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侯爷》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章 貌美的崔家小姐 阳春三月的扬州城外,杨吐新绿,柳抽嫩芽,一派欣荣的景象。 郊外踏春一直都是文人雅士寻求写诗灵感的常见方式,何况现在又是庙会期间,来自各地的才子佳人必然都会到此一游。道路两侧挤满了商贩小摊,来回的游客络绎不绝,气氛非常的热闹。 某处的一个说书先生,此时正舌灿莲花的讲述北方的战争:“历史长河,奔流不息,朝堂有更迭,只有江山旧。在那烽烟滚滚中,唐朝灭,隋朝亡,叹尽了多少的英雄事迹。而如今......哼!想我大卫国人杰地灵,才子如云,武将辈出,怎能忍受那西夏的挑唆,即使他们有北辽相助,又有何惧哉。狄老将军听闻后,气的是五内着火,九窍升烟,决定亲自挂帅,挥师北上……” 正当这戏文说到了高潮之处,也不知谁突然喊了一嗓子:“我刚刚得到消息,崔小姐会来庙会觐香,刚好经过此处,你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哪个崔小姐?” “还能有哪个崔小姐,自然是老相国的千金了。” “竟然是她?你这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可靠吗?” “绝对可靠,不瞒你说,这个消息就是来自于崔府的内部。”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呀,这一睹芳颜的机会怎么能够错过呢!” 原本簇拥的听众一呼而散,只留下了说书先生和一个短头发的青年男子。正当先生想对他妙赞几句时,那男子却是眼睛一闪,竟然也跟着跑去了。从这男子好奇的神情来看,明显也是奔着看热闹去的。 青年男子才跑出了几步,又回头对先生笑道:“老先生先暂停一会儿,等我看过了热闹,回来还会继续听。嘿嘿,我虽然不是什么好汉,但对于你书里的英雄人物却是非常佩服,非常喜欢听。” 先生闻言一怔,抬眼看了看这位年轻人,他身材修长,肤色如麦,一双眼珠子滴溜溜乱转,神情中三分猥琐七分匪气,一看就是那种不花钱白听书的人。先生白了他一眼后,一副懒得理他的模样。 男子尾随着人群,去看那所谓的崔小姐,当赶到了那条必经之路时,男子这才发现,和他一样等待的人还有很多。从这些人的装束来看,大多都是风雅的书生,他们时不时的折扇轻摇,偶尔诵出几句诗词,满满都是凤求凰又带卖弄的口吻。 除了读书人之外,也有像青年男子这样的市井小民,他们个个神情猥琐,赏美的那点小心思直接的挂在了脸上。 远远地行来了一辆厢车,轻纱为幔,幔上刺着一个醒目的‘崔’字。由于那轻纱低垂,未曾撩开,只能隐约地看出里面坐着得是一位年轻女子。 隔纱窥视,当然看不到什么! “唉!”众人长叹一声,语气里都是失望。 那名青年男子环顾着众人,嘿嘿笑道:“我看大家的样子,似乎都非常渴望地想看这车中的美女。” “当然!可惜看不到呀!” “虽然有那纱幔遮挡,但若想看看她的真面目,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不动动脑子呢?” 众人见他衣着寒酸,一副市井无赖的模样,就这形象也敢大言不惭?所有人都是同一时间地发出了‘切’的鄙视声音。 男子见众人轻视也不生气,笑嘻嘻道:“你们都没辙吗?算了,还是我毛遂自荐吧,你们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就我这副玉树临风的形象,最适合的就是吸引青少年女性的目光。” “就你这德性,还玉树临风呢,你就吹吧。” “怎么?不信?要不然咱们打赌,看看我到底有没有在吹。” “赌什么?” “既然是赌,多少都要挂个彩头吧,要不然多没意思;我看这样吧,我若是实现了你们的赏美愿望,你们每人就付我一个铜钱,算是这一睹芳颜的报酬。当然,如果我没有做到,我返你们双倍的赌资,怎么样?” “一个铜板也不多,就算图个乐子吧,这个赌我打了!” “我也赌!” 文雅的书生们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也放下了原有的身段,加入了聚赌的行列。不过在他们的口中,这个铜钱不叫赌资,而是叫做赏赐。 “嘿嘿,赏赐就赏赐,怎么说都行,反正都一样。”青年男子不以为然的笑道。 厢车缓缓驰来,众人的眼睛都紧紧地盯住车窗,连眼皮都不带眨上一下;既然这个男子夸下了海口,还压下了赌资,都等着看他的高明手段。 只见他嘿了一声,大步地走上前去,虚手一礼后,对着厢车大声喊道:“表妹呀,你怎么来了?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表哥张致远呀!” 竟然是这么一个老掉牙的方法,但是这个简单的方法确实直接,就是无耻了一些。大家都鄙视了他一眼后,又重新将视线回到车窗处,等待看崔小姐的反应! 轻纱被撩开了!窗棂中现出了一张绝美的脸! 这女子大约双十年华,长得是螓首蛾眉,琼鼻凤目,一双美眸如盈盈秋水,含情凝睇。樱桃口半开半阖,一抹编贝粲然生光。她倚坐车窗淡雅恬静,眉宇间透出的些许忧郁,就像绽放后惋惜的昙花,让人感觉我见犹怜。 “哇!” 众人被崔小姐的美艳惊到,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了赞美之声。 “公子你认错人了,我的表哥姓郑,不姓张。”崔小姐看着车外这位愣神的年轻人,嘴角微微一抿,报以淡淡微笑。她这句话虽短,但声音却委婉悠扬,犹如是出谷的黄鹂鸟,甚是好听。 轻纱缓缓放下后,随着一声清脆的鞭响,厢车就缓缓的离去了,留下了一脸惊叹状的表哥——张致远。 世间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子?张致远轻摇着头,眼睛里满满的不可置信。张致远自我感觉,单是她对自己的那一笑,简直是既勾魂又要命,心脏似乎都要停止跳动。 一笑留情? 留了谁的情?自然是张致远的一厢情愿了,他吞了几口的口水后,又把视线回到众人的身上,单手缓缓伸出,一副快快拿钱出来的姿势。 “都别磨叽了,把钱拿出来吧!当然,若是有谁自称不方便,或者恰巧忘记带钱的,本公子就高风亮节一回,嘿嘿......” 区区一个铜板,谈什么高风亮节? 众人又是一声‘切’,鄙视了他一番之后,都颇不情愿的掏出了赌资,张致远数着手中过百的铜钱,感叹道:“这金钱的感觉虽好,却比不上崔小姐那一笑的万分之一!” 自崔小姐走后,张致远满脑子里都是她的笑容,就像是中了如影随形的魔咒,怎么甩都甩不出去。对于之前那不花钱的听书,也失去了先前的兴致,竟鬼使神差般的打听起这位崔小姐来。 似乎崔家的名气很大,随便找个人都能问得清楚,这让张致远甚感意外,不过在得悉了崔家的背景之后,这种意外感也变得释然了。因为,崔小姐的父亲,是大卫国已故的高官——崔相国! 崔相国两年前意外而死,之后,崔家的人就离开了京都,来到这扬州城生活。当朝皇帝称,崔相国虽身处高位,但两袖清风,对国家的大事一直都是殚精竭虑。皇帝以念其昔日功劳为由,在这扬州城赐下府邸以表勋彰,让崔家人在此安心颐养,在当地属于有名的大户人家。 虽然有着皇恩的笼罩,此时的崔家也失去了往日的辉煌,和崔相国在世时可谓相差甚远。不过,那位遗孀的崔夫人也不是简单人物,竟利用了崔相国生前的诸多关系,在这扬州城里置下了的产业,收支平衡继以长存,也就避免了就此坐吃山空。 “原来崔小姐的闺名叫做崔莺莺,这个名字叫起来朗朗顺口,感觉十分亲切呀。” “唉!好久没接近女孩子了,连原有的免疫力都跟着下降了,现在对崔小姐的一笑都耐受不了了,这可怎么办呀。” “还能怎么办,心动不如行动,试试再说!” 张致远就像是被那崔小姐摄去了魂,口里不停地念叨,浑浑噩噩回到家中,躺在床上后就开始了发呆,良久后,才叹出一句:“今时不同往日呀,以前既不缺钱也不缺人脉,什么事都是顺风顺水。可现在不同呀,自己一穷二白,连一日三餐的温饱都是问题,这追逐美女的计划,该如何实施呢?”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二章 既来之,则安之 想起那次意外的雷击,张致远恨的就想骂娘,也不知是那雷电击破了空间,还是扭转了时间,自己竟然糊里糊涂的被传送到了这个世界,说的直白一点,也就是被穿越了。 庆幸的是,正当自己流落街头时,意外地被一个患有老年痴呆症的老太错认,非说自己是他的儿子张君瑞。张致远见她执着,也不忍寒了她的慈母热心,就这样,又无端的认了一个糊涂娘。 也怪这张母没有福气,刚刚捡了个这么一个便宜儿子不过五天,还没来得及让他尽孝,便因急病撒手去世了。张致远给糊涂娘简单地发了丧,之后就开始了百无聊赖的混混生活。 想起近日里被人嘲讽、挖苦,张致远就恨得牙根痒痒。 自己可是堂堂的本科毕业生,上市公司的少东家,要学历有学历,要钱有钱。就眼下的这个时代来讲,学问上自己绝对是个特别的先知,怎么可能不如当地这些土著?嘲讽、挖苦,你们有那资格吗? 唉! 既然远离了文明社会,也只能面对现实了,自己融入到这个世界之中,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与其纠结伤感,还不如坦然面对。 既来之,则安之!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不仅仅是身处古代这么简单。说的再具体一点,就是当下的时代和自己所知的古代史完全不同。 比如说,自己所知的是,隋朝灭后,便开启了盛唐帝国。而这个世界却是衰弱的唐朝不过数十年时间,便被大隋所灭。而隋朝却是存在了数百年之久,几经繁华才显出衰退的迹象;而后则是天下大乱,群雄纷争。 直到五十年前,一个叫做柴竣的猛人一统了天下,建立了现在的卫国。之后还出现了一个小插曲,柴竣在位不过五年时间,便得疾病驾崩了;临死之前,他特地传下禅位诏书,把帝位禅让给了劳苦功高的李家。就这样,江山虽然还是叫做大卫,却改成了李氏的庙堂。 这些历史大事和自己无关,把自己的小日子搞好才是最实际的。人生在世,吃喝二字,这话虽然俗气,却是张志远最推崇的。 “不能再这样游手好闲了,我两世为人,总要找点人生上的追求吧,可我追求啥呢?除了必须有的金钱之外,就剩那个迷人的崔小姐了。” 张致远做了一晚上的春秋大梦,到天亮时已经毫无睡意,索性起了个大早。 洗漱后的张致远笑嘻嘻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同学们公认英俊但又不太帅气的脸,古铜般的健康肤色,还有女孩们口中所说的略带‘猥琐’的气质。嘿!他满意的给自己打了个满分。唯一令他尴尬的,就是自己头上的短碎头发,有些显得和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很容易被人当成是刚刚还俗的和尚。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开启生活的新篇章。崔莺莺呀崔莺莺,既然你如此让我着迷,今天我就去打个头阵,探探你崔家的虚实。” 张致远出了门后,在路边小摊上吃了根油条,又喝了一碗豆汁,满意的打了个饱嗝之后,便在扬州城里闲逛起来。 扬州是出了名的富庶之地,道路亨通,漕运发达,汇集了大量的富商大贾。除了标致性的盐业,农桑,织造之外,其他产业也是相当的繁荣,一派百业俱兴的气象。 张致远虽然自称闲逛,脚步却是不由自主的朝着崔家的府邸走去,不久便走到了崔家的府前。 这崔府很有气派,大门朱红,琉檐飞瓦,构筑非常大气;四面白墙围绕,正中青石平铺,门口高悬的金丝楠大匾更是显眼异常,看来这皇帝的赏赐还算得上阔绰。 大门前,站着两个年轻的小厮,看装束应该是府里的家丁杂役,这两人昂首挺胸,站的是悠然自得,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 这.....古代的保安还有这种高大骚包的风范?这让张致远狠狠的鄙视了一把。 张致远嘿嘿一笑,近前抱拳行礼,说道:“这位大哥,请问这里是崔府吗?” 被问的小厮白了他一眼,指着上方的金丝楠大匾哼道:“你不识字?” 这态度简直比大学时看宿舍的老大爷还要蛮横,一定是这崔府的家风不正,要不然,怎么连个谦虚的奴才都调教不来。 “小弟听说崔府是有名的大户人家,所以此来……” 当的一声! 还没等张致远把话说完,小厮就不耐烦的丢出一个铜钱,道:“别啰嗦了,这个赏你了,赶紧走吧。奶奶的,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每天都有年轻的乞丐过来乞讨。” 啥?竟然被当成要饭的了?一个小小的奴才,竟然也敢对自己这么说话?尤其是他那副趾高气扬的神情,真想上前赏他一记老拳。怎么说,自己也是堂堂亿万富翁家的子弟,这么明显的贵族气质都看不出来吗?眼睛瞎了还是咋地?不过,鉴于要和崔府保持良好的初交关系,这口气也只能暂时的忍下了。 张致远磨了磨牙,挤了个笑脸说道:“这位大哥误会了,小弟此来,是有点小事相求。”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些‘供奉’,并隐蔽的塞到了那小厮的手里。 那小厮见此会心一笑,满意的点点头,并熟练的收进袖袋里,而后又换了个心平气和的语气说道:“既然兄弟有如此诚意,就说说你的所求吧。虽然我崔无忌在此做事不过半年,但府中的各种消息却都是了如指掌。” “原来是崔大哥呀,失敬失敬。呃......我听说崔小姐的文采极好,曾写下过不少的绝妙诗句,小弟我对此是万分地仰慕。所以,此来的目的,就是想求一些小姐的文集笔录,以便临摹观瞻,用这文墨飘香的精神食粮,来慰藉我心内的空虚。”张致远随便寻了个理由,胡谄的说道。 小厮崔无忌却是一脸微笑,淡然地看了看花痴般的张致远,似乎是司空见惯了的模样。不过,他还是看在供奉的份上,耐心地解释道:“我家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文采更是好的一塌糊涂,那些所谓的读书人,几乎是隔三差五的组团过来求教,你说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呀,真以为自己是才子了?哦,我并不是在说你,可不要介意呀。后来,惹得小姐对此十分厌烦,于是决定,最近不再写什么诗句之类的了。” “唉!” 正当张致远感到失望时,却听崔无忌又道:“不过……” “不过什么?” “呵呵,虽然事实如此,也不是说就没有其他的途径了。咳!这么说吧,小姐早年的诗句,曾被一个叫做‘文海拾贝’的文社收集过,你不妨去那里碰碰运气,或许还能找到几篇。” “多谢崔大哥,不知崔小姐她现在在家吗?” “好像是在家,又好像是不在家,最近小姐心情不好,天天冷着脸不和人说话,......好了,不说这些了,赶紧忙你的去吧。” 张致远和这小厮说了声告辞,又不舍的看了几眼崔府大门,才朝着那文社的方向走去。既然现在无法直接见到崔小姐,看看她的诗文也是不错的方法,字里行间中或许还能读出点她的心声。 正当张致远兴致匆匆的赶到那家文社时,这才得知,这个叫做文海拾贝的文社已经关门歇业了,说白了,就是办不下去倒闭了。张致远不得已只能故技重施,一脸肉疼的孝敬了一些供奉之后,一个打杂路人甲这才慷慨的告诉他:文海拾贝虽然是关张了,但崔小姐的诗句小册,曾在一个叫做杜老五的商人那里印制过,你不妨去他那印刷坊找找有没有留的样册。 这个时代的书籍流行手抄,但是手抄本一向都被视为珍藏,很少有人愿意拿出来分享。不过,这刻板发行的印刷本就不一样了,几乎没有人重视,反而更容易得到。张致远想了想,也只能去那印刷坊碰碰运气了。 “印刷工坊……这位老人家,您认识杜老五这个人吗?他是做印刷行业的。” “没听说过!” “这位大姐,您知道这附近哪里有印刷坊吗?” “问什么问,一个还俗的和尚也可以这样轻浮?” “我是和尚?” “快走,这人有病……” 几经波折,多方打听,张致远终于找到了杜老五的印刷坊。让张致远大跌眼镜的是,这家所谓的工坊,不过是十几间简陋的草屋,虽然占地开阔,却不是他想象中那样的大作坊,禁不住摇头叹了一声,道:“这古代的老板也真是的,怎么如此不注重公司形象,即使一个工坊也要做得大气一点嘛。” 张致远的这一句感叹,却惊动了屋里的人,房门被打开之后,从里面走出了一位年轻的女子,一脸好奇地打量着他。 “美女呀!” 张致远发出一声惊叹,心中百分之一万的认可了一句当地的名言:扬州人杰地灵,盛产美女!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三章 重新为人 眼前的这个女子身着一身素雅的蓝裙,十七八岁年龄,长得内外秀中,模样甚是标致。她额前流苏弯弯垂下,水灵灵的眼睛里透着温婉尔雅,一副邻家女孩的贤惠形象。这女孩虽然比不了崔莺莺的惊艳,却也是难得的俊俏。 那女子被张致远直勾勾的眼神看的害羞,腼腆的低下头去,轻声问道:“公子有什么事吗?” 张致远艰难的收回了目光,在吞了些口水后,呵呵道:“小姐你好,我来这里是想找一位姓杜的老板,他是不是住在这里?” “家父不在,你改日再来吧。” 听这话中之意,这女子应该是那杜老板的女儿,张致远恍然笑道:“原来是杜小姐,幸会幸会,我叫张致远,弓长张,宁静而致远的致远,至臻致远......” 杜小姐秀眉微蹙:“我又没人问你是谁,你自己却说这么多。” 张致远笑道:“杜小姐误解了,我这人心直口快比较健谈,所以才说多了些。对了,杜小姐,你父亲不在,要不然咱俩谈谈。我想在此买些东西,价钱上嘛,一定可以满足你的期望。” “你......你不要这样盯着我看上看下的。” “有吗?我只是一种观赏的心态,你可不要误解呀。” “哼!古人不是说非礼勿视吗?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懂呢!” 这女子虽然不施粉黛,却带有浑然天成的清纯,她那似嗔似怒的的模样,看着就让人感觉悸动,张致远尴尬一笑,解释道:“小姐不要生气,咱们说正经的吧,其实我刚才也挺正经的,只是被你误会了”。 杜小姐见他举止轻浮,言谈不谨,厌恶感顿生,便不假思索地回绝道:“我们家最近不接生意,你去找其他家吧。” 这明显是不待见自己呀,张致远不解地砸了砸嘴,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她。 “我记得你叫杜秋菊,是吧?” “不是,我叫杜心仪。”这话刚一出口,杜小姐便意识到上了他的当。 “原来叫做心仪呀,好名字好名字,我说心仪小姐,这送上门的生意怎能不做?你看我这张满含诚意的脸,真的不是在无事瞎扯。也不能因为你长得漂亮,就无视商业操守吧,再怎么说,我远来是客……” “相鼠有体,而人无仪,你这人怎么这样!” 砰! 杜心仪被他调侃,一脸绯红,扭身就进了屋,把门死死地关了起来。 闭门羹?自己老远跑过来一次,连个茶水都没喝上,出门不顺啊!张致远又轻唤了几声,但屋内的杜小姐依旧是不加理睬。 相鼠有体,而人无仪?她这岂不是在说自己没有礼仪,连个老鼠都不如? 被崔家保安小看也就罢了,怎么连这温婉可人的杜小姐,也像防狼一样地防着自己,难道自己这玉树临风的形象,给人产生了误解?张致远徘徊了片刻,无奈地叹了一声,只能悻悻离去。 出门如此不顺,肯定是沾染了晦气!果然,这个猜测在当天夜里就得到了证实。 这天夜里,春雷阵阵,瓢泼大雨从夜空中直倒下来。 都说春雨贵如油,但下的太过就成了灾难,这一点张致远是感同身受。糊涂娘留下的茅屋由于年久失修,没有抗住这场风雨,在雨水浸泡后竟然直接垮塌了,若不是他反应及时,很可能落下个被活埋的下场。 这下好了,自己连个落脚的窝都没有了。 张致远怅然的看着眼前的废墟,抹掉了脸上的雨水,便朝着城东的破庙走去。 “这人是怎么了,下这么大雨,却连个雨伞都不打?” “你没见他一头的短发吗?如此怪异,十之八九是个癔症。(神经病)” 冷言碎语沿耳袭来,张致远气的是咬牙切齿,你们才特么神经病呢!不过,这天寒夜深的,懒得和他们计较,还是先寻个暖和窝才是正解。 啪! 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打着个破伞却不看路,竟然正面和张致远来了个意外冲撞。老张磨着牙,刚想嘟囔几句,却见对方立马认错,态度万分诚恳。那人不断地道歉,在得到了谅解后,急忙一溜烟的跑掉了。 张致远刚想夸赞这人的虔诚品格,却发现自己的钱袋子已经不见了,显然是被那位虔诚人士顺走了,再回头看时,哪里还有那人的半点身影。 真是衰到了极点,屋塌碰上连绵雨,天寒夜冻又逢贼,我怎么这么倒霉呢? 张致远泥泞跋涉,行出了十多里路程,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寻到了传言中的破庙。据市井的无赖们讲,这座破庙经常成为无家可归的乞丐们的安乐窝。 “没想到我这等贵族人士,也会落魄成这样。俗话说得好,苦尽甘来,福祸轮回,今天这么倒霉,好日子应该就会随之而来了。哈哈……” “呱呱!” 正当张致远寻求自我安慰时,破庙中乍然飞出了一只乌鸦,对着他呱呱大叫,似乎是在向他宣示,它才是这破庙的主人。 张致远吹了个嘹亮的唿哨,惊走了那只乌鸦,并恨恨的对它飞去的方向吐了口吐沫,奶奶的,怎么碰上这种不吉利的东西。 也不知是凑巧,还是因为雨天的缘故,破庙中并没有落脚的乞丐。张致远脱下了湿衣服,一脸满足地躺在杂草堆上,长长地舒了一口心中的闷气。 “阿嚏!” 这里不是没人吗?张致远打了个激灵,开始环顾四下,寻找那个打喷嚏的人。借着佛龛微弱的灯光,张致远这才发现,草堆里蜷缩着一个老年男子,那人一身麻布的粗衣,身材佝偻嶙峋,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草堆中的一块朽木。 ‘朽木’从草堆中缓缓走出,张致远这才看清,他是个上了岁数的老人,他面色蜡黄,两眼无神,就是像是个营养不良的痨病鬼。 莫非是老乞丐?张致远心中暗想。 老乞丐睡眼惺忪,随便找了个地撒了抛尿之后,又打着哈欠卧下了,自始至终都没看张致远一眼。 “我说,随地大小便是不文明的。”张致远不咸不淡的道。 “那憋着就文明了?”老乞丐没好气的回道。 “唉!没想到我堂堂的亿万富翁,现在却要和你这样的乞丐为伍。” “哦,你觉得我是乞丐?既然是亿万富翁呀,那好,你就施舍我几个铜板吧。” “我现在身无分文,哪有什么毛钱给你。” “哈哈,有意思!既然是穷途末路,就别再卖弄身份了。小子,我看你冻得发抖,借你两口酒暖暖身子。”说罢,老丐丢来一个酒葫芦。 没想到竟要接受乞丐的救济!张致远接过酒葫芦,复杂的叹了一声,仰起头连喝下了数口,只觉一股辛辣入体,温暖的感觉开始四下蔓延,之前压在心头的郁闷,似乎也减少了几分。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张致远由感而发的诵了一句。 “咦!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有些才华,这一句非常精妙,非常经典。”老丐似乎失去了睡意,骨碌地坐起身后,饶有兴致地看着张致远。 “什么才华不才华的,现在还不是混的这么狼狈。不过,我可是有尊严的人,即使混得不如意,也不会像你一样去要饭的。子曰,饿死不吃嗟来之食。” “子有曰过这句话吗?” “我忘记了!”张致远摇了摇头,低头正想再饮时,却注意到那酒葫芦异常特别,它漆黑如墨,质感润滑,手里的感觉也是非常厚重。张致远一怔,疑惑的问道:“你应该不是普通的乞丐,你肯定不会缺钱。” 老乞丐一怔,问道:“此话怎样?” “就说你这酒葫芦吧,这种材质叫做乌木,虽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技巧做成了葫芦,但是这种木材十分罕见,而且大都产于南国,价值也是不菲。你用这种奇珍装酒,绝不是普通乞丐能够做到的。”张致远说道。 老丐一愕,仔细地打量起这位年轻人。 “你去过南国?” “我去过的地方多了去了,东到日韩,南到菲律宾,西到中东地带,北边去过俄罗斯。” “听不懂!” “那我换个说法,想当年我南渡浩瀚的南海,东游倭国之滨,北至苍茫的中伯利亚,西到塞外的他乡之域。区区南蛮小国,自然是不在话下。”和古人沟通还真是困难,张致远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咦,没想到你年纪轻轻,见识竟然这么广泛。没错,大千世界分布四方,我华夏之外还有诸多国家。小子,以你的见识,不应该混到现在这种地步,莫非你遇到了什么难处?” 张致远喝了一大口酒,怅然叹道:“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是个奇迹,或者说是天意吧。我虽有一肚子的见识,却是派不上用场呀。我住的房屋塌了,钱财也被人偷了,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 老丐笑道:“口气够大,敢以天意自居。” 张致远趁着酒兴,侃侃谈道:“信不信由你,在这个世界上,我就是一个孤独的人,或许只有老天,才知道我为什么活着。” “没想到你落魄成这样,还有心思装高傲。” “我可没装,今天难得我君子坦荡荡一回,你竟然还不信。” “哦?小子,我来问你,你说是君子好呢?还是小人好?” “小人不小,坏人不坏,这世间哪有真正的界限。君子也好,小人也罢,都是虚名而已。人这一辈子过得舒坦活得顺心,才是真正的不枉此生。”张致远微醺兮兮,长叹说道。 “这么说,你并不喜欢做君子?” “当然!” “为什么?君子受世人尊敬,这难道不好吗?” “我举个例子,在我老家有个小孩喜欢玩的游戏,叫做警察抓贼;哦,你可以理解为捕快抓土匪。我喜欢做土匪,却不喜欢做捕快,原因只有一个,如果土匪没有先出手,捕快就不能抓人。这就好比君子和小人,君子虽好却要受到约束,小人无拘无束岂不更好?” 老丐笑道:“这么讲也有些道理。小子,你有见识也有文采,你之所以混的这么狼狈,应该是没发挥出你的能力,或者说你的本事没用对地方。” “没用对地方?” “你慢慢琢磨吧。” 之后,便是长时间的安静。 老丐仰望着外面淅沥飘雨的夜空,若有所思的不停点头。 “你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息,是什么我却说不上来。不过,我老人家很看好你,希望你多加努力,有所作为。等我下次再见到你时,希望你已经脱胎换骨重新为人。好了,我有事要走了,你自己好之为之吧。既然你识得这个葫芦,我就送给你做个纪念吧。”话音甫落,那老丐纵身一跃,蓦地腾上高空,瞬间就消失在这茫茫的夜色中,破庙里留下了一脸愕然的张致远,以及那个黑色的酒葫芦。 绝世武功?莫非这老丐是个高人? 脱胎换骨,重新为人,似乎说的没错! 张致远睡意全无,反复地思考着刚才的话:“他说的对,我的本事没有用对地方!是时候结束这种混混的生活了,即使是游戏人生,也要活出个精彩才是。现在首要任务就是——赚钱!可是,这钱要怎么赚呢?”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四章 张致远的成长 次日一早,破庙的乌鸦早早归巢,几声呱呱的大叫,惹来了张致远的一阵大骂。 昨夜淋湿的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张致远穿上之后,又鞠了一把雨水简单地洗了个脸。此时的他饥肠辘辘,身上又没有钱,当下的要务是解决温饱问题。他想了想后,果断地跑进了山林里,试图寻找一些充饥的野味。 运气还算不错,雨后春笋,木耳香菇,张致远采摘了不少,还在河边的卵石下摸到了几只螃蟹,这荤素搭配的野餐,还算得上是营养丰富。 燃起篝火,支上木架,一顿烧烤大餐就此展开。 张致远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忽听远处传来一阵刀剑相击之声,根据夹杂的怒骂来看,应该有十多个的样子。 有人打架! 古人还真是暴力,怎么动不动就要拼刀子,安全第一,这种热闹能不看就不看。张致远简单收拾了一番后,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可事与愿违,那波人就像是认准了张致远一样,无论他往哪里走,都是在他身后紧随不舍,不一会儿竟然赶上了他。 怎么躲还躲不开了? 张致远心中郁闷,朝那瞄了一眼,却见:一个年轻的剑客保护着一个弱小孩童,正与十几个土匪模样的人展开厮杀。那剑客虽是以一敌众,却丝毫不落下风,如果不是那个孩子累赘,估计他早就解决战斗了。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张致远摇了摇头,果断地转身就走。 “老七,你去把那小子杀了,我听说这剑客还有个同伙,是个刚刚还俗的和尚。你看那小子,头发长不过一寸,或许就是他了。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一个土匪说道。 什么短头发的和尚,这是说谁呢?张致远一愣之后,却见那土匪的手指朝着自己指来,原来这是要杀自己呀!最近怎么这么不顺,喝口凉水都烫牙,张致远禁不住恼怒,大声说道:“喂!我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你怎么滥杀无辜呀!我头发短怎么了,这叫精神!跟和尚又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我真不是他的同伙,你们打你们的,我马上离开,可好?。”他嘴上虽然说个不停,脚下却是拔丫子就跑。 张致远在前面跑,那土匪在后面追,两人奔出了一段路程,张致远喊道:“你真的看错人了,我真不是和尚。” “管你是不是,先杀了再说。” “我……” 又是一阵奔袭,张致远见实在躲不过,便开始酝酿对策。片刻后,他回头嘿嘿一笑,挑衅道:“瘪三,别再追了。” “你这猪一样的东西,也敢说我是瘪三,看老子不碎了你。” “我呸!我好言相劝,你还喘上了?就说你这孱弱的小身板吧,瘦得像个干棒似的,还想要弄碎我?再看你,跑个路跟那王八散步似的,虚呀!赶紧回家补补吧。” “我@#¥” “别追了,不然你会后悔的。” “我不宰了你,才是真的后悔。” “唉!是你逼我的!” 扑通一声,张致远一个鱼跃,跳进了前方的深水潭里。 土匪奔过来后,恨恨看着微微荡漾的水面,哪里还有那和尚的身影。 “孬种货,竟然吓得跳湖自尽了。” 久久不见有人浮出水面,这么久憋也憋死个差不多了,这土匪嘿嘿大笑,警惕心大去,正要准备转身返回时,却感觉脚下突然一空,竟是被一双手直接拉下了水。 那土匪虽会武艺,却不懂水性。而张致远却是完全相反,在岸上时,他对这土匪束手无策,可到了水中,就成了他的天下。 扑腾! 这是真正生死的搏杀,张致远不敢留力,连拉带拽,不让那土匪换气。他在水里滑的像个泥鳅,箍住对方的脖子,使劲往深水处沉。 水花在翻腾了一阵子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 上岸后的张致远黯然的望着潋滟波光,心绪久久不能平复,虽说那土匪为非作歹,不是好人,这毕竟是条人命呀。张致远纠结了一阵,叹道:“既然这个世界如此残酷,我也只能坦然面对,除此之外,还能怎么样呢?” 张致远感觉自己突然成长了很多,对于这个世界又有了更深入的认识。 “你腰间的那个黑葫芦是从哪里得来的?” 一个豪迈的声音传来,张致远循声望去,见是刚才那个青年剑客,正抱着一个昏睡的孩童缓缓走来,从他剑上犹存未干的血渍来看,那群土匪的下场就可想而知了。 “这葫芦是一个老人送给我的,这东西对我用处不大,你若是喜欢就拿去吧。”张致远见这剑客身材魁梧,双目凛然,一看就是有血性的人。再加上他武艺高强,这葫芦若是被他看上,自己是绝对没有能力留得住的。 “是个什么样的老人?” “这......你打听这个干嘛?” “兄台不要误会,我只是见这葫芦有些眼熟,所以才问问它的来路。” “原来是这样呀......。” 随后,张致远大略的介绍了老丐的模样,以及和他相识的经过。那剑客却是一脸震惊,急忙对张致远抱拳行礼,并恭敬的说道:“没想到您竟然是我师祖的朋友,失敬失敬!晚辈杜确,参见张公子!” “我和那老人算不上熟。” “师祖以他心爱的宝物相赠,公子绝非常人。” 张致远看着黑葫芦,心道:那老丐果然个高人就眼前他这徒孙,都让人不可小觑。 “我师祖他身子骨怎么样?” “老丐他身体非常好,一眨眼就飞走了,比那兔子跑地还快。”张致远见杜确一脸困惑,又解释道:“我喜欢叫他老丐,并没有不敬的意思,只是有点叫习惯了而已。” 有了这个渊源,二人的攀谈就变得流畅了,不过一会儿,彼此之间就熟悉了。 对于刚才的厮杀,杜确也简单地说了一下前后因果。他救下的这个孩子叫做崔欢,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不久前他被土匪掳去,并以此敲诈其家人的钱财。 土匪狮子大开口,开出了十万两的巨款,崔家人着实拿不出来,便向杜确的师门发出求助。 杜确的师门,和这崔家关系不浅,决定营救这个孩子,便委派杜确和他的一个师兄,前往匪巢营救人质。不料在营救的过程中遭遇到了意外的袭击,杜确和他师兄就被冲散了。而杜确则是带着这个孩子,一路上躲避追杀。 “江湖险恶呀!”杜确叹了一声。 张致远对江湖上的事一点不懂,听得也是索然无味,但杜确接下来说的话却让他兴趣极增。 “这个孩子叫做崔欢,是我朝已故崔相国的独苗,崔家是扬州城有名的大户,声望远播四方。听说这小孩还有个姐姐,叫做崔莺莺,是扬州城出了名的才女佳人。听说崔家人一直行事低调,也不知为何会引起这群匪人的注意。” 张致远闻言嘿嘿一笑,饶有意味的看着昏迷中的小崔欢。 “这孩子有没有受伤?” 杜确道:“他只是昏过去了,并没有受伤。之前我见他神情恐惧,吓得又哭又闹,我就施的个手法,让他昏睡过去了。” 还别说,崔欢这眉目之间和那崔小姐还真有几分神似,如此巧遇真是有缘哪。虽然今天被迫杀了人,也算帮了他们崔家一把,不禁感叹道:“崔小姐呀,我可是为了你们崔家才出手杀人的,你以后要感激我的好呀!” 杜确一怔,劝慰道:“公子不必内疚,除暴即是安良,世间只有坏人少了,好人才能少受遭殃,你虽然杀了人,却弘扬了正义。” 明明是在自我表功,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内疚了?张致远干咳一声,笑道:“杜老弟说的不错,除暴就是安良,我现在一点真的都不内疚。” “公子叫我杜老弟?这可使不得的,你和我的师祖相交,我们之间称兄道弟岂不是乱了辈分。” “怎么会算乱呢?我又没说和你师祖是平辈论交,他是前辈我是晚辈,我称呼你为老弟,并没有什么不妥。再说了,我看你也是个爽快的人,何必这么婆婆妈妈。” “哈哈,既然是这样,小弟就逾越了。” “对了,现在已经临近扬州城,要不要把这孩子送去崔府?如果要去的话,我想陪你一起去。” “现在还不妥,等风头过了再说。” 张致远本想借此机会,去崔府拜访一番,也好顺理成章地见见崔小姐,既然杜确认为不可行,也只能就此作罢。 想起刚才的土匪,张致远大感困惑:“这伙土匪也真是的,不就是为了些银子吗,有必要如此拼命吗?现在还不都是去见阎王了。” 杜确道:“这确实比较奇怪,土匪一般见势不妙,就马上撤退,很少有主动追杀的。这种要钱不要命的人,我也是头一次见到。” “老弟下一步怎么办?” “我想带这孩子去我家暂避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再送他回崔府。不过最近这段时间,对这孩子的身份还是要保密的,我连家人都没打算告之,还请大哥守住这个秘密。” 张致远笑道:“老弟放心,我虽然不是侠客,却很钦佩你这种大侠的风范。” 杜确笑道:“行侠仗义,乃是我辈中的本分,更何况这又是师门委派的任务,自然不能大意。” 张致远赞道:“这孩子救的真是好,等下次见到你祖师时,我一定要向他夸赞一下你的勇猛。” “那倒不必,张大哥若是无事,不妨去我家中小坐,咱俩喝上几杯,你和我师门既有渊源,算不得外人,还望大哥不要客气。” 张致远正欲寒暄,却听杜确又道:“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姐姐杜心仪是出了名的心灵手巧,做的一手的可口好菜,你若不去,可是一大损失呀。” 杜心仪?张致远的脑中浮现出了一位邻家女孩的形象,难道会是她?如此得巧合吗? “杜老弟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家父做点小生意,主要是印刷之类的工坊。” 那应该就不会错了,想起那温婉可人的小美人,张致远的心里就像是触了电似的,实在是找不出不去的理由。最主要的是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连个落脚的窝都没有,就是想拒绝,现实上也不允许呀。 “杜老弟言之有理,咱俩把酒为欢,秉烛长谈,好好地畅谈一下人生理想。”张致远畅然一笑,一副性情中人的模样。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五章 另辟蹊径 杜确是扬州本地人,周围环境道路都非常熟悉,但他为了谨慎起见,还是特地绕了弯路,尽量避开有可能的探查。 途中,杜确交代张致远,等见到了他父亲和姐姐以后,不要提江湖中的事,免得他们担心。 根据杜确的说法,他之所以习武,完全是出自他父亲杜老五的意思,希望他以后中个武举,或者当个校官什么的,也算是个不错的前途。 “老弟放心,我和杜老伯只谈工商,不涉江湖,更不会对你姐姐提起。” “多谢大哥体谅。” 二人走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左转右转终于到了杜确的家——幽静的杜家小院。张致远暗叹,自己昨天被杜心仪拒于门外,今天又被她弟弟邀请过来,这先拒后请,似乎还真是有些缘分。 杜确轻轻扣了门,房门缓缓而开,里面露出杜心仪惊喜的俏脸:“弟弟,你回来了!” 杜小姐俏丽依旧,一双美眸盼盼流转透出喜悦的真情。但当她视线一转,看到立于门侧的短发男子后,脸色马上冷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杜心仪一脸不悦,对张致远问道。 “为什么我不能来呢?”张致远淡然微笑。 “你们认识?”杜确讶然问道。 张致远急忙打了个哈哈,笑道:“算是认识吧,昨天时我有事来找杜老伯,他恰巧没在家,是你姐姐热情接待了我,于是我们俩就认识了。” 见杜确恍然后,张致远又眨了眨眼睛,对杜小姐道:“杜小姐,我今天来不是谈生意的,你不要对我有什么成见了。今天,杜老弟救了一个的孩子,当然,我也协助了一番。现在这孩子无家可归,杜老弟就把他带了回来。我本想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但杜老弟诚心邀请,让我过来陪他秉烛夜谈,我推辞不过,就跟他一起来了。” 杜心仪看了看杜确,问道:“真是这样的吗?” 杜确笑道:“差不多吧,我想让这孩子暂时住在咱家,等风头过了再说。张大哥和我师门颇有渊源,算不得外人,我就顺便邀了过来。” 杜心仪看了看那孩子,叹道:“这孩子真是可怜,这么小就碰上了祸事。他所穿的衣衫布料名贵,很有可能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小少爷。我看他一直在睡,不知道有没有受伤,要不寻个郎中给他看看?” 张致远一怔,没想到杜小姐这么聪慧,对崔欢的身份竟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回道:“不用担心,他只是暂时昏睡过去了,并没有受伤。” 杜小姐白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没看出来,你这种人还会做些好事”。 张致远笑道:“这是什么话,杜小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哼!” 这杜家小院虽然简陋,但占地很阔,中间一条隔墙把院子分成了两处。这边是诸多住房,那边似乎是工坊用的场地。 住房院子这边,翠竹零零散散的种了许多;院左侧偏僻处有一个斑驳的凉亭,院中间还有一个竹竿架起的草蓬,两者内各有石桌石凳几个。总体来说,这是一处充满了田园风光的农家小院。 杜确寻了个偏房,把崔欢放在床上之后,便陪着张致远在厅里喝茶。 张致远大致一扫,见这屋里布置简陋,摆设的都是一些老家具;再品这所泡的茶水,也是粗淡乏味,看来杜家的家境也不算很好。 这时,从后房走进来一个老汉,说他是老汉其实也算不上老,也就五十多岁。但他头上的满覆白发,却为他增加出不少的苍老感。而此人,自然就是杜确的老爹杜老五了。 “杜老伯容光焕发,春秋鼎盛,这身子板看起来可是硬朗的很哪。”张致远拱手一礼,笑嘻嘻的道。 “张公子真会说笑,老朽已经被黄土埋过大半截了,哪里还谈得上什么春秋鼎盛呀。”杜老五呵呵一笑。 寒暄了几句之后,张致远便打量起这位杜老爷子。没想到,以他这老实巴交的样,竟然生出了杜小姐这么俊俏的闺女,这明显是不符合遗传学的规律,张致远心里暗自称奇。 “听小女说,公子昨天时来过一次,不知道找老朽有什么事呀?”杜老五问道。 “哦,是这么回事,我这人喜好文学,尤其是诗词歌赋之类的,本想着去文海拾贝买上几册,没想到那文社竟然倒闭了。后来又听人讲,说那文社的册子都是由您老印制的,所以我就想找您看看,您这边还有没有留下的样本;如果有,我想买下一些研读。”张致远笑道。 “呵呵,工坊每次印刷发行,我都会留下样本,在我们这行叫做留底。公子和犬子相交,又和他师门牵扯渊源,那些留底的样本,你尽可随便浏览。”杜老五笑道。 “那就多谢了!哦对了,那文海拾贝原是你的客户,他的倒闭对你来说应该损失不小吧?”张致远借着话题,随便聊了起来。 “若说损失,那可就大了去了,其实那文社的掌柜亏的才多。” 对于文社的关停,杜老五是一脸的惋惜,那是他生意上的大客户,失去了这等客源,收入基本上是断了。 张致远摇头笑道:“我是外行,了解的不多,但文册之类的东西,都是油墨纸张之类的小物件,投入的资金应该不多,如果连这种小本买卖都经营不好的话,倒闭也不算冤枉。” 杜老五道:“公子说的也对也不对,就说这文社,投入的资金确实不多,但经营不下去,主要是由于成本过高所致的。” 张致远嘿嘿笑道:“成本太高?莫非是纸张涨价了?” 杜老五道:“是公子误解老朽的意思了,这纸张并没有涨价。这么说吧,在我们印刷这行里面,刻版的成本是比重最高,但又是固定的不变的,工角也就处在了高位。到了文社那里,他们还要加上自己的利润,这两者相加,售价自然也就高上去了。价格高了,多数人就会选择手抄,销量上也就少得可怜。从去年开始,我们这一行就开始亏损,估计过不了多久,老朽也要改行了。” “印刷发行,这是个由古至今通有的行业,怎么可能会亏钱呢?刻板的成本过高?就没有办法节省吗?……” 张致远默默自语了一阵,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心中大喜起来:之前还想着自己要怎么赚钱,一直都找不到机会。没想到现在,机会竟然主动地送上门来。哈哈,能不能发财,就靠这位杜老五了。老子不是说了吗,祸兮福之所倚,昨天不仅房子塌了,钱被偷了,现在来看,这福运不正是接踵而至了吗? 张致远笑嘻嘻地看着杜老五,道:“如果这家文社由您老亲自经营,你感觉会不会有盈利?” 杜老五笑道:“老朽没那本事,首先,我没本钱盘下那家文社。还有就是,老朽的经营手段一般,生意上没有过人的能耐。” 张致远笑道:“你别急着下定论,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若是能改进这印刷的工艺,彻底省去那刻板的成本,您老觉得利润又会如何?” 杜老五摇头一叹:“刻板是最重要的一环,如果能省去这个成本,利润上足可以增加十倍。” “十倍?” 不仅是张致远,就连杜确闻言也是一怔,利润翻十倍可不是个小数。 杜老五又道:“可是这从古至今,刻板都是一笔一划雕出来的,又如何能省得了呢?” 张致远笑道:“别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我有个另辟蹊径的法门,杜老伯可愿意听听?” “老朽干了一辈子的拓印,如果能有机会更进一步,简直就是人生一大快事,怎么会不愿意听呢。” 杜心仪从后堂走出,提着水壶给他们添茶,恰巧听到了张致远口中的另辟蹊径,也好奇地坐在一侧,想听他有什么高见,竟然可以指点起已成老师傅的爹爹。 张致远笑道:“在说这之前,我想在老伯嘴里要个许诺。” “什么许诺?” “如果我的方法可行,真正省去了刻板的成本,等你以此赚到钱时,我想分上一杯羹。”张致远嘴角含笑,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说一千道一万,这句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人老成精的杜老五自然是听得清楚,想得明白,哈哈一笑后,道:“好,若真有那一天,公子分些股份也是应当的,这事我答应了。” “好!” 张致远挽起了袖子,用手指蘸了点茶水,在桌面上缓缓写到:活字印刷术! “活字印刷术?” 杜家三人都是一脸困惑,这种叫做活字印刷术的东西,都是闻所未闻。 “不错,正是活字印刷术!这种奇特的工艺,可以彻底的省去雕刻成本,这种好东西我可不想个人独享,下面我就仔细的介绍一下这种工艺。” 按照张致远的分析和阐述,杜老五的刻板拓版不仅原始,而且是成本高效率低。而活字印刷术就不一样了,从根本上解决了这个难题。传统的雕版换版之后就报废掉了,但是活字印刷术却可以反复使用,而且排版灵活迅速。 至于具体的制作方法,张致远就把历史中学来的那一套照搬过来,如何用胶泥烤字,如何用铅粉木灰压板,如何排版筛版。末了,张致远难得的老脸一红,心里暗自对毕昇老前辈说了句:骚蕊! “这……”良久之后,杜老五才回过神来,虽然他听的是一知半解,但凭着他的经验,能够明显地感觉到,这个活字印刷术确实是一项巨大的发明,在印刷史上属于巨大地进步!俗话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张公子称这另辟蹊径,简直就是过于谦虚了,这也让他对自己的老本行,有了更新地认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六章 赏月与偶遇 ps:加更,加更,诸位大大多多收藏,推荐。 ________________ 正如杜确所言,杜心仪不仅心灵手巧,还做的一手可口的饭菜。吃饭时的气氛甚是高涨,杜确不停地夸赞张大哥,说他既然能被师祖赏识,肯定会有过人之处,没想到果然如此,这活字印刷术就是例证。 而杜老五在喝了几杯老酒之后,直接一个栗子爆在了儿子的头上,醉醺醺地骂了句:“小兔崽子,你懂什么,这神奇的活字印刷术,哪里是过人之处四个字能够评价的,这可是开启了印刷的新篇章,属于一项巨大的创新。” “爹爹,你少喝一点。”杜心仪见父亲连连举杯,忙提醒道。 “没事,爹爹今天增长了见识,心里非常高兴。你们娘亲去世得早,你俩自小就少有照顾,吃了不少的苦。如今,确儿习武有成,品行端正,是个不错的男儿;心仪贤惠有德,自小就学会了持家,深受乡邻的赞誉。按道理来说,我也该知足了,可当我听到了这个活字印刷术之后,竟然感觉心动不已……” 杜心仪闻言禁不住瞧向那人,这个张致远虽然外表轻浮,似乎确实有些本事,难道是之前误解了他? 借了个尿遁的借口,张致远悄悄的跑去了偏房,去看望小舅子崔欢。这小孩可不能怠慢了,若是点拨得当的话,他在崔小姐面前替自己美言几句,这可比自己自吹自擂的效果好多了。 张致远嬉笑吟吟,刚进了屋,却见那小孩正两眼闪烁,好奇地看着自己。 “我说崔欢呀,你可知道,是我不辞辛苦救了你的小命,你记住了,我叫张致远,若是你姐姐哪天突然问起,千万不要忘记我的大名。” “切,你以为我不知道,救我都是那位杜姓哥哥出的力气。” “呃,我出力的时候你刚好睡着,没看见。对了,那位漂亮的杜姐姐最怕土匪,你被土匪绑架的事,先不要告诉她,免得她心里害怕。” “嗯,杜姐姐不仅做的饭菜好吃,对我也是很好,如果是这样,我听你的就是。” “聊聊你姐姐崔莺莺吧。” “我姐姐有什么好聊的。” “咱们就是闲聊而已,我听说你姐姐爱吃苹果,这是真的吗?” “才不是呢,我姐姐喜欢吃的是葡萄,还是很酸的那种。” “奇怪,不是只有孕妇才喜欢吃酸的吗?哦,你姐姐最喜欢什么颜色?” “你这是在套我的话呀,我就不告诉你。” “你不告诉我,难道我就不知道了吗?嘿,我听说她最喜欢的是黑色。” “胡说,我姐姐除了黑色之外,其他颜色都喜欢。” “……” 忽悠了一会儿小舅子,张致远心情大好,哄他睡着之后,便悄悄出了房门,抬眼却见杜小姐正坐在院子里发呆,手里还摩挲着一件东西。 长空中的繁星朗朗闪光,雪一般的月华洒在那张俏脸上,弯弯的刘海随风微微颤抖,这皎月佳人,美得不可胜言。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刚好这皓月当空、繁星点点,正是个赏月的好时辰。咦!这不是心仪小姐吗,没想到你也同我一样,有着赏月的喜好呀。”张致远负手而行,一副偶遇的惊讶神色。 “你这人举止轻浮,我不喜欢和你说话,你赏你的月,我要回去睡觉了。”杜小姐语气忧伤,眼睛里的泪花晶光闪闪,已经湿润了她弯弯的睫毛。 “杜小姐慢走,你怎么哭了呀?呃……我看你心情低落,难道是受到了什么委屈?可以和我说说吗?”张致远轻轻地问道。 “和你说又有什么用。” “也不能这样说,这是你对我还不够了解,我这人的本事可多着呢,虽然谈不上博通古今,却也对这天下的知识都有涉猎。这么说吧,也许你所认为的难事,到了我这里却是小事一桩,所谓的困难也能够迎刃而解。” 杜小姐正欲离去,蓦地听他说出迎刃而解四个字,再想他那神奇的印刷术,这人似乎真的有些本事。想到此,杜小姐便又回过身来,对他问道:“你真的有办法?” 这是什么话,你还没说呢,我怎么会有对策?张致远嘴角一抽,不知该如何回答。 杜小姐也觉得言辞欠妥,脸色一红后,又轻声说道:“我可以说给你听,但是你不能告诉别人,否则,我就……” “你就什么?” “我就不理你了。” “好好好,我以高尚的人格保证,你说过的话,我绝对不会外传。” 杜小姐叹道:“还不是因为你,非要和爹爹说起这个印刷术。爹爹刚才喝多了酒,情绪失控,哭着对我和弟弟说,有了这等工艺,确实是个发家的好机会,于是就想着把那家文社盘下来,可是经过计算之后,发现至少需要一百两银子。我家的生意从去年就开始亏损,现在家里满打满算,最多也就三十两银子。于是爹爹便想着去四下借钱来筹集资本。这事儿我也帮不上忙,只想着力所能及的做上一些事情,这块长命锁是我娘留给我的,我想把它当些钱回来,可是,心里又有些舍不得。” 原来是杜老头被自己说的心动了呀!唉,自己本想着靠他来淘第一桶金的,没想到这老头的家底竟然这么薄弱,干了一辈子的买卖,连个棺材本都没赚够。可自己身上也没钱呀,这没钱的投资该怎么弄?张致远心里也泛起了失望。 “我自小识字,熟读《女诫》《三从四德》,本想着长大了在闺阁中绣些女红,做些针线。无奈娘亲去世的早,爹爹又没有续弦,我只能学着料理家务,开始在外抛头露面,帮爹爹做些生意上的琐碎事。对于这些,我并没有一点怨言,就像现在,我很想出一份力,可是又感觉力不从心。” 张致远看着忧虑的杜小姐,禁不住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女子的命运如此坎坷,连做个闺阁女子的愿望都实现不了。但也可以看得出,她为现实甘愿做出改变,而且没有后悔的意思。若在以前,自己绝对不理这事,但现在不一样,这关系到自己的发财规划,必须要尽一把力。 “可惜我身上没钱,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事情,银钱上的事,你能有什么办法。” 杜小姐泪光闪闪,让张致远看着心中不忍,连忙劝道:“你先别哭,办法不都是人想出来的吗?你总要给我一点时间吧。” “你有办法?” “刚才都差不多想到了,不过被你这一哭,那一丝灵感又被你的眼泪吓跑了。” “不许你拿我说笑,你慢慢地想吧,我要去睡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我刚才的话,你不能告诉给任何人,尤其是爹爹。” 张致远点了点头,突然脑际一闪,猛然想到了什么,而后不自禁的坏笑起来。那模样,就像是奸计得逞的小贼,正洋洋自得地自我陶醉。 “我走了。” “杜小姐,你等等。” 张致远上前拉住了她的衣袖,笑道:“杜小姐,我忘记告诉你了,我这人除了见多识广之外,还是生意场上谈判的高手。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仅用这三十两银子,就可以把那家文社盘过来,你觉得怎么样?” 杜小姐被他拉住衣袖,其状略显亲昵,俏脸上浮起一片红霞,仔细的琢磨过他的话之后,美眸里充满了不可置信:“你不是在说笑吧?” “我说的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 “可能不可能,明日就见分晓,我是山人自有妙计。” “故作神秘,你这不是为了哄我开心吧。” “哄你开心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如果我真的做到了呢?” “如果你真的做到了,我就……” “你就什么?”张致远眼光一闪,一脸期盼的看着她。 “……这个,我还没想好,等以后想好了再说吧。” “也好,记住了,你可是欠我一个承诺。杜小姐呀,这金钱虽好,但母爱更为重要,把你娘亲留下地长命锁收好了,这才是你真正的财富,是多少钱都换不来的。”张致远想起了那个世界的亲人,话语里真情流露。 “嗯。” “你去睡吧,等天亮以后,我就和杜老去找那文社的掌柜谈判,我可是信心十足。嘿!搞不定的话,我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 “什么搞定,难听死了。”杜小姐啐了一声,刚走出几步又回过头来,道:“古人常说:正衣冠明得失,你既然是去谈生意,就要注意该有的体面。你这衣服破了个洞,明天时你换下来我给你补补。弟弟有一身素雅的长袍,他穿有点小,估计你穿会比较合身,天亮后,我就让他取了给你。” 张致远嘿嘿笑道:“那衣服是你缝制地吗?” ‘嗯’了一声后,杜小姐低着头,小跑得离开了。 望着杜小姐的身影,张致远心情大好,正徜徉其中,忽觉耳际一股凉风袭来,而眼前似乎有一抹淡淡的白影闪过,却是转瞬即逝了。定神再看时,却发现四周依旧,没有任何异常,难道是自己眼花,还是出现了幻觉?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七章 空手套白狼 “什么?三十两盘下文社?”除了杜小姐之外,杜家父子闻言都是一愣,显然都被他的话给雷住了。 “大惊小怪,想当年,这种空手套白狼的事我没少干,现在只不过是故技重施而已。说白了,就是一个要领,任何生意都是谈成的,有得谈就有交易的空间。等会儿我和杜老去交涉,杜老弟负责看好我小舅子,哦不,我是说别让崔欢乱跑。”张志远整了整‘新’的衣衫后说道。 “既然大哥认为行得通,那就这么办吧。”杜确不懂生意,根本提不出任何建议。。 “老弟,你看我今天这身行头如何?” “非常好!没想到我的这身衣服,穿在大哥身上之后,竟然多出了几分雅气,可惜大哥的头发太短,还不能敷上青纶。要不然,倒是可以和那些文人骚客们比一比文雅。”杜确赞道。 “嘿嘿,即使不敷青纶,我也能比他们骚。咳!我们的事业从今天就开始起步了,杜老,你打起精神来,我们出发!” 张致远推着杜老五出了家门,杜老五心里没底,嘴里不停地嘟囔:“三十两实在是太少了,连人家的装潢成本都不够,依我看去了也是白去……” “你和那家文社合作了这么多年,也算是熟人了,熟人之间才好说话嘛,说不定人家给咱打个折扣呢。” “就因为熟,我才知道他家的底细,折扣的事想都不用想,如果你能以三十两银子把它盘下来,我老杜把心肝都掏出来送你。” “杜老你就放心吧,你只要按照我说的,把我的形象包装一下引荐过去,这事就有个八成了。” “……” 张致远带着杜老五,来到了‘文海拾贝’的文社,在说明了来意之后,一个中年男子接待了他们。 “赵掌柜,咱们也是老熟人了,我长话短说,这位张公子是北方来的富商,他有意接手你的文社,你们俩就好好谈谈吧。我只是个中间人,不参与你们之间的议价,如果他价格压的低了,你可不能怨我呀。”杜老五一头冷汗,颤声说道。 张致远白了杜老一眼:你这是在帮谁说话呢! “既然是老友引荐的人,我就不打马虎眼了,我这文社虽然算不上大,但地理位置却是很好,人流量也相对较多。想当初,我打造书柜、置办器具,可是耗费了我不少心血呀。这内外上下做的都是一等一的装潢,这综合加起来,足足耗去了我四百两银子。如今我拿出诚意,半价转让,张公子意下如何?”赵掌柜说道。 “二百两?”杜老五脸色一惊,冷汗更甚。 张致远用眼神制止了正欲插话的杜老五,呷了口茶,云淡风轻地笑道:“赵掌柜说的有些道理,这若是在放在往年,你这要价还真的算不上高。可是,由于近年来文风逐渐弱化,客源减少,当下已经是大不如从前了,你这种以往年的眼光来审视当下,似乎有些不合适了。我这人谈生意一向是诚实为主,喜欢的是公平交易。” “呵呵,张公子说的也是实情。不过,我要价,你也可以还价的嘛,没有讨价还价,这生意怎么谈得成呢。要我说,张公子不妨出个价看看。” “也好,那我就来个一口价,一百两!我这人性格耿直,不喜欢扯来扯去。” 赵掌柜看着一脸自信的张致远,思虑了片刻后,叹道:“看来张公子把我的老底摸的差不多了,出价也是戳在了我的痛点上。既然是一口价,我认了!一百两就一百!我这就立下字据,从今天开始,您就是这文社的新东家了。” 张致远笑道:“赵掌柜先不要着急,在下还有一个顾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赵掌柜道:“公子有何顾虑,直说无妨。” 张致远道:“我虽然看中了你这文社,却不知贵社有没有欠下什么外债,我若是贸然接手,以后冒出几个来此讨债的,这又该如何是好?” 赵掌柜笑道:“我这文社虽然亏损,却没有借过谁的一文钱,公子若是不信,我这就取出账本让您看看。” 张致远笑道:“赵掌柜是老成的生意人,怎么说出了这种没有常识的话来?” “此话怎讲?” “这账本是你做的,其中的真假我自然无法判断;如果真的存在欠条,自然都是攥在债主人的手里,所以呀,你的账本做不得依据。” 张致远说的也有道理,赵掌柜踌躇了一阵,也不知该如何的证明。张致远见状,呵呵笑道:“赵掌柜不要多心,我也只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来思考问题。做生意嘛,都是尽量地避开风险。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不如咱们讨论一下?” “既然是两全其美,公子就明说吧,赵某愿闻其详。” 张致远笑道:“咱们之间可以立下转让契约,以一百两的价格成交。但是,我只付你三十两银子,剩下的七十两在半年后一次性付清。若在这半年期间,有人上门讨债,我就从这七十两里面扣除,如果真的没有债务,我落个宽心。当然,也不能让你吃亏,为了公平起见,这七十两的欠款,我会按照四厘的利息支付给你。这样一来,我既避开了债务的风险,你也多拿了利息,这岂不是两全其美?如果半年后,我拖欠不还,那我就是违约在先了,这文社你可以没收回去,这对你来说,根本不存在任何风险。” 杜老五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一个借鸡下蛋的方法,于是哈哈笑道:“老赵呀,这位张公子可是出了名的实在人,这一点我老杜敢打保证。依我看,这个建议挺好,我可以为此事做个担保。” 你不担保能行吗?这要是让老赵知道,咱俩是暗里勾结来图谋他的文社,不把他气疯才怪。张致远鄙视了一眼杜老五后,又道:“赵掌柜意下如何?” 赵掌柜思量了一会儿,叹道:“说实话,我这文社经营不好,少有人愿意接手,转让出去也不容易。公子的建议也算合乎情理,那就依此办吧,咱们成交!呵呵,那我就提前预祝张公子,生意亨通、财源广进。” 和赵掌柜办理好了交接手续,并接手了文社大门的钥匙,张致远便哼着小曲和老杜在茶馆里喝起茶来。 “真没想到,张公子不仅印刷术高明,就连这生意上的谈判也是如此精通,竟然真用三十两银子,顺利盘下了这家文社。高!实在是高!我老杜在这半年时间里辛苦一点,尽量把所欠的七十两给赚回来,到时候才算得上是真正的买断。”杜老五一脸的憧憬。 “杜老,你先前不是说,若我能以三十两银子拿下,你就把心肝送我吗?”张致远呵呵一笑。 “这,公子还是不要取笑老朽了。” “杜老,为了这份事业,我想常住在你家中,你同意吗?” “当然可以,我这祖宅虽然简陋,但占地广阔,房间也是众多,你可以随便住,住多久都行。何况咱俩现在又成了股东关系,那就更不分彼此了,希望以后咱们的生意顺风顺水,蒸蒸日上。”杜老五一脸自信,似乎下定了决心要大干一场。 “好日子还在后头呢,我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些基本的规划,但是还需要不少银子,我要好好琢磨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杜老,你先回家去吧,让杜小姐准备好午饭,今天咱们今天庆祝一下。”张致远眨眨眼睛,恍然想到。 “我先回去?你不回去吗?”杜老五不解的问道。 “我想在城里做一些调研,这可是个辛苦的活,您老岁数大了,还是早点回家休息为好。” “没事,我这身子骨硬朗着呢,不怕累。” “呃,咱们俩是各有分工,你跟着我做调研简直就是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研究一下活字印刷术的试验,这可是耽误不得的头等大事。”张致远白了他一眼,道。 这一招还真管用,一提起印刷术老杜心里就发痒,说几句那就多辛苦你了之后,便忙不迭地起身告辞。在付了茶水钱之后,就大步流星地赶回家去了。 再说张致远,在杜老五离开后,立马转了个身,朝着崔府的方向走去。 站在崔府朱红大门前的,依旧是那两个悠闲的小厮,张致远一脸微笑,走上前去后笑道:“崔大哥,你好呀,这几日不见,您这轩昂的气质又更胜往昔了。” “你是......我想起来了,你是那天来讨小姐诗文的那个人。” “正是区区在下,在下此来是想和小姐一叙,但不知......” “小姐虽然在家,却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得到的,你也不要为难我,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回去吧。” 死了这份心?这怎么可能!崔莺莺呀,你还记得我这个不是表哥的表哥吗?张致远眼放贼光,心里泛起了满满期盼。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八章 再见崔小姐 要见崔小姐,自然要想些另类的办法,张致远看着悠闲的崔无忌,眼角一闪,便计上心来。 张致远拉过了那个小厮,对他附耳说道:“崔大哥,咱们借一步说话,你是误会了我的来意,我这次来是有紧急事务禀告。而且,我敢保证,这件事你若能及时得通报进去,一定会有大大的奖赏。” 那小厮一愣,迷惑问道:“大的奖赏?你说说看,这奖赏又从何来。” 见崔无忌上道,张致远更是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不瞒崔大哥说,我这次是来通风报信的。我长话短说,你们家崔少爷被土匪掳去了,现在性命危在旦夕,我通过了绝密的关系,才探查到了一些重要情报,特地来向你家小姐禀报。” “胡说,哪个瞎了狗眼的敢惹我们崔家!这怎么可能?” “崔大哥莫急,这种事谁敢乱说,你仔细想想,你有多久没见过你们家少爷了?” “咦!你还别说,这半个月里,我还真没见过少爷的身影。前天时,听那丫鬟小翠说,为了少爷的平安,小姐特地的去庙会烧香拜佛。这……少爷的平安,难道……” 张致远忙道:“小点声!这块玉佩你总该认识吧,这可是你们家少爷亲手交给我的,让我用来证明身份。” “这玉佩!.....确实是我们家少爷的,我的天!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你们家少爷到底在不在府里,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用的着来此撒谎吗?不过这可是机密大事,你千万不要外传,若是被小姐夫人发现是你走漏了消息,崔大哥你可就麻烦了。但是,你现在若是能把我引荐进去,少爷可就多了分希望,你的奖赏还能少的了吗?” “嗯,有道理,你等着,我这就去禀告夫人。不过,夫人她现在重病在床,管家曾叮嘱过不让打扰,否则先挨了板子再说,这又该如何是好?” “夫人有病,不是还有崔小姐吗,崔大哥怎么犯糊涂了。” “对呀,没想到你找小姐是这么回事,之前确实是我错怪你了。” 张致远看着屁颠跑去地崔无忌,心里泛起得意。一想到等会儿就要见到那个迷死人不偿命的崔小姐,老张就感觉心跳骤然激增。 “小姐有请!”崔无忌返回后,恭敬的说道。 咳!张公子负起双手,踱着八字小步,颇为文雅地跟在崔无忌的身后,但他脸上浮现出的那缕贼笑,又让他这种文雅直接变成了骚包。 崔府真不失为是大户人家,张致远进了大院之后,这才知道古代富人的生活,也足可以称得上是奢华大气。这院中甬路相衔,山石点缀,五间抱厦上悬一块“怡红快绿”匾额;放眼望去,整个院落富丽堂皇,雍容华贵,花园锦簇。 刚进入前院的客厅,张致远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日思夜想的靓丽身影。此时的崔小姐甚是焦虑,俏脸上充满了惆怅。她款摆纤腰,踱着金莲碎步,忧心忡忡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忽听有人进来,便抬眼去看,一时却怔在了那里。 眼前的这人,眼睛骨碌碌乱转,正上下的打量着自己,那贼兮兮的眼光闪烁,感觉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当看到他头上显眼的短发时,恍然忆起在庙会时邂逅的一幕,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是那位表哥?” 此话一出,崔小姐顿觉不妙,这话怎么听起来有些别扭?自己明明是想说,他非常像是那位自称表哥的人,但表达上的这一从简,却变成了另外的一层意思。但话已经说出,又收不回来,脸颊不由得笼上了一层红晕。 张致远则是听的眉开眼笑,笑嘻嘻回道:“小姐记性真好,我就是那位表哥。” 而立在一旁的小厮崔无忌,在听到了表哥二字时,直接吓出了一个激灵,没想到他竟然是崔家的亲戚;想起之前自己还把他当成是个要饭的,并收取了他的供奉,这可有些不妙呀! 崔无忌冷汗直流,直接跪倒在地:“先前不知是表少爷驾到,失去了礼数,还望表少爷海涵哪。哎呀,表少爷您神如宋玉,貌似潘安,一看就是大心胸的诚然君子,怎么会和我这种小人一般见识呢?” 崔莺莺正感羞涩,又听崔无忌这样添乱,心中的羞愤更甚,俏眉一冷,对崔无忌斥道:“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快给我出去,罚你,罚你中午不许吃饭。” 见崔小姐冷着脸,崔无忌急忙的告罪退出,心中暗道:也怪自己瞎了狗眼,竟然怠慢了表少爷,难怪小姐会如此生气,这一顿饭罚的,可是一点都不亏。 “我记得你叫张致远?” “小姐记忆力惊人,过耳不忘,我们还是坐下说话吧。” 张致远也不客气,自己率先找了个座位坐下,并随手端起一碗茶,边品茶边看人,嘴里美滋滋地赞了一句:“此茶甘甜可口,入口后唇齿留香,好茶!好茶!”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一句却让崔小姐刚刚恢复正常的俏脸上再次含羞,耳际红的就像是那晚秋的枫叶。崔小姐秀眉一蹙,急忙说道:“你快放下,那碗茶是我刚刚喝过的。” 张致远难得的尴尬了一次,嘿嘿道:“难怪这茶会如此的唇齿留香,原来是沾过了莺莺小姐的香唇呀。不好意思,这碗茶我还给你,我喝另外的那碗。” “你都用过了,我才不要。” “那你到底喝哪一碗?” “我现在不渴,你快说正事,我弟弟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崔莺莺终于抑住了羞怒,开始说起正事。而张致远却依旧是吊儿郎当,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着崔小姐的曼妙身段,悠闲而又自得,丝毫没有着急的样子。 “呃......”张致远见崔小姐颜色渐冷,隐隐透出了几分怒意,急忙换了一张严肃的脸,正色说道:“咱们说正事,崔小姐你是不知道呀,那伙匪人为人霸道,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崔少爷落到了他们的手中,难免会吃上一些苦头。” 听他话里的意思,弟弟似乎是遭受了土匪的虐待,崔小姐顿时心如针刺,眼泛晶光,抽泣道:“我可怜的弟弟……” 崔小姐泪落朱颜,嘤嘤而泣,那梨花带雨海棠含露的模样,真是人见人怜,即使是块石头心也会被软成豆腐,张致远心中暗叹:这崔小姐不仅笑起来迷人,怎么连哭起来也是这样的好看,不过她这眼泪来的也太快了吧。 “崔小姐你先不要伤心,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我的意思是说,崔少爷虽然因为恐惧、迷惘、无助等,在精神方面吃了些苦头,但是,他身体上却没有受到半点伤害。”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就不会说得明白一些吗,谢天谢地,那弟弟他现在怎么样了?”崔小姐终于破涕为笑。 就这一会儿工夫,崔小姐就变幻了几种情绪,先是她焦急忧虑,而后又面含羞赧,刚才还幽怨而哭,现在又破涕而笑,简直就像是那九天上的风云,变化难测。 除此之外,这美丽的崔小姐,似乎心机不深,洞察力也不敏锐,自己只是随口一说,她竟然就莫名的相信了。张致远看着含泪挂笑的崔小姐,心里默默分析着她的性格。 “崔少爷目前还好,还好。” 崔小姐道:“你快快说完,然后就去找管家领赏,休要这样磨蹭。” 张致远道:“崔小姐是误会我了,我这个人品行高尚,视金钱如那粪土一般,怎么会要你的赏赐呢。我此来的目的并非是为了钱财,而是为了你昔日的一个微笑。” 崔小姐脸含薄怒:“你长话短说,我弟弟究竟怎么样了。” “呵呵,经过了我赴汤蹈火的努力,并且以自我牺牲精神为方针的指引下;终于,我在某处浩瀚的大河中,手刃了敌酋,救下了崔少爷。当然,在这个过程当中,我的另一个兄弟也出了些绵薄之力。” “什么?你是说......你救出了我弟弟?他现在已经脱险了?”崔小姐一脸惊喜,眼角噙着开心的泪水。 “怎么又哭了?你先稳定一下情绪,崔少爷目前确实已经安全了。” “你没有骗我吧?” “骗你是小狗,我说的句句属实。” “什么小狗,你这人说话真俗。唉,弟弟出事以后,我每天都如坐针毡,那天在庙会碰到你时,我正去寺庙烧香拜佛,保佑弟弟平安脱险。没想到那里的菩萨真是灵验,这才不过几天,许下的愿就已经实现了。”崔小姐妙目闪闪,喜悦浮现在脸上。 张致远笑嘻嘻的道:“你别光顾着感谢佛爷,你也感谢感谢我呀。” “嗯,谢谢你,张公子。” 张致远笑道:“你叫了我一声表哥,我却还给你一个弟弟,崔小姐的这声表哥唤的真是不亏呀。” 崔小姐被他说的脸色绯红:“你快把弟弟送回来吧,我娘亲思虑成疾,真的是太想念他了。” 张致远道:“现在还不稳妥,我估计有居心叵测的人一直盯着看呢,还是先避避风头吧,毕竟是安全第一。等危险过去之后,我会把他安全地送来,反正也不差这几天。” “嗯。” “对了,崔小姐,你弟弟出事以后,是不是你发出的求救信息?”张致远想起杜确说过的话,问道。杜确说,崔家有人给他师门发出过求救信息,所以才问出了这么一句。 “不是我,应该是我娘亲,她曾告诉过我,说我不要太过焦虑,后面会有高人相助,没想到那位高人竟然是你。”崔小姐抬脸对他一笑,表达着谢意。 这一笑,便如同是盛夏中绽放的白莲花,清纯中带着魅力,这一颦一笑简直太要命了,直接让张致远的心里泛起阵阵燥热。 “我不是那位高人,但我和那位高人却是一伙的,哦不,应该说是我们是同道中人。我今天此来,主要是跟你说一下现在的情况,免得你担心受怕。”张致远笑道。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九章 是谁走漏了风声 ps:加更,加更,诸位推荐票支持。 ———————————— 目前崔夫人重病在床,需要有人照顾,莺莺对张致远说了句不能久陪,算是隐晦的送客令。 不过,崔小姐还是让丫鬟取出了几锭银子,呈到了张致远的面前。张致远眼神泛光,正要下意识的收下时,心里忽然惊醒,暗道:我若拿了她的银子,这人情可就变淡了,弄不好,还损坏了自己来之不易的光辉形象。 想通了此节,张致远又艰难地把银子推了回去,一脸正气的说道:“之前我已经说过,我帮助崔家并不是为了钱,如果你把我看成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这才是真正伤了我的心呢。” 崔小姐笑道:“是莺莺鲁莽了,张公子是诚然的正人君子,莺莺拿这些俗物答谢,确实是辱了公子的气节。” 张致远嘴角一抽,笑道:“呃,其实我还没达到君子的那种高深境界,现在还不敢枉称君子。你若是有心谢我,不如送我一些你写的诗词歌赋,我对这些可是喜欢的很哪。” 崔小姐一怔,真没看出来他还是个读书人,笑道:“莺莺文采平平,就怕入不了公子的慧眼。” 张致远道:“这怎么会呢,崔小姐是扬州城出了名的大才女,我若能学到你一鳞半爪的文采,也足可以受用一生了。” 崔小姐脸色一红,道:“没想到公子不爱钱财,却嗜好墨香。这若是换做别人,莺莺定然不会赠送,可公子开口,莺莺又怎么会拒绝呢。今天我还要照顾母亲,没有时间整理,等你下次来时,我再送给你吧。” 当听到下次来时这四个字,张致远心中大喜,看来以后常来常往,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困难了:“那就多谢崔小姐了,只要我一有时间,就会赶过来看你。呃,我的意思是说,我会把少爷的近况详细地汇报给你。哦,对了,少爷的这块玉佩我还另有用处,可不可以送给我呀?” 崔小姐看着他手里晃动的玉佩,说道:“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玉石,既然你有他用,就拿去吧。” 张致远刚刚收起玉佩,却见崔无忌一路小跑地进来,禀道:“启禀小姐,李府的李大公子求见。” 崔莺莺秀眉一蹙,摇头叹道:“他怎么又来了,上次不是告诉他了吗,我娘亲重病在床,我要前后地侍候,实在无法确切地答复他。你就回他话说,现在离他的加冠礼还有一个月,若那时娘亲病愈,我自会携礼前往;若那时娘亲的病依然不见好转,也就去不了了。” 崔无忌道:“李公子刚才说,他想见见咱家少爷,并没有提到加冠礼的事情。” “想见弟弟?”崔莺莺俏目一怔,又对崔无忌问道:“他见弟弟所谓何事?” 崔无忌回道:“他说前日里偶得一部奇书,这书内容丰富,非常适合少爷研读,想亲手赠给少爷以示鼓励。” 崔小姐一脸不解,道:“他若是有心赠书,也可以让下人们转交呀,没必要亲手交给弟弟吧。” 崔莺莺说得也有道理,想来一部奇书,又不是什么名家大作,完全可以让下人们转交。况且崔少爷现在不在府中,如何与他相见。莫非是谁走漏了消息,引起了什么传言? 张致远见崔小姐螓首低垂,也不知道她是否想到了此节,刚欲提醒她两句,却见崔小姐对崔无忌问道:“莫非是你走漏了消息?” 关于崔少爷失踪这件事,崔家的人一直都保守着秘密,从来没有对外透漏过,而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上,这位李公子突然提出要见崔少爷,实在是让人感觉有些诡异。 “小姐,我真没对任何人说起过,何况我也是刚刚才听表少爷说的,李公子的府邸远在十里之外,即使小的向他禀报,这时间上也不可能这么快呀。”崔无忌是一头大汗。 崔无忌一口一个表少爷,这个乌龙只让崔小姐是骂不得、说不得,不过眼下正事为先,也懒得纠正这一时的口舌之利。 张致远走到崔小姐的身畔,对她附耳说道:“崔少爷被绑这件事有些蹊跷,直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们崔家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是小心为上呀。” 崔莺莺被他嘴里呼出的热气吹的耳根发烫,羞得忙低下了头,低声答道:“自爹爹去世后,我崔家一直都是与世无争,并没有什么仇人,娘亲应该知道的更多,等会儿我去问问她。” 张致远点点头,对崔无忌道:“崔大哥,这李公子又是什么人物?” 崔无忌尴尬一笑:“在表少爷面前我怎敢自居大哥,您还是直接叫我的名字崔无忌吧。回表少爷的话,这位李公子是咱们扬州知州李严明李大人的长子,他一直仰慕我家小姐的才艺,之前经常过来讨教。” “休要乱说,什么仰慕不仰慕的,我根本没那意思。你若再敢乱嚼舌根,看我不让管家罚你。”崔莺莺脸色一红,显然对这仰慕的含义有所排斥。 崔无忌苦着脸,低着头一声都不敢吭。 张致远心道:仰慕,这很容易理解呀,这位李公子是莺莺的一个追求者,同属竞争对手,可他这后台够硬,是个名副其实的官二代。 崔莺莺似乎有所顾虑,显得有些迟疑,张致远见状便劝道:“其实小姐没必要担心,关于少爷的事,你心里不是已经有底了吗?婉拒了也就是了,又伤不到他的面子。” “李知州是扬州的当地父母官,虽然和他家没有太多交际,却也不能拂了他家的面子。这是娘亲特地叮嘱过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尽量不要和他们家闹起不愉快。”崔小姐解释道。 “你找个合适的理由,也不算得罪人,尤其是关于少爷的事,更要谨慎。”张致远道。 崔莺莺点点头,对崔无忌吩咐道:“你去回李公子的话,就说少爷现在正在用心读书,不便打扰。而我呢,偶感风寒,不能出来见客,请他回去吧。改日若有暇时,我自当登门赔罪” “可是少爷他没在府中呀.....” 张致远嘿嘿道:“小姐说的是呀!少爷现在正在用功,难道崔大哥忘记了吗?” 崔无忌眼神急闪,终于体察出了上意,连连点头,表示已经理解透彻。 张致远又道:“崔小姐,你快去照顾你娘亲吧,我也要告辞了,现在和无忌一起出去,顺便看看那位李大公子。” “嗯,那我就不送你了。” 张致远依依不舍的和崔小姐作了别,就跟随着崔无忌往外走。途中,崔无忌不断地陪笑,问这问那。 “表少爷,我只听说小姐有个姓郑的姨表兄,却从没听说有个姓张的表兄,你又不是姑表亲,唉.......小的实在是想不明白。” “崔大哥怎么犯糊涂了,不该你明白的,自然是放在心里最好,你说是不是?” “嘿嘿,小的明白了。” “说说这位李公子吧,他家的交际和地位是什么样的?” “传言说这李公子他爹李知州,上通朝野权贵,在交际上非常广泛,他的仕途也是顺风顺水。据说这几年,他可是捞了不少的银子。至于他这个儿子就差多了,除了会花钱之外,没听说他有什么大的能耐,还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听说有一次他在青楼中,为了博得红粉一笑,甩出过千两白银。” “嘿,这是典型的富二代呀!” 到门口时,张致远抬眼看去,见一个身穿白袍的玉面书生,此刻正轻摇着折扇,在崔府的门前来回踱步,满满的风流倜傥,十足的骚包形象,还真没辱没了纨绔二字。张致远心道:现在春寒仍在,你摇着一把破扇子,也不怕扇感冒了。 张致远心中啐了一口后,故意的慢下几步,低着头跟在崔无忌的身后,像极了是崔府上新来的家丁杂役。 李公子在听了崔无忌的回禀之后,脸上泛起了失望,甚为惋惜地说道:“既然崔小姐身体抱恙,李某也只能改日再来了,你转告崔小姐,就说对于小姐的身体,李某一直都是深感挂念。” 什么话!对她的身体深感挂念?这轮得到你吗?你当我是吃素的?张致远恨恨的瞟了他一眼,心中骂道:这货不仅骚包,还大言不惭,他日若有机会,我一定让你这挂念彻底变成碎碎念。 李公子突然眉头一皱,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崔少爷现在正在府中用功读书?” 崔无忌暗中瞥了一眼张致远,见他点头示意,这才回道:“回李公子的话,少爷现在正在苦读,已经达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所以才说不便搅扰。” 李公子随意瞄了一眼后面的张致远,见他衣着平常,想来是新来的家丁,便直接的无视过去了。疑惑的摇摇头之后,又莫名其妙的冷哼一声,然后就直接策马而去了,连个告辞的话都没留下。 确实够牛!目中无人! 张致远吐了口唾沫,在辞了崔无忌之后,便朝着杜家小院返去。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十章 化腐朽为神奇 归途中,张致远想到今天不仅如愿地见到了崔莺莺,还建立起了不错融洽的关系,颇有旗开得胜的感觉,不由得心情大好。嘴里哼起小曲,脸上挂上微笑,那模样就像是捡到了几万大钱一样。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大家都等着你吃饭呢。”杜小姐见张致远回来,高兴地问道。 “忙呀,忙着分析销售,忙着调研市场,这可是一项既辛苦又具有挑战性的工作。”张致远一副任劳任怨的姿态。 “嗯……快准备吃饭吧。爹爹回来时可高兴了,他一个劲地夸你如何聪明,竟然真的用了三十两银子,就把那家文社盘下来了。昨晚你对我说的时候,我真的以为你是在安慰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这只是商业谈判中的一个技巧而已,没有杜老夸的那么神奇。为了不让我的杜小姐伤心,我自然要施展出浑身解数来把这事促成了。”张致远心情极好,嘴里的话也变得悦耳起来。 “不要耍贫嘴,什么叫你的杜小姐,不许你这样轻薄我。”杜小姐佯装薄怒,嗔了他一句,洁白的玉颈上泛起了点点红晕。 饭桌上,杜老五早已准备好了酒杯,要为这旗开得胜庆祝一番。杜小姐则在一旁照顾着崔欢吃饭,唯独不见了杜确的身影。 “杜老弟他人呢?” “弟弟被爹爹派到江北采购胶泥去了,今天顺利盘下了文社,爹爹就变得急不可耐,催促着弟弟尽快前去。”杜小姐解释道。 张致远笑道:“没想到杜老还是个急性子。” 杜老五略显尴尬:“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说我心里头能不急吗。” “您老精神可嘉,却也不能太过着急了,要有序不乱才是最好;这活字印刷术听虽然起来简单,却也需要摸索经验,不怕失败多多尝试,慢慢就会娴熟的。对了,吃过饭之后,杜老去帮我寻些石灰和锯末来,我另有用处。”张致远一边吃饭,一边安排。 “石灰锯末?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杜老五不解的问道。 “生意起步需要注入资金,杜老的钱全都压在了转让的定金上,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钱来运作了,现在亟需募集启动资金。简单的说,我这是在想法筹钱。”张致远笑道。 “筹钱?” “是啊,没钱怎么做生意呀。” “嘻嘻,你肯定在吹牛,石灰和锯末能卖出几个银子。”一旁的小崔欢噘嘴笑道。 “嘿嘿,你个小孩知道什么,说了你也不懂。” “谁说的,你说了我自然就懂了!” “崔欢呀,我谁都可以告诉,唯独就是不能告诉你。” “哼!” 对于张致远的神秘兮兮,几人也没去多问。吃过饭后,杜老五便去收集石灰和锯末,而张致远逗了一会儿崔欢之后,就轻轻拉住杜小姐的衣袖,笑道:“杜小姐,我有个化腐朽为神奇的法术,你要不要看。” “你又不是道士,怎么会懂得法术?”杜小姐疑道。 “你先别管我是不是道士,但我敢保证,这个法术比活字印刷术还要有意思。” “真的?” “当然是真的!你要不要看?” 杜心仪略踌躇后摇头说道:“我没有时间看,爹爹刚接手了文社,我正想着过去打扫打扫,哪有时间去看你杂耍。” 杜小姐果然是贤惠女子,首先考虑的就是过日子,张致远暗赞了一声后,笑道:“我这个法术若是成功了,就可以有资本让文社运作起来,这可不是什么无聊的杂耍。不过呢,这个法术虽然奇妙,却需要你的帮助我才能搞得好。” “若是这样……你说吧,要我怎么帮你。” “这个过程当中有件事情,对你来说没有任何难度,然而对于我而言,却是很难做好。你先不要问,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既然你是为了文社,我就帮你这一回。”杜心仪充满了好奇。 夜幕降临,春风徐徐轻送,吹得杜家小院中的翠竹瑟瑟作响。 按照张致远的指点,杜老五很早开始了各项的准备工作,烧字用的泥模,排版用的外框,取字放字用的转盘,件件都需要他琢磨制作。他整天泡在外院工坊的小屋子里,忙得不亦乐乎。 哄了崔欢睡下,张致远便拉着杜心仪跑进了柴房,笑嘻嘻地盯着灶台看来看去,就像是在看宏图宝藏一样。 “灶台有什么好看的,烟熏火燎还有灰尘。你大半夜拉我来到这里,是不是是饿了?也好,我这就给你下水煮面。”杜心仪摇头笑道。 “我晚上吃的很多,现在一点都不饿。对了,我让你带的红色染料带来了吗?”张致远摸着尚饱的肚子,笑道。 “你都说了十多遍了,我怎会忘记。你瞧,这不是带来了吗。你弄得这么神秘,到底是要做什么?”杜小姐晃了晃手里的陶罐,不解的问道。 陶罐中,装得满满的红色颜料,张致远神秘兮兮:“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你先休息休息,我还要做些准备工作。” 杜小姐嗔道:“你不要作怪,快说,要不然我现在就走。” 张致远笑道:“我把你叫来,就是想让你帮我生火,这种纯天然的炉灶我没有用过,怕是会弄的只冒烟不着火。” “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连烧火都不会?”杜小姐叹了一声。 张致远开始忙活起来,他取出了一块白色玉佩,然后用石灰把它裹起来,并轻轻地放在炉底处,再把锯末均匀的覆在上面。做好了这些以后,张致远才拍掉了手上的灰尘,笑道:“准备工作结束了,你可以开火了。” “好好的一块玉,你放在炉底做什么?”杜小姐虽然不解,但还是划着了火镰。 “这块玉佩实在一般,不仅色泽缺少圆润,手感也不够温和。但是,它经过我此番炼制之后,就可以蜕变成为稀有的好玉,价值也会大涨;多了不说,给你置办一份像样的嫁妆,也差不多够了。”张致远眼睛盯着火炉,嘴里开始解释。 “又拿我说笑,什么嫁妆不嫁妆的。你以后可是生意人了,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礼记》不是有说吗,恶言不出于口,忿言不反于身,你说话这样的口无遮拦,很容易被别人误会的。”杜小姐劝诫道。 “没办法,我就是这个性子,估计是改不了了。既然你提起了《礼记》,这里面还有句名言,叫做玉不琢不成器,今天我就好好地琢一下这玉,看看效果如何,不过我心里确信,古人诚不欺我。”张致远贼笑嘻嘻,又补充了一句“这事你可别告诉崔欢。” “为什么?” “因为这玉佩是他的,不过后来却是被我讹过来了,其实也不能算是讹,应该说,是他勉强送给我的。” “对了,他到底是谁家的孩子?” “杜老弟正在打听,应该快有结果了吧。咳!火烧得有点大,再小一点!” 次日一早,东方泛起的鱼肚白隐去了琳琅星光,早起觅食的鸟儿喳喳地叫个不停。 张致远和杜小姐两人,一整夜的守在灶炉旁边,不断地添柴加火。夜虽长,但两人嬉嬉闹闹却也不困,还颇有些旖旎气氛。按照张致远的话来说,古人动不动就喜欢秉烛西窗,促膝长谈,而他俩则是燃火柴房,抵足而聊。相比之下,这可比古人强多了,古人的那种虽然情调清雅,但太容易感冒。而灶炉旁边却大大不同,不仅温暖还又浪漫。 杜小姐听他油嘴滑舌的瞎扯,又是情调又是浪漫,不由得面红耳热,再加上火热熏熏,俏脸红得就像是浸了朱砂的牡丹花,艳丽中又透出无限风情。 “嘿,这一大早,花喜鹊就在枝头喳喳鸣叫,看样子这是要有好事发生呀。”张致远伸了个懒腰,望着院里的枝头笑道。 “忙了一整夜,直到现在我还没弄明白你到底是在做什么,还不快说!我都感觉有些乏了。”天亮后,杜心仪揉了揉眼睛,美眸里泛起了一丝倦色, 张致远见状是一脸的怜惜,道:“唉!我也是真够笨的,连个炉灶都不会烧,才连累的你这样憔悴,为了弥补我的失责,等有了钱以后,我会送你一个礼物作为补偿。” “我帮你可不是为了礼物,你也不需要送,能把文社的生意经营好,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杜小姐微笑吟吟,缓缓说道。 “呵呵,你的这个愿望过不了多久就可以实现了。好了,先搞正事,杜小姐注意看好,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你先退后一些,免得被这颜料溅到了你的裙子。” 张致远用炉钩拨出了炉底处烧得通红的石灰石,敲打掉一些石渣后,便直接丢进了颜料罐里。 呲! 白色水雾缓缓腾起,氤氲的扩散开来。随着逐渐地降温,陶罐中的染料也由最初的沸腾,慢慢变得平复起来。 杜小姐美目盼盼,好奇着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待颜料彻底地冷却之后,张致远便用筷子夹出了那个玉佩。 “啊!” 杜小姐一声惊呼,满脸的不可思议,原本朴实无华的白色玉佩,现在竟然变成了殷红如朱,霞光闪闪的‘血玉’。 难道这就是他口中的化腐朽为神奇?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十一章 杜小姐的刻意叮嘱 “比预想中的要好些,只是表面还不够光鲜,需要多打磨几下。”张致远一边点着头,一边取出一些油脂,并均匀地涂在玉佩的表面上,然后用抹布将其裹住,双手慢慢揉搓起来,大约过去了一刻钟,他就宣布大功告成了。 “白玉变血玉,你是怎么做到的?”虽然是亲眼所见,杜小姐还是感觉不可思议。 “不是说过了嘛,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法术而已。虽然有些神奇,却也不是太难的事情。”张致远笑嘻嘻道。 “你莫要骗我,虽然我不知道这其中的道理,但肯定不是什么法术。” 见杜小姐不信,张致远也失去炫耀的兴致,嘿嘿笑道:“这只不过是一个寻常的仿制手法而已。严格来讲,这块玉虽然殷红如血,但并不是真正的血玉,属于是实实在在的赝品。不过即便是赝品,也能换出不少的银子,可以缓解文社的燃眉之急。” “什么?你是想用此玉去骗人钱财?”杜小姐先是一惊,而后又一脸复杂地说道:“我们现在虽然穷困,却也不能去做那些骗人的事,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你这样做有昧良心。古人云:诚信赢天下 公道得人心,做生意还是要靠诚信才是,这种蒙骗的手段万万用不得。” 杜心仪呀杜心仪,你还真是个善良的女子,宁愿自己家里受困,也不去做损人利己的事。 张致远看着惆怅的杜小姐,叹道:“既然你这样说了,我不去行骗就是了;不过当下确实缺钱,我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依我看不如这样,我用这个东西去做个抵押,去当铺当一些银子出来,等赚到钱时,我再把它赎回来。这样的话既没有人受骗,当铺这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你看这样好不好?” 杜小姐摇头道:“这样也不好,万一当铺的掌柜私下作价卖掉,岂不是还是骗到了无辜的人。” 张致远笑道:“那就不一样了,如果当铺失约在先,即使我本意再好也于事无补呀。” 杜小姐轻声道:“虽然生意上有尔虞我诈的说法,但那都是策略上的,很少有人以东西诈骗敛财,虽然你初心是好,还是不可取。” 张致远苦着脸,一脸无奈的道:“要不然这样,我和当铺立下一个的契约,无论多少钱,都不允许他们私下卖出,只能由我才可以当回,你看这样可以吗?我答应你,即使有人要买,我也会主动说明这玉是赝品,这总可以了吧。” 杜小姐轻叹一声:“既然你不去骗人,那就随你去吧。” 张致远嘿嘿道:“杜小姐千万不要对我有什么误解,我是那种心术不正的人吗?” “我看你的心术就没正到哪里去,要不然,弄出这么个赝品做什么用。”杜心仪白了他一眼,“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尤其是我们经营的这类文社行业,名声更是尤为重要。” 真是弄不明白,君子有什么好的,面子和票子哪个更实用?张致远心中暗叹,都说杜小姐长得是一脸的旺夫相,怎么她对金钱没多大渴望呢,难道是那算命老瞎子相面的时候没看准? 早餐过后,杜老五依旧扎到工坊里去忙活。杜小姐虽是一夜未睡,却不愿意歇息,心里总是挂念着文社的事,非要过去做一些清扫。张致远心中不落忍,好说歹说,才劝住她睡上一会儿。 “崔欢呀,我现在要出去,你自己呆在家里,不要到处乱跑。” “为什么?” “你想呀,我们救你出来之后,那伙土匪肯定是非常生气,正想着什么方法把你找出来呢,你若是再被他们捉住,不打死你才怪。” “嗯……那好吧,我只在院子里玩,不到街上去就是。” “这样才对!” 安排妥当之后,张致远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在杜老五的样板房里又寻了一把折扇,上了街之后边走边摇,姿态尽显风骚。 不一会儿,张致远就走到了扬州城最大的一家当铺。放眼望去,只见这当铺琉檐雕柱,气势非常不凡,鎏金匾上书着‘鑫旺之莊’四个大字。 “就这家吧!”张致远抖了抖衣衫,摇着纸扇缓缓踏入,和那些风骚翩翩的纨绔子弟确实有的一拼。 巧不巧,真的巧,在这当铺里竟然意外碰到了一个‘熟人’——就是不久前拜访崔府的那位李大公子。此时的他,正在当铺中谈笑风生。从熟识程度上来说,张致远对这李公子只见过一面,但从情敌的角度上来看,对这位富二代可是有着极其深刻的印象。 “钱掌柜,最近可有什么稀罕玩意?”李公子淡淡的问道。 “李公子说笑了,奇珍异宝哪有那么容易遇到,如果有,老朽还不早就通知公子了。退一万步来说,老朽也不可能和银子过意不去呀!”一个中年的男子陪笑地说道。 “一个月后就是我的加冠礼了,我已经发出了请帖,到时候一定会非常的热闹。崔小姐来时,我必须要为她准备一份特别的回礼,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本公子的一番情意嘛。”李公子心驰神往的说道。 钱掌柜连连点头,笑道:“那是,那是,你们两人郎才女貌,称得上是天作之合,我听说崔夫人既没默许也没反对,估计也就是差那么一点彩礼了。凭公子这显赫的家世,这些礼节性的破费又有何难呢。” 这一通马屁拍的李公子心花怒放,却恶心的张致远咬牙切齿。如此来看,李公子觊觎崔小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连这狗屁掌柜都知道的这么详细。 “对于佳人而言,普通宝物实在太过庸俗,只有那种珍惜的玩意才能拿得出手。好了,你记住就是,只要是奇珍异宝,就必须给我留下,本公子缺的是娘子,而不是银子。这事儿若是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李公子笑吟吟地说道。 “那是,那是,老朽记下了。” 看这李公子这副德行,明显是被钱拱地发骚了,就这副嘴脸,还敢去惦记崔小姐。张致远看着他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心里充满了不屑:你以为就你会摇个破扇子,本公子若是摇起来肯定比你还骚。 唰! 张致远打开了折扇,贴在后背处徐徐扇动,干咳了一声后,喊道:“有喘气的吗?”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怎么就没喘气的了?”莊子里的小厮闻言,对张致远嚷嚷道。 张致远也不生气,只是淡然的看着墙上的山水字画,没有半点搭理的意思,那神态仿佛是在说 :你一个下等小厮,也配和我搭话? 钱掌柜见此,急忙喝止了小厮,拱手一礼:“公子大家光临,有失招待,适才没有留意才失了礼数,还望公子恕罪则个。” “好说,好说。”张公子淡淡地笑道,但笑中的那一丝猥琐,反而让钱掌柜更加的确定,眼前的这位,说不准就是某个大户家的纨绔子弟。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本人姓张!” “原来是张公子,失敬失敬,不知公子此来,是想当东西,还是想买卖东西。”钱掌柜笑道。 “最近手气不好,逢赌多输,弄得手头上发紧,所以才来贵莊当些银子。”张致远踱着小步,一脸的云淡风轻。 钱掌柜笑道:“不知公子要当的是什么宝物?” “掌柜请看,我要当的就是这个。”张致远笑道。 钱老板接过他手中的木盒,小心翼翼的打开,却见:一块殷红如血的玉佩陈列其中,成色温润无暇,就像是染了朱砂的红梅,高贵而又鲜艳,珠光宝气在透过窗棂的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莹莹霞光,让人目不胜收。 “血玉!”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十二章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ps.:加更!加更!诸位大大记得收藏和推荐票! ———————————————— “什么?竟然是血玉!这可是传说中的宝物,虽说算不上是旷世异宝,却也是极为难得的奇珍。” 随着钱掌柜的一声惊叹,便惹来了众多围观的客人,他们一个个都是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传说中的血玉,竟能在现实当中见到。霎时间,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这年头,玉石的造假还没普及,也少有人通晓其中的诀窍。钱掌柜见这血玉雕痕年代久远,摸在手上又温软润滑,绝不是新玉的感觉,自然也就深信不疑了。 “公子想卖多少银子?”钱掌柜贪婪的摩挲着血红玉佩,郑重地问道。 “这个宝物,我只当不卖。”张致远叹道。 “公子既是缺钱,为何不卖呢?要知道,这售卖可远比典当要划算的多。”钱掌柜笑道。 “你说的这些我又岂会不知,不瞒钱掌柜你说,此玉我是非常的想卖,但是我家的小姐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个玉佩坚决不能售卖,所以我也只能典当,等日后方便时还要赎回。”张公子一脸怅然。 “你家小姐?哦,我明白了,想来这位小姐就是尊夫人吧,那肯定是她特别喜爱此宝,才不舍得让你出售。”钱掌柜点头道。 “错了,这位小姐非常讨厌此宝,你休要问这么多了,当不当你说句话,如果不当的话,我就去其他家。”张致远连连摇头,今天不知是怎么了,难得自己说句实话,还惹出这么多麻烦事。 “公子莫急,老朽也没说不收呀,我只是有些疑惑不解,既然尊夫人讨厌此宝,却又为何不让你出售呢?”钱掌柜问道。 “算了,和你说句实话吧,她认为这块玉佩是赝品,所以万万不能出手。我若是出售了,就是欺骗行为,我拗她不过,所以只能选择典当。”张致远一脸的惋惜。 在当铺当宝,还说自己的宝物是赝品,这种怪事钱掌柜还是头一回碰到。别人都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哪有自我诋毁的道理。 钱掌柜对着玉佩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笑道:“血玉作假老朽也听说过,具体的方法是将玉石埋在生灵的肌肤之内,等若干年后再割破其皮肤取出,玉石因常年浸淫于鲜血之中,就会散发出红色的光彩。此玉没有半分血腥之气,绝不是那种所谓的赝品。” “随便你吧,反正我该说的也都说了,你出个价吧,我还是只当不卖。”张致远有点不耐烦。 “公子,这块玉确实不是赝品,老朽不想诓你。” 围观的众人都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张致远,别人都是以次充好,而他却是以好充坏。你自称赝品也就算了,奇就奇在,他对这赝品的态度简直比正品还要坚持——就是只当不卖!众人议论了一阵,终于得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因为那位尊夫人下令了:不能出售! “本人李世常,见过张公子。”李公子眼神闪烁,终于过来搭讪。 “原来是李公子,久仰久仰。” “本公子也有意此宝,不知张公子是否愿意割爱。至于价格上嘛,高一些也没有关系,只当不卖确实令人惋惜呀。”李世常笑道。 “我可是说过了,这个是赝品,赝品你也愿意买下?” “钱掌柜见多识广,肯定不会看错,即使这玉佩是个赝品,本公子也认了。” 往日里说假话都有人信,今天难得的说次真话,却是无人相信,这又是什么世道? 今天本无意钓鱼,现在鱼却主动来咬钩,既然该说的都说过了,也算做到了自己对杜小姐的承诺。我都告诉你是赝品了,你还偏偏要买,我若再坚持下去,岂不成了蠢货了? 张致远道:“也罢!如果说能有个心动的价格,出售也不是不行。” “哦?” 众人都是哦了一声,这是什么话,你都自称赝品了,还想要高价出售?那只有一个解释,这宝物本来就不是赝品,只是这位张公子不想出售的借口罢了,如今狐狸尾巴终于是露出来了。只要价格到位,哪有不能出手的道理。 钱掌柜哪里还不明白,这明显是有门的意思,对李公子挤了个眼色后,笑道 :“既然如此,那老朽先做个估价,如果说公子愿意出售,敝莊愿出三千两的价钱收购,不知意下如何?” “呵呵,就你这点出价,我看还是算了吧......” 他这一句话说出,所有的人都再无怀疑,尽皆确信这块血玉绝非赝品。想想也是,这天下间哪有赝品还妄想提价的道理。 “我出四千两银子,张公子意下如何?”李公子眼睛一亮,一脸阔绰的笑道。 “四千两?少的太多了!这买卖没法谈。”张致远一脸的失望。 在李公子的授意下,钱掌柜急忙道:“张公子不要心急,俗话说的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金钱到处,无宝不卖,再值钱的宝物都是可以议价的嘛。你若是觉得四千两少了,你自己开个价嘛。老朽见这位李公子甚爱此宝,敝莊也不想夺人所爱,不如做个经纪人,协调二位达成这笔买卖。” 张致远笑道 :“钱掌柜言之有理,那我就出个价?” 李公子大喜,赞道:“张公子灵活变通,不拘泥于一格,实在是太明智了。” “呵呵,先前有个财主,曾经出过八千两银子来购买此宝。当时家父思量再三,还是没舍得出手。他老人家认为,等我以后看上了哪家的千金小姐,若把这宝物做为聘礼的之一,颜面上可就好看多了。”自己说真话没人相信,说谎话反而会有人赞,张致远心中有点五味杂陈。 “这,八千两?实在是太高了,五千两如何?”李公子嘴角一抽,说道。 “李公子的诚意还是不够呀。”张致远摇了摇头。 “最多六千两,再多的话,我就不要了。”李公子断然说道。 论起谈生意,你李公子还嫩了点,想当初跟着老爹,参与过不少的大型谈判,这商场上的心理战,早已是烂熟于胸,自认在这个世界上少有敌手。既然你愿意买这赝品,这种敲竹杠的好机会若是错过,老张我都会鄙视自己。 “久闻李公子花钱如流水,是出了名的慷慨人,为何今天会变得如此小气?”张致远把话题一转,恭维的说道。 钱掌柜也打了个哈哈,笑道:“二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因为区区两千两银子相持不下,这若是传言出去,实在是让外人笑话。依老朽愚见,二位不如各退一步,就取个中间价,七千两如何?” “嗯......好吧!钱掌柜言之确实有理,俗话说,银子是小,面子是大!李公子你觉得呢?”张致远马上接过话茬,率先表态。 “这......七千两就七千两,成交!”李公子咬了咬牙,道。 “哈哈,恭喜二位,贺喜二位,终于谈成了这笔交易。今天一大早我就见花喜鹊在枝头叫喜,没想到果然有珍宝成交,老朽也是大开眼界啊。”钱掌柜反应迅速,开始道喜。 “钱掌柜说的太对了,张某也深有感触,这花喜鹊实在是太吉祥了。” 在离开当铺时,张致远还特意得回首一笑,那似嘲似笑的模样,让李公子颇感诧异。 把赝品卖给了这位李公子,并且还是以高价出售,这让张致远大爽特爽了一把。你觊觎崔小姐的姿色,我老张就觊觎你的银子,李公子呀李公子,这就叫做不该你碰的,你想去碰,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 哼!全扬州城的人都知道,你老爹李严明是个出了名的大贪官,你家的银子既然来路不正,我收的也是心安理得。最为关键的是,自己并没有违背对杜小姐的承诺。 傍晚时,杜老五紧紧的盯着手里的七千两银票,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按照他的话来讲,他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现在,他想要看个够。 看就看吧!养眼也算是一种乐趣!张致远无语的看了看没出息的杜老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的说他。 “杜小姐,我发誓!我真的没有欺骗他们,我苦口婆心的说这是赝品,可人家偏要买,而且还是求着我买,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卖的。而且,这赝品是卖给了贪官家的纨绔公子,我也算让这些银子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我可没有违背对你的承诺,我刚才已经发过誓了。” 杜小姐看着一脸真诚的张致远,叹道:“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坑了人家的银子,还说出这么多大道理。算了,我懒得和你争论。” 杜老五却不以为然,一副有钱便是爷的观念,对张致远买卖的手段更是推崇备至。当他得知那块血玉,只是由普通的白玉炼化而成时,直接跌出了一个踉跄,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银票,语出惊人的道:“要我说,咱们别做文社了,直接改为经营玉石得了,这钱来得实在是太容易了。” 杜心仪一怔,还没来得及搭话,就听张致远笑道:“杜老此言差矣,血玉之所以珍贵,主要是因为它存世稀少,如果我们大量的出产血玉,这物件也就变得不值钱了。况且,这只是个奇 淫技巧,只能偶尔为之,不能以此生存。我之所以这么做,主要还是为了筹集资金。说实话,你发行文册,印刷典籍,赚的钱既少又辛苦。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划时代的新东西,可以赚大钱,按照我的估算,这七千两银子也只能勉强够用。” “什么大买卖,需要用七千两银子?”杜老五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嘴里的划时代新东西,指的又是什么?”杜心仪也是不解。 张致远嘿嘿一笑:“我要创建这世界上的第一份报纸,你们可以理解为是刊物,我简称它为报刊!” “报刊?” “没错!就是报刊!” 张致远眼神一闪,一脸笑意的看着杜小姐。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十三章 扬州时报 “报刊?这……又是什么东西?” “报刊就是报刊,不是东西。”张致远大有深意的看着杜老五,笑道:“杜老,你先别问这个,我先问你,赵掌柜经营文社的时候,他的生意为何起不来 ?” 杜老五思考了一阵,道:“文社是小本买卖,很难有大的销量,赵掌柜他又老成持重,稳扎稳打,做成他那样已经不错了。” 张致远笑道:“呵呵,沉稳是商人的第一本色,但过度的沉稳就失去了创造性,而且还容易陷入固守常规的思维之中。以赵掌柜的文社为例,我总结出他的三个弊端,杜老不妨听听有没有道理。” “你说。”杜老五一脸茫然的说道。 “第一,他刻板的成本太高,导致价格上没有优势,不过针对于这个难点,我们已经用活字印刷术解决了。第二,他发行的册子内容太过单一,大多是针对一些文人骚客,这受众的人群实在太小。第三,他这文社规模一般,又没有大人物坐镇,也就限制了他的影响力。综合以上三点,他又有什么销量可言呢?” 说罢,张致远便坐下悠闲的喝茶,杜老五则是皱起眉头,思考着他提到的这三个问题。 杜心仪看着一脸轻松的张致远,嗔道:“看你这模样,心里肯定早就有了章法,你就别再难为爹爹了,还是赶快说出来吧。”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杜小姐确信,张致远的脑子里满是奇思妙想,关键是他还有能力把这些妙想付诸于现实。 “就是,以公子的智慧,肯定早就有了高见,就别再为难我老杜了。”杜老五恍然一笑,附和地说道。 张致远讪笑一声,道:“我刚才提到的报刊,就可以避开这些弊端,彻底的解决这些问题。这种革新,不能说是后无来者,最起码是前无古人,以我高瞻远瞩加上长远的战略眼光来看......” 杜小姐笑了一声:“你先别光顾着自赞,还是先解释清楚疑问,要不然你说一半留一半,听起来实在让人心里难受。” 张致远尴尬一笑:“咳!这么说罢,我的这个报刊,会摒弃传统文册的表现形式,内容也会丰富多彩,涉及诗词歌赋,南北文章,奇闻异事,娱乐美食等等。诸子百家万千学术,应有尽有,最大程度的做到包罗万象。你想,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可以把小体受众变成大众共览,读者量也就会大幅增多。我们有活字印刷术作为支撑,成本上可以压得很低,排版也是灵活迅速,几乎是想怎么排就怎么排。”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这个有点像是荟萃杂谈的通俗版本。”杜小姐若有所悟的道。 “不错,就是以通俗为主,不过也要有风雅文章,两者缺一不可。”张致远道。 至于影响力这一块,张致远打算借鉴金老爷子发展明报的手段,以发表连载的方式来打造读者群。此方法既能吊起读者的胃口,又可以增加八卦的谈资,对增加销量来说百利而无一害。至于先连载哪部经典小说,张致远目前还没想好,只是告诉杜家父女,自己已有腹稿沉淀,不用为此担心。 “这……似乎听起来不错。”良久后,杜老五才回过神来,虽然他对于这个新时代的报刊听的是一知半解,但对于张致远,已经有了绝对的信任。 “你这个报刊听起来虽然不错,却隐藏着一个大的隐患。”杜小姐轻声叹道。 “什么隐患?” “假如这个刊物真得做成,一定会引起同行们的关注,到那时候仿制品就会跟着出现,也就会出现激烈的竞争。还有就是,这个活字印刷术虽然神奇,但推行起来并不困难,我估计不出一段时间,就会流传出去,这也是杜绝不了的事情” 没想到杜小姐不仅贤惠持家,竟然对生意上也有着相当高的见地,一眼就点出了疏漏,这让张致远甚感意外。 杜小姐说的确是实情,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这年头又没有专利的概念,即使别人公开的借鉴仿制,你也拿他没有办法。杜老五琢磨透了之后,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无妨!我有一门绝技,刚好可以用在这报刊上面。我敢保证,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任何人短时间都模仿不来。”张致远眼神一闪,贼兮兮地笑道。 “那你还不快说。” 张致远看了看院中的翠竹,对杜小姐说道:“借杜小姐家的菜刀一用。” “你要菜刀做什么?莫非你的绝技是铁匠?”杜小姐看着他古铜般的肤色,疑惑的问道。 张致远一脸尴尬:“我这肤色虽然健康,却不是打铁烤出来的,你先不要多问,快把菜刀取来。” 张致远持着菜刀,走到院子里斜斜砍下了一截细竹,把竹管的一头削尖,然后在石头上轻轻地摩挲了几下,就兴匆匆地跑进屋来。 “家里可有墨汁?” “又在说笑,我家做的是印刷作坊,怎么会缺少墨汁。” “那好,心仪你铺纸研墨,我要挥竹而书!” “挥竹而书?竹子又不是毛笔,怎么可以写字呢?” 不仅是杜小姐,就连活了大半辈子的杜老五,也没听说过竹尖写字这种怪事。 杜小姐铺好了纸,研好了墨,便立在一旁静观。 只见他先将竹尖蘸了些墨水,然后刮去了多余的墨汁,以一种奇特的握笔姿势,潇潇洒洒的在纸上写下了四个字。 “扬州时报?” 那字体虽然纤细,却是苍劲有力,和毛笔字相比,少了些圆润柔韧,却多了些铮铮铁骨。既美观,又大方,堪称独树一格。 张致远微微出神,心道:“当年为了追校花,苦练硬笔书法很多年,没想到现在又派上用场了。虽然方法依旧,追求的目标却是由原来的校花换成了现在的崔小姐。” 杜小姐看着隽秀的四个字,恍然道:“扬州时报?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报刊的名字叫扬州时报?。” 张致远赞道:“没想到杜小姐不仅人长得好看,还如此的善解我意,竟然一下就被你给说中了。” 杜小姐脸色一红,低头嗔道:“不许你拿我说笑……” 杜老五也晃过神来:“我老杜虽然不是什么大商,却也见过不少的世面,从你的活字印刷术,再到这扬州时报,还有你这自成一体的书法,不难看出,张公子你真的是个奇人。” 张致远笑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赚钱!” 至于他这书法有何妙用,张致远却是卖了个关子,只说以后自然知晓,而且可以彻底解决刚才谈到的仿造问题,至于具体如何操作,他的回答只是神秘的一笑。 “哈哈,杜老,资金的问题也解决了,后面就看你的了,不要想着省钱,多雇一些人手,尽快的把前期工作都做起来。至于活字印刷术,咱们多多试验,不怕失败,我相信以你大半辈子的经验,试验成功只是迟早的问题!” 杜老五被他这一激励,顿感豪气陡增,似乎年轻了二十岁的感觉,全身上下干劲十足。 “嘿嘿,没想到我老张,也有白手起家的这一天。”张致远轻叹一声。 杜老此时纠结的,依旧是欠赵掌柜的那七十两银子,考虑着要不要马上偿还。张致远刚想做答,却见崔欢噘着小嘴走了进来,对张致远问道:“喂,我问你,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姐姐的诗词研究?” 杜小姐一怔,问道:“你姐姐是谁?” 崔欢道:“我姐姐就是崔莺莺呀。” “崔莺莺?这名字好熟悉。哦……我想起来了,崔莺莺是扬州城有名的大户人家的小姐,传言说她不仅长得貌美,而且还才华卓越。咦,弟弟不是说,还不清楚你是哪家的孩子吗,这是怎么回事?”杜小姐目光一转,看向了苦瓜脸的张公子。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十四章 无端被绑架 张致远眼神闪烁了一阵,唯唯诺诺想蒙混过关,杜小姐却是不依不饶一直追问。既然无法再瞒,也只能实话实说了。于是把她拉到一旁,附耳对她讲述了事情经过的大概。 不过,对于那些杀人以及凶险的环节,却是被他故意地省略掉了,因为杜确之前曾特意叮嘱过,不能让家人为他徒增担心。 杜小姐看着活泼的崔少爷,轻轻叹道:“这是积德的好事,有什么不能讲的,没必要瞒着我,你和弟弟做的都没错。之前你老是担心崔欢乱跑,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算了,这两天我也不去文社了,就守着这个孩子吧。” 杜老五见女儿被他附耳聊话,搞的自己像个外人似的,于是干咳了一声,不悦地说道:“致远哪,前期的工作我都有所准备,你还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致远哪?这老杜还真倚老卖老了,这称呼无论怎么听,都像是长者对晚辈的口吻。不过,在看过一脸俏红的杜小姐后,张致远却是嘿嘿一笑,欣然地表示接受了。 “对了杜老,还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你去做。” “什么事?” “为我们的扬州时报造势。” “造势?这又是什么意思?” “造势嘛……就是去做宣传,而且这宣传还要做的非常夸张。你赶印一些传单,内容除了我之前提到的之外,还要加上一条并特殊注明,本报欢迎有才之士前来投稿,稿子一旦采用,我们报社就会支付他一定的稿费作为报酬。除此之外,本报首刊发行的广告,免费赠送大家,不收取任何费用,但是只限于最先到的前十个名额。”张致远笑道。 杜心仪奇道:“你说的投稿我还算听得明白,这广告又是什么?我是第一次听说,实在理解不了。”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骚蕊。广告是我们的重点项目,也是赚钱的核心部分,一点都不能马虎……” 广告是报刊中最大的收益点,这一点张致远自然非常清楚。为了便于理解,张致远只得多用比方,然后一点一点详详细细,把广告运作的原理和对应的收益阐述了一遍。直到杜小姐明白了大概,张致远才收了口,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生意竟然还可以这么做!”杜老五仰天一叹,脸上无比震惊! 杜小姐则是惊愕中带着惊喜,一脸复杂的看着那人,他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东西,而且件件都是新颖和奇特。 “可这些和崔小姐的诗词又有什么关系?你研读她的诗词,莫不是想刊登她的作品?” 怎么绕来绕去,又绕回到了崔小姐? 张致远心中一阵心虚地慌乱,这要怎么和杜小姐解释呢?总不能实话实说,称自己的目的就是想去泡她吧。 在支开了崔欢之后,张公子才对她附耳道:“咱们的扬州时报初版发行,名气太小影响力弱,最好的办法就是弄一些引人注目的话题来吸引读者。崔小姐声名远播,刊登她的作品一定会引来很多人的关注,这对于她本人来说也没什么坏处,对我们而言也是大有裨益,这种相得益彰的好事为何不做呢?” 杜小姐道:“虽然如此,你最好还是先得到人家的许可,免得惹出不必要麻烦和误解。” 张致远道:“这肯定不是什么难事,也不会引起误会。你想,我和杜老弟救了她弟弟的性命,这种顺水推舟的人情,崔小姐肯定不会拒绝的。” 杜小姐点头道:“即使如此,你也要注意,不要坏了人家女儿家的名声。” 对于名声这种事,张致远向来都不在意,既然杜小姐提起,只得说道:“你放心,我只刊登她正面的诗文,绝不会影响到她靓丽多才的光辉形象。” “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这报刊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刊物,如果有个参照那就好了。还有就是,我们这个报社又是如何经营的呢?” “别急,我来慢慢细说,你取几张纸来,我先画个样板给你看看。” 不一会儿,张致远便做好了样板,图文并茂的做出解释。他先从报社的运作原理开始讲起,什么叫做头版,什么叫做栏目,怎么排版美观,怎么阐述事情的经过;这些东西都是比较抽象且又繁琐,不料杜小姐却是领会的极快,张致远仅仅讲过了一遍之后,她竟然就吃透了其中的梗概,这让老张大为惊叹。 理解了报社以及报纸的基础知识以后,制作传单就变得简单多了,经张致远口述,杜小姐笔录和润色,一份潇潇洒洒传单就此定稿了。 “杜老,现在是庙会期间,你可以去那里多多派送,关注的人一定不少。”张致远道。 “这是个好主意,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杜老五拍着胸脯说道。 杜老五是急性子,造势的事说办就办,他连午饭都顾不得吃,就忙着外出雇人去了。此外,他还招募了几个镌刻的熟手,连夜赶制传单的雕版拓版。 至于拖欠赵掌柜的那七十两银子,张致远坚持认为,要按照合同办事,没必要提前偿还,说不准那张欠条还有其他的用处。 次日一早,张致远在和杜小姐打了个照顾后,就离开了杜家小院。按照他的计划,想先去庙会看看杜老造势的效果,然后再去崔府拜见一下崔小姐,这样的行程安排,大约需要半天多的时间,回来吃午饭也不会太迟。 张致远缓缓地出了城,在城郊幽静的青石小径上踏步,边走边体会这暖春带来的姹紫嫣红,心情大好的哼起了家乡特有的曲调。 扬州城的郊外郁郁葱翠,草长莺飞,张志远走出一段路后停了脚步,流连感叹着这难得的轻松,正想满足的对天一啸舒发情感,忽觉后脑勺一阵剧痛传来,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张致远才睁开了眼睛,却发现自己手脚已经被绑了个结实。定了定神之后,才意识到自己被是关在了一个石屋之中,回想起之前的情况,心里已然明白,自己是被人击昏之后,被绑架到了这里。 可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多久,既没有仇人,也没有敌人,更没有得罪过哪个大人物,实在想不出这是什么人干的。 这样说也不全对,自己确实得罪过一个人,就是那个被自己骂作瘪三的土匪,可那人已被自己搞去见上帝了,现在动手的莫非是他的同伙? 越是这种危机时刻越是不能惊慌,必须保持清醒和理智,张致远强压着心里未知的恐惧感,开始四下观察并仔细聆听。 阳光从石屋窗棂的夹缝中投落进来,屋外飞过的小鸟喳喳鸣叫,张致远又深呼吸了几口气,气息中隐隐还透出一丝草露的味道。 如此来看,这里应该是某个荒郊野外。此时,外面零星的脚步声传来,还伴随着微弱的议论声,这又是什么猫腻? 自己虽然手脚被绑,可嘴巴并没有被箍住,张致远心中暗喜,看了看绑两腿间的麻绳后,张开嘴巴就用力咬了下去。没想到自己这副牙口还算锋利,不过一会儿时间,这麻绳竟然被他硬生生给咬断了。 “都快成了狗了,没想到竟然要靠这副铁齿铜牙来解开束缚。”张致远一声苦笑。 舒展了一会身体,张致远逐渐恢复了活动能力,随后悄悄地走到窗前,开始展目瞭望。 透过窗棂望去,眼前出现了令人惊悚的诡异的一幕。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十五章 恐怖的白衣女子 ps.:更!诸位读者朋友记得收藏和推荐呢! —————————————— 张致远放眼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幅远观的缥缈场景。视野中的那些人,距离自己都在百丈之外,无论是看是听,都只能勉强得领略其中的大概。 百丈之外,背靠自己的是一群异士,大约有百余人之多。他们在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地带领下,依次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再看那个黑衣人,他头戴黑色斗笠,蒙面束身,一袭披风猎猎作响,一看就是不简单的人物。至于他身后的异士,有文质彬彬的剑客,也有粗狂无比的汉子,但他们个个气势凛然,显然都不是平庸之辈。 对立的另一面,一个青石耸立的高台之上,伫立着一个白衣女子的身影。由于距离太过远,看不轻那女子的面目,但从她临危不惧的气势上来说,绝非是普通的闺阁中人。 对垒! 这是要打架的节奏呀,至于是因为什么原因,张致远哪有心思去思考和揣摩。当下最为重要的就是,先弄清楚他们为什么把自己抓来,从外面这些人的站位来看,应该是背对自己的这些人干的。 自己和这些人无怨无仇,总不至于会为难自己吧?张致远刚打起侥幸的算盘,还没来得及仔细推敲,就被接下来的一幕给怔住了。 “把那些人拖出来,当着她的面,给我杀了!这些人的身份都非常可疑,即便不是她的门人,多少也有些牵连。宁可错杀,绝不放过。”黑衣人似乎是刻意压着嗓子说话,无论怎么细听,都判断不出他到底是男是女。 哄然而笑传来,他身后的那些属下闻言后个个都提起了精神。而对面那位白衣丽影却是一言不发,只是将手里的长剑轻轻一震,荡出一声清脆的剑鸣,算是做出了自己的回应。 几个异士反应迅速,从离得最近的囚屋中,拖出了十多个囚徒,并押送到最前面处。 这些囚徒他们个个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应该是被囚禁了许久,不见阳光导致的;再看他们步履轻浮,走路踉跄而且摇摆不定,显然是力气不足。 “杀!”黑衣人扬手一顿,淡然下令。 咔! 十多人的人头顿时落地,鲜血喷涌而出,让人不敢直视。黑衣人对此似乎视若无睹,只是淡然的哼了一声,冷冷地盯着对面的白衣女子,负手而立道:“天下武功若有峰,唯有鸣鹿在长空,我今天倒要看看,这传言到底是真是假。” 白衣丽影轻轻一叹:“你这又是何苦呢!”这声音不大,却四下远播,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听得非常清楚。这声音又悠扬婉转,如同是缥缈的天籁之音,轻柔中又透出几分杀气。 “我不杀他们也可以,你现在马上退去,我就当你从没出现过。”黑衣人道。 “我是来找人的!” “找人?哼!你休想从我这里带走一个人,除非你真如传言中的那般厉害,我技不如人拦不住你。” 白衣丽影叹道:“我是不会退去的。” “哼!再把另外一拨人,拉出来砍了!”黑衣人淡淡说道。 张致远心中一凛,这黑衣人怎么杀人成瘾了,而且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若是这么一波波的排下去,早晚都会轮到自己。 自己为何被抓到此,直到现在还没弄明白,如果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简直比那窦娥还要冤枉。想到此,张致远不由得望向了那个白衣丽影,希望这位女侠能够力缆狂澜,杀掉这些凶悍的恶人,自己的小命也就有可能保住了。 可是,她仅仅孤身一人,面对人数众多的恶人,真的能够杀出奇迹吗?还有就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人,语气强硬,气势上凛然威严,也不是泛泛之辈。 咔! 又一波人被杀,白衣女子似乎是忍无可忍,长剑一挥,冷冷喝道:“够了!这些人都不是我的门人,你就这么忍心滥杀无辜?” “哼!我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宁可错杀,绝不放过。我还真没想到,今天你会亲至犯险到此,竟然还是孤身前来。我想不明白,就这些个老粗,值得你这样犯险来救吗?”黑衣人问道。 “有些事情,你不需要明白。”白衣丽影淡淡回道。 “好!出手吧,让我看看你的本事究竟如何!” “我师门有过祖训,凡是我派中人,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对你们出手,所以我刚才一再忍让。我知道你武学造诣精深,可以算得上是世间少有的奇才。不过,我虽比你年幼,却也不是怕你。我就问你一句,你是真的想和我动手吗?”白衣女子声音委婉,远播淡淡。 “哼!等你有本事赢下了我,再回答你不迟!”黑衣人说道,随后单手一摆,做出了一个冲杀的命令。 “杀!” 属下的百余人在得到号令之后,尽皆拔出兵刃,朝着白衣女子奔去。 白衣女子飘然跃下了石台,就如同是秋风落叶,没有带起一抹灰尘。由于距离拉近,张志远这才看清,她帷帽遮面,站在寒风中衣袂飘飘,就如同是临凡的九天仙女,淡淡自若波澜不惊。 人流汹涌而去,他们个个杀气腾腾,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但在张致远的眼里,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们人多势众,竟蓦然地担心起那位白影丽人,不知道孤身战斗的她,是否能够自保安全。 杀声阵阵,刀光闪闪,白衣女子淡定自若,就在群人扑向她的一瞬间,她长剑凌然一闪,骤然划出了一记浩瀚的剑波。那剑气凛然,风声暴戾,宛如是沧海中的一叠滔天巨浪,携着无尽的凌厉席卷众人而去! 没有想象中的惨叫,只有现实中的血腥,随着白衣仙子这股剑气的挥出,十余颗头颅便悄然落地,落地后带起了零稀的灰尘。而死去的那些人,他们个个怒目圆睁,口吻保持着原有的惊愕,似乎是在表达着临死之前的疑问:这位白衣仙子到底姓氏名谁,自己就这么莫名其妙死了,总想知道个答案。 张致远被惊得是目瞪口呆,心中更是无比震撼,这女子还是人吗?仅仅这一剑抹去,就是一票人倒下,简直就是规模性的杀伤性武器,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恐怖存在? 剩下的众贼似乎是被激怒了,纷纷展开轻功汹涌而至,也不讲究什么章法,他们个个铆足了力道,想要合力一击取胜。由于这些人常年厮杀,自身就带有一股凶狠的气势,何况现在又是群起合力攻击,就如同是一群出了笼的洪荒猛兽,让人感觉胆战心惊。 而对面的白衣女子却是异常的冷静,她长叹了一声,似乎是痛下心来,变得不再犹豫。而后,她一声娇喝,化作一抹白影,猛然地腾空而起,她在半空中悬浮一滞,凝气蓄力后,骤然地劈下犀利而又浩瀚的一剑。 这股剑气凝聚了她一身的精气神,不存在任何飘逸,震撼而又势大力沉。 风萧萧兮剑气寒! 侠女一斩兮,人皆殇! 这还是人吗?张致远抹了一把冷汗,强压着怦然的心跳,极力的保持镇定,嘴里却是不自觉的嘟囔起来荆轲的诗句。 这一斩,如同是九天一剑,裂海一劈,只让那山石峦峰都在颤抖。地面上,走石飞沙,半空中,落叶漂荡,这位匪夷所思的奇女子以匪夷所思的武艺震撼了所有人。 这一斩,又如一曲超度的梵音,无声无泣,缭绕在整个山间,上百位身首异处的汉子纵横的躺在地上,鲜血缓缓流淌成溪。 而那位白衣女子,只是气颤的咳了一声,便飘然地落在对面的巨石上,淡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震撼!绝对的震撼! “传言是真的,这丫头确实厉害,今天我就会会她,看看究竟谁是强者!你们几个注意,等我牵制住她之后,就赶紧去把剩下的人全部杀掉,一个也不能留!”黑衣人对着身后的三人吩咐道。 “是!” 这时,一个白衣公子赫然走出,对黑衣人拱手一礼,而后说道:“九爷,不是我信不过你,你今天这样安排,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黑衣人叹道:“我真的没想到她会亲自来到我们的据点,这一战现在已经无法避免,我也只能如此应对。公子,这里实在太过危险,我劝你你还是赶紧的离开,要不然,我对你岳父没办法交代。” 这位白衣公子身材颀长,声音朗朗,年龄应该不大,大约二十岁上下。不过他白绫遮面,不想以真容示人,故意的隐藏了真实身份。 “也好,不过在我离开之前,先要把今天抓的那人杀掉。若不是此人,我的计划早就打成了,他不死,我心里头不舒服。”白衣公子切齿说道。 “你判断错了,那人只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你又何必纠结呢。我劝你赶紧离开,晚了就来不及了,如果有危险发生,我可是顾不得你!”黑衣人警告道。 “不行!我必须要杀了他!” “那随便你吧,该说的我也都已经说了。” 今天抓的人?张致远闻言汗毛一竖,这不明显就是在特指自己吗?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十六章 谢天谢地谢仙子 就在张致远深感恐惧时,对面的白衣女子却忽然说出一句:“你们今天抓的那人,谁都不许碰他。否则,我定杀不饶。” 张致远听了心中一暖,没想到自己的这条小命,会被这位白衣女子特别地提起。但是,还没来得及高兴,便意识到了不妙。她这样钦点自己,反而是起了相反的作用,因为那几人脸上的杀意赫然变得更浓了。 黑衣人笑道:“我明白了,你今天之所以孤身犯险,想来就是为了来救此人吧。这人对你如此重要,我自然更不能让他活下来。你们几个愣着干嘛,还不快去动手!” “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许碰他!” “是吗?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如何了!” 白衣女子淡淡道:“你想我和单独一战?” 黑衣人冷笑道:“没错!今天我们就在武艺上见真章,哼!天下武功若有峰,唯有鸣鹿在长空。今天我倒要看看,你这长空到底有没有被夸大!” “那好,接我全力一击!”白衣女子似乎不想拖延时间,一上来就是全力战,不留任何余力。 随着白衣女子的一声娇喝,霎时间剑气纵横,卷起阵阵飞沙,一种遮天蔽日气势,把她的白衣丽影掩的影影绰绰。 黑衣人单手一扬,手中赫然多出了一管长箫,他双足点地,身影跃然的腾空而上。风掠箫孔,传出尖锐的长啸,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张致远心里如惊涛骇浪,这两个神仙一样的高人,一出手就是这等气势,这完全的颠覆了他对于武艺的认知。就杜确那种所谓的高手,在这两人面前,连个鸡毛都算不上。 嘭! 石破天惊的一击! 随着一声巨响地传来,二人的全力一击也就画下了句点。风声渐渐停息,啸声戛然而止,尘埃落定之后,两人的身影才逐渐得清晰起来。 黑衣人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咳嗽,看样子是受了不轻的伤;而白衣女子要相对好些,但是,她帷帽低垂的白纱上,也赫然多出了一片殷红的血渍。 “我输了!如果不是你之前耗去了部分真力,我现在或许已经死了!”黑衣人长叹一声,身影忽然一闪,便飞向了高空,竟是朝着一个方向逃遁去了。 白衣女子望着飞走的那一抹黑影,也淡淡地叹了口气。 再说那三个匪贼,在白衣公子的带领下,直接就奔向张致远所处的石屋。他们手里明晃晃的钢刀,透出了无尽的寒意,让石屋内的张致远心急如焚。 “妈的,这门怎么这么结实。” 张致远用尽所有的力气,接连踹了几脚,但那厚重的木门却只是晃动了几下,丝毫没有裂开的迹象。 吱嘎! “坏了!”张致远大骇! 门闩被打开之后,四人鱼贯而入地冲了进来,在看见了张致远之后,他们却是连话都不带问,直接举刀就砍。张致远急忙左右闪躲,并在地上滚来滚去,勉强躲开来袭,其状甚是狼狈。 对方中有一个独臂男子,身法最为灵活,左右穿梭了几下后,就拿住了张致远的要害,一脚把他踢到一边后,便嘿嘿大笑起来。 “我这条臂膀便是因挟持崔少爷被砍掉的,既然你和崔家有往来,必须要死。不过我还是先砍掉你一只胳膊,也好让你尝尝这断臂的滋味。” 啥?斩老子的胳膊?张致远勃然大惊,喊道:“我和你无缘无故的,你不能这样滥杀无辜呀!我和崔家的人一点都不认识,你认错人了!” “即便是认错人也无妨,你就自认倒霉吧,哈哈……” “你这也太特么狠毒了吧!既然躲不过,你就砍吧,我要是哼出声来,我就是你爷爷的爷爷!老天呀,上帝啊,你快睁开眼救救我吧,我以前可是给你捐过不少的香火和票子……” 独臂男冷笑道:“这次神仙也救不了你。” 这男子铆足了劲,扬刀做势砍下,张致远则是咬紧了牙关,紧闭双眼,等待着即将降临的血灾。时间过去了良久,独臂男的刀却依旧悬在半空,迟迟未曾落下。 张致远缓缓睁开了眼睛,甩了甩头上的冷汗,定神之后却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在场的几个人中,除了自己之外,其他人都是呆呆地保持着固定姿势,一动不动地被定在了那里。独臂男子怒目圆睁,手持钢刀,纹丝不动。而其他的三人,都是叉腰而立,脸上还保持着之前的狠笑,如同是变成了雕像一样。 难道是谁把时间给定住了?但是下一秒,张致远就推翻了这个想法,因为屋里面多出了一个人,还是一个女子,更为恰当的来说,是一个看不出实际年龄的年轻的女子。 这女子身穿一袭洁白的宫装素裙,头戴一顶薄纱帷帽,身材婀娜婷娉;透过那薄如蝉翼的轻纱,可以看到一张美绝人寰的脸,她眉如远山,目似秋水,顾盼之间散发着一股空灵之气,就像是那腊月里的雪白寒梅,清雅而又高冷。她见张致远望来,嘴角微扬轻轻点头示意,仅是这丁点的细微变化,就让人感觉自惭形秽,美得不可亵渎。 莫非是这仙子施了法术,把时间给定住了?刚才自己还在祈祷上天,不曾想现在却真正的实现了,只是来的不是上帝,而是这位漂亮的女仙子。 “仙子!”张致远下意识的惊出声来,突然感觉,眼下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实,感觉就像是在梦境里游荡,真假难以分辨。张致远定了定心神,怅然的悲呼:“老天爷呀老天爷,你终于是良心发现了,不让我这等模范男人遭罪,特地让这位仙子下凡来救我,感谢老天爷的悲天悯人,感谢仙子姐姐救我性命。唉,不知道这仙子下凡之后,会不会和我这绝种的好男人之间,发展一段董永和七仙女的悱恻故事!嘿嘿.....不过这确实让我期待呀。” 张致远大放厥词,发泄着心里压抑的恐惧感,当看到她轻纱上的那一抹鲜血时,这才恍然的想到,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并不是什么神仙,而是之前的那位白衣女侠。此前观战时由于距离太远,看不轻她的容貌,如今同处一室,这才看清了她这令人叹止的真容! 那仙子听他感慨,谢天谢地又谢自己,一副知恩图报的模样。可后面的那些话,越听越是感觉怪异,虽然不知道那董永和七仙女是什么人物,但从他猥琐的神情中不难看出,肯定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冷眉微蹙,轻哼一声道:“再敢胡言乱语,我就割掉你的舌头。”这声音如同天籁,煞是好听。 这仙子也太血腥了吧,怎么动不动就割人舌头,张致远磨了磨牙,却是不敢再言。因为他百分之一万的相信,眼前的这位仙子,别看她人长的漂亮,但绝对是个暴龙级的狠角色。 “你们作恶多端,本应一剑斩杀,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本人也不想再徒增杀戮,就留下你们的性命吧。”仙子看了看那四个雕像,摇头说道。 不杀他们?这可是放虎归山呀,张致远正欲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却见白衣仙子突然纤手一扬,从中甩出数颗药丸,直接飞入了到那四个人的口中。 那药丸似乎入口即化,他们的喉咙几乎都同时一动,咕噜一声咽了下去。 白衣仙子轻叹了一声,看了看那位白衣公子,淡淡说道:“你仗着自己的势力,处心积虑地祸害崔家,我也不杀你,就让你安心地睡上一年吧。” 话音甫落,白衣仙子单手一提,抓起了地上的张致远,瞬间便飞出了门外。 张致远只觉耳畔风声乍起,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当他睁眼看时,手脚更是吓得禁不住哆嗦。 白衣仙子单手提着自己,似如无物一样轻松,她玉足轻轻一点便御空而行。 下方树木林立,山石纵横,高度上远不止十丈,这万一要是掉下去的话,不能说是粉身碎骨,也要落上个终身残疾。 这哪里是轻功所能概述的,简直就是个人形飞行器! “仙子呀,咱别飞得这么高好不好,安全第一呀!古人云,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 “仙子呀,你这样飞行是实在是太辛苦了,你看,这贼窝还留有不少的车马,依我看咱们还是改为坐车吧,你也能省下不少力气。” “仙子呀,......” 仙子冷冷说道:“闭上你的嘴,若再多说话,我就把你扔下去!” “不是,我说......” “啊!” 张致远感觉身体忽然一空,然后急速的下坠。这仙子还真是言出必行,怎么说松手就松手。情急之下,张致远急忙叫道:“仙子救我,我闭嘴就是了,我不想死呀!” 正当张致远紧闭双眼,等待着粉身碎骨时,忽觉身体又猛然一滞,似乎悬在了半空,睁眼却见自己是被她单手接住。仙子冷冷地看了一眼,而后又腾空而起疾速飞驰。 张致远是一头的冷汗,心脏也是砰砰地乱跳,先是被那男子扬刀砍胳膊,现在又被这仙子高空往下抛,虽然都是惊险刺激,却没有半点劫后重生的喜悦感。