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个空间重回八零》 第1章 远走高飞1 “今儿怎么又剩下这么多？” 天色彻底暗下来的时候，姜妮才如往常一般踩着夜色。借着路灯亮光和各家各户房屋里头透出来的光亮，费力的将沉重的小吃车拖进，小叔姜天赐和小婶冯丽珍一家租住的院子角落放好。 她正站在原地抬手抹了一把汗的功夫，听见动静的冯丽珍端着饭碗从屋内走了出来。 冷着脸瞥一眼瘸了脚，半边脸上还有一道狰狞伤疤的姜妮。 冯丽珍先是探头看一眼推车上卖剩下的吃食，习惯性的皱眉骂道：“见天的这么剩下得亏多少钱？你怎么就不知道多待会，等东西都卖完了再回来？你是饿死鬼投胎的不成？就非得这么着急匆忙的赶回来吃饭？” “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我再不回来也没人会来买。” 低下头，在低头的那一瞬间，眼角的余光瞥见冯丽珍的饭碗里头有被咬出缺口的肉和煎蛋。 姜妮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没让冯丽珍看见自己眼中脸上流露出来的冷意。用刻意带着明显惶恐的声音解释道。 “还敢顶嘴？” 饶是姜妮已经把姿势放的这般低了，听见她的解释冯丽珍依然觉得恼火，当即呵斥了一句恼怒的骂道：“你个废物点心。一样都是在卖卤味，也一样是卖了这么些年了。怎么人家‘安记’的生意就能那么好？这些年了卤味店是开了一家又一家，听说都开到省城去了。偏你就这么没用，一天天的，就连这一车的卤味都卖不完还总是剩回来？” 姜妮：“......” 她垂着头不说话，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总不能现在就实话告诉冯丽珍，“安记”其实不止是开到省城去了，还开到海市和京城去了。 虽然省城、海市还有京城的那些铺子她都还没有亲自去看过，但是也抹杀不了，安记实则是属于她的这一事实。 “发什么呆？今天赚的钱还不赶紧的拿过来。” 看姜妮低眉敛目，胆怯不敢应声的模样，冯丽珍接过她默默递过来的钱袋子用手捏了捏，脸上不满更甚的“哼”一声扭身进了屋。 看她进去了，姜妮才把推车上装着卤菜的几个盆子。以及顺路带回来，还没有处理过的一大袋子菜都拿下来放在一边。然后再用篷布把推车严严实实的盖好。 稍稍收拾了一下，端着被并到一个盆子里的卤菜和一副碗筷进屋。姜妮看见姜天赐和冯丽珍，以及两人的儿女，她的堂弟姜大壮，和难得没有拖家带口，只是单身回来的堂妹姜美玲都正围着饭桌在吃饭。 姜妮一眼扫过去，只见每个人的碗里都堆叠的高高的。而饭桌上如常的一片狼藉，除了盛放白菜的菜盘子里头还剩两根孤伶伶的白菜梆子，别的盘子都已经空的只剩下些许的汤汁。 姜妮面无表情，一声不吭的直接把那些空盘子推开，在桌子的中间腾出个空余把卤菜盆子放上去。之后，她才端着把饭锅底都刮干净了才勉强盛的，不足小半碗的米饭坐下来。就着那两根白菜梆子开始慢吞吞的吃饭。 “你明天回来就不用再带着菜回来了。” 咬了一大口肉，冯丽珍一边咀嚼一边一脸嫌弃的对着姜妮，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施恩口吻说道：“咱们镇上做家具生意的林家不嫌弃你是个残废，还破了相，还愿意让你进门。这桩婚事我应下了。” 顿了一下，看姜妮没说话只是抬头面无表情的看她，呆滞的眼睛里似乎还带着几分不解。 冯丽珍厌恶的瞪了她一眼，继续用那副施恩的嘴脸道：“我这可是为了你好，毕竟你都三十三了，再不嫁还不得被人给笑话死？反正你做的那些卤菜也不赚钱，那索性就别再卖了。那辆推车，我也说好要卖给隔壁的刘富贵，等明天你回来就直接推到隔壁去知道没？” “知道了。”姜妮淡淡的应了一声，收回目光继续默默的低头吃饭。 “你运气可真好，都三十三岁了竟然还有有钱人家愿意出五万块的彩礼钱娶你这个丑八怪回去。以后你也不用再整天出去摆摊子那么辛苦。你这得感谢我爸妈心善，不仅整天大鱼大肉的养大了你，还给你寻了这么个好亲事。以后你可不能没良心。你要是敢不好好的孝顺他们，那就是天理不容知道没？” 冯丽珍的女儿姜美玲一想到林家的有钱程度。想到自个的娘家张口跟林家要五十万的彩礼钱，林家竟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甚至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五十万啊，那可是五十万...... 听爸妈说那些钱都会给姜大壮买房子娶媳妇，剩下的他们自个留作养老钱竟是一分都没打算给自己，姜美玲就忍不住的有些暴躁起来。 呸，这么偏心还整天对着自己说什么他们男女都一样疼？ 想到以后她的弟妹，姜大壮的老婆可以妻凭夫贵，直接占那五十万块钱的便宜。而一直都被自己踩在脚底板下的姜妮，也很快就可以嫁去林家过上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姜美玲的心就跟猫抓一样的，忍不住极度不平衡起来，跳出来酸溜溜尖锐的嚷道。 “哼，敢不孝顺你就是嫁去了林家我一样能揍死你。”姜妮的堂弟姜大志举起拳头冲着姜妮晃了晃，蛮横的对着她威胁道。 姜妮：“......” 面对着姜大志的拳头威胁，她心里冷笑，脸上却故意露出惊恐害怕的模样哆嗦了一下。求救一样的看向小叔姜天赐和小婶冯丽珍，顺便装出一副紧张害怕却又不敢反驳的可怜模样。 “行了，她若是不孝这镇上多少眼睛都看着呢，一人一口吐沫星子都可以把她给淹死。你好端端的又吓唬她干什么？” 瞪了姜大志一眼，姜天赐想起来姜妮小时候曾经被儿子没轻没重的狠揍过一顿，被惊吓到高烧不退，差点烧坏了脑子变成个傻子。 打从那之后，她好了就变得不大正常了。只要是姜大志再想动手揍她，她就会抽风一样的变得疯癫起来。胡乱砸东西还不算，还会发狂的满村子乱窜，甚至是跑到他的那个便宜大哥大嫂的坟前去哭。 哪怕是当时绑着她了，过后她不变本加厉的狠狠大闹上一场都是过不去的。 想到就因为几次三番的发生这样叫他们家没面子的事情，以至于他们不得不从村子里搬出来。 虽然搬到镇子上不是没有好处的，姜妮正常的时候也会出去摆摊卖吃食，赚钱生意会比在村子里的时候好不少。 不过她是个没用的，做出来的吃食味道虽然比一般普通人做的味道好些，但是却远远比不上“安记”。只能够凑合着吃，所以赚到的钱也就只够他们全家勉强糊口的。 只是勉强糊口，怎么的也总还是有点收入。 而且镇上住着可比在村里受苦受累的种地强多了，怎么都比姜妮发了疯的时候不仅是丢人，还耽搁出去赚钱强不是？ 所以后来每次姜大壮想要打她的时候，姜天赐就不得不出来阻拦。 每次阻拦姜天赐心里都是不痛快的。 他想着要不是姜妮没本事不能够赚大钱，害的自家的儿媳妇受不住穷跑了，自己的宝贝疙瘩至于会总想着揍她发泄怨气么？ 结果这个没用的废物倒是好，不会赚钱还经不起揍。 越想越是恼火，姜天赐没好气的冲着姜妮骂道：“没用的东西。” 骂完，他又不得不警告的去看姜大志，对着他提醒道：“林家已经挑好了日子，就在五天后摆酒。这几天你若是把她吓坏了耽搁了黄道吉日，下一个黄道吉日可是在半年后。小心林家人到时候不耐烦等，还发现她就是个疯婆子再反悔了，那你的老婆本可就也跟着飞了。” “知道知道了，你也不看看我都多久没对她动过手了？” 第2章 远走高飞2 不耐烦的翻了个白眼，姜大志斜睨了一眼胆小到根本就不敢直视他的姜妮，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 哼，若不是亏的自己把姜妮给揍怕了，她哪还能够这么老实的留下来，替他们家当牛做马的赚钱？ 怕不是，早就跟她的那个忘恩负义的妹妹一样，翅膀长硬了就赶紧飞走不见踪影了？ 想到那打小就极有心机，借着读书摆脱了自家的姜巧巧。 想到若是她没远走高飞，自家如今早就发财了，也不至于只剩下个没本事，丑的到了年纪都没人要，还不会赚钱硬是拖到了如今的姜妮。 想着姜大志心里的得意顿时又消散了大半，不善的又瞪了姜妮一眼威胁道：“你最好到时候乖乖的嫁去林家别出什么幺蛾子，不然，哼----” 姜大志又想起来自己现在看上的这个女人。在心里恶狠狠的想着，若是这一次姜妮敢学姜巧巧逃跑，想坏了他的好事，让他不能够顺利的把这回相中的女人娶回来。那他绝对要新旧账一起算...... 念头一闪而过，想到姜妮一贯的胆小，姜大志又觉得自己这只怕是多虑了。他忍不住丢开这个念头，又开始回想起自己相中的女人的美貌来。 难怪有人总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新相上的这个女人不止是比上一个旧的美，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虽然说提出来的条件高了些，要十万的彩礼钱，还要自家买镇上的房子。不过他这都二婚了，想要再娶一个美貌的黄花闺女，人家的条件高些难道不应该？ 想着，姜大志倒还真的把姜天赐的话给放在了心上，不敢再去多吓唬姜妮免得节外生枝。 被提醒了他还真就怕。 就怕万一姜妮又发疯被冤大头林家发现，她其实不止是脚瘸脸丑，竟然还是个疯婆子不肯要她，他才叫做亏大发了不是？ ...... 看似不经意的一瞥，将各人的神色变化都看在眼睛里。姜妮不动声色，只故作不解的朝着姜天赐和冯丽珍疑惑道：“小婶说的林家我听说过，可他们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叫林全。而且那个林全也早就已经结婚有三个女儿了么？” “结婚了难道不能离婚？” 姜天赐不耐烦的给了姜妮个白眼：“林家开着家具厂那么有钱，他们家的儿媳妇生不出儿子来。林家三代单传谁说就非得认定了她，在她那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就是，说起来林家人会答应让你过门也是你的运道好。要不是镇西的陈瞎子算过你的八字，说你的八字跟他们家的儿子极配，是能给他们家生下儿子的人。不然你哪来的福气进他们家的门，享受现成的荣华富贵？” 冯丽珍想到林家答应的五十万彩礼，以及生完儿子的再十万块钱。 她早就盘算好了，那五十万的彩礼钱是要给自家买房子给儿子娶媳妇下聘用的，之后的十万块就存起来放在银行里头吃利息。 那可是他们老两口的棺材钱，往后家里的开销。姜妮不是都已经嫁去林家了么？林家家大业大，肯定是会给儿媳妇零花钱的吧？ 林家拔根毫毛也比他们这样的小门小户的腰粗。往后他们可不就攀附着他们家也跟着吃香的喝辣的了？ 想着，冯丽珍仔细的去看姜妮脸上的神色，看她的脸上除了疑惑和些许的委屈之外并没有太多抗拒的模样。 想到她这么些年在自家人面前，除了当初非得坚持让她妹妹姜巧巧读书之外，对别的一切从来都是认命顺服惯了的。冯丽珍就觉得自己担心姜妮会反抗那完全就是太多心。 不过放心归放心，该敲打的还是得敲打。 于是冯丽珍张口就又是提起姜巧巧，对着姜妮吓唬道：“你要嫁人了，是不是也该叫巧巧回来吃酒？说起来她也是够没良心的，考到海市去这些年了竟然就再没有回来过。她有本事了人不回来不说，就连钱也从来没有寄回来过一分。” 说起来冯丽珍的火气还真就上来了，眯着眼不善的看着姜妮，很怀疑她实则是知道姜巧巧的消息的，只是刻意的瞒着自己这些人。 可是她捉不到她的把柄，这些年来她甚至去电信局打过姜妮的电话明细，确定了她跟姜巧巧，甚至是跟她在海市那边的亲戚都从没有联系过才死了心。 啧，都说薄情最是读书人还真是不假。 那个姜巧巧为了摆脱他们一家，甚至就连打小最是护着她的亲姐姐都不要了...... 亏得她的这个亲姐姐至今还不死心，还最是惦记着她呢。 不过冯丽珍可不会同情姜妮。毕竟如果不是姜妮，如今姜巧巧哪里能够跟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的飞走？ 她还不是也早就被他们给握在手掌心里头，给他们当年做马一辈子的报答他们了。 一想到姜巧巧有高学历长的还不错，偏偏她的彩礼钱和每月赚的那些高工资，再也跟他们一家没关系冯丽珍心里怒气翻腾，恨不能生啃了姜妮。 若不是这该死的姜妮，不是当年她非要闹着让姜巧巧上学读书，还偷偷帮着她拿到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户口本逃跑，他们至于除了只知道她考到了海市外别的就一无所知，愣是丢了那么一棵值大钱的摇钱树？ 越想越是心火旺盛，冯丽珍指着姜妮的鼻子就破口大骂起来：“你赶紧的叫她回来，那个黑心肝没良心无情无义的。她不孝顺我们就罢了，怎么就连你这个亲姐姐都不要了？ 你告诉她，叫她别做的太过分真惹火了我。不然哪天我就跟你小叔一起找到海市当年她读书的学校去。我还就不信我们到学校去大闹一场，会真的打听不到她现在的工作单位？ 你跟她说，等真叫我们打听到了地方。信不信她若是不肯好好的孝顺我们，就是有再好的工作我们也能够给她整黄了？” “小，小婶，我，我真不知道巧巧如今在哪儿。我，我也打听过了，大学也，也就是读三年。到时候分配单位，也都是分配回各自的老家。 巧巧，她如今早就该大学毕业，按理说她也早就该被分配回来了。可若是她真的下了狠心想要躲着我们，宁可，宁可不要分配的单位也要躲起来呢？” 第3章 远走高飞3 果然不出冯丽珍所料，她只要一提到姜巧巧，立刻姜妮脸上的那一丝委屈就变成了惊慌失措。 她结结巴巴，一副又是担心姜巧巧，又是生怕自己真的要去找姜巧巧麻烦的样子。 说着说着，估计也是真伤心了，姜妮还用手背抹起了眼泪的哽咽道：“那恐怕她也早就已经不在海市不知道去了哪里了。你们，你们现在哪怕就是去海市，就是能够打听到她当年读书的学校恐怕也没用，还浪费车费。” “哼，那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看姜妮害怕难过，冯丽珍得意，心里只觉的特别畅快。但---- 撇撇嘴，冯丽珍心里无奈又无力，何尝不知道姜妮说的是对的。 姜巧巧一开始就心里藏奸，什么都对他们隐瞒的严严实实的。别说她在海市的学校了，就连当年她并不在镇上。而是高分考去了市里的学校读高中都故意不告诉家里，他们全家还是后来她跑了才知道的。 也怪他们之前对那个死丫头太不上心，一无所知了。疏忽之下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她高中读的到底是哪个学校不说，更不知道她都有哪些高中同学。 而她初中的那些同学也早都跟姜巧巧都断了联系，对她的现状也都一样是一无所知。 那死丫头这分明是早就生出异心，对他们有了防备了。 所以，若是他们真能够那么容易就打听到姜巧巧当年考上的是海市的哪个大学，哪里还会等到现在？早就找上门去给她个狠狠的教训再揪回来了。 可是这话冯丽珍却不能说出来叫姜妮知道，免得姜妮知道他们根本就几乎不可能联系上姜巧巧，没了顾忌也会跟着跑的无影无踪的。 她色厉内荏的骂道：“哼，有用没用也得找了之后才知道。我若是豁出脸面去，整天的去找他们学校的领导，我就真不信会没用？” 姜妮：“......” 她垂下头去，暗道若不是怕真把他们给逼急了豁出去，下死力气，无论如何的也要找到巧巧，白费了她这些年的苦心安排。她又怎么会这样忍辱负重，不理会巧巧一次比一次着急的恳求，还以再也不认她这个妹妹为要挟，硬是不肯让她偷偷回来看自己的留到现在？ 好在现在巧巧的本硕博连读终于读完，也顺利的在京城的大医院当上了有编制的医生，她总算是可以没有顾忌的功成身退脱身离开。 呵呵，至于五天后那个林家要办的婚事，到时候没有新娘，姜天赐一家该怎么跟林家的人交代又关她什么事？ 五万彩礼？ 亏的姜美玲真以为能够骗的过她，以为她真不知道都传遍了镇上的，林家给的其实是五十万的彩礼钱呢？ 不过只是五十万而已，想她这些年她为自己，为妹妹赚到的钱财早就五百万都不止了。 这些年若不是她心有顾忌，一直留在镇上牵制住姜家人没法放开手脚。又不愿意让姜家的这些人有一丝一毫的机会发现“安记”其实是她的，享受到她赚取的巨额财富。她相信自己还能够赚的更多许多，远远超过那什么林家。 可是她不后悔，她还算年轻，想赚更多的钱还多的是机会。 所以她真没必要着急，在当初奶奶还没有死，她这会儿还没有彻底的摆脱姜天赐一家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放开手脚赚钱让他们有沾光的机会。 他们凭什么想沾光，享受她带来的财富呢？ 难道就凭当年她的爸爸妈妈没了的时候，奶奶和小叔姜天赐一家子拿走了他们家全部的财产，还虐待她和妹妹。打着折断她们的翅膀，让她们姐妹替他们一家子当牛做马一辈子的如意算盘？ 她自己也就罢了，她的脚瘸了，脸又因为护着妹妹被奶奶失手用火钳烫伤，留下可怖的伤痕。 她留下，留在姜家，哪怕是他们想要将她拿去换高价彩礼钱也不大可能。但是妹妹---- 奶奶和小叔姜天赐一家子的贪婪，让她在还小的时候，就彻底的看清楚了他们是不可能放过妹妹的。 妹妹长得太好了，哪怕是自己从小就教她刻意的扮丑，可自己依然害怕有一天会露馅。所以她愿意自己留下，就为了能够帮着妹妹彻彻底底的摆脱他们。 姜妮低着头，眼睛里闪过嘲讽。 林家确实是有钱，据说有至少几百万的家财。本来，如果他们哪怕是少了那么点的贪婪刻薄，心里哪怕多存那么一些些的善念，他们也是有机会比林家更有钱的。 可惜---- 呵呵，等到她们姐妹真正强大起来，再也不担心会被他们胁迫的时候，自己会让他们知道，他们因为自己的贪婪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她真心的期待着那一日的到来。 那一日并不会太远了。 想着介时这一家子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肠子悔到发烂也于事无补的情形，姜妮眼里闪过快意。 想象着姜家人悔之不及的场景，姜妮的思绪又不禁转回到林家。 她知道，其实并不用小哥哥特地来告诉她，她只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林家之所以愿意高彩礼，把她这么个看着又老又丑的女人给迎娶进门。还不是去算了命，说是她命好，不仅能生儿子，还能旺他们家？ 呵，就凭着算命先生的上下嘴皮子一碰，那林家就当了真。 五十万的彩礼钱啊。 她还真替那林家林全的老婆不值得。听说当年在她嫁进去之前，那林家就连有钱人家的边都挨不上，家境甚至比一般的普通人家还穷几分。 林家能够发家也是从一个小小的家具店开始的。 而那个家具店，听说最初的本钱还用的是林全老婆带过去的嫁妆钱。结果，啧啧，那林家还真是把人给利用完了，没价值了就一脚踹开。典型的白眼狼，过河拆桥。 说起来林家的无耻和不要脸，跟眼前的这一家子还真是不分仲伯。 在心里冷笑了数声，姜妮嘲讽的扯了扯嘴角，很快收敛起来暗道：也好，有了这一出她离开的日子也能够顺势提前不少了。 也只有她彻底的离开这泥潭，才能够真正让小哥哥和妹妹放下心。 ---- 姜妮一贯的表现太好了，以至于第二天姜家的其他人见她跟往日一样，照旧早早不到凌晨三点就起来开始忙碌。直到五点，天色还没有大亮就二十几年如一日的，单独一个人费力的将车子拖出来费力的拉出门去，都没有人说一句要陪着她出摊，顺便盯着她，怕她跑了。 等姜家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天色早就黑透了。 见早就该回来的姜妮依然不知所踪，姜家人想起来那五十万的彩礼钱这才真正的慌张起来，骂骂咧咧的拼命打姜妮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就只能满镇子无头苍蝇一样的乱窜找人。 而正被姜家人四处在寻找的姜妮，却早已经辗转去了省城，一身轻松的坐上了飞往京城的飞机---- 第4章 这是梦？ 迷迷糊糊中，姜妮鼻子里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汽油的味道，感觉自己似乎在车上，身子正随着车子一晃一晃的。 她顿时有了一瞬间的迷茫。 她不是已经摆脱了小叔姜天赐一家，很顺利的到了京城？ 巧巧来接她，两人不是正兴冲冲的在讨论，该怎么布置她们的新家----那两座巧巧好不容易才买到手的，恰好紧挨在一处的小四合院的么？怎么？ 记忆霍地停顿住，姜妮又骤然回想起那辆正冲着巧巧而去的小汽车。当时她来不及多想的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巧巧，然后，然后...... 然后发生了什么？ 她只记得自己身上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巧巧呢？巧巧怎么样了？有事没事？姜妮的心猛地一揪，还没有彻底睁开眼睛就下意识的就叫道：“巧巧？” “这孩子，做梦还在念叨着妹妹呢。别嚷，妹妹好不容易才睡着了，要是被你吵醒了哭小心我打你屁股。” 熟悉又陌生，带着笑的声音传来。姜妮下意识的扭头看向声音的来处，然后怔住，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着，泪流满面了都毫无所察---- “妮儿你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就哭起来了？哎呦，小笨蛋，怎么今天就听不出来妈妈那是故意在吓唬你的？妈妈什么时候真的打过你了？你说你这孩子整天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都不怕，胆子大的都敢学孙猴子去大闹天宫了，怎么这会儿忽然就变胆小了呢？” 看着大女儿忽然看着自己愣愣流泪的样子，卫红玉呆了呆，然后把手里熟睡的小女儿姜巧巧塞到姜自强的手里，一把揽过姜妮，心疼又好笑的一边替她擦拭眼泪一边说道。 “妈，妈......你和爸爸别丢下我和妹妹，我害怕，妹妹也害怕......” 没有爸妈在身边护着，自己和妹妹的日子太难了。 姜妮简直一点儿也不想再去多回想，自己当初是怎么竭尽心力的跟奶奶和小叔姜天赐一家斗智斗勇保护妹妹的。 为了这，她想着法子的一边赚钱一边糊弄奶奶和小叔小婶全家，供着妹妹读书，再筹划着悄悄的把爸妈的墓给移到了京城，让姐妹两人彻底的摆脱小叔小婶全家。 这过程中的艰难，如果没有小哥哥的鼎力相助，只凭着她自己只怕是支撑不下去的。 小哥哥---- 想起来那个始终不曾嫌弃过自己，始终守护在自己身边的人。姜妮的心里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 她答应过的，等到自己彻底摆脱那一家子人之后就嫁给他。可是，可是...... 可是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家人，偏偏她和妹妹就遇上了车祸。她竟然还看见早就逝去了二十多年的爸爸和妈妈。 她做梦了？这是在梦中？ 如果这真是梦，那她愿意多做一会，别那么快的醒过来。她不介意自己变小了，也不介意妹妹变小了。她只想这样靠在妈妈，还有爸爸的怀抱里多一会，再多一会...... “呜呜呜----” 哭出声来，揽着卫红玉的腰身，姜妮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眼泪可以流的这样多，很快就把卫红玉的衣服给浸湿了。 卫红玉：“......” 姜自强：“......”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满脸的疑惑。迟疑了一下，姜自强单手抱着姜巧巧腾出一只手轻轻的拍了拍姜妮的后背，小心翼翼的问道：“妮儿，是不是做噩梦了？” “肯定是，不然怎么会好端端的突然哭成这样了？” 姜妮还在自顾自的哭着没有回答，倒是卫红玉一边揽着姜妮轻轻摇晃着，哄才几个月的姜巧巧一样的哄着她，一边笃定的抬头对着姜自强道：“也不知道是多可怕的噩梦，竟然把咱们家的小调皮捣蛋鬼给吓成这样了？” “你可别笑话她了。忘了她最讨厌被人叫成小调皮捣蛋鬼的了么？小心一会儿回过神来不依的再跟你闹腾。” 看着平日里哪怕是摔破了膝盖也不肯哭的姜妮，忽然间哭成了这样，姜自强也是有些手足无措。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哄她了，便索性跟着卫红玉一起打趣起她来。 本以为姜妮会跟往常一样立刻跳起来反驳自己。 不想姜妮果真抬起头来了，不过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反驳他更没闹腾。反而抹了一把眼泪之后使劲的又看了卫红玉和自己好几眼，然后看看四周，又看看车窗外。 车窗外。 等到姜妮再扭头往后看，看见跟在他们这辆后面不远处的一辆长途客运车之后，她的脸色忽然的就大变色了。变得惨白起来。还一下抓紧了卫红玉的胳膊，紧张的浑身都在忍不住的哆嗦。 姜自强：“......” 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家妮儿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噩梦了？竟然反应这般的反常？ “爸，妈......我，我，我肚子痛。我，我要便便......快憋不住了，我要下车......” 紧张的紧紧抓住妈妈卫红玉的胳膊，看见四周的情形，竟然跟记忆中最可怕的那场事故发生之前几乎一模一样。 姜妮的脑海里“轰”的一声，仿佛看见自己所乘坐的这辆长途客车再次被那块巨石压下来。爸爸和妈妈为了保护她和妹妹，想也没想的就一起把她们两个牢牢的护在身下。硬生生的用血肉之躯为她们姐妹撑起了一个生存空间......她和妹妹活下来了，可是，可是爸爸和妈妈，还有车上的其他人...... 她和妹妹是整辆车上唯二的幸存者，她们是最幸运的人。 妹妹毫发无损，她只有一边脚被压到...... 虽然最后她的那只脚治不好瘸了，可是跟爸爸和妈妈还有其他丢了性命的人比起来，她难道不是已经幸运了太多太多？ 尤其是她们的这份幸运还是来自爸爸和妈妈创造出来的奇迹。 是爸爸和妈妈在给了她们姐妹两人第一次生命之后，在面临着忽如其来大灾难的时候又再次毫不犹豫的又给了她们姐妹第二次的生命。 她们得到了爸爸妈妈最无私的爱。她们是幸运的，可是失去了那样爱她们的爸爸和妈妈她们同时也是最不幸的...... 眼泪再一次疯狂的涌出来，想到自己若是不能够阻止这辆车继续前行，就又要经历一遍曾经那样痛彻心扉的失去。失去爸爸和妈妈...... 不，不行。哪怕这是在梦里自己也不想再让它发生一次。 情急之下，姜妮的脑海中空白一片，根本就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阻止客车停下来。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用肚子痛，要便便当借口。 哪怕是这个借口让她羞的有些难以启齿，叫出来简直是太丢人了。但是跟会失去爸爸和妈妈比起来，这，又算得了什么？ 第5章 强烈的念头 看着爸爸妈妈似乎是被自己给惊住了，姜妮急了，挣扎着从妈妈的怀里跳下来，使劲的拉拽着她，着急的一边掉眼泪一边大声的叫：“妈妈，妈妈，我憋不住了。要停车，快，快......你快去让司机叔叔停车啊。” 这个梦里的自己还太小，还没有长大。不确定只是自己过去司机会不会听自己的，但是姜妮等不得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极其强烈非达到不可的念头----一定要马上让客车停下来，停下来。 哪怕这只是梦，她也不要再经历一次失去爸爸和妈妈的锥心之痛了。 对着妈妈叫完，看妈妈呆住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姜妮实在是忍不住，不敢再耽搁下去转身就在狭小的走道上跌跌撞撞的飞快上前，很快到了车头驾驶室边上。 巨大的恐惧让姜妮几乎是哭着对司机哀求道：“叔叔，我要便便......我憋不住了，我要下车。叔叔，叔叔，求求你快停车啊，停车......” 司机：“......” 车上的乘客：“......” 短暂的安静过后，不少人都忍不住的发出哄笑的声音。那笑声里有善意的，也跟着一同喊着让司机停车的，自然也免不了有带着恶意，取笑意味的。 不少人都议论纷纷起来。 有人就带着不满的叫嚷起来：“之前不是才停过车没多久么？怎么这么快就又有人要出花样闹着停车了？这一会儿就要停一停的，那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到地方啊？” “就是，停车的时候大人也不知道带着孩子去方个便。这不是存心捣蛋，要耽搁我们的时间么？不能停，就得叫她拉在身上一回才能够长长记性。” “喂，别不讲道理啊，那可还是个孩子呢。要是换了你家的孩子你也这样对待？” “就是，对孩子别那么较真。再说了真叫孩子拉身上了，大家都在一辆车上坐着，难道你就闻不到味道了？” ...... 姜妮一个人挣脱了跑走，姜自强和卫红玉在震惊之后很快反应过来，齐齐起身。 卫红玉走在前面，姜自强抱着小小才几个月大的姜巧巧跟在后头，时不时的还伸手扶一把因为要追姜妮走得太急，几度差点就要摔倒的卫红玉。 两人一起也很快到了司机身边。 “师傅，还请行个方便。真是对不住，孩子还小呢，不跟大人似的能控制得住自己。” 默契的，卫红玉从姜自强手里接过姜巧巧，随后姜自强从衣兜里掏出一包香烟上前，先是陪着笑脸的递了一根过去给司机。 早在姜妮跑过来哀求的时候，那司机就已经踩了刹车。等姜自强的香烟递到的时候，客车已经稳稳的停了下来。 他顺手打开车门，然后侧身接过香烟将它夹在耳后，爽朗的笑了一声的看着姜妮道：“快去吧小姑娘，怎么还急的哭了？快别哭了，没事赶紧去。” “真是对不住，耽搁大家的时间了。” 姜自强再度接过姜巧巧，示意卫红玉带着姜妮下车。然后笑着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把手里的那包香烟依次的分发给车上其他的男乘客。 看他这般，车上的那些原本还对临时停车有意见的声音顿时就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没关系。”、“这不是孩子还小么。”这样善意的声音越来越多起来。 听着这样的声音姜自强这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不是要便便么？你还站着发什么呆？” 带着姜妮到不远处的一块石头后面，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姜妮，卫红玉疑惑不解的摸了摸她的额头问道。 卫红玉有些怀疑姜妮是不是做了噩梦之后还发烧了。不然怎么会这样反常，又哭又发呆怔愣的？ 车上的人不知道，她自己难道也不知道自家的这个虽然是个闺女，可性子就跟个假小子似的，平时根本就不爱哭。 “......” 使劲的眨了眨眼睛，因为车停下来而彻底松了一口气的姜妮仰头，用之前哭的太狠已经有些红肿的双眼去看卫红玉，然后猛地扑过去抱着她的腿又忍不住默默的流着眼泪。 “唉，妮儿，你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变得这么奇怪？”叹了口气的蹲下身子来平视着姜妮，卫红玉有些无奈的问道。 “妈妈快起来，你这样会压到肚子里头的小弟弟的。”看卫红玉蹲下来，姜妮吓了一跳，赶忙的去拉扯她急急的说道。 “呵呵，咱们家的妮儿一下变的懂事，都知道关心妈妈了。” 见姜妮这般紧张的模样，卫红玉没有起身，继续保持蹲着的姿势轻柔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脑袋笑着道：“别着急，不要紧的，妈妈这还没三个月呢。蹲一蹲反而对身体有好处，不会压到小弟弟的。” 是么？ 对怀孕这事，虽然上辈子活到了三十三岁但是姜妮没有经历过只是道听途说，并没有实际的经验，所以只能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 “可以告诉妈妈，你既然没有要便便，为什么要说谎话骗司机叔叔停车么？” 对着已经回过神来的姜妮，卫红玉面色严肃的看着她，带着几分严厉的问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不对的，耽搁大家的时间了？” “......” 再度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该怎么说的姜妮试图蒙混过关。可是看着妈妈卫红玉越来越严肃的面孔，她低下脑袋，不敢看她的呐呐说道：“妈妈，我做噩梦了......梦见，梦见......” “梦见什么了？” 见姜妮挣扎犹豫着，迟迟不肯开口说出这一番闹腾的真正原因，卫红玉叹了口气的问道：“妮儿，你相信妈妈吗？如果相信你就告诉妈妈好不好？不管你说了什么妈妈都会选择相信你的。” “妈妈，我相信你。不过我告诉你的话，除了爸爸之外，你可以不要再告诉其他人吗？”卫红玉的话让姜妮一下又泪崩了，她控制不住抽噎的着看她补充道，“是任何人，包括外公和外婆他们。” “好，妈妈答应你了。除了爸爸之外，你告诉妈妈的话，妈妈谁也不告诉。也会让爸爸谁都不说的。” 毫不犹豫的点头应了，卫红玉看着从小就调皮捣蛋比男孩子更甚，让自己头大不已，却从不爱哭的大女儿一下哭成了个泪娃娃，很有些不适应的直想扶额。 看着大女儿这么哭可把她给心疼坏了，比起来她还是更喜欢她调皮捣蛋些。 “我......我梦到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我们坐的这辆车被一块很大很大的大石头给砸到。整辆车里的人，除了我和妹妹之外，没有一个人活下来......是爸爸妈妈用自己的身体保护我和妹妹，所以我们才活下来了。可是，可是......” 姜妮也不想让自己这样一个劲的哭，可是她又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没事，反正这也是在梦中。她好不容易才见到爸爸妈妈，还变小了。变成了七岁时候的自己。 不管了，这会儿的她不是三十三岁，还小呢，哭就哭怎么了？小孩子哭不是很正常的么？ 这般想着，姜妮哭的越发的理直气壮起来。在妈妈的面前也不需要害羞，更不用伪装，所以她彻底的放开了自己，想哭就不再忍着，只管尽情的哭。 她要把这一生前二十六年，打从爸爸妈妈离开之后所有受过的委屈全部都哭出来。 客车会被大石头给砸中，所有的人，除了自己的两个女儿全部都死了？ 卫红玉被姜妮的话给惊的目瞪口呆的，也顾不上安慰姜妮了，她已经被她这样离奇的梦境给惊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好半响，看着还在哭的姜妮，卫红玉张了张嘴想要安慰她，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孩子，唉，再怎么也只是个孩子呢。做了这样的噩梦难怪会反常的哭成这般模样。这样的噩梦别说做一场了，就连她这个大人只是听一听都觉得胆战心惊的。 想想，虽然理智上卫红玉知道姜妮的这场噩梦很是无稽，但是想到孩子毕竟是受到了莫大的惊吓。她叹了口气，紧紧的抱住姜妮温柔的安慰道：“妮儿乖，不哭了啊。那就是一场梦。梦都是反的，就算不是反的，你都说出来了肯定就不会变成真的了。” “嗯，车已经停下来了，石头再掉下来也不会再砸到我们了。” 第6章 过去了 被卫红玉一番安抚，姜妮总算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解除了危险，此时再想起之前自己在车上的那些丢人表现，哪怕这是在梦中她的脸依然不受自己控制的红了起来。 羞涩的躲进了妈妈的怀里，姜妮眷恋的偎依着卫红玉，贪婪的汲取着她身上独有的沁香味道，只觉得心里满满的都是安心。 “既然你没有便便那咱们回到车上去好不好？妮儿，咱们不能够只凭着一个梦境就浪费别人太久的时间。那是不道德的。” 时间可就是生命呢，浪费别人的时间何异于谋财害命？ 再度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女儿软软的头发，卫红玉像是怕吓到姜妮一样的，用温柔的语气轻声说道。 “好。” 想着这么一耽搁，他们算是安全无虞了，姜妮也知道自己再耽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便飞快的点了点头。 起身牵着姜妮回到车上，上了车卫红玉先是一脸愧疚，带着感激的对着包括司机在内的所有人都道了声谢。 姜妮有样学样的跟着卫红玉，也对着大家都道了谢，然后羞涩的一笑红着脸躲进妈妈的怀里，她这样明显是害羞的模样顿时引来大家一阵阵善意的笑声---- 一家四口回到座位上，姜自强把姜巧巧递给卫红玉抱着，让姜妮儿坐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看看她，侧头小声的去问卫红玉道：“咱们妮儿到底怎么了？” 反正他是不信姜妮肚子痛要便便的那些话的。他心里满满的疑惑，所以才这样迫不及待的追问有可能已经问过姜妮话的卫红玉。 “就是做噩梦吓到了，等下了车我再慢慢告诉你。” 想起来自己对姜妮的承诺，一贯说到就会认真做到，并不愿意随便糊弄孩子的卫红玉看看四周，觉得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好地方。 “好吧，我就猜到了。”想到姜妮弄得这一出平白的浪费了自己的两包好烟，姜自强就有些肉痛。 要知道平日里自己虽然不缺钱，可一样是舍不得抽买来的烟，都是买那种散卖的烟丝自己卷。身上的这两包烟还是因为要上岳父的家门，所以才特地放在兜里装点门面用的。 现在可好，岳父家还没到呢，这两包就连自己都舍不得抽的好烟就没了。 暗暗惋惜的叹息了口气，姜自强轻轻弹了弹姜妮的脑门，俯身对着她呲牙吓唬道：“不许再胡闹了，不然就算是有你妈护着我也非得揍你一顿不可。” 看着爸爸玩心未泯扮的鬼脸，被弹了脑门却没感觉到一丝半豪疼痛的姜妮：“......” 时间过去的太久了，她怎么都不记得爸爸原来竟然是这样的爸爸了？ 不过她好喜欢。姜妮忍不住的露出一个傻傻的笑脸，姜自强还没来得及诧异，背上就重重的挨了卫红玉一巴掌。 “不是都告诉你孩子做噩梦了么？你还打她干什么？” 姜自强的举动，尤其是那个伸手弹姜妮脑门的举动让卫红玉生气了。她伸手拍了姜自强一下还觉得不解气，一连的又连续拍了他好几下气呼呼的质问道。 “不，不是。我没有，我下手有分寸。”姜自强傻眼，对自己明显是开玩笑的举动竟然引来卫红玉这样大的反应惊吓不小。 不过被打了他也不敢还手，还得小心翼翼的赔笑陪着不是。一边心里疑惑卫红玉这是怎么了？平时她也不这样的啊？ 平时她可比自己更加维护自己的颜面。在家偶尔会给他甩脸子，但是在外面绝对不会，生怕别人会说他是怕老婆。 现在这是怎么了？ 真是太奇怪了，今天到底是个啥日子，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样的反常了？ 姜自强摸了摸脑袋，眼睛一会看看姜妮，一会儿又看看卫红玉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看着疑惑，有些惊疑不定的爸爸，姜妮抿了抿嘴，然后强忍着一点一点溢出来的笑意，低头慢慢抖动着肩膀---- “吱” 就在姜自强好笑又好气的看着正在偷笑的大女儿。正躲着卫红玉，偷偷拿眼睛瞪向她的时候，一阵尖锐的急刹车的声音惊住了他，也惊醒了不少正眯着眼睛在车上闭目养神的乘客。 “怎么了？怎么又停车了？” “是啊，难道又是谁要去方便了？这还真是有完没完了？” ...... 随着车子的紧急刹车，车上的人惊吓之余不少人都怒了。哪怕是之前停车的时候和善的人，此刻也有不少也忍不住的有些不耐烦起来。 司机没理会大家的惊怒和议论纷纷，直接打开驾驶室的门跳下了车子。 “石头，前面怎么有那么大的一块石头堵在路中间啊？” 直到司机下车了，这时候客车上才有人发现停下来的车子并不只是他们这一辆。原本在他们后面，因为他们停车而开到他们前头的那辆长途客车也停在一边。 顺着那辆车，顺势的大家都看见了前面的路上有一大块的巨石正堵住去路。 “好好的路怎么就被一块大石头给堵死了？哎呀这可怎么办，本来咱们今晚上就可以到家了，现在这路不通了可怎么办？” “就是，我可是要去参加弟弟的婚礼的，这婚礼的时间就在明天。这下可好，也不知道这里还有没有别的路可以绕过去？” “绕路是可以，不过要多花至少三个小时以上呢。哎呀，今天怎么这么倒霉？这大石头堵的，这不是耽搁咱们大家伙的事么？” “倒霉呗，这石头肯定上山上才滚下来没多久的。唉，这都什么事啊，就叫咱们给碰上了。” ...... 车上，靠着窗子坐的都从车窗那探出头。没挨着窗子坐的也跟着伸长了脖子纷纷去看前面堵着路的大石头议论不停。 就连姜自强也不例外。 他也放下姜妮，站起来在探身看了那块大石头之后跟前后的人一同议论起来，一时间也没留意到身边卫红玉骤缩的眼瞳，和因为太过于震惊而变得惨白的脸色。 倒是姜妮，在见到了那块大石头之后彻底的松了口气，有一种大难终于过去了的感觉。 虽然这是在梦中，但是能够逃过这一劫依然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不是么？所以就在大家都在叹息不满的时候，只有姜妮是笑的。 也是幸好她人小个子矮，不然她异于常人的笑脸指不定就要引来周围人的几句斥责声了。 “妮儿？” 单手抱着姜巧巧，卫红玉依然伸出一只手把正在那笑的姜妮拉进怀里，把她的笑脸遮挡住然后惊吓的小声念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妈妈，都过去了。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反手抱着卫红玉，姜妮见她明显是惊吓过度，惊魂未定的样子赶忙的也小声安慰她道。 “娘的，咱们今天的运道还真是不错。幸好之前停了一下，不然今天大家伙都得交代在这里。” 第7章 小福星 就在姜妮小声安抚卫红玉的时候，他们这辆车的司机回来了。上了车，他就起身往后面对着大家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嚷道。 他的声音不算小，但是车厢里别的声音也挺大，所以他说的后半截话很多人，尤其是坐在后排的人都没听清楚。 于是，免不了的就有人好奇起来的喊着问道：“这话是怎么说的？咱们都叫这块大石头给堵在这，耽搁事了怎么还能说是运气好呢？” “还耽搁事？差点咱们一个个都要永远的留在这地方了知道不？” 那司机一脸牙疼的冲着喊话的人也提高了音量的喊道：“你们知道这块大石头是什么时候落下来的？就是那辆车到这的前一刻。 那辆车你们都熟悉吧，之前就紧跟着咱们。若是之前咱们车上的那个小姑娘没有临时闹肚子让停车，这会儿咱们弄不好可就都在那块大石头的底下压着了。” 看着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落针可闻的车厢，那司机叹了口气声音也跟着低落了下来：“那块大石头我可看了，比咱们的这辆车还要大上不少呢。你们自己都想想吧，有多大，多紧急的事情能比得过性命重要啊？别人能够抱怨耽搁时间耽搁事了，可咱们车上的人还真是抱怨不上。咱们这是之前幸好停了那么一小会了啊。” 说着，那司机返回到自己的驾驶座上，叹息着打开了车门让大家自个下车去，去靠近感受一下那块大石头的巨大。 ...... 短暂的安静过后，面对打开的车门整车的人都忍不住的下了车。 等亲眼近距离的直面那块可怖的大石头，再听了之前紧随在他们身后的那辆车上的司机和乘客的讲述之后，不少人的腿肚子都在哆嗦发软，差点都要瘫坐下去。许多胆小的不得不互相搀扶着坐下来，缓了许久这才恢复了正常。 一恢复，不少人顿时就自觉不自觉的都围到姜妮一家人的身边，个个都是庆幸不已。 之前紧随在他们身后的那辆车上的司机和乘客，都知道了他们停车的原委之后，许多人也都纷纷替他们庆幸起来，纷纷夸赞姜妮拉肚子拉的及时，还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小福星。 这“小福星”的称呼一出来，所有人都赞成点头。于是这称呼一下就被叫开了，姜妮不应都不成。 听着所有人都亲昵的称呼自己小福星，姜妮想到自己之前为了让司机停车而闹出来的那一出，这会儿已经弄的不止只是他们这辆车上的人知道，顿时就又是羞涩又是骄傲。 哪怕是明知道这是在梦中，她也忍不住的嘴角慢慢往上翘了起来。 通讯不方便，路堵了两辆长途客车的司机连带着他们车上的乘客，一时间也没办法通知当地。 加上那块堵路的大石头体积太大，哪怕是通知到了当地的有关部门，想要清理掉它也并不是那么容易，那么快的。 所以在一番踌躇了之后，两辆客车的司机和乘客们在商量了之后都决定绕路继续前行。 恰好客车上有熟悉路况的人，没走岔路，只多用了小半天的时间姜妮一家人乘坐的客车就顺利的到了目的地。 到达的小城是大多数乘客的目的地，却不是姜妮一家四口的。 姜妮的妈妈卫红玉是知青，还是海市来的知青。 她当年上山下乡到的姜家坳，一下就被姜妮的爸爸给盯上了。苦苦追求了好几年这才彻底打动了她抱得美人归。 许是因为来的太不容易，婚后哪怕是卫红玉只生了一个女儿之后整整五年没再开怀，之后第二胎又还是生了一个女儿很得婆婆嫌弃。 但是好在分家了，姜自强和卫红玉并不在公婆跟前住。加上哪怕是村里再大的风言风语，但是姜自强自己从未在意过，还尤其稀罕两个女儿，所以一家人的日子过的很是温馨和乐。 而作为长女的姜妮，也因此度过了远比村里的其他人幸福快乐许多的童年。只可惜她的这份幸福和快乐并没能持续太久。 悲伤一闪而过，跟着爸爸妈妈上了直达海市火车的姜妮很快就又无比庆幸的想着：哪怕这是在梦中，但是只能能够改变他们一家人的命运，那就让她的这个梦长一点，再长一点吧---- 一晚上加上大半天的火车，到海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下了车四下张望好奇的看着眼前一切的姜妮一眼就看见了外公卫建华和外婆丁梅。 她的眼睛猛地闪了闪，没忍住的用手拽了拽妈妈，指着外公和外婆的方向说道：“妈妈，我看见外公和外婆了。” 看见外公、外婆了？ 顺着姜妮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卫红玉的眼睛里流露出意外。说起来这还是自己去了姜家坳十几年之后的第一次回娘家，女儿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她怎么就知道看见的人是外公和外婆？ 难道她这又是在那一场噩梦里头看见的？ 想到从昨天到今天，这么长的时间里，因为一直都没有个可以放心说话的地方，所以自己始终憋着。并不敢细问姜妮有关那一场有明显“预知”作用的噩梦。 想到若是当时那辆客车真的被压到大石头的底下了......那指不定，妮妮还真能够看见自己的父母...... “妈妈，您那里不是有一张跟外公、外婆还有大姨、二舅的全家福么？”看出来卫红玉的疑惑，姜妮没多想赶忙笑嘻嘻的解释道。 对，她怎么忘记这个了？ “红玉......” 卫红玉恍然，然后听见卫建华和丁梅激动的呼唤声，见他们也发现自己了。 她再顾不得继续深究其它，也忘记了姜妮和前面绑着姜巧巧，背后背着个大包，手上还拿着一堆行李的姜自强，径直一个箭步上前难掩激动的跟着喊了一声：“爸、妈......” 眼见妈妈同年迈的外公、外婆见面的激动场景。虽然看见外公外婆，姜妮的心里也一样是又激动又唏嘘。 但是知道妈妈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外公和外婆了，她懂事的止步，并没有立刻就跟着跑过去打扰他们的团聚，只是看着，心里暗道真好---- 真好，这梦里的外公和外婆等来的是活生生的女儿、女婿。而不是因为听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消息而骤然病倒，一下从健康，凡事都能够自理而骤然病的起不来身，只能够让大姨和二舅前去处理爸爸和妈妈的后事...... 第8章 讨价还价 想到现实里头的曾经，哪怕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几年，姜妮的心依然剧痛不已。 妈妈是外公和外婆的老来女。生下妈妈的时候，外公都四十五，外婆也四十三岁了。到如今两人更已经是七十几高龄。 上辈子爸爸和妈妈离开之后，外公和外婆在病好了之后曾经在二舅的陪同下，不顾年迈和病体初愈去姜家村看过自己姐妹一次。 她还清晰的记得，那时候看自己在奶奶和小叔姜天赐、小婶冯丽珍手下过的不好，他们和二舅也曾经起意，要不顾一切的将自己姐妹两人带回来抚养过。 不过那时候奶奶狮子大张口，不仅要留下爸爸妈妈辛苦赚下的那些家业，还要求外公外婆必须替自己姐妹两个一人先给她五百元钱的养老费，才能够让自己姐妹跟着他们走。 八零年的黄金一克也不过才只价值二十元，一个孩子读书一个学期的学杂费只要一元六角。 一个人五百块钱，加起来就是一千块钱。 这样巨大的数额别说年迈已经失去劳动能力，日常还需要服用药物的外公和外婆负担不起。就是对于当年还算是年富力强，却上有老下有小都需要他贴补，本就负担沉重的二舅而言都无异于是天价。 别说那钱远远超过他们的能力，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拿的出来的。 哪怕就是他们能够咬咬牙拿出来，二舅那头可还一大家子人呢。他愿意为了外公和外婆拿出来这笔钱，但是他们家的其他人呢？ 姜妮忘不了当年外公、外婆和二舅拿不出钱来，也曾经试图跟村里以及姜家族里沟通，希望他们能够出面，让他们少给些钱带走她们姐妹，却都因为爷爷奶奶的蛮横不讲理而沟通失败。 最终外公和外婆抹着眼泪被二舅搀扶着离开，自己拉着妹妹眼泪汪汪的想要去追他们，却被奶奶和小婶抓回来狠狠的打了一顿的情形...... 回忆起来，她没忍住又是泪目。 此时，卫红玉正同自己的父母说起来路上的那惊魂一刻，哪会察觉到姜妮的异样？倒是被他们三个暂时给抛在一边的姜自强立刻就发现了。 他把手上的行李放下悄悄的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轻声的取笑道：“咱们的小福星变成泪娃娃了。” “哼。” 梦境持续了这么久，姜妮早就重新找回了小时候在爸爸和妈妈面前是珍宝，而不是压根就没有人在意，长在路边可以被人随意践踏的野草的感觉。 作为被爸爸和妈妈捧在掌心里的珍宝，自然是有任性的权利的。 当下她丝毫也不客气的回给了爸爸一道白眼，冲着他扮了个鬼脸的威胁道：“敢笑话我，哼，我决定一整天都不理你了。” “一整天这么久？” 姜自强先是夸张的小小惊呼了一声，随即脸也跟着极为夸张的垮了下来，一副可怜模样的看着她讨价还价：“嗯，一根冰棍换你别生气了怎么样？” “两根，都要奶油的冰棍。” 姜妮感觉自己在梦里回到了七岁，就连心智都一起回来了。回到只有七岁时候的状态。 虽然这会儿的爸爸的年龄还没有她现实里的年龄大，但是这丝毫也不影响她在爸爸面前做一个任性的小宝宝，小公主。 所以她狡黠的一笑，半点都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就开始跟他讨价还价起来。 “两根？还要是奶油的？” 想到一根奶油的雪糕要八分钱，自己手里只有攒了许久，好不容易才一分一分攒下的五角私房钱，姜自强的嘴角就抽搐了一下有点肉痛。 但是抬眼看见姜妮正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他不禁心里一阵柔软，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心疼？立刻狠了心的点头：“好。” “我就知道爸爸最好了，我最喜欢爸爸。”同样是压低了声音小小的欢呼了一声，姜妮笑的一脸的阳光灿烂，很是狗腿的对着姜自强道。 这一刻她高兴才不是真馋冰棍了，而是对这种被爸爸捧在手掌里宠溺的感觉兴奋不已。 所以当即，她很是大方的对着姜自强道：“爸爸，我决定了，我要把我的那两根奶油冰棒分一根给你。” “真的？你真舍得？” 本来还想就着姜妮的那句“我最喜欢爸爸了”的话，怂她之前明明才刚对着冯丽珍也说过“我最喜欢妈妈”的。结果因为姜妮的“大方”，姜自强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也不肯再去斤斤计较姜妮到底最喜欢谁这样的问题。 嗯，话说自家的妮妮都愿意把奶油冰棍贡献出来给自己了，那还用问她到底最喜欢谁么？ 呵呵，她若不是最喜欢自己能舍得奶油冰棍？ 所以这个问题再问那就是傻了。 姜自强傻乎乎，心满意足的想着。虽然觉得自己跟媳妇这样争夺自家妮妮的“最喜欢”有些不够厚道，也有少许的愧疚。但是这并不影响这会儿他的心里就跟吃了蜜糖一样甜滋滋的，还一时冲动的对着姜妮大方承诺道：“除了奶油冰棍，爸爸再给你买大油条吃。” “好。”说起许多年都不曾吃到的油条，姜妮真的馋了，眼睛一亮的猛点头。 姜妮垂涎欲滴的样子取悦了姜自强。想到一根油条才不过是四分钱，而且通常都是早上就会卖完，不像冰棍似的想吃什么时候去都有。 这般，若是他想要只买给妮妮吃是不太容易的。 看妮妮这样想吃他舍不得让她多等，于是暗暗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去供销社排队买回来。他可听媳妇卫红玉说过无数次了，她家的巷子口就有一家供销社，那儿就有大油条卖。 姜自强在心里计算了下自己的五角私房钱，去除两根奶油冰棍的一毛六还能够剩下三毛四。 嗯，既然是难得的回了媳妇的娘家，他决定自己可以大方一次。大不了就是到时候一气买上八根油条让自家妮妮吃一根，剩下的剪成段让大家一起分着吃就是了。 媳妇不是也说了她以往在娘家的时候也都是这般吃油条的？ 这么想的时候，姜自强丝毫也不觉得自己的这想法有毛病。他出钱买的东西，自家的闺女占大头难道不是应该的？ 父女两个其乐融融的气氛，一直延续到卫红玉和卫建华以及丁梅重逢的激动退去。卫建华和丁梅总算是想起来，跟着小女儿一起回来的还有小女婿和两个外孙女。 第9章 告状 火车站距离卫建华和丁梅的家也不算太远。坐上公交车不到十个站，下了车不用走太久就到了地方。 走进熟悉的巷弄，面对周围熟悉又陌生主动同自己打招呼的街坊邻居。 卫红玉再等真正再度踏进熟悉又显得那般陌生的家门，看见都在家，都正在忙忙碌碌帮着准备饭菜明显老去的大姐、姐夫和哥嫂等人。 看着他们已经长大，自己或见过或从未曾见过只在信纸上说起来过的儿孙，她又是激动又是惆怅---- 她激动的是自己总算见到了久违日思夜想的父母和亲人。 惆怅的却是自己十几年未能回来，本来就因为年纪相差太大的缘故就没有那么亲密的兄姐，如今越发显得更是生疏了。 想当年离家的时候这里还是自己的家，可如今在这里，自己已经不过只是个回来做客的过客、外人。 这里再没有了多少自己曾经留下的痕迹。 为了能够给久未回娘家的自己一家人暂时腾出一个小小，堪堪也就是只够放一张上下铺床和一个衣柜的房间。自己的侄儿和侄媳妇还不得不带着儿女出去分别跟交好的邻居、朋友挤上几日。 “妮妮，昨天在车上你到底还梦到了什么？大石头把客车压了之后你和巧巧呢？你有没有再梦见之后你们是跟着谁生活的？他们对你们好不好？” 回到娘家之后，哪怕是心里再是惆怅，卫红玉也并未在面上过多的显露出来。 等一大家子人吃完了团圆饭，卫红玉还想帮着收拾碗筷却被父母兄嫂和大姐推进了娘家人替自己一家人准备的小房间之后。 到了个只要小声一些就可以放心说话的地方，卫红玉顿时就想起来自己已经压抑了很久的疑问，迫不及待的就压低了声音问起姜妮来。 “什么意思？妮妮她......她提前梦到那块大石头了？”这不可能吧？这若是真的，说出去可太耸人听闻了。 卫红玉的话让姜自强大吃了一惊之余，记忆也随之一下复苏过来。 他猛地记起来当时在客车上的时候，那时候自己就曾经询问过卫红玉姜妮到底做的是什么噩梦，结果当时被卫红玉给含糊过去了。 本以为只是小孩子的一场微不足道的噩梦而已。所以当时姜自强其实就没太放在心上，不过是顺口问了一句。等之后又遇上大石挡路的惊吓，姜自强更是早就把那给抛之脑后了。 结果没曾想，这到了岳父母家才歇下，自己竟然就听到了这般的天方夜谭？ 姜自强用疑惑问询的目光看卫红玉，但是这时候卫红玉哪里顾得上给他解惑？她只管眼都不眨的盯着姜妮等着她的答案。 姜妮眨着乌黑的大眼睛，脑子迅速的转动、思量着---- 嗯，当时情急之下她话都说出口了，事后还证明了她说的没错。若是现在自己再接着往下多说些，哪怕就跟天方夜谭一般的，但是爸爸妈妈应该也是会相信的吧？ 只要是他们相信了自己所说的，别的不提，至少是往后能够对小叔、小婶和奶奶他们多了些提防了不是？ 不然哪怕是早就分家了，按着爸妈的能干程度和小叔、小婶乃至他们儿女的无耻和不要脸的程度，只怕将来无耻、不客气的趴在爸妈的身上吸血的可能性不会小。 若是自己什么也不说，那到时候爸爸若是一味的顾忌血缘、兄弟情谊，再有奶奶一贯无底线的偏心那自家的日子还怎么能够继续过好？自己和妹妹的委屈难道就要白受了？ 哪怕这只是在梦里，但是一想到会被奶奶和小叔、小婶一家占便宜叫自己憋屈，姜妮的内心一样是抗拒、拒绝的。 于是，几乎只是一瞬间姜妮就已经决定了，自己一定要在梦里面爸爸妈妈的面前给小叔一家以及奶奶上眼药水。好好的在爸爸和妈妈的面前告上他们一大状。 哪怕这是在梦里，但是姜妮也不想再被小叔小婶他们占到自家一丝一毫的便宜了。 至于爷爷、奶奶---- 哪怕那还是爸爸的亲爸妈，是爸爸妈妈不论是碍于人言，还是碍于血缘亲情，都需要孝顺的人。但是只要自己给爸爸妈妈心里埋下一颗种子，他们哪怕就是再孝顺一旦超过了一定的度，也总是会引起他们的警觉吧？ 所以该告的状可不能够少了。 这般想着姜妮立刻就有了决断，当下毫不犹豫的张嘴，极有条理的就把自己和妹妹上辈子的经历。爷爷、奶奶和小叔、小婶、姜大志、姜美玲对自己和妹妹所做的一切她都没有瞒着，都一五一十的说了。 说着，说到姜大壮和姜美玲小时候也都把自己和妹妹完全当成丫头使唤，动辄就出手打骂的时候。 哪怕是姜妮没有说的很细致全面，而且也还没有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完。把她和妹妹被欺负的那些事，也大都只是列举了一两个她记忆尤其深刻的例子来说，但还是让冯丽珍和姜自强都听的受不了了。 两人一个捂着嘴巴呜咽着哭的不能自抑，一个脸色铁青，紧紧的握着拳头在极力的压抑着冲天的怒焰...... 看见两人这般激烈的反应，尤其是卫红玉的反应让姜妮猛地想到，这时候妈妈已经有了身孕了。 还是还不到三个月，听说正是危险的时候，并不适合情绪太过激动。 姜妮的心咯噔了一下，哪怕这是在梦里，她也不愿意看见爸爸和妈妈身上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她得适可而止，可不能太过刺激妈妈。 当即，她下意识的就停了嘴，再往后的事情就不敢继续说了。 “之后呢？后面还发生了什么？” 姜妮因为卫红玉而心有顾忌不肯继续往下说，但是早就听的怒火中烧的姜自强却显然没有意识到她所顾忌的，见她停了下来不由的红着眼的追问道。 卫红玉也停住哭泣，抱着姜妮用颤抖带着哭音的声音道：“妮妮，难怪当时你一觉醒过来会被吓的哭了。呜呜呜......” 她想说在姜妮梦里的自己和姜自强没用，这才让两个女儿都受了那般大的委屈。 可是随即就立刻想到，在姜妮梦里的自己和姜自强都死了......她一哽，这话没法说出口了，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的问道：“妮妮，你说你小婶这胎生下的是个女儿，叫什么姜美玲？并不也是个儿子？” 第10章 气狠了 对啊，自家养母不是说过已经找人看过了，说是弟妹这一胎怀的也是个男孩。还非一定要他答应等孩子生下来，就把那孩子记在他们夫妻的名下的？怎么？ 姜自强反应过来，虽然知道姜妮说的那梦境，若是自己和媳妇真的出事了，他那养母和小弟一家还真的有可能那么对待自己的两个女儿。 不过被这一打岔他心里又是迟疑，开始怀疑姜妮的梦境其实并不全是真实的，或有可能半真半假。若是这般......那他们两人的反应会不会有些过度了？ 卫红玉的反应和姜自强的迟疑恰好被姜妮看在眼里。 她垂下头，眼睛里闪过一丝黯然---- 果然自己在梦里的这个身体还只是个小孩子。小孩子说的话大人十有七八都是没那么上心也没那么相信的。哪怕是爸爸妈妈心里再是疼爱她也是一样如此。 这样的感悟让姜妮心里难受极了，忍不住暗暗的伤感了一回。 不过，很快她又想到如果自己的这个梦境还能够继续，那爸爸和妈妈就一定能够看见姜美玲的出生。那到时候不就更清楚自己现在说的都是真的，以后自己再拿着梦境说事他们不就不会再多有怀疑，而是会更加相信自己了？ 虽然这样想让姜妮的心里还有那么一丝的不好受，但是很快她就顾不上多想那些了，很是肯定的点头道：“不是儿子，小婶生的就是一个女儿。我记得很清楚新历的生日是八零年八月十三的。” 说完了，她看着姜自强和卫红玉，目光在卫红玉还没有隆起来的肚皮上多看了一眼，忍了忍的说道：“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后来我就被吓的醒过来。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继续梦到之后的事情。” 这么说的时候姜妮想过了。 之后的事情自己现在顾忌妈妈不能受到太大的刺激不能说，但是等到妈妈生下了弟弟或是妹妹之后自己还是可以看情况告诉或是瞒着他们的。 八零年八月十三？ 想到冯丽珍已经怀孕了好几个月，算算还真差不离就是该到那会儿生。这种事自家才七岁的妮妮若不是真的梦见了，这么小的孩子还真未必能够知道的这样清楚。 卫红玉顿时火起，且不论冯丽珍生的是男是女，自家妮妮做的梦里面除了那大石头之外其它的还有几分真假，她都被气到了。 而且是被气的狠了。 她瞪眼看向姜自强愤愤的道：“我先告诉你，这次咱们可不再帮他们买奶粉和其它任何东西了。而且以后除非是钱先拿来，不然除了时节该有的孝敬，谁也别想咱们再给他们任何东西。” 重重的“哼”了一声，卫红玉越说越气。 “他们当咱们是什么？每次但凡咱们去镇上就缺这个少那个的，什么都指着让咱们给他们买回去。可哪一次他们给过钱？说是让帮着买实际还不是就是张口要？” 卫红玉心里的怒火腾腾燃烧。她本就不是个逆来顺受的女子，她一贯奉行的都是你对我好，我就能够对你越好。反之亦然。 当初，她之所以能够对着公公婆婆和小叔子、妯娌忍气吞声，很大部分原因是她看在公公婆婆并不是姜自强亲生父母的份上。 他们可以不要名声，不管别人的闲言碎语对着养子、养媳苛刻，一味的索取。 但是就凭着姜自强对她的千般好。他越是对她好，她就越是不能够不顾忌姜自强的颜面和名声，叫人非议公公婆婆养大的是一只白眼狼。 所以那家子虽然许多事做的挺过分，但是也不过就是多损失点钱财。 好歹姜自强能干，他们夫妻还有个隐秘不为人知的来钱地方，给些钱还不算是碰触到她的底线。她就当是花钱买了清净了，所以她还能忍着。 可在听了妮妮讲述的梦境之后，听闻自己和丈夫好不容易护住的两个闺女，竟然被那般的虐待。顿时她就再也受不了了，哪里还能再顾得上其它？ 冲着姜自强，卫红玉极为强势的说道：“往常，咱们是看着那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爹妈，但是好歹他们还是养了你几年的份上什么都不计较。 毕竟有时候唾沫星子还真是能够淹死人。名声不好不管是于你我还是于孩子们都很不利。而且之前咱们考虑的也是毕竟他们当年过继你，对你怎样都算是有养恩。 只话又说回头，那时候他们没有儿子，你实则不也是替他们挡了不少的闲言非语了么？而且你从小小年纪就开始干活，这些年了他们一直都把你当牲口用，这也是大家都能看见的。 都这么些年了，你没结婚之前给他们当牛做马。结婚了分家之后咱们两手空空的出来，还就连他们的亲儿子娶妻的聘礼钱都是咱们给出的。要说那所谓的恩情，按理说咱们早就已经还完了。” 卫红玉记得当年自己跟姜自强结婚没多久，自己一再受到公公婆婆，尤其是婆婆的责难和磋磨。 是姜自强为了不叫自己继续受委屈坚持要分家，为此不得不答应了往后姜天赐结婚时候自家出大头。 可是钱和物自家该出不该出的都出了，却依然换不来好。 在妮妮的梦里，他们竟然还敢因为自己和姜自强一出事，就出来虐待自己的女儿。 从小就虐待她们，那等到她们长大之后呢？他们又会怎么对待她们？把她们嫁给傻子或是年纪大的鳏夫，或是那种不把女人当人的残暴男人换高额的彩礼钱？ 哆嗦了一下，卫红玉实在是不敢多想下去了。 她心里很是清楚姜妮说的那虽然只是梦，但是若是没有妮妮的那一场梦，他们夫妻依然被压在那块大石头底下了，只怕他们的两个女儿还真就是那样的结局。 只看平日的行事，对公公婆婆和小叔子的人品她从来就没有幻想，指望过。知道那真是他们能够干得出来的事情。 越想心里越害怕，她咬牙切齿的打定了主意，等回去之后，哪怕是拼着名声不要，也非得跟那群吸血鬼彻底的划清界限不可---- “红玉，我都听你的，我知道我这些年实在是太委屈你了。” 第11章 决定 对养父母的偏心眼，和对他们夫妻的付出全当成是理所当然的姜天赐一家。何止只是卫红玉早有不满了，就连姜自强自己都忍的不愿意再多忍下去，却碍于人言不得不忍。 姜自强永远不会忘记，当初他被过继到堂叔家的时候都已经八九岁了。 从踏进堂叔家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从未曾白吃过饭。他一直都是在用自己的劳力换饭吃的。 他还记得当初刚刚到堂叔家的时候，刚开始的那两年，因为他年纪小力气也小，能够赚到的工分有限。 那时候的他就连粗粮都从未曾吃饱过，就更不用提好东西比如细粮、鸡蛋和肉什么的了。 