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设想的世界》 正文 第1章 凡尔赛的人,凡尔赛的魂 当今世界,诸国林立,唯有五强有资格争夺霸主的宝座。 水火风雷土,五国勾心斗角的历史,就是人类文明的近代史。 战争,战争从未远去。 纵然土之国与水之国曾经联合起来对抗过雷火同盟,但那也已经是只记载于历史书上的记忆 土之国与水之国的恩怨情仇已经分不清对与错,也辨别不出是与非。 事到如今,唯有一方流干血,才有可能停下这仇恨之轮。 如今的水雷同盟大战土火联军的战争已经进行了四年,土之国首都曾经繁华热闹的街道上已经看不到喧嚣的年轻人。 土之国的血,似乎真的快要流干了。 “风之国还不愿意正式参战吗?” “毕竟风之国与火之国为了争夺出海口打了几十年,背后支持我们已经难能可贵,要他们正式加入土火联盟,风之国的国内压力也很大。” “他们压力大,我们压力就小了?美之国那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忘记了咱们土之国当初在独立战争时期对他们的恩情,没有我们土之国的全力支持,就凭这些殖民地的罪犯后裔,也想在水之国的镇压下独立建国,忘恩负义啊!” “消停点吧,美之国好歹没有正式加入水雷同盟。” “可是我们在凡尔登已经血战整整一年了,身后就是凡尔赛,大家退无可退,退一步,便是亡国灭种!” “这是丹枫白露宫的大官人们应该考虑的具体问题,我们还是讨论怎么把风之国正式拉进联盟吧。” “有什么好讨论的,今天火之国把库巴地区让度给风之国,明天四风骑士团就能出现在战场上。” “哈哈,你说出了大家都知道的秘密,那么要我去向首相建议由你出使火之国谈谈巴库地区的主权问题?” “你这是无理取闹!” “也强过你废话连篇。” “你冷酷,你无情。” “我冷酷,我无情?” “都停一停,绅士的体面在哪里。” “要是拿帝还在,咱们土之国怎么会受这种气。” “……” “慎言,慎言。” “咱们还是聊聊火之国吧。” “恐怖伊万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约瑟看着满屋子大人抽烟喝酒打屁,对于所谓的时局逐渐失去了兴趣。 于是他向表哥建议:“米西连,咱们出去玩吧。” 约瑟的话引起了在场众人的侧目。 在座的都是忧国忧民的土之国栋梁,为了国家大事聚会于此,却没有人对于约瑟的不当言辞横眉怒目,尽显宽容本色。 事实上也没有人能对一个四岁的孩子怎么样。 反而是约瑟口中的米西连有些不乐意。 约瑟对于这些“国事”不感兴趣,米西连却是听得津津有味。 但是米西连的父亲明显不这么想,作为东道主,让儿子与外甥在自己的“盟友”面前露脸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四岁的孩子与十一岁的孩子在本质上都属于“孩子阶级”,是无法融入“大人阶级”的。 于是他果断的开口:“马克西米利安,带约瑟夫出去吧。” “好的,父亲。” 土之国的人名普遍偏长,所以日常生活中,经常被熟人简称。 约瑟夫就被人叫做约瑟、小约瑟,而他表哥马克西米利安则被称为马克,米西连,还有他母亲特有的称呼马米安。 只是两个月前,约瑟夫的舅妈因病去世,这世上再也没有称呼马克西米利安为马米安的人存在了。 离开了乌烟瘴气的会议厅,约瑟夫明显心情好了很多。 “米西连,我们要输了吗?” 这是笼罩在所有土之国人心头的疑问,只是没有人会说出来。 但凡问出这个问题,毫无疑问会被举报成叛国罪,被秘密警察请去喝咖啡。 但是童言无忌,“孩子阶级”终归还是拥有少许特权。 自认为半只脚已经踏进“大人阶级”的马克西米利安没有纠结表弟的“不忠诚”,而是语气坚定的告诉他。 “不,伟大的土之国永远不会失败!” “我想去舅舅的书房看书。” “好!” 马克西米利安对于表弟跳跃的话语非但没有抵触,反而很欣喜。 如果约瑟夫要去钓鱼,要去骑矮脚马,他就必须陪在表弟身边。 但是小约瑟想去看书,自己就能回到象征着“大人阶级”的议事厅,这令马克西米利安很开心。 于是将表弟送到父亲的书房,熟练的从暗柜中找出带画的读本,还贴心的给小约瑟端来果汁,马克西米利安吩咐仆人守好门,就离开了书房返回议事厅。 等到马克西米利安离开了书房,脚步声渐远后,约瑟夫屁股一蹭一蹭的离开高大的座椅,将手里的不入流小说话本随意扔在座椅上,前往另一处暗柜,熟练的操弄机关打开它,翻出一本名为《百年简史》的大部头,席地而坐翻看起来。 这是一本雷之国的学者撰写的书籍,对比水土之间的数百年恩怨,雷之国的学者所说的话就相对客观许多。 只是因为雷之国与土之国正处于战争之中,所以这本书被约瑟夫的舅舅锁进了暗柜。 之前约瑟夫认字不全,读起来很费劲,等到约瑟夫能大致通读时,书又被锁住了。 如今确是一个温习的好机会。 舅舅的书房是只有他父子二人与老管家能进的地方,约瑟夫并不担忧门外看护的家仆会突然闯入,很快就沉浸到知识的海洋当中。 问:问什么四岁的孩子能通读历史书籍? 答:彪悍的人生不需要任何解释。 经历了胎中之谜的约瑟夫在三岁前完全和普通的土之国小孩儿没有任何区别,但是随着身体的发育,心智的成熟,约瑟夫终究还是察觉到了自己与其他人的不同。 他在长达一年多的时间里,逐渐的记起了可能是上辈子也可能是下辈子甚至可能属于别人的一辈子。 简单的说,他开启了宿智。 虽然目前只记起了另一辈子人生的前二十年,但是看着可能是另一个自己犯过的蠢,挨过的打,对于约瑟夫来说还是非常有借鉴价值的。 这就是所有人都觉得约瑟夫“乖巧懂事”。 而且因为这一段往宿的智慧,令约瑟夫对自己所在的世界产生了一丝怀疑。 土之国的首都叫凡尔赛,雷之国的国王是威廉一世,水之国的女王血腥玛丽统治着碧波万顷,风之国的大流士一生都在与火之国的恐怖伊万争夺着巴库地区。 这个有着查克拉的世界不太对劲儿啊。 正文 第2章 不要问我一生曾经爱国多少忍 正义是分阵营的,就如同史学家也有自己的国家。 土之国的历史书就是一本乳水的笑话集,水之国的历史书就是一本女王的舔狗大全,风之国的历史书形同祖上阔过的玄幻小说,而火之国没有历史书。 因为火之国的统治者为了保留对风之国的强宣称权,能够公然自称“沙皇”,还有什么是火之国做不出来的? 这样的历史,不记载也罢…… 所以,在水土二国史记偏颇,风之国火之国各种文字狱的情况下,雷之国的历史记载好歹还像那么回事儿。 毕竟雷之国的历史学家只吹嘘本国历史,对他国历史至少还有那么点谨慎的考究。 这也是约瑟夫为何如此在意这本《百年简史》的原因。 在整个土之国都在强调政治正确的氛围下,只有外国人才敢说真话。 讽刺的同时又令小约瑟觉得合情合理。 因为当今的土皇路易十七自从复辟以来就在不遗余力的抹除拿帝的存在。 拿破仑.波拿巴,那个曾经威压世界的男人,那个惊艳了一个时代的男人,终究还是死了,死在了岁月无情的病床上。 翻开雷之国印刷的《百年简史》,关于土之国的历史,就是波拿巴家族与波旁家族的爱恨情仇史。 千年之前,佛教自祖之国西传而来,在六道仙人的护法下横扫大陆上的其他宗教,什么真主教、天父教几乎毫无还手的余力就被扫进了历史的垃圾堆。 至此,分裂了数千年的大陆第二次被统一。 神圣罗马帝国的名号响彻云霄。 然而强扭的瓜虽然解渴,但是它不甜啊。 仙人无踪迹,大帝魂归去,被强权拧在一起的伟大帝国终究还是再次分裂了。 波旁家族在土之国建立王朝。 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大航海时代的到来,诸国间的矛盾愈发深刻,各国国内的矛盾也尖锐起来。 小约瑟读着读着佩服起来这本《百年简史》的作者,这个雷之国的历史学家是真敢写啊。 他认为王者不应该以血脉为尊,凡是是血脉应以成就为贵。 土之国虽然占据了大陆最精华的要害之地,统治阶级却日益腐化堕落,拥有查克拉力量的忍者阶级为了维护自身的统治地位对外软弱妥协对内强力镇压的行为,终究引发了广大群众的集体反抗。 水之国趁你病要你命的入侵,点燃了波旁王朝身下的火药桶,科西嘉的怪物登上了历史的舞台。 拿破仑.波拿巴,这个自六道仙人后的大陆公认最强者一路从南方城市马赛起兵,在民众的欢呼簇拥下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土之国首都凡尔赛,成为了丹枫白露宫的新主人。 接着北上加莱重创水之国远征军,南下大马士革压服风之国,与雷之国结盟共同远征火之国,差那么一丢丢就将完成不世之功时,却病逝于莫斯科郊外的白桦林。 约瑟夫读到这里突然间就觉得这雷之国的历史书似乎也不是那么可信了。 这情感偏斜也太明显了吧,一本历史书,主观词汇这么多真的好吗? 算了算了,接着看,总比土之国历史书上那种什么拿破仑儿咱们国儿家根本没有这种人儿的鸵鸟论调儿强不是。 拿破仑.波拿巴死后,年幼的拿破仑二世无力掌控父亲遗留的庞大势力,不管是曾经的敌人还是现在的盟友都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于是,在反土包围网的围剿下,波旁王朝复辟了,路易十七登基称帝。 这本书关于土之国的部分就到这里为止,接下来的十六年有什么事情发生,拿破仑二世的命运如何,约瑟夫也不得而知。 果然不管哪个世界,都好想暴力催更呀! 约瑟夫合上了《百年简史》放回暗柜,快速将书房还原。 因为他听到了表哥的脚步声。 为什么一个四岁的孩子能有这种隔着厚实的墙壁听见远处来人脚步声还能分辨声音的能力? 答案很简单。 “约瑟,修炼的时间到了。” “好的,米西连。” 推开房门,马克西米利安温和的冲着表弟笑了笑,示意他愉快的阅读时间结束了。 约瑟夫的表哥,全名马克西米利安.弗朗索瓦.马里.伊西多.德.罗伯斯庇尔。 当然,中间那一大串都是没啥大用的装哔名,有用的也就是头尾的马克西米利安与罗伯斯庇尔。 罗伯斯庇尔家族发家时间不长,至少约瑟夫接受的家族学教育是这样告诉他的。 从马克西米利安曾祖父开始,罗伯斯庇尔家族逐渐成为土之国阿尔图瓦郡的大地主之一,而他的爷爷成功的搭上了不能在土之国历史书上出现名字的那个人的顺风车,成为了当时有名的大律师。当今的土帝路易十七复辟后,约瑟夫的舅舅又混入了法院体系,成功的完成了从土地主到大官人的华丽转身。 而约瑟夫的身份,虽然舅舅和表哥将他保护的很好,但是开启宿智的小约瑟还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儿。 他大概是个私生子。 因为约瑟夫只知道他妈妈是个罗伯斯庇尔,却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姓谁名谁。 如果约瑟夫没有修炼的天赋,他可能就会像一般的贵族私生子那样不学无术的荒唐完一生,最后死在某个情妇的床上,然后埋在某个没有铭文的墓碑下。 但是没有如果,不管是约瑟夫还是他表哥马克西米利安,都有着卓越的修炼才能,能够撑起罗伯斯庇尔家族的未来。 这也是约瑟夫的舅舅将他放在众人眼前而不是藏起来的原因。 天才总是拥有特权,哪怕约瑟夫是个不名誉的私生子。 换好练功服,四岁的约瑟夫与他十一岁的表哥马克西米利安来到了练功房。 这是一间墙壁用双层的软皮包裹起来的宽大房间,位于主屋的三楼。 来这里,就意味着今天的训练科目应该是体能与技击。 约瑟夫想了想觉得也对,大人们还在开会,没有舅舅在场指点,自己和表哥进行查克拉练习终究存在风险。 “小约瑟,先热身吧。” “好的,米西连。” 简单的活动了关节之后,约瑟夫向表哥结了对立印,然后两人相互鞠躬。 热身开始了。 虽然四岁的孩子与十一岁的孩子在体型上存在巨大的差距,但是只要合理利用体内的查克拉能量,依然可以进行较量。 这就是忍者的强大,这就是贵族的实力。 两个未成年人拳脚相交动作越来越快,没过多久便打出了拳影。 马克西米利安怕表弟久攻无果失去兴趣,放慢了动作,始终给约瑟夫一种再加把劲儿就能打败自己的错觉。 这种放海的行为或许是出于对弟弟的爱护。 但是约瑟夫却打的很不尽兴,显得心不在焉。 最糟糕的是约瑟夫觉得自己还不能直说。 他不能告诉表哥米西连自己完全不介意挨揍,也不怕受伤。 因为他对忍者的修行充满了兴趣。 “你这套拳法哪儿学的?” 米西连一只手架住了表弟的攻击将他推开,好奇的问道。 糟糕,走神的约瑟夫没有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使出了不该会的玩意儿。 “想学呀,我教你呀。” 约瑟夫强行卖萌。 “好,你教我吧。” 马克西米利安没有丝毫的矫情,坦率的点了点头。 小约瑟想了想,反正舅舅不在,表哥还是好糊弄的,就点了点头,摆出架势。 “咏春,约瑟夫,请指教。” 正文 第3章 最后一课 “父亲,约瑟他今天打了一套我从未见过的拳法,还要我不要告诉您。” 夜色已经深沉,大人们的聚会早已结束,安排好仆妇照顾小约瑟就寝后,马克西米利安找到了父亲。 “你答应了吗?” “什么……是的,我答应了。” “那你就不应该告诉我,男人就该信守诺言。” “可是约瑟的修行一直都是父亲您教授的,他不应该……” “马克,约瑟是我的外甥,是我妹妹的孩子,是你的表弟,所以你应该爱他。” “我当然爱着约瑟,所以我觉得这不对劲。” “同样,他也留着他父亲的血,明白吗。” “我想,我大概,好的,我明白了。” 实际上,马克西米利安完全不明白自己汇报的状况和父亲说的理由有任何关联。 简单的总结,马克西米利安完全不明白。 但是出于对父亲威严的服从,他只能强行明白。 “情况很不好,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也该上战场了,你要有心理准备。” “什么?父亲您只是一个律师,一位法官,王室怎么能要求您上战场!” 马克西米利安此时感受到的荒诞比四岁的弟弟自创了一套拳法更夸张。 “如果我只是一个来自阿拉斯城的律师,自然不必回应王室的号召,但是我接受了法官的职务,就没有了拒绝的理由。” “战况已经恶劣到这种程度了吗?” “平民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凡尔登的僵局,不过是土之国与雷之国默契下的产物,马克。永远不要忘记,军事只是政治的延续,而不是目的。雷之国在陷入土之国与火之国的两线作战局面下,就注定不会取得最终的胜利。真正的问题关键是水之国。” 老父亲细心的为儿子分析的时局。 “有情况显示,水之国终于按耐不住,要入场了,在多弗地区,三十万远征军已经集结完毕,这场战争即将迎来最后的高潮。” “所以王室准备征召所有的忍者?” “大概是这样的。” “父亲,我……” “你还年轻,不要被虚妄的荣誉模糊了双眼。战争不是玩闹,战场不是游乐场,收起你躁动的情绪,认真听我说。” “我在听。” “我没有理由拒绝即将到来的征召,尤其战场还是在加莱省的情况下。不过这件事不会发生在明天,毕竟军团的组建与集结终归还是需要时间的。” 看着父亲一口又一口的抽着烟斗,马克西米利安想说点什么,却说不出口。 “我会尽量在走之前安排好一切,今天和你说这些其实有些早了,但是早总比晚好。” “是的,父亲。” “丹敦家是可以信任的,虽然老丹敦也得响应征召,但是小乔治却不用去,所以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去找小乔治。” “明白了,父亲。” “照顾好自己,凡尔赛这里除了这一座庄园,其他的产业都是可以放弃的。” “知道了,父亲。” “照顾好自己,短时期内王室是不会容许对你们的侵害,但是战况如果不利,王室必然自身难保,你要把握好这其中的分寸。” “我会的,父亲。” “照顾好自己,还有……约瑟,他是你姑妈留在这个世上的唯一印记,照顾好他,就像照顾好你自己。” “我保证,父亲。” “去休息吧,还有时间,不急,不急。” “您也早点休息。” 忐忑了小半夜,有些胡思乱想的约瑟夫终究还是昏天又暗地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除了表哥西米连有些心不在焉外,舅舅并没有来质疑“咏春”是怎么回事儿。 于是约瑟夫就安心了,表哥果然靠谱,是个实诚人。 约瑟夫明白一个道理,不仅仅是出名要趁早,修行同样要趁早。 但是修炼这种事情,又不可能无视年龄与身体的限制,你一个四岁半的娃娃,强行去练四百万磁场力的海虎拳,这合适吗? 这是找死。 想来想去,号称“女人拳”的咏春进入了约瑟夫的视线。 记忆中的那个人二十岁的时候并没有练过拳法,却特别喜欢看关于“传武”的节目,造成的直接效果就是约瑟夫虽然没有练习过的体验,却知道咏春拳该怎么练,尤其是POSS该怎么摆,狠话该怎么放。 什么“我要打十个”、“只是什么都懂一点点”之类的张嘴就能来。 自从上一次大人聚会后,家里的访客突然少了很多,约瑟夫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并没有受到外部氛围变化的打扰。 十天之后的清晨,吃过早饭后舅舅带着约瑟夫与表哥乘坐着马车出了城。 这令小约瑟兴奋不已。 来了来了,半个月一次查克拉训练它来了。 练功发自真心的约瑟夫内心充满了喜悦。 所以他没有发现表哥马克西米利安的惆怅已经快溢出言表。 凡尔赛是一座喧哗的大都市,思想在这里碰撞,利益在这里交换,工业的繁荣带来的烟火气息似乎确认了它就是土之国唯一的心脏以及大脑。 然而离开了城墙,一股大自然的清新扑面而来。 郁郁葱葱的森林,正是练习忍术的好地方。 约瑟夫的舅舅示意兼职马车夫的老管家从顶箱上取下木架与黑板组装在一起。 做完这一切,老管家鞠躬后转身离开,留下了自家老爷与两位少爷。 因为原材料以及技术工艺的问题,此时的粉笔多为彩色的,哪怕所谓的纯白粉笔其实也偏黄。 约瑟夫在舅舅写写画画的时候,忍不住有些走神。 因为自己与约瑟夫整整差了七岁,所以父亲所讲授的内容大部分是马克西米利安学习过一遍的。 国家……或者直白一点说就是王室,不管哪一国的统治者,对于忍术相关知识都是高度封闭的。 父亲能够传授的知识,早就已经倾囊相授。 所以往常陪着表弟再听一遍,固然可以巩固基础,却也着实无趣。 只是离别在即,马克西米利安多么希望父亲可以继续讲下去,一直讲下去,不要停。 “这就是今天的内容。” 约瑟夫看着舅舅敲了敲黑板。 “虽然皇家科学院最近有一份新的研究报告认为所谓的查克拉属性只是查克拉作用于自然界的应激反应不同,查克拉本质上都是一样的。但是我必须大声的告诉你们,别去听那些连忍道都不懂的专家废话。就像一个厨子绝对不要让美食家教你做菜一样。” 约瑟夫知道规矩,黑板上关于土遁忍术的知识是罗伯斯庇尔家族的秘传,是不允许做笔记的,所以他瞪大了眼睛贪婪的记忆着闻所未闻的知识。 “土之国之所以叫做土之国,就是因为土之国的人民自古以来就拥有土属性的查克拉。” 约瑟夫已经学习过什么叫做查克拉能量,一只脚也已经踏进了忍者的圈子。但是他对于查克拉能量的聚体使用还停留在强化身体机能这方面。 比如二十米外分辨表哥的脚步声这种方面。 直到今天,舅舅终于将忍术传授给了自己,这令约瑟夫嗨到简直不行。 在舅舅与表哥的看护下,约瑟夫按照要求放缓了结印速度,追求正确性与稳定性,第一次施展地隆枪之术便成功了,一根十厘米粗细半米长的岩柱破土而出,似乎想要刺向爆裂的菊花。 “不愧是小约瑟,真棒。” 舅舅带头鼓掌,表哥紧随其后,约瑟夫忍不住骄傲了。 “岩之手这个忍术本质上就是地隆枪之术的进阶版本,一些人一听岩之手,理所当然的就觉得会有五根手指。当他们这么想的时候,胜利的天平已经倾向于我们了。” 只见舅舅双手结印大喊了一声“土遁,岩之手”,紧接着,十三根蜿蜒扭曲的锐利石牙破土而出,将一块能够砸死两个约瑟夫的大青石碾成了碎块。 约瑟夫看着舅舅装哔的同时,察觉到当舅舅收回查克拉时,锐利的石牙崩碎成了粉末。 “好好学,好好看,这是舅舅交给你的最后一课了,以后要听表哥的话。” 摸着约瑟夫的头,他欣慰又感慨。 马克西米利安终于忍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嗯?” 约瑟夫不明白为什么舅舅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吉利。 正文 第4章 两耳不闻铁窗泪 乔治.丹敦行事颇具古籍当中那股子谦谦君子之风。 奈何面相偏宽,初笑见褶,再闻其音,声似口桀口桀,有强者之姿,令人生畏。 两相结合,不难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个Old.In.B。 约瑟夫双手捧着乔治.丹敦给的见面礼,在纠结到底该叫叔叔还是哥哥,一时忘记了言语。 “乔治,你怎么笑得这么难听?” 马克西米利安无奈的吸了口气,扭头吩咐仆人去外面订餐,然后拉着乔治的手入座。 “烟抽多了,嗓子疼。” 乔治一边解释,一边从怀里掏出个银白色金属扁壶扭开盖子抿了一小口。 虽然他脸上露出些许舒服的神色,但是声音依然是扭曲沙哑的语调。 “怎么样,日子过的还好吗?” “不太好,父亲把管家和厨子都带走了,不当家不知道破事儿多啊。” 约瑟夫听着表哥的发言,忍不住点了点头。 平时当着小少爷什么都不觉得,衣食住行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结果老管家一走,才惊觉忠诚都是放屁的,伙食全是猪都要矫情半天才吃的。 自从舅舅带人走后,才第二天,留下的二厨就敢让米西连和约瑟夫吃二十土郎一个的煎鸡蛋。 哈,还真把米西连当成傻子在骗,真当表哥没出过门下过馆子怎么地。 家务事儿好歹还有个用了十几年的老妈子在镇场子,不至于把居馆弄得如同单身二十年的女子屋,但是往日理所当然的好日子是真的没了。 但凡管家大厨二者留其一,何至于马克西米利安留客吃饭还得外面订餐。 约瑟夫手里捧着彩纸包裹的礼品盒子,有的没的想着,听着表哥米西连与客人乔治寒暄得忘乎所以似乎把自己忘了。 终于忍不住出声。 “我应该叫乔治哥哥还是叔叔?” 马克西米利安和乔治相视一笑,不由对脸尴尬。 怎么把约瑟夫给忘了,这是贵族礼仪接人待物的严重失格。 “嗯……” 马克西米利安突然卡壳了。 按岁数算,乔治丹敦大了自己十岁,不过二人家庭相当地位对等,勉强算同一辈人,你兄我弟的没啥问题。 约瑟夫该怎么称呼乔治,这真的是个问题。 毕竟贵族这玩意儿谁还不是沾亲带故乱得一批,先看家境地位,才扯辈分是无人言说的公开秘密。 “那小约瑟觉得应该叫我什么呢?” 乔治.丹敦冲着马克西米利安使了个眼色,一本正经的问道。 “丹敦大人。” “额……” 乔治.丹敦也被顶得一时失语。 “约瑟,你先去玩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好的,表哥,再见,丹敦大人。” 看着约瑟夫一蹦一跳的离开会客室,马克西米利安突然像是漏气一样的瘫在了座椅上。 “这回知道当家的难了吧。” 乔治摇着头笑了笑。 “父亲离开的第三天,想他。” 马克西米利安略显懦弱的说道,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信任乔治.丹敦。 “今天过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乔治也没有打哑谜,直接把自己的来意说了出来。 “还真有一件事儿需要乔治哥帮忙。” 马克西米利安本来想说自己能行,但是想了想,还真有需要求人的地方。 乔治.丹敦嗯了两声,似乎觉得嗓子又不舒服了,再次掏出扁壶嘬了口。 “你的学业?” “我没事,皇家律师协会要求最低入会年龄十四岁,等就是了,不急。” “那是帮你找个靠谱的厨子?” “那谢谢了……不是……是……” “嗯?是还是不是?” “麻烦您帮我找个厨子的同时,还请您替约瑟找个家庭教师。” 乔治.丹敦眯着眼沉吟了片刻。 厨子的事儿好说,在土之国,尤其是在凡尔赛,能够与王室密探、秘密警察、首相府相提并论的情报势力同样有三个,分别是马夫情报网、咖啡馆情报网、JI院情报网。 罗伯斯庇尔家二十土郎一个煎鸡蛋的笑话第二天就已经传遍了马夫情报网,乔治.丹敦知道并不奇怪。 所以替马克西米利安找个不会下毒的可靠厨子并不难,两家的关系在这里摆着,不属于过于亲密的可疑举措。 但是替约瑟夫找家庭教师这事儿就有些“出格”了。 虽然几大国都在普及教育,但是平民的学校和贵族的家教能是一回事儿吗,老师对学生的影响是很大的,乔治.丹敦甚至第一时间怀疑马克西米利安在试探自己。 “你这么看好自己这个小表弟?” 虽然罗伯斯庇尔家与丹敦家有着两代人的交情,但是乔治看好马克西米利安却是在投缘的同时在投资天才。 在乔治眼中,马克西米利安毫无疑问是一个天才,可以轻易做到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将王室法典倒背如流。 所以乔治首先排除了马克西米利安在试探自己这一选项。 那么真相就只有一个了,米西连是真的在为自己的表弟考虑。 “与约瑟夫相比,我那点微不足道的骄傲简直不值一提,他才是真正的天才。父亲要我继续指导约瑟夫的学业,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他的了。” “嘶……这么厉害的吗?一会儿我能和小约瑟切磋切磋吗?” 乔治.丹敦用半开玩笑的语气惊叹道。 “别了吧……你打不过他。” 乔治.丹敦以为马克西米利安会用年龄差距之类的搪塞,却没料到会是这答案。 “我可比小约瑟大了快二十岁!” “是十七岁。” “你在质疑我打不过一个孩子!” “如果我不让着你,你打不过我。” “你是天才!” 乔治.丹敦并不否认这个事实,他拉着马克西米利安风月场所找场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人贵有自知之明。 “我已经只能和小约瑟五五开了。” “哟!那我帮他找个屁的家庭教师啊,你都快打不过了,还要我去找?” 马克西米利安一脸懵逼。 “我说的是家庭教师啊!” “米西连你个畜生!小约瑟才四岁半呀!” “乔治你个崽种,教授知识的那种家庭教师,不是你想的那种家庭教师!” “哦,你早说啊,原来你说的是这种家庭教师。” “呵呵,原来你说的不是这种家庭教师。” “你想多了。” “我觉得可以想得更多。” “你为什么会明白我说的是哪种家庭教师。” “你当我会接这一茬给你反驳的机会?” 当哥俩开始扯闲淡,约瑟夫将查克拉以及注意力从耳朵收回来。 读书,约瑟夫与其他同龄的孩子不同,非但不讨厌,反而很喜欢。 乔治.丹敦的礼物他已经拆开了,一本手工誊抄的精装《金刚经》。 丹敦大人,您可真是个送礼鬼才呀。 正文 第5章 塞纳河畔金山寺 乔治.丹敦是个实诚人。 父亲吩咐他罗伯斯庇尔家是丹敦家的重要盟友,要好生照拂,他就真的尽心尽力的去尽力去照拂。 实诚得不像一个土之国的贵族。 土之国的权贵们最擅长的是什么? 放印子钱以及拖后腿呗。 马克西米利安太年轻,不懂得贵族生活处处陷阱的道理,所以乔治.丹敦不能坑了小兄弟,真放一个居心叵测的家庭教师进了庄园,那不是简单的家没了,而是人都要没了祖坟挖出来骨灰给你扬了。 所以思前想后,乔治决定去金山寺请个和尚给约瑟夫当家庭教师。 千年之前佛教西征,征服的不仅仅是这片土地,这片土地上的人,还有这片土地上生活着的人们的文化与精神。 虽然随着帝国的崩溃,统一的国度重新四分五裂,佛教徒也随着分裂的帝国产生了教派分歧。 但是正规寺院的和尚们依然与贵族、学士同为大陆上最有文化的群体之一。 论文化素养,金山寺的禅师们不比皇家学士差,某些领域的优势甚至一骑绝尘。 毕竟富文富武,不管文武之道多艰难,有钱才是硬道理。 而金山寺作为土之国首都凡尔赛最大的寺院,不差钱儿。 为什么是富文富武? 原因很简单啊,学武的饭量都大,还要吃药进补,每一样都要钱。 学文的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是个卖方时代,书籍的作者远比书籍更珍贵,哪怕印钞机……啊呸,印刷机能二十四小时不能的运转,你也要有内容可以刊印呀。 真正有价值的书籍,基本还是以手抄本的形式流通。 盗版? 问问忍者们的刀还锋利吗。 所以乔治.丹敦送《金刚经》给约瑟夫还真不是人傻不会来事儿,先不说本身就是书法大师的抄本,能当字帖用。单纯从内容上说这也是相当不错的进阶启蒙读物,好几千个字儿呢。 在这个文艺复兴的时代,文化依旧昂贵。 作为除王室外土之国最大的钱庄,金山寺大门外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但是进入其中大家还是紧守佛门清净地的规矩,没有大声喧哗。 前往大雄宝殿拜佛的香客与前往达摩院与罗汉堂办业务的檀越几乎一样多,排着长长的队伍耐心等待。 反而是乔治.丹敦这样前往藏经阁的客人十多分钟不到就见到了主事的禅师。 凡事向钱看,没爹妈的孩子没书读,没钱的孩子夜校读,公立学校一年一百土郎的学费能让双职工家庭返贫也是极大的善政。 所以在乔治开出价码后,戴着金边眼镜的大和尚愉快的接受了罗伯斯比尔家的外派教学请求。 没办法,乔治实在给的太多了,扣除车马费与主事者的回扣,剩下的价钱依然能够打动人心。 现如今在凡尔赛当个报童都要求认识八百个字,给贵族家的小少爷启蒙可是美差。 法芒和尚送走乔治.丹敦后,一边思索着自己扣掉多少合适,一边思索着把这人情送给谁才能再吃一笔孝敬钱。 结果想得入神时,一颗光头被人从身后不轻不重的敲了下。 “谁那么大胆……胆,师叔我胆子小您别这样。” 法芒站起来愤怒的转身,然后卑微的认怂。 因为戏弄他的是他的师叔法治。 金山寺做为土之国的佛门正宗,本寺的和尚都是法字辈儿的,而法号的另一个字却是大有讲究。 金木水火土,这就是派系的区分。 金山寺自古以来都是金为主干,比如立宗的主持就是法鑫禅师,其余四脉稍次之。 但是一百年前,金山寺天降猛男,出了一位法海禅师,佛武双修,猛得不行,于是这金山寺就姓了水。 法治和尚可是如今的主持法河禅师的爱徒,自己一个木派的法芒哪里敢和法治大小声。 这不是势利眼,不是怂,是属性压制,是大自然的法则,是不可抗力。 “手里藏着什么?” “没,没什么。” “拿出来我看看。” “真没什么。” “法芒我跟你说我身体不好,你再躲我要晕倒了啊。” “师叔不带您这样儿的……” 如果不是法治身体不好,也轮不到法芒主事藏经阁,惹不起自家师叔的流氓手段,法芒只好从了,把手里的纸团交出去。 “这是什么猜谜游戏,一千八,划掉,一千五,划掉,一千二,一个地址。” 法治摸不着头脑,直接找法芒要答案。 法芒觉得自己有本事能够在三秒钟之内编出一个逻辑自洽的故事,但是他不敢欺骗法治。 在金山寺一路从小沙弥干到主事和尚,土生土长的法芒不敢对自己的启蒙老师撒谎。 这与智商无关,而是法芒知道,法治有洞悉人心的能力。 于是,法芒从实招来。 “留你在藏经阁简直埋没人才了,过一到手三分之一就没了,该送你去达摩院。” “真的吗?法芒谢过师叔提拔!” “喂喂喂,你到底对咱们藏经阁有多不待见,宁为鸡首不为牛后这道理都不懂?你在藏经阁好歹是主事,去了达摩院顶多是个干事。” “师叔,咱们藏经阁穷啊……” 法治被法芒一句话顶住了。 金山寺五大机构————达摩院、罗汉堂、戒律院、藏经阁、主持的房间。 达摩院,放贷收贷的金融服务机构,掌管寺产活钱,为整个土之国提供金融服务。 罗汉堂,为所有香客檀越提供有偿医疗服务。 