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十七章 神秘的势力【求收藏】 张致远见这白衣仙子雷厉风行,手段凌厉而且杀伐果断。又想起她之前杀人时,就像切菜似的没有波澜,便吓得再也不敢说话了。 大约过去了半个时辰,直到临近扬州城时,白衣仙子才降下了速度,而后两人缓缓落地。 这少说也飞出了五六十里路,这仙子的气息竟然依旧如常,没有一滴汗水流出,这让张致远心里大感诧异,难道她一点都感觉不到累吗? 仙子见地上的青草厚实,便把张致远丢了过去,之后淡淡的打量了他一眼,又轻轻地摇了摇头,朱唇轻阖微微叹息,似乎是在感慨着什么。 落地后的张致远,先是活动了一下全身的筋骨,而后整了整衣衫,正欲对那仙子说些致谢的话,却见她率先说道:“我有几句话要告诉你,你听好了。首先,我救你,完全是受人之托,所以你没有必要谢我,要谢就去谢托付我的人。还有,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你都要做到守口如瓶,否则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仙子神色清冷,不忧不喜,看不出任何情感。张致远本想耍耍贫嘴,活跃一下气氛,却又担心她的‘冷暴力’,只得简单地‘哦’了一声。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有!我想知道是谁托付你来救我的?” “目前无可奉告,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 “哦。” 仙子又道:“我最近会在扬州呆上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若是你有危险,我会在适当的时机施以援手。” 这是难得的好事,有她这样的超级保镖,自己的安全就有了绝对的保证,张致远咧嘴一笑,道:“多谢仙子,如果我真遇到了危险,要怎么联系到你呀?” 仙子拂下帷帽的白纱,道:“这些我自有安排,你无须多问。” 张致远只得点点头,又道:“对了,你刚才为什么不杀那四个匪徒?” 仙子惜字如金:“我自有道理。” 张致远叹道:“你不杀掉他们,却是留下了很大的隐患呀。” 仙子仰望着天空,自语般的道:“你说错了,我杀了他们才是下策,那个白衣公子的身份可不简单,他若是死了,他背后的势力就会撕开伪装,到那时候,崔家就变得非常危险了。这次我虽然没伤他的性命,却也是一种隐晦地警告,让他们有所顾忌不至于走向极端。目前也只有这样平衡,才是最有利的。” “崔家?哪个崔家?”张致远一脸疑惑。 “就是扬州城老相国的崔家,你被他们抓来,主要是和崔少爷有关。你和杜确进城时,被对方的信子发现,把你误认为是我派的弟子,这才对你下手的;这要说起来,还是我的门派因素牵连到了你。”仙子道。 没想到竟是因为崔欢,张致远恍然大悟,想起之前的种种,豁然明白了大概。又道:“你刚才说,那白衣公子背后的势力很不简单,究竟是些什么情况?” 仙子道:“那是个大势力。” 张致远道:“大势力?莫非就是那个武艺高强黑衣人?。” 仙子道:“不是他,那人性子高傲,不会屈于人下,目前他是依附于这股势力,具体的情况我也在探查之中。总之,你要注意谨言慎行,有些事情,我也是有所忌惮不敢做得太过,以免会连累无辜。” 张致远听的心中大震,听她话里的意思,这股势力确实很不简单,就连她这种艺高之人也有忌惮。而且,连那个神秘的黑衣人,都要依附于这股势力,其实力可想而知。 崔小姐曾经说过,她们崔家现在是孤儿寡母,处事低调与世无争,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么大一股势力? “我明白了。” “此事牵连广泛,你明白就好。” “仙子,你叫什么名字?虽然我很喜欢你叫仙子,但总不能不知道你的大名吧。”张致远问道。 “我姓白!你可以叫我白女侠,或者白居士。” “我还是叫你白仙子吧。姓白,果然是很白,不仅衣服白,人长得也白。对了,你名字还没说呢!” “哼!” 一声冷哼,张致远急忙换了张正色的脸,不敢再加调笑。 白仙子目光渐冷,忽然身影一闪,竟然化作一抹白影,腾到空中后飘然地飞去了。 “怎么说走就走呀!多少也要打声招呼嘛。冷冰冰的,仙子就了不起了吗?还不是个女人,切……”张致远刚数落了几句,忽觉屁股处一凉,紧接着传来一阵剧痛,扭头看时,却发现屁股上直直地插着一根细细的飞针。 “背后不许说我的坏话,下次若是再犯,这针可就是插在你的喉咙上了。”一个天籁般的声音,缥缈的从远方传来。 张致远的后背骤然冒出一阵冷汗,这白仙子的听力也变态了吧,这么远的距离竟然还能听得清楚。老张揉着痛麻的屁股,心里狠狠地把她‘亵渎’了一番,但是,嘴上却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过了良久,见再没有动静传来,看来白仙子这次是真的离去了。 白仙子这来无影去无踪的风格,倒让张致远想起了破庙中的那个老丐,他离开时也是飞入高空,莫非高人都是如此?不仅人飞的高,性子也都是清一色的高傲,如果再加上一个人品高的话,简直就成了传说中三高了。 “牛什么牛,想我老张也是三高的人呀,高学历,高颜值,高智商!”张致远磨了磨牙,悻悻的道。 此地距离扬州城已经不远,张致远定好了方向后,便朝着城里走去。这一路上,他思绪翩跹,反复地琢磨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首先是那位白衣公子,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白仙子应该知道,可她却是没有说。从她不杀他性命的情形来看,应该就是她口中所谓的平衡了。 还有就是,那位神秘的黑衣人,他又是谁?竟然和武艺惊人的白仙子打个相当,绝对不是普通人物。 除此之外,就是这位白仙子了,她的身份又是什么?她又是受了何人之托来救自己? 算了,这些人都是手段通天的大人物,而自己只是报社的小商贩,和他们不是一路人,至于这些争斗的事,以后尽量是能躲就躲。 看来以后真的要更加小心才行,就比如今天,几个蟊贼都可以勘察到自己的行踪,还成功的抓到了自己。 坏了!他们既然是在寻找崔欢,而且成功的盯上了自己,那杜家岂不是也有危险了? 想起杜小姐,张致远蓦地惊出了一身冷汗,脚下加快了步伐,一溜烟的朝着杜家小院的方向跑去了。 长空中繁星渐亮,一钩弯月挂上了枝头,扬州城里万家灯火开始荧荧闪烁。 张致远披着夜幕,气喘吁吁的跑到了杜家小院,院中早已掌起了灯笼。凝神看去,院中的草棚中,赫然坐着一个短头发的陌生男子,正翘着二郎腿悠闲的品茶。就发型而论,这男子似乎是个和尚,身穿一件破旧的僧袍,长得浓眉大眼,体型甚是魁梧。 再往屋里瞧时,依稀能看到杜小姐和崔欢的身影。 谢天谢地,他们安然无恙,张致远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了下来。 看着草棚里悠闲品茶的这和尚,张致远禁不住好奇:当今的和尚化缘竟然还能喝茶?这还真是奇葩事。仔细再看,这和尚青带束腰,脚上却蹬一双蟒纹皮靴,这僧不僧俗不俗的装扮实在感觉怪异。 无意之间的一瞥,却发现他身后刀柄的图案,和杜确剑上的极为相似。张致远这才恍然想起,杜确曾说他有个师兄,是个还俗不久的和尚,在营救崔欢时失散了,难道就是此人?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然就是自己人了。 “咦!这位大师,你的发型怎么和我的如此相似?”张致远拱手一礼,笑嘻嘻地问道。 “无量天尊!阁下就是张致远张公子吧,贫道周百年,这厢有礼了。”对面那人同样笑嘻嘻地回道。 身穿着僧袍,却以道士自居,这又是什么逻辑?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怎么连和尚都改变信仰了? 这时,杜小姐缓缓走出,见张致远回来,先是给他端上了一杯茶水,而后埋怨地说道:“你出去这都一整天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这位周道长是弟弟的师兄,他已经在此等你很久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十八章 看家护院干不干? ps:加更啦,求收藏推荐呀! ———————————— 周百年笑道:“不错,贫道正是杜确的师兄。” 果然是杜确的同门,看来之前的所料不差,张致远虚手还了一礼,笑道:“原来是周兄,失敬失敬,之前曾多次听杜老弟提起你的大名,心里是大大的敬仰。不料今日一见,却发现周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且不说你这一身高超的武艺,单看周兄贯穿道家佛家,显然已经是把这两种文化凝为一体、融会贯通,这可是只有高人才做得到的造诣。” 张致远深谙交际,这不花钱的恭维自然是不吝言辞。俗话说的好,只要牛皮吹得好,机会变多祸变少。这一通马屁,拍的水平颇高,一般人都会谦虚几句,没想到那周百年竟是笑吟吟的受下了,还‘回敬’的赞道:“久闻张公子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刚才一番精辟的分析,可谓是字字珠玑十分到位,贫道佩服!” 张致远一怔,心道:这道人的脸皮怎么如此的厚,差不多快赶上我了,不过我喜欢!他现在能出现在杜家,无疑是一件好事,最起码杜家的安全有了着落。 杜心仪见他们俩一见面就互相吹捧,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禁不住莞尔地笑出声来;见他们闻声朝自己看来,不由得脸上一红,扭头就跑回屋里去了。 “周兄来此,莫非是受了杜确老弟的委托?”张致远见杜小姐离开,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张公子猜错了,贫道是受了白师叔的命令,来此解决一些麻烦。也幸亏我来得及时,暗中干掉了几个余孽,否则杜家真的有危险了。”周百年把僧袍的长袖一撸,端起茶碗一饮而尽。 张致远心中一凛,没想到杜家真的处在危险边缘,额头不由得渗出一丝冷汗。 见张致远一脸的紧张,周百年笑道:“张公子不必紧张,贫道早已清剿了这些余孽,现在已经安全了。” 张致远笑道:“如此就多谢周兄了,杜确能有你这样的师兄,真是一种福气。” 周百年道:“今天事发突然,我也是临时受命,白师叔让我负责保护杜家人的安全,而她老人家却是半点没有耽误,火速的赶去救你。白师叔已经发出号令,让门内的弟子往扬州城内集结,再过段时间之后,人员就会齐整了,足可以震慑那些居心叵测的歹人。” 张致远贼眼一瞪,惊道:“你说什么,那仙子小妞是你的师叔?” 周百年也是牛眼一瞪,惊道:“慎言!你怎么可以称白师叔为小妞呢,你不想活了吗?” 张致远想起她的飞针,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疑惑道:“你白师叔多大了?” 周百年想了想,道:“我入门时她才五岁,今年应该是二十二了吧。” 张致远又道:“看周兄的样子也是早过而立之年了,怎么还不如这白小妞的辈分大?” 周百年摇头笑道:“张公子有所不知,白师叔是师祖晚年游历时捡到的孤儿,她虽然年龄不大,但是辈分上却是很高,门中上下对她老人家都是非常尊重,你切不可小妞小妞的乱叫了,若是惹怒了师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张致远讪讪笑道:“原来是这样呀,这么年轻就做了师叔,不过是因为她辈分大些罢了。若论起真本事来,那些年长的前辈岂不是更厉害,尊重二字她还嫩了点。” 周百年哈哈一笑:“公子说错了,白师叔她精研医药,学术大成,可以说是这天下难得的神医。虽说她在医药上耗费了一些时间,武功上颇受了些影响,但她的武艺依旧是卓越超群,天下无双。我曾听师傅说过,他说白师叔的武艺不仅臻至化境,还超越了历代前辈,这天底下少有对手。” 张致远闻言,终于收起了小觑之心,没想到这位白仙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回想起她那石破天惊的凌厉一击,也就对周百年的话枉然了。 只是没想到,她除了武艺高强之外,还是个治病救人的医生。可是, 武艺是用来杀人的,而医药却是来救人的,这白仙子到底是杀人呢,还是救人呢?关于这个问题,等下次见到她时,一定要好好的和她探讨探讨。 而后,张致远则是简略的把自己被绑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周百年听得也是冷汗直流,一副匪夷所思的模样。按照他的说法,他从来没见过白师叔出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震撼。 至于为何放过那个白衣公子,周百年也想不明白,但当听到张致远转述了那股强大的背后势力时,周百年才恍然说道:“这就是了,白师叔行事素来谨慎,她之所以这么做,一定是有她老人家自己的道理。” “噗!” 张致远终于忍不住喷出了一口茶,呛的连连咳嗽,笑道:“周兄,你叫她师叔也就罢了,能不能别一口一个她老人家,她有那么老吗?” 周百年尴尬一笑,道:“我这不是叫习惯了嘛。” 周百年暗中解除了杜家的危机,绝对算得上是杜家的恩人,张致远特地叮嘱杜小姐,一定要非常盛情的款待这位客人。杜小姐虽然有些不解,却也隐隐感觉得到,张致远对周百年是真有感激之情,于是便设下了丰盛的晚宴。目前不缺银子,什么好菜好酒,都是一应俱全。 晚宴中,杜老五自斟自饮,独乐其中,脑子里全是报社的事情。根据他的介绍,仅今天一天时间,他就在那热闹的庙会上发出了数千张传单,轰动效应可想而知。还有个不好的消息就是,活字印刷术的实验又失败了,不过他表示不会气馁,再接再厉一定会取得成功。 而杜小姐则按照张致远的构思,把报刊设计成了若干个排版布局,目前已经做好,就等着给他审核过目了。 至于小崔欢,似乎特喜欢缠着杜小姐,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就连吃饭时都故意的夹在她和张致远中间,惹来张公子一个大白眼。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花和尚周百年喝的是热情洋溢。他大碗喝酒,大口啃肉,完全没有戒口一说。张致远在和他碰了个杯之后,笑道:“周兄最近久居扬州,反正也无大事,我想聘请你为保镖,负责我以及杜家人的安全,不知意下如何?银子方面咱们好说。” 周百年喝的脸色发红,笑道:“张公子这摆的可是鸿门宴呀,不过贫道吃人家的从来都不感觉嘴短,你这丰盛的晚宴可算是打了水漂了。想我周百年一身正气,是远近闻名的大侠客,怎么可以做这些看家护院的琐事,这若是传扬出去,叫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放呀!” 张致远笑道:“周兄真的不愿意?” 周百年道:“恕难奉命,当下来这里是受了白师叔的临时安排,等过段时间之后,她必然会有新的委派,所以呀,这事儿你就别想了。” 张致远也不生气,笑嘻嘻的对杜小姐吩咐道:“杜小姐,去我房间把我那酒葫芦拿过来,那里面装着的可是上好的佳酿,我就以此来贿赂一下周兄。” “不行就是不行,你贿赂也没用,贫道说话向来是一言九鼎,如果出尔反尔,那和禽兽又有什么区别。”周百年却不买账。 张致远嘴角依旧挂着贼笑,也不搭话,只是催着杜小姐快去,杜小姐拗不过他,只得去他的‘狗窝’取来了黑色酒葫芦。 张致远晃了晃漆黑如墨的酒葫芦,拔下了酒塞,给周百年满满的斟了一杯,笑吟吟的道:“周兄尝尝这酒如何,这可是我老朋友送的。” 只见周百年的脸上虽然挂着微笑,却是比哭还要难看,僵持了一会儿后,终于从嘴里崩出了一句话:“你竟然我师祖贤竹真人是朋友?我收回刚才说过的话,我就喜欢做这种看家护院的活,而且是免费服务,不要报酬。” 张致远嘿嘿一笑,心中暗道:你是杜确的师兄,那老丐却是杜确的师祖,这若要论起来,你那位白师叔见了这酒葫芦都不敢放肆,难道还治不了你小子?什么出尔反尔禽兽不如?现在还不是有如禽兽,真的反尔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十九章 正义的热诚之心 由于杜小姐的不断督促,让自己注意形象,张致远也开始长袍加身,除了一把折扇之外,老张还特地把那黑色的酒葫芦挂在了腰间。按照之前周百年的反应来看,若遇到白仙子的门生,说不定他们会主动过来请安,这可是倍有面子的事情。 这天,张致远和杜老五在吃过了早饭后,便出门去了文社。周百年则是跟在他们的身后,摆出一张警惕凛然的脸,用来显示他的保镖身份。但是,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自比的侠客,更像是混饭吃的打手。 张致远贼笑兮兮,一脸的轻松,他之所以放松警惕,是因为周百年接到了师门传出的消息。说由于白仙子的这一战,重伤了对方的头目,并极大震慑住了对头势力。现在又随着白仙子逐渐调集门人到处,在扬州的势力也逐渐壮大。 对头那边也做出了对应的调整,他们行事果断,把所有的门人都撤出了扬州,短期内不可能再翻起什么波澜。 如此一来,张致远不安的心也就变得踏实起来了。唯一不好的消息就是,白仙子在经历了昨天的一战之后,伤及了自身的元气,需要一段时间来养伤疗伤。 对于白仙子的受伤,张致远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担心,这可是她为了营救自己才犯险的。不过她自己也是大成的医圣妙手,调养内伤对她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这也让他略感宽慰。 “杜老,扬州时报总编辑部的装潢弄得怎么样了?”张致远问道。 “总编辑部?哦,你是在说文社吧,我按照你的设计,改变了原有的格局,编辑室,业务室,财务室都一格格做好了。就连咱们扬州时报的招牌都已经悬挂上去了,就等着开张那天,你亲自去揭开那块红布。”杜老五介绍道。 杜老五是急性子办事,又快又准,张致远给他点了个赞后,笑道:“杜老,从今天开始,您就是我们的报社的业务主办。至于杜小姐嘛,她心思缜密又具有商业头脑,总编的位置就暂时由她代理。不过这个职位非常辛苦,等以后招募到了合适的人才,就让她负责财物这一块。还有周兄你,可以挂个保安队长的头衔,这可是个有头有脸的高级领导。” “保安队长?” “没错,顾名思义,就是负责安保工作。主要是这队长俩字才是重点。” 周百年暗自呸了一声,就他这么一个光杆队长,没有下属的队员,这算是哪门子的高级领导?不过嘴上还是道了声谢,问道:“我等都有头衔,公子你呢?又是个什么职位?” 张致远想了想:“我就做个董事长吧!” “噗!” 周百年笑道:“懂事长?这个头衔有个性,懂事......公子确实是懂事。” “周兄所言甚是,哈哈,对了,听说杜老弟昨天已经返回,今天怎么没见他人?” “杜师弟昨夜确实返回了,不过他现在另有事情要做,听说他被白师叔委派去了南方,到那里收购和押运药材去了,可能是由于事情紧急,所以他才连招呼都没打就走了。” 杜老五一叹,感慨道:“确儿最近真是辛苦,昨夜才把胶泥运回,又连夜匆匆地离去了,连个歇息都没有。不过,既然是为他师门效力,辛苦点也是理所应当的。” 张致远一愕,对周百年问道:“你们这师门是做什么的,怎么连药材都有涉猎?” 周百年一愣,没想到这位和师祖相交的人,竟连这些都不清楚,但见他面色真诚,不似作假,这才说道:“我们的师门叫做百草门,已经传承了数百年之久。门内的修习分为是医道和武道两种,大多数门人都是仅学其中一道,以求精湛。呃......像我这种对医药不太感兴趣的人,只能是修习武道了。” 什么不感兴趣,我看你是百学不会吧?张致远不由得嘿嘿一笑,又道:“我原以为贵派是个拜香堂的帮派,不曾想却是个医学院。” 对于总编辑部的装潢,张致远是非常的满意,现在的布局也完全是按他记忆中,公司常见的格局来做的,可以说既精致又别致。 大门口高高悬挂的新招牌,目前还蒙着大红绫罗,被袭来之风吹的猎猎作响,一看就是新店开张的喜气景象。 张致远满意的验收之后,又把杜老单独叫了过来,吩咐他去城里寻找高明的银匠,他要定做一件特殊的东西。 “这就是图纸,你看一下。” “这……” 杜老看着手中的图纸,图上的东西甚是怪异,既不像发簪也不是挂件,更像是一个锥子。 张致远则解释说,这东西叫做钢笔,属于一种特殊的笔,需要手艺高明的匠人才能够做得好。由于杜老是第一次见,不明白的地方不得不反复询问,张致远也只得详加介绍,并一一说明。 除此之外,他这钢笔还分了小号、中号、大号、和特大号,每一个都有不同的用途,都必须要精益求精。不过这个东西,除了笔头要求圆润之外,其他地方都非常好做,若找到合适的方法,很快就可以完成。 在杜老离去之后,张致远便拉着周百年来到一家酒楼吃饭。这家酒楼构筑不凡,名字也起的很好,叫做‘臻满溢’,蕴含着真满意的寓意。不过,虽然名字好听,但生意却是不佳,来此的食客稀少,显得非常冷清。 二人坐定后,张致远就随便点了几个小菜,并要了一壶老酒,和这新任的保安队长小酌怡情。既然这家伙不要工资,饭食上就不能再怠慢了。 还没等菜上齐,大门口就闯进来五个地痞无赖,叫嚷着要喝酒,要吃饭。那嗓门喊的可高,即使是个聋子,耳膜也会震出感受。 “小二,快上菜,爷们现在饿的发慌!”为首的地痞大腹便便,一看就是营养过剩的胖子。 “吴大爷,您就饶了小店吧,你们都连吃了十多天了,次次都是山珍海味,连一文钱都没有付过,小店本小利薄可是支撑不起呀。”一个年老的掌柜急忙出来搭讪。 “老东西!你什么意思?大爷我只是最近手头发紧,也没说不出钱呀,你那不都是记着账的吗?等以后有了钱,我还上不就是了。”大爷吴胖子骂道。 对于吃霸王餐这种事,几乎每家酒楼都会遇到,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周百年本想打打抱不平,却被张致远给制止了。用他的话来说,事不关己自然要高高挂起,只有傻子才会去多管闲事呢。 这时,后堂走出来一个倒水小厮,低着头躬着腰,一副谦卑的模样,给这五个地痞添茶。也不知这小厮是新来的操作不熟,还是因为心里恐惧害怕,颤抖的双手竟把茶水溅到了吴胖子的身上。 “你眼睛瞎了?” 砰! 吴胖子勃然大怒,一记肥拳直接打在了他的脸上,那小厮在吃痛下急忙倒退,不曾想却跌到在了张致远的身旁。 张致远定眼一看,惊道:“这不是崔大哥吗?一向气宇轩昂的您,怎么变得如此谦恭了?”眼前的这个小厮,自然就是崔府大门处站岗值班的崔无忌了。 崔无忌揉着肿胀的熊猫眼,惊喜道:“原来是表少爷,自从那次慢待了您,惹得小姐生了一阵闷气,不料这事却被管家大人给知道了。于是,他就把我调到这酒楼来历练,让我多吃些苦,以功抵过。表少爷呀,我求求您了,等您下次见到了小姐时,一定要记得替我美言几句,争取尽快地把我调回去。你看,在这里干活不仅辛苦,还会无缘无故地挨揍。” 张致远一怔,问道:“什么?你说这家酒楼是崔家的基业?” 崔无忌疑惑的道:“是呀!怎么?以您和小姐的关系,她连这种事还要瞒您?” 张致远嘿嘿笑道:“她自然不会瞒我,只是我事务繁忙,一时间给忘记了。” 既然这酒楼是崔家开的,自然就不能不管了,对于这些针对崔家的人,张致远根本没有好感。况且身边还有周百年这种免费的打手,这资源若不好好的利用,简直就是过期作废。 “周兄,以我正义为上的高尚品格,实在看不惯这些欺压良善的行为,不如我们就打打这抱不平。”张致远开始做起了动员。 “公子刚才不是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傻子才会多管闲事的吗?”周百年嘿嘿一笑。 “呃,我刚才只是试探一下周兄的处世理念,没想到咱们俩都同样有着正义的热诚之心呀 !可敬,可佩!” 周百年看着言辞闪烁的张致远,内心却是大大的鄙视,什么狗屁的热诚之心,你当我老周是聋子还是傻子?就小厮那句表少爷,明明就是说明了你和崔家的关系。 吴胖子瞥了一眼张致远,骂道:“你小子给我滚出去!对,就是说你呢,你那桌子的位置不错,大爷我要在那里吃饭。” “聒噪!” 张公子‘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气定神闲的轻轻摇动,对那吴胖子却是正眼都没看上一下。那模样,不仅透出了的藐视,更带着戏谑的意味。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二十章 凡事都要讲道理嘛 吴胖子仔细的打量着他们二人,周百年穿一身僧袍,现在却是大口吃肉,应该是某个寺庙跑出来偷吃的野和尚。 至于说话的张致远,看他那张脸三分猥琐,七分匪气,腰间莫名地挂个葫芦,手里骚包地摇着把折扇,十足一个纨绔混混。 “大哥,这小子的面目不熟,有可能是个新来的外地人。”一个贼眉鼠眼的跟班对吴胖子提示道。 “不对,我刚才怎么听那个倒茶的瘪三叫他什么表少爷,嗯?你小子是崔家的亲戚?”吴胖子终于转过弯来。 张致远笑嘻嘻道:“没想到你这肥佬还算不笨,竟然也看出了本少的身份。咳!言归正传,我说胖子呀,你莫不是以为崔家孤儿寡母,就可以随便欺负,我也不和你争执,咱们还是讲讲道理吧。” “讲道理?哈哈。”众地痞闻言哄然一笑,个个都是白着眼看着张致远,那样子就像是在看白痴一样。 周百年畅然一笑,插话道:“无量天尊,公子所言甚是,粗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建议大家还是要以和为贵,佛曰:有话好好说!” 佛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不学无术也就罢了,还搞出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引经据典。不光是张致远,就连痞子们也都是‘切’了一声,对着周百年鄙视连连。 张致远接话说道:“周兄说的这句以和为贵,非常有道理。咱们大家都是文明人,怎么可以乱来呢?况且咱们大卫国是出了名的礼仪之邦,倡导的是以理服人。” 周百年则接话道:“没错,道理为先,万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 吴胖子挥了挥他肥硕的拳头,笑道:“看到没有,这就是我所谓的道理,简单来说,拳头硬也就是道理硬,明白了没有?既然你小子是崔家的外戚,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既然敢来这这里吃饭,就不怕有崔家的人找茬。哼!崔家的人都没有发表意见,你个外姓人在这里说三道四,算个什么东西!你以为这还是当年崔相国在世的时候,他随便放个屁,整个朝堂都要震动一下。” 这是故意来找茬的呀!而且他也明说了,针对的就是崔家。要说崔家最近也真是倒霉,先是崔少爷被土匪绑了票,就连酒楼还要忍受这些地痞的冤枉气。 张致远心中暗自叹息,脑海里恍然想起白仙子之前说过的话,她曾说,有一股势力正针对崔家发难,莫非这些人也是受了挑唆,故意来此闹事? 张致远没理吴胖子的话,转头却对周百年说道:“周兄呀,你也听见了,咱们想讲道理,可是人家不乐意呀,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公子的意思是......?” 你猪脑子呀,连这话都听不明白?张致远只得提示道:“那姓吴的肥佬不是说了吗,拳头硬就是道理硬,周兄何不试探一下,他口中的道理有没有水分。” 周百年恍然地点点头,道:“哦,我明白了,咱就来打场架!无量他妈天尊,你们这几个鸟毛,是一个一个来呢,还是一起上?” 一句鸟毛,听的痞子们咬牙切齿,他们个个摩拳擦掌,朝着周百年围了过来。 崔无忌见表少爷如此强硬地替崔家出头,对他的敬仰骤然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在对众痞子呸了一声后,便果断地躲到了张致远的身后,以免沦为挨揍的炮灰。 周百年喝了一口茶,道:“你这肥猪刚才说什么,拳头硬就是道理硬?也好,贫道现在就来检测一下你这拳头的成色,看看硬在哪里。” 孰可忍孰不可忍,周百年的话就像是一剂猛烈春药,彻底的激发了痞子们的原始斗欲,他们被激得怒目发红,直接抡起身下的板凳便砸了过来。 “嘿!” 周百年冷笑一声,陡然地轰出一拳,那拳风呼啸隐隐,一看就是出手不凡。他双目圆睁嘴里磨牙,就像是出了笼的凶猛恶兽,单就气势上就让人深感惊悸。 嘭! 这一拳打得震撼无比,袭来的板凳咔嚓一声就被震碎。霎时间碎木横飞,噼里啪啦散落了一地。 紧接着,周百年又腾空而起,两腿横劈踢向了两侧,又有两条板凳应声而断。在他身体落地之后,不做任何姿势调整,接连推出了两掌,剩下的两条凳子也成了一堆碎柴。 周百年的这一系列地动作,凌厉而又连贯,把众人都惊的合不拢嘴。 张致远的眼睛也是瞪的贼大,这老周也太生猛了吧,碎个板凳怎么像切菜似的。自己要是也有这么一身好功夫,在这扬州城横着走都不过分,那鱼肉乡里恃强凌弱的事,一定要多多干上一些。 周百年嘿嘿一笑,突然变掌为爪,一把抓住了吴胖子的拳头,然后用力一握。 “啊!” 随着一声惨叫和骨裂的声音传来,吴胖子的拳头已经瘫软的变形了。 “至于你们四个,也留点念想吧,也算明白一下道理的重要性。”话音落罢,周百年便飞身跃起,接连踢出数脚,每一脚都是准确的踢中四人的胳膊。八声清脆的骨裂声先后传出,那四个人的胳膊就成了骨折。 “无量天尊,我佛慈悲,贫道今天只是略施薄惩,希望你们仔细体会揣摩,改变以往错误的思维方式,回到文明人的道路上来。刚才张公子已经说过了,凡事都要讲究一个理字,你们以后若还是这样粗暴不讲理,嘿嘿......” 老周的嘿嘿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就连张致远听得也是汗毛一紧,没想到这老周不仅下手黑,内心也同样的黑暗,还我佛慈悲呢,这哪里有半点慈悲的样子。 “周兄,你这一番运动下来,应该有些累了,先坐下休息一会儿,顺便喝点茶养养精神。后面的下半场就由本公子亲自出手,哦不对,是由本公子亲自出马,和他们友好地交流一番。”张致远做了一个扩胸运动,双手掰的咯咯作响,嘴角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 老周一怔,心里泛起一阵冷汗,自己已经够心黑的了,怎么感觉和这张公子比起来,简直就是正人君子。 目前这五人的骨头都已经碎裂,你还搞什么下半场?但当看到他脸上的贼笑时,心中豁然明白,他这是想‘严刑拷问’一番,了解他们来此的动机。于是赞道:“他们如此不讲道理,公子还要友好对待,真是义薄云天之举啊。” 对于老周口中的义薄云天,张致远一笑了之,之后便把目光投到了痞子们的身上。 “表少爷您是千金之躯,这些揍人的粗活怎么能让你亲自来干呢,就交给无忌我吧!” 正当张致远摩拳擦掌时,崔无忌却是一马当先,兴奋地挥起了大力王八拳,朝着地上的吴胖子就是一顿雨点般地狠揍,而且拳拳命中他的眼眶。吴胖子嚎叫连连,瞬间就变成了肥胖的二师兄。 崔无忌却是越揍越起劲,嘴里还不停的叫嚷:“就你这肥猪,也敢打我崔爷的眼睛,看我不把你变揍了猪头,保证连你娘都认不出你是谁。哼,你胆子还真不小,竟然敢和表少爷他老人家叫板,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此时,一直躲在柜台后面的老掌柜终于走了出来,对张致远一礼后,道:“老朽何勇见过公子,多谢公子出手解围。嗯……我听无忌叫你为表少爷,难道您是我们崔府的远亲?” 张致远打了个哈哈:“原来是何老,失敬失敬。这么说吧,我和崔家一直保持着某种亲密的关系,或许在不久的将来,您老就会明白了。先不说这些,您老先把大门关上,我要和这五位朋友好好地聊聊。” 何勇点头道:“既然公子不是外人,老朽这就按照你的吩咐去办。” 酒楼的大门关闭了以后,何勇便遣散了众伙计和厨子,说是今天提前打烊,让他们回家歇息。 而崔无忌则是按照张致远的吩咐,把吴胖子五人‘请’到了一个单间里面,痞子们早已失去了抵抗能力,对崔无忌的命令自然是言听计从。 何勇一脸担忧的走来,对张致远道:“公子,有件事情,老朽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张致远道:“有什么话,何老尽管说就是。” 何勇说道:“不瞒公子,老朽和府里的崔大管家一样,都是老相国在世时的家臣,这一辈子都是忠于崔家。公子不是外人,有件事情我想和你说说。在这段时间里,这五人曾多次来此闹事,有一次实在有些过分,我忍无可忍之下就去报了官。衙门的捕快办事倒也利索,很快就把他们抓过去了。但奇怪的是,到了第二天时,这五个人却无罪释放了,至于为什么这样,衙门连个说法都没给。崔管家认为,这五人很有可能和衙门里的人有牵连,所以他们才会事无忌惮的来捣乱。” “哦?” 这让张致远大感意外,没想到这些痞子还和衙门里扯上了关系。不对!这里面肯定有些古怪,冷笑一声说道:“多谢何老提醒,你这么一说,我心里头就更有底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二十一章 以理服人【求支持】 在一个优雅的单间中,五个地痞瘫软的坐在地上,虽然他们骨伤剧痛,但却是咬紧牙关,不敢坑出声来。原因只有一个,那个一脸贼笑的公子说了,谁要是敢哼出一声,他就给谁来一次骨伤处的‘保健按摩’,还美其名曰舒筋活血。 此时的张大公子,正道貌岸然的端坐在一把大椅子上,手里摇折着扇悠闲地品茶,还时不时的还发出一声心旷神怡般的妙赞:好茶! 至于周百年,则是好奇地坐在一旁,想看看他究竟能问出什么来。 吴胖子现在拳头早已脱离的他口中硬的范畴,更像是柔软的面条,随着他剧痛带来地颤抖轻轻抖动。他冷汗涔涔,强忍着呻吟声,看着那位眯萋着双眼的表少爷,琢磨了良久后才颤声说道:“表少爷,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吧,我们刚才都以亲爹的名义起过誓了。以后再也不敢来这里闹事了,您就别再刁难我们了,放我们走吧。” 表少爷贼眼一瞪,哼了一声,斥道:“什么话!我的胸怀比那天空还要宽阔,处处讲究以理服人,你来说说,我哪里刁难你们了?” 以理服人?五痞子闻言心中差点崩出血来,这是哪门子的以理服人,就刚才那个自称道士的和尚,动气手来简直比钟馗还要霸道,这就是所谓的以理服人?但他们也就心里想想而已,嘴里也只能审时度势的说道:“对,对,对!您老人家确实是以理服人......” 表少爷嘿嘿一笑,满意地点点头,道:“下面我来问,你们来答,但是你们只能回答是,或者不是,不能多说其他的。还有就是,若有问不答者,我就会略施薄惩以儆效尤,都听清楚了吗?” 见五人点头,张致远开始问道:“吴胖子,我来问你,你是不是和衙门里的人有过勾结?” 吴胖子闻言后眼神闪烁,迟疑不答,张致远见状微笑说道:“周兄,给他来个保健按摩!” “嗷!” 随着一声惨绝人寰的嗷叫,张致远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在表少爷微笑的淫威下,五人的内心早已崩溃,只要他提出问题,都是非常‘痛’快的招供了。 原来,这五个人是受了衙门里一个复姓慕容的小官指使,按照他的授意来这崔家的酒楼寻衅。至于其中的原因是什么,那个叫慕容的并没有告知,只是说休要多问,只管把事情闹起来就是了。当然,慕容也许诺了一些好处,不会让他们白白忙活。而且还说,只要是不出人命,无论他们怎么闹,衙门里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起之前何老所说,他们抓进衙门后,不到一天就被放出来了,原来是这么一个缘故,张致远豁然开朗。那吴胖子似乎觉悟大开,就连老张没问的话,都稀里哗啦的说了出来。 他说,在昨天夜里时,慕容忽然把他们叫去并告诉他们,从今天开始必须消停下来,而且再也不要来崔家的酒楼,否则可能会招惹麻烦。而这五人,习惯了吃这免费的午餐,一时贪心不舍得收手,就无视了他的警告,没想到还真碰到了钉子。 “从今天开始消停?为什么是今天呢?”张致远嘴上自言自语,心里赫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早些时间周百年曾说,黑衣人所处的那股势力,在昨天夜里便紧急撤离出了扬州城;白仙子传出消息说,从今天开始他们再也翻不起什么波浪,时间点也是今天,莫非这两者之间有着什么关联? 张致远又问了一阵,却发现吴胖子等人把知道的已经全部说出,再也问不出其他,这审问也能到此为止了。于是他们按照张致远的意思,各写了一份证明书,用来证明今天发生的事。这样做的目的是,一旦他们告官,可以留下一份证据,这对崔家酒楼来说是有利的。 只见那书上写着:五人因为不小心跌到,摔断了手掌以及胳膊,在此横祸突发之际,臻满溢的何掌柜大发善心,赠给他们每人一个铜板的人道主义援助,以作汤药之资,五人感激涕零。 对于这五个地痞,张致远压根就没在意,他们既没有势力,也没有实力,只不过是被利用的棋子罢了,不可能翻起什么风浪。在对他们进行了一场深刻的思想教育之后,便下达了宽容令。 五个痞子千恩万谢的辞别后,张致远拉过了何老,道:“您老既然是老相国生前的家臣,忠义上自然是信得过的,有件事情我想告知于你。前不久时,你们家崔少爷曾被土匪掳去,现在又来这五个混混闹事,我怀疑这是有人在故意地针对崔家。土匪绑架还说得过去,现在又牵扯到衙门里的人,这其中的缘故似乎不那么简单。所以,请何老把这些情况告知给崔夫人,也好让她心里有个底。” 何掌柜一脸震惊,颤声问道:“你说......少爷被匪徒掳走了?” 张致远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何老勿惊,崔少爷现在已经脱险,被我安置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现在贼人已经退出了扬州城,危险也算是散去了,等今晚夜幕变深时,你就安排好马车,把崔少爷接回去吧,为了防止有什么意外,我会让周兄沿途护送。” 何老肃然说道:“在少爷消失的这段时间,夫人只是称他去了乡下亲戚处小住,并没有提及有匪人绑架,你若不说,我直到现在也不会知道。由此可见此事非同一般,夫人才会如此谨慎。” 张致远曾听传言说,这位崔夫人很不简单,说她看人慧眼如炬,处世小心谨慎,称得上是睿智的妇人。既然她对自家的家臣隐瞒不说,应该是有她的理由,何老的分析也不无道理。 在知道了崔少爷被表少爷所救之后,何老对他已经有了绝对的信任,对于他都是有问必答。但是,表少爷似乎不太关心崔家的家业以及发展,一直都是围绕着崔小姐问来问去,实在令人费解。 为了转移话题,何老故意地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布袋,解开之后露出一撮种子,向表少爷问:“表少爷,你见多识广,看一下这是什么植物的种子?” 顺眼看去,那种子形状如麦,和小茴香的外形有些相似,但又有些差别,印象中似乎也曾见过,却一时想不起来,于是摇头道:“看着有点眼熟,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名字,先说说这东西是从哪得来的吧。” “两个月前,有一个落魄的胡人来此吃饭,不料他财物被窃银钱不够,便拿这东西相抵了饭钱。当时我看他确实是山穷水尽,也只能认倒霉地收下了,没想到连你都不认识。”何老淡淡一笑。 张致远笑道:“这有何难,你送我几颗试种一下,等它发芽生长,说不定我就认出来了。” 何老却是将布袋直接一塞,笑道:“这东西我留着也无用,既然你想试种,就全部拿去吧。” “也好!” 因为晚上要接少爷,何老不敢耽误,酒店草草做了安排之后,便急匆匆的奔回崔府去了,准备晚上用的马车和人手。 至于张致远和周百年二人,在辞别了何老之后,便直接地返回了杜家小院。 傍晚时,杜小姐早早就准备好了晚饭,崔欢在得知即将要离开时,脸上挂满了不舍,偎依在杜小姐的怀中轻轻落泪,可见在这段时间里,他对杜小姐的感情颇深。 月朗星稀,夜凉如水,万家灯火荧荧闪光,拂面不寒的春风轻轻吹送。 崔府的车马早已经来到,随行的小厮也有二十多人,个个都手持棍棒,以防万一。由此看来,崔夫人是极为重视。周百年则是背负长剑,警惕地站在一行人的最前面。 “公子大可放心,贫道一定确保安全。”周百年道。 “那就有劳周兄了 。”张致远道。 “何老,咱们走吧!” “驾!” 送走了崔欢一行,张致远院外杜老所处的工坊里,进门却见他正指挥着几名匠人刻字烧字,忙的不亦乐乎;从他的喜悦的表情,那活字印刷术的试验应该有所突破了。想起这老头每夜都守在这里,连胡子都顾不上去刮,老张心里就一阵的感激。 张致远见他们紧张繁忙,若上前打招呼反而会添乱,于是又静悄悄地退了出来。无所事事散步时,却见杜小姐的房间还亮着烛光,窗纸上映出一个美人的身影。仔细看去,那影子单手托腮,凝神不动,似乎正思考着什么。 “杜小姐怎么还不歇息?”张致远自语道。 悄悄近前,从窗棂的夹缝中细眼看去,却见杜小姐正依窗而坐,手里正拿着几页稿纸静静发呆。那轻轻摇曳的烛光映在她秀丽俏脸上,幽静而又凄美,就如同是夜晚中悄然绽放的昙花,美的不可方物。 “杜小姐!” 张致远轻轻唤了一声,那美人闻言一颤,而后推开了窗棂的一角凝神而看,却见张致远正一脸贼笑的站在窗外,脸色一红,嗔道:“圣人云:非礼勿视,你什么时候学会偷看了,就不会敲敲门吗?” “我怎么会偷看呢,只不过是刚好路过这里,又恰巧看到你紧锁眉头,莫非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张致远说道。 “哼,你还好意思说!” 杜小姐被他这一问,脸色反而变得不悦,张致远更是一脸懵圈,不知道这又是因为什么。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二十二章 张公子的礼物 杜小姐一脸幽怨,张致远更是一头雾水,不解地问道:“杜小姐,是不是我哪里惹到你了?要不你先打开房门,我坐下来慢慢听你说。我这立于廊外,再过一会儿就被蚊子给包围了。” 杜小姐俏脸一红,道:“这怎么行,我的房间你怎可随便进来,况且现在夜已深了,你还是站在外面说吧。” 张致远嘿嘿一笑:“那好,你说怎样就怎样,你说说看,刚才为什么烦恼?” 杜小姐叹道:“三言两语的又说不清楚,现在又这么晚了,不如明天再说,你也早点回去歇息吧。” 欲言又止? 张致远不解地看着杜小姐,只得应了一声而去,不过才走出几步,却又转身回来,做贼般的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神秘兮兮的道:“差点忘了一件要事,杜小姐,你猜猜看这盒子里装的什么?” “我怎么可能猜的出来?”杜小姐摇头说道。 “呃……那我打开给你看吧。” 锦盒缓缓打开,一支流光溢彩的发饰呈现出来。仔细看去,这支发饰不仅精巧别致,款式上也别具匠心,在荧荧的烛光下映出绚丽珠光,看起来甚是不凡。 杜小姐美眸盼盼,看着一脸贼笑的他,不解的问道:“你这是......?” 张致远笑道:“还记得那天在柴房时我说过的话吗,当时我说,等有了钱以后,会送你一件礼物,现在就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候了。不过,我对首饰不怎么懂,只能把脑子里的想法告诉制作的匠人,没想到那匠人做成了这种奇葩款式。这名字还挺长的,叫什么凤求凰鎏金琉璃步摇,听起来倒是非常雅致,就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当听到凤求凰这三个字时,杜小姐怦然心动,脸上泛起娇羞的红晕,急忙赧然地低下头,但眼睛的余光却一直盯着那支步摇。良久后,她才声如蚊蚋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你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真的做了。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你实在不该为了我如此破费,下次可不要这样了。嗯......这只步摇看起来精巧别致,......并不让人讨厌。” 并不讨厌?那就是喜欢喽,张致远嘿嘿一笑,通过窗口把礼物递了过去,杜小姐先是半推半就,而后便欣喜地收下了。 烛光闪闪,羞赧含笑的杜小姐被映的甚是娇艳,但她眼神迷离,就像是半睡半醒之间。 张公子见状,以为她是困乏了,忙说了句晚安便转身离开。不过才刚迈开步子,却听身后的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了,之后便传来杜小姐温柔的声音:“你进来说话吧,我有事情找你商量。” 张致远回头去看,见她一脸羞涩,低着头不看自己,逗她说道:“现在夜深人静,我若进去可就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弄不好就是引狼入室哦。” 杜小姐白了他一眼,嗔道:“贫嘴!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天在柴房时怎么没见你说。你若再不进来,我可要关门了。” “别关!”张致远一怔,急忙大步流星地溜进了杜小姐的闺房。两人虽然是同在小院,但这却是第一次进到她的房间,禁不住好奇地四下观望:“咦!没想到杜小姐的被子竟然绣着大红莲花,还有这件粉色的萝裙,怎么从来没见你穿过呢?咦!这个红色三角形的物件又是什么?是衣服吗?” “不许看!也不许说!”杜小姐小脸发烫,又哼道:“你若是再作怪,我可要赶你出去了,而且以后再也不让你进来了。” “我不说就是了!”张致远急忙收住了口,随后便是一阵尴尬的长时间的安静。 杜小姐低着头,摩挲着手里的步摇,越看越是喜爱,禁不住喜上眉梢。张致远呵呵一笑,道:“上午时,杜老帮我寻了个银匠,听说那匠人的手艺不错,学徒众多制作效率极快,于是就让他打造了这只发饰。他那里人手充足,材料不缺,没想到傍晚时就做好给我送过来了。” 杜小姐嗯了一声,道:“我也听爹爹说了,他说你定制了一件奇特的东西,叫做什么钢笔。” 张致远笑道:“对,就是钢笔,这可是我以后混饭吃饭的家伙,也是报社繁荣发展的秘密武器,不能疏忽大意。对了,杜小姐,你刚才说有事情找我商量,又是什么事呢?” 杜小姐轻叹一声:“昨晚我就提醒过你了,扬州时报的排版布局,我已做好了几种不同的风格,就等你着定夺了。而你却一整天都不提这事,我若是不主动找你,你是不是也懒得过问了。” 排版?怎么把这事给忘了,难怪杜小姐她会生气。张致远窘了个脸,陪笑道:“今天我有点忙,没想到这一忙起来呢,却把这事给忘记了,确实是我不对。” 杜小姐轻哼一声:“你还说,排版的事你不上心,对崔家的事倒是关心的很。我听周百年大哥说,今天你在崔家酒楼吃饭时,竟然替崔家的人出头,还和别人发生了冲突。爹爹常说,做生意讲究的是以和为贵,以后可不要这样了,免得别人为你担心。” 这个死老周,怎么连这种事都到处乱说,而且还告诉了杜小姐,等下次见了他时,一定要给他来一次深刻的思想教育。 不过,杜小姐嘴里的一句担心,却让张致远的心里感到一片温暖:“杜小姐说的对,以后我一定注意。至于我忘记排版这事,其实和你也有一定的关系。” “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关系可大了去了,简单来说,还是因为你太过优秀的缘故,你做事精细又无疏漏,我把排版交给你,既放心又安心,所以才忘记了。若是不放心的人,我自然时时感到不安,即使有心遗忘也做不到呀。” 杜小姐听得耳根发热,啐了一口道:“就你这张嘴,坏的也能被你说成好的,明明是你忘记在先,还说出这么一堆理由。好了,你还是先看看稿子吧。” 提起正事,张致远却是不敢含糊,接过了杜小姐的草稿之后,他一页页地细心审阅,一字字地耐心品读。随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张致远的脸色由一开始的轻松,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杜小姐见他脸色严正,以为是自己做的不好,内心泛起了沮丧,当他全部读完时,才轻叹一声,问道:“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我就说嘛,这么一个新颖的东西,我既没有经验,也没有文采,怎么可能做得好呢?” 张致远戛然一笑,脸上充满了喜悦和兴奋,摇了摇头后,情不自禁地抓过了她的小手,赞道:“怎么会!心仪!你做的实在太好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完美。我很想赞美你,却找不出合适的辞藻。” 得到了他的认可,杜小姐自然十分高兴,惊喜过后,这才想到自己的小手现在正被他抓在掌心。他又揉又捏地,实在让她羞赧,随后只觉指尖处传来一阵酥麻,心中悸动攀升呼吸渐渐变促,急忙想着把手抽回,却又使不出半点力气。 张致远见她脸颊如火,在红烛的映照下娇艳感更甚,禁不住浮想蹁跹起来。 杜小姐见他眼神迷离,顿时感觉到了委屈,使劲摇了摇被他抓实的手,说道:“不许你这样轻薄我......” 见杜小姐神色羞愤,张致远心中也顿感愧疚,虽然有些不舍,还是立即松开她的柔荑。而后为了缓解尴尬,假意地再次打开草稿品读起来。 “杜小姐请看,这娱乐美食的版面可以再大一些,那样的话会显得更加协调。至于文海飘香、奇闻异事、天下杂谈这几个版面都做得非常到位,不用再改。这个广告版面嘛,可以加上一条重金求稿。” “重金求稿?”杜小姐抑制了羞涩,抬头问道。 “不错,这个上次我有提过,可能是我当时没说清楚。我们自己写文章不仅累,而且众口难调,还有就是我不想你太过辛苦。想那些文人雅士,个个都自称满腹经纶,都说自己写的是锦绣文章,他们做梦都想把自己的大作美传于天下。我们开放这么一个平台,文人们一定会趋之若鹜的来稿。这种相得益彰的好事,我们只是做个顺水推舟。” “嗯,确实有理”随着杜小姐对于商道上理解的加深,看问题也逐渐全面。 张致远看着她那张温婉动人的俏脸,不禁又想起她那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心中突然感觉一片温馨袭来,一种久违了的情愫浮上心头,不由得一颤:难道自己对杜小姐有了感觉? 至于头版的位置处刻意留下的空白,张致远亲自定下了栏目的名称:硬笔书法赏析! “硬笔书法赏析?” “嗯,你难道忘了?我有一种技艺,别人短时间一定模仿不来,说的就是我这一手钢笔字,也就是硬笔书法!” “啊!原来是这样。”杜小姐恍然大悟,惊叹道。 “这是传奇故事栏目中连载作品的草稿,你先收好了,这是我最近连夜赶出来的,还没来得及润色,你先看看吧。”张致远从怀中掏出了一大叠草纸,交到了杜小姐的手上。 杜小姐见这些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小字,字体精细隽秀,应该是他用竹尖所写。想起刚才还责怪他不上心,而他却是连夜赶稿,看来是自己错怪他了。 拉回了浮想的心神,杜小姐把草稿打开,大略地读了几页,感觉这则故事引人入胜,回味无穷,不仅好奇的问道:“这部作品叫什么名字?” “奇女传!”张致远不加思索的回道,这部由越女传为基础改变的长篇小说,只是把女主角由阿青变成了阿紫,其他的都大致未动。当然,这个秘密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二十三章 崔府的宴请 如此过去了几天,扬州时报的各项准备工作都接近了尾声。杜老在攻克了活字印刷术的技术难题之后,就把后续工作交给了底下的工匠。而后,他就被张致远拉进编辑部,坐在的业务室中承接着陆续而来的广告业务。 这一日,端坐在董事长室的张致远,皱着眉查看着关于广告的统计。杜老承接的这些广告,内容上倒是丰富多彩,就是显得有些杂乱。 除了几条正儿八经的宣传广告之外,杜老还承接了一些令张致远张口结舌奇葩信息,比如:雇工招聘、寻物启事,寻人启事等,最扎眼的莫过于一条征婚启事:某家大小姐贤淑貌美,年方二八,招婿入赘以求良缘云云,这种什么乱七八糟的业务,也只有杜老这种人才能办得出来。 不过,老杜却有着自己的见解,就现在的实际情况而言,造势效果非常不错,有这人就是奔着免费广告才来的,等以后开始收费时,越是这种奇特的广告,开出的价钱也就越高。 对于老杜这种奸商行为,张致远虽然感觉奇葩,内心却是极为认可,嘴上不仅大赞一番,义正言辞地拍了他几通舒坦的马屁。老杜听得是脸泛红光,心里是万分得意,就连额头上的皱纹都减少了许多。但是,当他看到女儿头上新戴的鎏金步摇时,似乎恍然想到了什么,接连瞪了老张一连串的大白眼。 周百年虽然名为保安队长,却实实在在是一个光杆司令。不过,杜老五说了,今日会有几个雇佣的小厮前来上工,让他注意留意。老周听的连连点头,表示极为重视。因为,这些来上工的小厮,主要是被他周队长所管。 周百年百无聊赖的在编辑部门口走来走去,但凡看到有神情猥琐之辈经过,必然的要上前盘问一番,并以此来彰显他周队长的重要性。 “小子,你在我编辑部门口溜来溜去,莫非是来这里上工的?如果是,就随贫道过来登记。”周队长指着门口的一个小厮问道。 那小厮抬头望来,道:“我可不是来上工的,咦!这不是周大哥吗!您还记得我吗?我是崔无忌呀,前几天我们还在臻满溢酒楼见过呢!” 周百年仔细地看了看他,恍然道:“我想起来了,上次你被吴胖子打肿了眼睛,如今消了肿之后,贫道差点没认出来,对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崔无忌道:“请问周大哥,表少爷现在是不是在这里?” 周百年一怔:“哪位表少爷?你莫不是在说张公子?” “对对,就是张公子!” “没错,你找对地方了,你自己进入找他吧,门上挂着董事长牌子的那个房间,就是张公子公干的地方。” 崔无忌走进去之后,开始四下地环顾寻找,果然看见一个挂有董事长牌子的房间,推门进去之后,却见表少爷正和一个貌美的蓝衣女子说笑。 “无忌见过表少爷!” 张致远抬眼一看,见是崔无忌,不解的问道:“崔大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找我什么事?” 崔无忌请安之后,笑道:“表少爷,我打听了好久才寻到了这里,不过总算是找到您了。我这次来,是受了我家夫人的差遣,邀请表少爷您到我们府上做客。” 一句表少爷,听的杜心仪是满心的困惑,不禁问道:“你是哪个府上的家丁?为什么称他为表少爷?” 崔无忌见这位貌美的小姐和表少爷嬉笑无拘,就像是年轻的夫妻一样亲密。如此来看,这位美丽的小姐,多半就是表少爷的家室了,也就是表少奶奶了。一想到此,崔无忌哪里敢有大意,急忙极为恭敬的回道:“回表少奶奶的话,小人是崔府的家丁,表少爷是我家小姐的表哥,自然就是我们崔府的表少爷了。” 表少奶奶,怎么如此怪异的称呼?杜小姐仔细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嗔了一眼眉飞色舞的张致远后,对崔无忌斥道:“不许乱说,我可不是什么表少奶奶。我来问你,你自称是崔府的家丁,你们这崔府又是指哪一家?” 马屁没拍对地方,崔无忌是一脸的尴尬,急忙作揖赔礼,又道:“我们崔家是已故崔相国的家室,我家夫人是崔郑氏,我家小姐叫做崔莺莺,是扬州城里有名的才女佳人。” 杜小姐一惊,神色复杂的看着张致远,问道:“你什么时候和崔家扯上亲戚关系了?” 乌龙,这可是天大的乌龙,没想到表少爷这顶帽子,竟然带来了这种误会。张致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在支开了崔无忌后,这才对杜小姐道:“杜小姐,如果我说这完全是一个误会,你相不相信?” “你不耍贫嘴我自然信你。” “这次真的没耍贫嘴,崔少爷之前被歹人绑架,我也是力所能及的帮了崔家一把;还有就是,前几天有人去崔家酒楼闹事,也是我替他们出头平息的。现在崔家请我过去做客,多半是为了表示感谢,所以你不要过多猜忌。至于为什么称我为表少爷,估计是个误会吧。我和崔家之间,绝对没有半点的血缘关系,我要是骗你,就罚我给你洗上一年的衣服。” 张致远真假掺杂,杜小姐自然无法分辨,尤其是他说得这么郑重,也就基本相信了。老张见她点头,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这表少爷的身份终于被敷衍过去了。 按照常理来说,这种宴请非常合乎情理,既然帮助了崔家,他们总不能连个答谢之礼都没有吧。如今崔家派人来请,如若不去的话,反而是失了该有的礼数。 想到此,杜小姐便道:“好了,我相信你就是了。现在人家来请,你自然是要过去的,不去反而失了礼数。人家崔家是官宦之后,又是有名的大户人家 ,想来那家教礼数都是周全严谨,你又是个随意的性子,到了那里,记得一定要谨言慎行,千万不要失了礼仪,被人家看笑话。” “好,好,好。” 没想到杜小姐如此的通情达理,张公子听得心花怒放,一个劲的点头,一口一个记住了。 既然是来请,崔无忌早就准备好了马车,他策马扬鞭,载着张致远缓缓驰行,没多久便到了崔府的门口。 “表少爷到!” 随着崔无忌的一句唱喏,大门缓缓打开,崔小姐亲自出门来迎。而在她身后的,是何勇老头以及另一个白发老者。根据崔无忌的提示,这位白发老者就是崔府的大管家崔坚。 崔莺莺俏丽依旧,脸上挂着喜悦,拎着碎花裙款款而来。 张致远急忙迎上几步,嘿嘿一笑,道:“崔妹妹亲自出迎,愚兄可是受宠若惊呀。” 一句崔妹妹,听的崔小姐耳根发热,脸颊绯红,正想和他辩上几句,转眼却见大管家和何老都是脸带真诚,极重迎宾礼仪,滑到了嘴边的话只得咽了回去。 崔小姐压着羞赧,欠身行了个敛衽,说道:“莺莺见过公子,公子是我崔家的恩人,本该家母亲自出迎,无奈她有病在身,还望公子多多见谅。” 张致远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道:“大家都是熟人了,说话就不要这么生分了。令堂是长辈,我是晚辈,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我要先过来请安的,怎能劳驾崔夫人出门迎我呢?” 何勇笑道:“对对,说话这么生分反而显得见外,大家都别站着了,咱们还是进房看茶吧。” 又寒暄了几句,张致远便来到了后厅,这厅内布置别致,清雅淡然,正首的位置上端坐着一位丰腴的妇人,她年龄不到四十,生的是柳眉凤目,一身雍容华贵的气质。但她精神有些萎靡,脸上挂着一丝久病特有的潮红,仔细来看,这妇人五官上和崔小姐确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那位崔夫人了。 张致远刚一进门,那妇人便起身行礼,笑道:“张公子快快请坐,我是莺莺的娘亲,你可以称呼我为崔夫人。久闻公子仪表堂堂,生性洒脱,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呀。” 这崔夫人一上来就是一顶高帽,张致远颇感意外,自己的底细自己最是清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不长,何来久闻一说。 虽然崔夫人言辞中略有恭维的意思,但她举止淡然自若,谈吐之间没有扭捏姿态,是个落落大方的妇人。 张致远呵呵一笑:“夫人过誉了,我看夫人不仅气质华贵,而且美貌如花,你那年龄,仿佛就在二八之间,呵!若不是夫人第一时间自报了身份,我还以为是见到了崔小姐的姐妹呢。” 对于张致远这种没大没小的言论,崔夫人似乎并不在意,淡淡的一笑了之。一瞥间,却看到他的目光正在女儿身上打转,嘴角还挂着一抹玩味的贼笑。她先是一怔,而后又恍然地点了点头,突然对崔小姐等人吩咐道:“你们先下去,我要和张公子单独聊聊。”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二十四章 被女人给算计了 初次见面就单独私聊,这是什么待客之道?张致远原以为,崔府这边早已大摆筵席,就等着自己落座,没想到等来的先是一番谈话。 几天没见崔小姐,张致远早已是思念如殷,现在看着崔小姐离去的袅娜丰姿,心里头就跟那猫抓了似的,几乎是越挠越痒。 “夫人要说什么,在下洗耳恭听。”既然和崔小姐无法私聊,张致远索性大方的落座,开始悠闲的品茶。 “张公子仁义过人,数次出手帮衬我们崔家,首先,我要向你表达心里由衷的谢意。”崔夫人笑道。 “呵呵,这谢意我收下了,夫人也不必客气,既然您约我单独谈话,想来除了表示感谢之外,应该还有别的事情要说吧?如果有,还请夫人明言。” “没想到公子还是个直爽的人,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绕弯子了。我心里有个疑惑,想要请教公子你,希望你能够如实回答。”崔夫人笑道。 “请教不敢当,夫人请讲!” “公子帮助我们崔家,不知所图的又是什么呢?”崔夫人含笑吟吟,委婉的问道。 “呃......这个怎么说呢,在下人品正直,嫉恶如仇,最看不惯的就是那些欺压良善的恶行。我素来都是只做善事不图回报,夫人问我有什么所图,却是误解了我的本意。”张公子不假思索地答道。 “公子无所图?” “确实无所图!” “哦?奇就奇在了这里,就说他们百草门的人吧,他们行侠仗义帮助我家,也顺便报了我崔家往日的恩泽,这还说得通;而公子既不是剑师侠客,又不是他们百草门的门生,做这些事不关己的事情,真的没有所图?在道理上,有些令人费解。”崔夫人笑道。 张致远一怔,没想到这位崔夫人,对所有的事都是了如指掌。不过随后一想也就畅然了,既然她崔家和百草们有着不浅的渊源,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自己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难事。 “我确实不是百草门的人,夫人就当我是侠客行事吧。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说的就是我这种无所图的人。” 崔夫人似乎不信,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相公崔相国在世时,曾对百草门有过恩德,所以两家一直相交莫逆。崔家这次有难,他们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也算报答了我崔家的恩情。但公子却不一样,我既没开口求你,你又不欠我崔家的人情,你就真的无所图?” 咬着不放,一直追问,一时却让张致远变得语塞,思维上也突然的一懵。 传言是真的,这位崔夫人果然不简单,她分析起事情来有条有理,说起来也是头头是道。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总不能实话实说地告诉她,我是奔着你闺女来的吧! 见张致远蹙眉低头,只顾喝茶默不答话,崔夫人只是泯然一笑,道:“公子也不要误解,我并非怀疑你的人品,只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见识上着实有限,凡事都习惯了以常理来分析事情,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错判也不一定。无论怎么说,公子都是帮助了我们崔家,我定然会铭记在心。” 见崔夫人不再追问,并且主动的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张致远终于松了口气。同时又感觉有些诡异,她问话一紧一松,说出疑惑却又不刨根问底,也不知道她又是什么用意。如果没有用意,这种令人尴尬的话还不如不问,只得道:“夫人说的对,我对崔家只有好心的相帮。” 崔夫人点点头,又道:“还有件事我想问你,我怎么听下人们说,你自称是我崔家的远亲?并以表少爷的身份自居,这又是什么原因?” 怎么又来一个问题?刚刚松了口气的张致远又再次紧张起来,脑筋急转之后,随便编了个理由答道:“这件事嘛,我说出来后还望夫人莫怪。正如我刚才所说,我既然为崔家的事情周旋,自然要挂个易于交涉的身份,要不然别人就会觉得,我一个外人跟着瞎折腾,于情于理都不符合。鉴于此,我才想到了这么一个远亲的虚衔,这样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便宜行事罢了。” “原来如此!”崔夫人颔首一笑,又道:“这事无伤大雅,我怎么会怪你呢。听说你在救下了欢儿之后,还和他生活过一段时间,据他回来后讲,你对他一直非常照顾,没让他受到一点委屈,可以看得出,他对你尊重有加。就以这事来看,你和我们崔家似乎还真的有些缘分。也罢,既然你开了这个头,索性我就认下你这门干亲,从今天开始,你就真正是我的干表侄了,你可愿意?” 这......要把这表少爷的帽子做实锤了? 这亲戚认得也太容易了吧?张致远见她一脸诚意,确实不似作假,想了想点头回道:“承蒙夫人垂爱,加入崔家集团我自然是求之不得;呵呵,依我来看,传统的那些关于认亲的繁文缛节就免了吧,我这就给您敬上一杯茶,就算是礼成了。” 崔夫人见他既不作揖,也不扣头,说得甚是随意,无奈的摇了摇头后,只得接过了他的敬茶,笑道:“记得以后要叫我姑姑,好了,既然咱们成了亲戚,有些话我还想和你多说一些。” 还说,怎么说起来没完了? 张致远只觉得这崔夫人思维极快,一个话题自己才刚刚适应过来,她又说到了其他,不过既然她要讲,也没办法不听,只得说道:“崔夫人请讲,哦不,姑姑夫人请讲。” “既然你成了我的侄儿,对于崔家的过往,我就说些秘辛吧。” “侄儿洗耳恭听!” 崔夫人突然收起了微笑,变得一脸怅然,叹了一声后,道:“我想说的这件事要从两年前开始说起,当年我相公崔相国无疾而终,死的不明不白,处处透着蹊跷。当时我就怀疑,这是有人蓄意暗害,但当时的大理寺却做了盖棺定论,认定他是劳累过度引起的猝死,这案子也就如此了结了。在相公死后,我为了避免祸事株连,就携着府中上下离开了京城,来到这扬州城生活,皇上念相公生前薄有微功,就赐下了现在的这座府邸。” 崔夫人见张致远一脸吃惊,显然是被这等大事给吓到了,淡淡一笑后,又继续说道:“来到这扬州城之后,我为了避免坐吃山空,家道败落,就用积蓄卖下了臻满溢。虽然我想久安,但现实却事与愿违,最近发生的事你也都看到了,这明显是有人在故意为难我崔家。可怜我崔家人丁单薄无力抗衡,欢儿虽是男丁,但他还年幼不懂事。所以我就想,在你力所能及的时候,尽量的帮帮我们。” 老相国的死竟然另有内情!但这等秘辛实在太大,自己虽是和她认了干亲,可这一上来她就说出此等秘事,这也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吧。 崔夫人似乎是看出了张致远的心思,笑道:“你不必惊讶,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秘事,有两个原因:一呢,咱们之间已经成了亲戚,关系上自然近了,自家人当然是相信自家人。二来是,有位高人向我举荐了你,他说你做事机敏异于常人,而且一定会站在我崔家这边,所以我才告知你这些。” 看着一脸笃定的崔夫人,张致远心里疑窦丛生:“高人?这位高人是谁?” “我答应过他不能告诉你,所以你就不要问了,等你见到他时,自然也就晓得了。” 坏了,上当了! 张致远终于意识到了蹊跷,自己似乎是落入了崔夫人的蓄谋之中。冷静下来再看,这个亲戚认得太不划算了,崔家不费吹灰之力,就拉拢一个不花钱白出力的男丁,而自己却没落到半点好处。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如今这表少爷的身份坐实了,和崔小姐之间就是兄妹关系,如果再往下发展,崔夫人作为自己的长辈,就有了更多的话语权和借口了。 之前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终于明白了梗概。唉!崔夫人她阅事无数,就像是一只狡猾的狐狸,行事做事步步为营。不过反过来想,如果她不够狡猾,或者说不懂得明哲保身,可能崔家早就不复存在了。 她先以有无所图扰乱自己的思维,然后又顺理成章的让自己认下这干亲,直到最后时,她才说出了真实的目的。她这种循序渐进,慢慢引导,几乎看不出任何破绽。以她这种聪明,估计早就看出了自己觊觎崔莺莺的心思,所以才弄下这一箭双雕的计策。 唉!没想到在和崔夫人的第一次交涉中,自己就落了个完败的下场,对于这位新认的姑姑,张致远有了全面的认识。 正当张致远酝酿着怎么扳回一城时,忽听崔夫人懒懒说道:“该说的我也都说了,总之你记住,我崔家绝不会亏待你的。就说到这吧,我久病未愈,这会儿头晕的厉害,想要回房歇息一会儿。等会儿,我会让崔管家备下酒宴,为你这新认的侄儿接风。”话音方落,也不等张致远作答,就转身离去了。 “太失败了,竟然被一个女人给算计了!”张致远看着崔夫人离去的身影,渭然叹道。 张致远独自坐在厅中,惆怅地喝着茶水,心中是满满的失落与不忿,如此过去了一炷香时间,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却是老管家崔坚走了进来。 “老奴按照夫人的吩咐,已经备好了酒菜,请表少爷移驾赴宴。”从崔坚恭敬的神情来看,一定是得到了崔夫人刻意的叮嘱和吩咐。 “唉!走吧!” “表少爷,您怎么一脸的不高兴呀?” “我没有不高兴,我是在想一个关于猎人和鹰隼的故事,只不过一时有些感慨罢了。” “还有这样的故事?老奴却没有听说过。” “话说,有一位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天天抓鹰,时时熬鹰,可谓是驯鹰的一把好手。不料有一日,一不小心却被老鹰啄到了眼睛,你说这可悲不可悲!”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二十五章 崔莺莺的烦恼【求收藏】 ps:老铁们,佯忘呼吁推荐和收藏了。 —————————————————— 按照崔管家的说法,这次请张致远吃饭,属于是崔家的家宴。因此,宴席上的人也都是崔家的自家人。 除了崔夫人托病没有出席之外,崔小姐和弟弟崔欢都出来作陪。至于何老和崔坚,两人虽然口中以下人自居,但他们都是老相国生前的家臣,在崔家有着特殊的身份;因此,两人也以崔家人主人的身份陪座在下首的位置。 主宾位置上所坐的自然就是表少爷张致远了,众人见他苦着一张脸,与来时笑嘻嘻的神态大相径庭,只有在看向崔小姐的时候,才露出难得的微笑。现在他自斟自饮,完全不顾及其他人,只让何崔二老心中暗叹:这位表少爷虽然义气,却不懂得礼数,我俩两个老家伙一直热情的向你敬酒,你多少也要回敬几杯才算是礼节呀。 除了郁闷之外,最让张致远感到困惑的就是崔夫人说的那位高人,这人究竟是谁?似乎那人在故意地连贯自己和崔家的关系,他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这顿接风酒气氛略显怪异,主宾张致远沉默不言,那表情就像是被别人坑了八百大钱似的。崔小姐虽然极少饮酒,见他貌似很不开心,就故意地举杯对他聊表谢意,想以此来调节他的心情。当然,她每次都是浅尝辄止,即使如此,双颊也红得像是熟透了的苹果,散发出水灵灵的美艳。 对于崔莺莺的敬酒,张致远自然不会拒绝,沮丧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微笑。 何老健谈,几杯酒下肚后,就讲述起前不久表少爷在臻满溢如何的勇斗五贼,话语中极尽妙赞,赞美他如何的淡定自若,如何霸气的化解了危机。崔小姐正听得津津有味,抬眼却见张致远火辣辣的眼光色眯眯地看来,禁不住心中乱跳。又过了一会儿,崔小姐实在无法忍受,只得矜持地说了句我累了,便借故离席去了。 就在崔小姐离开不久,张致远就嘿嘿笑道:“好像今天茶水喝多了,老是想上茅厕,你们先喝着,我去方便一下。” 对于他这种尿遁的借口,小崔欢了解的最多,以前在杜家小院时,杜小姐前脚离开,张大哥就会故技重施,以上茅房的借口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崔欢小脸一正,学着大人的口吻取笑他道:“表兄呀,你这尿频的毛病莫非是旧病复发了?” 张致远贼眼一瞪:“就你的话最多,快点扒饭,这么多好菜还堵不住你的嘴?” 崔家的院落很大,张致远虽然之前来过一次,却也不是很熟,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花园中。此时正值阳春三月,园中的奇花异草争奇斗艳,幽香也是阵阵飘来。 张致远刚刚解开了腰带,正想对着那株最美的杜鹃花浇灌一番,却见花团锦簇中,伫立着一个曼妙的身影,正对着一株盛开的桃花发呆,她柳眉微蹙,美眸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忧郁,随风轻摆的萝裙,映衬的她就如同九天上的仙女一般,只让这园中的百花黯然失色。 崔小姐! 张致远急忙紧住了腰带,而后做出一副悠然散步的姿态,缓缓信步而行,准备和她来一次偶然的巧遇。 “咦,这不是表妹吗,你不在房里休息,怎么来到了这里?” 崔莺莺顺声望去,见表哥正轻摇着折扇,一副赏花阅草的模样,心中也泛起疑问:他不是在厅中饮酒吗,怎么突然有了这种闲情雅致。 “我还好,不算很累,所以就来后花园逛逛。嗯......没想到,你真的是我表哥,莺莺之前从没听娘亲提过,所以才误以为是你在赚口舌之利,今天听娘亲说出,才知道你真的是崔家的表少爷。对于这件事,你可不要生我的气呀。”崔小姐婉尔一笑。 崔小姐既然这样说,也就是还不知道自己真实的身份,至于崔夫人为什么要瞒着她呢,就不得而知了。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呢,我是你表哥,疼你还来不及呢,我看表妹神情中带着忧郁,莫非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 崔小姐美眸闪烁,似乎是想说而又不好意思说,张致远察言观色,一眼就看出了她有所顾虑。像崔小姐这种思想单纯的美丽花瓶,喜忧的那点心思全部都写在了脸上,想看不出来都难。 张致远暗自琢磨了一下,突然有了怂恿的想法,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崔小姐的内心世界,看看她都是在想些什么:“表妹有什么顾虑吗?” “嗯……感觉和你说不太好。”崔小姐泛起了纠结。 “表妹你想想,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姑姑夫人和你弟弟之外,可以说我就是你最亲近的人了。现在你长大了,想法也变得多了,有些话确实不适合与姑姑去讲。而你弟弟呢,由于他年龄太小,即使你讲了他也听不明白。这算来算去,你也只能和我说说心里话了,是不是这个道理?”张公子大道理一摆,崔小姐果然上当,十分认可的点了点头。 “表哥,我可以和你说,但是你不能把我说的话告诉别人。” 怎么又是这么一句?记得第一次在和杜小姐谈心时,她也说过这样的话,莫非女孩的心思都是如此类似?张致远当然是郑重地点着头,笑道:“莺莺放心,如果我不守诺言,把你的话告诉了别人,就让我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天天被你骑在身上,而且我绝对得心甘情愿,不会有半句怨言和后悔。” 这誓言虽然奇怪,崔小姐却没去多想,只是凄婉的说道:“那我就和你说说吧......我今年已经二十岁了,若按照习俗来说,早已到了该嫁人的年龄,我父亲是前年去世的,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我的守孝期也就过了,到时候就会被娘亲催婚。” 张致远奇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很正常的呀,你怎么会为这事烦恼呢?” 崔小姐轻轻一叹,道:“我并不是因为嫁人而忧虑,是因要嫁什么样的人而烦恼。” 张致远听得是一头雾水,不解的道:“莺莺,你说得再清楚一些,我实在弄不明白你的意思。” “按照娘亲的想法,她想把我嫁给身居朝堂的大户之家,尤其是那种位高权重的高官子弟。娘亲之所以这么想,主要是想为弟弟以后的仕途铺路。”崔莺莺伤感地说道。 还真没想到,崔夫人不仅是个聪明的女人,还是个现实主义者,连牺牲女儿幸福这种事,她都能想的出来。张致远一声轻叹,道:“表妹,你自己又是怎么想的呢?” 崔莺莺闻言手上一抖,手里采摘的鲜花悄然落在了地上,脸色变得复杂起来,似乎这私密的事有些说不出口。张致远见此呵呵一笑:“古人说,易求无价宝,难觅有情郎。对于中意于你的人,表妹应该好好留意才是,万一错过了那可是大大的损失!” 那表妹俏脸殷红菲菲,低着头小声叹道:“难觅!难觅!烟雨茫茫,知音难觅,那郎不知何处寻。” 张致远听得一头雾水,怎么突然弄出这么一句。不过从她的语境中,也透出了迷茫、憧憬、期望等复杂的情绪,还有一种看不到摸不着的飘渺感。虽然弄不明白,还是胡乱赞了一句:“难觅就慢慢觅,以表妹的才貌来说,想找婆家简直就像那捡青菜一样简单,但不知道姑姑对此有什么看法?” 崔小姐连连摇头,道:“她只是说我自己想找什么样的人都不清楚,还不如顺了她的意思,去寻一户高官子弟嫁了,以父亲生前的关系,媒人并不难找。” 张致远恍然道:“表妹呀,你这想法就像是天空中的浮云,看起来虽然高上美丽,实际上却是够不着,虽然我很反对姑姑想和官宦联姻,但有一点她说的没错,就是你自己先要想清楚。” 崔小姐点头道:“嫁给那些高官子弟,我一点都不乐意,还不如找个了解的人嫁掉。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想到了一个折中的方法,娘亲听过之后也同意了,但是她却只给我一年的时间。” 张致远心中一喜,问道:“什么方法?” “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父亲死的不明不白,十之八九是受了奸人的迫害。于是我就对娘亲说,若是谁能把父亲的死因调查清楚,并把真相大白于天下,无论他是不是高官子弟,我也会心甘情愿地嫁给他。” 崔小姐的这一句话,就像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为张致远的爱情道路指明了前进的方向。又像是迷惘中的醍醐灌顶,让他拨云见日茅塞顿开。 有条件就好,就知道从哪里入手! 表哥喜上眉梢,嘿嘿一笑,试探性的问出一句:“莺莺,我打个比方,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有一天,我把姑父的案子给破了,真相也调查出来了,到了那时,你会实现诺言吗?” 崔小姐一怔,随后羞的耳颈发红,良久后才柔声回道:“表哥小看莺莺了,你看我的样子像是在说笑吗?况且这事娘亲也是同意的,表哥若真有那本事......” 张致远一拍大腿,笑道:“太好了,有目标总比无头苍蝇好!表妹,过上一段时间,我会送崔家一份大礼,来表达一下我的诚意,不过到时候你必须亲自来收。呵呵,姑姑夫人今天对我说,在我力所能及时的范围内,要尽量的帮崔家一把,我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我完全有这个能力!” “大礼?什么大礼?” “暂时保密,到时候给你来个惊喜,你要记得呢,你要亲自来收,不能别人替代。”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二十六章 君瑞的由来 在崔小姐不断的催促下,张致远才颇不情愿的离开了后花园,重新返回到筵席上。何老崔坚二人见他进门时是一脸兴奋,一扫之前的颓唐形象,崔何二老内心无不感叹:这位表少爷的性格还真是怪异,撒个尿竟然还能撒出个好心情来。 得到了崔小姐的择婿标准,老张心里乐开了花,对于崔夫人之前的算计,也感觉没那么在意了,宴席的气氛也就一下子高涨了许多。 张致远眉飞色舞,不停的和崔何二老推杯置盏,一副自来熟的随和形象。就在筵席即将结束时,崔小姐突然红着小脸,脚步窸窣的走了过来,把一本文册交到了他的手中,说道:“这是上次你来时找我索要的诗选,现在已经整理出来了,除了有个别篇幅遗失之外,我写过的诗词都在这里面了。” 表妹亲笔!这可是好东西呀! 张致远心花怒放,如获至宝般的接了过来,迫不及待地翻开了封面,只见首页上赫然写着一首五绝,题目叫做《先人怨》。 屋下淹残臼, 山丘雨露繁。 廉洁鉴青史, 忠骨睡无眠。 张致远口中默诵,这字里行间中隐隐地流露出一股怨气,尤其是那句忠骨睡无眠,隐含着崔相国死不瞑目般的冤意。仔细品读后不难看出,这是她刻意对亡父作下的一首诗。结合刚才在花园中她的倾述,可以说这是崔小姐内心的真实写照,而此篇她放在了首页的位置,足见她对父亲的死一直耿耿于怀。 正当张致远口若悬河的一口妙赞,而崔小姐听的心里砰砰乱跳时,崔无忌却突然走进来禀告:“表少爷,杜小姐使人来唤,他说让表少爷您早点回家,有重要的事情和你商议。” 崔莺莺看着苦笑的表哥,奇道:“杜小姐?她是你什么人?竟然还让你回家?对了,我还不知道表哥的家住在哪里呢?” 张致远尴尬的一笑,道:“我住在城南小巷的杜家小院,目前主要做一些传媒上的生意。至于这位杜小姐嘛,表妹可以理解为是我生意上的合伙人,她知书达理,贤惠有德,等以后你们俩互相认识了,你肯定会很喜欢她的。” 什么传媒生意,什么生意上的合伙人,久居闺阁的崔小姐听得似懂非懂,只是象征性的点点头,说道:“既然表哥家里有事,那我就不挽留了;无忌,快将马车备好,送我表哥回家,路上莫要走的太急,稳妥才是。” “小姐放心,小的一定把表少爷安全地送回去。”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致远也寻不到再留下的理由,只得恋恋不舍地惜别了崔小姐,坐上了返程的马车。 这一路上,张致远反复计算着这次来崔府的得与失。起初,自己一时疏忽大意,落入了狡猾的崔夫人的圈套里,算得上是自己一个大的失误。不过而后,无意间获悉了崔小姐的择偶条件,这也算得上是失败中的仅有收获。 对于崔夫人口中举荐自己的那位高人,想来想去,极有可能是百草门的人,如果这样分析的话,不是那位老丐,便是白仙子了。别人不清楚自己的底细,自己心里却很明白,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认识和认识自己的人寥寥无几,要推敲这人际关系自然不难;当然,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百草门和崔家之间有着莫逆的关系,以此类推,这个结论也就不难得出了。 至于这崔相国的案子,自然要从长计议,反正也不着急在这一时。抛去这案子不说,在崔小姐所说的这一年的时间里,自己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和崔夫人交涉,只要她没有反对意见,这抱得美人归的愿望也不是没有可能。 崔无忌本想借此机会,感谢一下表少爷,自上次臻满溢勇斗五痞子之后,崔管家对自己的英勇赞誉有加,终于调回了老部门,这完全得益于表少爷的恩泽;但看他一直蹙眉思索,默不说话,心里准备了许久的上好马屁,还没没敢拍出来。 回到编辑部时,众人都是喜气洋洋,唯独杜小姐低着头闷不吭声,张致远靠上前去,笑道:“杜小姐这是咋了?怎么一脸的不悦呀,告诉我,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你了,看我不把他头给扭下来。” 杜小姐白了他一眼,依旧保持沉默,张公子贼笑一声,调笑道:“小心仪,小美人,是谁惹你生气了?” “呸呸呸!不许乱叫,什么小心仪小美人,要是让爹爹他们听到.....哼,你这轻浮的说话就不会改一改吗,莫非你在崔家也是这样?懒得理你!”杜小姐羞红着脸,嘴上虽然说着不理他,手里却是推出几页稿纸,又埋怨道:“你去崔家做客也就罢了,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莫不是那崔家的饭菜好吃,还是那崔小姐人长的好看,今天若不派人去唤你,是不是都不舍得回来了。” 杜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说到崔家,那小嘴就撅了起来? 张致远嘿嘿一笑,道:“崔家的饭菜哪有你做的好吃,若要说起看美人,杜小姐才是我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呢,这完全不符合情理嘛。”当然,在最美丽的女子后面,张致远心里又加了‘之一’俩字。 “呐!这是扬州时报首刊发行的定稿,你快看看吧。还有,就是你那硬笔书法赏析的位置还空着呢,你快写上一些东西,也好尽快地拓版印刷。” “之前不是看过一遍了吗,把我说的那几点改一下不就行了?”张致远道。 杜小姐摇头道:“这是我们开业后的第一刊报刊,万万马虎不得,你还是再看看吧,没有问题的话,工坊那边就可以安排排版了。” 张致远接过定稿,上下前后仔细地看了一遍,竟没有发现一处疏漏,可见杜小姐是多么的心思缜密。当他看向头版硬笔书法赏析栏目的时,却对着那一抹空白发起呆来。 “你想想写些什么吧,最好是有意义的东西。” “嗯,杜小姐,我刚才在崔府做客时,曾听崔夫人说起一件事,她说当年崔相国死得不明不白,很有可能是受到了奸佞的暗害。你再听听民间传闻,似乎这位崔相国的口碑甚好,可以说深受百姓爱戴,是个难得的好官。这个空白处,我就借用崔小姐的诗文来缅怀一下这位先人吧。” “你怎么关注起官场来了?”杜小姐不解的看着他,一向嘻嘻哈哈的他,怎能突然有了这种赞颂的想法? “不好吗?你刚才不是说,要写一些有意义的东西吗,我看这就挺有意义的。” “好,太好了,难得你会这么想……” 对于缅怀崔相国,杜小姐不但没有反对,反而是大力支持。她认为,首刊的头版刊登这种诗文,不仅有家国情怀,还弘扬了正义之风,可以说意义非凡。 杜心仪美目盼盼,看着若有所思的张致远,只见他取出了一只钢笔,笔尾的棉絮上滴了几滴润笔的墨水,而后便洋洋洒洒写下了一首五言,并注明作者是崔莺莺。 除此之外,他还在后面‘总编注’的位置处写道:缅怀崔相国崔大人!落款处赫然落着一个陌生的署名——君瑞! “君瑞?君瑞是谁?”杜小姐一脸的困惑。 “君瑞就算是我吧!”张致远怅然说道。 “你?” “是啊!”张致远呆呆地望着落款处的署名,渭然长叹一声:“我曾经有一个糊涂的干娘,虽然她脑子糊里糊涂,却待我极好,她老人家还给我起了个名字,叫做张君瑞。不过在她去世之后,我便改回了本名张致远。如今,我就用君瑞二字作为笔名,在缅怀崔相国的同时,也顺便缅怀一下她老人家吧。等闲暇时,我想去给她老人家扫墓。” “百善孝为先,你能这样想才是有情有意的好儿郎,扫墓时你记得叫上我,我也给她老人家烧些纸钱。” “嗯,心仪,对于这件事情,我不想其他人知道,你就帮我保密吧。若是别人问起,你就说君瑞是另有其人,并不是我张致远。” 这是杜小姐第一次听他说起关于自己的身世,更难得的是他能有这一片赤城孝心,心中大受感动,柔声问道:“既然提起了你的身世,能不能告诉我,你的故乡是在哪里?” 故乡?这是在这个世界上,第一次有人问起这个问题,张致远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后摇头叹道:“我祖籍算是荆襄之地吧,或许在你的眼里只有千里之距,可是在我的心里,却比那万古传说还要缥缈遥远。” 杜小姐见他神情低落,以为他是动了想家的念头,于是急忙岔开话题,说道:“崔小姐的这首《先人怨》寓意深刻,十分感人,没想她竟有这么好的文采,果然是名副其实的才女佳人。” 张致远呵呵一笑,也丢开了惆怅,笑道:“做了这么久的准备工作,现在终于可以实现了。杜小姐,我们发财的时刻即将来了,希望扬州时报可以一炮而红,狠狠的赚他一笔银子。”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二十七章 首刊发行圆满成功 ps:喜欢书的大大们,记得收藏哦,佯忘加更一章,求诸位关照。 ————————————————————— 随着一阵喜庆的鞭炮声响,扬州时报终于迎来了开张,张致远作为东家兼董事长,亲手为新招牌揭彩并致辞。 “我宣布:扬州时报报业今天成立了......” 青木鎏金的大匾上,赫然写着‘扬州时报’四个苍劲大字。这是前不久张致远削竹为笔写下的,杜老以此为样寻了能工巧匠,把那小字级放后雕刻成了现在的这块大匾。 不料,这块招牌却成了扬州城热议的焦点,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招牌上的字体。 在这个毛笔字独享的年代,张致远的硬笔书法绝对算得上是一朵奇葩。尤其是他的这种字体,在任何典籍上都没有被人记载过,可以说既新颖而又新奇,属于是大胆的尝试和创新。 细看那字体,行笔流畅,铁骨铮铮,显然是开创了书法的新篇章;这种字体,不仅是独树一格,而且是自成一派。 扬州城的文人们也因此分出了两大阵营,一方自称是传统派,也就是支持的毛笔字的一方,他们认为软笔字是老祖宗留下的精髓,属于华夏书法的正统。 而另一方则是力推硬笔书法的先驱派,他们认为,这是一种开创新时代的艺术字体,属于是革新的精萃,不仅美观而且大方,应该要大力推广。 两方各执一词,喋喋争论不息,哪一方都不肯做出退让 。 那么,问题来了,这四个字究竟是出自于何人之手呢?也就是说,这位硬笔书法的创始人又姓氏名谁? 杜老五作为业务主办,对大家的关切做出了回应:“大家稍安勿躁,明天扬州时报首刊发行,诸位只需付出十文钱便可购得一份;至于那位开创硬笔书法的高人,会在报刊上露上一手,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他是谁了。” 但是,才过去一炷香的时间,杜老又跑出来补充:“为了答谢诸位的大力支持,经扬州时报董事会研究决定,明日首刊发行的价格,由原来全价的十文钱改为六折后的六文钱,也就是说,诸位只要出六文的折扣价,就可以购得一份正版报纸,这算是敝社为促销拿出的诚意,希望大家为此多多宣传。” 老杜的广告语就像是一剂猛药,没多久便在各个酒楼茶馆间传开了,就连街头买菜的老妇人,都知道扬州城出了一位与众不同的大书法家。 先是在庙会大发传单,而后又打出了这六折的促销广告,老杜的造势是一浪高过一浪。人人都有赚便宜的心理,打上六折几乎是省下了一半的钱,在宣传上可以说是牢牢地抓住了消费者的心理。 次日一早,老杜才刚刚打开编辑部的大门,就见门外人头攒动,大量的客人早已排起了长龙,熙熙攘攘的看不到尽头,喧嚣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此时,最开心的莫过于保安队长周百年,一向被边缘化的他,今天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只见他牛眼一瞪,大喝一声:“排好队!不要大声喧哗!注意保持好秩序!” 众人都是一致地白了周队长一眼,心中同时在想:报社的这个和尚怎么这么蛮横? “贫道说你呢!不要插队!” “咦?怎么这和尚改行做道士了?怪哉!怪哉!……” 这一天,扬州城沸腾了,各种讨论之声此起彼伏。 某茶楼处,一位羽扇青纶的书生,正手拿着扬州时报仔细阅读:“原来这位大书法家叫做君瑞,此人书法精湛,行笔如行云流水一样轻柔,又像钢筋铁骨一样铮硬,没想到这硬笔写出的行书,竟是如此的俊朗。好字!好字!” 而另一桌同样阅报的公子却道:“兄台只顾看书法了,就没有发现那首五言诗是崔莺莺小姐所作的吗?” “什么?崔小姐?……是啊!落款处果然是崔莺莺,这首诗细读起来,隐隐中透出几分冤恨之气,莫非这是崔小姐有意的另有所指?尤其是最后这句‘忠骨睡无眠’,似乎是在暗指崔相国当然的离世,难道其中另有冤情?” “呵呵,二位别光只顾着看诗词,就没发现那《奇女传》的连载也甚是精彩吗,据说这个故事是由君瑞先生亲自刻画梗概,情节上跌宕起伏,确实值得一看。” “三位说的都有道理,不过除了这些之外,奇闻异事,天下杂谈等这些栏目,也都值得好好阅读,可以增长不少见识。” “说的不错,扬州时报确实是一份前无古人的大刊,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时报的广告版面处,有他们编辑部招才纳士的信息,我想前去试上一试,诸位兄台要不要同往?” “兄台不妨自己去试,在下还有自知之明,自我感觉胜任不了,我劝你也不要抱太大的期望,想我扬州城内,没有及第的饱学大儒犹如是过江之鲫,多不胜数,像兄台这样毛遂自荐的人何其之多,料想那竞争也绝对是非常激烈。” “......” 而此时的张致远,正端坐在董事长办公室悠闲的喝茶,在他面前站着的,是一脸无奈又苦着脸的杜老五。 “杜老请坐,有什么事慢慢说,看着你这着急上火的样子,我喝口茶都咽的不顺畅。”张致远单手一指,示意请坐。 “我哪里坐得住呀,我按照原来的计划,首刊印刷了五千份左右,之前我还担心印刷的会不会太多,免得卖不出去。没想到现在不仅是全部售罄,还被客人要求要追加印制。原因很简单,那些没有买到报纸的客人都非常不满,还围在我们的编辑部进行抗议。”杜老苦叹道。 这明明是喜讯,怎么到了杜老五嘴里,却变成了发丧一样的苦楚?张致远不解摇了摇头,说道:“按道理来说,应该不会这样呀,这种刊物看过也就罢了,互相借阅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会要我们追加发行呢。” 杜老五道:“致远呀,你是有所不知呀,那些连载文章还有奇闻杂谈,大家看看也就过了。就是你那个硬笔书法赏析,却不是看过之后就可以完全理解的,这需要长时间慢慢体会、细细揣摩。” “哦,有些道理。” “那些持有报纸的人,个个都把硬笔书法这一栏视若珍宝,都言称自己回家后要仔细地临摹,谁都不愿意彼此借阅。还有一件事,当时有个熟人,找到我之后问这问那,也怪我老杜的嘴快,一不留心就把上次制作钢笔的那位银匠给传了出去,这一下子可就炸锅了;他们一听那是给君瑞先生制笔的工匠,全都一窝蜂的找了过去,纷纷都出现金定做钢笔。据说,那位银匠接到的钢笔订单,都可以排到年底了;致远呀,这事你不会怪我吧?” 没想到钢笔字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还意外收获了这么多的粉丝,这可比传单的效果好多了。 张致远心里乐开了花,笑道:“杜老,你想多了,我这门技艺难得大家喜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换个角度来看,如此的精华岂能由我个人独享,理应造福于民人人修习才对!所以,我非常希望此艺可以广泛流传,让天下人共书之,共赏之;等天下的人都会使用钢笔时,咱们可就赚大发了。” 杜老五看着一脸贼笑的张致远,心里对他鄙视不已,明明是奸商自利的行为,怎么到他嘴里却成了造福于民的善举了? “那咱们还要不要追加印刷?” 张致远嘿嘿道:“杜老的脑子怎么变迟钝了,有钱赚为什么不赚呢?不仅要追加发行,而且还要马上提价,就说咱们连夜赶制,工本上的支出剧增了不少,所以要恢复到全价的十文钱的价格,这可是合情合理的商业行为。” 杜老五差点跌了个踉跄,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奸商,连坐地起价这种事,都说得这么义正言辞,而且脸都不带红一下的。 张致远呷了一口茶后,曼声吟道:“我宣布:扬州时报首刊发行的伟大工作,取得了圆满成功!”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二十八章 求贤若渴的老张 扬州时报首刊的发行一炮而红,君瑞的名声也是全城大噪。之后时,便时不时地有人过来报社递上投刺,说是希望拜谒这位书法家——君瑞先生。 而杜老五在张致远的授意下,对这个秘密一直是守口如瓶,他对外宣称:君瑞先生乃是方外高人,不喜欢被世俗打扰,所以谢绝一切拜访。普及硬笔书法只是他的一时之兴,愿此精粹传播于扬州,不求闻达于天下。末了,杜老五还补充说道,君瑞先生属于扬州时报的客卿编辑,并不受报社的任何指派和命令。所以,报社也无权干涉他的个人意愿。 除了失望,还是失望,但是一想到高人似乎都是向来如此,来访的众人也就变得恍然了。至此后,君瑞先生的神秘感越来越浓,有人说他是天纵奇才,才能如此得妙笔生花;也有人说他隐居世外,过着与世无争的清闲日子。这些流言蜚语越传越广,到最后,君瑞先生几乎成了高人奇士的代名词。 新兴的扬州时报,神秘的君瑞先生,全扬州的各个行业,无论是士农工商,视线都被集中到了一起。 崔莺莺的那首五绝诗,影响力逐渐扩大,她本就是扬州有名的才女,再加上君瑞先生的拱星捧月,这首诗都成了脍炙人口的必读诗。一开始时,大家还赞其文辞优美,有对先人的缅怀之心,可是读得次数越多,越是能感觉到其中的怨气。 “我怎么感觉崔小姐不是在缅怀先人,更像是表述冤枉......” “兄台言之有理,据说两年前老相国死得不明不白,大理寺也是草草做出了猝死的定论......” “哦,还有这种事?请兄台说得再仔细些。” “话说当年......” 崔相国尘封地陈年往事,再次被世人挖了出来,旧事重提。 财务室中,张致远看着杜小姐记录的流水账,首次发行了五千份,而后又追加了三千份,两者相加共计八千份,除去开各种开支,这一刊的纯利足有五十两纹银,杜小姐高兴地喜笑嫣然,感觉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不过张致远对此却是一笑了之,开始酝酿起了后续计划。 按照他的计划,等招募到足够多的人才时,报刊就由现在十天发行一刊,改为五天一刊,每个月的一和六为发行日,每月共计六刊,杜小姐简单的一算,应该有三百两左右的卖报收益,这虽然算不上巨大的收入,但在目前不景气的印刷行业来讲,这个业绩已经算是不错了。 所以,老张认为,目前的首要人物,就是招募到合适的人才! 意想不到的是,在广告的招聘信息发出以后,前来应聘的才子络绎不绝。杜小姐忙着端茶倒水,对待这些文人才子表现得非常尊重,而作为面试官的张致远,却是翘着二郎腿,净问出一些奇葩的问题。 “能说说你的缺点吗?” “缺点呀,鄙人向来严守中庸道德,待人诚恳......” “停!对不起,你被淘汰了,下一个!” “还是那个问题,说说你的缺点!” “公子好,在下名叫张扬,本人最大的缺点就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因此让不少人对我产生了嫉妒,这可怨不得我呀。学识渊博而又精通更是我缺点中的缺点,上至天文地理,下至农桑丝麻,在下通通是烂熟于胸。再往细了说,哪家的窑姐娇,哪巷的粉头俏,在下也都是了如执掌......” “人才呀!你被录取了。” “为什么他能通过,而我们却被淘汰?这不公平!” 被淘汰的一群人,都是愤怒地看着张致远,想知道其中的缘故。 看着这些不服加不忿的淘汰者,张致远统一地做出了回复:“在这位张扬兄弟身上,有三个优点是你们不具备的:一,脸皮要厚,只有脸皮厚的人才能审阅各种类型的文章,可不仅仅是道德文章,我的要求是,即使你是在看春宫小册,也要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第二,口才要好,这位张兄人如其名,夸夸其谈一点都不心虚,这可是交际中重要的一环。第三,文学要深入生活,这位张兄不仅熟读诗书,还经常地纵横于花丛之间,此乃见识多元化的必要基础。古人云,艺术来源于生活而高于生活。呵呵,综合以上三点,这位张兄可谓是难得的人才,以我老张求贤若渴的性格,怎么可能舍得错过呢?” 众人无言以对,只得悻悻离去,除了这位张扬之外,张致远还挑选了另外几个比较满意的人才,就这样,团队的基础就建立起来了。 招聘过后,张致远拉着杜小姐的手溜进了财务室,笑嘻嘻地说道:“以前是因为缺乏人才支持,才让你亲自阅稿排版,如今有了人手,这些活就让张扬他们去做吧,你就只管财务,我可不想把杜大美人给累坏了。” “又贫嘴,我知道你是不想我太累,可我们报纸的价格是固定的,卖出多少都是简单的算术累计,随便一算就得出来了,财务这块实在是太过轻松了。”杜小姐柔声回道 。 “杜小姐,这回你却说错了,财务这块怎么可能轻松呢?还记得我之前讲过的广告收入吗?那才是真正的一块肥肉,光靠卖报纸才赚几个钱,等咱们的广告业务发展起来以后,才算是真正的步入正轨。到那时,财务就会成为最忙碌的一块,虽然这比审稿排版轻松,却也不是那么简单。”张致远牵着她的小手,重温着上次的温馨。 杜小姐的手心被他挠的隐隐发痒,俏脸上不禁红霞渐浓,急忙嗔道:“莫要作怪,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原来你是有意这样安排的。” “那是自然,财务绝对是我们的核心,算得上是一份重担,可但凡是重担,就必须是自己人才能胜任,外人怎能放心?” 没想到张致远的话一语成谶,话音刚落,杜老五就挑着担子走了进来,进门却见女儿的手被张致远攥住,于是来了一声提醒性的干咳,张致远尴尬一笑急忙松了手。 “爹爹,你挑着担子做什么?” “没想到钱多了也会压人呀,我们的报纸卖出的都是文钱的铜板,没想到这几万文加起来,竟然会这么重。以我的目测,要足足挑上几担才能完成。嘿嘿,我对外人又不放心,所以只能自己身体力行了。”杜老五一脸的兴奋,哪里有半点嫌重的意思。 杜小姐一脸的心疼,劝道:“爹爹,你都多大岁数了,还干这些力气活,赶紧去租个马车来搬运这些铜钱。” “杜老,其实你可以把这些铜钱存到钱庄里,或者直接兑换出银票。我教你一个方法,连租马车的钱都可以省了,还能快速的把钱安置好。”张致远嘴角一扬,笑嘻嘻道。 “什么方法?” “你随便去一家钱庄,就对他们明说咱要存钱,但是要让他们自己上门来取。我敢保证,他们一听这话跑的比那兔子还快,根本用不着我们租车。不过呢,这马车还是要买的,以前是因为资金不足,开支受到了限制,后面会越来越好,所以咱们用不着太过拮据。”张致远道。 “好办法,就按你说的办。”杜老五笑道。 杜小姐道:“你今天招募的这五个人能行吗?我看他们才华还算过得去,但绝对不是来人中的翘楚,你退而求其次,又是什么原因?” 张致远笑道:“看来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你说的没错,这几人的才华并不是最好的,但却是来人中头脑最灵活的;我们的报纸是新生事物,那些固守常规的才子,很容易拘泥于传统,这就制约了我们报业的发展,所以,像张扬这类人更为适合。其次,以后我们主要是收稿为主,只有很小一部分才需要编辑自撰,文采好的那些适合投稿,不适合来做编辑。” 杜小姐道:“我明白了,这就好比会品茶的人,不一定就要会炒茶。编辑的侧重点是发现和鉴别出好的文章,而不是制作出好的文章。” 张致远赞道:“杜小姐,你简直就是天生的经商人才,什么事都是一点就透。” 杜小姐被他赞的有些腼腆,坐在一侧低头不语。 “今天的这五个新人,还需要对他们进行业务培训,让他们从心里头彻底了解,什么叫做报纸,什么叫做新闻,以及审稿、阅稿、排版等。张扬的能力最强,可以为总编。其他四人为下属,负责小栏目的编辑。到后面还要设立奖金制度,工作表现优良者,董事会就有相关的奖励。如果是工作消极者,嘿嘿......。” 张致远嘴角挂起微笑,憧憬着未来的发展。 “杜小姐,我想问你件事情,如果是在我力所能及之内,可以帮到别人,你说我是帮呢?还是不帮呢?当然,我是帮好人做好事,不会伤害到谁。”张致远话题一转,突然的问道。 “若是这样,又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当然是能帮则帮。俗话说,与人为善,与己为善,就是这个道理。”杜小姐笑道。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二十九章 表哥的赠礼 随着清晨的一声鸡啼,新的一天开始了。 昨夜里,淘金成功的张致远心情大好,先是找了一块空地,把何老之前给的那些种子种了下去,看看到底能长出什么;田园劳作之后,就拉过了杜老五和周百年喝起了发财酒,没多久就感觉到了醉意。 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张致远这一整夜睡得都是徜徉与美妙,可以说是春风四射,艳丽多彩;可就在这春秋大梦做到啪啪的紧要之处时,忽闻窗外传来了一个悦耳的声音,吵醒了张致远的耳朵。 张致远正想埋怨几句,却听出是杜小姐的声音,于是慵懒的问道:“杜小姐,这么早唤我有什么事吗?” “现在还早?这都日上三竿了。” “啊?都这时辰了呀,我这就起床洗漱。” “城东一个姓陈的木匠来,他说,你定制的东西已经做好了,让你前去验收。” “什么陈木匠?啊,我想起来了,今天确实有要事要办,你叫他先等我一下,就说我马上就到。” 张致远火速起床,草草洗了一把脸,然后在厨房里随便抓了根油条,边吃边朝着门外走去。 门口处,那个陈木匠正牵着一辆马车,哼着小曲自乐,看样子已经等了有些时间了。再看那马车上,装的是几条硕大的木板,并叠叠的平放在车板上,不过那些木板全部都被红绸裹住,看不出具体是什么物件。 至于杜小姐,正好奇地打量着马车,似乎是在猜测着红绸里面的物件。 张致远看了看杜小姐,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轻唤了一声:“杜小姐,你过来一下,我有点事情和你商量。” 杜小姐见他神秘兮兮,走过来后问道:“什么事?” “嗯......还记得我昨天问你帮助别人的事吗?就是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去做些好事。” “嗯,我不是支持你了吗?” “其实是这么回事,在崔相国去世之后,崔家的家境和地位已经是大不如从前了,所以我就像帮他们一把。虽然我这个人贪财爱财,但是内心里的正义感一直都在。” 杜小姐生性善良,虽处于商贾之中,却有着乐于助人的思想观念,张致远说之以理,杜小姐又岂会拒绝? 果然,杜小姐点头回道:“崔相国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的爱戴,如今他的遗孀和后人生活的不如意,确实让人心寒。你若是有能力帮到他们,倒也不失为做了一件积德的好事。” 张致远嘿嘿一笑,附耳对杜小姐道:“既然你也这样认为,那我就做下这件好事,其实在前几天我就......” 杜小姐一开始听得连连点头表示支持,但随后一想,恍然意识到了什么,当下冷起脸来,哼道:“你这是早有计划呀!几天前都已经计划好了,嘴上说是和我商量,还不是个骗我的幌子!现在你东西都已经做好了,还有什么可商量的,难不成还要退回去?” “怎么会呢?我主要看你天天操心费神,若连这些小事都要给你商讨,岂不是反成了给你添乱?”张致远干笑一声,道。 “哼!我想起来了,你是人家崔家的表少爷,而我却是一个外人,哪有什么理由说你?” 杜小姐瞪了他一眼后,一转身便跑地去了闺房。 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杜小姐对崔家的成见越来越大,似乎颇有抵触。 张致远见她离去,摇头轻叹一声,而后便对一脸愕然的陈木匠说道:“让陈师傅见笑了,咱们说正事,我定的东西都做好了吗?” “按照公子的要求,全部按时完成,请你现在验收。” “嗯,不错不错,选材雕刻都十分精致,质量上我非常满意。陈师傅,麻烦你把这些礼物拉到臻满溢酒楼,我驾车跟在你的后面。”张致远点着头,把揭开的红绸又重新系好。 “好嘞!” 素来生意冷清的臻满溢酒楼前,今天却是聚集了很多的人。只见酒楼的大门处,张灯结彩,似乎在欢庆什么喜事,而且还鼓乐齐鸣,吹吹打打的好不热闹。 一辆裹着红布的马车缓缓驶来,牵马执鞭的正是那位陈木匠。紧随其后的是一辆普通厢车,车辕处坐着一位公子哥,那人腰间挂着黑葫芦,手里攥着白折扇,他嘴角含笑,略显狡黠的眼神中透出几分猥琐,来人自然就是张致远了。 行至臻满溢的大门口,张致远便直接地跃下了车,酒楼里一个杂役闻声急忙跑来,替他牵马拿鞭。 “礼到!”张致远嘹亮地喊出一嗓子,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 酒楼内的人闻声走来,走在最前的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她款摆纤腰,袅娜地踱着小步,举止里透出万千魅力,就如同似走下了莲台的九天观音,优雅而又淡然,惹来了众人的齐声惊呼:“竟然是崔小姐。” 在崔小姐身后的,是老管家崔坚以及大掌柜何勇两位老人,还有就是为今天这事多次跑腿的崔无忌,也是腰系大红彩带,和其他家丁一样,人模狗样的随在最后。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昭示着今天崔家的喜庆开始,但是到底是什么喜事,却没有一个人能说的清,围观的众人交头接耳纷纷猜测,最后都把目光投向了马车上的红绸。 张致远趋身近前,先和崔何二老打了个招呼,然后对崔小姐笑道:“表妹,前天我让无忌送信给你,让你今天必须亲自来此,表妹果然如期而至。嘿嘿,今天我会送你一份大礼,猜猜看是什么?” 崔小姐俏脸一红,说道:“你弄得神秘兮兮,我怎么可能猜得到,也问了崔无忌很多次,他自己也是不清不楚,若不是你之前特意叮嘱过我,我才不乐意在这样的场合抛头露面呢。” 张致远嘿嘿一笑:“表妹,可能是你误解我的意思了,之所以让你亲自出面,并非是让你做无谓的事情,这完全是为了造势的需要;你是大才女,又是大美人,可以把今天效果和影响力扩到最大。这么做对臻满溢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若是不来,估计这效果要小上一半。” 崔小姐很少经历这种热闹的场合,显得有些拘束和腼腆,张致远催促再三,她都扭捏着不出来讲话。无奈之下,表少爷只得站在了台前,对围观的众人抱拳一礼,朗声说道:“诸位乡邻,大家好,在下是扬州时报的董事长兼东家张致远,今天此来,是受了某位大人物的委托,为臻满溢酒楼献上一份诚礼,现在吉时已到,有请我们扬州的第一才女兼美女——崔莺莺小姐,为这大礼揭彩。” 什么第一才女兼美女,崔莺莺听得是脸色绯红心中乱跳,啐了他一口后,腼腆又好奇地走到了马车前,小心翼翼地揭开了第一块红布。 映入视野的是一块看似普通鎏金大匾,正当众人感到失望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快看,这是用硬笔行草写出的‘臻满溢’三个字!不信你们自己看,右下角处还有君瑞先生的落款。” “什么?竟然是大书法家君瑞先生,没想到他竟然为臻满溢亲笔题字!” “果然是大礼呀!” “这可是咱扬州城的第一份!” 张致远见效果极佳,满意地笑了一声后,对何勇吩咐道:“请何老派人将此匾挂上,表妹还要继续揭彩。” 何勇遣了几个年轻力壮的家丁,小心翼翼的把新匾悬挂起来。 崔小姐先是意外,而后嘴角含笑,先后揭开了余下的两个红绸。 “一副楹对!”众人齐声惊呼。 这是张致远用特大号钢笔写出的一幅对联,上联是:谈笑有鸿儒。下联是:往来无白丁。 这幅对联的用意非常明显,意思是说,来臻满溢用膳都是大儒级别的人物,不存在目不识丁的山野村夫。可以说,这幅对联把臻满溢的格调提升了高度,这对联若从常人所写,最多也就是意境高尚的妙对,但题字者是大书法家——君瑞先生,那感觉可就不一样了。关键是,这幅对联与事吻合,与物对应,事与物的配合可以说是相得益彰。 这一下子可炸开了锅,四周围观的群众尽皆惊叹不已,妙赞之声此起彼伏。崔小姐也是一脸的惊喜,没想到表哥竟然能请到君瑞先生亲笔题字。不过,在想到他是扬州时报的东家时,心里也就变得畅然了,因为君瑞先生的书法,是他们报社的镇社之宝。 张致远见群众热情高涨,感觉是时候该放大招了,嘿了一声,抱拳笑道:“除以上之外,敝社还受君瑞先生之托,将一幅真迹墨宝赠于臻满溢,大家请看!” 只见他从背后取出了一个卷轴,缓缓打开以后,却是一幅狂草写出的乐府诗,诗名叫做《将进酒》: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在这个世界的历史长河中,并没有李白这号诗仙级的人物,所以他的诗也就不存在流传一说,现在张致远把诗仙的大作照搬过来,吸引力可想而知。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三十章 你和君瑞熟吗? 张致远见众人都震惊的都合不拢嘴吧,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贼笑一声后,把卷轴重新卷了起来后,并亲手交到了崔小姐的手里。 “君瑞先生的这副狂草大作,将会悬挂在臻满溢规格最高的贵宾房之中,诸位日后若想临摹观瞻,只要花差一些银子,就可以边吃边看,喝酒学习两不误。但是,君子动口不动手,禁制乱摸!” “张公子,你刚才收的太快了,这首诗我读了还两遍不到,其中的妙义才刚刚体会出零星半点呢!” “就是呀,张公子,君瑞先生的笔法太过精深,再让我们多看几眼吧!” “这草书犹如风卷残云,沧海波涛,实在是无法用语言描述,要是能再多看几眼那就好了!”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张致远一脸同情的看着大家,笑道:“大家勿要急躁,以后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时间。现在吉时将过,臻满溢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所以还请大家多多包涵。” 崔管家身为崔相国生前的家臣,可以说是见多识广阅人无数,怎么会不明白表少爷的良苦用心呢!虽然他之前曾说有礼要送,没想到他竟然弄来了这么一份大礼,这可比任何财礼都要厚重。 何老也是窃窃私语地和崔坚讨论:这位红极一时的君瑞先生,无论是声望还是名气,都属于大师级的人物。就他这副墨宝而言,可以说花多少钱都买不到,况且还是全扬州城的第一份,其影响力就可想而知了。 崔小姐也是美目盼盼,欣喜地看着手里的卷轴,俏脸上还残留着刚才的讶然和腼腆,偷瞄了一眼身旁的表哥,却见他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急忙移开目光不去看他。 君瑞先生亲笔为臻满溢题词,并由扬州城第一美女崔莺莺亲手揭彩,这一则才子佳人隔空互动的消息,就像是这阳春三月里的春风,瞬间就吹到了扬州城的各个角落。霎时间,各种热议和讨论接踵而来,崔家酒楼瞬间成为了全城关注的焦点。 群众开始散去,酒楼终于恢复了正常秩序。 锣鼓声渐歇,臻满溢厨房里的炊烟袅袅升起,午膳的时间到了。 而此时的张致远,正端坐在臻满溢的包房中,接受着崔家的盛情款待。 酒楼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纷纷夸赞表少爷功德至伟,带来了这种轰动效应。唯独崔小姐,在收下了礼物之后就一直微微蹙眉,若有所思的发着呆,手里的筷子却是悬着一动未动。 “表妹,你怎么了?” “我没怎么,表哥,我问你件事,你和君瑞先生很熟吗?”崔小姐从思绪中醒来,问出了一句。 “当然,我俩之间非常熟悉,可以说不分彼此,所以才弄来了他这份礼物。”张致远不假思索地回道。 “没想到,表哥竟然是扬州时报的大东家。我看过你首刊的报纸,没想到你竟然取了我的诗,让君瑞先生执笔刊登在了头版的位置。”崔小姐说道。 至于为什么选择这首诗,其中的动机也只有张致远自己清楚了;之前崔小姐曾经对自己说过,他父亲崔相国有枉死之嫌,若是谁能把这案子翻了,就心甘情愿的嫁给他。自己只是个报商小贩,去查这案子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但制造一些舆论,引导世人关注只是捻笔即来的事,而这首诗又刚好吻合实情,所以就被他故意挑选出来刊登。 “嗯,这是我有意为之,表妹的心思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只要世人对此保持关注,这当年的案子就不会被人遗忘,所以旧事重提是当下首先要做的。姑父这案子已经下了定论,想要翻过来并非那么容易,就当下的情况来说, 我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张致远一脸诚恳,叹道。 “娘亲也是这么说的,这一首诗若能传诵下去,确实是件好事,父亲若是泉下有知,也会感到欣慰的。表哥,我理解你的意思,可能是我有些着急了。”崔小姐脸含怅然的道。 “嗯……有些事情急不来的,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不管怎么说,只要我们尽力,就无愧于心了。唉,我本只想做些个舞文弄墨的事情,若不是因为姑父,真得不想牵扯到这些政事。”张致远劝解她道。 “表哥,谢谢你!” “不用谢,咦?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明明喜事,怎么多出了这么多感慨?”张致远看着若有所思的她,问道。 崔莺莺先是点点头,而后又急忙摇了摇头,矜持的说道:“没有没有,是表哥想多了,我想请表哥给君瑞先生带句话,就说莺莺对他此番赠字万分感谢。” 张致远不解的看着她,点头道:“表妹放心,这句话我一定会带到。” “嗯……” 崔莺莺兴致不高,情绪低落,张致远故意岔开话题,朝着生意上靠拢:“其实咱们这家酒楼各方面挺好的,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厨子做出的味道也都属上乘。之前生意不佳,主要是因为小人作梗,如今小人已去,有了今天这样的宣传,我相信以后的生意会大为改观。” 表妹对生意的事意兴阑珊,嘴上只是一笔带过,又扯到了文学上来:“多劳表兄费心,希望如此吧。对了表哥,你也要多读些书,抽个时间,让君瑞先生多指点一下你,肯定会会受益无穷的。” 张致远嘿嘿一笑道:“看来是表妹小看我了,说不定我的才华和君瑞先生相比也就伯仲之间,君瑞虽有才,也不能过度神话了,说白了,他也就是个普通人。” 崔小姐摇摇头,道:“他绝非常人可比,就看他这篇《将进酒》,写得气势磅礴豪迈大气,一般才子绝对无此高才。”说罢之后,她便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到那幅字前略显惆怅地看了起来。 张致远心中一叹,恍然想起自己第一次拜访她时的情景,当时她时羞时怒,又哭又笑,情绪变化得比那风云还快。之前揭彩时,她还是喜笑嫣然,现在却望诗而感,也不知她又是什么心思。 何勇过来敬酒,张致远只得暂时撇开忧郁的表妹,与他满饮了一杯:“何老,你作为臻满溢的大掌柜,经营上自然是你说了算,对于今天这个噱头,你打算怎么利用?” 何勇喝的老脸通红,捋着长须笑道:“表少爷这是在考验老朽吧,不瞒你说,有了这个噱头,就不愁没有生意,况且这可是咱扬州城里的第一份。按照我的设想,悬挂君瑞先生真迹的贵宾阁,最低消费最少也要定他个一百两银子,即使如此,估计也要排号预约呢。” “一百两?”张致远倒吸了一口凉气,扬州时报首刊收益也不过五十两,他这一顿饭就双倍于自己,果然够心黑!不过想想也是,自己期盼的不就是如此吗?。 “高!”表少爷竖起大拇指赞道。 何勇老脸一红,又补充道:“当然,这贵宾阁的菜品也必须是一等一的,要对得起君瑞先生的雅致形象。” “这还差不多。”张致远咧嘴一笑,对这个老奸商认可的点点头。 这一场庆功酒喝得时间颇长,酒席散时已经是月挂长空,扬州城也是灯火通明,有不少早睡的人此时已经进入了梦乡。 崔管家早已安排好了马车,送居功不凡的表少爷回家。表少爷今天送礼顺利,心情一片大好,喝得微醺兮兮,走路已经步态不稳。 崔莺莺对执鞭的崔无忌特地叮嘱,一定要把表哥安全的送回去,他喝的有点多,路上尽量减少颠簸。崔无忌连连点头,表示不敢有一丝松懈。 夜中偶闻深巷犬吠,静谧中只有车轱辘隆隆声响,偶儿的鞭响都显得有些突兀。 马车缓缓前行,在行到了某处偏僻小径时,崔无忌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呼,并及时勒住了缰绳。 “什么情况?” 半睡中的张致远突突地打了个激灵,一个纵跃便跳下了马车。 有情况! 马车前,赫然站着五个汉子,他们身穿黑色夜行衣,劲装结束魁梧不凡。 有了上次被绑的经验,张致远是万分警惕,一边搭话,一边思索着逃跑方案:“五位朋友深夜拦下在下,不知有何赐教?” 为首的一人上前答话:“请问阁下是不是张致远张公子?。” 崔无忌吓得两腿发抖,正想哀求几句,却被那黑衣人扬手一拍直接震晕过去。张致远见他们出手凌厉,不由得心中一凛,尽量保持着镇定道:“没错!我就是张致远!你们无故出手伤我下人,不知张某哪里得罪了诸位?” 那人拱手一礼,笑道:“公子勿惊,我们是百草门的弟子,我们是奉了叶程前叶师伯的命令,请你到某处一叙。这位小哥不适合同往,所以我才略施手法,让他暂时睡上一会儿,刚才出手并没有伤到他。” 张致远恍然道:“原来你们是百草门的弟子,那不就是白仙子的门生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三十一章 藿香的风波【求收藏】 百草门,这派中的上下一直对自己都是不错,上至那老丐贤竹真人,下到杜确和周百年。尤其是,尤其是白仙子,她还救过自己的性命。除此之外,他们还保护了崔家和杜家,张致远是发自内心的感激。 “五位兄弟,你们称叶程前为师伯,莫非他是白仙子的师兄?” “白仙子?”为首那人想了想才恍然说道:“不错,正是白师叔的大师兄。” “这么晚了,他找我有什么事吗?还搞的这么神秘。”张致远继续问道。 “具体情况,我等也不清楚,公子到了那里,找我大师伯一问便知了。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还请公子立即上车,晚了就出不了城门了。” 虽然张致远对于这种邀请方式略有反感,但碍于贤竹老头以及白仙子的面子,还是点了点头。那人把昏迷的崔无忌安排妥当之后,便过来牵马,载着张公子朝城外走去。 对于百草门,张致远只是听周百年和杜确简单的介绍过,由于自己对江湖上的事不感兴趣,也没有去做过多的了解;随着与他们的交际越来越多,就像是结下了不解之缘,禁不住心中好奇,便开始询问百草门的具体情况。这五人倒也直爽,有问必答,把门内的相关情况对张致远作了阐述。 百草门最早前叫做百草坛,据传是由数百年前的一位奇人所创,后来总坛被毁,才改叫做百草门。门内的修行分为医道和武道两类,现有门生约七百余人。 门中现任坛主为贤竹真人,他下面收了三个徒弟: 大徒弟叶程前,他专修医道不会武功,所以他这一支出来的门生都是医者和道士,同时他也是门内医学传承的授道者。 二徒弟叫做常江海,此人专修武道,对医药学问涉猎甚少,主要负责在门中传授武艺,杜确和周百年就是他的徒弟。 三徒弟自然就是白仙子,白仙子名号叫做白鸣鹿,她不仅医药大成,武艺修行也是天下无双,是百草门历代弟子中的奇才,不过她生性淡泊,喜欢独来独往,从没有收过一个徒弟。 原来白仙子名叫白鸣鹿,记得那位叫做九爷的黑衣人曾经说过:天下武功若有峰,唯有鸣鹿在长空,自己当时还不明白其中含义,现在想想,这则传言果然透着不凡。 让张致远感到奇怪的是,今天请自己前往的是叶程前,这位老人家是个行医者,而自己既不是郎中也不是道士,他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我酒喝得有点多,先在车里睡上一会儿,等到了地方,你们就叫醒我吧。”张致远打了个哈欠,说道。 “公子自便!” 张致远迷迷糊糊地躺在车里,颠簸的马车也只能让他勉强打个盹,大约过去了一个时辰,就有人把他扰醒:“张公子,我们到了。” 月如狼牙,挂在西山,扬州城北二十里外的一处荒芜之地,是由古至今留下来的乱葬岗子。厚土下掩埋的有英雄的坟冢,也有贫穷人家无棺而葬的可怜人,这里枯木逢生,乱石交错,晚风掠过树穴枯洞,吹得呜咽作响,让人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张致远四下环顾后,皱眉说道:“你们门派每次开会,都是选在这种地方?” 见那五人摇头,张致远更是诧异,既然来了就看看到底是何原因吧。 随着一声唿哨清啸,前方乍然一亮,数百个火把荧荧燃起。张致远瞭望过去,只见前方的人影绰绰晃动,应该就是聚集的百草门的人了。 “公子请!” 张致远缓缓走上前去,和这些人主动打着招呼,他们有儒雅的书生,也有威武的汉子,这些人也同样好奇的看着自己。但是,当他们看到腰间的黑葫芦时,脸上霎时浮上恭敬之色,纷纷抱拳行礼。 “这位就是张公子吗?”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正是区区在下!” 张致远顺声望去,见对面走来了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他慈眉善目,一袭道袍在晚风中吹地猎猎飘展,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风范。 “贫道叶程前,久候公子多时了,深夜唐突邀请,扰了阁下的歇息,还望多多海涵。”叶程前赔了个礼,笑道。 “叶前辈言重了,贵派的白仙子对我有救命大恩,但凡贵派有所差遣,在下一定随传随到。不知前辈深夜唤我到此有何吩咐?”张致远拱手还礼,说道。 “公子莫急,此中缘由我们等下细说。”叶程前转头先对门生们道:“尔等继续商讨,我还有些事情,需要暂时离开一会儿。张公子这边请,我们单独聊聊。” 张致远跟随着叶老道,来到一处僻静地,两人找了个石头随便坐下。 “前辈弄的如此神秘,在下心里是一头雾水,不如您就开门见山,有什么事就直接说。” “呵呵,公子快人快语,既如此,贫道就直说主题了,此番请你前来,主要是想让你帮敝派筹集一些药材。” “药材?”张致远听得脑海一懵,困惑的道:“这……恕我直言,前辈让在下筹集药材,应该是找错人了;在下一不懂药理,二也没有涉及这方面的经营,确实帮不上你什么忙。” “公子先不要着急拒绝,请听贫道慢慢细说。”叶程前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此时正值春夏交际,也是瘟疫肆虐的季节,果不然,江北之地最近突然出现了霍乱的苗头。” “霍乱?”对于这个恶名昭著的瘟疫,古今医者都是闻之色变,张致远也不由得心中一颤。 “不错,正是霍乱!这次疫情来势汹汹,有向南方蔓延的趋势。我百草门身为天下第一医药大派,一向秉承大医精诚为理念,如此大疫之前,自然要伸大义于天下,拯救苍生于二竖之间。”叶程前神色凛然,话语里透出一丝悲壮。 张致远叹道:“百草门心系天下,真是苍生之福,虽然我不懂医道,但对于霍乱也略有耳闻,此病扩散起来极快,不好防控,死亡率都是居高不下。” “公子说得不错,目前所能做得,只能是尽量得筹集到足够多的药材,提前做好抗疫的准备。可如今,却有一味重要药材急缺,所以才请公子来此相商,就目前的资源来看,也只有你白有可能办得到。”叶程前郑重说道。 “只有我?这又是什么依据?”张致远摇了摇头。 “依据就是你扬州时报的影响力,虽然只是发行了首刊,但人们的关注度却是极大。就比如说,今天上午时你对臻满溢的赠礼,仅仅一个下午,就传遍了整个扬州城。” “没想到叶前辈的消息竟然如此的灵通,对晚辈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白仙子对你引荐的我吧?前辈提到扬州时报,莫不是想利用我的广告效应?”张致远心中一虑,便猜到了大概。 “呵呵,公子真是聪明,确实是来自于白师妹的引荐,正如米所说,贫道确实想在扬州时报上发布求 购信息。”叶程前道。 白仙子救过自己,她的面子自然不好意思拒绝,于是笑道:“既然百草门需要,在下义不容辞,不知这是味什么样的药材,竟然会如此难求?” 叶程前说道:“这味药材叫做藿香,主要产自于岭南之地,这若是在往年,此药并不稀缺,但今年却是个例外。” “为什么今年例外?” “在瘟疫刚刚初发之时,白师妹便已经觉察到了不妙,就委派杜确等人深入岭南,到那里去采购和押运藿香。没想到的是,扬州知州李严明竟然先至一步,把全部的藿香都收购后囤积起来了,杜确他们只能落了个无功而返。”叶程前一脸的惋惜。 说到这里,张致远蓦然想起,不久前杜确曾被白仙子派去押运药材,当时他去的很急,连个招呼都没顾得上打,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情况。 对于叶程前口中的李知州,张致远却不陌生,他儿子李世常不久前出高价买下了那块赝品血玉。 “听说李知州家里富得流油,很不缺钱,他不好好做他的官,倒腾这些药材做什么?” 叶程前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们百草门有个对头,叫做‘五音宗’,他们势力强大,一直以来处处与我派敌对,他们喜欢交接权贵高官,所以白师妹认为,应该是五音宗的人提前获悉了我们的意图,便暗中指使李大人,借用他的手把藿香垄断,并以此来达到某种不知道的目的。” “五音宗?没听说过。”张致远摇头道。 “上次将你绑去的就是这五音宗,当时事发突然,所以白师妹才会孤身犯险去救你,不过那一战之后,她也受了内伤,现在正在闭关调养。”叶程前道。 黑衣人九爷?五音宗?张致远恍然道:“竟然是他们,没想到还和官府扯上了勾结。” 叶程前怅然道:“五音宗虽然行事凶残,但他们尚有气节,不太可能投靠官府,或许其中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利益交换。我派祖上和五音宗有些渊源,曾传下的训诫,不到迫不得已时,不能和他们发生冲突争斗,没想到这个规矩现在也被打破了。” “对了,你刚才说白仙子受了内伤,她的伤严重吗?”张致远关切地问了一句。 “还好,估计再过两三天就可以痊愈了。” 想起那个白衣丽影,张致远不禁轻轻一叹,同时心中泛起一阵感动。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三十二章 白仙子的两个计划 张致远发了一会儿呆,叹道:“虽然我不喜欢和官场上的人打交道,但为了你们百草门,我可以硬着头皮和他们谈谈。等到明天,我就设法联系他们,看看能不能从李大人手里买他一些藿香,大不了出点高价。” “此事万万不可!”叶程前一口否决。 “为什么?难道有钱赚他还不卖?” “此事颇为复杂,没有公子想象的这么简单,况且李大人也不差这点钱。我师父贤竹真人曾经说过,李严明他居心叵测老奸巨猾,要想从他手里赚到便宜,难呀!”叶程前叹道。 “叶前辈,关于藿香广告的事我接下了,现在时辰不早了,若无他事我这就告辞了。”张致远蓦然想起还在等自己回家的杜小姐,想就此告辞。 “公子且慢,贫道还有一事想要告知你。” 看着一脸愁容的叶程前,起身后的张致远又重新坐了下去,道:“前辈请讲。” “你可知今天为什么要把你请到这偏僻的地方?” “是啊,晚辈也感纳闷,如果只是想让我刊登广告,直接书信告诉我也就是了,以百草门对我的恩德,我岂有拒绝之理?完全没必要这样劳师动众。”张致远说道。 叶程前道:“把你请到这里,是贫道故意而为之。不瞒你说,白师妹她做了两手计划,除了为了机密起见,还有就是不想让你受到牵连。” “什么两手计划?”张致远颇感意外,想了想又道:“前辈把我叫住,莫非是想把这计划说给我听?” “不错,白师妹说,张公子才思敏捷过于常人,既然是有求于公子,就要做到用人不疑。对于你,我百草门可以绝对的信任。”叶程前笑道。 还真不拿我当外人看,难不成救了我一命,这信任感就攀升到极点了?就不怕自己以怨报德,临时反水?张致远点点头,道:“不知白仙子的这两个计划具体又是什么?” “第一个计划,贫道刚才已经说过了,就是公子在扬州时报上直接发布广告,以此办法来收购藿香,这扬州城的周遭商贾众多,说不准就会有人闻风出售。” “那第二个计划呢?” “若广告发布以后仍无收获,我就派一些武艺高强的门人乔装成匪贼,潜到李大人囤货的仓库去偷去抢,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所以今天才在这荒野之地聚集,为的就是避开官府的耳目。还有就是,如果真这么做了,官府到时就会立案,公子要注意谨言慎行,免得招受连累。” 什么!打劫官府?张致远听得冷汗涔涔,内心狂跳。白仙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连这种逆天的方法都想得出来。 看着一脸震惊的张致远,叶程前问道:“对于白师妹的这两手计划,张公子以为如何。” 张致远静下心来,想了想道:“你是想听真话呢,还是想听奉承呢?” 叶程前一愕,笑道:“贫道虽然智术短浅,却不喜欢阿谀奉承,自然是想听真话了。” 看着诚恳求教的叶程前,张致远摇头叹道:“白仙子她虽然人长的漂亮,但在谋略的层面上来看,与她的武艺的精湛相比可就差太多了。就这两个计划而言,我却是一个都不看好。” 叶程前一愕,忙道:“一个都不看好?还请公子赐教!” 张致远道:“赐教不敢当!我就先说说这个打劫方案,此计虽然听起来可行,以百草门目前的实力也可以做到,但实际操作起来却是个败笔。你想想看,既然那李知州和五音宗互相勾结,他自然可以通过这层关系,来摸出百草门的底细。你们乔装打扮,无异于是掩耳盗铃,这简直就是自己骗自己的做法,官府若要破这案子,可以说没有一点难度。即使百草门强大,可以完全做到躲避官府的追查,但是,到那时还谈什么抗击霍乱的计划?” 叶程前虽然精通医理,却不擅长谋略,经张致远这一分析,听的他是一头冷汗,良久后才恍然叹道:“公子分析的的确有理,此计漏洞明显,实不可行。那另一个计划,问题又出在哪里?” 张致远道:“你仔细想想,既然李大人故意囤积藿香,他就不会允许在自己的地盘上有大量的藿香出现,如果出现了,他的囤积也就失去了意义,按照这个逻辑推断,即使我发布了求 购广告,也不见得就会真有所获。弄不好广告发出以后,反而是给他提了个醒,这无异于自我暴露企图,而他则可以借机做好相关准备。若到那时,这藿香就会变得更加难得了。” “这……这也有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该如何是好呀?”叶程前黯然叹道。 “你先别急,第一个计划来说,可能还有一种变数,那就是若有扬州之外的药商得到消息,闻风联系我们也不一定,李大人他手伸得再长,也不可能干涉到他管辖之外的地方。所以说,这第一个计划虽然不好,也不是说就一无是处,只是有点赌的性质,成功和失败的可能性都有。”张致远道。 叶程前点头叹道:“既然如此,那还是先试试第一个计划吧。” “先别着急,让我仔细想想,看看有没有更好更可行的办法,这种赌博性质的险棋还是少下为妙,对方是个地方大员,与他争夺资源,弄不好就会吃个大亏。”张致远看着夜空中的弯月,陷入了沉思。 目前的这些百草门的人,来扬州聚集的目的有二:一是壮大势力,震慑住对头五音宗;二来就是商讨和动员后面的抗疫大计。张致远也被叶程前缠住,拉着他畅谈了一个晚上,二人基本上都是一宿没睡。 天亮之后,叶程前便安排了几名弟子,护送张致远回城,而他则是快马加鞭地赶去和白仙子商讨对策。 再说张致远,进了扬州城之后,便遣返了护送的人。饿了整整一个晚上,肚子里早已经空空如也,随便吃了些东西后,便步行着朝报社走去。 由于是步行,在路上耗费了不少的时间,等回到编辑部时,已经是接近中午了。张致远习惯性的泡了一杯茶,抬眼间却见张扬精神萎靡的走了过来,和他平时的神采奕奕大相径庭。 “张扬,你小子今天这是怎么了?像个霜打的茄子似的!” “董事长,这都让您看出来了,昨晚去风雪楼快活,没想到超长发挥,把身体给累着了。”张扬挤出一个男人才懂得笑容。 “什么风雪楼?”张致远见他一脸猥琐,心中恍然大悟,笑道:“你小子怎么嫖我不管,但是不要耽误工作上的事。算了,我放你半天假,赶紧回家去补补,好男人要天天向上,你这年纪轻轻的,千万不要落下个疲软不举的病根。” 张扬嘿嘿一笑,道:“那就多谢董事长了,对了,刚才有人送来一封信,点名说是给你的。”说罢,便递了过来。 “谁写来的?”张致远一怔,暗笑自己这问的太傻,揭开一读不就知道了吗?接过之后,便道:“好了,没你的事了,赶紧回家歇着去吧。” “多谢董事长关心!张扬告辞!” 张致远缓缓坐下,揭开火漆抽出信笺,只见上面写有一行隽秀的小楷:君言之有理,妾已放弃强取之策。——白。 白?落款仅仅一个白字! 一定是白仙子! 张致远恍然大悟,她应该是听了叶程前的转述,对自己分析做了评估,这才放弃了打劫的念头。 张致远收起了书信,才刚喝下一口茶,却见杜老五心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杜老呀,我说过多少次了,无论遇到是什么事情,首先要沉着稳重,千万不能着急上火。你都这么大岁数了,真的要改改这个性子了。”张致远放下了茶碗,笑嘻嘻说道。 “不是......不是我着急,是心仪她着急发火了!”杜老五气喘吁吁的道。 “杜小姐?她着急什么?又发的什么火?”张致远一脸额愕然,不解的问道。 “崔府的那个崔无忌,刚才跑到家里来向心仪禀告,他说昨晚在送你回来的路上,意外碰到了五个贼人,他们个个凶神恶煞,看样子是图谋不轨。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贼人打晕过去了,醒来后却不见了你的身影,按照他的猜测,你应该是落在贼人的手里,目前八成是凶多吉少,说不准现在......你人已经没了。” “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嘛!没事。”张致远不以为然地笑道。 “可是心仪听到了这话,坐上马车后就直奔崔府去了,我看她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估计是找崔家询问去了。”杜老五终于说明白了原委。 “什么?杜小姐去了崔家?” 张致远只觉毛发倒竖,全身发麻,这都哪跟哪呀!崔无忌这小子怎么信口雌黄呀,竟然还弄出这么大一个乌龙。坏了,坏了,这下乱子可闹大了。 “张扬!赶紧给我备车!我要赶去崔府!” “公子不用麻烦张总编了,备车的事,贫道刚才已经安排过了,还是让贫道送你过去吧。”周百年在门框处露出半个头,并笑兮兮的看着张致远。 “哼!”这货哪里是诚心护送,分明就是想看我老张的笑话。 扬州城的大街上疾驰过一辆马车,惹来路上行人的强烈不满:就是奔丧,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万一撞到了人怎么办。 “周兄,能不能再快一点?” “再快?再快的话,这车轱辘都要被甩下来了,嘿嘿,公子不用再催了,因为我们已经到了。” 张致远跃下了马车,正想快步的冲将进去,忽然听到大院中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杜小姐的。张致远身形一顿,放轻了手脚地动作,悄悄溜到了大门处,低头弯腰,从门缝里朝院子中窥探。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三十三章 二女之争 在崔府大门口值班的一个肥胖的家丁,见来人鬼鬼祟祟,刚想训斥两句,却见是表少爷驾临,急忙换了个陪笑的嘴脸,还没来得及行礼问候,却见表少爷单指放在嘴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肥胖家丁顿时心领神会,急忙连连点点头,而后又佯装无事地站在了门的另一边。 周百年栓住了马,也贼溜溜地跟过来偷看,尽管张公子一个劲地瞪他,但他还是嬉皮笑脸,不以为意地朝着里面观望。 张致远冷哼一声,便不再理他,眯着眼睛透过门缝看去,却见院中站着两个靓丽的身影,一个是面对自己的崔小姐,另一个,则是背对自己的杜小姐。 “崔小姐,张公子昨日去了你家酒楼,听说还赠送了礼品,他对你们崔家如此地关照,你们怎么连他的安全都没有保护好。别的不说,就你们这种大户人家,随随便便也能派出几个下人跟随吧,为什么只安排了一个崔无忌?记得不久前来我家接崔欢时,还用了不少人手,可为何到了他这里,就变得不用心了?果然还是自家人重视自家人,外人也不过是走走过场罢了。”一向贤惠矜持的杜小姐,现在却是俏眉冷对,颇有一股质问的气势。 崔莺莺眼泪婆娑,满脸的委屈:“不是杜姐姐想的那样,昨日我还特意地叮嘱过无忌,一定要把表哥安全地送回家,不曾想会出现这样的意外。” 杜小姐冷哼道:“表哥表哥,你叫的倒是挺亲,我来问你,你崔家没有姑表亲,至于姨表亲,听说是个姓郑的公子。张公子却是姓张,他这个表哥,又是从哪家算起的?