他至今还记得那时候的他最深的记忆就是饿。 饿的几乎是看见什么都想要塞到嘴里，他甚至避开人偷偷挖过草根吃。 因为受过饿肚子的苦，所以时至今日哪怕是他早已经不愁吃喝，甚至不愁没钱了。但是只要是有一口吃的，他依然从未曾计较过味道，哪怕是食物都发馊发臭了，他也一样能够眉头都不皱的咽下去---- 可是堂叔和堂婶，他那会儿已经改了口叫爹娘的人却借口大人比小孩子辛苦，没鸡蛋吃没力气，每天光明正大的一人吃一个鸡蛋。 他喂的鸡，他每天打扫的鸡舍。可那些蛋，那些鸡肉却从来没有进过他的嘴。 不仅如此，那两人每次不管是吃细粮还是吃肉，或是别的什么好东西的时候。从起初的会找借口打发了自己，然后躲着吃独食，到了之后根本就不再避讳他，光明正大的找理由当着他的面吃只让他在一边馋着。 等到之后他们的亲儿子姜天赐出生，有理由吃独食的人便多了一个...... 那以后，他心里自个跟他们一家三口从来就不是一家人的感悟，是一日比一日深刻。 他还没有成家的时候在他们家，他们需要的只是他干活，最好是昼夜不停的干活。 等到他成了家好不容易分出去了，他们也只有在需要用到钱花力气的时候惦记着他。 别的时候他在他们的眼睛里就是个隐形人。也只能够当一个隐形人，多开口说一句话都会被嫌弃。 可是饶是这样，只因为当年他们虽然打骂他也是家常便饭，但是毕竟没有太出格出重手虐待过他。所以对他们的许多无理要求，一时间他也做不到完全的不管不顾。 可是姜自强万万没想到，在自己和媳妇出了事之后，那家人竟然会那般的对待自己的两个宝贝闺女。 姜自强死死的皱眉。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对养父母和养兄弟的认识到底还是不够全面。只怕是当年他们并不是不想虐待他，而是不敢。 毕竟他那时候年纪已经不算小了，又是个男孩子。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他们自个往后还能够有自己的亲儿子，还指望着他养老呢。 而且他当年会被过继并不是因为他是个孤儿，而是因为家里的兄弟姐妹多养活不了。如果他被虐待了，他的亲生父母就住在同一个村子里，那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但是妮妮和巧巧不一样，他都被过继出去了，明面上跟他的亲生父母和兄弟姐妹都已经变成了族亲、远亲。 而且这么多年来，他因为怨恨当初亲生父母抛弃了他，把他送人。所以长大后跟那边还直接断了往来...... 姜自强握了握拳头。 都说天有不测风云，按着妮妮的梦境里头显露的，若是自己和媳妇躲过了之前的那一劫，但是若那是自己的命，躲得了这一次却躲不过下一回呢？ 只要是自己两人万一有了个万一，自己跟他们之间还有父子、母子的名分在，只怕妮妮的梦境就真的会变成现实...... 姜自强不安起来。 他想了想抬头看向卫红玉：“红玉，这一次咱们出了事我总觉的心里不踏实。都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说咱们若是再有个万一呢？难道还要真的叫咱们的妮妮和巧巧再落到那样的人的手上被磋磨么？” “......” 姜自强的话让卫红玉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神色凝重的看着他半响都说不出话来。 卫红玉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一时间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想，咱们还是得想个法子跟他们彻底的断绝关系。”咬了咬牙，姜自强目光坚定的说道，“我能够想到的法子就是，再把自己给过继出去。” “再过继一回？”嗯，这主意不错。 卫红玉下意识的点头，然后希翼的问道：“你想好了要过继给谁了？别到时候咱们反而又给自己找了个不靠谱的长辈。” “你放心，不会的。” 见卫红玉明显是赞成自己的想法，姜自强的精神大振，立刻把自己的想法说的更清楚具体的道：“我亲生父亲底下还有个弟弟，不过在我小时候，他还来不及结婚就得病死了。” 想起来实则跟自己的年纪相差不大却年幼夭折的小叔，姜自强黯然了一下继续道：“我想不如咱们付出点代价把我过继给他当儿子，然后重新跟我亲生父母那边恢复来往。 这样往后，一则，妮妮和巧巧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也算是有稍微亲近些的堂兄弟帮扶。二则，咱们也算是彻底的摆脱那一家子人了。” 说着姜自强就叹息道：“我亲生父母那边太实诚了，当年说把我过继了就是真过继了。这些年也没有过来纠缠过。之前我心里不就是恨他们太无情才不愿意多搭理他们的么？ 但是现在想想，我那其实又何尝不是心里还对他们抱着希望呢？不然我怎么会因为失望对他们心怀怨恨，反而对那家子人的那些过份的举动万般的容忍？” 摇了摇头，姜之前眼睛里露出几分无奈苦涩的笑道：“我这，其实何尝不是也从没把那家人当成是自家人过？所以我才对他们那么对我其实并不太恨......算了，不说他们了。无情怎么也总比算计多，恶毒来的好些。 他们无情但是不贪心，守规矩。这样咱们若是有个万一，哪怕是妮妮和巧巧还小，还是一样护不住咱们赚来的那些钱和东西。但是哪怕就是被送去孤儿院，也总比被人困住被虐待强不是？” 第12章 不是亲的 “你说的对。再怎么样，你那亲生的父母也总是比你那养父母好的多。只要是能够跟你的那养父母划清楚界限，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我也愿意。” 卫红玉没想到姜自强想的竟然比自己更远许多。 确实，世事无常，有过一次差点就出了事的遭遇，卫红玉并不敢再对往后报了侥幸之心。 她闻言立刻就点头，同意了姜自强的提议：“以往我也是想错了，以为一味的顺着你的养父母和养兄弟，要什么给什么，多给他们东西他们就会满足。 现在看来我是大错特错了。他们根本就是喂不饱的恶虎。既然这样咱们还不如跟你的亲生父母那边恢复往来，把这些年你受过的委屈都说出来。” 说着，卫红玉冷笑了一声：“那家人，他们从我们这拿走的东西一笔笔我都记着呢。不过以前咱们都太傻了，那些大半都没有告诉别人去，所以村里的人也没地方知道他们到底有多过份。 这一次咱们不给他们带奶粉和东西他们指不定怎么闹腾呢。不过这一次他们闹腾起来后果可就跟往日大不一样了。咱们可不会再继续纵容他们。” “没错，咱们就算是付出了代价也不能够一边付出还白丢了名声。” 卫红玉的话让姜自强使劲的一点头：“咱们至少得把这些年的真相说出来，这样跟他们才能够彻底的了断。” ...... 就在姜自强和卫红玉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商量，往后他们一家人到底该怎么彻底的脱离姜自强的养父母一家。 该怎么做，才能够不至于太过影响到自家的名声的时候，边上姜妮早就惊呆了---- 爸爸竟然不是奶奶亲生的？ 姜妮瞪大了眼睛。 这，这......这么重要的事情为什么自己那么多年竟然一点也不知情，也没听见风声？ 从听到这个，在姜妮看来完全就是出乎意料的惊天消息的时候，她整个人就都是懵的。脑海里面一阵阵的空白，完全反应不过来。 直到等见到爸妈讨论的越来越热烈，越来越期待，也越讨论心情显然是越来越好转的时候，她总算是回过神来。 仔细的想了想，姜妮见爸爸和妈妈讨论的差不多了，对着姜自强问道：“爸爸，你的亲生爸妈，也就是我和巧巧的亲亲爷爷、亲奶奶是不是就是住在村东头，被村里很多人叫永贵叔和春枝婶子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们的？” 一愣，姜自强先是诧异的看着姜妮，然后神色有些复杂的问道：“他们，他们是不是暗下里找过你了？” “他们确实是暗下里找过我和妹妹了。” 终于解开了心里最大疑惑的姜妮点了点头：“不止是他们，就连他们的几个儿女还有孙子、孙女都很好，对我和妹妹也特别和善友好。他们自己的日子过的也挺难，但是还是会时不时的偷偷帮着我们干活不算，更是时常给我们塞些吃的、用的。” 所以后来她有了能力，也竭尽所能的报答他们了。 又是给钱，又是让他们还有他们的儿孙，有不少都进了自己并不方便亲自出面管理的“安记”做事。 因为安记不论是工资还是的福利待遇都很好，他们家很是让村里的不少人都羡慕、嫉妒。 但是她不明白，既然他们是她和妹妹的亲人，为什么却始终都不肯告诉她和妹妹真相呢？ “在你那梦里，他们真的都那么照顾你和妹妹了？”姜自强还在怔愣，卫红玉已经瞪大了眼睛，明显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又跟姜妮确认了一遍。 “嗯。” 想到自己还小的时候，爸爸和妈妈似乎跟自己的亲爷爷和亲奶奶从来就没有来往过，姜妮的眼睛闪了闪。 她已经意识到了，这里面肯定有很深的内情。 但是这会儿她已经顾不上了深究这个了，趁着这说起亲爷爷、亲奶奶一大家子照顾自己的时机，她顺势就又把小哥哥对自己和妹妹的照顾说了出来。 她很是认真的看着卫红玉和姜自强，重重的点了点头的说道：“除了他们还有小哥哥对我和妹妹也特别特别的好。不过可惜在冬天的时候小哥哥的爷爷生病了，没撑过去病死了。” 小哥哥？ 卫红玉和姜自强闻言对视了一眼，随后还是姜自强先反应过来恍然道：“你说的是凌旭？” “嗯，就是他。” 姜妮点头，想到若不是有小哥哥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自己变成瘸子还变丑了依然丝毫没有嫌弃过自己，还为了一心一意的帮着自己处理一切自己不方便出面处理的事情，甚至放弃了原本可以更美好的前途。 本来两人都说好了，等到自己从姜家脱身去了京城安顿下来就结为夫妻的...... 在心内叹息了一声，想到比自己大了四岁，却固执，始终不离不弃的保护了自己和妹妹多年，也等了自己多年。 为了等到自己，甚至都不在意自己的年纪大了还能不能给他生儿育女留下子嗣的男人，姜妮的心抽痛起来。 人生无常，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一场梦会梦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又是多少年之后了？ 想到她曾经听说的，那些因为车祸而晕迷不醒变成植物人的病患。姜妮心道，只怕在现实里头她现在就是个植物人了。不然她的这梦怎么能够做的这般的长？ 唉，她现在只盼着小哥哥别再不死心的继续等着她了...... 收敛住眼里的异样情絮，姜妮回神对着姜自强和卫红玉感慨的说道：“如果不是他我就没有机会认识字，妹妹也不会有机会上学了。” “你仔细的说说。” 自己这般聪明伶俐的妮儿竟然没有机会上学，差点还就连字都认不全？ 哪怕是心里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无论是姜自强还是卫红玉亲耳听见姜妮说出来的时候心里的那股气依旧又涌了上来。 哪怕明知道姜妮说的“梦”如今并没有真正实现，现在已经有了防备之后，自己两人也一定不会让它再有机会变成现实。 但是想到若是自己两人之前出事，事态就会照着那样进行卫红玉咬牙：“把你梦里梦到的所有一切都说出来。” 第13章 身世 “那时候我瘸了脚，紧接着脸还被奶奶用火钳给烫伤了好大一块变丑。原本那些跟我一起玩的小伙伴看见我的丑样子都吓坏了。加上村里的人都说我和妹妹克亲，就开始都不愿意搭理我们。除了小哥哥之外，就剩下少部分的人和亲爷爷、亲奶奶家的哥哥、姐姐还会理睬我们，暗暗的帮助我们。” 见卫红玉虽然怒却未见有什么不妥，放了心的姜妮稍稍迟疑了一下便开口说了起来：“不过亲爷爷、亲奶奶家的哥哥、姐姐离的远，见面的时候少。 那时候如果不是小哥哥每天不管是刮风还是下雨，从来都不落下的都会偷偷的送来炖好的鸡蛋和饭菜还有肉让妹妹和我一起吃，我们就算是不会饿死身体也肯定会支撑不住。 为了能够让我和妹妹少干点活，轻松一些，也少挨打、挨骂小哥哥还开始教我卤菜摆摊子做生意赚钱。 学那个我很快，而且我卤的东西味道特别的好。小哥哥说了如果拿出去卖肯定是能够赚大钱的。 不过我一点也不想让那些人再多占到我的便宜，借着我的手赚大钱。 所以从一开始卤菜拿出去卖的时候我都是分开卤两份，一份让小哥哥帮着走远些送去镇子上卖，一份我自个拉着车子出去卖。 后来姜大志开始打我，小哥哥私底下偷偷教训了他几次都没用。有一次他把我打的特别的狠，大冬天的还用冷水来泼我，我发了高烧妹妹害怕的嗓子都哭哑了，他们也都当成听不见，不管。 那一次如果不是小哥哥半夜看不对劲，硬是撑着把我给背到镇上的医院去，医生说如果不是我来的及时，可能就要烧成傻子了。 那一次小哥哥很生气，特别的生气，使计让姜大志吃了好大的一个亏。不过他还是生气他自己保护不了我。 他怕我病好了之后还要继续挨姜大志的打，就给我出主意让我索性借着那一次发烧装傻，装疯病。 那时候我被打怕了，更害怕小哥哥会因为我做了什么不顾后果的事情，所以后来就真的按着小哥哥说的装傻、装疯病。 只要姜大志一开始露出来想要打我的意思的时候，我就故意拼命的砸东西跑出去，到处去跟人哭诉还跑到......坟地里......” 说到这，姜妮下意识的顿住，先是看了一眼卫红玉和姜自强，看他们的脸色虽然都极度的难看，握拳的手上都是青筋暴发，但是还是都极力隐忍着没有打断自己，还在听着自己说。 她于是咽了咽口水继续道：“那时候我已经能够摆摊赚钱了，虽然弄出来的东西味道不算太好每天赚的钱也不算多，但是再怎么在他们的眼里还是不算少的了。 所以哪怕是我那样弄得他们全家在村里丢了天大的脸，不得不搬去镇上租房子住。但是小叔......姜天赐还是不得不出来护着我，没敢再让姜大志随便的打我了。 后来到了妹妹可以上学年纪的时候，本来他们也是不肯让妹妹去上学的。 不过在我坚持，又答应他们以后卖更多的卤味，妹妹还会趁着放学回来的时候多干活。她自己出去给人干活赚学费的情形下，最后他们到底是同意了让妹妹上学......” 仔细的跟卫红玉和姜自强说了，自己和妹妹在那家人手底下的挣扎求生。说了，小哥哥凌旭对自己姐妹两人的种种帮助。 从姜妮的第一句话开始，卫红玉和姜自强的心就揪了起来，痛彻心扉。不过为了不惊吓到她，让她继续说下去，两人都强忍着。 等到姜妮终于说完了，在听到姜妮又是被毁容，又是不得不装疯卖傻才能够逃得过被毒打的时候，两人又气又痛苦。 可为了不引来卫家的其他人，三个人哪怕是哭都只能是抱头压抑克制的哭。 等到终于好不容易哭够了，姜妮才有机会问姜自强：“爸爸，我的亲爷爷、亲奶奶明明都是很好的人啊，可是为什么您和妈妈从来就不跟他们走动呢？难道是现在的爷爷和奶奶不肯？” 她说着，不等姜自强或是卫红玉说话她就紧接着说道：“在我的梦里，现在的爷爷和奶奶还跟我亲爷爷、亲奶奶大吵过两回。每次他们吵完，现在的爷爷和奶奶都要拿着我和妹妹撒气，我的脸就是在那时候给烫伤的。” 姜妮回忆着往事，若有所思的说道：“难怪从那之后，我记亲爷爷和亲奶奶就再没有跟他们吵过架，看见他们都绕着走。就算是不小心撞上了，任凭他们怎么指着鼻子骂也都不出声。” “他们，他们......真的为了你们姐妹做到这样的地步了？” “嗯。” 姜妮这肯定的答复让姜自强一下双手揪着脑袋蹲下来，脸上露出痛苦纠结的神色来。就连卫红玉也是一样，满脸复杂。 扑闪着大眼睛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姜妮正纠结着要不要细问的时候，却见姜自强终于缓过来，抬头艰涩的把自己被过继的过往一一道来---- 听了，姜妮才知道原来在爸爸半大不小的时候，因为家里的兄弟姐妹不少吃不饱饭被过继给如今的爷爷、奶奶。 那时候，她如今的爷爷奶奶结婚了多年未曾生育，于是动了念头想要过继一个孩子将来可以给自己两个养老。 但是他们又都不愿意抱养一个奶娃娃。 虽然说奶娃娃对父母的记忆浅，容易养熟，但是照顾奶娃娃需要耗费的精力也特别的大。 而且更重要的是，想要一个奶娃娃可以开始干活，当个正经的壮劳力使还得许多年。所以最终她的父亲姜自强被过继了...... 对着女儿再度回忆起往昔，姜自强忍了又忍才把眼泪憋了回去，红着眼睛道：“当初，最初我吃不饱饭的时候，并不是没有偷偷的跑回去过。那时候你亲爷爷和亲奶奶还不是住在村东头。 那时候他们住的地方离着我们家不算远。第一回你亲奶奶留下了我，一口气给我煮了五个鸡蛋流着眼泪看我吃完了，然后就又狠心的把我给赶出门去，叫我以后别来了......” 第14章 想法 说着，姜自强顿了许久，等到情绪终于能够平复了才继续苦涩的说道：“那时候我心里还不恨她，虽然她最终把我赶出来了，可是我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也为难。 那时候我实在没忍住把那些鸡蛋给吃了，之后我不止一次的后悔。所以当时她赶我，我就乖乖的离开。 可是在那家我真是过不下去了，隔了几天我没忍住又一次回去。我都想定了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不吃鸡蛋了，只要他们能够留下我，叫我以后再也不吃鸡蛋了都可以。 我就只想回去，哪怕就是一辈子都跟着家里吃糠咽菜我也愿意。可是我没想到，真没想到等到我再去的时候，他们......他们已经搬家了。” 姜自强说到这，再也忍不住的流泪哽咽起来，一脸悲凉的咬牙道：“他们全家都搬到了村东头去，他们宁可搬到村东头那靠近山，还特别荒凉没人愿意去住的地方住着，也不肯再叫我去找他们。” 姜妮：“......” 她呆呆的看着不断的用衣袖擦拭眼泪哭的跟个孩子似的爸爸，和陪着爸爸一起哭的妈妈。忽然记起来小时候，从她记事开始家里的鸡蛋就从来没拿出去换过钱，都是积攒下来自家人吃的。 可是哪怕是家里再不缺鸡蛋，她和妈妈还有妹妹每天都能够吃到至少两三个，依然还能剩下不少用来腌成咸鸡蛋，爸爸也是从来不肯吃一个半个。甚至就连一小口都不愿意碰的记忆变得格外清晰起来。 一直，她都以为爸爸是真的不喜欢吃鸡蛋，所以从来不吃。原来......原来，她真的不知道，原来这里头竟然还有这样对爸爸而言格外痛苦的回忆。。 爸爸他，这分明是自己在惩罚自己啊。 姜妮怔怔的想着，也不由的跟着泪流满面---- 这一夜，除了还小的姜巧巧之外，无论是姜自强、卫红玉还是姜妮都失眠了。 不过姜妮失眠也只失眠了上半夜，脑子里头乱糟糟一团一会儿想这个，一会儿想那个。想七想八的想了一大堆，然后终因为如今的身子年纪还小，精力不足不知不觉的就那么睡着了。 而姜自强和卫红玉则是真正的一整晚都没有睡。 两人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可夜深人静的，哪怕是声音压得再低也免不了惊扰到别人。尤其是同一间屋子里的两个孩子，所以两人只能睁着眼睛压抑着不说话，直到了天都开始蒙蒙亮的时候还是睡意全无。 眼看天就要亮了，两人索性也不再想着睡觉，起身悄悄的去厨房。 “你说，咱们都起的这么早，若起来跟妈平常一样只是煮个稀饭会不会有些奇怪了？” 到了厨房，想起来卫红玉说过岳父岳母家平日里的早餐不过只是稀饭配咸菜，最多就是再煮几个咸蛋或是出去买上两根油条一大家子人一起吃。 想到若只是吃的这般简单，自己和媳妇这似乎是起的太早了些免不了的引人猜测，姜自强不禁出声问道。 卫红玉迟疑了下：“可早上家里一贯吃的简单......” “这不是咱们一家子难得来一趟么？我看不如就做千层手撕饼吧。那个我拿手，外头应该也少见就叫爸妈他们也都尝尝我的手艺” 说着，姜自强不期然想起来姜妮说她在梦里是靠着卤味起家的赚了不少的钱，他心里不由的一动。 他和媳妇都会做千层手撕饼，那是他早十多年前从村里一个老大娘那学来，之后又教给媳妇的。 早些年他实在是饿怕了，都说穷则思变，所以等到大些能够独自上山了以后就瞒着所有人，偷偷的在山上隐蔽的地方种了些粮食，还搭了个棚子自己弄吃的。 那些粮食虽然他没法时时去精心的侍弄收成不太好，但是产出的量无论是在他没有成家的时候还是成了家之后，都足够他和他一家子吃还有不少的剩余。 那些剩余的，他除了偷偷的弄一些出去换钱、换东西之外，也会做成馒头悄悄接济村子里实在是困难的孤寡。 不缺粮食，甚至不缺菜籽油、花生油，这些年家里时不时的就能够吃到这千层手撕饼，姜妮是个嘴巴挑剔的都说好吃。 若是他也靠着做这个养家糊口...... 姜自强深思起来。 他媳妇读书不错，可惜了前两年高考政策放开，并不限制已经结了婚的人报名参加高考的时候。媳妇那时候若是没有因为舍不得他和孩子，那时候也参加了高考多好？ 那样媳妇考到海城来，他带着孩子也来，说不好也能够靠着这做千层手撕饼的手艺一家人都留在海城，这样就更是远离了那些人了。 这个念头起来，姜自强心里免不了的就遗憾、后悔不已。 不过不管心里是什么想法，见卫红玉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同意自己早饭就做千层手撕饼的提议，两人很快轻手轻脚的把之前他们从家里带来的鸡蛋、面粉和菜籽油找出来。姜自强立刻便开始上手熟练的和面做起千层手撕饼来。 姜自强做千层手撕饼，卫红玉也没有闲着，开始生炉子淘米熬煮稀饭。 晨起若是能有一碗熬煮的时间足够长，汤绸汁浊，水米融洽的稀粥配着外酥里软的千层手撕饼。再配上些清脆爽口小菜吃着，那简直就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想着能够让家人享受到这般的美味，姜自强和卫红玉的心情都不约而同的好转了许多。 正忙活着，习惯早起给一大家子人煮饭的丁梅起来跟两人碰了个正着。 看见姜自强也在的时候，丁梅惊讶的嘴巴差点合不拢。 海市的男人虽然有不少都有帮着家里媳妇做饭的，但是她可知道卫红玉下乡的那地，男人是典型的甩手掌柜。 似真似假的，丁梅用不赞成的语气对着卫红玉，更多的却是说给姜自强听的道：“你也是，好不容易回来了还起的这么早干什么？而且你自己不睡，怎么还把自强也给拉起来了？” “妈，这不能怪红玉。是我和红玉都想着我们离得远，平时也不能够多照顾到爸妈。所以难得回来一趟，就想也能够亲自动手给爸妈做一顿饭算是尽点孝心。” 哪怕是知道，丈母娘的这话并不是真的在责备自家的媳妇。但是，姜自强依旧不忍心自己的媳妇受到一丝半豪的“委屈”，闻言赶忙的解释道。 第15章 这难道竟不是在梦里？ 姜自强说的情真意切的，还那般的自然，明显就是平日里维护惯了的模样，顿时就让丁梅触动了一下，想起来往日卫红玉来信总说自己过得很好。 只是那时候在接到信件的时候，丁梅对卫红玉的说辞总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总觉得丁梅是因为离得远害怕他们担心，所以报喜不报忧。可是现在...... 丁梅若有所思的看看姜自强又看看卫红玉。 “是啊，妈，今天你和爸就尝尝我和自强自己做的千层手撕饼。” 看见姜自强这般替自己出声，卫红玉一点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的，还一副习以为常，理所当然的模样对着丁梅说道。 “你们都有心了。” 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卫红玉和姜自强的神色，发现他们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不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是极为自然的。而且姜自强揉面时候的动作娴熟，一看就是明显做惯了的。 见两人异常和谐、恩爱的模样，丁梅原本一直悬着，担心小女儿过的不好的心一下就放下了。 她心内又是欣慰又是烫贴，这一刻只觉得自家的这个小女婿虽然是农村的，还读书不多没什么文化。但是人却真真是难得的好，尤其是对自家的小女儿，对自家都极好。 往常因为离得远，两人虽然没有回来，但是东西和钱却是从来就没少寄回来。 从小女儿寄回来的信件里头她也知道，平日里这个小女婿除了家里的养父母有些糟心之外，别的地方简直无可挑剔。 之前她那般说，确实大半只是做出个姿态来给姜自强看的。 毕竟，哪怕她再是心疼小女儿下半辈子不得不待在农村，但是既然小女儿已经认定了姜自强，她当然是希望小女儿跟姜自强能够好好的过下去。 如今知青虽然已经能够回城了，不过卫红玉已经在当地结了婚还生了孩子，已经失去了知青的身份。如今再想要回来，就凭这他们这样普通，什么关系都托不着的人家，已经没那么容易了。 虽然若是卫红玉真能够舍弃一切回来......但是，若不是她自个愿意，自己总不能怂恿她抛夫弃子的回来吧？ 想着今日一聚很快就又会面临着离别，自己和老伴年纪大了，将来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小女儿，丁梅惆怅的叹息。 不过叹息归叹息，想到况且小女儿哪怕就是能够回来，可如今家里别说安置她一家子，就连只是安置一个她都太难了。 小女儿一家子只是回来娘家几天，她儿子、儿媳妇能够看着他们夫妻这些年，不遗余力的给家里寄钱寄东西的情分上暂时的出去借地方住，暂时给他们腾出一间屋子来，好让他们一家子住在家里，大家聚在一处和乐和乐。 可若是换了他们全家长久的回来海市，就住在家里试试？ 这般一想，一时间丁梅沉默起来，被姜自强和卫红玉又哄了几句便放弃了帮着两人打下手的念头，转回了房间。 回到房间，看见也已经醒过来正在穿衣服的卫建华，丁梅忍不住感慨的说道：“看来红玉她过的是真的好，并没有骗我们。这样我就真放心了。以后也不用因为她失去了回来的机会，再替她惋惜难过。” 把之前自己看见的，听见的情形说了一遍，丁梅露出欣慰的笑容。 “你啊，我早就说过了你就是瞎操心。” 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丁梅，卫建华也笑道：“红玉是个什么样的性格难道你还不知道？她啊，别看平时不显山露水的，但是打小起你看她真的吃过什么亏没有？如果姜自强不是真的对她好，按着她的脾气，她怎么可能会忍气吞声，不仅留下来还给他生了一个又一个？” “你懂什么？” 丁梅撇撇嘴，想到自己年轻时候在婆婆手底下过的那日子，顿时就有些迁怒的瞪眼对着卫建华怂道：“这女人啊，结了婚生了孩子之后，就是做姑娘的时候脾气再怎么的，怎么可能不多少有些改变，学会忍气吞声？ 你还真当嫁了人之后，在公公婆婆面前跟在父母跟前是一样的？尤其是她的那对公公婆婆还都不是亲的。脸皮又厚，把不要脸当成是光荣，你说她能不更难？” 想起小女儿的性格，丁梅又叹了口气：“而且就是因为她从小就要强，所以我才更担心。担心她怕别人知道她选择错了，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会打落牙齿往里吞。” “你这样担心也是正常的。毕竟么，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 虽然粗心些，但是对儿女的心是一样的，所以卫建华没有再反驳丁梅的这话，而是赞成的点了点头，继续低头仔细的扣着衬衫上的纽扣。 天色越来越亮，等听到房门外陆续响起来大家起床开始洗漱传来的嘈杂的声音的时候，听见动静的姜妮睁开眼睛。 看着四周依然是“梦里”的情景，还只是个小不丁点大的妹妹也在自己身边，正睡得香呼呼的时候，姜妮放心的一笑起身就待下床。 姜妮放心的太早了。 哪怕是知道自己还在“梦里”，但是她显然已经忘记了“梦里”的自己，如今还只是个小胳膊小腿的小孩儿。 她习惯性的伸脚往地上跨，结果重心下移脚却不够长，不防竟猛一下栽下床去。 “呲----” 痛，真是太痛了。 整个人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的姜妮痛的眼泪一下就飚了出来，倒吸了一大口冷气，还不敢发出太大声音来的直呲着牙。 忽然，她怔住...... 不对啊？她这难道竟不是在梦里？不然怎么还会感觉到痛？姜妮整个人都僵住，一时间就连疼痛都忘记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就摔地上了？” 惦记着自己给姜妮的承诺，正盘算带着姜妮出去买油条吃，顺便带几根回来的姜自强一进门就发现姜妮趴在地上。 他惊了一下，赶忙的上前抱起她心疼的问道：“摔痛了没有？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边问他边小心的查看姜妮的胳膊腿。 “爸爸，我没事，一点也不痛。” 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姜妮勉强让自己露出一副“天真无邪”的笑容来，有些别扭的道。 昨日她以为眼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所以扮演年幼的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这会儿意识到眼前的未必是她所认为的梦境的时候，她就一下失了从容，心内忍不住的涌起来一股异样，不可思议的感觉。 因为这股异样的感觉占据了所有的感知，她现在哪里还能察觉到什么疼痛？ 第16章 透底1 “没事就好，下回可小心些，不然要是摔破了皮看你不哭鼻子？” 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见姜妮身上果真并没有伤口，只是沾了些灰尘。姜自强松了口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笑道：“走吧，爸爸带你买油条去。今天让你吃一整根吃个够。” “好。” 这世上恐怕也只有父母才能够这样，把自家的孩子放在心尖尖上宠了吧？不管眼前的是不是梦境，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爸爸总是真的。 如今爸爸和妈妈都逃过了一劫，都好好的在自己身边就足够了。 一瞬间的心酸，姜妮忽然想通了，不再多纠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回到小时候。她对着姜自强使劲的点了点头，露出欢欣鼓舞，发自内心深处的开心笑容。 这孩子，平日里自个和媳妇也没亏着她，缺了她的吃喝啊？怎么现在不过只是一根油条，就照样能叫她满足成这样了？难道这都是因为那场噩梦的缘故？ 姜妮的笑容，让姜自强顿时也跟着发自内心的愉悦起来。只是愉悦之余，他这样别扭的念头还是忍不住的闪过。 只是这会儿他来不及深思，摸了摸姜妮的小脑袋笑道：“走吧，小馋猫。” ...... 早餐桌上不仅有平时并不算常见的油条，还有往常从未曾见过，油水十足，好吃的不得了的手撕千层饼，这可把卫家的几个孩子给高兴坏了。 不仅是孩子们高兴，就连回来吃早饭的，姜妮的舅舅卫国强和舅妈杨凤琴见了也都是一笑。 都对第一回上门，虽然给他们带来了不便，却格外大方。还自觉给家里改善伙食的姜自强，更是热情了几分。 饭后，哪怕是一夜无眠，姜自强和卫红玉也没有回去睡个回笼觉的打算。 一家四口人带着从家里专程带来的香菇、肉干、竹笋等等山货，跟着卫建华和丁梅一起把海市几家比较亲，走的也近的亲戚家都走了一遍。 走完亲戚，随后的几日卫红玉才带着姜自强和姜妮、姜巧巧，又把海市的名胜风景区大半都逛了一遍。 除了逛景区，一家人当然也不会漏了逛海市大大小小有名的百货公司、商店。 大包小包的糖果、饼干，各色可以存放的糕点、麦乳精、奶粉，小架方便携带的收音机、手表、皮鞋、丝绸的睡衣、的确良的衬衫、裙子，各色薄的厚的布料...... 大半的东西，姜自强和卫红玉买完也并不会带回去，而是直接送去了邮局邮寄。在海市停留的日子，仅仅只是邮费就又是一大笔开销。 当然，除了给自家买的，卫红玉还顺带着给娘家人也买了不少的好东西。最惹人眼的是一台十四寸的黑白大电视和一辆自行车。 当大电视裹着包装箱，被结结实实的绑在自行车后头搬回来的时候，几乎整个弄堂都被惊动了。 姜自强和卫红玉这样的大手笔，这让本来就看他们眼睛都不眨的大肆买东西，早就看的心惊不已的卫家人，更是目瞪口呆起来。 丁梅没忍住把卫红玉拉到边上责备道：“你怎么能这么乱花钱？你们哪来的这么多钱？不说别的，光是这电视和自行车都得大几百块了吧？” 不安的偷偷往姜自强那边瞄了一眼。 丁梅只觉得自己真是操碎了心。一边忧心小女儿、小女婿的这大笔钱来历有问题；一边也生怕小女儿这般把钱物扒拉到娘家的行为，会惹的小女婿心里不快，让他们夫妻之间闹矛盾。 “七百八，电视六百，自行车一百八，这是发票。妈，您收好了，这万一电视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是可以凭着发票或者是换还是修理的。” 把两张折叠整齐的发票塞给丁梅，卫红玉笑道：“你就放心吧，这电视机和自行车可不是我要买的。是自强特地找来的票，就是为了感谢你们把我养的这么好非坚持买的。” “自强坚持的？”丁梅有些惊讶，然后压低了声音遮掩的问道，“那他知不知道，你之前已经给了我那么一大笔钱的事情了？” “知道啊。” 卫红玉坦荡的点头，不过也也配合着丁梅压低了声音的道：“家里的钱虽然是我在管着，但是大笔的支出我都不会瞒着他。原本我还只说三百，给一千也是他提出来的。” 这话卫红玉没有骗丁梅，早前夫妻两人也没想过要露富。来海市之前都商量好了的给她娘家三百块钱，也没打算着再给娘家买电视、自行车。 不过在听了妮儿的那个噩梦之后，两人商量了一番都决定该花的钱还是得花，尤其是对着对的人大方些没坏处。不然若是有个万一、意外什么的，孩子还没有长大，那些钱最后到底便宜了谁去还真难说呢。 反正他们夫妻实则是不差钱的，也不缺赚钱的本事。 之前形势那般紧张的时候，那时候他们都能够瞒着众人悄悄赚下那许多不为人知的家底。 如今的形势眼看越发的好了，国家已经开始允许个体户的存在。他们又有那么一个隐秘的地方，只要他们勤快些，还愁今后赚不来更多的钱？ 对着因为太过于震惊有些呆滞了的丁梅，卫红玉笑着在她耳边低低道：“妈，放心吧，自强其实能干的很呢。 以前不让做买卖的时候，他就悄悄的从山里带山货出去售卖。如今就更不用说了。往后咱们可以光明正大做买卖的时候，咱们就更是不可能缺了钱财用。 这些我可只敢偷偷的告诉你知道，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我们这些年偷偷攒下的钱除了这些天花掉的，还剩下五六千呢。” “......” 五六千？ 自家一大家子这好几个人合起来，一个月赚的才多少？除去吃喝用的，一年省吃俭用能存下来百来块钱都算是多的了。五六千，还是这般大手大脚花剩下的？小女婿的这山货买卖做的，难道真的这么赚钱？ 丁梅听完先是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舔了舔唇，然后脸上露出满满的疑惑，忧心忡忡的看着卫红玉，压低了声音再问：“做买卖，就真的那么赚钱？” “当然是真的。” 第17章 透底2 卫红玉点头：“你也知道我们那地方其实并不缺粮食什么的，就是最困难的时候也没听说饿死过人的。 我们那粮食不少，山野货也不少，只是路不好，所以想把东西运出去得费大力气。别人只要饿不死自然不愿意干那费劲的事情。可是自强----” 卫红玉叹了口气：“你也知道自强打小的那情形就跟别人不一样。所以别人干不了的活，吃不了的苦他是不得不吃。 为了赚钱，他打小就在山上隐蔽，谁也不知道的地方偷偷的开了一块地，种了不少的粮食，还养了鸡鸭鹅兔子什么的。” 看出来丁梅的担心，卫红玉小声的解释了后无奈的道：“这都是被逼的，你也知道，若不是这样自强只怕是早在遇上我之前就得饿死了。” 看丁梅知道了自家的收入来源之后，脸上除了心疼依然有担心，卫红玉笑着对她眨了眨眼睛：“你放心，我们做的特别小心，这么多年了不也都没事么？ 过去都没事，往后政策放开了还能有什么事？况且我们也都不是轻狂的人，平时那些钱和东西也大半都不会放在家里头。日常露出来的吃穿用度更是跟别家的没太大差别。” 顿了一下，她俏皮的又笑道：“就算是偶尔被人撞见，我们吃的用的比他们好些也没什么。毕竟大家都知道我是海市的知青。 他们都知道我后头还有个特别心疼我，条件很不错的娘家，会时不时的都会接济贴补我们不是？ 这一次我们买了带回去的这些东西，大半我们也都不会叫人看见。能拿出来叫人看见的也会编个很好的理由和借口。” “你们啊......” 看卫红玉都把话说成这样了，丁梅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大半，但是依然点了点她道:“不过你们两个孩子，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将来花钱的地方还有许多，这该省的还是得省着点。” “妈，这不是我们难得回来一趟么？你女婿想表孝心我总不能使劲拦着吧？你就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着呢。”卫红玉连连点头。 哪怕是对着亲妈卫红玉也没敢说实话。实则他们家剩下的钱哪里是只有五六千？这数字再翻个几番还差不多。 她敢保证，她若是真敢说出实话，非得把自个的亲妈吓出心脏病来。 ---- 相聚的日子总是格外的短也格外的容易过，转眼就到了离别的时候。再怎么不舍，也到了卫红玉依依不舍，辞别娘家人踏上归程的日子。 先是火车，再是长途客车，一家人好不容易回到最靠近姜家坳，也是姜妮上辈子生活的时间最长，足足有十几年的通山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从通山镇往姜家坳还有三十几里的山路要走，这路崎岖难行，有一段就连自行车都不好通过，得牵着走靠着脚来丈量。 若是这时候回去，不说等到了家只怕是都要到半夜了。就说黑漆漆的路上，这万一因为看不见路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办？ 可若是不回去，这通山镇又只是个小镇子，这时候还压根就没有什么可以住宿的旅馆或是招待所，若是想要找地方借宿一宿，这黑灯瞎火的......难道一家人今晚上就只能找个屋檐，在外头露宿一晚上了？ 就在姜妮暗暗担心不已的时候，却见父母面上却没有半分焦急的神色，直接领着自己和妹妹往一个方向走，弯弯绕绕的最后停在一个挂着把大锁的院子外。 看着爸爸掏出来一串钥匙娴熟的开锁推门，姜妮：“......” “到家了。” 看姜妮傻愣愣的样子太有意思，卫红玉忍不住的“噗嗤”一笑解释道：“妮儿记住了，这里也是咱们的家哦。不过这里现在谁都不知道，妮儿也要保密，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好。” 姜妮好奇的打量着装了电灯，已经变得亮堂堂的屋子带着几分兴奋的点头。 爸爸和妈妈的这保密工作也做得太好了吧？谁能想到他们家竟然在这通山镇上还有房子？ 想到上辈子这房子并没有落入那便宜爷爷、奶奶和小叔、小婶的手上，虽说最终不知道是便宜了谁。 不过不管是便宜了谁，只要没便宜了那几个不配占到便宜的人她就高兴了。 不过上辈子除了这房子之外，爸爸和妈妈随身携带，足够给外公和外婆家买电视机和自行车的大笔钱也没有人发现又怎么说？ 扑闪着大眼睛，姜妮一脸好奇的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很是犹豫思量了一番之后才终于小声的问道：“我记得在那场梦里面，出事了以后舅舅和小叔都去了。可是，谁也没有从你们身上找到那么多的钱啊？” 当时爸妈出事的时候她还小，又是个真正的小孩子。当时骤逢巨变，她除了伤心难过之外根本就没有留意到其它。 可是等到她慢慢长大，回忆起来的时候，通过种种的迹象分析却是能够肯定，当初不论是舅舅那边或是小叔那边都没有得到那笔钱。 既然那笔钱是存在的，那没理由舅舅和小叔会错过啊？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人小鬼大。” 轻轻点了点姜妮，卫红玉牵着她的手走到姜自强已经放下来。并不是竹编，而是用绳索和粗布一同混合编成的，既可以用来背姜巧巧，也可以用来装其它物件的背篓边上。 先是把背篓里面的东西全部都掏出来，然后卫红玉当着姜妮的面从里面将背篓底部和四面某处固定的绳结拉开，让她看里面藏着的还剩下不少的成卷大团结，一脸得意的道：“这可是爸爸按着妈妈的想法编出来的，厉害吧？” 厉害，太厉害了。 谁还能想到这样一个看起来土气不起眼，还用的已经有些陈旧的背篓里面还另有机关，藏着常人不敢想象的巨款呢？ 姜妮想到上辈子这个背篓是被带回了姜家坳的。只是因为不起眼，还被嫌弃晦气没人要它。 是她，因为这是爸爸和妈妈平日里经常使用的东西，所以被她给爱惜的收了起来。 但是她也没能够收多长时间，这个背篓最终被见不得她好的姜大志故意使坏，偷偷给丢进了粪坑里面。 第18章 透底3 看着面前还剩下不少的大团结，再想到前些日子被爸爸和妈妈在海市花掉的那些。两者加起来的数目...... 姜妮猛一下笑了起来。 哈哈，上辈子，直到了娶妻生子了，都没能在这镇上混上一套自己的房子的姜大志知道。这个曾经，最终被他丢掉的背篓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么？ 带着愉悦的心情，姜妮又被领着参观了一圈这个小院。 这个小院并不算大，院子里除了一个小小的水井之外，就只搭了个葡萄架就没剩下什么多余的地方了。 大大小小的房屋统共五间，三间卧室，一间厨房，一间杂物房。 东西不多看着一目了然。 不过等到姜妮亲眼看着爸爸把固定在卧室墙上的大衣柜门打开，直接把衣服挪开，掀起衣柜的底板露出底下的地窖出入口的时候。 等到进到地窖，看清楚里头堆满了的陶缸里面放着的粮食和各种山货。还有藏在隐蔽处的小陶罐里面放着的十来卷大团结，和五六根的小黄鱼之后。姜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瞪圆了眼睛。 “这些钱不是咱们家所有的钱，只是其中的一点。妮儿，等回去了爸爸妈妈再带你去一个地方，那地方从前只有爸爸和妈妈知道，以后添了个你。去了你就知道了，那里才是真正存了咱们家大半家产的地方。” 笑眯眯的摸了摸姜妮的小脑袋，卫红玉很是严肃认真的提醒道：“妮儿，这些可是咱们家的大秘密，是只有我们三个才能够知道的。你可千万别告诉别人知道不？” “没错，妮儿可千万记住了。这事就连巧巧和你妈肚子里的弟弟或是妹妹，往后你也不用告诉他们。等到以后他们大了，可以告诉的时候，爸爸和妈妈自然会跟他们说的。” 郑重的看着姜妮，姜自强也补充说道：“要是你告诉了别人去，咱们家的这些东西保不准就保不住，要被人给抢走。就连爸爸妈妈难说会不会也被人给抓走了。要是那样妮儿愿不愿意？” “不愿意。我不要爸爸妈妈被人抓走。” 看出来卫红玉和姜自强这般吓唬自己，纯粹是因为担心自己太小了会守不住秘密。姜妮赶忙认真起来的保证道：“爸妈，我保证，这事我谁也不会告诉。” “这可是大事，容不得开一点玩笑的。你保证了就得做到，不然后果很严重的知道没？” 又强调了一遍，看姜妮乖乖的点头，姜自强和卫红玉这才算是稍稍放了心。 说实在话，若不是自家妮儿当初的那个噩梦，家里这样大的秘密两人无论如何都不会在孩子才这般小的时候就告诉的。 毕竟，哪怕是再乖巧懂事的孩子，毕竟也只是个孩子不是？ 但是，不得不说，在知道了姜妮的那个真到吓人的噩梦之后。再叫两人还继续把家里的真实情况，继续一个劲的瞒着孩子，两人也是一样做不到的。 所以在深思熟虑了之后，两人最终还是都决定冒险把家里的家底透给姜妮知道。免得万一再有个万一，他们多年以来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到了通山镇，姜自强和卫红玉都不着急赶回姜家坳。 两人除了决定在镇上的小院好好的修整几日，顺便再把地窖里头存着的粮食和山货都出了之外，还得抽空去把从海市寄回来的包裹分批，不那么引人注意的带回来。 私底下做了多年的买卖，人脉、销路都不缺。哪怕是慢慢的来，一个星期的时间已经足够姜自强和卫红玉把地窖里面原本的粮食等彻底清空，换上他们这一趟从海市带回来的东西了。 知道刚从海市回姜家坳，势必会惹人注意他们到底带了多少的东西回来。所以在决定回姜家坳的时候，姜自强和卫红玉都没想过要把从海市带回来的东西带回去太多。 在准备回姜家坳的前一日。 这日傍晚，一大早就出了门的姜自强回来的时候骑回了一辆二十八寸，只有七成新的双杠载重大自行车。 看着姜自强把自行车牵进门，正坐在葡萄架下铺着的竹席上，美滋滋吃着洗好的葡萄的卫红玉、姜妮和姜巧巧娘三个，都好奇的看过去。 吐出嘴里的葡萄籽，卫红玉上前仔细的瞧了瞧那自行车奇道：“既然买了，怎么不买一辆新的？” “新的太招人的眼了，咱们村除了村长家有自行车之外别人谁家还有？本来旧的就已经够显眼的了，再是新的岂不是更是叫人看了红眼病都要出来了？” 姜自强抹了把汗，微微笑道：“这种是载重型的自行车，往后不管是载人还是载东西都好用的很。我们这地方偏，这样的车型新的还没有。我好不容易找到这旧的，若不是我搭上一张自行车票，这车也落不到咱们手上。” “既然是这样，那旧就旧些吧。不过我就怕它不耐用，用不了多久就坏。” 听姜自强这么一说，卫红玉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自家行事还是低调着些好。俗话说闷声才能发大财不是？ 所以卫红玉很快的就放下了新车旧车的纠结，只担心的道。 “不会，我都仔细的看过了。你别看这车是旧车，但是实际保养的很不错，各个零件都还好着呢。” 姜自强笑嘻嘻的打消了卫红玉的疑虑之后又道：“这车子大，一会你缝个厚些的棉垫子固定在车后座上，我也做个长些的凳子让妮儿和巧巧都可以坐前头。有了它，明天早上咱们不用再起的太早，可以慢慢的骑着它回去。” “嗯。” 想到足足有三十几里的山路，哪怕是在这生活了十几年了，但是每次从姜家坳来回镇上的时候，卫红玉依然是每每心里都犯怵。 想着自己只是偶尔的走就不太愿意，这些年姜自强是隔三差五的就得走一趟，她不由心疼的道：“有了它，往后你多少也能够轻松些了。不然看着你整天那么累，我还真怕你会给累病了。” “嘿嘿嘿，我不累，一点儿也不觉的累。” 第19章 狗不剩 听出来卫红玉语气里的关切，姜自强冲着她一个劲的嘿嘿傻笑起来：“一想着能叫你和孩子们过上好日子，我就浑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劲。” 两人的感情好，有意无意中冒出来的粉红泡泡，叫正护着走的晃悠悠的姜巧巧一同蹭过来看自行车的姜妮，看的又是欣慰又有些尴尬。 不过，有姜巧巧陪着一起，“好奇”的对着那自行车东摸摸西看看的转移注意力，姜妮的尴尬消失的很快。 自行车。 现在自行车在世人眼里还是个贵重物件，可是用不了多少年自行车会遍地都是，不再稀罕。 所以在经历过一世的姜妮眼里。这新车，旧车也都只不过是辆自行车罢了。实在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可是，哪怕只是辆七成新的旧自行车车。等到姜自强一路骑着带着妻女回到姜家坳的时候。路过村口大榕树时，依然不出他们意料的，大大的吸引了正在榕树下乘凉、下棋、聊天的人的所有目光。 面对跟自己一家人打招呼，或是直接就围过来的村民，姜自强、卫红玉都一一回应。 停住，两人下车，姜自强把姜妮和姜巧巧也都抱下来。卫红玉则是从背篓里掏出来早就准备好的，从海市带回来的糕点和糖果和姜自强一起分着散给人。 看着递过来，隔着薄薄的一层被浸润了的油纸都依然能够闻见香甜诱人味道的糕点，和裹着五颜六色糖纸，看着就精美异常的糖果，接的人顿时都眉开眼笑起来。 大半的人，尤其是年纪大些的都下意识的先把手往身上的衣服上擦过，这才接过来。 接了，他们也是不舍得直接放进自个的嘴里尝一尝的。 许多都是小心翼翼的装进兜里，憨笑着说是要带回去给家里的小辈们尝一尝。 而年轻些或是年纪小的就不那样。他们接的随意，接过来之后也会直接去掉包装纸就放进进嘴里。 人群中有个姜自强养母郑宝珍的娘家侄子，叫郑隆的。 郑隆一贯的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是姜家坳远近闻名的混子。那人脸皮极厚，平日里就爱上姜家去占便宜。 别看郑宝珍对养子不咋地，但是对着郑隆却是颇有几分真心实意。虽然说不上掏心掏肺的，但是跟对养子姜自强一比起来，立刻就显出了差距来。 早年姜阿旺和郑宝珍没孩子，毛病查出来是出自姜阿旺身上。故而在郑宝珍面前，姜阿旺早就习惯了夹紧尾巴做人。 对郑宝珍愿意对侄子比对养子更好，他是一个屁都不放。 不是不敢，而是他压根就无所谓。 在姜阿旺看来，只要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就都是无关紧要的人。什么养子、侄子再是谁得了好处，只要是没有影响到该他吃喝的，他就不管不问。 至于郑宝珍会不会不顾一切挖空自家的家底，去贴补侄子和娘家这一点。姜阿旺表示他并不担心。 夫妻多年，姜阿旺深知郑宝珍压根就不是那种会为了让娘家人吃肉，甘心自个吃糠咽菜的人。 甚至，她会愿意给娘家，给侄子一点好处，不过只是因为顾忌自个没有亲生儿子，往后会被养子不放在眼里没有人做主罢了。 果然，等到郑宝珍生了姜天赐之后，郑隆再能够从姜家得到的好处就有限了许多。 也不知道郑宝珍是怎么跟郑隆说的，反正最后少了好处的郑隆没怨上郑宝珍和姜天赐，反而是怨上了姜自强。 这会儿嘴里嚼巴着姜自强和卫红玉递过来的糕点，他面上丝毫没有感激之色不说，反而一边吃还一边嫌弃的斜睨两人不屑的道：“啧啧，这怎么有股子的馊味？你们该不是贪便宜买坏了的带回来糊弄咱们的吧？” “坏了？没有啊？我们怎么吃着觉着好得很？” “是啊，我也没觉得不好啊？” ...... 坏了的？ 不用等姜自强和卫红玉开口，周围别个也吃了那糕点和糖果的人眼睛里先是露出疑惑来，纷纷看向郑隆的方向。等都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谁之后，顿时嗤笑声，唏嘘声此起彼伏。 偏偏那郑隆听了众人发出的这明显带着不屑，轻视的声音并没有收敛的自觉，反而还理直气壮的对着姜自强和卫红玉道：“你们给别人的都是好的，怎么偏偏挑了个不好的给我？不行，你们得再给我补上些。” “呸，狗不剩，你还真是把臭不要脸当成是光荣了？见什么都当是你们家的，还真以为空口白牙的就能多拿多占了是不是？” “就是，这种从海市带回来的点心、糖果放在哪家不是稀罕物，用来走礼、待客都光鲜的东西？人自强两口子舍得拿出来给咱们大家伙尝个鲜，你不说感谢，居然还敢胡说八道，说人的东西不好。你还真是良心被狗吃的都不剩了？” “狗不剩，你这还真是便宜没占够啊，馊了你怎么不赶紧吐了，还嚼吧嚼吧吃的那么香？” ...... 看着郑隆一边嫌弃糕点、糖果馊了，却还把那“馊了”的糕点、糖果不止是咽下去了，还砸了砸嘴，明显是回味无穷的样子。众人中就没有不鄙视他的，。都你一言我一嘴的讨伐起他来。 面对这般的情形，郑隆却并不以为许。 若是会被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灭了占便宜的心，他也不会从小名狗剩被人喊成狗不剩了。 尤其是，当这个可以占便宜的对象是姜自强和卫红玉两个的时候，他知道自个能够占到便宜的把握更大的时候，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善罢甘休？ 于是就见他根本就不看别人，只管斜眼盯住了姜自强和卫红玉，厚着脸皮的道：“看亲戚的面上，只要你们把手里剩下的都给我，我就不计较你们刚才故意拿那馊的给我了。” “你嘴巴比别人的金贵，我这剩下的要是进了你的嘴，不是馊的也全都要变成馊的了。所以真是对不住，我可不敢再拿给你吃，免得吃出个好歹来我们家可赔不起。” 第20章 使坏 冷冷的看着郑隆，姜自强用罕有的强硬口气道。 如果是以往，看着养母郑宝珍的面上。哪怕是明知道这郑隆是耍赖想要占便宜，只要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打小就被郑宝珍逼着谦让郑隆的姜自强，为了省下些麻烦，多半也就真的让了。 不过，如今经历过一场有惊无险的劫难，又知道了女儿的噩梦的姜自强。再面对摆着一张无赖嘴脸的郑隆的时候，他丝毫也不想再让。 “......” 诧异的看着姜自强，这样强硬拒绝自己的姜自强，让郑隆的下巴差点没有惊的掉下来。有一瞬间他简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让让，好狗不挡道。” 一个使劲，姜自强绷着脸推开郑隆，直把郑隆推的一个跄踉让出道来，然后带着老婆孩子干脆利索的走了。 “你，你......你就不怕我告诉我姑去，叫她教训你？” 眼看姜自强不肯让自己占便宜了，除了搬出郑宝珍来对着他的背影叫嚣之外，郑隆压根就没有想要跟姜自强动手的想法。 原因无它，郑隆混归混但也不是没脑子的。 明里，他平时确实是占过姜自强不少的便宜。但是私下，也因此在姜自强手上吃过几回亏，他很清楚自己压根就打不过他。 而且吧，姜自强那人好揉捏的时候是真好揉捏。只一点，千万别过了头。更别对他的老婆孩子露出半点儿的不怀好意，他就不会太计较。 难道是这糕点和糖果贵的，都叫姜自强肉痛了？ 碰了钉子只能够靠着叫嚣一声来替自己挽尊的郑隆，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自以为领会到真相，心里反而对那些糕点和糖果更是想多吃多占的他，并不理会周围众人越发大声，明晃晃的取笑声，抬脚就往姜阿旺和郑宝珍的住处去了。 “你们说，这狗不剩是不是没占到便宜就又想使坏了？” 看着郑隆一声不吭的拔腿就走，去的方向还是姜自强的养父母家。当下就有人已经猜测到他这是想要去干什么了，不由的开口说破。 “这还用说么？这下又有热闹瞧了，走瞧瞧去。” 预感到会有热闹可瞧，不管是大热闹还是小热闹，平日里除了干活还只能够干活，偶尔凑在一起闲聊几句，并没有太多娱乐的众人顿时都是精神一振。 顿时大家都顾不得再继续下棋、纳凉闲聊了，都纷纷起身跟在郑隆后头，也往姜阿旺和郑宝珍家的方向去。 “姑，姜自强带着那几个赔钱货回来了。啧啧，他们这一趟去的可真是值，除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还带回来一架大自行车。你们是没看见。那自行车蹭亮蹭亮的别提有多招人的眼了。” 说着，想到要是那自行车能到自个的手里，那往后自个往来镇上方便不说还拉风。郑隆就在心里垂涎欲滴。 但是他也知道，那大自行车自个就是再想，也绝无可能轮到自个的手上。 哼，自个得不到，姜自强也别想用。 暗暗冷笑一声，郑隆对着郑宝珍，以及闻声跟着出来的姜阿旺和姜天赐，用不无嫉妒的语气夸大道：“你们是不知道，那难得去大城市走了一趟回来，姜自强学的可叫阔气。一大包的点心和糖就跟不要钱似的的四处撒，这一路上那是见谁都是一大把塞过去。人家不要他还生气。啧啧，那分明就是宁可拿着好东西装好人卖人情，也不肯拿回来孝敬你们。” “他真那么干了？” 想象养子拿着本该都是他们的好东西四处散，败家的样，郑宝珍一下就站不住了。本来看见郑隆就已经拉下来几分，有些不好看的脸色，立刻的，更是要直接掉地上了。 “姑，你是我亲姑，我骗别人还能够骗你不成？” 看见郑宝珍果然如自己所料的动了怒，郑隆心里那个高兴的劲就别提了。不过高兴他面上却不露出来，反而更是用一副担忧、焦急的神色继续不遗余力的煽风点火道：“你赶紧的去看看吧，不然那些东西可就不剩下什么了。” 担忧是假的，焦急却有五分的真。 郑隆心里也是真担心姜自强和卫红玉路上再多遇上几个人，把那袋子的糖果和糕点都分的干干净净。哪怕就是郑宝珍去了阻止也迟了。 到时候那些东西，真的想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也不成了。 这一想，他就有些焦急，就忍不住又催促起郑宝珍来。 “那还了得？”郑宝珍也跟着急了，二话不说赶忙的就拔腿往姜自强家去。 姜自强家和养父母家离得不算近。 姜阿旺和郑宝珍带着亲儿子姜天赐住在靠近村头的地方，而姜自强当初分家的时候却是特地挑的村西边，同样是挨着山边的宅基地建的房子。 两家之间的距离，若是走路就得足足走上二三十分钟。 这点距离对于出一趟山都得走上好几个小时的姜家坳的人而言，说实话并不算什么。但是郑宝珍每走一回却都会忍不住的骂姜自强没良心。 她心底透亮的很，姜自强之所以非得要把宅基地挑在村西边，其实还不就是为了躲他们家？ 啧，这要不是看着她有了自个的亲儿子，当初姜自强又是出了大血才分的家，她能接受的了忍得住才怪。 骂骂咧咧的，郑宝珍边走边骂，就连跟着一起要去找姜自强“算账”的姜阿旺和姜天赐也不例外。 反倒是想着很快就有好戏看的郑隆，因为在琢磨着自己能够浑水摸鱼得来多少好处，反而最是心平气和。 几人各怀心思的走着，都没有留意到他们的身后缀着一串，正兴致勃勃想要看热闹的尾巴，跟着他们一路也到了姜自强家的门前。 “砰砰砰......” “开门......” “赶紧的开开......” 砸门的声音混合着郑宝珍、姜阿旺和姜天赐、郑隆的粗壮嗓门差点没把正安静，美滋滋在抱着奶瓶喝奶粉的姜巧巧给吓哭了。 “巧巧不怕，叫爸爸去把坏人都赶出去。咱们以后都不用再应付他们了。” 赶忙抱起姜巧巧，卫红玉一边柔声哄着她，一边看一眼姜自强，投过去一个你来搞定的眼神。 第21章 闹上门1 招手让姜妮到自己身边，卫红玉单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妮儿跟妈妈和妹妹一起，我们回房间好不好？” “不好·，妈妈带着妹妹去，我要跟爸爸一起挡着他们不叫他们拿走咱们家的东西。” 赶忙摇头，姜妮一副生怕姜自强一个人顾不过来，会被郑宝珍等人占了便宜的模样，逗笑了卫红玉也逗笑了姜自强。 “小丫头片子，就对你爸爸我这么没信心？” 伸手弹了一下姜妮的脑门，姜自强故作凶狠的板着脸道：“以前那是我不想跟他们计较，不然你以为他们能拿得走咱们家的一根线头？” “不是。他们人多，我这不是担心爸爸你会顾不过来，不小心被人给浑水摸鱼了么？”姜妮狗腿的对着卫红玉和姜自强笑嘻嘻。 “行吧。你想留外头来看热闹就看。只一点，小心靠后些，千万别让自己吃了亏就行知道没？” “就是，等会儿你爸爸可未必能够顾得上你。你可别被那些黑了心肝的人给趁机欺负了。” 看姜妮兴致勃勃的小模样，姜自强和卫红玉都很无奈的苦笑。知道一时半会是劝不动她了，两人只能够无奈的叮嘱道。 “放心，我才不会被他们欺负了吃亏。”见可以留下来了，姜妮连忙兴奋的连连点头保证道。 “唉，真是拿你没法子。” 若不是心里顾忌着小女儿和自个肚子里的胎儿，卫红玉也是极想留下来看热闹的。只是作为孩子的亲妈，她却不容许自己跟姜妮一样的任性。 于是她无奈的叹了一声，也不再强求姜妮一定必须得跟着自己回房间了。 “天杀的，你这个不孝子，你就是这样对爹娘的啊。看着爹娘、弟弟在门口大半天了就是不开门......你不孝啊，是不是看我们没生你只养了你，你就瞧不上我们只想奔着你亲爹亲妈去了？你知道你这是什么不？你这是忘本啊......天老爷，你睁开眼睛瞧瞧吧......” 门外，早就等的不耐烦的郑宝珍叫骂声越来越大声，骂的也越来越过分起来。 明知道有人围观更是戏精上身，唱作俱佳的只恨不能坐到地上，拍着大腿的给姜自强扣上大不孝的帽子。 “我怎么就不开门了？这不是你们一叫我就赶紧的出来开了么？” 拉开门，一下就看见门外除了郑隆和养父母一家之外，还有一串看热闹的村里人。 哪怕是当着众人的面，姜自强也没有哄郑宝珍，再对她和颜悦色的耐心。他冷着脸，淡漠的反问道：“难道我从屋子里走出来是不用时间的？” “你不给爹娘开门，把爹娘给关在门外头了竟然还敢找借口？” 姜自强的冷漠让郑宝珍怔愣了一下，只觉得似乎是哪里不对劲了。 不过很快，此前自信已经牢牢掌握住养子，谅他怎么都翻不出自己手掌心的笃定，让郑宝珍迅速的就把那种不对劲的感觉给抛之脑后。 她立马又是冲着姜自强不问枣红清白的就大骂起来：“你这是翅膀硬了，觉着已经可以不把我和你爹放在眼睛里了是不是？” “娘，到底是我不把你跟爹放在眼睛里，还是你跟爹不把我还有我们这一家子放在眼睛里？不把我们当成是自家人对待的？” 红着眼睛，姜自强不得不冲着郑宝珍提高了声音的吼道：“你知不知道这一回我跟红玉差点就回不来了不？ 我们九死一生，还走了那么远的山路好不容易才到的家。这气都还没有喘匀，你跟爹就莫名其妙的带着人上门来闹。 你这是因为我不是你亲生的，所以才会半点儿都不心疼，硬是要这么往死里的糟践我是不是？” 不是亲生的这话，被姜自强这般大声、直接的吼出来。这不止是让郑宝珍和姜阿旺吓了一大跳，压根就料想不到。就连跟来看热闹的村里人都不由瞪大眼睛，更是拉长了耳朵看热闹。 “......” 不是亲生的这借口，从来就是郑宝珍拿捏、对付姜自强的不二法宝。 如今这法宝竟然被姜自强给抢走用了，郑宝珍不由的瞪目结舌，无言以对了一瞬。原本嚣张的气焰也不禁收敛了许多。 她心里清楚，自己之前之所以能够拿捏的住这个养子，大半的原因是因为养子和养子媳妇很在乎名声。 他们在乎自个并不是自家的亲儿子，所以不想被人说闲话这才不得不更“孝顺”的。 可若是自个真的把人给逼急了，等到他们不再在意那些所谓的名声，实则就凭着他们往日对自家的那些孝敬。凭着那白纸黑字族里通过了的分家协议，他们往后是完全可以不用多理会自个一家子的。 这怎么可以？ 扒拉着养子一家，喝血吃肉啃骨头吸骨髓早就习惯了的郑宝珍只要一想，往后再也没法从养子一家身上挖下好处来了。只是那么一想，她心里就各种的不甘愿，心肝肺都疼。 讪讪的，她整个人的气势低了下来，嘟囔道：“你不是买了大自行车了么？骑着车子回来怎么就累了？” 看郑宝珍对自己话里的那“九死一生”几个字，压根就没有多余的关心。姜自强再度冷笑了数声，但是心里偏偏又半点没觉得难受、失望。 这早在预料之中。早在多少年前，他就没再对养父母抱过任何希望了。 没抱希望才不会觉得难受。 他哼了一声：“谁说骑着自行车就不累了？骑自行车却是是能够省下些时间和脚力，不过这一路坑坑洼洼的，有的地方就连自行车都过不去得扛着过去。我还带着老婆孩子，还带着东西能轻松？” “既然你嫌弃那大自行车是个累赘，我和你爹，还有你弟弟可都不嫌弃。不如你就把那大自行车孝敬给我们得了。” 姜自强的话让郑宝珍眼前一亮，故意扭曲了姜自强的话意接话道。 “没错，大哥，既然你嫌弃那大自行车不好使那就给我呗。我对它可稀罕了，一点也不嫌弃它。”姜天赐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迫不及待的跟着说道。 第22章 闹上门2 “就是，就这么说定了，那大自行车往后就给你弟弟用。”姜阿旺的眼睛一闪，紧跟着拍了板，还示意姜天赐直接去牵车。 看着姜天赐乐颠颠的果真就想闯进门，冲着那大自行车走去。 姜自强身子一动挡在他面前，伸手不客气的将他推了个跄踉，满眼里都是嫌恶的问道：“嫌弃？谁告诉你们我嫌弃我的那大自行车了？” 看向跟在姜阿旺、郑宝珍和姜天赐、郑隆身后的那些，已经开始议论纷纷的村里人，姜自强拔高了音量的扬声问道：“你们说，这要是换了你们。才刚从岳父岳母的手里借了钱买了辆自行车回来，换成你们会才把车子骑回来就开始嫌弃的？” “当然不会，那样的不是个傻子么？哈哈，谁还能是个傻子呢？” “自个是个傻子不稀奇，可为了要白占便宜，就一个劲的要把别人当成了傻子才是真的稀奇啊？” ...... 姜自强的问话让跟着前来看热闹的村民们都哄笑起来。 村里看不惯姜阿旺和郑宝珍一家行事的人并不少。随着议论声，大家的哄笑声一阵高过一阵，饶是脸皮厚，姜阿旺、郑宝珍和姜天赐的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的铁青了起来。 “你好，你好的很。我们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尿的好不容易把你给拉扯大了，结果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叫人这样奚落取笑我们两口子的？” 被众人笑的，只觉得丢脸丢到姥姥家的郑宝珍伸手指着姜自强，用颤巍巍的声音指控道。 这是郑宝珍惯用的伎俩了，听着这话，每次姜自强都只觉得可笑。 只是之前姜自强都不愿意跟她计较，不爱反驳她罢了。结果不曾想她倒是越说越来劲，只要是不顺着她的意，时不时的就要这般说一说。 而且说着说着，仿佛她都被自己给说服了。只觉得自己真就为了姜自强付出过这般多，能够理所当然的压榨姜自强，享受他的孝敬了。 可惜，有些事假的就成不了真。以往不计较那是姜自强大度，也不愿意一次次的揭开伤疤叫人看。 可是如今他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带着全家彻底的摆脱养父母，他自然就不会再任由着郑宝珍这般的胡说八道下去。 于是听了这话，只见姜自强笑了一声：“娘，难道你和爹的年纪大了都已经忘了，当年我被你和爹过继的时候已经是个半大的小子了吧？那会儿，我可早就能够帮着家里干活，不是那种得要人伺候吃喝，伺候拉屎拉尿的小娃娃了。 或许你们都忘记了，可是我还记的牢牢的。当年我力气小，还干不了太多活的时候。为了教我记住家里只有干了活才能够有饭吃的规矩，你再三交代我煮地瓜粥的时候，地瓜不能削皮，得带着皮下锅。” 扯了扯嘴角，姜自强不无嘲讽的说道：“那时候你说，你和爹得出力气干活养家，得吃好的。我干不了什么活，每顿吃点地瓜皮就足够了。 你和爹挂在嘴边最多的就是地瓜皮是个好东西。灾荒的时候大家啃树皮、吃草根、观音土那才叫惨，我能有地瓜皮吃已经是命好得感恩了。” 