戒律院,金山寺打手组织,对内维持清规戒律,对外武装收债,还经营着保险库业务。 这三家都是盈利机构,唯独藏经阁,是吃补贴的亏损机构。 不是说藏经阁没有赚钱手段,实际上知识相当的昂贵,藏经阁没边光是依靠借阅资料就能搞到不少钱。 但是绕了一圈,还是出在知识相当昂贵这问题上。 为了维持藏经阁藏书的质量与数量,每年对古籍的修缮,对库藏的整理,对新书的收录。 一笔一笔都是钱。 其他同僚都在赚,就我一家使劲花。 啧啧,怎么招人待见。 至于主持的房间,这个真属于懂的都懂了。 金山寺是土之国的佛门正宗,地位仅次于佛之国罗马城的大雷音寺,金山寺的主持在级别待遇上是直接与土之国首相看齐的,甚至金山寺历史上本身就出过好几任主持首相。 所以说什么叫主持的房间。 这就叫主持的房间。 法治思索了一会儿,忍不住又敲了法芒一脑瓜崩。 “我问你,原意出一千八请家教的贵族,是傻子吗?” “是。” 法芒毫不犹豫的回答。 “现在的市场行情也就八百到一千,这人不是傻子是什么。” 法治绝望了。 “就你这眼力劲儿,达摩院不适合你。” “师叔……” “别人花两倍的钱,要的是双倍的服务,你个木鱼脑袋!” “啊?给一个四岁的孩子进行启蒙教育,还能多难,师叔,我又不是真傻。” 法治给了法芒一个请继续你的表演的眼神。 “师叔我错了。” 法芒果断认错。 “算了,这个屁股我替你擦。” “啊!” 法芒这回真的诧异了。 正文 第6章 关于宿智与宿醉的差异性研究 约瑟夫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所谓的穿越者。 因为四岁的他还不能逻辑严谨的去思考解析这个问题。 和同龄的孩子不一样,约瑟夫没有睡前躁动症,也不会因为运动量不足而睡不着觉。 对于学习,对于睡眠,约瑟夫都是欢喜的。 学习使他快乐,因为收获了很多。 睡眠使他双倍的快乐,因为睡着了也能学习。 梦里啥都有,各种意义。 只要进入有质量的安稳睡眠,约瑟夫就如同进入了一个记忆的宫殿,可以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体验另一个人的一生。 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一个与土之国与凡尔赛截然不同的世界,是一个知识大爆炸的世界。 在记忆宫殿,约瑟夫可以反复的快进倒放,阅读一本记忆主人一扫而过的书籍,真正的量子阅读不打折。 在这里,约瑟夫可以体会记忆的主人挨过的毒打,犯过的傻逼,从而避免同样的错误。 记忆的主人所经历的快乐与悲伤都是那样的纯粹,约瑟夫感受得津津有味。 奈何一个人的一生所有经历的记忆是何其庞大,约瑟夫至今还没有在这一座记忆的宫殿内小学毕业。 不谈毕业,约瑟夫根本就是熊瞎子掰苞米,经历一段丢弃一段,不断体验着,也遗忘着,被潜移默化着。 就这样,又是香甜的一夜,又是美好的一天。 如果厨子不是水之国的移民就更加美好了。 坦白说,乔治.丹敦的效率是真的高,来访的第二天就物色到一位可靠的厨子,不贪污,不下毒,除了一道菜喜欢做三顿,几乎没有缺点。 派,派,派,各种派,苹果的香蕉的猪肉的牛肉的猫都不吃的小鱼干的。 喜欢做宽油菜,渣个薯条都要吨吨吨的十斤油。 尤其是那一道水之国的油炸小鱼干派,那造型简直就是俯视深渊。 但是别说,味道却意料之外的不错。 吃的问题好解决,庄园管理表哥米西连也慢慢上手了,就是不能尽情的学习令约瑟夫不快乐。 虽然约瑟夫已经掌握了大概两千多个字,但是对于词汇以及成语,这就为难一个四岁的孩子了。 这不是做梦就能做会的,两个世界有着巨大的差异,而文字是体现这种差异的最直接表现之一。 约瑟夫需要一个老师,来告诉他不明觉厉为什么和斯国一是同义词。 不然舅舅书房那些书,他永远也看不懂全部。 该死的书籍创作者们偏爱大量使用倒装句,语法也是大难题。 对了,还有完全看不懂关联的典故引用以及相关隐喻。 没有舅舅的日子里,至少还有舅舅的书信。 军团还在集结,绅士老爷们已经就位了,但是负责去送的士兵还没有准备好,回到老家的舅舅甚至有时间整顿田产做点买卖甚至帮当地的亲戚打一场官司。 这就是战争吗? 好悠闲啊。 从字里行间,约瑟夫没有读出一点紧迫感,似乎舅舅不是去打仗而是去度假了。 反而是表哥米西连一天忙得屁股摸不着椅子。 舅舅一走,佃农开始小偷小摸了,商铺开始巧立名目了,约瑟夫站在马克西米利安的角度思考,感觉就是整个世界开始针对他了。 十一岁的天才少年又如何,你见过凌晨四点的庄稼地吗,你知道铺子里的耗材究竟去了哪里吗,你懂得回扣的四种吃法吗。 马克西米利安表示了,我不懂,但是乔治懂,我可以跟他学。 于是,一场主与仆的战争没有硝烟的进行着。 于是,约瑟夫这一段日子几乎被放养了。 直到今天,一个大光头在仆人的带领下,找到了穿着睡衣在花园里活动身体的约瑟夫。 “你是谁。” 约瑟夫拉伸着肩膀,没有停下热身运动,只是注视着光头的眼睛问道。 “你觉得我是谁?” 法治看着约瑟夫觉得有趣,反问道。 “你是坏人。” 约瑟夫虽然这么说着,语气却没有不耐烦与厌恶的意思。 这就令法治更感兴趣了。 “为什么。” “舅舅曾经说过,用问题回答问题的都是居心叵测的家伙,这种人一般都被称之为坏人,少数属于贱人。” 被约瑟夫这么一怼,法治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有趣的孩子,不再逗弄他了。 “我是乔治.丹敦请来的老师,你表哥应该给你说过这件事吧。” “证据。” 约瑟夫原地小跑着,加强了热身的强度。 “证据?也对,万一我是坏人,与你独处一室,你不就危险了。” 法治想了想,转身离开。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证据。” “……” 这光头不按套路出牌呀。 约瑟夫已经相信了他的话,因为表哥大清早出门收账的时候说过午饭之前肯定回来。有自己看着,半上午时间一个骗子还能怎么地不成。 于是约瑟夫就在花园等啊等,等到米西连回家,也没有等到自己所谓的老师拿着证据回来。 这……大概就是被放鸽子了吧。 真是个聪明的骗子,居然从机智的我手里逃脱了。 约瑟夫并没有太在意这回事儿,反而是马克西米利安欲言又止。 第二天,依然享受着香甜的睡眠,徜徉在知识的海洋,约瑟夫被持续刺激的异常感觉弄醒了。 有人在我身边! 约瑟夫突然从床上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结果辈子罩在了头上,慌乱的弄了好几秒钟才恢复架势四处打量。 被眼屎模糊的双眼看不真切,揉了揉眼睛,约瑟夫才发现昨天那个光头居然换了一身看起来就很庄严很肃穆很有气派很像好人很DUANG的衣服坐在床边。 “……” 约瑟夫刚睡醒,有点懵,不知道该说什么。 “……” 法治差点被约瑟夫乱舞的拳头打到,身体战术后仰,也有点懵,好在他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我的度牒,可以作为证据证明我的身份。” “……” 约瑟夫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还是接过了那一本完全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 这就是度牒吗?! 约瑟夫翻开封皮,看了看和户口本内容差不多的东西,大概明白了度牒是个什么东西,也知道了眼前的光头是什么人。 “那么我该称呼您为……” “叫我的法号就行了。” 伸手结果约瑟夫抵还的度牒,法治重新坐正。 “法治……师傅,你一大早在我房间是做什么?” 约瑟夫已经清醒过来,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哦,是这样的,昨天你不是要证据吗?所以我就赶回金山寺拿证据,但是这一来一回,寺里师兄不准我再出来,就给耽搁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是说替人解难,所以昨天耽搁的时间,我准备用三天时间补回来。” 好哟,是个有原则的家庭教师! 约瑟夫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么法治师傅,你去学习室等我吧,我换一身衣服吃个早饭就来。” 法治摇了摇脑袋。 “这不效率,早饭什么的可以在学习室吃,衣服什么的可以去学习室的路上穿。” 这就是人型ETC吗? 约瑟夫觉得自己能杠回去。 “那我还不如就在卧室换衣服让女仆把早餐端过来顺便就在这里学。” “非常效率的决定,大家都是男人,你赶快换衣服吧,咱们抓紧时间。” 法治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 “法治师傅。” “嗯?” 约瑟夫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您小时候大人没有交代过您男孩子出门要保护好自己,有种传染病叫炼铜屁吗?” 法治愣了愣,也不生气,只是笑着起身走出约瑟夫的卧室顺手关上了门。 并且叫住了路过的女仆要了两份早点。 正文 第7章 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 马克西米利安不得不承认,认识表弟四年多,他第一次酸了。 承认约瑟夫是天才这不难,正视自己的不足是迈向成长至关重要的一步,马克西米利安一次也没有过,因为天赋不如约瑟夫而嫉妒。 因为他努力过了,用尽全力将比试推进到看天赋的程度,输了并不丢人。 但人生际遇这种东西,酸了就是酸了,加蜂蜜也甜不了。 约瑟夫不知道法治和尚何等样人,不代表马克西米利安不知道。 那可是能够自由进出丹枫白露的真正贵人啊! 那可是金山寺主持法河的真传弟子啊! 那可是掌握着亿万财富的金山寺啊! 土之国是王室的,也是权贵的,归根结底还是土郎的。 自拿帝起势后,纸币代替金属货币做为一般等价物的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回不去了,整个大陆都回不去了,纸币的好处太多了,已经回不去了。 但是大家伙儿也不是傻瓜,没有抵押的土郎,比不上擦屁股的纸。 伟大的帝国四分五裂,神圣的信仰依然坚挺。 不管是水之国的水镑还是土之国的土郎,又或者雷之国的克朗,超发模式基本都是抵二发五。 简单的说就是王室需要提供一份贵重金属作为一般等价物进行抵押,然后本国寺庙正宗提供同样价值的抵押物进行二押,在上报佛之国的大雷音寺备份后,佛之国向各国宣发这个消息并派出督导调查员,那么报备国就可以开始印刷五倍于抵押物价值的纸币了。 什么? 你问为什么要报备佛之国的大雷音寺? 当然是因为罗马城是曾经的那个伟大帝国的首都啊。 当然是因为大雷音寺曾经是天下佛门的领袖呀。 当然是因为和尚们掌握着大陆的金融霸权呗。 纸币作为信用货币,全靠各国王室的信誉背锅。 但是王室嘛,懂的都懂,靠信誉吃饭砸信誉的锅是他们最爱干的事情,比资本家贩卖绞死自己的绳子还理直气壮。 也曾经有王室试图绕过和尚们自己超发纸币,结果没有寺庙进行信誉背书,直接导致挤兑风潮,货币贬值,最后损失惨重,要不是亲戚多连王冠都得丢。 说了这么多和尚多么牛哔,与马克西米利安酸了没有半毛钱关系。 好吧,没有半毛钱关系,大概有两分钱的关系吧。 当法治和尚找到马克西米利安道歉的时候,马克西米利安是懵逼的。 法治坦诚的承认了法芒的错误,向马克西米利安说明了法芒试图拿了约定的土郎却不准备提供等价的服务这件事。 这是个诚实的人,是一位得道高僧。 几乎是在听完法治的解释后,马克西米利安就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同时,法治提出了补偿方案。 退钱是不可能退钱的,金山寺这辈子都不可能退钱的,所以法治的补偿方案就是在学费不变的前提下,提供更加优质的服务。 为此,法治向马克西米利安提出了对自己身份保密的请求,他将亲自摸一摸约瑟夫的底,然后决定由谁教导这个小老弟。 马克西米利安欣然同意。 毕竟金山寺的文化僧侣地位可是等同于王室大学士的,没有不同意的理由。 但是…… 但是好奇害死大表哥,出于对法治禅师的好奇,马克西米利安向乔治.丹敦咨询了这位大师的生平。 于是马克西米利安.罗伯斯庇尔的心态失衡了。 如果不是金山寺七十岁的老主持法河愿意,首相他能干到死。 如果不是法治的身体不太好,法河早就将主持的位置传给他了。 土之国首相=金山寺主持=法河=法治。 大国首相一般的人物与小表弟看对眼了,每天从几十里外的金山寺天不亮就出发才给一个四岁的孩子进行家庭辅导。 马克西米利安酸了,您呢? 好吧,天空飘来五个字儿,那都不是事儿。 是事儿也就酸一会儿,一会儿就没事儿。 父亲上了战场,家族的重担压在自己身上,马克西米利安没空去嫉妒自己亲爱的表弟约瑟夫。 实际上,当马克西米利安真正的踏足凡尔赛这个巨大的名利场,才知道了什么叫做如履薄冰。 大人的世界实在太残酷了。 即使有年轻的乔治.丹敦为未成年的马克西米利安.罗伯斯庇尔遮挡风雨,依然挡不住嗜血的食尸的恶意的贪婪的尖牙利爪试图从他身上撕扯血肉填饱肚皮。 那是名为保皇党的连体巨兽。 波旁王朝复辟,路易十七登基,郁郁不得志的失意者与出卖主人的背叛者高举保皇党的大旗,将那个男人所创造的辉煌全部分食殆尽。 但是不够,这还不够,远远不够。 正因为失去过,正因为拥有过,所以仅仅攀附寄生在波旁家族身上犹如船蛆一样的保皇党们深刻的明白着一个道理————有敌人要打倒,没有敌人创造敌人也要打倒。 前方吃紧后方紧吃算什么,逼反了“忠良”不是正好抄家吗? 巴士底狱那么大,牢房什么的挤挤总是有的。 战况依然“焦灼”,在东线的凡尔登,每天都有四位数的伤亡报告回传凡尔赛。 土之国正在流血,这不是舞文弄墨的骚情,而是一个事实。 北线,水之国终于做好准备要亲自下场了,包括自己父亲在内的上千名贵族“忍者”将要率领临时拼凑的军团御敌于海岸线之外。 钱钱钱,一切都需要钱,王室需要大量的钱财来维系自己的地位,维持战况的稳定,所以保皇党们如同暗夜中的鬣狗瞪圆了自己的眼睛,随时准备在为主人服务的同时也捎带着填饱肚皮。 马克西米利安还有两年的时间才能参加律师资格的考试,从而进入“成年人的世界”,拥有自己的政治标签。 在此之前,他只是罗伯斯庇尔家族以及家族所有产权的凡尔赛代言人。 只能如此。 仅此而已。 雷之国的抽风是大家都无法理解的事情。 土之国的权贵们无法理解雷之国是怎么在凡尔登与土之国血战的同时还能在草之国与火之国的灰色牲口拼消耗。 这句话有点绕,总结一下就是雷之国打鸡血两线作战的强韧是土帝路易十七无法理解的。 实际上,水之国亲自下场本身就正面雷之国快要撑不住了。 但是现如今雷之国撑不撑得住不重要,土之国反正是真的要撑不住了。 纵容保皇党横征暴敛,将主意打到被抽调到北方的家族身上,等于快饿死的人割自己的肉吃。 不想办法敛财,土之国就快被雷之国给灭了。 所以在这种两难的情况下,王太后玛丽给儿子路易十七出了个主意。 你听说过安利吗? 呸! 陛下您听说过三级会议吗? 正文 第8章 三级骗 三级会议,一个存在于土之国的遥远记忆。 一个从路易十五到路易十六再到拿破仑一世、拿破仑二世一直到路易十七复辟,整整五代帝王有意无意的齐心协力抹去的古老记忆,如今再次被提起。 马克西米利安难得的坐在父亲的书房父亲的位置翻阅着父亲的藏书。 因为他必须明白到底什么是三级会议。 他必须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因为土帝路易十七已经通过公函的方式通知了所有西线北线以及殖民地的相关人员,即将在凡尔赛召开三级会议。 父亲已经将全权委托书寄了回来,马克西米利安现在有权力替父亲进行投票,但是他根本不明白什么是三级会议。 马克西米利安不明白这个三级会议隐藏着什么吃人的秘密。 “米西连,你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午餐时间,约瑟夫皱着眉头对表哥说道。 “抱歉,约瑟,我只是……嗯,太累了。” 马克西米利安用抱歉的微笑回应了表弟的关怀。 “法治师傅昨天教了我一个道理。” 当约瑟夫提到了法治和尚,马克西米利安终于来了点精神。 “什么道理?” “法治师傅告诉我,做人诚不诚实是自己的选择,说话诚不诚实是必然的选择。” 约瑟夫回答道。 “什么意思?” 马克西米利安停止继续切割小香肠,专心等待表弟的解释。 “意思是说谎话或许可以牟利,说真话一定不会受害。” “约瑟,你似乎是在指责我是吗?” 马克西米利安有些不高兴,他的忙碌他的疲惫全都是为了这个家,约瑟夫也是这个家的成员,是他想要保护的对象,他不能接受表弟的无端指责。 “你确实累了,米西连。指责?我为什么要指责你,我亲爱的哥哥,我只是在提醒你,乔治有不懂的东西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不代表你不能去询问其他人,比如法治师傅。” 作为书房惯犯,约瑟夫当然知道表哥米西连在查找一些资料。 但是立志成为一名律师的米西连在法典类书籍投入了太多的精力,以至于他的思维都有些僵硬。 再加上进入大人的世界就遭遇到最恶劣的党派争斗,在这种经验和直觉比智商重要的战斗中,马克西米利安有些迷失了。 尤其是乔治.丹敦嘱咐他注意保密后,马克西米利安下意识的将三级会议的事情当做了机密。 这其实是一种过激反应。 但是谁又能责怪马克西米利安呢,他真的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 “抱歉,让你担心了,约瑟,但是我不能向法治禅师询问什么,这是秘密。” “哦,我亲爱的米西连表哥,你认真的吗?不就是三级会议的事儿嘛,整个凡尔赛都知道的事儿,你管这个叫秘密?” “不,这个不是秘密,我对它一无所知才是秘密,一个需要保守的秘密。” 马克西米利安想了想,还是将脑袋凑过去对约瑟夫吐露了心声。 说完,他整个人舒坦多了。 “米西连……” “嗯?” “其实……” “你想说什么?” “法治师傅从前天就在给我讲解这个东西,你真的可以问问他。” “……” “……” “谢谢,我亲爱的小约瑟,我会的。” 马克西米利安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实际上被三级会议困扰的不止马克西米利安一个人。 用五代帝王的岁月抹去的古老制度,也只剩下真正的学者以及那些家学渊源的老牌贵族才知道隐藏其中的真正玩法。 尤其是路易十七在这么个敏感的时间召开这么个会议,阴谋的意味太浓了。 如何叫人不紧张。 法治和尚理论上每天要为约瑟夫提供四个小时的课程服务,除了第一天的小误会以及之后三天的补课时间外,法治都是八点半点准时开课,十二点半结束授课,从不在罗伯斯庇尔家的庄园留餐。这种行为将法治与那些十点来上课,蹭主人家一顿午饭,再午睡到下午三四点醒来后就着下午茶侃大山两个小时再蹭一顿晚饭的妖艳贱货区分开来。 虽然很抱歉占用了约瑟夫的时间,但是马克西米利安还是诚恳的向法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希望和尚能为自己解惑。 “很有趣的问题,约瑟夫,你能回答你表哥提出的疑问吗?” 法治饶有兴趣的问道。 “不能,我说不清楚,会坏事儿的。” 约瑟夫诚实的说道。 法治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示意马克西米利安也坐。 “最近很多人都去藏经阁寻求答案,我回答这个问题已经太多了,再加上你也没有付给我咨询费,所以我就说的简单点吧。” “我可以付……” 法治伸出食指向下点了点,示意马克西米利安不要说话。 “历史由来什么的略过不说,我直接说点你关心的吧。” 法治整理思绪用了大概十秒钟的时间,然后开始为马克西米利安解惑。 “三级会议,指的是教士、贵族、市民这三个等级的代表聚在一起开会讨论加税这么个会议。教士,你得分开解读,传教的和尚以及学士。贵族,那些高贵的血脉以及你们忍者阶级,这个你熟。市民,年收入五千土郎以上的非贵族非教士。听明白了吗?” 法治和尚反问道。 马克西米利安忍不出发出了沉吟。 “教士,贵族,市民……按照禅师您的解释,身份似乎有重叠啊。” “当然,没有身份的重叠王室怎么确保提案一定能通过。三级会议的核心精髓这三个等级的代表群体只有一票,与人数多寡无关,每个阶级只有一票,少数服从多数,不需要全票通过。” “哪怕同一阶级内部也是简单的少数服从多数决定代表阶级的这一票?” “聪明。” 法治毫不吝啬对于马克西米利安表扬的同时也没有卖关子。 “在路易十四以及更早之前的时候,三级会议其实是一种政治妥协,王室没钱了,国家要破产了,怎么办,召开三级会议咯。那时候的三级会议说是加税的会议,实际上是王室贩卖权威,教士、贵族以及有钱没地位的人们花钱买政策法令,以皿煮协商的形式公开买卖国家权力以及王室权威。” 马克西米利安还是思考着法治和尚的话,没有贸然插嘴。 “到路易十五的时候,土之国与水之国刚刚结束百年战争,几百年来第一次财政健康,所以他没有召开过三级会议。路易十六心高气傲,根本不想和他人分享王权,不屑于对臣民妥协。之后的土之国统治者也是如此。因为三级会议的本质就是一场权钱交易,有钱人通过同意王室加速的方式换取政治经济上的利益。每一次三级会议都是一次对于王权的损害与侵蚀。” 马克西米利安依然不敢开口说话,因为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不明白。 法治说道这里,慢悠悠的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见马克西米利安还是一脸茫然,法治忍不住摇了摇头。 “三级会议的本质是什么,我已经重复很多次了,是王室与有钱人之间的权钱交易,重点是交易。但是这一次将要召开的三级会议本质是什么?” 那种有什么在胸间悸动却说不出口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感觉令马克西米利安感到痛苦。 “约瑟,你告诉他吧。” 法治似乎突然间失去了说话的兴趣。 “是敌人。有钱人想买的王室不想卖,王室想要的是有钱人的命。三级会议,舅舅和舅舅一样的人们不在西边就在北边,没有贵族,只有教士和市民。我懂了!国王要杀和尚!!!” 马克西米利安震惊于表弟的暴论,而法治和尚伸手一抹脸,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是市民,包括你们这样看起来已经是贵族的市民!” 正文 第9章 最后一个火枪手 勃朗峰,横着看,是一座巍峨的山峰,竖着看,就变成了一条延绵数百公里的山脉。 真真切切的印证了“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这句古诗词。 即使盛夏世界,勃朗峰的山巅也有积雪,洁白的勃朗峰作为一道天然的屏障,区隔了土之国与佛之国的边境线。 常年积雪的勃朗峰,除了土生土长的山民偶尔会在盛夏时节上山放牧羊群,也就只有不入流的走私贩子会偶尔翻越。 为什么是不入流的走私贩子? 当然是因为有门道的全部都是买通点检人员走正规渠道通关报税呀。 肩挑驴扛的才能运几斤违禁品,一船一船的走码头它不香吗。 勃朗峰的存在,杜绝了大军团越境的现实条件。在战争如火如荼的当下,土之国连贵族老爷们都抽调去了北线加莱,哪里会在佛之国的边境保留什么巡山队。 所以,这是一场注定无人旁观的厮杀。 “阁下何人,这等手段,必非无名之辈。” 被一人一枪压得只能躲藏山石之后,大雷音寺宏远和尚感到憋屈的同时,也在思考着破局的法子。 敌在下,我在上,俯攻打仰射,打出七比零的伤亡比。 宏远和尚明白,对面是玩枪的高手,想要赢必须接近对手靠近战。 “……” 对方没有回话,作为答案的枪子儿替代言语在宏远藏身的山石上嫌弃一阵喧嚣。 听声辨位这么准的吗! 宏远明知道子弹射不穿,却依然被吓了一哆嗦。 余光打量四周,有胆气的已经躺地上不会喘气儿了,剩下的不是在抱头蹲防就是在装死的路上。 终究,宏远和尚还是一个人扛起了反攻的大旗。 忍术:铁布衫。 宏远双手结佛印,调动查克拉附着体表硬质化成膜。 虚假的铁布衫,衣物会受损,身体还有罩门,刀子一砍一条白印,罩门被破功力大损,不行。 真正的铁布衫,连外物都能保护,查克拉耗尽前全身无死角梆硬,行! 宏远和尚施术成功,胆气大壮,刚一露头就被枪子儿打在左边眼皮上发出清脆的响动。 阿弥陀佛卧了个大槽! 宏远心中念了一声佛号,压下从尾椎骨直窜天灵盖的寒意,压低身型顺着起伏的山势冲了下去。 披着深绿色带兜帽斗篷的敌人根本没有隐藏的意思,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一块卧牛石后面,双手各拿着一柄短枪等着宏远和尚。 又是一声枪响,宏远觉得头顶被重重的砸了一下,有点疼,但是不要命。 宏远和尚作为大雷音寺的武僧,眼力见识都是极好的。 他认出对头的两柄短枪都是前装火药枪,而不是当下主流的定装弹枪。 这就意味着这种枪的装填速度必然很慢。 有戏! 自己能够冲过去!!! 宏远再次加速冲刺,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思要怎么折磨这个可怕的枪手了。 这种人活在世上就是对和尚最大的威胁,不能留。 宏远一边维持着铁布衫,一边抽调查克拉强化下肢力量,如同鬼魅一般的穿梭在山间雾气当中。 虽然好奇为什么这个枪手就那么定定的站着不动,但是宏远可不是会和敌人讲慈悲的迂腐和尚,饶恕了他,谁去为那七名惨死的同伴伸张正义。 绕过卧牛石,确定枪手没有在岩石之后布置陷阱,宏远和尚暴起发难。 “死来!” 天下佛传出雷音,大雷音寺作为佛教西征时期第一座建寺的佛门所在,自然也不缺乏忍术武功。 宏远将查克拉凝聚在右手,左手结印心口点拨,口中唱诵梵音,赫然是三重施法的高超手段。 “擒龙手?修行不到家呀。” 神秘枪手首次开口,这一股浓浓的凡尔赛口音就震撼了宏远和尚。 人在空中,拳在意前,擒龙手哪怕被敌人认出来也不得不发。 化拳为掌,五条面前区别于蚯蚓的查克拉如同龙蛟一般的缠住神秘枪手,竟然是想要将枪手的脑袋自己凑到宏远和尚掌中。 嘭的一声。 宏远和尚感觉自己的查克拉损耗了超过一半,巨大的冲击甚至差点破了铁布衫。 凑到宏远和尚掌中的不是神秘枪手的头,而是他的手。 一只比宏远和尚这个大雷音寺武僧更加粗糙的手。 十指相扣,落地的宏远和尚抓住了刚刚放完阴枪的敌人。 “三把枪,那又怎样,你终究被我抓住了。” 宏远和尚放肆的笑了起来。 或者也可以说他被人抓住了。 只见神秘枪手松开握枪的那只手与宏远近身拼拳,竟是丝毫不落下风。 不,他还没有使出全力。 宏远和尚觉得自己发现了对方的阴谋。 首先射杀自己的小弟,然后逼迫自己近身肉搏,再用三次枪击消耗自己的查克拉,最后用近身肉搏战胜自己。 这TMD是个枪手? 这是个会打枪的拳师! 宏远已经发现了,自己在体术方面竟然不是对手,并且查克拉也被消耗了一大半,再不走就要栽了。 但是想走哪里有那么容易,别忘了他还抓/被抓着对方的手。 再次爆发,宏远一拳袭脑,神秘枪手被迫侧身,这个动作甩落了罩帽,露出一张中年美男子沧桑中参杂着性感的脸庞。 “是你!你还没死!” 宏远和尚惊呆了,这张脸他小时候在大雷音寺的内部通缉令上见过。 不是说这家伙前些年死了吗? 没有错过宏远和尚走神的机会,神秘枪手猛地发力,向后一拉,破坏了宏远的身体平衡,一记顶膝就招呼在宏远的裆间。 “天真,铁布衫……” 宏远和尚好歹是武僧出身,很快就重新恢复了身体平衡,只是他的嘲讽还没说完,就被一柄枪口粗大的手枪顶在了脑门上。 “第一枪是我的,第二枪是阿拉密斯的,第三枪是阿多斯的,而这一枪,是波尔多斯的。” 宏远很确定自己不可能和火枪卫队打过交道并且接下愁怨。 所以这个枪手指的应该是手中的手枪。 呸! 这是手枪? 这尼玛是喷子! 不行,查克拉已经见底了,硬抗这一枪怕是要出事。 “达达尼昂,你不能杀我,我……” 依然没有把话说完,被宏远和尚称为达达尼昂的枪手扣动了扳机。 果然,哪怕硬吃了这一枪,宏远和尚依然没有被爆头,但是忍术:铁布衫却维持不下去了。 失去铁布衫的保护,达达尼昂在宏远的后颈一捏,和尚就昏迷了过去。 “土之国已经够乱了,你们佛之国就别来凑热闹。” 达达尼昂松开手,任由宏远和尚滑落泥中,然后耐心的清理起前辈们的遗物————那三把风格各异的火枪。 正文 第10章 佛曰不可说 法治不是个碎嘴子的人,他向马克西米利安.罗伯斯庇尔解析时政不过是看约瑟夫顺眼,怀着怜悯的心态给两个小家伙解惑罢了。 心安稳,人清净。 图个心安罢了。 更重要的原因是三级议会这一场博弈的背后,是规模更大隐藏更深的另一场博弈。 僧王之争。 出家人不打诳语,佛门这些年腐化的厉害,各种黑心和尚层出不穷,骗钱骗色有之,好歹害命的少啊。 与佛门相比,王室全是崽种这话,法治敢当着佛像的面儿说。 至少和尚们还会深入田间地头给穷苦百姓看病,发生自然灾害还会组织赈灾自救。 王室呢? 出了大城市,有个屁的王室。 可是现实就是这个世界的力量掌握在忍者集结手中。 虽然佛门整体还没有脱离群众,但是佛门得以存续的基础却是与王室同出一门的忍者阶级。 什么是忍者? 能忍耐的人? 呸。 千年之前,六道仙人协助尊者达摩扫清六合席卷八荒,尊者达摩说他的力量根源来自查克拉,六道仙人自称忍者。 好了,能使用查克拉能量的人就是忍者。 就这么简单粗暴,彰显一个拳头大就是真理。 作为忍者最多的两个势力,也就是三级会议中的僧侣与贵族,佛门与王室几百年来斗而不破。 与隔三差五就被推翻的王室不同,僧侣的稳定性决定了佛门势力的可靠性。 所欲佛之国能签发别国货币也就不是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仅本国百姓觉得理所当然,甚至友邦也不会惊诧。 你让本国那帮资本家配合王室发行货币,老百姓才是真的没有活路,怕不是五倍重量纸币的纸币才能买一卷卫生纸。 中下层人民对于佛门掌控某些国家权力并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上层权贵以及本国至高无上的王室成员就不能忍受这种比起身体侵犯严重一千亿倍的权利缺失。 收税哪儿有印钞快乐。 打。 明面不好打就暗战。 四大国之间的乱战虽然已经打了四年多快五年,这不过是矛盾的集中体现。 实际上这一场王权与宗教之间的暗战,已经持续了三十多年。 拿帝东征之前,就已经准备对佛门下手。 神圣罗马帝国崩溃后,土之国的本土权贵丕平通过向大雷音寺献土的方式获得了佛门正宗的支持,从而成为了土之国第一位合法的国王。 丕平献土这一事件也成为了当时一个风向标一样的标志。 原来和佛门勾结就可以获得正统地位啊! 帝国破碎后的地方势力迅速勾结串联,很快,大路上大大小小十多个国家就出现了。 佛门原以为帝国崩溃会是一场灾难的开始,谁知道却成为了佛门大兴的起点。 至少,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可不会跪着等大寺主持为其加冕。 然而拿破仑.波拿巴从上一代大雷音寺主持手中夺走皇冠为自己加冕的事情,打碎了这条规矩。 