实在精力太多,虽说对于女人这方面是可有不可无,但也没到得一个上一个的地步,随缘。 不过说到这男女之事,就得说一说苏明玉。要说王言这么多年将龙腾发展至今,苏明玉对他完全信任是不可能的。别的都不说,就蒙志远那个老小子,从一家小公司发展到现在的规模,那一天天玩的五颜六色的,苏明玉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么由此联想到王言这个掌控着远比众诚要牛比的多的多的多的大老板,每天经受的诱惑该是什么? 但王言很好的维护了家庭关系,女儿照顾的好,苏明玉也从没听过、见过、发现什么蛛丝马迹,那么她就选择性忽略这一个影响家庭团结的因素。不无理取闹,不没事找事,这是她聪明的地方。 苏明玉即使不知道他的意思,但也能理解他跟两个女人、两个孩子呆在一起有多闹心,而且也知道虽然他平时看起来很闲,但实际上事并不少,自然是点头同意。 翌日,王言自然是照常早起,不过苏明玉和王琳这娘俩是睡到了自然醒的。等她们两个都起来,吃过早饭也就是八点多了。在家看了会动画片,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三人上车由苏明玉开着去姑苏站接人。 没等多久,出站口等着的一家三口就看到一手抱孩子,一手提着小包的吴非走了出来。 “嫂子,这里。” 因为看不到,骑在王言脖子上的王琳也一个劲的晃悠,热情的招手:“舅妈,小咪!” 本来王言的身高是一八四,在这人流如织的车站虽不突出,却也不可忽视,再加上小丫头的几十厘米直接过了两米,吴非老远就看到突出的王琳在那寻视。 吴非走到近前,放下孩子客套:“麻烦你们一起跑这么远来接,我自己打个车就过去了。”说话间,对着一边把孩子放下来的王言点头。 “嗨,你大老远的过来做客,我们接一下也是应该的。”苏明玉笑道:“咱们就别客套了,上车吧。先去我们家里坐一会儿,饭店已经约好了,等中午咱们去吃饭,下午咱们直接出去玩。怎么样,嫂子?” “客随主便,我听你们安排,就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吴非拉着小咪说道:“来,小咪,你不是闹着要来的嘛,叫人啊。” 小咪腼腆一笑:“姑姑,姑父,姐姐!” “走,小咪,去我家给你玩我的玩具。”小丫头上前硬拉着放不开的小咪直接上了车。 “琳琳真开朗,不像我们家小咪。” “嗨,就是闹腾惯了。走吧,咱们车上说。” 回去自然是王言安静的开车,苏明玉副驾驶,吴非和两个已经开始碎碎念的孩子在后排。一路上苏明玉跟吴非交换了‘你真好看,比视频里好看的多’的共识之后,给吴非介绍着窗外的事物,伴着小孩子天真的话,愉快的到了金鸡湖边的别墅。 下了车,吴非看着面前的别墅,对面的湖,叹道:“这么好的房子,地方又这么不错,得不少钱吧?” 苏明玉微微一笑:“买的早,算是捡着便宜了。嫂子,咱们进去坐,喝点儿东西。”她知道吴非是捧,但这玩意儿也没什么多说的,毕竟空着的那套阳澄湖边的比这套还要豪华,平常。而且人家是混美利坚的,那边的房子比这还要大,也没什么炫耀的。 一行人进了别墅,先是带着吴非到了给她们娘俩安排的房间中将东西放下后,王琳拉着小咪去了她的房间,今晚她们两个要一起睡。王言则是跟着二女下了楼,在客厅中闲谈。 吴非喝了口水,似是感叹:“你们这里真的很不错,还是在家里好啊。” 苏明玉笑着说:“你也可以带着小咪在国内生活发展的嘛。”她们两个虽说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近期联系尤为密切,所以倒也没有生分,很自然。 “哪里那么容易啊。”吴非苦笑摇头:“你说我们出国在外这么多年,混个绿卡容易吗?我们这么多年的青春、汗水,还有高昂的税金,都洒在美利坚的土地上了。我们好不容易混了绿卡,在美利坚站住脚,现在想要撤出美利坚,别说同事同学之间笑话,就连供我们出来的二老,亲戚朋友,兄弟姐妹,哪个都不会瞧的上我们的。” “所以啊,像我们这种旅居美利坚的华人,不得不打肿脸充胖子,死活赖着不走,也不愿意说美利坚的不好,更别说回国了。谁问起来我们在美利坚怎么样啊,我们就只能说好,还要鼓吹美利坚怎么怎么样,没意思。” 王言之前就想过,这吴非是个清醒的,是个过日子的。看这话说的,非常符合实际。当然事看两面,这也就是现在,华夏飙车疯狂突进,美利坚的各种谎言也逐渐为人所知,才会这般说。换到八九十年代那会儿,这吴非要是这么说,那就见了鬼了。她的认识,归根结底还是华夏的繁荣富强决定的。 好在的是没长歪,毕竟面对巨大的落差,人也是双面的。有人不吱声默默承受,有人就会疯狂显示存在。 王言问了一句:“那你以后怎么办?还去美利坚发展?” “是啊,以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吴非扫了王言一眼,她也就是视频里见过两次,简单的交流过,只知道是个老师,是个早死了双亲继承家产的富二代,别的一概不知。如今当面看着,感觉还是不错的,长相说不上出彩,但给人一种自然的感觉,很特别。 “还没想好呢。”吴非摇头说:“但也总不能在国内长期待下去,好不容易得到的绿卡不能说放弃就放弃。” “那就是还要回美利坚,到时候小咪你怎么安排?在国外就你自己一个人,还要上班肯定没时间精力在照顾小咪。要是把她放在国内,让她成了留守儿童,你舍得?” “当然舍不得!现在我纠结的就是这个。一方面婚姻失败,一方面留在国内被人瞧不起不说,还丢了辛辛苦苦混出来的绿卡,还要让小咪留在国内,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气氛一时沉重,苏明玉瞪了王言一眼,怪他瞎起头。 王言那是相当冤,即使他不问,就这两个娘们也得说到那,而且基本不出三句话,他这提前说出来了,反倒还怪他。 其实吴非的纠结很好解决,有钱就够了。不想舍弃绿卡,又想照顾孩子,只要在一定时间内入境美利坚就好。说到底还是吴非没有钱,来回机票一万多块,频繁的飞行加上生活支出,短期还好,有离婚的分来的美刀在。但长期来看,去了那些支出,她也要有一定的储蓄,留给孩子成长所需,在国内她大概率是赚不到那么多的,她承受不住。 或者就是直接富起来了,不用承受亲戚朋友的嘲笑,那么自然也不需要再出国。毕竟她现在的情况,能在父母身边当个大宝,谁也不想跑到万里之外的大洋彼岸过苦日子。 当然,这些跟他没什么关系。面对苏明玉没好气的眼神,王·聊天高手·言开始发力,几句话的功夫将话题引向快快乐乐,并且在她们两个开始交流皮肤、保养的时候抽身而退,上楼让俩小丫头带他玩。 中午,在一家还算不错的饭店吃了丰盛的午饭后,王言道:“我就不陪你们了,公司里还有事,明玉和琳琳陪你们娘俩逛吧。琳琳,陪好妹妹啊,地主之谊一定要尽到。”说着话,王言看向一边摊在椅子上享受吃饱幸福的女儿。 吴非抿嘴一笑,点了点头。短短时间的接触,她对王言印象非常好。无论是从行为举止,还是言谈智慧,或者为人处事,都是上中上。讲话幽默风趣,知识渊博到皮肤护理、健康养身、早教育儿等等都能说出一二三四,还能关照她以及小咪,一顿饭吃的是嘻嘻哈哈,不知不觉她都多吃了许多。至于她的女儿,看着有样学样在王琳旁边的小花脸就知道了。 她都有些羡慕苏明玉,能找到这样的男人。相比起来,苏明哲真是垃圾……她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玩意儿?怎么就碰上那么个家呢? 离婚多日,她早都明白了,苏大强在她和苏明哲的离婚事件中,所发挥出来的,关键不可替代的决定作用,真是好爹…… “爸爸,你去公司啊?”听到亲爹说话,王琳蹭了蹭小屁股坐正身体。 “怎么了?” 王琳开心的说道:“我之前和小咪说要带她去跟胖龙还有胖腾它们玩儿,我们一起去吧,还能带小咪看看那些好玩儿的东西。” ‘胖龙’、‘胖腾’就是龙腾总部公园里养着的两个熊猫。这个名字王言也不知道是他妈打哪儿起的,他这个老板都没有冠名权,反正不知道怎么的,‘龙腾’这俩字就安到了那俩小胖子身上。当然也是王言不是起名狂魔,下手晚了一些,连王琳都没轮到就被定了名字。 其实它们来的时候,是已经起了名的。但没有人在意,默认更替,王言索性也不管了,以至于本来的两个熊猫生下来的宝宝的名字都是龙腾员工票选公投出来的。 无聊的开发人员,专门开发了一个记录、分享熊猫一家动态的功能集成到了龙腾内部使用的app中,直属龙腾的十多万人没事儿就看,后台记录的访问量相当高。后来,有员工将其上的视频、图片什么的都分享到了外部社交网站上,理所当然的火了。 最后应广大网友要求,龙腾出资,开发出了一个全国珍惜保护动物的app上线。里面不独有熊猫,全国各地动物园、动物保护组织,都会往上面分享各种保护动物的动态,野生的、家养的都有,算是做了好事,为珍惜动物的保护做了贡献。发展到现在,已经不单国内了,世界范围内的保护动物都有。其上罗列着姓名、籍贯等等的详细信息。并围绕着这些,发展出了一条产业,算是小有成就。 不待王言说话,苏明玉笑呵呵的对吴非说:“那咱们就一起过去吧,正好那里临着太湖,咱们还能坐坐船在湖上玩一玩。” 吴非点头:“听你们的,我都可以。” “那就走吧。”说完,王言起身离开。 “走喽!”王琳跳下凳子,帮着不那么灵便的小咪一起,俩人小跑着跟在王言身后。 苏明玉同吴非相视一笑,起身拿着小包跟在后边,嘱咐着孩子慢点儿跑。 仍然是王言开车,偶尔的抽空活跃两句车内的气氛,逗逗两个小丫头什么,很快的视野中出现了龙腾总部大楼。 吴非看着远处‘龙腾’两个龙飞凤舞的洒脱大字现在眼前,不禁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王言,这是你的公司?” 她当然听过龙腾这个名字,甚至小咪也有吃强身丸,当然不是在国外买的,而是让她的父母在国内买好之后邮寄过去,如此也省却了中间的差价。如果按照美利坚的行家买,他们买不起。一瓶五千多美刀,合华夏币近四万,就这么硬,爱几把买不买。 要不说王言不出国呢,那实在是找死去了……美利坚中产顶尖,以及高产人群都想弄死他,而这些人是美利坚的根基,也是最坚定的正版药用户…… 当然王言也很无辜,毕竟美利坚是世界灯塔,都是高收入人群。而且他也是严格执行他的定价标准,并没有区别对待。国内是一万两千多,依据是两个月的平均工资,美利坚同样如此…… 听见吴非的惊呼,王言微笑摇头:“只是有点儿股份而已,自己的公司倒是谈不上。” “有股份?”吴非看着前边开车男人的平淡,苦笑道:“那是龙腾啊,即使只有一点股份,那也是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啊,你们夫妻俩还真是低调。” “嗨,有钱没钱的,不还是过自己的日子?都一样,都一样。”苏明玉笑道:“他还是老师呢,每天起早去给孩子上课,没什么不同。” 吴非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你装你的比,我微我的笑,挺好。当然她没有表演变脸,这么大岁数了,最基本的还是知道的。变了脸,就再没以后了。毕竟这一家子明摆着的低调,不缺她上去捧臭脚。不管有没有所求,这个关系总是要保住的,她必须自然。 到了公司,王言找来女助理领着她们晃悠,他自己直接走人,去实验室跟项目。 视角转到苏明成家,朱丽作为持有cpa证书的财务人员,对于自己的财产是相当敏感的。 自从决定还钱之后,朱丽跟苏明成基本上休息都是在家撅着玩手机、看电视,她偶尔学习进步,苏明成不定时打游戏,算是和谐。 今天休息,苏大强出去溜达了,朱丽无聊的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扒拉手机。习惯性的打开手机银行,每一次看到上面显示的数字,她都会有一股小开心。只不过这种小开心,因为老公爹的账本变成了责任。 脑子里想着欠的四十万,手机上的广告画面读秒关闭,她熟练的登陆,点击查看余额。 下一秒,朱丽揉了揉眼睛,重新确认了一遍上面的数字,一个仰卧就是个起坐,瞪大了眼,怀着忐忑的心点开了明细…… 正文 第二八二章 拿不回来就离 “苏明成!” 看过明细之后,朱丽抱着膀坐在沙发上,就是一声吼。 里边打游戏的苏明成懒洋洋的回应:“怎么了?” “你给我过来,马上。” 不大一会儿,苏明成颠颠的跑出来,看到朱丽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情况很不妙,舔脸上去揽过朱丽的肩膀:“一脸的不高兴,怎么了?是不是谁又惹到你了?告诉我,我去杀他个七进七出。” “严肃点。”朱丽拍开苏明成的胳膊,伸手指着旁边的单人沙发:“你坐到那去。” 苏明哲尽量微笑,试图用他迷人的笑安抚住暴躁的朱丽,但却也是依言坐到了单人沙发上:“不是,到底怎么了?丽姐,你这样我害怕,有什么事你就说啊。” 朱丽目光含煞:“苏明成,你给我老实交代,咱们应急的那五万存款哪去了?” “没,没哪去,就……”苏明成目光闪躲,脑子疯狂运转,试图找到一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朱丽狠狠的拍在旁边的抱枕上,喝道:“还给我编,老实交代!” 苏明成一个激灵,知道是在劫难逃,小心看着发飙的朱丽:“投资了。” “投资?”朱丽声音低了下来,难掩失望:“我之前是怎么一个字一个字告诉你的,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为什么就是死不悔改?我看你就是掉钱眼儿里去了。你老实说,投了多少?” 熟悉朱丽的苏明成知道,这是酝酿风暴呢,但他都已经交代钱用在投资,那么具体数额自然也就没有再说谎的道理,毕竟合同上写的清清楚楚,想瞒他也瞒不住,当下硬着头皮小声含糊说:“四十万。” “听不清,你好好说话。” 苏明成豁出去了,这一次是字正腔圆:“四十万。” “四十万?”朱丽瞪大了眼:“你哪来的那么多钱?” “车卖了。” “车卖了也不够,剩下的那些钱你在哪儿弄来的?” “跟别人借了点儿呗。” 朱丽是一万个不信:“跟谁借的啊?谁能借你这么多钱?结婚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有能借你这么多钱的人?苏明成,都到这会儿了,你还不说实话是不是?” 苏明成长出一口气:“跟爸那拿到钱。” “什么?跟爸拿钱?苏明成,咱们还欠着爸三十八万五千块,你知不知道?连爸的钱你也骗?有你这样的吗?你还要不要脸?” 苏明成很不高兴:“什么叫骗啊?丽丽,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这个项目我跟你说过,那我跟周经理干了那么多年,她怎么会骗我?入股的人好几个,人家不缺。是周姐提携我,给我一个参与的机会。这么好的事儿有多少人想要都没有呢,你知不知道?还有,爸的钱是他投资的。他不想担风险,赚了有他的份,赔了算我借的钱,我怎么就骗了?” “爸什么人你当我不知道?你不忽悠爸,他怎么会把钱给你?还嘴硬是不是?” “是,我承认确实说的夸张了一些,但你有必要这么大反应吗?”苏明成说道:“丽丽,我好不容易看到发财的机会,钱是赚出来的,不是攒出来的,只有钱生钱我们才能过上好日子。只要这一次,丽丽,咱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你相信我啊。” “钱确实是赚出来的,但也要攒出本钱,能够承受失败再说。苏明成,不说个人能力的问题,你都不想想咱们还欠着爸将近四十万吗?你现在拿四十万投资,你有没有想过这些钱赔了怎么办?而且这里还有爸的钱,他都那么大岁数了,你有没有想过他能不能接受的了?” 苏明成无奈争辩:“什么叫不说个人能力?你也觉得我是一个废物?觉得我一事无成?这是稳赚不赔的事,为什么你就说我会赔?为什么我就不能赚?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我?” 一口一个‘相信我’,同苏明哲如出一辙,到底是亲哥俩…… 朱丽长出一口气,摇头道:“我不想和你吵架,如果你还当我是你老婆的话,你赶紧把股份退了,把钱给我拿回来,立刻!马上!” 苏明哲为难的说道:“合同签了,我没法拿呀。” “合同都签了?谁让你签的?你有跟我商量过吗?苏明成,如果不是我发现了,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是想告诉你的,但没来得及,再说我也想给你一个惊喜,三个月之后就分红了,到时候……” 朱丽打断道:“这不是惊喜,这是惊吓!我不管,反正你必须把钱给我拿回来,要是拿不回来,我就跟你离婚。”说完,朱丽怒气冲冲的跑到卧室中,不大一会儿,换好了衣服的朱丽看都不看苏明成一眼,摔门而去,回娘家。 听着大力摔门的声音,苏明成激灵了一下,他还没有在朱丽离婚的威胁中反应过来。以往吵架干仗可没有说过这么重的话,他知道,这次是真生气了。至于为什么生气,说的很清楚,他也能明白。不该瞒着私自做主,不该拉上亲爹一起投资。有错他承认,但还不是因为朱丽对他的不信任? 凭什么都说苏明哲以及他最看不上的苏明玉成功、有出息?但事实就是,虽然苏明哲婚姻失败,但人家还是生活在美利坚,还是拿着让很多人羡慕的绿卡。苏明玉呢?人家找的男人好几年前就能拿出五十万,现在听说人家自己也是大公司的高管。这两人,都比他强。但他不服,他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他一样能成功,他不比谁差。 以前没机会也就算了,现在稳赚不赔的大好机会摆在面前,他自然是要紧紧抓住的,就是要给亲戚朋友、给所有人看,他苏明成,不弱于人,不是老苏家三个儿女中最拉胯的。 但刚才朱丽样子,他很害怕,他很爱朱丽,很珍惜现在的婚姻。当年人家一个名牌大学毕业,家里条件比他们好那么多的姑娘,他也知道,老丈人、老丈母娘一直不太看的上他,觉着他没出息。但那那又怎么样,不还是让他拿下了,在一干亲戚朋友中也是赚足了面子的。而且朱丽也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就他爸那样的,人家虽然偶有抱怨,但确实是尽心尽力的。 而且现在冷静下来想,可能他自己确实是急迫、草率了一些。他不想离婚,他想把钱拿回来…… 正在苏明成坐在那里寻思的时候,开门声响起,苏大强哼着小调走了进来。最近这几天他是比较高兴的,买的基金什么的每天看到都是涨,什么也不干,呆着就是赚,多好。 苏大强在门口换好鞋,走进来看了眼饭桌,抽鼻子闻了闻,转头看向沙发上发着呆的二儿子:“没做饭啊?” 苏明成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十二点多,不觉的已到了午饭时候,摇头道:“没做,要不我给你叫外卖吧?” “那就凑合吃一口呗。”苏大强哎呦一声,坐在沙发上:“不是我说你们两个,是你们两个说的,周六周日在家给我做饭,结果呢?还是吃外卖。” 眼见着苏明成扒拉手机,不搭理他,脸色还有点儿差,苏大强关心的问了一句:“丽丽呢?你们两个又吵架了?” 苏明成头也不抬:“不用管她。” “因为什么啊?不会是被她发现了咱们两个投资的事儿吧?”苏大强也是把他想到的最糟糕的情况说出来,毕竟他之前就知道朱丽不让苏明成去投资,为此还大吵了一架。要是被朱丽知道,那肯定是不能善了。当他看到苏明成点头,这心里就是一咯噔:“她真发现了?” “那还能有假的吗?” “那朱丽是怎么说的?” “还能怎么说呀,她让我退股,把钱要回来。要是不能退,她就要和我离婚。” 苏大强一愣:“那能退吗?” 苏明成烦躁摇头:“合同你又不是没看过,那白纸黑字写了的,哪那么容易说退就退啊。” “你别忘了给我叫个汤啊,外卖的米饭太硬,我泡软点儿。”苏大强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顺手关上了门。 他对这个理财投资现在是非常相信,最关键的是,赚了他分红,赔了他收利息。一点儿风险都没有的事,他当然是不想退的。毕竟他还研究着买房子呢,最近又看了几套不错的。而且他也没想到现在房子那么抢手,听中介的那个小伙子说,之前看好的几套都已经卖出去了。如此情形,他这也有点儿着急了,就怕买不到好房子。 所以最近他正研究着把老宅出手呢,他已经带着那个中介小伙子去看了老宅。那老宅虽然只剩了一间房、一个院子,但怎么说都是城里的房子,地利在那的。而且还是民国那会儿中西结合的建筑,是有历史沉淀的,价值是比较高的。 那个中介看完之后说是慢慢出手能卖一百六十多万,着急的话不好说。他当然是想越多越好,而且也不能真到要买房了再卖吧。就现在的情况,楼市那么火,等到他好不容易相中了,说不好就让别人买去了。 只不过现在的问题是,他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哪里知道那些弯弯绕,他自己摆弄不明白。而且卖房子这么大的事儿,尽管房本上是他的名,他也理当告诉儿女们。要他真的偷偷把老宅卖了,那可真是个事,再说他还要儿女帮着还月供,找小保姆呢。而这个问题其中的关键是,没有人过来给他办这些。 虽然他没有给远在美利坚的苏明哲打电话询问近况,可也能想见是自身难保,没功夫搭理他。眼巴前的苏明成,那是个不着调的,他不放心。至于剩下的苏明玉,有那个叫王言的小子从中作梗,不认他,这就犯了难。 苏大强躺在小床上,想着怎么弄。至于苏明成说的,不能退股就离婚。那都是年轻人的事儿,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这老头子就不跟着掺合了…… 苏明成还等着亲爹说点儿什么呢,帮着劝劝朱丽啥的,这他妈到好,直接走人回屋了。有心骂两句,但到底是亲爹,当即是长出一口气,碎碎念着继续扒拉手机看外卖。 娘家在本地,离的不远的好处就是,在夫家受了委屈、烦了、累了、难受了有个温暖的避风港,有人疼爱,有人关怀。远嫁的女子不同,即使现在移动互联网时代,拿个手机就能互相看到,但回到从小生长的地方,回到最亲的人身边,闻着记忆深处的味道,才是真的依靠。 朱丽回到家面对父母的关心,只说想他们了回家住两天,没有说起苏明成投资的事。强撑着笑脸,陪父母看了电视,说了会闲话,这才回到房间中自己想着有关于她和苏明成婚姻的事。 她知道,签了合同,那就是有去无回,钱多半是要不回来的。但既然苏明成说的那么把握,那个什么周经理那么稳妥,应该也不是没有机会,即使这个几率很小。她说离婚的时候确实是含怒,但现在她要正经的考虑这个问题。 自从她的婆婆赵美兰死了之后,她的生活就是一团糟。以往一声不吭的公公各种的作妖,添了不少的乱,还发现了她们这些年花光了苏明玉的卖身钱,因为还债搞的以往安逸的小康直接变贫农,最主要的还是枕边人苏明成让她有了新的认识。 啃老啃的那么理所当然,大道理说的一套一套的。并且对于受害最大的苏明玉竟然毫无愧疚,甚至更加的变本加厉,提起名字就是一顿喷,他怎么有脸?现在更是一点心都没有,竟然拉着他的亲爹出钱去投资?可真是头一次见这样当儿子的,自己冒险不够,还要忽悠亲爹。最最关键的是什么?是这么大的事,在她言辞拒绝的情况下,四十万说投就投了。 她不觉得苏明成有投资的天赋,一开始跟她商量的时候,她问了‘准备怎么合作;第一笔钱投入的时间和数量是多少;有没有追加投资的可能性;年回报是多少’几个问题,就这些最基本的都不知道,一个成熟的可执行的方案都没有,投什么资啊,这种纯靠命的跟扔钱打水漂差不多。 就算苏明成成功了,那么现在有了这个先例,以后他们还怎么过日子,还有她的位置吗?不是她要掌家,刁蛮,而是最基本的夫妻平等关系。最基本的商量该有吧?那么苏明成这一次赚到钱了,还会跟她商量吗?即使商量了,是不是还是跟这一次一样擅自作主。如此的话,以后他们两个也没有办法在过下去,因为已经离心离德,强凑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这才是关键的。 现在她多少的明白吴非当初和苏明哲离婚时的感觉,在苏大强回来之后她和苏明成肯定要八卦的。但在听了苏大强的说辞之后,她空下来的时候还是给吴非打了电话。曾经的妯娌,虽然陌生,却也不陌生,算是详细的了解了所有经过。都是男人瞒着,直到瞒不住了才说,还觉得自己做的对,这是很耗情分的。 朱丽躺在床上,东一下西一下,乱七八糟的想着…… 龙腾总部这边,在王琳带着小咪跟熊猫玩了一会儿,又晃悠着看了一些科技产品后,由苏明玉领着到太湖上坐了船,接着开车带着吴非去到一些景点溜达,什么周庄、留园、虎丘山啥的,主要就是人多热闹。 王言在公司里一直干到九点多才回去,到家时已经十点了。两个小丫头在上窜下跳,苏明玉和吴非在客厅说话。 苏明玉只看了一眼进屋的王言就转回头继续跟吴非说话,倒是吴非对王言点了点头,问苏明玉:“王言一直这么忙吗?” “偶尔,他们那公司里边研发项目多,他是个半吊子,对那些东西感兴趣,跟着一边学习一边做来着。” “学习?”吴非惊讶了一下,看向换好鞋近前的王言:“你真厉害。” “谢谢夸奖,活到老学到老吗。再说我是一个老师,学习热情还是要保持住的。”王言笑道:“你们两个继续聊,我洗洗睡了,招待不周,别见怪啊。” 吴非莞尔一笑:“怎么会呢,快去休息吧,王老师。” 没有秀恩爱,王言只是对苏明玉摆了摆手,随即转身上了楼。但到底还是没能休息的了,又被活跃了一天的王琳以及小咪两个缠着讲了会故事,直到她们两个睡着,这才得了清闲,洗漱一番后跟躺床上闭目养神。直到十一点多苏明玉跟吴非散伙回来,这才睡了过去。 翌日,王言日常的早早起床,一番运动过后,回来的时候吴非已经起床了,正素面朝天的在院子里舒展筋骨晃悠呢。不过吴非昨天来的时候就没怎么化妆,本身底子还是很好的,三十多岁,也不像是生过孩子的。 “早啊,王老师。” “早。”王言点头道:“起这么早?” “你们这里空气清新,环境宜人,睡眠质量高,自然就起的早。” 这就纯是客套话,要说认床睡不实,或者就是纯粹的在别人家做客不好意思都是实在的。 “早餐一会儿就好,随便转转,我先去洗漱。”说了一声,王言走进了屋中,留吴非看着他的背影。 现在查东西是很方便的,只手机搜索就好。昨天跟着去了龙腾,眼见的王琳带着小咪在公司里横冲直撞没有人管后,吴非就知道王言绝不是有点儿股份那么简单。回来查了一下,看着‘龙腾控股’上边持股百分百的王言二字,顺着再看一下关联的各种公司,哪还不知道龙腾真就是王言的。这个消息太过刺激,翻了半夜都没睡着。 王言当然发现了她极力掩饰的异样,其实也可以理解,不知道身份还好,一旦知道了,心里就控制不住的会多想。不过吴非发现也就发现了,没什么影响。他也没收到那啥的信号,所以也就那么回事儿吧。至于以后,那就两说了…… 等到苏明玉以及王琳、小咪两个小丫头起来之后,五人一起说笑着吃了早饭。接着,自然还是两个女人带着两个小丫头出去晃悠,王言仍是到公司的实验室。 今天吴非在跟着逛半天之后,下午就会回去,王言已经安排了车,到时候会给她们娘俩送到家门口,他就不去送了,也没什么好送的。 下午四点多,王言接到了苏明玉打来的电话,说是苏大强给她打电话,让她去苏明成那里一趟,问他去不去。 王言当然是要去的,要不然苏明玉自己带孩子过去,哪句话不对付了挨顿揍多不值当啊。至于苏大强给苏明玉打电话是个什么说辞,他都懒的问,毕竟结果是苏明玉同意过去。 放下手头的活计,王言让司机给送到了苏明成家的小区门口,等着苏明玉带孩子过来…… 正文 第二八三章 要卖房 王言在门口等了不过一会儿,苏明玉就开车带着孩子到位。 车刚停好,后边的车门打开,小丫头飞跑过来扑到王言怀中:“爸爸,小咪回家了,她哭的可伤心了。” “那你安慰她了吗?” “嗯。”王琳点头:“我让她跟我一起去上幼儿园,可是舅妈不同意,后来我就让她过两天再来,还送给她我喜欢的玩具,她就不哭了。” “你也可以去找她玩的,有时间让妈妈带你去沪市不就好了。” 王琳想也不想,就是摇头:“不行,我之前一个月还有这两天下午都没去跳舞和唱歌,要被别的小朋友落下啦。” 孩子要强,没有办法。王言也不多说,将她放在地方让自己走,问走过来的苏明玉:“又什么事儿啊?” “说是老宅的事。” “要卖啊?” “嗯。” “你想买?” 苏明玉点头:“留着当个念想吧。” “找个中间人出手买,不要直接跟你爸谈,要不然磨叽起来没个完。”王言知道,八成还是苏大强要换房,就是不知道这一次是谁撺掇的。 “知道啊,烦死了。”苏明玉一个大白眼,转身留下爷俩在后边。 王言同女儿对视,小丫头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拉着亲爹蹦蹦跳跳的跟上。 没一会儿到了地方,开门的是朱丽:“你们来了,不用换鞋,快进来吧。” 即便没有敏锐的感觉,不会看人脸色,王言和苏明玉也能发现朱丽的不对劲,那是强装出来的热情。要说看不上他王某人也不应该,但那怎么也得瞪他两眼,现在是一点眼神交汇都没有。这情况,很明显就是家庭内部矛盾,不是冲苏大强,就是冲苏明成。 沙发上的苏明成看到一家三口进来,在沙发上抬了一下眼,而后继续看手机,只当没看到。打打不过,骂他又不敢骂,讲理他理亏,索性不见。 王言可不管他们,在茶几上拿了个苹果,让记仇,在那跟苏明成做鬼脸吐舌头的小丫头坐在窗边的摇椅上啃,他则是跟以前一样做坐在单人沙发上,苏明玉非常自觉的到后边照顾孩子。在对老苏家的事上,苏明玉始终知道王言是有多不待见。 在屋里躲着的苏大强听到动静,慢吞吞的走了出来:“明玉来了啊。” 气氛很冷,没人搭理他,苏大强也不在意,出来坐到王言对面的沙发上。后边的朱丽,也是到了苏明成身边坐下。 “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我就不再说了,早上我也给明哲打过电话,他也同意我卖房子。他的情况你们都知道,不能回来帮我处理。这一次找你们都过来呢,是想着让你们帮我卖一下。毕竟我年纪大了,不懂里边的门道,万一被骗,那可真是要了我这条老命。” 苏大强看着后边跟孩子站在一起的苏明玉:“明玉啊,你怪爸,不要紧,爸不怪你。可不管怎么说,你都是苏家的一份子。爸老了,没几年好活了,听爸一句劝明玉,不要再揪着那些陈年旧事了,都是过去的事,你妈都没了,这么多年你不是不知道我跟你一样也是受害者啊。” 王言翘着二郎腿看着苏大强真情流露,挺好笑的。无非就是想要抱最粗的腿么,毕竟他去了美利坚,也该明白,苏明玉是最有钱的。他跟这卖卖老脸也不损失什么,凡是唤醒苏明玉一丁点儿好态度都是赚。 不过注定是枉然,劲用错地方了。苏大强要是把坐在那里啃苹果的王琳拿下,苏明玉说不准还真就原谅了他。不过很可惜,苏大强跟王琳这个外孙女算上这一次,以及赵美兰死、食物中毒住院,一共见了三次,到现在说的话没超过三句。 都说隔代亲,王言觉得苏大强也是个重男轻女的,只是没有赵美兰那么偏而已,毕竟剧中苏明玉回忆的时候,苏大强还胆战心惊的给苏明玉夹鸡腿呢。 苏明成心情不好,毕竟他和朱丽的事还没解决呢,家里又弄来一帮不待见的,而且他也不想听苏大强说他最亲爱的妈妈的不是,赶紧的打断:“行了,爸,你快说正经事儿吧。” 苏大强瞪了二儿子一眼,他说的多好啊,就被打断了,出了口气说:“我要换个房子住,在这里也打扰他们两口子,生活作息也不一样。正好老宅我也不想回去了,放着也是浪费。我最近跟中介的小伙子出去看了看房子,之前看好的几套都成交了。所以啊,我就想着先把老宅卖了,将钱拿在手里,等到有看好的房子,到时候直接就买了。” 他昨天想了一下午,觉得还是不能等。一方面是看好房子被别人买走,一方面也是他卖房子中的损失难以承受。所以最后想来想去,还是两手抓。这边卖着,他那边看着。买了房之后,要承担的高额月供以及找小保姆的花费,才是他今天找苏明玉过来的主要原因。他期望着,盼望着,苏明玉可以承担起做女儿的责任。 而他确实是提前跟美利坚的苏明哲打了电话沟通,就是今天早上的事,昨天想明白之后他就想打,但考虑到时差的原因,这才翻了大半宿憋到了早上来了通越洋电话。当然,要是在他去美利坚之前,他可不管那个。主要还是虽然他不承认苏明哲离婚跟自己有关系,但他又不是老糊涂,知道他是个主要原因,不敢折腾的太过分。万一给苏明哲搞急眼了,他可真没地方哭去。 毕竟苏明成不成器,苏明玉不认他,就苏明哲在美利坚赚刀乐。他还指望着万一苏明成以及苏明玉不靠谱,有苏明哲给他保底还月供找小保姆呢。 ………… 离婚半个月,苏明哲还是没有找到工作。一方面他就是顶着一口气,吴非不是说他找不到程序员的工作吗?不是让他去做蓝领,去卖苦力吗?他不,他偏不。就是要找到对口的工作,还要薪水高。一方面也是他妻离子散,以往完美的家庭破裂,这个打击让他消沉,让他无心出去找什么工作。同时内心之中,他还有些妥协的意思,不如就卖苦力罢。但如此,又跟前者犯冲,挣扎着呢。 就是这种矛盾,让他不知所措。加上婚姻失败,工作失业,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散了,现在完完全全的成了酒蒙子,整日买醉。 他当然会给吴非打电话,说自己错了,说自己一时冲动,说想孩子,说怀念曾经。但吴非可不惯他病,直接给他拉黑了,只有在合同写明的有关父女通话的时候,才会让他跟孩子说说话。 人一旦有了挫折,经受不住,想法就会极端。在一番挽回无果之后,苏明哲想通了。他觉得吴非就是一个物质的女人,就是一个不孝顺的女人。否则为什么不让他接亲爹过来养老享福,为什么天天哔哔让他找工作?就是个自私自利的物质女人,看错她了。只能同富贵,不能共患难。 夕阳西下,照例的胡乱吃了一些东西,躺在乱糟糟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喝酒的苏明哲听到电话铃声响起,拿过一边的电话,看着来电显示,他有些无奈。他当然知道亲爹在其中的因素,但还是那句话,总不能怪他亲爹吧。不过难免的,他这个大孝子的孝心消磨了,毕竟孝顺的都把自己孝顺妻离子散了,还想咋地,够意思了。尽管多少有些不耐,却也还是接通了电话。 “喂?爸?” 电话中传来苏大强的声音:“明哲啊,你最近还好吧?” 虽然回国一周,除了报平安的的电话,其他时候一点信都没有,但此刻听着关心的话语,苏明哲还是很感动:“没事,爸,都挺好的。” “房子卖了吗?工作呢,有没有找到啊?” “快了,再有一阵就差不多了。你怎么样啊,爸?在明成家呆的还好吗?” 说到正经的了,苏大强一声叹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两个整天上班,起早贪黑的,哪有时间照顾我啊。我跟他们年轻人生活习惯不一样,思想观念也不同,我也怕影响他们两口子休息,这还能好到哪去啊……” “爸,是不是明成和朱丽他们苛待你了?你等一会儿我打电话说说明成,没有这么当子女的,太不像话了。”苏明哲下意识的端他的大哥架子,不过说完才想起来,亲爹是个什么操行,毕竟在他这都时候,跟苏明成打电话也是这么说的,他跟苏明成兄弟两个还没少吵架来着。 “不用,不用,他们对我挺好的,就是没有时间照顾我而已。”苏大强赶紧的打住,说道:“这不是嘛,之前在你那要回来的时候,你说着要给我再买个房子,找个保姆,让我自己出去住。我最近想起来你说的话,觉得这是个很好的解决办法,所以这不是打电话跟你商量商量嘛。” 苏明哲沉默半晌,道:“爸,你的意思是要我出钱给您再买一套房子?” 说实话,他不愿意。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那会儿他有这个想法,现在可没有了。如果现在他出钱给买个房子,买个一般的两室,首付都要一百多万,那就是二十来万美刀。这钱在他卖了现在的房子之后不是拿不出来,但毕竟他混这么惨,都三十多岁好到四十的人了,即使现在再堕落,但也得为以后做打算。 不过让他为难的一点是,他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起过他出钱。现在他这一时的,还不好开口,为难的很。不过苏大强接下来的话,让他长出一口气。 只听对面的苏大强说道:“你的情况爸知道,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爸怎么能让你出钱。咱们那老宅不是空着呢嘛,你们不住,我也不想回去,那不如就卖了的好。这样的话,我这手里不是就有钱了嘛。爸就是跟你说一声要卖老宅的事,看看你是什么想法。” 苏明哲听到这话是想也没想:“我当然支持啊,爸,老宅放着也是放着,卖了给你改善一下是好事。你要是不能办,就让明成帮着处理一下。” 他倒是想说留个念想什么的,但他要留念想,就得他花钱……念想有时候也没什么,毕竟他妈都死了,他又在国外十年,以后也不打算回去,还有什么想,有什么念? “是,我正琢磨这事儿呢。还有个事,就是到时候买了房子也只能贷款,我这退休的老头子就那点儿退休金……” 不用他多说,苏明哲打断亲爹的话,肯定道:“没事,爸,到时候还月供和找保姆都有我呢,你就放心吧。” 苏大强高兴的哈哈笑,但嘴上却是说道:“我先找明成和明玉说说看,你的难处爸也知道,实在不行你再给爸还月供。那就这样啊,你注意身体,在外面照顾好自己。赶紧找到工作,再找一个媳妇给我生个孙子才是正经的,电话费挺贵的,挂了啊。” 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忙音,苏明哲收住了到嘴边的话。无奈的笑了笑,随手将手机扔到一边。他肯定是不会回去的,因为面子已经丢光了,他不想回去让人笑话。至于苏大强说要找苏明成、苏明玉,他就只当没听见,这钱肯定得到他头上。不让他全出,还个月供和找保姆他是能支撑起的。不再多想,苏明成继续喝酒,求醉,该死的生活毫无盼头…… 苏大强喜滋滋的挂断电话,等到中午苏明成叫了外卖招呼他吃饭的时候,他在饭桌上跟苏明成说了这个事。 “明成啊,爸这几天想了又想,还是决定买个房子出去住。” 这突然的话语,苏明成有些猝不及防:“什么?买房子?爸,你快消停消停让我们省省心吧,咱们哪有钱买房子啊?你在我这住的不好吗?我又哪做的不对了?你说出来。” “你急什么呀?”苏大强道:“这不是觉得我在这里给你和朱丽添麻烦嘛,你们本来上班工作就挺累,再分心照顾我就更累了。做老人的,不能给儿女添麻烦。我想好了,把老宅卖了,添点钱付个首付买哥房子,到时候我就自己出去住。” “卖老宅?”苏明成听到不用他花钱,皱眉问道:“爸,我就想不明白,那你直接回去住不好吗?还省的折腾了。” “我不住老宅。”苏大强拍桌子:“你就不要再说了,无论如何我都不住老宅。房本上是我的名,而且上午我跟你大哥打过电话,他也同意了。明成,我这也是为你和丽丽好啊,我在这影响你们生活。还是我出去自己住的好,你们想我了到时候就去看看我,也有个照应。” “好好好,你愿意卖就卖吧。”苏明成说道:“不过爸,你卖了房子咱投资不好吗?老宅怎么也得卖个一百五六十万,到时候咱们直接全款买别墅了啊爸。” 十万块还好,苏大强敢搏一搏,毕竟苏明成给兜着底呢,一百多万还是算了吧,就是苏明哲能还上,那得哪辈子去。 “少来,这钱就是买房子的,你就别惦记了。” 苏明成看亲爹说的坚决,还有着防备,转而道:“得,我不说。那房子是你自己卖啊,还是我帮你卖啊?还是怎么着?” “肯定是你给爸卖啊,爸这把年纪了,什么也不懂,万一被坑了怎么办。哦,对了,让丽丽跟着一起,你自己卖我不放心。” “不是,我怎么了你就不放心啊?” 苏大强是真不放心,但还得指着儿子干活,当即是灵机一闪:“丽丽不是因为投资的事回娘家了吗?你把我这事儿跟她说,她不就回来了。”说完,老苏为自己的机智在内心中鼓掌。不仅有了借口帮儿子将老婆在娘家弄回来,而且以他对朱丽对了解,应承了这个差事,肯定不会让苏明成糊弄他,非常完美。 “对啊,爸,我这就给朱丽打电话,让他回来。”苏明成激动的拍手,拿过手边的手机就要打给朱丽。威信中他已经发了几十条认错消息了,结果一条回复都没有。心知是等着要钱的结果,现在这是个好理由,先弄回来哄哄再说。 “给朱丽打完电话,你再给明玉打一个,让她也过来一趟。” 苏明成停下动作,烦躁:“叫她干什么呀?她拿自己当苏家人吗?爸,你醒醒吧,苏明玉还有那个王言,他们不会管你的。” “明玉不认我,我也得认她啊。卖老宅,她也应该知道。” “要打你打,我不打。”苏明成说完,给朱丽打了过去。朱丽明事理,虽然现在婚姻关系垂危,但到底没离,答应晚上回来。 苏大强没办法,吃完饭自己给苏明玉打了过去。说不了两句,就挂断了电话。他怕不来,憋了几个小时,又给打了过去。听到苏明玉答应过来,这才放下了心。 ………… 听到苏大强说的话,后边的苏明玉问道:“那月供呢?还有你自己生活,肯定要找个保姆,这钱谁出?” 沉默,苏大强没说话,他故意的。想看看能不能让苏明成或者朱丽说话,再不然就是看看苏明玉能不能良心发现一下子。毕竟他都给大儿子干离婚了,还是能减轻负担就少点儿,当然要是实在没有,那就苏明哲掏钱吧,反正他新房子得住上。 苏明成的注意力压根儿就不在这,寻思着一会儿该怎么跟朱丽解释呢。朱丽也沉默,她等苏大强或者苏明成说话呢。 “老爷子,你把明玉叫过来,不是想让她出钱吧?”王言看向对面的苏大强,微笑:“要不我再从头到尾絮叨一遍?” 苏大强这会儿可不敢装死,他知道王言可是一点儿不惯他,再絮叨一遍无所谓,就怕这小子说出什么伤感情的话。 不过好在朱丽懂事,苏大强为难的要说话时,朱丽掐了身边的苏明成一把,开口了:“我们给爸找个保姆吧,月供我们实在还不起。因为房子要是写爸的名字,贷款时间就只有几年,月供是非常高的。我们这套房子还有贷款,还要还欠爸的钱,我们两个的薪水承受不住。” 当着苏明玉的面,说还债的事,朱丽感觉是非常羞耻的。不由对苏明成拿钱投资,还忽悠苏大强出钱一起的行为的反感更上一层。 听到这个,苏大强这才点头:“我怎么能让明玉出钱呢,只是觉得这些事明玉该知道,找你们过来有个知情权。现在给我找保姆有明成他们,还房贷的事就让明哲来吧。” 朱丽看了看苏大强,她是想说要不然就把房子放在苏明哲或者是苏明成的名下,这样可以拉长贷款年限,降低月供。如果能承受的话,他们再出一部分的月供也没有问题,毕竟苏明哲现在的情况很不好。但现在看苏大强的意思,好像就是要把房子放在他的名下,她也就没说出口。省的这样还让人觉得她有贪房子的意思,也少麻烦。 苏明成被朱丽掐的回神,听到这么会功夫,就弄出个负担保姆开支的活计,也没说什么。虽然他觉得亲爹折腾,但这样对他和朱丽确实是有好处的,毕竟少了住在一起的鸡飞狗跳,就当出钱买清净了。 眼见这个事定下,苏大强说道:“卖房子的事就交给明成和丽丽吧,我之前问了中介,他说能卖到一百六十多万。但我想着还是越快出手越好,省的有看好的房子再被别人抢了,我也是早一天住进新房早一天安心。具体卖多少我也不懂,丽丽,你看着把握吧。” 朱丽应声:“好的,爸。” 王言起身道:“行了,事儿也说完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他也看明白了,这苏大强还就是想看苏明玉掏钱的,这老爷子想的倒是挺好,是真闲着了。也不知道这一次买了房子,还会不会遇到后边的那个想要房子的小蔡。如果没有小蔡,有个小张也好啊,骗一把狠的,直接让苏大强大病一场,死了得了。省的没事儿就打个电话捅咕一下,烦人。 “明玉啊,别怪爸,真的。”待得苏明玉牵着王琳经过,苏大强转头说了一声。 苏明玉顿住身,跟亲爹对视,笑道:“走了,爸。” 带着孩子到了楼下,三口人向小区外走,王言道:“我安排人去把你们家那老宅包括之前卖出去的几个房间都买下来?” 苏明玉摇头:“不用,我自己找人买吧。” “钱够吗,富婆?”全买下来,划拉划拉怎么也得四五百万了,王言也不知道苏明玉手里有没有那么多的现金存款。这些年苏明玉还真没花过他的钱,他给人家也不要,就是自己赚的。苏明玉身价到底有多少,他也不清楚。 苏明玉调笑:“那都叫富婆了,还问废话,王老师?” 王言没搭理她,继续走路。倒是一左一右牵着两人的王琳仰起头,莫名的开心蹦跳起来:“哦,妈妈是富婆,妈妈是富婆。” 王言哭笑不得的低头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富婆吗?” “不知道。” “爸爸告诉你,富婆就是……” 夕阳的照耀下,三人的背影拉的老长,说说笑笑的出了小区…… 眼见着三口人出门,眼见着门‘哐’的一声关山,苏大强回过身长叹一声,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苏明成和朱丽谁也没有说话,愣愣的看着苏大强好像一口气上不来要死的样子,直到苏大强起身回屋,他们俩这才对视一眼,出了口气。 未几,不等朱丽找苏明成算账,苏大强穿上外套走了出来,在门口换鞋。 “爸,这还没吃饭呢,你干嘛去?” “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不还是叫外卖吗,我想吃面了,下楼吃一口,你们俩吃自己的吧不用管我了。”换好了鞋,苏大强开门走了出去。 见门被关上,朱丽转头:“钱要回来了?” “没有,这周六周日不上班嘛。”眼见朱丽起身要走,苏明成赶紧的一把拉住:“丽丽,我保证,明天,明天上班我就去退股,明天就退好不好,你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我以后全听你的,好不好。” “真的?” “一百个真,一万个真,你就相信我吧。我保证,从明天开始努力工作,努力赚钱。把你养的白白胖胖的,让所有人都羡慕你、尊重你,不让你被别人看不起。” 朱丽盯着苏明成不闪躲的眼,终于是有了笑脸,抱着苏明成的胳膊枕在他的肩:“明成,你能这么说我觉得欣慰多了。你知道吗,妈走以后这么久,你刚才说的话是最中听的。我没过让你多有钱,多风光,只要踏踏实实安安稳稳的工作、生活就好了。明天你把钱要回来,我们先把欠爸的钱还上,正好爸买房子,也可以多些首付看个好房子,好不好?” 她还是觉得应该给苏明成一个机会,虽然这一次非常不尊重她,但只要钱要回来就好说。不能当作没发生过,却也可以过下去。现实的讲,真要离婚,她三十多岁了,还是个二婚,再嫁很难的。 苏明成信誓旦旦的保证:“好,明天一上班我就找周姐,你就放心吧,咱们好好过日子。” “那咱们叫外卖吧,我也没吃饭呢。” 两口子扒拉着手机,当作事情没发生,开开心心的叫外卖…… 正文 第二八四章 无家可归 翌日,周一。 王言一家三口,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去幼儿园的不情不愿的去上幼儿园,生活又是往常的样子,平淡却充实。 苏明成这边,朱丽还是早早的出发去上班,他则是在赖床。到了时间,迷迷瞪瞪的起床洗漱、收拾之后,拿手机给苏大强转了五十,大声说道:“爸,今天的饭钱给你转过去了,我上班了,你自己注意啊,不要乱吃东西。” 房间内苏大强扒拉手机看着中介小伙子发来的房子,不耐的回应:“知道了。” 苏明成撇了撇嘴,在门口快速的蹬上鞋,出门走人,上班。 到了公司,在工位上一番踌躇,苏明成深呼吸,起身到经理办公室敲门走了进去:“周姐,有个事得跟你说一下。” 周经理是个短发,狭眼,浓妆重抹难掩肤色差,皱纹横生的中年妇女。听见动静,只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忙活手上的事,等他接着往下说。 苏明成刚要开口,正好的有人敲门:“经理,咱们该出发了。” “好的。”周经理应了一声,看着苏明成:“正好,你跟我去工厂一趟,有什么事儿到了那边再说也不迟。” 没有办法,苏明成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跟着一起到了忙忙碌碌的工厂中。 看着工厂中来来往往的人,运货进出的叉车,听着耳边机器的嗡鸣,苏明成是真舍不得,但他已经答应了朱丽,今天就退股,心中无限怅然。 周经理跟工厂的负责人沟通了一下,确认了进度,看向一边站着的苏明成:“小苏,等设备都安装调试好了,你要过来盯着点啊。” 苏明成正跟那感慨呢,听见这话,回过神来,暗自咬牙拉着周经理走到一边:“周姐,我跟你说点事。” “什么事啊,非要拉过来说?”虽然口中这么说,但周经理还是跟着他走到一边。 到一无人注意到地方站定,长痛不如短痛,苏明成直接开口:“周姐,我能不能退股啊?” “什么?”周经理猝不及防,瞬间眉目变换:“你要退股?这钱都投了,设备马上就要到位了,你要退股?” 苏明成面色为难的解释:“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什么叫没有办法?你这也太不靠谱了。” “周姐你听我解释,我昨天回去跟我老婆商量了一下,这事也怨我,是我自作主张之前没有告诉我老婆。我跟她商量完了之后,她觉得不能这么做,想要把钱都攥在手里,她觉得任何投资都有风险。你也知道我这人平时不争不抢,赚钱也是为了让我老婆开心,现在她不开心,那我这投资就没什么意思了。” “我听明白的你的意思了,退股的事可以商量,但姐是过来人,有句话我得跟你说一说。”见苏明成点头,周经理道:“这男人啊,在外面有事业,在家对老婆好,那是疼老婆。在外面没事业,在家对老婆好,那是怕老婆。” 不管苏明成的不高兴,周经理继续说:“你在咱们公司,跟了我这么多年,姐对你怎么样?是不是一直把你当自家兄弟看待,有什么好事儿都想着你。这一次投资,你也知道,有多少人想参与,我不是还把机会给你了吗。而且当初也是你主动跟我提的,姐是照顾你才让你参与。合同也签了,钱也出了。现在事业刚起步,你就想着撂挑子,你有多不负责任你知道吗?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完,周经理瞪了苏明成一眼,转身就走。她是软硬话都说了,一方面讲情分,一方面说合同,还连带着又忽悠一顿。 苏明成是个好样的,他听劝。转圈看着所在的工厂,脑子里过着周经理说的那些话,想像着以后可能拥有的生活。他并不是忽悠亲爹苏大强,因为他说的那些,他自己也信。虽然知道有些夸张,但总能达到。 半晌,苏明成咬牙,握拳,给自己加油打气。周经理说的对,他不能这么不负责任。成功的机会近在眼前,他要把握住。如果错过了这一次,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此良机,即使有,他也不确定是否有现在的信心。还有,他是疼老婆,他不是怕老婆。他就是要做出一番事业来,让人们都看到他的成功。 想明白之后,苏明成回去找到周经理: 周经理看着他说:“刚才你跟我说的时候,我看你确实挺为难,要不就……” 苏明成打断道:“我觉得你说的对,周姐。这个时候如我退股,对大家很不负责任,不能这么做事。另外呢,虽然我老婆现在没有完全同意,但我作为男人得做这个决定。我相信,这件事情成功以后,她一定会为我骄傲、开心的。” 周经理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就对了,走,咱们回去吧。” 苏明成开开心心的跟着周经理回到了公司,一身的干劲。他没有当时就告诉朱丽,是想着晚上回家再说。冷冰冰的电话无法传递他的炙热,他也无法获知电话对面的朱丽在听完消息之后是个什么状态,而面对面他还有说话挽救的机会,要不然朱丽真跑了怎么办? 时间到了晚上。工作了一天,朱丽早早的回到家,在沙发上坐着,翻看着手机。因为是周一,苏大强自己解决三餐问题,这会儿并不在家,估计是跟那个聂叔转着圈的享受美食。 今天上班,她等了一天的消息,结果是一句话没有,她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苏明成多半还是执意投资。不过即使如此,她还是想要再劝一劝,希望苏明成能够回心转意,踏踏实实的工作生活。毕竟都这么大岁数了,一场失败的婚姻带给两人的伤害都不轻。但同时她也做好了思想准备,不行就算了罢。 苏明成哼哼着小曲开了门,进屋就看到朱丽自己坐在沙发上,小心的换着鞋,只听朱丽的声音响起:“那个股退了吗?” 换好鞋的苏明成凑到朱丽身边,一脸讨好的笑:“我想跟你说呢,只是忙了一天一直没空出手来。我跟你说,这个股啊,退不了。” 朱丽皱眉:“为什么退不了?你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不是保不保证,我都跟人家说好了,现在所有的东西都就绪了,我退股太不负责任了。”眼见朱丽要炸,苏明成赶紧的继续说:“你先别急啊,丽丽,你听我说。一个男人在外面有事业,回家以后对老婆好,是疼老婆。如果没有自己的事业,回家疼老婆,那是怕老婆。这样时间长了以后,你会看不起我的。” “咱们结婚七年,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 “是,之前的七年你没有看不起我,但是有一天会的,时间长了都会这样。你相信我,给我这一次机会好不好,这一次真的百分百赚钱。我真的不想让你看不起我,不想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那笔钱里也有我的一部分,还有爸的钱也在里面,我不同意你拿去投资。”朱丽相当无奈,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苦口婆心:“苏明成,我没想让你跟我保证什么,也没想让你再对我多好。咱们两个踏踏实实的过日子,好好工作,把欠爸的钱还完。有多大的本事,做多大的事,你就把那个钱拿回来不行嘛?” 苏明成说的很小声,但却很坚定:“我反反复复去找周姐,一会儿投,一会儿不投的,人家都烦了。最后我决定投,我不想再拿回来了,我也十分看好这个项目。” “老公你听我说啊,你根本就不是做投资的那块料,咱们做自己擅长的工作就好了呀。” 听到说自己不是那块料,苏明成有些不高兴,长出一口气道:“那谁在投资成功之前,就知道自己是那块料呢?你看我们俩结婚了以后,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听你的,对吗?就这一次,你相信我一次,给我一次表现的机会,我觉得我能行。” 朱丽还是劝:“我不是不相信你,是咱们结婚这么久,我太了解你了。我们目前的日子过的不好吗?我觉得很好啊。再说我又不是那种特别能花钱的人,我是有些小虚荣我承认,但又不是那种特别贪慕虚荣的人。我要真是那种人的话,你说咱们谈恋爱的时候,那么多有钱人追我,我直接找个有钱人不好吗?我找你干嘛呀,是不是?” “你说这种话什么意思?”苏明成不耐烦了,不高兴了:“那你去找那些有钱人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要去找有钱人。我是说现在的你就很好,现在的我们生活也很好,为什么那么急迫的去赚钱呢?给爸还钱是我着急了,是我催你了,但以后我们慢慢不就好了?” 朱丽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要做个男人,要证明自己。可以,我支持你。你做自己擅长的工作呀,你给自己定目标、定计划啊。你为什么要做投资?你连投资风险和投资回报率都不懂,你就听别人瞎忽悠,让你投你就投,这哪是赚钱?这是赔钱啊。而且你瞒着我都不要紧,你还忽悠爸跟你一起,你觉得这对吗?” “说来说去不还是没赚钱吗?如果赚到了呢?爸会怪我吗?你还会怪我吗?”苏明成说道:“人家周姐没有忽悠我,这个机会很多人想参与都参与不到。而且我不喜欢你说什么投资风险这些东西,算了这些有什么用?那些人算了之后不还是在赔钱吗。我就相信周姐,相信这个项目一定能行,我也相信我自己可以。” “你为什么就是相信周姐,不肯相信我?” “我是相信我自己,我觉得这次肯定能赢,肯定赚钱。” 苏明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朱丽也难免的喊了起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投资有风险。咱们现在赢的起,输不起,咱们不能拿生活去赌。” 这会儿已经不是劝,而是吵了。朱丽非常无奈,就沟通不了了,长出一口气,道:“苏明成,有些话在我心里憋了很久了,今天我一定要说出来。” 苏明成嗡声应答。 “你呢,就是因为你妈在你小时候把你保护太好了,让你没有独立思考的能力。你就是典型的一个妈宝男,所以你做任何事情从来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太自我了。出了事永远是推卸责任,不找自己的问题。你这一次是财迷心窍了,为什么这么执迷不悟?还要骗爸的钱?你已经三十多的大男人了,我求你了,你醒醒好不好。你该断奶了,你能不能做一个成年人该做的事。” “你说什么呢?”苏明成甩脸子了,被说‘妈宝男’‘断奶’不高兴了,皱眉瞪眼,看着眼角含泪的朱丽:“还要说的再难听点吗?我是妈宝男,我没断奶。朱丽,如果你想掰扯的话,今天我跟你掰扯的清清楚楚。” “我是啃老了没错,但我要回来的那些钱,大部分是给谁的?你不会不清楚吧?在我身上花了多少?不都是给你买衣服、买包了吗?要不是你虚荣,买什么东西都是名牌,名牌包、名牌表,你身上小公主的气质是靠花我们家的钱培养出来的,不然的话你以为你是谁?我也忍你好久了,你说话太难听了。” 朱丽强忍眼泪,咬牙问道:“你一直在忍我,是吗?” 苏明成梗着脖子:“对” 人在生气时,说的话可能是气话,但心中未尝没有那么想,借着怒火说出来。当然也有可能是反话,那就另当别论。苏明成的话听在朱丽的耳朵里,那就是真心话了。 “好,苏明成你跟我说清楚,我朱丽花了你们苏家多少钱,你把账给我算清楚了。” 苏明成愤怒大喊:“我不想跟你算账,我最讨厌算账,你觉得账算得还不够吗?算的清楚吗?我免单全给你了。” “不用,你给我算清楚花多少钱,我全给你。从现在开始,你是你,我是我。” 苏明成愣了一下,想起朱丽以前说的‘不退股,就离婚’,转头看着她:“你什么意思啊?” 朱丽哽咽的说道:“苏明成,你如果一定要去投资,咱俩的日子就没法过了,离婚!” 苏明成脾气也上来了,根本不惯病,仍然如同原剧中那般:“我一定要去投资,离就离!” “好!”朱丽哭的稀里哗啦,起身回到房间中拿出证件,出来在苏明成面前晃了晃:“证件我都带着,明天早上八点,民政局见。”说着话,将手中的证件都放到自己小包中,看也不看苏明成一眼,门口换了鞋,摔门而去。 看着朱丽离开,苏明成痛苦的薅着头发,还不时捶打,懊恼的很……想追但不服,毕竟朱丽那意思他听的明白,就是说他什么也不是,说他没出息,说在跟着他受委屈了,妈的,爱几把找谁找谁去吧。还说什么他不是投资的料,他凭什么不能?就是要过的好,就是要让她后悔。谁离不开谁啊,离,必须离…… 想明白之后,苏明成起身到门口换好鞋,下馆子,吃点儿好的。 苏大强跟老聂俩人作伴,在外面吃了晚饭回来,家里不见人他也不在意,哼着小曲回到屋里,继续的扒拉房子、看家具什么的,直到十一点左右,这才放下手机,心满意足的睡下…… 翌日,一夜没睡的苏明成起床,给周经理打电话请了假,洗漱一番收拾妥当之后准备出发。 路过苏大强房间的门口,苏明成想了想停下脚步,手机操作一番给亲爹转了五十块,拍了拍房门道:“爸,饭钱我给你转过去了,一会儿你自己下楼吃点早餐。上午就别出去溜达了,等我回来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啊?” “哎呀,你别出去就得了,等我回来,走了。”苏明成不耐的说了一句,在门口换了鞋,开门走人。 苏明成刚走没一会儿,苏大强的房门打开,不明所以的看了一圈,摇了摇头不知道二儿子搞什么幺蛾子,随即溜达着下楼吃早饭。 事情的发展同原剧一般无二,苏明成还是选择了净身出户。当然他们也没什么资产,只一个房子而已。用他的说法是‘离了婚以后,女方比男方难,夫妻一场,朱丽对他非常不错,离就离的漂亮,离出男人的担当’。这点上对错不好评断,但够意思是肯定的。 毕竟他大哥苏明哲为了留个尊严,也只是五五开。而且原剧中,对于苏明成净身出户的做法,苏明哲是有些微词的,觉着不该。 办完了事,领了离婚的小本本,苏明成内心空落落的回了家。离婚之前想的挺好,自我开解的也不错,但真的离了,真的感受到失去,那滋味并不是很好受的。尤其现在还仅仅是开始,等到之后一段时间的生活中,原本朝夕陪伴的女人不在,那巨大的空虚、寂寥、孤独,才是真的难熬。 家中,电视开着,声音放着,苏大强却潇洒的躺在沙发上扒拉着手机。听见开门声,苏大强翻身坐起,随手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关了电视:“什么事快说吧,这都马上中午了。” 苏明成这一次没有换鞋,直接走了进来,坐在单人沙发上,长出一口气:“我和朱丽离婚了!” 苏大强愣了一下,问道:“因为投资啊?”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苏大强不满,转而想起了关键:“那这房子呢?怎么说的?” “房子给她,我净身出户。” 苏大强又是他那一副死样子,耷拉着老脸,瞪圆了眼:“什么?房子给朱丽?你也不商量商量就给人家了?” “朱丽对我不错,爸,她对你……” 苏大强根本就不听他说什么,‘哎呦’一声起了身:“还等什么呢,还有什么说的啊。赶紧收拾东西吧,这房子都不是咱们的了,赖着不走算什么啊?你大哥离婚了,分了一半,你更出息,离婚全给人家了。现在好了,我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三个儿女,一个在美利坚混的不怎么样,一个在身边现在无家可归,还有一个不认我。我这是什么命,我这养老都养到要睡大街了,没有这么坑爹的……” “爸,你说的什么话。”苏明成烦躁的说道:“我又没说不管你,怎么就睡大街了?那老宅不是还没卖呢吗,咱们两个先回去住一段时间,等卖了之后买了新房,再搬走不就好了吗。” “让我回老宅?我不回,要去你去吧,我就是睡大街也不回老宅。”苏大强暴躁大喊。 苏明成无奈:“为什么呀?你有什么怕的啊?” “我就是不回,你不要说了,我这就给你明哲、明玉打电话,让他们想想办法。我这么大岁数了,不能真无家可归,不能真睡大街吧。” “你打电话有什么用?我大哥在美利坚他来得及吗?苏明玉她管你吗?你不想回老宅也行,我租个房子,带你一起去住,行不行?反正你也要买房子了,先凑合一阵子,好不好?”苏明成不是很想让苏明哲以及苏明玉知道,当然最重要的是苏明玉,他不想被他看不上的看不起。 “那我也得让他们知道啊。”苏大强拿着手机往房间内走去:“租房子不也是我自己住吗,你天天上班哪有时间管我啊。我看看他们怎么说,得想想办法啊。” 知道苏大强什么操行,苏明成也不管了,坐下自己一个人生闷气。本来他刚离婚就够闹心了,家里还有个祖宗给他添堵,真他妈的…… 苏大强没有关门,坐在小床上就先给远在美利坚的苏明哲打了个电话过去。 苏明哲这边还是迷糊的在喝酒,说消沉谈不上,只是没有斗志了,一时的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每天就对付过。接到电话,苏明哲懒洋洋的问道:“爸,房子处理的怎么样了?都安排好了吗?” “还说什么房子了,现在我都要无家可归了。明哲,你看看能不能回国一趟,帮我处理一下房子的事再照顾照顾我。” “爸,出什么事了?怎么还无家可归了呢?”苏明哲精神了一些,问出了关键。至于回国肯定是不能回的,他得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再做打算。 “这不是明成和朱丽离婚了嘛,他也没跟我商量,就把房子给了朱丽。那我们怎么住别人的房子啊,肯定得搬走,你说叫我上哪去啊……” “爸,你先别急,明成和朱丽为什么离婚啊?他们两个不是好好的吗?” “现在是说那些的时候吗,明哲啊,你说爸可怎么办啊。” 一边的苏明成听不下去了,过来拿过手机:“喂,哥,我和丽丽离婚的事你就别管了,爸这有我呢,肯定出不了事,你就放心吧。” 表达了态度,又跟着苏明哲说了之前他跟苏大强说的话,挂断了电话。 按照以往苏明哲的风格肯定是要磨叽磨叽的,不过他的光鲜外衣被戳破,加上也确实对苏大强有些意见,也就那么回事了。反正他不回国,离的远了少操心,让苏明成受着吧。至于什么承担起大家长的责任,维护好家庭合睦团结,去他妈的吧。 “不是,我这还没说完呢,你怎么给挂了呢?”苏大强不满的拿过手机。 “爸,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添堵了。”喊了一嗓子,苏明成转身回到了房间中,收拾东西。 这个时候,苏明成特别想念他最亲爱的妈妈赵美兰,如果他妈在的话,事情不会到今天这个样子。他不理解,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就到了现在这一步。大哥家庭美满,事业顺遂,离了。他自己和朱丽的小日子过的不错,开开心心的,现在也离了。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苏大强非常不高兴,他招谁惹谁了?他是无辜的啊。当即闷闷不乐的收拾自己的行李,将东西都归置到之前他去美利坚时的那个行李箱,以及他的小包中。做好了这些,他是二话不说,拖着行李直接走人。 听到开门的动静,苏明成赶紧的出来看着要走的亲爹,无奈的摊手:“爸,你要干什么啊?我不是说了吗,你不回老宅,咱们就先租个房子对付一阵子。” “我可不给你添堵,我自己找地方住,不用你操心了。”苏大强也不看他,费力的将行李箱,拖过门槛。 苏明成烦躁,特别烦躁,狠狠的挠了挠头:“爸,我错了行不行?我不该吼你,是我不对。现在你可不能乱跑啊,你说要是万一出点事怎么办?你别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你踏实的呆着,等我下午出去租个房子,保证不让你流落街头。” 苏大强根本就不搭理他,拖着行李就出去了。 “爸,不是……”苏明成没办法,转而说道:“爸,你安顿下来告诉我一声好不好,别让我担心。还有老宅的事你放心,我会抓紧时间的。”对不了话,他除了同意,也没别的办法。毕竟那么大的人了,他也左右不了。知道在哪,把握近况就好了。再说他现在真的没心思、没精力,去应付能作的爹。 苏大强没有应声,待电梯上来,费劲的拖着行李进去,一路直接出了小区。一时的他也不知道去哪儿,漫无目的的晃悠到了小区附近的公园里晒太阳。 自己跟那琢磨了一会儿之后,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喂?明玉啊,你快来看看爸吧,爸无家可归了,爸马上要露宿街头了。你说我这么大岁数了,怎么遭的了那个罪啊。明玉,你不能不管爸啊,爸现在太惨了。” “还能因为什么啊,你二哥和朱丽离婚了,他把房子也给了人家,那我还怎么在那住啊……” “哪里有时间吃午饭吗,接下来怎么活都不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去哪儿,就在这附近的公园坐着呢。” “你要来?太好了,明玉,爸知道,你不会不管爸的。嗯,爸不动,爸就在这等你。” 苏大强心满意足的挂断电话,继续坐在那里晒太阳。想着是不是能借此拉近、缓和一下和苏明玉的关系,关系不要那么紧张。 他承认有沾光享福的想法,但现在他都这么大岁数了,享福又能享到什么呢?而且他要买房子,房贷有人管了,保姆有人找了,他自己也有退休金够生活。主要还是想着自己岁数大了,有个女儿离心离德,不好。 苏明玉这边也正好是刚忙完,要下楼吃饭呢,此刻接到亲爹电话,她知道苏大强说话太夸张,往往跟事实不是太相符,不过还是想着去看一看。主要是好信,看看不可一世的苏明成是怎么离得婚,这真是个笑话。 下楼开上车一路到了苏明成家附近的公园,苏明玉给亲爹打了个电话,让他出来上车。不大一会儿,就看到苏大强孤苦伶仃的拖着行李,蹒跚的往外走。 苏明玉下车帮着他将行李放到后备箱,待苏大强做到副驾驶后,发动汽车汇入车流,问道:“苏明成和朱丽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啊?”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投资吧。”苏大强随口回了一句,说:“你就先别管他们了,我怎么办啊?也没个落脚的地方,不能真让我睡大街吧,明玉?” “不是还没吃饭呢吗,咱们先去吃个饭再说。你先跟我说说,他们两个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就离婚了。” “就是之前明成的经理有个项目,然后找他投资………”苏大强絮絮叨叨的说了投资的始末,以及他跟着投了十万的事:“朱丽不同意投资,明成瞒着,这不就吵起来了。朱丽让明成退股,他不退,这不就离了吗。” “呀,你还投资呢?行啊,爸,真没看出来啊。”苏明玉忍不住的调笑。她不能判断这是不是一个骗局,但她能判断这个投资很危险。毕竟四六不懂,狗屁不通,直接投钱,那是找死。她不看好苏明成这一次的孤注一掷,非常不看好。 即使这一次侥幸命好成功了,那么下一次呢?再下次呢?最终结果必定满盘皆输,没有人可以那么好命。而根据这一次苏明成的反应来看,这一次成功,必然会有下一次,而且投资还要更胜今日,早晚有跳楼那一天。 当然她没说出来,跟她没关系,爱死不死。 “哪啊,这不是你妈刚没那会,明成和朱丽还了我十万嘛,明成说的又那么好,钱生钱也是好事嘛。而且我和明成签了协议,赚了算我的,赔了那就是他的,还要把钱还我的。” 苏明玉皱眉,疑惑:“他们给你钱干什么?” “这不是之前家里算了账嘛,明成花家里的钱花的最多。朱丽觉着过意不去,就答应把这些年花的钱都还给我。” “是吗?花了多少啊?” “也没多少。”苏大强支支吾吾,他不好说。毕竟他也清楚,那真就是卖女儿的钱。 苏明玉摇头:“你就别骗我了,他们还你第一笔都十万了,这么些年过来,那得多少啊?你实话实说,我听听。” 苏大强偏头看着苏明玉的笑脸,吞吞吐吐的说:“五……五十万。” “五十万啊……” 苏明玉愣了一下,她并不知道这些事,但想到苏明成花了家里的钱是肯定的,毕竟她之前眼看着的一次次要钱,但没想到这个数字这么吉利…… 笑了笑,她不在说话,苏大强也感受到苏明玉的心情不好,一声不吭的坐着。一路开车找了家不错的饭店,苏明玉带着苏大强找地方坐下,要了几个菜之后,这才又闲聊起来。 苏大强感慨:“哎呀,明玉啊,你说爸都多少年没和你这么坐在一起吃饭了啊。” “房子卖的怎么样了?”苏明玉不搭茬,转而说道:“有什么消息了吗?” “这才两天,哪有那么快啊。现在明成和朱丽刚离婚,估计他也没时间帮我处理房子的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住上新房。” 苏明玉是想着她要不要早点儿出手,让苏大强早日住上新房。反正她是肯定要买的,早买晚买都一样。她看着苏大强说:“你也不用着急,一旦着急的话,价格是会被压下来的。” “我是宁愿少卖点,也要快点把钱拿到手,我好再去看新房。前一阵看的房子,最近这两天又有被人买走的了。再加上现在我无家可归,少卖就少卖点儿吧。” 又闲谈片刻,饭菜上桌,苏大强狼吞虎咽,好像是饿了三天,吃相可怜。苏明玉看的是哭笑不得:“早饭你不是吃了吗?这狼吞虎咽的干什么?又没有人跟你抢。” “拖着箱子走了那么远,能不饿吗。你们兄妹三个啊,还真就你让人省心。明哲、明成真是……我都不爱说他们。明玉啊,你倒是帮我想想办法啊,我可怎么办呐。” “你不是还有钱呢吗,旁边就是一酒店,你开个标间住着不就行了吗?每天还不用你收拾,多省事儿啊。住上一两个月,你不就换新房了吗,正好就搬进去了。”苏明玉道:“再不然你就跟苏明成一起住,他把房子给朱丽,那他不也得搬出去住吗。实在不想花钱,就跟他一起凑合一段时间不就得了。” 苏大强不满意:“我就是不想跟明成一起凑合,这才出来的。再说了,住酒店一两个月那得花多少钱啊?我可舍不得花。” 苏明玉毫不在意:“舍不得你就住小旅店,反正肯定不会露宿街头就是了。” 眼看着如此,苏大强知道苏明玉是铁了心不管他,能花钱请他吃顿饭都不错了。当即擦了擦手,叹了口气说:“明玉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有气,但那跟我真的没关系,那是你妈的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家里是什么生活。今天就咱们妇女两个,我跟你多说点儿。” 苏明玉吃着东西,等他继续讲。 “你妈和我结婚呢,其实是为了我们家的这个城市户口。当我们家解决了你妈和你舅舅的户口之后,你妈就开始嫌弃我。说我不是男人,说我是窝囊废,说我配不上她,反正就是莫名其妙的总是发脾气……” 苏大强絮絮叨叨的讲起了原剧中,他跟苏明哲说的那些,什么沪市当医生的老相好啊,什么给解决工作啊,什么正好怀了苏明玉误了前程啊,这个那个的一堆。反正大致意思就是,是赵美兰不想要这个家,想要跟人家跑,想要好前程,结果被突然怀上的苏明玉耽误了,还使生活变的窘迫,因而对她不待见。 绘声绘色的说了一番之后,苏大强接着说:“这么多年过去,我是真想管你啊,明玉。可是咱们家的钱都在你妈手里攥着,大事小事都是你妈做主,我有什么办法?我和你一样啊,明玉,你妈也从来都不待见我,压根儿就没把我当人,我在她面前哪有话语权啊。我也不敢跟她对着干,其实也都是为了你们,这个家散了受伤害最大的就是你们兄妹三个。我这男子汉大丈夫,就忍了吧。” 听过之后,苏明玉只默默吃东西,半晌无言。苏大强说的时候,她一直盯着他的眼睛,试图分辨真假。毕竟苏大强有前科,她不可能尽信其言。可惜的是,苏大强的眼里一片浑浊,她并没有分辨出来。 索性不再想,她转而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回老宅?我妈死了之后,你就一直说害怕,我就奇怪了,我妈都死了,你还有什么怕的?” “那里都是你妈的影子,我不想回去。被她欺负了大半辈子,不想再回去遭罪了。我不想再看见你妈了,不想再看见了。” 苏明玉盯着亲爹,虽然知道没用,但还是忍不住的问出了心中所想:“爸,你这么害怕我妈,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我妈死的蹊跷,不是跟你有关系吧?” “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怀疑我害了你妈?”苏大强抬头看着苏明玉,不敢相信:“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我这一辈子害过谁呀?我这辈子是被你妈给害了。你看不见吗?” “那你为什么怕我妈?” 苏大强的声音大了起来:“在这个家里她怎么对的你,怎么对的我,你不知道吗?啊?咱们两个都被你妈给害了,你不知道?我就是不想活在她的阴影下了,我也没几年好活了,我就是想痛痛快快、舒舒服服的死。” “行了,你不想管我就不管我,我还没老到动不了,我也不求你。吃个饭还吃出了人命官司,哼。”苏大强扔掉手中的筷子,拍着桌子起身:“你把我行李给我拿出来,我自己找地方去,用不着你。”说着话,苏大强扭头就走。 苏明玉没说什么,起身跟着来到外面,将行李取下来之后,苏大强冷哼一声是头也不回的走人。眼看着他走远,苏明玉转身回到店里有一口没一口的继续吃喝。 ………… 晚上,又忙碌了一下午的苏明玉回到家中,一家三口日常的吃饭,消食,看着女儿费劲的写作业,哄孩子睡着,夫妻活动后,二人相拥准备睡觉之后。 “今天我去见我爸了。” 黑暗中,苏明玉出声说道。 王言搂着她,‘嗯’的应了一声:“说说。” “苏明成和朱丽离婚了…………”苏明玉把和苏大强见面经过统统说了一遍:“你说他说的是真的吗?” 听过事情经过,王言很欣慰,果然没看错苏大强。 至于说苏明成投资的事,按他估计,大概率不是那个周经理合伙骗人。因为做事就有痕迹,早晚有露的那一天。而这个周经理都叫经理了,收入肯定还是不错的,她没必要冒这种风险,和收益不成正比,实在犯不上。要说苏明成,赔的一点儿都不冤。因为他对那个厂长的认知都是建立在周经理的基础上,自己没有认识,让投他就投。最基本的都做不到,他不赔谁赔。 而苏明成和朱丽离婚,王言估计大概率是因为苏明成自信。毕竟按他的说法,百分百、稳赚不赔。他自信,朱丽只是一时生气,一时不理解。待到他的成功之后,只要他发发力,朱丽还是会回心转意的。这一段时间,就让朱丽自己冷静冷静。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碰到了骗子而已。 关于苏大强讲的故事,王言想了想说:“想知道真假,你应该去问问你舅舅,看看他是怎么说的。毕竟这无关其他,你舅舅大概率是不会说谎的。” 原剧中因为苏明成投资,跟他舅借了三万,最后闹了一通。说的那些话基本上跟苏大强的说法是相反的,看苏大强那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说谎了,纯纯忽悠人的。 那么由此反说,这一番话,加上之前王言分析的老聂住院时苏大强的操作,耽误治疗时间从而弄死赵美兰的事,他的嫌疑很大。毕竟事情发生的顺序很重要,原剧中先是苏明玉质问,后是苏大强解释,再后是说辞相反全是谎言,最后是救老聂的条理分明,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就很值得恶意揣测一波。 当然还是那句话,只要苏大强不承认,咬死是手足无措,谁也说不了什么。而且赵美兰的死跟他王某人也没关系,懒的理会。 “找我舅?”苏明玉想了想:“是个好主意,明天我去找他问问看。” 王言知道苏明玉从来就没放下过,主要她太委屈了。虽然赵美兰都死了,但对她的伤害那可真是记忆犹新。尽管有他的及早出现,填补了部分感情空白,但对于父母之情,她还是无法释怀。这玩意儿他也说不了,还得看自己。 现在老苏家这兄弟俩都离了,只要他们越惨,这一部分观众的气出的就越好。 苏明哲他没关注,正常职场的中年危机在那的,就那个逼样的,基本过不去。在美利坚那个地方,他要是舍了面子还好,舍不掉再一沉沦堕落,说不好就是街头游荡的一员。 苏明成是后来苏明玉给安排回去了,要不然也是被那个周经理玩惨的选手。小兵跟直属领导对着干,能赢的希望并不大,以后也不好混。大概率是离开那家公司,继续干销售。但他的销售技能,不好使。毕竟要是好使,他和朱丽早起飞了,何至于到后来投资被骗。加上他的性格缺陷,加上各种打击后的一句不振,该返贫了。 至于苏大强,这个还得再看看。要是有小保姆出来,就省了他的事,整不好就能直接给骗死。要是没有,那就再研究研究,肯定不能让他好了。 “我估计你爸说的大概率和你舅说的相悖。” 沉默半晌,苏明玉说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王言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是真是假的都无所谓,毕竟你本来就没有对他有太大的期望不是吗?睡觉吧,别寻思了。” 苏明玉嘴上应着,却是翻了半夜才睡。 翌日,日常的美丽早晨过后,王言跟这瞅瞅那瞧瞧,没事儿蹲地上看看的小丫头一起,晃晃悠悠的去上学。苏明玉则是去到公司,开了早会之后,去找了她舅。 而另一边,一家小旅馆里一夜没睡好的苏大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草草的收拾一番之后,给苏明成打电话跑到了他那里打算凑合一阵子。他是想花钱住酒店的,太贵了,不舍得那些钱。毕竟他手里的十多万,是留着给新房买家具的,他打算新屋新气象,最近跟老聂没事儿都逛了许久,看到好些个中意的,就等着买房呢。 苏明玉在她舅哪里得到的结果自然与她所想相当,详细的问了一番后,心事重重的回到公司。之所以说心事重重,是因为她觉得亲爹苏大强嘴里没一句实话,那么她理所当然的想到赵美兰的死,想到他为什么那么大的反应,有什么说不清的? 但她没有再去问,她真的不想再搭理苏大强了,反正也五年多没有联系了,没什么大不了。 苏明成那边,奚落了一番没出息的亲爹,知道什么遭遇照例喷了两句苏明玉之后,雄心壮志的投入到工作中,转眼就是三天,到了周四,他的噩梦来了…… 正文 第二八五章 急病住院 本来以为苏大强不回来,苏明成租住的是一个单人公寓。但苏大强来了就难搞了,毕竟合同签了,钱都花了,无奈之下,只能是在房间中加了个小床自己睡,让亲爹睡大床。不过作息毕竟不同,他睡的晚,苏大强起的早,又上厕所又喝水的,那叫个闹心。 距上班出发时间还有好一会儿,苏明成烦躁的把头蒙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的睡懒觉。这时,枕头下的手机嗡嗡嗡的震动起来,苏明成长出一口气,扫了眼跟大床上扒拉手机的亲爹,这才掏出枕头下的手机费劲的睁眼看了来电显示,随即接了起来:“喂?怎么了?” “明成,不好了,出事儿了。” 苏明成还迷糊着呢,有些不以为然:“出什么事儿了?” “咱们投资的那个厂有问题,可能被骗了。” 电话那边说的话,让他一下瞪大了没睡醒的眼,直接做了起来:“什么?” “哎呀,你快过来看看吧,挂了啊。” 听见电话中传来的忙音,苏明成翻身下床,飞速的穿衣服。 一边的苏大强见他这样子,道:“火急火燎的怎么了?” “有点急事儿爸,今天的饭钱我路上发给你,走了啊。”苏明成三两下套好衣服,脸不洗牙不刷的,蹬上鞋赶紧着走人,身家性命相关的大事,可不敢耽搁。 现在他的脑子里是一团乱麻,这个消息太过劲爆,冲击太大,他还没有接受过来。就好像面对打击,人们一时的只是呆愣愣,是超过了承受上限。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太大,不光是他所有的钱,还为此离婚净身出户,是真的一无所有,他真的顶不住。 下楼打车,一路直奔工厂,看到周经理以及其他的几个入股的合伙人围在一起,几个警察在一边维持秩序,苏明成麻了。他知道,他完蛋了。 王言想的不错,他之所以同意离婚,就是因为认定这个投资百分百能成,他能站起来,之后所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他有自信重新拿下朱丽,复婚。现在被骗了,厂长跑路了,那么他以前想的那许多都是梦幻泡影,全部碎裂。他的梦想、希望,他的一切,全没了。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如原剧一般,在警察那里了解到经过,知道了那个沈老板是行骗多次的惯犯老手之后,苏明成同周经理以及其他几个垂头丧气的受害者一起,在一家饭店中就这一次的事情抱团,后悔、骂沈老板。赔最少的苏明成都是四十万,其他人最少五十万,自然是没有心思吃饭的。 苏明成确实是个没脑子的,确实如朱丽所说,是个遇事就推卸责任,不找自己问题的选手,当然要说受挫太大失去理智也可以。反正不管怎么说,他还是认定了周经理是合伙行骗。 这个想法要说其他人没有,不可能。毕竟不能说是人就利己,但大部分人总是没错的。自身遭了损失,怀疑一切是肯定的,不过其他人或许底子厚,或许其他的什么原因,能够沉住气而已。苏明成挑出了这个话,当了这个出头鸟,最关键的,他还是周经理手下的小兵。 最后周经理一番动情解释,透露自己赔了一百五十万,算是过了这个事情。大家一起等警察那边的结果,散伙。 苏明成没去上班,都这个逼样了,他哪还有心思去工作,还是在让他赔钱,让他一无所有的人手下工作。 他需要安慰,需要温暖,需要人陪。但善解人意的老婆,离了。给他包容、慈爱的妈妈,死了。最后他提着一些酒,回到了老宅,回到了他的家。这里有他已故母亲的影子,有妈妈的气息,是他温暖的避风港,让他舔舐伤口,慰藉心灵。 苏明成熟练的蹲下身,拿开门口的地砖,取出钥匙,开了大门,随即将钥匙放回、砖块塞回,这才提着酒走进院子里。 这老宅因为块两个月没有住人,已经荒了,家具上都是厚厚的灰尘。要是他妈在的话,这家里必不可能这个样子,苏明成如此想。 看着熟悉一砖一瓦,一草一木,破落窗台,老旧家具,想着最亲爱的妈妈在时的音容笑貌,苏明成不管灰尘脏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放声大哭,他委屈。他雄心壮志,满怀希冀的期待美好未来,如今以一场骗局收场。美好想象与现实结果的落差,巨大的希望过后,是翻了无数倍的巨大失望,他无能为力,只有在母亲的怀抱中哭泣…… 这一天苏明成没有回去,他不想回去见他亲爹,发了个消息告诉了一声之后,他喝多了就在老宅里翻出了发霉的被子凑合了一夜。 第二天,不出意外的,他感冒了,也没去上班,在外面吃了早饭后,买了一些感冒药回到了新租住的公寓。 苏大强也是刚起来没多久,最近这几天他也挺疲惫,因为没有地方住了,他一直在跟中介看房子。但烦躁的是,按照中介小伙子的说法,他着急卖,老宅能卖到一百六十万都顶天了。那么如此按照三分之一的首付比例来看,他就只能买不到五百万的房子。 这个价位区间,只够买一个好一些的两室。而他看好的那些房子,想着什么阳台喝茶,书房看书写字,大客厅,大卧室等等,是足有百万只差。这让他怎么下的去手,他不想那么讲究,老了老了就得享福,得舒坦。正琢磨着是等两个多月看看投资的分红,还是研究研究跟苏明哲那弄点儿刀乐,还是同步操作。不过让他为难的是,他之前都已经跟苏明哲说过了,现在张嘴要钱脸打的太响,他的老脸受不住。 听见开门声,暗自琢磨的苏大强眼见苏明成虚弱的走进来,问道:“感冒了这是?” “嗯,有点儿。”苏明成应了一声,拖了鞋直接躺到了自己的小床上,难受。 想到房子,苏大强忍不住问:“哎,明成,这都过去好几天了,咱们那投资怎么样了?” 闭眼朦胧,独自享受感冒折磨的苏明成睁开眼,沉默半晌,道:“赔了。”他是在想到底要不要告诉苏大强真相,但想到早说晚说都得说,也就不再纠结,直接说出了实情。 “你说什么?赔了?”苏大强坐起身,瞪圆了眼:“怎么能赔了呢?这才几天啊?到底怎么回事儿?” 苏明成懒洋洋的回应:“那个工厂的老板是个骗子,已经骗了不少次了,是个惯犯。包括周经理在内,其他入股的全都有去无回。” 这个刺激太大,苏大强一时接受不了,摸着胸口,喃喃:“怎么就赔了呢?怎么就赔了呢?” 半晌,缓了一下之后,问道:“那我的钱怎么办?” “不是说好了吗?我连本带利的还你。”苏明成难受着呢,很不耐烦。 “还我?”苏大强感觉头昏脑胀,血压急升:“你怎么还?我死之前算上之前的四十万,还能不能看到你还清的那一天?” 这个问题他之前不可能没想过,只不过是那会儿‘钱生钱’冲了脑子,这点儿小事就忽略了。现在真赔了,那可就灵醒了,知道苏明成还不上,知道这钱打水漂。要是算上这些钱,距离他想要的房子不是又近了一步。 “我就是不吃不喝,也肯定把这钱还给你,爸。”苏明成不耐的趴在那里:“我感冒了,我现在很难受,你能不能让我安静的休息休息。” 没听到回应,身边很安静,苏明成抬头看了一下,突的双眼瞪大:“爸!”说罢,力贯全身,翻身跳下床赶紧的跑到大床边上,手忙脚乱的看着昏迷不醒,奄奄一息的苏大强,转而拿起手机拨打一二零呼叫救护车…… 医院中,经过一番急诊抢救,苏大强虚弱的躺在病床上,疲惫的苏明成看着亲爹:“爸,你放心,欠你的钱我肯定尽快还上,你可别再吓我了。” 苏大强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是我买房子的钱,本来距离看好的房子就差几十万,现在好了,差更多了。” “爸,你想买什么房子啊?卖老宅的钱,首付买个两室的足够了。” “我不要两室,要买大的,买三室的。我不指望你出钱,你别给我赔钱啊……早晚有一天你得气死我,哎……”苏大强哎呦着:“给你大哥打电话,让他知道我住院了。” “爸,大哥在那边就挺不容易了,咱就别麻烦他了好不好。”苏明成咬牙道:“这样,等老宅卖了,你要买房子的时候,我去借钱先还你一部分,先买了你看好的房子行不行?” 他是真怕这亲爹不顺心,什么时候再来个急火攻心,血压上头,直接伸腿了。那他这辈子可真过不去,本来投资失败就够惨了,照顾亲爹还把亲爹送走了,那可真他妈的…… “这可是你说的。” 苏明成无奈点头:“我说的。” “扶我起来,换个姿势,这么躺着不舒服。”苏大强瞬间有了精神,靠在床头坐着,看的苏明成目瞪口呆。 “爸,你刚才是装的啊?” “我有病啊?”苏大强白了二儿子一眼,声音还是挺虚弱的,只是比方才好了不知多少:“这不是你要还钱,心气顺了嘛,感觉好了不少。行了,你就别操心我了,还是想想怎么借钱吧。” 苏明成不忿,刚要说话,结果苏大强刚拿到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苏大强接通:“喂?小李啊?” “什么?有人看好了房子,想要买?出多少钱?” “一百五啊,你觉得这个价怎么样?” “嗯,我知道了,这就让我儿子过去。” 挂断电话,苏大强说道:“明成啊,你也听见了,这说什么来什么,有人要买老宅,你过去看看吧。一百五十万,我认为这个价格能接受,但是你要尽量往多了谈谈。” “那我走了,你自己在这没事吗?” “这不是还有护士呢嘛,你快去吧。”苏大强催促,要是耽误了卖房,他真的就想死了。 苏明成也不轻松,毕竟他这刚感上冒,也是难受的紧。但没有办法,谁叫他是做儿子的呢,只能是硬挺着去了中介跟人谈判。 最后磨叽半天,你来我往,以一百五十六万成交,拉人到医院有病榻上的苏大强签了合同。具体的走流程,变更房产信息等等,差不多也得一个星期左右。而苏大强这一次住院观察,也要差不多一周的时间,正好出院就看房。苏大强开始没命的折腾苏明成,让他快点搞钱,好赶紧的买房安心。 这搞的苏明成烦不胜烦,毕竟他之前投资都借了一个遍,结果分逼没借来,还搭出去好几顿饭。现在让他借,和之前又有什么不同,是一筹莫展。 至于苏大强这一次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苏明玉,当然是因为之前苏明玉质疑他故意弄死赵美兰了,不想搭理她…… 转眼到了周六,苏明玉出差,王老师带娃。 上午,龙腾总部,‘阳中阴’的顶楼,三百六十度环绕的巨大落地窗前,看着远处薄雾刚散的太湖烟波,王言在摇椅上躺着晃悠。 王琳自己在铺了毯子的地上翻着跟头,这个说法或许不雅,准确的说是在进行舞蹈的早课。配合着空中的音乐,在那认真的练习。 良久,小丫头长出一口气,擦了擦额头,难得淑女的将汗湿的头发拢至耳后,对着空气叫了一声:“龙龙!” 她刚说完,就传来一个声音洪亮,字正腔圆的男声回复:“怎么了,琳琳小朋友?”仔细分辨,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是天花板的音响处。 小丫头听到很不高兴,掐着小腰:“我是琳琳,不是琳琳小朋友。” “好的琳琳小朋友。”空中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是龙,不是龙龙。” “你就是龙龙。” “你就是琳琳小朋友。”这话响起的时候,空中还降下了一副幕布,对面的投影打开,一条威武霸气的五爪大金龙瞪着大眼珠子看着小丫头。 “我生气了!” “我还生气呢!”那五爪金龙给自己配上了特效,云雨海,雷霆万钧,同时雷鸣电闪的声音也在上方的音响中传来。 王琳瘪着嘴跑到王言怀里:“爸爸,你看它,它欺负我。” 听到这话,王言面前的落地窗外面收起的太阳能缓缓落下,而后上方同样降下白色的幕布,后方的投影自动旋转,金龙闪现其上,龙眼中斗大的泪珠落成两条瀑布:“老板,我可什么都没说。” 王言淡淡的声音响起:“退下。” “听到没有?叫你退下。”在亲爹的怀中,小丫头略略略的对着监控做鬼脸,她知道那里才能看到。 五爪金龙很生气,吐了一口水,满幕布都是,还有一滴滴的落下,细节拿捏的很不错。 虽然被吐了,王言还是很满意的。这是最新成果的人工智能,效果还是不错的,至少对话已经不是二傻子了,还会自己玩特效。 单就表现而言,已经达到了强人工智能,也就是真的代替人类做事的程度。但严格说起来,这还是个弱人工智能。虽然看着挺灵通,但王言知道,其背后支撑的仍然是庞大的数据而来的学习能力。没有自主想象、创造的能力,仍然离不开人,需要人的智慧。究其根本,还是一行行的代码堆叠而来,并不能自我迭代升级。 当然话说回来,这人工智能真要可以自我迭代升级了,那么要说掌控它也就是笑话了。毕竟它都可以自己改自己了,预先设计留存的保险代码为什么就不能改。说不得那些科幻电影中的种种,真的有可能上演,来一场人与机器的战争。 归根结底,还是要不断的探索。人工智能的意义是为了代替人做重复性工作、高风险工作,不是真的弄个智能生命出来搞事的。关于人工智能可不可以掌控,有无数的说法,但王言从来没想弄一个出来看看到底能不能掌控。万一真捅咕出来,那可真废了。毕竟他连系统活爹都有,肯定是不能冒这个险。 要是只能对话,那王言砸那么多钱也没有意义。除了以上对话、玩特效之外,在其他的数据采集、分析乃至预测,视觉等等方面都照比之前二进制的技术要先进的多,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工智能虽然不能自己改自己,但可以根据操作人员的要求工作写代码,这是飞跃的进步。在研究了三十多年之后,王言如愿的突破了二进制的樊笼。 只是很多工作碍于计算机本质的不同,没有办法大规模落地而已。若不然让他发展发展,把硬件再搞一搞,各种配套建设,真正的初级智慧城市是完全能够达到的。 当然事看两面,硬件的提高以及各种公共设施的建设,投入的资源是海量的,一个小小的龙腾肯定是玩不转的,毕竟所涉及的技术太多了。他要在现实世界中,将三进制的计算机、手机弄出来成品,再推广普及开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即使推广开来,那六七百万之多的程序员又该怎么办?毕竟‘混沌’的系统是基于华夏传统文化而来的,那么要理解这些东西,势必要有功底,门槛相当高。 要搬砖当然可以,入门难度并不大,毕竟流于表面的东西。但到了那一步,他现在的人工智能做的都够用,除了烧点儿电费,硬件损耗外没有别的成本,更不要说他以后还要对人工智能进行深入研究,迭代升级,那不比养人要划算么。 所以他成功推广‘混沌’之后的计算机软件相关,除了真的高端人才,最需要的是创造。但这个能力,说简单却也最难。 而且随着以上推广的成功,人工智能所必然的机器人应用在各行各业,以前想的那上千万的物流、外卖从业人员以及两三亿的从事各种苦活、累活的农民工又往哪安排? 所以要是不能弄出一个新的,需要大量用人的产业出来,能够解决那么多人的用工问题,即使他能够推而广之的普及应用开来,他也不敢动,这真是影响国运的大事,不是开玩笑的。 当然这些说的太远,归根结底是他的水平即使到了,真的在现实世界复现、应用的时间要很久的。但却也不能排除,什么时候他干到科幻世界里边,弄了超现实的技术出来。 摇了摇头,王言不再多想,看着怀中的小丫头:“你不是小朋友嘛?” “不是。我会自己穿衣服,洗漱,吃饭,走路,读书,学习…………”王琳碎碎念着,每说一个自己能做的事就竖起一根手指头,说了太多以致自己的手不够用,还扒着亲爹的手指计数:“幼儿园里的那些小朋友都不会这么多,只有我能做到这么多,我只是不能赚钱,别的我都会,所以我不是小朋友,我是大人了。” “好好好,你是大人了。”王言不理解小丫头的奇奇怪怪,但他很包容:“那你再说一遍,刚才自己能做的那些事。” “我会自己穿衣服,洗漱,吃饭……会嗯……”王琳苦恼的挠头,两条疏淡的眉毛拧在一起,小脸皱成一团,嗯了半天:“我忘了……” 王言笑道:“那就不想了,去找姐姐玩吧,爸爸要去工作了,等下午让姐姐陪你去唱歌跳舞好不好?” 小丫头点了点头,懂事的跑开,出去找亲爹的女助理玩耍。 这个世界还是挺闲的,除了苏明玉,他跟别的剧情人物基本不交叉,只要没事儿自己搞研究,偶尔关注一下其他人就好。 不过说到其他人,之前王言带着小丫头跟苏明玉视频,听说下周吴非还会带孩子过来玩。自从上一次接触之后,吴非和苏明玉的关系要更好了一些。而小咪也谨记王琳的指点,哭就完了,搞的吴非很是无奈,也只能约着下周过来,毕竟总来也招人烦不是。 其实这个可以理解,毕竟王某人给姑娘的条件在那的,小咪又是个孩子,别的不知道,但王琳那里好玩还是很懂的。而且在沪市那边,小咪也是刚上幼儿园,虽然小孩子互相接受起来很容易,但一开始也很难,她又是在国外混的,一时融入不了很正常。那么想要到玩的很好,给她印象最深的王琳那里去玩,就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至于吴非有没有顺其自然的意思,那都不用想,必然的嘛。毕竟她要是不说,谁也不知道,抱大腿的想法是显而易见的。苏明玉当然知道,但她也不在乎,毕竟她深受王言影响,讲个随心,一起相处的自然,不反感,那么就无妨。 苏明玉的工作基本上跟原剧没差什么,之前蒙志远让她处理媳妇的娘家人,到底还是当了枪,拿捏住了蒙志远媳妇放纵弟弟谋私利的事,帮着蒙志远无伤离婚,踢那些人出局。这个事放到古代的皇权社会中,跟大臣把皇后及其族系给办了没什么差别。 不过苏明玉的地位很超然,毕竟她的男人在后边站台呢,办了也就办了,反正不管怎么说,蒙志远都不可能踢开她。而且这一次休假一个月,没有参与到蒙志远装病踢人的活动中,没有如原剧中那般组建什么中层联盟,也省了猜忌。总体来说,她的工作是挺顺心的。 不过踢走了蒙志远的媳妇及其娘家人之后,蒙志远还是如同原剧中那般,将儿子塞给苏明玉调教。 这是在周二,苏明玉又发现了一家味道不错的饭店,又让王某人带着小丫头过去等她下班一起吃饭的时候发现的。 小丫头还是背着她的那个黄色小鸭子书包,跟着亲爹大手拉小手,一起跟在苏明玉的那个叫小新的助理身后,去办公室,苏明玉又在开会。 要说这前台换的是勤,他上次来才过了多久啊,就又换人了…… 开了办公室的门,就看到一个年轻人在多出来的一张桌子面前打游戏,小新赶紧的介绍:“王总,这是蒙总的儿子,让明总带着学习呢。” 王言点了点头,指着苏明玉宽大的办公桌:“去写作业吧,早写完咱们也早点玩。” 王琳是有进步的,虽然对于写作业仍然不情愿,但已经不会哭唧唧了,就是一边写一边玩的毛病改不了。王言也不纠正,小孩子都灵动,克制不住很正常,磨磨唧唧的写完就行。 全情投入到游戏中的小蒙也注意到了进来的几人,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王言:“你是苏明玉的丈夫?那是你们的孩子?” 王言倒是很奇怪,多嘴问了一句:“你不认识我?或者,你爸没说过?” 小蒙有些不屑:“听说过,苏明玉的有钱老公嘛。” “行了,你玩游戏吧,声音小一些,不要影响我姑娘写作业。”王言懒的搭理他,随意的摆了摆手,找了一本杂志坐在了沙发上。 眼看王言不搭理自己,小蒙故意将音乐开的很大声,一脸你能奈我何的看着王言。 小丫头受不了噪音,跟一边求助的看着亲爹。 王言不愿意搭理小孩子,没什么意思。放下杂志,走到电脑那里直接关了机,而后一把捏住他的后脖颈,用力:“能不能老老实实的安静?” “啊,疼疼疼,你放开。” “我问你能不能。” “能能能,疼啊……” 毕竟他又不是这小蒙的爹,还给他讲什么道理,物理攻击是收拾不懂事孩子的最有效手段。听到回答,王言提了小鸡子似的,薅着后脖领子给他放到窗边:“老实站着,我不让你动,你就不要动,明白吗?” “明……明白。”小蒙颤颤巍巍的回答,现在还想着刚刚感受到的恐怖眼神,以及短暂的双脚离地呢,惹不起。 王言转身示意拍手叫好的小丫头赶紧的写作业,这才坐回到沙发上继续翻看杂志。 欺负小孩,跟小孩面前装比实在没意思,他这也是顺手为之。一方面让小丫头乐呵乐呵,感受亲爹的安全感,一方面捎带手的帮苏明玉立立权威,也省的她以后跟原剧中似的,还讲什么道理,趣味教学,无聊的哄小孩…… 正文 第二八六章 这房子真好啊 苏明玉开会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了,进门看到站的有些哆嗦的小蒙,一边写作业不时窃喜的女儿,以及沙发上坐着看杂志的王老师。 