他顿了一下，无视姜阿旺和郑宝珍一下变了色的脸色，继续带着不达眼底的笑意说道：“当年，在弟弟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家里你们得干活养家，得吃好的。 所以你们吃地瓜的时候我只能吃地瓜皮。只有你们吃鸡蛋、吃肉的时候我才吃得上整根地瓜。那也是我在你们那个家里吃的最好的东西了。 别人家再穷，逢年过节还有一口肉，一个蛋吃。可我呢？我原本以为小孩子不能吃好的真是家里的规矩，只要家里有大人、老人，不管小辈几岁了都是不配吃饱吃好。 可等到弟弟出生，你们却又说弟弟小，身子弱，得跟着你们一起吃好的才行的时候，我才知道。 原来不是当小辈的不配吃好吃饱。只是因为我不一样。我不是你们亲生的，所以在你们那个家才不配吃饱吃好。” 姜自强的这番话一出口，一下子引起的震动还是相当大的。不说郑宝珍、姜阿旺和姜天赐都变了脸色，就连围观的村民也都个个震惊的张大了嘴巴看着他们。 郑宝珍、姜阿旺和姜天赐都被众人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给看的，脸上都是火辣辣的。又是气又是恨。 “你这是在怨恨我们？” 觉得丢了大脸的姜阿旺，阴沉着脸看向姜自强：“不管怎么说，我和你娘总是给了你一口饭吃。我们到底是好好的把你给拉扯着长大了，也没有饿死你。结果就是你不懂的知恩图报，反而对我们心怀怨恨，我们这是养出来了一个白眼狼？” 白眼狼？ 到底是自己这个养子是白眼狼，还是他们的那个扒着爹娘和他这个养兄喝血吃肉的亲儿子才是白眼狼？ 姜自强不由的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 别看姜阿旺面上强横，实则不过是外强中干罢了。见姜自强不仅没有回应自己的话，反而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声，他心里没底，只能在语气上更显强横，意图在气势上压倒他。 “爹，你有见过打小就懂得替家里赚工分。大些了还懂得上山去打猎、摘草药贴补家里。分了家还不停的给钱、给东西，对养父母有求必应的白眼狼么？” 姜自强叹气，用极其无奈的语气看着姜阿旺说道：“你问问别人，若是有这样的白眼狼，是不是大家都愿意能够多养几只？” “还真是，真有那样的白眼狼有多少给我来多少。我不愁养的多了，只愁养的少了。” “就是，就是。我要是能遇上那样的白眼狼那可真叫祖宗显灵了，那么懂事的孩子不好好的对待，竟然还有人丧心病狂的虐待、嫌弃。” ...... 人群里，平日就看不惯姜阿旺和郑宝珍行事的人本就不少。 加上平日里，姜家坳谁不知道，两人在对待养子姜自强和亲生儿子姜天赐上，偏心眼的都叫人看不下去了？ 第23章 闹上门3 没错，本来养子和亲子确实就是有区别的。 但凡是人就免不了会有私心，在对待养子和亲子上区别对待也算是人之常情。这大家伙都能够理解。 但是姜阿旺和郑宝珍做的却委实是太不地道，太不讲究了。毫不掩饰的只知道对养子一味的索取，恨不能榨干了骨头。 如今姜自强不忍了，再亲口爆出自己早年受过的委屈。姜阿旺和郑宝珍都无可辩白，摆明了并不是姜自强在胡说八道。这般的情形下众人怎能不哗然，不趁机落井下石讨伐他们？ 眼见风声不对，众人的反应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可是姜阿旺和郑宝珍以及姜天赐却都不知道该怎么替自己辩白，正陷入越发尴尬的境地中的时候，还是郑隆有些小聪明。 见势不对，他一下蹦了出来对着姜自强叫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孝敬他们本来就是应该的。你敢心生怨恨就是不对。” “没错，不管怎么说，我们毕竟养大了你，没叫你饿死不然你怎么会有今日站在这里反咬我们一口的机会？” 郑隆的话，让姜阿旺和郑宝珍都犹如抓住了救命稻草，铁了心的就非要往姜自强的脑袋上继续扣不孝的帽子。 郑宝珍没犹豫的，立刻就又把自己一贯的胡搅蛮缠的本事给使了出来。 她猛一下扯乱自己的头发，跌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唱歌一样的哭嚎起来：“白眼狼啊，白眼狼......我们一家子省吃俭用的养大了你，就连亲儿子都要退后一步，结果怎么就没有一个好报？ 天老爷啊，你降下来一道雷把这个白眼狼、不孝子给劈死吧......我不能活了，我们全家都不能活了......今天要是老天爷不给我们老两口做主，我就撞死、吊死在这里......我不活了啊......” 郑宝珍自说自唱，姜阿贵阴沉沉的盯着姜自强。姜天赐也没有闲着，挽袖子恶狠狠的看着姜自强。 不过他很清楚自己不会是姜自强的对手，只是做出个样子，并不真的冲过来动手。 而郑隆也没闲着，也在一边煽风点火，大声的只管翻来覆去的叫嚣，配合着郑宝珍一个劲的骂姜自强不孝。 一副只要声音大，能够把其他人的声音给压制下去就算是赢了的架势。 这样的一副架势都是他们往日用惯了的，从来都是无往不利。若是没有人阻止，他们可以自说自唱三天三夜。若是有人阻止就更是，他们只会越闹越来劲。 就是因为这样，跟他们对上的时候，只要不是吃的亏太大，村里的大半人家都不愿意耗费精力跟他们多掰扯。 “劳烦大家谁帮着跑一趟，去帮着请了村里的支书和姜家族里的族老们，以及我的亲生父母都过来一趟？” 相处的久了，对于养父养母一家子人会使什么样的招数姜自强早就心里有数。之前也就此跟卫红玉私下商讨过，早就商量过解决的法子。 这法子无它，不外也就是跟往常一样，给出利益让他们如愿罢了。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的是，他们给出利益为的是要彻彻底底的解决了这件事。哪怕是为此需要付出更大些的代价也愿意。 姜自强的话说出口，当即就有好几拨人高声的应了，兴冲冲的拔腿就走。 “你找他们来干什么？” 感觉到这一次跟以往不一样，似乎养子变得更滑溜不好拿捏了，姜阿旺的脸彻底的放了下来，恼怒道：“你叫了他们来也没用。当年收养你的时候，我们可是跟你养父母都说好的了，往后你是好是坏，都跟他们再无干系。” “你是不是觉得你翅膀硬了，叫了村里、族里还有你的亲爹亲娘来，往后你就可以不用再养我们了？” 坐在地上的郑宝珍也暂时的止住了嚎叫，抬眼死命的瞪着姜自强狠狠的啐了一口：“呸，你做梦呢。哪怕我们就是死了也不会叫你如愿的。你想不管我们，就不怕我们变成厉鬼叫你往后一大家子人都过的不安生？” 啧啧......这是一个养母该说的话么？这是仇人才会这么说吧？姜自强一个养子按说做的已经很不错了，结果养父养母竟是这般的德性...... 旁观的人群中再度发出一阵的唏嘘声，看向郑宝珍和姜阿旺一家人的目光里鄙夷之色越发的重了。 这家子不可交。 此刻大半的人心里，这样的念头越发的显著起来。 面对郑宝珍和姜阿旺的指责、叫嚣，姜自强并不说话，更不辩驳，只始终带着淡漠的笑静静的堵在门口，就那么看着他们。 面对这样死活不接招的姜自强，郑宝珍、姜阿旺以及姜天赐、郑隆都很无奈。骂不听，打不过他们也很心累的。 顿时他们都只觉得姜自强怎么去了海市一趟回来，竟然就变得这样滑不溜叫人无处下口了？ 哼，这肯定是他的那个骚狐狸婆娘和岳父岳母一家教坏了的。 心里气恼的不行，可是没法子，为了不叫郑宝珍一个人在那唱独角戏，姜阿旺、姜天赐和郑隆只能够帮着当配角，配合着郑宝珍声音时高时低的把姜自强的亲生父母、祖宗十八代还有卫红玉的全家上下，祖宗十八都搬出来反反复复的唱骂个不停。 被堵着门口这么骂，姜自强、卫红玉和姜妮都不是不气的。可是他们都有经验，知道不回应还好，回应了他们只会更过分。 如今他们占着名分，自家人对他们是打不得骂不得，除了忍还就暂时只能够忍了。 就在这样一方沉默隐忍，一方骂骂咧咧的对峙中。终于，无论是村里的支书、村长还是姜家族里的族长、族老们，或是姜自强的亲生父母姜永贵李春枝以及几个亲兄弟，都陆陆续续的到齐了。 人到齐了，姜自强这才把人给请进了自家的院子里。 院子里，早有卫红玉带着姜妮摆放好的桌椅和一大锅煮好正晾着的茶水。 看见人进来，卫红玉盛，姜妮端，两人用喝水的杯、吃饭的粗瓷大碗......但凡是家里合适，能够用得上的器皿都用上了，给大家送上茶水。 “是你，就是你们一家把我家自强给教唆坏的是不是？不然怎么他才不过是陪着你回了一趟娘家，这一回来就给我们两口子脸色看。就不孝起来了？” 第24章 闹上门4 进门看见卫红玉，恨毒了她的郑宝珍立马就跳起来冲着她发起难来。 只嘴上骂还不够，她就跟一头急红了眼的疯牛一般，气势冲冲的高举着手对着卫红玉猛冲过去，看那架势分明是要打卫红玉，还丝毫都不顾忌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许打我妈妈和她肚子里的弟弟。” 没料到当着村里支书、村长和族老们的面前，郑宝珍竟然也敢这般嚣张，竟是一副想要卫红玉一尸两命的架势。大家都惊呆了。 距离卫红玉最近的姜妮，见能够挡住郑宝珍的爸爸距离妈妈和郑宝珍都挺远的。这若是真的叫郑宝珍打了妈妈...... 想到有可能发生的可怕后果，姜妮瞳孔猛地一缩。立刻丢了手里的茶碗，根本就顾不得自己人小压根就挡不住郑宝珍，依然义无反顾的冲着郑宝珍撞过去，想要撞开她。 “你干什么？” 就在姜妮恐惧，以为卫红玉会被郑宝珍给伤害了的时候，耳边响起一声怒吼。紧接着只见爸爸的亲生母亲李春枝，犹如一只发怒的母狮子一样冲着郑宝珍猛撞过去。 只一下就把郑宝珍给狠狠的撞歪到了边上，“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杀人了啊，没天理啊......杀人偿命了......”没提防被撞倒的郑宝珍杀猪一样的大叫起来。 “你也知道杀人偿命？那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刚才那一下子打到自强媳妇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可能就没命了？” 郑宝珍的嚎叫没有吓住李春枝，反而更是激起了她的滔天怒火，指着郑宝珍的手指都忍不住的因为后怕而在颤栗。 “管你什么事，那是我的儿媳妇，我的孙子。我愿意怎么撞就怎么撞，用得着你一个外八路，还不知道隔得多远的婶子在那咸吃萝卜淡操心？” 一骨碌爬起来，郑宝珍猛地撞的李春枝一个跄踉。 不等李春枝站稳，郑宝珍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她唾沫横飞，劈头盖脑的就是一通大骂：“呸！我儿媳妇又不是你儿媳妇，怎么你心疼了？ 心疼了早干什么去了？卖儿子的时候都说好了的以后没关系了。现在你又跑出来装什么好婆婆？ 装的时候也不看看你还配不配，看看那还是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媳妇？你装什么装？不就是看着好不容易我把儿子儿媳妇孙子都养大了，你想着来摘现成的果子了么？李春枝，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 “婆婆，看在你现在还是自强养母的名分上，我就暂且还称你一声婆婆。” 眼见郑宝珍不得理还不饶人，把替自己挡掉了一劫的李春枝指着骂的一步步后退，脸上露出后悔、歉疚、痛不欲生的神色。终于从惊吓中缓了过来的卫红玉面露不忿。 看姜自强和姜妮，都已经一左一右到了自己跟前护着自己，安了心的卫红玉于是挺着个大肚子的对着郑宝珍就怂道：“别说只是你的养儿媳妇了，哪怕就是你的亲儿媳妇，你的亲闺女。婆婆你去问问，那是你想害死就能够害死，不用偿命的么？” “长辈说话轮得到你一个小辈出来顶嘴的？你还有没有规矩，你爹妈是怎么教养的你？” 骂李春枝骂的她心虚、无力反驳正高兴的时候，忽然被人给打断了，郑宝珍哪里愿意？她一扭头看横插一杠子进来指责自个的人是卫红玉，顿时就矛头调转了个冲着卫红玉去了。 不过看卫红玉身边有姜自强护着，她没法再动手就只能不甘心的只用嘴骂。 “我爹妈怎么教养我的，不是你个不讲理，法盲，枉顾人性命的泼妇有资格指责的。我爹妈再怎么样，也没有教我可以把自己放在法律之上，不把别人的生死当成是一回事。整天一门心思的就想害死了自己的养子一家好谋财害命。” 是可忍孰不可忍，先是差点被害了肚子里的胎儿，紧跟着又被人给当面指着鼻子骂到父母的头上，卫红玉再好的修养此时也是忍不住的。 冲着郑宝珍，她冷笑了一声的反问道：“我倒是真想知道婆婆你的爹妈到底是怎么教养的你？ 怎么就养出个半个慈母之心都没有，反而恶毒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一点也不把别人家的闺女当人看，都不配称为人的渣宰来了呢？” “你骂我？你反了天的竟然敢这么骂我？” 再怎么都没想到一贯在自己手底下虽然称不上恭敬，却也从不轻易顶嘴得罪自己的养子儿媳妇，此时竟然敢用这般恶毒难听的话来骂自个，骂自个的爹妈。 一贯只有自己耍横的郑宝珍哪里能够忍得住？ 她跳起来，脱下鞋子不顾养子姜自强还挡在面前，就想过去先劈头盖脑的教训卫红玉一顿再说其它。 不过有姜自强挡着，她想要教训卫红玉的想法注定是成不了。 眼看打不到卫红玉没法出了胸口的恶气，郑宝珍又要就旧态复萌，拿出来她胡搅蛮缠的绝技来的时候，村支书终于看不下去了，出来重重的“咳”了一声。 “够了，自强媳妇哪里说错了？泥人还有个土性子呢，你张口闭口就想打杀她肚子里的孩子，还对人的父母不敬，她反驳一句有什么错？” 冷冷的看着郑宝珍，村支书打从心眼底的看不上她。 看她还不肯消停，一副还想要闹腾的样子，他无比厌恶，不耐烦的说道：“整天闲的就会没事找事。你再在这胡搅蛮缠的你就给我滚出去。反正不管说什么事，你们家有阿旺一个做主也够了，用不上你在这瞎咧咧。” 自家的事不叫自己做主，甚至不叫自己听？这怎么行？ 郑宝珍瞪大了眼睛，不过在支书，同时也是他们姜家坳姜家族里资格最老，最有说话权的族老面前，她并不敢把他的警告不放在心上。 心不甘情不愿的闭上嘴巴，郑宝珍只能用眼睛恶狠狠的剜卫红玉，连带的姜自强、姜妮以及李春枝也都没能够幸免。 “说吧，你叫了我们大家伙过来是有什么事？”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25章 闹上门5 制住了郑宝珍，没让她继续胡闹下去，一下天下都太平了。村支书这才再度的轻咳了一声朝着姜自强问道。 “我想跟他们解除收养关系，把自个过继到亲叔姜永寿的名下。当年他们给了我亲爹娘多少的收养费，如今我愿意拿出十倍来补偿他们，而且往日我贴补给他们的钱和东西我也都不要了，一笔勾销。” 没有多赘言，姜自强直接就利索的答道：“我今天请你们大家来，就是为了要让你们给我做个见证顺便改族谱的。” “不可能，你想要解除我们之间的收养关系除非是我们死了。” 一听姜自强竟然妄想脱离自家，郑宝珍待不住了立刻梗着脖子的叫嚷道：“就是我们都死了，你也得乖乖的给我们当孝子贤孙。” 才十倍的钱和东西就想脱身？呸，真想解除跟他们家的关系不拿出来百倍、千倍的代价都是做梦呢。 一边叫嚷，郑宝珍一边在心里嗤笑。 “那好，那就不解除。” 就在郑宝珍以及姜阿旺等人都以为，只要他们不松口姜自强就得求着自家的时候。不想，却见姜自强并不着急，还显得异常镇定。 郑宝珍、姜阿旺和姜天赐、郑隆见了心里都是悄悄的撇了撇嘴，只觉得姜自强这是在装相，表面上看着是镇定、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里指不定多恼火，多着急呢。 呵呵，他急他们偏偏不急，看最后谁低头认输？ 几人正盘算着等到姜自强低头，该怎么给他教训的时候。却不料，只听见姜自强也一副不着急的模样在那对着众人说。 “但是我也请大家伙做个见证。我姜自强发誓往后不再跟养父养母一家有任何来往。每年除了当初分家协议上写的，应该给的东西之外，多余的一分一厘都不会再给。” “你敢，你就不怕大家的唾沫星子把你给淹死？” 姜自强说话时候格外认真的样子，让郑宝珍等人唬了一跳，都不敢相信的瞪着他。不相信他竟然敢把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当着大家伙的面前公然说出口。 万一他真的说到做到怎么办？ 郑宝珍一着急，尖着嗓子的就叫道：“你敢不孝顺，以后我就天天到你的门前来，好叫大家都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人。你不叫我们好过，自己也别想好过。” “随便。” 面对郑宝珍的威胁，姜自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若是真想天天来对着个空房子嚎叫，那你怎么叫都随你的意。” 他冷哼了一声：“我们一家子想过太平日子，惹不起你们难道还躲不起？大不了我们全家都搬去海市，去我岳父岳母家当上门女婿就是了。 他们那也不是住不下。我们这次去，我岳父岳母心心念念盼着的还就是让我们留下来。本来我还有些犹豫，海市千好万好，可毕竟不是我的根。毕竟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不是？ 而且去岳父岳母家住着，我也真有些拉不下那个面子。可如今，我们九死一生的回来了，你们当爹娘的不说问一句，关心一下我们一家子的死活。反而在我们刚到家气都还没有喘匀的情况下，就先想要我们带回来的大自行车。” 说着，姜自强一脸伤心欲绝却还要强忍着。故作坚强的把路上遇上的事故，自己一家子差点就要随着大客车被压在巨石底下的惊险，对大家扬声说了。 他这些年惯常在外头偷摸着做生意的，早就练就了能言善道的本事。只把那一场意外给说的惊险万分，惟妙惟俏，叫人听着都不由的为他们狠狠捏了一把冷汗。 等说完了，姜自强红了眼的道：“刚一见面我就告诉你们我们这趟九死一生，运气好才躲过平安到的家。可是你们问过一句，关心过我们一句没有？” 抹了一把眼睛，他一副忍不住泪意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恨恨道：“没有，除了惦记我的那大自行车，你们估计都巴不得我们一家子回不来了。正好可以让你们趁机霸占我们的房子、地，和家里的钱财是吧？” 深深的吸了口气，姜自强闭了闭眼睛睁开，眼睛里全是决然：“既然你们从来没有真正在乎过我和我的这一家子，那往后我们也不用在在乎你们。 我们早就分家了，当年分家的时候我不仅没有从你们那得来一针一线，反而为了能够分家倒贴了不少，就连姜天赐娶媳妇的花费都是我们给的。 除了那些，你们还从我们这拿走了不少钱和东西。零碎的我们就不算那么清楚了，只算有借条的。 往后按着咱们当初分家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的那些，折算成钱，我每年该给你们多少就给多少。那些就先从借条里头扣。 一年年的扣完了之后，若是不够的我自然会补给你们。若是扣不完也没事，剩下的那就是将来我同姜天赐细之间该算清楚的账了。” “你，你......那些钱和东西明明就是你孝敬我们的。怎么还能算是借，还要还的呢？” 郑宝珍气的结巴了一下质问道。 那按着姜自强这么说，岂不是往后自己老两口不止是别再想从养子两口子这得好处，最后自个的亲儿子还得背上一大堆的债？ 别人不知道，可是不论是郑宝珍还是姜阿旺或是姜天赐都知道，他们留在姜自强手上的那些借据数目有多少。 想着那一笔合起来数额巨大，他们压根就从未想过还要还的“债”，三人的眼睛里都露出愤然。 而除了愤然之外，姜天赐的眼里还有惧怕。 在父母都还在的时候，姜自强不会逼着他还钱，可是等到父母都走了...... 姜天赐不敢多想下去，他是见识过姜自强私下教训郑隆时候的那股狠劲的。 想到那些手段被用到自己身上，他肯定扛不住。只怕到最后那些债他是想不想认也都得认下了。 他就哆嗦一下，伸手拉了拉郑宝珍。 看见亲儿子姜天赐眼里流露出来的惧怕，郑宝珍对姜自强的不满简直就冲破了顶峰，气冲冲的就要往姜自强家的屋子里闯，想要亲自动手把那些借据都给搜出来毁掉。 第26章 闹上门6 郑宝珍的意图太明显，眼见自个的亲儿子姜自强和亲儿媳妇卫红玉都不方便拦人，李春枝立刻不假思索的出来扯住珍宝。 “就算你是自强的养母，都分家了，你们就是两家人，哪有养子的房间说搜就搜的？” “就是，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理。” 李春枝的几个儿媳妇也是乖觉，闻言立刻就都过来挡路的挡路，那胳膊腿的拉胳膊腿，都拦着郑宝珍，只把郑宝珍气的骂骂咧咧不停她们也不松手。 眼见郑宝珍出师不利，姜阿旺阴沉沉的看着姜自强：“都是一家子，你非要闹的这么难看？” “怎么就是我非要闹的这么难看的？” 轻笑一声，姜自强满脸嘲讽的道：“欠债还钱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况且你们在的时候，我也说了不会非逼着你们还那些钱，只是用它们来抵我该给你们的养老钱。我这样难道还不够？” “可明明那些钱和东西都是你自愿给的。留下借条也只是因为你说想要有个凭证，证明你给了那么些的钱和东西。” 眼看被挡着，怎么都进不去姜自强的屋子里，郑宝珍立刻转移了注意力，回过头来给姜阿旺帮腔的尖叫道。 “自愿？” 姜自强冷笑了一声：“呵呵，你们以往一个劲的总在我面前说什么养恩大过生恩。哪怕是我打小吃的用的大半都是靠着自己干活赚来，或是村里那些老人可怜我，从牙缝里挤出来一点偷偷接济我的。 可是你们照样觉得对我有天大的恩。让我为你们，为了姜天赐一味的付出。家都分了多少年了。 可是你们还是都习惯了但凡我这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们就都要上门强抢强硬要的让我‘孝敬’给你们。可那真的是我自愿的么？” 郑宝珍：“......” 姜阿旺：“......” 他们当然知道姜自强每次被逼着给他们东西都不是自愿的，不然就不会非得让他们签下借条才肯给东西了。 只是这话他们却不能够认。 郑宝珍：“就算是有借条，你当初自己也亲口说了以后不会拿着借条逼我们还的。这话难道你也不认？” “我认。”姜自强一脸嘲讽的说道，“所以你们在的时候我不会上门逼你们还钱，还东西。这样难道还不够？” 不够，当然不够。除非你也不叫你弟弟还，最好往后还继续“借”...... 郑宝珍和姜阿旺的心里都是这般默默的道。不过姜阿旺终究是比郑宝珍要些脸。 虽然极想帮着自个的亲儿子姜天赐赖掉那些账。可当着村里、族里这些有身份、地位的人的面，他并说不出帮着姜天赐赖账的话来。而且他也知道，这话他说了恐怕也没用。 姜阿旺阴森森的死盯着姜自强，试图能够用眼神胁迫姜自强自己服软。可惜姜自强早就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会被他这样的眼神给吓到了。 常年为了填饱肚子而不得不冒险做生意讨生活，早就把姜自强给历练出来。 姜阿旺的那样子也就他自个觉得能够吓唬住人，但其实那吓唬吓唬几岁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还差不多。 在但凡能够稍有些见识的人，无论是孩子还是成人面前，都比纸老虎还不如。 淡定的，姜自强继续强调道：“不管怎么说，那些钱和东西，当初你们本来就说的是借，也写了借条的我是一定得收回来。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说我若是不打算要回来压根就不需要多此一举。就说那些钱和东西也大半不是我赚的，而是我岳父岳母心疼卫红和孩子们贴补给我们的。 我能够把它们借给你们应急，本就已经是看在你们是我养父养母养兄弟的情分上了。本就已经对不住我岳父和岳母的拳拳爱女之心。若再说不用还，那以后我拿什么面目去见他们？” 难怪。 难怪当初自家人不打借条，姜自强就咬死了一毛不拔。原来这是早就算到今日了？ 面对咬死了要讨债的姜自强，郑玉珍、姜阿旺以及姜天赐心里都是恼火的不行，可偏偏又是毫无办法。 “你个黑心肝......” 郑宝珍擅长耍赖，没法子就又要胡搅蛮缠。只可惜这一次她却是才开了一个头，一旁冷眼旁观的村支书、村长、族老们就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来。 村支书也不去多理会郑宝珍，只冷冷的看着姜阿旺道：“你能管好你这婆娘不？不能的话我可就叫人把她给撵出去了。” “闭嘴。” 村支书都开口了，姜阿旺也不敢再继续放任郑宝珍。只能对着她恶狠狠的瞪眼骂了一句，成功的止住了她的哭嚎声。一下世界都清净了不少。 “本来我刚刚还想着，毕竟大家父母、兄弟一场。我跟你们若是关系解除了，扣掉当初你们给我亲爹娘十倍财物的钱财，那些借条若是还有剩下的账，那些账我也不要了。” 看着姜阿旺、郑宝珍和姜天赐都是变幻不定，隐忍着怒火的脸。姜自强毫不在乎的笑了一声，似是在自言自语的在那径直说道：“不过，既然你们舍不得我----” “你大了，我们也有自个的亲儿子。既然你心心念念的想着回到你原本的家里，给你自个的亲叔当儿子，拉近跟你亲生父母和兄弟的关系那也是人之常情。我们也不好非要拦着你。” 自家哪里是舍不得他姜自强？分明就是舍不得姜自强能够给自家带来的好处才是。 可是眼看着如今大家都撕破脸，姜自强非铁了心的往后再不肯给自家占便宜，还拿捏着那些借条追究以往的钱物。 不说在村里，就是这附近的十里八乡，亲生的儿子跟亲爹亲娘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的都还有不少呢。姜自强只不过是自家的养子，还是分了家的养子。 真说道起来，哪怕是他今天放的这些狠话都做到，只怕是外人也难说他不好。 毕竟他打的可是被自己一家冷了心的旗号。再有之前的那些“借据”，他往后不搭理自己老两口了，他倒是能够无愧于心还占着理了。可他们一家呢？ 只怕外人不止不会同情他们，还会说自己一家是活该，之前做的太绝了的结果。既然这样，那还不如收回那些借据，不给天赐往后留下麻烦呢。 第27章 解决 权衡了利弊，姜阿旺立刻打断姜自强的话：“不过断绝关系可以，那些借条你也都得毁了，往后不能够再借着那些说事。”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姜阿旺松了口，姜自强立刻就应下了，干脆利索的扭头就对着姜永贵和李春枝问道：“当初，他们家给了你们多少钱和东西有没有字据？那些字据还在不在？” “在，在。不用字据那些钱和东西我也记在心上呢，当初两家说好的......” 李春枝抹着眼泪的抢先点头道，不过不等她把话说完，姜阿旺就瞪住又忍不住想要开口的郑宝珍，打断李春枝的话冷声道：“都过了那么些年了，现在大家也不用再算的那么精细，只要把那些借据给毁了就行了。” “不行，既然我话都说出口了。如果不趁着现在当着大家伙的面把这账算仔细清楚了，只怕往后还有的掰扯。” 姜自强一看姜阿旺的神色，心里顿时就隐约有了猜测。 他心里冷笑了一声，脸色更显淡漠的说道：“其实不用字据我也知道，当初你们是给了我亲生爹娘一百块钱，一百斤细粮和五百斤的粗粮。” “谁说的，分明只有五块钱和一百斤粗粮。” 姜自强的话让李春枝一下被刺激狠了的蹦起来。 她激动的反驳道：“我们当初可是私底下写了协议，约好了的。我们不多要他们的钱和粮食，只求他们收养了你去。只要不是你犯了大错，就不能无缘无故的下狠手打你。不然我们是有权利再把你给要回来的。” 姜永贵在一边也是点头，黑红的脸上是同样的激愤：“哪来的一百块钱，还有五六百斤的粗粮、细粮？我们当初又不是卖孩子。要不是孩子实在太多，真的养不活。他们又纠缠不休的说可怜，千保证万担保会对你好，我们又怎么会舍出你去？” 想到这些年自家最对不起的就是眼前这个孩子，姜永贵一个汉子都忍不住的热泪盈眶，狠狠的抱着头蹲下去哽咽道：“就当初他们给那一百斤红薯、土豆里头还有大半是烂了，长了芽的。那时候我就知道他们的人品好不了，我们只怕是看走了眼。可白纸黑字的协议都写好了，收养的文书也在村里、族里做过见证了，族谱也改了，我们就是再想后悔也迟了。” 姜永贵的话让在场的众人，大半的脸上都是一阵凝重。更是让李春枝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哭了起来，似乎是要把这么多年的委屈都哭出来。 一边哭，她一边看着姜自强几近崩溃的喊道：“是我们对不住你啊，当初要是早知道把你给送出去，是把你给推进了火坑。我哪怕就是自个饿死了，也不能把你送走啊。” “......娘，自强心里其实知道你们难，从来就没有真正怪过你们。” 李春枝哭的那样子叫人看着就觉着揪心，她的几个儿媳妇以及在场的女人们不少都跟着悄悄抹起了眼泪。 姜自强撇开头，眨着眼睛的不想叫人看见自己眼睛里差点就要掉下来的泪珠。 卫红玉是孕妇，情绪本就不好控制，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她不由的上前一步动情的劝着李春枝道。 “呜呜呜，奶奶不要哭，妈妈也不要哭。” 看大家都哭了，姜妮眼睛一眨，眼泪也跟着大滴大滴的滑落下来，扑过去抱住李春枝的大腿叫起来。 眼看卫红玉和姜妮都认了自己，喊了自己娘、奶奶，而姜自强在一边丝毫也没有制止不让的意思，李春枝一阵老怀欣慰，蹲下身把小小的姜妮抱住，一边那袖子帮着她抹眼泪，一边自己的眼泪掉个不停的不住说道：“不哭，不哭，咱们大家伙都不哭......呜呜呜......” “哼，现在这姜自强还是我们家的养子呢。你们倒好，亲娘、亲奶奶的就那么迫不及待的都叫上了。” 看李春枝的这番作态，惹的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都跟着抹起了眼泪，显然是同情她的。郑宝珍心里却就跟吞了一只苍蝇似的直犯恶心。 哪怕是之前被村支书警告过，她还是没忍住跳出来用刻薄，酸溜溜的语气说了一句。 她的话人许多本就同情姜自强一家，此刻更是连带的开始同情起李春枝和姜永贵的人，都纷纷侧目。 众人用看天下第一恶毒人的眼神看郑玉珍，连带的看姜阿旺和姜天赐的眼神都没法只用鄙夷两个字来形容了。 “你闭嘴，不会说话没人当你是个哑巴。” 这一次虽然村支书没有亲自出声，但是看郑宝珍这是惹了众怒，还牵累到自己和亲儿子了。 姜阿旺心里恼怒的同时，也痛恨郑宝珍看不清楚局势。偏偏这个时候了还敢跳出来说这样的话，只会叫人心更是偏到姜永贵一家那边去。 “我难道还说错了？” 郑宝珍在姜阿旺的狠厉的眼神下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不过还是心有不甘的在那嘀咕：“当初明明都说好了的，这是说话跟放屁一样，还不许人说了？” 面对这般拎不清，明显是脑子有坑的郑宝珍。大半数的人都不由嗤笑的移开视线，没几个再愿意去搭理她的。姜自强、卫红玉和姜妮也都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完全的无视了她。 被姜自强和姜永贵、李春枝联手，状似“无意”的点破了，当年两家人私底下的收养协议。还点破了姜阿旺和郑宝珍显然是，无耻的在姜自强面前的夸大其词。 对此，郑宝珍没觉得怎样，姜阿旺却只觉得前所未有的丢人。 他不想再节外生枝，只想赶紧的废掉旧的协议，再把姜自强手里的那些借条都毁了。彻底的了结了这事，以后跟姜自强再没有了瓜葛就算了结了。 姜阿旺心里迫切，姜自强、卫红玉、姜妮，甚至是姜永贵和李春枝的心都是同样迫切的。所以接下来的一切进行的很顺利。 大家人都各自取来了当年的协议、借条来之后。 借条的数目最先被统计出来，最后扣除姜自强承诺给姜阿旺、郑宝珍的那些十倍的钱及物的折价后，竟然还有足足五百七十六块钱的结余。 这样庞大的一个数额算出来，村里、族里以及旁观的村民们都又是惊讶又是哗然。 第28章 秘密山谷1 “这些钱和东西，大半都是这些年我岳父岳母那边寄过来。是因为心疼红玉不得不留下来，是补偿给她和孩子们，希望能够让他们的日子过的好些的。” 看众人在惊讶之余，不少都露出嫉妒之色。 姜自强看聪明通透的一个人，看的清楚，自然也知道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他一下脸上就露出愧疚来，趁机对着众人解释起来。 他叹气：“我岳父岳母都是大能人，如今虽然退休了，每月也还有不少的退休工资可以领。留在身边的子女也都争气，都有正式的工作。 收入在海市那边虽然不算很高，可是跟我们比起来好的太多了。加上他们和我那大舅子、大姨子都觉得亏欠了红玉。 所以之前那么多年，才会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看着他们时常的贴补我们家不吭声。 可是眼看着之前他们那么补贴我们，红玉和孩子们的日子也照样没有过的多好，他们心里哪能好受？哪能够不对我们失望？ 而且他们如今年纪大了，底下孙子、孙女也多了起了，到处都是要花钱的地方，再继续贴补我们也开始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这一次我们去海市带回来的这自行车，也是我岳父岳母心疼我们家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所以想着叫我买一辆自行车往后去镇上也能够方便些。 毕竟若是我能够去镇上，哪怕是找个临时短工的活，也好过整天在家只守着几亩地吃不饱饿不死强不是？ 想着他们之前贴补我们的已经太多了，所以这买自行车的钱，这一回可不是他们给的，算是我借的。我可是给他们留下了借条的。 毕竟人穷不能志短了，我不能总叫他们看不起，觉得我一个大男人立不起来，养活不了老婆孩子，总老靠着岳父母吸血不是？” “没错，是男人就不能够总叫人给看扁了。是时候得立起来了。” “是不能叫人城里人，把我们姜家坳的男人给看扁了。” “就是，自强，你往后可真的得自强些了。” “咱自强什么时候没自强过啊？还不是以前身边有天大的拖累，这才把日子过的苦大仇深的？” ...... 姜自强的那番解释让大家恍然大悟之余，都纷纷想起来他之前得的，来自岳父岳母的资助其实都贴补给了养父养母。 他岳父母那边虽然被瞒着不知道实情，但是眼看着自家那么多年的资助，结果女儿、女婿还是没能够把日子过的好。 如今他们这显然是对女婿死心了。不然怎么以往给钱给东西，都是给。如今买这带回来的大自行车的钱却说是借，还让打了借条了呢？ 脑补起来姜自强被他那有钱的大城市的岳父岳母嫌弃。 指不定这一趟去，人家还给了他多少白眼看的情形。大家本来因为那些借条上的大数额，而对他起了的那股子羡慕嫉妒的心，顿时都渐渐的消了。 这会儿，大家倒是都改了对他越发的同情了起来。 说起来姜自强还真是个可怜人。年纪小的时候，有父母和养父母，反而跟没父母的孤儿一样那边都靠不上。好不容易长大了，明明运气好娶了个金娃娃，还偏偏好处都便宜了别人，自个却没捞到多少实惠...... 对于大家看过来的同情的目光，姜自强丝毫也不以为意。 他更在意的是，这一次，他们一家才刚刚回到姜家坳，就能够趁机解决了犹如水蛭一般，紧紧吸附着自己全家吸血的养父母一家。 更在意，往后哪怕是他们一家把更多的精力放在经营那处隐秘的地方，不在村里被人察觉到了，也只会以为他们是去镇上打短工寻生计去了。 想到经营那处隐秘地方能够获得的天大好处，能叫家里的日子越过越好，还不容易引人猜疑。 在，终于在族谱上从姜阿旺名下划掉，改了成为了自个那早夭的亲叔叔的养子之后。尘埃落定，姜自强倍感轻松的同时，心内就别提有多美了。 跟姜自强一样，知道自己往后终于可以彻底的摆脱姜阿旺、郑宝珍以及姜天赐一家子，再也不用勉强自己忍着厌恶对他们好声好气了之后，卫红玉和姜妮也都是喜不自胜。 跟他们一样喜色溢于言表的还有姜永贵和李春枝，以及他们的几个儿子、儿媳妇和孙子、孙女们。 虽然姜自强一家最终并没有认回到他们，但是往后两家人的关系终究是近了许多。也不用再因为姜阿旺和郑宝珍的缘故，彼此之间就连走动都不行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等到几日后，重新跟亲生父母姜永贵和李春枝一家走动的新鲜感一过去，姜自强就主动，兴致勃勃的提出来要带着姜妮去看他们家发现的那处隐蔽的秘密地方。 对于父母所说的隐蔽的地方，姜妮早就好奇的不得了了。 可是她不是真的小孩，知道自己家跟姜阿旺、郑宝珍和姜天赐一家才刚刚割裂。跟亲爷爷，亲奶奶一家正是可以走动的热乎时候。 这时候，他们一家人若是忽然消失都不在家，那必定是会引人侧目的。所以，姜妮哪怕是心里痒痒的不行也忍了。 幸好，她也并不用忍几日。 这日，大早天和没亮睡得正香甜的姜妮就被唤醒，迷迷糊糊的穿好衣服被挺着个大肚子的卫红玉给牵着出了门。 一家子都要出门，自然是不好单留下姜巧巧的。 年纪还小，正在熟睡中的姜巧巧并没有如姜妮一般被唤醒，而是被背着背篓的姜自强用结实的布条给绑在了身前。 周围黑漆漆静悄悄的，犹如一个巨大的怪兽大张的嘴巴，本该是叫人觉得恐怖的场景，因为有爸爸和妈妈还有妹妹在身边，姜妮半点儿也没觉得恐惧，反而隐隐的兴奋。 靠着手电筒的亮光，一家人悄悄的往屋后的山上去。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许久，直走到天色都微微泛白了，姜妮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一个小小的峡谷中。 第29章 秘密山谷2 这个小峡谷姜妮并不陌生。 事实上这姜家坳附近的山上姜妮也几乎都熟悉。因为打小她和小哥哥为了填饱自己，也为了填饱妹妹的肚子，曾经无数次的进来过。 这个小峡谷在姜妮的印象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这里跟这山上的大半地方差不多，并没有区别，除了有些野草、野菜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好东西了。 就在姜妮以为，这地方他们也只是路过的时候。不想，姜自强和卫红玉都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仔细的看了四周无人之后，姜自强才笑着对姜妮道：“累了吧？没事，咱们到地方了。” 到地方了？ 姜妮惊悚了一下，看看四周，又疑惑的抬头看看姜自强又看看，卫红玉满脸都是不解。 “看到这块石头了没有？” 指着一块跟山壁靠的极近，中间只一个能够容许一个成人侧身通过的缝隙，的半人高的石块。 带着姜妮小心的避开那石块跟前的陷阱，姜自强笑着拍了拍那石块对姜妮道：“从这里进去，你闭着眼睛只管往前走就知道了。” 这里进去？ 可这里面分明也是山壁啊？往前那不是要撞山壁上了？ 迟疑了一下，抬头看爸爸和妈妈都满是笑，带着鼓励的目光，姜妮选择了相信，一狠心闭着眼睛就真的直直的往前冲去。 就在姜妮以为自己会撞到山壁的时候，没想到她的身体竟然毫无阻碍的往前走了许多步，都不曾感觉撞上什么东西。不止如此，她耳边还听见鸟鸣声，鼻子更是隐约闻到了花香和果香。 她惊讶的睁开眼，然后发现自己竟是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看着足足有约十来亩地那般大，有溪流，有小木屋，种着庄稼、菜蔬和各种果树的地方。 “怎样，这地方还不错吧？” 就在姜妮小心翼翼的查看四周的时候，姜自强和卫红玉都已经到了她的身边，姜自强自得的问道。 不等姜妮回答，卫红玉也含笑开口：“这地方可是你爸爸小时候就发现的。那时候他为了填饱肚子跑到山上来，结果有一次不小心遇上发了狂的野猪。他为了躲野猪使劲的往那个缝隙里头挤结果不小心就发现了这里。” “可不是？说来我这也是因祸得福了。” 姜自强笑着补充道：“小时候我靠着这里填饱了肚子，大了以后能够把你妈妈追到手，其实也是托了这里的福。 本来她死活不肯松口嫁给我，结果我才把她往这里一带，她就答应了嫁给我。可以说若是没有这里，这世上可就没有你和你妹妹，还有你妈妈现在肚子里的弟弟或妹妹了。” “胡说，我那是看在这里的份上的么？我明明是看在你傻，就连这样隐秘的地方都敢告诉我的份上才答应嫁给你的好吧。” 没好气的白了姜自强一眼，卫红玉嗔道：“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还是缺心眼。这样隐秘的地方你都敢随便告诉人？ 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把这里的存在告诉人，用来换取回海市，还能够得到一份好工作的机会么？” “嘿嘿嘿，我相信你不会。” 姜自强“嘿嘿”的傻笑，用无比信任的眼神专看卫红玉：“从第一眼看见你之后，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被姜自强那般信任的凝视着，卫红玉的脸羞红了，眼睛里也满是光彩。也凝视着姜自强，两人的眼睛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任何人。 硬是被塞了一嘴狗粮的姜妮：“......” “哇哇哇----” 不识趣，扫兴破坏了姜自强和卫红玉之间粉红泡泡的，正是终于一觉好梦，醒过来的姜巧巧。 被她一哭，姜自强和卫红玉都醒过神来。 等两人哄好了姜巧巧，姜妮这才又凑到他们面前好奇的问道：“爸爸妈妈，妹妹在这里哭，外面的人会不会听到啊？” “不会，我们试过了。哪怕是在这里弄出来再大的动静，外面也听不见。”姜自强摇头。 “这里跟外面，就仿佛是两个世界一样。”卫红玉也道，“而且这里还有个特别奇怪的地方，那就是进来的地方出不去，出去的地方进不来。” “这么神奇？”姜妮瞪大了眼睛。 “就是这么神奇，当初我第一次进来的时候怎么也出不去，被困在这里整整一天一夜才找的出口。” 回忆起来，姜自强笑的开怀：“幸好这里面的水果多又好吃。甚至有些还是我们这根本就没有的东西。 而且这里没有大型的猛兽，但是野鸡、野鸭、野兔子什么的却是不缺的。还都不怕人，特别的容易抓。所以当时留在这我也没饿肚子，反而冒出来就留在这了也不错的想法。” 姜妮：“......” 无语了一小会，她又好奇的问道：“爸爸，那之后你又是怎么出去的？这里的出去的地方在哪里？你不见了一天一夜难道也没有人找你么？” “他们那时候已经有了自己的亲儿子了，我一个养子。还是他们从来就没有在意过的养子。别说只是一天一夜。哪怕我丢了三天三夜呢，他们只怕也未必会出来找。” 说这话的时候，姜自强脸上笑意不减，满不在乎的说着，就用手指了指峡谷的某一处山壁给姜妮看：“最后我是跟着一只兔子出去的。 喏，就在那，当时我看着那只兔子往那一跳，忽然就消失看不见了，就猜测那可能是个出口。结果还真是。” 他的眼里带着兴奋，兴致勃勃的解释道：“那里一出去是个挺隐蔽的山洞，而且站在里面就可以看清楚外面山洞里的情形。可是站在山洞那头却是没法子看见这里的。而且更妙的是它就在咱们家附近不远处。” 这么神奇？ 姜妮听了，原本还替姜自强这些年不得养父母的在意而遭受的磨难，替他伤心难过的那点子情绪一下都无影无踪了。 她忍不住的走近姜自强所指的地方，想要亲眼去看看那个神奇，可以看见外面的出口。 “你可别走的太出去，不然一出去就进不来了。还得浪费时间、体力再从入口那边进来，大白天的小心再叫人撞见。” 第30章 空间的来历1 担心姜妮人小控制不住自己，一下就从出口出去了，他们也不得不跟着出去。得白白浪费至少大半日的功夫不说，还容易被人给发现行踪。卫红玉赶忙上前牵住她的手叮嘱道。 “妈妈，你就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姜妮见卫红玉没有放手，依然牢牢的牵着自己的手，她也没挣脱。任由卫红玉牵着，就站在出口处探头看了一眼，马上就退后了数步。 “爸爸妈妈，当初你们会选咱们家那边的宅基地，是不是就是因为那里靠近这个出口啊？”看完出口果真如同爸爸说的那样神奇，姜妮眨了眨眼睛的确认道。 “就知道我闺女是个聪明的。” 就这会儿的功夫，姜自强已经摘了四个红彤彤足足有巴掌大的桃子还洗干净了，先给姜巧巧一个让她抱着啃，然后才又给了姜妮、卫红玉。 也不去皮，姜自强就那么把那桃子连着皮的放进嘴里，在狠狠的咬了一大口之后，幸福的眯起眼睛：“这地方还真就是个福地。 一样是山上，别处结的野果子大半都是又青又涩的不好吃。可在这里不管是什么，只要随便的把种子撒下去，也不用多去打理，它自己就能长的特别的好。” “真好吃。” 拿着桃子，学姜自强连皮带肉的狠狠一口咬下去，顿时一股香甜的味道溢满口腔。 姜妮的眼睛亮了，忽然记起来上辈子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两人就经常带回来各种的水果，味道都跟这个一样，总是特别的好吃。 上辈子，长大的她曾经以为那些小时候的记忆是被自己给美化了。可是今天吃了这桃子，她忽然发现原来不是。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向周围，看见除了桃树，这里还有成熟了的西瓜、苹果、葡萄、桑葚、无花果、荔枝、龙眼、芒果...... “这么多啊？”越看，姜妮就越是忍不住的直咽口水。 “没见识真可怜。” 就在姜妮看着周围的各种果树垂涎欲滴，姜自强和卫红玉看的不住的笑的时候。 姜妮忽然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轻轻的“哼”了一声，似是很不屑的道：“不过只是些普通，没什么灵气的果子，竟然还都看的跟宝贝一样的了？” 姜妮：“......” 怎么回事？ 是谁在她的脑海里说话？ 她的脸色微微的变了变，然后若无其事一般的嘴巴使劲的嚼了嚼，很快把嘴里的桃肉咽下去，这才低头又是咬了一大口的桃子，一副好奇的模样往别处走去。 直到背对着爸爸和妈妈，姜妮这才不再费力的掩饰眼里、脸上，因为过度的震惊而差点绷不住的异样。 “你是谁？” 随意走到一棵，如今她并没心思留意到底长了什么果实的果树下。姜妮没出声，尝试着在心里默默的问道。 “我是主人的空间器灵，主人可以叫我福儿。”那稚嫩的声音里面似乎带了一丝的不情愿道。 “主人？” 姜妮很是好奇这个自称是空间器灵的福儿，为什么要称呼自己为主人？ “对，你就是我的主人。这里其实也是我们空间的一部分，如果主人愿意我马上就可以把它给收回来。” 那稚嫩，自称是福儿的声音顿了一下，随后姜妮立刻就察觉到了右手的手掌心一阵一阵的发烫。 她又是一惊，把右手的桃子替换到左手去，低头去看。一下就发现右手的掌心里竟是浮现出了一块极小的云纹玉佩印记。 看着那玉佩，姜妮的神色不由的恍惚了一下。 那玉佩她自然不会不认识，那可是她上辈子戴了几乎一辈子的东西。也是爸爸和妈妈上辈子留给她，因为满是裂缝看着就丑还不值钱，所以她才能够保有的唯一遗物。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怔怔的看着手掌心的那块明显是缩小了的玉佩图形，姜妮咬住桃子，空出左手往胸前摸了一下，不出意料的摸了个空。 她皱眉，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本该挂在她胸前的玉佩，竟然就突然到了手掌心。而且到了手掌心之后，似乎那块玉佩上的裂纹都不见了？ “主人，你是不是觉得这玉佩变美了，不一样了？” 似乎是能够知道姜妮的心里在想什么，福儿叹了口气似乎是带了几分幽怨的道：“上辈子这玉佩变得那么丑，难道是我自己愿意的么？ 我本来就是个美哒哒的空间器灵，载体也是美哒哒的。可是没法子，谁叫我那么善良，上辈子还没有认主的时候就为了保护主人你和姜巧巧，结果能量耗尽差点崩掉了呢？” “上辈子，其实是你救了我和妹妹？” 姜妮先是惊讶，然后忍了忍。知道不应该，还是忍不住的质问道：“既然你能够救下我和妹妹，为什么不能把我的爸爸和妈妈也一起救下来呢？” “主人，那时候我的能量本身就已经接近了无，还能够救下你和你的妹妹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我更愿意，你能够把能量用来救我的爸爸和妈妈。” “可是主人，我做不到啊。” 本来心里藏着秘密就有些心虚，想要用上辈子对姜妮和姜巧巧的救命之恩，先来刷一波好感的福儿，压根就没想到姜妮竟然出乎它意料的在纠结这个问题，不禁有些发懵起来。 它声音里带上一丝委屈的道：“我那时候的能量不多了，根本就没办法保护住一个成年人，能勉强护住你和姜巧巧本来也已经算是运气了。” 它没说。事实上，那会儿如果没有姜自强和卫红玉一起，全力的把姜妮和姜巧巧护在身下，替它承担了大部分的压力，最后它能不能够最终护住两人还不好说呢。 因为没见，饶是那般，最后姜妮的脚还是受了伤？ 姜妮：“......” 脑子空白了好一会，姜妮才又在心里问道：“上辈子我没有发现这里，你说你那时候没有认主，那你是什么时候认的主？我的重生是不是也是因为你？” “这里不管是出口和入口都有我设置的幻阵，如果不是我愿意，哪里是谁都可以发现的？所以你上辈子没能发现这里太正常了。” 第31章 空间的来历2 福儿想到，上辈子自己属意的主人原本是姜自强，不然也不可能放任他找到这里。 可惜那是个傻的，在这里发现了玉佩之后竟然嫌弃身上戴着个玉佩太女气了。 后来他带着卫红玉来了这里，献宝一样的把玉佩送给卫红玉。结果更气人的是，那两个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卫红玉居然嫌弃带着首饰不方便干活...... 想着，自己最后还是被姜自强和卫红玉那两个不识货的，送给了他们才刚出生的大女儿姜妮。福儿的心气这才算是略微平了些，但是还是忍不住的撇了撇嘴，继续跟姜妮解释。 “因为那时候你还不是我的主人，我的能量也已经支撑不住我清醒了。我就只能够靠着沉睡来补充能量，所以就没法指引你找到这里。” 说着，福儿叹了口气：“本来我在沉睡之前还想着尽快的恢复些能量清醒过来，咱们正常的认主。结果没想到不等我醒过来，主人你就遇上了车祸，我又不得不用能量帮着你挡......” 许是说的太顺口了，福儿说到这忽然意识到不对赶忙的停了口。它正在想该怎么改换说法才不会引起姜妮的怀疑的时候，却听姜妮已经发出了疑问。 “既然你当时替我挡了，那为什么我还会重生？” 姜妮疑惑道：“难道我这其实并不是重生了，而是在一场特别真实，甚至真实到能够有痛感的梦境里面？” “不是，你，确实是重生了。” 福儿犹豫了一下，声音明显心虚起来的低声道：“我是帮主人你挡住那车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 福儿的心虚让姜妮的眼角抽搐了一下，逼问道：“你结结巴巴的，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吧？难道那场车祸是你给招来的？” 难道是这玉佩有招灾的本事，不止是导致自己身故的那场车祸，就连上辈子导致爸爸和妈妈身故的那场车祸也一样是...... 姜妮的心脏一阵的紧缩，忍不住脸上就露出几分杀气来。 “没有没有，主人怎么会这么想呢？” 姜妮的想法，和随之升腾起来高涨的杀气福儿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 它吓坏了，不明白主人怎么会这般的想它，竟然把它给想成了个大灾星？ 它浑身一寒，赶忙的否认道：“上辈子我最后清醒过来，察觉到你的危险，替你挡了那一次的致命伤了是没错。可是我却也因为吸了你的心头血，结果不小心给吸多了。” 事已至此，福儿哪里还敢继续瞒着？ 它无比心虚的低声道：“主人只是个一般的普通人，本来心头血只要一滴就能够认主成功了。可是，可是我那时候不是能量枯竭，又还没有真正的认主成功么？所以，所以......就没能及时的控制住。” 结果一个不小心，竟然就把主人的心头血给吸干。以至于主人当时就直接没有了再被救回来的可能。 而且还让它本该只是普通的认主行为，直接提升到灵魂认主。此后都不得不跟主人的灵魂同生同灭，彻底的牢牢绑定在一起了。 “你的意思是，当时你先是救了我，然后又害死了我？”姜妮挑眉，“是这意思吧？” “差，差不多吧。”主人这么理解也不算是错的。 福儿沮丧的点头认了，但是强烈的求生欲让它紧接着又补充道：“可是主人，我后来也做了补救了。因为你的执念，我让时间回溯把你送回了这辈子，让你有机会能够弥补心里的遗憾。” “......需要什么样的代价？”又是沉默了半响，姜妮问道。 凡事有得必有失，她不信福儿让时间回溯，让自己的重生是不需要代价的。 她害怕，她不是怕那那代价需要她用灵魂来偿还。而是害怕除了她自己的灵魂还需要赔上爸爸妈妈和妹妹的。 所以她要先问问，问清楚了，她才能够决定是不是应该及时的止损。反正能够重来一遍，能够救下爸爸和妈妈，对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代价么----”代价当然是必须的。 福儿干笑了一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自个有个聪明，反应还特别快的主人，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它小心翼翼的问道：“主人，如果代价是你上辈子和之前积攒的所有功德。你会不会觉得这代价太大了？” 福儿知道，那些功德，当自己跟主人灵魂绑定认主，同生同灭的时候。在紧急关头，它就已经也一样有使用的权利了。 但是，毕竟主人是主，它只是仆。如果主人一定非要计较它擅自做主使用了那些功德，想要惩罚它，那它也是不得不受的。 “功德？只是功德？”姜妮讶然。 这代价小的，简直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所以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再问了一遍：“你确定没有其它的了？比如我的灵魂什么的？” 灵魂？以灵魂为代价？主人怎么会这么认为的？ 没有了灵魂，那可不就得直接灰飞湮灭了？ 姜妮的疑问，让福儿也是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反问：“主人，付出功德就已经算是代价巨大了，你怎么还会以为需要付出灵魂为代价呢？” 它不解的眨了眨眼睛，然后恍然大悟：“主人，你可能不知道。如果没有了功德，那你下辈子的日子就难了，就不能够再投一个太好的胎。还很有可能会过的艰难。” 顿了顿，担心姜妮因为担心她会失去一个正常，幸福的下辈子而责备自己。福儿赶忙的补救道：“不过也不是没有法子补救的。只要主人这辈子照样能够多做好事，再尽量不要做坏事、亏心事，重新积攒功德就行了。” “......” 原来功德的用处还是不小的？ 姜妮松了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有底了。不过消耗了之前自己上辈子和不知道几辈子积攒下来的功德，她心里并未有丝毫觉得可惜的想法。 不说这辈子还有可以积攒功德的机会，哪怕就是没有。只要爸爸和妈妈还有妹妹都好好的，哪怕是让她牺牲自己的灵魂都没关系，只是区区的一点功德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32章 说服 姜妮笑了，这才有了心情继续咬手里的那个大桃子。 一边嚼着果肉，她一边心情很好的决定自己这辈子一定多做好事。好为自己的下辈子，也要为爸爸、妈妈和妹妹，还有妈妈肚子里还没有出世的弟弟妹妹积攒更多的功德。 “主人，如今你已经把我给认主了。这地方也是我空间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你做好思想准备，我就要把它给重新收回空间里。暂时，你也会跟你的爸爸和妈妈一起被甩出去，要等上两三日我彻底的空间融合好了之后，你才能够自由的出入空间。” 见姜妮笑了，显然是没打算计较自己擅自取用功德的事。福儿也跟着笑了起了，语气轻快的提醒道。 “什么？等等----” 什么叫要收回这里？难道之后这里会消失，爸爸和妈妈都不能够再进来了？ 姜妮大惊失色，赶忙在心里阻止了福儿，急忙忙的问道：“你说清楚，你这是什么意思？这里不见了，那以后爸爸妈妈还怎么进来？” “......” 什么怎么进来？空间都被认主了，闲杂人等......哪怕是经过主人的允许还能够进来，可也不应该再进来了。不然空间的秘密泄露出去，对主人，对它岂不是都很危险？ 福儿一愣，被姜妮的大惊小怪给吓了一跳，然后拍了拍胸口给自己压压惊的茫然道：“主人，这以后就是你的随身空间了。除了主人你之外，别人进来了，那岂不是暴露了空间的存在会很危险？” 它眨了眨眼，想到自家主人跟父母、妹妹的感情极好，还真极有可能会主动暴露自己的存在。 想到人心易变，自己跟这一任的主人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不象之前那般，等到暂时的主人死亡了，它还有能够继续选择其他主人的可能。 想到这一任主人，若是被人使计剥夺了空间之后将要面临的最糟糕的后果。它激灵了一下，连忙劝道：“主人，我曾经有过好几任的主人。 可是几乎有一大半都是因为没能够保密，对家人或是亲密的伴侣、朋友，泄露了空间这个逆天的存在，而死于非命的。” 苦着脸，福儿只差没用哭音在劝说姜妮了。可下意识的，它心里依然非常非常的担心姜妮会犯糊涂。 它不无忧虑的道：“主人，你可不能再重蹈他们的覆辙啊。” “不会。爸爸和妈妈当初，能够毫不犹豫的用生命来守护我和妹妹，他们是爱我的。跟他们那些人不一样。” 并不是没有犹豫。毕竟多活了一辈子了，福儿说的那些姜妮的心里何尝不明白？ 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不应该用空间这样逆天存在的东西来考验亲情。人心太过于复杂了，还说不清楚什么时候说变就变。 可是在情感上，她依然是接受不了自己把这空间的存在瞒着爸爸和妈妈。 尤其是，在这个空间其实是爸爸和妈妈先接触到，哪怕他们最后还是与它失诸交臂了。但是，在他们失去了空间，未来的养家糊口之路会走的更加艰难的情况下，让自己瞒着这个空间，把它彻底的变成了自己的私有物。她做不到。 她害怕，若是她瞒下了。往后这一辈子不止都不会再开心，也会再在面对爸爸和妈妈，对自己那样无私的疼爱的时候，心存阴影了。 “主人......” 心里着急姜妮的说不通，福儿还待再劝，但是姜妮并不想听，她决然的道：“你别说了，如果你担心那就保持原状。反正我不能够接受爸爸和妈妈失去这里。” 福儿：“......” 知道自己恐怕是劝不住姜妮了，可是任由着这里跟空间分开肯定是不行的。 在挣扎犹豫了半天之后，福儿不得不硬着头皮的再度开口道：“主人，如果不收回这里让空间变得完整，恐怕咱们的空间就会面临着奔溃的危险。 我们之间是灵魂绑定着的。若是空间崩溃了，不管是我还是主人的灵魂都会随之面对极有可能会灰飞湮灭的下场。” “我说了，我不能够同意。要么不要改变现状，要么就让我的爸爸和妈妈知道空间的存在。” 灵魂灰飞湮灭的下场，姜妮知道很严重。但是跟那虚无的东西比较起来，她还是觉得活在当下，把握住现在的一切更重要。 她冷漠的说道：“如果不灰飞湮灭的代价，是要让我的爸爸和妈妈忽然间失去他们熟悉，用惯了的东西的话，那我宁可选择那什么灰飞湮灭。 反正这辈子我记着我是我。下辈子，哪怕是还有下辈子。但是当我忘记了我是谁，没有记忆的灵魂你确定那还是我么？” 不是。谁说有了我之后，下一辈子你的灵魂还会遗忘了你是谁的？ 福儿傻眼，才待开口解释。可是却见姜妮在皱眉了。 她声音坚决，强硬的又说道：“说了你不要再劝我了，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改变主意的。不然我害怕，我以后只要一想起来就会一辈子的活在懊悔中，永远都没法解脱。” 心魔？ 福儿生生打了一个激灵，忽然意识到自己怎么只顾着为了安全劝说主人，反而遗漏了也是个巨大安全隐患的心魔了呢？ 如果......它这会儿真的劝服了主人。但会不会，从此也在主人的心里埋下了心魔的种子？ 想到这样的可能还真会有，而心魔会导致的结果让福儿胆怯，不敢再劝了。 可是不劝，保持现状需要面对的也是极危险的后果。福儿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沮丧的对着姜妮道：“主人放心，我不劝你了。” “不劝了就好。” 下意识的忽略掉了福儿所担心害怕的。听说福儿放弃劝服自己了，姜妮不禁一笑。理所当然的以为它是要选择保持现状。 想着自己也更能够接受这样，不用改变现状那么麻烦，便笑道：“其实这样最好，你根本就不用着急。 将来，等到爸爸和妈妈不在了，不再需要这里的时候。那时候你再把这里收回去，我保证肯定不会再把这里的存在告诉给任何人。” 说着，姜妮忍不住的在心里，暗暗的对着小哥哥说了一声抱歉。 第33章 说动 “主人你误会了。空间不完整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我们恐怕是承受不起。如果我们可以把这个空间的存在，告诉给你的爸爸和妈妈。但是我们需要稍稍做些小小的限制如何？” 思来想去，福儿到底还是觉得赌一把，把空间的存在告诉给姜自强和卫红玉的风险更小一些。 结果还不待它开口，姜妮的话却是又给了它一个新的思路。 它眼睛一亮，担心姜妮不愿意，便在她开口之前飞快的接着说道：“那个限制其实也没什么影响。 就只是让主人你的爸爸和妈妈不能够再把空间的存在，再以任何的形式告诉给任何人。 而且吧，只要他们不起贪婪之心，想要把空间给霸为己有。那他们就能够在有生之年，都拥有自由出入空间的权利。” “......” 这，听着似乎也不错？ 姜妮沉默了一下：“那，那样的限制会对他们造成别的什么不好的影响吗？如果，如果他们起了贪婪之心，又，会不会等到惩戒？” “限制不会对他们有任何不好的影响。” 知道姜妮格外的在意父母，福儿赶忙的解释道：“哪怕是他们起了贪婪之心，也不会有惩戒。只是会让他们彻底的失去了对空间的记忆，从此也失去了再进入空间的权利。” 那应该不能够算是惩戒吧？ 福儿有些拿不定，赶忙的又补充道：“主人，收回这里让空间变得完整起来，对主人和我都有好处就不用多提了。 对主人的爸爸和妈妈也一样是大有好处的啊。至少以后他们再进出这里的时候就不用再那么麻烦了。 他们不需要再为了担心别人发现这里，每次都要大半夜的起来上山。以后他们只要在主人的附近一千米之内就随时都可以进来哦。” 害怕姜妮还是坚持拒绝自己的这一提议，福儿不厌其烦的又道：“人心易变。环境变了，人心也会很容易就跟着变了的。 哪怕是亲生的父母，感情再好。实则有时候也未必能够一直都抵挡住诱惑。尤其是在他们还不止主人一个孩子的情况下。若是将来，他们有了儿子，但凡他们有了那么一丁点的私心......” “你确定，你给他们下的那个限制对他们真的没有任何的坏处？” 打断福儿的话，姜妮没忍住再一次的确认。 “是。主人，我可以发心魔誓的。”一听，福儿立刻就意识到姜妮这是被自己给说动了。它顿时高兴起来，立刻发誓道。 想着姜妮可能并不清楚心魔誓的厉害，它又赶忙道：“我还可以用灵魂发誓，我不会拿主人的爸爸和妈妈开玩笑。” “好，那就按着你说的办吧。” 姜妮发现，有一种很是玄妙的感觉让自己可以和轻易的判断出，福儿的这话并没有欺骗自己。 想了想，只以后爸爸和妈妈在她附近一千米之内的范围，就可以随意的进出空间这一点，就让她格外的满意。于是她终于点了头：“你说吧，我该怎么跟他们开口。” “主人，你不用开口。” 福儿显然是早就想好了，连忙献计道：“我先把你们全都甩出空间，之后等到我将空间重新彻底的融合、稳定了，你再告诉他们你的玉佩跑到你的手掌心上了。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用手摸一下玉佩的印记，把他们都带进空间里就行了。” “那，难道以后我不小心手摸到玉佩的印记了，也会忽然就消失不见？” 姜妮想到这会儿他们都被甩出这里，还得两三天才能够再进来。这期间爸爸和妈妈该会怎样的不好受？ 但是，这也是不得已没法子的。好在难受只是暂时的，相信两三天之后的惊喜足够补偿他们，让他们更开心起来的了。 如今，她担心的却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不是很容易会被人给发现空间的存在？” “不会的。” 福儿谄媚的笑：“主人忘记我是空间器灵了？为了不让空间的秘密暴露，在你们每次进出空间之前，我都会自动留意周围有没有人偷窥的。” “那将来呢，将来外面到处都会有摄像头，天眼，到时候你也一样能够屏蔽它们么？”姜妮好奇道。 “可以的。” 福儿用肯定、自信的语气道：“有器灵和没有器灵的空间区别就在这里，空间的秘密，主人的安全跟福儿是息息相关的。我们灵魂绑定了，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好吧。” 姜妮满意了，提醒福儿道：“等你融合好了空间之后，别忘记了在空间里面放一份空间使用说明。对了----” 猛地想起来，姜妮又问道：“等空间融合了之后，这里面会有什么不好的改变么？放在这里面的东西不会消失吧？” “不会的。主人尽管放心，融合之后的空间确实会有变化，但是那变化只好不坏。这里的所有东西不仅都不会消失一丝一毫，而且空间里面还会多出来以前的主人们留下的宝贝。” 说完，福儿猛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对自己一时冲动说了大实话只想哀嚎。 它说着说着，怎么就又忘记自己的这个主人，在面对她的爸爸和妈妈的时候，就是个特别大方的性子了？ 一想到它既然话都说出口了，到时候就免不得也要对着主人的爸爸和妈妈开放他们空间的库房。 哪怕是他们空间库房里面的那些各种的字画、孤本、金银珠宝首饰......都堆积如山，但是一想到那些本该是属于主人一个人的财物，就因为它的口无遮拦就要分出一部分来送人，福儿的心就开始抽痛起来。 