权倾天下武力无双的拿帝还没来得及向佛门挥舞屠刀,佛门就主动跪了,都不用拿帝示意自己就舔了起来。 于是拿帝将注意力转向了土之国的东边。 数年的内政外交,雷之国在国内正宗小雷音寺的游说下,以极低的姿态与拿帝同盟。 至此,拿帝比肩千古一帝的征途只剩下火之国。 如果征服火之国,分裂千年的大陆将再一次统一。 至于水之国,是个人都知道拿破仑.波拿巴从少年时期就想将水之国炸成暗礁群,开除国籍什么的一点儿不稀奇。 然而,一生征战的无敌武神终究输给了岁月,病逝于莫斯科郊外的白桦林。 年幼的拿破仑二世没有守住父亲的基业,路易十七很快就在外国势力的支持下复辟。 恨也好怨也好爱也罢念也罢,拿帝的横空出世确实搅乱了大陆千年来的格局。 至少各国的王室都看到了佛门在拿帝面前瑟瑟发抖的样子,一个个都准备完成拿帝未完成的事业。 于是,水之国公然驱逐了国内所有佛之国的僧侣,关起门自己和自己玩;风之国公然宣称君士坦丁大方丈与佛之国的大雷音寺主持是同一级别的和尚;雷之国的国寺虽然叫小雷音寺,底气可不小,动不动就威胁大雷音寺要改主持为方丈。 只有土之国的波旁王朝紧紧的抱着金山寺的大腿两家看起来乳胶私密。 这就是法治确定路易十七不会对土之国的教士阶级动手的原因。 波旁家需要金山寺的支持隔绝境外势力插手王权,而学士们普遍没有钱。 贵族作为战争主力已经全部抽调到国境线,此时对贵族阶级动手和自杀无疑。 接下来会被代表的,只剩下市民阶级。 忍者都是贵族阶级,但是说你是忍者你才是忍者,说你不是,别舔着脸自称贵族。 谁说了算? 此时此刻自然是王室,是土帝路易十七。 佛门虽然分了家,内部关系微妙,终究还是同根同源的同修,各国家权贵之间若有若无的默契瞒不过扎根比权贵更深的和尚们。 这三十年的战争背后,除了国与国之间的领土纷争,更是一场僧与王之间的宗教战争。 很明显,上位不稳的路易十七被针对了。 作为当年威压天下的武神,拿破仑给儿子留下了一支同时代最强的军队。 哪怕折损在火之国,依然撤回来一半有余。 但是,坚固的堡垒总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出卖、背叛,各种阴谋算计下,拿破仑二世丢了自己的王位。 那些能征善战的拿帝部署一半死在了外部势力围剿中,活着那一小半投靠了波旁家族,另一大半被清算了。 被清算这一部分上绞刑架的被活埋的进巴士底狱的说不清楚到底谁更幸运。 但是结论就是土之国元气大伤。 大量中坚力量的缺失,波旁家族为了复辟许下的愿景,造成了如今土之国血战雷之国不剩的笑话。 要知道雷之国可是两线作战还在草之国与火之国火拼。 在这种时代背景下,法治不用主持师叔法河点拨自己就能想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 “王太后想请先代大孔代出山?” “不仅如此,她还要求我们解开雷峰塔的封印。” “玛丽疯了吗,她知道她在做什么?大雷音寺不会袖手旁观的。” 金山寺主持法河念了一声佛号,对法治说道。 “大雷音寺是否袖手旁观老衲不清楚,但是咱们不帮波旁家一把,小雷音寺就要动作了。” “嗯?!” 法治猛地抬头,嗅到了惊天阴谋的意味。 但是法河不说,法治就不会问,即是对师叔的信任,也是尊卑有序的默认。 “你是本寺最好的封印术士,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了。” 法河说完后直勾勾的盯着法治看。 对于这个师侄,法河也不愿意强迫他。 有能力的人不可怕,聪明人也不可怕,不怕死的人更加好对付。 凡是三者居于一身,法治是法河最头疼的那种人。 两人对视良久,法治叹了口气选择妥协。 “算了,师叔不告诉我想来是为了我好,我去就是。” 正文 第11章 雷峰宝塔镇蛇妖 凡尔赛顺着塞纳河一路向西大约一百里地儿,就是金山寺的雷峰禅院。 雷之国也有一处著名景点叫做雷峰,据说一年要被雷劈三百多次,也不知道哪位大佬在那做了孽,害得这地界遭天谴。 但是金山寺这雷峰禅院,却是正儿八经关押妖孽的地方。 一路坐船比较舒坦,法治精神还不错。 法治觉得自己身体差,终究是修习这封印术给闹的。 不然,作为同胞兄弟,法制的身体怎么会这么好。 作为法治的胞弟,虽然入了金系一脉,却也得了主持法河的看重,没有进达摩院戒律堂,反而作为主持直属的和尚,前来雷峰禅院当看守主事,也算是得了重用。 “大哥,你不会伪造主持法令来诓我吧?” “你还不如怀疑主持老年痴呆。” 法治懒得跟弟弟打机锋,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这解封令,那可是……那可是。” 法制和尚看着手中的主持法旨,一脸的不可置信。 “是啊,那可是魔女贞德呀。” 法治再也忍不住,开始唉声叹气。 土之国与水之国在神圣罗马帝国崩溃后,时而友好,时而敌对,完美权势了什么叫恩怨情仇。 但是近三百年,两国的关系却是朝着血海深仇的不归路狂奔而去。 三百年的时间打了两次百年战争,中间还夹杂着大大小小各种敌对和冲突,至今还处于战争状态。 和平时期,十不存一。 这位有魔女之名的贞德,便是第二次百年战争时期的风云人物。 当时的土之国还不是波旁家当国王,在第一次百年战争后,整个国家都处于一种颓废的氛围中。 反观水之国赢得了与果之国的战争,趁着士气高昂试图从一个胜利迈向另一个胜利。 于是第二次百年战争开始了 前五十年,小打小闹。 后三十年,土之国炸了。 连续战死两位国王,甚至将王太子逼出了凡尔赛。 在大家都觉得土之国药丸的时候,一个出生在栋雷米的村姑站了出来。 贞德.达克,一个自称受天父祝福的女人站了出来。 这个女人是个真正的天才,是为了战争而生的妖孽。 战略学、战役学、战术指挥无一不精。 冷兵器、热兵器无一不会。 不管是步兵方阵、骑兵训练还是火炮验准,贞德都能手把手的包教包会。 个人武力更是无法理解的强,体术忍术都是一流中的一流,八百米外一箭爆头狙击抢手轻松愉快。 能够传导查克拉的金属即使在帝国时代也是紧缺的管制物品,知名的成品更是被称之为秘宝。 也不知道贞德这个村姑从哪儿搞了一整套大秘宝级别的“上帝武装”。 就这样,贞德率领着一群土鸡瓦狗打赢了奥尔良之围战役,将土之国从亡国灭种的边缘扯了回来,然后一步步的用十余年时间肃清了土之国全境的水之国侵略军。 只要再处理掉水之国位于布列塔尼亚的海军基地,土之国就算是真正的安全了。 然而这时候,贞德事发了。 当时的大雷音寺主持私下约谈贞德,只要她放弃宣扬“她的父”,那么佛门愿意承认贞德的明妃地位。 是的,在耶叔和安伯都被我佛给慈悲了的如今,公然宣称天父,不是异端是什么? 大雷音寺主持开的条件已经够他被钉上历史的耻辱柱了,几乎是求着贞德别往火坑里跳。 但是贞德最喜欢的就是对自以为是的家伙说不。 主持告诉贞德会被钉上火刑柱的。 贞德告诉主持那就来吧,她的父会庇佑她的。 于是,贞德没有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唯一的要求就是处刑必须公开,观看这场处刑的人数不能少于一万。 贞德被捕,土之国直接炸锅了。 虽然佛门并没有拒绝所有的见面申请,但是贞德的战友依然认为佛门毒害了贞德致使她神志不清。 混乱在酝酿,大量的忍者试图劫狱。 但是那时候的佛门可不是如今的佛门,护法八部众满编满员,轻松的挡下了所有的麻烦。 结果火刑当天,贞德口中的父没有庇佑她,反而是地龙洞在关押贞德的那座小城制造了一场狂蟒之灾。 佛门护法八部众,也被称之为天龙八部,其中的莫呼洛迦在见到地龙洞白蛇仙人后直接反水,除了迦楼罗坚持必须对贞德施以火刑外,其他六部态度暧昧。 最终,贞德被救走了。 因为这场狂暴之灾,整座城市都被摧毁了,没有目击证人就没有犯罪,佛门将秘密写在卷轴里锁在寺院内,对外就宣称是魔女贞德摧毁了城市。 事情到这里本该告一段落。 但是贞德那个死脑经的家伙隔了几年,又出现了,并且找到当时已经加冕为王的王太子要求将抗水进行到底。 然后,然后土王就将贞德送给了水之国,换取了一个三十年不攻的秘密条约。 并且公开申明所谓的贞德是假冒的骗子。 土王这一行为佛门不好点评,但是间接造成了日后波旁家的起势却是不假的。 贞德被送去水之国遭遇了什么法治不得而知,金山书没有记载,她本人也不愿意说,但是当贞德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拿破仑.波拿巴从马赛起兵的年岁。 这一次,样貌身材都大变的贞德瞒过了几乎所有人,在拿破仑征战天下的进程中提供了巨大的帮助。 如果不是间之国滑铁卢那一战太过艰难,贞德使用了招来胜利的战旗,法海禅师还不能确定她的身份。 然后,拿帝死了,拿二丢了王位,贞德被法海禅师镇压在了雷峰禅院,故事至此告一段落。 至少法治通过秘传之书得知的故事就此告一段落。 法河师叔临行前给了法治一个信物,是一根造型精美的筷子。 “把这个交给贞德,她会履行约定的。” 短短一句话,法治都快脑补出一本三百万字的玄幻小说了。 但是师门交付的任务还是得做。 所以法治来了。 名扬天下的传说之女武神,一个被封印了这么多年的魔女,拿法治一个体弱多病的和尚出气法治又能怎么办。 全看对方心情罢了,这都是命。 正文 第12章 大孔代与蛇 “父亲,您真的要答应婶婶的条件吗?” 面对儿子的质问,已经不是孔代亲王的路易·约瑟夫·德·波旁面色阴沉,不做言语。 虽然他依然被人们尊称为大孔代。 自波旁家族得到土之国的王冠以来,孔代亲王便是王家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因为看看路易·约瑟夫·德·波旁的名字就懂了,又是路易,又是波旁,这就是足够说明问题。 孔代一系是波旁家族最重要的分支,孔代亲王一直都是波旁王朝的定海神针。 因为路易多谋略,孔代出军神。 然而与儿子路易·亨利·德·波旁不同,约瑟夫孔代实际上是波旁家的叛徒。 虽然在拿破仑把路易十六送上断头台后,是约瑟夫孔代庇佑了王后田之国的玛丽,以及她幼小的儿子,如今的土帝路易十七。 但是约瑟夫孔代身为波旁加入了“篡位者”拿破仑的阵营也是不争的事实。 也正是这个原因,波旁复辟后,约瑟夫孔代就将孔代亲王的位置让给了儿子,实际上他已经不是孔代亲王了。 但是土之国的人民可不管这些,依然称呼约瑟夫为大孔代,称呼亨利为小孔代。 然而父亲叱咤风云,儿子只是床上无敌。 然而除了两颗金刚不坏的腰子,小孔代几乎是个废物。 文不成武不就,家国危难之时,连堂弟路易十七都不敢让小孔代上战场,毕竟他对自己人的杀伤力远远大过敌人。 升级为王太后的玛丽一直希望大孔代能够重新出山统帅土之国的军队,甚至明确表示大孔代如果看首相不顺眼,她可以换人。 玛丽一直没有忘记丈夫被送上断头台后,是大孔代给了她和儿子最后的庇护。 不就是替拿破仑那叛逆打过仗嘛,都是为了保全哀家和陛下的无奈罢了,亲王不必自责。 但是只有大孔代自己心里明白,和波旁家族无关,他只是迷恋上了一个永远无法得到的女人————魔女贞德。 “我不要求得到回应,只要你接受我的爱,难道这也不可以吗?” 当一个男人真的爱上一个女人可以卑微到什么程度? 大孔代为了贞德,可以替她看上的男人打江山,可以忘记自己的血脉家族,甚至不奢望额头的一个亲吻,只是希望贞德接受自己的爱意,哪怕是一声谢谢。 然而没有,什么都没有,贞德只是默默的走开,甚至没有多看他一眼。 即便如此,大孔代还是爱她,甚至愿意为了贞德去挑战法海。 “只有土之国的国王能够命令我,孔代,你不够格。” 史上最强金山寺主持对无力再起的孔代亲王如是说。 为了这句话,大孔代一力促成了路易十七的复辟。 但是当他拿着侄儿的王令见到贞德的时候,他犹豫了。 他无私的爱第一次出现了自私的念头。 被封印术镇压的贞德,不会避开他的贞德,能够隔着五米远观赏的贞德。 大孔代收起王令离开了。 如果雷峰塔锁住的是贞德的身体,那么也顺带锁住他的心吧。 若不是贞德一年只能苏醒一次,大孔代恨不得剃度出家,每天守在贞德身边。 什么? 为什么贞德不苏醒就不能守在身边? 因为大孔代怕自己一时糊涂做出令自己懊恼余生的事情亵渎了这份真挚的感情。 能够每年见一次贞德,何等的幸福。 然而上一次去见贞德,贞德向大孔代提出了请求。 她求我了! 她求我了!!! 心花怒放的大孔代毫不犹豫的同意了贞德想要“出狱”的要求。 然而时过境迁,王太后玛丽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母仪天下的田之国公主,路易十七也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国王。 当年的王令早已失效,母子二人对大孔代的请求满口答应,只是有一个条件————大孔代必须再次为波旁王朝效力。 “是的,【哔】利国家【哔】死以,岂因【哔哔】避趋之。” 大孔代留给儿子一个伟岸的背影,心里却是对贞德的恋恋不舍。 再见,我的爱人,为了你的自由,委屈我又算得了什么。 ----------------------------------------------------------------------------- 雷峰禅院从远处看起来就是一座凡尔赛特色的庄园,并没有矗立着一座雷峰塔。 但是雷峰塔是真实存在的,不是在地表,而是地下。 没错,雷峰塔是一座倒着修建的塔,称呼它为雷峰狱其实也是可以的。 二十三层雷峰塔,一层更比一层险。 奇怪的是贞德作为魔女,却并未被关押在第二十三层的塔顶,只是单独被关押在十七层。 换个说法,可以关押四个犯人的十七层,只关押了贞德一人。 “哥哥,要开始了吗?” 法制已经做好准备,穿上所有的战斗装备严阵以待。 “最后一步吧。” 法治摇了摇头,从僧衣的内衬口袋掏出一把防身顺带削水果皮的小刀,在大拇指上划了一道口子,血水瞬间就飙了出来。 这是法治修炼通灵术以来血泪的教训,用牙咬不仅出血量不够,不规则的伤口以及口腔细菌的感染更是会妨碍伤口愈合,而且超痛。 还是用刀实在。 “通灵术!” 血液化作漆黑的阵符在地面激荡起晦暗的雾气消散之后,一只肩高及腰的毛茸茸白色大狗被召唤出来。 “谛听,你来了。” 法治一边吮吸着伤口,一边和大狗打招呼。 “愚蠢的人类啊,说过多少遍了,别给老子起外号,佛TMD谛听,老子名叫……” “知道了谛听,看那边。” 被法治一打岔,谛听扭头一看,瞬间把原本想说的话给忘记了。 “嘶哈,蛇仙贞德!送我回去,狗不想死!!!” “哈哈哈哈,晚了,一会儿配合点,或许不用死。” 趁着谛听胆战心惊之际,法治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之所以将这狗称之为谛听,是因为它的耳朵非常特殊,虽然没有经书中地藏菩萨的神兽谛听那么神奇,却能够分辨真假善恶。 不仅仅是真假,还有善恶。 非常好用的能力。 毕竟谈判的时候带一只毛茸茸的大狗在身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一只大大狗能有什么坏心思。 复杂繁琐的解除封印仪式,法治消耗了太多的查克拉,本就不好的身体开始发虚汗。 “啊,是你们这一对小和尚啊,今年是法海死后多少年。” 与历史记录不同,黑发碧瞳的贞德苏醒后第一个问题先问年月时间。 “家师回归极乐净土已经十四年了。” 法治恭敬的答道 “这么说时间不对呀。” 封印对贞德身体的束缚还没有完全接触,她只能困惑的活动颈子。 仅仅这一个动作,就逼得法制闭眼狂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你弟弟不行啊。” 没有理会贞德的打趣,法治取出那根法河给的筷子展示在她面前。 “原来如此。解除封印吧。” 法治直视着贞德的双眼问道。 “女施主,敢问意欲如何。” 贞德没有回答法治的问题,反而对着谛听吩咐道。 “傻狗,闻闻我身上那味儿还重吗?” 法治诧异的扭头看着谛听,却见谛听真的努力的抽动着鼻子。 “这么远,闻不真切。” 贞德满意的点了点头。 “小和尚别多问,我和法海有约不说,毕竟土之国是我的故乡。” 法治开始流冷汗了,虽然谛听没有给出暗号表示贞德说的是善意的真话,但是…… 但是谛听已经不可信了呀! 师叔,法治的命就豁出去了。 解除最后的封印,贞德脱困而出。 没有狂妄放肆的奸笑,魔女贞德平淡的走到法治身边取走那根筷子,随意的将长发挽起,然后插了上去。 一直到贞德离开之后,法制还在念经,谛听乏力的瘫痪在地,而法治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原来那不是筷子是发簪啊。 正文 第13章 聪明人马拉 让.保尔.马拉,一个认为学医救不了土之国的聪明人。 说马拉是聪明人,那是因为他真的聪明。 出生在钟之国的马拉赶上了好时代,那时候土之国、水之国、果之国以及尼德兰纠缠于新大陆的美之国独立战争,虽然气势上剑拔弩张,旧大路确实难得的和平时期。 得益于这一段难得的和平时光,马拉凭借着钟之国永久中立国的便利游学大陆,先后获得了七国的学士学位证书。 最后,水之国的卡文迪许实验室率先向马拉发出了邀请,却因为父母都是土之国的移民,马拉选择了圣路易斯王家学院。 这一举动令马拉在土之国收获了巨大的人望。 马拉在化学、医学、写作和绘画都有极强的功底,在教书育人的同时还顺便进修了医学专业,并且得到了圣路易斯王家学院的医学博士学位。 这不是聪明人什么是聪明人? 可惜,马拉不是忍者。 许多人都在说,如果马拉是忍者,他或许会获得一位公主的青睐从而与波旁家族联姻,在姓氏中加上一个德字。 虽然路易十七治下的土之国不允许政治党派的存在,但是这种东西哪儿又真正能够禁止得了。 科德利埃俱乐部和雅各宾俱乐部居然能够默认年近三十的马拉这位凡尔赛名利场上的红人同时加入,就能明白这位聪明人的价值。 顺带一提,约瑟夫的舅舅就是雅各宾俱乐部的成员。 凡尔赛大大小小的俱乐部天知道有多少,但是真正有能量的其实并不多。 面对土帝路易十七突然要召开三级会议这么大一个事儿,一时间“聪明人”就珍贵了起来。 键政专家多,看得懂情势的就少了。 恰恰,马拉就是这么一个人。 虽然法治和尚给马克西米利安分析了情况,明确告诉他这件事儿上随大流就好,只要别当出头鸟就不会挨枪子儿。 但是法治和尚是教士阶级啊,是王室的走狗帮凶,已经被法治和尚分析得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贵族阶级还是市民阶级的马克西米利安总有种和尚不可信的感觉。 乔治.丹敦是一个实诚人,尤其是他嗓子舒坦了笑起来不再口桀口桀之后,就更实诚了。 拉着小老弟马克西米利安坐上马车,没多久就到了俱乐部所在的佛门隐修会。 所以说佛门堕落了。 这个隐修会除了土地房产属于真和尚,其他都是…… 反正俱乐部成员都懂。 今天不是来吃喝玩乐跳舞揩油的,因为各家族都被抽调了顶梁柱级别的家庭成员去加莱,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雅各宾俱乐部的成色已经被削弱了,往日里大家讨论讨论总是有收获的,现如今却需要马拉这样的聪明人开一场专题演讲。 这该死的战争啊。 “各位土之国的绅士,大家好。” 在壁钟响了十三下后,宴会厅内或是取用食物的,或是小声饮酒交谈的,都纷纷找了位置坐下,将注意力放在站上讲台的马拉身上。 绅士这个词儿,本来是水之国造出来的。但是土之国本着水之国有的咱也得有的原则想要造一个更优秀的词儿,最终失败了。 所以大家也就跟着绅士了,只要土之国的绅士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水之国。 “想必大家已经知道了,关于三级会议的事情。在这里,我暂时不对三级会议本身发表意见,反而想对各位谈一谈这十年来,我对土之国的观察研究。” 见在场众人开始小声交头接耳,马拉也不急着往下讲。 这种场合,要么安静听讲,一但有人窃窃私语而无人阻拦,最终都会声音越来越大变成菜市场那般的闹哄哄。 所以觉得差不多了,马拉用讲台上准备好的锤子在硬质垫木上敲了两下,发出具有穿透力的声音。 等到场面安静下来,马拉博士继续开讲。 “大家都知道,土之国有一个不能说出名字的男人。” 一说到这个,大家都不困了,在小声的哄笑声中,马拉继续讲话。 “在那之后,土之国的国力傲视大陆。你看,我们甚至击败了水之国,在新大陆。水之国先后击败了果之国和尼德兰那帮马车夫,血腥玛丽那娘们儿号称统治碧波万顷,但是我们击败了他们。” 在马拉慷慨激昂的讲话中,掌声响了起来。 马拉伸出手掌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 “但是代价呢,代价是什么?” 马拉的语气变冷。 “代价是土之国前后损失了七十九艘主力战舰,七十九艘啊,不是小舢板,是排水量万吨以上的主力战舰。我不是海军专家,那么往少了说,一艘战舰三百万土郎,大家自己算算土之国为了新大陆扔了多少钱在水里。还只是海军的损失,其他损失涉嫌机密,我不知道,但是在座各位或许知道,不用告诉我,心里算一算就明白了。这还只是土之国一国。原本水之国虽然海军力量强大,但是无法同时对付土之国、果之国以及尼德兰三家中的任意两家。可是美之国的独立战争之后如何?看似水之国损失惨重,十几万人葬身新大陆。先道个歉,我并没有看不起陆军的意思,但是水之国的海军并没有被削弱,反而是另外三家在外海被全面压制,果之国只能死守直布罗陀要塞,水之国的舰队已经将触手伸向了地中海。” 马拉再次停顿,给大家思考的时间。 “原本,雷之国面临两线作战的困境,哪怕有水之国输血,落败也是早晚的事情。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四年啊,四年的血战啊,数百万将士的牺牲,换来的却是战线一退再退,以至于出现身后就是凡尔赛的情况?问题有很多,我只说最浅显易懂的一个。军备。当我们在新大陆为了美之国的独立而和水之国拼杀的时候,雷之国在积蓄力量。是我们东线的战士不勇敢吗?是土之国的忍者不爱国吗?都不是,是我们的枪没有雷之国好,炮没有雷之国多,忍具没有雷之国准备的充裕。” 马拉的话令人耳目一新,交头接耳的情况再次出现。 再次敲响木槌,马拉继续自己的演讲。 “当我们因为在新大陆战胜水之国而洋洋得意的时候,雷之国已经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时候崛起了。当我们还在把水之国当做头号敌人的时候,雷之国已经打到了凡尔登。诸位,不要心存侥幸,不做好正面迎击雷之国的准备,妄图依靠火之国战胜雷之国,是会出大事的。” 马拉这一次给了大家更多的思考时间。 “所以我说了这么多,大家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吧。这一次的三级会议,关于加税的问题是一定能通过的。因为这是为了国战而筹款而非王室开销。谁反对谁就是土之国的敌人,是国贼。” 话已经说的很直白了,马拉等着台下讨论,却是一片寂静。 “难道我们就乖乖给钱?”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道。 “当然不,就以首相为首那帮保皇党,一个土郎他们都能贪走半个。” 马拉摇了摇头。 “那怎么办?” 那人继续问。 “好消息是有传言,说大孔代要返回凡尔赛。我们可以支持王室,支持土之国,但是必须由大孔代担任首相。” 当马拉说出大孔代这个名字,场面一下子沸腾了,似乎只要大孔代担任首相,土之国就有救了。 看到这里,马拉暗自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人群中有秘密警察,其实他想讲得更深刻一些。 还是算了吧,没有必要。 不管土之国爱不爱我,我都爱她,马拉真的是这么想的。 正文 第14章 金山寺少年特长班 “谛听,贞德让你闻的是什么?” “是罪孽。” 先代主持法海禅师亲自布置的十二神天锁,仅仅是解除就耗费了法治九成的查克拉,再加上召唤谛听的消耗…… 在贞德离开后,法治问完最后一个问题,终于支撑不住力竭昏迷。 法制立刻闪身向前,接住兄长的身体。 谛听随着法治的昏迷,也化作雾气消散,只剩下法制一人还保持着行动能力。 “我真是个无用的弟弟啊。” 法制将法治的身体放平,拨动机关,进入了雷峰塔的下一层,过了大概一刻钟才返回,抹除痕迹,然后背负兄长返回禅院。 从金山寺的角度观察,现在的土之国确实没落了。 忍术不是敝帚自珍的玩物。 哪怕惊艳了一个时代的拿破仑.波拿巴,也不是一开始就那么强。 一次次的游走在生死的边际,一点点从战友与敌人身上汲取养分。 拿破仑在横扫天下的过程中,同样也促进了忍术的发展。 忍术是查克拉的应用技术,忍术开发是科学而非玄学的学科。 然而波旁王朝复辟后,大肆抹消拿破仑的存在,许多拿帝时代的强者都被关进了巴士底狱。 路易十七的复辟或许有外国势力的插手。 但是王太后玛丽仅凭在拿破仑手下混得不那么如意的一帮混蛋就能控制住土之国的稳定,帮助儿子坐稳王位。 这已经足以说明问题。 法治再次醒来,是在自己的房间,金山寺内。 魔女贞德刺激到的不仅仅是法制,同样还有法治。 为什么那么伟大的师傅法海禅师会看中自己,法治知道,那只是一个美妙的误会。 从小感情缺失的法治行为古怪,作为村庄的怪谈传入了游历乡野的法海禅师耳中。 法海禅师问了他几个问题,他已经记不清问题是什么了,但是法海很高兴,说他与我佛有缘。 于是土之国的最底层的两兄弟金山寺高僧法海带到了凡尔赛。 年幼无知的法治曾经真的以为自己与佛有缘,直到学识深厚了,才明白,自己有的不是缘,是病。 不受贞德的影响,并非法治佛法高深定力非凡,单纯是因为他不懂得什么是美,什么是爱。 发现自己异常的法治没有试图隐瞒,而是向师傅法海表明了心迹。 法海听闻后,很平静的告诉法治,我说你与我佛有缘,你就与我佛有缘。 法治想了想,又问,师傅你为什么会选中我。 法海回答,入我门下,你必成高僧大德,放你于乡野,祸乱天下。 法治又问,那法制呢。 法海这次思考了片刻,说,你们都是好孩子。 法治又问,师傅,我分辨不清善恶该怎么办。 法海回答,活成我的样子。 那一刻,法治悟了。 法海爱着土之国,所以法治也爱着土之国。 佛门内斗的当下,传说中的人物重现人间,土之国又是这个样子,于是法治在能够行走之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师叔法河。 “师叔,咱们开个培训班吧。” 法河平淡的看了看法治。 “你负责?” “好。” 法治回答。 “那就开吧。” 不知道为什么,法治在起了这个念头后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罗伯斯庇尔家的约瑟夫。 他看着小约瑟夫不仅仅是天才间的同类相亲,作为法海和尚的弟子,天才他见得多了,只有约瑟夫给他一种不同的感觉。法治心中想着,不知道师傅当初看我,是不是这个样子。 今天的凡尔赛,依然是鸡飞狗跳的一天。 三级会议的事情经过时间的发酵,已经成功的占据了所有报纸的头版头条。 但是这和约瑟夫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法治和尚已经三天没有来给他上课了。 见识过法治的博学多才后,约瑟夫才知道知识与智慧中间究竟隔着何等夸张的鸿沟。 将时间浪费在自我满足自我麻醉的自学上面,简直是在扼杀生命的精彩。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者也。 自学或许可以解惑,但是你指望四岁的孩子从他舅舅的藏书中得道得业…… 约瑟夫觉得自己不如去打几趟拳。 然而法治也是个实诚的人,用完午餐后,马克西米利安告诉了约瑟夫一个好消息。 金山寺开了两个培训班作为对土帝路易十七的献礼。 佛门大开方便之门,凡尔赛举城欢呼。 第一个培训班是成年人的进修班,给钱就能进,因财施教,所有的进账统统上缴国库。 第二个培训班是少年特长班,只收十六岁以下的未成年人,因材施教,需要补天赋的差价。 法治通知了马克西米利安,他可以给约瑟夫一个名额,只要九百九十八土郎。 马克西米利安同意了。 “你也去吗,西米连?” 约瑟夫高兴的问道。 “去,不过不是少年班,我去进修班。” 马克西米利安解释道,因为他现在不光光代表他自己,还代表着他父亲,代表着罗伯斯庇尔家族。少年班是全日制的,结业前不能离开金山寺,而马克西米利安还需要参加三级会议以及相关的聚会。 所以只能花钱了。 “咱们家还有钱吗?” 约瑟夫的灵魂一问撼动了马克西米利安幼小的心灵。 虽然罗伯斯庇尔家族与穷无关,但是这种镀金进修班真心不便宜,再加上大家都达成了共识,这一次的三级会议怕是想不出血都不行。 为了自己进修而卖不动产…… 马克西米利安犹豫了。 所以说法治也是实诚人呢,因为第一个实诚人是乔治.丹敦。 与罗伯斯比尔家这种三代前搬迁凡尔赛的地方忍者家族不同,丹敦家老凡尔赛人儿了,家底比好朋友家厚实。 自己也要去镀金的乔治毫不心疼的卖了市中区的一套房子,为自己补充零花钱的同时帮小兄弟马克西米利安补上了学费的差额。 毕竟在这个波旁家族刻意垄断忍术知识的年代,金山寺这两个进修班是真的很吸引人。 尤其是王室在听说有成年人的进修班后,居然公然薅金山寺的羊毛,大量的王室卫队成员奉土帝路易十七之命公款进修。 在见识到超过三千人的大名单后,法治忍不住对着师叔抱怨起来。 “凡尔登不是缺人缺的厉害吗?这得一个团了吧!” 法河也不懊恼。 “反正是你的麻烦。” “师叔,您这样就没意思了。” “自己的麻烦自己解决。” “那我就打开山门放人进来了哦。” 法河呵了一声。 “你在威胁我,但是我不怕,大不了老衲退位让贤,法治主持以为如何。” “论威胁还是您狠。” 法治摸着光秃秃的脑袋,思索了起来。 正文 第15章 新世界的大门 这种程度的麻烦终究困扰不了法治聪明绝顶的脑袋。 反正是给王室上贡的份子钱,那么用一用丹枫白露宫的场地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实际上整个凡尔赛城区能够容纳数千人的场地只有两个。 一个是凯旋门广场。 另一个就是丹枫白露宫。 开课啦开课啦,凯旋门大讲座开课啦什么的想一想就好了。 先不提露天广场授课的可行性,仅仅是让真正的贵族老爷们以及想要成为贵族老爷的小少爷们顶着凉风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凡尔赛的居民当猴戏看,这本身就是一件掉B格的事情。 所以这道选择题的真正答案只有一个。 丹枫白露宫。 作为路易十四时期开始修建的土之国王宫,时至今日的丹枫白露宫早就变成了规模庞大的宫殿群。 将时间错开,上午一半人下午一半人,这样的话人流压力也不会对王室产生太大的安保压力。 况且参加成年人进修班的很多家伙本身就是王家卫队的成员。 法治和尚的建议通过法河禅师转达给了波旁家族,路易十七大笔一挥就同意了。 反正达摩院那帮放贷的跟这些子进修班成员熟得很,业务上还有往来,抽调出去给客户上课也算是会员福利吧。 真正令法治上心的是土之国的未来。 世界是爷爷的,也是爸爸的,归根结底是那帮兔崽子的。 三千多人分流完毕,依然有两百多个“小天才”通过了筛选进入了这一期的金山寺少年特长班。 然而法治可没有这个精力和体力去给孩子当保姆。 于是,一场加考势在必行。 智商,心性,毅力,实力,运气。 缺一不可。 