古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你口口声声唤他为表哥,羞也不羞?” 崔小姐连连摇头,幽咽说道:“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这是娘亲亲口承认的关系,莺莺可以对天发誓,绝没有半点欺瞒。表哥他虽然看起来嘻嘻哈哈,但他人却是非常善良,一直都在帮助我们崔家,莺莺心里一直都是感激他,尊敬他。” 杜小姐听了反而更恼,哼道:“感激?我却是没看到你们崔家有什么感激地做法,他和我弟弟救了崔欢,你家说过一句感谢的话吗?就说前不久,你们家酒楼被人使坏,是哪个人不惜冲突,帮助你家?他为了改善你们家酒楼的生意,才想出了这个题字的办法。他算得上处处维护崔家,你又为他做了什么?哼!现在连那人的生死都不知道,这就是你口中所谓的感激吗?” “杜姐姐,我娘亲早有心去你家致谢,无奈她现在疾病缠身,目前正在调养,所以才失了礼数,姐姐千万不要误解,更不要生气。” 崔莺莺久居闺阁,天性腼腆,哪里受过这等训斥,哭的更是梨花带雨,拿着手帕不断的擦拭腮边的眼泪。 杜小姐叹道:“我杜家虽然只是商贾小户,比不得你们大户人家,却也懂得一些做人处事的道理。他之前曾对我说过,说你父亲崔相国是个难得的好官,后人应该为他讴歌赞颂,所以才在扬州时报上为诗做注。但是,这绝不是欠你们崔家的,他可以做,也可以不做,这一点你必须清楚。既然你是忠良之后,我也不为难你,但是你自己心里要明白。” 崔小姐一边点头,一边泣道:“谢谢你,杜小姐。” “你不用谢我,要谢你就去谢他,我发现最近很是蹊跷,无论什么事儿,只要是牵扯到你们崔家,就会惹出乱子来。我今天此来,我就是想告诉你,如果那人没了,也用不着你来吊孝;如果那人还活着,你以后就离他远一点。”杜小姐抚摸着手里的凤求凰步摇,黯然的说道。 “杜姐姐,你不要再说我姐姐了,你看她都被你骂哭了。你是天底下最好最善良的人,我可怀念在你家的那段时间了,尤其是你做的菜,可好吃了。”崔欢从后院里跑了出来后,迎面扑在了杜小姐的怀里,泪水簌簌落下。 看着崔少爷活泼可爱的模样,杜小姐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轻轻抚摸着他的小脸,柔声说道:“姐姐也想你,崔欢是个好孩子,不哭不哭。今天姐姐心里好乱,并不是故意来为难你姐姐的,好了,我这就走。” 杜小姐话音刚落,忽听院子里一个小厮唱了一声:“夫人到!” 张致远一凛,对于这位崔夫人,现在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杜小姐和崔小姐这种吵吵闹闹也就罢了,如果再把崔夫人牵扯进来,那笑话可就真的闹大了。想到此,急忙给身旁的肥胖家丁使了个眼色,那家丁果然聪明,马上就领会了上意,也高声唱喏道:“表少爷驾到!” 吱嘎! 大门一开,表少爷张致远便文质彬彬的走了进去,不过才走出几步,便装出一副夸张的讶然神色,两眼瞪的比那铜铃还要圆,然后一声赞叹:“两只黄鹂鸣翠柳,二位佳人映芬芳。一进门就听见两个悦耳的声音传来,还伴随着阵阵地扑鼻幽香,原以为是府里的杜鹃花悄然绽放,引来了两只黄鹂和鸣,不曾想却是两位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在此友好谈心呀。” 铛! 杜小姐闻言一颤,脸色赫然一凝,手里的步摇不由自主地滑落在地上,眼里噙满了惊喜的泪水,嘴角却挂着幸福的微笑。 “啊!” 崔小姐身体一抖,手上陡然一松,那已被湿润的手帕被阵风吹上了高空,一个忻悦嫣然的笑脸过后,泪水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 “表哥!” “你......你回来了?” 相比起崔小姐的腼腆,杜小姐更显得落落大方,弯身捡起了地上的步摇,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便满怀喜悦的走到他的身边,柔声问道:“你......你没事吧?那些贼人没有为难你吧?” 张致远见她满脸关切,心中满是温暖,诚然回道:“没事没事,让你担心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与此同时,张公子余光一瞥,却见崔小姐也是面色的真诚,妙目噙泪地朝自己点头,惊喜欢欣完全浮在了脸上,于是呵呵一笑,道:“表妹也不要担心了,呃……表妹不哭,不哭!” 此时,崔夫人从后厅缓缓走出,虽然她一脸病容略显疲倦,却依旧雍容华贵大方自然,没有任何的孱弱感。她环顾四下,微笑的道:“方才我在厢房小睡,听丫头们讲,杜家小姐突然来到了我们崔府,这真是让我万分惊喜。杜家不仅是淳朴善良的人家,还是我崔家的大恩人。其实,我老早就想过去登门拜谢了,无奈这身体抱恙,所以才迟迟未能前往。” 众人听的都是一怔,但见崔夫人她满脸含笑,并没有半分的怒意。 “莺莺呀,你也真是的,贵客光临你怎么能让人家站在院子里呢,你这礼数也太过不周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来来来,杜家小姐,快请里面坐,咱娘俩说说贴心话。来人,看茶!” 这崔夫人明明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却假装不知,似乎是特意出来打圆场。而且,明明女儿受了委屈,但她话里面却没有袒护的意思,这倒让杜小姐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咳!” 张致远干咳一声试图缓解尴尬,抬眼却见崔夫人饶有意味的望来,不由得心里一紧,由于上次被她下套,现在不禁对她的警惕又高了一个台阶。 没想到自己昨夜未归,竟然弄出了这样的误会,二女刚才的争执火药味十足,如果现在接受了崔夫人的邀请,等会儿再坐到一起时,还不知道弄出什么幺蛾子。看来崔夫人这茶,还是不喝为妙。想到此,急忙给犹豫中的杜小姐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进厅。 杜小姐见他眼神闪烁,猜不出他到底是何用意,张致远见状,急忙拉她到了一边,小声说道:“心仪,刚才确实是误会,依我看咱们还是速速离开,免得在气头上伤了面子。” 杜小姐在他出现的时间,就已经意识到发生了误会,现在经他又一提醒,哪里还不明白他的用意,急忙点点头,窃声道:“现在崔夫人以礼相待,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圆场了,要不然我先给她赔个礼,而后再走,这才不失为礼仪。” “也好,你长话短说,不要耽搁时间。”张致远斜眼看了看古井无波的姑姑夫人,断然催促道。 杜小姐走上前去,先对崔夫人行了个敛衽,颔首笑道:“杜心仪见过崔夫人,刚才是我一时鲁莽,和崔小姐之间发生了点误会,还望崔妇人以及莺莺妹子多多海涵。夫人邀请陪茶,心仪本应聆听教诲,无奈现在报社中还有要事未决,等待张公子他回去审阅,所以就无法再逗留了。不如这样,等日后有暇时,心仪再过来给夫人问安。” 张致远连忙陪笑,道:“是呀,是呀!姑姑夫人,敝社开业不久,俗事确实繁多,既然今天不巧,不如改日再坐。” 崔夫人却不以为意,淡淡一笑道:“致远侄儿,你且过来一下,姑母我有件东西送给你。”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三十四章 姑姑夫人诚意如山 对于这位崔姑姑,张致远一直都保持着警惕,上次被她七绕八绕的,最终还是被绕进她的蓄谋里。现在忽听她说有东西要送自己,怎会不紧张呢?张致远察言观色,淡淡笑道:“姑姑夫人是诚心送呢,还是有条件地送呢?别前脚我收了好处,后脚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那龌还不如不收。” 崔夫人见他贼兮兮的样,明显就是一朝给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那种,不禁笑出声来:“你放心就是,这次我是诚心送你的,没有任何的附加条件。” “真的?” “真的!” 张致远仔细地看着崔夫人,见她一脸淡然,确实不似有什么诡计,这才放心的走了过去,笑嘻嘻道:“莫非是姑姑夫人看小侄的日子过得贫寒,要赏我个几万两银票改善改善生活?” 崔夫人白了他一眼,笑道:“我崔家又不是大商,哪有那么多钱赏你。呐,这个锦盒你收下吧,里面装的可是一件很有诚意的礼物。你不要着急打开,等回去以后再慢慢揣摩吧。”说罢,崔夫人便取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 这锦盒她随身携带,明显是事先准备好的,莫非又是什么诡计?而且,她那句慢慢揣摩,明显带着什么暗示,张致远想了想,把刚刚伸出的双手又谨慎地缩了回来。 崔夫人淡然一笑,道:“你不必对我处处怀有戒心,上次是我唐突了,不过这次确是诚心送你,你放心收下就是。我看过你的扬州时报,也明白你刊登莺莺那篇诗文的用意,看得出你确实是用了心;此外,你相助臻满溢,为我崔家求得君瑞先生的亲笔,这些你做的都非常好。既然你有付出,姑姑也总不能没有表示,这份礼物我确实是真心送你。” 既然是真心,那就是不存在阴谋了,张致远反复琢磨,见她却有诚意,这才放心地接了过来,笑道:“姑姑夫人这是说得哪里的话,我怎么可能对您怀有戒心呢?其实我这个人,素来淡泊名利清心寡欲,视金钱财物如那粪土一般。按照我无私奉献不求回报的做人理念来讲,对于别人的赠礼都是不屑一顾。但是,姑姑夫人诚意如山,小侄若是唐突拒绝,岂不是寒了您的良苦用心呀。唉!既然是这样,那我就勉强收下吧。” 崔夫人见他舌灿莲花,也不生气,只是莞尔一笑,道:“瞧你这话说得,好像是我求着你收礼一样!” “呵呵,姑姑夫人说笑了,现在礼物也已收了,我还有要事要办,时间耽误不得,必须要告辞了。” 此地不宜久留!夜长梦多!张致远收下了锦盒之后,第一时间选择了告辞! “好吧!既如此,我就不挽留了。莺莺,去送送你表哥和杜小姐。” 崔小姐送他们出门,美眸中闪着复杂的光彩,似乎是想和张致远说些什么,但当她看到杜小姐瞥来的冰冷目光时,又急忙低下了头。就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张致远看得也是于心不忍,略含宽慰的说道:“今天的事情确实是场误会,表妹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其实杜小姐她这人挺好的,可能是她今天着急了一些,口气上才显得有些严肃。” 明明知道他在调解,但在杜小姐听来,他这话里处处透着别扭,听起来就像是自己欺负人似的,于是冷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不去理会。 崔小姐暗中瞧了瞧冷脸的杜小姐,叹道:“可以看得出,杜姐姐对表哥的担心是发自内心的,莺莺感激她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生她的气呢。其实杜姐姐说的也是实情,崔家的事确实给你惹了不少麻烦。以后若没有要紧的事,表哥还是少来崔府吧,免得杜姐姐她徒增误会。” “这,不太好吧……”张致远一愕。 杜小姐却道:“如此最好。” 这闹的可有些不友好了。唉!当作气话听听也就算了,自己怎么可能较真呢?张致远嘿嘿笑道:“表妹说的这是什么话,俗话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今天区区误会,怎么可以斤斤计较抓着不放呢?好了,你别送了,回去吧。” 崔莺莺点点头,在他转身之际,突然问出一句:“表哥,我想让你帮我捎句话。” “捎给谁?什么话?” 崔小姐幽幽道:“请你转告君瑞先生一声,他公开为龌崔家发声,一定要注意自身的安全,免得招惹了麻烦。” 张致远呵呵一笑,拍着胸脯道:“这句话我一定会带到。” 杜小姐一怔,先是无谓地摇了摇头,而后神情倏然一凝,玉颈上染起了一抹绯红,心中暗自窃喜起来。 “驾!表妹再见!” 随着周百年的策马一鞭,张致远的马车便驰骋而去了,只留下淡淡忧伤的崔小姐,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静静发呆,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张致远来时马车奔得太快,以致于车轴出现了扭曲,需要检修方可再用。所以,现在只剩下了一辆车子返回。按照杜小姐的本意,由周百年驾车,张致远坐在车辕处,尔自己则坐于车厢内,这样刚好同乘。但是无意间一瞥,却见那人一脸倦色,这才恍然想起他昨晚被人抓走,一晚上肯定没有睡好,也不知道这一夜里,他有没有受到欺负。想到此,不由得心里一酸,一把将他拉进了车厢里面。 车厢本就不大,现在又同坐两人,空间更是显得拥挤。杜小姐似乎受不得太挤,便下意识的往另一侧抽身,而那人却是因此更近一寸,这拥挤感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加愈烈了。 “嗯......那些坏人没有为难你吧?”良久后,杜小姐才问出一句。 “有呀,他们打我,骂我,不给我水喝,不给我饭吃,如果不是有杜小姐你作为我的精神支柱,我的内心几乎都要崩溃了。”论起撒谎,张致远一向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些坏人,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杜小姐眼泪婆娑而下,眼角乍然一瞥,却见那人正一脸的贼笑的看着自己,这才知道上了他的当,心下又羞又恼,伸手便朝着他的大腿处扭去。 “叫你骗我!” “嗷!” 周百年正在专注地赶车,忽听张公子这一声惨叫,吓得抖了个激灵,忙问道:“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咳!我没事,车内有一朵娇艳的玫瑰花,感觉甚是诱人,刚想亵玩一下却被刺到了手。” “什么?你说我们车里面有花朵?我怎么没有发现?” “周兄先专心赶车,花草的事咱们以后再说。” “驾!” 杜小姐见他疼的龇牙咧嘴,不忍的问了声:“疼吗?” “不疼。” “你呀,就会作怪,古人常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你以后要多学学礼仪,不要一说话就没个正形。” “好!好!我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时,你就说我什么,相鼠有体、而人无仪;我以后一定有如相体,正色礼仪。” “贫嘴,这性子估计是改不了。” 有了刚才的教训,张公子难得的展现出坐怀不乱的一面,而杜小姐在赧色褪去之后轻声问道:“你可知道,那些坏人为什么要抓你?” 这件事情该怎么说呢?张致远权衡之后,决定还是先暂时瞒着她。无论是江湖恩怨,还是这藿香风波,说出来只会徒增她的担心,反不如说些善意的谎言。 “也没什么,那只是一些觊觎利益的小人罢了,我和他们交涉的还好,此事就算是到此为止吧。”张致远胡谄了几句,做了结论。 “今天和崔小姐闹得不愉快,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再见。”杜小姐摇头叹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说了,这只是一场误会,你看崔夫人出来之后,对你们俩的争吵故意佯装不知,我估计她这是想着淡化此事,以免误会加深。”张致远开始调解起了矛盾。 “嗯,对了,说起崔夫人来,我正想问你,你什么时候成了她侄儿了?上次还我问过你,被你搪塞过去了,今天我要你说句实话。” “实话就是我救过崔欢,她为了表达谢意,就认我做了她的干侄儿。其实对于这表少爷的身份,我是一万个不乐意,不但一点好处没捞着,还多了一个长辈。”想起那天被崔夫人蓄意下套,张致远就恨得牙根痒痒。 杜小姐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还有件事,崔小姐刚才托你给君瑞传话,听她话里的意思,他好像并不知道君瑞先生就是你本人。” 张致远贼笑说道:“我确实是没有告诉她。按照我的想法,君瑞先生必须是一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高人,要保持一定的神秘感,自然是知道的人是越少越好。我之所以虚设这么一个人物,主要也是为了安全着想,咱们做传媒的不像其他行业,说不准无心捅到了马蜂窝;若真是出了事,我就把危机推到君瑞身上顶包,所以这种高级机密,只有我们自己人才能知道,其他人一概不能泄漏。” 杜小姐闻言心中窃喜,嘴角轻扬,声如蚊蚋的道:“这么说,你是拿我当自己人看,而那崔小姐还不是?” 张致远一头大汗:这小妞,怎么什么事都要和崔小姐比呢?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三十五章 杜小姐,你真好! 幽静的杜家小院里,杜老早已备好了酒席,因为是儿子杜确回来了,他要特地为儿子的回家庆祝一番。 由于最近扬州时报声誉高起,广告的订单也越来越多,收入可谓是与日俱增,原本拮据的生活现在已经得到了纾困。 杜老五心情大好,他拉着儿子的手,讲述着这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从活字印刷术试验的屡次失败开始,一直讲到扬州时报一炮而红,并高度赞美了张致远的雄才大略,父子俩有说有笑,其乐融融。 见马车远远驶来,杜老五的脸色倏然变得紧张起来,也不知道女儿此去,会不会和崔府闹得不愉快。按照他的理念来讲,做生意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如果得罪了崔家这种大户人家,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正踌躇间,却见张致远撩开了马车的垂幔,先是笑嘻嘻地跃下了车,而后便牵着女儿的手扶着她落车,女儿则是一脸笑意,和去时的怒气冲冲大相径庭,心里不由得泛起了困惑。 “咦!老弟!你回来了?” “是啊,大哥,好久不见!” 张致远和杜确久别重聚,二人都是非常高兴。经过这些时间的了解,在杜确眼里,张致远和自家人已经没有区别。 对于今天的误会,张公子则是故意的抹去了二女之争的片段,嘴上一笔带过之后说,这只是由几个觊觎钱财小贼闹事,继而引起了今天的误会,如今他已经施舍点钱,基本上算是摆平了。 报社创建不易,是大哥以及杜家人的心血,杜确听有贼人闹事,还找了大哥的麻烦,禁不住大怒想要去武力解决。不过还是被大哥以和气生财为由,晓之以理地把他给劝了下来。 “酒菜尚温,来来来,咱们一家人开饭。对了,还有周兄,你赶紧栓了马,咱俩今天要好好地喝上一盅。”今天化解了二女之间的冲突,张致远心里顿感放松,之前一夜未睡的疲倦感也减少了许多。 和杜确久别重聚,张致远是连连举杯,与他边喝边聊,分享着报社发展的近况。 酒席末了,杜确见父亲和姐姐离席后,对张致远附耳道:“白师叔派人传来口谕,她让我告诉你,五音宗的人已经北退了数百里,而且还有我师父常江海在那里压阵,近期内,他们应该不会再翻起什么波澜了。” 关于这件事,叶程前早已对自己说过,yushi点了点头后,进一步问道:“杜老弟,不瞒你说,我和你们百草门交际泛泛,和你白师叔也是非亲非故,可她为什么要犯险救我呢?她言称是受了某人之托,可是在我的交际圈里,并没有这么一号有面子的人物呀。” “还有这事?”杜确去了岭南,自然不晓得之前的事情。 张致远苦笑一声,便把自己被五音宗绑架的前后,以及白仙子出手相救,简单的说了一遍。当然,被白仙子扎屁股的那段,就被他特地过滤掉了。 “你说白仙子到底是受谁之托?” “我白师叔行事高深莫测,她到底是受何人托付,我也不知道。”杜确摇头道。 “算了,问了也是白问。对了,我听说你去岭南收购药材无功而返,这又是什么情况?”张致远道。 “别提了,此去岭南采购藿香,可以说是毫无所获。等我赶到那里时,藿香却被一个神秘药商收购一空了。据当地的药农讲,这位神秘药商的出价,比往年高出了数倍不止,所以才做到短时间席卷一空。” 数倍的高价?张致远若有所思,嘴里默默自语。 傍晚时,星光琳琅闪烁,月挂枝头,杜家小院里一片宁静。 张致远独坐桌前,手里拿着之前崔夫人送的锦盒中的笺纸,准确的来说,这并不是普通的笺纸,而是一页契约合同。 按照这合同中所写,崔家愿意把臻满溢的三成股份让给张致远,算作报答他的酬谢;看来崔夫人这次真的没有作假,白纸黑字落款签字都写得清清楚楚,正如她所说,这确实是一份有诚意的大礼! 可是,崔夫人这么做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她知恩图报还救子之情?如果是这样,完全可以用礼金钱财之类的酬谢,用不着让出自家家业。 亲戚的亲情?这个说法,老张自己打死也不会相信,就自己这么一个便宜的表少爷,还没到这么值钱。 可她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想不明白,令人费解! 除此之外,还有那藿香的事又该如何解决?既然答应了百草门,总要想出相应的办法才是,难道真的要直接发布广告?这可是下下之策! “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掌灯呢?” 黑暗中传来杜小姐委婉的声音,张致远收住了思绪,挤了个笑脸回道:“听说最近灯油涨价,我也是能省则省,这灯能不点就不点,要学着杜小姐那样持家过日子。” “贫嘴!”杜小姐划燃了火镰,掌了油灯,却见他脸上忧虑淡淡,似乎遇到了什么犹豫不决的难事,于是关切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张致远轻轻一叹,道:“杜小姐,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杜小姐闻言一颤,心里砰砰乱跳,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而且还问得这么突然,这是要自己表达对他的看法吗?杜小姐双颊潮红,柔声道:“你这人性子随意,言谈举止都显轻浮;你虽然聪慧,却又略显狡诈,比如说,你用三十两银子骗过了赵掌柜,用赝品玉坑了人家的七千两银子,这哪里有半点君子之风。估计很多人心里都会偏着看你,也只有像我这样的人,才会如此得迁就你。” 张致远一怔,恍然明白了她的话意,感觉一片温馨,笑道:“没想到你对我的评价如此之高,谢谢你,杜小姐。不过你是曲解我的意思了,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时不时的有人对我表达了信任的看法,我给人的感觉真是这样的吗?。” 信任!杜老五说过这样的话,叶程前也说过同样的话,还有就是崔夫人,这些是巧合?还是自己真的长了一张诚实的脸? 曲解了话意,杜小姐羞赧的低下了头,脸颊红得就像那晚秋的枫叶一样,鼓起勇气嗔了他一眼后,道:“你这人咋看起来是整天嘻嘻哈哈,似乎不学无术。可他们哪里知道,你处事周密严谨,而且身怀奇技。就比如活字印刷术,硬笔书法,扬州时报,这哪一件不是惊人的技艺?还有就是那块赝品血玉,虽然看似简单,但其中一定暗含了许多道理,这绝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你是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人,但真正了解你的人,就一定会选择信任你。” 杜小姐的这番话,让张致远心里泛起了温暖,第一次感觉到被人信任,也是一种非常满足的感觉。尤其是她那句‘你是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人’,描绘得可谓是万分恰当,心中豁然生出了一种红颜知己的感觉。 张致远怔怔的看着她,不自禁地握住了她的柔荑:“我是一个常人难以理解的人,这句话说得太对了,这天下间,你是第一个说出这句话的人;杜小姐,你真好。” 一句简单的你真好,却让杜小姐身体轻轻一颤,心中是又惊又喜,又羞又怯:“快把手拿开,不要这样轻薄我,好吗?......” 张致远抑制住心中的不良想法,眼神渐渐变得清澈,恋恋不舍得忙松开了她的小手,然后把桌上的契约朝她一推,道:“杜小姐,既然你也如此信任我,有些事我更不能瞒你,你来看看这个。” 杜小姐接过来后,仔细一看,惊叹道:“看来是我之前说错了,崔家并不是那种不懂得感恩的人,崔夫人以家业作为酬报谢你,可见她这是由衷的善意。” 张致远则道:“以你之见,我是收下好呢,还是不收好呢?” 杜小姐断然说道:“自然是不收的好,如果你收下了,不仅会落下贪财的口舌,以后也会让崔家小看。俗话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种霸占人家家产的事坚决不能去做。” 张致远笑道:“对!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我现在又不缺钱花,没必要趁机敛财。有一点我想不明白,崔夫人如此操作,就不怕我万一起了歹心趁机吞了她的家业?” 杜小姐恍然道:“依我看,她是看准了你的性子,料想你也做不出来。她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你尽力帮助她们,你若是拿了这些股份,自然就和崔家绑在了一起,到那时,即使你不想出力也不由得你了。以你的头脑,估计是早就看出来了。” “嘿嘿……不过,崔夫人这礼送的时间点刚好,我刚好可以利用一下。目前我遇到一件难事,需要用钱,就把这东西质押换些钱来用。”见杜小姐一脸茫然,张致远又解释道:“是这么回事,一个曾经对我有过救命之恩的人,现在遇到了难处,所以我想帮他一把,以报答往日之恩。但是,我们的报社才刚刚起步,账上的资金还没有太多积累,不如用这份契约来做质押,先在钱庄筹借银子,以解燃眉之急,等账上有了钱时,再把它赎回来。” 对于采购藿香,无论是什么方法,这花钱总归是少不了的。白仙子她救过自己的命,这些钱自己来掏也算不冤,虽然有些肉疼,但也算还了她的恩情。 现在报社账上的资金不过百两,这点钱对于这种级别的交易来说,基本上是杯水车薪,所以张致远才想到了以契约做质押换取资金的方法。崔夫人此举,却是无意间帮助了财务尴尬的自己,简直就是雪中送炭! 而杜小姐听到他说是救命之恩时,也是一脸郑重,道:“虽然钱财难补救命大恩,但知恩图报乃是做人根本,这事我支持你。不过此事不宜外传,等明天我亲自去钱庄办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三十六章 毛遂自荐的万古愁【书收藏】 ps:加更!诸位大大多多收藏! —————————————————— 次日天刚微微发亮,张致远便早早地出了门,在路边摊上胡乱吃了些早餐,之后便在城里的药行闲逛起来。 关于藿香的事情,张致远现在仍是一头雾水,总感觉还是先摸摸底的好,如果冒然刊登求 购广告,即使有卖家存货,弄不好也会引起捂物惜售的情况。如果是那样,反而起到相反的效果,不到万不得已,还是不能打出这张牌。 张致远先是去了药铺做调查,果然如叶程前所言,城中所有的药铺都紧缺这味药材,就连那些开药方的老郎中也都是苦笑摇头,不得不用其他药物来替代藿香,但药效可就差许多了。 离开了药铺之后,张致远又辗转去了药材市场,此地是药材集中批发交易的场所,南来北往的药商贩子,大都聚集在了此处。令他失望的是,这市场虽然交易得如火如荼,人源流量也是足够的大,可无论是问哪里来的商贩,都回答说没有藿香的囤货。 “这位兄台请留步,在下万古愁,请问阁下是张致远张公子吗?”一个青年男子缓缓走来,拱手问道。 张致远回头一看,见是一个青衣书生,这人五官长得棱角分明,称得上是一副好相貌。但他打扮随意,头上的纶巾只是草草打了个结,颌下覆着唏嘘的胡茬子,给人以落魄而不得志的感觉。 “在下就是张致远,不知万兄把我叫住,有何指教?”张致远上下打量着他,问道。 “果然是张兄,万某可是注意你很久了,你在这药材市场里,由南至北,从东到西,一直都在打听关于藿香的适宜,莫非张兄是想采购此药?”万古愁淡淡一笑。 张致远心中一凛,自己适才被人跟踪,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这实在是有些大意了。还好这个万古愁不似歹人,否则还不知道吃什么哑巴亏呢! 关于藿香的事,牵扯到百草门和李知州,自己一直都是守口如瓶,生怕是走漏了消息,不料却被此人注意到了,警惕之心不仅油然而生。不难看出,这位万古愁心思缜密,对周围事物是处处留心。 万古愁见他一脸谨慎,呵呵笑道:“张兄不必紧张,万某并无恶意。近期曾听坊间传言,扬州时报的少东家张致远公子,出门时喜欢腰挂黑葫芦,手摇玉折扇,适才见公子如此打扮,所以才出言询问。” 张致远看了看腰间的葫芦,恍然道:“原来如此,不知万兄叫住在下所为何事?我还有事情要办,还请阁下长话短说。” 万古愁笑道:“那好,我说重点,万某虽不知道张兄寻购藿香有何妙用,却是可以帮你实现这个需求。” “哦?”张致远一惊,现在整个市场都没有藿香出售,他的藿香又是从哪里来的?还说得如此笃定!于是试探道:“莫非你有藿香的囤货?” “没有!” “或者说,万兄知道哪里有售?” “现在并没有人出售此药,但是,万某却有办法让某人主动出售。” 看着一脸狡黠的万古愁,张致远呵呵一笑:“哦?如此说来,万兄心中已有章法,呵呵,这不会是无偿帮我吧?” “呵呵,张兄不愧是生意人,先谈条件!条件当然是有偿了,我是想和公子做笔交易。” 张致远看着这个毛遂自荐的陌生人,心里泛起了嘀咕,他说的真假目前还无法辨别,也不知道是否应该答应。正踌躇间,却听他又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张兄请随我来。” “好吧!” 万古愁把张致远引到一僻静处,见左右无人,这才正色说道:“我听说文坛泰斗君瑞先生,乃是贵社的客卿编辑,不知此人和张兄的关系如何?” “关系尚可,我们俩互相尊重,算是互为知己吧。” “如果我有一个办法,可以帮你得到足够多的藿香,作为交换条件,张兄帮我求一幅君瑞先生的墨宝如何?” 张致远先是一怔,而后嘿嘿一笑,这事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有些难度,然而对自己而言,只不过是摇笔即来的小事。 “万兄真有办法?” “十之八九吧!” 张致远迟疑了片刻,笑道:“好!这个条件我答应了,今天小弟做东,请万兄喝杯薄酒,咱俩边喝边聊,你看如何?” 万古愁点头笑道:“既然张兄有此雅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张致远心里暗自盘算,这酒钱什么的都是小事,就是不知道这万古愁是否真有手段。若他真能帮助自己解决这个难题,也算对白仙子有了交代。她为自己而负伤,这藿香的事若是办不成,感觉既没面子良心上也过意不去。 张致远带着万古愁,从扬州城郊界往中心返回,直奔崔家的臻满溢酒楼而去。在迈进了酒楼的大门之后,老张就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干咳。 咳!执事的何老闻声抬头,见是表少爷亲至,急忙跑过来打招呼。 “表少爷,这是哪阵风把您给吹过来了?” 表少爷嘿嘿道:“把我引过来的自然是咱们酒楼的奢侈之风了,今天我要宴请一位贵客,把贵宾阁那个雅间给我腾出来。” 何老闻言一愣,一脸的郑重,道:“不知表少爷宴请的是什么贵客,需不需要上个小曲的艺妓或者舞蹈的粉头?” 表少爷一怔,这几天没来,怎么臻满溢还增添了娱乐项目?这个何老还真不简单,不仅利用好了噱头,还把生意上的格调提了上来。 万古愁见张致远投来询问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道:“万某无心看这些庸脂俗粉卖笑,依我看还是算了吧。” 表少爷咧嘴一笑,对何老吩咐道:“既然这位万兄无意于娱乐,小曲什么的就免了吧。不过,什么好酒好菜,给我满满来上一桌,表少爷我可不是心疼钱的那种人。” 何老闻言打了一个激灵,急忙陪笑道:“表少爷说的这是什么话,这里怎么可能收您的钱呢?夫人早已交代过了,但凡是表少爷来此用膳,不仅以最高礼节相待,而且分文不取。您刚才这话,不是让老朽下不来台吗?” 张致远眼神闪烁,暗叹崔夫人高明,这拉拢人心的手段,做得都是事无巨细。 少倾,装修奢华并悬挂着君瑞先生字画的贵宾阁中,张致远与万古愁左后落座。这桌酒席由何老亲自安排不敢大意,山珍海味摆上了餐桌,陈年醇醪斟满了酒盅,一副奢华大气的气氛。表少爷确实没必要寒碜,人家姑姑夫人都说是免费招待了,那自然是什么贵就点什么。 贵宾阁的正中,悬挂着君瑞的那幅将进酒,可以说甚是醒目。一瞥间,却见万古愁对那幅真迹只是淡淡扫过,并没有表现出太多惊喜,心下不仅疑窦大生。他之前声称,以君瑞的墨宝作为交换条件,如今真迹就在眼前,为何没有想象中的反应? 还有就是,他面对这一桌美酒佳肴,似乎司空见惯一般,吃起来也是一脸索然无味的表情。这证明他绝非是普通百姓,张致远也是边吃边看,揣测着他的身份。 “万兄,请!”张致远按住疑惑,率先敬酒,道:“万兄似乎对君瑞的真迹并不感兴趣,却为何开出之前的条件?为了避免在下胡乱猜疑,万兄还是说说真正的动机吧。” 万古愁笑道:“不瞒你说,在下现任江南五路观察使副使之职,目前和正使孙亚强孙大人同为幕僚。此次和张兄做的这笔交易,一是为了帮助张兄如愿,二来也是万某的职责所在,这就是我此来的真实动机。至于我索要的墨宝,只是顺带了一点私事而已,可有可无。” “哦?竟然是万大人!失敬失敬!”张致远嘴上说得淡然,心里却是一惊,真没想到这万古愁还是个高官大员,不仅心里增加了警惕,言辞上也变得收敛起来。 “张兄是个洒脱的人,何必拘泥于世俗呢,我们之间以朋友轮交,不存在什么大人。张兄若是拘束谨慎,处处警惕,这交往就显得没意思了。”万古愁呵呵一笑,诚然说道。 “既如此,张某就逾越了,方才万兄于公于私的说了一通,在下却是一点都没听明白。不瞒你说,我只是个普通商人,无意于和官场交道,更不想卷入官场之争,万兄若不说个清楚,张某可是万万不敢掺和。”张致远打着哈哈,表达出自己的立场,‘于公’二字可大可小,弄不好就会沦为他人的棋子。 万古愁哈哈一笑,道:“万某作为五路观察使,监督辖区秉持公是职责所在,如今扬州知州李严明扰乱药行秩序,囤积了大量的藿香,造成现在医病缺药,实在是枉为当地父母。我还听说,最近有瘟疫孽生的可能,亟需藿香进行防治,就目前的实况来说,让那药材流入市场济世救人才是正解。所以我想设计,然后由张兄运作,让李严明把那些药材给我吐出来!” 张致远大惊,直接站起身来,道:“你这是想设计坑官,打的竟然是李大人的主意!请恕我直言,坑官这种事,张某是既没这胆子也没这能力,此事免谈!” “张兄莫急,先请坐下说话,”万古愁拉他入座后,笑道:“张兄放心,有我和孙大人在暗中协助,你不会有任何危险。说起来,这还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张兄得到了想要的藿香,万某也做了该做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嘿嘿,万兄既是大官,为何不直接去找李大人商谈,却借我一草民之手行事,这实在是有悖常理呀!”张致远嘿嘿一笑,点出了其中的漏洞。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三十七章 讨张联盟 万古愁淡然的端着酒杯,淡淡笑道:“看来张兄对官场了解的不多呀,观察使是监督机构,负责辖区内的治安、民生、稳定等督查工作;对于官员的贪污腐败,鱼肉乡里,也起着震慑性的作用。我上属枢密院管辖,这官衔品味虽高,却没有什么实权,更不能干涉地方上的政务,所以才想借公子之手为之。还有一点,我们观察使行事,最好是站在幕后震慑,如果走上了台前,那就是撕破了脸皮,打破了固有的平衡,事情反而会变得难办。” “哦?原来是个检察机关呀,我怎么听起来更像是个特务机构。不过有一点我是听明白了,你们和地方官员是对立的,不存在和他们同穿一条裤子。” 弄明白了万古愁的具体动机,张致远终于平静下来,开始分析这种虎口夺食的危险与得失。 首先:有了这观察使的震慑,那李大人肯定不敢胡来,安全上算是有了基础的保障,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 二来:看他那笃定的神情,心中肯定已经有了大体的计策,就等着自己开口去问,也就是说有计可用! 还有:就是他的立场问题,明显是和自己站在一起,若万一出了问题,就往他们身上一推,想那李大人也不敢去捋虎须。 但是,仅此还不够,张致远呵呵一笑,道:“我俩初次见面,就玩这么大的,不是我信不过万兄,但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相信你的理由。” 万古愁笑道:“有两个理由让你参考,第一,李家大公子觊觎崔莺莺,其心可鉴别;李二公子更是心狠手辣之辈,对崔家更不会手下留情。张兄身为崔家表少爷,自然是要袒护崔家。第二,孙大人曾为崔相国的门生,这层关系也算得上硬吧。综合这两点,张兄还有迟疑吗?当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张兄手里有扬州时报这种平台,操作起来的可行性非常得高,这也是别人所不具备的。” “没想到什么都逃不过万兄的眼睛,不愧是特务头子!好!请问万兄有何良策?张某很乐意做这一枚棋子。”张致远笑道。 “万某的小计,说白了不过是巧骗而已,我常年浸淫于官场的交际,对付起地方官员来说还算颇有心得,尤其是李知州这种性格突出的人,只要拿捏到了他的弱点,计谋就可以水到渠成。正所谓能用文取,不要武斗,达成目的就是最合适的方法。”万古愁道饶有意味的笑道。 “那万兄口中的这个巧字,又是什么意思?”张致远怂恿道。 “李严明虽然狡猾,但他却有两个缺点。第一,他疑神疑鬼,做事优柔寡断犹豫不决,缺乏判断力。第二,他胆子甚小,从不敢做犯险的举动。呵呵,可以说他除了敛财精通之外,其他并没有什么出众的能力。”万古愁道。 “哦,如果这样说的话,有你和孙大人才在,他岂不是要蜷着尾巴做人?”张致远笑道。 “虽然张兄比喻的有些不雅,但事实上大体也差不多,前不久曾有一股叫做五音宗的势力在此猖獗,其实为这股势力充当保护的就是这位李大人。孙大人发觉以后,明显对他发出了震慑性的暗示,李大人审时度势,马上潜伏下来,就他这胆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小。”万古愁说道。 “哦?还有这种事?”没想到五音宗的退去,除了百草们的因素之外,还有这位孙大人暗中相助。难怪在此之后,各方全部都消停下来了。说起消停,脑海中忽然想起臻满溢闹事的那个吴胖子,记得审讯他时,他曾提到一个复姓慕容的小吏曾警告过他,要他马上消停下来,看来这背后,极有可能是来源于孙大人的震慑。 “万兄请继续说。” 万古愁狡黠一笑,道:“我听说在商业的争夺中,有虚实混淆的说法,张兄作为扬州大商,这一点应该比我更有心得吧?比如你当初空手套白狼,三十两纹银盘下文社那事,就是采用的此道。” “唉!看来这事早已经传开了。”张致远不予否认地点点头,又道:“虚实之说确实有之,真真假假在交易中也属常见;俗话说,商场如战场,说得就是这个意思。” “我虽对商道不熟,但兵法上却有个引蛇出洞的策略,就是巧妙的利用虚实妙义,把敌人引出歼灭。张兄为何不以此为鉴,抛砖引玉,也把这洞里的蛇给引出来”万古愁饮下了一杯酒,笑道。 说到这里,张致远已经大致揣测到他的话中之意,为他斟满了酒后,却道:“张某愚鲁,不明其意,还请万兄指点迷津。” “你想想看,虽然李大人囤积藿香,但却非出自于他的本意,主要还是卖那五音宗的面子才去做的。如今五音宗已经北退,他捂着这些藿香实在没有什么好处。若做个幌子,让他听到这藿香要亏钱,岂有不出手的道理?”万古愁道。 “如果李大人他真想出手,我直接出手买下就是了,你这方法意义就不大了!”张致远循序善诱地笑道。 “张兄有所不知,五音宗囤积这些药材并非是商业上的倒卖,他们真实目的是借瘟疫之际制造动荡和恐慌。你想,如果霍乱大爆发,疫区又缺医少药,岂有不乱之理?”万古愁怅然叹道。 “制造混乱?”张致远赫然一惊,脸色凝重地说道:“但凡是制造混乱的人,大都是出于两点动机。一是把水搅浑,趁机会浑水摸鱼捞些好处。二就是居心叵测,乱上加乱从中图谋不轨。李大人与五音宗为伍,肯定不是为了捞取好处,既然不是前者,那就是......万兄!你的意思莫不是在说李大人他是要某个反什么的吧?” 万古愁一惊,道:“张兄果然聪明!……不过目前证据不足,李大人他是不是谋反还无证据,此事不宜枉议,咱们还是谈回藿香的事吧。” “那万兄请继续说。” “如今疫情才刚露苗头,听闻的人甚少,其中也包括他李大人,所以此时正是下手的良机。但是,若主动去买,岂不是主动暴露了企图?以李严明这老狐狸的狡猾,定然会疑心大起,等他弄清楚了缘由之后,他宁愿毁掉藿香也不会出售。况且之前他是私下收购,即使朝廷查下来,他也可以做到死不认账,所以......”说道这里,万古愁呵呵一笑。 “所以什么?”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你做足戏份,制造出一种假象,诱他出售才是上策。” 张致远心中一凛,郑重地打量起了万古愁,这家伙可不是一般的精明。自己对李严明缺乏了解,一直没敢想过要从他这里下手,可如今万古愁这一番引蛇出洞的论调,确实有醍醐灌顶之感。 “万兄说说具体的方案吧。”张致远嘿嘿一笑,既然心里有了底,也就放下了愁肠,开始畅然地喝起小酒,啃起鹿鞭,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 万古愁一笑,附耳对他说道:“至于这具体的计策,首先是利用好你手里的扬州时报......如此……之后,我和孙大人在暗中相助......再如此这般……” 不一会儿,张致远笑吟吟的站起身来,背负着双手来回踱步,脸上挂着土匪般的贼笑:“万兄口中的巧骗果然厉害,巧字用的也果然玄妙!” “张兄过奖了,等事成之后,还请赠我一幅君瑞先生的墨宝,虽然万某无此爱好,但有他人相求,实在不好意思推辞。” “没问题!” 作别了万古愁之后,张致远便朝着编辑部的方向返回,万古愁的这条妙计却是精妙,若是安排得当,这藿香的问题就可以彻底解决,自己对于白仙子的救命之恩,也算是做出了力所能及的回报。 张公子腰挂葫芦,手摇折扇,刚刚临近编辑部,就见报社大门口聚会了一大票人。张致远本以为是来预定报刊的读者,但细眼一看,那些人个个怒目圆睁,双手叉腰,明显是来者不善。若不是周百年大队长的几声恫吓,估计都会惹出冲突。 这些人是干什么的?带着这个疑问,张致远便深入到人群中开始打探。 “这位大哥,你们聚集在此,不知所为何事?”张致远对着一个小贩模样的男子问道。 “莫非你是外地人,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 “小弟张三,来此确实不久,还望大哥多多指教。” 那小贩见他点头哈腰,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于是点了点头道:“看在你知书达理的份上,我就跟你说说吧,我们这些人到此,属于是集体抗议,大肆声讨无良奸商加无耻之人张致远。” 声讨我老张?张致远一脸困惑,道:“不知这位张致远哪里得罪了你们。” “此人阴险狡诈,听说他以欺诈的手段,骗取了赵掌柜的文社,而后又以凶残的方式,霸占了杜家的财产。他为了发展报业,竟然以极低的价格来销售报纸,搞得我们印刷行业全部破产,怨声载道,这可是严重的恶意竞争行为。此贼毫无道德,凶残成性,简直是罄竹难书,业内中人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其血。我们现在已经组成了讨‘张’联盟,还印刷和抛洒了各种传单,让天下之人共愤之,共讨之。”小贩恨得摩拳擦掌,咬牙切齿。 张致远算是听明白了,来的这些人都是印刷行业的同行,因为扬州时报的兴起,改变了传统的阅读习惯,让他们这些传统过时的商贩失去了原来的饭碗。 由于活字印刷术的应用,扬州时报的售价和传统文册相比,就显得非常低了。他们这些人,已经成为了淘汰落后产业中的牺牲品。 即使如此,也不应该拿我老张开刀呀,更让人气愤的是,这些人无中生有,恶意抹黑,竟然还印刷了声讨传单,这对于自己光辉伟岸的正义形象,可是产生了严重的不良影响;现在搞出这么个讨‘张’联盟,咋滴?这是组团示威来了? 张致远收起了折扇,朝着人群中最前方挤去,因为,他听到了杜小姐说话的声音。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三十八章 老家伙,你说谁放肆【求收藏】 穿过拥挤的人群,张致远终于来到了靠近前排的位置,根据他的目测,来此示威的少说也有三百余人。 扬州城城里什么时候多出了这么多的同行?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不过四下环顾之后,老张心里也恍然了,这明显是有人雇了一些所谓的‘托’,来此以壮声威。 “肃静!” 随着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嗡嗡作响的人群终于静了下来。 顺声看去,却是周百年牛眼一瞪,凶悍的气势散发出来压住了场子,他压了压手示意保持秩序,朗声说道:“都别嚷嚷了,今天我们董事长张公子不在,你们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敝社的杜小姐,下面由杜小姐和大家讲话,欢迎大家静听!” 面对这么多人,杜小姐一开始还有些腼腆,但随后银牙一咬,果断的走上前来,落落大方的对众人行了个敛衽礼,而后淡然说道:“敝社东家张致远张公子今天恰巧不在,小女子杜心仪代为理事,诸位叔伯兄弟今天来到这里,不知所谓何事?若是有什么指教或者疑问,小女子可代表敝社回复一二。不过,若是有刻意抹黑小社的居心叵测者,或者无端造谣罔顾事实者,小女子也会据理力争。” 话音落罢,围堵的众人便开始交头接耳的议论,冷言蛮语四下飞起。其中,更有龌锁亵渎之言直让矜持的杜小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狗日的!竟敢欺负我的杜小姐! 张致远心中怒火焚烧,正欲走上前台和这些所谓示威者争论一番,忽见一个锦衣老者笑吟吟地走出了人群,并不屑的看着杜心仪,俨然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这人是谁?张致远一愣,强压下心中的愤意,把迈出的步子又退了回来,身形还朝后一靠,躲在人群之中。他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想摸摸这些人的底细,等心里有底之后再做计较。 “哼!你就是杜家的那个小丫头吧。”锦衣老者傲慢的哼道。 “正是小女子,不知这位老伯如何称呼?”杜小姐欠身一礼后,问道。 “你连我都不知道是谁,也敢出来答话?”锦衣老者先是一怔,随后脸上挂起了不悦,曼声说道:“老夫就是‘鸿学文社’的东家,现任扬州印刷协会的会长,沈天宝是也。承蒙业内同行给些薄面,都尊称我一声宝爷。呵呵……你爹杜老五在我那里做学徒那会儿,你还是个蹒跚学步的小丫头呢。” 张致远一愣,扬州城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印刷协会?怎么从来都没听杜老提起过?但是!就眼前这老货倚老卖老的傲慢模样,还真想上前赏他一记老拳,不过现在需要摸底,不能冲动,也只能将这口恶气强压了下来。 杜小姐却是不卑不亢,淡淡一笑:“原来是沈伯伯,听家父常言,您老经营十多家印刷作坊,在技术和质量上都是有口皆碑,江南大部分的印刷生意,都是您老的业务范围。可以说您是业内中公认的老前辈,小女子也是非常的尊敬您,但不知您此番前来,有什么指教?” 沈天宝终于满意地捋起了山羊小胡,扯开嗓子干咳了一声后,便马上有人心领神会地抬出了一把大气考究的太师椅,并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身后。让张致远感到骚包和恶心的是,这老头竟然摆了摆长衫,神态悠闲地坐了下来。 别人站着而他坐着,确实够拽! “听说你们杜家深受那狗贼张致远的凌害,老夫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你们杜家,以及围在这里的这些深受此贼之害的同行们来主持公道的。” 杜小姐凛然回道:“古人常说,言顾行,行顾言,沈伯伯说张公子有害我们杜家,这事实依据又是从何而来?” “听说张致远他能言巧辩,不久前强行霸占了你爹的工坊,还恬不知耻地常住了下来。而在报社成立之后,这贼不思回报杜家,自己却坐上了一把手的位置。每当论及此事,听闻者无不骇然地唾骂之,他这不是强横又是什么?”沈天宝笑道。 “这事若发生在别人身上,小女子还不敢妄言,但若牵扯者是我们杜家,我今天就以亲身经历来辟谣,况且我也有端正抹黑我们杜家谬论的资格。张公子他不仅精通商道,在思维上也高于常人的眼光,他摒弃了传统的文本模式,开创了扬州时报,这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 杜小姐看了看聆听的众人,又道:“在张公子的创业中,我杜家有幸入股,这已经是非常难得的机缘。也可以说,这是他在有意地照顾我们杜家,哪有什么强占的说法。这种污蔑性的谣言,不仅对张公子不公平,对我们杜家来说也是一种侮辱。至于他坐上一把手的位置,这又能说明什么呢?自古以来都是良才善用,能者居之,何况是报社的掌舵者呢?”杜小姐义正言辞,侃侃而谈。 沈天宝哼了一声,道:“那好,就先抛去你们杜家这事不说。想当初张致远在盘下文社时,听说他只出了三十两银子,直到现在,还拖欠赵掌柜的七十两未还。大家再看现在他这报社的生意,不能说是日进斗金,那也是好得不得了,怎么可能缺少这七十两的小钱呢?依我看,这明显就是在恶意拖欠。哼!他当时以怀疑赵掌柜有外债为由,设下了那不公平的契约,诈赵掌柜签署,这简直就是令人不齿的欺骗行为。杜丫头,你对此又有什么说法?” 这老货,还真的把自己的老底给摸了个透,估计他来此之前,已经特意找了赵掌柜进行询问。张致远暗自哼了一声,又把目光重新投向了杜小姐。 杜小姐淡定自若,守正不阿,弯弯的刘海被微风吹的轻轻抖动,温婉如玉的俏脸上也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刚毅:“沈伯伯也算是生意上的前辈,怎么说出这等有悖常理的话来?” “我哪里有悖常理了?” “谁都知道,做生意的人都会把成本压到最低,以求更多的周转资金,张公子以最小的投入,换取最大的收益,这种运作方法,在生意上可以说是常见的事情。在他和赵掌柜的洽谈中,双方都是友好协商,并且没有发生什么不做快。既然立下了字据,张公子就按照契约履行,更没有毁约赖账。至于那未还的七十两银子,赵掌柜之所以不催,是张公子他支付了利息的,这是有成本的借贷,欺骗一说纯粹是一派胡言。大家请看,这就是当初他们二人立下的契约协议,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 杜小姐呼吸渐促,情绪上也有些激动,但她凛然不惧,说话字字铿锵有力。她手里的契约却是铁证如山,有力地驳斥了欺骗的说法。 沈天宝一时语塞,窘的老脸微红,片刻后又哼了一声,道:“就算你刚才说的全对,张致远确没有欺骗和霸占之嫌,但我作为印刷协会的会长,还是要为业内同行说句公道话。你们这扬州时报发行以后,几乎没有读者再去看传统文本,大家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破产的也是多不胜数。所以,大家一致认为,这是由于扬州时报定价太低,属于恶意竞争行为。经我们协会研讨决定,临时成立了这个所谓的‘讨张联盟’,目的就是来找他讨个说法。说句不见外的话,以老朽的个人建议,同时也为了业内发现的长期稳定,你们报社从明天开始,就关了吧。” 杜小姐俏眉冷冷,脸色有些苍白,朗声驳斥道:“敝社合法经营,没有触犯任何律法,凭什么听你们这个临时组成的协会的决定,又怎么可能说关就关?沈伯伯,你罔顾事实,以大欺小,这就是你所谓的诚信经营吗?这这种做法又有什么商业道德可言?” “大胆!你个小丫头怎么说话呢!你如此地袒护张致远,莫非你们之间有着什么奸情?”沈天宝拍着太师椅,一脸怒气地站了起来,指着杜小姐冷声斥道。 杜小姐强忍着泪水,道:“我尊为你长辈,你怎么可以这样血口喷人,竟然说出这等污秽之言,你还有半点长者之风吗?” “笑话,我偏就这样说了,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你为老不尊,就不怕被这扬州城的同行耻笑吗?” “放肆,你一个丫头,也敢口出狂言?” “嘿嘿!老家伙,你他妈说谁放肆?”一个非常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 众人闻声望去,见人群中走出来一个贼笑兮兮又隐含怒意的年轻男子,他腰间挂着一个黑葫芦,手里摇着一把玉折扇。他嘴角抿着坏笑,举止悠然,不带半点拘束,坦然淡定地走到了杜小姐的身旁。 “你终于来了!” “我来了!” 杜小姐见他出现,感觉就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之前的巨大压力一下子都弱化了很多,心中再也抑制不住,眼泪潸然地倾落下来。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三十九章 俗话说和气生财 张致远看着泪眼含笑的杜小姐,心中怜惜不已,柔声劝慰道:“心仪莫哭,有我在,他们翻不了天。你先坐在一旁休息,且看我如何得和他们友好的交流交流。” 杜小姐心绪渐渐平复,脉脉温情的看着他,婉声叹道:“他们来者不善,处处刁难,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他们人多势众,你也莫要逞强,大不了我们把报社关了就是。” 张致远笑道:“你不要担心,至于如何收场,我刚才已经想到了合适的方法。你放心,我这人最崇尚以理服人,什么事都抬不过一个理字去。” 当身旁的周百年听他说出以理服人四个字时,禁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恍然想起崔家酒楼以理服人的那一幕;不同的是,那次表少爷嘻嘻哈哈的并没有动真怒,而现在他却是一脸匪气,两眼瞪的像牛蛋一样,偶尔传出地磨牙声让他听着都感觉瘆得慌。 沈天宝本就怒火中烧,现在又见这个猥琐男在这里谈笑风生,完全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于是冷哼一声,指着他不屑地斥道:“竖子上来不报姓名,夸夸其谈目中无人,尔如此狂妄,却是何人呀?” 张致远转过身去,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一脸贼笑的看着沈天宝,嘿嘿道:“你们来此声讨示威,怎么连主角是谁都不认识?” 沈天宝面色一僵,道:“你是......张致远?” “正是老子!” “你......实在是太狂妄了!” “椅来!” 张致远一声特别地吩咐,周百年嘿嘿一笑后,便心领神会地从办公室里搬出了一张大椅,然后摆放在沈天宝太师椅的正对面。张致远则是干咳了一声,云淡风轻地走上前去,也学着宝爷一样长袍一摆,翘着二郎腿宽坐了下来,哼道:“我听说你有个匪号,叫做什么宝爷?” “张致远,你实在太过无理,那是大家对宝爷他老人家的尊称,怎么到你嘴里却成了匪号了?” “就是就是,简直就是辱没斯文。” 众人指责着傲慢的张公子,全都瞪起义愤填膺的目光,沈天宝见他一脸笃定,丝毫没有惧色,也收起了小觑之心,镇定地对张致远说道:“张公子,老夫此来,是想和你讲一些道理......” 当听到讲道理时,张致远淡然的脸色倏然一下子便冷了下来,不等沈天宝说完,他便插言反驳道:“讲道理?讲什么道理?你们印的传单中,不是说我这人毫无道德,凶残成性,这还讲什么道理?还什么罄竹难书,恨不得生啖我肉,你们这样编排我,又是所谓的什么道理?” “这......”宝爷一时语塞,梗在了那里。 张致远阴着黑炭般老脸,冷笑一声:“这什么这!老匹夫!就如同你刚才那样,老子今天就是不讲理了,你还能把我怎么着?” “你竟然和宝爷这样说话?” “这……怎么连理都不讲了?” “这个张致远实在太过狂妄,简直就是目中无人!” 霎时间,谴责声此起彼伏,之前是因为刻意抹黑,所以才在宣传上,把他描绘成一个不讲道理的小人,没想到宣传和他本尊一比,简直不足其十分之一。 沈天宝哼了一声,冷笑道:“老夫也懒得和你计较,一句话,这报社你关还不不关?” 张致远忽然咧嘴一笑:“哟!宝爷口气如此强硬,却不知你这底气从何而来,这报社关不关是我说了算,你又算是哪根葱?” 就这副姿态,简直和刚才的宝爷如出一辙! 沈天宝见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嘿嘿道:“你不愿意关也罢,反正我们有这么多人,大不了搭把手来帮你关上。” 张致远背负着双手,仰望如洗的碧空,悲悯的叹道:“你是铁了心的找茬了?我劝你还是迷途知返,就此退去,免得等会儿徒增后悔。” “徒增后悔?笑话!” “我这人素来秉承和气生财的经营理念,主张以理服人的做人原则。但是,也不是说就没有变通的空间,当道理被扭曲的时候,我通常都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校正之,如此方能以正朗朗乾坤。” 众人看着一抹玩味的张致远,既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正感困惑之际,忽见他猛然地蹿起身来,一个箭步奔上前去,扬手一伸把宝爷从太师椅上用力一甩,啪!直接把他扔在了地上。 嘿! 机不可失!张公子靠上去后,果断地抬起右脚,朝着沈天宝的裆下便狠狠踹去:“老家伙,你不是喜欢撺掇着玩阴的吗?那你也尝尝被人阴的滋味,我这套撩阴脚可是好久没用过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欺负我的杜小姐!” “嗷……” 宝爷惨绝人寰的叫声远播荡荡,就那敏感地方被踹,是个男人都会有感同身受的惊悚。 众人无不震惊,无论怎么说,张致远也是扬州时报的大东家,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一言不合就大动手脚呢,这哪有半点文坛大者的儒雅形象? 见宝爷被打,人群中有几个粗壮汉子急忙奔了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宝爷家的家丁;就在他们举起拳头,想对张致远施加拳脚时,却见杜确一个纵跃,飞身便挡在了他的身前。 周百年似乎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他嘿嘿一笑高高跃起,半空中单手一震,就把沈天宝那把考究的太师椅,劈成了一堆废材,这种大秀肌肉的机会,老周怎么会舍得放过呢? 围观的这些大都是生意人,虽然他们口中嚷嚷,却是不敢真的动手。尤其是杜确和周百年露出的霸气,一看就是武技高强的练家子,谁也不愿意第一个出头,以免殃及池鱼,于是个个后退,反成了观赏张致远踹表演的看客。 “大哥,差不多了!收脚吧!再踹就碎了!” “好!”张致远补踹了最后一脚之后,才缓缓地回到座位上,眼光凛然面如寒霜的看着众人。 静!长时间的安静! “对于以理服人,诸位还有没有疑惑?” 众人看着他的土匪脸,全都都是默不吭声。这张致远如此凶残,此时若是开罪了他,日后难免被他报复。而老张则是抓准了他们的心思,在他们群情激奋之前就用气势震慑住他们,要不然,这么多人一旦冲将起来,任谁也压不住。 “咳!咱们生意场上有句老话叫做和气生财,刚才我也说过了,这我一向秉承的经营理念。你们今天来到这里,无非就是因为生意上受到了影响,想找我讨个说法。其实这些事情,我们完全可以直接进行沟通,也不是说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可你们偏偏丢掉和气,聚众来此闹事,实在是太令我老人家心寒了。不过。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你们想发财并不难,其实我早已帮你们想好了出路。”张致远轻摇着折扇,心平气和地说道。 众人闻言气的几乎吐血,尤其是被张致远一顿狠踹后还躺在地上的宝爷,明明是你先动手打人,丢掉了所谓的和气,怎么还一口一个和气生财? 但是,众人没有一人恼怒,反而尽皆挂起了亲善和蔼的表情,原因只有一个,刚才这位张公子说了,他已经为大家发财想好了出路! “不知张公子有何高见?” “是呀,张公子,你若替我们想好了财路,我们还闹什么闹呀!” “还请张公子指点迷津。”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一改之前的凶狠口吻,全都变成了和气生财的信徒。 “肃静!都好好听张公子训话。”随着周队长的凛然一呼,骚乱的人群再次安静了下来。 张致远折扇轻摇,脸含恺恻,义正言辞地说道:“我心中一直有个伟大的理想,就是想着在扬州时报发展壮大以后,如何得去帮助业内同行,让大家也跟着一起赚钱,享受这革新带来的红利。为了实现这个伟大的构思,我经常是寝不安席,食不甘味。终于,在我以毫不利己专门利人为方针的指引下,一举攻克了这个超级难题。呵呵,现在我终于可以告诉大家,想赚钱并不难!” “嚯!” “真的吗? 众人齐声惊呼,好久才平复了情绪,等安静下来之后,又听他继续说道:“我说点具体的吧,我打算把报社晋升为‘扬州报社集团’,这集团又是什么?大家可以理解为是总部。至于诸位同行,有意者可以加入到我集团之中,在其他地方开设分部,名义上属于是集团下的分社,我起了个名字叫做加盟商。在实际地运作当中,集团负责所有的生产费用,分社则是不需要承担任何成本,集团生产而分社进行销售……” 张致远见众人都听的聚精会神,满意的点点头后,又道:“报纸的统一售价,依旧为原来的十文钱每份,但是,集团是以八文钱的价格供应给分社。可以说加盟者不需要做任何的投资,只要卖的出去,就可以从中获得两成的利润。你们想想看,以我扬州时报的影响力,加盟商想不发财都不可能。谁有加盟想法的,可以仔细琢磨琢磨,机会一旦错过,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 吞并! 杜小姐惊喜地看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以这种方式来化解今天的矛盾,可以说,这是个接近完美的方法。如果这分社真的促成,扬州时报的覆盖面将会更加广泛,虽说是让出了两成利润,但销量上肯定是大大剧增。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四十章 白日旺财半夜撞鬼【求收藏】 ps:加更!诸位大大们记得收藏。 ———————————————— 张致远看着沉默思考的众人,心里也不着急,只是和蔼地看着他们,微笑地等待着他们的回复。 片刻后,也不知是谁发出了第一声妙赞,而后便响起了一阵欢呼。 这些人任谁都没想到,张公子的胸襟竟然如此大度,自己过来找他的麻烦,人家不仅没有刁难,反而是以德报怨,还思考着怎么带领大家一起发财,这是何等的高尚品格? 至于这所谓的分销经营,理论上几乎不存在任何风险,可比那辛苦利薄的老本行要好多了。也恰好利用现有的门面以及现有的资源,几乎不存在任何投资。而且抱上扬州时报这个大腿,名气上也大气了很多。 看到踊跃的群人,张致远心里更是乐开了花,从他的立场来看,自己没花一文钱,就吞并了这么多家竞争对手,还把他们变成了自己的子公司,甚至连那房租和工资的钱都省了下来。之前还想着要怎么收购他们,免得以后再弄出个什么扬州晚报、月报之类的竞争对手,如今他们都依附在了自己这一方,再另起炉灶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杜小姐想了一阵,也体察到了他的真实想法,嗔了他一眼后,小声道:“也不知道这个加盟的理念你是怎么想出来的,不过确实是个互利共赢的好方法,经此一来,同行们也找到了各自生存的道路,而我们也获得了更多的利益。” 张致远一脸贼笑:“这确实两全其美的方法,这些人都是生意人,脑子又不傻,随便一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们来此讨伐我,无非就是因为利益受损,如今他们生计无忧,还有什么可不忿的。嘿嘿,我们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一直躲在最后暗处避祸的总编张扬,此时洋洋洒洒地走了出来,对大家环手一礼,笑道:“在下张扬,现任扬州时报的大总编,关于大家加入集团的事,后面就由在下负责,毕竟董事长他日理万机,有暇的时候不多。今天天色渐晚,诸位若谁有意加盟的,不如明天早些过来,咱们立即签署一份加盟协议。” 张扬办事倒也利索,在得到了张致远的首肯和授意下,便引着众人去了一处宽阔地,开始安排明日的具体事宜。 看着还在地上呻吟的沈天宝,张致远长叹了一声,道:“宝爷,今天的事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张致远虽然心善,却也不是被人随便拿捏的软柿子,你怂恿众人来此折腾也就罢了,却不该欺负杜小姐。俗话说,婶可忍叔不可忍,今天叔就给你上这一课,以后你若是再敢使坏,我看不踹碎了你的那两个卵球......” 说罢,张致远便拉着杜小姐上了马车,朝着杜家小院回家去了。 途中,杜小姐面如三月桃花,笑的嫣然艳丽,对张致远的处决方法十分钦佩。而张致远则是一脸愧色,饱含歉意地说道:“其实我老早的就到了,之所以没有露面,主要是在思考有什么解决方法,没想到让你受了那老东西的委屈。” 杜小姐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笑道:“受着委屈无关紧要,你想出这个方法才是重点,也不知你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唉!也算不上什么新奇古怪,我只不过借鉴了他人的做法。其实无论什么新旧方案,只要把它用对地方,就是好的方法,并不存在新奇与老旧的说法。”张致远脉脉看着她的俏脸,心中一片温馨,不禁把她的小手捧在手心,由衷叹道:“你今天这么维护我,让我感觉到我在这个世界上不再孤单,我不图什么大富大贵,能和自己在意的人一起生活,日升日落,没事喝喝小酒、听听评书,这一辈子也就满足了。” 杜小姐嗔道:“一听就是没出息的话,不过按照你的性子,那种规矩太多、约束太多的行当,估计你也不乐意去做,反倒不如像你说的那样,开开心心过好自己的生活。” “是不是觉得我胸无大志?” “我们做生意的人最讲实际,想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做什么,即使你封侯拜相,若是活得不自在,又有什么乐趣可言?” “是啊!” 夜晚中的杜家小院幽静如昔,草棚旁种的葫芦秧苗早已藤蔓缭绕,把支架和棚顶裹成了一片葱茏。 张致远在晚饭过后,便去院里观察种下的那一席种子,如今它们才刚刚萌芽,顶起了破土,但依旧分辨不出是什么植物,在随便浇了些水之后,便坐到草棚的石凳上纳凉喝茶。 杜小姐料理完了家务,也倚坐在了凉亭内:“吃饭时我见你鬼鬼祟祟,到底你对周大哥说了什么?我怎么看他当时一脸惊悚,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张致远尴尬一笑:“杜小姐,你的想象力真是丰富,我们做生意的,哪有那么多大事发生。我找周大哥,主要是让他我帮传句话,仅此而已。” “原来是这样,对了,爹爹这两天去采购宣纸,由于路途较远,来回可能需要三五天的时间。另外,崔夫人送的那份契约,我质押后当出了两千两银票,这你先拿着,若是不够用咱们再想其他办法。”杜小姐说道。 难怪一整天没见杜老的身影,原来是外出采购去了,这老头还真是闲不住的劳碌命,张致远轻叹一声,对着接过的银票叹道:“钱哪!真是心疼啊!” 晚春的凌晨,清风萧瑟,满天繁星荧荧闪烁,徜徉着宁静与祥和。 张致远睡下不久,迷迷糊糊间正做着春秋大梦,突然感觉一袭寒风吹过,让他连连打了几个寒颤。半睡半醒之间,半开眼缝似开似阖,借着依稀的月光,却看到一个飘然淡淡的白色身影,正伫立于他的床头之前。 那身影似真似幻,让人感觉看不真切,就如同浓雾里的身穿缟素的白影丽人,缥缈而又朦胧。 难道是在做梦? 张致远努力地定了定神,左后观望后却发现自己是处在现实当中!于是急忙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凝神聆听,却蓦然发现,这道白影没有半点呼吸声,只是伫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如同一抹黑暗中的油彩画,没有立体感,莫非......这是鬼? 鬼! 瀑布汗! 张致远只觉脑海中赫然响起一声骇然的炸雷,全身汗毛也随之紧紧倒竖,脊背发凉冷汗涔涔,心脏也似海啸般的狂跳,那种压迫感,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张致远瞪圆了眼睛,嘴巴惊的几乎可以放下一个拳头,正想呼出那个‘鬼’字时,却听那鬼突然冷哼了一声,不带任何情感的说道:“不许叫!” 鬼还会讲人话?而且还是个女鬼的声音,张致远脑袋乍然一懵,惊悚感更甚,努力的保持着平静,颤声问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哼!我是鬼!” 日啊!真是鬼啊,张致远只觉全身像被触电似的,僵硬得无法动弹。一瞥间,却见透过窗棂投落进来的月光,在地上映出一个曼妙的身影;嘿!鬼怎么可能有影子?想到此,张公子终于稳住了呼吸,狂跳的心脏也逐渐变缓,长长的舒了一口闷气。 “哼!原来是个胆小鬼!是我,听周百年说你寻我有事?” 这一声熟悉的冷哼似在哪里听过,当看到帷帽后那张隐约的俏脸时,张致远豁然笑道:“原来是白仙子呀,你来之前就不会弄点动静吗?最起码你也要咳嗽一声呀,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有事快说!”白仙子清冷依旧,说话寒若冰霜。 “急不来的,这里可是我的卧室,我现在连裤子都没穿,难道你要和我来段裸 聊?还有就是你站着我躺着,面子上我也过意不去呀。”张致远嘿嘿一笑,道。 “哼!”白仙子语气渐冷。 “呃......你先不要生气,咱们友好说话,禁止使用暴力!要不然你先回避一下,先让我穿上衣服,若是时间久了,我会不好意思的。要知道,我可是身体健康的厉害男人,你这样深情款款地看着我,我会感觉害羞的,万一我一时心潮澎湃,来个顶天立地的大帐篷,那可就尴尬了。”张致远把盖身上的被子虚势地呼扇了几下,贼兮兮地笑道。 虽然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顶天立地,但白仙子凭感觉判断,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冷哼一声,道:“我先去院子里呆一会儿,一刻钟之后,我就回来找你。” “其实你不出去也是可以的,我当你不存在不就是了。” “哼!” 就在张致远刚刚穿好了衣服,白仙子身影一闪,就出现在了室内。张致远则是一脸的无奈和苦笑,这怎么搞的像变魔术似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而且还不带走一丝灰尘。 “仙子呀......我觉得咱俩还是先闲聊一会儿,缓解一下刚才的紧张气氛,直到现在,我这心里头还砰砰乱跳呢。” “说正事!” “莫急,莫急……” “看看这是什么?”白仙子纤手一摊,手中赫然多出了一大把精光闪亮的飞针。 “咳,咱们马上言归正传,我之所以把你叫来,主要是想问你两个问题,只要你告诉我答案,我就会帮你解决一个大的难题。”张致远瞥了一眼她手里的飞针,急忙说起了正事。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四十一章 我的愿望是杀了你 洁白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白仙子绝美的脸上,她不涂朱唇,不施粉黛,琳琅般的双眸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只是淡淡的盯着张致远。 “你先说,可以解决我什么难题?”良久后,白仙子才问出一句。 “藿香!” 一声意简言骇的回答,白仙子听得娇躯一颤。 “那好,你问吧。” 对于清冷似雪的白仙子,张致远是说也说不得,逗又逗不得,只能以藿香为饵,趁机巧骗一些欲知的信息:“第一个问题,你的伤好了吗?” 这是什么问题?白仙子一怔,淡淡道:“好的差不多了,怎么想起来问起我的伤了?” 张致远轻轻叹道:“你是为了救我,才犯险受伤。无论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对于你这救命之恩,我会一直铭记在心。” 白仙子复杂的一叹,道:“其实你不必感激我,之前曾对你说过,救你是因为我受人之托,并非是我的本意。” “即使是受人之托,你也有选择的权利,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一种大恩。我希望的就是你的伤势尽快痊愈,否则我会于心不安。”张致远道。 “哼!你最好少见到我为好,多了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为什么?”张致远自然不信,呵呵一笑道:“白仙子,你说话最好能说明白,免得我猜来猜去。你就看在藿香的份上,有什么事就明说,何必藏着掖着的了呢?” 提到藿香,白仙子则是非常在意,叹道:“我说了实话,估计你会害怕,这么说吧,你的愿望是我痊愈,而我的愿望却是想杀了你,所以说,你还是离我远一点的好。” “杀了我?为什么?”张致远神色一凛。 “你也不必惊慌,你只要知道,若是你不作恶,我就找不到杀你的理由。你也休问这是因为什么,你知道的越多反而越是不好,我也更是容不得你。”白仙子古井无波,坦然淡淡,没有半点虚假的模样。 张致远脸色不停变幻,良久后才苦笑道:“我有什么好害怕的,以你的本事,纵然我有百条性命也不够你一剑斩杀的。更况且你还救过我的命,即使你要杀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权当是还这救命的债了。白仙子,你真的不想告诉我其中的缘由吗?” 白仙子脸色微微一凝,美眸里飘过一丝复杂的光彩:“我刚才说过了,你知道得越多,对你越是没有好处。或许到了以后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你就会明白了。” “那算了,我还是问第二个问题吧:你之所以救我,是受了一位高人的托付。不久前,崔家的崔夫人也说过同样的话,我想问的是,这两位高人是不是同一个人,更精确的来说,是不是令师贤竹真人?”张致远道。 “是!你果然聪明!” 得到了白仙子肯定的答复,张致远心里豁然开朗,之所以一猜就中,并非是像她所说自己有多么的聪明,而是在这个世界上,自己认识的人本就寥寥无几,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即使是用排除法,也能估摸出个七七八八。 而且崔家和百草门关系莫逆,贤竹真人暗地里向崔夫人举荐自己,这也是可以互相联系起来的;但是,自己和他不过是一面之缘,为何这位老人这样器重自己?他这么做的动机就是什么? 对于这个谜题,白仙子则是诚然地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还是等你哪天见到了师傅,自己去问他好了。你的两个问题我已答复,后面说说你打算怎么解决藿香的难题,莫非是你想在扬州时报上发布求 够信息?” 张致远笑道:“白仙子却是猜错了,我是要发布抛售信息。” “抛售信息?”白仙子闻言一凛,心中泛起不解。就目前情况而言,正常购买还是难题,怎么会有抛售一说?莫非是他故意在逗自己?刚想斥他两句,却见他一脸坦然,丝毫没有调笑的韵味。蓦然想起不久之前,他对自己两个计划所做出的分析,足见他看事冷静思路清晰,现在见他说得如此笃定,莫不是有了其他的途径?于是道:“你说得再明白些,我也和你刚才说得一样,不喜欢猜来猜去。” “稍等!”张致远转身过去,从抽屉里取出了一页白纸,扬手递给了她,笑道:“你自己看吧,这就是我苦思冥想,定下的引蛇出洞之策!” 借着皎洁的月光,只见那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除此之外,他还画了一些所谓的路线图,有打勾打叉的地方,也有涂抹后反复修改的地方,虽然看起来略显杂乱,但各个环节都标示的非常清楚,具体计划也是环环入扣。可以看得出,这是他反复琢磨后的结果,足称得上是撒费苦心。 “这个方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白仙子一脸震惊,眼波里泛起了不可思议的涟漪,对于眼前的这人,似乎又有了新的认识。 “白仙子,这叫做谋略,不叫方法。你先别管我是怎么想出来的,我就问你,你觉得这个计谋可不可行?”张致远看着她认可和敬佩的眼神,感觉终于有了一点嘚瑟的资本:虽然我老张武力上不及你的百分之一,但在智谋层面上来讲,小妞你却是连我的一半都不到。 白仙子秀眉微蹙,略显迟疑:“这计划看上去似乎可行,感觉又有一些不确定性,这万一失策的话......” 张致远嘿嘿道:“这就是我今天找你来的原因,我要把这些不确定因素全部抹除,事先做好各种意外的应对措施。按照我的估计,那位李大人应该逃不出这个引诱的圈套,藿香也终归落会到你白仙子的手中。” “你要我怎么做?”白仙子自知谋略比不了他,索性不参与分析,直接问到具体行动。 “我虽有计谋,但是缺乏人手,但你门下弟子众多,所以我想让你安排一些头脑灵活的门人,来协助我完成这次行动。具体来说,我想让他们乔装成一些药商,扮演不同的角色,以制造假象混淆视听。你们百草门本来就是医药大宗,假扮药商贩子,应该没人能够看出端倪。还有就是,尽量安排足够多的人手,暗中保护,以防生变。”张致远说道。 白仙子点点头,道:“还有其他的吗?” “我所担心的是五音宗的余孽,如果他们在此时伺机捣乱,这计策也就泡汤了,所以还请白仙子尽量帮我。”张致远郑重说道,虽然会有百草门协助,也有万古愁在暗中相助,但这次欺骗的是李大人,自然要非常得小心谨慎。 “好,我答应你!”白仙子说罢,便把那页白纸两手轻轻一搓,瞬间化为一撮齑粉,随风飘散了。 张致远心中一喜,正想赞她几句,抬头再看时,这屋内哪里还有她的身影。白仙子这身飞天遁地的本事,来无影去无踪,让人感觉没有真实感。若不是屋内还残留着她的幽香,张致远都怀疑自己是在梦游。 次日一早,张致远在吃过了早餐之后,就兴致匆匆的赶到了报社编辑部。 途中,扬州城的街头巷尾都在热议着昨天发生的一件趣情,印刷行业的龙头商贾沈天宝,以行业竞争不公为由,率领业内人士去声讨扬州时报。不料,却被报社董事长张致远公子暴力殴打,据说打的位置特殊,宝爷还出现了小便失禁。 事后,沈天宝气愤不过,就让下属抬着他去扬州知县衙门鸣冤。不料此事被正在体察民情的江南五路观察使副使万古愁万大人巧遇,于是亲自督堂协助县令审理了此案。 万大人认为,沈天宝的行为不仅扰乱了商道的公平竞争,还涉嫌聚众闹事,对扬州周遭造成了严重而又恶劣的不良影响。县太爷在听了万大人的品判后,不仅没有替他洗刷冤耻,反而打了他二十大板以儆效尤,直接轰出堂来。 想起那个放荡不羁的万古愁,张致远就禁不住感慨。这位仁兄还真是在暗中庇护,这事他虽然没有直接判案,却也引导了案子的走向。在暗赞那县太爷秉公执法的同时,也对宝爷的屁股表示了担忧,之前他小便失禁,如今这屁股再一开花,前后两伤,后果实在无法想象! 报社的会议厅中,张致远和众编辑开着例会,会议由报社总编张扬公子主持。 会议上,张总编洋洋洒洒的做了一份工作报告:“自扬州时报升级为集团以后,来此加盟的商家是多不胜数,在我的善意的点拨下,诸商为了展现诚意,每家都愿出三十两的银子作为加盟费。根据财务部杜小姐的统计,直到现在已经募集到了六千多两加盟资金。从业务层面上来讲,可以说自此之后,扬州时报就是四处开花了。” “嗯,不错,这活干的漂亮,没给咱们姓张的丢人。”张致远妙赞了一声,看了看几人又道:“这次的发行,我要插播几个广告,具体的广告词由我亲自撰写,等我做好后就会交给你们排版。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散会!”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四十二章 漂亮的娘炮(加更,求收藏!) 新一刊的扬州时报发行了,一时间,热议纷纷再起。 这期报刊上的内容亮点很多,最引人注目的,依旧是头版头条处的硬笔书法赏析栏目。这一刊的内容不仅朴实易懂,还是往年广为流传的一个关于崔相国的典故。 据传,十年前崔相国诬陷遭贬,被圣上遣去修饬水堤。在这段时间里,虽然他未处朝堂,却一直都忧心着国家大事,并数次上书针砭时弊,敢于各种谏言,为黎民百姓争取了不少实际利益。这就是流传至今并脍炙人口的典故——忧国修堤一相! 君瑞先生深明大义,为此亲自做了注,写道: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崔相国不愧为坦荡君子,国之栋梁! 张致远如此安排意图相当明显,上一期崔小姐的一首五绝影响颇远,如今趁着热度高涨,再使一招推波助澜,让崔相国再一次进入大家的视野之中。还有就是,这个典故是在弘扬正义,直让扬州的仕子们看得感慨唏嘘! 除了跌宕起伏的《奇女传》之外,另有几个名气颇大的才子的来稿,也成了吸引眼球的另类文章。张扬果然懂得审时度势,把所有来稿都做了分析,选出了几篇最具影响力但又不能喧宾夺主的文章进行发表。因为,董事长明确交代,这一期的重点在于广告,要把这光环给充分释放出来。 所以,几则诡异的广告信息,霎时间就成了热议的焦点! 广告信息共有三条,仔细看去是一条比一条古怪。这古怪并不是说信息奇葩,而是商业中一种无法理解的售卖现象。 排在最前的是:一个自称赵员外的富贾大商,发布了一条特殊的广告信息,其自称囤有名贵药材广藿香千余斤,欲以每斤二两银子的价格进行抛售,有意者明日早时至药材市场处洽谈,先到先得。 其后则是:钱某有上好藿香两千余斤,愿以每斤一两半的价格进行抛售,地址依旧为药材市场...... 然后还有:孙某称因经营不善,资金上出现了周转困难,故欲大量抛售藿香来换取现金,价格为一两银子一斤....... 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同一药材,同一抛售!这还真是药行中闻所未闻的怪象。 坊间热议:不是说最近藿香紧缺吗,怎么一下子出来这么多,几乎都泛滥成灾了!价格上也是一个比一个便宜。 随后,扬州时报作为中介传媒,解释了这个怪异现象:这些藿香都是往年的囤货,并非是今年新产,由于往年的收购价偏低,所以,即使他们三家低价抛售仍有钱赚。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这藿香并非是真的稀缺,而是被这些无良商贾给囤起来了,现在烂手里了,简直就是活该! 今天的张致远身穿一袭白色长袍,依旧是经典的造型,腰挂黑葫芦,手摇玉折扇。此时的他,正嬉皮笑脸地在财务室和杜小姐谈笑风生。 “达令,你什么时候换的这把新扇子?” 看着贤淑清纯的杜心仪,张致远心中暗自得意,昨夜秉烛私谈时,自己故意佯装说漏了嘴,说自己有个乳名叫做‘达令’,自称回想起来都觉得充满了亲切感。思想单纯的杜小姐果然上当,以不见外为理由,竟然呼唤起了这‘亲切’的乳名。 “这是我昨天在一个摆地摊的巨商手里,新淘来的玉骨折扇。他说,此扇只有天上有,人间难得见一回,我摸过之后,手感果然不错,于是就花了十文钱捡了个漏。你看看,是不是显得很大气?不过我看它一身缟素,实在有些简约,于是我就用钢笔在上面写下这四个大字做为点缀。”达令贼笑兮兮,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 “我如瑟琅......你怎么写这么粗俗的文字?” 我如色狼?达令脸色一怔,禁不住抖了个激灵,解释道:“咳!你要倒过来读,琅瑟如我,寓意我貌若琳琅,生性嘚瑟!只是我忘记了这年头的落笔题字,都是从由右到左,竟然把顺序给搞反了,真是太骚蕊了。” 杜小姐被他逗的一乐,嗔道:“也不知道你这学问是跟谁学的,有时候写出的文章高端大气,让人感觉韵味浓郁。有时候又净写一些粗俗不堪句子,一点都不斯文。” 张致远一脸愕然:“我写过不斯文的东西?” 杜小姐一窘,洁白的玉颈上染起了一抹潮红,哼道:“你前天晚上写的什么,难道忘记了吗?什么杜家有女,芳龄韶华,貌美娴淑,前凸后翘。张家有男,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高大威猛……” “呃……,杜小姐,你怎么偷看我的私人日记?本想着以后给你来份惊喜呢,现在搞得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张致远心领神会的瞄了她一眼,心里的龌龊想法在脸上是一览无余。 “我哪里是偷看了,你那房间乱得像个狗窝似的,我帮你收拾的时候才无意当中看到的。”见达令眼含春意,杜小姐急忙地下头去。 “这样呀,那你觉得我描绘的体态是不是栩栩如生?是不是很有起伏感?” 杜小姐哪里还敢继续说下去,急忙话锋一转,抑制住羞赧,说道:“说正事,你刊登药材的广告又是什么原因?别人不知道,可是我很清楚呀,你这可是发布虚假信息,这若让世人知道了,你这名声可就因此坏掉了。” 张致远轻叹一声,道:“名声能值几个钱,我倒没什么在意的,好不好的也无所谓。不过藿香这事牵扯很多,错综复杂,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简单来讲,我就是想把某些人囤积的药材给挖出来,这样做可以救很多人的性命。我之前曾对你说过,一个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人需要我的帮助,而所谓的帮助就是这些藿香。” 杜小姐点头道:“圣人有云,莫以善小而不为,你做的是功德无量的好事,也正是回报恩人的时候。达令,这段时间你不要再为报社的事操心,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这边交给我就是了。” 达令一脸的感动,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正想说些俏皮话,却见张扬突然推门进来,似乎是有事禀告。 “咳!” 张致远见杜小姐凤眼含羞,薄怒的看着自己,急忙松手之后干咳了一声。 张扬倒也激灵,见来得不是时候,急忙换了个感慨的表情,望着屋顶处朗朗说道:“今天的太阳好大呀!” “这还差不多!”张致远嘿嘿一笑,摇了摇折扇,道:“我说,张总编你工作时间擅离自己的工作岗位,这是什么缘故?” 张扬拱手一笑,道:“在董事长英明的领导下,在下岂敢擅离职守,外面有个漂亮的公子前来找你,你见还是不见?” 公子就公子,怎么还漂亮的公子?莫非这张扬有龙阳之好?对于那些所谓的中性美,老张我一向认为是有娘炮之嫌,于是随口问了一句:“来人可有名字?” “有,他自称是公子鸣鹿。” “公子鸣鹿?什么鸟人,不认识!不见!” 还未等张扬搭话,门口处便走进了一个美绝人寰的白衣公子。张致远定眼一看,只见他眉山黛目,琼鼻薄唇,翩翩之中带着一股空灵之气,似乎是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什么情况?怎么这年头连娘炮都长得这么诱人,简直太没天理了,就连我老张这种性取向正常的阳光大男人,见了都感觉怦然心动。漂亮!果然是漂亮!张扬他没有说假话! 杜小姐也被白衣公子的容貌惊呆住,定神细看之后,恍然的‘哦’了一声,又不解地看向了张致远。 咦?这娘炮怎么越看越面熟呀!张致远扁了扁嘴,道:“喂!兄台,我们认识吗?” “哼!” 一句熟悉的冷哼,这可是白仙子才特有的声音!张致远恍然一笑,禁不住把目光投向了她的胸部,根据自己对她的深刻印象,白仙子她身材婀娜,前面波澜壮阔,后面浑圆别致,今天突然这么一马平川,她又把那玲珑的风韵藏到哪里去了? 白仙子见他眼泛贼光,目光扫来扫去,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想法,禁不住俏眉一冷,又冷哼了一声。 “呵呵,原来是白公子驾到,请坐请坐。”张致远急忙打了个哈哈,恢复了正常神色。 杜小姐白了张致远一眼,道:“既然你们有事要谈,那我就失陪了。张扬,我们出去吧。” 等二人出门后,张致远急忙关上了门,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莫非是怀疑我弄不来麝香?” “不是!”白仙子简短的回答道。 “哦,那你为什么女扮男装?你看看,以前那波浪起伏的身段都变平了......” “哎呦!” 熟悉的痛觉,熟悉的手段,张致远娴熟地拔掉了屁股上的飞针,咧着嘴揉了片刻后,才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有话好好说,避开前奏,直奔主题!” 提起藿香,白仙子清冷的脸上浮上了一抹忧色,道:“我对你办事不太放心,所以才赶过来找你。据信子传来的消息,李大人那边已经有了动静,他安排了管家外出侦探,似乎是有出售的意思。” “哦?反应这么快?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嘛。”张致远呵呵一笑,道。 “你说错了,虽然李大人不在乎这点钱,但他也想弄明白这事的虚实情况,也好以后给五音宗一个交代。那管家也够聪明,还请了个所谓的能人,至于这能人是谁我就不清楚了。所以,从今天开始,我就女扮男装跟在你的身侧,莫不要你的谋略还没展开,就被那能人给身首异处了。” “哈哈,有你这种人形暴龙做保镖,哦……说错了,是你这种仁义女侠做护卫,那就万无一失了。”张致远说话的底气明显一震,笑嘻嘻的说道。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四十三章 几个男人一场戏 次日一早,张致远按照原定的计划,准时来到了药材市场。惹人关注的是,他身边多出了一个长相俊俏的玉面公子,而这位公子,自然就是女扮男装的白鸣鹿了。 白仙子告诉他,但凡是腰系有黑白两色的系带者,都是她百草门的人所假扮的药商。并按照张致远的设计,门人分成三股势力,以不同颜色的鞋子作为识别。 张致远顺眼看去,这现场至少有两百余人是百草门所扮,看来白仙子已经做了细致的安排。藿香虽然名贵,然而对于普通人而言也和野草没有区别所以来此观望的都是医药行业中人。 现如今,腰挂黑葫芦,手摇玉折扇,几乎成了张致远的标配。自打轰动一时的讨张联盟风波过去之后,老张的这副行头几乎成了妇孺皆知的常识。他这一出现,药材市场中无论是大商小贩,还是来看热闹的行人,视线都是同一时间投向了他。即使未曾谋过面的人,也都猜出了他的身份。 “看这位公子的打扮,应该就是传说中扬州时报的大东家张致远张公子了。” “应该不会错了,咱们全扬州城,也只有他才有如此怪异的黑葫芦。” “不错,这位确实是张公子,我在臻满溢酒楼曾经见到过他。” 几个有头脸的药商大贩见张致远走来,纷纷上前行礼表示问候,张公子则是一路上拱手抱拳,与大家打着招呼,一副自来熟的和蔼模样。他这种市井无拘的形象,反而引来了商贾们的齐声妙赞:张公子和蔼可亲,平易近人,没有半点报业泰斗的大架子。 “老朽蔡奇,见过张公子。” “久闻蔡老大名,如雷贯耳,我记得您老是贩卖药材的吧?” “公子您记错了,老朽是经营药铺的,从不贩卖药材。” 张致远一脸尴尬,急忙打了个哈哈,对眼前的这位白胡子老头笑道:“不知蔡老把我叫住,所谓何事?” 蔡奇笑道:“昨日看报时,见时报上刊登了三条有关于藿香的售卖信息,价格便宜,不知道您这信息有没有什么水分?要知道,今年广藿香极其紧缺,可以说是有市无价,公子此时把抛售的消息放出,对行业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别说是药市的商贩,就连我们药铺以及郎中们对此都深感震惊。这不,今天还没开市,就引来了这么多关注的人。” 张致远笑道:“何老说的确实是实情,但我只是个经营报社的外行人,对于药材更是半点不懂,所以没资格做出评论。至于信息里有没有水分,我也不好说,需要大家自己判断,不过,我可以确保信息的真实性。” 说谎不仅不脸红,还若有其事地做出中立姿态,这种无耻行径也只有张致远才能做得出了。身后的白仙子瞄了他一眼后,禁不住轻哼了一声。 众人见他二人谈话,纷纷围过来聆听。 蔡奇点点头,又道:“以张公子的身份,当然不会发布虚假信息,真实性上我们自然深信不疑。呃......老朽有个拿捏不准的疑虑,公子能否于我建议一二。” “什么疑虑?” “老朽是经营药铺的店家,对于倒卖药材也不很懂,所以在价格走势上拿捏不准。现在藿香泛滥成灾,这价格上肯定有所波动。所以,希望公子指点迷津,什么时候下手最好。”蔡奇摇头笑道。 和蔡奇一样举棋不定的人还有很多,对于蔡奇的话都纷纷点头认可。生意上向来这样,谁都不愿意多花冤枉钱购货,所以每当出现药材过剩的时候,观望就成了购买者的常态。 张致远却是反其道而行,即刻装出一种不愿掺和的姿态,嘿嘿道:“买卖都是各凭自愿,我保持中立,对于此事不便多言。蔡老不去和药贩子商讨,反问我一个外行人,确实是问错人了!” 身旁的白仙子闻言却是神色一凛,显然对他这种撒手不管的态度产生了不满,于是轻咳一声以示提醒。张致远则是色眯眯地‘瞪’了她一眼后,佯怒道:“大老爷们说话,下人不要胡乱出声,真是不懂规矩,没大没小!”好不容易抓到合适的机会,趁机数落一下清冷的白仙子,这让老张心里大感得意。 白仙子银牙轻咬刚欲发作,却见他挤眉弄眼,一副让自己闭口的模样,只得闷哼一声,做了个低头认错的模样。 蔡老也不以为意,拱手一礼道:“张公子,你虽不是药商,但经营手段却是出了名的高明,对于商道的见解确实独到,宝爷风波就是实例,所以还请公子不吝赐教。” “是呀,是呀,张公子您就说说吧。” “请公子赐教。” “……” 张公子一声长叹,一副勉强的模样,道:“既然大家如此垂问,那我就说说拙见吧。虽然我对药行不懂,但这商业上却有一个铁定的规律,可以用来推演这种现象的发展,大家听说过没有?” “什么规律?” “这就是所谓的供求规律!这么说吧,当货品出现求大于供时,商品的价格就会越涨越高;反之,当供大于求时,商品的价格就会越跌越低,甚至会出现兜底的现象,大家都听明白了吧。”张致远意味深长地解释道。 蔡奇恍然笑道:“老朽明白了,这藿香虽然名贵,但江南之地一年的需求加起来也不过七百斤。现在突然涌入五千斤之多,这是明显就是所谓的供大于求。若按照公子刚才的理论,这价格一定会越来越低,此时不宜出手,保持观望才是上策。” 也就盏茶工夫,张致远的这番高论便在市场上传开了,尤其是宣传者是药铺前辈,德高望重的蔡奇老先生,效果可就完全不一样了,那些原本准备下手的药商,听闻后全都保持了观望的姿态。 对于蔡奇的出现,远在张致远的计划之外,却意外地帮了他一把,就现在这个效果而言,可以说是老张处心积虑想要营造出来的。如今这戏份做的十足,白仙子则在听了他的解释之后恍然微笑起来,对于他之前的训斥,也就不加追究了。 药材市场的中心,有处类似主席台的地方,属于是富商大贾讨价还价的特权之地,今天刚刚开市,人群便一股脑地朝着那里聚拢。 张致远作为当地名人,又是药材信息的发布者,合情合理地被众商请到了嘉宾处高坐。至于白仙子,则是淡然地站立在了他的身后,一边观察门人的分布,一边暗中留意李家的动向。 意外的是,白仙子却成了人们关注的焦点,众人无不惊叹,这天下间竟有如此相貌惊人的美男子,而且还甘愿为张公子的侍从,如此看来,扬州时报的选人用人,眼光还不是一般的高! 少倾,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士走上了高台,对着一旁就坐的三个商贩说道:“贫道姓叶,三位想来就是出售藿香的赵员外,钱老板,以及孙先生了吧。” “正是!” “不错!” “是!” 张致远抬眼看去,心中禁不住一笑,这叶程前老道也真是的,既然你扮个有头脸的大商,总要搞一身锦袍出镜吧,怎么还是那套老旧的道袍?另外那三个还算及格,就那副唯利是图的嘴脸,还颇有几分奸商的味道。 叶程前道:“贫道受人之托,来此采购两千斤左右的藿香,上下浮动一些也没关系。我见你们发布抛售信息,所以就让张公子通知你们来次议价。” 赵员外却是哼了一声,对张致远不悦道:“张公子,你同一时间承接我们三家的业务,这不是明摆着让我们竞争吗?你可以为此做出解释吗?” “是呀!” “对,张公子,你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张致远唰地打开了折扇,笑道:“什么说法?敝社经营的是传媒业务,干的就是广而告之的活。但凡是广告者,都是我扬州时报的客人!别说是三家,即使再多上几家,我也照样承接。话说回来,你们三家选择在同一时间发布,无论是碰巧也好,偶合也罢,这和我扬州时报有什么关系?大家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时,台下一小撮‘自己人’闻言马上跟着起哄,一致认为张公子说的有理:明明是你们三家自己的选择,怎么怪到人家报社的头上来了? 张致远呵呵又道:“至于竞争一说,拼的是药材品质和成色,而且卖与不卖,决定权也都在你们手里,和我争执这些有什么意义?” 叶程前笑道:“张公子说的有理,这生意谁若是不想谈,现在就可以离开,反正当下藿香泛滥,贫道也怕有钱买不到好货。”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了五千两银票,这自然是张致远忍着肉疼私下交给他的,其中的两千两是臻满溢契约的质押款,剩下的则是报社集团的加盟费,这已经是老张目前在扣除报社运作所需之后,能拿出的最大限度的资金了。 钱的出现!意味着交易的可能性铁板钉钉,也是这戏份中重点中的重点,展示真正的实力! 几人一唱一和,配合的颇为精妙。但是,直到现在,李大人一方还没露面,这让几人心中泛起了焦急。正当张致远感到失望时,忽觉衣衫被身后的白仙子一扯,回头却见她纤手遥指着某处。顺着望去,却见人群中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男子,眼睛正死死地盯着太上的叶程前。 “这就是李严明的管家,名子叫做李恒福。”白仙子细声提醒道。 嘿!鱼开始咬钩了,张致远的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贼笑。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四十四章 袖里乾坤 张致远见那管家朝自己看来,扭头一转,佯装未曾留意,并对三个药商笑道:“既然你们三家都觉敝社有失公允,不应该在同一时间承接你们三家的广告,也罢,敝社就当一回冤大头,你们三方的广告费,我原数退还,这钱我不赚了!不过,丑化我说在前头,你们后面的商谈我也不再协调,成与不成都不许找我再议。” 见这中间人似乎真的生气,赵员外率先做了陪笑:“方才赵某一时口无遮拦,说了些不该说的话,才造成了现在的误会,还望张公子多多包涵。” 张致远则是意兴阑珊地摇摇头,道:“我只是叶老的特约嘉宾,无偿过来帮你们做个见证,等会而你们验过了样品,这见证就算是完成了,到时我立刻走人。” 赵员外道:“谈生意都需要有个中间人,这样彼此才好说话。如果公子就此撒手不管,我们买卖双方如果出现争议,连个打圆场的人都没有。所以,还请公子摒弃成见,主持这次交易。” “算了,既然赵员外话都说道这份上了,我就当下这个经纪人。不过我事先说好,你们价格方面我不参与,无论这买卖是亏了,还是赚了,都不能找我抱怨。”张致远点头道。 “那是!那是!那就多谢公子了。”三人异口同声的谢道。 “既然你们都信得过我,那我就提个建议吧,算是为这交易把一把关。依我之见,今天这买卖有点复杂,买卖不对等也不匹配,所以我建议三位今天只做初步议价,明天再行成交。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来呢,可以避免仓促产生的疏漏。二来呢,也避免某位头脑一热,报出了事后反悔的低价。对于这建议,三位觉得如何?” 叶程前以及赵员外等人在仔细思量后,都是一致点头,认同了这个建议。 说话的同时,张致远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人群中的李恒福,他一脸迟疑,不出来搭话,明显是鱼不咬钩。鉴于此,老张急忙改变原来的计划,发出了明日再议的指令,也就是刚才那句,今天议价,明天成交!叶程前等人虽然不解,却也尽力随之配合,不敢有误。 下面就进入了鉴定样品的环节! “为公平起见,我想请扬州城药行老前辈蔡奇老先生,来检验样品以示公平。张某既为中间人,自然要尽量避开偏袒之嫌,落下个欺骗客商的口碑可就不好了,所以,还请蔡老赏个薄面。”张致远灵机一动,把蔡奇这个局外人卷了出来。 台下的蔡奇闻言呵呵一笑,道:“既然是张公子邀请,老朽自然乐意效劳。老朽虽然迂腐年迈,但对于药材方面的认知,相信诸位都有耳闻吧。今天鉴药,老朽保证公平公正,绝不会信口开河。” “蔡老乃是业内前辈,德高望重,谁会信不过?” “要提起药行,蔡老可是有口皆碑的老药师。” 众人赞佩之声四下响起,显然对于蔡奇鉴药都感信服。聚于此地的这些人目的各不相同,有伺机而动采购藿香的商贩,也有跑过来看热闹的闲人。但有一点却是共有的兴致,那就是张致远公子亲自做了见证人,大家都想看看这位文坛大佬,是如何得调解这笔大额生意。 “有劳蔡老!” “好说好说,张公子尽管放心,老朽一定客观公正,以正大家视听。下面,各家就把自家的样品取出来吧!” 话音甫落,赵、钱、孙、三家都各自取了藿香样品,并置放在了木盘后呈到了蔡奇面前,道:“请您老品鉴!” “好!” 蔡奇先是观了成色,而后又捻又尝,很快就得出了结论:“三家藿香,皆为真品,以孙先生的成色最佳,钱老板居中,赵员外的略显不足。好了,老朽鉴药言尽于此,价格方面你们各自的交涉,老朽不敢妄言。” “既然如此,诸位就接着往下谈吧。”张致远嘿嘿一笑,两手轻轻一拍,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叶程前。 叶程见他似有所指,禁不住一愕,又见他暗中手指一捻,做了个数银票的动作,这才恍然会意的捋了捋胡子,呵呵笑道:“按照行业里的规矩,我们就来交交手吧!” 所谓的交手,又称袖里乾坤,乃是生意场上常见的谈价方式。具体操作是,买卖双方都把手藏到自己的袖子里,然后两人的袖子口对口连接起来,在暗藏的袖筒里进行握手交涉,买卖双方也是通过手语来进行讨价还价,直至成交。 由于袖袍的遮掩,除了当事人,他人无法获悉交易的具体细节,更无法猜测到真实的成交价。这种谈价方式,主要是为了避免恶意竞争而定的,不仅是在药行,牲畜、皮革、稀缺物品等,交手议价也是常常有之。 交手!这可是药行交易中的热闹大戏,同样也是生意中的关键部分。围观的众人无不凝眉竖耳,全神贯注的品着其中细节。 叶程前呵呵一笑,道:“贫道先看看赵员外的诚意。”随后道袍一甩,主动走到赵员外身前,礼节性的先伸出右手。 这一系列动作表现的相当专业,一看就是药行中老手的风范。此时,所有人都再无怀疑,这个一身道袍的老者,一定是行业中的大经纪人。 顺眼看去,两人的手势不断变换,看不清是哪一方拿捏,也猜不出是谁伸指,唯有那随风而动的飘飘衣袖,随着动作频频抖动,那袖子里的乾坤一定大有文章。 除了袖里乾坤,两人表情的变化也非常丰富,叶老道最初还是一脸欢喜,而后来却变得连连苦叹,赵员外则是忧心忡忡,有些患得患失。 轮到钱老板这里时,最开始他还是满意的微笑,而后则不停摇头,最后几乎成了一副无法接受的模样。 孙先生则是愁肠满面,口中还传出了几声无奈的叹息,似乎对于结果感到相当失望。 围观的看客们皆是一脸茫然,虽然他们都以最大的幻想力去猜测情况,却谁也不知道真实的议价。这袖里的乾坤究竟如何,也只有台上人自己心里清楚了。 议价完毕,叶程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笑道:“贫道刚才已和三位贤兄先后做了交手,价格方面也都有了实际的交涉。鉴于之前张公子的建议,今天我们只谈价议价,明日在谈成交。三位贤兄还有一天的考虑时间,舍不舍得出手,明日答复不迟。” “听老道话里的意思,这价格可能压的极低呀!” “为什么张公子他建议考虑一天的时间呢?......” “你小子懂什么,这可是大额交易,自然慎重一点比较好。” 围观的看客纷纷表达的自己的观点,并对各方做出了可能的预测,讨论着哪一位会是最终的成交者。 这交手的过程可谓十分逼真,也十分精彩,但张致远却无心去看,目光则是一直盯着李恒福。从他那紧张的神情里不难看出,他是十分在意此时的交易,但是此人只是观望,不出来参与,不仅谨慎还有迟疑。这就好比钓鱼,香溢的鱼饵如愿引来了大鱼,但这鱼就是只看不咬。也正因为这样,张致远才及时改变了策略,把交易日推迟到了明天。 “咱们可以回去了。”张致远轻叹一声,对着一脸困惑的白仙子说道。 自打离开药材市场,张致远就一直锁眉不语,白仙子见他凝神思索,虽感诧异,却也没打搅他。 良久后,张致远才收起了愁肠,向白仙子解释改变计划的原因:“那李恒福只是看戏,却不出来竞价,应该是得意于李严明这只老狐狸的授意,想要弄明白虚实,而后再动。只是没想到,竟然连这奴才都沉得住气。” 白仙子虽然清冷高傲,却对商道上的尔虞我诈所知甚少,所以她也不敢妄言,只得道:“此次行事由你做主,如果你有什么吩咐,就交给我去办吧。” “让我想想。” 今天这出引蛇出洞的戏虽然逼真,但那蛇却极为狡猾,看来万古愁的计谋也有失算的时候。现在已经撒出了鱼饵,下一步又该怎么办呢? 想起李恒福那难以抉择的熊包样,张致远突然眼光一闪,而后呵呵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快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张致远看着目若秋水的白仙子,笑道:“白仙子,我问你,如果你是那只狐狸,见这市场上突然涌出海量藿香,你首先想要做的是什么?” 白仙子嘴角微扬,笑道:“若换做是我,自然是靠着我武艺的优势,先探查清楚事情的虚实。看看到底有没有这么多......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仙子脸色倏然一凛,又道:“你的意思是说,今天他们之所以没上当,是因为怀疑这信息不实?” “聪明!这藿香来的诡异,若换做是我也会先去探查,何况是狡猾的李大人呢。不过这事好办,他不上当,我就诱他上当。白仙子,你马上召集门人,让他们赶往城北的乱葬岗子,我们要在那里议事,我要把这条蛇好好地引出来。”张致远轻摇折扇,自信说道。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四十五章 三路计划 白仙子纤手一拍,暗处便有随时待命的两人闪了出来,在得到了集结令之后,那两人飞身一闪,就消失在视野之中。 “我们也走吧!” “不急,先等我回杜家套了马车,咱俩边走边聊,顺便观赏一下这扬州郊区的春意盎然,估计不到日落,就到了那地方了。”张致远呵呵笑道。 “等马车走到那里,估计天都快黑了,现在必须即刻前往,抓紧了!”不等张致远回话,白仙子便提起了张致远飞天而起,朝着城北飘然而去了。 “咱不这样飞好吗?咱们走路骑马不也一样去?” “哼!不行,那太慢了!” 往昔的一幕再次上演,高空俯瞰大地的高上感并没有给老张带来半点刺激。相反的,还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你刚才说,那李恒福迟疑不决,你要骗他决断,这又是什么计策?”白仙子边飞边问,没有半点气促。 “还能有什么想法,还不就是追加一场戏,不过这戏要怎么演还真是个难事。既要让他信服,我们还不能露馅,确实有些困难。”张致远虚捂口鼻,防着扑鼻袭来的寒风。 “那你现在想到了没有?” “没有!” 砰! “哎呦!疼!我的小蛮腰呀!你个死娘炮......” 随着一个沉实地落地声,张致远被甩在一处草地上,虽然那里地质松软,但也抵不住猛然落地带来地冲击。他龇牙咧嘴,看着白仙子手中赫然闪出的飞针,只得吞下了即将说出的脏话。 “哼!” 落地之后的张致远,先是活动了一会儿酸痛的筋骨,在白了白仙子一眼后,就独自走向一侧空地,在地上捡起几块大小不一的石头,蹙着眉在地上摆弄起来,。 “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玩小孩子拼石头的游戏?”好奇的白仙子终于抑不住困惑,问了一句。 “我偏不告诉你,谁让你把我摔的那样疼!” “你若不在药材市场时数落我,我怎会这样摔你!”白仙子俏眉一冷,气愤道。 看着薄唇微翘的白仙子,张致远心中暗叹,真没想到素来清冷的她,也有小女人可爱的一面。抿嘴一笑后,便再次拨弄起石块来。 白仙子见他不理自己,便盈然走了过去,只见他在地上堆起几个沙丘,那些石头则是按照方位排列摆放,中间还划出了几条相连的线路,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潦草的地形图。 “这是什么?” “扬州城附近的地貌。” “地貌?你想做什么?” 张致远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话,顺着说道:“你来看,城东这不远处,也就是这个位置,据传有一个废弃的山洞,是前朝时开凿出来用来囤积草料用的,只不过还没等其完工,那朝廷就倒台了。” 白仙子听得是一脸困惑,不理解他怎么聊到了前朝:“这个山洞我也见过,里面空旷无比,确实可以囤放不少东西,不知你关注这个山洞有什么目的?” 还没等张致远作答,远处便由远及近奔来了一波人马。瞭望过去,他们个个腰系黑白腰带,履靴呈三色划分,自然就是百草门的群豪了。 春风掠过,骏马驰骋扬起沙尘漫漫,年迈的叶程前一马当先,率领门下气势如虹,那地面被马蹄子踏的哒哒直响。数百人有文有武,但各个都骑技非凡,他们奔至后倏然地提缰勒马,而那骏马前蹄扬起竖立于半空之间,一声嘶啸后沉沉落地;整套 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分停顿,足见百草门中的弟子个个精英,没有一个软蛋! 见群豪至,白仙子脸色赫然一凝,缓缓走前几步,内息外放只荡得白裙轻摆,一股凛然气势油然而生,让人感觉飘渺而又震慑。 群豪左右各列队而分,都整好衣帽,恭敬地对白仙子行礼。整个场合中,除了带着一抹贼笑看热闹的张致远之外,却无一人神态轻浮,非礼勿视;可以看得出,这位美若天仙的白鸣鹿白仙子,在门内受人尊崇地位极高。 “见过师叔!”群豪异口同声的道。 “免了!”白仙子的天籁之音四下漂荡。 “谢师叔!” 而后,叶程前走出人群,先是对着张致远抱拳一礼,而后又对白仙子道:“师妹如此紧急召集,不知所谓何事?” 白仙子秀美微蹙,道:“大师兄也看到了,那李恒福定然是受了李严明特意地叮嘱,表现的极为谨慎。你看他今天他只是观望,却不出来竞价,这明显还是心有疑虑。张公子已经想好了对策,所以让我把你们召来,共商后续的计划。” “什么?不是师叔,而是这位张公子?他能行吗?” “这么年轻,能谋策吗?” 就连叶程前也道:“师妹,如此时刻,我们跑来这里商议,是不是避重就轻了?依我看,还不如直接发布一则收购信息,或许直观一些,还有些收获。” “师兄稍安勿躁。”白仙子说罢,又环顾了众人,纤手一压示意肃静,道:“你们都勿多疑,必须依计行事,后面的事由张公子安排,你们必须遵循吩咐去做,他之言就是我之言,若有质疑和不从者,门规处置。”随后,白仙子远山眉一凝,秋水般的眼神四下一扫,一股威严而又犀利的气势涟漪而出,目光所到之处,无不心悦诚服的低头,竟无一人敢有丁点质疑。 “是!” 张致远看看众志成城的群豪,刷的一声打开了折扇,对众人虚手抱了一拳,笑道:“诸位兄弟,大家中午好,我叫做张致远。这次召集大家前来,主要是为了安排今晚的行动,可以说,成败在此一举,你们听不听?” “谨听张公子差遣!” “嘿,这就好!叶前辈,我们所扮的赵,钱,孙三位药商,今天表现得都非常完美。不过,对头这次实在过于谨慎,硬是没开咬钩。所以,咱们还要加一把劲,让这出戏唱的更加真实一些。”张致远看着一脸愁肠的叶程前,笑道。 “如何再加一把劲?”叶程前茫然叹了一声,道:“公子突然改变计划,估计早就想好了下一步计划,既如此,你就尽管吩咐我,贫道一定会尽力办好。” “那好!大家听好了!” “在!” “从现在开始,我们的人马立即散开,开始分头行动。钱老板和孙先生这两路的人,你们即刻赶往城内的‘察司府’,并在那附近租赁两个仓库。把装满糟糠的那些麻袋运到那里后,按照规矩囤放在仓库里面。在运输时,你们对外宣这是在押运藿香,招摇过市,看到的人是越多越好。”张致远下达了第一条命令。 “是!” “赵员外这一路,就是我们今晚诱敌的重点了。你们这一路尽量减少人手,最好就几个人,不过咱们要多装麻袋,还要在城里多晃悠几圈,之后你们即刻赶往到城东那处废置的山洞,把麻袋全部都囤在山洞中。麻袋表面浇灌酥油,挥洒流光,今晚夜深时,对头必然会来此探查。到那时,你们不要厮杀,在他们获悉之前,只需火箭乱射,将这些假药材烧为灰烬即可。次日时,你们就去衙门报案,就说这是钱老板和孙先生所为,足可以假乱真。” 见众人依旧茫然,张致远只得解释道:“对头今天之所以没有咬钩,主要还是心存疑虑。今晚我这三路安排下去,对头岂有不探查的道理?赵员外这一路就是我故意卖的破绽,到时他们一定会如期而至,骗他们上当只是举手之间。” 叶程前算是听明白了,这是瞒天过海的纵火计,就不知那李恒福会不会咬钩上当,正疑虑间,却听张致远又道:“叶前辈放心,如此明显的漏洞,凭李大人的势力,探查起来轻而易举,那李恒福更不可能放弃,说实话,这藿香目前还没人重视,李大人绝对想着出手。如果我所料你差,明天他会派人主动找你。你就故意放风出去,等着鱼来撞网。” “这......”看着一脸笃定的张致远,叶程前只得点点头。但是,对于他的这个安排,却是打了一个问号。 “散了吧,你们依照计划而行即可。” 随着张致远这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翻身上马,然后在叶程前的率领下疾驰而去了。 “白仙子,你去城东那山洞附近埋伏,对手不是请了什么能人吗?万一出现了什么意外,有你在,也能稳定住局面。”张致远笑道。 “好!”白仙子应了一声,脸色一恍,又问道:“我们人人都有事做,你呢?” “我嘛......”张致远笑道:“自然是回家休息喽,晚上仰望一下城东的天空,体验一下那隔岸观火的感受。” 白仙子冷哼一声,道:“这计谋是你出的,灵与不灵现在还不知道,而你却想躲在家里不露面,这怎么可以?” 张致远尴尬一笑:“白仙子,你也知道,我这人虽然是才高八斗智慧五车,却不会武功呀。这打打杀杀的我躲还躲不开呢,怎么可能自己送上门去?万一一个不小心,我这条小命可就呜呼了。” “原来你是怕死呀,你放心跟我去就是,有我在,保证没人可以伤到你。”白仙子眼波一闪,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我不去,我要回家去陪杜小姐。”张致远连连摇头。 “哼!懦夫!” 白仙子玉指轻弹,一丝金光闪过。 “哎呦!停!君子动口不动手,我跟你去就是......” “这还差不多!” “那咱们坐车前往可否?我有恐高症!真的怕了你了。” “哼!”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四十六章 迷香淡淡,烈火滔滔 一轮半月挂上了长空,星光琳琅闪烁,扬州城东的郊外树木丰茂,葱茏的树叶被晚风吹的沙沙作响。 临近立夏,静谧的夜晚也变得不再沉寂,各种螟虫吟唱起来。忽然,夜空中飘过一抹靓丽的白影,那身影衣袂飘飘,在皎月下凌空飞舞,宛如嫦娥奔月一样曼妙。但是,她手中提着一个瑟瑟发抖的男子,却让这良辰美景失去了诗情画意。 随着一个轻微而又踏实的落地声,张致远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恢复了女装的白仙子仿若天人,帷帽低垂,遮掩的轻纱又给她笼上原有的神秘感。 张致远一直没弄明白,白仙子在扮了男装之后,胸前那一堆风韵到底去了哪里?即使是她故意束缚,那么雄厚的资本,也不至于一马平川吧。不过试想一下,裹那么紧也真够她难受的,估计也是基于这个原因,现在她才主动换回了女装。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球。” “看什么球?” “球就是球呀,以前都没留意,这球竟然这么圆,这么大......” “你找死!” “停!禁声,你看!有人来了。” 以白仙子超强的感知能力,自然是早已觉察到了来人,瞪了一眼正在贼笑的张致远后,便把视线转移了过去。 这山洞四周早已布置妥当,五个由百草门人假扮的汉子,正坐在篝火前谈笑。这五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精英,虽然看上去貌似懒散,其实都在时刻保持着警惕。 远处的一片灌木丛中,聚集着大约二十多个身穿黑衣的蒙面汉子,此时他们正蹑手蹑脚的龟缩着。由于居高临下,张致远老早就注意到了他们的出现。但这些人并没有急于靠近,而是寻了个隐蔽处潜伏起来。 篝火前的五名汉子,也都是早已注意到了此事,虽然他们都佯装无意的继续交谈,但手里的长弓却越握越牢。 如此过去了两个时辰,黑衣人依旧没有动作,张致远不禁有些焦躁,轻声道:“这都快到三更天了,他们怎么还不动作?感觉有点不对劲!” 一个探查而已,怎么会如此谨慎?这些人迟迟不动,莫非是另有企图? 白仙子虽然也感诧异,同样猜不出缘由,正想起身去探,忽闻一股淡淡的异香正随风飘来。 “快闭气!这香是一种迷药,不能摄入太多,否则会昏睡不醒。快服下这颗清灵丸,它可以让你保持清醒。”仙子纤手一摊,手里赫然多出两颗黑色的药丸,一颗自己服下,另一颗则是递给了张致远。 张致远闻言一凛,不敢大意,急忙把药丸丢入口中,咽下后,顿觉有一股清灵之气直冲脑际,刚才的恍惚感霎时间变得清醒起来。 那五个门人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们猝不及防之下,由于吸入太多,身形晃了几下后,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没想到他们竟然会选择放毒,还真是始料未及,真是聪明!你看,他们兵分两路,一明一暗,灌木丛的这波人在明,故意吸引注意力,暗处则放迷药,颇有声东击西的感觉。”张致远小声叹道。 白仙子正欲出手干涉,却听他又说道:“你先别急,就目前来看,他们人多势众却不强取,反而选择暗中投药,这足以说明他们的目的只是暗察,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咱们再等等看。” “嗯,确实奇怪,我刚才多番探查,都没有发现暗中放毒的那人,甚至连他的气息都没感觉到,莫非他就是那个所谓的能人?”素来自信的白仙子,如今也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先不管那能人了,你仔细听好,等会儿他们一定会勘探虚实,等他们进入到山洞时,你想个什么办法,把洞里的那些麻袋放一把火。不过,你先不要伤害这些人的性命,我还需要他们回去传话呢。你在暗里放火,最好做得悄无声息。”张致远笑道。 “好!” 黑夜中火光一闪,那些人点燃了火把,他们见五名守卫已被迷晕,尽皆放松了警惕,悉数拉掉面巾一脸轻松地走了出来。 一个为首的汉子走在最前,即将在接近山洞时,俯身在地上捡起了一小束干枯植物,对身后一人道:“老杨,你在岭南时收购过藿香,你来看看,这是不是那种药材?” 老杨仔细看了看,道:“不错,这确实是藿香,而且还是上佳的成色,地上这些,想来是他们在搬运过程当中散落下来的,看来这藿香确实是真的,李总管他也太谨慎了,一堆破草药,不能吃不能喝的,作假有什么意义?” “有道理!” “这五个人要不要切掉?”老杨指了指地上昏迷的五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李总管特意交代过,千万不要惹出人命,最近那个观察使孙大人一直紧盯着扬州,不要被他抓到什么小辫子。”为首汉子说道。 老杨道:“那好,你们在这里等我,我去山洞里面瞧瞧。” “好,你多加注意,千万不要走了水。” 白仙子略微一惊,怔怔地看着张致远,事情的发展竟然和他猜测的大致相同,定了定神后,道:“你不要动,我去去就来。”话音落罢,她白影一闪,便消失遁去了。 对于白仙子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风格,张致远早已是司空见惯,无奈一笑后,便把目光投向了山洞。 那老杨手执火把,小心翼翼地进了山洞,不过才十多息时间,他便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惊慌喊道:“坏了,坏了!真的走水了!” “怎么回事?” “我进去后,刚想解开麻袋探查,脚下却突然一滑,跌了一个跟头。没想到手里的火把竟然意外引燃了那些药材,这一下子,全都着起来了。”老杨道。 “老杨,你惹祸了知不知道,李总管他只让我们探查,并没让我们放火呀!”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还是赶紧走吧,如果暴露了那就更就麻烦了。” “快撤!” 随着这一声令下,这些人都急速撤退,几息时间,便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终于安全了!” 张致远嘿嘿一笑,正想起身,忽然感觉身后一股寒风袭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又见眼前白影一闪,紧接着‘砰’的一声大响,身后传来一声砸地的声音。 转头去看,张致远这才发现,除白仙子之外,地上还躺着一个正在呻吟的黑衣人。 刚才这人冷不丁地偷袭,若非白仙子及时出手,自己很有可能遭了暗算。不过她故意留了余力,让那黑衣人只伤不死,明显是有拷问的意思。 果然,白仙子冷声问道:“你这龟息之法跟谁学的,竟然连我给都瞒过去了。还有,你这迷魂香又是从哪得来的?你若是识时务,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否则的话,我有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原来迷药是这家伙放的,竟然还懂得什么龟息之法,连白仙子这等人物都给瞒过去了,确实算得上是个能人。 嘿!若论起拷问坏人,老张我可比你白仙子的手段要高明多了:“小子,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张爷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不过,我对贼犯有个原则,就是坦白从严,抗拒更严。论起手段,什么老虎凳,浸猪笼,上古十大酷刑,具体的方法我可都是烂熟于胸;这么说吧,我可以保证在你完全清醒的情况下,完美地剥下你这张精致的人皮。嘿嘿,即使你是个太监,我也有办法让你强奸……” 那人在听了张致远警告后,身体倏然打了个哆嗦,咬了咬牙闷哼了一声,口中旋即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便倒地不起了。 “小子,你躺下干嘛?” “别看了,这人被你吓得服毒自尽了。”白仙子淡淡说道。 “毒药?他哪来的毒药?” “毒药藏在他的牙齿里,危急时他只要咬紧牙关,那毒物便可爆开,瞬间就能自杀毙命。” 还能人呢!胆子竟然这么小,自己还没动真格的呢,他就给吓的服毒自尽了。 张致远嘿嘿一笑,走上前去,对着那尸体上下摸索,从他怀中掏出三个药包,除了那迷魂香之外,还有叫做‘三更一棒槌’以及‘贞洁烈妇吟’的两包奇药。光看这药名,张某人就体会到了其中妙义,笑吟吟地收入囊中。 “你留那些药做什么?” 白仙子救起了昏睡的五个门人后,飘身飞了过来,对张致远问道。 “呃......这些药物危害世人,我拿回去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研究个破解之法,我动机可是十分端正,你怎么可以用那种眼神看我……” “哼!你……” “我这身体比那公牛还要强大,到八十岁时或许才有可能用上这些,不过用于防身,倒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哼,我可警告你,莫要用这些害人,否则……” “否则什么,略施薄惩是吧?” “知道就好。” 昏迷的那五人,在服下了醒神药之后,纷纷苏醒了过来,张致远见他们身体无碍,便对他们吩咐道:“你们不用自责,其实你们做得非常好,贼人这次声东击西,转移了你们的注意力,所以才导致你们中招。” 被人迷晕,这可是严重失职,都道:“公子放心,我们几个就是搭上性命,也要把这火给扑灭掉,就当是我们戴罪立功吧。” “灭火?那多累呀!为何不让这火烧的更旺些呢?嘿嘿,到了明天,我要让全扬州城的人都知道这城东火焰滔天!哦,对了,你们把这位放毒的老兄也顺便火化了吧,阿弥陀佛加上无量天尊,就让他去极乐世界享福吧。”张致远看着弥漫的烟火,长舒了一口气。 —————————————————————————— ps:推荐书友一本大作《反派boss不准死》,喜欢机甲和玄幻的朋友可以一观。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四十七章 李世杰的双重身份【求收藏】 ps:二更,求收藏。 —————————————————— 长庚星冉冉升起,新一天的清晨逐渐变得明亮。 某山高处的一个石台上,站着丰姿飒爽的白仙子,它秋水般的美眸中带着丝丝忧虑,透过帷帽的薄纱,遥望着远方的火海。 她白衣胜雪,衣袂翩跹,伫立在这孤山之巅,宛如是睥睨世间的临凡仙子,让人不敢亵渎。 “白仙子,你真美!”张致远由景观人,不禁赞了一声。 白仙子一怔,道:“你这人确实有些本事,就是这张嘴实在让人感到厌烦,让人感觉你人品不端,希望以后多改改吧。” “怎么会,我三观极其端正,嫉恶如仇宽怀仁义,这可都是有口皆碑的事实。就比如说今天这场大火,表面上来看,手段显得有些下作;但实际上来说,这却是一种壮举!这些藿香若是落到你的手里,就可以拯救万千百姓的性命,你说我这诡计是好是坏?” “算了,还是说正事吧。” “成!那你快点说,我这都一整夜没睡了,又困又乏还又饿。”张致远打了个哈欠道。 白仙子淡淡一笑,问道:“你为什么料定李恒福一定会来探查城东这一路,而不是其他两路?” 张致远道:“这并不难猜,第一,那两路都是在城内安置,守护的人数也多,而城东这一路则在荒郊野外,把守的人少,我这是故意放出的破绽,李恒福他又不傻,自然会选择容易操作的城东一路、” “还有呢?” “还有就是,李严明最近被那个观察使孙大人盯的很紧,我呢,偏把那另外两路的仓库安排在察司府附近;察司府是什么地方?这可是观察使办公的地方,他怎么敢在孙大人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城郊可就不一样了,即使折腾出什么,也可以做到死不认账。综合这两点,李恒福他一定会选择城东。”张致远笑道。 当然,还有一点张致远没说,就是万古愁暗地里,一定会极力配合自己的行动。如果不出所料,昨天夜里,他一定做了有利于自己的特殊安排。 “你果然聪明!还好你不是坏人,要不然,不知道会有多少好人因你遭殃。”白仙子轻叹一声。 “其实比我聪明的人还有很多,就比如说这引蛇出洞的计谋,有一半的功劳要算在我一个朋友身上,我只是借鉴他的大概,然后略有变通罢了。”张致远也不抢功,选择了实话实说,若无万古愁提供的官场信息,自己确实没胆子这么做。 “你现在实际上已经和李大人扯上了恩怨,有件事情是时候告诉你了。”白仙子所有所思,回忆道:“还记得我救你的那次,饶命不杀的那位白衣公子吗?” “白衣公子?”对于那个嚷嚷着要自己小命的家伙,张致远一直记忆犹新,点头回道:“当然记得,当时你说过,之所以留他不杀,是因为他的身份特殊,维护那所谓的平衡。” 白仙子道:“不错,他真实的身份是李严明的二儿子,名字叫做李世杰。” “李二公子?还以为是什么特殊的身份,还不就是个官宦之后。咦?不对,即使是李大人本人,也不至于让你心生忌惮吧。别的不说,就说这次的引蛇出洞,我也没见你有所胆怯,为何独惧这位二公子。”通过这次的交手,感觉那李大人虽然狡猾,胆子却是不大。 “不然,李世杰他除了官宦子弟,还有另外一层身份!” “双层身份?” “不错,他是我朝贤王爷钦定的女婿,郡主的入赘夫君。李知州之所以仕途通畅,无人敢动其筋骨,和他的亲家背景有着莫大的关系。”白仙子娓娓说道。 “哦?”没想到这李世杰还是郡主的老公,这身份确实不一般,别的不说,有王爷的光环照着,谁敢去忤逆那上位者的钧旨?张致远叹了一声,道:“李世杰的背景如此雄厚,攀爬仕途才是正解,却为何要咬崔家呢?” 白仙子则是摇了摇头,道:“这里面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应该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不过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传闻,相传崔相国在世时,曾想扳倒这位贤王爷,所以二人就成了名副其实的政敌。后来崔相国无端猝死,曾有不少人怀疑,这和贤王爷有着某种联系。就这样,崔家一脉便成了贤王的眼中钉肉中刺。李世杰他身为贤王爷的女婿,对付崔家也是理所当然。总之,以后你若是碰到了李家的人,一定要格外注意。” 张致远一凛,没想到崔家和贤王爷之间还有这等恩怨,看着无喜无忧的白仙子,疑惑道:“你们百草门不是研究医道和武道的吗,怎么连朝堂上的秘辛也如此清楚?” “我百草门素来都是远离政商,以悬壶济世为己任,直到近些年,师傅才改变了门规,把医人为纲变成了匡扶社稷。至于师傅为何如此,我也不知情由,或许等你哪天见到了师傅,自己去问他吧。”白仙子似乎不愿提及此事,淡淡一叹了之。 “好吧!” 远方的熊熊烈火在烧了半夜之后,现在终于慢慢变熄,但袅袅升起的黑烟直飘天际,甚是扎眼。天色明朗以后,便引来了来此一探究竟的城中百姓。 这天一早,药材市场才刚刚开市,便传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昨天还在此地竞价抛售藿香的赵员外,竟然为了节省丁点租用仓库的小钱,把藿香运到了城东郊外,储存在了废弃的山洞之中。 也该这赵员外倒霉,谁知当夜竟然莫名地走了水,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把这些藿香烧了个干干净净,据返回的百姓说,在大火现场还看到了一个烧焦了的尸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赵员外这种行径,简直就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为了省那一点小钱,实在是得不偿失。 赵员外怀疑这是同行暗中纵火,也就是暗指竞争的钱老板和孙先生,于是一大早便气冲冲地跑去衙门报案。没想到这事竟然惊动了知州李大人,他在得悉此事相当重视,火速派出捕快到现场勘查,得出的结论是:这是意外之火,并没有发现人为的迹象,至于那烧焦的尸体,其实是一个硕大的猿猴,所以,此次火灾并没有造成任何人员伤亡。 赵员外因小失大,烧了藿香,药商们只能把期望放在钱孙二位身上。就在众人期盼即将展开的重磅交易时,又传出了一个更让人震惊的消息:昨日收购藿香的那位老道士,一大早就被一个囤积藿香的神秘药商叫住,两人磋商之后,竟然直接做了交易。 据传,那老道士杀价颇狠,最后以一两银子两斤藿香的价格,收下了神秘药商的全部藿香。钱老板和孙先生听闻此事后,气的破口大骂,失望之下,就离开了扬州,目前不知所踪。 昨天时,藿香还泛滥成灾,今天却是一斤都没现市。药商贩子都后悔地咬牙切齿,甚至还有人大骂张致远,说什么供大于求,价格必然越来越低;现在可好,即使手里有钱,依旧是买不到藿香。 至于那位神秘药商,自然就是李恒福所派出的经纪人了。正如万古愁所料,这只老狐狸生性多疑,胆小怕事。他不敢在察司府附近探查,只得委派手下去城东查看,张致远以假乱真,引燃突发之火混淆了视听,还把纵火栽到了那个老杨的头上。 李大人听了回禀之后,做贼心虚,生怕引起观察使的关注,急令李恒福把藿香处理掉,以绝后患! 叶程前倒也不傻,他以货比三家为由,给李恒福不断压价。一番讨价还价之后,最终以一两银子两斤的价格成交。当初李大人的收购价,接近十两银子一斤,如今出售却是一两银子两斤,可以说赔的血本无归。 此时的张致远早已呼呼大睡,进入了徜徉的梦乡。 傍晚时,扬州时报董事长的办公室中,张致远和周百年二人分坐两侧,正在交谈着什么。 “周兄,你说这些东西是白仙子特地送给我的?” “不错,得到藿香之后,白师叔就急忙带领着门人赶去了江北,部署抗击霍乱的事宜。并令我和杜确留在扬州城,随时听候你的差遣。这些东西就是白师叔临行前,特地令人送过来的。”周百年道。 “哦?走得这么急,连个招呼都不打,看来那霍乱的形势不容乐观呀。”张致远怅然一叹,轻轻打开了手里的包裹,却见:里面一把匕首,一支袖箭,还有一封书信。 “我当是什么,原来只是些小玩意。” 周百年见张公子不以为然,急忙道:“不是呢,你别看这袖箭模样普通,射杀力却很犀利,箭头上还淬了麻毒,射之即倒,非常适合你使用。还有这支匕首,削铁如泥,是白师叔的心爱之物,没想到她会舍得送你。”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些还都是宝贝?呵呵,想来是白仙子她看我奔波辛苦,为这藿香还破费了不少银子,所以她才略表谢意。” 周百年咧嘴一笑,不敢做评。 展开那封书信,只见上面写道:君费力劳神,所做大义之举,妾深表谢意;临行之际,赠君些许防身之物,以备不时之需。——白。 周百年斜着眼睛,正欲窥视一二,却被眼疾手快的张致远一叠后收了起来,嘿嘿道:“怎么,连你白师叔的信你都敢偷看?” 老周一头冷汗:“怎么可能!贫道是那种人吗?” “切,白仙子还有没有其他的交代?” “有!师叔还说,让你多多关照崔家。” 张致远轻轻一叹,道:“我算是明白了,上了你们百草门的贼船,现在也只能和你们同舟共济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四十八章 莫名其妙的字画 扬州时报自打多出了那些加盟商之后,销量上是迅猛增长。在近段时间里,扬州城赫然兴起一股时尚的风潮,无论是茶馆戏院的玩主,还是酒肆青楼的嫖客,手里若不拿份扬州时报,就会被人称作是土掉渣的老迂腐。 当下的报社声名显赫,早已成了各大钱庄争抢的优质客户,每逢到了销售日,各大钱庄的老板都会过来攻关,以求多拉一份业务。除了总部之外,分布于四方的加盟店也是如此,每逢此日,钱庄都会套上马车前来,抢着清点几百斤的铜钱。 算账时,杜小姐惊讶的发现,现在广告上的收益,竟比以前翻了十倍不止。几乎每一期都会有千两的结余。想起张致远之前对于财务的规划,这才明白,这流水账确实是一件重要而又繁琐的工作。 这一日,张致远穿着杜小姐为他缝制的新衣,先是浇灌了院里的植物,而后便给院落植物除草,尤其是何老送的那一包种子,更是特殊照顾,虽然如今已经悉数发芽,却还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植物。 小院的草棚中,南风徐来阴凉舒爽,张致远泡了一杯茶,而后就坐在石凳上撰写《奇女传》的手稿。如今钢笔用的顺手,赶稿的速度也是极快,如今整部书囤稿充足,只差结尾完本,足够半年发表用的了。正当这尾正构思到了巧妙之处时,忽见杜老五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道:“致远哪,你先别写了,赶快去报社看看吧。” “说了多少次了,心性太躁容易上火,您年纪大了,更要心平气和才是,今天又怎么了?莫非杜小姐又跑去崔府了?”张致远放下手中的钢笔,不解地看着他。 “不是心仪,是咱们编辑部突然来了一个大人物,那排场可大得很哪,领头的那人点了名的说要见你,你还是过去看看吧。”杜老长吁了一口气,道。 “大人物?什么大人物?”张致远奇道。 “我哪里知道,但他们铜锣开道,仪仗不凡,应该是个当官的。”杜老点头说道。 当官的?扬州城还能有谁?难道是李知州李大人来了?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自己现在和崔家走得近,难不保会被他嗅到什么。想到此,张致远心中一凛,忙道:“走,过去看看。” 车马疾驰,没多久便驶到了报社,张致远下马观望,禁不住一呆,赞道:果然好大一个排场! 顺眼望去,只见一串长长的队伍从报社门口开始,一直延伸到百米之外,这些人礼仪严正,颇具威严。排在最前面的,是四面开道的铜锣,而后便是左右官衔牌,上书回避、肃静等。再后则是威风凛凛的带刀护卫,队伍最末,还有一些临时行事的衙役随从。 仪仗正中处,压停着一顶朱红轿子,轿帘虚掩半露,看不出里面所坐何人。 “草民张致远,不知是哪位大人莅临敝舍?”张致远定住心神,拱手一礼朗声说道。 随后,红轿中闻声走出来一个男子,那人二十多岁,举止洒脱,隐隐透出一丝不羁的韵味。他五官英俊,下颌覆着唏嘘的胡茬子,不是那万古愁又是何人? 张致远折扇一合,笑嘻嘻地迎上前去,道:“我当是哪路神仙来此,没想到却是万兄大驾光临,刚才我有私事外出,让你在此久侯,实在是有些失礼,还望不要见怪。万兄既然到此,为何不入敝社小厅用茶,如此立于廊外,是不是有些见外了?” 万古愁呵呵一笑:“张兄说得这是哪里的话,万某是临时奉命来此,由于来得匆忙,所以事先未能投刺,所以此事不怪张兄。我之所以立在门外,是因受人之托,以公示人,所以才没进去喝茶。” “受人之托?”张致远一怔,疑惑的问道:“何人之托能让万兄搞出这么大阵仗,莫非是什么公事?” 和这万古愁之间,也算得上是半个熟人了。之前藿香风波的互助,两人嘴上虽然没说,心中却是各自有数,说是一条路上的朋友也不为过,如今他排出这等仪仗,若不是公干来此,实在无法解释。果然,万古愁呵呵一笑,开始打起了官腔。 “呵呵,本官此来,是特地来为贵社送礼的!” “送礼?不知万大人有何礼要送?”张致远嘴角一扬,也打起了场面话。 “自扬州时报创办以来,贵社一直秉承我朝尊文重艺的光荣传统,在弘扬我华夏文章的基础上,又开创出了硬笔书法这等特殊文化,这极度彰显了我江南人杰地灵,人才辈出的伟大传承。孙亚强孙大人,他作为江南五路观察使,一直都密切关注着本地的国计民生以及文化传播。可以说,孙大人他对扬州时报的发展感到相当满意,并称,如此文坛创新理应嘉奖才是。” 张致远嘿嘿道:“没想孙大人日理万机,竟然还要挤出时间来检阅敝社小报,草民受宠若惊。” 万古愁又道:“张公子谦虚了,为了表彰贵社对文坛所做的杰出贡献,孙大人特地亲自作画题诗,委派本官作为代表亲自送来,将其赠于贵社以表勋彰。希望贵社再接再厉,为我江南的文化繁荣再创新高。” 孙大人赠画?这又是搞的哪一出?