它有些沮丧。 不过它很快就下了决定，那些东西它要分成内外两个仓库存放。内库就只能给主人一个人开放权限，而且暂时还得要对着主人保密，还是先不要告诉她的为好。 做好了决定，福儿的心情才又变得愉快起来。 想着空间变得完整之后的种种好处，它美滋滋的告诉姜妮：“空间里面有之前某一任身份为修真者的主人放进来的法宝屋。到时候我就把空间的使用说明放在那四合院的书房书桌上。” 第34章 失而复得 “好。” 虽然听了并不是很明白，修真者和法宝屋是什么意思，但是姜妮听明白了，空间里面竟然还存放着历代前主人留下的财物，这算是意外之喜了。 哪怕是还不知道那些财物具体的都是些什么，但是她觉得自己可以暂时不用着急着问。 等了等，见姜妮没有再发出别的什么疑问，福儿这才松了口气。 它骤然发力，猛地用力一吸，然后轻轻的呼出一口气，幻化出四朵无形无色的云朵，小心的托着姜妮、姜自强、卫红玉和姜巧巧，把他们给轻轻放在入口处不远的小峡谷中---- “......” “......” 等发现自己全家上一刻还在那神奇的峡谷中，下一刻竟是无声无息的被丢出来，出现在距离入口不远的小峡谷的时候。 不论是姜自强还是卫红玉一时间都懵住了。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底还都在那里面呢？ 四下张望了一通，发现除了自己一家人之外，周围并没有别的东西。 再到曾经的入口处数次尝试，发现自己全家怎么都无法再进去那个神秘的峡谷了。甚至那个原本的入口竟还在慢慢的改变。 最初，挨着山壁的那块半人高的石块，还在他们的凝视下渐渐的跟山壁融为了一体，直到彻底的消失了。姜自强和卫红玉的脸色都是一白。 再无侥幸，卫红玉抓住姜自强的手，差点没哭出来：“怎么办？我们这么多年辛苦攒下的那些东西，会不会都没有了？” “......别担心，只要我们一家人都没事，还好好的，就是好事。”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出现这样叫人意料不到的变故。但是看卫红玉难过，心里也绝对不好受的姜自强，却紧紧的反握住她的手，语气艰涩的安慰道：“相信我......就算是没有了那地方，那些东西......往后我也照样有把握能叫你和孩子们都过上好日子。” “妈妈，我也一样。我长大了，我还会煮卤味。以后我也能够给咱们家赚很多很多的钱钱。” 叹了口气，虽然之前就预料到会是这样让爸爸和妈妈难过的结果。但是真正面对的时候，姜妮依然是忍不住的心里生出了愧疚之心。 幸好，只要两三日就好了。 她一边在心里默默的自我安慰，一边跟姜自强一起跑到卫红玉的跟前安慰她。 “对，你们说的对，只要咱们一家人都是好好的就够了。钱和东西没有了算什么，只要咱们齐心协力，最后还不是什么都能够赚回来。” 姜自强和姜妮的安慰，尤其是姜妮的安慰，让卫红玉无比艰难的挤出笑容来。 “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咱们一家人都好好的才是莫大的福气。” 看向那处神秘的地方消失的入口处，姜自强眼睛里有迷茫有失措，却唯独没有任何的不满和愤怒。他带着强颜欢笑的道：“况且我们本身就已经比其他人幸运的多了。 那地方虽然消失了，可是我依然要感激它。若是当初没有它的存在，只怕咱们一家之前的日子怎么都好过不了。” “是，都说有得必有失。或许那地方消失是为了我们好，替我们挡掉了我们并不知道的什么灾难了呢？”事已至此，卫红玉还能说什么？ 她深深的叹息着，跟姜自强互相自我安慰起来。 两三天的时间，姜妮只觉得过得格外的煎熬。 看着爸爸和妈妈哪怕是嘴里说的豁达，但是显然依然抱着一丝侥幸心，爸爸偷偷的又上山查看了数次。 看爸爸每次归来都是难掩失望，却强颜欢笑，姜妮就忍不住的在心里默默的催促福儿，希望它融合空间的速度能够快些，再快些。 许是被她催促的多了，这日晚饭时分，正吃饭的姜妮听见福儿的声音终于再度出现在她的脑海中：“主人，空间已经融合完成，你们可以进来了。” 福儿的声音，此时对姜妮而言简直就是天大的惊喜。她一激动，手里的筷子就没拿住掉到了桌面上。 “怎么了这是？吃个饭还能把筷子吃丢了？” 姜自强和卫红玉都抬头看向姜妮。坐在姜妮身边的卫红玉，一边顺手帮着姜妮把掉了的筷子捡起来递过去，一边取笑道。 “我不是故意的，是刚才我手心里好像被什么给烫了一下。” 姜妮没接筷子，而是顺势的把右手摊开，给卫红玉看自己手掌心上浮现出来的玉佩印记。 “咦？这......” 卫红玉探头一看，顿时诧异的丢下筷子，抓起姜妮的右手凑近了仔细又看之后，声音都变了调的失声道：“这不是你平时戴着的那个玉佩么？” “玉佩？是咱们从那地方捡到的那个玉佩么？” 姜自强一愣，也顾不上吃饭了，跟着凑过来仔细的看姜妮的手掌心。看完对着姜妮问道：“妮儿，爸爸妈妈给你的那个玉佩呢？” “不见了，那天我跟着你们去那个漂亮的地方回来之后，我就发现它不见了。我以为它是掉到那里找不回来，怕你们难受所以就没敢跟你们说。” 姜妮眨巴了一下眼睛，知道这是考验自己演技的时候。 她放下左手端着的饭碗，脸上露出无辜、难受又是不解的神情：“要不是刚才我觉得手上烫了一下，我都不知道它竟然跑到我的手掌心里去了。” 姜自强：“......” 卫红玉：“......” 两人对视了一眼，看看姜妮又看看她的手掌心，脸上都是惊疑不定。 “爸爸妈妈，它现在不烫了。”姜妮说着，左手抚摸上右手掌心的那块玉佩，然后当着姜自强和卫红玉的面霍地就消失不见。 “妮儿，妮儿......” 姜自强和卫红玉都吓坏了，紧张的叫了起来。简直比前几日忽然被从那隐蔽的地方丢出来的时候，受到的惊吓更大的多的多。 “爸爸妈妈，我在这。” 想着卫红玉还怀着孩子呢，姜妮哪敢消失太久？消失了不到两秒钟，她甚至都没来得及多看空间一眼就再度出现。 “你，你刚才去哪了？吓死爸爸妈妈了。”惊吓，失而复得的惊喜交织在一起，让卫红玉紧紧的抱住失而复得的姜妮，猛地哭出声来。 “我看见那个地方了。” 第35章 猜中 压低了声音，姜妮一脸神秘，伸出右手的手掌极小声的对着卫红玉和姜自强说道：“我刚才摸了下这个，忽然就到了之前你们带我去的那个地方。然后我害怕极了，赶紧说出去，就又出来了。” 她眨了眨眼睛的看看卫红玉又看了看姜自强，故作好奇的问道：“爸爸、妈妈，你们说要是你们也跟我一起摸一摸这个，我们是不是就又能够进去了？” 姜自强：“......” 卫红玉：“......” 两人闻言都怔怔的看着姜妮，脸上的表情都是怪异、震惊和不敢置信。 之前早就做足了心理准备，知道会有这一刻的姜妮瞪大了眼睛，目光纯净，无比坦然的跟他们对视。 “自强，门关好了么？”卫红玉最先醒过神来开口问姜自强。 “关好了，我再出去看看去。” 回神，虽然记得自己已经关好了门，但是姜自强依然觉得不放心。“蹭”一下立刻又站起来疾步朝着门口走去。 “我去把巧巧抱过来。”想到已经早早吃过饭，正在屋里睡觉的小女儿姜巧巧，卫红玉不放心，也起身往房间走去。 ...... “竟然还真的是这里......咦，怎么你爸爸没进来？” 在摸了姜妮右手的那个玉佩印记之后，姜妮和卫红玉都顺利的进了空间。惊喜过后，卫红玉很快发现也该出现在这里的姜自强却不在。 她懵了一下，有些弄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咱们先出去看看吧。” 心里清楚，姜自强进不来是因为他抱着姜巧巧的原因。但是这话姜妮这会儿却是不能够说破，于是只得这般提议道。 “好，咱们先出去看看。” 牵着姜妮的手，卫红玉叫了声出去，下一刻两人果然又出现在堂屋的饭桌旁。看见还抱着姜巧巧，正瞪大了牛眼满脸茫然中的姜自强，她忍不住的又是笑又是奇怪。 “你也进去了，如何？” 看卫红玉笑，姜自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偏偏就进不去，却不影响他在看见两人的时候也跟着露出笑容，一脸期待的问道。 “真是那个地方。当初那个玉佩就是那里得来的，估计是跟咱们的妮儿有缘分，所以跑到她身上去了。”卫红玉有些兴奋的点头。 “那咱们的那些东西都还在不在？”姜自强顾不上探究自己为什么进不去，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们才刚进去，看你不在就又出来了，还没来得及看呢。”卫红玉有些苦恼，“怎么我们都能进去，就你进不去？” “难道是因为我抱着巧巧的原因？”姜自强猜测，“会不会巧巧也得跟我们一起摸那个印记？” “试试就知道了。” 卫红玉不由分说的一手拉姜自强，一手拉还在熟睡中的姜巧巧的手，一起去触碰姜妮右手的玉佩印记。 两人都没想到这一次姜自强消失了，姜巧巧竟然留了下来。 好在卫红玉就在边上接的及时，这才没摔到姜巧巧。只是却是因为动作大了不小心把姜巧巧给弄的醒了过来，哇哇哭起来。 这样的变故，把卫红玉，姜妮和进了空间立刻又出来的姜自强，都给唬了一大跳。 好容易哄好了姜巧巧，又经过几番尝试，姜自强和卫红玉终于弄清楚了。当姜巧巧睡着的时候，他们都能进去空间，但是姜巧巧进不去。 而姜巧巧一旦醒过来，除非是把她给抱开，不然他们依旧是谁也进不去空间。这样的结果让姜自强和卫红玉都很是惊奇。 “看来这是除了我们三个人之外，那里并不许别人再进去了。” 卫红玉满脸一言难尽的看着姜自强：“那里原本就是个特别神奇，不能用常理来解释的地方。你说，它会不会是有意识的，并不喜欢太多的人知道它，进去它那里头打扰？所以那天，才会在我们带着妮儿和巧巧去的时候，它生气了，这才把我们都给赶了出来？” “是有这个可能。” 姜自强若有所思的跟着点头：“那里不排斥妮儿，甚至跑到妮儿的身上去，恐怕就是因为妮儿戴了几年那个玉佩。所以它熟悉了妮儿，认可了她直接就认主了。” “认主？” 卫红玉瞪大了眼睛的看姜自强，对他说出这两个字觉得奇怪。 姜妮也奇怪起来。没想到爸爸的脑洞竟然会那么大，竟然能够直接猜中事实？ “咳，这有什么不好猜的？” 被媳妇和长女满脸怪异的看着，姜自强轻轻的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小时候闲了就爱听村里的老人们讲古，那什么宝物自己择主的故事听的可不算少。 那时候我就常常忍不住的想，只怕我遇上的那地方也是个宝物。只可惜那宝物果真是有自个的想法的，看不上我也没看上媳妇你，倒是一见了咱们妮儿就认定了她。” 姜自强说着就咧开了嘴：“好在它看上认定的人是咱们的妮儿，要是别人咱们还指不定该怎么哭呢。 我猜就因为亏了是妮儿，又加上咱们进出了几年，它熟悉咱们了才没有排斥咱们，让咱们还有机会能够继续进出。” 对啊，就是这个理了，不然怎么那地方跑到了他们家妮儿身上之后他们还能够进去，偏偏巧巧就进不去了呢？ 卫红玉听的不由的连连点头，用崇拜的目光看姜自强，显然是对他的这番解释极为信服的。 姜妮：“......” 所以这是，用不着福儿出面，甚至也不用他们在那“空间使用说明”里面发出警告，爸爸妈妈都已经先替自己的这个空间的消失和出现，都找好理由和借口，还知道该保密了？ 姜妮不禁有些失笑，眨着眼睛的看两人，然后故作苦恼的问道：“爸爸妈妈，那以后小妹不能够进去该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不等姜自强开口，卫红玉就一脸奇怪的看着她说道：“既然那宝物有自个的意识，并不愿意让你妹妹知道它的存在。那以后咱们就别告诉她那地方的存在不就行了？” “是不能说。” 姜自强也赞成的直点头：“不说那宝物不愿意你妹妹知道，哪怕是它不介意。这样的机密事情，咱们也不能够宣扬的满天下人都知道不是？ 有句话不是叫什么怀璧其罪来的？所以咱们可都说好了，往后那地方除了我们三个，对别人都不能露一丝半毫的风声。 妮儿，不止是巧巧，你以后连你妈妈肚子里的弟弟还是妹妹也一样不能告诉知道么？不然万一说了，咱们再惹恼了它，叫它不高兴真的彻彻底底的消失了可怎么办？” 第36章 变化 想到两三天前，那“宝物”才刚刚给过他们警告。让他们当真以为它带着他们的大半家当消失了。 哪怕是当时说的再豁达，想的再通透，但是姜自强和卫红玉依然不得不承认。 不管是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家当，还是那处地处偏僻，别人不容易找到，还不论是种什么都极好，都极容易存活的神秘地方的消失，都是会让两人倍感心疼的。 所以如今那地方既然失而复得，两人自然小心翼翼的不愿意再惹恼了它。不然这一次算是“警告”，下一次呢？ 下一次若是那宝物真的一去不返了，他们还不得哭死？ 所以，想明白了，两人既然认定了是那宝物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那地方便不会违逆。 当即，卫红玉抱起再度被哄睡着的姜巧巧对着姜自强道：“我带着巧巧回房间，我留下照看她。你们先进去看看里头如今是个什么情形，有没有什么改变？” “好。” 姜自强没有推让，立刻就点头应了。 不用卫红玉提醒，他自个也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快些进那处地方看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变化，他们这些年努力积攒下的宝贝还在不在？ 空间。 姜自强和姜妮再度进来，姜自强匆忙扫一眼，就察觉到这里面的变化不小。 这里先是地方大了不小。原本只有十多亩地大的地方，猛一下扩张，如今看过去至少有二三十亩那般大。 本来，这里头只有一条蜿蜒流淌而过的小溪。如今那溪拓宽了一倍多，溪水加深，还又增多了个面积不算小的大水潭。 而且更显眼的是，除了当初自己盖的那个小木屋之外。这里竟是还多了座看起来特别气派的老式大宅子---- 匆匆一眼，姜自强按耐住激动的心情，先顾不上多细看周围的变化，先去了自己盖的那个小木屋。 “东西都在。”谢天谢地。 哪怕早就有所预感，宝物必定是看不上自己和媳妇这么些年辛苦存下的钱财的。但是直等到真正眼见为实了，姜自强才算是真正一颗心完全的落到了肚子里。 松了口气的同时，姜自强也有了重新认识空间的好心情，对着姜妮乐呵呵的笑道：“走，跟爸爸去外头看看去。” “好。” 姜自强高兴姜妮就高兴。她兴冲冲的答应了，跟着姜自强四处看起来。 怕姜妮的腿短走久了累，也怕卫红玉在空间外面等的心急了。说是四处看，实则姜自强带着姜妮也只是走马观花。远远的把各处看几眼就往那大宅子，也就是福儿所说的法宝屋走去。 进了那法宝屋，姜自强和姜妮都惊了。 饶是姜妮已经事先从福儿的口中听说这法宝屋占地不小，早有了思想准备。但是等到她真正进入其中，也还是被它的占地之大给惊住。 这法宝屋何止是不小？它实在是大的太不正常。 姜妮这个有心理准备的都被吓到了，姜自强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可想而知被惊的多厉害？ 不能够怪两人大惊小怪。 实在是法宝屋从外面看，也不过只是比姜自强盖的那个小木屋大了那么三五倍。可一走进去俩人才发现里面大有乾坤。 法宝屋里面的房屋、院落无数，多的吓人就不说了。没曾想里面竟然还有占地宽广，亭台楼阁假山俱全，一步一景的大园子。 园中有座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大湖。 湖上有大片蔚为壮观的大片荷花；有拱桥；有带着亭子的湖心岛。远远的，还能依稀看见那湖心岛上种满了结着硕果的大片桃林。 “妮儿，你发现没有？这法宝屋里头看着怎么比外面还更大的多？” 盯着四周，只觉得这样的美景让人怎么都看不够的姜自强，不由的连连感叹：“真不知道这是什么仙家手段，竟然这般的神奇？” “这有什么奇怪的？要说奇怪，这个空间出现在我的手掌心上不是更奇怪？”姜妮看四周也是看的暗暗称奇，不过她却不流露出来，反而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 “哈哈哈，妮儿说的对。” 姜自强听的一愣，然后深以为然的哈哈笑了起来：“这里太大，咱们一时半会的估计是逛不完了。我看我还是先出去换了你妈妈进来。免得她在外面等的心焦。” 爸爸这就着急着要出去了？ 姜妮瞪大眼睛，不是，空间使用说明他们还没见到呢。 不过这么大的地方，院落就无数，谁知道书房是哪个院子的书房？等他们找到那空间使用说明得到什么时候了？ 姜妮暗暗唤福儿：“快想办法。” 办法？ 还用得着什么办法？直接把人给弄过去不就得了。 接到姜妮的命令，福儿简单粗暴的直接鼓起腮帮子就对着姜自强吹了一大口气，顿时正要出空间的姜自强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被直接吹到了放着空间使用说明书的书房里。 姜自强都来了，姜妮怎能不陪着么？ 父女两人于是便都到了一个陌生的屋子里，姜妮发现姜自强竟是表现的特别镇定。 他先是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看她在身边了，这才开始兴致勃勃的凑到书架跟前东摸摸西看看，笑嘻嘻的说道：“这地方不错，书不少。你妈妈若是看了肯定喜欢。。” 姜妮：“......” 她无奈的瞄了一眼看似对那些书极有兴趣，却偏偏并不动手去抽取任何一本。 甚至还对正明晃晃摆在书房正中的书桌桌面上，封面上写着极为显眼的《空间使用说明》几个大字的小册子视而不见。 姜妮只觉得心累。 没法子，她只能够自己做出好奇宝宝的模样爬到椅子上，探身去看那小册子。然后故作惊讶的“咦”了一声喊姜自强：“爸爸快来，这里有一本空间使用说明。” “空间使用说明？”姜自强的注意力果然立刻就被引了过来，一脸的惊讶，“是怎么用这里的说明？” 不由分说，他伸手抽走姜妮手上的小册子急忙道：“咱们赶紧出去找你妈妈去，叫她看看这上头都写了什么？” 说着他迫不及待的就喊道：“出去。”随即人就消失不见了。 姜妮：“......” 她硬是愣了一小会才缓过神来，随即也默念了一句出去。外面已经不见爸爸的踪迹了。 叹了口气，姜妮抬脚就往爸爸妈妈的房间走去。 到门口，还不等姜妮进去，在门外她就听见爸爸姜自强在对着妈妈卫红玉在小声的嚷道：“......空间使用说明。红玉你快看看，这里面都写了些什么？” “你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么厉害，都能够认全这上头的字了？” 第37章 空间使用手册 “嘿嘿嘿，不是我厉害，这些都是妮儿认出来的。” 房间里，姜自强抓了抓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又一副与有荣焉的兴奋道：“我就说她像你，以后也是个会读书的。” “妮儿？”卫红玉惊诧，“她都还没开始学认字呢，怎么就认识它们了？” “你还没教？”姜自强也跟着诧异起来，“不能吧？我看她念这几个字的时候很顺口，半点也不含糊啊？” “爸爸妈妈，我从做了那一场梦之后，就发现自己已经认识许多字了。是那梦里头小哥哥和巧巧教我的，我都没忘记呢。” 原来爸爸是不认识字？ 难怪，爸爸小时候就连吃饱饭都难，怎么可能还有机会上学读书？她之前怎么就理所当然的以为爸爸也是识字的呢？ 终于从爸爸姜自强原来并不认识字的恍然中醒过神来，姜妮一边跨进房间，一边对着两人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 姜自强和卫红玉都信了姜妮的话，竟是半点疑心都没起。 翻开那本《空间使用说明》的小册子，卫红玉先是习惯性的扫了一眼后，才开始念了起来： “空间主人：姜妮。 被允许知道空间存在，且能够使用空间的人员：姜自强、卫红玉。 空间使用禁忌一：严谨除此三人之外的任何人，以任何的方式得知空间的存在。否则后果自负。 空间使用禁忌二：严谨除此三人之外的任何人，以任何的方式得知空间的存在。否则后果自负。 空间使用禁忌三：严谨除此三人之外的任何人，以任何的方式得知空间的存在。否则后果自负。 注：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一页的内容很快念完，卫红玉顿住没有立刻就翻页。 她看向姜自强和姜妮，异常严肃的问道：“这你们都听明白了吧？这个空间的禁忌说是三个，其实就是一模一样的同一个。就是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这空间的存在。” “嗯嗯，听明白，这事除了我们三个，别人谁也不能告诉。” “我也听明白了。这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傻子才会把这四处去跟人说呢，我又不傻。” “知道就好。” 看姜妮和姜自强都老老实实的点头应声，卫红玉满意了。这才紧接着翻开那空间使用手册的第二页。 “空间主人姜妮能够凭借着意念。在无人，没有被窥视的情况下，随时随地的自由出入空间，或仅是存放拿取物品。 被允许使用者姜自强、卫红玉，在滴血融入空间印记之后，也能够在没有被窥视的情况下，在空间主人姜妮的千米范围之内，凭借着意念自由出入空间，或仅是存放拿取物品。” 轻声的念完这一段，卫红玉再度停住，看看姜自强又看看姜妮：“空间的印记？那是指妮儿手掌上的那个玉佩的印记么？” “估计就是了。” 姜自强点头，听到要滴血已经迫不及待的去拿来针线盒，取了缝衣针来心急的先是刺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挤出血滴了才对着姜妮道：“妮儿，快把手伸出来试试。” 姜妮：“......” 面对行动力这般强悍的爸爸，带着担心爸爸使用没有消毒过的缝衣针，会不会破伤风的担忧。姜妮除了乖乖的把自己的右手手掌给伸出来之外，还能怎么办？ “意念，是不是说靠着心里想就行了？” 看着自己挤出来的一滴血，直接就渗入了姜妮手掌上的那个玉佩印记内，瞬间消失无踪。姜自强又是兴奋又是心急的问道。 并不用谁回答他，下一刻他人已经霍一下的消失又出现。 出现后他兴奋的叫道：“我猜的没错，果真是这样靠着心里想就行。” 话音未落，他紧接着又是消失出现，出现消失。直到两三次后被卫红玉一把给扯住，在卫红玉的柳眉倒竖中，干笑了两声才消停下来。 “果真......行了，我要接着往下念了。” 姜自强终于消停了，卫红玉这才也在重复了一遍他的步骤，滴血，消失出现后才拿起那《空间使用手册》接着念道： “现空间面积：三十六亩。内有大型法宝屋及库房各一。库房面积为空间面积的千倍大，时间静止，存放的物件可始终保持初使放入时候的状态。 需要使用时可以直接进入空间查看、存放或是拿取。也可只在心中默念库房，查看、存放或是拿取。” 念完这段之后，卫红玉发现第二页也结束了，而第三页上面只写着“未完待续”四个大字，然后便是一连三页的空白。 未完待续？ 也就是以后还会有补充的？ 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卫红玉含笑放下了手里的小册子对着姜自强道：“现在你看着巧巧，我也要进空间去看看你说的那个法宝屋。” “好，是该轮到你也进去瞧瞧了。咱们原本的东西都在，里头还变大了许多，那法宝屋里面更是了不得，房子多的数不过来，还有个大园子，有大湖，还有许多的荷花。” 已经进过空间，看过空间里头的种种神奇之处。对于卫红玉的这话，姜自强自然不会反驳，很愿意也让她亲自进去见识见识。 他笑着建议：“那大片的荷花可真好看，你肯定喜欢。你可以在里面多转转。反正我在这里看着巧巧，一样能用想的去看那库房。 啧，既然空间有个那么好使的库房，那往后咱们正好能把东西都存放在里头，就不用再发愁它们会很快的坏掉了。” “什么叫用想的看？不是说了那叫用意念看了么？”卫红玉觉得好笑，嗔笑着看着姜自强一眼，下一刻已经拉着姜妮进了空间。 空间。 进了空间卫红玉没有惦记再去看一眼他们之前存下的那些钱和东西，而是目标明确的奔着法宝屋去了。 哪怕是已经从姜自强的口中，简单的听说了这法宝屋内的种种神奇。但是，等到卫红玉自己亲眼看到满湖或是绽放或是含苞待放的荷花的时候，她依然忍不住的阵阵兴奋，流连忘返。 “妈妈，这些荷花除了好看之外，花瓣还可以裹鸡蛋液和面糊炸了吃；或是直接炒鸡蛋吃；不然做成汤或是煮粥都是不错的。” 跟卫红玉看见这些荷花，更多的只是欣赏它们的美丽不一样的是。姜妮想到的却是怎么吃它们。 说着，她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除了荷花，嫩荷叶也一样可以做菜。大片的荷叶晒干了泡水喝或是用来做荷叶饭、荷叶鸡什么的也都行。” “你，想把它们用来做菜吃？” 第38章 芥蒂 卫红玉听了，再看眼前的那些荷叶荷花的时候。忽然觉得眼前看见的，竟然不再是曾经读过的诗句描绘过的那般，“接天荷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美景。而是变成一盘盘的酥炸荷花、荷叶饭飘过。 她撇开头，简直有些没法再直视那些荷叶、荷花了。 无奈又宠溺的对着姜妮，卫红玉笑叹：“好吧，不过可惜没有船，等会儿先让你爸进来游过去摘些。往后再试试能不能扎一个竹排......” 让爸爸游过去摘这荷花、荷叶？ 这么一大片呢。哪怕是有现成的小船可以用，但只凭着一个人，至多是两个人...... 还有外面的那些变大了的空间。 哪怕是这空间里面的土地再是让人省心，但是这么大的面积明晃晃的摆着呢。爸爸和妈妈就是一个人劈成两半怕也还是不够用，还得累的够呛。 何况巧巧才不到两岁，妈妈肚子里头又有个即将出生的婴儿...... 思来想去，姜妮越想越觉得脑壳疼，忍不住的在心里呼唤福儿：“你有什么省事的好办法没有？或是，让爸爸和妈妈在空间里面可以使用意念，不需要亲自动手？” “不可以。” 也不管姜妮看不见，福儿把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在空间里面使用意念，那是空间主人特有的权利。 主人的爸爸妈妈，除了进出库房的时候能够使用意念之外。在空间里面跟在外面的世界一样，是不可能再得到特殊待遇的。” “你的意思是，我在空间里面是可以使用意念的？那之前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也没在空间使用说明手册里面提起？” 姜妮皱眉，不高兴的对着福儿质问道：“是不是我想不起来问你就不肯说？呵，你说我才是空间的主人，可是我怎么感觉你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呢？哼，说吧，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 呜呜呜...... 福儿有些欲哭无泪。 主人可以不这么精明不？有些事它对着主人暂时的隐瞒是允许的，可是若是主人问了，它还继续隐瞒却绝对不行。 吭吭哧哧了半天，它低声道：“......主人，我，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就是看主人你的爸爸和妈妈都不能够在空间里面使用意念。 如果，如果只有你可以。那，那不是写出来不合适，甚至还有可能会刺激到他们，让他们觉得心里不平衡么？” “呵，就算是你的这个理由还勉强，那你为什么之前不先告诉我呢？” 姜妮微微的眯起了眼睛，见福儿迟迟不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心里下意识的对它已经开始变得不信任起来了。 她冷笑：“说吧，除了这，你还有什么是瞒着我的？” “......还有库房。” 姜妮的情绪并不掩饰，福儿哪里会感觉不出来，主人对自己已经心有芥蒂，不信任了。本来两人虽然已经是灵魂认了主，但是主人对它的信任基础并不牢固。如今更是---- 福儿心里沮丧，垂头丧气的小声道：“除了外库房。空间，空间里面其实还有一个无限大的内库房。里面存放着的才是以前历任空间主人收集的真正值钱的宝贝。” “......” 不用福儿明说，姜妮也已经猜到它会瞒着自己那个内库房的存在是因为什么？ 还不就是估计内库房里历任主人的累积过于庞大，它担心自个“败家”，把家底都透露给爸爸和妈妈，由着他们支配么？ 在心里重重的“哼”了一声，姜妮是真的生气了。 难道在福儿的心里她就是个傻的。会没脑子到，一股脑的就把一笔过于庞大的财富都堆积在爸爸和妈妈的面前，去赌某些不确定性么？ 难道她不知道猛一下给谁过于庞大的财富，未必就是什么好事么？ 但是气归气，她总算是还剩下些理智，也知道福儿会这么做实则还是为了她的利益。 所以再生气，姜妮也没有意气用事的直接就让福儿合并两个库房。只冷淡的问道：“还有什么别的？” “没有，真的就是这些了。”福儿赶忙的摇头。 “那你有办法，能够让我的爸爸妈妈不用那么辛苦？”姜妮加重了语气的再度问道。 “主人......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 苦着脸，福儿很无奈的道：“如果能够再等个几年，我们还能买些农用机械进来解决这个难题。可是现在，我们就算是有钱有黄金也不好办啊。” 姜妮：“......你再想想，难道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内库房有一种傀儡人，若是有灵石可以驱动的话，倒是可以帮着主人的爸爸和妈妈减轻许多辛苦。可惜之前我需要能量，空间里面但凡是可以使用的能量都耗尽了。” 思来想去，福儿依然是一筹莫展：“那灵石是修真界才有的，出现在世俗界的概率是有可是太低太低了。” “傀儡？” 姜妮听了倒是眼前一亮：“福儿，傀儡能够干的活你肯定只会干的更好吧？嗯，反正你平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出现帮我的爸爸和妈妈干活。” “我？咳，咳咳，咳咳咳......” 没料到姜妮竟是把主意打到它的身上了，福儿一愣，然后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怎么，你不愿意？”姜妮不高兴的问道。 “不，不是。我，愿意。”呜呜呜......福儿哭丧着脸，明明不愿意却不敢说，只能狠狠心的咬牙应下来。 “你放心，不会让你劳累太久的。最多就是辛苦个几年，等以后可以买到农用机械了，我会让爸爸多买些来给你用，减轻你的工作量的。” 听出来福儿声音里面的勉强，但是在辛苦福儿还是辛苦爸爸妈妈的问题上，她还需要选择吗？ 嗯，反正作为器灵，福儿怎么劳累也累不坏。 倒是爸爸和妈妈可是吃五谷杂粮的，要是累的病了怎么办？ “福儿，你长的什么模样？”心内最担忧的问题顺利解决了，姜妮才算是舒了口气，对着福儿的说话语气也和缓了许多。 这会儿，她才忽然想到自己还没见过福儿的模样。 想到它的声音如同孩童一般的稚嫩，姜妮忍不住又开始担心它看起来会不会太可爱，不象是能够干活的模样来？ 福儿蔫蔫的，有气无力的道：“主人，你可以转身往后看一眼。” “你......你怎么是个小娃娃的样子？”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39章 万能机器人1 依言装作是不经意的一个侧身，用眼角的余光往后瞄了一眼，姜妮看清楚了福儿竟是个身穿肚兜的胖娃娃模样之后惊了。 “不行，你这个样子，让我爸爸妈妈怎么张的开口指挥你做事？” 福儿：“......” 那样不是更好么？它还省力气自由了。 可是它心里怂，这话并不敢说出口。最后无奈，只能违心的建议道：“主人，我是什么样子是可以由你来决定的。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的模样，完全可以把我变成个少年或是成年男子的样子。” 那样总是能够干活的模样了吧？福儿委屈，内牛满面的想。 “原来我还可以改变你的模样？” 姜妮避开卫红玉的视线，意味深长的看了还没有消失的福儿一眼。 呵呵，自己这叫什么主人，见过这样什么都瞒着不肯说，非要自己察觉不对劲，逼问了才开口的器灵么？ 福儿：“......”是不是哪里不对？它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哪儿又惹恼主人了？ “不行，不管你是变成少年还是男子的模样都不合适。” 没等福儿想明白是哪里不对，姜妮的声音就在它的耳边响起：“空间里面就我和爸爸妈妈三个人，他们进进出出的本来很自在。 可是要是多了你一个，不管是‘少年’还是成年的‘男子’。不说爸爸什么感觉了，至少是会让妈妈觉得很尴尬，很不方便。” “那该怎么办？”福儿傻眼，不知所措起来了。 “要不你就变成傀儡的模样吧，至少那样爸爸和妈妈使唤起你来的时候，不会觉得有心理压力。更不会出现错觉，以为你也是需要吃饭睡觉正常社交的。” 想了想，姜妮觉得还是让福儿变成“傀儡”最合适，毕竟没有谁会把个傀儡当成是正常的人类看待的不是？ “可是主人，你看一眼放在咱们内库房的傀儡人就知道了。那些都是高阶傀儡，从外形上看过去就跟正常的人类是一样的。” 想到主人这是一心一意的就只把自己当成是个工具人，福儿的心里说不出的心酸。好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 可是再心酸，害怕被主人厌弃的更厉害，它又不得不提醒道。 “这样么？” 姜妮半信半疑的在意识里面默念了一声“内库房”，立刻就看见堆积着无数，数不胜数奇珍异宝的内库房。 饶是早有了思想准备，她依然被那许多溢出箱笼，不得不堆叠到地上，堆成一座座小山一般的各种珍宝给闪花了眼。 默默的看了几眼，她才又在心里暗念了句“傀儡”，这才在内库房的角落看见数十个排列整齐的傀儡。 那些傀儡果然如福儿所说，乍看还真就是如真人一般栩栩如生。 意识退出了内库房，沉吟了片刻，姜妮对着福儿道：“那你就变成机器人的样子吧，那种可以多变，还能够变身成水陆空交通工具的万能机器人。” 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不错，姜妮补充道：“这空间不小，尤其是法宝屋里的地方都实在是太大了。没有交通工具只靠着脚走也太浪费时间了，现在有了你正好。” “......好的主人。”替自己默哀了三十秒，福儿不敢反驳，乖巧的应了。 “妈妈，咱们去库房看看吧。” 等用意识查看到，福儿果然已经乖乖变成了个机器人的模样，正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外库房的角落，姜妮立刻拉扯了一下正牵着自己四处逛，欣赏法宝屋园子里美景的卫红玉的手提议道。 “好。可是，这库房在哪里呢？” 有些犯愁的看着周围。虽然在这空间里面行走，一点也没有炎热的感觉。可是这里面的地方实在是太大了些，尤其是这法宝屋之内。 这般情况下，他们又不知道库房在那里，该往哪个方向去实在是有些愁人。若是乱走，她只怕没有几个小时是找不到那库房的。 “妈妈，空间使用说明的小册子上不是说了，只要用意念就能够到库房的么？” 姜妮说着牵住卫红玉的手，直接就叫了一声库房，下一刻两人便觉得眼前的场景一变，人已经身处一个巨大无比，堆满了各种东西、财物的大仓库中了。 四下看了一眼，姜妮发现这个外库房果然没有内库房那般的夸张。 这里放着的东西，尤其是贵重的物品看着虽然也很不少。但是远没有乍见内库房里，就那么堆成一座座山一般高的金银珠宝古董器具那般，叫人看了满是震撼。 这里也一样有黄金玉器古董珠宝，和绫罗绸缎等等等。不过数量明显少的多，还都很是克制的存放在一个个敞开的箱子、匣子里。 见识过更夸张的，所以再看这外库房的时候，姜妮的神色能够维持正常。 可是卫红玉不一样。看着眼前，自己一辈子也从未曾见过这般多的金银珠宝就放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她差点没有失态的惊呼出声。 卫红玉差点失态，空间之外，之前已经用意念查看过这外库房的姜自强也没比她强到哪去。 乍看到这么多，或许自己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就这么大刺刺，无遮无挡的堆放在自己的面前任由自己拿取的时候。 他的呼吸一滞，眼睛都发直了。连忙让意念退出了空间库房，这才缓过气来---- “那么多的宝贝......” 自言自语的拍拍自己的胸脯，给自己顺了好一会的气。姜自强这才能够冷静下来，心平气和的想事情。 这一冷静，他就先为自己之前的这番失态而失笑了。 “难怪说糖衣炮弹的威力不小呢。这还真是，这只要是个人看见这么多的金银，能不疯狂起来才怪？” 又是自言自语道，姜自强自嘲的笑：“看来我也没有比别人强多少，也就是个喜欢钱的凡夫俗子。” 不过那些东西可是空间的...... 把那些金银珠宝占为己有的念头不是没有，但是想起来空间之前有脾气的样子。 姜自强忽然不确定起来。 那些并不属于自己，而是空间里面原本就有的财物。若是自己轻易的动用了，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 第40章 万能机器人2 低头怔怔的盯着身边正在熟睡的小女儿姜巧巧，姜自强脑子里面两个小人在吵架。 “用了就用了吧，那些东西虽然是空间本来就有的，可是现在空间可是自家三个人的。里面的东西还不也都是任由他们支配？” “不对，做人不可以太贪心。本来能够使用空间就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如果还嫌弃不足，不想着自己努力赚钱，用自个动手赚来的钱养媳妇孩子，只想着拿现成的。 那说不准什么时候，说不定就会被空间给嫌弃了。宝物又不是没有脾气，若是再被它给嫌弃了，哪天消失了，那岂不更是因小失大了？” ...... 许久，终于姜自强甩了甩脑袋，再一次用意念进了空间仓库。这一次他一眼便看见了才进来不久的卫红玉和姜妮。 “媳妇、妮儿。”招呼了一声，姜自强的意念化成的虚影靠了过去。 “原来，用意念进来这里是这般模样的？” 看见姜自强用意念化成的虚影，卫红玉暂时忘记了这里的财物给自己造成的冲击和震撼，对着姜自强的虚影好奇的打量起来。 “这样子是什么样子的？”看不见自己的模样，姜自强被卫红玉看的有些不自在起来，同时也变得好奇了起来。 “这让我怎么形容？” 被问，卫红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想着自己进来空间已经挺久，该满足的好奇心也满足的差不多了，便提议道：“要不我出去换了你进来，我也用意念进来你看了就知道了。” “这倒是不用。我也就是随口问问，反正想知道以后还多的是机会。”姜自强摇头拒绝。 “还是我出去守着巧巧，你进来的好。你进来了，还可以顺便去摘些荷花、荷叶放进仓库，留着我明天早上做酥炸荷花，配上荷叶粥喝正正好。” 卫红玉说着瞅着姜妮就笑起来：“你闺女看见了那么些荷花，一脑门的心思就想到吃。还点名的想吃炸荷花，说的我都有些馋了。” “还是我闺女内行，知道吃。” 姜自强听了也看姜妮，一副得意与有荣焉的样子：“那荷花的全身可都是宝呢。别说荷花、荷叶、荷蕊了。还有莲子、菱角、藕带、莲藕能吃......就连荷叶杆都是一样可以吃的。” “荷叶杆也能吃？” 卫红玉见姜自强又是一副‘我闺女天下第一好’的样子，虽然见的多了，但依然觉得有些好笑。 荷花身上能吃能入药的地方多，这卫红玉多少是知道些的。 可是荷叶杆都能吃这却是远超出她的认知了，她忍不住的瞪大了眼睛，惊奇道：“那个看着就糙的不行，还有人吃那个？就不怕刮了嗓子？” “能吃。” 姜自强肯定的点头：“不过得把它外面的那层带刺的膜撕掉。我听凌老爷子说过，那个用辣些个的来炒着吃特别的下饭。” 说着，姜自强想起来凌老爷子说着话时候的那垂涎欲滴的样，嘴里的唾液都不由的多分泌了不少出来。 咂咂嘴，他笑道：“咱们这这么多的新鲜荷花呢，改明天咱们用它做几盘菜我带过去。说起来，我们爷俩可很久都没有凑在一起喝过酒了。” “行。明天咱们先试着做做，做好了就放在这仓库里头，你想什么时候过去就带过去。”卫红玉笑着点头。 “何必等到明天？我看着里头屋子不少，肯定也有厨房。索性咱们逛完了这里直接就在这里头做。” 姜自强都有些迫不及待了：“正好，咱们今天也可以顺便试试这库房。看是不是真的东西放进去的时候什么样，拿出来的时候也什么样？ 真是的话，那以后咱们做饭都可以一次多做些放着，也不用顿顿煮了。多省事？而且在这里头煮饭做菜香味传不出去，还不用担心别人闻着香找过来。” “一次多做些确实是省事多了。” 卫红玉赞成的点了头，然后眼睛习惯性的找到已经自顾自跑去寻宝的姜妮，看了一眼，笑着说了句“出去”瞬间人就从外库房里消失了。 随着卫红玉离开，姜自强也紧跟着离开。 怎么就这么着急呢？ 正在“寻宝”的姜妮看两人那般心急，竟然不等自己把福儿变成的万能机器人找出来就离开，不禁暗暗的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下自己只怕是挡不住爸爸下水摘荷花了。 好在这是夏天，哪怕是在空间里面其实不大感觉的到炎热，但是下水也绝不会冷。相反泡泡水还挺舒服。 所以她也只是感叹一下就罢了，赶在卫红玉的意识进入空间之前把福儿变成的“机器人”给扒拉了出来。 等卫红玉的意识进空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姜妮正在给个人形铁疙瘩下指令，让它一会儿前进一会儿后退，一会儿跑一会儿跳的。 “妮儿，这是什么？看着怪有趣的？”卫红玉意识幻化的虚影靠近福儿，好奇的看它被姜妮指挥的团团转。 “万能机器人。”姜妮笑嘻嘻的答了，反问道，“妈妈，爸爸呢？是不是在荷花那边？” “是，他摘荷花去了。”卫红玉一边答一边好奇的看着福儿问道，“什么是万能机器人？” “就是什么活都会干，还会变成各种交通工具，载着咱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姜妮说着就顺口对福儿命令道，“变成飞行器，载我们去湖边。” 已经认命，乖乖变成一艘简易飞行器的福儿：不是，能够上天入地的真并不算是什么无所不能。真正的无所不能的，分明是主人这样。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能够让别人替她上天入地的才是。 可惜福儿的心里话卫红玉听不见。看见变了身的福儿，卫红玉没忍住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看着姜妮上了飞行器，她也半是迟疑，半是诧异的跟了上去，直到到了湖边，下了飞行器还一副在做梦恍惚的模样。 “变成船，载我们到爸爸身边去帮忙。” 一句话，福儿顿时又变成了一艘带着机械手的小船模样下了水。看卫红玉不动，姜妮伸手扯了扯她催促了一声：“妈妈。” “哦哦，来了。” 第41章 受教 卫红玉如梦初醒一般的跟着上了小船，用看宝贝一样的眼神看福儿：“这万能机器人怎么这么能干，只要说一声就什么都会变？” “那是自然。”感觉自己让福儿变成机器人的决定无比正确的姜妮很自豪，不无骄傲的仰了仰小脑袋的道，“不然怎么配得上叫万能两个字呢？” “这孩子。”卫红玉笑了，却还是拍拍她的脑袋夸赞道，“亏得你发现了它。” 她已经可以预见，往后有了眼前的这个万能机器人，会给自己和姜自强省下多少的时间和精力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姜自强身边。 已经摘了几枝荷花、荷叶的姜自强发现她们，随手就把摘下来的荷花、荷叶先一股脑的丢上小船，然后打量了小船一番喜道：“这船不错，你们从哪里找来的，之前我怎么没看见？” 之前若是看见了，他就不用自己下水了不是？ “爸爸，你上来，你挡住它干活了。这可是万能机器人，是我刚才才叫它变成船的。” 看见姜自强的身体恰好就挡在小船一侧的机械手臂处，姜妮叫道：“它可能干了，刚才就是它变成了飞行器带着我和妈妈过来的。” “真的？”姜自强满脸好奇的翻身上了小船。 他一上小船，还不等姜妮答话就察觉到小船自己动了，然后看见小船两侧伸出长长的机械手臂在迅速，成片成片的收割湖面上的荷花、荷叶。 看着那机械手横扫过去，然后成片的荷花、荷叶被齐整的拦腰割断消失。姜自强看的呆住了，不可思议的问道：“这是啥宝贝？它这难道是直接把东西给收进库房里头了？” “应该是收进库房里面了，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姜妮继续一脸得意的对着姜自强炫耀起来：“这是万能机器人福儿，我找到的。它说它在这空间里头什么都变也能干......” “咱们家妮儿可真能干。” 听姜妮把发现福儿，使唤福儿的过程都细细的说了一遍之后。意识到以后有了福儿这样一个，极好用的帮手，实在是太省事了的姜自强忍不住的哈哈笑起来。 笑着，想到那库房里还有堆积如山的其它，他们还未曾查看过的宝贝，姜自强心里一热，招呼卫红玉和姜妮道：“走，这里有福儿忙着，咱们回库房再看看那里头还有些什么？” 哪怕是那库房里面的东西自己不能够随便挥霍呢，但是看看总成吧。说不定里头还有什么跟这万能机器人一样稀奇好用又好玩的东西。就算是只能看看，长长见识也是好的不是？ 带着这样的想法，姜自强越发的急不可耐起来。 “等等，这里留福儿这么干下去。会不会它一口气把所有的荷花、荷叶都给摘光了啊？”想到这里有可能变成光秃秃一片，卫红玉可不敢就这么走了，急忙的提醒道。 这倒也是。 虽然哪怕是把这里的荷花荷叶什么的都摘了，库房里面能放得下，东西也不会坏了，浪费了。可是这荷花没有了，媳妇不就没地方赏花了么？ 姜自强于是学着姜妮，尝试的对着福儿吩咐道：“停下。变成个飞行器带我们回去。” 话音刚落，福儿果然又是原地就变成了个飞行器，载着三人眨眼就又到了外库房。 “福儿真是太本事，太能干了。” 到了外库房，姜自强等人一下就发现了被分开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荷花、荷叶和莲蓬等。姜自强和卫红玉都忍不住赞叹。 “谢谢夸奖。”福儿用机械音彬彬有礼的答道。 姜自强和卫红玉先是被它的声音吓了一跳，然后发现自己两人竟然还可以跟福儿沟通，不由的都大感兴趣的跟它对话起来。 一时间两人也不问它什么高深的问题，都是觉得有趣便翻来覆去的问它的来历，用处。 当着姜妮的面，福儿可不敢对姜自强和卫红玉流露出不耐烦的神态和语气，都是有问有答。 只是回答的时候，它总是尽量的把答话变得简短。遇上实在没法答的，或是答不上来的，便来一句“权限不足无法查询。”应付过去。 但是哪怕是这样也阻止不住姜自强和卫红玉觉得它有趣。 问到没什么可问的了，忽然姜自强鬼使神差的问道：“福儿，你说这空间库房里面的财物，我们可不可以随意的动用？” “可以，空间库房里面的财物全部都是属于主人的。只要主人同意你们就可以随意的动用。” 福儿眼睛都不眨的答道：“不过我建议你们在取用空间财物，从空间得到好处了之后能够尽量多的做好事，行善积德。” 这一刻福儿忽然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答话都太过简短了。 这会儿它有许多劝姜自强和卫红玉只要多积攒功德，就好处多多的话想说。可是担心忽然变话痨会引起两人的怀疑，反而坏事，只能是意犹未尽的放弃了。 “多做好事，行善积德。”姜自强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思，“就这么简单么？” “是的。”福儿一板一眼的认真应道，“善恶到头终有报。” “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姜自强仿佛任督二脉被人点通了一般的，带着几分激动的点头，“谢谢你福儿。” 不用福儿多劝说，姜自强已经在脑补，自己这辈子能够有幸遇见空间，难说就是上辈子行善积德的结果？ 这般一脑补，他只觉自己被指引了方向，眼前出现了一条充满光明的坦途。 “不用谢。” 看不论是姜自强还是边上的卫红玉都是一副受教了的模样，想到两人将来所积攒下来的功德，会有一部分将回馈到姜妮的身上，也等于是回馈到它的身上，福儿就很开心。 “行善积德、善恶有报。” 福儿的答复触动的不止是姜自强，也让卫红玉心里隐隐悬着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能够劝人行善积德的宝物，肯定不会是什么邪物。 她笑了起来，看姜自强高兴的样子，忽然明白这天上忽然掉下这么个宝物来，其实不止自己在担心，姜自强的心里也一样是不安稳的。 此刻，福儿的话无异于一颗定心丸。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达济天下。心念转动，卫红玉也暗暗下定决心，往后还是该多行善事为佳----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42章 认知 心有灵犀一般的，姜自强和卫红玉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释然和安心。 两人都笑了，都是兴致勃勃的带着姜妮开始查看起库房里面的财物来。 这一细看，除了已经见识过比眼前的外库房更大了十好几倍的内库房的姜妮之外，姜自强和卫红玉都是咋舌不已。 库房内的物品五花八门，都被分门别类归整的很是整齐。 字画、古籍孤本被装了足足有十来个大箱子摆放在一处； 挨着它们的是两大箱子码放整齐的金砖、金条。以及大匣子装着的或样式各异，或刻着吉祥字样的金银裸子； 用各种雕花精致的小匣子装着的，精美、华贵，灼灼生辉的金、银、玉、宝石、珍珠都齐全的发簪、镯子、璎珞、耳环、戒指、玉佩、玉环等首饰； 足足有千匹以上颜色、图案、质感、厚薄不一的绸、缎、丝、粗细棉麻等布料； 除此外还有瓷器、金银、玉制的杯盆碗碟、不下于十套的成套桌椅、屏风、大衣柜、梳妆台、千工床等等家具...... 只看的人是目不暇接。 除了这些看着就知道是格外贵重的物件之外，库房里还放着日常用的各种锅碗瓢盆碗筷；以及种地需要用到的各种耕种农具；数千种农作物、药草、花卉的种子。 不仅如此，现成已经收获的各种粗细粮、面、大小坛子装着的美酒、米面、肉、菜蔬、水果等等也应有尽有，数不胜数。 这还没完，除了有这些姜自强、卫红玉和姜妮都认识的东西之外，外库房里的一个专门的角落里面还堆了些金属、非金属，三人认识的少，不认识的多的材料和工具。 因为绝大部分都不认识，那些，三人自然而然的也就都忽略了过去。 全部看完，姜自强忍不住感慨：“这也太多了吧？看来这空间也被别人得到过，还肯定不止一个人。不然哪里积攒的下来这么多的东西？” “我也觉得。不然这么多的东西都是一个人准备的，那人该多富可敌国？” 卫红玉闻言也点头附和道：“这里面大多数的东西看起来都太贵重了，一看就是特别富裕的人家才能用得起的东西，拿出来都太显眼。倒是那些棉布有不少可以用得上，我抽空挑选些出来给孩子们做衣服。” 说着她看向姜妮，柔声问道：“妮儿，你也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料子，有的话选出来妈妈给你做。就算是不好穿出去，咱们就放在这空间里面穿也是一样的。” “嗯，不过爸爸妈妈也要做。” 空间的首饰多，哪怕是一看就明显是古人用的钗环，大多并不适合现代的人使用。但是手镯、戒指、耳环等还是适用的。 但是姜妮知道卫红玉的顾虑是对的，那些并不合适现在就拿出来现于人前。 她于是点头：“爸爸妈妈要努力赚钱，等咱们家有很多的钱了，那些漂亮的布做的衣服和项链、戒指就都可以拿出来穿戴了。” 说着，她看看卫红玉又看看姜自强笑嘻嘻的道：“到时候妈妈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爸爸肯定喜欢看。” “你妈妈就是不穿戴那些也是最漂亮的，爸爸也喜欢看。” 姜自强被逗笑了，也有些心动的就看着卫红玉期待道：“不过你若是穿戴上肯定更美，没事，咱们在家里穿戴或是在这空间里穿戴也是一样的对吧？” 卫红玉：“......” 当着女儿的面，她有些羞涩瞪了姜自强一眼看向姜妮，故意引开话题的道：“你这小机灵鬼，怎么还知道那些得等到咱们家有钱了才能穿戴出去呢？” 她笑：“说起来咱们家现在就够有钱的了。而且这趟去海市你外公外婆家，我们不还看见路上有坐着小汽车的人了么？那些人更有钱吧？可是你看见谁还穿金戴银的了？” 精致好看的首饰但凡是女人都少有不喜欢的，卫红玉也不例外。 可是喜欢归喜欢，她可还没喜欢到丧失理智的地步。在外头还少有人穿金戴银的时候，她是肯定不会把空间里的东西拿出去显摆的。 她于是又是摇头：“再说了，你才是这空间真正的主人，这空间里面的东西真说起来可都是你的。那些爸爸妈妈开始的时候最多就是借用，等将来钱生钱，生的多了再连本带利的还你。” “没错，你们看这里值钱的东西这么多。可见以往的空间主人，也不是一个劲的只知道拿走的。 所以咱们以后最好也学他们，东西拿走了，该做善事的时候不能忘了，但是该把东西补进来的时候也还得补进来。” 姜自强环顾四周，似有所感的暗道：看来这里虽然好也足够隐秘，但是这空间可是有自己的主意的，未必就会认定自己指定的继承人。 所以，以后自己的家底可不能够全数都放在这。放进这的就得做好不要了，没法留给子孙后代了的准备。 这样的认知，姜自强觉得自己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卫红玉和姜妮的。 但是现在他们都还在空间里头。他下意识的觉的，在这把就这话说的太过直白了似乎不大合适，只能是等出去了再提。 “可是爸爸妈妈，我们是一家人，我的东西还不也是你们的么？” 爸爸和妈妈都不贪财是好事，可是姜妮又觉得他们这么说跟自己都太生分了，忍不住不高兴起来。 噘嘴看着他们，姜妮气呼呼的道：“我是这空间真正的主人是没错，可是要不是你们把玉佩送给我，不带我来，也不会是我变成这里的主人。” “是是是，这还真是一团乱账都说不清楚了。所以这里是你的，也是爸爸和妈妈的，往后爸爸和妈妈拿东西的时候都不客气随便拿行了吧？”看姜妮还真生气了，卫红玉失笑。 姜自强也笑：“那要是爸爸妈妈把这里头的东西都搬空了，你心疼不？” “不心疼。” 姜妮毫不犹豫的摇头，然后又看了看四周一脸认真的陈述事实：“不过这么多的东西，爸爸，你就是想搬空也得有地方放吧？” “......哈哈，还真是呢。”姜自强噎住，然后朗声笑起来，“现在还不算晚，刚才饭菜才吃了一半，妮儿不是想吃炸荷花么？咱们索性现在就做出来加菜如何？” “我看是你想吃了，才借着妮儿说事的吧？斜睨了姜自强一眼，卫红玉取笑道，“是不是还想顺便喝口酒庆祝一下？” 第43章 规划未来1 “妈妈，今天高兴就让爸爸喝吧。” 姜妮见姜自强因为卫红玉的话，眼睛忍不住的在外库房的那些酒坛子上徘徊。她笑嘻嘻的就替姜自强说话：“这里好多的酒呢，正好让爸爸顺便试一试有没有放坏了？” 坏自然是不可能放坏了的。 会这么说，姜妮不过是为了让姜自强喝酒多一个借口。记忆中爸爸并不好酒，不过是偶尔高兴了才会喝上一点点。 卫红玉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闻言，见姜自强眼睛一亮，打蛇随棍上的说：“没错，这些都不知道放了多久了，要是没坏我才好带些给凌老爷子不是？”她就没反对，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还行，你们也试试看好吃不好吃？” 虽然之前从做过炸荷花，但是姜自强早年因为饿肚子，对食物有一份执念在。这些年自己想方设法寻摸吃的，私底下是个喜欢下厨房的。 他无师自通做出来的饭菜味道，甚至比起卫红玉还强的多。 所以卫红玉自然也更喜欢他煮的饭菜，平时只要他在家，就几乎都是他下厨房。 所以今天自然也不会例外，带了需要用到的食材，让福儿把三人带到空间法宝屋的一处院子的厨房里，换了卫红玉出去看着姜巧巧。面对着自己从未做过的菜肴，姜自强也不憷。 他只稍微转了转脑筋就直接拿面粉调成面糊，再在姜妮的提醒下打了鸡蛋进去调好味道，这才把洗干净了的荷花花瓣撕成小块，裹上面糊下油锅炸。 炸好姜自强自己先是试吃了一片，满意了这才端给卫红玉和姜妮。 “好吃。” 不论是卫红玉还是姜妮在试过了那盘炸荷花之后，都是赞不绝口。 一家人重新围着饭桌，闻着散发着甜香的桂花酿，卫红玉还难得来了兴致，陪着姜自强喝了一小杯。 “这酒的度数太低还甜腻腻的，味道跟茅台一点也不能比，差的太远了，凌老爷子肯定不喜欢。” 卫红玉不胜酒力只喝了一小杯的桂花酿。姜自强则是嫌弃，也只喝了一小杯就不肯继续再喝的叹气：“可惜这回买的那些茅台都在镇上，一瓶也没带回来。” 茅台---- 姜妮眨了眨眼睛。她记得，现在的茅台只要七八块钱就能够买一瓶吧？ 提起后世卖到天价的茅台酒，姜妮忍不住的对着姜自强提议道：“爸爸，茅台酒好喝，我们就多买些放在空间，那不是什么时候想喝了不就可以喝到了么？” “哈哈，没错，等下回再去海市的时候咱们就买它一整箱放着慢慢喝。” 姜自强乐了，豪气的说道：“下回再去海市的时候咱们还可以买更多的东西回来。只要你跟着一起去了，咱们不止是有地方放，还不会弄的那么显眼。” 说着，他又不无惋惜的道：“就是可惜，看电视要接天线，有点动静肯定就弄的闹哄哄的。不然到时候咱们也弄台电视回来，关上门自己一家人看多好？” “电视就算了，那个就是弄回来，咱们哪有什么时间可以顾得上看？” 卫红玉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也不是不惋惜的，叹道：“妮儿该上学了，我肚子里的这个再过几个月也该出来。咱们想再去海市，至少也是两三年以后的事情了。” “要不是凌老爷子还在这，年纪大了没没咱们看着，就算是度过了今年冬天的一劫，这之后还是说不好什么时候又会出事。我都想，索性我们直接搬到海市去算了。” 听出卫红玉言语之间的惆怅，姜自强的笑容收敛了起来有些遗憾的说道。 他还记得，在姜妮提起的噩梦里面，凌老爷子今年冬天的死劫。 好像是病死的。若真是这样，那他就该早些劝他跟着自己搬去镇上，这样病了看病也容易些。说不好就不用死了。 不提凌老爷子本是他的忘年之交，就说他那个孙子凌旭在妮儿的那场噩梦里头对自己两个女儿所做的一切。他就已经把他们给纳进自己人的范围之内了。 既然是自己人，他就没有不照顾的道理。 沉默一下，卫红玉有些勉强的笑道：“说什么呢......想留在海市是那么容易的？就算是能下，到底咱们的根在这里。 若是没有这里的大山做掩饰，咱们拿出来那么多东西出去卖，别人还不得怀疑我们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了？” “你想太多了，有钱哪里去不得？” 姜自强不以为然的笑道：“我保证，用不了太久，我会带着你们去海市留在岳父岳母身边。到时候你想什么去看他们都可以。” “你真舍得？”对于姜自强的保证，卫红玉一直都是信服的。就因为他对她的保证从来就没有失信过。 “又不是不回来了，有什么舍不得的？别看咱们如今跟那边闹大撕扯开关系了，他们就会真的消停下来。 你信不信要是咱们不走，日子还越过越红火。按着他们的秉性，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放过咱们，照样会想着法子的过来占便宜。” 舍得两个字，让姜自强一瞬间心里想到了自己的亲生父母那边。 他很快略过心里的那一丝留恋，摇头说道：“那样厚脸皮的人。没有占到便宜狗急跳墙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咱们也不是怕他们，而是精力留着做什么不好非要留着应付他们让自己也跟着心里不舒服？再说了，咱们还有三个孩子呢。 不管是男孩女孩都金贵着，可没必要跟粪坑里的臭石头硬撞。所以咱们还是得离开，也只有彻底的离开这里了，才能够真正过的自在。 现在的问题只是，咱们之前不管私底下做什么生意，都得挑一个摆到明面上来。让大家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到咱们是有赚钱本事，手里的钱过了明路之后。 等到那时候，我们搬去海市大家才会觉得太奇怪。也才有可能劝说凌老爷子带着孙子跟我们一起去。” 对于未来，姜自强早已经在心里规划过无数次。 此时，并不避着姜妮，他就对着卫红玉把心里的想法给说了出来：“所以咱们下一步先得搬去镇上。 去了那里咱们妮儿上学也才更方便。不然留在村里，咱们村没有小学，她每天还得走上大半个小时的路去屯田村。” 让姜妮每天辛辛苦苦的走那么远的路去屯田村上小学，姜自强舍不得是一回事，还有更重要的是，从姜家坳去屯田村的路上还隔着一条小河。 那条河没桥只是垫了几块大石头，平日里也还好，但是冬天和下雨天过河一不小心落下去就有的受罪了。 更不用说每逢雨季，河水暴涨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哪怕是成年人都会被喘急的水流给冲走，一个小孩子...... 第44章 规划未来2 哪怕是不准备让自己的孩子吃那样的苦头，遭遇那样的危险。 但是想到哪怕是有了防备，每逢下雨天他们附近几个村子里有孩子的人家，大半都会接送孩子们过那条河。 孩子们也机灵，过河也会结伴走，不是不得已并不会单独的过河。 但是饶是这样，隔个几年还是依然会有孩子落水没能救回来的消息传来。 想着，姜自强就皱眉：“等把生意做到明面上，咱们还是先拿点钱出来，哪怕是先给那河修个简单的木板桥也是好的。” 还是这附近的村子都太穷了，不然何至于多少年了，明知道有危险可是那条河上还是就连个木板桥都修不起？ “木板桥太不牢靠了，风吹日晒雨淋的就是修了也用不了几年就得坏。要修桥，还不如多等个一年半载的，直接就修个石头桥呢。” 倒是卫红玉想的更深远些的道：“修桥不是小事，折腾一次不容易，要折腾不如折腾大的。不然有了木板桥之后，再提出来拆了修石头桥。那时候就该有人会跳出来有意见，觉得咱们是钱多显摆爱折腾了。”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咱们若是只用一年半载的就能够出钱给村里修个石头桥，会不会太显眼了？” 对卫红玉的意见，姜自强倒是能够听得进去。 要说修石头桥虽然需要花费的更多一些，弄不好得搭进去他们这些年积攒下的所有钱。 但是空间里那些成箱的黄金是他的底气。哪怕是变的一无所有，姜自强的心里也已经没那么怕了。 只要空间在，有本金，他何愁赚不回来更多的钱？ 他怕的只是太显眼，叫人知道做生意太能赚钱会心生嫉妒。 “怕什么？若是大家都知道做生意能赚大钱，一个个的都愿意走出去赚这份辛苦钱反而更好。” 卫红玉的想法跟姜自强的又有不同。 她不以为然的说道：“你怕显眼，等大家都赚到钱了，还会显得咱们太显眼吗？” “这倒也是，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姜自强嘿嘿的笑两声：“我其实也不是怕，就是嫌弃麻烦。我都想好了，往后背地里咱们还得继续做粮油的生意。那个赚钱，只要拿的出东西就不愁没地方卖，要愁也只愁不够卖的。 明面上呢，咱们收山货。干笋、干菜、干香菇、干木耳那些山里人都吃腻味了，可是拿出去外头的人却当成宝。 除了山货之外，咱们还能顺便收黄豆、玉米、菜籽、花生那些但凡是能够榨油的都可以收。我想到时候，咱们在镇上地段好的地方再买个带院子的铺子。 这样前面的铺子既可以卖货也可以收货，后头咱们一家人住、放货。咱们原来买的那个院子就让凌老爷子带着凌旭住着。 那地方僻静，我想着在那放上一套榨油的工具，就让他在那帮着咱们榨油也不会太引人注意。” “可是凌老爷子在村里住惯了的，会愿意跟着咱们去镇上么？” 知道凌老爷子过去做过油坊的大师傅，姜自强榨油的本事还是他手把手教的。而且他那人嘴巴严实，之前在村里的时候也是他帮着自家榨油。 加上姜妮的噩梦里头，凌老爷子的孙子对自家两个孩子的照顾。所以别说只是把镇上之前的那个院子给他们祖孙住，哪怕就是送给他们卫红玉也不会反对。 可是她又知道凌老爷子那人是个犟脾气。 据说他年轻的时候在外头闯荡多年，见过不少的大世面。后来估计是觉得在外头闯荡的腻味了，这才回到姜家坳。 她心里没底，他会不会愿意离开村子跟着他们来镇上。 “就算只是为了凌旭，他也会愿意的。” 姜自强自信的道：“凌旭那孩子聪明，留在村里去屯田村的小学上学其实是耽误了他。 若是我告诉他，只要他肯来镇上，往后凌旭不止可以上镇上的中心校，甚至还有可能上市里、省里、京城的好学校。你说他还能在村里待得住么？” “说的也是。”卫红玉恍然笑道，“要不怎么说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呢？” “是啊，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们。”姜自强理所当然的说道，“咱们累死累活的干，不也是为了叫孩子们以后不用再过的太辛苦么？”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真想要孩子往后一辈子都过的好，也不能打小的时候太惯着了。要是真让孩子什么苦也不吃，一直都是泡在蜜罐子里头，那再甜也该感觉不到甜味了。” 卫红玉心里虽然也是赞成姜自强的话，但也没丢了理智：“所以该让他们自个干的活，往后还是就得让他们自个干，咱们不能都给包办了。” “管孩子你比我强，我都听你的。”姜自强笑着道，“我是男人，养家糊口是我的本分，我就只管着赚钱往家里拿，让你和孩子们不缺了钱花就成。” 他说着话头一转：“油比粮食更赚，我盘算着往后还是多榨点油卖。空间不是变大了么？我想着索性咱们多种些黄豆和芝麻。” “那就种。” 卫红玉顺口建议道：“除了空间里的田地可以种，我看法宝屋里头各个院落里也都有不小的地方。那些加起来的地方只怕还更大。” 空间有了福儿那么个万能机器人的帮忙，再大的地方卫红玉也已经不担心会忙不过来了。 