一个个查克拉封印卷轴在同一天交到被选中的孩子们手上。 “明天早上金山寺晨钟敲响时打开卷轴。” 送来卷轴的和尚们留下这样的话语后果断拒绝了家长们的“热情”招待。 看着这么个不怀好意的卷轴,老实的家长果断听劝,明天早上就明天早上呗。 自认为家学渊源有实力破解卷轴秘密的,在打开卷轴的一瞬间就被幻术控制了五感,丝毫没有察觉到特质的卷轴正在崩解成粉末。 有聪明人自己为猜到了法治的套路,带着儿子连夜乘坐豪华马车在金山寺外凑合着睡一晚上。 也有如同约瑟夫以及马克西米利安这种完全没有当一回事儿的纠结于自家新聘的厨子为什么这么喜欢做水之国名菜俯视深渊。 金山寺的晨钟自从建寺已经就是朝九晚五从未变过。 等到晨钟敲响时,马克西米利安已经完成了与表弟约瑟夫的对战晨练换好衣物准备出门了。 约瑟夫一直到表哥出门后才想起来有金山寺的卷轴这么一回事儿。 小孩子走路总是蹦蹦跳跳的与心智无关,是身体的必然,在咚咚咚咚的登上楼梯回到房间打开卷轴后。 约瑟夫迷惑了。 “啥啥啥这写的啥啊,城北葛温照明的风灯一盏,带发票;城南丽莎夫人裁缝铺的浅色短打两套,带发票;城西康顿酒庄一三年拉菲半甜葡萄酒一瓶;城东的遮天伞业太阳伞一柄,必须标签完好。准备以下物品务必于中午十二点之前抵达金山寺山门接待处,过期不候。” 约瑟夫很是花了点时间才想明白这卷轴上写的到底是个嘛玩意儿。 然后衣服也不换,直接从窗户一跃而下奔着马厩狂奔而去,试图在表哥出门前拦住他。 因为约瑟夫没钱。 不管舅舅还是表哥都对待约瑟夫极好,吃穿用度从不曾亏钱,但是不管是自己的舅舅还是表哥,都不认为一个四岁的孩子有必要自己带钱包。 老管家还在的时候,约瑟夫想要什么给老管家说就是,管家自然会向主人汇报,自己舅舅一点头,不用多久管家就会把东西会送到约瑟夫手上。 然而老管家随着舅舅离开了,表哥马克西米利安虽然少年老成,却没有考虑过约瑟夫需要用钱这个问题。 导致的后果就是约瑟夫以夺命狂奔的架势顺着车轱辘印追了差不多两公里才拦下了表哥的马车,引来许多围观群众的惊呼:这孩子怕不是未来凡尔赛的报童之王,腿脚可真利索。 “所以……” 在听了约瑟夫气喘如牛断断续续的说明后,马克西米利安也犯难了。 凡尔赛百万人口,一大半生活在城区,表弟说这几个店铺马克西米利安倒是都知道。 可是眼下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要凑齐这四样东西,难度着实不小。 尤其是金山寺的卷轴送出去那么多,毕竟为今日份的交通堵塞添砖加瓦。 难难难。 马克西米利安直接下了马车,对车夫吩咐道。 “你送约瑟夫去金山寺门外等着,我来想办法。” 等马车跑出五百米,站在路上的马克西米利安才发现自己被约瑟夫给吓唬的失了智。 于是弟弟追车哥哥跑,哥哥下车瞎胡闹。 “瞧多俊的小少爷,将来一定是凡尔赛的邮差之王,跑得真好看。” 在凡尔赛热心居民的闲言碎语中,马克西米利安追上了马车,重新对车夫下达指令。 “先送我去第三大道,再送约瑟夫去金山寺。” 马克西米利安忍不住非常不绅士的松了松领口,感觉已经汗流浃背。 穿着礼服和尖头皮鞋跑步可真热啊。 约瑟夫有困难知道求助表哥马克西米利安,那么马克西米利安有困难会向谁求助呢? 乔治.丹敦是个实诚人。 对于自己看好的小老弟那真是好得没话说。 凡尔赛这纸醉金迷的浮华之都,重来不缺二五仔,缺的是能干事儿的人。 哪怕是罗伯斯庇尔家这种富不过三代贵不过两代的家庭,都能在凡尔赛雇佣十来个仆人。 管中窥豹,土之国的人身附庸关系可见一斑。 除了老管家,罗伯斯庇尔家三位主人就没有真正可以信任且有能力的人。 这不是个例,毕竟培养忠诚可靠的仆人,需要高昂的代价以及漫长的时间。 丹敦家终究比罗伯斯庇尔家族富裕那么亿点点。 虽然马克西米利安从嫂嫂幸福红润的脸上看出了乔治兄长气色不好是有原因的。 但是乔治还是吩咐了自己的长从,也是老丹敦带走的管家的儿子去负责太阳伞,他与马克西米利安一南一北分头行动,务必在十二点之前抵达金山寺。 你说巧不巧,丹敦家里就有一三年的拉菲,这省事儿了。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一路排除万难,终于在十二点之前凑齐了约瑟夫入学需要的四样物品。 等乔治与马克西米利安再见到约瑟夫的时候,约瑟夫已经在金山寺内看风景了。 虽然看到表哥和丹敦大人很高兴,但是约瑟夫的兴奋只维持了那么一小会儿脸就红了。 小约瑟夫不好意思的递给了马克西米利安一张制样正规的欠款单据。 丹敦歪头一看,赶紧吩咐自己的长从把耳朵伸过来。 “赶快,拿着四样东西去山门外探探风,两倍价是底线,三倍以上多出来的分你三层,快去!” 就在马克西米利安看着单据发神的时候,法治的恼怒在法河看来不过是无能狂怒。 “师叔,有内鬼,终止测试!” 金山寺的主持总不能告诉师侄,那四家店铺都有金山寺的股份,联合送货上门服务的主意是他出的。 小辈儿什么的不就是用来坑的。 法河阿弥了个陀佛。 “出家人不打诳语,诚信是立寺之本。” 正文 第16章 全日制 金山寺先代主持法海禅师死的时候七十有八,金山寺当代主持法河五十又七。 那么问题来了,法海与法河是什么关系。 法河是法海的师弟,法海代替自己师傅收的徒弟。 如果说拿破仑是惊艳了一个时代的明星,中年病逝。 那么法海则是威压了两个世代的绝对强者。 智慧,武力,佛法修为,人情关系。 法海察觉到时代的变迁后,果断的将法河扶上了金山寺主持的位置。 论智谋,法治不差法河什么,甚至因为年轻,优势更大。 论武力,法治虽然修行封印术损耗了身体,总比没有忍者才能的法河强。 论手段,能让法海说出遗你在野祸乱天下的言语,又怎么会缺。 但是法治对于法河继任主持没有半分的怨言。 因为法河是个精通管理的明白人。 明白人这三个字的分量可比聪明人更加沉重。 大时代的变革中,聪明人要么独善其身,要么兼济天下。 但是金山寺的主持不需要考虑这些,需要的只是将道统延续。 所以上位者只能是法河这个明白人。 法治出的卷轴考题,其实没有正确答案。 凡尔赛那么大,四家店铺东南西北画个矩形周长都超过五百公里。 三个小时,这根本是为难人。 有钱有势的家庭当然可以分头行动四样凭物我都要。 次一点的三样两样甚至一样都可以。 哪怕普通家庭,一件都买不起,只要孩子在时限之前抵达山门,法治一样会通融。 这道题考的不是家势能力,而是心意。 提前拆封卷轴,是对金山寺的不尊重,不会再给机会。 因为凑不齐四件要求的物品而放弃机会的,心志不坚,不值得同情。 其余诸人,皆可。 但是金山寺有内鬼啊! 有人直接收购了一批四家指定店铺的指定货物配成一套在金山寺大门外售卖,连空出姓名栏的发票都准备好了。 这尼玛……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骂脏话。 这尼玛佛尅了个大佑。 法治闷闷不乐的收拾烂摊子去了,坑了师侄的法河却没有一点愉悦或者愧疚的心思。 这就是明白人法河和聪明人法治的差距。 又当女表又立牌坊图个啥。 法河从一开始同意法治的提议,就是单纯觉得在三级会议召开的大前提下,给波旁家族表个忠心为金山寺赞一波声誉是一件划算的买卖。 仅此而已。 成年进修班的收入答应要捐献给王室,少年班总不能大出血吧。 就法治那点惜才的小心思,法河一眼就看了个明明白白。 但是那可是两百多张嘴啊。 哪能一碗水端平的。 所以从有钱家长那里搞点横财填补下寺里空缺怎么了。 我法河是多吃了金山寺一块面包还是多喝了塞纳河一口水。 问心无愧的法河自然不会在意法治的碎碎念。 寺院高墙内的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不会因为突然出现一百多个小不点儿而发生改变。 准确的说是一百八十一个小家伙。 虽然有金山寺最大的黑恶头子法河搞破坏,法治的卷轴考验依然淘汰了二十几个连尝试的勇敢都没有的家庭。 金山寺的信誉在土之国是过硬的,当法治回答学生家长具体会培训多久是根据学生天赋而定时,大多数家长都表现出了恨不得孩子老死山上的姿态。 众所周知,娃儿的天赋是爹妈遗传的,你家娃儿一个月被金山寺送回家,我家娃儿两个月才回来,那是不是证明了我的血统是你的两倍。 攀比,就硬比。 超过十岁的都被送去戒律堂跟着金山寺的职业打手们长长见识。 十岁以下的则被送去了藏经阁先学习理论知识。 当约瑟夫恭恭敬敬的给“偶然”遇见的法治鞠躬问好时,藏经阁主事和尚法芒已经明白了谁是需要特别照顾的关系户。 “师兄,你认真的吗?” “法涌你话有点多。” “不是,法治师兄,达摩院戒律堂那么多师兄弟小字辈儿什么的,甚至罗汉堂叫几个坐堂的师侄也行啊,一帮十岁不到的孩子,您至于吗?” “你在教我做事?” “别别别,您是我爹,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不怪金山寺水系一脉关系混乱,都是法海禅师造的孽。 先是替自己早已亡故的师父收了个徒弟法河,又自己教了个关门弟子法治,因为法河法治在忍者天赋上都有障碍,为了巩固法河的地位又亲自替法河培养了个徒弟法涌。 虽然与法海同时代的禅师武僧还有数位存世,但是与法海时代的金山寺相比,如今的金山寺在武力上更多是使用钞能力,寺院内的强者战力是有所欠缺的。 法涌在婴孩时代便被法海确诊为百年难得一遇的忍道奇才,从小就被当做金山寺下一代三花红棍培养。除了挂名法河门下,基本就是法治照顾生活,法海亲自传授忍术。 等法海死后,法涌已经是一个心性成熟的金山寺武僧,会自己上进了。 法治知道自己的身体有问题,装【哔】必吐血,所以也没有准备玩什么亲自教学。 但是约瑟夫那深沉的求知欲不知道为什么总令法治想到小时候的法涌。 所以法治很希望看看法涌给约瑟夫授业的样子。 经过三天简单的调整作息时间,约瑟夫发现只有两个自己的同类,也就是觉得金山寺禅师们安排的课业太轻松的家伙。 其余十五个进修者,或者咬牙坚持,或者叫苦不迭,反正不成样子。 贵族家基因改良过的小家伙,就没有一个歪瓜裂枣,反正法芒觉得一群粉嘟嘟的小家伙怎么闹都很可爱。 所以法芒不想当破坏气氛的恶人。 而藏经阁没有武僧,所以除了文化课是藏经阁负责,武术课都是其他几个院堂出公差。 临时顶班的武僧能有多高的积极性,也就当和小孩子玩闹罢了。 若不是这个只有十八个人的小班都是未满十岁的孩子,大多数还对大人阶级存在权威畏惧,三天的放羊时间,环境直接就烂了。 这一切,一直到法涌的到来作为终止的标志。 作为金山寺有史以来最强和尚法海的真传弟子,法涌根本不知道正常的授业是什么样子。 所以当他出现在藏经阁侧殿的讲经堂时,外泄的查克拉直接直接将孩子们吓成了没长毛的小鹌鹑。 原来当老师是这种感觉吗,还挺不错。 法涌回忆着小时候法海的模样,学着法海的语调说着法海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语。 “从今天开始由我教授你……们忍术,学……或者死。” 法涌强大的气场,澎湃的查克拉,锃亮的光头都深深折服了一帮处世未深的嫩瓜蛋子。 唯独约瑟夫兴奋地不能自已。 原来金山寺才是求学者真正的人间佛国啊! 这个老师约瑟夫喜欢。 正文 第17章 平独镇露草之国 国小而不处卑,力少而不畏强,无礼而侮大邻,贪愎而拙交者,可亡也。 这句来自祖之国的古语随着佛教西征,也随着尊者达摩与六道仙人一同来到这片大陆。 用来形容草之国再贴切不过。 如果非要挑刺儿的话,可能只有那一句国小了。 单纯论面积,草之国可不算小。除了土雷水风火传统五强之外,就只有田之国以及果之国在地图面积上能和草之国相提并论。 其余什么雨之国、铁之国、麦之国、雪之国都差了草之国一个档次,更别提间之国一流的小国了。 虽然获得大雷音寺加冕认证的国家林林总总十来个,但是草之国单论面积怎么都在第二档。 嗯,如果单论面积的话。 问题在于,草之国百分之八十的领地都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而它的主要邻国只有两个。 西面的雷之国,东面的火之国。 这就没意思了,真的没意思了,将地图比例尺稍微一放大,草之国就真变成小国了。 在土之国与水之国还在打第一次百年战争的那个年代,草之国也曾经辉煌过。 这里得补充一句,因为佛教西征是从现如今的风之国的东边一路打过来的,所以把风之国东部作为坐标原点,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 那就是越接近这个原点,受到佛门的文化影响就越深。 从当地住民的姓名上就可以看出来。 风之国父母普遍是姓+名的方式为孩子起名字,并且因为皈依者狂热的印象,身份地位越高的人,姓名越接近佛教西征的起源地祖之国。 比如现如今风之国的国王大流士一世就复姓布施单一个明字,大流士一世是他的尊号,与被他推翻的上一任风之国主苏丹艾哈迈德没有啥区别。 甚至风之国的国姓风就更夸张了,整个风之国超过三分之一的子民姓风,满大街的风逍遥、风花雪、风无痕。 顺着佛教西征的征服之路看过去,火之国的情况又特殊一点,采用的是姓+中间名+名的方式。 比如千手.乌里扬诺夫.柱间这样的例子。 然后自西向东,越往西原始宗教文化的残留痕迹就越深刻。 雷之国的顶级权贵名字不会超过十六个字,到了土之国就变成五十字以下,而大陆最西边的果之国,一百多个字的名字只是下级贵族。 悬居海外的水之国情况特殊,太长不叙。 说回草之国,因为和尚们打过来的时候,文字不通,话语不懂,只能听个音儿,图个乐儿,所以古代火之国所占据的领地被称为露,而雷之国就是独。 单纯的音译罢了,与如今的通用文化没有关系。 草之国祖上最阔的时候,在地图上表现为左拳头爆锤火之国,右拳殴打风之国,左脚踩着田之国,右脚还不停的去捅风之国,铁之国不过是它头顶悬挂的烧饼,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不过其他几国毕竟是小国,风之国太远了不好打,于是草之国便流传出了平独镇露这么个奇怪的成语。 如果不是学识渊源的历史学家,还真搞不清楚平独镇露是个什么意思。 可惜草之国生不逢时还自己作死,将祖上留下的平独镇露变成了个笑话。 讲外因,草之国特殊的地理地貌,百分之八十的领土是草场,在古代是巨大的优势,因为面积广阔的草场可以培育大量的战马。 草之国平独镇露靠的就是大陆独一无二的翼骑兵集群。 神圣罗马帝国崩溃后,只有草之国有能力一口气拉出五万翼骑兵,这个数字是极为恐怖的。 然而时代变了,随着枪炮等靠化学反应驱动的动能武器出现后,骑兵的价值优势从巨大的冲击力变成了快速机动的能力。 于是,依然大面积使用冷兵器的草之国骑兵就成为了时代的眼泪。 不是草之国不懂变革,而是百分之八十的国土面积是草场,百分之十七是丘陵平原用来种地,只剩下百分之三的山地还是石灰岩质地的。 单靠草之国的资源没得玩。 如果时代变革之时草之国依然有着先辈平独镇露的强大军力,或许还可以从邻居身上吸血。 但是早在这一切发生之前,草之国就把自己玩残了。 因为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的草之国权贵们为了千秋万代儿孙福,制定了一个相当奇葩的政策方针。 那就是所有开国贵族家族所拥有的议席在议会投票时都拥有一票否决权。 草之国认为这样就可以苟富贵勿相忘,老兄弟们谁也不会丢下谁。 无力点评,不管出发点高尚也好自私也罢,如此睿智的政策草之国真的执行了。 于是仅仅一代人的时间,草之国就因为几乎为零的行政执行力国力大减。 为什么政策执行力为零? 人人都有一票否决权,我看你不爽否决你行不行,因为你左脚先进会议厅而否决行不行,就凭你戴帽子也不行! 那个打得邻居们哭爹喊娘的草之国倒了,威武了两代人不到的时间就倒了。 除了风之国淡定的看着草之国这个神经病扑街,雷之国火之国以及田之国直接分食了倒下的草之国。 后来雷之国与火之国接壤后谁都不自在,一合计青青大草原也没啥意思。 于是草之国被复国了。 隔着个复国后连铁之国都敢对它大小声的草之国,雷之国与火之国看对方都觉得有几分眉清目秀了呢。 作为工具国,如果草之国安分守己,其实日子也还过得下去,在雷之国与火之国找一边拜大哥,就更好混了。 然而草之国的传统就是最喜欢对自以为强大的哥们儿说平独镇露。 于是雷之国与火之国两家的军队在草之国的领地上为了土之国与风之国的盟约而开战,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这一次的战争,起因是水之国与土之国的传统矛盾,然而打得最激烈的却是土之国和雷之国。 几年来数百万士兵的伤亡不算,边境线还有数百万军队仍在对峙。 如果不是因为雷之国没有参与新大陆的纷争,趁机完成了军备的整装换代以及士兵的技战术训练,两线作战的压力早就压垮了雷之国。 但是,凡事都怕一个但是。 为了雷之国能够将战争持续下去,水之国不遗余力的物资供应为雷之国提供了强大的战争潜力。 再加上火之国的伊凡四世对于土火联盟的貌合神离,雷之国在东线与火之国打的根本就是友谊赛。 明着演的那种友谊赛。 为什么呢? 伊凡四世如果孤注一掷,是可以征发火之国超过一千万青壮年“灰色牲口”发动乌拉冲击的。 这种绝望性质的数量优势不是雷之国半个代差的武器装备能依靠性能抹消的。 然而呢。 雷之国东线全部军队加起来八十九万,对外谎称一百一十万。 于是火之国就真的只派遣了二百二十万军队在草之国与雷之国的西线军队“鏖战”。 二比一哟,土之国的老铁汁你们说,寡人仗义不仗义。 雷之国甚至从被“抓捕”的火之国贵族军官口中得知了伟大的伊凡四世陛下下达了最严厉的军令,绝不允许火之国的军队越过草之国与雷之国的边境线半步,违令者就地枪毙。 这真只能懂的都懂不懂也没办法了。 那么火之国剩下的军队哪里去了呢? 当然是在风之国的方向。 普通的凡尔赛人总是觉得风之国不够意思,看看咱们的盟友火之国,两百万军队血战前线。 顶! 真正的政治家才明白,这一次的战争只有风之国是坚定站在土之国这边的,但凡土之国的好盟友火之国把囤积在风之国边境方向的军队后撤一百公里,大流士一世就敢把部队开进到凡尔登去。 在这种大国争霸勾心斗角情况下,有资格改变雷之国与火之国局势的两个人在草之国唯一能被成为城市的华莎见面了。 持续了五年的拉锯战况似乎要起变化咯。 正文 第18章 弱者呼吸都是罪 真正的大事一般都是靠开小会决定的。 人数越少,效率越高,与会者越多,越是不重要。 谁能够相信,华莎郊区一间乡村酒馆的二楼,只有三平方米的旅行者单间内,两个声名远扬的家伙正在谈论着能够决定两国……不,是整个大陆命运的议题。 面相清秀却但是上下嘴唇都留有浓密胡须的男子用于长相不相符的沙哑的苍老的声音问道。 “阁下便是雷之国声名鹊起的卑斯麦先生?久闻雷之国有着A3=B的传统,请问您就是威廉一世的B吗?” 卑斯麦不卑不亢的回答。 “普拉斯京先生,您的一语双关非常不符合您的气质,激怒我对谈判没有半个卢布的好处。” 普拉斯京笑着 “哈哈,火之国的卢布?擦屁股的草纸都比它有价值,看来你也认为这次的谈话一文不值。” 对于普拉斯京的嚣张态度,卑斯麦依然沉稳平静。 因为这就是政治谈判。 恭维与谩骂在政治谈判的过程中都只是常规手段,愤怒与悲伤不过是一种表情攻势。 只有结果才是重要的,过程无足轻重。 因为这场谈判是雷之国发起的,所以火之国的代表在姿态上显然的占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外交谈判既像是恋爱又像是赌博,谁先认真谁被动,谁先暴露底牌谁吃亏。 雷之国有求于火之国,所以普拉斯京可以嚣张放肆。 但是不论卑斯麦还是普拉斯京都明白,决定谈判结果的不是气质态度,而是双方的筹码要价。 卑斯麦静静的看着普拉斯京从大衣内侧掏出一瓶在火之国被称为“生命之水”的伏特加,丝毫不忌讳这是一场事关上千万前途命运的国家级谈判,直接开始酗酒。 没有急着开口,卑斯麦脑海中自然而然的闪过了关于普拉斯京的主人伊凡四世的资料。 伊凡四世·瓦西里耶维奇,莫斯科大统领瓦西里三世与其第二任叶琳娜·格林斯卡娅之子。 在瓦西里三世的时代,火之国内部动荡不安,国家内部没有一个绝对的强权者,所谓的火之国国王也不过是大家伙儿选出来的带头大哥。 用得着的时候是大哥,看不顺眼头也就别带了。 在瓦西里三世非自然死亡后,年幼的伊凡四世登基为王。 只不过他的童年便是目睹母亲代为摄政与爱死了的他的叔叔伯伯们残酷的童年。 光是有记载的针对伊凡四世的暗杀便高达一百三十七次。 但是在摄政王太后叶琳娜和眼前这位号称无名的內相普拉斯京的保护下,伊凡四世还是活到了成年亲政。 伊凡四世是一个暴君,一个生来就应该统治火之国的暴君。 那时候的火之国各方利益集团争权夺势,宫廷倾轧,阴谋暗杀没有一日停歇,部族冲突每天都在为火之国的大地贡献更多的有机肥料。 伊凡四世用了整整二十三年改变了这一切。 伊凡四世乘着“击败”拿破仑波拿巴的东风,对中央和地方的行政、法律、财政、军队、宗教等方面进行手段激烈的改革。 伊凡四世的政府竭力巩固专制政权,强化中央集权。 伊凡四世对火之国的军事改革基本内容就是完善军事指挥体系,限制按家族门第选任军官的制度,建立火之国的常备军团,整顿火之国地方部队的勤务和调整火之国边境守备与屯扎勤务。 这次改革奠定了火之国成为五强的基础。 与其他四国历史悠久的列强历史不同,火之国的强大是伊凡四世一手铸就的。 虽然各国真正的大家族都知道所谓的火之国击败拿破仑是怎么一回事儿,但是伊凡四世的强权是不容质疑的现实。 对内,伊凡四世残酷镇压反对者,无论贵族还是平民,最血腥的事迹莫过于直接屠杀了具有共和与独立倾向的城市诺夫哥罗德,数万人口的城市被焚之一炬城内,居民无一幸免。 对外,伊凡四世大肆扩张,先后吞并了大量的土地,喀山汗国从此除名。 基于对风之国的野望,伊凡四世一个火之国的国王在称帝时自称沙皇这都不算什么事儿。 毕竟他还有个别称可是伊凡雷帝呀。 伊凡四世对于领土的渴望从来都是不加掩饰的。 一个残暴又睿智的君主,一个难以捉摸的男人。 但是这并不妨碍雷之国试图与伊凡四世谈合作。 火土同盟的本质就是一个囚徒困境下的无奈选择。 因为水之国支持雷之国的崛起,所以雷之国为了自身的利益与土之国开战。 如果火之国不支持土之国,那么吞并了土之国的雷之国就会变成火之国无法抗衡的庞然大物。 但是水之国不会坐视这种情况发生,所以火之国也不会真心实意的尽全力攻打雷之国进而帮土之国解围。 土之国与雷之国的血肉互换是火之国与水之国都乐见其成的事情。 反而是与火之国处于敌对状态的风之国深刻的明白,土之国如果灭亡,下一个倒霉的一定是自己。 于是火之国重兵压境,将风之国的兵力压在了国内动弹不得。 伊凡四世用实际行动向世界演示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好盟友。 卑斯麦肩负的使命只有一个,开出一个能够打动伊凡四世的价码,令雷之国东线战场的无聊演出结束。 如果能够将精锐的东线军团抽调去西线快速结束战争,对已经显露出疲惫姿态的雷之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为此付出代价让火之国得利也是可以接受的事情。 “斯堪的维亚半岛,这是威廉陛下开出的条件。雷之国不会对火之国攻占斯堪的维亚半岛发表任何意见,也不会对国际舆论做出任何回应。” “哦哟,好大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雷之国割让给我们火之国的呢。慷他人之慨,谁不会,来给我舔DIAO,我把凡尔赛许诺给你。” 普拉斯京打了一个酒嗝,脸上的表情归纳成两个字————就这。 “草之国今后也是火之国的,雷之国的势力全面退出,宗主国也好,直接吞并也罢,都可以。” 卑斯麦开出的条件都是雷之国军务部精密计算过的结果。 时代已经不同了,就草之国这糟糕的运输环境,只要火之国侵略斯堪的维亚半岛,铁之国必然为了自身利益全力支援,半道上的三家势力不是火之国的对手,但是外有铁之国强援,内有草之国拉后腿,火之国这二百二十万军队注定被耗在这场侵略战争中动弹不得。 反而是全面收缩的雷之国可以用少量的兵力就稳固住东线国土。 没有谁是傻瓜,雷之国自然不会傻乎乎的单纯相信连纸面文书都不会存在的一场密约。 实际上除了卑斯麦,还有其他的特使也从雷之国出发去了田之国与风之国。 只要火之国侵略半岛开始,雷之国就会遵守约定全面撤退。 同时,田之国与风之国自然也会应时而动,扯火之国的后腿。 为了战胜土之国,雷之国开出的条件过于丰厚,卑斯麦不担心风之国不动心。 在卑斯麦向普拉斯京详细阐述了雷之国的条件以及相关的行动预案后,普拉斯京终于点了点头。 “说得好,伊凡那小兔崽子知道了肯定会心动的。” “那么阁下是同意这场交易咯。” 自以为谈判成了的卑斯麦伸出了手。 然后握了个寂寞。 “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好处,好处都是伊凡的,而我又能得到什么?” 普拉斯京用看傻【哔】的姿态战术后仰,抬起一只脚用带着泥尘草屑的长筒靴碰了碰卑斯麦伸出的“友谊之手”。 卑斯麦的眼角抽动着,用强大的意志力压抑了自身的怒火。 祖国的利益高于一切,为了前线数百万将士,没有什么是不能忍受的。 “一个消息。” 对于卑斯麦卖关子的行为,普拉斯京对着地上就是一口参杂了查克拉的浓痰,将木质地板烧黑一片。 “贞德已经脱困,有目击报告她正向着水之国的方向移动。” 噗通,普拉斯京手中的酒瓶落地。 “我的父啊!” 普拉斯京惊呼一声然后开始流泪。 “虽然不是很明白火之国的和尚怎么会让你这个旧神的神甫混入佛门,但是这不重要,贞德的【上帝武装】有两件在我们雷之国,这个条件够吗?” 普拉斯京点了点头。 “我会把你们开出的条件一个字都不改的转述给伊凡。小子,你很不错,二十六神归位后,新世界的门票有你一张,我说的。” 不再试图与普拉斯京握手,卑斯麦紧了紧衣襟就转身离开。 卑斯麦背着普拉斯京不屑的笑了笑,心中嘲讽道。 “天父教二十六神,从A到Z吗,哈哈哈哈哈。” 正文 第19章 涌拳相报 “昨天,我教导了你们忍者修行最基本的常识。现在,谁能告诉我,忍者三艺是什么?” 法涌和尚无视了最积极的那五只小手,故意挑选了一个看起来怯怯懦懦的小家伙。 “是,是,体术,忍术,还有,还有……卓越的见识。” “那叫远见卓识。” 法涌砸吧砸吧嘴,示意小家可以坐下了。 “忍者之道,就是查克拉的运用之道。什么是查克拉,你们的父母应该都教导过,那是性命灵的混合能量。虽然也有的宗派称之为脉轮,但是这一称谓具有误导性,所以渐渐就没人提了,记一下,这个知识点不会考。” 法涌说完,才反应过来这是小时候师伯搞自己的段子。 明明决定了不能成为师伯那样的人,怎么最终还是活成了师伯的样子。 但是逗弄学生真的好有意思。 赶紧将发散的思维重新收束回来,法涌若无其事继续讲述着忍者的修行常识。 “查克拉的运用,简单的区分,可以划分为内服外敷两种。” “法涌师傅,不是内在强化以及外放忍术吗?” 约瑟夫举手示意自己有疑问。 淦……说秃噜嘴了。 但是这难不倒颇有急智的法涌。 “这是行话,听得懂就行,别啥小机灵。” 瞪了约瑟夫一眼,法涌暗地里提醒自己,接下来不能秃噜回去,那就不好圆了。 “内服,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体术。体术和武术是不一样的,没有忍者天赋的普通人也可惜通过熟练掌握武术招式达到对敌致胜的目的。这是因为查克拉存在于所有人的身体里,只是多与少,能不能自主运用的差别而已。但是体术不一样。体术不是简单的通过身体施展武术招式这么肤浅的东西,而是说利用查克拉强化身体的技术。比如……” 法涌背在身后的两只手突然一甩,小臂如同无骨一般伸长两米在小朋友们的视网膜上留下青色残影,然后快速缩回僧袍宽大的衣袖。 “这一招就是本寺的成名体术,唤作两袖青蛇。” “哦,好厉害!” “手可以伸那么长吗?” “法涌师傅我想学!” 对于演出效果很满意的法涌稍微享受了一下小盆友们的吹捧,然后负责任的继续讲课。 “至于忍术,太高深的说了你们也不懂,简单点狭隘点讲就是将查克拉外放的使用技术。” “法涌师傅您不是说外敷的吗?” “约瑟夫我忍你很久了,不要以为认识法治师兄就可以为所欲为,你懂不懂什么叫做课堂纪律!再捣乱就出去倒立拿大鼎。” 年轻的法涌根本没有意识到缺乏授课经验的自己说出了多么致命的话语。 这哪儿是在警告约瑟夫,这简直是公开的帮他背书站台。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法涌从小被法海操练,接受的都是一对一的精英教育,哪里知道带班的门路。 自以为震慑了约瑟夫的法涌误解了小盆宇们眼中光芒的含义,看约瑟夫不再捣乱洋洋自得的继续讲课。 “根据佛之国最新的研究报告,查克拉本质上是不存在属性的,查克拉只是查克拉,查克拉就是查克拉。但是人是有属性的,所以能被人使用的查克拉也就有了属性。众所周知,火之国大部分人都是火属性的查克拉,雷之国雷属性,而我们土之国绝大多数都是土属性的。其他诸国也是如此。” 约瑟夫很想举手说话,但是刚被警告,他忍住了。 “老师,那么铁之国的人就是铁属性查克拉,佛之国的人就是佛属性的查克拉吗?” 法涌突然就觉得小朋友不可爱了。 “福熙,听和尚一句劝,少跟约瑟夫一起玩。” ??? 见有人问出了自己好奇的问题,正觉得这一届同学还挺靠谱的,怎么突然就被法涌师傅被DISS了。 约瑟夫一脸懵逼,自己连小姑娘的名字都是刚刚才知道,怎么就跟她一起玩物丧志了,法涌师傅您冤枉我。 小约瑟觉得委屈,但是不想哭。 十八个孩子,只有一个女孩子,福熙总是会受到一些优待。 但是特殊待遇的代价就是同伴的疏离。 尤其是一帮小孩子,不跟女生玩耍就是专属于男生的政治正确。 法涌一句话,原本因为第一天授课话多被点名批评的刺儿头约瑟夫就从人民的好兄弟变成了居然一个人和女生玩的大家公敌。 “老师,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法涌的手已经抬起来了,食指都伸开了,最终还是收了回来,没有把“你给我出去”这话说出口。 “查克拉的属性表现主要有七种,水火冰雷龙……阿弥陀佛,被你们气糊涂了,刚才是口误。七种属性表现分别是风土水火雷,以及阴阳。” 法涌抬起拳头捏出咔嚓咔嚓的声音,终于成功震慑了一帮小家伙,这次是真的安静了,教室内鸦雀无声。 “之所以有这样的排序,是从修行难易度来排的,而不是威力或者其他什么因素。风属性的查克拉易于上手,风之国那生活环境,逼得那儿但凡能使用查克拉的家伙都成了等级一的大气使,省电,方便,但是难于修炼至高深境界;土属性的查克拉,泛用性强,你们这些小家多大多数都会几手,可是和风属性的查克拉一样的问题,想要最大限度的发挥土属性的查克拉威力,需要大量的查克拉存量作为保底,修行条件比较苛刻;虽然水之国是敌国,但是在课堂上我们必须中立的分析,水属性是个好属性啊,水属性的忍术不管是施法速度还是威力都是靠前的,还可以就地取材,想当方便,创意十足,可塑性极强。而且因为咱们水之国与土之国这几百年的恩怨情仇,实际上大多数土之国的忍者都兼具着水属性查克拉的特性,和尚我非常建议大家兼修一下水遁忍术。但是好处优点说了一大堆,缺点就一句话,离开水源的水遁忍者大多数都变成一条失去梦想的咸鱼;至于火属性查克拉,修炼容易,火之国火柴厂倒闭的原因你们都想到了吧。” 突然发现孩子们抿着嘴都在笑,法涌发现小丑竟是我自己,是他一直在逗孩子们笑啊! 赶紧正经起来。 “火属性查克拉使用便利,火之国绝大多数忍者点烟都不用火柴,但是成名的火遁忍者却没有几个,就是因为修炼火遁忍术的难度以及危险性。” “因为阴阳属性的研究报告还没有过研究保密期,所以和尚不能和你们多讲,所以就重点讲一讲雷之国的忍者吧。” 法涌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很强。雷属性的查克拉作为武器使用的时候,很强。早些年,科学技术还不发达,当时的忍者普遍认为修炼雷遁忍术会损伤身体,早衰、猝死、秃顶。所以雷属性的查克拉被认为是最弱的查克拉属性。然而时代不同了,医学的进步证明了损伤身体的不是雷属性查克拉本身,而是不科学的利用形式。如今雷之国已经掌握了利用雷属性查克拉刺激身体获取强大力量的术法,更是在雷遁忍术方面进行了深度开发。这就是你们将来面对的现实,为土之国的未来而读书吧,孩子们。” 强行升华一波主题,涌泉磕磕碰碰的授课还在继续。 一直到法治晃晃悠悠的出在在门口打望,涌泉来从侃大山的亢奋中回过神来。 哦豁,又连堂了,这帮小朋友也不尿涨的吗,自己都忘记下课了。 所谓的课间休息也就是在院子里走动走动。 看着约瑟夫拉着法治走过来,听一直是师兄偶尔是养父的法治说明情况。 法涌整个人都愉快了。 “约瑟夫,你皮痒痒了就别怪哥哥我以大欺小,这是你求我的,不就是不用查克拉嘛,没问题。” 一看约瑟夫这个一米零八要挑战法涌这个一米八八,小朋友们瞬间围了过来。 “咏春,约瑟夫,请赐教。” 约瑟夫抱拳起架势。 “金山寺,法涌。” 法涌突然回忆起了曾经有那么一位老人也这么殴打过自己。 眼角的泪,是喜悦的伤悲。 正文 第20章 凡尔赛,你们的王回来了 所谓的英雄,大概就是仅凭名字就能振奋人心的家伙们吧。 所以如果立志成为英雄,最好给自己想一个朗朗上口又不会过于平庸的名字。 就好比约瑟夫。 大概只有佛祖才知道土之国到底有多少个约瑟夫。 土之国的约瑟夫,雷之国的威廉,水之国的亨利,火之国的某某斯基某某夫,与传说中的祖之国的小明狗蛋一样,简直一言难尽。 顺带一提,海因里希其实和亨利是一个词根的变种而已。 所以小孔代就没有这种奇怪的烦恼,土之国或许会记得自己的父亲全称是什么,绝对不会记得自己的全名。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他又不准备当英雄。 所以现任孔代亲王对于大人物们的冷落毫不在意,毕竟有这么一位父亲,不管谁作为他儿子都会黯淡无光。 丹枫白露宫的水晶灯塔属于大孔代,凡尔赛街巷的红色灯光才是小孔代的导航。 凡尔赛,你们的夜场之王回来了! 吩咐管家将试图溜号的儿子锁进房间。 大孔代按着太阳穴继续听党徒们汇报情况。 孔代亲王落脚的庄园位于西侧的凡尔赛城墙外。 随行亲军还装模作样的护卫着只有影武士乘坐的马车缓慢前行,孔代亲王父子二人则在少量精锐暗卫的保护下提前大概三天抵达了凡尔赛。 在权力的游戏中,信息是昂贵的筹码。 大孔代确信自己踏入凡尔赛那一刻起,权力与欲望编制的无形大网就会尝试着封闭他的眼睛与耳朵。 所以大孔代必须利用这个时间差获取更多的情报,才不至于被人给像个傻子一样玩死。 虽然说出去不好听,大孔代从路易十六到拿破仑再回到路易十七的行为就是典型的三姓家奴。 但是作为经历王朝覆灭再到成功复辟,一直站在土之国名利场没有动弹过的大孔代有资格成为政治这盘棋的棋手。 虽然大孔代为了自保,主动离开了凡尔赛这个土之国的政治中心,把亲王的爵位传给了儿子,十多年来深居浅出。 但是他的党羽他的爪牙他的触手从未离开过凡尔赛。 想进人世繁华后放弃权势名利归隐山林? 也不问问你的敌人同意吗。 反正大孔代觉得他如果有这么个敌人,不弄死简直对不起自己受过的气。 “黎塞留是个废物吗?” 听完党徒的汇报,大孔代觉得自己该写封信回家族领地把情报官吊死在灯柱上。 每年花费那么多土郎养了那么多密探和情报分析师,就给我玩春秋笔法。 自以为对土之国恶劣情势有所预期的大孔代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当今的首相黎塞留是个废物,一个辱没了家名的极品废物。 与孔代亲王的爵位由来有几分类似,黎塞留最早只是一个人的姓氏,红衣禅师黎塞留。 这个辅佐路易十四建立霸权的男人改变了土之国的官僚结构。 在路易十四没有亲政之前,土之国最高贵的权利属于总理大臣,是黎塞留嫌弃土之国的政治体系太拖沓累赘了,所以大刀阔斧的进行了政治军事方面的改革。 于是,从黎塞留开始,土之国有了首相。 如今这位黎塞留首相是当年那位黎塞留首相的远房亲戚,因为本家血脉断绝过继来的。 如果单独看这位黎塞留首相做事,似乎还有几分见解和小聪明,但是大孔代听自己党徒们补完细节后,觉得除了摇头没有任何姿势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被人当枪唤当猴耍还自以为是。 这种人是怎么被提拔为首相的? 大孔代觉得认为王太后玛丽成熟了的自己是个傻【哔】。 还能怎么被提拔成首相的,政治无趣的妥协呗。 夏尔.莫里斯.德.塔列朗.佩里戈尔。 只可能是这个男人干的好事情。 塔列朗,一个大孔代无比厌恶却拿他没有办法的男人。 一只比大孔代更卑劣的政治动物。 毕竟大孔代的两次背叛不过是路易十六被送上断头台后臣服于拿破仑,以及拿破仑死后背叛了他儿子拿破仑二世支持波旁家族的复辟。 而塔列朗呢,他可是成功背刺了路易十六又背刺拿破仑二世的男人。 但是论血缘关系,塔列朗的父亲可是路易十六的表兄弟。 只不过孔代亲王这个世袭的土之国护国公太耀眼,拉仇恨太稳,才遮掩了塔列朗的斑斑劣迹。 但凡是个能活到老的坏人,都是聪明人。 幼年时期的塔列朗得不到父亲的关爱,因为仆人的疏忽摔伤了右脚。 又因为小孩子怕被父亲责备而隐瞒伤情,最终延误了治疗落下终生残疾。 然而塔列朗真正权势了什么叫做身残志坚。 没法成为忍者阶级的军事贵族,塔列朗进入了佛学院读书,并且以优异的成绩被保送大雷音寺进修。 在他读书的期间,塔列朗的大哥死了,他成为了长子。可是塔列朗的父亲跟喜欢新出世的小儿子,拒绝将家产与爵位传给塔列朗。于是塔列朗主动放弃了继承权,换来父亲一个承诺。 依靠父亲的运作,塔列朗拿到罗马的哈布斯堡佛学院毕业证书后,将自己的度牒从佛之国的大雷音寺转回了土之国的奥顿地区寺院,成为了一名颇受当地百姓爱戴的禅师。 路易十六后期,土之国面临着总计高达三十多亿土郎的新旧国债到期危机。 如果不支付这三十多亿土郎的到期国债,将引发更加严重的信用危机。 因为当时王室政府总计发型的各类债券高达一百七十多亿。 面临如此严峻的形式,路易十六其实只有三条路可以走,一条死路两条慢性死路。 死路就是向外国借款。 三十多亿土郎而已,土之国的王冠可不止这么点价值。 而另外两条路则是殊途同归。 要么由国家的名义没收佛门土地拍卖,要么出售王室直属领地。 路易十六哪怕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有考虑过三级会议。 他做出了三条腿儿走路的愚蠢决定。 向国外借款十亿,没收佛门价值十亿的土地,再变卖王室估价十亿的资产。 国际上哪儿有什么大善人,贷款是有条件的。 塔列朗因为参与了披露国王卖国文件的行动,被秘密警察盯上,被迫逃亡水之国。 在拿破仑.波拿巴站出来拯救土之国时,塔列朗不顾一切的返回了土之国加入到拿破仑的阵营。 于是身残志坚的塔列朗被竖立为标杆,终于跻身政治权利的舞台中心。 拿破仑十分赏识他的才能,称赞他是大臣中“最聪明能干的人“,对他的赏赐也极为优厚,先后任命他担任了农业部长,外交部长,外交大臣、宫廷侍从长,甚至封赏了塔列朗为本尼凡托亲王。 这些头街给塔列朗每年的合法进项就有六十五万土郎。 从拿破仑的左膀右臂一路奋斗到托孤重臣,塔列朗先后挫败了针对拿破仑本人的十七次暗杀行动破坏了四次地方叛乱。 只可惜塔列朗的忠诚似乎只回报给了拿破仑.波拿巴一个人。 在反土包围网成立后,拿破仑二世并非没有鱼死网破的机会。 然而给予拿破仑二世最致命背叛的那个人,正是当时的外交大臣塔列朗。 波旁家族复辟后,塔列朗拿到了出卖主人应得的那一份报酬。 五年的外交大臣,五年的首相。 一直到路易十七亲政后,塔列朗才被一脚踢出了权力中枢。 然而他的扭头便将一个废物推上了首相的位置。 大孔代回忆着塔列朗的相关信息,思索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亲卫突然推开门走进来在他耳朵边小声的说。 “佩里戈尔想要见帝国第一舔狗。主人,他说这句暗语您知道什么意思。” 正文 第21章 废物利用是政治正确的一部分 哪怕人类自诩已经步入了文明的新时代,在这文明的外衣下被遮罩的依然是弱肉强食的野蛮本质。 忍者天然是贵族,贵族并非皆忍者。 查克拉这神奇的能量对人体的强化是全方位的。 能够使用查克拉力量的人就是忍者,这是大而空的话语。 真正落到实处的教条是谁能掌控查克拉,谁才是忍者。 如果经过查克拉强化过的大脑都挽救不了一个人的愚蠢,那么活该这个人倒霉。 就如同忍者三艺所表达的含义,体术、忍术,都只是谋生的手艺,一颗具有远见卓识的脑子才是发家致富所的重要工具。 塔列朗不是忍者,所以他放弃了与波旁家族的正面对抗,即使前首相对于路易十七的过河拆桥行径恨到了骨子里。 正因为塔列朗没有忍者的才能,哪怕有许多优秀的忍者为他服务,老人家依然选择向大孔代投诚。 查克拉对身体的强化作用是全方面的,一个保养得当的忍者,八十岁还能一年当十回亲爹属于正常范畴,百岁忍者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更不是什么事儿。 修炼忍术短命的说法,实际上不是因为查克拉对身体有害,而是因为为战争而生的忍者很难寿终正寝,绝大多数死于非命。 虽然塔列朗和大孔代是同一个时代的人,可是大孔代正当壮年,塔列朗却是真的老了。 政治的斗争可不是只有口蜜腹剑的算计,还有人道毁灭的威胁。 如果大孔代不想和自己玩什么弯弯绕,那么塔列朗明白自己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性。 既然打不过,不加入还等什么。 当过老战友,做过老对头,大孔代表现出了对老朋友应有的尊重了。 塔列朗得到了与大孔代单独谈话三十分钟的机会。 “老崽种,开始你的表演吧。” 大孔代亲自给塔列朗倒了一杯香槟,然后好不礼貌的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战术后仰,示意塔列朗可以开始忽悠了。 “哦,我的老伙计,看在那个男人的份儿上……” “别提那个男人,我们两个叛徒有资格谈论那个男人吗?” “你保护了他的孙子,而我保护了他的儿子,为什么不能。” 塔列朗犹豫了片刻,还是说出了口。 “对手太强大了,二世不可能赢的,所谓两败俱伤的反攻计划就是个笑话。我只是一个连查克拉都感受不到的普通瘸子,你指望我去捍卫那个男人的帝国?不可能的,那个男人只杀了路易十六一个人放过了波旁家族其他人,这是善因,我靠着巧言令色周旋于各方势力,最终还是留下了二世的命,我问心无愧。” 大孔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庇护了二世嫡长子这件事儿能够做得天衣无缝,将孩子送去佛之国寻求庇护这件事本身就是许多人默许的行为。 这属于最高级别的公开秘密。 然而听着塔列朗的说辞,大孔代是真的震惊了。 二世居然没有死?! 这老东西怎么办到的? 玛丽不可能在这种事情上欺骗自己! “前些日子达达尼昂那老家伙去了一趟勃朗峰,杀了几个人,制止了一个和尚的非法越境行为。” “这我知道,玛丽都写信告诉我了,那个男人的子孙似乎有些不甘寂寞。” “然而我们的王太后除了端庄淑德,在政治领域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别打哑谜。你还有二十七分钟。” “佛之国想要秘密联系的不是土之国境内的拿帝残党,而是二世本人。” “你知道二世在哪儿?” “我不知道,可能知道的家伙是达达尼昂。” “好吧,这个趣闻还挺不错,但是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和我有关系,和你有关系,和土之国所有的贵族老爷们都有关系。” “我的对你的忍耐不是无限制的,塔列朗,收起你的惺惺作态,说点实在的。” 与塔列朗碰了个杯,大孔代发出严厉的警告。 “你以为黎塞留五世那个蠢货是我为了报复王室才扶持上位的?” “我觉得是,别人没这手腕。” “是我们伟大的陛下路易十七,那只伪装成鹌鹑的年轻秃鹫。他不希望再有一位强力首相制约他挥舞自己的权杖,所以给了我一个条件。” “哈,我们的土帝,你在开玩笑吧,人老了,半杯酒就醉成这样。” 大孔代忍不住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 塔列朗也没有急着继续讲下去。 一直到大孔代认真起来。 “告诉我,刚才只是一个笑话。” “抱歉,我是认真的。” “为了什么,波旁家现在根本没有足够的力量掌控土之国全境,不依靠与大臣们们互相妥协,妄想王太后的田之国公主身份能再一次起作用?你、我、所有人都知道,田之国盛产玛丽,咱们的王太后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唯一的玛丽了,这根本不可能。” 大孔代顺着自己的政治经验思索着塔列朗提出的这个假设背后的逻辑。 “因为恐惧,因为崇拜,因为向往,谁能想到波旁家的路易希望成为下一个拿破仑。” “你说什么!” “你离开的太早了,所以不知道很正常,我们的小路易确实伪装的很好,但是他还瞒不过我的眼睛,路易他希望继承的不只有本来属于波旁家的土之国,还有波拿巴家族曾经占有的所有土地。” “不是你疯了就是你疯了,肯定是你疯了,这不可能,一直到前几年我们才将条约赔款付清。” “然后土之国就和雷之国打了起来,从边境冲突一路升级成为全面战争。” “路易想要什么?” 大孔代姑且决定暂时信一信,他想听听塔列朗究竟想说什么。 “我怎么知道一位国王的心思。如果你真的要我猜,那么肯定是一个真正属于波旁的土之国。” 大孔代放下了酒杯,从战术后仰的坐姿变为了双肘顶膝的司令坐。 “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咱们的国王跟咱们不是一条心。路易似乎在借着这场战争想要完成一些自己的心思。如果你就这样一无所知的的闯进去凡尔赛必然会尸骨无存,哪怕你是大孔代。” 塔列朗向大孔代举杯致意。 “我假设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你的利益在哪里。” “土之国的存在得以延续,我奢侈的退休生活依然有保证,一个老人家苟延残喘的性命。这些还不够吗?” “前线也有问题?” 大孔代听懂了塔列朗的潜台词,急迫的发问。 “铁壁之霞飞,有他在,凡尔登要塞就还是安全的。但是你知道,雷之国攻打凡尔登只是进攻凡尔赛的最优路线,却不是唯一的路线。” “不可能,土之国比雷之国强大太多,哪怕十多年支付赔款,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了,雷之国不可能还有足够开辟第二攻击集群的预备队。” 大孔代否定了塔列朗的说法。 “我是做外交工作出身的。” “不可能,水之国不会真心实意支持雷之国的,那帮搅屎棍最擅长的就是什么大陆均衡战略,说的自己不是大陆人一样。” “大孔代,你急了,往常你可不会打断我的说话。” 在塔列朗的提醒下,大孔代发现自己确实心态出了问题。 于是他起身取来酒瓶为塔列朗与自己续杯。 “我是做外交的,对于国际上的风吹草动很敏感。有什么针对土之国的阴谋正在酝酿。” “有证据吗?” “没有,只是我的直觉。” “证据可能作伪,一个能干到退休的外交官直觉肯定不会出错。” “哈哈,懂行。” 在塔列朗真心实意的递出投名状后,大孔代给出了不会清算老伙计的承诺。 于是两只老狐狸又商量了一些利益相关的事情,塔列朗就离开了。 挑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看着塔列朗乘坐的马车离开庄园缓缓地朝着凡尔赛的方向前行…… 夜幕下的凡尔赛,如同一只吞噬世间所有欲望的漆黑的恐怖的庞然怪物。 大孔代的脊背瞬时间产生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正文 第22章 捧杀 孔代亲王耐不住寂寞,打着为老子探听情报的名号已经回到了凡尔赛的公馆快活。 孔代亲王他爹大孔代依然停留在凡尔赛郊区的庄园。 大孔代不出,土之苍生何! 任凭凡尔赛的市民如何造势,大孔代就是一动不动。 时代不同了,传统依然没有变。 出了土之国本地人,没有谁可以在凡尔赛投降之前征服它。 大孔代是来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没心思跟那帮投技政客过家家。 所以他必须召集自己的党徒,联系所有存在可能性的盟友,以一种犁庭扫穴的威势进入凡尔赛,一锤定音,一招制敌。 没有第二次机会,如果破了金身,被那帮智障玩意儿拉到同一境界对位,会被他们用丰富的比烂经验击垮的。 更别提王太后玛丽出的馊主意,三级会议…… 大孔代不是觉得三级会议这个主意不好,而是召开的时机有问题。 水之国真的会召集一支远征军攻打加莱? 有可能。 水之国真的会帮助雷之国称霸大陆? 不可能。 所以抽调了上千名忍者贵族去北方防备水之国。 王室政府做出了一个绝对正确的错误决定。 在这种情况下召开三级会议,不就是骗别人家的爸爸出门买烟再趁机睡妈妈打儿子嘛。 非常败人品的。 就算你波旁家族是王室威望崇高,多玩几次下面的人一样造反给你波旁家看。 理由都不用编,现成的“陛下何故造反”。 大孔代虽然没有着急进入凡尔赛,踏足丹枫白露宫,却是庄园内信使往返不断,热闹非凡。 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大的恐惧,大孔代仅凭自己一个人的威名就化身为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凡尔赛上空。 虽然大孔代此时甚至连爵位都没有,却间接的提高了丹枫白露宫官僚的效率。 哪怕没有事儿也得找点事儿做,不然只有佛祖知道大孔代养不养闲人。 大孔代在积蓄实力,王室忙着三级会议的召开,军队嘛,在催粮催饷催武器装备催兵员补充。 这个世界不怕货比货,就怕人比人。 曾经的神圣罗马帝国距离现代人的吃喝拉撒太过遥远了,只有最顶层的权贵还梦想着重铸当年的荣光。 对于绝大多数的大陆人来说国家之间是存在鄙视链的。 五大国互相看不起的同时鄙视其他国家。 二等强国互相看不起的时候羡慕着五大国同时鄙视其他国家。 有佛门背书的国家看不起狐假虎威的二等强国并且羡慕五大国的同时看不起连国名都没有的地方势力。 然后大家一起鄙视殖民地的垃圾。 哪怕是人口相对较少的水之国与风之国,常备军也在两百万以上,这就是五大国横行霸道的底气。 火之国的伊凡四世可以轻松的征召一千万火之国青壮年,这里的轻松指的是不会严重影响国内的生产生活。 这其中固然有火之国人口众多的原因,却也说明了火之国的工农业体系比其他四国的基础要薄弱许多。 雷之国成为大国的时间并不长,情况很特殊,不好展开讨论,直接说结论就是雷之国如果征召的军队超过七百万,社会就会出现结构性危机。 土之国虽然人口没有火之国那么多,但是气候优异土地富饶,工农业发达得多,咬咬牙也是能征召一千万军队的。 如果在美之国的独立战争发生以前,雷之国敢跟土之国大小声,威廉一世怕不是要跪下给小他二十多岁的路易十七斟酒认错的。 夹在土之国与火之国中间的雷之国,地缘位置非常的“好”,周围都是好兄弟,拳头又大,说话又有道理,超喜欢听的。 毕竟雷之国不是土之国,知道什么叫认怂。 但是数年的海外战争,在土之国与水之国将精力放在新大陆的时候,雷之国进行了一场自上而下的群面改革。 从政治到经济再到军事。 等土之国以为自己随便扔一百万军队到边境就能逼迫雷之国认怂的时候,才发现错得多离谱。 于是一场长达五年的战争,从局部的小打小闹一直演变成了数百万人伤亡的全线边境战争。 土之国前后砸了七百万人在自己的东线,雷之国也扔进去五百万人在自己的西线。 虽然看起来土之国至少还有三百万战争预备队的军事潜力,但是土之国在海外还有大量的殖民地需要军队驻守,被水之国的舰队卡着外海通行权,根本没法往本土调集。 最终的结果就是边境省份沦陷,一路被雷之国打到凡尔登要塞。 正因为传统鄙视链的真实存在,这一场实际上波及了差不多整个大陆核心区域的战争,被视为土之国与雷之国的争霸战争。 最有意思的土之国与雷之国的王室居然没有互相宣战。 双方各有几百万人死在了对方手里,没有宣战,土之国与雷之国并没有在法理上进入战争状态。 有意思吗? 没有,不过是盟友的要求罢了。 因为土之国与水之国在路易十七复辟的时候曾经签署了一份有效期二十五年的和平协议。 而水之国为了拉雷之国入坑,又与雷之国签署了一份攻守互助同盟的协议。 所以雷之国不能与土之国正式开战,不然水之国就会陷入三角形的违约的困境。 反而是火之国因为与土之国签署了针对雷之国的攻守同盟协议,所以这一场战争,法理上是火之国与雷之国处于战争状态。 如果实在找不到乐子,建议观察国际政治,那是真滴有意思。 从冷兵器时代进入热兵器时代,战争的形式也发生了变化。 古代时期,一位实力强大的忍者就能够主宰一场战争的胜负。 不管是正面战场的一骑当千还是选择暗杀敌军重要降临。 强者就是军魂,一神带万坑不是啥稀罕事儿。 但是进入现代,火枪的威力越来越大,火炮的口径越来越夸张,火药武器的威力和可靠性直线上升。 最关键是科技进步带来的人口数量显著提升。 经过训练的士兵已经有了对抗忍者的能力。 忍者终究是人,不是神,也不是无血无泪的杀人机器,他们会疲惫,会受伤,被杀就会死。 虽然不缺乏厉害的忍者单人虐杀一个营士兵的记载,但是在数百万人的战争当中,将这样的强大忍者作为常规战术武器来使用已经被证明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忍者就应该执行暗杀高价值敌军目标的任务。 忍者就应该与普通连队混编行动通过强大的情报获取能力为部队提供非对称优势。 利用兵力优势持续对敌方忍者进行精力消耗,再由己方以逸待劳的忍者完成绝命一击,再利用我方有忍者敌方无忍者的真空期对敌方常规作战单位进行的歼灭作战。 五年时间,延续自拿破仑征服战争时期的战术被重新修订。 土之国与雷之国的战争,已经演变成了其他诸国的军事观察家无以言表的方式在进行。 约瑟夫·雅克·塞泽尔·霞飞,这个年仅二十八岁的土之国人,站在了世界舞台的巅峰。 铁壁之霞飞,成为了凡尔登唯一的神。 司令死了军团长顶上,军团长死了师长顶上。 旅长打光了还有团长,团长死绝了还有营长。 在凡尔登这个绞肉机一般的炼狱战场上,没有背景的霞飞依靠一手忍术:铁阵壁,以及自己坚毅的精神,以营长的职务代行司令的职能,挽救了岌岌可危的凡尔登要塞。 英雄不问出生,纵横几百里的战线上,土之国的士兵们都认可霞飞,可是没有跟脚是他最大的弱点。 虽然凡尔赛一月五提,将霞飞晋升为军团长,代理凡尔登总司令的职权。 但是,君可闻只能管理三个营的军团长乎。 雷之国正面战场上无法消灭霞飞,便试图从土之国内部毁了霞飞。 大孔代在察觉到雷之国的阴谋后,终究只能结束自己的郊区庄园生活,提前踏入凡尔赛。 黎塞留五世的段位太低了,保护不了霞飞。 大孔代只能自己来。 正文 第23章 龙蛇演义 如果一个人从出生便被谎言所拥抱,他/她可悲吗? 如果这个谎言从出生维持到死亡,它还能被称之为谎言吗? 地龙洞在贞德被送上火刑架后救出她,自然不会是因为什么伟光正的理由。 而是因为如果贞德死在这座城里,那么源自旧神的仪式魔法就会发动,地龙洞就炸了。 所以白蛇仙人不可能坐视这样的事情发生。 拯救贞德的性命,单纯因为本体位于通灵界的地龙洞在这座城市有一个稳定的出口。 然而生活总是有惊喜,被那位父看上的贞德,确实非同凡响。 白蛇仙人对于杀不得又哄骗不了的贞德没有更好的办法,便与她做了约定。 贞德什么时候学会地龙洞的仙人忍术,什么时候就可以离开地龙洞。 任何人杀死贞德都会完成这个仪式魔法,唯独自杀是不可以的。 所以白蛇仙人如意算盘打得好,只要贞德修炼自然能量的查克拉失败,最终忍受不了痛苦自杀,那么这一次的地龙洞大危机就算解除了。 但是…… 自古以来通灵界三大圣地都有对外界忍者传授仙人体的传统,不过成功率都极低。 久而久之真就变成了传统。 谁能想到大街上捡了个贞德,居然就成了。 有旧神的干预,白蛇仙人无法触摸贞德的命运。 可是在修炼自然能量的过程中,贞德以一种第三人称的方式(约瑟夫梦中点了个赞)回顾了自己的一生。 然后看出了端倪。 谎言终究是谎言,再精妙的骗局也存在被巧妙遮掩的破绽。 跟何况这是欺骗了贞德之前三十年人生的惊世骗局。 当贞德跳出约束桎梏后,简直处处都是破绽。 “为什么?” 贞德向白蛇仙人提问。 “因为神明也不想死。” 白蛇仙人回答。 “神也会死?” “当再无人记得你的名,生存还是死亡,有差别吗?” “所以我的父想要在众人面前烧死自己的圣女,这样他就会被更多人铭记?” “……不止于此,你的死亡会为他开启归来的路。” 白蛇仙人犹豫了许久,还是告诉了贞德事情的真相。 “我不明白。” 贞德无法理解白蛇仙人所说的话语。 “当年达摩和六道是真的厉害,你心中的父与另外一些人口中主被这两个家伙从精神到肉体,从神国到存在都摧毁了。但是神明终究是不灭的,他们想回来。而你,就是指引彼岸的钥匙,是照亮归途的火炬。” “你不是说神明也会死吗,怎么又不灭了。啊痛!” 白蛇仙人的耐心还没有好到接受贞德抬杠,直接用手中巨大的烟枪敲了她的脑袋。 “仪式已经完成了最后的准备,我观察了,也推算过,条件有两个。你那套天国武装是维持仪式的力量根源,而你死于这里,是象征火炬的那一部分。” “是上帝武装。” 白蛇仙人又想敲贞德的脑袋,想想还是算了。 “不管是不是巧合,那家伙是不是在算计我的地龙洞,我都当做是。所以贞德,谈条件吧。” “您说。” 已经从对于心中那位父的狂热中清醒,贞德愿意听听白蛇仙人又想从她这里得到什么。 “我可以承认你地龙洞传人的身份,往后你就是我地龙洞的第四位蛇仙人,贞德仙人,地龙洞在人类世界的一切资源你都可以使用。” 白蛇仙人说完后,开始了吞云吐雾。 “那么代价是什么?” 贞德久久等不到下文,主动开口询问。 “在破坏以你为核心的这个仪式魔法之前,活着。” “好,我答应。” “你那套天国武装孩儿们只收集到了两件,你自己决定怎么办吧。” 看着两条胳膊粗的小蛇衔着一面战旗与一块鸢尾盾来到贞德面前,曾经的圣女皱起了眉头。 “还有一件在哪儿?” “都在这了。” “可是战旗是我自己做的呀,这块加百列之盾才是上帝武装的一部分。” “……” 白蛇仙人用你们人类真会玩的眼神看着贞德,猛地吸了一口烟,在吐出白烟遮罩的同时,庞大的身躯不见了踪迹。 两条小蛇也逃命似的溜了,很明显,地龙洞不想跟贞德玩了。 沉默原地静坐许久的贞德最终只拿起自己象征胜利的战旗,一个人离开了地龙洞。 她的父或许想要她的命,她的国却还需要她效力。 然而此时的土之国已经不需要曾经的女武神了。 百年的战争,百年的仇恨,两国王室终于愿意共同斩断这一仇恨的连锁。 于是,土王劝说贞德离开,他会拒绝水之国的无理要求,英雄不该被出卖。 但是贞德拒绝了。 “如果我不去,谈判会持续很久吧。” “无非口水仗罢了,战争已经打不下去了,累了,都累了。” “那就让大家早点休息吧,长这么大,我还没有见识过外国的风景呢。本来准备去布尼塔尼亚走一遭,也算出过国。大概是没机会了吧。” 土王不知道该说什么,纵使贞德的存在威胁到了他的权威,谁又能对一位仙人怎么样。 去水之国,是贞德自愿的。 她想去看一看仇敌的故乡。 毕竟战争已经结束了不是吗。 最终,贞德还是踏上了水之国位于大陆的唯一一块领地布尼塔尼亚,从这里被押送去了水之国。 回忆百年前的光阴,贞德再次踏上了布尼塔尼亚的土地。 依然是前往水之国。 只是这一次没有人来护/押送她了。 朋友、敌人,那些她为之奋战的普通人,早就化作坟中枯骨又或是路边泥土。 只是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在海的那一边,贞德有些账要收,有些仇要报,有些属于自己的东西要取。 终究不得不走这一趟。 时代已经不同了,风帆战列舰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蒸汽动力的钢铁之船停靠在港口。 使用仙术:雾化纱之术,贞德遮掩住了自己的容貌气息,如同一个透明的幽灵一般混入旅人行列,踏上了驶向水之国的渡轮。 虽然贞德完全有能力踏水渡海,但是那多累呀。 去了水之国少不了要狠狠打上几架。 必须保存体力。 贞德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发现自己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情。 该从和尚手里讹点钱才对。 正文 第24章 圣白莲 地龙洞作为通灵界三大圣地之一,对于人类社会而言属于特产的好东西自然还是有的。 比如蛇蜕衣。 与地球表面的蛇不同,通灵界的蛇蜕可不是成长的残渣这种级别的玩意儿。 越是强大的通灵界的蛇蜕,就越是好宝贝。 坚固、耐操、皮实,非常的贴身舒适。 白蛇仙人曾经将自己的蛇蜕做成衣物送了贞德一套,结果贞德跟对头血拼的时候搞成了破烂。 后边又从地龙洞讹了一套青色的,一直穿到现在。 所以从雷峰塔脱困后,贞德根本没有想过重新融入社会这种事,抬头望望天确定方位,扭头就朝着水之国的方向前进。 毕竟取回自己那一面招来胜利的战旗才是头等大事。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水之国第二次拿走自己的战旗了。 第一次,贞德被送去水之国,那个叫乔治的家伙就偷了自己的旗去和果之国打仗。 仗虽然打赢了,乔治却死在了胜利到来的前一刻。 贞德也懒得去找一个死人的麻烦。 这第二次则是法海将贞德封印在雷峰塔后,作为战利品,招来胜利的战旗又被水之国拿走了。 贞德难免开始疑惑,难道这一面战旗真的能带来胜利? 是的,这面旗帜并不是【上帝武装】的组成部件,而是贞德离开家乡时亲手缝制的一面普通的旗帜。 所谓的招来胜利不过是糊弄民兵们的鬼话,反正贞德自己是不信的。 胜利只有靠军团无畏的勇气与无私的牺牲再加上领袖智慧的部署才能从敌人那里抢夺。 如此珍贵的胜利那里是一面旗帜可以招来的。 而且作为一面战旗,经历了十多年的战争,旗面上被弓矢弹丸射了不知道多少洞,真的自己都修补腻味了,所以在被地龙洞救了之后,用蛇蛇们的材料重新做了面形制差大小都不多的新旗。 你说这玩意儿是圣遗物! 贞德笑而不语。 这面旗帜最大的作用就是证明贞德的身份罢了。 这面战旗最大的意义在于这是贞德唯一的私人财产。 贞德一定要取回它的价值就在于她把这玩意儿当做契约之书与蛇蛇们签订的通灵契约。 别看贞德被白蛇仙人认可了地龙洞第四位蛇仙人的身份,就蛇蛇们那自私冷血的特性。 一见面贞德仙人您好,饿了吗,吃点啥。 