自己和他既不认识,也非朋友,他这莫名的送礼实在有悖逻辑。莫不是万古愁他替自己做了美言,孙大人则是卖着他的面子,才有此一举?张致远一脸的困惑,心中泛起各种猜测。 万古愁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放下了官架后,畅然道:“张公子勿要猜测,此事实际上和万某没有一点关系,我也是今天早晨才知道的。孙大人还特地叮嘱,这礼物必须我亲自送来,以示尊重。孙大人此举,会让某些人刮目相看,这对于扬州时报的发展,可是大有裨益呀!” 这所谓的某些人,自然是指李知州了,如今扬州时报木秀于林,孙大人如此公开支持,那寓意可就深刻了。只是令张致远没想到的是,这事并不是万古愁的擀璇,只能说这的确出自于孙大人的本意。 张致远看了看围观的众人,对万古愁会心一笑,朗声打起了官腔:“区区小社,承蒙孙大人如此挂念,竟亲手丹青以作赠礼,敝社上下由衷地感谢!” “此乃孙大人亲手所作的字画,名唤《登高鸣啸图》,现在正式赠予张公子,祝扬州时报蒸蒸日上,如那文泰朗星一样万儒观瞻!”万古愁走上前去,双手托着一条画轴呈交给了张致远。 叫什么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高级干部的亲笔,这面子给的可谓是足够的大。张致远也不含糊,急忙抱拳一礼,接过后对围观的群众道:“诸位乡邻,承蒙江南五路观察使孙大人垂爱,对敝社赐下了这幅稀世墨宝,我现在就揭开封印,供大家一起观瞻。” 唰的一声,画轴打开,缓缓垂下。 映入眼帘的是一副波墨山水画,画中山河秀丽,松柏挺拔,这孙大人的文笔功底还真是非同一般。画中,在巍峨山峦的巅峰处,有一只雄壮的猛虎仰天长啸,而高空之中,又有一只翱翔的飞凤对地长鸣,一禽一兽天地对应,气势不凡。 在左上角的朱红大印处,赫然有一首落款为孙亚强的题诗,诗上写道: 登崭虎貔啸万山, 高天鸾凤在穹巅。 一朝飞掠关山岳, 呼妾烹肴醇酒添。 这首诗读起来算不上很好,但也算得上是韵味齐整,前两句的意思大概是说,人要志向远大,犹如登高猛虎,九天鸾凤,寓意着人要有真实本领,才能有所作为;后两句则是在暗示当下和西夏之间的战争,暗含一种飞掠天山之地,扫平敌胡,慷慨豪迈的精忠报国情怀。 “好诗,好诗,孙大人文采飞扬,忧国忧民,张某好生佩服。”张致远眼神一闪,呵呵一笑说道。 这封印才刚刚揭开,万古愁也是第一次初见,他品读之后,脸色倏然一凛,对张致远意味深长的道:“孙大人的这首诗寓意深刻,还望张兄更加仔细地品鉴才是。” “寓意确实不错,把我们扬州时报比喻得像那猛虎鸾凤一样高尚,似乎还寄托着精忠报国的家国情怀,这期望可不小呀!”张致远笑嘻嘻赞道。 万古愁一脸疑惑:“张兄只读出了这些?” “以在下肚子里的这点墨水,目前也只能理解这么多了,不过我还会多多念叨,念叨多了,说不准就读出其中的韵味来。”张致远呵呵道。 “也罢,张兄不妨慢慢品鉴,直到悟出其中真谛。现在书画已经送到,万某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府里当下还有公事要办,所以告辞了。”万古愁拱手作别,说道。 “万兄何必着急着走呢,不如到小社坐坐,喝杯茶润润嗓子再走不迟。”张致远寒暄了一句。 “多谢张兄美意,今日确实有事,等过上几日,万某还会再来拜访,不过到那时,咱们谈的可就是私事了。”万古愁隐晦地一笑。 所谓的私事,无非就是当日在臻满溢所谈的交易了。如今,自己采用了万古愁的献策,已经如愿得到了藿香,自然也该轮到自己兑现诺言了。 张致远笑道:“好说,到时张某一定恭候大驾!”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四十九章 登高一呼【求收藏】 在送走了万古愁之后,张致远便眉头紧锁地走进了办公室,握着已喝的乏味的茶杯,对着那幅字画怔怔发呆。 不多时,杜小姐走了进来,添了茶水后,看着一筹莫展的他,不解地问道:“达令,你是怎么了?” “没怎么!” “那你这么严肃做什么,好像丢了多少钱似的。”杜小姐取笑道。 “你不是老说我天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容易给人轻浮的印象,我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深刻地感觉到,这确实是个严重影响我个人形象的问题。所以我决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看我现在这副严肃正直的脸怎么样,瞄一瞄,好不好看?”达令笑道。 “贫嘴,你若真变成那样,你就不是你了。”杜小姐哪里会信。 “看来还是杜小姐最了解我,我就一个酷爱银子和美女的奸商,哪有什么大的追求,就像我喜欢看杜小姐一样,要实打实的看得到,至于那些谦谦君子人中龙凤,还是留给别人去做吧。”张致远嘿嘿道。 “不许作怪,说说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刚才看你的神情严肃,莫不是刚才那位万大人对你说了什么?”杜小姐嗔了他一眼,道。 这年头但凡是官方赠礼,除了一些大户人家之外,基本上都是男子受礼。所以,万古愁一来,杜小姐只能在暗处观察,不能代表报社收受,至于他和万古愁到底说了什么,也只是隐约间听个粗略的大概。 张致远指了指那副字画,笑道:“杜小姐,你来读一下孙大人的这首诗。” 杜小姐先是看了看画风,而后又转移到那首七绝上去,口中轻轻诵道:“ 登崭虎貔啸万山, 高天鸾凤在穹巅。 一朝飞掠关山岳, 呼妾烹肴醇酒添。” 张致远嘴角含笑地望着她,反复默诵了几遍后,才听她道:“这首诗表面看起来,是激励我们报社的口吻,大意是说,让我们矗立于文坛之巅,弘扬精忠报国的高尚情怀。但是,它却是一首另有含义的藏头诗;你且看,如果把每句话的第一个字连起来读,就是登高一呼的意思。这......登高一呼?” “杜小姐真是聪明,竟然一眼就看出来了。”张致远诚然赞道。 “莫要贫嘴,以你的聪明,估计是早就看出来了。你且说说,孙大人的这句登高一呼,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杜小姐也是一脸困惑,不解的问道。 “这也正是我感觉诧异的地方,登高一呼!莫非他是想让我敢于发声?或者为什么事鸣个不平?”想到此,张致远不由得心中一颤,说起鸣不平来,自己屡次以已故的崔相国作为头版头条,莫非他是在暗示崔家的事情?记得万古愁曾经说话,这位孙大人曾为崔相国的门生。 如果牵扯到崔家,自然就联系到了李知州,他家的二公子和贤王爷联姻,而崔相国生前又是贤王爷的政敌,如此串联起来的话,这孙大人可就是在为此事表态了。其中的暗示不言而喻,他公开赠礼,除了呆子傻子之外,任谁都看得出这里面有庇护的意思。 杜小姐似乎也想通了此节,随即俏脸一冷,哼道:“还能是谁,我估计他就是在暗示崔家的事。我之前就说,无论什么事,只要和她们崔家扯上关系,不是这里出问题,就是那里出问题,尤其是那个崔莺莺,一看就是那种表面矜持内心会打小算盘的女子。” 怎么一提到表妹,杜小姐就一脸的不悦?张致远尴尬一笑,道:“那依你之见,以后咱们扬州时报,就闭口不提崔家的事了?” 杜小姐也是一脸复杂,良久后才叹了一声,道:“圣人有言,君为臣纲。崔相国他为人臣子紧守纲常,为君分忧,造福了不少黎民百姓,可以说是官之典范。我们赞他颂他,同样也是为民的本分,表达一种敬仰和缅怀之意。如果我们扬州时报对有关于他的事就此不提,这江南之地哪里还有其他发声的喉舌?” 小事会吃醋,大事不含糊,张致远早已发现心仪小姐的小性子。刚才随口一探,果不其然,杜小姐依旧还是守正不阿,并没有被商人的见利忘义所改变。 “是啊,扬州时报作为传媒的独一份,现在需要有一定的责任和担当了,这个道理之前我还有些不明白,但是通过崔家的事,却让我大有感触。”张致远握住她的小手,轻轻抚摸着,怜香惜玉的笑道:“你刚才那几句说的真好,你不仅人长得漂亮好看,内心也是善良真诚,深明大义。” “是吗?” “是啊!这天下间,有你这种情怀的女子已经不多了,也不知道我张致远是命好,还是运气好,竟然遇到了你。如果说在这世间里,存在一个令我敬仰的女神,那一定是你无疑了。” 这一番糖衣炮弹袭来,惹的杜小姐是双靥飞霞,轻轻的道:“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好。” “有的,有的!在遇到你之前,我这心里就如同是一片荒芜的小岛,充满了失落与惆怅;可当遇到你之后,这片荒芜的小岛就变成了繁茂的森林。每天能目睹你一笑,已经成了我必不可少的精神食粮。”张致远诚恳的说道。 杜小姐被她说的怦然心动,脑海里也是浮想翩跹,低着头不敢看他:“达令,你真的那么在意我?” “什么话!是谁为我缝制衣衫?是谁为我做好饭菜?又是谁为我时时担心?只有你——杜小姐。正所谓:声名播天下,知己独一人,你说我能不在乎吗?”达令呵呵一笑,成功化解了刚才因崔家话题引发的不悦。 “贫嘴!就会哄我开心。”杜小姐含羞似火,脸如夕霞,声如蚊蚋的嗔道。 “当然要哄你开心,你若是不开心,我这心都不知道碎成什么样了。” 杜小姐强抑了羞涩,白了他一眼,道:“我问你,之前过来找你的那位鸣鹿公子,她又是你什么人?” “白公子自然就是白公子了,还能是我什么人,他来找我,主要是寻求我一些帮助。现在该帮的我都帮了,还了他一个大的人情。”张致远随口说道。 “一点都不诚实,现在还说她是公子,她分明是个女子,我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我私下问过周大哥了,他说那位白女侠是弟弟以及他的师叔,没想到她韶华之龄,辈份竟然这么高。”杜小姐笑道。 张致远惊讶的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也不想想,这世间哪有男子扎耳洞的,那位白女侠两侧的耳垂都刺有耳洞,分明就是女扮男装。”杜小姐笑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白仙子还有耳洞?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先不提鸣鹿了,还是先把孙大人这副字画挂起来吧,怎么说这也是三品大员送的,装装面子还是不错的。” 杜小姐见他故意转移话题,只是莞尔一笑,便接过了字画。 次日,扬州时报的编辑部,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硬笔书法的盛行,让扬州城催发了几个新兴产业,比如生产钢笔的行业,还有加工比墨汁细腻的墨水的作坊,以及适合钢笔书写的宣纸等等。 由于加盟商的增多,编辑部的工作量也随之多了起来,每天从早到晚,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唯独董事长张致远依旧如昔地品茶。 “张扬,这茶叶是哪个加盟商送的?回甘还算不错,记得下回帮我多讹一些。” “咦,这个点心有点意思,吃起来嘎嘣嘎嘣的脆,我看这签条是城北老林头送的,等会儿拿过去给杜小姐尝尝。” 临近晌午时,杜老让厨子送来了饭菜,众人洗了手正准备吃饭,大门处却突然闯进来一群人,嚷嚷着说要见报社的东家张致远。 找茬?周百年牛眼一瞪,正欲行使他保安队长的权利时,却见张致远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并对一个年轻公子说道:“咦?这不是李大公子吗?哎呀,这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呀!” 年轻公子一怔,打量了一会儿张致远,恍然道:“张公子!上次和你匆匆一面,也没来得及问你的身份,没想到你竟然是扬州时报的大东家,真是失敬失敬。” 张致远笑道:“自上次和阁下鑫旺之莊一别,在下可是经常地想着你呀,不知道那块血玉,你现在送出去了没有?” 来者自然就是购买赝品血玉,并被张致远坑的找不到北的那位李公子李世常了。 李世常尴尬一笑:“我的加冠礼后天才是,那宝物自然是还没送出呢。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来。” “什么事?” “此事等会再说,我们先说正事,这位是我李府的大管家李恒福,此次前来,主要是想在你扬州时报上刊登一条广告。”李世常指着身侧的一个老管家说道。 李恒福?嘿,这可是位暗识已久的人物,张致远见看着这位一抹髭须的老头,脑海中恍然想起前几天药材市场时的那一幕,当时他在暗中窥视,并没有直接交际。不过,如愿得到藿香,这位李恒福可以说是功不可没! —————————————————— ps:作者寄语 佯忘:众位读者可有单身? 读者甲:有,我还是处呢! 佯忘嘿嘿一笑:知道为什么吗? 读者甲:为什么? 佯忘:因为你没收藏此书,如此好的泡妞秘籍不仔细研读,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读者甲一惊,恍然点头后,急忙点下了收藏!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五十章 百业交流会(一更) 看着傲慢如斯的李恒福,张致远忽然觉得李世常更像好人。就说这李大,虽然他被色心蒙蔽了心窍,做事情有下半身控制上半身的迹象。但他心不黑、手不辣,属于是人畜无害的纨绔子弟。 再看这李恒福,长得贼眉鼠目,一副的奴才像,与之极不匹配的便是那张傲慢的嘴脸,恶心的张致远像吃了十几只绿头苍蝇,“原来是李总管驾到,失敬失敬!” “好说!”李恒福简短的答道。 张致远刚想开门见山问问是什么广告业务,一瞥间却见李世常抓耳挠腮,就像是被尿憋了半晌,一副不吐不快的模样。 有猫腻! 嘿!私聊探探! “张扬!赶快泡茶,有贵客到了。诸位,请随张总编移驾奉茶。”于此同时,张致远又急忙扯住李世常的衣袖道:“李兄稍等,请随我到这边说话,张某最近偶得奇宝,想请李兄帮我鉴定一番。” 李世常不失为纨绔,一听有宝,眼睛瞪得圆圆散发出贪婪的光彩,点点头后对李恒福吩咐道:“李总管,你们先去奉茶,我去看看那件奇宝,等会就来。” 对于大少爷的嗜好,李恒福熟得不能再熟,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后,便趋身跟着张扬走进了会议室。张致远则是神秘一笑,把李世常请进了董事长办公室。 “张公子偶得了什么宝贝?” “呃......就是这把扇子,李兄请看,据说这是前朝王爷用过的,少有的名贵之物,我花了千两纹银,才把它买了下来,你看看是不是真货?”张致远胡谄了个理由,随手抽出那把十文大钱淘来的地摊货,对李世常问道。 “我如色狼?” “这是君瑞先生所书,不谈书法,先说说这把扇子!” “呃......不瞒张兄说,这扇子除了君瑞先生的妙笔之外,其他都一无是处。你看,这玉骨瑕疵太多,做工也是粗糙无比,你花了千两纹银,应该是被人家骗了。”李世常虽是玩主,但对宝物还是略备常识,直接下了定论。 这本就是个搭话的由头,张致远自然不以为意:“哦,原来如此,李兄见多识广,一语定论,张某受教了。”随后眼睛骨碌一转,才引出了真正的目的:“我观李兄刚才神色有异,似有话说,不知是什么情况?” 李世杰闻言一怔,纠结了片刻后,才苦脸说道:“我先问张兄一件事,听说你是崔家的表少爷,此事是否属实?” 不出所料,果然扯到崔家上去了,看来李世常除了吃喝玩乐,满心思也就剩下女人这两个字了。 “一万个属实,如假包换!” “既然如此,那我就和你说说,估计你也听说过,我久慕崔小姐的才情,最近一直想邀她来我加冠礼观礼,我请柬连发数次,她却是迟迟不予表态。”李世常一脸失望。 “千金一得,一女难求,追逐尚未成功,李兄仍需努力!”张致远察言观色,看他到底要说些什么。 “张兄所言甚是!不过,我想到了一个主意,但是这个主意却需要张兄的帮助,不知张兄愿意帮个小忙吗?” “李兄先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就是想请你出马,给崔夫人多多美言,再给崔小姐吹吹耳边风,把我这夙愿给了了。不瞒张兄说,我买你的那块血玉,就是打算送给崔小姐的,她不来,我这不白买了!”李世常苦叹说道。 让我把表妹往你身边推送?这怎么可能?心中暗骂了一声,嘴上敷衍道:“我她姑姑久病未愈,需要表妹前后的侍候,确实是离不开身,即使我亲自去劝也不见得能够促成,除非有个令我姑姑无法拒绝的理由。” 李世杰凝眉苦思,眼光倏然一闪,喜道:“哈哈,还真有个特别的理由,我想崔夫人一定不会拒绝。” 张致远心中一惊,凝重的问道:“李兄想到了什么?” “百业交流会!”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李世常道:“每年小满节气过后,官府都会举办一次所谓的往年总结会议,全州府的富商大贾、名望大户,都会如期而至共同探讨,也就是所谓的百业交流会。此会规模甚大,每届都要五天的时间。而这五天的宴席,消费可是相当不菲,少说也有得个三五万两银子。崔家又有自己经营的酒楼,何不拿下这赚银子的机会?” “听李兄的口气,莫非是有一定的把握?”张致远闻钱一喜,但又颇不乐意。 “算有一半的把握吧,此事本来是由我弟弟李世杰负责,不过现在他一直昏睡不醒,这个美差自然就落在了我的手里,如果崔小姐加冠礼前来,我就设法促成此事。不过,崔家要想拿下这些承办,还需要得到李总管同意。”李世常说道。 “李恒福?”张致远砸了咂嘴,笑道:“看来此事要撬开李总管的金口才算行得通,可惜在下和他李总管不熟,即使有这心,也无力去谈呀!”面对这笔横财,张致远原有的立场发生了改变,吃顿饭拉个大业务,这种好事实在无法让人拒绝。 李世杰见左右无人后,大有深意的道:“李总他管贪财好色,以张兄的智慧,拿下他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贪财好色?让我拿下?那不是暗示自己要掏钱贿赂吗?破财!这自然是万万不可。但是,错过如此良机,实在感觉可惜,连傻子都知道这公款吃喝的钱最是好赚。 “咳,这确实是个好的建议,不过我还需要想想具体的方法。”张致远惆怅道。 “这么说,这事张兄是答应了?” “嗯!”张致远点点头,想了想又道:“此事我暂时应下,但成与不成我也说不准。对了,你刚才说刊登广告,这又是怎么回事?” 提起这事,李世常脸色倏然变冷,哼道:“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因为我那个带死不活的弟弟,平时他仗着有个厉害的岳父,谁都不放在眼里,说句实话,他连我这个大哥都是想骂就骂。就他这种性子,不知道会得罪多少人呢!前不久,可能是他绑了不该绑的人,结果被人下毒,直到现在他都是昏迷不醒。所以呢,我老爹便派遣李恒福来你这里刊登广告,招募名医为他治病。” 绑的谁?自然是老张我了!张致远心中暗赞白仙子的高明手段,竟然搞的李二一直长眠,这样的奇葩平衡手段,也只有她这种奇人方能做到。 “哦,原来如此,李兄的意思是不是说,招募名医的广告是由李总管负责?” “不错,老爹说我年轻不懂事,这种大事还是多让长者安排。所以,关于广告的事,我就是一陪衬。”李世常忿忿地哼道。 “我听明白了,嘿嘿......李公子放心,我会尽量促成你加冠礼的事,不过,你也要帮崔家多多美言。至于这位李总管嘛,等会你见我给你使眼色时,你就寻个理由暂离,我要和他单独聊聊。”张致远嘿嘿一笑。 少倾,编辑部的会议室中诸人落座喝茶,准备洽谈广告的业务。张致远和李世杰独处鉴宝,姗姗来迟,这惹来了李恒福不满的白眼。 “什么?你想用我报纸首页的头条来发布你的广告?而且还要由君瑞先生亲笔撰写广告词?”张致远深感惊讶,不解的问道。 “怎么?这不可以吗?”李总管颇为不悦。 用硬笔书法撰写广告词?这个奇思妙想确实另类,权且不说能否寻到良医,单就这影响力而言,绝对是最大化的方式。 “李总管说得哪里的话,敝社是做生意的传媒,只要是价格合适,就没有不能谈的买卖。在下只是觉得,一个寻常广告如此撒费周章,浪费大量的钱财,有些小题大做了。”张致远陪笑嘻嘻,有意无意的做出提示。 李总管冷笑一声:“浪费大量的钱财?这话里的意思,莫非是还想从我手里大赚一笔?张致远!你虽然是报社的东家,可你也别忘了,这扬州可是李大人的地盘。你不拜山头也就罢了,还想从太岁肚子里刮油?实话告诉你,我就出三百两银子,这广告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否则,哼哼!” 咦!说着说着,怎么还哼哼起来了?就他这恫吓的嘴脸,简直比那张扬的名字还要狂妄!张致远虽然心里忿忿不平,脸上却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朝着背后的墙壁抬手一指,而后便淡然地端起茶杯,悠闲地品起茶来。 看着傲慢的张致远,李恒福心里更是怒火上炎,扬州城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愣头青?之前在药材市场见他时,还一副文质彬彬谦虚真诚的形象,现在怎么变成了这副德性? “这茶不错......” “放肆!......”李总管再也忍耐不住,发出一声怒吼!但是,说了句放肆之后,剩下的话竟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只见他脸上极具风云变化,原有的蛮横傲气乍然散尽,取而代之的是僵硬和惊讶,数息之后,这惊讶又变成了懊恼,最后,他时红时白的老脸上却挂起了和蔼的微笑。原因只有一个,孙大人的那幅《登高鸣啸图》似乎带来了某种暗示。 “张公子,没想到您竟然和孙大人相识?请问你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呀?” 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你主子李严明虽然官居五品,但孙亚强却是三品大员。你一个地区干部的家奴,见到与检查机关大员有私交的商人,你还敢横到哪里去? —————————————————— ps:作者寄语 读者乙:佯忘,我收藏了你的书之后,果然时来运转,今天坐地铁时就碰到了一个穿着白裙的大长腿美女,很像你笔下的白仙子!她还对我冷哼了一声? 佯忘:为何? 读者乙:我踩她裙角了,还差点扯了下来……。 佯忘:后来呢? 读者乙:后来,我使出了杀手锏,成功化解了尴尬,还加到了她的微信。 佯忘:什么杀手锏? 读者乙:就是你的书,当她看到你对白仙子的描绘时,果断收藏了你的书,还大赞我品味高端!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五十一章 各有所得【求收藏】 看着李恒福复杂多变的脸,张致远忍不住想笑,你不是摆谱吗?我也来个小试牛刀,看看这孙大人余威如何。就凭之前藿香风波时他展示出来的谨慎,就足以猜到他心中的忌惮,只不过这忌惮比想象中的还要大。 就这广告而言,不过是自己随手即来的小事,本犯不着因此和李恒福交恶。但张致远想到百业交流会他又决定权,自己就不能这么大方了。下个套叫他往里钻才是上策,但前提是,自己必须要占有主动权和话语权,才能把这圈套给整圆滑了,刚才这敲山震虎就是故意为此埋下伏笔。 “你说孙大人呀,我们俩的关系还行,没事的时候喝喝小酒,逛逛窑子,陶冶一下高尚情操。”张致远笑脸嘻嘻,对于抹黑陌不相识的孙大人丝毫不感愧疚。 关系非同一般!久阅人事的李恒福深喑此道,哪里还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呃......孙大人的这幅画,丹青妙笔,这只小鸟画得栩栩如生,不愧是旷世惊叹之作!”不花钱的牛皮,李恒福更是随口即来。 “好了,这画晚会再赏,咱们说回正事,……咱们刚才说到哪了?”张公子呵呵道。 “回张公子的话,咱们刚才谈到广告议价的事了。不瞒您说,我们家二公子遭受贼人残害,中了不知名的奇毒,直到现在都是昏睡不醒,他不能进食,每日只能灌些稀粥,其状甚是凄惨。二公子是老爷的心头肉,自然要不惜一切代价为他寻到名医,所以才想到了这刊登广告的方法,如果这广告词,由君瑞先生撰写,那影响力可就大了,寻到名医的几率也就增加了。”李总管一边解释,一边陪笑。 张致远佯装恺恻,惋惜地叹了一声,同情的道:“真是可怜,您老继续说。” “还能怎么说,请您看在李大人的爱子之心上,就圆了他这个愿望吧。否则,老朽回去也没脸交差呀。至于价钱方面,咱们都好商量,只要不算离谱,老朽都可做主。”李总管一脸肉疼,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 哦?话里有话。 李恒福刚才所说,透露出了两点信息:第一,这广告是李大人下的死命令,必须促成,否则他没办法交差,也就是说这事只要自己点头,准成!其二,一句价格上好商量,也就暗示李大人拨了不少银两,并没有太在乎钱。再看他那一脸肉疼的样子,估计是想从中捞取好处,而现在则是贪污不成心有不甘。 嘿嘿,既然你想贪,这圈套就能成,跑都跑不掉。 张致远折扇轻摇,缓缓说道:“不瞒李总管说,敝社是小本买卖,勉强混个糊口。君瑞先生的妙笔书法,也是敝社花钱买回来的版权,以字计价。本来这些字都是书法赏析,和广告没有一文钱的关系,但看在李大人拳拳爱子之心的份上,我就破天荒这下这则广告。不过,咱们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总要谈个价钱。依李总管来看,君瑞先生的一个字能值多少钱?” “这......老朽也......也不知道。” “呵呵,君瑞先生才华贯绝古今,其字无法估价,看在李总管如此真诚的份上,我就以每字两百两的价格,半卖半送如何?”张致远呷了一口茶,淡然说道。 李恒福不懂书法,也猜不出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君瑞先生的一个字到底能值多少钱,确实是没有答案。再看张致远,话说完以后,开始悠闲品茶,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有些贵了!” “贵了?既然如此,那就请李总管另找其他家吧!” 另寻他家?这江南一带就你们一家报社,这有得选吗?这和欺负秃子不长毛又有什么区别? “也罢!就依张公子所言,但是您是按字收费,用词可不能太多呀,如果长篇大论,就会弄出个天价出来,老朽回去也不好和李大人交代。我想想,最好能控制在二十字左右,这就差不多了。”李恒福咬了咬牙,心中盘算了一下说道。 张致远眼睛恍然一闪,呵呵笑道:“二十个字?好吧!关于这广告词,我现在就念给你听:李知州次子,因中奇毒昏睡不醒,求名医愈其聪明。”说罢,张某人还故意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字数,叹道:“咦!真的是巧,这广告词不多不少,刚好二十个字。李总管觉得如何?如果你认为其中哪个字是多余的,咱们大可去掉。作为朋友,这其中的顿点符号,张某就免费赠送了。” 李总管闻言差些咳血,若标点符号还要收钱,这还要不要人活了?但他默诵了几遍之后,却发现这则广告意简言骇,把能表达的信息都阐述了出来,若去除其中任何一字,读起来都不通顺,无奈下只能叹了一声,表示认同。 “咳!” 随着张致远一声嘹亮干咳,一则旁听的李世常打了个激灵,抬眼却见张公子挤眉弄眼,哪里还不明白,这是他在暗示事先说好的让自己回避,要个空间单独和李总管来谈百业交流会的事,会意后急忙站起身来,嘿嘿道:“今早时,好像误食了凉食,现在肚子疼得难忍,那我去出个恭,你们继续谈!” 李世常离开后,张致远急忙支开了陪座的张扬,如此,会议室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人。 啪啪! 看着忙着关门闭窗的张致远,李恒福一脸不解:“张公子关门关窗做什么?” “我想和李总管密谈一件好事!” “密谈?什么好事?” “确切来讲,是一件咱俩都相得益彰的好事!” “相得益彰的好事?”李恒福眼神闪烁不停,一脸疑惑地看着张致远,当他体味到其中的利益感时,心里反而感觉轻松下来。 “不错,我就明说吧,我和李总管做笔交易!而这个交易,对你我都有好处,咱俩各取所需,也各有所得,所以说相得益彰。”张致远开门见山道。 “请张公子明言!”李恒福呵呵一笑,虽不解张致远的态度为何突然转变,但凭直觉,他已经嗅出了金钱的味道。 “好!咱就说今天这则广告,刚才李大公子在的时候,我们当着他的面谈了个大概,二十个字,四千两的价格成交!不过现在嘛,我打算把这四千两转送给李总管,算作交易的条件,如何?”张致远说得非常露骨,就是明着送钱,合情合理毫无破绽。 四千两纹银! 李恒福眼睛泛光,连连吞下了数口口水,欣喜道:“张公子如此厚赠,老朽非常感谢,但不知老朽要做些什么?” “百业交流会的宴席!臻满溢!”张致远意简言骇,一句到位。 “这......”李恒福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道:“张公子既为崔家表少爷,帮衬崔家却也在理。不过这里面却有两个难处。一呢,往年交流会的宴席都是设在‘盛世山庄’,那山庄的老板季云也都是给上下不少好处,即使老朽有心相帮,也难堵住这悠悠之口呀。还有就是,除了老朽外,李大公子还在监督呢,我若贸然换成了臻满溢,他询问下来,我又该如何解释?” “第一个问题,无非就是怎么分钱的问题,李总管放心,臻满溢给的好处只会比那季掌柜多,不会比他的少。至于李大公子,我有办法说服他,你尽管去做就是,我保证李大他不会反对。” 李恒福皱起的眉头逐渐舒展,畅然笑道:“如果是这样,老朽就收下这四千两银子,此事公子放心,老朽一定会尽力去办。” 避开李恒福说服李世常,而后以同样方法搞定李恒福,今天这个套下的得当,没有交恶也没有争执。最重要的是,自己没出一文钱,就为崔家拿下了这么一大笔订单,想起来心里都是舒爽,不知表妹在获悉此事之后,会不会对我产生膜拜呢? 关于这个奇葩的广告,随后就这样嘻嘻哈哈地谈妥了。三人都是皮笑肉不笑,心里各怀鬼胎。但是,每人各取所需各有所得,没有一人提出意见。 送走了李大公子,张致远是心情大好,再无心在办公室喝茶,跑去财务室拉了杜小姐便上了马车。 春末夏初,天气渐热,已经有偶尔的鸣蝉爬上树梢,呐喊起这夏日的欢歌。 草棚上的葫芦架子,现在已经藤蔓丰茂绿荫遮天,上下缭绕,恍然成了天然的凉亭。亭下石桌上,摆放着杜小姐做的几道拿手小菜,而两侧的石凳上,则是端坐着嬉笑吟吟的张致远和满覆白发的杜老五。 刚刚斟上了酒,还没来得急未动筷,却见院子突然跑来一个小厮。 张致远抬头望去,见是崔无忌到了,不解的问道:“无忌,你怎么来了?” 崔无忌上前一礼,道:“回表少爷的话,夫人到了!现在正在院外落轿呢!” “哦?”张致远一怔,奇道:“崔夫人?她来这里做什么?” “这.....我一个下人,哪里知道?”崔无忌被问得一脸尴尬。 “算了,先不吃了,出门迎一下吧。”张致远放下了筷子,悻悻说道。 ———————————————————— ps:推荐书友一部玄幻大作《反派boss不准死》,喜欢机甲的书有可以一观,作者白鸣鹿,和本书女主撞名,实乃猿粪呀!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五十二章 礼尚往来 崔夫人来访,而且还是自己主动来到杜家小院,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正在厨房忙碌的杜小姐,在听闻是崔夫人驾到后,也急忙出了厨房,随着张致远和父亲出门相迎。 门口处,压落着一顶青色小轿,轿帘被随行丫鬟撩开后,从中走出来一个雍容贵妇。她举止淡然,落落大方,风韵犹存的美颜上带着一丝久病的潮红。她嘴角含笑,款款走来,对着正感困惑的张致远颔首致意。 “这不是姑姑夫人吗?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对了,您的病好了吗?唉!小侄我最近业务繁忙,日理万机,少有过去探望。本想着明后天过去给您问安,没想到您竟然屈身来看我了,真是惭愧呀!”张致远笑吟吟地说道。 “你还记得关心我的病?孝心增长了不少,难能可贵!我这病呀,虽然没有痊愈,不过也好的差不多了,你也不用太多挂念。我这次过来,一是想认认杜家的大门,方便以后多多走动。二来是答谢之前杜家对犬子的救命之恩,可不是专门来看你小子的。”崔夫人笑道。 杜小姐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上次在崔府时,曾斥责崔小姐说崔家大失礼仪,而如今,人家正式上门答谢,不由得脸色一红,欠身回道:“崔夫人客气了,上次和崔小姐发生了争执,惹出了误会,心仪本想着过几天后,前去找您陪个不是,没想到您却是先至了。” 崔夫人泯然一笑,拉着杜小姐的手,道:“杜小姐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和莺莺吵吵闹闹的,这才显得近乎,若是什么话咱们都憋在心里不说,那交情也只剩下面子上的了。交人不交心,这种敷衍的交际再多也是毫无意义,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 见杜小姐矜持,张致远急忙替她抢答致谢:“那是那是,姑姑夫人说得甚是在理,咱们本就是一家人,何来见外一说?那啥,大家都别在门口站着了,快请里面坐呀!” 这情形特殊,杜老见自己不适作陪,便寻了个理由,扎到工坊里头干活去了。临行时,他还特意说了一句,张公子可以全权代表杜家待客。 草厅落座后,杜小姐安排奉了茶,便在一侧陪座。张致远则是心生警惕地看着崔夫人,她无端来访,也不知是什么目的,揣摩了一阵无果后,终于撺掇道:“姑姑夫人有话不妨直说,不瞒您说,小侄上午和某家密谈广告业务,直到现在还没吃上一口热乎饭呢!” “是吗?那好,今天既然是来答谢,我就先把礼品奉上吧。”崔夫人淡淡一笑,转而对门外的崔无忌道:“把礼物抬进来!” 张致远一怔,一个‘抬’字,足以说明这礼物最起码份量不轻。果然,以两人一组的四个家丁,先后抬着两个礼匣颇为吃力地走了进来。张致远眼泛精光凝神细看,发现他们脚步沉实,步履受力,看来姑姑夫人还真带来了有份量的‘诚意’。 “报礼!” “是!”崔无忌开始唱喏着礼单:“象牙鎏金双鬓步摇一个,雀羽串珠白皱朱红罗裙一件,紫貂皮步履靴一双,长白山人参十颗,鹿茸两盒......” 啧!全都是好东西呀!确实珍贵,确实诚意。但是,这细听之下,除了人参鹿茸,剩下的全部都是女子之物,似乎全指向了杜小姐。杜家只有她一个女子,崔夫人从上到下送这一身盛装,分明就是有意的为她量身定做。 这?怪异!诡异!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致远心下正在盘算,抬眼却见崔夫人大有深意的对他一笑,心里顿感咯噔一下,脑海中霎时冒出一个念头:这莫不是她又设下的什么圈套吧? “夫人,这些礼物实在太过贵重,杜家承受不起。”杜小姐听到礼单后也吃了一惊,摇头说道。 “不为过,不为过,杜小姐你不要多想,我自然另有他意。你过来,陪我说些贴心的话,我也顺便和你说说关于这些礼物的说法。”崔夫人面含微笑,对杜小姐招了招手。 杜小姐不解崔夫人的用意,但见她一脸善意,实在无法拒绝,腼腆的一笑后便坐了过去。而张致远闻言后警惕性则是赫然提升,紧紧盯着崔夫人的一举一动,想看看这诡异感到底来自哪里。 果然,崔夫人眼神闪烁,半掩着朱唇对杜小姐耳语起来。再看杜小姐,她俏脸忽明忽暗,变化个不停,先是一愣了一会的神,而后双颊霞飞,殷红似火,很像是听到了什么羞赧的事情。最后时,她抬起头来,脉脉地看了自己几眼,满含欣喜的对崔夫人点了点头。 有猫腻! 张致远急忙干咳一声,试图制止,语藏玄机的暗示道:“姑姑夫人,杜小姐她单纯善良,你这样对她面授机宜,千万不要教坏了她。” 崔夫人笑道:“是吗?你可以问问杜小姐,我刚才说的都是女人之间最贴心的话,我可是对她好,怎么会教坏她呢?” 张致远哪里会信,看着低头不语却脸泛红晕的杜小姐,问道:“是吗?” “嗯!” 这一声‘嗯’,直接把张致远弄得更加糊涂,就刚才这一幕,无论怎么看,崔夫人都有撺掇的迹象,但是杜小姐却是否决了。算了,既然是她们女人之间私密,也许真得牵扯一些隐私,杜小姐不说也懒得再问了。 看着屋内摆得满满的礼品,张致远恍然想起了上午定下的有关交流会的事情,崔夫人现在来的正好,也省去自己过去找她了。 “姑姑夫人如此重礼,杜家若不回礼同样是失了礼仪。也罢,我今天就替杜家把这事办了,就来个礼尚往来。姑姑,你来猜一下,小侄给你准备了什么回礼?” “回礼?”崔夫人一怔,妙目闪闪地看着他,却见他一脸贼笑,但言谈举止间又不似做假,道:“贫嘴!我见你这模样,肯定早就做好了筹划,既然你已有回礼,我也就不推辞了。与其我猜来猜去,还不如你直接说出。” 张致远嘿嘿一笑:“不急不急,在说出这份回礼之前,我想先问姑姑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只有如此,我才能放心的把礼物送给你。” “什么事?你问吧!”崔夫人也泛起了疑惑,不过还是回了一句。 “对于李严明李大人这一家,你有什么看法?” “李家?” “不错!李家曾对崔家做梗,想必你也看出了端倪。令我不解的是,既然和他们李家不和,李大人他为什么要向表妹提亲呢?我曾听坊间传言,你对这事态度模糊,既没拒绝,也没反对,您这样做到底是何用意?” 崔夫人渭然叹道:“李家背景深厚,他们家二公子李世杰是贤王爷的入赘女婿。当年老爷的死,据传和贤王爷有着某种联系,所以,我绝不会让莺莺嫁到李家。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我们家道中落,李家却如日中天,我只能韬光养晦佯装不理。李家求婚时,我以莺莺守孝期未满敷衍过去了,做了一个模棱两可的表态。至于李家为何联姻,这么做动机又是什么,我就猜不出来了。” 杜小姐是第一次听到这等秘辛,心下一半同情一半感叹,没想到看似天真无邪的崔小姐,竟然还有这么多无奈,看着眼前正在感叹的达令,蓦然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幸福。 当张致远在听到是敷衍二字时,心中窃喜之意不言于表,笑道:“既然是敷衍,那就好说了!接下来,我就说下这个回礼的事,后天是李世常加冠礼的日子,他曾数次发柬邀请表妹参加,表妹则以你重病为由拒绝。如今姑姑身体好转,为何不让表妹前往参加呢?”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崔夫人一惊,不解的看着他,对于这侄儿的心思她哪里不知,怎么会把莺莺往外推呢?“对于李家躲还来不及呢,还要主动凑上去?我看你笑的奸滑,一定是有在打什么小算盘,快说。” “姑姑夫人真是睿智,一眼就看出了小侄的心思。你既然想韬光养晦,就要学会敷衍李家,交际上冷热参半,让他们弄不清楚你真实的想法。前不久,崔家把凉了他们一段时间,现在可以再来点热乎的了。就比如说李世常的加冠礼,完全可以敷衍一去!”张致远呵呵笑道。 崔夫人笑道:“你说的虽然有理,但我知道,你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你这样大方的把你表妹推出去,肯定还有其他动机。” “嘿嘿,刚才我说的只是其一,还有其二,其二就是我已和李家管事的人谈好了,只要表妹在那里站站场,今年这届百业交流会的酒宴,就会落到咱们臻满溢的手里。如此一来,既达到了敷衍的目的,还有大把银子可赚,何乐而不为呢?” “百业交流会的宴席?”崔夫人闻言一惊,这可是扬州城每年的一次大宴会,各种开支花费就像那滔滔流水一样,其利甚丰! “姑姑夫人觉得如何?” “你确保不会出现意外?” “能有什么意外,后天你让崔管家陪表妹同往,在送完礼之后,随便托个理由返回就是了。” “这份回礼确实不菲。”崔夫人点着头,正想说些感激的话,眼睛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旋即笑道:“莺莺她长居闺阁,性子柔弱,去那李家难不保会闹出什么笑话。依我看,后天你和莺莺同去,若她遇到什么尴尬,有你这聪明的表哥护着,定然不会有事。” “呃......”张致远一怔! “你不愿意?” “我当然愿意!” ———————————————————— ps:佯忘求收藏,诸位轻轻一点,将是我无尽动力,就如同鸡血入体,全身精力旺盛,思如泉涌!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五十三章 蝴蝶的爱情 送走崔夫人以后,杜小姐便若有所思地坐在凉亭之中。 南风徐徐吹过,拂起她弯弯的刘海,美眸中徜徉着患得患失的惆怅,就像是雨后娇花凋零般的凄楚,禁不住让人泛起我见犹怜之感。 “杜小姐,你怎么了?” “嘿!怎么不说话了?小脸如此清冷,都快赶上白鸣鹿了。” “咳!我说,心仪小美人,迷人的小乖乖,这是谁惹你了呀,告诉我,看我不拧断下他的头当球踢......” “呸呸呸!又耍贫嘴!就是你,是你惹我了,你把自个的头拧下来把。” “我惹你了?”张致远一脸尴尬。 杜小姐啐了他几口后,幽怨的说道:“达令你说,她们崔家有那么多人,任谁都可以陪着崔小姐去参加那个谁的加冠礼,为什么崔夫人偏偏要你陪她同往。哼!你倒是答应的挺干脆,连句敷衍的拒词都没有说,你心里就是巴不得如此。” 酸味四溢! 达令摸了摸鼻子,敏锐地嗅出了那一丝醋意,嬉皮笑脸道:“我不去也行,但是你要告诉我,崔夫人之前对你耳语了什么?你可能不太清楚,我这位姑姑比那九尾狐狸还要狡猾,如果他编排我什么坏事,你可千万不要相信。” 提起这事,杜小姐怒气顿消,突然变得腼腆起来,低头说道:“你不要胡乱猜忌,崔夫人她对我确实挺好,我们之间所说的无非是些贴心话,哪有你说的什么狡猾,只是这些话适合女人之间讨论,不适合对你分享。所以,你就不要再打听了。算了,算了,还是说回刚才那事,既然你已经答应了崔夫人,还是想想怎么把这事办好吧。” 之前杜小姐还是冷着脸不说话,怎么一提到崔夫人的耳语,就变得言辞闪烁起来,前后态度,可以说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真是奇哉怪也。 但是,无论张致远如何施展三寸不烂之舌,但杜小姐就是闭口不谈,理由依旧如故:女人之间的隐私话,不适合和达令分享! 算了,不分享就不分享! 既然要陪着表妹同去李府,也不能空着手去,可是选礼品有浪费了自己的钱财,这该如何是好?张致远苦思冥想省钱的办法,皇天不负有心人,就在他感觉无计可施时,脑际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非常‘经济实惠’的做法,果断的做出了裁定。 时间如此过去了两日,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明媚,花喜鹊一大早就在枝头上叫个不停。 “花喜鹊高上枝头,叽叽喳喳报喜事,看来这是要有好事发生呀,我老张对此可是深有感触,想当初用血玉换白银时不就是这样的吗?好兆头!好兆头!” 今天是李世常加冠礼的日子,张致远早早就来到了崔府,等待着正在梳妆打扮的崔小姐。早初,崔小姐并不乐意前去,但在母亲的良劝之下,才答应了下来。 “表少爷,你要的车马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有件事无忌很是不解,为何那位与我同去的周百年大哥,你让他换上了我的衣服?莫非是,他不想在报社当他的保安队长了,改来我们崔府当下人?”和表少爷熟了,崔无忌也真变成话无忌,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否则,再去臻满溢当伙计我可就不替你美言了,嘿嘿......”表少爷黑脸一凛,嘴角抹起一莫玩味的微笑,吓得崔无忌急忙闭了嘴,再次由无忌变成有忌了。 吱嘎一声,东厢闺房的门被拭开,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绝艳的女子。 盛装后的崔莺莺可以称得上是倾国倾城,她柳眉凤目,琼鼻小口,朱唇艳艳似开似阖。美眸中淡淡含羞的秋波流转,仿若是清晨里出水的芙蓉花,清纯中又带着艳丽。她头上的鎏金步摇在阳光下徐徐闪光,身上的锦缎罗裙在风中衣袂飘展,不禁让人泛起惊为天人的感觉。 久违的口水沿着张致远的嘴角缓缓流下,他一双眼睛瞪地贼大,像极了传说中的那些奇人,一个个都是口若悬河!眼如铜铃! “请问这位小姐,你真的是我表妹吗?” “表哥,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当然是你表妹了。” “真是一棵绝品好白菜!” “什么白菜?” “咳!我是说表妹长的不仅白,还有才,简称白才。哪里是什么白菜?除非我是猪!” “好了,表哥你就别再说笑了,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赶紧出发吧。” 至于这加冠礼的宴请地址,本来是李府家的大厅,也不知为何,突然改了宴请地址,举办地变成了盛世山庄。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张致远心中一颤,一种不安的感觉浮上心头。这山庄本来就是历届百业交流会酒宴的承办方,如今去这里出席无异于拉起竞争,难不保惹出什么意外的麻烦。不过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山庄位于城外郊区的一处小山上,那里风景秀丽,山水怡然,相比臻满溢来讲,品格上可就高多了。 张致远赶着马车缓缓前行,而周百年和崔无忌则是按照他的吩咐,远远的跟在后面,老张如此安排,自然就是想单独和表妹说说话了。自从上次后花园谈心之后,这许久时间都没有单独相处了,碰到这种机会,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今天的表妹非常漂亮,有一种万看不腻的感觉,尤其是她淡淡含羞,一笑低头时,更是让人心中陶醉。表哥心情大,不由得好吹起了口哨,而那曲子,也是只有他自己才听得懂家乡小调。 崔小姐听了一会儿,轻轻撩开帘子,对张致远道:“表哥,你吹的这首曲子,调子凄婉悠扬很是好听,不知道这曲儿叫做什么名字?” “这首曲子叫做化蝶。” “化蝶?这是什么意思?” “化蝶嘛,它讲述的是发生在梁山伯与祝英台之间的爱情故事,此故事离奇曲折,动人心魄,凄美中透出无奈悲凉,表妹能听出其中韵味,真是情感细腻心思敏感。”张致远说道。 “这个故事我却是没有听过,现在正好无事,不如你讲给我听听。”崔小姐笑道。 见崔小姐一脸期许,张致远急忙点了点头,心中归纳了一下纲要,便开始讲述起这个爱情故事。他口才本来就好,这故事情节他又故意加大渲染,一个跌宕起伏的爱情典故,硬生生被他讲成了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的人间巨恸。 “嘤嘤……” 崔小姐的情绪被这故事感染,再也抑制不住,竟然梨花带雨地抽咽起来,长长的睫毛上挂起来晶莹的泪珠,在阳光下映得晶光闪闪。 这表妹还真是水做的,眼泪怎么说来就来,张致远无奈的摇了摇头,急忙劝慰:“表妹别哭,这只是一个普通的故事而已,不必听得如此投入……” “也不知道那梁山伯怎么会那么笨,连祝英台是个女子他都看不出来……” “表妹说的对,梁山伯就是笨,像他这种蠢货,就活该娶不到老婆。” “我哪里是那个意思,嗯……崔了,他们化蝶以后又怎么样了,还有没有后续?” 张致远一头大汗,都化成蝴蝶了,还能有什么后续?即使有故事发生,我也不是昆虫专家呀。刚欲回她的话时,抬头无意一瞥,却见路边的树枝上恰巧有只蛹正在破茧,于是便拉缰绳停住了车,然后对崔小姐扬手一指,道:“表妹你看,这里刚好有一只蛹正在化蝶关于这化蝶之后的事,还是你自己看吧。” 崔小姐顺眼看去,果然见那枝丫上挂着一个茧,那茧口已经松动,里面的蛹虫正在努力地破出。 出来了一点,又出来一点,就这么一点一点的,最后,这只蛹终于破除了桎梏,蜕变成了真正的蝴蝶。 “真是漂亮的蝴蝶,你看它来到这个世界如此艰难,真希望它能够活的快乐,长命百岁。”崔小姐有感而发地感叹道。 张致远则是摇了摇头,笑道:“它化成蝴蝶确实快乐,但它的寿命却不长久,大约半月之后它差不多就死了。” 崔小姐一脸不解,问道:“这是为什么?” 张致远嘿嘿道:“蝴蝶在破茧而出之后,就要尽快的寻找异性进行交 配,由于这时间紧迫,他们并没有太多的休息时间。等它们完成了繁衍后代的光荣任务以后,它们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这蝴蝶虽美,可它们的寿命也就十几天时间,这是自然规律无法避免。” 崔小姐听他说什么异性之间的交 配,禁不住耳根发烧脸色发烫,忙啐了一口,嗔道:“表哥!你怎么能说这么粗鄙的话,你再这样胡闹,我就不理你了。” 我胡闹了吗?张致远一脸冤枉的看着她,辩解道:“嘿嘿,天道伦常本就是自然规律,怎么到了表妹的嘴里就变成粗鄙了?那我就换个说法,这蝴蝶的生命从卵开始,经过漫长岁月才能长大成虫,它从虫进化,蜕皮为蛹,最后才能化蝶飞翔;这其中的每一个过程,都可以说是步步艰难。但是,它们却用最漂亮的人生,去追求自己最真挚的爱情,哪怕是只争朝夕。” 崔小姐听得若有所思,淡淡自语:“用最漂亮的人生,去追求自己最真挚的爱情,哪怕是只争朝夕。是啊,如此的人生才算得上是真正的美好,可事实却往往不遂人意呀。”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五十四章 一毛不拔 扬州城东郊十里处,有一座远近闻名大酒楼,名唤盛世山庄。此山庄历史悠久,属于是当地的老字号。传说是前朝鼎盛时期的一位皇帝御游至此,见政通人和百业昌盛,感而慨之御书提笔,写下了这‘盛世山庄’的名号,寓意盛世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而后改朝换代,此地遭受战火了波及,危机时几乎沦为废墟,幸好当时天气风云突变,来了一场大雨,驱散了厮杀,改变了战局。大卫国建国以后,这里又由某个富商出资,将此改建成了用膳观景的宝地。本朝先帝爷江南体察民情,返游此处,叹其佳肴美味,即兴题字道:扬州第一美食!从此这山庄名声大噪,而这山庄的大掌柜季云,也因此赚得盆满钵满。 天下第一美食! 这噱头不仅够大,而且响亮,这南来北往的文人墨客,富商大贾,但凡是宴请招待都会首选这里。至于往届百业交流会的宴席,也都是由这盛世山庄承办。张致远心中琢磨:此行的目的,本就是想把这业务的承办权给抢过来,李大人突然把加冠礼改到此处,难道是故意为之?总觉得是哪里不对劲。 俗话说,同行是冤家,尤其是竞争对手之间,争夺更是分外眼红。想那山庄的大掌柜自然也会如此,这种安排确实尴尬,隐隐透出一丝‘阳谋’的味道。 盛世山庄依山傍水,风景别致,清风拂动杨柳,莺燕飞绕高梁,甚具清雅的格调。顺眼望去,门牌坊前后,白石为栏青石铺路,飞檐斗拱雕龙刻凤,张致远心中不禁惊叹:这种豪华构筑,即使放在自己那个年代,最起码也算得上是五星级酒店。 临近了牌坊,张致远勒住缰绳跃下马车,撩开车帘后便伸手想扶崔小姐下车;崔小姐素手刚刚抬起,却见车外人头攒动,好奇的目光也都凝聚般地投了过来,双颊上霎时一红,其态甚是腼腆,而正欲伸出的纤纤玉手,又矜持地缩了回来,只让等待吃豆腐的表哥落了个大尴尬。 “咳!无忌!前去禀告!” 崔无忌应了一声,小跑上前递上了请柬,并对执事禀报了来者的身份,而后就听那人高唱道:“崔莺莺小姐到!快请里面奉茶!” 崔小姐? 无论是山庄的伙计,还是随来的家奴,惊悉崔小姐出现,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在一个断片般的短时间肃静之后,便响起了喧嚣的热议。 一个正在添茶的小厮,只因无意间看了崔小姐一眼,竟走神打落了茶杯,那位被烫的龇牙咧嘴的客人,硬是只顾着赏美,忍着没坑一声。 一个正在为李大公子祈福,敲着木鱼念经的大和尚,也因不经意瞥了崔小姐一眼,竟然恍惚间失手,一个木锤敲在了座下小沙弥的光头上,痛的那小和尚嗷的一声惨叫。 “哇!” 反应过来的众人,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了由衷地惊叹! 对于众人惊鸿一瞥中留下的口水,张致远不仅没有怒意,反而倍感自豪,似乎那被惊赞的主角就是自己一样。而崔小姐依旧腼腆,被众人注视地低着头,俏脸红得就像那秋水海棠一样,莲藕般的玉手轻轻搓 弄着衣角,羞赧地说不出话来。 但是,老这样站着也非礼仪呀,张致远见尴尬愈甚,连忙走前几步,道:“诸位好,我代表我们崔家答话了!这位仁兄,久仰久仰!这位公子,失敬失敬!。” “阁下何人?” 众人目光焦点忽换,齐齐看向了这位举止轻浮的黑脸公子,他贼笑兮兮,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为首的执事不禁问出一句。 “在下扬州时报张致远,今番特陪表妹莺莺前来,同贺李公子步入成年之喜。”张致远打开了‘我如瑟琅’的折扇,笑嘻嘻道。 “扬州时报?张致远!” 就现在的扬州城,除了生活不能自理的呆子和傻子,谁人不知道扬州时报呢?又谁人不晓那风头正旺的张致远?一阵骚乱和热议之后,执事终于醒过神来,屁颠屁颠地跑去内堂禀告。 名仕驾临,自然是主家亲自出门迎宾,这可是该有的风范礼仪。果然,人群之中,李世常身装大红盛装,满怀激动地跑了过来:“崔小姐,你终于来了,小可是等你多时了呀!” “有劳李公子亲自相迎,莺莺倍感荣幸,今天是公子的成人礼,我就祝公子前程似锦,万里鹏程。”崔小姐淡淡含笑,声音婉转悠扬,如同是黄鹂出谷、百灵清鸣,让人感觉万听不厌。 张致远见李世常眼神愈发迷离,眼里的迷恋色彩也越来越重,心中不爽地呸了一口,急忙拉了他的衣袖,提示道:“李兄,你怎么可以让佳人久立廊外呢?还不快请进奉茶,我这一路赶车甚是辛苦,嗓子渴得也都冒烟了。” 李世常白脸一窘,笑道:“张兄说的是,说的是,崔小姐快快里面请。” “请!” 盛世山庄的大厅,此时宾客满座,少说也有三四百人。如果再加上随行来的奴从和下人,差不多有千人之数。从来宾们的穿着来看,除了少许的官僚之外,大部分都是商贾大户。 张致远此行想要保持低调,以免惹出麻烦,但李公子却想高调行事,让众人都看看他的凤求凰之举,但碍于崔小姐的面子,闻言后只得惋惜地点了点头。 于是,张致远暗里拉了拉表妹的罗裙,示意她找个偏僻处的酒桌落座,于是便在一个角落端坐下来。至于崔无忌和周百年,两人都气态悠闲地立在表少爷身后,和其他卑恭弯腰的家奴相比,神态甚是另类。 由于还未到开饭的时间,故桌上摆的都是些瓜果点心,张致远左右看了看后,恍然想起崔欢曾对自己说过,他说姐姐最喜欢吃的当属酸味,于是嘿嘿一笑,便从隔壁桌上抢来了一盘番石榴,道:“这些枣子太过甜腻,不如石榴酸甜可口,表妹快尝尝。” 对于表哥的殷勤,崔小姐只是淡淡一笑,欣然接过后,又从中取出一个回赠道:“你也尝尝,石榴酸酸的,确实好吃。” 表妹相赠,怎能不吃?不过这石榴入口后,便如同那百年陈醋一样,酸的张某人肠胃抽筋,牙齿麻木,崔小姐见状颇为不解,道:“不好吃吗?” 张致远舔了舔麻木的唇齿,苦笑道:“好吃,当然好吃。” 这种浪漫小调,正是张某人当下所期望的,不显山不露水,还能圆满完成这次护花任务。坐在这偏僻墙角旮旯,吃吃小酒,看看佳人,胡乱吃个午餐就可以回家了。 突然,喧嚣之声戛然而止,张致远抬眼望去,只见一个类似主席台的高台处,蹒跚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此人大腹便便身材如球,虚胖的脸上横肉扎堆,把本来就小的眼睛挤成了一条细缝,但是,那细缝中却闪烁出狡黠的精光。 “李大人!” 张致远心中一凛,自己曾和他暗里交手,只是对方不知道罢了,今天此来,一定要谨言慎行,避免麻烦。 “诸位来宾,犬子李世常今满十八,已然步入成年。古人云:冠者,礼之始也,故今天李某略备薄宴,敬请诸位见证和观摩犬子的冠礼。” 随后,李大人又是一番长篇大论,婆婆妈妈地讲了一大堆道理。良久后,李恒福才走出来说道:“诸位若有贺礼要送,烦请现在取来,老朽一一登记在册,以便日后礼尚往来。” 什么礼尚往来,说白了不就是想借机敛财吗?不过,你想敛我老张的财,就是要我老张的命!一毛不拔!张致远轻哼一声,下意识地摸了摸袖袋。 “表哥,你不让我准备礼品,你却空手而来,这实在是有失体面。”崔小姐秀眉微蹙,摇头说道。 “谁说我是空手而来,其实我早已准备,只是表妹不知罢了。按照我一毛不拔的高尚品格来讲,能不花钱就不花钱。想我报社生意平淡,利润薄如同鸿毛,哪有多余的钱来巴结他们。”表哥咂着嘴笑道。 “什么一毛不拔?” “呃......拔毛不见得就是高明,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看着神秘兮兮的表哥,崔小姐充满了疑惑,但看他淡定自若,应该不会胡来。 “杨知县送玛瑙二十颗,貂皮十张,祝李公子前程似锦,仕途坦荡。” “织造商会徐员外,赠蚕丝锦帛三十匹,祝李公子万里鹏程,大富大贵。” “......” 李恒福悠然地唱着礼单,而他身旁的奴从则是忙着抬礼收礼。没过多久,礼物就已经全部尽收,见再无人上前,李总管就点头道:“还有谁赠礼未献的吗?若是没有,老奴可要撤下这账单笔墨了。” “慢着慢着!我的礼还没献呢。”墙角偏僻处走出来一个青年男子,他贼笑兮兮,腰悬黑葫芦,手摇玉折扇,自然就是一毛不拔的张公子。 李恒福一怔,急忙陪笑:“原来是张公子,老奴之前看过老爷拟的请柬名单,好像并没有公子的名讳,没想到公子会不请自来。”因为前日的广告事宜,李总管从中贪污了四千两银子,所以此时对张致远十分客气。 张致远摆了摆手,笑道:“嘿嘿,我这次是代表崔家前来,我姑姑崔夫人她久病未愈,无法亲至。而我表妹莺莺又是个女子,说不得场面上的话,所以,我这个做表哥也只能身体力行了。” 崔家孤儿寡母,人丁凋零,但是崔家这个表少爷,却是身份还不菲,换做谁也不敢轻视。 “原来如此,公子既要献礼,就麻烦您把礼物取出来吧。” “我姑姑对李公子加冠之礼非常的重视,所以特意准备了一份厚礼,聊表寸心!”张致呵呵一笑。 “厚礼?” “不错!” —————————————————— ps:作者寄语 某豪华酒楼处,落座着正在吃泡面的佯忘和读者丙。 读者丙:佯忘,女主这么多,怎么不推到一个? 佯忘:哦?以阁下高见,推谁? 读者丙:全部通吃! 佯忘:卧槽,淫才呀,你收藏此书了吗? 读者丙骚脸一红:忘记点了! 佯忘:白嫖还不收藏? 读者丙说了一声“骚蕊”,急忙点下了收藏。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五十五章 百福图和绿帽子【求收藏】 听表哥说起厚礼,崔小姐听得一脸茫然,什么时候母亲求下了厚礼?自己是一点都不知道,就说这过来的路上,表哥一身轻松,没有携带任何礼盒,这厚礼又从何来? “既然是厚礼,那就请公子派人抬过来吧,老奴也好落笔入账。”李恒福笑道。 “抬?”张致远干咳了一声,呵呵一笑:“我的这份厚礼非常轻盈,用不着抬,就在我兜里放着呢。” “这......” 厚礼还能放在兜里? 众人闻言都是一愣,而后便哄然大笑,显然都被张致远的话给逗乐了,别说是厚礼,就是你这兜里装的全是纹银,又能价值多少? “张公子是在故意说笑吧......” “兜里装着厚礼?这......能厚到哪里去?......” 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崔小姐也觉得尴尬,心中暗道:表哥怎么如此胡闹,礼物轻也就罢了,大不了以后再做补偿。现在还故意夸大,惹出这种笑话出来,回家后肯定会被娘亲数落。 看着神色各异的众人,张致远也不在意,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等笑声渐止,他才笑嘻嘻道:“谁说厚礼就要体积巨大?诸位不要乱猜,我这就拿出来给你们看看。” 从‘抬出来’变成现在的‘拿出来’,众人无不大感惊奇,好奇心迫使他们都瞪大了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把单手插进袖兜,摸索了一阵之后,竟然掏出了一坨皱巴巴的纸团。那纸团算不算小,比鹅卵还要大上一圈,就是揉捏的不成样子,看上去很像是搓成球后丢弃的废稿。 “这......” 李总管一脸尴尬,对着那纸团发愣,伸出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虽说自己之前受了他的恩惠,现在也有心帮他,但面对这么一团废纸,实在是没脸说出恭维的话来。 霎时间,冷场! 这时,久未说话的李严明突然站起身来,正色打量了一阵张致远后,呵呵道:“久闻张公子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是风华绝代一表人才。张公子身为扬州时报的大东家,是咱们扬州文坛上新生代的泰斗人物,他既然称这纸团是份大礼,本官认为不会有虚,那就请张公子舒展皱褶,让大家仰望观瞻化解疑惑!” 张致远一愣,没想到李严明会亲自出来为自己说话,这话里话外平平无奇,只是场面上的客套话,听不出有什么话外之音。再仔细看他,神情淡淡,举止如常,并没有针对自己或者说有意难看的意思。 今天的李大人未穿官服,一袭大红长袍披身,一副可爱可亲的形象,同时也透出一丝不易觉察,久居官场上位者特有的某种威严。 这是自己第一次和李大人直接对话,张致远心中略显紧张,不过脸上依旧是波澜不惊,呵呵一笑:“李大人谬赞了,张某才疏学浅,担不起那文坛泰斗的大帽子。张某有点好奇,李大人对这纸团说得如此笃定,又是什么依据?” “也不难猜,这礼既然是崔夫人说求,而且还是厚礼,怎么可能会平庸无奇呢?崔家身为我扬州有名的大户人家,所送之礼自然要和身份匹配,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纸团,崔家怎么可能这么办呢?” 嘿,果然是只老狐狸,说起话来不仅圆滑似珠,还有理有据不离常理,张致远笑道:“有传言说,我们扬州的父母官李大人睿智如佛,眸延万里,今日一见果然不虚。正如大人所言,这纸团里确实大有文章,下面就麻烦李总管把这宣纸展开,让大家瞧瞧。” “这......” 李恒福迟疑了几息,还是一脸疑惑地接过了纸团,小心翼翼舒展之后,却见纸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这......这是......一大堆的‘福’字!” “以为是什么大礼,原来只是一幅寻常的字画而已......” “就是,即使一幅寻常的字画,你多少也装裱一下呀,就这样皱巴巴送人,这成什么了......” “没想到像崔家这种大户人家,也能办出这种荒唐事来,这笑话可闹大了......” 各种冷言碎语不绝于耳,崔莺莺听得心里砰砰直跳,秀美紧蹙,叹了口气,幽怨地看向气定神闲的表哥。 见崔小姐羞赧难当,李世常急忙跑了上来,试图给现在的尴尬解围,好不容易才把这大美女给请过来,若是闹出笑话,以后只怕是更少交际了。李府富满财多,怎会不在乎她送什么礼物,找机会多亲近亲近才是目的。李大一琢磨,发觉眼下时机刚好,正是打圆场的时候,刚走到李恒福身边时,无意间一瞥,却发现落款处的朱红大印甚至醒目,脸色倏然一僵大感震惊。 “大少爷,你这是怎么了?”李恒福见少爷脸色有异,急忙问道。 “你看这落款,这......这竟然是君瑞先生的亲笔!”李世常道。 “什么?” 刚才还在嘲弄谈笑的众人,突然间肃静下来! 众人定神之后,尽皆伸长了脖子,都朝那纸面上看去,只见,那纸上满满都是用钢笔撰写的福字,落款处所写的不是君瑞又是何人? “君瑞先生的墨宝!” 肃静之后,哗然再起!不同的是,之前的嘲讽之声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妙赞钦佩。 张致远呵呵一笑,对李公子道:“李兄身份高贵,寻常礼物哪能配得上你。我姑姑寻思了良久,才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求下了君瑞先生的这一幅墨宝,特赠于李兄闲时观瞻。大家也都知道,君瑞先生他喜欢独来独往,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之前一直都没找到他人。直到今天早上,才侥幸偶遇,仓促间便写下了这幅《百福图》,由于时间紧迫来不及装裱,还望李兄不要见怪。” 原来是这么回事! 众人恍然大悟,开始称赞起崔夫人的诚意。君瑞先生作为扬州城的第一大书法家,亲自提笔做礼,这除了臻满溢之外,也只有现在的李世常李公子了。常言道:物以稀为贵,古董字画皆是如此,存世越是稀少,价值也就越高,这幅《百福图》的价值和意义也就不言而喻了。 崔小姐脸色由忧转霁,凤目含笑眼眸波光流转,看了一眼夸夸其谈的表哥后,便对着君瑞的墨宝端详起来。 “这幅《百福图》共计一百个福字,是君瑞先生用楷书、行书、篆书、隶书,草书,以及他本人的自由体,等多种表现形式写出来的;可以说是包罗万象,书法之大成,硬笔之典范。这百福,就是寓意李兄福泽一生,大富大贵,鹏程万里,人生盎然。”张致远舌灿莲花,将这张被自己揉的不成样子的弃稿,大大吹捧了一番。 李世常听得心花怒放,从他巨满意地神情不难看出,他对这种受人吹捧的虚荣感是相当在意,也很享受这种受人赞佩和羡慕的感觉。 “李兄,除了这幅百福图,张某个人也求得了君瑞先生的妙笔之花,现在我就取出送你,算是我扬州时报的一点心意。” “哦,张兄个人也有礼送?” “当然,过来吃饭,怎么好意思空手吃白食呢!”张致远嘿嘿一笑,再次把手伸进了口袋,不过这次取出的却不是什么宣纸,而是一条绿油油的纶巾。张某人脸含笑意,双手托起交到李世常的手中,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纶巾,上面同样有着君瑞先生的亲笔!你看,上面的‘日后加冕’这四个字就是了,寓意李兄日后封侯拜相,前程似锦。今天是你的加冠礼,头敷纶巾于情于景刚好吻合,相得益彰。”张致远侃侃而谈。 “好是好,就是这绿色......似乎是少有人戴呀!”李世常微微皱眉。 “少有人戴,这才显得特殊嘛!依我的观点,这绿色纶巾不仅好看,还散发着勃勃生机,若覆在李兄的头上,就更显得风流倜傥。据君瑞先生讲,戴绿帽子颇具说法,寓意日后你的妻妾恪守伦常之理,让你的人生充满了特殊的乐趣。” 嘿,你觊觎我表妹,我就阴你一把!咱们扯平了!张致远唰的一声打开折扇,贼笑兮兮。 “原来如此!甚好!甚好!这绿帽子,我喜欢!”李世常恍然道。 李大人淡淡一笑,道:“我曾听李总管说,就君瑞先生单单一个字而言,价值就有两百两白银,如今张公子携如此重礼前来,这面子给的可是不低呀。本官代表犬子,谢谢崔家夫人,也谢谢张公子,至于如何谢法,本官也在斟酌。” 据李恒福暗里传回的消息,他说李大人对崔家承办宴席并不反对,只是说,结果今天就会知晓,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应该就是在指这件事了,于是拍个马屁道:“李大人客气了,大家都知道,您日理万鸡,殚精竭力,才把我们扬州城治理这等繁荣娼盛,如此杰出的政绩,君瑞先生赠礼赞颂,不也说明了他对您的高度肯定吗?”张致远嘿嘿道。 “哈哈,张公子妙赞了!” “哈哈,大人过谦了!”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李恒福便宣布礼毕并撤下了账桌,而后跑到后厨做了安排,看样子应该是要开席了。 再说李世常,他在收下绿色纶巾之后,就迫不及待戴在了头上,这一顶葱郁茏茏的绿帽子,穿梭在人群中显得甚是扎眼。但是,按照李世常自己的话来讲,既然名为加冠礼,自然就要戴帽子,如今刚巧有君瑞先生馈赠,此时不戴更待何时? “果然够绿!嘿嘿!” 崔小姐看着一脸坏笑的表哥,不解道:“什么够绿?” “表妹莫问,带绿帽子这种事可是我的噩梦,咱们改日再谈。”张致远嘿嘿道。 崔小姐嗔了一眼,道:“既然你早准备礼物,为何不事先告诉我一声,害得我刚才一直担心。” “这事无伤大雅,咱们又没有破财,说这些干嘛。” 没有破财?看着一脸得意的表哥,恍然想起他之前说过的一句话:一毛不拔!只是没想到会是这么回事。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五十六章 故意刁难 酒宴即将开席,下人们开始忙碌起来,宾客们大多数都是久别相见,彼此谈笑风声,互相交流,一派和谐热闹的景象。 此时的张致远却是轻蹙眉头,无心去看这热闹,心中一直琢磨这百业交流会的宴席,为何李大人他迟迟不表态。 就在张致远暗自揣度心存疑惑时,人群中突然闪出来一个猫着腰的家奴,暗自递给他一封书信后,又听那家奴耳语道:“这是李总管让我给您的。”说罢,那家奴就弯着腰做贼般的跑去了。 李恒福的信?这又是搞得哪一出?用这写信的工夫,完全可以直接过来暗语了。张致远撕开信封,展开一览,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根据这信中所言,经过他和李世常的撺掇,李严明对崔家承办宴席这事并没反对。但是,却多了个意外的事情。那就是,扬州通判梁友诚梁大人自今年起,在这盛世山庄中持了暗股,他听说这事情后,似乎非常不满,但碍于李大人的面子,也不好意思明说。 此外,信中还提到,在昨夜时,梁大人曾密会盛世山庄的大东家季云,好像是在琢磨对策,李大人似乎对此并不在意,一副撒手不管的姿态。除此之外,后堂还睡着一位主子...... 没想到这么一个公款吃喝的宴席,还牵扯到了通判大人的利益,早知如此,还不如直接放弃,如今矛盾已经形成,也只能看后面的情况在做计较了。 李严明还真是狡猾,就这副不管不问的姿态来说,属于是谁都不去得罪。万古愁曾言,李大人虽然狡猾,但胆小怕事,今日一看还果真如此。还有一点不难看出,就是他和那二把手的通判大人之间,关系似乎不怎么铁。 令张致远感到奇怪的是,盛世山庄大掌柜季云,直到现在迟迟没有露面,如此盛宴,他不尽地主之谊,实在令人费解。至于他和梁通判密谋什么,按照李恒福的猜测,八成和自己一行有关。 要警惕了! 正踌躇间,却见主席台处走出来一个素雅的男子,他举止大方彬彬有礼,谈笑风声中透出机智和才气,他的这一出现,客厅中霎时间变得安静起来。 “原来是梁通判梁大人!” “梁大人是扬州士子所尊崇的大儒,据说他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张致远听着这些私议,恍然明白了台上这人的身份。综合之前李恒福的信,梁大人此时出现,莫非要针对自己? 果然,那梁大人对众人环手礼后,便朝着自己所处的位置走了过来,呵呵道:“本官梁友诚,时任我扬州通判一职,梁某虽入仕途,却一直尊重各方士子大儒,方才惊闻文豪张公子大驾光临,所以特地过来认识一下。” “原来是梁大人,失敬失敬!在下一介报商,担不起文豪美誉,所以大人就不要取笑了。之前曾听观察使孙大人讲,他说梁大人不仅高才,还爱民如子,处处以德服人,可谓是江南之地官之典范。今日一见,大人果然是谦谦君子,甚具国士之风,佩服佩服!”不管如何,先把这孙大人搬出来,含沙射影地震他一震,意思就是告诉他,不能仗势欺人,否则我就打你的小报告。 嘿!孙大人的震慑力还真不小,梁友诚闻言身躯一震,换了副故人才有的面色,笑道:“呵呵,提起孙大人,听说不久前他曾赠送贵社一幅泼墨丹青,足可见你们之间私交甚好呀。今天梁某只谈文艺,以文会友,和大家都是朋友相称,不存在什么大人不大人的。” “哦?没想到梁大人如此平易近人,真是令人钦佩,尊驾唤住了张某,不知有何赐教?”张致远笑道。 “也没什么,我听李大人他说,崔家的臻满溢酒楼,有意承办此届百业交流会的酒宴,可有此事?”梁友诚开门见山,直点主题。 没想到梁大人会公开谈论此事,张致远不由得心中一凛,眼神制止了正欲搭话的表妹后,笑道:“确有此事,梁大人此问,莫非是认为臻满溢格调浅陋,不具备这种资格?” “怎么会呢?就连大名鼎鼎的君瑞先生都屈尊给臻满溢题字,怎么能说格调浅陋呢!但是呢,往年交流会的酒席都是由这盛世山庄承办,如此无端易主,难免会引起世人猜忌。所以,今天梁某正式说明此事,也好堵住悠悠之口。”梁友诚笑道。 “那就多谢梁大人了。”听他为崔家说话,确实有些意外,张致远心中不仅没有放松,反而更加警惕起来。 果然,梁友诚接下来的话,便露出了他真实的目的:”张公子也不要高兴的太早,我话才说了一半呢,臻满溢若真想拿到承办权,还需要展示一些所谓的底蕴。想我扬州人才济济,饱学大儒更如同是过江之鲫,没有真材实料,岂不是丢了我扬州人的脸?” “底蕴?什么底蕴?” “自然是才艺底蕴了,美食也属于文化的一种嘛,两者并不矛盾。所以,梁某想出几道题目来考考崔家,如果能够做解,就说明崔家底蕴足够,这承办权就属实至名归。反之,就说明崔家是浪得虚名言过其实,这承办权不能相赠,依旧还是由盛世山庄所有。这等考验,公平公正,公子可否愿意?” 愿意不愿意,这有得选吗?也只能回道:“既然梁大人都这样说了,那就这么办呗,不知盛世山庄这边,谁出来展示一下所谓的底蕴?” “盛世山庄不需要参与,梁某亲自主持即可。”梁友诚意简言骇,冷笑道。 “好!成与不成,听天由命,这样争来争去实在无趣。还请梁大人长话短说,尽快出题吧!”张致远嘴角一抽,断然回道。 “好!自古以来,每逢宴席须有乐,如此才能兴致高昂,今天是李公子加冠礼的大喜日子,岂能无乐?梁某久闻崔小姐文采过人,才情冠绝群芳,素有扬州第一才女之称。呵呵,这第一道题目嘛,就是让崔小姐一展才艺,为这宴席添彩。”梁友诚饶有意味地笑道。 崔小姐献艺? 对于围观的宾客而言,交流会的宴席究竟花落谁家并不关心,因为这和他们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但是,当听到让崔小姐一展才艺时,所有人都是眼光一亮,气氛一下子就涨了起来。就连之前还替崔家说话的李世常,此时也是反水,一个劲地跟着起哄,眼里闪着期渴的光芒。 表妹生性腼腆,让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展示才华,还不知道她腼腆成啥样呢!张致远正欲回绝,却见莺莺豁然站起身来道:“事关我崔家,莺莺自然要做出表态,小女子应下此事。” “崔小姐才学惊人,闻名遐迩,我若出通常题目,实在是辱没了你的才华。所以,我想到了两个特殊的题目。” 不等表妹作答,张致远便冷笑道:“听梁大人话里的意思,这题目不能说是难上加难吧,也应该不同寻常吧?” “呵呵,张公子怎么可以这样说,这两个题目对于常人而言,或许非常困难。然而对于多才的崔小姐来讲,却是拈手即来的小事。”梁友诚笑道。 拈手即来?鬼才相信,张致远哼道:“梁大人先说说看,然后我表妹再做表态如何?” “当然可以,这两道题目既常见,也普通,崔小姐吟诗一首以及抚琴一曲。不过呢,这一首诗必须是古今未见,不能口诵前人之作。而这一曲呢,也同样如此,必须让人耳目一新。呵呵,文坛泰斗君瑞先生曾给臻满溢题字有云: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君瑞先生如此大赞,总不会是言过其实吧!”梁友诚呵呵笑道。 “好!......” 还没等张致远做答,众人们便跟着起了哄。 “表妹,梁大人这是有意刁难,设下这么多条条框框,依我看,不行你就放弃,这宴席的承办权,怎么不要了。”张致远一脸黑线,小声对莺莺劝道。 崔小姐却是神色一凝,正色道:“不可,如今梁大人不仅是在质疑崔家,还在质疑君瑞先生,我若因此放弃,那才是真正伤了体面,崔家也落了个沽名钓誉的口舌。” “莺莺,你真想试一下?你要知道,他说着这两点,都属于是临场发挥,连打草稿的时间都没有。” 还未等崔莺莺做答,就听梁大人催促道:“崔小姐,你怎么不回话?害怕了吗?” “既然梁大人赏题,莺莺自当尽力做答,这两道题我应下了。”崔小姐放下了矜持,拉住一脸愤懑的表哥,决然回道。 崔小姐竟然答应了!四下鸦雀无声! 临场做诗倒还说得过去,可即兴谱曲,确是古今未闻。众人望着俏丽的崔小姐,心中也都泛起了嘀咕,不知道她能否真做得到。 “好!崔小姐果然自信,那我就先说第一道题,这题目非常普通,崔小姐以梅为题材,即兴来一首五绝!”梁大人笑道。 梅,自古以来就是文人墨客的常颂题材,经典甚多。但是,越是这种常见的文风,越是难写出新意,更何况是这仓促之间?所有人听后都是心中一颤,凝神望向了秀美微蹙的崔小姐。 崔小姐眼波淡淡,仅仅几息时间,便畅然诵道: 昨夜纷飞雪, 今朝溢香来。 苍茫白骏马, 难辨素梅苔。 崔小姐诵完便静静坐了下来,似乎还陶醉在这首五绝之中,像是在自吟自怜。 这首诗音律规范,上阙对仗工整。第一句描写景物,第二句表达嗅觉,第三句引出视觉,第四局才画龙点睛。其中的一个辨字,直接表达了白梅和骏马同处白色苍茫中的和谐感。 “好诗!真是好诗!旷古绝今,品读之后感觉绕耳不断,就如同陈年美酒,不觉令人陶醉呀。”张致远第一个跳了起来,拍掌雀跃,为表妹加油添彩。 紧接着,厅内爆发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崔小姐果然才学过人,弹指之间,竟能诵出佳句。” “这首诗,韵味规整,确实难得!” 张致远听闻这些赞美之词后,更是心花怒放,眉飞色舞手舞足蹈。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五十七章 过耳不忘的表妹【求收藏】 梁友诚暗持盛世山庄股份,刻意设下所谓的比试,其目的无非就是给臻满溢设置障碍,其心可鉴! 先是质疑所谓的底蕴,而后又质疑君瑞的题字,出这两道难度极大的题目为难表妹,其心可诛! 张致远脸上虽是含着笑激励莺莺,心里确实忿忿不平,你梁大人这么做也太明显了,盛世山庄自己都没有表态,你却是第一时间为此站台,看来这山庄的大掌柜季云还真是个窝囊废,方才听伙计们讲,他自称偶得风寒,今天一大早看郎中去了。 这种骗鬼的话,张致远自然不信,昨夜还和梁大人密谋,怎么今天一早就感冒了?不过仔细一想也恍然了,有梁大人这么一个大树遮阴,即使盛世山庄不做表态,这手里的鸭子还能飞了不成? 如两道题目,崔莺莺已经完成其一,这首诗是典型的五绝,不仅符合要求而且还十分惊艳。即使身为大儒的梁友诚也是大感意外,脸色也由原来的傲然变成了吃惊,有由吃惊变成薄怒。 张致远见梁大人做瘪,心中难得舒爽,饶有意味对他发笑。那点引表妹为荣,并且自鸣得意的小心思,完全浮在了脸上。梁大人对他不加掩饰的‘微笑’大为不满,冷哼一声之后,便负手而立傲慢自得。 而李大人则是保持着沉默,此时正慵懒地坐在檀木椅上,眯着眼睛,貌似半睡,即使刚才掌声雷动,也没有吵开他那双被横肉挤成了‘瞄人缝’的老鼠眼。 装傻充愣的老狐狸! 这家伙不仅狡猾胆小,处事还很圆滑,这种两不相帮两不得罪的姿态做的十足。 嘿!你想睡,我偏不让你睡!“李大人,你对我表妹刚才的这首诗,感觉如何?” 假寐中的李大人,闻声后眼皮微微一动,打了个哈欠苏醒了过来,道:“哦,不错,崔家丫头文采不凡,出口成章,不愧是我扬州第一才女。本官这几年一直励精图治,文盛便是其一,所以人才济济辈出如云,我作为这里的父母官,为此是深感欣慰啊。” 这一句不咸不淡的评论,说了等于没说,但张致远的目的已经达到,由他口中说出表妹出口成章,基本上就是下了定论,足可以塞住梁友诚的嘴巴。 祸水东引! 梁大人一怔,轻叹一声后,忙附和道:“李大人说得极是,下官也深有同感,崔小姐的这首五绝确实很有新意,称为佳句也不为过。看来我扬州确实人杰地灵,可赞,可赞!” “两位大人谬赞了,莺莺只是侥幸偶得而已,希望没有辱没诸位高聪,梁大人,您觉得这道题莺莺算是过了吗?”崔小姐矜持道。 这句问得,李大人都表态了,他梁大人还能放什么屁?张致远嘿嘿一笑,折扇轻摇。 梁大人干咳一声:“如此佳句再不通过,本官怕是要惹人非议了。那接下来就是第二道题目,乐器演奏。之前曾言,这首曲子必须也是新创之作,不能有借鉴古人之嫌,无人听过那就更好了,崔小姐明白了吗?是否还需要一些时间酝酿和构思?” 不等崔小姐答话,张致远便抢道:“临场发挥,当然需要准备和构思,虽然我表妹才华横溢,却也不是伯牙再世,这时间上,怎么着也需要两三个时辰吧。” 看着一脸紧张的表哥,崔小姐心中一暖,双靥浮现红霞,柔声道:“表哥勿急勿忧,莺莺已有计较,不需要那么多时间来做准备。” 张致远本想拖延一下时间,到时候若真做不出来再弃权也不迟,可是表妹似乎胸有成竹。根据自己对她的了解,她委婉浪漫小声小气,却从不虚言。她既然言称有了计较,就一定是有了八成的把握,想到此,心中不禁狂喜起来,笑嘻嘻赞道:“嘿!什么叫灵光乍现,什么叫天纵之资,如果有之,也只有我表妹崔莺莺。梁大人,你听见没有,我表妹说了,不需要时间来做准备。嘿嘿......” 梁友诚见崔莺莺不揽时间,心里十分疑惑,只得道:“既然崔小姐如此笃定,那就请挑选一件乐器吧。” “古人有说,筝,施弦高,筝筝然,寓有铁骨铮铮之意。今天是李公子的冠礼之喜,我就取筝为乐器,借此吉祥寓意赠送主家,同时也为大家聊表助兴之意。”崔小姐点头说道。 “竟然选筝!不错!有胆识!” 梁大人赞过之后,旋即两手一拍,便有下人会意,从山庄的乐坊阁抬出了一架瑶筝,并放在大厅正中处。 众人见崔小姐淡然优雅,毫无怯意,心里都充满了好奇。这种临场发挥,创作新曲,几乎是闻所未闻的事。创曲极难,古今也就那么几首经典,即使崔小姐她天资卓越,聪慧过人,想在这短时间之内舍旧创新,这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众人齐齐凝望,崔小姐腼腆的不敢抬头,不过在表哥巨力夸张的鼓励下,才银牙一咬,果断地走上前去,裙摆轻轻一抚后,便大方地坐在筝前。姿态淡然优美,端庄秀丽,就仿若这盛夏之中,被风拂过的绽放清荷,涟漪淡淡中清雅怡人。 坐定后,崔小姐凝神静思,仅仅几息之后,她便伸出玉指,开始拨弄琴弦。 骤时,一袭美妙的声音缓缓传出,令人陶醉的韵味氤氲散开。那玉指下的天籁之音,就如同似山涧的潺潺漏水,清雅淡然;又似凄婉佳人在倾述心中幽怨,凄美无比。这声音回声颤颤,缭绕在整个大厅之中,悠远而又缥缈。 忽然,这曲风顿然一转,变得铿锵起来,细听之下,就像是江河入海奔流不息,那种波澜壮阔的气势让人感觉发自内心地震撼。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随着那尾音一收,琴声戛然而止,一曲荡气回肠的神秘之曲就演奏完毕了。 最吃惊的莫过于张致远,表妹弹奏的这曲《化蝶》,之前时自己只用口哨吹过一遍,没想到她竟然完全铭记下来,而且还现场谱曲演奏了出来,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长时间的一阵安静,细针落地之声都会显得刺耳。 也不知是谁击起了第一道掌声,随后便引来了良久不息的喝彩。 这首《化蝶》崔小姐演绎的荡气回肠,如歌如泣,让人从内心最深处,去感受那缠绵幽怨的细腻情感,那种感觉,就是深夜中欣赏暗绽的昙花,仅有一丝高美稍纵即逝,让人感慨唏嘘。 “好曲!” “此曲只有天上有,人家那得几回听!妙哉!妙哉!” 众人皆是诚服,梁友诚也没办法抹黑,长叹一声:“崔小姐多才多艺,造诣精深,音律深喑其中三昧,确实令人佩服。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梁某还是第一次听。” “这首曲子名叫《化蝶》” “《化蝶》?此曲何时所创?” 崔小姐淡淡笑道:“实不相瞒,这首曲子并不是我创作的,是表哥他传诵给我的。今天我也是第一次演奏,也不知道弹的好不好。” “什么?张公子?” 众人尽感震惊,目光唰的一下全都投向了张致远。他不是扬州时报的大东家吗?怎么在音律上还有造诣? 这顶高帽子可坚决不能戴,万一他们让自己来个现场表演,那不仅是露出了尾巴,还赚了丢人。张致远连连摇头:“这首曲子并非我作,而是来自于君瑞先生之笔。在下见它词曲美妙,便私下记录了下来,之前曾口诵给表妹聆听,不料她却过耳不忘,全都记住了。” “哦!原来如此!小姐记忆过人,过耳不忘,乃真才女也。” “没想到君瑞先生不仅擅长书法,还是音律上的行家。” 此时,假寐中的李大人,缓缓睁开了慵懒的双眼,说了一句表态的话:“刚才这两道题目,崔小姐完成的都非常出色。呃......梁大人,咱们是扬州的父母官,说话自然是一言九鼎,万万不可有食言之举,依我看,这百业交流会的酒席就定给他们崔家吧。” “唉!既然李大人开了金口,那就这么定了吧!”梁友诚虽然不乐意,也只得如此表态。 “多谢李大人!多谢梁大人!”张致远心中暗喜,急忙赞道。 众宾客尽是眉开眼笑,热议不绝,今天这一趟,来的实在是太值了,不禁看到了君瑞先生的墨宝,还聆听到了崔小姐的献艺,感觉耳目一新,回味连连。 随着李严明的一声令下,酒宴正式开席了,各种佳肴美酒摆上台面,推杯至盏之声四下响起。 酒过三巡,李世常便起身离席,迫不及待朝着崔莺莺的膳桌走了过来。 “没想到贤妹有如此才情,刚才那一曲,都开把我的魂摄去了!” 张致远见李大两眼放光,急忙岔开话题:“李兄过来,不会只是赞美一番吧?” “哦,对了,贤妹今天厚礼相赠,世常若不回礼,实在是过意不去。不久前,我偶得一件小玩意,今天就赠于贤妹,算是凤求凰的一点心意。”说罢,李世常便取出了一个锦盒。 “咳!别的不必多说,一切尽在不言中,李兄还是快打开吧!” 李世常笑道:“张兄呀,面子话还是要说上几句的,今天贤妹诵诗抚琴,让我这加冠礼加光添彩,你看这来宾们无不荣幸惊喜。所以,我必须送你礼物,已做谢意。” “表妹,你看李兄诚意如殷,依我看你还收下吧。”张致远贼笑兮兮的看了一眼那熟悉的锦盒,用脚指头去想也能猜出里面装的是什么。 崔莺莺接过锦盒,缓缓打开,却让她略感吃惊,这块血色玉佩怎么看上去如此眼熟?定神时候,道:“那就多谢李公子了。” ———————————————————— ps:书友鸡夹力作,说错了,是机甲大作,《反派boss不准死》已经发稿百万,有喜欢的书友敬请一观。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五十八章 巧舌如簧【求收藏】 酒宴气氛热闹,情绪高涨,碰杯之声此起彼伏。 崔小姐诧异的收下了李世常的礼盒,望着那块陌生而又眼熟的血玉,心里万千不解,但是,身旁的表哥一直撺掇,只能权且收下再做计较。 再说张致远,今天把百业交流会的事搞定,算得上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此来目的本就如此,虽然有些波折,但终归是如愿以偿。忧的是,这个业务是从梁大人口中夺食,算是结下了梁子,若不是碍于孙大人的余威,很有可能会他会撕开脸面。 这种担心果然还是露出了苗头,梁友诚斟酌了几杯酒之后,便再次起身离席,来到张致远的桌前,道:“如果本官所料不错,这臻满溢的宴席计划,应该是出自于张公子的手笔吧?” 话里有话,还带着一丝恐吓的味道,这事瞒不住,也没必要隐瞒。 先下手为强!敲他一敲迫在眉睫! 张致远淡然地端起酒杯,‘吱’的一声饮了个底朝天,这种无敬自斟的举动显得甚是自大。“张某确实建议了一二,不过这也是得益于孙大人的点拨,此前,他曾对在下言,这江南美食,就如同是咱们扬州的锦绣文章,同属于文化的范畴。江南美食冠绝天下,名菜佳肴不知凡几,更应该提倡百家争鸣,共同进步。他还说,如果出现某家垄断,就等于是失去了前进的动力。鉴于此,臻满溢才踊跃表态,无论争取到与否,贵在参与!” 一语双关,还带震慑!既然躲不开,那就怼怼看,你吓我,我吓你,咱们看看谁怕谁!不过,把孙大人抬出来的效果还真是立竿见影,梁友诚听闻之后,脸色是倏然一僵,随后便挂起和蔼的微笑:“张公子所言甚是,孙大人此举秉公服众,下官也感钦佩。” “那是,那是!”张致远本着见好就收的想法,对梁友诚劝道:“张某乃是商报小贩,见识不多,如果今天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梁大人多多海涵,如果有所盈亏,日后张某会另有补偿。” 这是个下台阶的说辞,同时张公子也做出了表态,暗示今天抢了他的利益,有情后补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不料梁友诚却是拜拜手,呵呵道:“不必!不必!梁某为官清廉,从不索要酬谢,哪有什么盈亏一说。” 为官清廉?你暗持盛世山庄的股份,这也能叫清廉?张致远心中暗哼,对他这种断然拒绝很是不爽,不仅不下台阶,还说的如此僵硬:“梁大人,你过来就是为了和在下说这些?是否还另有指教?” 梁友诚道:“久闻公子机智聪明,梁某不才,想和阁下探讨一番!” “探讨?”张致远一怔,两人官商两路,又无交际,有什么探讨的?再看他笑里藏刀的模样,分明就是不怀好意,于是道:“我就是一个普通商贩,机智聪明都是世人谣传,我才不过一瓢,艺不过半碗,和大人没什么探讨的。” 梁友诚看着警惕的张致远,脸上浮起了得意,转而对众来宾朗声道:“诸位来宾,扬州时报是我江南一带唯一的传媒,张公子贵为报社的大东家,早已是闻名遐迩的文坛泰斗。梁某不才,也曾是举人入仕,虽算不上鸿博,却也小有名声。今日我二人巧聚在此,岂有不探讨学识的道理?听坊间传闻,张公子他巧言善辩,曾以三寸不烂之舌降服了所谓的讨张联盟,还借机拉拢了众商,以加盟的方式开设了分部。既然张公子口才惊人,梁某想和他做个舌辩的游戏,看看这传言是否有假,众位随便听听,权当是助兴取乐!” 还没等众人表态,张致远便断然拒绝:“这万万不妥,大人为官,在下为民,民怎么可以和官辩呢?这若是传言出去,说我无视朝廷大员,大人不在乎,在下可是吃罪不起。” “今天我们是以文会友,纯属娱乐。从现在开始,我不是什么大人,你也不是什么商贾,只是文人雅士之间的切磋,你大可放心。”梁友诚呵呵笑道。 “张公子,你就答应了吧,这确实不存在伤和气。” “舌辩取乐,由古至今非常普遍......” “是啊,张公子,你既为文坛泰斗,今天必须要露上一手!” 文坛泰斗?这顶帽子亚历山大,戴着一点都不舒坦。看着群情激昂的众宾,张致远心中一震,自己是堂堂本科毕业生,放在现在这个时代,怎么也算是个祭酒的水平吧,看着梁贪官的模样,你还真把我当成了目不识丁的奸商? “张公子考虑的如何?”梁友诚催促道。 “和才气纵横的梁大人舌辩,我怎么可能赚到半点便宜?但是,大人诚心相邀,我若再是拒绝,难免就不识抬举了。也吧,我就不自量力一回,和大人你辩上这一辩。”别的不说,张致远对于自己的口才还是充满了自信,什么舌辩,不就是忽悠吗?舌辩不行我就给你来个狡辩,还会被你的话噎住? “好!”众宾欢呼雀跃。 “请!”梁大人率先离开,来到厅中间的位置,张致远却是磨磨蹭蹭,先是扭头对周百年做了一些什么吩咐,而后又喝了两杯薄酒壮胆,最后才拿起折扇迈步离席。 “表哥,自古舌辩多激烈,你要以谦和为贵,他若是问你一些刁钻的问题,实在不行你就忍住不答,莫让舌辨变成了争执。”莺莺一脸担心,附耳对他叮嘱道。 “表妹放心,别的本事我没有,若论口才,我自觉还不会弱于谁。这个老小子,之前出两题故意难为你,我早就不爽了,哼!你在这里慢慢吃,慢慢喝,顺便也看看你表哥的巧舌如簧。”张致远回道。 大厅中跑出几个下人,在厅中安放了象征性的桌椅,张致远和梁大人二人先后落座。 “梁大人,你想和在下辩些什么话题?” 梁友诚笑道:“刚才梁某已经说过,我现在的身份是个文人,并不是什么大人,张公子一开口便以大人二字相称,难道是忘记了刚才我说的话?或者说,你张公子才疏学浅,听不懂这简单的意思?” 哦?这也算?未辩刚刚开始,难道就先输他一成?怎么可能! 张致远嘿嘿一笑,道:“呵呵,非也非也!此大人非彼大人,我口中的大人是针对孩童而言,并非是指阁下的官职,我不唤你为大人,难道要叫你小孩?” 好一张利嘴! 梁友诚一怔,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梁某曲解了这二字的含义。” “好说!” “梁某有一事不解,想请教公子!” “何事不解?” “贵报有一期头条,叫做‘忧国修堤一相’,君瑞先生还亲自为此作了注。” “不错!” “梁某觉得,君瑞先生不以官府资料为准,却以坊间传言为据,这实在有失公允。而那句,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明显是言过其实,带着有意的恭维。如果是梁某作注,一定以客观公正,绝对不是这样......” “哦?阁下作注又当如何?” “若是梁某,自当以事实出发,评论要有理有据,我若做注,十个字足矣!” “哪十个字?” “相虽相,泥腿相,相差甚远。” 一时间,雅雀无声,众人尽皆愕然。 梁友诚这注乃是自创了对联的上阙,意味讽刺非常明显。当年崔相国修饬河堤,经常赤脚在淤泥中奔波,泥腿相三个字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上联的大意是说,崔相国他虽然做过相国,却是一身泥腿白丁之风,和真正的相国风采相差甚远。这幅对联中,接连出现了四个相字,字字珠玑,各有含义,可见梁友诚的文采确实出众。 “阁下如此贬低崔相国,也非君子之风呀!” “可我说的却是事实,事实胜于雄辩!” 张致远冷哼一声,斜眼一瞥间,却见表妹潸然落泪,显然是她对于这种讽刺父亲的言论非常伤心,莹莹含泪的俏脸上满是无奈和悲伤。 他娘的!惹得表妹不悦,这绝对是万万不能容忍的! “哼!你有这十字送给崔相国,我也有另外十个字送你梁通判。” “送给我?不知是哪十个字?” “你刚才说:相虽相,泥腿相,相差甚远!听起来像是楹对的上联,那我就送你一幅下对,听好了:人非人,又像人,人以群分!。”张致远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冷冷回道。 都说佳句偶得之,其实也不全是,就张某人这一句,完全借鉴了某位大文豪的一幅对子,曾有言:远看是条狗,近看某某某......,现在格律一改,大意未变,却有了另一番韵味。最为巧妙的是,这一联和梁友诚的上阙完全对仗,四个人对他四个相!如果说佳句偶得之,倒也说得通。 但是,这人非人,又像人,即使是个傻子,也能听出这是骂人的话,看来崔家表少爷是真的生气了。 一时间,气氛僵硬了起来! 梁友诚脸色一凛:“年轻竖子没风貌!” 张致远冷言哼道:“苍髯老贼多小人!” 两人横眉冷‘对’,却是谁也不让谁! “无良小报自以为文坛泰斗!”梁友诚指桑骂槐出了一对。 “奸佞之臣腹中却空无一墨!”张致远反唇相讥送上下联。 “好了!停!二位都是我扬州大儒,现在怎么像小孩子一样斗嘴皮子?”一直假寐的李大人,此时突然睁眼说道,打了个哈哈又道:“老夫乃是行伍出身,少有文墨,二位说得这些又太过精妙,我竟然一句都没有听明白,众位来宾,你们听明白了吗?”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轻描淡写说了一句,就把这尴尬和僵硬无声抹去了,而且还做得两不得罪。张致远看着‘瞄人缝’李大人,嘿嘿一笑,点头表示认同。 众宾见李大人暗示,哪里还不明白他的用意,都急忙回道:“小人才疏学浅,也听不明白。” 张致远早已厌烦,表态道:“大家说的是,面对如此美味佳肴,我等却在此浪费口舌,实在是暴殄天物,依我看,就到此为止吧。” 梁友诚却是摇了摇头,冷声道:“不能完!既然大家不喜欢楹对,咱俩可以探讨其他方面东西,直到分出高下为止!” 这是故意找茬! “还要继续?”不仅是张致远,所有人闻言都是一愣。 “当然,刚才只是开胃小菜,接下来,我想和张公子比比博学,不如这样,让李大人他出三道考题,你我二人来答,看看到底谁的学问更博!你这文坛泰斗是不是真有实料!”梁友诚继续道。 “还比?”张致远不耐烦得摇摇头,道:“梁大人,不用比了,论起学问来我自愧不如,现在就直接认输,你比我厉害,行了吧?” “不比也行,你就把我对崔相国评判的那十个字,公开发表出来!”梁友诚呵呵笑道。 欺人太甚! “好!我比!今天我就让尊驾看看,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我扬州时报红的发紫自有道理。”张致远突然一笑。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五十九章 世界如此之大【求收藏】 众人闻言二人比试,都是一脸看热闹的神情,却无一人出来劝解。 安静之际,李严明突然笑道:“梁大人,你说要比博学?这所谓的博学又是指些什么?” 梁友诚笑道:“所谓博学,贵在一个博字,文学诗词,诸子百家,奇·淫技巧,都属于博学之列,所以接下来的比试大人可以不设限制,随便出题即刻。为显公正,大人可以以个人嗜好为题,我二人思之论之,探讨之,免得有人说我梁某人以势欺人。” 他娘的,这么紧咬着不放,张致远甚感不悦,刚才自己都主动认输了,他还坚持要比,看来真是有心要吃掉自己了。别人都骑到脖子上了,若再示弱,不仅被世人耻笑,扬州时报也无法立足。 “这个博字果然涵盖甚广,包罗万象。”李大人站起身来,拖着肥胖的身躯,蹒跚的走到正中处,又道:“也好,就这么定了吧,既然是本官出题,这比试绝对是公平公正,张公子意下如何?” 张致远嘿嘿一笑:“还能怎么着,我今天就舍命陪君子,不过李大人你也别出太难的题目,说得过去也就是了。” “张公子放心,本官不会刻意刁难。今天是犬子的加冠礼,我会挑些有意思的题目,在考验二位才华的同时,也让大家伙跟着乐呵乐呵。”李严明老鼠眼狡黠一闪,道。 梁友诚则道:“既然张公子已然同意,这比试就成立了,既然是比,就要设个彩头,要不然输赢没所谓,岂不是索然无味?” 说了那么多,这句话才是重点,张致远嘴角一扬,问道:“那依尊驾之见,咱俩要博个什么样的彩头?” “彩头嘛,倒也不繁琐,怎么若是谁输,那输的一方就拜赢的一方为师,日后见面也要以师礼相待。而且,还在文坛上要公开出来,如何?”梁友诚呵呵一笑。 够自信! 这还没比呢,梁大人就一副以赢方自居的姿态,似乎在他眼里,张致远注定不可能赢。张某人暗自呸了一口,实在想不明白,你梁大人的这份自信又是从何而来?还真把自己当成软蛋了? “好,今天我就做个见证,你们二人放心比试就是,我保证公平公正。”李大人呵呵道。 貌似不经意间,张致远朝着暗里的周百年急使眼色,而老周则是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后,便弯腰捂着肚子,朝着茅厕的方向走去了。 有热闹看,众宾的兴致激增,无不跟着起哄欢呼,就连打杂的下人,也都放下了手里的活,齐齐望向了李大人,看他到底出些什么特别的题目。 “好了,现在比试开始,这第一局,就比比你们二人的见识!” “比见识?” 众人无不哗然,这题目确实新颖,就不知这见识都是各在人心,又该如何的比法? “大家稍安勿躁!”李大人示意肃静后,便命人取出来一个小物件。细看去,那东西不大,像是一枚黄金古币。“这枚古币,是去年时塞外一个胡人送给我的,我听他说,这古币颇有来历,乃是他国古代之物,二位现在就观摩观摩,看你们谁能说出它的具体来历。” 鉴定古董! 梁友诚自信一笑,率先走了过去,拿起那枚古币放在手里观摩,凝眉思索后忽然眼光一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而张致远则是随后上前,轻轻瞄了一眼,心中便窃喜起来,嘴角一扬,唰一声打开折扇,笑道:“李大人,在下想到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 “对于这种比法,我二人不能分先分后,你想,这种鉴别我们两个无论是谁先说,后者听了之后都会受到一些启发,可以说是有窃取前者见识的嫌疑。为了公平,我提议我俩各自把见解写在纸上,然后选人朗读,这样就避免了窃取之嫌,高低也就见了分晓。”张致远笑道。 李大人恍然地点点头,道:“张公子果然机敏,竟然想到了此法,梁大人,你觉得如何?” “下官没有意见,就依张公子所言。” “在下今天手腕肿胀,感觉拿不得笔,后面的记录,我想由我表妹代笔书写如何?”张致远此举,主要是因为自己不会用毛笔,钢笔字更是不能在此展露,想来想去,才想到了表妹代笔。 众人不解的看着张公子。见他轻摇折扇,实在看不出有哪里肿胀,既然他这么说了,想来确实有些不便。李大人想了一想,则是扬手一摊示意自便。 “二位鉴别已毕,下面就请各自书写吧。”梁大人催促道。 取出笔墨后,梁友诚提笔便落,在宣纸上挥毫而书,似乎他心中早有腹稿,笔下就像那秋风扫落叶一样,不曾有半点停顿。 而张致远却是轻摇折扇,口中缓缓默诵,时不时的凝思细想一番,磨磨蹭蹭一点也不着急。 崔小姐一边听他的耳语,一边记录着他的口述。尴尬的是,他口吹热浪,惹的耳根发痒,玉颈上渐渐浮起一层红晕。不过,除去羞赧之外,脸上更多的却是震惊,因为表哥口中的所,就如同是天外的传说,闻所未闻。 片刻后,梁友诚便已写好,并把这稿纸封存在了李大人处,以示光明。而张致远则是不停的补充,越写越多。 “梁大人,你写好了吗?没有要改的了吗?”在崔小姐停了笔后,张致远便托着那页手稿,笑嘻嘻道。 “我已落笔,不再更改。哪位贵宾愿意辛苦一下,上来朗读一下我们二人的手稿?”梁友诚一脸自信,气定神闲地说道。 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男子,他书生打扮,道:“在下愿意效劳。” 那男子接过了双方手稿,恭维的看了看梁友诚,优先朗诵起他的手稿:“此币乃是塞外某一古国的货币,这金币上所刻肖像的男子,传说是一个叫做屋大维的国君,而那个国家,则是叫做‘骡马帝国’。请注意,这个骡字,乃是骡子的骡。” “骡马古国?嗯,这国名形象生动,一听就是个以马背安天下的大部落,没想到这塞外之地,还有这么一个国家?” “梁大人果然见多识广,连这种化外蛮夷的偏僻小国也有了解,我等钦佩。” “呵呵,张公子他虽然才高,但毕竟年轻,看来这一局是难为他了......” 张致远见众人一脸惋惜,也不生气,贼笑兮兮道:“兄台还是快念我的手稿吧。” 见张公子催促,那男子颇为不悦,打开后先是一呆,赞道:“崔小姐的字真是俊俏!”然后贪婪地欣赏了几眼后,才娓娓念来:“此币为罗马古国的流通货币,请注意,不是骡子的骡,而是包罗万象的罗。此国远在塞外之西,距扬州有两万三千余里之遥,与我华夏疆土之间,相隔着西夏、黑汗、花剌子模、哈扎尔汗国、等等十多个国家。此币上的这个男子,全名叫做盖维斯·屋大维·奥古斯都,他是罗马大帝国历史上有名的君主,他在位长达四十余年,在位期间他政绩卓著,对罗马帝国的军事,文化,政治,社会等,都作出了巨大贡献......” 霎时间,绝对的安静! 张致远不仅说出了古币的来历,还对罗马帝国的位置做了的阐述,他刚才提及的国家,除了西夏之外,其他都是闻所未闻。更让人吃惊的是,他说这罗马国远在两万三千里之外,这世界真有他说得这么大吗?而且,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还有那个屋大维,名字叽叽歪歪,念起来一大长串,这种姓氏谁都不曾听说,张公子不仅知晓,还对这位国君的在位时间,政绩贡献,都做了介绍。和梁友诚的那一版相比起来,高低立判。 “原来是罗马帝国,不是骡马帝国。” “原来屋大维他并不姓屋,嗯......盖维斯·屋大维·奥古斯都,如此来看的话,他应该是姓盖。” 梁友诚面如苦瓜,一脸不悦,哼道:“张公子,你莫不是在说笑吧,我问你,你又是怎么知道两万里之外的世界,我怀疑你这是在胡谄!” “哦?”张致远笑道:“古人云,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古圣庄子都曾如此说,你又不是我,怎么说我是在胡谄?梁大人,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可是说是大到你无法想象,我们九州不过是这世界的沧海一粟,冰山一角。在遥远的非洲大陆,那里有着肤色如炭的黑色人种,他们生活原始,无拘无束。而在大洋彼岸的美洲大陆,有着神奇而又睿智的玛雅文明,他们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无不通晓。还有庄子他老人家提到的北冥之地,也就是北极,那里冰天雪地,苍茫万里。而相反的南极之处,同样人迹罕至,只有那憨态可掬的小企鹅散发着点点生机。梁大人,古人曾云,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世界之大,岂是你我这等凡夫俗子所能完全了解的?如果自以为是,无异于坐井观天,可悲呀!” “你这些都是跟谁学的?”梁友诚一脸骇然、 “呵呵,这是一个名叫‘科学’的老师所授,你当然不认识。不过,你既然知道罗马帝国的存在,也确实难得!” 梁友诚深吸一口凉气,颤声道:“这世界真有你说的这么大吗?” 张致远一脸严肃,正色说道:“就刚才说的这些,我可以以我高尚的人格起誓,绝无半点虚言!” 惊骇!这简直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崔小姐也听得如真似幻,并以她最大的想象力尝试理解,表哥一向嘻嘻哈哈,什么时候学到的这些? 所有人都没想到,一枚硬币竟也引出了这么多知识,良久之后,才响起一片如雷般的掌声。 李大人想了想,说道:“本官在贤王府小住时,曾在其书房的一本《异世录》中看到过此类记载,和张公子描述颇有类似,此论应该不假!” 梁友诚见主考官都如此说了,还能有什么质疑,只得点点头,道:“李大人高见,这一局,下官输的心服口服。” —————————————————— ps:帮书友推书,《反派boss不准死》,看主角怎样从一个球开始逆袭成长。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六十章 精屁之作 李大人呵呵一笑,道:“关于这古币的来历,其实二位说的都对,只是张公子的阐述更详细一些,所以梁大人不必介怀。刚才这题目考得是二位的见识,而下面这一题就考考文学吧,看看二位大儒谁更饱学一些。” 对于考文,张致远并不感到意外,当下文风鼎盛,自己又是报社的东家,如没有文考,反而会让人感觉意外。 “那就请李大人出题吧。”二人先后表态。 李大人负手而立,扭着肥胖的身躯蹒跚踱了几步,道:“我本是护卫出身,后来发迹于行伍,我自小酷爱武艺,尊崇侠义之道,现在回忆起来,也是深有感悟呀!二位就以侠义为题,做诗一首,题材上不限,时间上就以半柱香为准,到时,看谁的佳作更优。” 啥?没想到这肥胖的瞄人缝还会武艺,竟然还是护卫出身?想起之前他自称入过行伍,原来所言不虚。俗话说,人不可貌相,想不到如今连胖子都有武力造诣了。 侠义作诗?张致远双眼闪烁个不停,嘴角一扬,心道:这题刚好!且看我如何抄袭,如何碾压你这位梁大人。 “李大人崇文尚武,威名远播,实乃我辈之典范,下官对此一直深感佩服!今日这题出得实在是好!”梁友诚急忙赞道。 看着谄媚的梁友诚,张致远嘿嘿一笑,这不花钱的牛皮我张某人也是张口即来:“哪里,何止声名远播,我听说李大人武艺精湛,耍起把式来是刀光如雪剑如虹,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坊间曾有传言,说李大人他气拔山河,身轻如燕,贼人无不闻风丧胆,我们这扬州城之所以能够长治久安,和李大人的威名可是大有关系。” 气拔山河也就罢了,可那身轻如燕要怎么理解?大腹便便的李大人真有这么灵活?张致远这通牛皮只撩得众人心中暗乐,却无人敢笑出声来。 李大人眯着小眼,舒坦地享受过马屁之后,才道:“二位开始吧!” 梁友诚曾经为举人,才学自然不浅,略一琢磨后便随口即来:“有了,我就以李大人的英雄豪气为题,做诗一首,由衷赞颂,诸位请细听: 负剑行千里, 豪情若万山; 如今做文客, 不愧世上尊。” 这首诗还真点水平,文武全俱,气势如虹,把李严明吹得就像那荆轲与萧何的综合体一样卓越,这马屁俗中带雅,细细品鉴之后,属于是难得的‘精屁’之作。 张致远摇头晃脑,饶有意味的笑道:“梁大人果然才华过人,字字猪鸡,句句精屁!不过以在下来看,此文略显美中不足,没有将李大人那种滔天的气势给描绘出来。也罢,我也来赞赞咱们李大人,同样来诗一首,感而颂之,诸位听好了: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把诗仙的大作照搬过来,若还不能秒杀你个梁某某,老张我不如找块豆腐撞死算了。张致远贼笑兮兮,轻松自然,作诗朗诵之间显得毫不费力。在座的宾客才子不少,更不缺饱学之士,一听这诗,个个都悚然而立,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二人孰高孰低更是一目了然。 崔小姐也是一脸吃惊地看向表哥,一向嘻嘻哈哈的他,竟然作出了这等高深的妙句,他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表哥吗? 不等等李大人宣布结果,梁友诚便窘红了脸,直接认输道:“张公子文采飞扬,梁某确实不及,这一局我认输!” 算你还有自知之明! 张致远呵呵一笑:“妙笔纯意外,佳句偶得之,侥幸,侥幸而已。梁大人,三局我已胜了两局,第三局就不用比了吧?不如咱俩饮酒吹牛,吃吃喝喝,搞点轻松的话题?” “不行!还是要比!”梁友诚脸色一转,断然说道。 “哦?”怎么给他台阶还不下?张致远甚是不解,本着冤家宜解不宜结的想法劝道:“梁大人,今天咱俩摆弄文学,斗嘴添乐,这都是一些陶冶情操的小道罢了。至于你之前赌的拜师礼,我也没放在心上,依我看咱俩就这样算了吧,今天到此为止,等他日闲暇之时,张某再另行讨教。” 李严明也点头道:“张公子三局两胜,第三局确实不用再比,梁大人,你以为呢?” “不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岂能半途而废。比!梁某坚持要比!”梁友诚断然说道。 张致远唰的一声打开折扇,笑道:“也罢,既然梁大人坚持,张某就依了你,俗话说,春风吹,战鼓擂,都是大湿谁不怕!比就比,呵呵。” 李严明一笑:“既然二位都有意要比,本官又岂能扫了兴致。第一局,二位比了见识;第二局,二位比了文采;这第三局嘛,二位就比一比机智如何?” “机智?” 张致远一脸困惑,这机智要如何比法?梁友诚也是面露迷惘,愣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来宾们也都蹙起眉头,若有所想。 “李总管,你去把我那件裘皮氅取来。”李严明吩咐一声,李恒福便急忙离去了。 皮氅? 现在春尽夏临,气温已经攀升,已有不少人穿上了夏装,而那裘皮氅却是寒冬才穿,现在取来,又是什么缘故? 李恒福来去匆匆,手脚利索,不过一会儿,他就端着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盘走了过来。仔细看,那水晶盘圆如满月,直径尺许,在光亮下莹莹闪闪。而那盘中,规整地叠放着一件裘皮氅,它毛泽细腻,显得甚是名贵。都不用细想,用这颇有价值的水晶盘来为托,其珍贵就不言而喻。 “这件皮氅乃是往年亲友所赠,我因其锦毛过长,保暖过甚,所以我一直都不太喜欢穿它。今天刚好有暇,我就把这锦毛减短,去其瑕疵,也就变得完美了。”李严明解释道。 不是比机智吗?怎么扯到皮毛上去了,众人困惑感更甚。 “剑来!” 随着李大人曼声一落,便有侍从递上一柄长剑。只见他单手接过长剑,而另一只手则是抓住裘皮氅,单臂一扬,把它往高空中一抛,而后,唰的一声利剑出鞘!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六十一章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求收藏】 剑花闪闪,刃风萧萧,那柄沉重的长剑,却在李严明的手中舞地如同游龙飞凤一样,让人目不暇接。而那件皮氅,在抛入空中后便飒然展开,悬浮中猎猎作响,最后才缓缓地飘落下来。 剑刃轻轻一鸣,唰唰唰手起剑落,最后,利剑完毕归鞘! 裘皮氅轻声落地,众人细看过去,只见皮面的长毛已被剑刃削去一截,相比之前似乎短了很多。再看地面上,则是散落着一地凌乱的细毛,就像是铺了一层薄薄的毛毯。 “我将地上的这些毛絮分成两份,以此为中间线,你们二人各选一侧,自己想办法把地上的鸿毛收集起来,谁用的时间最短,谁就是胜者!”不等话音落下,李大人便随手一推,一抹劲风便从掌间凛然袭出,将落地上锦毛分成了左右两片。 李大人捣鼓了这么半天,又是皮氅,又是舞剑,最后却是弄出这么一个题目。 嘿!看来今天这聚光灯打的有些过于聚焦,先是崔小姐,然后是张致远,李严明他身为地主,怎么可能容忍这种喧宾夺主的现象发生呢?现在来上这么一出,借机展露一下武艺,也算是找回了一些面子。 不过,这里面还是包含甚多,炫富,炫武,炫地位!张致远嬉皮笑脸,看得巨有滋味,没想到这个大腹便便的瞄人缝,身法竟然如此灵活? 之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大赞,豪赞,顶级赞!赞声如云,不绝于耳,更有甚者,竟手舞足蹈的几近膜拜。良久后,这喧嚣才安静下来,开始思考起这道考题。 那鸿毛细如蚕丝,凌乱散地,如何能捡的起来?这种考验,就如同张飞绣花,感觉无从下手呀!用手捡?这不太现实!扫把扫?那也不行,这鸿毛之轻,一扫即飘,无法收集。 古怪题!奇葩题!大难题! “谁先来?”李大人享受完如潮水般的马屁之后,才说出一句。 梁友诚苦思冥想,突然眼光一闪,笑道:“我先来!” “梁大人,请!来人!开始计时!” 梁友诚呵呵一笑,令下人取出了几张干净的宣纸,平铺之后再用清水喷洒,不等水干,便趁着粘劲覆在地上,将那些的鸿毛粘了起来。他如此反复了几次,虽说不能尽收,也捡起了七八成之多。最后宣纸入水,毛絮便漂浮起来,细箩一捞,便尽数收集,整套流程用时不过两炷香时间,可谓是轻快迅速,令人赞叹。 “梁大人果然机智,竟然想出了这种方法!妙,实在是妙!” “传言说,梁大人他才华横溢,机敏过人,高中举人时便已经名声躁起,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面对源源妙赞,梁友诚难得一笑,对张致远催促道:“张公子,下面该轮到你了!不过此法我已用过一回,你就不能再用了,否则他人会说闲话的。” “好说!尊驾放心,我不仅不用此法,与此类似的技巧我也同样不用,变得被人说我有抄袭之嫌,即使赢了,也显得胜之不武。”张致远斜眼看了看李恒福,以及他手中的水晶盘和裘皮氅,而后又对李严明道:“我想借大人的这盘子和皮氅一用,可不可以?” 李大人一怔,笑道:“当然可以,你自便就是!” 张致远嘿嘿一笑,将折扇插在腰间,接过李恒福递过来的物件后,便示意计时可以开始了。 这......张公子这是在搞什么鬼? 众宾无不伸长了脖子,瞪圆了双眼,看着举止怪异的张致远。 崔小姐也是不解,但见表哥贼笑如昔,脸上没有半点紧张,手里摩挲着那两件东西,就像是抚摸什么宝物一样,说不出的诡异。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他先腾出了一块空旷地,再把那件裘皮氅摊开平铺,做好了这些,他躬下身去,双手紧紧抓起那个盘子并用力在皮毛表面来回摩擦,他双臂身前摆动,一放一收,像极了是磨刀开刃的铁匠。 诡异! 让你收集鸿毛,你磨那盘子做甚?这两者看起来牛马不相及,但是张公子却是做了,质疑之声悄然响起! “肃静!大家不要影响张公子的这个......这个趴在地上摩擦。”李大人道。 几息过后,他贼笑吟吟,手持着水晶盘,小迅步窜到毛絮满地的那块地方蹲下身去,将手中晶盘离地一拂,就像是清风掠水,动作甚是轻柔。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地面上的鸿毛,就像中了邪一样,悉数凌空飞起,全都朝着盘底贴去。如果更为形象生动的说,那盘子就像是施了某种魔法,具备了一种吸引之力。 之后,张致远便随便捡了块抹布,在盘底处轻轻一抹,那些毛絮便纷纷落下,被他收集到一个容器里。如此往来数次,不过半柱香时间,张某人便宣布大功告成! 霎时间,热议再起! 和梁友诚的方法不同,张致远的方法不仅用时短暂,而且收集的彻底,地上不存在一根漏掉的游丝,可以说是干干净净。反观梁大人,他不仅用时过长,在收集的数量上,也就捡起了最多八成。 高下即判!一目了然!没有任何悬念和疑问! 但是!张致远的这个方法太过诡异,于道理之间解释不通!那水晶盘为什么会散发出吸引之力?似乎只有一个解释:张公子他不仅文采好,还懂得岐黄之术! “你......你会法术?你这是悬盘摄毫!”梁友诚大惊,无论他怎么想,也都理解不了其中原理。想来想去,也是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梁大人说笑了,我不做神棍已经多年了,其实这只是一个寻常的知识而已,并不是什么法术,换成任何人都可以轻松做到,你若不信,可以上来试试。”张致远呵呵笑道。 梁友诚自然不信,迫不及待的上前尝试,果然如他所言,自己确实可以轻松做到。但是,这其中的道理又是什么?万物之中只有相生相克之道,并不曾听闻还有吸引一说。 “呵呵,俗话说,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些脱离了根基的毛絮,就如同池塘中的浮萍,一旦遇到外力干扰,就失去了抵抗之力!”张致远意味深长的笑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严明闻言却是身躯一颤,怔怔地看向了他。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六十二章 平衡之道 梁友诚震惊过后,情绪慢慢平复,患得患失间,淡淡叹出了一句:“我输了!” “梁大人,俗话说,无论什么比试,都是秉承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原则,何必把输赢看得如此执着?圣人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张某我也不过是某些方面侥幸有些涉猎,这博学也只是小博而已,算不上什么大的本事。就说这悬盘摄毫,说白了就是旁门左道,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我希望以后咋们能够以诚相待,和睦相处,没事喝喝花酒,逛逛青楼,这才显得亲近。”张致远话里有话,暗透心意;今天自己是替崔家来此,尽量不要多树敌对,免得被崔夫人埋怨。 梁友诚摇了摇头,哼道:“技不如人,梁某输得心服口服,没必要给自己找什么借口。张公子,咱们事前早有约定,输得一方要以学生自居,而赢的一方则冠以先生的身份,对此,梁某决不食言,即使名声有损,我也是心甘情愿。” 名声,对于这虚无缥缈的东西,张致远一直看得极淡,这哪有钱财来得实在?被人叫声先生,身上也不会多出一两肉,不叫,也不会少上一根毛。于是道:“无所谓,无所谓,先生不先生的,我真的不在乎,依我看,梁大人还不如摆桌酒席,叫上几个粉头,这不比叫什么学生先生的要舒坦的多?” “不可,梁某身为扬州通判,一言九鼎,言出如山,怎么可能食言?”说罢,梁友诚便整理了衣衫,走到张致远的身前,鞠身恭正的行了一个礼,口中则是唤了一声:“先生!” 这...... 张致远一怔,还没来得及答话,却见梁友诚直起身,扭身大步地离去了,连句告别的话都没留下。从他复杂的神情不难看出,心中是颇有怨恨。 这......,众人议论纷纷,官拜民为师,匪夷所思。 但是,这赌约是事先约定,期间张公子多次弱化此事,却都被梁大人拒绝,如今闹出这种笑话,和他的自信与笃定大有关系。说白了,他是高估了自己,或者说是低估了张致远。 今天的这场宴席,本是李世常的主角,没想到被梁友诚这么一闹,他一点光环都没释放出来,心中甚是郁闷。 但是,来宾们却都是眉开眼笑,个个心满意足,今天不仅欣赏到了崔小姐的才艺,还领略到了张公子的风采,这若放在平时,哪有机会看得到。 讨论最多的,还是张致远的世界观,按照他的阐述和逻辑,有一个巨大无比,大到难以想象的万国之疆呈现了出来。 张公子,他出口成章,一眼万里,悬盘摄毫,处处与众不同,这文坛泰斗,果然不同常人! “表哥,你那悬盘摄毫是怎么做到的?这其中的道理又是什么?”张致远刚刚坐下,崔小姐就禁不住好奇,问出了心中之惑。 “无量天尊,这是贫道最近跟周百年学的一个法术,名曰异性相吸之术!表妹呀,改天我一定要好好的给你解释一下,关于这‘异性相吸’的原理。” “什么异性相吸?”崔小姐听得云里雾里,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哈哈,比如说你这一颦一笑,就像那鲜花似的,采花的小蜜蜂给岂有不趋之若鹜的道理?这就叫做吸引!”张致远贼笑兮兮,一脸甘做小蜜蜂的模样,但是,无论怎么听,他口中的吸引更像是色诱。 “不要胡闹,你说这是法术?我怎么觉得不像呢?”崔小姐自然不信,嗔了他一眼后,又道:“你快说说,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张致远苦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解释,这电子理论实在是难以表达,只得讪讪道:“这真的是一个关于吸引的原理,但是对于这个现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你让我细说,我委实回答不来。” “那算了,你刚才那首《侠客行》是什么时候创作的?” “不是我写的,是我抄得别人的,今天只是拿来主义,不过用得确实顺手。” “原来是这样!还有,你口中的那些个大世界,是不是真的?” “这个确实是真的,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二人说说笑笑,谈得正感温馨似玉,忽见‘瞄人缝’李严明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张致远暗生警惕,脸上却古井无波般地谈笑风生。 “李大人不在主宾高坐,来我这偏席吃酒,不知是何用意呀?” “本官听说,张公子与孙大人熟识?可有此事?”李大人肥嘟嘟的大圆脸一抿,就像是个加强版的弥勒佛,一脸笑意。 “哪个孙大人?”张致远佯装不解。 “还能有哪个孙大人,自然是江南五路观察使孙亚强孙大人了。” “哦,确有此事,不知是大人如何得知的?” “我曾听坊间传闻,说孙大人曾公开送给贵社一幅字画,不知是真是假?”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李恒福身为你的家奴,前日回府后岂有不上报的道理?张致远看着这位貌似人畜无害的老狐狸,暗自揣度着他的话音:“确有此事,或许是孙大人他闲得无聊,没事就喜欢写个字呀,画个画呀,可能是他画的太多没地方放,所以才康概送我一幅。” “不然,不然,孙大人一向惜字如金,极少题字,他为你扬州时报泼墨丹青,看来是大有深意呀。”瞄人缝眼光闪闪。 “哦?依李大人之见,这深意又是指些什么?”张致远也道。 “这可不方便说,本官怎么可以揣测上官之意,张公子此问是有些欠妥呀。不过,我倒是有句话,想送给张公子。” “大人请讲。” “常言道,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扬州时报如今声名远播,我觉得更要注意谨言慎行,像崔相国这些个陈年往事,还是少提为妙。想这朝堂之上,口舌甚多,含沙射影的论调只会徒增误会。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个道理公子应该明白。”李大人端着酒杯,似斟似酌,又似无意的一说。 我若是含沙射影,你岂不是笑里藏刀?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连警告语都说得这么委婉,按照自己的估计,若不是因为孙大人的原因,自己很有可能被他直接泯灭,连一抹灰尘都不会扬起。 李大人提及崔相国,莺莺秀眉微蹙几欲插言,却被表哥一个眼色给止住了,又听他道:“大人说得这些都是常理,在下岂能不懂?可是,大人你有所不知,在不久前,曾有小人对我崔家图谋不轨,据说还打起小少爷的主意。我作为他的表哥,偶尔说上几句,有何不可?说得直白一点,崔家不过是自保而已。崔家人虽然处事低调,与世无争,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李大人眼神一闪:“竟有这种事?你当时为何不来报官?有我在,还怕没人做主?” 装!你继续装!呵呵,你装我也装!反正李世杰不在。 张致远笑道:“我们做生意的,有种讲究,叫做和气生财。这就好比买卖双方互相配合,前提是两方要各得其利,这样才能够相互依存。但是,如果有一方试图打破这种平衡,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得不偿失。我呢,则是一直秉承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什么事都是点到即止,正所谓明人不必细讲,闻言乃知万事。” “哦?张公子的这番平衡论甚高呀,说的也是,万事和气生财,井水不犯河水。其实崔家这事很好解决,只是不知道崔家愿不愿意了。”李严明笑道。 “哦?”张致远表面上波澜不惊,心中却是一颤,听得出,他这是要说重点了:“大人有何高见?” “呵呵,高见谈不上,今天是犬子加冠,也就是说他已属成年男子,也算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一直有个设想,就是想崔李两家联姻,让崔小姐嫁入到我李府之中。你想,如果两家成了连理,在这扬州的地界上,还有谁敢动崔家一个指头?” “莺莺目前还在守孝期之内,不适合谈婚论嫁,此事以后再议吧。”崔小姐脸色一红,道。 “表妹说得极是,百善孝为先,这孝自然是要守的。李大人,这婚事的事目前还急不来,所以,只能等到明年再说。”张致远道。 李严明打了个哈哈,笑道:“也罢,婚事的事以后再议。公子可知,关于这百业交流会,我为何会拂了梁大人的面子,故意默许给了崔家?” “为何?” “因为孙大人!公子不必再追问,你心里明白即可。其实,我所希望的和张公子一样,那就是井水不犯河水。某人毒伤我的次子,却不取其性命,估计也是所谓的平衡吧。呵呵,各退一步,海阔天空,一招之甚,岂可再乎?”李大人说罢,拍了拍张公子的肩旁,一笑后便直接离去了。 互留余地? 看来今天还真是占了孙大人的余荫,可李大人哪里知道,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这若是说了出来,估计能把李严明气死。听他刚才话里的意思,对于李世杰中毒这事,似乎是算在了孙大人的头上,或者是怀疑孙大人暗中支持。 “表哥,你和李大人说得这些实在晦涩,我有些听不懂。” “你听不懂最好,免得心里生气。” “对了,怎么不见周百年大哥,他去了哪里?” 话音甫落,便听周百年的声音响起:“公子,您丢的那个铜板,我已经找回来了。” “办的好!”张致远嘿嘿一笑。 崔小姐不解道:“一个铜板而已,丢了也就丢了,你怎么还特地派人去找?表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惜财了?” 表哥嘿嘿笑道:“钱来之不易,一个铜板也是钱,丢了自然要找回来。” 崔小姐被他逗乐,笑得就像是嫣然的花朵,张致远这才注意到,表妹似乎好久没对自己笑过了。 酒席散罢,宾客们开始陆续返家。 张致远心中一直警惕,还不等主家挽留,便暗使崔无忌套好了马车,来他个不辞而别,一溜烟就不见人了。其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避开那只叮蛋的绿头苍蝇——李世常!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六十三章 暗度陈仓【求收藏】 回去的路上,崔莺莺一直若有所思的发呆,脸上时红时白,一会儿蹙眉忧郁,一会儿低头窃喜。张致远见表妹神色有异,几番出言询问,而她却都是轻轻摇头,一语不发。 刚进了城,崔小姐着急便换乘了崔坚出迎的马车,简单的给表哥道了个别之后,就飘飘然乘车而去了。 这......,虽然习惯了表妹风云变幻的情绪,今天这先密后疏,委实让张致远困惑。在盛世山庄时,她还对自己表现的那么关切,怎么刚刚进城,脸色就淡了下来? 畅想中的膜拜并没有发生,甚至连句赞美都话都没有提及,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杜家小院幽静如昔,晚霞退去后,夜幕便笼了下来。张致远冲了茶,坐在石凳子上纳凉,手中折扇徐徐摇动,其态甚是悠闲。只是偶尔时不时地抬起头来,朝着院门凝望,似在等待谁的到来。 少倾,周百年风尘仆仆赶来,刚落下马,便一把抢过张致远的纸扇,呼呼摇动:“你说这天还没立夏呢,怎么突然一下子就热起来了?” “少废话,怎么这么久才来?” “我倒是想早点来,可杜小姐不让走呀,非让我把今天在盛世山庄的经过说给她听。” 张致远摇头一笑,道:“这样呀,说正事,你今天的探查怎样?有没有被人发现?” 周百年得意一笑,道:“贫道是谁,不能说武艺通天,也算得上绝世高手,区区暗察怎能难得住我?今天探查还算顺利,并没有被谁发现。嘿嘿,你今天和那个梁友诚斗文,斗智,又斗见识,几乎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过去了。连那下人们,也都放下了手里的活,跟着跑去看热闹,我探查几进几出,畅通无阻,你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果然实用!” 之所以带周百年同样,目的有二,一来是确保来回路上的安全;还有就是,张致远所谓的特殊安排。 根据李恒福透漏的消息,盛世山庄后堂的厢房里所躺着的,正在那位昏睡不醒的李世杰李二公子! 李世杰在李家身份独宠,单是这郡马的身份,任谁都不敢小觑。据悉,贤王在得知女婿中毒后,勃然大怒,痛斥李严明是个窝囊废,连自己的儿子都没保护好。遂派出数十位所谓的名医,远涉扬州给李二诊治。结果令人失望,名医们全都束手无策,于是才有了扬州时报广告求医的想法。 这贪婪的恶奴李恒福,他回来后就告知李严明,张致远开出了条件,刊登广告可以,但是,百业交流会的宴席必须给臻满溢承办,这是所谓的交换条件。而心怀鬼胎的李世常,明知道这奴才是在撒谎,但在下半身精 虫上脑地驱使下,竟然配合这老奴才上演了一出坑爹好戏。李严明见大儿子都在为张致远说话,也只得口头答应下来。 至于梁友诚,他和李大人一样,同属于贤王爷一脉。但二人经常争执,不太和睦。 梁友诚在盛世山庄持股,李严明也不好意思强压这事。但儿子更为重要,他思前想后,终于想出了不在家中设酒,改在盛世山庄擀璇的方法。让那张致远和他梁友诚去争,自己则是两不相帮。 李严明担心李世杰的安全,于是便暗中吩咐,让下人们带着昏睡中的他一起同去,以便关照。 按照张致远的安排,只是让周百年让探探盛世山庄,毕竟这笔生意是从他手里抢过来的。不料有了突发事件,自己竟被梁友诚盯住,细思之下,便临时改变了主意,改让周百年去探查李世杰。 李世杰曾亲眼见到过自己,如果他一旦醒来,之前那个悬疑也就破译了,如果到了那时,可就变得被动了。 “说说吧,你都探到了什么?” “意外发现!”周白年洋洋自得,从怀中掏出来一封书信,交给张致远之后,又道:“这是我从李世杰随身携带的药箱里搜到的,你看。” “哦?”张公子急忙拆开,却是一怔,这书信有些奇怪,它既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看不出是谁写给谁的。至于内容,更像是一个计划书,连一句寒暄的赘述都没有,非常简练。 震惊!因为内容与崔家有关! 书信显示:对于崔家,只可弱化瓦解,不可灭其族人,因为,有上位者正在密切关注,其中就包括观察使孙大人。至于瓦解的方法,还有若干指引举例,比如说可以敲诈勒索,耗其家资;也可以与其联姻,吞其资产;也可以逼其返乡,离开扬州。但无论如何,就是有一条底线不能触碰,那就是不能弑其人命。否则,上位者震怒,得不偿失!还言,目前灭杀崔家的时机尚未成熟,还不是打破平衡最佳时机! 什么时机?等待什么成熟? 这些暗语张公子只能胡猜,无法真正看懂。不过信中提到的这些指引,却非常吻合之前崔家所受的波折,也间接印证了之前的一些猜测。 平衡! 随着这个词的频繁出现,张致远越发地感觉到事情的复杂。之前,白仙子不杀李世杰,以奇毒令其昏睡,流是所谓的平衡。而这封信中,提到不能出现人命,也不能打破平衡。这个平衡,就像是摇来摇去的天平秤,各方都在谨慎地拿捏尺度,他们都在顾虑什么呢? 张致远发了一会儿的呆,渭然叹道:“崔夫人曾经说过,她想过些与世无争的日子,没想到如今,连这种低调也变成了奢望。这就好比退出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想要退出,如何做到?” 周百年听闻江湖俩字,深感钦佩,赞道:“听君一席话,胜养十年猪,实在是太有道理了!贫道本以为公子你沉浸于商道,不懂得我们江湖上的凶险,没想到这些你早已了然于胸呀!” “好了,马屁不着急拍,除了这封书信,还有没有其他的收获?”张致远回过神来,又问。 “对了,我还搜到了一个小纸片,上面就寥寥几字,很像是书信上被撕下的一角,你要不要看看?”周百年想了想,补充道。 “小纸片?”张致远略一迟疑,也道:“既然你都偷回来了,那还是看看吧。” 那纸片不过拇指大小,上书蝇头小楷,十多个字:于夕阳山处,孙将军已至,欧阳公公以为......。然后,然后就没有了。 这封信,没有前因后果,就这么一句稀里糊涂的话,确实难以理解,张致远默念了几遍无果,也失去了兴趣。 “对了,李世杰他怎么样了?睡的可香?” “香,非常香,睡得就像头死猪一样。不过他现在极难进食,每日只是喝些稀粥,脸色清瘦无比。” 睡得香就好,最好能睡上一辈子,否则我老张可就睡不着了。张致远呵呵一笑,将书信叠好之后放到了衣袖里。 今天收获颇丰,顺利地拿下了百业交流会的承办权,感觉振奋。至于这一大一小的两封书信,虽然算不上什么重要资讯,却也让他心里明朗了不少。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正在懒床的张致远被传来的敲门声扰醒,定神之后,听声音是杜小姐的轻唤,于是急忙穿上衣服,打开房门。 “杜小姐,你一大早寻我何事?” “嗯,没什么事,想过来看看,你睡的好不好。” 张致远嘴角一扬,根据自己对她的了解,越是说这些无关要紧的话,越是有些猫腻,当下也不点破,只是敷衍道:“你这一说,感觉还真没睡好,要不,我再补个回笼觉?” 看着正欲躺向床榻的他,杜小姐伸手一拉,道:“快起来,我有点事想问问你。” “什么事?”张致远坐起身来,笑嘻嘻地看着她。 “达令,我听说你在音律方面造诣极深,还创作出了惊世之曲,这是真的吗?”杜小姐妙目含笑,好奇的问道。 “精音律?谱曲子?这怎么可能,我五音不全,都说我唱歌就像那狼嚎一样,可以要了听者的命,啥时候有了造诣一说?”达令一脸茫然,连连摇头。 “撒谎,昨天周大哥说,你传诵给了崔莺莺一首曲子,叫做《化蝶》,非常好听。我还听说,她在盛世山庄现场演绎,当时技惊四座,一曲成名。快说说,你这是什么时候帮她谱的曲子?你拿君瑞骗人那些的话,也只能哄哄别人。”杜小姐白了达令一眼。 原来周百年昨天被杜小姐叫住,是被‘逼供’了呀。看着一脸酸楚的她,张某人嘿嘿一笑:“小宝贝,你还不知道我?我有那本事吗?其实,这首曲子是我家乡的普通小调,几乎是妇孺皆知,在送表妹的路上时我无意间哼了几句,没想到被她记了下来。当梁大人为难时,她就现学现卖的演绎了出来!” “真的吗?”杜小姐脸色由阴转霁,半信半疑道。 “当然是真的,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问表妹。” 杜小姐满意一笑:“这还差不多,我就说嘛,你怎能厚此薄彼,什么好事都让她占了去!”话音一落,这小妮子眼波一闪,又道:“听说她昨天打扮的像那天仙似的,所有人都赞其美,达令,你来说说,我们两个谁更好看?” 这个话题如何回答?是个男人都会头大,答还是不答? 正欲尿遁,忽听杜小姐嗔道:“你别想跑,必须要回答我。” “呃......这么说吧,你就像那清雅的白莲花,温文尔雅,秀美绝伦。而表妹呢,更像是绽放的清牡丹,瑰丽娇艳,叹为观止。你们俩各有千秋,不属于同一类型,所以无法比较。表妹她精通音律,过耳不忘,记忆惊人。但是,若在持家方面来说,你可就胜她太多了。” 杜小姐嫣然一笑:“明知道你在敷衍,我却是生不起你的气来,看来你这贫嘴的本事又见长了。” 张致远暗自抹了一把冷汗,正欲以早餐为由遁去,又听她道:“今早天还没亮,一个官差就送来的一封信,你快看看吧!”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六十四章 霍乱之荡 带着疑问,张致远抽出了信纸,先是看了看落款处,赫然是万古愁。再看内容,上面写道: 致远兄,如晤: 闻兄于盛世山庄大放异彩,技压群人,万某深感钦佩。兄为商贾,梁乃通判,虽与之结怨,兄也莫为此而感不安,孙大人已做安排,即使梁友诚心有怀恨,也绝不敢犯。兄可高枕无忧,勿以之为虑。末了,万某旧事重提,索求昔日之约,藿香之举君亦如愿,望兄履行诺言,现求君瑞先生楹对一幅以做回酬...... 呵呵,这万古愁还真不失为是特务头子,盛世山庄的事才不过一天时间,他竟然已经全部获悉,剖析起来头头是道。 至于他和孙大人为何没有出现在李世常的加冠礼,万古愁没有说明,但肯定是有所缘由。信中也提到了孙大人的态度,他对于梁友诚应该采取了一定的措施,所以才有了劝慰自己的话,总而言之,就是让自己不要担心。 至于提到的这幅对联,万特务也做出了关于动机的解释。原来,他是替一位交际泛泛的青楼女子索求,这个理由足够奇葩,也不知道是那粉头活好呢,还是她人长得漂亮,竟然能让万副使留恋其中,还为她筹集墨宝。 如果说这缘由奇葩,接下来还有更奇葩的要求。说当初君瑞先生赠礼臻满溢时,曾写下:‘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的佳句,此对与景对应,与实相符,称得上是绝妙之作。但是,这信中索求楹对,是要求在臻满溢的对联的基础上,上下阙各改一个字而做出对子,同样要求新对也要做到情景吻合,要和现实一一对应。 现实是什么?是窑子呀!那要一一对应成什么了? 思来想去,只有——淫诗! 张致远心中暗呸,一个小小的妓院也有这奇葩的要求?不仅要君瑞亲手写作对,还设下这怪异的设定。只能修改一个字,这不是难为人吗? “哼!依我看,这个万古愁一定不是什么好人,你看看,他明显就是留恋烟花之地,真没出息!此人品德不佳,你以后要少和他交往才是。”杜小姐阅罢了信,面色先是羞红,而后又不悦的说道。 张致远呵呵道:“这位万兄你也见过,他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送咱们《登高鸣啸图》的那位。之前因为藿香的事,和他之间约定了交换条件,如果他能协助我得到藿香,我就送他君瑞的墨宝以做酬谢,既然答应了他,也只能履行诺言了。至于他是送窑姐也好,赠姘头也罢,这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杜小姐嗔了一眼,啐道:“呸呸呸!什么窑姐姘头的,说的这么难听。我记得你送崔家的那幅楹对,写的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而这人却要求你仅改一个字,而寓意大变还要实相符,依我看,这明显是有意刁难。” “先不管他刁难不刁难了,这事容我慢慢琢磨,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这封信的重点,是那位孙大人的表态,虽说他是崔相国的门生,有必须这样帮助我吗?藿香风波还勉强说得过去,但他压制梁友诚又该如何理解?”张致远淡淡摇头,细思依旧茫然。 时光荏苒,立夏至! 之后的几天舆论哗然,关于在盛世山庄时,张致远一展风采,智斗大儒梁大人的消息,便如同夏夜的绵绵细雨,消然无息地传开了。更有人文笔卓越者,将此典故写成了文章,并投到扬州报社;但是,却不知为何,报社总编张扬对此事笑的几乎尿失禁,就是不予采用。而当事人张致远,对于此事一直闭口不谈,就像是遗忘了一样。 而另外一个当事人——文质彬彬的梁大人,似乎因此受到了刺激,如果有谁突然问及此事,他会立即拉下脸来,大骂特骂,直到对方认错赔理为止。 既有谈资的新闻,又岂能少了娱乐的传诵。崔小姐的那首《化蝶》,在几天时间里,便瞬间风靡了全城。无论是茶坊酒肆,还是烟花青楼,歌姬粉头无不模仿传唱。 《化蝶》之所以如此盛行,原因有三:一,此曲音律确实好听,感人肺腑。二,此曲是崔小姐献艺传诵,有佳人之音。