姜自强显然跟她的想法差不多，闻言点头称是。 姜妮安静的听着两人说话，满心里都惦记着爸爸妈妈想让凌老爷子也跟着去镇上，那岂不是就意味着，以后小哥哥也能够名正言顺的跟着他们一起去镇上住了？ 想着以后能继续跟着小哥哥作伴，姜妮咧开嘴笑。 她提醒道：“爸爸，铺子里头除了卖粮油收东西之外还可以在门口支个卤味摊子。你忘了我会做卤菜了？” “没忘，我怎么可能忘了？”想起姜妮自称擅长的卤菜，姜自强怕说自己真是给忘记了会惹的她不高兴，于是矢口否认。 “哦？”姜妮狐疑的看着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爸爸这是心虚了。 第45章 安顺来 见姜妮明显是不信的样子，姜自强急了：“那不是前几天咱们都以为空间没了，都没那心思先让你卤上一锅给咱们尝味道么？” 好吧。 就算是爸爸忘记了也是情有可原的。姜妮于是善解人意的点头，表示自己相信他了。 姜自强松了一口气，陪着笑脸的道：“做菜我勉强能行，倒是卤肉卤菜我是一点也不会。你做那个要用到什么调味料，空间里头的那些全不全？不全的话还差什么我去给你寻摸回来。” “我看了不差什么，空间里面有菜，还有好几种肉。爸爸妈妈，我明天就囟了给你们尝尝。” 想到自己上辈子只凭着卤肉卤菜就置办下一份不算小的家业，姜妮只觉得骄傲又有点小小的得意。 她没忘记提醒姜自强和卫红玉：“爸爸妈妈，我梦里我的那些卤味店可是有名字的，别人一提起来就会说安记的卤肉好吃。 你们开店，我觉得不只是得有个店名，最好里面卖的东西也都能有个名字。叫人以后说起来的时候有个名字能叫也能记的住。” “这个还真是有些道理。”姜自强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问道，“你的那个梦里面，安记这名是谁取的？” “我取的。”姜妮带着回忆的说道，“当时不好用姜记这个名，用凌记小哥哥又不肯。最后我就说不如就用安记，寓意我们大家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 “安记......平平安安。这个寓意太好了。我看咱们以后就还把卤肉店和粮油店都叫安记好了。” 卫红玉的眼睛一红，微微撇开头，不想叫姜自强和姜妮看见自己已经盈满眼眶的湿意。 “好，就叫安记。” 姜自强也是忍不住的被触动了，声音有些嘶哑的说道：“往后咱们店里卖的东西和那些油，只要是包装好了的就都叫‘安顺来’怎样？” “安顺来----” 卫红玉和姜妮都念了一遍这个名，心里都觉得很满意。姜妮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这个名字好，我喜欢。” “嗯，朗朗上口，寓意还很好。”卫红玉也是赞不绝口。 “你们喜欢就行。”被认可了，姜自强别提多高兴了。 “爸爸，凌爷爷用的榨油法子是老式的榨油法子吧？” 忽然想起来之前爸爸提起过的榨油，姜妮恍惚记起来上辈子在小哥哥的家里见过的老式榨油工具。 据说，那些还是爸爸跟凌爷爷一起为了养家糊口偷偷弄出来的。后来他们都没了之后，小哥哥起初也是靠着那个赚了些钱填饱了肚子还能贴补她和妹妹。 可惜小哥哥到底也没比她大几岁，之前凌爷爷在的时候又不怎么舍得使唤他下地。所以等到不得不事事都需要靠着自己的时候。 哪怕是有村里的好心人指点，但是依然。 同样是种粮食、黄豆和芝麻那些，他因为不太会侍弄土地，种出来的东西能活下大半就不错了，收成却是没法跟人比。 加上他人小，力气就小。整天累死累活的，最后也只够糊弄糊弄他自己的肚子，还得省下来糊弄她和妹妹的。 不然她和妹妹说不好，还真有可能会被那家子比周扒皮还狠。让干多多的活，却只肯给米汤、野菜她们姐妹糊口的黑心人给饿死了。 记忆的阀门轻易的就再度被打开。 姜妮在怨念破开口子，再度涌上来的那一刻，忽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够继续放任自己，一直一直都陷在上辈子的怨恨里。 好不容易重生了，她不想自己的心里依然装着满满的阴郁，只剩下角落的几缕阳光既照不暖她自己，也照不暖小哥哥和巧巧。 最后，哪怕是他们赚下一份相当不错的家业了。还是一样连累的他们陪着自己，迟迟的走不出过往的那些阴影。 这辈子，她不想要那些阴郁了。她只想要阳光灿烂的走近小哥哥，阳光灿烂的面对爸爸妈妈、巧巧，和还在妈妈的肚子里的弟弟或是妹妹。 硬生生的，姜妮强迫自己停住再去想那家子人。 她努力让自己只去回想，自己当初看见小哥哥使用那老式的榨油机的情形。 回想小哥哥当初为了让力气不足的他自己能够用得了那个，而费尽了心思的对那老式榨油机进行了改装的情形，不由的嘴角微微的往上翘起来---- 先暗暗的问过福儿之后，姜妮这才胸有成竹的对着姜自强说道：“爸爸，我知道榨油厂都是用榨油机器来榨油的。要是咱们用那种老式的榨油法子，只怕是出油率不高。” “呵，你竟然还知道榨油机，知道出油率？” 惊讶了一下，很快想起来姜妮这肯定又是从她的那场噩梦里知道的。姜自强原本浮现的笑容僵住，无奈的道：“你以为我不知道老式的榨油法子，跟机器榨油没得比么？ 可是知道有什么用？就是有那种机器咱们也没地方弄回来啊。不用老式的榨油法子，你说还能怎么办？” “咱们有福儿啊。”姜妮眨了眨眼，“爸爸，它可是个万能机器人你忘记了？说不准它还能变成个榨油机呢？” “......” “......” 对啊？他们怎么就没想到福儿还能这么用呢？ 姜自强和卫红玉闻言都是睁大了眼睛，两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诧异和激动。 两人反应很快，带着激动几乎是同时闪身进了空间。 看着两人在眼前消失，姜妮呆了一下然后失笑。 她也想跟着进空间，可是想到姜巧巧，担心她会忽然醒过来见不到人会害怕，还可能会出事。她放下饭碗跑进姜自强和卫红玉的房间，坐在床边这才意识跟着进了空间之内。 空间外库房。 姜妮进去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已经变身为榨油机的福儿，正在启动程序自动筛选掉不合格的黄豆，然后清洗烘干。 姜妮意识幻化的虚体没有发出多余的动作和声音。 她就安安静静的待在了正睁大了眼睛，一脸紧张专注的盯着福儿看的爸爸和妈妈的身边。也同样睁大了眼睛的看福儿变身的榨油机，在那不急不躁的一步步启动程序运转起来---- 第46章 一语成谶 福儿变身的榨油机运转的速度极快，并没有让姜妮，姜自强和卫红玉等待太久，它就已经开始出油了。 “机器出油竟然能够这么快？” 看着清亮的豆油缓缓流淌出来，无论是姜自强还是卫红玉意外之余都很激动。相较于他们的激动，姜妮就显得平静多了。 她没说话，正在用意识跟福儿沟通。 她微微挑眉：“我没想到，你还真不愧‘万能’之称，就连榨油机都能变得出来？而且这榨油的速度还能够这么的快。” “主人，其实我使用的并不是真正榨油机的功能，而是榨汁机的。” 福儿小声，有些忐忑的解释道：“我还没找到机会告诉您的是，我现在使用的这个身体并不是我幻化出来的。它本就是一台，来自空间曾经的一任主人所处位面制造的‘万能机器人’。 说着，福儿的语气越发的小心翼翼了：“我附身在它身上，虽然对它进行过一番改造让它更好用。但是，如果不是它本身就有的功能，我也一样是没法凭空变出来。” 位面？ 应该是指某一个世界。 姜妮分神默默的想道，就比如，她如今所处的这个世界，其实也是万千世界中的某一个位面吧？ 已经对福儿，只要是自己不问，就完全不懂的主动告诉自己某些事实无力吐槽的姜妮，没空再去追究它对自己的隐瞒。反而注意力先被那“位面”两个字吸引了去。 觉得自己的这想法没错，姜妮也懒的打破砂锅的多问了。她不愿意多分心，很快丢开那个疑惑，就着这榨油机的问题试探的问道：“你的意思是，榨汁机和榨油机本质上是没有什么区别的？” “没错。” 福儿不敢含糊的立刻答道：“对我附身的这个万能机器人而言。榨汁。到底是榨果汁还是榨油都一样，只不过是多使用几个功能和少使用几个功能，功率大小的区别罢了。” “原来是这样。” 姜妮眼睛盯着还在源源不断出油的“榨油机”，沉吟了片刻带了几分希翼的问道：“不管是榨汁机还是榨油机，你能够复制出轻便高效率的榨油机来么？” “......主人，复制出一台榨油机来并不算难。难的是，您想使用什么能源来驱动它呢？如果您想使用这个位面的电能恐怕有些难度。 空间曾经的那一任，也是唯一的一个科技位面的主人留下的资料里面，并没有太低端的技术。 而您所在的这个位面的计算机技术又还没有真正发展起来。所以我现在很难通过网络迅速的进行学习。 想要学习，然后对榨油机进行改装可能需要一个相对比较长的时间。这需要您耐心的等候。可这还不是关键所在。 关键的是，我有理由怀疑，哪怕就算是有一天我学到技术改装成功了。恐怕，短时间之内这个年代的民用电力系统，也供应不上我复制出来的榨油机需要的电量。” 踌躇了一下，福儿还是决定实话实话。 它苦哈哈的皱着脸说道：“主人，除了电能之外，我虽然还可以把榨油机改装成使用风能、水能或是太阳能的。 但是，无论是使用哪一种能源，都需要再复制出完整的风能、水能或是太阳能发电机。复制发电机，不管是那种发电机都远比榨油机复杂许多倍。 我虽然可以把它们按着比例缩小，复制的小巧些，尽量不引人注意。它们所需要的制造材料这个位面也应该会有。 但是十有八九，那些都会是属于这个位面比较稀缺、珍贵的材料。不巧的是，那些材料咱们空间并没有储存齐全。” 这是，巧妇难为无比之炊的意思？ 福儿的这一长段话说的这么的直白，姜妮想假装听不懂都不成。 她没有出声责备福儿，知道它说的也是实情，自己若是再因此而责难它那就是强人所难了。 思索了一下，她带着希翼的问道：“那如果降低要求，你能够弄出来只需要手动，出油要求也不需要过份高的榨油机来么？” 叹了口气，姜妮有些无奈的道：“爸爸想要做成品油的生意，可我实在是嫌弃老式的榨油法子太过费事费力，出油率还不高。 可若是不用老式的法子，总不能就连榨油作坊都没有，咱们家就凭空的变出来许多成品油吧？” 哪怕是爸爸的那成品油的生意是私下悄悄的做。但是只要他拿出来品质高，数量还不算少的油，至少该有个来处吧？ 不然，如果一直没有人怀疑倒是没关系，但是万一呢？ 她不能够不防备着万一爸爸妈妈将来的生意做大了，有人心生嫉妒的想要查找他们的货源，却最终查出他们家能够凭空变出成品油来，这样耸人听闻的事实。 她赌不起，爸爸和妈妈也赌不起。 “如果主人的要求不高，能够接受只有百分之六十五的油率的话，这倒是不难。” 停顿都没有的，福儿立刻就点头道：“不能使用手动的，因为那个的出油率实在是太低太低了。 我可以利用空间现有的材料，复制出最简易的太阳能发电机。只需要把太阳能板伪装一下铺在屋顶上就可以使用。” “百分之六十五你还觉得低了？” 上辈子，在市面上出现榨油机之后，曾对它们专门了解过的姜妮很是无语了一阵之后问道：“你这会儿使用的榨油......汁机，出油率是多少？该不会是百分之百吧？” “并不是都能够达到百分之百的。” 福儿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道：“除非是只使用空间土地种出来的，品质极好的原材料。不然出油率最多也只能够达到百分之九十五至九十八之间。” 百分之九十五至九十八之间？ 饶是有思想准备，姜妮还是被这样惊人的出油率给惊了一下，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自己还该说什么？ 她是真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这样一语成谶的本事。 “主人，这一点儿也不奇怪，这是科技程度决定的结果。” 第47章 秘方 迟疑了一下，福儿小心的说道：“如果主人是觉得这个出油率太高了，希望降低，那还是挺容易做到的。” “别，这样就很好。反正在空间里面榨油，榨油率到底多少外人也不可能知道。外面的，你可以提醒爸爸和妈妈主意保密。” 开什么玩笑？正常的人都是希望提高出油率，哪有反而希望降低的？ 毫不犹豫的，姜妮就拒绝了福儿提议。 想了想她说道：“我记得黄豆和玉米都是可以榨油的，而且似乎玉米和黄豆还可以套种。外面百分之六十五的出油率会剩下豆渣，似乎豆渣在经过发酵之后用来喂猪更好。” 闻音知雅意。 几乎是立刻，福儿就猜出来姜妮跟自己说这些话的意思，识趣的应道：“我明白了，这些我都会顺便告诉给主人的爸爸和妈妈知道的。” “很好。” 虽然免不了的还是觉得福儿有自己的小心思，且并未真正的把自己当成是主人来看待、尊重。 但是姜妮又不得不承认，如果撇开她下意识里认定的那“主仆”两个字的定义。只是把福儿当成一个合作伙伴。那它就不仅合格，甚至还能够算的上是优秀的。 人无完人，哪怕是自己也不可能是完美的。所以自己又何必苛求福儿呢？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长，姜妮内心的想法不知不觉的在发生改变。对福儿的戒备之心，也开始慢慢的消减了些。 因为主仆锲约，对姜妮的情绪感知特别上心自然就特别敏感的福儿，几乎是同时间就感觉到了姜妮心境上的变化。 立刻，福儿忍不住的就咧嘴笑了起来，同时也把自己的喜悦传递给了姜妮。 它甚至欣喜的主动说道：“主人，空间里面的书籍中还有不少的秘方。有可以治各种病的；有可以养护肌肤，美容美颜的；也有有关吃食方面，比如点心、卤味、药膳、汤品都有。” 顿了一下，福儿又道：“不知道主人喜不喜欢修炼武功？如果喜欢，空间里面不止有修炼内功的心法，也有剑式、刀法、拳法、轻功的功法。” 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福儿总觉得自己似乎说的还有遗漏。而且它直觉被遗漏掉的东西似乎很重要很重要。 可是任凭它怎么使劲的想，也始终想不起来了。 担心再坏了姜妮难得对自己才升起的好感。对于自己的那似乎是遗忘了什么的隐隐猜测，它是一个字都不敢提起。 它很怕提起来了，姜妮并不相信它真是忘记了，会又来一句“你怎么不早说？” 天地日月可鉴。除了最初的那一点点私心，它觉得自己是为了主人好，而自作主张的分了外库房和内库房之外。 在其它方面，并不是故意要隐瞒主人，主动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的。 不主动告诉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是因为它根本就力不从心。 它感觉自己的记忆似乎有些混乱，还出了问题。许多的事情若是主人不问，它真是一点也记不起来。 呜呜，怎么办，它发现自己好像其实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器灵？ 福儿的沮丧来的凶猛。 不过好在如今它披着个万能机器人的外形，那样不对头的情绪只要它不出声，主人不主动的探查就发现不了。所以，很快就被它给完美的掩饰住了。 并不知道自己还能够探查福儿真实情绪的姜妮，当然压根就从来没想到过要去留意探查福儿的真实情绪。 都没想到，自然也就更不知道该如何去探查了。 不知道福儿想法的她，此时的内心深处是震撼的。 她发现自己只是简单的一句肯定，竟然就能够让福儿那么高兴的主动说出许多明显是讨好她的话来。 秘方---- 不得不说，这一次福儿还真是挠到她的痒痒了。 福儿所说的那些秘方，无论是哪一种她都很感兴趣。 看一眼一边同自己说话，一边还不忘记在出油之后自动启动清洁功能的福儿。她眼中又是疑惑又是感动，忽然开始怀疑起自己之前对它是不是真的有误解，有些苛刻了？ 算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自己以后对它好些就是。 下定了决心的姜妮脸上露出笑意，在意识里对着福儿说到：“你说的那些我都想看看，你抽空把那些整理好。等整理好了再知会我一声。” “好的主人，我会尽快的。”得了姜妮的吩咐，福儿很高兴的应了。 于是，等到重新恢复成为机器人的形态之后，福儿立刻就迫不及待的对着还在那疑惑为什么只看见成品油，却不见豆渣的姜自强和卫红玉发出并不刺耳的“滴滴滴”的提示音。 等成功的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之后，它才用电子音说道：“特别提示，建议以后继续使用空间出产的原材料，出油率可以保持百分之百。” “榨油率百分之百？”他们的耳朵没毛病吧？ 姜自强和卫红玉都是呆滞。 “是的，但是如果使用不是空间出产的原材料，依据材料的好坏，出油率只能够达到百分之九十五至百分之九十八之间。且残渣有堵塞机器，导致机器故障的可能。” 经历过不少任主人的福儿，吓唬两人的话压根就不用多想，张口就来：“请注意，请注意，请注意......若是机器故障，现有的条件可能导致机器彻底的瘫痪无法修复。” 瘫痪无法修复？ 这怎么可以？ 才感觉到福儿这个“万能机器人”好用，开始觉得有些离不开的姜自强和卫红玉的脸都是一白。 两人对视了一眼，姜自强立刻保证一般的说道：“那以后我们就只使用空间出产的原材料。” “对，咱们还是别冒险的好。以后用福儿来榨油就就只用空间的原材料。”卫红玉赞成的也跟着说道，“幸好咱们这一次就用的是空间出产的原材料。百分之百？” 她说着，终于反应过来的恍然：“难怪我就说怎么没有豆渣呢，这要是传出去被人知道了还不得个个都嫉妒羡慕死？ 老式的榨油法子，用芝麻榨油出油率可只有百分之二十五六。用黄豆会高些，可也高不了太多。可到了这......” 第48章 榨油机 “这也不算太奇怪。只看这空间，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自进来感受过，你能觉得这里的一切都是真的么？” 最初的诧异过后，反倒是姜自强接受良好，才一会儿就已经不再觉得那百分之百的出油率有多奇怪了。 他思索了一番之后开始征询卫红玉的意见：“你说以后，咱们还用不用再从外面收榨油的原材料了？ 收吧，有了空间这个能百分之百出油率的机器，外头老式的那种榨油工具，我怎么想都觉得太亏了。可不收，我又觉得好像是哪里不太妥当？” “被你说的，我也觉得好像是哪里不太妥当了。” 见识过空间福儿变化的榨油机的兴奋劲还在，卫红玉又听了姜自强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也开始纠结起来，想了半天摇头：“可我一时半会的想不起来了。” “如果你们需要，我可以复制出出油率在百分之六十五的简易榨油机，和配套的太阳能发电机，提供给你们在空间外的榨油作坊使用。” 安静的等待时机，福儿适时的插嘴说道：“建议，合理套种黄豆和玉米榨油。榨油之后的豆渣等发酵后，再用来作为饲料更加营养、合适。” “福儿，你真的还能够制造榨油机？” “还是出油率在百分之六十五的榨油机？” 虽然对福儿说的套种黄豆和玉米豆渣发酵这些也好奇，但是姜自强和卫红玉都分得清轻重缓急，知道先把重点对准更重要的方面，都是惊喜的问道。 “是的，我能够复制简易榨油机和配套使用的太阳能发电机。” 福儿不慌不忙的点头，用机械音一板一眼的叮嘱道：“不过这些都是属于高科技位面世界的产品，希望你们能够注意保密，不要因为大意造成机器遗失秘密外泄。 当然，如果你们没有把握能够保护住秘密，拒绝复制它们。一开始就从源头上彻底杜绝泄密的可能，也是可以的。” 拒绝？ 拒绝能够出油率达到百分之六十五的榨油机？ 哪怕是百分之六十五的出油率，跟空间百分之百的出油率比起来差多了。但是若是跟老式的榨油机比起来却是一个天一个地。 而且更重要的是，福儿制造出来的榨油机跟空间里头的不一样。它不挑原料啊。所以拒绝是不可能拒绝的。 哪怕是以后那机器都藏在空间里面使用，不拿出来也不可能拒绝。 姜自强断然的摇头，语气坚定的道：“你放心的把它们制造出来就是，哪怕就是万一泄密了，我们也不可能把它们的来处交代出来。” 富贵险中求，这世上做什么是不需要风险的？ 若是什么都怕，他早在小时候就认了命，恐怕至今还在养父母的控制索取之中挣脱无力。又怎么会有如今这样心想事成的好日子过？ 所以姜自强相信命，又不只相信命。他更相信命就在自个的掌中，是可以由着自己改变的。 “没错，百分之六十五其实也不算是太过夸张。” 卫红玉没姜自强想的多，但是并不影响她也立刻跟着点头的说道：“老式的榨油法子，都能够榨出来至少百分之二十五六的油。用上机器，榨出来百分之六十五应该也算是正常的吧？” 不是，就算是十几年之后，大家早就开始普遍使用机器榨油之后，榨油机的出油率也少有能够达到百分之六十五的。 姜妮在心里默默的反驳。 实话自然是不能说的。所以她只能决定自己还是继续做壁上观的为好。 “好的。重复一遍，我并不能够把它们制造出来，只是把它们给复制出来。” 主人的爸爸妈妈都同意了，主人更是继续保持了原先的同意意见，没有再提出来什么异议，福儿当即便点头，询问道：“不知道你们需要几台榨油机？” “几台？” 姜自强明显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看了看卫红玉和姜妮，问道，：“照我看一台应该就差不多了吧？你们觉的呢？” “福儿，你认为一台的榨油机够我们使用吗？”卫红玉心里也没底，于是索性直接询问福儿。 “一台简易榨油机足够使用了。但是空间的材料充足，建议你们可以复制两台简易榨油机，防备榨油机损坏维修的时候备用。” “那就两台吧。多一台有备无患总是好的。”姜自强当即拍板了。 “好的。” 福儿点头的同时又提醒道：“我需要三天的时间来完成它们，期间请勿打扰。如果你们没有意见我就要开始工作了。” “三天就行了？好，这三天我们都不会去打扰你。”姜自强应了，卫红玉也是点头，两人的脸上都是露出满意的笑容。 轻轻“滴”了一声，福儿道：“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事需要交代，那我就要开始复制榨油机和太阳能发电机的工作了。” “等等，福儿你还能够再复制出来一个自动灌装油，并能够直接进行密封封口的机器么？” 眼角的余光瞥到空间外库房里摆放着的那一大桶，福儿刚刚榨取出来，看起来清亮没有杂质的成品油，姜妮忽然想起来的赶忙问道。 “可以的，那不难，只需要再添加一个简单的小程序就可以。”福儿点头，“只是不知道主人对容量的要求是多少？” “爸爸，瓶装的油，一瓶几斤装合适？” 姜妮知道后世的成品油大多都是5L装的，但是现在才是八零年，估计那样大容量的瓶装油并不好售卖，所以她才有此一问。 “几斤......难道你的意思，是要把这油分成小瓶装卖出去？” 姜自强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笑意：“这想法倒是新鲜，现在人买油都是自个拿着瓶子或是碗来装。但是那种零散的卖法确实是不适合咱们，咱们还就得是卖瓶装好的。” 他于是有在心里掂量了一下，最后道：“半斤、一斤的都行。算了，还是少些，就半斤装的吧。” “好。需要多增加半天的时间，我就能够把封口机也一起复制出来。你们也最好把容器准备好，我们三天半之后再见。”说着，福儿眨眼便从三人的面前消失了。 第49章 两害取其轻 “容器，就是指装油的瓶子吧？那个不难，隔壁镇上还就有一家玻璃瓶子厂。只要想弄瓶子不算是什么事？” 看着福儿消失。想着三天半以后就会出现的榨油机和那新鲜从未听说过的太阳能发电机，姜自强和卫红玉还有姜妮都颇为期待。 姜自强咧开嘴直笑的说道。 不过他的笑容没能维持太久。 忽然，他一拍脑袋的对着卫红玉和姜妮喊起来：“哎，我想起来刚才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哪里？”卫红玉急忙问道。 “先前我想过有了福儿再用老式的榨油法子太浪费原料了。索性咱们就不弄那榨油作坊算了。后来福儿说它能复制出来浪费的没那么多的榨油机。我当然不能放弃。” 姜自强道：“那会儿我还在想，怕榨油机和太阳能发电机被人发现，大不了咱们不拿出来用就是了。 本来咱们就是弄个榨油作坊，也得放在暗处费心思掩人耳目。如今还得再添上一条护住榨油机和太阳能发电机的秘密。 你们说，咱们想要守住秘密，最好的办法不就是，索性东西都先别拿出来。等到实在是有必要的时候再说更好些？” 姜自强皱眉：“可是，我又想着不对啊。若是咱们现在不拿出来，咱们的油终究是没有个出处。万一有那等能耐大的有心人来探查，咱们这还真经不住人查？” “有句话说两利取其重，两害取其轻。” 卫红玉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跟空间的秘密比起来，榨油机和太阳能发电机的秘密肯定是轻的那一面。如果咱们再事先做些安排，防备万一发生的时候能有个说法......” “安排......若是真被人给发现了，恐怕怎么安排都是说不通的。不过有聊胜于无，所以这个咱们还得好好地寻思寻思。” 权衡了一番之后，姜自强终是下定了决心的道：“那可以慢慢的想，先不着急。该收的咱们还是得收，榨油坊也照样弄起来。 不过我想着为了防备万一，咱们还是得把原先的那院子的左右都想法子买下来。榨油终究会有香味。若是有左邻右舍，时间久了别人心里能没数？ 本来，若是用老式的榨油法子，咱们也不怕别人心里有数。不过，不是现在多了那榨油机和太阳能发电机的秘密了么？还是做得更隐秘些的为好。” 自家的秘密，哪怕就是会被人给查出来，那也得是那种有大能耐的人来查。可不能让那什么阿猫阿狗的，就都能够轻易查出来。 “要我说还是别买左右邻居的院子那么费劲了。弄得动静大了不太好。” 卫红玉也一直在思索，闻言建议说道：“咱们还不如就直接在镇子外头更偏远些的地方弄个养猪场。多盖几个猪圈跟榨油作坊挨着，就是再有什么香味也被遮挡了。 咱们不是还要卖卤肉么？自己养猪别人也只是会觉得咱们是为了节省成本。而且自己养的猪肉用着也能够更放心，还不浪费豆渣。” 对着姜自强，卫红玉又道：“现在的问题是，咱们的人手不够用。榨油作坊有凌老爷子看着是够了，咱们也放心。 但是养猪场那边缺人。凌老爷子年纪大了，凌旭还小，养猪场肯定不能再让他们帮着打理。你要去卖货，还打算去市里，这一次出去弄不好就得要几天。 我一个人带着妮儿和巧巧，看着铺子只怕是也顾不上那边。算来算去，如今那边怎样都得再找人来照看，还得是找绝对能放心的人来......” 说着她不肯继续往下说了，拿眼睛看着姜自强，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 “......我明天去我大伯和大伯娘那边问问看，看他们能不能去镇上帮着咱们养猪、打理养猪场？” 明白卫红玉话里话外的意思，不外就是让他去找自己的亲爹亲妈来帮忙。想想，姜自强也知道这事关重大，只怕也只有找他们来最合适了。 所以，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头的说道：“你再过几个月也该生了，之前两回你都没能好好的做过月子。 这一次这个恐怕是咱们的最后一个孩子了。不管男女，我都不想你继续生，免得亏了身体。三个孩子已经足够了。 所以我想着，这一次我还是该让你好好的做个双月子，好把以往的亏损都给找补回来。若是大伯和大伯娘愿意过来，等你生完咱们顺便请大伯娘帮着你做月子。” “若是他们没法来呢？” 见姜自强想通了，愿意跟他的亲生父母那边重新往来，卫红玉松了口气。但是又不得不防备着那边抽不出空来，得做好万一的准备。 “他们若是实在是不能来也不用勉强，咱们就还是按着原来的想法少养些猪，让凌老爷子两头顾就行。 榨油作坊那边我有空的时候就去帮忙，没空的话少弄些油也没事。反正还有空间福儿那榨出来的油垫底呢，外头的摆个样子就成。” 想了想，姜自强越说越觉得其实是没必要非要叫自己的亲爹娘来帮忙的。 他认真的说道：“凌旭也大了，不管是养猪还是榨油都多少能帮得上些忙。你坐月子，咱们临时的请人来帮衬也是一样的。” “好。” 卫红玉点头：“能请咱们还是请了他们来，一则是有他们在帮着分担大家都能轻松些，不累。还能多养几头猪供应自家吃肉也便宜； 二则，村里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他们孩子多，这些年了日子还是过得苦巴巴的。既然咱们能帮得上就多帮帮他们改善下。怎么说那毕竟也是你的亲爹亲妈。” “嗯。”姜自强点头应了，然后微微的叹息，“你的心还是这么善，总是爱替别人着想。” “那可不算是别人。” 能得姜自强这般的评价，卫红玉忍不住笑的开心，斜睨着他说道：“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好心。我这人记恩也记仇。 你肯替我爸妈着想，什么都舍得给他们。你说我怎么能对你的父母吝啬小气呢？但是，若是有一日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哼哼----” 第50章 荷叶叫花鸡 “说什么傻话呢？” 对着卫红玉宠溺一笑，姜自强摇头道：“你愿意跟着我，还为我放弃了高考上大学的机会。我感激你都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没良心，做对不起你的事情？” “不会最好，不然我也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对姜自强，卫红玉还是极有信心的。她说这番话也不是真的担心什么，不过是话说到这了，顺口来这么一句罢了。 不过能听到姜自强这么说，她的心里还是甜滋滋的。 “是。” 姜自强早看出来卫红玉的这番威胁不走心了，不过他乐意配合她，一脸谄媚的凑过去贴着卫红玉的耳朵道：“咱们家的钱可都在你那。你再问妮儿和巧巧，她们两个也肯定更喜欢你。你们娘几个想要收拾我可太容易了，我就是有贼心也没有贼胆啊。” “干什么呢你，没见妮儿还看着么？” 卫红玉大羞，哪怕是看姜妮意识幻化的虚影已经消失不见了，还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赶忙的一把推开他丢下一句：“我出去看着巧巧了。”直接也从空间离开。 姜自强：“......” 他明明是看见姜妮离开了才靠过去的。媳妇怎么就连给他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的，就给跑了？ 无奈的笑叹了口气，人都走光了，姜自强也不想继续在空间多停留，也跟着出了空间。 次日。 惦记着姜妮和卫红玉都想吃荷花做的菜，姜自强一大早就起来进了空间的厨房，先是又炸了一大盆的炸荷花，然后再煮荷花莲子粥，又用辣椒炒了荷叶梗。 看自己做出来的尽是些素菜，姜自强有心再添一道荤菜。 记起来昨天在库房看见存放生肉的地方，放着不少看起来还带着新鲜血迹的野鸡。他顿时有了主意，想着厨房足足有三个灶台，索性一口气拎了六只野鸡出来。 姜自强也不烧水给野鸡拔毛，直接去内脏洗干净野鸡的肚子往里塞了荷叶，再去院子里挖了几坨泥和了些水。 用泥巴把野鸡一只只的带着毛裹了个严严实实，然后一股脑的都塞进厨房的三个灶膛里。 灶膛里烧着火，锅总不能空着，姜自强于是一个锅里又煮了莲子荷花粥；一个锅里炖肉；另一个锅是先前炸荷花的油锅。 他于是又顺势的炸了不少的荷花、油饼，还煎了十几个荷包蛋，忙的是不亦乐乎---- 等到卫红玉和姜妮，姜巧巧都起床洗漱过后，看见的便是堂屋饭桌上摆的满满当当的丰盛饭菜。 不说卫红玉和姜妮了，就连姜巧巧见了都是一脸激动的使劲往桌子那伸手扑腾。 直到姜自强撕了个尤带着荷叶清香的鸡腿塞给她，她才消停下来。抓着个鸡腿坐在她吃饭专用的高脚竹椅里面，心满意足的啃了个满脸油。 又撕了两个鸡腿分别给姜妮和卫红玉，再给两人都盛了一小碗的荷花莲子粥，姜自强笑咪咪的道：“这粥我尝过了，熬的火候刚刚好，保证你们也喜欢。” “好吃。”喝了一大口粥再咬一口鸡腿肉，姜妮只觉得鼻端口腔里面盈满的都是荷叶荷花的清香，不由的精神一振。 “嗯，这回的叫花鸡有股荷花的香味，比以往的更好吃了。” 卫红玉也是先吃了一口粥然后咬了口鸡腿肉。吃完她眼睛一亮的点头，然后看看手上的鸡腿笑着问姜自强道：“你这是弄了两只叫花鸡了？” “六只。” 姜自强帮姜巧巧也盛了碗荷花莲子粥，自己才抓了个油饼一边咬一边说道：“我自己想的荷叶叫花鸡。 我又想着省事，又想叫它们也能借到荷叶的香气。所以往它们的肚子里头塞了荷叶，觉得那样肯定会更好吃，果然。 野鸡个头小，我怕一只不够吃，就拿了一只半出来。反正吃不了剩下也不打紧，咱们放着下顿再继续吃就是了。” “那留着那半只干什么？还不如就拿两只出来，你也能吃个腿。” 知道自己就是把手里的鸡腿让给姜自强他也不会痛快的接，卫红玉心疼的看着他说道：“咱们家如今又不缺那一个鸡腿，你何必还要亏了自己？” “不就是少吃一个鸡腿么，算什么亏了自己？又不是除了鸡腿，就没有别的肉吃了。还那么多的肉呢，只愁吃不完。” 姜自强十分愉悦，不以为意的笑道：“以前我是做梦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能象现在一样，天天顿顿都有肉，想吃就能吃到。这样的日子，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知足？” “知足好，知足常乐。人还真就怕越有越不足，得的再多都高兴不起来。” 咬了两口鸡腿肉，卫红玉把还剩下大半的鸡腿塞进姜自强的嘴里，顺手也拿起来一个油饼咬了一口：“大清早的就让人吃肉，你不嫌弃腻味，我还嫌弃呢。” “嘿嘿，下回我不留那半只鸡了，把鸡腿都先拿出来一人一个行了吧？” 知道卫红玉这也是心疼自己，故意这么说叫自己也能够吃上鸡腿肉。 姜自强心里烫贴的很，直接吃了嘴里的那半个鸡腿。边吃，边开心又无奈的说道：“等你肚子里的这个出来，大些了。那时候咱们家再吃鸡鸭，得端上来三只，有五个腿才够咱们五个人吃的。” “三只就三只，反正吃不完还可以放着下顿接着吃。要吃就得大家一起吃，不然谁也别吃。” 卫红玉瞪了姜自强一眼的嗔道：“不然总是咱们都吃着鸡腿、鸭腿的，就叫你一个在边上看着算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咱们家缺了你的那一口了？” “是是是，下次我不这样了。”姜自强看卫红玉好似有些恼了，赶忙的赔笑保证道。 “爸爸，其实你真不用担心以后咱们家人多了，一顿饭就得吃上三只的鸡鸭。鸡腿、鸭腿肉吃多了是真会腻味的。” 笑眯眯的看着爸爸妈妈的互动，吃完手上爸爸别出心裁做出来的荷叶叫花鸡的鸡腿肉，姜妮意犹未尽的又去抓了个鸡翅膀来啃。 边啃，她边满足的叹息了一声对着姜自强道：“到时候说不准大家反而都不愿意吃鸡腿、鸭腿，都只想啃爪子和翅膀了呢？” “鸡翅膀还行，多少还有些肉。可鸡爪子都是皮能有什么吃头？”对姜妮说大家会吃腻鸡腿肉的话，姜自强不由的失笑，只当她在说笑话。 经历过上辈子，见识过大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之后的种种，姜妮但笑不语。 第51章 上门 “去镇上的事宜早不宜迟，明天我们就先搬去镇上。得看看铺子、房子的位置，争取早些把店开起来，把猪圈、榨油作坊也都一起弄好，再抓些猪崽子回来养。” 吃完早饭，看卫红玉在收拾碗筷，姜自强起身说道：“我先走一趟大伯、大伯娘那，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跟咱们去镇上，再去找凌老爷子。” “等等，我记得咱们还有一罐麦乳精没开封，你带上那个，再拿包点心和糖去啊。” 看姜自强两手空空的就要出门，卫红玉赶忙叫住他。进房间，闪身去了空间很快的取了东西出来，把一个背篓递给他的时候说了一句：“我还放了只荷叶叫花鸡在里头。” “好，我知道了。”姜自强点了点头，出门就直奔村东头去。 越是靠近村东头姜贵和李春枝住的地方，姜自强的脚步就越是不由的慢了下来---- 哪怕是姜永贵和李春枝搬来村东头之后，姜自强就从没有进过他们的家门，但是这并不妨碍姜自强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还知道他们家因为儿孙多。老两口担心人多住在一起免不了的起摩擦，多是非，便早早的就分了家。 如今老两口哪个儿子都没有跟，是自己单住着的。 想着姜贵和李春枝这辈子一共生了五儿一女，除了自己这个排行老四的被过继了出去之后，身边还有四个儿子。 可到最后老两口却还是孤伶伶的自己住。 想着，姜自强已经说不清自己的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了。 多子多福？ 呵呵，儿孙多了，鸡毛蒜皮的事情就多了。一个家里住着想一碗水端平，真正做到公平公正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何其的难？ 脚步再慢，再是磨蹭，地方也到了。 院子门是敞开着的，看进去姜永贵和李春枝一个正在剁猪草；一个则拿着个缺了口的破碗，一边撒着鸡食，一边嘴里还“咕咕、咕咕”的叫唤着在喂鸡。 看那些出了笼的家鸡正扑腾着翅膀，争先恐后的追着啄食。眼前异常熟悉又陌生的一幕让姜自强差点泪目。 他使劲的眨了眨眼睛，眨掉眼里的湿润，轻轻的“咳”了一声发出动静。 “啪----” 抬头看清楚门口站着的人是谁的时候，李春枝手里的碗摔到了地上彻底的破成了好几瓣。里面装着的鸡食也跟着散开，引的那些家鸡围着她的脚愈加拼命的啄食，甚至啄到了她的脚背上。 可她却恍若未觉，怔怔的看着姜自强，眼睛里脸上先是惊喜，然后一下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她一副手脚都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的模样。呐呐的，仿佛是害怕会吓走他一般的喃喃叫道：“强子？” 她的声音极小，但是姜自强依然听见了。 “......来，来了？” 姜永贵看起来也没比李春枝好。他停住动作，下意识的松开手里的柴刀，就那么保持着抬头的姿势看姜自强，完全不知道动弹了。 “大伯、大伯娘。” 对姜永贵和李春枝，姜自强的心中藏了千言万句的怨恨想说。 可是此刻看着他们明显是花白了的头发，佝偻的腰背，他脑子里却是一阵阵的空白。忽然，仿佛所有的怨恨就那么都如李春枝摔在地上的那个破碗一般，破碎，散了。 散成了粉末，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阵风给吹得无影无踪的。 费力的咽了咽口水，姜自强忍住，不让自己发出的声音有什么异样的把背篓放下拎在手里，张了张口才有些结巴的说道：“卫，卫红叫我把这些送过来。” 说完，尴尬的停顿住，一贯还算是能言善辩的他竟发现自己好似不会说话了。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开口说话，索性就直接把那背篓塞到李春枝的手上。 “好，好......” 手上被塞了东西，李春枝下意识的抱住应声。只是等无意中往那背篓里看了，发现里面装着的东西之后，吓了一大跳。 恢复了些许正常的她，赶忙的又把背篓往姜自强的手里塞：“来了就行，还要带什么东西？” 还是罐子装的，看着就金贵的东西。 “就是一罐的麦乳精和一些点心、糖果，还有一只荷叶叫花鸡。都是卫红让拿来的，也是她的心意，你们不收她该不高兴了。” 慢慢平复了心情，也找回了自己的语言，姜自强带着几分别扭的道：“我来，是还有事情找你们商量。” “有事你就说，用不着拿这些东西。”姜永贵也开始渐渐恢复了平静，闻言直起身，憨厚的脸上依然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道，“都是一家人别弄得外道了。” “是啊，是啊。这些东西你就是留下了也没人吃，你还是带回去给妮儿和巧巧。就是卫红自己，她现在怀了身子也该多补补营养。” 李春枝连连点头：“我和你爸......大伯，都是一把年纪的了，吃了这些好东西也是浪费。” “你们若是不肯收下，那，算了，你们就当我没来过吧。” 见姜永贵和李春枝都是推拒。 哪怕是知道他们不肯要自己的东西，并不是因为嫌弃，而大半是因为心疼他花钱。但是姜自强心里的那股别扭劲还是，就别提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抱着那背篓作势转身要走。 “不是，咱们收了，收下了，你别走。” 姜自强说走就要走的那架势彻底的吓住姜永贵和李春枝了。不及多想，李春枝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夺过姜自强手里的背篓，惊慌的叫道。 姜永贵没说话，可是身子已经明显有了自己的主张，不待大脑反应的就已经窜出去，严严实实的挡住了姜自强的去路。 才不过是一个转身，眨眼间就被抢了背篓，还被挡住去路的姜自强：“......” “咳----” 迎上姜自强有点呆滞住的眼神，姜永贵尴尬的轻咳了一声，手往衣服上擦了擦，干笑起来的问道：“还没吃早饭吧？让你，大伯娘给你多煮几个填填肚子？” “对，对，家里养的鸡多，鸡蛋吃不完都攒着呢。我，我给你煮鸡蛋去。” 李春枝反应过来赶忙的点头，也不等姜自强答应忙不迭的就抱着背篓往厨房走去。 走到一半她停住转身，对着跟姜自强一样还僵持在那，还有些不自在的姜永贵喊道：“老头子，赶紧把门给关上别叫鸡跑出去了。” “哎。”姜永贵答应着，立刻就转身关门，把上下的门栓都拉上了还觉得不够，愣是又把门给顶上了。 姜自强：“......” 他刚刚不是真想走，真想走就不会进来了。 他有些不忍直视的撇开头，转向李春枝：“大伯娘，您别忙活了。我吃过早饭才来的。那荷叶叫花鸡就是大早上起来打的新鲜野鸡弄的。” “哦，已经吃了啊......还能再吃些不？我记得你最爱吃鸡蛋了。”李春枝声音里带了浓浓的失落，很快又满怀希翼的盯着姜自强问道。 姜自强：“......” 神差鬼使的，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好，好，荷包蛋很快的，等一等马上就能好。”李春枝顿时精神大振，大喜过望的说完，转身再往厨房走的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咱们去堂屋等吧。”姜永贵也裂开嘴，露出稀疏，还缺了个大门牙的牙齿，笑的就跟个孩子似的。 第52章 答应 说快，李春枝的速度果然很快。才没过一会儿就端来一大碗，足足放了有八个鸡蛋的荷包蛋进了堂屋。 堂屋里，父子两个都没有怎么说话。 姜永贵的眼睛一直都舍不得离了姜自强，偏偏嘴憨，只知道一个劲的看着姜自强，脸上是控制不住的笑意。 姜自强九岁才离开家人父母，那个时候早就懂事了。加上成年之后哪怕是没有什么往来，但也并不是真的就对生父生母这边不闻不问。 所以太知道姜永贵就是这么个不说在外人面前。哪怕是在自己的家人面前也是一样的不善言辞，还是个在家里从不拿主意，只知道听李春枝话，一个劲埋头干活的人。 上回若不是姜阿旺和郑宝珍真把他给逼急了，他也不可能一口气说出那许多的话。 所以，这会儿他只看着自己干笑，姜自强也就没有非要逼着他，跟他说话的意思，更没想要把事情提前说出来，让他拿主意。 他知道自己若是那样了，其实就是在为难他。所以姜自强并没有做多余的事，也没有为了打破这样轻微的尴尬场面非要开口说话不可，只安静的陪着他等李春枝来。 “知道你吃过饭了，我没敢多放，就只放了这些。” 一进堂屋，李春枝未语先笑的把手里的粗瓷大碗放在姜自强的面前，递给他一双筷子。一边觉得自己的鸡蛋还是放的少了，一边又担心他吃撑，特地交代道：“你要是真吃不下了，剩下些也不要紧。” “嗯。” 看见满满当当都是荷包蛋的碗，姜自强的鼻子一酸，接了筷子低头，就在姜永贵和李春枝殷切的目光注视下，唏哩呼噜的埋头苦吃。愣是忽略了自己已经饱胀的肚子，狼吞虎咽的把所有的荷包蛋都一口气给吃光了。 “家里的这些鸡都是散养的，你，大伯每天还给它们挖蚯蚓吃。它们下的蛋我们也都舍不得往外卖，大半都存着呢，我给你装了些，一会你带回去。 卫红如今肚子大了，家里还两个小的呢，还有你整天在外头跑，别看还年轻着但身子一样不能不顾。都得多吃些鸡蛋补充营养。以后，我一段一段时间再给你们送些鸡蛋过去行不行？” 跟姜永贵不一样的是，李春枝是个嘴上闲不住，对着家里人喜欢唠叨的性子。 见姜自强给面子的把自己煮的荷包蛋都给吃了，她心里就别提多高兴了。也开始有了些底气对他试探的这般说道。 “......行。” 哪怕是家里并不缺少鸡蛋，但是李春枝这样小心翼翼带着希翼的语气，叫姜自强实在是不忍心拒绝，他迟疑了一下点了头。 “好，好。” 李春枝一边笑一边悄悄的抹眼睛，高兴的道：“改天我和你大伯就再去多抱些鸡崽子回来养着，等卫红生了，坐月子的鸡和蛋就都有了。” “没错。你几个嫂......堂嫂、堂弟妹每次坐月子的时候，也都是我和你伯娘给送的鸡和蛋。” 姜永贵也高兴极了。只觉得自己有许多年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了，忍不住的就插了一嘴的说道。 说着他猛地想起来之前卫红玉生姜妮和巧巧的时候，他们老两口都没出过什么力。不是不想出，而是那个时候不敢出。就生怕过去打扰了，会惹来姜阿旺和郑宝珍两只疯狗对他们乱叫也就罢了，更有可能会让他们也让姜自强和卫红玉从此再不得安生。 想着，他顿时情绪就又有些低落下去。 姜自强：“......” 李春枝：“......” 两人一时间都是无语，好不容易在回暖的气氛一下又开始有些尴尬起来。 这老头子，不会说话怎么还非要开口逞能？ 李春枝气急败坏，侧身避开姜自强狠狠地瞪了姜永贵一眼。把已经发现自己似乎是说错了话，正在后悔的姜永贵给瞪的缩了缩脑袋。 “呵，强子。你刚才是不是说，今天来有什么事情要跟我和你大伯商量的？是什么事？” 先顾不得跟姜永贵算账。李春枝偷看姜自强，见他脸上并没有因为姜永贵的话出现什么异常，不禁悄悄的松了口气的转移了话题的问道。 “是。” 姜自强点头，顺势说道：“前些年，我跟卫红偷偷在山上找地方开了点荒地种了些粮食和黄豆。 除了够自家吃的，还跟着凌老爷子学了榨油的本事，拿了些剩余的粮食和油出去换钱攒了点钱。 只是那些钱不好说来处，所以对外就都说是卫红的爸妈接济我们的。如今好不容易外面开始允许私人做买卖了。 我和卫红一商量，觉得还是做生意容易来钱，就想去镇上开一家店，一边收山货兼着卖山货和卤味，一边私底下跟着凌老爷子一起炸油卖。” 看着姜永贵和李春枝因为惊讶而瞪大的眼睛，姜自强也不瞒着他们，压低了声音的说道：“我这些年私底下也攒下了不少人脉，只要手里有货，不管多少的货都不愁卖不出去。 咱们姜家坳离镇上的路程终归是太远了些，所以我打算私底下再在镇上买块地盖个养猪场养猪。 明面上是为了省成本卖卤味，但主要却是要给榨油作坊打掩护。免的榨油的香气漏出去引得人怀疑。 凌老爷子人可靠又会榨油，为了他孙子应该会愿意跟着我们去镇上。但是他毕竟年纪大了，精力有限没法子同时顾着炸油作坊和猪圈……” “你的意思是要让我们也去镇上，帮你们打理养猪场？” 虽是问句，但是李春枝说话的语气是肯定的。 她没有多想，甚至没有多征求姜永贵的意思，心里只有满满的姜自强还是信任自己老两口的感动，于是立刻就点头：“行。我跟你，大伯虽然是年纪大了些，但还能干得动活。只要你不嫌弃，你说去哪儿就去哪。” “没错，我和你娘......伯娘都很能养猪，养的猪从来都是数一数二的。你就尽管放心的交给我们。” 姜永贵也赶忙点头，黝黑发红的脸庞上满是喜色。 他忍不住的搓了搓手难得的主动建议道：“你可以在镇子外头弄个大些的地方咱们自己多盖些猪圈，除了养猪之外还可以养点鸡鸭鹅。” 第53章 邀请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姜永贵和李春枝这样干脆的就答应帮自己，姜自强的心里虽然并不太意外，但是还是觉得被感动了。 他的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等明天我和红玉就先带着孩子们去镇上看地方，等安置好了再来接你们。时间应该不会太久，买地盖房子，至多也就是两三个月的功夫。” “好，没问题。” 李春枝和姜永贵都是点头，心里都忍不住暗暗庆幸自己两人早早的就跟其他的儿子都分家了。不然只怕姜自强要用人，也不一定会来找自己老两口。 “那我走了。”姜自强起身，怕两人再拦着自己便解释道，“这事我还没跟凌老爷子说，我还得跑一趟他那。” “好。” 心里万分的舍不得姜自强离开，但姜永贵和李春枝也知道没有拦着他去干正事的理由。 不过想着等以后去了镇上，去帮他养猪，免不了的就会有更多接触的机会。 想着来日方长，姜永贵和李春枝都是按耐住心里的激动和喜悦，亲自把姜自强给送了出去。 “……强子？你是强子。” 打开门，李春枝郑正依不舍的叮嘱姜自强走慢些，别把那个他带来，此刻装了足足有大半篓子的鸡蛋小心给打碎了的时候，却见两人唯一的闺女姜桂花出现在门外，看见姜自强的时候又是惊讶，又是惊喜激动。 “二，二姐。” 隔了多年，但姜自强依然一眼就认出了早已经嫁到隔壁村的姜桂花，也难忍激动的叫了一声。 “强子，我，我都听说了。早两天就想过来看看你，可家里一直都抽不开空。” 一声“二姐”听的姜桂花的眼泪立刻就下来了，她哽咽的说道：“本来你外娚和外娚媳妇也要来，可偏你外娚媳妇的娘家弟弟要办喜事赶着盖房子，他们都去帮忙了一时间也抽不出空来。等有空了我就叫他们也带子孩子登门认认你和弟妹还有妮儿，巧巧。” “好。那就索性再等些日子，等我和红玉在镇上安顿下来以后，请你们和堂哥他们都去热闹一下。”姜自强爽快的点头应了。 “你们要搬去镇上？”姜桂花听得吓了一跳，意外的看着姜自强。 “对，我想去镇上开店，今天来就是来请大伯和大伯娘以后也去镇上帮我的忙。” 三言两语的就把自己要去镇上开店，弄个养猪场养猪，人手不够来请姜永贵和李春枝的话说了。 姜自强说道：“二姐，明天我们就去镇上了。你难得回来一趟，既然赶上了，不如中午跟大伯和大伯娘一起去我那吃饭。也见见红玉她们。” “这，会不会太赶了？” 面对姜自强忽如其来的邀请，姜桂花是心动的，可是又踌躇，担心就这么贸然的登门。才第一次登门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都没准备就要去蹭吃蹭喝，会惹的卫红玉不高兴。 越想越担心，姜桂花赶忙的摆手：“算了算了，还是等下一回你们搬去了镇上再去。” “选时不如撞日。一家子走动又不是干啥，还非得选个什么好日子带上什么东西。” 姜自强一看就知道姜桂花在想什么。 他心里叹息，反而是彻底的想开也放开了，扭头对着李春枝和姜永贵说道：“大伯，大伯娘，我和红玉明天就走，正好趁着今天二姐回来，你们也帮我喊上大哥，三哥和五弟、六弟全家，中午都去我那认认门，以后我们都不在家的时候也能让他们帮着照看一下。” “好，好。” 原本也在迟疑的李春枝和姜永贵在听到“一家人”三个字时候，顿时想要拒绝的心思都没有了，满心就是一大家子人团聚的情形。天知道这可是他们心心念念盼了多少年的了？顿时，都是连连点点头的应了。 李春枝特地交代道：“都是一家人凑在一起吃顿家常便饭，你也千万别弄太多菜了。对了，刚刚你拿来的那叫花鸡，那个你带回去正好可以加一道菜。不然放着到晚上也该坏了。” 说完她转身就往厨房跑，没一会儿就把裹着叫花鸡的土疙瘩给拿出来了。 想着这天气确实是热，若是中午大家都去自己那吃饭，这叫花鸡留下十有八九也要馊掉。到时候只怕是馊了两人也一样舍不得把东西丢了，所以还不如自己再带回去呢。 这般想着，姜自强便没有阻止李春枝。爽快的接过那叫花鸡对着三人一颔首便离开了。 站在原地目送着姜自强走远，直到看不见了，李春枝、姜永贵和姜桂花依然看着他消失的地方舍不得挪开眼睛。 姜桂花感慨又欣慰的说道：“我就说四弟他一直都是好的，大了肯定不会怪你们。” “没错，他一直就都是好的。可......” 李春枝抹着眼泪，一脸难过的说道：“他越是这样好，我这心里就越是觉得亏欠了他。如今他好不容易能用得上我和你爹了。我可先跟你把话说在前头，后头也会跟你哥嫂，弟弟、弟妹说。 这往后我们帮着他，不管怎样都是我们自己自愿的，容不得你们谁跑到他和红玉面前说不着调的话。不然若是被我和你爹知道了，你们可谁也别怪我们对着你们翻脸不认人。” “没错，我和你娘把你们几个都拉扯大了，你们如今也一个个都有儿孙，日子也都过得去。我们不欠你们的，反而是欠了强子太多。” 姜永贵也难得严肃的开口说道：“所以往后我们怎么帮他都是应该的，容不得你们心里头有想法。” “爹娘，你们都想到哪里去了。我和大哥、二弟、三弟和五弟、六弟是那样的人吗？” 看自己爹娘未雨绸缪，一副生怕自己和哥嫂，弟弟弟妹反对他们为了四弟姜自强一家付出的模样，姜桂花不禁的笑了起来：“你们放心，我敢保证不只是我，大哥他们也都不会有那样的想法。” “不会最好。” 李春枝想了想自己几个儿子，儿媳妇的秉性确实都是好的，她释然的笑了起来，吩咐姜桂花道：“你去叫你大哥二弟和三弟、五弟、六弟他们。 让他们都先过来这里，我也得给他们把这些话先说清楚了咱们再一起去强子那。不然我这心里头就不踏实。” “好。” 李春枝一边应声一边放下背上的背篓说道：“我带了些腌好的笋和笋干、菜干过来。等会儿先给四弟他们拿过去，改天我再给你们送些来。” 第54章 岁月静好 “我们这就先不用再送了，等过段时间我们就都去镇上，东西多了也不好拿。” 李春枝拒绝道:“倒是你四弟妹让送了罐麦乳精来，我们两个老的哪用得着吃那个？我们不想收，偏你四弟又不高兴，也怕你四弟妹会以为咱们嫌弃他们的东西。 可留下吧，你大哥、二弟、三弟、五弟、六弟几个，给谁不给谁的都不好。倒是不如就你带回去给振振吃。” “我可不拿走，东西是四弟和四弟妹孝敬你们让你们补营养的。我给拿走了算怎么一回事啊？小心叫他们知道了心里还会怪你们。所以东西还是留着你跟我爹一起吃吧。 尚德媳妇的奶水足，振振吃奶就够了。东西我拿回去，说不好就又给尚德媳妇扒拉去了娘家，我又是何苦拿走来着？” 姜桂花不客气的说道：“你们也别总是惦记着这个那个的，要我说那麦乳精就该你们自己吃。谁说你们老的是不用补营养的？ 再不补一补，以后还怎么给四弟带孩子？四弟妹再过个几个月就该生了，前面的两个还小，还不当用也要人照看呢。到时候你们难道就干看着只顾着养猪不搭把手？” 搭手肯定是要搭手的。 姜永贵和李春枝对视了一眼，明显是都被说动了的点头。姜永贵：“老婆子，到时候你还得帮着坐月子看孩子，可得有个好体力。那麦乳精咱就留下给你喝。” “你也得喝，不然到时候哪有力气去打猪草多养几只猪？” 李春枝嗔怪道：“除了多抓几只猪仔。家里的猪和这些鸡咱们也都带走，要是地方够大最好还要再多养些鸡鸭鹅。这没好体力可真不成。咱们是要去给他们帮忙的，可不是要去添乱的。” “没错，那咱们就一起都喝。”姜永贵深以为然，“不止是这个，往后那些鸡蛋咱们隔三岔五的也得吃些。这好不容易强子愿意认咱们了，咱们可不能不争气的拖累他。” 看往日都挺固执的爹娘，这一次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自己给说动了？姜桂花既觉得纳罕又觉得在常理之中，不由的笑着出门往大哥和三个弟弟家的方向走去。 小心翼翼的背着感觉格外沉甸甸的背篓回家。 姜自强才出现在门口，看见他手里拿着的叫花鸡，卫红玉诧异的道：“你怎么把这给带回来了？” 叫花鸡的肉鲜嫩软烂，最是适合老人食用。卫红玉实在是想不明白，姜自强为什么会把它给带回来？ “二姐正好来了，想见见你们。我索性就让她过来吃午饭，只叫她一个也不好就又叫了大伯和大伯娘，还有大哥、三哥、五弟和六弟他们全家都一起。” 姜自强往厨房走，边走边解释的说道：“天气热，这叫花鸡放在外头放着不尽快吃了容易坏。大伯娘让我带回来我就没推辞。她还给了我许多鸡蛋。” “应该的，那天也多亏了大伯娘还有几个嫂子在，不然就郑宝珍那没脸没皮的蛮横样，我肚子里的孩子被她那么一冲撞，会怎样还真是不好说。” 想起来那天郑宝珍直冲着自己来的情形，哪怕是已经过去了几天了，卫红玉依然是恨的不行。对那家子更是咬牙切齿的，就连尊称都不想用了，直接呼名唤姓的叫。 “他们会有报应的。” 姜自强眼睛里闪过一阵狠厉的冷笑。若是老天爷不给，自己也不会干看着，就那么放过他们。 “就看他们把姜天赐给惯成那样子了，给他娶的也是个不着调，好吃懒做的媳妇。以后没有了咱们在后头贴补他们，我也信他们的报应不会远。” 姜自强的模样让卫红玉的心紧了一下，连忙道：“所以咱们看着就行，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多余的事。” “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姜自强点头。 他不傻。要做他也会挑选好的时机，一击必中，还要避免被人抓到把柄反噬到自身，平白的让爱自己的家人担心。 “我相信你。” 卫红玉微微的松了口气的点头，然后视线投到背篓上， 看了姜自强卸下的背篓里面放着的鸡蛋卫红玉吓了一跳：“这，这鸡蛋怎么这么多？” “看来大爷爷和大奶奶家里，真的是养了很多很多的鸡了啊。”正在厨房里面卤肉的姜妮也跟着惊叹。 “他们是养了不少的鸡，说是舍不得卖，估计平常也一样是舍不得吃的。”肯定是都送到其他的儿子家，给儿子、孙子们补营养了。 姜自强神色有些复杂的将鸡蛋都收进空间的仓库里。他们家不缺这些鸡蛋，但是拒绝却是免不了的会伤了两老的心。 他叹息：“这会儿离中午也没多少时间了，来吃饭的人多我先准备饭菜，只能晚上再去凌老爷子那了。” 看着厨房唯一，已经被姜妮的卤肉给占用了的灶台。再看忙的身上在出汗的姜妮，姜自强不由的心疼：“这么热的天，妮儿怎么不去里头煮？那里面凉快，温度还能随便调。” 今天早上早起用了厨房，姜自强意外发现空间竟是还有个局部调节温度的功能。 他身处厨房，是可以单把厨房的温度调低到，哪怕是在烧火的时候也能够感觉到舒适，而不是热的程度。 “爸爸，早上还不算太热呢。我是想咱们家的厨房也不能一整天都不用，不然被人看见了不是会很奇怪？” 所以，以后全家都搬去镇上也是有好处的。 至少去了镇上并不是家家户户都用柴火灶的，还有不少人用的是煤炉。那个哪怕是不在家里煮饭煮菜，隔壁邻居也不容易发现。 姜妮笑着：“我这卤肉只要再过一个小时就能好，正好中午能算一道菜。爸爸你进去里面煮菜吧。不用煮饭，等卤肉好了我就蒸上大米饭。” “肉卤好了你就玩去，米饭不用你蒸。等时间差不多了我自己来。” 姜妮说的话让姜自强深以为然。 虽然外人未必会留意到他们家厨房的烟囱冒不冒烟，但是小心总是无大错的。又看她安排的挺好，米饭确实适合在家里的厨房蒸。 姜自强于是道：“夏天天气热，在外头的厨房待着就是受罪。好在咱们明天就能搬去镇上，到了那用煤炉没烧柴火这么热不说，不管做不做饭都没烟传出去，不会太惹人注意。” “好的。” 在空间外面的厨房煮饭煮菜确实热，哪怕是早上也一样。爸爸会心疼自己也是正常的，所以姜妮没坚持要煮饭，而是问道：“爸爸，你今天预备做几道菜？” “四菜一汤就成。” 看卫红玉和姜妮听了自己的话都是难掩惊讶，姜自强笑道：“只要实在点，每道菜的量大些就行。毕竟时间这么短呢，弄的多了他们也会觉得奇怪。” “是这个理，反正来日方长。” 卫红玉反应过来也笑道：“你去准备吧，记得煮个红烧肉，汤就煮猪骨萝卜汤吧。一会儿我带着巧巧去买十斤猪肉和猪骨头回来。” “行，我知道了。” 姜自强说着就闪身进了空间。卫红玉也不敢继续在厨房多待，出去看着还在院子里玩耍的姜巧巧。 打开锅盖看看还在不断翻滚的卤肉，姜妮听见姜巧巧的哭声，探身看一眼正把姜巧巧从地上抱起来细声细气哄着的卫红玉。 姜妮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感觉脸上有了湿意。她一把抹掉，心内忽然生出一股岁月静好的感觉----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55章 差点露馅 还不到中午，才只是十点半不到，姜永贵和李春枝就依约带着姜桂花和其他四个个儿子全家到了姜自强处。 远远的看见一行人浩浩荡荡的走来，正在院子里一边看着姜巧巧玩一边在纳鞋底的卫红玉吓了一跳，赶忙意识进了空间匆忙的告诉了姜自强一声。 姜自强正跟姜妮在空间的厨房里头学着卤肉。 之前姜妮做的卤味，姜自强和卫红玉尝了之后都是赞不绝口。于是在中午待客的饭菜都准备妥当了之后，姜自强和姜妮又进了空间，一个学一个教。 递了消息，卫红玉的心才算是安了些，这才放下手里的活计稍稍收拾了一下，站起身慢慢的走到门口迎接姜永贵和李春枝等人。 直到姜永贵和李春枝一行人走的近了，卫红玉这才发现他们人来的极全。 除了姜桂花的儿子、媳妇、孙子，以及姜自强三哥家嫁到隔壁秀山村的女儿一家之外，其他人都来全了。算下来林林总总的足有二十五个人。 当然，来了大家也都没空着手。 除了姜桂花带的一背篓腌好的笋和笋干、菜干之外，其他人，每家多少也都拿了东西来。 姜永贵和李春枝拿的是两只还在下蛋的母鸡；他们的大儿子姜图强一家，拿的是一只活的野鸭子；三儿子姜宏强一家，拿的是一块大约有两三斤重的风干野猪肉；五儿子姜友强一家，拿的是五六条鱼干；六儿子姜皓强拿的则是三十个腌好的咸鸭蛋。 “大伯、大伯母，之前你们已经给自强那许多的鸡蛋了，怎么还带东西来？”卫红玉笑着，面上带着几分嗔怪的笑道，“一家人走动哪用得着这么客气？” “这，不是第一回来认门？” 面对卫红玉这个亲儿媳妇，名义上的侄子媳妇。哪怕是姜永贵平时不爱说话，这会儿却不敢继续做锯嘴的葫芦，赶忙的答道。就生怕答的晚了，会叫卫红玉误会自己不喜欢她。 “没错，再是一家人这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自强去的时候，你不也给收拾了那么些金贵的东西叫他送来了么？” 李春枝笑的脸上开成了一朵花的道：“跟你们送去的那些东西比起来，我们拿来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就是。” “没错。” ...... 姜自强和卫红玉给自己的爹娘送了麦乳精和糕点、糖果的事情，他们的儿孙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哪怕是那些东西大半都到不了他们的嘴里。但是对两人的大方，不得不说，大家心里依旧都是满意的。 加上之前姜永贵和李春枝总爱念叨他们对不起姜自强一家，让儿孙们都别忘了，再怎么他们一样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一家人。 在姜永贵和李春枝的影响下，多多少少，大家心里对姜自强一家都是带着些愧疚和亏欠的。 所以此刻看见卫红玉这般的客气。哪怕就只是口头上的客气呢，也依然让他们心里很是受用，于是纷纷的，嘴上都跟着一起客气起来。 “大家都进屋吧，正好，饭菜都好了若是你们来的再迟些，凉了味道也要差些了。” 姜自强带着姜妮从堂屋迎了出来。 之前卫红玉一通知姜永贵和李春枝带着人来的时候，姜自强就反应极快的带着姜妮出了空间，把已经煮好的菜都给摆上了桌---- 此刻姜自强无比庆幸空间的厨房灶台多，他又想着反正饭菜煮好了放在空间的仓库里面不怕凉了变色变味，所以提前就把饭菜都煮好了。 不然，若是他们过份热情直接要进厨房帮忙。 不，或许他们这么早的就过来就是因为觉得他们人多，怕自己一家人会忙不过来，是打定了主意要过来帮忙的...... 太险了，这是差点就露馅了？ 姜自强一边说，一边在心里飕飕的冒着冷汗。 “饭菜都好了？” 果然，如姜自强所猜测的那样，姜永贵一行人闻言都是惊讶的无以复加，李春枝有些不信的道，“这么多人的饭菜呢？我们还想着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够帮得上忙的地方呢？” “是真的都好了。”姜自强认真的点头道，“也没做几道菜，还都是简单的菜。之前我一回来大家一起动手自然就快。” “没错简单些就行。一家人吃饭弄得那么麻烦干什么？” 对姜自强的话，李春枝深以为然，其他人也都是笑着附和。 哪怕是心里已经把姜自强嘴里的“简单”，跟平时自家的简单饭菜挂上了勾。私下给认定了今天的这顿饭就只是农家的家常便饭，也并没有人跳出来有所不满，反而都觉得正常。 这样的结果就是。等大家都走进堂屋，看见偌大的堂屋里摆放着由两张桌子拼接在一起的大桌子。 看见每张桌子的桌面上，除了三大摞的碗筷之外，都是同样六个分量差不多，看起来也只比脸盆小了一圈的大盆子装着的菜---- 醪糟红烧肉、油炸猪蹄、叫花鸡、卤味拼盘、凉拌黄瓜和干贝苦瓜羹。 整整四道的荤菜、硬菜。除了菜的花样少些外，竟是比酒席上吃的还好，分量更是足的多，足够大家都敞开了吃的时候，大家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样的丰盛若是还只能说是“简单”，那不简单该是什么情形？ 众人不知道，原本姜自强是只打算弄四道菜一道汤的。并没有凉拌黄瓜，汤也是卫红玉点名要的猪骨萝卜汤。 可是等看见他准备的都是肉菜，就连姜妮准备的卤味也大半都是肉，素菜只有些许的卤笋。 天热，看着那些菜卫红玉顿时就嫌弃油腻没胃口了。便让姜自强又凉拌了一道黄瓜，还把汤也换成干贝苦瓜羹。 干贝苦瓜羹是这一次他们去海市吃过的一道汤。卫红玉和姜妮都很喜欢，姜自强看做法挺简单，于是特地买了干贝回来，自己摸索着尝试做了一回，就做的像模像样的了。 “怎么做这么多的肉？这也未免太抛费了吧？” 这，就连去吃酒席一桌子能够上一道硬菜就已经足够了。若是能上两道就已经足够有面子的了。 可姜自强这只是一顿简单的午饭就弄出来整整四道的硬菜，还都是双份的。就算是办酒席也没听说过哪家主家这般的大方的。 看着眼前一桌子的荤菜，平时俭省惯了的李春枝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的说道：“还是把这几道肉菜都收一盆子起来，浸在水井里也能留着。不然这么多咱们哪里吃的完？” 第56章 宾主尽欢 确实是太多了...... 不说小孩子，便是大人看了桌面上的菜都是忍不住的直咽口水。但是却没有人反驳李春枝的话。 