小新已经告诉她什么情况了,见此情形,好笑摇头:“行了,别站着了,出去吧。” 王言让他站着,自然不是歪歪扭扭的,而是站军姿。就小蒙这样不务正业的选手,身心都不强,根本挺不住。但挺不住他也不敢乱动,实在是害怕。 此刻听到苏明玉的声音,小蒙颤颤巍巍的回过头看着身后沙发上坐着的王言,目光满是可怜哀求的询问。 王言随意的摆了摆手,小蒙绷直的身体瞬间塌了下来,看了苏明玉一眼灰溜溜的开门慢吞吞的走了出去,是站麻了。 “妈妈,妈妈,刚才那个人玩游戏很大声,影响我写作业,爸爸教训他了。”王琳颠颠的跑过来,兴高采烈,手舞足蹈。 “那爸爸是怎么教训他的啊?” “就这样,这样,再这样。”说着话,小丫头滑稽的一人饰两角,来了个情景复原。 耐心的看完女儿的表演,苏明玉拍了拍她:“快去写作业吧,一会儿妈妈就下班了,咱们去吃好吃的。” 待王琳乖巧的爬到椅子上,重新开始做作业,苏明玉一屁股坐到王言身边:“吓唬孩子干什么,真是的。” 她和王言同岁,今年都是二十七。而那个小蒙,是二十三。虽然只相差四岁,但苏明玉看这小子跟孩子没什么差别。毕竟她十八就开始工作,跟着蒙志远一直干到今天,一个吃喝玩乐的二代,真的不能入眼。 “老蒙不是让你管教他嘛,这多好啊,简单直接,是不是老实了。” “就你有办法。”苏明玉白了他一眼:“我要工作了,去看孩子写作业去,她最近写的字又歪歪扭扭了。” 王言笑呵呵的起身,坐到了宽大的办公桌上。奋笔疾书的小丫头写字的速度立时慢了下来,就是急着应付差事,好快点儿玩。 孩子都那样,一开始写的板板正正,一点点的就是七扭八歪,那是心境的直接反应。到底是个小娃娃,还是少不了监督的。 不过其实这玩意儿也没啥,主要写的都是拼音,只有几个结构简单的字让多写几遍而已。王言在家没事就写大字,对小丫头还是有影响的,只要偶尔看看就好,毕竟作业也没多少。 时间缓缓过去,王言跟写完作业的小丫头一起排排坐,用电脑老老实实看着猫和老鼠。其实王琳对动画片的兴趣并不是很大,毕竟好玩的东西太多了。而且她最近自认不是小朋友,对于只有小孩子才看的动画片嗤之以鼻。还是王言说自己想看,让她陪着,这才一起看了起来。 等到了下班时间,苏明玉‘啪’的合上电脑:“下班,咱们走吧。” 对动画片嗤之以鼻的王琳看猫抓老鼠正入迷呢,下胖手捂着嘴,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王言无情的关了电脑:“走了,琳琳,去吃饭了。” 看的正起劲,突然没了,王琳有些不高兴,不过想起自己是陪亲爹看的,没精打采的‘哦’了一声,背上自己的小书包跟在苏明玉后边走了出去。 王言摇头一笑,慢悠悠的跟了出去。 外面的小蒙正瘫在一个空位上休息呢,此刻看到一家三口出来,第一反应是旋转背对,装看不到。 苏明玉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下班吧,小蒙总,记得明天准时过来啊。” 小蒙忙不迭的点头,眼看着一家三口远去,这才转回头看了眼周边笑呵呵的人群,有心发作一番但到底是他出丑,哼了一声不管旁人的调笑眼光,起身走人。 转眼又是周六,吴非又一次带着孩子坐高铁来到了姑苏。这一次王言没有跟过去接,毕竟又不是第一次见,所以他日常跑到了公司中去搞研究,是苏明玉和小丫头一起去接的站。 晚上,没有在家吃饭,而是去了饭店,王言是后赶来集合的。 “姑父好。”不用人教,小咪自己就问了好,王言还是比较受小孩子欢迎的。 “你也好啊。”王言对吴非点了头算是招呼,问道:“今天都去哪玩了?” 一旁的苏明玉说:“上次过来都逛的差不多了,本来想去沙家浜看看的,但琳琳非要去上兴趣班,我们两个在那陪了一下午,就看她们俩在那跟着学了。” 一边喝着果汁的王琳抬头,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爸爸,小咪学的很快,嗯……很有天赋。” 这模样逗的吴非和苏明玉哈哈笑,一边的小咪不知道怎么回事,也傻傻的跟着笑。 王琳不高兴:“本来就是嘛,我说的不对嘛?” 苏明玉揉了揉女儿的头哭笑不得:“那你怎么不说这话是你们老师说的?好像你教小咪一样。” “反正是有这话就对了。”王琳不高兴的一甩头,两个小辫子随着甩动。 吴非笑着对王言说:“琳琳很有大姐风范,带着小咪跟那些孩子们玩的非常好,而且还教了小咪不少呢,可懂事儿了。” 王言笑咪咪的点头,眼看着听到这话的小丫头嘴角微扬,是高兴的,毕竟受到夸奖。但吴非这话还是没摸到脉,当即出声肯定道:“是个大人了。” 果然,小丫头扑哧一笑,对着众人呲牙,尤其对着亲爹给与一个‘你懂我’的眼神,开心的在坐位上晃悠着小短腿,跟身边的小咪说悄悄话。 摇头一笑,王言看向吴非:“最近生活的怎么样?” “挺好的,给小咪找了家附近的幼儿园,我就是在家里休息,再照顾照顾我爸,还算不错。” “生活上有什么困难吗?你和明玉处的那么好,有需要帮助的可一定要说,我们肯定会帮忙的。” 吴非摇头:“苏明哲那边已经卖了房子,把钱打到了我在美利坚的账户里,都挺好的,真的没什么需要的。” “是吗?”王言好奇的问了一句:“他现在怎么样?找到工作了吗?” “不知道。” 正好这时服务员敲门上菜,王言也没再说。吴非铁了心不想再搭理苏明哲是肯定的了,回头他找人过去查一查,看看苏明哲是个什么情况也就是了。 现在苏明哲卖了房子,手里怎么也得有个二十来万,换华夏币是个百万富翁了。他要是能找到工作,老老实实的干,照样是可以买个房子和美生活的。以后再找个媳妇,生个孩子问题不大。不过还是要看他自己,一脚天堂,一脚地狱。 吃饭的时候自然还是王某人活跃气氛,加上王琳和小咪两个不时的童言,融洽的很。 翌日,王言又是晨练过后遇到了早起的吴非。 “早啊,王老师。” 王言点头应声:“早。” “你每天都起这么早运动啊。” “是啊,习惯了。每天早上活动活动,做事精神很多。”王言笑呵呵的说:“先去洗漱,早饭一会儿就好。” “嗯。”吴非点头,看着王言高大的背影,一时的有些失神。说实话,在知道王言的身份以后,这半个月她是乱七八糟的想了许多。毕竟可能是世界上最有钱的人当面,她一个自觉还算漂亮的普通女人没办法不多想。但最后左想右想,还是只能羡慕苏明玉的好命,能遇到这样的男人,并且还能结婚。 她侧面的跟苏明玉打听过,王言是近十年才达到现在的这个程度,一开始苏明玉和王言认识的时候,只是个身家过亿的二代罢了。但十年前人家就身家过亿了,那也不是一笔小钱了。毕竟她和苏明哲在美利坚累死累活干了那么多年,不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自己什么条件自己知道,再说人家也是有妻有女的家庭美满,又没有其他姑娘的年轻,还带着孩子,也就只能羡慕苏明玉的好命了。 当然这些都是她无聊之时的胡思乱想而已,绝对没有真个想发生什么的意思。她挺清醒,能保持住现在的友好关系,有个大腿抱她就挺知足的。 毕竟yy不只男人,女人也会嘛。更何况还是一个婚姻失败,独自带着女儿,需要安慰,需要人陪,需要安全感的如狼似虎之年的女人呢。又没有谁规定,不能胡思乱想。 走进别墅中的王言不知道吴非的想法,但他的嘴角微扬,虽然没有接收到信号,但却感受到了吴非的一丝不自然,这很重要。 待洗漱完毕之后,苏明玉以及两个小丫头也陆续起床没有贪睡,以为昨天已经说好了,今天要去沙家浜。餐桌上,任劳任怨多年的保姆照姨已经做好了早餐端上来,三个成年人说笑吃饭,说着沙家浜的事,王琳还好,身体棒胃口好,自己吭哧吭哧的吃饭。倒是小咪,虽然一直在吃强身丸,但本身体质就不是太好,昨天跟王琳练舞唱歌学乐器的累够呛,还跟那迷糊呢。 这就要说吴非带孩子的问题了,一直搂着抱着怕摔怕哭的宝贝的很,没有调教好。不像王琳,即使王言这个亲爹不会医武,那也该是活蹦乱跳的,因为他就是往调皮捣蛋的那个方向培养的…… 吃过了饭,苏明玉开车带着吴非以及两个小丫头出发去了沙家浜,并且吴非母女会在玩完之后,直接回沪市。 王言则是照常的跑到公司中搞研究。现在的人工智能更上了新高度,下辖的机器人、视觉、识别、语言图像理解等等突飞猛进,计算机的理论与硬件方面也是飞速发展,他要关注的东西非常多。 而且与此同时,因为之前想的各种原因,他也要思考下一步的发展计划,以集中资源强怼硬攻。毕竟他的资源相对无限,但在一个世界中那也是有限的。不同的是他的容错更高,更能承受失败而已,但白瞎的时间那也是真的白瞎。所以这是要万分谨慎的,不能拍脑袋想一出是一出,那是村东头的二傻子干的事儿…… 苏明成最近相当非常十分的不好过,一方面他亲爹住院要分心照顾,一方面他又因为投资被骗的事得罪了顶头上司周经理,不可避免的被拿捏穿了小鞋,眼看着也干不了多长时间。 而且即使是干下去,他现在也没出去拉业务,就是跟着耗呢,恶心周经理。但同时,他也没有钱,毕竟销售还是要看业绩的。 还一方面是因为老宅成功卖出,亲爹开始没命的折腾他,让他搞钱买新房。他从来没觉得生活有这么苦,这么无助,太难了。 周六这天的一大早,吃过饭后,医院中的苏大强跟着苏明成回了其新租住的公寓。 “钱筹的怎么样了?还没到位呢?”苏大强坐在大床上,看着小床上的二儿子:“我这出院了,中介的小伙子又找了好几套等我去呢,看几天马上就要买了,你可不能耽误了。” 苏明成一脸的不耐烦:“知道了,我这已经有些眉目了,也就这几天,你先看着。” “不是,到底能不能行,你给我个准信。要不然我这辛辛苦苦看了房子,腿都溜细了,结果你这出了岔子,那爸就得住医院里了。” “准准准,肯定准。我这就出去借钱,你也好利索了,出去看你的房子吧。我再给你转五十块钱,中午在外面吃一口,行不行。” 苏明成的糟心无人诉说,看着亲爹那老脸实在烦的很,他也想离得远远的,省的闹心。以他对亲爹的了解,买了新房基本上就不会找他了,忙着装比高乐呢,没功夫搭理他…… 苏大强不放心道:“你抓紧啊。” “你就放心吧,我出去了啊。”说完,苏明成起身换鞋,出门离去。他倒是不担心苏大强的身体,别看住了院,比他都精神。而且中介的人相当殷勤,他很放心。 下得楼去,苏明成走远了一些找到一个公园,在一张长椅上坐下享受阳光。 他实在不知道上哪弄钱去,能借早就借了,何必天天听苏大强絮叨。不过说实话他也不是太急,实在没办法他可以跟苏明哲张嘴。毕竟亲爹买房子,本来他就理当出一部分,虽然已经包了月供,但那也不可能眼看着亲爹买不上想要的房子作妖吧。再说他也是张嘴借钱,虽然还的可能很费劲,但又不是不还了。都是亲兄弟,都是一家人,好商量。 至于苏明哲在美利坚惨不惨的问题,即使再惨也要比他苏明成好吧…… 所以也正是因为早有这个想法,他虽然烦躁、不耐、闹心,但却也有把握。 苏明成瘫在长椅上,漫无目的的胡思乱想着。换个工作吧,一来他不服周经理,二来他的能力自己清楚,工作不好找。不换吧,他跟那恶心周经理,但赚的钱太少了,不够生活的,自己也恶心够呛。一时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看不到前路,没有盼头毫无希望,才是难熬…… 如此,苏大强那边跟着中介小伙一起开开心心的看房,这边苏明成愁这又愁那。 苏大强不傻,不是不知道苏明成借钱费劲,但他前几天给苏明哲打过电话,知道房子卖了,那么他自然也就有底了。即使到时候他不开口,点一点苏明成也是可以的。 苏明成倒是不知道亲爹算计他呢,但他本来也是那么想的,借钱的事他也是不慌不忙。但有关于工作,他是真不行了。小兵跟领导,还是跟直属领导做对,怎么会有好结果。 一开始苏明成拿投资的事威胁周经理,那周经理自然不可能总是让人揪着尾巴不放,毕竟公司中还有其他的人也参与了,即使苏明成不说,保不准也会有别人说,这就是个定时炸弹,她很被动。而有了苏明成的威胁在前,她必定是要想办法的。 办法当然很简单,她只要先一步有方法的坦白就好了。毕竟作为一个在公司中工作多年的销售岗的经理级人物,这点儿面子没有嘛?显而易见,她的价值是相当有的。做业务的销售,从业多年,手中掌握的资源不能说决定一家公司的生死存亡,但伤筋动骨是一定的。所以即使公司高层对周经理不满,也不是说开就开那么简单的,这个账是人都会算。如果真的不满,也只能先忍住,徐徐图之。 所以理所当然的,周经理屁事没有,各种的拿捏苏明成。又理所当然的,苏明成从来不是个有纲的,加上位置的差距,在投资失败的半个月之后,被周经理踢出了公司。 苏明成加入了求职者的行列之中,直接开始找工作。他不找也不行,一个月没有收入的话,下个月他就会睡大街。他还是挺自信的,毕竟从业多年的经验在,不愁找不到工作,同类型的公司不少。 但事实是,他想的太好了。面试了几家公司,谈的都挺不错,双方都挺满意,但就是不招他。他当然不知道为什么,以为可能是有什么其他情况,打算接着面试其他的公司。 而苏大强在看了一周的房之后,终于是选定了一套金鸡湖附近的高层,差不多就是跟原剧中一样,近两年新建的高层三室,装修够用还带着大阳台,拎包入住,总价五百八十万。这个价格,三分之一的首付加上其他杂七杂八的钱,那就是两百万。他手里的一百五十万当然是不够的,缺口也是相当的大,所以他领着苏明成跟中介一起去看了房子。 苏大强腿脚利索,步伐稳健,笑的满脸大褶子:“明成啊,这房子不错吧。” 苏明成里外看了一遍,闻言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多少钱啊?” 中介小伙子礼貌的轻声回答:“五百八十万,不过房主是诚心卖,还有商量的余地。但房子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谈不了太多。” “明成啊,爸就要这个了,这是我看那么多房子最喜欢的一套,就它了。” 苏明成没说话,他跟那算账呢,很快算出了两百万以及五十万两个数字。他当然明白苏大强带他过来的意思,是催他弄钱呢。 “爸,你不在看看了?而且这个房子你自己住是不是太大了?” “大点儿好,敞亮,我可以做个书房,在阳台弄个茶台,客厅放个大电视……”苏大强说了一堆他的想法后,道:“咱们那老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在那里住了大半辈子,到老了怎么也得享受享受。不看了,就买它,我定金可都交了,五万呢。” 苏明成看着亲爹,无语凝噎。他保证,如果这房子买不上,那打水漂的五万也要算在他头上。而且这都规划好了,万一买不上,苏大强的高血压,说不准真的能爆了,直接找他最亲爱的妈妈。 “行,就买它。”苏明成也不想应下,转头看着一边微笑服务的中介:“我问一下,定金交了之后最晚什么时候交首付?” 不待中介说话,苏大强就解答了:“七天,到时候要是交不上首付,这五万块钱可就打水漂了啊明成,你可一定要抓紧,爸就指着你呢。” 苏明成话说的很满:“爸你放心,肯定没问题。” 他现在已经被打击透了,已经有点儿赖了,爱几把咋滴咋滴吧。当然也是他知道,以苏明哲的性格肯定会出钱的。他也知道,苏明哲刚卖了房子,还是那天早上苏大强打电话的时候,他听到的…… 苏大强瞪圆了眼,用力抓住二儿子的手:“明成啊,你可不要骗爸啊。要是这一次买不上,还赔了钱,那爸可真就不活了。” 感受着手上传来的炙热,苏明成烦躁回答:“哎呀,爸你就放心吧。” 苏大强刚要再说,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苏明成想要接电话,没想到手上的力量很足,无奈的看着亲爹:“肯定行啊爸,你先放开,我接个电话。” 苏大强又用力攥了攥,这才松开了手,睁眼看着苏明成从兜里掏出手机,看着屏幕发呆,当即出声说:“来电话你就接啊,跟那发什么呆呢。” 苏明成看了眼亲爹,叹了口气,接通了电话:“喂?有事儿?” “嗯。” “什么事?” “可以,什么地方?” “好,我马上到。” 眼神复杂的挂断电话,苏明成看着面前的亲爹:“爸,我有事出去一趟,你也回去吧。钱的事你放心,我跟你保证,保证没问题,走了啊爸。”说着话,苏明成直接走人。 苏大强看着消失的二儿子,回头看了眼中介小伙子:“你看着孩子,说走就走了,真是……” 中介礼貌微笑。 走到阳台上,感受到照在身上的温暖,苏大强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金鸡湖,满足的一声长叹:“这房子真好啊……” 正文 第二八七章 如愿 给苏明成打电话的自然是不必多说,是朱丽无疑,若不然他的脸色也不会那么复杂。毕竟他是信心满满想着发了财再追回来的,结果现在玩脱了,啥也没有了,他能不复杂么。 至于看苏大强的眼神,他觉得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苏大强是有原因的。毕竟只要亲爹不到他的家,就没有那些什么记账,什么还钱的乱七八糟的事。而且因为苏大强,他和朱丽吵了好几次,耗了感情。 说到底还是他最亲爱的妈妈不该死,若不然他不会这么惨、这么倒霉。但人都死了,他说再多也是无用,认命了。 出了小区,打车到了约好的咖啡厅,朱丽已经在等着了,苏明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曾经他们互相拥有,一体同心的女人。 深呼吸,苏明成迈步走到朱丽对面坐下,朱丽愣了一下:“你来啦。”两人同床共枕多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此刻再见,给她的感觉却好像变了个人,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来了。”苏明成同朱丽对视,随即不自然的偏开目光。 “服务员。”朱丽叫了一声,说道:“你喝什么?” 苏明成对服务员礼貌的说了一句:“美式,谢谢。” 服务员点了点头,回应了一下后离开。 只剩下朱丽和苏明成两人坐在靠窗的位置,相对无言。偶尔眼神交汇,也是快速移开。这是离婚后第一次见面,曾经熟悉每一寸肌肤的亲人,成了如今坐在对面却心隔万里的陌路人,不适应,不习惯。 沉默,一直沉默,没有人先开口,似乎都是看着对面的人,陷在回忆中无法自拔。直到,上咖啡的服务员打破了这沉默。 苏明成接过咖啡喝了一口,咂巴嘴感受着满口的苦涩,放下咖啡轻叹了一下,开口说:“找我有事啊?” 尴尬的沉默结束,无措的朱丽长出了一口气,俗套的开场:“最近过的好吗?” “挺好的。”苏明成眼神飘忽,不去看她:“工厂很忙,还在扩招。现在人也不靠谱,每天就是忙活着找人。” 朱丽看着嘴硬的苏明成,还是说出了实话:“我给小林打过电话了,他什么都告诉我了。” 说的话被戳破,苏明成有些尴尬,更何况面前坐着的,是曾经苦苦劝他的女人。结果他不听劝,一意孤行,落得如今下场,是无法坦然面对的。他也不知说什么,只是掩饰的喝起了苦涩的咖啡。 看他那个样子,朱丽知道他是不好意思,继续说道:“最近又找工作了吗?” “应聘了几个,聊的都挺不错,但就是不要我。” “你有那么多年的工作经验,做的也不错,再找一份新工作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苏明成叹了口气:“看看再说吧。”他已经有了一些预感,是周经理搞他,但还是不确定,没有确切的消息。想着还是再看看,万一是想错了呢。 沉思片刻,他语气低沉接着说:“对不起,我当初该听你的。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好。” 朱丽挺感性的,听到这话,眼泪在眼中打转,她实在委屈。但却断然没有再续个前缘的想法,最近这段时间她想了许多,真的没法继续过。 “算了,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就当是成长路上交的学费。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吃一堑长一智,吸取经验教训,以后遇到事情,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 “现在挺好的,随便找个工作就够我生活,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今天找你来是想跟你说个事。”朱丽长出一口气,说到正题:“我把咱们的婚房卖了,现在房子的市场挺好的,我卖的价格还要低一些,不到两周就卖掉了。价格也比买的时候涨了不少,转贷后卖了一百七十万。” 苏明成默然不语。 朱丽侧身自放在旁边座位上的小包中,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这是你之前办的银行卡,里面有一百零五万,你拿着吧。”说着话,将卡放在桌上推到了苏明成面前。 看着面前的卡,苏明成眉头紧皱,他知道朱丽还是将他说的话当真了,真的要不欠他们苏家。那么由此想到,之前他以为的投资成功有了钱就可以把人追回来,似乎更显可笑。 但到底都离婚了,他的投资也被骗了,说那些没什么意义,苏明成摇头:“不要,我不能要。离婚的时候说好了,房子归你。我做了那么多的荒唐事,让我做一次男人,给我点面子,你拿回去吧。” “当初咱俩结婚的婚房,就是你妈出的钱。还有咱俩欠爸的钱,是咱俩一起花的,到现在也没还清,这里有二十万是我还爸的钱。你知道我的性格,也别让我难堪,拿着吧。” 朱丽起身穿上外套,挎上小包:“找你就是这些事,以后好好的,走了。”说完话,好不留恋的转身离开。 她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挣扎了一番的,毕竟都是小门小户的普通人,一百万是相当大的一笔财富。但想来想去,还是决定把这钱给苏明成。其实她就是全拿走,也没毛病,毕竟离婚协议写的清清楚楚,再说他跟苏明成一起的七年青春也是钱啊。但她朱丽就要这个强,就不欠别人的,从此之后,就是一刀两断。 苏明成看着她到吧台结账,看着她走出咖啡厅,看着她过马路,看着她上车不见,转而看着面前的卡,脑子里放电影,全是从相识到如今的点点滴滴,不觉泪湿了眼眶,悔恨交加…… 半晌,回忆的差不多了,苏明成掏出手机,给亲爹打了电话:“喂爸,你在哪呢?” “那行,你让那个中介约好房主,咱们今天就把房子买了。” “你就别管了,就这样,挂了啊。” 挂断电话,苏明成一口闷了面前已经凉了的苦咖啡,擦干眼泪,拿起桌上的卡起身走人。 在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在中介的见证下,最后以五百七十五万的价格成交,牵了合同,并且直接拿走了房子的钥匙。虽然还没有走完手续,办完贷款什么的,但不会有什么问题。房主也是个爽快人,物业交割,直接就让他们先收拾东西,买家具住了。 关于的买房子,算上卖老宅的钱,以及投资理财的钱,苏大强手里一共是一百七十万。这次买房,他自己出了一百五十万,剩下的那些都是苏明成出的。苏明成总共是拿了五十万出来,首付多交了一些,再多的几万就算是给苏大强买家具所用。 原剧中卖了房子,朱丽给了苏明成七十五万。但这一次因为王言的原因,房价上涨,多卖了不少。在加上这些年啃了五十万的老,朱丽实在过不去,这才给了那么多。 而原剧中是,包括苏明玉在内,老苏家齐聚一堂见证,苏明成拿钱还了欠苏大强的债,又将剩下的钱用以给苏大强买房子。但现在不一样,苏明哲在美利坚整日买醉,苏明玉压根不搭理他们,所以就没有那些事了。而买房子的事之前也说好了,苏明哲还月供,苏明成找保姆。 虽然月供要钱不一样,但他还在身边照顾呢,里外里算是抵了。 不同的是这一次因为没有苏明成出钱,多出那么多的首付,以苏大强的名字贷款只能贷七年,月供四五万太高了。最后没有办法,在跟美利坚的苏明哲商量之后,房子写的是苏明成的名字,到时候还要苏明哲传材料回来做辅助还款。毕竟苏明成的资质不是太好,想带那么多钱挺费劲。其实最好的还是苏明哲回来半,直接写他的名字省事。但苏明哲就是不愿意,死活不回来。 最后就是用苏明成的名义贷了二十年,月供降到了两万多。虽然苏大强老大不高兴,但已经说明了,并且之后会公证他的所有权,也就那么算了。 完事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苏大强喜滋滋的拿着购房合同,就想直接杀家居商城去买家具,恨不得今天就住进去。还是苏明成以庆祝为由,给苏大强拉到了饭店去吃饭。 饭店中,父子俩要了几个菜,相对而坐。苏大强一手看着购房合同,一手比划大拇指:“哎呀,明成啊,好,这下你可是圆爸的梦了,爸没看错你啊,好儿子。” 苏明成看着自从亲妈死后,从未有过如此和蔼的亲爹,只是摇头笑,他知道亲爹的操行,典型的势力,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选手,夹了口菜问道:“爸,这次我不欠你钱了吧?” 苏大强是连连点头:“不欠,不欠,你还多给了十万呢,爸就知道你孝顺。” “行了,快吃饭吧,房子都是你的了,又跑不了。” “明成啊,爸这心里高兴啊。”苏大强手抚胸口,一脸欣慰。 “你这红光满面的,谁还看不出来啊。快吃吧,一会儿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饭,吃饭。”苏大强夹了一筷子菜,咂巴咂巴味道:“你别说,明成,这心情好了,吃饭都香了。” 苏明成没搭这话,一边吃一边说道:“明天你去买家具,用我跟着吗?” “不用不用,我跟你聂叔一起去就好,他还能帮我参谋参谋。” 知道亲爹装比心切,苏明成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自己吃着东西,喝着小酒。 苏大强高兴,也弄了一瓶啤酒小酌,吃了一会儿,想起了正经事,问道:“明成,你那钱是哪来的啊?谁能借你那么多钱啊?” “丽丽给的。” “朱丽啊?她给的?”苏大强惊讶,继续问:“那会儿给你打电话的就是她啊?怎么回事儿?” “房子不是给她了嘛,她把房子卖了。她说当时我们买房的首付是你和我妈交的,现在房子卖了,也理应分给你们。” “哦,是这样。那她给了你多少钱啊?” “一百零五万。” 苏大强眼睛一转:“那剩下的呢?” “你要干嘛?不是说好了给你找保姆嘛,再剩下的留着也能应急。” “找住家的保姆又是给工钱,又是管吃管住的,犯不上。再说我现在身体挺好的,又不是老的动不了,自己就能生活还找什么保姆啊,你把钱直接给我多好。” 苏明成摇了摇头:“这都是说好的,不能变。而且你也上了年纪,腿脚不利索了,还有高血压,万一出点儿什么事,我这又不在你身边,发现的不及时怎么办?再说你自己做饭,万一水电煤气什么的没弄好,出了事故呢。有保姆看着就好了,出了什么事都能第一时间解决,我们也放心。” 苏大强努力争取:“就没那说,我这身体好的很,能跑能跳的。我又不是老糊涂,能出什么事故?我都被你妈看一辈子了,我现在就是想要点自由,就是想自己活着。放心吧儿子,我自己活着挺好。只要你和明哲两个能稳稳当当的还房贷,我这没什么别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那要这么说,想不找保姆也行。”苏明成道:“这样,反正我现在也没地方住,跟你到新房里住的了,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你说怎么样,爸?” “吃饭吧,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苏大强当然不想跟苏明成再住一起,要不然他折腾这一圈干什么。 苏明成笑着自己喝了一杯酒,没再多说。虽然和朱丽分道扬镳,两不相欠,他很难过。但现在拿了钱,又给亲爹安排好了,剩下的他就是自己活着,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倒也算自在。他也没想着再找个媳妇什么的,毕竟虽然手里还有五十多万,但这些钱想要买房、买车也不够,不说有没有跟他的,即使有,也是拖累。再说他现在也需要疗伤,需要缓一缓。 这天,苏明成喝醉了,是有些微熏的苏大强费了老大劲给弄回去的。爷俩一个难过睡的跟猪似的,一个高兴却辗转反侧,半夜未眠…… 接下来的时间中,苏大强整日的跟着老聂一起,在规划了具体的安排之后,开始晃悠家居商场购买家具。他手里还有二十万呢,买家具那是一点儿不含糊,尽挑好的买,潇洒。 而苏明成那边又开始继续的面试找工作,继续的被拒绝。同时还要处理房子的事,每天倒也挺忙的。在不断的被拒绝,面试了几乎姑苏所有的同类型公司之后,苏明成也明白了。确实是周经理动手脚,使手段。周经理放话,只要他还想在这行混,保证不让他有一口饭吃。 苏明成也没有办法,虽然骂骂咧咧,但他也只能认,确实玩不过周经理。但他也不想离开姑苏,毕竟不年轻了,还有个爹自己在这呢,背井离乡他也下不去这个心。做别的他没有经验,年纪又大,更没有人要他。最后还是跟原剧中那样,跟朋友那借了个车,做起了网约车司机。不过他没有韧性,做的也是随心。反正车是朋友的没有租车钱,他手里还有之前朱丽给的钱,也没有太好好干,吊儿郎当的混日子。 当然这一次苏明成并没有认为是他输不起,他还是认为导致他有今天的罪魁祸首就是周经理。要不是周经理勾起他的投资想法,他怎么会想要投资,不想投资又怎么会到处借钱甚至忽悠亲爹,最后偷偷瞒着朱丽投资,大吵一架之后婚姻破裂。而且周经理还针对他,让他混不下去,导致他只能做网约车司机。虽然里边也有他亲爹的毛病,但怎么都是爹他又不能怎么样,但对周经理他不服的很,记恨着呢。 这期间,房子的事也弄好了,苏大强早都住进去了。他第一件买的就是床,直接就从苏明成租住的公寓里搬走了,而后这才陆陆续续的买全了所需的家具。都是送货上门还包安装的,不用他老人家操心,站旁边看着指挥就好了。 苏明成也就是隔三差五的过去看一看,算是尽尽当儿子的责任就算完。别看他钱出的干脆,但实际上还是不怎么待见这个亲爹,受不了。一方面相当于是白来的,一方面也是他没什么指望了,反正苏大强死了房子一卖那钱也还是他的。 等房子的事彻底办完,已经是一个月之后,到了一八年中了。 沪市,一处中档小区的顶楼跃层。 空荡的房间中,跳动着炙热的欲火。有指挥亿万兵士的大将军提枪上马,枪出如龙。有云端舞动,一展歌喉的鸾凤啼鸣。 良久,随着一声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声音响起,风停雨歇。一番收拾残局过后,女人无力的呢喃声响起。 “果然说的没错,有钱的男人都是坏男人。”红晕未消的吴非,香肩半露的躲在被子下,依偎在男人的身上,手掌感受着其健壮的身躯。 男人自然是风流不下流,有风度更有力度的王某人。 这一个月里,架不住女儿的哭闹,吴非又去了一次姑苏,王某人进一步的感受到了不寻常。 不是王言喜新厌旧,但太熟悉了没有激情,只是应付,少了许多乐趣,不好。所以静极思动,到沪市出了两次差,约吴非吃了两顿饭,所以一切都很顺理成章,自然而然。一个只想活的轻松自在,抚养女儿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一个只想新鲜新鲜,图个舒服。只要表达出来那个意思,该明白自然明白。 而王言向来厚脸皮,不忌讳说情事,那么面对一个可能是世界上最富有的男人的坦白,又有多少女人可以拒绝的了呢?更何况还是一个本就有此美丽想法的美艳女人。 男女之间本没有太远距离,差的只是亿点财富权势,以及个人的亿点与众不同的令人沉迷的魅力而已。 手中把玩着差点意思的小宝贝,希望给予成长的力量,王言微笑道:“你喜欢好男人还是坏男人?” 感受到下移作怪的手,吴非嗔怒,没好气的无力拍打:“讨厌,真不行了。”她当然是喜欢面前的这个坏男人的。以前她就畅想过,如今在经过一番深入的切磋交流,切身感受了这个男人的强有力之后,她更加的羡慕嫉妒苏明玉了,何德何能遇到这样不光有钱有势,还有深广的智慧知识,更有强有力的身体的男人呢。 呵呵一笑,王言抽出手搂住吴非,指尖盘玩着秀发:“这个房子明天会有人过来跟你办交接,另外给你五百万先花着。” 这不算哄抬物价,实在是钱太多烧的,不在乎,吴非能花又能花多少呢,他只图个清净,图个舒服而已,这钱他也带不走,都高兴就好。至于房子,早在一个月前,发现吴非的一丝小异样之后就让人买了。 “嗯。”吴非轻声应了一下。虽然王言很优秀,但说白了,这优秀的背后,更多的就是这些,而她要的保障也是这些。 倒也不是她虚荣物质,毕竟若真如此,她怎么会跟苏明哲过了这么多年还给生了孩子呢。只不过是如今婚姻失败,独自带娃,让她看明白了现实,也不想再回到过去而已。贫贱夫妻百事衰,情情爱爱不如实实在在的保障。她已经三十多了,还带个孩子,没太多心思情情爱爱,但有了实实在在的保障之余,情情爱爱才是润滑剂。 “你想工作吗?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清闲的,也省的孩子上学你在家也没什么意思,上班交交朋友也好。要是想自己做点什么也可以,我再给你一些钱做启动资金。”既然上了,还是良家,那他王某人自然要负责的,一条龙肯定要安排到位的。 沉默良久,吴非说:“还是找个班上吧,我没有太大的野心,就想安安稳稳的生活。” “当然可以,到时候会有人联系你的。”以龙腾的实力,各种的合作伙伴,基本上想去哪去哪。王言是想着在国企给找个正经事干,一来铁饭碗,二来闲,正合适。而且吴非本身学历不低,还算个海归,尽管在国外是干前台的,但能力也还算可以吧,总该有一些的。 点了点头,吴非叹道:“我对不起明玉……以后还怎么让两个孩子一起玩啊……” “是我的问题,你不用多想。”这点担当王言是有的:“没事的。” 吴非应了一声,沉默半晌道:“今天你还走吗?” “你不是得回去照顾孩子么,我一会儿就回去。”今天是周五,王言上午上完课跑过来的,折腾了一下午,回去都得晚上了。 又温存了一会儿,王言起身收拾利索,穿戴整齐,跟吴非告了别。下楼打了车,直奔火车站,他是自己做高铁过来的,没通知别人,而且高铁还比开车快,省事。 房间中,吴非抱着被子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一会笑,一会愁的。她也知道王言是图她的身体,而她今年已经三十三了,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有些患得患失。但最后到底是剩了微笑,钱给够了,持续不了多久也不要紧。而且她也没有再打算跟谁结婚什么的,除了苏明玉那里有些亏欠之外,一切都好。在她好的基础上,欠不欠苏明玉,有那么重要吗?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八点多,苏明玉和小丫头正玩玩具呢。 “爸爸。”看到王言,小丫头飞奔跑来,一下扑到亲爹怀里:“你今天怎么又没去接我啊。” “爸爸最近特别忙,又去沪市了。” “那你下次带我一起去好不好?我想和小咪玩,不上幼儿园了。” 王言笑呵呵的刮了刮女儿的鼻子:“你就是不想上幼儿园吧。” 王琳嘿嘿一笑,头枕在亲爹的肩膀,来回扭动着撒娇。 “你想多了,不上幼儿园是不可能的。你忘了?爸爸工作的时候,小咪也要在那边上幼儿园的。你过去找小咪,就是换了个地方上幼儿园。行了,快下来吧,最近又胖了不少,爸爸都要抱不动了。” 虽然确实胖乎乎,但听到亲爹说胖,王琳还是很不高兴,哼了一声,小辫子一甩,不和亲爹一般见识。 “爸爸逗你的,怎么还生气了呢……” 苏明玉哄了会孩子,看着她玩玩具,问王言:“你这一阵子都忙什么呢?去沪市好几趟了。” “也没什么,就是最近和沪市政府开展一些合作,手下位置不对等,只能我这个老板出马了。”王言随意回答,非常自然。合作肯定是有的,作为经济中心的沪市,怎么可能少的了接触,还算合理。当然不是欺骗,是善意的隐瞒。 苏明玉点了点头,她也就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毕竟龙腾的生意做那么大,她理解的,以前的时候王言隔三差五的也会出差,不过是近几年才安顿下来。 “吃饭了吗?厨房给你留了一些。” “吃了,火车站等车的时候吃的。”王言道:“行了,你带孩子玩着,我去洗漱。” 一家三口,和谐温馨。亲子活动结束,哄睡了姑娘,又强有力的安排了老婆,一天结束,闭眼迎接明天的新生…… 正文 第二八八章 苏明成爆发 服务行业,顾名思义,是为人服务,使人生活上得到方便的行业。最大的不好之处在于,因为人与人之间,思想、学识、见识、素质等等的大不同,导致了人的参差。而这参差,是服务行业从业人员最大的糟心所在。 苏明成以前主要做的是对公司,并不是直接对个人。而现在潦倒之后,干的是开网约车的活计,那感受的参差可就大了。 当然也并不是所有的网约车司机都那么命不好,总是能碰到奇形怪状的人,只是偶尔罢了。但作为剧中的一个主要角色,苏明成时运不济,命走背字,自然遇到的就多一些。 好像此刻姑苏去往苏南机场的路上,一辆黑色网约车中传来的争吵。 “我飞机要赶不上了,你能不能快点开。” 去机场的是个大活,这一趟怎么也得个八九十块。但这逼上车就催催催,苏明成也忍不住还了嘴,车速下意识的慢了下来:“先生,这条路限速八十,我开到八十八还不行?” “开到一百二不行吗?我真的赶时间,飞机马上起飞,快来不及了。” 车里是有网约车平台安装的监控的,苏明成耐心的解释:“先生,这条路限速八十,超速百分之十没什么问题,但要开到一百二,对你我都不安全。” “我要迟到了你没听见吗?啊?我让你开快点,误了飞机你负责吗?” “先生,你这话就不对了。接你的时候,我就等了十多分钟,如果怕迟到,你应该早一些叫车,早一些出来。现在你让我超速,你我的安全是一方面,那超速的扣分和罚款算谁的?” “你不用跟我说那么多,我现在就让你开快点,我就让你开到一百二,你就说你开不开吧。” “抱歉,先生,开不了。” “那我就投诉你。”男人骂骂咧咧的掏出手机。 这骂骂咧咧,自然有一些不好的言语,难免的带上了苏明成最亲爱的已经故去的妈妈,加上他本来也不是个好脾气,压抑着怒火:“你说什么?” “我说草……”这男人脾气也上来了,毕竟一个臭逼开网约车的,算鸡毛啊,为了显示自己的愤怒,还一拳砸在了副驾驶的靠背上:“就骂你了,怎么样?” 苏明成怒火中烧,二话不说,直接方向盘一打,也不管后方来车,直接向右并道。晃的后排男人一个没抓稳,晃了一大下,脑袋差一点撞到车窗:“草……,你疯了是不是?想死别他妈的带上我。” 憋着滔天怒火苏明成根本就不接话,直接停在路边的紧急车道上,气势汹汹的下车,绕到后边打开车门,怒火让他的力量比往日大许多,一把将那骂骂咧咧的嘴臭男人薅下了车:“你他妈给我下来,我不拉你了还不行?下来!” 面目狰狞的将男人扔到一边,随后打开后备箱,将行李扔到男人身边,又狠狠的啐了一大口唾沫吐在旁边,竖了个中指后,转身上车直接走人,舒服了。 苏明成舒服,那乘客可就不舒服了。毕竟误了的机票七八百块,他又被扔在了半路,根本下不去。刚才之所以一声不吭,是怕挨揍,现在他重新找到了力量,二话不说,拿起手机就报警,然后又打电话到网约车平台投诉。 这个网约车平台当然是龙腾旗下的,占全国百分之四十市场份额的大公司。自然不会有什么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判司机全责,又是封禁账号,又是罚款处罚的二比事。 之所以才占百分之四十,而不是如同现实中巅峰的滴滴那样占比达到七十多,很大一部分就是这个原因,对于一部分乘客十分不友好,拉黑都是平常,甚至发生过打官司告乘客的事。所以一部分乘客极尽抹黑之能事,逮着龙腾一顿喷。所以龙腾的法务没事儿就上上网,看看那些话语,再没事儿的时候找两个人拉出来告一告。龙腾从来不警告,直接告。 而像这种情况,是乘客先挑事,苏明成后做出不合规的举动,在警察那边没有说法之后,大概率的结果会是乘客被拉黑,苏明成被封禁账号一周,罚款五百以内。这个处罚是罚的苏明成把乘客扔在高架上,致其深处危险境地,若是扔在正常的安全的路边,基本上没什么处罚,就是扣点分,一段时间接单量减一减而已。 这乘客当然是警察过来给带走的,而后警察联系网约车平台,转而联系苏明成到派出所说明情况,最后各打五十大板了事。毕竟没有冲突,录音监控都有,即使乘客耍赖,说什么苏明成揍他了,说什么延误了飞机让赔偿。但接单时间,出发时间都是有的,由此再衡量一下大致时间,基本不可能准时到达。所以乘客闹的再凶,也没什么用。 苏明成象征性的跟乘客表达了歉意,之后开上车扬长而去。今天不干了,喝点酒休息休息。 他最近碰上了不少这种奇奇怪怪的事,矫情的女人,恶心的男人,挑三拣四的,知道迟到了不他妈早点儿的,非得上车了催催催,他妈的,闹心。他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他那么倒霉,开网约车都有群,他也没听谁总是碰到这样的事。他总是碰上不说,偶尔的还会出个小事故,就奇了怪了,为什么他这么不走运。 离开了警局,不大一会儿收到了平台的罚款提醒,高效。苏明成没有在意,开车回到租住的公寓楼下,随后在附近的小饭馆里要了两个小菜,喝起酒来。 最近他没事儿的时候总是会喝一些酒,因为不迷迷糊糊的,他睡不着觉,一宿一宿的睡不着。一闲下来,他就会忍不住的想起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他心里太多的悔恨,做不到不想不念的向前看。 苏明成一杯又一杯的喝酒,脑子里闪现着乱七八糟的事。最后脑海中,只剩了周经理,是周经理把他害的这么惨,害的他一无所有,害的他只能去开网约车载一帮逼人,经历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破逼事。越想越喝,越喝越想。不知不觉的,他醉了。 时间已是快到晚上,差不多也是到了下班时间,苏明成踉跄着脚步,迷迷糊糊的结账,而后晃晃悠悠的走着。感受着心中怒火的涌动,加上酒意,心中早有的想法冲了头。 挥手拦下一辆出租车,苏明成到了一处中档小区,轻松的过了大门,轻松的进了地下停车场,在一处区域内停了下来。这楼上就是周经理的家,他以前跟周经理好的时候来过,他很熟悉。 因为喝多了酒的缘故,苏明成站的有些费力,遂靠在墙边仰头看着地库的天花板上从横交错的管道,呼吸着潮湿带着尾气的污浊空气,忍不住的又开始想起曾经种种,悔恨的眼泪流了下来…… 下班时间,一路迎着招呼,周经理开车回家。她的生活并没有因为投资失败而变的有什么不同,还是该做什么做什么。她的底子是更厚实的,能顶的住,输的起。 至于苏明成,小角色而已,跟她作对,不还是被她踢出了公司,连一份正经的工作都找不到么。至于她所承受的,因为违反了公司规定的后果,确实有些小麻烦,但她不还是安安稳稳的当着她的经历么。甚至过了这么一段时间,苏明成都要被她忘记了。毕竟她的手下来来去去的那么多,谁有心思去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呢。 一路听着轻柔舒缓的音乐回到了小区,于地下车库中熟练的来了个倒车入库,熄火,拉手刹,松安全带,侧身拿过放在副驾驶的奢侈小包,开门下车,拿钥匙锁了车,习惯性的拉了主驾到门把手确认锁车成功。这才转身踩着中性的两面蝴蝶扣乐福鞋,一边拿手机回复着消息,一边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周经理!好久不见啊……” 听见这声音,周经理皱眉看着从角落处迎面走出来的,眼睛通红的苏明成,她有些害怕,下意识后退两步,强装镇定:“苏明成,你要干什么?我说过了,合同是你们签的,属于个人投资,本人自愿,一切风险个人承担。至于我有没有合谋诈骗,等警察查清楚了自然有交代。” 苏明成缓缓的走到周经理面前,不理会她说的那些有的没的,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将其抽倒在地,大喊:“你这个贱人,你这个骗子,我有今天都是你害的。我离婚,我卖车,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都是你害的!” 被抽倒地上,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耳朵的嗡鸣,周经理二话不说,直接放声尖叫求救:“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杀人啦,快报警啊。” 苏明成可不管那个,弯腰薅着周经理的脖领子,握拳,对着她的脸就是一顿锤,嘴里还喊着‘都是你害的’给自己打气。周经理双手互面,从求救,到威胁,再到苦苦哀求,更加激起了苏明成的兽性,开始用脚踹、踢,直到打的周经理血肉模糊,看着奄奄一息这才有些颤抖的停手。 看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三两个人,苏明成转头跑开。 一边的三个人对视了一眼,赶紧跑到被揍的生死不明的周经理面前查看情况,接着就是一一零,一二零一起打…… 半夜,又喝了许多酒定神,迷迷糊糊的苏明成听到敲门声,踉跄着开了门,理所当然的见到了该来的警察同志。 “你好,是苏明成吗?” “是我。” “我们接到报案,你与一起伤害案有关,麻烦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这是医院经过治疗的周经理提供的名字,要不然虽说通过各种追踪也能定位到苏明成,但怎么也得一段时间了。 “啊,好。”苏明成见到警察,酒早就醒了,但面对未知的命运,他也一时无措,只能是愣愣点头。 ………… 翌日,上午,王言跟苏明玉去到了苏大强的新家,朱丽早就在这了,看到王言二人进来,礼貌的点了点头。 苏大强看到了救星,赶紧的可怜巴巴的说:“明玉啊,你可来了,明成被抓起来了,警察给我打电话,你说我可怎么办啊。” 苏明成给周经理打那个逼样,明显的就是重伤害了,属于刑事犯罪,自然会通知直系家属的。 王言扫了眼站的老远的保姆,很惊讶的发现竟然还是那个小蔡,也就是那个做假账、贪房子的蔡根花,这可真是缘分了。不过他也没有多管,对朱丽点了点头,自顾坐到了临着阳台放置到摇椅上,看着远处的金鸡湖。他的视力相当不错,在这里竟然还能看到他们所住的那个别墅区,也是缘分。 他收到消息自然是苏明玉告诉他的,他刚上完第一节课接到了苏明玉的电话问他去不去。他也好奇到底怎么事,这才跟其它科目老师串了课,过来溜达溜达,八卦一下,感受感受他这个小蝴蝶的力量。 苏明玉没搭话,而是新奇的看了一圈房子,问道:“爸,你这房子弄的不错啊,什么时候买的,搬家过来也不说一声?” “你二哥都被警察抓走了,还是先说他的事吧。” “我二哥?”苏明玉摇了摇头,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说说吧,怎么回事?” 苏大强转头看向朱丽。 朱丽刚要开口,苏明玉摆手打断:“等等,我给律师打个电话,咨询一下专业意见,省的再说二遍。”说话间,苏明玉掏出手机打电话说了几句,大致意思就是让对面的律师看看什么后果,这才看向朱丽:“你说吧。” “是这样的,明玉。之前明成跟他们公司的周经理…………”朱丽一早就去了派出所,了解到了情况,所以从开始投资一直说到苏明成开网约车的近况,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说道:“昨天晚上,明成喝了不少酒,跑到了那个周经理家的地下车库,等周经理下车后,他上去就打了人家一顿狠的。经过医院方面的鉴定,周经理被他打成了脑震荡,耳穿孔,三根肋骨骨折,脏腑受到不同程度损伤。现在他被拘留,等着走流程呢。” 一边的王言听的一字不落,想着苏明成这一次行动的合理解释。 原剧中是苏明成先打的苏明玉,后赔的钱。这一次没打成苏明玉,直接赔的钱。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苏明成没有经历苏明玉折腾的那一遭,所以没有感受到法的威严。就像朱丽所说,苏明成是个妈宝男,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出了问题从不找自己原因,只找别人的麻烦。 自赵美兰死后,经过苏大强的折腾,经过和朱丽争吵,经过投资被骗,经过被周经理拿捏,经过开网约车感受人的参差,心中的火愈积愈胜,终于昨天一醉之后破了防。他没有其他的方法报复周经理,唯有诉诸武力一途。只有这样,他才能发泄出心中积郁的那些不快,念头才能通达。该说不说的,这下手比打苏明玉那可狠多了,好悬没给那周经理打死。 挺好的…… 至于为什么苏大强想要找苏明玉帮忙,而之前苏明成揍苏明玉的时候没说话,或许是没有办法。因为事情的发展并不同,苏明成要是进去关几年,还赔一笔钱,那他怎么办?这刚刚感受到小保姆的好,没了钱他的退休金也不够花啊。而且之前苏明成在买房子的事上确实很够意思,他什么都不做的话,这个赵美兰最疼的儿子受了罪,找他来怎么办?岁数上来了,有的没的总是信一些。 听过之后,苏明玉点了点头,对着茶几上的手机问道:“哎,老刘啊,事情的经过你也听到了,说说你的看法。” 一个发福中年的男低音在手机中传来:“这个事情不好办,按照受害者的伤情,以我的经验,大概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同时还要赔偿受害者的医药费、精神损失费等等。” 苏大强听着又是判刑又是赔钱的,忍不住插话问道:“那个律师啊,就没有办法不坐牢,或者少坐几年牢,少赔点钱吗?” 对面是有职业素养的专业律师,听到这种话当然不会取笑,而是耐心回答:“不可能的,除非取得受害者的谅解,但那应该还要更大的一笔钱。” 苏明玉听明白了,道:“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啊,老刘,改天请你吃饭。” 对面回应了一下,随即挂断了电话。 看着对面的苏大强,苏明玉说:“现在事情已经很明白了,要么正常走流程,该判多少年是多少年,钱也是该赔就赔。要么就花钱找那个周经理,取得谅解。” “那找那个周经理取得谅解,得花多少钱啊?” “有个几百万吧,毕竟说不好人家还有什么后遗呢,钱不给足人家不可能同意的。”这会背对着众人,晃悠晃悠看风景的王言悠哉的出声说话:“老爷子,上回说,你这房子是首付买的吧?差不多能有个二百万?还是得看那个周经理怎么说,她要是狮子大张口,这房子填进去说不准都不够用。” “什么?卖房子?还不够用?”苏大强一个激灵,随即眼珠子一转,泪眼朦胧:“明玉啊,以前都是你二哥的错,要不你帮帮他吧,爸知道你们有钱。你的那五十万是都让明成花了,但是他都还给我了,这才买的这个房子。都是爸的错,爸也不指着你养老,那钱就算你孝敬爸的养老钱了。明成他要是真关个十年八年的,我可怎么向你妈,向你大哥他们交代啊……” 这老王八开始不要脸了,可也是,反正没什么损失么。但他这一番话,不要说苏明玉,一旁的朱丽听的都是眉头紧皱。 “我可没有那么多钱,你自己拿主意吧。要是想救苏明成,你就去找周经理求情,看看多少钱能解决。要是不想,那就在家等着苏明成的判决结果吧。”苏明玉都气笑了,摇了摇头:“走了,王老师,你不是还有课呢吗?别耽误了孩子们。” 王言依言起身,路过朱丽的时候见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说道:“你跟苏明成都离婚了,这事跟你没什么关系。即使你想救他,几百万你能拿的出来?走吧,朱丽。” “啊?哦。”朱丽愣了一下,转头对看着茶几瞪圆了眼睛,还闪着泪花的苏大强,说道:“爸,那我走了啊,你保重身体啊。” 苏大强一生不吭,只愣愣的坐着。 朱丽看了眼那张老脸,叹了口气,转身跟着王言、苏明玉的身后走了出去。 听见关门的声音,苏大强长叹一声,起身走到阳台看着远处的湖光,半晌,转身道:“小蔡啊,马上中午了,去市场买菜准备午饭吧。” 这保姆是苏明成找的,就这一点,苏明成还是尽到了责任的。毕竟他到今天,也有一些苏大强的责任,但还是给钱付首付,找保姆,吃喝全算上,再加上工资,一个月怎么也得八千来块,够意思了。 蔡根花走到苏大强的身边柔声安慰:“苏老师,您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我想您女儿可能是真的没有那么多钱,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他们没钱?”苏大强摇头轻叹:“小蔡啊,我不瞒你说,我这三个儿女中,最有出息的就是这个女儿。她不可能拿不出这么多钱,只是不想出罢了,这都是陈年的糊涂账啊。” 转头看着相处愈发愉快的蔡根花,苏大强继续说道:“小蔡,干完这个月你就走吧。保姆的钱都是我那二儿子出的,他这出了事,还要赔钱,能顾全自己就不错了。行了,去买菜吧。” “苏老师可不能离了人照顾,事情没准有转机呢。”蔡根花应付了一句,转身道:“那我就去买菜了,苏老师,有什么想吃的吗?” “你做的我都挺爱吃,看着买就行。” 蔡根花温柔一笑,转身去到厨房提着菜篮子出门…… ………… 苏大强新家的门外,王言、苏明玉以及朱丽三人等着电梯,没有人说话,以王言的听力,除了电梯向上运动的声音,他还能清晰的听到朱丽压抑着的呼吸。 想也正常,刚才苏大强就提了五十万的事,虽然从没有人说过,但怎么会不知道这钱就是朱丽跟苏明成一起花的呢。要脸、好面,羞耻到不敢面对苏明玉很正常。 不大一会儿,电梯门打开,三人走了进去,王言主动按了一楼,电梯门关闭,缓缓下降。 “哎,嫂子,苏明成是怎么还的钱啊?”苏明玉自然的叫出了‘嫂子’二字,虽然接触时间不多,虽然知道花了她的卖身钱,但苏明玉对朱丽感觉还是不错的,是个讲理、能说话的。而且当年第一次见面,她就觉得朱丽嫁给苏明成白瞎了。 “啊?”朱丽没想到苏明玉会叫她嫂子,加上之前的沉默,一时没反应过来:“是这样,我和他离婚的时候,他选择了净身出户。后来我把房子卖了,转贷后卖了一百七十万,我自己留了六十五万,剩下的都给苏明成了,让他把这些年我们花的钱都还给爸。” 听见这数目,苏明玉转念就想明白了,笑道:“不是我说风凉话,你跟苏明成离婚真是离对了。就这一次的事,啧啧……” “我给她作证,当年我们去老宅要户口本走的时候,她就说你跟苏明成结婚白瞎了。”王言笑呵呵的举手,算是缓和气氛。 朱丽尴尬一笑,没有回答,她还是挺为苏明成可惜的,失望。毕竟以前她觉得挺不错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嫁给苏明成,只是想不到那么大个人,怎么行事这么鲁莽,一点不考虑后果。要说庆幸,还是有的。毕竟一想到会判好多年,还要赔一大笔钱,她无法想象要是没有离婚摊上这个事该怎么面对。 又是一阵沉默,出了电梯,三人向小区外走去。咬了半天嘴唇纠结的朱丽突然出声道:“明玉,对不起。”说完话,直接立定鞠躬以示歉意。 苏明玉顿住脚步,转头看了王言一眼,随即上前扶起朱丽:“怎么了,嫂子?” “当年你们给的那五十万,都被我和苏明成一起花了,我对不起你们。”朱丽已经有了哭腔:“当时我是知道五十万的,只是后来时间长了,我就下意识的忘了,反而跟着苏明成一起啃老。现在想想,当时我也是知道的,只是不劳而获太轻松了,是不愿意往你那里想而已。” “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感觉良心这么煎熬。自从爸和大哥拿回了那些账本,我就没有轻松过。我说这些不是装可怜想让你们原谅我,只是我真的过不去自己那一关,不给你们好好的道歉我是在是良心难安。我从来没有这么无耻过,明玉,王言,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 一开始还好,可能情绪上来了,朱丽是越说越委屈,越委屈哭的越惨,直到最后是泪流满面,哽咽着说完了这些话。 苏明玉哈哈笑:“嗨,就这事啊?没事的,我从来都没在意。这事跟你又什么关系?都是苏明成跟家里要的钱。” “可是我也没少花啊……” “我说不怪你就不怪你,好了,嫂子,不要哭了。”苏明玉双手捧着朱丽的脸,用大拇指擦拭流下的滚烫:“这事啊,归根结底还是我妈和我爸的事,他们不重男轻女,他们不收钱,哪有今天这么多事?好了,好了,快别哭了,妆都哭花了。” 王言懂事儿的在苏明玉的小包中翻出纸巾,递给朱丽:“你不用自责,真的没什么大不了,要实在过意不去,这都中午了,你请我们两个吃顿大餐吧。” 朱丽泪眼朦胧:“你们真的不介意吗?” 这话当然是废话,毕竟前面苏明玉和王言先后表态,还能怎么说,当然回答不介意。只是朱丽要的是一个肯定,一个事主原谅,让她时刻遭受鞭笞的良心得到安宁。 苏明玉哭笑不得:“真的不介意,你就是想多了。他说的对,这正好中午了,你请我们两口子吃顿大餐就过去了。”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朱丽抽出纸擦了眼泪,吸了一下鼻子:“那咱们走吧,我请你们吃饭。” 苏明玉主动挎着朱丽,回头看着王言:“跟上啊,王老师。” 王言笑了笑,迈步跟在了二女身后,听着苏明玉絮絮叨叨的说着一些安慰的话,主要就是谴责她的亲爹亲妈。转移矛盾是个好方法,虽不能彻底的解决矛盾,但对于朱丽来说过的去,足够了…… 正文 第二八九章 理想 “这个菜是他们家的招牌,味道不错,你们快尝尝。” 饭店中,朱丽转动着一堆菜的餐桌,热情邀请。 “好好好,你也吃,不用管我们。”苏明玉哭笑不得的看着满满的一桌子:“你说你点这么多做什么?就我们三个人,太浪费了。” “没事,吃不完打包回去就好了。” “那也没了味道,而且这么多菜,你和你爸妈三个人得吃多长时间啊,真是……” 王言没说话,他在吃饭。这手艺差不多是个初入lv4的水平,于那么多的饭店来说,真是拔尖的了,毕竟不是所有饭店都能有lv4顶尖,乃至lv5的实力。又正是饭口,为了出餐快,很多材料都是提前准备的,能达到这个程度说明掌勺的大师傅已经是顶尖人才了。 至于那满满的一桌子,朱丽这歉意表达的很够用。真是啥好点啥,啥贵点啥,全是硬菜,这一桌子没个几千块下不来。 朱丽微笑不语,今天苏明玉和王言两口子吃好,吃几天生菜没什么大不了,再说平常又不是不吃剩饭剩菜,只是这一次太多了而已,可能还是要浪费不少…… 安静片刻,三人又吃了一会儿。像这种初次正经的深入交流,不用王言跟那活跃气氛,苏明玉本来就是个能说会道的,跟朱丽也不是太熟悉。就好像苏明玉跟吴非一样,建立联系的过程中聊的都是非常不错的。所以王言只要吃吃喝喝,听她们闲聊就好。 “你跟大嫂有联系吗?” 朱丽愣了一下,摇头说道:“就是当初她和大哥离婚的时候,我打电话跟她问了一下情况,安慰了一下,就没联系过。听说是带着小咪回沪市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你们有联系?” “她来过姑苏好几回,我们在姑苏周边玩了一圈。” “是吗?那大嫂现在怎么样?” 苏明玉笑道:“挺好的,她以后不打算再去美利坚了。在沪市给小咪找了幼儿园,前两天我们视频,说是去国企当文员了,早八晚五,旱涝保收,能照顾父母和小咪,挺不错的。” “那确实不错,之前跟她通话的时候我还劝过呢,毕竟她一个人在国外,带着孩子也不方便。现在好了,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嗯,确实。”苏明玉点头认可:“等晚上我问问她这周来不来,要是来的话,到时候咱们聚一聚。” “那当然好啊,正好我也见见小咪,还没见过呢。” 苏明玉含笑点头,跟朱丽两人乱七八糟的说着一些话。当然她们的共同话题是没有太多的,不过是朱丽念叨着这些年来老苏家发生的一些事。朱丽的情况跟吴非还要不同,吴非是单纯的没有倾听者,但朱丽在国内是有朋友、同学、闺蜜什么的。只不过她说这些给人听,别人不理解,而且说出去她也觉得丢人。跟苏明玉这个身为老苏家女儿,却置身事外的人倾诉,是个好对象。 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的吃好了饭,也差不多该上班了。 苏明玉说道:“将剩下的菜打包一下,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不用,我打车回去就好了,离得也不远。”朱丽连连摆手,注意了一下桌上的菜,惊讶的转头对着王言竖起大拇指:“你真能吃啊。” 一桌子十多道菜,王言也就吃了四五个的样子:“这不是接受你的歉意嘛。” “那不用吃这么多啊,再吃坏了身体。” 苏明玉找来门外的服务员,回头听见朱丽的话,摇头一笑:“听他胡说,他的饭量就那么大。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干吃不胖,咱们羡慕不来的。” 哈哈一笑,王言摆了摆手:“你们两个收拾吧,我第一节课马上要开始了,先走了。” “去吧,去吧。”苏明玉挥手。 朱丽也是说了个‘再见’。如今她换了立场,不再是苏明成的妻子,对王言的感官一下好了不少,觉得这人不错。 点了点头,王言转身晃悠着先行离开,去学校教育小花朵。 朱丽到底没拗过苏明玉,被苏明玉送到了小区外,约定好了过段时间一起玩,这才散伙。 另一边,苏大强吃过蔡根花做的饭菜,一个人去到了看守所。但可惜的是,在没有判决前,结束不可以探视,即使找律师他也见不到。 无果之后,苏大强唉声叹气的回到家,享受蔡根花的体贴照料…… 其实苏大强想要见苏明成也是可以的,即使不用王言,苏明玉七拐八绕的也能问到路,只不过苏大强不知道而已。再说,他现在也不想搭理苏明玉,放弃了。 既然苏明成自己找死,王言肯定会成全他的,理所当然的打了个招呼。主要也是苏明成供认不讳,地下停车场的监控也挺清楚,根本没有狡辩的余地。 最关键的是,外面没人帮他斡旋,去跟那个周经理达成和解。再说苏明成给周经理打了个半死,本就不美的老脸还毁了一下下,身上的伤痛也时刻提醒着她,自然是要追究到底的,还狮子大开口,索取数额不小的这费的那费的。 苏明成也放弃了,破罐子破摔,爱几把咋滴咋滴。 而王言打招呼,就是让开庭的时间提前一些而已。真要说起来,还算是帮了苏明成,毕竟让他在看守所少呆了不少天。 所以,十天后,初级法院中,随着代表秩序权威的锤子落下,苏明成被判入狱服刑六年零十个月,同时赔偿周经理华夏币三十万整。 其实苏明成本来不用判这么多年的,只不过是那周经理要价太高,苏明成跟本就不掏钱。援助的律师综合评判了一下,苦口婆心的一番劝说,最后才出了三十万。但因为并没有沟通好,量刑上难免的多了一些。要是一分都不出,肯定十年没跑了。 已经被苏明成听到判决结果,没有说什么,他早有了心里准备。此刻判决结束,他要被带走押送监狱,看着后边坐着的,老泪横流满面惋惜的亲爹,目露失望的朱丽,以及一边嘴角含笑的王言和脸色意味不明的苏明玉。他知道苏明玉和王言是过来看他笑话的,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心思再愤怒、咆哮了。 只是亲爹和朱丽,他是真的挺对不起。朱丽就不说了,全是他自己作的。亲爹以后怎么办呢?老大在美利坚铁了心不回来,苏明玉肯定是不会管的,他现在进去了,谁照顾呢?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逝,他对亲爹够意思了,现在他都自顾不暇呢,马上就要蹲大牢了,管不了了。 苏明成扯起嘴角,对着后边看着他的亲爹和朱丽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脸,随即在警察的带领下,消失在了门口。 看着判决结束,其他一些旁观者以及周经理的家属陆陆续续的起身走人,苏大强颤颤巍巍的起身向外走,没有理会王言等人。他已经彻底的不指望苏明玉能认他了,虽然没有人管,但他有手有脚,怎么都能活。而且就他这一段时间的观察来看,即使苏明玉想要养他,那个王言也不会干的。 苏明玉看着苏大强蹒跚的背影,多少是有些挣扎的,但最后还是化为了坚定,她真的不欠苏家什么。虽然生养之恩大过天,但五十万到底是花了的。古代人活不下去把家里的姑娘卖给地主当丫鬟,相比起来她好了十万八千里。 她之前跟吴非聊过,进来跟朱丽也联系上了,所以知道苏大强有多能作,真的是赵美兰死后放飞自我了,不值得可怜。只不过是看着与从前久远记忆中先去甚远的背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罢了,那是时间的伟力。但时间的伟力再无极,也无法抹平心中的伤痛。时间给人的,是遗忘,而遗忘,只是内心深处不想回忆,却不代表不痛。 尽管苏明玉想清了,但还是影响了心情。开车的途中,一句话没有,变道超车猛给油,一会快一会慢的,遇到二比的司机还暴躁的按喇叭。王言摇头道:“哎,明玉,吴非和小咪明天过来嘛?”上周她们没过来,主要还是吴非不好意思,这周过不去了,要不然苏明玉会多想的,吴非这才应了下来。 “哦,对,嫂子,明天休息,大嫂带小咪过来,你有时间吗?”苏明玉瞟了眼后视镜。 朱丽在后边做的很小心,听见苏明玉说话,感受到车速平稳,悄悄的放开被她仅仅扣着的真皮座椅:“我没事的,随时都可以。” “那好,明天我去车站接大嫂,到时候你直接去我家吧,一会儿我把地址发给你。” “我和你一起去吧。” 苏明玉点头:“那也行,明天我先去你们家接你,然后咱们再一起去火车站。” “就这么定了。”朱丽点了点头:“明玉,我到地方了,前边停就好。” 熟练的打转向,稳稳当当的将车停在路边:“慢走啊,嫂子,明天我给你发威信。” “好,明玉,王言,拜拜。” 苏明玉微笑摆手,王言也是点了个头。 看着朱丽提着包,踩着高跟鞋小跑到写字楼的背影,王言道:“你状态不对。” “就是又想起从前的那些事了,今天看我爸那样子,八成是真的不指望我了。你说我也是贱,之前他求我吧,我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意。现在他这么一走,我这心里还空落落的。” “就是想多了,你妈没死的时候,之前那么多年不也没事儿么?”看着苦笑的苏明玉,王言道:“不是我说啊,你爸就没把你当回事,他什么样综合吴非和朱丽说的你也能明白,就是想着花你的钱享受而已。现在你爸软话说了好几回,结果你不能花钱让他享受,那他不搭理咱们不也正常么。” “我能不知道吗?就是心里不舒服。” “上班工作就舒服了,走吧,给我送到学校,还能上第四节课。”王言调整了一下座椅,半躺下来。 “死样。”苏明玉翻了个白眼,转头看了看路况,驶入车流,猛踩一脚油晃了王言一下,得了一句埋怨这才正常驾驶,给王言送到了学校门口,而后直接走人,去工作…… 翌日,王言自然不会在家跟一帮女人掺和的,早早的起来去了总部。 现在‘混沌’为基的人工智能距离将原本所有的二进制功能付现还有很大一段距离,不过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没事儿就喜欢和小不点儿斗嘴的‘龙’的出现已经说明了所有。就目前王言所取得的成就,按照现实世界中的进程来看,那差距孙悟空都翻不过来。 以他现在的能力,弄个机器人送外卖、送快递,智能驾驶之类的已经差不多是可以施行的了。智能驾驶可能差一些,因为他没有造过车,硬件上不好把握。但要说机器人是没问题的,他研究了多久的人工智能,就研究了多久的机器人。机器狗、机器人、机械手臂等等一些列的都有研究,成果当然是非常不错的。 当然技术达到了,其实也没什么大用。因为机器人是要脱离控制,独立作业的。那么其对于信号传输的要求是非常高的,最好的肯定是零延迟,但凭借现在的4g肯定不好使,而5g但表现当然要强上许多,但现在还没有开始推广建设,所以还是没有办法上马。 不过还是之前王言想的,即使能落地推广实施,他也不可能做的。解决不了剩余劳动力,他掀开新一轮的产业升级,是找死。也就是试验试验最理想的效果能够达到什么程度,将这些东西公布出去装个比吓唬吓唬洋鬼子而已。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的思考,王言将目光放在了现实世界中正火的元宇宙。他不去管现实世界中的那群人是不是吹牛比,是不是割新一轮的韭菜,他看中的就是个远景。他的最终目标很烂俗,就是冲出蓝星,走向宇宙。 如同一些小说中写的那般,弄出一个沉浸式虚拟世界,而后利用这一点跟机器人联动,就是虚拟世界中控制现实世界的机器人工作。配合火箭给发到别的星球,进行采集外太空资源作业。这是一个提供无数岗位的工作,绝对是个好活。而且说不好还可以搞一搞移民什么的,外星球房地产开发…… 那么基于此,接下来他的方向就很明显了。照着美利坚的马斯克来就好了,研究火箭、空间站、航天飞机、空中堡垒、外太空工厂,用以冲出蓝星,运输、停泊;研究能源及其应用技术,以支撑前者的远距离、大动力航行;研究通信技术,最大可能的提高传输效率,传输距离;研究虚拟现实,构建虚拟世界以及沉浸式外接vr、ar设备,如此是因为他不喜欢脑机接口,他就喜欢小说中的头盔、营养舱;还要研究动力装甲机器人,这是干活的主力。 这计划当然是宏伟的,当然是科幻的,当然是不可能轻易实现的,当然是痴人说梦。王言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那一天,毕竟现实世界他才刚刚起步,还是个穷逼。 但以上的那些技术所下辖的无数分枝,比如能够承载数亿乃至数十亿人的服务器以及支撑其运转的超级无敌巨牛比计算机,比如聚变技术,比动力装甲,比如反重力技术等等等等,每突破一个,都是人类的一步,伴随着的是海量的资源。 别的不敢说,但这一点他有信心,只要他想搞什么,那么掌握的一定就是最先进的,毋庸置疑。毕竟他人工智能搞了一百多年,强身丸更是搞了两百年,而现实世界才只不过短短一年而已。除非真的有外星科技,要不然他就是最牛比的。 事实上即使有外星科技,王言也不觉得会比他最敬爱的活爹高级…… 不管怎么说,这也是王言有了一个明确的为之努力的理想。以前他只是不断的学习,不断的游山玩水。搞什么人工智能、强身丸说好听的是为了提高国家实力,不好听还是为了自己赚钱。现在不同了,他真的有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方向,只奔着努力就好了。 在想到这些的时候,王言感受到了久违的斗志。那是学生时代发誓好好学习,多多看书,是工作之后发誓努力赚钱,买房买车。但现在和那时肯定大不同,他的心志坚定不移,再不会转头上网吧,更不会前头说完攒钱,接着就按摩上楼,或者在某不知名的发廊消费几百元…… 也是基于以上那些,王言最近正在组织和航天局的合作,简单的来说就是送钱,他想参与进去好好的了解了解,看一看。 对于王言,所有人都很信任,但没有人放松警惕,不过那是两码事。别的不说,以目前王言安排的那个主管给他拉的仇恨,基本上只要踏出华夏领土,分分钟死于各种合理的意外八百回,这是信任的最好保障。警惕也只是因为王言太牛比了,所取得的成就有那么一些些夸张而已。 以王言的段位,再加上他本身差不多勉强可以算个科学家,是够位接触航空航天的核心技术的。实在不行,以他本身掌握的世界上最先进的人工智能技术当见面礼也不是问题啊。当然这其实无关紧要,因为龙腾的技术应用在很多方面,早有合作,都很放心。 王言的想法也简单,就是混进去偷……背技术,背所有的流程、经验,有个高级起步。以后他在学一学航空航天方面的知识,跟着没命砸钱一边搞研究,一边跟着学习就完了,有个百八十年,他就是造火箭最牛比的。 不过相关合作现在还在接洽中,并没有商谈妥当…… 忙活了一天,王言没有跟几个女人一起吃晚饭而是在公司食堂吃了一口,又干到了晚上八点多这才离开总部。 到家时已是九点多,苏明玉和吴非正在沙发上坐着闲聊,一边的王琳把玩具什么的都倒腾下来,跟小咪一起玩的咯咯乐。 见到王言回来,苏明玉是一句‘回来啦’,吴非是眼睛发亮的矜持点头,小咪是礼貌的叫‘姑父好’,王琳则是叫了一嗓子,小短腿蹬蹬蹬的奔跑,熟练的扑倒亲爹怀中。 “爸爸,我想死你啦,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我都要和小咪去找你啦。” “爸爸最近忙啊,得赚钱给你买东西吃啊,要不然你那么能吃,爸爸妈妈养不起怎么办?” “那我少吃一些?爸爸你不要那么累好不好?多陪我玩一玩。” “行行行,以后我都早点回来,去和小咪玩吧。”王言放下小丫头,让她继续玩,看着苏明玉和吴非二女:“今天都干什么了?玩的还好吗?” 苏明玉笑道:“也没干什么,就找了个手工体验馆玩了大半天,后来又去了游乐场。” “是啊,就看她们两个玩了。”吴非笑着接话。 “你们两个心情都挺好啊,跟朱丽相处的不错?” 吴非和苏明玉对视了一眼,转回头道:“是挺好的,我们聊的很投缘,还约着有时间一起出去玩一玩呢。” “那就去呗,明玉?我出钱,没事儿就去玩呗。” 苏明玉摇头:“算了吧,我这刚回来才多久啊,这一玩又是挺长时间,年后再说吧,到时候我修个年假。” “想要修不是每天都可以?去吧,散散心也好。正好再有一个多星期王琳就放寒假了,小咪应该也是吧?”王言看向吴非。 吴非点了点头。 “那正好,省的放假了在家闹腾,一起出去玩吧,等过年的时候再回来就好了。” 王言是想让苏明玉再休息休息,虽然她从来没说,但近来老苏家的破逼事太多,她没事能不寻思么,还是出去溜达溜达的好。反正苏明玉和吴非那个工作做不做的都在那,也没啥影响,至于朱丽,王言记得原剧中苏明成暴打苏明玉那会,是蒙志远找了朱丽公司的老板,所以打个招呼就好了,不成问题。 “你不是也放假吗?不去么?”苏明玉有些意动,她也知道因为王言的原因,加上她本来就算是元老,跟蒙志远那都好说。而且上一次出去玩了一个月,她的心也有点野了,每天带孩子看美景、享美食,确实是棒。就是男人不在身边,要不然还要更完美。 “你们三个女人带着两个小娃娃,我跟着干什么去?而且等教完这学期我就不教书了,准备干点正经事了。” 苏明玉笑问:“不当老师了?那你干什么?你还有别的正经事吗?” “最近正在跟航天局接触,打算搞一搞火箭、飞船什么的,正好我也跟着学习学习。等到放寒假,我也得全国各地的走一走,去考察一下。” 这话说的没错,毕竟火箭那么大个玩意儿,在当今的分配生产模式下,不可能集中在一个地方制造生产。而且其中涉及多个环节,研发的实验室也不是集中的。他得到处跑一跑,先了解一番,然后有计划的背。而且现在是一八年初,他的时间就剩两年了,得抓紧时间,这一次要背的东西也不少,要提前准备了。 “嚯,可以啊,王老师?”吴非瞪大眼睛看着王言,嗯,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优秀。 “一般,一般。” “臭屁。”苏明玉白了一眼王言:“那行,就这么定了吧,等琳琳和小咪放假了,叫上朱丽,我们出去玩一玩。” 后边从‘出去玩’开始就竖着耳朵偷听的王琳,听到定了音,赶紧的拽着懵懂的小咪颠颠的跑了过来,明知故问:“妈妈,舅妈,我们要出去玩啊?” 王言看着迫不及待的姑娘,摇了摇头,不管她们的欢声笑语,转身上楼洗漱。这也是个小没良心的,刚才还说想他,让他早点回来,却不想一出去玩就是好久见不到他这个亲爹。可见这小不点儿就是嘴好…… 翌日,王言照常运动归来,吴非又是早早的起来在院子里舒展筋骨,身材展露无遗。 “早啊,王老师!” 知道这是她打趣自己,毕竟关系就是这么建立起来的,王言上前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还流氓的捏了一把:“早。” 吴非赶紧的推开王言,翻着白眼,低声喝道:“这是在你家!” “刺激吗?” 感受到扑通扑通的急促心跳,吴非红了脸,扭头走开,她虽然是做了第三者,但那是这男人太优秀,有致命的吸引力。可再怎么样,她也是要脸的。 王言摇头一笑,他也就是逗一逗而已。至于什么刺激,什么害怕,亏欠这那的?他王某人烂事儿干多了,一次觉得有亏,两次觉得不对,三次四次无数次,那可就是破罐子破摔,没感觉了。 上楼洗漱一番,保姆赵姨尽职的做好了丰盛的早餐,苏明玉和王琳以及小咪陆陆续续的起床,一起温馨的吃了早饭。 饭后,苏明玉带着吴非以及两个孩子接上朱丽去火车站,她们今天要去临安玩耍一圈,要晚上才回来。 王言自然是跑到总部,为他伟大的理想而努力学习、奋斗…… 正文 第二九零章 老伙计的热血昂扬 转眼时间到了二月中,还有几天就是春节,三个大女人,两个小丫头在外面玩的正欢,还要几天才回来。 王言早辞了人民教师的工作,开始干他的正经活计。不过该说不说的,对于王老师退出教育行业,反响还是比较大的。毕竟现在是上半学期,家长花大力气送进来的孩子刚教了一半,现在人家走了,那钱不白花了么。而且校方对于王老师也是想要挽留一番的,但也知道王某人实在牛比,象征性的说两句看看也就算了。 要说最不舍的,还得是一帮学生。王老师讲课不拘泥于形式,随心所欲。而且为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幽默风趣。有时侯讲课文,讲着讲着就到了社会形式,开始讲政治、经济、历史,乃至地理都有。最关键的是,那么深奥的东西,他们竟然还能听懂。都初中生了,一群半大小子也知道好坏,没事听听老师讲故事都是收获。 当然王言即然决定了,肯定是不会留余地的,走的干脆,潇洒。 随着时间过去,只有那些已经上了大学的、已经工作的,曾经就读于十三中的学生,闲暇之余,回忆起斜阳透过窗户的午后,想起同学的无杂念的打打闹闹之余,或许会想起有那么一位,幽默风趣又博学多才的,给他们力量,塑造了良好习惯的,语文老师…… 辞了职之后,王言已经在几个城市的研究所转了一圈,大致了解了航天工程之后,最后停在了京城。路线很清晰,大到发动机推进器,小到螺丝钉,用一年多的时间从头到尾的顺着记忆一遍。关键技术他当然背不下来,但要知道方向,知道流程,有了这些再配上海量的资源辅以时间,就能达到现在一八年初的华夏航空航天水平,超越自然也是顺理成章。 毕竟华夏是在五六年才开使搞,七零年第一颗卫星上天,新世纪的零三年载人,零七年奔月,及至现实世界中的二一年,天宫才投入使用。而自五六年始,一代代的华夏航天人用时六十五年才达成了今日的成就。 不是王言搞历史虚无,否定民族脊梁的丰功伟绩。实在是他太牛比,别的不说,无论什么时候,他的可支配资源都是要远远大于五六年的新华夏建立之初的,这起步就不一样。再加上他拿已经验证成功的技术,转回头从最基础的开始研究,速度又不一样。 而且运气好的话,又一次和让人尊敬的老苏大哥亲密接触,或者他站到了西方阵营,打入内部,和洋鬼子合作研究,那可就更快了。 最近王言每天起床睡觉都会默默的跟活爹念叨一遍,照顾照顾他这个好大儿…… 主要他如今是个想到就要做到的人,而且那理想那么远大,时间再多也感觉紧迫非常。再说现在人工智能他已经没有办法继续研究了,虽然‘混沌’的极限远远没有开发出来,但他在现实世界又弄不出来,流程、方向记得再多也无用。而且光靠二进制的人工智能技术,他就甩现实世界包括祖国在内的各大国最少八条街。 而且人工智能是靠代码实现的,而编程是一种思想。虽然少了硬件的支撑,但他的手里是有以二进制为基础的全新编程语言的,也能在现有基础上,利用这种先进性,一定程度上提高二进制人工智能上限,实在没有对手。 所以现在有了长远规划,理所提早开始。 另一边,苏大强依在门框上,看着小保姆收拾东西的背影,忍不住的叹气:“小蔡啊,这一个多月多亏你照顾了。” “苏老师,您快别这么说,这是我的工作,照顾您都是应该的。”蔡根花笑的温柔:“以后啊,您自己一个人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千万保重啊。” 取得了信任之后,苏大强什么都跟她说,对老苏家的情况她是一清二楚。她倒是没问房子,避免疑心么。不过现在这么一个孤寡老人,身边没有人照顾,自己住那么大的房子可是太可惜了。 “你也多保重。”苏大强哎呦感叹:“小蔡啊,我是真舍不得你。我家的那几个兔崽子,在国外的在国外,蹲大牢的蹲大牢,还有个白眼狼不管我。这家里就咱们两个,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啊,真舍不得……” “我当然也舍不得您啊,苏老师,这段时间咱们相处真的特别好,你是一个好男人。但是我也没办法,给我出工资的是您坐牢的二儿子,我就是一个出来打工的保姆,我也没办法呀苏老师,总要生活的吗。” 苏大强拍了拍脑门儿:“要不我给你开工资呀,小蔡?” “苏老师别说胡话。”蔡根花噗嗤一笑,低头继续收拾东西:“我每个月的工资加上生活费,最少也得六七千,还要算上您的生活开支,就您那点儿退休工资怎么够。” 看着失望透顶,耷拉着脸,眼里满是不舍的苏大强,蔡根花说道:“就算我不要您的工资,我免费照顾你,你的退休工资我们两个人花倒是刚刚好。但咱们生活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顺的,那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闻听此言,眼里满是失望不舍的苏大强瞬间激灵一下子,看着面前好像自知失言,慌乱收拾东西的美丽身影,春心开始荡漾,多年未经热血的老伙计甚至都有了感觉,小小的支棱了那么一下下。 苏大强赶紧的摇头,驱散心中美丽想法,心下一横,三两步走到房间中,一把抓起小保姆的手:“怎么就名不正言不顺了呢,小蔡,我跟你结婚不就名正言顺了么。” 兀自挣扎的蔡根花听见这话,仿佛是没了力气,呆呆的抬头对上苏大强亮的吓人的双眼,感激的使劲抽离了双手,摸了下脸,捋了捋头发,眼神飘忽,似怀春少女般羞怯:“苏老师,这话可不兴再说了。咱们才认识了一个多月,这么大的事您可千万别冲动。” “我是认真的,小蔡。是,我承认,一开始你来的时候,我是不待见你,可那是对我儿子生气。我觉得他就是找保姆过来监视我的,干什么都做不好。可是小蔡,再我们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你是那么温柔体贴,会照顾人,我最近感觉整个人都年轻了不少。小蔡,我不是想找个免费的保姆,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你知道吗,小蔡,你给我念诗的时候是那么美丽,做家务的时候……” 苏大强朽木逢春又开花,一番真情告白后,说:“你是我的知己啊,小蔡。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瞒你,这个想法我是早就有的,只是碍于老脸,一直开不了口。这些话憋在我心里好久了,今天不说出来我怕以后没机会了。” 可能是想到了早就死去多年的母亲,蔡根花流下感动的泪水,有欢喜,有忐忑,有犹豫,复杂非常:“苏老师,您这么说我很高兴,因为您和我想到了一起,我也非常的仰慕您。但苏老师,我们差距太大了,你那么优秀,我……我怎么配的上您呢。而且您过了年六十四,我这过了年才四十八,别人会骂我的,说我图您的退休金,贪您的房子。” “好,小蔡,只要你有这个想法就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至于别人说什么,管他们呢?我们是过自己的日子。”苏大强又拉起了小保姆的手:“你说的咱们年纪相差大,确实没错,我肯定是要比你先走的。这样,我把房子分你一半,也是我这个做男人的给你一个保障,省的以后你的生活没有着落。” 蔡根花赶紧的摆手:“不能,苏老师,您太冲动了。再说您的子女他们能同意吗?” “跟我过日子的是你,又不是他们,再说了,他们谁管我啊?还用他们同意?就这么定了,小蔡,你就说你是怎么想的吧。” 蔡根花犹豫半晌,又一次的抽出了手:“这样吧,苏老师。这么大的事,我怕你太冲动了,而且我这心里也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办。正好这马上就过年了,我也得回赣省老家,等咱们都冷静冷静好不好?要是到时候您还想着我,那我在回来,好不好,苏老师?” “我很冷静,想的很清楚,小蔡。我们明天就去领证,结婚,好不好啊小蔡?” “苏老师,那您也要给我一点时间考虑清楚啊,这么大的事,不能由着性子来。”蔡根花都不知道自己说出这话是下了多大的决心,赶紧低头收拾行李,避免被看出端倪。万一这老王八反悔了怎么办?但她不能那么轻易就答应,这很重要。 现在不是原剧中那会儿,她做假账、偷钱被发现,寄希望于速战速决。现在苏大强就是个孤寡老头子,好难捏。她不用那么急迫,万一的万一,苏大强察觉不对怎么办。所以她拉扯一手,就是赌自己这一个多月在苏大强的心里有多重要。而且过完年再回来也就是一个星期多点儿而已,看现在苏大强的样子,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苏大强觉得自己是一个明事理,有风度的男人,不能强迫妇女最基本的。看着收拾东西的美丽身影,沉吟半晌,叹道:“好吧,反正我的心意是说给你听了,你好好考虑清楚。东西就不用收拾那么多了,反正过年回来也没几天,拿些常用的就好,也省的到时候再折腾了。” 蔡根花擦了擦眼泪,温柔的笑着应声:“行,苏老师,听您的,我少拿点儿东西。过年的东西我都给您准备好了,这几天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 “好好好,还是小蔡你贴心啊。”苏大强满意,连连点头:“正好我这两天去打听打听房子的事。” “打听房子?”蔡根花闻言抬头,察觉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大,赶紧的给苏大强一个笑脸:“苏老师,这房子不是您的吗?还打听什么啊?” 苏大强当然没有注意到蔡根花的不妥,笑着摆手:“房子当然是我的,但这房子有些复杂。当时卖的时候,只出了三分之一多点儿的首付,剩下的贷款三百多万,我的年龄大了,只能贷七年。那月供要四万多,压力太大了,所以最后房本上写的是我二儿子的名字,用他的名义贷款了二十年,只要每个月还两万多就好,贷款是我在美利坚的大儿子帮着还的,每个月他都会把钱打到卡里。” 蔡根花尽量克制,问:“那苏老师,您这么说房子跟您也没关系啊,那您怎么还说要给我一半呢?” “你听我说完啊,当时房本写的是我儿子的名,但是后来我们又做了公证,说明我有这房子百分百的所有权,所以法律上房子就是我的。但是我不知道能不能再公证一下,分你一半,这不才要去打听打听嘛。” “苏老师,我要是真跟您在一起,那也是为的您这个人,绝对不是图您的房子。”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但我是男人,要给你保障,不能等我走了让你自己受苦。”苏大强满是男人气魄,大手一挥:“要是没有办法将这房子再公证给你一半,我就再公证个遗嘱,给你留一半。” “苏老师……”蔡根花含情脉脉,是拐三拐,绕三绕。 这么模样,这声音,正常人看来指定是一身的鸡皮疙瘩,是寒毛倒竖,但正所谓情人眼里他出西施,这样子在苏大强的眼中是再美不过了,他下意识的稍稍躬身,压住再一次昂扬的老伙计,眼神飘忽:“那个,小蔡啊,你收拾吧,这站了一会儿有些累,我去看会电视。”话落,转头落荒而逃。 每个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女人多数是个好演员。蔡根花虽没什么文化,见识也不是太多,但知道这个时候该做什么,就好像她懂拉扯的关键一样,无师自通。当即是恰到好处的噗嗤一笑,眼见的苏大强不见,这才沉下脸来收拾东西。 老东西还怪会唬人的,要不是刚才她把握住了,差一点就露了相。别的她不知道,但遗嘱她是懂的,法律认可。她没事的时候,在手机上可是学到不少。不过那样一来,她就真得跟着过日子了……但她转念一想,其实也没什么不可以,等这老王八死就完了呗,她也不用受苦受累再出去干活了,挺好的。 贷款三百多万,瞧这房子怎么也得首付个两百万。她出来打工多年,现在是一个月五千多,就算六千,那两百万也是她不吃不喝将近三十年多钱。即使只有她一半,那还是十五年才能赚出来呢。而且事实上,她干了这么多年,连吃带喝的,手里也没有二十万…… 如此看来,她肯定是不亏的,就是看苏大强什么时候死。要是这老王八再活二十年,那她可真就搭里边了。她得好好研究研究…… 苏大强是小鹿乱撞,心不在焉的在客厅中看着电视,关注的是身后的动静。过了一会儿,看着蔡根花出来,苏大强赶紧的站了起来:“那个,我送送你。” “不用麻烦,我自己打个车就回去了。你可要保重啊,苏老师。” “走吧,我给你送到小区门口,看到你上车我才放心。” 苏大强不由分说,拿过蔡根花手中的提包,跟着到门口穿上外套换了鞋,心有千言万语却一路无言的到了小区外。 挥手招过出租车,苏大强帮着打开了后排的车门:“路上小心,早点回来。” “放心吧,苏老师,你要保重身体。回去吧,我走了。”蔡根花关上车门,跟苏大强摆了摆手。前排的司机一脚油门,汇入车流远去。 苏大强不舍的,冒傻气的摆手,直至看不到出租车,这才摸着胸口,笑呵呵的转身回了小区中。他又不傻,看蔡根花那态度,不是板上板上钉钉了么,好啊,好…… 经历了一个没有小保姆的夜之后,苏大强在楼下吃了个早餐,打车去到了苏明成服刑的监狱,探视。这是苏明成入狱大半个月以来的第一次,之前也就是被押走的时候,苏大强追上卖老脸说了两句话而已。 此刻看到对面身着囚服,被剃了个大光头,消瘦,没有精神头,脸上还有些伤的沉默的二儿子,苏大强动情说道:“名成啊,这是在里边被欺负了?怎么成这个样子了?” 苏明成摇了摇头:“没事儿,不小心摔了一跤。爸,你最近怎么样?” 那伤是跟人打架弄的,现在他的脾气比较暴躁,同监的有碎嘴子的选手,脾气上来难免练练。不过这是互殴,也没有太大的伤,倒是没有加刑,但也能好过就是了。当这什么地方? “爸都好,都好啊。就是我把之前你给我找的那个保姆辞了,现在自己一个人呆着呢。我这有胳膊有腿的,自己能活。” 苏大强知道二儿子的操行,当然不会说他要跟小保姆结婚了,要不然那可真就是事了。 “辞了干什么啊?我会付钱的,爸。” “你都这样了,之前又赔了人家三十万,那钱你自己留着在里边吃点好的。你啊,一定要好好改造,好好表现,争取减刑早点出来。” 苏明成摇头:“我都知道,爸。我现在手里还有二十多万,留下几万块加上我在这里边做工的钱,怎么也够花了,多的都给你找保姆吧。这些钱花完了,你就找我大哥,让他给你出钱。这钱是我应该出的,先让他垫上,等我出去之后会慢慢还给他的。” 说完,苏明成找来一边监督的预警,请求拿银行卡给亲爹。这都是有流程的,当然对于这种事,肯定是不会拒绝的。 把卡给苏大强,让他留几万给存到监狱里,剩下的拿着花,随机没再多说,直接摆了摆手走人。他现在见着亲爹也没什么感觉,更多的是一种义务。他也实在没有心思,毕竟刚蹲大半个月的牢,还没适应呢。亲爹能过来看看,他知道亲爹还活着就行了。再说监狱里有亲情电话,他之前也打过的。 现在他活着感觉没有一点意思,七年啊,出去他都四十了,没指望,了无生趣…… 苏大强拿着卡,多少的有些挣扎,毕竟他骗了二儿子,现在又拿了这钱。但他转念一想,反正也是找保姆的钱,那他拿这钱跟保姆过日子也没什么不同。这么一想瞬间好了许多,开开心心的给苏明成存了五万,剩下的十九万多他就收了。就算儿子孝敬老子的,为他的新生活。 转眼几天过去,到了一七年的除夕。 上午,苏大强给远在美利坚的苏明成打了电话,他知道那边比国内慢一天。了解了近况,当然主要就是问他有没有找到工作,毕竟没工作就没钱,没钱怎么还房贷,还不了房贷他怎么跟小保姆过舒服日子。 苏明哲找到工作了,确实是被他找到了一个程序员的工作,是在上个月末。毕竟湾区是美利坚的高新技术产业中心,世界闻名的硅谷就在那里,那么多的公司想要找一份工作,碍于他的年龄有些难,但也可以找到的,毕竟他的技术、经验是在的。或许是离婚了时来运转,或许是该来的总会来,这一次找的工作还是不错的。年薪十万,比他之前那一份工作还要多了一万。 找到工作,苏明成做的第一件事是给吴非打电话。结果当然是不出所料的,吴非只是礼貌的说了恭喜,并让他同小咪视频聊天就没有然后了。对于苏明哲请求复合的说法,就当没听见。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自大狂,怎么还会再往上送。更不要说她新找的男人在那呢,除了没名分,要多好有多好,她得多大病才能回去找罪受。 这事转眼就被她忘在了脑后,继续开开心心的跟苏明玉、朱丽以及两个孩子一起继续玩耍…… 王言自然也知道了这个消息,苏明哲没废有些出乎意料,但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一方面华夏人的忧患意识在,一方面是就像他自己说的,从一个小地方一步步努力到自由的美利坚,是有那么一股劲的,这二者算是救了他。再加上他也害怕自己变成街头游荡的那些人,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不说振奋崛起,但总归还要生活的。 不过即便找到了工作,苏明哲也不会回来了。脸已经丢尽了,回来做什么? 知道了大儿子找到工作,苏大强这心也就安下来了。不过他没有打算跟大儿子再说什么黄昏恋的事,因为他已经去过了美利坚,他已经感受到了大儿子对他的那一丝怪罪。但无所谓,给钱就得,他有人照顾。 就像蔡根花说的,她早就准备好了东西。苏大强自己一个人忙忙活活的弄了四个菜,买了一瓶好酒自斟自饮,看着外面的灯火,想着别人的团圆。不过他倒是也不沮丧,不难过,不伤感,因为过了年,美好生活就到了。 想到那天老伙计的昂扬,想到这些天的辗转反侧,苏大强美滋滋的呷了一口酒,摇头晃脑的哼哼着小曲,想到美好处,不禁的抖动着肩膀嘿嘿直乐…… 苏明玉他们是两天前回来的,王言则是二十九才回来,保姆赵姨已经放假回冀省老家了,做饭的活当然是有他承包了。倒也不是苏明玉不会做,但也就是能做熟吧,毕竟这些年光顾着跟蒙志远卖命了,家里又有保姆,还有王言,根本用不上。至于小丫头就更算了,她不帮忙就是帮最大的忙。 晚上,一家三口,举杯碰了一下:“干杯!” 王言跟苏明玉喝的白酒,都是抿了一口,王琳喝的则是果汁,倒也实在,满满一杯的真的干了下去。 “嗝……”打了个嗝,小丫头也没有不好意思,上手拿了龙虾就啃。 王言摇头:“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出去这么长时间,好吃的不是没少吃吗?” 王琳呲牙,嘿嘿一乐:“爸爸做菜好吃。” 王言仰头一笑,小丫头会拍马屁了,转头问苏明玉:“这一趟玩的怎么样?是不是都不想上班工作了?” 不待苏明玉说话,小丫头连连点头,一脸认可:“可不是吗,爸爸,玩的太好了,我都不想上幼儿园了。” “少做梦,吃你的吧。”苏明玉掐了掐女儿水嫩的小脸蛋,笑道:“确实是,你说这些年我图什么?能做我的王太太,非得累死累活的没命折腾。” “你是女强人嘛,不是要包养我嘛。” “孩子在呢,胡说什么呀。”苏明玉看小丫头跟那拿手扣肉扣的认真,没有注意这才转头说道:“我还真就是闲不住,之前出去跟吴非、朱丽一起玩还好,回来呆了两天就不舒服了。哎呀,劳碌命……” “这话说的,我又没拦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呗。来,王太太,我提一杯。” “死样。”苏明玉翻了个白眼,跟着碰了一下杯,喝酒。 即使过年,三口人也没什么不同,加之本身南方过年就没有那么热闹,就是平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吃吃喝喝的,聊着这一次出去的见闻也就过去了。小丫头顶不住,早早的睡了过去。王言和苏明玉两个则是披着衣服,在露台上依偎着…… 一个没有家的人,一个有家要装作没有家的人,两人组成新的家庭。 除夕,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日子,年年如此…… 正文 第二九一章 苏大强挂了 过年么,王言这个龙腾大哥的电话,初一就没停过。只要够位,政商两界有他联系方式的都来了电话拜年。 要说王言的身份地位还是比较超然的,前五年或许还有人拿捏他,想要吃肉,但之后是绝不会再有的。再说他本身一心的搞钱,搞研发,这么多年就踏踏实实的在学校里教书,从来就不掺和乱七八糟的,没有人闲的跟他找事。 花花轿子众人抬,众人拾柴它火焰高,他王某人当然很牛比,但这会儿也不能电话关机,而且他也要给别人打电话问候,那是一箩筐的好话没命往外送。一直到了下午,才算是应付完了年年必备的节目。 晚上一家三口是跟蒙志远一起吃的饭,当然是蒙志远做东。虽然王言没少许诺请客吃饭,但是个人都不会让王言掏钱。要不是苏明玉的关系,蒙志远这个级别的见王言一面都费劲,更别提一桌吃饭了。 蒙志远还带来了儿子小蒙一起,算是认人了,毕竟王言是蒙志远认识的最牛比的。这么多年只承个余荫,就叫他受用无穷,作为自己的独子,这关系是要让他知道的。至于小蒙爱收拾,蒙志远自然一句不带提的,真要提也得是感谢。有了王言的威吓,小蒙不敢不老实,跟原剧中那般什么当大爷,还什么追求,给他八个胆子也不敢,姑且算是上了正道。 本来王言初二就要走人的,他得去学习背各种东西,但小丫头没开学,他一走又是挺长时间不露面,死缠烂打不让走。加上苏明玉也要上班工作了,除了出去玩耍从来没离开亲爹太长时间的小不点接受不了,因为没人跟她玩。 最后没办法,王言带着孩子一起去了。都是科研单位,里边好玩的东西也不少。虽然他带孩子过去乱晃招致了一些微词,但一方面小丫头确实招人稀罕,也懂事,有人带着到处看,知道亲爹在就好。另一方面,王言大手一挥,加钱。 还是那句话,本身国家太大了,需要投入的领域也太多了,航空航天的资金预算也并不宽裕。而王言是名副其实的土财主,以前航天局的人就想过化缘,但实在是业务不交叉,那跟打劫差不多,所以只能看着其他各研究所挥霍,他们依然紧巴巴。但如今王言亲自来了,展露了对航空航天的极大关注。相比起宽裕的研发经费,王言这个基本上啥也不懂的,还带个小丫头的累赘,是问题吗? 所以,王言有一个水平相当高的陪同,带领他到各个地方了解其关键技术,研发方向。小丫头也有一个三十多岁,长相温婉的女人带着看各种产品,卫星、火箭等等不涉及到国家机密的产品,算是一个人的航空展了,来了一次从无到有的航天启蒙。事实上要不是小丫头年纪太小,嘴里把不住门,能看到的东西还要更多一些。 他们可是知道,王老板就这一根独苗,培养好了等个二十来年那可都是资源,他们这一代感受不到,但不妨碍为下一代航天人考虑。 而王言这边带孩子当累赘,另一边的苏大强也是一大早就把糟蹋了几天的房子里里外外收拾的干干净净,自己也是打扮的利利索索,稀疏的头发也经过悉心的打理,对着镜子美滋滋的照着,糟老头子红光满面,精神了不少。 这一番动作,自然是惦念了许久回家过年的小保姆要回来了,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 臭美过后,苏大强坐到沙发上看着电视,眼睛不时的看看挂在墙上表,瞟一瞟毫无动静的门,还要拿起没有动静的手机扒拉两下,是急不可耐。 “滴,滴,滴” 就这么过了许久,毫无动静的门终于是传来了智能锁输入密码的声音,苏大强老当益壮,激灵一下子扔掉手中的遥控器,三两步走到了门口,瞪大的眼中满是期盼。 结果自然没有让他失望,知道他房子密码的就是三个人,一个人在监狱里蹲着呢,所以知道密码的只他和小保姆二人。 见到低头推门进来的,那让他心心念念,朝思暮想,茶饭不思,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的小心肝,苏大强标志性的老脸动情,伸展双臂,老眼泪汪汪的蹒跚向前:“小蔡啊,我想你啊。”说话间,就是一个狠狠的拥抱,搂着不愿意撒手那种。 别看苏大强糟老头子一个,但力量也不是年逾五十的蔡根花可比,被突袭之下她是心里一突,下意识的就想要推开,但动作到底慢了一步,被死死的抱住挣脱不得。