三:这首曲子是君瑞先生所创,也是他目前唯一的音律之作。 不过,这《化蝶 》却引发了另外一个谣言,而且越传越广,街头巷尾无不热议! “以我来看,君瑞先生应该是有意崔小姐,而且还不是一天两天了。”茶坊间,一个正在阅读扬州时报的书生呵呵笑道。 “这位兄台,你说这话有什么依据?”旁边的一人问道。 “你看,我们以事实来论,扬州时报创建之初,君瑞先生就以崔小姐的诗作为头版,后面还刊登了修堤忧国一相,这不是在明显表达爱慕吗?崔家酒楼门前悬挂的是谁的墨宝?是他君瑞先生的!这次又为崔小姐作曲《化蝶》,难道是偶然雅致?把这一系列的事情联系起来之后,就不难看出,君瑞先生应该是有意于崔小姐。”书生分析道。 “颇有道理,君瑞先生是咱们扬州文坛的第一奇人,而崔小姐则是第一才女,这才子佳人,呵呵,倒也般配。” “......” 对于这则谣言,反应最激烈的莫过于李世常,听说他在闻言之后,脸色黑的像那卖炭翁一样。他见人就说,只要崔小姐过了守孝期,他一定是登门提亲的第一人,轮也轮不到他人。 至于张致远,也是恨得耳根发痒,自己的善意之举,怎么弄出来这么一个大乌龙? 辟谣!必须辟谣! 张公子亲自站出对公众表态:君瑞先生他早已六根清净,已经达到了无欲无求的境界,所以,坊间传闻这些花边绯闻纯粹扯淡!目前,君瑞先生无意于任何女子,崔小姐也不例外! 哦!原来如此! 谣言八卦惹人关注,常常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热度一般都会比较持久。但是,此时突来一个爆炸新闻,把所有的八卦都冲淡于无形之间! 那就是,瘟疫爆发了! 江北诸地突发霍乱,霎时间,这道恐怖的气氛就如同九天坠落的铅云,沉甸甸地压在了华夏大地之上。 据说,疫区尸殍遍野,白骨皑皑,百姓流离失所,甚至出现了百里无鸡啼的残象。妇孺衣食无依,残弱得不到医救,都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霍乱! 这是一个从古至今都让人恐惧的恶性传染病,仅次于鼠疫和天花,致死率也是居高不下。古今大医,无不闻之色变,谈之心惊。梦魇笼罩,每一个人都夜不安寐,细思极恐的念头,一直压在世人的心头! 为此! 大卫国反应迅速,第一次时间赈灾济民,免除灾区赋税徭役三年。而后!帝尊降书罪己诏,向苍天祈祷,以安天下万民之心。面对此等大疫,帝王全国下昭,希望我华夏万民同心,去抵御这场疬荡。 此时! 扬州时报与时俱进,第一时间开设了疫情专栏,一改往日的文雅之风,把百姓疾苦搬上了头条。张扬颇具领导才能,果断地派出一名编辑深入疬瘴之区,及时了解实际情况,并且每日以飞鸽传书的方式把自己的见闻报回总部,然后由报社整理后发表出来。 忙,而且累,张致远看着繁杂的稿纸,心中万般无奈。本想着趁这几天闲暇,去找表妹谈谈风花,聊聊雪月,加深一下来之不易的感情,没想到这该死的瘟疫打乱了精妙计划。与此同时,也暗赞白仙子她料疫如神,未雨绸缪,竟然事先就想好了应对。 正踌躇间,杜确匆匆来到了办公室,叹道:“大哥,这场霍乱来势凶猛,远超意料之外,我听说,已有好多同门因上此疾而离世了,目前形势严峻,大哥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张致远连连摇头:“我?我一不懂医,二不懂药,能有什么好办法?” “姐姐说,你是咱们扬州城最有见识的人,如果连你都没有独到的见解,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杜确说道。 “嘿嘿,没想到你姐对我的评价竟然这么高?”张致远一笑,又黯然一叹道:“治病不是儿戏,即使我有点见识,也没办法和本事力缆狂澜,这种事,要去问你白师叔才对。对了,你姐姐她人呢?” “她去送藿香了。” “藿香?给谁送?” ”白师叔临别之前,不是留了两百斤藿香吗?当时她说,若真有霍乱爆发,这些藿香足够扬州的一时之用。我姐姐知道之后,心中非常高兴,本打算让你把药送去药房,不过她后来又换了想法。” “什么想法?” “她说如果是你去了,一定会趁机卖个高价,伺机敛财。所以,她决定还是自己去,对方也不是别人,就是那位蔡奇老先生。”杜确回道。 “我去就是敛财,难道她去了就是低价?说得我像是无德奸商似的,我是那种人吗?”张致远大不认可的摇头。 “不是低价,是免费赠送!姐姐她说,这是国难之际,咱们不该趁机敛财。” “什么?免费送?这,这,不说我小气,多少咱也要收点本钱才是。唉!我的这颗玻璃心呀......”张致远一脸肉疼,心中也疼,苦笑一叹:“算了,她送就送吧,就算当一回冤大头了。哦,对了,如果白仙子说这藿香用在扬州,那不是说,咱们这也有爆发疫情的可能?” “白师叔说有备无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现。”杜确点了点头。 “老弟呀,你虽修武道,但也是百草门的弟子,多少对医道应该知道点吧?你说,这个霍乱它到底是什么病?又是如何传染的?传染后又是什么症状?也好做些防御措施。”张致远听到白仙子的叮嘱,自然不敢大意。 “我了解的不多,之前听叶师伯讲过一些,霍乱属于肠胃恶疾,病由口而入,染病后腹泻不止,最后昏迷而死。” “原来是恶性拉肚子呀!”张致远恍然道。 “大哥可以这么理解,白师叔曾言,目前缺少止泻奇药,传统方剂药效过慢,不适合救急,所以,因病而死的人才居高不下。” “止泻药?用思密达呀!”张致远不假思索的笑道。 “思密达?没听说过。”杜确一脸的迷惘。 张致远一怔,恍然想到,在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还没有此药的有关应用。按照那个世界中的记忆,思密达好像是一种天然的矿石,叫做什么蒙脱石。 “杜老弟,借于你的提醒,我还真想到了一味奇药,或许能帮到白仙子。”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六十五章 草棚会贵客【求收藏】 杜确闻言,喜道:“呵呵,还是姐姐了解你,她说你见识广泛,果然真想出了好的办法。” “我听说,有一种黏土岩叫做蒙脱石,此石可以入药使用。此药不需要煎煮,只需研成齑粉,直接口服即可。止泻来说,我记得效果还是挺好的。”张致远一边回忆,一边解释。 “蒙脱石?这种矿石比较常见,你说它能止泻,莫不是在说笑吧?”杜确略感吃惊。 “管不管用,白仙子她一试便知,只是此药只能治标,不能治本,用来救急倒不失为一种选择。”张致远说道。 见大哥一脸笃定,独确心中再无怀疑,想了想,道:“当初父亲在研究活字印刷术时,曾让我去外地采购过胶泥,我听当地人讲,在那胶泥矿的不远处,还有一处蕴藏蒙脱石的废矿。既然已有目标,我现在就联系人手,连夜赶往那里,采集一些回来。” 老弟说干就干,有些急性子,这一点倒和他爹杜老五颇有相似。张致远颔首一笑,道:“你可再准备些石碾,石磨等物,等蒙脱石采集回来之后,便可以马上加工研磨,而后直接运往疫区救急。” 既然计划已定,杜确就急忙写下书信,将大哥的计划飞鸽传书出去,告知白师叔,此事按下暂且不提。 再说张致远,在处理完事务之后,便端坐在办公室发呆。杜小姐在把藿香送完以后,便直接回到了报社,一推门却见他神情严肃,正皱起眉头思考着什么。 “达令,你这是怎么了?”杜小姐一边给他添茶,一边温婉问道。 “宝贝,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就说面对这场疫情,我们能做的还有很多,但这些都是需要花钱的举措,而且没有回报。我不做吧,总觉得有些遗憾;做了呢,又是自个掏钱,毫无所得。”达令患得患失,显得优柔寡断。 “达令,这种事还需要你自己决断,我的建议还是与人为善,与己为善,多做善事总没坏处。就说那位白鸣鹿白女侠,她现在深入疫区,悬壶济世,做得可是大义之举。她这不也是只有付出,没有回报吗?你可以简单的想,就是人在做,天在看,上天是不会亏待好人的。” “天在看?”张致远闻言一怔,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后,渭然叹道:“也罢,说起来,我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也算老天爷对我不薄,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做点什么吧。” 这一番迷信之说,若放在以前,张致远是绝对不会在意;但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才恍然感觉到,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如今这天意索然,忽降灾难,自己略尽绵薄之力,也算是回报上苍吧。 杜小姐见他眉头舒展,想来已有了决断,如此看来,达令并不是那种视财如命的人。哼!之前曾听周百年说,崔莺莺那死妮子笑称表哥是一毛不拔的人,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看人的,竟然对达令这样评判,严重与实不符! 此时,孙大人的那幅字画,尤其是藏头处的‘登高一呼’,再次映入了张公子的眼帘。 “登高一呼!我就力所能及地呼他一呼吧,白仙子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她正在伸大义,渡世人,我怎好意思没有表示呢?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要普及霍乱的预防知识,让扬州的百姓提前做好预防措施,白仙子既然说有备无患,咱们就做些未雨绸缪的工作吧。” 翌日,扬州时报突然做出义举,并受到了全城百姓的大赞! 扬州时报大东家张致远张公子,见疬疫汹涌,大发悲悯之心,决定无偿地参与到抗疫之列。扬州时报全体人员,连夜整理了有关霍乱的知识信息,于今天一早印刷发行,装订成册,简称防疫手册,此册任人索取,不收分文回报。 张致远则是对外宣称,扬州时报作为江南第一传媒,此时此刻,自然要担当起国人应有的责任,如此危难之际,必须站出来登高一呼! 防疫手册中的内容十分详细,日常防护的重点就是防患于未然。比如,册中提到,饮用水要烧开煮沸,沸腾时间要超过半柱香时间,日常碗筷也要用沸水滚烫。外出回家时,必须用烈酒擦手,以消除病邪。就连那粪池,也要用石灰覆盖消除毒瘴,简称消毒。 而老祖宗传下来的‘未病先防、既病防变’这八字箴言,也被张扬写到了总纲之中,以正小人之口。 新一期的扬州时报,头版头条处是由君瑞先生用钢笔所写的:正气内存,邪不可干!八个大字,并以此号召百姓强身健体,抵御外邪侵入。 药行老前辈蔡奇,此时站出来说话:为了扬州的抗疫大事,张致远公子无偿捐出藿香两百斤,以备不时之需。张公子这种普济世人,高风亮节的善举,极度彰显了他文坛泰斗的大家风范,实在令人钦佩。 霎时间,扬州城好评妙赞如潮似浪,江南五路观察使孙大人在听闻此事后,也公开赞道:张公子这种以人为本,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尚情怀,正是目前所亟需的家国情怀!张致远不愧是商道之贤,文坛之圣,让人深感五内! 夜晚时,明月高挂,繁星闪闪。阵阵凉风袭来,吹起花团暗香,让人感觉舒爽神怡。 藤蔓缭绕的凉亭下,张致远正喝茶纳凉,手中的折扇啪啪地拍着节拍,正哼着时下流行的第一神曲——《化蝶》。 杜心仪则在厨房忙活,烹饪着他喜欢吃的小菜,小院里是菜香四溢,幽静徜徉。 掌了灯笼,院中变得通明透亮,杜小姐将饭菜摆上石桌,笑道:“达令,爹爹和弟弟都外出未归,今天的这顿晚饭,只有我们两个人吃了。” 呵!二人世界才有意思呀!甚解风情的达令贼眼含笑:“孤男寡女才有情调,咱们在这花前月下,草亭之中,卿卿我我共用晚膳,浪漫呀,浪漫!如此良辰美景,若来个不解风情的家伙打扰,那才是破坏了美好气氛。” 话音刚落,院外便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还真被张兄说中了,今天还真有两个不解风情的家伙过来打扰,张兄这美好浪漫的愿望,只能留到下次了。” 他娘的!简直是乌鸦嘴! 张致远顺声望去,杜家小院里此时多出了两个人,其中一人脸含淡笑,正是那放荡不羁的万古愁。 而另外一人,是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他国字方脸,目若朗星,气定神闲中透着几分睿智,他一袭青袍,随风招展,正负手而立地站在万古愁的身前。 张致远合了折扇,起身恭迎:“原来是万兄驾到,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呃......不知这位先生该如何称呼?” “呵呵,老夫孙亚强!” 张致远一愣,连忙打量了几眼,肃然问道:“你是孙大人?” “没错,正是老夫!”孙亚强和蔼一笑,道:“今日唐突来访,小友勿要介意!老夫虽然未曾与你见过面,却有一种神交已久的感觉。今日一见,心中果然泛起了故交情怀,由此来看,你我二人果然投缘!” 嘿!神交已久?确实够久,久闻其名,未见其人,之前交错如此繁多,该来的现在还是来了。 “久仰孙大人大名,如九天爆雷,贯耳不忘,今日得览风采,实在是大慰平时呀!”一袭不花钱的牛皮立马奉上。 杜小姐闻言震惊,没想到眼前的这位乃是孙大人,刚拂正了罗裙正要参拜,却见孙大人虚手一扶,笑道:“杜小姐不必多礼,老夫乃是专为交友而来,并非公事,如果讲究起繁文缛节,岂不是破坏了眼前这怡人的田园气氛?” 说罢,孙大人便展望起眼前这幽静的小院,竟然流露出了一份羡慕之色。那模样,就像是在凝视分别已久的故乡一样。 “孙大人,你吃了吗?”张致远看了看菜肴,客套了一句。 “没吃。” “那不如坐下一起吃吧。” “甚好,那老夫就不客气了。” 张致远看着不客气的孙大人,拉了拉杜小姐的小手,吩咐道:“心仪,你去加个菜,我记得厨房的箩筐里,还有两条大粗黄瓜,你去把它拍了,来给孙大人接风下酒。” “莫要贫嘴,孙大人身份尊贵,你怎么可以草棚会客?还是赶紧寻个雅致的酒楼,盛宴款待才是。不行就直接去臻满溢吧,我听说那小妮子家的饭菜做得还算可以。”杜小姐嗔了他一眼,说道。 “无妨!就按张小友说得办,老夫天天锦衣玉食,早就吃得腻了。如今在这田园之内,草蓬之间,领略这久违的田园气息,实在令人徜徉呀!如果再加上和张小友对饮畅聊,这才是一大特殊风情。”孙亚强笑道。 寒暄过后,三人依次落座。孙大人竟然一把抢过了酒壶,先给张致远斟满,笑道:“我今天此来,主要是为了表达对小友的钦佩以及感激之情。” “感激之情?”张致远一愣,此前都是他孙大人庇护自己,自己却并没帮他做过什么,这感激一说,又从何而来?于是道:“此话怎讲?” 孙亚强笑道:“和小友说话,老朽完全没必要遮掩。此时此刻,小友心里是不是在想,老朽为什么会暗中帮你?” “不错,与其我去瞎猜,不如大人直接明示,你我既然是同一条线上的蚂蚱,哦,不,应该说是同一条战线上的朋友,更应该坦诚相待。”张致远摇着折扇,大有深意的笑道。 —————————————————— 作者寄语: 佯忘醒木一拍,道:诸位看官,本回书着落在此处,欲知后事如何,自然是先点收藏!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六十六章 我为棋子【求收藏】 正所谓名人不用细讲,张致远话里有音,而孙亚强作为万特务的直属上司,不能说是老奸巨猾,也算得上的城府深厚,岂有不知之理? 只见他会心一笑,道:“那我就明言吧,我之所以帮你和保护你,有三个重要原因。” “哪三个?” “第一,便是因为崔家,你也知道,老夫是崔相国的门生,如今监察江南,岂有不保护恩相家眷和遗孀的道理?况且,崔家的事牵连甚广,上位者也不希望出现混乱。你竭力帮助崔家,自然和我同处一条战线。你若遇到难事,我又岂能袖手旁观?” 嘿!这孙大人说话还真是直接,不过听起来靠谱,张致远赞了一声,道:“那第二个呢?” “第二个,就是因为你创建了扬州时报,而且还做的不错。扬州时报包罗广泛,不仅有锦绣文章,还有旷世书法,但是最为重要的是你弘扬了家国情怀,比如你赞颂崔相国这事,正是我朝时下亟需的舆论。我大卫国当下并不安稳,内忧外患忧心忡忡,而朝堂上的那些大夫们,个个都乐于现状,莫不有言。而扬州时报,则是发声的第一人!我不暗中帮你保护你,以后还有谁敢为这天下而鸣呢?” 看着忧国忧民的孙大人,张致远颇有感触。但是,他所说的这个层面的东西,目前自己还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苦笑一叹:“我只是个普通商人,并没有大人说得那么崇高,为天下而鸣,这顶高帽在下不敢戴,也戴不起。您继续说吧,这第三又是什么?” “第三,就是关于霍乱!” “霍乱?” “不错!”孙大人畅饮了一杯酒,脸色黯然:“关于霍乱,其实我也早有获悉,所以才协助你把李严明的藿香骗出来,这是拯救黎民的大义之举,我自然要支持。疬瘴爆发以后,你扬州时报登高而呼,以人为本,老夫好生佩服。你分文不取,广发防疫手册,这比朝廷赈灾的作用还早大,未病先防,所以目前的扬州城才没有出现霍乱,这和小友普及防治常识大有关系。老夫身为观察使,岂有不珍惜人才的道理?” 看着义正言辞的孙大人,张致远嘿嘿一笑:“大人忧国忧民,堪称诸葛再世,佩服!不过除了这些,难道大人就没有一点关于自己的想法?比如,这政绩啥的......” 孙大人一怔,老脸微微一窘,呵呵道:“小友果然智慧过人,竟然对于仕途也有了解。实不相瞒,老夫临危受命,在江南一带便宜行事,表面上看起来风光过人,可此地一旦出现骚乱或者是大事,老夫不仅没有半点政绩,就连这颗脑袋怕是极难保住。” 张致远大拇指一伸:“千大万大,小命最大!大人话里的意思,莫不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孙大人又是一惊,笑道:“小友真是聪慧,难怪梁友诚那儒生会在你手中折戟。正如小友之言,老夫确实无心贪功,只要不出乱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张致远贼眼放光,阴阳怪气的笑道:“嘿,我算是明白了,你赠我那幅画让我登高一呼,分明是拿我当枪使,而你孙大人,则是躲在幕后隔岸观火,以逸待劳。我还高高兴兴地给你当炮灰。孙大人,你可真是好手段呀!” “也不能这么说,咱们之间应该叫做唇齿相依,一衣带水,必须互相扶持。你这扬州时报,若不是老夫暗中帮你扫平了异己,李大人他怎么可能容许你种影响力比他大的传媒存在?更别说下面这些个小鱼小虾了。你发声,我帮持,你有难,我化解。我借你之嘴震慑政敌,你借我之手铲除异己,咱们俩一明一暗,相得益彰。”孙亚强呵呵笑道。 “孙大人这句狼狈为奸的话,我倒是爱听。看来,你这贼船我不上也没办法了!”张致远点头道。 “你现在站的太高,足下必然需要有力地支撑!” 至理名言!高处不胜寒,自己屹立于传媒之巅,一不小心就会摔落下去,如今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表面看起来,所有成立都是自己步步开拓。但仔细想来,却是被人拱着走。最初是那贤竹老丐,把自己推荐给了崔家。而后又被白仙子施救,理所当然地帮她筹集藿香。孙大人的这一幅字画,又把自己拉入了官场的视野。这每一步,背后都有人推波助澜! 想到这里,张致远蓦然觉得,之前看似的巧合,其实背后都有着必然的逻辑。这就好比是在下一盘棋,而自己却不是那个对弈的人。 “我感觉,我就像是一枚棋子......”张致远黯然一叹。 孙亚强劝慰道:“若说是棋子,倒也吻合,老夫又何尝不是呢?不过你这枚棋子可不是什么小兵小卒,更像是象棋中的一枚大炮。” “大炮?这比喻生动,打嘴炮本来就是传媒的活。”张致远看了看孙大人,又看了看万古愁,笑道:“万兄,俗话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孙大人都如此聪明,还真是物以类聚,看来你们这特务机关里面,全都是清一色的人才呀!” 虽然听不懂这特务的含义,但绝对不是什么好话,万古愁尴尬一笑,道:“在张兄面前,我怎敢自称人才,你和梁友诚斗文斗智斗见识,处处高他一筹,万某自愧不如。别的不说,就张兄关于大世界的那番高论,就不是一般的才子所能理解的。” “呵呵,都是谣传而已,做不得数。”张致远打了个哈哈,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道:“这是你找我索要的楹对,是君瑞先生的亲笔,你且收好了。” 万古愁接过后,见信封处有一些油墨的抹痕,心中暗笑:现在钢笔盛行,大家都改用墨水了,怎么君瑞先生还用墨汁写字?真是有些小气了。书信火漆密封犹存,看了看后,便纳入了怀中:“多谢张兄成全。” 夜风阵阵袭来,卷起傍晚的露气,让人感觉润凉如水,草棚凉亭中的三人举杯斟酌,谈笑风生。 张致远放下酒杯,对孙大人道:“前不久在盛世山庄时,李严明曾含沙射影地对我说,让我转告给你,只要你自愿忘记一些事情,他就不会打破现有的平衡。” 孙亚强哼道:“仗着有个势大的亲家,竟然还和本官谈起条件来了!唉,目前确实还不是打破平衡的时候。或许等到哪天,我查到了有效的证据,就可以好好的参他一本了。” “证据?”张致远脑海一闪,恍然想到周百年偷回来的两封书信,遂就取出来交给了孙大人,道:“这是我用特殊手段在李严明的二儿子手里得到的,孙大人不妨看看。” “特殊手段?呵呵,那自然要看。” 信纸摊开,孙亚强开始细细阅读,对于关于崔家的那封信并不感到意外,读罢后,道:“这封信,既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称它为证据有些过于牵强了!” 而当拿起那小纸片时,孙大人略微看了两眼,便一脸大骇:“这十多个字,字字玄机,那夕阳山远在定远县,如今却出现在李世杰的信里,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张小友,此事你先保密,即日我就安排人手彻查,看看这夕阳山到底有什么猫腻?” 张致远嘿嘿道:“这纸片中还提及了一个欧阳公公的人,莫非这是宫里的......” 孙大人闻言更骇,忙喝止道:“小友慎言!” 万古愁也道:“张兄,这纸片虽小,但却大有内涵,此事可能牵扯广泛,对外万不可再提。” “也罢,孙大人,咱们说点正事,今年这百业交流会,您就赏个脸去吃杯酒吧!”张致远呵呵一笑。 这一届百业交流会落在崔家手里,到时各行各业的精英都会汇聚而来。崔家虽是大户,但也是第一次承办这种宴会,保不准会出现什么幺蛾子。如果能有孙大人这尊大佛往那一供,料想也翻不起什么大的波浪。 孙大人不愧是总特务头子,还没等张致远解释,便会心一笑连连点头,道:“小友大可放心,李家的加冠礼我不赏脸,但崔家的百业会我定会亲自。” 少倾,孙万二人便起身告辞,看得出他们二人对那小纸片深感担忧,看样子是想连夜去做安排。 孙大人的这次来访,倒给张致远解开了不少疑惑,两人也算是正式认识了。如今抱上这么一棵大树,当然是好事,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嘛。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张致远嘴角挂起微笑。 杜小姐见他自得,哼道:“你为崔家揽下这么好的一桩事,那小妮子一定高兴坏了。不行,到时候我也要跟您去,你就给崔家人说,这一次必须要请我们杜家全家,否则就是失礼......” 张致远嘿嘿一笑,牵过她的小手,道:“咦?怎么贤德良淑的杜小姐变成醋坛子了?嘿嘿,也不用跟崔家人说,到时候我一定会带你前去,若少了你,我吃饭都会没有胃口。” “又贫嘴,谁是醋坛子了?嗯......等疫情消停下来,你是不是该和父亲谈点什么?”杜小姐脸如九月红枫,低头说道。 “和杜老谈?莫非是关于分钱的事?对呀!现在报社赚钱了,是该分享红利了。”张致远眼睛一闪,恍然说道。 “你就知道钱!真是个木头!” “我是木头?”张致远看着小跑而去的杜小姐,不解的自语道。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六十七章 大医精诚 百姓苦,骨皑皑,白衣仙子下凡来; 救苍生,泽万万,二竖病魔无处泛。 不知何时,大江南北传唱起了一首童谣,而且是越传越广。 根据民间传闻,在病魇弥漫的霍乱疫区,出现了一位白衣仙女。她帷帽遮面,看不清真实的面容,率领门生弟子救死扶伤。她清冷高雅,往来不定,但深喑百姓疾苦,衣身试毒。她医术精湛,起死回生,被当地百姓视为天人! 据扬州城威望极高的老郎中讲,这位白衣仙女不仅有着菩萨心肠,还有着匪夷所思的高超医术。她打破常规的医治方法,研制了一种叫做止泻散的新药。 令世人惊赞的是,她把这等创新的秘方不仅没有占为己有,反而将制作方法公布于世,广为传播。此药是以黏土岩的蒙脱石为原料,去除杂质后小火焙干,而后研为细末以成散。用时只需温水送服两钱,便可止泻,若与传统汤药配合使用,疗效是更加显著。 还有,她悬壶济世,挽救黎民,但却分文不取。这直让当地百姓朝天百拜,感谢老天爷的悲天悯人,感谢当今圣上的妥善安置。 她的弟子也曾因疫殉职,感恩戴德的人们如丧考妣,哭声震天,让这天灾悲惨中疫地难得涌现真情大义。 但是,关于这位白衣仙女,一直都很神秘,没有人知道她的姓名,也没有人知道她师承何门。她飞天遁地,无所不能,这不是仙子又是什么?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直到最后时,白衣仙子竟被百姓们认为是下凡的九天观音,此次则是大发慈悲,来这世间拯救苍生黎民。 扬州时报的防疫手册,此时发挥了关键性的作用,原本束手无策的各州郡县,在被御史劈头盖脸臭骂一顿后,突然找到了这么一个天上掉下来的范本,这么一个抄作业的好机会,怎么能错过呢? 于是,各州各县纷纷派出特使,日夜兼程赶来扬州,寻到报社总编张扬,丢出订金后便要求他连夜赶印,多多益善。至于价钱,好商量,反正是朝廷特拨的赈灾款,怎么花都不是。张扬是何人?奸商中的精英加小人,这种赚钱的机会当然不会错过,仅此一票,就为集团的账目上狠狠划拉来一笔大富。 疬瘴天灾,世人遭难,除了医药之外,最缺的就是钱了。由于朝廷拨款不足,灾区各州各郡纷纷找来乡绅募捐,但效果却令人大跌眼镜,折腾了好几天,才募到了三百余两善款。就这点钱,连灾区百姓喝稀粥的开支都远远不够,更别提其他的安置开支了。 而此时,有两封书信送到了扬州报社,张致远扫了一眼,便像吃了苦瓜一样默默无言。 第一封书信是孙大人写来的,他说,庙堂之君心系灾区,夙夜忧叹,无奈国家连年征战,国库空虚,实在拨不出更多灾银。鉴于此,圣上口谕,让孙大人他‘设法’募集灾银两万两,接济灾区燃眉之需。 第二封书信则是白仙子的亲笔:郡县各吏财政空虚不足,君若有存余,请以苍生为念,施舍援救之资,妾不胜感激。 他娘的,两封书信每一个是好的,全都是来要钱的。孙大人口中的那个‘设法’,即使傻子,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白仙子虽然说得有些委婉,但明显也有恳求之意。 张致远嘴角一抽,暗道:怎么一出事,都不拿自己不当外人了?要我掏钱,无异于要我的命! 回信刚写了开头:这年头,地主家也没有余粮了!便被杜小姐止住。 “达令,孙大人他也就罢了,但白女侠的恳求你不应该拒绝。你想想看,如果疫情控制不住,咱们扬州也无法避免,到时谁也躲不开,百姓们也随之遭受荼毒。所以……”杜小姐劝道。 张致远苦笑摇头:“让我掏个千把两银子还能接受,但是现在纹银过万,直接把报社卖了得了!” “不如,我们也发起一次募捐,看看是否能够多筹集一些?” “募捐?这本来就是个笑话,用善心?用喉舌?说得天花乱坠?小道耳!即使我们发起募捐,估计也是收获寥寥,你想想看,无端让人家捐钱,换成是谁,也不会那么甘心情愿,只是嘴上不说罢了。”张致远摇摇头,直接否定了募捐的方法,正想持信发出,脑际忽然一闪,笑嘻嘻的对杜心仪道:“宝贝,我问你句实话,你觉得我应该参与这事?” 杜小姐扫了他一眼,脸羞的通红,道:“不要贫嘴,你若真有方法,就做下这桩好事吧,也算积德。” 翌日! 一则新闻如晴天霹雳打破了扬州城的宁静,那就是:君瑞震灾书法拍卖会! 震惊!破天荒!热议! 君瑞的墨宝,除了崔家和李大人之外,没有任何人得到过。但凡是有头有脸的乡绅巨富,无不热情洋溢,纷纷出资进行竞赛。尔哪些寒酸的书生士子,也都趋之若鹜的来到现场。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拍卖,而是为了一睹君瑞书法的风采! 超乎意料的顺利,几幅君瑞臻品拍卖成功,募集到纹银三万多两,此款由孙大人亲自接手,连夜押运至灾区救急。 如此过去了十余天,终于有好消息传来,由于疫前药材准备充裕,郎中们不遗余力,防护工作也做得井井有条,还有后续的灾银补充得当,综合各方努力,这疬瘴在爆发了一段时间后,竟然被遏制住了。 普天同庆! 扬州时报新的一版又要发行了! 看着纸上的那首童谣,张致远提起钢笔,在总编注处的位置写道:大医精诚,唯白仙子一人耳!落款处:君瑞敬评! 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一版的头条,竟是被一个传说中的奇女子给占据了,而且还是由君瑞先生亲自做注,字里行间中流露出满满的钦佩之意,一句‘大医精诚’的点评,让以前的种种传言霎时变得真实起来。 “谣言是真的,这位白衣仙子真实存在。” “那是自然,扬州时报一向以事实为依据,怎会有空穴来的假新闻?” 某茶楼处,此时聚集的一波人,一边喝茶一边读报,时不时的互相交流,表达着看法。而茶楼的另一个侧厅中,此时正有一个说书先生,热情而洋溢地讲述着北方的战争。可是,台下的听众,却只有孤单的一人。 那听众肤色如麦,头发不长,眼神听得迷离陶醉,嘴边挂着贼笑;他气定神闲,左手抚摸着腰间的黑葫芦,右手轻摇着折扇,听得津津有味。 啪! 说书先生醒木一拍,朗声道:“本回书着落在此处,欲知这大千世界,尚有何等传奇,自然是请听下回——分解!” 孤单的掌声啪啪响起,张致远嘿嘿笑道:“老先生这书讲得跌宕起伏,让人感觉身临其境,好书呀,好书!” 先生瞧他面熟,想了片刻后恍然道:“你就是那个在庙会上,不花钱白听书的那个人?” 张致远尴尬一笑,道:“先生记忆力真好,那时在下怀才不遇,颇有难处,所以才没所表示。不过今天这书绝对不会再白听了。”说罢,便排出了一两银子。 这位说书先生,自然就是扬州庙会被张公子蹭书的那位。如今,张致远这一两的重赏,相当于他半个月的收入。先生一礼后,恭笑道:“那日初见公子,便觉阁下有龙凤之姿,如今果然出人头地,真是可喜可贺呀!” “老先生的书说得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听众呢?”张致远不解道。 “唉!咱们这扬州城里,出了一个无德奸商,叫做张致远。他创建了一个什么扬州时报,现在大家都去读报了,自然就没有人再听书了。”先生苦叹摇头。 张致远讪讪一笑,道:“不瞒先生说,我就是那位张致远。” 先生一凛,急忙道歉:“老朽一时口无遮拦,说出了气话,还望张公子大人大量,原谅则个。” 张致远示意无妨:“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朽没有大名,自小有一个绰号,叫做无舌,虽然听起来颇为不雅,但在这扬州这地,常来听书的人几乎都认识我。” “无舌?”这绰号还真是奇哉,张致远干笑一声,道:“无舌先生,我给你个建议,保证你听众大增,后面生意兴隆。” “请公子赐教!” “现在扬州时报不是很火吗,上面有个连载,叫做《奇女传》,你怎么不蹭蹭这热闹呢?以你的口才,还不说得天花乱坠,财源滚滚?”张致远笑道。 “对呀!哎呀,公子这一说,老朽真是茅塞顿开。”无舌鞠了一躬。 “再过段时间,臻满溢酒楼会就会大摆筵席,承办百业交流会的业务,嗯……那里刚好缺个说书逗乐的,先生可去找那里,找一个姓何的掌柜并说明来意,就说是我引荐的,他应该不会拒绝。”张致远道。 “多谢公子。” 无舌走后,这侧厅中就剩下了张致远一人,他眯萋着双眼,折扇轻摇,仔细地回味着刚才的戏文。别人都爱好读报,但张公子却是基本不看,天天对着稿子,都快恶心的吐血了。 无舌的戏文,主要是在述说大卫国与西夏之间的战争,虽然措辞上有所夸张,但大致的战况还是与实相符;两国时战时停,已经交战了一年,双方虽各有伤亡,目前仍是僵持不下。也就是说,从一开始的攻防战,慢慢演变成了现在消耗战。 “不早了,该回家了,也不知道今天的午餐,杜美人她做的什么好吃的......”张致远饮下最后一口茶,开始准备返家。但刚抬眼,却见对面的单间中走出来几个人。 嘿!熟人呀!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六十八章 活生生的二百五【求收藏】 熟人,自然就是认识! 那几人中,为首的是一位锦袍老者,神态甚是傲慢,负手挺胸,踱着八字小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当日‘讨张联盟’的怂恿者——宝爷沈天宝! 跟在他身后的,是几个富商打扮的男子,从他们交流和商讨模样的神情来看,似乎是在探讨着什么事情。 “哼!他张致远不是崔家的表少爷吗?我收拾不了扬州时报,难道还整治不了崔家?按照现在这份谋划,嘿嘿,到时候以准让她们的难堪!”宝爷两眼放光,露出了报复的自信。 一听这话,徜徉而躺张致远赶紧坐了起来,然后用折扇遮面,佯装假寐,从暗中偷偷观察宝爷的举动。 “宝爷,你放心,等到了那天,我们一定会为你站队,把这声势做高做响。那位爷不是说了吗,事成之后,他谁都不会亏待。”身后的一人附和道。 “我这次亲自出马,并非为了这丁点好处,完全是为了一雪前耻。张致远他不仅张狂,还欺人太甚,竟然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丢脸。此仇不报,我还有什么脸面在扬州城里混下去?”宝爷忆起往事,余恨犹存,看模样是不减反增。 “宝爷说得对!当初我去加盟他报社,那个叫做张扬的总编竟然拿着鸡毛当令箭,说我口碑不好,不适合加入报业集团,你看看,这简直就是一点活路都不给我留。”另一人愤然道。 “不要着急,咱们翻盘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宝爷一行人,边走边聊,并没有留意到一旁报纸遮面的张致远。嘴里恨恨地骂着他,身体却和他来了个擦身而过,而后缓缓步出了茶坊。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张致远冷哼一声:“没想到这老小子,到现在还在记恨我!他娘的,你自己也不检讨一下,要不是你欺负我的杜小姐,我怎么会下那么狠的脚。听他刚才的话,似乎又打起了崔家的主意。哼!我倒要看看,你能搞出个什么名堂!” 翌日一早,一个大好晴天,张致远一反常态,非但不懒床,反而起来个大早。洗漱之后,草草吃了早点,便乘车来到了报社。 刚进办公室,就见杜确一脸愤然,咬牙切齿地走了进来。 杜确处事沉稳,极少动怒,如今他挂上这副表情,肯定是出现了什么恼火的事。张致远意外之下,问道:“老弟,你这是怎么了?是揍人了?还是挨揍了?有事说吧,有大哥在呢!” “大哥,今天确实遇到了件非常棘手的事,你帮忙想想办法。” “哦?什么事?”张致远一脸困惑,又道:“别急,有什么麻烦事咱们坐下慢慢说。” 杜确搬了木椅坐下,但又像弹簧一样又弹了起来,焦躁中带着义愤填膺,明显就是按耐不住。压了压情绪后,才道:“霍乱瘟疫虽然是消弭了,但我们百草门,却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从疫情开始直到结束,门中已有一百多个师兄弟因染病离世。这些同门为国为民,深明大义,最后以身殉职,可以说是我百草门中的英雄。后来,我叶师伯思之再三,才决定把他们的尸骨火化,并收集了骨灰,想等到回山时再葬回圣地。”杜确娓娓道来。 “不错,这些陨命的百草门人,都是真正的英雄义士,叶老道如此安排,也算得上是告慰亡灵,事得其所。”张致远点点头,又道:“这事并不复杂,直接办了就是,棘手又在哪里?” “大哥先听说把话说完,当下霍乱虽然得到了遏制,但还有死灰复燃的风险,鉴于此,白师叔已经下令,所有的门人还要在灾区继续呆上半个月,以防生变。而同门的这些骨灰,就安排给了我去办。现在由于霍乱的影响,各种交通颇为不便,只能寻个临时的地方进行安置。昨夜时,周师兄去了城南的普度寺,那庙中的老方丈和我师门有些渊源,他听闻了此事之后,主动腾出空置,让我把骨灰运那座寺庙中,大和尚还要做法事为这些义士超度亡魂。这本是好事,谁曾想,那北门的城门官,就是不让骨灰进城。要不是你之前嘱咐我不要惹事,我早就大打出手了。”杜确恨恨地道。 “还有这事?那城门官他怎么说?总要有个理由和说法吧?” “理由就是防止霍乱传播,言称,任何尸体和骨灰都不能进城!” 这他娘的不是在放屁吗?尸体都烧成灰了,还能传播什么霍乱?当下虽然没有高温消毒这么一说,但这些也属于常识,城门官以此理由拒绝,明显是在故意刁难。 张致远骂了一句脏话后,哼道:“你叫上周百年,随我过去看看。” 半个时辰后,一辆豪华的马车奔驰到城北门口。车帘撩开后,走出来一个脸色阴冷的青年男子。他悬黑葫芦,手执玉折扇,视线扫来扫去似在观察着什么。 “咦?看这位公子的打扮,很像是传说中的张致远公子。” “没错,就是他,他现在对着城门看来看去,又是什么缘故?” “不知道呀……” 目前的张致远绝对是扬州的第一红人,不仅是闻名遐迩,还几乎是妇孺皆知。他这一出现,立即成了路人的焦点,过往的行人,纷纷都驻足围观。霎时间,这城门口便引来了聚集的一波人。 “张公子好!” 见路人行礼问候,张致远不得不回手致意:“乡邻们好,在下张致远,诸位都吃了吗?” “我们都吃了......” 寒暄了几句,张致远便展目看去,那城门外的不远处,果然有两辆停滞的马车。车上青布覆盖,里面的陶罐隐隐露出,应该就是百草门义士的骨灰了。 此时,城门口的四个守卫见有人聚集,便走来查看。其中,一个为首的黑脸汉子在环顾了实况后,不耐烦地斥道:“此处乃是城门通道,你们在此聚集,影响车马畅通,快都给我快快散开。” “阁下何人?”张公子淡淡一问。 那汉子见这公子,口里不称大人,也不叫长官,而称作是阁下,心中颇为不满,冷哼一声:“我是这里的城门官,怎么了?这里的事可都是我说了算,这叫做县官不如现管,明白了吧?” 城门官?不正是要找的那位吗? 嘿!细看之下,这位仁兄身材魁梧,脸黑如炭,络腮虬须随风颤抖,显得非常粗犷。再加上他举止蛮横,说话粗俗,活生生就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二百五。 —————————————————— ps:作者寄语: 佯忘写书急匆匆, 唯有读者在心中; 若让故事更精彩, 先点收藏票簇拥! 佯忘求诸位大大,收藏!收藏!还是收藏!猥琐的事说三遍……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六十九章 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二更】 张致远看着这黑脸二百五,心中颇感疑惑,就他这样,哪来的自信搞出这么大的官威? “咦,我问你呢,咋了?瞪着俩眼像牛蛋一样,看什么看?”二百五自己的牛蛋眼先是一瞪,斥道。 他娘的,被鄙视了! 张致远闻言黑脸一拉,阴冷冷的道:“咋了?我与乡亲们扒拉扒拉家常,既没有违反律法,又没有惹是生非,我们为什么要散开?怎么了?你当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这本事不大,官威可不小呀!” 二百五一怔,不怒反笑道:“哟!没看出来,你还是个刁民!在本大人面前也敢妄谈律法,你不知道衙门口朝哪开吗?小子!你赶紧给爷磕头赔罪,我这一高兴呀,这事也就算了。不然的话,嘿嘿,我就给你弄个扰乱公务罪,把你给关进去,让你尝尝这吃免费粮的滋味!” “咦?有意思,怎么我这一眨眼的工夫,扬州城出了你这么一个狂人?就这德行,都快赶上我了。”张致远唰的一声打开折扇,阴冷散去,挂起贼笑,似乎是被他给逗乐了:“让我给你磕头,就不怕折了你的阳寿?” 不等二百五回答,周百年便靠了上来,对张公子附耳道:“公子,你还记得去崔家酒楼捣乱的那五个痞子吗?那吴胖子等人,就是受了这个鸟人的怂恿。以前我还蒙在鼓里,在盛世山庄回来的路上时,来迎接崔小姐的崔管家认出了他,然后就提醒了我。” 竟然是这小子! 如果不加以薄惩,这小子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会这样红! 必须……严肃处理! 张致远嘴角一扬,挂起一抹贼笑:“老黑,二百五!说你呢!你仔细看看,认不认得我老人家?我和你姥姥她儿子的姐姐睡过一晚,嘿嘿,若论起来我还是你的长辈,快叫声爷,我高兴了给你买糖吃。” “什么姥姥姐姐的?听不懂!就你这副土匪样,我怎么可能会有你这种亲戚。”二百五自然不信。 张致远摇着折扇,冷哼一声:“有眼无珠的东西,连我老人家都不认,我看你还不如把眼珠子抠了得了。” “他奶奶的!敢损我!哥几个,看见了没有,这小子他口出狂言,你们让他舒坦舒坦,也让他明白明白,这扬州城到底是谁家的地界。”二百五一声令下,四个打手便摩拳擦掌,朝着张致远围了过来。 张致远手摇折扇,仰望苍天,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见拳头渐至,满含悲悯地发出了一声长叹! 等着就是这一声叹息,周百年闻声后一脸坏笑,迫不及待地便轰出了两拳,想起大早时自己和杜确受的冤枉气,气就不打一处来,下手自然不会挠痒痒那样。杜确见师兄动手,也不落后,同样两拳紧紧跟上。 砰砰砰砰!四个闷声响起,靠来的四个守卫像被抛出的麻袋一样,飞了出去。而他们的脸上,各自都多出了一个黑色的熊猫眼。 见有人打架,看热闹的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但他们个个都闪在路边,只是私下议论,却不一人敢出来评判。原因很简单,城门官也是官,谁人敢惹?但是,文坛泰斗张公子却一反常态,竟然直接动起粗来。 “哎哟!” 沉闷的砸地声传来,紧接着四声杀猪般的惨叫,一初空中飞人的好戏表演结束! 黑脸汉子仔细看了着杜确和周百年,恍然道:“你们俩......不就是运骨灰进城的那两个人吗?妈的,我明白了,这个黑脸小子是来帮你们出头帮手吧?” 啪!张致远一巴掌甩出,怒道:“什么黑脸小子,你这张脸黑的像她娘那猪腚似的,也敢取笑我脸黑?告诉你,爷这是健康的古铜肤色,懂不懂?” “你......你敢打我?”黑脸汉子见周杜二人气势汹汹,急忙退了几步,却是没敢还手。 打你?谁让你长了一张挨打的脸! 张致远一脸的藐视:“你一个芝麻绿豆小官,也敢妄言让我去吃免费粮?你还真把自己当头蒜了!”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管你是谁,若不想挨揍,赶快磕头谢罪,否则,嘿嘿......”张致远两声阴笑,其心可见。 黑脸汉子见他笑容怪异,心里莫名的发慌:“你听好了,我叫慕容博,虽然只是个城门官,可我姐夫厉害!他只要动一动手指头,就足够可以碾死你了。”慕容博壮了壮胆,道。 嘿,就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叫慕容博,简直污了北慕容的名头。张致远听的耳中一乐,笑道:“你姐夫又是哪一头?” “我姐夫就是梁友诚,是咱们扬州的通判大人,哈哈,没把你吓着吧!你有本事等着,我这就叫衙门召集人手!只要你不出扬州地界,拿你却是手到擒来。”慕容博哼哼道。 梁友诚?没想到素有大儒之称的梁大人,竟然有这么一个二百五的小舅子。 不过,仔细一想,心中便疑窦从生,就他这么一个五谷不分的二百五,不能说是个蠢货吧,也绝不是个聪透的人。就这副德行,他能有什么动机阻碍义士进程?但是,如果考虑到梁友诚的这层关系,那动机可就说不准了。 “把你姐夫叫来吧,我有话要问他。”张致远眉头微蹙,道。 “你认识我姐夫?” “少废话,你就说,他老师,先生,我老人家有事寻他,让他速来。”张致远淡淡回道。 “放狗屁,你才多大!最少也小我姐夫二十岁!就你这样,还敢妄称是我姐夫的老师。除非是我姐夫瞎了眼,才认你做得先生?”慕容博嘿嘿笑道。 “他瞎没瞎我不知道,你快去把他叫来,我要问他一些问题。嘿嘿,你不去也可以,不过,或许又要吃些苦头!” “你!我日......”还未等他说完,张致远又一巴掌跟上,那声脆响跟那啃萝卜似的。 慕容博心中暗怒,却是敢怒不敢言,平时都是自己修理别人,没想到今天被这黑小子直接打脸。再看他那两个手下,没一个是软茬子,动手也只有挨揍的份。似乎,也只有姐夫出来能压压这个场子了。激动之下,就直接对着那城门楼高喊了一嗓子:“姐夫,你快下来,这里有个人自称是你师父的人,让你出来见他!” 什么情况?张致远一怔,朝向城门楼望去,见上面除了两个在垛口放哨的士兵之外,哪有什么人影? 慕容博见城门楼平静如常,以为是自己的声音不够响亮,深吸一口气后,铆足劲又吼出了一嗓子。 这一吼确实洪亮,声延里许,闻声而来的人越来越多,渐渐聚了数百人之多。 “嚷嚷什么!” 城门楼终于步出来一个儒雅的男子,他头缚纶巾,手拿书卷,一副在城门楼上悠然读书的模样,仔细看去,不是梁大人又是何人? ———————————————— ps:推荐书友仙侠力作《仙帝在上》,作者水神,擅长描写摧枯拉朽的大场景,目前字超百万,有意入坑的读者朋友,不妨一观。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七十章 城门楼的怒斥【三更,求收藏!】 通判大人来城门楼读书?这事也只有骗骗鬼而已,有谁人会信? 名为读书,实为暗察! 义士骨灰入城被拒,这梁大人居高而望远,难道他一点都看不见?若说这幕后有所谓地怂恿者,不是他梁友诚又会是谁? “咦?这不是梁大人吗?好久不见,十分想念,不知道近来有没有多读些书呀?或许有朝一日,你再出个什么奇葩题目考考我,然后扳回一城,让我改你叫做先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张致远眼光一扫,嘿嘿一笑。 哪壶不开提哪壶! 梁友诚脸色一红,敷衍了一句:“今天风和日丽,微风习习,梁某在这城门楼处高坐研读,一来可登高一览我扬州山河之壮丽,二来可身处幽静避喧嚣以品读,妙哉!妙哉!不料,刚才偶闻下方嘈杂,破了风情雅致,故而下楼过来一看,没想到却见到公子你了。” 这一堆废话,自然是梁大人自我圆场,化解尴尬而用的面子话。 但是,还没等张致远搭话,慕容博便破口吐道:“姐夫,这小子他口出狂言,竟敢妄称是你的老师,还说你是他的弟子,这不是瞎扯吗!” 不久前,盛世山庄梁大人拜师一事,曾引起了一阵热议。而到了事后,梁大人既不承认也不否定,来了一把和稀泥的姿态。而张致远呢,则是无意于口舌之利,所以一直对此闭口不谈。 故而,这则传言一直没有得到当事人的证实。如今慕容博在众目睽睽之下,忽然地问出这么一句,直接就是撩起了之前的悬疑,围观的众人无不凝神竖耳,迫切想知道具体答案。 这是梁大人的一大污点! 按照坊间传闻,这完全是梁友称自取其辱,但张致远开口答话,只是轻轻暗示,却没有直接点破,总算是给他留了些薄面。 让梁大人没想到的是,反而是自家这个小舅子,毫无避讳,公然地大声宣扬,就像是唯恐世人不知。 想到此,梁大人禁不住怒气环生,对着小舅子抬起一脚踹去:“没脑子的东西,瞎嚷嚷什么!” 张致远则是嬉笑吟吟,也不阻拦,反而笑道:“令小舅子刚才对我出言不逊,胡说八道,确实是该修理一番。自家的狗自己要管好,要不然咬了人,主人家还要跟着出来赔是!” 一句自家狗,慕容博听得心中震怒,斜眼一瞧,姐夫却是一脸坦然,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似乎对这位黑脸公子颇为忌惮,狐疑道:“姐夫,你如此怕这小子,莫不是他真的是你老师吧?” “闭嘴!你这憨货!”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小舅子接连两问,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窘着个红脸只得恭道:“先生说得是!自家的狗确实该自家管好!” 围观的众人全都恍然的‘哦’了一声,呵呵,看来传言是真的,通判梁大人是真的拜了这位张公子为师。 慕容博大惊,黝黑的脸上时红时白,想了想后,急忙跪在了地上,如小鸡啄米般的磕头哀道:“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是先生驾到,惹得您老人家生气。小的该死,小的实在该死。” “算了……” “对了,请问先生您尊姓大名?也好让我长点记性,免得下次再出现了大水冲了龙王庙。” 梁友诚暗咬牙关,肺都要被气炸了,这小舅子还真是没品,这么当面给张致远跪下,自己这老脸往哪里搁?还一口一个先生,自己磕了一阵子的头,连人家的姓氏都不知道。 等慕容博的头磕得差不多时,张致远才虚手一托,笑道:“都是自家人,免礼免礼!快起来吧,你好好记住了,先生我叫张致远。” “什么?”慕容博双目一凛,瞪得像那牛蛋一样,颤声问道:“你是......扬州时报的大东家?张致远公子?” “不错,正是我老人家!” “不对呀!姐夫,你不是说,咱们之所以把这些骨灰拒于城外,不就是给他......张先生点颜色看看的吗?你还骂他是卑贱小人,怎么现在又尊称他为先生?我都快被你给弄糊涂了。”慕容博情急之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蠢东西!快给我滚下去!” 此地无银三百两! 梁友诚自己精心策划的蓄谋,没想到会被这黑厮一语点破,还说得这么直白。即使梁友诚再有儒养,也耐受不住这么丢人,怒喝了一声,猛踹了两脚,就把小舅子给赶去了。 言辞确凿,事实明朗,梁大人的暗藏心机无法遁形。 看着一脸玩味的张致远,梁友诚咬了咬牙,解释道:“不要听这黑厮瞎说,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龌龊事?我之所以不让这些骨灰进城,完全是出于安全上的考量。江北之地乃是霍乱的重灾区,从那边过来的所有的人,或者东西,在没有经过允许的情况下,都不可以擅自入城。这么做,也是以防止霍乱的死灰复燃。” 张致远摇着折扇:“说得确有道理,可是这些不是活人,而是已经被焚成骨灰的亡灵,莫非连这骨灰都有传播疬病的可能?还有一点,这些英灵生前都是疫区救死扶伤的义士,只因沾染了霍乱,才以身殉职。望梁大人以死者为大,酌情以待,莫让天下人寒心呢!” 一句天下人,张致远把这小矛盾无形之中提高到了道德的层面,而且还说得正义凛然,义正言辞,只让围观者的心中都是为之一颤! “不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此乃我职责所在,公子虽为我的先生,梁某也不能因私废公!” “好一句因私废公!”张致远想起这霍乱之荡,怒气就不打一出来,目光一凛,怒道:“此次天灾,举国皆为之动容。想那位白衣仙子,她不畏生死,深入瘴霾之地,率领门下弟子拯救黎民。张某虽是一介腐儒,却也懂得民族大义,我报社无偿发行抗议手册,几尽全力!后来,又拍卖了君瑞先生的墨宝以做集资,所得都尽数支援去了灾区。然而,在此国难当头之际,你梁通判又做了什么?你说!你有何作为?现如今,这霍乱刚刚得到遏制,你又跳了出来刷存在感。面对这这为国捐躯的英勇义士,你非但没有尊敬之意,还处处刁难。哼!我看你就是居心叵测,纯心不让这些亡灵得到安息!这有违天和,和大逆不道又有什么区别!简直就是天理不容!” 这一袭话,又将此事提高到了民族大义的层面,张致远本来口才就好,这一番挥斥方遒,指责怒骂,尽显一身的浩然正气,直让围观的群众个个听得都咬牙切齿,纷纷对梁友诚怒目而视。 梁大人本是饱学大儒,哪里听不出他这是在故意撺掇,但他站在了道德制高点,处处占有依据,自己竟然一时语塞,无法做出反驳! —————————————— ps:书友大作《反派boss不准死》,作者鸣鹿,擅长细腻描写,此书接近百万,喜欢末日的朋友不妨入坑一读。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七十一章 灵归何方魂去何处[一更] 这次张致远是真的生气了,之前慕容博派吴胖子等五个痞子搅闹臻满溢,而后又在盛世山庄刁难,算上这次已经三次了。 事不过三! “梁大人,死者为大,应该有着敬畏之心,况且这些还都是为了黎民而献出了生命的义士。” “望梁大人高抬贵手,让这些英雄的亡灵得以安息吧。” 面对百姓们的恳求,梁友诚羞愤交加,暗骂张致远太过小人,竟然煽动群众的情绪来和自己周旋。咬了咬牙,依旧断然的摇头:“不行!规矩就是规矩,若是朝令夕改,岂不是乱了章法?” 油盐不进! 看着义愤填膺的百姓,张致远抱了一礼,正色说道:“诸位乡邻兄弟,想必大家也都听说了,在江北的疫区内,横尸遍野,可以说是惨绝人寰!那里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老者,也有阴阳两隔的夫妇,更不缺流离失所的儿童。在此危难之际,有一个白衣仙女去到了灾区。她大发慈悲,悬壶济世,力缆狂澜,被当地百姓美誉为大慈大悲的女菩萨!敝社曾以头版头条,由君瑞先生亲笔,讴歌赞颂她的高尚品格!对于这件事,大家可有耳闻?。” “没错,这位女菩萨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据说已经有不少百姓将其奉为女神,香火供奉。” “不仅如此,还有传唱的一首童谣,赞的正是这位白衣仙女......” 百姓们纷纷回应,表达看法,大意几乎雷同,皆是赞佩之意。这就是所谓的民意! 张致远点点头,指着城门口外的马车道:“大家可知道,那马车上所装的,正是那位白衣仙女门下的一百多个亡灵。他们不畏疬瘴,舍生忘死,救黎民于苦难之中。如今他们以身赴义,死后却连骨灰都不到安置!可悲呀!可叹!大家试想一下,若这些义士泉下有知,岂不心寒?” 这一席话言辞犀利,句句诛心,就如同一把正义的利刃,直插每个人的心灵。就连那些与世无争的小贩,在听了之后,也禁不住动容落泪。 “寒风习习入城门, 远望骨冢缅亡魂; 为救黎民披星去, 赴义归来却无坟!” 望着风临徐徐的城门,张致远有感而发,诵出了一首悲凉的通俗诗。这些人不仅是白仙子的门生,还是舍身取义的豪杰。霍乱之所以得到遏制,扬州城之所以安然无恙,都是由于他们不懈地付出! “唉!”良久后,他渭然一叹,迈起沉重地步伐,朝着城门外缓缓走去。当走马车跟前时,他驻足而立,看着这些骨灰许久不动。 “诸位英雄,你们为大义而死,没想到如今,却不知你们该灵归何方,魂去何处!” 眼前牺牲的这些义士,都是百草门的人,或许有见过的,也有没见过的,不久前还活生生的他们,如今都化为了黄土。张致远庄严肃穆,感慨万千,在整了整衣衫后,屈身长跪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头。 “我张致远没跪过谁,但是你们却值得我来崇敬,我来膜拜!我之所以能好好活着,是你们用命换来的。” 围观的百姓被他的正气感染也纷纷效仿,端正了衣帽,鱼贯的排起长队,先后都来此叩头缅怀。从他们肃然的神情来看,这些都是发自内心。 “乡亲们!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诸位能够携手相助!”张致远抱了抱拳,朗声说道。 “不知张公子有何差遣,尽管吩咐便是。” 张致远对众人一扫,看了看城郊处的绿野,叹道:“诸位,目前这百位义士进不了咱们扬州城,但也不能就这么的露宿于城外吧!我想请诸位各自回家,取来锄头铁锹,在城外这沃野之处挖土为墓,共同埋下这些披肝沥胆的义士,让他们得以安息。” 话锋一转,又道:“当然,我也想让南来北往的世人看看,咱们扬州的父母官,是怎么对待这些英雄的!想那明年开春时,这城门两畔绿荫掩映,矗立着这么一大片的忠骨坟冢,也不失为一大特别的景点。……若到了百年之后,此地必定沦为后人们常谈的典故,这也算得上是流芳千古!当然,我们扬州时报,也会为此抹下一笔深刻的记载。” 流芳千古!这四个字张致远说得极重,几乎是一字字的迸出。听者心里都非常明白,他的话中真意乃是遗臭万年! 谁遗臭万年?谁是典故中的人物?自然是他梁友诚梁大人了! 梁友诚乃是博学大儒,虽然贪婪敛财,但对于气节还是颇为在意,只见他的脸色时红时白,双拳紧紧而握。虽然他手中有权,此时也不敢冒藐视英雄这种大不为而强制行事。更何况,背后还有个在暗中窥视,并伺机找茬的孙大人。 此时的张致远几乎是一呼百应,百姓们之言之后,纷纷议论这往家里返,看样子真是各自去取锄头等物 ,要真的来此挖土动工了。 今天本是小小刁难,以报上次在盛世山庄时的耻辱,没想到竟然闹到了这步田地。梁友诚心中气恼加懊悔,走了这一步臭棋。这事若是传扬出去,不仅是颜面扫地,就连仕途都会抹上污点。想到此,急忙奔出几步,张开双臂拦住了众人,道:“大家勿急,勿急!请稍等本官片刻!” 而后,他又一路小跑,奔到张致远的身边,对他附耳道:“张公子,今天是梁某的不对,我在这里给你陪不是了。你看这样如何,只要不闹出乱子,这些骨灰你想怎么安置就怎么安置。今天这事不能再酝酿发酵了,否则会弄得没办法收场。” 早这么说不就完了吗! 按照张致远的想法,到了这个程度,说什么也要弄点尿性的事出来。不过随后心中一闪,忽然想起孙大人之前所说的话,当下还没到撕破脸的时候,必须要保持平衡。 保持平衡,只有把这件事给压下来,现在梁大人已经开了金口,自己主动要台阶下,这该如何处理呢? 就这么算了?不仅白白浪费了口水,自己还多磕了四个响头。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对呀,有黄金呀! 张致远眼光一闪,嘿嘿笑道:“既然梁大人开了金口,我又怎能不支持呢?不过,要是就这么算了,于你于我都没好处。世人会说,你梁大人纯心找茬,而我张某人辱骂朝廷命官,这样传言出去,谁都脱不了干系。” 梁友诚一怔,道:“那依公子,该如何处置?” “梁大人可知,你和李大人同属贤王爷一脉,为何大儒出身的你只为通判,而行伍出身的李大人却为知州?大人不必惊慌,现在说的这些,出我之口入你之耳,明天咱们也都会忘记。” 梁友诚迟疑了片刻,道:“李大人有个好儿子,入赘给了贤王做女婿,所以仕途平坦,扶摇直上,梁某没有这种命,所以只能屈居通判。” “这只是其一,还有其二!” “其二?那是什么?” “其二就是处事!李大人这边除去贤王之外,这庙堂上为他说话的人还大有人在,而你梁大人呢?有谁人理你?你空有一肚子的好学问,却只能如此埋没!原因为何?就是因为你言轻卑微!没人在意呀!” 见梁友诚点头,张致远嘿嘿一笑道:“就比如说我吧,为什么孙大人他会罩着我?什么认识呀,交情呀,都是扯淡!说白了,还主要是因为上位者帮我说话,这才是最管用的!如果有人帮你说话,你的仕途也会机会多多!” 张致远胡谄的这个‘上位者’直让梁友诚身躯一抖,道:“公子扯到这些,不知是什么用意!” “也没什么大的用意,就今天闹出的这个负面舆论,处理的主动权在你梁大人自己的手里,我已经想好了上中下三个对策,阁下要不要听听!” 梁友诚先是迟疑,而后淡淡一笑:“听听自然无妨,公子请讲!”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七十二章 三选一【二更,求收藏!】 有了这三个计策的诱惑,梁友诚打起了精神。 “那我先说下策,下策就是就让百姓在此掘土为墓,让这事态完全负面话,就造成鱼死网破的局面。不过大人刚才自己也已经否决了。”张致远先从最坏说起。 “那中策呢?” “中策就是,我买梁大人你一个的面子,出面制止住事态的发展。这样做,虽然可以压下来,可是余波还是仍在。今天这些事情,早晚还是会传扬出去,或多或少都会影响到大人的声誉。若万一不巧,传到了庙堂之上或者王爷的耳朵里,梁大人这光辉伟岸的形象可大受影响呀!” “中策如此,那上策又是如何?” “上策就是,大人做个顺水推舟,张某再来个锦上添花,让这出不良的坏戏变成好事。你我各有所得,相得益彰!是两全其美的方案。” 张致远贼笑兮兮,轻轻摇着折扇。 “哦?有这等好事?请公子不吝赐教!”梁友诚眼光一闪,笑道。 “大人以等待核实为由,化解之前发生尴尬,而后你多少意思一下,掏些抚恤金出来给这些英灵作为安葬费。而我呢,再给你大幅报道和赞颂一番,让这个坏事变成好事。到时,你梁大人可就变成了爱民如子,体恤百姓的好官了。我拿着这些抚恤金,给这些英雄寻个好墓地。大人赚到了口碑,我也获得了想要的东西,岂不是两全其美,相得益彰?我刚才不是说了无人替大人说话吗?我扬州时报为你站班!有我在头版上为你登高一呼,不比那地方官上表歌功要强的多?”张致远嘿嘿一笑。 抚恤金?不就是掏钱吗?不过,这个听起来确实两全其美! 张致远饶有意味的一笑:“梁大人,你盛世山庄日进斗金,区区小钱,何必看得那么重?” “说起盛世山庄,经过你这么一搅和,还谈什么日进斗金!就连季掌柜,他都对我有了意见。算了,不说这些,先让我想想。”梁友诚略微犹豫后,又道:“这抚恤金,要出多少钱?” “权且不说你收获了名誉,就是我时报的头条也价值不菲,上次李大人他为儿子治病求助,刊登了一条小广告,区区二十个字就花了四千两银子。梁大人这篇幅可是不小,怎么也要个两万银子吧!这点钱对你来说,还不是九牛一毛的小意思?”张致远拿出了事实依据,往那一摆,这价钱上就有了参照物。 “两万两,太多了,不行!” “那大人觉得多少合适?” “这......” 看着悬而不决,患得患失的梁友诚,张致远又道:“梁大人,你若不乐意,就当我没说,今天这事我也懒得过去了。” “等等……最多一万两!” 众人见他们两人交头接耳,似在争论着什么,百姓们对此纷纷妙赞:看样子是张公子他不畏强权,在和梁大人据理力争,为这不平而鸣不公,真不愧是文坛泰斗的大家风范! 殊不知,二人正在激烈的讨价还价,最后还是以一万两的价格成交! “诸位乡邻,刚才都是误会,梁大人他因事实未明,才不让进城的。如今已经清楚,误会也就消除了。不仅如此,梁大人被众英灵的大义所感,自己掏出纹银一万两来抚恤安葬......” “哦!原来如此,看来是误会梁大人了。” “梁大人真是好官呀!” 两人看了看百姓们,相视一笑,二人各怀鬼胎,各有所得,总算是以和平的方式化解了这场尴尬。末了,张致远还主动地伸出手去,象征性地握手言和! 张公子心满意足地拿着一张欠条,对着杜确和周百年一声招呼后,便率先迈步离去,后面则是跟着那两辆装满骨灰的马车。 张致远边走边笑,对着四周的群众抱手作别,不过才走出几步,群人中便闪出来一个貌美的蓝衫女子,一手拉住了他。 “杜小姐,你怎么来了?”张致远一愣,看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说道。 “我听张扬说,一大早你就和弟弟急匆匆地出门去了,看样子像是出了什么事。我担心你惹是生非,所以就跟过来了。达令,你今天做得我都看见了,你不仅做得对,而且还做得好,这才是大丈夫该有的胸襟和气度。”杜小姐美眸闪闪,一脸的钦慕。 “哦?难道我以前不是大丈夫吗?若说起胸襟,我可比那广袤的沧海还要宽广。”张致远呵呵笑了两声,然后扫了扫杜小姐圆韵的丰胸,贼笑道:“不过,若和宝贝你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你看,又大,又圆,还又舒挺!啧啧......” “我扭死你,这里这么多人,还耍贫嘴。” 大腿处挨了一下扭,张致远急忙躲开,呲着牙揉了揉痛处,笑道:“小宝贝,我听老弟说,他要这些英灵要运往城南的普济寺去。现在时间尚早,我让他们先行一步。我陪着你逛逛街市如何?你天天忙里忙外,连个逛街的时间都没有,今天刚好恰巧,不如咱们好好玩玩。” 杜小姐俏脸一红,婉声回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意,我更想去普济寺觐香,听说上次崔欢被贼人绑架,崔莺莺那小妮子到那里许了愿,后来竟然真的应验了,真是太灵验了。” “你要去许愿?”张致远一怔,又道:“许愿这些都是虚妄之说,表妹的那次只是巧合而已。” “不要你管!”杜小姐回首一笑,羞赧的低下头去。 杜确和周百年先行了一步,去普济寺先做安置。张致远见他们远去后,急忙牵起杜小姐的小手,朝着闹市的方向跑去。 自从报社创建到现在正常运营,杜小姐一直深居简出,少有闲暇,遇上这种难得的逛街机会,她的少女之心倏然泛起,挂起了天真烂漫的微笑。 既是逛街,又怎能少的了购物?张致远难得大方一次,也不管有用的还是没用的,只要杜小姐开口问价,就一个字:买!而且要还通通的买下来。以至于最后,杜小姐只观摩不询价,才算把这疯狂购物行为给停了下来。 “达令,若让这些骨灰从城北运到城南,你完全可以让弟弟从郊区绕过去,何必与那梁大人争执呢!”杜小姐摇头笑道。 “绕城过去,这个我当然知道,我是故意不这么做的。那个姓梁的今天是公然为难,我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以后他会更加嚣张!”张致远一脸不爽,解释说道。 “好了,先不谈这些了,今天难得出来散心,莫让这些琐事搅扰了兴致。”杜小姐见他犹有怒意,急忙岔开了话题。 随着天色的渐晚,张致远也逐渐失去了购物的兴致,拉着杜小姐便往城南方向而去。 到了普济寺时,杜确和周百年早已安置妥当,小僧沙弥倒也不懒,全力的协助着他们把骨灰安排妥当。 寺庙的老和尚说,这些亡灵生前都是行善积德的好人,念其功德,愿为他们做上七天的法事,以渡他们早离苦海,膺登极乐世界。 听这些和尚说话,好像是死了比活着还好。那极乐世界谁也没去过,到底那里乐不乐,谁也不知道。 目前扬州时报春秋鼎盛,如日中天,普济寺的执事听是大东家到了,急忙把他们引进了客厅茗茶待客,然后又派了小沙弥去禀告寺庙的高级领导——方丈。 “达令,没想到这寺庙的荞麦茶,还另有一番香味,比之你经常喝的那个小叶子茶,似乎更浓郁一些。”杜小姐天天帮他沏茶,说得有模有样。 “宝贝,我喝的那叫龙井,冲茶的水温不能过高,以防烫老,入口时,龙井清香扑鼻回甘淡淡,属于是茶中的臻品。而这荞麦则是不同,它需要沸水浸泡才能激发香味,闻起来虽香却后味不足,有益肠胃,适合早晨饮用。”达令呷了一口,专家似的炫耀了一番小知识。 “阿弥陀佛!” 此时,一个浑厚的声音沿耳传来!中气十足,声声入耳!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七十三章 因果和缘分[求收藏] “没想到张公子还精于茶道,呵呵……敝寺庙小财微,素来都是清简为主,即使是这等拙茶,也都是视若佳珍,今日听闻有贵客来访,才舍得供奉一二,不曾想却难为了贵客的口舌。” 厢门吱嘎一声被推开,走进来一个年迈的老和尚,他双目炯炯,须发尽白,脸上皱纹弥漫,端得是慈祥恺恻,再加这一袭赤红袈裟斜斜披上,宛然一副庄严宝相。 “心中偶尔泛起小兴致,想来贵寺拜拜佛,烧烧香,顺便再许几十个发财的大愿,这等小事,没曾想还要烦劳大师傅佛驾亲临,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张致远恭维了几句。 “张公子客气了!” 老和尚进门和他一个照面,神情先是赫然一惊,而后又打量了几番,双手合十急诵佛号,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他看张致远的神情,就如同是见到了怪物一样,愕然地说不出话来。 “大师,你为何这般表情?莫非我这气宇轩昂的气质惊到你了?”张致远挠了挠头,不解道。 老和尚似乎有些茫然,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让张公子甚觉敏感的话:“公子可认识一个叫做张君瑞的人?” “张君瑞?” 他说张君瑞,而不是君瑞先生! 当然认识,这可是张致远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身份,不过此事一直保密,这和尚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心里不由得波澜大起:“大和尚为何有此一问?张某有些不解。” 一旁的杜小姐也是一怔,端着茶杯的手随之一颤。 老和尚见他微微犯难,透出一丝顾虑,呵呵一声淡笑,道:“公子不要多想,老衲并没有别的意思,来!先请坐下说话,听我慢慢道来。” “大师请!” “老衲法号法正,目前在这普济寺中担任方丈一职,老衲自小出家,与佛结缘。和张君瑞祖上曾有度碟的交涉,而和他之间更是忘年挚友。君瑞他酷爱佛法,精通各种音律,尤擅弹琴。而老衲又好雅音,乐于交友,所以我们就慢慢成了知音。”法正方丈一脸追忆,捋须而道。 原来真正的君瑞是这么一号人物,他不仅钻研佛法,还是个喜欢吹拉弹唱的音乐家。但是,这老和尚无端谈起了他,莫非是看出了什么端倪?或者说是另有所指?即使是得道高僧,也不能可能能掐会算,把自己和他的秘事猜测出来。 “不曾想,在半年前,突然传来了一个令老衲心痛的噩耗,当时有一封书信千里至此,是张君瑞外地的朋友写的。这信中说,张君瑞他在外游历时,突发意外身染恶疾,客死在了他乡。老衲也因此失去了一个知音,失去了一个挚友!阿弥陀佛!不过老衲料定,施主和他之间,肯定有着某些联系。”法正一边感慨,一边娓娓道来。 关于君瑞的死,张致远早就知道了大概,当初在糊涂娘的家里,曾见过他寄来的绝笔,所说的大致也和这方丈基本相同。 “其实我和张君瑞并不认识,但是我与他之间确实颇有渊源。不过,这些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方丈又是如何猜出来的?”张致远疑虑不减反增。 “老衲并非猜测,刚才初见公子时,发现你的相貌和张君瑞一模一样,而贵社之中,又有着一位叫做君瑞先生的大书法家,老衲把这两者结合起来,就有了这些疑问。不瞒你说,老衲甚至怀疑你就是他,甚至感觉张君瑞他并没有死。当然,你不是他,你们二人气度大有不同。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缘。”法正似有感叹,解释道。 张致远心中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复:当初,是老眼昏花的糊涂娘产生了错认,才说自己是他儿子,没想到那个错认还有情由,那就是自己和张君瑞的相貌极似。要不然,怎么可能连这法正方丈也会错认? 巧合吗? 似乎真的巧合! 细想之下,好像还真有些玄妙,自己初到这个世界上时,幸蒙糊涂娘的收留,才没有流落街头。糊涂老娘死后,自己为她披麻戴孝算是发了丧。也算是因此结下了缘份。以此来论,和他张君瑞之间,还算得上是同母的兄弟。方丈的缘字一说,倒也说得通。 “关于张君瑞的事,我本不想多谈,不过。既然大师垂问,并且主动说了过往,张某也不想隐瞒。我确实不认识他,不过,我俩之间却有着同母兄弟的缘分,我是他母亲的干儿子!我们模样一样,或许是缘分,或许是巧合吧!”张致远黯然一叹。 “原来如此,阿弥陀佛!佛家不仅有缘分一说,还有着因果的说法。在这大千世界中,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缘份,很多看似没有直接关联的事情,背后往往都会产生某种的联系,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所谓的缘分。”法正口吻似在规劝,又似在自语,话语间禅意流露。 一时间,静了下来! 世界上真有因果一说?真有缘份的联系? 杜小姐美眸闪闪,似在体味,之前虽曾听他提到过君瑞,但那只限于笔名的由来,并且还是寥寥数语,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更令她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他的相貌竟然和张君瑞一模一样,难道在这世界上,真得有如此相似的人? “张君瑞确实死了,也确实是客死在了他乡。就如同方丈所说的缘分那样,张某也是在某种机缘的巧合下,才被他母亲错认为了他,因此收我做了干儿子。老母亲去世以后,我披麻戴孝为她发了丧,也算是了孝。若说我们两个之间有着什么联系,应该就是命运吧!至于我报社中的那位君瑞先生,其实是我为缅怀老娘而虚设的笔名。说白了,其实就是我。这本是我报社中的高度机密,听方丈扯起缘由,我不吐不快,还请方丈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压在心里许久的话,今天终于畅然说出,感慨万千。 法正边听边叹,诵了句佛号,道:“这就是我佛所说的缘分,佛让你去结缘,佛让你去解缘,这一结一解之间,让世人各自慢慢参悟,慢慢体会。” 扯来扯去,又回到了刚才的缘分! “方丈说得是,按照这个说法,我和他确实有缘,而且还是不分彼此的兄弟。不知道张君瑞的生前,可有什么未完成的遗愿?”张致远受了禅意的影响,随口叹出了一句。 “有!” “那就请方丈示下,看看我能不能替他完成。” “张君瑞生前信奉佛法,曾经在我佛之前发下宏愿:若他日后有所建树,在力所能及时,会重修我普济寺,重塑罗汉金身。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法正追忆道。 啥?修寺?这可不是小钱?如果我替他完成这种级别的遗愿,他是善哉了,我却悲哉了!这事万万不能答应:“呃......除了这个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选项?比如说,花钱少一点的那种?” “没有了,张君瑞确实就这么一个遗愿。”方丈一脸慈悲,坦然说道。 坏了! 刚才一时口顺,说出了傻话,现在收又收不回来了!重修寺庙可是大兴土木之举,花钱多得就像那流水一样,这种善举虽然大气,但是太过破财,坚决不能答应。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七十四章 借花献佛[求收藏] 虽说是崇佛敬佛,但张君瑞的宏愿实在太大,重修一座寺庙,任谁都会犯怵。 这钱,到底是掏,还是不掏? 老方丈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呵呵笑道:“为重修普济寺,老衲已经从多年之前开始准备,遣僧人四处化缘,募集资金。而来此拜佛的香客闻悉后,也都慷慨布施,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目前所筹集到的银两,估计也有个七七八八了。目前所欠的不足,最多也就两成左右。” 两成?听起来压力不大! 按照张致远的理解,两成就是打了个两折。两折嘛!这银子还能多到天上去?要是这么看,似乎也可以花点小钱表示一下! 但是,小钱也是钱!自己替张君瑞还愿,无论怎么想感觉都是有点亏! 杜小姐见达令拿捏不定,想了想,道:“你想,和君瑞能有如此的缘分,实属难得!依我看,他的这个遗愿你就替他还了吧。按照方丈的转述,这宏愿说等他张君瑞日后有所建树时,就是尽量实现。我们扬州时报,以君瑞之名开创了硬笔书法,也算是以他之名做出了建树。除此之外,还有老母亲这层关系,我看你不如答应了吧,也算是了却这一段因果。” 杜小姐的意思是掏钱!可是,肉疼心也疼呀! “老方丈,你这两折,哦,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你这两成的银子大约是多少钱?”张致远咬了咬牙,才道。 “不多,不多,也就一万五千两银子。” 噗! 张公子刚喝了一口茶还没来得急咽下,就直接喷了出来:“咳!咳咳!一万五千两?” 这还不多呀? 怎么这年头连和尚的眼界都变得如此的高?还真把金钱当成数字看了?这随便一开口,就是数以万计,比那狮子还要豪迈,嘴里还言称这并不多! “看在张公子虔诚布施的份上,老衲就破个例,送你一个寺庙的法事,老衲愿意为你的义母,也就是张君瑞的生母,做上三七二十一天的大法事,以告公子的拳拳孝心!”老方丈好不容易见到个财主,也动起了凡心,用起了攻心计。 谁说和尚就诚实? 不过,在我老张面前耍心计,基本上是没门!正想忽悠一番,直接婉拒了事,却听杜小姐又道:“大师言之有理,俗话说,百善孝为先,之前我曾听他说过,他对于这位义母是非常怀念,我们还一起去给她扫了墓呢!” 呃......这句赞美来的真不是时候,用得也不是地方,看着杜小姐期许的眼神,张致远只得狠了狠心,道:“都说到这份上了,这活我接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这份佛缘我结下了。” “善哉!善哉!张公子诚心奉佛,功德无量,日后定可鹏程万里,大有成就!”法正双手合十,颔首而笑,这喜事一来,连额头的皱纹都舒展了不少。 “大师,这是一万两银子,你先收下,剩下的五千两,我会择日送来!”张致远伸手入怀,取出一张宣纸。 “欠条?”老方丈一怔,刚伸过去的手又悬在了那里,一时不知所以。 “咳!欠条不假,但这是咱扬州通判梁友诚的欠条,他今天见到这些英灵的骨灰,大为动容,万分感动,遂以个人名义掏出纹银万两,以做抚恤之金。只是梁大人他临时外出,身上没带现银,于是就写下这个欠条以做凭证。如今大师安置了这些英灵,还为他们做法事超度,这抚恤金就转赠给你了。” 这欠条还没暖热乎呢,没想到现在就要易主了,换谁也感心疼。不过欠条总比现银好。 张致远见法正依旧迟疑,又道:“方丈可择日派僧人去寻梁大人,赞颂他心如菩萨,大仁大义,阿弥陀佛,就说我扬州时报会对此事大幅报道。如此一来,这银子他一定不会赖账的。” 张公子心中暗笑,这‘借花献佛’的妙事,冤大头还是留给他梁大人去做吧。 “原来如此,没想到梁大人竟如此大义,老衲一定也会为他的祖上超度一番,聊表寸心。”法正安心地接过了欠条,赞道。 又是超度! 张致远原以为自己赚钱已经够容易的了,没想到和尚更为轻松,随便挂个超度的噱头,就可以到处‘化缘’了! 抛开杂念,张致远想了想,渭然叹道:“张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方丈斟酌应允!” “公子请说!” “重修了寺庙后,我想把这普济寺改为是普救寺,你看如何?方丈也不要多想,我并无他意,今天的这一百多位英灵,生前都是普救世人的英雄,贵寺庙有心收容,正好是应了普救众生的佛家妙义。普救寺隐含佛法玄机,可以铭示世人。” 法正一想,恍然笑道:“没想到张公子也是心有慧根,眼光也是如此睿智,也罢,这寺庙重修后就改叫做普救寺。” “普救寺!这还真是好名字!达令,你既然命了名,何不以君瑞先生之名题字,也好让这普救寺的声名远播,香火旺盛。”杜小姐提议道。 “当然可以,这不花钱的字我题多少都行,方丈,取宣纸来吧!” 少倾,张致远取出钢笔,用端庄的正楷写下了‘普救寺’三个大字。老和尚如获至宝,欣欣然收下后,还不忘妙赞一声,好书法! “张公子有如此诚意,老衲也要有所表示才是,要不然就显得太过贪婪了。这样吧,老衲送你一份特殊的重礼。” “重礼?”张致远眼神一亮。 “公子稍候,这份重礼老衲这就取来。” 片刻后,法正老和尚便往返了个来回,手上多可一本发黄了的旧书,还不舍的摩挲了几下,之后才郑重地交到张致远的手里:“这是我寺的无上秘典,叫做《圆照经》,相传是前朝某高僧所创,但凡修习此法,痼疾可祛,身体可健,是一部益寿延年的好经典。张公子虽然过了最佳的习武年龄,但聊胜于无,若能领略其中一二,也会受用一生。” 还以为是什么重礼,原来是一本破书!张致远大感失望,不过还是接了过来,毕竟这可是花了一万五千两换来的破东西,能不珍惜吗? 普济寺外,杜确早已备好了马车,见大哥和姐姐出来,便驱车过来相迎。 这附近地处城南郊区,树木丛生,百草丰茂,夏意盎然。此时夜幕笼罩,月明星稀,一派宁夏的幽幽之夜 “亏大了!亏大了!”斜倚车辕的张致远辗转反侧,越想越是心疼,感觉今天这银子花得太亏:“老弟,你以后少跟这些和尚来往,要不是你无端寻这么一个破庙,大哥我怎么会意外的破财?” “大哥有所不知,和这寺庙交往并不是无端,可能你不知道,和这寺庙最熟的却是周百年师兄。他曾在此参禅,领悟佛法,他身上穿的僧袍就是这普济寺的。”杜确呵呵笑道。 “老周?就他那样,还能参禅?” “呵呵,这里面还有些典故,周师兄他虽然武艺不错,但品行上略显阴损,师傅见他如此顽劣,便把他遣到这普济寺来礼佛修行,祛除他身上的邪气。没想到周师兄不仅不受清规戒律,还弄得寺里乌烟瘴气,鸡飞狗跳,还不到三个月,就被方丈赶出寺来。所以,他才弄了这么个僧不僧道不道的奇怪模样。”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七十五章 达令,我好看吗?[二更] 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致远哈哈笑了两声,还真没想到老周还有这么个既往史,怪不得他有点怪异的僧道合一的味道:“咦!周大哥他人呢?” “他呀!早不见人了,他最怕见到的人就是法正方丈了,在安置好同门的骨灰后,他一溜烟就跑掉了。” 本来那法正早就准备好了斋饭,张致远有意无意的一问,却发现竟然都是素斋。 他娘的,花了这么多钱,连顿肉食都没混上,索性不吃!于是,便用了个出恭遁的理由,拉着杜小姐直接出了寺庙,并对她耳语道:今天破财,心中郁闷,晚上需要两个荤菜打打牙祭,还要喝上两角酒,要不然晚上会睡不着觉。 既然达令吩咐了,杜小姐哪有不满足他的道理?刚回到家就进了厨房。 晚饭开始,小院的草蓬之中分别坐着张致远以及杜老一家,而周百年则是领了张公子的命令,暗中监视去那位宝爷的动向。 昨天在茶馆时见他鬼鬼祟祟,还言称要对付崔家,这事不可不防,既然知晓了他的想法,哪有不去探查的道理?尤其是多去崔府看看,以防不测。 晚餐甚是悠然,自打生意蓬勃以后,几人少有时间聚到一起。今晚刚好有暇,自然要来一次丰盛的晚餐。 三杯酒下肚,杜老五便打开了话匣子,活字印刷术在他不断地改良之下,印制的效率是越来越高。说了大半天,才见张致远听得索然无味,便失去了自夸的兴致。而后,他从怀中取出来几张请柬,呵呵道:“这个请柬崔家送来的,而这个则是知州李大人送来的,都是关于百业交流会的,承办地点就是崔家的臻满溢酒楼。” 张致远这才想起,明天就是百业交流会开始的日子了。之前由于受霍乱疫情的影响,原本夏初就该开幕的交流会,不得不往后推迟。现在瘟疫已除,大势已定,终于可以安全放心的举办了。 百业交流会,顾名思义,涵盖着各行各业,涉及仕农工商,扬州时报作为文坛之星,收到李大人的邀请函完全在情理之中。 霍乱,捐款,抗疫,最近一系列的事情忙得张致远是不可开交,也没抽出时间来去臻满溢看看,更不知道何勇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张致远先接过了崔家的请柬,心中黯然一叹。 杜小姐嫣然一笑:“崔夫人果然精明,会办事,把我们杜家一家人都做了邀请,明天咱们一起去,看看这盛会热闹不热闹。当然,也顺便尝尝那死妮子家的饭菜可香。” 张致远看着一脸憧憬的杜小姐,复杂的摇了摇头。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天色还没完全透亮,张致远便早早洗漱,挑了一件素雅的长袍穿上。那个身影不离的黑葫芦自然是少不了的,因为它往往会给自己带来好运。做好了这些,又拿了一把泼墨山水的古典折扇,把这上下一身的行头都打扮得当。 此时的张致远头发已超五寸,略作修整后已经可以勉强地敷上青纶。如此一来,倒颇有了一些文人的雅致,不再似早先时,被人笑称是刚刚还俗的花和尚了。 幽静的清晨,朝露的还在弥漫,淡淡晨光,让杜家小院显得影影绰绰。 打扮后的张致远闲得无聊,便在小院中缓缓散步,顺便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不过,才刚做了几个深呼吸,一瞥间却见,在那藤蔓缭绕的草亭中,端坐着一个曼妙身影。 杜小姐! 今天的杜心仪分外迷人,她身穿湛蓝罗裙,轻披荷花云肩,身材袅娜款款,就像那随风杨柳一样轻柔。一抹轻勾的新月弯眉下俏目微扬,朱唇双靥略施粉黛,为这清晨渲染了琳琅般的色彩。晨风习习,她垂至耳际的琉璃步摇徐徐轻摆,宛然一个清纯的邻家小女水出芙蓉。 咕噜! 一个突兀的吞口水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宁静,杜小姐闻声望来,却见那人正痴痴地看着自己,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双颊红晕笼起,低头嗔道:“又不是没见过,怎么这样看着我?” “小宝贝,你想要我怎么样看你呢?是情真真呢?还是意切切呢?嘿嘿……我最擅长的却是色眯眯......” 杜小姐听他越说越离谱,急忙道:“不许贫嘴,什么话到了你的嘴里,就变了味道。嗯......达令,你好好看看,我好看吗?” “嘿嘿,说实话,不好看......” 杜小姐闻言一脸失望,正要落泪,却听那人又道:“不好看......那是不可能的。”杜小姐站起身来,俏脸红晕满覆,羞答答的嗔道:“就会作怪,一句话,你就不能一口气说完吗?” 张致远嘿嘿道:“对了,杜小姐,你怎么起的这么早?明明还可以多睡一会。” “当然要早!这百业交流会是咱们扬州城最大的盛会,商贾云集,名仕众多,若是去得晚了,岂不是会惹人笑话。这可是礼节上的问题,自然不能大意。”杜小姐说了一句连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 “说得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咱们趁早不趁晚,我这就去叫醒杜老伯和老弟。” 早餐刚过,杜确便备好了几辆豪华的马车,浩浩荡荡的朝着臻满溢而去。如今的杜家,已经算得上是扬州的有名商贾,有了钱后,张致远自然不会寒碜,这出行的气势已经慢慢提高了。 按照李大人发来的请帖,上面有所示,交流会开幕的时间定为是巳时初,也就是上午早许。 因此,前来赴会的富商大贾,文人雅士,个个都是大早起身,提前好做了准备。至于那些路途偏远,一日无法往返的客人,更是提前定下客栈,以防耽误了时间。 众宾之所以表现积极,趋之若鹜,主要是和之后的个人利益大有关联。但凡是被邀请者,无一不是行业精英,业内龙头,属于扬州各地的顶尖人物!皇帝在登基之后,非常重视江南的发展。所以,三省六部,全部表示支持百业交流会的举办,各部也纷纷表态,只要是被评为先进,并得以参加交流会者,会得到各州各郡政策上的优惠措施,并颁表布告广传这份荣耀。 如此,能够参加百业交流会,就成了一种荣耀的象征。扬州的士农工商,各行各业,无不以此为荣。为了获得这个资格,贿赂贪污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 这一路上,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气氛被营造的十分热闹。张致远是第一次参加,甚感新奇,在路上时走时停,观察着各种布置,啧啧之声不绝于嘴。 —————————————————— ps:作者寄语 佯忘:duang,诸位大胸,点收藏的时间到了。后面还有一更,请多多支持!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七十六章 盛会的开幕 目的地到了! 张致远下车一看,眼前臻满溢酒楼与之前相比焕然一新,非常大气。 为了这个盛会的举办,何老命人里里外外都粉刷了一遍,看来崔夫人对此也是花了心思,非常重视。 “何老,这里准备的怎么样了?”张致远见何勇出迎,先是关切的问道。 “我办事,表少爷还不放心吗?我在酒楼的大厅正中,设置了一个豪华的主会台。上下的楼层,我也把的所有包间都临时打通,形成了宽广的环形构筑。除此之外,我还命人接通了后院,院中搭设高蓬,与大厅连为一体,如此一来可以轻松地容纳上千人。到了用膳时间,我还请了歌姬献舞,以助兴致。若有不喜欢歌舞的,可以去你推荐的那位无舌先生处,听他说书逗乐。可以说,这吃的,喝的,玩的,都已经准备妥当了。”何勇一脸激动,介绍的绘声绘色。 “不错,场地利用巧妙,一眼望去也感大气,虽比不了那个盛世山庄,却也堪称豪华。如此张罗,真是辛苦辛苦了。”张致远辽望过后,认可的赞道。 随着客人的陆续增多,臻满溢霎时间变得热闹起来。 “王兄,好久不见!” “原来是李兄到了,近来可好?” “......” 张致远看着所来的众宾彼此寒暄,互相问候,只得尴尬一笑。这些人自己都是初见,没一个认识的,根本搭不上话。 鉴于此,他也懒得在大厅里晃悠,遣了何勇引着他这一行,来了二楼的佳宾席位。所处的位置,正是之前的贵宾房,只是现下临时打通了,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而高高悬挂的那副《将进酒》,目前依旧还是所有文人讨论的焦点。 杜小姐是首次来到这里,也是第一次见到那幅传说中的狂草,嗔了达令一眼之后,便对着那首诗品读起来。张致远嘿嘿一笑,自知心中有鬼,不敢吱声。 “表少爷,今天事忙,可能招待不周,你若有什么需要,直接找伙计也行。”何勇先做陪是。 见眼下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何老确实事忙。表少爷点点头,眼光环顾了一圈之后,道:“表妹呢,怎么不见她的身影?哦,还有姑姑夫人,她们不会是没来吧?” “表少爷真会说笑,夫人是这里的东家,如此盛会,她岂能不来?现在盛会还没开幕,小姐正陪着夫人在账房议事,检查各事有无疏漏。臻满溢自开张以来,还是第一次承办这种级别的宴会,所以需要更加仔细,更加谨慎,千万不能闹出笑话。” 何勇说得也是实情,任谁去执掌这么大一个摊子,心里都会犯怵。 “等安排妥当之后,小姐和夫人就会出来了。瞧见没有,她们的座位就在你的对面。”何勇指了指对面的一张酒桌,说道。 顺眼望去,只见对面那酒桌座位并不多,但布置颇为雅致。张致远点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何老,你先去忙吧,有事我就叫你。” “好!” 人群逐渐开始落座,喧闹慢慢减缓。直到临近开幕的时间,座位依旧是没有坐满,看来何老他准备充足,并没有出现人满为患的尴尬。 虽还有预备的空席,但人数却也不少,七八百人自是不在话下。这些宾客着装各异,有农桑大户,也有及第大儒,而商人则是最多。不过,无论是何行业,这些人都是业内的翘楚,现如今聚在一起,颇有群英荟萃的感觉。 “鸣礼炮!” 只听门外的执事大声一呼,而后礼炮声便砰砰响起,贯彻九天,回声荡荡。 此时,主席台处走上来一人,张致远一看呵呵一笑:“原来是梁大人!” 那人正是梁友诚,只见他端正了衣冠,正色凛然,朗声说道:“本官梁友诚,是这届交流会的主持。我宣布:大卫国扬州典范区,第五届士农工商百业友好交流大会,现在——开幕!” 哗哗哗!掌声雷动! “大会第一项!扬正气,辟邪祟!放鞭炮!” 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标示着大会进入了流程,众宾客个个喜气洋洋,精神抖擞! “大会第二项,奏乐!铿锵五音,颂我扬州,人杰地灵,百业昌盛!这一届的金曲,乃是崔小姐的《化蝶》,敬请大家垂耳品详!” 嘿嘿!张致远看得心中暗乐,这套熟悉的流程,没想到今天又在现实当中见到了。除了表妹,别人演奏的化蝶,根本提不起兴趣。想到表妹,不觉朝着对面看去,不知何时,表妹和姑姑早已宽坐那里,现在正注视着主席台处的梁大人。 不出意料,表妹今天是盛装出席,一袭精巧的打扮,把她倾国倾城的姿色完全展露出来,如果有国色天香一说,此时的表妹当仁不让。细看之下,她相比于盛世山庄那天,少了一些腼腆,多了几分自信。 一首荡气回肠的化蝶演奏完毕,大多数人只闻曲名,未闻其曲,如今聆耳倾听,尽皆陶醉其中,心旷神怡。许久后,如潮般的掌声才由少及多地响了起来。 “首先,有请我们扬州知州李大人以及江南五路观察使孙大人,分别为此届盛会致辞!” 哗啦啦!掌声再起! 身穿官服的李孙二位大人先是谦让了一番,随后便走上了主台,在孙大人一再的坚持下,最终由当地父母官知州李大人率先‘演讲’。 大腹便便的‘瞄人缝’李大人,缓缓取出手稿,开始铿锵朗读。这份发言的草稿也不知道是何人拟写,简直就是张扬开例会的翻版!李大人首先是总结了这一年来取得的辉煌成就,而后又展望了美好的未来。 除去官腔部分,然后再打个折扣,真正的‘干货’大致两点:一,今年的施政的重点是扩宽漕运,鼓励有能力的工匠大商多多参与,官府会鼎立支持!二,水部有计划在扬州开设港口码头,拓展对别国的商业,希望在座的巨商们出谋献策。 相比起李大人的长篇大论,孙大人的发言就简短了许多,先是说了一下抗疫的进展以及成就,并表扬了一些典型。而后一番鼓励,一些建议,这发言就算是结束了。 随后,大会便进入了精英们的发言环节,各业翘楚争先恐后,抢着上台露脸。不过,也有一些人,一针见血地提出了当下面临的问题,在孙大人的鼓励下,李大人只得现场解惑,表达施政态度。 —————————————————— ps:推荐书友之作《反派boss不准死》,末世重生,文笔细腻,欢迎大家去批判一番!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七十七章 来者不善[一更,求收藏!] 对于这些枯燥的发言,张致远是丝毫不感兴趣。你讲你的,我耍我的,眼睛滴溜溜的一直盯着崔小姐看,嘴角还流着哈喇子,几乎垂到了胸前衣襟的位置。 而崔小姐,眼睛不经意间一瞄,却见表哥正一脸坏笑,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羞赧嗔了他一眼后,便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哼!这个死妮子,她打扮这么漂亮给谁看?达令,你说说看,今天我和她谁更美一些?” 又来? 张致远一个哆嗦,急忙收回了视线,看着醋味十足的杜小姐,嘿嘿道:“这个问题,其实我之前就说过了。你还记不记得,当时我说,表妹她艳如牡丹,而你美似白莲,你们俩各有风姿,平分秋色,可以说是不相上下,所以这问题我没法回答!” “就会贫嘴!她这件杏黄罗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巧裁缝做的,工角竟然这么精细,是不是比我这件好看?” 比完人再比衣服? 冰冻汗! “呃……萝裙百褶多,人穿各不同,好不好看主要还是看谁来穿。表妹她喜欢黄色,而你喜欢蓝色。黄色凸显艳丽,蓝色透出淑雅,你们俩穿得都非常得体,一样的好看。”张致远又抹了一把冷汗,解释道。 “还有,你看她头上的步摇......” “别再还有了,我还要专心致志的听孙大人讲话呢。” “孙大人的发言不是早就结束了吗?还有什么听的?” “呃......” 杜小姐见他言辞闪烁,说起话来两方讨好,谁都不得罪,哼了一声后便不再理他。但是,一转头却看到了一个熟人,想了想,还是对张致远附耳道:“你看那边那人。” “咦!那不是蔡奇吗,他怎么也来这里了?” “蔡老是药行里的老前辈,来参加这百业交流会是情理之中的。有件事我忘记告诉你了,上次送他的那两百斤藿香,我言称是受了你吩咐的,他若是提起来,你可别说漏了嘴。”杜小姐叮嘱道。 “好,宝贝,你说......” “现在好多人,你莫要贫嘴......”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掌声响起,今天的发言环节就到此结束了。 其他的话题,则是安排在了明日再议。之后,则是进入了所谓的互相交流的环节,说白了,就是大伙之间来个互动。 霎时间,翘楚们都互相交流起来,吹捧牛皮之声四下响起,好不热闹。 突然,一波人站起身来,众目睽睽之下走上了主台。众宾不解缘由,纷纷停止了讨论,好奇地把视线都投了过去。 这一行人大约有十几个,队伍最前的是一个身穿短袍的老者,他双目炯炯,眼光闪烁,一看就是那种精明的人。 他上前对李知州一礼,朗声说道:“李大人,小民有一时不明,想请您赐教。” 一事不明!还请赐教? 话里有话!看样子这所谓的‘赐教’有些猫腻。 一句赐教,就如同是秋风扫落叶,一下子让四下里全部清净起来,刚才熙熙攘攘的热闹,就如同被拂去的灰尘,霎时荡然无存。 “哦?这不是季云季大掌柜吗,你有何事不明?不妨直说。”假寐中的李大人,闻声后慵懒的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他瞄人缝的双眼。 “正是小民!李大人,这往年的百业交流会,一直都是由我盛世山庄承办,而今年却突然改在了臻满溢,孙大人说这是有益于竞争的举措,但季某不感认同,我认为臻满溢根本不具备这种资格!” “哦?此话怎讲?” “我听说,臻满溢饭菜不鲜,酒水乏味,经常以次充好,毫无职业道德。就他们这样的水平,也能承办交流会?还请李大人赐教!”季掌柜说罢,便斜眼瞄了一下不远处的梁友诚,却见他摇头叹息,似感无奈。 来者不善呀! 什么以次充好,没有职业道德,这是明显的找茬,张致远怎会听不出来? 见季云看向梁大人,自己也随之看了过去,却观他神色无奈,似乎对于此举并不认同。由此来猜,梁大人无意于再和自己争斗,这极有可能是季云单方面的举措,说不准还受了某些小人的怂恿。 果然,细眼一看,却见季云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熟人。那人一身锦袍,八字小须,昂首挺胸神态甚是傲慢,不是那沈天宝又是何人! 宝爷! 那天在茶坊偶遇,就听他说要对付崔家,没想到竟是这么回事!之前由于谨慎,还让周百年和杜确轮番盯着这个沈天宝,谁知道这老小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蜗在家里,就像那缩进壳的王八一样,什么都没探出来。而崔家那边也没有异常,这事就这样淡化了,没想到他会在这里蹦出来,看他那副自信的模样,明显是有备而来。 李大人笑了笑,道:“首先,我要更正一下,好让季掌柜不要误会,把交流会的承办权给了臻满溢,不是本官的意愿,也非孙大人的安排,而是梁大人的决定。不久前,在犬子的加冠上,梁大人曾以才艺考验崔家小姐,让她作出一首未闻之诗,谱一章未闻之曲,而崔小姐都已做到,所以,这百业交流会的承办权,梁大人送给了臻满溢。据说当时季掌柜你身体抱恙,未在现场,所以,今天本官就当着众宾的面再说一遍以正视听,这和本官无关。至于你说这酒楼厨艺不精,以次充好,这些另当别论。” 李大人老奸巨猾,对于这种出力不讨好还得罪人的事,自然是一推六二五,脸上几乎是明着写道:与我无关! 季云笑道:“原来如此,大人说的甚是,小民的意思并非是说梁大人处事不公,而是说在事先多少也要做番考察才是。比如崔家这个酒楼,它实力雄厚倒也就罢了,但若是浪得虚名又该如何?依季某来看,臻满溢的厨技太浅,众宾在此吃饭,简直就是倒了大家的胃口。” 李大人眼光一闪,呵呵笑道:“季掌柜的盛世山庄,可是有先帝爷的御赐金匾,号称是天下第一美食。呵呵……在整个膳食行业中来说,季掌柜确实有评判的资格。虽然如此,但也不能凭你的一面之词就妄下定论!孙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孙亚强饶有意味地看了一眼季云,对李严明回道:“李大人说得确实有理,在没有任何事实依据之前,所下的定论都不能作数。”话音落后,又对季云说道:“季掌柜,你说臻满溢的厨艺不精,可有什么事实证明?” “孙大人,这证明起来并不难,只需我出几道简单的小菜,让他们的大厨试做一下,就可以看出来了。他们初窥门径也好,小有所成也罢,首先是要先做出来,再谈其他。如果他们连做都做不出来,那就是徒有虚表,浪得虚名。”季云说得非常自信。 “也罢,等这交流会完了之后,你们两家不妨比比,看看谁家更优,到时候本官亲自来做这个裁判。”孙大人道。 “孙大人此话差异,何必等到日后呢?正所谓百业交流会,自然就是涵盖了各行各业,这厨艺自然也在其中,依我看现在时机刚好。”季云呵呵笑道。 咦!听起来有道理! 就食客考厨这种事,在酒楼饭馆中都是时常有之,算不上是什么稀奇事。但是,今天是百叶交流会开幕的日子,如此时间,如此地点,又弄出这么一出,其中韵味就不言而喻了。 众宾暗自唏嘘,想到是臻满溢抢了他盛世山庄的生意时,即使是个傻子,也能明白其中的用意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七十八章 四道开胃的小菜(二更) 孙亚强是何人,江南五路的总特务头子,玩得就是尔虞我诈,岂能看不出这季掌柜的企图。 虽然季云故意寻衅,但再这种场合之下,以他的身份也不好强制制止。就如同他所说,既然是百业交流会,这餐饮自然也在范畴之内,季云以此为由,确实无法拒绝。 “如果只是交流心得,厨艺切磋倒也无妨,不过不要伤了彼此的和气。”孙大人在征求了李大人的意见后,做了表态。 “孙大人英明!” “李大人公正!” 叫两尊大佛应允,季云以及身后沈天宝等人急忙跟着起哄,制造哗然舆论。 如此明显的找茬,没想到孙大人他竟然答应了,心中略做思量后,也猜到了他的为难之处。 这个切磋真的能不伤和气? 自己曾暴揍过宝爷,崔家则是抢了季云的生意,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二人才混到一起狼狈为奸!鉴于此,季云口中的那几道小菜,应该绝不简单,也不知道臻满溢这边该如何应对。 很明显,名为切磋,实为刁难! 有热闹可看,众宾无不瞪大了眼睛,准备观赏一出真正的‘交流’好戏。自打百业交流会创办至今,都没有出现过砸场子踢馆之类的挑衅行为,而今天却真的开辟了新篇章! 于对这个意外突发,何勇早已警惕,一直立在一旁静观变化。今天这个宴会他是主事人,也是这里的大掌柜,这若是惹出什么笑话,让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何老头,这里是你主事吧?”季云看了看皱眉的何老,呵呵笑道。 “不错,确实是小老张罗。季掌柜,您是咱们扬州饮食界的前辈,今天何必让小店为难呢?还请您高抬贵手,若是有得罪的地方,等改日小老我一定携礼亲至,上门给您去陪不是。”何勇躬身一礼,陪笑道。 这臻满溢虽是崔家的家业,但崔家的母女虽乃是女子,不适合在这种场合进行招呼。何老身为家臣,又老成持重,这时候自然需要站出来。 看着老迈的何勇,季云呵呵一笑:“何老头,你我也算是老熟人了,有些话我想和你说说。咱们开酒楼做生意的,首先拼得是厨艺,这厨艺又是什么呢?它讲究的是色、香、味,样样俱全;即使做不到出色,最起码也要做的出形态,也就是说,先要把菜做出来!客人点了菜却又做不出来,那就是天大的笑话!这可是业内行公认的事实,老夫此来只是略施考验,何来为难一说?” 季云把大道理一摆,就形成了一种以事论事的姿态,这让何勇不敢随便接话。倒不是说臻满溢的厨子太烂,而是凭他的经验,从他的话中感觉出了圈套的味道。 “怎么?不敢说话了?如果直接认怂也罢,那你只要高呼三声:臻满溢做得菜就是狗屎!这考验我就收回来。”季云冷冷一笑,颇为得意,盛气凌人之意尽显。 何勇皱起眉头:“季掌柜真会说笑,我臻满溢虽然算不上豪华大店,但请来的厨子也都是有经验的老师傅。阁下如此咄咄逼人,姿态还如此强硬,莫不是以为敝店真怕了你?但不知您所考的是哪几道小菜?” 坏了,何老终于还是被绕进去了!张致远心里大呼不妙。 季云的思路非常明显,他是在用激将法,说话时步步引导,没想到连这老成的何勇也接招了。 “这么说,何掌柜想试试?” “臻满溢恪守经营理念,膳食真材实料,为了端正视听,敝店愿意做几道菜给大家瞧瞧,看一下小店是否以次充好?是否有欺客之嫌?”何勇义正言辞,毫无惧色。 季云哈哈笑了两声:“不错!这才是该有的信心嘛!我只是考几道菜寻常的小菜而已,又不是让你炒龙肝凤胆,有什么惧怕的?好了,话不多说,我这里写了一个菜单,大家可以看看,只是四道简单的开胃小菜!” 说罢,他便从身后的随从的手中接过一个卷轴,解开封条后缓缓打开。 这是一幅六尺有余的大画面,上面用正楷写了菜名以及菜肴的相关注释。 嘿,这老小子还真花了心思,菜谱做的比那磨盘还大!就这一个手到渠来,明显是事先准备好的,其中意味不用多说,任谁也都想得明白。张致远觉得自己都够小人的了,怎么和这两头老货一比,连他们的一半都没达到。 凝神望去,那四道菜肴稀奇古怪,简直闻所未闻。他两世为人,豪华酒楼五星酒店去过不少,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奇葩菜,能吃得几乎吃遍。即使如此,也感觉季云点的菜匪夷所思。 那四道菜标注明确,分为两荤两素,而且有热有凉。 荤菜分别叫做‘热凤凰’以及‘蒸活鱼’。具体的要求注明如下,热凤凰是以鸡为食材,要做出热烫感。但是,出锅后却不能有半点的热气显现出来。那蒸活鱼更是明显做了刁难的梗,要求鱼肉清蒸熟透,但是鱼却不能死,重点也已注明,鱼要活着! 奇葩!超级奇葩! 再看那两道素菜,写的是‘炸冰块’和‘水晶冻’。炸冰块通俗易懂,就是寒冰过油,但是现在时值夏天,到哪里去找冰去?即使找到了,这冰块又怎么可能过的了油炸呢?那个叫做水晶冻的菜,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这道凉菜不仅要做的晶莹剔透,还要韧性十足,不能有半点荤腥,也就是说,肉冻的方法是行不通的! 俗话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而张致远则是,如鲠在喉,欲吐无力。看着这四道闻所未闻的‘小菜’,张公子不由得陷入了深思。 难!很难!超级难! “哇……” 所有人都惊呼出声,又惊又叹。这四道菜可以说样样奇特,就连传言中的皇宫御膳都没有类似的菜品,不是新菜又是什么?如果臻满溢能做得出来,那还真是破了天荒! “鸡肉不能有热气,还要烫口,这如何能做得到?” “这鱼更是难做,熟透了还必须是活的,这......” “炸冰块?谁听过?更况且现在还是夏天……” “水晶冻?哪位兄台听说过?还请指点迷津!” 众人喧嚣不止,议论不歇,大厅内嗡嗡直响。 季掌柜看着脸色煞白的何勇,笑道:“何老头,快让厨师做出来给大家尝尝吧!” “季掌柜稍等,我马上召集大厨,看看是否做出来!” 何勇扬手一唤,大厨们便纷纷来到大厅,对着那四道菜开始的激烈研讨。 令何老失望的是,众大厨尽皆摇头,连一个敢于尝试的都没有。 “何老头,你们商讨的如何了?”季云瞄了一眼身后的一脸得意的宝爷,呵呵发出了两声阴阴的冷笑。 —————————————————— ps:作者寄语: 娥,娥,娥, 曲项向天歌, 睫毛浮泪水, 魔掌摸卿波! 佯忘大赞:好湿!好湿!韵味十足,春光大现! 读者甲:自从研读了《布衣侯爷》后,没想到我淫湿的水平也提高了很多。 佯忘:嘿嘿,现在知道点收藏的重要性了吧! 读者甲:没错,诸位大胸弟,先点收藏吧!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七十九章 步步紧逼[求收藏] 何勇怔在那里,呆了片刻,怅然叹道:“我已经咨询过了后厨,这四道菜个个奇异,闻所未闻,敝店确实做不出来。小老甚至怀疑,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菜,不会是你是季掌柜杜撰的吧?” “哦?你的意思,是我在无中生有?”季云呵呵一笑,似乎不感意外。 “不错,这四道菜,阁下是从哪里听到的?或者说从哪里见到的?你们盛世山庄是否做得出来?”何勇的疑惑似乎也是众宾所想,听者无不点头。 “哦?听你的意思,这是在怀疑老夫?不瞒你说,这四道菜,是老夫从一部古书上看到的,并非是胡乱编造。我在之前也曾试做过几次,不过却都失败了。”季云侃侃而谈,所有人都难分真假。 “季掌柜,这么说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自己都做不出来,为何要为难我臻满溢?”何勇摇了摇头,冷冷哼了一声。 “何为百业交流会?自然是探讨为主呀!只有探索未知,才能使人进步,那些老掉牙的菜谱又有什么探讨的价值?我可以保证的是,这四道菜确有出处,至于谁能做出来,靠得就是真本事了。如果臻满溢能够攻克此艰,就证明比我盛世山庄强,这个道理不用我再多做解释了吧。”季云不急不躁,十分淡定。 “你!你这是强人所难!不过话反过来说,我们做出来,你不也是一样吗?这并不代表我们臻满溢就不如你盛世山庄呀?”何勇据理力争,摆出事实。 “此话差异!我虽然没有完全做到,但也试做过几次,虽未成功但也算得上初窥门径!而你们臻满溢连试都不敢试,怎能和我盛世山庄相提并论?这些菜品并非虚谈,你尽快可以去我山庄打听,绝对没有作假。”季云侃侃而谈,云淡风轻,又拍了拍何勇的肩膀,又道:“何老头,只要你们能做出这四道菜,我就奉你们臻满溢为尊,我就承认你的这酒楼比我强。而先帝爷御笔的‘天下第一美食’的招牌我也让贤给你。呵呵,如果你做不出来,以后就别再参与这类大型宴席了,因为你没资格!” 何老心中恼怒,又不敢发火,只得窘红着脸求助于李大人:“大人,季掌柜他这是故意刁难,还请您为我主持公道。” 一边是暗中帮助臻满溢的孙大人,一边是暗中持股的梁大人,老狐狸略一琢磨,还是保持中立为妙,免得破坏了平衡。不过,祸水东引一下,让崔家为此丢丢脸,似乎也是不错的方法。 “哦?是吗?”李大人摆了摆手,貌似不解的道:“我没感觉出这是刁难呀?你们膳食探讨,摸索未知,这是共同进步的好事情呀!季掌柜菜品出自于经典之中,又不是虚谈,这刁难一说让我如何裁定?百业交流会涵盖广泛,同行之间探讨技艺互相切磋,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你让本官如何为你主持公道?呵呵,孙大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这皮球一踢,直接丢给了孙大人! “老夫只是观察使,无权干涉本地事务,更不能参与到地方行业之间的交流当中,更何况老夫还只是个盛会的特邀嘉宾,李大人此问可是欠妥呀!”孙亚强虽有心相帮,但由于权力所限,也无法做出干涉。 “这......”何勇见求助无望,老脸上更是难看。 见何勇吃瘪,季云略显得意:“何老头,你也只是个家奴,主不了这里的事,这四道菜做与不做,还是让你家主子出面说句话吧,免得日后惹人猜忌......” “季掌柜!”此时,雅座上的崔夫人豁然起身,冷冷说道:“你这话说得有些过了,何老乃是我相公生前的家臣,身份就如同主家一样,可不是阁下口中所谓的家奴,还望阁下注意言辞。既然你让我出来答句话,我现在就正式的告诉你,你这四道佳肴,我们臻满溢做不出来,厨艺也确实不如你们盛世山庄,这总可以了吧?至于你刚才的提议,我也做个回应,以后我臻满溢不再参与大型的宴会,全都由你们盛世山庄承办!” 崔夫人不卑不亢,落落大方,尽显贵妇姿态,直让众宾大为称赞。 说罢,崔夫人便缓缓坐下,而季云叫道:“崔夫人,老夫还有话要说。” “请说!” “既然臻满溢认怂,这膳食的讨论就到此为止。现在我扬州的百业翘楚齐聚于此,我想替众宾提个不情之请?” “哦?季掌柜请讲!” “让贵千金崔莺莺小姐为宴会献艺助兴!” “让我女儿献艺?这应该用不着了,何老他早已做好了准备,既然阁下想要歌舞助兴,我这就让他安排歌姬过来。”崔夫人淡淡说道。 “不行!” 一句不行,直让张致远心中一震,蹭的一声站起身来,刚想说上几句,却被杜小姐一把拉住,哼道:“怎么了?一提到那妮子你就看不惯了?这是她们崔家自己的事,不许你为此出头!来时我就和你说过了,少掺和她们家的事。等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许跟着起哄,更不许替那小妮子说话!” 看着酸味十足的杜小姐,张致远脸上难得一窘,道:“话虽这么说,可是表妹她生性腼腆,让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献艺,估计她......” “她腼腆?腼腆什么?我看是被崔夫人给娇惯的,我天天抛头露面,你见过我腼腆吗?” “她哪能和你比呀......”张致远一脸诚恳。 “都是女子,怎么就不能比了?唉,不是我多事,你还记得之前我说过的吗?无论什么事儿,只要和她们崔家扯上关系,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有问题,反正不许你跟着瞎掺和。”杜小姐美眸闪闪,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再说季云,他见崔夫人略有薄怒,也不生气,反而对着众宾撺掇道:“诸位,崔小姐她貌美才高,艺压群芳,今日如此盛会,岂有不为大家献上一曲的道理?”见这句话说得合情,众宾尽皆点头,不过季掌柜话锋又突然一转,说出了一句令人张口咂舌的话:“刚才我已经去后厅看过了,就何老头准备的那些歌姬,一个个姿如蒲柳,难以入目,根本配不上咱这一堂高雅的宾客!而崔小姐就不同了,她和那些歌姬相比,不仅姿色过之,而且韵味也佳。呵呵,有美玉在侧,何求顽石之音?” 这个比较虽然表达的隐晦,但众人皆听得心里明白。 崔夫人闻言俏眉一冷:“季掌柜!原本这献艺助兴也没什么,可阁下这话太过伤人,我女儿乃是深闺小姐,你怎么拿她与歌妓相比?我崔家世代书香门第,最在意的莫过于这名声二字,你用如此粗鄙之语说我女儿,到底是何居心?” “居心?我哪里有什么居心?我只是替众宾提了一个请求而已,你若是觉得我们这一堂翘楚不够资格,可以直说嘛!”季云对着众宾环手一礼,身后的宝爷等人跟着起哄。 季掌柜果然够阴,拿着众宾做了挡箭牌! “季掌柜,今天是盛会开幕的好日子,我更希望大家和和睦睦,免得伤了和气,还请莫再纠缠。”崔夫人压着怒意,话语里颇有恳求之意。 “崔夫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大家哪里不和睦了?哪里纠缠了?崔小姐曾在我盛世山庄当众献过艺,今天不过是旧事重演罢了,这有何难?你也说了,今天是盛会开幕的好日子,既然是好日子,更需要崔小姐这样的美人坯子出来助兴才是呀,她隐而不出,是架子大?还是看不起这一堂众宾?” 季云话音方落,宝爷一波人便玩起了推波助澜,个个都说崔莺莺架子大,姿态傲慢。 而众宾则是事不关己,等着看两方的笑话,崔莺莺若真献艺,还是养眼的重头大戏,于是乎,都跟着宝爷的声音怂恿起来。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八十章 玉树临风的表少爷[四更求收藏] 献艺本没什么,可季云的动机不纯,说话也很难听,非要拿歌姬与崔小姐相比,这其中的玩味十足,可以说是故意地亵渎佳人。 崔莺莺感觉委屈,泪珠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落下来,对母亲幽然说道:“娘亲不要争执了,既然要我献艺,遂了他的意思也就是了,我这就命人把琴取来 。” “唉!其实献艺只是他的借口而已,即便你如此做了,他后面还有其他的为难......”崔夫人轻抚着女儿的肩头,一边宽慰,一边解释。 众宾哗然,喧嚷渐浓! “这季掌柜真的是个小人!”杜小姐看得义愤填膺,心中五味杂陈,对于崔小姐的处境感同身受,气愤之下,扭了一把身旁的张致远:“你是死人呀!就不会出来说句话吗?” “说什么话?” “当然是替崔家说话呀!” “你刚才不是说,不让我跟着掺和吗?” “也不知道你的聪明劲都到哪里去了,我随便说句气话你也较真!虽然我看不惯那死妮子的媚态,却也不想看到她受外人欺负。你是崔家的表少爷,还不快想个对策!你别忘了,这交流会的事可是你一手促成的,若万一要惹出笑话来,崔夫人她还不埋怨死你呀?”杜小姐晓之以理,开始做起了动员。在她心里有个不成道理的道理,那就是,无论是什么困难事,只要达令出手处理,无不可以迎刃而解。 “成!你就瞧好吧!其实我早已忍无可忍了!” 嘣嘣嘣! 一阵刺耳的打击声响起! 声音很脆,就跟那敲木鱼似的。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阁楼的扶手处,站立着一个年轻的男子,他古铜色的皮肤,头发不长,正用手里的折扇敲打着木梯。他单手托腮,似笑非笑,饶有意味的看着下方的季云:“何人在此喧哗?搅扰了我酣畅的睡眠。” 搅扰了他的睡眠?众人无不被他逗得发笑。 崔莺莺正欲取琴,却见表哥突然站出来说话,哪里还不明白他的用意,刚刚迈出去的小脚又退了回来,而后偷偷拭去眼角的泪珠,努力挤出一个笑靥,楚楚可怜的看着他。 万千委屈,我见犹怜! 太他娘的要命了! 张致远隐隐有种感觉,似乎表妹哭起来比笑起来还要好看!心意驰骋过后,下意识摊手回了个飞吻,还没来得及意淫。忽感大腿处乍然一疼,低头一看,却见杜小姐在身后正冷冷的盯着自己。于是乎,急忙敷衍了个的哈哈,呲牙揉了揉痛处之后,便朝着楼下的大厅走去。 众人定眼一下,那人一头短发,神态贼笑兮兮,腰悬黑葫芦,手摇玉折扇,这个妇孺皆知的行头谁人不知?不用问,用脚指头也能猜得出来他是谁! “张致远?”季云脸色倏然一僵。 “正是区区在下,你又是何人?叫什么名字?刚才在这里大呼小叫,婆婆妈妈,叽叽歪歪,就像一只巨大无比的绿头苍蝇嗡嗡作响,吵得我睡不觉,真是忒无礼了。”张致远唰得一声打开了折扇,佯装打了哈欠。 众人无不献上白眼,就这么热闹的场合,你也能睡得着?你是崔家的表少爷,此时出来,不是替崔家出头又是什么? 无礼?谁更无礼? 众人闻言哄然一笑。 季云脸色通红,哼道:“老夫叫做季云,是被美誉为天下第一美食的盛世山庄的大掌柜。阁下莫非就是张致远吧?” “什么乱七八糟的大掌柜,这么一大长串,你简单说你是个掌柜不就完了!哈哈,我正是张致远!没想到这年头想低调都不行,走到哪里都会被人认出,真是太失败了!咳!季掌柜刚才大呼小叫,又所谓何事?刚才我一直小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明知故问! 季云也知道他是故意在软磨硬泡,但还是耐着性子把那四道菜的前后,以及崔小姐献艺等事说了一遍。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张致远恍然地点点头,眼光突然一转,哈哈笑了两声,惊喜道:“咦!这不是宝爷吗?你老人家什么时候来的这里?哎呀,都是老熟人了,来之前也不说一声呀!何老,我听说宝爷元气亏损,你去后厨泡一壶海狗鞭加枸杞子的茶上来,给宝爷他老人家补补下体!” 哈哈哈! 哄然大笑! 当日的讨张联盟传播甚广,而张致远怒踹宝爷命 根子的典故,时常被人拿来取乐。就连学堂的孩童们都对此津津乐道,据说小孩打架是,经常还骂出一句:服不服!不服我就把你变成宝爷! 可谓是哪壶不开专提哪壶,张致远一句某某鞭茶,其中讽刺意味不言而喻。 沈天宝的脸色红得就像那猪肝似的,冷冷道:“哼!老朽吃得好,睡得香,生活的滋润的很,不需要阁下的药茶!” 张致远嘿嘿一笑,略显夸张带地朝他裆下一看,大有深意的笑道:“有些人呀,就是不长记性,好了*巴忘了疼。不过,我想了想,也觉得我那武功绝学‘撩阴脚’太过威猛,以后真不能再用了!” 踢人下体,本就阴损,众宾见张公子一脸慈悲,皆以为他幡然悔悟,改邪归正。正要夸赞他几句时,却听他又道:“不如就改练‘断子绝孙脚’吧,这一招似乎更猛烈一些!” 季云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几进按捺不住,见宝爷同样双目通红,急忙劝道:“宝爷勿怒!他这是故意的!他一上来先给我们来这么个下马威,分明是故意扰乱咱俩的心神,好让我们失去分寸。咱不能上他的当,来之前不是说过了吗?不能激动!” 咦! 这老小子是属蛔虫的吗?怎么我这肚子里的妙计竟会被他一眼看穿?张致远见激将法未遂,讪讪哼了一声,道:“我说,你今天搞这四个什么鸟菜,又是个什么说法?” 季云呵呵一笑:“今天此来,是我和臻满溢之间切磋厨艺!并不是和张公子一个外人闲聊!你休要多言!” “哦?我是外人?全扬州城的人都知道,我是崔家玉树临风八面玲珑的帅哥表少爷,怎么就不能多言了?看见没有,这个国色天香沉鱼落雁,直让貂蝉顶礼膜拜、又让西施自叹不如的天下第一美女崔莺莺——就是我的表妹。你说,我算哪门子的外人?”表少爷习习地摇着纸扇,虽然有风,却也不是他口中的玉树临风,而是韵味十足的骚包之风。 ”你虽是崔家的表少爷,却还是个外姓,你替崔家出头答话,于情于理都是不妥当。说白了,你不是主家,没有替主家答话的资格!我今天是来找臻满溢这家酒楼切磋厨艺,你既非掌柜,也非东家,你有什么资格替臻满溢出头呢?”季云阴笑淡淡,不急不躁地侃侃而谈。 “哦?”张致远眼光一闪,嘿嘿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不是东家,就不能以主家自居,更不能替主家答话,是也不是?” “张公子还不算太笨,理解的没错!” 敢说我还不算太笨!这简直是蹬鼻子上脸! 张致远哈哈大笑,做了个吟诗貌,吟道:“我本低调,混迹于江湖,苟全生意于井市,不求闻达于诸公。看来往昔的这低调要成为历史了,其实我还有着另一层神秘的身份,我今天就撇开低调公布于众。大家听好了,我便是这臻满溢酒楼中暗持的股东,货真价实的东家老板。” 什么? 临抱佛脚?竟然还冒充起了主家? 张致远的这番言辞,自然没人会信,谎称!绝对是谎称! “哈哈,众所周知,臻满溢是崔家的家业。而公子你所经营的乃是报社,两者牛马不相及,又没有半点交错,阁下自称是此店的东家,这说法从何而来?”季云满意地看了看起哄的宝爷等人,呵呵笑道。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八十一章 什么叫一掷千金[求收藏] 张致远自称是臻满溢的东家,不仅是季云一行不信,就连看热闹的众宾也都含笑摇头。一时间,嘈杂之声四下响起,众口一词一致认为:张公子他在胡说八道! “哦?季掌柜不信?” “当然不信!除非你拿得出令人信服的证据来!” “证据?也好,我就给你看看!”张致远砸了咂嘴,抬起头对阁楼上的杜小姐会心一笑,道:“心仪,你把姑姑给的那份契约给我拿过来,我要以正视听!” 所谓的契约,自然是指早先时崔夫人让出股份的那一页合同,张致远想要偿还,却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目前依旧还被杜小姐妥善的保管着,并随身携带! 杜小姐心领神会,点点头后便从随身的香囊中取出来那页薄纸,而后就朝着楼下走去。 噔噔噔! 细碎的脚步声响起! 众宾顺眼而望,却见阁楼处走出一个貌美的女子,她略施粉黛,仿若仙葩,就像那邻家小女一样清纯,水灵灵的大眼睛琳琅闪烁,举止端庄,优雅秀丽。 众宾惊叹其美,禁不住各自打听,这才恍然得知,眼前这位姿色惊人的女子,乃是扬州时报杜家的千金。 哇! 赞美之声如潮似浪,缭绕于栋梁之间,回荡于大厅之内! 杜小姐见众宾目光齐至,不仅没有腼腆,反而心中有些暗喜。美眸盈盈一闪过后,竟然故意的绕了个弯,改从崔小姐的身畔绕过,与她来了个擦肩而过。之后,这才下楼走到了张致远的身旁,交给他那份契约。 这......张致远心中暗苦,都到这个时候了,杜小姐还有这闲心吃醋。就刚才的她那一番举动,明显是有着想和表妹别别苗头的意思。 唉!做人不能太优秀!否则,就要像现在一样,为这优秀带来的烦恼而买单! 张致远定了定神,扬了扬手中的契约,朗声道:“大家可能不知,我姑姑崔夫人素来对我垂爱有加,她知道我这人花钱大手大脚,就像那长江之水一样,哗啦啦的!于是她就把臻满溢的三成股份让给了我,免得我零花钱不够。诸位请看,这就是我姑姑立下的契约,上面白纸黑字,日期事宜注明的清清楚楚。我现在可是当场取出,并不是事先作假,大家不妨一观!” 现场取出!自然无假! 一时间,哗然再起,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 这份契约,对于张致远来说,如同是柳暗花明,峰回路转。但对于季云而言,却是百密一疏,前功尽弃! 来之前时,宝爷就曾反复又反复的特别交待,此行计划的实施,一定要避开这个张致远,这个鸟人他不仅机智聪明,手段也是阴损凌厉。决不能给他半点机会帮到崔家,否则定会出现麻烦!只要露出半点苗头,就要扼杀在摇篮里。可如今,这个鸟人却意外地拿出了契约,这也就顺理成章的变成了臻满溢的东家,这个身份,可是把原有的计划刹时打乱。 “季掌柜还有疑问否?” “既是如此,你这主人的身份倒也说得过去,我承认你有说话的资格。”季云失望的叹息,不得不做出表态。 张致远收起了契约,嘿嘿笑道:“季掌柜,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有个经营理念,叫做和气生财。你那四道破菜我看不如改日再做,今天由张某做东,请你啃啃鹿鞭,喝点小酒,咱们来个皆大欢喜如何?” 听到和气生财这四个字时,宝爷禁不住身躯一颤,往日恩怨再现心头! “不可,过了交流会再做交流,岂不是愚人做法?今天做来最是恰当。”季云连连摇头,断然拒绝。 “也罢,我那就试试吧,看看用什么方法把你这四道破菜捣鼓出来。” 一句捣鼓出来,话语虽俗,却把所有人都震惊住了。很明显,季云的出招,张致远他接下了! 假寐中的李大人,闻言后也缓缓睁开了瞄人缝的双眼,神情里满是吃惊。而孙大人却是会心一笑后,悠然地端起了茶杯,气定神闲地品起茶来。 “你的意思是这四道菜......你能做出来?”季云面色倏然一僵,变得不再淡定。 “做得出做不出,试过之后也才知道。季掌柜,我记得你之前曾说,如果臻满溢把这四道菜做出来了,你那个‘天下第一美食’的御笔金匾便让贤给我,有没有这事?”张致远似笑非笑,嘴角微微扬起。 你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季云话已说出,而且还是在广众之下,只得点头:“没错!” 见张致远提起这彩头,还一脸的笃定,季云隐隐感觉有些不妙。但随后一想,这四道根就如同四座大山,岂是他三言两句就可以晃动的? 而张致远这种人畜无害的微笑,杜小姐则最是熟悉,在讨张联盟以及讹梁大人抚恤金时,他就是如此的笑脸,似乎...... “季掌柜如此手笔,我臻满溢又怎好意思没有表示呢,自然也要压点彩头才显公平。依我看,既然今天纯属娱乐,不妨咱来赌上一把,添点乐子,如何?。”张致远一脸‘真诚’,一副不喜欢赚别人便宜的憨厚神态。 孙大人手中茶杯一颤,急忙干咳一声,插言道:“甚好!甚好!本官最近公务繁忙,已经好久没有娱乐了,既然今天恰巧赶上,我也押上一把!我出——一两银子!押季掌柜赢!” 一两银子? 张致远暗骂这老特务也忒小气,就这点钱,连你手中的那杯茗茶都买不到,还好意思拿出来说。不过,孙大人用意倒也明显,就是不等季云答复,便率先做出表态,让张公子的图谋变成现实。想来也是,由他这么一个高官亲自押赌,还有谁敢有异议?那不是不想混了吗? 梁友诚和张致远的交手次数最多,对他有着深刻的了解,总觉得这里面有些‘阳谋’的味道,刚想去提醒季云,却听李严明突然笑道:“既然孙大人有此雅兴,下官又怎能没有表示呢?我出一百两银子,同样也押季掌柜赢!梁大人,你押多少?”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说的话自然又被堵了回去,梁大人不咸不淡的哼一声,道:“那我也押一百两银子吧,赌他,哦,不是,应该说是博一下彩头,我也押季掌柜赢!” 季云见梁友诚下注,会心的点点头,又道:“张公子,我们都有押注,你的彩头又是什么?” “两万两!我对赌所有人,押一赔一,不够再欠!” “什么?两万两?”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哪里是博个彩头,分明就是豪赌! 此时,宝爷一脸坏笑,单独出列,道:“张致远,两万两估计已经是你现在的全部家当了,你又对赌这么多人,输了可就是倾家荡产了!” “哈,这个还真不劳宝爷费心,张某看得最轻的就是钱,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挣去!我最近听说,坊间有个故意抹黑我的传闻,说我张某人在花钱上是一毛不拔。这是什么话?今天,我就用实际行动来进行辟谣,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挥金如土!什么叫做视金钱如粪土!什么叫做一掷千金!”张致远故意拉高了情绪,渲染了气氛,发挥着模范带头作用。 宝爷捋须凝思,仔细计算了一番后,笑道:“好!除了刚才你的对赌,老夫还想以个人名义,和张公子你单独赌上一把!” 嘿!听这老家伙的意思,似乎是吃定我了! 张致远佯装不解:“宝爷,说句实话,我的家底算来算去也就值个两万两左右,你如今单独找我押注,让我拿什么和你赌呢?” “呵呵,拿什么赌?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虽然我生意大跌,不足以前的两层,但当下还有三家铺面,最少也值个五千多两左右,我就以此押注,和你做堵如何?” 以全部的家当押注!看来宝爷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处处要置自己于死地。张致远先是一怔,心中暗自盘算起来。 宝爷见他迟疑,以为他是怕了,得意之下又上前几步,对他耳语道:“张公子,我就实话告诉你,我之所以跟你这么对赌,就是要置你于死地,免得你是百节之虫,死而不僵。嘿嘿,这一把如果输了的话,你就一辈子安心去做咸鱼吧,可是永远翻不了身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八十二章 美玉抵赌资[二更,求收藏] 哦?在他眼中自己竟然成了咸鱼? 张致远摸了摸鼻子,也不生气,反而笑道:“宝爷眼光独到,下手直中我的七寸,确实是把做生意的好手。你这种趁火打劫的手段确实高明,若换做是我也会这么想,也会这么干。你猜得没错,此赌我若是输了,还真是一夜回到创业前了。可是,宝爷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你同样也押了全副家当,若是输了的话,可连棺材本的钱都赔进去了。不过,你既然愿意玩,我岂有不奉陪的道理?” “有气魄!呵呵,老夫的棺材本如何,还用不着你来操心。言归正传,我押了全部家当,你押什么?刚才的那两万两可不能再算了!这可是老夫个人与你个人之间的私赌,赌资需要另设。”宝爷阴笑荡荡,一副落井下石的模样。 “是啊,我拿什么和你赌呢?”说罢,张致远眼光恍然一闪,贼贼一笑,忽然朝着阁楼上的莺莺喊道:“表妹,你过来一下!” 崔小姐见表哥和宝爷之间似谈似笑,好像在讨论着什么打赌,怎么一转眼就扯到自己身上来了?这若在平时也就罢了,如今可是大庭广众之下,自己怎好意思过去?上次在盛世山庄时,是受了他的海量级的鼓励才勉强站了出来,现在却是心生胆怯不敢作答。 正犹豫不决,忽觉肩头处被母亲轻拍了一下,抬头却见她正期许的点头,满含鼓励之意,这才将心一横,站起身来朝着楼下走去。 “哇!” 沉寂不久的厅中又豁然发出了一阵如潮般的惊叹,没想到这位倾国倾城的崔小姐竟一直躲在暗处。如今赫然在这厅中一现,果然是惊艳无比。她身姿袅娜,腰似杨柳,窸窣的小脚步盈盈款摆。那俏脸上,似羞似涩眼波流动,在这广厅中,就如同是万翠独红中的惊鸿一瞥,多看一眼都会让人心生悸动。 此声刚落,彼赞又扬! 崔小姐袅娜款款,缓缓走到表哥的身边,这就形成了和杜小姐一左一右的分列两侧。 两芳相依,争奇斗艳! 一个国色天香小鸟依人,而另一个如花似玉落落大方。这一眼望去,各有各的好,自有自的妙,就这两人往那一站,可以说是秀色怡人,比那陈年的老酒还要令人陶醉。 但是,不协调的一幕出现了! 再看张致远,他肤色如麦,黑不溜秋,三分猥琐七分匪气;就他那贼兮兮的笑容,看起来都让人感觉牙碜。真他娘的奇了怪了,就他这样的,竟然还有佳人左右?这两个万里挑一的绝色美女,怎么都和他这种货色扯上了关系? 古人有说,好白菜都被猪拱了,看来此言不虚,古人诚不欺我呀!众宾尽皆暗自摇头,无不深有感触。 “表哥,你唤我什么事?”面对众人的注视,崔小姐双靥染霞,声如蚊蚋,不敢抬头。 “莺莺,你把那块血玉给我,我要以此宝物来做抵押。”表哥眨了眨眼,颇有意味的笑道。 崔小姐一怔,左右看了看众人,显得有些顾忌。纠结了一阵后,终于鼓起勇气靠上前来,附耳对他道:“表哥,不瞒你说,那块血玉就是你当初拿走地崔欢的那块。还记得吗?当初弟弟出了事,你拿了他的玉佩来找我证明身份,那血玉就是那块玉佩。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是哪个奸商做了手脚,竟然将它变成了赝品的血玉。那天在盛世山庄时,我还不敢确认,回家后给母亲看过,这才豁然明白。你用这赝品来做抵押,若被别人认了出来,一定会被众人耻笑的。” 这是什么话!你口中的那个奸商不就是我吗? 张致远讪笑了两声:“表妹放心就是,这块玉佩是真品也好,赝品也罢,我敢保证,除了你之外,没有人能够看得出来。不要再顾虑了,其他的问题咱们事后再说。” 交头接耳?什么猫腻? 杜小姐见他们俩耳语往来,神态甚是亲昵,心中颇为不悦。嗔了崔莺莺一眼之后,小声哼道:“就你幺蛾子事多,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还敢和他私下耳语,眉来眼去,成何体统?连该有的矜持都没有,还有大家闺秀的样子吗?羞与不羞?” 崔小姐闻言一颤,俏脸倏地红晕起来,急忙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言,只得取出血玉,交到了表哥手中。 “宝爷,请看这件宝贝,这块血玉可是罕见的臻宝,是李大人家的大公子煞费了苦心,才侥幸收罗到的。后来呢,他心血来潮康概一掷,就转送给我表妹了。就今天这份豪赌,我确实没有多余的现银,也只能用此宝来做抵押。至于它的价值,嘿嘿,和你那棺材本相比,只有过之而不不及。据李公子无意透漏,此宝可是他花了七千两银子才争到手的。”张致远摩挲着宝物,脸上泛起‘不舍’的神态。 关于这块血玉的缘由,坊间早有传闻,李世常赠宝崔莺莺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并不是什么秘密,参加过那次加冠礼的人都是亲眼所见。此宝的来路和价值都有事实依考,张致远如此一说,自然无人怀疑。 看着那赤光琳琅,莹莹泛光的美玉,沈天宝艰难地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的检验之后,便贪婪的摩挲起来。徜徉和憧憬了片刻后,他眼光才逐渐的清晰如初:“关于此宝的来历,老夫也有耳闻,它确实是自于李大人的府上,其价值也确实不菲,你以此宝押注,物超我之所值,我没异议。” “好!那就这么定了!”张致远呵呵笑一笑,又看了看正在品茶的孙大人,道:“孙大人,小民有个不情之请!” “哦?何事?张公子请讲!”孙亚强淡然一笑,回道。 “我和诸公以及沈天宝小赌怡情,来为大家添加娱乐,可是这口说无凭,何以为证呢?。”为了防止谁事后赖账,张致远直接来了个‘马前炮’! 防患于未然! 精成了老油条的孙大人,心里就跟那明镜似的,岂会不明白他的用意? 由于是豪赌,自然不能用口头约定。俗话说得好,嘴是两张皮,反正都能说,若谁是来个事后反悔,孰是孰非确实不好界定。如今张致远恳求孙大人,明显就是有意让他出来做个裁断,以立凭证。 不料,孙大人却来了一招祸水东引,找了个更合适的柿子捏:“张公子说得极是,口说当然无凭,必须要立字据为证。老夫也很想做这个中间人,无奈我身为观察使,不便参与到地方的事务之中,所以不得不另择他人了。梁大人他是扬州城有名的博学大儒,以我之见,不如请他来写文书,以做依据,张公子以为如何?”说罢,孙特务又转过头去,对梁友诚道:“梁大人,你才华横溢妙笔绝伦,写文书这种事确实你最适合,你看这个举手之劳,就接下了吧。” 俗话说,功劳争着抢,坏事互相推,无论哪方输了,中间人都会被骂。孙大人何等人也?这江南之地哪里少了根毛,他都在暗处观察地清清楚楚。就这种蠢活,他会接手亲为?所以呢,这个毫无好处的皮球,就理所当然地踢给了梁大人。 赌契不像别的,属于是负面文书,官员的落笔做中间人,光听起来就有参赌的韵味,这对于名声来说,没有半点好处。孙大人的此举,堪称是教科书级别的推诿之妙。 梁大人就像是吃了几只大头苍蝇,吞吐都变得僵硬起来。最后扁了扁嘴,只得道:“孙大人说得正是,下官这就准备笔墨侍候,写下众赌契!” 暗骂了一句孙大人老油条之后,张致远便把期许的目光投向了梁大人。 目前就三个州级以上的官员,相比孙大人和李大人,自己的品味最低,还能踢给谁去?梁友诚长叹声,对众宾才道:“诸位!本官今天就做这个所谓的公正人。” “多谢梁大人!”张致远哈哈笑了两声,又对众宾抱拳道:“诸位!还有要下注的吗?再不下注,梁大人他可要落笔了!输赢都是其次,贵在参与嘛,大家难得一乐,区区小钱都不要太过在意才是!” 张致远给众人打着鸡血,刻意撺掇,瞬间就撩起了群宾的赌性。俗话说,吃喝嫖赌,赌为最大,也最为刺激,尤其现在是官员带头,众宾尽皆放下了拘禁,纷纷踊跃报名。 不过,却出现了一边倒局面,所押的注几乎都是买季云赢,而张致远输!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八十三章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铺好了笔墨纸砚,并由大儒梁大人亲自执笔写下相关文书。季云,宝爷,以及张致远都先后签字画押。至于被怂恿而跟风的众宾,也都齐齐落笔,在那文书上写下了赌资。 而当季云落笔画押时,忧心忡忡的梁友诚似乎有些不安,悬着的笔迟迟不落,最后还是一把拉过季掌柜,走到一侧后做耳语提醒。不过,季掌柜似乎心意已决,摇摇头之后还是果断的签了字。 宝爷则是有着兴奋,甚至显得迫不及待,似乎就专等着看张致远后面的洋相,所以他的画押比谁都要积极,简直就是分秒必争。 “张公子,梁某也不瞒你,季掌柜今天这番举动,我事先并不知情。唉……他做得实在太过冒失了。凭我对你的了解,无论是见识、文采、计谋上,你都胜过在场所有的人。季掌柜他不过是想了个侥幸并打起了小聪明,想用他最擅长的膳食领域,来刁难你这个门外汉。你既然敢立赌契,就一定是想好了对策,我只希望你点到为止,不要下手太重,就算梁某求了你。”梁友诚的语气甚是诚恳。 梁大人的大儒之称果然不是白叫的,看事情颇有高度。自己本想着循序渐进,好好地阴他季掌柜一把,现在听他恳求,也不好意思再痛打落水狗了。于是呵呵道:“我答应!只要季掌柜他不得寸进尺,我便会手下留情,毕竟咱俩算是合作关系,你的面子多少还是要给的。” 这合作关系,自然就是指城门口时的抚恤金了,虽然新一版的头条还没出炉,但也内定了是他梁大人。人都图名,尤其是梁大人这种资深的大儒,对于这类宣传可谓是极其看重。 “既如此,那就多谢张公子了,希望不要惹出什么乱子来。”梁友诚收好了笔墨,再次提醒道。 “有你们三位大人在此压阵,还能出什么乱子?更何况他赌得只是一块破匾,既不能吃又不能喝,即使输了,他身上也不掉一块肉。”张致远咧嘴一笑。 “哪里!那可是先帝爷的御笔之物,代表着无上的荣誉,没想到他会以此做押。他一介小商,哪里会理解这其中的含义!”梁友诚虽是一介儒生,但他久处官场,自然晓得其中的扼要。 “呵呵,好了,下面我要干活了,有什么事咱们以后再聊。”张致远道。 好好的一届交流会,就这样被张致远硬生生的弄成了赌坊。所来的宾客,也都是跟风下注,否则的话,就会被别人讽为小气人。根据梁大人的统计,除去宝爷和季云的所押之外,众宾们的押金综合起来足有三万多两。 诸事皆毕,下面就步入了主题——四道奇葩小菜! 说到正题,一时间万簌俱寂,众宾无不好奇,静观着张致远的举措。 张致远是谁?扬州报社的大东家,不仅是扬州城赫赫有名的文坛泰斗,也算得上是商贾大户。在盛世山庄的风波过后,世人对他的了解又更近了一步,他文采飞扬,见识卓著,奇 淫技巧各种杂学都有涉猎。即使如此,却也没听说过他精通膳食,今日他一反常态,竟然研究起了菜肴,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众人皆叹:不仅奇哉,而且怪也,没想到如今连博学大儒,都要干厨子的活了! “诸位稍等,我这就去后厨安排,把这四样菜做出。不过,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所以希望大家不要心急,慢慢等待。”说罢,张致远便抬起了步伐,欲去处置。 “且慢!”季云一手拦住,嘿嘿道:“张公子,大家都压下了赌注,自然需要公开透明,以防你从中作假。老夫建议,这四道菜,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完成,也好让大家观瞻一下臻满溢的厨艺。大家说好不好?” “季掌柜说得极是......” “言之有理......” 