一要它们干活,贞德仙人瞧您说的,您怎么证明自己是贞德仙人。 贞德当年依靠物理说服大法与自己签订了契约的蛇并不多,但是每一条都很好用。 所以贞德必须拿回自己的战旗。 回地龙洞重新挨个说服一次,有那时间说不定波拿巴家都复辟了。 仙术:雾化纱之术,古国光听名字,很容易联想到水之国的经典战争忍术:雾化之术。 通过制造一大片雾气笼罩战场封锁敌军的视线,再通过未知的恐惧降低敌军的士气,最后通过炮兵预设炮击诸元的方式杀伤敌军取得胜利。 雾化纱之术虽然听着与雾化之术只有一个字的差别,作用却是截然不同的。 雾化纱之术是将地龙洞独有的仙术查克拉近似雾化的方式缠绕在身体附近的空间,起到阻隔探查扭曲认知的作用。 贞德的雾化纱之术可以覆盖她身边半径三十米的范围。 在这个范围之外,任何针对查克拉的探查手段都会被封锁。 在这个范围之内,被贞德查克拉侵蚀的对象会一定程度上出现可操纵的认知扭曲。 这也是雾化纱之术当中这个纱字的由来,如同雾化了的神秘面纱一般。 贞德大咧咧的站在船头视野最开阔的地方,吃着从船长室顺手拾取的小点心,吹着海风,甚至心情愉悦的哼着歌。 周围其他人就如同贞德并不存在一般,该干什么干什么,只是下意识的避开贞德所在的位置。 虽然蒸汽机在拿破仑.波拿巴还统治着土之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在矿山大量应用,但是被搬上渡轮充当动力机关也就是最近几年才开始普及。 印象中上一次去水之国,那一艘飞剪船似乎水上走了一昼夜,然而这一次日头刚刚偏西就抵达了水之国的港口。 贞德不是海军将领,也不清楚风向洋流之类的关系,不过她对于不用在海上过夜这一点还是挺满意的。 吃别人的小饼干不是什么大事,睡别人的炕让别人无炕可睡就不太好了。 走在人流的最后方,踩着摇摇晃摇的悬梯板下到码头,热闹的生活氛围令贞德有了一种微醺般的错位感。 虽然这一座海滨城市远远比不上记忆中的凡尔赛,可是一路走直线的贞德很久没有感受过如此朴实的生活气息了。 啊,是鱼腥味和汗臭的味道。 贞德快速离开了码头。 虽然可以长时间的维持住雾化纱之术,但还是会累,再一次后悔没有讹金山寺的和尚一笔精神损失费,贞德准备搞点钱。 多少年没有碰过钱了? 打仗的时候贞德还给士兵们发过薪饷,等到被当成异端抓起来后,钱这个概念就和贞德没有太大关系了。 不管是在水之国的关押还是后来跟着拿破仑闹造反,贞德想要什么只需要开口,大不了自己动手。 再也没有莫过钱。 我成仙以后就没有碰过钱,我对钱不感兴趣。 这话贞德真的敢摸着37D的良心说。 所以该怎么弄点钱,这问题难住了伟大的第四蛇仙人。 难点不是弄,而是怎么。 坐在一家并不奢华却气氛温馨的咖啡馆,品尝着店员灵魂推荐的套餐,贞德思索着有什么没有被写进《刑法典》来钱方式。 最终的结果就是咖啡馆打烊熄灯锁门了,贞德还在想这事儿。 算了,将就一晚上吧,懒得找旅店了。 将雾化纱之术的范围从三十米收缩到十米,贞德靠在柔软的椅子靠垫上,闭上了眼睛。 猛地,贞德张开了眼,瞳孔从人类的圆形变化为蛇类的竖瞳。 “小和尚,你越界了。” 十米的距离,正是贞德座位到咖啡馆正门的距离。 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年轻光头悄无声息的坐到了自己对面,明显不是个普通人。 忍者,绝非普通忍者。 “阿弥陀佛,小僧白莲,师从西蒙禅师,受师门嘱托,特意归还阁下应有之物。” 唱了声佛号,自称白莲的水之国公务员从提箱中取出一个小一号的提箱,打开锁扣后反推到贞德面前。 是自己那面招来胜利的战旗。 “直接称呼老秃驴的名字西蒙,而不是尊称圣西蒙,你就是下一任的圣白莲吧。” 贞德收敛了杀气,有几分调笑意味的问道。 “阿弥陀佛,小僧白莲不过是水之国卑微的社会公器当中一员,不是什么圣白莲。” “哦,那就是西蒙那老东西还没死,走吧,我助你一程,圣白莲公器。” 贞德的精神气势全力压迫在白莲身上,和尚终于忍不住开始冷汗直流。 “贞德阁下,您的东西我们已经还您了,大家和平共处不是两全其美嘛。” “都是要当水之国下一任宗教领袖兼职内阁秘书的人,难道还能不清楚我与你们水之国的恩怨,不清楚我与西蒙那老匹夫的恩怨?您说是吧,圣白莲阁下。” 贞德的话语不可违逆不可辩驳,和尚清楚眼前的绝色女子是什么人,光是坚定意志抵御倾城容貌的诱惑就已经足够考验白莲多年佛学修为了,更何况为了装【哔】强行进入了雾化纱之术的范围,还要运转体内查克拉抵抗贞德仙术查克拉的侵蚀。 白莲的风轻云淡真的只是装出来的。 “是白莲,不是圣白莲,女施主不要凭空辱人清白。” 正文 第25章 老林寺 佛教西征,寸土不让,悬居海外的水之国自然无法例外。 帝国尚存时,水之国地区是帝国最中心的崽儿,最会舔的狗,是佛祖最忠实的信众。 如今帝国不在了,水之国特色的佛门宗教改革就为了大雷音寺的肉中刺眼中钉。 要不是君士坦丁大方丈一直杠在大雷音寺主持面前,水之国的和尚统统都要被打成佛敌。 放眼诸国,哪一家的和尚敢和水之国比,别国的和尚依靠寺院颁发的度牒文书作为身份证明。 哈哈,水之国,想当和尚先考公务员。 “作为文化素养极高的僧人,一天天吃斋念佛不事生产就是浪费纳税人的钱,是社会价值的极大浪费,统统来为政府服务吧,不劳动者不得食。” 这句话一听就像是当今水之国的统治者玛丽一世说过的话。 水国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雾雨中。 这种近乎废除了佛门在水之国超然地位的法令,大概也只有这位血腥玛丽能够推行了吧。 说到玛丽一世,就不能不提她堪称传奇的经历。 因为她是自神圣罗马帝国崩溃后水之国的第一位女王。 玛丽的父亲是水之国的上代国君亨利八世。 亨利八世治国没啥特点,但是生活很有特点,特点就是能生能死 特别能生孩子,孩子几乎没活过摇篮期。 玛丽是唯一的例外。 这可能因为她母亲源自果之国的强大皇族血脉中和了父系这边的暴毙诅咒吧。 幼年期的玛丽很父母的疼爱,小小年纪就被封了亲王爵位。 因为当时水之国还没有击败果之国的无敌舰队,玛丽的母亲凯瑟琳作为果之国的正统公主,在水之国享受着超然的地位。 然而,那一场改变玛丽命运的海上决战爆发了。 随着果之国的无敌舰队沉入海底的还有凯瑟琳的后冠。 亨利八世在水之国获得海战胜利后的三个月,就以凯瑟琳不能生育男嗣为由与她离婚。 凯瑟琳坚决不同意离婚,但是娘家已经无力为她主持正义,于是事情闹的很僵,最终结果就是亨利八世连带着宣布玛丽为私生女。 因为私生女是没有任何继承权的,玛丽不明白曾经那么爱自己的父亲为何翻脸,所以坚决不在公告书上签字。因此玛丽直接被亨利八世软禁了九年,那些与外国王室的婚姻安排也全部取消,甚至连自己的母亲葬礼都不能参加。 九年时间,亨利八世的第二位老婆安妮.博林也走上玛丽的母亲凯瑟琳的老路,八个孩子死了七个,只给玛丽留下个同父异母的妹妹伊丽莎白。 于是,作为水之国本地人的安妮.博林被亨利八世找了个理由砍了脑袋,为此她爹老博林伯爵发发起了一场叛乱。 平息了老岳父的叛乱,亨利八世终于从第三个老婆的肚子里得到一个活出周岁的儿子。 至此,玛丽的生活才稍有改善。 此时距离她被剥夺亲王爵位已经十年了。 在玛丽和伊丽莎白的精心照料下,弟弟爱德华顺利长大。 并非铁石心肠的亨利八世在儿子爱德华六岁的时候恢复了姐妹二人应有的待遇。 作为条件,玛丽与伊丽莎白在公告书上签了字,她们二人的继承顺位在爱德华之后,并且爱德华有权力对两位姐姐及其子嗣的水之国相关继承权进行处置。 十年软禁,玛丽看透了王室亲情,毫不犹豫的签了字,却拒绝了父亲为她安排的婚事。 原本王位与玛丽已经毫无关系,怎么看她都与水之王的王冠毫无关系。 奈何亨利八世作为传统型的国王,亲上战场什么的太过理所当然,坠马死了。 年仅十二的爱德华加冕为爱德华六世。 如果爱德华不死,他或许会成为以为伟大的水之王,但是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如果。 爱德华三年后就病逝了。 不是玛丽干的,当时的她已经被弟弟送到威尔士群岛提前几十年养老去了。 爱德华死之前再一次废除了两位姐姐的继承权,立了叔叔的孩子简格雷为新王。 然后简格雷从老家的庄园触发抵达首都朗顿后,甚至没有等到自己的登基典礼筹备完成,就偶感风寒一命呜呼。 这就好玩了,法理上的王位继承人绝嗣了。 因为爱德华的遗嘱,玛丽是没有继承权的,但是简格雷只有一个姐姐。 如果非要在两个女人中选一个作为水之国的女王。 那么在水之国拥有崇高声望的凯瑟琳的女儿自然比简格雷的姐姐更正统。 于是,玛丽在议会以及僧侣的支持下,以女人的身份成为了水之国的国王。 因为亲爱的父亲还有亲爱的弟弟都干预过玛丽的继承权问题。 所以玛丽继位之后,水之国内乱频发,国内外各种势力用各种理由质疑如今水之国统治者的正统性。 于是玛丽将自己嫁给了侄儿,果之国的腓力。 历史总是会给人们开玩笑。 还没有等到腓力前往水之国过自己的亲王生活,果之国发动了政治地震,腓力被抬举成了果之国的国王。 玛丽与腓力二人终其一生的婚姻生活,没有见过一次面,没有上过一次床。 但是两位国王的婚姻,极大的巩固了两人的政治地位。 平息了外部的干扰后,玛丽启用了那个被自己父亲压制了二十年的男人————克伦威尔。 护国公克伦威尔,水之国的最强忍者,仅仅一刀就能斩断战舰的强者,不仅替玛丽荡清了反对者,还把拿破仑.波拿巴的舰队挡在了水之国的国境线外。 如果没有克伦威尔,从来没有接受过王室继承人教育的玛丽只会成为贵族的傀儡。 但是这个男人在权势滔天的情况下也没有背叛自己的君王。 甚至在克伦威尔病逝那一天,护国公利用自己的遗嘱见证会诛杀了手下有反意的所有降临。 玛丽给了克伦威尔所有的信任甚至视他为父亲,于是克伦威尔给了玛丽一个干净的水之国。 继承了克伦威尔所有军事政治遗产的玛丽在那一天后,得到了“血腥”这个称谓。 《护国遗策》。 克伦威尔是否真的给玛丽留下了这么一个水之国的国政方针策略贞德并不清楚,反正她和克伦威尔的关系极差。 但是凯瑟琳当初对贞德极为崇拜优待,倒是令贞德对玛丽感观不差。 反正玛丽之后统治水之国的手段与市井传闻的《护国遗策》相差无几,就不知道是阴谋算计还是偶然的巧合了。 作为《护国遗策》中占据三分之一篇幅的新佛教计划在水之国被彻底的推行了下去。 水之国的佛门失去了高高在上的宗教地位,作为交互的是深入政府行政的切实权力。 是非对错只能留给后人评说,贞德对于水之国的王室恩怨也没有点评的兴趣。 但是哪怕佛教改革后,水之国没有了宗正主持,却还是保留了给最高佛门领袖称圣的习俗。 内阁秘书,老林寺的主持,朗顿城最有权势的和尚,圣西蒙。 这老东西是贞德揍之而后快的首席仇家。 难得抓住了老东西的徒弟,不揍一揍他这个滑不溜手的师傅,蛇仙人意难平。 正文 第26章 大孔代挂帅 困扰大孔代最大的一个问题:雷之国到底是怎么坚持住的。 时代早就不同了。 早在路易十四的年代,决定战争胜负的就不再是将领是否优秀,士兵是否够多,装备补给是否充足。 并非说这些因素不重要,而是说这些都没有战争资金是否充沛重要。 荣耀,信念,不管什么时代都会有真正的猛士追求着这些,并且愿意为了它们粉身碎骨。 可是猛士之所以是猛士,就因为其他的绝对大多数不够猛。 想要那么不相信荣耀没有信念的家伙上战场,金钱才是最好的刺激。 土之国是大国,哪怕波旁王朝为了复辟连续十年支付了大量的条约赔款,土之国依然是大国。 就算雷之国没有参与新大陆的纷争,节约了一大笔的开销,威廉一世每年收的税也没有需要支付赔款的路易十七多。 水之国的战争援助笑笑就好,左手进右手出的把戏,在稀缺物资上无偿赠送,在大宗商品买卖里把钱转回来。 雷之国与土之国的战争终究是两个陆权国家之间的战争。 家底更厚的路易十七都需要召开三级会议了,那么威廉一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大孔代觉得如果能破解这个谜题,赢得战争易如反掌。 可惜时局维艰,前线数百万军队要吃饭,要补给,要军饷,大孔代只能先处理当下最紧要的国务————三级会议的召开。 大孔代进城了。 没有鲜衣怒马欢呼游行,没有土帝路易十六的三请三拒。 在首相黎塞留五世卑微的求见后,大孔代直接去了丹枫白露宫。 之前根据各种报告,大孔代认为黎塞留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然而真正的见了黎塞留这个人,听了他的话后,大孔代改变了想法。 黎塞留五世没有他的先祖,那位红衣主持黎塞留的能力,却和废物挂不上钩。 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繁杂的国事报告遮蔽了大孔代的双眼,塔列朗的片面之词也误导了大孔代的思路。 黎塞留在成为首相后,虽然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成绩,却也没有令土之国滑向衰败的深渊。 左右逢源? 千夫所指? 能将一人之下的首相干成毫不起眼的小透明,黎塞留是一个顶级的裱糊匠。 所有人都对他不满,但是所有人的不满都没有积蓄到要他下台的地步。 如果不是这场该死的战争,黎塞留有可能甚至超越他那位先祖担任首相的时间,成为土之国有史以来在位时间最长的首相。 西线的战争是逐步升级的,如果全力厮杀五年,土之国早就破产了。 黎塞留向大孔代透露了那些文件报告不会记载的数据,告诉了大孔代真实的土之国政权现在面临的困境。 如果一个月内拿不出十亿土郎,前线的物资供给将无以为继。 如果三个月内拿不出五十亿土郎,土之国将输掉这场战争。 因为按照惯例,对于士兵薪饷的拖欠,是每个月半薪,三个月结清一次。 保皇党大肆敛财,并非全部中饱私囊,至少在路易十七的默许下,黎塞留应付过去了这一次的欠饷危机。 然而凡尔赛能榨的油水早就干了,三个月后怎么办,首相大人已经放弃思考了。 黎塞留向大孔代“投诚”的目的很简单,活命而已。 他一点也不眷恋首相的位置,但是他也不敢向路易十七提出辞职申请。 大孔代愿意接这个烂摊子对黎塞留而言简直是天大的利好消息。 只要大孔代愿意放他一马,哪怕财产缩水百分之九十黎塞留也愿意。 总比人死了钱没花完强吧。 可是大孔代拒绝了黎塞留的提议。 黎塞留虽然没有解决问题的能力,但是这位顶级裱糊匠透露的信息依然补全了大孔代对于某些问题的猜想拼图。 路易十七这是玩砸了呀! 借着国家战争的绝对正义性,年轻的土帝试图推进中央集权。 大孔代甚至怀疑路易十七是否与威廉一世存在书信往来,两位国王又是否签署了什么不能见光的秘密条约。 不然无法解释战争爆发后头三年的漫不经心。 但是路易十七明显是被摆了一道。 真正的幕后黑手水之国还在海对面没有直接介入战争,雷之国与土之国却已经死伤了数百万人。 那么最重要的问题就来了。 雷之国图个什么。 是什么样的利益能够令雷之国如此不顾一切的给水之国当狗? 答案只有一个,大雷意志地区! 大孔代得出这个推论的时候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觉得水之国的玛丽是脑子被驴给踢了吗,居然敢做出这样的允诺。 但是很快大孔代就反应过来,水之国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决策。 水之国支持雷之国不过是希望雷土两国互相消耗而已,如果雷之国真的攻陷了凡尔赛,那么水之国一定会转头支持路易十七,放下所有的矛盾用最快的速度组织针对反雷同盟。 正因为所有的证据所有的数据所有人的判断都是雷之国不可能依靠本国的力量正面击溃土之国。 所以所有人都不会去设想这个可能性,这个雷之国准备灭了土之国称霸大陆的可能性。 如果不是黎塞留向大孔代透露了土之国面临的财政破产危机,大孔代也不会往这方面想。 那么问题又来了,雷之国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赢,以至于在这场战争里下如此重的赌注。 大孔代在送走了黎塞留后,一个人默默的看着地缘政治图。 田之国? 不可能,田之国的哈布斯堡家族绝对不会将希望寄托在威廉一世身上。 如果田之国支持雷之国,土之国造就赢了。 因为水之国会掉头支持土之国,火之国会立刻进攻田之国。 火之国? 没用的,哪怕火之国背弃盟约,与雷之国同盟,雷之国会开放国土让火之国的军队到雷之国的西线来与土之国打仗吗。 风之国? 只要火之国没有放弃对风之国的领土占有欲,那么随时能够提供陆地水上两线支援的土之国怎么都比需要翻山越岭的雷之国看起来更适合当盟友。 那么威胁来自哪里,是什么促使雷之国如此不合常理的与土之国血战到底。 大孔代若有所思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实际上毫无思绪。 所以大孔代醒悟了,为何要陷入敌人的节奏当中。 面积更大,人口更多,国家整体实力更强的是土之国。 只要击溃雷之国的军队,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大孔代想通这一切后,立刻前往了丹枫白露宫,他拒绝了王太后希望他接任首相的要求并且保了黎塞留一手,转而想土帝路易十七索要了象征土之国最高军事指挥权的三色勋带,成为了帝国元帅。 从路易十七口中得到了三级会议当中波旁家能让渡/出卖的权力底线。 大孔代立刻放出风声,三级会议提前召开。 就在三天之后。 一朝大权在握,大孔代却毫无欢欣可言。 王太后玛丽与土帝路易十七近乎言听计从的情况下,却异口同声的拒绝了大孔代的一个要求————赦免巴士底狱的某些人。 在土之国战力不如人的情况下,不靠忍者阶级的优势取胜。 这一仗该怎么打。 大孔代陷入了沉思。 正文 第27章 片刻的安宁 时代会进步,人口会增加,财政收入会变多,土地却不会自然变动。 把几百万适龄青壮人口放在前线打仗,一打就是好几年,这种事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 如果那个男人当年有这么多土之国好男儿可以用,早就平定天下了。 大孔代终究离开权力中枢太久,翻看着各种机密文献,此时的土之国已经令他感到陌生。 之前他一直以为数百万军队,只是号称的那种,前线顶天了一百多万人。 然而不是,从征兵名册统计数据来看,战争从全面展开的第三年下半年开始逐渐失控,总计四百七十万士兵被送上战场,阵亡人数高达一百七十万。 如此巧合的抹去零头,大孔代第一反应是数据造假。 不过现在哪里是去追究这些的时候。 按着花名册来看,在土之国与雷之国漫长的边境线上个,三百多万土之国的士兵正在与雷之国的侵略者浴血奋战。 怎么办到的? 这是大孔代最大的疑惑。 常年住在乡下,虽然远离凡尔赛这个权力中枢,大孔代却也对土之国的底层生态观察得更加透彻。他现在不仅仅困惑雷之国是如何在这一场战争中坚持下来,更困惑土之国是如何维持的。 那个男人死后,反土同盟将波旁家重新扶上王位,大陆主要国家之间保持了一代人的相对和平。大战过后必然有一波婴儿潮,土之国人口增长会迎来一波增长这还在大孔代的理解范畴。 但这可是接近五百万的青壮年男性呀,波旁家还清买王位的钱这才几年啊,哪儿来的资金给这么多人开军饷。 真当土之国人个个都是爱国者吗,不开重赏谁给国王卖命。 仗打到这个阶段,战场上已经没有什么迷雾了。 大孔代非常清楚王太后玛丽逼迫自己出山的原因。 波旁家不是指望大孔代率领土军赢得这场战争,而是希望大孔代可以代表波旁家体面的结束这场战争。 因为打不下去了。 五年战争,听起来吓人,实际上前三年半就是常规的边境冲突,土之国与雷之国相互増兵进行战略恐吓。 然后事态就失控了,在大孔代看来战争在第四年初就该结束,大家各死了几十万人,你雷之国证明了自己的强大,土之国也取得一些局部的胜利,大家排除外交使节谈一谈收兵回家也就差不多了。 怎么会在之后的一年继续加大力度继续死战。 这不合理,水之国根本开不出足够的好处让雷之国当狗。 尤其是大孔代已经认定雷之国的真实目的根本不是政府土之国这个前提下,如此不计成本的死战,背后的原因令人困惑。 土之国依然有着巨大的战争潜力,城市的兵员虽然开始枯竭,凡尔赛的母亲们都开始藏匿自己半大的儿子。 可是在农村,还有大量的男丁。 大孔代找不到土之国会输的理由,雷之国想要和土之国拼战损,哪怕每一个雷之国的士兵都能杀死两个土之国的士兵,雷之国也输定了。 国家的体量差距放在这里。 真的就让人摸不着头脑。 很没有道理。 路易十七为大孔代恢复了诺根特公爵的爵位,又按照大孔代的要求越过首相的级别晋升他为土之国大元帅,总领全国战事。 可以说大孔代此时就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可是这沉重的荣誉与权力却并不是那么容易享有的。 路易十七有事情瞒着自己,这点大孔代已经十分的确定。 自己大概率是个背锅侠这一点大孔代更加确定。 除了在贞德相关的事件上过于感性,大孔代多数时间都是个明白人。 路易十七给了自己这么大的权利,归根结底还是当了伸手探入浅口瓶抓住果子不想放开的猴子。 玩砸了。 塔列朗告诉大孔代,在战争僵持阶段,土之国的外交部发出的照会除了谴责就是抗议,外交领域的建树几乎为零。 不是外交大臣没有干活,而是不知道怎么干活。 这一场五大国深陷其中的战争,从一开始几乎就是明牌。 更加诡异的是明明该拉帮结派的时候,五个大国居然默认了其他国家的中立姿态。 哈,不当流氓的大国也配称之为大国?! 反正从头到尾都很迷。 和自己的党徒以及可能的合作者交换完意见后,大孔代也认清了现实。 取得战争胜利的方法只有一个,熬到雷之国自我崩溃。 这属于理论胜利法,想想就好,都不用做预案。 但是结束这场战争的方法还是存在的,并且有两个。 其一,从间之国借道,派遣一支军队进攻雷之国的北方沿海工业区,摧毁雷之国的战争潜力。 计划都不用做,那个男人当年逼迫雷之国屈服的路线再走一次就完事儿了。 唯一的问题是水之国作为间之国的保护国,这么做的直接后果就是会将水之国逼下场,这也是雷之国没有从北线进攻的原因。 不妥。 其二,继续扩大军队数量,依靠国力差距在短时间内压垮雷之国,击溃他们的心理底线,拿到一份不是那么丢人的和平协议。 这仗打到这份上已经够丢人了,只能寄希望协议条款别那么丢人。 而且只能短时间的暴兵,一波莽穿,否则先崩溃的不会是雷之国,只能是土之国自己。 为此,三级会议就成为了当下的重中之重,不管想干什么,钱都是第一大问题。 丹枫白露宫,路易十七的宫廷总管向他汇报着大孔代签署命令文书,以及希望国王签字的各种旨意。 “大元帅请求给约瑟夫.霞飞加爵位。” “准。” “大元帅命令西部几个大区进行二十抽一的抽丁令,要求王家工厂准备好至少五万份士兵装备。” “准。” “大元帅要求首相统合全国所有兵工厂,在战争结束前的生产计划由帝国军务部统一安排制定。” “准。” “大元帅希望陛下派遣外交使臣前往水之国以及果之国,并且将加莱的新筹军团掉回凡尔赛。” “再议。” “大元帅建议向佛之国申请一笔至少一百亿土郎的战争专项款。” “……” “陛下?” “……” “大元帅询问三级会议召开时,是否需要发动一场反击战役施加压力。” “准。” 正文 第28章 北线无战事 虽然有学者提出每个人体内有蕴含着查克拉,查克拉是身体一百三十亿细胞创造的伟力。 但是事实就是有没有异于常人的强壮身体,有没有与众不同的天赋能力,能不能施展至少一个忍术,这三个条件才是区别忍者与非忍者的唯一门槛。 贵族不全是忍者,忍者天然是贵族。 查克拉不仅仅强化着忍者的肉体,更是强化了忍者的智力。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同。 就比如约瑟夫的舅舅。 土之国从波旁到波拿巴再回到波旁,法典与判案成例改了又改,变了又变回来。对于这种需要强记博闻的专业,法务部联系十年,每年都在下调录取标准。 可是依然有无数希望通过走律师—--法考—--法官这条路改变命运的人倒在了梦想的起跑线上。 土之国贪污腐败是有的,王室政府藏污纳垢是有的,派系之间的PY交易也是有的,但是在法务部,能力的底线也是有的。 一个连法律法规都不能倒霉如流的废物,哪怕皇家法律协会开了后门收他进来,连续败上两个案子,名声也就丑了,人也就废了。 好吧,哪怕这人是最强关系户,买个律师身份就是为了当法官,花钱通过法考以及获得王室提名也得花大价钱。 真正的“大”价钱。 有这钱运作个大区实职或者市政肥差它不香吗。 罗伯斯庇尔家的当主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强力的战斗系忍者,家传的两种忍术还是他爹当年为那个男人服务时获得的赏赐,王家火枪队一票猛男随便来一个都能杀了自己。 但是架不住自己记性好啊! 上百万字词的法典背得滚瓜烂熟,各种案例判决张口就来。 罗伯斯庇尔法官凭实力吃公家饭,一点不亏心。 所以不是法务部相比较其他部门清正廉明,而是准入门槛太高了,背后的黑手跳起来都摸不着。 但是成也忍者阶级,坏也忍者阶级。 神奇的查克拉作用于头脑的效果是隐性的,毕竟也有一大半的律师是依靠自己苦读来的非忍者。而忍者的高效杀伤性与破坏力却是众所周知肉眼可见的。 所以国王陛下一纸征召令,不多不少一千位凡尔赛的老爷们就到加莱这边度假了。 真度假。 与离开凡尔赛时的惴惴不安相比,加莱和平的空气简直有益身体。 走的时候幻想着浴血沙场为儿孙们搏一个萌荫,结果真到了加莱地区…… 加莱的面包养人呐! 加莱行省面积大概有三十个凡尔赛那么大,却只有七座万人以上的城市,除了与水之国多弗港隔着海峡对持的加莱港驻扎了两万士兵,广袤的土地上依然持续着田园牧歌的生活。 甚至因为战争的关系,走私贸易更加的兴旺了。 王家密探知道的消息,加莱的走私大亨们知道。 王家密探不知道的消息,加莱的走私大亨们还是知道。 就比如水之国在筹划一支人数规模十万以上的远征军,准备随时干涉雷之国与土之国的战争。 这条消息是真的,也正是这个消息促成了约瑟夫他舅舅这一千号人离开凡尔赛北上成军。 但是这条消息除了准确性外,其他什么屁用没有。 因为水之国筹划并持续筹划的这支远征军,连启动资金都还没有就位。 如此军国机密,王家密探都探查不到的消息,加莱的走私大亨们就是知道。 因为路易十七陛下的王家密探们或许忠诚,又或许干练,却明显没有大数据分析的能力。 当家各国之间的情报战,大多还停留在密探来报的阶段,依靠刺探、收买的方式,要么用眼睛看,要么用金钱买来一张小小的纸片还是用眼睛看。 就是这么朴实又无奈。 这不可笑,因为情报的价值在于不对等性,如果大张旗鼓的进行数据分析,那还不如直接收买来得实在。 毕竟丹枫白露宫没有秘密,就好比水之国的某情报,对方某高官开价一万土郎,那是可以排着胸脯给土之国的间谍保证的,情报有误你来杀我,喊一声我自认崽种! 如果土之国要依靠数据分析推导出这情报,需要多少钱呢? 三位资深情报官带队是必须的吧;个人抽调三五个资深分析人员是必须的吧;密事项机密处理;一座凡尔赛周边的庄园是必须的吧;配一队安保人员是必须的吧;为情报分析人员与安保人员保证伙食的厨师组至少两人是必须的吧;物资采购与运输需要有人监控防止出现投毒事件发生,第三方监控是必须的吧。 第三方监控人员把上述流程再走一遍也是必须的吧。 得,本来花一万土郎就能收买的情报,丹枫白露宫真想自己进行数据分析,没有个小十万根本下不来。 这还只是分析成本,还不包括更艰难的数据收集环节。 毕竟波旁复辟,那个男人一手建立的政府体系被摧毁了,巴士底狱里还真就个个都是人才,说话超有道理那种却不能出来放风那种。 波旁家族能够用十多年时间重新把王家密探给扶起来已经算厉害了。 所以一千号个人能力出众的凡尔赛忍者老爷们来了加莱,当地士绅那可是欣喜若狂啊! 毕竟我土之国的土木工程天下第一! 水坝裂口了怎么办? 土遁土流壁加固。 山洪暴发堵塞了道路怎么办? 土遁土流壁开路。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各种需要大量人工的活路,请忍者老爷们搭把手,成本立马降低一半。 硬是要得! 挣钱嘛,还是凭真本事站着挣钱,不磕碜。 土之国的忍者老爷们可没有什么高贵的忍术怎么能用来干农活的矫情,真就是钱到位人到位,突出一个诚信。 甚至活儿没干好,还会自掏腰包请更有能力的哥们儿来善后。 军民和谐大团结啊! 水之国的远征军筹划并持续筹划中,土之国的加莱守备军团自然也征召并且持续征召当中。 毕竟水之国那边启动资金还没有搞定,路易十七是给了钱的。 军部的人忙着抽丁练兵,凡尔赛一千号忍者老爷还能跟着练队列不成? 于是兵是兵的,官是官的,各玩各的。 像约瑟夫他舅舅这样的加莱行省地头蛇那更是活得像个带头大哥。 谁让罗伯斯庇尔家在阿拉斯城有房有地有庄园呢。 今天约三五好友骑马打猎,明天应邀旁听市政会议,后天再给其他同僚牵线搭桥安排个PY酒会。 除了需要每个月回到军营点个卯,日子过得比凡尔赛还开心。 水之国的远征军威胁高悬于加莱行省头上。 国王陛下的忠实臣民们为了祖国安危殚精竭虑。 多么伟大的牺牲与付出来换来如今的战略对峙啊。 北线无战事。 正文 第29章 雷之意志 雷之国的首府在柏林,可是军事总部却在汉诺威。 别问,问就是拿破仑.波拿巴造的孽。 那个男人如日中天席卷大陆的时候,雷之国跪了也舔了,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但是与其他国家不同傲娇,因为雷之国低头低得彻底,拿破仑给雷之国开出的价码也很有诚意。 并非仆从国,也没有军事占领,雷之国是以全面同盟伙伴的关系服务于伟大的皇帝。 政治同盟。 经济同盟。 军事同盟。 作为独立的代价,雷之国将自己变成了拿破仑的形状。 所以在波旁王朝复辟后,雷之国甚至流传着土之国背叛了皇帝的声音。 不怀念拿破仑时代的雷之国人没有良心,期待拿破仑复生的雷之国人没有脑子。 不可否认,拿破仑为雷之国带来了全新的理论、技术以及体制。 在征服世界的过程中,拿破仑已经像所有人证明了,军事变革所带来的巨大战斗力提升。 军队专业化,武器精良化,忍者集群化。 一切为了胜利。 这其中最为核心一点便是忍者集群化。 忍术不是闭门造车的技术。 忍术研发不是埋头案牍的玄学。 思维的碰撞激发出刺目的火花。 拿破仑的征服战争时期,同样也是忍术大开发的黄金时期,各种先进理论以及实际成果层出不穷。 然而,在拿破仑死后,世界似乎又回到了原本的样子。 拿破仑二世没有他父亲那样的伟力,在整个世界的恶意面前,丢掉了波拿巴家族的皇位。 帝国崩塌,皇帝留下的遗产被瓜分殆尽。 波旁家族为了消除那个男人的痕迹,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以至于雷之国惊愕的发现,似乎只有自己和别的国家不一样。 似乎只有雷之国还在延着拿破仑.波拿巴开创出的道路前行。 国家意志! 推翻拿破仑二世后,各国似乎又回到了贵族游戏的安乐圈进行着熟悉的权利游戏。 水之国的议会不过是克伦威尔暴打全国后给玛丽留下的快乐玩具,议员政治不过是贵族老爷们换一身皮继续关注伟大的女王陛下胯下私密的菜市场。权利交易合法化,政治斗争的核心始终还是王位的继承权。 土之国,波旁家为了复辟付出了高昂的代价,为了抹消拿破仑存在过的痕迹更是无所不用其极,不论好坏,不管实际,只要是那个男人所主导的都必须被推翻,只要是那个男人所提倡的都必须被打倒。一群被拿破仑镇压的失败者重新掌权,能指望他们重新振作土之国? 