蔡根花是耷拉着脸,那是苏大强看不到的冷漠,松开手中提着的包任其坠落在地,双手也搂抱着苏大强,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 “苏老师,我也想您了,这不是都回来了么。您心脏不好,不要太激动。您先放开,我把东西放好。” “我不放。”苏大强脑袋枕在小保姆的肩,呼吸着熟悉的味道,满足的闭着眼:“你不知道我这段时间是怎么过的,小蔡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好了好了,苏老师,我以后都不走了,您先放开,我好收拾收拾。” 捕捉到重点,苏大强一下子放开,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羞赧的小保姆:“你说什么?以后都不走了?” “不走了。”蔡根花说完,不好意思的换鞋,屈身提起包赶紧的绕过呆楞原地的苏大强:“苏老师,我先去收拾东西。” 苏大强没有说话,只是跟着她的动作转身,一直看到她消失在房间门口,这才自顾傻笑,很不能蹦高怼破天花板。 一会儿,平息了心中的激动,苏大强颠颠的跑到蔡根花的房间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她忙碌。 蔡根花见着苏大强的样子,抿嘴一笑:“苏老师,在老家这几天我也想明白了,您是一个好男人,有文化,懂的多,为人好,我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才碰到了您。” “是我的福气才是啊,小蔡。我是恨不能晚生二十年,只为和你一起长厢厮守啊。”苏大强有些动情的上前坐在床边,抓着小保姆的手,感慨自己活不长久。 “这都是命,苏老师,老天爷让您和我这个时候才遇到。”说话间,蔡根花抽出了手。 老不要脸的苏大强再一次将小保姆的手抓到手里,温声道:“户口本什么的都带了吗?明天咱们就去民政局结婚。” “都带着呢。”蔡根花不好意思的低头:“苏老师,您真的不再好好考虑考虑吗?我这条件的实在配不上您,万一……” “小蔡,你不要多想,是我占了你的便宜,我怎么可能出尔反尔呢,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比你大了十六岁,你能跟我,是我的福分啊。放心吧小蔡,等咱们结了婚,我肯定会好好待你的。”苏大强叹道:“就是咱们结婚了,这排场可能大不了,也就是我的老同事们摆一桌。你也知道,我那几个小兔崽子是什么情况,委屈你了啊,小蔡……” “苏老师,咱们都这个年纪了,还什么排场不拍场的。我是图您这个人,只要能和您安安心心的过日子,别的我什么都不在乎。哎,对了苏老师。” “怎么了,小蔡?” 蔡根花似是突然想起来的,问道:“我记得您之前说的那个房子……苏老师,我这人您是知道的,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问一问而已,您可别多想。” “嗨,多想什么啊,这是我答应给你的保障,你不要都不行。”苏大强不在意的摆手:“房子的事我也打听了,想要再公证的话可能得需要我那二儿子配合,但他的情况你也知道。而且啊,他跟他妈感情好,我估计他不能同意。而且他那情况,好好改造就得了,别让他惦记外面了。所以啊,我想着等咱们领了结婚证,请我这些老伙计喝了喜酒之后,咱们就去立个遗嘱。” 虽然知道大概率是如此,但蔡根花还是难免失望。毕竟她没有胆子弄死苏大强,只能跟他过日子。要是苏大强这老王八再活个二十年,她是真把自己搭进去了。就算到时候贷款还清了,但那会她都要七十了,又能享受多久。不过她也没办法,即然惦记人家都财,付出一些也是应该,承担一些风险更是应该。 “苏老师,我没什么见识,立遗嘱麻烦吗?要是麻烦的话就算了吧,而且您身体这么早,立遗嘱也不吉利。”蔡根花又一次的说道:“我是因为您这个人,旁的没什么关系的。” 这话她说的并不假,因为想拿遗产,就得舒舒服服的伺候苏大强,甚至比原本她当保姆还要用心,得捧着、抬着。毕竟苏大强要是不高兴了,跟她离了婚,她可真是竹篮打水,白费心机。 “不费劲,不费劲,很快就办好了。”苏大强拍着小保姆的手,一脸满足的笑:“哎呀,这下好了,咱们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等明天咱们领证,下午去拍个婚纱照挂家里,回头我通知一下,赶上这周末请我的老同事们喝喜酒。” “都听您的安排,苏老师。” “哦,对了。”苏大强一拍脑门,送开手,起身跑出去,不大一会儿又跑回来坐下,拿了一张卡放到小保姆的手中:“之前都是你管着生活费,以后买菜做饭也都要你忙活。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你拿着。这钱以后算咱们俩的生活费,还有你想买什么东西自己看着买,怎么也能花个一年多了。” 他把多的九万多存到了自己的卡里留着花用,以前赵美兰给他管的死死的,这新找了一个财政大权肯定是不能交的,他自己还得享受、潇洒呢。 蔡根花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卡,又抬头看着面前的苏大强,满是温柔:“那我就拿着?” “拿着呗,以后我可就指着你了。” “苏老师,您真好。”蔡根花温柔的拍着苏大强的手,不待苏大强说话,羞涩的抽出手,低头说道:“苏老师,您出去看电视吧,我收拾收拾这些东西。” “那还在这收拾什么啊?上我那屋,以后咱们就是合法夫妻了,今天就在我那睡了。” 蔡根花看着苏大强亮的吓人的大眼睛,以及那一脸的老褶子,想到那个画面,有心拒绝,但又想到以后是心中直叹,早晚都得这一遭啊…… “苏老师您真讨厌。”蔡根花含羞带怯。 苏大强是嘿嘿直乐,看到面前人的样子,同他记忆中的死鬼老婆对比,那可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瞧瞧这多好,不想死老太婆一天拧眉瞪眼的。 “都是合法夫妻了,还有什么讨厌的,走吧你就。”苏大强上前拿着东西就走。 “哎呀,苏老师,苏老师,您都给我弄乱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自然是顺理成章。当晚苏大强老当益壮,出枪再战江湖,一次轻敌,一次确实是老了,算上回复重新亮枪的时间,整个战斗过程持续了大半个小时,而真正短兵相接的战斗时间合计不足三分钟。当然,主要是多年未经沙场征伐,一是太过刺激,但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苏大强高血压,心脏不好,没有马上乘风去就不错了,总归确实是舒服到了。他最应该感谢的人当然是王言,若不是王言的到来影响了许多事,原剧中他可是没这机会。 翌日,因为运动过度,苏大强稍显精力不济,但还是开开心心的跟着小保姆两人去排号领了证,收获了其他新人的满满祝福。下午去拍了婚纱照,订了大尺寸的玻璃相框打算挂到卧室的墙上,而后挨个捅咕老同事,说是周六摆酒,让他们都来。 收礼也收不了多少,就纯是为了装个比,就是要让别人看看他苏大强过的好。当然结果仍然不会让他失望,就好像之前出国的那一次风光,这一次还要更风光。毕竟他的老同事们不是家里有老伴,就是自己一个人,谁像他来了个黄昏恋,而且还是差了十六岁呢。 苏大强保证,他这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这一周过的舒心。至于儿女?哪里有功夫管他们。反正只要苏明哲给他还房贷就好了,别的他可不管。苏明玉那个白眼狼,更是休提。 在摆过酒又得瑟了一遍后,苏大强信守承诺,带着蔡根花去公证了遗嘱。再之后,过起了舒坦日子,享受小保姆的贴心照料。他每个月退休金五千多,手里还有苏明成给的将近二十万,那日子过的,是一系列美好生活的形容词都形容不出他心中的万一…… 王琳的自理、独立能力其实很好,她只要适应就能接受。在幼儿园开学之后,王言就给她送回去上学,自己则是双休日的时候回去陪一陪。小丫头也只是在一开始哭闹了两天,转眼就好了。一方面是她的自理独立能力,另一方面也是幼儿园的小朋友不少都是想要见亲爹很不容易。相比起来,她爹只是最近忙一阵子而已,好接受的多。 王言真的很忙,航空航天说起来是四个字,背起来那就是无数,他也挺疲惫。不光要到处去了解、去背,偶尔的他还要去吴非那里照顾照顾,时间并不是很充裕。 不过说起来自从上一次出去玩了大半个月之后,苏明玉、吴非、朱丽这妯娌、姑嫂的感情的是越来越好了,离的也不远,苏明玉也没有以前那么拼命了,所以不时的就会小聚一下。当然王言多数时候是不在的,他很忙。 至于说朱丽,说实话,王言的兴趣不是很大。而且即使他有想法,朱丽的感觉也没多大。王言很优秀,这点毋庸置疑。但之前总归闹过不快,现在身份转变是没了芥蒂,但总归也不是太适应。而且真说起来,朱丽跟王言总共也没说过几句话。朱丽和吴非不同,虽然婚姻失败,她很认清现实,但她的性格就是那样,对浪漫爱情故事还是有些憧憬,没有往王言身上凑的想法。 而且有句话说的好,旁观者清。虽然她们三人在一起的时候,王言出现的次数不多,但总归是有的。吴非虽然极力隐藏、掩饰,但有些时候表现出来的,还是稍稍的有点过了。苏明玉蒙在鼓里,对王某人放心的很,当然不会多想,只以为太熟悉了,或许也可以说她刻意的不去想。但朱丽就不同了,女人最熟悉女人,她能感受到其间的不寻常,隐约的察觉到事情真相。 但即使有所觉,朱丽也不会没脑子的说出来,就那么糊涂着。她不想跟着掺和,所以下意识的就想远离。她就一普通人,安安心心过日子挺好。有钱人的乱七八糟,她还是离远点。 但她并不能完美的拿捏好那个度,时间长了给苏明玉以及吴非的感觉就是刻意疏远。但她们两个倒也没强求,所以在关系好了几个月之后,并没有继续维持下去,朱丽自然而然的下线了。 王言是一点都不惋惜的,他精力了这么多年,已经没了当初费劲心思攻略女角的想法,看淡了。而且若他没有生出科幻梦也还罢了,没事找点事也说的过去,现在来说,在此时间紧迫的情况下,女人只会影响他学习进步,实在耽误事,目前这样就挺好。 时间就这么溜走,转眼半年已过,到了一八年的八月中。 王言仍然是好几个地方来回的跑,学习、背资料、陪女人、陪孩子,其他人也是正常的生活着。好久没有收到苏大强的消息,王言难得关心了一下,找人调查之后才知道苏大强真的和蔡根花结婚了。 苏明玉早就离开苏家多年,跟那些什么亲戚朋友的也没联系,自然是没有收到这个消息。王言知道了这个消息,当然是不会说出去给苏明玉的好心情添堵。 他当然知道苏大强给小保姆公证了遗产,但他毫不担心。因为苏大强纯是贪图美色,被小保姆迷的五迷三道,而小保姆是别有所图,就这么两个玩意儿过不长久。即使蔡根花每天都尽心伺候,但总有烦的一天,而且她还是领了证的妻子,不可能总是惯着。苏大强又是一身的臭毛病,即使美色迷了眼,那也总有够了的那天。 他们两个又是半路夫妻,不是相伴着过来的。蔡根花还不出去工作,就纯是花苏大强的钱,矛盾积了许久,肯定是有爆发的那一天。 事实正如王言所料,苏大强、蔡根花两人领证结了婚之后,确实是琴瑟和鸣了一段时间。但后来随着接触的愈发深,这毛病露的也就越来越多。本来蔡根花还是想着任劳任怨的送走这老王八,但时间长了,她自然也止不住,一些尖酸刻薄难免表现出来。苏大强则是快活了一阵子之后,也没有以前的快活了,加上有人伺候,吃饭挑剔,不爱洗澡等等毛病又上来了。 当然在此过程中,两人处的肯定也愈发熟稔,两夫妻过日子,怎么能不吵架呢。但床头吵架床尾和,没什么过不去。所以这半年以来,就这么磕磕绊绊的过来了。 这天,周六,晚饭。 看着苏大强有一口没一口的吃饭,蔡根花说道:“老苏啊,怎么了,是饭菜不合口味?” 是的,她变了,她再也不说什么‘苏老师’,‘您’之类的了。虽然如今对苏大强已是诸多不满,但相比她的所图来说,这些也没什么,所以她的包容是要强很多的。 “哎呀,热的吃不下饭。小花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这心里焦啊……” “不会啊,老苏,咱们开着空调呢,怎么还热呢?你这就是错觉。哦,对了,冰箱里还有些乌梅汤,你喝一点就好了。”说着话,蔡根花起身到冰箱里拿了乌梅汤给到了两碗回来:“喝吧。” 苏大强有些不满,耷拉着脸说道:“放一放再喝,那么凉的东西我的胃能受的住吗?” 蔡根花自己喝了一大口乌梅汤,低头吃饭,压根儿不搭理这老东西。 这下苏大强更不满了,毕竟这小保姆吃他的,喝他的,花他的,怎么现在这个态度呢?苏老师也不叫了,您的称谓也没有了,每天一地鸡毛,太不像话。 苏大强手拿筷子,扒拉着桌上的菜:“还有这菜,你以前做的比这好吃多了,怎么现在越来越不行了呢?是不是没把我当回事?” 蔡根花知道这老东西借题发挥找事,当即放下饭碗:“你说话可要讲良心,我洗衣做饭,任劳任怨的伺候你,怎么就没把你当回事了?” 她觉得挺委屈,天地良心,她做饭一直都这样,可绝对没有糊弄。就是这老王八吃惯了,吃腻了。 “洗衣做饭?任劳任怨?那不都是你应该做的吗?你吃我的,花我的,穿我的,难道伺候我不应该吗?”苏大强说话格外难听。 “苏大强!”蔡根花非常不高兴,拍着桌子,声音也大了起来:“你还是把我当一个保姆?去年你是怎么说的?啊?你都忘了?现在说出真心话了,合着你真把我当免费的保姆了?吃干抹净你就不认账是不是?” 苏大强也不干了,这么说话是他理亏没错,但现在理不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重新找了一个瞧着好的,怎么现在也敢跟他大呼小叫的?而且现在这小保姆的嘴脸,怎么就那么难看呢?甚至恍惚中,他窥见了一丝赵美兰的影子。不是长相,而是那个气势,那股要凌驾在他头上的气势,他很不高兴。 当即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指着小保姆大声怒吼:“我就这么说了,怎么样?我说错了吗?你现在对我还尽心吗?你还拿我当回事吗?你眼里还有我吗?以前你都叫我苏老师,怎么现在就老苏了?啊?我说的不对吗?你是不是后悔了?是不是嫌弃我岁数比你大?是不是觉得丢人了?” 一连番的问话,苏大强面红耳赤,呼吸急促,手捂着心脏,血压也飙上来了,明显是动了真怒。 蔡根花可不怕他这个样子,毕竟过了半年了,大架也是炒过几次的,问题都不大。而且他死了更好,省的这老王八那小家雀还瞎捅咕,她也能得了房钱,那可是一百万啊…… 当然她也不会傻到故意气,这个情况她不安抚,苏大强气够呛没死了,那不就是她的过吗。当即跑开拿了速效救心丸,二话不说先给怼进去十来粒。 上前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安慰道:“好了,好了,老苏,你心脏不好,血压也高,别生气了。都是我的错还不行吗,不气,不气昂。” 苏大强吊着一口气瞪大眼睛,也不说话,跟要死似的。好半晌,这才长出一口气,有些虚弱的说道:“我早晚有一天被你气死。” “是你自己说话那么难听,一点都不考虑我的感受,我就不气吗?”眼见情况稳住,蔡根花有些失望完,扭头就走:“行了,快吃饭吧。” 哪知苏大强一把抓住她:“不吃饭了,吃你。”说着,就要回房间,这老王八是想用男人的方式证明自己。因为多数时候蔡根花都会配合的呼喊,让他有了自己很威风的错觉。 不过蔡根花拒绝了:“你都四天没洗澡了,你不洗澡就不行。” “完事再洗也是一样。” “你放开我,我还要吃饭呢。”蔡根花使劲挣扎,一把甩开苏大强的手,转身坐到饭桌上开始吃饭。 苏大强看着安稳吃饭的小保姆,不断的深呼吸控制着自己,说道:“今天你睡客房。”随即走到客厅打开了电视,故意放的很大声。 蔡根花不惯病,让他自己生闷气,她继续吃饭,而后收拾桌子,洗碗,再后还很有闲心的下楼去跳了广场舞,晚上九点多才回来。也不搭理沙发上的苏大强,转头就到现在的客房,原本她当保姆时候住的房间中,玩手机。 年轻人还好,几个星期甚至一个月都不洗澡味道也还可以,除特殊体质外很少有熏人的。但上了岁数不行,天天洗都有些不好闻,更别说长时间,那味道就太大了,这也是为什么以前朱丽总受不了的原因。单这点来说,蔡根花够有韧性了,是个狠人。 小保姆不搭理,苏大强自己生闷气,其实多少有些后悔了,想要缓和缓和,或者洗个澡硬凑上去今天这事也就过了。但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是越想越气,索性也就那么地了,就等小保姆跟他低头。妈的,好不容易解了放,如今又找一个就想舒服,还能让这小娘皮骑到头上来?吃他的,喝他的,穿他的,花他的,就不信这小娘皮不低头。 苏大强看电视一直很大声的看到十一点,自己熬不住了这才回到主卧宽衣欲眠。这时传来一阵脚步声到厨房,不大一会儿又到了他的门口,随即开门声响起。苏大强根本就不看人,而是背过身去。想低头,也得他同意才行。 蔡根花看着如此幼稚的举动,耷拉着脸用力的将手中装有水的杯子砸到床头柜上:“水放这了,渴了自己喝。”说完,转头就走,重重的摔上了门表达她的态度。该做的事她要做,如今已经身陷,吵归吵闹归闹,却万不可功亏一篑。 苏大强转回身,看着紧闭的房门,又看着一旁床头柜上洒了些许的水,深呼吸,关灯,睡觉。 也是太累了,他躺在那里不大一会儿就睡着了。但他睡的并不踏实,因为梦中有赵美兰嚷嚷着要带他走。他害怕极了,没了命的无止境的奔跑,却怎么也甩不掉身后追逐的赵美兰,跑啊跑啊跑,追啊追啊追,就这么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一个悬崖,赵美兰面目狰狞的恐怖笑,说着一些要命的话…… 躺在床上的苏大强没命的伸腿,挥胳膊,突然睁开眼看着天花板,那眼里满是血丝。他感觉什么也看不到,他感觉呼吸好难,他想要张嘴呼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他费力转头,看着桌上的那杯水,他慢慢的,慢慢的,慢慢的挪动僵硬的手臂,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触碰,终于,他成功了,成功的将水杯碰到了地上…… 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光亮,他看着门口,他知道,那是希望,他还有的救。 可是渐渐的,在他的眼中,那门越变越大,一个朦胧的人影突然浮现,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他拼命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却怎么也看不清,但没来由的,他知道,那是赵美兰…… 他费力的想要发出声音,但最后用了所有的力气,也只是出了两声‘嗬嗬’,他不甘的瞪大眼睛,看着那人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回来陪老婆孩子的王言日常早起晨练,日常的折腾了一早上之后,已是六点多了,照常的回家准备洗漱。 不过他路过主卧室的时候,却看到苏明玉披散着头发的在那愣愣坐着,当即走进去问道:“怎么起这么早?” 苏明玉抬头,一滴泪自眼角滑落:“我爸死了……” 正文 第二九二章 回归 蔡根花送了水,狠狠的摔门回到了客房中躺在。 虽然很困了,但还是忍不住的想着明天是不是跟那老东西低头服个软,认个错。毕竟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被动的一方。为了以后享福,现在遭点罪也没什么,她都能认,现在也不好回头了。 无声的叹了口气,感慨自己的不好命。蔡根花日常的问候一遍苏大强已过的十八代先人,这才带着对以后的美好畅想,闭上眼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安静的室内突然‘咔嚓’一声响起,熟睡中的蔡根花一下睁开了眼,没有起身,而是看着天花板回忆方才的动静。 地点自然是那老不死的房间中传来无疑,如果没有听错的话,那应该是玻璃碎裂的声音,想到睡前她放在其床头的水杯,可能是不小心碰掉了罢。 她坐起身,想要出门过去看看。但坐到床沿穿拖鞋时,她反因过来不对。一起睡了半年,她知道苏大强的觉并不深,还时常有起夜的毛病。而以她对苏大强的了解,若是无意中碰掉的,那么这老东西必然是要发作一番的,可不会管她怎么样。更何况今天还吵了架,肯定是要把她弄醒数落一番才会罢休的。 那么,为什么这老不死的没有发作呢…… 想到此处,蔡根花重新躺回了床上,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三点半,正是熟睡时候。反正也睡不着,她倚靠床头翻看起了手机。打开微信,找到那个平日里不敢打扰,聊天记录也只是一条条转账信息的联系人,点开他的朋友圈看了起来。 他交了个女朋友,那姑娘看着真俊,配他。不免的,她想起了他和女朋友以后结婚生子,想起了她给带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但没想多久,转而又想起了他对她的态度,不禁摇头苦涩一笑,将手机放在一边,就这么倚靠床头,看着对面的墙回忆起来。 她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女人,十七岁的时候惊人介绍,嫁给了赣省其他地方的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他的家里很穷,当然她的家里更穷。结婚之后,很快生下了一个孩子,是男孩。她在那个家里过了五年,日子没什么盼头,都是穷闹的。 那一年,她认识了一个比他大三岁的男人,是到他们那里收东西的。她以前没出过远门,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他觉得那个男人不错,比她家里老实巴交,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男人强太多了。说来怪羞人的,她年轻那会儿也是出了名的美人,不知道多少人惦记她呢。偏生时运不济,没托生个好人家,嫁给了那样一个窝囊废。 偏巧那个来村里收东西的男人浓眉大眼,南人北相,端个威武,懂的多,说话也好听。她喜欢和那个男人说话,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混熟了,继而也就理所当然了。是的,她跟那个长的好看,说话好听,见多识广的男人走了。 那正是九十年代左右,赶上春风吹满地,赶上村里人谁谁谁说谁谁谁赚了大钱,她也想赚,她不想跟那里受穷。至于她的丈夫,她不是给生了个儿子么,对得起了。再说他们结婚那会也没结婚证的说法,后来镇上来人让补办,他们也没去,这反到是方便了她。 她不满足于做一个村妇,她跟着那个她欣慕的男人走了,去见识更广阔的天地。 接下来就更理所当然了,那个男人是个烂人,喝酒、赌博、打女人,她当然受不了,但她也跑不了,男人看的很死。后来那男人输了大的,把她弄到了更南……反正是一番蹉跎,一番经历,最后她什么也没得到,只做了个伺候人的保姆。 到这个年纪,她也后悔了,也终于想起她还有个儿子。三年前联系上了曾经她看不上的窝囊废,再见时,她未尝没有庆幸。因为那个窝囊废跟她同岁的年纪,已经看着要死的样了,跟七八十岁老头子似的。最后她要到了儿子的联系方式,但可惜的是,他不肯见她,不肯跟她通话。最后她苦苦哀求,这才加到了联系方式,平日里一句话没有,她给钱,他就收,她不给,他也不要。纵使如此,她也知足,不奢求太多。 儿子如今也快三十了,一个人在京城那么大的城市打拼,老大不小还打着光棍没有结婚,她都愁死了。她想尽母亲的责任,出出力。 她都想好了,等苏大强死了,房子处理了,拿回一半的钱之后,四十万她自己花,剩下的都给儿子,助他京城买房一臂之力。要是苏大强死的晚,他也可以拿钱给孙子孙女。 又忆了一遍往昔,她回过神来,又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四点。奇了怪了,这老东西今天就睡的那么死? 她有些控制不住心中的想法,起身坐到床沿床上拖鞋,轻轻地,轻轻地,打开她房间的门,再轻轻地,轻轻地,压抑着呼吸,走到了主卧室的门口。 将耳朵贴在门上,屏息凝神,静静倾听着里面的动静,好一会儿,她才长出一口气,复又做了几次深呼吸后,伸手握住门把手,轻轻地,尽量不发声音的转动,而后慢慢的推开,只推半开到可以看见床头的位置就停手。 她向里看去,借着那一丝微弱的光,只见里面一双亮的吓人的眼,那眼怒目圆睁瞪了老大,那眼择人而噬。她瞬间吓的头皮发麻,止不住的向后连退数步,同时颤抖的捂住嘴,不让自己尖叫出声。 就这么捂嘴颤抖着看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动静,她克制住内心的惊恐害怕以及兴奋,慢慢的踱步,每一步停顿数息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随着她进去,她发现苏大强的眼睛越睁越大,越睁越大,就这么,她一步步的靠近苏大强,颤抖着轻轻的伸手至其鼻尖感受死活。他没死,还活着,虽然呼吸很微弱,但是有。 近前看着那满是血丝,只瞪大却无神的眼,她试探着伸出手去,学着电视中的样子,想要拂闭这老东西的眼。但她的手抚过之后,却没有效果,倒是给她自己吓了一跳,那眼睛实在骇人。 蔡根花强忍着恐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经过一番思考,又经过一番确认苏大强情况后,她轻轻的转身,轻轻的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这么坐着,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直到,六点,天光早已大亮,平常时候这个时间也该起床出去买菜做饭了。她怀着忐忑的心,用颤抖的手打开了主卧室的门。 苏大强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闭上,只是一副挣扎求救的样子躺在那里,头对着门,看着也还是有些吓人的。 她颤抖着上前又探了鼻息,怎么还没断气呢?她轻轻拍着苏大强:“老苏?老苏?苏老师?” 没有回应,她回到房间中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二零,而后又贴心的收拾了苏大强床下碎的玻璃茬子,酝酿着焦急的情绪,等着救护车到来,等着医务人员上门…… ………… 听见苏明玉如此说,王言稍稍的惊讶了一下,道:“苏明哲在国外,苏明成蹲大牢,就得你这个老三了。起来收拾收拾吧,一会儿咱们过去。”说完,转身去洗漱。 他没有再劝,这玩意儿劝不了,还得她自己想。还是那句话,虽然以前多年不来往,活着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但如今真死了,那感觉肯定是不同的。 苏明玉坐在那又发了一会儿呆,这才擦干眼泪起床收拾。 王言洗漱是很快的,不大一会儿完事之后,还有时间吃了个早餐。苏明玉那也没怎么折腾,他亲爹都死了,哪还有那心思啊。 见着苏明玉下来,王言一口干了热白粥:“赵姨,等会儿琳琳醒了你带着她玩啊,要是闹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苏明玉很明显是没有早餐胃口的,王言跟着她一起到了楼下的车库中,自觉上了苏明玉那辆大g的主驾。待苏明玉上车关门,一脚油门开出车库,直奔医院而去。 苏大强的尸体在经过检查后,已经被送到医院的停尸房了,蔡根花在那悲伤,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在不远处看着手机。来的时候已经打过电话了,省的到时候找医生费劲。 苏明玉直奔医生:“我爸是怎么死的?” 医生礼貌的点头,推了下眼睛说道:“是突发的脑出血还有心梗,因为是晚上的关系,发现的不及时,我们去的时候人就剩一口气了,救护车开到半路就失去了生命体征,还请节哀。” 苏明玉点了点头,转身进了停尸房,去看遗体。 王言拍了拍医生,道了谢,让其走人后,也随着进了停尸房。至于一边见他们俩过来,赶紧站起来一副悲伤过度样子的蔡根花,没人搭理她。 停尸房中,看着苏大强的遗体,苏明玉这个亲女儿又是一顿哭。不同于赵美兰,她对苏大强的感觉还是比较复杂的。 一方面苏大强作为一个男人,在家里啥也不管,一句话都说不上,实在窝囊废。另一方面,在老苏家里边,确实也是这亲爹偶尔的给上那么一些小关怀。虽然不管怎么说,她都无法原谅亲妈数钱的时候亲爹一句话不说,按王言的话说就是用眼神点检,她过不去。 王言一句话没有,只是搂着苏明玉,无声安慰。 许久,苏明玉自己在包里掏出纸巾擦了擦眼泪,擤了擤大鼻涕:“先把我爸送殡仪馆去吧,再选一块墓地。” “不用你操心,我知道的。” ‘嗯’了一声,苏明玉扭头走了出去,看看就得了,这里边呆的难受。 看到苏明玉、王言二人走了出来,坐下不多会的蔡根花赶紧的站起了身,泪眼朦胧:“明玉,是我没照顾好老苏,对不起。” 没有纠结‘老苏’这么个称谓,苏明玉摆了摆手:“给我大哥打电话了吗?” 蔡根花擦了一把眼泪:“还没有,毕竟他人在美利坚也赶不及,我就给你打了电话,其他人谁也没通知。” “行,麻烦你了。一会儿你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就走吧,现在是月中,我算你满月,另外再给你两个月的工资。” “我怎么走的了啊,老苏没了,作为他的妻子,我得送他最后一程啊。哦,对,你们还不知道。”蔡根花恰到好处的愣了一下:“我和老苏结婚了,就是今年年初的事。” “什么?你们结婚了?”苏明玉转头跟无辜的王某人对视了一眼,问道:“我怎么不知道?” “老苏说……说你不养他,还说……说你是个……是个白眼狼,他不想告诉你。”眼看着苏明玉拧眉冷眼,蔡根花赶紧的说道:“不光没告诉你,也没告诉明哲还有牢里的明成,那些亲戚也都没说,就是请老苏的那些同事朋友们吃了一顿饭……你要是不信的话,结婚证就在家里呢,我可以拿给你们看……” 她知道苏明玉是老苏家最有能量的,具体能到什么份不清楚,但总是比她这平头百姓强的。如果因为她,坏了大事,那就不妙了。 苏明玉眉头紧皱:“即然都跟我爸结婚了,那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昨天我们吵架了,他不让我跟他一起睡,给我赶到客房了。谁能想到这一觉起来,他就走了啊……”蔡根花呜呜的哭了起来。 “房子写你名了?” “没写。”蔡根花擦了擦眼泪,哽咽着实话实说:“房子写的是明成的名字,公证给的老苏。当初我说我不要房子,可是他非要给我个保障,就公证了遗嘱,房子分我一半,剩下的一半留给明成。” 苏明玉怀疑的打量着面前的小保姆,随即转头看向一边的王言。 王言当然明白她的意思,是怀疑蔡根花因为房子弄死了她亲爹。二话不说,掏出手机当着蔡根花的面就打起了电话:“喂?联系刑侦的警察、法医到……检查一下。”报了苏大强新房的地址,收到肯定答复后挂断电话,看着面前的蔡根花:“请问你怎么称呼?以前的家政公司叫什么?” “你们什么意思?是怀疑老苏的死跟我有关吗?啊?”蔡根花突然的开始大喊大叫:“我是欣赏老苏才跟他结婚的,我是想着跟他一起过踏实日子的。现在老苏尸骨未寒,你们这做儿女怀疑我是什么道理?现在是法制社会,你们有钱又怎么样?有本事,你们现在就让人把我抓起来,来啊。” “你不用紧张,我们也是没有见过你,没有信任,查一查对我们都好。”王言摆手,耐心的看着蔡根花说道:“现在我只是问你的名字,包括你以前的家政公司叫什么,你不说,我也会知道的不是吗?身正不怕影子斜,你这么大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我没做就是没做,你们不讲道理,你们仗势欺人,我是最想老苏活着的,不想你们这些不孝儿女。”蔡根花仍旧撒泼,不管不顾。 王言当然理解,没有见过权利的人,对权利敬畏也不敬畏。摆了摆手,懒的跟她再废话,拿起手机又打起了电话:“喂?是我,查一下一个叫苏大强的登记妻子是怎么回事,对,原来家在老城区,现在……。好,尽快。” 他当然是假打,做给苏明玉看的。蔡根花的资料他早就查清楚了,就在龙腾总部,他的办公室里放着呢。 “抓我啊,抓我,你们这样对的起里面躺着的老苏吗?啊?我任劳任怨的当免费保姆伺候他,到了换来的就是这个?啊?别走,你们别走,今天就让大家看看,看看你们这些个不孝子女。” 王言逼格在那呢,苏明玉也不是没事儿就好吵架的人,谁也没有搭理她,转身就走。但刚才蔡根花的一些大喊大闹已经吸引过来几个人,这里虽然是地下,但医生、家属总也是有的,都跟那看热闹了。这种情况,对于蔡根花这种人来说,当然是有利的,当即就上前拽着苏明玉的胳膊不让走。 “我就说一遍。”王言淡淡的看着蔡根花:“这是正常的怀疑,咱们之间以前也只是见过一面而已,并没有信任基础。等到一切检查明白之后,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把手放开,回到房子里安心等着,等老爷子出殡下葬之后再说,明白了吗?” 蔡根花看不出眉眼高低,也是财迷了眼,听到又是警察又是法医的调查就有些急了,总归还是一个普通女人,心虚之下自然是极力的掩饰,逃避。 当即拉着苏明玉的手攥的更紧了:“不行,现在就说清楚,你都能打电话把他们叫过来,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咱们就在这,让这些人,让老苏,都好好看看……” 苏明玉被攥的有些疼了,使劲的挣扎着:“你放开我!” 但蔡根花哪里肯听啊,撒泼撒的正欢呢。 王言摇了摇头,伸手捏住她的肩膀,一点点的发力:“我说话你没听见吗?嗯?” 吃痛之下,蔡根花尖叫一声放开了苏明玉,转头就想借着疼痛大喊大叫。王言又用了更大的力,让她到嘴的话咽下去,只剩没命的大喊,随即巧劲一使,直接将其推的连退好几步,最后扑通坐在了椅子上。 也不管她怎么样,王言揽着苏明玉就走人。事实上要不是这里还有一些看热闹的,他早就一嘴巴子给蔡根花扇一边去了。跟这样的人没道理讲,他能耐心说两句都好不错了。 苏大强的新房那里大概率是查不到什么的,而苏大强不仅立了遗嘱,还他妈公证了一下子,那么这房子蔡根花拿一半是没有争议的。所以他此刻甚至在想,要不要让这蔡根花有命拿,没命花,下去跟苏大强、赵美兰一起玩修罗场得了。当然也就是无聊之下那么一想,他的杀性还没有那么大。而且这些事也不该他的关系,就是被蔡根花恶心了一下而已。 而且那笔钱不让蔡根花拿了,就是要被苏明哲或者苏明成拿走,跟苏明玉指定是没有一点关系。相比起来,让蔡根花这个玩意儿拿了还好一些。 出去之后,苏明玉给大洋彼岸的苏明哲打了个电话,而后不放心,跟着一起等到殡仪馆的人来了,一起去的那边。王言联系的就是当初赵美兰办事的那个,所以正好的,给苏大强买了赵美兰旁边的墓地。 而在去殡仪馆的途中,苏明玉接到了吴非打来的电话,说是苏明哲那里通知的她。小咪怎么也姓苏,于情于理她都要带孩子过来的。这下苏明玉想起了朱丽,又通知了一下她,以前的苏家人,怎么也叫过爸的。随后本想通知一下亲戚朋友什么的,但她忘了要苏大强的手机,也就算了,等苏明哲回来让他这个长子操心去吧。 当天中午,吴非带着小咪到来。晚上,王言和苏明玉以及吴非在客厅坐着,楼上是王琳和小咪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在叮咣玩闹。 挂掉手中的电话,迎着探寻过来的四目,王言道:“警察那边都查过了,食物、药物什么的都没问题,只是在老爷子的床下发现了没有打扫干净的玻璃碎渣,并且跟楼下的住户取证,昨天晚上确实听见了楼上的动静,而蔡根花则是称没听见。至于为什么打扫了碎渣,她说是怕医生来了阻碍救人,说的过去。而且隔壁的邻居说,晚上的时候他们听见了争吵,蔡根花解释说是因为老爷子嫌弃她做的饭不好吃……” “她是故意的。”听完一番话,苏明玉说的肯定。 吴非在一旁附和:“我感觉也是。” “没用的。”王言摇头:“合理怀疑可以,调查也可以,但她只要坚持说没听见,那就没有问题。” 其实听过之后,他也很肯定,就是蔡根花故意拖延,故意不及时的拨打一二零急救。真要说起来,虽然苏大强已经死了,一切都是恶意揣测。但这死法,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苏大强拖延治疗赵美兰,蔡根花拖延治疗他苏大强,完美。 “哎呀,你想想办法,这钱不能让她分走。”苏明玉发着牢骚。她已经很好的适应了过来,虽然心中还是有些悲伤,但从未有过期望,自然伤心失望就小的多。 王言摇头:“不是她拿走,你也拿不到,费那个劲干啥?” “那也不能让她拿走,绝对不能便宜她。” 这就要看站的角度了,在王言来说无所谓,但在苏明玉来说,烂在锅里,给她烦的不行的两个亲哥总好过便宜外人。 “那我研究研究。”他算是答应了,尽管他很无所谓,但自己的女人提出来,又不是没有能力,能解决就解决。 翌日,中午,不愿回国的苏明哲还是回来了。作为大孝子,他这个苏家长子不可能不回来。 还是王言安排人接的他,先是给他送到了殡仪馆见了亲爹的遗体,而后直接拉到了苏明成所在的监狱,王言和苏明玉早在这里等着了。 “吴非呢?” 这是红着眼睛的苏明哲下车之后的第一问。 “她在我那里看孩子呢,走吧,大哥,咱们进去吧。”苏明玉随口说了一句,实际上是吴非不愿意见他。 苏明哲有些失望,但也没再说什么,总是能见到的:“爸是怎么回事啊?以前他身体不错啊,怎么走的这么突然。”经过这么多,他是有长进的,至少没说什么‘对你太失望了’…… “等进去见了苏明成一块说,走吧。” 王言想探个视自然是轻而易举的,苏明成早在一间屋子里等着了,见到三人进来,也没有什么激动,只是平淡的问:“出什么事了?大哥都从国外飞回来了?” 许久不见,苏明成消瘦了不少,人也没有原本的精神,这不是监狱改造废的,是他自己废的,他看不到希望。 “明成,爸死了。”说出这句话,苏明哲又红了眼睛。 苏明成愣了一下,看了眼一边沉默的苏明玉以及王言,笑道:“不可能,前几天我才给他打过电话,声音硬朗的很,怎么就没了?”话是这么说,但他的眼中确实晶莹了起来。他知道,如果不是这么大的事,苏明哲是不会回来的。 看他那个样子,本来要说的苏明玉也说不出话,情绪不是很高。她很感性,两个亲哥在那红了眼,虽然她自问不是苏家人,但这么也是有关系的。 王言清了清嗓子:“是这样,昨天早上我们接到老爷子的之前的保姆打来的电话…………”随后,王言从头到尾的说了一下整个事情,包括他找了警察去现场勘查的事等等,道:“就是这样,昨天我们已经给老爷子送到了殡仪馆,还买了墓地,就在老太太旁边。” 听过之后,兄弟两个都愣住了。年初,那会儿亲妈没了还不到半年,亲爹就跟小保姆结婚了?不光结婚了,这几个儿女还谁都没告诉?这他妈叫个亲爹吗? 苏明哲磨叽的毛病发作:“这爸也是,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跟我们说呢?不声不响的就跟人家领证结婚了?还公证了遗嘱分给人家一半的房子?还有那个保姆,我听你说的意思,好像是她故意不救……” 不待他继续说,只听“咣”的一声,是苏明成肉拳怒砸木桌:“他怎么敢这样?他怎么敢?”要说对赵美兰感情深,还得是他。原剧中听说苏大强要跟小保姆结婚,苏明成杀到亲爹的新房门口,要不是苏明玉到的及时,即使不弄死亲爹也得是一顿好揍。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清楚的记得年前他给了过来探视的亲爹将近二十万。这他妈的不是成了他出钱养这对狗男女了么?这他怎么忍的了? 听见里边的动静,守在外面的两个狱警赶紧的开门进来:“王先生,您没事吧?”说完了这句话,这才转头看向右拳血肉模糊的苏明成,张嘴想要警告我。 王言及时的出声:“没事,他就是情绪激动了一点,你们放心吧。” 两个狱警点头说了场面话,礼貌的退了出去,还贴心的关了门。 “行了,事情怎么样你也知道了,没事的话我们就走了。”苏明玉转头道:“哦,大哥,你可以在这和他再聊聊,外面的车会等你的,到时候会给你拉到酒店里。还有我们没有通知亲戚朋友,你要是想的话,就通知,不想就算了。” “等等!”苏明成看着苏明玉:“算我求你,你不能让那个贱女人把那房钱分走,还有,爸的丧事算我的,希望你能把那些钱都拿回来。你放心,那些钱我不要,都给你,怎么也够当初的五十万了……” “好好蹲着吧。”苏明玉扬起嘴角一笑,拉着王言转头就走。 “苏明玉!苏明玉我求你,你不能让她把钱拿走!” 身后传来苏明成的大喊,苏明玉脚步很轻快,走在身边的王言问:“怎么这么高兴?” “到底有他求我的这一天。” 王言莞尔一笑,没有说话,就是小时候被欺负多了…… 接下来,苏明哲通知了亲戚朋友,虽然他的事已经传开了,但这个时候他的面子就没那么重要了,怎么都是亲爹的丧事,该通知到的是一定要通知的。不是为了礼钱,而是让亲爹走的安心,也让一些八辈子不联系的亲戚朋友知道,有个人来过,现在他走了。 告别仪式,火化,下葬,葬在欺负了他一辈子的赵美兰身边。至于吴非,苏明哲是想跟她在搭搭茬,求求原谅的,但吴非根本就不搭理他。而且他想象中的,小咪对他的想念,也并没有那么热烈。 王言发誓,这把他可没给小咪当爹,这孩子也从来不知道他和吴非的关系。就是单纯的年纪小,以前还想着要亲爹,但时间长了,整天没心没肺的玩也就那么回事了。也就只有小朋友们在攀比亲爹的时候,她会回家哭诉一下,但吴非哄哄也就过去了。是拿姑父王言哄的…… 待苏大强的丧事处理完,已是三天后了。 这天,苏大强的新房中,蔡根花坐在沙发上抱个膀耷拉着脸,王言、苏明玉以及苏明哲各找地方坐着,另外还有几个警察、公证处的以及律师都在,是蔡根花找来的…… “各位,蔡根花女士是有合法的遗嘱继承权的,而且之前……” 王言摆了摆手,打断了那个中年律师尽职的说话,转头看向蔡根花:“你还是不肯放弃继承是不是?”他之前让手下找蔡根花谈过,无非就是话讲明白,连威胁带恐吓的垃圾东西,这是正常的标准流程,要给人机会。同时这也是没办法的,正规手段没有用,因为蔡根花的继承权完全合理合法。 蔡根花不屑一笑,挑衅:“我凭什么放弃?是苏大强主动给我的保障,不是我要的,遗嘱可是他自己立的,我又没有强迫他。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一个电话就能找来警察吗?你不是要调查我吗?不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吗?来啊。” 弄死她当然是不可能的,和谐社会,王言是最遵纪守法的,尽管这小保姆挺恶心人,但王言其实并不很在意,因为这和大象看蚂蚁没区别。 王言摇头一笑,在带过来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个文件夹,自其中取出几分相同的文件,分发给了在场的众人,当然也包括蔡根花:“我这可都是通过人力打探综合下来的,没有一点违规操作的地方,你好好看看。” 场内众人看着上边的资料,详细的写了蔡根花这些年的经历,当然也包括更南方的那一段。虽然有些掀开伤疤的疼痛,但事已至此,蔡根花只是脸色难看,却并没有歇斯底里:“查到这些又怎么样?跟今天这事有关系吗?” 当然不止这些东西,而是能拿出来的就这些。比如一个简单的银行流水,虽然各大银行什么的都能查,但是外人想要查不可能。他当然知道蔡根花每个月都给她儿子打钱,是她挣五千打三千五的那种。 那么理所当然的,王言开口说:“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些钱最后一大部分还是要打给你在京城工作的儿子吧?” “那是我的事。” “那你想,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你的儿子突然失业了?有没有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工作?即使搬砖,即使捡垃圾都干不了。他三十来岁的人了,拿什么买房子,拿什么娶媳妇?只能孤苦一生,没准儿哪天还会饿死,冻死,你想想,那是多么凄惨的画面啊。” “警察同志,还有刘律师,你们听见了吗?他威胁我,他恐吓我?” 一边的律师解释说:“蔡女士,王先生也只是随口一说,是假设而已,当不得真的。”他当然知道王言说的就是真话,虽然他不知道王言是谁,但看那信誓旦旦的样子很明显是有实力的。即使做不到说的那么狠,折腾折腾也是轻而易举的。关键人家说的是‘可能’,这是假设,不能拿巧合往上硬碰的。 王言是遵纪守法的人,最后也就只能打蛇打七寸,拿她儿子说说事儿了。不管过程怎么样,结果是人家蔡根花占理,他王某人才是巧取豪夺的大反派。总不能把蔡根花绑了上刑吧,相比起来,那样更没身份。 不过这种没皮没脸的事,该是他手下小兵出头的,怎么也到不了他这个大老板头上来。是他想让女人开心,想让女人念头通达,这才亲自不要脸说的。要不然之前手下警告的时候,就把这点儿事办完了。主要就是事后解密,和当面不要脸的惊喜程度不一样而已,虽然已经老夫老妻了,但这也是值得上个大活的。 他王某人这么牛比都开始不要脸了,所以很理所当然的,在蔡根花接到了她儿子一顿喷的电话后,哭着签了自愿放弃遗嘱的协议。 蔡根花倒也不算被苏大强白玩,一方面她送走了苏大强,一方面之前苏大强给她的十万块还剩不少。 事毕,苏明哲回到了美利坚,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除非苏明玉死了,或者苏明成死了,但显然是没有那一天的。 苏大强要死要活买下来的那套房子最后被卖了,因为税以及家具的关系,整体是陪了一些的,尽管已经还了好几个月的月供。最后剩的钱苏明玉当然没要,一半还给了苏明成,剩下的那些钱算是付了苏大强的丧葬费,余下的都给了苏明哲算是还那些月供的钱。 时间加快,王言继续各地的背资料,双休日回家陪老婆孩子,中间偶尔去沪市温暖吴非,忙的很。 一八年底的时候,没有盼头的苏明成闹过一次自杀,当然没有成功。那是他好不容易积聚的勇气,这次失败了,他不敢再有下一次了,他本质上就不是个强者,以后只剩行尸走肉。 一九年底,新馆如期而至,王言早有准备,第一时间送出了海量物资,相比现实世界,大大的缓解了初期的物资不足,自然是大大的控制住了病毒的传播,又收了一笔功德。当然即使新馆也不能阻碍王言的脚步,照样的到处去学习、背资料。 二零年初,新馆扩散,远在美利坚的苏明成眼见国内情势,自然是国内怎么做,他就怎么做。但一开始他那里并没有及时的停工,他理所当然的馆上了。不过好在他算是高收入人群,虽然自己吓了个半死,但是在钱的作用下,还是捡回了一条命。但不幸的是,他的命捡回来了,但工作丢了。因为他所在的公司业务下降,裁员理所应当的先裁他这种薪水比一般人高,还是外国人的选手…… 当然那些与王言无关,他仍在辛辛苦苦的到处背,背完了航空航天的大体之后,又转回头背迭了好几代的‘混沌’相关,以及其他的人工智能相关。 及至年底,才算是彻底的背完了这么多东西。当然,即使他精神那么高,但也没有办法保证不会遗忘,不会背错,但大体方向对,一些个别的细枝末节问题不大。 而且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时间了。 剩下的时间他什么也没干,只是在家陪着阵苏明玉以及变成小学生,已经变瘦了不少的王琳,心中无喜无悲…… 至于财产什么的,这么多世界,王言都是给留下了的,自然无需多提。毕竟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走后这世界如何,该有的保障要到位。 大年夜,在苏明玉以及王琳都熟睡之后,王言站在露台上,看着波光粼粼的金鸡湖,拉出面板,操作选择…… 正文 第二九三章 日常 王言忍不住揉着有些晕眩的脑袋,回过神来四下看了一圈找找感觉,拿起水杯又喝起了水。而走时就在那瞪眼看他的阿猫满是不解,它还是不明白这个愚蠢的人类为什么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没搭理看傻子的小猫咪,简单适应了一下之后,拉出面板看了起来 王言 属性:力量25 敏捷25 体质25 精神60 未分配点数4 储物空间2m3 之前的四点属性,照例被他点到了精神上达,到了如今的六十。而这一次的任务完成,又一次给了四点属性。 而技能方面,整体来说还是那个样子,不过是计算机以及其他自然科学相关的技能有所进益。真要说起来,随着他的经历、学习,科学三大领域都有进步,不过是个多少的问题而已。 浏览了一遍技能列表后,王言将手中的水杯放下,回到房间搂着卫岚继续睡觉。如果没什么大变故的话,单论情爱之事,他对卫岚的新鲜感算是一直都在的。毕竟他每次跟卫岚的相处时间只有一个月,中间相隔的是几年乃至几十年,那感觉是陌生中夹着熟悉,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的重逢…… 翌日,王言照常早起,牵着生无可恋的阿狗出去运动。不过因为之前说小火的原因,这一次他没再跟着湖边绕圈跑,而是上了山。相比起来,虽说早上爬山的人也不少,但总归还是顺着那些大景点的路走的。他只要带着狗走些细枝小路,就少了许多关注。 不过这样的情况也持续不了多久,再发酵一段时间他就不能带狗出来了,要让阿狗的热度降下去,只他自己溜达了。虽然他也被拍了进去,但问题不大。虽然他本不喜出风头,但一个悲伤的事实是,每天累的跟死狗似的阿狗才是主角…… 跑完步,乱七八糟的打了两套拳之后,王言牵着阿狗溜达回家。日常的在楼下早餐店买好早餐,回到家里给阿猫阿狗添水、喂食,他则是自己洗漱,而后这才到卧室里叫醒熟睡的卫岚。 卫岚磨叽了一会儿,打了两个滚之后,不情不愿的起床。每天上班工作,不时加班,三两天的还要嘿嘿嘿调节一下,疲惫。 没有洗漱,卫岚披散着头发、素面朝天直接坐到了饭桌旁边,看着王言吃的香甜,忍不住吐槽:“你还真是精力旺盛。” 王言呵呵一笑:“是你缺乏锻炼,身体有亏,以后要不要早起跟我练练?” 现在的人们多多少少的都虚,包括那些健身、格斗以及运动员什么的,强壮不等于不虚。之前王言还想着弄强身丸给卫岚吃呢,但一直没时间弄。不过这玩意倒是也不着急,看看这个月能不能开个张,捎带手的多搓一些出来给她吃一些。 “算了,让我睡死在床上吧。”卫岚连连摇头,她是羡慕、佩服王言的坚持以及好身体,但绝对没有跟他一样的想法,她承受不来。 见王言笑呵呵低头吃饭,她‘哎’了一声:“公司怎么样了?出什么成果了吗?” “之前做智能呼叫卖那些中介二十万的事,你不是知道么,这才多久,哪里能那么快。”王言摇头道:“最近我想着做一个翻译软件,正好你是产品经理,参谋参谋?” 做软件的事他没告诉卫岚,倒不是他瞒着什么的,只是她没问而已。上次赚钱的事还是他自己说的,省的卫岚总是惦记,别的他基本不声张,卫岚也是隔好久才问一嘴。现在正好说到了,她还是专业的,索性没话找话聊一聊。 “好呀,正好我上一个项目刚做完,最近没什么事,每天在工位一坐,装着很忙的样子,无聊死了。你回头把资料发给我,等上班的时候我偷偷的帮咱们自己家做点贡献。” 王言笑着点头应下,其实这个活计也没什么用到产品经理的,毕竟他自己早有方案。让卫岚看,她也就是搞搞调研,看看产品是否符合主力人群之类的,再就产品细节抠一抠,增加一些体验感之类的。尽管一人计短,三人计长,但对王言来说……没什么大用。 吃过了早饭,卫岚洗漱,王言跟沙发上摩挲着阿猫的头看着早间新闻。相对来说,卫岚的洗漱速度还是很快的,毕竟她一直淡妆,头发也都是晚上洗澡的时候洗,也没什么磨叽的环节。当然淡妆不是说化妆简单,它也是一种风格。不过是对于卫岚来说,淡妆就是简单的弄两个瓶瓶罐罐,而后描描眉,抹个口红啥就算完。天生还算是丽质,无需花里胡哨坏了本色。 待得卫岚收拾好,又是一番戳猫逗狗之后,出门上班,为祖国贡献自己微薄之力。 到了公司中,马子辰和陈洋两个自然早就到了,跟那一边扒拉着代码,一边说闲话呢。每天的打扫卫生,就那么大点的地方,自然早都收拾完了。 见王言进来,二人一起打招呼:“早啊,言哥。” “早。”王言点头回应,将包放到自己的位置,而后弄了涮涮杯子就着饮水机的热水泡了茶,看着二人说道:“你们两个有没有什么问题?有的话赶紧说,没有我就开始干活了。” 马子辰第一个摇头:“我没有问题,洋哥都教我了。” 陈洋的人还是不错的,加上一开始二人聊的挺好,马子辰还贴心的透露了具体情况,他们两个处的不错。虽然马子辰时常就会问一些无脑的垃圾问题,搞的陈洋很暴躁,但也给解答了。当然态度肯定是不好的,王言一天天的就听陈洋训马子辰了。当然训归训,回首俩人玩的还是不错的,有陈洋在也省了他不少心,算是彻底接过了培养新人的重任。 陈洋则是点头道:“言哥,我这有点儿问题,你看看……”他是干了三年多的,大型项目也参与过,水平还是够用的。不像马子辰,就知道老板厉害,有多厉害没概念。他可是能够感受到的,毕竟封装好的一些源码他都看过,工作效率他也感受过,那真他妈是神人啊。不吹不黑的说,他来的这半个月,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水平的提高。 王言耐心的给陈洋讲解他遇到的问题,不大一会儿完事,正式开工。陈洋的水平是有的,很多东西只要起个头就能明白了,再加上他本身的教育技能,简单的很。 解决了问题,王言坐在自己位子上开始工作。第一件事是把他弄的那个翻译软件的一些资料发给卫岚,这个开发工作他已经分发下去了。陈洋主力开发一个模块,马子辰就是先弄一些边边角角,剩下的他有时间就做,没时间让陈洋玩命干就完了…… 其实开发起来这个软件的难度并不大,当然是对他来说。对陈洋的话难度也并没有多大,只是他速度太慢而已。毕竟核心的那些东西全部都有,想要什么功能直接就能调用,相当于树苗、水、坑都准备好了,陈洋的工作就是把树种上而已。 他现在要做的,当然是把脑子里的东西都复写出来。这一次有关二进制的人工智能代码他一点都没记,主要也是他现在掌握的技术已经是目前的极限了,新添的一些小算法、小功能无关紧要。在当前技术水平之下还想再提高,就只能是用之前所说的,他新创造的一门编程语言来实现。但现在他也没那个时间,以后再说吧。 王言拿出硬盘,以及速录机连接上电脑,理了理思路开始幻影输入。 听见轻微且密集的声音响起,对面的陈洋、马子辰二人对视一眼,继续闷头干活。他们两个私下里讨论过,实在是不明白这王老板是在干什么。编程也他妈用不到速录机啊,那噼里啪啦是干什么玩意呢?当然他们也问过,王言只是托词记录资料打发了。这俩人也不是不懂事的,也就不再过问了,只不过还是难免偶尔好奇。 中午,三人结伴,沙县小吃。虽然当初陈洋入职的时候没说管不管饭的事,但王言又怎么能不管呢。公司总共就他们仨,不能两个人出去吃饭那个自己单独去,不利团结。再说他王某人现在一个月赚二十万,怎么会差那千八百的饭钱。所以就这么着,陈洋理所当然的混上了两顿饭。 下午,复写资料之余,王言看了一下打骚扰电话的后台,当然不是给中介开发的那个,而是他专门卖强身丸的那个。 自从开发完成投入使用,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月了,培养的也算差不多了。每天不间断的八小时打电话,也积累一定的电话量。而之前还是非常智障的时候,能有人跟着聊,不是没事逗乐的,就是真的有想法的。 所以看到后台标注出的几十个号码,王言开始打起了电话,也算是让手放松了。 “喂?您好,我是龙腾保健的。” “嗯对,之前跟您联系过,就是那个强身丸。” “这次给您打电话呢是看您之前有意向,想要跟您详细的解说一下。” ………… 听见王言跟大忽悠似的在那打电话,陈洋和马子辰两个又是默默的对视一眼,随即默契的转回头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字。 “他原来也这样?” 马子辰:“不是,我也头一次见。” “那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 陈洋疑问:“不知道?” “要不洋哥你问问?” “你怎么不问?” “我害怕。” …… 没法聊了,陈洋没好气的瞪了马子辰一眼,正好这时王言笑着挂断电话,赶紧的举手,弱弱说道:“那个,言哥?” “怎么了?” “你还有另一家公司啊?” 王言随手在一边的桌子上拿过一张营业执照递了过去,陈洋和马子辰两个头对头的盯着看,而后还是陈洋问道:“那你打电话说的那个强身丸……是不是嗯……忽……忽悠人的?” “是觉得我的说辞有假?觉得我在做保健品骗子,专门骗老人钱?”小伙子还是很耿直,王言摇头一笑:“刚才我怎么说的你们也听到了,我可以为我说的话负责。我所说的强身丸,吃了之后只要稍加运动就能代谢出不能被吸收的部分,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只要避开我说的那些注意事项,只要三到五个月,就能感受到身体的明显变化。” “我人就在这里,那上面的法人信息你们也看到了,就是我自己,怎么也不可能跑了吧。以前你们听其他人推销保健品说的太夸张,有抵触很正常。但我的这个强身丸,肯定是能跟我说的匹配上。而且是不是真的有效,只有亲自体验过才知道。现在刚刚开始卖,只要8888,看在你们是我员工的份上让你们7888,以后我这个强身丸可是要卖到一万多的。怎么样,要不要买一个疗程的?不好使包退。” 陈洋顾左右而言他,起身跑路:“那个……我去厕所。” “啊,言哥,我也去一趟。”马子辰看着王言转过来的眼,也赶紧的起身离开。 王言好笑的摇头,继续找电话打了起来。 陈洋、马子辰两个一身烟味的回来,跟他妈村东头吴老二似的,对着王言就是呲牙傻笑,然后老老实实的坐在那写代码,绝口不提保健品的事。他们俩商量了一下,觉得王老板可能就是那种吃不好,但指定吃不坏的选手,还是不搭茬的好。 要说走人不干,他们两个倒是没想。虽然这公司是个小作坊,但他们也呆了一段时间,知道王言为人好,给钱痛快,没有那么多事,还是技术大神,处的也挺不错的。最关键的是,王老板怎么看也不像坏人,马子辰的社保缴纳公司是‘龙腾科技’,而且他们两个干的是什么活也都知道,倒也没什么担心的。 世界上坏人很多,但他们并不觉得王言会那么二比。按陈洋说的,王老板的那个技术是能年入百万的……而且王言给中介开发的那个智能外呼系统他们都是知道的,毕竟他们是有个群的,里边有什么问题反馈过来是要他们两个改一改的。那一个月收入二十万,一年就是两百多万,脑袋得有多大包才自己往监狱里走啊,所以他们放心。只当王老板有大病,闲的。 王言虽然不知道这俩人具体如何想,但看他们的眼神就知道没好话,不过他也没有在意。毕竟他就两个打电话的地方,不是这里就是家里,总不能站马路上就是了。 几十个电话,除了少数几个以外,多数都是要聊一段时间的,本来想着放松放松手的,结果这一打几个小时就过去了,整整打了一下午,到了下班时间。毕竟是八九千近万的价格,这些人详细了解了解也正常。其中多数还是岁数大的,只有少数几个年轻人。当然不论年龄,这些人的共通点是不差钱。 他是明明白白说了的,半年以后会长到12888,那些人都听完了并且继续聊,大概率说明十五万的余钱是没有问题的。要知道在当下的华夏,月入过万这么一个网络上稀松平常的指标,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这半个月下来,每天八小时撑死也就是打了三千来通电话而已。这个结果不能说明别的,只能说明江浙一带确实非常富裕,毕竟他是按照浙省全境的号段随机拨打的。 所以,他的辛苦没有白费。回访了那些电话之后,卖出了十八瓶。总共九人,其中六人每人一瓶,余下三人每人要了四瓶一个疗程的。也由此可见,靠打电话卖药的方法是他妈有多不靠谱。毕竟按照三千的电话量算,只成交了九人,那就是三百分之一的概率。如果他没有机器人呼叫,这么卖东西累死他都不见得能卖出去那么三两瓶。科技改变生活…… 今天早上刚想着开张,晚上就来了买卖,王言心情不错,小开心。交代了一下两个小弟,他收拾收拾起身走人,回家。今天卫岚不加班,他得回家享受戳猫逗狗的温馨生活。 卫岚早买了想吃的菜,只待他回去抡大勺。而在吃过晚饭,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两人牵着狗、抱着猫出去遛弯消食。卫岚说着她看过翻译软件资料后的想法,王言当然是笑呵呵的捧臭脚,和谐。 溜达一圈过后,回到家中卫岚日常的拍了一些阿猫阿狗的幸福生活系列,剪辑了一会儿视频之后,就跟拿着速录机噼里啪啦的王言相对坐着研究有关翻译软件的事。 因为注册公司的有关管理规定,所以‘龙腾科技’中是有卫岚股份的,真要说起来,王言还得给她分红呢。更不要说王言是卫岚的男朋友,见过家长的结婚对象,又是为他们两个小家庭的美好未来打拼,她当然要尽心尽力。 忙活到了十一点,在一番对王言来说久违的敦伦大道之后,二人相拥而眠…… 翌日,日常的早晨过后,卫岚上班,不过这一次王言却没有直接上班,是要新租一个房子。 因为强身丸的生意开张,他又没有车间生产线,只能手搓。但中药的味道太大了,在家肯定是不行的,他无所谓,主要熏卫岚。 所以到了公司附近,没有废太多劲,通过中介找了个顶楼直接签了承租的合同。而后跑了几趟花了不少钱,大包小包的买了不少的工具以及所需药材还有装药丸的罐子什么的。 真要说起来,像这么小的量,王言自己手工搓并不是很划算。尽管这十八瓶药可以卖到十六万,但只成本就要七万多,这是具体用到药丸上的药,但价格显然不是这么算的。 虽然他的药方改良到了普世版,并剔除了大部分的名贵药材,但不少的名贵药材的药效是不可替代的,只能说是用量少了而已。所以像这种小规模的采购、生产,他买的药是多出许多的,光是买所需的药材他就花了二十多万。这一批十八瓶搓出来,真说起来他还赔呢。当然二十多万的药材出的肯定不是十八瓶,他就是无耻奸商的那么一算。 这些药材,如果手搓的话大概能做出六十瓶左右,具体是左是右不好把控。如果是大批量的流水生产,考虑到机器的精准拿捏,以及大批量采购药材所降低的成本,均下来的话,二十多万的药材能出不到八十瓶左右。当然如此就是比量一下,毕竟二十多万的药材,远没有开动生产线的必要。 这一天王言没去公司,就在这新租的房子里搓药丸了。过程中倒也有个好消息,就是中介那十多万通电话打出去,终于是标中了有需求的人。 他是设置了的,如果有人询问智障所属公司以及公司联系方式,它是会直接通知的。 这一次来的一家是要定一个月的话务中心,只同时接待二十个人,咨询收费事宜,一番讨价还价后,非常成功的拿下了这一单。当然像这种级别的,也赚不了多少钱,王言也只是不高不低的收了个中间价而已。当然活也没多大,交给陈洋有个三五天就做好了。 他这搓了一天的强身丸,将买来的药都做好,而后分装到买回来的罐子中,还贴心的附上了一个毛笔写就的说明书,其上写着用法用量以及注意事项什么的。又因为够买的客户是浙省各地的,临安市内一个没有,所以找来快递上门取货。 他弄的那个黑褐色的药丸虽然是挺圆润,但并不让人信任,对这种不明的东西,一般人的选择是报警。王言当然早有准备,拿了营业执照,身份证等等的东西出来,解释了好半天让人家相信这是正经的保健品,这才得以发出去。当然选择的是代收服务,对方接快递的时候也把要钱付了。如果拒付,是要返还回来的。 省内的快递,基本上一天就到了。所以第二天的下午,王言陆陆续续的收到了快递送达已签收的通知,当然也少不了拒收的。是一个购买一瓶的,以及一个购买四瓶的,可能是被三无的外表吓住了,怕把自己送走了…… 正文 第二九四章 日常完 被退货也没办法,毕竟他那确实简单,就一个玻璃罐子,说明还是手写的。相反王言感觉运气好的一点是另外七个收货的,一定程度上说,确是狠人。当然也有他许诺开发票的关系,这可是绝对正经的交易,要上税的。虽然许诺有可能无效,但总也是一个相信的借口。 在确定了其他七人全部收获之后,他给开了发票,又找来昨天的快递员上门取件,给那七个客户发过去,算是完成了这一次交易。 晚上,王言回到家中,又是一顿抡大勺过后,卫岚也给阿猫阿狗添水喂食坐到了饭桌上,两人以及一猫一狗,开饭。 “你昨天给我拿回来的那个什么……嗯……” 王言非常贴心的提醒:“强身丸!”昨天回来他就给卫岚拿了两瓶,让她先吃着。有关来历,被他随口搪塞了过去。卫岚没有再问,但对靠这个东西发家致富保持怀疑,毕竟入口的东西慎之又慎是没错的。 “哦对,那个强身丸卖出去了?”卫岚怀疑的看着王言:“真的有人买?”不是她不懂事,不是她不相信王言。就一个玻璃瓶子,里面装了三十粒黑褐色的小药丸,然后告诉她说这个药吃了强生健体,只要稍加运动就没有副作用。王言说的,她信了,但不代表别人也会信。 “当然卖了,只是有两个拒收退货的,一共卖了十三瓶。一瓶8888,卖了115544。”王言微笑解答。因着他让快递代收货款,被收了两个点的手续费两千多块,这钱当然没往里算。还有之前他搓药丸时算的那笔账,这十三瓶是真的不怎么赚钱。 “这么多?”卫岚不敢相信,弱弱的问:“真的没问题吗?” 她还是觉得这钱赚的有点不把握,觉得现在就挺好。毕竟就那个给中介开发的骚扰电话系统,一个月二十万,去了缴税、办公场地、水电费、员工工资等等乱七八糟的,还能剩下十多万呢,那都顶她大半年的收入了。如此,只要攒一攒,她把自己存的二十来万拿出来,再跟家里请求个支援,不要太高要求的话,首付一百多万,他们两个下半年就可以在临安买个还算不错的房子了。 她觉的现在就挺好,她不想要自行车…… “保健品公司是正规注册的,安全证书也有,这个药也注册了,还申请了专利备过案,法人是我,能有什么问题?有问题也就只能是药不好使,但这点我是非常有信心的。”王言摇头一笑:“放轻松,我不是说了么,这个药非常好用。你就是才吃了一天,按照你的情况,差不多四个月就可以明显感知到身体情况的改变,等几个月你就知道了,放心吧。” 卫岚的身体也还可以,是个正常人,所以需要的时间要长一些。若是以上了年纪的老人的身体素质,三个月不能感觉到明显改变,那基本就是没救了。正常来说只要三个月就可以,他之所以说三到五个月,是保守。毕竟人和人的身体不一样,保守一些总是没错。 眼见卫岚皱眉寻思,王言给她夹了一口菜:“好了,不要瞎想了,几个月而已,很快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算是安慰了卫岚,二人继续吃饭,转而说起了翻译软件的事,转移卫岚的注意力。 接下来的时间中,王言就是噼里啪啦的复写资料,偶尔的接上一个需求不大的人工智能话务中心的活计。因为只陈洋一个能出活的原因,算上在开发的翻译软件以及不时来的小活,王言又开始了招聘。其实他一直是有招的,只不过是他没有主动出击而已。 而且招聘软件上是有评论功能的,以前来过的一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总是有一些人会评论两下的,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话,算是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他这小作坊的口碑。 当然那些都无所谓,毕竟只要是个活就有人干,而且他更改了一下薪资待遇,不高不低的样子,也是吸引了不少人投递简历的。虽然人们都知道上面标注的可能是假的,但万一呢,大不了就不干呗,面个试而已除了时间以及一丢丢的路费,又没什么损失。 现在的人工智能已经算是训练出来了,打电话按照一定的方法分析客户需求、购买意愿的强弱已经非常够用了。按照这种全省范围内随机拨打的方式,每天二百来个电话打出去,筛选之后,好一些的时候十多个,不好的时候只有个位数。 本着不能把事都累到一天做的原则,最近每天下班前,都会回访前一天筛出来的电话。运气好的时候,卖出去多少不一定,可能是一瓶两瓶三瓶五瓶,但运气不好是一瓶都卖不出去,而多数时候运气不好……这还是他王大忽悠亲自出马呢,要是业务能力一般的电销人员干这个活,那基本上是废了,能饿死。 航空航天以及多次迭代的‘混沌’,那么多的东西当然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弄完的。所以日常生活之外,王言又恢复到了刚开始搞人工智能那般,没日没夜加班加点的搞。 卫岚不知道王言每天噼里啪啦的干什么,但她知道问了也没结果,就不问。至于强身丸的事,虽然担心,但对王言当然是信任的。实在是他自己找的这个男人太过厉害,总是不经意的展露出很多能力。 她近期又被翻译软件缠了精力,还要拍摄记录阿猫阿狗的幸福生活,经营她的短视频账号,每天也是很忙的。每天也是很忙的,姑且算是压下了强身丸的事,只等四个月感受效果。当然不等也没办法,很明显她无法改变王言的想法。她也不想总是絮叨,只能如此。 时间就一天天的这般过,忙碌、平淡、温馨。 转眼半月而过,王言以及手下两个小弟吃完了午饭,在外面溜达了一圈消食放松身体,说笑着晃晃悠悠的回到小作坊。 刚出电梯,就看到属于他们的办公间外有两个男人在门口等着。 王言快走了两步,一边开门一边说:“张旭、徐海峰是吧。” 二人客气点头应是。 叫张旭的是一个三十多岁,圆脸,戴眼镜,有着人们打趣的程序员所拥有的标志性谢顶。另一个叫徐海峰的则是跟陈洋差不多年纪,比较消瘦,同样也是带着眼睛。 这二人自然是过来面试的,是王言在投递的简历中筛选了一番后发的面试邀请。张旭原来是做安卓app开发,徐海峰则是跟陈洋一样做人工智能相关的。 几人进去之后,照例的,王言没有无聊的让人家做什么自我介绍,而是直接测试了一下二人的技术水平后,开始谈起了薪资。 “我这里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你们的技术我觉得没问题,我这里呢加班肯定是常态,但是现在条件简陋,实力有限,肯定是给不了加班工资的,不过午饭和加班时的晚饭是管的。你们两个愿不愿意干?愿意的话,要多少工资?” 话他是这么问,但在面试了一番后,他对这俩人还是比较满意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说的,而是另一套委婉的说辞。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的有些不好开口。 “没事儿,你们不用在意,大方的说。不好说也没关系,我给你们两个说说他们俩的情况。”王言摆了摆手,伸手指了指一边看热闹的陈洋、马子辰二人:“他,干了四年,在我这是税前十八,他刚毕业,干不到一年,又是外地过来的,在我这是税后七千管吃管住。你们想要多少说出来吧,大方的,没有事。” 这些东西他是不避讳的,什么不要打听别人工资那一说他这可没有。他向来直接,能干多少活,能创造多大的价值,就该那么多钱。至于其他人的小想法,他是不管的。反正他的手底下,赚不到那么多钱一定是其自身的问题,绝不是他抠,这一点即使他脱离了直接管理也是一样的。员工可以自己避讳不谈,但他绝对不可以不让员工说。 要说现在这小作坊里最难过的就是马子辰了,他在一边听的分明,要是这俩人进来的话,算上王老板一共五个人,就他是最次的。但却也不会有抱怨什么的,毕竟人家的技术水平以及经验在那,他这干不到一年的选手,能找到王老板这,还给了那么多都是撞大运了。 听过王言的话,徐海峰犹豫片刻,道:“我跟这个哥们儿的情况差不多,那我就跟他一样,税前十八?” 像他这种工作了几年的,对于公司的大小虽有些在意,但也不是太大了。而之所以在意公司大小,更多还是看重稳定,拿脚想都该知道大公司相对小公司要更稳定。不求突破,只要这么多钱能够长久的干下去。毕竟马上奔三了,是要考虑生活更多。但近期不少公司都开始裁员,大公司也他妈不把握了,只能考虑现在这种小作坊了。 作坊虽小,但老板人好,给的薪水也不比以前差。除了不知道什么时候黄摊子,拉低他简历逼格的风险之外,其他都很不错,那就骑驴找马呗…… “可以。”应了一声,王言看向一边的张旭:“你怎么说?” 张旭沉吟半晌,谨慎的问:“税前二十三?” 这张旭一看就是面临中年危机的选手,技术没有非常硬,管理岗也上不去,在公司里还占位置的那一种。王言倒不是很在意那些东西,但这个工作就是那样,上了年纪的确实是熬不过年轻人,确实没有他们学东西快,上限已经很低了。 而且张旭是已婚的男人,老婆孩子是要陪的,家是要顶起来的,所以不可能一直跟这加班加点的熬。虽然公司初创,人都当牲口用,但他王某人这么好的老板,怎么可能让张旭真的没日没夜的熬,那是对他家庭的不负责任。别人、别的公司怎么样,王言管不着,他自己的手下肯定是要关照的。但关照是关照的,他又不是开善堂的,该还的价是一定要还的。 想了想,王言道:“二十一吧,你的情况和他们几个不一样,加不加班你自己根据进度调整。” 又是沉默了一会儿,张旭点头:“行。” 他这个岁数的,找工作正经难了。大公司进不去,小公司用不起,就这么不上不下。即使自降工资,但他总是要考虑家里人的吧,老婆、孩子、双方父母,房贷、车贷,那不都是他的事吗,赚少了怎么能行。现在这王老板给二十一,够他开销,还自己调整加班情况,这条件不错了,有工作总比没工作好。 “你们两个都什么时候能入职?” 张旭说明天,徐海峰说下周。 王言点头:“好,那就这样,咱们加个威信,你们回去没事儿的时候看看电脑什么,每人一万五,选好了发给我。” 两人少少的惊讶了一下,这下明白过来,一边的那两个人桌面上的挨一炮电脑以及屏幕都是老板配的。而一万五的标准,绝对超过大多数的互联网公司。那么有这一点也看出,这老板不抠门。 又嘱咐了一下他们来的时候带着身份证,银行卡什么的,将他们两个送出了门。 见王言回来接水,陈洋呲牙笑道:“言哥,咱们五个人全是男同志,什么时候招个女同志啊?” 一边的马子辰连连点头,这是个好主意。 “你不是有女朋友吗?” “子辰不是没有吗,看看能不能给他来一个办公室恋情。”陈洋拍了拍一边的马子辰:“再说了言哥,有女朋友也不耽误我欣赏啊,而且有个女同志也能提高一下我们的工作热情,是不是,子辰?” “嗯,我觉得洋哥说的有理。” “醒醒吧二位,咱们只有开发,没有别的岗位。女程序员有多少你们也清楚,就我这条件,很少有愿意来的,之前又不是没面试过,你们不是都见到了?”王言摆手:“行了,别想没有用的了,等以后咱们做大做强了,哥给你们一人配一个加油的,赶紧干活。” 他说的是实话,女程序员确实不是太多,年轻漂亮的更稀有,他这小作坊何德何能啊。还是糙老爷们好用,抗造。 现在又招了两个人,差不多一些事就能做开了,近两个月不会再招人。再说他这点地方也装不了再多人,现在他们三个人正好,再加上新来的俩人就已经有点儿挤了,也就只能先这么凑合着。 近期他是没有扩张想法的,就现有的一些业务,以及开发中的翻译软件就够忙活的了。而从中介那赚来的每个月二十万,也足够支应现在的体量,还能剩个七八万,所以就先这么干着。毕竟他搞人工智能不出名,在业务上是竞争不过大公司的。如果没有盈利,他甚至还要往里搭钱。而本身他有核心技术,同时不想玩资本游戏,目前这样就挺好的。 主要还是卖强身丸,这个才是赚大钱的,也是绝对的支柱,一本万利。 最重要的是,星辰大海可以缓一缓,他想今年先跟卫岚结个婚生个娃啥。所以在目前手里资金有限的情况下,还是先买房买车的好。而等到那时候,强身丸应该已经小范围的开始扩散传波了,而且是指数级传播,那以后就不会再说钱的事了…… 新招了两个人,前期最忙的是陈洋,因为他不仅要在干活之余解决马子辰的问题,现在又要解决张旭和徐海峰两个人的问题。好在是这俩人水平有,经验多,能省不少心。但那一会一句的,也确实是挺闹心。 不过那跟王言无关,他只是不断的噼里啪啦,每天下班之前打电话忽悠人。 对于王老板的这些举动,其他两人当然好奇,还私下里跟两个老员工开了小会打听了一下,具体怎么说的不知道,反正看王言就跟看傻比似的。当然王言是老板,他们是小兵,跟他们没关系,干活就完了。 王老板当然不在意,继续着自己的事业。终于,在没日没夜的干了一个月后,终于是将脑子里的那些资料都复写出来。强身丸也成功的卖出了三十多瓶,算是收回了药材的成本还小有盈余,剩下的那些都是赚的。 而这时,系统活爹的消息也不期而至。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玛莲娜:幸福。” 天助我也,感谢活爹眷顾,是王言这个好大儿的第一想法。这个电影他以前少不更事的时候看过,记得故事是发生在二战时期的。这个时间对于他的科幻梦来说,那是好的不能再好,真的是打入内部了。现实世界能不能实现,要多久能实现不要紧,他总要有些事做。他要在影视世界中先探索,知道在现实世界中做到,这很重要。 至于玛莲娜的任务,王言以为,应该是不要经受原本经受的那些,不求富贵,但也不要在沦落到原本的那个地步。这都好说,毕竟他王某人在呢,吃饱穿暖当贵族是一点问题没有的。 由是,王言登陆会员看了电影。 《西西里的美丽传说》讲的是一个女人…… 看过电影,照例又查了当时的一些资料。又将卖药收回的钱重新购买了药材,手搓了六十来瓶。再陪着卫岚放松了两天之后,于周日晚上,在阿猫日常看二傻子的目光中,拉出面板,操作选择, 一阵耀眼却柔和的蓝光闪过…… 正文 第二九五章 苟着 电光闪过,轰隆的雷声响起,霎那间照亮了一处崖壁之前。狂风呼啸,大雨倾盆。海浪被卷集着,从远处涌来,拍在崖壁上,散的老高。 王言还没回过神来,只觉身体快速下坠,同时上方还有水落在身上,他清楚,那是雨滴,因为雷声在耳边回荡。下意识睁眼看了下方的情况,借着暗光见得是水,瞬间身体绷直,双臂护胸,同时深吸一口气,直接‘噗通’一声被水包围其中。 他的水性不敢说太好,但也是lv3的水平。加上他强大的脏腑功能,呼吸绵长,也算叫个水下小霸王,够用。 让他担忧的砸在水下礁石的事情没有发生,这地方很深。止住了下沉,他双臂摆动,长腿猛蹬,腰腹发力就是一顿浪摆,片刻间浮出了水面。踩着水,用手将半长的挡住视线的头发背回去,顺手抹了一把脸,感受到嘴边的咸涩,是海水。 借着微弱的光,看清前面斜陡的崖壁,王言一个猛子扎进海中,游到了崖壁边漏出水面的礁石上,再一次的将头发背回去,抹去脸上的水,而后对着海面就是一口唾沫,将口中的不适送归大海。 他没有骂活爹,毕竟没受伤么,只是浑身湿透狼狈一些而已,没什么所谓。跟活爹处三百多年了,他知道活爹没有无用的动作,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他往海里扔。 四周上下看了一圈,确认没问题,顶着倾盆的大雨开始接收系统安排的身份信息。 王言,二十九岁,在国内因战乱辗转多地,而后不知所踪。 现在的时间是一九四零年六月十日,此地是西西里东岸的锡拉库萨,他刚才一口唾沫礼貌问候的,是地中海。 看过之后,王言心里有数,这一次就是得苟着发育。因为他的面貌、肤色并没有改变,他还是他,是来自遥远东方的黄皮肤。这是哪里?是意他利。现在的带头大哥是老墨那个索里尼,不管意他利在二战中有多么搞笑,总也是轴心国,是跟那个希阿特勒一个队伍的选手。而今天,是老墨那个索里尼正式跟英法宣战。 之前他没有查这里有没有华人,因为有没有都不重要,他的样子,在这里是不好混的。当然不止是在这里混不了,在除了亚洲以外的其他地方都不好混,歧视、欺辱都是轻的,被人弄死也是平常。 不过想来华人该是有的,毕竟二十年前那些到发国的劳工有不少都留下了的,这么多年也该扩散了。 他的那些信息鸡毛用没有,不过是给他一个存在过的证据而已,至于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全看他怎么说。当然也没有人会关心他怎么来的…… 摇了摇头,没有顶着大雨跟二比似的在那发呆,王言起身顺着崖壁摸索着爬了上去。 上来沿海的就是一条路,借着大闪电的光亮,远处的一些建筑现在眼前。王言站在泥泞的路上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和电影中玛莲娜的海边豪宅场景对比了一下,就是这里,就说活爹没有多余的动作么。但心下还是忍不住吐槽,直接给他放到马路上不就得了么,非得扔海里…… 又一次的用双手将头发背回去,抹掉脸上的雨水,王言拔腿就跑。这一排十多个临海豪宅,他不知道哪一家是玛莲娜住的。而且现在深夜时分,也没有灯光,不好查探,他是要辨认好一会儿的。 雷鸣、电闪、雨疾、风劲,不怕别人听到动静,跑到距离最近的一家院前外,王言冲势不减,蹬着墙就翻了进去。而后这才动静小了起来,悄悄的在外面的缝隙中窥探屋中的情况。 说是豪宅,也不过是这位置照比以后而已,现在可是一点不豪,破墙滥瓦,漏风漏雨的都是窟窿,王言爬墙又扒窗的换了几个位置,终于找到了一对老夫妻在床上睡的香甜。 摇了摇头,王言顺着高墙翻到相邻隔壁的后院,又是一番摸索查看,如此往复直到翻了六个墙头之后,这才在第七家,位置相对中间的一幢房子里,在二楼发现了半盖着薄被,穿着吊带的睡裙,路着高山峡谷,长腿外露,即使熟睡也是风情万种的玛莲娜。 王言跟他妈变态似的,蹲在二楼的窗台外看着她。 人与人的审美是不同的,不管别人怎么说,他很喜欢,尤其身材。相比起亚洲来说,欧美这边的女人,整体来说要更丰满许多,前凸后翘的很。而且这边的女人,整体来说战斗力也要强过亚洲。他这些年就没少感受,非常有发言权…… 感慨一番之后,王言跳下三米多高的窗台,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下边泥泞土地上,走到院子边的门试着推拉两下,里边别着呢,没弄开。虽说这破门他一脚就能踹飞,但他当然不会那般做,而是转身绕到了后边的窗户那里,一番摸索之后推开,跺脚提气一个小跳就灵巧的翻了进去,几无声息。 关上窗户,王言脱掉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鞋袜扔到一边,只穿了一条白色宽松的大裤衩子光着脚丫子,注意到一边的桌子上还有一袋子面包,随手拿了几片,一边吃一边在屋子里大模大样的翻看起来。这年月条件也就那样,没什么稀奇。 路过镜子的时候,看着自己的身体,王言想了想,意念一动,花花绿绿的纹身显露出来。系统活爹是行家,虽然那许多凶兽密密麻麻的在一起想着是很乱套,但实际上并没有,懂的人一看便知哪个是哪个,不懂的人也不会觉得凌乱无序,非常的和谐顺眼。 之所以把纹身弄出来,很简单,这玩意儿中用的机会不多,好赖叫个系统奖励,不能白瞎了而已,要做东方来的恶霸。 而且这一次,他的处境并不好。没有身份,没有背景,更没有资源,出去晃悠一圈不出一个小时他就得被抓起来。所以他这一次还是得干起老本行,当流氓,做地下王者,等到意他利投降之后过两年他才能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当然他肯定是不会走街上当猴的,只不过是那时他有身份而已。 正好的,这西西里是黑手党的老家。以前他在东南亚那片当流氓头子的时候没少跟他们干仗,这一次他是真的进入内部偷家了,玩死他们。 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王言转身到厨房那里又喝了点水,面包有点干吧。 这些做完之后,才上了二楼临着玛莲娜的房间中,翻出被褥躺下踏实的睡觉。没有到玛莲娜的床边再当变态,早晚都是他的,何必急于一时…… 翌日,三百多年的生物钟让王言早早的起床,窗外是雨过的天晴。外边临海的路上已经有了早起去做工的行人,为避免被发现,他没有出去运动。在一边的柜子里翻出一条稍显破旧的男裤,以及米色的衬衫,拿脚想都知是玛莲娜死鬼丈夫的。 以为身形的关系,王言比量了一下没穿上,小上不少,无奈放弃。本来想以正常人的姿态面对玛莲娜,现在看来不可能了。 摇了摇头,随手将破衣服扔进柜子里,晃晃悠悠的路过熟睡的玛莲娜,到楼下接了一杯水,坐在餐桌旁吃起了昨天的面包。 没有全吃光,仅是微微饱就没再吃。他看了,屋里就这点吃的,得给玛莲娜留一些。随即自空间中取出许久未曾出鞘的含锋宝刀,细细的看着上边精美的纹饰,实在无聊,权且打发时间。 半晌,脚步声响起,王言看了眼一边的座钟,六点半,而后将刀竖立,两手交叠放在刀柄处,静静的等着玛莲娜下来。 玛莲娜打着哈欠,随手将滑落肩膀的吊带扶好,理着披散的头发,穿着拖鞋有些无精打采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走下最后一级楼梯之后,直奔厨房走去,之前没注意看,现在她的眼睛是突然睁大,只见一个满身刺青,只穿着一条大裤衩子,拄着一把通体乌黑长刀的男人正用明亮的眼睛看着她。 下意识的止住脚步,后退,同时张嘴就要大喊,却在这时,那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美丽的女士,不要怪我事先没有警告,你要是敢喊出声来,我就杀了你。” 她眼看着的,那男人挥刀斜切,将一边的椅子靠背处整齐的削断。想到那刀落在自己身上的恐怖画面,她硬生将到喉咙眼的喊叫咽下,一步一步小心的退到楼梯口墙壁上,有些害怕的看着不远处坐着的那个东方人,颤声问:“我家里的东西您看上的都可以拿走,请不要伤害我……” 说话间还双臂紧紧的抱住胸口,她对自己的美丽足够自信,害怕面前一看就是来自东方的男人兽性大发,先间再杀。 王言摇了摇头,用系统给的lv2水平的意他利语,叽里咕噜的说道:“你不用害怕,昨天晚上我就来了,如果想对你做什么的话,何必等到现在呢?放轻松,美丽的女士,来,过来坐下。” 看到对着自己的闪着寒光的刀尖,玛莲娜不断的摇头,但还是听话的慢慢走到了王言旁边,颤抖着坐在了那把被刀削平了一块靠背的椅子上。 她是一个女人,面前的是一个有着强壮肌肉,手持利器的雄壮男人,她反抗不了的。除了听话,没有别的办法,抵抗就是一刀,她还不想死,她还在等着她的丈夫归来。 “很好。”王言鼓励的点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言,你可以叫我‘王’。现在,我遇到了一些问题,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帮助我?” “当然,先生,很高兴为您效劳。”玛莲娜看着面前的好看的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克制着内心的大恐惧。 “我是一个没有家的流浪汉,几多辗转才到这里。但是我的肤色,我的长相你也看到了,并不会被你的同胞们接纳,他们会举报我,他们会找警察。那么我的下场不是被警察杀死,就是被人奴役,那是多么悲惨的情形。” 王言尽量学着洋鬼子的强调说话:“所以,我需要一个栖身的地方,我需要不被雨淋风吹,我需要吃饱穿暖,美丽的女士,你愿意帮助我吗?” “先生,我觉得你或许可以考虑去……”玛琳娜脑筋急转,想要在不触怒面前男人的情况下说明白话,但她的话才说到一半,就感觉颈间一凉,吓的一个哆嗦,赶紧的改口:“我……我当然……当然愿意,不嫌弃的话……您就在我这里暂时休息一段时间吧。” “感谢你的帮助,女士。”王言将刀收回放在身前,看着面前的女人:“我或许会在这里一天,也可能两天,也有可能是一年两年,总之要在我确保情况安全之后才会离开。美丽的女士,有问题吗?” “当然,当然没有。”玛莲娜连连点头:“只是……只是您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伤害我?” 王言看着面前害怕颤抖,楚楚可怜的女人,听着她说出这么有意思的话,不禁笑了起来:“我说过的,要想伤害你,不会有今天。而且我不会让你白白帮助,在这里的时候,我会付你相应的钱以供我住宿和吃饭。不过我现在身无分文,可能要过一阵才能给你。” “没,没关系的,您不用付钱也可以。” “我从来说到做到。”王言摇头,转而问道:“那么美丽的女士,我该怎么称呼你?” “我叫玛莲娜,玛莲娜·斯柯迪亚。” “好的,玛莲娜女士。现在我的样子可不是很礼貌,你丈夫的衣服并不适合,所以我需要一身合体的衣服,还有充足的食物。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顺便帮我带一些书回来,好让我打发无聊的时间。还有,帮我买一份西西里的地图。” “我这就去镇上给你买。”玛莲娜起身就想走,可是在看到笑呵呵的王言时,懂事的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楚楚可怜的瞪着大眼睛小心的问:“可以吗?” “当然可以,玛莲娜。但我要提醒你的是,如果你去镇上报警或者是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了,相信我,玛莲娜,我向你们的上帝保证,你和你的家人都不会好过。”王言滑稽的左右晃了晃脑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露出一个变态的微笑:“昨晚,你的这些邻居我都去看了一遍,他们一定知道关于你的事。玛莲娜,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会全心全意帮助我的,对吗?” “是的,先生,我向上帝保证,肯定会全心全意帮助你。”玛莲娜赶紧保证,她不怀疑王言的说辞。尤其是当说到她不会好过时,那眼里的森然杀意,那对生命的漠视。 王言欣慰的放开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吧,我等你。” “先生,这里离镇上还有一段距离,我回来的时候可能已经是中午了,也可能更晚一些,还请你不要误会。” “我完全相信你的诚信,玛莲娜。”王言微笑的看着她,再一次说:“去吧,我等你。” 玛丽娜起身,不敢回头,慢慢的走到门口,想要开门出去。身后又响起那个男人的声音:“玛莲娜,你不需要换好衣服再出去吗?” “哦,是的,是要换衣服,对不起先生,我只是,只是有些害怕,我没有想要逃跑。”玛莲娜呆立当场,转回头看着那个叫王的男人慌忙解释。 “我相信你,玛莲娜,你不必惊慌。是我的无礼惊扰了你,让你有些不知所措,我非常理解。不要再说了,去换衣服吧。” 玛莲娜连声道谢,一开始是慢慢的,再上了几级台阶后就控制不住的一溜小跑,消失在了王言的眼前。 王言摇了摇头,随手将刀放在一边,又一次的接了一杯水,坐下将那些面包全部吃完。他好心给玛莲娜留的,现在看来她是吃不下了。 过了好一会儿,玛莲娜这才慢吞吞的下楼,看着已经吃完东西坐在那里的王言:“先生,那我去镇上了?” “难道你不需要量一量我身体的尺寸吗?” “哦,是的,是我的疏忽。我这就给您量,您可以站起来吗?这样我不方便。”玛莲娜快步走到一边的缝纫机那里拿出一条软尺,以及上面的纸笔过来。 王言当然配合,伸展双臂任由玛莲娜颤抖的手量来量去。 又是一会儿,量完了尺寸,在纸上记录好,将其放在小包中,玛莲娜强笑:“那我出发了?” “我可以相信你,对吗?” “是的先生,我向上帝发誓。” “去吧。”王言含笑点头。 玛莲娜转身,开门,走人。一开始很慢,可是在她回头没有见到那个男人之后,忍不住的步伐大了起来,疾走。直到很远,这才长出一口气,转而慢了下来…… 王言上楼,到了昨晚住的房间中躺下休息。刚才量身体尺寸的时候,他明显的感受到玛莲娜呼吸的沉重,是想要用手中的笔直戳他的脖子,但最后明智的放松了紧张的肌肉,坚持给他量完。 虽然他是当了把入室的流氓,但这个开头还算可以,毕竟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了么。就是可怜他的宝刀,第一次出场竟然是吓唬女人…… 没什么正经事干,就这般胡思乱想着,时间很快到了中午,玛莲娜还是没有回来。王言当然不会真的信任一个女人,起身直接跑到了隔壁人家的阁楼中。溜门撬锁的技能,他精通。 在楼顶抠了个洞出来,王言耐心的看着玛莲娜家的门口。即使玛莲娜真的点了他,他也不会将玛莲娜怎么样的,毕竟任务目标么,相反还得没命的凑上去舔,这点很不好。 不过王言觉得玛莲娜是个明智的女人,毕竟原本的她为了活下去,为了不饿肚子,军官、律师、牙医、工人等等都经过一次乃至多次,那么现在她也不该做出什么蠢事。毕竟她还有一个丈夫在外从军,怎么也不该找死,没胆的。 话是那么说,但小心总是没错。万一玛莲娜真要找死,那他毫无准备岂不是被人瓮中捉了鳖,真当了王八么。所以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才是正理。 直到下午三点多,这才有一群疯狂飙自行车的半大小子们出现,落后的那个王言看的很清楚,就是青春期爆发,没事儿就幻想跟玛莲娜嘿嘿嘿的小子,亲爹还带他去逛窑子的那个叫雷纳多的。这些追逐美丽,心中全是杂念的半大小子出现,那就说明玛莲娜要回来了。也说明,玛莲娜明智的没有告发他,没有带人回来。 毕竟以人们爱八卦,爱凑热闹的秉性,如果玛莲娜真的点了他,肯定是要跟着警察或者是当兵的坐车回来的,那些小子一定是跟在后边看热闹的,所以安全。 也就在那帮小子排排坐没一会儿,玛莲娜费力提着一堆东西的身影出现在土路上,慢慢的走近。在一帮小子渴望的目光中,开门进了房子。 王言又等了差不多有十五分钟,确认安全后这才悄悄的溜出去,隐匿身形又翻到了玛莲娜的家中,不对,该是他以后的家中。 玛莲娜正皱眉坐在沙发上,只听一声窗户被推开,接着就见那个叫王的男人翻了进来。她不禁有些失望,因为刚才她在想那男人是不是走了,是不是放过她了,结果空欢喜一场。 她赶紧的站起身,拿起地上的大包小包放到桌子上:“对不起,我回来的太晚了。这里有衣服,食物,还有三本书。” 其实之前在镇上的警局门口她是踌躇了半天的,最后到底也没敢进去举报。因为早上没有吃饭,中午又跑到了她亲爹那里混了一顿饭,这才磨磨蹭蹭的回来。 王言回身关上窗户,走到桌子边拿起衣服裤子鞋穿上,是一套西装皮鞋,连带着衬衫都有。料子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因为玛莲娜长的漂亮,没有人愿意给她一份工作,或者说有大把的人想要给她一份工作,只要她肯陪。唯一的收入来源是,她的死鬼丈夫寄回来的微薄的津贴。所以她并不富裕,此刻桌子上的这些东西,可能花了她现有的大部分钱财。 原本她丈夫的死讯没传来的时候,她还能到亲爹家里混两顿饭什么的,但后来因为谣言传遍整个锡拉库萨,亲爹也不管她了,所以她卖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当然那些东西说的有点远了,包括这样一部经典的电影所反应的什么人性、社会等等,通通与王言无关。要说有关,那也只是在这样的背景之下,一代跨世纪的伟大流氓头子是怎么起家的,以及相关的各种秘闻而已…… 穿好衣服,王言蹦蹦跳跳,伸胳膊蹬腿的感受了一下,还算凑合吧。毕竟只是按照身材的尺码买的已经做好的衣服,而不是定制的,难免有些不合身,但也算不错。 脱了外套,只穿着里面的衬衫,将袖子挽起,王言坐在椅子上翻出了玛莲娜买回来的东西:“坐,你吃了吗?” “吃了午饭。” 王言大方的招呼:“那一起吃点,不用拘谨。” “谢谢你,先生。” “我告诉过你,我叫王言,叫我‘王’就好。” “好的,王?”玛莲娜不伦不类的叫了一遍。 王言也懒得纠正,点了点头算是默认,随手拿起一块蛋糕放到玛莲娜的手中,而后自己大口吃了起来。她买的都是一些面包、蛋糕什么的,还有他们的特色意他利面等等乱七八糟的,只有少量的肉。要是真的这么跟玛莲娜过日子,他能饿死。毕竟这些东西不能提供充足的能量,以供他强大的身体运转,过一阵子就得干脱相。 一时室内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咀嚼声。 半晌,王言问道:“你们镇子上最富有的人是谁?” 玛莲娜摇头:“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打听过那些事。” 王言看着玛莲娜,确认她真的不知道。想来也正常,就按照原本电影中演的那般,没有女人会跟她亲近,因为她们自惭形秽。 想了想,王言又问:“你们这里,那些黑手党的人混迹在哪里?或者说,谁是镇子周边最有威望的人?” 黑手党发源于西西里,历史久远,触角延伸至西西里的每个角落。当然他们主要还是混村里的,是影子政府,根基深厚。老墨那个索里尼上台后,还派人整饬过一番。黑手党听着威武霸气,但也就是有组织的流氓团伙而已,跟国家机器是没有办法抗衡的,被打击了一番后实力大减。当然,因为历史原因,禁绝是做不到的,算是重新洗了个牌。 而现在来说,黑手党主要还是集中在西西里的中西部地区,在东部,势力会弱一些。当然弱不是没有,黑手党只是整个西西里流氓团伙的统称而已,流氓是哪里都有的。所以锡拉库萨这里当然也会有所谓的有威望的人,替人解决问题,处理纠纷,走私、组织妇女以及其他的行当必定是有的。 他的想法还用说么,必定是弄死现在锡拉库萨的流氓头子,然后他做庄。至于放过是不可能的,必须弄死,主要原因就在于他是外人,统治异族势必要狠,谁不服谁就死,剩下的人才是真正的朋友,才值得给一些蝇头小利。简单的说就是狠狠的大棒,适度的小甜枣。 现在意他利宣战,不少男人都被征上了战场,因为那不是他们可以拒绝的。但多数流氓是不会去的,有没有胆不说,他们有钱,有关系,可以逃开服兵役,能舒服享受高钱,没有人想去战场玩命还不挣钱。而且黑手党也不喜欢老墨那个索里尼,那是敌人,让他们损失惨重,让他们许多的朋友背井离乡。 玛莲娜想着她往日走在路上,满口花花,调戏她的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但是我知道在镇子外有一间酒馆,有很多人去那里。” “具体在哪里?”听过玛莲娜说的地址后,王言继续问:“别的还知道什么?” 玛莲娜摇头,她是真的不打听那些东西,以前跟她的死鬼丈夫一起也不会说那些,更不要说现在就她自己一个人艰难活着了,真的所知有限。 “吃东西吧。”别的没再问,知道流氓在哪就好了,到时候什么都知道。 王言早上吃了那么点东西,中午没吃,现在也是很饿,当即是一顿风卷残云,将玛莲娜买回来的东西吃了大半才算吃了个饱。玛莲娜看着那往日她凑合着能吃两三天的食物,被面前的男人吃的一干二净,目瞪口呆,真他妈牲口。 吃过东西之后,在玛莲娜不解的目光中,王言开始仔细的检查房子,而后将窟窿什么的全都堵上。因为他知道那个叫雷纳多的小子有偷窥的毛病,他不想费劲的去跟小孩子讲什么道理,所以干脆封上了事,避免被发现行踪。 一番忙活之后,王言这才停下动作,动手将破旧沙发放到角落中,而后拿着一本书坐在那里翘着二郎腿看了起来。 玛莲娜一直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看着王言忙活,现在王言坐在看书了,她仍然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主要她不敢。就那么看看这,看看那,不时的瞄两眼王言,然后飞快的移开目光。 王言当然感觉到了玛莲娜的目光,总是被人瞄来瞄去的感觉很不好,将书扣在沙发上,淡淡的看向玛莲娜:“你没事做吗?” “啊?哦,有,有事,这就做,这就做。”没想动王言突然看她,玛莲娜吓的一个激灵,赶紧的起身到一边的缝纫机那里坐下,心不在焉的缝缝补补,就是没活硬找活干。 王言没在管她,就这么坐在那里看书直到外面传来大声的呼喊,是让关灯。现在是战时管制,晚上有人夜巡,不让人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让人在街上晃悠。 听到声音,玛莲娜赶紧的关了灯,然后回到那里坐下,安静的听着自己的心跳,感受着不远处的呼吸。 