老家伙!我又不是女 优,现场直播能有什么好看的?还表现得这么殷切! “这个嘛,倒也行!”张致远呵呵一笑,便对何勇吩咐道:“何老,既然众位嘉宾都有意观摩厨艺,那你就差人把厨具抬到这里来吧。需要安排油锅,水锅,炒锅,一个石磨和一个蒸笼。同时,再给我安排几个手脚利索的大厨,供我使唤!” “石磨和蒸笼?”何勇一怔。 “何老不要多问,先按照我说得去办!” 何老一路小跑而去,张致远则是古井无波,不急不躁,悠闲地喝茶等待。 崔莺莺禁不住好奇,贴身过去,向杜小姐询问玄机。而杜小姐自己也没弄明白,哪里回答的出来,没好气的道:“你怎么这么强的好奇心,过会儿看看不就知道了!说起厨艺来, 像你这样的闺阁小姐,估计连门径都看不出来。” 崔小姐哪敢和她斗嘴,嗯了一声后,便急忙低下头去。 张致远想了想,直接走上了二楼:“咦!这不是蔡老吗?没想到你老人家会在这里!真是太巧了,我恰好缺少几味药材入菜,刚才还想着去您那药铺里抓上一些,没想到您老竟然亲至这里,既如此,不如您就免费赞助一下吧?” 众人闻言,一脸困惑,你做菜就做菜,怎么还用到药材了? 自打上次免费得到那两百斤藿香之后,蔡奇对张致远的态度是一百个推崇备至,如今见他只是略有小求,岂有拒绝的道理?忙道:“不知公子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吩咐,老朽马上派人去取,我那药铺离此不远,来回甚是便利。” 张致远哈哈一笑,压低声音对蔡奇耳语了几句。而蔡奇则是连连点头,随后竟一路小跑地离去了。看那样子,应该是蔡奇放心不下,要自己亲自前去去取。 少倾! 在何老的调度下,由几个大厨便把锅碗瓢盆以及炉灶,尽皆抬进了大厅之中。炉灶上烈焰腾腾,烹饪随时待命。而侧台上,油盐酱醋,调料俱全。 “准备热身了!” 张致远云淡风轻的一笑,把折扇往腰间一插,而后就穿上了雪白的大厨长袍,再把那顶长筒的歪帽往头上一戴,一个活生生的厨子就呈现了出来。 众人惊呆! “是不是小伙伴们都被惊呆了?好戏还在后头,大家不要急躁!” 什么情况?堂堂文坛泰斗张公子,竟然穿上了厨师的行头,莫非他这是要亲自下厨? 霎时间,热议讨论之声再起! 再一会儿,蔡奇便返了回来,身后还带了两个伙计,他们身上各背着两袋东西,沉甸甸。放在地上时,布袋无意间展开,众宾看后都不禁失笑起来。 原来,这两种东西都比较奇特,其中大袋子里面装的乃是一堆硝石,估计不下于上百斤重;而另一个小袋子里,装得竟是绿油油的豌豆。这两种东西虽然常见,却也属于药材之列,药房里自然都有常备。 “诸位!我宣布:四道破菜,现在开始,今天由我亲自监厨,让大家在品尝美味的同时,顺便也观赏一下烹饪之美。若有不足之处,还请大家多多指点。好了,别不多谈,咱们避开前奏,直奔主题!”张致远歪帽子一扶,端正了颜色说道。 “张公子,你想从哪个菜先开始做起?”季云悠然淡淡,问道。 张致远指了指户外的天空,笑道:“当下时值夏天,气温高升,大家都热汗直流,自然是先从凉菜开始,也好吃上一些降降体温。第一道菜就是:炸冰块!” —————————————————— ps:诸位读者大大,记得收藏哦,谢谢鼎力的支持!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八十四章 夏日取冰 炸冰块! 顾名思义,是以冰为食材,炸为做法。可是这大夏天的,去那里寻到冰去?即便是寻到了,这冰又怎么能过得了那滚烫烫的热油呢? 想到此,热议又起! “大家肃静!这夏日取冰,并非空想。别人或许觉得极难,但在我张某人的眼里,却是拈手即来的小事!” 众宾闻言无不吃惊,个个都瞪大了眼睛,除了好奇还是好奇,心里都跟那猫抓了似的,被张致远的话挠得静不下心来! 杜小姐抬眼间,却见崔小姐一脸的紧张,看起来楚楚可怜,心中有些不忍,急忙牵过她的纤手,安慰道:“莺莺不要紧张,要相信他!你虽然是他的表妹,可能还没有我对他了解的多。他那脑子里,可都是一堆的奇怪学问,比你想象中的还要丰富。以他这性子,既然敢接下了这桩子事,他就一定有把握做到。” 崔小姐‘嗯’了一声,轻声道:“谢谢杜姐姐,我也知道表哥他有异于常人。在盛世山庄时,他就展示过他的见识,他的文采,不过那都是他的强项。可如今是却让他去做菜,我总觉得心里没底。” “......” 大厅中,‘厨师长’张致远正热情洋溢地指挥着大小厨子,把蔡老带来的硝石进行了处置。只见:先准备了一口大水缸,然后再把硝石全部放到其中,并不断的挑水倒入缸的里面。待半缸水许,又取来一个粗大的木桶放置于缸之内,木桶之中倾水几瓢。做好了这些,张公子便围绕的水缸走来走去,观察着其中的变化。 “嘿嘿,果然有些凉气了!这确实是物理变化,不是化学变化......” 众人见张致远神神叨叨,嘴里像那神棍似的念叨个不停,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 片刻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那水缸的上面,缓缓腾起了一层白色水雾,缭绕着氤氲的扩散弥漫,隐隐还透出徐徐寒意。 又过了片刻,那缸里以及木桶中的水竟然都慢慢凝固成了寒冰! 夏日,竟然真的可以取冰! 这...... 硝石制冰? 这般匪夷所思的变化,就如同传说中的岐黄之术,所有人都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按照药典中的记载,硝石是祛积行气的药材,如今怎么还可以制出冰来? 好奇归好奇,却无一人发声询问,依旧安静如阑,无声可闻。因为,这才是刚刚开始,后面还有其他工序。 看着皆愕的众宾,张致远报以一笑,而后又从腰间取出来当初白仙子所送的那把匕首,并用指腹摸了摸利刃,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便手持利刃,对着木桶里的寒冰轻轻一划,那冰层竟然像被切豆腐一样,迎刃而开!同时他还隐隐赞了一声:“果然锋利,好刀!好刀!白仙子果然不会骗我!” 破冰之后,张致远动作加快变得利索起来。他先是取了一个大碗,倒入少许面粉,而后再加水搅拌,混成面糊,而那些碎冰块在倒入了碗内之后,再快速搅拌。霎时,冰块与面糊便均匀涂层般的混合在了一起。 “开火!” “放油!” 随着‘厨师长’的几声令下,打下手的大厨们便开足了马力,利索的配合行事,并严格按照他的指令操作,丝毫不敢有所怠慢! “笊篱!” 张致远又是一声令下,大厨急忙递上炊具! 众宾都瞪大了双眼,屏气凝神,盯着张公子的一举一动。只见,他把挂了面糊的冰块均匀的晃了几下,倒去多余的水,而后平铺摆放在笊篱表面,最后,才端起笊篱将其放到热油之中。 热油滚滚,升起袅袅青烟,入了油的冰块瞬间翻起叠叠细浪。几息时间过后,张致远把笊篱一提,将其离油离锅,似乎准备收工。 仔细看去,那笊篱中的炸冰块上,表面的面糊已被热油炸的焦黄,而里面的冰块却未融化,除了奇怪,还是奇怪!冰块竟然真的可以油炸! “盘子!” 张致远将笊篱提离灶台,把炸好的冰块都整齐地摆到盘中,那酥黄的表面上隐隐透出热气,竟一点都看不出寒凉来。 “诸位请看!这第一道菜炸冰块,现在已经做好!” 张致远的这一句,直接打破了沉静,霎时间惊叹与妙赞之声蔓延开来。 “诸位肃静,请看这道菜品,这冰我就不必多说了,现做现卖,没有半点作假。而这炸,我用得可是滚烫的热油,谁若怀疑这油里面有猫腻,不妨将手指头插里面试试,看看是不是真油!此菜严格按照季掌柜的要求而做,没有半点偏离,大家觉得此菜如何?可以过了吗?”张致远手托着瓷盘,嘴角挂笑,等待着众宾的回答。 先是安静!而后哗然再起! 欢声雷动,若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这是真的? “张致远!”季云一脸骇然,强压着激愤,颤声道:“你使用了妖法,不算,这不能算!” “妖法?”张致远冷冷一笑,哼道:“无知之谈!这是知识,并非妖法!这么说吧,这世间万物之间,都各有各的道理,彼此之间,或互相依存,或相生相克,互相配伍时也会产生诸多变化,这就是所谓的万物之理,简称物理!而物理之道,这就如同我们华夏的医学,博大精深而且令人叹止,就比如药理上,有着十八反和十九畏的说法。也就是说,不同药物之间的配伍,就会产生不同的作用,以及不同的变化。有好的,也有坏的,有热的,也有凉的,这硝石取冰便是其中之万一,这哪里是什么妖法?季掌柜你少学无知,止增笑耳!” 医学上的这些东西,张致远本不知道,无奈周百年闲得无聊时天天背诵,时日多了,连自己也跟他学得背熟了。 “你说得这些......是真的吗?”季云一脸惊骇,半信半疑。 这时,蔡奇突然插言道:“张公子说的没错,药剂上确有十八反和十九畏的说法,这其中的道理非常玄妙。老朽干了一辈子的药行,却也不知道这硝石竟能取冰,今天真是大开了眼界呀,佩服!佩服!” 蔡奇何人?乃是药行上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他如此一说,自然再无人怀疑! 看着诚心想帮的蔡奇,张致远急忙抱拳致谢,而后又对众宾道:“诸位,这硝石取冰只是一个非常简单的物理知识,在座的各位谁都可以做到,不信的话,自己可以回家试试。这妖法一说,纯属扯淡!” “哈哈!原来如此!没想到张公子口中的这物理之学竟然如此玄妙,老夫又长知识了!”孙大人哈哈笑了两声,第一个站出来表态,点头表示认可后,又道:“依本官来看,关于炸冰块这道菜,张公子做得是完全没有问题,诸位觉得呢?” 就目前的臻满溢这座大庙中,孙大人无疑是最大的那尊佛,连他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还能有什么异议?更何况,张公子这道菜也确实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杜小姐妙目闪闪,满脸的不可思议,嘻嘻笑了几声,拉过崔莺莺道:“你看,被我说中了吧,我就知道,他一定有办法的,只是没想到会如此奇异。” 崔小姐平抑着心中的激动,双靥染上飞霞,用眼睛的余光偷偷瞧着表哥,轻声道:“杜姐姐,我有一种感觉,随着对表哥了解的越多,却感觉对他越来越是陌生。” 杜小姐一怔,俏目一凝,哼道:“就你幺蛾子事多,我怎么没你这种感觉!” “姐姐,我说得是真的!”见杜小姐颜色不悦,崔小姐的声音逐渐压小,几乎连自己都听不到了。 ———————————————————— ps: 星辰陨落,传说还在……我以幽灵之身醒来,点燃旧世界未曾熄灭的战火。左手战舰与星辰同轨,右手柔情在毁灭边缘。铁与血锻铸的利剑,将用贪婪之徒憎恨的锋芒,还世界一个未来。 推荐书友重生类系统文作品《反派boss不准死》,文笔细腻,喜欢系统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八十五章 豌豆的妙用 厨师长’扶了扶头上的歪帽,平肩托着那盘凉菜,嘿嘿道:“此菜刚刚出锅,新鲜的很,请季掌柜品尝一下,这味道如何,随便也品一品这冰块到底是不是真的?” 何勇见表少爷眼色一瞥,马上心领神会,急忙取来一双筷子,亲手托着这盘由表少爷亲自掌勺的‘名菜’,端到了季云的面前,笑道:“请季掌柜金口品鉴!” 霎时间,又静了下来! 吃?还是不吃? 豪赌得来名菜,说什么都要品尝! 季云颤抖着拿着筷子,轻轻夹起一块,缓缓放入口中。随着‘嘎嘣’一声脆响,那冰块便碎开了:“果然是冰!真的是冰!” “我来试试!”沈天宝阴着老脸,悻悻走前几步,也不用筷子,朝着盘子里伸手一抓,捏起一个冰块便塞进了嘴里,心中恼怒极盛,全都发泄在了口中的这个冰块上。一声咔嚓!竟然!掰下来了一颗大牙! “哎呦!” 鲜血延着宝爷的嘴角流下,疼得他紧捂着腮帮子,根本说不出话来。而那牙龈的伤口处,又被那寒冰骤然一激,那种‘舒爽’的感觉直让他老泪纵横。 张致远哈哈大笑:“宝爷呀,牙口不好,怎么也不注意呀!人上了岁数,要多多注意保养,这凉的酸的都要尽量少吃,要不然以后可就啃不了骨头喽!” “哼!”宝爷虽然‘爽’得说不出话,鼻子却还能用。 厅中热议渐歇,众宾的心潮也恢复了平静,谈论过后,又重新把目光投到了张致远的身上。 既然第一道菜过了,也就进入了第二道——水晶冻! 水晶冻,顾名思义,这道菜不仅要晶莹剔透,还要和‘冻’字沾边。冻——在膳食上有两种解释,第一就是冰冷寒凉,入口清爽。第二就是凝固之冻,是用肉食煮后凝固而来。但是,季云特别注明,这道菜是素菜,也就是说,不能够采用肉食烹制的方法。 素冻? 闻所未闻!想到此,所有人都无解地摇了摇头。 “张公子,别发愣呀!赶紧地做吧!”季云看着若有所思的张致远,阴阴冷笑。 “别急别急!让我再想想,看看用哪种方法做出来口感才会最好!” 什么?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还不止一种方法。季云自然不信,冷笑道:“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做出来吧,口感之类的还在其次!” “季掌柜怎么如此心急?你要静下心来,观赏我的厨艺。你看,我就用这豌豆作为食材如何?” 这豌豆本是蔡奇刚才取来,众人虽不明白有什么用处,但此时张致远抓在手里哗哗作响,明显是另有计较。 豌豆? 众宾看着那口袋里面的绿油油的豌豆粒,眉头都不由得皱起,心中泛起了疑问。 “大家请看这些豌豆,它们粒粒饱满,算得上是豆子中的上品!蔡老,你来给大家说说,这豌豆有什么妙用?” 豌豆不就是豆子吗?还能有什么妙用?众人都是哈哈一笑,皆认为他这是在故作神秘。 但是,接下来蔡奇的一席话却让人都为之一怔,收起了小觑之心、 “豌豆,味甘性平,在药理上归属脾胃经,它具有调理中气、清热解毒的功效。食用上来说,对身体有着非常大的好处。除此之外,它还是治疗霍乱的必需主药,由于之前霍乱的猖獗,老朽早在很久之前就备好这上佳的豌豆,以备不时之需。” 没想到这普通的豌豆,到了蔡奇的嘴里,却成了颇具价值的好东西。更没想到是,这豌豆竟还能主治霍乱,不仅是众宾惊讶,就连张致远也都大感诧异。 “大家听到了吧,这豌豆可是好东西,不仅能够消暑,还有可能能够预防霍乱。好了,咱们话不多说,炉灶上来见真章。”张致远扶了扶大厨歪帽,笑道。 “何老!你去安排几个人手,把这些豌豆磨成豆浆待用!” 张致远下完了这道指令之后,便坐下来喝茶,等待着豆浆的完成。 看着神态悠闲的张大厨,所有人都在想:让你去做菜,你怎么磨起豆浆来了?如果再来上两根油条,那岂不成了标准的早餐? 由于大厨云集,伙计又多,那石磨被推得飞转起来,不过盏茶工夫,豆浆便已经磨好了。张致远闻了闻那天然的豆香味,赞道:“真是诱人的绿色食品,无农药、无化肥、纯天然又非转基因,妙!”。 杜小姐听得一乐,拉过崔莺莺道:“也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他在夸人时都没见得如此称赞,却对着一碗豆浆不吝言辞。” 崔小姐婉约而笑:“表哥也真是的,这么多人看着他,竟然还是毫无顾忌的胡谄,老是说那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你懂什么!”杜小姐佯怒的嗔了一眼:“听不懂就对了,如果都能听懂他说的了,他还能算是奇人吗?” 崔莺莺想了想,也觉有理,连连点头。 随着张致远一道道指令的传达,在一旁侍候的厨子伙计更加的手脚麻利,争分夺秒!当下是表少爷亲自掌勺,有哪个不长眼厨子的敢耽误半分?除非是不想混了! 四下俱静,全都屏气凝神,看着崔家表少爷的个人表演。 只见,他取来纱布,把磨好的豆浆反复过滤,然后去了渣,倒入到一个海碗当中。依次:食盐少许,碱面少许,薄荷水少许,而后用筷子搅拌均匀待用。 “开火了!” 炉灶上没有其他,只有一个精致的小铁锅。锅中倒入一瓢清水,缓缓烧开腾起阵阵白雾。而后,张致远端着豆浆,沿着锅边将豆浆缓缓淋下,并用筷子划圈般的搅动。 一圈,两圈......锅里乳液般的液体荡起丝丝涟漪,形成了一个微小的漩涡。锅中的水由于勾了芡,逐渐变得粘稠起来,最后竟然成了浆糊状。 “取盘子来!” “可以出锅了!” 张致远的每一步都做的有模有样,丝毫不乱,还颇有些大厨的风范。只见他手持铁勺,把勾芡的浆糊舀到了一个盘子当中,刮去了多余之后,便用纱布蒙住盘口,又将这盘子放入到寒冰当中降温。 烹饪过程十分简单,看起来就像是农家小妇在打浆糊。众人见张致远丢下铁勺并开始洗手,并嘱咐打杂的伙计把他的茶杯端来。 “这就完了?” 季云惊愕的嘴巴几乎可以塞得进一个鹅蛋。众宾也都是满脸疑惑,只看到了一碗浆糊,哪有什么水晶冻? “莫急!再等一会儿就可以上菜了。” 崔小姐螓首低垂,蛾眉微蹙:“杜姐姐,那季云让他去做水晶冻,表哥他怎么做了一团浆糊出来?” “我也不知道,但是其中肯定另有玄机,你先别着急,等会儿就知道了......我天天给他做饭,却不知他还是个懂得厨艺的人。”杜小姐摇了摇头,道。 “看上去表哥倒是挺自信的,可是,他万一要是失手的话,那不就......” “你个死妮子!不会说点好的吗?他可是在为你们崔家出头,你还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你呀,除了长得好看之外,简直就是一无是处,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讲!”杜小姐嗔了一眼,道。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 张致远折扇一合,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诸位看官,请睁大眼睛,见证奇迹的时刻就要到了。” —————————————————— ps:推荐书友作品《施主别惹我》,作者:铎之木铃。此书风趣幽默,小轻松,喜欢的朋友不妨一看。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八十六章 对于鸡的研究[二更,求收藏] 张致远撸起袖子,把浸入寒冰的盘子取出后,又在盘口卡上另一个瓷盘。然后再将盘底倒悬,两盘口对口来了个反转! 啪叽! 一声脆响,‘厨师长’将上面的盘子移开! 琉璃般的寒光一闪,一块晶莹剔透的‘冻’便呈现了出来。凝神看去,那‘冻’轻轻颤动,如雕似琢,就如同雪山之巅的陈年寒冰,不仅纯洁无瑕,而且一尘不染。那似弹似抖的状态,明显就是韧性十足。 水晶!果然是水晶! 静谧如阑,无声无息,诠释着众宾的震惊! 之前明明是黏糊糊的浆糊,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水晶状了呢?就眼前的这盘‘冻’,有谁会相信竟是绿油油的豌豆做出来的? 张致远拔出匕首,随手找了块抹布一擦,便在那冻上横竖划拉了起来。冻块在被切割之后,便成了长条状。 “诸位请看!” 厨师长夹起了其中的一条,故意晃动了几下,却见那条冻弯而不断、徐徐颤动:“嘿嘿,下面就由本大厨来给大家普及此菜的知识。凡菜品,不外乎是色香味!咱们先看这成色,它晶莹剔透,比那大海里的珊瑚还要有光泽,这水晶二字算是占上了吧?咱们再观其态,它韧性多多,比那驴皮阿胶还有弹性,这‘冻’字也算是占上了吧?然后咱们再说口感,这冻里面加了些许薄荷水,现在我再加一点米醋进行凉拌,入口时清香冰凉,非常爽口。我以豌豆做为食材,里面没有半点荤星,这非常符合季掌柜的要求。呵呵,大家评评这道菜做得如何?” 这道菜虽然奇特,却也算不上奇珍,但在张致远绘声绘色的描述下,无形中又提高了一个档次。他口才本来就好,一席介绍,非常融洽的把‘冻’字的妙义与菜品直接联系了起来。 “如此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若还不能通过的话,估计连众宾都不会同意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呀?李大人!哦,还有梁大人!” 孙大人第一个站出来肯定! 这庙堂的佛爷都这么说了,罗汉们谁还敢有意见?对于孙大人的垂问,李大人依旧是事不关己的姿态,急忙表示赞成。而梁大人则是一脸苦水,无奈而叹后,也只得点了点头。 “孙大人说得极是,此菜尽显其妙,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不仅如此,这‘冻’字也是用得是甚妙呀!” 你一言,我一语,久静之后讨论再起,但众口一词,全都一边倒的认为,张致远此菜做得精妙,做得完美! 何勇早已乐开了花,也不等表少爷吩咐,便取来筷子,将这盘水晶冻端到季云的面前,笑道:“此菜刚刚出锅,凉气尚存,请季掌柜品鉴品鉴,也好消消暑气。” 还品什么品?在场的所有人都说通过了,自己还能强行翻盘? 季云冷着脸,只得象征性的品尝了一口,点了点头。不过,这水晶冻入口酸爽,又弹又脆,隐隐之中还带着丝丝豆香,确实是一道美味的素菜。 而宝爷则是打起了小算盘:我管你做得好不好,我就直接说不好吃,你还能怎么着? “咳!老夫也来尝尝!” 不料!宝爷才吃了一口,便惊呼一句:“老天爷!” 什么老天爷? 众人仔细一看,却见宝爷一脸‘陶醉’,老泪纵横!众宾皆以为他是尝得了人间美味,激动地落下泪来,却不知宝爷却是‘爽’飞的感受!之前掰掉了的那颗大雅了牙,现在牙龈还是外露的鲜茬,遇到这冷酸一激! 嚯!那种比抽筋还要奇特的感觉直接窜上了他的半张老脸,这眼泪哪里还会听他使唤?由于酸爽过度,本已打好草稿的言辞只能塞回了肚子里,一句也说不出来。因为,嘴巴已经不听使唤了! 看着惊呼‘老天爷的’宝爷,众宾无不羡慕。也只有厨师长看出了其中端起,心中暗笑:哈哈,宝爷吃凉拌,有爽说不出! “言归正传!大家也看到了,这道菜的制作并不复杂,诸位可以多多推广。水晶冻这个名字太过文雅,不太适合大众呼叫。所以,我给它起个更为通俗的名字,叫做:凉粉!” 凉粉? 确实够俗,但是叫起来却是朗朗上口,比那水晶冻要亲切的多。众宾私下议论后,尽皆点头认可。 杜小姐呶了呶嘴,嗔了崔小姐一眼:“看来你们家的酒楼又可以更新菜单了!凉粉?这个名子虽俗,确实很接地气。” 崔小姐俏脸含笑:“没想到豌豆还可以做出这种东西,你看那冰雕玉琢的样子,看起来就让人感觉想吃。” “就只会吃!”杜小姐眸光一闪,含沙射影的笑道:“你呀!也要学着改变自己才是,多学一些贤惠持家的东西。就比如我,洗衣做饭,哪一样不是亲力亲为?像你这样五勤不全,饭来张口,以后谁会要你?除非是那种只贪美色的小贼。” 耳根痒痒!这是谁在乱嚼舌头? 张致远摸了摸酸麻的耳朵,心中悻悻暗叹。 “咳!两道凉菜现在全已做好,下面就要开始荤菜的烹饪了!诸位看官,咱们就先从热凤凰下手吧。按照季掌柜的要求,这道菜必须以鸡为食材。呵呵,叫鸡和吃鸡确实令人舒爽!咳,话题扯远了,这个鸡嘛,自然是以童子鸡......哦,应该说是以小公鸡为佳,所以我就选择小公鸡入菜。”张致远简短做了介绍后,便对大厨吩咐道:“杀鸡!不要搞得一地鸡毛,注意卫生!” “是!” 大厨手脚麻利,小公鸡的脖子一抹之后,三下五去二就拔光了鸡毛。哗啦啦几瓢水过后,上下里外洗得是干干净净。最后,啪的一声放在了菜板上。 “哈哈,根据我对‘鸡’的了解,除了大长腿诱人之外,也只有这胸部才是最让人感觉垂涎的了!唉!那种细腻含香,入口极柔,光想想都让人感觉心旷神怡。咳!这只是我个人的嗜好,如果有喜欢大腿的朋友,不妨自己去切换食材。”张致远拔出了匕首,唰唰两下割下了鸡胸肉,洗吧干净之后,便在粘板上划成骰子大小的鸡丁块。 白仙子的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属于是难得的宝器,今天却被他当菜刀使用,不知道白仙子听闻之后,会有何感想。 “下面进入腌制阶段,盐少许!醋少许!胡椒粉少许!加一点姜汁去腥,然后再用力把这大胸肉使劲的抓,让材料完全入味!” 张大厨边操作,边解释,来了个美食的现场直播,各个步骤清晰明朗,就如同是厨师长在教授徒弟一样。 崔小姐久居闺阁,从未下过厨房,看得是有滋有味,好奇中又带着惊喜,道:“杜姐姐,你说表哥他从没下过厨房,我怎么看他讲的头头是道?” 杜小姐却道:“也就骗骗你这样的,这其中的破绽随便是个女人都能看得出来!你就没有注意到他连菜刀都不会用吗?拿着个匕首胡乱切割。你呀,也真是的,连这么简单的常识都不知道。” 被杜小姐这一数落,崔小姐窘的脸色发烫,低头说道:“听姐姐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我就是个一无是处的人......” 杜小姐嘻嘻一笑,连连点头:“总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我给你说,咱们女子首先要遵守《女诫》,此外呢,还要多多学习厨艺,学做女红,等将来嫁了人后,要处处以夫君为大,这才是真正贤淑之美。” “嗯......” 厅中,众厨师开始忙活起来,张致远频频调度,各个有条不紊。 油锅滚滚,腾起青烟。好奇的众宾,眼睛都瞪的贼大,注视着张致远的一举一动。只见他把腌制好的鸡块,先放入热油中开始炸制,噼噼啪啪过了一会儿,就用笊篱捞了出来。 而后,炒锅再次被端上了炉灶。锅热后,舀入少许热油,偏离炉口改为小火预热,并吩咐道:“你,倒一斤蔗糖进来,麻利着点,我要看着火候。” 一斤糖? 这成什么了?做甜品也用不到这么多吧? 不过,对于这个疑问,马上就有了答案。蔗糖在锅底预热后慢慢融化,最后融成了粘稠的糖膏。淡淡青烟,从中升腾。 “火候到了,把大胸肉,不对,是把鸡块倒进来!” 鸡块入锅之后,张致远也不讲究什么章法,胡乱搅动了几下之后,便宣布此菜出锅! 其实,这只是一道寻常的融糖拔丝而已,只是在当下这个时代,水煮油烹比较常见,这糖拔的做法没人去试,所以才有了现在的新奇感。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八十七章 死而不僵的鱼【求收藏】 季云看得哈哈大笑:“张致远,没想到你还会做甜品,不过你这却是跑题了。热凤凰,顾名思义,首先就是要热,再看看你这道菜,却连半点热乎气都没有,这是严重的不符合要求!所以,我认为,此菜不过关!彻底失败!” 嫌不够热? 这如何证明呢? 张致远眼光一闪,嘴角微微扬起,嘿嘿道:“哦?是吗?难道这道菜它不够热?口说无凭,尝过再说。何老你麻利点,快给季掌柜端过去尝尝。” 何老自然不会怠慢,急忙取了筷子,端了过去! 宝爷捂着刚刚好转的腮帮子,一脸好奇地走上前来,看了看这道奇怪的菜之后,道:“嗯,确实没有丁点热气,我替你尝。” 季云点点头,压低了嗓子:“好,不过你要记住,即使这菜有些小热,你也要说是非常凉。这个‘热’字本来就是我故意挖得一个坑,可以说是很难界定,即使咱们睁眼说瞎话,他也拿我们没辙,我看他如何解释。” “放心就是,等一会儿,我绝对让他难看!” 宝爷傲慢地哼了一声,伸手拿过筷子,夹起其中的一块便抬起手来。却发现,那鸡块上的糖丝竟然越拉越长,而且中间不断。 我拉! 我再拉! 宝爷连退几步,那距离‘拉’得倒是挺远,但糖丝却依旧不断。众宾见他举止滑稽,禁不住一阵哄堂大笑。 “他娘的,怎么连鸡肉都敢欺负我!”宝爷一窘之后,暗怒再生,不再顾及形象,直接用手扯断了细丝,扬起筷子后,便把鸡块丢入口中。 “嗷!” 一声惨叫,响彻四下! 众人大惊,全都被吓出一个激灵,只有贼笑兮兮的张公子神态如常,似乎早有预料一样。 “日啊!烫死我了!我呸!” 宝爷由于之前被掰掉了牙,那暴露的牙龈伤口,先是被冰块冷激过一次,而后又被酸醋爽过一次,现在再被这热糖一烫,那种滋味!简直是无法想象。 更让他气愤的是,那糖竟然粘到了磨牙上面,连呸几口都喷不出来。那热糖蕴含的丰富热量,都是毫不浪费的转到了那伤口处去。宝爷的五官严重扭曲变形,所看者无不触目惊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季掌柜,你说,这菜它到底热不热呀?到底烫不烫呀?”张致远见阴谋得逞,贼笑泛滥,一脸小人得志的模样。 就宝爷刚才那杀猪般的嚎叫,还被烫得是又蹦又跳,这可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实。现在即使想刻意撒谎,却也是说不通了!季云悻悻的冷哼一声,道:“算你侥幸,这关通过!” 四道菜已经完成了三个,现在就剩下最后一条菜——蒸活鱼! 蒸活鱼! 按照季云的想法,这是他故意设下的最大的一个‘梗’,抛去清蒸除外,按这菜品上的要求来说,鱼肉要蒸得熟透,但是鱼还不能死。这天下间的生灵,哪有蒸而不死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众宾交头接耳,热议纷纷,鱼又不是神仙,蒸而不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对于‘活’字这个梗,张致远又岂会不知?众人皆以为他会放弃,抬眼却见他凝眉苦思,手里模拟着某些动作,似乎是在琢磨着方法和对策! 季云颇为得意:“张公子,你有没有想到可行的做法?莫非是被难为住了?这四道菜中,就属这个最难,你把它放在了最后,应该也是尽量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思考时间吧?” 张致远佯装吃瘪,道:“季掌柜还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竟然猜到了我的小心思。你说得也对,这道菜确实很难!难于上青天!” 季云哈哈笑了两声:“怎么了?现在不嘚瑟了?心灰意冷了?变得绝望了?哈哈......也罢,为了鼓励你这后生,我现在再给你加个注,这道菜你若是能做得出来,除去那天下美食第一的御笔招牌,我再送你三十石米,作为这一睹厨艺的酬报如何?” 张致远也是哈哈大笑:“我家大米不缺,你送来,我也只是多了些喂鸡用的粮食。既然你有这施舍的善心,我倒是有个想到了一个提议,就不知你敢不敢答应?” 季云本是戏谑之意,不料张致远不仅没有生气,竟然还较起真来了,只得接了一句:“什么提议?” “目前江北大疫刚过,有不少百姓因疫情流离失所,听说已有不少的灾民来到扬州城乞讨过活。你既然有这三十石米的余粮,不如我也拿出三十石米和你做赌,并以此粮食来救济灾民。只要最后这道菜我能做出来,就是你输了。反之,就是我输。我的建议就是,输者不仅要捐赠这三十石米,但凡只要碰到了扬州城的乞丐,就必须以礼相待,还要对他说句:爹!跟我回家吧!” 之前梁友诚曾经交代过,要自己手下留情,但是这季云实在可恶,竟然冷嘲热讽的说个没完,自己若不施些手段,实在是对不起自己的尊严。至于三十石米,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富,权当就是为流民百姓谋求一些饭食吧。 不过,一句对乞丐言:爹!跟我回家吧!任谁也都能听出,这句是毒的不能再毒的话了! 即使季云再能忍耐,听了这句之后也是火冒三丈,斥道:“张致远,你还真是蹬鼻子上脸,嘴里竟然大放厥词。之前就有传言说,你这小子不仅狡诈,而且阴损,现在看来还真是所言不虚。不过,你这种口舌之利,也就心里想想罢了!你还真以为你能赢得了?” “胆小鬼!连点胆量都没有!?”张公子一脸笑意,又是一激! “有什么不敢的!我同意!” 这话方一脱口,季云便暗生悔意,隐隐感觉,自己似乎是落入了他的圈套之中。但是,仔细想想,那道菜又绝不可能做得出来,如此又感觉释然了。 不料!此时孙大人突然起身,冒出了一句惊人之语:“既然二位都是为了百姓,那这个小赌,我就来做个公证人,事后谁都不许反悔!” 李严明干咳了一声,继续选择佯装假寐。而梁友诚则是暗呼不妙,凭他对张致远的了解,这里面一定有‘阳谋’的成分存在。 “孙大人说得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谁反悔就是狗熊。”张致远对着众宾朗声笑道,扶了扶大厨歪帽后,又道“下面,本大厨就尝试做这道难度最大的菜,制作过程有点复杂,且让我略做一些准备工作。” “随便!”季云冷冷哼道。 随后,张致远便召集了大厨们进行了密会:“这道菜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做起来并不困难,需要尔等眼疾手快。下面,我就对你们进行一些分工,操作时必须严格按照我的调度来进行。你们都是一等一的大厨师,也不要太过紧张。这条鱼......然后......如此这般......” 对于表少爷面授机宜,大厨们全都恭敬聆听,不敢忘记其中的任何一字。张致远讲的很细,一边解释,一边安排。 “都听明白了吗?”表少爷神色一凛,威严问道。 “明白了!”众大厨异口同声。 “好!开始准备。先架上蒸笼,把火烧到最大!” “是!” “你去杀鱼,按照我刚才交代的来做。” 啪啪 一条扭动的活鱼被捉了出来,而此鱼,马上就成了被关注的焦点。 杀鱼的大厨,动作非常麻利,手持菜刀轻轻一落,刀口便从鱼头处悬刀切落,并沿着鱼的脊柱朝尾部推刀,取下鱼肉后迅速刮去鳞片。然后,把鱼翻身,并以同样的方法切下了另一端的鱼肉。 怪哉! 众人都‘咦’了一声,令他们感到惊讶的,并不是大厨精湛的刀法,而是那条被切了的鱼,它竟然没死,嘴巴依旧是一开一合,呈呼吸状。 “大火开蒸!” 某大厨闻言后,急忙掀开蒸笼,把切下来的鱼肉放了进去。 之所以选择蒸笼而非水煮,主要是因为蒸汽的温度比沸水更高,鱼肉也就熟的更快,这样可以节省很多的时间。 张致远亲自动手,把那条尚在呼吸的鱼冲去血渍,并摆放在盘子当中。其实,这鱼已经死了,它之所以能动,只是条件反射而已,说白了就是死而不僵。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八十八章 咸鱼翻身 蒸笼上呼呼地冒着热气,升腾于上空,氤氲于四下。 “现在,鱼肉出锅!然后摆在鱼骨上面。” “是!” 菜成! 张致远抹了抹手,平肩托起瓷盘,走前几步,嬉笑吟吟道:“诸位请看,这鱼的嘴巴现在还在开阖,你们说,它是不是还活着呢?” “确实活着!”众人回应道。 “那诸位再看,这鱼肉已过了高温蒸笼,现在闻起来鲜味十足,是不是熟透了呢?” “确实熟透了!” “那这道蒸活鱼,是不是符合季掌柜的要求呢?大家不妨仔细对照,看看两者是不是吻合。” “符合!完全符合!” 这种生猛海鲜的料理做法,自己在之前的那个世界中,不仅见过,而且吃过。其中的诀窍就是,这鱼杀了之后,千万不要挖腮,这样短时间内这条鱼就不会死僵,有名的糖醋活鲤鱼就是这个道理。自己选择了拿来主义,并简化了程序,取其异曲同工。 此时的张致远开始偷着乐,当下这四道菜已经全部做完。那接下来,就是自己咸鱼翻身,变被动为主动的时候了! 不等表少爷吩咐,何老就早已备好了端盘,第一时间把这道蒸活鱼端到了季云的面前,道:“季掌柜,您请慢用。” 现在这鱼的嘴巴还在开阖,谁敢说它是死了?而鱼肉也已熟透,无论怎么咬文嚼字,都找不出其中的漏洞。季云悬着筷子,陷入了不解的深思当中。 “真他娘的邪门了!这鱼都大卸八块而且熟透了,它怎么还活着呢?这一定是张致远他施了什么妖法,来为这条死鱼还阳续命!我来尝尝,看看能不能破了他的妖法!”宝爷不信邪,夹起一大块鱼肉便塞进了嘴里。 “咳!咳咳咳!” 一阵急促地咳嗽声响起,这可不是如鲠在喉了,而是真的被鱼刺卡住了。 “快给我倒掉点醋来,我被鱼刺卡住了!” 闻言的伙计赶忙递上了陈年老醋。 “酸!我的牙!哎哟......” 宝爷‘爽’红了脸,心中怒气环生。今天真是邪了门了,这四道菜每品尝一次,便狼狈一次。对于此,众人也觉得甚是奇怪,不禁泛起了一阵哄堂大笑。 笑声过后,冷静下来的众宾开始思考起今天的赌局,事实摆在眼前,这四道菜张致远已经全部通过了! 季云仰天长叹了三声,道:“我认输!” 一片欢呼! 往年的百业交流会都是走走过场,大家吃吃喝喝,混上个几天,时间也就过去了。但今年的这一届却是不同,现场直播厨艺的表演,大家也都看得津津有味。 最开心的莫过于是崔小姐,她双目盈盈含泪,深有感触。今天被季掌柜刻意刁难,本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料却被表哥一一化解。从一开始的不安,到后面的憧憬,直到最后的畅然宽心。这期间,心思一直都是紧绷,如今这压力卸去,不听话的泪水又泛了出来。 “杜姐姐,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表哥都是跟谁学的?”崔小姐稳定了情绪,问道。 “这我哪里知道,这天下间,有哪位先生能教出他这种学生?”杜小姐一脸含笑,眸光闪闪。 再说张致远,如负释重地脱下了大厨的衣衫,同时摘掉了头上的歪头小帽。洗了洗手,唰得一声打开了折扇,似笑非笑的看着季云和宝爷。 如果有无地自容一说,现在的季掌柜便是如此。之前冷嘲热讽不可一世,而如今张致远却是咸鱼翻身,焕然一新。不仅输了钱财,还输了名誉,面子上就更不用说了。 张致远的影响力本来就大,今天发生的这事,不会超过一天,便会传得妇孺皆知。而自己,沦为别人的笑柄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张公子,您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不要讹我那块‘天下第一美食’的招牌,那可是先帝爷的御笔亲书,我全靠着这个噱头混饭吃呢?您看......” 看着点头哈腰的季掌柜,张致远冷笑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现在知道错了?晚了!这就好比你娶了个老婆,睡过之后发现不爽,去找你丈母娘退货一样。生米既然煮成了熟饭,岂可再想获得生米的道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欺负崔家,更不该亵渎我表妹!我表妹是什么人?我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你个老小子竟然还让她给你献艺?我呸!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你他妈配得上吗?” “张公子,要不我出点钱,这回,您就饶了我吧!” “滚!” 面对众人的白眼和嘲讽,季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见哀求无望,也只能就此作罢,低头弯腰,闪身便混进了人群里面,却不敢看众宾的眼睛。 季掌柜吃瘪而去,就剩下了神情古怪的宝爷。 自从讨张联盟风波被羞辱之后,宝爷就一直处心积虑,计划着怎么一雪前耻。而盛世山庄的掌柜季云,也因张致远抢夺生意,暗生恨意。所以二人一拍即合,合起伙来联手出击。 今天的计划是由宝爷谋划,时间专门选在了百业交流会的开幕日,来打他个措手不及。想到的到头来,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致远嘿嘿一笑,饶有意味的道:“宝爷,你要不要哀求?说不准,我会被你的虔诚所感动,赦免了你的押注。” “要我求你?没门!输就输了,老夫认了!” “好!有点骨气!”对于宝爷的态度,张致远颇感意外,脸色一正,道:“宝爷,如果我所猜的不错的话,今天的这一出,十有八九是出自于你的计谋。我还真没想到,你竟然动起了交流会的主意。你我既已立下了赌约,那可是白纸黑字,你所押下那三家铺面,明天一早我就会派人接手。可惜呀可惜,我质押的这块血玉,却是与你无缘了。” 明天就接手?连个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宝爷闻言后心中暴怒,此行不仅没有雪耻,还损失了资产赚了丢人。而这个无耻的张致远,不仅说起了风凉话,还迫不及待的想要明天就来催讨!心中是越想越气,随手抓起桌面上的那块血玉,就朝着他的额头砸去。 “大哥小心!”远观的杜确反应最快,宝爷才刚刚扬手,他便猜到了企图,所以第一时间给张致远发出了预警。 张致远闻言急忙闪躲,还好,总算没被砸到,要不然还真被破了相了! 不过那块血玉就没那么幸运了,它摔在地上之后,啪的一声碎下来一角。 都说美玉无瑕,可如今这玉佩因有了残缺,已经从无瑕变成了有瑕! “这......” “咦?......” 故意摔坏宝物? 宝爷的这个意外举动,直让众人口目惊呆。 —————————————————— ps:推荐书友之作《仙帝在上》,作者我是谁神,擅长打脸写法。此书不仅打怪升级,还有精彩的对打剧情,喜欢的朋友可以去看看。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八十九章 自比诸葛张 嘿!有魄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宝爷,随便丢东西是不好的,万一砸到了小朋友了怎么办?即使没砸到小朋友,砸到这花花草草也是罪过。深呼吸,不要激动!”张致远不怒反笑,转而又对李严明道:“李大人,这宝物本是你家大公子所赠,可以说是价值连城并且意义不凡。今天事出有因才无奈把它做了抵押。没想到这无暇美玉不但没有玉成和谐,还落得个碎碎而不平安的下场!宝爷他无端摔宝,我可是损失巨大!据贵公子讲,这块血玉,他可是花了七千两银子才侥幸求到的!大人身为我扬州的总瓢把子,哦,应该说是我扬州的青天父母,还请为小民主持公道!” 得礼岂能饶人? 李严明一怔,没想到这个与己无关的皮球突然砸到了自己,张致远公开质问,不表态也没办法,看了看一抹玩味的孙亚强之后,才道:“本官身为本地青天,自然是一碗水端平,绝不会有所袒护!何况,这块玉还是出自我李府的宝物。嗯,依本官来看,沈天宝虽是一时气愤,乃属无意之失,但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损失必须由他来赔!” “大人明鉴!小民双手赞成!” 李大人点点头,对宝爷道:“沈天宝,你损人宝物,就如同欠债一样,必须按照价值赔偿,对此,你可有异议?” 能有什么异议?他敢有什么异议?而且,这还是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即使存心抵赖却也做不到呀! “这......好吧,我认了!” 宝爷懊恼地跺着脚,八字小胡一吹,比那初夜之男翘得还高。面对这种无形压力,他也只得长叹一声,点头表示认账。 “宝爷,这就是传说中冲动的惩罚!就好比是强奸未遂,竟然要收缴作案工具一样的道理,得不偿失!不仅没有得到应有的快感,还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这比喻:阴损! 宝爷闻言气得是吹胡子瞪眼,刚才只是一时怨愤,才被他话语激晕了头脑,没想竟要赔他七千两银子!这无异于是让自己倾家荡产! 尤其是,那句‘冲动的惩罚’竟然比喻强奸未遂,下作,下作!咬牙切齿后,几乎被气得吐出几口老血! 一声长叹! 宝爷虽然心有余恨,也只得满怀不满地接受。而后,便步入到人群之内,消失在视野之中。 偶发处理完之后,就步入到了结算赌资的事宜。梁大人身为博学大儒,这种小学级别的算术题自然不在话下,按照白纸黑字一一向众人索取。 众宾中,十之八九都是亏损。因为,此赌出现了一边倒的意外,张致远竟然依靠他的逆天之举完获了胜局! 对此! 孙大人第一个站出来表态,发挥着模范带头作用,‘豪爽’地取出一两银子,并交到了何老的手上:“本官虽然为官清廉,但向来大方,今天愿赌服输,绝不会赖账。现在我就把这博资双手奉上,不做任何赊欠。” 这一两银子虽然不多,但却意义非凡。也就是说,大佬都踊跃的掏钱,何人还敢赖账? 于是乎,众宾纷纷慷慨解囊掏出了赌资,没有一人婆婆妈妈。 今天的押注本属娱乐,并且所押也都不多,输赢自然就成了其次,于是,这雪花银便哗啦啦地排了出来。 何老按照梁大人立好的文书字据一一盘点,个个都登记在册,以防疏漏。众宾虽然没有挥斥巨资押注,但由于人数众多,略做统计之后,竟然不下于四万两银子。 这一笔意外的横财,便直接划入到了臻满溢的账户,有了这笔收入,之前拮据的状况就完全得到了缓解。 “开饭吧!我感觉有点饿了!”孙大人呵呵一笑,暗示这赌局的一页,现在可以翻过去了! 张致远打了个哈哈:“孙大人所言极是,大家看了这么久的厨戏,应该早就饿了。何老!快,马上安排上菜。美酒佳肴,莺歌燕舞,把准备好的好玩意儿全部展示出来。” “谨遵表小爷吩咐,请诸位大人稍等,小的马上就去安排。” 表少爷抿抿嘴,畅然一笑,对孙亚强、李严明以及梁友诚三人道:“三位大人身份尊贵,不宜在这大厅中高卧,请随我到楼上的雅间处用膳。” 关于正餐的酒菜,何勇早有准备,表少爷这一声令下,酒楼中所有的厨师伙计也都动作了起来。端茶的、倒水的,上菜的,斟酒的,都是有条不乱。 “表少爷,季云和宝爷一行人,刚才已经自行离去了。唉!也真是的,现在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他们竟然也不嫌饿,老朽苦劝他们留下来用餐,人家却是满口拒绝,也只得由他们去了。”何老上前禀告。 连饭都不吃了?哼!不吃正好,也给表妹家省下一些粮食! “能省则省,不吃最好,免得还要给他们刷盘子洗碗。” 酒宴开席后,气氛便活跃了起来,众宾之间推杯至盏,热烈讨论。不过当下最为热议的话题,依旧是关于张致远此人,以及他做出的那四道奇葩的菜。 “大家吃好喝好!” 这一头,歌姬翩翩起舞,燕燕高歌,渲染着轻松的气氛。 那一处,无舌口若悬河,舌灿莲花,讲述着凄美的故事。 臻满溢醇酒飘香,菜味四溢,宾客们喜气洋洋,伙计们手脚麻利,徜徉而又欢愉,只是偶尔微醺无意间摔碎酒杯瓷盘的声音显得略显刺耳。对于此,表少爷急忙登高一呼:这他娘的是好现象!碎碎平安! “侄儿,你过来一下!” 张致远见崔夫人招手,却是下意识的一颤,抬眼时却见心仪双眸中隐隐含着不悦。张公子呵呵一笑,秉承着公开透明光明正大的无私理念,伸手拉起了她的玉手,彰显同来落座,以示心中无鬼。 “咳!姑姑夫人唤我何事?” 侍候的丫鬟见表少爷前来,急忙为他斟满美酒,并恭敬地递上了筷子。 “今天可是多亏你了!” 姑姑这句通俗易懂的话,听得侄儿是一脸的嘚瑟,嘿嘿道:“正所谓,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哼,季云等人还真把自己当成周郎了,他们千算万算,却是没猜到我诸葛张竟然如此厉害!你看我见招拆招,将计就计,大获全胜!这一局,估计宝爷输的连底 裤都要脱下来了!哈哈,总的来说,今天收获不菲,不仅赌来了那‘天下第一美食’的先帝金匾,还让宝爷他来了个王八翻身底朝天!这种感觉,真是舒坦!”张致远心情大好,先来了一段自我妙赞! 又是王八,又是底 裤,表侄的这番言辞直接惹来了姑姑夫人的妙目一嗔。 “侄儿,你确实居功至伟,就今天这场尴尬而言,不仅是极难而且还含着叵测,若换成了他人应对,定会落得个含恨的下场。”崔夫人美颜含笑,先表勋章。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况且咱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姑姑此言,实在是太见外了!”面子上的话,张致远自然是张口即来。 “见外?你可是这臻满溢货真价实的东家身份,为自己的家业排忧解难,何来这见外一说!”崔夫人端起酒杯,略表敬意,但浅尝辄止。 哦?果然真如杜小姐所言,这页股份的契约不能白拿,崔夫人还真起了‘绑架’之心! ————————————————————— ps:班级忽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一大堆的红包扑面而来。所有人都被喜悦冲昏了头脑。但却不知,他们已经步入了死神的游戏局…… 红包,可不能乱抢。因为有些钱,可不是人能花的。别因为贪图小便宜,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有可能你抢得红包,就是你的买命钱! 推荐书友之作《绝望微信群》,作者一语道破,此书是灵异推理之作,喜欢小烧脑的朋友可以读读看。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请假条 今天电脑突然罢工,咱的稿子如同成了水中月,佯忘,三鞠躬表示道歉,再道歉。 《布衣侯爷》第一卷 文坛泰斗 请假条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九十章 别人笑我太心贪 崔夫人的意思非常明显,你为臻满溢解决麻烦,天经地义! 张致远嘿嘿一笑,对于这种说法,既不以予置否,也不认可点头,只是下意识并略含深意地瞄了表妹一眼。 “其实在我心里,都一直是把你当做亲侄儿来看,对于杜家小姐,更如亲闺女一般。所以,你们俩都不是崔家的外人。现在臻满溢你也持了股份,所以,这见外二字以后尽量少提,免得被别人笑话。”崔夫人刻意诠释着见外俩字。 “姑姑说得有理,不过,这里面却隐藏着麻烦,可以说是一个负面的舆论,此事一定会压在小侄的心头,如同似万钧大山一样,让我转侧难眠。”张致远脸色倏然一转,变成了深忧貌。 什么叫做翻脸比翻书还快!唯表少爷一人耳! 崔夫人一怔,不解道:“什么负面的舆论?侄儿快说!” “唉!”侄儿仰天一叹,畅饮了一杯,悲悯道:“别人笑我太心贪,我笑别人看不穿!” 这句奇怪的诗句,众人听得都是一愕。崔小姐文采丰蕴,品味最快,蹙眉问道:“听表哥这诗中的意思,莫非是世人对你产生了什么误解?” “表妹真是聪明!还记得之前宝爷搞得那个讨张联盟的事吧?在他当时的声讨宣言中,给我扣上了三宗罪,其中一条,就是说我霸占了杜家的家产,并起了吞并之心。对于此,虽然我多次解释,却是始终无人相信,后来就被扣上了一顶贪婪的帽子。这实在是太冤枉我了!”张致远提起往昔,脸色怅然。 几人不解其意,张致远只得循序引导,继续说道:“今天是压力所致,所以才不得不公开这份契约,也就是我是东家的事实。可是,这后面的流言该如何遏制?过不了几天,传言一定再起,会说又我如何霸占了崔家的财产。而到那时,我一定是千夫所指,遭受万人唾骂,这无形的舆论压力才,对于我来说无疑是最致命的!” 关于这个入股合同,杜小姐一直都持反对态度,现在见他话里有话,哪里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他这是想借此时机,把这股份再给反赠回去。于是,就顺水推舟道:“是啊,人言可畏!你现在作为文坛之儒,当然更需要注意口碑,负面的流言更是能少则少。” 之所以对崔家这么无私奉献,怎么可能只是为了这点银子?我帮的越多,话语权也就越重,对于自己和表妹的连理之梦也就越有利。如果拿了崔夫人的银子,那就成了交易的性质,可以说是谁也不欠谁的,这种蠢事张致远怎么可能去做? 崔夫人轻轻一叹! 这是典型的得陇望蜀! 虽然他和杜小姐的关系还没有公开,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两人情投意合。你身边既然有了这样的俏佳人,怎么还觊觎自己的女儿呢?崔夫人何等聪明,自然猜出了他的用意。 “是吗?侄儿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注意自己的形象了?” “怎么可能!以我视钱财如粪土般的性格,怎么可以容忍刻意抹黑我的言论?刚才之言都是我发自肺腑,字字无虚。”张致远打着哈哈,还不等崔夫人搭话,急忙又道:“表妹呀,你也知道,表哥我待你向来都是真心实意,可以说处处呵护着你,有好的东西更要先留给你;现在我手里刚好有个物件,当个小礼物送给你吧吧,你可千万不要拒绝,否则就是看不起表哥我了!” 一件小礼物? 崔小姐矜持了一会儿,抿笑道:“表哥真会说笑,我怎么可能会看不起你呢?既然只是一件小礼物,我收下也就是了。” 等的就是这句话! 表哥嘿嘿一笑,急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团,直接塞到了崔莺莺的手里。 果然是小礼物,确实非常的小!仅仅一个纸团而已! 不对!崔小姐还未舒展开,便意思到自己上了表哥的小当,这哪里是什么小礼物,分明就是他手里关于臻满溢的那份合同。 “这......”崔莺莺一时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看表哥,又看看娘亲。 “咳!表妹呀,等明年时你就过了守孝期了,到那时也是你考虑嫁人的时候了。我把这份合同转赠给你,就算是为你积攒一点的嫁妆之资吧!这样一来,你有了私密的小钱,我也避开了谣言的伤害,可谓是一举两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侄儿借花献佛,竟然还献到了女儿的手里,崔夫人想了想,轻叹一声,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就依了你吧!区区一页合同,想来也绑不住你心里的那些小九九!莺莺,还不快谢谢你表哥的心意。” “莺莺多谢表哥!” 这合同被甩出去之后,就如同束缚的桎梏刹时消失,这让张致远心中大爽,感觉明显内心自由多了。 随后,继续吃饭,谈笑风生,看着秀色可餐的表妹,张公子是一脸陶醉,正想跟她热乎几句,忽听何老耳语说道:“表少爷,孙大人他说......” “他说什么?” “他说我们臻满溢的酒菜虽美,却有点小家子气,宴席上的菜肴明显是不够吃,您觉得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何老一脸的谨慎。 “哦?这么多菜还说不够吃?”表少爷看了看摆满餐桌的佳肴,又道:“李大人呢?他怎么说?” “李大人只说了四个字:预算充足,然后就没有了。” 预算充足? 嘿!即使是个傻子也能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这明显是孙老特务在故意提高消费。这句话,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不咸不淡,却是实际在暗帮崔家一把,可以并以此巧赚银子! 表少爷眼光一闪,恍然笑道:“这事简单,不够吃就多多加菜!什么熊掌呀、鹿鞭呀、有多少给他们上多少。嗯,另外再去多购一些豌豆,并按照我的方法做成凉粉,给他们每桌来上个几份。咳!此菜造假虽然低廉,却要多收些银子,因为这是尝鲜的第一次,总要付一些菜品的研发费用。” 何为奸商? 表少爷堪为楷模,何老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崇拜之后,便急忙跑去做安排了。 方一坐定,筷子还没拿起来,杜确又跑来耳语,手里还拿着周百年传信过来的小纸条。 张致远大眼一看,纸条上只有寥寥十多个字,贼笑道:“嘿嘿!想跑?没那么容易!”说罢,又拍了拍杜确的肩膀,私下吩咐了几句。 杜小姐见他俩交头接耳,耳语传述,似乎在处理着什么事情。弟弟恍然地点点头之后,便直接抽身离去了。而那人却是一脸贼笑,似在酝酿着什么诡计。 “达令,你又在做什么怪?我可告诉你,你帮这小妮子家的已经够多了,莫要再多生事端。” 这杜小姐也真是的,怎么一开口就扯到表妹头上去了? 看着颜色复杂的杜小姐,达令一脸尴尬,讪讪道:“你脑洞也真够大的!怎么什么事都要和表妹扯上关系?” “脑洞?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脑子里全是胡思乱想、天马行空的意思。当下确实有一件要紧的事要处理,不过却与崔家无关。对了,咱们吃也吃饱了,喝也喝足了,等下赶紧回家,我要摆上一桌鸿门宴。今天晚上,你做上一桌好菜,我要宴请一个非常特殊的客人!”张致远嘴角挂起一抹玩笑,洋洋自得。 “特殊的客人?谁呀?” “你先不要问,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只管做菜,其他的我来处理!” 这一场宴席足足进行了两个时辰,不仅隆重而且热闹,崔家因此受益良多,赚了个盆满钵满,财源如注。 未多久,张致远便起身告辞,先是和表妹腻歪了一阵儿,再和崔夫人做了别,最后才跑到孙大人等大员处,以不胜酒力为由闪遁去了。 夜幕降临,幽静的杜家小院开始掌起了灯笼。 长空中繁星点点,月华时隐时现,露水滋润着翠竹,晚风轻抚着芭蕉。每天晚上感受这种田园气息,已经成了张致远的生活习惯。 青藤缭绕的凉棚下,分别依坐着徜徉的张公子和美盼的杜小姐。石桌上,摆满了丰盛的晚宴,热气缓缓轻腾,菜香满溢。但是,碗筷均已摆好,两人却不动筷,看那样子,应该是等待着某位宾客。 “进去!” 一声喝斥打破了这份宁静。 杜小姐抬眼望去,却见弟弟推搡着一个老人,从院外走了过来。那人一身锦袍,嘴边八字小须,正是那位白天还在怒怼的宝爷——沈天宝。 不过此时的他,一脸沮丧,精神萎靡,原来故友的傲慢似乎一下子消失不见了,模样上也让人感觉苍老了许多。 “达令,他就是你要请的人?”杜小姐大为吃惊,看向正在微笑的张公子。 “不错,就是他!你别看他是阴险的小人,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张致远贼笑兮兮,轻轻摇着折扇。 “他是人才?” “是!而且还是老练的人才。张扬虽然能干,但是经验不足,眼光也不够老到,这和他半路出家当编辑有关。而这个宝爷却是科班出身,干了一辈子的拓印,结交广泛,阅人无数,如此人才不能为我所用,岂不是天大的可惜?” 张致远嘴角一扬,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九十一章 收伏沈天宝【求收藏】 进入到院落中后,宝爷先是一怔,其实他早已看到了草棚中端坐的张致远。令自己诧异和不解的是,他堂堂文坛泰斗,扬州城的传媒巨匠,怎么会屈居于这种农家小院? “你这是何意?”宝爷看了看酒菜,冷冷问道。 “宝爷,我听说你想远行,所以今天略备薄酒,为你践行!”张致远指了指石凳,邀他入座,然后亲自为他斟满了酒杯。 “为我践行?”沈天宝呵呵一笑,怅然道:“猫哭耗子——假慈悲。说什么为我践行,还不是存心为了看我笑话?咱们俩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想知道,你是怎么猜到我想逃离扬州的?” “不急,来!先喝上一杯,咱们边喝边聊。”张致远率先执杯,扬首一饮而尽,又道:“这并不难猜,你的生意日渐萧条,目前仅仅剩下三个门面。而今天,这点仅有的家产却又输给了我。你情绪激动之下,还摔了我的宝物,李大人判你赔偿,嘿嘿,如此这一折腾,估计你也倾家荡产了。” 张致远见他皱眉,又道:“若换做是我,一定会趁着还没赔款,赶紧携上细软偷偷跑路,这种账不赖掉实在有些愚蠢。宝爷你精通商道,当然也想到了此节。所以呢,我就趁着你还没走,先设下这桌酒宴为你践行!” 除了上述的这些,自然还有在暗中监视的周百年。在宝爷离开臻满溢之后,周队长便尾随而至,见他举动有异,这才写了传书提醒张致远。 “张公子果然是聪明绝顶,我栽到你的手里一点也不冤枉,输得心服口服。既然跑不掉,这笔账我也不赖了,明天你就派人过去交接吧。”沈天宝怅然一叹。 “呵呵……今天小坐,咱俩只谈友情,不谈债务!怎么,看样子你是信不过我?”张致远拍了拍困惑的沈天宝,又道:“俗话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乃是人生一大快事!商道上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在你我的交手中,虽然我占据了上风,但是,一直都觉得你都是个值得尊敬的好对手,惺惺相惜。” “哈哈,惺惺相惜?你觉得我会信吗?” “到了这一步,你觉得我还有消遣你的必要吗?” “也是!我也和你说说,说句实话,无论是见识方面还是手段,你都强我很多。你同样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宝爷警惕渐缓,谈吐也变得自然了许多。 凉亭下,这一老一少,互斟对酌,谈笑风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往年之交的老朋友。 “喝!” “张公子,你也算得上是咱们扬州的大文豪,为何屈住在这农家小院之中呢?” “呵呵,这田园风光难道不好吗?你看,这里无噪音,无污染,吃的全都是绿色食品,喝的是水井清泉,多舒服呀!”张致远一脸的陶醉,唏嘘过后,又指了指宝爷坐下的石凳,道:“就这个石凳,不久前孙大人也曾在此小酌。” “哦?孙大人?”沈天宝吃了一惊。 “不错,你别看这草棚清朴,在我眼里却胜过那些豪华酒楼。这么说吧,有资格来这里吃饭的,都是我非常重视的贵宾。平常的阿三阿四,怎能吃到我杜小姐做的好菜?”张致远给一边斟酒,一边看着含羞的杜心仪。 “哦,这么说,你认为我是贵宾?”沈天宝开怀一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张公子,你不辞辛苦派人把我请来,现在又摆下了这桌酒宴,到底是何用意?有什么事公子明言就是,到如今,我已经没有能力再和你进行较量了。” 张致远呵呵笑了两声:“宝爷,我想和你探讨一个有深度的问题,你说咱们做生意的,最重要的环节是什么?” “资金?” “不对!” “品质?” “非也!” “哦?那是什么?” “人才!” “人才?”沈天宝一怔,困惑道:“老朽不太明白?” “就以咱俩的交手为例,我来分析分析这人才的重要性!先说一下你之前弄的那个讨我联盟,被我巧用加盟的手段粉碎了计划。而你今天在臻满溢设下的这局,又被我用冷僻之法一一破解。我说个假设的情况,假设你的对手不是我,而是其他人的话,我敢保证,你的这些阴谋全部都能得逞。你输在哪里?呵呵,就输在我是聪明的人才上。如果你的身边能有一个比我更聪明的人,那输的一方绝对就是我了!你说,这人才重不重要?”张致远以事实出发,讨论着因果关系。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人才......这人才确实挺重要的!”沈天宝感慨道。 “这就是我今天请你来的目的。”张致远淡淡一笑。 既然说到了目的,也就进入了主题,杜小姐妙目闪闪,倾耳聆听。 沈天宝见他不似刁难,也打起了精神,等待聆听他的高见。 “宝爷,你在印刷行业中摸爬滚打多年,是业内公认的老前辈,就连杜老的手艺也是跟你学的。你经验丰富,嗅觉敏锐,是个难得的业内人才。如果你就此落魄,混迹余生,实在是太可惜了。还记得我殴打你时说过的话吗?我是真有意带领着大家一起发财,这并非虚谈!你为何不找我洽谈合作,而偏走歪门邪道呢?”张致远折扇摇动,惋叹说道。 “洽谈合作?”这一句非常重点,听得宝爷身躯一颤。 “不错,扬州城有你这样的人物不能为我所用,我简直食不甘味,寝不安席。”随后,张致远话锋一转,又道:“今天,我正式邀请你入伙,加入到我的报社之中,辅佐我把这报刊事业做大做强,报酬方面,你随便开!” “啊!”沈天宝一脸震惊,张致远的这一席话简直就是柳暗花明,让绝境中的自己再次看到了曙光:“公子,你以德报怨,老朽实在汗颜!哪还有脸和你开什么条件!” 张致远一笑站起身来,端正了衣衫,直接走到沈天宝的跟前,低头鞠下一躬:“如果你能出山相助,我无异于如鱼得水,如虎添翼。实话告诉你,我有意在其他的大城市里开设分号,把时报开疆拓土,锦上添花。不过,我的这份理想,需要一个眼光独到,但又要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方能胜任。而宝爷你,就是不二人选。从现在开始,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所写的那张赌契,已经被我化为灰烬了。” “公子!你是说......你把赌契给烧掉了?” “烧了!” 沈天宝五味杂陈,没想到此来,张致远他不仅没有苦苦相逼,反而以德报怨为自己铺好了后路,感激之下又是羞愧。他现在诚心相邀,哪里还再容有考虑? 噗通! 由衷感恩的宝爷突然长跪在地,老泪纵横:“老朽心术不正,对你屡屡加害,在这里给你赔不是了。这么好的机会,老朽又怎会不珍惜呢?这大掌柜我接下了!我沈天宝在此对天发誓,加入到报社之后,绝对忠于公子!若存有异心,就让我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张致远开怀大一笑,急忙扶起宝爷:“太好了!太好了!” 看着手舞足蹈的张致远,杜小姐也禁不住莞尔,现在终于明白了他的用意。他这是在拉拢人才壮大自己,招兵买马另有良求。 但是,这个宝爷能靠得住吗? 沈天宝似乎也想通了此节,窘着脸道:“这一上来,公子就对我委以重用,这似乎......” 张公子摇了摇头,断然道:“我张致远用人,一向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用人上更是唯才是举,宝爷你老成持重,经验丰富,我绝对的信任。” “好!公子放心,我一定会不遗余力,把分号给经营好!如果我没有做到,即使客死在了他乡,也绝对不来扬州见你!” “好!你后面可以想想看,咱们这分号选在哪座大城?” “公子放心,关于这个,我一定会仔细地调研!” 二人相拥而笑,甚是开怀。而后,这一老一少对酌畅饮,通宵达旦。 送走了宝爷之后,已是月挂夜郎西,晚风徐徐吹过,小院又恢复了以往的静谧。 杜小姐担忧犹存:“这个宝爷他心术不正,屡次害你,你就这样相信他?” 张致远抚着她的小手,笑道:“无商不奸,无奸不商,做生意的有几个是老实人?尔虞我诈,虚与委蛇,也是时常有之。宝爷他不仅具备了这些,而且眼光毒辣,对付对手出手及时,从不拖泥带水,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去他乡之地开拓市场,老实人绝对是做不到的,只有像他这样善用手段的老家伙方能应付得了。” “可是……” “不用担心,他虽然老奸巨猾,有一点我却非常肯定,那就是他敢作敢当,尚有尊严的虚荣心。在今天赌局之后,季云卑恭相求,而他却硬是没有给我躬腰。由此来看,他人虽然坏,却还有些底线,所以,我才选择相信他。”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见杜小姐点头,张致远呵呵一笑:“经过这几番的较量,想必他也想明白了,和我争斗没有半点好处。而与我合作呢?却有着广阔的财路,他又不傻,有肉吃为何喝汤?” “你呀!和别人的想法就是不一样,人家都是喜欢重用老实人,而你却是重用狡猾的人。” “好了,先不谈这些了 ,说点正事。”张致远狡黠一笑,轻轻刮了一下她的琼鼻,柔声道:“那天你说,我该找杜老谈点事!我现在终于是想明白了。心仪,我来问你,你是想嫁给我呢?还是想让我娶你呢?二选一!” “噗!就会作怪!死木头!终于开窍了!” 木头哈哈笑了两声,望着杜小姐腼腆而去的背影,脸上布满了幸福。 ———————————————————— ps:作者寄语: 诸位读者朋友,由于接下来的剧情场面渐大,佯忘需要仔细的构思一下,以求更加精彩,最近暂时每日一更,谢谢大家长期的支持。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九十二章 张公子的人生大事 这一届的百业交友会,与往届有很大不同,沿袭了臻满溢开幕时带来的热闹风格,大家有说有笑,喜气洋洋。 歌姬献艺是这届最明显的改变,把历史残留的官腔味道荡之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歌舞升平,处处祥和。 被世人淡忘的说书口艺再次焕发了青春,憋屈了好久的无舌先生终于爆发,把扬州时报的《奇女传》讲述得是荡气回肠,波澜壮阔。 意外的是,孙亚强,李严明以及梁友诚这三位官员,自从第一天的出席了开幕之后,就再也没有莅临现场,都以公干为由,退避三舍。 令张致远失望的是,崔夫人竟也学起了三位大人,寻了个身体抱恙的借口,躲到府邸之中不再露面。而表妹崔莺莺,更是以母为范,深处闺阁之中学着做起了女红。 于是乎,何勇就成了臻满溢的大拿,有条不乱的将盛会事宜打理得当。 由于表妹的不至,张公子也是意兴阑珊,失去了对交流会的兴趣,开始蜗在小院里品茶。 新一版的扬州时报发刊了,张致远履行承诺,头版处换成了梁友诚的特别报道:通判梁大人,被抗疫英雄事迹所感,斥纹银万两以做抚恤之金。普济寺圣僧亦明大义,纳亡灵于庙堂之中,超度供香。抚恤金用于重修普济寺,以供世人瞻仰,诸位皆功德无量。君瑞先生惊悉,心中大撼,建议普济寺改名为普救寺,亲笔撰书,释义普救众生之意! 以‘普救众生’的为事实依据,普救寺这个名字不仅说得通,而且禅意很浓。 于是乎!梁大人的声誉激增,百姓们对此无不称赞,但是唯独一人为此恼火,那就是扬州知州李大人。以往的马屁都是以他为魁,现在竟然换成是二把手了! 千年老二梁大人,大有咸鱼翻身的感觉,公开回应道:当官不以民为本,不如回家卖竹笋。 会打官腔的不止有梁大人,听说孙大人在听闻之后,也妙口赞道:梁大人不婪铜臭,深喑百姓疾苦,并慷慨解囊,实乃官之典范!而君瑞先生深明大义,亲题普救寺,胸怀天下,实乃商之楷模! 老狐狸! 这马屁拍来拍去,唯独没有提及到一把手的李大人!尴尬!绝对的尴尬! 据说这些时日里,但凡李大人遇到梁大人,老脸拉的要比那老驴还要曼长! 不如,再来一把火上浇油! 这可是激化李梁二贪之间矛盾的绝佳时机。 于是乎,扬州时报总编注来了招推波助澜,赫然写道:万般皆下品,唯有百姓高!纵观扬州城有此大德者,唯梁大人一人耳! 官场暗流涌动,商场也没闲着! 坊间流传:大名鼎鼎的宝爷——沈天宝,在百业交流会被张致远挫败之后,幡然悔悟,决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而张公子,他不仅没有赶尽杀绝,反而以德报怨,重用了他的这位往日冤家! 对比,众人皆赞:张公子他不仅才高,而且德厚,胸襟如同大海,善心冠绝苍穹! 街头热议:扬州新版的四大名菜,及时搬上了臻满溢的菜单!一鸡、一鱼、一冰块、一凉粉!还美其名曰:张致远套餐!那些无缘参加百业交流会的人,事后无不趋势若骛,争先品尝。 而美誉为天下第一美食的盛世山庄,在把先帝爷的御笔金匾让贤给臻满溢之后,生意则是一落千丈。往日里还门庭若市,络绎不绝;而如今却寥寥几人,餐桌蒙尘。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被赞为美谈的搞笑故事,几乎每天都被人拿出来开涮! 那就是,百叶交流上和张致远比试厨艺的季云季掌柜,曾以三十石米为押注,来和对方做赌。如今赌输,也不得不履行承诺。据说,公证人孙大人守正不阿,亲自监督季掌柜的扶贫行动,但凡在扬州遇上乞丐,季云就不得不上前,恭敬的呼上一句:“爹!跟我回家吧!” 没想到,扬州的乞丐觉悟都非常高,在得到这‘儿子’的邀请之后,无不欣欣然表示接受。因此,生意冷清的盛世山庄终于升起了袅袅炊烟,大厅中‘群爹’满座,互相之间称兄道弟,喝得更是稀里哗啦。而大孝子季云,只得亲自提壶,在‘群爹’的叱骂中,低着头来回地端茶倒水。 “达令,你在想什么呢?”杜小姐看着若有所思的张致远,问道。 “没想到,宝爷竟把分号选在了江陵,那可是个好地方呀!姜还是老的辣,这老小子的眼光不仅够毒,而且够准!”张致远点头赞道。 江陵,自古以来就属名城之列,物产丰硕而且漕运发达。它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通巴蜀,南至湘粤,大是用武之地! 杜小姐呵呵一笑:“江陵文风鼎盛,往来便利,确实是个好地方。” “宝爷确实是个人才,瞻前顾后非常老练。我听说他这几天里,都在苦苦专研活字印刷术,竟然还做出了一些改进。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还没去江陵呢,这老小子就忙着做起了准备工作。培养熟手,招募编辑,他都做得井井有条,太让我省心了。” 被寄予厚望的宝爷确实没让张老板失望,这个业内老手,在得到了展示平台之后,发挥了他应有的作用。 像张扬这种文人,只适合做高级领导,不适合拓土开疆。而宝爷则是实战出来的精英,以他的性格和手段,在他乡之地一定阴得竞争对手连北都找不到。自己这个甩手掌柜,也就可以稳坐钓鱼台了! 这一日,阳光明媚,骄阳似火,那碧空如洗的清澈,让人感觉身心怡然。 似乎受了这天气的影响,张致远一大早就出了门,嘴里楞根里根地哼着十七摸的小调,在热闹喧哗的地摊上,豪爽地开始了一次购物! 就他那副经典造型,这么招摇过市,谁人不知?何人不晓? 扬州大富张公子来地摊狂购? 没错!不仅是狂购,而且还是乱购!锅碗瓢盆,日常使用,乱七八糟什么都有。不过,在付下了诸多订金之后,张致远便闪进了珠宝首饰店。 “你怎么才回来?”杜小姐见他进门,急忙取了毛巾给他擦汗,嘴里埋怨道:“这饭菜都凉了,你先坐下歇会儿,我去热热这些饭菜。” “先不忙热菜。”张致远一把拉过她的小手,笑眯眯道:“今天,我要给你一个惊喜!超级的惊喜!猜猜看会是什么!” “惊喜?” 杜小姐一怔,看着神秘兮兮的他,心里开始了所谓的猜想。片刻后摇了摇头并白了他一眼,道:“不许作怪,你自己说。” 话音方落,门外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致远回来了呀,来,来,来!咱俩喝上两盅,过几天我就要跟着宝爷去江陵了,到时想喝也喝不到了。”杜老五提着酒壶,款款而来。 “你要去江陵?”张致远听得一愣。 “不错,宝爷说,目前的这些新手上手太慢,想让我这个老家伙先过去顶上一阵,等那边顺了之后,再放我回来。” 原来如此! 坐定之后,杜老五又道:“刚才在院子里,好像听你说有什么惊喜?莫非又宰了谁家一笔银子?” 什么话! 张公子嘴角一抽,似乎在说:我是那样的人吗? “咳!杜老,我想和你说点正事。你看,心仪她也不小了,而我这人呢,也正值青春。我大体的意思呢,就是想毛遂自荐一下,非常乐意为杜家赴汤蹈火!”张某人嘿嘿一笑。 赴汤蹈火? 这是什么比喻? 仔细一琢磨他那话,杜家父女皆是一震! 杜小姐‘呀’了一声,变得双靥似火,忙捂住羞红的小脸跑向闺房。但是,才奔出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斜斜转了半个身位,从手指缝里偷偷瞧去。 杜老五恍然一愕,哈哈哈大笑三声,一副孺子可教的口吻说道:“致远哪!你终于是想通了!其实,你这句话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想通了? 切!我当然是想‘通’了! “哈哈,为了表示诚意,我已经在城里的市场定好了聘礼,日常家用之类的更是一样不少。”张致远炫耀着自己狂购的战果,斜眼瞄了瞄杜小姐,又道:“我已经为心仪量身定做了凤冠霞帔,那金匠说,制作起来大约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所以也只能等等了,反正杜小姐她也不会急在这一时。” “谁着急了!”那美人羞赧含笑,连连呸了几口。 杜老五点头称赞,眼睛里满满都是你小子真会办事的颜色,呵呵一笑:“致远哪,按照传统礼仪,你多少也要写上一页婚书,然后由我老人家审鉴通过,这个虽然只是一个形式,却是万万是少不得的。” 婚书? 这种事关人生大事的准备工作,当然是老早的就写好了!张公子在袖袋里摸索了一阵,掏出来一页皱巴巴的宣纸,展开一看,脸色却是一僵! 咦?真他娘的奇了怪了,明明放的是婚书,怎么突然变成《金瓶梅》的草稿了?莫非是拿错了? “既然你婚书已经写好,就给我老人家念念吧!” 怎么念? 杜小姐见他脸色扭曲,以为他是害羞窘迫,便鼓励道:“达令,你要勇敢一点,快念呀!” 达令砸了咂嘴,只得朗朗念道:“杜家有女,芳龄韶华,贤淑德馨美誉遐迩,如今已临当嫁之年,自当遵从自古纲常,择觅良婿......张家之男,至臻致远,才赛诸葛,貌过宋玉,素有文坛泰斗之称......张杜之配,乃是天作之合,望大人垂鉴,玉成良缘。” “准了!”杜老五端着长辈的架子,脸上却笑开了花:“等下个月时,我就广播请帖,请下亲戚四邻都来吃酒,举办一个正式的订婚礼!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九十三章 出山剿匪【求收藏】 南风徐徐吹送,为这盛夏带来了难得的一抹清凉,偶尔飘过的一絮白云,挡住了骄阳的热忱,也撩起了鸣蝉们高唱欢歌。 杜家小院的凉亭下,端坐着正在下象棋的张致远以及孙亚强。 “将!” “呃......我刚才那一步走错了,你再让一步!” “张小友,你这悔棋差不多应该有二十多次了!算了,那我继续将!” “他娘的,似乎没的躲了!死球了!”张公子看了看棋盘上孤军奋战的老将,笑道:“你看,这盘棋完美的诠释了我这个人的相貌特点!” 孙大人一怔,道:“什么特点?” “除了‘帅’之外,我一无所有!” “高!实在是高!”孙大人竖起了大拇指,紧接着又来了个巨赞:“通过这一盘棋,我发现了小友有着明显的过人之处,老夫也感受益良多呀!” “过人之处?有吗?”张公子一怔。 “有的,有的!”孙大人虚指着棋盘的某处笑道:“小友刚才的那一招‘马走田’,直接干掉了我一个‘大車’,这乃是典型的不按常理出牌,这和小友的行事风格如出一辙,极尽智慧妙义,我也是因此受益呀!” 无事献马屁,非奸即盗! “孙大人,你日理万鸡,殚精竭力,忙得就像那二流子似得。今天无端找我下棋,这到底是何居心?”这老特务绝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名为下棋,暗地里一定藏着什么道道。 果然,老特务狡黠一笑,道:“我是来给小友道喜的!” “道喜?这喜从何来?”张致远一怔,恍然想到了和杜小姐的婚约。可是现在请柬还没发出,此事也没有公布出去,这老家伙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小友,请恕老夫直言,你觊觎崔莺莺小姐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夫此来就想是给你送上关于这件事的解决方法。”孙大人说得开门见山,见张公子一脸惊愕,呵呵笑道:“不必吃惊,以我的眼线和渠道,这扬州城能有什么事可以瞒得住我?” 说得也是! 人家是特务头子,自己心里的这点小九九,估计早就被他私下给机关算尽了。 和杜小姐的好事刚定下来,欣喜过后,感觉惆怅又来。这事该怎么和表妹说呢?如果表妹她坚持一夫一妻制,自己也只能落得个干瞪眼。 还有就是,这个年代还有妻妾大小的说法,即使表妹同意,这大老婆的第一把交椅又由谁来坐呢? 虽然孙大人有意促成,自己总感觉望女兴叹,不太现实! 胡思乱想过后,张致远才意识到这老特务的口中,刚才提到了所谓的的‘解决方法’,莫非……心中一震之后,急忙陪笑道:“大人有何良策?” “咳!” 张公子期盼正殷,那老特务却从十万八千里之外开始扯起:“在千里之外的定远县,那地有一座山,名叫夕阳山;山上有个寨,名曰清风寨;寨中有个人,名唤孙飞豹......” “孙大人!我问得是我和崔小姐之间的好事,你扯那山寨做什么?那寨里所住的到底是和尚还是土匪,我一点都不关心!”张致远不耐烦地喝止道。 “咦!张公子真是神机妙算,还真被你说对了,那山寨中住得确实是一窝土匪。而那土匪头,除了首领孙飞豹之外,还请了一个和尚作为军师。” “说正事……” 见他不爽,孙大人急忙安抚:“小友莫急,你和崔小姐的好事,必须要从这窝土匪中来做文章。” 自己泡个妞,结个婚,这是多么美好的事呀!怎么和土匪扯上关系了? 带着这个疑问,张致远也只能压住了性子:“你就直接说吧,要我怎么做!我是老实的生意人,一般都是先问代价,然后再讨论所得。” “让你陪我剿匪!” “噗!”一口茗茶喷射而出,张公子呛得连连咳嗽,强忍着笑意,道:“你找我剿匪?那就和找张飞绣花一样,不仅不匹配而且不合理,简直是驴头不对马嘴,纯粹瞎扯淡!还有就是,我最怕死,打打杀杀的事,我一向是能躲则躲。即使你多给银子,嘿嘿。我也不去!” 对于张致远的反应,孙大人似乎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是呵呵淡笑,若无其事地品起茶来。 咦?看这老小子不慌不忙的模样,一定是还有内情没说! 终是耐不住好奇,只得问道:“刚才你说这土匪和我的好事有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放下了茶杯,老特务一笑:“前两日,老夫曾拜访过崔夫人,无意间得知崔小姐她有一个择婿的条件,或者说是夙愿。那就是,谁能替她的亡父崔相国翻案,她就屈身而嫁。” 还以为是什么高度机密,原来是这个!这事表妹早就对自己说过,而自己在报刊上歌颂崔相国,为的不就是这个目的吗? 不对,这老特务提起此事,一定另有所指。 果然,孙大人接下来的解释,就破开了这其中的悬疑。 “当年,恩相的这个案子确有诡异之处......” 按照孙亚强的说法,当年崔相国无疾而终,意外地猝死在了枢密院。但在现场勘察时,曾发现现场有一块玉牌的残片。经多方鉴定,判定那残片乃是时任兵部的员外郎,孙飞豹孙将军所持的玉牌。于是,孙飞豹便有了作案的嫌疑。 后面,经朝廷大员的力争,以及阁老尚书的坚持,大理寺在压力之下不得不对此展开调查。可是,意外发生了,孙飞豹突然地坠崖而死掉,搜寻时更是连他的尸体都没有找到。最后,大理石也以无法查证为由,草草便结掉了这件悬案。 “问题是,两年之后的现在,这孙飞豹不仅没有身死,还在夕阳山落草为寇,活得很是逍遥自在。说到这里,小友应该明白了吧?你想一下,如果我们生擒了此人,重新交于大理寺审理,当年恩相的案子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 张致远琢磨了一下,道:“孙飞豹谋害崔相国,对于这个推理,你有几成的把握?” “九成!” 九成是什么意思?基本上算是十八九稳了。也就是说,只要抓到了这个什么孙土匪,这案子也就可以翻过来。而到那时,抱得娇兮兮的表妹拜堂,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那孙飞豹,他有多少个马仔?哦,应该是说,他有多少人马?” 孙大人想了想,道:“根据得到的消息,应该不少于一万人!” 上万人? 张致远倒吸了一口凉气,没想到当下的土匪如此猖獗,动不动就要来个五位数。 “那孙大人你呢?你又准备了多少兵马?” “三万!” “哈哈,三打一,这个确实不错!”张致远连连点头,正欲妙赞几句时,忽然想到其中的问题所在:“孙大人,你的兵马三倍于匪贼,可以说是稳操胜券,却又为何来找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协助?嘿嘿,这里面一定大有问题!” 孙大人哈哈大笑了两声,似在对天而笑,又似在掩饰尴尬,诚然道:“小友果然聪明,一语就点出了要害。老夫此行剿匪的目的有二:第一,就是荡平匪窝,以正朗朗乾坤,将这不安的隐患扼杀在萌芽之中。第二,就是活捉孙飞豹,把恩相当年的悬案大白于天下。所以,在大理寺没有重审之前,他不能死了,必须要活着!” “哦,莫非你让我出山相助,就是想让我生擒他?” “不错,正是此意!歼灭容易,生擒却难!需要特殊手段才能做到,就如同小友刚才的那一招‘马走田’,老夫找你,用的就是你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智慧!”孙大人饶有意味的一笑。 直接说我乱来不就行了? 张致远继续一问:“孙大人为何如此笃定?为何觉得我能胜任?有什么依据吗?” “当然有!”孙大人呷了一口茶,道:“你以三十两银子骗过了赵掌柜,盘下文社,这说明你非常懂得知己知彼的道理。在讨张联盟时,你又巧用加盟商这种诱惑之计化解了危机,这说明你具备处事机智,灵活多变的风格。而当藿香风波时,你出手果断,一把大火烧了整个城东,并用这无中生有之计骗过了李严明而得到了藿香,这说明你不仅有运筹帷幄的能力,做事还不拖泥带水。” “哦,这些你全知道了呀?” “那是自然,除此之外,你还遥知大千世界,懂得各种奇 淫技巧,旁门左道也不在话下。有你这种狡猾的能人不用,我岂不愚蠢?活捉孙飞豹用的是巧劲,而不是蛮力,我思来想去,这事非公子亲往不可!” “哦?”张致远听得眉开眼笑:“你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原来我身上竟有这么多的优点!听得我自己都快崇拜我自己了。” “这么说,你同意了?” “同意,当然同意,你这边人多势众,三打一,这仗没有什么悬念。诸事皆小,性命最大,只要消除了这个顾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这个狗头军师的活我接了!就当作是一次观光旅游耍耍。嘿嘿,表妹呀,你慢慢就要到我的碗里了!”张致远垂涎欲滴,嘴角挂笑。 想起表妹,张致远的脸色又是一凝:“孙大人若能玉成我这好事,我一定好好感谢,一定在报纸上给你拍个如雷贯耳的好屁。不过……” “不过什么?” “大人有所不知,我那姑姑可是个精明的人,即使我生擒了那孙飞豹,大理寺重审了此案,也不见得她就会答应我和表妹的婚事。” 看着一脸花痴的张公子,孙亚强暗自得意,拿到了你这小七寸,还怕你倔驴不来拉磨? “张公子的忧虑也不无道理,不过,若是由老夫亲自出面,这个难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那太好了!快说,你想怎么办?” 张致远贼眼泛光,希望之火直冲脑际! ——————————————————— ps:诸位读者大大,佯忘请求咱把收藏点起来。另外,我声明一下,此书只发于纵横中文网,请诸位读者朋友多多支持正版。下载纵横app,搜索《布衣侯爷》,便可白嫖到此书的正版之作。另外,还可享受到佯忘不定时发的章节红包。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九十四章 一家不容二女 孙大人不急不躁,缓缓而谈。 “原来你是怕崔夫人反悔呀!若防这事倒也不难,待明日时,老夫去找崔夫人相商,亲自保下这桩大媒,并白纸黑字写下婚约,这事就是铁板钉钉的了。你想,老夫是她家崔相国的门生,身份上也非常适合做这个媒人。崔夫人最重妇道,她出于对亡父的尊重,也不可能做出悔婚的举动!” 孙大人亲自做媒?我看这事靠谱! 随后,又听他道:“等到凯旋以后,老夫一定会上表勋章,想办法给小友谋个出身。崔夫人出身于官宦自家,非常讲究门当户对,若小友得到了封赏,她就更无话可说了。” “封赏?总要有个理由吧!” 张致远不懂庙堂上的事,听得一怔。 “理由不就是人找的吗?我总结了三点,你听听:第一,小友你弘扬文化,创建了扬州时报,这可是又繁荣社稷的功劳。第二,小友响应天子号召,捐赠不菲的银子到那灾区,还刊印了防疫手册服务当地百姓,这些可都是大义之举。第三,后面若真得剿灭了匪患,那......呵呵,这军功方面就不用我再多说了吧?不说别的,老夫到时一个上表,三省六部随便出个文书,小友也足可以扬名立万了。你想,崔夫人得此佳婿,岂不是大为欢喜?” 孙大人拿出了诱人的杀手锏,在他口中,似乎表妹成了自己碗里的没跑的香羹,就等着自己张嘴去吃了。 “合情合理,听起来蛮不错。” “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更大的功劳,事后我会一并上表。” “我又有什么功劳了?” 张公子不解地看着一脸神秘的孙大人,怎么在他嘴里,自己就像是立了大功的忠臣良将一样? “此事本属机密,不过,老夫决定还是告诉你,免得你猜来猜去,患得患失。” “机密?” “还记得你上次给我的那个小纸片吗?就是上面有写:夕阳山处,孙将军已至,欧阳公公......等云云。” “当然记得!” “万古愁就是依靠这纸片上的东西,才顺藤摸瓜查到了孙飞豹的行踪。可以说,你的这情报意义非凡,当属大功一件。” “这样呀!我说这些天怎么没见到万古愁,原来他是暗察去了呀!”张致远恍然点头。 至于这所谓的纸片,自然就是指在盛世山庄时,由周百年在李世杰那里偷来的那一块。没想到的是,这区区纸屑竟然还蕴含着如此机密。 “既然是功劳,应该会赏不少钱吧?” “呃,有没有钱不知道,但是某个身份却是不错的理由。我说小友,你也不缺钱花,何必在意这点小钱,你的目的不是崔小姐吗?” “对对!搞定表妹才是最重要的,钱不钱的以后再说。”张致远认可得点点头,脑海中恍然一想,脸上又现忧虑:“不瞒孙大人说,我和杜家小姐已经有了婚约,这......” 孙大人惊喜道:“这是好事呀!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我也算是已经有了老婆的人了,表妹她知道后会答应吗?万一她坚持那所谓的一夫一妻制,那该如何是好?”张致远一脸苦恼。 “一夫一妻制?不对呀!朝廷并没有颁布这种条文呀!”孙亚强凝思了片刻,恍然一笑:“小友的意思应该是说,你是怕崔小姐容不下杜小姐吧?这种事你不用担心,你对崔家有恩,再加上老夫的游说,崔家母女一定不会拒绝。更何况,你剿匪的初衷,完全是为了她们崔家,崔小姐又怎会不理解呢?至于二女之间,谁为妻,谁为妾,那就是下友的家事了,老夫不便多言。” 管他谁大谁小呢!只要拿到婚约,表妹她还能逃得出自己的魔掌? “好!这事就这么定了,老夫这就告辞了,要为你这事准备准备。”孙大人看了看点头的张公子,旋即起身告辞。 孙大人走后,张致远便思索起来,这剿匪不是儿戏,自己虽然精明,也一定就能够生擒到那个孙飞虎。从那纸片两头的联系上来看,孙飞虎和李世杰之间,一定存在某种关联。这个机密孙大人自己没有主动讲起,自己也不好意思多问。 思来想去,甚感无聊,便驱车来到了报社。 刚进大厅,却见众编辑都是一脸坏笑,似在讨论着什么。总编张扬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哈哈的声音都快赶上驴叫了。 有鬼! “咳!咋回事,这么集体撒欢了?”张公子脸色一拉,老板的气势陡然间霸气外露。 还未等众编辑答话,杜小姐便冷着脸从财务室中走了出来:“达令,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问你!” 咦? 看这小美人面如寒霜,眉宇间也隐隐透出不悦,莫非是,又吃了谁的陈年老醋? 砰! 一声怦然的摔门声想起,吓得达令身躯不禁一颤。 “嘿嘿,这是怎么了?” 那美人视若罔闻,一声冷哼算是做出了回应。 冷哼? 怎么跟白仙子学会了?达令察言观色,心里开始了各种琢磨,各种猜测。 “小心仪,这是谁惹你了呀?” “咦?发现没有?你的胸襟又变圆了!” “咳!宝贝呀,你说咱俩洞房时,先从什么姿势开始解锁?......” “呸呸呸!”见他越说越离谱,杜小姐急忙出声喝止,掩住了羞意之后,埋怨道:“都是你做得好事,被别人当做笑柄来看。” 什么好事?什么笑柄? 张致远一脸茫然,自己这几天一直都是大门不出,二门未迈,这笑柄一说又从何来?摇头问道:“什么事呀?” “什么事?还不都是那个该死的万古愁,他也真是的......”杜小姐美眸闪烁,似乎有着什么话羞于出口。 怎么越听越糊涂,怎么又扯到万古愁身上去了? 小美人终于开口:“你还记得前些时间,万古愁他找你索求楹对的事吧?” “楹对?记得呀,我不是已经给他了吗?这是我和他一笔交易,可以说合作愉快,大家皆大欢喜!” 杜小姐嗔了一眼,俏脸一红,又道:“真被你言中了!现在还真成了皆大欢喜!你给臻满溢的那副对联,上面写得是‘谈笑有鸿儒,往来不白丁’。而和那万古愁有媾的烟花女子,却要求你只能修改一个字,不仅要做到音律不变,还要与实景相符。你呀!也真够坏的,竟然给她写了‘谈笑有鸿乳,往来无败丁’的对联。呸呸呸,你听听,这活生生就是一幅淫对!” 以为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呀! “那女子的身份是青楼的粉头,我这么做句不正是与实相符,音律不变吗?可是一点都没跑题呀!”张致远嘿嘿一笑。 “你也真能想得出来,听说那家叫做风雪楼的妓院,把你这对子做成了悬匾,高挂在正门两侧。扬州城的士子们无不热议,真成了皆大欢喜了。”杜小姐幽幽一叹。 “没事!反正这锅也是由他张君瑞去背。”张致远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哪里没事?君瑞先生名义上可是咱们的客卿编辑,惹出笑话也是大为不妥。以后这种贻笑大方的事你要少做,对名声不好。” 有什么不好?正所谓文人骚客,不骚怎么能叫骚客呢? 张致远嘿嘿一笑,对那美女又哄又逗,终于把这无伤大雅的小插曲给翻过去了。蓦地想起了表妹的事,有心想探探她的口风,却有不知该如何开口。 不行! 这种事必须要和杜小姐说个清楚,否则会出大问题的! 看着蹙眉忧虑的他,杜小姐道:“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想和我说,你就直言吧。” 于是乎,就真的直言了!“宝贝,其实我和表妹之间......” “哼!” 看着薄怒微愠的杜小姐,张致远的心里开始打起鼓来,心中虽有花言巧语,却压着不敢说,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而鼻息里的空气,满是她散发出的醋味。 “就她那副媚态,看着就感觉别扭!你看她,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这是给谁看呢?走起路还扭来扭去的,就跟那没骨头似的!碰到个生人吧,就像是看到了魔鬼一样,半天都不敢说话!除了会写几首小诗,弄几声小曲,她还能做什么?” 张公子听得冷汗涔涔,一点不敢插言,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不待见表妹呀! 呜呼! 哀哉! 一家不容二女!看来这好事是要黄呀! 正当他长吁短叹,感慨这人生悲惨时,忽听这小美人又道:“不过嘛,从她体态上来看,她身姿丰韵,腰细臀肥,这身架一看就是那种能生养的女人。如果她能身体力行,为我张家兴旺人丁,让你这一脉单传的香火开枝散叶,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啥? 这还没过门呢,就自称起张家人了!竟然还考虑到了老张家的香火问题!贤惠!绝对的贤惠! 张公子听得更是深感五内,兽血沸腾,若不是怕她主意生变,真想把她按在地上来上一波报恩的激情! “不行!” 正当张致远心中得意,暗赞杜小姐知大局、识大体时,忽又听她迸出了这么一句。放下的心,噌的一下又悬了起来:“怎么又不行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九十五章 好事玉成一半【求收藏】 杜心仪秀眉微蹙,美眸中透出一丝不安,似乎有所顾虑。 “唉!孙大人也真是的,他怎么能办这种糊涂事呢?权且不说你能不能胜任这个谋士,单就你这文人的身子骨来讲,哪里吃得了那军旅的苦?想想都觉得让人心疼,更何况还有危险存在。还有,他也真会挑时候,下个月就是你和我的订婚礼了,你这一去,还不知道多久回来,岂不是要拖延了?”杜小姐一边摇头,一边惋叹。 刚才的一句不行,吓得是冷汗直流,没想到竟然是说这事!真是吓死张宝宝了! 只要不反对和表妹的好事,其他都一切好说!对于这种所谓的不行,张某人自然是分分钟搞定。 “宝贝,你不用过于担心,此行并没有危险,孙大人准备了高于匪贼三倍的兵力,这么多的精锐,如果连一群乌合之众都打不过的话,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至于这吃苦一说,那就更加不可能了,我只是个谋士,又不会亲自上线厮杀,想苦也苦不到的。从时间上来说,应该不会太久。”张公子兮笑吟吟,讲着自己分析的利弊。 杜小姐也觉有理,略略点头道:“话虽这样说,但也不能太过大意了,你去之后,记得要多看少说,更不要逞强好胜,免得多处事端。” “嗯,嗯,那我和表妹这事......” “关于你和她的婚事,还是先等孙大人回了信再说吧。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头,她若是敢贪婪彩礼,朝我张家索要巨富,我一定会她好看。哼,大不了等她过了门之后,再给她另行算账。我要让她明白,到底是自己的张家重要,还是她娘家重要!” 什么?过门之后?还要另行算账? 张致远抖了个激灵,一种幸福的烦恼油然而生。不过,担忧之后,大喜即来。因为,杜小姐的态度非常明显,就俩字——同意! 翌日一早,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张致远便早早地爬起床来,吃过了开心的早餐之后,便坐在凉亭中喝起了茶。 不过,这种开心也就沿袭了片刻,之后便变成了心神不宁:孙大人此去会不会不顺?崔夫人她会不会刁难?还有,表妹她又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心中情绪缭绕,焦急里伴随着企盼,憧憬中又带有惆怅,可以说起五味杂陈!时而呆呆小坐,时而起身徘徊,脑子里全是表妹的靓丽身影。 杜小姐忙活完了家务,便来到凉亭。见他焦躁不歇,忙劝道:“达令,你先不要焦急,对于那小妮子,我能感觉得出来,她心里一定有你。如果她真拒绝了,那说明她和我们张家没有缘份。” 张致远明知她在安慰,但听到‘拒绝’俩字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正欲歇斯底里地寻求自我安慰时,斜眼却见孙大人的官轿临近了院门。 “孙大人!你怎么才来?”张致远急忙起身,几个快步便迎了上去。 孙大人看了看天色,指着太阳笑道:“来得并不算晚呀!呵呵,我看是小友心中太过焦急,感觉这时间过得太慢了吧?” “嘿嘿。”张公子尴尬一笑,拉着他请坐,又道:“结果如何?” “结果嘛,这么说吧,这好事我玉成了一半!” 嗯? 成了就成了,没成就没成,何来一半之说? 杜小姐也感困惑,奉茶之后,便站在他的身后垂听。 “此婚由老夫亲自做媒,崔夫人自然不好意思拒绝,她思量过后,口头上应允了这门亲事。但是......” “还有但是?但是什么?” “但是,崔夫人她开出了一个条件!” “条件?嗯,这确实符合姑姑的做事风格,凡事都要考虑得失,这条件又是什么?” “条件就是,大理寺重审匪酋孙飞豹!只要是大理寺重审了此案,无论这案子翻没翻得过来,都算是达到了条件,也就是这婚事就能玉成。如果大理寺不接这个案子,那就再做另议!”孙大人说得简明扼要,非常容易理解。 这是典型的崔夫人风格!什么事都要与得失挂钩,说话做事来说从不做满,故意留下空白。不过,这条件也说得过去,只要生擒了孙飞豹,基本上就是没跑了! 张致远点点头,问道:“我表妹呢?她又是什么态度?” 这个自然是重点中的重点,孙大人对此呵呵一笑:“崔小姐的原话是‘一切谨听娘亲安排’,依老夫来看,崔小姐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 嘿嘿!表妹竟然真的同意了! 这事顺风顺水,并没有想象中的困难,张致远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杜小姐一笑,道:“还算这小妮子懂事,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否则,哼!其实,我们张家的门槛也高着呢,若不是看她心性善良,她想进来还没那么容易呢。” 这……孙大人一看苗头不对,急忙起身告辞:“咳!老夫还有要事处理,确实耽误不得,今天咱们就聊到这吧,告辞!” “要不,吃个饭再走?”张公子象征性的让了一句。 “今天不了,等凯旋归来之时,老夫一定做东,宴请小友好好地喝上一盅。”孙亚强打了个哈哈,想了一想,又补充道:“小友适当准备,三日之后,咱们凌晨出发!” “三日之后?这么急?” “军情紧急,不能耽误太久!” 张致远轻轻一叹:“也罢!早去早回也是好事。” 送走了孙大人,张致远便懒洋洋地坐在凉亭中。而杜小姐则是扎进了厨房,要为即将远行的达令做上一顿可口的饭菜。 “吃饭吧!” “嗯!”张公子轻蹙着眉头,眯萋着双眼,手里的茶杯摩挲习习,似在思索着什么。 “达令,又想什么呢?”杜小姐端上酒菜,并为他斟满了酒,柔声问道。 “在想我走之后的事情。”达令睁开双眼,若有所思。 “你尽管安心的去,家里有我呢!报社如今正常经营,没有任何纰漏,里里外外都是有条不紊。”杜小姐道。 “虽然如此,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想略做一些安排。” “那你说吧。” “我走之后,报社尽量低调行事,不要去和别人争执。遇到不好解决的事情,多让张扬去处理,这小子已经轻车熟路,足可以应对常见的应酬。等会儿,我会把连载的草稿以及硬笔书法的定稿全部交给你,以供后面每期刊行的消耗。” “嗯,我记下了!” “我走之后,你要多与表妹来往,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你们彼此之间越是熟悉,以后也就越好相处。她性子软弱,你要多鼓励她,增强她的信心......” “嗯,我会的!” “我走之后......” 一句一个我走之后,这种感觉,就像是交代后事一样,杜小姐更是听得耳根发痒,心中悸动。出征之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甚为忌讳。于是,急忙止住他,并引导到另外的一个话题:“达令,你说,等那小妮子过了门之后,我们两个谁为大?谁为小?” 终于问到这个问题了! 这如何回答呢? “咳!其实在我心里,你们俩都是我最在意的人。我呢,更要一碗水端平,咱们讲究人人平等,你们俩更是平起平坐,不分大腕二腕,咱们一家人和和美美,享受这快乐人生。” “哼!那岂不成了没大没小了?” “嘿嘿,咱们一个锅里吃饭,一个床上睡觉,没大没小才显得近乎嘛......” “呸呸呸!又耍贫嘴,我才不和那小妮子睡一张床呢?”旋即,这小美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颊羞得就像那大红绫罗似的。 午饭虽然丰盛,吃到嘴里却略感乏味。因为,分别的气氛逐渐浓烈了起来。 自打和杜小姐认识以来,从相识,到相知;从一开始时的提防排斥,到现在的情意浓浓;过往历历在目,彷如昨天发生的一样。两人天天嬉戏打闹,期间一直都未曾分开,如今自己即将远行,一种怅然的孤独感油然而生。 表妹又何尝不是如此呢?从开始时和她在庙会邂逅,再到第一次的拜访,自己如愿的成为了她的表哥。而后,营救崔欢,讴歌相国,盛世山庄力克梁通判,交流会上技压老季云,自己一直都为她甘心付出。如今和她婚约刚定,转眼就要惜别,这种酸楚更是缭绕心田。 正感慨间,忽听崔无忌的声音在耳边传来:“表少爷,快醒醒!我来送信了!” 定神去看,却见崔无忌正手持书信,一脸陪笑地看着:“咳!方才有点困乏,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无忌呀,找我有什么事吗?” “嘿嘿,这封书信,是小姐让我送过来给你的。” “表妹的信?” 惊喜过后,又感困惑,如今可不同往日,虽然只是口头上的应允,这名份也算是定了下来。分别在即,她怎么不过来陪送一下呢?反而写这书信,这又是何用意? 张致远接过来后,缓缓展开,一排隽秀的小楷映入了眼帘:吾兄如晤,闻君远行,莺莺甚为挂念,本应亲往面君倾述,无奈羞涩难抑,遂以书信代之......望兄力擒敌酋,以昭亡父之雪,不负莺莺思殷。 这封书信通俗易懂,主要是说她希望自己能够生擒孙飞豹,让那冤案得以昭雪。其他便是一些嘱咐。比如,要自己注意身体,多多保重云云。 —————————————————— ps:作者寄语 诸位老铁,佯忘请求多多收藏,多多支持!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九十六章 不做无媒苟合之事[求收藏] 这一句羞涩难抑的理由,让张公子是又欢喜,又无奈。表妹竟然是因为害羞而选择不见自己,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心里是有我嘛! “哈哈!” 崔无忌本就机灵精怪,又和表少爷接触繁多,非常了解他的个性,见他突然变得精神焕发,便已猜测到了信中梗概,急忙弯腰道喜道:“恭喜姑爷,贺喜姑爷!” 姑爷? 这姑爷又是个什么东西? 哦!张致远恍然大悟,这姑爷不正是自己吗?这崔无忌还真会说话,这马屁拍得舒坦加舒爽。姑爷哈哈大笑了两声,赞道:“无忌呀!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不错,不错!不过姑爷这个称呼目前尚早,你还是先叫我表少爷吧。嗯,你回去之后告诉表妹,就说我对她也很思念,也很挂念......” 崔无忌连连点头,又道:“对了,表少爷,夫人她说,既然你和小姐彼此都有情意,又是孙大人力保的大媒,你要写份婚书才算礼仪。” 又是婚书? 杜家婚书刚过,崔家婚书又来! 呵呵!不就是一页纸吗?只要你崔夫人同意,别说是一份,即使千份万份都行:“当然没问题!她还有没有说其他的?” “有的,有的!” “说!” 崔无忌从怀中掏出来一个密封的便条,道:“就是这个!” 展开之后,见上面有写:若大理寺重审故案,贤侄便可聘礼登门,玉成良缘。如若大理寺未审,婚事以后不可再提!此外,近日勿要登门,以免徒增悲伤! 咦? 不让登门也就罢了,可以理解。可是,这条件却有些问题!记得孙大人上午时说过,如果没有达成条件,婚事将另行再议。到了崔夫人这里,怎么变成了不可再提了?仔细一品,这可就成了两种意思了! “无忌,你先回去吧,我要想想这婚书要怎么落笔。” “是!” 这盛夏的天气,就如同是婴儿的脸,可以说是瞬息万变。上午时还阳光灿烂,夜晚就变成了细雨霏霏。现在时临月末,月亏无光,夜空中只有那点点繁星镶嵌般的闪烁。 看着地上那几页被自己揉成团的婚书废稿,张致远不禁怅然感叹。 “怎么了?又叹气。”杜小姐拨了拨灯捻,便陪坐在他的身边。 “姑姑让我写一份婚书,我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呵,凭我对她的了解,这其中一定藏着什么玄机,只是我现在琢磨不出来。如果我随便写了,保不准会落入到她的圈套之中。”张致远蹙眉说道。 “不至于吧,她既然应承了这门婚事,你就算是她的女婿了,难道还会算计你不成?我看你呀,是警惕地过头了。”杜小姐摇头一笑。 “我这姑姑可不是一般人,你想一下,她能在老相国死后,携着全家来到扬州,全身而退,这绝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她行事风格非常明显,善用利益以及手段来套住别人。”张致远淡淡摇头。 “达令,你这么说崔夫人,她到底又做什么了?” 这事没必要隐瞒,于是,便把崔夫人以及孙大人那个版本,详细地转述了一遍。最后,张致远还总结了一句,道:“我有种感觉,似乎,她并不想让表妹嫁给我。” 当听到这句话时,杜小姐娇躯不禁一颤,双眸闪闪恍然想起了什么,道:“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哪件事忘了?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把张致远搅得糊涂起来,奇道:“你想起了什么?” “你还记得崔夫人第一次来我们家的情景吗?她携了两个大礼匣,还送了我一身的红装,礼物也甚是贵重。”杜小姐回忆道。 “当然记得,除了衣服靴子之外,那些鹿茸老山参什么的,也能值不少钱的。” “恩,那你还记不记得,她当时曾对我耳语传授机宜,我却是一直都没告诉你。” 这事记忆犹新,怎么会不记得呢? 自己当时软磨硬泡,这小美人愣是瞒着不说。嘴上言称,这是女人之间的悄悄话敷衍了自己。如今她旧事重提,应该是另有他意呀! 杜小姐幽幽一叹:“你可知道,崔夫人当时对我也说了同样的话,她明着告诉我,她确实是不想让崔小姐嫁给你。今天你这一提醒,我才恍然想了起来。” 竟然是这样! 张致远砸了砸嘴,面色微微一冷,佯怒道:“如此大事,何不早说?我屡次询问,你都是编造理由来糊弄我!” 这未来夫君的脸色一拉,还颇具一家之主的威严。杜小姐一贯秉承三纲五常,见他薄有愠色,心中不由得一颤,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小姑娘,忙挽了他的臂弯,委屈道:“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会这样了。那时候你我关系没有确立,我自然会为自己着想。而如今,我已经成为了你的妻子,自然要以张家为大,以夫君为大,处处站在你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 一句以夫君为大,听起来既温柔又顺耳,直接把夫君的恼怒柔化于无形之间。 “是我措辞欠妥,宝贝不要介意,不要生气,你继续说。” 那美人双眸泛着泪花,正要滴落下来,忽觉一只大手覆在后背上并轻轻安抚。心里也感觉赫然一松,似乎所有委屈都被那只手给拂去了。 “嗯,当时你没仔细看,崔夫人送的那身衣裳,不就是新娘穿的红装吗?你先别忙着惊讶,听我把话说完。就像你说的那样,崔夫人她阅人无数,其实在很早之前,她就看出来我们之间互生情意。所以,她才送我嫁衣。并嘱咐我,让我绑住你的心,还有就是那句,就是,她不想让女儿嫁给你。” 竟然是这么回事,难怪当时杜小姐面露赧色,那小脸红得几乎要拧出水来。嘿!不过崔夫人这一招未雨绸缪,确实很不简单,简直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不过,我老张也不是吃素的,你不让我娶,我就不娶了?现在完全可以肯定,她让我写的这份婚书,一定藏着看不到的猫腻。 “这婚书的事怎么办?不写又不成体统,但若是写了,又怕自己给自己挖坑,后面惹出麻烦来,这该如何是好?” 看着患得患失的达令,杜小姐霁然一笑:“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拘泥在了一格之中?我看你是典型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听这话,似乎杜小姐有了更好的想法! 达令贼眼一笑:“好宝贝,你有什么妙计,快给夫君说来听听。” “有一句话虽然比较难听,但可以借鉴一下。话那就是,夫妻不和却找媒人算账!这明明就是在说,这媒人明显有着和事老的作用。既然是他孙大人保下了这媒,何不让他来写这个所谓的婚书?你若还有担心,就让他写得含糊其辞,模棱两可。即使崔夫人心思再多,也不可能拂了孙大人的面子。”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哪!不错,这老特务精的就像猴一样,这种事一定可以办得滴水不漏。”欢愉加兴奋之下,捧过来她的俏脸就是连连几亲。 “达令,你......” 杜心仪又羞又喜,螓首低垂,双目含春,洁白的玉颈上染上了诱人的红霞,就如同那九月霜枫一样娇艳。 灯光闪闪,疏影摇曳,影绰恍惚之间,却见那小丫头双靥如花,长长的睫毛在她地紧张中微微颤抖,樱桃小口张兮开阖。呼吸急促的丰胸波涛起伏,那纤纤玉手则是不停地搓着衣角。那娇滴滴的模样,就像是一朵任君来采撷地绽放鲜花。 他娘的,这诱惑力简直太要命了! “宝贝!我要让你做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兽血燃烧的张公子深呼吸了几口大气,伸手便揽了过去。 达令的双手真是温馨,就像那清风拂起了轻波,朝雾滋润着绿叶,令人徜徉,令人陶醉。旋即!小丫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推去他的双手,闪过身来,一脸委屈的看着张公子。 “宝贝,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还温馨如玉,如胶似漆,怎么一转眼就泪光闪闪,一脸幽怨?都说表妹的性子变化无常,怎么如今连杜小姐也变得如此了?或者说,由于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习性也被表妹给传染上了? “达令......你不能这么轻薄我,如今我们的关系才刚刚确立,虽然这是定下来的事,却还没有成婚。目前来说,连个挂名的媒人都还没有去找。心仪虽然喜欢你,却也不愿意做那些无媒苟合的事。”说罢,这美人的泪珠便鱼贯而落,就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这...... 他娘的,怎么搞得自己像个强奸犯似的?即使有意强奸,也属于是强奸未遂呀!呵!至于所谓的无媒苟合?这算哪门子的大事?想当初读大学那会儿,在操场上苟合的多了去了,也没见哪个女孩哭成这样呀! ‘裆’下的鼓舞冷却下来之后,张致远愧疚渐生。这小妮子对自己十分真情,自己又怎舍得去办霸王硬上弓那种事呢?有了刚才的经验,张公子的动作规矩了许多,只是轻轻地抚摸她的香肩,再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唉!”达令轻轻一叹,柔声道:“虽然我这人比较喜欢即兴发挥,但也可以接受水到渠成。既然宝贝你不是这么急需,那我便再养精蓄锐一段时间。到时候,一定可以一日冲天,石破天惊。” —————————————————— ps:作者寄语: 诸位大大,张致远都想着一日冲天了,我也想咱们的收藏也来个一日冲天!哈哈,先点收藏吧!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九十七章 两芳送别【求收藏】 “就会作怪!”杜小姐破涕为笑,秋波流转。 方才只是她一时的心神慌乱,才做出了过激的反应,现在想来,心中竟略感羞愧,自然是早就原谅了他。 “达令,你这次出征剿匪,虽然只是个出谋划策的谋士,但也要格外注意自己的安全,打仗不是儿戏,千万不要逞强。”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只要见着势头不对,我一定撒丫子就跑。捉住孙飞豹就捉,捉不住就拉倒,总不能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不过呢,这次剿匪是敌寡我众,孙大人这边是以多打少,我跟着过去无非就是走个过场,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以我估计,孙大人他做惯了文官,从来没打过仗,所以才如此瞻前顾后,显得小题大做,竟然还要拉我去给他做狗头军师。”张致远分析的井井有条,极为肯定的‘洞察’出孙老特务的人性弱点。 “嗯......”杜小姐哪里懂得这些,只能夫唱妇随地点点头。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要带上杜确和周百年。如果真遇到了什么危险,凭他们俩的本事,足可以保我平安。” “嗯,那我一定嘱咐好弟弟,让他不能离你半步。他是习武出身,经常地远涉江湖,早已锻炼出来了。而你呢,却是个耍笔杆子的文人,难免会感觉军旅辛苦,若是有他在一旁照顾,我也放心一些。”说到军旅的辛苦,似乎忽感不忍,那未干的大眼睛又再次湿润了起来。 唉!让小舅子护着,这个真的可以!看来关键时刻,还是要靠自己人呢! 看着泪眼簌簌的杜小姐,张致远心中也是倏然一酸,不觉伸出了臂弯搂她入怀。两个相恋的燕尔此时紧紧相拥,久久都没有分开......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随着日升日落而荏苒流过。孙大人相约的出发时间,已经到了! 这日凌晨,三更才过,杜确便叫醒了沉睡中的张致远。草草洗漱之后,便朝着大门外而去。 刚出了院门,就看见了杜小姐的身影,她早已梳妆打扮,身姿靓丽地立在那里等候。见自己出来,那双脉脉含情的双眸真情流露,深深地看着自己。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我睡不着......” “唉!怎么说着说着又掉泪了,我只是去当个狗头军师,就跟那玩游戏似的,相信过不了几天,也就回来了。”张致远抿嘴而笑,安慰道。 “你这一走,我感觉心里有点空荡荡的。好了,先不说这些了,这一包是给你准备的换洗衣衫,你收到了。” “这里面装得是我新做的五双鞋子,听说那军旅里面消耗甚大,也不知道够不够你穿。” “还有,这木匣子里面装的是些点心,你路上饿了记得吃呀!” 唉!这大包小包的,搞得自己像是个流放的犯人一样。 张致远心里一暖,笑道:“我只是短时外出,哪里用得了这么许多,足够我穿的了。嘿嘿,我走以后,你要记得多多想我,也不用想太多,每天想个百八十遍的就可以了。” 杜小姐被他逗得噗呲一笑,嗔了一眼后,脸上再次笼起了思念的阴云。 这还没走呢,就如此的不舍,似乎多看一眼都成了奢望的留恋。张致远深情凝望了片刻后,旋即将心一横,翻身跨上了马背。 唉!再这样儿女情长下去,真就舍不得走了。 “哈哈......” 哄然大笑,赫然响起! 原来...... 大名鼎鼎的张公子竟然不会骑马,就连那马镫都不会踩。别人上马都是先抬左脚,然后再抬右脚,最后才俯身跨上马背。而张致远却先抬了右脚,他这一个翻身,竟然成了面朝马屁股,而背靠骏马头怪异姿态——看账本走着瞧的倒骑马。 这糗可出的有点大! “嘿嘿!” 张公子咧嘴一笑掩饰住尴尬,心里暗骂了一句法克鱿,便开始琢磨着怎么下马来。可是,这双手抓来抓去,却是没有东西可扶。 周百年笑过之后,急忙托他下来,并开始教授他关于骑马的基本知识。不料,张公子竟颇有驾驭天赋,仅仅尝试了几次之后,就可以勉强地骑行了。 “唉!你连骑马都不会,真不知道孙大人他是看上你哪里了?”杜小姐也是啼笑皆非。 “心仪,回去吧!我走了......驾!” 随着张致远的一声令下,周百年和杜确也翻身上马,一左一右地随他前行。 走出百丈时,张公子忽然勒住缰绳,依依不舍地回首望去,却见那个依稀的身影,依旧伫立在院门之外,一动不动。 晨风吹起了的寒凉涟漪四下荡漾,却拂不去这长夜的孤寂。杜心仪衣袂飘飘,立在那里翘首而望,就像是一座坚若磐石的望夫石,在这无声的夜里思盼殷殷。 “唉!” 渭然一声长叹后,张致远狠了狠心,策马前行。 虽然脑际仍是思绪万千,却是再也不敢回头,这种离别的酸楚,最是撩人心田。那份很容易被放大地不舍,让人潸然幽幽。 杜确也为之动容,叹道:“大哥,我姐姐她好像是越来越在意你了......” 周百年嘿嘿一笑:“杜师弟呀,你真是个木头疙瘩,什么叫越来越在意了?明明是一直都很在意嘛!还有呀,你这话里有大毛病,你现在应该改口叫姐夫了,还大哥大哥的,莫非是叫上瘾了?” 张致远笑道:“无妨,他这是叫习惯了,一时之间还改不过来。其实叫大哥也挺好的,听着顺耳。其实怎么称呼,并没有太大意义,说白了,名字称呼之类也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只要不侮辱人格,就是好称呼。” 杜确恍然笑道:“大哥说的甚是!我记得你在盛世山庄吟《侠客行》时,曾诵过这么一句,叫做: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你看这种大侠,连名字都在故意深藏,更何况称呼呢?” “呵呵,走吧!” 凉风习习的街道上,三骑缓缓而驰,带着节奏的马蹄声,在这深夜中回声荡荡。 “公子!” “周大哥,什么事?” “孙大人让我们在北城门与他汇合,如果沿着当前的方向走下去,刚好经过崔府,你要不要......” “唉!” 崔府在哪里,张致远自然是闭着眼睛都可以摸到。这两天也不知为何,表妹的害羞竟然越来越甚,每天一封书信,却连半个身影都没有出现。 “算了,这种离别太过伤感!最见不得的,就是心上人流出的眼泪!经过崔府时就不要停了,直接走吧。” 刚说完这话,忽听前方有人喊道:“来人可是表少爷?” 这声音不小!洪亮! 张致远的马术刚学,本就生疏,在这静夜中突来这么一声呼喊,他一惊之下,下意识地猛拉缰绳。 不料,座下的骏马竟在吃痛之下,前蹄高高扬起立马长嘶。而张公子则是骨碌一声,直接摔下了马背! 杜确反映迅速,一个飞身便跃下马来,扶起了狼狈的姐夫。幸好走的很慢,这才没被摔伤。 他娘的! 这是谁在大呼小叫?竟然敢惊我张某人的大驾? 刚想怒骂,却见那拐角处突然闪出来一人,那人手执一柄昏黄的灯笼,灯笼的后面,站着一位耄耋老者,看上去非常熟悉:“你是崔大管家?我正是张致远。” 所来的老人,自然就是老管家崔坚了,他走上前来,躬身一礼,道:“表少爷,我在此久候多时了。”说罢,他又指了指身后的青幔小轿,道:“今晚才刚刚过了半夜,小姐就催促着我赶来这里,说是有些事情要和你交代,你过去和她谈谈吧。” “表妹来了?” 张致远大感意外,这三更半夜的,她一个弱女子在这大街上干等自己,光是想想,都让人感觉心疼。 目前两人已有婚约,崔坚自然是非常知趣,主动拉了周百年和杜确在一旁小聊,来给表少爷和小姐腾出他们的私人空间。 随着几声轻唤,那轿帘缓缓撩开,从中走出来一个曼妙的身影。借着灯笼摇曳的余光,依稀能看清这美人的妆容。今天的表妹打扮的非常别致,分外迷人。她一抹朱唇,略施粉黛,双耳处银环垂点。她俏脸上含羞带笑,眉宇间又透出淡淡忧郁。在这黑夜中,就仿若是一朵暗绽的昙花,那种凄艳,让人我见犹怜。 “表哥......” 虽然只是一声表哥,那小妮子却羞赧得不能自已,低着头不敢来看。 表妹这是怎么了?怎么比刚认识那会儿还要害羞? 不过,旋即一想心中便恍然大悟,之前和她都是以兄妹相称,虽然彼此暗有情愫,但却一直都没有点破。如今这一纸婚书,可以说是定下了名分,就属于是夫妻关系了。表妹是什么样的人?那脸皮比那葱皮还要薄上百倍,她若是不羞生赧意,那才是奇怪! “表妹......” “嗯......” “你白天时不来找我,却大晚上来这街边枯等,实在没弄懂你是怎么想的。” 崔莺莺看了看表哥,欲言又止,银牙轻咬后才鼓足勇气说道:“表哥,娘亲她不让你登门,主要是怕我心生伤悲,同时也惹得你心生不宁。可是,在你外出之前,我很想见你一面。嗯......你也知道,杜小姐她有点......有点盛气凌人,我本来就有点怵她,现在又定下了名分,更担心她会容不下我;所以,我才拖着不去找你。昨天时,我突然想到了办法,在你的必经路上等候你的到来。” ———————————————— ps:作者寄语 佯忘恳求读者大大们收藏此书,把人气做起来。这将是鞭策我无尽的动力,谢谢大家!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九十八章 半曲化蝶与君别【求收藏】 表妹竟然是怵怕杜小姐? 二人互相抵触,这可是个严重的问题!这......为了后院的长期稳定,协调工作必须做好。否则,后院一旦着火,那就不是闹着玩的小事了。 “咳!表妹呀,这么说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可以凭着自己的主观来胡猜想呢?其实吧,杜小姐她人还是挺好的,只不过比较喜欢争风吃醋罢了。她自小就学会了持家,也就养成了这种果断的性子。但是,这并不是你所说的盛气凌人。她白天时还曾对我说,以后想和你多亲近亲近。你说,咱们都是一家人,之间怎么可以心存芥蒂呢?”张致远面如古井,波澜不惊,撒起谎来淡定如常。 崔小姐听得心中暗喜,俏眉微扬,柔声问道:“她真得是想和我亲近吗?” “当然!你表哥我什么人呀?说话做事向来都是一言九鼎,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我说你呀,就会自己瞎猜,难怪心仪她说你是个心眼多的小妮子。这种无中生有的事,你以后还是不要再想了。”张致远嬉皮笑脸,循序善诱。 “嗯,表哥,其实我非常担心你......” 说完这句,崔莺莺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之后便低下头去,不敢再抬头看他。 就这一句!感觉什么付出都值了! 同时,这也是表妹第一次对自己说情话,不能说是破天荒吧,最起码也是开辟了爱情的新纪元。张公子喜上眉梢,感觉就连这漫长的黑夜都充满了温馨的曙光。 “表妹,我能抱抱你吗?” 这句饱含深情的话,在崔小姐的耳朵里却如同是春雷一样,惊得她怦然心动,不知所措。她琳琅般的美眸秋波盈盈,闪烁不定,似乎是不知道该是拒绝,还是应该默许。 似乎,有门! 这种趁虚而入并得寸进尺的绝佳机会,张某某自然是不会错过,也不等表妹做出回应,他便笑盈盈地张开了臂弯,献上一个热烈的熊抱。 怀中的佳人柔若无物,令人心旷神怡。鼻息间淡淡幽香袭来,撩得心里面炽烈而又舒爽。她那如脂而弹的柔弱香肩,伴随着她呼吸瑟瑟而动。那微微颤抖的娇躯,似乎是在表达着她的不适以及迷离。 “表妹,你真好!” “表哥,你也很好!” “可惜,我们要暂别了!” 离别! 让人心酸,让人伤感! 崔小姐心里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她凝望着表哥,心中泛起复杂的酸楚。而他,也同样是深情地看着自己。他眼神里充满了惋惜,充满了喜爱,也充满了不舍。这一丝丝微妙的情绪波动,霎时就让她心生感慨,婉声诵出了一首离别之词:“ 长夜惜别寒露下, 疏影凝眉, 此别似断魄。 路畔倚君思沈沈, 绣阁挽纱意绵绵, 紫檀流香闻潺潺。 蝉鬓孤芳, 念子时将谢, 半曲化蝶与君别。 ......” 才女就是才女,不仅多才,而且是随口即来。这词中尽显凄美,隐隐透着一些深闺幽怨,张致远听得是一阵唏嘘,一阵幽叹。尤其是这半曲化蝶四个字,直接勾起了两人的过往。 “表哥,你此行要以安全为上,无论能否帮到孙大人,你都要好好地回来。你心里要时刻想着,我在扬州等着你呢!” 张致远心中蓦然一颤,此时忽然有种感觉,这被人思盼、被人挂念,似乎是一种人生中最大的幸福!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你放心,我一定会安全回来的。我走之后,你记得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若我回来时,见你瘦了半分,那简直就是要了我的老命!” “嗯,表哥,一件事想和你说说。” “什么事?” “你现在已经有了我和杜姐姐,以后可不能再朝三暮四的了。如果你和别的女子再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一定会很伤心的。”崔莺莺婉约淡淡,竟然说出了奇怪的一句。 朝三暮四?我成了种 马了? “嗨!那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吗?” “嗯,我当然相信表哥的人品。” “......”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周百年的声音突然传来:“公子,时辰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 崔小姐轻叹一声,缓缓推开了他的胸怀。 而后,又让崔管家取来一堆的大包小包,幽幽道:“这里面是一些换洗的衣裳,你留着穿。唉!我第一次学做男装,也不知道做得合不合你的身子。这个木匣里面,装得是一些新作的糕点,你路上留着慢慢吃。” 贤妻手中线,郎君身上衣! 张致远深情款款,接过来后渭然一叹:“表妹,你对我如此情意,无论我为你做任何付出,感觉都是值得的。” 这甜蜜的风光虽然旖旎,张公子却不敢再有留恋,想了想,只得将心中一横,果断放开她的纤手,翻身上马后,叹道:“回去吧,再不走的话,我可要耽误行程了。” “表哥,保重!” “驾!” 张致远边走边停,心中依依不舍,走出一点再回首看时,却见表妹依然是站在那里,迟迟不动。那可想而知的凝望,直让心头感觉酸楚。随着慢慢的远去,那昏黄的灯笼更加影影绰绰,那道曼妙身影也变得越来越小。 “唉!”张公子不忍再看,急忙转过头来,扬望着苍茫的夜空,幽然叹道:“都说:美人泪,英雄冢(注:坟墓的意思)!原来这是真的,这真是太要命了!” 呱! 话音方落,夜空中飘然飞过一只夜啼的乌鸦,这朗朗的嘶鸣,直接划破了宁静的幽夜。 “他娘的,我这出发在即,怎么跑出来这么个不吉利的东西!” 望着乌鸦飞去的方向,张致远感觉心中莫名一颤,歇斯底里说道:“刚才跌身落马,现在又遇上了乌鸦,难道此行真有不利?” “大哥,咱们出行在即,你千万不要怎么说!就算真有什么不良事,不是还有我个周师兄挡着的吗?前面就要到北城门了,咱们还是先去和孙大人汇合吧。”杜确正色说道。 “也罢,走吧!” 踏,踏,踏! 三骑并辔而行,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北城门处! 孙亚强一行六人,早已在那里等候,见张致远三人到来,急忙上前搭讪。寒暄了几句后,孙大人便眼色一使,其中一个随从会意地走上前去,持着一块刻有枢密院字样的令牌,对城门上的守城兵喊了一句:“我等封枢密院密令,有事出城公干,尔等速开城门!” 城门官闻言哪里敢耽误半分,上前检验确认后,立即吩咐开城放行。 长庚星挂在了东方,漆黑的夜色逐渐褪去,鱼肚白开始泛起在朗空之上。 自从出了扬州城的郊外,景色也随之焕然一新。 这清晨中,鸟儿觅食,野花溢香,一片绿意盎然。蓝天上的白云盈盈飘荡,地面上的小兽四下出没。远离了喧嚣热闹,身处这环境优美的大自然中,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想当年,我老张也曾开着奔驰宝马,日行千里去游历山河,那时连大气都不喘上一下。没想到如今换成了这环保的交通工具之后,反而还把我给累出汗来了。”随着骑术逐渐娴熟,张致远已经略有了骑马的模样。即使如此,他还是抹去了额头上的汗水,感慨万千。 “哦?还有这事?我听说在北辽那一带,有一种好马叫做汗血宝马,此马不仅身体雄壮,还可以日行千里。除此之外,便是那西域罕有的大宛马,奔跑起来也异常迅速。至于你口中的奔驰宝马,老夫却是未曾听说过。”孙大人听他论‘马’,兴致怏然,好奇地问道。 “呃......这奔驰宝马可非同一般!它不仅跑的快,还比较拉风。在泡妞上的装备上来说,属于是杀手锏级别的大招,可比那汗血宝马要牛逼多了。有句话说得好:奔驰一出,勾女没输。宝马一现,靓女立见!可见它有着多么大的魅力,几乎是人人向往。唉!遥想道我的当年,现在依旧是感慨万千呀!”张致远仰天一叹,心驰神往。 “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此等良驹?看来是老夫孤陋寡闻了。”孙大人信以为真,呵呵笑道。 “孙大人,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不如歇会吃点东西吧?” “也好,老夫也感觉口渴难忍,到前方寻个宽敞地,咱们就下马歇息。” 由于是执行军事任务,孙大人一行人都是轻装便行。而杜确和周百年是江湖中人,只简单携带了随身的行囊。再看张致远,他的马背上满负辎重,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大包小包。众人见他一一收拾,都好奇地偷瞄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简直让人惊叹!只见那些包裹里面,不仅有大量的换洗衣裳,还有一大堆的鞋子。而那两个惹眼大木匣子里,装得满满的新鲜糕点。 “孙大人,你尝尝这个,这是我家杜小姐做的;还有这个,这是我家表妹送的......”张致远倒不吝啬,取了食物大方的和大家分享。众人见他嘻嘻哈哈,没有半点的架子,对他的好感也变得亲切起来。 “小友真是幸福,此生能有这样两位绝色佳人陪伴左右,真是羡煞旁人呀!以后若是再能登上仕途,谋上个一官半职,那人生就是真正的完美了。”孙大人看着手中的点心,发出了人生的感悟。 糕点也堵不住你的嘴?不就是一块点心吗,怎么突然扯到人生上去了? “仕途?应该是孙大人误解了我的意思。前日里,大人说为我上表勋章,某个什么出身,其实这些我压根就没在意。若不是怕我姑姑讲究什么门当户对,以此来挑我的毛病,就算是皇帝老爷送我一个侯爷来当,我也没什么感到高兴的。”张致远呵呵一笑,纠正了他的谬论,展示出自己的人生追求。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九十九章 内忧外患的时局【求收藏】 张致远的追求确实令人感觉另类,但是他一脸诚然,没有半分夸张之意,也没有自嘲的口吻。 “哦?”孙大人听得一怔,也是一脸困惑:“你就这样的追求?” “没错,简单吧?实在吧?嘿嘿,等我赚足了钱,就寻个清静的地方修身养性。没事儿钓钓鱼呀,溜溜鸟呀,或者找上几个狐朋狗友吃吃喝喝,了此一生!这种美好的人生,才是我所向往的。当然,若是能再纳上几房老婆,等若干年后孩童扎堆,闹得鸡飞狗跳,这才显得热闹嘛。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妙呀,实在是太他娘的妙了!哈哈......” 孙大人见他一脸憧憬,只得笑道:“小友这种小富即安的想法倒也不错,虽然看起来有些胸无大志,但实际上却是生性洒脱,也确实实在。” “其实,每个人的追求都是不一样的,也没有谁和谁是一样的人生。常言道,鼠有鼠的路,猫有猫的窝,世间红尘就如同你我,何必刻意地去追名逐利。这辈子吃好喝好,游戏人生,这才是快乐的真谛!就比如说我帮你剿匪这事,我是既不图名也不图利,只图我表妹一人而已!” “哈哈,好个不图名不图利!连剿匪都能联系起来!” 提起剿匪,张致远显得有些黯然,孙亚强见他蹙眉,不解问道:“小友似乎对于剿匪的事尚有疑问,若是有,不妨直说出来。要想擒到那孙飞豹,就必须我们同心协力。你想了解什么,可以尽管的问,你了解的越多,能想到的手段也就越多。” “真得可以尽管问?” “当然可以!” “那好!”张致远眼睛一闪,突然面露狡黠之色:“那我可就明说了,孙大人,关于夕阳山这份情报,你可是从我手中的那个小纸片上得到的,你以此顺藤摸瓜才寻到了孙飞豹。而那纸片的来源,就不用我多说了吧,这封书信从李世杰手中得到,那说明了什么?嘿嘿,这两头一个是官,一个是匪,如果把他们直接联系起来,那可就是官匪勾结,此事绝不简单!还有,那纸片上还提到了一个叫做欧阳公公的人,公公是什么玩意?傻子都知道这是宫里的太监。把综合这些结合起来来看的话,这孙飞豹......他真的只是土匪这么简单吗?” 事实清晰,推论合理,这其中必有隐藏的秘辛! 孙大人苦笑道:“我就知道,凭你的聪明,绝对瞒不住你。真实情况我今天就告诉你。就如同你猜测的那样,孙飞豹他并不是单纯的土匪。他目前潜伏在夕阳山,暗地里招兵买马,辎重囤粮,反象已经昭然若揭。直白一点来说,他这是在蓄谋聚众造反!” 造反? 张致远噌的一声站了起来,一脸凝重:“孙大人,你可真够精明的,竟然对我玩起了这种文字游戏。歼灭匪贼那叫做剿匪,但若是对付的对象是反贼,那就不是剿匪而是平乱了!这两者虽然都是厮杀,但本质上却是完全不同,可以说有着天壤之别!关于这事,你最好现在就给我说清楚,否则的话,我立马返回扬州去!” 造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和流寇猖獗属于是两码事。土匪抢的是平民,而反贼对抗的是朝廷!张致远虽然不居官场,但这些基本常识还能做出判断。 “小友不要激动,先坐下来,听我慢慢来说!”孙大人也无心再吃点心,放下了之后,便刻意压低了声音,把其中的内情对他娓娓道来。 于是,一段尘封已久的秘辛豁然解开! 孙大人在得到了那个小纸片后,便派万古愁连夜赶往定远县的夕阳山一带,暗中展开摸底调查。由于派出的眼线都是精细之作,所以,在对方没有提防的情况下,仅仅用了两天时间,就摸清了大致的状况。这也就是万古愁他,为何没在交流会露面的原因。 经调查得悉,前兵部员外郎孙飞豹孙将军,其实他人并没有死,而是在夕阳山的清风寨落草为寇。他招兵买马,广囤积粮,锻造兵器,自竖旌旗!当下已经聚贼众多,兵强马壮,已经威胁到了江南的基本稳定。万古愁在震惊之下,火急上书至枢密院,由高层来定夺此事。上位者也感大惊,更是连夜不歇的秘议对策,后经多方核实综合认定,孙飞豹这是在蓄意谋反。也就是说,这性质就定了下来。 而小纸片的来源,是出自于李世杰之手。故而李大人一家,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枢密院巡查的对象。据有限的迹象显示,孙飞豹和李严明之间,确实有着某种千丝万缕的联系。也就是说,谋反之事,李严明很有可能也有参与其中。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就造成了一官一匪,一明一暗的复杂形势。 再从地理位置上来看,扬州和定远两地一东一西,互成掎角之势,如果两地同生叛乱,北上就直接威胁到了京城的安危!这就好比鹰隼的两只翅膀,若想让它飞不起来,就必须砍掉其中的一条,绝不能让这两翼同时扇动。 对于枢密院的探查,李严明这只老狐狸不仅没有藏着掖着,反而还故意地自证清白,所有调查都是完全配合,暗示自己恪守臣忠,没有二心。据万古愁分析,李大人这是在故作姿态。他虽是行伍出身,但胆子却小,他见孙飞豹身份暴露,担心日后先遭围剿的会是自己,那就成为了先死的炮灰! 所以,他选择审时度势,另作良图! 详细来说,定远若是造反成功,他就紧随其后伺机而动;定远若是被歼,他便老老实实地蛰伏下来。这种隔岸观山的姿态,确实也符合他的狡猾胆小的性子。 至于幕后的主谋,迹象似乎都暗指贤王爷!但是,这位老王爷在京城里却是天天听戏,饮酒作乐,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上朝退朝,他也是按时站班。对天子恭敬如昔,对大臣们诚恳对待,若说他有此反心,似乎也不大像。 由于形势紧急,主谋的调查也只能等有证据才能作出定论了。所以,当下的第一要务就是,必须维持大局上的稳定! 目前,大卫国的老将军狄青,正率领着大军远征西夏,双方战火正愈烧愈烈,正持胶着状态。如果此时,国内这个大后方突然孽生内乱,这就如同是巨石压卵,造成被内忧外患所包围的危险境地! 剿匪是必须!而且要当机立断,那鹰隼的翅膀必须要先砍掉其中一条! 但是,这匪要怎么剿呢?先剿哪一方?先对谁下手? 最后,数位肱骨重臣在谨慎的讨论之后秘柬天子,他们一致认为夕阳山的反贼发展迅速,必须优先歼灭,否则会后患无穷。至于扬州城的李严明,可以另用他法暂时安抚。 至于选择夕阳山的原因,并不难理解。 先说扬州的李大人,他虽在势力上根深蒂固,但是他的胆子却小,从他目前的姿态上来看,处在观望之中。此外,李世杰是贤王爷的女婿,在没有绝对的真凭实据之下,如果对其公开讨伐,不仅会被贤王抓到把柄,圣天子也会因此背负罗织大臣之罪的骂名。 反观孙飞豹就不一样了,他之前诈死逃过了大理寺的调查,现在突然死而复生,这事本就蹊跷。现在他又私设武装拥兵自重,可以说是事实明朗证据确凿。挥师讨伐也是名正言顺,庙堂之上足可以堵住幽幽众口。即使幕后主使与贤王有关,在这天子脚下,他也不敢公然地为孙飞豹说话。权衡之下,也只有单选这夕阳山了。 而后,某阁老在细思之下,又献出了‘刚柔并济’的策略! 所谓的刚柔并济,就是说两边要同时下手! 扬州这边,主要是以安抚和监视为主,擢令孙亚强在剿匪大军未出发之前,一定要设法缠住李严明,不能让他有任何的机会离开扬州,以及阻断他与夕阳山之间的联系。于是,就有了孙亚强赴宴百业交流会,上演了一出与民同乐的好戏。当然,狡猾胆小的李严明,本就是隔岸观火的心态,现在又被枢密院给盯上,直接选择潜伏下来,不敢乱动。这,是刚柔并济中的柔。 而夕阳山这边,在孙大人努力争取时间的同时,则秘令万古愁从神机营和御林军中抽调兵马,并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连夜赶往定远的夕阳山,与孙大人取得汇合。夕阳山的匪患,必须下狠手铲除,必须是永绝后患。否则,这江山社稷就会被动摇根本,甚至会出现不可收拾的局面。这,是刚柔并济中的刚。 至于活捉孙飞豹,其实并没有上方的指令,纯属是他孙大人个人的想法。他本是崔相国的门生,心中一直都有着报恩的想法。如今凶手孙飞豹死而复生,逍遥法外,这怎不令他冒出翻案的念头。于是,他便以崔小姐为诱饵,把扬州城的第一狡猾之徒——张公子给巧骗了过来。而且,其中的过程做得顺理成章,各方都有所得,谁都没有异议。 据说,再过两天,圣上还会突然降旨,擢升李严明长子李世常为‘忠义伯’,并令其择日立即进京面圣,另有封赏! 这一招够绝! 名为封爵面圣,实为是押为人质。如此一来,李大人再想为所欲为,可就要为儿子的处境好好想想了! —————————————————— ps:佯忘祝:小伙伴们七夕快乐,有对象的多‘沟通’,没对象的多‘勾搭’。么么哒!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章 夕阳山处看夕阳 秘辛往往出人意料!谁说不是呢? “唉!