大人哪怕心里有不舍也依然跟着点头称是，纷纷跟着劝说姜自强把荤菜收起来些。 小孩子们没说话，除了年纪实在是小的不懂的掩饰的，还眼巴巴的盯着那些菜的之外。大些的孩子都能控制着自己挪开视线，不盯着那些荤菜看。 大家的表现，尤其是孩子们的表现。姜自强、卫红玉和姜妮都看在眼里，都是暗暗的点头。 “哪怕是肉隔夜了也一样是不好吃。更别提天这么热，还有可能会坏了，还不如放进肚子里才踏实，不吃亏呢。” 对着因为有人跟着附和，越发的拿定了主意的李春枝，卫红玉笑着劝道：“再说这些可都是自强一个人做出来的，是他的一片心意。若是放坏了，岂不是浪费了他的心意了？” “这......”怎么可能会坏了？ 想反驳，可是当李春枝抬头看见，眼里果然隐隐露出些受伤神色的姜自强的时候，她犹豫了。到了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既然这是强子的一片心意，那咱们领着就是。” 姜永贵也一样，哪怕是心疼姜自强买这么多的肉太花钱。但是跟让姜自强难受比起来，他自然是更在乎姜自强本身。所以当下，他阻止了李春枝断然的道。 李春枝默默的点了头。 她跟姜永贵都拿了主意不再坚持了，其他人自然更不会不识趣的继续非要再说什么。 “你们都坐，我去厨房端饭。” 哪怕已经不再有怨恨，但一时之间，在面对着姜永贵和李春枝的时候，姜自强内心依然是有几分别扭和不自在的。 尤其是在双方意见不一样的时候，这种别扭和不自在更甚。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 此刻，见并不用自己说什么事情就解决了，姜自强松了口气的抬腿就往厨房走去。 “爸爸，我帮你。”姜妮立刻叫道跟在他后面。 “不用你，咱们这么多人呢，哪用你一个小孩子忙前忙后的？” 姜自强的大哥姜图强就站在姜妮边上，闻言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子轻轻松松就把人给拎了回来。 他顺势还拦了其他几个已经自觉的要跟上姜自强的兄弟和自家老娘、媳妇和弟妹们，笑呵呵的说道：“端个饭而已不用那么多人，你们帮着分碗筷吧，我跟着强子去就行了。” 这倒也是。 众人于是也非要跟着进厨房帮着端饭了，都是各自找到位置，或是站或是坐着，说说笑笑，热热闹闹的开始分起了碗筷、汤勺。 端了米饭出来，看着热闹还显得格外温馨祥和的场面，姜自强一冲动又返身去厨房从空间取了一小罐大约五斤装的女儿红出来。 女儿红开出来带着一股诱人的醇香，喝着却不醉人。除了孩子们，哪怕是女人们也都多多少少的喝了些。 美食加上美酒，吃着喝着，渐渐的大家不觉都放开了畅所欲言起来。一顿饭吃了足足五六个小时，大家从一开始的微微带着些拘谨到最后的彻底放开。 从中午直吃到傍晚，期间吃多了荤腥大家都嫌弃腻味。于是卫红玉又带着女人们去菜园子里头拔了青菜和菜瓜，凉拌了整整两大盆端上桌来。 一顿饭只吃的宾主尽欢，还把彼此多年不相往来的陌生和隔阂都去尽了。 吃完饭，再三确认次日并不用他们帮忙搬家到镇上的众人，都留下帮着收拾好了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卫红玉没让他们空手。同姜自强一起，硬是给每家都塞的一包之前大家吃了赞不绝口，用油纸包好的卤味。 送走人，关上了院门，虽然累，但是不论是姜自强还是卫红玉，还是姜妮却都觉得心情愉悦的很。 卫红玉叹息了一声笑道：“这才真正是一大家子人聚在一起，相处时候的感觉啊。” 这种热闹、亲密又不失恰当的距离感，大家彼此都守着一个界限并不会轻易簪越才是亲戚之间真正的相处之道啊。 跟之前在姜自强的养父母姜阿旺和郑宝珍家的时候，只是被人一味的索取。 都要被榨干骨髓了，竟是还被嫌弃被索取的不够的那种憋屈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差地别的两种感觉。 “......以后，都不用恨了。”沉默了良久，姜自强的脸上露出真正释然的神色。 从前，哪怕被错待，对养父母他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恨过。 恨一个人需要耗费心神。在他的心里他们还不配叫他恨。因为对他们，他从未有过期待也同样从未爱过，所以只有厌恶却从未去恨。 可对亲生父母他却是怨恨的。 因为爱而不得，不甘心才恨。现在，他终于发现亲生父母对他实则并不是不爱，而只是无奈...... 这么多年他们也一直都是自责的，恨的。他们始终都在恨他们自己的无能。 姜自强想起来姜妮的噩梦，想到如果没有那场噩梦的预警，如今他和媳妇都没了，只留下姐妹两人。 而自己的亲生父母依然无力，无可奈何的看着她们继续在姜阿旺和郑宝珍那一家子的手底下吃苦。那么多的自责叠加起来，那又该是怎样的痛苦？ 姜自强心里暗暗的冷哼了一声。 没事，不着急。来日方长，秋后账他完全可以慢慢，一点点的清算。 喝了酒，姜自强在家小歇了一觉，直等到天色暗了，这才带着叫花鸡和卤味、一小罐的女儿红去了凌老爷子处---- 如同姜自强所料，为了孙子能够去镇上读书，凌老爷子答应的很爽快。 次日，哪怕是卫红玉和姜自强都再三的说了不需要帮忙。但是姜永贵、李春枝和姜图强、姜宏强、姜友强三兄弟还是早早的就来了。 幸好有了之前的虚惊一场，这一次哪怕是有空间可以放东西，姜自强和卫红玉依然整理了大包小包，都扎扎实实的捆到了自行车上。 看自行车的前横杆上放着姜巧巧的座位，前面车头和后轮车架，以及两侧都满满当当的绑着行李。其中最显眼的是还有个装着鸡鸭的笼子， 看无论是牵车的姜自强还是走路的卫红玉和姜妮的身上也都背着大大小小的背篓，一副果真是并不需要他们搭把手的模样，姜永贵等人这才罢了帮忙的心思。 第57章 找不到 告别姜永贵等人，去镇上的一路，姜自强一家自然不可能再如他们所见的那般，老老实实的背着背篓，牵着车。还带着一整车的行李，就这么一路强撑到镇上。 事实上出了村子又走了一段，见四下无人，姜自强还是牵着车子谨慎的偏离正路拐到更安全的地方，然后自己抱了姜巧巧先行了几步躲在树后，让姜妮和卫红玉带着所有的行李进了空间之后。 然后姜自强这才抱着姜巧巧又回到正道上，独自骑车带着她一身轻松的往镇上赶路。直到快到了镇上，卫红玉和姜妮这才又带了少数几样轻便的行李从空间出来。 这法子是之前他们商量好了的。 路远，哪怕是有了自行车代步。但是卫红玉如今有了身孕极度的容易疲劳，一路颠簸对她并没有好处。 而若是只有卫红玉自己去空间休息，让姜妮也跟着坐着姜自强的自行车前座上太挤，坐后座却是让人不放心。 所以最终的讨论结果就是，只让不能够进空间的姜巧巧陪着姜自强。 这也是看着姜巧巧还小，还懵懵懂懂的不知事。不然哪怕是再辛苦，他们也不敢冒着暴露空间的危险求什么舒适了。 到了镇上，稍作休整，姜自强就开始打听着买铺子和买地。 他先是往最热闹的大街上打听谁家要卖铺子。他自然也不是胡乱打听的。而是根据姜妮噩梦里头的讯息，往她梦里的记忆中售卖了铺子的几家去询问 但这个过程并不顺利。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时候同姜妮的梦境相隔了几年，姜自强接连打听了许久，直等到他们在镇外买好地，请人盖的两个用来作榨油作坊和住所的院子、猪圈都眼看要完工了，铺子那边还是没有着落。 就在姜自强失望，一家人经过商量都开始盘算着退而求其次，按着姜妮噩梦里的地方，在略差一筹如今也还没有完全热闹起来的地方找铺子和房子的时候。 就在这关口，姜自强终于听说有人要卖铺子。更巧的是，那地方还是他们三人之前看过的，都极为满意的地方之一。 姜自强大喜，直接找上门去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如愿将铺子和后面的院子、房屋都买到手中才兴匆匆的回去。 “这么高兴，是铺子的事情有着落了？”一看姜自强的神色一改之前的愁眉苦脸，卫红玉心里有了数，笑着询问道。 “何止是有着落，是已经买下来了。” 姜自强呵呵笑着道：“就是那座我们之前看的有前后院，带着水井。前院可以用来收货，后院是个菜园子，你们都很喜欢的院子。” “啊，就是那个铺面最大，你说隔成两三个铺子都不成问题的那个？”卫红玉惊喜。 姜自强含笑点头：“对就是它。房主急用钱赶着卖房，让我们宽限两日，说是后日之前就会搬走。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开始收拾了。” “太棒了，那我们不就又有地方可以挖地窖了？” 姜妮也欢喜的围上来凑热闹。哪怕是有了空间，对于挖地窖不知道为什么，姜妮还是有着一种异于常人的执着。 她凑近了姜自强和卫红玉小声的说道：“爸爸妈妈，我问过了，福儿就会挖地窖，而且还能挖的很深，保证特别的牢固。” 什么？ 福儿能够挖地窖不奇怪，奇怪的是---- “福儿还能够出空间？”姜自强和卫红玉异口同声，都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可以的，我也是才知道。不过它不能够离开我太远了。”姜妮点头，“得在一千米的范围内。” “真是没想到啊。”卫红玉感叹，“如果它能够出来，一个至少能顶上十个用的。” “还是轻易别叫它出来的好。”姜自强却是不赞成的摇头，“它那样子太显眼了，被人看见了还得了？” “也是。”卫红玉惊了一下。 “不怕，福儿有隐身的功能，不会让别人看见它的。”姜妮笑着解释道。 “还是算了吧，空间里面就够它忙的了。虽然它是个机器人但是机器不也得休息？所以外头不到特别必要的时候，还是别再多劳烦它了。” 卫红玉想了想还是摇头：“不过挖地窖可以，既然它可以深挖，还能够挖的牢固。那倒是能叫它帮着再往下挖一层。 毕竟咱们这个院子的地窖只有一层。虽说出入口弄得隐蔽可是难说什么时候还是会被人给摸到。若是能够再往下挖一层，也不用挖的多大，用来藏珍贵些的东西就更安全了。” “没错。既然福儿又这样的本事，那以后咱们家挖地窖的活就都让它来做了，都挖上两层。” 姜自强也赞成的点头：“空间虽然隐蔽，东西放在里面更放心。但是东西多藏几处也是好的。毕竟以后等到妮儿要去上学离的远了，咱们进出总是有不方便的时候不是？” 这话说的太有道理了，姜妮和卫红玉都无言以对。挖地窖的事情于是就这么定了下来。 带着选时不如撞日的想法，当晚福儿就被请出了空间，用了大半个晚上的时间帮着他们把现在住着的小院地窖往下又挖了一层，还顺手做了加固处理。 次日，才是凌晨四点多，天还没有亮，兴奋的一个晚上都没有怎么睡，都在关注福儿的姜自强得知地窖完工了，福儿还大夸其口，没有它告知他们绝无可能找到入口。 姜自强立刻来了兴致，等不及的就想去看。 他起床的时候没瞒住卫红玉，于是两人结伴而行。 原先的地窖并不大，除了大大小小的粗陶大缸之外别无它物。姜自强和卫红玉原本都不觉得两人会在知道的情况下找不到出入口。 他们只当福儿是夸大其词了。 结果没想到两人在地窖里直待到早上七点，只差是用手一寸寸的把地窖都给摸了个遍，却依然还是没能找到通往下一层的入口。直到姜妮也起床了找来。 看着爸妈的卧室里独自躺在四面都是围栏的婴儿床里呼呼大睡的姜巧巧，敞开的衣柜门，再探头看底下还在地窖里头不死心的四处拍拍打打的姜自强和卫红玉，姜妮愕然。 “不行了，我是真找不到了。还是让妮儿也来试试找找看吧？” 第58章 便携式保险箱 姜妮进门没有刻意的放低声音，听见动静的卫红玉抬头，一下泄了气的招手示意她下来，诉苦道：“我跟着你爸找了好几个小时了还没找到，真受不了了。” “妮儿你也来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进出的地方？”姜自强也是有些泄气，但是还是有点不服气，所以把希望寄托在了姜妮的身上。 姜妮：“......” 她默默的也开始四处找了一圈无果。 抬头看见爸爸妈妈希翼的眼神，她忍了忍又找了一圈还是无果。 她有心想说算了吧，有必要这么较真么？可是看见爸爸妈妈脸上的失望，她咬了咬牙在意识里唤了福儿---- “找到了？” 跟福儿沟通过后，姜妮继续装作寻找的样子四处拍拍打打。最后手状似无意的拍到一处看起来跟其它墙面并无二致的地方的时候发出了些许的声响，地面上霍然裂开一个仅能够容纳一个人向下的阶梯。 做戏做全套，看着那露出来的出入口，姜妮故作惊讶的呆滞住。 “......看来还是咱们妮儿的运气不同凡响。”原本已经失望放弃了的卫红玉和姜自强也是满脸的惊讶。 尤其是在上前细细的查看了被姜妮“无意”中拍到的墙面，却怎么也没有看出来它跟别处有什么不同之后，两人无语了半响，卫红玉只能用运气来解释了。 姜自强还在研究那墙面，伸手又是一拍，地窖的出入口却没有反应。他有些不解：“这拍一下打开，再拍一下难道不应该是要关闭了么？” 说着他不死心的又是一拍，这下用的劲大了些，拍出了声音，然后就见那出入口霍然的合拢了。 “原来是不够用劲？” 姜自强自言自语道，伸手又是重重的一掌拍下去，那用劲的样子看的姜妮和卫红玉都是忍不住的替他手痛。 偏姜自强自己不觉得，一下下的拍着。一次次的反复去感觉那块墙面跟其它处的不同。 可是看着那地窖往下的出入口开开关关，他却一无所获，最终无奈又不解的疑惑道：“真是什么差别都没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妮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她不能说，于是便唤了福儿出来。福儿只能耐着性子的再度给姜自强和卫红玉解惑：“很简单，这出入口处我使用的是基因声控感应。” 基因声控感应？ 姜自强和卫红玉对视一眼，都是一样的有听没有懂。 福儿细细的解释道：“之前我提取了你们的基因，以后只要是携带了你们共同基因的人类，靠近这出入口的位置发出声音，门自然就可以打开了。” “你是说，我拍打这里出入口可以打开，并不是因为这里跟别处有什么不同。而是因为我只要靠近这里，发生响声，这门也一样能够打开？” 前半截什么基因不基因的，姜自强和卫红玉依然听不明白。但是后半截他们都是听懂了。 福儿点头，察觉到两人听不懂自己的前半段话，便又体贴的用更简单的词句再解释了一遍道：“没错，以后只要是你们的血缘后人。只要身体的皮肤接触到这个出入口，并且发出声音门就能够打开。” “原来是这样。” 姜自强和卫红玉都是恍然，然后姜自强心里一动的问道：“既然你能够做出这样的一个门来。那可以做出一个同样这么开启，但是更小些，更牢固，别人轻易打不开的箱子么？” 他解释道：“若是可以，那以后我们出门只要随身带着这么个箱子，重要的东西放里头不就更安全了？” 那不就是个便携式保险箱么？ 姜妮在心里默默的道，没想到爸爸竟然高瞻远瞩的就连这都考虑到了。想着这东西确实是使用，她便来了兴致也拿眼去看福儿，看它怎么说。 “可以。”福儿点头，“请问需要多大的尺寸？” “最小可以有多小？”卫红玉忍不住好奇的插嘴问道，“分量如何？” “如果你们想只做成小拇指大小也是可以的。” 福儿想了想的说道：“不过不建议你们浪费材料，因为空间的材料储备是有限的。至于重量，它的重量只是同等面积木盒的四分之一。” “这么轻？那会不会打不开最后却被人给砸开了？”姜自强顿时有些不放心了。 “不会的，它水火不侵，不仅能够隔绝五千度以上的高温，还可以承受自身重量百万倍以上的重击。” 福儿很自信的说道：“除了拥有者和拥有者的血缘后人之外，谁也无法打开它。” “那你能不能再在那上面装一个锁，一个同样牢固，但是只有拥有者知道该怎么打开的锁？” 想到使用那什么基因声控感应开锁的方法虽然听着高大上，若是那样的开锁方式不小心外泄被人给知道了。哪怕是盒子再牢固外人也未必就真的打不开。所以姜妮觉得还是应该有双重的保险才更放心些。 姜妮的顾虑显然也是姜自强和卫红玉的顾虑。两人同时点头，也都眼带希翼的看着福儿。 “没问题。”福儿很快想通了几人的顾忌，还顺便体贴的问道，“需要给你们将这出入口也另外安装上锁么？” “爸爸妈妈，你们说呢？”姜妮看向姜自强和卫红玉。 “这就不用了吧？我看这里有那什么基因声控锁就足够了。”姜自强摇头，卫红玉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必要的道，“小的箱子有另外的锁也就差不多了。” “那就做两个箱子，一个大些，跟装衣服的箱子差不多大小的放在家里用；另一个小些，只要书本那么大，比书本厚差不多两倍。” 姜自强很快的做了决定：“往后咱们出门，不管是背篓里还是挎包里都可以放的那种就行了。” 对他的决定，卫红玉和姜妮都没有意见。 “好的。不过因为工具不够齐全的原因，小盒子的制作还需要一段时间，需要你们耐心的等候。” 福儿担心自己不先给三人打个预防针，三人只怕会误以为制作一个密封式的盒子特别的容易，产生立刻就能到手的错觉。 第59章 都是骗人的 “没事，久些就久些，不过你得先做小些的那个盒子。”姜自强没有追问时间，只是提醒道，“大些的那个是放在家里用的，完全可以慢慢来。” “是。”福儿应了，又询问了没有自己的什么事了，便闪身进了空间。 等它离开，姜自强和卫红玉带着姜妮往下去看新挖好的那层地窖，看底下的地窖比上面的大了将近两倍，还安装了架子看起来整齐有序的，三人都很满意。 重新回到屋子里，姜自强忽然想起来的对卫红玉和姜妮说道：“榨油作坊那边的房子已经盖好了，就剩下猪圈还差点没完工。不过大概也只要再三五天也就能弄好。 虽然说天热，房子只要晾上几天就能住。不过我后来又想着那毕竟还是湿气重，不管是我那大伯、大伯娘还是凌老爷子和凌旭，都是老的老，小的小。 湿气重的地方住着总是不好。所以我前两天回去姜家坳的那回就跟他们说了，让他们先别来了，等三个月以后再说。 不过凌旭九月就要上学，所以等到八月底的时候我会回去先接了他来，先在咱们家跟着咱们住两个月。” 凌旭要来家里住？ 想到重生至今，自己都还没机会见到小哥哥。 不是不想见，而是哪怕是在上辈子，在爸爸妈妈还在的时候。哪怕是爸爸同小哥哥的爷爷是忘年之交，她和小哥哥见面的次数也一样并不多，仅有一两次。 曾经的小哥哥是个孤僻到了极致的小孩，除了他爷爷之外鲜少接触外人。 姜妮从没想过那样性格的小哥哥，有一天竟然会成为她和妹妹的救赎。 越想，姜妮就越是激动，没忍住的拉扯了姜自强一下：“爸爸，小哥哥转学的事情办好了么？会不会镇上的学校不收他啊？” “放心吧，不会的。” 姜自强胸有成竹的笑道：“我之前就已经跟镇上中心校的校长提前打过招呼。为了以防万一，我还给凌老爷子在镇上也买了个院子，就在学校边上。 这样他们在镇上也有了房子，去镇上的学校上学就更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平时凌旭还能够在那房子里歇个午觉，过个夜什么的。” “那房子，凌老爷子愿意收下了？”显然，卫红玉也是知道房子的事情的，闻言有些担心的问道。 “反正那房子我已经买下，还落到他的户头下了。”姜自强笑道，“房产证咱们先收着，不用急，等以后慢慢劝服了再给他就是。” 还能这样强迫中奖？ 姜妮又是诧异又是觉得好笑，忍不住笑起来，还当自己没听懂的转移话题：“爸爸妈妈，如果我们让福儿再往下挖的深一些，是不是还可以弄一个地下练武场？” “练武场？” 姜自强和卫红玉同时想到这一定是之前他们带着姜妮去看的电影惹的祸。 姜自强一脸的无奈：“难不成你看了个电影，就真以为学武术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了不成？” 他摇头：“学武术除了得吃大苦头，还得去少林寺。那是男人待的地方，你是个女孩子人家也不会愿意收你啊。就是愿意收，我和你妈也不能同意。” “没错，你一个小姑娘学了武术万一变的五大三粗了怎么办？” 卫红玉也把头摇得跟波浪鼓似的，还吓唬姜妮：“电影里的那些高人侠女都是骗人的，学了武可不会变得漂亮，只会变的特别丑。到时候你就是哭也没用了看你怕不怕？” “不可能，福儿说真正高深的武学只会让男人变的更俊朗，女人变的更漂亮。不可能会变成五大三粗的丑样子。” 姜妮听了卫红玉吓唬自己的话，心里很是无语，但知道她这么吓唬自己不过是因为不明就里，不知道自己有功法罢了。她于是面上就不得不装成不服气的样子“激动”反驳道。 “那是福儿哄你的呢。”卫红玉生怕姜妮吃了秤砣铁了心的非要学，想也不想的就说道。 “妈妈，福儿没哄我。是之前我看见空间里面有那么多的书，我就好奇想知道那里面都写的是什么？所以就让福儿整理了告诉我。” 姜妮细细的对着卫红玉和姜自强解释道：“结果福儿那么一整理，还真的就整理出了不少的东西。有各种药的，吃食的，美颜养身的配方，还有武功的内功心法和招式。” 看着听自己说，眼睛开始越睁越大的姜自强和卫红玉，姜妮细声细气的继续说道：“福儿说，那些都是真的。都是它之前的主人用过，是真的有效果才放进空间的。” 姜自强：“……” 卫红玉：“……” 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事，从得了空间开始，似乎这样的好事他们就从未曾断过。 卫红玉没多想只是一个劲的喜悦，可姜自强却硬是打了个寒颤，心里又是喜又是怕，突然问道：“福儿它，为什么之前会有那么多任的那些主人？” “还能为什么？”卫红玉理所当然的答道，“人的寿命有限，你见过谁还能长命百岁了？” “不是，福儿的那些主人为什么没能把空间传下去，传给自己的子孙。反而叫这空间最后落到咱们的手里了？” 姜自强明显烦躁的说道：“你们就没想过吗？这样的一宝贝，按理说不管是怎样的家族都是不会允许它流落在外的。可，怎么它似乎并不是在一个家族连续的传承下去？” “呃？” 姜妮眨了眨眼看向姜自强，却见他说着冷汗都下来了。 她愣了一下，没多想嘴上就已经作了回答：“这我知道，这是因为一旦空间现任的主人没了，空间就恢复成了无主的状态。只会根据它的本能再择主，并不会接受强加的认主。” “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空间认了主，不应该是完全顺从主人的意愿的？”姜自强疑惑道。 “因为宝物是有灵气的，所谓的认主并不是真正的主仆契约，更像是平等契约。除非是能够将它灵魂认主。那空间才能够生生世世的跟随同一个主人，同死同灭。” 姜妮一边答，一边若有所悟的道：“可是，遇上了能够签订暂时的主仆契约就已经足够让人惊喜了，想要签订灵魂契约太难。” 除非是像她一样付出生命的代价。 所以，她跟空间的前几任主人比起来，其实还是格外幸运的对吧？ 第60章 功法 看姜自强疑惑不解的看着自己，姜妮笑道：“爸爸，刚才我说的这些从我们得到空间开始，我就已经知道了。 您不用有太多的顾虑，这空间除了不能够凭着我们的意愿传承下去之外，对我们并没有其它的坏处。 空间以前的主人应该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不然得到空间的人有那么多，空间的仓库里面哪怕就是再大，也早就该塞的下不了脚了。 不信咱们叫福儿来问问，看是不是之前的空间主人就连到了最后，也是一样，还完全把所有的财富都存放在空间里？” 说着，姜妮己经唤出了福儿将问题抛给它。 “空间之前的主人，除非是没有可以传承的血缘后人的，不然大多都会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把大半的财物都移出空间。” 福儿自然知道该怎么打消姜自强和卫红玉的疑虑，开口不假思索的便说道：“你们的运气极好。得到的空间仓库里面是集了两任空间主人的收藏。 空间上一任，和上上一任的主人，一个是没来得及把财物移走，一个是没有血缘后代了。所以空间的仓库里面才能留下那么多的财富。” “恐怕真正运气好的并不是咱们，还真是咱们家的妮儿。” 被姜妮和福儿这么一唱一和的，姜自强已经相信了确实是自己想多了。心中的疑虑尽去，他伸手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道。 “就是。”卫红玉笑着嗔了姜自强一眼：“也就你想的多。” 好似自己还真是想多了。 姜自强除了继续傻笑之外还能说什么？ “妈妈，别说爸爸了。我想学武你们答不答应？”姜妮也跟着傻笑了一阵之后对着卫红玉问道。 “答应，当然答应。” 卫红玉一想到学武可以养颜美容，一时间竟是比姜妮都着急的点头.然后一脸忐忑的问福儿：“我都这把年纪了，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只要能吃苦就不算迟。”福儿一板一眼的认真答道。 “我不怕吃苦。”能养颜美容还怕什么吃苦？卫红玉非常笃定的说道。 “我也是，我也不怕吃苦。”姜自强赶忙也跟着说道。 媳妇都学了，等她变得更美了，难道自己不学等着变成个糟老头子被嫌弃不成？ “我也要学，我也不怕吃苦。”姜妮越听越乐，凑热闹的叫道，“还有妹妹和弟弟，以后他们也要学。” “对，咱们都学。”卫红玉肯定的点头，“让凌旭也学，大伯和大伯母还有凌老爷子的年纪都大了，倒是可以不用勉强他们，只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学了。” “那就这么定了，也别等了就从今天开始。” 从姜妮的手里接过她拿出来的内功心法和武功招式的小册子，姜自强先是翻看了一下内功心法的册子满意的说道：“这里还有画了图案，运功的法子也写的极为详尽一看就会了。” 他沉吟了一下：“咱们是不是该先学内功心法，然后再学招式？如果是这样，这里的地方也不大，咱们还真没有必要在这里多挖一个练武场。还不如等搬到新家了之后再说？那时候也能够把练武场修建的好些，精致些。” “内功心法和武功招式是可以同时修炼的，不过你们如果能够先专心修炼内功心法，练出气感之后再学招式自然是最好能有事半功倍的效果。”福儿答道。 可以少挖一个地窖它自然开心。 虽然挖一个地窖，其实并不需要耗费它太多的能量。只它附身的这具，待在空间也一样可以自主吸收外界光能来补充能量的机器能量就用不完了。 但是能够偷懒它还是很开心。 “什么是气感？”姜自强和卫红玉一见福儿开口都听的很认真。 “这本内功心法根据修炼的人的资质天赋，修炼了之后会出现三种可能，第一种无法感知到气感。 对于第一种人，这本功法修炼了就只是能够强身健体，少疾病。并不能够达到真正延年益寿的效果。” 福儿耐心，好脾气的替姜自强解惑道：“第二种是能够感觉到气感的人。对第二种人而言，修炼了这本功法之后不仅不会生病，还能够活上至少百岁才无疾而终。 第三种是能够把这功法一步步修炼到大成的人。那种人就更厉害了，虽然修炼到大成了之后寿命未必能够增长多少。 但是不仅是从外表看男子会越加俊朗年轻，女子也会越加漂亮让人不容易看出年龄。而且自保的能力极强，以一挡十甚至是挡百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停了一下，福儿喘了口气的又补充道：“我说的以一挡十，甚至是挡百，并不是指对那些普通人，而是指对那些同样身具武学的人。 毕竟这两本功法，不论是内功心法还是武功招式。不论是放在现在，或是放在空间当初拥有这功法的那一任主人的世界，都是属于上上乘的功法。 这样的功法不管是对哪个家族而言都是宝贝。是一般的普通人触手难及，可遇而不可求的。一出现甚至还很有可能引发腥风血雨。” “腥风血雨......真的会那么严重？” 卫红玉心漏跳了一拍，看着福儿点头的那严肃样子，顿时再看姜自强手里的那些薄薄的册子眼睛里露出敬畏。 也一下就熄灭了把这些功法传出去，但凡是亲近的人都让他们练一练的想法。 “所以你们能够得到这些功法真就是天大的机缘，不好好修炼就太可惜了。”福儿正色道。 “......还真是，我们以后肯定要好好的练这功法。” 福儿的话让卫红玉和姜自强都是点头，两人很快的想到这样难得的功法肯定没那么好修炼. 忍不住的，姜自强问道：“这内功心法还有没有更简单些，容易入门，效果可以没有强，不用以一挡十、挡百的。只需要让人修炼了之后能够强身健体的？” “对啊，福儿你不是都能够把榨油机给简化了么？若是把这功法也给简化了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第61章 搬家 卫红玉眼睛一亮的说道：“这样，这功法我们再外传不就没问题了？而且简单的功法更适合老人家，入门不难还能强身健体百病不侵真挺好的。 福儿：“......” 感觉说多了，反而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坑的它沉默了。 “不行么？”在一边听了也觉得姜自强的提议不错的姜妮，也饶有兴致的看着一脸为难的福儿问道。 “主人，或许我可以试试。” 姜妮都开口了，哪怕是不行也得行。况且这实则也只是需要它多耗费些精力去筛选罢了。所以最终福儿咬牙应承了下来。 “好，那个你慢慢试不着急。现在重要的是先帮着我们讲解一下，这内功心法该怎么练才是正确的。” 虽然没看出来福儿的为难，但是姜妮想到自己一家这算是连续给福儿出了两项都不太容易完成的任务，她心里终是有了些愧疚。 但愧疚归愧疚，该求助的时候还是得求助的。 毕竟他们生活在武学并不兴盛的时代，虽然眼前内功心法和武功招式的册子已经是极为详尽了。但是终究之前对武学一无所知的普通人想要凭着那册子修炼，一样是有些难度的。 若是没有人能够在一边帮着详细的讲解和指导，自然没法。但是既然有，那能够让这个学习的过程更容易些，少走些弯路又何乐而不为呢？ “是。” 福儿恭敬的应了。接下来耐心，深入浅出的先给三人讲解了该如何正确的修炼内功心法。 有了福儿的指导，当天姜自强、卫红玉和姜妮就都迅速的掌握了运行内功功法的方法，不一会儿就能够开始自己独立修炼了。 修炼了不到一天，姜妮率先有了气感。五天后姜自强跟进，也感觉到了气感。这让单剩下的卫红玉顿时着急起来。 但是事与愿违，着急不止没用，越着急她甚至就连静心进入修炼的状态都做不到。 最后还是姜自强和姜妮轮番的开导她，这才让她又重新恢复了平常心进入修炼状态，且终于在七天之后也感受到了气感的存在。 ...... 三人修炼，结果三人前后都有了气感。这样出乎意料的好结果让姜自强、卫红玉和姜妮都是欢喜不已。 顿时大家修炼的意愿都变得更加的强烈起来。不过修炼的同时，他们也没忘记了自家搬到镇上来是为了开店铺，让大家都知道他们家赚了钱。 所以那处姜自强买下的，带着铺子的宅院。在原房主搬出去之后，他立刻就带着卫红玉和姜妮去看了，然后按着三人的想法找人重新修整过。 住的房间倒是还好，并不需要有什么大的变动，只用重新刷白，再添上现买的家具就行。 但前面的铺子就不一样了，那需要做不小的改动。得从原本分隔开的单独三间，重新改成分隔成相通的两间。 铺子里面的柜台和架子、桌椅什么的也都得请了木匠来打新的。 除此外，还需要再另外在院子内加盖一间不小，专门用来煮卤味的灶房。 这样算下来若是等到里里外外都全弄好，他们还得等上不少时日才能够住进去。这不论是姜自强、卫红玉，还是姜妮都不愿意多等。 已经能够熟练运转内功心法的他们，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有个练武场能够开始学武功招式。 因为这份迫切，他们索性也不等前面的铺子弄好，在后头的院子能够入住的时候，就让福儿帮着悄悄的挖好地下练武场和地窖，然后迫不及待的搬了进去。 搬家，姜自强和卫红玉并没有大张旗鼓的，只是在住进去了之后拿着自家做的点心走访了一番左邻右舍就算了事了。 时间一日一日的过去，等前面的店铺终于全部都弄好。刻着“安记粮油店”和“安记卤味店”的两面招牌也做好，遮挡着红布挂上去的时候，时间不觉已经到了八月十六。 这日。 正吃着早饭，姜自强忽然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总感觉，最近忙的我好像是忘记什么事了似的？”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们好像还真是忘了什么似的？” 卫红玉一边拿湿手帕，帮姜巧巧擦了擦她那吃的跟花猫似的嘴巴，一边也跟着思索起啦。 “是不是冯丽珍生孩子那事？”看不论是姜自强和卫红玉，都是大半天都没能想起来的样子，姜妮提醒道。 “对......还真就是这事。”卫红玉恍然的去看姜自强，“好像时间过了是不是？” “是过了。我也记起来了，该是八月十三，生的是个女孩子，还取了名字叫什么，什么玲的？对了，姜美玲。真是白瞎了这个好名字了。” 被这一提醒，姜自强也跟着立刻就什么都记起来的吐槽了一句，然后说道：“我今天就回村里一趟，打听下是不是这么个情况。 嗯，顺便我再去告诉凌老爷子和大伯、大伯娘一声咱们的店下个月初一就可以开了。让他们先在附近的几个村里帮着咱们宣传宣传，把人给引来。再把凌旭接来。” “好，那你今天就别着急着赶回来了。等你到地方都快中午了，要是再着急赶着回来，半下午的就得顶着个大太阳赶路，又热又累。” 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挂钟，看马上就到七点半了。卫红玉知道自己若是不说，只怕姜自强十有八九是要往回赶的。 “那也行，那我就明天早上再回来。正好也能多给凌旭些时间收拾东西。” 姜自强想了想同意了，不过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交代道：“不过这里毕竟不是村里，大家左邻右舍都熟的很。 村里哪些人混账咱们也都知道，提前就点醒过他们，让他们不敢随便的来招惹咱们。 这里咱们刚搬来，家里就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在家的时候小心些，别忘了关好门。晚上也警醒些。 二胖家的那条黑狗好像也快生了。我已经提前跟他说好，等生了叫他给我们留两条狗强壮些的狗崽子。以后家里有了狗，我再出门也能更放心些。” “放心吧，我会小心关好门不会有事的。” 往常姜自强偷摸着出门做生意，晚上赶不回来不在家是常态。卫红玉早就习惯了晚上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 哪怕这次不是在姜家坳，而是在镇上，但是她也并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不一样。 “爸爸，晚上我也在家能帮着妈妈看妹妹呢。我们还可以让福儿也出来守着，就肯定不会有事了。”姜妮也说道。 “这最好。” 一想到有福儿在，哪怕是有毛贼上门也讨不了好去。姜自强总算是彻底放心了，吃了饭就拿着卫红玉给收拾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骑上自行车往姜家坳去。 VS:粮油的生意，私人应该是没那么早放开能做的......不过本文架空，大家就不用那么较真了~ 第62章 二胖 等姜自强回到姜家坳的时候，时间果然如同卫红玉预料的那样，已经接近中午。 先去的凌老爷子那，姜自强不顾祖孙两人的挽留，放下一包卫红玉交代了给两人的东西后，把该交代的交代了，还约好了明天一大早来接凌旭这才离开。 离开了，他没有再去找姜永贵和李春枝，而是直接回了自己家。 虽然离开了些时日，但是家里原本用的东西大半都还在，并没有被带去镇上。 那些贵重些的物件，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存放在入口隐蔽，别人轻易找不到的地窖里。需要的时候只要取出来就行。 用同样是卫红玉给收拾好，里面放了姜自强回来姜家坳这三顿要吃的米面蔬菜和肉，等食物做了简单的饭菜。 一边吃午饭，姜自强正一边想着一会儿吃了饭午睡一小会，等到下午先去姜永贵和李春枝那，再去找二胖打听消息顺便看看他家的狗生了崽子没有的时候。却听见外面“砰砰砰”的拍门声，还伴随着喊话声：“是不是自强回来了？” “二胖，你怎么来了？我还正想着下午找你去，顺道看看你家的狗生了没。”听出来是二胖的声音，姜自强赶忙应声把人给迎了进来。 “这不是发现你家有动静，就过来看看么？” 二胖笑道：“至于我家的那狗你就先别惦记了，还没生呢。等生了我亲自给你送镇上去。” “也行，到时候咱们哥俩好好的喝上一杯。” 在村里姜自强跟二胖的交情算是还不错的。两家离的近，就凭着他能帮着留意自家的动静这一点，姜自强也觉得这朋友算是交对了。 他于是欣然点头，顺便的就把自家在镇上的住处说了。姜自强自然不会主动说那地方是自家买下来的，二胖就只当那是他为了开铺子租的，便略过了这一茬。 领着二胖直接转去厨房，姜自强从橱柜拿了一瓶约摸只有一斤装的女儿红，和两个空碗一双筷子出来：“既然来了，咱们就喝两杯。” “嘿嘿，强哥，还是你这日子过的舒坦。这么不寻常的酒也能搞到手。” 二胖不嗜酒，但是也算是好这两口。但是酿酒得用到粮食哪里是平时轻易能够闻到味的？看着姜自强拿出来的女儿红，只闻着酒香他就被馋的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他也不客气，当即就坐下来美滋滋的先是吸溜了一小口那女儿红，然后才拿起筷子夹了块桌面上的肉片放进嘴里。 这味道......真是太绝了。 肉片入嘴，二胖就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迅速的咀嚼了几口咽下去，然后看着姜自强奇道：“你行呀，什么时候厨艺竟然变得这么好了？” 姜自强的厨艺好并不是什么大秘密，起码他是亲自见识过的。不过这次的卤肉味道，却是比之前他尝过的姜自强做的饭菜味道更强了许多。 “喜欢就多吃些，别跟我客气。” 姜自强笑着把那碗卤肉推到二胖的面前，有些得意的显摆道：“这可是我家妮儿的手艺。怎样，凭着它在镇上开一家卤味店没问题吧？”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呜，太没有问题了。” 二胖也没有跟姜自强客气的意思，下手迅速的又去夹放在自己面前的卤肉片。边吃边含糊的连连点头，就连那女儿红都丢在一边，一时间也顾不得再去品尝了。 接连吃了好几块的卤肉，眼看那肉下去了大半碗，二胖这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筷子：“你那卤肉店预备什么时候开？我肯定是要去捧场的。不求别的，只求到时候看在咱们兄弟的情分上你给算便宜些就行。” 越说，二胖越是惋惜：“你说你家妮儿才六七岁，怎么就厨艺比你还厉害了呢？我家的那个傻闺女都十岁了，就连炒个鸡蛋都能给我炒焦了。叫她妈看的心疼的要命，抬手就狠揍了一顿。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 鸡蛋想要好吃不焦，那就得多放油。 油可是金贵东西，一般人家怎么可能多“糟践”？加上小孩子又不大懂的掌控火候，一个不小心鸡蛋可不就得炒焦了？ 姜自强闻言只是笑，却没有要把这番话说出口的意思。他直接略过了那话只说道：“好说，除了卤味店还有一家粮油店都定的是下个月初一开业。等开的时候前三天打八折。但只要你去，以后我叫你嫂子都给你打个八折。” “那感情好。” 能得到个八折的承诺，二胖就满足了。卤肉再好吃，哪怕他家的条件算是村里不错的，也不可能顿顿吃不是？一个月能够吃上几回就算是很不错的了。 不过姜自强的卤味店开在镇上，这原本自己一个月能吃几回的，现在恐怕也只剩下一回两回的了。 顿时，二胖有些不得劲的叹气：“若是你不去镇上，就在咱们村弄个卤味店多好？这样的味道就算是不舍得吃肉的人家也保证会隔三差五的去光顾。” “村里才多少人？再说了，说起来舍得买肉吃，还能跟镇上的那些吃商品粮的人比？” 姜自强没着急喝酒，先填饱肚子要紧的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饭咽下去后才说道：“除了卤味，我还同时开了个粮油店，除了卖之外也收。 你有空也帮着我宣传宣传，以后谁家要是有多余的粮食或是山货什么的都可以拿到我那粮油店里。不管是什么，只要品质好过关的我都能给个不错的价钱收了。” “这又是卤味店又是粮油店的，你也不怕累着了？” 啧了两声，二胖重新拿起酒碗爱惜的抿了一小口，有些不赞成的说道：“要我说，你只开个卤味店也就差不多了，钱那么多你赚的过来么？何必那么累着自己？ 而且你可还有两个闺女呢，以后嫂子就算是再给你生两个儿子。你两个闺女一个换一个也足够你两个儿子娶亲的了。” 用闺女的彩礼钱给儿子换娶媳妇的礼金，这在姜家坳并不算稀奇。 大半的人家都是这么干的，在他们的观念里只有儿子才是自家的，闺女终究都是别人家的。若是没有点价值，又何苦帮着别人白养？ 所以二胖的这话说出来，姜自强哪怕是心里特别的不以为然，也并没有生气动怒。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63章 认定了 / 姜自强笑道：“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管，在我这可没有儿子比女儿金贵的说法。我媳妇你嫂子她，不也是个女人？可她还不照样是爹娘的手中宝，跟儿子也没差什么了？ 所以我闺女，我就从没打算过要拿着她们的亲事给儿子换彩礼钱。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心里并没觉得以后就非得有个儿子不可。 在我这闺女和儿子是一样的，都是我的血脉。凭什么往后我赚下的财产她们没份享受，只能给儿子？” “......你不是把？养闺女不要彩礼钱就算了，竟然还想把财产留给闺女？” 二胖瞪大了眼睛，看姜自强实在是不象在说笑的样子，反而特别的认真，不由的瞪目结舌：“那以后谁娶了你闺女那岂不是赚大发了？” “你当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娶到我闺女不成？” 这话姜自强真不爱听。 他也瞪大了眼睛嗤笑了一声：“那些想要靠着娶我闺女赚大发的人，你觉得我会轻易的点头同意把闺女嫁过去？” 说罢，他又认真的道：“我赚钱也不是打算全部都留给闺女、儿子的。他们若是有本事，以后当然是自己就能够赚钱养活自己一家子最好。” 二胖：“......” 嫁闺女不要彩礼钱给儿子娶亲就算了，还要把家产给闺女，还不全只是留给儿子、闺女，这姜自强是失心疯了不成？ 不理会二胖看着自己一言难尽的样子，姜自强继续道：“都说大难不死得多积攒点阴德，所以我和你嫂子都决定了。 等赚够了钱，我们就预备先在咱们姜家坳通往屯田村路上的那条河上修个石头桥。那条河......” 他叹息了一声的说道：“修好了以后，等孩子们再去上学的时候，村里人也不用再整天提心吊胆的了。” “......你还真是舍得。” 沉默了良久，想到那条河可是村里孩子们上学的必经之路。二胖哪怕是心下觉得姜自强那么干就是钱多拿着烧得慌，都搬走了还咸吃萝卜淡操心。 但是想着那条河上的石头桥若是真能够修好，怎么的往后自己的儿孙也是跟着大家伙占便宜的那个。就也怎么都说不出一句，但凡有一丝儿不好听的话来。 憋了半天，他满脸钦佩的憋出了这句话后，顺势就举起手里的酒碗对姜自强道：“那兄弟我就祝你早日赚到大钱把那石头桥修起来了。我没本事，只能等着修桥的时候过去帮着出把子力气也算是尽一点心意了。” “行。” 姜自强放下手里的饭碗，拿起酒碗跟二胖碰了一下，豪气的一口饮尽的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但凡是能够帮着出力的，也算是替自己和儿孙积攒阴德了。” 这话二胖爱听。 他顿时眉开眼笑的，也跟着把碗里剩下的女儿红一口都给喝了个底朝天。然后殷勤的给姜自强和自己的酒碗里又倒了些---- 两人边吃边聊，说的尽是这些日子姜自强一家不在村里的时候发生的事。 姜自强很快就知道了姜天赐的那媳妇冯丽珍果然是在八月十三那天生了个女孩子。 虽然没能打听出来对方给那孩子取的是什么名字，但是只凭着那个女孩是生在八月十三，姜自强就已经认定了她就是姜妮噩梦里的那个姜美玲。 看来自家妮儿的噩梦......还真就未必完全是噩梦，还真可能是上天对他们的预警。 送走二胖，关好院子门，姜自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收拾好桌子，又洗了碗筷后就直接去歇午觉。 他辗转反侧，过了好一会儿才睡着，醒过来已经四点出头了，这才去了姜永贵和李春枝的住处，两人见了姜自强都是欢喜。 寒暄了几句之后，李春枝一脸复杂的问：“听说你放话，说是等赚了钱，要先出钱给往屯田村去的那条河上修个石头桥？” 姜自强闻言一愣。 这二胖传话的速度还真是不慢，他才不过只是歇了个午觉的功夫，这话竟就从村西头传到村东来了？ 那他开粮油店和卤味店的事，大家也该都知道的差不多了吧？ 想着，他点头笑道：“没错。” “有钱做些好事，多积点阴德也好。”李春枝点头，不过还是有些担忧的劝道，“但你也不能光为了做好事，就不管不顾家里老婆孩子的日子不好过了。” “你说这个干啥？强子都多大人了，自然有自个的盘算，不用你在那瞎操心。”李春枝的话姜自强还没有不愿意，姜永贵就不高兴了，皱眉责备道。 “我没别的意思......” 要是换了是别个的儿子在面前，姜永贵敢这么不给面子的对自己说话李春枝早就怒了，不把他怂的三天三夜不敢开口说话是不能够罢休的。 可是在姜自强这个，让自己觉得愧疚的儿子面前，李春枝格外的没有底气。 她面露迟疑，小心翼翼的偷看姜自强，见他脸上并没有露出恼怒的神情这才呐呐的试图解释。 姜自强不等她解释就微笑的打断了她的话，摇了摇头：“大伯母放心吧，我知道您这是关心我。我若真是那样的人，之前我早就倾家荡产的去修建那桥了。 我之所以现在提出来这修桥的话，一则，是我确实觉得多做好事不是吃亏，反而更有可能是占便宜的事情。 二则，我哪怕是修了那桥，家里剩下的钱财也足够叫老婆孩子一样过好日子，用不着因此而委屈了自己。” “那就好。”姜自强的解释让李春枝松了一口气，欣慰的笑着说道，“那我就放心了。” 对于钱财，李春枝不是不喜欢。但是喜欢的同时她也看的开。 别说姜自强是拿出来做好事，哪怕他就是拿着丢水里听水声，只为求个高兴，她也不觉得自个想管就管的着。 孩子大了，翅膀早就硬了。 对于她而言，几个儿子只要不是那种特别不着调，不管老婆孩子的死活的。他们想怎样折腾她都能忍，她知道管太多哪怕是亲儿子一样是只会讨人嫌。 好在，现在看她的几个儿子都是靠谱的，就连不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姜自强也一样。 第64章 贼子 拒绝了李春枝和姜永贵留下自己用饭的好意。在把东西留下，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了以后，姜自强上了自行车慢悠悠的往回骑。 只是还没有到家门口，远远的姜自强就看见家门口站着郑宝珍。 他厌恶的皱眉，却没想过要避开。他不缓不急的把车骑到门口，冷淡的说道：“让让。” “自强，你弟媳妇早几天给你生了个侄女。”仿佛并没有看见姜自强脸上的冷淡，看见他郑宝珍满脸假笑的道，“之前也不知道你搬去镇上住在哪。没法上门报喜......” “我哪来的弟媳妇？”姜自强下了自行车，扶住车子打断郑宝珍的话嘲讽的笑问道。 “你这孩子。就算是现在我们名义上没关系了，但是我们毕竟是养了你那么多年，你怎么真能够那么绝情绝义不顾跟我们的父子、母子和兄弟感情呢？” 眼睛贪婪的盯着姜自强的自行车，郑宝珍自顾自，大言不惭的说道：“你都有钱修石头桥把钱丢进水里听响了，难道就挤不出来一点孝敬父母，帮衬兄弟不成？不孝敬，可小心你才叫伤了阴德，没有好报呢。” “到底是谁会伤阴德，这并不用你操心，也不是你能够判定的。” 姜自强好笑道：“我只知道我们早在之前就没有什么所谓的父子、母子和兄弟感情。若是你还非要过来纠缠我，那可就被怪我只好去找族里和村里讨公道了。” “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呢？” 一听说姜自强要去找族里、村里郑宝珍顿时心虚了，没好气的道：“我来找你，给你报喜难道也不成？” “不成，咱们已经断绝关系了。我没想过要继续跟你们纠缠。你们家就算是真的有了喜事又关我什么事？” 姜自强嘲笑道：“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不是心心念念说还会多个孙子么？你那么爱重孙子的人，怎么会觉得你媳妇给你生了个，你整天挂在嘴巴上的‘赔钱货’，又有什么可喜可贺的？” 他用明显看傻子的神色看郑宝珍：“你上门来，该不是惦记我的那份喜钱吧？没有，我就是把钱丢进水里也不乐意再给你们了。 钱丢进水里还能听个响，给了你们能得到什么？你们嫌弃不够，哪怕是给再多也一样是贪心不足的恶毒诅咒么？” 郑宝珍：“......” 她这个养子该不是真的如大师说的那样中邪了吧？不然怎么会忽然之间就跟以换了个人似的了？ “好狗不挡路。” 没闲心多理会郑宝珍，姜自强冷冷的道。或许是因为他的语气过于冷淡，气场又过于的强大。下意识的，郑宝珍让开了路。 姜自强拿出钥匙开门、进门一气呵成。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郑宝珍才刚被惊醒了一般的跳着脚叫道：“你不是姜自强，你肯定是哪里来的妖孽上了他的身了。你这个该死的妖孽，还我儿子来......” 自己是妖孽？ 想到郑宝珍私底下格外迷信的那个，在他看来只会骗吃骗喝还骗钱的所谓“大师”，姜自强真是好笑又好气。 他没闲心跟在那发疯的郑宝珍多纠缠。 停好自行车，姜自强恍若未闻的径直进了房间盘坐下来。五心朝天，抱元守一开始了每日内功心法的日常修炼。 一个周天的运功过后，外面的天色彻底的黑了，门外也恢复了平静。姜自强只当郑宝珍离开事情已经过去了，起身去厨房弄了些吃食，然后在院子里活动了一番手脚，把刚学了没多久的拳法熟悉了几遍这才睡下。 远在姜家坳的姜自强睡下了，在镇上的卫红玉和姜妮也唤出了福儿守夜，也躺下预备睡了。 只是跟姜自强一觉睡到自然醒不同的是，半夜时分卫红玉和姜妮好梦正酣的时候却是被福儿给唤醒了。 看着两个被捆的结结实实，堵着嘴巴丢在院子里，已经昏迷年约三十上下的壮汉。卫红玉和姜妮都是惊讶了一下。 两人都没有想到，这镇上竟然还真有敢趁着姜自强不在家来闯空门的贼子？ “把他们弄到练武场去。” 半夜时分，稍稍有一点的动静就会弄得人尽皆知。 如今家里自己、妹妹和妈妈三人在，要是被人知道家里闯进来两个成年男子，不仅仅是于妈妈的名声有碍。 传出去，还不知道会被那些喜欢背后看人笑话的长舌妇怎么编排呢？ 这世上总是有些心怀歹毒的人，就为了嚼舌根，没事还能专门要整出点事情来编排人。若是被知道，他们家在没有男主人在家的时候半夜进来两个成年毛贼。只怕他们就能够信口开河的编排出什么桃色的新闻。 加上，眼前的这两个看起来就壮实的成年男子闯进来又被制服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哪怕别人不胡说八道的说什么，也肯定是要质疑她们是怎么制服他们的。 这，她们若是要解释起来，终究也是麻烦事一桩。 所以，当看向两人的目光在触及丢在两人面前的物件的时候。姜妮便当机立断，不假思索的对着福儿命令道。 “等等。” 听到姜妮的命令，卫红玉却是开口阻拦道：“妮儿，把他们给弄到练武场去不大合适吧？” 不大合适？ “为什么不大合适？”姜妮奇怪的看卫红玉不解的问道。 “那地方毕竟是咱们家的秘密，被外人知道了怎么好？”卫红玉叹气，“不如把他们丢到杂物房去，等你爸爸回来了再说。” “妈妈，我没准备放过他们。” 见卫红玉心有顾忌，姜妮眼睛盯着两人面前的那物件直白的就说道：“你看看他们都随身带着什么了？他们摸进来既然没准备放过我们，那我们又何必要留情，还给自家留下隐患呢？” 他们带的东西...... 目光顺着姜妮的视线看见那两个歹徒面前不远处丢着的两把杀猪刀，卫红玉的瞳孔骤然的紧缩了一下。 这两人，这明显就是没安着好心啊。 自家别说今天只有自己和两个孩子在，哪怕就是姜自强在家，若是这些日子没有习武...... 第65章 泼狗血 卫红玉硬生生的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看向地上的那两人的时候，目光便格外的不善起来。便没有再阻拦福儿，把那两人给弄到地下的练武场去。 “妮儿，你预备怎么对他们？” 哪怕是心里想过不能够轻易的放过他们，但是卫红玉并不愿意知法犯法，不由就有了几分忐忑。 “妈妈，你想到哪去了？我是那种会知法犯法的人么？” 察觉到卫红玉的担心，姜妮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我不过是想问出他们的来历，还有没有同伙。然后让福儿消除了他们来我们这的记忆，直接丢到适合他们去的地方罢了。” 妮儿不是想取他们的性命就好。 担心女儿会罔顾人命的卫红玉闻言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就是好奇：“什么地方才是适合他们的地方？” “妈妈，在那场噩梦里头，我记得在离镇上不远的山里头有个黑砖厂。我就想着不如咱们问完了话就把两个人直接丢到那黑砖厂里头去怎样？” 对于这两个恶人的去处，姜妮心里早就有了数。闻言立刻兴致勃勃的答道：“你不知道那黑砖厂背后的老板有多心狠手辣。我都想好了，也只有那样的地方最合适这两个人待着。 咱们索性就让他们两个也做一次好人好事。先让他们把里面无辜的人都给‘偷偷’的放了，然后再让福儿在那黑砖厂的外面弄个迷阵，叫里面的人绕不出来。 等到他们都憋在里头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到那时候咱们再把他们存在给捅出去，让他们接受法律该有的惩罚。” “这主意不错。” 卫红玉的眼前一亮，不过很快又有些不甘心的说道：“但若是被知道这两人做的‘好事’，黑砖厂的那些人被抓，这两个岂不是白得了不属于他们的功劳了？” 这么大一件功劳送给两个敢拿着刀闯空门的贼子，卫红玉只要一想心里就不痛快。 妈妈还真是太天真了些。 竟然觉得若是被黑砖厂背后的那些人知道这两个坏了他们的好事，把他们坑蒙拐骗来的苦工给放了，还带来晦气，害的他们“无缘无故”被困在一个地方，还会叫他们有个好？ 姜妮暗暗的笑，可不敢把这心里话说出来吓到妈妈。 她故作苦恼的苦着脸，仿佛没了主意的问卫红玉：“这样不行，那咱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 说实话，他们家妮儿给出的主意已经是极好的了。若是这主意不能用...... 卫红玉也跟着苦恼起来，想来想去，想了几个主意还没说出口就都自己给否决了。 “等你爸爸回来看看他还有没有什么更好的主意，若是没有就让他们先占了这便宜再说。”没了主意的卫红玉不甘心的说道。 “好。”姜妮含笑应了。 ---- 家里发生的一切，远在姜家坳的姜自强自然是一无所知的。 次日，按着平时的习惯他照例起了个大早。先去厨房把米下了锅，然后洗漱，接着就盘坐下来开始运转内功心法。 感觉着经脉内原本只有一根头发丝粗细的气流变粗了一倍，姜自强满意极了，收功之后又去厨房给自己做了煎饼，就这稀饭美美的吃完，再把得用的东西都收拾进了地窖，这才一身轻松的预备打开门。 走到门口，把手搭在门栓上的一瞬，姜自强神色微变。顿了顿，他后退了两步直接从院墙翻了出去。 几近无声的到门外，姜自强一眼就看见姜阿旺和郑宝珍两个。一个正耳朵贴在他家的门上鬼鬼祟祟的；一个站的稍远些，不过脚边却是放着一盆黑里透红带着股浓浓血腥味的液体，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家的大门。 “你们在干什么？” 看两人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出来了，姜自强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忽然出声问道。 “啊......” 姜自强的骤然出声，狠狠的惊吓到了全无防备的姜阿旺和郑宝珍。 两人一个哆嗦，然后都是暴怒，郑宝珍几乎是跳起来往他这边蹦过来，一边蹦一边骂道：“你个妖孽，不知道这么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自强，你果然是被妖孽给缠身了。你可别怪我泼你黑狗血，我这也是在救你......” 姜阿旺眼里露出恼意，一边说一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端起脚边的那盆子黑狗血就要冲着姜自强泼过来。 姜自强的身形一动，利索的抬脚踹过去，赶在姜阿旺还没来得及把手里的黑狗血泼出去之前，就让他硬生生的转了个向。 随着“哗啦”一声，那黑狗血是半点也没浪费的淋了郑宝珍个一头一脸。 “......” “......”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人都湿哒哒在不断的往下滴着腥臭黑狗血的郑宝珍傻住了。姜阿旺也傻住了。 面对这样大出他们所料的结果，两人都是一脸的懵逼。 “我杀了你。”终于，郑宝珍回过神来，暴怒，一脸狰狞张牙舞爪的就要对着姜自强扑过去。 “谁泼的你找谁去。” 面对满身都是黑狗血的郑宝珍，姜自强就连踹她都不愿意，更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他嘲弄的一笑，一个闪身然后轻轻的推了姜阿旺一把，顺势人跟郑宝珍送做堆。 看着姜阿旺顿时狼狈的跟着身上、手上各处都沾满了黑狗血，姜自强畅快的扬起嘴角。 不等两人出声，他便用极冷漠的眼神看着两人语气冰寒的说道：“我说过，你们曾经是我的养父母，所以不管你们以后做什么，我都不能跟你们计较。 但是我可不是个吃亏的性子。以后但凡我从你们这吃了多大的亏，我都会从你们的儿子姜天赐和孙子姜大志的身上双倍的找回来。” 说到姜大志的时候，姜自强想起来姜妮的那场噩梦里面他对妮儿三番五次的殴打、虐待，姜自强的手忍不住就捏的咯吱咯吱的响。 这账他迟早都会算的，不止会清算还要十倍百倍的清算---- 在知道了冯丽珍果然在十三那日生了个女儿，他心里就已经认定了姜妮的那场噩梦里头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由此，对于曾经的养父母一家，他的心里再无一丝半毫的情分。 第66章 不堪 姜自强说着那些威胁的话的时候，不论是姜阿旺还是郑宝珍，都能够轻易的看出来他的认真，不带丝毫的感情。 早就听说过养子姜自强在外头是个心黑手狠的，但是之前因为他始终都被自己给狠狠的压制住，所以姜阿旺和郑宝珍都只当传闻不实。 但是今日，不论是姜自强警觉，无声无息的翻墙而出，还是他的灵活的身手。都让从头到尾就连姜自强的衣角都没有沾到，还吃了个大亏的姜阿旺和郑宝珍都心生忌惮。 直觉他是认真的，两人顿时就蔫巴了，原本的腾腾怒气瞬时变成了恐惧。 “你，你......不能那么对天赐和大志。”郑宝珍的牙齿忍不住打着颤的结巴道。 “没错，那可是你弟弟，你那么干了村里人一样会看不过眼的，对你还有卫红的名声而言也有妨碍。” 姜阿旺还算是有些小聪明，知道自己若是不分析出点对姜自强不利的理由只怕是很难说服他，所以想了想如是道。 “就是，你就算是不为了你自个着想也还得为了你媳妇和两个闺女的名声着想吧？” 事关自己的宝贝儿子和大孙子，郑宝珍再也嚣张不起来跟姜自强硬对硬。只恐他回头真的把这一次的帐算到他们的身上。 哪怕是这黑狗血一滴也没落到姜自强的身上，她这会儿心里别提多憋屈了。但是她却再不敢肆无忌惮的咒骂。 终归是相处了那么多年的养子，郑宝珍很知道怎么才能叫他心生忌惮。 “呵呵，名声？” 姜自强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两人：“你们觉得若是等到我赚了钱，真的替村里的孩子们修了一座石头桥。村里的人还会因为那一点点，其实跟他们一分钱关系也没有的破事来责难我和卫红？” 似笑非笑的看着姜阿旺一下青白的脸色和郑宝珍抖筛的身子，姜自强笑的更欢畅了。 他带着几分恶意的继续刺激两人：“只怕不止不会，他们还会众口一词的掉过头来说你们是活该吧？” 他笑道：“不怕实话告诉你们。当初没有脱离关系的时候，你们还真当你们都是占便宜的？实际上你们回去问问你们的宝贝儿子，是不是利息我早就从他手上拿回来了？ 只是他那个怂蛋，落在我手里被揍的哭爹喊娘的，被我吓唬几句，回去还不是一句话都不敢告诉你们？” “你，你......” 郑宝珍和姜阿旺听了这话，再回想往日在家的时候，常常儿子看见姜自强就不自在的样子。有时候见他们克扣他克扣的狠的时候，还会帮着劝。 往日他们都只当自己的儿子是天生的心慈，如今看来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他那分明就是被姜自强暗地里给打怕了。 往事种种，都显示姜自强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两人只觉得心口大痛，好险没有一口血喷出来。 “我们已经没关系了，我不欠你们的，要欠也只有你们欠了我。弄不好你们下辈子都赔上都不一定能还的上。所以，往后不要再来招惹我和我全家，不然，呵呵......” 意味不明的冷笑着，姜自强后退两步，纵身一跃翻身进了自己的院子，然后开门牵了自行车出来。 关好门，对着受了大惊吓正要走的姜阿旺和郑宝珍，姜自强瞥了一眼被那黑狗血给弄脏了的地面，冷飕飕的道：“我家门口这好端端的地被你们给弄成这样了。怎么，你们就预备一走了之不管了？” 姜阿旺：“......” 郑宝珍：“......” 两人的身体都是僵住，一边只觉得寒气从脚底板上窜上来，一边脸又烧的慌，简直没法适应自己在曾经的养子面前，从说一不二沦落到如今这般不堪的地位。 两人心情格外复杂的顿在那不动了，姜自强却是没耐心等着他们反应过来，径直的骑着自行车离开。 “他爸，这里......” 怨毒的看着姜自强远去的背影，郑宝珍看着仿佛是死心认命的放下手里盆子的姜阿旺，惊讶的道：“难道你还真甘心帮着那兔崽子清理？” “啪。” 转身毫无预警的狠狠给了郑宝珍一个大巴掌，姜阿旺用一副要吃了郑宝珍的狰狞神色狠狠道：“蠢货，不清理难道你还等着你儿子、孙子被那小子揍成猪头你才高兴了？” “你打我？” 姜阿旺的话，脑袋嗡嗡作响的郑宝珍一个字都没能听进去，抚着满是黑狗血的脸庞不可思议的死命瞪大了眼睛叫嚷道。 “打你一巴掌怎么了？我还想踢死你呢。”姜阿旺并没有因为郑宝珍大惊小怪的叫嚷就停住动作，反而继续一脚狠狠的踹在她身上。 一脚觉得不解恨，他就跟疯了一样的继续踹继续踹。 直到郑宝珍滚在地上卷曲着身子哭爹喊娘的求饶的时候，他也踹的累了，心中的那口恶气这才算是消散的差不多了。 恶气散了，姜阿旺只觉的身体疲惫不堪，并不想再动，于是冷着脸的对着郑宝珍骂道：“起来，别给我装死，赶紧的把这里清理了。” “这......啥都没有，要怎么清理？”被姜阿旺下狠手的揍了一顿，哪怕是心里有再多的怨恨，但是郑宝珍也不敢再招惹他了。 闻言强撑着慢慢爬起来，看着地上本来只有一摊子的黑狗血如今因为她被揍得四处翻滚，脏污的地方变得更大了。她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去找土来把这地上有黑狗血的地方都盖住啊。” 姜阿旺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张口就骂：“你个废物点心，除了会招惹事情之外你还能干什么？你长的那是猪脑子不成，就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得来问我？” 郑宝珍：“......” 要不是看在多年的情分夫妻上，她又实在是揍不过他没法子。她真想也先把他给揍的死去活来，再一边咒骂一边指使他干活。 心里这般狠狠的想着，知道姜阿旺不是个有多少耐性的人。郑宝珍再恨，手里的动作却是一点也不敢慢了， 看着郑宝珍吃力的在那边用盆子装土，然后一点点的把土搬到沾了黑狗血的地方撒上去再用脚跺了跺，姜阿旺不仅没有帮忙，还骂骂咧咧的，看见她的动作慢了要骂，看见她动作含糊了要骂，看见她踩踏的少了还是要骂...... 第67章 放不下 就在姜阿旺恣意的骂声，和郑宝珍越来越憋屈的忍气吞声中，姜自强家门前地上的黑狗血终于都被掩盖的彻底再也看不出来什么痕迹了。 直到两人走后，附近听到动静的村人这才终于冒头，看着两人的背影，有人咂了咂嘴的惊叹道：“真没想到私底下竟是那姜阿旺比郑宝珍厉害的多？这要不是亲眼看见谁还能相信？” “喝，合着以前郑宝珍出来闹腾都是被姜阿旺给撮蹿的？”有人恍然大悟。 “呸----” 这话，立刻就有人嗤之以鼻：“什么撮蹿？要是郑宝珍不是本来就是那样的人，谁还能撮蹿的她不要脸不要皮的到处没理也得占三分便宜才善罢甘休？” “就是，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要不是姜自强自个厉害，看这两个能被制的这么服服帖帖的？”有人笑嘻嘻的接话。 “不对啊，既然姜自强这么厉害，那以前为什么还被那两人给拿捏成那样了。” 有人仿佛忽然察觉到什么一样的诧异问道：“该不会还真是他们说的那样，姜自强那是被妖孽上身了吧？” “什么妖孽？那是你们不知道姜自强一直就很厉害的好吧。”有人马上的反驳道，“以前会被拿捏，那还不是因为顾忌他们是他的养父母？” ...... 不提姜自强的左邻右舍们凑在一起，是怎么在私底下议论纷纷的。只说姜自强骑着自行车一路先是去了凌家，看见已经等着了的祖孙两人。 姜自强直接就把自行车给推进院子里，放好后对凌老爷子道：“咱们迟些再走，我忽然想起来还有件事没办。” “好，你去吧。”见姜自强这么说，凌老爷子也不多问，立刻就点头道。 ---- “怎么还不回来？” 饭菜早在大清早的就煮好放在空间的仓库里头了。可是直等到中午十一、十二点，眼看就接近一点钟了，卫红玉和姜妮还是不见姜自强带着凌旭回来。 