黑暗中,王言的声音响起:“你不睡觉吗?” “啊,是的,先生,我这就去睡觉。” “叫我‘王’。” “好的,王。” 应了一声,玛莲娜动身上了楼,不打一会儿传来关门的声音。 确实是吓着了,都发傻了。王言摇了摇头,起身就是一个大懒腰,噼里啪啦的伸展筋骨。到厨房接了一杯凉水喝下,而后穿好衣服,戴好翻出来的属于玛莲娜死鬼丈夫的黑色短沿鸭舌帽,将窗户打开,翻出去跳到了花园里…… 正文 第二九六章 你就是下一个唐 王言的动作很轻,尽量不发声息。 虽然巡夜的人不怎么认真,是在应付工作,但人数是有不少的,基本上是哪里都有。而且那个叫雷纳多的发情小子,不时的也会过来偷窥。 被人发现就是大麻烦,整不好他就得在西西里流窜了,那比现在这般境遇可惨多了。本来就挺没牌面,如果可以,他不想更没牌面,有损他王某人保持多年的大哥形象,他不喜欢。 悄悄的贴着墙,绕过玛莲娜家的院子,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王言警惕的绕到临着海边公路的那一面,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爬墙的身影。 想什么来什么,那身影王言拿脚丫子想都知道该是那发情的小子。当即抱着膀躲在暗处,看着那小子跟那鼓捣着扣缝隙以窥视他的梦中情人。过了好一阵,雷纳多换了几个地方都没有如愿找到漏洞,气急之下,一个不注意就从二楼掉了下来。随即缓了半天,一瘸一拐失魂落魄的离开,回家。他还奇怪呢,前两天他还看了,怎么现在就不好使了?玛莲娜也不会修啊,这可都是男人的活? 看着那小子离开的身影,王言摇了摇头,二楼外能供立足的就那么几个地方,好堵的很。等晚上回来的时候,再把院子里那棵树伸展到墙上的枝桠给砍了就妥,只是世上多了一个想女人想的抓心挠肝,想偷窥还瞧不着的发情男孩而已…… 一路沿着建筑疾走,遇到养狗的就绕一绕,遇到巡夜的就躲一躲,直向镇子而去。 其实玛莲娜住的地方离镇子并不远,正常走路也就是三四十分钟而已,玛莲娜说的那么长时间也只是想稳住他,好脱身想办法,就是欺负他不认路。吃饭的时候他是有看地图的,眼见着他皱眉看锡拉库萨周边的情况,好到要吓死。当然他并没有声张,就那么地了,实在是玛莲娜禁不住吓。 尽管绕了不少路,还躲躲藏藏耽误许多时间,但他速度并不慢,小跑着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到了镇子外的建筑群。 随着现代武器的发展,禁不住狂轰乱炸,坚城已失去其主要作用,成了历史、文明、文化的载体。再加上人口的增加,理所当然的,城镇开始外扩,现在王言的所在即是如此。 镇子里和镇子外的治安肯定是两个级别,毕竟有钱有势的大人物不是住在镇子里,就是在城外的堡垒中有自己手下。像这镇外的地方,巡夜人员确实比乡下密,但也就那么回事。 根据玛莲娜所说的路线,王言七拐八绕的找到了一间店铺,酒馆的牌子就在门口立着。因为巡夜不让开灯的原因,外面是看不出什么的。但是只要靠近,就能听到里面乌央乌央的喧嚣,不用想,里面一定是乌烟瘴气。 是用板子在里面遮住了光亮,算是给了治安官面子。用这里的话来说,大家都是朋友,有着深厚的友谊。 王言没有乱动,里面那么多人他不可能全都弄死,而且里面还不排除有好酒的普通人偷偷摸摸的过来。不是容易暴露,是百分百暴露,明天这里的宪兵警察什么的就得开始刮他。 黑手党能根深蒂固的扎根在西西里,靠的是信誉,统治基础是西西里流传数百年的缄默法则。所以普通人是惹不起流氓,但流氓不会无缘无故的欺负普通人,相反人家上门喝酒他们很欢迎,还会给予帮助让他走在街上没有顾虑,没什么比赚钱和友谊更重要。 当然表面说的漂亮,做的也漂亮,背后不过是流氓头子和当地治安官的沆瀣一气,是由上到下的利益共同。 绕了一圈,找到小巷中的后门,翻到了其后那一幢房子的院中,寻摸了一块还算平整的石板,也不管脏不脏的就坐了下来。 既然光都挡了,那么走后门的面子也该给到。尽管所有人都知道流氓头子和治安官以及镇上的许多大人物有着深厚友谊,但面子功夫也是要做到的。所以他在这边耐心等就好,不急。 在玛莲娜家出发时是九点半,到这地方是十点左右,王言没有手表,闭眼盘腿坐在那里一边听着周围的动静,一边默默计数时间。 这期间陆陆续续的有人在后门出来,多数都是明天要干活做工的普通酒鬼,一直到了十二点多,大股的人才从里面出来。是三五成群,说说笑笑,很狂。这个逼样王言太熟悉了,果然流氓都一个样。应该说人都是一个样,装比得瑟的毛病都有,尤其一群流氓,靠着自以为的三分血勇,横行无忌。 大晚上的,这里姑且算是商业区没错,但总也有人居住的,这些醉醺醺的小流氓可不管那个,肆无忌惮的撒着酒疯。叽里咕噜的说着怪话,不时放声大笑,上帝老大他老二,好威啊。 又过了一会儿,差不多快到一点,酒馆的后门已许久没有人走出。黑夜中,王言睁开深邃的、吞噬黑暗的眼,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左右晃了晃脖子,舒展了一下筋骨,而后蹬墙翻出院子,看着面前的破旧后门,自空间中取出含锋挽了个刀花。 上前推拉一下,没有锁,直接推开,王言信步走了进去。 内中空间并不很大,黄色的灯光映着缭绕的未散的烟雾,味道不是很好闻。有两个人正勤劳的收拾着屋中狼藉,角落的一张桌子上围坐四个健壮大汉,有喝酒的,有抽烟的,也有口中叼烟歪头数着钱的。 见王言进来,屋内六人的目光齐齐看过来,一个擦桌子的人说道:“抱歉,先生,我们已经打烊了,请……” 王言微笑着举刀,让其咽下了礼貌的话,而后回身关别上了酒馆的后门,再转回头时,桌上的四人已经站了起来,其中两个人甚至还抱着短筒的猎枪,两个打扫的马仔也拿出了别在背后的尖刀,看傻比似的盯着王某人。 刚才所见叼着烟数钱的那个人扔掉口中的烟头,用脚碾灭,微笑着向王言走来:“让我看看是哪里来的坏小子,竟然跑到我这里撒野。” 之前王言是一直压着帽檐稍稍低头的,现在他抬起头来,六人看清了王言的脸。 见到不同自己的模样、肤色后,那人愣了一下,回头跟其他几人对视了一眼,突的,六人放声大笑,似是见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过了一会儿之后,那人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我发誓,这是我今年见过最大的笑话。” “是的,没错,最好笑的笑话。” “一个黄皮猴子,竟然敢到我们这里来?” …… “看看吧,他拿的是什么?还挺好看的。” 领头的听到这话,看了眼王言手中的刀,眼睛一亮,凭直觉,这刀很值钱,看小丑一样的看着王言:“喂,小子,说吧,你想做什么?” 王言同样微笑的看着面前的大汉,猛然间一脚踹出,尽管没用全力也将这比他壮了一圈的家伙踹的双脚离地一瞬而后蹬蹬蹬连退数步,撞到了吧台上瘫倒在地。而后收腿蹬地,辗转了一下避开弹道,向着后边举枪对着他的两人冲去。 电光火石间,两人脸上的笑还没隐去呢,大哥就被踹飞了,接着就见那东方人提着刀快速接近,想要开枪射击,但还不等他们调整枪口,只瞬间感觉手腕处一疼,接着就是一阵晕眩。时间变的很慢,恍惚中他们看到了自己的身体,肩膀上的位置空空,也看到了在空中慢慢落地的,持着抢的断手…… 飞速解决两人,借着身体落地的冲势,腰腹发力拧身发力一记铁山靠将身材的那人靠到墙上瘫倒在地。随后避开身旁两具喷涌鲜血的无头身体,持刀身侧,淡淡的看着那两个手握尖刀,颤抖着后退的小弟。 直到这时,两具无头尸体才一前一后的噗通倒地,鲜血不再喷溅,而是汩汩涌出,片刻间就是一地血红。 王言跳脚避开满地的鲜血,刀尖划地摩擦,一步一步的像两人走去。 终于,两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将刀远远扔到一边,无力的跪坐在他们造出的水迹上求饶。就恐怕王言听不懂,着急害怕中还知道连说带比划。 听着他们求饶的话,王言只当没听见,到了二人身边一刀枭首其中一人,感受到喷在脸上的滚烫,另一人吓的是一阵大喊大叫,同时还伴随着臭味飘出,拉了。王言嫌弃的一脚给他踹倒,不让这小子再叫唤。 他一开始就听这些人嘲笑他,辱骂他,没有第一时间动手也只是分辨哪一个可以留下而已。现在局面以定,剩下一个领头的,一个小弟,一个小小弟,和谐多了。 尽管已经很小心,但他的身上还是难免的沾了喷溅的血迹。主要原因在于,含锋太过锋利,他还没有适应。再加上已经许多年没砍过头了,有些生疏,一时没有控制好。不过这系统出品,确是精品。他本打算找快步擦擦刀的,结果低头一看,刀身上的血全部都成滴状,于刀尖滴落,干净的很。 挥刀甩了两下,确认上面没有残留的血迹,又扯了快桌布抹了一下,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将刀仍在吧台上,在货架上拿了一瓶苏格兰威士忌,找出杯子倒了一半,而后喝了一小口感受了一下其品质,重新拿起刀在远离血迹的桌旁坐下:“三位,不要再装死了,到这边来。” 听见这话,远处靠墙的那个,挨着吧台的头领,屎尿齐出的小小弟,三人是赶紧的连滚带爬的拖着血印,排排跪在王言面前。 这可不是王言侮辱他们三个,实在是他们站不起来,吓破胆了。是流氓,是混黑道没错,他们也是为别人行过刑的,但不是勒死就是崩死,很少有人会下这么狠的手,太恐怖。而面前的人眼都不眨就砍了三个头,没有人可以坦然面对这样一个恶魔。 王言拿刀在三人面前挨个的比量一遍,这才开口说话:“我该怎么称呼你们呢?” “先生,我叫莱奥·科雷亚。”领头的低垂着脑袋盯着恶魔的脚面,不敢抬头看。 “先生,我叫佐尔坦·吉尔斯。”这是一开始跟前者做一桌的壮汉。 只剩最后一个小小弟:“先生,我叫马格纳斯·加拉格尔。” 王言的声音淡淡响起:“好的,那么莱奥、佐尔坦、马格纳斯,请你们告诉我,我是黄皮猴子么?” 三人整齐的摇头,颤颤巍巍的一顿马屁输出,什么来自东方的绅士这个那个的,叽里咕噜的一顿好舔。 满意的点了点头,王言道:“莱奥,你是这里的头领对吗?” 莱奥赶紧的回话:“是的,先生,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们一定会为您做好。绝不让您失望,我向上帝保证。” “你的组织有多少人?你们做什么生意?你们组织的首领是谁?” “先生,我无意冒犯,只是人数我也不清楚。我的手下有八人,佐尔坦就是其中之一,马格纳斯是跟那个人的。他们还有别的朋友,有时候也会跟我们一起做事。我们组织中跟我一样的情况的有四个人,其他三人的实力比我要强不少。” 莱奥想活命,那是有什么说什么,力图表现出存在价值:“我们是做一些走私酒水,这附近以及镇子里的两家妓院,还有几家规模不大的赌场是我们的,有时候我们帮助朋友解决问题收取一些报酬,差不多就是这样。我的首领是,唐·麦丹尼尔。” “唐·麦丹尼尔?” 莱奥以为面前这人不懂,解释说:“哦,抱歉先生,唐是尊称,在西西里就是家族首领的意思,他的全名叫艾德里安·麦丹尼尔。” 明白了,他们就是干的是传统黑帮的活计,没有涉及到制毒贩毒中。说什么帮助朋友,不是收保护费就是给贵族看土地。 “好的莱奥,抬头看着我!”王言定定的看着莱奥的双眼:“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诚实的回答我。” “是先生,我向上帝保证。” “你想取代唐·麦丹尼尔么?” 莱奥瞪大了眼看着王言,摆手说道:“先生,还有其他四个人……” 王言摇头:“回答我,想还是不想。” 莱奥神色挣扎,在看到王言伸手摸刀之后,赶紧的点头,顺势匍伏地上,亲吻着王言的破鞋:“我想,我想,请您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向上帝发誓,您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王言薅着莱奥的头发,将他提起,在他腰间抽出一把左轮手枪,盯着他的眼睛:“很好,莱奥,我喜欢你的回答。你应该庆幸,没有拔出这把枪。现在,我需要一些钱应急,你们愿意帮助我吗,我的朋友?” 说话间,轻轻的拍了拍莱奥的脸,将他放开,示意他们赶紧的行动。 三人起身,忙忙活活的掏出皮质的钱包放在王言手边的桌子上,而后莱奥小跑着到了开始时他们坐的桌子那里将钱都拿了过来,途中踩在满地的血上还摔了个狠的。 王言将钱都点明白,票子一张一张的放在钱包中,硬币码清楚放进去。现在的钱包当然不是后来的式样,毕竟银行卡都没有,怎么可能一样。就是有一个装纸钞的槽,一个拉链装硬币的槽而已。 这些钱有四百多里拉,按照现在意他利人均月工资三百里拉的情况,不算富豪,差不多是普通人赚两个月的钱。这是搜刮了三人以及今天酒馆的营业额,所有的钱。 将钱包收好放在裤兜里,王言满意笑道:“这钱算我跟你们借的,以后会还给你们。佐尔坦,找个袋子给我装一些酒。” 眼看着佐尔坦飞快的找到布袋,货柜上的酒一顿塞,快速的将慢慢一袋子酒放在桌子上。王言在这里太压抑了,他们都不敢大喘气,现在看这意思是要走了,可不是盼着早点滚蛋么。 王言没有在意,看着面前老老实实站着的三人,淡淡的说道:“莱奥,明天白天你要查清楚其他三个跟你一样的人在哪里,还有你的唐在哪里也一并查清楚。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晚上你就是唐·科雷亚,明白了么?” “谢谢您对我的赏识。” 王言指尖轻弹桌上的含锋,嗡嗡的清鸣回荡在室内,杀人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巡视,良久,道:“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这氛围太吓人,好似下一刻那把一看就很名贵的刀会落在头上,像身后已经凉了的三人那般。此刻听见终于开口说话,整齐的举手发誓:“我向上帝保证,请您相信我的诚信。” “我相信你们。”王言点了点头,起身道:“明天酒馆就不要营业了,我会在十点左右到这里,只准你们三个在,明白么?” “是,先生。” 王言没再说话,一手提着刀挑开门闩,一手拎着满满一布袋子酒开门走了出去。 眼见的恶魔消失,三人赶紧长出一口气,齐齐的瘫坐在地,开始了小心思…… 因为已是后半夜,正是困觉的时候,巡夜的人早不知道跑哪眯着去了。他还有空间,那些酒和刀都在里面也不影响行动,所以很快的就回到了玛莲娜的家中。 将酒在空间中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借着月光,他弄了条毛巾简单的擦了擦身体,而后又吃了一些东西,这才上楼到了玛莲娜相邻的卧室中躺下睡觉…… 没睡上几个小时,生物钟让王言早早醒来,他没有起,而是继续眯着,直到隔壁的脚步声响起,这才起身穿了裤子衬衫下楼。 楼下,玛莲娜正在看着饭桌上的一袋子酒发呆,王言故意很重的脚步声将她惊醒,她转头看着一步一步走下楼梯的男人,大着胆子问:“这是你弄回来的吗,先生?” “叫我‘王’。” 玛莲娜复读机:“这是你弄回来的吗,王?” “很显然,除了我还能是谁呢?” 王言走下楼看了眼座钟,已经九点多了,再一看玛莲娜的脸色,很显然,昨夜她并没有睡好。可能是他回来的时候,实在支撑不住这才睡着。也可以理解,毕竟任谁家里有一个开口就杀人的强人,都会睡不踏实,尤其还是她这么一个对自己美丽有认知的女人。 不过说起这个,今天玛莲娜穿的非常整齐,捂的严严实实,再不是昨天春光半露,满是风情的吊带裙。不好,差点意思。 “做饭吧,多做一些,我饿了。” 王言没管她,自顾走到洗手间中洗了把脸,又借着玛莲娜的牙膏用手指搓牙,感觉不太好。一通忙活之后,坐到了昨天他搬到墙角的沙发上,拿起那本意他利语的书籍看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玛莲娜的饭才做好:“饭做好了,先……王。” 将书扣在沙发扶手上,王言起身走到饭桌旁坐下,将兜里的钱包拿出来放到桌子上:“这些钱你拿着,吃过饭你需要去镇上买食物,买毛巾牙刷,还有再给我买两套换洗的衣服。” 说完,开始大口的吃着昨天买回来的意他利面。玛莲娜的手艺并不高超,只能说一般,再算上他本来就不怎么爱吃意他利面,那就更一般,只能说吃饱就好。 “王,镇上的人都知道我有丈夫,他是军人。上一次买肯定会被人怀疑,要是再买的话,你会很危险。所以,我买布回来给你做好吗?” 王言点头应了一声,没有多说。这些东西他怎么想不到呢,只不过是没有太在意而已。玛莲娜说的担心他的危险肯定是放屁,主要是怕连累她,让她本就不好的境遇变的更加糟糕。 玛莲娜看着不搭理她的王,小心的拿起桌上的钱包,见其没有反应,这才打开钱包看了起来。 待数清有多少钱后,玛莲娜不禁长大了嘴巴,再看看一边的那些酒,忍不住的问:“王,您真的去了那家酒馆?” 王言抬头,跟她的大眼睛对视,随即低头继续吃饭。 没敢再问,玛莲娜将钱包放在一边,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完饭,跟王言打了招呼后,动身去了镇子上买东西。 王言则是吃过饭回到房间睡觉,他得倒倒时间,毕竟以后多数时候都是晚上行动,白天睡觉。 时间很快又到了晚上,玛莲娜做了丰盛的晚餐,看着满满一桌子的东西,她突然觉得,如果王不伤害她的话,那么王的到来对她并不是一件坏事,相反是一件好的不能再好的事。看看桌子上都是什么吧,一顿饭要吃掉别人辛辛苦苦三天的工钱。她发誓,即使她的中尉丈夫在家,她们也吃不上这么丰盛的晚餐。 感慨一番后,刚要动身上楼,就看到王刚好走了出了,她说:“饭做好了,王。” 王言嗯了一声,下楼坐到了桌子旁,对于其上的食物并没有特别多的关心,主要他对玛莲娜没信心,吃饱就好。 精心做了半天,王的反应平淡,玛莲娜还是有些不舒服的,当然她肯定是不敢说出来就是。 “东西我都买好了,吃过饭,重新给您量一下身体的尺寸,我会尽快给您做出合身衣服的。” 见到王言眼中的孤疑,她解释说:“我的手艺是我母亲教给我的,她有一手很棒的裁缝本事,以前我和父亲的衣服都是她做的,是名声在外的。相信我,王。” 王言点头,吃饭。电影中只有她被空袭炸死的聋子亲爹,可没演她的裁缝亲妈,很明显是早死了。 今天的伙食比昨天的好,能量也要更充沛,王言大快朵颐,除了玛莲娜吃了一些之外,剩下的都被他吃光。今夜不知道那几个洋鬼子对上帝是不是真那么虔诚,即使真的虔诚,也不知道其他流氓是个什么配置,多吃点养足精神总没错的,砍人毕竟是个体力活。 不过该说不说,经过两天一夜的接触,玛莲娜似乎已经开始在接受他了。毕竟话都密起来了,看他的眼神中虽然仍是惧怕居多,但不能反抗,她必须学着去接受。 他认为这是因为他无与伦比的魅力发挥了作用,让这美丽的欧洲大洋马发现了他的好。绝不是因为他的胁迫,跟不是因为其他的什么乱七八糟。当然这里的‘大洋马’绝对没有任何侮辱的意思,只是一个形容外国美丽风情女子的词汇,而已。 吃过饭,王言配合玛莲娜又重新细致的量了一遍身体尺寸,而后照例坐在墙角的沙发上看书。玛丽娜则是收拾好饭桌,将那里当了她的工作台,开始裁剪布料。 等到天黑,外面的行人不在不时的路过,王言起身绕着房子的周边,将所有树伸展到二楼的枝桠砍断,拖到院子里堆到一起。他当然不会忘记昨夜所想,虽然仅是一个孩子,但也不该没事总偷窥他的女人,不弄死雷纳多都好不错了。 他可没有障碍,毕竟这许多年过来,被他直接、间接弄死的人,无论老人、孩子亦或是女人,那可太多了。自己人他都砍,别说小洋鬼子了。 忙活完之后,这才回到房间中重新坐下。看着不远处转着圈忙活的女人,王言出声说:“你多大年零?” 玛莲娜没想到王言会问她这个,愣了一下说道:“二十。” “什么时候结的婚?” “去年年底,结婚不久之后,我丈夫就去打仗了。” 王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撑着脑袋看着她:“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沉默半晌,似是在回忆,她说:“那是我十八岁的时候,在教堂的门口……” 只是一个烂俗的一见钟情而已,年轻的小伙子,漂亮的小姑娘,看对眼了,慢慢的熟稔,然后就是充满浪漫的甜腻爱恋,而后理所当然的步入婚姻殿堂,成为合法夫妻。 他问这些东西也只是了解了解实际情况而已,毕竟电影所知信息有限。现在知道玛莲娜和她的死鬼丈夫只有两年的感情,也没什么大不了。不管怎么说,玛莲娜的丈夫是指定回不来了,毕竟要是让那小子回来,他王某人上哪儿? 至于这个年龄……就姑且算她合理吧,毕竟西方人发育猛。二十岁,如此风情,说的过去。这个岁数还是挺好的,幸福是必须幸福的,毕竟他多会装人啊,主要原因在于能幸福多久。以玛莲娜二十岁的年纪,怎么也得跨个世纪才好。他的目标是,让玛莲娜活个百八十岁的,争取活到顶格的二零年,给他时间好好发展发展。 “很浪漫的爱情故事。”王言评价了一句之后,拿起扣在沙发扶手上的书翻看起来。 玛莲娜知道对话结束了,轻呼了一口气,不住的想起了故事的男主角,他在战场上是否安好呢,是否如她一般,也在思念着她呢…… “关灯!” 时间很快,又是到了关灯时候,这也标志着一天结束,不过对王言来说,一天才刚刚开始。没用王言说话,玛莲娜自觉关灯,默默的上楼睡觉。 她不傻,再不关心也该知道盘踞西西里几百年的黑手党有多狠。他能拿了酒以及别人两个月的薪水回来,早上吃饭的时候她还看到了白衬衫上的一些小块血迹,过程明显的不愉快。 黑暗中,王言耐心的听着座钟嗒嗒的摇摆声,心中估算着时间,差不多十点半的时候才穿戴整齐,出发去了昨夜的酒馆。 昨天他告诉莱奥的是十点左右到那里,现在他十点半出发,到那里的时候是不到十一点。如果莱奥带人埋伏他,那么一个小时的等待时间会消耗掉许多人的耐心,会漏出马脚。因为不是所有人都会是好猎手,以他昨夜展露的身手,没有人会傻到弄几支破枪就能干掉他,怎么也得十多人,带着七八条枪才有信心。但人一多,就会乱。 当然最好的肯定是早去,关键是他早去不了,所以只能晚一些过去,周边细细探查才好。 又是一路躲着狗,躲着人,因为路熟了,速度又快了许多,一路潜行奔跑,差不多只十五分钟就到了酒馆的周围。翻墙、跳院、爬楼,一番折腾之后,确认没有问题。在空间中取出含锋,王言悄悄的沿着墙壁贴到酒馆旁边,又是谨慎的听了半天,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或许他们真的信上帝,或许他们真的被吓坏了。 莱奥三人不是没想过埋伏人手弄死王言,但想起三具断口齐整的无头尸体就哆嗦。昨天夜里他们一直收拾到天亮,才算是料理完烂摊子。回家睡觉一闭眼睛就是无头尸体,王言的魔鬼脸,一闭眼睛就是,真没胆子。而且他们的力量有限,就凭着那瞬间完败六人的实力,他们放弃了。 今天晚上,他们三个九点就在这等着,左等不来右等不来,心里是各种的复杂,烟是一根接一根,酒不敢喝,怕耽误事。 此刻看到王言终于推门进来,莱奥激动赶紧的站起身:“先生,您终于来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王言冷冰冰的看着他:“你的废话很多。” 莱奥一个激灵,赶紧的低头:“抱歉,请原谅我的冒犯,先生,请您在给我一次机会。”实在是他看王言的眼神的有点可怕,他怕这人直接一刀给他劈了。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么?” 莱奥不敢抬头,低头看着自己脚背:“是的,先生,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已经打听清楚其他三人还有唐都在哪里。” “互相之间的距离怎么样?” “在附近的几个不同的村子中,相距有段距离。不过我们有自行车,我们可以骑车过去。”怕王言误会,莱奥解释道:“夜巡的宪兵都是我们的朋友,准确的说是唐的朋友,他们不会管我们的。” 王言偏头看了眼一边的佐尔坦和马格纳斯两人,点了点头:“我们先杀那三个跟你同级别的人,最后去你们的唐那里。抓紧时间,走吧。” 这种情况不是很好,他只能相信他们。一方面他需要这仨洋鬼子为他效力,另一方面是即使他在这仨人口中知道那些流氓的地址,也保不准他们通风报信早有准备。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是要身处险境的。他跟这三个人在一起,相对更安全,反正是一旦出事,他指定先宰了这仨洋鬼子。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这三人也不敢乱动,毕竟王言的恐怖他们亲身经历。 到了外面骑上早给他准备的自行车,王言跟在三人身后,压低着帽檐,尽量低着头猛蹬。过程还算顺利,路上遇到的宪兵就跟瞎了似的,根本不管。哪怕他们都看不到具体面容,也不会过来盘问。这大半夜的,骑着自行车结对出动的,百分百流氓,他们很放心。因为不是流氓身份,在这西西里的黑夜中会很危险。毕竟很多工作都是晚上做的,看到了就是要命的。 一路骑车向着同玛莲娜家相反的方向而行,蹬了有大半个小时,在一处村庄外的树林中,带头的莱奥停下,另外两人也同样如此:“先生,就在这一排的第三家,那是……” “将死之人的名姓你无需告诉我。”王言摆了摆手,将自行车架好,提着刀就像那边走了过去,头也不回的留下一句:“在这等着。” 三人眼看着那恶魔弯腰潜行,加高的院墙如无物般,连手都没用就翻了进去。 眼见看不到身形,佐尔坦闷声说道:“如果你真的当上了唐,也会被其他人看不起的。” 靠背叛出卖上位的,没有人看的起,放之四海皆如是。 “佐尔坦,如果当时我不答应,我向上帝保证,那个疯子下一秒就会砍掉我的脑袋,跟拉比德他们一样。在我死后,他会让你当唐,你不答应,你会跟我一样被砍掉脑袋。然后就是马格纳斯,如果他也不同意,那么我们三个就作伴了。你让我怎么办?佐尔坦,我还没活够,我的儿子刚刚出生,他是上帝赐予我的宝贝。” 拉比德是昨天最先被那个疯子砍头的倒霉鬼,莱奥记得很清楚,就是拉比德第一个说那疯子是黄皮猴子笑的最猖狂。他不傻,他更不怀疑那个疯子会毫不犹豫的砍掉他们的头。 一时的,树林中陷入寂静。佐尔坦知道莱奥说的对,他也不想死,他也就是那么一说,看不起就看不起吧。 至于马格纳斯,这里没有他说话的份。能跟这俩人在一起都是他的荣幸了,毕竟一个是大哥,一个是大大哥…… 过程中没有人怀疑王言的武力,清醒的时候都不一定干的过,别说现在夜深人静正在熟睡中的人了。 不待他们多想,只见远处墙头黑影一闪,飞快的像他们三人接近。他们对视一眼,齐齐的叹了口气。为他们即将到来的命运感到悲哀,提线木偶并不好做。 王言跑到近前:“去下一家。” 莱奥认命的骑车带路,几经辗转,王言利落的解决剩下的两人。当然没有用刀,他的刀是给莱奥三人看的,对付几个小流氓他只要扭脖子就好了,很轻松。 最后,在莱奥三人心情复杂气喘吁吁,在王言的轻松写意中,时间到了两点多,一行人终于骑车到了一处村庄尽头的小庄园外躲了起来。 “先生,这里就是唐的家,他就在里面。”莱奥蹲在坡后,指着对面说:“唐有两个牧羊人保卫,他们是锡拉库萨有名的狠角色。庄园里还有两只狗,它们很灵通,一有声音就吼叫,它们很凶猛,只听唐和其中一个牧羊人的话。先生,请原谅我的无礼,不行的话咱们还是走吧。如果被发现了,我保证,咱们都会死的很惨。” “我已经弄死了另外三个人,你认为你还有退路吗?我来路不明,想跑就跑,但你恐怕不行。”王言难得给了三人笑脸,拍了拍莱奥的肩膀,眼神变换,看死人似的:“听着,莱奥,你的唐活不过十分钟。所以你现在最好想一想怎么接手唐麾下的势力。如果你不能,那我会很失望。” 说完,没再理会冷汗直流的莱奥,王言抓起了地上几个稍大的石头,潜藏身型摸了过去…… 正文 第二九七章 要精兵 王言大摇大摆的在庄园门口走出来,低声招呼远处的三人:“都过来。” 莱奥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听话起身小跑着到了王言的面前。 “跟我来。”说完,王言转身走进庄园。后边三人对视片刻,迈步跟着走了进去。 只见庄园中,门口的两条恶狗吐着舌头倒在地上,脑袋那里流了一滩血,明显是死了。在另一边的地上,是一个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死不瞑目,怀中紧抱着猎枪的牧羊人。走进正屋,房间外是脑袋被旋转了将近一百八十度,只有一层皮粘连着的另一个牧羊人,死状极惨。 唐的两个牧羊人不独是在锡拉库萨,在整个西西里都有些名气。他们这些年为唐解决了很多麻烦,护唐周全。如今这样两个狠角色,不费吹灰之力就被那跟东方来的疯子不声不响的给弄死了,太他妈吓人了。 随着疯子走进屋子中,床上的被子下是一个半露山峰没有声息的女人,一边是被塞着嘴,打断了四肢在地上苟延残喘的,他们的唐。见到他们进来,眼睛瞪的老大,不敢相信手下会背叛。 佐尔坦和马格纳斯还好,毕竟他们中间差着级别呢,莱奥就不行了,看着唐怨恨的目光,腿是直打哆嗦,心虚。 王言可不管那个,将一把尖刀扔到了地上:“动手吧。” 小命都在人家手里呢,他们怎么敢磨叽,最痛快的是佐尔坦,弯腰拿起尖刀,照着大哥大的肚子就攮了两刀,真正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接着是马格纳斯,哆哆嗦嗦的有样学样,也上去捅了两刀。 最后的莱奥一手拿着血红尖刀,一手做十字请求上帝的原谅,一刀就捅进了自家大哥的脖子中,送他往生,回归上帝父神的怀抱。 “现在你是唐·科雷亚!”瞟了一眼,见那个所谓的唐死透了,王言亲密的拍着莱奥的肩膀:“佐尔坦、马格纳斯他们两个可以帮助你,莱奥,你们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 “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能够掌控锡拉库萨。” “看你们表现。” 没在搭理这仨洋鬼子,王言开始在屋子里寻摸。之前他是搜了一圈,不过是把人弄晕或者弄死,现在则是翻点钱。 左右找了一圈,王言翻到了放钱的地方,也不是很多,只有几万美刀和几万里拉而已,或许是钱都不在这里。毕竟有个东西,它叫银行。虽然这会儿因为战争的缘故,没人信任银行,但也只是不信任自己国家的而已,并不耽误他们信任美利坚。 这些钱只是对于他来说不多,但放在这个年代也不少了。毕竟头号强国美利坚的人均收入也不过八九百美刀,这里的钱是美利坚普通人干二三十年都干不出来的。但作为差不多掌控一个城镇,手下直接掌控数十人,间接上百人,经营非法生意的流氓头子来说,这些钱就不对了。 王言摆手招呼一边吭哧吭哧干活的莱奥:“他有多少钱你知道吗?” “都在这里了。”莱奥解释道:“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永远受人尊敬,所以他的生活非常奢侈,我们也有家人要照顾,也要给我们发钱,而且他也要给镇上的大人物分钱,所以他手中的钱并不多。” 高看这个流氓了,没有进取心,是个垃圾。王言拿出一万美刀,一万里拉揣进兜里:“那些钱都是你的了,最近我会盯着你,下周的今天,我会到那家酒馆找你们,希望你们不要做蠢事。” 莱奥胸脯拍的咣咣响:“您放心,先生,我们不会让您失望的。”后边佐尔坦和马格纳斯两人也是赶紧的保证,表示不会辜负大疯子的期望。 王言冷冷的扫了三人一眼,随即转身出门,骑着自行车走人,剩下仨洋鬼子跟那收拾残局。这一次并没有太狼藉,除了那个流氓头子惨了点以外,其他人都很好,走的不痛苦。 因为是后半夜,路上巡夜的宪兵很少,没有什么突发情况,一路猛蹬到了一开始的镇子外。而后将自行车随便一扔,跑回了玛莲娜的家。 到家时已经四点多了,天色即将破晓,王言也没再睡觉,而是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又洗漱了一番之后,找了几根蜡烛点着,借着蜡烛的昏黄光亮在墙角的沙发上看起了书。至于什么对眼睛不好,可没那说。 时间缓缓过去,由天色微白到天光大亮,八点多,穿戴整齐的玛莲娜走了下来。看着又是光着膀子露着纹身,身上只一条白色大裤衩子的王言,没有再惊慌,面色如常的下楼。 实际上她在控制,这是她第二次见那个男人的身体,她不得不说一句很好看,很性感,很能激起深入了解的欲望。当然她不是妓院里的婊子,仅是没头脑的胡思乱想而已。 “我的衣服脏了,需要你洗一洗。哦,还有,我需要你再给我做几条内裤,现在这个已经穿三天了。” 王言没有耍流氓,毕竟指挥一个被胁迫的女人做事,理所当然。 玛莲娜脸色有些红,因为像这种私密的事,只有母亲给儿子或者妻子给丈夫做。她当然不会拒绝,将王言仍在一边的衣服泡到盆里,洗漱过后开始准备早饭。 因为昨天买了不少食材,今天的早餐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应王言的要求,肉蛋奶齐备,好生活。因王言到来的丰沛食物,玛莲娜心中还是有些雀跃的。吃饭为吃饱,和为吃好,永远是两种生活。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无法反抗王言,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不想要这雀跃。 一口吞了一个鸡蛋,王言随意道:“今天去镇上么?” “嗯。”玛莲娜点头:“要去找工作,是有什么事吗?” “之前你拿回来的三本书看完了,再买几本书回来。还有,最近这几天留意一些男人们的闲言碎语。” 玛莲娜不解,迟疑道:“男人们的闲言碎语是……关于什么?” “昨夜我杀了你们这里受人尊敬的唐·麦丹尼尔,和他三个强力的手下。我帮助一个叫莱奥·科雷亚的人,他和那三个被我杀死的强力手下一样,为唐·麦丹尼尔。我帮助他扫清障碍,帮助他成为唐·科雷亚。不过他的实力比不上其他人,或许会出什么意外也说不定,所以我要你听听其他人是怎么说的,听听事情的进展怎么样。” 王言实话实说,没必要说什么假话糊弄,杀了就是杀了。毕竟在玛莲娜的眼中,他就是一个亡命徒,杀个把人不是理所当然么。当然外面的人肯定不会这么说,他们都知道是莱奥背叛弄死了上一个唐,这是他和玛莲娜的小秘密,挺变态的…… 玛莲娜睁着好看的大眼睛愣愣的看着身边大口吃饭的男人,半晌后方才应了一声,默默的吃饭。她不觉得这个男人会说谎,也没有必要骗她,所以昨夜他真的杀了四个人。想起白衬衫上的暗红血迹,她想到前天夜里或许他也杀了人…… 吃过饭,王言直接上楼睡觉,忙活大半夜,他倒是不疲惫,但总也有些困意,吃饱喝足,正是睡觉时候。 玛莲娜收拾了桌子,洗过盘子刀叉,整理了仪容过后,穿好高跟鞋,拿上她的小包,扭着屁股走出了家门。 一开门,就看到了那个总是骑着自行车跟着她的小子,不过她没有在意,锁好门后向着镇子走去。她对自己的美丽有信心,这是她的骄傲。她知道,整个锡拉库萨的男人都想要和她共度良宵,像那种发情的半大小子自然也不例外。 但她乱七八糟的想着,不由的想起了家中那个叫王的东方男人。他与众不同,在他明亮深邃的眼中,她没有看到任何的淫邪念头。这让她怀疑自己,让她不自信,只是走到镇子上,感受到投射在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炙热目光,以及一声声无营养的问候,她才确定自己魅力依旧。她不理解,那个叫王的东方男人为什么对她无动于衷。 但转而她又想,如果王真的对她有想法,她会拒绝吗?多半不会,因为她无能反抗,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但之后呢,她会怎么办?她应该会活着吧…… 这般胡思乱想着,不觉得已到了镇上。在路人指指点点的议论中,玛莲娜走进了招聘办。这里是给人介绍工作的所在,虽然心知没有人雇佣她,但她还是想去碰碰运气,万一呢。 “抱歉玛莲娜,这里没有适合你的工作。”办公的妇女见到不等她开口就是摇头。 玛莲娜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以前她会解释,她会说她能胜任洗衣、做饭、做家务,她能胜任服务员,她会做衣服。但现在她不会,因为她早就知道,有能力给她一份工作的人都有家室,而那些女人嫉妒她的美丽,为了家庭和谐,没有人会给她工作。所以,她懒得再说,说也没用。但她难过的是,她的美貌于生活毫无益处,反添无数烦恼。 出门就看到了那个最近总是守在她家门口的小子,气喘吁吁的推着自行车四处看。她没有停留,漫步人群中,向着她亲爹家走去。一方面照顾照顾独居的爹,另一方面她爹那里有许多书,她要给王拿回去。 说起来她也不知道王到底是怎么看的,三本书看的那么快,不过管他呢,拿回去就是了…… 到了亲爹家已是中午,她弄了些饭让亲爹吃,自己也跟着吃了两口。早饭吃的比较晚,她还不是太饿。吃过饭收拾好之后,找个袋子装了五本书离开。没跟亲爹有太多的交流,因为亲爹差不多是个全聋,沟通太费劲。 离开亲爹的家,她去了镇里的布店,要给王做内裤,所以她要买一些布…… 裁缝店和布店是挨着的,没有生意的两个老板正在店门口靠着墙抽烟闲聊,不要命的跟那说着黑手党的闲话。 “听说了吗?唐·麦丹尼尔和他家族中的另外三个首领,昨夜都死了,只剩下莱奥首领还活着。” “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人们都说是莱奥杀了他们。” “我觉得下一个唐就是他,尽管其他三个首领的手下有狠辣的家伙,但他们也会害怕更狠辣的莱奥。” 布店的老板说着话,就看到裁缝店的老板扒拉他,对他使眼色。布店老板疑惑的转回头,瞬间疑惑变开心:“哦,美丽的玛莲娜小姐,你是要到我的店里买布吗?” 见得玛莲娜点头,布店老板笑的更灿烂了:“你能来我这里,是我的荣幸,玛莲娜小姐,我们进去吧。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一个合适的价格。” 这俩玩意儿都是四十多的人,看到小镇上人人倾慕的玛莲娜,也很好的展露了中年老男人的风采,不要个逼脸。 到了店中,玛莲娜说了需要的布,那老板亲自动手剪裁,还给了八折,表示让玛莲娜常来。虽不能得,看看也是好的。 玛莲娜收了找零放到包里,强忍着刚才被占便宜的恶心,问:“西尔斯先生,刚刚你们在说的唐是怎么回事?” “没想到你对这件事感兴趣,玛莲娜小姐。”姓西尔斯的布店老板眉飞色舞:“昨天唐·麦丹尼尔和他的麾下的三个首领全部被杀,只有尼奥活了下来……听说葬礼将在大后天举行,到时候东岸这边各个家族的唐和首领都会到来,咱们这里已经许久没有这么新鲜的事发生了……” ………… 听过玛莲娜说的情况,光着膀子耍流氓的王言点了点头:“那你就随意打听就好,不用特意关注。” 这些东西没一点有用的,当然也是才发生,这两天估计就能出结果了。他都帮到这个份上,坐稳了唐的位置换则罢了。若是莱奥那三个洋鬼子让他失望,那就必须得砍了,太废物留着无用。虽然这几天的时间白费了,但问题不大,再扶别的洋鬼子就是了,不能都是废物。 玛莲娜看着王言一脸的无所谓,心下暗叹一口气,默默吃饭。她害怕王言暴露,真有那么一天,那画面她想都不敢想。 王言察觉到了她的不安,淡淡一笑:“你不用害怕,没有人知道我在你这里,只要你不说出去,那你就是安全的,我保证。” 玛莲娜给了王言一个难看的笑脸,继续吃饭。 摇了摇头,王言没再说什么。电影中玛莲娜表现的很高冷,即使后来下了海也是那般,不过是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而已。她没有朋友,没有人可以诉说心中忧愁。不过是一二十多的妙龄女子而已,又能有多深沉。 空旷的房间中,只有二人咀嚼食物喝小酒的声音,一边的收音机播报着有关欧战的战况。 不说后来网友们对意他利的调侃,这里的普通民众对于老墨那个索里尼领导的发洗斯政府一顿喷,更不要说西西里这个跟其他地方看不对眼的了,不打内战都不错了。 资源不足,加上那些被强征上战场的,一群文化素养基本没有,军事素养更是全无的意他利浪漫的绅士,动不动就投降的小伙子们,能他妈打仗就怪了。没有意他利捣乱,说不准美术生还能再支撑一段时日的。换个说法,得国单挑欧洲大陆,都比有这么个盟友强。 “哐,哐,哐” 安静了没一会儿,外面有人敲门,还有人招呼着玛莲娜的名字。 见玛莲娜第一时间紧张的看向自己,王言拍了拍她的肩膀,托着她站起身:“没事,玛莲娜,你不用害怕。来,开门,自然一些,没事的。” 说话间到了门口,王言靠在一边的墙上。 玛莲娜看了看自然,让人相信的王,深呼一口气,打开了门,倚着门框看向外面:“巴尔加斯先生,是有我的信件吗?” 不用想这个巴尔加斯先生一定是个邮差,从她声音中的雀跃可以肯定,以往她丈夫来信都是这个人送的。 只听外面的邮差说道:“是的,玛莲娜小姐,你丈夫给你发来的信件,他很平安。” 叽里咕噜两句之后,玛莲娜跟那个邮差贴脸离别,而后关上了门。转头高兴的看着王言,还不忘晃着手中的信封:“王,是我丈夫寄回来的家书。” “快看看吧,玛莲娜。”王言摆了摆手,晃晃悠悠的走到餐桌边重新坐在吃饭。 玛莲娜看着王言的背影,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而后找到剪刀坐在饭桌上小心的剪开信封,偷偷瞧了王言一眼,见他在那猛吃,这才拿出里面的信看了起来。 半晌,玛莲娜按照原来的折痕将信工整的叠好,放回的信封中,小跑着上楼同以前的厚厚一摞家书放在一起。 重新坐在饭桌上,对着王言一个美丽笑脸,这顿饭她吃了很多。 这才算是有了一些生气,不过不是为他王某人而已。他看的很清楚,那信足足四页纸,密密麻麻的写了很多字。他敢保证,里面一定有很多少儿不宜的内容。因为玛莲娜跟那一会笑的开怀,一会羞的脸红,一会又哭的不成样。 王言在心里给玛莲娜的死鬼丈夫记了一笔,战死的中尉军官,就不该回来。 随后的几天中,玛莲娜日常的去她亲爹那里照看一二,听着别人说的有关黑手党的事,晚饭时候告诉王言。 莱奥确实没有让他失望,主要就是其他人都误会了莱奥的狠辣,有野心的洋鬼子不敢乱动。只有少数几个跳出来反对莱奥的傻比,在他们全都没有活过第二天后,虽然还是有些虚,但也算坐上了唐的位置。在上一任唐的葬礼上,在东岸各地家族的唐以及首领的见证下,锡拉库萨开始了属于科雷亚家族的时代。 当然,莱奥继承了上一个唐的地位、财产,相应的,也要接下上一个唐与其他家族的仇怨。而现在正是权力交接的虚弱时候,可预见的,一场黑手党之间的战争即将打响。 王言非常瞧不起黑手党所谓家族,不过就是一个流氓团伙罢了,还整个什么家族。跟他之前在港岛混的时候,那些这帮那派的也没什么区别。但真要说起来,像黑手党这种世界级的流氓团伙是看不起港九的那些社会人的。尽管真要比人数黑手党并不好使,但相比起抡刀片子,还是冲锋枪的一梭子够劲。 一周后的深夜,镇外的酒馆中,王言一手掐烟,一手握着方杯,听着莱奥事无巨细的说着组织的全部情况。 整个组织全力发动,差不多能拉出来两百多人,但多数都是没有经过所谓考验的选手。真正的核心成员只有不到四十人。 产业除了之前说的那几家赌场、妓院、酒馆以外,还有几处房子,走私烟草以及倒卖人口的渠道。此外,之前的唐在附近还有一块算是不小的,能种柠檬的地,算是难得。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都是赚钱的营生。即使柠檬是周期性的产品,但现在战争时期,基本上什么东西都值钱,也还不错。 最重要的关系网,是和镇上的治安官以及其他一些方面的人有些联系。尽管黑手党不待见警察什么的,但事实上他们就是互相依存。 至于敌对势力间的恩怨,无非就是因为生意纠纷,分赃不均什么的。再不然就是曾经想要入侵对方势力,而后战斗中双方死人累加了血仇。没什么大不了,弄死他们就好了。 听过之后,王言没有说话,自顾在那喝着酒。 莱奥、佐尔坦、马格纳斯三个人在那垂首站着,不敢动,更不敢说话。尽管莱奥已经掌握了几十人,但他仍旧惧怕面前的这个疯子。他最近都是白天睡觉的,晚上睡不着,太可怕。其他两个人当然也大致如此,要缓许久才能消除一些对这疯子的恐惧。 半晌,王言开口说道:“莱奥,现在的生意就这样,关系维护好。最近出去多带几个手下,注意自己的安全。你们两个也惊醒一些,别被其他家族弄死,明白么?” “明白,先生。”三人身体一正,齐声回答。 不知怎么,听见这疯子的关心,他们竟然还有些小感动…… 王言知道,这仨洋鬼子是屈服于他的武力,对他是没有一丁点尊重的。害怕,但一点儿不耽误看不起他,就这么骄傲。 “莱奥,明天将那三十多人的资料给我一份。”王言道:“这个酒馆就正常营业,一会儿去麦丹尼尔在这附近的一个房子看一看。如果合适的话,以后就在那里见面。还有,从明天开始,你每晚带五个人过来,我要认识认识他们,和他们好好的聊一聊。剩下的事,等我和他们谈过之后再做商量,明白了吗?” “先生,我明白。” “很好。”王言一口喝光杯中的酒,拍了拍莱奥的肩膀:“走吧,我们去那个房子看一看。” 那一处房子算是这个镇外聚居地的外围,和玛莲娜的家一样,独门独户的两层建筑,带着一个小院子。王言对这个地方非常满意,确定了这个是以后见面的地点。 而后王言没再多说,在三个洋鬼子的注视下返回了之前的酒馆附近,兜了好大一圈这才回到了玛莲娜的家中。 今天回来的早,在厨房吃了一些东西,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上楼休息。因为时间的不固定,他的作息已经乱了,一点儿规律没有。 躺在床上,王言默默的想着以后的发展。 赚钱很简单,法律越不让干什么,他越让莱奥干什么就对了。他要考虑的是这一次地组织方向,以后的行事方针。 黑手党当然不光彩,虽然看着微风,但并不好混,在真正的上流眼中是不入流,没人看的起。当然在看不起中,他们还需要黑手党的力量做事,都是贱人。 这不是港九,更不是内地,他能更加的放开手脚。所以,这一次的组织不会再是以前混港九时那般,动辄就是上万的打仔,没有用。毕竟在港九的时候,他更多是要维护稳定,所以才养了那么多人。 现在不一样,他不祸害都好不错了,稳定又怎么会是他该考虑的。而且整体的社会形势以及政治因素的不同,他也不能出那个风头,主要还是搞钱为要。 他无意统一西西里地下世界,更无意统一美利坚的地下世界。他要的是,他说话有人听,有人服从,不敢不听,不敢不服从。 那么出于以上原因,这一次就需要精兵。不是养那么多走街串巷管闲事的闲人,而是要弄一批狠人出来,更甚是要弄一支武装力量。谁找事,能第一时间给他们突突了,简单直接。而且相对于养上万人的花费,弄一支数百全副武装的悍匪划算的多。 想明白这些后,王言漫无目的的想着以后的乱七八糟,慢慢睡了过去…… 正文 第二九八章 做生意 生物钟让王言早早醒来,又继续回笼觉,直到听见脚步声,这才起床穿了裤子,衬衫下楼。 不出意外的,玛莲娜正一边喝水,一边抬头看着二楼。 她再傻也知道王言的感知敏锐,若不然没有办法解释每天早上都是如此的恰到好处。心中庆幸自己曾想过的半夜捅死他的想法,到底没敢施行,要不然她现在可能已经去见上帝了。 她嘴角微扬,眉角一挑:“早上好,王。我马上就准备早餐,请稍等一会。” 王言嗯了一声算作回应,一步一步下的楼来,看了眼一边靠墙的座钟,六点四十,这个时间很能说明一些问题。因为一开始玛莲娜就是这个时间起床的,在被他吓唬过一番后,是九点左右,而后是八点多,近两天则都是在六点半左右,同他没来时一般。这不能说明玛莲娜接受了他,只能说明的是,玛莲她服了,她认命了。 可能玛莲娜在这几个白天黑夜中,设想过千百种悲惨的命运。但让她绝望无力的是,没有一种是她能避免的。不论是黑手党的报复手段,还是镇上宪兵警察的抓捕,她都逃不掉。既然无能反抗,不如顺其自然。放弃了,爱咋咋地。 当然穿着还是很谨慎的,仍旧是穿戴整齐。王看不上她可以,但是她不能自己勾引挑逗,躲还来不及呢,哪有自己上赶着送的。 玛莲娜喝过水,洗漱,而后开始准备早饭。 王言则是在她准备早饭的时候去洗漱,如果她不是那么害怕的话,或许这正是一个温馨家庭本来的样子。 洗过漱,照常的翘着二郎腿坐在墙角沙发上看了一会儿书之后,玛莲娜忙活半天的早餐也做好了。 “王,早餐做好了。”玛莲娜叫的非常自然。 将书扣在沙发扶手上,王言起身做到了饭桌上,左手刀来右手叉的吃起了饭。虽然不喜欢,但他很适应。 玛莲娜看着王言大口、快速的吃饭,感觉很奇怪。她很早就发现了,这个东方人并不像传说中那样乡巴佬。虽然没有太多交流,但一言一行中,她能看出王的与众不同。就好像此刻吃饭,虽然看着狼吞虎咽,但就是给人一种优雅的感觉。她在镇上市场遇到邦塔男爵,是垂涎她的男人之一,但作为一个有爵位,有封地的贵族,她并没有感受到邦塔男爵的贵族气息,相反,很猥琐。 但在王的身上,她感受到了,那股难以言表的贵气。她觉得,王在东方那片同样经受战乱的土地上,也一定是个贵族。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才会变成现在这样的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有事吗?”王言突然出声,打断了胡思乱想的玛莲娜。 “啊?哦,没什么,没什么。”玛莲娜有些慌乱的掩饰自己,低头吃饭。 王言疑惑的看着她,摇了摇头继续吃饭。他对自己非常的有逼数,不会想着刚只认识短短十天,还是一个暴徒的身份,能够吸引玛莲娜,让她沉迷其中。所以也懒得多想,女人的心思能看透就看,看不透别猜,费劲还闹心。 他当然不知道玛莲娜是在感叹他的贵族气质,即使知道也是一笑了之。 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在无间道中,他找了个大不列颠的洋鬼子给他培训的,好像还是什么为皇室服务过的。那是他无聊之余学的,为的不过是学一层伪装而已,加上那会儿锋芒毕露,也为修身养性。 不光学习西方礼仪,因着那会跟国学死磕的关系,华夏的传统礼仪他也是学过的。最大的作用就是提高了他的可信度而已,是个装人的利器,再配合上他的忽悠本领,做骗子是一把好手。 当然他也不是说总那么端着,毕竟真要说的话,他的本质上也不过一流氓而已。而他从来讲随心,没必要去故意装的很痞,更没必要故意端着拿架子,只不过是居移气养移体的自然而然,他王某人是一个优雅有贵气的流氓…… 吃过饭,因为昨夜回来的早,没再睡觉,而是继续坐在沙发上看书。玛莲娜则是收拾好桌子,继续忙活着做衣服。白天晚上的已经做了一周,虽说中间插了几条裤衩子的活计,但却也没多少难度,所以那两套衣服是眼看要成型了。 又是过了几个小时,玛莲娜满意的看了看她的作品,提起衣服转头招呼:“王,衣服做好了,你要不要试一试,有不合适的地方我再改一改。” 王言看了眼那全黑的衣服,直接开始脱衣服,是用行动表示。玛莲娜已经见怪不怪了,眼睁睁的看着又一次脱的只剩一条大裤衩子。而后她贴心的帮着王言床上,捡拾着上面的线头。 对着镜子,看着其中的自己,王言来回的伸展了一下肩膀,毕竟这是一套的,里面的衬衫都有,他得感受一下会不会影响他的动作。衣服的料子当然还是不错的,没买太贵的怕暴露财富引人怀疑,但总也不是最次的。 王言走到开阔处伸胳膊蹬腿的简单的打了半套拳,确认没什么问题,一边脱衣服一边给予了认可:“玛莲娜,你的母亲是一位好老师,你的手艺非常棒。” “当然,我早就说过。”玛莲娜一脸自豪,随即眨巴着大眼睛小心的问:“王,刚才你那一套好看的动作是什么?很酷!”说着话,她还滑稽的比划了两下。没有以往的深沉,算是符合她年纪的举动。 当然这会儿形势不同,全世界的人都早熟。不像后来,二十多岁的人还在校园里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跟家里多要一点钱花。这肯定是社会的进步,但好坏就难说了。 听见玛莲娜的话,王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现在是四零年六月,李振藩还没出生呢,又怎么会在洋鬼子的字典中有‘kungfu’这个词,这个概念呢。不过以后倒是可以帮一帮李振藩,毕竟在一代宗师中,也是有香火情的,他还大力支持了其事业发展。而这一次,他肯定得去美利坚,提携提携也是应该。 想了想,王言道:“这是华夏功夫,算是技击的一种吧。” “华夏功夫?”玛莲娜拗口的重复着王言的话。 王言点了点头,没再多说,将衣服放好之后,穿回之前的一身继续坐在沙发上看书。 见王不搭理她,玛莲娜也没有自找没趣,默默的收拾好做衣服弄的针头线脑什么的,而后开始准备午饭…… 夜,随着巡夜宪兵的一声声呼喝,又是一天结束。 想明白的玛莲娜放心了,面对家中来自东方的暴徒也放开了许多,早都上楼睡觉了,也省的在下边不知道干什么,自己胡思乱想吓唬自己。 而睡了一下午,吃了一顿丰盛晚餐的王言早已穿戴整齐。将书扣上,起身关了灯,而后闭目耐心的坐在墙角的沙发上,手指在扶手上一下一下的点着,跟一旁座钟的摇摆声完美重合。 不大一会儿,外面巡夜宪兵说笑的声音远去,接着就响起了一阵窸窸窣窣,刻意压制着的脚步声。王言一动不动,他知道是那不死心的小子。因着他把树都给砍了,再加上近来玛莲娜去镇上是隔天一去,那小子见到梦中情人的时间一下少了许多,自然是抓心挠肝。最近这两天八成是实在承受不住小猫挠心肝的痒,晚上过来跟那墙面练攀岩呢。 王言还是没有管,他确信自己堵的很实诚,即使爬上来也无所谓。若是那孩子运气不好见了他的真容,那就没说的了。不懂事,不是犯错的理由。 又安静的等了一会儿,到了十点多的时候,他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翻出窗户避开爬墙的小子,绕了一圈去到了昨天新定的见面地点。 莱奥不是傻子,他能坐到家族中的头领之一,靠的确实是武力,是他为上一任唐解决了一个敌对的仇人,赢得了信任,但那并不能说明,他没有脑子。 那个疯子说什么跟核心成员好好谈一谈,他当然知道怎么谈。看着面前喝酒抽烟,在他这个新唐面前很放肆的五个人,心中默默的为他们默哀,他们确实不该活着。 “咚,咚,咚” 听见敲门声,不用一旁的佐尔坦和马格纳斯,莱奥一个激灵站起身,小跑着到门口开门,恭敬的垂首:“先生,您来了。” 唔了一声,王言满意的拍了拍莱奥的肩膀,看了眼一边同样垂首问安的佐尔坦和马格纳斯两人,提着刀走了进去,他喜欢这三个洋鬼子的谦卑。 一屁股坐在五人对面的沙发上,王言摘了头上的帽子,微笑:“你们好。” 五人齐齐一愣,而后不敢相信的转头看向后边恭立的莱奥三人,其中一个人说道:“莱奥,你是唐,你是家族的首领。你们是不是疯了,竟然对一个东方来的黄皮猴子毕恭毕敬?” “莱奥,你是一个无耻的人,你背叛了唐,你背叛了我们的事业,你不配。” 有直接的已经掏枪了:“喂,小子,你跪下求饶,或许我能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哈哈哈……” ………… 听见这些话,看着站起身要弄死他们的五人,后边的莱奥三人已经默契的闭上了眼。 王言微笑看着面前的五人,而后一刀挑断持枪那人的手筋保证自己安全,接着在其他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出手了…… 在一阵痛苦呻吟之后,地上死狗似的躺了四个人,瘫坐着一个人,王言一把提起那个瘫坐在地的人将他放到沙发上:“刚才只有你没说话,只有你没有骂我,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原谅你想要对我施加暴力的想法。来,我的朋友,不要害怕,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那人看着远处口吐血沫,说不出话,连痛喊都喊不出的四个往日兄弟,哆哆嗦嗦的看着面前的东方男人,直接就跪下了:“先生,我愿意追随您,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请您不要杀我。我没有看不起您,没有跟您说脏话。我为我的冒失道歉,您可以打我,但请您一定不要杀我。” 他的四个同伙都那个逼样了,他丝毫没有怀疑面前的男人不敢杀他们。他还年轻,他还没有妻子,没有后代,他不想就这么死去。 王言拍了拍他的头:“你说的很好,不要害怕,我不会杀你。去吧,把他们都杀了,他们不是我们的朋友,现在需要由你送他们去见上帝,应该是去见撒旦,他们作恶多端,上帝是不会收留他们的。来,拿上这把刀,像我这样。” 王言拖着这个小子到了呜呜呜的四人面前,递给他一把刀,而后,在一人的绝望中,在另外三人的垂死挣扎中,在后方莱奥三人陷入美好回忆中,在那个小子手握尖刀颤抖的惊恐目光中,王言温柔的将含锋从那人的脖子侧边慢慢的捅了进去,微笑着,手上用力,一寸一寸的推进去,直到泛着寒光,带着血的刀尖在另一侧漏出,对穿。 “杀了他们,你就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一起成就伟大的事业,你是其中光荣的一份子,去吧,杀了他们。” 王言温柔抽出刀,任血顺着流的满地,轻轻的摸着那个唯一没有骂他的小子的头,笑呵呵的看着他。 说完,没再管他,在桌上拿了颗烟,莱奥及时的给他点上,佐尔坦则是激灵的拿了一个新杯子,倒了一杯自上一任唐的庄园中寻来的好酒,马格纳斯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无事可做,悄悄的后退一步,降低他的存在感。 王言吐了口烟,喝着那一杯纯正的黑麦威士忌,淡淡的看着一边颤抖着,强压呕吐欲望的强壮小伙子。很明显,这是一个没有见过血的流氓。 “动手吧,还在等什么?你要学会做一个男人,学会做一个强者,而现在,就是你的第一步。只有那样,你才能成为我们的朋友,才能加入到我们的事业中。” 见其仍旧没有反应,王言淡淡的说道:“马格纳斯。” “先生,您有什么吩咐。”降低存在感的马格纳斯赶紧的跑到王言面前,谦卑的弯着腰,不让自己的头高过坐着的疯子。 “我数到三,如果他还没有动手,那么你就送他去见上帝吧。他是个好人,他应该见上帝。” “是,先生。” 王言大佬姿态十足,翘着二郎腿,露着长筒的纯黑色袜子,吐了一口烟,轻轻的张嘴:“一。” 马格纳斯直起身,抽出后腰别着的刀,走到了那人身后不远处站定。 “二。” 王言的生音刚刚落下,那个小子就疯了一般的大喊,在他同伴不甘心的目光中,照着脖子就是一顿乱捅。捅死了第一个人,鲜血喷的他满身都是,他恶心的吐了出来,他流出了眼泪,但他终究没停手,终究是一边哭喊,一边吐,又一边一刀一刀的将剩下的两人全部捅死。 做完这一切,他浑身是血的坐在血泼中,哆嗦。 “做的不错,现在你是我们的朋友了。”王言笑着喝光了杯中的酒:“那么我的朋友,请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刚见过血的小伙子愣愣的抬头,颤抖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个来自东方的魔鬼,吞吞吐吐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瓦尔·克劳福德。” “很好,瓦尔。为了我们的事业,以后你要努力干,不要让我失望。” “……是,先生。” 没再管他,王言转头看着一边的莱奥:“好好收拾收拾,明天再带五个人过来,我接着跟他们好好的谈一谈。” 隐晦的抽了抽嘴角,莱奥赶紧的应是。 至于弄死了四个人,相比眼看着别人的头飞起来,现在他们也就是死相惨了一些,能接受。 王言则是有些小烦恼,毕竟五个人只留下了一个,这淘汰率有些高。照这个比例看,等他跟剩下的那些人谈完,可能也就剩下五六个人。但若是通过莱奥他们三个洋鬼子控制别的人,那他就是二比。毕竟他这一次要养一只悍匪,到时候不认他,莱奥三人再有个反心,费劲巴力养出来的一帮人反手突突他自己,那他是属于自己找死。 他可以不认识手下,但手下一定要知道大哥是谁,要知道端的谁的碗,吃的谁的饭,就这么简单。 权利过于分散,于组织的力量没有一点好处,而集中在个别几人的手中又会滋生其野心,这个度是要把握好的。 沉思片刻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目前来说只能这样,先杀一遍,收一批听话的人办事再说。至于剩下的人手吃紧的问题,大不了短期不扩张,底子肯定是要打好的。 实在不行让他们每人收十个八个的外围小弟,经过考验后送到他面前也是个办法。毕竟那些赌场、妓院什么的也是要有人照看的。平日里收保护费,放高利贷什么的也得有人操持。 摇了摇头不再多想,算是定下了之后的事,嘱咐了几人两句,王言又是绕了一圈回到了家中睡觉…… 随后的一周时间,没晚王言都会跟五个人谈一谈。谈了之后再没见过的人,问题不是很大,西西里人不信任警察。而且那些人的家人也知道那些人是黑手党的成员,除了悲伤一阵之外没有影响。他们也不敢找宪兵警察什么的,因为那会让他们全家都死光。 而王言之所以一次只跟五个人谈,主要是因为不好收尾。毕竟一夜的时间,处理五具尸体还要收拾房间,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要不然他一次性跟三十多人一起谈,也没什么问题。就是一夜时间,靠着那么几个人处理后事,太难了。 最后原本将近四十人的正式成员,只有九人留了下来。其实他们也不傻,都知道最开始的五人晚上被唐·科雷亚找去谈话,但是第二天只有一个人出现。尽管他们面上信了什么派到的地方办事的说辞,但暗地里可没有一个人相信。 只不过由于各怀鬼胎的原因,他们没能有效的组织到一起反对莱奥,所以每晚的五个人也不敢不去。这也造成了他们比较谨慎,看到王言的时候没有第一时间的问候。 莱奥等人还以为这些人能活着呢,结果王言说什么眼神不喜欢,动作不喜欢,说话的语气不喜欢,反正就是各种的不喜欢,让他喜欢的人把那些他不喜的人弄死。 经过他们一周时间的辛苦忙碌后,终于成功的将一个大组织,做成了一个小团伙。唐·科雷亚的威信、势力等等,大幅度的减少。并且在中间遭遇了一次刺杀,成功反杀。 主要是因为莱奥的行踪比较容易探查,白天在家睡大觉,晚上就会带人到阵子外的那幢房子中,身边还总是跟着几个人。 所以对手观察了几天后,一行六个拿着猎枪的人到了犯罪现场,正看到里面王言刚谈完的场景,所以理所当然的,那一晚莱奥的工作量很大。 这边的流氓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毕竟王言都没发现他们的探查。当然主要也是他只在晚上去,白天都躲在家里。虽然每次过来他都会留意一些周边的动静,但偶尔的,因为时间、距离的关系,他确实是没发现。当然,对手多半没注意到他。 跟所有人谈了一遍之后的第二天晚上,经过一番激情演说,半洗脑之后,王言弄了十三个杯子,一杯一杯的倒上酒,一杯一杯的送到他们手中,最后高举剩下的那一杯酒:“为了我们的事业!” 其他人有样学样,齐声跟着来了一遍。而后在王言的带领下,仰头喝光了杯中酒。 王言当然不会指望着用一次演说就忽悠的这帮洋鬼子找不着北,但架不住他画的饼大,架不住他的威慑力强。在反抗不了之后,他们就会转而向着大饼扑过去,并一点一点的沉迷其中。 这也就是他不喜欢搞什么宗教那一套,要不然他乱七八糟的弄个教义出来,效果会更好的。虽说这些人都是天主教的信徒,但他一次两次的传递他的教义,时间长了,这些人就会是他的狂信徒。 但那么做的话风险太大,毕竟他不是混中东的,弄这些没什么意思。搞不好走漏了消息,再给他打上邪教组织头目的名头,满世界的追杀他,那可就不好玩了。 现在他的班底算是有了,该寻摸着扩大规模,开始赚钱了。现在的这种局面,在西西里开两家赌场,弄两个妓院,放放高利贷,收收保护费,实在是浪费。毕竟各地都在打仗,各种物资奇缺,不论是军火、粮食、药品,还是各种的日用品以及其他物资,弄到就是钱。只不过很多东西是国家管控的物资,不好搞而已。 但他是干什么的?是他妈的黑手党。当然是越不让干,他越要干,才能越赚钱。 “在西西里谁是最大的军火商?” “是墨西拿的唐·萨维奇,他在巴勒莫那边有港口,跟巴勒莫其中的一个唐合作。他认识政府的高官,在美利坚那边也有关系,势力非常大。”说到这里,莱奥小心的看了王言一眼:“先生,我们的实力太弱,不是他们的对手。” 王言摆了摆手:“麦丹尼尔在美利坚有关系么?” “他认识一个美利坚西岸的唐,是做倒卖人口的,在那边他有一条完成的线路,女人过去就会被他们送去做妓女。我们送过去的,就是给那个唐的。” “以后这个生意就停了吧。”王言觉得这个太掉价了,虽然也不少赚钱,虽然卖的也不是华夏女人,但实在有损他的逼格。 “是,先生。”莱奥问都不问,直接点头答应。 “我们能搞到布吗?大量的布,要很便宜。” 莱奥肯定的点头:“镇子上的治安官和北边的一个军中管理物资的人的是亲戚,那个人经常倒卖物资给那些商人。之前麦丹尼尔就搞过一批货卖了出去,赚的非常多。” “很好,这一万美刀算上之前的那些足够买很多货了,去大胆的做吧。”说着话,王言在空间中拿出上一次的一万美刀递给莱奥。 “您放心,先生,我们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王言点头道:“另外再打听打听,有没有便宜的生产衣服的机器,或者是现成的服装厂。我们可以买,也可以抢过来,明白我的意思吗?” 他之前问有没有布,就是想做点时尚的衣服什么的,这玩意儿现在也是暴利,不过是没有粮食、药品、军火那么狠而已。只要生产几个月,他就可以直接安排人到美利坚那边开拓了。谁让他实力不够,做不了头部的生意呢,只能做一些正行生意了。只是没想到他们有这么硬的关系,算是个惊喜。 当然生产是一定要搞的,毕竟原材料怎么也没有成品值钱。甚至他还想着弄一弄烟草什么的,反正只要能加工的都加工一下,他的成本又非常低,出货的渠道又全是走私不交关税,那可都是钱。 不过早晚他得把赚钱的营生搞过来,没道理不让他赚钱。 “明白,先生。” “从明天开始,你们九人开始招募新成员。”王言看向一边被他折服的九人:“可以从以前的朋友中提拔,也可以接纳新人。反正跟着我们混就能吃饱饭,总是有人想要加入的。你们要考核他们,要确保这些人真的可靠,是像你们一样出色的。” 九人整齐应声回答。 “从明晚开始,我会教你们一些实用的东西。今天就这样,早点散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说完,王言又嘱咐了几句之后,照例绕了一大圈回到了玛莲娜的家中…… 正文 第二九九章 玛莲娜丧夫 黑暗中,一行十多人隐匿潜行,在一个乡下庄园外,昏黄月光下,随着领头人的几个手势,十多人绕着庄园一圈,在不同的地点翻进了高墙,进入院中。 突然,一声枪响,在此空旷的乡下之地,在此夜深人静的深夜,传出去老远。远处的人家中,有狗的开始汪汪叫个不停,几只狗的叫声很快就连了一片。远处传来有人气急败坏骂狗的声音,但没有一户人点灯,没有一户人过来查看。 在第一声枪响过后,枪声成片的响起,那声音,有猎枪,有小左轮,有连发冲锋枪,黑夜中看不到具体情况,只有枪火下一闪而逝的冷酷的脸。火药的不充分燃烧,导致的空气污染并不被看见,但呼吸之间却满是硝烟的味道。 片刻后,密集的枪声止歇,只灵星的有几声,那是一行人仍然不放心的小心行动,在已经被打成筛子的尸体上补枪。随着补枪的声音落下,接着就是一声声男人的暴戾粗喊,以及女人孩子的哀嚎。 在西西里的这片土地上,还遵循着祸不及老幼的原则,女人、孩子只要懂事,只要没有仇恨的目光,只要安然的接受家中顶梁柱的死亡,那么他们就是安全的。 但可惜的是,女人还好,即使仇恨也会掩饰心机,有个别的孩子就不是那么让人喜欢。 蒙着面的领头人伸手指了指其中的一个半大小子和一个小孩子,在女人的求饶哭喊中,一边的手下毫不犹豫的邦邦两枪,送走了想要报仇的孩子,送他们见上帝。 随后分出去几人,开始搜寻其家中钱财。 “先生,搜到现金都在这里了,有八万美刀七万里拉。” “走吧。” 王言点了点头,转身离开。跟他汇报的那个人将钱收好,对着后边的一行人摆了摆手,赶紧的跟了上去。至于庄园中的那许多尸体,不用他们操心,被弄死的那个唐的手下就会处理的。而这个被弄死的唐,是墨西拿最大的流氓头子,贩卖军火,倒卖人口,还有加工海螺音的工厂,实力强大,在整个西西里都是站前排的。 说实在的,王言没想这么早就弄死他,因为本来是打算接触接触他的手下,扶植一个人上位接手那些渠道的。但是明面上的实力差许多,计划没能成。而且就在前几天,这逼派人突突莱奥,差点就把莱奥弄死了。王言这个做爹的自然不能不管,虽然他也挺想让莱奥死的…… 所以准备了几天,摸清情况之后,王言亲自带人过来送他去见撒旦。 至于那些钱,肯定不是全部。生意做那么大,就那点钱可不够看,所以王言并没有给剩下的那几个女人孩子留钱,会有人照料的。 现在距离上一次跟那些小流氓谈完,已是九个月之后,现今是四一年的三月中,再有三个月即是王言来到此地的一周年。 自从上一次又重新通过治安官联系上他拐了五个弯的军需官亲戚后,整个组织的发展算是步入了快车道。 通过军需官搞来原材料,以及一些成品什么的,走私到其它国家贩卖,基本都是黑市的营生,有那边的流氓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接手。收回钱之后,继续拿钱问路,越过军需官跟更上层的人打通关系,获得更大批量的物资,如此一趟一趟的倒腾就滚起来了。 当然王言还记着弄工厂的事,低价买了一个制衣场,原本的所有者做了经理。还抢了一个做卷烟的工厂,不是王言不讲道理,是他出价之后,那个工厂老板竟然威胁他们,说什么认识这个认识那个的,所以他死了。 麻烦当然会有,黑手党也不能那么猖狂。但是王言手中有美刀,很好的避免了麻烦,并结成了新的友谊。这大半年下来是赚的盆满钵满,顺遂的很。 之所以弄死墨西拿的流氓头子,当然是因为生意。在莱奥结实了更高级别的军方人员之后,他们就开辟了军火生意,转而卖给欧洲大陆上的其他国家武装、游击队什么的。不管哪一方面的,给钱就卖。虽然意他利的军火没有美械好,但也要便宜,所以销量还是不错的。但这就影响了墨西拿流氓头子的买卖,所以才有了刺杀,有了报复的事。 也不怪人家不拿莱奥当回事,虽然科雷亚家族近段时间凶名在外,东岸的唐基本上全换了一遍,但就外在表现来看,撑死也不过就是一中型势力而已。在整个西西里来说,掌控了那些大城市的流氓头子并不在意莱奥。尤其他的上位并不光彩,别说其他家族,就是一些消息灵通的普通人都知道东岸的唐·科雷亚是一个靠背叛首领上位的人,没人看的起。 但这一次莱奥算是站起来了,有了这个战绩想来在西西里也是个大人物了。当然如果可能的话,莱奥并不想要就是了。 莱奥是个聪明人,王言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王言没说的,他是绝对不干。给钱就花,没钱也不要,老实的很。愣是没让王言找到机会弄死,就踏踏实实的做他的傀儡,背着黑锅。 穷人乍富,骤然显贵,不是谁都能把握住的。或许可能是莱奥十分怕死的关系,也可能是他天赋会装人的关系,反正到现在都没表现出什么野心来,吉祥物做的很好。 像佐尔坦和马格纳斯两人,随着组织的扩大,财富的激增,飘的都找不着北了。手下的实力也给了他们一定的错觉,对王言都不尊重了,所以他们没能活过去年的冬天。本来莱奥就小心翼翼,这下更是安稳的不得了。 鉴于这种表现,王言一直没动手。虽然他有权威,但毫无理由的弄死莱奥对于他的信服力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毕竟莱奥的表现那些人都知道,那么老实,那么听话的一个人都被他弄死了,那么谁能保证他哪天抽风会不会杀到自己头上?所以也就那么地了,莱奥要是能一直保持住,他就能一直活着。 至于精锐手下,这么长的时间,算上之前的九人,也不过才三十人而已。都是精锐人手,他亲自带着在走私线路上跟别人火拼杀出来的,比那些混日子的宪兵警察什么的牛比多了。 凡事要成,不光要预,还要密,不密也废。人多了当然会有暴露的风险,所以后来吸收人都是慎之又慎,连忽悠带吓的,很好的保证了他的存在没有泄露出去。 核心只三十人,但外围成员还是有不少的,差不多有个一百多人吧。毕竟他的工厂不光只是在锡拉库萨,在东岸各地都有,也是需要人看管的。不过真要说起来,他们也就是个雇员而已,不能算是真正的黑手党,还要经过考验才能正式加入到王言所谓的‘事业’中。 十多人上了三辆车,连夜向着锡拉库萨驶去。为了弄死墨西拿的唐,给西西里的所有家族一个教训,他们已经在墨西拿呆了两天多,此刻早就想回家了。 现在的车当然不像后来的那般豪华、方便,现在的路当然也不像后来那般的宽阔、平坦,长途行车并不是一件什么有意思的事。经过几个小时的颠簸过后,终于在后半夜的四点多回到了镇外的那一处据点。 因为再有一会儿就将天亮的原因,王言没有久留,只让人去通知莱奥,以及按照之前商量好的同墨西拿的黑手党家族商谈。他们一定会过来谈判,因为新上位的首领需要时间掌控手下势力,不会轻启战端,有条件会尽力的满足,报仇是一定的,不过是以后的事。但能不能报,是不是真心想报,那就两说了。 照旧谨慎的绕了一大圈,这才在天光微亮的时候回到了家中,再过一会儿玛莲娜就起床做早餐了,所以王言并没有睡觉,洗漱一番后坐在墙角的沙发上琢磨着以后的事。 这一次的目标明确,肯定是要搞火箭、飞船、核聚变、新材料等等乱七八糟的,不过他想的是要怎么操作,才不至于被弄死。一个非欧美族裔,掌握了大量财富、资源,能影响很多事情走向的结果只有死。 别的不说,他要是劲使大了,后来纽交所上的那一个个庞然大物都是他的。不论事能源、科技、通信,还是其他的什么,他绝对有能力做起来,那才叫资本帝国。但他凡人之躯,肯定是没有能力守住的。 前一阵子他已经派人到美利坚去做事了,是兵分两路,一路去往东岸的纽约,一路去往西岸的洛杉矶、旧金山,注册了正经的公司做正经的橄榄油以及其他的一些非法生意。毕竟意他利作为橄榄油主要产地之一,西西里岛的产量也不小,算是近水楼台。过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还没有收到反馈,还要一阵子。 将各种产业集中在美利坚本土是不可能的,肯定是要分化到世界各地。想要光明的站在台面上太危险,还得是跟现在一样,弄好几个同莱奥那般的吉祥物站在台前,他在后边默默操控。 思维发散,转而他又想起了二战后的第三次高新技术革命,由此想到世界上第一台电子计算机于四六年被美利坚研发成功,是一个占地一百七十平,重三十吨的大家伙。现在是四一年,距离其问世还有五年时间。想做第一当然不可能,毕竟科技基础都不存在。五十年代末才开始晶体管,六十年代才开始集成电路,七十年代才开始大规模的集成电路。 这个时间点,他不要多发达,不要多高端。只要率先做成三进制的小型的,可大规模应用的计算机出来抢占市场。那么加上一系列的生产力工具的开发应用,那么被大多数人接手即是必然,那么由此他是不是就可以顺其自然的改变这个世界的科技发展进程。 只要有个十多年时间,做完本该三十年做完的事,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王言暗暗琢磨…… “王,你回来了?” 这般胡思乱想着,不觉已是天光大亮,王言被玛莲娜的声音唤回神,看了眼座钟的时间,七点。 “早上好,玛莲娜。”转回头看着下楼的玛莲娜,王言一个和善的微笑。 玛莲娜早都不是原本那般穿的严严实实了,但是也还是没有穿着小吊带跟王言面前乱晃,就是想对居家了一些而已。相处好到一年时间,玛莲娜从最开始的惧怕,到后来的认命,而后一点点的开始试图了解王言这个同一个屋檐下的,来自东方的暴徒。 王言自是不会拒绝,在他的有意影响下,一点点的话多了起来,让玛莲娜对他有充分的了解。而后当然不用多说,搞破鞋这方面他毕竟还算专业。在他的魅力、智慧、风度、见闻等等方面加持之下,随着玛莲娜了解的愈发深入,自然是日久生情,当然这里的‘日’是名词,他已经做了快一年的和尚。 之所以没有进一步的发展,不过是玛莲娜还想着她的丈夫放不开,而他不想强来而已。过了这么多年,这点耐心当然是有的。搞破鞋是他自己调侃,当然他也不会介意。但毕竟知道玛莲娜总会收到他丈夫的死讯,那么他又何必心急,在玛莲娜的心中留下对她前夫的愧疚呢。还是等到玛莲娜的丈夫死讯传来,不想不念的好。 “早餐马上就好,你先看书吧,王。” 见王言点头回应,玛莲娜有些小开心的去洗手间中洗漱,而后开始到厨房忙活着做早餐。 她内心是比较慌乱的,因为她的丈夫在战场上搏命,每月都寄津贴给她,但她却在家中对另一个男人萌生了情愫。她觉得她对不起她的丈夫,她觉得自己是一个无耻的女人,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倾慕。 每次那个男人穿上她亲手做的衣服,看着那挺拔的身影,她总会骄傲。每次那个男人高兴时,性质盎然的做一顿华夏菜,她总是吃到撑。每次那个男人谈论起世界各地的种种,她总会沉迷其中,沉迷的不是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是那个男人的见识。每次那个男人多日不归,她总是担心,她知道那个男人在做什么,她害怕失去…… 种种的一些心思,玛莲娜很确定,她爱上了那个东方的男人。但同样的,她无法背叛在外的丈夫。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好,就这么不断的纠结。 不过这种纠结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随着相处日久,当王言在她的心中占比越来越大之后,她就放弃了。对于浪漫的意他利姑娘来说,放弃了,她不能左右,也做不到随心,就这样了。 所以她像妻子一样给那个男人做饭,像妻子一样给那个男人洗衣服,像妻子一样担心那个男人的安危。除了没有谁在一起,这是她最后为丈夫能做的,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坚持多久。 时间过去一分,她对那个男人的爱意就浓一分,她煎熬着,她也不知自己什么时候会沦陷,她期待着。 很快,一顿丰盛的早餐做好,两人坐在饭桌上吃起了饭。 “早餐做的很好,玛莲娜,你的手艺又有进步了。”王言微笑着给予了玛莲娜肯定。他说的当然是假话,毕竟鸡蛋还焦着呢。但这种时候,又有谁会不解风情的说真话呢。不过真要说的话,相比起他刚来时,玛莲娜的厨艺确有那么三分长进 玛莲娜羞涩一笑:“比起你做的还要差许多,你们华夏的菜很棒。” “想吃了?那等我休息两天缓一缓给你做。” 外国人是有些不能适应华夏菜的,就好像在国内各地的各种挂着正宗牌子的店铺一样,必定是要适应当地口味的。 所以他做的时候,相比起原汁原味的华夏菜,还是有不同的,更贴近玛莲娜的口味。当然,即使他想做,也很费劲,因为现在还不是后来那般融合,很多调味料都不全乎。他又没有那么高超的烹饪技艺,仅用简单的调味料即能激发食物的味道。所以算是个四不像吧,糊弄糊弄这么多年没有离开过西西里的玛莲娜足够了。 “那实在是太好了。”玛莲娜小开心,看着王言:“王,我都听说了,唐·科雷亚被别人刺杀,生命垂危。你这一次出去是因为这件事吗?还顺利吗?” “确实是因为这件事,我和他们去了一趟墨西拿。非常顺利,没什么意外发生,放心吧。”王言屈臂,拍了拍自己的肱二头肌,以示健康。 至于玛莲娜听说的莱奥被刺杀的事,瞒不住的,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能隐藏这么长时间不暴露,那可都是杀出来的。而像莱奥这样,名声响彻西西里东岸的黑手党大佬,普通人自然更喜欢八卦。当时莱奥还找了医生救治,动静闹的很大,不可能不知道。 西西里的缄默法则是少数人知道机密的事,是不像宪兵警察出卖家族成员,并不是不让讨论人尽皆知的八卦,黑手党也没有那么大的威势。老墨那个索里尼他们都往死里喷,别说一帮流氓了,没什么大不了。 玛莲娜点了点头,没有再接着说。她知道不能总是过问男人的事业,只要男人顾家,让妻儿过上好日子,这是西西里的优良传统。 随即她没话找话的说起一些没有营养的东西,王言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跟她聊着。事到如今,真的没有必要再跟孔雀求偶似的卖弄自己的羽毛。因为该展现的已经展现,该了解的也已了解,只待玛莲娜丈夫的死讯传来,他王某人上位就完了。 说笑着吃了早饭,王言留下一句不吃午饭要好好休息就上楼睡觉了。这两天他基本没睡觉,毕竟杀人者人恒杀之,他一直跟手下呆在一起,虽然他自信在强拳以及钱财的双重保证的之下没有人敢动,但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去测试。毕竟一次不动,两次三次还不动么?人是最复杂的,他也不敢保证他的手下是不是全洗明白了。 看着王言上楼的背影,玛莲娜喝光杯中的牛奶,轻轻的哼着西西里的民谣,收拾好桌子,洗好盘子碗,涮好刀子叉。随即拿了个盆出来,洗自己的以及王言换下来的衣服。 时间总是很快,待她洗好两人的衣服,已是到了九点多。王的衣服不能晾在外面,为避免有人突然到来也不能放在一楼,所以她在二楼的房间中清了一块地方,拴了一条绳子专门晾王言的衣服。 待她在楼上将衣服晾好,转而抱着盆到院子中,将她的衣服一件件的挂在院子中的一条绳子上。 “玛莲娜……” 远处有人呼喊着她的名字跑来,她认识那人,是镇上的一个军方的办事员。 “怎么了?奥利弗先生?” 奥利佛跑到近前,不掩饰眼中的淫邪,面上却故作悲伤:“哦,玛莲娜小姐,我们刚得到一个悲伤的消息,您的丈夫,安东诺·斯科迪亚中尉,在一次东非的任务中英勇牺牲……” 正文 第三零零章 拿下 “玛莲娜,你的丈夫很英勇,我们都为他骄傲。” 奥利弗看着面前呆愣的,手中衣服掉落在地的美丽女人,上前抱着玛莲娜,跟她贴着脸安慰。通知玛莲娜丧夫的事,是一个美差。不仅能和她说话,伤心之下他还能正大光明的揩点油。就好像现在他跟她脸贴脸,胸膛感受着柔软,手抚过那一定很光洁的背,充斥鼻尖的香气,他陶醉。 当然他不可能一直这么占便宜,那实在说不过去。满足了一小下之后,他松开玛莲娜,继续说:“明天要在镇上的广场为安东诺中尉举行一个送别仪式,让镇上被他保卫的所有人,记住他的英勇事迹。每个人都会为他骄傲的,相信我,玛莲娜,你要坚强。” 玛莲娜这会儿也回过神了,点头说:“奥利弗先生,谢谢您给我送来的消息,也谢谢您的安慰。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明天的仪式我就不出席了。” 歉意的看了他一眼,玛莲娜无声的流着泪,将盆子中的衣服晾到那根自己拴好的线上,而后抱着盆和那一件掉在地上的衣服一起,进屋关上了门。 奥利弗看着美丽妖娆的背影,看着那里晾着的黑色内衣,低头瞧了瞧自己,他转身喃喃走远:“真是个迷人的妖精,不知道哪个被幸运女神眷顾的家伙会得到她呢……” 玛莲娜抱着盆回到洗手间中,又重新接了水,洗刚才落地粘土的那件衣服。此刻她脑海中满是相识到现在的点滴,是她收到的家书中,那一行行的思念。 衣服洗了半晌,玛莲娜哭的眼睛红肿,强撑着又将那一件衣服晾到了外面。而后瘫坐在墙角的沙发上,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家,胡思乱想着,就是没完没了的放电影。 但那电影看着看着,玛莲娜发现她的悲伤已经过去。因为她不可避免的想到了以后没有丈夫的生活,进而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楼上睡觉的来自东方的集魅力、智慧、风趣、幽默、见多识广等等于一人的暴徒。 她想,既然她的丈夫已经死了,那么她就不用整日看着那个东方男人心受煎熬,她不必再对丈夫心怀愧疚。她没有对不起丈夫,至少收到他的死讯之前,她没有出格的动作。洗衣、做饭、做衣服等等等等,那都是那个东方男人强迫她的,她没有办法反抗的…… 但玛莲娜悲哀的发现,她做不到欺骗自己,她的内心确实早已经背叛了她的丈夫,背叛了当初她们结婚宣誓的誓言。她的丈夫在外打仗,给她寄津贴,让她衣食无忧。她在家里跟一个暴徒眉来眼去,竟然还爱上了他。她不是一个好女人……她胡思乱想着…… 楼上睡觉的王言当然听见了动静,当然听见了玛莲娜丈夫的死讯。但他没有下楼去安慰,这要玛莲娜自己去想,去度过丧父的悲伤。尽管他口是心非惯了,没什么负担,但是对于这种事,他还是没什么兴趣。所说也不过是劝一劝玛莲娜不要想不开,斯人已逝,该向前看之类的而已。撑死也就是经过他的口中说出来的,好听一些罢了,没什么意思。 而且真要说安慰,王言觉着没什么再比直接入身更有效果。不过是人家刚死了丈夫,实在不太好而已。当然不是对他不好,他可不在乎那个,主要还是这样一件事对于玛莲娜不太好。万一以后闲着没事想起以前的死鬼丈夫,想到刚收到死讯,一天都没过去,她就跟了别的男人,那多少是个坎。 王言也没再多想,毕竟他确实有些疲惫,当即闭眼睡了过去,醒了再说。 ………… “发生什么了,玛莲娜?” 一觉睡醒,精神饱满的王言走到红肿着眼睛,独自发呆的玛莲娜面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 玛莲娜被声音惊醒,本来已经停止流泪的她,看到王言的关切,又是忍不住的留下泪来:“我的丈夫战死了……” “哦,天呐,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消息。”王言非常自然的弯腰抱了抱她:“你是坚强的女人,玛莲娜,你不必担忧以后的生活,有我在。” 就像他之前想的那般没有安慰,实在没必要。 悲伤也就是那一阵,玛莲娜是在跟自己为难,此刻听到王言的话,不禁抬着头,梨花带雨的看着他:“王……” 王言摇了摇头,轻轻的挑起她的下巴,慢慢的俯身,在她那饱含着期待、羞涩、纠结、抗拒、愧疚等等复杂情绪的大眼睛的注视下,就这么跟她对视着,慢慢的嘴唇相触,进而唇齿相交,而后舌尖互探交换唾液。 良久,唇分,空中一条粘稠的细线拉长、断裂,暧昧的气息在房间中扩散、弥漫,让本就有些闷热的房间中,更上了一层热。 玛莲娜红着脸,大口的喘息,不敢看王言,眼神下意识的在房间中乱扫,注意到一边座钟上的时间,六点,惊呼一声:“王,我去做晚饭。” 王言拉住想要逃离的玛莲娜,将她按回到沙发上,轻轻的抚着她红润的面颊:“玛莲娜,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晚饭交给我,很快就好。” 玛莲娜嗯了一声,没再挣扎。愣愣看着王言忙碌的背影,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一会儿,王言快速做了一些饭菜,二人做坐在饭桌旁吃了起来。 看着有一口没一口,明显食欲不振的玛莲娜,王言道:“玛莲娜,你不必愧疚,你对的起你的丈夫。没有人能够抵挡内心中的感情之火,我们需要做的是面对它。你的丈夫已经战死,在此之前,你知道的,我们从来没有发生什么,你为他保留了忠贞。现在他死了,他是过去,他不能再影响你的以后。我们的感情无需多言,这是你我都知道的事。你的以后是我,玛莲娜。你丈夫的死,对我们来说未必不是一种成全。” 玛莲娜睁着大眼睛,看着面前一脸认真,满眼柔情的东方男人。 王言继续说:“过去我们无能改变,但未来,在你我手中,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真正的精彩还远未到来。我只许你悲伤一天,玛莲娜,因为我们即将开始新生活,开始新的精彩。” 玛莲娜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点头嗯了一声,随即继续吃饭,只不过吃的比先前的胃口要好上许多。 王言见此微微一笑,大口吃饭。玛莲娜对她的中尉丈夫不能说没感情,但绝对不多,支撑她的就是婚姻关系。毕竟他们认识到结婚到现在,也不过两年多的时间而已。这其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们并没有在一起,仅靠书信联系寄托思念。但有他的出现,来自远方的书信很显然鸡毛用没有。毕竟相比起许久一封的信件,身边的陪伴才更实际。 由此引申一下,说到什么异地恋,什么两地分居,还是看各人吧,毕竟真的有坚守,还不少。但他并不很看好,因为他本身做的就是这么个事。就好像许久以前的顾佳,人家俩人差不多还是每天都在一起呢,那不是也动了情。 归根结底,还是他做过那些事,那么他就不认同,就不看好。再归根结底,他王某人不是东西,就这么简单。 说回到玛莲娜的身上,她的丈夫死之前,她跟那个卡迪中尉不也是眉来眼去。丈夫死后,更是在家中浪漫晚餐。如果没有那个牙医坏事,没有那些乱七八糟,那么玛莲娜基本上就是跟了那个卡迪中尉了。不过是卡迪没有担当,为了自身的前程说什么跟玛莲娜只是普通朋友,放弃了而已。 当然也可以说玛莲娜是要有个依靠,毕竟现在的年月,女人总是要找个男人的。但不论她怎么想,结果就是她的丈夫死后没几天,她就跟卡迪浪漫晚餐了,事实是在那里的。 而据王言了解,这个卡迪中尉,和玛莲娜的丈夫安东诺是战友,若他能顶住风波,那么他可真是安东诺的好兄弟…… 这一晚王言没有出去,毕竟玛莲娜还伤着心呢,他充分发挥了陪伴作用,抱着她在卧室中躺了大半夜,一直听着她的碎碎念,直到她睡着。 翌日,玛莲娜醒的很晚,想到昨天的事不禁有些脸红。 起身穿上拖鞋走出房间,看向隔壁的以往王言睡的那一间,没有人。走到楼梯口,正看到下方墙角沙发上坐着的看书的王言抬头:“早上好,亲爱的玛莲娜。给你做了早餐,快吃吧。” 玛莲娜一步一步款款下楼,走到王言面前,俯身一吻:“谢谢你,王。” 王言抚摸着她的面颊:“永远不要说谢我,玛莲娜,仅此一次。去吃饭吧,然后去看看你的父亲,我想他应该很担心你。你要告诉他,你很好。” “是的,我很好,王。”玛莲娜又低头亲了王言一口,转身去到洗手间洗漱,而后默默的吃着餐桌上尚温热的早餐。 吃过早餐,玛莲娜回到房间中换了一身黑衣,蒙着黑色头巾,挎着黑色小包,下楼跟王言吻别:“我很快回来。” “去吧。”看到玛莲娜眼中的甜蜜,王言为还活着的,只是断了一条手臂的,被关在印度集中营还得了疟疾的斯科迪亚中尉默哀,因为在玛莲娜这里他已经永远的死去。 以后不会存在玛莲娜·斯科迪亚,有的是玛莲娜·王。 这一天,一如原本那样,在镇里的广场中,有当地军方高官宣布了安东诺·斯科迪亚的死讯,在一些女人们恶毒的话,男人们的艳想之中,又是一番发息斯激情演说给人们洗脑,而后这才散了队伍。 玛莲娜没有出席,只是在她亲爹的家中呆着。她当然还是悲伤的,但她也不悲伤。她不去,是知道那些人说话有多难听,她不想听。以前不是没有组织过这种仪式,她也参加过,但没有人在乎死的人,她们在乎的是剩下的寡妇怎么办,那一定是近几个月的热点。 她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在镇子里是个什么风评,就别自己找罪受了。 待到她的亲爹参与过仪式归来,玛莲娜跟亲爹一起吃了饭之后,又安慰了一下亲爹,说她自己可以活的很好,还给他留了一些钱这才在快要完饭时间动身回家。 她的钱当然都是王言给她的,自从相比起来,她丈夫的那些津贴真的微不足道。自从王言到来,玛莲娜就再没为钱发过愁。只不过是由于王言不能露面,她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也不好总是买贵的而已,但生活水平还是要远超锡拉库萨绝大多数家庭的。 一路上,充斥她耳边的是各种风言风语,是女人嫉妒,男人垂涎的目光。当然,还少不了那个一直骑着自行车,跟着她的孩子。 玛莲娜的步伐如一,不快不慢很稳,她没有受那些的影响,只是向着家的方向走去,家中有一个男人再等她。 王言在家中没什么事,中午自己弄了一口吃的。眼看着完饭时间将近,玛莲娜还没有回来,索性他自己开始忙活着处理食材,想着和玛莲娜来个烛光晚餐。 玛莲娜回来的时候,正看到王言在里面处理食材。 “晚饭还要一会儿,你先看看书吧。”这话轮到王言说了。 玛莲娜关上门,看着忙碌的身影,随手将手中的包扔到一边,一步一步的走到王言身后,抱住。她很好的听了王言的话,只悲伤一天,现在她要开始新生活了。 王言当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什么煞风景的话,转回头抱着玛莲娜的脸,附上她的唇,开始啃。 良久唇分,看着脸泛红霞,媚眼如丝,不觉扭动身体的玛莲娜,王言柔声道:“我想,晚饭的时间应该往后推迟一下,你说呢,玛莲娜。” 玛莲娜的回应很热烈,环着王言的脖子继续啃。 王言低着头,让她的脚尖踩在自己的脚面,一步,一步走过一楼的空间,一级,一级的上了楼梯,而后到了玛莲娜的房间中,温柔的将她放倒在床上,迎着她期待、羞涩的目光…… 这一夜,推迟的晚饭玛莲娜并没有吃上,只王言后半夜的时候自己弄了一些东西吃。 又是只有一条大裤衩子的王言,自己坐在餐桌边,就着蜡烛的微光,一边吃肉,一边喝着后来手下孝敬的威士忌,想着奔放的,不断索取,释放自我的玛莲娜。 他的嘴角微扬,很浪,很爽,也很润…… 正文 第三零一章 维托·柯里昂 天光大亮,地中海气候的燥热,加上紧邻海边的潮湿,让玛莲娜醒了过来。 还不及睁开惺忪的眼,玛莲娜就感受到了肌肤相触的温热。动了动腿感知了一下,她发现自己正骑在别人身上。 想到昨夜的疯狂,不禁脸色一红,当即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继续装睡,只是那一颤一颤的睫毛却出卖了她。 王言伸手覆上大宝贝,揉扁捏圆,感受到怀中娇躯的颤抖,笑呵呵的凑上去在其耳边私语:“亲爱的玛莲娜女士,该起床了。” 玛莲娜装不下去了,睁开双眼,面红耳赤的看着尽在咫尺的王言的脸,忍不住上前亲吻了一下:“我爱你,亲爱的。” 王言当然明白,这个爱是多方面解释的,是灵魂与身体的双重表达。当即腰身一挺,入一温暖所在:“我想我们应该在享受享受这样一分爱。” 玛莲娜嘤咛一声…… 半晌,及至正午十分,二人这才冲了澡,洗了漱,在餐桌旁吃着王言亲自做的午饭。玛莲娜又一次穿上了,他初到时所见的那一件黑色吊带。 关系转变确实有些快,玛莲娜一时还真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沉默着吃了一会儿饭之后,道:“王,我觉得以后我们要小心。” 王言不解:“小心什么?” “你不要……不要嗯……里面,这样……这样我会怀孕的……”玛莲娜低着头,不敢看王言。 没看到脸什么样,但红透的脖颈王言是看的清清楚楚,笑呵呵的说:“你不想为我生孩子?” “当然不是,我想给你生很多孩子。”玛莲娜抬头急着解释,对上王言笑吟吟的眼神哪还不知道是在逗她,但也没有停下,而是继续说道:“王,你的情况很危险。我在镇子里又是那些人议论的人物,怀孕的事情瞒不住的。一旦被人发现,那你也就藏不住了。” “玛莲娜,不要害怕,只要你想生孩子就够了。相信我,我们不会有事的。你愿意离开西西里么?” 这也没有办法,他和玛莲娜生的孩子必然是混血。生孩子完全没问题,他要考虑的是孩子的成长。他到底是在意他利,不是在发国。孩子生下来被排斥是肯定的,但现在问题是想被排斥都不行。因为他没有办法让孩子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这一点即使是他暗中统治了西西里都解决不了,明面上强权统治倒是能解决,但他也做不到。 基于此,他就得去美利坚混了,虽然现在那边情势也不好,但不至于如同西西里那般另类,相对来说要好很多。 “离开西西里?那我们去哪儿?” “美利坚,到了那边就没什么问题了,那里没有战争,我们会很安全。当然歧视还是存在的,连带着你也会受委屈,很抱歉,玛莲娜。” “不,王,不要说那些,你知道的,我从来没在乎过。”玛莲娜摇头说:“只不过我的父亲年纪大了,他的耳朵还不好,他的生活很不方便。现在意他利的战况并不是很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打到这里,我很担心他的安危。” “你是一个孝顺的好孩子,玛莲娜。不过你不必担心,我们可以带他一起去。” “真的吗?”玛莲娜惊喜的看着王言,转而又有些失落:“他很固执,他是一个古板的人,我怕他不想跟我们走,还怕他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不能原谅我们。” “我会说服他的。”王言肯定的点头:“当然即使他不同意也没关系,我们可以先把他带走,你不需要担心他不原谅,我想到了那边生活过一段时间,他总是会想明白的。” 玛莲娜有些犹豫:“真的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就这么定了,玛莲娜。”王言不容置疑的说道:“今晚我有事要处理,明晚,明晚你把你的父亲请到家里来,我跟他好好谈一谈。” 玛莲娜沉吟半晌,小心的看着王言:“你不会生气的对吗,王?” 王言哭笑不得:“玛莲娜,我从来都承认自己是一个暴徒,是一个杀人犯。但那绝对不包括你的父亲,绝对不包括其他的什么让你牵挂的人。我怎么能做出让你伤心的事呢,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只知道杀人的混蛋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明白,我当然明白,玛莲娜。但请你相信我,我绝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王言伸手抚摸着的她的头:“一切都会好的,生活就是这样一直向前,未来的灾祸我们永远无法躲避,所以不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担忧。” “我保证,我们会一直很好,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变成寡妇,留给你一个残破的家,让你一个人苦苦支撑。你现在应该想的是,我们要去哪一座城市,要住什么样的房子,要给我们以后的家怎么装扮,这是你能决定的,而不是去担忧我们无法预见的事。” 玛莲娜张了张嘴,看着低头大口吃饭的王言,到底是没有再说。 她以前或许害怕,或许觉得王言是暴徒,是杀人犯。但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多,她愈发了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那些想法。她反而认为像王言那样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战争,让他活不下去,绝对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她怪的是这肮脏的世界,是那些挑起战争的人。但同时她也感谢,毕竟没有那些,她们不会相遇。 王言不知道玛莲娜自己给他找理由开脱罪责,如果知道,那么他会很欣慰。毕竟任谁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个杀人犯都不会好过,玛莲娜能那么想就很好。当然最主要的也是那些事都是他自己说出口的,但玛莲娜又没见过。知道杀人,和亲眼见到杀人,那又是两码事。他杀的还都是黑手党的人,那感觉又差了不少。毕竟‘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个道理全世界都知道。 而以后,玛莲娜或许会更不在意。因为她知道,他杀人是为了养家糊口,是为了不被人欺辱,是为了活的更好。 这种扭曲的价值观,一定程度上是拜他王某人所赐,一定程度上也是西西里世代的影响。毕竟就是男人当家做主的,女人是附庸。