没想到事情会如此的复杂。”张致远砸了咂嘴,苦叹道:“先不说这李严明如何如何,但就这孙飞豹而言,他曾在兵部当过什么员外郎,这可是实打实的行伍出身。他组建的这一支军队,绝非一般的土匪可比。” “小友所言有理!” “早知道我就不跟你瞎掺和这事了,这里面危机四伏,还牵扯到了庙堂政务。我一介布衣商贾,卷到这种级别的博弈当中,实在是没有半点好处。”张致远摇头一叹。 孙大人却不认同:“小友这么说就不对了,自打你开创扬州时报的第一天起,你就进入了公众的视野,何况你还自己主动卷入到崔家的事情里。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说过的话吗?你我都是这博弈中的棋子,只不过你为炮,而我却是出力不讨好的马!” “出力不讨好,你得了吧,你贪的是大军功,我贪的是表妹。这匪看来是必须要剿了,如果失败了,李严明很有可能就会反。到那时,第一个对付的绝对是崔家,或许还有我扬州时报。”张致远感觉已经嗅出了事情的严重,自己似乎没有选择。 “小友真是聪明人,一点就透。” “我这是聪明人办傻事,我堂堂一个文人,竟然要跟着你干这些杀人的勾当!” “呵呵,你这话说得,老夫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我堂堂一个观察使,本来是干一些监督暗访的轻松事,现在还不是临危受命,接下了这剿匪的任务!表面看起来,我是被重用了,殊不知这里面风险巨大。这么说吧,此役若是打赢了,确实是有加官进爵的好结果。但若是办砸了呢?我这颗项上人头可就悬了。”孙大人一脸苦笑。 “哦?听你这么说,我心里头就平衡点了。” “这次剿匪咱们各有目的,只要办得好,就是皆大欢喜的好结果。” 张致远本就是乐观的性子,经这一开导,心中也畅然了:“孙大人,你也不必过于担心,咱们的兵马是那孙飞豹的三倍之多。依我之见,咱也别讲究什么章法了,上来就给他直接血拼,不行再上肉搏战。平均来说,咱们三个兵揍他们一个兵,如果这样还会失败的话,你我不如找块豆腐直接一头撞死算了。” 对于他的建议,孙大人只是摇头苦笑,抿着嘴却不答话,似乎另有惆怅。 众人吃过了早餐,也喝足了清水,便准备上马赶路。 张致远最为懒散,行动上也总是慢人家半拍。别人都收拾好了行囊,他还在磨磨蹭蹭。只见他抚摸着一个包裹,寻思了良久之后才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见别人投来白眼,张公子冷哼一声,一副你们懂个屁的模样。这包裹里装得好东西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除了常用的折扇以及那黑葫芦之外,还有就是白仙子所赠的匕首袖箭以及在火烧扬州城东时,从那位能人身上缴获来的那几包妙药。 根据孙大人的估测,万古愁所率领的剿匪大军,目前应该已经到了定远的地界。因此,他建议,众人都尽量地减少途中歇息,尽快赶往去与大军汇合。 于是,一行人披星挂月,风尘仆仆,奋力疾驰。 虽然是骑马赶路,却也非常得颠簸跌宕,那硬邦邦的马鞍子更是磨得张致远的大腿跟发红发热,双股以及髋部更是酸痛的不得了。 他娘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受这种罪! 每次歇息,张某人都是步履蹒跚,难以蹲下。对着孙大人更是大吐苦水,而孙大人则是以柔克刚,用心里按摩的方式进行安抚;他时不时的提一下貌美的崔小姐,这才让忿忿不平的张公子平静下来。 如此赶了四天路程,直到这天傍晚,才进入了定远境内,并在一处丛林边停了下来。而这片林边,便是与大军汇合的临时联络点。 张致远极目远眺,发现这片地方百草丰茂,苍柏参天;丘陵纵横绵延,地势起伏不断,偶尔隆起的山石就如同是断墙一样陡峭耸立,看起来甚是惹眼。由于这里的地理环境特殊,岩石在历经了沧桑风雨之后,大部分都呈现出了罕见的暗红色,也就是著名的丹霞地貌。 夕阳羞红了脸挂在西方,娇艳似火,一缕缕绛泽渲染着这片葱郁的旷野。丹霞地貌在夕阳的照耀下,几乎变成了殷红的朱砂,让人惊叹其美。而丛林里,时不时螟虫欢唱,倦鸟归巢,一派静谧的徜徉景象。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没想到在这夕阳山的地界看夕阳,还真是另有一番体味。”张致远深邃地仰望着长空,颇有感慨。 “小友真是好兴致,目前距离匪巢已经不足二十里,可以说敌军就在眼前了,你竟然还有这种闲情雅致感而叹之!”孙大人却是一脸愁肠,和他的神色大相径庭。 “并不是我有什么闲情,而是最近有点心神不宁,总感觉此行会有坎坷,绝没有想象中的轻松。甚至,还有可能要付出一些代价。”张致远怅然说道。 二人正说话间,忽听远处唿哨啸起,在这旷野中传出甚远。而孙大人麾下的一人,听闻后也是嘹亮的一啸,对远处的人发出了回应。 少倾,远方便奔来三骑,在夕阳涂丹的视野中由远及近。 待近了看去,这所来的三人是身披盔甲。走在最前的,赫然是多日未见的万古愁万大人。而紧随其后的两位,则是手持兵刃的威武将领。 张致远呵呵一笑,主动扬手和万古愁打了个招呼,那自来熟的模样,就如同铁哥们似的。再看那两位将军,他们肤色一黑一白,体型上一胖一瘦,简直就是活生生的‘黑白双煞’。 经介绍得知,胖将军者名叫李震,以力气威猛见长,属于步军当中的悍将。而那位瘦者,身材颀长,大名叫做丁白,身怀百步穿杨的绝技,是神机营中首屈一指的翘楚。 “万兄,咱们多日不见,你的风采似乎更胜往昔呀!”张致远不吝赞辞,见面就是一通溜须之语。 “哦,是吗?我看张兄同样神采奕奕,眉宇间淡淡含春,看来是家里面一定有好事发生呀!”万古愁呵呵一笑,送上了一个回赞。 “哪里哪里,小喜而已!不及万兄之万一呀。” “......” 孙大人一笑过后,凝重之色开始笼起,正色道:“虚与的话咱们就不多说了。古愁,你前面带路回营,然后再召集众将,咱们中军帐议事。” “是!” 第一次见孙大人亲自统军,张致远心中甚感好奇,追问之下这才得知,原来孙大人年少时曾有过从军的经历,而后才从文及第。难怪他在这军营之中,似乎甚为适应。除此之外他还提到,此次剿匪,他虽名为主帅,但在军机分析以及调兵遣将等方面,则是全权放权给万古愁。也就是说,他们二人一个主帅,一个副帅,继续沿袭了扬州城时二人的默契配合。 一行人催马而行,朝着营寨奔去。 没想到,这葱茏的丛林之中,还另藏着一番天地。却见:林中营帐林立,规整的布于四方,各路哨口巡逻严谨,军纪严明。兵卒个个精壮挺拔,威武站立,甚有精锐之师的气势。 不错,果然是一群好兵! 不过随后一想,张致远也恍然了,这一支军队,可是从神机营和御林军中抽调的而来精英,肯定不是什么酒囊饭袋。他们军容如此整肃,纪律如山,确在情理之中。 ———————————————————— ps:小伙伴们,七夕节虽然美妙,但也别忘记了点收藏呀!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零一章 兵力缩水了八成【求收藏】 这片营地地处荒郊,占地里许,颇具规模。 张公子下马步行,边走边看,把营地的布置尽收眼底。营寨正中处,有一顶更为硕大的帐篷威严耸立,左右旌旗随风猎猎飘展,带着一种飒爽的气势。不用多想,这一定是主帅高坐的中军帐了。 大帐两侧站岗的卫兵,见主帅至,急忙躬身行礼并撩开帐篷的门帘,恭请孙大人入内。张致远步履蹒跚紧随其后,进帐前,还特地拍了拍守卫的肩膀,慰问道:“兄弟们辛苦了!” 天色开始变暗,但中军帐中早已把好了牛烛,照得四下煜煜生光。 大帐正中,竖有一面猛虎下山的屏风,妙笔勾勒的雄壮威武,也渲染着这军营里的肃杀之气。屏风前面,一座帅位大椅赫然陈列。两侧处,摆设的兵刃闪闪发光,寒光夺目。 未多时,闻信赶来的众将便挤满了中军帐。虽然略显簇拥,但他们都是规矩的站位,无一人喧嚣议论,军纪严明可见一斑。 “恭迎主帅!” “免礼!” “谢主帅!” 这时,万古愁走前几步,压了手示意肃静:“列位,现在主帅孙大人已至,后面就由孙大人来主持账议,大家聆听训诫。” “是!” “诸位将军,老夫奉旨讨贼,不远千里从扬州赶来,目的就是为了清缴夕阳山的悍匪。大家也都知道了,孙飞豹他拥兵自立,盘踞一方,如今他爪牙渐长,已起了觊觎的造反之心!吾皇素以仁德溢满天下,社稷上一直繁荣鼎盛。现在悍匪荼毒百姓,鱼肉一方,怎不令圣上悲怀?所以,陛下暗令枢密院,抽调尔等京师精锐来此助老夫平叛。尔等需以上报皇恩下安黎民,为根本初心,全力辅佐本帅剿此顽孽。此番讨贼,但凡是有功者,本帅一一上表,无不上达圣听;但若是有过者,那就别怪本帅军法无情!都听清楚了吗?” “谨听大帅调遣,我等万死不辞!”众将军异口同声的回应道。 好家伙,老特务还真有手段,屁股往那主帅位上一坐,上来就是一顿下马威,把这空降元帅的官威摆的十足。不过,从众将诚服的神情上来看,这敲山震虎的效果已经达到了。张致远躲在一角,看得滋滋有味,对于孙大人的了解,似乎又多了一分。 “丁白将军,可有派人刺探对方军情?”孙大人凛然道。 “回大帅,末将早已派出大量的斥候细作,目前敌方的一举一动,都在我军的掌握之中。”丁将军立即回道。 “好!把目前的军情尽数报来!” “是!目前,敌匪的全部兵力都盘踞在清风寨之内,并无他处的分散之军。经探查,清风寨内粮草充足,足够半年之用。不久前,敌军还动用人工,在寨门前开挖了沟壑并安放了吊桥,屏障作用极其明显。至于寨周的丛林深处,他们也暗置了机关,布施陷阱,把清风寨护得如同铁桶一样。总的来说,敌匪补给充足,兵强马壮,不可轻视。” 丁白话音方落,万古愁又补充道:“此外,匪军地处高位,属于居高临下,占有绝对上的地理优势。这清风寨,可以说是易守难攻。” 而后,所有将军都是摇头苦叹。那种感觉,就像是老虎吃刺猬,无从下口。 什么情况? 张致远闻言不禁一怔,怎么这一上来就感觉是受到了阻碍?听这所报的军情,这仗似乎非常难打! 孙大人轻轻点头,似乎并不感觉意外,想了想,又道:“敌军最近动静如何?” “回大帅,在前一段时间里,他们还进进出出颇显忙碌。不过今天,他们却突然平静了下来,似乎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丁白恭道。 “这是何故?”孙大人茫然问道。 对于主帅此问,却是无人作答,众将尽皆摇头不语,表示不解。 而又就是长时间的一片安静,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呵呵!这个不难解释!孙飞豹这是给我军的声威给吓住了。大家设想一下,此地突降大军,不仅全都是精锐之师,而且兵力如云,个个强悍,那孙飞豹兵力孱弱,岂有不怕的道理?”张致远哈哈大笑了两声,说出了推论。 “这位是?” 众将忽见一个书生打扮的毛头小子插言,都对孙大人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孙亚强随手一拂,示意无妨,道:“众将不必惊讶,此人是张致远张公子。他见多识广,深通谋略,是我特地请来助本帅破敌的,尔等可呼其为张将军。” 张将军? 这个称呼还真感觉有点不适应!没想到一转眼间的工夫,自己竟然摇身一变,被称为将军了。 “哦,原来是张将军!失敬了!张将军刚刚到这,似乎还对这清风寨的军情不太清楚。我在解释一遍吧,敌军目前兵强马壮,人多势众,绝不可能被我们这点兵力吓倒。”丁白看了看张致远,一脸不屑。 “什么?你说......他们人多势众?” 张致远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脑筋急转之下,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是受到了蒙骗! 孙大人却是干咳一声,急忙岔开话题:“此事暂且不做讨论。今天敌匪突然平静下来,其中必有缘故,赶紧派人再探!” “是!” 咦?这老特务避重就轻,故意扯开我的问题,这其中一定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你不让我问,我偏问! 那丁白奉了军令,正欲离开,却被张致远上前拉住:“丁将军,小弟有件事情不解,还望您多多赐教。你方才说敌军是人多势众,那根据你得到的消息,这清风寨中到底有多少人马?” “哦?奇怪,你既然为将军,怎么连对手的基本军情都不了解?就你这种也能为将?” “小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确实不太了解,还望将军解惑。” “也罢,实话告诉你吧,这清风寨不仅囤积充足,而且兵多将广,据打探到的消息显示,他们的兵马不下于两万人。而我军才五千多的兵力,敌军怎么可能会怕?”丁将军哼了一声,一脸不屑。 被这丁白小觑,确实让他略感不爽。但是,当下还真没心思和他争论!因为,他说出了一个爆炸性的新闻,那就是,敌军的实数是两万人! 日啊!这个该死的孙老特务竟然敢谎报军情!之前,他一直信誓旦旦的对自己说,己方有三万多的人马,而对方区区一万来上。可如今,不仅是敌军翻了一倍,己方的兵力也缩水了八成。这种落差,谁能受得了? 上大当了! 按照自己之前的设想,这是三打一的战斗,可以说是稳操胜券。可是如今是敌众我寡,这仗怎么打? “杜确!周百年!你们俩赶紧去打包铺盖卷,咱们现在立马返回扬州!” 张致远是一脸黑线,就跟那丢了八百大钱似的,龇牙咧嘴再加磨牙。眼睛里满是苦大仇深的怒火,口吻里更是忿忿不平。 看着做势欲走的张致远,心中有愧的孙大人急忙上前拉住。在斥退了左右众将后,要和他单独聊聊。 “小友莫急,莫急!之前确实是老夫欺骗了你,我在这里给你先赔不是了,你就看在我给你保媒的份上,就不要计较了吧。”老特务难得脸红一次,陪笑说道。 “也罢,看在表妹的份上,这账我先给你暂时记下,以后咱们慢慢再算。” “多谢小友体谅!” “别!我说的是暂时记下,并没有说我体谅你!本以为,这仗会打得轻松加自然;你呢,赚了军功,而我也得了美人,可以说大家皆大欢喜,各有所得。可现在就不一样了,根本打不过呀!你个老小子也真够阴的,死之前竟然还要拉我垫背。”说着说着,张公子的脸色阴沉了起来。 “小友不知呀,我之所以把你请来,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瞎说,大卫国文臣武将何其之多,哪里会没有办法?” “当下,国家正值北伐的用兵之际,可调之兵捉襟见肘,就现在的这五千之数,已经算是极大力度的抽调了。也正因为这仗属于是敌众我寡,才更需要以奇取胜,要不然必败无疑。我思来想去,在我的交际圈里面,最擅长阴谋诡计的小人,唯独小友一人。所以......”孙大人摇头苦笑,沧桑的老脸上突然愁云密布。 啥?我是小人? 张致远嘴角一抽,一脸的冤枉!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零二章 屠夫和狼 孙大人自知理亏,索性放下了架子,躬身对张致远赔了一礼。 “希望小友体谅!” “别介,咱们熟归熟,路归路,一码归一码。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没这本事!” 张致远连连摇头,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 “如果连小友都不肯相帮,那我连半点希望都没有了。” “老孙,咱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这个人你还不知道吗?虽然我有些小聪明,但那些都是关于商业上的。这打仗可不一样,是会出人命的,实话告诉你,我是最怕死的!在那扬州城,还有两房未过门的小媳妇等着我呢,她们可都是万里挑一的大美人,我要是真他娘的在这里壮烈了,那可就便宜别的王八蛋了!” 对于二人的争执,万古愁一直沉默不言。一方是自己的老领导,而另一方则是自己的老朋友,无论自己出言帮谁说话,都会显得是在拉偏架。而此时忽见张致远愠色渐缓,这才插言劝道:“张兄先不要生气,其实孙大人他这么做,也确有自己的苦衷。” “嘿嘿,他能有什么苦衷?” 看着噘嘴不信的张致远,孙大人怅然一叹:“这次剿匪非同小可!胜,则家国无虑!败,则社稷堪忧!目前兵部的大部分官吏,都是出自贤王的门生,这些人圣上自然绝不敢重用;而能征善战的武将,又都随着狄老将军远征西夏去了。纵观这庙堂之上,实在找不出一个可用的帅才。迫不得已之下,才让我这个观察使站出来独当一面。圣上已经命我立下了军令状,如果剿匪失败,当斩全家!” 军令状? 败了还要当斩全家? “孙大人,咱俩明人不说暗话。现在咱可是以少打多,胜算可以说是基本上没有。你全家的性命固然重要,但是我的小命同样也很值钱。孙飞豹虽然想捉,可我真没那个本事。咱们俩就此别过,你打你的仗,我要回扬州去卖报纸去了。”张致远依旧拒绝,连连摇头。 万古愁呵呵一笑:“张兄且慢,我来说句良心话。想必你早已猜到,如果这夕阳山剿匪不成,扬州的李严明极有可能会趁机造反。而到那时,他首先会拿崔家以及你的扬州时报开刀。所以,剿灭了孙飞豹,对于你自己来说,也是极有好处。” 这个猜测之前就讨论过,如今旧话重提,张致远变得有些沉吟起来。 见张致远举棋不定,孙大人急忙道:“这仗不是还没有开打吗?小友何必急着要走?要不然这样,我们先打打看,若是打得平衡你就留下;若是败局已定,我就送你离开,如何?说实话,我把你骗来的目的,无非是想让你出些主意,又不是让你上阵厮杀。还有就是,这主意你能出就出,出不了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呀。”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致远也不好意思再坚持下去,便道:“那也行,不过咱们事先说好,走不走必须由我说了算,你不能以任何理由阻拦。” “老夫答应!” 万古愁笑道:“张兄不必太过紧张,不是万某自夸,在领兵打仗方面,在下也颇通韬略。只要我们同心协力,共克时艰,不见得就会完全被动。” 对于万古愁通晓兵法一事,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记得和他在臻满溢喝酒时,他就曾说过此类的话。要不然,他也不会坐上这副帅的位置。 这家伙本就机智,如果再加上懂得兵法的话,不说有些克敌制胜的可能,最起码应该能做到自保。想到此,心里倏然为之一松,也就没有之前那么紧张了。 “万兄雄才大略,才比张良,谋胜韩信,确实牛逼。不过咱们兵力处在劣势,按照比例来说是以一打四,这仗要怎么打,还望万兄多多琢磨才是。”张致远恭维了几句,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报!” 正当几人探讨军情,聊得正投入时,忽听大帐外有斥候来报。霎时间,讨论急被中止,变得肃静下来。 “有何军情?” “回大帅,清风寨之内突现异常举动,令人费解!” “令人费解?”孙大人眼神一凛,又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今天天色刚暗下来,清风寨便一反常态,高高挂起了大红灯笼,那气氛就如同是过年过节一样。而山寨的吊桥也平平下放,同时寨门打开。站岗放哨的敌兵也都解去了盔甲,一副懒于防守的模样。除此之外,寨中还燃起大量的篝火,更有贼兵悬釜煮肉狂欢。在此之前,他们一直都是防守严密,治军严整,今天突反常态,实在让人想不明白!”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如此怪异的举动,里面肯定藏着什么道道! 张致远一怔过后,故意调笑:“看这架势,应该是他们寨中在操办喜事!难不成是那孙飞豹憋的寂寞,从哪里抢来个压寨夫人,今天搞起了结婚洞房?” “张将军真会说笑,目前两军虽未交战,但也处于对峙的状态。如此紧张时刻,自当严加防备才是,怎么可能会大办喜事呢?”斥候也被他的话逗笑。 见张致远有心说笑,孙大人反而一喜。行军打仗最怕的就是谋士六神无主,那样就会产生误判。反观他淡定洒脱,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营中,哪个将军能有如此气魄? “再探!” 面对诡异的敌情,万古愁皱眉凝思,斥候退下后,便道:“孙飞豹一反常态,放下吊桥,而且寨门敞开,从这姿态上来看,这明显是在诱惑我军进攻!” 孙大人一边点头,一边捋须踱步,道:“如此怪异,其中必然有诈!如果我军贸然攻打,很有可能会落入到未知的圈套之中。但是,如此好的进攻良机,错失了又确实可惜。” “没什么可惜的,我敢肯定,这空城计一定只是表象。而且,他们也一定猜到,我们不会进攻。这虚实的套路玩得确实有点意思,也不知是出自于何人之手。” 这么明显的诱敌深入,并不难以分析。可是,敌人为什么会这么做呢?背后的动机又是什么?还是说,他们这是在故意的牵住己方的视线? “听说前一段时间,清风寨来了一个叫做圆素的和尚,并在寨中当起了谋士。据细作传回的消息显示,这贼秃不仅精通佛理,还熟喑兵法,更传闻他以谋略见长。今天这番举动,一定是出自于此人之手。” 经万古愁这么一说,张致远恍然想起,来之前时,孙大人曾提到过这么一个和尚,没想的是,这贼秃竟然如此多智。这也正应了一句老话:聪明绝顶! 孙亚强点点头,道:“古愁,你同样也以谋略见长,对于圆素的此举,你怎么看?” 万古愁笑道:“正所谓,兵者,诡道耳!圆素贼秃摆下这空城计,要得就是让我们虚实难测。从表面上看,他这是在故意诱惑我军进攻。但是,这幕后他一定留有后手。原因很简单,他们有四倍于我军的兵力,而且还占有着绝对的地利,目前粮草充足补给,又无后顾无忧,完全没必要兵行险招。不用多想,这寨内一定有重兵设伏。如若我军进攻,即使吃不了大亏,也赚不到便宜。” “嗯,确有道理!” 孙大人听得连连点头,斜眼却见张致远在偷偷贼笑。看他那样子,貌似对万古愁的见解不太认可,但又不好意思点破。眼睛恍然一闪,干咳一声后,道:“张将军可以什么看法?” 张将军? 呵!差点忘了,这不是在说我老张吗? 张将军嘿嘿一笑:“我不懂打仗,对于兵法也是个门外汉。不过,你要说我,我就从常理上来分析一下。” 万古愁一喜:“张兄看事的角度素来有异常人,不知对此有何高见,还请不吝赐教。” “在我的故乡,有一个著名的寓言故事,名字叫做《屠夫和狼》,作者是有名的大作家蒲松龄!咳,说了你们也不认识。先说这个寓言,那可是寓意深刻,十分生动地描绘了狼和屠夫之间的斗智斗勇......” 见他从十万八千里之外之外开始说起,竟然还讲起了故事,孙万二帅无不苦笑摇头。 孙大人最是焦急,见他仍旧口沫横飞,罗里吧嗦说个没完,急忙制止道:“张小友,等闲下来的时候,咱们再讲故事;现在军情紧迫,你还是先说正事吧!” “什么话!我是在说正事呀!”张致远嘴角一抽,继续说道:“那好,我就只说重点。说话,这两匹狼把持刀的屠夫逼到了一角,并与他开始了对峙。这种情形,就像目前的我军和敌军,大眼瞪小眼!而后呢,这两狼便想出了一个计谋,其中一狼假意胆怯,夹着尾巴离开了现场;而另一匹狼却装着假寐与屠夫玩起了心理战。这就好比现在的清风寨,他们减少防御喝酒吃肉,这就如同那假寐的狼,是故意的在营造放松的假象。殊不知,先离开的那匹狼,已经悄悄蛰伏在了屠夫的身后!两狼的想法就是,伺机前后夹击,干掉屠夫......” 前后夹击? 两帅闻言,心里都是一颤! “张兄如此判断,有何依据?”万古愁继续追问。 “我没有依据,只是凭感觉。”张致远见二帅都是一脸茫然,又道:“今天我骑马随孙大人到此,在来的路上,我见两侧地势高耸,丘陵延绵,那种感觉就像是在山沟沟里走动。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处在了视线的最低处,随时都有被伏击和偷袭的可能。”张致远回忆着来时的路况,说道。 孙大人略一思量,恍然道:“我同样也有这种感觉。” —————————————————— ps:来来来,小伙伴们,把收藏点起来吧!佯忘在这里拜谢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零三章 未战先退 听张致远把话说到这里,万古愁哪里还不明白!吃惊之下,急忙令人取来最为详尽的地形图,并高悬于大帐中间。 这幅地形图不仅巨大,也足够的细致,把清风寨四周的地势勾勒地一目了然。 定眼看去! 这清风寨背靠着夕阳山,左右两侧各有河流相拥,实实在在的属于是依山傍水而建。有了此等天然屏障作为阻隔,绝对是典型的易守难攻的军事堡垒。 反观己方的营地以及所处的地势,两侧都是高耸的丘陵,营寨则是处在了低洼地带。再从方向上看,营寨与清风寨刚好是正面相对,距离不过十里之遥。若不是现在已经天黑,估计都可以瞭望到敌方的寨门。 实际的地形和张致远之前的猜测基本一致,但是,他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细看,而且脸色是越看越凝重。 “张兄,你看到了什么?”万古愁询问道。 “我看到了扬州!” “扬州?哦,张兄,你弄错了,这是夕阳山一带的地形图,这图上画的并不是扬州的地势。” “我说的可是实话,更为准确的说,我看到的应该是扬州城东的地形实况。” 见张致远一脸坦诚,口吻笃定,困惑的二帅又重新把视线投到地图上去。 万古愁细看之下,不禁一凛,道:“咦!你还别说,还真有点像。这两侧地势高耸,树木丛生,中间一条纵壑铺为道路,确实和扬州城东的地形有些相似。” “二位,你们还记不记得,我当初一把火烧掉扬州城东的事?” “自然记得,那时你智取藿香,纵火销毁伪证,做得可是天衣无缝?......啊!难道你是在说......” “不错,二位请看,这是咱们的营寨的位置,正处在这低洼的道路上。而两侧都是高耸的丘陵,并且植被丰茂。也就是说,我们只有前后两条路可以走。往前自不必说,直接就是面临清风寨了,而我们的退路只有这身后的一条。” 见二帅点头,张致远继续说道:“如果我是圆素和尚,就一定会暗中派出一军,或是从这两侧攻击,或是直接截住我军的后路。呵呵,如果再放上一把大火,这易燃的丛林一定会烧得七荤八素!如果此时,清风寨的守兵再趁机掩杀过来,给我们来个前后夹击!嘿嘿,咱们可就全部都死翘翘了。这就好比我刚才比喻的那两匹狼,前后夹击来干掉屠夫!” 两侧偷袭!劫后路!火攻!前后夹击! 这其中的任何一种可能,都是足以致命! 万古愁大惊失色:“孙大人,确实真有这种可能!依我看,咱们趁着现在尚早,敌军夜袭的时辰还未到最佳,马上下令三军退后二十里安营扎寨!” “好!” 嘣嘣嘣! 急迫的集结鼓噪起擂动,响彻整个的军营! 随着孙大帅的一声号令,所有的将军都重新来到中军帐内听候调遣。 “由于战情紧急,我军必须马上撤退,下面由万副帅点将委派,众将必须严格按他的帅令行事,若有怠慢或不从者,斩!”孙大人双目凛然,不怒自威。 “我等谨听万副帅调遣!” 万古愁威风习习,走上帅座,并扬手抽出一支令箭,朗朗道: “丁将军!” “末将在!” “你引神机营弓弩手五百人,随在李震将军之后,若见敌军来袭,便配合他以乱箭退敌。但是!切记不可恋战!” “得令!” “李将军!” “末将在!” “你引精兵五百负责断后,若敌军至,必须奋力拒敌,为我大军的撤退争取时间。” “是!” “其余众将随我立即拔营,粮草辎重在前,大军紧随其后。摆开一字长蛇急行军,火速撤退!” “是!” 看着调兵遣而且自如的万古愁,张致远心里颇感吃惊。还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有两把刷子。在此之前,一直以为他只是个留恋于烟花之地的特务头目。现在看来,确实是小看他了。 这军令一发,三军将士便开始火速拔营。 利索!迅速! 将士们丝毫不敢耽误,收拾着各种军资,粮草辎重用绳索捆牢,箭矢弓弩都妥善安置。战马套鞍,锅釜入皿,每一步都做得井井有条。都说军令如山,现在看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张致远看得是饶有意味,感觉既新奇又好奇。 “万兄调度有致,有条不紊,真乃儒将之风。” “张兄过誉了,若不是你刚才的及时提醒,万某很有可能会中敌人的诡计。” “也不见得,这种预测上的事,还要等事后验证才能作数!”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行军打仗,博的就是未雨绸缪。一旦失算的话,就步入了万劫不复之中,到时可就是悔之晚矣了。” 二人说归说,走归走,行军速度上一点都不含糊。尤其是张致远,更是一马当先,一副积极逃命的小人姿态。 夜晚急行军, 如虬过山岗! 夜色笼罩,漆黑中只见数千火把荧荧闪烁,在这山路上疾驰而行。一眼望去,长长的队伍就像是一条飞驰的火龙,蜿蜒蠕动。 就在大军刚刚撤离之后,原营寨所处的位置突然战鼓擂动,杀声振聋发聩。而后,火光乍现,瞬间化为了一片汪洋火海。丛林中栖息的倦鸟受惊下四处逃命,漫天长鸣,就如同此刻孙大人的三军,似在表达着劫后余生的喜悦。 “果不出张兄所料,敌军真的发动了夜袭!如果晚走一步,就会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这次能够脱险,除了侥幸之外,还有赖于张兄的神机妙算。看来以后要时时警惕,否则此行必遭大败!”万古愁感慨连连,心有余悸道。 由于撤退的及时,并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亡。不过,在这次对峙博弈之中,未见敌军一兵一卒,就狼狈的未战先撤,这对于三军的士气影响巨大。从兵法的角度上来说,已经算是输掉了一城。 “他娘的,圆素这个秃驴果然聪明,都快赶上我了。想当初我火烧扬州城东时,也没弄出这么大动静。你瞧这声势,啧啧,确实吓人!”张致远遥望着远方被大火映红的夜空,嘿嘿发笑。 话音方落,斜眼一瞥间,却见周百年一脸尴尬。这才想到,这老小子曾在普济寺剃度过,算得上是半个佛家弟子,如今当着和尚的面骂秃驴,确实有些欠妥。于是,又急忙陪是道:“周大哥勿要见怪,你也知道,我这并不是说你。” 这句话还不如不说,简直就是越描越黑。 刚刚讪笑了几声,却见卫兵来报,说是孙大帅有令,让三军将士紧急集结,他有重要的军事布置。此外,还特地给送来了三件戎装。 “都这时候了,还紧急集合?”张致远啐了一口,埋怨道:“跑了这么老远的路,累都快累瘫了,也不让多休息一会儿。还有这身‘铁皮’,穿在身上估计是又硬又沉,就像那变形金刚的擎天柱一样。唉!没想到我老张离开军训多年,如今又要穿上军装了。” 至于擎天柱是何许人也,万古愁听得是糊里糊涂,呵呵一笑,道:“张兄也不要有这么多的抱怨,这军营里面一直都是军令如山,处处以军令行事,你可不要乱来呀!” “我倒是想乱来,可这里连个母苍蝇都找不到,能来锤子呀!” “孙大人真是有心,特地给你弄来这么一套轻甲,还是少有的白色,不错,不错。咦?他竟然给你寻到了护心软甲!” “护心软甲?这是什么玩意?”张致远听得甚感好奇,顺眼看去,却发现竟是一件眼熟的小衣服。心中一乐,哈哈大笑道:“我当是什么好东西!原来是个‘胸罩’呀!” 眼下的这件护心软甲,是由蚕丝线和金丝线混合编织而成的。顾名思义,它主要的作用就是在征战中护住穿戴者的心脏,并以此保命。因为编织小巧,所以从外形上,有点像是张致远口中的内衣。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试穿胸罩。你还别说,穿起来还挺舒服的。还好我这胸肌还不算太大,否则,还真有可能起到‘塑形’的效果。” 对于孙大人的示好,张致远自然不会拒绝。他本来就很怕死,如今碰到了这种起到保护作用的装备,更是提倡多多益善。按照他的想法,都想把自己武装到牙齿,到时候想死都难! 穿好了胸罩,披上了战袍,再把那赤铜头盔往那头上一戴!呵!一个黑脸的白袍小将的形象就展现了出来。 “没想到大哥戎装着身之后,气质竟然大变,颇有一些硬朗之风。” “嗯,帅是帅了点,就是穿着有点热。”张致远摇着折扇,叹道。 “大哥,武将礼仪讲究的是威武之姿,你摇这折扇很不匹配。我看还是挂上轻剑比较适合,只有那样,才是将军该有的模样。”说罢,杜确便把那柄两尺轻剑给他佩上。 “走!随本将军集合去!” 张将军满意的看着新行头,手握宝剑,昂首挺胸,迈开了骚包的将军步。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零四章 谣言克敌【求收藏】 月初的一钩弯月挂在了夜空,时而飞起的萤火虫徐徐振翅,和空中的朗星混在了一起,让人分不清楚哪些是星星,哪些是萤虫。 而地面上,篝火冉冉,营帐耸立,一个由滚木搭建而成的点将台上,分别站着主帅孙亚强和副帅万古愁。 台下,三军队伍齐整,军容严肃;战马鬃扬,雄壮彪悍;一派威武之师的气势。 但是,每个将士的眼睛里,都透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沮丧。这是因为,今天突然被敌军打了个措手不及,逃得又甚是狼狈,心理上有些低落和迷惘。 目前和敌军对峙,由于是敌众我寡,士气就会显得尤为重要。想想也是,本来就是以少拒多,如果再失去了必胜的信念,这仗基本上就不用打了。 所以,在必要时,就必须要鼓舞士气! “众位将士,自我军和敌匪对峙以来,敌我双方各有窥探,也都想一招制敌。就比如今天,那贼秃圆素和尚,他明面上摆下空城诱敌之计,背后却暗调兵马截杀我军的后路。呵呵,想我账中诸将,武将凶猛,谋士智多,怎么可能中他区区诡计?虽然我军是选择了撤退,但实际上我们却是以退为进,因为后面我们另有良图!” 万古愁不吝康概陈词,用三寸之舌鼓舞着士气,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诸位将士,本帅在求学时,承蒙恩师点拨,习得一门神奇阵法,名唤‘两仪四象阵’。此阵是由两仪四象互相转化。虽然歼敌效果一般,但是,却可以困住数倍的对手。敌军一旦被困,短时间内绝难脱身。这么说吧,我们只需两千的兵士,就可以困住他上万大军。从明日开始,本帅将亲自传授此阵,尔等需详加演练,相信不日之后,便可用于实战拒敌!” “吼!” 万副帅这话极具份量,这阵法精妙无比,两千能拒一万,任谁听了都会感到欣慰,属于实打实的重要手段。众将士听后无不欢呼鼓舞,士气也陡然升了起来。 对于古代的战阵,张致远了解的不多。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种以少拒多的困阵,确实实用。虽说此阵只能困敌,却可以为己方部队的进退闪遁,腾出更为广阔地活动空间。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张致远便被隆隆的战鼓声扰醒,细听之下,鼓点中间夹杂着将士们的嘶吼,听起来就像是在进行某种训练。 既然是吵得睡不着,也懒得再卧在榻上。爬下床来,做了洗漱,便有士卒送来了清淡的早餐。囫囵吃罢,懒懒地披上了军戎,步出营帐开始了逛悠。 顺声望去,校场内约有两千兵士,他们错落有致,围成了一个大的环形阵仗。阵型最初像是两仪的双鱼,首尾相顾,暗含阴阳。霎时,阵型突然变幻,在穿梭换位后,又变为了四方鼎立的阵型。 而万古愁,则是站在高处亲自教授指挥,战阵的各种变换,都在他的指挥下一一演练。从熟练程度上来看,已经初具雏形。 “这就是两仪四象阵?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呀!” 张致远一观观阵,一边摇头,这种步兵阵法,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滔天气势。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旁观阵的丁白见他出言不逊,心中甚是不悦:“哼!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懦弱书生,也敢妄议这精妙的阵法,真是可笑!” “哦?”张致远一怔,嘿嘿笑道:“这不是丁白将军吗?你刚才的话有些不对,我要给你纠正一下。我是文弱书生,不是懦弱书生,二者之间虽然只有一字只差,但意思却相差甚远。你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用词不当岂不是惹人耻笑?” “懒得和你计较!” 丁白冷哼一声,不再理他。这倒不是怵他什么,而是因为他是正副二帅的私友。如果与他发生了什么争执,到了主帅那里很不好看。 至于张致远为何来到军中,却是有些说法,听将士们私下议论,他应该是靠着关系想来这里混点军功,以求日后出人头地。说白了,就是一个溜须拍马的关系户而已。 就丁白这种鄙视型的大长脸,自己这两天可是没少见。张致远也懒得辩解,微微一叹后便信步离开,继续他漫无目的地瞎逛。 随着时间的渐长,阳光逐渐灿烂了起来,火一般的炽热就如同是九天射下的毒箭,烤灼着三军将士的身躯。他们汗流浃背,口干舌燥,却是无人喊苦。他们个个眸光坚毅,神色凛然,这不禁让张致远感慨,果然是一群好兵! 按照万古愁督军的话来说,今天练兵吃的苦越多,明天活下来的几率也就越大。因为,战场上只有强者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娘的,我这不是自己在找罪受?” 想起往昔自己在杜家小院时的生活,张致远就恨得想骂娘。那时候多爽呀,每天可以坐在青藤缭绕的凉亭下纳凉,喝着杜小姐泡的茗茶,吃着可口的饭菜。没事摇摇扇子,偶尔吟上两首‘荡诗’,何其美好! 再看现在,每天吃的都是萝卜咸菜,还不让人喝酒,真是乏味!现在看见个大一点的苍蝇,都想在它肚子里刮点油水来解解馋。这天气本来就热,还非要穿这么一身烫人的‘铁皮’,不仅行动不便,还累得腰酸背痛腿抽筋! 正歇斯底里的骂着无良老特务孙大人,却忽见有士兵来寻自己,他说孙大帅有事相商,让自己到中军帐中去见他。嘿!你老孙是曹操吗?怎么我想什么,什么就来! “小友,你可知道我军现在的处境?” 中军帐中,孙大人高坐在帅位上,问出了一句不咸不淡的话。而一旁的万古愁,摇头叹息,眉宇间尽是惆怅。 “处境?四个字:骑虎难下!” 张致远这话一出,引来了二帅的先后长叹。 “不错,正是骑虎难下!这清风寨固若金汤,如果直接攻打,无异于是以卵击石。且不说他们有着兵力上的巨大优势,光是那地理上的天险,就让我军难以逾越。还有就是与他们对峙的距离,扎寨近了些,就要预防他们的偷袭。但如果像现在这样远远相望,又成了消耗战。敌军粮草充足,而我们的补给却有不便。如此下去,实在令人堪忧呀。唉!你说这进也进不得,退也退不得,真的是骑虎难下呀!”万古愁叹道。 “小友可有良策?”孙大人道。 “这清风寨坚固的就像个铁桶似的,我能有什么好办法。” 又是先后两声长叹,正当二帅感觉无计可施时,却听他又道:“不过......” 他的这句‘不过’,便如同长夜中的曙光,瞬间撩起了二帅的希望。 “不过什么?”二帅精神一震,异口同声问道。 “嘿嘿,圆素秃驴善使诡计,难道咱们就不能给他玩点阴的吗?” “玩阴的?怎么玩?” “我们商业上有句老话,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 张致远习惯性的抽出折扇,徐徐扇动,一副文人雅士的模样。 “咳!小友,咱们现在是讨论打仗,你这商业上的事咱们改日再谈。”孙大人急忙制止道。 “嘿嘿,孙大人别急,你还记得扬州城我发家时,用巧计蒙骗赵掌柜文社的事吧?”张致远想起过往,贼笑兮兮。 “或许别人不知道,但老夫却是了如指掌。当时你冒充巨富,巧用三十两银子作为押金,瞒天过海盘下了他的文社!呵呵,小友虽有着文豪的美誉,在商业上却无半点君子之风呀。” 如今旧事重提,不仅是孙大人,连万古愁都不禁莞尔一笑。 “我说正事呢!你怎么扯到君子上去了?其实,我的这种做法叫做心理战!”张致远嘴角一抽,道。 “心理战?” “不错,万兄先前曾说,兵者,什么诡道耳!其实商道上的瞒天过海,也可以借鉴到军事上来”张致远饶有意味的暗示了一眼,嘿嘿又道:“孙大人,你仔细想想,孙飞豹最怕的事情是什么?” “最怕的?让我想想......”孙大人略一思量,怅然道:“唉,孙飞豹之所以如此猖獗,主要是因为国内的精锐尽出西夏,重兵无法到此所致。他的最怕,莫过于是当下的远征军大获全胜......咦!你的意思是......?” 万古愁反应最快,惊道:“造谣?” 张致远嘿嘿一笑:“这种大吹特吹又不用花钱,玩得就是这虚实难辨的心理战!嘿嘿,比如说这样:狄老将军他在两日前大破西夏军,目前已经传来捷报!” “此计可行!清风寨虽然是依山傍水占尽了地利,却也因此禁锢了自己,造成这信息上的闭塞。只要我们紧守的隘口,他们就没有办法与外界取得联络。所以,此类谣言对于他们来说,足可以涣散人军!”万古愁思路开阔,直点要害。 “哈哈,没想到小友不入行伍,却比那些老将们还要奸诈。我把你拉来剿匪,是最正确的决定!”孙大人开怀大笑,而后又道:“我马上安排细作,散播谣言!” 于是乎!一个天大的消息传开了! 那就是,远征西夏的狄老将军大获全胜。圣天子在得悉了捷报之后,大赏三军!敕令上将军狄青,暂不要班师回朝,三军略做休整之后,直接开赴定远县的夕阳山! —————————————————— ps:机甲文好看,末世文流行,系统文遐想,三者合一会是什么样的呢?推荐书友力作《反派boss不准死》,喜欢的大大们不妨看看。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零五章 要战便战,何须多言! 都说人言可畏,谣言却是更为恐怖! 此后的三天之中,清风寨突然变得骚动起来。狄老将军西夏大捷,奉旨挥师南下清剿清风寨的消息,就如同这夕阳山里孽生的亿万蚊虫,天天在他们耳边嗡嗡骚扰,挥之不去! 俗话说,一个声音在听久了之后,即使是假消息也会无以为真,更何况是这种有鼻子有眼的军情? 焦急!浮躁!彷徨!清风寨的匪贼个个都蒙上了心理阴影,精神涣散。 孙飞豹当然也不会闲着,他闻声后,随即放出大量的斥候和眼线,试图与外界取得联系,来验证此消息的真伪。早有准备的孙大人,严密地把守着这唯一的隘口,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何况是探查的斥候? 狡猾的万古愁见这谣言作用明显,又再来了一把火上浇油,让这谣言的威力越放越大,做得恰如其氛,几乎是连自己都信以为真了! 据捉到的敌方的细作拷问得来的消息显示,目前的清风寨可谓是人心惶惶,已经有不少人返出了投降的念头,若不是忌惮于孙飞豹的淫威,此时一定会有不少人逃来投降。 这天一早,日常的账议时间又到了! 大帐中,众将都是提前到来,唯独张将军一人姗姗来迟。就在他跨进中军帐的第一步时,孙亚强急忙说道:“人已到齐,咱们今天就议一议新的军事。” “是!”众将应道。 “张将军!” 哦? 张致远一怔,怎么才刚刚进来,就点到了自己头上?见众将目光一齐袭来,忙笑嘻嘻回道:“我在这呢!” 这......什么样子? 简直是什么玩意? 众将见他嬉皮笑脸,点头哈腰,无不不屑的摇头。就他这形象,哪有半点的军姿?众人无不磨牙怒视,恨不得上前揍他一顿。 孙大人早已司空见惯,也不以为意,随手将手中书信的一扬,说道:“张将军,你是文豪大儒,善于文墨,你来诵读一下这封孙飞豹下来的战书。” 战书? 这么说,清风寨是主动宣战了? “读新呀?这没问题!”张致远接过来后,摇头晃脑朗朗念道:“孙大人,别来无恙!想当年,你我二人同为幕僚,颇有故交之情。而如今,阁下弃旧情于不顾,挥虎狼之师来犯我山寨,豹对此深感遗憾。如今你我会猎于这夕阳山,贵军与我寨之距离犹如唇齿之距!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故而,孙某欲约大人于明日扬戟执鞭,一决雌雄!” 果然!宣战! 霎时间,热议飞起。 清风寨固若金汤,易守难攻,孙飞豹他只需要严加防守,便可高枕无忧。可如今他不仅不守,反而主动宣战,这实在是有悖常理。不过,接下来万古愁的一袭话,就明确解释了其中的缘由。 “清风寨依山傍水,占尽地利。但是,他们外出只有一条大路可行,如今我军把守住了这条隘口,他们的外出就受到了严密的限制。这几日,我军故意制造流言,说上将军狄青即将挥师到此。孙飞豹虽然不会尽信,却也要为此消息的可能性提前做个退路。大家试想一下,如果大军真的到此,这唯一的出路就被堵死了。所以,他才被迫选择主动宣战。如此来看,这谣言已经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原来如此!” “哈哈,孙飞豹他怕是被上将军来个瓮中捉鳖......” 众将军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表达着看法。目前敌人心焦意乱,无疑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故而众将的脸上,也挂上了难得的微笑。 “诸位将军,如今孙飞豹主动宣战,我们到底是战呢?还是不战呢?”孙大人待热议过后,发出了询问。 丁白率先回道:“依末将之见,战为上策,如果我们畏畏缩缩,岂不是显得是怕了他们?” “不可!末将以为,敌军势大,我军不可力敌,需要慢慢图之......” “没错,末将也认为是不战为妙!” 面对数倍的敌军,众将军的表现也各不相同。有不畏强敌选择主战的,也有考虑严谨建议不战的。这一时间,大家各抒己见,却是各执一词。 “大家肃静!” 万古愁压了压手,转过头突然对张致远问道:“张将军,你以为如何是好?” 张致远摇头一笑:“我乃是一介布衣,并没有什么高见,万副帅还是多听听众将的建议。想我这样的,你可以直接忽略掉。” “无妨,你随便说就是,我们集思广益,寻个最好的方案。”万古愁一副诚恳求教的姿态。 众将对此甚是不解,为什么机智多谋的副帅,竟然一脸恭敬的向这小混混求教? “既然是集思广益,那我就说说吧,我主战!”张致远不假思索的答道。 “为何?” “因为主战好处多,利大于弊!” “愿闻其详!” “我总结了一下,打这一架有三点好处:第一,既是打仗,早晚都要和他们杀上一场,倒不如趁此机会来摸摸他们的真正实力。嗯,为了谨慎起见,我们的军队可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三千打打杀杀,而另一部分则是在后,摆下你那所谓的两仪四象阵。你不是说,这个阵法可以用来困敌吗?如果真能如此,即使前一部分打输了,也能够靠着此阵的掩护全身而退。一个字:稳!”张致远笑道。 稳? 众将都是一愕,没想到这位让人厌烦的张将军,竟然还有如此的眼光。这仗还没开打,就已经想好了退路,这种安排,确实是稳! 万古愁点了点头,又道:“那第二呢?” “第二就是,既然谣言起到了作用,我们更要展示出一股强大的士气以及求胜的欲望。也就是还说,必须要装出援军马上就到的模样,那样才能起到震慑的作用。当然,实际操作上来说,可大可小,可以临时变通,即使虚张声势做做样子,也无不可。” “嗯!第三又是什么?” 不仅是万古愁,所有人都提起了精神,看向了气定神闲的张将军。这本没法打的仗,到了他的嘴里,不仅思路清晰,还步步为营。确实让人感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这第三嘛......何不借着这着对阵的机会,公然表示援军将至,把这谣言给做实锤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估计孙飞豹和那老贼秃,一定会像被马蜂蜇了腚一样,坐卧不安!” 三点缘由,他说得是头头是道,利弊分析的也非常明朗,这直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原以为他只是个来此蒙混军功的关系户,没想到还真有一些见地。经此一事,众将对他的心态也开始发生了改变,从之前的不屑一顾,转变成了现在的尚可。 “很有见地!分析透彻,眼光独到,张将军能把这其中的得失算得如此仔细,真乃是大儒之将啊。”孙大人恍然而笑,心中甚喜,不吝言辞地甩出了这堆妙赞,而后又道:“张将军素有文坛泰斗的美誉,这文采方面自然是没得说,那依你之见,这回信要如何来写才有气势?” “要气势?这还不简单!”张致远嘿嘿一笑,随口即来:“回信可意简言骇,八个字足矣!” “哪八个字?” “要战便战,何须多言!” “哇!” 话音方落,众将便惊出声来。 这八个字,简单明了,但是绝对霸气!隐隐之中,还透出一种不假思索的果断回应!什么叫心理战?这就是其中的精髓,它不仅让人心生胆怯,还能让人产生多种解读。 “张兄果然大才!这八个字胜过千言万语!既如此,万某再来个加彩的手段,为这封回信再添威慑!丁白将军!”万古愁凛然说道。 “末将在!” “本帅听说将军的箭法惊人,可以射中百丈之外的飘荡树叶,可有此事?” 什么? 张致远听得心中一惊,重新审视了这位能‘射’的丁将军。这是百丈,而不是百步,这种让人无解的射程,确实感觉匪夷所思! “回副帅!确有此事,我本就是神机营的教官,精于射术自然是理所当然。呵呵,在一次机缘巧合下,承蒙苏阁老的干女儿为我改良了一把精致弓弩。所以这射程上,也因此增出了倍许。可以这么说,在百丈之内,末将可以射杀任何目标。” 不仅是张致远,所有人都为丁白的神技发出了惊叹。以此推论的话,那位苏阁老的干女儿,也一定是个精通机关技巧的奇女子。 “太好了!丁将军,你可将回信覆在箭矢上,在清风寨门前隔河射去!我们用此种方式,来显示出我军的霸气和决心!” “副帅放心!” 孙大人见麾下众将脸色决然,再无忧虑之色,便凛然说道:“众将听令!” “在!” “明日四更,三军将士集结待命,本帅在点将台点将!诸将必须如期而至,若敢有贻误者,军法处置!” “是!” “散账!” 张致远心中一叹:这仗!终于是要开打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六零章 两军对垒【求收藏】 次日凌晨,三更刚过,便有巡营士兵来把张致远叫醒。 “将军,该起床了!” “不是说四更才点将吗?怎么三更就开始催我了?” 张将军眯萋着惺忪的睡眼,非常不爽地爬下床来。洗漱,更衣,穿胸罩,披铠甲,一身帅气的‘铁皮’着身之后,便懒懒地步出了营帐。 “真是怀念睡到自然醒的日子啊!” 感慨过后,老张便拉住一个巡营的士兵,询问之下这才得知,原来万古愁已然下令,今天的排程是三更造饭,五更出发!所以,这时辰上才略有提前。 砰砰砰! 四更刚过,点将台便战鼓擂动,似乎要把这黑夜的耳朵吵醒! 今天这一战,是真正意义上的首战,哪有人敢有一丝怠慢,三军将士都是按时集结,闻鼓而动。 噼啪直响的火把冉冉摇曳,照耀的四下如同白昼! 高耸的点将台处,站立着神情肃然的孙大人,他一改往日着装,柔甲披身,腰悬两尺轻剑,负手而立在那主帅的位置上。而副帅万古愁,也同样是甲胄傍身,身姿飒爽的站在一侧,若不是他那唏嘘的胡茬子,谁能想到他就是扬州那位放荡不羁的万副使呢? 三军将士按时集结待命,整齐地分列于两侧。他们军容齐整,庄严肃穆,手里明晃晃的枪戟,在火光的反射下耀出锐利的寒光,让人感觉肃然凛凛。 至于张致远,则是云淡风轻地混在队伍当中。在他的身后,站立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士兵,细看了去,却是一身戎装的杜确和周百年。 砰...... 四更的梆子声响起了! 万古愁倏然起身,一脸坚毅,胸有成竹的拿起了第一支令箭...... “吴国楼!” “末将在!” “今天一战,你为先锋,必须奋战敌将,扬我三军之威!” “得令!” “王典,宋煜为第二队!” “是!” “丁白将军为第三队!” “是!” “李震为步下将,率麾下兵士分散于阵仗两翼,暗设两仪四象阵,以此来压住阵脚!以不变应万变!” “是!” 对于这种调兵遣将,爱看热闹的张致远自然是看得巨有滋味。那种发号令箭的感觉,就如同是当年自己在网上斗 地主,把手中的好牌一个个抽出,末了,还习惯性来一招——王炸! “张将军何在?” 呵,竟然无人回应! “张致远将军何在?” “哦?”张致远一怔,脑中同时也泛起了疑问,这点将打仗怎么还点到自己头上了?你让我老张上阵肉搏?门都没有!不悦地磨了磨牙,悻悻走出人群道:“我在这呢!啥事?” 三军将士齐声暗叹,他这疏懒成性的模样,成何体统? “咳!本帅给你分配上十个传讯兵使用,你就专负责擂鼓鸣金,摇旗呐喊以壮我军声威!” “这个嘛,我看行!” 嘿,他娘的,这老万竟然给我安排这摇旗呐喊的活,把我当成什么了?助威团团长?不对,准确的说,应该说是助威班的班长,现在手底下只有十个马仔,这离团级大佬还差的远呢!不过也好,这个活虽然耳朵上有些聒噪,好在是没有什么危险。 “大军开拔!” 一声号令!气势如虹三军将士昂首阔步,剑指夕阳山! 天色终于亮了! 朝阳的第一缕晨曦投向了大地,也同时驱走了长夜的静愜。清晨中,延绵起伏的夕阳山雄壮耸立。迤逦的山路,就像是一条蜿蜒盘踞的蛟龙,高卧在山岭之间。 而此时,清风寨门前的空旷地,肃杀之气随风弥漫,对阵的两军两侧排开。然而,虽然两军聚众在此,却少有嘈杂之声,只有战马偶尔的发出一声鼻嚏,搅扰着这份安静。 这静中,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大战前的凝重直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剿匪三军将士,在万古愁的指挥下掠阵列开。 位于军阵最前的,是身姿威武的众位将军,其后便是步兵和骑兵,至于神机营的弓弩手,则是在骑兵的保护下隐在了最后。两翼处,各有步兵一千弧形排开,就如同是太极的两鱼,首尾相顾。这自然就是暗伏下的两仪四象阵,也是此役刻意留下的后手。 再看对面的阵仗,清风寨硕大的旌旗迎风猎猎飘展。大旗的两侧,还有两面分别刺着‘孙’和‘圆素’字样的帅旗,飒然地矗立于阵前的最中央。 ‘孙’字的帅旗前,立着的是一个骑白马的汉子。他身材魁梧,豹眼环睁,一脸肃然杀气,看上去威武不凡。很明显,此人就是敌酋孙飞豹。 ‘圆素’字样的帅旗前,是一个骑黑马的大和尚,他慈眉善目,身披大红袈裟,颇具庄严宝象。而此人,正是智者圆素和尚。 “孙大人!咱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孙飞豹一脸淡定,催马上前,遥望着孙亚强朗朗说道。他这声音虽说算不上嘹亮,却也是中气十足,字字清晰,一字不落的落入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承蒙孙将军挂念,老夫尚能食饭。呵呵,阁下两年前诈死,让正在调查办案的大理寺扑了个空,却没想到,你竟然逃来这荒僻之地聚众造反!也罢,我念及当年的同僚之情,劝你罢却刀兵束手就擒,以此来求圣上的宽恕。否则,再过上几日,等到狄老将军的大兵一到,尔等皆会变成孤魂随鬼。”孙亚强一脸自信,朗朗笑道。 “狄青他真的会来这里?我才不信!此时远征军正在和西夏军打得胶着,不可能这么快就穿捷报!”孙飞豹眼神闪烁,似有疑虑。 “孙将军屈身处在这贫瘠之地,消息上难免闭塞。前几日,已有上将军的捷报传至京城,西夏王他忽然染疾暴病,吐血而死!而西夏军也因此大乱,最后只能不战而降。呵呵,狄老将军已经在凯旋来此的路上,相信过不了几天,威武之师便会此地,荡平你这小小的清风寨!”孙亚强如同谈笑风生,把这谣言说得是义正言辞,煞有其事! 狄青挥军竟然真的至此! 孙亚强的话,无异于晴天炸雷,直让清风寨的匪军心中剧震。霎时间,私下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嗡嗡作响。 “肃静!”孙飞豹一声恫吓,稳住了军心。 “怕了吗?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投降还来得及!” “孙老贼,我看你是无中生有,故意地乱我军心,其心实在可诛!”孙飞豹嘴上虽然叫嚣,但心里也滋生了疑问。但是,此时正值两军交锋,军心不可动摇!旋即大吼一声:“都不要听这老贼瞎说,远征军绝不可能到此!” 圆素和尚哈哈大笑了两声,对孙亚强道:“如果狄青真的凯旋,你们的首选是躲在某处,只守不战,等待着和他的大军汇合。而你们却选择孤军奋战,这实在是有悖常理,我看你这是在故弄玄虚,乱我军心!” “哼!愚蠢僧人,竟然说出这种无知之言,我看你是妄为智者?我军支援马上就到,岂有龟缩不战的道理?还有就是,你们昨日投来了战书,我若是不和尔等血战一场,如何向上将军交代?我放着好好军功不拿,去做缩头乌龟?这种蠢事,也只有你圆素贼秃能想得出来。” 对于战书一事,两方将士无人不晓。如今孙亚强这么一说,于情于理都说得通,清风寨群匪尽皆泛起了绝望,似乎狄青大军真得会不日将至! 圆素的观察最为仔细,见对面的军容齐整,一脸的自信,心里也开始打起鼓来。殊不知,这份自信是来自于万古愁的精妙阵法,和那谣言却是没有一点关系。 孙亚强见圆素神色不定,似乎也落入了半信半疑,心中不禁暗自琢磨。他这种聪明人,万不能给他腾出足够的时间来进行分析,否则就会被他捕捉到蛛丝马迹。旋即大笑三声,对群匪撺掇道:“汝等原本都是良民,只因受到了孙飞豹此贼的欺骗和引诱,才被迫落草为寇。本帅希望你们痛改前非,迷途知返,弃戈而降!到时候,我一定上奏天子,赦免你们的罪过,还要为你们表决勋章,必有他赏!” 这一番煽动之词不可谓不阴损! 这不仅仅是祸乱军心,简直就是明挖墙脚。尤其是,处在这种半信半疑的心态之下,极易被他煽动情绪,做出反戟倒戈的祸端来。 “住口!老匹夫!你涣我军心,看我不把你这游说之舌给割下来泡酒!哪位将军愿意去取这老贼的首级?” “末将愿往!” “好!” 孙飞豹大手一挥,犀利的战鼓便擂了起来。霎时间鼓噪喧天,惊得山间的鸟兽一阵躁动,纷纷飞入半空。 战鼓中,对面的阵中奔出一员长刀小将,提缰勒马后,扬言斥道:“孙老贼,纳命来!” “无名鼠辈,也敢口出狂言!” 观阵不语的万古愁,此时突然旗一挥,一员悍将便奔到阵前。 雄壮的战马提缰而立,半空中一声长嘶。而马背上的将军,长枪一指,凛然哼道:“本将吴国楼,前来取你首级!”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零七章 江南第一猛士 “张将军,擂鼓的时机到了!” 张致远正饶有意味的看着热闹,忽听有人问来,便抬眼看去,见是那手持鼓槌的小兵投来了征求的目光。 “差点给忘了,我今天担任的是传讯官,擂鼓助威可是我的份内之事。既然现在已经开打了,那你就使尽地擂吧!还有,另外那几个听到没有,对,我就是说你呢,你给我带头呐喊,扬我三军气势!” “是!” 南风吹,战鼓擂,武将单挑谁怕谁! 这种阵仗张致远是第一次见到,心里是既兴奋又好奇。他见前面人头攒动,遮挡视线,于是就直接爬上鼓车,从高处极目远眺。 当! 当当! 阵中两将厮杀正酣,兵刃的互击之声铮铮作响。两匹战马来回奔驰,扬起熙攘的浮尘,气势如贯长虹。而阵旁的兵士,各见己方的将军如此威猛,无不是热血嘶吼。可以说,这一战打的是热火朝天,荡气凌云! 呲的一声入肉! 啊的一声惨叫! 吴国楼枪法陡然突变,奋力一挑,便将那敌将的胸前刺透,顿时鲜血四溅,那小将直接就阵亡在了马下! “吼!” 张致远见己方将军获胜,十分的兴奋,将手中的小令旗用力一挥,手下的助威班,音量就突增倍许,积极发挥着模范带头作用!这种耍嘴皮子又不用出力,且又没有危险的工作,张公子自然是乐此不疲。 而此时! 突然静了下来! 刚才还在呐喊的己方将士都愕在了那里,眼睛里满满的不可思议。 因为,此时对方阵中步出了一员大将,那将军神色凛然,隐隐中透出肃杀之气,让人心生胆怯。仔细看去,他长得浓眉大眼,虬须蓬肩,身长体阔虎背熊腰。手持一对翁金铜锤,似乎蕴藏着无穷巨力! 咦! 张将军大大震惊,一双贼眼瞪的就跟那牛蛋似的,就像是看怪物一样眼神,自言自语道:“单他手里的这一个榔头,就不下于八十斤重。他竟然能够同时手持双锤,这份力气绝对是大到无法想象!” 可是,此人又是谁呢? “商时一!” 万古愁大惊之下,急忙大呼:“吴将军,你快快速回,此人乃是商时一,他号称是江南第一猛士!” 啥?江南第一猛士? 这噱头绝对的够震撼,任谁听了都会心生寒意。不说别的,就他手里的那两柄大锤,足够让在场的所有将士都刮目相看。 吴将军刚刚获胜,信心正旺,全身都是热血沸腾,哪里听的进劝,大哼一声,道:“江南第一猛士?你这名头倒是够响,就不知有没有真本事!我今天和你会会,看看你有没有资格戴上这顶桂冠!” “哼!不知死活,来吧!”商时一却是看也不看,冷冷回了一句。 吴将军见他神态傲慢,怒意更盛,催马上去就是一枪! 当! 商时一显得若无其事,只将手里铜锤随手一挡。没想到的是,吴国楼就像被抛出麻袋一样的震飞了出去。他虎口震裂,口吐鲜血,显然是受了重伤。 “不自量力!去死吧!” 商时一冷哼一声,看着横在地上的吴国楼,正要扬锤砸去,忽觉面门处突然有凉风袭来,显然是有暗器飞至。急忙便把手中的双锤一架,交叉的护在身前! 当当当! 接连三声脆响,三支偷袭的箭矢都被铜锤荡飞出去! 连环三箭! “哇!” 这可是难得的神技,百闻难得一见,此时突见有人施展,两方的军士都禁不住呼出了一声惊叹。 适才,丁白见吴将军危在旦夕,也不讲究是否君子,直接唰唰唰三箭连发,来了一招名副其实的暗箭伤人。令他震惊的是,自己引以为傲的神技,竟被那商时一轻描淡写的一招化解,可见那人的实力非同一斑。 至于吴将军,则是在商时一刚才的分神的一瞬间,急忙抽身回遁,这才侥幸逃得性命。 好家伙!真他娘的厉害! 张致远看得冷汗涔涔,心中波涛起伏。真没想到,这威猛如虎的吴将军,到了这姓商的鸟人手里,却变成了一只病猫,随手一锤就给击飞了出去。 “上!” 万古愁帅旗一挥,麾下的丁白,王典,李煜等六员猛将一齐出动,催马晃刀,联手杀向了江南第一猛士! 六打一! “吼!” 阵中的七匹战马来回奔袭嘶吼,地上扬起的浮尘就像是腾起了漫天大雾,朦胧中看不清身影到底谁是谁,只有那兵刃的互击之声急促传出,让人听得心跳激增。 厮杀继续! 半柱香时间过去了,彪悍的六将早已累的身疲力竭。反观那商时一,似乎仍然体力充沛,在攻守遁避中丝毫不落下风。 猛!绝对的猛! 江南第一猛士真非浪得虚名! “张将军,我估计等会就要鸣金了!哦,我的意思是说,敌将凶猛,副帅很有可能会下退兵令,将军可以有个心理准备。”张致远麾下的一个小兵,小声提醒了一句。 “对呀!闻鼓则进,闻金则退,打不过就跑嘛!鸣金也没什么不对。” 由于张致远的声音说的又点大,距离颇近的万古愁更是完全听在了耳中,正想斥他扰乱军心时,却见杜确走到了他的身边,想要和他说些什么。狐疑之下,便假意踱步趋身靠近,凝耳细听。 “大哥,这个商时一他虽然威猛,但我却有一套枪法可以克制住他。” 张致远闻言颇感困惑:“老弟,你不是剑客吗?什么时候学会枪法了?” 杜确解释道:“大哥,剑客这个称呼,只是对于习武之人的泛称而已,并非是说单纯的只修习剑术。” 周百年也冷不丁地靠上前来,笑道:“当年,我师傅在收杜师弟为徒时,他父亲曾言,希望他以后可以谋个军官之类的前程。所以在武艺的修习上,除了剑法之外,师傅还把十八般武技都传授给了他。这其中就有一套枪法,叫做常山枪法,相传是赵云所创。此技大开大合,宛如翻江游龙,最适合在这种战场上使用。” 经周百年这么一说,张致远这才恍然想起,刚和杜确认识那会儿,他确实说过自己从军的愿望。 “老弟,你说这些,又是什么用意?” “我想会会那个商时一!” “什么?你想上阵厮杀?这绝对不行!”张致远惊得几乎炸毛,长吁了一口气,又道:“你也看见了,这个姓商的家伙,他不仅威猛,力气上也是非常的大。他以一敌六,直到现在都没有半点狼狈,武艺可见一斑。你跟我出来剿匪,只当是一次历练,长长见识也就罢了,千万不能义气用事,好胜逞强。再说了,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和你姐姐交代!” “大哥,你先听我说,我的那套枪法讲究的是灵活迅速,对于他这种使锤的人来说,会产生很好克制的效果。其实,我的所学,也只有在这军营当中才会显得如鱼得水,所以我才想试上一试。” 对于小舅子的豪气,张致远确实是很想支持。但,一想到送别时杜小姐那温馨似水的眼神,心中就立刻坚硬起来,依旧断然道:“还是不行!换成谁都可以,唯独你不能上!” “哦?”窥听许久的万古愁,忽然上前插了一句:“张兄,你们自家人谈话,我本不该插言。但咱俩私交甚厚,有句话,我想以朋友的身份和你说上一说。” “说吧!啥事?” “你说这人生在世,图的到底是什么?” 张致远嘿嘿一笑,不假思索的回道:“简单!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这......这只是张兄的你个人独观而已,不能作数。”万不愁摇了摇头,说道:“大丈夫处在世上,要上能扶社稷,要下能安黎民,这才不枉此生呀!再进一步说,如果可以学以致用,除暴安良,就一定会流芳百世名垂竹帛!杜确他身负惊世武艺,你却不给他施展的机会,这无异于在扼杀他的前途。” “嘿嘿,万兄,你这激将法对被人或许好使,对我却是无用。”张致远眼光闪烁,自然不会受他的怂恿。 “姐夫!万副帅说得没错,我空有一身武艺,却只能和一些小蟊贼斗来斗去,这实在感觉有些遗憾。以前我经常感叹生不逢时,无法展示出自己真实的所学;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你就让我上阵试试吧。你尽管放心,即使我战他不过,也完全可以做到全身而退。”杜确一脸诚恳,说得铿锵有力。 一口一个姐夫,听得张致远心中不忍,道:“你确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杜确道:“确实有,虽然这厮力气惊人,但我绝对不会和他比拼力气。而且我的这套枪法专克短小型的兵器,所以,我才忍不住想要上阵。” “那好吧,不过你要记住,稍有不对,你就马上逃跑,千万不要逞强!”张致远再次叮嘱。 见杜确点头,万古愁心中大喜。现在自己手中已经无将可用,如果这杜确真的能力克强敌,今天这仗还有得一打。于是笑道:“杜确,你有什么需要可以尽快开口,只要是我军营当中有的,你都可以随意取来使用。” 杜确不假思索,道:“一条枪!一匹马!”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零八章 首战告捷【求收藏】 见杜确如此自信,万古愁心中暗喜。按照扬州时密使传来的情报,杜确他出身名门大派,武艺不凡,就是不知道真实情况到底如何。 “好!我这就命六将退回,你做好迎战的准备!” “是!” 阵前的交战其实已经接近了尾声,六将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攻击也变得飘忽和凌乱。商时一见杀机已到,心中窃喜,正欲挥舞铜锤痛下杀手,却瞥见敌方主帅令旗倏然一挥,六将就如同潮水般的退去了。 “我看你们军中尽是懦夫将军,没有血性汉子!” 商时一失望之下,开始冷嘲热讽起来。 “谁说的!” 一名小兵提枪策马,一边回应着,一边缓缓走到了阵前。 仔细看去,那小兵虽然穿得是普通士兵的戎甲,但他身材魁梧,相貌堂堂,眉宇间透出一股凛然正气,让人不禁为之一叹! 怎么突然跑出来个无名小卒!这又是何人? 不仅是清风寨的人感到惊讶,就连孙大人的三军也不知他的身份。如此怪异的一幕,非但没有引起轩然的议论,反而让阵场变得肃静下来! “来者何人?” “杜确!” “我看你军戎低劣,像是个普通士兵,我来问你,你在军中担任何职?” “传讯军张致远将军麾下卫兵,杜确!” 传讯军? 那不是擂鼓鸣金的吗?什么时候这种人也披挂上阵了?还有就那个所谓的张致远将军,怎么一个敲锣打鼓的,竟然还有了自己的卫兵? “哼!我当是什么人物,原来只是一个小卒子呀!呵呵,就你这样的,也敢出来对阵?真是好笑!看来孙大帅也是手下无人呀,竟然连你这种小人物也能上阵为将?” 商时一的小觑也不无道理,从明面上来看,他一个无名小兵到阵前来挑战江南第一猛士,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霎时间,两方阵营中同时出现了两种论调。 孙亚强一方认为:让一个小小的士兵披挂出战,这实在是有些让人耻笑,这种毫无悬念的送死,只能给敌军增加笑料罢了。此外,还会有损大军的威严,打击将士们的士气。 孙飞豹一方则认为:敌军目前已经无将可用,也只能从瘸子里面拔将军,想他一个擂鼓助威的士兵,也来挑战我军第一猛将,想想都感觉不切实际,而且惹人好笑。 “小子,你下来,我要亲自为我小舅子擂鼓助威!” 张致远是心中打鼓,现实当中也要打鼓,抹了一把冷汗后,直接夺过了鼓槌。 砰砰砰! 鼓声擂动! “杜确!戳死他!姐夫我来给你擂鼓助威啦!俗话说,打仗小舅子,助威靠姐夫!你就使劲干吧!”张将军撸起袖子,扯开嗓子大喊。 “好!” 杜确先是策马与敌将拉开了距离,听闻鼓声后,忽感胸中顿时热血澎湃,双腿用力一夹,胯下的战马便像是离弦之箭疾驰起来! 商时一见杜确驾驭熟练,手中的银枪收放轻盈,在手中如同无物,这明显是练家子才有的身法,急忙收起小觑之心,准备策马迎战! “吼!” 两方阵营沸腾,呼声如潮似浪,各为己方的战将呐喊助威! 狂奔的两骑扬起熙攘浮尘,他二人的距离也逐渐越来越近! 十丈! 五丈! 一丈! 杜确突然动了,只见他先是虚晃一枪,而后身躯忽往一侧急坠,用单脚勾住了马鞍,头朝下,脚朝上,飞驰中来了个身体倒悬。他手中银枪倏然一闪,从自己的马腹下疾刺过去。那姿势就像是回首望月,轻盈而又敏捷,其态甚是优美! 嘶律律! 仅仅一枪,便刺中了商时一战马的心窝处,那骏马悲嘶一声,就直接的翻身倒地而亡。至于商时一,也因战马暴毙而直接地摔在地上! 刺人先刺马! 这一招,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而后的瞬间,杜确悬钩住马鞍的单脚一收,一个翻身腾跃,凌空翻身,又重新地落上了马背。不加停顿,手中的银枪凌厉一刺,那枪头便戳进了第一猛士的胸膛。 “啊!” 商时一在吃痛之下,惨叫连连,试图挥锤格挡,以求保命。但是,杜确哪里会给他这种机会。手上运力,将银枪奋力朝空中一甩,便把那人甩到了半空之中。不等落地,杜确的长枪便紧随而至,一削过后,一颗人头就落在了地上! 静! 绝对的静! 这简直太震撼了,这名无名小兵仅仅一个回合,就把江南第一猛士的商时一枪挑于马下!这是何等的威猛?何等的武艺?何等的气概? 一战成名! 由此,杜确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名字,开始深深地铭刻在了所有人的心头!他,是战场上的杀神,是对手战将的梦魇! “吼!” 见杜确宛如天神一样,孙亚强麾下所有的将士,都爆发出了震天彻底的吼叫,每个人都感觉热血沸腾!似乎手刃商时一的那人,就像是自己一样!那种扬眉吐气的自豪感,浮现在每个将士的脸上。 “哈哈!”最开心的莫过于张致远,他笑得五官都接近变形,紧紧握住身边几个新兵的手,自豪的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我小舅子!怎么样?够不够猛?什么商时一,商十二的,再来几个,也一并诛杀!” 万古愁凛然含笑,急忙帅旗挥舞,趁着三军的士气正旺,乘胜掩杀过去。而两翼的两仪四象阵,似掩似杀,紧随其后! 至于清风寨的群匪,一来是,近日里受那谣言的影响,个个都是忧心忡忡,似乎这世界末日真的就要来了。二来,孙亚强之前的那一番巧舌诱降,说得每个人的心里都是痒痒的。第三就是,己方的第一悍将,被敌军一个士兵仅仅一个回合就挑于马下,这几乎让人感到绝望。有这三点压在心头,哪里还有心恋战,个个都像奔丧一样,苦着脸拔腿就跑,有的甚至丢盔卸甲。 这一仗打得毫无悬念,打得也是酣畅淋漓。属于真正意义上的旗开得胜。随后,有将军统计报来,此战歼敌两千余人,自损五百不到,可以说是大获全胜。 随后,清风寨就收起吊桥,闭门不战!但由于己方的兵力处于劣势,这趁机攻城拔寨的想法,就直接被万古愁否决掉了。 当晚,军营内燃起了篝火,火头军添菜加肉,犒赏三军。 孙大帅则是在中军帐又单设了一宴,把军中众将尽皆请来。由于是不能饮酒,众将们只能以茶代酒,互敬斟酌。 今天的杜确,绝对是焦点中的焦点,席位也列在了主宾处。 茶过三巡,某将军恭敬地说道:“杜将军真是武艺超群,在这敌阵之中取上将首级,就如同是囊中取物一样,这真是古今罕见的大将之风。但不知杜将军师从何处,竟有如此惊人的学就?” 杜确一脸谦虚,道:“杜某出身医药门派,不提也罢。至于这点微末的功夫,着实谈不上古今罕见。诸位可能不知,在我师祖的眼中,唯有我姐夫这等奇人,才能配得上古今形容。想当初在扬州时,我师叔都给他做过护卫。” “你姐夫?请问他尊姓大名?” 杜确指着偏席处的张致远道:“他就是我姐夫,张致远张将军。他和我师祖相交,并受到过他老人家极高的评价。论起手段来,他只需区区一点小智,就抵得上我一年的厮杀!” 竟然是他!张致远! 张致远和杜确的姻亲关系,除了孙万二帅以及周百年之外,别人都不清楚。如今见这员猛将公开地夸赞自己的姐夫,心中却都是半信半疑。 这时,孙大人呵呵道:“杜确所言不虚,张将军他确实是罕见的奇人异士,他见解独特有异于常人。除此之外,他文采纵横机智过人。这古今之称,他确实是担当得起。” 万古愁也诚然一赞:“众位不必惊讶,张将军他处世低调,一般人也只能看到他的一些表象。明明都是了然于胸,他却是故意深藏不露,这下大家都明白了。此次的首战告捷,可以说全赖于他严谨的算计。” 见两位大帅都如此夸赞,众将自然是再无怀疑。想起他初到军营时,弹指之间就识破了敌人的偷袭之计。后面,他又对应战是否的问题发表了过人的高论。这综合起来看,似乎是真的有些本事。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他是个怂包,怎么可能领导的了杜确这种猛将?想到此,众将们对于他的态度,也逐渐变得钦佩起来。 “原来如此!张将军真乃是谦恭君子,做事一点也不张扬。” “是啊,是啊,张将军生性洒脱,为人低调,直到今日,方知你竟有如此的雄才大略!” “......” 面对众人的夸赞,张将军则是摇头晃脑,一脸陶醉和享受的模样。最后,他抱了抱拳,笑道:“呵呵!要不是众位这么一说,我都不知道我身上竟然有这么多的优点。” 随着慢慢地融入,张致远也开始适应了军旅的生活。在将士们的眼里,张将军是个很特别的人。别的将军每天都是提心吊胆,时时严阵以待。而他却是整天的嘻嘻哈哈,没事就喜欢扎到军营里面,和火头军扯扯家常,与新兵蛋 子聊聊里短,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零九章 蘸酒书韩信 夜幕降临后,月牙便悬上了朗空。清风习习吹过,拨弄得树叶哗啦啦的作响。 张致远信步走出营帐,在一安静处负手而立,呆呆地望着清风寨的方向出神,似乎陷入了某种深思之中。 唉!也不知道心仪和表妹的关系处得怎么样了。她们是互相争执呢?还是变得和睦起来。对于之前探讨的谁大谁小的问题,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讨论出结果。 还有就是,报社的财务状况现下如何了?自己来时走得匆忙,竟然忘记过问财务的事情,自己这买卖盈利如何,目前也不知道。这下倒好了,连自己家有多少钱都不清楚了! “张小友忧心忡忡,远望着清风寨,莫非是在为破敌之事烦恼?唉!也真是难为你了,你好好的一个生意人,却被我拉过来剿匪,老夫这心里头确感愧疚!”孙大人缓缓走来,看着沉思的张致远叹道。 嗐!我明明是在思考金钱和美女的问题,怎么到了你这老特务的嘴里,就扯到军事上去了? “哈哈!确实确实!没想到这都让您给看出来了!是啊,面对孙飞豹的虎狼之众,我岂能不为此忧心?我可是亚历山大呀!几乎是食不甘、纳不眠,夙夜忧叹!深恐这千虑之中夹杂一失疏漏。你说说,像我这等忧国忧民的布衣草民,在这世间里,还能找得出第二个吗?” 明知道他是在自我贴金,孙大人还是违心赞上一句:“小友大义为先,着实令人佩服!”旋即,这老特务话锋一转,茫然叹道:“小友啊,我怕是要不久于人世了!唉,人生何其短,清风两茫茫。我这生前能够交到你这样的朋友,也算是大慰平生,不留遗憾!” 看着生无可恋的孙大人,张致远更是一脸迷惘:“咋了这是?莫非大人你身染恶疾,已经到了无法医治的地步?” “怎么会!老夫身体健康,正值春秋鼎盛。” “哦?那一定是大人看透了世态炎凉,觉得活着没什么意思,动起了轻生的念头。” “咳!什么话!这花花世界多好?老夫我还留恋着呢!怎么可能会自己轻生?” 这......你自己想活,也没什么大病,怎么会离死不远了呢? 张致远正欲再问,却见那老特务示意禁声。他左右看看,见无人后,便拉起张致远朝自己的营帐里走去。 大帐中,在喝退了侍卫之后,孙大人竟然一反常态地从某个箱子里取出来一瓶老酒。 这老货竟然私下藏酒?牛逼!他娘的,这种手段我怎么没想起来呢? “小友,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感觉都不好意思了。呃......这军中本不可饮酒,但是,这事关老夫的老命,所以今日才特地破例,找你喝上两杯,也借此机会和你谈些心事。”孙亚强一边斟酒,一边陪道。 “谈心?” 这...... 张致远不禁抖了个激灵。谈心这种事呢,若是和妙龄的小美人谈谈也就罢了。可是,这两个大男人之间,能有什么好谈的? “也罢!既然孙大人敢带头喝酒,我一个从犯又怕什么?一个字,多喝!哦,对了,你刚才说自己将要不久于人世,这又是怎么回事?” “唉!今天皇上突降密旨,敕令我必须在十天之内荡平此乱。否则,就以贻误军机罪论处。呵呵,你说还能怎么论处,直接查办了呗。”孙大人口吻里带着无奈,一脸的颓然和失望。 什么?十天之内平乱? 这又不是切萝卜切菜,一刀下去可以直接到底。让十天之内荡平这两万贼匪,简直就是难于登天!权且不说这是以少打多,单就这时间上来说,也是太过紧张呀! “我日,这鸟皇帝他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下这等圣旨?他不给足够的军需,也不给足够的兵马,让你用这五千的血肉之躯去攻城拔寨,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张致远心中不忿,嘴里也随之骂了出来。 孙大人大惊,这天底下哪有臣子敢辱骂君王的?急忙虚手一捂,颤声劝道:“小友慎言!慎言呀!这种目无君上的话,我装没听见也就算了,在外可千万不能妄语呀!” “行了,知道了!” 孙大人摇摇头,又道:“圣上如此急切想要荡平夕阳山,这其中定有一些特殊的原因,我作为效忠臣子,自当是要多多体谅才对。” 嘿,你孙大帅还真有觉悟,自己都快大祸临头了,竟然还念着那鸟皇帝的好。 由于长时间未曾喝酒,张致远早感嘴馋,也不顾孙大人他是真喝还是假喝,反正是自己自斟自饮,独享其中。 “小友,你喝了我的酒,就应该帮我出出主意才是!” 啥?鸿门宴?张将军嘿嘿一笑:“哟!忘了告诉你了,我老张从来都是,吃人家的不觉嘴短,拿人家的也不觉手短,你这区区小酒还不能贿赂到我。” “我确实是没办法呀!” 见孙大人的确苦恼,张致远急忙收口不再调笑,正色说道:“歼敌,这谈何容易呀!万古愁的那套阵法虽然精妙,却也只能用来困敌,要想做到歼敌,只能去想其他的方法了。” “你有方法了?” “你当我是韩信呀!什么奇思妙想拈手即来?”这无意之间提及到了韩信,张致远却是眼神恍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嘿嘿道:“孙大人,我明天想要告个假,去勘探一下清风寨周边的地形。” “勘探地形?这种小事根本用不着你亲往呀,直接交给斥候或者向导官不就得了?” “孙大人,我确实是想到了一个对敌的方法,至于效果如何,我也说不上来。但是,最起码可以涣乱他孙飞豹的军心。说白了,我就是想先拖住他们,然后再寻找机会干掉。” “什么方法?”孙大人双眼一闪,喜悦闪现。 只见张将军伸出右手的食指,蘸了下杯中的酒后,在桌面上工整的写下了两个字:韩信! “韩信?韩信都死去一千多年了,你提他做什么?” “大人可知道韩信是用什么谋略打败项羽的?咱们需要这样做......也只有这样,才能拖住他们,不过还是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其他的,等我勘探完之后再说吧!”张致远贴着孙大人一阵耳语,私授机宜。 一夜无话! 翌日,苍茫的天空中突然飘起了飞雨,淅沥挥洒,随风斜飞。低垂的铅云风云流散,缭绕在峰峦山涧之间。往昔里涂丹抹赤的夕阳山,此刻也变得缥缈影绰,宛如是人间仙境一样。 一早,中军帐便开始了新一天的日常帐议。 首先是帐内的封赏,昨日首战告捷,众将士之功各记军劳簿。俗话说,有功要赏,无功加勉,孙大人对此熟喑三昧,自然是不会大意。 但,最惹人眼的,莫过于是张致远此人,他擢升的军衔甚是另类,让人深感奇异。 张致远他献策有功,在传讯军任职期间一直都是任劳任怨。故而,擢升其为传讯军的‘总裁’! 总裁?这是什么军衔? 纵观古今军事,有功者不计其数,论赏者也多如牛毛。但是,却从没有听说过‘总裁’这种军职。还有就是,这官衔究竟是何品级,是大是小?没人答不上来! 霎时间,三军热议:这百年之内,一个新的武官称呼由此诞生了! 至于这个怪的军衔称谓,自然是张致远自己琢磨出来的。第一,自己不想被仕途上的东西束缚,随便做个样子也就罢了。第二,这是军内职位的升降,并非是真正的爵位,既然这样,索性就搞个霸气的称呼! 至于杜确,也因抢挑敌军悍将有功,擢升为传讯军的右将军。 热议过后,万副帅又做出了新的军事部署。 令!传讯军右将军杜确为先锋,丁白为副先锋,同率骑兵一千,前往清风寨的寨门前叫阵。如敌将出,则奋力斩杀;如若敌军不出高挂免战牌,则怒骂羞辱,以磨灭其三军士气。 令!李震为步下降,引步兵两千,组成两仪四象阵,以为杜确的后应。若敌军突然掩杀,就用阵法困敌,保护前军撤退。 于是乎,一场泼妇骂街般的骂阵就此上演了。 由于杜确不善言辞,丁将军便自告奋勇,孤身策马上前,把孙飞豹和圆素和尚的祖宗十八辈都问候了一遍。在这其间,各种污言秽语,淫d之词,都尽数地从他口中喷了出来。 至于清风寨这边,一直都是寨门紧闭,高挂免战牌。同时,暗伏足够的弓弩于守在哨塔等险要处,以防对方真的攻寨,完全就是一副只守不战的姿态。 守! 这是孙飞豹下的军令,不过,这也符合众匪军当下的心声。对方营中,突然出现杜确这种恐怖级的猛将,怎不令人胆颤? 还有就是,杜确之前曾经提到,他是一个叫做张致远将军麾下的卫兵,那张致远又是何等人物?他手下的一个小卒,都如此勇猛,若是他亲自出手的话,岂不是无法想象? 故而,张致远成为了一个传说。 传说,似乎有些遥不可及,因为那个张致远迟迟都没有露面! 但是,现实当中的杜确,却是真的来叫阵了。面对如此猛将,除非是全军出击拼杀,否则的话,谁敢去单挑他的武艺? ———————————————— ps:听说有些韶华之年的读者朋友要开学了,佯忘在此恭祝你们在新气象之中,开拓新的人生,结交新的朋友。一个字:学业有成!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一十章 携雨探地形【求收藏】 除了杜确的骂阵之外,孙大帅又按照张致远的策略,自导自演来了一出现实中的十面埋伏! 谋!没有好坏之分,只要用到好处,都会产生意想不到的效果。 目前,清风寨的唯一出口已被重兵卡住,消息上自然闭塞。 鉴于此,孙大人又特地派出四个小分队,每队五人,分散在夕阳山四面的二十里处。他们的任务十分简单,每到吃饭的时间,四队就同时燃起炊烟,并以此来营造出四下皆伏兵的假象。 虽说只是假象,却有着非常强的震慑力。 清风寨地处高位,可以鸟瞰四方,假如忽见四方炊烟袅袅而上,岂有不惊怯的道理?还有就是,按照布置的炊烟规模上去看,每一处都会让人产生不少于万人用餐的感觉。 于是乎! 真的这样做了! 丁白将军更是充满自信,对清风寨的众匪公然开始喊话。言称,上将军狄青的大军目前已到了定远,并且已经周围四下,做了大量的军事部署,把夕阳山围得就如同是铁桶一样。 另外,他还补充道,现在之所以没有攻城拔寨,主要是由于大军长途跋涉,需要略作休整。借此时间,上将军也希望叛贼们多多思维,想下是否愿降! 上将军真的来了! 本就焦急的清风寨众匪,在听闻了此事后,也就变得更加的彷徨与恐惧。似乎,不久之后的世界末日,已经临近了眼前! 至于撺掇此事的正主——张致远,此时正在一个斥候的带领下,与周百年一起,在一个山旮旯处勘探地形。 没多久,风消雨停,轻湿薄雾笼了起来。 那硬邦邦的盔甲,穿在身上本来就不舒服,现又在丛林里穿梭,变得是湿漉漉的感觉十分的难受。张致远骂了句贼老天,便对斥候埋怨道:“小家伙,我来问你,距离你说的那个地方还有多远?” 被称为小家伙的士兵非常年轻,也就十五六岁,虽然身材上已经长成,但脸上的稚气还未褪去。他识文断字,说话表达也都是有条有理,是个脑子清晰的伶俐人。向导官见他年纪尚小但却聪慧,便把他当作信子使用,专门负责勘探地形以及对方敌情。 “总裁,你别一口一个小家伙,我已经不小了。我可是有大名的,我再说一遍,我的名字叫宗泽。”那斥候一脸郁闷,似乎对张致远的小觑颇为不满。 总裁闻言一怔,略思片刻后,讶然道:“你说你叫做宗泽?” “是的!祖宗的宗,恩泽的泽,宗泽!” 看着那张稚嫩的脸,张致远轻轻一叹,正色道:“这名字真的好!小家伙,你好好地干,千万不要辱没了你这么一个好名字!” 这名字不是很普通吗?哪里好了?宗泽听得是一脸茫然,很不理解为何总裁将军会对自己的名字感兴趣,正想再问,却听他又道:“言归正传!你快告诉我,那条小路还有多远?如果再这样走下去的话,估计我这双大力金刚腿腿都要被累断的。” 听说过士兵喊累的,可没见过将军发牢骚的!宗泽尴尬一笑:“快了,快了,再翻过那个小山头,应该就可以到了。” “什么?还要翻山?我去!唉!我这小蛮腰呀,现在是又酸又痛,感觉都快被累折了!” 三人一路披荆斩棘,铲除路障,一边抹着汗水,一边探路前进。由于山道崎岖坎坷,所以三人不得不选择下马步行。 不多时,那条传说中的小路便隐约呈现了在了视野之中。 这是一条又细又长的纵壑,被称为是路似乎有些勉强。它满覆灌木,宽不足一丈,首起夕阳山的半山腰,蜿蜒延伸而下,一直伸到当下的位置。 这前后的地势非常特殊,两侧峭壁高悬,由于光线不足而显得阴森森的。一眼望去,这小路更像是一条狭长的裂缝。但是,这裂缝只长里许,之后便变得豁然开阔。 三人走的很慢,沿着开阔地继续再探。没想到,在这野花锦簇之间,意外发现了一泓清澈的池水。这池子是天然形成,算不上大,长宽各约一丈。水清见底,所以不深,估计是由岩石缝中的小泉淡渗而成。 “渴死我了!” 张致远痛饮着甘泉,吧嗒着嘴巴,那神态如饮醇醪,满脸的陶醉与满足。 宗泽喝过清泉,笑道:“总裁可能不知,这条小路,可是清风寨除了那条大路之外,对外唯一的连接通道。再往前一段,那里还有一条极难逾越的天堑。所以,这种断路才没有人往来行走。我也是在偶然的机会下,在一个老猎户的口中打听到的。” “这条路径确实隐蔽,如果没人指点,真的非常难寻,难得你如此用心。”张致远点了头,道。 “公子,这种烂路走起来一脚深一脚浅的,如果不到迫不得已,谁会愿意走呢!依我看,这条小路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咱们还是早点回营吧。”周百年看了着四周地势后,失望的说道。 “周兄这次却是说错了,此地可大有用武之地,能不能擒到孙飞豹,就看这里了!” “是吗?”周百年听得一脸不解。 张致远遥指着远方的地形笑道:“你仔细看,这条小路前后的地势非常特殊,它两侧峭壁嶙立,就像是一砍之下的鬼斧神工,又窄又长。如果再把后面的这片开阔地连起来一并看的话,这条小路的隘口,更像是葫芦的嘴。嘿嘿,此等地势,绝对是属于的天险级的存在。宗泽,你把这里的地势都给我详详细细地记录下来,不能有半点疏漏!” “是!” 地图画好后,三人正准备打道回营,忽听周百年叫道:“咦?那里有人!宗泽,你不是说这条路没人行走吗?你看!那不是人又是什么?” 张致远也是一惊,闻言极目眺望,见远处确有两人行来。他们步履颤颤,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从他们所来的方位上来看,是与清风寨完全相反,不应该是孙飞豹派出的探子:“这荒山野岭的,之前还下着雨,即使是当地的猎户,也不可能选这时候狩猎,啧啧,你说怎么会突然多出来这两个人呢?” 宗泽看了看,道:“我看他们的衣着随意,应该是普通百姓。” 张致远见他一脸笃定,又故意试探了一句:“为何如此笃定?你就不怕是清风寨派出来的斥候?” “肯定不是,我们做斥候的,是以刺探信息为主,外出哪里都是隐蔽行事。你再看这两个人,他们步履摇晃,走路也不弯腰,丝毫不注意隐藏身形。由此来开,这两人绝不是敌军的探子。” 张致远微微一惊,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观察的如此入微,确实是个头脑清晰的人。 正思量间,忽听周百年说道:“快看,那两个人好像是倒下了,已经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二人回眼再看,那两人确实从视野中消失了。倒地的可能性非常的大。三人牵马朝那走去,不一会儿,便到了那两人的位置。 看这两人的打扮,确实是寻常百姓,其中一个是年过七旬的老汉,另一个是枯瘦的中年男子。此时的二人,都是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他们眼神恍惚,似有昏迷的迹象。 张致远走在最前,定神看去,一股细思极恐的念头泛上心头,心中也是怦然乱颤。 那两人精神萎靡,呼吸上是出气多而进气少。他们满身虚汗,皮肤就如同似朽木般的枯竭,眼窝深深凹陷,嘴唇也泛起紫绀,一副随时撒手人寰的模样! “你们俩在这里等候,不要乱动,等我过去看看情况再说。” “总裁且慢,还是让属下去吧。” “不可,这个情况比较特殊,我必须亲自去看!” 周百年和宗泽见他突改之前的轻松,面色非常凝重,便不再规劝。虽不解他为何非坚持亲往,但见他不似说笑,想来必有什么缘由。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张总裁并没有想象中的大方刺探,反而闲得非常猥琐。只见他蹑手蹑脚,趔趄着身体,那架势就像是在点炮仗一样。似乎那两个奄奄一息甚至将死的百姓,在他眼里就如同是洪水猛兽。 终于,在他不断的呼唤之下,那两人睁开了迷离的眼睛。 而后,张致远又刻意压低了声音,对着地上的两人不断询问确认,而后一边点头,一边又凝神思考。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那两人真的并入膏盲,他们在回答了张将军的问话后,竟然先后都是两腿一蹬,闭上了垂死的眼睛。 “坏了!” 蹭! 张致远一脸骇然蹦得老高,如同是被魔鬼恫吓了一样。他伸出颤抖的双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住周百年和宗泽的手就开始了狂奔。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一十一章 张总裁的破敌之计 看着一脸见鬼模样的张致远,宗泽是一脸茫然。 至于周百年,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打认识他以来,从没见过他什么时候如此的幌子。他现在如此失态,定然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马上离开这里,快!” “公子,你刚才问到了什么?很恐怖吗?” “别问,快走!” “总裁,这两个百姓咱们不救了吗?” “不是我不想救,是根本救不了,而且他们已经咽气了。废话少说,赶紧随我离开这里!上马!” 这回来的路上,张将军一直都是耷拉着冷脸,似乎很不愿意说话。他双眼时而愁肠,时而凝重,和平时嘻嘻哈哈的模样相差甚远。 晌午过后,灰蒙蒙的雾气便散尽了,天空中也霁然洒下了阳光,清风习习,拨云见日。 营寨一隅的某小山头处,此时正伫立着一个孤独的身影。他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仰望着长空,眉宇之间微微蹙起,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张兄是何时回来的?怎么不来营帐找我?” 正在巡营的万古愁和孙大人,遥遥看到了他的身影之后,便走过来和他搭话。 “感觉有些累了,不想动。” 累了?孙大人先是一愕,而后笑道:“我就说,这些探查之类的事情非常辛苦,你直接交给斥候们去做也就是了,你非要坚持自己亲往,现在知道身体力行的疲惫了吧?” “我是心累!” “心累?” 看着不解的二人,张致远轻轻一叹,道:“二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俩要诚实的回答我。你说清风寨的人如果死的太多,会不会太残忍了?” 残忍? 这是什么问题? 万古愁微微皱眉,显然是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这属是心态上的问题,每个人的看法都不一样,确实没有固定的答案。想了想之后,道:“古人有言,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自古以来,哪个名将的手里不都是尸骨如山,血流成河。但是,他们却是用手里的残忍来换取太平,也只有这样的残忍,百姓才能少遭荼毒。” 孙大人也道:“没错,自古以来,无论是什么战争都离不开残忍,所用的手段更是凌厉毒辣,水攻,火攻,这些也是多不胜数。为了战争的胜利,可以说无所不用其极。这就和你之前对我讲过的寓言故事是一样的道理,如果那个屠夫心慈手软,他的结局就是被狼吃掉。” 无所不用其极! 张致远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两人说的也是实情,打仗可是拼性命的真实较量,能不残忍吗? 孙万二帅见他凝神深思,似乎举棋不定,一副悬而不决的模样。虽不解他为何有此想法,但这种主观心态,还是要由他自己想明白才行。故而,两人只在一旁静观,不再插言。 良久后,他渭然一叹,颓然道:“孙大人,我想出了破敌的办法。!” 什么? 二人同感震惊,狂喜之情不言自表。但欣愉过后,这才注意到他一脸沮丧,眼神里全是悲悯和漠然。 想到方法破敌,这是何等的好事?再看他的模样,不仅没有半点的高兴,反而还有些患得患失,这又是什么道理? 结合他刚才所问的话,以及他一贯的心态,万古愁略一思量,便明白了他心中的大概,于是问道:“张兄的语气中满含悲悯,莫不是你这破敌之策过于残忍?而你呢,又非常的不忍心这么去做?是这样的吗?” “没错,我是商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如今你让我大开杀戒,我真得是下不去这手!” 两帅互看了一眼,都暗自点了点头。不过这种时刻,必须要给他善加开导。要知道,优柔寡断悬而不决,这在战场上的博弈之中,一定是会吃大亏! “小友千万不能有这种妇人之仁!常言说,除恶即是扬善,完全没有必要为此感到自责。你想想看,如果这里的匪患不除,这天下就有可能因此生乱。到那时,遭受战乱的还是这一方百姓!此外,还牵扯到扬州,牵扯到崔家,牵扯到你报社的基业。先不说为百姓的伸大义,就是为你自己,也要不惜代价平掉此乱才是。即使手段残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更不必为此介怀”孙大人苦口婆心,晓之以理。 对于除恶即是扬善这句话,有从杜确的那里听到过。当初自己初到这个世界上时,曾亲手溺死那个追杀自己的山贼瘪三。而当时,杜确就是这样劝自己的。 此外,他还说过,贤竹老丐也是这样认为的。既然高人都这样说了,那索性就来一次残忍的吧! 其实刚才的这些大道理,都比较容易理解。但是,说归说,做归做,真让谁那么做时,一般人都会心里打鼓。张致远本就不是一根筋的人,略一琢磨便想通了其中梗概,重新挂上微笑后,道:“那好!我就把清风寨给给你们瓦解掉,我也好尽早的赶回扬州。” “这太好了!”二帅喜出望外,之前的担忧随之而散。 “不过,我需要一些破敌用的装备,不知道二位能不能帮我寻到。” 孙大人几乎是不假思索,直接答应:“你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不是龙鳞凤羽,我都会设法给你找来。” “龙鳞凤羽倒是用不上,但我这需要几样物件,军营里却是没有,需要外出寻觅。”张致远见他们二人困惑,嘿嘿一笑,又道:“孙大人,你设法帮我寻一件道士做法用的法袍,还有拂尘,符篆等物。哦,差点忘了,再给我弄几盆黑狗血来,我听说道士做法都会用到这玩意儿。” 拂尘、符篆、黑狗血,这些能用来破敌? 万古愁尴尬一笑,道:“看张兄的样子,莫不是想装神弄鬼,以此来吓唬敌人?恕我直言,此计是万万行不通的。你想呢,那圆素和尚本就精通佛法,又有智者之称,你想用这些岐黄之术来蒙骗他,极难做到!” 孙大人也是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古愁所言甚是,对于你这一计,老夫同样也不看好。” 张致远却是连连摇头,笑道:“二位有所不知,我这手段可是极不简单!任圆素老贼秃的修为再大,他也无法破解。” “什么?”万古愁一怔,道:“莫非你是想和圆素斗法?” 斗法? 你万副帅还有想象力,我倒是想斗呀,可我有那本事吗?老张磨了磨牙,讪讪道:“好了,别不多说,赶紧派人去筹集。” “张兄,你是来真的呀?你到底想做什么?” “当然是来真的!你也别问,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你们自然就知道了。不过对于此事,你们俩一定要注意保密,这属于是最高的军事机密。”张致远神秘兮兮,一脸笃定,似乎胜券在握。 “你真能破敌?” “当然是真的!” 能够破敌!这才是关键中的关键,至于他用什么方法,那些都是次要的。别说是装神弄鬼,装孙子都行!只要可行,只要管用,就是好手段! 于是乎! 中军帐突然传出了一道诡计的军令,让斥候前去寻觅一身道士的法袍。除此之外,竟然还有莫名其妙的黑狗血。 刚刚吃过午饭,张致远便把周百年叫来了身边,并做出各种秘密吩咐。只见他一脸严肃,极其凝重,所有的细节反复叮嘱了几遍,唯恐有什么疏漏。 而周百年闻言后先是大惊失色,额头上的汗水涔涔直流。发了一阵子的呆之后,又反复地向张公子确认了几遍之后,最后才断然的点了点头,一脸悲悯。 不久后! 嗒嗒嗒之声响来,从营地中奔出来一骑,扬起了尘埃漫漫,看样子走的甚急。而骑马的那人,自然就那是奉了张公子的命令,外出去办事的周百年了。至于他是去办什么事,也只有他一个人心里清楚。 由于杜确和清风寨正在叫阵,所以周百年走了之后,张致远身边就没有了可以使唤的人。孙大人见此,急忙给他安排了两个贴身大兵。不料,老张却没有接受,而是自己选择了一个满意的小兵,那就是斥候宗泽。 探子,属于是辛苦的军职。而如今宗泽跟着张将军,白天陪他喝喝茶,没事尾随这逛下军营,悠闲而又自在。虽不解总裁为何看上了他,但还是恪尽职守,做起了贴身保护的侍卫。 次日一早! 东升的旭日挂上长空,几朵零稀的浮云偶过蓝天。枝头鸟儿轻唱,松间青蝉低吟,把这片旷野渲染的夏意浓浓。 和昨日不同,清风寨门前,杜确并没有前来叫阵。正当清风寨的群匪暗感庆幸时,却见远方有一面刺有‘张’字的硕大旌旗正由远及近飘来。 旌旗之后,便是前来陪同的骑兵,马蹄声嗒嗒地传得甚远,可以说敌军未至声先闻。等距离再靠近看清一些,却见到了奇怪而又诡异的一幕。 旌旗之前,有一辆四轮的孔明车,正摆下阵仗缓缓驶来。孔明车,据传是古时诸葛亮所乘,属于少有的乘骑嗜好。如今这老古董级豁然再现,不禁让人感觉匪夷所思。 但,更诡异的是,那孔明车上所坐的是一个黑脸的年轻道士,脸上三分猥琐七分匪气。双目迷离似睡似醒,嘴里还念念有词,如同念咒一样。他身披一袭青色的八卦道袍,手中浮尘随风飘荡,很像是走街串巷那种骗吃骗喝的‘神棍’。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一十二章 神棍张天师【求收藏】 清风寨门前,那‘神棍’豁然起身,睁开了假寐的双眼,嘴角一扬朗声说道:“无量寿佛,贫道张致远是也。今番来此,特地是想救尔等凡夫俗子一命,你们还不快快行礼,拜见我老人家?” 张致远? 这可是一个传说级别的名字! 他竟然是敌营通讯军的大将军!那杀神杜确便是他麾下的小兵,听说他最近还擢升成了总裁。 试想一下,连他手下的士兵杜确都是那么的勇猛,这总裁的恐怖就可想而知了!没想到的是,他竟然是个道士。 “咦?你们大眼瞪小眼的又是什么情况?莫非目无尊上?” 清风寨的喽啰见他一副高人的模样,尽皆面面相觑,竟然无人敢和他答话。他贵为杜确的上峰,肯定不是平凡之辈,胆怯之意不由得油然而生。 “何方妖人,敢来我寨装神弄鬼,乱我军心!其心可诛!” 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张致远扬首一看,却是那位智者圆素和尚。之前虽然见过他,但只是阵前的远观,此时近了再看,却发现他双目炯炯,透出一种看破人心的睿智。 “贫道张致远是也,敢问大师法号尊称?” “哦?莫非你就是那个被称做什么总裁的张致远? “无量天尊,正是本总裁!贫道道法精深,也被世人尊称为张天师,大师怎么叫都行。”张天师拂尘一摆,面不改色心不跳,说得是若有其事。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圆素,久闻张总裁大名,如雷贯耳,不曾想你也是个出家人呀。” “好说,好说!呵呵,素闻大师有智者的美誉,我就想问一句,大师这智又从何而来?” 圆素闻言一怔,本以为他会谈及战事,没想到他竟然说起这种磨嘴皮子的问题,呵呵笑道:“佛言:智慧乃是般若慧 此慧非从外得,而是内生——因戒生定,因定生慧。贫僧心有所戒,自然生智,故而被尊为智者。” 这贼秃果然博通佛法,这佛家经典几乎是张口即来。今天来此的目的是来造势,这斗嘴自然是避不开的。 “依我看来,大师你不仅无智,还很荒唐,很愚昧。” “总裁何出此言?” “贫道在扬州游历时,曾拜访过普济寺的得道大和尚。他曾言:嗔痴贪乃是佛中的三毒三垢。圆素大师现在凡念缠心,搅扰清明世事,明显被三毒沉浸。你助纣为虐,在此兴不义之兵,荼毒百姓残害黎民,这也是智者该有的作为吗?”现学现卖的张致远,把普济寺法正老方丈的佛论直接抄袭了过来。 “哼!一派胡言!当今皇帝小儿无德无才,他有何资格高坐那金銮殿?你仔细看看,边疆现在是狼烟四起,周边的番邦也都是虎视眈眈,这就是他孱弱的表现。他登基之后,先有饥荒,又起霍乱,这又是他无德的表现!如此孱弱无德之君,自然要推之废之!我匡扶大义,试图把倒悬的冠履拨乱反正,此顺应民意,合乎世情!”圆素反唇相讥,语气中满是不屑。 “哟?没想到你还挺自信的呢!我实话告诉你吧,与你沆瀣一气的扬州李家军,已经被某位大人物给连根拔除了!你还想着和他遥相呼应,互为犄角?真实无知蠢货!你妄想蚍蜉撼树,何其好笑?那欧阳老阉人的话你也全信?” 这是绝对的胡扯!张致远根据已知的消息,如此胡谄加工了一通,继而说出了这番连自己都听不明白的瞎话。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诈唬! 果然,这一番犀利的言辞,就如同是蛇蝎的狞毒,起到了蛊惑圆素的心神的作用。只见他脸色不断变换,时青时白,良久后,才道:“这本属机密,没想到却是暴露了,由此来看,欧阳公公也变得危险了。” 智者又怎么样?在消息闭塞的情况下,还不是会产生误判?见这秃驴上当,张致远颇为得意。不难听出,这夕阳山和扬州之间的联系应该是坐实了。 圆素看了看一脸自信的张总裁,道:“尊驾今天到此,就是为了告诉贫僧这些?或者说想鼓动巧舌劝降?” “你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 “不错!”张致远嘿嘿一笑,道:“贫道今天此来,确实是想苦口婆心劝你们迷途知返的。不过你们若是不识时务,我也有相应的惩罚手段!看见了没有,这一盆黑狗血就是为尔等准备的,只要我张天师略施法术,你们这清风寨就会有灾难降临!” “降临灾难?哼!装神弄鬼!”圆素自然不信。 这时,一直在暗中观察的孙飞豹,突然走了出来,并对圆素附耳说了些什么。 张致远暗中四下远眺,发现此时远方各有炊烟凌空,甚是显眼。不用猜!接连两天的疑兵之计,震慑力已经变得越来越强了。从那孙飞豹忧虑的神情上来看,似乎已经深陷其中。 张致远心中暗喜,借机规劝道:“咦!那不是孙飞豹孙将军吗?贫道也劝你尽快受降,免得落个被屠的下场。你在兵部当过员外,自然懂得审时度势的道理,望你三思呀!” “哼!牛鼻子住口!本将军当的是兵部的员外郎,并不是什么员外!” 没想到弄出这么一个笑话,张总裁嘿嘿一笑,掩住尴尬,道:“无量天尊,你如果还是执迷不悟,贫道可要施法了!” 圆素有智者之称,通晓道理,自然不会相信他的胡谄,呵呵一笑:“你自称道法高深,贫僧倒想看看你这岐黄之术究竟如何。不如这样,咱们两方暂罢刀戟,你尽管施法,我清风寨绝不骚扰,让大家好好地观瞻一番你张天师的风采。” 这...... 张致远悻悻哼了一声,道:“既然大师想看我道家的功法,贫道就献丑了!” “慢着!” “大师又有何事?” “你一人施法难免单调,我寨中刚好有几个闲下来的乐师,贫僧这就把他们传来,为你奏乐助兴,也为你这神功添些韵味。至于我和孙将军,就高坐在这寨门楼上,观看你张天师的表演!” 这是典型的数落!典型的看笑话!这个死贼秃,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公然地藐视! 但是,牛皮已经吹出,似乎这赶鸭子上架的神棍,也只能尽力的充当下去了。 于是乎! 一场荒唐的神棍大戏上演了! 寨门楼上,数位清风寨的乐师摇头晃脑,唢呐高鸣,琴箫伴奏,一曲接一曲的优美雅音响彻山涧之中。 而孙飞豹和那圆素和尚,更是饶有意味的宽在寨门楼上。他俩一边品茶,一边观看张天师的表演,时不时的还指指点点,评判一番! 而寨门前,大神棍张致远趋身走下了孔明车,光着脚丫子跳来跳去,开始了所谓的施法。他先是把一捆‘鬼画符’投入火中,而后又抓了一把从鞭炮中取出来的火药,奋力地朝那火烛上一掷。不料,‘轰’的一声烟火四射,竟然差点烧到了自己。 他娘的!原来当神棍也不是容易的事呀,弄不好还会搞得引火自焚! “无量天尊加上阿弥陀佛,还有玉皇大帝、道德天尊。哦,差点忘了,还有上帝和主!你们都合起伙来,一起赐予我无上的法力吧!......” “这些匪贼冥顽不灵,五谷不分。三日之后,清风寨必有灾难降临!” “呜呼!且看我黑狗血的厉害......卧槽,怎么泼到我自己身上了!” 张致远一会儿跳大神,一会儿念咒语,搞得是一身热汗,口干舌燥。 “来人,我渴了!快上圣水!” 咕噜地豪饮了两斤‘圣水’之后,口渴终于得到了缓解,他抬眼看了看天,军营这会儿应该快要开饭了,再不收工的话,可就赶不上饭点了! “咳!本天师施法完毕,灵与不灵,三日之后自见分晓。”张致远穿上了鞋袜,抹了一把汗水后,对着寨门楼上的孙飞豹等人喊道:“我先把话撂在这,三日之后,如果你们依旧顽固不化,必遭天谴!” 圆素自然不信,强抑了笑意,回道:“遭天谴?你还真敢叫嚣!不怕告诉你,贫僧专研佛法,自然懂得一些观面观心之法。我看你印堂发青,发鬓处阴气笼罩,莫不是做了有伤天和的事?若有天谴一说,你也绝对跑不掉!说不准,这种报应还会沿袭到你的子孙头上去。” 子孙?这可太遥远了!刚想无所谓的调笑几句,心里忽然想起了远在扬州的表妹和杜小姐,斟酌一番后,便收起了嘻哈之色。 “大师可能有所不知,我之所以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由天命所授!上苍既然让我活了下来,就不会提前收我!你说我有伤天和,祸及子孙,这绝不可能!是是非非由我一人承担就是,怎可累及后人!”张致远一脸凝重,字字铿锵。 “没想到你竟然敢以天命自居!有魄力!也好,我就等上你三日!我倒要看看,我们这清风寨是被天打呢?还是会被雷劈?”圆素哈哈大笑了两声,畅然道。 “告辞!” “不送!”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一十三章 主动请缨 回来的路上,张致远心中有些忐忑,那圆素和尚虽然是个匪贼,但他却是博通佛法的人。他说自己做事有伤天和,会遭报应,想起来心里禁不住有点发毛。毕竟,圆素可是智者,正所谓智者之言! 大帐的门帘刚被撩开,孙万二帅便迫不及待的找他询问情况。进来后,却见他一脸索然,意兴阑珊,就像是被煮了的螃蟹,黯然失色。 似乎,张总裁的此行略有不利,无功而返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 “张兄不要沮丧,那圆素和尚本就聪明,又精通佛法,你用这些旁门左道来吓他,很难很难。”万古愁淡淡一笑,开导道。 “没错,岐黄之术虽然玄妙,但你用来诱降,还试图感化顽劣,却是没用到地方。”孙大人也道。 “你们俩都说错了!”张致远摇了摇头,患得患失道:“我的这次施法,可以说是取得了圆满成功。我刚才只是心中有事,考虑的有点投入,才有失态,二位不必在意。” “哦?成功?我怎么没看出来?”孙大人听得是一头雾水。 “呵呵,要看出来也不难,但要等到三日之后,这个咱们暂时不说。”张致远话锋一转,又道:“我让你们做得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吗?” 万古愁见他神神秘秘,也失去了追问的兴致,于是答道:“差不多了,隘口处修筑障碍,加强防御。后方暗伏两仪四象阵,以防敌军突来攻击。哦,还有你让我安排的纳降营,我也都给你做妥当了。” 张致远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又听孙大人道:“小友,你设的那个纳降营地,为何不靠近我方军营,反而安排到了远处?” “我这么做自有道理,大人暂时不必多问。你只需记住,但凡是有来投降的,一律让他们折返到小路上,我在那里会安排受降点。不过,依我的估计,孙飞豹他宁可屠杀,也绝不会容忍手下的兵士投降。”张致远道。 “这是为何?” 见孙大人不解,万古愁插言解释道:“张兄说的没错,众人皆可以降,唯独孙飞豹不会。权且不说他犯下的这造反的大罪,仅仅是当年大理寺的案子,一旦重审,他都必死无疑。所以他宁可誓死一搏,也绝不会主动投降!” 如此来看,活捉孙飞豹似乎极难实现! “若要生擒到他,不是一般的难呀!”孙大人怅然一叹。 “哼!我既然跑来这鸡不下蛋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就要把他捉住,要不然岂不是白忙活了?二位,我想向你们借一队兵马,去那条小路上守候。一方面,可以纳降敌军;另一方面,我要为收网做些准备。”张致远正色道。 “你要借兵?” 孙万二帅闻言都是一愕,如果记得不错的话,这可是他第一次主动揽权领兵。之前,他一直都是能躲则躲的心态,唯恐有危险烧身,现在突然主动请缨,让人甚感奇怪。 “怎么?我带不得兵?” “这怎么会呢!张兄不要误会,我只是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请战。”万古愁陪了个笑,又道:“我听宗泽说,你说的那条小路异常坎坷,中间还有天堑阻隔。至于战马,更是无法直接通过。嗯,对于这样的险峻隘口,最合适用弓弩手来拒敌。这样吧,我拨给你四百名神机营的精锐,至于怎么安排利用,你自己便宜行事就是。” “只给我四百个兵?” “四百已经不少了,这主道也需要有人把守。” 张致远不爽的摇了摇头,心中又暗自计算了一番后,才道:“好吧,四百就四百!不过,我想把杜确也带过去。呃......你也知道,虽然我这个人武艺精湛,但难不保有马失前蹄的时候。如果有杜确保护的话,我的人身安全也就没问题了。” 什么武艺精湛?这种骗鬼的话自然无人会信。说的直白一点,还不就是怕死。 “这可不行!杜确的威望当下正高,有他把守隘口,可以起到震慑效果。不如这样,我把李震将军分配给你,他久为步下降,最适合去守那种没有战马的险要之地。”万古愁先是断然拒绝,而后又抛出了另一支橄榄枝。 “杜确可是我小舅子!他保护姐夫也是天经地义!” “张兄,你现在既为将军,应该处处以军事大局考虑为先。而个人的关系,自然就要靠后一些,俗话说......” “行了!行了!不用给我讲什么大道理,就按照你说得办吧!”张致远颇不耐烦,轻哼了一声,便步出了大帐。 军旅的生活虽然紧张,但过习惯了之后,也就没有了当初那种度日如年的焦急感。而后的两天,张致远逐渐放松了心态,脱下那身冰凉的‘铁皮’,穿上久违的文雅长袍。他削竹为笔,开始在自己的账内写写画画。 唉! 这一旦静下来,就禁不住心意驰骋,感慨唏嘘。 这身衣服是表妹做的,虽然裆部有些吃紧,但其他的部位穿起来还算舒服。呆呆地看着这身素袍,不由得心中感叹:由此来看,表妹她对自己的身材还缺乏一些了解,像裆部这么重要的部位,她怎么可以缩小尺寸呢?对于这个严肃的问题,等见到她以后,一定要好好地反馈一下。 至于杜小姐纳的这双新鞋,从针线上来讲,可就比表妹要精致多了。虽然穿在脚上略显松垮,但总比裆下的那种紧迫感要强的多。不过呢,这小妮子一向自我感觉比表妹要强,所以千万不能夸她。要不然,下次她会把这鞋子做得更为松垮,那岂不是要当拖鞋穿了? “启禀总裁!” “啥事?” 看着入账的小宗泽,张致远缓缓放下手中的竹笔,抬头询问道。 “按照您的吩咐,末将已经在那条小路上做好了防御工程。道路上挖掘战壕,两边处构筑石垒,前后共设下了三道御敌屏障。”宗泽报道。 “呵!没想到你小子做事这么迅速,我本以为需要要三天的时间,而你竟然提前完成了。不错,是个人才,本总裁没看错你!”张致远饮了口茶,赞了一句。 “承蒙总裁赏识,让我做上这‘捕豹队’的副队长,末将是由衷地感激您的知遇之恩。区区一些体力工程,末将怎敢耽误?”宗泽恭道。 ‘捕豹队’,顾名思义,这是张总裁为生擒活捉孙飞豹,而以此命名的一项行动计划。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捉到那敌酋孙飞豹。这可是他此行的最终目的,成功与否皆在这次行动上,他哪里敢不重视? “懂得知恩,这非常好,最起码品德不错。” “多谢总裁夸赞,在宗泽的心里,一直都把您当做恩师来看,更想时时刻刻聆听教诲,” 张总裁闻言心中一乐,看了看他那张略显幼稚的脸,郎朗吟道: “千岩层出乱云飞, 失我平生洞府期。 夜据征鞍不交睫, 举头弹指睡希夷。” 宗泽听得似懂非懂,正欲询问,却听他又道:“你既然尊我为师,那我就赠诗一首给你,此诗你要时常自勉,以求进步。这首诗并非我做,是一个和你同名同姓的大英雄所留。我观其文辞优美,就默记了下来。你没事的时候多多背诵,以正军旅的赤诚之心。” “多谢总裁指点!” “对了,说些正事,我让你寻那些的酥油硫磺,准备的如何了?”说起正事,张致远却不含糊,一脸的肃然与严正。 宗泽回道:“总裁安排的事,我怎敢不放在心上。那些引火之物目前已经全部备好,随时可以调用。不过,有一点末将很不理解,还请总裁赐教。” “有什么不理解的?说吧!” “但凡是挖掘沟壑拒敌,那坑里面埋的无不是暗伏竹刃尖刀等锐利之物,以求刺伤敌军。而总裁你却让我多放枯木松枝,这不知又有何妙用?” 张致远呵呵笑道:“竹刃尖刀,杀敌不过数十,之后便失去了威力。而这些枯木却是不同,它可以严重消耗掉敌军的战力,咱们刚好以逸待劳。这种妙用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到时你多多用心去看,自然就会明白了。” “是!” 张致远看了看桌面上鬼画符一般的草纸,自言自语长叹一声:“希望我这手段可以得逞,为我的此行画上圆满的句号。” 第三日终于到了! 这天对于清风寨的人来说,有两件大事发生,一件让他们心生绝望,一件让他们骇然惊悚。 第一件事,据寨前挑战的杜确和丁白两员敌将所述,上将军狄青的大军目前已经休整完毕,再过一天,就可以汇合当下之师全力进攻清风寨。 从清风寨的高处鸟瞰而去,四下密集的炊烟每天都按时升空,那袅袅直冲天际的黑烟,就如同是阎罗王的催命符,让清风寨群匪寝食难安。他们尽皆六神无主,感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第二件事,三天前张致远张天师的施法,似乎真的请到了上苍之力。因为,清风寨确实降下了一种灾难。霍乱!竟然在清风寨之内,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突然地爆发了。 莫非此次造反,真像张致远说得那样,这是忤逆了上苍的意愿?故而要遭受疫毒的天谴?霍乱!它是残酷的!仅仅一天时间,清风寨内便有万余人染疫,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横尸无数惨绝人寰!而此时,群匪内心的骇然,也已经达到了恐惧的极限。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手段通天【求收藏】 清风寨内,一片哀鸿! “张天师啊!我们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们吧,快让这场瘟疫散去吧,我们实在是没法活了......” “天师说得没错,我们多行不义!如今果然遭了天谴!” “张天师他手段通天,实乃天人,我们有什么能力和他抗衡呢?孙将军,我们不如投降了吧!” 看着匍匐在地全无斗志的手下,孙飞豹怒气环生,在挥剑刺死了几个动摇军心者后,大声叱道:“都给我起来!哼!就算是逆天行事,我孙飞豹也认了!都打起精神,全力助我拒敌破敌,若再敢有妄言投降者,刚才这几个就是榜样!” 这是典型的杀鸡儆猴! 虽然如此,但寨内也是人心涣散。此次天灾突降,可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又有谁敢说自己真的无惧逆天? “瘟疫的肆虐,当下已经无法遏制,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选择尽快离开。”圆素长叹一声,语气里除了无奈就是愤懑。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这个张致远张天师,他真的有向天借力的本事?而上苍,也真的聆听到了他的求谏,继而降下这场疬瘴? 清风寨确实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因为这里已经沦为了人间地狱! 于是,孙飞豹当机立断,果断地采取了新的对敌战略。他亲率尚存的八千余人,从大路进军,朝着隘口之地奋力突围。 不出所料,早已严阵以待万古愁,也亲率了麾下三军奋力拒敌。两侧石墙筑起,中间挖好战壕,坚守这处险要。 孙飞豹果然勇猛,他身先士卒,率先突破了前几道防线。但他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敌方摆起的古阵给困住了,那阵法虽然杀伤力不大,却如同是狗皮膏药一样纠缠不清,怎么甩也甩不掉。 此时,暗伏在壁障中神机营弓弩手,在丁白将军的指挥下连放冷箭,攻得是防不胜防,就像是找到了练箭可用的活靶子。 这一场血战下来,万古愁歼敌五千而自损失两千。如此一来,这就成了两方皆剩三千兵力的势均力敌的现状。 “孙将军!你还不快快投降?若等到明天上将军一到,到时候你们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万古愁朗声笑道。 “哼!让我投降,痴心妄想!”孙飞豹断然喝道。 战事胶着,久攻不下! 随后,孙飞豹便采用了圆素的建议,先折返回清风寨略做休整,而后再做其他良图。 于是!突围不成的清风寨群匪,在一声令下后,就如潮水般的退去了。 时间紧迫!时间仅仅剩下了一天。明日时,狄青的大军就会来此攻城,到那时候,就会变成任人宰割的羔羊。所以何去何从,孙飞豹必须当机立断! 至于清风寨的最后决定如何,自然是无人得知。而远在十里之外处小路守候的张致远,此时却是一脸贼笑。从他那自信的神情上来看,似乎是早已胸有成竹。 黄昏至,夕阳山的丹霞地貌在骄阳的照射下,泛出了鲜艳的血红色。晚风袭过,撩动苍松翠竹,发出了寂寥的簌簌声。 张致远一身戎装,手持宝剑,神态威仪地迎风而立;刚想与士兵们调侃几句,却听宗泽前来禀告。说有十余个百姓突然来到了这里,点名要见总裁张致远。 “来人可有名字?” “有!为首的是一名老道士,他说他叫叶程前。” “他来了?” 呵!我让你周白年去寻白仙子求援,没想到竟然却把叶老道给搬过来了。不过也好,此地有这位大医坐镇,对于霍乱的把控能力又大了一分。 “快快有请!哦,慢着,本总裁要亲自去迎!你前面带路!” 边走边望,远远就看到了那老道以及他手下的十多个门人。叶程前依旧是一身破旧的道袍,苍髯垂肩,一副道骨仙风的模样。 “叶前辈,好久不见,我观你气色充盈,步伐孔武有力,你这春秋鼎盛的身子骨可真是让人钦佩呀!”一见面,张致远就习惯性地送上精屁。 “张公子过誉了,贫道已经到了垂暮之年,也只能发挥一些余热罢了。”叶程前呵呵一笑,道。 “叶前辈这边请,有些话我想和你单独谈谈。”张致远让了个礼,而后又对宗泽吩咐道:“你去把前辈的这些门人做好安置,嗯,还有,他们都是我的故人,你万不可怠慢了。” 这所谓的故人,自然是指在藿香风波时,与叶程前等人配合上演的那出瞒天过海。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百草门的人才认识了他。没想到他如今做了将军,却依旧想着旧情,这让百草门的人深感亲切。 一僻静处,张致远先道:“我让周百年送信过去找白仙子,没想到竟然劳您大驾到此,张某心中甚是感激。” 叶程前却道:“不然!其实你的口信并没有送到白师妹那里,而是落在了贫道的耳朵里。” “哦?这是为何?” “不瞒你说,白师妹她正在追查一件密事,早已离开了那片疫区,所以周百年来到之后,也只能找我禀告了。对于这种求助,换是旁人,我老道定然不会亲往,但公子亲自召唤,贫道岂能不来?”叶程前笑道 。 张致远嘿嘿一笑:“听你这么说,好像我老张有多么大面子似的。” “那是自然!在之前筹集藿香的时候,公子是既出钱又出力,还费了不少心神,这事别人不知道,贫道岂会不晓?”叶程前语气忽然一转,又怅然一叹,道:“其实还有一事,公子做得十分的大义凛然,连我恩师贤竹真人都深表赞许!” “啥事?” “就是之前在扬州的城门楼处,你怒斥梁通判,护我百草门已故的英灵的事。你重修普救寺,把他们安置在那里并供后人瞻仰,这对于我派而言,算得上是无上的大恩。” 当初梁通判一张欠条,随后自己借花献佛以及重修普救寺,只是顺势而为,没想到竟然传到了贤竹老丐的耳朵里。 “前辈,咱们先说正事,我让带的药物都带来了吗?”张致远看了看天色,问道。 “带来了!贫道听周百年说这里突发霍乱,而你则是担心此疫扩散,让我派携医带药到此截流。唉!如此大事,我又岂敢怠慢?所需的药材现在都是一应俱全,不必忧虑。公子大可放心,这里有我这十几个门生坐诊,足可以稳得住局面。”叶程前信心满满,点头说道。 “那就好!”张致远舒了口气,又道:“这里有个匪窝,叫做清风寨,那寨内目前正值霍乱孽生。而这清风寨的霍乱,又是由这附近的百姓给传染的。所以,等这里的战事消停之后,你还要去附近的乡间走走看看,以防有漏掉的病例潜伏。” “公子放心,这些贫道自会处理。” 安置好百草门的一行人之后,已经是勾月升空,朗星隐现。张致远一脸的郑重,竟然破天荒的巡查起军防来,显示出格外重视。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外出三日的周百年便赶了回来。只见他满面尘灰,略显倦色,想来这几日的长途奔波,让他这位身负武艺的汉子有些吃不消。 “公子,我回来了!” “老周,你不仅办得好!还办的妙!佩服!” “多了,这种毒计,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确实是太厉害了!” “你以为我想呀!不到万不得已,我还真不想选用这种方法破敌。对于此事,你要严格保密,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决不可对外透漏一句。” 这所谓的破敌之计,其实就是张致远的一招制敌——霍乱。 那日在小路勘察地形时,曾遇到过两个染病的百姓。张致远见他们眼窝凹陷,皮肤枯燥,而且全身出虚汗,这像极了传说中脱水的症状。 之前在扬州印制防疫手册时,自己曾根据郎中的介绍,归纳过霍乱所表现出的症状,而当时的那两人,可以说是极为相似。所以,在看到他们的第一眼时,就产生了严重的怀疑。 他呼唤醒了那两个垂死的人,并在他们咽气之前获悉,他们所在的乡村突发了霍乱,这二人本想着逃离疫区,却没想到还是染上了病。 后来迫于破敌的压力,张致远的脑海中才恍然想起,这清风寨依山傍水,左右两河相拥,如此地形,想来那饮水之源也会非常丰富。 鉴于此,他便让周百年在做好了防护之下,将那两具尸体的分泌物做了收集,并趁着夜色潜入到清风寨的周遭,把病原物投入到了水井之中。 清风寨虽然是为防敌军投毒设下了检验,却也是于事无补。那些区区象牙银器,怎么可能检得到霍乱的存在? 至于张致远装神弄鬼,完全是心里战上的需要,他要给对方的精神上施加更大的压力。所谓的三天时间,无非就是潜伏期罢了。不过,他为了防止霍乱的失控,便委派周百年找白仙子去寻求帮助。没想到的是,白仙子她人没来,叶老道却是亲至了。 霍乱是什么?大疫! 即使不能灭他清风寨全部的人马,也足可以让他们人数减半! 嘿! 上将军的到来,本就让群匪们恐慌恐惧,如今再加上自己这手以天谴为由降下的大疫,这两头一挤,即使心理素质再强的敌军,也必定会变得涣散!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一十五章 一汪诱人的池水 至于为何选择小路守候,张致远有着自己的分析。 权且不说敌方的军心,战力减半后的孙飞豹,要想再次从大路突围,那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如此一来,也就只剩下了这条小路可走。 按照张致远的估计,孙飞豹一定会有两手的动作。一方面,在大路处安排少量的人手,做出佯攻的姿态,并以此来吸引和缠住万古愁的主力大军。而他自己,一定会率主要兵力从这条小路上突围。况且,此地只有四百人把守,以那圆素和尚的聪明,怎么会放过这种逃生机会? 所以,张致远才选择在这条小路上守株待兔。 “公子,刚才探马来报,孙飞豹大路突围的八千之兵,经过厮杀之后,现在已经只剩了三千人马。”周百年提醒道。 “嗯,和我猜测的也差不多。”张致远点点头。 “如果孙飞豹携这三千之兵来犯,我们这四百兵士,能抵御的住吗?” “周兄不用担心,此役我是势在必得。其实呢,我现在的策略并不是考虑拒敌,而是疲敌!” “疲敌?这是什么意思?” 周百年一脸不解,即使把敌人拖的万分疲惫,只要他们不死,还不是要进行厮杀来解决战斗? “这个等会儿我再给你解释,不过周兄,今天可是有好戏可看,你要打起精神来呀!” 周百年见他一脸猥琐,不用猜,这所谓的好戏一定非常精彩,但仍好奇道:“莫非又是‘以理服人’?” “以理服人太不人道,这次我可是想让敌人‘爽’上一下!你不要多问,先随我来看!”说罢,张致远便在前面领路,朝着后方的某个地方走去。 二人一先一后,没走出多远,便临近到了一个小水池旁。 小水池长宽不到一丈,清澈而又平静。夜空中的朗星,莹莹点点地投到池中,映出依稀的倒影。晚风轻轻吹过,泛起淡淡涟漪。而这个水池,自然就是当初在勘察地形时,所寻到的那个了。 张致远缓缓踱步,围绕着这汪池水不断转圈,还不住的点头,又过了片刻,他竟然嘿嘿地笑出声来。 “哦?公子对这个水池笑得如此淫d,哦,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说,公子你笑得如此充满情调,莫非这里曾有美女洗过澡?”周百年被他感染,也笑嘻嘻地问出了一句。 “美女洗澡?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了!虽然没有美女在此洗澡,但我却感觉这池水还真是既淫又荡。” “嗯,风一吹过后,这荡倒是有了,可那淫又是从何而来?” “莫急莫急,不是不来,只是时辰未到。在我的眼里,这汪池水足可以抵得过五千精兵!今晚的克敌制胜,就要靠它了。”张致远色眯眯地看着,一脸的徜徉。 “它能克敌?”周百年仍是一脸愕然。 “周兄,不瞒你说,我对于这个时代的战争模式是一点不懂。你看,在这交战之前,还要先给对方下去战书;而到了阵前呢,还要讲上一堆的大道理。真打起来后,不是掠阵,就是武将单挑。你说,这磨磨唧唧的,要打到什么时候?以我看来,咱们不如另辟蹊径,给他来个以巧取胜!”张致远嘿嘿道。 以巧取胜这很容易理解,就比如投毒霍乱,简直就是巧得不能再巧的手段了。但是,眼前这汪池水又有什么巧用可言呢? 看着困惑的周百年,张致远贼笑一声,从怀里掏出来两个药包,嘿嘿道:“周兄,你看,这是什么?” “哦?这不就是两包寻常的药吗!咦!不对,这不是治病用的药!嘿,竟然是‘三更一棒槌’!咦!这个竟然是‘贞洁烈妇吟’!哎呀,这可都是罕见的秘药呀......你这是从哪里搞来的?”周百年看得是两眼闪光,脸上却是大感意外。 至于这两包春药,自然就是当初在巧骗藿香时,在那个‘能人’身上搜到的。当时白仙子是一脸的不悦,试图把其销毁,自己也是在力排她议之后,才侥幸地保留了下来。 张致远嘴角一扬:“你先别管我从哪里弄来的,你就帮我判断一下,这两包药的药效如何?你出身百草门,对这医道上的东西多少也应该懂些皮毛吧?如果你实在认不出,我也只能去询问叶老道了。” “公子怎么可以如此的小看我?辨别春药有什么难的,小事一桩,待我来给你分辨!”周百年嘿嘿一笑,取了点药粉在鼻翼处嗅了嗅,道:“这些药粉都是反复提炼而成的浓缩精华,单从它散发出的气味上来看,绝对是猛烈到无法想象。” 无法想象?张致远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没想到那所谓的‘能人’还真的是能,连笼络的春药都有如此惊人的效果。 “对了,这玩意它有没有毒?吃了之后会不会死人?”张致远想了想,又道。 “这是春药,并非毒药,人吃了之后只会激情澎湃,浮想蹁跹,怎么可能会死人?”周百年打着包票说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张致远闻言长舒了一口大气,一副幸好如此的模样。 周百年见他口吻怪异,心下颇感狐疑,瞄了一眼他的裆下,便恍然的点了点头,而后又语重深长地说道:“公子呀,不是我老周说你,你现在年纪轻轻,正值那春秋鼎盛精力充足的大好年华,万不可透支精元。这些虎狼之药虽然可以助兴,但是它太过猛烈,用多了之后就会把人的身体掏空。你若真是感觉力不从心,或者有些不举,可以让白师叔她老人家帮你诊治一番,她医术精湛,绝对可以助你重振雄风。” 什么力不从心?什么有些不举? 我呸!张致远略一琢磨,便恍然大悟,悻悻哼了一声,道:“你哪只眼睛看我被掏空了?我素来都是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每天早上也都是一柱擎天,而且还素有一夜百次狼的美誉,怎么可能会力不从心呢?不怕告诉你,以我雄厚的资本而言,即使活到了一百岁,也用不上这些!” 周百年一怔,奇道:“既然不是你吃,那你刚才担心什么?” “其实这些药,是我给孙飞豹一行准备的。刚才我之所以问你有毒没毒,主要是怕把他给吃死了。如果那样,我这活捉计划岂不是泡汤了?” “哈哈,原来如此,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保证吃不死他。不过呢,我估计他会比死还要难受。”周百年牛眼一闪,发出了只有男人才懂的笑声。 “就这么两包,会不会少了点?”张致远担忧的问道。 周百年闻言打一个寒颤,凝重的说道:“这是浓缩的精华,效果绝对无与伦比!这么说吧,就是给大牲口发情配种,就这些,也足够用上一千次的了。” “嘶!”张致远汗毛一紧,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你周百年还是不是人?怎么可以把人和牲口做比较呢?不过,对于这杰出的药效,老张还是感觉相当满意。 “公子,这一汪池水,它到底有什么妙用,又如何抵得过五千精兵?”周百年接着刚才的话题,追问道。 看着虚心求教的周百年,张公子更是一脸得意,嘿嘿笑了两声,才娓娓说道:“目前,清风寨的水源已被污染,孙飞豹的军队败回之后,定然不敢贸然饮水,更不敢将那些污染的水当做补给。” “然后呢?” “然后就是,这小路崎岖难行战马无法通过,他们来此突围,就必须是步行前来。你试想一下,这夏天的,他们已经渴了一天,又在山路上出汗折腾,岂不是渴得连嗓子都会冒烟?在这口渴难忍之际,突然见到这么一汪诱人的清水,岂有不喝之理?我只需,把这两包好药放到水中,到时候,嘿嘿......” 周百年仔细思量,便恍然大悟,赞道:“厉害!论起阴险狡诈来,我只服你张公子一人!”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骂我呢?张公子磨了磨牙,补充道:“为了防止他们没有到达口渴的极限,我已令宗泽在前方筑起石墙,并挖好纵沟,那沟里面放满了酥油松木。孙飞豹到来之后,我就点燃了来给他们烧火发汗,把他们往死里折腾。他们若是救火,我就令弓弩手直接射杀!哈哈,你想想,这么一搞的话,我估计他们身上连撒尿的水分都被烤干了。” 周百年直接叹道:“孙飞豹也真是太难了......” 勘测完池水之后,张致远便召集齐了所有的将士,并发出了一道奇怪的限水令。 令言道:待戌时一过,那水池里的水便不能再饮,违令者,斩! 将士们虽然不解为何要限水,但看总裁一脸严肃,无人敢有疑问。于是,都在饮足了水之后又灌满水囊,以备补给。 不多时,便有斥候来报,说有一千余潜逃的清风寨士兵前来投降。他们全都主动地卸去了武装,放下了兵器,以做降态。 看来清风寨的军心真的散了! 为了避免有霍乱的携带者,张总裁下令,所有降兵必须接受叶程前等人的诊断,而后才能做出安置。无病者,就要隔离观察。有病者,可以得到免费的医治。但是,若敢有伺机闹事者,格杀勿论!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一十六章 疲敌之策 吴钩月冉冉升起,夕阳山静谧而又沉寂,偶尔几声寒鸦低鸣,夜莺呜咽,寂寥地回荡在这朦胧的长夜中。 “总裁,子时快要过了。”宗泽看了看夜空,提醒道。 张致远点了点头,正色说道:“半夜之后,敌人随时到来,你让将士们都打起精神,保持警惕。此外,再把斥候放得更远一些,若有军情让他们火速来报。 “是!” 如此过去了半个时辰,忽然,一声嘹亮的唿哨声从远方长啸而来,打破了当下的平静。 宗泽一路跑来,急匆匆道:“刚才这声暗号,应该是提醒我们,孙飞豹的人马已经离此不远了。” 这次果然没算错! 张将军嗯了一声,随后披风一甩,走上前对众将士道:“诸位!敌军快要到了,你们必须严格按照的我将令行事,快了慢了都不行!都听清楚了没有?” “谨遵总裁将令!” “好!宗泽副队长!” “末将在!” “你引一百名弓弩手,暗伏在两侧壁障后面。等敌军到了,就朝那纵沟内猛射火箭,一定要把火给我烧旺了!” “是!” “李震队长!” “末将在!” “你引弓弩手三百,伏在在战壕之中,若孙飞豹派人救火,就给我瞄准了射杀!” “是!” 军令不多,只有两条,张致远学着万古愁的模样做完了这些后,便站在一块大青石上瞭望观察。从他似笑非笑的神情上来看,似乎就专等着后面的收网捉鱼! 极目远眺! 远处行来了一队人马,从火把的数量上估计,应该有三千人左右。他们走的不快,在这条狭长的小路上更是无法横向排开,所以只能组成长蛇队形,挥刀斩棘艰难前行。 “备战!” 随着总裁的这一声令下,将士们全都进入了战备的状态。 “禀总裁,敌军目前一里处!” “敌军已不足百丈!” 虽说张致远是胸有成竹,但心里还是略显紧张,这毕竟是他亲自指挥而且是实际中的第一战!能不能做到孙飞豹,就靠今天这一把了! “三,二,一!” “点火!” 一声令下,百余支燃烧的火箭霎时腾空而起,纷纷射向了前方的纵壕深处。里面被浇灌了酥油的松木遇火后,熊熊烈焰刹时燃起。 “后军止步!” 见前路被大火阻断,孙飞豹急忙喝止,虽然早已猜到这里会遇到阻击,但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方法。展望过去,发现前方共有三条纵壕,每条都是腾起丈高火焰,根本无法通过。 “一群小人!不敢对战,却想出这种下作的手段!”孙飞豹骂道。 “嘿嘿,别急!等会还有更下作的!孙飞豹,我看你快快投降吧,免得咱们打来打去,多增伤亡!”张致远见宗泽得手,跑出来贼笑着叫道。 众匪闻声望去,却见远处的高石上站着一个黑脸的白袍小将,他手握宝剑,身姿威武,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借着火光细看了去,却见那人脸上三分猥琐七分匪气,正嘚瑟地朝这边看来。 “张天师!” 一个眼尖的喽啰惊呼出来,应该是认出了他。张天师何人?这可是一位能够向天借力的传奇人物,谁敢小觑?只是上次见他时穿的是道袍,如今突然一身戎甲,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大家看哪!那真是张天师!天师啊,你就发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天师大人,请您高抬贵手......” 群匪见传说中的张天师现身,无不深感震骇。在他们的眼里,他手段通天,弹指之间就可以降下天罚。那种恐惧,已经深入到了他们的骨髓中。 看着下跪的属下,孙飞豹是怒气环生,挥刀砍死了两个匍匐的喽啰后,大声恫吓道:“都给我起来,谁再敢怯敌投敌,这就是你们的榜样!” 张天师审时度势,眼光一闪后又装出一副高人的模样,悲悯道:“唉!汝等都是良家子民,现在潘然悔悟的话倒也不晚,只要你们放下手中的兵器,本天师就不再为难。” 这番撺掇之词,让本已军心涣散的群匪霎时变得骚乱起来,孙飞豹怒视着张致远,叱道:“你这是故意在涣我军心,可恶之极!哼!就你这区区的四百余人,也想拦住我的去路?简直痴心妄想!若是让我抓到了你,看我不把你挫骨扬灰!” “哦?你竟然还想要捉我?嘿嘿,至于鹿死谁手,咱们就走着瞧吧!” 当下不是斗嘴的时候,孙飞豹在撇开了张致远之后,开始仔细观察起形势来,而后呼道:“大家快去寻找石块,并把石块丢进火沟当中,只要咱们的石块够多,就可以压灭火焰!。” 呵!这孙飞豹还真是聪明,竟然想出了填石灭火的对策。 可是,由于此地的地形特殊,这对策真正执行起来,却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容易。 细了说,这条小路幽细而又狭长,两侧又都是峭壁,取石算得上极难。唯一的方法就是从脚下处发掘,并以此积少成多。 于是乎! 孙飞豹把全员都动员了起来,队伍的后面负责寻找和发掘石块,然后依次往前传递,最后再由最前面的士兵奋力掷出,投到那火沟之中。 但是,投掷的距离却要好好把控,一旦靠近了些,就会被对面的弓弩手射杀。此方法虽然可行,但是劳神费力事倍功半,全军上下都因此累得热汗直流,个个哀号不已。 又累!又渴!又疲惫! 疲敌! 宗泽和周百年看得是口目惊呆,没想到所谓的疲敌竟然是这样,还真把‘疲’字含义发挥的淋漓尽致。 虽然都在预料之中,张致远依旧有些不安。原因就是,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圆素和尚的身影。他身为清风寨的二把手,现在怎么突然不见人呢?莫非,他去了大路处突围? 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捉孙飞豹,至于那老秃驴现在去了哪里,只能等到事后再查了。 “大家再加把劲,那条火线已经快要熄灭了!”看着身疲力竭的兵卒,孙飞豹不断地发出鼓励。 张致远却是一脸的贼笑,突然大手一扬,发出了一道早已预谋好的军令! “李震队长!” “末将在!” “快快火上浇油!” “是!” 那李震素为步下降,不仅身材魁梧,而且力气甚大。只见他单手抓起油罐,扎好马步后奋力一掷! 呼! 那油罐竟然丝毫不差的落入到燃火的纵沟之中。 啪! 随着一声罐碎的脆响!几近熄灭的燃火在遇到酥油后,又轰的一声旺了起来! “我艹#¥” “......” 刚刚萌生希望的群匪此时又变得绝望起来,他们无不骂爹骂娘,恨得更是咬牙切齿! 周百年笑得眉飞色舞,嘿嘿道:“公子的这招火上浇油,可谓是这疲敌策略里的画龙点睛,可以耗尽他们最后一丝力气。就他们现在这个状态,即使真要拼杀,也没有正常时的一半战力。” “敌方有三千人马,而我们只有四百个兵,如果不机关算尽的话,很有可能会面临剿匪不成反被其剿的局面。所以呢,肉搏战是下下之策,千万不能去碰。”张致远一边嬉笑,一边解释。 “高!实在是高!” 