卫红玉忍不住急躁起来，带着满满的担心：“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吧？” “不会的，也许只是什么事情耽搁了呢？”姜妮也有些坐不住了，但是看卫红玉焦躁的样子，还是忍住内心的一担忧这般道。 “能有什么事？”卫红玉叹气，“难不成还能跟咱们一样，有贼子半夜翻进家里头去了？” “这可不好说。”姜妮也想到了这个可能，忍不住皱眉说道，“也许是爸爸回去了发现家里遭贼了，所以才耽搁迟回来。” 卫红玉：“……” 幸好，不等母女两个再继续多忧心，姜自强和凌旭终于到家了。 看见两人，尤其是看见才十来岁，脸上还带着些许羞涩，乖巧叫人的凌旭的时候，姜妮早就把之前的焦虑抛到九霄云外去，乐颠颠的跑过去欢喜的张口就叫：“小哥哥。” “妮儿妹妹。”凌旭远没有姜妮表现的那般热情，却已经是比跟外人接触的时候神色自然许多，也有温度了许多。 “饭菜都好了，你们也该饿了吧，赶紧的洗手吃饭。” 顾不上多问姜自强为什么会回来的迟了，卫红玉同样脸上带着满满的笑，对着凌旭亲昵的说道。一边说一边还主动领着他到院子井台边，早就已经打好水的脸盆处：“阿旭，往后就当这里是自己家，可不许多见外。” “好。”虽然羞涩，但是凌旭却落落大方的点头答应了，还异常乖巧的说道，“婶婶，以后有什么需要干的活，您也别见外，尽管吩咐我来干。” “好，婶婶往后也不跟你见外。就当你跟妮儿是一样的。” 哪怕是因为凌旭的到来，会导致他们三人进出空间的难度更大，需要注意的事情也变的更多。许多原本可以在空间做，极方便的事情都不得不重新变得麻烦起来。 但是，想到在姜妮的那一场噩梦中，凌旭对自己两个女儿毫不犹豫的付出。 顿时，只是那么些的麻烦和不习惯，是半点儿也没有削弱卫红玉，对凌旭打从心眼底的感激和喜爱。 在她的心里，她是已经真正的把凌旭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所以闻言毫不犹豫的就点头了。 闻言，凌旭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姜妮在边上看着，仿佛一瞬间看到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情景。她忍不住看的有些痴了。 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了之后，凌旭都长得特别好。 虽然是个男生，但那模样却远比漂亮的女生长的还更好看许多倍。 而且小时候的他脸部的线条还是柔软的，并不似长大之后因为生活的磨难，刻意的锻炼，和常年保持着严肃、面无表情的模样而显得特别的硬朗，有男人味。 但是不管是什么样的凌旭，姜妮发现自己都特别特别的喜欢。于是一时间她对着凌旭竟是看的痴了。 好在毕竟是经历过两世，姜妮很能够控制自己，痴迷了一瞬之后很快，在卫红玉和姜自强都还没有察觉的时候，就已经醒过神来，掩饰住了。 只是她瞒得过卫红玉和姜自强，却瞒不过凌旭。 因此，在对上凌旭意味深长看过来的那一眼，她心里格外的忐忑。就深恐因此而被凌旭给厌恶了。 要知道，曾经的凌旭可是最讨厌别人觊觎他的。 那些胆敢觊觎他的男生、女生可都在他的黑名单上。他那人除了格外记恩之外也格外记仇，一旦被他拉进了黑名单几乎就没有被放出来的可能了。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进入小哥哥的黑名单，姜妮顿时觉得生无可恋起来。只是有那种可能就让她整个人的情绪都猛地低迷了下去，整个人沮丧的不行。 “妮儿妹妹，我想先把行李放进房间，你能带我去么？” 什么？ 就在姜妮陷入自己的灰暗情绪中不可自拔的时候，忽然恍如天籁的声音从天而降，让她猛地抬头，就看见已经洗完手脸的凌旭竟然对着她露出笑容。 “......” 姜妮瞪圆了眼睛，有一种自己是在做梦的感觉。 呵呵，这傻丫头怎么经历了两辈子还是这么傻乎乎的，叫人怎么都放不下呢？ 第68章 不一样 在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凌旭一贯坚硬如石头一般冰冷的心却是因为姜妮，再度变的跟常人一样是柔软的。 他再度露出笑容来，那是比之前更加真切了许多的，带着宠溺的笑容。不过那笑容就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的又被他给深深的隐藏了起来。 只是瞬息间他仿佛又只是那个羞涩，还带着几分腼腆的小小少年。 “小哥哥？” 姜妮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的眼前出现了幻觉。 她......她怎么刚才好像感觉小哥哥的眼神，就跟上辈子自己长大了以后，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样的，总是带着纵容和宠溺的样子呢？ 她迷惑起来，难道小哥哥也跟自己一样重生了？ 不，应该是不可能的。重生又不是白菜大萝卜，是随处可见的？ 带着深深的疑惑，等她再度的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小哥哥牵着，慢慢的离开了爸爸和妈妈的视线范围。 姜妮猛地惊醒过来，带着忐忑的叫了凌旭一声，一时间脑子就跟不受自己控制的一样，带着颤音的问道：“你以后会不会就跟讨厌别人一样，也变得忽然讨厌起我来了？” “妮儿妹妹怎么会这么认为的？”停住脚步，凌旭侧头认真的看着她发出疑问的问道。 “我......” 姜妮语塞，总不能点明自己见过他对觊觎他的人都不假辞色的模样，担心自己也被他给冤枉的划到觊觎他的人的行列了吧？ 这个可能还真是有可能发生，小哥哥这人有时候特别的任性。厌恶一个人的理由也常常特别的牵强。 有可能只是别人惊艳的多看了他一眼，就会他列入黑名单。 这辈子自己挽回爸爸和妈妈的生命，有爸爸的干涉，小哥哥的爷爷也一定不会再那么早早的就去了。 所以，一切都改变了。这一辈子她和小哥哥之间，已经不可能再有上辈子那样患难与共的感情。 “我，我很喜欢跟小哥哥玩，就是担心小哥哥不喜欢。” 犹豫再三，哪怕是担心被小哥哥给厌弃了，但是这话依然被姜妮给说了出来。 不说她怕自己会存在心里，甚至不再有心情再做别的任何事了。所以哪怕是心里知道这话说出来会有一半的概率惹来小哥哥厌弃，她依然还是说出了口。 “怎么会不喜欢？我最喜欢妮儿妹妹了，在我心里妮儿妹妹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不止是眼睛，就连凌旭的脸上都染上了笑意。 那种一看就是真正欢喜，半点儿也不曾作伪的模样。 原来小哥哥现在就开始喜欢自己了？ 姜妮再度瞪大了眼睛，带着不可思议的看着凌旭。可是，可是上辈子在爸爸和妈妈还在的时候，他们明明就没有见过多少面，更很少在一起玩耍的不是么？ “妮儿妹妹，你今天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奇怪了？”凌旭看姜妮压根就没有掩饰的震惊，忍不住的笑，顺便小小的提示了下她的失态。 “小哥哥，你想不想学武功？我教你好不好？”凌旭的话让姜妮终于真正的回过神来，她咧开嘴，哪怕是羞涩的不行也一点儿不想掩饰自己的开心，对着凌旭直接就问道。 “......好。”面对这样似乎变的有些不一样了的姜妮，凌旭微微一怔，很快的点头眼里的笑又加深了几分。 先带着凌旭去了特地给他收拾出来的房间，放好行李，姜妮又领着他到堂屋吃了饭。饭菜很丰盛，因为是放在空间仓库里的，所以拿出来的时候温度冷热正合适入口。 饭桌上，姜妮兴致勃勃的跟姜自强和卫红玉提了要教凌旭内功心法的事情。因为之前三人本就商量过，所以姜自强和卫红玉自然是没有丝毫的反对。 “内功心法就让你妮儿妹妹教你，等你学会了练上一段时间看能不能练出气感。不管能不能，之后你都跟着我再学几招拳法。” 挑剔的看着凌旭，姜自强一边给凌旭夹了个大鸡腿一边径直带着几分嫌弃的说道：“你这身子板太瘦弱了，这跟你吃的少还没怎么运动肯定有关系。 不过没关系，等学了武之后，不用谁说你也肯定能把饭量加上去。男孩子么，不多吃吃点饭，长的壮实一点，以后哪个女孩子愿意嫁给你？” “谢谢强叔。”面对姜自强夹过来的大鸡腿，凌旭礼貌的道了谢，没有任何推拒的夹起来就吃了起来。 “你确实是该多吃点了。” 也给凌旭一连夹了好几片姜妮做的卤肉，还给他夹了炸猪蹄子，卫红玉阻止了凌旭的道谢说道：“都说了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之间哪用得着那么客套？” 顿了一下，她说道：“你也不一定非要学拳法，除了拳法还有剑招、刀法、棍法......你可以选你喜欢的学。比如我就学的剑招，你妮儿妹妹学的是棍法。” “嗯。” 凌旭于是改了乖巧的点头，乖巧的低头乖乖把姜自强和卫红玉夹到自己碗里堆叠的越来越高的菜都吃了，一边吃一边说：“我觉得拳法不错，可以先学它，其它的等我学会了拳法再看看还有没有想学的。” “哈哈，没错。” 姜自强见凌旭愿意跟自己学拳法，顿时哈哈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好样的。等学好了拳法，又不是不能再学其它的了。 活到老学到老，学无止境么。等你学会了还能够顺便教你爷爷也跟着学，若是都能学出气感来那让你爷爷长命百岁就容易多了。” “嗯。”凌旭仿佛很激动的使劲点了点头。 姜妮在一边看着这时候乖巧的简直就像是换了个人的凌旭，差点嘴巴都合不拢，忘记吃饭了。 直到凌旭有意无意的看了她一眼，又隐晦的看看自己的饭碗。 姜妮秒懂。 不过等真正看清楚凌旭那堆的高的，都有些夸张的饭碗的时候。她顿时哭笑不得起来，对着姜自强和卫红玉无奈道：“爸爸妈妈，你们要是再夹下去小哥哥就要被你们给撑死了。” 呃...... 姜自强和卫红玉都是一顿。这才好像才看见凌旭面前饭碗里，多的有些夸张的菜一般的，都是有些尴尬起来。 第69章 恨到了骨子里 “哎呀，我这也是关心则乱了。” 卫红玉先反应过来，连忙不好意思的又把凌旭饭碗里面的菜给夹出来一部分，全都放到姜自强的碗里面去。 “哈哈，都忘了你还没有开始学武，饭量就只有那么丁点了。” 姜自强也跟着又是哈哈一笑，毫不介意的把卫红玉又夹到他碗里的菜都给吃了。 几人边吃边聊，就连姜巧巧也跟着时不时的蹦出几个单音节刷存在感，一顿饭只吃的欢声笑语和乐融融，又是温馨又是尽兴。 饭后凌旭主动帮着收拾碗筷，还想帮着洗碗被卫红玉阻止了，她笑着摆手道：“不是不让你洗，是家里的这些活都是轮流的。 你强叔只要在家就负责煮饭煮菜，洗碗都是我和妮儿轮流。今天轮到我了，明天开始就把你给加进去让你先洗，后天妮儿怎样？” “好。”卫红玉都这么说了，凌旭哪有不应的？点头收了手，跟着姜妮学内功心法去了。 “本来我还担心他会不适应，现在看来还真是不错。凌老爷子把他教的很好。” 看着凌旭跟姜妮手牵手的离开，姜自强让卫红玉去抱姜巧巧，一边自己挽起袖子帮着她收拾，顺便把碗给洗了，一边心里又是说不出来的酸楚，又觉得很是欣慰。 他此刻已经隐隐意识到了，若是没有意外，只看大女儿这么喜欢他，只怕这往后十有八九就是自己的大女婿了。 虽然大女儿才这么小就被叼走让姜自强的心里很不舒服，但是，跟卫红玉一样，只要是一想到在姜妮的那场噩梦中，凌旭这小子还算是重情重义。 知道这样的人难得，把大女儿交到他手上，至少姜自强放心。所以哪怕是此刻他的心里在犯酸水，他也没想过要阻拦姜妮跟凌旭亲近。 “确实，以前我没什么来往，他又是个腼腆的性子，我还真就没多注意过他。现在近了才发现，这孩子果真是懂事的不得了。” 卫红玉抱着姜巧巧跟在姜自强身边也是感慨的说道。 感慨完了，她话锋一转，盯着姜自强轻轻的“哼”了一声：“你就没有什么要告诉我的？”还非要等着我开口问不成？ 想到自己之前跟姜妮差点望断秋水的焦急，卫红玉再看着姜自强的脸色就变了。 “......” 自己难道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无意中干了什么对不起媳妇的事情了？ 面对这卫红玉的忽然变脸，姜自强懵了一下。脑子一瞬间的空白，有些慌张起来的就先急切的保证道：“我什么也没干？我可以发誓......” “噗嗤。” 姜自强这样慌张，只有自己能看见的样子逗笑了卫红玉，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嗔道：“你想到哪去了，是问你们今天为什么迟了这么久才到家？” 哦。 姜自强反应过来也是失笑，摸了摸脑袋不好意思的解释道：“我忘了说了，我是去教训了一顿姜天赐。 至于那个姜大志。哼，他如今还小，我没好意思亲自出手免得被人说以大欺小。所以还特地去交代了人平时别忘记好好的招呼他几顿。” 眼睛里闪过厉色，姜自强把手指头捏的“咯咯”的响：“以后他是别想好了，等他再大些我还有的是法子叫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这么说，那冯丽珍还真是在八月十三那天生了个叫姜美玲的女儿了？”卫红玉捂住嘴，哪怕是早有心理准备了，依然还是忍不住的眼睛泛红，“那......那场噩梦，是真的了？” “十有八九。” 伸手擦拭掉卫红玉不知不觉落了满脸的眼泪，姜自强狠狠的道，“他们，不管怎样，我往后都不会再叫他们过的好的。 我就叫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看着咱们家一天比一天富贵，可以撒钱造福不相干的人却不会再多搭理他们一下，让他们因为沾不上好处而痛苦。 我还不止会让整个村的人都因此笑话他们，还会叫这附近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好，我会等着看。” 只要姜自强不会为了那些渣宰而赔上自己，那卫红玉自然是赞成他惩治那些人的。 对那些人，只凭着当初姜妮的讲述她就已经彻底的把他们给恨到了骨子里。就连之前他们那么对待自己和姜自强的时候，她都没能那么恨他们过。 之前，她和姜自强最多只是带着不想麻烦，花钱消灾的想法。对他们喜欢不起来，选择了无视罢了。 可是他们胆敢那么对待他们的孩子...... 哪怕是这辈子他们已经没有机会再那么干了，但是卫红玉心里的恨意并没有因此而消除。尤其是在知道冯丽珍真的在八月十三生了姜美玲之后，她心里的恨意就更甚了。 “我今天去教训姜天赐，又找人以后慢慢的教训姜大志虽然有妮儿噩梦的原因在，却还另有理由。” 把姜阿旺和郑宝珍忽然跑到自家门口去堵自己，想泼自己黑狗血没得逞的前因后果，都细细的跟卫红玉说了，姜自强顺口问道：“我不在家里如何？没什么事吧？” “谁说没事？亏的......”有了福儿帮着守夜，不然还真是要发生大事了。 刚刚消化完姜阿旺和郑宝珍干的那些自作自受的蠢事，卫红玉前一刻还笑着，见问，忍不住的就绷紧了脸的说道。 不过看一眼正乖乖待在自己怀里，正眨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满脸纯真懵懂，却又仿佛在认真听自己两人说话的姜巧巧。 卫红玉的话说到一半便下意识的刹住。 她又是瞪了姜自强一眼的道：“巧巧也该午睡了，这事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的清楚的。等我先去哄她睡了觉咱们再慢慢的说。” “好。” 虽然心里好奇的就跟猫抓的一样，但是知道姜巧巧虽然还小，却是已经能学话的时候了。他也知道有些话确实是不应该再无遮无挡的当着她的面说，所以当即点头。 哄睡了姜巧巧，卫红玉在意识里面唤了福儿出来隐身看护着她，这才跟姜自强进了空间。 在空间里，卫红玉一五一十的把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姜自强只听的是怒发冲冠，当场就要出空间去揍那两个贼子一顿。 卫红玉当然不可能拦着，跟着他一起去了地下练武场。 第70章 招了 看着姜自强把那两个早已经清醒过来，正靠在一起意图给对方解绑的贼子一顿毫不留情的胖揍。 看着两人翻滚着求饶的样子，卫红玉不仅没生出任何的同情心，反而只觉得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别打了。还是先问问他们是谁，怎么会找上咱们家的吧？” 看姜自强的出手极狠，哪怕是相信他下手有分寸。但是卫红玉看差不多了，还是出声阻止了姜自强。 “对。”停住手，姜自强对着那两个贼子问道，“你们谁先说？” “......” “......” 一阵沉默，那两个贼子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开口。 姜自强和卫红玉也不着急，姜自强反而笑了起来：“不说是吧？没事，要是你们确定了不说，就不用说了。” 说着他眼中闪过明显的狠辣，对着冲着其中一个个头稍高，尖嘴猴腮，眼睛里还带着奸猾的贼子猛地飞起一脚，直踢的他一口鲜血当场就喷了出来。 “你先出去，接下来的场面不适合你看。” 之前挨了许多下，感觉都不如这一下厉害。 在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一般的痛苦之下，那个高个子的尖嘴猴腮再听见姜自强这么对着卫红玉说，而卫红玉也点了点头，利索的转身就走。 他顿时心下大骇，知道自己两人这是遇上更狠的狠人了。若是再敢不配合只怕---- 狠狠的打了个寒颤，那人急忙带着哭腔甚至还挣扎着跪下来叫道：“我说，我们说，我们什么都说，饶命啊。” “真是贱骨头，不见黄泉心不死。想说了是吧？那就说吧。” 卫红玉顿住了脚步返身回来。姜自强冷哼了一声，警告的说道：“好好的说，别叫我知道你们有什么地方有隐瞒的。” “是，是。” 那高个子尖嘴猴腮顾不得满嘴的血腥味，对自己两人竟然好端端的就招惹上了这样的煞星，顿时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悔意和恐惧。 可是越是后悔恐惧，他就越是不敢再在姜自强和卫红玉的面前再耍小聪明。 “我叫陈虎，他叫陈豹，我们是堂兄弟。” 哪怕是已经决定说了，但是想到自己兄弟两个，之前预备对眼前这个狠辣的男人的妻女打的主意......那个陈虎，顿时只觉得喉咙干的完全没法出声。 他不确定自己说了，还会不会再挨上一记要命的窝心脚？但是不说显然是不成的。他对姜自强真可能下手要了自己兄弟两个的性命可是信的真正的。 他自认识人无数，什么样的人可以招惹，什么样的人不能招惹都能够一眼看透了。 之前他们可不就是因为觉得眼前的这男人不好招惹，才会趁着他好不容易出门的机会摸上门来么？ 可是谁想到这家子简直就是奇葩。 男的看着强壮是个有武力的就罢了。谁知道就连女的，小的竟然也不遑多让，一样都是有武力的。 她们看起来柔弱，谁知道暗里竟然一眼有能够悄无声息的制服自己兄弟两个的本事？ 早在之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两人被丢在这开阔，明显就是个练武的地方的时候。陈虎和陈豹就知道自己两个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沮丧着，陈虎狠了狠心还是不敢说实话，于是遮遮掩掩的说道：“我，我们来......本来是打算进来偷点东西......谁知道你们家人的警惕性那么高。才刚翻墙进来，就，就被打晕了，什么也不知道了。” “哦，偷东西？” 把放的离两人极远处，武器架上的两把杀猪刀对着两人丢过去，顿时两人的小腿上都是一道巴掌长，几乎一模一样深可见骨的血痕。 随着两把杀猪刀落地，听着两声尖锐凄惨，比杀猪的时候听见的还要大声的嚎叫声。 姜自强眼睛都不眨的把那杀猪刀捡起来，对着两人扬了扬的笑问道：“只是偷东西用得着带着这个？” “不是，不是，不止是偷东西，我们还想把人给绑走。” “是离你们一条街的万寡妇。是她，是她，都是她那个贱人怂恿我们来的。” “没错，就是她，她一个劲的在我们耳边说什么你们家特别的有钱。除了一口气买下了这个院子之外，还要开店。你的老婆孩子还都长的特别的好，要是绑走了卖到山里去肯定能卖上好价钱。” “是她给我们指的地方，认的人。也是她帮着盯梢知道你昨天出去了晚上没回来的。” “我们这几天都是住在她家。这几年，也一直都是她帮着我们兄弟物色人。赚的钱我们都分给她一份。” “对，对，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她家看看，就连这一次的‘货’都还在她家放着呢。” ...... 听着姜自强那堪比恶魔的笑声，那笑声简直是比脚面上的疼痛更渗人。终于，陈虎和陈豹都扛不住了，痛哭流涕，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会找上门来的缘由给交代的一清二楚了。 万寡妇？那是谁，怎么会对他们家这般的了解？ 当初买这里的院子的时候，明明他们特地交代过房主，对外只说先把房子给租出去而不是卖出去了。 因为这里的院子要价高，又是第一时间就被姜自强给拿下的。加上之前那房主也是不止一次反复说了要买房子又后悔。所以这么说，大家哪怕是将信将疑也大都是相信的。 结果那个万寡妇倒是知道实情还不算，还盯上他们家了？ 听两人把那个万寡妇给卖的干干净净的，姜自强和卫红玉对视了一眼都是疑惑，随即就是一阵阵的怒气滔天。 卫红玉柳眉倒竖：“这无怨无仇的，那个万寡妇也忒毒了些。” “不毒？不毒怎么敢跟两个杀人越货的人贩子合伙？” 越是怒到了极致，姜自强反而越是显得平静。他把手里的杀猪刀随手一丢，丢到武器架那头的地上：“等到晚上我走一趟，至少也得核实一下这两个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怎么办？” 卫红玉想到之前跟姜妮商量的那办法，想着这两人既然还有同伙，那恐怕之前的那办法就行不通了。 可是若是把人给交出去，这许多地方又解释不通一样是个麻烦。还很可能会暴露了他们这练武场的存在。 卫红玉只觉得一阵头痛，索性把问题踢给了姜自强苦恼。 第71章 福儿的手段1 “没事，办法咱们可以慢慢再想。” 伸手劈晕了那两个贼子，姜自强从空间拿出草木灰洒在两人还一直在流血的伤口上，厚厚的敷上。 也不管伤口还有没有继续在流血，他又随手的撕了他们两个各自身上的衣摆，用了劲的扎紧。 见都包扎好了，那伤口还在不断的渗出红色。他有些不耐烦起来，又是厚厚的两把草木灰撒上去，然后拍手站了起来，嫌弃的说道：“行了，死不了就行。” 至于这么处理伤口，会不会导致这两个的腿因此而废掉，姜自强是不理会的。 他反而期待这两个的腿脚因此废了才更好。 从空间取了水盆出来仔细的洗了手，姜自强才对卫红玉道：“等晚上我确认了那个万寡妇真不是无辜的之后，咱们再考虑怎么处置他们。 至少这两个，就这么放回去是不可能的了。虽然说咱们私底下处置他们不好。但是咱们家的秘密太多，不能够有被人发现的可能。 但是真叫我下狠手害人性命，哪怕是这两个死有余辜，也一样真不适合我们私下那么处置。真那么干了，我们跟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我想着，最好的办法就是以牙还牙。得叫他们有口说不出，然后再叫他们也尝一尝被人当成货品买卖的滋味。” “这妮儿倒是出了个主意。说是福儿能够把他们来我们家的记忆抽取掉。她还说在她的那场噩梦里头知道这附近有个黑砖厂......” 把昨晚上姜妮说的那些话和办法都重复了一遍。卫红玉同样也把自己担心两人因此占便宜，反而得了好名声变成“英雄”的顾虑说了。 “妮儿的法子不错。” 略一思索，姜自强就同意了姜妮的办法：“这两个就那么处置。至于万寡妇，若是她不无辜，那到时候就把她见过我，算计过咱们家的记忆给抽出来，让法律去惩治她。” “那你就不怕......” 卫红玉不解，疑惑的看着姜自强，却被姜自强打断了笑问道：“怕什么？难道你以为那些黑砖厂背后的人是吃素的？” 姜自强瞥眼看地上的那陈虎、陈豹两个，不无讽刺的说道：“若是被他们认定了，是这两个放跑了他们好不容易才抓来的苦力。 以他们那黑心肝的程度，他们也能跟我们似的，还会对他们心慈手软手下留情？就算是他们两个运气好被放过了，不是还有万寡妇在么？ 难道万寡妇还会特地维护这两个人，不把他们给招出来么？只要她把两人招出来，这两人的身份被确认了，他们做过的事情还怎么被掩藏住？” “对啊。那这两个人可不能把他们给弄傻了。把有关于咱们的记忆给剥离出来之后，还得留着他们把过去做过的坏事都招认出来才行。” 卫红玉反应过来连连点头：“不然谁去解救那些，当初被他们当成货品给卖掉的可怜人？” 她说着，反而又开始担心起这两个，落到那黑心的黑砖厂老板那会有进无出了。等她把自己的担心再一说，姜自强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我担心的难道不对？”卫红玉看姜自强笑个不停的样子，顿时就有些羞恼了。 “对，对。你担心的是对的。咳咳......” 见卫红玉真的恼了，姜自强哪敢再继续的笑？ 他连忙收敛了笑意，轻咳了数声正色的说道：“所以咱们还得先叫他们把做过的坏事都写下来，再把人送去黑砖厂‘救人’啊。 不然等他们都进了那黑砖厂，他们还想再能够完好无损的出来可就太难了。咱们总不能赌那个万一，而耽搁了那些受害者吧？” 好吧，看来之前自己还是没真正想明白。 这话，让卫红玉又仔细的想了想，也是忍不住自嘲的笑了起来：“那咱们上去吧，让福儿过来先把他们做过的坏事都记下来。 审人咱们都不算是内行，就是他们说了谎话咱们未必知道。这倒是福儿更厉害些，反正最后他们有关于咱们家的记忆都要被抹去。现在就是让他们知道福儿的存在也没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 姜自强立刻附和，对此深以为然。这事，还真是非得福儿来办不可。 有了空间和福儿的这些日子，随着对福儿的了解越深，姜自强和卫红玉都发现了福儿除了不会生孩子之外，简直几乎就是无所不能的。 离开地下练武场，姜自强和卫红玉回到房间看姜巧巧睡的正香甜，两人唤了福儿现身。 姜自强开口，把让福儿去审问陈虎和陈豹两个的意思说了。又不是什么费劲为难的事情，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福儿自然没意见。 不过在听到姜自强说，让自己消除那两个歹徒相关的记忆的时候，福儿提前便道：“消除他们特定时间的记忆没问题。 但是人的大脑是脆弱的，我并不能够百分之百的保证消除了他们的记忆之后，不会出现什么不好的后遗症。” “会有什么不好的后遗症？”卫红玉和姜自强都是好奇的追问。 “有过半的概率，会导致他们直接变成白痴。”福儿认真答道，“或是出现诸如思维混乱，记忆退化这样大脑方面不可逆转的症状。” “那，有没有可能会出现消除了记忆又恢复的情况？”姜自强只担心这个问题。 “那倒是不会。”福儿摇头。作为器灵它也是有底线的，底线就是宁可坑别人，也绝对不可能坑主人。 既然自己有出现，如果记忆消除的不彻底干净，万一叫人顺藤摸瓜知道了空间的存在怎么办？ 所以下手消除那两人的记忆的时候，它势必是会下狠手的。只是这却是不用对主人的爸爸妈妈解释的太清楚。 “不会就行。”姜自强哪里知道福儿心里的想法，一听顿时就放心了，“那就让他们听天由命吧，到时候那个万寡妇那也一样，你不用对他们手下留情。 反正只要先让他们把做过的坏事不漏掉，都一五一十的写下来。他们本身到底是疯了还是傻了都无关紧要了。” 第72章 福儿的手段2 “没错。” 卫红玉赞成的点头，一贯容易对人心软的她，此时也不觉得自己该对歹人心软。对歹人心软的后果，很可能只会对其他无辜善良的人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放心吧，我保证能够让他们把曾经做过的坏事都招供出来，哪怕是他们以为自己已经遗忘的，也不会遗漏。” 福儿说完霍地就消失了，只留下姜自强和卫红玉面面相窥。 “你说，他们自个都忘记了的东西，还怎么能招认的出来？”福儿跑的快，百思不得其解的卫红玉就只好问姜自强了。 姜自强哪能知道？ 他想了半天，摸了摸脑袋满脸疑惑的道：“难道是福儿压根就用不着审问他们，是有手段能叫他们把干过的坏事都写下来？” “那他们要是不会写字怎么办？”卫红玉忽然又想到这个大问题。 呃？ 这一次姜自强答不出来了，索性道：“不如咱们也跟下去见识见识？” “你去吧。” 卫红玉摆手：“我看见那两个就心里厌恶的很。就跟看见郑宝珍和姜阿旺他们的感觉差不多。巧巧也不能没人看着，你去见识见识然后回头再告诉我，其实也是一样的。” “行，那你看着巧巧，我下去看看，回来再跟你说。”姜自强说着也不勉强卫红玉，自己往地下练武场去了。 地下练武场。 姜自强到的时候，只见福儿并没有在审问那陈虎和陈豹，只是从身上伸出来四根细长，跟触角一样的管子，分别牢牢的粘在两人的左右太阳穴上。 福儿果然是有另外的手段。 见到这样的情形，姜自强并没有贸然的上去打搅。而是这般想着，然后安静的在一边旁观。安静的看着那陈虎和陈豹两个，渐渐的变成目光呆滞的模样。 “他们这是没有撑过来，变成白痴了？” 耐心的等到福儿终于“收工”，把那触角一样的管子从那两个的身上收回来仔细的消毒之后隐藏起来。 看着那两个瘫软在地上，就跟两摊烂泥巴似的狼狈样子，姜自强这才有些幸灾乐祸的笑了一声问道。 “并没有。” 福儿摇头解释道：“这两人的心理素质都不低，远胜于一般的普通人。应该最多只是有些记忆混乱。 他们现在会昏迷是因为记忆被我抽取，还被我抹除了部分。那多少都会形成损伤，是需要靠着睡眠来自动修复的。” “这样也挺好的。”姜自强轻笑，“若是他们真的变成白痴了说不好反而还是幸运，是便宜他们了。” “是的，不过记忆混乱，哪怕只是轻微记忆混乱的最终结果。也是一样逃不过会让他们最变成白痴的命运。” 福儿一板一眼的答道，若是姜自强听的仔细，还能够从它的语气中听出些许的遗憾来。 “那过程得多久？”姜自强好奇的问道。 “不好说，那需要根据各人的情况来定。短则十年二十，长则五六十年甚至百年都有可能。” 福儿趁机提议道：“我这有现成的配方和原材料能够制作出药剂，延长这个时间。如果需要，只需要三个小时就可以制作出来。” “用不着。” 姜自强想都不想，毫不犹豫的就拒绝了福儿的这一提议：“这两个，能不能从那黑心的黑砖厂老板手里逃出命来还不好说呢。就没必要为了他们，浪费你的时间和原材料了。” 好吧，浪费确实是可耻的。 只是为了让这两个混蛋多清醒几年的“享受”，他们作恶的后遗症。那确实是不大值得它浪费空间那些有限的原材料。 福儿瞬间被说服了。 “对了，他们识字么？” 亲眼看见福儿用手段提取两人的记忆，姜自强依然有些担心的问道：“若是不识字你就是提取了他们的记忆，难道还能让我们谁帮着写出来？那岂不是就要暴露了笔迹，有可能会被找出来？” “他们确实是都不识字，不过没关系，那个万寡妇是识字的。” 福儿解释道：“虽然那万寡妇据说只是上过识字班，认识的字很有限，会写的更有限。但等我再提取了她的记忆之后，融合剔除他们记忆中重叠的部分，再让她照着抄出来还是不难的。” “那就好。” 姜自强闻言松了口气，随即有问道：“那个万寡妇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无怨无仇的她怎么会盯上我们？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无意中知道咱们这所院子是买下来而不是租下来的？” “按着目前所提取的，这两人的记忆来看，是这样的没错。”福儿答道，“不过真正正确的答案，还需要等到提取了万寡妇的记忆了之后才能知道。” 顿了一下，福儿继续道：“根据这两人的记忆，那万寡妇的丈夫原本跟那陈虎和陈豹是同伙。早在他死之前，万寡妇就已经也参与了他们的所谓‘生意’。 所以在他死了，万寡妇变成了寡妇之后，依然继续跟陈虎和陈豹合作。这几年因为万寡妇的出谋划策，他们还渐渐的把那所谓的‘生意’给做大了。 万寡妇之所以知道你们的这院子是买下来，而不是租下来的，是因为万寡妇也看上这个院子了，原本是想把它给买下来送给她外甥女当嫁妆。 那原本的房主之所以会着急着卖房子，其实也不是无缘无故的。是他唯一的儿子中了万寡妇跟陈虎、陈豹兄弟合谋设下的陷阱，欠了大笔的钱。 结果没想到万寡妇他们白辛苦了一场，最终却是被你跑出来得了好处。所以这才对你们怀恨在心。 按着他们的计划，是准备先把你们家值钱的东西都搜刮干净，然后再让你买房子筹钱赎回妻女。 但是他们根本就没打算真的让你赎回妻女。只是为了再得到你卖房子的那笔钱，而万寡妇也可以等你着急卖房子的时候，趁机压价把房子买走。” “......呵呵，这还真是好算计啊，都一箭好几雕了。真是什么好处都想要，都算计好了没落下。好，好一个万寡妇......” 姜自强怒极而笑，深吸了好几口气，这才强压下想要杀人的冲动。 第74章 万寡妇 姜自强有些无奈的笑道：“要说我这一下午倒是也想了不少的办法，可是怎么想都总觉的还是不够尽善尽美。” 这算什么难事？ 爸爸想不到只是因为没有多经历过一辈子，不曾见识过后世的各种，在现在看来还是有些惊人、匪夷所思的科技手段罢了。 姜妮轻松的笑了一声：“爸爸，你这个问题肯定没有请教过福儿吧？不然福儿肯定能告诉你超过一百种的好办法。 比如，让它复制出一架特别小的迷你飞机去送，谁的官大就送到谁的面前。那样，难道还能不够吸引人重视，也根本就没可能联系到我们的身上来么？” 特别小的迷你飞机？福儿......是了，怎么就忘记福儿了呢？ 姜自强一脸恍然的拍了拍额头，苦笑道：“是，这事只要是福儿一出马哪里还能算是个事？我怎么就总是忘了呢？” “是啊，我们都知道福儿能干，但是遇到事的时候还是不习惯第一时间就想到它。”卫红玉也失笑，被提示了之后免不了的又是感慨。 “没有第一时间想到它或许也不算是坏事。” 知道事情并不难解决了之后，姜自强原本高兴的笑脸在又听了这话之后，微微一怔收住了。 他顿时又有些皱眉的说道：“若是以后咱们什么都依赖福儿习惯了。要是忽然哪天又失去它了该怎么办？” 姜妮：“......” 卫红玉：“......” 福儿：“......” 福儿下意识的就想说不可能。 可是立刻想到，自己这话除了能对主人说。却对，哪怕是暂时能够进入空间的主人的爸爸妈妈都完全说不上。 所以它最终是只能选择沉默了。 卫红玉也迷茫了一下，然后想到这个可能并不是不会发生......显然自家人对福儿产生太大的依赖并不好。所以她慢慢的陷入了深思中。 姜妮沉默了片刻，就把福儿和卫红玉所想的都想到了。 她知道这个空间是跟自己灵魂绑定的。可是灵魂绑定了，自己就真正的可以掌控它，在任何有需要的时候都能够依靠到它了么？ 姜妮忽然有些没那么确定起来。 她沉思了许久，抬头对姜自强和卫红玉说道：“这不难，都说活到老学到老，咱们只要把能够变成自己的本事都变成自己的。那将来就算是没有福儿了，咱们也一样能够过得很好。” “常言道爹有娘有都不如自己有。本事自然也一样。咱们虽然没法子变得跟福儿一样，那么有本事，可是至少也不能太差了不是？” 姜妮的回答让姜自强很满意，他半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脸欣慰的夸道：“好闺女，你还真是跟爸爸想到一处去了。” “咱们妮儿真是不错，才这么小就能把事情想的这般通透了。” 看着自家的孩子天资聪慧远超过自己两口子，卫红玉也跟姜自强一样，是极为欣慰的。 带着这样的欣慰和不自禁流露出来的骄傲，三人又顺势的重新讨论了该怎么对付陈虎、陈豹和万寡妇三人的细节。 直讨论到夜深，姜自强才带着姜妮坐在变身成飞车的福儿身上，隐匿了身形悄悄到万寡妇家附近。 两人并不进万寡妇的家门，甚至没有太靠近。只待在外面，任由着福儿出手把人悄无声息的劈晕了丢进空间。一行人这才又悄悄的回到家，进了地下练武场，把万寡妇给弄了出来。 “这个万寡妇家里的地窖里头关着人，还挺谨慎的。除了养着两条狗，院子的围墙下面还摆了好几排的捕兽夹子。幸好主人你们没有进去，不然再怎么小心只怕都是要中招的。” 直到回了家，进了隔音效果极好的地下练武场，福儿才用满是庆幸的口吻对着姜妮邀功道。也只有当着姜妮的面的时候，它才会控制不住的显露出更多的情绪。 万寡妇的家里关着人，这是之前姜自强和姜妮都知道了的。 在询问过福儿已经给他们留下了足够生存三、五天的食物和水之后，姜自强和姜妮就跳过了那显得沉重的话题。 那些人虽然可怜，但是还需要他们作为万寡妇和陈武陈豹的罪证，所以暂时还不能够放了，只能继续委屈他们几日了。 “幸好我们有你，不然怎么可能这么顺利？” 相处的时间越长，姜妮发现福儿其实就是个小孩子的脾气。哪怕内里是个已经不知道已经活了多久的“千年老妖”了，但是还是保留着爱听人夸赞的孩子脾气。 福儿太能干了，而且任劳任怨的，还几乎是有求必应。对自己的爸爸妈妈虽然没有象对自己一样尤其的热情，不过也已经算是做的极好的了。 所以，既然它喜欢，姜妮还是愿意宠着它，时不时顺着它的喜好夸它一番的。 被夸了，福儿立刻露出幸福的模样。别说姜妮，就连姜自强都稀罕不已，看着它也笑着夸了一句：“不错，福儿越来越能干了。” 那是当然。 面对姜自强的夸赞，福儿的表现完全不同。它看着姜妮的面上没出声，却是一脸傲娇的扬了扬笨重的机械脑袋，看的姜自强是好笑不已。 哪怕是明显感觉到福儿在姜妮的面前，和在自己和媳妇的面前明显的不一样。但是姜自强却从来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只当它是小孩子心性所以跟姜妮更趣味相投些。 把万寡妇弄来了，有福儿帮忙提取她记忆的过程极快。很快大家就都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留下福儿监督万寡妇抄写她跟陈虎、陈豹三人这些年做下的种种叫人不耻的坏事、恶事。以及他们别的同伙的资料，姜自强带着姜妮回了房间。 卫红玉还没有睡，正在一边给熟睡的姜巧巧打扇一边等着他们。 一见到父女两个，她连忙压低了声音的就问道：“怎样？从万寡妇那问出来什么别的，咱们不知道的事情了没有？” “妈妈，你肯定猜不出来那万寡妇叫陈虎和陈豹来害我们，其实还有别的叫人恶心的私心。” 不等姜自强说话，姜妮就抢先了一步的对卫红玉告状道：“她太可恶了，竟然还打着趁着爸爸什么都没有了，落魄的时候再接近爸爸，嫁给他的想法。” “啊？” 第75章 要去省城 卫红玉愣住，然后脸色有些不好的瞪向姜自强质问道：“你不是说你不认识她么？既然不认识她怎么就敢这么想？” “我是真不认识她。” 姜自强正觉得自己冤的慌呢。他无奈，没好气的骂道：“那就是个不知所谓的疯婆子、黑寡妇。 你当她的男人是怎么死的？是发现她跟那陈虎陈豹两个鬼混的时候，被那三个给活活弄死的。 除了陈虎和陈豹，她男人还在的时候，她身边就不止一个男人。就连她的那个外甥女，也是她瞒着她亲姐姐跟她姐夫生的。不然你以为她怎么会想着送一套房子给她当嫁妆？” 若不是当着姜妮的面，姜自强能用更恶毒一万倍的话把那万寡妇给骂的更狠。 去她姥姥的，那简直就是个天生淫荡的货色。那样的货色幸好是嫁给她那个一样不是好人的恶心男人了。不然嫁给谁保准能祸害了人一大家子。 “......那她是怎么看上你的？” 卫红玉问这话并不是不相信姜自强，而是彻底的糊涂了：“按理说如果你们照过面说过话，以你认人的本事不应该记不住人啊？” “我知道，福儿都从她的记忆中提取出来了。是那万寡妇无意中看见爸爸光膀子的样子，觉得他很男人，一眼就惦记上了。” 姜妮有些幸灾乐祸的看一眼瞬间心虚的姜自强，忍着笑的迅速帮着回答了。 卫红玉：“......” 她瞬间柳眉倒竖，恶狠狠的看向姜自强。 “媳妇，你误会了。在外头我再热可都没有脱过衣服。那不是，不是前些时候我就咱们家前头的铺子里帮着刨木头的时候。 天实在是太热，我，我那天是看着那两木工师傅都脱了，就没好意思显得跟人家不一样，就也跟着脱了？” 姜自强只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 他忍不住抱怨的说道：“我哪能想的到，就在自家的铺子里干活，就光了那么一会儿的膀子，就都能那么倒霉冤枉的被个黑寡妇给看上了？若是早知道会那样，我就是热死了也得把自己给捂得严严实实的啊。” “噗嗤。” 卫红玉看姜自强说的认真，那自认倒霉的样子别提多真了，禁不住的就笑出了声也不忍心再多苛责他的说道：“好了好了，下回你注意些就是了。” “肯定主意。以后除了给你看，别人面前我肯定不光膀子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姜自强一脸后怕，比起卫红玉还更甚的样子连忙保证道。 “噗----”这一回轮到姜妮忍不住的笑了。 “现在也没你什么事了，太迟了，你还是赶紧的回去睡觉去。” 看见姜妮笑的欢畅，想起她之前在媳妇面前告自己小黑状的样子。哪怕这是亲闺女，姜自强也表示忍不了了，直接毫不客气的把人给拎起来丢出去。 眼睁睁看着房间门“砰”的轻轻一下紧闭起来。完全没有预料到爸爸竟然会这么“报仇”的姜妮傻眼了。 好吧，看来她是可以确定自己就是充话费送的了。 带着满脸无奈的笑，姜妮摸了摸鼻子乖乖的回了房间---- 这注定是个不能好好休息的夜晚。所以回房间睡觉的姜妮，想一夜无梦睡到天亮是不可能的。 后半夜她就被福儿小声的叫醒，坐在福儿变化的隐身飞行器上，又跟着姜自强出去了一趟。 这一趟去的地方，除了万寡妇的家之外还有黑砖厂。 ...... 直到第二天十二点左右的时候，姜妮和姜自强才堪堪赶上家里的午饭。 回来前姜自强特地让福儿把两人送到玻璃瓶厂附近，所以两人是拉着一整车的玻璃瓶子回来的。 “瓶子还没有拉完，一会儿吃完饭我还得再去拉两车回来。” 一边吃饭，姜自强一边对着卫红玉说道：“明天咱们带着孩子们都去省城，下午你在家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早上咱们坐第一班车出发。” “怎么会突然想着要去省城？”卫红玉明显是愣了一下。 “是妮儿想跟去见识一下省城是什么样儿的。” 姜自强既是对卫红玉解释，也是对明显是好奇，却没有开口多问的凌旭说道：“我想着小孩子嘛，多见识见识也没什么坏处。 而且再过不多久妮儿和凌旭也都该开学了，咱们这个小县城没什么好东西，咱们顺便也带着他们去买些学习用品和衣服什么的。” “好。” 明显，姜自强这是当着凌旭的面说的避重就轻了。想到他昨晚上跟姜妮一起出去办的事情，卫红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知道这不是自己追问他的时候。 “强叔，等会我跟着你一起去玻璃瓶厂吧。” 对姜自强这一听就明显是胡乱找的，糊弄小孩子的的借口。凌旭同样不信，不过他没有丝毫的流露出来，只提出来自己想要帮忙干话的意思。 “行，你也是个大小伙，己经能顶大半个大人用了。” 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 心里早就把凌旭当成自家大女婿人选的姜自强，自然不会对他客套。一心只把他当成个娇客小心翼翼的供着。 别说只是女婿，就是亲儿子，他也一直是奉行着不能够跟女孩儿一样养的娇气了的想法。 何况女婿若是养的肩不能提挑手不能提，那将来不是摆明了坑自家闺女么？ 所以当即姜自强便不客气的说道：“一会你就别洗碗了，帮着我一起把那些玻璃瓶都搬到咱们家的地窖去。我顺便再带着你参观参观咱们家的地下练武场，保证你看了喜欢。” 说这话的时候，姜自强是自信满满的。 看到凌旭应声点头，他心里还油然而生一种终于有人，有地方炫耀了的快意。 他们家的那地窖和地下练武场，据福儿说，表面上已经是尽量修建的简陋的不能够再简陋了。 可是在姜自强看来，那所谓的“简陋”却是怎么看怎么好。 也并不是没有见识的他始终想不明白，若是那都能够叫“简陋”。那他们地面上盖的这些房子又该叫什么？ 饭后，姜自强先是带着凌旭看了地下练武场，看着凌旭瞬间瞪大惊讶的眼神，姜自强的心里就别提多得意了。 带着这份得意，和对凌旭又扩大了不少的好感，他心满意足的领着凌旭出发去了玻璃瓶厂。 第76章 省城之行 接连又走了两趟，姜自强和凌旭两人总算是赶在天黑之前到家。 一夜没睡，又忙活了一整天的姜自强累坏了，强撑着洗了澡，就连饭都是糊弄了几口的就一头倒下呼呼睡了起来。 姜自强几乎是沾着墙的就睡死过去了。就连姜巧巧在一边对着他的脸又是拍又是踹，试图把他弄起来陪自己玩，他都全无反应。 “巧巧乖，爸爸累坏了，咱们让爸爸好好睡一觉再起来陪着你玩好不好？” 看见姜巧巧在一边，眼看只是动手动脚弄不醒姜自强了，就要张开嘴巴开始用嚎的。卫红玉是好笑又好气，赶忙的过去把人硬是给抱了出去。 把姜巧巧抱到院子里，专门铺的一处带着蚊帐的草席上，给玩具让她自个玩。直到她玩累睡着了，卫红玉这才又把她给抱回房间里。 不过卫红玉没把她给抱回自己房间，怕她半夜忽然醒过来吵到了姜自强，直接就把她抱去了提前就给姜巧巧预留的房间里。 搬到这边来，家里所有房间里的家具虽然不都是新的，但床却绝对都是新床，还都是大床。 所以哪怕是这房间里并没有姜巧巧睡的那种专属，四周带着高高围栏的小床。卫红玉带着她睡，也完全不用担心床铺太小会挤人。 谁知道上半夜睡着还宽敞的床，到了下半夜卫红玉迷迷糊糊的一个翻身竟然翻不动了...... 嗅到异常熟悉的味道，卫红玉倒是没惊慌。只是惦记着别把姜巧巧给压到，瞬间睁开眼就去查看。 等看姜巧巧不在床上，而是躺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搬进来放在床边的小床上的时候，她松了口气，却正对上姜自强炯炯有神，带着别样神采的目光。 那目光让卫红玉的心烫了一下，下一刻她就发现自己被悬空抱了起来。 “啊！” 卫红玉小声短促的惊了一下，然后伸手轻轻拍打正扛着自己往两人房间走的姜自强的后背。用极小，只有两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质问道：“半夜不好好睡觉，就知道折腾？” “嘿嘿----” 回应卫红玉的是姜自强同样极小声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的清晰。 事后，两人都没有了太强烈的睡意。 还早着，还远不到需要起床做早饭的时候。况且早饭，往日他们早就做了不少都放在空间的仓库里了。 而每日的修炼时间也尚未到。所以在去看过姜巧巧，见她睡得极熟之后，夫妻两人便索性聊起天来。 卫红玉小声的问道：“妮儿说，是你忽然想去省城的？你怎么就想着去那么远了？若是嫌弃镇上地方小，咱们只去市里不就行了？” “本来我也没打算折腾去省里，后来一想，那三个犯下的事情不小，咱们都给闹出来了，再加上黑砖厂的那边。只怕别说咱们镇上，就是市里也未必扛得住。 既然这样，那咱们还不如直接去省城呢。而且去了省城之后，范围变大了，他们想要怀疑上咱们不是更不容易了？” 姜自强笑着解释道：“加上这次我定的玻璃瓶挺多。刚才我睡醒的时候去看过，福儿都已经把它们给装好放进空间里头了。 那些若是没有空间，我哪怕只是想带去市里都不大容易。正好，这趟去省城，咱们还可以顺便逛逛省城的百货商店，把用得上的东西再多买些回来。” “嗯，看来这省城确实是该去的......” 卫红玉听的脑袋越来越沉，迷糊的点着头，渐渐的就又睡着了。姜自强看着她温柔的笑着也渐渐觉得一阵困意上来---- 因为就住在镇上中心，距离汽车站并不算远的地。又清楚的知道每日开往省城班车的发车时间。 所以早上起床后，姜自强和卫红玉带着姜巧巧、姜妮和凌旭从容的吃完早饭，这才带了早已经收拾好了的行李，和足够几人路上中午要吃的肉饼、包子、水等出门坐车。 班车一路顺利的到了省城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四点钟。 八月这时候是太阳还一样猛烈的时候，幸好一行人早有准备，都带了草帽才没被晒的太过凄惨。 姜自强并没有带着家人去找招待所住宿，而是领着他们搭乘公交车。下车后又在大街小巷中弯弯绕绕的穿梭步行了十几分钟，才终于在一户人家的门前停下。 “赵老哥，是我，我来了，在家不？”一边敲门，姜自强一边高声的喊道。 “来了来了。” 门打开，一个年约六十岁上下的老者一脸高兴的拉开门，冲着姜自强就道：“听声音我就知道是你来了。好小子，这一回怎么停了这么久都没来了？” “这不是上月，才刚陪着老婆孩子回了一趟娘家么？” 姜自强侧身，让那老者看见卫红玉等人后笑着说道：“今天我主要也是带着媳妇孩子来省城逛逛，也叫他们见识一下省城的风光。” 说着，他先是指着卫红玉等人对着那老者介绍道：“我媳妇和我两闺女，还有我大侄子。” 然后紧接着又是对卫红玉介绍道：“赵大河，赵老哥。我跟你提起来过的，我每次来都是住他兄弟家的房子。” 说完，姜自强才对凌旭和姜妮道：“你们两个就都叫赵伯伯就行。” “赵老哥好，我经常听自强说你是个特别热心肠的人。” 微微一笑，卫红玉先是有礼的对着赵大河问了个好。然后凌旭和姜妮立刻跟上，整齐的同时喊了一声：“赵伯伯好。” “好好，都好。哈哈哈......进来，赶紧都进来坐坐，我给你们倒水喝。” 赵大河听的高兴，热情的招呼几人进门。大家进门一看，发现门内就是个厨房。 厨房不小，但是里面东西却堆的满满的。除了个能烧柴火的灶台外还有个煤炉。 紧挨着灶台的不仅有堆叠整齐，黑压压好大一片足足有半人高的煤球，还有同样堆叠的高高的柴火。 只它们跟灶台、煤炉就足足占了厨房一半的面积。 另一半就简单多了，除了一张能容得下三、四个人的饭桌外，就是个高高大大的木质橱柜。 第77章 赵长河 “大老远的来都渴了吧？正好我这有烧好凉的正好能入口的水。” 一边乐呵呵的笑着招呼大家坐下，赵大河一边打开橱柜从里面拿一叠碗摆开，再拿起灶上的一个铝制长嘴烧水壶，给每个人都倒上一碗水。 “别说，我还真渴的不行了。这大热的天，早上带出来再多的水也一样不够喝。” 不客气的率先拿起桌上的碗，一仰脖子把里头还有些温热的开水给喝干净了。姜自强不客气的又拎起那个烧水壶，自己给自己再倒了一碗，又是一口气喝光，这才抹了抹嘴巴笑道。 “就是，这天热的，如今白天除了得出门上班的年轻人。我们这些老东西一个个的哪里还愿意出去？也就是趁着晚上才能出去纳会凉透透气，别的时候都躲在家里不出门了。” 赵大河说着就忍不住的叹了口气：“可这不出门躲家里还不是一样的热？还没个人说话真是太闷了。这天，我就盼着能够多下几场雨凉快些呢。” “呵呵，可不是。这天也只有下场雨过后才能凉快些。” 姜自强顺着赵大河的话跟他聊了几句，然后见卫红玉等人都把水给喝完了才说道：“赵老哥，咱们先不着急着现在就说话。好不容易来了，我这回预备多在省城待上几天呢。 您先把那边的钥匙给我，我带着他们去收拾收拾。收拾完了出去看看，看还能不能买点好菜回来。这几天您一样别做饭了，就过来跟着我们随便吃几口。 一会我出去要是运气好还能卖到好东西，那咱们就吃的丰盛些。不能我反正还带了香菇、木耳和肉干，最不济晚上咱们吃面得了。” “哈哈，吃面都被你说成不济了？你小子，每次来不把我的口水给说的馋掉下来，就是不肯罢休是吧？” 又是一阵哈哈的笑，赵大河一边从橱柜后面摸了一串钥匙递给姜自强，一边说道：“不过说实话，我这天天盼着你来，还就真是馋你做的饭菜了。 哪怕只是一顿简单的面条，从你小子的手上出来那味道就是不一样。比国营饭店里面老师傅亲手做的都好吃。 要我说，你小子既然有这个手艺，以后又何苦再整天这么跑来跑去的折腾？早几年也就算了，可现在政策不是好了？ 你带着全家来省城开个小饭馆，风吹不着雨淋不到的，还肯定能够赚到钱有什么不好的？你若是担心本钱不够，我这有啊。” 主要是，要真是这样，那以后自己再想吃姜自强做的饭菜，就用不着每月眼巴巴的就盼着他来的那几日了。 越想，赵大河的口水就越是泛滥，期待的看着姜自强，就盼着他能够点头。 “别，老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爱做饭，那也就是爱做给自家人吃。” 摇摇头，姜自强一口就否决了赵大河的提议：“真要叫我开个小饭馆拘在一个地方，叫我整天的就跟油盐酱醋打交道，那我非得发疯了不可。” “唉，算了，我是劝不了你了。”这话最近赵大河都不知道在姜自强面前说过几次了，几乎是见一次说一次，可就没有一次他愿意听的。 赵大河很无奈，只能是暂时放弃了。 他笑叹了口气：“等下你就别出去看了。这都下午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外头再有什么好东西难道还能给你留到这会儿？ 家里有鱼呢，前几天我刚好遇上，一口气买了五六条。吃了一条，剩下的用网子装了都养在那边的水井里就等着你来了。” 停了下，赵大河又絮絮叨叨的道：“那边也不脏，这几天我正琢磨着你小子怎么也差不多时候该来了，才过去打扫过。 就是晚上你们睡觉用的草席和盖被恐怕不够用。天气热，盖被倒是好办，随便拿件衣服盖个肚子就行。 倒是那草席还有床板太久没用了。一会你们过去还是赶紧先把那两样拿出来擦洗一下，趁着现在还有点太阳晾晾要紧，不然都是霉味晚上怎么睡？” “行，知道了，一会过去我们就先洗床板擦草席。” 哪怕是赵大河年纪大了着实是有些啰嗦了。但是知道他这都是好意，姜自强也没有露出丝毫嫌弃、不耐烦的样子。 他不仅是耐心的听他说完了，还顺口道：“既然有鱼那咱们就还是正经的吃饭，弄条鱼再弄两个青菜就齐活了。你想吃糖醋鱼还是红烧鱼？” “糖醋鱼吧，酸酸甜甜怪好吃的。上回你做过一回我惦记了好久呢，你也别小气了，只做一条哪够吃？要做至少也得做两条啊。” 一说起吃的，赵大河就眉飞色舞，忽然记起来什么的叫道：“对了，差点给忘了。哎，你们等等啊，我拿个东西。” 说着他抬脚就往紧靠着厨房的小天井走。 走过带着个小小水井和井台的小天井，紧接着进了一间开着门，明显是他卧室的房间，很快出来。手里拿着一盒圆形，写着英文字母，画着饼干图案的精美铁盒。 把铁盒往姜自强的手上一放，赵大河笑眯眯的看一眼姜妮、姜巧巧和凌旭：“差点忘了，上礼拜我侄女给我寄了两盒这饼干来。 我吃了，味道跟咱们这的饼干不大一样，特别甜，特别好吃。我侄女说叫什么巧克力夹心饼干。我特地留下一盒，正想着等你来了给孩子们也带回去尝尝味道呢。” “劳您惦记，那我就不客气了。” 没推辞，姜自强就把那饼干接了，顺手递给卫红玉。卫红玉赶忙带着孩子们，对着赵大河就是一通的道谢。 赵大河笑呵呵的摆手：“谢什么？这算什么？当年若不是强子救了我一命，我现在哪还有这福气还能这么自在的吃吃喝喝的？” “老哥，早都说咱们往后别提那老黄历了，您怎么还总一个劲的说起来啊？”故意放下脸，姜自强吓唬他，“您要是再提，下回我可不来了啊。” “不提不提。我以后都不提了还不行么？你要是不来，你想馋死我啊？” 赵大河没把姜自强的吓唬放在心上，闻言往外推他，边推还边笑骂道：“赶紧走收拾去，别迟了耽搁我吃饭我可是不依的。” “放心吧，耽搁不了。”姜自强带着一家人往外走，边走也边笑着答道，“等饭好了我让我大侄子过来叫您。” “行，你们自己过去收拾，我就不过去添乱了。” 把人送到门口，看着姜自强一家又往前走了一小段。在跟他家隔了三户人家的门前停住，掏出钥匙开门，都进门了。他这才笑着关上自家的大门。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78章 人心 “这赵老哥，你之前还救过他？怎么没听你说起来过？” 跟着姜自强进了跟赵长河家相隔不远的房子。 绕过木头的影壁，看见出现在眼前带着水井和井台，还种着菜。明显是比赵长河自己住的地方，还更宽敞了许多的院子。卫红玉疑惑不解的看向姜自强。 “什么救命之恩啊？我就是当年路过，正好看见他心脏病发作，就顺手帮着喂了药而已。” 姜自强笑着摇头道：“就在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又不是除了我就没别人在了？那种情况，谁看见了能够袖手旁观啊？” “原来是这样。难怪没听你说起过。” 恍然的点了点头，卫红玉明显是觉得姜自强的话是对的。便揭过那话题，看了看四周之后又好奇道：“这里也是赵老哥的房子么？这里地方大他自己怎么不住反而住小的？” “这边是他大哥的房子。” 叹了口气，姜自强解释道：“不过他大哥一家除了个女儿，也就是给他寄饼干的那个侄女之外，其他的人早都没了。 就连他自己一家，除了他自己之外，老婆孩子也都因为意外去了。他那个侄女，说是侄女其实也跟他亲女儿没什么两样，从小就是他给养大的。 他侄女读书厉害，后来考到了京城，也留在了京城。听说嫁的很好，生了两个儿子还都能读书有大本事。 这两年赵老哥的年纪大了，他侄女孝顺，就生怕他一个人留在这没人照顾，一直催他去京城要给他养老。可他就是不愿意去，说是在这待习惯了，故土难离。” 摇了摇头，姜自强说着也是无奈：“我跟赵老哥认识很久了，他那个人吧，我知道就是个特别固执的个人。认准了的事情谁劝都没用。 他不肯去京城，他侄女也没法子，只好隔三差五的给他寄钱寄东西。每年不是她自己夫妻两个，就是她两个儿子、儿媳妇，也都会时不时的抽空过来看看他。” “一个侄女，能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很不错的了。大概亲生的也就是能做到这样了。” 放下东西，让姜巧巧自个在院子里太阳晒不到的地方玩。 卫红玉跟姜自强，还有主动帮忙的凌旭、姜妮一起，先把房间里久不用的床板和草席找出来，边擦洗边说道。 “是啊。其实赵老哥不愿意去京城除了故土难离之外，也是觉得去了只怕会更拖累他们。” 姜自强又道：“我曾经听他说过，说是他都盘算好了，等实在是老的动不了的时候，他就去养老院住。他说别看他侄女过的风风光光的，可她婆婆还在呢。 他侄女本来就是高嫁不容易。他若是亲爹，没别的儿子去京城让她养着那也勉强没话说。但他毕竟只是个叔叔，哪有让侄女给叔叔养老的？ 那怕他确实是养大了侄女，有些功劳。可他哥又不是没留下东西。他靠着他哥留下的东西养大的侄女，哪能就那么好意思理直气壮的挟恩图报了？” “这怎么能叫挟恩图报？” 卫红玉听的不禁失笑，同时又是若有所思的道：“看来，也就是赵老哥这样的性子，才会更叫人发自心里的敬重。” “没错。人心都是复杂也是淡薄的，你哪怕是对别人有恩呢。但是若你一直把那恩放在嘴巴上说个不停。时间久了一样免不了的惹人嫌，甚至恩变成仇都大有可能。” 姜自强也是感慨：“但是象赵老哥这样不惦记着人回报，他那侄女又是个真正知道感恩的人，自然只会对赵老哥更好，更感激他。 这也是相辅相成的。不然他那个侄女若不知道感恩，只怕也会顺着赵老哥说的那么想。跟着理所当然的那么以为，真就理直气壮的对他撩开手不管不问了。 若真是那样，难说赵老哥心里会怎么难过。毕竟若是当年赵老哥在他自个的妻儿没了之后再娶，只怕他那个侄女能顺顺当当的长大就不错了，未必还能一路读书有如今的一切。” “谁说就一定不能了？”她的巧巧不就可以么？不过那也是她的妮儿付出大代价才换来的。 卫红玉忽然对这个话题意兴阑珊起来，心里难过迁怒到姜自强的身上，气呼呼的说道：“你这是以偏概全。你凭什么就觉得女人都是小心眼，容不下人的？难道你心里我也是那样的人？” “冤枉。” 姜自强只当卫红玉真这么想的，赶忙替自己辩解的说道：“你知道我没那意思，不论男人、女人其实都一样。固然有坏的，恶毒的，自私的。但同样也有好的，善良的，大气的不是么？” “哼，你就是那意思。不过你能说会道的，我可说不过你。” 卫红玉越想心里的郁气越重，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不是叫了赵老哥晚上过来吃饭么？那你还不赶紧的煮饭去，难道还想着顺带饿死咱们几个好再去找新人？” 姜自强：“......” 他这好好的是招谁惹谁了？ 格外委屈的看了卫红玉一眼，姜自强不吭的默默低头往厨房走去，一边走一边肩膀还在微微的耸动，那样子活脱脱就是受了欺负委屈无处诉的小媳妇状。 卫红玉：“......” 她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的叫道：“站住。”姜自强立刻就定住了。 “你转过来。” 卫红玉双手叉腰，气势汹汹的吼道。那声音大的，姜妮都忍不住忍笑捂着耳朵往后退了两步。 看凌旭看的呆在原地没反应，她还好心的顺手拉扯了他一把。 见姜妮并不担心，反而一副看戏的样子，凌旭的眼睛眨了眨，忽然有些所悟的去看姜自强。却见哪怕是卫红玉吼的大声，这一次他却没有乖乖的转身。 凌旭脸上的担心消失了，好奇的就那么跟姜妮一样站在那看着卫红玉过去，揪着姜自强的耳朵硬是把他的脸转过来。 他的脸上不出意料的并没有泪痕，反而是带着满满的谄媚的笑。 “一个招数用三次五次的我都忍你了，但是你次次都这么用，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好骗啊？”揪着姜自强的耳朵转了个圈，卫红玉想踹人的同时，反而把之前涌出来的郁气丢开了。 第79章 同情不起来 “痛，痛......哎......我错了，我错了......媳妇媳妇，你轻点，我耳朵要掉了。孩子们也都在呢，你好歹给我留些面子行不行？” 鬼哭狼嚎的痛呼着，姜自强可怜兮兮的哀求道。 “痛你个狗头，我还没用劲呢。”气不过的手上真用了些劲，然后在姜自强委屈的眼神里丢开手，卫红玉还瞪着他就霍地笑了。 “呵呵，总算是不气了。”看着她笑，姜自强也跟着傻笑起来，脑袋凑过去问道，“媳妇，你刚才那生气的样子可吓死我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生气啊？” “没什么，就是忽然心里不舒服了。”卫红玉的笑脸收了，眼睛忍不住的看向姜巧巧又看向姜妮，然后强笑着摇头，“也是我一时间魔障了。” “......” 姜自强的眼睛跟一起着看向姜巧巧，又看向姜妮，然后再看卫红玉一下明白过来。 他伸手轻轻拍了拍卫红玉的后背，看着她格外温柔的安慰道：“不一样了，你担心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再发生。” “......嗯。” 卫红玉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都只变成一个音节。然后绽放出笑容狠狠的点头，这一次她的笑容不再勉强。 边上，姜妮的神色也慢慢的变了，那种看热闹的神色消失。看向姜巧巧、姜自强和卫红玉的眸光不自觉的更加柔和，还带上了一层薄薄，几乎看不见的湿意。 凌旭默默的看着，然后悄悄的伸手握住了姜妮小小，不自觉的在握紧的手---- 一趟不长，为期不过三五天的省城之行，姜自强自觉极为完美。 这一趟他特别顺利的卖掉了带去的所有瓶装油，又赚了一大笔；还明里暗里买了许多吃的用的。 更顺利的是，福儿也按着计划，低调又张扬的把他们想送的东西都送出去了。 虽然东西送出去之后，其中的不少详情他们不方便再让福儿去探听，许多后续他们并不清楚。 但是他们才刚回到通山镇还没几天，就听到四处都有人在议论有关万寡妇被抓。家里搜出来大笔的钱财和被她私下关押的女人和孩子。 甚至，在她家的地窖里还挖出来几具骸骨---- 因为案情涉及到人命，万寡妇的那个即将出嫁。名义上是她的外甥女，实则镇上大半的人都知道，那就是她亲生女儿的常圆圆的婚事还受到了影响。 不到三天，就紧跟着又传出来常圆圆被退婚了。 据说她的未婚夫一家都觉得她亲娘是个心狠手辣的，只怕她也会遗传到。不是俗话都说了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所以是宁可损失，他们也非要退了婚事不可。 对此，不论是姜自强、卫红玉还是姜妮，都不觉得自己该同情万寡妇的那亲女儿常圆圆。实在是知道内情，看了万寡妇记忆之后，他们都对那常圆圆实在同情不起来。 常圆圆虽然被“过继”给亲姨妈万素兰和亲爹常顺了，但是她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真正的身世。 她的亲爹常顺没瞒着她，还让她瞒着养母万素兰，跟万寡妇私底下相认。 不仅如此，常圆圆还时常跟着常顺、万寡妇三个人一起去市里。三个人在市里就跟真正的一家三口似的尽情吃喝玩乐。 常家，常圆圆的亲爷爷、亲奶奶也都是知道真相的。 他们都知道常圆圆就是万寡妇给他们生下的亲孙女。所以哪怕是依然遗憾自己没有孙子，但是对常圆圆他们一样是疼爱的。 在他们看来，一家子当中只有儿媳妇万素兰才是那唯一的外人。 对比不能生还没钱的万素兰。有钱知道讨好他们，只是受寡妇身份连累，并不合适当他们儿媳妇的万寡妇自然更得他们的心。 所以他们也一直都帮着亲儿子、亲孙女和万寡妇打掩护。就只瞒着万素兰一个，他们私底下是以一家人身份相处的实情。 从万寡妇的记忆中，姜自强、卫红玉和姜妮还都知道，常圆圆甚至还不止一次的私下同万寡妇、常顺一起嘲笑、鄙夷对她真心的疼爱和付出的万素兰。 嘲笑她就是个十足的蠢货。 只从这些看，姜自强、卫红玉和姜妮都深感常圆圆的未婚夫一家退婚，还真就是个无比正确的选择。 出于对万素兰的同情。 在外边常圆圆退了婚之后，万素兰不知道是被常家人还是被常圆圆给怂恿的，觉得养女常圆圆可怜。 甚至不惜为了常圆圆，而再三的上常圆圆的未婚夫家去闹，四处哭诉的时候。 三人甚至在私下讨论，要不要把常圆圆的真面目悄悄的告诉给万素兰，免得哪天她一个不小心就被常家人和常圆圆给卖了。 “......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看常圆圆长的跟那常顺有几分相像的样子，那个万素兰未必就真不知道真相。 说不好，咱们告诉她了，反而会叫她觉得无所适从。甚至生气我们揭穿了她并不想揭穿的真相呢？” 相比卫红玉和姜妮都认为应该悄悄告诉万素兰真相这一点，姜自强却不以为然。 但他话虽然是这么说，却并不坚持，可有可无的又道：“不过那也只是我的猜测。说不准我猜错了，她是真不知道，也不希望被人给蒙蔽了呢？” 但是正是他的这些话，反而让卫红玉和姜妮都开始犹豫、纠结了起来。卫红玉：“你说的似乎都有道理，那到底我们告诉还是不告诉她呢？” “是啊，如果她想知道真相，我们知道了却不告诉她想想就挺残忍的。