尽管有什么海誓山盟,什么浪漫爱情,但归根结底还是男尊女卑。 再加上黑手党在这里盘根错节上百年,接受能力还是比较强大的。当然不接受她们也没有办法,改变不了。所以明智的,不管、不问。她们每天去教堂向上帝祷告,为自己求心安,为自家男人求平安,希望别被人乱枪打死横尸街头。 沉默没有持续太久,王言说话转移着玛莲娜的注意力,让她不要多想,一顿午饭是在欢声笑语中结束。 食髓知味,玛莲娜作为一个二十一岁的美丽女人,作为一个结婚两年多,守了一大半寡的青春女人。如今重新感受人间至真的美好,感受到比记忆中还要远远强力的多的美好,自是贪欢的。 而王言这个不是东西的,当了好到一年的和尚,如今开了如此大荤,还要算上玛莲娜的奔放,自然也是不控制的选手。 因此,这样一个西西里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燥热午后,在锡拉库萨的乡下海边老旧的建筑中,满是压抑着的欢愉的靡靡之音,是白日宣那啥,是灵与肉的交缠,是对多数人来说的,大欢喜。 晚饭自然也不是正点,稍稍的误了那么一些时间。当然做晚饭的仍旧是王言,玛莲娜这个大洋马终究是没能挺过来自遥远东方的骑士的征伐,正是穿着又一条吊带裙懒散的坐在他搬到墙角的那张沙发上,痴痴的看着东方骑士宽厚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王言做好了最后一道菜:“好了,玛莲娜,来吃饭吧。” 听见动静,愣愣的玛莲娜回过神来,看着生龙活虎的王言,小声的碎碎念了一句,慢吞吞的起身坐到了餐桌旁。 碎碎念王言倒是没听清,但是他想也能知道大概意思。无非就是西西里本地的‘大牲口’而已,算是对他的褒奖吧…… 王言帮着玛莲娜弄了一些菜到盘子中:“你可以吗?” 玛莲娜脸色涨红,白了王言一眼:“当然可以。” 哈哈一笑,没再撩拨,王言道:“你想好要去美利坚的哪个城市了吗?” “你这个坏人,我怎么有时间想嘛……”玛莲娜有气无力的说道:“我只是一个西西里的乡下姑娘,没有那么多的见识。甚至从小到现在,我最远也只是去过一次墨西拿,就连西西里的首府巴勒莫我都没有去过。” “没关系,我们走的时候就是要在巴勒莫离开,到时候你可以好好的逛一逛,然后我们再出发。而且你也不必有背井离乡的挂牵,我们只是离开一段时间而已,等到战争结束,你想回来的话随时都可以。” 玛莲娜点了点头,眨着美丽的大眼睛:“那我也不知道去哪里,美利坚我就只听说过扭约,华生顿,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王言毫不在意,摆手道:“那我们就去扭约,先在那边生活一段时间,等你熟悉了之后,想要去哪里我们再搬家就好了。” “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王言拿过她的手,放在手中把玩,给她力量:“玛莲娜,你记住,一切需要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我们的生活不该为钱所困。你要烦忧的是,怎么把钱花出去,收获到快乐才是最重要的。那么你想要什么样的房子呢?我可以让人先在那边买下来,等你这个女主人过去好好装扮。” 玛莲娜认真的想了一下:“海边,或者是农场都可以。” 王言大手一挥:“那就都准备好,随你怎么来。好了,吃饭吧,等我最近处理一下这边的事,联系联系美利坚那边。不出意外的话,下个月我们就可以在扭约看日出了。” “都听你的。”玛莲娜憧憬的点头,跟王言碰杯喝了一口酒,吃饭都有劲了。 虽然生活的不是很好,但到底是二十多岁的姑娘,还是有朝气的。王言没话找话的跟她说着有关美利坚的一些事情,说说笑笑的吃过了晚饭。 杯盘狼藉自然也是王言收拾的,毕竟玛莲娜的行动不便。在收拾好桌子,洗过盘子,涮过刀叉之后,抱起一边墙角沙发上翻着书的玛莲娜,任其丰满的臀部压在腿上,洁白的手臂摩挲着肌肤还着脖子,二人甜腻的依偎着说闲话,享受饱食后的舒适时光。 只是舒适时光总不长久,二人说笑着没一会儿,‘砰砰砰’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玛莲娜第一反应自然是看向搂着的男人,只见王言淡淡说道:“问问是谁。” “谁呀?”玛莲娜听从的大声喊。 “是我,加斯帕雷·库西马诺,你的父亲最近牙疼,我来给你送药。” “他是镇上的牙医。”听见外面大声的回答,玛莲娜看向身边人介绍,犹豫了一下说道:“我能感觉到他不怀好意。” 王言笑呵呵的摇头,拍了拍她浑圆的屁股,咬耳朵:“镇上的每个男人都对你不怀好意,而这位库西马诺医生在这个时间过来,那就更是没安好心。谁让你生的这般美丽,牵动了所有男人的心呢。是你的美丽,让他走入歧路。” “跟他说一下吧,我去楼上躲一躲,你也换身衣服。”王言抱着玛莲娜起身上楼,现在她穿着春光大露的吊带,很明显不适合见外人。 玛莲娜点了点头,对着门外喊道:“库西马诺医生,请你等一会儿。” “好的,玛莲娜女士,我就在门口等你。” 听着声音中的兴奋,王言摇了摇头。他当然知道这个医生,毕竟电影中有么,这逼在有妻子的情况下,说什么他是玛莲娜的未婚夫,在玛莲娜家门外跟刚约完会的那个卡迪中尉打了起来,而后玛莲娜才被那个说出了‘她美丽就是她的罪’的秃顶律师给硬上了,开始了她悲惨的命运。 王言将玛莲娜放到床上,随手点了一根烟,欣赏的看着她娇羞的换衣服。待玛莲娜换好衣服同他亲吻离去后,靠在二楼的门边听了起来。 至于说抽烟的事,他无所谓,不说本来他的身体就强悍,而且每一次回归系统活爹都会附赠一个身体恢复的buff。玛莲娜倒是也抽烟,不过自从他出现,也没怎么见她抽过。真要抽他也不会说什么,毕竟是她自己的选择。 很快的,楼下说话的声音想了起来。 玛莲娜客气的看着面前不掩饰目光的老男人:“晚上好,库西马诺医生,谢谢你的药。” “千万别这么说,玛莲娜小姐,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看着面前疲惫的玛莲娜,库西马诺牵起玛莲娜的手,用他的臭嘴亲吻。 玛莲娜使劲的抽出手:“库西马诺医生,药已经送到了,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回到镇上还要一段时间,您是不是该走了?” “哦,是的,玛莲娜。”库西马诺舔着脸:“只是您可不可以让我休息休息,喝一杯水再走呢?毕竟我走了那么远的路,这该死的天气又那么热。” 玛莲娜犹豫,没有开口。但库西马诺不管那个,二话不说就要顶着她进去。 玛莲娜赶紧的退后,让出门口的位置,而后转身找了杯子接了一杯凉水出来,递给了他。 “玛莲娜,你的丈夫是个英雄,你不必悲伤,我们以他为荣。”库西马诺看着面前的美人:“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一定要和我说,我会帮助你的,无论什么都可以。” “谢谢你的关心,库西马诺医生。”玛莲娜说道:“您喝过水了,尽快回去吧,一定要注意安全。” 库西马诺倒是想再说两句,但是玛莲娜就差说让他滚了,而且他还没胆子说出酝酿了一路的话,更没胆子强上,只能是不舍的点头:“谢谢你的水,玛莲娜,我会再来看你的。” 玛莲娜客气的站到了门口:“我很好,就不麻烦你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库西马诺医生。” 库西马诺看这样子,恋恋不舍的一步一步挪到门口,自说自话:“我会再来看你的,玛莲娜,哦,你要是一个人害怕,随时可以找我。” 玛莲娜尽量克制着自己,将着老家伙推出了门,而后快速关门。 库西马诺还想再说呢,结果看到距离鼻子只方寸间的距离,掏出手帕擦了擦头上的汗,不死心的大声喊:“我会再来的,玛莲娜,等我。” 玛莲娜当然不会回应,别好了门之后快速的走到洗手间,拿着香皂清洗自己被猪舔过的手。待她再出来,王言已经翘着二郎腿又坐回到了墙角的沙发上。 自觉的坐在男人腿上,双臂环过脖颈,玛莲娜睁着大眼睛吐气如兰:“你要怎么做?” 王言屈臂兜着她的头,指尖绕着乌黑的秀发:“一个觊觎我美丽妻子,觊觎我未来孩子母亲,一个不忠诚他的妻子,妄图背叛家庭的垃圾,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 “别杀他,可以么?” “当然可以,那我就让人去跟他好好谈一谈好了。” 玛莲娜贴在那温热的胸膛:“让他不要再来骚扰我就好。” “当然,就按你说的来。” 王言答应的很痛快,确实没必要弄死人家。如果说那个牙医真的有取死之道的话,那么整个锡拉库萨的大多数人都该死,得国的那些驻军也该死。但很显然,他做不到。所以相对来说,这个牙医当然也能放过。 毕竟电影是那么演的,有牙医开始玛莲娜的悲惨命运。但若没有牙医,也有律师,有法官,有宪兵,有警察,有军官,反正有的是人惦记玛莲娜。一个无依靠的美丽女人,总归是逃不掉的。 不过话是那么说没错,但他王某人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好调戏的。 所以当和玛莲娜甜言蜜语,畅想未来,一直到了日常的巡夜人员呼喊熄灯之后,王言将疲惫的玛莲娜放在床上,坐在一边陪伴着她睡着。 玛莲娜确实是累坏了,毕竟昨天折腾大半夜,今天又是半个上午,一个下午,用不着王言陪多久,她基本沾枕头就着了。 他换好衣服,在楼下耐心的等到十点多的时候,这才动身翻出玛莲娜家,一路隐匿身形,很快的到达了原来的那一处镇外边缘的据点。 里面一票黑衣黑帽的小弟早都到了,见到王言进来,一群散落各处,或是抽烟或是喝酒的小弟们整齐的站起身,低头:“先生,晚上好。” 当然不可能他手下的三十人全在这里,仅仅只有七八人而已。这些人是小头目,每人都带着俩仨的小弟,多的也不过四五人,而小弟还统领着外围成员。他这是精英人手,自然不会让他们谁占了主导地位。 就他妈差看个手牌楼上请了,王言说过一次,但他们总是这么默契,也就习惯了,谁让他不敢白天出来呢。但到底是忍不住眼角挑了一下,他摆了摆手:“晚上好,朋友们。”说话间,走到中间后弄来的宽大柔软舒适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继续说:“莱奥怎么样了?没死吧?” “莱奥先生很好,听医生说再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只是现在还不能下床走动,吃饭也要人喂。他让我向您转达他的歉意,先生。” 说话之人是王言新提拔上来的,就是那个第一波跟他谈过的五人中活下来的那一个,瓦尔·克劳福德。是个身高体壮的小伙子,表现的一直很不错。 王言点了点头,问道:“墨西拿那边派人过来了?” 另一人上前道:“昨天在莱奥的病床前,我们跟他们的人谈判。最后陪了我们一笔钱,让出了一部分走私军火的生意,而且他们还答应给我们介绍美利坚那边的卖家。” 这人比瓦尔差了几波,但也算是原本组织中的老人了,名字叫卡麦斯·弗拉纳根。他比瓦尔还要猛,弄死了两个东岸的唐,算是王言手下头牌打手了,空手单挑在这些人中是最厉害的。当然即使在厉害,到王某人手中也就是三拳两脚的事。 王言接过小弟递过来的酒:“条件太过优厚,那个新上位的幸运儿服软了?” “是的,先生。之前我们接触他,他还看不起我们,现在就差跪在莱奥面前了。”卡麦斯咧嘴跟着其他人一起哈哈大笑,继续说道:“他偷偷跟莱奥打过电话,说以后可能还会跟我们做对,但那是为了他的位置,让我们不要误会。他派出来的都是敌人,希望我们能帮他解决掉,他会在一定程度上听从我们。先生,您怎么看?” “那就要他一定程度上的听从,如果不听从就让他像他的前辈一样。” “知道了,先生。” 王言想了想,看向一边的瓦尔:“等明天你去找镇上的一个叫加斯帕雷·库西马诺的牙医好好谈一谈,我要你把他的牙都打掉,让他做一个没有牙的牙医,并且告诫他,不要再去骚扰玛莲娜,即使见到玛莲娜也要绕路走。” 瓦尔听罢,惊疑的看着王言,而后强忍住跟其他人交换眼神的欲望,恭敬的问:“一切听从您的指示,先生。不过我能不能知道您和玛莲娜小姐是什么关系?” 对于他们知道玛莲娜的事,王言没有惊讶,毕竟玛莲娜是锡拉库萨最美丽的女人么,这是见过玛莲娜的男人共同的肯定。这一帮不务正业的流氓,自然也该知道玛莲娜的事。 “玛莲娜死了丈夫,而我是孤身一人,很理所当然,不是吗?”王言笑呵呵的环视一圈,竖起了一根手指,淡淡的看着面前的瓦尔:“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他倒不是怕这些人有弄死他的想法,毕竟跟着他有钱,不跟他没有钱,最基本的道理。他们是对自己有数的,不会觉得自己就能赚钱。若真是那般,他们早都是唐了,何至于跪在他王某人的面前,亲吻他的皮鞋呢。而且没有数的,基本上都被他筛出去弄死了。 只是他觉得瓦尔废话有点多,没有上下尊卑,不懂尊重,帮着长长记性而已。 瓦尔忍不住的颤抖,冷汗直流:“抱歉,先生。” 王言又扫视了一圈众人,喝了一口酒:“我的身份在西西里不好生活,总是有暴露的一天。而你们在这里的发展前景也不大,所以我打算帮助你们和你们的家人移民美利坚。不想去也没有关系,这里是咱们的基本盘,总是要有人守着的。而且也不可能第一时间将你们所有人都带走,这需要一个过程。所以今天结束过后,你们可以回去跟家里人商量商量,想去的告诉卡麦斯,由他统计。” 卡麦斯点了点头,示意收到。 王言看向卡麦斯,问:“之前派到美利坚的人怎么说,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 “先生,我正要跟您说,昨天他们就传回消息了。”卡麦斯停顿片刻,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您是要做橄榄油,以及其他的建筑、菠菜等生意,但这些生意在那边都有人掌控,不挑战他们的话,我们做不大,他们也不允许我们做。” “详细说说。” “在拉斯韦加斯那里,有…………”卡麦斯详细介绍了一下情况。 大体就是不论是各地非法的赌场,还是拉斯韦加斯合法的赌场,他们都动不了。不是有黑手党把持,就是有大资本家、高官合伙掌控。而建筑等其他的生意也大致如此,并不好插手。 想也正常,虽然现在是美利坚起飞的时间,机会遍地。但没有人是傻子,人们早都发现了其中的商机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就,外来人想要插手确实很艰难。而且这年月的法制也并没有后来健全,基本上全世界都是一个样,更赤裸的强者通吃。 卡麦斯叽里咕噜一堆之后,道:“而全美最大的橄榄油销售公司占科橄榄油公司,是目前全美最大的柯里昂家族的生意。” 王言眼露惊讶:“柯里昂家族?” “是的,柯里昂家族。”麦卡斯肯定道:“他们的唐是维托·柯里昂,据了解是在巴勒莫那边过去的,在美利坚经营多年,有着强大的政治资源。没有他们的同意,我们不能做橄榄油的生意。” “维托·柯里昂……” 王言点上一根烟,吐了一口烟,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喃喃的重复了一句…… 正文 第三零二章 走了 柯里昂家族的名字王言当然是听说过的,毕竟现实中什么‘男人的圣经’在那的,而且电影也是影史经典,他也看过的。只不过是看的年头太长,忘差不多了而已。 王言尽量回忆着教父的相关剧情,但无奈时间太长,加上他脑子里记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精神再高也还是没在记忆中找寻到太多。不过却也不是全无印象,他好歹是想起了教父的开始时间是在战争结束之后,二战的结束时间是四五年九月二日,那差不多也就那个时间了。 当然他也就是没事想一想,跟柯里昂家族没什么干系,毕竟做生意而已。人家是全美黑手党魁首,认识不少的国会议员,州长、市长、警察的,手下还能调动上千的作战人员出街,操控着不少的工会,垄断全美的橄榄油行销渠道,旗下菠菜、金融、地产、建筑等等行业都有涉及。是真正的手眼通天,黑白通吃。 而他们的这个科雷亚家族,仅仅是西西里的一群刚有些名头的土包子,最大的战绩也不过弄死了墨西拿的唐。虽然墨西拿的唐也有势力,但照比柯里昂家族还是远不够看的。他们的科雷亚家族就是弟中弟,入不得人家柯里昂家族的眼。 所以王言并没有感觉到被冒犯,只是生意么,而且除了直接杀绝柯里昂家族的上层人之外,他们根本不是柯里昂家族的对手。但杀绝了柯里昂家族,伤亡当然无所谓,死几个手下的洋鬼子而已。但费尽心思,把柯里昂家族给灭了,并不能给他们带来什么收益,都是给他人做嫁衣。无论什么生意,他们该插不进去还是插不进去,只能是得到一些边边角角。搞不好别人还会群起而攻,把他们赶出美利坚。 当然若是挥手即灭,王言是不在意弄死他们的。不过是于利益不合,没有必要浪费精力。 想了想,王言道:“这样,你让人再跟他们谈一谈,我们可以给他们供货,价格要比其他人便宜一些。” 价格要是在国内,他必然不会让步的,但在这边他做的都是无本的买卖。算是压榨了本地橄榄园的农户,以及那些贵族的利益,他们中间商赚差价。本来是想自己卖的,只不过没想到弄个柯里昂出来坏了事。但也没什么紧要,多赚少赚的关系而已,他们不是靠这个赚钱,是靠这个登陆美利坚。 “是,先生。” 王言点头道:“还有,让在扭约的人联系联系给我们办理一下身份,不要怕花钱,我们需要清白。如果不能解决,那么就找柯里昂家族帮帮忙,他们不是政治资源丰富么?我们可以加钱。” 麦卡斯应声点头。 其实这个事要怪王言,因为他不知道玛莲娜的丈夫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看着电影中有美军空袭的事,那差不多也就是在四一年。所以他是按照四一年底,也就是小日本轰炸珍珠港之前做的准备。现在这一提前,他还没经营出什么东西呢,那边的关系更是没有问明白。所以不得不改变计划,又恰逢柯里昂家族冒了出来,那么借着拒绝提个条件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不咬人膈应人,虽然看不起他们,但被人时刻惦记也不好。所以柯里昂家族是一定会帮忙的,更何况他们还出不少钱呢。举手之劳就能避免的冲突,维托·柯里昂是不会拒绝的,他就是这样的人,很多人也都是这样,很少有装比置气的傻子。 随后又说了一些其他事项,无外乎就是那些生意的各项进度等等。他们的走私线路好几条,合作伙伴也是许多,乱七八糟的事还是不少的。也是他没有能力,或者说还没打通到亚洲的渠道,毕竟陆运哪哪都干仗,海运人家还有舰队封锁,要不然他早就往那边倒腾了,算是支援吧。 不过到了现在的这个时间,等到他能够支援的时候,也不是那么需要了。毕竟现在顶住了最初的时间,战事进入相持阶段,等他打通了渠道,都得到反攻了。他的武器弹药有用,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到时候可能也就是倒卖一些有利战后复产,工业建设的东西。 乱七八糟的说完之后,王言喝光了杯中的酒,站起身向外走:“今天就这样,都散了吧。” 在一片恭送之中,王言走出院子,没再绕一圈掩饰,直接向着家里走去。毕竟他都自己说出了和玛莲娜的事,再藏就没意思了,那也藏不住。 因为几天时间积压了一些事,说的比较多,回到家中已是后半夜两点多,简单的擦拭了身体后,王言躺到了玛莲娜的身边。 似乎是感受到了王言的气息,熟睡中的玛莲娜自然的跑到了他的怀中,一条玉腿直接骑了上来。 王言微微一笑,任她骑着,闭目搂着她睡了过去…… 因为精神愈发强大,他的感知能力也愈发恐怖,风吹草动都能醒不是假话。但这么多年睡过来,他也算是习惯了。已经可以下意识的屏蔽很多东西,比如身边女人的动静,比如雨夜的雷声等等,可以安然睡觉。但感知到危险,他仍然可以第一时间醒来。这个能力,或许也能算第六感罢,常人都有,只不过他强很多很多而已。 翌日,不出所料、自然而然的,玛莲娜又睡过头了,睁眼时已是九点多了。坐起身打着大哈欠,双臂伸展,腰背挺直,是一个大懒腰,展露出万千男人着迷的美丽曲线。 下床穿上拖鞋,将掉下来的吊带扶到肩膀,梳拢着长长的头发走出卧室,下楼。 目之所见,她的男人又是坐在那墙角的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书翻看。以前她不明白为什么王言总是坐在那里,时至今日,她懂了,是她以前问的。 那里背靠着墙,不挨着窗,贸然闯进来的人不会第一时间发现,外面也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同时,整个一楼的空间都在观察之中,突发情况可以及时发现、应变。 “早上好,亲爱的玛莲娜。”听到动静,王言抬头对上女人的眼。 “早上好,亲爱的王。”玛莲娜展颜一笑,迈步下楼,近前就是一口:“你总是起的那么早。” 王言伸手轻拍浑圆丰满:“早餐已经做好了,你再不起来,都要变成午餐了。” 玛莲娜妩媚一笑,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搂着男人的头到胸口:“亲爱的,做饭是我作为你的妻子份内的事。虽然你做的饭菜很好吃,但以后请让我来做,只要你偶尔露一露手艺就好了,亲爱的。” “当然可以。”王言从善如流的点头,但是手却是不老实的覆上了大宝贝:“但是我亲爱的玛莲娜,你确定早上能起床吗?可不能饿坏了你的丈夫啊。” 脸色一红,玛莲娜只当刚才自己没说话,拍开让人心生荡漾的温暖大手:“我去洗手间。” 王言哈哈笑,没再调戏,继续看起了手中的书。 过了一会儿,玛莲娜洗漱完毕,坐在饭桌上吃起了早餐:“王,我一会儿就去找我的爸爸,我要不要先跟他说一说你的情况?” “当然,这是对你父亲的尊重。”王言头也不抬:“你要告诉他,我是东方人,我在西西里没有身份,我跟黑手党有很深的联系。如果你想的话,也可以跟他说说我们是怎么相识的,又是怎么相爱的,总要让他放心的。我们要离开西西里去往美利坚的事也要跟他交代清楚,让他有个准备。” “你还要告诉他,如果他不来见我,今晚我就去见他。”王言看着玛莲娜担忧的神情,笑道:“不要想那么多,只要你的父亲不歧视我这个东方人,那么就没有问题。之所以让你这么说,也是因为你说你父亲比较固执,这么说的话,他就一定会来。玛莲娜,我跟你说过的,我不会做出让你伤心的事,相信我。” 玛莲娜摇头:“我当然相信你,亲爱的,只不过我在想怎么跟他开口会好一些。” 王言微微一笑,低头继续看书。他这算是做好事了,毕竟电影中玛莲娜的亲爹是被美军空袭给炸死了的。至于老家伙是不是懂事,真的不重要,怎么都是他老丈人,只要不老糊涂的告发出卖他,那就没有问题。他又不是多小心眼的人,没必要跟个老头子置气,弄到美利坚种花种草的就打发了。 吃过早饭,玛莲娜换好一身黑衣,罩上黑色头巾,挎着黑色小包,在跟王言吻别过后,出门去找亲爹摊牌。 一路上,玛莲娜的感觉有些奇怪。因为往日那些恨不能吞了她的淫邪目光并没有多少,但看向她身上的目光却并不少,她无意中对扫到了几个男人的目光,那其中似有‘原来你就是这样的女人’的感觉。她不明所以,明明什么也没做的。 进了镇子里,快到广场时,远远的,玛莲娜听到了人们的议论声。 “嘿,听说了吗?牙医的牙都被人拔了,就在昨天晚上。” “这是今天最大的新闻我怎么会不知道。” “昨天有人见到牙医去了玛莲娜家,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跟她有关系?” “听说动手的人是唐·科雷亚的手下,难道……” 虽然这些人没有再继续说,但作为事主的玛莲娜当然知道什么情况。人没死,玛莲娜就没有担心,反而还在想着自家男人的创意。没有牙的牙医,这是东方男人的幽默吗? 脑子里想法万千,甚至有些想笑,但面上,玛莲娜还是耷拉着脸,在众人无声的注目下,一步一步的走过了广场,向着亲爹家的方向走去。能听到在她走过的地方,后边人的窃窃私语。两个人说悄悄话,常人听不见。但一群人说悄悄话,声音汇聚一处,那就是嗡嗡嗡,真个烦躁。 她已经适应了这种待遇,继续自己的节奏走着。她的内心是自豪的,她知道,每当她走过一处地方,那瞬间的失声,皆是源于她男人的威慑。这一刻她甚至觉得,凶名在外的杀人暴徒,似乎没什么不好。 “玛莲娜!” 正跟那感慨自家男人威慑力的玛莲娜听到有人叫她,当即顿住脚步,顺着声音侧头看去,是背着手的卡迪中尉。 “有事吗,卡迪中尉?” 卡迪真诚的看着她:“玛莲娜,如果你有麻烦,可以告诉我,我会帮你解决的。” “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再见。”说完,玛莲娜礼貌的点头,转身离开。唔,又看到了那个骑自行车的倒霉孩子。 卡迪张了张嘴,他想叫住玛莲娜,但最后终于是没说出口。虽然他是个中尉军官,但他不好使,没有黑手党的势力大,更没有他们有钱。他亲眼看到过,那个差点被崩死的唐·科雷亚跟锡拉库萨军方最高级别的准将一起说笑…… 玛莲娜到了亲爹家里,帮着做了午饭,而后咬牙说出了真相,将情况都告诉了亲爹。结果她当然想到了,耳聋的亲爹大声的骂她。倒不是看不上王言这个东方人,而是因为他们在一幢房子里住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是因为她的丈夫死了两天就在一起了。 当然不论亲爹说什么,玛莲娜都是没反驳的,她自己有主意,她很确定她爱王言,不管亲爹说什么她都不会听。只不过是提醒亲爹,让他小点声。因为耳朵不好的人,说话的声音总是很大,他们以为别人听不见。玛莲娜的亲爹也知道王言的身份不宜暴露,要不然自己的女儿受连累也好不了,但还是气咻咻的一顿好骂…… 王言给老头子,应该说给他的老丈人,鲁伊·科斯塔先生倒了一杯正经的拉菲干红,年份是二十年代的。发国人同样浪漫,虽然被揍那个逼样,但一点没耽误享受。 “玛莲娜应该跟你说过了,你对我们可能有些误会。”王言笑着举杯示意,老丈人不搭理他也不在意,跟捧场的玛莲娜碰杯浅尝了一口:“我们在此之前,绝对没有出格的举动,对得起死去的安东诺中尉。但内心深处的爱,是我们无法逃避的。你是一个父亲,女儿的幸福当然要在你的考虑范围内。你该知道,在这样的社会中,玛莲娜自己一个人生活有多艰难。” “你说玛莲娜给你丢脸了?怎么样才叫不丢脸?玛莲娜如此美丽,这镇子里都是觊觎她美貌的豺狼虎豹。昨天晚上那个牙医过来找玛莲娜,你说他是因为什么?镇子上像那个牙医一样的男人有多少?平日里的风言风语你不会不知道吧?你一个上了年纪,只顾自己脸面的父亲怎么照顾玛莲娜?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一些什么,你就不加考虑的不管玛莲娜?那么玛莲娜最后的下场是什么,还用我多说吗?” 这秃顶的老爷子进门就没有好气,怒气冲冲的瞪着他,真就白瞎他特意做了一顿饭。当然即使没有这老爷子,他也要做,但感觉总是不好的。 这老爷子确实是差点意思,人家一封信就不搭理自己的亲生女儿,那会儿玛莲娜还没下海呢,实在差劲。当然,这也侧面说明了,他并不是不知道玛莲娜在镇子中的处境。或许也正是因为知道,而他这个做爹的无力改变,没办法之下选择逃避。或许被美军轰炸给炸死,圆他所愿也说不定。 三人分坐饭桌三边,王言和玛莲娜相对,中间夹着老丈人,他说话是对着其耳朵说的,尽管没有喊,但屋内安静,玛莲娜的亲爹还是听清了的。 有心狠狠的喷两句,但考虑到王言的暴徒身份,老头子还是知道收敛的:“东方来的小子,我不想听你说那些没有发生的事。我知道的是,你们在安东诺那孩子还活着的时候,就在一起生活,并且还日久生情,不管怎么说,这就是对安东诺的背叛,你们两个做的不对。而且在收到安东诺死讯的第三天,你们就告诉我,你们在一起了,你们想要生孩子,你们要去美利坚。你们是不会被上帝祝福的,可怜的安东诺……” 王言问道:“所以你是不想和我们一起去美利坚?” “我自己在这里就很好,你们爱去哪去哪吧。”老头子瞪着大眼睛,玛莲娜是随他了。 本来是想要好好谈一谈的,但这老丈人油盐不进,说再多也无用。谈话,沟通,是建立在双方能心平气和的认真的听,认真思考对方想法的基础上进行的。若不然那就没意思了,我说肩膀头子,你说胯骨轴子,没有对话的必要。 对着有些不高兴的玛莲娜耸了耸肩,王言道:“那就这样,吃饭吧。” 老头子还是给了王言三分薄面,没有摔杯而去,算是不错。加上他听力也不好,王言懒得拉关系,也就那么回事吧。 送别了吃的满嘴流油的亲爹,玛莲娜回到房子里走到厨房的水池边,跟着王言一起收拾:“亲爱的,我爸爸就那样,你别生他的气。” “我怎么会生气呢,人上了年纪顽固不化是很正常的事。说不准我以后也会变成那样呢,没什么大不了。”王言擦着盘子,偏头给了个笑脸:“你也不用担心,之前不是说过了,你父亲不同意也会带他走的,他又反抗不了,没事的。” 玛莲娜点了点头,疑惑道:“还真是奇怪,以前我爸爸也没多喜欢安东诺,怎么现在反而那么维护他呢?” 王言愣了一下,笑道:“或许他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安东诺对你足够好,想让我这个在西方被人排斥的东方人更珍惜你,更加的善待你。他是爱你的,玛莲娜。”当然也有可能是单纯的瞧不上他,不过这些无所谓,更没有说出来的必要,肯定是怎么好听怎么说么。 听见这话,玛莲娜想了想确实是那么回事,心情当然好了起来。毕竟作为在世的最后一个亲人,还是她亲爹,说不看重怎么可能呢。 二人说说笑笑的收拾好厨余,洗好盘子刀叉后,王言照例坐在沙发上看书,玛莲娜则是开始缝缝补补,昏黄的灯光照耀着二人的身影,温馨。 “关灯!” 九点半,外面的巡夜人员准时准点的大声呼喊。 玛莲娜关了灯,于星光月华的微光中,一屁股坐在王言的怀中,咬耳朵:“亲爱的,今晚你还要出去吗……”那声音中的期待,那身体的火热,无不释放着强烈的信号,是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王言将书扣在一边:“你说呢,亲爱的玛莲娜小姐……” “我说你不去。” “你说的太对了。” 说话间,王言抱着玛莲娜上了楼,未几,床板震颤,晃动楼板,同时伴着浓重的喘息,欢愉满足的长声吟,惊扰了抹黑出来觅食的老鼠,吱吱叫着落荒而逃…… 瓷器不碰石头,老祖宗的至理名言。维托·柯里昂从十二岁闯荡至今,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可以避免的麻烦就不要让他发生。所以理所当然的,他动用了自己经营多年的人脉关系,帮着弄好了需要的身份信息,并从中收获了一笔小钱。同时也答应了,低价供货橄榄油的合作请求,收获了最近在西西里的土地上声名鹊起的科雷亚家族的友谊。 当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维托·柯里昂从不同的渠道获知了莱奥·科雷亚从头到尾的信息之后,才答应的。从始至终的谨慎,多年历经风雨,告诉他莱奥的崛起并不简单。因为从履历来说,从各种消息来说,他并不觉得莱奥有除掉前任唐的必要,而且还是一晚的时间,秋风扫落叶。如果莱奥真的有那么大的能力,三十多岁的人了,不可能一直籍籍无名。 所以,他判断,这背后必然另有隐情,另有助力,但他不知道是什么。直到看见莱奥送过去的登记身份信息的资料,那个与众不同的东方面孔,他又让人调查了一番,才察觉到了或许这个人是问题的关键。但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从来的谨慎让他关注而已。 在摆平了这些,收到明确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四月下,超过了王言所料想的一个月,不过问题也不大。在打包了一些玛莲娜不舍的东西之后,一个白天,王言让人带着玛莲娜以及被他绑了的老丈人一起,赶到巴勒莫搭飞机去往纽约。 因为身份的原因,他是没有玛莲娜以及他老丈人两个白人那么方便的。所以他要带着几个手下,跟着走私渠道过去,在美利坚西岸的一个小港偷渡上岸。到了那里,早就准备好的手下会将他们的身份资料给他们,让他们从踏上那个土地的第一时间,变成美利坚人。而后在洛山矶乘飞机横穿美利坚国土,到达位于东岸的扭约和玛莲娜会和。 而整个的时间,差不多要比玛莲娜晚到三天多一些。 至于玛莲娜的安全问题,他是派了几个手下护卫的。至于手下的忠诚问题,如果这个时候还出事,那么王言不该再混了。毕竟没把握,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女人交到别人的手上。 王言出发了,暗夜中,他的眼神明亮,看着远去的,陌生的西西里的轮廓,没感觉。 倒是身边的几个心腹手下,跟那怅然若失,他们知道,虽然说着会回来,但那又是多久的以后呢,毕竟是长大的家乡,还是有些不舍的。但转而想到即将要在美利坚生活,那点不舍是转眼即逝,他们向往着…… 正文 第三零三章 会见 一个斜阳渐落的午后,位于长岛南部的长滩,一处带着大院子、大泳池的二层别墅,玛莲娜心不在焉的坐在家门口的躺椅上看着面前无际的海面。 风吹过海面,卷起朵朵浪花,层层叠叠,涌向沙滩。风吹拂起她黑色的大波浪长发,额前的碎发随风飘荡。风吹起她的思念,带着它越过大西洋,回到西西里的小镇上。她不念家乡,唯念家乡中的那个人,那个东方男人。 离开锡拉库萨已有半月,她在巴勒莫转了几天时间,乘飞机到了扭约。有人开车带他们来到了现在的家,而后的几天她带着几个人出去逛了商场,选了一些家具填充进来。转眼到了现在就是四天时间,已经晚于当初分开时他说的三天多。她知道他是偷渡进来,所以晚了约定时间,她格外担忧他的安全。 自从他们认识,包括一开始她还怕他的时候,从没有分别过这么久。她在心中不断的向上帝祷告,保佑他的平安。 不远处穿着牛仔裤、格子衫,头戴遮阳帽,跟美利坚老头子一样的父亲,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摆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玛莲娜自觉的当作没听见,因为她的亲爹已经骂一路了。尽管离开锡拉库萨半个月,尽管到达新家已过四天,他还是在不停的絮絮叨叨。反正不管怎么样,都到这里了,他肯定是跑不了。 不远处的几个着黑西装的男人,在院子里的桌子上,抽烟、喝酒、打牌,那是一路护卫他们过来,并且陪她买了家具、衣服的自家男人的手下。他们也有房子,就在周围,说是这一片都被他们买了下来,要重新翻盖一遍。至于钱,她一句都没问过。因为她屁股下的这把躺椅就值一百美刀,是她家乡的普通工人半年的财富,现在则只是一把她躺着还行的躺椅而已…… 玛莲娜百无聊赖的躺在那里,发呆,想男人。 呆了没多久,一阵由远及近的汽车声响起,见她惊醒。这附近都是他们的地方,没有人会开车过来,除非是他到了。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当即坐起身穿过穿过别墅的一楼,到了大门口的院子处,正看到王言在后排下车出来,笑着跟她挥手。 “王!”玛莲娜开心的叫了一嗓子,小跑着飞扑到那熟悉的怀抱中,忍不住的哭出声来:“我很担心你。” 拍着她的背,王言轻声安慰:“好了好了,我这不是到了么。一点事都没有,好的很。” 玛莲娜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哭。王言没有办法,对身边手下说道:“你们先弄点吃的,我安慰安慰她。”说完,抱起玛莲娜走进了别墅中。 剩下的小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嘿嘿一笑,在车里拿出各自的东西跟着那几个原本护卫玛莲娜的人会和,要去看一看他们的房子怎么样。而后才是遵从大哥大的命令,弄点吃的。 王言这里好生安慰了一番玛莲娜之后,天早就黑了,搂着余韵未消的她,日常把玩着饱满有弹性的大宝贝:“在这里生活怎么样?有什么不习惯吗?” 玛莲娜轻声呢喃:“都好,就是很想你,担心你。” “我不是很好么,现在你的担心该放下了,我们的新生活开始了。” 途中确实没什么意外,不过是他们中间遇到了暴风雨,多逗留了一天而已。他们的渠道很可靠,不是钱送出来的,就是杀出来的,稳定合作了半年多,运转良好,无有差池。 “嗯。” “好了,不要再瞎想了,等明天我们开车出去逛一逛,过两天再去农场那边看一看,想要住那边我们就搬过去。不想的话,可以当作一个郊游的地方。” “都听你的。” “对了,你父亲怎么样?” 玛莲娜摇头一笑:“他骂了一路,不理我,提起你就咬牙切齿。你让人弄来的花草都准备好了,他好像很喜欢,不过还是一边打理,一边说我们的不对。” “随他去吧,习惯就好了。”说话间,王言抱着玛莲娜起身:“咱们洗洗漱,该吃晚饭了,然后我们再继续诉说彼此的思念。” 玛莲娜搂着男人媚眼如丝,她也是这么想的。相比起东方的含蓄,西方还是要更直接热烈一些的,尤其是这个年代。 一会儿,洗漱完毕,二人相依下楼。 手下们也不会做,是开车出去打包回来的一些东西。老头子早都吃完了,在宽大的后院中抱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狗跟,坐在椅子上迎着海风感叹人生呢。 玛莲娜出去看了一眼,关心了一下亲爹,没收到好话之后吐了吐舌头,回到王言的身边坐下吃饭,听着男人们说着他们的‘事业’。 “最近的情况怎么样?”王言这一路经了半个多月,一直在赶路,除了特别重要的,不会有人费力气找他,所以还是有些脱节的。 护卫玛莲娜父女俩过来的麦卡斯说到:“一切都在按照您之前的规划进行,橄榄油的生意已经开始同柯里昂家族合作,咱们以前的那些走私生意也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因为战事的原因,我们赚的更多了……” 这一说就是好一会儿,听过具体怎么样之后,王言看向坐在远处的一个人:“科顿,之前说让你们注册公司的事都弄好了?” 这小子叫科顿·阿巴德,是他早期派过来的主事小弟,不是麦卡斯、瓦尔他们那种莽夫,是个会动脑子的。跟柯里昂家族的合作事宜,包括弄身份什么之类的都是这小子做的。 科顿点头道:“都按照您的吩咐,找了专业律师,在各地分开注册,包括欧洲那边的全都弄好了。” 嗯了一声,王言问道:“莱奥什么时候过来?” “差不多就是这几天,等他把那些事都处理好就会动身过来。” “新房子都看过了?还满意吗?” 众人齐齐点头,美利坚啊,能不满意么。他们也听过别的被赶出美利坚的黑手党成员说过,相比起自己贫穷的家乡,说不向往不可能。更何况再过一段时间,他们的家人也会陆续的过来,自是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王言微微一笑,摆了摆手,示意大家继续吃饭。一边吃,他又吩咐了接下来要这帮人做的事。 尽管已经经营了一段时间,但也没什么太大的成效。基本上算是依附于柯里昂家族,没有自己的资源。跟初到美利坚没什么两样,他们除了钱别的什么都没有。包括重要的政治资源,以及其他各行业的关系等等。 这样下去当然是不可能的,必定还是要经营出自己的关系。不过在扭约的话,供他施展的空间有限。不管黑的白的,盘踞扭约的黑手党五大家族都是越不过去的。当然,他们只是一方面,若他们真有那么大的势力,也不会给那些大资本家当小弟了,不过是相对而言罢了。 不是他想当流氓头子,而是就所在环境而言,无论是以前的港岛,还是现在乃至以后的美利坚,在没有掌握资源时,最轻松获取资源的手段就是做流氓去抢。不仅能威胁、逼迫他人,还能保护自己,原始积累也更轻松。就好像现在,倒卖军火、走私各种稀缺物品,只短短一年时间,就积聚了许多财富。若是单纯走正行慢慢发展,即使他手中握有财源,但无不是要钱开发的,那得什么时候去了。 和他卖强身丸一个道理,他前前后后花了近两百年时间弄出来的东西,能轻轻松松积累钱财的东西,为什么不用。当流氓也是如此,他可以超级起步,可以安安稳稳的少许多牛鬼蛇神的打扰,为什么不当。 至于现在,他肯定是不当流氓的,因为流氓是莱奥,有事也是莱奥的事。所以他的布置是先好好的调查一下全美的流氓势力,等莱奥到了之后,看看情况,灭一家上位就够了。 作为美利坚的流氓魁首,还算是帮了他们的柯里昂家族,于情于理该是要去拜访一下的。想了想,王言道:“科顿,一会儿我给你写一些东西,都是药材。你带上几个人去华夏一趟,采购一批回来。顺便看一看过程中能不能打通运货的渠道,那里也是一个大市场。” 科顿点头领命,没问为什么,都挺懂事的,让干什么干什么。 “另外再帮我约见一下唐·柯里昂,时间就在下周三吧,我要当面对他表达谢意。”对于维托·柯里昂他还算是信任的,也不怕担心暴露自己。当然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等到莱奥到的时候,他们一旦采取行动,在有心人的调查之下,他和莱奥的联系也不是能瞒的过的。但他不怕那个,称死也就是个过从甚密而已,问题不大,没有影响。 见到科顿点头,王言摆了摆手:“好,就这样,散了吧。” “是,先生。”一帮大汉早都吃完了,就等王言说解散呢。不说他们本身就害怕王言,另一方面大哥大跟女人亲热,他们跟这碍事像什么样子,还是赶紧滚蛋为好。 一群人走了,玛莲娜问道:“亲爱的,我能帮你做些什么吗?” 王言哑然一笑,伸手揉着她的脑袋,捋着大波浪的黑色长发:“你最重要的任务就是享受生活,就是花钱。或者我们抓紧时间生好多孩子,你好带带他们。你想做事当然没关系,但不是帮我,一定要你自己喜欢才行。” 玛莲娜点了点头,放下手上的刀叉,转头妩媚一笑:“亲爱的,我吃好了……” 王言随手扔了刀叉,抱着咯咯笑的玛莲娜上楼,这一次,他打开了开关…… 随后的几天时间,王言开车带着玛莲娜在扭约好好的逛了逛,去了远郊的农场小住了两天,最后玛莲娜还是选择了在长岛住,因为要更繁华,更方便一些。 这期间也收到了柯里昂家族同意见面的消息,可能维托·柯里昂对王言也比较好奇吧。王言敢肯定,他们这些人到位的消息人家早都知道了。作为近期唯一差一点起冲突的势力,再怎么关心也是不为过的。 当然在游玩过程中肯定有不开心的事发生,毕竟他的长相肤色太过亮眼。八十年之后都有许多歧视的,别说现在了,着实添了不少的麻烦。不过总的来说也还好,均下来差不多就是一天断一条腿吧…… 转眼一周而过,时间到了周二,见维托·柯里昂的前一天,莱奥到了。 别墅的院子中,王言坐在桌子旁抽烟喝酒,听过拘谨的莱奥汇报了一下西西里那边的近况,点头道:“做的不错,莱奥,你的家里都安排好了吗?我们接触已经差不多了,到时候你的家人会是第一批过来的。” 莱奥赶紧的点头:“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过来。” 他倒不是又什么别的想法,就是单纯的怕死。尽管他也是靠杀人在他的前任那里取得信任上位的,但他对于更生性的,难以捉摸的王言怕的厉害。他知道王言谁都不信任,一定会换人替代他们。换人替代可以接受,他不能接受的是,下去就死,这太可怕了。作为共患难的朋友,他不是没有劝过佐尔坦和马格纳斯两人,但他们也就是老实一段时间,而后就得意忘形了,所以他们死了。 他们两个死了不要紧,吓的他好几天没敢睡觉,不断的想自己哪里出格哪里不对的,直到胆战心惊的过了几天,发现王言没有动他的意思,这才放松了下来。但放松是放松,做事是愈发谨慎了,绝对的王言说啥是啥,绝对不自作主张,即使更好也绝不。他怕哪天王言看他不顺眼,找到把柄弄死他。 见他那个样子,王言摇头道:“莱奥,不用那么害怕。只要你老实听话,不做出格的事让我失望,其他什么都无所谓。你知道的,我一像都非常好说话。” 莱奥连忙摆手,一脸正色:“您误会了,先生,我没有害怕。只是您也知道我,我从来都是这样的。我没有太大的野心,只想看到我的家庭合睦,看到我的孩子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结婚生子就好。真的,先生,我就是这样。” 王言知道,这个洋鬼子被吓怕了,是一句实话没有了。不过莱奥的能力还是有一些的,至少他的‘唐’装的很好,其他的事务处理的也算不错。所以他虽是吉祥物,但是有权利的,不过是不敢动。 “那就这样,赶了那么久的路想来也该累了,去休息吧,看看你以后的家,好好的布置一下。” 莱奥点头,谦卑的跟王言碰了杯,喝光了酒,这才转身擦着额头上的汗离开,步伐稍显明快。 柯里昂家族也是住在长滩,不过他们的长滩当然比王言的长滩更豪华,虽然都在长岛,但开车也要半小时的车程。他是买了一小块,而柯里昂家族则是买了一大片。 柯里昂家族所在地,建设的更像是小堡垒。有黑色高墙包围着建筑群,远处可以隐约的看到尖尖的屋顶,外面还有巡逻的流氓,撑的上守卫森严。 在门口通报了姓名,由站岗的小流氓打电话通知了里面之后,两扇沉重的大铁门缓缓打开。小弟一脚油门,开车载着王言进去。 柯里昂家族,到了…… 正文 第三零四章 要有自己的地盘 里面是两旁植了树的林荫道,可见的,有不少的建筑,进大门的两侧,一侧有公寓样式占地不小的六层楼。一侧是小的类似哨所样式,用以警戒守卫所用的建筑。再往里走,是两个正常的欧式尖顶别墅。而这条路的尽头,又是一幢别墅。 从大门进入,到最里面的地方有一百多米。此外在建筑后方的空地,目之所及草坪、花园等等应有尽有,整个的占地面积不小。 单此地布置、装扮,主人家的富是可以见到的。至于说贵,外表看着,一定是贵的。不过真要说,也只是一帮流氓而已,贵又能贵到哪里去。 人当然无有贵贱之分,这个贵,不过是财富、权势编织的华丽外衣,仅此而已。不过人确有高低之别,是思想境界上的差距。 最里面的别墅门口早有人在等候,汽车缓缓的停下,那人礼貌的上前开门,待穿着玛莲娜剪裁得体西装,蹬着黑色大皮鞋的王言提着东西下车,那人伸出手跟王言握了一下:“你好,我是汤姆·黑根。” 王言微笑:“你好,我是王言。” “走吧,随我进去,唐已经在等你了。”说话间,想要接过王言手中提着的包裹。 “这个我要当面送给柯里昂先生,为表诚意,你可以先看看,绝对不是武器,我绝无恶意。” 王言将包裹打开,只见里面是四个装着药丸的瓶子。 “当然,王,我们从来都不会怀疑自己的朋友,你可以放心。”不明所以的瞟了一眼,确认不是危险物品,汤姆热情的邀请王言进去。虽然东方人很少见,但他也不会表露出什么,既然教父答应要见他,那就说明这个人必有过人之处,教父从来不会错。 汤姆么,王言当然知道,是老教父的大儿子捡回来的爱尔兰人,在过几年等到剧情开始时会接任家族军师的角色。 不过说起这个军师,王言的手下是没有的,他不需要那个。他要的是绝对执行,谁都没有他深谋远虑。 跟着汤姆走进别墅,一楼的客厅中有几个女人在那里说笑,还有小孩子在那蹦蹦跳跳的。王言知道,是一群流氓的媳妇孩子。 在汤姆的带领下,王言跟着他走进了拐角的一间书房中。里面是一群穿着得体黑色西装,具是抹了厚厚的油,大背着的意他利男人。他们分别是,唐·维托·柯里昂,桑蒂诺·柯里昂,以及那个柯里昂家族叫占科·阿班丹多的军师,垄断全美大部分橄榄油市场的那个公司就是以他的名字取的。 王言上前跟上了年纪头发泛白,发福,胖乎乎的维托·柯里昂握手:“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柯里昂先生。”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和有利,连带着中医大师的望诊,可以确定,要是这老小子后来不被崩那几枪,活到七十年代问题不大。他的眼神同样深邃、明亮,古井无波,笑的却很温和,老狐狸的标配。 “不必客气,请坐。”维托摆手,示意王言坐下谈。因为这是一场平等的对话,他没有坐在那张长桌后面,而是几人一起坐在沙发上。 王言礼貌的对其他人点头坐下,他的身边即是维托,在其后是老教父的军师占科,他的大儿子桑蒂诺以及给几人到过酒的、捡来的儿子汤姆,成半圆型包围着他。 见他坐下,维托沙哑着喉咙说道:“我以为你不会见我,而是派那个叫莱奥·科雷亚的过来。”举杯邀请王言品尝他的好酒。 “哦?柯里昂先生早就看出来了?”王言笑呵呵的同他碰了一下,浅尝了一口。他倒是没什么意外的,就和他现实世界不敢得瑟太狠的原因一样,履历在那呢,是改变不了的。至于为什么能坐在一起,很简单,他们强悍的斩首能力得到了尊重。 “王,那并不是多困难的事,不是吗?”维托摇头道:“你能在西西里做出那么大的事业,是值得人尊重的,不过就是你的肤色、样貌限制了你。” “所以我来到了自由的美利坚。” 维托摇了摇头,看的出来他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没有人会帮助我们,我们只能靠自己,你更应该如此。扭约并不适合你,至少现在的扭约是如此。你应该去西岸,那里有更多你的同胞。你知道的,这几天你的人打断了不少人的腿。” 王言扫了一下旁边几人目光,发现眼中含着诧异,这说明维托今天的话挺密,出乎了他们的预料。可能这就是主角待遇吧,让人一见如故。那当然是扯淡,不过是看到他这么一个更难混的过来混,想起了当年他起家的艰难,有些小感慨罢了。 或者也是单纯的不想让他们混扭约,毕竟现在和平好几年了,又是战争时候,最该做的是闷声发大财,不是挑起黑手党间的争斗。像王言他们这一股人手过来,不用想都不带安分的,理所当然的该劝走,别生事。 至于说打断别人腿的事,无非就是亮一亮肌肉么,警告一下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眼里,硬话软说么。 “多谢你的忠告,柯里昂先生。”王言道:“我相信柯里昂家族一定会允许我们有一口饭吃。” “不不不,王,饭就在那里,有能力的人自然想吃就吃,从来不需要我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允许。但是现在各地都在打仗,你们经营的生意我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起冲突,扰乱了和气的环境。” 王言当然不可能同意,莱奥都到位了,玛莲娜也说过扭约挺好,那么以后就要在这里生活。保护自己的力量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他手中有大量的美刀需要洗干净,这种正经的活计天然就该是正经的流氓操作,他是不可能沾手的。而且莱奥是唐,一个没有地盘的唐多让人笑话啊,跟人家说话腰杆都不硬气。 喝了一口酒,王言道:“扭约的几个大家族中,我们是朋友,自然不会有冲突。但其他几个家族我们并没有什么交集,因此我想,我们吃自己能吃的饭,应该不是问题。你说呢,柯里昂先生?” 这话说的别人都没什么反应,只有桑蒂诺耷拉着脸,眼含敌意,因为他觉得王言不尊重他无所不能的父亲,这是无法被原谅的。 维托瞪了大儿子一眼,不置可否的看了眼身边的东方小子:“那么你想吃哪一家的饭?” “华夏有句话叫做柿子捡软的捏,当然是哪一个家族弱就吃哪一个家族了。” “斯特拉齐家族?”见得王言点头,柯里昂皱眉道:“他们确实是最弱的,控制着新泽西的赌博业,还有曼哈顿西区的航运业。但是一旦开战,他们也能调动几百人。我知道你们擅长斩首,但这可不是西西里的那几个小角色可比的。” 他不希望王言带人搞事,但王言不是他们柯里昂家族的附庸。而且看这样子,要不是上一次他们帮着联系人解决了身份问题,还同意了他们作为橄榄油的供货商,真的还要跟他们干一下子。 “只要调查清楚,问题应该不是太大。”王言说的很谦虚。 维托却也看出了他的不在意,认真道:“王,你们做什么我没有权利管,但我们和其他的几大家族有过约定。如果你不能解决,而是跟斯特拉齐家族持久对抗,破坏现在的秩序,那么我们会群起而攻,直到你死,或者离开美利坚为止。” 他知道王言为什么要这样,无非就是通过一场战斗打响科雷亚家族的名号,得到应有的地位与尊重,这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如果王言他们没能第一时间分出胜负,而是陷入持久的拉锯战,那么对他们柯里昂家族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别的不说,他交好的那些政客怎么办?地方安定是必须的政绩,即使仅是表面。同时对于他们旗下的生意影响也不小,毕竟出门不安全谁会光顾他们的那些产业。 而他们确实跟其他家族有过约定,保持和平。如果他不动手,那么势必会让原本的联盟变的松散,让别的家族以为是他的授意,这不是他想要的,对谁都没有好处。 虽然他阻止不了,话却要说到的。而且他也想看看,这些人的实力怎么样,是否配的上他的尊重。他也知道其他几大家族一直都是野心勃勃,魁首并不好做。如果这一次王言能成功,那就是削弱了扭约反对他的势力,如果失败了,那就没什么说的,死就完了。 “当然,这都是应该的。”王言自然明白维托是怎么想的,不过那都无所谓。他只是要一块地盘,有一方势力而已,其他的那些什么黑手党内部的家族战争他是不会参与的。而且最关键的是,虽然维托跟他说的挺好,但其实本质上人家也并不认可他做为一方家族,不管怎么说,他终究是外人。 “祝你成功。” “谢谢。” 王言跟他示意了一下,喝了一口酒,随后拿起沙发下他带来的包裹,取出里面的四个瓶子,一一放在名贵的茶几上:“为了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这是我为你带来的礼物,柯里昂先生,还请笑纳。” 维托看了王言一眼,伸手拿起面前的玻璃瓶,疑惑的打开盖子闻了一下,皱眉道:“这似乎是一种药?” “没错,他就是药。” “虽然上了年纪,不得不承认我的身体大不如前,但我可以很确定,王,我很健康。” “他可以让你更健康,柯里昂先生。”王言嘴角微扬:“这是来自东方的古老传承,历史上出名的武将都靠这个东西提高身体潜力,或者恢复战场上受到的创伤。这一粒小小的药丸,需要数百种药材,经历几十道工序才能完成。当然现在的药效不能达到那种程度,再用华夏的一句话来说就是‘是药三分毒’。我们没有那些高效的锻体方法,不能代谢掉药毒。” “不过好消息是,经过我们家族到我,花费多年时间的改良以后,有了面前的成品。只要每天一粒,不论什么时候,在吃完之后进行一个小时低强度锻炼,就能代谢掉其中的有害物,剩下的那些对身体有益的,最多只要两个月,就能够明显感受到身体素质的提高。” “按照现有的价格,这一瓶的成本要三万美刀,而我们家族多年的努力,我认为值两万美刀,所以这一瓶的售价是五万美刀。当然我们是朋友,又是第一次见面,所以这四瓶药就当作礼物送给你,柯里昂先生。” 这玩意儿抢钱太狠了,所以他又弄出来了,是在西西里的时候就弄来一些药做出来的。不过因为国别的原因,这一次他不能普世推广。要不然国内比国外贵,他良心不安。所以他适当的提高了配比,让药效更强力,以此来薅美利坚上层人的财富。事实上他还能再往高了提,毕竟他是由当初最猛的药效一步一步降下来的,各种力度都能拿捏,不过是没必要而已。毕竟现在这样一个多月,不到两个月就能感受到身体的明显改善,已经非常神异了。 现在的价格是五万一瓶,只要打开了美利坚上层市场,以后他逐步的提一提药效,那不得翻着翻的涨价么。而且他还可以借此拉拢大量的高官、政要、大资本,经营人脉帝国。还可以跟那些大资本合作,让他们出大钱,他开一个生命研究所,专门研究长生。他这可不是纸面上的,疗效是实打实的,就忽悠,玩不死他们。 维托没有说话,只是疑惑的拿出一粒药,捏在拇指与食指之间定定观瞧。 后边的桑蒂诺没忍住:“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两个月而已,不长的,到时不就知道了。”王言微笑摇头,他来时就看到这小子眼神中的鄙夷,一方面是对他来自东方,另一方面也是对他的势力不屑,毕竟这小子也是在流氓界杀出头的,骄傲一些很正常,看不起他这个华夏人更正常。 顿了顿,他继续说:“你们没有必要担心我会对柯里昂先生不利,因为我们是朋友,没有必要亲自送一些过来多此一举的毒杀。另外,恕我冒昧……”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冒昧什么玩意儿的时候,王言一晃手,直接将一把柯尔特手枪拍在了桌子上。随即笑吟吟的看着面前脸色难看的几人:“我想现在这样是不是更直接一些,所以一些顾虑是可以消除的。” 桑蒂诺咬牙法克了一下,拧身就要在腰间拔枪,“桑蒂诺!”维托瞟了他一眼,顿时让后者息声,而后这才偏头看着身边的王言:“我能理解你的意思,王,我们是朋友,我当然相信你。收起来吧,我原谅你的冒犯。” “十分感谢,柯里昂先生。”王言微微一笑,在众人的目光中,微微倾身,转过枪晃了手,不见了。随即看着桑蒂诺挑了挑眉:“我这个魔术怎么样?” 看了亲爹一眼,桑蒂诺张嘴无声的骂骂咧咧,别过脸去不看他。 维托对儿子的表现很不满意,但到底没训他,因为那是之后事。王言掏枪的意思他也明白,秀肌肉而已。将手中的药丸放进瓶子里,他说:“拿出这种药你是想做什么呢?” “你知道的,柯里昂先生,一旦这个效果被公开,那该是有多么轰动。而这个药的生产并不是很轻松,所以你和你的那些朋友可以优先购买,这是我对朋友的关照。” 王言当然知道维托的意思,多半是信了他的话,想要掺和一手,毕竟这么赚钱的买卖没有必要放过。不过那可真是白日做梦了,哪有那么好的事。合法,暴利,消耗品,即使是要合作,要找保护伞,也不该是一个小小的流氓头子啊。再说了,他都敢拿出来,他怕守不住?开玩笑一样。 维托当然知道怎么事,但只是张张嘴而已,也没什么难的。而且现在王言他们刚刚登陆美利坚,人脉资源差很多,还是需要他拉皮条介绍客户的。不过具体怎么样,还是要看看科雷亚家族同斯特拉齐家族碰撞的结果之后再议。成了,那当然是他在放屁。不成,可真就要投靠他柯里昂了,要不然跑出美利坚都不行,必死无疑。 “谢谢你的关照。”维托举杯示意,一饮而尽。 王言同样饮尽杯中酒:“那就这样,柯里昂先生,再一次感谢你对我们的帮助。”说完,和起身的维托拥抱了一下,而后由汤姆送出门。 门口,开车的小弟在不远处跟几个人抽烟闲聊,见大哥大出来,赶紧的扔掉烟头,发动汽车开过来,王言转身拍了拍汤姆的肩膀:“再见,汤姆。” 叫名不叫姓,在哪里都是亲切的表现。之所以叫维托‘柯里昂’,那是对他身为一个‘唐’的尊重。这个家族中,在维托还活着的时候,那就只有一个柯里昂。 “再见,王。”汤姆友好的笑了笑, 点了点头,王言上车,小弟驾车轻抬离合慢给油,缓缓的驶出柯里昂家族的城堡。剩了柯里昂家族的一群人跟那分析他,当然分析之前,肯定是维托骂他的儿子桑蒂诺,而后桑蒂诺暗暗咬牙要教训黄皮猴子…… 那些跟王言是一点关系没有,但该说不说的,桑蒂诺死的不冤,不能控制自己怎么出来混。回到别墅中,老丈人在忙活花花草草,见他这个姑爷子下车就是一声冷哼,权当没看见。他当然是不在意的,反而笑呵呵犯贱的挥手挑逗,气的老头子吹胡子瞪眼这才哈哈一笑,走进了屋内,消遣么。 其实现在老爷子也适应了,他在西西里也就是当个拉丁语老师,主要还是为了钱,他本身是不愿做的。再加上也没什么亲戚朋友,虽是家乡,呆着也没什么大意思。反而是到了美利坚之后生活一下子好了许多许多,没事看看书,侍弄侍弄花草,喝喝小酒,挺好。至于说同玛莲娜的关系,那到底是自己的亲女儿,他总是不能说什么的,关系好了不少。就是看不惯王言罢了,他始终觉得王言不是好玩意。 这点王言是不知道的,即使知道了也必定是一笑而过,毕竟他自己认,也不怕别人说。可能还会夸老丈人有智慧呢,看出了他的本色…… 进得别墅中,玛莲娜正在那做衣服,见他进屋,非常开心的一嗓子:“亲爱的,你回来啦。” 她也是一个放飞自我的,相比起锡拉库萨的压抑,她喜欢扭约。在这里,她走在街上当然也会有人驻足观看,但没有人会在她的耳边说一堆有的没的。当然也会有小混子调戏她,不过那些都不重要。她喜欢的是,那种无法言说的自在。 不过王言觉得她可能确实太闲了,因为明明有着专业的,手法远超她的裁缝铺子,而他也不用怕暴露,她却还是做起了衣服。 “回来了。”王言点了点头,搂着她说:“玛莲娜,不是说你的做的不好,只是我已经在店里定做了不少衣服,不希望你再辛苦了。” “可是我在家里有些无聊,看书看不下去,游泳也不喜欢,我不知道做些什么。” 王言道:“那我们去逛街,然后在外面吃点美食?” 玛莲娜摇头:“不去,那样你会有麻烦的。”王言带她出去的几天,她感受到了自己的男人有多么强大的心,那是真的每天都有惊喜。比她在锡拉库萨被人说的话难听太多了,可她的男人总是微笑,不争不吵,安静离开。有的时候,她都忍不住的为对面那人捏一把汗,就怕下一秒自己的男人掏枪给别人崩了…… 女人体谅自己,那当然不能强求。他又没有病,喜欢被人指着骂。想了想,他说:“要不你做一些小孩子的衣服吧,我感觉我们的孩子要来了。” 玛莲娜愣了一下,随即想想自己没有准时到来的亲戚,忍不住的瞪大眼睛:“可能真的是,我……”她忍不住跟王言分享了一下日期,然后开始絮叨:“亲爱的,你说我准备女孩的衣服,还是准备男孩的衣服?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呢?哎呀,算了,我还是两样都准备吧,反正我们要生一堆孩子呢……” 玛莲娜想一出是一出,不搭理王言了,直接上楼换了衣服,而后亲了王言一口:“亲爱的,我去买一些布料,你忙你的吧。” “吃完午饭再去吧……”王言招呼了一声,玛莲娜只是摆了摆手,出门招呼在这里护卫的小弟开车去买东西。 无奈的摇了摇头,王言自己简单的弄了一口吃的,招呼老丈人以及手下一起对付了一口,而后让人找来莱奥、麦卡斯、瓦尔等人过来,商议灭了特拉齐家族的事…… 正文 第三零五章 就忽悠 斯特拉齐家族的唐名叫安东尼·斯特拉齐,不仅控制新泽西的赌博产业以及曼哈顿的航运业,产业所影响的人力,所掌握的选票,自然也让他同政治挂钩,这是发展的必经之路。空有钱财、影响力,而无对应的落实手段,那是愚蠢透顶。无论中西,发展到一定程度是必须涉及政治的,想不参与都不行。所以,斯特拉齐家族经营多年,跟驴党的一些人非常亲密。 他们也是挺会玩的,航运势必涉及物流陆运,所以他们拥有一个规模不小的货运卡车队伍。而他们编织出来的保护伞,可以让他们的卡车超载上路行运,不会被公路上的超重检查员拦住罚一笔数目不小的罚款。 本身的马路设计是有承受上限及寿命的,他们超载行驶常走的那些路肯定会被压坏。而他们还有一家路桥建筑公司,跟州政府签订合同,反手再修路,再捞一遍。完美的闭了还,绝对的好买卖,躺着赚钱,无有风险,让人艳羡。 不过他们的实力,除了扭约众多夹缝中求存的小帮派,小混混,在大家族中是最弱的一支。但安东尼并不觉得,反正大家的流氓实力基本上都在一个水平线,地盘划分明确,生意稍有交叉,但更多是合作。要说柯里昂家族最强,强的也仅是政治势力,当然这是关键的,是他们想有而不可得的。 他们有的是钱,想要送给人家花人家都不收,这是老柯里昂的能耐,只有老柯里昂能做成,他是服的,但不怕。这底气来源于他和其他几家的合作,承认柯里昂家族的魁首地位,但他们又结成了利益同盟,不让柯里昂家族为所欲为。总的来说,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团乱麻。 想到自己的流氓帝国日益壮大,钱财地位日益增长,在郊外牧场中的安东尼坐在书房的豪华沙发上,满足的喝了一大口莫西哥龙舌兰,感受到舌尖微麻,喉结耸动咽下口中的酒,感受着其顺着喉管、食道一路直到胃中,爽,他舒服的闭目躺在沙发上,感受着酒的后劲。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枪响,打破了夜的宁静。安东尼瞬间睁眼,鹰视狼顾,他在想,最近干什么缺德事招惹了麻烦,在想是谁要杀他。 至于安全,他信心很足,这是他的大本营,附近的几幢大哈屋斯中都是他的人,有十多个枪手护卫。甚至他的内心中还在嘲笑过来杀他的枪手是傻比,不知道趁他外出跟踪,待身边人少之时再动手。 未几,一名护卫的年轻枪手跑了进来:“教父,咱们该走了。” “走?”安东尼瞟了一眼惊魂未定跟在后边的妻子,皱眉看着面前的手下:“为什么要走?他们有多少人?” 枪手摇头:“不清楚。” 也就在这几句话的功夫,外面的枪声密集起来,细听之下,那其中还有不少冲锋枪的声音。本着安全第一的想法,安东尼随手抓起外套,牵着自己的妻子跟着枪手走到后门,想要上车逃跑。 就在这时,一梭子子弹闪着火光,冲进了安东尼的胸膛,旁边的枪手刚要反击,也被乱枪打死。看着惊吓过度,大叫连连的上了年纪的老妇人,麦卡斯看了她一眼,挥手示意身边的手下跟着去杀别人。 枪声响了一会儿,一行十多人上了几辆车走远。留下的,只有尸体、鲜血,燃烧的房子,以及站在外面看着熊熊烈火无助哭泣的女人…… 于此同时,在赌场的安东尼的大儿子在回家途中被人枪击,在情妇家中睡觉的二儿子被人活活勒死。在靠近曼哈顿西区码头附近,属于斯特拉齐家族、掌控数十小弟的头领,魂归大海。还有其他十多个包括家族军师在内的,斯特拉齐家族的高层,全部死亡。 翌日,莱奥·科雷亚邀请了余下的那些头头的手下,或者是最近比较有风头的人,在郊外的一家农场举行了聚会。在美味的、琳琅满目的美食,各式各样的烈酒,以及莱奥·科雷亚的激情演说,辅以麦卡斯、瓦尔以及其他的一些朋友的帮助下,在聚会过程中倒地三人的威慑下,莱奥·科雷亚被与会的人们共同承认,他们甘愿加入科雷亚家族,共创辉煌。 当晚,在莱奥的一通通电话之下,成功的跟之前同斯特拉齐家族交好的一部分驴党成员恢复了联系,建立了友谊。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维托·柯里昂的慷慨帮助。 还是那个柯里昂家族的堡垒,还是那间书房,除了后边多出一个莱奥以外,还是那些人,还是一样的座次。这是莱奥上位的第二天,距离上次见面,已有一月时间,这一次王言算是获得了真正的尊重。包括暴躁、易怒的桑蒂诺,看着他也没有上一次那般桀骜。 王言笑呵呵的举杯跟维托碰了一下,同时向其他人示意:“再一次感谢柯里昂家族的帮助。” 气色明显更好的维托喝了一大口酒,待缓过劲之后,摆手道:“无需多言,我们是朋友,不是么,王。” “当然。”王言点头肯定,接着说:“我们是新人,对于一些规矩什么的还不太清楚。现在我们仅仅只是初步掌握斯特拉齐家族的遗产,远没有形成战斗力。所以过几天的家族大会,还要柯里昂先生多关照。” “不用担心,莱奥会受到尊重的。你们一夜之间扫平了斯特拉齐家族,这样的实力,没有人敢轻视。” “那就多谢柯里昂先生了。”王言又跟维托碰了一杯,笑着说:“我看你的身体状态,精神状态,相比起一个月之前的见面好上太多,是吃了我送来的药了?” 维托点头:“当然,王。我听了你的话,没天上午的时候吃一粒药,接着就在这院子里慢跑一阵子,吃过午饭之后,我一般会午睡一段时间。就这么过了一个月,现在我感觉我的身体跟我四十岁那年差不多。” “虽然我很想说你一直四十岁,但我不得不告诉你,柯里昂先生,那是错觉。是体质增长所带来的虚假感受,一定不要当真。”王言玩笑似的说话,这就是效果太强的副作用,没有逼数。哪怕维托从来谨慎、克制,也没用,没有人能抵挡身体向好,变相延寿的巨大诱惑。 至于维托说的什么吃了一个月,王言是不信的,不说他本身是中医大师,就说坐在维托一边的军师占科的气色也该知道,那是也吃了药的。而维托的面色是好了不少,但绝对没有吃到一个月,也就是半个月左右吧。 当然那些王言不在意,只要维托吃了就好。切身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之后,他一定会向他的政客朋友推销的,或者拉拢新的朋友。所有的有钱人都会想要更健康,活的更久,若不然掌握的大把财富也没什么用,‘人死了,钱没花了’这样人生最大的悲哀确确实实是在他们身上发生的。 尽管多活一段时间也不可能花光那么大的财富,但能多享受就多享受,也不在乎买药的那几个钱。虽然五万美刀是当下美利坚普通工人近五十年的财富…… 维托哈哈一笑,接受了这个不好笑的笑话,问出了关键:“王,那个药的产量有多少?” “现在一个月只能产出三十瓶。” “这么少?”维托眉头紧皱:“不能提高产量吗?如果你的钱不够,我可以出资帮助你。” “短期就只能这样,你要知道,我们用到的药是从遥远的华夏运过来的,其中不少的药材都是稀有的名贵药材。这些药材吸收天地精气而出,成长到可用的地步可能要数年乃至数十年上百年。而且很多药材都是生长在隐秘的地方,比如悬崖峭壁,比如毒瘴横行的丛林中,不好寻找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采药的工作也非常的危险,是用人命摘下来的。现在华夏正在打仗,想要收获药材就更困难了。所以,能有现在这么多就已经很不错了。” 王言可没说谎,他是实实在在的派人弄来的那些价格高昂的药材,都是可查的。至于以后这些稀有的药材没有了,或者产量稀少也不要紧,他现在就在收药材。下一步的计划他已有腹案,就是亲自回华夏一趟,找找组织,合伙弄一个公司。然后回头他就拿这些货来回的在海上晃悠玩,就忽悠…… 这个是必定要和组织合作的,因为以后等到和平到来,各种的港口清查,他不摆平容易露馅儿。当然,他也是心甘情愿送美刀的。虽然这里不是现实世界,但都是一样的,再说钱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数字。只要发展的超过现实中的历史同时期,他高兴。 而且他以后还想着忽悠那些有钱人成立长生实验室,偶尔的出点成果,简配提效也是可以的嘛,安全的很。 沉默半晌,维托沙哑着嗓子缓缓开口:“我要全部的货,就按照你说的五万美刀一瓶。” ”不可能的,柯里昂先生。“王言连连摇头:“我知道你有许多朋友,但是我们也要结交新朋友,而用这个药交朋友再好不过了。它没有注册信息,不在商品名录中,绝对安全;它的产量稀少,作用明显,甚至转手一卖在有需要的人那里能翻一倍也说不定。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个药更好的东西了,它注定只会在世界上的贵族绅士中流传。”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维托更想拿下了。 维托盯着王言的眼睛,认真的说:“王,你结交新朋友当然非常重要,我不能破坏你的计划。但是王,相信我,我的朋友远比你的朋友重要。就像斯特拉齐家族认识的那几个人,他们的身份地位配不上的这个药。我想你该明白的,冒然送出去,只会降低这个药的地位,白白便宜了那些贪得无厌的小角色。我们是朋友,我们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现在以及未来,我们都是统一战线的五亲密伙伴。如果你有困难,我的朋友也会帮助你的。” 王言一脸为难的样子,在那喝酒沉思。维托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就是只要把那些药给他,那大家就是亲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事说话就完了。 旁人也没有说话,屏息凝神,默默喝酒,等着王言决定。在场众人,就连最暴躁的桑蒂诺,就连地位最低的坐在王言身后的傀儡莱奥,都不是蠢人。都知道如果王言同意了,协定出一个由柯里昂家族包揽药的所有产量的日期,那对于柯里昂家族的增益助力有多大。 良久,王言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柯里昂先生,我不得不承认你说对。我交朋友的时间成本是很高的。所以我决定在接下来的一年中,每个月都会给你三十瓶。若是有时候运气好,生产的多一些,那么我就用多的去交朋友。不过,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同意。” 维托满意的点头:“尽管说,王,我们是朋友。” “我想在拉斯韦加斯开一个赌场,需要菠菜证。” “没问题,王,下个月就会给你解决这个问题。”维托想都不想的同意:“那么药什么时候可以给我?” “一会你派人跟着我们回去取就好,这些药是昨天刚做出来的,就在我的家里。” “很好。”维托转头示意军师占科。 合作了半辈子的老伙计,自然明白维托的意思,当即从脚边的公文包中拿出支票簿,弯腰就着茶几填好数字,呈给了维托。 接过支票,维托看了眼数字,轻轻的放到王言面前:“王,这是一百五十万,合作愉快。” “爽快。”王言看也没看,随手递给身后的莱奥,而后举杯跟维托碰了一下:“合作愉快。” 他倒是没有疑惑为什么占科能开出一百五十万的支票来,毕竟维托·柯里昂小心了一辈子,他的信息除了佛波叻掌握的无关紧要的不少细枝末节之外,其他的什么公司、电话地址、住宅、所有钱财等等等等,多数都是没有他姓名出现的。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样,那些政客什么的才会接受他的好意,跟他缔结友谊。而其他的家族想花钱都花不出去,就是‘不密’。 饮尽杯中酒后,王言起身跟维托握手道:“事情已经谈妥,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谁跟我回去取药?” 同样起身的维托回头看了眼桑蒂诺以及汤姆,道:“由他们两个跟你过去一趟。” “好的,那就这样,再见,柯里昂先生。” “我送送你。” 第一次来的时候只有汤姆·黑根送他们,现在柯里昂家族的唐亲自相送,地位的抬升是显而易见的。 一群人说笑着在别墅门口道别,王言和莱奥上了小弟的车,后边的桑蒂诺开车带着汤姆跟着一起。经过大半个小时的车程,回到家里取了包装好三十瓶药,送走了二人。 看着远去的车,王言看向站在身边的莱奥:“拿着这笔钱去拉斯韦加斯买一块地,找人设计一下盖一栋楼,具体的需求等你买完之后我再跟你说,去吧。” “是,先生。”莱奥恭敬的点头,转身离开。干活必须干净利索,他连晚饭都不想吃,现在就要带人飞过去。 开赌场赚钱是一方面,主要还是因为赌场是现金密集产业,加上现在法律法规不完善,可以大量的洗。还有其他的什么艺术品、古董、不动产、土地、金融之类乱七八糟的渠道,专门用于洗钱,在到达美利坚的这一段时间,莱奥及其他手下,还有招募过来的抓住了命的专业律师、金融人才已经建起了一条渠道。不接外人的生意,就洗那些战争财的所得。 美刀现在确实硬,加上世界大战期间,土地等价格大幅下跌,他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地,还有其他的林场之类的乱七八糟,这都是资源。 现在又拿下了码头港口,涉及到了物流,理所当然的,接下来就是搞几条大船开始国际贸易,绝对的暴利正行买卖。现在标准集装箱还没有出现,集装箱对于世界贸易的贡献是毋庸置疑的,他打算最近找人给弄出来,先用着。 不搭理门口拿着机器摆弄草坪的老丈人,王言转身回到别墅中,抱着玛莲娜坐到沙发摸着她的肚子卿卿我我。 玛莲娜惬意的躺在王言怀中:“亲爱的,你想好孩子的名字了吗?” “不是才刚怀上一个多月么,还有挺长时间呢。” “还是先想好,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你抓紧时间啊亲爱的,男孩女孩的名字都要想好。” “哎,有了。”王言看向怀中扬头看着自己的玛莲娜:“要是男孩就叫西里,要是女孩就叫锡拉怎么样?你知道的,玛莲娜,我是没有信仰的,所以我们的孩子不会有教名。” 名字这玩意儿王言真无所谓,说不好听的,叫个狗剩、铁蛋什么的都没问题。不过取名还是得正经点,这西方名他也是第一次取,索性就按照西西里那的来了。姓当然是‘王’,玛莲娜现在都姓王了。按照外国人的习惯就是西里·王,锡拉·王,华夏习惯就是啊反过来,中西合璧,挺好。 “当然,亲爱的,我觉得这两个名字很好。是取自我的家乡,尽管不是那么让我回忆,但是我们相爱的地方。至于信仰,虽然我是天主教虔诚信徒,但我不会强迫你,更不会强迫我们的孩子。所以他们不会受洗,以后看他们自己的意愿。” 玛莲娜说的是真心话,尽管对于王言没有信仰她以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她知道尊重。而且说实话,论起对圣经、对上帝的了解,王言比她这个信徒知道的更多。所以也就那么地了,爱信不信吧。 “那就这么定了。”王言温声说道:“你也不要太累了,生孩子还要许久呢,不用那么着急的给他们做衣服。要是实在没意思,就和莱奥的妻子出去逛街,或者把那个英语老师叫过来学习学习。” “知道啦……”玛莲娜应付回答。 其实王言多数时间都是在家的,只有少数时间才会出去忙,陪伴玛莲娜的时间还是很多的。毕竟他手下那么多人,还要他事事关心,那他该考虑是不是把那些人都弄死了。 现在生活可真是平淡如水,基本上都是他早起运动,玛莲娜自然醒做早餐。而后白天他看书学习,玛莲娜则是偶尔做衣服,偶尔学英语。晚上两人一起忙活,坐着中西合璧的晚饭。少了,就他们两个带着老丈人一起吃,多了就叫两个手下一起。而后晚上还是各干各的,最后相拥而眠。 自从怀孕之后,玛莲娜就不让王言碰她了,这和尚又得当大半年…… 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毕竟都来到自由的美利坚了,还能少了马骑? 最爽快,相对安全的当然是去妓院。不过莱奥的手下不涉及那个,王言也没让干。那么多的赚钱的买卖不干,非得干那个?不过虽然他们不干,但科雷亚家族的人都是柯里昂家旗下产业的忠实顾客。 当然王言肯定是不干的,他都这段位了,实在有失身份。所以他之前派往洛山矶的小弟在那边开了个影视制作公司,大把的现金砸下去公司已经搭了起来,最近正在找剧本,准备投资开拍了。到时候各种女性角色,没有他王某人把把关考验考验演技,那怎么能行呢?而且还得必须得是刚入行的那种,潜力大么。 而且以后还要弄唱片公司,发掘一些唱歌种子,还得再搞一搞院线,美利坚娱乐圈的繁荣,他王某人理当出一份力,这是他义不容辞的责任。 至于他的主要目标,这段时间他也没闲着。已经有小弟去弄好了办公地点,相关领域的专业人才也在联系,包括国内那边也在接触一些国学、易学大师,帮助他们举家搬到美利坚来。基本上不出半年,各个项目就能走上正轨。 当然在国内找人的事,他是不强迫的。只是接触一下,说说条件就过去了,还是得看人家具体怎么想。不来的他相当尊重,来的他虽然鄙视但却热烈欢迎。虽然很别扭,但人都是复杂的,都有贱病。 找人来当然还是继续他的‘混沌’研究,同时就像他之前想的那般,弄出来正常的三进制电脑,全世界范围内推广。 主要推广三进制,次要当然是按照他之前的打算,搞航天工程,以及虚拟现实相关,包括什么神经元链接、服务器、游戏引擎什么的。 多线发展、同时进步。争取五十年代中后期先推出个人电脑,跟着那萨的脚步开始航空进程,而后逐步发力,相比现实历史拔高航空航天的发展轨迹。至于其他的那些东西,就慢慢研究吧,他也不知道多久能成功,反正有指望总比漫无目的的活着强。毕竟人活着,不能只是活着,活到他这个份上更是不能。 而且除了正常生理需求,他可以说是已经脱离低级趣味了,完全是个高尚的人,自以为肩负着人类星辰大海的使命。看起来更像是自我麻醉,找个遥不可及的目标盲目追寻,以度过他漫长的生命。 不过怎么说都无所谓,总是要有事做的…… 三天后,在一家由柯里昂家族所属的酒馆,二楼不对外开放的隐秘环境中,扭约黑手党家族聚会,共议未来。 其实这个事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承认莱奥的地位而已。毕竟一个没有根基,初到美利坚的来自家乡的土包子能够一夜之间灭了斯特拉齐家族大半主事的人,事先没有一点消息传出,并且事后警察以及更上层都当作没有发生过,不管怎么说都是值得尊重的。 他们扪心自问,想要做到这个程度,不是不可能,但难度太大,总会有失手、泄密的时候。这个实力,他们也害怕。虽说现在莱奥还没有完全掌控所有的斯特拉齐家族的遗产,但人家本来靠的也不是那个,而是那些一起过来的班底,这才是吓人的。 如果按照现在扭约中个家族行动高手实力来排位的话,柯里昂家族中的卢卡·布拉齐公认为最,但他们熟知卢卡的战绩。而他们在这几天的时间中,详细调查了这一战的情况,结果看起来莱奥的一伙人好像人人都是卢卡,这就有点吓人了,没看老柯里昂都服了么。 当然他们不是傻子,自然怀疑过莱奥和维托串通,他们也查到了莱奥曾经去过柯里昂家族驻地。但想来想去,他们没发现这么做对柯里昂家族有什么益处,而且也不符合维托的行事作风。毕竟他们之前有些矛盾,但远远没到死人的地步。而维托向来不是鲁莽的,没有利益的事是不会做的,他更会主动找人谈判,给人警告。能谈妥,大家发财,谈不妥,才该是战争。 之前其他几大家族人开小会,左思右想没搞明白,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毕竟斯特拉齐家族都被灭了,还得看看新上位的唐·科雷亚是个怎么样的人才好判断。 所以,理所当然的,这一场会议非常成功。莱奥·科雷亚得到了扭约各流氓头子的认同,并承认原本属于斯特拉齐家族的一切权益都归科雷亚家族所有。 莱奥登上了他从没想过的舞台,但他更害怕了。所以会议结束,他婉拒了其他几大家族的邀请,直接做飞机去了拉斯韦加斯,他要办好大哥大交代的事,他要去研究地皮…… 正文 第三零六章 想让她过的更好 午后的阳光正好,来自大西洋的海风徐徐。 扭约的长滩上,光着膀子只一条大裤衩子,满身花里胡哨的男人懒洋洋的卧在躺椅上,透过微眯的眼缝看着在沙滩上蹒跚迈步,不时摔上一跤打滚啃沙子的小不点。身边的椅子上,一个盘起乌黑长发的女人,抱着一个咬着奶嘴,瞪眼羡慕的看着跟那奔跑身影的另一个小不点,嘟嘟囔囔不老实的挣扎着,想要过去一起玩。 躺着的当然是王言,抱孩子坐着的女人当然是玛莲娜。沙滩上跑的那个是大儿子西里,玛莲娜怀里抱着的是二儿子西莫。这就没什么含义了,纯粹是为了跟大儿子保持队形,尽管这边没那个讲究。本来王言是想叫西拉的,但玛莲娜非要生个女儿给用上,所以也就这么地了。 玛莲娜生完老大,休息了三个月后,就缠着王言生孩子。一方面是她也想要有个女儿,加上王言说过儿女双全,另一方面按她说的话就是那么大的家业,孩子太少了不行,所以第二胎又生了个小子出来。 没能生女儿的玛莲娜一点不灰心,休息了两个多月后,又缠着王言生孩子,现在又怀上了,已有三个半月。 现在是四三年的九月中,意他利已经投降,老墨那个索里尼也已下台。现在得国和小日本左右难支,疲态尽显。即使不熟知历史的现代人,也该知战争就要结束。王言只是倒卖倒卖军火物资,没参与战争,没有影响大事件,所以不出意外的,还是四五年。毕竟最大的军火贩子是美利坚,他喝的都是汤水,卖的那点东西影响不了太多,无关大局。 这两年的发展也算顺利,赌场在建,电影在拍,研究在搞,美刀在赚,生活舒适安心,不错。 赌场无非就是拔一拔服务,给个良好体验;影视制作公司中都是专业的人才,钱给到位就好,他们会做的很不错;研究方面,实验室建了好几个,而且不独美利坚,战火中的欧洲他都开公司高价招募人才;至于说赚钱,不说他发战争财,其他的正行生意就没有赔的,当然税是不可能交的,他雇了一帮精英律师,除了日常的打官司之外,就研究怎么狠狠的避税。 因为现在正是战争时候,一帮流氓赚钱赚的痛快,除了底层的小弟偶有摩擦之外,整体的大环境是相当不错的。莱奥掌控的那些产业,做的是蒸蒸日上。 他的精兵政策也在实行,到现在也没停。经过两年时间手下已经发展到了一百多人,这些人中有战场下来的,有流氓杀手,都是刀头舔血的,被拿捏之后收入麾下。他弄了个安保公司,让这些人入职,享受各种福利待遇。他甚至还在郊区买地正在建设体育馆,到时候专供他们训练用。 至于柯里昂家族,得益于王言的帮助,这两年闷声发大财,使得其本就甩开其他家族的实力更进一步。老柯里昂是有智慧的,他知道家族继续那般下去难得长久。这两年开拓人脉资源,借着这股劲,正在着手默默的清理家族‘事业’,也就是那些灰产、黑产。彻底摒弃、脱离流氓队伍,向着更光鲜的上流靠拢,努力让家族洗白成为资本家。 所以最近两年的时间可以看到,归属于柯里昂家族的手下开始有些躁动,那是老柯里昂渐渐放权的结果。他在有意识的保留部分精锐,剩下的人都向他手下两个头领分散,也正在逐步的将那些灰产、黑产转交给他们。 之所以手下躁动,主要是因为柯里昂家族的两个跟着老柯里昂打江山的头领太过短视,还是老派的想法,不懂得收敛。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们有着辉煌的过去,他们赤手空拳在美利坚的金融中心,在扭约打下了一块大大的地盘,将他们的大哥,老柯里昂,捧上了美利坚流氓魁首的至高宝座,他们是骄傲的。 老柯里昂当然知道这些,但虽然他嘴上说着什么友谊、朋友这个那个的,但都是出来混的,怎么会真的相信那些,真的是冷漠的不能再冷漠。他的目的只是将黑色剥离出柯里昂家族,至于那些人的死活他不会在意。 就好像他的明星教子,一个风靡美利坚的歌手叫什么方坦的,是老柯里昂一手将他捧上去的。但最大的盗版商就是柯里昂家族的,无关教父、教子,因为能给他带来利益。现在他的首要利益是洗白自己,那些过往的黑,他不亲自动手弄死那些人都是仁慈了,这种缓缓剥离,任其自生自灭是最好的。 当然,老柯里昂的智慧不止于他的识时务、有远见,更在于他会看人。自从有了强身丸这一上层交易的利器,对于将其牢牢掌握手中的王言,他自然是更上心的。 那王某人混了好几百年了,当流氓的时间少说一半,另外那一半也不过是伪装的流氓而已,那人中龙凤的光芒是掩饰不住的。老柯里昂觉得这个跟他大儿子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是个不世出的人杰。 他暗戳戳的观察着王言的一举一动,包括全球范围内各种注册公司,各种的不知名法人,包括建实验室招揽人才,包括做建筑,做国际贸易等等等等。他发现王言跟他一般小心翼翼,发现所有的一切都无法跟王言扯上关系。这点他当然理解,外来的族裔在美利坚立足有多难他是知道的。而不同肤色面貌的王言只会更难,他也可以想见。但就是这样,他才佩服,因为王言势力膨胀的很快,而别人却没有看到,甚至不知道幕后是王言。 他跟他的军师占科一起,没事的时候就研究王言的举动,最后得出结论,王言从来没想要做黑手党,从来都是白的。在意他利没有留下任何足迹,在美利坚走的是他的关系,至于钱财来源,任职于一家商业咨询公司,开了还算可观的薪水。而那家咨询公司,他当然很熟,他买的药都是跟那家公司合作的赠品。 他开始分析王言的布局,开始深入调查王言所插足的行业,然后,智慧的他开始跟投。毕竟他也不差钱,跟的起。王言参与国际贸易,搞房地产,种地,他也上。王言建实验室搞研究,他虽然不知道到底在研究什么,但他也让人搞研究,就研究所需要的东西。王言找了一大堆精英律师,满世界的注册公司,避税,他也跟着来……就不差钱,就跟…… 这些事王言当然知道,毕竟他不可能完全信任谁,该关注要关注,苗头不对要及时止损灭了柯里昂家族。对于柯里昂家族的举动,他看的是一清二楚。这玩意儿当然也不能说是老柯里昂抄袭他,毕竟正常公司发展大了,也会多元化。 他还是很喜欢老柯里昂的远见、智慧,他们确实没有利益冲突。而且老柯里昂也不信任美利坚政府,尽管他有许多政客朋友。王言也不喜欢,他也有很多政客朋友,甚至军方的关系他也非常硬,都是拿美刀加上强身丸一起问出来的。 他的帝国壮大,那么就不得不说一说居功甚伟的强身丸。经过两年多的研究,强身丸的产量又上一层,达到了每个月稳定三十五瓶,价格是达到了六万一瓶。经过这两年老柯里昂的不懈努力,加上他派人送出去的,真正上流的人即使没吃过,却也都听过了。理所当然的,他走入了所有人的视野中。 虽然对于他是一个东方人不屑一顾,但对于其手中掌握的配方却是垂涎三尺。高层看到下层人掌握了不得的东西,第一反应绝对不是合作,而是要拥有,要威逼利诱的强买。 但当一个大资本的掌舵人,一位国会议员相继死亡,随着三十多位议员、资本家发声之后,很完美的消弭了这个小风波,并且理所当然的涨到了六万一瓶,还买不到。 接下来收集资金,专门用以改良研究强身丸,以及细胞、基因、寿命等研究,即长生。 至于说暴露自己的问题,对王言来说当然不是问题,只有好处,毕竟都是保护伞么。只要别人不能破解强身丸,那么他就能一直如此,但显而易见的,谁也不好使。他只要逐年适当提高产量,不断的提高这帮人的预期,避免有人破罐子破摔,整个我吃不上那就谁也别吃,就好。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柯里昂家族是不可能再每个月弄三十瓶的,他们惹不起那么多人,只有王言这个所有者承受压力。当然王言是从来都是一个很好的朋友,每个月他都会给柯里昂家族五瓶,价格是十万,这已经是套上人情的价格了。而现在求购的价格,已经达到二十万,到了这个价格众人都默契没有在哄抬物价,算是暂时标定了价格。 当然以后必定还是会涨的,毕竟又不是只有美利坚有有钱人,随着上层社会的传播,终会使得世界上的有钱人都知道。 过程中王言收获保护伞,还收获数目不菲的美刀,真是好的不能再好的大好事…… “爸爸,我们去堆城堡吧。”西里自己滚够了,屁颠颠的爬到亲爹身上,对着一边几个月大懵懂的弟弟做了个鬼脸,邀请亲爹一起玩耍。 “走着。”听到儿子的话,王言一下坐起:“去拿你的盆,还有小铲子过来。” 西里开心的大叫,而后爬下去,兴奋的摔了两个跟头跑回到院子里,找他的外公帮着翻东西,拖着他的家伙什回来,磕磕绊绊的跑到海边跟等在那里的亲爹玩耍起来。 这两个孩子都是典型的混血特征,中西结合的典范,以王言的审美来说,无论是在东方还是西方,都叫英俊了。当然这主要还是玛莲娜的功劳,更主要可能还是系统活爹帮忙。生了这么多孩子,王言也发现了系统活爹的作用,会综合男女两方的优势赋予给孩子。毕竟王言这些年看上的女人就没有磕碜的,生的孩子可是没有一个随了他的平凡长相,都是俊男靓女。 至于更深一层的,孩子到底还是不是算他的……干活的是他,出力的也是他,活爹只是调整了一些遗传方面的东西而已,不想就对了…… 而孩子的教育方面,老子是华夏人,儿子也要会的,不管用不用的上。不过孩子年龄小就这点好,在语言环境中学习非常快。他们家里这语言还是比较复杂的,他是说汉语,玛莲娜则是说意他利语,还是西西里的方言,而他们生活在美利坚,要说英语,老爷子还是拉丁语的老师,虽然没强迫孩子学,但天天听着好几种语言来回说,倒是自然而然的都懂点。总的来说,孩子挺累。 至于以后的学习生活,肯定是要上学的。知道亲爹是华人,受到歧视是一定的,但作为亲爹,王言会教他们怎么才能成为一个强者。虽然他不是很在意,但这一次他确实可以又一次的看到小时迷恋父母怀抱的小不点,是怎么成为许久不见父母一面的成年人…… “爸爸,这一次我们堆一个大的好不好。”西里憧憬的看着亲爹。 “西里,不管我们堆的多大,他总是会被海浪卷走。我们的努力,终将徒劳无功。” “是的,爸爸。”小不点西里认真的点着小脑袋,他倔强瞪着眼,连话说的都是磕磕绊绊,却很大声:“可是我们下一次还会做的更大!” 王言哈哈一笑:“你说的没错,西里,我们要做的更大。” 小孩子总是四六不懂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的雄心万丈,幸而他有个好爹,以后也可以不知天高地厚的雄心万丈,生来就是强者。 老二西莫哭唧唧的看着亲爹和哥哥在那玩沙子,用力伸手薅着亲妈衣服,咿咿呀呀的比划着要过去。 “好了,西莫,这就过去,快放开妈妈,要不然妈妈给你带回房间里自己玩了。”一身母性光辉的玛莲娜絮絮叨叨的抱着孩子到也俩面前,转着圈的看他们忙乎。老二滋哇乱叫的伸手比划,好像是在指点…… 东岸见不到日落,四口人连带着肚子里的在外面玩到余晖渐没,这才收拾东西回到别墅中做起了晚饭,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着。 现在老丈人也习惯了,跟王言也不犯事了。鉴于此,王言还尝试着给治了一下耳朵,是听觉神经加上硬件的一点小毛病,造成的听力障碍,算是疑难杂症了。又是针灸又是吃药的,用了小一年的时间才算是恢复。 一家人吃过饭,日常的各干的各的。王言坐在沙发上看书,老丈人在大鱼缸那里看他养的鱼,西里活跃的嗷嗷叫着到处蹦跶,老二躺在婴儿车上目不转睛的看着哥哥到处跑,玛莲娜则是一边看着孩子,一边准备衣服。现在医疗技术还没有后来发达,不能看出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所以玛莲娜还要再做衣服,两手准备。 王言是中医大师,当然他看不出是男是女,但是凭着多年经验加上他的超高感知能力,可以断定玛莲娜这一次怀的是双胞胎。剩下的就是配对了,有姑娘的概率还是很大的。 说实话,王言对于要这么多孩子还是比较不喜欢的,要是多个女人他就不说啥了,但现在就玛莲娜一个,连着怀了三年,他是有点不喜的。但玛莲娜想生,那他也不反对,家族大了也好,热闹么。 正在家庭温馨中,楼上书房中传来电话铃声,王言随手放下书,上楼去接电话。他自然也是跟维托·柯里昂一个样,这个电话是用别人的名字,别的地址办的,为的就是防追踪、监听,客厅中的电话才是他们的,一年用不上两次的那种。 看着屁颠颠跟上来的儿子,王言微微一笑,随即接起了其中的一部响个不停的电话:“喂?” “嗯,他怎么说?” “好,你做的不错,给他一笔钱,让他换一个地方生活,就这样。” 随即王言抱起瞎摸索的大儿子逗弄着下了楼,继续玩耍。至于一边的玛莲娜,一点动静没有,只是不时的看看身边的老二,再看看一边的爷仨,漏出温婉的微笑。 王言嘴角微扬,让大儿子继续折腾,他自己继续看书。 刚才的来电是有关西西里的,现在意他利投降了,那么理所当然,意他利战败被俘的士兵也该放出来了。所以,玛莲娜的前夫,安东诺·斯科迪亚中尉,回到了他的家乡。 西西里差不多被盟军整个的轰了一遍,哪里都是断壁残垣,都是流着泪收拾新家园,送别死难亲人的无辜民众。但与此同时,他们未尝没有轻松之感。因为不用在整日担惊受怕,虽不富裕,但安全就好。 一脸小破车停在被炸的不成样的锡拉库萨,背着破旧包裹,穿着破烂大衣,空着的一条袖子随着地中海的微风飘摇,安东诺站在这断壁残垣中,还手四顾,试图将记忆中曾经的镇子主观带入到现在来。想着战争带来的伤害,感受着随风飘摇的袖子,他叹了口气,用另一只健全的手将空荡的袖子塞到兜里,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他想要尽快见到他美丽的妻子玛莲娜,那是他这几年坚持下来的最大动力。但同时,他的内心也非常惭愧,因为他没能在战场上立功,没能赚钱,结果还没了一条手臂。他无数次跟玛莲娜描绘过以后的好日子,但现在但情况显而易见,他食言了,他失败的彻彻底底。 就这么心情复杂的穿过阵子,途中人们的私语他只当没听见。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毕竟他娶了镇子上最美丽的明珠,男人嫉妒,女人说风凉话,不是很正常。娶了玛莲娜,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骄傲。 经过三年时间,当初对玛莲娜爱慕难舍的半大小子雷纳多,叼着烟蹬着自行车快速的行在断壁残垣中,看着迎面走来的安东诺愣了一下,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赶紧的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那背影,努力回想。 “这不是玛莲娜的丈夫,安东诺·斯科迪亚吗?他不是死了吗?” “玛莲娜都跟着唐·科雷亚去美利坚了,你说他知道后会怎么样?” “你疯了?不要乱说,快收拾东西!” 是一旁收拾东西的妇人提醒了雷纳多,让他又一次难以抑制的想起了那个无数次让他午夜梦回的美丽女人,当即慢慢的骑车跟在身后…… 安东诺一路穿过城镇,走在海边的那条土路上,向着家的方向走去。脑中不断的想着与他的妻子重逢,到底是一副怎样的画面。她有像他想她那般想他吗?她会失望吗?她会哭吗?他该怎么安慰?就这么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着。 后边跟了许久的雷纳多有心想要提醒,但他不敢。最近这几年,科雷亚家族的势力在西西里发展的更强了,他们威名赫赫,凶名在外,没有人敢瞎说。 雷纳多忍着内心的纠结,眼睁睁的看着安东诺走到两边都是难民,只有那幢房子面前干干净净的属于玛莲娜和安东诺的家门口,眼睁睁的看着他敲响了门,眼睁睁的看着从里面走出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愣了一下,随即客气的将他请进了屋子里。 小头目给安东诺倒了一杯酒:“斯科迪亚先生,我不得不告诉你实情,但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静。” 安东诺克制住爆发的想法,点了点头:“你说。” “两年多以前,你的死讯传来……”小头目将实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之后,道:“现在,她去了美利坚,她过的很好,不应该因为你的消息影响了她的好心情,你说是吗,斯科迪亚先生?” 安东诺沉默良久,他能分清真假,面前的黑手党成员肯定不会骗他,因为没有必要。就这么想,偶尔喝一口酒。 小头目也不打扰,甚至耐心的给他倒着酒。 直到喝了大半瓶,安东诺问:“她现在的生活怎么样?你知道的,我不是想听她很好。”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听那边回来的兄弟说,他们住在扭约海边的别墅,是富人区。她生了两个孩子,都是男孩,再多的我就不清楚了。你知道吗,当初我也可以去的,该死的,我为什么不报名?”小头目懊恼的发了一通牢骚,拍着他的肩膀:“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有小心思的好,真的,我不骗你,她生活真的很好。而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说能不能让她幸福,惹怒我们的后果你也承受不起。” 安东诺用健全的胳膊使劲挥开小头目的手,红眼盯着他:“听着,我不会找事,不会打扰玛莲娜,但那不是因为你的威胁。你们是一群没卵蛋的懦夫,是欺负自己人的无耻蛀虫,我不怕你们。我只是想让玛莲娜过的更好,我是一个本该死了人,不该打扰她的好生活罢了。” 说罢,提着他的破行李起身就要走人。 小头目无趣的摇了摇头:“嗨,斯科迪亚先生,你现在还不能走。”随着他的说话声,一边的三个小弟默默的围了上来。 安东诺把行李扔在地上,屈身弓步,健全的手臂抬起:“想杀我?来啊!看看谁厉害,我跟你们拼了。”说完就要上去干。 小头目无奈的摆了摆手,三个小弟瞬间欺身而上,直接将暴走的安东诺按在了地上。 蹲下身看着挣扎的安东诺,小头目缓缓说道:“不要着急,斯科迪亚先生,我们并无恶意。但是你的事情我们无权做主,所以,我们要联系一下美利坚那边,然后才能决定你的最终归宿,明白么?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我们虽然是黑手党,但也不会乱杀无辜。你已经明确说明了不会打扰玛莲娜女士的平静生活,我想你也不会有事的,所以需要你耐心的在这里等上一段时间。” 说完,也不管安东诺是什么反应,直接让手下三个小弟给他绑了,而后紧急联系美利坚…… 王言想着手下说的经过,还算可以。如今到了这里,感受过此地生活之后,可以说以后很少有机会回锡拉库萨了。可能也就是到老了,或者哪一天玛莲娜心血来潮想要回去看看海边的那幢他们相识的,有着美好曾经的房子才会回去。 既然安东诺懂事,那么也没有必要非得弄死,不让他在锡拉库萨出现就好。