风之国虽大,却是大而不强。安卡拉,君士坦丁堡,开罗,一个国家三个首都可还行。以国为民却实行着部族政治,大流士一世不可谓不明智,却深陷国内部族仇杀的纷争。一个散装的国家,无需多虑。 至于火之国,乳就完事儿了。 雷之国放眼四望心茫然,大路上全是这些玩意儿? 佛祖只青睐有准备的人。 雷之国并非不想介入新大陆的事务,而是力有不及。 一块崭新的大陆,尚未开发的处女地,还多产金银。如果让水之国独占其利,那么未来的世界必然属于水之国。 所以哪怕血腥玛丽是果之国的前王后,果之国也干脆利落的加入了土之国的阵营在新大陆死怼他们的“王太后”。 这是利益的抉择,每个人都是乌鸦哥,如果自己吃不饱,那就大家都别吃。 正是美之国的独立战争牵扯了大陆上主要海军强国的实力,伊凡四世的集权改革才没有招来反火同盟的干预。毕竟伊凡四世杀掉的那些国内大贵族谁还没有几十个外国亲戚。 也正是因为无力干涉新大陆的纷争,雷之国只能拿着波旁家允诺的赔款,安心的发展自己。 产业国家化。 忍者国家化。 甚至国王都国家化。 当威廉一世放弃了朕即国家的傲慢,开始在雷之国普及基础教育后,他的王位却更加稳固了。也正因为这一系列源自拿破仑时代的国家改良,雷之国也逐渐从一个地理意义上的传统王国向着民族国家靠拢。 这才是雷之国愿意“替”水之国血拼土之国的真正原因。 依靠空洞的“忠君爱国”是不够的,只有更加伟大的目标才能团结雷之国的所有子民。 也就是大雷意志! 这一场与土之国的鏖战,本身也是雷之国自上而下的一次内部整合。 因为雷之国的上层官员们在嘲笑风之国是散装国家的同时,并没有忘记自己其实好不了多少。 与土之国的血战,本就是消耗地方公国实力,完成中央集权的残酷手段。 然而这还不够。 如果单纯依靠这种七伤拳一样的手段,威廉一世是没法收场的。 所以一定要从外部找补。 雷之国很清楚自身与土之国之间的国力差距。 所以雷之国并没有将吞并土之国当做战略目标。 毫不怀疑,一但攻破凡尔赛,眼前的盟友们立刻就会翻脸,如同当年绞杀拿破仑二世的反土包围网一样,反雷同盟瞬间就会成型。 所以雷之国的战略一直都很明确,攻破凡尔登要塞,军队逼近凡尔赛,逼迫土王路易十七签署城下之盟,割让阿尔萨斯与洛林地区。 这样的底限,水之国是知道的,也是认同的。 所以雷之国可以肆无忌惮的展开攻势。 因为桌面上的主要玩家都知道这一次的五强冲突,本质上还是一场国王游戏。 但是与水之国还有土之国一直试图拉佛之国下场的打算不同,跟风之国与火之国的领土争端也不太类似。 雷之国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也有着台面下的利益计算。 田之国的上田原地区。 大雷意志不仅仅是一个民族口号,更是一个地理概念。 田之国的王室通过几百年来的联姻,获得了雷之国南方的大片平原地区。 这是雷之国无法忍受的事实。 与田之国隔着厚重山脉的上田原地区,天然的亲近于雷之国。 但是这有什么用,只要雷之国敢入侵上田原地区,立刻就会招来邻居们亲切友好的串门。 所以雷之国必须将战争打下去,只有在战乱中,雷之国才有可能完成“领土完整”。 老元帅布吕歇尔趟在重症病房内,他的身边站着现任元帅阿尔弗雷德,参谋长毛奇在内的诸多军事贵族忍者,更有王储威廉二世。 “山椒鱼铁托可信吗?” “雨之国已经没有退路了。” “那么就这么办吧。” “元帅您还有什么吩咐的。” “没有了,没有了,数十年的准备,千万人的愿景,这股力量是无可匹敌的,大胆去做吧。” “元帅您保重身体。” 探访人员陆陆续续的离开,只有布吕歇尔一个人望着窗外发神。 他想起了拿破仑,想起了威灵顿,人生的过往如同走马灯一般的回现眼前。 “今年的新鲜啤酒,我恐怕是喝不到了吧。” 在雷之国即将震撼世界的前夕,布吕歇尔病逝于汉诺威郊区的一家疗养院。 正文 第30章 阿巴战神 哈布斯堡的发家史如果摊开了讲,直接可以写成一本几百万字的傲天流小说。 所以精炼点。 这个家族是从土之国的阿尔萨斯地区迁徙到雷之国去的。 先祖鲁道夫一世有大气运加身,在民风淳朴的波西米亚王国击败了比自己强大数倍的鄂图卡二世,完成了小说都不敢这么写的惊天大逆转。 这还不算完,反正都这么写了,那么敢不敢再过分一点。 敢! 在征服了民风淳朴的波西米亚王国后,已经六十多岁的鲁道夫一世一年内攻陷了民风更加淳朴的雷意志地区七十多座城市,并且迎娶了土之国某艮第的一位十四岁小姐,获得了干涉土之国继承顺位的宣称权。 如果仅仅是祖上阔过,那不算什么,谁家还没出过惊才绝艳的老祖宗。 问题是自鲁道夫一世后,哈布斯堡连续出了好几个。 这就了不得了。 可惜盛极一时的哈布斯堡家族在取得了果之国的王位后,发生了一次分裂。 哈布斯堡家族分裂成了果之国的哈布斯堡以及田之国的哈布斯堡两家。 嘴里说着血浓于水,手里握着都是刚拔出来的红刀子。 果之国在海上的霸权终结于水之国操控的一场冒风雨,田之国的哈布斯堡却受困于近亲婚姻。 血脉的威力毋庸置疑,在数百年间不断改良血统后,哈布斯堡做到了其他家族无法想象的事情————每一个新生儿都是天生的忍者。 这是何等伟大的成就,何等显赫的势力。 然而成也血脉,败也血脉。 田之国的哈布斯堡主支为了保证强悍的血统不被稀释,一直保持的王室的近亲婚姻。 查克拉确实会强化身体,包括大脑。 但是并不总是如此,比如智力。 到了这一代田之国的国王,肃穆的皇家礼仪与威严的国王服饰也掩盖不住一个事实,国王费迪南是个低能儿。 与哈布斯堡遍布大陆的权势相对应的是这个家族的下巴。 大眼睛,高颧骨,大下巴,这三个生理特征,哈布斯堡的主要成员必然存在至少两个,并且是AC/BC的形式。 而费迪南则是不用验血就能确定哈布斯堡血脉的高贵ABC型君王。 与其他亲戚要么长,要么宽,要么突出的下巴不同,费迪南的下巴那是死亡之翼级别的大下巴,德拉诺女兽人看了直接被迷到狂喊欧巴淦我级别的地包天。 因为这个大下巴,费迪南经常在独处时发出无意义的阿巴阿巴的声音,于是被永远忠诚擅长保密的宫廷侍卫们尊称为阿巴战神。 没错,就是战神。 虽然智力有所缺陷,但是哈布斯堡的血脉在费迪南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传承。 他是一个忍者,甚至可以被称为拿破仑之后的最强忍者。 田之国的费迪南,以一人之力威压巴尔干的阿巴战神。 要明白为什么雷之国为何敢在血拼土之国的同时还准备给田之国放血,就必须提到另一个人。 克莱门斯·冯·梅特涅亲王。 这哥们儿是田之国的亲王,他最著名的事迹就是说服了当时还被称作科西嘉恶魔的拿破仑娶田之国的玛丽亚·路易斯为妻,以此换取了短暂的和平,并且在之后组建的反土包围网充当了主要倡议人。 不想当国王的亲王都是废物,梅特涅也不例外。 拿破仑成也好,败也罢,都成为了梅特涅晋升的台阶。 虽然梅特涅也是忍者,或者说正因为梅特涅是一个忍者,所以他非常清楚哈布斯堡家族在田之国拥有着绝对的武力优势。 想要风水轮流转,皇帝到咱家,就必须将田之国的王室架到火上烤。 于是,在田之国举足轻重的梅涅特亲王反复挑动上田原地区与维也纳的关系,挑动风之国与田之国的关系,挑动火之国与田之国的关系。 简单说,只要能消耗哈布斯堡家族的实力,一切都是值得的。 为此,梅涅特一手将年幼的费迪南送上了王位。 心智不全的费迪南根本无法统治如此庞大的田之国,但是小皇帝并不这么认为。 费迪南觉得治理国家实在太容易了,真正困难的是在梅涅特送过来的文件上签字。 毕竟对费迪南来说,没有什么是他一拳砸不烂的,如果有,那就两拳。 一个实际上管理着整个田之国的亲王是位时刻准备着谋朝篡位的野心家,这田之国还能好就有鬼了。 雷之国入侵上田原,本质上是上田原地区的权贵们对梅涅特以及哈布斯堡家族的不满积蓄到了极致。上田原的百姓们对雷之国的亲戚们没啥意见,上田原的老爷们对威廉一世更是心心念念。 威廉一世再差劲能比费迪南还糟糕吗? 所以,所谓的“雷之国入侵”根本就是上田原地区对于田之国的叛变。 反正存在着天然的山脉阻隔,除非田之国集全国兵力讨伐,否则根本拿上田原地区没什么办法。 更进一步,雷之国三代人的谋划,又怎么会如此流于表面。 风之国被火之国拉扯住了精力,或许不会因为田之国的内乱而出兵,但是雨之国就未必了。 被田之国征服的雨之国,从未享受过国民待遇,梅特涅的高压统治更是挑拨了雨之国遗民的敏感内心。 这时候,山椒鱼铁托站了出来。 雷之国的密使已经与这一位雨之国复国军的统帅达成了协议。 只要火之国与风之国开战,无力干涉雨之国复国,那么山椒鱼铁托就将发动复国运动,保证费迪南亲上战场那种程度的复国运动。 至此,雷之国的战略就已经清晰又完整了。 与火之国密约休战,再跳动火之国与风之国的争端。 风火之争一但蔓延,雨之国复国军将跳出来牵扯田之国的军力。 然后,雷之国顺利接收上田原地区。 紧接着,用东线部队与上田原地区的人力物力压垮土之国,与路易十七达成利好合约。 这样,雷之国就能完成真正的立国,成为一方霸主。 计划是如此的美好,可行性是如此的高,唯一的问题就是速度。 必须在水之国干涉之前完成所有的部署。 而连锁启动的关键就在于如何令火之国与风之国擦枪走火。 “谭雅·提古雷查夫,她还未成年吧,你确定她和她的战术实验大队可以胜任如此重要的任务吗,埃里希·冯·雷鲁根参谋。” 汉诺威,帝国参谋总部,面对着参谋总长毛奇与军务总理大臣卑斯麦,刚刚而立之年的埃里希紧张到身体微微颤抖。 但是他还是用坚定的语气给出了回答。 “是的,我坚信谭雅大队长是这次任务的最佳人员。” “哪怕用你的前途做担保?” 毛奇用平静到压抑的语气追问。 “是的,我愿意做出这样的担保。” 埃里希的表情扭曲起来。 “那可是披着幼【女】外皮的恶魔呀。” 正文 第31章 雷意志传统黑科技 随着草之国的衰落,伊凡四世获得了哥萨克酋长国的效忠。 随着哥萨克地区臣服火之国,风之国失去了通往巴库的陆地通道。 如今风之国与火之国虽然在边境对峙,但是主要矛盾地区却不是那一片青青大草原。 是克里米亚汗国。 克里米亚汗国作为风之国的保护国,常年战斗在对抗火之国的最前线。 然而阿斯塔拉罕汗国亡了,喀山汗国也亡了,风之国虽然还控制着黑海,确是失去了主动进攻的能力。 毕竟在水运比陆地运输成本低太多的现实下,火之国想要顺着黑海的西岸征服风之国简直痴人说梦。 所以克里米亚就成为了伊凡四世最大的渴望。 “所以我们要顺着喀尔巴阡山脉飞行上千公里,从多瑙河的入海口转向从背朝黑海这边去进攻克里米亚汗国最大的兵工厂?就为了把锅扔给火之国!” 对于谭雅·提古雷查夫的浮夸表情,埃里希神色淡然。 “没错。” “你这是送我们去死吗?” “实际上作战计划可行性非常的高。” 谭雅大队长用非常不军人的姿态蹦起来坐到满是文件的书桌上,给了军部参谋一个开始你表演的眼神。 埃里希取下眼镜哈了口气又用袖口擦了擦,重新将眼镜带好,抽出教鞭笔,唰啦一下甩出来,对着挂在谭雅身后的地图点了点。 “这里……” 谭雅虽然满心的愤怒,还是蹭下桌子,回到房间中央的椅子坐下,翘着二郎腿等待解释。 “草之国已经是个烂摊子,对于隔开他们与田之国的这条山脉毫无控制力。而我们的东线部队正在收缩防御,火之国的侦查部队没法深入到山脉东侧。所以并不是要你们飞行上千公里,绝大部分的旅程你们只需要乘坐马车就可以。” 看到谭雅似乎平静下来,参谋继续讲解着作战计划。 “我们已经在多瑙河畔准备了船只,等你们沿着山脉走完最后一段旅程,就可以搭乘船只一边欣赏着美丽的多瑙河风景,一边养精蓄锐。” “然后被克里米亚之牙杀个干干净净?” 谭雅的质问令埃里希一时间思绪紊乱。 “而且当代弗拉基米尔大公也在克里米亚避难,你确定我们一百来个小香肠够对面吃的吗?” 埃里希深深的吸了口气。 “没错,我确定你们不会遇到这两个人,就是你所憎恶的肮脏交易,满意了吗?” “长官,您误会我了,我憎恶的可不是什么肮脏的交易,我憎恶的仅仅是与我有关却不让我知道的肮张交易。” 至今为止,各国间对于忍者的实力划分都没有一个可靠的标准,所以获得名望的时长以及过往战例就成了相对可靠的标准。 不管是那位被称为克里米亚之牙的旗木罕,还是数次刺杀伊凡四世的弗拉基米尔,都是能治疗小儿夜啼的狠角色。 谭雅一点对上他们的心思都没有。 “你的级别不够,我不能告诉你为什么,你只需要这一次的行动,你们不会遇到他们就行了。” “好吧,那么撤离呢?就算我们把什么兵工厂炸成了废墟,又要怎么回国,游回去?” 埃里希用中指翘起眼镜,然后用大拇指和无名指捏了捏鼻梁。 “虽然猜的很离谱,却对了一半。” “哈?” “你们从君士坦丁堡撤离。” “你在开什么玩笑!” 谭雅一下子站了起来,双手握拳,躁动不安的查克拉甚至以电弧的方式宣泄着主人的不满。 “没有开玩笑,我们有一支级别非常高的外交官团队正在君士坦丁堡,负责接送的护卫团正好缺你们一百一十六个,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吧。” 谭雅发出神经质一般的笑声。 “呵呵哈哈,啊哈哈嘿嘿,你确定风之国不会连外交官带我们一起宰了?” “只要你们的作战计划成功,并且顺利与护卫团汇合,那么我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的回答你,不会。” “为什么?我们刚刚煽动一场与风之国有关的战争!” “因为这就是政治,哪怕明知道是我们做的,可是他们没有证据。” “放NNDGCP的政治!” 埃里希太阳穴又开始疼了,他真想掏出手枪崩了眼前这个小矮子。 “因为我们是去和他们谈条件的,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 “好吧,伟大的参谋总部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我还能说什么,遵命,我的长官。” “去好好准备吧,计划随时可以实施。” 离开憋屈的地下工事,回到地面的谭雅暴躁的一脚踹翻了眼前的木栅栏,连带拉倒好几十米。 卫兵们敢怒不敢言,看着肩膀只比腰带高一点的谭雅骂骂咧咧的离开,终究当做无事发生。 别问,问就是风吹倒的。 “博士,就这破烂设备,能飞多远?哈,埃里希参谋指望我们横跨地中海!” 回到整备库,谭雅彻底放飞自我,在F博士面前大放厥词。 “如果是水之国送来的原型机,那么自然是不可能的,蒸汽动力支持短距离喷射飞行还可以,长距离机动不太现实。” F博士对于谭雅的作态不以为意,给出科学的答复。 “就是就是,上边的大人物只会想当然,让我们这些小虾米去送死。” “因为水之国的立体机动装置实际上是使用高浓度液体燃料燃烧放热的方式将参杂了查克拉的水蒸发气化以反作用力做功的方式将操纵者推出去。” “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 “而我设计的雷之国新一代飞行装置,是更适合我们雷之国忍者的改进型。” “不是,我说,等等,那个玩意儿……” “是的,核心动力炉已经改造完成了,烧开水的损耗那么大,直接电解就没有问题。” “哈?” “一开始,我一直将注意力放在了神之金属上面,这是个错误,导致我之前数年的研究毫无进展。但是你提醒了我,政府手里的好东西又不止神之武装一种,于是在我申请的许多份标本样品中,代号【冥王】的那一份终于成功了。通过实验大队的诸位将雷属性查克拉灌注到动力核心,水将直接被动力核心分解两种可燃气体。通过这两种可燃气体作为助燃剂直接燃烧固态燃料。理论最大航程可以达到三百公里。这可真是科学的伟力,是人造的神迹。” F博士醉心于自己的成就,丝毫没有发现谭雅的面部随着自己每一次提及【神】而愈发的扭曲。 或者F博士发现了,可是他并不在意。 正文 第32章 哥克萨 众所周知,四天王有五个,三豪杰有四个,双龙会有第三者,哥克萨也分两支。 哥克萨酋长国的哥克萨以及顿河流域的哥克萨。 作为盛产忍者的民族,哥克萨历来都是火之国王室手中最锋利的刀。 尤其是将哥克萨酋长国也并入国内后,伊凡四世的野心更是膨胀得厉害。 残忍、好杀,但是不缺智慧。 沙皇伊凡雷帝对于雷之国以及风之国的贪婪是没有界限的。 可是凡事总有个优先级。 所以听完普拉斯京的汇报,伊凡四世在思索过后,决定接受雷之国的开价。 这场空耗国力的战争剧,火之国的主宰已经看腻味了。 仗打到这个地步,土之国与雷之国已经失血过多;劳师远征风之国,漫长的补给线会拖垮军队,还是等铁路修好再说;那么在大陆诸多有能力干预的国家都陷入战争泥潭时,火之国不趁机进攻铁之国还等什么。 波罗的海的出海口,数代莫斯科大公心心念念的出海口,火之国梦寐以求的出海口。 伊凡四世敢排着胸脯对所有火之国的臣民宣称,人活着就是为了出海口! 连雷之国的蛮子都知道声东击西,伊凡雷帝怎么又会老实履行约定。 铁之国作为北方强国,火之国当然没有考虑能够一鼓作气灭了它。 但是夺取出海口还是敢想的,并且胆子很大。 于是,一方面抽调军队假装给风之国压力,另一方面监督雷之国是否真的撤军。 只要雷之国真的撤军,那么伊凡四世将果断的征兆国内青壮组建更多的兵团,趁铁之国不备一口撕破其防线。 这其中,哥克萨人自然是多多益善。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哥克萨酋长国南望王师眼泪干,还惦记着风之国的遗老已经死得差不多了,曾经殊死敌对的两支哥克萨也渐渐的开始走亲戚拉关系。 天知道断绝通婚上百年的两支哥克萨能有什么亲戚关系。 但是有些亲戚关系可以有。 别人都可以有。 哥克萨也必须有。 就这样,沙皇的特使从莫斯科分两路前往哥克萨酋长国以及顿河地区,哥克萨人再一次服从沙皇的征召,准备为火之国以及自己的战利品而战。 两支响应沙皇征召的哥克萨在库尔斯克完成汇合后,冬宫方面就没有更加后续的命令传达。 这也正常。 毕竟伊凡四世还等着威廉一世先展示诚意。 于是闲下来的哥克萨人整天不是喝酒斗殴就是跑马闹事儿。 “扉间,你哥哥就没给你点内幕消息?” 顿河的千手扉间被酋长国的宇智波两兄弟叫住,并拉到一边询问。 火之国的传统,只有获得荣誉的贵族才可以加中间名。所以千手扉间的哥哥可以自称为千手.乌里扬诺夫.柱间,而弟弟扉间不可以。 同样,宇智波斑与宇智波泉奈两兄弟也不可以。 “哪来的什么内幕消息?” 扉间对宇智波两兄弟并不陌生,酋长国刚刚并入火之国时,两支哥克萨对立了很长一段时间。 后来,打着打着也就打出感情来。 毕竟一支鹅毛笔写不出两个哥克萨,人多势壮总是有好处的。 扉间小时候跟着父亲与哥哥去找“远房亲戚”们打群架的时候,没少挨揍,自然对宇智波两兄弟没啥好脸色。但是他的兄长柱间却和宇智波斑打熟悉了,甚至还成为了笔友。 在扉间看来,不管兄长还是宇智波斑都是败家玩意儿,不知道邮差费和纸笔钱多贵吗。 “别这么小气嘛,柱间大哥都混进东宫给王太子当警卫了,妥妥的明日之星,还能没有点内幕消息。” 宇智波泉奈一脸自来熟的对着扉间勾肩搭背,眼神挑动的同时手还不老实。 “省省吧,我就没带钱。” 扉间一记龙王笑,毫不留情的嘲讽了宇智波泉奈。 “切,穷【哔】。” “你TMD说啥嘞!” 眼看两个小的要开打,宇智波斑赶紧分开两人。 “问个正事儿,顿河这边忍者都来了多少。” 扉间看宇智波斑还算老实,没有拉偏架,于是趁机踹了泉奈一脚,心满意足的回答。 “能来的全来了。” 一边镇压着仿佛吃了天大亏一样的弟弟,一边思索着扉间的回答。 宇智波斑眉头皱了起来。 “我们这边也一样,这不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 扉间不解的问道。 “普通士兵还在不断的向风之国那边集结,却把我们两家哥克萨的忍者全部抽调到库尔斯克来,怎么想都不对劲。” 宇智波斑回答。 “这有啥啊,哥,你就是想太多了,这说明咱们陛下就没有准备真打呗。” 泉奈不以为意的回答。 “你想想,就咱们南边那烂泥地,骑马都不好走,风之国的脑子得多抽才会现在这条路进攻,是吧。风之国要打,就只能从黑海把兵运到克里米亚汗国,从他们那边往北打。” “有道理。” 宇智波斑没有回答,千手扉间却觉得有道理,应和了一声。 “莫斯科南边地盘是那么大,值得抢的也就那么几处地儿,反正风之国对着巴库也就想想而已,多少年没给好处了,克里米亚汗国早就跟风之国不是一条心咯。” “有道理,我们那边,这些年都有克里米亚的行商去做买卖,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 千手扉间想了想,风之国连续的丢失土地,确实对诸多保护国的影响力下降不少。 “所以咯,大军压境多半是样子活儿,只要军队不走咱家那地儿,单纯压制克里米亚汗国,也耗费不了多少粮食,没事儿还能修修路,挺好的。” “好个啥啊,前边还听着有些道理,后面都是傻子话吧,那你倒是说说,陛下把我们召集在一起,图个啥,我们的征召费用可比普通士兵高多了。” 千手扉间懒得和宇智波泉奈扯皮,直接看向宇智波斑。 “或许是草之国那边吧。” 宇智波斑也不确定,随口说了个理由。 三个人有一波没一波的闲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饭点儿。 “扉间,你爹喊你回去吃饭!” 一个能压死马的大胖子远远的喊了一声,嗓门贼亮堂。 “扉间,你爹喊你回去吃饭!” “扉间,你爹喊你回去吃饭!!” “扉间,你爹喊你回去吃饭!!!” 立刻,认识千手扉间的家伙开始起哄。 扉间的脸立马黑了。 双手结印,千手扉间连续三次瞬身术闪到胖子身后对着后脑勺就是一记肘击。 眼看着这是要出人命的杀招,宇智波斑立刻开启血轮眼想要控制住扉间,却发现超出了距离。 我尽力了。 宇智波斑关闭血轮眼,无奈的看着悲剧发生,反正是顿河人内斗,与酋长国何干。 “哎哟,痛,你打我干嘛?” “切~~~~~” 在众多围观者失望的叹气声中,宇智波两兄弟对望了一眼。 好铁的头! 好硬的脑袋! 正文 第33章 第三战术实验大队 有些团,明明就一个连,团长也敢给连长取名三连长。 有些部队,被称作第三战术实验大队,那是因为第一第二大队已经满门忠烈。 战术实验大队这个名字本身就具有极大的欺骗性。 战术还需要实验? 战场才是实践战术的唯一场所。 正确的名字解读应该是————第三支实验性战术兵器验证部队。 这支部队的主要成员的主要工作就是给疯狂的科学家们当小白鼠。 所以别问第一大队、第二大队怎么忠烈满门的,只能说牵连太大,懂的都懂。 雷之国虽然参与了颠覆拿破仑二世的反土同盟,这二五仔行为本身却无法掩盖全员拿吹的事实。在拿破仑征服战争时期,那个男人早就向世人展示了武器装备的重要性。 帮助拿破仑征服诸国的不仅仅是数以万计的忍者,也不单纯是数十万能征善战的军队,更是碾压诸国的强大军备。 效能能高的枪械,口径更大的火炮,各种精工锻造的忍具,以及来自旧时代的神器。 虽然雷之国国内一直有键政达人分析那个男人之所以选择与雷之国结盟,是因为当时皇帝已经察觉自己命不久矣,所以在征服雷之国与征服火之国两者间只能二选其一。 但是当年的知情人士一直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 真相如何已经不再重要,作为臣服拿破仑的“忠实”盟友,雷之国从那个男人手里获得了最先进的军事科技以及忍者技术这是不争的事实。 甚至在推翻了波拿巴家族对于土之国的统治权后,雷之国优先接受了大量的土之国政治难民。这些对波旁家恨之入骨的拿破仑残党对于雷之国的技术进步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 在其他国家试图将战争模式从拿破仑时代的国家整体模式扭转回王对王兵对兵的封建模式时,雷之国嘴上说着好呀好呀的,实际上暗地里向往着那个男人当年的辉煌。 当然,有些国家是真的觉得拿破仑那一套不行,会动摇贵族阶级的统治地位,但是也有些国家以及势力觉得技术是无罪的,错的都是拿破仑。 比如水之国就是后者。 立体机动装置本身是水之国为了加强海上作战优势而研发出来的查克拉动力装置,设计的初衷是在海战中进行海空协同作战的强袭装置。 典型的海权国家思维。 随着蒸汽机的效能越来越好,包铁战舰甚至钢铁战舰逐渐出现,木质的风帆战列舰开始逐渐退出历史舞台。舰船作为载体吨位越来越大,舰炮的口径也逐渐变得夸张起来。因此,风帆战列舰时期设计出来的立体机动装置在铁甲舰时代变得尴尬起来。 因为现在的海战,战舰隔着一海里以上的距离对射拼运气逐渐常态化,蒸汽机带来的自由动力令战舰不再完全依赖风向,海战当中的“贴身肉搏”情况越来越少。 然而水之国绝大多数的忍者并没有操纵着立体机动装置喷射一海里的距离然后扔炸弹打几枪再飞回自家甲板的查克拉量。 有这种查克拉量的忍者直接踩在浪花上跑过去在敌方战舰的水线位置安装定时炸弹不是更靠谱嘛。 就这样,本来是为了优化战力为查克拉不足的忍者研发的立体机动装置却因为使用者查克拉不足而失去本来的作用。 为了拉拢雷之国坚定其反土的决心,水之国将这套“无用”的立体机动装置吹成跨时代的杰作送给了威廉一世。 然而雷之国在贿赂了水之国的技术官僚得知前因后果后,简直欣喜若狂。 这套立体机动装置确实是跨时代的产物,只是水之国用错了方向。 给大炮巨舰时代的海军配发这玩意儿简直是明珠暗投,不拿给陆军使用将来是要被刻上历史耻辱柱的,是要成为国家罪人滴! 作为陆权国家,雷之国的高层将领几乎第一时间认识套这套立体机动装置就是为渗透作战所准备的。 水之国的糟老头子们坏得很,立体机动装置的驱动方式是高能液体燃料以及水属性的查克拉。 但是雷之国的忍者普遍的查克拉性质表现为雷属性。 这套立体机动装置的雷之国适格者非常稀少。 但是雷之国的军部看中了这套装置带来的战术变革,于是决定对这套装置进行改造。 这就是战术实验大队成立的背景。 谭雅在很小的时候被检查出忍者的潜质,为了摆脱贫苦的生活依然加入军队,一路以优异的成绩从陆军培育所保送军事少年班,最后越级成为正式军人。之后又在草之国苦战了一整年,凭借着受伤以及战功为由返回了国内。 原本以为可以混进参谋部或者后勤部过上安逸腐败的军官生活,谁知道被军部一脚踢到了第三战术实验大队。 谭雅的职务是得到了晋升,战术实验大队作为特种作战单位,对标的是团级单位。 谭雅·提古雷查夫如果舔着脸,是有资格吹嘘自己是雷之国有史以来最年轻团长的。 但是这与谭雅想象的后方生活完全不搭边,战术实验大队的生活简直比前线更可怕。 爆炸,爆炸,还是爆炸,难得一次不是爆炸的事故还是高空坠落。 战争对女性太不友好了,算上虚岁还差好几个月才成年的谭雅·提古雷查夫甚至想打报告请求军部让自己返回前线。 然而舍不得团长级别工资待遇以及特殊作战单位岗位津贴的谭雅还没有写好报告,作战命令就已经下达了。 “神呐,我诅咒你,诅咒你的狂妄与自以为是,诅咒你的冷漠与任意妄为。” 心中默念着渎神之语,谭雅还是履行了一个军人应尽的职责————服从命令。 F博士的最新成果似乎还不错,至少谭雅在完成自己那一套新的立体机动装置调试后,还没有爆炸过。 “那是当然,之前的爆炸都是因为液体燃料以及水属性查克拉的双重不稳定性造成的。在彻底抛弃雷属性查克拉转化水属性查克拉这种艹蛋的改造思路后,将水也作为燃料的一部分,直接用雷属性查克拉经过特殊金属催化,再配合固体燃料,简直是天才的设计!不亏是我呀,啊哈哈哈哈。” 明明看起来只是一个臭屁的糟老头子,在战场上已经杀人如麻的谭雅·提古雷查夫却丝毫没有揍F博士一拳的想法,似乎是她趋吉避凶的战场本能在做出提醒,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各种意义上的“坏”。 “我们真的能够用这套装置跨越几百公里的距离吗?” 谭雅比起在第三战术实验大队测试过的各种新兴装备,还是更加信任枪械、炸药以及自己的刺刀。 “当然,新型的立体机动装置对于查克拉的消耗量大幅降低,不同于水之国的设计思路,你们的雷属性查克拉本质上不再是燃料,而是催化剂。这套新型装置喷射的是固体燃料与水混合燃烧产生和水蒸气以及废气。沿途已经隐藏好了补充燃料罐与高纯度水,看地图飞也会迷路吗?” F博士似乎对于测试结果非常满意,难得的向他认为的科学绝缘体谭雅·提古雷查夫详细解释。 如果不能从新型立体机动装置的可靠性这个根源去驳斥,谭雅找不到说服军部取消计划的理由。 因为自己不是出生在忍者世家的大小姐,只是一个由军部养大的战争孤儿。 再一次的诅咒神明,谭雅决心一定要活下去,哪怕这一次的作战计划看上去就是为了送她们去死。 正文 第34章 战争连锁 风之国拥有五大国当中最庞大的领土面积,却是公认的五国最弱。 除了国内拥有大量不适合居住耕种的沙漠荒原这个因素外。 还因为之前的上百年间,风之国几乎输掉了所有至关重要的对外战争。 霸凌效果我重拳出击,对抗强敌我屡败屡战。 若不是大流士一世这位天降猛男,风之国大概已经国将不国咯。 因为散装的风之国,就是一个伪装成国家的超大型部族联盟。 三百年前,天降神君,安卡拉人在征服了开罗后,集结苏丹、阿拉伯半岛以及上下埃及三地的人力物力,使出旱地行舟大法,攻占了千年古都君士坦丁堡,开启了新朝雅政时代。 在一代神君的领导下,风之国甚至放弃了将君士坦丁堡改名为伊斯坦布尔的方案,用一种开明切怀柔的姿态团结了整个国家。 那是风之国最好的时代。 也是昙花一现的传奇。 毕竟神君之所以是神君,那是因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一个多民族的散装国家只能服务于伟大的君王。 神君在世,风之国的军队所向披靡,神君逝去,国内的矛盾要人老命。 风之国主要的常备军,便是所谓的四风骑士团。 四风骑士团不是一个军团,而是四支军团。 每支军团都有着超过五万人的编制,整整二十万脱产的专业士兵,便是风之国的立国根本。 然而从神君死后,风之国就开始了大国内耗的传统艺能。 在大流士一世上台之间,东风骑士团甚至发生了与南风骑士团的内战。 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一个国家的两支主战军团居然无视了君士坦丁堡的命令打了一场内战。 无语,无奈,简直无情。 大流士一世作为一桩政治婚姻的产物,天然的得到了南风骑士团与北风骑士团的支持,并且借由这一场东风骑士团与南风骑士团的冲突,踏入了君士坦丁堡,取得了大义的名分。 于是,在恩威并施下,东风骑士团选择向大流士一世臣服换取与南风骑士团的和解。 而大流士一世也因为这件事,成功的入主君士坦丁堡,成为了风之国的新主人。 然而大流士一世虽然是因为军团内战而成功登位,却也因为军团内战造成的恶果而困坐王位。 南风骑士团是大流士一世的基本盘,是他父亲留下的宝贵遗产。虽然因为北风骑士团拉偏架暴揍了东风骑士团,伤亡依然不小。 再加上大流士一世接受伤亡更加惨重的东风骑士团效忠,引起了南风骑士团内部的极大不满。大家都等着杀了东风骑士团吃肉,君上突然就接受敌人的投诚,不但不能从阿拉伯半岛找补,还要花自家的钱重建东风骑士团。 凭什么! 这件事的后续影响甚至动摇了大流士一世对于安卡拉的核心统治地位。 但是随着大流士一世入主君士坦丁堡,矛盾被暂时的压制住了。 毕竟南风骑士团不满的只是没有吃到肉,而不是他们的主人。 北风骑士团因为火之国与田之国施加的外部压力,地位一直很超然,作为大流士一世母亲的娘家人,帮帮忙拉偏架还可以,真正下场内战是不可能的。 毕竟北线压力实在太大,北风骑士团整体动弹不得。 所以在整个风之国动荡不安时,按兵不动的西风骑士团就显得诡异起来。 而这种诡异更是在大流士一世成为风之国的新主人后愈发严重起来。 骑士团哪儿去了! 