孙飞豹的麾下本就缺水,现在又加上这番折腾,每个人的嘴唇都变得干裂出血。 不过! 皇天不负有心人,在经过了一番巨大的努力后,最后一条火线终于弱了下来。 “撤退!” 见火势渐熄,张致远果断下令! 果然是军令如山,这命令一下,四百军士在一眨眼的工夫就全不见了人影,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阻击军终于撤了! “吼!” 劫后余生的群匪无不欢呼雀跃,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但是,他们仅仅呐喊了片刻,就全都瘫软的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都快点起来,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不想死快跟我走。”孙飞豹踢了一脚身边的喽啰,怒声呵斥道。 “孙将军,我实在是动不了了,你就让我们休息一会儿吧。” “是啊,现在是又渴又累,哪里还有力气赶路呀。” 提起口渴,孙飞豹也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仔细一想后,喜道:“我记得在前面不远处好像有个水池,附近的鸟兽都经常去那里饮水。如此来看,那水应该是干净的,咱们可以放心饮用。” 一听到有水,瘫躺在地上的群匪全部都噌的一声站了起来,眼睛里全都是贪婪的欲望。 “竟然有水喝?” “太好了!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 也不等孙飞豹下令,众匪便一拥而上,向前一路狂奔。不少人由于体力透支,途中跌倒在地,但是马上又爬了起来。 火光下,那一汪池水在微风中轻轻涟漪,粼光潋滟,平淡而又无奇。 但,在群匪的眼睛里,这池泉水就像是尘封了十八年的女儿红,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咕噜! 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随后便开始了驴饮。那种久旱逢甘霖的兴奋感,浮现在每个人的脸上。 贪婪的饮水声,爽朗的欢笑声,激动的哭爹喊娘声,刹时响起,声声不息,此起彼伏。 “这水真是甜呀......” “谢谢老天爷!” ———————————————— ps:诸位读者朋友,佯忘恳求点下收藏, 并投下您手中宝贵的推荐票!三克油!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一十七章 淫毒的威力【求收藏】 看着欢欣饮水的众下属,孙飞豹也是非常开心。如今有了补给,军心也算是稳定了下来。 方才张致远的那四百兵,见己方将要突破壁垒,竟然直接放弃了抵抗选择跑路了,这和自己预测大为不同。 按照之前的猜测,无论怎么样,和他之间都会有一场激烈的厮杀,没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 从张致远撤退时所表现出的果断上来看,他明显是忌惮己方的人多优势。不过这样也好,现在顾虑和担心已经尽去,补水的燃眉之急也得到了缓解,后面逃生的几率就大了很多。 而此时,夕阳山大路的方向突然传来战鼓擂声,叠叠地回荡在这幽静的山谷之中。看这情形,应该是大路上突围的那几百人已被全歼,而孙万大,也拉开了攻城拔寨的姿态。 “幸亏走得果断,而且还选对了小路,否则的话,还真有可能会被他们活活困死。”孙飞豹望着那片夜空,自我称赞起了高明。 “孙将军英明!高瞻远瞩!”众喽啰附和道。 “......” “好了!诸位兄弟,张致远他现在兵败逃走,为了避免他去搬借救兵,大家快快收拾,马上离开,此地不宜久留。”孙飞豹朗声说道,但是话音方落,便出现了诡异的一幕。 “不对,我怎么感觉有点头晕?” “我也是,而且还觉得心里有点发热。咦,我好像看见仙女了,真漂亮......” “阿三,你弯着腰干什么?咦?怎么还起来了?你小子也忒没出息了吧,这个节骨眼上了还有闲工夫去想娘们?” “老七呀,你怎么笑的怎么这么怪异?我说,你脱我衣服干嘛?” 孙飞豹终于觉察到了异常,看着集体发 春的众手下,似乎想到了什么。 旋即,他连连暴声怒喝,试图醍醐灌顶让手下保持清醒。可是,在那种虎狼之药的作用下,任何的手段都显得是徒劳无功。 霎时间,群匪们全部都丢盔卸甲,而后衣物乱飞,一种只有男人才懂得的笑声,在这片黑夜中越笑越响。 “他娘的,一会儿就给你们来个安乐死!我是不是太仁慈了?” 躲在暗中窥视的张致远,此时脸上挂满了猥琐的表情,他嬉皮笑脸,一副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 而他身旁的周百年,在听到了他嘴里的仁慈之后,脸上满是惊悚,全身也吓出了一层鸡皮疙瘩。他心里非常清楚,再过一会儿,肯定会发生难以想象的事情,这也叫仁慈? 骚乱! 混乱! 凌乱加狂乱! 简直无法用文辞形容! “日啊!什么乱七八糟的几巴玩意,简直就是玷污了我纯洁的眼睛。咳!宗泽,除了那个孙飞豹之外,其他的人全部射杀,他们现在已经迷失了本性,无法再理智的去劝降了。”张致远看着远处赤裸狂奔的群匪,当机立断道。 “总裁的意思是全部歼灭?” “嘿嘿,你看,连他们自己都想被奸,那我不如就直接成全他们,来个‘全奸’!” “全歼?属下明白!” “总裁,他们之前都是清醒的正常人,怎么这一转眼的工夫,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不知情由的李震队长,看着一丝不挂的敌人,不解的问道。 “哦......想我想想!本天师三日之前就已经向天请命,如果他们不改邪归正的话,就会被上苍降下天罚。他们虽然躲过了霍乱之荡,却躲不过这第二波的淫毒惩戒!现在明白了吧,这可是上天降下的毒疬。” 什么?上天降下淫毒? 麾下众将闻言后无不震骇,张总裁也太猛了吧,连这淫毒都可以向天借用! 知根知底的周百年被他逗的乐开了花,但是碍于面子,又不能直接点破,只得憋在心里不敢笑出声来。 全歼开始了! 宗泽单手一扬,麾下的弓弩手便一齐动作,搭箭上弦,拉起了满月弓。 “杀!” 嗖嗖嗖! 霎时间,惨叫声此起彼伏,响彻耳际! 射出的箭矢就如同是漫天的蝗虫,携带着杀意直飞出去。而进入了癫狂状态的群匪,早已失去了抵抗能力,在一波又一波的箭雨之中,依次倒地。 “再射!注意,不要射死了孙飞豹!” “宗队长,敌人现在都是赤裸狂奔,根本分不清谁是谁,怎么办?” “这......顾不了那么多了,杀!” “是!” 晚风携着寒意袭来,吹得张致远轻轻一个寒颤! 他望着那片被屠戮的尸体怔怔发呆,片刻后,才渭然叹道:“他们生前虽然犯下了罪孽,但他们也都是有血有肉的普通人。如今他们兵败至此,被我军尽数剿杀,实在可怜!这并非出自我的本意,乃是时局压力所致。唉!把他们都葬了吧!” 宗泽见总裁如此宅心仁厚,心中的钦佩之情陡然剧增,想了想,劝慰道:“总裁不必感到愧疚,他们犯下了造反的大罪,按律可是要当诛九族的。可如今,总裁不仅没有追责之意,反而还把他们的尸首埋葬,这已经算得上是仁至义尽了。” 总裁点点头,叮嘱道:“这一波一波的箭雨过后,也不知道孙飞豹他怎么样了。也是我计算失误,没想到这三千人脱光了衣服之后,真的是分不出谁是谁。等会儿你收尸的时候,特地给我核实一下。” “是!末将这就去办!” 之后,所有的将士都开始了动作,搬运尸体,核实身份。 如此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张致远正踌躇间,却听宗泽惊道:“总裁,属下已经把所有的尸体都核查了一边,可是,并没有发现孙飞豹的尸身。” “什么?” 他娘的,真是活见鬼了! 都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孙飞豹怎么可能凭空消失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张致远不仅震惊,还感到困惑。 “公子,你先不要着急,最好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看看这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一旁的周百年见他冷汗渗出,急忙提醒了一句。 对!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 此地地形特殊,两侧都是悬崖峭壁,除非孙飞豹他长了翅膀,否则绝不可能逾越过去。 而身后的出路处,又有自己布下的壁垒,还暗伏了弓弩手,他也不可能在这种众目睽睽的情况下直接遁逃。 如此一来,就只剩下了一条路线,那就是,孙飞豹他折返回了清风寨。 令张致远感到困惑的是,自己明明亲眼看着他喝下了池水,为什么别人都陷入了癫狂状态,他却还有能力逃走呢?这真是太奇怪了 ,大家都是同样的男人,不可能这嗑药还存在药力大小的区别吧? “宗泽!” “末将在!” “你留下一百个军士,协助李震将军在此善后,然后带上余下的士兵,随我向清风寨的方向进发!孙飞豹若是逃去,也只有这一条路可选了。” 周百年闻言大惊,忙道:“公子,此事万万不可,那清风寨目前被霍乱的疫瘴弥漫,咱们躲还躲不开呢,怎么可以主动靠过去呢?这实在是太多危险,你还是另想他法吧。” 张致远淡淡一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孙飞豹他不也是这么想的吗?我估计,他也是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铤而走险返了回去。不过周兄放心,这其中的风险我心里有数。现在叶前辈已经到了此处,医药也很充足,应该问题不大。”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放弃了实在是太可惜了!” “既然公子心意已决,那咱们就上去看看吧。”周百年道。 “周兄,那孙飞豹是行伍出身,武艺不凡。如果说单打独斗,现在这军营当中,也只有你一人可以抵挡。所以,你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若是见到了那个鸟人,休问长短,上去直接狠揍就是!”张致远嘿嘿一笑,做出了安排。 “好!” 总裁一笑过后,大手一挥,三百名军士就点起火把,朝着清风寨的方向开拔。 夜半中的夕阳山在月下显得影影绰绰,两侧的峭壁挡住了视线,人在这种地势中穿梭,会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产生。 由于这纵壑狭长,山间的寒风尽数都聚到了这里,把朽木和怪石吹得呜呜作响,让人感觉惊悸如斯。 走了一段路之后,张致远便第一个开始喊累,想了想,便令将士们就地休息。 “那个谁,你给我拿点水喝!” 一名士兵闻言后急忙点头,旋即取了水囊送来。他低头弯腰,姿势甚是恭敬。张致远在接过来后,还没来得及喝,却被那士兵突然的一个擒拿手,直接给按住了。 有人攻击总裁? “吼!” 将士们震骇之下,全都站了起来! 忽然,一道耀眼的寒光一闪,张公子的脖子前便多出了一把尖刀:“尔等都不要乱动,否则我就杀了他!” “你......你是孙飞豹?” “不错,正是孙某!” 将士们齐声惊呼,纷纷拔出了兵器,把孙飞豹团团围住。 但是,主将被擒,将士们虽然嘴上怒骂叱喝,行动上却都是规规矩矩,没有谁敢轻举妄动。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一十八章 活捉敌酋 张致远脑筋急转,同时心中骂了句:他娘的,写真是太大意了! 当下的情况并不难猜,定然是在之前的混乱中,孙飞豹伺机杀掉了己方的一个士兵,并换上了他的衣服,而后混迹在群兵之中。现在又时值深夜,光线不足,没有人注意到有他这么一个陌生人。 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看来还真是如此。自己本想着活捉孙飞豹,没想到最后竟然被他给生擒了。想到此,张致远就恨得咬牙切齿,暗骂自己是个笨蛋, 其实孙飞豹也不舒服,在喝了那些药水之后,也是头晕脑胀。好在他有身体上的优势,才侥幸的撑了下来。本想伺机逃去,却见李震又在那里防守严密,根本无法逃脱,所以才想出了这种鱼目混珠的方法。 如果随着大部队上山,真到了清风寨,再想逃出去可就难了。刚才突来时机,自己果断出手,于是就成功挟持住了主将张致远。 “豹兄,你要冷静!千万不要激动!你看,你都快把我的喉咙给割到了,如果我真的死了,你可就连半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张致远急忙安抚孙飞豹,为自己的活命争取空间。 “呵呵,现在知道怕了呀!”孙飞豹听他语气委婉,颇有求饶之意,心里头说不出的舒爽。使劲勒了勒他的脖子之后,又道:“你若不想死,就快让他们退后。” “没问题!宗泽,你们快快后退,一定要顺着孙将军的意思来办,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有半点的轻举妄动。”张致远背靠着孙飞豹,一边发号施令,一边对着宗泽挤眉弄眼。 这是什么意思? 宗泽见总裁的表情奇怪,非常不解。而闻声赶过来的周边年,见他眼光闪闪,狡黠中明显带着诡异,似乎是故意在暗示什么。凭自己对他的了解,只要他举止怪异,就一定有事情发生。 “依我看,咱们还是后退吧。” 宗泽见周百年都如此说,便不再犹豫,遂将手中的长刀向后一摆,携着众人就后退了数丈。 再看张致远,他脸上含笑,手脚却有意无意的胡乱挥舞,就像是被吓破了胆的小贼。孙飞豹一脸不屑,哼道:“本以为你是个人物,没想到会如此的怂包,之前那股豪迈之气到哪里去了?” “我怂包?是吗?”张致远语气倏然一变,贼兮兮的回道。 孙飞豹见他一反常态,不怒反笑,感觉上来说,似乎哪里不对劲,还没来得及细想,就感觉胸口处陡然一凉,身体瞬间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而后,便软瘫瘫的倒在了地上。 怪事! 这诡异的一幕把所有人都给惊呆了。 刚才孙飞豹是一脸的自信,说话也是冷嘲热讽,怎么一转眼就变得软绵绵的了呢?莫非......张总裁他又动用了什么奇妙的法术? 当然不是! 因为马上就有了答案。 张致远缓缓转过了身,贼贼的看着躺在地上的孙飞豹,扬了扬暗藏在手中的‘迷你’袖箭后,笑道:“孙飞豹,你做梦也没想到我老张身怀这种绝妙的暗器吧?嘿嘿,这玩意儿还真是好用,弹指之间就扭转了局势。哈!此行功德圆满,终于是活捉到了你。” 这只袖箭,自然就是当初白仙子所赠的那个了,之前还没怎么重视,没想到在这种关键时刻,竟是靠它救下了自己的性命。周百年曾说过,这袖箭里的飞针都淬了麻毒,看来这效果确实绝佳,简直就是中针即倒。 “仙子,我爱死你了!幸亏有这宝贝,不然的话,我老张还真有可能壮烈了!” 众将士见总裁神色有异,竟对着手里的暗器又赞又摸,口中还说着暧昧之词,双眼里更是淫光闪闪,说不出的怪异。 知晓内情的周百年不禁一怔,直接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道:张公子还真是胆大,竟然连白师叔都敢亵渎。 “总裁,后面怎么办,还请您示下。” 张致远收起了袖箭,醒过神来后又抹了一把嘴边的口水,吩咐道:“先把孙飞豹给我绑了,然后再派重兵把他看住,可千万不能让他跑掉了!还有,赶紧寻个磁铁,把他胸部的飞针给吸出来,万一伤口发炎死掉可以就麻烦了。费了这么大的劲,为的就是要捉活他!” “是!” “目前全部搞定,大家赶紧收工,回营复命。咳!我也做下表扬,尔等不畏强暴,力擒敌酋,为这江山社稷立下了大功。功劳簿上,我一定会把众位的付出一一都记录下来,然后让大帅论功行赏!他娘的,现在可是又累又困,走啦,回去睡大觉!” 这句话的上半句,话说得是意气风发,颇具大将的风范。但是最后这句,怎么听都像是街头小混混的口吻。众将士闻言无不心中惊叹:张总裁果然有异常人,连这说话的方式都和别人明显不同! “收队!” “是!” 翌日! 蔚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似火的骄阳,明媚的阳光挥洒大地。南风徐来,拂去了那几朵零星的浮云,把这朗朗的长空打扫的碧空如洗,如同是一面无暇的镜子。 盛夏渐渐冷却,透出几丝早秋时的凉意。张致远脱下了戎装,换上了往日的长袍,披着表妹缝制的披风,翘首而立,畅然地看着眼前的秀丽山河。 剿匪终于落下了帷幕,也成功生擒到了孙飞豹,可谓是功德圆满!等回到了扬州,先和杜小姐举办一场订婚礼,然后再把表妹的婚事给定下来,这美好的人生可就真的峥嵘了。 除此之外,这里还暗藏着一块巨大的宝藏,不出意外的话,这笔巨富日后一定会落到自己的手里!张致远是一脸的春光灿烂,心满意足。 正徜徉间,忽有士兵来报:“启禀张总裁,孙大帅已在营中设好了酒宴,犒赏三军,命小的请您过去赴宴!” 关于犒赏设宴的事,张致远早已知道,不过还是问了一句:“大帐之内,请的都是何人?” “回总裁,除了营中的众位将军外,还请了一个名叫叶程前的老道士。” “叶老道?”张致远先是一怔,不过随后一想也恍然了。 目前此地霍乱孽生,虽然营中也用石灰消了毒,但也没有完全能预防的住,偶现的零星感染还是时有发生。 幸好,叶老道早有准备,传统汤药再配合上蒙脱石制成的‘止泻散’,治疗的效果十分显著,基本上算是遏制住了疫情的扩展和蔓延。孙大人也是念及这老道的功劳,所以才邀他赴宴。 “你先回吧,回话就说,我马上就到。” 那士兵走后,张致远便收起思绪准备赴宴。他手摇着折扇缓缓而行,途中倒是了遇到不少的巡逻士兵,他们无论官职大小,但见是张总裁经过,尽皆都停下脚步,并站好军姿,恭敬的行礼问候。 原因很简单,在这次的剿匪之战中,总裁的手段和战绩都摆在了那里! 战之初,他识破了圆素的诡计,让三军及时安全撤退,避免了被敌人前后夹击而导致全军覆没的情况。 之后,他一番主战的高论力排众议,为之后的战斗抢到了绝对的主动权。尤其是他麾下的那员猛将杜确,更是大显神威,直接抢挑江南第一猛士:商时一! 而不久前,他又以逆天之法,向上苍借下了天罚之力,一场霍乱大疫直接降到了清风寨的营中,敌匪因此元气巨伤。 昨日时,他更是了得,以四百人的兵力抵御住了三千敌军,不仅全歼敌人,还生擒活捉了敌酋孙飞豹。除了那个被暗杀的小兵之外,可以说是毫无折损! 从整个的剿匪大局来看,己方是以五千之兵来对抗敌方的两万之众。之所以能够获胜,完全是得益于张总裁的神奇谋略以及高明的决策。 他!战功赫赫!手段通天! 军中素来都是膜拜强者,鄙视弱者,现在的张总裁往那一站,谁人不服? 对着他的面,谁敢妄言军功?谁敢妄言谋略?就连正副两位大帅,都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更何况是他人呢? 今天的中军帐内十分的热闹,诸将们不仅卸去了压力,还得到了军功,全都是开怀畅笑,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感,不言自表。 “张总裁到!” 大帐的垂帷倏然拉开,从外走进来一个书生。他贼笑兮兮,没有大架子,何人呢?自然就是狗头军师张致远了。 刚才还是哄然喧嚣的大帐,却因他的到来立即安静了下来。诸将们全都肃然起身,微躬点头,以此来恭迎这位居功至伟的张将军! “哈哈!大家都那么熟了,客气啥呢?快坐!坐!” “张总裁请!” 坐定后,张致远折扇一合,道:“现在战事已歇,祸乱已平,咱们终于可以好好地喝上几杯了。其实今天的胜利,是大家同心协力的结果,所以,大家不要老是拿我说事,那样就显得太生分了。” 什么叫居功而不自傲?瞧瞧人家张总裁! 按照官场上的惯例,酒宴开席之初,先由孙万两位大帅发言和总结,之后呢,再鼓舞一下军中的士气,说些有关封赏的话,最后,筵席才正式拉开。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一十九章 庆功宴【求收藏】 军营中酒宴的气氛向来都很热烈,虽然说菜肴比较粗陋,但是却没一人在意。这些都是出生入死的粗犷汉子,讲的就是英雄气概。尤其是像现在这样放纵之后,豪迈之气是越来越盛。 至于主角张致远,更是成了诸将敬酒的对象。他们真挚而又坦诚,用杯中酒表达着对他的尊敬。仅仅盏茶工夫,老张就变得脚步轻浮,微醺兮兮。 “小友,老夫也来敬你一杯!”孙大人一手端杯,一手执壶,一脸笑意地走来。 “最不喜欢见到的就是你!你找我下棋,结果却是把我忽悠来帮你剿匪。前两天,你请我喝酒,又让我在十日之内设法破敌。看见了吧,只要是你无事献殷勤,就一定没什么好事!这杯酒喝之前,你还是先给我说明白了,这背后有没有不轨的企图?”对于这人老成精的老特务,张致远算是摸了个透彻,处处提防。 孙大人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不禁老脸一红,讪讪道:“看来知我者,只有张小友了!” “停!我怎么听你这话里的意思,似乎又有什么事找我。呵!我可事先说好,你若想再让我帮你打什么鬼仗,即使你给我万两白银我也不会答应!” “小友说笑了,现在匪患已除,哪还有什么仗要打。说正事,我想找你要个人。” “找我要人?要谁呀?” 张致远一脸的困惑,怎么要人要到了自己的头上?正要再行询问,却见那老特务伸手一指,循指看去,那所指的却是杜确。 “杜确?啥意思?你把这话说明白了。” 孙大人陪了个笑,道:“我观杜确此人有大将之才,如果他跟你在扬州城里厮混,就如同是猛虎跳进了长江,空有一身本领,却无法施展抱负!所以呢,我想举荐他进入伍从军,以求更好的前途。如今他已有军功在身,日后定然会受重用。” “怎么说话呢?跟着我,就是厮混?跟着你,就是光明了?我实话告诉你,这事没门!他可是我货真价实的小舅子,此次出来只算是一种历练,若被你半路给截了胡,回去之后,我怎么和老婆还有老丈人交代?”张致远哼了一声,断然拒绝道。 孙大人却不以为意,脸上微笑淡淡,胸有成竹的道:“不如这样,咱去问问杜确的意思,看他自己是怎么想的?如果他无意从军,我也不能强人所难呀!” 这个可以! 张致远嘿嘿一笑:“没问题!那就听听他自己的意愿。不过,你可别报什么希望,杜确他又不傻,放着扬州的舒坦日子不过,跑去军营里受罪?”说罢,便招了招手,把小舅子给唤了过来,直接问道:“孙大人他说,想举荐你从军入伍,因此想听听你的意思。” 正当张致远暗自得意,却听杜确言道:“不瞒大哥说,我感觉战场上才是我施展本领的好地方,对于孙大人的举荐,我更是求之不得。其实,孙大人他今天一早就问过我了,我也同意了。” 啥? 一大早就问过了? 这成什么了!忽悠我?这不是合起伙来欺负老实人吗?你们都私下商量完了,才来向我报备,这和杀了驴之后再探讨拉磨有什么区别? 张致远悻悻地磨了磨牙,刚想埋怨几句,眼睛忽然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便道:“孙大人,你也别高兴的太早,想必你也知道,杜确他出身百草门。至于他未来何去何从,白草门可有着绝对的发言权。刚好,他大师伯叶程前就在这里,这事不如问问他的意思。” 自古以来,就有恩师如父的说法。而师门,就好比是自己的家族,有着说话断事的权利。 所以,对于他这个建议,不仅是杜确同意,就连孙大人都表示认同。既然都无异议,三人就来到了那道人的面前。 张致远勾肩搭背地揽着叶程前,说明了原委后,笑道:“前辈觉得如何?” 不料那道人却是一脸的欣慰,笑道:“家师贤竹真人素来最重大义,我师门更有匡扶社稷的精神传承。既然杜确有此抱负,师门理应全力支持。贫道作为他的师伯,今天就做回主通融下此事。” 什么? 清一色的通过? 张致远依旧拉着脸,咂了咂嘴道:“老弟,杜老伯可是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你撇下亲人从军,他老人家能答应吗?” 一招不行就再换一招。 “大哥,我只所以习武,就是出自于家父的意思。他老人家的希望就是,我学艺有成之后或入行伍,或者当个校官,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家父一定会全力支持。关于这事,我早就和你说过,可能是你忘记了。” 什么忘记了?我是装作忘记!现在既然是全部同意,自己还能有什么话说? 张致远正欲折回,却被叶程前拉住,道:“张公子,再过两日,这里的霍乱就基本稳定下来了。而后,我还会把周遭做个排查,以防疫情死灰复燃。这事,你放心就是。哦,对了,我今早接到了的一个消息,说是白师妹近期会来到这里。你若有暇,不妨等她叙叙旧。” 白仙子要来? 自上次和她一别后,已经过去了许久的时间,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想起她那声熟悉的冷哼,张致远就感觉全身的温度都在下降,并下意识地摸了摸屁股。 酒席散后,帐中就剩下了孙万二帅,以及微醺嗜睡的张致远。心细的宗泽,还特地给总裁泡了一杯醒酒茶,而后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小友,皇上的密旨是让我等在十日之内破敌,而咱们前后却不过四天时间,就荡平了这夕阳山的祸乱。老夫已经派了八百里加急,把这个捷报直接上达圣聪。想来吾皇听了之后,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孙大人长舒了一口气,感叹道。 “皇帝老儿他高不高兴我并不关心,我只关心老相国的案子,他能不能给翻过来!”张致远呷了口茶,忧心道。 万古愁道:“这案子到底是圣裁,还是大理寺重审,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崔家以及张兄都会因此受益。” “我哪里受益了?” 孙大人哈哈笑了两声,道:“此次大捷,小友可谓是居功至伟。我早已拟好了上表的折子为你请功。别的功劳或许赏赐略薄,但是军功不一样,一定会是鸿大的奖赏。” “那就多谢孙大人了!” 俗话说,有便宜不赚是王八蛋,对于送来的好处,张致远自然不会拒绝,而且是多多益善。 孙大人笑道:“小友,我大军明天再休整一天,后天一早就要开拔回京复命了。这次一别,或许要过段日子才能再聚了。” “后天?这么急?” “这里的事情已了,没必要再多待下去。” 张致远想了想,道:“孙大人,我有两件事,想要和你商量一下。” “哦,小友请说。” “第一件事,目前的清风寨之内霍乱弥漫,你要封闭入口,就连那条小路也不能放过,以防止瘟疫扩散出去。”张致远说得是一脸凝重,但心中却是乐开了花。 “此话有理,两大隘口我会命人加固壁垒,并贴上警示牌。除此之外,老夫还会通知各个州县,让他们布告榜文以警世人。”孙大人点头道。 “第二件事,我想私审孙飞豹!” “什么?你想私设公堂?” 对于私审孙飞豹想法,张致远也是刚刚才想到。当年的悬案到底如何,一直都困扰着自己,如今孙飞豹就在手中,为何不审审看? 万古愁却是连连摇头,道:“张兄,不是万某说你,此事却是行不通的。” “为何?” “首先,你私设公堂,本就是违反律法的做法,孙飞豹可是兵部出身,这一点他岂能不知?还有就是,你无法对他用刑。因为,他是朝廷重犯,必须交由大理寺审理百姓,若大理寺验身时发现他身上有伤,你就会因此惹上麻烦。” 张致远贼贼一笑:“嘿嘿,凭我以理服人的高尚情怀,怎么可能会虐待他呢?我想撬开他的嘴,不过是弹指之间的小事!二位放心,我可以保证,他身上不会有半点的损伤,假如日后有人问起此事,你们装不知道就行了?” 当听到他嘴里的以理服人时,孙万二人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凭着对他的了解,一定是想出了什么有异于常人的手段。 看他说的一脸笃定,孙大人决定还是卖他一个面子:“明天一天的时间,我都会和古愁进行此战的得失总结,自然无暇顾及其他的事情,小友若有什么想法,可以便宜行事。” 嘿,老特务果然狡猾,这明显是在暗示呀!他们这手借故不现身,明显是给自己留下空间和时间,并以此来堵住众将士的悠悠之口。凭自己目前在军中的威望,谁敢乱嚼舌根? “大人英明啊!” “小友客气啦!不是呀,我英明什么了?古愁,你说是不是!” 面对装傻充愣的二位大帅,张致远哈哈一笑,摇着折扇开心地走了出去。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一卷 文坛泰斗 第一百二十章 舔刑【求收藏】 次日一早,一声嘹亮的鸡啼响彻在这片宁静的山间,同时也昭示着新一天的开始。 “他娘的,这荒山野岭的,怎么还有鸡叫?” 张致远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试图睁开沉重的眼睑,但不听话的眼皮却只是眯开了一条缝,那模样,似乎是要加上一根细棍才能撑住。 “公子有所不知,这是野鸡的叫声,并不是家鸡!你长时间住在城里,对这乡下还缺乏了解。”在一旁久候多时的周百年,终于等到了他的苏醒。 “野鸡?啧啧,野鸡好呀!”张公子眼睛一闪,忽然来了精神:“素闻,城里面都是人叫‘鸡’,而乡下却是‘鸡’叫人。常言又道,妻不如妾,妾不如鸡,而这野鸡却又是鸡中的极品!嗯,听她叫一叫,感觉十年少!妙哉!妙哉!” 探讨完鸡的问题后,就开始了洗漱和早餐。 “我要的刑具,都帮我准备好了吗?”张致远打了个饱嗝之后,问道。 “放心,都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呢,我有些不明白。别的大人审案,用的都是老虎凳、浸猪笼,皮鞭烙铁也属常见。可你让却我准备一头黑山羊!用这东西做刑具,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周百年虽是一脸茫然,但他心中非常清楚,张公子能看得上眼的刑具,绝对不是一般的‘残酷’。。 “你还不了解我?我是什么样的人?可是正儿八经的谦谦君子!你说的那些酷刑都太不人道,怎么可以那样残忍呢?这黑山羊自有妙用,到时候你一看便知。”张致远嘴角一扬,挂起了贼笑。 谦谦君子?你当我老周是痴呆吗?宁可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不能相信张致远的嘴!尤其是看到他那熟悉的微笑,周百年的心里禁不住咯噔了一下,竟然泛起了同情孙飞豹的念头。 所谓的‘过堂’,在早餐过后,就正式拉开了帷幕。 一个独立的大帐内的正中,端坐着悠闲喝茶的张致远。 宗泽和周百年,今天不仅要客串陪审团,还要充当着打手的角色。所以,为显肃正,两人都是一身军戎,手持宝剑,威风凛凛地站在两侧。 而孙飞豹,则是被五花大绑地跪在地上。从他临危不惧的神情上来看,似乎对此早有所料,一脸的淡定和坦然。 至于孙大人和万古愁,今天果然是没有露面。按照张致远的猜测,这两个老特务,一定是躲在某处暗中窥视。 啪! “下面所跪何人?”张总裁找了个砖头一拍桌子,朗朗问道。 “哼!明知故问。”孙飞豹神态傲然,口吻里满是不屑。 嘿! 这老小子还真有些骨气,难道真把自己当成一头蒜了?现在你落到了我的手里,还嘚瑟啥?看他那样,不仅不识时务,还有些藐视上官,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咋地?藐视?他娘的,真是太目无尊长了,来人!酷刑侍候!” 这话还没开始问呢?就直接上刑?宗泽周百年都是一怔,然后连连摆手,示意不可。 孙飞豹冷冷一笑,哼道:“你只是一个军官,有什么权利审我?现在,我要见孙大人,当面找他问个清楚!” 张致远嘿嘿一笑:“真是不巧,孙大人他今天一早拉稀,没来!并嘱咐我,这里的啥事我都可以全权处理。” 而在暗中偷听的孙大人在听到了这句话后,竟然直接被气出了一个响屁! “你全权处理?即使如此,你也不能对我用刑!等到了大理寺的验身时,我一定会举报你,到那时候,你们谁都脱不了干系!” 呵!还真被万古愁给说中了,这孙飞豹不愧是兵部出身,对于律法流程都是了如指掌。不过嘛,这招对自己却不好使。 张致远点点头,饶有意味的道:“不动刑?倒也可以,只要本总裁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我保证咱们俩之间合作愉快,秋毫无犯,最后一定是皆大欢喜。”不等孙飞豹作答,他恍然又‘咦’了一声,道:“在审你之前,我有个疑问,希望你能给我解惑。” “什么疑问?”孙飞豹见他两眼贼光,非常不解。 “本总裁为了活捉到你,在小路上的那水池里,可是下了猛烈的春药。你的那些马仔都尽数中招,每个人有着反应,为什么唯独你小子能够保持清醒?最后竟然还挟持到了我!”对于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张致远,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这一问就如同是戳到了孙飞豹的痛处,他的脸色直接就冷了下来。而后,又不断地变化着,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动容长叹,表情可谓是非常复杂。 有猫腻! 善于察言观色的张公子,自然捕捉到了这一丝异常。他料定,这里面一定是大有文章。 见他久久不答,周百年显得颇不耐烦,牛眼一瞪后说道:“小子,总裁问你话呢!还不快说!关于这事,贫道也琢磨了很久,同样也想不明白!” “哼!” 孙飞豹在稳定了心神之后,断然将头一扬,一副大无畏的姿态。 这德行?简直就是典型的不配合呀! “巨刑侍候!” “慢,公子莫急,先听贫道一言,其实咱们是可以自己找出答案的。”周百年双眼一闪,泛起了淫光,嘿嘿一笑后,又对张致远耳语了几句。 “你怀疑他......不是吧?” “是与不是,验过之后就知道了!” “也对......就这么办吧!”张致远站起身来,唰的一声打开了折扇,贼笑兮兮。 周百年一脸猥琐,悄悄对宗泽吩咐了几句,俩人就撸了撸袖子走上前去。而后,一人用力按住挣扎的孙飞豹,另一人就使劲地脱他的裤子。 孙飞豹虽有武艺,但此时身体被缚,挣扎也就变成了徒劳。仅仅几息时间,他下半身已经光光如也,露出了一腿的体毛。 “咦?他竟然是东方不败?” 张致远合上了折扇插到腰间,上前低首仔细勘查,而后恍然叹道:“难怪你能拮抗住那‘三更一棒槌’的药效,原来你是个无枪无子弹的公公呀!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煞费苦心机关算尽,却没算到你不是个男人。” 疑问终于解开了。 孙飞豹却是一脸愤然,他一个大男人,被扒去了裤子调笑,简直比抽他几鞭还要耻辱,刚想骂上几句发泄,却听张致远笑道:“你也不必生气,咱们之间算是扯平了!想前几日,本天师在你寨门前辛苦做法,而你却和圆素却高坐寨门楼上,同样也是一副看我笑话的姿态!过份的是,你竟然还配上乐队对我羞辱,当时可曾想过今日?罢了,你看我跳大神,我看你小隐私,咱们扯平了!” “哼!” “对了,孙飞豹,那圆素老秃驴跑到哪里去了?如果有他在你身边的话,我活捉你就不会这么容易了。” 对于圆素的凭空消失,张致远是甚感困惑。不过,他此行的目的是生擒孙飞豹,至于那和尚逃去了哪里,也只是随口一问。 “那贼秃!贪生怕死,没想到突围在即,他却凭空失踪了,小人啊小人!”关于这一点,孙飞豹倒是说得坦然。 “我对那秃驴也不敢兴趣,刚才只是随口一问。下面咱们进入主题,我对你为什么造反以及和谁造反,都是毫无兴趣。我想知道的是,崔相国他当年是怎么死的!我可是听说他的死与你有着密切的联系,我劝你还是痛快地说出真相,以解我之惑。” 孙飞豹听闻此言,脸色变得恍惚起来 ,似乎是想起了当年的旧事。 “莫非……你想翻这案子?” “不错!” “休想!实话告诉你,我对崔家是恨之入骨!这案子我一定会就让它继续的冤下去!” “是吗?”张致远颜色一正,肃然道:“孙飞豹,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你自己痛快的招供,咱们俩友好合作。第二,就是我直接上巨刑,然后你再招供,不过,那样你可要好好地‘爽’一下了!” “对我用刑?呵呵,张致远,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行伍出身,过的就是刀尖上舔血的日子,会畏惧这些皮肉之苦?想从我嘴里得到什么,想都不用去想!有什么手段你尽管使出,我若是哼上一声,就是孬种。”孙飞豹一脸傲然,临危不惧。 “是吗?”张致远一脸贼笑,道:“你哼不哼我不知道,但是,我能让你爽得飞起来。” “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嘿!老周,给他上舔刑!” 舔刑? 这是什么刑罚?这从古至今,听都没有听说过,莫非是什么奇异的刑罚? 孙飞豹吃惊之下,心中困惑顿生。果然,张致远仔细介绍了这种刑罚的奇特性。 “这所谓舔刑呢,它又名笑刑,据说是域外的杂胡所创,是一种非常‘爽’的刑罚。大致的流程是,先将犯人绑好并脱去脚上的鞋袜,再在脚心位置处涂满美味的涂料。然后,再牵来一只大山羊,让它尽兴的舔食那脚心上的涂料。要知道,山羊的舌头具有倒刺,被舔后会感觉奇痒无比。而犯人,最终也都会大笑而死。此法毫无创伤,即使大理寺眼睛再尖,也看不出任何端倪,嘿嘿!” —————————————————— ps:作者寄语: 众位大胸弟,求收藏催推荐票的时间到了,不要因为我是作者而怜惜我,用票把我砸晕吧!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二卷 封侯食邑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为你请功 这个新颖的舔刑不仅吓人,而且怪异。 “你!”孙飞豹一脸惊悚,细思极恐之下,不由得冷汗涔涔。 “你是朝廷要犯,我可不敢动用皮肉刑,也只好采取这种人道为先的方法了。不过对于这个舔刑呢,我一直都是耳闻,也没用过,不知道好不好使。” 看着一脸学术研究表情的张致远,孙飞豹心里打起鼓来,并不祥的预感浮上心头。 “痛快一点,你招还是不招?” “我......不招!” “用刑!” 于是乎,一只黑山羊被牵进了大帐。 在孙飞豹的眼睛里,似乎这只枯瘦的山羊比那雄壮的猛虎还要恐怖,还要吓人。 “我......哈哈......痒......” “招不招?” “我呸!” “继续舔!” 原本肃静规整的军营里,此时忽然响起了‘爽朗’的笑声。细听之下,那笑声不仅诡异,还极具极强的穿透力,似乎心肝都要被笑破一样。 营中所有的军士都放下了手里的活,目光唰的齐至过去,尽皆望向了那顶大帐,眼神里满是好奇。 “停!我招!快停!快!......” “嘿嘿!阁下大彻大悟,既然愿意配合我的工作,那咱就——撤舔!咳!咱们大家都是文明人,友好合作才是上选,没必要伤了和气。”张致远呷了口茶,又对宗泽吩咐道:“宗泽,他来说,你来记,你可不能有半个字的疏漏!” “是!” 在黑山羊的淫威下,孙飞豹的心里终于崩溃,解开了那段尘封已久的秘事! 真相令人震惊! 原来,当年崔相国在执掌吏部时,无意之间发现贤王爷有谋反的迹象,而且还取得了铁证。当时,贤王爷认为时机还不够成熟,所以就设法压住此事,不让外漏。几番挑选之下,才收买下了当时时任兵部员外郎的孙飞豹。 豹果然不负期望,以特殊的手段成功谋杀了崔相国。但是,令贤王爷感到失望的是,依旧没有搜出那份铁证。甚至,那证物到底去了哪里,也无从得知。 相国忽殇,朝堂震惊,皇帝下令大理寺要彻查此事,顺藤摸瓜之下,孙飞豹逐渐浮出了水面。贤王因此万分不安,迫于压力之下,就凭空捏造了豹坠崖而死的假象,最终也被大理寺采信了。 由于犯罪嫌疑人孙飞豹的意外而死,此案也就成了悬案。最后又在贤王的运作下,大理寺囫囵判下了崔相国劳累猝死的结论。 崔相国竟然真的是被他杀!并且是死在了孙飞豹的手里! 还有就是,幕后的黑手竟然是贤王爷!而且,他还被崔相国抓住了所谓的小辫子! 至于那铁证最后去了哪里,看来真的成了无头公案,没人知道其中的秘辛。 张致远强压着心里的震惊:“特殊手段?那你说说,你是怎么谋杀崔相国的?为何在验尸时,大理寺却看不出一点端倪?” “在人的后脑勺发际上一寸的地方,有一个穴位叫做风府穴。此穴一旦深刺,就可以置人于死地。如果再配以迷魂香的话,心脏就会骤停。那穴位极其隐蔽,我用的又是细针,大理寺那帮蠢货自然看不出来。” 堂堂相国,竟然是这样死的! 张致远长叹一声:“据说在案发的现场,还发现了一块玉牌的残片,有不少人认为那是你的遗落,这又是怎么回事?” 孙飞豹道:“崔相国当时还算信任我,所以我才能侥幸得手。不过,在我痛下杀手的那一瞬间,他竟然意外苏醒了过来。情急之下,他拔出了匕首,冷不丁地刺出,却是刺到了我的......那里!我也因此失去了做男人的资本。当时我身体剧痛,得手之后又急于逃走,慌乱中便撞碎了玉牌。” 之前孙飞豹曾言,说他自己痛恨崔家,没想到却是这个缘故。 “再说说扬州那边的李家吧。” “扬州的李严明?他有什么好说的,那厮胆小怕事,成不了气候。当初,我建议他直接暗中灭掉崔家,他却拿着贤王压我,说不能打破所谓的平衡。最后,还是他儿子李世杰琢磨了出了一个主意,勾结山贼绑架了崔家的小少爷崔欢,还想以此来要挟崔家就范,何其可笑?” “对了,你刚才提到的迷魂香,是不是来自于五音宗?”张致远突然想到火烧扬州城东时的使用此香的那个能人,直到现在都没有确认出他的身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五音宗的人。 “没错,却是是五音宗。不过,据说此香却是来自于大理国,至于真假就不得而知了。” “谢谢你的配合,解开了我心中的诸多疑惑。” 审理结束了! 把孙飞豹带下去之后,张致远怅然而坐,对着孙飞豹的供词发呆。虽然这是一张不具律法意义的供书,但多少能给崔家一个交代。 如此过去了两天,这日晌午,剿匪的大军终于要凯旋返京了。 灰蒙蒙的天气惹人怅然,清风习习吹过,带来了不少的寒意。 一棵苍松下,孙大人脸含微笑,拱手一礼道:“小友放心,待我返京以后,定然会竭力为老相国翻案。于是同时,我也会上表勋章为你请功;说不准,圣上龙颜大悦之下,会赐你个封侯食邑的好事。” “呵呵,承你吉言,封赏与否我倒是没甚在乎,只盼大理寺把那案子一审,我可就真的功德圆满了。”张致远笑道。 “看来小友还是心系崔家呀!扬州那边,我已留下古愁在那处事,你若是遇到什么难事,大可过去找他商量。” “那是自然,有关系不用,过期作废,若有难事,我一定会过去的。” “好了,今天暂且告别,等回到了扬州,我一定做东请你喝酒。” 张致远摇头笑道:“那行,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一路保重!” 杜确一身戎装,也过来辞别,道:“大哥,孙大帅已经向兵部做了举荐,等我日后谋到官职的时候,一定会派人找你报喜。” 分别在即,张致远也感怅然,不过依旧挂了个笑脸,呵呵道:“你大可放心,凭咱们家的生意收入,即使你谋不到官职,也饿不着你。” “大哥保重!” “嗯,你也一样!” 随着孙大人的一声令下,三军将士正式开拔,他们个个神情肃然,昂首阔步,在这徐徐风中朝北而行。 “总裁,我走了!” “呵呵,哭什么哭,你一个新兵蛋 子本事不大,还学会哭鼻子了,真他娘的没出息。” “总裁,后会有期。” “啊!这不是火头军的老李头吗?你下会可要记得,炒菜要少放盐,这样才有益健康!” “......” 大军队形整齐,向北而去,慢慢地,慢慢地,就被那一片山丘彻底挡住,再也看不见了。 虽然只是短暂的军旅生涯,却也让张致远心潮澎湃,眼睛里泪光隐隐。 三军远去之后,万古愁淡则道:“张兄,这里事情已了,我要即刻赶往扬州,去监视李严明的近期的动向,你是与我同行呢?还是另有打算?” 张致远无所谓的摆摆手,正欲答应,忽听周百年说道:“张公子,我叶师伯不是说,白师叔她老人家会来这里吗,你要不要等等她,见她一面?” “对呀,我也是好久没见她了,那就等等吧!万兄,你一个人先回扬州,我要在这里等一个故人。” “既然如此,张兄保重!” “保重!” 万古愁绝尘而去后,这片旷野就只剩下了张致远和周百年。喧嚣了好一阵的夕阳山,此时终于彻底恢复了平静。 按照张公子的愿意,很想尽快离开这个鸟不下蛋的荒僻地,不料此时,却有一只肥硕的野兔突然穿出,被眼疾手快的周百年挥剑射杀。 “呃......”张公子着野兔,又砸了砸嘴巴,道:“在军营的这段时间里,天天吃的是萝卜咸菜,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你再看这只兔子,它长得膘肥满壮,非常适合打打牙祭。” “这么说,咱们不去县城的闹市了?改在这里吃野味?” “嘿嘿,我正有此意,这种野味不含添加剂,不含有害物质,不品尝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一个字:吃!而且现在也过了晌午,走到县城时天也黑了,反不如在这里野宿。” 既然定了,二人便开始了野餐的张罗。 夕阳山虽然荒僻,但野果却十分丰富,随随便便就可以摘到一堆。为了菜品的不单调,周百年还特地捕了一条菜花蛇。 那弯钩月在夜空中亮了一阵后,就躲去了浓云的后面,这片旷野也因此变成了一片苍茫。夜莺的幽咽在山涧回荡,簌簌的晚风掠过丛林,除此之外,万簌俱寂。 冉冉的篝火照得四下通亮,而张致远则正对着美食吞着口水。按照食材的划分,野兔烧烤,蛇肉做羹,可以说是有吃有喝,非常丰富。尤其是那野兔烤得,更是香气四溢垂油欲滴。 “熟了吧?” “再等一会儿,现在估计也就八成熟。” “八成熟?那可以吃了!想当年,我还吃过六成熟的牛排呢!接着!这条腿给你,至于我嘛,最喜欢吃的就是那胸部的肉!” 周百年嘿嘿一笑,伸手接过了烤肉,刚刚塞进嘴里,却神情突然一凝愕在了那里。再看他的脸色,保持着原来的笑容,眼睛也不带眨,说不出的诡异。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二卷 封侯食邑 第一百二十二章 三个问题 看色僵在那里的周百年,张致远一脸诧异,道:“周兄,你怎么了?” 呼唤过去,依旧没有反应! 诡异! “不用再唤了,他已经晕过去了。” 一个阴森冰冷的声音传来,就如同这黑夜中孤鬼的低吟,让人感到惊悚颤栗。 果然,周百年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两腿一伸后,噗通一声倒了在地上。 是鬼来了吗? 张致远只觉全身汗毛倏然倒竖,头皮阵阵发麻,身上也泛起了鸡皮疙瘩。 试想一下,在这黑蒙蒙的荒郊野外,突然响来这么一个声音,任谁不害怕呢? 定了定神,抬头去看,却见几丈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头戴斗笠身披披风的黑衣人。他青巾蒙面,劲装结束,让人感觉望而生畏。他声音似男似女,无法聆听分辨,又似哪里听过,甚是熟悉。 “你是人是鬼?” “呵呵......” 唰唰几声,那黑衣人的手中倏然多出来一柄长箫。 长箫? 张致远的脑海恍然一闪,突然想起当初在扬州时,白仙子为救自己而施展的那石破天惊的一击!而她当时的对手,赫然就是眼前这位手持长箫的人。如果记得不错的话,别人都是称他为九爷。 “你是九爷?” “不错,是我!” “你为什么杀我朋友?” “你说他?”九爷指了指周百年,摇头道:“他不过一个蝼蚁而已,我杀他作甚?当然,我还要问你一些问题,你若不配合的话,我即刻就要了他的小命,包括你在内。” 记忆中的九爷嗜杀成性,而且凌厉果断,既然他这样说了,张致远自然丝毫没有怀疑。深呼吸了几口气,尽量镇定道:“九爷,是不是说,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就会放过我们?” “有这熊可能!” “那好,你问吧?” “我问你三个问题,你没有异议吧?” “绝对没有!” 这有得选吗?面对这个级别的猛人,自己连半点逃生的机会都没有。张致远只得双手一摊,做出了一个完全配合的姿势。 “聪明人!好,第一个问题,君瑞先生是不是就是你本人?” 吃惊! 对于自己的这层身份,一直都是保密甚严,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不对,听她这话里的意思,明显是在试探。于是道:“君瑞先生乃是我的兄弟,他的才华冠绝天下!这么说吧,我一直都在模仿他,但却从未超越他。” “撒谎!”九爷呵呵一笑,道。 “九爷不信?” “当然不信,我曾看过风雪楼那幅对子的原稿,那纸上所用的油墨,明明就是印刷报刊所用的粗墨。在如今这个墨水盛行的年代,岂有不用墨水反用油墨的道理?还有一点,在整个扬州城中用到这种油墨的只有一家,那就是杜家的印刷工坊。你久居杜家小院,而这种油墨也只有你才能拿的到手。由此推断,那对联就是出自于你的亲笔,也就是说,那君瑞先生就是你本人。”九爷直接点出要害,并说出了证据。 坏了! 这种小细节自己怎么没有注意到呢?现在被别人看出了端倪,还做出了推论,真是太失败了! 那幅对联,可是自己亲手交给的万古愁,而后再由他转呈给了风雪楼的某人。在这个过程当中并没有这位九爷经手,他又是如何知道的呢?万古愁自然没得说,如此,就只剩下了那个青楼中的某人了。不管怎么说,那妓院中,一定有他五音宗的眼线! 见张致远蹙眉沉吟,九爷就像是戳破了玄机一样的上位者,笑道:“呵呵,被我说中了吧!没想到的是,你还真有些才华,竟然写下那副工整的淫对:谈笑有鸿乳,往来无败丁。” “才不才的咱就先不说了,不过仅凭这一点,也不能说明我就是君瑞先生吧?” “那自然,当日在盛世山庄,你和梁通判比试时,你曾以手腕肿胀为由,拒绝书写那金币的来历,而是选择了让崔家小姐为你代笔。但是,你后面又施展悬盘摄毫,手腕当时是非常灵活,并没有任何异常。呵呵,你说,你这是不是在故意的掩饰身份?你怕的是,那手中的钢笔一挥,就暴露了身份。” 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五音宗都是了如指掌。 真的穿帮了!似乎不认也不行了! 张致远怅然一叹,道:“九爷不仅聪明,而且心细,竟然从小细节上就推测出了我的身份。也好,这个身份我认了!” “好,那就第二个问题,我问你,你和白鸣鹿那小贱人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犯险去救你?”九爷语气倏然一冷,透出了不悦和怨恨。 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呢?说实话,自己也想知道答案呀! “对于这个,我也是想不明白,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张致远挠了挠头,一脸的困惑。 “哼!我看你这是想要敷衍我。我可告诉你,若说不出个令我信服的理由来,我就马上杀了你!说到做到!”九爷手中长箫一震,轻啸做响。 “别!我说!” 可是,什么理由才能令他信服呢? 很明显,说实话不具备任何信服力,既如此,似乎只能假话才能忽悠了。 “咳!九爷有所不知,其实白鸣鹿她觊觎我的美色久矣。而我呢,又一向倡导博爱精神,所以我们俩就干柴遇到烈火,彼此之间生出了一些小的情愫。没事时,玩玩卿卿我我,没人时,就来点摸摸抓抓。你想,她若见我有难,岂有不救的道理?”对于胡谄的话,张公子是张口即来。 “你是说,你和那小贱人之间有奸情?” “我纠正一下,你可以把奸情换成感情。” 九爷迟疑了一阵,恍然的点了点头。但是,仅仅片刻,他又摇了摇头,道:“不对,你说的不对!如果是那样的话,这贱人应该不会这么厉害才是......我来问你,你和她之间有没有那个?” “那个是指哪个?” “少给我装傻,你给我说实话,有没有和她洞过房?”九爷顿了顿,道。 张致远正欲点头,心中忽然一凛,白仙子曾救过自己的性命,敷衍的话说说也就算了,怎舍得真的去玷污她的清白。想到此,便装出了一副未能得逞的惋惜状,叹道:“我倒是想那样呀,可我更怕死呀!你试想一下,如果不是在她完全自愿,而且又十分迎合的情况下,我怎敢和她来硬的呢?以她的本事,一口气就把我给吹散架了,那我不是在自己找死吗?” 不料,这句话却得到了九爷的认同:“如果这样的话,那就不会错了。哼哼,这小贱人的本事虽大,却也无法破除那层桎梏。” 似乎,这谎终于圆过去了! “第三个问题,这清风寨一众,之前都是秘密行事,你又是从哪里得他们造反的消息?还把这消息传给了观察使。” 这消息自然是从李世杰那里得来的,可这事一直都是保密,这九爷又是如何猜到是自己的呢? 旋即一想,心中便猜到了七七八八。当初,万古愁把这情报上呈至枢密院,自己作为是信息来源,自然会一并记录在案。 以贤王爷的手段,获取这种信息应该不难,而这九爷,他又是贤王麾下的人,知晓这类梗概也在情理之中。 对于此事,张致远料定绝不能讲出实话,否则,牵连就会越来越广,尤其是远在扬州的崔家和杜家。 “怎么不说话了?莫非是在想,编个什么样的谎话来骗我?”九爷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笑道。 “九爷说错了,我是在想,如果我真的把实话说出来,你会不会相信?”张致远连连摇头,诚然回道。 “你说你的,我听我的,至于我相不相信,心中自有判断。” “那好!所谓的实话就是,这则情报,是我用无上道法推演出来的!” “呵呵,如果你真有这本事的话,就不会被我捉住了!休想用虚妄的东西蒙我,快说实话!”九爷似乎被这话逗笑,身躯笑得轻轻一抖。 “呵呵,我给你说个事实!不怕告诉你,此次之所以能够剿灭清风寨,完全是靠着我向天借力,以岐黄之术降下了霍乱的天罚。此等秘术我都不在话下,更何况那小小的推演?至于我为什么被你捉住,那是我命中该有此劫!”说罢,张致远轻轻一叹,貌似一副高人的模样。 不料九爷却是听一震,他沉吟了良久,才道:“关于你施法天罚,我已经听说过了。唉,莫非这世上真的有什么超然之力?” 似乎,九爷相信了! 正当他颇感得意时,忽听九爷笑道:“我该问的已经问完了,现在可以送你一程了!” “送我一程?”张致远大骇,颤声道:“你问什么,我答什么,我如此配合,你为什么还要杀我?” “你说错了,我不会杀你的,只是让你从此之后,不具备思考的能力罢了。” 不具备思考能力?那不是,成了傻子? “九爷,咱能不能不这样?” “不能!”话音落罢,九爷便缓缓扬起了手中的长箫。 我张致远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镇定!保持镇定! “九爷,贤王他给了你多少钱?我可以出双份的银子,你看如何?”情急之中,张致远直接甩出了大手笔。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二卷 封侯食邑 第一百二十三章 挺身而出【求收藏】 张致远虽然抛出了巨富承诺,但是依旧无效! “你看我像是那种爱财的人吗?” “像呀!”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种最让我讨厌的东西,那就是钱!” 这简单的一句,令张致远真的绝望了,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不爱钱的人? 难道自己真要在这里遭厄?看着九爷决然的姿态,张致远长叹一声,缓缓闭上眼睛,或许再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变成了痴傻。 嗖! 黑暗之中,似有一支暗器朝自己飞来,那声音听起来让人胆寒,让人寒碜。 当! 突来的一声脆响贯彻耳际,那暗器在被某物的撞击之下,直接荡飞出去。 “哼!” 一声熟悉的冷哼传来! 这声音虽然听起来清冷,口吻里也不带任何的情感,但在张致远的耳朵里,却比那奇妙的炫音还要悦耳。心里的压抑以及恐惧,似乎在这一哼之后,被驱逐地荡然无存。 “白仙子!” 张致远强压着心中的狂喜,求生的希望不言自表,他眼泛热泪,在叫过了这一声之后,便把紧闭的双眼再次睁开了。 却见:一道白色的靓丽身影,现在正挡在自己的身前。依旧是,熟悉的雪白罗裙,熟悉的薄纱帷帽,还有那抹熟悉的婀娜丰姿。眼前的一切,就如同天从天而降的一样,感觉缥缈和梦幻。 “鸣鹿......” “你靠在我的身后,不要说话,更不要乱跑!” 白仙子的语气依旧冷若寒霜,但在张致远听来却是温暖如玉,闻她叮嘱,急忙回道:“白仙子,你真是太可爱了!” “哼!你还说?等这里事情一了之后我再找你算账,你胆子还真不小,竟然敢在背后污蔑我!”白仙子银牙一咬,恨恨道。 污蔑?我污蔑你什么了? 坏了! 不会是刚才编排和她有一腿的事被她听到了吧?如果是那样,可就尴尬了! 不过,那可是由于形势所迫导致的呀!自己一定好好解释。 也真是的,这话怎么会落到她的耳朵里?问题是,那只是嘴上的小便宜,现实中和她毛线事都没发生呀!若这样被她算账,岂不是比那窦娥还冤? 这时,震惊过后的九爷淡了一声,道:“小贱人,你暗里追了我十多天,本以为把你甩掉了,没想到还是被你盯住不放。说吧,你到底想怎样?” 白仙子淡淡道:“哼!你摆出去信州的姿态,却是来了定远县,若不是我觉察的及时,还真入了你的圈套。” “呵呵,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你的名字叫做琼九!” 九爷吃了一惊:“你竟然在调查我?我明白了,你离开疫区时搞得神神秘秘,原来是为了扰我耳目。暗地里,却是在摸我的底。” “哼!只可惜被你甩出了一程,慢了你一步。如果不出所料的话,那个叫做孙飞豹的人,此时应该已经死在了你的手里!”白仙子轻叹道。 “你猜对了!就在今天的傍晚,我就神不知鬼不觉地混进了军中,一个冷不丁的暗杀,就结果了他的性命。”九爷倒不推诿,认下了这笔账。 孙飞豹死了? 张致远听得心中炸毛,自己辛辛苦苦跋山涉水,费了老鼻子的劲才活捉到了这个鸟人。还本指望大理寺重新审案,以此来成全和表妹的婚约,没想到却被这个九爷给搅黄了!这一行,竹篮打水一场空! “琼九,关于孙飞豹的死活,我并不怎么关心,更不会找你清算。但是,你伤他张致远的性命却是不行!我劝你知趣而退,否则的话......”白仙子轻衫薄袖,衣袂飘飘,说得淡然而又平静。 “哦?你不想杀我?我明白了,你应该是担心他出意外吧,所以才罢却武斗。”琼九猜测到她的心思,于是把手中长箫一收,做出了让步的姿态,又道:“我确实打不过你,也罢,我就此退去。不过,在走之前,我有一句话送你。” 白仙子一怔,道:“什么话?” “你那功法虽然霸道,但若是哪天破了功的话,我要杀你,可就不费吹灰之力了!呵呵......”琼九笑得阴阳怪气,话中暗有所指。 白仙子冷哼一声,一副不予作答的模样。 “白鸣鹿!咱们后悔有期!” 话音甫落! 却见琼九突然怪笑一声,手中一荡便甩了出一股劲风,竟然直接把那堆篝火给震灭了,四下也霎时变成了一片黑暗。 嗖! 琼九的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在泯灭火焰的同时,直接朝白仙子甩出了一把暗器。 这琼九还真是狡猾,先是做出遁避让步的姿态,转眼间就直接偷袭。 “哼!” 时刻保持警惕的白仙子自然不会让他得逞,纤手轻轻一扬,便有一把飞针脱手而出。 暗器对暗器! 这漆黑中,铛铛一阵撞击的声响,而后便有十多个落地之声。这短短的一息时间,二人的一攻一防便瞬间就被化解掉了。 “琼九,你故意熄灭篝火,莫不是在想黑暗中偷袭?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白仙子的声音淡淡响起。 无人回应! 当下的情况,大大超出了张致远的预料。本以为,他们会像上次一样打得声势滔天,没想到现下却是鸦雀无声。 但是,他有种隐隐的感觉,这种无声之中的较量,却远比那石破天惊的攻击还要恐怖。 刚欲出声询问,忽听白仙子道:“你禁声!她现在躲在暗处听声辨形!你说话只会暴露自己!” 而后,这片空间就只剩下了寂静! 这种静,让人感觉压抑,当下唯一可闻的声音,就是晕倒在地上的周百年所发出的呼吸声。 张致远心中紧张,背上冷汗涔涔,想了想,便小心地拔了那把匕首,双手而握护在胸前。 突然,又是嗖的几声!暗器袭来! 当当当! 白仙子手中的长剑倏然疾荡,将近身的暗器尽数击落,在黑暗中,迸出了不少的电光火星。 随后,又是长时间的一阵寂静。 此时,意外发生了,天上的风云倏然突变,竟然响起了阵阵雷声,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雷光闪闪,由远及近! 借着闪电发出的微光,张致远终于看清了身前的白仙子。 她俏然而立,秋水般的美眸里满是坚毅。寒风中,她罗裙起舞,衣袂翩跹,仿若是这黑暗中的光明女神,在守护着她的子民。映照之下,她手中的那柄长剑寒光闪闪,无形中散发出凛冽地杀意。 此时,张致远的心中倏然一颤,蓦然泛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每当遇到危险,白仙子她都是义无反顾地站在自己的身前,从没半点犹豫!而自己,就像是被她呵护的亲人一样,她不带虚伪,不含假意。 呼...... 夜空中刮起了大风,吹的周围的树叶沙沙而响。这种外扰,为听声变形的白仙子徒增了无形的压力。电光火石间,张致远隐隐看见她秀眉微蹙,脸上略带着些许不安。 闪电越闪越急,间隔的时间也越来越短。 借着电光,依稀中看到了一种异样。在离地三尺的半空中,似乎有一块黑东西悬浮着缓缓飘来,但又看不真切。再仔细看,那黑东西不仅移动甚慢,而且毫无声息,就像是随风轻浮的鸿毛,说不的怪异。 突然的一声惊雷,一个偌大的闪电划破了长空! 也就是凭借着这缕强光,张致远终于看清了那黑东西的外形,那竟然是一件三角形的暗器。 它最前的尖锐处,赫然泛着蓝光。此时。它缓缓而飘,距离白仙子的身后已不足两尺。 又是风声,又是雷声,再加上张致远这个累赘,白仙子的六觉受到很大限制。这种悄无声息的暗袭,竟然骗过了她的耳目。 这......似乎真的要刺到白仙子了! 怎么办?怎么办? 张致远心中惊悚,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个箭步蹿上前去,挡在了白鸣鹿的身前。而后大喝一声,蓄足了力气后挥起手中的匕首,便朝着那个黑东西砍去。 白仙子赠的匕首果然不凡,十分锋利。这一斩之下,那黑三角就如同纸糊的一样被切成了两截。 但是,张致远还没来得及高兴,便感觉身前有一股巨力袭来,发力者,正是那被断后的暗器的一小截。 之后,那黑色的尖角,直接就插入了张致远胸膛。 “啊!” 一股剧痛直彻心肺,张致远感觉咽喉一腥,鲜血顺口喷出,而后就直接倒在了地上。 反应过来的白仙子急忙将剑一横,护住了倒地后的他,斥道:“你个蠢人!这种低级暗器怎能伤得到我?谁让你为我抵挡了?”但是,仅仅几息时间后,她又惊道:“琼九!你无耻!竟然在这‘浮萍镖’上淬毒?” 浮萍镖,属于一种漂浮型的暗器,因像漂荡的浮萍而得名。由于此暗器攻击力太低,少有人练,据说早已失传,没想到琼九竟然在这冷不丁的情况下突然施展。 这种暗器绝无可能伤到白鸣鹿,但是,狡猾的琼九却在镖上淬了剧毒,想以此削弱她的战力。意外的是,张致远竟然挺身而出,替她挡镖。 琼九是什么样的人?武力上来说,几乎是可以和白仙子比肩的人物!就此镖来说,虽然他已经收敛了大部分的内力,但是,这也不是张致远可以抵挡了的。 看着意识逐渐模糊的张致远,白仙子冷眉倒竖,娇喝一声,怒道:“琼九,我要杀了你!” 随后! 一股势大力沉的剑波乍然荡起,也不知是剑风携着杀意,还是杀意卷起剑风,只让这地上的沙尘激扬起来,气势滔天!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二卷 封侯食邑 第一百二十四章 仙子的倾述 白仙子怒了! 倏然!砰的一声! 已被锁定的琼九被这一击剑波击中,而后,便直接飞出了十丈之外! 雷电闪烁,那个人影在朦胧中吃力的站了起来,惊悚的朝白仙子看来。 琼九目的非常明确,虽不是要张致远的命,但也是让他变成痴傻。现如今那人已经倒下,也算是完成了任务。遂即,他一个纵身,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再说张致远,虽然他竭力地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感觉眼皮却是越来越重。最后时,终于无力睁开。 似真似幻的朦胧中,仿佛听到了白仙子的呼唤。但是,她的声音越来越少,直到最后,终于再也听不到了。再而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物如人,人如物,后面的感觉就如同那浮萍镖的名字一样,自己也变成了漂荡的浮萍。感觉上,没有根基,没有自我,迷迷糊糊徜徉在一片沉寂的长夜里。 这是一片无尽的黑夜,这里没有时间和空间,也没有光明和希望。但是,这恒定黑暗,似乎可以让人抹去牵挂,净化心灵。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致远终于有了一丁点的知觉。很弱,非常的弱。 复苏的脑海中,迷迷糊糊的,往昔的回忆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历历再现。 如梦如幻中,仿佛看到了杜小姐,她一脸幽怨,嗔痴地看着自己。她的手里正拿着一份鲜红的婚书,眼睛里满是期盼和希翼。而那红烛下,她头上的凤求凰鎏金琉璃步摇,映照地闪闪发光,醒目夺人...... 随后,在一片郁葱的田野上,表妹似乎丢去了烦恼,正天真烂漫地追逐着飞舞的蝴蝶。忽然,她转身一笑,神情嫣然的道:表哥,你备好聘礼了吗?打算什么时候娶我过门呀,我可在扬州等着你呢...... 蓦地,场景又突然切换,变成了某处的雪山之巅。脚下的万丈深渊寒风凛冽,自己艰难攀登中,突然感觉脚下一滑,身躯猛然跌落。此际,一身缟素的白仙子飘然而至,她抓住自己后淡然道:别怕!只要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对!我不会死的! 陡然,胸口处一阵剧痛传来! 而后,脑海中嗡的一声炸响,张致远终于恢复了正常思维。好一阵,他才定住了心神,仔细回想了过往后,这才意识到当下的处境。自己之前被琼九所伤,而救下自己的,必是白仙子无疑。 我竟然还活着...... 惊喜过后,张致远又绝望暗生。因为,自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其他的动作了。嘴里更是口干舌燥,就像是被火烤一样。 不过,绝望过后希望又起,因为耳边传来了白仙子的声音:“你相信我,只要有我在,你绝不会死的!” 这句话,就如同是黑暗中的一盏明灯,为张致远的求生指明了坚实大道,也重燃了他能活下去的希望之火。 对!我要好好地活下去! “你心里是不是有个疑问,那就是我之前曾言称,我最大的愿望就是杀了你。而事实却是,每当你遇到了危险,我都是义无反顾的救你。” 哦? 张致远本想尝试发声,此时却突然听到了她的自言自语,还是暂时先继续装睡吧。而对于这个问题,也确实困扰了自己很久。 “恩师与你邂逅之后,你就步入了我的视野。他认为,你是个难得的怪才,所以就嘱咐我好好盯着你。他说,你见识超群,身怀奇术,本事若是用对了地方,定可以造福一方百姓。如若你心术不正,那反成了罕见的害群之马。所以,他叮嘱我,你好好做人也就罢了,若有半点危害世间的迹象,就让我要在第一时间杀掉你,以除祸患。所以,我才选择了保护你。” 什么? 竟然是这样?原来这后面的一切,都是出于贤竹老丐的授意。至于白仙子救自己的动机,也就说得通了。可是,她为什么想杀自己呢? “我之所以想要杀你,是因为我师父冒出了一个想法。不过,对于这个想法,我很不认同,实际上也不允许。所以后面,我也就放下了。” 什么想法?这句不明不白的话,只让张致远更加的糊涂起来。 “你不知道,我曾有两次动过杀你的念头,不过最终也都是放弃了。第一次是你去到杜家的第一天。那天晚上,你竟然对杜家的小姐泛有轻薄,那模样,简直就是个名副其实的登徒子。我气愤不过,真想一剑结果掉你的性命。不过后来看到了你那奇异的印刷术,我细思之下,又把剑给收了回来。” 说到这里,张致远蓦然想起,在和杜小姐第一次月下谈心的那个晚上,眼前曾有一抹白影飘过。自己一直记得非常清楚,当时还以为是出现了幻觉,没想到却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而另一次,则是你第一次去见崔小姐的时候,我观你神情猥琐,明显就是存有不良企图。当时我优柔未断,要不是看在你营救小崔欢的份上,我就一剑刺死你。” 不是吧?竟然还有这事? 虽说我动机不纯,但也是无伤大雅呀!反是你白仙子,未经允许就开始偷窥,这配得上你仙子的身份马? “师傅曾说,既然你能看穿他的葫芦,必定是身怀异术。关于这个说法,后面也确实得到了证实。” 听这话的意思,怎么感觉自己是个被试验的小白鼠?而且,一不听话还有可能被捏死? “除了印刷术之外,你竟然还把白玉锻成了血玉,虽然你是制造赝品,但也是难得的高明手段。不过那天晚上,你竟然敢和杜家小姐卿卿我我,这成什么样子了?哼!” 这...... “唉!盛世山庄时的悬盘摄毫,百业交流会上的硝石取冰,你这些匪夷所思的手段确实旷古绝今。我也相信,这里面一定蕴含着某些道理。恩师看得没错,你确实是个有异于常人的人。” 呃...... “至于你的人品,说不上好,也谈不上坏。还做了一些有意义的好事,所以,我才决定不杀你!” 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自己这条小命又不是萝卜青菜,很值钱的! “你先是为崔相国发声,又帮助我师门筹集藿香;你安置了我派的亡灵并重修了普济寺,而后又慷慨解囊救助疫区。而如今,你帮助朝廷剿灭匪患,也算是间接稳定了社稷。这些事情,每一件都有意义,并且让人心生钦佩。” 听她这么一说,张致远这才意识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大事小事竟然已经做了这么多。 “哼!你对我那句评价‘大医精诚’,倒还说得过去。但是,那几句民谣却是庸俗不堪,你竟然还公开地刊登到头版来赞颂我!你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吗?现在,百草门众多弟子,私下里都在拿这事谈资,你让我这做师叔的尊严往哪里放?” 这......似乎,马屁拍的方式不对呀! “唉!此次我护你不利,有愧师傅重托......” 啪! 一滴凉凉的东西落在了张致远的脸上,并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滑下。 白仙子竟然为自己落下了眼泪! 这可不像印象中的她,但这确实是真的!霎时,一袭复杂的情绪浮上心头! “啊......” 激动下的张致远终于攒足了力气,竭力地睁开眼睛,并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微弱声音。 这声音虽小,在白仙子的耳里却如同是惊雷一样。她急忙掩饰了尴尬,惊喜道:“你......终于醒了!” “嗯......” 在适应了光线以后,视野才慢慢地清晰起来。张致远定了定神,一眼看去,却直接怔在了那里。眼前的这个女子,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白鸣鹿吗? 当下的她,已经脱去了白色宫装,换成了普通的农妇打扮。但是,即使这粗布的草裙,穿在她身上也有着惊人的气韵。她朱唇微微张开,眼睛里秋波流转,满是喜出望外。 “水!” 张致远强抑着情绪,舔了舔焦干的嘴唇,口里迸出这么一个字。 “好!” 白仙子急忙取来清水,手拿着汤匙喂他。但他气息不畅,第一口就被呛起了咳嗽。 “躺着喝水容易呛到,我扶你起来吧。” 一袭淡淡的幽香飘来,惹得心中发痒。唉,没想到靠在白仙子的身上竟然是如此的舒服,如此的温馨。这种被人呵护的感觉,就如同是久违了的亲情,暖沁心脾五内深感。 喝过了水之后,终于多了些清醒,也恢复了些力气。张致远环顾之下,这才注意到,现在正身处在一家简陋的农舍之中。 “这是哪儿?” 白仙子放下汤匙,轻轻扶他躺下,答道:“这里还是定远县,现在的这家农舍,是我租下来给你养伤用的。” “哦!我昏迷多久了?” “有半个月了吧。” “半个月?”张致远心中一惊,自己这么久才苏醒过来,看来这伤,确实很重。 白仙子叹道:“那半截镖就贴着你的心脏,若再偏上半分,即使是扁鹊复生,也救不了你的性命。幸运的是,你竟然身穿了一件软甲,此甲确实不凡,竟然抵消掉了那镖的九成力道。若是没有此物,你当时就毙命了。” 什么软甲? 一怔之后,张致远这才想起那件胸罩。没想到在关键时,这玩意还救了自己一命!看来男人穿胸罩也不是什么坏事,不仅贴身,还多了一层防护。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二卷 封侯食邑 第一百二十五章 爱情买卖【求收藏】 张致远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白仙子秀眉微蹙,轻声叹道:“也算是吧!不过,你损伤了心脉,这需要长时间的静养才能恢复。在此期间,你切记不能动怒,否则急火攻心,很容易引起伤势恶化。” “谢谢你,白仙子!” 这一句感谢,张致远确实是发自内心,不掺杂任何的虚伪。虽说自己之前为百草门费过心思也掏过银钱,但与这救命之恩相比起来就相差太大了。 从打认识他以来,这是白仙子第一次见他脸现严肃,仔细地看了看他之后,却道:“我发现你有些变了,似乎比以前多了一些沉稳。” “我变了吗?”张致远先是摇了摇头,而略思片刻后又点了点头,苦笑道:“或许真的有吧,与其说我变了,倒不如说我现在更成熟了。唉!这次的受伤,却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白仙子奇道。 “一个关于爱情的道理。”张致远一脸怅然,轻叹一声,道:“你也知道,我这次剿匪完全是因为崔家,而错就错在这里。我和表妹之间互生情愫,互相喜欢,这本属于纯洁的爱情,并没有什么不可。但是,我二人却选择了一种所谓的交换,确切的说,我俩是想以交易的方式来促成这段感情。现在来看,我俩都误入了歧途。” 白仙子美眸闪闪,轻声道:“不仅仅是这次剿匪,你们俩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交易互换。” “是啊,所以我才说,这很像是一种交易,说得再直白一点,就是爱情买卖。我这次受伤,可以说是九死一生,若不是有你的保护和救治,我绝无可能生还。在之前的昏迷中,我的心灵似乎得到了净化,也让我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在这世间里,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什么是爱情?什么是交换?” 见他感慨,白仙子劝道:“你也不必自责,抛开崔小姐的事不说,单就你这次剿匪而言,确实是件好事。而这周遭的百姓,将来也都会念及你的好的。” “那些虚名我一点都不在乎。”张致远连连摇头,又自嘲道:“杜小姐她曾对我说过,我就是喜爱钱财的真小人。你还别说,我觉得这句话还真的符合我。” 白仙子被他逗乐,莞尔道:“杜小姐还真是了解你,她的这句评价倒也真实。” 自从认识她,这还是第一次见她含笑。细看之下,感觉眼前的白仙子少了一分清冷,多了一丝亲切。她秋水盈盈,顾盼之间闪烁着平易的光彩,再配上她现在的农妇装扮,很像是尘念暗生的谪仙,终于了有了一些烟火色。 “白仙子,你终于像个女人了!” “什么?我像......女人?” 这句无厘头的话,乍一听起来感觉甚是怪异,白鸣鹿一边思量,一边又看了看自己的着装,这才恍然其中的意思。不过,她俏眉突然一冷,哼道:“不许笑!” “好,我不笑就是,你告诉我,为什么不穿之前的白裙子了?” “还不是因为你!” 张致远一怔,你穿不穿白裙,关自己什么事了?于是道:“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觉得那身白裙犹如缟素,看起来有些不吉利?哦,我的意思是说,你是怕我死掉了?” “哼!你死了也轮不到我来戴孝!”白仙子冷哼一声,又见他确无亵渎之意,脸色这才稍缓,解释道:“这次我虽然重伤了琼九,却没有杀死她。以她的狡猾,一定会在这定远县埋下了眼线,以此来打探你的生死。我给你治病疗伤,需要经常往返于药铺之间,那身白装太过显眼,所以就换下了。我是担心,万一被她的人注意到,你就多了一分危险。” 张致远听得心中一暖,感激之情油然而生:“白仙子,你对我真好!” “不许说风凉话,否则我就......”白仙子纤手一扬,手中赫然多出了一把明晃晃的飞针! “呃......那咱们换个话题。” “你说吧!” “我饿了!” 饿,这是好事,说明他脏腑的机能有所恢复。白仙子身为大医,自然深喑其中的道理,听闻之下,不由得心中一喜,道:“你现在刚刚苏醒,不宜说太多的话,还是赶紧躺下休息吧。既然你感觉饿了,我这就去给你煮些稀粥。” 久病初醒,又说了这么久的话,张致远确实深感困乏。躺下之后,不过一会儿就酣然入睡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一股浓郁的稻谷清香沿鼻飘来,唤醒了沉睡中的张致远。而那空空如也的肚子,饥饿感瞬间放大了许多,竟然咕咕叫地响了起来。 “你醒了?” 张致远定了定神,这才注意到,白仙子她正在墙角处熬着稀粥。那陶罐内的热气蒸腾,时不时还会有几滴米浆溢出,浇得底下火呲呲作响。 “真的好饿!” 看着嘴角流涎的他,白仙子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旋即盛了一碗,而后才意识到,现在的他,生活还不能自理,可以说想吃却又吃不到:“还是我来喂你吃吧。” 她臂似莲藕,手如葇荑,纤纤素手端着热粥,那指下的羹匙缓缓搅动,而后轻轻舀起了一些,并在她的朱唇前嘘嘘吹凉,最后才送到张致远的嘴边。 “咕噜!” 虽然这是一碗普通的稀粥,但在张致远的嘴里,却如同是这世界上最诱人的美食。尤其是,背靠在她的怀里,那种旖旎的感觉时隐时现,撩人心田。 进食的作用非常明显,一碗稀粥下肚,张致远顿感体力和精神都有了些许的恢复。身体中温暖徜徉,感觉上说不出的舒坦。 “你昏迷日久,刚开始不能吃硬的食物,所以只能先吃上一段时间的稀粥,然后才能逐渐恢复到正常的饮食。” 白仙子说得乃是医学常识,张致远自然明白,点点头道:“你估计,我多久可以下床走动?” “大约半个多月吧。” “那痊愈呢?” “痊愈?这个不太可能。你这次受伤极重,即使医治得当,这身体上也是大不如前。” “大不如前?”张致远听得一惊,颤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人以后废了?” “你能活着已经是难得的奇迹了......” 白仙子是世间罕有的大医,如果连她都是这样认为的话,自己是绝没有痊愈的可能了。 完了完了!看来我老张是真的废了! 想到此,张致远心中满是沮丧,刚想自嘲几句,却听她又道:“除非,能寻找那种罕有的强身健体去除痼疾的武功心法,否则的话,也只能是这样的了。” 强身健体,去除痼疾? 这八个字怎么听起来如此耳熟? 细思之下,张致远这才恍然想起,当初在普济寺时,那法正老和尚曾送给自己一本名叫《圆照经》的破书。而当时,他口中的介绍就是这八个字。 嘿!太好了!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没想到现实当中果然如此,那本无意之间得来的破书竟然有用!以前自己曾说,没事时要少去和尚庙,弄不好就会破财,现在看来,这句话是时候收回来了。 “白仙子,我行囊里面有本破书,你取出来看看,是不是就是你说的那种功法?”希望重燃的张致远一脸笑意。 白鸣鹿一怔,旋即打开了他的包裹,没想到,这里面的东西还真是繁多。 首先,是崔杜二女所赠衣服鞋袜;翻了几翻,又看到了一截迷魂香,还有就是所剩不多的两个药袋,上写:‘三更一棒槌’以及‘贞洁烈妇吟’。白仙子一怔,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红又嗔了他一眼后,才开始了继续的翻找。 终于,在那包裹的最底部处,发现了那本已经泛黄的旧书。 随手翻了几页,白仙子脸泛惊喜的道:“不错,正是这类功法,尤其是你手中的这本,属于是罕见的佛家秘典,这种好书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随后,张致远便把普济寺的前后大略说了一遍。 白仙子她先后两次救过自己,待自己也算得上是真诚,张致远想了想后,便把自己和张君瑞的关系告诉了她。 不料,白鸣鹿听后竟是淡淡一笑,颔首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君瑞先生。”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以我的手段,要想从你身上知道什么,这很难吗?” 说的也是,在之前的装睡中,曾听到她偷窥自己的日常,张致远这略一琢磨,心中便恍然了。试想一下,和崔杜二女的爱情史她都了如指掌,更何况自己这个蒙骗世人的虚假身份? “说起君瑞,还有那法正老和尚来,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那老和尚曾经对我说过,他这世间存在因果报应。此次的剿匪,我似乎感受到了他说的这种禅机。”张致远黯然一叹,苦笑说道。 “因果报应?”白仙子一怔,茫然问道。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二卷 封侯食邑 第一百二十六章 贤竹真人 “不错!正是因果报应!当初在扬州和表妹作别时,我先是落马,后来又遇乌鸦,此行果然不利!在后面的剿匪中,我引出霍乱并以此克敌,现在想想确实太不人道。唉!就像那圆素和尚说得那样,我此举有伤天和,日后必遭报应!你看,果不然,遭遇了这场生死大劫,不就是应验了吗?”张致远一脸愁肠,怅然一叹。 很显然,张致远对于这因果报应的说法还是耿耿于怀的。 “那些都是虚妄之说,你不用太过介怀。好了,先不说这些了,该吃药了,等会儿我还要给你进行针灸。”见他神色低落,白仙子急忙岔开话题。 “好苦!” “苦口良药!” “实在是太苦了,我喝不下!” “哼!” “呃......我喝就是!咳!你不能随便使用冷暴力,尤其是针扎屁股!” “你怎么还怕针?在你昏迷的时候,都不知道被刺过多少次了!” “是吗?都刺了哪里?” “全身!” “那岂不是说?呃......我脱光了吗?” “哼!” “啊!疼!......” 不得不说,白仙子的手段真多,也不知她用了什么方法,纤手轻轻一拂,张致远就马上睡过去了。至于自己有没有被脱光,就成了心中一个大谜。 按照白仙子的说法,周百年并没有受伤,现在之所以没见他人,是因为被她安排到扬州去了。他的任务依旧如昔,就是主要是负责保护好崔家以及杜家。至于张公子被重伤的事,他必须按照白师叔的吩咐,守口如瓶,以免惹他人担心。 如此过去了几天时间,随着不断的进食和汤药的调理,张致远体力渐复精神转好,已经可以扶着拐杖下床走上几步了。 每当翻开法正送的那本《圆照经》,张致远就不禁皱起了眉头。这部功法虽然上乘,但读起来太过晦涩难懂,自己看得又是走马观花,所以理解到的东西还不足一成。 幸好有白仙子,她是何等样的人?就这天下间的武艺,无不在其左右,那些看似晦涩的文字,到了她这里就变成了通俗易懂的语言。而狗屁不通的张致远,也就是在这等机缘巧合之下,才勉强算是步入了习武的初级阶段。 “白仙子,你觉得我这么练下去的话,能不能达到你的高度?” “你觉得呢?” “以我这罕见的天纵之资来看,日后在武艺上的成就,一定是非同小可。” 白仙子直接摇了摇头,道:“你说错了,你的资质非常一般,而且还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你身上的筋骨早已定型,不可能再有什么成就了。” 张致远一脸尴尬,想了想,又道:“那我再降低一个档次,就拿我和周百年相比,你说我能不能达到他的程度?” “十分之一吧!” 啥?十分之一个老周? 如果只是这点成就的话,似乎也只能和街头的小混混们去切磋了。不过呢,人要知足,这种鸡毛级的成就也算是成就!更况且,自己本就不愿意习武,若不是康复的需要,自己才懒得遭这份累呢! “对了,这两件东西是家师让我转交给你的?你收下吧。”说罢,白仙子便取出来一封书信和一个金牌。 “贤竹真人?”张致远一脸的意外,伸手接过来后,首先是朝那金牌上看去。这牌子约拳头大小,厚不过半寸,上面镌刻着一个繁体的‘礼’字。他掂了掂份量,又用牙咬了咬,笑道:“嘿!竟然是纯金的!我估摸着最起码也有二两,能值点钱,这玩意我喜欢,收下了!” 而当拆开那封书信时,张致远却怔在了那里,只见上面有四行小字,写得竟然是一首五绝诗,如下: 圣坛唯有草, 泽国雪霜少。 今朝白付出, 所得头畔找。 咦?没想到这老丐还有些文采,就这首歪把子诗而言,虽然算不上大雅,却也是基本押韵,读起来朗朗上口,通俗易懂。 之前早已得知,白草门以前叫做百草坛,以名字联系起来看的话,诗的前两句大意应该是:百草门里面因为只有药草,所以泽被苍生的雪霜雨露就非常少了。后两句的意思更为直白:虽然今天白白付出日,而日后必有所得;至于那所得,则是会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头畔。 仔细想来,还真是这么回事!自己之前白白付出,现在人家老丐直接丢过来一块黄金,这补偿真够意思!这不就是那句所谓的‘所得头畔找’吗?嘿嘿,还算你老丐有些良心,让我尝到些实际的甜头,否则的话,下次谁愿意再给你出力? 白仙子轻轻瞄了一眼,脸色倏然时红时白,眉宇间更是喜忧参半,看不出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片刻后,只是淡淡说了句:“你知道吗?我曾经有个小名,叫做雪儿。” 张致远正贪婪地摩挲着黄金牌子,忽听她说出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不仅困惑,也感奇怪,只得随口敷衍了一句:“不错,不错,你本就姓白,又喜欢穿白色的罗裙,这雪儿的小名与你确实很配。” “嗯!” “啧啧,鸣鹿,你说这牌子上的这个礼字是什么意思?” 白仙子收起思绪,轻叹一声,道:“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含义,但是我敢肯定,这块牌子非常不简单!” 看着一脸笃定的她,张致远感觉有些迷惘,问道:“为什么?” “有些事情,我本不想和你多说,但看到这封信后,却又让我有点犯难。也罢,就看在这信的面子上,我就告诉你吧。” 这封信怎么了?不就是一首五绝诗吗?怎么还看在它的面子上了?张致远摇了摇头,道:“好吧,你说,我听着!” “我最近明察暗访,意外获悉了两个秘密消息。” “哪两个?” “第一个就是关于琼九,据我所知,她姓段!” 姓段?这也算秘密?不就是一个姓氏吗?正不以为然时,又听她道:“段姓的人,可都是在大理国的境内!” 大理国? “你意思是说,琼九他是大理人?”张致远微微一惊后,咬牙切齿道“这个死男人把我伤的这么重,但愿他以后别落到我的手里,否则的话,看我不把他那玩意儿给割下来。” “不要说粗鄙话!”白仙子瞪了他一眼,又道:“琼九,她是个女子。” “什么?她是女子?” 日啊!这个世界太疯狂了,怎么女人都变成了狠角色? “嘿嘿!”张致远猥琐一笑,心道:女人可就好办多了,什么先奸后杀,杀完再奸,到时候一定让那琼九付出代价!不过这事,目前似乎也只能想想而已。 “你笑什么?”白仙子见他眼泛淫光,不解道。 “咳!没什么!”张致远端正了颜色,悻悻道:“这个琼九不仅武艺高强,还狡猾多端,做起事来也是步步为营,轻重缓急拿捏的都非常到位,是个有脑子的人。” “何以见得?” “当初,五音宗撤离扬州,她却在青楼里暗埋了眼线。她引诱你去信州,实际上却来了定远。她巧妙地利用了这个时间差,并成功刺杀了孙飞豹。单这两点而言,她就非常聪明。” 张致远顿了顿,又道:“她见到我时,明明可以直接杀掉,但她却坚持问我三个问题。而后,她不取我的性命,只是想把我变成痴傻。由此可见,她很在意我说的那些信息,而且出于某些考虑,还不能杀死我。对于这一点,她不仅拿捏的好,一点都没有冲动的样子。” 世人常言,张致远他不仅博学,而且还聪明绝顶,现在看来还真是不假。这个神秘的琼九,到了他的嘴里分析得头头是道。白仙子想了想,认可的点了点头。 “你的第二个消息又是什么?”张致远道。 “关于我们百草门!” “你不就是百草门的人吗?怎么对自己的师门还存在未知?” 白仙子怅然叹道:“确切的说,是关于我师父贤竹真人。前几年,我派一直都秉承悬壶济世,极少参与江湖上的事。可是近几年,家师却突然改变了门规,定下了那匡扶社稷的门规。” 张致远对这种所谓的大义,丝毫不感兴趣,遂道:“贤竹前辈品德高尚,以后会是个青史留名的大圣人。” “不是那样的!” “哦?” 白仙子略显迟疑,想了想,才道:“因为家师他姓李!” 之前说琼九姓段,现在又说老丐姓李,白仙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对姓氏感兴趣了?呵呵一笑,道:“李姓和段姓不一样,这可是我华夏的大姓,天南地北比比皆是。” “那我问你,如今那庙堂之上坐的人姓什么?”白仙子淡淡道。 “你说皇帝老儿呀,这谁不知道,他当然姓李呀!”张致远哈哈一笑,眼光恍然一闪,旋即惊道:“你的意思是说......贤竹前辈他出身于皇室?” “不错!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的,虽不知恩师和那皇帝之间是什么关系,但他确是皇室无疑。我只是想不明白,师傅他为什么要隐藏身份呢?”白仙子轻轻一叹,道。 “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张致远道。 “我本不想在背后讨论恩师,但是他最近的举动越来让人感觉怪异。之所以告诉你这个,一是因为你是家师极为看重的人,二是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或许,以后我百草门何去何从,还需要你的帮助。”白仙子一脸惆怅。 “谢谢你的器重和信任!”一句朋友,听得张致远心中温暖,朗朗笑道。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二卷 封侯食邑 第一百二十七章 旷世医典 事实大致明朗:贤竹真人他身为李家的人,为李家的江山着想无可厚非,也因此改变了百草门的门规。至于他为何隐藏这层身份,那就不得而知了。 张致远想了想,说道:“我姑姑崔夫人曾言,崔相国在世时曾有恩于你们百草门,现在来看的话,似乎有些说不通。崔相国虽然位高权重,但贤竹前辈却是皇室出身,他能有什么事搞不定的?还要欠一个相国的恩情?” “其实这件事另有隐情,当年,贤王视我派如同是眼中钉,并为此准备了大量的针对性手段,试图剿灭我百草门。崔相国在巧合之下,意外得知了此消息,连夜派人送信到了恩师的手中。唉!在这次的劫难中,我派总坛被毁。幸运的是,大多数门人都顺利地逃了出来,这可是得益于崔相国所赐。所以,之前崔家少爷出事时,崔夫人最先想到的就是我百草门。” 原来是这么回事! 通过这件事,能看出两点问题。第一,贤王不仅手段高明,还下手果断,无论对手是谁,他都是从不拖泥带水。第二点,生前的崔相国也不是一般人,虽然最后身陨殉职,但他不畏强权敢于遏制,是个难得的好官。 还有就是,鉴于贤竹的这层身份,那所谓的平衡论就更加明显了,因为两边都是大佬级别的人。 “其实,我对崔家并没有半点的好感,尤其是那位善于盘算的崔夫人。若不是碍于师命,我都不会去到扬州。”白仙子淡淡说道。 原来不待见姑姑的人不止自己一个,连清雅的白仙子都有同感。不过现在木已成舟,她身为莺莺的母亲,以后就是自己的老丈母娘了,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待见总也得见呀。 崔家的事能少扯就少扯,免得惹出什么争执来。想到此,张致远连忙晃了晃手中的金牌,岔开话题道:“既然贤竹前辈出身于皇族,那这块金牌就没有那么简单了,我也瞎猜了,等以后见了他,要当面请教。” “如此甚好!” 至于那首五绝诗,张致远又呶着嘴读了几遍,却依旧看不出什么端倪,便道:“这首诗我感觉有些古怪,具体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嗯,我表妹的文采超好,等到了扬州时,让她帮我看看。” 白仙子轻轻一叹,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夏暑渐去,秋凉袭来,这一早一晚时,已经略有了寒意。 这一日,张致远活动着筋骨,感觉身上已经恢复了不少力气,似乎可以适应得了长途的赶路。一想到此,速返扬州的想法便在心里面泛滥起来。 唉!虽说白仙子妥善做了交代,令周百年到扬州之后闭口不提自己受伤的事,但旷日持久不见自己,那两位佳人岂有不忧心的道理。每每想起两芳送别时的情景,张致远的心中就跟像那猫抓了似的,殷切思归。 “把你的手给我?” 张致远一怔,笑嘻嘻道:“手?我这手呀,摸起来温暖如玉,手感极佳,莫非白仙子你也想摸摸试试?” “不许贫嘴!我要给你把脉!” 把脉?他讪讪一笑,急忙伸出手腕,放在她的身前。 白鸣鹿玉指柔柔,弯弯地搭在他的命门处。片刻后,只见她秀美微蹙,轻叹说道:“你的脉象已经由虚转实,总算是有所恢复了,这完全是得益于那部功法的成效。但你这脉象中又含沉涩,应该是你体内的瘀血还未尽除,尚有些阻滞心脉。” 对于医学方面的知识,张致远自然是半点不懂。不过,那句瘀血未尽还算听得明白,摇了摇头,苦笑道:“能恢复成这样我已经很满意了,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后面也只能慢慢调养了。” “今天,你好好呆在家里,我要外出一下,去买一味叫做血竭的药材。此药颇为稀缺,而定远又是小城,难免会多花费一些时间。”白仙子想了想,说道。 “我天天蜗在这里,早就感觉烦闷。不如这样,今天买药我陪你同去,就当是散散心吧。”张致远一脸诚恳,这段时间里,确实把他憋坏了。 白仙子迟疑了片刻,才道:“也罢,那你就陪我同去吧,不过你身体才刚有起色,还不适合长时间地行走,待我去寻一辆马车来。” “真是太好了!终于可以出去放放风了!” 定远县属于是小县城,其繁华程度自然无法和扬州相比。虽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此地行业也都基本完善,但构筑道路都极为简陋,甚至透出一股的斑驳的气息。这里人口本就稀薄,又偏僻贫瘠,入秋之后更多了几分萧条感。 可能是由于年久失修,这县城里的道路坎坷不平,车轱辘碾在上面颠簸起伏,让坐车的人大感不适。 张致远轻咳了几声,忧道:“你这都问了好几家药铺了,没想到都没有这味药材。” 白仙子叹道:“血竭产自于南国以及域外的一些地方,目前我大卫国正和西夏交战,这往来的药商自然比以前少了,这来源受限之后,自然不能和往年去比了。” “如真的寻不到那就算了,大不了去扬州购买,扬州城是出了名的繁荣昌盛,什么药材没有?” “嗯!前面不远处还有一家药铺,叫做济世堂,是这定远县最大的药档。如果这家还是没有的话,我们就立刻折返回去。” 二人缓缓而行,忽见这条萧条的街道上有一群人簇拥聚集,似乎是在看什么热闹。 白仙子奇道:“那热闹处正是济世堂的所在,前不久我还来过几次,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为何今天突然变得熙攘起来了?” 张致远也感好奇,随口叫住一个路人,道:“这位大哥,前面那么热闹,莫非是谁家在娶媳妇?” 路人呵呵一笑,道:“黑小子,你是初到这里的外地人吧?怎么连瑰宝拍卖会都不知道?” 瑰宝拍卖会?就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也存在瑰宝?还有了拍卖会? 见这黑小子不信,那人又道:“实话告诉你吧,据说,有一个江湖人称穿山甲的能人,在某种机缘下,侥幸得到了半部奇书。听药行里的前辈们讲,那本书是《黄帝外经》的残篇,相当的弥足珍贵。那个穿山甲为套取现银,便委托济世堂将这部古书进行现场拍卖。看到了没有,现在的各大富商,基本上都参与到了竞价之中。”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本破书也叫弥足珍贵?你骗鬼的吧?”张致远摇了摇头,一脸的意兴阑珊。 那人见他无趣,冷哼一声后便独自离去了。 白仙子却是一怔,惊喜道:“竟然是《黄帝外经》的残篇现世,此等经典,确实属于是难得的瑰宝!” “不是吧?连你也这样认为?”张致远不解的问道。 “你有所不知,相传上古大圣黄帝,曾著下了两部旷世医典。一部是流传于世的《黄帝内经》。而另一部,则是失传了的《黄帝外经》。内经主要是阐述脏腑的病理,为我华夏的医学提供了辩证支持。而外经,据说更为奇特,可以通过利刀切割之法来治愈痼疾。”白仙子一脸沉思,慢慢介绍道。 利刀切割之法?那不就是指外科手术吗?还别说,如果这个年代能有此等医典现世,还真的算得上是瑰宝! “对了,那穿山甲又是什么能人?他一个江湖人,身上怎么会有这等宝典?” “他算什么能人!其实就是个盗墓的小贼。穿山甲只是他的绰号,他本名叫做山无恙,自号称是江湖第一摸金校尉,此人擅使洛阳铲,精通土遁之妙。早些年时,他曾落到过我的手里,我见他虽是盗贼却从不祸害好人,也就没有杀他。”白仙子说道。 啧啧!怎么动不动就扯到杀人上来了?人家只是盗个墓而已,为了求点小财,你至于伤他性命吗?对于她的这个观点,张致远是一百个不认同。 “看你蹙眉的样子,是不是很想得到那本古书?” “那是当然!对于这种失传的经典,哪个医者不向往拿到手呢?” 张致远嘿嘿一笑:“这个简单,你直接飞过去,把那些竞争者全部一顿暴揍,而后,就把那本破书直接拿走!哼哼,凭你的本事,有哪个人敢说半个不字?” “胡说八道!我百草门乃是名门正派,我怎可以用那种横夺的方法?” 如果不去抢的话,那就有点难办了。竞价嘛,拼的可都是真金白银,花钱绝对是少不了的,难不成要自己去参与竞拍? 果然,白仙子略一思量,便投来了期盼的目光:“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拿下那部医典?” “办法也不难,多花钱就行了,但是......”张致远话刚说了一半,便硬生生止了下来,因为,他看到了白仙子美眸中的乞色。 自己可以为表妹远涉江湖,来这夕阳山剿匪,为何不可以为她抢下一部古书呢?她先后两次救下自己的性命,此次就权当做是回报吧。于是点点头,道:“那行!我尽力试试吧,不过你也不要抱太大希望。我来时走的匆忙,身上就带了千把两银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争得到手。” 白仙子一脸欣喜,笑道:“这部典籍虽有价值,但仅限于对于医者有用,他人拿去了也是鸡肋学术。所以,这竞价应该不会太高,一千两银子应该差不多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二卷 封侯食邑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天价的出现 栓好了马车,白仙子便取出来一块白巾,将面蒙住。 张致远一怔,旋即明白了她的用意。她这么做,完全是基于谨慎的考量,若万一遇到了五音宗的眼线,这种遮遮掩掩,也可以让他们在短时间内无法认出她的真实身份。 由于张致远身体未复,走起路来还有些晃晃悠悠。白仙子见状俏眉一蹙,略一踌躇后,还是伸手搀扶住了他。 济世堂是当地有名的大药铺,他们二人这样的行来,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这一眼看去,基本上就是一个农妇扶着生病的官人来此抓药的。 对于这次的拍卖,济世堂可以说出手阔气。 他们在正门前的空旷地,搭建了一座醒目的高台。台上是锦布做蓬,地铺红毯,如此手笔在这贫瘠的小县城来说,已经是略有奢侈了。台上几十把大气考究的太师椅赫然陈列,颇有气场和风范。 济世堂之所以这么做,也有着自己的考量。除了可以从成交中获得分成外,此会还是难得的宣传机会,对于口碑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张致远先是瞄了一眼主台,而后便直接步入药铺的大堂。在他看来,那部奇书虽然难得,但自己的身体更为珍贵,所以,还是买药优先! “这位大哥,你们这店里有血竭卖吗?” “你是来买药的?没看到我们济世堂正举办拍卖会吗?今天忙得很,既不卖药也不抓方,你还是去其他家看看吧!”一个打杂的伙计斜了他一眼,不耐烦的道。 铛! 老手段:一两银子排出! “呵呵,看来公子是亟需购买,那自然就另当别论了。来,您先请坐,我这就去给您抓来。不知道这血竭,您需要几钱几两?” “这玩意好像有点奇缺,我就多囤一点吧,来一百两银子的量吧!” “这么多?您当饭吃呀!” “我这是有备无患,你休要多问,速去取来。”给自己治病,张致远自然不会小气。 那伙计倒也迅速,三下五去二就把药材给包好了。 收好了血竭后,张致远又叫住了那个伙计,道:“大哥,你们这拍卖会现在进行到什么情况了?出到什么价位?” “你打听这个做甚?” 铛! 又是一两纹银! “嘿!爷,您先喝杯茶,容我给你慢慢说。”伙计恭了茶,陪笑说道:“这拍卖会才刚刚开始,不过呢,这出价也已经达到了八百两的高度,据小人来看,后面很有可能会突破千两。” 张致远一怔,奇道:“不对呀!虽说这是一部奇书,但它局限性很大,怎么一开始就飙到这么高了?” 伙计左右看看无人后,才暗声道:“实不相瞒,这是我家大掌柜故意安排的,暗中提价的那几人都是幕后的推手。” 原来是托呀!对于此举,张致远倒不感觉意外,点点头道:“你口中突破千两的依据又是什么?” 伙计伸手一指,回道:“爷!您瞧见没有,那几个穿着锦袍的可都是大富,直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出价呢,这明显是等待着后面发力。” 顺眼望去,却见高台的正中处,确实端坐着几个锦袍大贾。 其中,一个穿青袍的男子最为突出,他眉宇开阔,双目炯炯,一看就是个精明人。此外,他鬓发微卷,鼻梁如钩,似乎有着胡人的血统。在他的身后,还站着一个文质彬彬的白衣公子,他手执折扇,一副读书人的模样。 张致远目光闪闪,在最偏的座位处还看到了一个熟人——叶程前! 这老道因为霍乱的原因,目前是滞留在了定远,今番有此奇书现世,他岂有不来之理?不过,在看到他神情中透出的无奈时,不用多想,也能猜出他是囊中羞涩。 “大哥,不瞒你说,我对这部奇书也感兴趣,不知可否引荐我入场呢?”张致远看了看略显焦急的白仙子后,道。 “哦?可以可以,既然您有此意,小人自当引荐。”伙计急忙点点头,又道:“不过,我家掌柜却定下了一个入场规矩,但凡是参与竞拍的客人,必须事先交纳五百两银子作为押金,此举的目的,主要是防止那些穷鬼混在里面瞎起哄。” 这个也算客观,张致远交了押金之后,便在白仙子的搀扶下缓缓步上了拍卖会的主台。 “诸位,咱们需要暂停一下,因为,现在又有一位新的客商加入到了竞拍之中。”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济世堂的大掌柜阎秋冬,而他,也是此次拍卖会的主持。 众商闻言望去,却见一个颤颤巍巍的病鬼,在一个蒙面农妇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那农妇身姿袅娜,眼睛里散发着空灵之气,只是不知道她为何蒙着脸。再看那个病鬼,他年龄二十岁上下,身材颀长,肤色如麦,神情中三分猥琐七分匪气,很像是个街头巷尾的小混混。 什么情况?这病鬼不在家里安心养病,跑来这里掺和什么? 至于认识张致远的叶程前眼睛豁然一亮,惊讶中又带着惊喜。然而,当他看到那个蒙面的农妇时,禁不住的‘啊’了一声,一脸的匪夷所思。 张致远也不说话,嘴角微微一笑又拱了拱手,就算是做了见礼。而后,便直接走到一个角落处坐了下来。按照他的想法,在没有了解清楚真正的情况下,最好还是多听多看,少说为妙,这样才能做到心中有谱。还有就是,为了防止五音宗信子的窥探,张致远这三个字最好不要出现在公众之中。 咦? 莫非这黑脸的病鬼是个哑巴,怎么连个自我介绍都没有?还一屁股直接坐那了,无理! 这......出于对客商的尊重,阎秋冬只得打了个哈哈算是圆了场,而后笑道:“好了!拍卖会咱们继续进行!” “刚才周某已经出到了八百两银子,还有没有高过我的?如果没有的话,呵呵......” “哼!什么话!八百两你就想拿走此书?老夫我再加十两!” “老不死的,你是不是偏要和我争?就你那烂到家的破医术,也配学《黄帝外经》?” “老周,你胡扯什么?现在可是竞拍,此书的归属权是价格高者得之,和我医术高低有什么直接关系?” 看到这里,张致远基本上明白了大概。这里参与竞价的人,大多都是各地的郎中,少有商业巨富,所以在这出价上,都是十两十两地抬升。不过这样也好,这种出价方式,很大程度上避免了天价的出现。 “一千两!” “一千零十两!” 嘿嘿!张致远嘴角一扬,刚想说出那句一千零二十两时,耳边突然传来了一个非常突兀的声音:“我出,一万两!” 什么?一万两? 而且还是从一千两直接飙至一万两! 唰! 目光齐聚! 那出价一万两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有着胡人血统的青袍男子。 仔细打量之下,张致远发现他神情淡然,说话不紧不慢,貌似这一万两的出价,在他眼里算不上什么大事。至于站在他身后的那个白衣公子,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同样一副云淡风轻的姿态。 从一千两直接飙至一万两,只有两种解释。第一,眼前这人不差钱,玩得就是任性的手段。第二,他对于这部奇书势在必得,在了解到了真实的情况后果断出手,想以这种气势来吓退其他竞争者。 “这位先生,我观察你很久了,你之前都是一言不发,现在突然把价格提到这么高,莫不是故意来捣乱的?” “不说别的,单说这一万两银子,你拿不拿的出来还是个问题?”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矛头纷纷指向了青袍男子。 大掌柜阎秋冬先是一怔,旋即问道:“众位安静,且听我说。”待喧哗平静,他转而对那胡人问道:“阁下出价一万两,不知是否真能拿得出来?” 青袍男子哈哈一笑,直接从怀中掏出来一叠银票,道:“阎掌柜多虑了,你看这是什么?” 银票的出现使众人彻底静了下来,任谁都没想到,这种冷门的拍卖会,还吸引来了他这种级别的巨商。 阎秋冬拱手一礼,笑道:“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拓跋图澄,是西夏人,主要是做些药材上的生意。而平时呢,我也喜欢修习一些医术,所以才对这部古书感兴趣。方才的出价,我的目的很简单,是想以实际行动来劝退诸位,免得浪费不必要的时间。”青袍男子笑道。 张致远心下一怔,拓跋乃是鲜卑族的姓氏,而目前大卫国又正与西夏交战,他这巨商又是如何进出的呢?还有就是,他这口道地的汉语字正腔圆,没个几年工夫是练不出来的。 “一万两银子,我本想放弃。可当听到他是胡人时,我又想争取下来。”白仙子看了看张致远,耳语道。 “为什么?” “哼!我华夏祖宗遗传下来的经典,怎么可以落入他们异族之手?”白仙子目露寒光,似乎泛起了动武的念头。 张致远摇头一叹,道:“白仙子,你真的很在意这本古书?” 白仙子点点头,道:“当然!实在不行,我也只能选择横夺了。但是如果那样的话,我百草门的声誉可就彻底抹黑了。” 看着犯难的她,张致远心中却坚定起来。那就是,无论自己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拿下此书,坚决不能让百草门名誉受损!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二卷 封侯食邑 第一百二十九章 真假君瑞【求收藏】 “你别着急,让我想想办法!”张致远挠了挠头,说道。 “你有办法了?”白仙子目似秋水,期许的朝他看来。 “哪有这么快!即使有方案,你也要给我一点思考的时间呀。” 看着犯难的他,白鸣鹿怅然一叹,道:“你虽然素有机智,但现在急需的是现银,这举手之间,你哪里能筹得到这么多的银子?” “嘿嘿!” “你笑什么?” “白仙子,我想到办法了!” “什么办法?” “我先不说,你还是慢慢看吧!” 拓跋图澄环顾着四下的商客,见再无人提价,便对阎秋冬笑道:“阎掌柜,你是主拍的一方,价格越高你的所得也就越大。我本想再拼拼出价,让你也多些受益。不料,却无一人有意参与,你看......” 有钱就是狂妄!有钱就是任性! 众人闻言无不恨恨不平,但是,在绝对的财富面前,一切幻想都是徒劳的。他们的不忿,也只能是心里想想罢了。 阎秋冬点了点头,拱手陪笑道 :“拓跋先生身怀巨富,他人也只能望你项背了。既如此,那在下就宣布拍卖结果了......” “慢着!” 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倏然传来,众人顺声望去,却见是之前那个从未说话的痨病鬼。这声音虽然不大,但说出的时间点却很敏感,不解和困惑也直接浮现在了众人的脸上。 只见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在那农妇的搀扶下,缓缓走前了几步,对众人拱手一礼。 “阁下何人?” “不才张君瑞!扬州人氏,因酷爱丹青,偶创了硬笔书法,因此被世人尊称一声:君瑞先生!” 什么?君瑞先生? 这句话,就如同是万里晴空中炸响的九天霹雳,震撼着所有人的耳膜。 君瑞先生是何等人也?这世间里有谁不知道的?他文采纵横,震古烁今,尤其是他那一手硬笔书法,更是开创了丹青妙笔的新纪元。天下才子对其无不奉若神明,世间佳人对其无不顶礼膜拜! 可是...... 眼前的这人,他一脸痞气,还带着几分猥琐,就跟那市井的小混混一样。难道传说中的君瑞先生会是这副德行?还有就是,他说话有气无力,就像是只剩半条命的痨病鬼,就他这样的人,也能写得出好的书法? “哈哈......” 哄然一阵大笑,响彻整个高台。于是同时,这份幽默也感染了台下的围观群众。霎时间,喧闹嘲讽之声不绝于耳! 他娘的!这是什么缘故?往日里,世人对君瑞先生这样那样的猜测,而如今,正主光明正大的现身出来,竟然是没人相信! “哦?阁下有何赐教?” “没什么赐教的,你刚才不是说没人出价吗?我想试试看!” 拓跋图澄强抑了笑意,道:“阁下出价如何我倒不在意,只是,你没有必要冒充君瑞先生。” “嘿!刚才你问我是何人,我报上身份你却不信,那你还有问我的必要吗?”张致远笑道。 “我的意思是说你冒充,冒充!懂吗?”拓跋图澄摇头笑道。 “啥?我冒充?拓跋老兄,你这么说有什么凭据吗?”张致远磨了磨牙,悻悻道。 “凭据?当然有!”拓跋图澄背负着双手,畅然道:“呵呵,我通过两点观察,就判出你绝不是君瑞先生!” “哦?哪两点?” “先说第一点,我虽然久居塞外,却也听说过君瑞先生的大名。他曾在扬州时报的某个总编注写下过:‘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佳句。不难看出,君瑞先生绝对是个胸襟坦荡的大义君子。反观阁下,满脸的猥琐匪气,一身的小人之姿,你就这样的人,会是大文豪君瑞先生?” 什么匪气?什么小人?你眼睛长到腚上了吗? 张致远暗骂着他的眼拙,又同时暗赞着他的见识。想他一个塞外的异族胡人,竟对汉文化如此精通。而且,他还深喑文坛时况,对扬州时报的刊行了如指掌。 “那第二点呢?” “第二点,不是别的,就是你身边的这个妇人!”拓跋图澄朝着白仙子扬手一指,不屑道:“君瑞先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世间才女对其无不倾慕有加,他怎么可能会找这么一个农妇为伴?还有就是,扬州时报的大东家张致远曾公开的辟过谣,他说君瑞先生早已断绝了七情六欲,怎么可能会与她人有媾呢?即使有媾,以他的地位,也绝不会看上普通农妇。” 至于他所说的辟谣,张致远略有印象。当时,君瑞先生和表妹传起了绯闻,自己不得不出面表示,那断绝七情六欲之说,就是这么来的。 不过,说白仙子是普通农妇,可真是眼长腚上了,什么眼神呀? 张致远神色一凛,斥道:“阁下谈吐不凡,也算是有学之士,怎能说出这种粗鄙之语呢?这么说吧,此女在我的眼里,她比那天仙还要美丽,比那嫦娥还要清雅,我张君瑞遇此佳人,不知是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呵,我们俩是两厢情愿也好,顺其自然也罢,但绝不是阁下口中的‘有媾’,你说话粗俗,简直有辱斯文!” 白仙子素来清雅,听到这种亵渎之语怎会不怒? 正欲发作,却见那人正一脸真诚地看来,眼睛里确实是满含感激,不由得心中一颤,怒火顿时消去了大半。而后又想,他的目的是为了得到那部医典,此时不易多出争执,于是便隐忍了怒火,平息下来。 “阁下的脸皮还真是厚,都被我点破了竟然还不自觉,还以君瑞先生自居。”拓跋图澄讥讽笑道。 “俗话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张致远脸色一变,又似笑非笑的道:“拓跋老兄,你走南闯北精通事理,怎么不想个简单的方法试探我呢?” 最简单的方法?君瑞先生是大书法家,那方法不就是...... 拓跋图澄反应灵敏,眼神一闪,道:“你是想当场临摹硬笔书法?想以此证明自身?” 张致远冷哼一声,斥道:“我说,阁下可是用词不当呀!临摹是什么?那是模仿呀!我可是君瑞先生本人,何来的临摹一说?今天,我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现场提笔写下真迹,供大家品鉴!” 话说到了这里,众人心中也恍然了。书法笔迹讲究的是真才实学,丝毫做不得假,如此一来,这君瑞先生到底是真是假,一辨便知。 对于他的这个身份,白仙子是早已知晓,不过心里还是泛起了困惑。之前,他对这层身份一直都是遮遮掩掩,唯恐世人得知。而现在,他却选择公然亮相,不知有什么用意。 “取文房四宝来!”大掌柜阎秋冬的反应最快,不等众人回过神,便对手下的伙计下了吩咐。他有着自己的用意,如果传说中的君瑞先生今天真的亲临,他这济世堂可就因此扬名了! 少倾,闻言而动的几个伙计便抬上来一张大桌。铺好宣纸,又倒上钢笔专用的墨水,之后便退了下去。 “君瑞先生,请吧!”拓跋图澄一脸玩味,怂恿笑道。 张致远缓缓走到了桌前,看了一眼摆在桌上的那支拙劣钢笔之后,摇了摇头,朗声道:“雪儿,你把我的专用笔取来!” 雪儿?雪儿是谁? 白仙子一怔,这才想起,之前曾对他说过自己的小名唤做雪儿的事。不料,他竟在这个场合公开呼唤,实在过于尴尬。 不过随后一想,便明白了他的用意,白鸣鹿这三个字虽然在文坛上默默无闻,但在江湖上却是首屈一指。他自称君瑞,又唤自己为雪儿,这明显是在故意掩饰身份。 白鸣鹿点了点头,打开他的包裹开始翻找,终于在一个竹筒里找到了他的钢笔。递过去后,他抽走了最大号的一支,在添加了墨水后,便在宣纸上写下了几行潇洒的大字: 百姓苦,骨皑皑,白衣仙子下凡来。 救苍生,泽万万,二竖病魔无处泛。 君瑞敬评:大医精诚。 对于这首民谣诗,看过扬州时报的人可以说是无人不知。 当初在霍乱孽生之际,曾有一位传奇的白衣仙女深入到了疫区,悬壶济世,救死扶伤。君瑞先生在听闻之后感动万分,故亲笔写下了这首民谣,并刊登在了头版头条。而总编注处所写的评语,就是这四个字:大医精诚! 这是白仙子第一次见他执笔,这种铁骨铮铮的硬笔风采确实让人感觉震感。可他为什么要写自己的事迹呢?抬眼看时,却见他眼含笑意正朝着自己望来,不由得心中一颤,泛起了复杂的心思。 “来人!去把那一期的扬州时报给我取来!” 阎秋冬看得如痴如醉,同时还不忘吩咐下人,而后,他解释道:“诸位有所不知,在下虽处定远,却也酷爱硬笔书法。所以呢,我就委托扬州的一位亲戚,在购买了报纸后给我寄来。可以说,这每一期的扬州时报,我都留有珍藏。” “原来如此。” 张致远大感意外,按照他之前的估计,扬州时报的涵盖面最多也就是扬州一带。没想到,这偏远的定远县还有读者,真是让人欣慰! 报纸取来,阎秋冬开始对笔迹进行仔细地比对,却发现,这两者竟然完全相同。而后,又有几位博学之士上台鉴别,得出的统一结论是:君瑞先生的真迹! 真迹!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二卷 封侯食邑 第一百三十章 他是我的夫君 这一下可炸开了锅!任谁没想到,眼前这位相貌平平的黑脸公子,竟然真是文坛大儒君瑞先生! 霎时间,妙赞之声如潮似浪,且一浪高过一浪! “君瑞先生!老朽今日幸见尊容,真是不枉此生呀!” “后学晚辈,拙朽愚夫,小人元度,拜见君瑞前辈。” “先生,您能讲讲关于那侧锋行笔的诀窍吗?” “......” 阎秋冬见骚动愈演愈烈,急忙一声干咳,拱手一礼对众人陪笑道:“诸位,现在还处于拍卖会的进行期间,依我看,尔等对君瑞先生的请教,还是放在此会结束之后吧!” 众人这才恍然,刚才的一时激动,几乎把这拍卖会的事给忘了。 拓跋图澄先是震惊,良久才稳定了心神,随即收起了之前的小觑之心。而他身后的那位白衣公子,更是露出了膜拜的表情,竟然直接走上前来,对着那幅真迹悬空比划,现场临摹。 “原来阁下真是君瑞先生,失敬!失敬!方才在下言辞孟浪,不识大贤尊容,还望恕罪则个。”拓跋图澄躬身一礼,陪了不是。 张致远则是脸含笑意,在等他施礼完毕之后,这才假意地虚手一托,笑道:“拓跋老兄不必多礼,请坐下说话!” 坐定之后,拓跋图澄说道:“按理说,先生看上了此书,我理应谦让才是,岂能不懂这成人之美的道理。但是,由于此书太过弥足珍贵,在下真的是势在必得。所以,请先生高抬贵手,将此书割爱让我。” 嘿!刚才还拽的跟那二五八万似得,怎么一转眼就变得通情达理了?如此来看,这君瑞先生的噱头还真得好使,今天若不好好利用,简直就是浪费资源。 “哦?看来,拓跋老兄绝非是商人这么简单。”张致远笑道。 “先生何出此言?” “商人嘛!都是以追求金钱利益为之上,而且是能省则省,方才老兄不假思索,直接将竞价从一千两飙到一万两,这绝对不是商人的做法。此外,老兄走南闯北,做得肯定有盈利的买卖,而这部经典只对医者有用,即使是药贩拿去了都属鸡肋,而你为何会大感兴趣呢?”张致远呵呵笑道。 拓跋图澄一怔,道:“没想到君瑞先生不仅书法精妙,竟然还对商道有所见地。不瞒你说,现在西夏之地正值两国交兵,有战争就会有损伤,也必定会出现大量的受伤兵士。而这部医书,又恰是治疗外伤的圣典,所以在下才不惜钱财,重金求之。” “嘿嘿,你取我汉人的宝典,却想着去救助西夏之兵,这和间接杀戮我大卫国的军队有何区别?这种事情,你觉得我会让你吗?”仅仅几句话,张致远就直接点出了其中的要害。 君瑞先生不愧是文坛泰斗,考虑问题的角度就是不一样。这一部古典来说,他的出发点都是以民族大义为先!可敬!可佩! 而他身后的白仙子,闻言却是一惊一叹。惊的是,之前还以为这个拓跋图澄乃是个普通的商贩,没想他和西夏军方还有些牵扯。而叹的是,那人一向都是贪恋女色爱财如命,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家国情怀? 拓跋图澄打了个哈哈,道:“君瑞先生乃是文客,而这本古籍却是医书,即使先生得去了,也没有什么大用。如果阁下高抬贵手成全了我,我一定会另有重谢。” 若在平时,这种捞好处的事,张致远是绝对不会放过的。但现在不同,这可是在为白仙子争夺瑰宝,自己怎能让佳人失望呢?于是嘿嘿道:“老兄,你说错了,虽然我不是医者,但我身边的人却有一位大医,此人与我关系密切,你怎么能说此书对我没什么大用呢?嘿嘿,和你一样,对于此书,我也是志在必得!” “先生身为当世大儒,不会是故意编个谎话来骗我的吧?”拓跋图澄眼光一闪,似乎抓到了某种把柄,不假思索直接问道。 “笑话!我这人品德如玉,言行如一,天生就不会说谎,怎么可能编谎话骗你呢?”张致远自我妙赞了一句。 “既然先生坚称无谎,那请问,先生身边的那位大医又是何人?如果情况不实,这可就是刻意撒谎!还有,先生说那位医者与你关系密切,那又密切到什么程度?这台上坐的可都是医药行业的人,你莫不要随便拉上一个就自圆己说。”拓跋图澄呵呵一笑,道。 咦!没想到这老小子还如此聪明,竟然从自己的话里抓到了口实。 张致远略略迟疑,看了一眼身后的白仙子,然后朗朗道:“怎么,拓跋老兄对于我的私人生活也感兴趣?” “不然,我只是想求证一下,看看素有文坛泰斗美誉之称的君瑞先生,有没有当众撒谎!”拓跋图澄笑道。 “老兄,你真想知道?” “当然!” “那好,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身后的这位女子——雪儿!”张致远淡然一笑。 “哦?是她?你是说此人和你关系密切?我表示怀疑!以我来看,她最多也就是个使唤丫头而已。就她这副朴素装扮,也能是所谓的大医?”拓跋打量了几眼后,摇头笑道。 “嘿嘿,老兄,我们汉人有句俗话,叫做,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是吗?她是你什么人?你口中的密切,到底是真是假!” “啊......关于这密切嘛......咳!她是贱内!” 贱内? 白仙子闻言后娇躯一颤,洁白的俏脸上倏然泛起了薄薄红晕。她美眸闪闪,顾盼之中流露出些许复杂之色。但是,这一抹赧色稍纵即逝,静下心后忙冷哼了一声,算是对张致远发出的警告。 拓跋图澄则是在察言观色,他见这农妇露出不悦,心中旋即一喜,对白鸣鹿笑道:“这位小姐,我觉得君瑞先生是在撒谎,你说是不是?你要知道,在你们汉人的传统里,女子的名声可是盖过生命的。” 白仙子闻言又是一颤,这该如何回答?如果说他那是谎言,很明显就落入到了拓跋的圈套之中,而这部《黄帝外经》,也就有可能因此落入到异族之手。但是,若承认了,自己的清白又该如何?更何况,在那一侧的角落处,还坐着大师兄叶程前。 “小姐,君瑞先生他是不是在撒谎呢?”拓跋图澄瞅准时机,给白鸣鹿施加压力。 白仙子秀眉微蹙,心中暗道:如今面临的是民族大义,自己的声誉又算得了什么呢?旋即银牙一咬,淡然说道:“不错,他是我的夫君!” 虽然只是短短几字,但这一袭天籁之音只让所有人神色一凝。皆叹: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动听的声音?虽然这女子素巾蒙面,但是所有人都非常坚信,她绝对是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 而在角落处喝茶静观的叶程前,一口茶差点直喷出来。这种惊世骇俗的话,怎么可能出自白师妹的口中? 见白鸣鹿亲口承认,拓跋图澄也不再怀疑,点了点头,道:“君瑞先生说你是一位医者,是这样的吗?” 白仙子一声冷哼,淡淡道:“当然!” 拓跋图澄本想找个话柄数落掉张致远,没想到这绕来绕去,到头来不仅徒劳无功,还又回到了刚才的话题。 “如此来看,此书对于先生和我都是大有用处。似乎,也只能在出价上一绝高低了。依我之见,咱们也别挣来争去的了,不如直接亮出底牌,看看谁的银子更多,如何?” 张致远一怔,恍然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想法。拓跋是见自己当下流落江湖,而鸣鹿身上穿的也很朴素,他以此猜定,自己身上的银子定然不多,所以才想出了这种以钱压人的方法。 “哦,老兄这个提议很有建设性!简单!粗暴!直接用钱砸人,我......赞成!” 拓跋图澄一怔,没想到他答应的会如此痛快,呵呵道:“好,那我先来亮底,我身上有现银两万两,不知先生身上有多少钱?” 张致远哈哈一笑,用实际行动展示出了自己的财富,只见他取出了钢笔,在宣纸上写到:张君瑞欠银,两万零一两! 欠条? 拓跋图澄一愣,讽道:“先生这是想空手套白狼呀!呵呵,你这种欠条我也会写,咱们现在拼的是现银,欠条又有何用?能当钱使吗?” “笑话!我张君瑞身为扬州报社集团下的首席编辑,怎么会空手套白狼?只是今天来得仓促,没带多少现银罢了。以我的声誉,在场的任凭是谁,只要拿着我的欠条去到扬州报社,都可以直接套现。拓跋老兄,这种欠条虽然你也会写,但效果可就不一样了,难不成还要冒着战火的风险,远赴西夏去找你要钱?” 张致远的这席话,立即引起了轩然热议,不过,众人讨论过后,一致认为:凭君瑞先生的声望以及地位,绝无可能有赖账的行为。也就是说,他的欠条可以当钱使! 至于文坛巨擘扬州时报,更不可能缺这两万两银子。人家在霍乱赈灾时,光是募捐就排出过三万多两白银,这是典型的富商手笔。 至于那零一两,任谁都是心知肚明,君瑞先生的用意非常明显,那就是:无论你出价多少,我都会比你高出一点,哪怕是一两银子!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二卷 封侯食邑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命至重 如同张致远之前说的那样,这是典型的以钱砸人,绝对任性! 简单!粗暴!蛮横且不讲理! “君瑞先生,你的此举有些太过了吧,如果这拍卖会可以使用欠条的话,那岂不坏了定下的规矩?”拓跋图澄意识到了问题,急忙扭转了话音。 “嘿嘿,拓跋老兄,你这么说可就差矣了。我欠条的权威性你也看到了,无人质疑。至于我出多少钱,那自有我的道理,你有什么权利干涉呢?” 这话,没毛病! 君瑞先生的口碑在那放着呢,岂是你一个胡人能够相比的了的?至于他出钱多少,完全是他个人自愿,别人怎么干涉呢? 但是,在拓跋图澄看来,这就形成了一个极为不利的局面。如果是这样比拼下去,自己绝无可能占到一点的便宜。 “呵呵,不瞒先生说,在下也和你一样,属于是临时外出,少带了银子。既然大家都是如此,不如找个公平公正的方法,看看咱俩之间谁更适合得到这部医典,你觉得如何?” 嘿!此路不通就另择他径,这个老小子变通的还挺快! 你当我傻呀?既然我可以直接用钱砸晕你,还寻什么劳什子的公平公正方法?那样的话,我岂不成了明明有桥偏不走,非要浑水去渡河的傻子? 刚欲出言讥讽,却见那拓跋突然一动,竟然怂恿起了群众:“诸位,我和君瑞先生都没多带现银,如果只凭欠条来定取舍,似乎有些不通情理,说不准还会惹人耻笑。依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就把这部医典的价格定为是两万两。至于我俩谁能得到,除了需要拿钱之外,还要亮出真本事来。再细了说,我是想和君瑞先生比比医学方面的造诣。至于胜者,就可以拿钱出来获得此书,而败者呢就要让贤于人。这可是难得的热闹,大家想不想看?” 从这话中不难听出,拓跋图澄敢比试医学,就一定是精通医理的人。他也是想凭借自己的医学特长,来压制住君瑞先生。群人讨论之后,一致认为,相比君瑞先生以钱压人的做法,拓跋的以技压人更有公平性。 这些围观的众人大多都是医药行的人,一听说是比拼医术,无不连连点头跟着起哄。他们本来就是抱着看热闹来的,价格上的高低可以说和他们自己没有半文钱的关系,但若有热闹可看,岂不是真的没有白来?君瑞先生可是有名的大儒,如今有机会能够亲眼见他一展才华,怎么可以错过呢? 群众呼唤的力量是巨大的! 拓跋图澄这么登高一呼,直接撩起众人的好奇心,可以说是无人反对。除了大掌柜阎秋冬略显迟疑之外,其他人都开始了鼓励性质的撺掇。 “答应吧!” “是啊,拓跋先生说得有理!” 他娘的!拓跋图澄还真是不简单,之前有些小看他了。 张致远抿了抿嘴,正欲争辩几句,却听白仙子冷冷地回道:“你想比试医术?可以!我也想顺便看看,你们胡人的医术到底如何?” 不是,白仙子你也太自信了吧?怎么就不多考虑一下呢?现在的情况是己方占有主动,如果比试的话,那还有什么优势可言?况且,他这比试,有没有陷阱还不知道?答应的实在是太过草率了。 众人闻言,霎时都静了下来,因为,好戏真的开始了。 拓跋图澄笑道:“痛快!张夫人答应的如此干脆,看来同样是自信满满呀!这样吧,我出两个比试的方法供你来选,如何?” 张夫人? 白鸣鹿倏然一怔,想了想才恍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嗔了一眼张致远后,淡淡道:“什么方法,你说吧。” “第一个方法是,我出题你解答。第二个方法就是,你出题我解答。至于题目的数量,我们限制为三个。这三题中如果答错任何一个,或者答不出来,就算是输了。相反,如果三题全对,就算是赢了。” “可以!” “张夫人,请问你是选问的一方呢?还是答的一方呢?”拓跋图澄追问道。 对于医学,白仙子可以说是自信满满,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随便!” 这......即使你白仙子医学造诣精深,也不能就这么不加考虑吧!按照张致远的理解,提问的一方明显是占据了主动权。这一下倒好,一句随便,就把选择权直接让给了对方。 “不是,我说雪儿呀......” 张致远的提醒才说出了一半,就听拓跋图澄抢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选了,我选,出题的一方!” “可以!” 又是一句可以,这事就算是这样定下来了。 张致远咬了咬牙,暗叹白仙子实在太过自信,怎么也不咨询一下自己的意见呢?拓跋图澄可不简单,他一开始时跋扈凌人,后面又谨慎的试探以及灵活的变通。这些,都充分说明了这货灵活办事,并且精于算计。现在由他出题,肯定会是些极难的冷门。 得逞的拓跋图澄脸泛得意,半阖着眼睛开始思考起题目,不过才琢磨了一半,就见有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前来求医。 来药铺求医?这似乎不太符合逻辑! 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 原来,这次的拍卖会,几乎是把定远县的所有郎中以及药商贩子都吸引到了这里,这也就造成了没有郎中做馆的现象。那妇人心忧孩子,情急之下只得寻到这里,企图在找个治病救子的大夫。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吧!” 那妇人直接跪下,眼睛里噙着泪花,神情中甚是焦急。 被打断思路的拓跋图澄颇不耐烦,哼道:“阎掌柜,快快给他寻个郎中,让她尽快离开,在这里啰啰嗦嗦的,影响我思考题目。” 阎秋冬点点头后,便指了一人道:“老李,你去给她看看吧。” 拓跋满意的一笑,道:“一个农妇家的孩子,贱命一条,随便看看也就是了。” 白仙子闻言冷眉一凝,斥道:“哼!古医曾言:人命至重,有贵千金,一方济之,德逾于此!拓跋先生,你视这病人的生命如同草芥,你有何医德可言?就你这种人,也配修习我华夏医典?” 这席话不可谓不重,行医的郎中被人斥为无德乃是行业中的大辱。被针对的拓跋图澄心中气恼,但是,他眼神闪烁了片刻后竟然平静了下来。而后,他突然诡异的一笑,道:“哦?那不如,就由夫人你来给这婴儿诊治诊治?” “我正有此意!这位大姐,你快把孩子抱过来吧!” 那妇人闻言甚喜,千恩万谢之后,急忙抱着孩子小跑了过来。 这是一个三四个月大的男婴,现在,他脸色赤红双目紧闭,呼吸急促鼻翼徐徐煽动,似乎命悬一线。白仙子恺恻的轻叹之后,就伸出素手探向了那婴儿的额头,不出意外,那感觉甚是烫手,显然是在发着高烧。 而后,她又看了看那婴儿的食指,叹道:“这孩子是因为得了乳娥而发起的高烧(注:急性扁桃体炎),目前,他已经陷入了惊厥和昏迷的状态,我观他食指处的风气命三关已经是透关射甲,可以说这孩子的性命危在旦夕,需要进行紧急医治。” 拓跋图澄闻言一怔,也上前望诊了一番,而后赞道:“张夫人果然是医道中人,在未看这婴儿的咽喉之下,便已探查到了具体病机,佩服!” “过奖!你也不差,仅仅通过望诊就知晓了梗概,医学造诣方面却也不凡。” “张夫人,此婴现在病入膏盲,你认为首选什么药方施治才是?” “目前他营血壮热,津 液匮乏,自然要以清热凉营,解毒止痉的药物为主。至于药方嘛,首选‘犀角散’。” 拓跋图澄闻之一怔,又郑重地打量了一番这位张夫人,啧啧赞道:“夫人的辨证论治堪称精准,所处的方药也极为匹配,真是大医风范。不如这样,我就以这婴儿的疾病作为第一个题目,你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现场施救算作解答。” “可以!” “我听说,贵国有一种推拿手法叫做‘开天门推坎宫’,不用药物就可以发汗解表,退烧治病。我便以此为题,夫人只要不借助药物,还能把这孩子的病治好,这一题就算你赢了!” 开天门推坎宫,是传统医学中常见的手法。但是,这种手法只限于轻度的发烧,而当下这个婴儿却是命悬一线,岂是推两下就能治愈的? 未等白仙子答话,张致远便怒气陡生,直接站起身来后斥道:“拓跋!你的这个题目,不仅无耻还强人所难,简直就是有伤风化!” “君瑞先生何出此言?” “哼!医者治病靠的是什么?不就是那一壶方剂吗!你让贱内给这孩子治病,还不允许她用药物?这不是纯粹在瞎扯淡吗?我们之前虽有约定,但也不能拿这孩子的性命开玩笑吧?你的这种做法,可以说毫无道德!你简直不配从医!”张致远恶狠狠的骂道! “君瑞先生,我刚才说得方法并非虚谈,在场的诸位都是医者,是真是假你一问便知。莫非尊夫人她空有理论,实际上却没有真本事?”拓跋图澄一脸笑意。 对于医学,张致远是个门外汉,甚至说是一窍不通。心中刚想琢磨个阴损法子给他怼回去,却听白仙子突然说道:“拓跋先生!你的这题,我应下了!”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 第二卷 封侯食邑 第一百三十二章 伏羲九针[一更] 无语!真的无语! 通过这段时间的交往,张致远终于发现,白仙子她秉性耿直,做事直来直去,从不主动地去算计谁。或许,这就是大医精诚中的‘诚’吧!不过,单在医学方面来论,以她的本事拥有这种自信确无不可。 令张致远遗憾的是,在这种时候,真本事不见得就有诡计好使。自己刚才明明可以据理力争,她却一口应了下来。想到此,又无奈地看了一眼那袅娜的身影,真不知该如何的评价她。 可张致远哪里知道,白鸣鹿之所以这么快答应,并非不知拓跋是在故意为难,而是想急切施救那个婴儿,所以答应的才如此爽快。 “咳!拓跋老兄,在贱内施治之前,我还有两个问题想问清楚!免得等会儿,你又和我扯这扯那来个死不认账,那我岂不是说不清楚了?”张致远眼神一闪,嘿嘿道。 “哦?先生有什么要问的?”拓跋图澄闻之一怔,道。 “嗯,第一问题,在这医治的过程中,是不是除了药剂之外,其他的方法都可以使用?” “不错,刚才我已经说过了,只要尊夫人不动用药物,其他的手段尽皆不限!至于那个推拿手法,我也只是一个建议而已,用与不用都是由她说了算。” “那好!第二个问题,你口中的治好,又是个什么标准?是指这孩子脱离了生命危险呢?还是说他彻底地康复?” 拓跋图澄呵呵一笑,道:“君瑞先生考虑事情还真是心思缜密,无论什么事都要刨根问底。” “那是自然,我现在可是与狼争夺,岂有不思自保的道理?” “呵呵,我是狼?先生说笑了,我可没那么坏。单就这疾病而言,短时间之内让这婴儿完全痊愈,确实是无法做到。这样吧,只要他退了高烧,脱离了生命危险期,就算是治好了。” “那行!现在大家可都听到了!事后你若是再吹毛求疵,无理狡辩,我可就不答应了!” 拓跋图澄呵呵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 白仙子看了看一脸紧张的他,心中倏然一暖,口吻略婉说道:“我自有应对的方法,你不必过于担心。” 治疗开始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的注视者。很明显,他们都想看眼前的这位张夫人,她是如何在不使用药物的情况下治好这个孩子! 张致远更是捏着一把冷汗,虽然说,他对白仙子的医术一直都是深信不疑,可现在是业内专业人士的刻意刁难,其难度可想而知。 众目睽睽之下的白鸣鹿清雅而又淡然,只见她纤手轻轻一扬,手中便赫然多出了一根精细的银针。她拇指和食指轻轻捏住了针柄,而食指的指腹则托着针身,而后,那洁白的玉指轻柔地一啄,那根毫针就刺入了婴儿的肘部。 随后,在那双葇荑的弹拨下,针柄就开始了徐徐地捻动,似有规律的在指下左右旋转。时而深,时而浅,虽看不到其具体的微观,但也能感受到其中的玄妙。因为,白鸣鹿的行针手法,和其他医者明显不同! 留针时间不过数十息,白仙子便手腕一抖,将那毫针给拔了出来。之后,又见她伸出食指,在那婴儿的人中穴处轻轻一按,嘴里念道:“孩子,快快醒过来吧!” 随着她的这声轻唤,奇迹发生了! 只见那婴儿先是呶了呶嘴,而后,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听这啼声不仅嘹亮,而且还是气力十足! “啊!” 众人全都是一声惊呼,不可思议的看向了张夫人。现在是事实胜于雄辩,这孩子真的脱离了昏迷状态,已然清醒过来。 殊不知,更为匪夷所思的还在后面! 之前还是赤红如殷的婴儿脸,现在竟然逐渐地恢复了正常面色。细看了去,那孩子现在一头汗水,很明显,刚才的治疗起了神奇的作用。 众所周知,发热的病人一旦出汗,高烧自然也就退了。 那妇人见状,摸了摸孩子的额头,惊喜道:“我孩子他退烧了!额头现在已经不烫手了!夫人真是神医在世,举手之间就治好了小儿的病,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现在只是退烧而已,后面你还需要喂他一点药水。待明日,差不多也就痊愈了。”白鸣鹿笑道。 什么?这样就退烧了? 拓跋图澄当然不信,他几个跨步走上前来,伸手摸了摸那孩子的额头后,惊道:“这......怎么可能?” 白仙子淡淡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的条件我已做到,你可有异议?” 事实明朗,拓跋图澄还能有什么异议。况且,各种借口都已被张致远在事先就堵死了,现在吹毛求疵也不行呀! “夫人医术超凡,在下佩服。”说罢之后,拓跋图澄就开始回忆她之前的施针手法,片刻后,他两眼猛地一闪,震惊的问道:“敢问夫人?你刚才使用的施针手法,是不是传说中‘伏羲九针’中的‘透天凉’之术?” 白仙子一怔,奇道:“没想到你个西夏人还有如此的见识!你说的不错,正是此法!” 拓跋图澄怅然地摇了摇头,叹道:“没想到这种失传的古法,竟然还有人会用!我明白了,夫人所刺的曲池穴本就具有解表散热的作用,再加上针灸上透天凉的退热手法,这叠加的效果果然不凡。也难怪在弹指之间,这孩子就苏醒过来了。” “不错!阁下能够认出此法,也属博学之士!”白仙子同样认可地点了点头。 此言一出,众人皆震,可以说是无不惊愕! 关于伏羲九针的传说,自古就有着各种各样的流言,但真不真实却是无人知道。虽然这世间也有大医自称会使,但实际的效果却与古书上的记载相差甚远,不能作数。而如今,竟然亲眼见到了这种真正的古法,如何不让人震惊? 众人哪里知道,白仙子却是在行针的过程中暗注了内力,把此绝技的效果发挥到了最佳状态。同样的手法,若换个人使用,效果上可就差多了。原因很简单,在这个世间里,能有几人在武艺上达到她的境界? 至于张致远,同样是一脸的匪夷所思。在他的记忆里,古代的医书读起来晦涩难懂,什么阴阳五行,什么相生相克,搞得就跟那天书一样。没想到真正的深得精髓之后,竟会如此的玄妙。 “拓跋老兄呀,不是我吹,在这世间的医者当中,能够与贱内比肩者寥寥无几。你看到没有,这才是真本事!呵呵,她不仅医德高尚,在医术上同样一流,岂是你化外蛮邦可比的?哼哼!你服不服气?”咸鱼翻身后的君瑞先生眉飞色舞,对着白仙子是一嘴的谄媚,不吝妙赞之词。 “呵呵,君瑞先生真会说笑,我对尊夫人虽然佩服,但现在让我服气还为时尚早。你可别忘了,我后面还有两道题目呢。”拓跋图澄呵呵一笑,又重新振作了精神。 “是吗?那就看看咱们谁能笑道最后。”在见识了古术之后的张致远信心大增,就连笑容都灿烂了许多。 白仙子无谓于这些争论,直接道:“既如此,就请你出第二题吧!” 笑过之后,拓跋图澄的神色又开始变得凝重起来,通过刚才的针灸治疗,他对白鸣鹿的实力有了大致的评估:此女在医学上博通古今,绝非一般的大医可比,要想以规整的理论胜她,几乎是不可能的做到的!那不如...... 手机站全新改版升级地址:m..la,数据和书签与电脑站同步,无广告清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