给点钱打发一下,找个小地方娶妻生子,不也挺好么。 随着时间过去,这件事也就慢慢消弭了。即使人们八卦,也只是在家里无聊时说起,绝对没有人敢在外面大嘴巴。 科雷亚家族,是锡拉库萨乃至整个西西里东岸,真正的土皇帝,上上下下都是他们的人。而且或明或暗的,拿捏着其他家族,是明面上的巨无霸,暗地里的西西里无冕之王。 看着认真给未出世孩子做衣服的玛莲娜,王言淡淡一笑,起身上前抱起了对世界好奇,却行动无力的老二,满屋子的跟着大儿子一起折腾,别墅中尽是欢声笑语…… 正文 第三零七章 柯里昂改命 “喂?柯里昂先生?” 电话对面传出老柯里昂沙哑的声音:“王,我们已经半年没有见面了,你还好吗?” “我很好,谢谢你的关心。正巧我最近弄到了一批好酒,我们可以约个时间一起喝一杯。” “我这里早都预备了好了酒,就等你过来了。”老柯里昂哈哈一笑:“这个星期六,我的小女儿康纳结婚,希望你能来参加,正好我们可以好好的喝一杯。” 王言愣了一下,随即说道:“我就不去了,柯里昂先生。你的很多朋友并不认识我,我的肤色样貌难免会给你添麻烦,这么高兴的日子还是不要有麻烦的好,我会让莱奥带着我送给你女儿的礼物去参加婚礼。周日下午我们再聚,如何?” “好,就这么定了,再见,王。” “再见柯里昂先生。” 说完,王言挂断了电话,皱眉沉思片刻,琢磨着接下来的事。 现在时间是四五年八月末,月初的时候美利坚前后投了小男孩、小胖子两个大宝贝亲吻小日本,现在各项事宜基本已经谈妥,就等小日本投降了。也是这个时候,柯里昂家族的小女儿康纳结婚,这个场面他自然是知道的,这是教父剧情的开始。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会是怎么展开,毕竟他和柯里昂家族合作,老柯里昂机智的开始转型洗白,并且跟风他的操作,经过四年时间,现在的柯里昂家族可不是原本那般了。 就王言知道的,柯里昂家族明面上已经算是脱离了流氓圈,旗下的两个头领已经分家出去自己开辟了新的家族,只是保留了一部分精锐人手做保镖卫队。当然,老柯里昂的影响力还在,如果他要手下的两个头领做事,还是非常好使的。但那不是命令,是利益交换。 当然也就是那么一说,洗白不过是换一种方式,更好的保护自己及财产而已。要说真的撇干净,那怎么可能呢。再说,即使柯里昂家族洗白也并不受上层待见,尽管他们起家或许更肮脏,但一堆肮脏的人在一起,重新定义了肮脏。 好在的是王言给面子,一直没抛弃柯里昂家族,靠着单人手中最大份额的强身丸混到了今天。若不然盘子那么大,想要掉头怎么也要个五七八年的,怎么可能在短短四年时间就甩干净呢。要知道,原本的二代流氓头子迈克尔,可是花了大半辈子,到了快死的时候才做到的。 现在柯里昂家族非常光荣的,晋升到了资本中。不过在转型中,舍弃了大量的产业,又不断涉足新产业,导致实力大损。但现在他们所涉足的,都是能干百八十年的优质产业。尤其现在战争结束,新的浪潮即将到来,不用五年,就能远超以前。而且虽然整体实力下降,但是他们掌握了更强大的政治、资本的人脉资源,正反一算,或许还要更强。 这个过程中,其他大家族肯定是发现了,也能想明白,但他们也没在意,以为老柯里昂老糊涂了,疯了,毕竟战争时期不捞钱,搁那搞洗白转型?转不转的他们也无所谓,相反看着老柯里昂不断的砍掉各种产业,开拓各种产业,还在暗暗高兴。他们干不过老柯里昂承认,但还干不过他手下的头领么?所以最近的扭约及其周边地区还是比较乱的。 当然,他们不会想到,柯里昂家族已经转了大半,基本上算是成功了。他们更加不够位,连强身丸的名字都没听过。这是上层社会的默契,不够位,有钱你也不知道。不过这种情况也持续不了多久,能维持四年不错了,总是难免有人流出去的。 “爸爸,你在想什么?” 稚嫩的童声使得王言回神,笑呵呵的看着怀中不满两岁的老三西尔·王:“在想我们的午饭应该吃什么。” 西尔认真的扣着手思索,仰起头,用承自玛莲娜的大眼睛看着亲爹:“我要吃烧烤。” “嗯……你的年纪太小了,不能多吃。”王言假装思索,接着话锋一转:“不过爸爸正好想吃了,所以让你跟着满足一下吧。” 哈哈一笑,抱着开心嗷嗷叫的三儿子走出书房下了楼。 外面那就更热闹了,三岁多的老大,带着两岁多的老二,后边跟着一岁多走道都不利索的小女儿,大呼小叫的在屋里屋外的乱蹦。 家里孩子多就这点好,不缺玩伴,不好的也是这点,孩子多了太闹心。将怀中的老三放下,任其磕磕绊绊的跟着几个孩子一起玩耍,他则是做到了沙发上搂着笑眯眯看孩子玩闹的玛莲娜:“午饭吃烧烤。” “好啊,我去准备。”说着话,玛莲娜就要起身去厨房收拾。 王言一把拉住:“现在刚吃完早饭,那么急做什么,等一会再弄。” 玛莲娜顺势靠在王言肩头,看着滋哇乱叫的四个孩子,感慨:“亲爱的,现在生活真好,以前我都无法想象能有一天过上这样的生活。” “还会越来越好的,玛莲娜,现在说这些话太早了,以后的生活才是想都不敢想的。”王言看着眼前的儿女们:“我现在的想的是什么,你知道么,玛莲娜?” “什么?” “我想让他们快点长大,然后滚蛋,不要打扰我们的二人世界。” 玛莲娜温婉一笑:“那你可要等很久了。” 王言没有再说,两人就这么靠在一起,看着儿女玩耍。当然,他们肯定是安静不了多久的,没一会儿,四个小不点就跑了过来,拉着他们一起出去玩。半晌,王言和玛莲娜两人准备烧烤的食材,老丈人带着四个外孙、外孙女,避免他们热心的帮忙,在夹带着响起的袅袅青烟中,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着烧烤,喝着啤酒。 除了孩子刚出生那会儿要操心,等到大一些虽然闹心,但也相对省心。现在的生活还是不错的,基本上每天都是这样,嘻嘻哈哈闹的不行。 主要也是他没事做,虽然现在各种研究早都上马,但相比新世纪,工业基础、科学基础等等都是差了许多的,没有发展到那个地步。而且他招募的可以说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一批人了,也不用他做什么,只要把目标、方向以及大体的研究过程传达下去,这帮人花点时间就可以实现,这是上位者掌握资源的好处。 也是如此,除了偶尔的去西岸给即将踏入娱乐圈的女人把把关之外,多数时间都是在家里老婆孩子热炕头。其他商业上的事都有人操作,他下达指示就完了,间或处理一些野心膨胀搞小动作的手下也就完了,正经悠闲。 唯一需要他操心的,也就是归属于那家咨询公司旗下的长生实验室。这个需要他亲自参与一下,忽悠忽悠人。总的来说,轻松的很。 玛莲娜看他那么闲,还想趁着年轻再要孩子呢,反正多子多福,这年月基本上每家每户都是一堆的孩子。还是他强力拒绝,毕竟已经四个儿女,怎么也够了,生太多也不好,会分薄父母的精力、爱意,尽管他本来就已经没有多少爱意了……他再不是当初那个看着孩子新生、成长而激动、欢心的王某人…… 转眼,一周时间过去,到了周日这一天。 在家吃过午饭后,有小弟开车,王言又一次去到了柯里昂家族的小堡垒。 柯里昂家族之主,维托·柯里昂收到通知,恰到好处的带着大儿子桑蒂诺还有二儿子迈克尔,以及汤姆·黑根等在别墅的门口。 不用别人,汤姆主动上前开了后排的门,待穿着贴身西装,打着领带,踩着大皮鞋的王言下车,维托热情的上前同王言拥抱:“王,我的朋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柯里昂先生。”王言自然的同他互相拍着后背:“你的女儿还满意我送来的礼物吗?” “哦,我想你的一番好心白费了,她是一个俗人,不能理解你送来的那副油画。不过在知道它的真正价值后,她很开心的收下了。”维托说着自己女儿的笑话,转身邀请王言向一边走着:“今天的天气非常好,我们去葡萄架下乘凉喝酒。” 王言欣然点头,跟着他有说有笑的到了结着饱满葡萄的葡萄架旁的遮阳伞下,过程中维托自然也给他介绍了一下二儿子。 摘了一个熟了的葡萄尝了一口,王言坐在椅子上问道:“味道不错,这是你亲自种的?” “是我妻子和桑蒂诺的妻子一起种的,我们偶尔帮了忙,她们都是贤惠的西西里传统女人。”维托笑容满面的摇了摇头:“不过以后等我把权利交出去,或许会考虑亲自种一种葡萄,再酿一些葡萄酒,到时候你过来品尝。” 王言哈哈一笑:“你的身体这两年调养的不错,在我看来,只要不出意外,再活二三十年不成问题。想要喝到你亲手酿的酒,也不知道要多久了。” 能活着谁想死呢,尤其不差钱,不差地位。这么多年,这老小子可是一直没落下强身丸,每天运动一小时,状态比四年前好了许多,重新焕发了生机。 维托连连摆手:“或许很快,不论怎么说,王,我的年纪确实大了,我从十二岁踏足美利坚,至今没有一刻轻松过。如果可能的话,我也想早点安享晚年。” 一边的桑蒂诺以及汤姆看着精神矍铄的父亲,听见这话俱是暗暗撇嘴。汤姆无所谓,他是捡来的,迈克尔也无所谓,他是一直反感自家从事的违法犯罪活动的。倒是桑蒂诺这个大儿子对于最近几年家族转型非常反感,他认为他们就是靠着那些东西起家的,没了那些,他们就没有了根基。但无奈胳膊拧不过大腿,也就只能这样了。他也没了往日的那些手下,也不会再到处的耍威风,除了几个保镖,整天就在建筑公司上班,无聊透了。 “你说的对,希望你能如愿。”王言端起酒杯跟他碰了一下,又示意一边没有发言权的三人,一起喝了一口酒,奇怪道:“怎么没看到占科?” “他的身体不行了,需要好好休息,现在由汤姆接手了他的工作。而且汤姆也更加合适,他是执业律师,这几年很多事都是他做的,非常不错。” 王言点了点头,跟汤姆碰了杯,恭喜他上位。 按照原本来看,占科这会儿都该死了,不会因为他的出现而改变,反而可能更该死。毕竟柯里昂家族转型,原本从头到尾参与,知道许多真相的占科怎么看都没有活着的必要。至于强身丸,维托每个月只有五瓶,他自己必然吃一瓶,其他十万一瓶的药,占科可没长那个嘴,消瘦不了。 又说了一会儿闲篇,维托清了清嗓子,说起了正经事:“王,不知道你对毒品怎么看?” 王言呵呵一笑:“现在一瓶药的价格是六万五千美刀,成本是四万多,每个月的产量是四十五瓶,每瓶我赚两万,那么一个月就能赚九十万。而且这不是实际价格,具体的溢价你也是知道的。现在战争结束,各国开始恢复生产,我的船队出去一趟就是上百万美刀。我掌控的土地,卖的粮食、树、石头其他的各种材料,每个月也不少赚。” “莱奥的赌场每天的流水都有几十万,好莱坞的影视公司这几年也拍了几步火爆的电影。我手中还有建筑公司,在扭约、花生顿、三藩、洛山矶等地开发地产,建设商场,每一样都不少赚。他们冒着风险累死累活干一年,都不及我一个月赚的零头,这还不算丢过程丢掉的那些人命。柯里昂先生,你说我对毒品应该怎么看?” 维托喝了口酒:“我也是这么想的,王,只是最近扭约来了个人,正在联系其他家族,想要做这个生意。他们要我的政治资源,想要被抓的时候轻判。应该也找莱奥了吧?他把控着曼哈顿西区的港口,还有陆运渠道,怎么都绕不过去的,他没跟你汇报吗?” 王言说的那些,柯里昂家族除了强身丸是消费支出,其他的产业全都有,虽然没有王言规模大,但也不少赚。绝对不是一帮流氓,传统的搞一搞赌博、高利贷,走私收保护费之类的能比拟的。即使算上流氓的未来,走私毒品也是如此,绝对没有他们赚的多,还不担风险。再说他壮士断腕,割了那么多产业,才把柯里昂家族带到今天,那得是多大的病才能再踩回去。 “说了,一个叫维吉尔·索洛佐的么,说是在土耳其种英诉,在西西里加工海螺因,现在就差运到美利坚分销了。我已经让莱奥拒绝了他,西西里那边正在搜索他的工厂。”王言笑吟吟的看着他:“据我所知,索洛佐联合了塔塔利亚、库尼奥、巴齐尼三家,又联通了一些其他地方的黑手党,他们动心了,决心很大。” “莱奥拒绝没有关系,毕竟码头陆运走私,他们自己也可以。但是他们怕被抓,怕被关几十年,可惜那几大家族没有过硬的人脉关系,而你们柯里昂家族可是靠着政治资本雄踞一方的,他们不会轻易放弃的。” 他的话音刚落,一边的桑蒂诺‘哐’的一巴掌拍到了桌子上:“那就干死那些狗娘养的,我们不怕他们。” “坐下,桑蒂诺,你在干什么?谁女人睡昏头了吗?”维托生音稍微大了一些,制住了暴走的大儿子,看到一边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是默默观察王言的三儿子点了点头,还好,还有个接班的。 王言自然早就知道迈克尔的观察,现在的情况跟原本不同。迈克尔是反对亲爹对他的安排,他也不想参与家族事务,但现在是老柯里昂提前转型,并且完成了绝大部份,完全可以说现在柯里昂家族就是正经的商人家庭。那么既然家里做正行生意,迈克尔也就不必再扯什么脱离家族的事,在家族企业干就完了,比他自己在外累死累活可强了百倍。 被亲爹呵斥,桑蒂诺愤愤的坐在那里喝酒。 维托转过头看着王言:“你说的对,王,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之前我就已经明确拒绝了,但索洛佐还是执意要见我,他想当面说服我,但这是不可能的。而我不答应,他们手下的运独人员被抓,一定守不住秘密,那么他们的生意就一定做不下去。我了解他们,他们一定会想办法让我答应的。” “所以你想怎么做?”王言瞟了一眼桑蒂诺,示意那是个弱点:“先下手为强?” “是有这个想法,但你知道的,王,我手中的力量不足以同时对抗其他的几大家族,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不不不,柯里昂先生,你的思路出现了偏差。”王言摆手对着疑惑的维托说道:“我们不是黑手党,我们是奉公守法的公民,我们给政府缴税,我们养着军队、警察,我们承担了基础建设,这繁华的美利坚有我们出的力。现在,有不法分子危急我们和家人的生命安全,影响我们的生产。而我们警察局的朋友,我们的议员朋友,他们需要政绩。所以对这些不法分子,一定要给与最严厉的打击。” “当然,对于挑衅我们的人,一定要给他最凶狠的警告。现在扭约黑手党最强的就是巴齐尼,跳的最高的也是他。而他做了许多恶事、坏事,他需要去见撒旦。哦,还有那个索洛佐,也该跟巴齐尼一样,他们应该去撒旦的帝国发财。他们的错不是走私读品,是要我们帮助他们的走私,这是不对的。让这两个野心家去死,就能震慑住其他想要拉我们下水的人。” 维托醒悟过来,他确实是有些惯性思维,忽视了他的好朋友们在此刻的发挥的作用。主要也是以前他虽强,但也没有发展到现在这个程度,这些年虽然更上一步,但也就是要一些走后门或者其他方面的,给人送钱又送药的维护,但还真没让那些好朋友像王言说的那般发动过。这回动一动也挺好,一方面他感受感受权利的滋味,另一方面震慑流氓,再一方面也确实能给他的朋友们添一笔政绩,一举多得的好事。 “王,我的朋友,你说的很对,这确实是最省力,每个人都能受益的好办法。”维托举杯邀王言共饮:“干杯。” “干杯。”王言一饮而尽。 从维托帮他推销强身丸的那一刻,柯里昂家族的命运就已经改变。他跟维托没仇怨,虽然一开始有些矛盾,但都解决了,而且人家也确确实实帮助了他。投桃报李,改一改命也无妨。 又继续的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在柯里昂家呆到晚饭之前,谢绝了维托邀他共进晚餐的好意,王言坐车回到了家中,日常的跟玛莲娜一起准备晚餐,而后一家七口人日常乱哄哄的吃饭…… 随后的几天,王言一直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老柯里昂还是比较稳妥的,他不想直接动手,还是决定给他们一个机会。所以当天晚上,他就让人通知了包括索洛佐在内的这一次泛读生意相关联的所有人,明确表示,想泛读他不管,但是不要把他扯进去。 但可惜的是,索洛佐还是执意要见老柯里昂,并且塔塔利亚家族频繁的牵线搭桥。并且其他家族的人同时还在争取莱奥,想要让他也参与进去,必须扭约五大家族齐心协力,把这生意做成了。 其实也不能怪其他家族,美刀就在那里等着他们捡,但他们没有能力保证安全,需要柯里昂家族助力。而柯里昂家族不助力,说什么不管这那的,管不管不重要,柯里昂家族不让他们赚钱很重要。再说了,这是一个把柄,柯里昂家族不参与,万一以后有什么冲突,把他们点了怎么办?所以,柯里昂家族不干也得干。 老柯里昂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知道这些人无药可救,索性也不在留手。他接受了索洛佐的见面请求,决绝的拒绝。同时让人调查了索洛佐以及巴齐尼最近的行动规律,联系了州政府、市政府的官员,以及警局的一把手,将几大家族的一些犯罪资料送了过去,当然不是决定生死的,而是让几大家族伤筋动骨,让官员的报告好看就够了。定了于九月第二个星期一,开始扭约市的打击违法犯罪活动。 同时,老柯里昂当然明白几大家族在警局中都有人,但他们收买不了高层,毕竟若是他们有那个能耐也就不需要非得柯里昂家族入伙了。所以这是一次高层默契的突击行动,保证出其不意,打的他们实力大降。 很快的,由柯里昂家族所属的凶名最盛的杀手,卢卡·布拉齐,亲自出手弄死了巴齐尼。另外的巴齐尼由柯里昂家族以前的首领,现在分家出去的唐,让三个精锐手下出手弄死了索洛佐。 在其他家族,包括巴齐尼家族的人聚在一起研究怎么报仇,怎么让柯里昂家族付出代价的时候,警察们紧急集合,目标明确的直接奔着那三个大家族去了。赌博、妓院、走私渠道等等,精准出击。 一夜之间,扭约的警察封了三大家族大部分的场子,抓捕了上千人,扭约各区的警局人满为患。当然不是单独一个扭约,三大家族控制的周边地区同样扫了一遍。这么多的黑色产业,那可都是没交税的,还是非法所得,可以说直接把他们打废了。即使几大家族的流氓头子没事,短时间内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而做到这一切,也不过是老柯里昂前前后后打了几通电话而已,这是权力的作用。一辈子躲在小心翼翼,躲在幕后,亲眼见到了权力的威力,即使以他的心性,也不免飘飘然,很爽。当然他不会表露出来,只是心里默默的开心罢了。 在经过了这一场风波,暴躁的桑蒂诺也老实了,他知道即使他闯出再大的名头,也没有办法跟这种力量抗衡。他也知道亲爹一直中意他的弟弟做接班人,对此他倒是也没什么说的,反正他除了杀人、暴力什么也不会,现在好了,有着花不完的钱,每天到公司耍耍威风,调教调教小秘书,偶尔再出去跟别人约个会,舒服。 迈克尔这个刚接触家族事务的,也知道了那个东方男人有多恐怖。毕竟他知道,自己家到现在这个地步,是借了王言的光。不过管他呢,反正亲爹还能活上不少年,他只要踏踏实实的干活就好了,还不到他操心的时候。 至于柯里昂家族的二公子,那是个废物,参与不到家族核心,不提也罢。 这么大的动静,莱奥那里也难免遭受无妄之灾,不过那点损失实在微不足道。事后柯里昂家族还给莱奥一些补偿,另外三大家族一落千丈,他也能趁机扩充一下势力。 事实上要不是王言不让他乱动,五大家族不过是笑话而已,当然这是要算上安保公司的那几百人。不过这些事不是莱奥该考虑的,他就踏踏实实的当傀儡挺好,能活着,能不差钱的活着。 王言只是一个看客,这些事跟他没什么关系,所以还是踏踏实实的在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偶尔的指示一下各公司、各实验室的情况,多数时间都在自学有关自然科学的知识,毕竟他要懂的,还是要所有学科都是略懂的那种。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着,平淡、充实,且温馨…… 正文 第三零八章 回归 因着逐年提高的强身丸产量,不断的拉高上层的预期,王言非常安全。当然安全是相对的,他的大名只在上流社会传扬,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所以麻烦的主要来源在于,他带着老婆孩子走在街上,不时就会跳出来的小丑,疯狂的白人至上者。当然,他们往往都在王言离开之后折胳膊断腿。 强身丸所有药材全部来源于华夏,即使后来满世界的找了一些,但大多数的药材也是自华夏而来。所以,王言跟华夏做生意似乎是理所应当。 他跟组织早有合作,只不过那会因为港口都在小日本手中,后来内战的时候又转到了光头手里,一些机器设备什么的根本进不去,所以那时候王言给的多数都是资料。 但是到了立国以后,这些麻烦就没有了。他可以正大光明的做买卖,不过是因为一些阻力,不能卖高端的东西而已。王言也没有挑战美利坚上层底线的意思,毕竟战后世界格局重塑,美利坚已经开始跟老苏大哥干上了,他不能自己找事吸引注意。 当然有他之前送过去的那些资料,对于加速工业建设是有相当大作用的,低端的设备需要但不急,缺的是高端货。明面上王言是一点没卖,但暗地里,借着战争的便利经营数年,他的走私渠道真的太多,基本安全。 而且他的强身丸价格每年都有提高,相应的他所谓的成本也在提。而那成本中的大部分都用现金给了华夏,这是光明正大的,谁都找不上他。而且他本身也不差每个月的那几十万美刀,但对于刚立国,亟待战后恢复的华夏来说,这一年的几百万还是非常关键的。 至于他运过去的那些设备,基本上就是白送了,绝对的好同志。 没有好产品,卖不到国际上赚钱,赚不到钱就买不到设备,买不到设备就生产不出好产品,就不能赚钱。所以初期是非常艰难的,这是一个死循环。现在王某人略尽微薄之力,送设备、送资料,还是有很大用武之地的,绝对的加快了历史进程。 到了抗美战争的时候,王言也在不断的通过稳定的渠道支援,同时正常的购买药材也没停,生意该做还是做。没有人说什么,甚至高层都是默契的保驾护航,谁耽误他们长寿,谁就下课。 在这种情况下,王言的财富积累是非常恐怖的,不过是没有太多人知道罢了。老柯里昂倒是知道,毕竟他从头到尾花费大精力调查出来的,但他肯定不会说,因为他还要抱大腿。 对于王言的远见,手段,老柯里昂是相当服气的。尤其近年来柯里昂家族更进一步,迈向新的辉煌,那就更服了。他可都是跟的王言的操作,他掌控的力量那么大,王言那就更加恐怖了。虽然他发家早,但他也不敢跟王言比,那是一年一个样,太吓人。 王言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一天天的就是玩。偶尔的弄几个大车,带上一帮壮汉保镖出去自驾游。到了孩子们长大上学之后,就剩了他和玛莲娜两人一起,那就更舒服了。倒是习惯了家里四个孩子滋哇乱叫的玛莲娜有些不习惯,感觉孩子大了,感觉自己老了,悲伤春秋。不过也就是那一阵子,过不了几天就好了。 毕竟孩子们都上学之后,玛莲娜也还不到三十岁,大好时光呢。 五八年末,经过十多年的研发,经过各方向顶尖人才的通力合作,第一代家用集成电路的平衡三进制电脑问世。一经公布,震惊世界。毕竟这会儿的计算机用的还是电子管呢,晶体管也才刚刚投入使用,现在冒出来一个干到集成电路的计算机,还是平衡三进制,这他妈就太离谱了。 王言可不管那个,经过多年布局,从研发,到上游原材料,到生产,到分销,到一线门店,他是全产业链。这可不是国内,他需要照顾别人的饭碗,在这里,他可以让别人都没饭吃。有的是钱,能抓就抓,一点不惯病。 他的可是一套的,显示器、键盘、鼠标、主机,连带着打印机,他都有。同时里边的办公软件,生产力软件全都配套,这才是主要。毕竟这会儿买电脑,更多的还是商用办公,家用的话也可以,但相对来说,价格并不低。当然有钱人多,新生事物接受的也快,那可真是赚钱赚到手软。 当然作为地地道道的华人,王言不可能跟历史上八九十年代那般抛弃祖国,再说他还养着一帮人搞‘混沌’呢。所以他开发的时候,汉显的就已经做出来了,直接送了一批过去。这玩意儿又不是什么宝贝的东西,没有人说什么。 为了让电脑走进千家万户,为了堵死二进制的路,王言是往死了向这一条产业链砸钱,同时大搞通信,不断提高带宽,又陆续成立了游戏制作公司,软件服务公司等等,不断的完善,不断的降低电脑售价,在欧美地区广泛普及。到了六十年代末,正常历史上即将开始大规模集成电路应用时期,王言可以大声的说一句,这世界,是平衡三进制的。 电子计算机,完全就是一个新兴的产业,而因为王言加快的历史进程,以致产业快速蓬勃发展,不少的非王言暗中控制的公司崛起。 在任何地方,任何体质下,吃独食都是活不长的。着无关其他,完全就是人情世故,更何况是在美利坚这么自由的地方呢。即使王言有强身丸构筑的保护伞,对于这种事也是抵抗不了的。 他当然不是没事找事的,因此,在各大资本的运作下,一系列的电子计算机相关公司上市玩起了资本游戏,你好我好大家都吃饱。当然,很多人都不知道这背后是他。 人工智能当然再一次的搞了起来,不过因为‘混沌’的复杂程度原因,第一代出世是要晚了几年的。而后开始跟其他产业联动,搞起了无人驾驶、机器人等等。还有其他的跟游戏公司合作开发引擎,跟神经元链接的实验室研究虚拟现实的设备,以及动力机甲什么的,反正就是一个初探吧。 打压二进制的同时,当然也不会忘了要搞的航天工程。 这些东西他都是跟在那撒后边来的,那撒火箭上天,不久后他的火箭就上天,那撒发卫星,他的卫星不久后就上去。那撒载人,不久后他也载人。那撒研制成功航天飞机,不久后他也成功。还是那句话,国家单位下的工程项目尽管资源丰富,但却也没有他这种选手集中资源来的牛比。 他一直是合理的掌握着进程,一直到八十年代末,航天实力才超越了那撒。 什么反重力、核动力啥的都开始往上弄,反正就是大胆尝试,因为他代表了蓝星最先进。当然那些都不是短时间能好使的,还是需要不断的投入研究。 这其中他也过了瘾,在六十年代末,他快六十岁的时候,经过之前的几次安全载人实验之后,亲自飞到太空中的转了几圈。当然,这是秘密进行的,除了各大国政府,以及一些该知道的上层之外,别人是一概不知的。 在他下来之后,强身丸的价格理所当然的上涨。他的主要目的是过把瘾,次要目的还是让人看一看强身丸的神效,能让他以六十岁的年纪,在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情况下,承受好几个g的过载飞上太空。 此世最大的骗局就是强身丸,知道的只有王言以及华夏高层…… 当然他倒是爽了,给玛莲娜还有他的孩子们吓个半死。这么多年一起,孩子们就不说了,他和玛莲娜就没分开过,就别说一个地上,一个上天了。当然也是因为玛莲娜,尽管年纪大了,身体状态明显下滑,但他的基数大,不是旁人可比的。玛莲娜要是不要死要活的拦着,在七十年代初,他就该登月了,可惜没能成行。 至于他的四个儿女,也算不错,都已经成家生子。以王言这个亲爹的段位,娶的自然是随他们心意。弄个什么财阀公主这那的,他也看不上。 大儿子在一家公司当老总,二儿子在三藩那边混上了市长,三儿子活明白了,啥也不干,跟他亲爹学,在家带孩子玩,四姑娘也是跟老大一样当了老总。 有关财产继承,这几个儿女差了不少,掌控这个帝国是不可能了,只能跟后边享福。所以他成立了家族信托基金,保证后辈无忧。 八十年代初,多活了二十多年的流氓头子,黑手党教父,维托·柯里昂死了。至于说教父这个称呼,是源自西西里的古老传统,他们认为世界太危险,一个孩子要有两个父亲,保证孩子的健康成长、百邪不侵。因此在受洗的时候,总是找有威望、有地位的人,来做孩子的教父。也就是王言不信教,加上他的肤色原因,若不然他也该是个教父。 在老柯里昂死后,接班的并不是老柯里昂最中意的已经年迈的迈克尔,而是桑蒂诺这些年生出来的一大堆孩子的其中一个,是老柯里昂亲自培养出来的,由麦克尔保驾护航。 至于王言手下的教父,提心吊胆享乐一辈子的莱奥,也很好的完成了他的使命。洗白之后的黑色帝国由他的孙子接手,那是王言从小带着跟他的孩子一起玩,被他默默洗过的孩子。他保证了两代之内,科雷亚家族的忠诚就够了,剩下的他那会都走了,也管不了后代了。而且洗白之后的公司,大部分的股份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基本问题不大。 老柯里昂死后没过几年,王言的老丈人也死了。玛莲娜虽然伤心,但也没有太甚。毕竟活八十多岁是长寿了,而且跟着在美利坚享了这么多年的福,可以了。不过这老丈人死的时候,到底是给了王言一个诚挚的笑脸,夸他做的好,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好男人。虽然以前关系缓和,但这老家伙还真没说过什么,也没给过王言几分笑脸。 这些年来,因着分布在各地的公司,实验室的关系,王言带着玛莲娜基本上逛遍了美利坚,欧洲等地。当然也回到过西西里,回到锡拉库萨,回到那临海的,一直保护,从未翻建的,同周边环境格格不入的滨海豪宅中小住过。 原来的那些人早都认不出玛莲娜了,或许也早都忘记了玛莲娜这个人。倒是那个叫雷纳多的小子还惦记着,已经老了,儿孙满堂的雷纳多还是会不时的到附近转一转,怀念逝去的青春。他见到王言和玛莲娜一起,虽然不解,但没有过问,只是想着从前。他喜欢的,不是面前的优雅、满身贵气的老太太。他喜欢的是,那个风和日丽的早晨,那个有着魔鬼身材,天使面庞,让他萌生最原始冲动的乡下姑娘。他喜欢的从来是那时的美丽…… 到了新千年,华夏发展的差不多了,王言又带着八十多的玛莲娜到华夏各地游玩,老头子带着老太太到处晃悠,还挺潇洒的。 而这时候,王言也开始了记忆的过程。因为这一次涉及的东西太多了,不说又一次发展了六十年的‘混沌’,就光是航天工程的那些东西就够他受的了。更不要说还有那些新材料、聚变研究、机器人等等等等乱七八糟的。这一次因为他改了整个世界的发展走向,第三次信息技术革命提早展开,更快的发展,由此一系列影响之下,差不多科技发展进程提了有十五年,这是他一己之力完成的壮举。 而且他也不得不提早开始,因为就他诊断,玛莲娜的生命只有十多年了,他要是再不开始,那就更来不及了。 因此在华夏晃悠了一圈之后,王言带着玛莲娜又一次的开始到处晃悠,主要也是让玛莲娜看看科技的发展进步,以及她的男人有多么的伟大,让她知道知道,这么多年来,她的男人在家哄老婆、看孩子的时候,都做出了什么。 一四年,扭约,归属于长生实验室的,全美最好的私立医院中,花白头发,精瘦的王言,握着躺在病床上的,被岁月带去美丽容貌,但仍能看出年轻风华的玛莲娜的手,浑浊的眼看着她。 “王,我走以后,你不要伤心。”玛莲娜费力的说着话,大眼睛出奇的明亮:“我这一辈子很开心,很幸福。亲爱的,我永远爱你。” 王言撩起玛莲娜额前的白发,俯身上前轻轻的亲吻她:“我也爱你,亲爱的玛莲娜女士。” 玛莲娜愣了一下,随即嘴角扬起,开心的笑了起来,是属于少女的那种明媚。她想到了他们的相识,想起了那个平平无奇的早晨,想起了那个说要杀了她的流氓。是那么传奇,也那么美好。 王言也笑,他试图让玛莲娜更开心一些,再开心一些,这又是一个陪了他一辈子的女人。 玛莲娜效果之后,看着站在王言身后的一大群人,那是一样上了年纪的她的儿女,她的孙辈:“你们要照顾好你们的父亲,他老了,他的身边不能没有人陪着。” 后边的一帮人痛苦的应声,无声的流着泪。 不在看孩子们,玛莲娜费力的伸出手,抚摸着王言的脸庞:“亲爱的王,我们从未分开过,现在我要走了,你不要悲伤,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要开心,你要快乐,我会祝福你的。” 王言双手握住她温热的手,给她安慰,给她力量:“我会好的,玛莲娜,我会很好,你放心。” 玛莲娜没有说话,明亮的大眼睛看着王言的脸,嘴角扯出笑,眼角却流了泪。王言没有打扰,只是捧着她的手,摸着自己的脸,就这么四目相对,无声的诉说着爱意。 半晌,玛莲娜轻声呢喃:“王,我走了,我爱你,永远……” 话落,她带着眷恋的眼神中的光脸熄灭,她温暖的笑还挂在脸上,是那么明媚,一如当年。 王言就这么捧着玛莲娜无力的手,愣愣的看着,后边是一群儿孙的放声大哭。良久,王言一声长叹,将玛莲娜的双手叉在其胸前,让她看起来像是熟睡一般。 玛莲娜走了,应该是去见她信了一辈子的上帝,时年九十四…… 最后看了一眼,王言起身,佝偻着身体,双手背后,穿过孩子们让出的道路,慢吞吞的走出了病房,没再看他们一眼。 他回到长滩的别墅,坐在海边,独自一人,看着大海翻起的浪花,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酒。 他不是东西是一定的,这点毋庸置疑,但人非草木,总是有情的。朝夕相处七十多年的女人,从青葱年华,一直到溘然长逝,这中间的许多美好是确实存在的。如今人没了,他并不好受。 一直喝到了日头渐落,斜阳渐没,他起身,抡着老胳膊啪啪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子,试图用身体的疼痛,转移内心的不愉快。 他回过头看了眼早就斑驳了墙面的别墅,同那不存在的,常常在院子中笑着睁着美丽大眼睛看着他的玛莲娜对视。 他轻声呢喃:“再也不见,亲爱的玛莲娜女士……” 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口喝光杯中的烈酒。 拉出面板,操作选择…… 一阵蓝光闪过,只剩原地久久不散的叹息…… 正文 第三零九章 日常 睁开眼,撩起窗帘,看着外面的霓虹,愣愣的看了片刻,适应过后,王言回头对上阿猫黑暗中发亮的竖瞳,接了一杯水做到沙发上喝了起来。 阿猫张望了一会儿,感觉到这人类的心情似乎并不美妙,最后还是决定安慰一下。它轻轻的迈着猫步靠近,跃上沙发,而后爬到人类的腿上,直接翻身躺倒,露着肚皮。 瞟了一眼睡的死狗似的阿狗,王言呵呵一笑,放下水杯,梳拢着小猫咪的金色毛发,给猫主子上了一套马杀鸡,同时拉出了面板。 王言 属性:力量25 敏捷25 体质25 精神64 未分配点数5 储物空间2m3 上一次的四点被用到了精神上,这一次玛莲娜的任务又给了五点,照例没有动,留待下次再说。 技能方面没什么大变化,还是原本的那些技能,有了不同程度的进益。经过将近四百年的时间,见的多,经的多,懂的自然也就多,他的技能可以说是包罗万象,没有开发新技能的说法,只能说是专项的主攻,就像开始练武,学计算机,学医那般。 现在他的整个的发展方向变了,靠他一个人来实现形成大海的梦想,专精不行,须得通识。不要他精通,而是要能够指导,能够让别人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明白他要什么,这是重要的。 简单的看了一下收获之后,散去面板,王言抱着猫在黑暗中枯坐,调理心情。时间太长,独占他三百多年生命五分之一的女人,即使以他的心性也不好受。而且又一次的从要老死的边缘,由活爹的伟力相助下重回壮年,再一次感受到身体的活力,也让他精力爆棚,无心睡眠。 半晌,发觉实在没有睡意,放下舒服的小猫咪,王言到卧室门口看了眼熟睡的卫岚,而后轻轻的关上房门,到了北向的书房中打开灯,让阿猫跟着进来后随手关了门。 坐在书桌旁,手一翻,自空间中取出一块贴着标签的大容量移动硬盘,连接上电脑之后,开始就着速录机噼里啪啦的忙活起来,转移注意力。 阿猫无聊的在书房中走了两圈,最后坐到了桌子上,好奇的看着电脑上飞速跳动,一行行出现的文字,最后趴在那里眯着,不过一会儿,打起了欢快的小呼噜。 王言扫了一眼,没有理会,继续认真的打字。 这一次他搞的太大,世界整体科技走势提高了十多年,加上二进制被他摁死,全球平衡三进制的突破,还有他搞出来的人工智能大潮,以及航空航天工程、新材料等等,太多太多了。光是背资料他就背了将近五年的时间,想要全部复写出来,也不知要多久了。 说实话,像现在这种纯靠脑子记,多少有些蚂蚁搬家了,他也不知道哪辈子能真个星辰大海。但还是那句话,有目标就比无所事事好,科学研究急不得,慢慢来吧。 室内安静下来,只有密集的噼里啪啦的敲击声。 卫岚睡觉很香,质量也很高,这主要归功于王某人的睡前安排。所以这一夜,并没有发生感觉到身边人不在而惊醒的爱情故事。 投入到一件事中,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忙碌一夜,不觉已是天光大亮,外面的阿狗已经自觉的醒来,在客厅里来回小跑,它在找它的好朋友阿猫。 听见动静,王言舒服的伸了一个大懒腰,而后收拾好电脑,收好硬盘。出门到主卧室看了眼熟睡的卫岚,他换了运动服,穿好运动鞋,在阿狗绝望的眼神中,拿出狗绳晃了晃。 打了个响鼻,小声的呜咽一下,阿狗不情愿的上前,主动钻了进去。王言系好扣子,开门带着阿狗走了出去。 阿狗不会说话,但它大抵是想做猫的…… 出门拿着纸、垃圾袋,溜了阿狗两圈,处理了阿狗拉的粑粑,简单的活动活动热热身,适应适应久违的活力,王言带着它小跑着路过西湖上了山。这养狗还得是在村里自在,也没有什么狗粮,也不用管它的屎尿,现在这狗基本上是给他养的,但谁叫卫岚喜欢呢。这阿狗自己也争气,都混上名宠了,挺好。 躲避着上山的人们,避免被人拍摄。到了人少之后,王言使劲抖了一下狗绳,小跑着的阿狗撒丫子狂飙,王言在它身后跟着飙。当然阿狗是收着跑的,毕竟身体构造在那,王言再强,也是人,干不过狗的爆发力。不过他的耐力要比狗强了许多,这也是阿狗为什么要死要活的,它就那一阵,之后就完犊子了。 跑了十多公里之后,找了个无人经过的旮旯,让狗子自己在那溜达,他日常的开始了伸胳膊蹬腿,演练着他不能许久未曾施展的杀招。他八十五岁之后,身体就撑不住这些强力招法了,这还是他的身体本就强,又精于养生之道的关系。若是平常体魄,无有养身,四五十岁他就不行了。 当然这个不行,是不能施展狠招,不能配合呼吸、肌肉传动等一系列的强大爆发。但等闲料理三五个壮汉的问题还是不大的,他的战斗经验丰富,对于自身掌控极强,熟悉所有致命弱点,照样三拳两脚的事。 练过之后,身体活动开来,出了不少的汗,王言长出一口气,随即牵着自己玩的阿狗溜溜达达的下山回家。 楼下买好了早餐,王言回到家中,洗漱一番之后,来到主卧室的床头坐下,无视了在枕头上躺着的小猫咪,轻轻的拍了拍卫岚:“起床了,太阳晒屁股了。” “嗯……”卫岚眼都没睁,就是一个大懒腰:“早上好啊,王先生。”说话间,费力的睁开眼看着王言。 王言温声一笑,附和着回应:“早上好啊,卫女士。卫女士起床好像很困难,在下帮帮你。”说话间,一把掀开被子,直接将卫岚立在了地上。 卫岚只感觉眼前一花,接着整个人就站到了地上,由于只穿了一条内裤,感受着传来的一丝凉意,晃了晃脑袋定了定神,也没有羞恼,而是抡起了王八拳招呼到了王言身上。 让她打了几下,王言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好了,穿上衣服吃饭吧,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烦人。” 送给王言一个大白眼,卫岚不慌不忙的拿起bra穿上,招呼王言给别上扣。又嬉闹片刻,卫岚穿好了居家的睡衣,王言也给阿猫阿狗添了粮、水,俩动物,俩人,吃起了早餐。 披头散发的卫岚吃了个包子嘟囔:“你的那个强身丸好像真的有效果。” “是吗?什么感觉?”王言心里有数,他说的四个月是明显感觉,之前吃一些也不是没效果,毕竟是渐进的么。只不过没有明显改变,第一时间觉得是强身丸的功效,接着人们会想是不是休息好了,吃好了,其他各种各样的理由。直到最后明确感知到效果,然后将强身丸奉为神药。这是一个过程。 “就感觉精神好了点,以前我早上起床还是很困,这两天好了不少。”说完,看着王言笑吟吟的样子,继续说:“可能也是我最近工作轻松,休息的也好吧。” “嗯,你说的有道理。药不能停,等到时候你就知道到底是不是强身丸的原因了。” 卫岚嘿嘿一笑,没说什么,她吃药就是相信王言而已,想法也非常朴素,反正死不了,那就吃呗。 一顿平常的早餐结束,卫岚忙忙活活的洗漱,王言则是老样子,坐在沙发上看起了早间新闻。要不说搞对象还是得在一起同个居才能知道怎么事,毕竟在外面的话,双方展示的都是最好的,不会发现不足。 就好像卫岚,王言不知道她以前怎么样,反正自从他们两个睡到一起,就少见卫岚早起过,邋遢谈不上,不拘小节是不过分的。要说勤快么,也一般,但要说懒,也不至于。日常的洗洗涮涮,打理家务,都是她做的,王言也就是每天抡抡大勺,跟着一起洗洗碗。 要说自律么,卫岚也是取个中间。偶尔自己跟那拿着瑜伽垫,跑到阳台吭哧吭哧的练上一会儿。偶尔安静的看看书,偶尔稀里哗啦的看看剧,偶尔研究研究专业的事。至今为止,王言见她做过最长性的就是给阿猫阿狗剪视频。但那也是在小有名气之后才开始的,她想带货赚钱、买房。以前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心血来潮剪一波。 但她的偶尔,王言跟她睡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是能一直偶尔的。那么如此来说,也可以算是自律了。 至于其他的细节,都挺好的,没什么问题。总的来说,是个不错的稳当的姑娘,也是王言带她回家见爹妈,要结婚的理由。 当然,话说两头,他俩这成了的还好,要说没成,换了下一个。别人怎么样,王言不知道,但他不喜欢女方跟人同居。但不在一起又不能透过生活中的琐碎判断是否真的相合,在一起了没成,那变相的还算添了一份孽,很难。 主要还是在于,男女双方是否能想开吧,或许也在于谁更能骗,在于谁更能演。什么爱一个人就要接受他/她的过去,王言是不信的。 卫岚洗漱一番,画好淡妆,穿好衣服,又戳猫逗狗玩了一会儿,也就该出发了。 还是卫岚自己坐公交去上班,王言打了个车逆着上班的主流大军,去了城郊的公司中。 他这小作坊没有什么上下班打卡,考勤统计那一说,有事也只是威信告诉他一声就好。当然他也不是个小气的,五六百块钱他也没看在眼里,干活不耽误就行,所以也没扣过谁的钱。 当然他的手下也都是年轻人,基本上到现在还没谁请过假呢。也就是已婚的张旭因为孩子病了,带着去了医院。 所以,他的手下还是挺积极的,四人早都到了,卫生也都搞好了。 “早,言哥。” “早,老板。” 马子辰、陈洋、徐海峰三人叫哥,只有张旭年龄大,跟那叫老板。嗯……这是王言在现实世界中,第一次,心中无有波澜,习惯了。 “早,有没有什么问题要解决的?”王言点了点头,随即将挎着的包放在工位,拿起杯子走到一边涮了涮,随即接了热水泡了茶。 每天早上都是这么个流程,解决了昨天的问题才好开始干活。现在最没问题的就是一号员工马子辰,另外那三个,哪个都能教他。至于其他三人,也更多是项目上的问题,并不是实现的问题,要不然两个税后十八,一个税后二十一,他花那个钱干什么。 “老板,我这有个…………”张旭举手,他是开发app的,就是那个翻译软件。 这小作坊一个,人员配置都不齐,王言那也没有出具体的式样书,只是大致的文档,更别说其他的什么ui这那的,全看他心意来,说实话张旭挺难的。 解决了三人的问题,看了看各人进度之后,在众人的习以为常中,拿出速录机连上电脑,再一次噼里啪啦的忙活起来。 中午,自然又是附近的饭店吃喝,照常是王言管饭。在这附近也有几个月了,王言跟马子辰以及陈洋三个把附近能吃的饭店都吃遍了,好坏的都吃出来了。现在人多了,只偶尔的去吃快餐,多数时候,还是在一家小饭馆吃炒菜。王言认证的,lv3,谱上的菜也挺多,熟了之后菜单上没有的也能做,就挺不错了。吃什么菜提前点,到那就能吃上,离得有二百来米,来回的还能消消食,动一动,挺好,比叫外卖强太多了。 下午临近下班时间,收到卫岚加班的消息,她又开了新项目,那理所应当的,王言也该加班。带着除张旭外的另外三人,又是一顿平常的晚餐后,溜达了一圈回到公司中开始打起了回访电话。 软件现在也就这样了,还没什么大的突破,主要营收除了卖中介的扫到电话软件,就是偶尔接到的一些小单子。到他手中的,每个月差不多十来万的样子。 而强身丸,上个月卖了三十瓶,算是回本,这个月再卖三十瓶的话就是纯赚,差不多二十多万吧,均下来一个月也是十多万。 这两者加起来,他每个月的收入在二十多万。这还没算上过了这个月,第一批客户的回购,再下个月的前两批客户回购。所以说再有几个月时间,以当前临安的房价来说,他四万一平在不错的位置选个楼龄新的装修好的,首付个八九十平的两室是没有问题的,那小日子就过起来了。当然,他一点都不憧憬…… 晚上回到家,跟卫岚下楼抱着猫,遛遛狗,而后他再噼里啪啦一会儿,卫岚再剪个视频,日常深入浅出的交流一番,一天结束。 平常人的平常的日子,大体是没什么不同的。卫岚开了新项目,又忙活起来,王言则是日常的忙活复写,打打骚扰电话,忽悠人家买药,看看翻译软件的进度就没了。 王言和卫岚算是琴瑟和鸣,相濡以沫的,卫岚也不是没事整事耍小性子的姑娘,没有吵架什么的事发生。所以日子总是那样,平淡且幸福着。 日子无有波澜,两人各自忙碌,转眼又是一月过去,活爹的消息总是那么的刚刚好。 “《咱们结婚吧》薛素梅:如意女婿。” 正在上班的王言看到这个,小小的愣了一下。这电视剧他自然是看过的,薛素梅是剧中女主角杨桃的亲妈。现在看来,薛素梅对男主角果然并不满意。王言凭着印象中的情节想了一番,大概是她觉着杨桃年纪大了,没什么市场,既然女儿看上了,也就那么地了,嫁出去总比不嫁的好。 其实果然的条件是非常不错的,公务员,有车有房,父母都是退休教师,也不用他惦记,本身摄影水平不低,兼职也能赚不少,绝对标准线之上的选手。不过亲闺女么,那是掌中宝,薛素梅又没了丈夫,跟杨桃相依为命,那自然是怎么都不会觉着好的。 当然,薛素梅对果然满不满意无所谓,什么原因更无所谓,这一次到他王某人了,指定是没有果然什么事。不说有这么个任务,就是没有,也不会有果然什么事。毕竟当年他看这电视剧的动机就不是那么十分的很纯,该说不说,杨桃挺好…… 至于说这一次的男主角果然,他王某人深广的智慧、强悍的体魄、超人的见识等等一概不提,那是欺负人。单说一个颜值,虽然他平平无奇,但对比果然,他自觉还是很能打的…… 而且这个世界也不错,本来他脑子里的那些资料就没复写完呢,加上玛莲娜带来的心中的不愉快还在,这次也正好借此机会休息几年,平复过去。 当即,停下手中的活计,带上耳机打开视频软件,看起了电视剧。 《咱们结婚吧》一共五十集,讲的是………… 花了三天时间,一集不落的看过了全集。作为身边人,卫岚当然清楚,每个月自己的男人都会有那么几天看看电视剧、电影什么的,说是放松放松,赶上了她感兴趣的,晚上回家都是跟着一起看的。这一次当然也不例外,跟着看了相当一部分。 又是周日的晚上,安排好了卫岚,待其熟睡之后,这一次没再喝水往阳台走,而是直接到了书房中。一些资料什么的都查过了,当下也没在磨叽,坐在椅子上将不老实的小猫咪按在桌子上,直接拉出面板,操作选择…… 温和又耀眼,还带着神秘,包罗万象的,蓝光闪过…… 正文 第三一零章 邻居 “兄弟们都注意点,王先生的东西那都金贵着呢,可别给碰了。” “放心吧,咱们稳着呢。” 听见这些对话,王言也睁开了眼,看着面前的情景。 只见一辆厢式货车,打开着后边的厢门,四个男人说笑着,配合着在车上往下搬着大件。 晃了晃脑袋,确认自身安全,王言开始接受系统的身份信息。 王言,二十九岁,家庭经商,十年前父母事故,不治身亡,留给他的有几个房子,还有一笔不菲的现金遗产。后来赶上拆迁爆发了一波,他又不会什么投资理财,所以跟手里的钱一起又买了不少套二三环的房子、商铺什么的,现在他的名下加起来有个三十多套房子、商铺。 而他则是上了个一般的大学,学了个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业余喜欢摄影,毕业之后也没工作,到处晃悠,靠着三十多套房子的租金活到了今天。赶上房价抬头,他这个吃到红利的选手就这么混成了亿万富翁。现在的生活就是每天拿着他那价值不菲的家伙什,满大街的晃悠,瞎几把拍。 心血来潮之下,在五环买了一套房子,装修一番后,于今天这么一个大吉、宜乔迁的日子里,在皇城根搬到了这里居住。东郡华府,七号楼,九层顶的小高层,一单元,二楼一室。 主要原因是租金太多,他又没什么大花销,这些年的租金都买了理财,收益还不错,现在手里的钱又能买一套了。 现在的时间是一二年,六月,又一次混到了京城。 看过信息之后,王言还是挺喜欢的。这个靠收租过活的日子,真的是他以前的梦寐以求,当然他这三十多套照比粤省拿一串钥匙,收租当班上的大哥来说,还是差着段位。 低头看了下自己的一身行头,大裤衩子半截袖,趿拉着布鞋,结合今天的工作日,一看就是无业游民,待业在家的选手,非常符合他收租的身份气质。 “王先生,看您好像不舒服?没事儿吧?” 王言抬头看着那个流着汗的男人,摇了摇头:“没事儿,师傅。就是这天太热了,头晕。您几位先忙活着,我去买点雪糕、冰水凉快凉快。” 那男人哈哈一笑:“放心吧,王先生,我们没问题。”随即跟着其他三人继续忙活。 走远了听着后边小声的议论,说什么有钱人就是不行,太虚……王言摇了摇头,不当个事。掏出空间中活爹提供的钱包揣到兜里,又拿出手机一边翻看,一边向外走去。 现在一二年,这手机当然是时下的最流行,挨一炮4s。这电视剧里边的人用的都是这,也还算符合身份,都是中层小资么。而且电视剧是一二年拍摄,一三年播出的,最牛比的也就是这,乔不死改变世界的么,广告打的飞起,哪哪都是,正常。 扒拉着手机,看着电话簿里备注着姓名的电话,跟着系统给的信息看看有没有什么大腿,不觉的溜达到了小区门口的超市。 买了一袋子的雪糕,又一袋子的冰镇饮料,他一手提了着袋子,一手拿着雪糕吃着,透心凉,心飞扬。这天也确实热,才刚早上八点,太阳公公已经在着六月中的夏季,展示了什么叫炎阳烈日。 这小区还是不错的,路两旁不少的树,花花草草修剪齐整的造了型,整挺好。就是这天过于太好,没有喧嚣的风儿,没有吹动树叶的哗哗声响,没有孩童撒欢的奔跑嬉闹,没有意思。 一路晃悠到楼下,正好的吃光雪糕,将剩的雪糕棍扔到楼下的垃圾桶中,而后将雪糕饮料递给了之前那个搭话的男人:“来,师傅,不忙着干,吃点雪糕,喝点饮料凉快凉快。” “好嘞,谢谢王先生。”人也没客气,一方面这活不是按时间的,另一方面干了一多半,也确实该歇歇了,再一方面,雪糕饮料不几个钱,没必要假惺惺的让来让去,吃就完了。 “您几位先歇着,我上去看看。”说了一声,王言拿了一瓶饮料走消防通道的步梯上了楼。就一层楼,等电梯都不够费劲的。 这次的二层有点不合心意,但他也没有挑剔,毕竟活爹没有没用的操作,二楼必然有二楼的道理。 出得消防通道,正看到对面的房门打开。一黑色工装,白色衬衫,盘着头发,踩着平底乐福鞋,挎着粉色小包的大眼女人,提着垃圾走了出来。 就说活爹没有无用的操作么,是安排到对门了。这出来的女人正是剧中女主角,四星酒店大堂经理,杨桃。别人怎么感觉不知道,反正王言觉着不错。 王言当先点头,开口:“你好,我叫王言,今天刚搬过来,就住对门。”说话间,伸出了手。 “你好,我叫杨桃。”换到左手提垃圾,杨桃伸出右手跟他握了一下,感受到礼貌的一触即分,露着大白牙笑着说:“我之前还想呢,你这房子装修快一年了,也没见搬过来。” “装修时间确实有些长,我这也没顾上,不好意思啊杨小姐。”王言笑道:“这样,杨小姐,晚上我在家弄几个菜,请您吃一顿聊表歉意。” “不用不用。”杨桃连连摆手:“您装修都是在工作日,我上班也没感觉,所以没怎么打扰。” “杨小姐不用客气,其实也是想让您帮帮我。”王言微笑,声音稍显低沉:“不瞒您说,我就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朋友,这搬新家了,总是要温个锅,热闹热闹添添人气的。您要是不来,就是我自己一个人,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见她还要拒绝,王言直接耍流氓:“就这么定了杨小姐,您几点下班?我提前准备准备。” 杨桃摆手:“不……” “杨小姐您不想给我这个机会?还在怪我?” “不是,我……” “杨小姐,咱们是邻居,低头不见抬头见,您给我一个表达歉意的机会,您也帮帮我,权当做好人好事了,发扬发扬精神。咱们就这么定了,让您尝尝我的手艺。不瞒您说,咱这手艺对上外面饭店的大师傅也是一点都不怵的。您几点下班?” 看着王言真诚的双眼,杨桃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那就麻烦您了。就是我下班时间比较晚,得六点多,到家都七点了。” “没问题,我可以等您,就这么定了。”王言掏出手机晃了晃:“那杨小姐咱们交换一下联系方式?等您白天得空了,跟我说说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您看着做就好,我不挑食的。”杨桃笑着拿出手机,跟王言换了电话号码,待见到其手机里有威信,又加了个好友:“那就这样,咱们晚上见啊王先生,我这时间来不及了,先走了啊。” 王言含笑点头,看着杨桃踩着高跟鞋进了电梯跟他挥手,晚上见。 虽然上来就邀人吃饭,多少的有那么一些冒昧。而且以现在的邻里关系来说,别说吃饭了,可能话都不带有几句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除了有矛盾的时候多数人不会在意。 但男女关系吧,就看谁不要脸,陌生人间的社交,也看谁不要脸。他这又是表示歉意,又是卖惨博同情,加上极大的热情,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很少有人会拒绝。结果很明显,就是他一番不要脸的纠缠,杨桃无奈答应。 当然或许现在杨桃对他的感觉并不是太好,毕竟热情过头了就有点儿死缠烂打的意思,不过等到晚上她过来,吃吃饭,聊聊天,透露一下自己没有亲朋的状况也就好了。杨桃没爹,他‘没有爹妈’,有共通之处,问题不大。 而现在杨桃还是酒店的大堂经理,那么剧情即使开始了也没多长时间,甚至可能还没有一开始那会,薛素梅不断的找人跟杨桃相亲。那么这事就没什么悬念了,非常稳妥。 没再多想,转身走进室内看了起来。 房子是边户,面积肯定是大一些的,是个百多平的三室。系统很好的照顾了他的习惯,南向的主卧室套了洗手间、衣帽间,其余的因为是框架房,没什么承重墙,全都打通了。 开放厨房,柜子什么的也被搬家公司的人摆到了相应的位置上,中间隔断的一些艺术品、绿植、书架之类的,隔出了书房、客厅、工作室,大阳台被包上弄了落地窗,躺椅、茶台俱全。因为前面是多层洋房,没有高楼挡光,窗外是绿意葱葱的树稍,整体看着还是非常不错的。 里外看了一圈,王言拿着两个大行李箱到了卧室中,将里面的衣服在衣帽间放好。都是活爹提供的,全是新的。 “来来来,轻着点,这都是地板,别磕出印子了。”熟悉的男声响起:“王先生,您看看这张桌子放哪啊?” 王言走出卧室,看了眼那个桌子,指了指书房的位置:“放那去吧。” “放那去。”男人跟手下兄弟吩咐了一下,转头看着王言:“要说王先生,您这一看就是文化人。看这一屋子的书,啧啧……” “嗨,什么文化不文化的,这些书啊我是一本没翻过,就撕个封皮那都是新的,我这买回来啊就是图着好看,也显着咱有文化不是。” 男人一阵大笑:“王先生有想法……” 王言跟着一起笑,他这个逼样的,人家本也不相信,现在听到想听的,大家都高兴。 其他人也是笑呵呵的,打开了话匣子,聊起了家里上学的儿女。这就没王言什么事儿了,他继续归拢着东西。 因为除了衣服以外,还有不少的其他东西。虽说摄影穷三代,但作为一名不差钱的业余摄影爱好者,自然不会考虑那么多,长枪短炮的都有,以他lv2并且多年没碰的水平来说,配的确实太高了。他弄来的不少的箱子中装的都是那些玩意儿,一边熟悉,一边把东西弄出来都放在北向工作室的置物架上。 经他摆弄的一段时间,搬家的四个男人,早都将他的东西搬了过来。有他指挥着将大件都调整,摆好位置,剩下的一堆乱七八糟的都堆在厅里。 王言一个人慢悠悠的将东西摆好,值得一题的就是一些装裱好的挂件,除了他的书画作品之外,还有不少的摄影作品,人像、风景、动物什么的挂了一屋子,到处都是。 东西还是不少的,除了中午出门去小区外吃了口面条子外,他自己一个人连收拾东西带搞卫生,一直是弄到了下午才好。 伸了个懒腰,抬腕看了眼时间,四点刚过,当即收拾了一番,拿上钱包手机出门。 他都亿万富翁了,肯定是有小车的。这小区是近两年新建的,地下停车场当然有。王言乘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空间中摸出四个圈的钥匙摁了一下,不远处一辆黑色s4的车灯闪了那么两闪。 绕着车身转了一圈,坐进驾驶室感受一番。当然是没有s8好的,不过现在这也还可以,好歹五十多个呢。当然主要还是他对车没什么执念,啥都能开。车牌子不是a8的了,这一次就是个普普通通的a牌,还不错。 五十万的车也符合他的身份,虽说他身家过亿,但都是房子,全是不动产。真要他手里的钱,买完了这个房子之后也就剩下三十多万。这些钱虽说相对不多,但每个月还有六位数的租金呢,就潇洒。 王言一脚油门踩下,驾车开出地库,向着最近的市场驶去,买菜。说了请杨桃吃饭,他的动机还不纯,那肯定是要精心准备准备的。因此在市场买了不少的菜,还有乱七八糟的调料什么的,还弄了一些酒回去,多少的也得小酌一点,光吃多没意思。 买好东西回到家已经快要五点,王言也没磨蹭,开始在厨房忙活起来。要炖的先处理处理咕嘟着,要炒的就先择菜。 自己一个人做六七个菜还是挺慢的,做菜其实很快,但做菜前的准备工作很磨叽。也就是他现在身体好,精力足,要不然他才不做饭呢。干一天活就怪累的,还得买菜、收拾,然后再做。吃完之后还得收拾厨余、洗洗涮涮,太疲惫。他从来认为没什么比饱食之后,躺在那里什么也不干,来上一支饭后烟更舒服了。如果吃饭的时候,再小酌了那么一些,有微醺的感觉上头,那就更美妙了。若是恰逢夏日不燥不热,微风轻拂的黄昏,独自一人举杯送残阳,那就更是绝了。 当然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一来是他现在勤快的很,二来是他酒量上来了,三来是他对烟的瘾性已经没有了,所以这以前的小乐趣理所当然的再不见。 又是笑脸相迎的一天,又是看到新人喜结良缘的一天,又是想遇见真爱,携手步入婚姻殿堂的一天。杨桃跟手下服务员说了再见,去到更衣室拖下高跟鞋,忍不住的坐在那里揉起了有些酸的脚丫子,脑子里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未来。 她三十二了,老姑娘了。家里的亲妈见面就是催催催催,没事就给她安排人相亲,就恐怕她嫁不出去。当然她也理解亲妈,毕竟她爹很早就不在了,她们两个相依为命,如今她这么大岁数,当妈的肯定着急。尤其邻居朋友什么的,没事还总是说,就她这没什么动静,能不急么。 她也想结婚,但她不想那么草率的结婚,不想为了结婚而结婚。她想找到一个看对眼的,找一个相合的,但怎么就那么难呢。 想到这里,难免的想起那个骗了她的前男友。该死的,挨千刀的,要不是她的前男友,害她还了三年的债,说不定早都找到合适的人了。日常问候李威,她该死的前男友…… 杨桃摇了摇头,收拾好心情不再多想,换上来时穿的平底乐福鞋,还不忘洗了手。而后挎着小包,起身去到酒店的停车场开上自己的车,汇入下班的车流,收工回家。 她当然没有忘记去新搬来的邻居那里吃饭,说好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绝,而且之前还给发了消息,问了她有没有想吃的菜。她倒是没觉得那新邻居怎么不好,就是太热情了,让人适应不了。还强势,她拒绝的话愣是没说出来。 一路听着轻柔舒缓的音乐,缓解疲惫的心神,跟着浩荡的车流蹭回了小区。在地下停车场,还算熟练的一把入库,下车户挎着小包绕到了副驾驶,在脚踏处拿起一用细高透明玻璃花瓶所盛的绿植,这是她给邻居送的乔迁礼。 人家那么热情,她空手过去吃人家一顿饭也不好意思。所以中午休息的时候,她草草的吃了一口午饭,就开车去了花鸟市场,弄了一个金边富贵竹。连花带瓶,五十块,送给新邻居正好,权当饭钱了。 杨桃抱着花瓶,锁好车,进到电梯中上了楼。 电梯刚停,还没打开,一股扑鼻的饭菜香气就顺着缝隙传了进来。房子一梯两户,杨桃拿脚丫子想也知道是新邻居,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回想起早上新邻居说跟饭店的大师傅比也不怵的话,知道人家真没吹牛。饭菜怎么样,闻味也该知道了,心中忍不住的还有些小期待。 饭店做的菜,和家中做的菜,是两个味道。最大的不同,是源于生活的烟火气。杨桃想结婚,但她不再是原来的小姑娘了,是想要爱情不错,但想要的不全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因为她知道,现实不是小说、电视剧,哪来那许多轰轰烈类,总是要生活的。而生活,就夹在这平淡的烟火气中。 瞎想之际,电梯门缓缓打开。杨桃长出一口气,迈步走了出去。 只见隔壁新邻居的家门正大开着,闻得饭菜的香气更加浓郁。想了想,杨桃上前两步,‘咚咚咚’的敲着门。 “杨小姐回来了,还敲什么门啊,直接进来就好。” 说话间,王言穿着大裤衩子半截袖,趿了着拖鞋,围着围裙,擦着手从厨房走了出来。 看着王言裸露在外的胳膊,因腰杆挺直,半袖紧贴皮肤勾勒而出的胸肌轮廓,身材很好,杨桃心下暗暗嘀咕,面上却是笑着伸手递过手中的富贵竹:“我就不进去了,先回屋收拾收拾。呐,这是我买的富贵竹,祝你乔迁新居大吉大利。” “嗨,杨小姐那么客气呢。”王言笑呵呵的上前,在杨桃准备说客套话的时候,伸手接过:“那我就不客气了。” 有些出乎预料,杨桃小愣一下,随即露出洁白的牙:“就该不客气,我蹭饭也明正言顺一些。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我先回房收拾收拾,马上过来。” “没有,我这还有两个菜就完事儿,安心的等着吃饭就好。如果实在很闲,不如等一会儿您看看把这富贵竹安置一下。” “好。”杨桃点头:“咱们就别您您的了。” 京城人喜欢称呼您,也只是不熟悉、关系不近的人,跟同学、朋友等熟人也没有整天您您的,该你还是你,无非就是有一些调侃的习惯性口头语带个您。 “好嘞,那你先回去收拾,我这菜还在锅上呢。” 杨桃笑着应了一下,转身打开自己的房门,‘哐’的一声关上。 王言则是回去继续做饭,他弄了六个菜一个汤,现在还差两道炒菜,是等杨桃回来才开做的。 不大一会儿,他正抡大勺的时候,外面开关门的声音过后,杨桃的声音在门口传来:“我进来了?” “进来啊,不用换鞋,这卫生还没收拾呢。”王言头也不回的喊:“我这马上就好,你先自己随便看看。” 看了眼干净的地面,杨桃吐了吐舌头,应了一声好。随即试探着踩了一脚,抬起来看了看地板,见自己的鞋没有在地板上脏出印来,这才两只脚踏进屋子中,又不放心的确认了一遍确实没有脚印,这才放心的走了进去…… 正文 第三一一章 他在多远的未来 进得屋内,杨桃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屋内收拾的很干净,第一时间进入眼帘的,就是挂的哪哪都是书画作品以及摄影作品,因为挂的太多,太密,反给人一种拥挤的感觉。但她接着看到的,就是隔断的摆满了书、工艺品,偶尔有个绿植的几个大书架。她只站在门口,就可以透过缝隙看到整个房间除了卧室以外的情况,一览无遗。 客厅是寻常布置,沙发、茶几、电视都有,相邻的是书房,可以看到笔架上悬着的粗细不同的毛笔,桌面上还有摊开的被镇纸压着的宣纸,再看过来是一排置物架,上面错落有致的堆放着大大小小的相机、镜头,地上堆着三脚架等乱七八糟的,另有一张长桌上放着两块屏幕,以及挨一炮的笔记本电脑。 这种一览无遗,很好的在视觉上,消了方才的拥挤。 装修虽然比较任性,但除了让杨桃感觉新奇一些外,倒也没什么大惊小怪。 大致看了一眼,当即拿起桌上的富贵竹,满屋晃悠了一圈之后,放在了电视柜旁边,同其他的花花草草一起。 “我把富贵竹放到电视柜旁边了。” 听到杨桃大声的说话,王言回头一笑:“好。”随即转回去继续跟那抡大勺。 放好了富贵竹,杨桃开始扒着墙满屋的看着那些书画作品以及照片,书画她不会欣赏,但她觉着好看,照片她也不会细看,但她同样觉得好看。 “这些字画,照片都是你自己写的,拍的?” “是啊,还行吧?” “岂止是还行啊,我虽然不懂,但也知道你的水平不低。”杨桃对着看过来的邻居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王某人从来谦虚低调:“还行吧,也就是个业余水平,没有那些专业的厉害。” 他的书法是lv5,国画是lv3,摄影是lv2,也就书法能拿的出手,国画一般,摄影能看,但眼前人还不懂。大众审美就是好看、不好看,顺眼就是好,不顺眼就是不好,能看明白就是好,反之就是不好。他原来就那样,因为不具备鉴赏能力,只能单纯的看感觉。 当然杨桃懂不懂无所谓,没什么紧要,他又不是靠这些东西装逼,纯爱好。她要是懂,那么他就是大师,要是不懂,那他就加个多才的标签,挺好。 “谦虚了,看你那一屋子的摄影装备,我感觉你就是专业的。” “就是业余爱好者而已,你要是觉着不错,有喜欢的就拿走。”说话间,王言关了火,将菜放到盘子里,而后一手一个端了两盘菜放到饭桌上:“饭做好了,来吃饭吧。” 看着厨房中放着的一些菜,杨桃赶紧的上前帮忙,心下暗数一遍:“就咱们两个人,你这做的也太多了。” “不多不多,这我还怕不够呢,搬家第一顿么,一定要丰盛一些。你别客气,敞开了吃,不吃撑是我没招待好。”王言擦了擦手,给坐在对面的杨涛分了碗筷:“要不要喝点酒?” 不等她回答,王言直接转身到了冰箱里拿出两瓶冰镇啤酒,放在了饭桌上:“今天我搬家,是一喜,遇到你这么漂亮的邻居,是二喜,你这么漂亮的邻居还帮忙温锅,是三喜,得喝。” 王言走到门口,在杨桃奇怪的眼神中,打开被她随手关上的房门后做回到桌旁:“你放心,杨小姐,我即使不是正人君子,也绝对不是小人,这楼上楼下都有人,咱们小酌微醺,适度即可。” 看着对面认真的新邻居,杨桃哭笑不得:“嗨,我说你至于嘛。现在法治社会,我还怕你干什么,真是的。” “法治是之后的事,现在这里可没有。你我初次相识,你又这么漂亮,万一我兽性大发你不是哭都找不到地方?还是注意一下的好。”王言随手拿过一瓶酒,伸手在上面一拧,笑呵呵的晃了晃手中的瓶盖,展示了完好无损的手,挑了挑一侧的眉,稍显得意:“绝活。” 杨桃惊讶的瞪大了眼,很给面子的竖起两个大拇指:“厉害。” 倒好冰啤酒,分给杨桃一杯,王言笑呵呵的举杯:“来,一起喝一杯,敬三喜。” 杨桃莞尔一笑,跟着他碰了一下:“敬三喜!”心下多少还是有些羞赧的,毕竟二喜都是她,这新邻居说话真好听…… 饮尽了杯中酒,感受过清凉,王言伸手示意:“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杨桃夹了一个白灼青菜,吧唧吧唧嘴,点了点头:“味道不错,真的不比外面的大师傅差。而且你这花样还不少呢,川菜、粤菜、苏杭的本帮菜都有,厉害啊。” 她是酒店的大堂经理,还是个四星的,对于餐饮食宿自是了解的。由此也看出,王言确实真心招待,毕竟这一桌子六菜一汤,自己一个人做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尤其有的菜还很繁琐。 “好吃就行,主要也是不知道你什么口味,就各地的都做了一些。现在你给了这么高的评价,那我就放心了,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杨桃展颜一笑:“好。” 吃了几口菜,王言道:“杨小姐,我冒昧问一下,你现在的感情状况如何?” “单身。”杨桃也没避讳:“你不用杨小姐杨小姐的叫,我听着太别扭了,要不你就叫我桃子吧,我的朋友们都这么叫我。” “那你直接叫我王言就好。”王言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桃子你这么漂亮,追你的人能从这排到紫禁城,怎么还单着呢?” 杨桃翻了个白眼:“我都三十二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要真是那样还好了呢,也不至于现在成了大龄剩女啊。” 她长的漂亮,比很多人漂亮,追她的人肯定是有的,不过是各种原因看不上罢了。王言看过全剧,当然知道她怎么想的,想了想说道:“三十岁是一个很好的年纪,既有二十岁女人的脸蛋、身材,还有不差于四十岁女人的智慧以及阅历,正是风华年纪。就像京城的九月,白天像八月,晚上像十月,很美。而且你不知道,听说你还是单身,我这心里是吃了颗定心丸啊。” 他这话‘而且’之前都是杨桃说的,再没有什么话,比这个更适合说起她的年龄了。用她自己的话,安慰她自己,多好。 杨桃愣了一下,她确实是这么想的,而且就在三天前,她才跟亲妈安排的相亲对象说过这话。没想到这新邻居这么合,跟她想到一起去了。 至于最后的话……杨桃眨着大眼睛看着新邻居:“前边的我很认可,但是你不觉得后边这话说的太草率了?我们才刚认识一天。”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王言笑道:“我是个实在人,也不骗你,实话说就是被你的美貌俘虏了。要是换个说法,那就叫一见钟情,不是说所有的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么,现在我就是起意了。” “花言巧语。”这诙谐幽默的话听着还挺有意思,杨桃没有在意,都是成年人么,当即给了个白眼,笑问:“你多大啊?” 王言举杯示意:“二十九,不是有那么句话么,说女大三抱金砖,正合适。”说过话,二人碰了一杯,又是一饮而尽。 又是一杯啤酒下肚,二氧化碳上涌,杨桃很不好意思的发现,她想打嗝,当即捂着嘴,默默的跟那调节。 王言当然是看出了她的情况,当即呵呵一笑:“桃子,美女也是食人间烟火的,包袱不必那么重,我不会笑话你的。来,跟我学。”说着话,灌了一杯酒,接着转头避开桌子,侧着头就嗝了一下。 “哎呀,嗝……”杨桃刚开口,到底是没顶住,忙用手捂住嘴,确定没有了之后,这才翻了个大白眼:“你怎么那么烦人呢。” “我烦人,我烦人。”王言给她夹了一筷子肉,翻篇:“多吃点,看你瘦的,工作挺累的吧?” 看的出来,杨桃并不反感。看电视剧里有个画家给杨桃拿捏的五迷三道的,不吹牛比,那画家给他王某人提携都不配。 虽然出了小糗,但是王言挑出来的,避免了她单方面的尴尬,挺好,她默默的在心里给新邻居记了一分:“还好吧,我是酒店的大堂经理,工作倒是没有多累,就是站着的时间多一些,不过干了这么多年也习惯了。你说摄影是业余爱好,那你主业是做什么的?” “无业游民一个,哪来的主业啊。”不待杨桃发问,王言接着解释:“我家里原本是经商的,十年前父母出了事故,一起走了,给我留了笔钱还有几套房子。我这人也没什么大能耐,加上那会年纪也小,那些钱也不知道怎么花。正好,这个时候我父母留下来的房子有一套要拆迁,还给了不少补偿。” “我当时就想啊,咱这是首都啊,肯定得有不少人离开家乡到这边来谋出路,那些人肯定就得租房子。所以……” 杨桃接话道:“所以你把钱都买了房子?” “聪明。”王言一副孺子可教的样子:“那会儿房子便宜啊,我就买了不少。现在的房价你也知道,所以严格说起来,我的主业是收租的。” 财力是择偶的一项指标么,尤其三十多的女人,尽管向往爱情,但也不能是啥也没有的爱情不是,总要生活么。当然杨桃不一定,为了爱情嫁给一个啥也没有的男人,她多半是能干出来的。但最终的结果肯定不好,除非薛素梅死了,要不然杨桃想都别想。 杨桃忍不住的附身上前,小声问道:“那你方不方便透露一下你有多少套房子?让我好好的羡慕羡慕?” “也没多少,就三十多套吧。”语气轻松写意,逼气十足。 “这还没多少?”杨桃瞪大着眼睛,转而奇怪的看着新邻居:“那不对啊,你这么有钱,怎么跑到五环了?” “那边住的时间太长,呆够了,正好手里又有了钱,所以……”王言没再说,给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 杨桃啧啧道:“有钱真是任性啊……”她倒是不酸,毕竟人家再有钱跟她也没关系,只是感叹一番罢了。想她为了还那二十多万的债,要死要活的干了三年,好不容易才还完。人家名下三十多套房,还眼都不眨的在她租住的小区旁边又买了一套,有钱真好。 不过好是好,却也有些可怜。毕竟他今年二十九,十年前的时候才十九,双亲离世。虽说留了那么多钱,但孤身一人的滋味可不好受。 至于说身份差距,她还真没觉着又什么。面前大裤衩子半截袖,趿拉着拖鞋的新邻居,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有身份的样子…… “喂?”王言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被我亿万富豪的身份镇住了?自惭形秽了?” “才不是,我又不跟你借钱。” “哦?那就是对我有那么一点点动心!”王言挤眉弄眼:“我这包租婆的位置可是给你留着呢。” 白了他一眼,杨桃道:“这些年就你自己?” “你是指什么?”王言喝了一口酒:“要说是父母亲人的话,那肯定就是我自己。要说女朋友的话……也是我自己。” “不能吧,你这么有钱,怎么可能就自己呢,不得是花天酒地吗?” “哪有那么夸张,我就是一普通人。大学的时候倒是交往过一个,不过那会我比较木讷,还特别抠门儿,人家自然看不上我了,被甩了之后就再没有过女朋友,一直到现在。”王言恬不知耻,脸不红,心不跳。 “少来。”杨桃发现自己今晚白眼特别多:“你可一点木讷的样子都没有。” “人总会成长的嘛,哪有一成不变的。”王言给她倒上酒:“大学毕业之后,我喜欢上了摄影,也不想在京城呆着,索性就背着包出去走南闯北,到处瞎拍,一直晃悠了三年多。这行走江湖自然是锻炼人的,这不就成长了么。要是没这三年,我见到你这么漂亮的美女,只敢偷偷的瞟一眼,别说跟你搭话了。” 到这他的情况已经很明了了,平亿近人、单身、没有亲人、幽默风趣、多才多艺,二十九岁年龄正好,又有谁能抵抗这样一个男人呢。 看着面前的新邻居,杨桃笑着跟他喝了一杯:“我觉得你还是木讷一点的好,你这就属于学坏了,臭贫。” 她的本意不是问王言有没有女朋友,而是想问问亲朋好友,但王言简单一句揭过,她也就没再问。虽然她亲爹没的还要更早,但现在想想,还是很酸楚,但她还剩个亲妈在呢,好上不少。新邻居可是双亲离世,想来这些年也该是不易的。就说大过年的,自己一个人对着一桌子菜,搁谁他都不带好受的。现在王言避开,她明智的不问。 “还得是贫点好,要不然我可没胆子邀请你这大美女一起吃饭。” “快打住吧,一会儿都让你说的找不着北了。” 王言哈哈一笑,转而没话找话,说起了这些年在外面的见闻,又跟杨桃交流了兴趣爱好什么的。杨桃聊的也很开心,她发现这新邻居确实厉害,嗯,不愧是行走江湖的,什么都懂,什么都能说上一些,就感觉有说不完的话。 说笑着,不知不觉间,已是酒足饭饱。 喝过酒的杨桃无愧其名,真的如同桃子般脸挂酡红,她仰靠在椅子上,连连摆手:“不行了,不行了,我真吃不动了。” 王言将要夹给她的菜放在嘴里,嘟囔的说:“可别说我招待不周啊。” “你招待的太周了,今天这顿饭我少说胖二斤。” “看你怪瘦的,再胖点,健健康康的多好啊。” “不要再说了,我可是好不容易瘦下来的。”杨桃没好气的看着他:“你一直都这么能吃吗?” 六菜一汤,分量还挺大,两个人真的吃不完。她喝的不多,只有三瓶,但那也占了不少胃里的空间,根本没吃太多东西,而现在桌子上的菜没了大半。 王言一口喝光瓶子里的啤酒,顺其自然的打了个嗝,对着一脸嫌弃的杨桃眨眼:“能吃是福!” 杨桃撇嘴,能吃是猪…… 王言当然听到了她自以为小声说,他是只当没听见,开始收拾桌子。这顿饭吃的挺成功,他不遮拦的表示了想法,展露了自身条件,同时跟杨桃相处甚欢,一下子拉近了关系。他就不信渴望爱情,渴望婚姻的杨桃不迷糊。 眼见王言开始忙活,杨桃费劲的起身:“我帮你一起收拾。” “来者是客,哪有让客人忙活的。”王言摇了摇头,带她到了工作室,也就是隔出来的堆着一堆摄影装备的那间,将落在一起的两个大箱子拿下来,掀开盖子,而后打开电脑操作一番,道:“这里的,还有墙上的,喜欢的就拿走。想要原版的话,都在电脑上,喜欢的你自己发到邮箱里吧。你也不用不好意思,用你的话讲,我不比专业的差嘛,这些东西除了我辛辛苦苦的拍照、修图,基本没成本。” 活爹做事向来没有缺陷,除了书画是他这些年来随手之作外,其他的那些摄影作品都是按照他的水平,弄来的全国各地的照片。 “放心吧,我不会客气的,亿万富豪。”杨桃调笑一句,随即蹲在那里开始翻看起王言的作品。 王言配合的哈哈笑,晃晃悠悠的去到厨房收拾东西,洗洗涮涮。 室内安静下来,只有厨房的水声,碗筷碰撞声,以及有节奏的口哨声。杨桃微笑的看着那一张张的照片…… 半晌,忙活一气,终于收拾完成,王言做到阳台的茶台前摆弄茶具:“桃子,要不要喝杯茶消消食。” 走了半天神的杨桃回过神来,拿着无意识选出来的照片,一屁股坐到王言对面:“算了吧,我这肚子满着呢,装不下了。我觉得这张照的特别不错,都快赶上那张小女孩的照片了。” 看了眼,那是一个破衣烂衫的男孩儿在车站看书的照片。只一眼,系统的信息就传递了过来,是他和那小男孩的过往。 王言一边摆弄茶具,一边皱眉想着她说的那个小女孩是谁,沉吟片刻道:“你是说谢海龙的那张‘大眼睛’吧?希望工程的那一张?” 杨桃认真的想着,说:“应该是,那小女孩眼睛挺大的,握着比看着镜头,我不懂,但我还是能看出那眼里的渴望。” “我这水平怎么能跟人家比呢,不过这孩子也算励志了。”王言解释说:“这是我在黔省的一个县城拍的,这孩子从小爹死了,娘跑了,跟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好在是他爷爷奶奶身子骨还算硬朗,没什么大毛病,省吃俭用供他上的学。拍的时候这孩子上高三,我这拍完不久他爷爷就在山里摔死了。本来能上个一本,到底受了影响,只考了个二本。” 杨桃忍不住问:“那就剩他奶奶,岁数也挺大了,应该不能供他上学了吧?然后呢?他怎么办?” “既然碰上,当然是发扬精神了。我每年资助他一笔钱,帮着交了学杂费,大学毕业就没管了,现在怎么样我也不知道。”说完,臭屁的看着杨桃,王言挑眉得瑟:“有没有被我的良好品德感动?” “感动坏了。”杨桃嘴上这么说,面上却是翻了个白眼,就受不了他这得瑟劲。 有钱,不一定要捐钱,捐钱,不一定要多捐钱,这个道理她当然是明白的。所以她不会去说你那么有钱,捐一些也是应该的。不会去说,你那么有钱,怎么不多捐点。 当然在王言来说,那都是系统给安排的,不是他自己捐的,但也仅是此界。慈善这个都没必要说,毕竟这么多年下来,他是真正的功德无量。不过是正巧赶上了而已,随意跟杨桃说一说,也显一显自己的爱心,加加分什么的。 “没关系,我知道你嘴硬,不好意思。”王言笑呵呵的将盖碗中的茶水滤到公道杯中,给杨桃倒了一杯:“这点茶水没事的,喝点吧。” 那都倒上了,杨桃还能说什么,拿起杯喝了一口:“还不错,这是什么茶?” “碧螺春。” 杨桃不会品茶,就是觉着王言这么有钱,喝的应该不便宜,好奇问道:“贵吗?” “还好,两千多一斤,能喝挺长时间的。”王言随口解释,起身说道:“我给你找两个相框,这光是照片也没法放。” “好。” 不大一会儿,王言翻出几个差不多的相框,坐回来说笑着帮她将照片都放好。 弄好之后,杨桃满意的看了看,站起身笑着说:“那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你的款待,我就先回去了,改天我请你吃饭。” “改天是哪天?” 很少有人这么问,他确实很实在,杨桃笑道:“等我放假休息吧,到时候介绍朋友给你认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门口,王言倚着门:“好,我等你电话。” “嗯。”杨桃一手提着装相片的袋子,一手拿出钥匙打开门,回头看着笑吟吟的王言:“再见。” 王言点头:“再见。” 杨桃看了他一眼,转头进屋,‘哐’的一声关上门。而后快速的扒着猫眼,看着王言进屋关上了门,她长处一口气,靠在门上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她对王言的感觉非常不错,是有那么点电流的。在王言玩笑似的说一见钟情、见色起意的时候,她确实没太大所谓。毕竟她对自己有信心,走大街上很多人都看她,回头率高是事实,不过是王言的胆子更大一些,敢说实话罢了。 但在后来,随着吃饭、喝酒,闲聊的愈多之后,她不得不承认,王言确实有其独特的魅力。虽然看着貌不惊人,打扮的也很随意,但就是给人一种自然之感。以致于晚饭这一段时间,她并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也没有过多的遐想。现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都没感觉到,这才是她说出再见的原因。 最关键的是,她之前被那个挨千刀的前男头骗了一把,她自觉极度缺乏安全感。但是今晚,在王言身上,她不能说是找到了安全感,她是压根儿就没往安全感上想过。 不过转念想到二人才刚认识一天,在一起相处,也才只是晚上的三个小时,杨桃赶紧的摇了摇头,将要是放在门口的柜子上,换了居家的拖鞋,她哼着小曲儿,美滋滋的将拿回来的照片找地方放好。床头柜上,放了一张湖光山色的风景照。满意的看了一眼之后,这才继续哼唧着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手间洗漱。 或许她并没有意识到,她哼唧的正是王言洗碗时吹的口哨旋律,遇见……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还算在调上的歌声,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响起,在洗手间中回荡开来…… 关上门,回到茶台边坐下,王言一边喝茶一边想着这一次的事。 他是情场老手,杨桃指定是跑不了的,至于任务,他这么牛比的选手,给人家当儿子还不够么,轻轻松松。 他主要想的是这一次应该干点啥,要不然光呆着搞对象也没啥意思。 当然这一次他成功的当上了以收租为主业的幸福人士,月入六位数的租金,怎么都够花了。所以这一次必然不会再卖强身丸,也不打算搞什么科技,玩什么人工智能。 当然主要还是时间有些短,不够他发火箭的,那就没意思了。而且他脑子里的东西还没有完全复写完成,即使现在继续发展,短短八年时间撑死也就是发展到相当的水平,还不一定能达到,完全没有折腾的必要。 思来想去,王言决定还是搞一搞摄影,毕竟都安排上了,那一堆长枪短炮的划拉划拉也得个百八十万的,不能糟蹋了。本来这一次就想着休个息,点个新技能也挺好,而且他还可以研究着往电影制作那里凑一凑,不能光拍,也得射。回去之后也能拿拍电影的手法,给阿猫阿狗那两个小玩意儿拍的带劲一些,最主要让卫岚开心开心。虽然她每天都很开心,但不妨让她更开心。 而且王言在许久之前研究摄影的时候看过一句话,他觉着挺好,那是一个外国摄影师说的。我们不只是用相机拍照,我们带到摄影中去的是所有我们读过的书,看过的电影,听过的音乐,爱过的人。 他没有爱过的人,若有,也只剩父母。至于音乐,随着近年来越来越多的口水歌,光明正大抄袭事件等等,他也不怎么听了。当然也可以说他落伍了,他与主流脱节了,反正他听的也只是以往青少年时的歌曲。就像他亲爹一般,听歌就是甜蜜蜜、苦咖啡什么的,大体该是差不多的。但在得到系统之后也许久没听了,只是跟卫岚在一起之后跟着她听的多一些。 电影他也不爱看了,只有活爹发的任务有关电影,他才会看一下,平常时候是不看的。因为任何一部电影,不论它反应的是什么,不论它有多么大的荣耀,都没有他这许多年经历的万一精彩。 这句话也就只剩下书了,他看了尽四百年,明古今,知东西,学富好多车。对于他来说,这句话该是,读过的书,见过的人,经过的事,以及历过的岁月。 摇了摇头,喝过最后一泡茶水,收拾好茶具后,王言起身到了工作室的电脑前坐下。操作一番后,登陆某宝,扒拉了一会儿下单了一个速录机,又弄了几个移动硬盘。 他得把脑子里那些东西弄出来,因为要呆八年,他怕忘了。这玩意儿可不能装比,不能自大,那可是他七十四年的心血啊,这要是忘了,即使他的心性也得表演个铁头撞墙。 买好东西之后,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已是十一点,没有急于一时。今天可是正经忙活了一天,都是家务,跟公司事务的忙碌还不一样,他还有些不适应。 起身关上房间中的灯进了卧室,一番洗漱之后,王言躺到床上,睡大觉…… 翌日,王言日常的早起,看了眼时间,五点多。冷水抹了把脸,在衣帽间找出速干紧身的半袖上衣,黑色科技面料的大裤衩子,扣上鸭舌帽盖住睡成鸡窝的头发,在门口穿了运动鞋,开门走了出去。 爹不能白认,活爹自然是照顾他这个好大儿的。这东郡华府虽不是大开发商的项目,但位置是不错的,东郡么,自然处在城东,往通州方向,紧邻着通惠河。附近的配套相当齐全,不远即是一个不小的公园所在。 王言出门一番伸胳膊蹬腿,热身过后,小跑着往公园而去。任何时候,勤快的还得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许他们也是实在睡不着,反正起的早。他到了公园的时候,场面不比北海公园那边差,提笼架鸟,遛狗的老头老太太也不少。他只星丁的看到几个年轻人在那跑步,而且就他中医大师的望诊来看,都是有点小毛病的。 有了高超医术也挺不好,尤其以现在的社会来说,随便一搭眼,少有真的健康人。悬壶济世、治病救人肯定要的,不过苦于他没有行医资格证,贸然上去跟人说‘你有病’,或许对面不一定骂他,但怀疑是肯定的。但他不想费口舌去自证清白,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说话。生死有命,没他怎么招了呢,多余操那心。 所以这一方面,无时无刻不在烤着他的心。当然,谁叫他是王大将军呢,本来拿人命也不当回事,更别说他是王皇帝的时候,一道圣旨下去,他看都没看到就是数万人头落地,就那么回事吧,反正也救不过来,权当没看见。 没有爆发超人实力,只是大致不到四分的配速跑了起来。这个速度肯定比许多爱好者还要快,但远没有他三分左右的配速狂飙来的刺眼,用一帮老头老太太看着一圈圈跑过的王言的话来说,‘嘿,这小伙子真精神’。 王·精神小伙·言晃晃悠悠的跑了个十多公里,又找了一僻静所在打了两套拳,这才大汉淋漓的往回走去。单以运动效率来说,十多公里没有他的两套拳劲大,差的远。 到了小区外,老远王言就看到一流动的露天早餐摊子,以他多年经验来说,一般这样的应该都有两把刷子。当然主要也是他看到有人排队,有的都跟那老板夫妻两个扯两句闲篇儿,一看就是摆了有日子了,这才作出的断定。 找了张桌子坐下,待到人少时,王言弄了碗豆腐脑,油条,茶蛋,小咸菜,坐在那里吃了起来。不出所料,味道还是不错的。 现在是一二年,这种流动的摊子已经被京城政府列入‘不鼓励早餐业态’,主要原因就是这些老板不管不顾,占道、占盲道、堵塞交通等等。二三环已经少见许多,估计再过两年,他这五环也要看不到这种摊子,一点点被淘汰掉了。 王言也是吃饭没意思,瞎想,跟他是没关系的。吃好早餐,回到家也不过才七点左右。洗漱一番后,写了一会儿大字,坐到电脑前开始噼里啪啦的忙活,复写脑子里的有关星辰大海…… 杨桃忙忙活活的起床,昨天虽说喝了三瓶啤酒,微醺,但还是辗转到后半夜才睡着,以致于起床有些费劲。 看着镜中自己的黑眼圈,杨桃有些烦躁,难免伤感,以前她偶尔熬个夜是没有这些的……化了一番装,遮住黑眼圈,穿好衣服,对着镜子照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问题,挎上小包到门口换了鞋,拿钥匙的时候,看到门口柜子上的那个有些惨的小男孩照片,笑呵呵开门走了出去。 等电梯的时候,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忍不住又想起了昨天的相谈甚欢。他一个无业游民,又是不愁吃穿的,还没有人管他,现在一定还在睡懒觉吧,她想着,噗嗤笑出了声。 意识到自己的蠢,她忙捂嘴,下意识的四处看,最后盯着对面的门,确认无人发现她的举动。正好这时‘叮’的一声,她赶紧的上了电梯。 到了车里的时候,她还忍不住的笑呢,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这一件无甚笑点的事没来由的好笑。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没有未读的短信,威信也没有未读的新消息,她长出一口气,发动汽车,一脚油门,驶出地下车库,上班。 屋中的王言并没有发现杨桃自己傻笑的举动,因为他坐在那里压根儿就没动弹。杨桃开门的动静他当然听到了,这个时候开门来个偶遇当然有效果,但他不会那么做。 按他一贯的说法就是,得拉扯。昨晚相处的那么愉快,他王某人又是那么的优秀,还表达了一见钟情、见色起意,杨桃没反感就很说明问题。那么按照正常初接触的男女来说,该是趁热打铁,巩固关系,多聊聊天什么的。 他不,他得拉扯,他得让杨桃慌。他越是超出常理的,不去搭理她,那么她就越会多想。毕竟昨天还说什么一见钟情呢,转眼人就没动静了,正常人都得寻思寻思。那么她心里就会不断的纠结,是不是要主动去联系联系,但又怕是他真的当了玩笑随口花花,是她自己一厢情愿,那是很尴尬的,她多半是受不了的。 但之前他们还约定了这周一起吃饭,有一个正当理由,所以杨桃必定还是会联系她。但经过中间这几天的胡思乱想,她已经不自觉的陷进去,这先抑了一手,待到这周吃过饭后,那再开始找她聊天巩固,算是后扬,十拿九稳。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对自己的认知,对杨桃心理的把握上。要是他没那两下子,该舔还是得舔。 转眼,三天时间过去,这天周六…… 正文 第三一二章 更进一步 “啪”的一声,杨桃撅着嘴将床头柜上的风景照扣过去。 她很烦躁,因为新认识的,说对她一见钟情、见色起意的邻居,在那天一起吃过晚饭,就没以后了。别说消息了,连面她都没见过一回。 她想联系吧,又感觉自己往上扑,怪不好意思的。而且虽然她没见过,但她觉得王言真的是亿万富豪,她信。那她要是主动上去凑,让人家误会她是图钱多不好啊。 要说不联系吧,她这还忍不住惦记。最近这几天,是没事就掏手机,就想看看是不是来消息了,工作都有些走神,不能集中注意力。 今天周六休息,不用上班,她起的晚了一些。靠在床头梳拢了两下头发,她拿出手机,下意识的打开威信扒拉一番,找到威信昵称是名字的王言,点开头像,那是他弯着腰,和一群孩子对着镜头咧嘴笑的画面。 有了之前的那个挺惨的男孩,现在看到这些身上有点脏的孩子,背景有些破的地方,她估摸着这八成是个福利院,再不然就是山村中的贫困小学。 朋友圈动态一条没有,二人的对话也仅是那天下午,问她有没有想吃的菜,她回复什么都吃之类的,字里行间都是陌生、客气。没什么好看的,她忍不住又点开了那头像。 看着那笑的灿烂,让她只相处一顿晚饭就忍不住惦记的新邻居,她也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察觉到自己的呆傻举动,她脸色一正,撇嘴一声冷哼,将手机扔到一边。揉了揉脸,起身下床洗漱。 今天她得去相个亲,因为上周说好了,她姐夫给介绍了一个同学。三十五岁,民政局公务员。本来她是不想去的,但一方面已经约好了,另一方面,她的新邻居不懂事啊,撩完没有后续了。 昨天她就把今天的行程想好了,上午相亲,中午回家,下午请王言吃饭。毕竟她都答应了,还能就着这一次的机会再见一见,也看看他到底是几个意思,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简单的吃了两片面包,喝了杯牛奶,收拾一番后,杨桃挎上小包出门。 等电梯时,看着对面紧闭的房门,她是想着要敲门问一问下午有没有空,但想来想去还是没有行动。等相完亲再给他发信息好了,无业游民一个,不是出去拍照,就是在家里呆着,想来也没什么事。 随后发生的就是原剧中那般,杨桃开车到了约好的地点,因为车位的问题和果然有了那么一些小摩擦。她一气之下,将车停在路中,堵死了果然的车,拎包下车走人。果然还是从天窗爬出来,还是掉了一只鞋,追到饭店中二人小吵两句,知道了正是这次的相亲对象后,散伙。 来到外面,杨桃因为违停,车被拖走。果然陪着到了执法站取车,因为杨桃没有找到驾驶证,果然帮着扣的分,缴的罚款,最后二人不欢而散。 杨桃一路生着气回到家中,跟亲妈还有大表姐说了事情的经过。 薛素梅择着菜,不高兴的看着外甥女:“你说西风干的这叫什么事儿啊?他介绍的,他说好了去,然后他不去了,他也太不靠谱了。” 苏青赶紧着解释:“不是,大姨,其实这事啊,西风跟我商量过,他是故意不去的。他觉着呢,让他们两个单独聊聊,能进展快一点。有个外人在,反而拘束,那多不好啊。” 苏青爹妈没的也早,是薛素梅带大的,跟亲女儿也没差啥,说话当然不会客气。当即是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外甥女:“还商量呢,你也是没脑子。” 大姨说话,苏青还能怎么着,认呗,点了点头道:“不过我刚才听桃子那么一说,虽然前面他们闹点误会,可后来果然又帮她交罚款,又帮她扣分的,对桃子也还算有诚意啊。” 这话说的杨桃心里是直撇嘴,他有什么诚意啊他,真是的。要不是因为这是姐夫介绍的,她可不跟那果然说什么聊挺好。 “行了行了,什么诚不诚意的,现在就挺好。说实话,他那条件我还没看上呢。”薛素梅不耐烦的摆手,转头看向一边默默择菜的女儿:“桃子啊,我跟你说。” 杨桃赶紧着应声:“嗯。” “妈跟你说啊,命里该有的,他跑不了。不该有的,不是咱们的,那就无所谓。我跟你说啊,现在妈是看出来了,一定有个最适合的在等着你呢。” 这时苏青起身去打电话,给段西风通风报信。 杨桃应到:“妈,您别跟我姐说那么多,我姐夫介绍也是好心。” “是,我也没说什么啊。”薛素梅叹了口气:“你说你可怎么办啊,都三十二了。”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响起威信的新消息通知,杨桃赶紧的拿起手机看了起来。是他,看着上面简单的一个好,杨桃很开心,笑呵呵的给她的好朋友焦阳、蓝未未打电话。 薛素梅在一边看着女儿说的什么请客吃饭,什么刚认识的,哪里不明白,这自家女儿有情况了。用不着她介绍相亲,自己就认识了。 想到此,她跟对面刚跟段西风打完电话,回来坐着的外甥女对视了一眼,而后二人默契的不说话,听动静。 待到通完电话,确定二人都来,并且商量好了地方,杨桃把地址通过威信给王言发了过去,见到秒回的肯定回答后,这才满意的点头,美滋滋的把手机放到一边。 这时她才发现,亲妈和姐姐一起盯着她看,当即反应过来,是自己太着急忘了背人。 “妈?姐?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啊?”杨桃低头择菜:“晚上我就不在家里吃了,跟朋友约好了。” 薛素梅笑道:“桃子啊,说说吧,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 “还装,我都听见你跟焦阳说了,什么刚认识的,什么感觉挺好,快说,你是要急死我啊。” 苏青搭茬:“是啊,桃子,跟我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快说说,什么情况。” 杨桃有些脸红:“哎呀,我这也是刚认识的,到现在才三天,八字还没一撇呢。” “多大了?家是哪的?条件怎么样?干什么的?” “不是,妈,你说那些干什么?我又不是非得嫁给一有钱人。” 薛素梅瞪着杨桃:“你都三十二了,桃子,这点道理还不懂啊?那是婚姻的基础,啥也没有我能让你跟着过去喝西北风啊?要我说,条件不好的,你都不用搭理,浪费时间。” 苏青说道:“是啊,桃子,大姨也是为你好,不想看你吃苦吗。大姨你也别急,先听听桃子怎么说吗。是不是?桃子,你快说说,他怎么样?” “放心吧,这是个有钱的。”杨桃翻了个白眼:“他有三十多套房子,以现在的房价,他每个月光收租金怎么不得十万二十万的啊。” “真的啊?”薛素梅表示怀疑:“你怎么认识的?你看到了?” “他是这么说的。” “哎呀,你啊。人家说啥你信啥啊?那万一是看你漂亮,骗你呢?” “怎么人就骗我了?我们这才刚认识三天,早的很呢,我又不傻,骗我我还不知道啊?” 苏青说道:“大姨,听桃子继续说。” “你说!他干什么的,家是哪的,多大了?” 杨桃无奈的说:“家就是京城的,今年二十九,至于工作,他没有工作,就是喜欢摄影,没事儿就拿着相机满大街晃悠。” 薛素梅点头认可:“要真那么有钱,确实没必要工作。什么时候把他带回来让妈见见?我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对,给你把把关。” “那也得我们确定关系了再说吧。”杨桃心很累:“才认识三天,这才哪到哪啊,真是……” 苏青好奇的问:“桃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是他……”说到一半,杨桃打住,因为她一旦说出去,以她的了解,亲妈肯定得天天过去堵王言:“哎呀,你们就别管了,怎么样还不知道呢,等确定了我再跟你们说。行了,我不和你们说了,先走了啊。” “哎,这孩子你说……”听见‘哐’的关门声,薛素梅对着苏青抱怨。 “大姨,没事的,你别担心。我看桃子那样,她对这个新认识的肯定有好感,说不好还真能成呢。” “我就怕她被骗了……”薛素梅叹了口气:“不过要真跟桃子说的一样,这条件我还真挺满意,就是不知道人家那么有钱,长辈是不是好相处的,真要成了,可别怠慢了我们桃子。” 没钱看不上,有钱还怕够不上,真操碎了心。苏青笑了笑,转而跟着闲聊起来…… 下午,四点,王言保存好文件,喝了口水,起身就是一个舒服的大懒腰。 他最近这几天除了早上运动,中午、晚上两顿饭之外,一直在家里起早贪黑的复写资料,压根儿没动过。至于杨桃,拉扯么,必须让她慌,让她急。不出所料的,今天杨桃来了消息,找他出去吃饭,介绍朋友给他认识。 第一次见人家朋友,他那大裤衩子半截袖,搭配一双正宗纯手工制作的老京城千层布鞋,多少有些随意。所以为了表示自己的尊重,王言特意换了一条休闲的西裤,穿了个不正式的袖子过肘的绣花衬衫,蹬了双大皮鞋,散碎的头发也弄了发蜡背回去,精神。 满意的看了镜中的自己,王言拿上钱包、手机、钥匙,出门乘电梯下了地下停车场,开上自己的小车,驶出地库,向着三环开去。 今天周六,这四点多正是太阳渐落,热意渐消,人们也不在家里憋着,选择出门游玩会朋友,还有那些上什么兴趣班的孩子也该下课,再算上京城这么个人口过千万的超级大城市,路上的车也是不少的,往内环走的人还多。 所以尽管王言提前出门二十分,但经过一路的拥堵,也还是迟到了。 约好的地点是一家看着就在档次的一家饭店,门口停的车也不少,透过橱窗也能看到里面的热闹,该是个好地方。 王言的点子还算不错,本来看着那么多车停着,还想开远点找个地方再走过来呢,正好的,一辆车开走空出了位置,他直接一把扎了进去。 下了车,理所当然的收获了里面橱窗里食客的目光。无他,这车不常见。因为在一般人来说,五十多万多数都会宝马、奔驰什么的,即是奥迪,这个价位可以是a6还得l了,很少有人选择s4。 王言当然不在乎那个,他一分钱没花,还要什么自行车。拿好东西,锁好车,绕了一下走进店内。 店里是华夏风格,刚才在外面王言就看到了,所以这里是华夏菜饭店。站在门口四下看了一遍,一眼就看到角落靠窗的一桌,穿着一条长裙,大圆领露着胸脯坎袖的杨桃起身对他挥手,及其身边带着眼镜,染着黄毛,非常时尚的焦阳,还有另一个非常突出的女人蓝未未,两人也跟着站起了身,审视的看着他走近。 王言微笑着紧走两步,不等近前就说话:“不好意思啊,桃子美女,还有二位朋友,路上堵车来的晚,一会儿我自罚三杯,实在抱歉,实在抱歉啊。” “没事,没事,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们两个都是我的好朋友,这是焦阳,这是蓝未未。”杨桃露着洁白的牙齿笑的开心,随即转头对着二人介绍:“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新邻居。” 