四风骑士团的其他三家都是卡着五万的名额各种玩花头,想发设法的增加人数。 什么战兵五万,什么正规骑士五万再加十万骑士侍从,什么五万名额十五万预备役。 三家骑士团恨不得把自家团长开除团籍,反正最高长官又不差这点钱,别占一个名额咯。 大风气如此的情况下,西风骑士团人呢? 作为总部驻守开罗镇压整个埃及地区的西风骑士团,在风之国的国主要求他们为国效力的官面文书下达后,如同一潭死水般按兵不动。 大流士一世就意识到自己可能需要面对第二次四风骑士团之间的内战了。 北风骑士团不能动,南风骑士团不敢动,东风骑士团不到万不得已不想动。 大流士一世只能先怀柔再强硬,试试看能不能用收买拉拢的手段化解这一次的危机。 然后不查不知道,真相吓一跳。 不是西风骑士团听调不听宣想要闹独立。 而是大流士一世再等上几年,可能风之国就没有西风骑士团了。 作为风之国商业氛围最浓厚的地区,埃及地区享受着地中海带来的便利交通。反正战争压力都在君士坦丁堡,在黑海沿岸,在巴尔干地区。 西风骑士团拒绝参与风之国内部的王位纷争,税赋只上缴君士坦丁堡该给的那一份儿。 再加上特殊的地理位置,只要守好西奈半岛,就不担心会被南风骑士团从地面入侵。 因此,西风骑士团作为风之国的一支主战军团,居然在没有国王命令的情况下参与了对非洲的殖民。 反正风之国内部乱的很,西风骑士团这种不给君士坦丁堡找麻烦的军团就是好军团。 以至于大流士一世准备重新统合国内势力的时候,惊讶的发现驻守总部的西风骑士团成员已经不足五千人,哪怕算上整个埃及地区的分部成员,满编五万人的西风骑士团也凑不够一万人。 剩下的,不是下海跑船经商,就是去殖民地当大爷去了。 西风骑士团的成员身份,对这些人来说只是一张免税证明。 好嘛,四风骑士团,就这? 正因为传统的四大主力残了三家,大流士一世才被迫学着北边的敌人开始征发普通百姓重新组建国防军。 代价就是在争夺巴库地区时被火之国打成了狗脑子。 本来克里米亚汗国以及黑海北岸的各个保护国都是被风之国打服气的小弟。 现在大哥看起来不能打了,又怎么不生出其他心思。 以至于谭雅真的率领第三战术试验部队总计九十三人完成了战略大迂回,依靠立体机动装置完成了空袭摧毁了克里米亚汗国最大的兵工厂后,大流士一世就不能无动于衷了。 北风骑士团第一时间向风之国的主宰汇报了详细的军情,并提出了诸多疑点。 但是大流士一世根本没得选。 不是他想与火之国开战,而是如果君士坦丁堡不能为克里米亚汗国等诸多保护国提供保护,那么这些保护国为什么还要服从风之国的命令。 如果有能力完全控制黑海北岸,那么风之国早就这么做了。 正因为力有不逮,所以保护国才是保护国。 大流士一世无奈的签发了命令,北风骑士团立刻抽调至少三万人准备进驻克里米亚汗国,随行的还有十万国防军。 明知道这样的命令会刺激到火之国,以至于原本的默契会被打破,风之国也不得不如此。 一但克里米亚汗国的人心散了,那么风之国连想打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不是风之国选择了战争,而是战争选择了风之国。 因为一座兵工厂被袭击,风之国与火之国进入了战争状态。 随着消息的传播扩散,雨之国的复国军也动作了起来。 山椒鱼铁托看着手下的将领,发出了最后的命令。 “诸君,复国之战,在此一举。” 正文 第35章 【存在X】 谭雅·提古雷查夫,一个被神明注视的天选者,也是被神明诅咒的无信者。 既不信佛,也不拜教,一个彻彻底底的无神论者。 然而,就是这么个年仅十一岁女孩,为了反抗被她称之为【存在X】的家伙,在血雨腥风的不归路上风驰电掣夺命狂奔。 可笑的是,如果没有【存在X】,谭雅已经死了好多次。 克里米亚之牙,旗木罕,一个恐怖的男人。 依靠飞行优势以及装备碾压,第三战术实验大队成功的摧毁了克里米亚汗国最大的兵工厂,还在当地的雷之国间谍组织的引导下连着军火库一起炸了。 这是泼天的功劳,谭雅的兴奋是无以言表的,飞在天上,她甚至开始幻想起自己躺在功劳簿上提前退休的美好生活。 然而现实却很残酷。 仅仅三十七分钟,理论上应该远在一百公里之外的旗木罕依靠自己的双脚追上了撤离中的第三战术实验大队。 因为摧毁军火库这个额外目标耗费了大约十五分钟,也因为大三战术实验大队的作战人员需要更换燃料补给。 谭雅在三岁半的时候被检测出拥有忍者天赋,并且接受了雷之国军部长达七年的斯巴达式军队教育。 在她看来,忍者不过是掌握着查克拉的普通人,忍术不过是使用查克拉的技术,与骑术、剑术、枪术没有任何区别。 不过是脑子掌握了原理,身体进行刻板肌肉记忆的一门杀人技艺。 战场上,能够肉身硬抗手榴弹,徒手接住子弹,依靠眼睛与脑子预判炮弹落点的怪物多了去了。 可是这些怪物通通倒在了雷之国军队的枪口之下,被遮天蔽日的爆炸物轰成了渣渣。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忍者的查克拉也是有限的。 谭雅对于所谓的强者一直都是不削一顾的。 你能接住一发子弹,你能接住射向你的每一发子弹吗? 一个雷之国最底层的步枪兵,随身携带的子弹至少都是六十发,跟别提机枪手与狙击手。 强者,又能强到哪里去。 然而旗木罕的存在颠覆了谭雅的认知。 隔着至少三百米的距离,在黎明前昏暗的雾气中,那浓郁到近乎凝结为实质的杀气令第三战术实验大队的众人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 “不能留下证据,你们快走,我来拦住它!” 是它,不是他,一直被队员们私下戏称为披着【幼】女外皮恶魔的谭雅·提古雷查夫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凡人无法理解的怪物。 不能留下证据,整个行动的核心实质就是挑动火之国与风之国的战争。 虽然随着兵工厂以及军火库的爆炸,克里米亚汗国注定会走上战争之路,但是留下尸体或者装备作为证据,终究会为自己的履历带来污点。 谭雅催促着队员赶紧从补给地离开,自己则留下拖延时间。 对面不过一个人罢了,有什么好怕的。 谭雅将9.7口径的子弹塞进特质的枪械当中,查克拉经由手掌传输到机匣内部。在雷属性查克拉的作用下,子弹还未激发便已经进入了分秒钟四百转的螺旋状态。随着谭雅扣动扳机,在电磁力与化学能的双重作用下,9.7毫米口径的弹头以超过三千米每秒的初始速度离开了枪膛。 因为是使用查克拉与火药双重爆燃的方式推动弹头,所以这把枪的后坐力并不大,哪怕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忍者)也能使用。但是突破音障所产生的巨大音爆却是实实在在不可避免的副作用。 因为旗木罕的存在感太过强烈,谭雅凭感觉射出的一枪偏得并不算离谱。 子弹从距离旗木罕左耳大约六十厘米的高度呼啸而过,消失在克里米亚之牙身后的深沉夜色中。 此时的谭雅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唯一取胜的机会。 这一枪,将旗木罕从暴怒的杀意中惊醒,克里米亚之牙感受着一路狂奔而来的燥热思维迅速冷却,杀意却更加的浓重。 “切,打偏了吗。” 仅仅是谭雅自言自语的换弹时间,旗木罕如同顺着直尺划出的笔直线条冲了过来。 只有一个词汇能够形容————电光火石。 白痴吗? 谭雅露出狰狞的笑容,从腰间掏出另一把手枪,抬起手对着笔直冲过来的旗木罕扣动了扳机。 这种速度,这种距离,谭雅绝不会失手。 可是,克里米亚之牙的牙龈是钢铁底座吗,他的牙齿是秘银锻造的不成? 旗木罕在跑动中稍稍立起身体,用牙齿咬碎了原本射向眉心的包铜钢芯弹头。 “怪物!” 谭雅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机会再使用自己的大口径查克拉步枪了。 将手中的两柄枪械同时松开,谭雅抽出了绑在大腿上的匕首以及挂在武装带上的刺刀。 虽然军部也有近战高手,但是谭雅大队长甚至连女性的第一性征都还没有发育,如此稚嫩的身体进行肌肉与汗水的训练也过于不切实际。 所以在一阵电光火弧闪过身躯后,谭雅发动了雷之国的军方高级忍术:二段雷之铠。 忍术雷之铠,是利用雷属性查克拉在身体表面形成一层不断流转的护身膜,对物理打击有着良好的抗性,对查克拉攻击有着极佳的防御能力。 就是耗能太高,不够持久。 然而二段雷之铠并不是雷之铠的升级版本忍术。 这个名字本身就具有极大的欺骗性。 二段雷之铠实际上利用体内查克拉强化骨骼刺激肌肉的一种体术,与雷之铠类似的电弧效果不过是使用者学艺不精控制力不够的表现。 因为无法完美的控制住查克拉在体内的流动,所以雷属性的查克拉击穿了皮肤的电阻散溢于体表。 不过这种控制力不足也并非全无用处,至少与忍术的名字一样具有批评性。 你以为对手使用了雷之铠准备与你正面碰撞,对手突然一个超级加速。 就很适合偷袭。 至少开启了二段雷之铠的谭雅,终于令身体能够匹配视觉,跟上旗木罕的动作。 骨骼保护,强度200%。 肌肉刺激,强度500%。 神经强化,强度1000%。 能赢! 谭雅迎着旗木罕冲了上去,自己的体型处于绝对的劣势,没有加速度的冲击力是会在接近战中吃大亏的。 然后,谭雅的刺刀被旗木罕的短剑切成两段,本来刺向对手肾脏的匕首也不得不突然上挑。 因为被强化后思维运算告诉谭雅,在刺破对手的肾脏前,自己就会变成无头女士。 然后,旗木罕消失在了谭雅的视线中。 瞬身术? 怎么办到的,如此高速的冲刺中使用瞬身术,这个男人的身体怎么可能承受住这样的反作用力! 谭雅是个无神论者,她不会去纠结这些超越常理的问题,因为她认为常理就是用来打破的。 急停转身,谭雅忍受着腿部肌肉拉伤的痛楚,双手加在一起用匕首接近握把最厚实的部位险之又险的挡住了旗木罕的枭首一刀。 代价则是左手的肩关节、肘关节、腕关节全部脱臼,匕首也脱手飞出。 毫不留情的一脚,旗木罕踹碎了谭雅的右脚膝盖。 “啊~~~~~” 谭雅的惨叫没有她这个年龄段小女孩应有的尖锐,而是低沉的近乎野兽的丝毫。 “不要抱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你的外表欺骗不来我的怜悯,为今夜因你们惨死的人,以及将来更多因你们而上战场的无辜者赎罪吧。” 旗木罕在电光火石般的交手后,对谭雅如是说。 “别杀我,我可以作证,我可以证明袭击你们的不是火之国,而是水之国,别杀我,我不想死,爸爸……” 尊严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眼前的怪物超出了自己对于忍者的认知,谭雅余光中,自己的部下才飞出不足两百米的距离,甚至有些傻子还回头观望战局发展。 愚蠢! 老娘在这挨揍装纯是为了什么? 愚蠢啊! “既然穿上了军装,就等于放弃了自己女人以及孩子的身份,你不会认为自己默默无闻吧,雷之国的谭雅·提古雷查夫,披着【幼】女外皮恶魔。” 见旗木罕叫破了自己的身份,谭雅也不装了,用酸痛的右手擦了擦眼泪,以桀骜不驯的姿态重新拖着断腿站了起来。 “切,原来老娘这么出名的吗?” “你在草之国屠杀平民的恶行,玷污了忍者的荣耀。” “无聊的固执,战场不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方。当那些平民拿起武器,他们就不再是平民。” 漫长又无言的对视,旗木罕冰冷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 “居然期待你会在临死前忏悔,是我的错。你以为你那些同党有机会逃脱吗?” 旗木罕收起了对谭雅身为战士最后的尊重,放弃了赐予她速死的怜悯,连续刺出三刀,刺穿了谭雅的心脏、右肺以及肝脏。 取走她身上的武装带以及补给包,没有再看疼痛到扭曲成一坨的谭雅,旗木罕捡起对手那柄查克拉步枪,继续踏上自己的追杀之路。 【你的生命即将迎来终结,可是哪怕弥留之际你甚至都不愿意称我一声神。】 【迷途的羔羊啊,祈祷吧,渴求恩赐吧,信我者,得永生。】 脑海中想起了熟悉的声音,只是谭雅咳血的喉咙已经无法再发出渎神的恶语。 “存在X……” 正文 第36章 既定的命运 尊严与生命哪个更重要? 当然是生命的尊严或者是尊严的生命。 将两者强行拆分开比较不过是文字游戏而已。 崇高者会为了群体的尊严舍弃自己的生命,怜悯者会为了更多的生命忽视自己的尊严。 真要比较尊严与生命的重要性,必须仔细分辨二者承载的重量。 所以谭雅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自己的生命。 “神啊,救救我吧!” 【赞颂我名,赐你所愿。】 第三实验大队的成员都是雷之国军部从上百万军队成员中筛选出来的精干忍者。 一但发现大队长没有能将疑似克里米亚之牙的来犯之敌击退,立刻使用立体机动装置拉升高度,并且放弃原定撤退路线转向远离海岸线的方向高速飞行。 “我还没有完成燃料补充,留下断后,你们先走!” 谭雅的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的忠诚。 虽然第三战术实验大队普遍对于自家大队长严苛的训练手段不满,甚至背后编排谭雅的段子。可是众人从不怀疑,谭雅是个强者,是个称职的军人。 从意志力到战斗力,大队长都是第三战术实验大队最强大的那一个。 不愿意去思考为什么谭雅没有归队,下意识的忽略掉大队长已经阵亡的可能性,没有完成燃料补给的士兵主动留下来阻挡旗木罕,试图为战友争取更多的撤退时间。 但是,他们试图阻挡的是克里米亚之牙,是汗国的最强战士,是三十年不败的传说。 更巧的是,在风属性与火属性占主流的克里米亚汗国,旗木罕是难得一见的雷属性忍者。 所以他在赐予谭雅残忍而痛苦的缓慢死亡后,剥夺了谭雅的武器作为自己的战利品。 肾脏破裂,带来的剧痛足以令人疼昏迷,不过谭雅是忍者,拥有极强的疼痛抗性。 肺部充血,越是加速呼吸越能体会到强烈的窒息感,这种感觉足以击垮一个人的精神。 心脏破损,确保死亡的后续手段,在失去了供血后大脑还有大约五分钟的时间才会坏死。 旗木罕一生插人无数,他很确定利刃刺破心脏的那种手感,谭雅绝不是心脏长在右边的特异种,所以她死定了。 谭雅极有价值的尸体不必急着回收,旗木罕决心将国家拖入战争深渊的罪人斩杀殆尽。 没错,雷之国的军部并没有将完整的计划告诉第三战术实验大队的众人。 炸毁军工厂以及军械库不过是削弱克里米亚汗国的军队实力,并不能确保火之国发动侵略战争。 这次行动的真正后手在于通过外交手段与间谍收买制造的联手杀局。 先后有上千个为雷之国服务的相关人员在汉诺威的统筹下,跨越了地理与阵营的阻碍,完成了时间精度精确到小时的完美杀局。 火之国的外交特使正在兵工厂所在的城市进行秘密交涉,而克里米亚汗国的国防大臣在谭雅率领的第三战术实验大队空袭兵工厂时,正在视察工作。 冲天的火焰与爆炸声骗不了人。 或许火之国之前并不打算真正入侵克里米亚汗国,现在不打都对不起自己的祖国。 战争已经不可避免,事态已经无法挽回。 旗木罕接受了国王的命令,全力格杀所有的入侵者,不留活口! 三十七分钟飞驰上百公里,每分钟需要奔跑三公里以上的距离。 旗木罕只是一个忍者,是人,虽然经常被称为怪物,但他不是神。 他的查克拉是有限的。 所以谭雅不知道,自己的狂妄才是真正的败因。 雷兽之牙,旗木罕手中宝刀的名称。 作为一把查克拉金属制造的秘宝级别忍具,雷兽之牙拥有着储存雷属性查克拉的能力。 更巧的是,旗木罕拥有类似于二段雷之铠效果的忍术。 长途奔袭,旗木罕本身的查克拉近乎干涸,完全依靠雷兽之牙进行补充。 如果谭雅选择率队围攻或者留下一个小队断后,她的传奇之路或许会添加上与克里米亚之牙五五开的名誉。 但是谭雅畏缩了。 完成了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命令,一直对自己颇有怨言的队员终于对他们的领导心悦诚服。 只要返回雷之国,光明的未来正在等着自己。 谭雅我全都要的想法变做贪婪的化身,将她送到了最虚弱也是最强大的克里米亚之牙面前。 孤立无援。 一直以来从不信任他人的谭雅最终为自己的傲慢付出了代价。 还处于上升期的她不是已经踏入全盛期的旗木罕一合之敌。 虽然第一次使用这一把收缴来的战利品,但是旗木罕不得不承认,真是把好枪。 站立在浪涛之间,起伏的水面完全无法干扰复仇的战神装填子弹瞄准射击。 太快了,沉重的9.7毫米口径子弹实在是太快了。 几乎短到肉眼无法分辨的延迟时间,瞄准敌人,扣动扳机,在巨大的轰鸣声中,一枪一个仇敌。 残酷的战场搏杀似乎变成了芦苇丛中狩猎野鸭一般惬意。 这就是科学忍具的力量吗? 旗木罕在感慨着雷之国技术先进性的同时,也鄙视着雷之国战士的软弱无力。 这柄之前叫什么已经不重要,被旗木罕重新命名为雷之枪的优秀武器拥有着远超普通步枪的重量。 除了谭雅这种怪物,也就只有旗木罕这个级别的强大全能型忍者能够驾驭。 查克拉量不足,无法持续射击。 身体力量不足,连持枪瞄准都成问题。 第三战术试验部队的成员完全将这一款瞄准即命中发现即摧毁的狙击型步枪用成了榴弹发射器。 如果是在地面对射,动势能超大的弹头击碎地面炸起石砾或许还会对旗木罕造成影响。 可是在海面上,水花又能有什么坏心思。 一面倒的战斗令人无趣。 原本旗木罕以为哪怕不能将国家从战争的边缘拉回来,能够击杀敌国的强力忍者也是好的。 可惜除了谭雅,根本没有其他有价值的目标。 敌人大队已经失去踪影,但是想要用那种小型飞行器跨越黑海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旗木罕将留下断后的敌人尽数消灭,望着黎明前最深沉的夜空,准备返回带走谭雅的尸体。 像谭雅这个级别的忍者,即便是尸体也有巨大的价值。 可是当旗木罕返回他击杀谭雅的位置,除了第三战术实验大队没有及时摧毁的残留补给物资,只有地上的血迹证明此前的生死厮杀不是克里米亚之牙的癔症。 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战利品。 旗木罕刚刚因愉快狩猎而平复的情绪再次激烈。 有人偷走了谭雅的尸体! 这是旗木罕的第一感想。 也是正常人的第一反应。 在旗木罕追杀自己的队员时,屈服于【存在X】的谭雅·提古雷查夫已经在未知的神秘力量作用下修复了破损不堪的躯体。 不仅给自己的立体机动装置更换了燃料,谭雅甚至还有时间吃两口压缩饼干再喝点水换一身衣服,并且把换下的染血的衣物销毁后还有时间伪造现场痕迹。 然后绕了一大圈避开旗木罕可能的侦查范围去追赶自己的队员。 这一波,是玄学的胜利。 正文 第37章 无辜的雪花 随着火之国不宣而战进攻克里米亚汗国,风之国的黑海舰队短短的三天时间内就将三万北风骑士团的成员以及五万国防军士兵送上了克里米亚汗国的国土。 黑海作为风之国拥有实际控制权的内海,征集抽调运输舰队过于简单。 一场风火之战已经不可避免。 与此同时,山椒鱼铁托在巴尔干的群山当中发起了一场雨之国的复国之战。 雨之国,多灾多难的雨之国,被列强瓜分殆尽的雨之国,最终连名号都被田之国吞并雨之国。 雨之国遗民苦列强久矣。 山椒鱼铁托揭竿而起,不仅仅是雨之国的遗民,就连许多与雨之国没有关联的被压迫者也团结到了铁托的旗帜之下。 曾经的大陆,可没有什么五大国的说法,只有三王室的威名。 可是在哈布斯堡家族分裂后,雷之国与火之国异军突起,将田之国挤下了大陆一等国家的位置。 果之国的哈布斯堡们有着新大陆殖民地作为血袋,变色红润,田之国的哈布斯堡们只剩下压迫国民一条路可以走。 再加上梅特涅亲王谋朝篡位的心思从未断绝,田之国国内真就算得上水深火热。 随着山椒鱼铁托实质上的叛乱行为,田之国不得不将军队调往位于国家西部的雨之国旧地镇压乱党。 然而四万军队,五天之内打了七场败仗,虽然实际损失并不大,却被四面皆敌的恐怖阵仗吓破了胆。 明明是在国境内讨伐乱党,却得不到当地的任何支持。 平叛军队的强征暴敛甚至将原本作壁上观的本地中立势力逼迫到了山椒鱼铁托领导的复国军那一边。 至此,如同耄耋老人一般迟钝的维也纳官僚们终于醒悟过来。 这根本不是过往暴力抗税的刁民。 事情大发了。 田之国的实际掌权者梅特涅终究是个有能力的野心家,他希望篡夺的是一个完整的田之国,而不是分崩离析成四块的口之国。 于是,从上田原地区抽调驻防部队,征召城市公民军,说服国王费迪南御驾亲征。 一套组合拳打下来,十万忠诚于国王的大军就存在于政府报告的字里行间。 如果梅特涅没有那么多小心思,那么山椒鱼铁托的叛乱对于田之国整体来说只是中等问题。 然而一心谋朝篡位的亲王大人意识到这是削弱哈布斯堡家族的绝佳机会。 怎么能够错过。 论国家体量,田之国不比五大国差,可是论军事力量,田之国就是只看似威武的肥鸡。 不去和已经死了数百万人的土之国与雷之国比较,也不去跟拥有四风骑士团二十万职业脱产士兵的风之国必将,跟没有必要跟随随便便能够动员千万青壮年男性的火之国比较,哪怕与海权强国水之国的陆军比较,田之国都有所不如。 田之国明面上也拥有八十万现役士兵。 但是实际情况如何,大家心知肚明。 保卫财产我重拳出击,替人送死绝不可能。 田之国的士兵只有在自己家门口作战才有战斗力,各个城市之间都存在了深重的矛盾与偏见。 以国王与政府的名义能够实际指挥派遣的部队不超过十万。 这也是梅特涅为什么要征召城市公民军的原因。 不是他缺兵,而是他少钱。 田之国的老传统了,城市公民不想回应王室的征召,给钱就行。 抽调上田原地区一半的驻防军队回援,在加上首都附近的驻防部队,以及哈布斯堡们的亲属私兵,再加上王室的直属部队,拼凑个七万人不成问题。 是个,梅特涅玩了个国际通用的小花招。 文件中号称的十万大军,把已经被山椒鱼铁托打烂了的那三万平叛部队也算上了。 就这样,磨磨蹭蹭半个多月,作战计划终于做好了。 此时火之国与风之国已经进行了数次上万人规模的试探性战斗。 虽然火之国在风之国的边境方向压了二百万军队。 但是大家都明白,火之国的基层战斗人员都是什么样子,会打枪的农民牧民罢了。 在战争的相持阶段,数目庞大的动员兵部队确实是压垮敌人的一大捆稻草。 但是在战争初期,真正的战斗还是得用有一定训练基础的编号兵团来打。 所以风之国并不畏惧火之国所谓的两百万大军。 只要黑海的控制权没有丧失,风之国就不会对克里米亚汗国坐视不理。 这其实是个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 只要不失去克里米亚汗国,风之国就不会失去对黑海的控制权。 内线作战还拥有水运的巨大优势,风之国可以从容的调拨轮战部队,即使克里米亚汗国最大的兵工厂以及主要军火库被炸了,也不会令风之国失去战役主动权。 甚至因为克里米亚汗国的巨大损失,令风之国的将军们在调动自己保护国的军队时更加得心应手。 伊凡四世自然也没有将赌注下在克里米亚汗国这一边。 打克里米亚汗国,不过搂草打兔子而已。 大量作战装备与弹药库存的损失,短时期内自然会极大的削弱克里米亚汗国的军事实力。 不打一下怎么行,万一打下来了呢。 带着抽奖性质的风火战争逐渐升温,伊凡四世借着与风之国的战争冲突,从容的调兵遣将,准备着即将发起的对铁之国作战。 从风之国返回的雷之国外交团没有在预定地点等到第三战术实验大队,心中默默的为雷之国的英雄们默哀了一分钟便继续归国之旅,却是在进入田之国前被谭雅带着疲惫不堪的队员们追上。 就这样,得到了最真实情报支持的外交官们简单讨论后,直接推翻了原本借道田之国的归国计划,去了一趟维也纳。 这正是这一次的意外履行,让谭雅见识了什么是文臣杀人不用刀。 在一连串的政治欺骗与军事威胁后,梅特涅与根本没有王室授权的雷之国外交团签署了密约。以金钱以及一些其他条件为代价,换取了雷之国的友善立场。 就这样,梅特涅将上田原地区的另一半驻军也抽调了回来。 目送伟大的田之国王费迪南离开维也纳后,雷之国的外交团从上田原地区返回了国内。 “火之国的动向需要密切关注。” “铁之国的应对呢?” “我们已经妥善的把情报送出去了,铁之国不会对伊凡四世心存幻想的。” “东线部队回撤进行的怎么样了。” “按照一比二的比例,除了必要的二十万边防军,其他四十八万人,火之国抽调走多少,我们就撤回多少,目前已经回撤作战人员十七万七千。” “非常的好,那么土之国的情况怎么样?” “大孔代重新掌控了土之国的军队,我们陷害霞飞的计划失败了。” “不算意外,毕竟是经历过那个时代的老伙计。” “陷害霞飞不过是背后的小手段,真正的问题是因为大孔代的催促,路易十七在三级议会上做出了许多让步。土之国很快就要有钱了。” “是啊,连续十多年支付赔款的波旁家就要有钱了,而我们雷之国君臣一心积攒了十多年的国库就要被战争耗尽了。” 雷之国元帅阿尔弗雷德在听取了参谋总长毛奇的汇报后,用手杖在地板上敲了敲。 “外交部的同僚们干的非常不错,田之国把驻扎上田原地区的军队全部调去雨之国准备平叛。他们取得的成果比得上十万军队。” “可是外交部允诺田之国的武器装备……” 毛奇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数量太多,雷之国的军工体系为了应对与土之国的战争早就全力发动,根本没有多余的产能额外生产这样的数目。 “先支付三分之一,等这些部队与山椒鱼铁托的复国军打起来,那些合约也就没用了。” “明白了。” “毛奇,别等火之国的同步撤军了,指定一个战术欺骗计划,将东线的部队赶紧撤下来。” “阿尔弗雷德,火之国不得不防,如果他们真的看穿我们东线的虚实发动进攻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进攻,哪怕东部地区化为焦土也在所不惜。机会只有一次,我们输不起。” 元帅站了起来,走到挂在墙上的地图面前久久不能言语。 正文 第38章 山崩 土之国这一次召开的三级会议比王室预料中要顺利许多。 原因很简单,靠着反拿破仑.波拿巴成功复辟的波旁家,虽然与境外势力签署了巨额的赔款合同。但是吸食着波拿巴家族的血肉,波旁家在土之国内部权力牌桌上的手牌相当优秀。 再加上雷之国毫不退让的立场压在凡尔赛上空,令土之国的求和派失去了发言权。 于是只要路易十七愿意妥协,国内的有产阶级并不介意用金钱换取权益。 单纯的讨论三级会议,大孔代不过是一个恰逢其会的吉祥物罢了。 虽然战争越弱了波旁家对于国内的压制力,可是战争也增强了王室对于国内的统治力。 在群体安全的大棒下,谁反对谁就是叛徒。 这是群体暴政,也是另类的公平。 王室愿意与下层进行权钱交易,这本身就是一种妥协。 只要路易十七愿意出售权力,那么三级会议就一定不会失败,无非价码的高低而已。 可是大孔代不愿意等,不想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道貌岸然的利益交换上面。 于是他的存在加速了三级会议的进程。 就仿佛是电视购物上,漂亮的主持人小姐身边的托儿一样。 大孔代扮演着公证人+黑脸的角色。 一边向公民们保证着王室会履行承诺,一边催促着三级大众抓紧时间,过了这村就没这店。 于是漫长的讨价还价时间被压缩,赌徒心态泛滥。 波旁家又有钱了。 土之国数代帝王上百年的坚持被路易十七打破了。 可是无论王太后玛丽还是路易十七都没有察觉到这背后的深层次的问题。 集权! 国王的权力可以被授予,但是不能被分享。 这才是之前的土之国君王不再召开三级会议的原因。 君权至高无上,君权不容染指。 路易十七从母亲那里学到了权谋,可是作为流亡的王子,他的老师们无法传授他专属于帝王的权谋。 而明白这其中关键的人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缄默。 毕竟对如今的土之国,三级会议是个好东西。 毕竟雷之国也是靠着战争债券才将这一场战争维持下去,土之国召开三级会议又算的了什么。 二者的差异,不过是雷之国透支未来的利益,土之国贩售国王的权柄。 只要赢得战争,总能从失败者身上找补。 单纯讨论地缘环境,土之国与雷之国目前的处境几乎一致。 土之国需要防备被比利牛斯山脉阻隔的果之国,边防军不能调动。 雷之国也需要防备上田原地区的田之国。 土之国被隔海对望的水之国压制,北方的大省大区没法全力支持雷土战争的物资供给。 雷之国也被火之国牵扯在草之国两线作战。 最根源一点,时代已经变了,蒸汽机的改进令机器代替人力进行生产成为了可能。 然而要发展工业,煤与铁是不可或缺之物。 雷之国西部的鲁尔区有煤,土之国东部的阿尔萨斯地区有铁。 雷之国想要发展壮大,对于钢铁的渴望是无穷无尽的。 所以土之国并没有怀疑雷之国发动战争的目的。 这一国民性的战略误判导致了大孔代对局势的严重性估计不足。 大孔代依然认为两国之间的战争不过是争夺领土的局部战争。国力、人口都远远不如土之国的雷之国哪怕暂时性的夺取了土之国的边境领地,只要土之国不主动提出议和,先被拖垮的一定是雷之国。 毕竟除了水之国,国际社会上目前没有第二家公开为雷之国站台的国家。 恰恰正是雷之国目前的“铁杆盟友”水之国,是最无法接受雷之国靠着吸血土之国繁荣强盛的国家。 所以从整体形势看,土之国根本没有输的理由。 唯一的问题就是在清算波拿巴家族时,土之国的军方势力被打击过头,以至如今的土之国军事失利。 没错,在凡尔赛看来,眼下的军事僵持就是土之国的军事失利。 毕竟土之国投入的军队数量比雷之国要多出接近一半,然而战损比却如此难看。 想要凡尔赛方面承认雷之国的士兵素养以及军官的指挥能力比自己强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是我们疏忽大意了而已,一但波旁家认真应对,威廉一世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这就是为什么王太后玛丽以及路易十七必须要大孔代挂帅的原因。 嘴硬归嘴硬,心里要有【哔】数。 除了大孔代,波旁家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而王太后玛丽写给田之国娘家人的书信被梅涅特义正言辞的拒绝,也令路易十七断绝了对于亲戚们的幻想。 田之国拒绝为了一个出嫁二十多年的前公主与雷之国进入战争状态。 而土之国至今还不清楚雷之国的外交团已经与田之国达成了秘密协议。 毕竟已经百多年没有开过三级会议了,从古典文籍上翻一翻,之前的三级会议一开一年多的都有。 大家也就对三级会议不再恐惧,慢慢谈呗。 要不是大孔代全力运作,熟悉了三级会议窍门的与会人员能将这场大会开到雷土战争结束后。 有争议的议案暂时搁置,路易十六光是同意某些征税困难的大省实行包税人制度,就能筹集几千万土郎的资金。 再出售一些王室无法获利的偏门冷门权力,王室的一些列动作终于令大众明白了三级会议的真正玩法。 除了所有权、公民权等涉及王权统治的根本性核心利益,大孔代对于路易十七卖官鬻爵的行为毫不在意。 反正各国都是这么玩的。 大孔代一边催动着三级会议的进程,一边调整着工厂作坊的生产计划,同时着手对军队进行整合。 只能说波旁家确实没选错人。 土之国糟糕的战况在大孔代上台后肉眼可见的改善着。 如果不出意外,这场战争最终会以底蕴更加深厚的土之国获得胜利结束。 可是当雷之国艰难封锁的消息被水之国通过秘密途径辗转传到凡尔赛时。 大孔代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土之国被出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