王言笑呵呵的伸手,跟二人握了一下:“你们好,你们好。” 见认识了,杨桃招呼道:“行了,咱们就别客气了,快坐下吧,坐下说话。” 众人落座,王言当然是挨着杨桃坐,对面是焦阳和蓝未未。 焦阳还好,要说这蓝未未就差点意思。跟杨桃的对象搞到一起,还藏着掖着的没说话。被踹了之后,在医院躺病床上还说什么这那的找理由,还不知道杨桃被骗钱,那就纯是放屁。毕竟她们是朋友么,不可能不知道杨桃什么情况。至于最后流产,不能生孩子,就一个字,该。当然他也就是无聊想一想,肯定是不理会的,没必要。 刚一坐下,杨桃拿起菜单:“我们刚才点了几个菜,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不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吃什么都行。” 焦阳摆手:“那就先这样,不够咱们再点。咱们要点冰啤酒先喝着?” “哎,对对对,先要酒。”王言点头道:“我这还得自罚呢,可不能差了。” 杨桃劝道:“你是开车来的?要不还是别喝了。” “叫代价不就好了吗,咱们刚认识,喝点酒好说话。”说完话,焦阳摆手招呼服务员要了两提燕京过来。他是杨桃的好朋友,还是个老爷们,这责任得担起来。 看过全集的王言当然知道焦阳真是杨桃的朋友,但他对于焦阳这种缺乏阳刚气的男人感觉并不太好。当然他不可能表现出来,虚情假意,最基本的么。 待得服务员提着酒上来,王言没有自作主张,毕竟他不知道杨桃还有蓝未未喝不喝,让焦阳分就好了。 焦阳开了四瓶,一人分了一瓶,见杨桃和蓝未未都倒好酒,焦阳举杯道:“来,王言,大家一起喝一杯。” 王言点头,提着瓶子跟他们三人碰了一下:“干了。”说完,仰头就是对瓶吹。 杨桃赶紧的拦了一手:“哎,王言,行了,差不多得了,真没怪你啊。” 王言摆了摆手,示意无事,在三人的注视下咕嘟完了一瓶酒,笑道:“说话算话,你们不怪我,不代表我自己不表示。行了,你们都举一会儿了,就喝了吧。” “痛快。”焦阳比了个大拇指,仰头喝光了酒。 蓝未未不说话,默默的跟着一起喝。 杨桃白了焦阳一眼,也是一饮而尽。 喝过酒,焦阳问道:“哎,桃子,你上午干什么去了?” “哎呀,别提了。”杨桃偷偷看了王言一眼,随即说起了上午相亲的事:“我怎么那么倒霉呢,要不是我姐夫介绍的,而且上周就约好了,我才不想去呢。” 蓝未未点头认可:“就不应该去,你身边有王言这样的,还舍近求远干什么呢。” “别胡说啊。”杨桃白了蓝未未一眼,转头看着身边的王言:“这几天怎么没看到你啊,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是发消息你回了,我都想着找人开门进你们家了。” 王言多精啊,哪里看不出来这是商量好了跟这点他呢。当即就是一番真情诉说:“我一无业游民还能去哪啊?就在家呆着了。除了吃饭,哪都没去。你不知道桃子,我这两天就等你消息呢,这越等心越凉,还以为是那天说错话了呢。今天收到你消息,那家伙给我高兴坏了,你看我今儿这身打扮,可是特意照了半个小时才选定的,就怕让你在朋友面前丢了面子。哪成想啊,你竟然背着我去相亲。” 这话在坐的没人信,但杨桃听着就高兴,毕竟算是解释了这两天干什么了,还表达了心意。同时她也确定了,不是人家随口花花,撩拨完走人就好。 没好气的拍打了王言一下:“说话注意点啊,咱俩可没什么关系,什么丢面子,什么背着你的,说的好像我对不起你似的。” “本来就是啊。”王言转头对着焦阳、蓝未未二人:“您二位评评理,我不知道她有没有跟你们说。前几天我刚搬到她隔壁,这不是就请她吃饭温锅吗。你们也知道,桃子长那么漂亮,谁能不动心啊,我就说对她一见钟情了。当时她也没表示,这几天也没搭理我,结果今天就相亲去了。不像话,太不像话。” 焦阳起哄:“那这么说,确实是桃子的不是,你怎么也得给人一句痛快话啊,是吧,王言。” 王言点头认可:“可不是么。” “行了啊,你一句我一句的。”杨桃翻着白眼:“上菜了,腾腾地方。” 她不可能现在表态,同意吧,才认识三天,才见三次面,吃了两顿饭而已,了解的不深。要是拒绝,那她请吃这顿饭是干啥的?她这几天的烦躁,几天的辗转发侧又是为哪般?所以即使没有服务员上菜,她也会避过去。 待菜上好,四人又一起喝过一杯之后,杨桃抽出纸巾擦着嘴:“王言,他们家菜做的特别好,你多吃点,别客气啊。用你的话说就是不吃撑了,是我招待不周。” 王言摇头一笑,低头夹菜尝了一口,还好,lv4的水平,非常不错了。当即点头道:“好吃,这大师傅有水平。” “”那是,桃子特意找的呢。”得了杨桃一个大白眼,焦阳一边吃东西,一边问道:“哎,王言,你是干什么的啊?怎么刚才听你说无业游民?” “你没跟他们说吗?”王言拿肩膀碰了碰身边的杨桃。 “没有啊。” “我这么重要的身份你怎么不跟他们说说呢?”王言伸出手说:“来,焦阳,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暴发户,名下几十套房子的亿万富翁。” 焦阳愣愣的伸手跟王言握了一下,看着白眼都翻到天上去的杨桃:“这你怎么也不说啊。” “说出来有什么用?真是……” 王言笑着说:“嗨,我这就是命好,赶上了。平常心,平常心啊。”他非常明显的注意到,在他说名下几十套房子的时候,蓝未未脸色的变化,眼中一闪而过的光亮,那是羡慕嫉妒恨。 杨桃无奈的看着焦阳和蓝未未:“看看,这尾巴都快翘上天了。” “其实我也没有多少钱,值钱的是房子,现在房市好,我也没花钱的地方,也不能卖不是。”王言哈哈一笑:“我自罚一杯。”说话间,一口喝光了杯中酒。他这还是消除隔阂,虽然京城有钱人一抓一大把,但他们也没接触过几个,难免的放不开。他这插科打诨的,显着轻松。 “哎呀。”焦阳叹了口气,自己喝了一杯:“这人啊,还是得看命。咱们这还累死累活的,吃了上顿没下顿呢,王言倒好,直接财务自由了,羡慕嫉妒啊。” “我感觉不对劲。”王言转头看着杨桃:“先说好啊,这顿饭你请,我可是就带了一张嘴啊。” “焦阳,你看看吧。他那么有钱,还那么抠门儿,也没什么好的。不让你掏钱,放心吃你的吧。”杨桃没好气道:“咱们虽然比不了他的条件,但咱们也比他好。他一天天就在家里呆着也不知道干什么,咱们工作是辛苦一些,但是还有朋友同事什么的,有意思着呢。” “嗯,那这么说我确实挺羡慕。”王言煞有介事的点头:“要不……我去找个班上?可是我也没干过活,什么也不会啊。” “你就是不知道上班多累。”蓝未未插话道:“现在这样挺好的,你知足吧。” 焦阳点头:“嗯,你可能确实是闲着了。” 杨桃奇怪的问:“你不是喜欢摄影吗?家里那一堆长枪短炮的,怎么这几天就在家里闷着?” “太热了,不想动。”王言摇头道。 三人无语,焦阳竖起大拇指:“你厉害,来来来,喝酒喝酒,凉快凉快。” 翻了这篇,几人说说笑笑,言语中一开始跟那端着的蓝未未也加入了进来。王·聊天高手·言一顿神侃,山南海北的一顿说,同时还能照顾到三个人,让他们不会感觉到被忽略。不觉间一顿饭愉快的结束,窗外早是霓虹闪烁,虽然主要是说话,是了解,但众人喝的也有些迷糊了。 焦阳晃了晃脑袋:“王言,桃子,都吃好喝好了,咱们今天就到这吧。” 杨桃点了点头:“行,那就这样吧,服务……” 王言摆手拦住她:“我结过账了,走吧。” “不是,说好我请的,你怎么还结账了呢。” “下次再说吧,下次你单独请我。”王言挑了挑眉,单独两个字咬的很重。 杨桃瞪着王言,推搡道:“讨厌你,起开起开,走了。”杨桃喝过酒,本就脸红,看不出脸色变化,但想来该是似火烧。 王言笑呵呵的起身,打头走出了饭店,后边杨桃跟着焦阳、蓝未未一起嘻嘻哈哈,不用想就是跟那评价他呢。 “你怎么来的?”王言看向杨桃。 “她们俩都是开车过来的,就我是打车来的。”焦阳喝的迷迷糊糊,有些活跃,叫了一嗓子代驾之后,继续说道:“我和未未顺路,就蹭她车回去了。你们两个住在一起,怎么回去你们两个商量吧,走了。” “什么叫我们两个住在一起,我撕了你的嘴。”杨桃跳脚,没好气的给了焦阳一下狠的。 焦阳也不恼,嘻嘻哈哈跟着回头看王言的蓝未未一起上了车,挥手再见。 看着车开走,杨桃问道:“咱们俩叫两个代驾浪费了,反正你也不怎么动,要不坐我车回去吧?明天正好我还用车。” 王言自无不可,点头道:“行,我明天过来取就好了。”随即摆手招呼过来一个代驾,跟着杨桃上了她的车,两人坐在后排。 前边代驾安静开车,后边两人排排坐,一个看左,一个看右。杨桃是不知道说什么,王言是真看景呢。 感觉到气氛的尴尬劲上来,王言开口了:“怎么样,桃子美女,我今天没给你丢脸吧?” 杨桃没好气给了他一下:“什么丢不丢脸的,真是,你这满口花花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哦……”王言点了点头:“感情你跟他们两个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什么相亲,不是给我说的啊?那是我自做多情了。” 小心思被道破,杨桃有些不好意思,偷眼看着身边人:“你……你看出来了啊……” “没跟你说么,咱是行走过江湖的,别当豆包不当干粮啊。” “少来,看透不说透你不知道吗?” 王言臭不要脸:“我这不是没跟你见外吗,咱俩谁跟谁啊。”他这小小的拉扯三天,不长不短,效果是立竿见影的,这不是都打上情,骂上俏了么。 “呸,你不要脸。” “那我也没说我要啊。”王言哈哈一笑:“不过说真的,桃子,他们两个怎么说?对我什么评价?” 杨桃没好气:“说你幽默风趣,能说会道,有钱还不做作,个高为人好,能玩到一起,还说咱们两个特别般配,让我好好把握。” “是实话,他们确实是好朋友。”王言一脸的认同:“那你可得抓紧了,我跟你说,咱这条件不是吹,那是相当有市场。” 杨桃一声冷哼,口是心非:“谁稀罕。” 王言小膀一抱,信心十足:“谁稀罕谁知道。” 安静了一会儿,杨桃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没好气的往王言身上招呼:“哎呀,你真烦人。” 王言挪了挪屁股,往她身边蹭了蹭:“那我这算是实习上岗了?” “想什么好事儿呢?咱们认识三天,见过三回,吃过两顿饭,我可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我也不是啊,但我不是跟你说了么,我对你一见钟情啊。” 杨桃笑呵呵的瞟了一眼凑近的王某人:“是说过,但你还说了见色起意。那我当然得小心点,不能羊入虎口,要不然我上哪哭去?” “是是是,你说的对。”王言点头:“那咱们什么时候来个只有我们两个的约会啊?你可是还欠着我呢,不能不认账。” “等着去吧你。” 王言哈哈一笑,转而跟着杨桃一起漫无目的的说笑,这种说话还是比较轻松的,跳跃性也是很大的,上一句说这,下一句就到那。没什么目的性,就是闲谈增进感情,加深了解。 就是苦了前边的代驾了,差不离也是个三十左右的,要是结婚了还好,就是觉着吵一点,要是没结婚,没对象,听着后边俩人跟那调情可就闹心了。 当然,那些跟王言二人是无关的,一路说笑着,回到了东郡华府。有代驾送到地下停车场,二人这才乘电梯上了楼。 家门口,出了电梯,王言道:“要不要喝杯茶醒醒酒?” 杨桃有些意动,不过在看了眼时间之后,摇头揉着脖子:“算了,都快十点了,最近也挺累的,我回去洗洗漱就睡了,正好现在还有些晕,睡的踏实。” “好。”王言上前打开门,回头看着同样开了门的杨桃:“再见?” “嗯。”杨桃点头:“晚安!” “哈哈,晚安,晚安。”说完,王言摆了摆手,回身进屋带上了门。 眼见他先关了门,杨桃撇了撇嘴,没有绅士风度。随即她也关上了门,又是靠在门上,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今天这顿饭非常成功,一扫前几日的阴霾。虽然没有言明,但两人算是开始了。想到即将开始的甜美爱情故事,杨桃忍不住的握拳屈臂,yes。 随即捂着有些发烫的脸,暗骂自己没出息。但还是美滋滋的放好包、钥匙、换鞋…… 回到家中,没再继续复写资料,王言直接洗漱过后,躺到了床上,睡觉。作为一个不是好玩意儿的男人,他可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泡一个需要爱情滋润,梦想步入婚姻殿堂的女人而已,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尽管这女人长的标致,但他又不是没精过美人,平常心。 ………… 翌日,日常自然醒的王言收拾一番,运动、早餐,回来洗漱过后,继续的坐在电脑前噼里啪啦忙活起来。 这次记得确实太多,按他的速度,每天早八晚五,差不多要将近五个月才能完成,正经是个大活。 “咚,咚,咚” 正在他激情输出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看了眼时间,差五分九点,王言起身过去开了门。 “早啊,王言。”杨桃笑着打招呼,看着明显洗漱过的王言,道:“你昨天喝了那么多酒,我还以为你没起来呢。” 王言也不客气,转身向客厅走去:“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 “人情世故?”杨桃随后应答,关上门,脱了脚下的凉鞋,赤脚走了进来。 跟那倒水的王言连连摇头,一脸的朽木不可雕:“是酒量啊,这五湖四海皆有热情好客之人,不能喝在江湖上怎么混?谈何行走?没看人家那武侠片里高来高去的大侠们,都是酒中豪杰么。” “你就贫吧。”杨桃坐在那里笑道:“你一会儿有事吗?” “没事。”王言低头看着她细嫩又白净的脚丫子:“不用拖鞋的,也不脏。这样,一会儿我去买双拖鞋,省的下次你再光脚走。” “不用,我那屋有,那一双过来好了。”杨桃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你收拾收拾吧,正好我出去路过昨天咱们吃饭的饭店,你去把车取回来。看你这懒的样子,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去。” “你说的对,说不好过一段时间我都容易给忘了,啧,你这角色带入挺快啊,这就开始为我着想了?”不给杨桃机会,说完话,王言转头就走。 在工作室中拿了桌上的手机,站在门口蹬上布鞋,将钱包钥匙什么的揣到兜里,随即打开门:“好了,咱们走吧。” “看你这行头,跟老大爷似的。”杨桃吐槽,背着小包起身到门口穿上凉鞋,想着她刚才为什么要拖鞋进屋坐那么一下。 外面的王言按了电梯回道:“你不懂,就是这样才舒服。” 杨桃撇了撇嘴,穿好鞋起身走了出来,顺手带上门。 “你干什么去?” “未未不是瑜伽教练嘛,我和焦阳支持她业绩,在那办了卡,她给了我们折扣价。” “我在家呆着也没意思,要不我跟你一块去?” “不行。”杨桃瞪着王言:“你动机不纯。” 王言耸了耸肩,那就不去呗,八成是三人要开关于他的小会。正好这会儿‘叮’的一声电梯上来,二人上前一步等在门口。 只见电梯门缓缓打开,一短发老女人提着东西走了下来,三人愣愣对视,大眼瞪小眼。 “妈……”叫了一声,杨桃上前说道:“你怎么来了?” 薛素梅笑呵呵上上下下打量着王言:“这话说的,我是你妈,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他是……”现在看着毛病倒是不大,就是这行头有些随性了,不太像话。 王言是个实在人,当即笑道:“阿姨你好,我是王言,正在追求……”后边的话没说出来,是因为杨桃咬牙切齿的跟那掐他的后腰。 杨桃非常无奈,她没想到王言这么直接,啥话都说啊。赶紧的拉着王言就要进电梯:“那个,妈,我们还有点事,你自己进去吧,我们就先走了啊。” “站住。”薛素梅眼镜一瞪:“我都听见了,人家王……” “阿姨,是王言。” “哦,对,人家王言说正在追求你,那有什么的啊?”薛素梅上前拉着王言到了杨桃的房子门口,一边摸钥匙,一边说道:“你说说咱们这见面太突然了,阿姨也没什么准备,这样,你先陪姨说说话,这马上就中午了,等会我去买点菜,咱们一起吃点。” 王言看了一眼有些着急的杨桃,薛素梅瞪眼:“你不用看她,我说的算,都进来吧。”说话间,拉开门当先走了进去。 对着杨桃耸了耸肩,示意自己无可奈何,笑呵呵的跟着走了进去:“姨,您说的对,咱们第一次见面确实有些突然。这样,中午您也别操劳了,我这就订一桌,让我这个做晚辈的表示一下心意。” “不用不用,去外面吃多贵啊,自己做合适。” “姨,吃饭咱吃的是心情,您要是没吃好,不高兴,那肯定就是贵了。您要是吃的开心,哪有贵不贵那一说啊。您啊,只要吃好,比什么都强。我这就打电话,等到中午咱们就过去。” 说话间,王言掏出手机,一边换鞋,一边就打起了电话。薛素梅和后边的杨桃想要拦着,但电话已经通了,也就无奈放弃。 当然,薛素梅是真假参半,杨桃就是真拦了,毕竟他们还没在一起呢,咋也没咋滴呢,这就见上家长了…… 正文 第三一三章 再进一步 作为一个好享受的,王言务必是要打探吃喝哪里好的。而活爹还是个关照好大儿的,通讯录中是有那么几家饭店、私厨联系方式的。 本来想订私厨的,但是时间来不及,名头响的那都得是提前多长时间约,这突然吃饭很显然的没有位置。所以最后订的是京城饭店谭家菜,这个排面也是很硬的。他们三个人,弄点大菜,吃吃喝喝,几千块钱问题不大。 听见王言打电话,杨桃鼓着嘴是一个劲的瞪亲妈。 薛素梅可不管那个,只当没看见。知道拦不住了,就在一边笑眯眯的看王言打电话。要想女儿过的好,作为亲妈,这个恶人必须得当起来。也别说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什么都没有女儿终身大事重要。 王言打过电话,随手将电话揣进兜里:“定好了,姨,咱这五环到王府井开车还得一会,咱们早点过去。” “好好好。”薛素梅连连点头:“让你破费了啊,你看看我这做长辈的,第一次见面还让你花钱。” “您这话不对,姨,正是因为第一次见面,才更该给我表现的机会。而且我和桃子还没成呢,将您招待好了,您满意了,我这也更进一步不是。” “小伙子说话真实诚。”薛素梅哈哈笑,伸手拉着王言走到客厅沙发:“来,别站着了,过来坐下说。” “哎,谢谢姨。”王言应声坐下。 站在门口的王言看着二人,无语凝噎,谁也没搭理她。愤愤的将包放在门口,自己换了鞋,走过去就要跟王言身边坐下。 “桃子,给王言倒水。” 杨桃无奈,又起身拿了茶几上晾好的白开水倒了三杯,这才重新坐下。 “王言啊,你说还在追求桃子,这一次正好咱们碰上了,那我这当妈的了解了解情况,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我特别理解您。”王言含笑点头:“您是桃子的妈,不想让桃子吃苦受罪也是应该的。要是我的条件不好,那也不能浪费桃子的时间不是。想知道什么您就问,我一定言无不尽。” “是这个道理,你是个明白人。”薛素梅就是这么想的,但是这话还不好说出口,这王言就坦然的帮她说了,满意:“你多大了?” “这样,姨,我跟您做个自我介绍,说说我的情况,也省的您费心。”王言笑呵呵的摇了摇头,喝了口水说道:“我今年二十九,就是咱这京城人,虽说祖籍是东北的,但是那边的亲戚朋友早断了,也很多年没回去了。我父母是经商的,正好赶上改革开放那会做了点小买卖,这一来二去的也算是小有成就。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十年前,也就是零二年…………” 王言絮絮叨叨的把自己的情况说了个遍,薛素梅提炼精华,没有父母,就没有什么婆媳矛盾,有钱,但听那意思是老实人,这些年没交过女朋友。相处到现在,除了这身行头差点意思,别的都挺好,非常不错,她挺满意。 当然满意归满意,空口白牙,口说无凭,想了想她还是说道:“王言,你说的这些我是相信的,不过就是你也知道,我就是个小老百姓,你说的三十多套房子还有商铺什么的,我这有些拿不准。而且你这身行头……” 王言摆了摆手:“阿姨你稍等一下,我就住隔壁,拿点东西您就什么都知道了。” “就住隔壁啊?”薛素梅愣了一下,点头道:“去吧,去吧。” 王言起身到门口趿了着布鞋开门走了出去。 听到对面的开门声,杨桃一屁股坐到亲妈面前,着急的小声质问:“妈,您怎么这样啊,你让他怎么看我啊?” “什么怎么看你?”薛素梅不惯病:“他都没说什么,你有什么好怕的?” “那是一回事吗?我们这刚接触,要是他不高兴了怎么办?” 薛素梅伸手点了一下女儿的额头:“看看,看看,你自己都说才认识三天,这就怕人家不高兴了?你能不能长点心?万一他要是骗你,再跟那个李威似的,你到时候怎么办?” 杨桃刚要分辩,听见传回来的关门声,赶紧的一屁股坐回去喝水,愤愤的看着亲妈。 王言笑容满面的拿着一个袋子抱着电脑进来,在门口换了鞋后到沙发上坐下,将那袋子里的东西都倒在茶几上:“姨,您看看,这是我那些房子、商铺的产权证。当然,现在骗子多,假证都能办,我这登录上银行的官网,您看看我的明细就知道了。” 薛素梅过分吗?当然很过分,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他要说有那么两三套房也就算了,也不会有什么疑心。但这一下子就是三十多套,那就不是很可信了,尽管他说的非常合理。 他这情况跟果然还有那些相亲的人不同,果然是段西风作保,其他的那些相亲的不是相信平台,就是熟人转介绍。他是自己冒出来的,什么都是他说,见不着真章,没人信。 而且这事都是她这个当妈的做出来的,要是他生气了,以后不跟杨桃来往了,那虽然可惜,但大概率也是无所谓的。她是想让杨桃嫁出去,但不是想让杨桃过不好的日子,不是有钱就能过好日子。他是有钱,是属于她们高攀了。但那也不把握,因为以后时间那么长,杨桃年纪也不小,保持不了几年,没钱的男人都想变坏呢,别说有钱的男人。 要是还继续接触,但心里有疙瘩,那就怪她这个当妈的好了。反正只要杨桃过的好,她是无所谓的。 “不用,不用,还看什么流水啊。”薛素梅当然不能看,随手拿起两本大致的翻了翻,然后一脸尬笑的看着王言:“王言,你是个好孩子。这事是我不对,我得跟你说声对不起,你可千万别多想,主要也是我这当妈的不放心。” 她翻两张,和跟那扒着一张一张的看,绝对是两个意思,这点道理她是明白的。而且看着王言信誓旦旦的样子,她也就信了。毕竟真要是假的,以后杨桃还要跟着相处的,早晚有露馅的那一天。 王言含笑点头:“这都没什么,您是为了桃子好,我都理解。我保证没有别的想法,更不会因为这个就对桃子有意见。口说无凭的道理我是知道的,都怪现在这人太坏了。您现在放心了吧,姨?” “放心,放心。”薛素梅‘哎呀’一声叹:“你可要好好对桃子,她爸走的早,这些年我们母女俩相依为命。她之前还被人骗过,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对你,别往心里去啊,王言。” “不能,姨。”王言摇头一笑:“不是那个叫李威的么,我知道,桃子跟我说过的。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完全理解。” “理解就好,理解就好。我就怕因为我的原因,影响你们两个,现在我就放心了。”薛素梅看着一边的女儿:“桃子啊,王言这孩子不错,我非常满意,你可好好跟人家处,争取早点结婚。” 看着王言得意的笑,杨桃羞的脸红:“哎呀,妈,您怎么那么烦呢,八字还没一撇呢,您看您都说哪去了……” 王言哈哈一笑,没有再挑逗羞赧的杨桃,转而跟着薛素梅说起了闲话,哄的未来老丈母娘的嘴就没闭上过。 二人说的高兴,根本就没有边上的杨桃什么事,吃过两顿饭,她已经感受过王言的功力了,那是真能说,还非常能说到别人心里。这突然遇到亲妈,王言直接跟见家长,她是没想到的。但王言跟亲妈相处的这么好,她是开心的。 听着王言哄她亲妈,杨桃无聊的在那扒拉手机,美滋滋的跟还在等她的焦阳以及蓝未未发信息说话。 杨桃:“我去不了了,王言碰见我妈了。” 焦阳:“啊?没事吧?” 杨桃:小视频。 蓝未未:“他们两个聊的好像很愉快?就是这穿的也太随意了吧?等等,桌子上那一摞红色的是什么东西?” 焦阳:“我看着怎么那么像产权证呢?” 杨桃:“就是产权证,我妈不相信,他就把产权证都拿过来了,还要给我妈看银行流水……” 焦阳、蓝未未:………… 焦阳:“他真实在!” 蓝未未:“确实……” 杨桃:“你们都不知道,当时给我急坏了,我没想到我妈突然来了,当时她……” 说笑间,时间匆匆而过,王言看了眼手表,十点半,当即止住话头,转而说道:“姨,现在十点半,估摸着咱们在这出发,到那边时间刚好。” “嗯,那咱们就走着。”薛素梅喝光了杯中的水,起身看着周边的环境:“哎呀,你看我这,本来我是想过来给桃子收拾收拾房间的,这光顾着跟你说话,都忘了你说。” “明天再来也是一样,不急的。这也是桃子跟我生疏,要不我这整天在家呆着,这点活我就给干了。” 杨桃收了手机,直接给了他一杵子:“烦人,没个正形。” 王言装作很痛的样子揉着被揍的地方,笑呵呵的看向薛素梅:“姨,桃子不是还有姐姐,姐夫呢吗,他们要是不忙的话,把他们也叫过来让我认认人?” 薛素梅愣了一下,摆手道:“他们都挺忙的,这次就算了。等下回你到家里来,咱们一起热热闹闹的吃顿饭,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也好,那咱们就走吧,姨。” “走走走。”薛素梅起身拿着她的小包,到了门口换鞋。 看了杨桃一眼,王言挑了挑眉,得了个白眼后,笑呵呵的收拾了桌子上的房产证,抱着电脑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放好,出来跟她们母女两个集合。 来到地下停车场,杨桃开车,王言副驾,丈母娘在后排。 “要不咱们先去取车?反正咱们也不喝酒,我得送我妈回家,正好吃完饭你再开回来,省的打车了。” “好,就这么着。” 杨桃点了点头,发动汽车驶出地下停车场,王言开始跟未来丈母娘闲聊。他要是不想停,就没有所谓尴尬那一说。一路上,杨桃就听着王言跟那白话,亲妈也是哈哈笑着畅所欲言,那叫一个高兴。 走走停停,开了大半个小时到了昨天的饭店门口,王言道:“你要是先到,就提我名字,已经定好了。” 杨桃笑道:“我这开车水平,够呛能先到,还是跟你后边开吧。” “那也行。”王言转头看着薛素梅:“姨,我去开车了啊,咱们门口再见。” “去吧,去吧。”薛素梅摆了摆手,动身下车:“我坐到前边去。” 王言走到昨天停车位置,将车倒了出来,滴滴一声,降下车窗对着杨桃摆手,而后当先开走。 副驾驶的薛素梅看着那四个圈的黑色小轿车,转头问女儿:“桃子,他这车不便宜吧。” “四五十万吧。”杨桃说的很随意。她是相信王言的,从来都没觉着是王言跟她吹牛比,一个四五十万的车而已,相比起人家名下的三十多套房子,低调。 薛素梅满意的‘哎呀’一声长叹:“我之前还操心呢,想着是不是再跑那个相亲的地方给你找一找。没想到昨天你才说,今天就给我这么大惊喜,自己张罗上了,好啊……” “没影的事儿呢,这才刚认识。” “什么话?没影你让他有影啊。”薛素梅不满的打断,认真的看着开车的女儿:“我跟你说,桃子,王言不错,各方面都挺好,我是挺满意的。你可得把握住,知道吗。争取这一次就把自己嫁出去,早点生孩子,趁着我还能动,也能帮你们带带孩子什么的。” “哎呀,妈……”杨桃无奈的说道:“你看你都说哪去了?我们认识到今天才是第四天,这您就想让我嫁出去了?” “四天怎么了?那人家不是还有闪婚的吗?”薛素梅没好气:“我跟你说,不用你不上心。就王言的条件,他要是出去征个婚,那一帮莺莺燕燕的不得呼呼的往上扑啊?你今年三十二了,桃子,快长点心吧。再说了,那女人生孩子的最佳年龄就是二十五到三十岁,年龄越大越危险,可不能再耽误了。别让我跟着发愁了好不好?” “还有啊桃子,你看看我那些老朋友,老同事,人家儿女可都结婚了,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我这每次跟他们聊天,说道结婚的事就闹心,你知道吧?还有那个未未她妈,这个蓝彩平真是气人,她跟我斗了大半辈子她。你不知道,桃子,她有多过分,一天天的跟我得瑟未未找的那个男朋友,给我气的这心呐,直突突。这下好了,你有出息啊,直接找了个暴发户,你看我怎么气她。” 杨桃哭笑不得:“哎呀,妈,至于吗?” 薛素梅气性大,尤其想起蓝彩平这个老对手的得意,那就跟气了:“怎么不至于啊?你给我上点心,听见没有。” “听见了,听见了……” 满意的点头,薛素梅念叨着:“要不下周让他到家里吃顿饭?正好下周六苏青和西风他们结婚纪念日,把他叫过了一起高兴高兴。” “妈,我和他还没在一起呢,就让他上门,这不太好吧……” “家长都见了,还什么好不好的,就这么定了。”薛素梅喜滋滋的说道:“晚上回去咱们跟你苏青还有西风他们两个说一声,让他们两个也高兴高兴。就因为你的事,全家都不消停,这下好了,好啊……” 看着一脸美滋滋的亲妈,不定想到哪去了。杨桃无语,默默的开车跟在王言的车后边,明智的不打扰。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到了京城饭店,早就约好的包间,挺大一张桌子就三个人,弄了八个菜,都是硬菜。过程自然是无需多言的,毕竟之前都已经说完了,一顿饭就是王言活跃着三人的气氛,在老丈母娘那疯狂加分。把那个薛素梅高兴的呀,一年到头都不抵今天开心,基本上是认了王言这个女婿。 这谭家菜绝对是正宗,总理亲自安排到京城饭店的,主厨都是国宴级别的选手,那不是吹的。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的她们母女俩都吃撑了,剩下的那些也没有浪费,基本都让王言造了。 吃喝结束已是下午,停车场,杨桃坐在主驾上看着窗外的王言,笑道:“那我和我妈就先回去了?” 王言没皮没脸:“嗯,晚上要不要去我那里喝杯茶?” “烦人,我妈可在这呢,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 “那有什么啊?咱这都是认证过的了,是不是啊,姨?” 副驾上的薛素梅哈哈笑:“我岁数大了,你们俩说情话就别稍上我了。” “哎呀,烦人。”杨桃松开刹车,怠速前进:“我走了,你让开,撞到你我可不管赔。” 王言后退一步,摆手道:“回吧,慢点开啊,再见,姨。” 看着杨桃开车走远,王言这才上了自己的小轿车,往外环开去,回家。 虽然和杨桃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甚至连手都还没牵过,但这事到现在算是成了。不说杨桃本就有意,被王某人忽悠的合不上嘴的薛素梅也不干,现在王言是薛素梅认定的女婿…… 苏青这么多年一直都是薛素梅关照,那就是娘家,跟着薛素梅这个大姨亲一些也是理所当然。加上薛素梅平日就自己一人在家,所以苏青和段西风一般休息无事的时候,都会过来陪着呆一呆。 再算上开车的时间,所以薛素梅跟杨桃两人在外面买了菜回到家,不过一会儿也就该是晚饭时候了,苏青和段西风两口子也到位了。本身他们也想着要来,本来昨天还打算说一说果然的事,结果杨桃没在家里吃,还说是跟什么有感觉的一起,所以这事也就没说成。当然即使他们不来,薛素梅也会把他们叫过来,跟着分享一下喜悦。 “大姨,桃子,什么事儿啊,那么高兴?”苏青一进来,就看着薛素梅跟杨桃在那说笑,自觉的上前帮手。 段西风靠在墙上笑道:“跟我们说说,让我们也乐呵乐呵?”不是他不帮忙,这家里三个女人,哪用上他了啊,反而还嫌弃他手脚不利索。 “昨天桃子不是说跟人吃饭吗,认识三天,有点儿感觉?结果你们说怎么着?” 段西风捧哏:“怎么着了,大姨?” 薛素梅拍手笑道:“今天上午我去帮桃子收拾屋子,结果刚出电梯,就看到俩人在电梯门口要走呢。” 苏青看了眼一边笑的杨桃,惊讶道:“您见着人了?还是在桃子家?不是说才认识三天吗,进展这么快?” 杨桃有些脸红:“哎呀,姐,你想哪去了?他就是我邻居,住对门。昨天晚上我们不是一起吃饭了吗,喝了点酒,我想着叫两个代驾也是浪费钱,就让他坐我车回来的。今天上午正好我要出去,顺便送他去昨天的饭店取车,没成想我妈就到了。” 薛素梅翻了个白眼:“早你就应该说,我都见着人家了,还遮遮掩掩的要拉人家走。” 段西风跟着处了十多年了,知道再这么说,这娘俩就得呛呛起来,赶紧的插画:“大姨,那人怎么样啊?人那个果然昨天还说跟桃子聊的挺好,对她印象非常好。说她漂亮,有气质,长的跟大明星似的,而且通情达理,他觉着咱们桃子非常好。” “去去去。”不用杨桃说话,薛素梅不高兴的瞪着他:“你怎么听不明白话呢?人这正说着桃子自己张罗的呢,说那个果然干什么玩意儿?” “不是,大姨,果然真这么说的。”段西风是想说两手准备,弄个备胎来的,不过话到嘴边放弃了。主要他觉着果然不错,想着再争取争取,撮合撮合。而且那也是他介绍的,弄那么不愉快多不好啊。只是没想到,转眼他这小姨子就自己找上了。 苏青走过来‘哐’就是一杵子,瞪了他一眼:“大姨你接着说,人你也看了,他怎么样啊?靠不靠谱?” “苏青,这人我跟你说,特别好,我是想中了。”白了段西风一眼,薛素梅瞬间就是个笑脸:“我拉着他进屋,我就说中午不让他走了,我在桃子那做点菜请他吃顿饭,你说结果怎么着?王言直接,哦,对,他叫王言。王言跟我说该他请我,人二话不说,直接打电话在京城饭店的谭家菜定了一桌。” 苏青捧哏:“啊?那得不少钱吧?人家那可都是国宴的厨子。” “多少钱不知道,我也没好意思问,但肯定不便宜。” “不是说他有三十多套房子吗?人家也不差那些钱。” 薛素梅笑道:“可不是嘛,你们知道我这人就实在,当时他就穿着一个大裤衩子,半截袖,还穿着布鞋,这行头跟公园老大爷似的,搁谁都不能信他有三十多套房子,你说是不是,苏青?” “可不吗,大姨,那您是怎么问他的?” “哪用我问啊,王言懂事儿,他不就住隔壁嘛,我就说不太信他,结果他回到房子里直接提了一袋子房产证过来,还要给我看他的银行流水,比我还实在呢。”薛素梅笑的合不拢嘴:“当时我就翻了两套,一套住宅,一套商铺,二环里的,面积可都不小,你说那得多少钱?还说他跟公园老大爷似的呢,结果人家那是不显山不露水,低调。” 段西风估摸了一下:“那得几千万了吧?” “就这还只是俩,那些个我都没好意思看,指不定多少呢。”薛素梅说:“而且啊,最关键的是什么?是王言他父母十年前就去世了,那以后咱们桃子跟他在一起也没有婆媳矛盾,就他们两口子安安心心过日子。而且他一米八多的大个儿,咱们桃子身高也还行,以后生的孩子肯定矮不了,多好啊。” 杨桃脸红、无奈:“妈~,你怎么又说那去了,我和王言才认识四天,四天啊。” 薛素梅翻了女儿一眼:“你不是说什么要感觉吗?跟王言没找着感觉是怎么着?正好,这不西风说果然对你评价挺高吗,要不你再去见见?” “哎呀,烦人呢。”杨桃把手中的菜扔到水池子里,扭头就走:“我回屋呆着,吃饭叫我。” “她是不好意思了,不用搭理她。这么好的男人,不知道多抢手呢,她还扭扭捏捏,矫情。”薛素梅看着女儿的背影,转回头继续跟外甥女说话:“我跟你说啊,苏青,这王言是真不错。下周六不是你们两个结婚纪念日么,我寻思着把她叫过来高兴高兴,正好你们也跟着看看怎么样,到底靠不靠谱。” 苏青点头道:“当然行啊,多个人也热闹。” 杨桃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拿出手机跟她的好朋友们瞎聊天,当然主要还是聊王言。 爱情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卷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她觉着还是太快了,说实话到现在她都是蒙的。以前总是幻想着有这么一天,但现在这一天真来了,她这心里还有点儿慌,就总感觉不真实。实在太梦幻了,认识当天吃了顿饭,而后三天一点儿动静没有,昨天跟朋友一起吃顿饭,焦阳、蓝未未两个一起玩到大的,一致好评,今天更是连她亲妈也见了,还把亲妈哄的那叫个高兴。 忍不住的,点开了那个最近异常熟悉的头像,编辑了一下发了过去:“到家了?” 对面秒回:“巧了,刚进门。” “你也太能忽悠了吧,看你给我妈说的,她现在跟我姐还有姐夫,对你是赞不绝口啊。” “这话说的,什么叫忽悠?是我王某人太过优秀,没有人家说的见家长的害怕、紧张,直接一见面就打动了未来丈母娘。” “呸呸呸,不要脸。”杨桃羞红着脸,纤纤玉指触动屏幕:“我可还没同意呢。” “咱这丈母娘都搞定了,还拿你个小娘子没有办法?识相的,快快从了本大官人。” 杨桃红着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打好字又删掉,删掉又打出来,最后只得发了一句:“吃饭了,不和你说了。” “晚上要不要到我这里喝杯茶?” “羊入虎口,不去。” “这都被你发现了?哇呀呀,气煞我也,告辞。” 杨桃噗嗤一笑,没再回消息,将手机放在一旁,捂着有些发烫的脸,美滋滋的看着天花板发呆。这就是久违的恋爱么,真好…… 没有等到消息回复,王言也不在意,随手将手机放在桌子上,起身接了一杯水走到阳台边看着外面随风摇曳的绿树,喝水。 他确实是刚到家,在京城饭店分开后,他临时起意,开车晃悠了一圈,直到又吃了晚饭这才回到家。毕竟上次在这边生活还是春风十里不如你,他跟赵英男搞对象,当医生那会儿。那之后也就是都挺好的时候,在这边跟各个实验室偷背资料的,也没功夫细细的看。到现在又一次的在京城生活,差不多已是百年,正好没事儿就逛了逛。 王言忍不住想起了许多事,他第一次来京城是得到活爹眷顾,经历了第一个世界之后,想凭借着在影视世界中自己学习、拿钱堆出来的能力,到京城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后来又是为什么离开呢?他皱眉想了许久才想起,是因为他那会儿不想在现实世界出人头地了,就想舒舒服服的,再加上那会儿因为方茴、林嘉茉以及两个孩子的原因,他不想在京城继续混,转道去了临安,第一次遇到了卫岚,结下了不解之缘。 当然,他想的不是卫岚,而是方茴、林嘉茉两个人,以及让他第一次当爸爸的一双儿女。那时候一起生活的点滴,在他的记忆中已经差不多快没了。他下意识的将其归类到不重要,下意识的随着时间过去,遗忘。 当初感情还挺深的,现在都好到忘了,即使再想起,也没什么所谓。啧啧,王言摇了摇头,没有再骂自己不是东西,因为他从来不否认。自我开释,不要自找麻烦,很重要,他很懂。 比如,他脑子里装的全是人类未来的星辰大海,装不下那些儿女情长…… 喝光杯子里的水,王言又接了一杯,到了工作室的桌子前坐下,左右晃了晃脖子,活动了一下手指,接着噼里啪啦的忙活起来。 全情投入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咚咚咚’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疯狂输出录入的王言,看了眼时间,九点,保存好文件,起身过去开门。 挎着包,一看就是刚回来,还没进家门的杨桃俏立门外,又是露着洁白的牙齿,眉开眼笑:“晚上好,王大官人。” “呀,真是稀奇。都知道咱是王大官人,自己也说了是羊入虎口,还自己送上门?” 杨桃翻着白眼:“那我还是回去吧。” 王言哈哈一笑:“不闹了,不闹了,快进来吧。” 杨桃转身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我把东西放回去,再拿双拖鞋。” “好。”应了一声,王言回身进屋坐到了茶台旁,就着饮水机里的热水,开始泡茶。 不大一会儿,长裙换了睡衣,踩着拖鞋的杨桃走了进来,随手关上房门,走到王言对面坐下:“我就不喝了,喝不习惯,晚上睡不着觉。” “我觉得不然。”王言淡淡摇头:“你那不是喝茶喝的,是被我的魅力迷住了,毕竟我这么优秀么,可以理解。” “你能不能正经点?” “我这还不正经?”王言夸张的瞪大眼:“我跟你说,我要是不正经,你现在已经躺那了。知不知你的美丽多吸引人啊?要不是我定力好,早都犯下大错了。”说着话,他回头看了眼主卧室的方向,对杨桃挤眉弄眼。 杨桃忍不住又红了脸,呸了一下:“行了行了,跟你说正事,我妈让我告诉你下周六去家里吃饭。是我姐和姐夫他们俩的结婚纪念日,你去了正好一起高兴高兴。” 王言点头道:“看看,这不就女婿上门了。” “哎呀,你再说我生气了啊。” “不说了不说了。”王言笑呵呵的喝了一杯茶:“薛阿姨喜欢什么?你姐姐喜欢什么?你千万别跟我说什么人去了就行的话,怎么说都是第一次上门,我这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空着手。” 翻了个白眼,杨桃咽下要说的话:“我也不知道,要不你随便买一些礼品好了。” “随便能行么?”王言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算了,我还是这两天出去看看吧。” “你别瞎买那些贵的东西。”杨桃赶紧着说:“拿回去我妈也是留着,她不舍得动。” 王言‘嗯’了一声,算是过了这个事:“你喜欢什么啊?我这上门一趟,薛阿姨还有你姐都有礼物,你没有多不合适。” 杨桃还能怎么说?当然是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什么也不要,真不要。” “你说什么?包?”王言点头道:“行吧,那就买个包。天天都能用的上,挺好的。” 杨桃有些蒙的眨了眨眼,伸手指着自己:“不是,我……我说了吗?” “什么?要香奈儿?”王言白了她一眼:“想什么好事呢?百八十块钱就得了呗。” “不是,我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王言,我真的什么也不要。” 看着着急辩解的杨桃,王言哈哈一笑:“都你玩呢。” “你别买啊,我告诉你,我真不要。” “不买不买。”王言转移话题:“要不我给你拍两张照吧?这天热,我都好几天没拍了,找着感觉。” “啊?我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拍。”说着话,王言起身到工作室去拿装备。 “那我要不要换身衣服?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王言一手提着小型的补光灯,一手拿着相机:“没什么不好的,自然才是最美。” 杨桃嘿嘿一笑,没有说话,站在那看着王言拿着插排连线。 未几,王言弄好了灯光,指挥穿着睡衣的杨桃在屋中摆造型,他跟那拿着相机咔咔咔一顿小连拍。虽然杨桃只是一身浅灰睡衣,虽然他的水平一般,但他这家里的装饰布景,绝对够用。再加上杨桃长的靓,那随手一拍,就是大片,是能打广告卖睡衣的那一种。 家里到处拍了一遍之后,王某人臭不要脸的上去跟杨桃开始来合照搞自拍,过程中难免的勾肩搭背手拉手么,自然而然的这关系就进步到了身体初接触…… 照了半天相,已是十点多,王言和杨桃一起跟那看着电脑里才照好的照片。 “这张挺好……” “嗯,这张也不错……” “哎,桃子,你看咱们两个有没有夫妻相?是不是看着特别和?” 听着王言在那认真的品头论足,看着上面笑的灿烂的自己,杨桃有些脸红。此刻看到两人紧挨着,一起对着镜头做怪的样子,想到两人拍照时的肢体接触,亲密举动,更是面红耳赤。 “胡说八道”她口是心非:“我还真没看出来哪般配了。” “是吗?那可能是没修,你等我后期处理一下就好了,绝对的般配。不行,今晚我得加加班,到时候这照片就摆床头。”王言突兀转头:“不是,那不般配就不般配,你脸红什么?口是心非,做贼心虚。” “你才做贼……”看着电脑的杨桃猛的转头,结果就看到王言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有些底气不足的喃喃:“心虚呢……” 感受到吹在脸上的呼吸,王言温柔、满是深情的真诚的眼同杨桃对视,那灼灼的目光看的杨桃眼神飘忽,心绪不定。 王言缓缓的,慢慢的,探头向前…… 杨桃留神无主,心中迷途的小鹿胡乱奔跑,她屏住了呼吸,她闭上了眼,她的唇感受到温润,她忍不住张开了嘴,她感受到有些舌头探过牙齿,她忍不住的回应,当舌尖相触的刹那,她感觉一股电流穿身而过,麻,痒。 猛的睁开眼,一把推开王言,杨桃眼神躲闪不敢看他:“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她起身,快步的走到门口换了鞋,开门、关门、开门、关门,她靠在门上,摸着自己发烫的脸,忍不住抿着嘴。 半晌,她‘哎呀’一声,长出一口气,摸着自己砰砰砰跳的胸口,使劲的摇头驱散脑中的画面,美滋滋的去洗漱…… 看着落荒而逃的杨桃,王言哈哈一笑,没再追出去。这时候,很明显的需要她自己消化一下。当然,如果刚才杨桃没有推开他的话,那么他不会手下留情的,必定得下一步了。都是早晚的事,不急于一时。 转过头专心的看着刚才他拍的那些照片,他真的打算挑出来几张,好好的修一修,洗出来放床头,再给杨桃弄几张,就不信她看着不高兴。 正文 第三一四章 当然是结婚 又是一个清凉的早晨,尽管昨夜上床睡觉已是后半夜,但王言还是日常的五点多就自然醒。想到就做,昨晚杨桃走后,他挑了一气照片,直接开始修了,这才睡的晚了不少。 日常的活动一番,在门口的那一家早餐摊子吃了早饭。吃过之后,顺手又打包了一份早饭,晃晃悠悠的回到了小区中。 杨桃是九点的班,现在是七点多,算上早上的洗漱、化妆时间,加上堵车的时间,估摸着这会儿也差不多该起了。 “咚,咚,咚” 王言有节奏的敲响了杨桃的房门。 好一会儿,睡眼惺忪的杨桃才迷迷糊糊的过来开门,见到门外笑眯眯的王言,顿时‘哎呦’一声:“一大早的不让人睡觉,你烦不烦啊……”说着话,转身走到茶几上喝水。 她已经精神了,她的脑海中已经满是昨天的画面…… 王言换了鞋进屋,把手中提着的早餐放到饭桌上:“呐,给你带的早餐,快吃吧。” 杨桃揉着眼睛,这才看着王言扣着帽子,穿着紧身的速干半袖,运动短裤,一身的运动行头:“你是出去晨练了?” “不像吗?” “那倒不是,就是感觉有些稀奇,我还以为你每天都在家里瘫着呢。”杨桃假装很自然,走到王言对面坐下。 “什么叫瘫着?这话说太难听。”王言摇头,一脸骄傲:“我每天早上都五点多起来运动的。” 杨桃摆弄着早餐:“五点?还每天?” 王言翘着二郎腿,手搭在旁边的椅子上:“注意表情管理啊。” 翻了个大白眼,杨桃低头吃饭,不搭理他。没吃几口,她瞪着对面双手捧着脸跟那看着她的王某人:“不是,你能不能别这么看我?” “你好看啊。” 迎着王言真诚温柔深情并存的深邃而又明亮的眼,看着那眸中倒映的自己,杨桃又是红了脸,产出一口气,闷头吃饭。 “还不好意思了。晚上一起吃饭!想吃什么发威信告诉我,就这么定了。”王言哈哈一笑,起身揉了揉杨桃的头:“啧啧,我这也算是提前感受家庭主夫的生活了……” 说着话,他摇头晃脑的走到门口蹬上运动鞋,对着杨桃眨了眨眼,得意的关上门走了出去。 “烦人……” 杨桃喃喃自语,狠狠的瞪着关上的门,撇嘴低头继续吃饭,只是吃着吃着,却肩膀耸动,自己咯咯的笑了起来。 王言回到家中洗漱一番,而后开始继续昨天的修图工作。忙忙活活一上午之后,中午开车出门吃了午饭,而后跑到国贸去买礼物。 逛了一圈之后,给杨桃买了个四万的项链,给老丈母娘买了个三万的翡翠镯子,给苏青这个大表姐买的是一万多的包,又弄了两瓶十五年的茅子到时候跟段西风喝,划拉划拉十万还要多。 这个价格对于杨桃她们家来说当然很高,但相比他亿万身家来讲还是不值一提。当然再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主要也是给人家一个态度,这很重要。 因为钱多了反而并不让人放心,但他肯为一个刚认识不到半个月的女人,连带着家人的礼物直接花十万,这态度还用说么,毕竟再有钱那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肯花,就很说明问题。 下午又是忙活着噼里啪啦一番,中间跟杨桃威信沟通了一下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菜。这回杨桃可不客气了,弄过来好几个想吃的菜。王言当然是没二话的,并且高兴于杨桃的不客气。虽然杨桃嘴上说什么没同意,但二人实际已经是搞上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四点多的时候,王言去到市场买了菜,回来叮咣一顿抡大勺。待得杨桃下班回家,两人是打情骂俏、嘻嘻哈哈的一顿晚饭,反正杨桃的嘴就没闭上过。 之后的几天时间中,王言每天早上都会在差不多的时间买好早饭,晚上则是除了出去跟焦阳撸了个串之外,都在家里做的饭。 他的意思也很简单,先过着…… 转眼,又是周六。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身上,饱睡一夜的杨桃尚未睁眼,躺在床上就是一个大字型的舒服的懒腰。而后撩起额前让人痒的碎发,她睁开眼转头看着床头柜上的合照,不自觉的露出跟照片中一样的笑。 那是穿着大裤衩子、宽大半袖的王言,跟穿着睡衣的她,挨在一起对着镜头露齿大笑的画面。别说,这水平真不是盖的,两人在一起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瞎寻思了一阵,她拿起床头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快十点了。想到今天中午要回家吃饭,赶紧的起床跑去洗漱。以她对亲妈的了解,过一会儿这电话轰炸就该来了。 她的了解没错,正在她洗漱的时候,亲妈的电话到位了。 杨桃长出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喂,妈?” “桃子啊,你和王言出发了吗?”对面传来薛素梅的声音:“我听你这说话嘟嘟囔囔的,是刚起来还是怎么着?” “我洗漱呢,妈,一会儿我们就走。” “你说你这孩子,知道要回家吃饭怎么不早点起来?你们过来开车还得一个来小时呢,你……” 就在薛素梅要爆发的时候,一边响起了苏青的声音:“大姨,大姨,您消消气,一会儿他们就过来了,咱们现在做菜正好。那个桃子啊。” 杨桃赶紧的应声:“哎,姐。” “你快点收拾收拾过来吧,别磨蹭了啊,挂了。” “好。” 杨桃撇了撇嘴,继续刷牙、洗脸,画上简单的淡妆。对自己她是极满意的,三十多岁了,皮肤还跟二十多岁似的,省了浓妆艳抹。 忙忙活活一阵后,杨桃选了一条碎花长裙,上身搭配大圆领清凉坎袖小背心,白皙的脖颈坠着一条装饰用的链子,时尚女孩。 满意的对着镜子转圈照了一下,随即换了双平底小白鞋开门直奔对面敲门。 看到开门的王言,杨桃奇怪的问:“今天怎么没叫我吃早饭呢?” “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开了门,王言头也不回的转身走进去。 “你又说人情世故,又说要能喝的,我怎么知道你要说什么?”翻了个白眼,杨桃靠在门框上,没有进门的意思。 “我虽然没上过班,但我知道你不轻松。这好不容易休息了,那不得好好睡一个大懒觉?”王言摇头一笑:“你进来啊,跟门口杵着干什么?” “咱们快走吧,别磨蹭了,我妈刚才已经打电话发飙了。” “来的及,你先进来。”王言又走到门口给她拉进来。 “哎呀,没换鞋呢。” “没事儿。”王言将她推在身前,一路推到一面全身的大镜子前:“把眼睛闭上。” 这种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礼物,杨桃又不是没看过电视剧,好笑的仰头看着身后的王言:“干什么呀?要给我小礼物你给就好了,这么神神秘秘的干什么?” “看透不说透不知道吗?你怎么这么没有情调?仪式感很重要,不知道吗?”王言没好气的看着她,装作很凶的瞪着她:“快点儿,把眼睛闭上!一点不知道配合。” 杨桃撇了撇嘴,还是听话的闭上了眼,站在了镜子前。 接着,她感觉到脖颈一片温凉,相处这么久,她不陌生,知道那是王言的手。她还挺羡慕的,因为那样会更耐热一些,也不容易出汗。 当然那些无关紧要,只是她的胡思乱想。感受到自己佩戴的装饰项链被取下,心里已经猜到,他送的是一个项链。 不过她转念又想,之前他不是说要买包的么?出其不意,嗯,挺有意思的…… 她装饰的项链被取走后,紧接着就感受到一丝冰凉坠在胸脯,感受到颈后王言的手贴着她的皮肤,麻麻的,痒痒的。 未几,伴着贴在脸上的吐息,王言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好了,看看喜欢么?” 杨桃睁开眼,同镜子中,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头支在她的肩膀,几乎跟她脸贴脸的王言,对视,她的脸瞬间又是熟透了的桃子。 虽然这几天过来,两人肢体接触愈多,但也就是碰个手挨个肩的,除了上周的那个吻,是一点突破都没有。所以她还不是很适应这亲昵,她的呼吸急促,她的身体有些软,有些麻,但她没有躲,不想,更不愿。 “别看我,看项链。” 王言一句话,直接打断杨桃心里的胡思乱想,翻了个白眼,目光聚焦到了自己的胸前。那是一条闪着银光的项链,环绕衔着的,垂至胸口的,是一个冰蓝色圆环吊坠,非常亮眼。配上她光洁、白皙的脖颈与胸脯,完美。 杨桃愣愣的欣赏着自己,美滋滋。 王言没有破坏这一刻的美好,悄悄的还手,于杨桃腹前相交,抱住她。杨桃没有反抗,二人就这么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的一对男女。 半晌,杨桃开口:“很贵吧?” “四万多。”王言实话实说,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没有必要掩饰,务必让她感受到这心意的分量。 杨桃一个激动,忘了二人脸贴脸,着急转头之下,唇吻到了王言的脸,她赶紧转回头去。王言当然不能惯病,非常强势的松开她,伸手捧着她的脸,二话不说低头就啃了上去。 杨桃瞪大着眼,看着咫尺间的面庞,试探着挣扎了一下,无果之后放弃了抵抗,闭目回应起来。 良久,纯分,缺氧的杨桃大口喘息,王言伸手揽过她,并排站在一起看着镜子,满意的点头:“嗯,好一对俊男靓女。” “不要说太贵重了,不要说退了吧。”不给杨桃说话的机会,他继续说:“对我来说,只要你喜欢就够了,因为你值得。明白么,桃子?” “嗯。”杨桃重重点头,眼中蕴着晶莹。她觉得,世上再没有比‘你值得’这三个字更令人感动的情话。 王言双手捧着她的脸,拇指逝去泪水:“这怎么还哭上了?一会儿见我的丈母娘,她不得以为我欺负你啊?那我比窦娥都冤。这可不行,你快点的,给我笑。”说着话,擦完眼泪,他双手掐着杨桃水嫩的脸,向两边拉扯,做出笑的模样。 “烦人。”杨桃给了王言一杵子,推开他,自顾走到客厅抽出两张纸擦了眼泪。这老爷们要不了,多浪漫的气氛啊,一下被他破坏了:“咱们快走吧,要不我妈又该骂我了。” “走。” 说完,王言去拿了手机,钱包,钥匙,门口换了一双休闲皮鞋跟杨桃走了出去。第一次上门么,要还是大裤衩子那可就过分了。所以今天的装扮跟上一次大致相同,休闲风格。 跟着还有些羞意,没缓过劲的杨桃下楼,开车他的小车,杨桃坐副驾,听着音乐,说笑着向丈母娘家驶去。一路除了薛素梅暴躁的又来了一个电话之外,非常顺利。甚至王言心血来潮,途中还跟着嗷嗷嗷的唱起了情歌。 丈母娘家是住在南三环,还要偏西方向,他们是跟东五环,距离还是挺远的。走走停停,到楼下已经快十二点了。 停好车,在后备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物,跟着杨桃上了楼。 等电梯的空隙,看着王言手中一看就不便宜的包装,杨桃忍不住的问:“你这都买的什么啊?” “到了不就知道了么。” 翻了个白眼,真气人,杨桃走进电梯按了十九楼,感受到电梯缓缓的向上运动,问身边的王言:“你紧张吗?” 王言看傻子似的看着她:“丈母娘我都搞定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不要脸!” “你说对了,这是行走江湖最重要的一点。”王言一脸的孺子可教:“所谓脸皮厚,吃不够,脸皮薄,吃不着。” “行走江湖还有别的重要的吗?”一整就是行走江湖,杨桃无语凝噎:“找时间您跟我好好说道说道。” “不掏学费,想白嫖?我的真传是随随便便就能学的么?尽想好事儿。”不等她反驳,王言摆手:“到了。” 杨桃忍不住,又给了他一杵子,这才当先走出了电梯。王言摇头一笑,跟着走了出去。 还不等杨桃拿钥匙,门就被打开来,笑容满面的薛素梅热情的招呼着:“哎呀,你们可算来了,都怪桃子,知道要回家里吃饭,还跟那睡懒觉。王言,都饿了吧?来来来,快进来,这还有最后一个菜了,马上开饭。” 她无视自己的亲女儿,直接拉着王言走了进去,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新拖鞋,让他换了。这会她好像才看到王言手上拿着的东西:“你说你来就来呗,我这什么也不缺,你还拿什么东西啊,太见外了。” 王言笑道:“姨,您说我这第一次登门,又赶上了姐姐、姐夫的结婚纪念日,这要是空着手,我哪还有脸上门啊。”换着鞋,王言对里边站着的苏青、段西风两个点头示意,收到了友好微笑的回应。 “你这孩子就是客气,就是空着手来,姨还能挑你啊。”薛素梅合不拢嘴的看着王言换好鞋,拉着他往客厅走:“来来来,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先做下喝点水。” 还站在门口的杨桃无语的看着已经到了客厅的亲妈和王言,好笑的摇了摇头,对着苏青呲着小白牙,赶紧的换好鞋走了进去。 王言道过谢,接了水放在面前的茶几上,看着围过来的几人,拿起手中的一个袋子,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姨,上次咱们见的太突然,没有准备,就只是吃了一顿饭。这次上门,我给您准备了礼物,您看看喜不喜欢。” 薛素梅是大大咧咧没错,但此刻这认定的女婿上门,拿了礼物双手递过来,她这一时的还有些不好意思。紧张的双手在围裙上抹了抹,接过来之后笑道:“这包装一看就是好东西,得不少钱吧?让你破费了啊,王言。” “姨,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哪有什么破费不破费的。我这还惦记您的掌上明珠呢,孝敬您老不是应该的么。”王言笑道:“打开看看您喜不喜欢?” 杨桃凑上来怂恿亲妈,也是消解那些不好意思:“是啊,妈,你快打开看看吧,都是他自己选的,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去买的。问他是什么也不告诉我,神神秘秘的,快看看。” 这礼物不一样,毕竟是薛素梅心心念念的女婿的孝敬么。听见女儿这话,她看了看苏青、段西风两口子,看了看女儿,最后看着王言,笑:“那我就看看?” 王言含笑点头:“您快看吧,姨。” 薛素梅长出一口气,缓缓打开小礼盒,一抹碧绿出现在众人眼前。 “呀,是个镯子啊?这色可真正,得不少钱吧?” “姨,您忘了我说什么了?只要您高兴,钱不钱的不打紧。”王言笑道:“上次我见您这手上就缺点什么,想来想去就给您买了个翡翠镯子。您戴上看看合不合适。” 薛素梅哈哈笑着,将镯子拿出来,轻松的套进了手腕,抬头看着众人:“这正好,我照镜子看看。”杨桃和苏青两个跟着一起,各种夸,哄的薛素梅这个高兴。 美了一会儿,薛素梅走回来笑道:“那姨就收着了,谢谢你啊,王言。” “哎。”王言摇头摆手:“姨,就是给您买的,您高兴,我就高兴。说什么谢不谢的,好像是不拿我当自己人,太生疏。” “哎呦,你看我这嘴,咱们可不是自己人嘛,见外了,见外了。” 这丈母娘是真被忽悠明白了,王言对着一边的杨桃挑了挑眉,而后又拿起一个大的袋子,递给了苏青:“我就跟着杨桃叫您姐了,之前也没见过,对您不了解。我也不知道该给您买什么合适,这思来想去的就给您买了个包,平日里也都能用上。那个姐夫,我这绝对没有别的意思,不耽误您再另外送东西啊。” “这话让你说哪去了,你能送礼物,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哪还有那么多说道啊。再说了兄弟,你这给她买了包,还省了我的私房钱不是。”段西风爽朗一笑,随手在王言手中拿过袋子,把包掏出来:“那我这就借花献佛了,媳妇,快试试。” “我可是听着了,你还有私房钱呢,这可算不到你头上。”看着包,古其,苏青白了他一眼,转头看着王言:“谢谢你啊,王言,让你破费了。” 段西风好歹是个公司高层,一年三四十个是问题不大,所以苏青对这些也算熟悉。再说单位里年轻小姑娘也不少,一天天的没事就聊这些个东西。即使她不知道,耳濡目染之下也该有些了解。至于拒绝,人家都拿来了,身家也在那了,她再虚伪的让来让去,那就没意思了。 “嗨,姐,您怎么也客气呢。”王言摆手道:“咱们这早晚都是一家人,不用见外,快试试吧,看看喜不喜欢。” “哎,好,那我就试试。”苏青见识到了大姨说的实在,这才是真不客气,这王言是真没拿自己当外人,看那样子比她老公段西风都放得开。 当即站到镜子前,又是挎、又是拿的比量了一通,对着王言连连道谢。 王言照单全收,拿起剩下的最后一个袋子,从中拿出两瓶酒放在茶几上:“姐夫,我没准备你的礼物,实在是给男人送东西感觉很奇怪。不过我这准备了两瓶酒,一会儿我陪着你,咱们两个好好喝两杯。” “嗨,咱们两个想到一块去了,兄弟。”段西风拍着王言的肩膀:“咱们男人之间还什么礼物不礼物的啊,喝高兴了就好。再说了,你送的奇怪,我这收的更奇怪。” 一屋子人哈哈笑了起来,气氛非常融洽。 笑过之后,薛素梅招呼道:“那个王言啊,你跟西风你们两个在这说话,我们娘仨去把剩下的菜做好了,再等一等,这马上开饭啊。都怪桃子这个没谱的,要不咱们这早吃上饭了,这么重要的日子竟然睡懒觉,太不像话。” 王言含笑点头,看着一点存在感没有的杨桃推着丈母娘跟着大表姐一起进了厨房,这才转回头跟段西风闲聊起来。 这会这段西风还不知道那个邓佳佳怀孕的事,事业也算在上升期,家庭也比较和谐,看着倒是挺好。在知道了邓佳佳怀孕之后,那就废了。 这个事还要看人看立场,在他王某人这一整就是大被同床的玩意儿看来,当然是无所谓的,段西风的错是错在没有能力摆平自己惹下的麻烦,没有能力拿捏邓佳佳,反而被人家拿捏了。相比起来,这段西风才哪到哪啊,给他王某人提携都不配,他玩的可花花多了。 段西风是出去喝酒应酬,叫陪酒小妹,而后没把持住,酒后乱了一下子,很正常。但根据后来的表现,段西风很有问题。一开始还好,强硬表示让邓佳佳打胎,但后来邓佳佳不打胎之后,他的态度一点一点的软了下去,开始在邓佳佳那里投入精力,留宿,这未必不是没有再建第二个家的想法,毕竟都是男人么。 后来邓佳佳被她坐过三次劳的亲哥哥推了一下,导致意外流产,王言不是很理解段西风的负罪感是哪来的。可能是害怕邓佳佳的那个哥?也可能是真的在那几个月的相处中,产生了感情?反正不管怎么说,后来是借了三十万的高利贷,白白给了人家。爽那一把可挺贵的,又是离婚净身出户,又是背负高利贷的…… 至于说邓佳佳,王言觉得她就是故意的。尽管她说的信誓旦旦孩子就是段西风的,但是一个陪酒小妹的话不能信,都能跟段西风这么一个中年老男人,那么跟别的男人不也正常。还有说什么打胎了以后再不能生孩子,可都是她的一面之词,未必不是她不想奋斗的托辞。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小娘们不是好人。 要说帮一手,那倒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这家庭团结也挺重要,剧中那要死要活的不太好。而且薛素梅是拿苏青当女儿的,那以后生了孩子也必然是她照顾的,那杨桃当然也不能不惯,那么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他肯定也得跟这操心。 当然最最最关键的是杨桃也跟着糟心啊,而且他比段西风可有钱多了,那以前杨桃心中完美婚姻的姐姐、姐夫都出事儿了,由不得她不多想,这要是刮着他那可太操了。他这一次还真的没有再折腾的意思,就想过几年休闲日子。不能因为这个影响了夫妻感情,不好。 所以能从源头避免那就避免,能不发生,那就别发生,浪费那么一丢丢的精力,能够少操不少心。而且最后苏青还算是原谅了段西风,那就多余被发现。里外里一算,绝对是个划算的。 就在王言一边寻思,一边跟段西风相谈甚欢的时候,厨房中的三个女人笑呵呵的说了起来。 看着大姨在那盯着镯子笑的合不拢嘴,苏青笑道:“大姨,您还真别说,这王言真的挺不错。” “是吧?”薛素梅美滋滋:“我就说我不会看错,我跟你说桃子,你可得抓点紧。” 杨桃应付:“嗯,知道了,妈……” 不待大姨继续数落,苏青插话:“大姨,王言对咱们桃子是真上心。您知道他送给我那包多少钱吗?” “不便宜吧?” “嗯,不便宜,将近两万呢。” “什么?那么贵?”薛素梅猛的转头:“那我这镯子呢?” “那还用说嘛,大姨,肯定比那包还要贵不少,我估计怎么也得三万打底。” 薛素梅有些着急:“啊?那……那也太贵了。桃子啊,你说我们这要还是不要啊?我这烫手啊……” “收着呗,哪有收完了再送回去的?”杨桃也吃惊,不过有她脖子上的四万多在前,有‘你值得’在前,她好接受了许多。当即指着自己的脖子:“这是来之前他刚送我的项链。” “刚送的?多……多少钱啊?” “他说是四万多。” “四万多?”薛素梅睁大了眼,低喝道:“给你你就要啊?这……这也太贵了,这可怎么办?” 杨桃翻着白眼:“妈……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多能说,直接给我套脖子上了。你让我怎么拒绝啊?” “那你就收了?”薛素梅上前扒着看项链,不敢相信:“这破玩意就花了四万多?那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这孩子也太败家了。” “大姨,您也别急。”苏青宽慰:“您说咱们收都收了,还给王言他也不可能往回要,而且咱们要是说送回去,王言也容易多想。所以我看啊,咱们就别想那么多,只要桃子跟他好好的就得了。” “对,桃子,你跟他好好的。”薛素梅转头叮嘱,不过刚说完感觉不对,有种卖女儿的意思,当即严肃的说道:“桃子,你跟妈说,你对他感觉到底怎么样?要是不行,咱们赶紧把东西都还给他,也别浪费双方时间。” “大姨,您看看您问的。”苏青笑着搂住薛素梅:“这不明摆着的,要是桃子没感觉,也不能带王言到家里来呀,您这就是关心则乱。” “有感觉你就抓点紧,早落实,我也早安心。”看着嘿嘿傻笑的女儿,薛素梅没好气:“不行,一会儿我得问问他,到底有没有结婚的打算,可别跟咱们耗着,咱们可耗不起。” “大姨,人家今天来咱们这一趟,少说花了十万,要是他想耗着桃子,那可太任性了。” “他那么有钱,十万算啥啊?”薛素梅翻脸比翻书还快:“一会儿我必须得问问,你们也知道,那新闻上有的是,有钱人花花公子玩弄感情的,没有准话我不安心。” 杨桃有心争辩,被苏青拦住了,没让她说出口。她觉着这么问不好,而且她又不傻,能感觉到王言的认真。但是她也知道亲妈什么调性,她肯定是拦不住的。只能无奈的叹气,脑子里想着要是王言不高兴了怎么办…… 殊不知,在她考虑王言高兴不高兴的时候,已经输了,输的彻彻底底…… “今天是苏青和西风结婚十二年的纪念日,也是王言第一次上门,双喜临门,咱们一起喝一杯。来,干杯!”一桌子十多道菜的饭桌上,薛素梅举着装有橙汁的杯子,笑容满面。 “干杯!” 苏青跟杨桃两人喝的也是橙汁,此刻都是高兴的干杯。 王言跟段西风两个喝酒的,举杯示意了一下,互相盯着对方喝酒。王言不放,段西风也不放,段西风不放,王言也不放,杠上了。就这么着,真的干了个二两杯。 看着段西风稍显不适,王言笑道:“姐夫,咱们两个就随意吧,别客气了。要这么喝,也喝不了多长时间。今天这么个好日子,可不能喝多了。” “好好好,随意,随意。”段西风连连点头,他都奔四了,整天在外面喝,这胃早就受不住了。 三个女人听着二人的对话,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象征性的跟着说了两句话,而后薛素梅拿出了一盒对戒,看着苏青、段西风两个:“这是大姨送给你们两个的结婚钻戒。” 苏青接过去,愣愣的看着自家大姨:“大姨,这太贵重了。” “我跟你们说,苏青啊,十二年前你们结婚的时候,大姨确实没有钱。那时候桃子刚上大学,大姨的压力特别大,想买也买不起。但是现在大姨有了,所以啊,今天给你们两个补上。”薛素梅一番真情告白,感动道:“你们两个以后啊,好好的过日子。” 段西风道:“大姨,您说我们买点什么东西,您说这个贵,那个贵的,您自己倒是给我们买……” “别虚头巴脑的,你就说喜不喜欢。” 夫妻二人是连连点头,薛素梅说道:“那不就得了,收着吧。” 王言插话:“姐夫啊,你这都省两笔钱了,回头务必给我姐一个大惊喜,要不然姨,桃子,咱们可不能干。” “哈哈,放心吧,放心吧。”段西风说道:“那大姨,咱们别光说话了,就吃着吧,这菜都要凉了。” “吃饭吃饭。” 薛素梅发话,众人开始动筷,开始说笑起来。 王言当然是焦点,受到了关照,不等吃呢,那碗里的菜就堆的老高。苏青跟段西风他们俩的结婚纪念日都是次要的,全家上阵相王言才是主要任务。而且虽然之前跟段西风说了随意,但席间他还是频频提杯,看那样就知道是领了任务的。苏青也是言语之中频频试探,她的段位比薛素梅强不少。 这些对于王某人来说当然是洒洒水,应付相当自如,饭桌上的欢快气氛就没停过。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顿饭从中午吃到晚上。段西风是真听话啊,那是拿命陪啊。王言带来的两瓶酒外加本来段西风准备的一瓶五十三度的飞天茅子一起,三瓶酒下肚,并且喝了好几瓶啤酒。 段西风那样一看就懵逼了,王言估摸着差不多了,酒量没有辜负他跟杨桃吹牛比说的什么行走江湖,在杨桃心疼的眼神中,也开始装作酒力不支的样子打起了晃。 薛素梅跟苏青对视了一眼,悄悄比了个大拇指,意思是段西风行。然后笑眯眯的看着王言:“那个王言啊,你没事儿吧?” “没……我没事儿,姨,姐夫,姐夫太能喝了。我还说呢,说……今天好日子,别喝太多,他……不听,还非得跟我拼酒。”王言晃了晃头,使劲的眨了眨眼,转头身体还晃悠着,演技满分:“哎,姐夫,还……还能不能行?接着……接着喝啊。” 段西风晃晃悠悠的,要不是苏青拽着早趴下了,闻言摆了摆手:“好……好兄弟,今天咱们……咱们就这样,下回……下回再聚。” “你……你也不行……不行啊。”王言晃悠了一下,眼看要倒。 杨桃又心疼又无奈,赶紧的给他扶住,转头略带责怪的看着亲妈:“妈,你看看他俩喝的,哎呀,你说你……” 薛素梅瞪眼,摆手,继续笑眯眯的看着王言:“王言啊,姨问你,跟我们桃子你是怎么打算的?” “怎么……怎么打算?”王言迷糊的看着杨桃。 薛素梅点头:“是啊,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当然是结……结婚了。”王言的脑袋一下枕到杨桃的肩膀:“就看她……看她是怎么想了,要是……要是她想好了,明天,就明天,直接领证。我的……我的那些房子,那些房子都……都可以公证……给她……给她一半……” 薛素梅愣楞的听着要把房子给杨桃一半,都有些无法相信,这行吗?这太行了。转头恨铁不成钢的伸手捅咕了一下女儿,指着王言:“你上点心,抓点紧。” “我抓紧什么啊我抓紧?”杨桃不高兴的看着亲妈:“妈,我不是为了他的钱。就是他给我,我也不要。” “我也没说要钱啊?”薛素梅瞪眼,小声的说道:“人家对你这么,我是让你把握住,差不多就得了,别再拖了。” 苏青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在看看对面差不多的王言,摇头道:“桃子,我觉得大姨说的对,王言对你真好,你们俩人也般配。” “哎呀,我知道了,知道了。”杨桃不耐的摆手,看着两个喝多了的男人:“我姐夫和王言他们两个怎么办啊?” “妈呀,这可难了,咱们家睡不下啊,总不能让他们谁睡沙发吧。”薛素梅犯难的看着两个醉鬼。 “要不我带西风回去吧,大姨?”苏青主动解忧。 “他都那样了,你让我想想。”沉吟片刻,薛素梅眼前一亮,当即喊了两声:“王言,王言?” “嗯?嗯……姨……”王言挣扎着:“怎么……怎么了您……您说。” 薛素梅没搭理他,转头又喊:“西风,西风?” 段西风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反正是嗯了两声,吧唧吧唧嘴,没了下文。 “王言比西风强,他能行。”薛素梅拍了一下手:“桃子,你能行吗?能行的话,带他回去吧。要不行,就让他们两个睡北屋,咱们娘仨在我那屋挤一挤,对付一宿。” “那我试试吧。”杨桃叹了口气,起身拍了拍王言宽厚的肩膀:“王言,王言?醒一醒,咱们回家了,你还能走吗?” “回家?”王言晃晃悠悠,地盘不稳的起身:“走……走吧,回家。” 薛素梅笑道:“嘿,能行。那你就送他回去吧,桃子。”至于说什么酒后乱性,她现在多少有点儿巴不得了,反正今天这顿饭吃完她更满意了,早利索早好。 经过一番磨叽,在苏青的帮助下,杨桃给王言穿上鞋,那王言还知道跟丈母娘说再见,顺便嘲讽段西风呢。一路跌跌撞撞的被扶上了车,杨桃跟苏青挥别。偏头看着迷迷糊糊来回晃悠脑袋的王言,忍不住的上前点了点他的鼻子,而后快速收回手,露着洁白的牙齿甜甜一笑,随即调整了一番座椅,发动汽车离开了亲妈家,在漫天的霓虹中,汇入车流,向着东郡华府驶去…… 正文 第三一五章 拿下 感受到下巴上的痒意,杨桃迷糊的睁开眼。想要动,但发现自己整个的被人抱住,她自己也抱住人家,腿都骑在人家腰上,两人交缠在一起。当然,她的衣服是完好的。 就是跟电视上演的,女人埋在男人胸口不同,到她这是人家埋在她的身上。头就在她的颈间,吐息间热流拂到身上,不禁的让人浮想联翩。随着呼吸,身体的轻微欺负,他的头发摩擦着她的皮肤,她就是这么被痒醒的。 感受到指尖所触摸到的,有弹性、紧致的皮肤、肌肉,杨桃不禁有些羡慕。一个男人,身材好也就算了,皮肤怎么能比她还好呢?她没事还保养保养,这一个糙男人很明显没有那些乱七八糟,没道理啊。 胡思乱想一阵,红着脸的杨桃不禁想起了昨晚的事…… 一路带着哼哼唧唧的王言回到小区,杨桃停好车,收拾收拾把王言的东西也都装到自己的小包中,然后赶紧着下车绕到副驾驶,拉着歪歪扭扭的跟那晃悠的王言要下车。 “王言?王言?到家了,醒醒,快醒醒,咱们上去吧。”杨桃拍着他的肩膀,试图唤醒他。 “嗯……”应了一声,王言直接就要脱衣服:“睡觉!” “哎,这还没到家呢,你先别脱衣服,先别脱啊。”杨桃用了老大劲将要脱衣服的王言在副驾驶拉出来。结果王言是一步三晃悠,直接躺地上了。 杨桃正跟那关车门,检查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呢,结果这刚关上门,一回头人躺下了,她很无奈。长出一口气,招呼:“王言?这不是床,你快起来,衣服都脏了,明天还得生病,快起来啊你。” “到……到家了,睡觉……睡觉。”王言是演上瘾了,还他妈的给自己加戏,跟地上翻了个身,吧唧吧唧嘴就睡。 “没到家,没到呢还,你快起来啊,王言,快起来,这太脏了。”杨桃弯腰拽着王言的手,要给他薅起来。 但她的那点力气,怎么能拖的动两百斤的王言呢。好在王言没真多,跟那磨磨蹭蹭的一番之后,这才配合杨桃。从地下停车场到二楼的家里,硬是用了将近大半个小时的时间。 好不容易进了屋,不用杨桃费劲,王言自己脱的就剩一条内裤,折腾着跑到了床上。 杨桃在一边都看呆了,她知道王言身材好,这一天透过手臂上的肌肉以及宽厚的肩膀轮廓就能看出来,但她没有想到会那么好。没有大块头的臃肿,看着就是流畅自然,仿佛这才该是男人身体的本来样子。就这体格,她姐夫段西风没喝过也正常。 杨桃没忍住,红着脸上前摸了一把,手感不错。结果不成想王言开始干呕,她赶紧的起身拿垃圾桶过来接着,跟后边拍着后背。结果王言跟那呕了一阵,啥也没有,然后又翻身躺到了床上。 她噗嗤一笑,起身拿了水喂王言喝了一些。 王言迷迷糊糊的喝了水之后,不待杨桃走人,一把将她拉倒在床上,搂到怀里,接着满是酒气的嘴就啃了上来。 惊呼一声,杨桃一边享受有味道的亲吻,一边使劲挣扎。徒劳无功后,认命的放弃了抵抗,任由王言施为,紧张又期待着。 王言当然不会如此就上,他现在是喝多了酒还不清醒,那对杨桃来说并不是一段美好的回忆。这种事还是清醒的时候好,他也不那么急色,早晚的事。 所以就在杨桃感受着那温暖的大手在身上来回摩挲,已经流着眼泪任君采撷的时候,却感受到身上游走的大手停下了动作,她被抱的更紧,同时耳边传来低声呢喃:“桃……桃子,咱们结婚……咱们结婚吧……” 瞬间,杨桃定住身形,一动不动。之前在亲妈家里,王言说要娶她,要分她一半财产的时候,她就已经顶不住了。现在这又来了一下,所谓酒后吐真言,王言是真多了,她并不觉得是王言骗她。 这一刻,她的心中是从未有过的感动,她多想大声的说一个‘好’,但她知道王言是喝多了才说的,她的回应王言也听不到,听到也记不住。只是静静的流着眼泪,依偎在王言怀中,乱七八糟的想着,想着明天王言会不会记得今天发生的事,想着以后他们在一起生孩子、过日子,想着耽误她、害惨了她的那个该死的李威,忍不住又是日常问候…… 这点酒对王言来说当然没有问题,也只是有些微熏而已,咋也没咋滴,他早就醒了,见杨桃睡的正香,索性就抱着她一觉到了日上三竿。 此刻感觉到杨桃醒来,他唔了一声,长出一口气睁开了眼。 茫然的看着被自己搂在怀中,跟自己大眼瞪小眼的杨桃:“你把我睡了?” 杨桃当即就是一个大白眼,没好气的给了他一巴掌:“你是不是说反了?” 王言低头看了看,见她衣衫完好,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我及时制止了你的危险举动,没有犯错误。” “是是是,没犯错误,你能不能松开我?” “嘿嘿,到手的美人,还能让你跑了?”王言用力抱紧,探头凑上去:“给爷香一口。” 杨桃伸手捂着王言的嘴,用力的推开:“不要,你昨天都没洗漱,嘴里特别臭。” “臭男人臭男人,那不就这么来的么。快点的,亲一口就放开,要不今天咱俩就这么耗着。” 犹豫一小下,杨桃道:“那就亲脸,你别过分啊。” “不过分,不过分,你把手拿开。” 杨桃迟疑的放开手,王言用他那个臭嘴直接对着杨桃的樱桃小嘴就啃了上去,半晌之后,这才放过了她。 杨桃媚眼如丝,看着只穿一条内裤站起了身的王言,小脸红透了的桃子般,口中却满是嫌弃:“呸呸呸,你真烦人。” 王言是一点没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去拿水喝了起来,揉着脑袋:“桃子,不是我说,你姐夫太不讲究了。那我都说好了,随意一点就好,他怎么就跟我拼上酒了呢?现在好了,两败俱伤。” “知道还喝那么多?”杨桃整了整衣服,红着脸过来也接了一杯水喝起来:“你知道昨天都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了?”王言皱眉沉思,摇了摇头:“我连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上哪知道都说什么了?不过桃子,我这人就一点好,从不乱说话,哪怕喝酒了也是。虽然我不知道我都说啥了,但肯定没有假话就是了。” “其实也没什么,你也不用费力想了。”杨桃的脸更红了,转移话题,指着王言:“你能不能别耍流氓?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这是我家,好不好?我在我家里,怎么就耍流氓了?”王言道:“再说了,我这身材这么好,你不花钱就看了个遍,你赚大了知道不?我还没说你非礼,你竟然恶人先告状,说我耍流氓?太过分了!” 杨桃长出一口气,翻了个白眼,放下水杯,转头拿上自己的包:“我先回去洗漱。” “好,一会儿一起去吃口饭?” “行。”应了一声,杨桃故作镇定的在门口穿上自己的鞋,开门、关门、开门、关门,而后又是靠着门双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平复剧烈跳动的心脏。 打睁眼她就没放松过,不论是跟王言打情骂俏,还是看王言不要脸的耍流氓,都没有她表现出的那么镇定。这爱来的太猛,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沦陷了。 半晌,平复了一下心情,摸着仍然发烫的脸,杨桃长出一口气,美滋滋的迈着欢快的步伐进了屋,洗漱。 王言洗漱速度非常快,简单的冲了一下之后,又找了大裤衩子半截袖穿上,随手将昨天穿的衣服扔到洗衣机中。女人洗漱确实慢,等到焕然一新的杨桃敲门的时候,王言的衣服都洗好晾上了。 出门时已快到中午,两人并肩走在小区中的路上,王言问道:“我手机是不是在你那?” “哦,对对对,在我这呢。”杨桃赶紧着翻包,拿出手机递给他:“昨天你喝多了,走路都摔跟头,我就放我包里了。” “喝那样呢?” “那你以为呢?”杨桃翻了个白眼:“昨天你在地下停车场打滚儿,非说那是床,你死沉死沉的,我还弄不动你,废了老大劲才给你带回家的。” 王言问道:“那我没说错什么话吧?” “那倒是没有,要不然我能不跟你说嘛,真是的。” “嗯,也是。”王言点了点头,谴责段西风:“你姐夫不是好人,太不讲究了。下回我得找回来,你看我不喝傻他的。” 这该死的胜负欲,杨桃哭笑不得:“不用啊,你昨天就给他喝趴下了,刚才我姐给我打电话了,说他不光昨天晚上吐,今天早上也吐了,现在都下不来床了。你现在还能有说有笑的,比他强多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放他一马。”王言哈哈一笑,伸手揽过穿着清凉的杨桃:“你不知道,我这都是忍着呢,其实这脑瓜代嗡嗡的,胃里也早就翻江倒海了。” 被搂住,杨桃身体僵硬一瞬,而后没有挣扎:“你就是逞强,不能喝就不喝呗,到头来遭罪的不还是你自己?” “那能一样吗?我这第一次正式上门,哪能让你家里人挑毛病?必须得好好表现。” “你把我妈哄的那么高兴,还表现什么呀?昨天你没看到吗?咱俩一回去我妈就给你拉屋里去了,看都没看我,真是的……” “这不正应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么。” “呸,没个正形。”杨桃翻了个白眼:“你胃难受,咱们喝粥去吧。” “喝粥,喝粥,别的我也吃不下,这难受着呢。”王言连连点头:“吃完饭你有事吗?” “我去未未那,跟焦阳他们练瑜伽,上周就约好了,结果没去成,怎么了?” “没事儿,我就随口问问。”王言笑呵呵的低头看着怀中的杨桃:“要不我还是陪你去吧。” 杨桃看了眼王言色眯眯的眼神:“不用,收起你那不纯洁的心思。你现在很难受,你需要休息,你就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吧。” “哎呀,这为了给某人的家人一个好印象,某人竟然不领情,出去玩也不带我,还要让如此难受的我独自一人在家里呆着。” “差不多得了啊,不难受了是吧?”杨桃翻了个白眼:“到地方了,赶紧吃饭,然后回家休息。” 王言哈哈一笑,进了早餐店,简单的就着小咸菜喝了几晚白粥。吃过饭,又在家里跟杨桃腻歪了一会儿,笑呵呵的送走了让他好好休息,说是晚上要给他带晚饭的杨桃之后,开始坐在电脑前忙活起来。 支持朋友业绩,外加没事儿动一动连连身体,并不容易。蓝未未上班的地方是在南三环的一家档次比较够用的健身房,杨桃开车半个多小时才到地方。 跟焦阳会和,更衣室换了衣服之后,二人跟一帮人在蓝未未的带领下,开始了瑜伽活动。做瑜伽的多数还都是女人,当然男人也不是没有,不过太稀少。不过蓝未未的手下,除了焦阳外,男人还是有那么一些的。这些男人,都是为了健康…… 一番运动之后,课程结束,大汗淋漓的杨桃、蓝未未以及焦阳三人,坐在瑜伽室内喝水休息,围坐一圈说起了闲话。 焦阳拧好矿泉水瓶盖,问道:“桃子,不是说昨天王言去你们家了吗?怎么样啊?” 蓝未未也是一脸好奇:“是啊,桃子,怎么样啊?” 杨桃喝了一口水,美滋滋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好朋友:“挺好的。” “哎,桃子,你这么说话就没意思了。怎么个好法,你倒是说明白了啊?真是,从头说,让我们听听。”焦阳没好气的看着杨桃,这种回答配上一脸的美滋滋,确实太敷衍。 杨桃忸怩的晃了一下:“哎呀,我不好意思……”胸口的项链,跟着晃动,闪闪惹人爱。 焦阳没注意,笑道:“跟我们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除非……你把自己交出去了?” “没有没有,你怎么那么烦人呢,想哪去了你?我们才认识十一天,哪能那么快啊?” “十一天都上门见过家长了,你还想咋快啊?”焦阳翻了个白眼。 同为女人的蓝未未观察比较敏锐,看着杨桃带着的项链,问道:“桃子,这项链我记得以前没见过啊?是王言送给你的?” “哎,真是,未未,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快,如实交代。” 闻言,杨桃拿起衔着的圆环,一脸的幸福:“就是他昨天送我的。” 蓝未未凑近了细细观瞧,边上的焦阳倒是也想看,但关系再好,却也男女有别,没有跟着往上凑:“我看着样子好像挺贵的,毕竟王言那么有钱,便宜的他也拿不出手吧?” “你看的对,焦阳。”蓝未未羡慕嫉妒的看着杨桃:“这是卡地亚的,我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系列的,但看那样子怎么也得三万起步吧。” 她真嫉妒了,以前李威,哦,是庄严跟杨桃处对象的时候,她就挺嫉妒,现在庄严到她手里了,怎么现在看来好像是帮了杨桃呢?人家离了庄严,缓了三年之后,也没怎么找,就冒出来一个更好的邻居?怎么什么好事儿都叫杨桃赶上了?她蓝未未也不差啊。 杨桃可不知道她的好朋友心思那么多,笑呵呵的点头说道:“他说花了四万多,你们不知道,当时给我吓坏了,根本不敢要。” “乖乖,四万多?搁谁都不敢要吧?”说到这里,焦阳撇嘴:“那你怎么戴脖子上了呢?” “你们又不是没见过他,他有多能说你们还不知道吗?当时他抱着我说‘不要说太贵重了,不要说退了吧。对我来说,只要你喜欢就够了,因为你值得。明白么,桃子?’”杨桃绘声绘色的描述当时的场景,毫不掩饰的幸福:“你们不知道,当时听见那句‘你值得’,我恨不得直接嫁给他。” 焦阳一脸的认同:“别说你了,听你说完,我都想嫁了。” 杨桃一脸恶寒:“别,快别,太吓人了你。” “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焦阳是正常人,别胡思乱想。”蓝未未笑道:“你快好好说说,这一次到底怎么样啊?” 杨桃回忆,露着小白牙:“送完我项链之后,我们两个就回我妈家……给我妈送了个镯子,三万多……给我姐送了个古其的包,我姐说是一万多……拿了两瓶茅抬,今天早上听我姐说是十五年的,五六千一瓶……他太有钱了,我妈不放心,想要试试他,就让我姐夫灌他酒……他说要娶我,还要分我一半的财产……后来他抱着我说,咱们结婚吧……” 详细的说了一遍昨天的事,蓝未未羡慕,焦阳祝福,杨桃自己又感动了一遍,哭的稀里哗啦的。 焦阳给杨桃递了纸,推了推眼镜:“桃子,我觉得王言真不错,再处一段时间没有问题你就把自己嫁出去得了,他这样的可真难得。是不是,未未?” “啊?嗯,是是,王言不错。”蓝未未点头道:“上次咱们一起吃饭那次我就觉得他挺好的。” “哎呀,我都知道,这不是还得再接触接触么。”杨桃擦着眼泪:“我就是觉得太快了,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一切就跟做梦似的。你们说我毫无准备,手足无措的,他突然就出现了,现在不到半个月都见家长了。但我还感觉跟他已经认识了很长时间,这种矛盾你们能理解吧?” “理解个屁。”焦阳笑道:“你呀,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就是矫情。这要是一般女人,早都投怀送抱了,哪还什么感觉不感觉的?” 蓝未未一脸认同:“我觉得也是,遇到这么合适的,还是趁早把自己嫁出去。” “算了,不说桃子了。”焦阳摆手,看着蓝未未:“哎,未未,你就别关心桃子的事儿了,你自己结婚的事儿怎么样了?那男的到底长什么样啊?每次都说的跟那些男明星似的,什么时候拉出来给我们见见啊?” 杨桃认同的点头:“是啊,一直听你说,这么长时间了一回没见着。” 蓝未未勉强一笑:“他太忙了,每天一堆的工作,还动不动就出差好多天,跟本就没有时间。最近我们正在商量着让他正式见一见我爸妈,商量商量结婚的事。” “真的啊?”杨桃擦了擦泪,惊讶的瞪大了眼:“那太好了,哎,不对,那更得带出来先让我们见见了。” “啊?啊,行,等有机会你们就见见呗。”蓝未未应了一声,站起身:“我先走了啊,拜拜。” 没法呆了,人家那个家长都见了,出手阔绰,表现良好。她这个上市公司的高管,搞了三年对象,父母都没见过,她有点儿挂不住脸,得多起来自己安慰安慰,别让他们看出破绽,以为她不好,就要强。 哭的红了眼圈的杨桃跟的蓝未未摆手再见,转回头看着焦阳:“有点儿神秘啊,搞不好真跟男明星似的。” 焦阳他跟杨桃最是要好,跟蓝未未也就一般。要不是杨桃拉着他来,他自己可不待见蓝未未。当即撇了撇嘴,翻了个白眼:“谁信呐,她从小就好吹牛,我是不信。” 知道焦阳不亲蓝未未,杨桃也没再多说,收拾收拾作别了焦阳,开上车回了家,去慰问一下姐夫…… 杨桃这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给蓝未未来了一手好炫耀,那边她的亲妈薛素梅那就是故意的了。 一大早,薛素梅起床吃了早饭,看了看要死的段西风,勉励、夸奖了一番之后,挎上杨桃淘汰了给她的小包,装着昨天的那个包装礼盒坐车去了国贸。她昨天特意跟王言问了一嘴,这些东西是跟哪买的。 到了地方,找到专卖的柜台,拿出礼盒,以及亮了一下手上的镯子,让他们看看是不是跟这买的,是的话,多少钱。 销售人员很专业,左看右看,告诉薛素梅是周一的时候一位青年男士购买的,价格是三万六,并非常礼貌的提醒,如果想要退款,需要持有发票。 薛素梅跟销售人员形容了一下王言的长相,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开心的走人。她当然不是来换钱的,她就是过来确认一下,到底是多少钱而已。 如今有了确切的消息,薛素梅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出门直接打了个车,目的地,蓝彩萍家。 前几天蓝彩萍那个臭不要脸的上她们家一顿炫耀,说什么未未要结婚了,什么找的对象是it,还高管老总,还主板上市公司,还一米八多大个,还比未未大三岁,还白白净净、斯斯文文,开奔池,还什么皮肤白,还什么隔三差五去看,什么送名牌包。 虽说那会儿她已经跟王言去吃了饭,印象不错,但到底还是接触着呢,还没跟自家女儿怎么样呢。她也就没有拿王言说事,万一自家女儿不争气,黄了怎么办?那她不是丢了个大脸么?所以也就是尴尬的听着蓝彩萍跟她炫耀,但实在太气人了,那小心脏气的突突的。 这次好了,王言登门了,一出手就是十多万,还说要跟自家女儿结婚,那只要女儿整齐,这女婿是妥妥的了。所以,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今天必须把这仇给报了。 站在蓝彩萍家的门口,薛素梅在脑子里前后过了一遍之后,‘咚咚咚’的敲响了房门。 未几,蓝彩萍的爱人打开了房门:“呀,是素梅呀,快进来快进来。” 薛素梅笑呵呵的点了点头:“好久不见啊,郝团长,身体还好吧。” “好着呢,你也挺好的吧?” “挺好挺好,那个彩萍呢?她要不在家我就不进去了。” “吆,素梅来了。”听到动静,在家中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薛素梅走到了门口:“快进来,咱们说说话。” 薛素梅笑着点头,跟门口换了鞋,三人在沙发上坐定。 当然不能直入主题,而是开始扯起了闲篇,一会儿之后,蓝彩萍问道:“素梅呀,你可是不常来我们家,今天过来是怎么?有事儿啊?” 薛素梅摆了摆手,是戴镯子的那一只手:“嗨,也没什么事儿,这不是上次你去我那说起未未结婚的事儿吗,还替我们家桃子操了心么。这不是,咱们刚说完没几天,桃子就找到了男朋友,昨天还来我们家一起吃的饭呢。” “吆,是吗?”蓝彩萍听明白了,老对手是不服,报仇来了:“那桃子这新男朋友怎么样啊?” “还好,是个暴发户,不太好听哈?他手里边有三十多套房子、商铺啥的。也没什么大志向,是个不务正业的,你说现在三十来岁的人,谁不是起早贪黑的拼搏奋斗啊,他倒好,那见天的就在家里呆着,就指着房租活着呢。要说这这孩子也是命苦,他啊,今年二十九,比我们桃子还小三岁呢。十年前父母出事,都去世了,其他的亲戚朋友也早都断了联系,这么多年就自己过来的,不容易啊。” 看着薛素梅一脸怜惜却难掩得意的样子,蓝彩萍呵呵一笑:“哎吆,是吗?那桃子这新男朋友这么有钱,又没有人管,你说那能是真心的吗?这有钱人的花花新闻,每天都能看着一两个,素梅呀,可得注意一下。” “嘶,你说的对,彩萍,还真得注意注意。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孩子不错,你不知道,昨天他给我们家桃子买了一个项链,花了四万多呢。正好那个昨天不是苏青跟西风他们两个结婚纪念日嘛,他还给苏青买了一个包呢,苏青说那是个世界名牌,叫古什么玩意儿,我也没记住。” 薛素梅恍然大悟:“啊,那好像是叫古……古其,对,就是古其,苏青说那包得一万多呢。昨天跟西风喝的酒都是十五年的茅抬,说是一瓶五六千呢,啧啧。这孩子你说说,不是个过日子的,有钱也不能那么花啊,是不是啊,彩萍?” 这把太猛了,蓝彩萍有点顶不住了,眼珠子一转,强笑道:“不对呀素梅,你说桃子男朋友给苏青都买了个包,怎么没你的东西呢?这孩子不会办事儿啊……” “嗨,我这忘了说了,这不是在这呢嘛。”说着话,薛素梅摘了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拿在手中晃了晃:“他给我买了这个镯子,你说这东西多少钱咱们哪好意思问啊,是吧,彩萍?我就想着说是什么呢,就是他给苏青买个包都花了一万多,那这个肯定更贵啊,所以昨天我就问了他在哪买的。” “结果人说是国贸买的,我这一早上就去了。到那一问,说是周一买的,你说这镯子多少钱?好家伙,三万六,这也太贵了。毕竟我们桃子也是刚跟他处上,收这么贵重的礼不合适,我当时就想着退了,到时候咱把这钱再还给人家,结果必须得有发票才能退。这退不了,我也就只能戴着了。要说这孩子也是心细,人家发票压根儿就没给我,可能是早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蓝彩萍此刻切身的感受到了当天被她输出一番薛素梅是个什么感觉,管理着自己的表情,笑:“是吗?那挺好,挺好。哎,素梅啊,这孩子长的怎么样啊?要是太矮,皮肤不好,那将来可都有影响。” “挺精神的,跟未未男朋友一样,也是一米八多。身体也好,你不知道,那胳膊上的肌肉线条看的可清楚了。皮肤么,也就正常,倒是没有多白,不过我看着倒是挺嫩的,肤质好。他还说呢,跟桃子结婚了之后分桃子一半的财产,那我们哪能要啊,是不是?我是嫁女儿,又不是卖女儿,他们俩过的好就行,什么财产那倒是无所谓。” “那不错,挺不错。”蓝彩萍没电了。 看着蓝彩萍的样子,薛素梅哈哈笑:“桃子他男朋友结婚意愿非常强,我看他们两个那样说不准也快了,没准咱们差不多时候办喜酒呢。行了彩萍,我也是顺道过来跟你说一声,省的你替我们家桃子担心。那就这样,我这就回去了,西风喝多了,我这得回去给他们做饭。” “这就走啊?不待会儿了?” 薛素梅将镯子重新套上,晃了两下,看着努力克制的蓝彩萍,哈哈笑:“咱们这随时见,有时间再来,走了啊,彩萍,郝团长。” 看了半天戏,一声没吭的郝团长尬笑的起身送别。他知道自家老伴什么调性,人家这报仇也可以理解。而且他也不想理会那些,受不了。 离开蓝彩萍家,薛素梅想着她走后老对手的歇斯底里,‘小样的,让你跟我斗,该’,美滋滋的打车回家。 所以当杨桃回到家看到的就是亲妈跟段西风有说有笑的在那看电视,一边的段西风有气无力的瘫在沙发上修养。 见杨桃进屋,在门口换鞋,薛素梅笑着说:“桃子,昨天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 “你跟王言一块回去的,就没有什么……” 见亲妈说的暧昧,杨桃又不是未经人事,翻了个白眼道:“哎呀,妈,您想哪去了?他都喝成那样了,再说我们才认识多长时间?那么烦人呢……” “还我烦人,那不早完的事儿吗。”薛素梅白了女儿一眼,笑道:“桃子,你不知道,今天我去未未家了,跟蓝彩萍…………” 听完经过,杨桃哭笑不得:“哎呀,您至于吗,真是……” 薛素梅瞪眼:“怎么不至于啊?可是她先气我的,我还回来还不行?我都没想气她,是她自己找过来气我,她太过分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今天我是报仇了。桃子,你不知道,当时她那个脸啊……” 说笑了一阵,杨桃看向一边静静的听,没有参与的虚弱的段西风:“姐夫,你还好吧?” “我挺好,你和王言能修成正果,我这顿酒就值了。” “谢谢姐夫。”杨桃眨着大眼睛,感动的看着段西风。 “行了行了,别跟我这煽情啊。你说咱们家就我一个男的,这事可不就得我来吗,都是我应该做的。”段西风笑呵呵的摆了摆手:“对了,王言怎么样啊?说是比我强?” “也没强多少,都要在地下停车场睡觉了,也是一顿折腾。”杨桃好笑道:“他还说你不讲究呢,说好了随意喝,结果你还跟他拼酒,要找你报仇呢。” 段西风连连摆手:“桃子啊,你可得劝劝他,可别喝了。我跟你们说,要是我年轻几岁,高低跟他分个胜负,现在这可不行了。有这一回就得了,要命啊。” “哪能老喝大酒啊。”薛素梅笑着摆手:“西风啊,你是咱们家功臣啊,大姨记你一功。” 一家人说说笑笑的,很快要到了晚饭时间,杨桃起身道:“我回去了啊,妈,王言还等着我给他带饭呢。” “哎,快走,快走,别给人饿着。”薛素梅起身赶人:“桃子啊,你抓点紧,早点儿定下来,争取让我明年报上外孙子,知道吗?” “哎呀,我知道了,知道了,走了啊,妈,姐,姐夫。”叫了一圈,杨桃赶紧着换好鞋走人,这亲妈一整就是虎狼之词,她有点儿顶不住。 杨桃开着车,路上买了早餐,一路回到了东郡华府。 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王言保存好资料起身开门,就见俏立门外的杨桃举起手中的饭菜:“噔噔噔蹬,晚饭时间到……” “感谢救人于饿死边缘的桃子女侠。”王言笑呵呵的拱手,接过了她手中的饭菜,转身将其放到饭桌上。杨桃跟门口换着鞋,将包放在柜子上,自觉在厨房洗了手之后跟王言相对而坐。 杨桃接过王言递过来的碗筷:“你换锁了啊?” “哦,对了,正想跟你说这事儿呢。密码是120612,以后你直接按密码好了。” 120612?杨桃想了想,这是个什么日子:“这是咱俩认识那天的日子?” 王言笑道:“我听过那么一句话说‘爱是双向奔赴的’,我感觉咱们俩这奔的就挺好。” 杨桃没有接话,笑着说:“我听说智能锁不安全,人家一弄就开了。你这屋子里那两个电脑,那架子上的一堆设备,可都不便宜。虽然你差不多天天都在家,但总也有出去的时候吧?我怕这个不保险,要不还是换回去吧。” 这话让王言想起了杨桃家被偷的事,不过问题不大,他都过来了,要是还能让小偷得手,那就丢大人了。要真是赶上他不在,有小偷摸到了他家,他能把整个京城的团伙都给扫一遍。虽说术业有专攻,狡兔有三窟。但他也是精通溜门撬锁翻箱倒柜的,是此道高手,对于犯罪心理学略有研究,同时对于人的研究也比较深入,刮他们真的不难。 “没事儿,我就不信真的有人敢偷到我的头上。”王言笑呵呵的起身,来到杨桃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将挂在手上的项链晃了晃。 杨桃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瞪大了眼睛:“你也是小偷?” “这叫什么话?我那叫技多不压身。”将项链重新给她戴上,王言没好气的揉乱她的头发,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爷会的多着呢,慢慢发掘吧你。” “德性。”拍开他的手,送给他一个白眼,杨桃低头吃饭。 王言也坐到椅子上,跟杨桃有说有笑的吃饭,洗碗,而后二人一起出去感受夏日的晚风,压马路。八点多才回到家中,窝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这是近期二人的日常,不过以往都是分开坐,而今天不同的是,杨桃依偎在王言的怀中…… 十点,王言自觉的关了电视,拍了拍她的肩膀:“到点儿了,桃子美女。”在这里看电视的每天,杨桃都是这个时间回到自己房里。 杨桃抬头看向王言,攥着衣角,抿嘴不语。 王言愣了一下,随即温柔的看着她:“你可想好了,要不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我不是随便的女人。” “我知道。” “我不是因为钱才和你在一起的。” “我知道。” “认识你还没到半个月,你见了我的朋友,见了我的家人,虽然这一切发生的很快,但我感觉我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我想,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感觉,一直寻找的爱情。” “科学研究表明,爱情持续时间大概是……嘶……” “你能不能别破坏气氛?” “好。” “我想说……哎呀,烦人,都怪你……我不知道怎么说了……” “所以你不后悔?” “他们说有钱人都不是好人,都是花心大萝卜,朝三暮四,玩弄女人的感情,你是吗?” “我不是!你信吗?” “我信你!你会一辈子对我好吗?” “两辈子,三辈子,十八辈子。” “我想……我要找的那个人就是你,王言……” “肯定一些。” “我爱你!” “我也爱你。” 王言抱着娇躯滚烫的杨桃起身,杨桃还着王言的脖颈,亲吻,关了客厅的灯,王言向着大卧室走去…… 未几,一阵压抑着的满足声音回荡开来,满室春光。 是七月燥热的盛夏…… 正文 第三一六章 领证 王言日常的睁开眼,看着怀中熟睡的美人,嘴角微扬。 这杨桃是真急了,也是真爱了,要不然也干不出这个自己送上门的事。不过杨桃也确实是这样的人,认真了就想全身心的投入。就像原剧中的那个画家,见了几次面,吃了几顿饭,就给杨涛折腾要死要活的。也就是那个画家弄什么放长线,要不然杨桃八成也跑不了。 她就是很容易认真,很容易感动。得亏着虽然王言不是好玩意儿,但从来负责到底,没有玩完就跑的习惯。 轻轻的拿开搭在身上的手臂,挪开搭在腰上的大腿,将薄被盖在春光大露的杨桃身上。她也是空虚许久,而且这爱做的事中真的夹着很浓的爱意,她很热情,也很热烈,她索取,她回应,理所当然的,她睡的很沉。她红润的脸上带着满足,并没有被昨夜狠狠爱抚她的男人的动作惊醒。 王言悄悄的起身下床,喝了杯水,换好运动装扮,出去运动一番后,照常的在小区外吃了早餐,打包了一份早饭回到了家中。 到家的时候七点半,将早餐放在饭桌上,王言到了卧室中。昨天睡前杨桃让他叫醒服务,因为她非常坚定的表示,要去上班。 “亲爱的桃子美女,该起床了。”王言趴在床边,伸手将她睡炸毛的头发捋至两侧。 “嗯……”杨桃哼唧了一声,躺在那里伸胳膊蹬腿来了一个大懒腰。结果因为蹬腿的缘故,将胸前的被子蹬下去不少。 感受到胸前的清凉,想起昨夜的疯狂,杨桃瞬间睁眼,拽着被子挡住自己的大宝贝不算完,一直挡到了眼睛下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面前的王言。 “为什么你一副受害者的样子?还挡呢?哪我没看过啊?”王言没好气的揉着她的头发:“能不能行?要我说你今天请个假得了,好好休息休息。” 杨桃羞红着脸,紧紧的抓着被子,细细感受身体的反馈,除了身体有些酸软,下身有些胀之外,其他都挺好。 “我……我挺好的,你先……你先出去,那个我穿……穿衣服。” 杨桃能下的了床,一方面是王言没太折腾,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杨桃不是初姐,只是很久没感受而已,还算能适应,问题不大。虽然他不是很在意,但难免的也对那个庄严有些想法…… “老夫老妻的,还那么见外。”王言耸了耸肩:“早餐在饭桌上,我去洗漱。”随手拾起bra暧昧的晃了晃,收获了一阵娇嗔,哈哈笑着进了洗手间。 眼看着王言走进洗手间,听见里面传来的哗哗声,杨桃抱着被子坐起身,傻傻的露着满口的小白牙,又羞又美的在脑中想着昨晚的画面,回味着昨晚的感觉。 她也惊讶于自己的勇气,但她真的不想再等,也不想再做什么试探。她很确定,王言就是她的意中人。到了她这个年纪也耗不起了,既然遇到了,既然自己喜欢,既然家长、朋友都见了,不如就直接、热烈一些。现在好了,反正她把自己都交出去了,也省的没事儿瞎寻思,剩下的就全看王言了。 美滋滋的起床,自己扣好了bra。她昨天就没回过自己房,一直在王言家了,所以没有睡衣给她穿。穿正经衣服吧,一会儿还要洗漱,嫌费劲。索性皱褶眉头下床,去到了王言的衣帽间中。 虽说她的状态还不错,但剧烈的摩擦还是带来了一些影响,不是那么十分的很舒服。任何事都是有代价的么,享受过了,后遗症也要承受,杨桃很明白。不过让她没想到的事,太猛了,太有力,她有点顶不住,是痛并快乐的烦恼。 衣帽间地方很大,但东西却不多,只占有很小的一部分,远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密密麻麻的全是名牌服饰。只有三套正装,三套休闲装,一些正式的、休闲的衬衫,以及两套运动装,两个大棉袄,多的是半袖、短裤,只一个柜子就装全了。旁边还有几个抽屉,打开是袜子、内裤、卷好的为同步颜色外套搭配的几条皮带,还有摇表器上挂着的几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手表。 排列有序、整齐,最细微处才见大不同,一看就知道王言是个自律的人。 这也是王言有活爹眷顾改命了,这些年养成的习惯。有女人,女人给收拾,没有,他自己也会这么活。活爹没来的时候他可不这样,团吧团吧就往那一扔,烂糟的,他感觉还挺舒服…… 翻看了一会儿,杨桃找了一件白色衬衫穿上。因着王言一八四,肩宽体阔,而她只有一六五左右,衬衫本来又长出一截,她穿在身上都好到膝盖了。洁白的玉腿露在外面,配上凌乱的头发,红润的脸颊,让人一看就不免升起一股欲火,真个人间尤物,真的诱人。 对着镜子照了照,满意的点了点头,梳拢着头发,杨桃拿着手机,卷好了长长的袖子,坐在饭桌上吃早餐。 王言洗漱完毕,擦干了身体,日常穿着大裤衩子半袖走出来,惊艳的看了眼杨桃,不过想到人家还得上班,压下不成熟的小想法,坐到她对面:“桃子啊,我是什么身份?” 虽然已经深入接触了,但是看到王言还是有些不自然,因为她总是会忍不住想起昨晚的缠绵。低着头说道:“你不是总说自己是暴发户吗?还能是什么身份啊?” “对啊。”王言拍了一把手:“你都知道我是暴发户了,还辛苦上班干什么?在家当你的王太太不好吗?咱俩每天腻歪着,人家羡慕还羡慕不来呢。” “不,我得工作赚钱。反正咱们两个在一起,我能不花你钱就不花你的钱,我得独立。再说了,咱们整天腻歪在一起,不腻歪啊?想想我都麻,哎呀……”说着话,杨桃还打了个激灵。 “那人家都知道我是暴发户,肯定觉得你跟我在一起就是花我的钱。” 杨桃抬头认真的看着已经成为自己男人的男人:“那也不行,别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我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有志气。”王言比了个大拇指:“要不你把那房子退了,般过来跟我一起住?也能省下不少的房租不是。” 杨桃想了想,一边吃一边说:“再等等吧,我到现在感觉都跟做梦一样,太快了,咱们还是适度的保持一些距离,让我适应适应,接受接受。” “昨天还说虽然很快,但像是过了很久呢,结果把我睡了之后,今天就要适应适应,接受接受,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女人。” 没得到回应,王言招呼道:“桃子。” 低头吃饭的杨桃,应了一声:“嗯。” “你抬头,看我。” 杨桃听话的抬起头。 “看着我的手啊,什么都没有。”王言摊开双手,正反两面的让她看,随即猛的双手合十:“桃子,虽然这多少的有些不正式,但我想我们之间也不需要那些无用的仪式。我从来都觉得说不如做,即使说的再海誓山盟,再感天动地,做不到也是无用。我不想跟你承诺太多,但我会尽我所能,不让你受一丁点儿的委屈,呵护你,爱护你,保护你。” “这是我们认识那天,下午我去买来的,一见钟情也好,见色起意也罢,反正都是你,当时我就认定了。你,杨桃,就该是我王言的妻子,该是我们孩子的妈。”说着话,王言摊开双手,只见手掌中正是一个红色的小礼盒,在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小嘴微张的杨桃眼中,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两个镶嵌着一大一小钻石的对戒,温柔的说道:“桃子,咱们结婚吧。” 看着那里面的钻戒,杨桃双手捂嘴,忍不住的流下眼泪,哽咽着张嘴想要说话,但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实在是太快了,她没有反应的时间,她猝不及防,她措手不及。 王言也不着急,笑吟吟的温柔的看着面前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女人。 好一会儿,杨桃擦了擦眼泪,哽咽道:“咱们……咱们是不是……太……太快了……我一点准备,准备都没有。” 王言微笑摇头,拿出那颗大钻石的戒指:“所以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杨桃想也不想,连连点头:“愿意,我愿意。”说话间,伸出手搭在王言的手中。 在她紧张、激动、期待的眼神中,王言缓缓的,将戒指套在了她左手的无名指上,大小正合适。 杨桃颤抖的收回手,看着手指上的戒指,高兴。 王言坏气氛的声音响起:“难道你不要给我戴一下吗?咱这可是婚戒了。” “当然要给你戴上。”哭的不能自已的杨桃,笑着拿出盒子里剩下的那个小钻的戒指,颤抖着给王言套到了同样的左手无名指上。而后她将二人的手放在一起,嘿嘿嘿看着傻乐。 半晌,王言攥着她的手:“今天不上班了吧?” 杨桃还是哭:“不去了,不去了,咱们去我妈那,这个消息必须得告诉她。” “这么好的事,别哭了昂。” “就是这么好的事,才要哭呢。”杨桃哽咽着:“你不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结婚,但我没想到这么快,这么突然。我……” 听过了杨桃的碎碎念,王言笑道:“好日子已经来了,要开心,要笑。一会儿吃了饭,咱们就去我丈母娘那拿户口本,然后咱们就去结婚。不过在那之前……” 说着话,王言起身到了工作室的桌子上拿出了一个档案袋以及一支笔,边掏文件,边重新坐下:“你把这个文件签了吧。” 杨桃不解的看着王言:“什么啊?” “只要签了字,我们领完了结婚证之后,我的身家分你一半,是我给你的保障。” “啊?”杨桃瞪大了眼,哭都忘了,连连摆手:“不要,我不能要。那是你父母留给你的,我不能要。再说了,我不是为了你的钱,真的,我真不要。” “签了吧,是我心甘情愿给你的。” 杨桃决绝摆手:“不要,我真不要。你要这样的话,咱俩别结婚了,就这么着挺好。” “行吧。”王言点了点头,随即又抽出两份文件:“那你把这个签了。” “这又是什么?” “一套商铺,一套住宅,都是二环里的,位置还不错。”王言把笔盖扣在笔杆上,将其拍在杨桃面前。 杨桃抿着嘴,犹豫半晌,小心点说道:“我能不能不签?” “能啊,当然能。”王言哈哈一笑,话锋一转:“那就像你说的,咱俩别结婚了,这么着挺好。” “那我签。”说完,杨桃拿起笔在两份文件上签了名。 “那一份你收好,等今天看看咱们结婚什么时候能办完,要是早的话,下午咱们就去变更一下产权人好了。”王言满意的留给她一份文件,说道:“好了,吃饭吧。” 杨桃刚消失的眼泪忍不住又涌了出来,嗯了一声,混着眼泪一起,吃着幸福满满的早饭。吃了一会儿想起了正经事,跟酒店领导打电话请了个假。 吃过饭,杨桃颠颠的跑回自己的房里去洗漱,而后拿着东西挎着小包,一脸幸福的挽着难得穿着正式的王言,出门开车去了薛素梅家…… 薛素梅瞪大眼睛,站起身,看着坐在一起的杨桃、王言二人,不敢相信的大声问:“什么玩意儿?你们两个要结婚?” 挽着王言的杨桃,拉过他的手,和自己的手一起亮了亮,开心:“是,妈,你看我们俩着戒指。今天早上王言跟我求婚了,我也答应了,你快找找户口本,我们得赶紧去民政局。” “妈呀……”薛素梅摸着自己的小心脏,看着他们两个:“那个王言啊……” “姨,您说。” “你知道我挺喜欢你的,对你挺满意,我不是不同意啊。”见王言笑呵呵的点头,薛素梅这才接着说:“我是着急让桃子早点结婚,但也没急到这份儿上。你们两个从认识到现在,满打满算也才半个月。这结婚这么大的事儿,可不是儿戏啊。你们两个都想好了?不再仔细、慎重的考虑考虑了?就这么就把事儿定了?啊?桃子?王言?” “妈,我都想好了。再说您不是对王言也满意吗?还让我抓点紧。” “姨,您就放心吧,我对桃子绝对是一片真心,一定好好待她,好好孝敬您。” “不是,我是让你抓点紧,那你们两个这抓的也太紧了。我这一点准备都没没有,就结婚了?”薛素梅摆了摆手:“桃子,你真想好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杨桃肯定的点头:“想好了,妈,你快把户口本拿出来吧,我们得登记去了。” 薛素梅愣楞的看着依偎在王言身上的女儿,良久,一声叹息:“算了,随你们吧,我也管不了。不过王言,话我得先说好,结婚之后你要是对我们桃子不好,我这菜刀可就招呼上了啊。” 王言哭笑不得:“您就放心,我对我爸妈发誓,一定好好的待桃子。” “你要这么说,那我这没说的,户口本我给你们,只要你们以后别后悔就好了。这要是今天结了,过两天离了,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哎呀,妈,不可能,我和王言是真心的。再说了,有您这么当妈的嘛?就不能盼我们点好?” 薛素梅没搭茬,虽然对王言挺满意,苏青和段西风两个也是赞不绝口,真挑不出毛病来,但实在的太快了,欠考虑。但既然现在杨桃喜欢,戒指都戴上了,嫁也就嫁了吧。人家也不差钱,肯定不能让她吃苦,只要正经过日子,以后肯定不差。 当然,如果可能的话她不想同意。但现在俩人亲密的跟那坐着,而且她也知道自己女儿什么样,要今天不同意,那肯定就是事儿。再说她对王言挺满意,万一因为她这一挡,本来挺好的关系,再闹出什么矛盾来,那就不好了。所以她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同意,祈祷死去的丈夫保佑女儿…… “这好事儿今天晚上咱们得好好吃一顿,你们下午早点回来啊,咱们庆祝庆祝。” 王言摆手道:“您就别忙活了,上一次咱们吃那谭家菜您不说挺好嘛?叫上姐姐、姐夫,晚上咱们去那再搓一顿。” “就在家吃吧,快别花那冤枉钱了。” “那哪成啊,必须出去吃一顿好的,您听我的,就这么定了。” “行,听你的,我这就去给你们拿户口本。”薛素梅哈哈一笑起了身,喃喃着进了里屋:“哎呀,这都结婚了你说,才几天啊……” 沙发上,杨桃抱着王言的胳膊,脑袋枕在他的肩膀,呼吸着他身上的自然气息,真好。她来不及担忧未发生的变故,也顾不得,她只想享受眼前能抓的住的幸福。 如果她真的再一次看走了眼,那就认了,这辈子不结婚了,自己也挺好…… 未几,薛素梅拿了户口本出来,一脸感叹的看着面前站着的二人:“以后啊,我们桃子就交给你了,王言,你可千万别让我们失望啊。” “您就放心吧,我不可能辜负桃子的,肯定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哎……”薛素梅将户口本递给王言:“去吧,早点回来。” “那我们走了,妈。”杨桃开心的上前抱住亲妈,太痛快了。 在薛素梅复杂的眼神中,王言、杨桃二人开开心心的离开,马不停蹄的去到了民政局。 今天登记的人还算可以,不说不少,二人领了号,依偎着坐在那里,看着一对对的新人开心的出来。过程中还接到了薛素梅、苏青、段西风轮番打来的关心电话。 随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终于是到了他们,二人大手拉小手,美滋滋的进了里面。当然,主要是杨桃美滋滋,她不知想过多少回这个场景。至于王言那个不是玩意儿的,就没有提的必要了,平常心,习惯了。 或许是命运确有伟力,注定了让该遇见的人遇见。二人刚一进去,就跟办公桌后边的人对上了眼。 “你是……杨桃?” “果然?”叫了一声,杨桃转头小手挡着嘴对王言小声说:“他就是之前跟焦阳、未未他们吃饭我说的那个。” 果然当然看到了杨桃的动作,却也没有在意,对着王言点了点头,伸手示意:“二位请坐。” 待二人坐下,果然接过材料,沉吟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啊,就是作为西风的朋友,我觉得我有必要劝你们一句,结婚不是儿戏,你们一定要想清楚。这距离咱们上次见面,怎么也不到半个月,这么快就要结婚?你们两个是认真的?” 杨桃点头,客气道:“我们早都想好了,你就办吧,麻烦你了啊。” 王言笑道:“既然认识,那就都是朋友,等这一阵看看,找段西风一起,咱们喝点酒聊聊天。哦,对了,等结婚的时候也得一起来。随不随礼无所谓,主要是热闹。” 果然尬笑点头,见杨桃没有别的说辞:“行,没问题,都是朋友,那都好说。那我这就给你们办了?” “办。”杨桃肯定点头。 王言也是微笑颔首。 果然没有再说什么,快速的给二人办好了结婚手续,笑呵呵的看着二人挎着胳膊远去,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空唠唠的感觉。 他想,可能是看着这长的挺漂亮的美女,想结婚想疯了,作为男人同感的那一种好白菜叫猪拱了吧。 摇了摇头,果然没有忙着叫下一个,而是给段西风打了个电话,告诉一声…… 对于果然,王言是没什么想法的。原剧中果然和杨桃,前期是靠着段西风两边说好话,后期是经过一系列的巧合,各种的阴差阳错才走到一起的。而现在果然和杨桃只见过一面,并且果然去见的理由还是段西风说要他帮着开导杨桃,俩人因为停车的矛盾拢共也没几句话,后边也没有段西风表现的机会,杨桃就到他王某人手里了。那他还对果然有什么想法啊,要有,也仅是一句不诚心抱歉。 出了民政局,已经是中午了,二人找地方简单的吃了口饭,然后去了房管局。这地方的人比结婚那可多太多了,房市就是这么火热。王言这一次就是普普通通的暴发户,没什么太硬的关系,所以也就只能老老实实的排队。等到人家快下班了,这才到了他们。在杨桃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神中,办理了产权变更。 早上签字的时候,她根本就没看是哪里,也不知道多大的面积。现在看过之后,她是一直飘到饭店的,好几千万啊,直接就给她了?离婚之后,这可都是她的,她更感动了。 饭店中,王言和沉浸在巨大幸福中无法自拔的杨桃一起,看着薛素梅、苏青、段西风三人穿越着两大两小的四个红本本,是两人的结婚证以及两个产权证。 三人看过之后,齐齐转头看向王言以及傻笑的杨桃,无语。 半晌过后,薛素梅将东西放在一边,笑的合不拢嘴,略显责备:“王言啊,你是个好孩子,现在这证领了,产权证的名都改了,我们也就不说什么了,你们两个以后好好过日子吧。” 她说的也是实在话,都这时候了,说那些也没什么意思。人家几千万都拿出来送她女儿了,还说什么说啊,还什么这那的,祝福就完了。 王言含笑点头:“您放心吧,姨,保证好好的。” 段西风摆手道:“王言,你这称呼不对,证都有了,怎么还叫姨呢?” 王言顿了顿,试探着开口:“……妈?” 一句话出口,也并没有以前他想象中那么难。尽管以他能给在座的各位当祖宗的实际年龄,但他心态好,真是张嘴就来。不痛不痒不掉肉的,叫也就叫了。 “哎。”薛素梅美滋滋的应了一声:“行了,咱们快吃饭吧,花这么多钱可不能浪费了。” “吃饭了,桃子。”苏青伸手在杨桃眼前晃了一下:“高兴傻了?” 杨桃使劲点头:“我就感觉这一切特别不真实。” “嗨,别说你了,我和你姐我们听到大姨打来电话都不相信,就那果然,你们不是在他那办的吗,你们刚走他就给我打电话了,说觉得你们太冲动,怕家里人不知道。” “是吗?那他还挺不错的。”杨桃想起不愉快的见面,说了一句。 “你这现在跟王言成了好事儿,快吃饭吧,以后有你高兴的。”段西风眼见着王言笑眯眯的拿着茅子就要给他倒酒,赶紧的伸手拦住:“哎,王言,今天这么好的日子,可不能喝多了,咱们俩就这一瓶啊。再说我跟你不一样,明天还得上班呢。” “就一瓶?” “一瓶得了,咱俩一人半斤意思意思,再说咱们兄弟俩这关系,不再那个,以后有的是机会。” “那行吧。”王言放下了手中要开的另一个,拿起之前的酒倒了两杯:“等有时间找那果然出来,咱们一起喝两杯,我觉得他这人也听不粗的,心善。” “那肯定行,哎,对了,你不是喜欢摄影吗?他也喜欢,你们还能交流交流。” “呀,那感情好,来,姐夫,咱俩喝一个。” 王言跟段西风喝着小酒,其他三个女人喝着果汁,说说笑笑的热闹起来。有了上一次的了解,这一次就熟悉多了。而且王言还跟杨桃扯了证,那说话就更放的开了,一家人么,都是亲戚。 吃到一半,薛素梅放下筷子问道:“那个王言啊,你跟桃子是怎么打算的啊?” “婚礼啊?”王言想了想说道:“我这也没什么亲戚朋友,就我自己一个人,也没什么人值得我请,您看着安排就好。” 不等薛素梅说话,杨桃说道:“要不算了吧,咱们就别办婚礼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还怪累的,到时候请我们那边亲戚朋友吃顿饭就得了。” 王言摇头拒绝:“那怎么行呢?这一辈子就一次婚,必须得风风光光的。”他知道杨桃是考虑他,但不说他本身了解女人,就说看电视剧,也该知道杨桃多想穿婚纱亮亮相。虽然他们可以出去婚纱旅拍,但比起收到亲戚朋友们真真假假的祝福来说,还是差的远。 “停停停。”薛素梅赶紧着摆手:“你们俩说哪去了?我问的是那个吗?那婚礼怎么样,不是你们小两口爱怎么样怎么样吗?我问的是你们以后,以后生活。” “昂……明白了。”王言恍然大悟:“生孩子!您是这个意思吧?” 薛素梅‘啪’的拍手,笑的合不拢嘴:“要不说你这孩子聪明呢,以后生了孩子一准随你,不随桃子那傻样。你是怎么想的?我觉得吧,还是早点儿生的好,桃子都三十二了,已经过了最佳的生育年龄,这越往后托越危险。你们两个生活条件也不差,没什么养孩子的麻烦,再说就算有麻烦,这不是还有我帮衬呢嘛,是吧。” 王言转头跟杨桃对视了一眼:“生孩子是你的活,你说呢?” 杨桃没好气的给了王言一杵子,结果不等她说话,薛素梅拍了一下桌子:“我做主了,生,回头你们两个抓点紧,争取明年之前让我抱上外孙子。” “妈……” “妈什么妈?就这么定了,你给我上点心。”薛素梅瞪了女儿一眼:“吃法。” “哎呀,姐,你看我妈。”杨桃转头找苏青求助。 苏青安慰道:“大姨也是为了你好,桃子,你和王言就加把劲儿,我们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是啊,桃子。”段西风笑着说:“王言那么大的家业,怎么也得有个孩子继承,你们不光生,还得多生呢。” 看了眼一边笑吟吟的王言,杨桃又是成了桃子脸:“我还是吃饭吧……” 开开心心,幸福满满的一顿晚饭散伙,送走了嚷嚷着回去给蓝彩萍打电话气死她的丈母娘,以及苏青、段西风夫妻俩,王言一把搂住杨桃:“来,媳妇儿,叫声老公听听。” “老……老……”杨桃听话,哼唧了半天没老出来:“我叫不出口。” “那有什么的?咱们现在可是合法夫妻,一咬牙一跺脚就出来了。那我怎么叫妈的?我都十年没叫过了,那不也叫出来了?快点的。” “老公。”杨桃咬牙,蚊子似的从牙缝里往外挤。 “大点声,没听见。” “老公!” “哎,这就对了。”王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走,媳妇儿,咱回家,生孩子去喽……” “哎呀,这大马路上,你羞不羞啊,那么烦人呢……”看着路人看二傻子的目光,杨桃拉着王言落荒而逃:“快走快走。” 一路上,杨桃开车,王言调节座椅靠背仰躺在副驾,说笑调情间回到了东郡华府,已是到了九点。 出了电梯,王言看了看对面的房门,又看了看身边的杨桃:“桃子啊,现在咱们还用找点儿距离感吗?” 忍不住又给了王言一杵子,杨桃上前自己输入密码开门:“烦人呢你,我那么傻吗?有现成房子不住,还花钱租房子?” 王言哈哈一笑,跟着进了屋里,回身关了门。 才刚放好东西,王言一把在身后抱住了杨桃:“我们抓紧时间造小人儿吧。” 感受到顶在腰间的不适,杨桃的身体火速升温,颤抖的拒绝:“不……不要,你刚喝了酒……” “一起去洗澡。”说着话,在杨桃的惊呼中,直接抱起她走到卧室,进了套内的洗手间。 虽然昨天已经很疲惫了,但今天杨桃还是恢复了不少元气的,再加上两人闪婚带来的巨大幸福冲击,杨桃意乱情迷,迷失自我,热烈回应…… 时间一晃,就是男欢女爱的一宿过去。 将手在大宝贝上拿开,接着拿走搭在自己身上洁白莹润的胳膊腿,王·大牲口·言悄悄起身出去运动,照例买了早餐回来。 “美女,该起床了,不是要上班呢么。” 杨桃费力的睁开眼,双手环着王某人的脖子撒娇,是她很久之前想做事,开心。 王言带着她坐起身,看着杨桃脸色红润,春光大露的样子,啧啧了一声:“这领了证是不一样,真有疗效啊。昨天还遮遮掩掩的呢,今天就大模大样了?” “啊”的一声尖叫,杨桃一把抱起被子,对上王言笑吟吟的调笑眼神,心一横,又把被子放下了,媚眼挑衅,耍流氓:“我就大模大样了,怎么着吧?” 王言伸手摘葡萄:“这早上火力可旺,你别挑衅啊我告诉你,不然你今天怕是上不了班了。” 麻了一下,杨桃赶紧的给大宝贝穿衣服,转过身露出美背:“帮我扣一下。” “生孩子的事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充分尊重你的意见。你要说不想生,想晚两年,一点儿问题没有,咱们两个过过二人世界也挺好的。” “那你昨天怎么不说?”杨桃瞪眼:“你……那都……进去了,还说什么呀?万一要是怀上呢?” “放心吧,我说没事就没事,主要看你怎么想。” 杨桃无奈的摇头:“我能怎么想啊?我太了解我妈了吗,她不会放过我的。即使我没怀上,那也是早晚的事,顺其自然吧。” 王言刚要说话,‘咚咚咚’的一阵敲门声响起。 杨桃一声长叹,找到昨天穿过的那件大衬衫套上:“你信不信,是我妈给咱们送早餐来了?” “我当然信,那除了你妈也没人来找咱们不是。”说着话,王言起身出了卧室去开门:“姨,啊不是,妈,您快进来。” 薛素梅笑呵呵的举了举手中的拿着的东西:“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早起,我过来给你们送个早餐,另外看看用不用我帮你们收拾收拾。” 王言伸手接过早餐,转身放到了餐桌上,身后丈母娘也换了鞋走进来,杨桃拉开卧室的窗帘走出来:“妈,你这么早过来干什么?” “不是给你们送早餐吗?就怕你们不好好吃饭坐病,我这操多少心啊。” 杨桃撇了撇嘴,走到饭桌坐下:“呐,王言早给我买好了,他每天早上都早早的起来出去跑步运动。” “哎呀,你看我这也不知道,还买多了你说。” 王言道:“没事儿,妈,我能吃,绝对不浪费。” 想了想宝贝女婿的饭量,薛素梅点点头:“行,你都吃了吧,就这一次,早知道我就不买了。咱还得满满处,满满处。” 王言哈哈一笑,低头跟着杨桃吃起了饭。 看着女儿红润的脸色,薛素梅深呼吸,试图感受昨晚二人有没有干正事。在屋子中里里外外的看了一圈,坐到饭桌边看着吃饭的两人:“王言啊,你这装修好是好,宽敞也是真宽敞,哪哪都好,就是没有我外孙子的地方啊。” “哎呀,妈,您怎么那么着急啊?” “什么话?什么话?”薛素梅瞪着眼睛:“昨天咱们怎么说的?是不是说抓紧时间要孩子,你都三十二了呀桃子,能不能长点心。知道你现在这个年龄生孩子多危险吗?要是再耽误耽误,你说要是出点什么意外怎么弄?啊?你别说话。你爸走的早,王言他父母去世的也早,这两家里就我一个长辈,我说话就算话,你们两个必须听我的。你说呢,王言?” 刚瞪了亲姑娘,转眼就笑呵呵的看着宝贝女婿,杨桃无语凝噎,唯有狠狠的吃早餐。 王言笑着点头:“您说的对,我都听您的。”他的任务是如意女婿,这丈母娘好赖他也是叫了妈的,就舔。 薛素梅满意的点头:“那我外孙子的生存空间问题,你这三十多套房子的暴发户亲爹得想想办法啊……” “没问题,妈。最近这两天我就看看哪套房子合适,重新装修装修,到时候我们就搬过去。” “那个找个离我近点儿的,到时候我看你们也方便。” 顶着杨桃没命的挤眉弄眼,王言连连点头:“您就是不说,我也得找个近点儿的,要不然我们也不放心您啊。” “哎,这就对了,还得是你啊,王言,我们桃子找上你真是好命啊。”薛素梅点了点头,起身道:“行了,我看了一圈,你这干净点很,我也就不多留了,先回去了。” “着什么急啊,妈?等我吃完,我送你回去。” “算了,你还是在家呆着吧,好好锻炼身体啊。”薛素梅拍了拍王言的肩膀:“真壮实,你们俩争取快点儿啊,走了。” 王言起身相送,眼看着老丈母娘上了电梯,关门回来坐下继续吃。 杨桃无奈道:“看到了吧,我妈就这样,搞不好她都能搬过来,天天盯着我们。” 响起剧中果然被丈母娘补的那样,王言摇头一笑:“也是着急了,都是为咱们好。那就顺其自然吧。” “哎……”杨桃一声长叹,她想生,也不想生。一方面确实是年龄大了,另一方面也是好不容易找到真爱,还没怎么过二人世界呢,就要弄个娃出来,太不好,难搞。 王言道:“一会儿你把那屋的钥匙留下,我在家没事儿把你那些东西都收拾过来。” “我东西挺多的,要不等我晚上回来咱们一起弄吧?” “我呆着也是呆着,等你回来检查检查就好了,快吃吧,要不赶趟儿了。” 看了眼时间,杨桃赶紧着大口吃饭,而后跑到对门的房里洗漱,换了身衣服,把钥匙扔给王言之后,下楼开上车就跑了。 看着着急忙慌离开的杨桃,王言摇了摇头,洗漱一番后,开始来回两个屋的,搬着杨桃的家当…… 正文 第三一七章 顺其自然 王言一趟一趟的跟家里收拾了大半天,这才算是将杨桃的东西都搬过去。 其实杨桃也没什么东西,她被前男友骗了一把狠的,这三年光还饥荒了,也是最近才刚刚摆脱。所以在过去三年中,杨桃活的挺惨,就王言看着,除了便宜喽嗖的半袖是新的,那衣服鞋什么的,基本上都有几年了。化妆品也没什么大牌子,也没有那许多瓶瓶罐罐,知识简单的一些。那么一个丽质美女,硬是三年没怎么买东西,挺厉害了。 不过尽管杨桃没有太多东西,但是将一堆东西搬到他房里之后,也难免有些拥挤的感觉,不过看着确有家的温馨,还不错。 勤快的将空空如也的房间打扫了一遍,满意看了看,王言拍了张照片发给杨桃,让她得空联系联系房东退房。又甜言蜜语了一阵子后,杨桃说晚上要跟焦阳、蓝未未一起吃饭,让他早点儿出发,省的再堵路上。 想了想,王言回复说晚上去接她,省的喝酒再扔一辆车,明天早上再送她上班好了。 杨桃欣然同意,并开心的盼望着晚上相见。 他们俩可以说是对象都没搞,直接就领证了。发展速度太快,杨桃的心思还没到婚后,而是处于热恋之中。就想见他,就想腻在一起漫无目的随意说些什么,挺好。 跟杨桃说完,王言在家里又呆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开车去了杨桃工作的酒店。 东郡华府到杨桃上班的酒店不是太远,这也是杨桃为什么跟这租房子的原因。本来是能提早到的,结果一路走走停停,到地方已是六点多,正好赶上杨桃下班。 看着熟悉黑色小轿跑,酒店门口等着的杨桃开心的露出小白牙,甚至都看到了健康的牙床,就是高兴。跟身边的同事说了一声,打开副驾驶的门做了进去。 “我刚出来你就到了。”说着话,杨桃拉着安全带扣上。 “这车太多了,这还提前了不少时间呢,要不然得晚不少。”王言踩了一脚油门,缓缓离开酒店门口:“上了一天班,有没有想我?” “我都想死你了。”杨桃探头对着王言的脸啃了一口,俏脸微红的表达心意:“哎呀,你不知道,我感觉上班可难熬了,就想快点到时间,早点见到你。” “这领了证就是不一样。”王言摇头晃脑。 知道他是说自己的奔放,前后转变太大,杨桃没好气的打开车内的音乐:“那要不我矜持点儿?”她也是想明白了,认识半个月直接闪婚,自己也交出去了,她再跟那遮遮掩掩的就没意思了。不如就热烈一些,都高兴。 “可别,这样挺好。咱们合法夫妻,还什么矜持不矜持的。” “德性。”不再搭理王言,杨桃坐在那里,听着音乐,扒拉着手机跟焦阳、蓝未未说话,也就是问问到哪了之类的。 过了一会儿,交流好了之后,杨桃将手机放进小包里,将手背摊开,看着上面亮闪闪的钻戒开心的说道:“你不知道,今天我一到酒店,就有人看到了我带着的戒指……” 听杨桃碎碎念了一遍今天的情况,想到剧中她的失业,王言笑道:“我估摸着你这个大堂经理是干到头了。” 杨桃眨着大眼睛,不解的偏过头来看着自己男人的硬朗侧颜:“为什么?”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的工作合同要到期了,最近要续签。” “嗯,怎么了?” “怎么了?这不是明摆着么,咱们现在领了证,接下来肯定要结婚,至于生孩子,就算妈不催那么紧,咱们今年不要,明年后年也该要了吧?那婚假、产假等等,挺个大肚子跟大堂站着也不合适,还有以后要照顾孩子什么的,你说酒店能跟你续签工作合同吗?” 杨桃的好心情一下子消失了,默默的想着王言说的话,确实是那么回事,皱眉道:“我都干六年了,把酒店当家一样,不会那么绝情吧?” “人家是赚钱的,又不是开善堂的,哪有那么好的心?让你把公司当家,那也不能真当家吧?”王言摇头说:“而且啊,你现在这样子,离开了现在这个酒店,以后也不可能再找到同样的工作了,这些人都一样。最关键的是什么?是你的年龄。现在人家都找年轻漂亮的,你是漂亮,但是不年轻了,那你的漂亮又能维持多久呢?所以,恭喜你,媳妇儿,你要失业了。” 杨桃不高兴的瞪眼,伸手狠狠的抓着他的腰间软肉掐了一把:“那么烦人呢,本来挺高兴的,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还恭喜我,我失业了你怎么那么高兴呢?” “我这不是怕你到时候没有准备,伤心难过嘛。你现在提前知道,到时候也好面对,省的影响心情吗。” 杨桃抱着膀,愣楞的看着前方的车流:“已经影响了。” “我这么大个亿万富翁在这呢,有什么影响的?再说你现在也是身家千万的富婆了,累死累活的给人家打工有什么意思?下个月我告诉租客,让他们把租金给你打过去,零花钱,拿去挥霍。” 看着王言暴发户的样子,杨桃噗嗤一笑,接着又板起了脸:“我才不要呢,女人不能靠男人活,我可是新时代独立女性,我肯定能找到工作。” “你厉害。”王言比了个大拇指:“守着我这暴发户都不知道珍惜,啧啧,不知道多少姑娘想求还求不来呢。” 杨桃翻了个白眼:“那你愿意给她们花钱,你就找她们去,反正我不要。” “哎,来劲是不是?是不是来劲?”王言愤愤的一巴掌拍在她的大腿根:“我看你是要造反,等回家的,让你这小娘子知道知道咱的厉害。” 没好气的打开作怪的大手,杨桃红着脸:“去你的,我这烦着呢。” “有什么好烦的?”王言看了眼转瞬就是愁眉苦脸的杨桃:“你不是喜欢设计婚纱吗?咱们开个婚纱店怎么样?还能接婚庆活动,我还是个摄影爱好者,婚纱摄影也可以。赚不赚钱都是次要的,主要咱们两口子见天的看人家结婚,那多开心啊,是不是?哦,对了,不是不想花我钱吗?那没事,你给我打工不就完了嘛。本身你对婚纱就非常了解,还干了六年的大堂经理,这管人方面也是在行,我觉得店长这个职位非你莫属。” 安慰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注意力,他这都转移到离职以后了,多好啊。这样一来,杨桃默认了离职的事,并且心中接受,开始思索王言的这个想法到底可不可行。 “哎,你别说,还真行。”思索半晌,杨桃皱眉道:“不对,那我不还是花你的钱吗?” “你自己挣的,花我什么钱?咱们这关系,我给你一份工作不应该吗?”王言摆了摆手:“行了,这天聊的好像不是两口子,暂时就这么定着,剩下的等以后再说。你不是还得俩月呢么,最近有时间咱们去看看房子,找个合适的装修装修。” 杨桃好笑的点头:“好吧……” 气氛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一路开开心心的到了约好的烧烤店。 到了地方,马路边停好车,隔着马路就看到对面露天排挡对他们两个挥手的焦阳,以及身边的蓝未未还有一个浓妆艳抹的胖乎乎的长发女人,是那个剧中,在杨桃知道庄严就是李威跟蓝未未闹矛盾的时候,邀请她参加婚礼,相亲一百次的选手,高端玩家。 “吆吆吆,快看看谁来了?这不是刚刚结婚的幸福二人组吗?” 待二人手拉手过了马路近前,焦阳用王言想踢死他的语气,热情的招呼两人。 杨桃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接着坐在了王言给拉出来的椅子上:“就是幸福,怎么了?是不是羡慕了?羡慕了你也抓紧找啊,就别单着了。哦,对了,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好朋友,李虹丽,外号是鼻涕妞。” “你好。”王言对她点了点头,又看了眼一边的蓝未未示意了一下,坐在了杨桃旁边。 李虹丽哎呀一声:“能不能别叫我外号了?讨厌呢你们。” 一群人笑闹一阵,主要围绕的都是李虹丽的外号,算是追忆童年了。 许是体胖心宽,也是关系真铁,说过了鼻涕妞这个话茬,李虹丽嚷嚷道:“快别说我了,今天咱们不是说桃子和王言他们俩的事儿嘛。” “可不嘛,差点儿让她给糊弄过去。”焦阳拍手:“桃子你太不够意思了,不声不响的就把证领了?王言你也是,下手那么快啊?” 蓝未未说道:“要不是昨天晚上素梅阿姨给我妈打电话,我都还不知道呢。” 杨桃赶紧的摆手:“未未啊,你可千万别多想,这些年了,蓝姨和我妈你又不是不知道。” “没有,我就是那么一说。”蓝未未笑着说:“就是你这不声不响的跟王言领了证,也没跟我们说一声,不对啊。” “事发突然,这两天进展太快,要说那也是我的毛病。”王言拿起一瓶酒,拧开瓶盖笑道:“我这赔个不是。” 看着王言仰头对瓶吹完,李虹丽说道:“我们哪是怪你们啊,就逗个笑,可千万别当真。不过你们两个确实太快了,我听说你们俩认识都没到半个月?” “到今天是十三天。”杨桃笑呵呵的点头:“别说你们了,我自己都跟做梦似的。我从来都没想过,能这么快的爱上一个人,并且奋不顾身的压上我的所有。当然,我不是冲动,就是感觉到了,这辈子非他不嫁那种,他也痛快,昨天早上吃饭的时候直接就把戒指拿出来了。” 王言适时的伸胳膊搂住她:“就像她说的,我这辈子非她不娶,既然都决定了在一起,那还托着做什么?不如早点成家的好。” “够爷们。”焦阳比了个大拇指,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话先说好,要是你对我们桃子不好,那我们可不干啊。” 王言大气的摆手:“放心吧,都用不到你们,我丈母娘都说了,要是对桃子不好,苛待了桃子,她就拿菜刀给我劈了。” 众人一阵大笑,没说什么别的话。作为朋友,或许除了蓝未未,焦阳和李虹丽对杨桃都是真心祝福的,但同样的,他们对这一段只接触十多天就领证的婚姻并不看好。尽管李虹丽这个百战玩家,也不太看好,也正因为她是玩家,才不看好。 当然没有人会说出来,也不好说,杨桃一看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他们说多了连朋友都没的做。也就是在内心中祝福吧,希望王言这个有钱人不是那一种有钱人。 几人说笑着看了看杨桃手上纯净的钻戒,明智的没有问多少钱。 看过之后,蓝未未收起羡慕嫉妒恨,笑着说:“那你们的婚礼呢?怎么打算的?” “他没什么亲戚朋友,就自己一个人,我说要不然别办了。”杨桃一脸甜蜜的看着王言:“他说不行,一辈子就结一次婚,肯定要风风光光的。但我们这也就是初步定下来,具体怎么样我们还没商量呢。” “真好。”蓝未未看了眼杨桃身边大口撸串的王言:“真是没想到,本来看着你最后的,这冷不丁的一下子走到了我们前面。” 她是真羡慕了,她昨天晚上听着杨桃亲妈气她亲妈时说的话,直接送了二环里的一套商铺,一套住宅,几千万眼睛都不眨就给了,昨天直接就连房本都给改了名。她这从人家手里接过来的,搞了三年的,连爹妈都没见过呢,每次说到结婚也是嗯嗯的应付,没个准话,这他妈上哪说理去? “你不是说和你男朋友也快了嘛,加油吧。”杨桃看着李虹丽:“你是不是也该定定了,都相了好几十次了,要结婚也结了好几次了,什么时候能把自己嫁出去啊。还有你,焦阳,老大不小了,再这么单着可不是长久之计啊,抓紧点吧。” “哎呀,哎呀。”焦阳一脸的调笑:“这才几天啊,就反过来嘱咐我们了?那以前也不知道是谁那么着急。” “那么烦人呢。” 李虹丽笑着说:“我们抓紧归抓紧,但是今天这顿饭可不能算啊。我可是听未未说了,昨天你们吃的谭家菜,这么高兴的事儿一顿烧烤就给我们打发了,不像话,说什么我们都得狠狠的宰你们一顿。让你一声不吭的,就把事儿给办了。有没有问题,王言?” “没问题,必须宰顿狠的,鲍鱼龙虾大闸蟹统统都得有。”王言吃的正欢呢,点头笑道:“但是话先说好,我们结婚的时候,那份子钱可不能薄了。” “这话说的,就我们跟桃子的关系,薄了谁也不能薄了你们哪,放心吧,肯定是个大大的红包。”李虹丽爽朗一笑,举杯:“你快别吃了,来,咱们一起喝一杯,祝桃子和王言他们两个,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幸福一辈子。” “干杯!” ………… 接下来的时间中,王言有时间就带着杨桃去看看房子,最后经老丈母娘拍板,选定了三环的一套楼龄比较新的带电梯的高层住宅。房子是顶楼,百多平的三室,有个大阳台,视野开阔,周边配套什么的也非常不错,主要距离老丈母娘家坐公交只要半小时,自己开车更是二十多分钟就能到。 房子是出租的,算上客厅间出来四个屋子,本身是有租客的。王言是讲究人,没跟着租客扯皮,按照合同上写的赔了一个月的房租,退还了押金,给一周时间让他们找好新地方搬出去。在跟杨桃定下了装修的具体方案后,已经开始砸墙了。 而这期间,薛素梅这个丈母娘当然没有忘了自己的任务,那是没事儿就过来溜达一圈,再不就是跟家里做顿饭,招呼王言、杨桃,以及苏青、段西风两口子回去吃饭,晚上还不让走,就在那睡。杨桃跟亲妈已经吵好几次了,但无奈,身边有个大叛徒,没什么用。 不是王言做叛徒,而是他真的无所谓。老丈母娘就是想抱外孙子,杨桃现在就是纠结不知道要不要,他是真的咋都行。甚至不要孩子,他还能舒服舒服,毕竟这刚拿下,每天都得折腾折腾,如胶似漆的新鲜劲还没过呢。要是怀了孕,他还得当挺长时间的和尚……所以,这个事儿就是她们娘俩的事,只要她们说明白了,他是怎么都好。 王言上门是从来不空着手的,去了好几趟,吃穿用度什么乱七八糟的买了一堆。丈母娘是个实在人,每次都是训斥一番,然后高兴的收下,隔三差五的打个的电话跟老对手蓝彩萍念叨念叨,这女婿找的好啊,真出息。反正自从杨桃跟王言领了证,知道自家女儿得了一套商铺、一套房子之后,除了跟女儿吵架生孩子的事外,别的那是一点烦心事都没有。 婚礼的事儿也商量好了,时间定在了八月二十三号,农历七月七,正好是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好日子,他们俩借光成个好事。由于事起匆忙,进展太快,婚礼筹备并不是很全面,也就是花高价找了个口碑比较好的婚庆公司,让杨桃花心思跟着沟通就完了。至于说举办婚礼的地点,七夕实在是个好日子,结婚的人太多了,市场太好了。最后左找右找的,好不容易约到了一家五星酒店。 虽然婚礼的事不是很完美,但杨桃还是很开心的跟婚庆公司那边沟通。如果他们是正常恋爱,那还好说,关键俩人太快了,她也不想等到全都准备好了,弄个一年半载的再结婚。就这样挺好的,人生总是有许多的不完美,这也不是什么遗憾,反而他们的婚姻更浪漫,也更传奇。 如此这般,时间一晃过去半月,又是周六美好的一天。 王言早都运动完,吃过早餐,洗漱完毕,正坐在电脑前拿着速录机快速输出。杨桃清醒的时候,在家的时候,他是不会跟着噼里啪啦的,毕竟也不着急,暂时还记得住,就当班上好了。杨桃当然看到过他忙活,不过被他随意两句话搪塞了过去。他那都是研发方向,生产流程什么的,杨桃那个水平的根本就看不明白,也就没多理会。 “王言……” “老公……”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听到卧室中饱睡一夜的杨桃娇声的哼唧传来,看了眼时间,十点刚过,王言保存文件,起身接了杯水端着进了卧室。 床上,杨桃正撒娇的张开双臂,等他拉起来呢。 坐在床边,王言伸手托着她的后背,一把将杨桃托起来。 俩人深入交流,没羞没臊的过了半个月,杨桃现在光膀子耍流氓是越来越自然了,照着王言的脸就啃了一口,而后接过水,一边喝一边梳拢睡乱的秀发。 王言笑呵呵的捋着她的头发:“今天要去妈那里吃饭,到那你肯定还得挨骂。” “没事儿。”杨桃嘿嘿笑:“我就实话实说,咱们加油生孩子了。” “是个好理由。” 二人对着乐,很傻。 笑过之后,杨桃靠在自己男人的肩上,皱眉:“你说咱们两个也没控制,也没什么保护措施,都这么长时间了,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呢?是不是咱们俩有什么毛病啊?你身体那么好,我这也还可以,按理说不应该啊。” 我有开关能告诉你吗?王言摇头一笑:“想太早了,那得一两个月才有反应呢。再说你不是顺其自然么,怎么现在想这些了?” 杨桃翻了个白眼:“那不就是顺其自然才想嘛,这没反应我有点害怕,你说不生和不能生那是一回事儿嘛?” “咱们都健康的很,不要胡思乱想,要孩子的事急不得,该来的时候他就来了。”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头,王言接过她手中的水杯:“好了好了,快起来去洗漱吧,这可眼看着就到点了。” “这就起……”杨桃哼唧着,光着脚丫子慢吞吞的进了洗手间。 洗漱好,简单的画了淡妆,换好了衣服,挎上近来新买的小包,二人开车向着丈母娘家驶去。 杨桃是个省钱的,本来王言带着她逛街的时候,是要买些衣服的,结果她说整天穿着工装,用不上,等以后再说。最后也就是他非得花钱,这才买了个一万多的包,再贵的说啥不要,挺好。 走走停停的一个多小时过后,到了丈母娘家的小区,停好车,提着路上买的水果,王言跟杨桃上了楼。 到了门口,不等杨桃拿出钥匙开门,薛素梅就笑呵呵的开了门:“哎呀,回回来你都得拿点东西你说,我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 “没事儿,妈,吃不了您出去会会朋友,给她们送点呗。” “呀,买了个西瓜,正好,切了咱们吃了。” 杨桃跟王言对视了一下,疑惑的看着亲妈:“妈,有什么好事儿吗?您怎么那么高兴呢?”着不对啊,按照惯例一顿臭骂是跑不了的,怎么提都没提呢。 薛素梅接过宝贝女婿手中的东西:“先进来,进来说。”说完,提着东西去了厨房切西瓜。 二人换好拖鞋,坐到沙发上,看着早就过来,也是一脸喜气的苏青、段西风两口子,杨桃问道:“姐,姐夫,什么好事儿啊?跟我们说说。” 苏青跟段西风对视了一眼,哈哈直乐:“等大姨跟你们说吧。” 段西风点头认同,笑的开怀:“是好事儿,大好事儿。” 杨桃撇了撇嘴:“神神秘秘的。” “姐,你别动,我好好看看你的面相。”王言突然出声,一脸的认真。 苏青疑惑:“怎么了?” 王言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 “不是,你什么时候还会看相了?”杨桃微张着小嘴,大眼睛惊讶的看着王言。 “别打岔。”王言不高兴的拍了她一下。 在几人不解的目光中,王言严肃的盯着苏青,他这么严肃,其他人不明所以,也不好说话。 就这么着,好一会儿,薛素梅端着切好的西瓜走了出来:“来来来,吃西瓜吃西瓜,王言买的这个瓜好啊,可甜了,你们快尝尝。” 王言‘啪’的一拍手:“我知道了。” 苏青、段西风、杨桃几人互相交换眼神,连带着刚来的丈母娘一起:“你知道什么了?” “我知道是什么好事儿了。”王言肯定的说道。 “就这个啊?”苏青松了口气,没好气的瞪着王言:“你看你一惊一乍的。” 段西风笑道:“可不嘛,神神叨叨的。” 杨桃眨着求知的大眼睛:“什么好事儿啊?” 王言神秘一笑,看着段西风:“来一瓶酒的,干不干?” “嘿,我这暴脾气,还真受不了。“段西风撸胳膊挽袖子:“来,你说吧。” “准了?” “准。” 王言挑了挑眉:“大姐怀孕了!” 段西风看了眼同样看着他的苏青,转头看向一边的薛素梅:“大姨,您之前没跟他们说?” “我这也刚知道,上哪说去啊。” 杨桃愣了一下,啊一声尖叫,跑到苏青身边抱着她:“真怀上了呀,姐?” “那还有假?” “你什么时候怀上的呀?” “那能告诉你嘛?”苏青笑道:“我们俩今天去医院查出来的。” 薛素梅笑呵呵的看着王言:“你看看你,我这还等着公布消息呢,被你抢先了。” 王言嘿嘿一笑,吃瓜。 段西风问出了此刻众人心中的不解:“哎不是,你怎么看出来的啊?” “那我能告诉你吗?”王言嘚瑟的晃悠着二郎腿,装了个神秘的比,就无聊逗乐呗。至于他怎么知道的,当然是看电视剧知道的。他对玄学并不精通,给自己算这么多年了,一回没准过…… 杨桃问道:“那你看出来男孩女孩吗?” “生男生女不是都一样嘛,提前知道也没什么好,反而少了期待感。”王言笑呵呵的看着段西风:“酒都有,一会儿你自己喝一瓶啊,这么好的事,得喝点儿。” 段西风摆手笑道:“晚上喝,晚上喝,这白天喝完下午啥都干不了。”说完话,给苏青拿了块西瓜,自己也跟着啃了起来。 杨桃坐在苏青身边,一样吃瓜:“姐,你们俩本来不是打算丁克一辈子来着吗?” “是啊,结果途中你姐夫改主意了呗。我一想,反正我们这二人世界也过够了,他还整天的忙忙忙,那就生一个呗。” 薛素梅看着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的段西风:“西风啊,我们这苏青怀孕了,你今后,你要是敢对我们有半点那什么啊,我告诉你,我就……” 王言接话:“拿菜刀劈了他。” “对,我就拿菜刀,我就咔嚓一下子……”薛素梅连说带比划,对段西风发出了郑重警告。 “大姨您就放心,我段西风要是有那么一天,都不用你,我自己就咔嚓。” 一家人说笑一阵子,薛素梅没好气的看着笑的没心没肺的女儿:“桃子,王言,我跟你们说,你们两个抓点紧,你姐他们这第二步都开始了,你们这还没动静呢。” 杨桃没想到又拐到了自己身上,无奈道:“妈,你放心吧,我们俩是顺其自然,可一点儿没躲。” 薛素梅说道:“那就行,你们两个别让我操心。实在不行,明天我就顿点儿补汤什么的。” “妈,不用,真不用,就我这体格,肯定没问题,下个月保证就有动静了。”王言赶紧的摆手解释。主要薛素梅的手艺一般,要是好吃他也不怕补,打两套拳也就消化了,关键不好吃。老丈母娘那么折腾,他看着都闹心。 “你说的啊。”薛素梅指着王言,又看着杨桃:“要是下个月没动静,那杨桃也别上班了,反正你们两个也不差那点儿,就在家里给我使劲生。” “妈……”杨桃哭笑不得的看着亲妈,至于的嘛。 “妈什么妈?你离我远点,不乐意看你。”瞪了眼亲女儿,薛素梅拿手的变脸,转头笑呵呵的就看着外甥女:“你现在怀孕了,可得好好养着,多加小心。还有西风啊,你也别找事儿刺激她,听没听见?” “我知道,大姨,您放心,保证舒舒服服的,顺顺利利的,健健康康的把这孩子生下来。”段西风顿了顿,笑着说:“就是吧,我得求你个事儿,大姨。” “说呗,咱这都是一家人,还什么求不求的你说。” “您看啊,我吧,这接下来的工作特别忙,苏青她现在怀孕了,我舍不得把她一个人放家里边,没人照顾她,我……” “哎呀,我听明白了。”薛素梅嫌他磨叽,不耐烦的摆手:“不就是说让我照顾她吗,那还用你说啊,这不是跟亲闺女一样嘛。这就搬过来吧,我还巴不得呢。你说我自己跟这房子里住着,有个伴多好啊,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苏青搬到薛素梅这里的事就算定下,中午吃过饭后,段西风开着车带着苏青回家收拾一番,王言跟杨桃也没走,陪着跟那看起了电视,嘻嘻哈哈的说着话。下午,段西风带着苏青又回来,一家人忙忙活活的跟着收拾起来。 王言当大爷,跟那晃悠着二郎腿喝茶看电视。倒不是他不想干,而是老丈母娘不让干,也没多少活,怎么能让宝贝女婿动手呢?不如留到晚上好好发挥。 杨桃晃悠着空空的立白洗衣液的桶:“妈,洗衣液没有了,我和王言去附近超市买一些。还有什么其他要买的吗?我们一起买回来。” “就买这个牌子的,这个不伤手,洗的干净。”薛素梅打了个广告,沉吟道:“还买什么其他的东西……买点碗啊,筷子啊,勺子衣架什么的,哎呀,乱七八糟的反正你们看着买吧。” “行,那我们出去了啊。” “去吧,去吧。” 杨桃出来对着王言抛了个媚眼:“都听见了吧,走了大老爷。” 王言起身一巴掌拍在她的小屁股上:“大老爷晚上再收拾你。” “样吧。”杨桃拿上小包,换了高跟鞋,哒哒的开门走了出去。 王言痛快,小布鞋一脚蹬,关门走人。 二人开车去到了附近一个大商场的地下大超市,推着购物车晃晃悠悠。 结合苏青怀孕,在有杨桃选的这家超市,王言也就有数了。正是原剧中,薛素梅跟果然他妈因为洗衣液,再算上之前万人相亲大会的矛盾,新仇旧恨加一起就吵了起来。 不过这一次有他王某人在,老丈母娘压根就没去那什么相亲大会,这一次也没来,俩人压根儿不认识。 王言估计,薛素梅对果然的不满,必然是要包含果然他妈的。俩人一见面就掐,基本上没好时候。要不是杨桃看上果然了,俩人处的不错,薛素梅才不得不压了下来,为了女儿的幸福自己憋了气。 不出所料的,那么大个超市,王言跟杨桃推着购物车随意的晃悠,跟带着亲妈购物的果然碰了面。 看着有些惊讶的果然,王言主动打招呼:“呀,真巧,来买东西啊?” “啊,买点日用品,看你们两个这么甜蜜,小日子过的不错?”果然看着杨桃甜蜜的挽着王言,惊讶的问了一嘴。 “这不明摆着吗。”王言哈哈一笑:“上回说着请你吃饭,这段时间就忘了,不好意思啊。这两天吧,看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吃顿饭。” “嗨,都是小事儿。西风之前跟我说了,他说你也喜欢摄影是吧?那咱们可有的聊了。” 王言哈哈一笑:“行,那就先这样,等回去我跟我姐夫那碰碰,咱们再约吧。” “好,再见。”果然笑着应了一声,跟一边对他摆手的杨桃点了点头,同亲妈走远。 看着果然离开,杨桃笑道:“你说这世界真小哈,咱们出来逛个超市都能碰到熟人。” “是啊,听巧的。”王言点头,推着车继续逛:“必须得请他吃顿饭了,是吧。” “嗯,而且之前姐夫不是说了吗,咱们登记之后他还给打电话了,这人不错。”杨桃点头道:“我们相亲那回可真是误会他了。” 王言笑道:“你还不知道呢?” “知道什么呀?” “那次你是相亲去了,人家果然可是你姐夫说的,让他开导你,跟你聊聊天。” 杨桃愣了一下,姐夫都不叫了:“段西风真不靠谱。” “嗨,行了,人家也是为你好嘛,回去就别念叨了。”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看,咱们还差什么没买?” “嗯,我看看啊……” 二人超市逛了一圈,大包小包,有用没用的买了一堆东西回去。又是一番忙活之后,五口人围着饭桌吃起了晚饭。 段西风高兴的拿着酒杯要倒酒:“来,王言,咱们兄弟俩喝点儿。” 不等王言说话,薛素梅拦了一手:“喝什么酒啊喝酒,你自己喝得了。准备生孩子呢,最近都别喝了,耽误事儿不说,也影响孩子健康。” 王言耸了耸肩:“行,听您的,那就不喝了。” 段西风真高兴了,没人陪着,自己倒了一杯,美滋滋的喝着。 “哎,对了,姐夫,下午我和桃子买东西的时候碰到果然了。上次给我们办证的时候就说请他吃饭,这都半个月了,也没请上。最近你看看时间,咱们一起吃顿饭,聊聊天。” “又碰着了?”段西风惊讶的说了一声:“行,那就这两天吧,我看看,你等我消息吧。” “好。”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完了晚饭,因为苏青搬过来的原因,薛素梅没有再强留王言跟杨桃两口子留下造小人,耳提面命的叮嘱了一番之后,这才放过了两个,让他们回家。 开着车窗,听着音乐,伴着夜晚的霓虹,王言带着杨桃回家造小人。这次是真造了,一发入魂的那种…… 毕竟杨桃都说顺其自然了,他这天天折腾没个动静确实不像话,那就生吧。也省的老丈母娘见天的磨叽、操心。 正文 第三一八章 结婚 段西风的效率很快,周日陪了老婆孩子,周一晚上就撺了一局。 本来王言是要请客下馆子的,结果没给王言表现的机会,那果然也是个讲究人,什么都是朋友这那的,最后定了去胡七星的店里涮火锅。 告诉了杨桃一声,让她晚上自由活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王言开上车出发按照地址去了胡七星的店里。 大城市嘛,最痛苦的就是你在这头,我在那头。王言是东五环,胡七星的门店位置跟丈母娘家差不多,都在偏西的南三环。其实应该跟果然家离的也不是太远,毕竟周六那天见着果然带他妈逛超市,所以这些人大致也是二十分钟车程的那一个圈里的。毕竟要是距离太远,赶路的时间足以磨灭不少东西。 路上跟超市顺手买了一些涮的牛羊肉,水果什么的,还叫了外卖定了些烧烤,又是一个多小时的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地方,七星宠物摄影。 王言下车在后备箱拿出一堆东西,锁好车提着那些东西走了进去。 果然早就到了,看着王言提着东西往这边走,赶紧的开门迎了上去,伸手接东西:“哎呦,你这也太客气了,我是真的头一次见到上门吃饭自己带食材的。呀,还带了四瓶酒?太破费了。” 王言哈哈一笑,松开东西分了果然一些:“我呀,是好吃又好喝,还能吃又能喝,这都是给我自己准备的,可不是跟你们客气啊。那个谁,我姐夫段西风,没到呢?”说话间,对着后边跟出来的来胡七星以及他的女朋友点了点头。 果然笑道:“说是堵路上了,晚点过来,让咱们先喝着。” “那也成,我这都饿了,咱们先开始。” 客气一番之后,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三男一女在二楼围着锅坐了下来。涮火锅也没什么难的,他们锅底、蔬菜什么的早都准备好了,就等开锅下肉了。 果然那里开了王言带来的飞天茅子,倒了三杯酒分好,感叹:“西风还跟我说呢,你是个不差钱的,现在看来这确实是不差,四瓶酒顶我半个月工资了。” “不用那么客气,直接说我是暴发户就好,我就不信他没这么跟你说。”王言哈哈一笑:“我不觉得暴发户是对我的贬损,相反,我认为那是对我的赞扬。人生在世,不就是吃吃喝喝么。来,咱们这第一次一桌吃饭,一起喝一杯。” “走着。” 三人一起抿了个小口,胡七星拿了筷子:“开了,下肉,下肉,都饿了,咱们先吃点垫吧垫吧。我哥说你也喜欢摄影啊?” 王言看着锅里的肉,点头道:“是啊,没事儿找点爱好么。” 这话匣子算是打开了,几人一边吃喝,一边说起了有关摄影。虽说胡七星是拍阿猫阿狗的,但人家也是靠这个生活的,业务能力是非常过关的,单就这一块来说,水平也不错。果然那不用说了,是没事儿就得个奖的选手,王言能感觉到果然的水平是比他高不少的。按照等级来说,怎么也得是个高级lv3到中级lv4之间,相当够用了。 人家一个主业,一个得奖的,相对来说王言就差了一些。不过他见多识广,水平不够一点儿不耽误他吹牛比,而且他还去过不少地方玩过旅拍,让果然和胡七星这两个困在城市中的羡慕毁了。毕竟玩摄影的,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个拿着相机到处瞎几把拍的想法。尤其果然这种,还是心心念念跑非洲拍狮子的。 所以话题渐渐的从摄影变成了各地美景,以及风土人情什么的。王言曾是汉语言文学博导,曾是京大文院带头大哥,曾是华夏文坛的一个山头,还是吹牛比小能手,讲的那叫一个身临其境,给果然和胡七星俩人说的一愣一愣的,就想着开车上路。 而在这相谈甚欢中,酒下的难免快一些,不知不觉的,胡七星跟果然都上了脸,也更加放开了。 也是这个时候,笑眯眯的段西风姗姗来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这下班堵的太厉害了。看你们这聊的不错啊。” 果然摆了摆手:“你别管我们聊的好不好,赶紧的,你自己罚一个。七星,倒酒。” 坐在了一边的椅子上,段西风连连点头:“必须罚一个,再往里边下点儿肉,我这堵了一路饿坏了,先让吃一口再罚,肚子得有点儿底啊。” 王言点了点头:“你自己记着啊,别赖酒。” “不能不能。”段西风笑呵呵的看着几人:“我这妹夫怎么样?没毛病吧?” “他是这个。”果然比了个大拇指。 胡七星点头道:“我们聊的特别投缘,相见恨晚啊那是。” “你不知道吧,王言?果然之前跟桃子相过亲。” “打住,打住啊。”不等王言说话,果然一拳怼到段西风的大臂上:“还说呢,你之前怎么跟我说的?是不是说让我开导开导她,怎么就成了相亲了?要不是之前王言说,我都不知道这么回事儿。” “我那不也是为你的终身大事着想么,再说了,你们不是见过就散了吗,有什么呀?给你介绍人还不知足呢,真是。还好桃子自己厉害,找了王言。” “你别说那些,就没你这么办事儿的。你再罚一个,两杯了啊,咱们都看着点儿。” “两杯,两杯,我认罚还不行吗。” 果然满意的点了点头,转过身看向王言:“不过兄弟啊,不是我说,你跟杨桃的速度可是真够快的。” 王言笑道:“这不就是感觉到了嘛,我父母走到早,前几年一直到处晃荡,也没有人给我张罗这个事儿。等我这反应过来,就奔三十了。我跟桃子处的非常好,她对我也不错,那我这一想,都这岁数了,也别折腾了,直接结婚得了。正好桃子也不反对,这不就找你登记了嘛。” “兄弟,你别怪我多嘴,你呀,还是年轻。”果然摆手道:“我这跟民政局工作,天天的看别人吵架离婚,那理由是五花八门的,你都想不到。” 果然乱七八糟的说了一堆,还拿自己亲爹亲妈说事,最后总结道:“所以说,兄弟,我觉得你们还是欠考虑。当然我不是说不看好你和杨桃你们两个,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两个太着急,还是缺乏了解呢。” 这一堆话说的段西风都有点不高兴了,这不是刚结婚就盼人家离呢吗。王言和杨桃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什么这那的,他不了解,但他知道王言给了杨桃两套房产,这态度还不够?只要杨桃不作,他们俩肯定能过好。 王言倒是没在意,笑呵呵的举起酒杯:“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们现在证都领了,还什么欠不欠考虑的啊,是不是?作为给我们登记,见证我们婚姻开始的人,你得祝福我们。来,喝酒喝酒。” “哈哈,我祝福,我当然祝福。”果然举起酒杯跟着说道:“祝你和杨桃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干了!” 众人说笑着继续说笑,也没什么目的,单纯闲谈娱乐而已。什么王言多会儿要孩子,段西风都要当爹了,果然恐惧婚姻,胡七星要做大做强之类的,畅所欲言。 王言就是单纯的想着吃吃饭,喝喝酒,确实没别的意思。怎么说人家也是个男主角,还是个摄影的高手,没事儿接触接触也无妨,也是取取经,偶尔求教一番。正好的,以后还能看看,被他截胡了姻缘之后,果然又跟谁过日子,或者是真的孤独终老。 一顿饭从六点吃到将近十点,几人都喝好了,说好了结婚的时候一定去之后,开开心心的散伙。 段西风叫代驾去薛素梅那,王言则是叫代驾回家。当然口风一定要好,段西风不能回去说跟王言一起喝的。毕竟这会儿正要孩子呢,丈母娘知道肯定少不了一顿磨叽。毕竟他都一发入魂了,下个月结婚时候也就差不多了,能避免就避免。 代驾开车,一路直接到了地下停车场,结算好费用,王言晃晃悠悠的上了楼。 开门进去,客厅的灯正开着最低档的光,沙发上躺着看电视的杨桃坐起身:“回来啦……” “还没睡啊?” “等你呢嘛不是。” 王言换了拖鞋,走到沙发上揽着她坐下:“晚上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儿?” “跟焦阳一起吃的。”刚说完,杨桃使劲堵住王言的嘴:“一嘴的酒气,别动我,烦人呢。” “你不爱我了。” 杨桃哭笑不得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行了,你快洗漱去吧,难闻死了。” “一起?” “不,今天没心情。” 见她抱着膀,耷拉着脸,王言关心的问:“怎么了?” 杨桃不看他:“你先去洗漱,一会儿跟你说。” 耸了耸肩,没好气的肉乱她的秀发,转头进了卧室洗漱。等到一切完事儿,穿着内裤再出来时,杨桃已经躺在了卧室的大床上,正跟那无聊的扒拉着手机。 掀开被,跳到床上伸手搂住她,习惯性的摸到了大宝贝上:“什么事影响心情了?” “还不是你之前的乌鸦嘴嘛。”放下手机,拍了一下作怪的手,杨桃靠在男人怀里:“今天我们人力资源的总监找我谈话了……还给我写了推荐信,让我接下来的时间交接一下手头上的工作,顺便再出去找找合适的工作。” “之前不是都想到了嘛,还有什么影响心情的?正好,这不就算是给你放假了吗,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名下的商铺,有合适的咱们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给那个租户退了,咱们好开婚纱店。要是不行,商量不好的话,咱们最近就到处看一看,找找合适的店面先租着,反正装修也得一段时间。这不是接下来你就有的忙了么,多好啊。” “哎呀,好是好,那我心里也不舒服啊,它就不是一码事儿。你说我在酒店干了六年,勤勤恳恳的工作,弄的我自己的问题都没好好考虑。结果现在倒好,因为我自己的问题又把工作给丢了,真是……”杨桃不高兴的叹了口气:“你知道什么人给我竞争下去的吗?二十二岁毕业结婚,直接生孩子,到现在人家二十六岁,孩子四岁都上幼儿园了。人家不要婚嫁,不要产假,我什么都比不过人家,哎……” “不对。”王言摇了摇头:“你换个角度想,要是没有这些,说不定你早都结婚生子了,哪还有咱们俩的好事,是不是?你要相信,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注定让你我相遇。而且啊,桃子,我刚想起来,现在正好不用想着工作了,咱们婚纱照不是还没照呢嘛?你赶紧的把工作交接好,选地方开店的事往后边挪挪,到时候我带着相机,你带着婚纱,咱们出去玩一圈,怎么样?” 杨桃仰起头看着自己男人温柔的面庞,大眼睛里满是憧憬,犹豫道:“可是我没有钱,又不想花你的钱……” 王言二话不说,直接将杨桃翻身按在自己腿上,对着小屁股就是‘啪’的一巴掌:“这话说的,该打。” 杨桃哎呀娇声喊痛,挣扎着起来跟王言身上来了一轮王八拳:“那我就是不习惯嘛。” “不习惯不要紧,习惯习惯就习惯了。”王言看着坚持的杨桃,重新搂在怀里调笑:“你手里没有余钱,加上马上就失业了,车还是贷款的,你是习惯还是不习惯?” 杨桃声音低落:“那还是不去了,我去找找工作吧……”忍不住的心中再一次的问候前男友,希望他早死不超生。 “什么话?我有钱给你花,那是我心甘情愿。你别总是算那么清楚,多伤感情啊。你呀就是不知足,人家大把的人想花还花不着呢。” 没好气的给了一杵子,杨桃傲娇梗着脖子:“呸,我要是想花早花别人的了,还能轮到你?” “那你看看,这不是我赚了嘛?所以啊,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你最近赶紧的把工作都交接完,早出发咱们也能多玩一阵子。别再找理由了,就这样,我说了算。” 杨桃撇了他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定下了这个事儿。 “现在心情好了吧?” “没有。” “来,我帮帮你。” “哎呀,你别,嗯……” 室内弥漫着的,回荡着的,是男女痴缠的爱,是人间大欢喜。 翌日,王言运动一圈刚回到小区门口,刚要吃早饭,就碰到了精确拿捏时间,日常过来督促的老丈母娘。 “妈!”叫的愈发自然的王言一声大喊。 远处堤了兜子,小碎步紧倒腾的丈母娘闻声看过来,开心的摆了摆手。 看着近前的老丈母娘,王言笑着说:“妈,您着时间把握的越来越精准了,吃过早饭了?” 薛素梅谦虚的摆手:“吃了,不用管我,给桃子带点儿就好了。” 打包了两人的早餐,王言跟丈母娘溜达着回了家里。 不用王言招呼,暴躁的丈母娘跟门口换了鞋就杀进了卧室,扒着床头的垃圾桶确认没有使用违规道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招呼女儿起床:“桃子,起来了,这都几点了还睡。” 蒙着被呼呼大睡的杨桃迷糊的睁开眼,看着亲妈的大脸,抓狂的哼唧:“哎呀,妈,您怎么那么烦人呐。您一边说着让我们抓紧要孩子,然后这一大早上的不让我睡好觉?” 薛素梅有些尴尬,嘴硬:“那王言怎么早早的就起来了?” “他能一样吗?他精力旺盛,还整天的在家里养大爷,我这一天天的还得上班呢,那能一起比吗?真是的……” “得得得,你睡你的,都是妈不好啊,都是妈不好。”哄了两句迷迷糊糊的女儿,薛素梅照例的屋里屋外晃悠了一圈,坐到在餐桌上吃饭的王言对面,笑呵呵的说:“你这家里收拾的太干净了,感觉没有我的用武之地啊。” “我这不是整天的在家里养大爷么,要是这屋里在收拾的不干净,等您老过来忙活,那这日子还有个过?”王言笑着回答,故意说的很大声。 薛素梅摇头一笑,自己倒了杯水,没有搭话。人家小两口打情骂俏,她跟着插什么嘴。领证半个月,她是一点不好的苗头都没看出来,那叫个恩爱。王言也从来不没什么说道,要是一般人,她这没事儿就过来看看,那能乐意?她偷偷问杨桃,这宝贝女婿真是一句话没有,还帮她解释呢,真是没说的。 “哎呀,你怎么那么烦人呢。” 不耐烦的声音传来,不大一会儿,穿着睡衣的杨桃搔着头发走了出来。咕咚咕咚的喝了一杯白开水,给了王言一巴掌,这才坐在他旁边吃起了早餐。 她倒是想继续睡,关键俩人说上话了,朦胧的状态耳边充斥着嗡嗡嗡,根本就睡不着,难受。 薛素梅忍不住的数落女儿:“你能找到王言这样的,都得走八辈子运,还烦人呢,你快知足吧。” 杨桃嗯嗯啊啊的点头应付,不搭话。 王言当然不会揪着这种到底谁走运的问题说话:“对了,妈,跟您说个事儿。” “说呗。” “过几天我和桃子我们两个出去玩一圈,顺便照一些婚纱照。” “这事儿还用跟我说啊?去呗。”薛素梅的嘴比脑子快,说完才想起不对劲的,忙着追问:“不是,去多长时间啊?” “怎么也得一个月吧,结婚的头几天我们再回来。” 薛素梅看着还迷糊的杨桃:“那你工作呢?这一个月的假人家能同意吗?” 杨桃摇头道:“我要被辞退了,哎呀,也不算,就是不跟我续签工作合同了。昨天我们人力资源的总监找我……” 详细听过之后,薛素梅点了点头:“我听明白了,就是你岁数大了,跟王言可没有关系。就是没有他,人家也不和你续约。什么破公司嘛,一点儿情面都没有。他们不结婚?他们不生孩子?” 说到生孩子,薛素梅猛的顿住,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审视:“王言,你还记着答应我的,下个月就怀孕吧?不是临时你们两个改了主意,想要先跑了,等回头我拿你们也没办法吧?” 工作她不担心,毕竟王言那么有钱,每个月光租金就是好几十万,工不工作的也没啥意思。那段西风还是公司高管呢,累死累活,一年到头都不见许有王言这成天在家躺着的一个月赚的多。再说了,她女儿现在也是身家千万的。她后来不放心,还偷偷的去找人咨询了一下,确定了即使他们婚姻失败,这房子也是杨桃的,那她还有什么担心的? 现在生孩子是头等大事,别的都是次要的。也不差钱,也不差事儿,真搞不懂这年轻人怎么想的,生就完了呗,养不了还有她这当姥姥的呢不是。 王言哭笑不得:“妈,您这想哪去了,我们这可是天天使劲呢,一点儿耽误,下个月肯定就怀上了,您放心就是了。主要就是想着带桃子出去旅旅游,看看风景什么的。要不然等怀上孩子了,干什么也不方便。以后生了孩子,那就更没时间了不是。” “是啊,妈。撑死也就是这两个月了,以后哪有时间了呀。那我们不得抓紧么,好好过过二人世界。” 薛素梅看着女儿,眨了眨眼睛,起身道:“明白了,我听明白了,这是嫌我烦人了。我这就走了,不打扰你们两个二人世界。” “妈,妈,您坐下,别急呀您。”王言赶紧的拦住:“就是现在结婚的婚纱照,都实行旅游拍摄,一帮人到处玩着拍。您也知道,我这不是爱好这个嘛,那些长枪短炮的家伙也都有,这不是就省了弄一帮人嘛。哪有嫌弃您的意思啊,您误会了。” “那她说什么二人世界什么的,这不是点我呢吗?” 杨桃无奈道:“我这不是形容嘛,形容,就是没有人跟着给我们拍摄吗,还省了好大一笔钱呢,您不知道,要是找人跟这拍那可贵了。” “行了,没怪你们,要不然我也该走了。”薛素梅说道:“我不管你们两个怎么二人世界,但是孩子的事儿,你们两个必须抓紧,听见了吗?” “哎呀,知道了,妈……” “放心吧,妈。” 瞪了亲女儿一眼,薛素梅对着王言笑眯眯:“还得是你啊,王言,那妈就先回去了啊,最近我就不来了,哦对了,你们要走的时候,提前一天回家一起吃顿饭,你说这一个月见不着,我还怪惦记的。” “嗨,没事儿,妈,要不您跟我们两个一起去也行。” “有心了,我就不去了。”薛素梅摆了摆手,看着跟那吃饭的亲女儿,很大声:“我呀,就别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走了啊王言。” 看着老丈母娘上了电梯,王言关门回到饭桌边坐下。 杨桃愤愤不平:“我看你才是薛素梅的亲儿子,我可能是她跟路边捡回来的,就没有这样的。” “行了,吃饭吧,我看妈也是跟你闹呢嘛。”这娘俩是真挺有意思的,热乎不到五分钟,三句话就能干起来。王言转移话题:“你交接工作快一点,我今天没事儿就开始收拾,等晚上回来你检查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怎么也得三五天,主要是我需要带她都熟悉熟悉情况才行。” “那就尽快吧,另外上班的时候多摸鱼,好好的想一想咱们的行程。” 杨桃不耐烦的哼唧:“哎呀,我知道了。” 随后的几天时间,王言收拾旅行用的行李,杨桃则是在班上一边带着接她班的人熟悉工作,一边计划着去哪玩。 趁着空隙,王言还跟着杨桃选购了两套婚纱。杨桃自己就会设计,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是要穿她自己设计出来的,但时间有限,订做也要时间,所以只能买着将就。不过结婚的婚纱是有准备的,毕竟自己偷摸设计了那么多年,肯定是早有想法的,已经在订做了。同时,还得了空穿了华夏式的喜服,在故宫拍了一圈。 用了差不多一周时间,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告别了亲人朋友,两人提着三个大行李箱离开京城。一个箱子是摄影装备,一个箱子是杨桃的婚纱,以及王言搭配的正装,还有一个装的是两人正常的换洗衣物。从离开家门的那一刻开始,杨桃就手持着录像机开始拍摄,等回来的时候要剪一剪当成回忆的。 至于去哪,大江南北当然都是要的,有一个地方也总是绕不开的,那就是日光城,第一站就是那里。算是王言第二次去吧,以前也就是现实世界蹬自行车去过一次,其他的还真没再去过。 时间还是太紧,有些走马观花的感觉,一个地方也就是呆上那么三两天,没什么感觉。开心是开心,却也疲惫。 不过杨桃倒是很高兴,一路上很少哼唧,或许因为这是婚礼的一环,或许以后很久都不再有这样的机会,很珍惜。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到一处地方踩好点,然后就是穿着婚纱礼服满地晃悠,收获了许多来自不同地方的陌生人的祝福。甚至还有记者采访了一下,挖掘出了两人相识十一天定终身的事,并且还如此浪漫的自己到处游玩拍起了婚纱照,是个小爆点,经过专业记者的小小夸张润色,正经火了一阵子。远在京城的老丈母娘都打来了电话,她都在电视上看到了。 如此令人羡慕的浪漫爱情故事,理所当然的少不了是非,或许他们也只是想要证明,这世上没有纯粹的爱情。所以在有心人的追查下,王言的暴发户身份终究是暴露了。不过问题也不大,因为那会儿他们已经差不多结束了旅程。这种事情的热度是持续不了多久,自然而然就会沉底,所以除了杨桃不开心一阵子之外,一切顺遂。 就这般,在一路的欢声笑语中,王言和杨桃,结婚了。 一二年八月二十三,农历七月初七,七夕。京城四环的一家五星酒店,布置浪漫的大厅中,宾朋满座。 一阵音乐声缓缓响起,专业的婚礼司仪走到台前:“各位亲朋好友们,大家上午好。欢迎来到王言先生和杨桃小姐的结婚现场。” “是缘分让我们大家相聚在这里,共同见证一对新人最神圣的时刻。也是缘分,让他们相识、相恋、相爱,直到相许一生。而这过程中,我们的新郎新娘只用了短短的十一天,这是多么大的缘分啊。我想两个人在一起,当然可以是同甘苦共患难的走过一段日子,却也可以是我们今天的男女主角那般,互相确定对方。仅是一个眼神的交汇,就定下了今生剪不断的缘。” 又是说了一堆,放了王言和杨桃的短片之后,司仪进入了正题:“来,奏乐,让我们请出今天的新人,大家鼓掌。” 热烈的掌声中,王言挎着一袭婚纱的杨桃缓缓走出来,后边是两个亲戚家的小孩跟着,还有焦阳、蓝未未、李虹丽以及一个王言远方而来做伴郎的朋友。 人其实也不是太多,亲戚朋友什么的划拉划拉摆了十桌。主要是王言这一次的社会关系太简单,什么人都没有,只有几个系统安排他认识的,走江湖结实的朋友凑了半桌,剩下的全都是杨桃那边的人。 又是说了一堆吉祥话,王言和已经忍不住留下眼泪的杨桃相对站着,司仪走到二人中间。 “王言,你愿意娶你对面这个女人吗?” “我愿意!” “爱她一生一世?” “我愿意!”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 “我愿意!” “我论健康还是疾病,直至死亡?” “我愿意!” 王言回答的坚定,同杨桃对视的眼神更坚定。 司仪转身看着杨桃:“杨桃,你愿意嫁给对面这个男人吗?” 杨桃早都哭的不行了,哽咽道:“我愿意……” 王言上前拥抱着杨桃,给她力量。这种场合他经过很多次,当然即使是第一次也没什么感觉,但杨桃不行。希望遇到爱的人,憧憬婚姻,终于走到了婚姻的殿堂,哪怕俩人实际上已经在一起过了将近两个月,也还是很感动,情绪到了。 “不是说好不哭的吗?” “那我控制不住嘛。”杨桃趴在王言怀里哽咽。 收到王言的眼神,司仪说道:“新郎新娘太过激动,好,接下来让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这是后来又买的对戒,定制的,虽然杨桃抱怨浪费白瞎钱,但是看王言缓缓的给她戴到手上还是很美。 二人互相戴着戒指,后边的焦阳看的也是红了眼睛,他跟杨桃关系最好,知道她又多渴望这一刻,是发自内心的提她高兴。 蓝未未也红着眼,对于杨桃能这么快,找到这么好的男人,她还是不能释怀,可能是羡慕嫉妒恨吧。当然这是王言自己的想法,人家怎么想的,他不知道。 李虹丽那个胖妞就简单多了,羡慕嫉妒祝福,她也想结婚,想嫁人。 下边看热闹的众人,薛素梅也是哭的不行,她终于看到这一天了,高兴。苏青、段西风两口子是松口气,这事儿可算过去了,当然其中肯定有祝福。蓝彩萍就完了,羡慕嫉妒恨,坐着感觉如芒刺背,如鲠在喉,看着杨桃后边红着眼的自家女儿,她发现自己输的一败涂地,闹心还不甘心,但也找不回场子。 另一边的跟胡七星及其女朋友坐在的一起的果然,看着台前的一对新人,无喜无悲,他还真就想看看,这俩人到底能过多长时间。 同时,看着王言身后站着的焦阳,他不免感觉这世界真小。没想到他帮着七星接个活,帮亲妈满足一下内部价买东西的想法,去拍的那个广告公司跟他对接的人,竟然还是王言的朋友,最近屡屡巧合,挺有意思。 交换了戒指,两人抱着啃了一口。 “新郎新娘走到一起,走到今天,站在婚礼的舞台上,我相信他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接下来有请我们的新郎王言先生,说说他爱的感言。” 接过司仪递来的话筒,王言举起来放到嘴边:“我知道很多人对于我们相识十一天就领证,很多人并不看好我们的婚姻。但我想说的是,快,并不代表不爱,我们就是互相那个对的人。今天,是我和杨桃相识的第七十二天,我们还会有很多七十二天,谢谢。” 说完,王言将话筒递给杨桃。 哭泣的杨桃举起话筒:“我爱你。” 说完就扑到了王言的怀中。她实在太激动了,以前虽然领证了,虽然一起过上了,但总觉得差点儿什么。如今,经过一个月的旅行,拍照,经过现在身披的婚纱,经过下方满座的亲朋好友,她觉得完美了。 跟王言在一起每多一天,她的爱意就更浓一分,她一直觉得轻飘飘的如处云端,始终感觉不现实,感觉太梦幻。现在她觉得真实了,她觉得爱情真的拥抱了她。 王言体会不到,但能理解,实在是他王某人太过优秀,太过完美,全身心的研究一个女人,很少有人能顶住。 安抚好了杨桃,在下边好事的亲朋调笑之下,杨桃红着眼,更红着脸,死死的攥着王言的手站在一边。 “现在我们请出新娘的家长,薛素梅女士,让她送上对女儿、女婿的祝福,大家掌声欢迎。” 薛素梅整了整衣服,擦了擦眼泪,上台跟杨桃、王言俩人都抱了一下,接过话筒扯着嗓子:“各位亲爱的亲朋好友老同事们,大家好。” 下边的一帮人很给面子的鼓掌。 薛素梅喘了口气:“今天,是我女儿杨桃和女婿王言结婚的好日子,我代表自己向来到的各位致以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我很高兴,我非常高兴。因为我的女儿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好男人,我很满意,也很知足。桃子她爸走的早,这些年我们娘俩相依为命…………” 薛素梅是真激动了,跟那说起来没完没了,什么王言爹妈走的早啊,以后就拿她当亲妈,还有什么这些年为了杨桃的事怎么擦心,对王言怎么满意这那的,说了一堆之后,当然也不忘了予以老对手致命绝杀:“桃子的伴娘,蓝未未,是我的老同事,也是我的好朋友,蓝彩萍女士的女儿。” 台下的蓝彩萍强笑的对着四周看过来的人点头,没办法,薛素梅伸手指她了,藏不住。 只听得台上的薛素梅继续说道:“现在我女儿杨桃结婚了,一不小心快了你一步,但是你也抓紧了,最近他们两个正在忙着生孩子,可不能被落下太多啊。我希望能够将杨桃和王言今天的这份喜气,送给你们家未未,希望她也能尽早的踏入婚姻殿堂。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大家吃好喝好啊。” 要说薛素梅的话,也没人当真,都以为是好朋友之间的玩笑。当真的只有蓝彩萍,她知道,薛素梅就是故意气她。 薛素梅满意的到一边拉着女儿说话,司仪又说了几句话后,王言跟杨桃对着下边鞠躬致谢,而后杨桃回去将她心爱的婚纱换下,要开席了。台上的大屏幕中,开始播放起了之前一个月,两人从京城出发的点点滴滴。 其实要说参加婚礼的人们也不怎么关心他们到底怎么样,相比起来,他们的不幸福人家还要更关心一些。没有人太在乎他们,多数人想的还是早点吃完早点散。现在生活条件好了,也没谁差这一口饭,尽管这菜是最高标准,但他们也就是吃个新鲜,感慨一下薛素梅好命,捡了个有钱女婿就完了。心里想的,多数还是有钱人不靠谱。 而今天的婚礼,相比原剧中跑到三亚举办,说实话,王言觉着并不现实,只是一种美好祝愿吧。毕竟亲朋好友那么多,飞到三亚一个来回的机票钱得多少?就下边那十桌人,别说杨桃、果然的家庭条件了,就是他王某人每个月收入六位数租金的选手,一笔拿出来都费劲。 现在他这挺不错,相当够用了。而真要说,相比起人际关系复杂时候的高标准婚姻仪式,王言还要更喜欢现在这样的,简单不复杂。 而且作为女主角的杨桃很开心,很高兴,满脸都是幸福的要死,那就足够了。 王言、杨桃二人开始挨桌的认人、敬酒,当然不能让杨桃喝,她现在都怀上了,只不过还没到时间反应而已,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 这一天,王言理所当然的喝迷糊了,在布置一新,贴着红喜字的房子中,在红被子,红被单的床上,仪式补完,正式昭告亲朋好友,成为夫妻的二人,幸福的相拥而眠…… 正文 第三一九章 确实好朋友 杨桃睁开眼,看着窗户上贴着的大红喜字窗花,身上盖着的是大红色的被子,满足的深吸一口气,大眼睛里满是开心。 看着身边熟睡的男人,她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捋着一撮发尖在他的身上搔痒。 王言自然早就醒了,只不过是没有起来而已,感受到杨桃的小淘气,睁开眼将她搂过来就是一口。 半晌,快要窒息的杨桃大口的喘息,没好气的拍打着王言:“有多臭你知道吗?烦死了……” “这才刚结婚就嫌我臭了?” 杨桃妩媚一笑:“你别误会,以前也嫌。” “别找事儿啊,要不然一天下不了床可别怪我。” “烦人呢……”话是这么说,但看杨桃的媚眼如丝就是再挑逗。 ‘啪’的打了一下她的小屁股,王言没好气的说:“行了,你现在怀着孩子呢,不安全,等等再说吧。” 杨桃不理解:“你怎么那么肯定呢?” 王言下床走向洗手间走去:“你自己算算,大姨妈不是都没来了?” 杨桃瞪大了眼,一屁股坐起身,不知道该说什么。过去一个月实在太高兴,她还真没在意这些问题,现在王言这么一说,差不多还真可能是怀上了。她现在脑子有些乱,顺其自然是顺其自然的,这真怀上了她一时还有些无所适从。 有心跟王言说说话,结果洗手间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愤愤的拍打了一下大红色的被子,起身穿上睡衣,出去接了杯水坐在沙发上喝了起来。来回晃悠的大白腿,显露出她心中的焦躁。 突然,门口的锁传来一阵机械运动的声音,随即被打开来,薛素梅挎着包拿着早餐走了进来:“我还以为你们没起来呢,那个桃子啊,王言今天没起来吧?” 杨桃向着卫生间的方向扬了扬头:“我们也是刚起来,他洗漱呢。” “我估摸着他昨天喝那么多,也该起不来。来吧,桃子,你先吃着早餐,买的包子豆腐脑,还有小咸菜。”薛素梅笑呵呵的跟门口换了鞋,提着东西往饭桌走:“桃子你别说,这智能门锁还真挺方便。就那么叮叮叮的一按就开了。” “是吧,那改明给您也换一个。”杨桃趿拉着鞋,慢吞吞的走到了饭桌边坐下,打开亲妈带过来的早饭。 “那个桃子啊……” “嗯?怎么了,妈?” “你们回来的晚,前天才回来,然后就忙忙活活的准备结婚的事儿,我也就没顾上问。”薛素梅说道:“你们不是说这个月就有动静吗?怎么样了?出去一个月了,到底怎么样啊?” “妈,刚才我们还说这个事儿呢。”杨桃吃着包子,小心的说道:“我那个很久没来了,他说我是怀上了,我这也没有经验,您说呢?” “真的呀?”不等杨桃肯定回答,薛素梅激动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还我说什么呀,咱们去医院检查检查不就知道了么。你赶紧的收拾收拾,我跟你们一起去。” 杨桃无奈的说道:“哎呀,那也得等吃完饭再说吧。” “妈这不是着急了嘛,我觉得你应该是怀上了,那不检查检查,这心里也没底啊。” 王言洗好了漱,日常的大裤衩子半截袖,来回扑棱着有些湿的头发走了出来:“来了啊,妈。” 薛素梅点头道:“王言啊,你快点吃早饭。然后咱们一起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桃子是不是真怀上了。” “行,要不然你们也都不放心,一会儿咱们就去医院。”王言笑呵呵的坐在饭桌旁拿了个包子塞嘴里:“妈,您也别太激动,平常心就好。” “我能不激动嘛。”薛素梅笑的合不拢嘴:“以前啊,我就盼着桃子赶紧的嫁人结婚,这结了婚,就剩个孩子我这人生就圆满了。等我帮你们把孩子带大了,就是让我闭眼蹬腿我也知足了。” “妈,好端端的说那个话干什么?还闭眼蹬腿。那以后你外孙子的孩子不还得你帮着照顾呢嘛。”杨桃一下子红了眼,她非常感性,也知道这些年她们娘俩相依为命不容易,听着这么悲伤沉重的话,她也开心不起来。 “好了好了。”王言赶紧的摆手,这娘俩哭起来可真闹心:“这么好的事儿,哪能哭呢,桃子,你快吃饭,赶紧洗漱,马上咱们就出发。还有啊妈,我得说您两句,您可别胡思乱想,我们俩这日子还得您费心呢,是不是?” 薛素梅笑着摆手:“这是有感而发,看你们两个越过越好,现在还怀孕了,妈这心里高兴啊,就感觉自己特别幸福。” 王言吃着早餐,听着老丈母娘碎碎念的感言,安慰好了她有些激动的情绪。 待杨桃吃过饭,洗漱一番,换好了衣服后,三人开车去了附近的医院做检查。一发入魂必然没有失手的可能,检查结果理所当然的显示杨桃确实怀上了。 虽然早有预料,但真的确认了之后,杨桃还是跟亲妈薛素梅一起抱着哭,太激动。 如此大的喜事儿,当然是要一家人一起吃饭庆祝的。所以中午简单的在外面吃了一口午饭,下午拿到检查结果高兴激动一番之后,买了一堆菜回去做大餐。 “干杯!” 王言跟段西风俩人喝着小酒,三个女人喝着果汁。 苏青看着开心的大姨,笑着说:“大姨,这下桃子怀孕了,您也该放心了。” “哪能放心啊,这才刚怀上,那还有九个月呢,可得万事小心。”薛素梅摆手道:“还有啊,你这比她早两个月,但一前一后的也没差多少。你们几个哪有会带孩子的?那不都是我的事儿嘛。我这一想,头都大了。但我又一想,还忍不住开心,你说说,这不是劳碌命吗。” 段西风嘿嘿一笑:“那可不是大姨多担待,我们这小辈的,没了您操持还真不行。来,大姨,我敬您一个,这些念您帮衬我们也不容易,以后还将更不容易,我这也没别的,只能是好好孝敬您。” “行了,少来那些虚头巴脑的。” 薛素梅给面子的喝了果汁笑道:“你说苏青她爹妈去的早,你也是家里没什么亲人了,那不就得我来吗,要不你说怎么办?再说我拿苏青当自己亲女儿,这不都是我应该的啊。快吃饭吧,可别说没用的了。尤其是苏青、桃子你们两个,现在可不是给自己吃的,是给肚子里的孩子呢,多吃点啊,可别把我这两个外孙子饿着。要是到时候有个营养不良什么的,你看我不收拾你们两个。”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吃饭,闲聊着有关怀孕的注意事项什么的。王言跟段西风两个喝着小酒,听着嘱咐,感觉还是不错的,挺温馨。 就是段西风现在不对劲,刚才一个电话打过来,他看了眼挂掉,尴尬的跟他们解释什么骚扰电话。王言当然知道其中内情,替他觉着累。按照时间来说,现在那个邓佳佳该是已经联系过他了,并且没有选择打胎,而是选择留下,说什么想要做妈妈这那的。所以最近段西风还是挺忙的,毕竟邓佳佳跟那一步一步的拉低他的底线呢,应付的很累。 没有声张,他决定过两天再处理这个事,现在他和杨桃刚结婚,杨桃又是刚怀孕,热乎着呢。 吃过晚饭,又热闹了一阵子直到九点多,在老丈母娘不放心的叮嘱中,杨桃开车载着王言,一路说说笑笑的回到家里。 秉持着早睡早起,养好身体,对胎儿也有好处的想法,回到家里二人轮番洗漱后躺到了被窝中。 杨桃喃喃道:“怀孕之后我更没有办法工作了。” “那有什么的?给你花钱我是心甘情愿。” “要不把我那车卖了吧,虽然开了好几年,但是保养的还算不错,也能值点钱。而且我以后也开不上车了,也省的月月还月供。” 王言道:“行啊,卖呗,等到时候我再给你买一辆。” “那算了,还是那么着吧。你买车肯定更贵,那车就一个代步工具,什么不都一样开嘛,搞不懂你们有钱人的想法。” “不是,咱们两口子还得分个阶级?你别到时候再弄出个阶级矛盾来。再说了,你不也是身家千万的小富婆嘛,怎么就我们有钱人了。” 杨桃嘿嘿笑:“那可不是我的,你见过哪个身家千万的富婆卡里余额不到一万的?” “你不就是嘛。”王言道:“我给你钱你也不要,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没有花钱的地方嘛,什么都是你花钱,我跟着享受不是挺好的。手里有钱也没处花,那我要钱干什么?” “那你念叨什么没办法工作?” “那不是成天呆着没意思嘛……” 王言伸手摩挲大宝贝:“你放心,肯定不会没意思。咱们那房子的装修看了吗?是不是得关注一下,有问题得及时改吧。还有,不是说要开个婚纱店的吗。咱们还没找好商铺呢,是不是得去看看?看完了之后是不是还要装修一番?这不都是事儿嘛,都得你做主,你还能闲着?” 杨桃眨吧着大眼睛:“那明天我们就去看看?”之前还没怎么样,但是架不住王言总是说,她对这个婚纱店的事真是心心念念了。 “去呗,反正也没事儿。” 杨桃上去啃了一口:“哦对了,明天正好周六,我去找未未一趟,看看能不能把瑜伽的那个钱退了。现在怀孕了,也不可能再练了,钱不能白瞎了,好几千呢。” “都行,都行。”王言满口答应:“那咱们是不是该增进一下感情了?”说话间,还顶了顶腰。 感受到火热,杨桃有些麻,但还是一把推开王言:“你疯了?我这刚怀上,要是出了事儿怎么办?” 王言贱兮兮的凑到她耳朵边,小声的念叨。 听完之后,杨桃瞬间脸色通红,连连摇头:“不要,那也太……” “来吧,媳妇儿,咱们都老夫老妻的,别说那些见外的话,快点儿的,我这憋着怪难受的。”说着话,王言不要逼脸的将杨桃的头按了下去…… 翌日,王言日常运动早饭过后,跟那噼里啪啦的继续忙活,等着杨桃起床。 九点多,杨桃睡眼惺忪的起床走了出来,一边喝水一边满是怨念的看着王言。 “那是什么眼神?”王言搂着她任其做到自己腿上:“你现在怀孕了,那不能真让我当和尚吧。” 想起昨晚自己抽筋的手,麻了的嘴,杨桃没好气的给了他一巴掌:“能不能别说了?烦人呢你。” “不说,不说。早餐买好了,就是有点儿凉,要不要给你热一下?” “我还吃的下吗?你都吃了吧,吃死你。” 王言耸了耸肩,拍了拍她的小屁股:“行,我吃死我自己,你去洗洗漱吧,一会儿咱们去看看那房子装什么样了,然后有时间再看看我那几个商铺有没有合适的。中午咱们在外面吃一口饭,下午去找蓝未未,行不行。” 杨桃给了个赞赏的眼神,两手揉乱王言的半长头发:“就这么定了。”而后哼哼着走音的小调,回身进了洗手间洗漱。 “春暖的花开带走冬天的感伤” “微风吹来浪漫的气息” “每一首情歌忽然充满意义” “我就在此刻突然见到你” 听到那熟悉的曲调,看着墙上挂的大尺寸的二人笑的明媚的婚纱照,王言不禁想着婚姻带给了他什么?或许只是一段过不了多久就会忘的回忆,只是在一般不会被想起的内心深处的角落,多了一个女人而已。 带给杨桃的,却是无数个春。 感谢活爹,却也憎恨活爹。感谢的,是体会的数不清的精彩绝伦,憎恨的,是不得不遗忘的无数美好。 我不是好东西,我不是好玩意儿。 王言再一次的告诫自己。 摇了摇头,他起身走到饭桌边坐下,吃光了给杨桃留下的早餐,不能浪费。 等到杨桃洗漱、化妆、找衣服等一系列活动完成,已经十点多了,二人开车去到了正装修的新家查看进度。 他这装修倒也没多高难度,高要求,主要他一向喜欢简单,但考虑到杨桃的想法,还是有些小点缀。所以也不是那种一看就非常豪华的欧式风格,算是新中式吧,也没多豪华,只是用的材料比较高端罢了。 所以整体的装修进度还是很快的,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完成了差不多三分之一的样子,再有两个月估计也就完事儿了。放放味,选选软装的家具什么的,等到孩子出生,差不多也就能住进来了。 杨桃这个四六不懂的,用她那不知道跟哪看过来的装修知识,一本正经的跟装修师傅叮嘱,挺有意思的,重在参与嘛。 关键给装修的师傅说的一脸懵逼,不过再看到王言好笑的表情之后,也就嗯嗯啊啊应付了。俩人有一个懂的就行,他就不给上课了。 行使了女主人权利,有了参与感的杨桃满意的跟着王言离开。 因为时间的关系,没有再去看商铺,而是吃了午饭后,找了个商场在母婴店里晃悠了一圈,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开上车去了蓝未未当教练的那家健身会所。 到了那里,正是赶上蓝未未下课,看到相伴着一起来的杨桃、王言二人,蓝未未笑呵呵的近前道:“你们两个神仙眷侣怎么有时间找我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啊,桃子?” 杨桃笑道:“确实是有事儿,未未,我不想练瑜伽了,我这卡刚办也没多长时间,我想着你能不能跟你们经理说说,把剩下的那些钱退给我。” 蓝未未疑惑看了眼王言,转头道:“为什么不练啊?你们现在这新婚燕尔的,练一练也能保持身体活力不是。再说了,王言这么大一个土豪没有必要退钱吧?” 不等王言说话,杨桃一脸甜蜜的说:“未未,我怀孕了。” “什么?”蓝未未吃惊的看着杨桃:“这也太快了吧?你们认识到现在也才两个多月,不再过一过二人世界了?” “这不是我妈催的紧嘛,王言也没意见,你知道我这年龄也不小了,干脆就先生一个。大不了以后孩子给我妈带嘛,也不耽误我们两个。”杨桃笑着说:“所以啊,我以后就练不了瑜伽了,怎么也得等到怀孕以后恢复身体再说,这不就想着找你帮帮忙嘛。” “行啊,没问题,我一会儿就跟我们经理说说让她退给你。”蓝未未看着王言打趣:“你想说,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践是不是?” 王言挑了挑眉:“当然,有钱也不是那么浪费的不是。” “恭喜你们了啊,眼看着明年就要当爸爸妈妈了,真好。”蓝未未不无羡慕的看着杨桃的肚子:“行了,你们稍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找经理说说。” “未未,谢谢你。” “嗨,咱们的关系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这时,上方的大喇叭传出了声音:“蓝未未教练,蓝未未教练,会客区有人找。” 蓝未未愣了一下,说道:“你们在这里随便逛一逛,我去看看啊。” 说完,她转身离开,去到了身后不远的所谓会客区,也就是门口的位置。 杨桃看着蓝未未离开:“未未还挺够意思的,一点儿哏都没打就帮我办了……” 王言身高够用,看的远,早都顺着缝隙见到了那张预料之外,却也算是情理之中的脸。听见杨桃的有感而发,礼貌一笑,确实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