可是若是她并不想知道真相......结果也是一样的残忍。”姜妮也头痛起来，觉得难以决定。 “那还是告诉吧。” 看两人为了不熟悉的人在那思前顾后的，姜自强只觉得不值。还有些后悔自己之前的多嘴了。 他帮着两人下决定的道：“反正那真相不管咱们告不告诉她，她迟早也要知道的。” 卫红玉：“......” 姜妮：“......” 两人沉默了一下，对望片刻都是点头。卫红玉问道：“这事还是让福儿出马么？悄悄的给万素兰送一封信过去？” 第80章 被嫌弃的空间存储器 “不用，送信多少都会留下些痕迹，咱们最近刚刚用福儿送出去那些东西还是低调些的好.别再弄的叫人起了疑心，反而把两边给联系到一处去了。” 姜自强摇头：“这事还是交给我来办，我保证能办的妥妥当当的。” “你预备怎么办？”卫红玉好奇。 “不难，常家的事情这镇上知道的人不少。我让万素兰的娘家嫂子去跟她说。” 姜自强只稍微一下就想好了主意。 他胸有成竹的说道：“我之前问过福儿，它的前几任主人里有擅长易容改妆的。它耳渲目染的也学会了，所以我就跟着它学了两手。 到时候我换个装扮去找万素兰娘家嫂子的妈，把这事跟她说了，再给她些钱。让她去怂恿万素兰的嫂子告诉万素兰就成。” “那，万一你怂恿不动万素兰嫂子的娘家妈呢？”卫红玉又问。 “妈妈，爸爸说的这办法可以。福儿不是说过在万寡妇的记忆中，她跟万素兰的嫂子就是个贪财的么？ 既然她们的嫂子贪财，想必她们嫂子的妈也差不多。说是怂恿，其实只要给些钱事情不就办成了么？” 并不用姜自强回答，这问题姜妮就替他给答了。答完，姜妮还得意的看了姜自强一眼，一副求夸奖的样子逗笑了姜自强。 姜自强点头：“没错，不过是些小钱就能够办成的事情，就不算是什么事。” 好吧。 “你就是个小机灵鬼。”卫红玉笑着伸手点了点姜妮的脑袋，姜妮冲着她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想想姜自强说的那个易容改妆的事，卫红玉更多的注意力被那给吸引过去了。兴致勃勃的对着姜自强说道：“我想看你易容改妆。” “好，没问题。” 姜自强点头：“今天迟了，等明天早上我改装了直接先进空间，你让凌旭在家帮着看半天巧巧。然后你骑着自行车，和妮儿一起送我到僻静的地方。 到时候我直接去找人，你们就到镇子外面咱们的那榨油作坊，把这几天装好的油都放到那边的地窖里。办完了那事我恐怕还得再跑两趟省城，才能把那些油都运过去。” 再跑两趟...... 姜妮顿时想到爸爸整天在外面卖货，自己也不可能总是跟着。用习惯了空间又没了空间可使用还真是不习惯。 她瞬时有些心疼爸爸了，忍不住提议道：“爸爸，不如让我跟着你去省城吧？这样你只需要跑一趟就足够了。” “不行，现在距离开学没几天了。何况你跟去了，你这样接二连三的跟着我往外跑，让你妈妈怎么跟凌旭解释呢？” 这就是留着外人住在自家的坏处了。 看姜妮心疼自己的样子，姜自强只觉得心内很是烫贴。不过女儿的这份贴心，碍于凌旭如今住在自家，他却不敢领受。 他拒绝，语气却是轻快，嘴角还噙着笑的说道：“你不知道现在比之前已经好太多了。之前咱们住在姜家坳的时候。 那时候我若是想去省城，半夜一二点就得开始起来摸着黑的赶路。而现在，咱们家离汽车站多近你又不是不知道？ 哪怕是养猪场那边离着汽车站稍稍远些，但是那点距离算什么？多跑一趟省城也就是费些时间坐车，并不用我自己背着东西走大老远的路哪里就谈得上辛苦了？” 姜自强说的云淡风轻的，但这些话听在姜妮的耳朵里却由不得她不多想，不更心疼爸爸了。 爸爸妈妈赚的还真都是血汗钱。 自家有钱，在这个年代就能够轻而易举的买房子、买地。日子更是过的滋润，明显比别人家好的多。 可是这背后的每一分每一角，却扎扎实实，都是爸爸和妈妈用血汗换来的啊。 “要是也有个爸爸能够用的随身空间就好了。” 姜妮知道自己再说更多要跟去省城的话也没有用了。爸爸一定不会同意的。她忍不住的叹息，不无遗憾的喃喃说道。 “傻孩子，随身空间又不是青菜大萝卜，还能够给咱们每人都配上一个不成？”姜妮的喃喃自语逗笑了姜自强和卫红玉. 姜自强伸手揉了揉姜妮的小脑瓜，卫红玉也失笑的训斥道：“知足常乐知道不？不管是谁，太贪心了可是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哦。” 姜妮乖乖听训，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笑，不想忽然听见意识里福儿说道：“主人，内库房有你需要的空间存储器，你确认需要给你爸爸的随身便携箱配备上么？” 什么？ 一瞬间姜妮的瞳孔扩大了几分，在意识里问道：“空间存储器？就是跟空间一样功能的东西，随身空间？” “差不多。不过那空间面积不大，换算成主人这个世界的面积单位，也就是大约一亩地那么大。” 福儿用颇为嫌弃的语气说道：“而且它还没有时间停滞的功能。容易腐坏的东西放进去，就跟放在外面一样，很容易就会腐坏。除了存储的功能之外它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姜妮：“......” 只是存储的功能，本身就已经足够逆天，万一泄露出去都不知道会叫多少人疯狂了好么。结果到了福儿的这里，竟然还是被嫌弃的命？ 无语了半响，她默默问道：“内库房竟然有这样的好东西，你怎么不早说？” 福儿：“......” “算了。这样的空间存储器内库房有多少？” 想到这自己不问不说虽然是福儿的缺点，但是它的优点更多。人尚且难有完人，她非得要求一个器灵那么完美也不现实。还白惹的自己不高兴。 所以看福儿沉默姜妮就没有再多追究下去，更没有如最初时候的那样生气。反而立刻就转移了话题的问道。 “只有这一个。” 福儿见姜妮没有究根问底问罪的意思，不由的松了口气。 它心内虽然免不了的涌起一股名为感动的小情绪，却不敢松懈，依然小心翼翼的答道：“这是之前科技位面的那一任主人得到空间之前使用的。 之后他利用空间赚取了大笔的财富，得到了更多更大的空间存储器。这一个不知道是被遗忘了，还是被嫌弃了。总之在他临死之前，并没有一起将它拿走。” 第81章 起意 “好吧，不管他到底是嫌弃也好，遗忘也罢。总归他最后还是留下了这个空间存储器了就行。” 对比自个的空间，姜妮虽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她心内其实也免不了的受福儿的影响，对那空间存储器有了那么一丢丢的嫌弃。 但是，想想今后有了它，爸爸外出做点小买卖无疑就方便了许多，她顿时就喜笑眉开起来的又问道：“那这空间存储器也是要滴血认主的么？” 福儿摇头：“需要滴血，不过它是基因绑定的并不能够认主。一旦人死亡，它内部的空间自然就敞开，不管是谁只要使用精神力就能够看见里面的东西。” “既然这样，都有了它了还需要什么随身便携箱？” 想到福儿折腾了许久都没折腾出来的，那别人轻易没法破开，水火不侵的随身便携箱子。姜妮嫌弃道：“难道在有主人的情况下，那空间存储器就是别人轻易可以看透，水火也轻易可以入侵的？” 呃......原来主人并不是想要把空间存储器，安装在随身便携箱子里扩大它的空间的？ 福儿一怔，然后很快回神的庆幸自己幸好是跟主人在意识里用声音交流的。主人并看不见自己犯傻的样子。 它轻轻的“咳”了一声，赶忙掩饰的答道：“主人说的没错，在有主人的情况下那空间存储器确实是比随身便携的箱子更安全、隐蔽还好用。 只是它的外形不太好，是个看起来偏女性化的手镯。不过它有隐身的功能，若是不想被人看见，一直让它隐身也是可以的。” 偏女性化的手镯？ 该不是它之前的主人是个男性，所以才嫌弃它了吧？ 姜妮忽然觉得自己真相了，把这疑问给抛了出来。 “是的。” 福儿答道，心说若不是这个原因，它也不会下意识的就想到。主人会希望自己把它给嵌入随身便携箱里之后，再给主人的爸爸使用啊。 但这话它自然是不会主动说出来的，它想了想的说道：“主人猜测的应该是没错的，当初抛弃它的那任主人在没有空间之前。 在他们那个位面，空间存储器也是极其稀缺的珍贵物品。一旦出现就势必会引起大家的疯狂抢夺。只要能够得到，谁还能顾得上它的外形是什么样子的？” 可以理解。 所以之后它在变的“多余”了之后，同样的又被嫌弃抛弃，也一样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这就是人性不是么？ 姜妮点头，在意识里对着福儿说道：“外形不好，但是有隐身的功能，能凑合着用就很不错了。你直接拿出来给我吧。” 话音刚落，她的手上顿时就出现了一个雕刻着精美的花纹，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但是整体看确实是偏女性化的手镯。 拿着那手镯，姜妮看了看在意识里问过福儿使用的方法后递过去给姜自强：“爸爸，给你。” “给我？这么漂亮的镯子不给你妈妈，怎么反而给我了？” 早在姜妮在那自顾自的笑的时候，姜自强和卫红玉就在那看着她了。不过立刻想到她应该是正在同福儿交流，所以两人便只是看着，都没有出声。 可不管是姜自强还是卫红玉都没想到，最后姜妮取出了一个手镯竟然是递给了姜自强。 姜自强有些哭笑不得起来，看着姜妮消化道：“你跟我这么个手镯，难道是还想叫我戴上它不成？” “没良心的小丫头，你就偏心你爸爸吧，这么漂亮的镯子就没想起妈妈来。”卫红玉也故作醋意大发的样子来，用手指点了点姜妮的额头。 “爸爸、妈妈，你们误会了，这可不是个简单的镯子。它其实是个空间存储器。” 见两人误会了，姜妮赶忙的解释道，顺道把空间存储器的来历和内里面积的大小，以及它被前主人给抛弃的“悲惨”经历都说了。 “原来是这样。那这确实是该给你爸爸用，毕竟只有在他的手上，这空间存储器才能够发挥更大的价值。” 听完了姜妮说的，无论是姜自强还是卫红玉都是恍然。 卫红玉怜惜的看着那个空间存储器，从姜自强的手上拿走翻来覆去的看了，边看边说：“你爸爸肯定不会跟它之前的主人似的嫌弃它的。” “没错，需要的时候不嫌弃，不需要了就抛弃。那是人干的事情么？” 姜自强对着空间存储器的前任主人也是嗤之以鼻：“难道他自己不需要了，家里就都没有其他的小辈需要了？” “可是，爸爸妈妈，难道咱们不是应该庆幸它的前任主人‘抛弃’了它才对吗？”面对卫红玉和姜自强对那空间存储器前任主人的口伐，姜妮忍不住的笑。 “也是。” 姜自强也笑了，拿着卫红玉重新还回到他手上那“手镯”，按着姜妮说的办法直接套到手上，按住“手镯”上的某个点。 等他终于感觉到手腕上有轻微的刺痛传来后，立刻集中精神对着那手镯看了进去---- “没错，确实是有大约一亩地那么大的地方。”看完，姜自强喜滋滋的道，“这大小足够我用了，有了它我以后确实是会方便的多。” “至少这一次就不用多跑一趟了。” 卫红玉说不羡慕是假的。 不过既然姜妮都说福儿说了这空间存储器只有一个，还因为没有材料根本就没法复制，她顿时就收起心里的羡慕。就怕被姜妮和姜自强看出端倪来，会替她感到难受。 她对着姜自强笑的真心实意的：“空间仓库的东西那么多，这若不是妮儿心疼你，只怕一时半会的它还见不了天日。” “我闺女不心疼我心疼谁？”姜自强闻言很是得意，一高兴抱起姜妮就是狠狠的原地转了一大圈喜气洋洋的说道，“等咱们的铺子开起来，生意都稳定了。 养猪场和榨油坊那边，也都能开始正常开工了以后，我想走一趟苏国。有了这空间存储器，我不大干一场那岂不是浪费了这宝贝？” “你想走一趟苏国？”卫红玉惊了一下，意外的看着姜自强，“苏国离咱们这里那么远，你怎么会想到去那里？” 第82章 鸡肋的精神力使用方法 “是我在省城无意中听人说过，说是苏国遍地黄金。竟然有人拿一粒糖就能够换回来他们一件大衣。” 姜自强一脸向往的说道：“之前我听了就觉得挺不可思议的，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去见识一下。 可又想着那么远的地方，能带的东西不多，去一趟未必值得。但现在......情况不是不一样了么？” 卫红玉：“......” 姜妮：“......” 合着若是没有这个空间存储器，爸爸还不会起意要去苏国？ 重生的她自然多少都知道些苏国那边现在的情况。就连水果罐头换飞机的事情都能够发生，只是糖换大衣又算得了什么？ 尤其是之后被不识货百姓贱卖，只区区廉价的食物就能够换取的私有化劵...... 咽了咽口水，姜妮想到自己现在的年龄，忍了忍，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说。不着急什么都先说，再等等。等她自己大了，或者再亲自走一趟苏国都还来得及呢。 “对我，你还不放心么？” 看卫红玉和姜妮都不说话，脸色都复杂中带着纠结，姜自强哪里还不知道两人，尤其是卫红玉纠结的到底是什么？ 他等了等，然后才开口慢慢的说道：“只不过是路远罢了，我如今可是有武艺在身，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出门在外，怎么都不是那么容易吃亏的。” “可是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善水者溺于水。”卫红玉眼睛有些发红的说道。 “我会格外小心的。” 姜自强晒了一下，认真保证道：“我本就不是爱惹事的那种人。私下还做了多年的买卖，知道该怎么自保。 现在身上又有了空间存储器，贵重的东西都有地方存放不会轻易显露在人前。自然就也不会引的人觊觎。” “好吧，我不拦着你去，但是你答应我要等到至少一年以后再去。等到那时候你的武功更厉害了，我才能放心你出那么远的远门。” 到底是多年的夫妻了，卫红玉心里很清楚如果是姜自强想要做的事情，自己根本就阻拦不住。 既然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可以阻拦的理由了。也不忍心一味的为了阻拦而阻拦。 所以，最终她还是同意了，只是附加了一年之后的条件。 “好。” 只要卫红玉能够同意，别说一年以后。就是她提出来两年，姜自强也一样是愿意答应的。毕竟他也知道媳妇这完全是为了他好。所以当即，他毫不犹豫的就点头痛快的答应了。 “爸爸，空间里还有不少防身的东西呢，你也多装一些到你的空间储存器里去吧。” 都说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哪怕是爸爸有足够自保的能力，姜妮跟卫红玉一样，也依然还是不够放心的。 所以对卫红玉说的，让他推迟一年前往苏国姜妮很是赞成。赞成之余也没忘记提醒姜自强多拿些防身之物。 不仅如此，她还暗暗的询问福儿，空间的内库房还有没有适合爸爸自保用的武器之类。 福儿给出的答案自然是让她满意的，于是暗搓搓的，她又从内库房转移了不少的护身类护具和武器去外库房。 至于对忽然多出来的那些东西，若是卫红玉和姜自强起了疑心该怎么解释，姜妮很无良的表示那不归她管，让福儿自己应对去。 相处日久，她早就发现福儿是个颇有急智的小机灵鬼，就算是没有她在一边兜底，它也能很好的应对卫红玉和姜自强。 既然这样，她当然乐的轻松。 反正本来把空间的库房分成内外库房也不是她的主意，福儿不得不因此用无数个谎言来描补也是它自作自受不是么？ 这么一想，姜妮顿时就对自己的“偷懒”分外的理直气壮起来。 “没错。你出门在外，防身的东西特别的重要。” 姜妮的提醒也同时引来了卫红玉的共鸣。 当即她便留下一缕的精神力在熟睡的姜巧巧身边，拉着姜自强转到床的一侧，特地隔出来放马桶的帘子后头，从那去了空间的外库房---- 空间在卫红玉和姜自强的眼里就如同是一个宝藏，用的时间越久，就时不时的会有新的用途被发掘出来。 就比如卫红玉这会儿用的这留下精神力的使用方法，就是他们才发现不久的。 虽然用途其实挺鸡肋，留下的精神力被触动了，也只能让卫红玉和姜自强知道自己留下精神力的地方有了异样。 至于具体是怎样的异样，两人却是没法子感知到的。 而且只是这样鸡肋的感知，还有距离上的限制。隔的稍远些了，留下这精神力也是没用的，如同虚设，两人根本就不会察觉到任何的异样。 但是卫红玉和姜自强并不在乎，只要它能够让两人在同时进空间之后，能够及时察觉外面姜巧巧触动到他们留下的精神力。 反正只要姜巧巧触动到了，他们就知道十有八九那是姜巧巧醒过来在哭闹。这于他们而言就已经足够。 看卫红玉和姜自强都进了空间，姜妮没有马上跟着一起进去。她转身出了两人的房间，替他们关好门后回到自己的房间，这才跟着进了空间。 姜妮进空间，是为了去看姜自强有没有挑中自己特地从内库房取出来，专门给他准备的那些防身护具和武器的。 若是有自然好。若是没有，她不进去难道还要白瞎了她的一番苦心了？ ---- 次日，因为姜自强已经有了空间存储器，便不再让卫红玉和姜妮送。 他一大早起来换了装扮，让卫红玉围观过后就戴了一顶草帽，压低了帽檐，趁着外面大多数人都还没起的时候，悄悄的出门，直往万寡妇和万素兰的娘家，同样也是他们嫂子郑菊娘家所在的枣山村去。 枣山村距离镇上并不远。只靠着走路，也只需要大半个小时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能够走到。 姜自强没骑车，徒步到枣山村的时候天还只是蒙蒙亮。 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姜自强换了身上自己日常常穿的土布衣衫和布鞋。换成的确良的长裤和短袖衬衫，以及一双擦的蹭亮的黑皮鞋。 第83章 郑菊娘 换完衣服，姜自强从空间存储器里取出个里面装着镇上供销社买的两罐玻璃瓶装的糖水桔子罐头，和一袋半斤装饼干的网兜。再取了五块钱单独装在裤兜里。 查看了一遍身上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后，姜自强这才按着从福儿那知道的，万寡妇的记忆中郑菊的娘家走去。 让郑菊把真相告诉给万素兰，自然还是直接找她的娘家人去劝说她会好些。 也是巧，按着万寡妇的记忆，郑菊的娘家妈就是他们村子里挺爱占人便宜，还爱嚼人舌根的那么个人。 “砰砰砰----”听见院子里有人在喂鸡鸭的声音，姜自强伸手就开始拍门。 “谁啊？来了，别拍了。” 听见声音，正在院子里喂鸡鸭的郑菊娘不高兴的皱眉，一边问一边不满的嘀咕：“这大清早这么大的声，也不知道是有什么事？” 想到除了自己和还在睡觉的孙子，家里的其他人都下了地。心里担心拍门的声音会惊扰到孙子睡觉，哪怕是心里不耐烦，但是郑菊娘还是很快打开了门。 看见门口打扮的就跟城里人一样的姜自强的时候，她还楞了一下，心里觉得奇怪，语气却是在不觉中变得客气了许多：“你找谁？” “是郑大娘吧？我是特地上门有事相求的。”把手里的网兜直接塞给郑菊娘，姜自强笑呵呵的就直接说道。 “有事相求？” 下意识的就接了那网兜，直到手里一沉，再看清楚里面的东西之后，郑菊娘脸上露出喜色很快又迷茫起来。 她疑惑的打量了姜自强好几眼：“可我也不认识你啊。你求的是什么事，万一我帮不上你怎么办？” “大娘，我求的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让你跟你女儿说，让去跟她小姑子万素兰传几句话。” 姜自强笑道，从兜里又摸出来那五元钱拿在手上：“若是你们愿意这东西和钱就是谢礼。不愿意也没事，我再找别人就是了。” “当真只是传几句话，不用干别的？” 不管是手里的东西还是还在姜自强手上的那五块钱，对于郑菊娘的吸引力都是巨大的。传话而已，别说给了东西还给钱。 哪怕就是只给东西不给钱呢，她都未必不肯干。 “当然，而且我让你们传的还是真事，可不是胡编乱造的。”看郑菊娘意动，姜自强笑着补充道。 “那行，没问题，你说吧，是什么话，我保管帮着你把话传到。”管他是真话假话呢，只要有钱赚，这么容易就能赚的钱她往外推才傻。 郑菊娘心里暗暗道，对着姜自强不由的笑的，就跟朵盛开的菊花一样了。 “哎呦，瞧我。有什么话怎么能在外边说呢？进来进来，赶紧进来咱们坐下说，我，我给你倒碗糖水去。” 笑着笑着，看姜自强没开口，郑菊娘忽然一拍自己的大腿，一脸不好意思的把人让进门，还热情的要把人给迎到堂屋去。 “喝水就不用了，就几句话的事，咱们在这说说就行。” 跟着郑菊娘走到堂屋外的屋檐下，姜自强径直取了摆在那凳子坐下来，示意郑菊娘也坐下的说道：“你把话传到不作数，主要还得你女儿能把话传到万素兰那才行。” “这不用说，我们肯定能把话给传到了。就是不知道你要传的是什么话？” 一个劲的拿眼睛盯着姜自强手上的那五块钱，郑菊娘心里抓心挠肝的痒痒，见拒绝就没有坚持要去给姜自强倒水而是迫不及待的追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那外甥看上万素兰的那个养女常圆圆了，正在家里闹腾着非她不娶呢。” 姜自强开始讲述起来：“我那姐姐姐夫家条件虽然说不上有多好，可在市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家里还只有那么个宝贝疙瘩。 本来既然他看上那常圆圆了，我姐姐、姐夫心疼儿子，想着只要那是一般正常人家的孩子也就罢了。就不用那么计较女孩子的家世了。可是谁知道----” 姜自强停住，煞有介事的长叹了口气。 “也难怪，就她那亲生的娘万寡妇那样的，也不怪你们看不上。” 虽然心里更好奇了，但是郑菊娘还是顺着姜自强说道：“其实这换了哪个清白的好人家能看上她啊？本来跟她订婚的那家人不就都退婚了？难道你们就是那家人？” “当然不是。” 姜自强摇头：“市里那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孽缘，偏我那外甥就好几回都在市里碰见常圆圆跟她亲爹亲妈一家三口人在市里逛。 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那常圆圆已经跟人订婚了。我那外甥也不认识那常圆圆，就是见着人自个在那单相思，就回来闹着想叫我那姐姐、姐夫托人上门去说亲事。 结果我姐姐、姐夫找人一打听，发现那常圆圆的家世有些复杂。表面她是个养女，可其实那养父就是她亲爹，养母是亲姨妈。她就是她亲爹跟小姨子万寡妇通奸生下来的。” 姜自强看着郑菊娘闻言，震惊的瞪大眼睛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却忍住，故意苦着脸的说道：“那时候那万寡妇的案子虽然还没暴露出来。 但就常圆圆那样的家世，别提她还定亲了。就是她还没有定亲，你说我那姐姐和姐夫怎么可能答应叫儿子娶她？ 可偏偏我那外甥是个情种，都还没跟常圆圆真正接触过呢，就一门心思的认定了人家。万寡妇的事情还没有暴露出来的时候，跟常圆圆定亲的人家还没退亲他没法子。 如今知道常圆圆被退亲了，他就在家里一个劲的闹腾，非说什么万寡妇虽然是常圆圆的亲妈，但是常圆圆已经过继了。而且是她亲妈犯事又不是常圆圆犯事。” 说着，姜自强一脸无奈的说道：“我那姐姐和姐夫被我那外甥给气的不行。他们查了知道那常圆圆其实是常顺跟万寡妇亲生的，好似万素兰还不知道。 所以就想着让你女儿郑菊去跟那万素兰先交个底。万一我那姐姐、姐夫拧不过我那外甥，非得要上门提亲，想必万素兰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也会闹腾起来。 这样我那姐姐、姐夫自然就可以趁机再用因为常家太乱，关系太复杂来说服我那外甥，叫他彻底的死了想要娶那常圆圆的心。” 第84章 试营业 “你姐姐和姐夫想出来的这主意，倒是还不错。” 终于从听说的这惊天大秘密中缓过神来的郑菊娘，满脸担心的问道：“那若是这事其实万素兰也早就知道了呢？我家的郑菊就是过去传了话，那万素兰万一没闹起来，那你们的这......” “我们就是打听了那万素兰还不知道这事。”听出来郑菊娘这是担心到了手的好处要吐出来，姜自强打断她的话笃定的说道。 “那......就算她不知道，等她知道了也未必就会闹起来啊。那种哪怕是知道了真相也只会忍气吞声的人，我可见的多了。” 郑菊娘看看还捏在姜自强手上的那五块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咱们可得先说好了，我跟我闺女只负责把话给传到，至于那万素兰闹不闹的咱们可不给打包票。” “行，别的我们也不强求了。只要你们能把话传到位，叫万素兰先知道这事就成。” 姜自强爽快的点头：“不过为了保证你们真的把话给传到了，没有糊弄人。这件事你们再顺道给传出去，这不算是为难你们吧？” “不为难不为难。” 不就是把这事拿出去跟人闲扯几句么？这她内行啊。要是要她知道了这个秘密，还得帮着保密，那才是真正为难她呢。 郑菊娘点头如啄的应承了。 “那就这样吧。”姜自强也不多停留，爽快的把手上的钱给了郑菊娘后干脆的转身就走。 姜自强并不担心郑菊娘拿了东西和钱之后会不办事。 从郑家离开之后，他找地方换了衣服和鞋子，径直去了自己在通山镇外面那已经盖好的养猪场那。 在那里他把自己的样子给恢复了，直到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往镇上的汽车站走---- 时间如流水般淌过。 三日后，等姜自强从省城满载而归的时候。镇上如同姜自强所料的，有关万寡妇的传说不止是没有停歇，反而又上了个高度，更被人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从下了客车开始，一路上并不用姜自强特地去打听，他的耳朵里都能不时的听见有人在议论万寡妇和常家的那点事。 背上背着个装满了东西的背篓，姜自强回了家。 还没到家门口，远远的他就发现门口的铺子里热热闹闹的，还有一阵阵的肉香传来。 他心下奇怪，走近了一看，发现自家的铺子里竟然已经开始卖卤肉了。铺子里正在忙的不是卫红玉和凌旭还是哪个？ 铺子那正忙活着，姜自强看卫红玉和凌旭两个都是游刃有余，便没有凑过去而是直接进门去了后院。 放下背篓，就在院子的井台那稍稍洗了洗手脸，姜自强直奔厨房而去。 厨房里，他一眼看见姜妮正一边在卤肉，一边时不时逗弄着被拘在竹车里面玩耍的姜巧巧，免得她待不住，正是两边都不耽搁事。 姜自强不由的又是骄傲，又没忍住心酸的笑了起来。 “爸爸，你回来了？” “爸、爸爸......抱、抱......” 看见他进门，姜妮和姜巧巧都高兴极了。姜妮奔了过去，姜巧巧在竹车里也是着急的不行，一个劲的冲着姜自强伸手。 “呵呵，抱都抱。”一手捞起姜妮，然后跨了一步把姜巧巧也给捞起来一手一个的抱着，姜自强笑的见眉不见眼的。 好不容易稀罕够了两了闺女，放下两人他才问姜妮：“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不等我回来就把卤肉的铺子开起来了？不是说好了等下个月，两个铺子都放在一起开张的？” 虽然家里瞒着自己，还趁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就把卤肉铺子开张了。但是姜自强并没有觉得气恼，反而心疼卫红玉、姜妮和凌旭都太辛苦了。 心疼的同时他又也觉得奇怪，所以才有此一问。 “这也不算是开张，就是试营业。” 姜妮笑嘻嘻的解释道：“爸爸，你不知道前天你刚去省城的那天，我跟妈妈在家卤肉，结果把左邻右舍给吸引了好几个过来。 妈妈就请他们帮着尝了尝咱们家的卤肉，结果不得了了，大家尝了之后又知道咱们家以后会做卤味的生意就非要先把那些卤肉都买走。 还一直说服妈妈提前开张。问的街坊邻居多了，我就跟妈妈提议咱们索性先来个试营业，正好也能看看咱们的卤菜销路怎么样？ 结果没想到，昨天我和妈妈买了五十斤的肉和五十斤的菜回来，竟然还不到半天的时间就都卖没了。所以今天我们就把量给增加了。” 说着，姜妮仰着脑袋的看姜自强，脸上那得意的小模样就别提多招人稀罕了。 “还是咱们妮儿本事大。” 伸手揉了一把姜妮的小脑袋，姜自强一边笑一边在心里思量：既然这卤味的生意真这么好，自己这恐怕是得先找人过来帮忙了。 不然自己三天两头的不在，妮儿和凌旭马上就该开学了。自家媳妇一个人，还挺着个大肚子肯定是忙不过来的，得尽快多找几个人来帮忙。 不过这人选到底是该回姜家坳找熟人，还是直接就在这镇上雇人呢？ 好在，不论是找姜家坳那边的还是镇上的，有之前姜妮梦里的警示，人选都是现成的。 虽然时间提前了，但是人的本性摆在那。品行好的还一样是品行好，并不会因为提前去请就变了。 心里在思量，姜自强嘴上却说道：“这里就交给我了，你去里头再弄些。” 他深知道自己若是只让姜妮带着巧巧去玩，恐怕她不会愿意。只有这么说她才会顺顺当当的从厨房退出去 果然---- “好，我把巧巧带去房间。这里热，我让她去房间自己玩，让福儿出来帮着看，顺便还能帮着房间渐渐温。” 厨房里面热气腾腾的，姜妮自己倒是可以忍耐，但看着姜巧巧也是满身大汗的就有些不忍心了。 虽然一样是不忍心刚刚从省城回来，想必也累了的爸爸还没多喘口气就得干活。但是想着这会儿让爸爸去休息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没多说别的，当即就点了头。 “去吧。” 看一眼同样是身上汗津津的姜巧巧，姜自强脸上露出心疼的模样，嘱咐道：“不忙。别忘了先给自己和巧巧都拿温水擦洗一下，换一套衣服再说。” 第85章 野心 “嗯嗯，我知道了，我会的。” 不用姜自强交代，姜妮也想到这一点了。毕竟身上都是汗，黏黏腻腻的太难受了。她自己可以忍受，巧巧还这么小呢。 牵着姜巧巧的小手往自己的房间走，姜妮不忘记从身上，实则是从空间里面摸了根自己闲暇时候特地为她做的水果棒棒糖递过去，满脸心疼的说道：“巧巧一直都是这么乖。” “糖糖，吃......乖，巧巧乖，吃，吃......糖糖。” 看见棒棒糖，姜巧巧的眼睛一亮一把抢过去迫不及待的放进嘴里，笑哈哈，含糊的对着姜妮撒娇道。 “呵呵，对，乖巧巧吃糖糖。吃完姐姐再给你果果吃好不好？” 说是棒棒糖，实则那上头是没另外放糖，只是许多水果并不方便当着人直接拿出来，所以才这么折衷。 这样的“棒棒糖”，别说几根，小孩子哪怕是一天吃上十几根也是没关系，不过只是不到一个水果的数量罢了。 当然，为了不养成姜巧巧以后在外面随便买零食吃，而且不顾数量一味多吃的坏习惯，避开人的时候，姜妮还是更愿意拿新鲜的水果给她的。 “乖，巧巧，喜，喜欢，吃果果。” 一听到有果果吃，姜巧巧的眼睛更亮了，点头如啄的保证。一下子就连话都说的更通畅连贯了许多。 “巧巧，你已经变成个小吃货了知道么？”姜妮顿时大笑起来，姜巧巧不明所以，也跟着咧嘴笑的开心极了。 一路嬉闹着回到房间。因为提前暗里吩咐过福儿，姜妮只见自己的房间里已经备好了个浴桶，里面正是干净清澈的温水。 “泡澡澡。” 看见浴桶，姜巧巧激动了，比看见水果棒棒糖的时候更激动许多，挣开姜妮就奔过去，不由分说的就想往里面爬---- 卤味的生意极好，哪怕只是试营业来人也是络绎不绝。 直到当天，他们让镇上的屠夫和周围的农户送来的猪肉和鸡鸭、菜等都卖了个精光，都关上铺子了，还依然有不时的上门来询问。 直到天黑了，他们家都开始吃晚饭的时候才渐渐的不再有人来。 吃着饭，在饭桌上姜自强就对着卫红玉说道：“没想到这卤味的生意比我想的更好许多。看来我们原先盘算的只临时请个帮工肯定不够，咱们还是得改变计划多请两个人回来才行。 我想过了，反正咱们之前那边的院子还空着。不然咱们就先把我大堂哥和大堂嫂喊来，让他们住那边每天过来帮忙。若是再忙不过来就直接从镇上再雇人怎样？” “叫大堂哥、堂嫂过来当然最好。可是现在就叫能成么？他们的几个孙子现在都还小呢，不是都还是他们在带？” 知道姜自强提出来让姜图强和游雪英来，是因为在姜妮的那场梦境里头，两人在她开的卤味店里干的最好，最有责任心。 最后他们还帮着妮儿管了一家店，店里的生意跟别家比起来一样还是最好的。 而且两人在姜自强的几个兄弟姐妹中的排行最高。按着排行先叫他们来，其他人的意见自然也不会太大。 可是现在不是几年后，他们的孙子、孙女都大了不再需要他们的时候。这时候喊他们，他们能来不？ “那不算是什么事。乡下人带孩子没什么讲究，多的是大的带着小的。只要咱们的工钱开的多给的还准时，哪怕是他们自己犹豫，长盛和长生也会巴不得他们过来。” 姜自强一笑，不以为意的说道：“本来我考虑的是让大伯和大伯母先来。可后来一想既然都决定好了让他们帮着弄养猪场了，这变来变去，让他们适应来适应去的不大好。 毕竟咱们养猪场后头又不是不办了。而且跟卤味店这头的买**起来，养猪场那边其实更要紧。而且照着这边的情形看，将来咱们恐怕还得把养猪场的规模再给扩大些才行。” 说着，他就是笑：“之前买下来的地方还是小了些，本以为是足够了，现在看来是远远不够。 不过之前能买下那块地方就已经是不容易了。再想买恐怕不成，也没有合适的地方。看来我得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在附近的村子包座山。” 姜自强说的眼睛亮晶晶的，带着野心的憧憬道：“若是能包下个山头来，咱们不论是种果树还是挖个鱼池，或是再多养鸡鸭和猪的都方便。 如今外面的罐头值钱，做罐头也不难。你们说，咱们若是能够自己弄个罐头厂那岂不是一本万利的事？” 罐头厂，一本万利？ 爸爸真正想说的其实是，如果他跑苏国，能够用上自家生产的罐头，那才是一本万利，还不用发愁货源吧？ 姜妮揣测着爸爸的心思，忍不住的低笑起来附和道：“嗯，要是咱们家能开个罐头厂，那以后就能够天天都有罐头吃了。” “吃，吃罐头。” 正在低头扒饭的姜巧巧耳朵一动，眼睛亮晶晶跟姜自强有的一拼的猛地抬起头来，用非常笃定有气势，丝毫也不输姜自强的语气喊道。 若不是她喊的同时嘴角还有口水跟着一路流淌下来，那小模样活脱脱就是个缩小版的姜自强。 “哈哈哈----” “呵呵----” “噗嗤----” 饭桌上的众人都被姜巧巧给逗笑了，好在大家都还能克制住，并没有发生喷饭菜和汤的惨烈后果。 “你啊，怎么一听见吃的耳朵就特别尖了呢？叫人看见，指不定还真当咱们家平日里都怎么亏了你的嘴了呢？” 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小毛巾，帮着因为看大家的纷纷发笑而变得有些发懵起来的姜巧巧擦掉嘴边的口水和饭菜、汤汁。 卫红玉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伸手，用手指头轻轻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嘻嘻，妈，妈吃......” 卫红玉的动作跟语气一样都很轻柔，姜巧巧以为她是在跟自己玩。顿时就又露出了只有几粒小米牙的嘴巴笑的无比的开心，还用自己的小勺子舀了一勺的饭菜，费力的举起来试图喂给卫红玉。 “乖，巧巧自己吃，妈妈也有呢。” 指了指自己的饭碗，卫红玉凑过去亲昵的香了香她，顺道不吝啬的夸赞道：“我家巧巧真棒。”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86章 食品安全检测仪 “嘻嘻......” 许是听懂了卫红玉的夸赞，姜巧巧咧着嘴笑的更开心了。其他的人，连凌旭也都忍不住的跟着轻笑起来---- 既然家里已经开始售卖卤味，想着早一日去把大哥姜图强和大嫂游雪英接过来，家里其他人就能够早一日轻松些。 所以次日才是凌晨还不到三点钟，天色还漆黑的时候姜自强就起来预备出发。 “再多睡会，那么早去干什么？” 姜自强起身，哪怕动静小依然免不了的就惊醒了卫红玉。她眼睛眯着，带着浓浓睡意拉住姜自强问道。 “我早点过去，最好今天就能把大堂哥和大堂嫂接过来，你们也能够早一天没那么辛苦。”被拉住姜自强没法动了，他没有挣开卫红玉，顿在原地的解释道。 “其实不辛苦，那些肉和菜在定的时候咱们就要求他们宰杀清洗了才送来的。到了咱们这咱们也只用再过一遍水，就连切块都不用就能直接下锅卤。” 睁开眼睛，卫红玉叹息：“你真没必要这么心急。我知道你这也是心疼妮儿和凌旭，不想让跟着干活受累。 可是那两孩子听话不假，倔起来的时候也是真的倔。依着他们的性子，叫他们闲着只看我们干，他们哪里会肯？哪怕是开学了，你信不信他们一样会早早的起床帮着干活？ 所以哪怕你早一天把人给喊来了，其实也就是人多，咱们早一天能够再多卖些卤味出去罢了。可你觉得咱们家如今还缺那些么？” “......” 姜自强沉思起来。卤味卖的多虽然看似赚钱，但是利润却远没有空间里，几乎不用什么本钱的油高。 所以卤味赚的那些钱，胜只胜在赚在明面上。多些，少些其实并没有什么紧要的。 而妮儿和凌旭，也确实都是如同媳妇说的那样，倔起来的时候谁也拿他们没法子。况且孩子年纪小的时候，能愿意主动帮着家里干活，这未尝不是好事。 难道把孩子养的五谷不分，四体不勤就是真爱他们了？ 想到村里不是没有宠溺孩子的人家，结果大半都是，被宠溺过度的孩子大了之后没什么出息...... 姜自强激灵了一下，猛地意识到他心疼孩子，也自信的知道自己往后能够给孩子赚来，他们下半辈子躺着就能够花用不完的钱。 但他绝不会因此就觉得纵的孩子们成不了材是对的。所以该让孩子们吃苦的时候，还是不能心慈手软。 “你昨天才回来，之前在外头跑来跑去的肯定是吃不好睡不好。昨天回来了又跟着忙活了那么久，今天再早起，哪怕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 见姜自强明显是已经被自己说的心动了，卫红玉再接再厉的道：“我知道你要说你年轻经得住。可是你再经得住，难道就只兴你心疼我，不兴我心疼你了么？” “好吧，那我就不着急赶着回姜家坳了。” 终于被彻底说服的姜自强重新躺了下来：“既然你觉得如今还能够忙得过来，那索性就等到咱们的买卖正式开张。 咱们之前跟他们约好都来家里聚一聚的时候。现在离着那时候也没几天了。到那会咱们再跟大堂哥、大堂嫂商量让他们过来帮忙的事情也来得及。” “嗯。”卫红玉高兴的应了。 “不过你刚才说的，让人把送来的鸡鸭先宰杀了再送来这点。虽然是方便了些，也省了不少的事，但我觉得不妥当。” 皱了皱眉，姜自强轻声的对着卫红玉说道：“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的生意好，谁知道会不会有人暗地里嫉妒使坏或是贪小便宜，把病死的鸡鸭也给送了来？ 如果送来的鸡鸭是活的，咱们自己或是请人宰杀心里还能有数。可那已经宰杀好了的，那到底是宰杀之前就死了，还是宰杀之后才死的谁还能轻易的看出来？” “哎，你说我怎么竟然就忘记这个了？” 被提醒，卫红玉惊的猛地坐了起来，一时间睡意全消：“当初在姜家坳还有人家鸡鸭得病死了舍不得丢掉，煮了吃以至于害的全家都上吐下泻的。 这因为舍不得自己都敢吃，卖给咱们还有什么不敢的？万一咱们运气不好，这样的事情只要发生一回就足够砸了咱们的招牌了。不行我们得跑一趟，今天就不能收那些宰杀好的鸡鸭。” “你先别着急，我看咱们不如还是先问问福儿。看看那些已经宰杀好了的鸡鸭肉到底还能不能看得出好坏再说。” 见自己的一席话竟然能把卫红玉给吓成这样，姜自强默默反省了一下。然后记起来几乎是无所不能的福儿，赶忙的安抚道。 “对，找福儿。” 卫红玉急忙的闪身进了空间，姜自强看她心急的都忘记避开巧巧，更忘记在巧巧身边留下精神力了，不由无奈的一笑。 “福儿说可以，只要用这个食品安全检测仪对着那些鸡鸭肉还有菜照一照，有问题的肉菜就都无所遁形了。” 等到姜自强也进了空间，他只见卫红玉手里拿着个粗看，就跟家里家常用的手电筒，看起来一般无二的东西跟自己显摆。 “食品安全检测仪？还真有这样能够查看食物是好是坏的东西？” 姜自强看那“手电筒”也顿时觉得稀罕起来，哪里还记得起来去追究，为什么当初他们明明把空间仓库里的东西都查看过一遍了。但是之后，却依然会有源源不断的新奇东西出现？ “当然，福儿说了，任何能入口的食物和食材只要用这一照。如果东西品质不行甚至是腐坏达不到入口的标准，灯光就会呈现暗红色。 正常则是绿色。绿的颜色看起来越是让人觉得柔和、舒服，那就说明那食材或是食物的品质就越高。” 拉着姜自强到提前做好，专门存放在空间仓库一角的饭菜跟前。 卫红玉兴致勃勃的拿着那食品安全检测仪，对准其中的一道菜照过去，然后欢呼起来：“是绿色的，你瞧，真的是很柔和的绿色。可见咱们的这菜的品质很不错。” 第87章 出问题了 姜自强：“......” 他忍了忍没说，这些被存放在空间里的饭菜，所有的食材都是来自空间，若是品质不好，那才是天大的怪事呢。 看着卫红玉拿着那食品安全检测仪一道菜一道菜的照过去，时不时的发出惊叹声。那样子，简直比巧巧拿到新玩具的时候还要好奇、开心。 他看着，不觉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耐着性子陪着卫红玉直到把所有的饭菜都照完了，姜自强这才唤了福儿过来问道：“福儿，这食品安全检测仪有没有再大些的？不然这样小小一支，每次只能够照那么点的范围，若是食材多了不是很耽搁事？” “这倒是，若是这食品安全检测仪能够再大些就更好了。每次有人把货物送过来咱们只要那么一照，很快就能检验出来好坏。” 卫红玉一下就认同了姜自强的话，兴奋的说道：“这样，若是看到不好的东西，咱们岂不是当场就能揪出来退回去了？” “这支食品安全检测仪，本身就有调节灯光照射范围的功能。” 福儿示意姜自强和卫红玉看向那食品安全检测仪，对着两人讲解道：“你们看手柄这里有三个按键，最上面的是大，指的是大范围照射检测。 最下面的是小，指的是小范围照射检测。这就是你们之前一直使用的功能。中间的这个则是智能自动调节大小。 只要按住它，就不需要你们手动调节照射检测的范围了，它能够自主的判断到底是该使用哪一种范围的照射检测。” “是这样么？” 卫红玉一听，立刻就把大范围照射检测和智能检测的按键又都试用了一遍，然后期待的问福儿：“这样的好东西你那还有多少？” 若是有多的，那往后自家若是每个分店都能够备上一支该多好啊？ 福儿自然不知道卫红玉暗里的想法，若是知道指不定会忍不住把口水喷她一脸。 见问，它暗暗皱眉---- 这可是它从主人的内库房扒拉出来的，是野外生存需要携带的必用品之一。虽然内库房还有一支，但它得留给主人，让它全拿出来是不可能的。 它没有直接回答卫红玉，而是机灵的说道：“这食品安全检测仪的构造并不复杂，若是有材料想要再复制还是很容易的。” 福儿一板一眼的说完，很快就又把需要的材料清单跟两人报了一遍。 只是那些材料的名称，不论是姜自强还是卫红玉都听的是一头的雾水。大半的名称完全就是陌生，他们从未曾听说过的。 姜自强：“......” 卫红玉：“......”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是苦笑。 卫红玉笑叹道：“算了，能有一个这宝贝就算是不错的了。其实我也是太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了。这样明显就是稀罕的东西，咱们用也该是偷偷的用。怎么敢把它显露在人前呢？” “没错，这样的东西也就是最近咱们人手不够，想偷懒叫人送现成处理好的食材的时候，私下用着就行。等往后人多了，一切都上了正轨的时候倒是未必就还得再依赖它。”姜自强附和道。 “嗯，咱们做吃食的买卖就得做的有良心。只要是做的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了，自然就不会出事。” 说着卫红玉掩口打了个哈欠，对着姜自强笑道：“困了，也折腾了这半天了，咱们还是赶紧的再去睡会儿吧。五点那些人就送货上门，咱们也该起床开始忙活了。” “好。” 同卫红玉一起出了空间，姜自强看了时间发现这会儿也才不到凌晨三点半，离着五点还能睡至少一个半小时，便不再赘言，只暗暗嘱咐了福儿到时间叫唤一声，两人躺下没一会就睡着了。 五点，已经习惯了被当成闹钟使的福儿，熟练的在不惊动姜巧巧的同时准时唤醒两人，然后自动自觉的隐身留在两人的房间内，守着还在熟睡中的姜巧巧。 前面的铺子里，姜自强和卫红玉出来打开门，送货的人大半已经到了正等在门外。 两人正忙碌的时候，姜妮和凌旭并不用人唤，也已经自动自觉的出现，开始有条不紊的帮起忙来---- “嗐，太晦气了，竟然还真有出问题的东西。” 等送货的人都离开之后，卫红玉就开始拿着食品安全检测仪一份一份的开始检测起那些食材来。 她先是挑着最担心出事的猪肉和宰杀好的鸡鸭检测，发现那些都是好的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她的这口气还是松的太快了些。就在她觉得，剩下看起来都挺新鲜的食材不可能出事的时候，食品安全检测仪竟在鸡蛋那照出了点点红光。 “太过分了，送这些鸡蛋的那户人家，之前竟然还敢信誓旦旦的说，说这些都是挑了刚下不久新鲜的好的鸡蛋。” 卫红玉把所有被照出红点的鸡蛋都挑出来，足足的挑出来了十几个。 看剩下的那些虽然呈现绿色，却大半都是那种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别扭，不是太舒服的那种绿色。明显这些鸡蛋的品质极差。 她差点就气疯了：“就这，都臭了的也敢称新鲜？不行，我得找他们去。之前看着他们还怪老实的样子怎么背地里竟然是这样奸猾的？” “不气不气，咱们不生气。生气就是拿着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看卫红玉气的狠了，本来也很生气的姜自强反而开始劝慰起她来，狠狠的道：“放心，他们敢拿这样的鸡蛋糊弄咱们，咱们就不能放过他们。 等这些卤肉下了锅咱们就找他们退钱去，往后也都不找他们村子里的人买鸡蛋和其它的食材了。 现在咱们这么办，他们和他们村子里的人或许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等到咱们的生意做大，需要的货量增加，咱们给的价钱又不错的时候，他们村子里的人不恨透了他们才怪呢。” “噗嗤。” 姜自强那多少有些是装出来，装腔作势的凶狠表情一下就逗笑了卫红玉。 她斜睨了姜自强一眼，反而嗔怪道：“你至于这样么？因为一家人而迁怒整个村子的人。不知道的人还当你有多霸道呢。” 第88章 不认账 “霸道就霸道，谁叫他们让我媳妇不开心了呢？”姜自强看卫红玉笑了，也跟着笑着道，“谁叫他们惹恼了我媳妇了呢？” “行了，花言巧语的就知道哄我。” 这话，卫红玉心里受用嘴上却道：“孩子们还看着呢也不怕教坏了孩子？等会儿我们找他们去退了这些鸡蛋，以后也不从他们那买鸡蛋就算了。” “好，都听你的。”只要卫红玉不生气，姜自强的目的也就达成了。闻言当然不会再坚持，而是笑嘻嘻的道。 看着两人在那秀恩爱，姜妮撇开眼只当全没注意到。但是耳朵却悄悄伸长着，抿着嘴在那偷偷的笑。 她没有发现，自始至终凌旭都在看着她，见她笑自己也跟着嘴角无法抑制的往上扬。 两小的异常姜自强和卫红玉都没有察觉。 等四人合力把各家送来的食材都重新洗了一遍，再重新稍稍处理一番放进几口大锅里开始卤了之后。姜自强就骑着自行车，载着卫红玉和那筐鸡蛋往送货人的家里去。 “到了，就是这。” 本来记忆就好，加上订货才两三天，还都是自己亲自跑来定的。所以卫红玉对每个送货人送的是什么，家住在哪里都记得很清晰，带着姜自强很快就找上了送鸡蛋的那户人家。 “你等等敲门，等我先去方个便再跟你一起找他们去。” 在那户人家的门前不远处停好车，顺手给锁上。再把那筐子的鸡蛋搬了放在地上，姜自强一阵内急，便对着卫红玉交代了一声，匆匆往边上隐蔽的地方去。 这才多大点事啊，怎么自强就总把自己当成个小孩子看，就觉得自己一个人处理不了呢？ 看着姜自强的背影，卫红玉有些失笑。 想着之前他不在，就是自己联系的人供货，如今出了问题自己难道还不能解决了？ 想着早些退了鸡蛋，好再找旁人买些带回去，还能来得及卤了卖的卫红玉，便没把姜自强的话放在心上。径直把鸡蛋筐搬到那户人家的门口，敲开了门。 “你们的这鸡蛋不行，都不新鲜了，还有不少是坏的。” 门开了，卫红玉见开门的人正是之前给自家送货的人，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这鸡蛋我给你送回来了，你把钱退给我，明天也不用你们再送去了。” “谁说我的鸡蛋是坏的？明明我的这鸡蛋早上送去的时候都是好的，最新鲜的。你怎么能这样把我的好鸡蛋换成坏的？” 看见被卫红玉送回来的那些鸡蛋，贾家兴眼底闪过一丝心虚。 但是看卫红玉就一个人，他的心虚很快不见了，不止倒打一耙子，还脸红脖子粗的冲着她叫嚣道：“我们可是有协议的，你想取消就取消啊？ 不行，想取消你就得赔钱。至少得陪我半个月，不，一个月的鸡蛋钱。不然信不信我找人去你们家铺子门口闹，叫你们的生意再也做不下去？” “就是，为了给你们送货，我们可是把这附近的十里八乡都跑遍了。都跟人说好了往后每天鸡蛋往我们家送，我们再给你们送去。 结果你们换了我们家的好鸡蛋不说，往后的鸡蛋还说不要就不要了，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门口的动静，惊动了贾家兴的老婆刘美珠，她跑出来一样不问枣红清白的就冲着卫红玉大声的说道。 这两口子的声音太大，一时惊动了附近的人。除了他们自己一家子都出来助阵外，就连左邻右舍都出来不少看热闹的。 不过除了贾家一家子，别人替他们说话的倒是没有，大都只是纯粹的冷眼旁观。 “有理不在声高。你们早上送来的鸡蛋就在这，这些鸡蛋到底是好是坏，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不是你们声音大就能够糊弄的过去的。” 之前就把那些坏了的鸡蛋都做了记号放在了最上头，见贾家兴和刘美珠都一改之前老实的模样开始耍无赖，卫红玉一点也不发憷。 她直接就把那些坏的鸡蛋拿了几个起来，磕开当着众人的面丢在地上。 顿时，那些坏掉的鸡蛋散发出阵阵的恶臭来，让不少人都是忍不住的捂了捂鼻子，看向那贾家兴和刘美珠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了。 “没错，你们不讲诚信送了坏的鸡蛋给我们，并不是声音大倒打一耙子就能够抵赖，更不是威胁我们几句我们就会害怕，乖乖的受你们勒索的。” 方便结束的姜自强回头，看卫红玉并没有听自己的等着自己，而是一个人去面对着那贾家兴和刘美珠一家子不讲理的人，他忍不住露出无奈的笑。 见卫红玉丝毫没有惧色还在据理力争，姜自强走到她身边。带着凌厉的气势直视贾家兴说道：“别说之前我们两家的协议只是口头协议。 哪怕就是白纸黑字的写清楚了，但是违约的人是你。不管说到哪里去都没有让我们来承担后果的道理。” “你，你是哪冒出来的？这事跟你没关系，你出来充，充什么大头菜？” 姜自强的气势还是很能够压制人的。被压制的贾家兴结结巴巴的才把话给说完，还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我媳妇，你的这些坏鸡蛋是送去我家，我的店铺。你说这事跟我有没有关系？” 姜自强只觉得好笑，没好气的对着贾家兴道：“你这人没诚信就算了，眼睛怎么还瞎呢。早上你送货过去的时候，明明我就在，你怎么还能看不见？” “......” 半信半疑的看了姜自强几眼，贾家兴自然不会说早上自己那是心虚，送了鸡蛋拿了钱跑都来不及了，哪有空多停留，留意别的？ 他顿了半响，直觉姜自强不好惹并不敢再提什么赔偿。 但面对那些坏了，不好的鸡蛋的时候，他语气不自然却还是强撑着说道：“咱们都钱货两清了，反正当时我交给你们的鸡蛋都是好的。这些坏的你们不能赖上我。” 退钱是不可能的。 他撇开头不敢多看姜自强，但是脸上的表情都无不是流露出这样的意思。 他的家人也差不多。虽然碍于姜自强的“淫威”都没敢再轻易的开口，却都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姜自强和卫红玉拿他们没法子的模样。 第89章 迁怒 “你们知不知道，这些鸡蛋只要有人碰触过就会留下指纹。” 哼了一声，姜自强似笑非笑的看着贾家兴说道：“它们到底是不是你送去的，只要把它们送去派出所，看看上面有没有你或是你一家人的指纹，就能够很容易查的水落石出。” 贾家兴：“......” 刘美珠：“......” 两人的儿孙：“......” “所以，这事容易的很。要么你们现在就把这鸡蛋接了把钱给我们退回来。要么我们送派出所。别看我们现在送派出所虽然麻烦些。 但若是最后，查出来它们真的是出自你们家。那麻烦的可就是你们了。你们可不止只是要退鸡蛋钱。 你们还得赔偿我们搭进去的时间，少赚了钱的损失和这指纹鉴定费。弄不好花了钱还不算，还要再接受惩罚。指不定得被抓起来关多久呢。” 看那一家人明显是心虚到了极点，全是强撑的模样，姜自强心里有数了。 他再接再厉，把后果给他们掰开揉碎了的说一遍，然后看他们只顾着发呆还没反应过来的样子，做势提起地上的鸡蛋筐就要走：“既然你们不认，那孰是孰非咱们就让派出所的人来判定吧。” “别，我们认，我们退钱还不行么？” 看姜自强轻轻松松就单手提起了那筐鸡蛋，再回想他之前走过来时候的那股子吓人气势，加上他说的那些话。 看他要走，贾家兴和刘美珠都“刷”的白了脸。不过贾家兴要面子，最后还是刘美珠拉下脸面上去陪笑的说道。 “行，能不麻烦我们也是不想麻烦的。” 姜自强爽快的答应了，放下鸡蛋，接过贾家人心不甘情不愿递过来的钱，他们清空了筐子里面的鸡蛋，这才带着卫红玉扬长而去。 离开后，卫红玉好奇的问姜自强：“你说的那鸡蛋上面会留下指纹，可以鉴定的事情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些年我在外头跑又不是跑假的，有些大家不知道的事情我多少知道点也是正常。” 姜自强笑着，话锋一转：“不过那什么指纹鉴定听说都是用在大案、重案上头的，谁知道几个鸡蛋的事情人家耐不耐烦管？” 卫红玉：“......” 她张着嘴瞪了半天的眼，然后拍了姜自强的后背好几下嗔道：“这还用问么？这种事人家会费那么大劲去查才是怪事呢。你明知道还拿着这个吓唬人？万一他们不受你吓唬怎么办？” “呵呵，不会的。我看人很准，什么人能被吓唬住，什么人不行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后背挨了几下，别说不痛不痒的。哪怕就是真痛，只要出手的人是卫红玉，那姜自强也是甘之如殆。 他好脾气的笑着继续道：“况且就算是派出所不理会，那鉴定听说省城也能做，就是要掏几个钱。 若是他们真的要一条道走到黑死活不认，那大不了咱们自己掏钱去省城做了那鉴定，再找派出所出面解决也不是不行。” 说着，姜自强的语气就有些冷然森森的了：“花钱咱们不怕，却不能叫他们都以为咱们家是好欺负的，以后谁都敢有样学样的糊弄咱们了。” “你说的对。” 这话卫红玉是赞成的，轻轻叹息了一声道：“那家人还真是恶心人，要不是咱们有食品安全检测仪。真等把那些鸡蛋全都下锅煮熟了剥开，才发现是坏的，不好的。 那时候再去找他们就真迟了。他们不认账气人不说，还得耽搁咱们的买卖。你不知道卤蛋可是前两天卖的最好的。” 因为发现的及时，鸡蛋钱还都拿回来了。卫红玉早就已经没那么气恼，不过心里还是免不了的有些不舒服。 对着姜自强，她也不用忍着，那点不舒服自然而然的就宣泄了出来：“他们前后两样嘴脸的样子太恶心人了。先前看见就我一个人还以为我是好欺负的，直到看见你来了才收敛了些。 我现在倒是真觉的，对那种人就应该按着你之前说的。以后都不找他们村子的人提供东西了，叫他们都恼上他们家才解气呢。” “那就那么办。” 姜自强笑道，轻松的说道：“等会儿咱们去了别的村子买了鸡蛋以后，索性一起把鸡鸭和要用的菜什么的也都定下来，再回头告诉他们村的人明天或是后天开始就别送货过去了。” 会这么说，是因为之前卫红玉除了鸡蛋是在贾家定的，其它的鸡鸭菜也是在那个村子，跟贾家附近的几户人家定的。 “嗯。” 可是想到早上他们跟贾家起争执，贾家的人摆明了是在耍无赖的时候，那些人家离的不远竟然没一个出来帮着说句公道话的。这让卫红玉和姜自强想不迁怒他们都不行。 卫红玉的脾气上来，连带的对那个村子的人都没有了好感，这一次没再犹豫的就点头同意了。 她不假思索的说道：“不如就从明天开始咱们都要活鸡活鸭，等把鸡蛋送回去之后咱们再去找两个帮工，只要早上那会儿能过来一起帮忙杀鸡杀鸭就行。 这样鸡鸭以后让他们下午或是晚上送来。一是那些鸡鸭多养上一两天再杀更妥当些；二也是早上省了收货点货的时间用来杀鸡宰鸭，咱们还可以让妮儿和凌旭多睡会儿。” “好，明天开始就这么办。对了，常家那边我昨天回来的时候倒是听了一耳朵，也没仔细去听......你这几天在家忙着做买卖听说现在是什么样一个情形了没有？” 姜自强笑着说道，然后想起来自己昨天回来听的那些有关于万寡妇和常家的事。 那事，他昨天回来本来要问的。结果回家一忙活就给忘记了，这会想起来可不得问卫红玉了？ 不过在问之前，他也没忘记先把自己那天去枣山村找郑菊娘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同样仔细的分享给卫红玉。 “听说了，也就是因为这几天在家做生意，我才能及时的听说到常家的那些事。那郑菊娘倒是个有意思的，你让她把话给传出去她就不止是在他们枣山村传话，还特地跑来咱们这附近来传。” 第90章 有心机的万素兰 卫红玉闻言直笑：“看见咱们家的卤味店开着，生意不错她还上门光顾了咱们。然后在这说的热热闹闹的，引的不少人听说了也去打听。 亏的这样，这两天我只守着店就把常家发生的事情都听说的一清二楚了。据说那个万素兰知道了常圆圆其实是常顺和万寡妇亲生的之后，她不吵也不闹。 她也不说破已经知道常圆圆是常顺亲生的。就只跟常圆圆前面那个未婚夫家一样，只抓着她是万寡妇的亲闺女，说不好以后也是个心狠手毒的指望不上来说事。 可那常圆圆是常顺的亲骨肉，哪怕她的亲妈再不堪呢，她也还是常顺唯一的血脉，别说常顺不会同意跟常圆圆解除关系，就是常顺的亲爹娘，万素兰的公公婆婆也一样不肯。 万素兰看劝不动常家人心里就有了数，知道她嫂子说的十有八九是真的了。人被逼得急了都有几分急智，她知道闹起来没用就又想了个办法。 她于是就改了心平气和的去劝常顺和公婆，说万寡妇这次肯定死定了。万寡妇原本跟她男人还有个儿子，可是那儿子不是前几年忽然得病死了么？ 这就等于如今万寡妇的财产没有人继承。若是他们跟常圆圆只是名义上解除收养关系，让常圆圆重新变回万寡妇的女儿，那不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万寡妇的财产了？” “那常顺和他的爹娘同意了？” 对万素兰知晓了真相之后没有直接跟常家人闹翻了，而是先就把常圆圆从家里给排挤出去的举动，姜自强只觉得有意思。也忍不住的，对她后续将要做的事有了些期待。 “同意了。哪能不同意呢。毕竟财帛动人心不是？” 卫红玉讽刺的笑了笑：“那万寡妇家的现金虽然都被收缴了，但是她毕竟还留下个院子不是？那院子虽然不吉利，但是若是往后不住人拆了改成铺子，人来人往的还怕什么？ 若是常圆圆不回去，那院子等万寡妇死了以后，常圆圆凭什么继承呢？所以常家的人盘算了下，估计是觉得反正不管怎么说常圆圆都是他们常家的孩子。 只是暂时改个姓，就能白得个房子何乐而不为？所以现在常圆圆已经不叫常圆圆，该叫林圆圆了。” “林圆圆？”姜自强也笑起来，“这么说当时改姓的时候，那林圆圆也是心甘情愿的跟着去改的？” “对，直到她改回了姓林之后，还在常家住着。万素兰也没赶她走，更没有立刻就闹起来，直到林圆圆其实是常顺亲生女儿的事情传的满大街以后。 林家，万寡妇那个死了的丈夫的兄弟、子侄都找上门来闹腾的时候。那时候万素兰才顺势跟着闹起来，非要把她赶出家门，还放出话来，说是常圆圆不走她就要离婚。” 卫红玉笑的那个叫幸灾乐祸的继续道：“不过万素兰到底是不是真的想离婚，现在还看不出来。 常家不愿意让林圆圆搬出去，林圆圆自己也不敢搬去万寡妇的那房子里头住。所以事情如今还僵持在那呢。” “那咱们就接着往后看就行。” 姜自强不想多费脑子去猜测万素兰的想法，更没有兴趣去猜测议论她下一步会怎么做。 他只笑道：“万素兰倒是个有心机的，想必最后不管怎样，不管是常家还是林圆圆都讨不了好去。” “也是。” 对姜自强给万素兰这样一个有心机的评价，卫红玉深以为然。 她也同姜自强一样，也没兴致提前去揣测那万素兰接下来还会怎么做。于是这般说了之后，夫妻两个便心有灵犀的转移了话题，开始说起别的事情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结婚多年，姜自强经常单独出门去做些小买卖，聚散比村里别的夫妻更多的缘故，以至于两人之间从来都不愁没有话题可聊。 聊着，不觉两人就到了下一个村子。 同样是人生地不熟，之前卫红玉挑选给自家送货的人那是全凭运气的乱撞。随便走到那村里的其中一户人家，就直接开口跟人打听有没有多余的鸡鸭蛋售卖。 姜自强却不然。 卫红玉只见他先是用了几根烟，很轻易的就打听到了村里一位名望最高的老人住处。然后提了礼品上门请他帮着自个介绍了几家靠谱的人家，再一一寻上门去---- 卖东西姜自强内行，买东西选货选卖家他同样眼光独到。 他很快就从那几人家那买到了足够的鸡蛋，又从中挑选了一户让他帮着自己每日在村里收购鸡鸭蛋菜，约好了每天下午送上门。 跟着他，卫红玉看着听着。再回想自己之前的做法，想着自己好歹读的书比姜自强多的多，行事上却远不如他，不由开始觉得脸红，自觉形秽起来。 只看卫红玉不自在的样子，姜自强就知道她在别扭什么。 他笑着安慰她道：“这世上谁敢敢说自己什么都精通？平时你在家主内，我主外。在外面跑惯了的，行事若是没有自己的一套章程，在外面还不早就被人给吃的骨头都不剩下了？” “你就别安慰我了，我还是觉得自己太笨了。明明这么简单的事，之前我要是能多动动脑子也不至于办的那么糟糕。” 姜自强的话并没有真正安慰到卫红玉，不过她也没颓废多久就自己想开了说道：“算了，吃一亏长一智。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我再多纠结下去也挺没意思的。反正下次知道该怎么做了，不会再在同个地方犯同样的错误了就行。” “就是这么说的，凡事不怕出错，就怕错了还记不住教训继续错下去。” 不用自己多安慰卫红玉就能这般想，姜自强听了挺高兴的。就连再回到之前那个村子，找到其他几户之前给自家供货的人家，说了不再需要他们送货，免不了的受了几个白眼也依然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 等终于回到家，已经是早上八九点钟，姜自强和卫红玉一点也没意外的看见他们家的铺子已经开门卖起了卤味。 客人照例不少，络绎不绝的。 铺子里虽然只有凌旭一个，但他一个小小的人儿却不慌不乱，有条不紊的应对着客人，利索的卖货收钱......看起来做的，竟是丝毫也不比卫红玉这个成年人差。 姜自强和卫红玉在边上看了那么一眼，都不由暗暗点头。 第91章 小黑小黄 “你去外头帮忙，这些鸡蛋我一个人处理就够了。” 看见短短一会的功夫，就有不少人在询问有没有卤蛋。 把自行车推进院子里停好后，姜自强对着卫红玉说了一声，也不等她应就拎着整筐鸡蛋大步去了专门为了卤卤味新盖的灶房。 “好。”卫红玉应了，很快洗了手也去了前面的铺子里帮忙。 看见她，客人们纷纷跟她打起了招呼，有人直接就对着她笑道：“你们两口子可回来啦。不过都这时候了，你们带回来的那些鸡蛋估计怎么的也得等到下午才有的卖了吧？” “是呢，要不是早上送来的那些鸡蛋不好，我们就不用白费这个功夫，大老远的又要跑一趟重新去收好的了......可恨之前送了坏鸡蛋的那人竟然还想不认账......” 卫红玉一边笑，一边感慨的叹了口气，把早上发现坏鸡蛋到找上门去，却差点没能退成货的事说了一遍。 边说，她还并不耽搁手上重复着的，跟凌旭一样的收钱找钱，擦手取货卖货的一系列动作。 买东西的客人不少显然也是喜欢听她说话，闻言也都是七嘴八舌的同仇敌忾---- 夏日天热，卫红玉开门几天发现铺子里的生意一直就都是早上好。到了中午就渐渐的没了人，直到傍晚没那么热了，人才会又重新多了起来。 因为这样，在粮油铺子还没正式开起来的时候。到了中午，铺子里的客人都走了之后，她便索性直接关了铺门休息，等到傍晚了再重新开起来。 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中午，关了门后一家人坐下来正吃饭，忽然就听见外面“砰砰砰”的敲门声。同时还有人在不停的喊着：“强哥、强子哥......” “是二胖，大概是送狗崽子来了。我去开门，你再去给他拿一副碗筷来。” 一听见声音，姜自强就笑了起来。起身对着卫红玉说完这话，他边往门外走去，嘴里边应道：“来了，别喊了。” “嘿嘿，强哥。” 打开门，姜自强果然看见门外站着的是背着个背篓，里面放着一黑一黄两只狗崽子的二胖。 看见他，二胖就是一阵嘿嘿的笑，他人还没进门就先探头进来左右看看，用羡慕又惊讶的语气接连的“啧”了好几声的说道：“这院子看起来可真大，竟然比咱们在村里的院子还大些？” “你又不是知道我要做的是什么买卖？院子小了，那以后收货在哪里收？都挤在前头的铺子里，那边还要不要做生意了？” 姜自强接过二胖递过来的背篓，顺眼看了一眼里面的两只小奶狗。 “这两只可是这一回的狗崽子里头最强壮的了。你瞧这皮毛，这精神劲。” 见姜自强看那小奶狗，二胖不由分说的就伸手把那两小只一只只的揪起来，轮着凑到姜自强的眼前，好让他看的更清楚些。 “嗯，是很不错。” 等二胖把那狗崽子放回背篓了之后，姜自强满意的把背篓放在堂屋外屋檐下阴凉的地方，先帮着打水让二胖在井边洗了手才把他给迎进堂屋。 堂屋饭桌上，卫红玉早已经给二胖腾出来一个位置，给他盛了一碗饭摆在那了。 一番的客套寒暄之后，二胖坐下来。等真正准备拿起饭碗的时候他惊讶了一下。 饭是白米饭，饭粒颗粒分明，晶莹剔透。菜虽然简单只是一荤一素一汤，却都是大盆装的，份量十足。 那素菜，看起来青翠欲滴卖相特别好的凉拌空心菜，和那大盆装，看起来鸡蛋没少放的西红柿蛋花汤就罢了。 只看着那切好分开码放整齐的几种卤肉。联想到之前吃过的卤肉的味道，二胖只觉得口水都要滴下来了。 他也不客气，坐下来先伸手夹了一筷子的肉放进嘴里，享受的眯起了眼睛的说道：“你们家的这伙食可真是不错。这么多的肉，要是放在别人家都够吃一个月的了。” “吃你的吧，这么多的肉还堵不住你的嘴？”夹了满满一大筷子的肉放进二胖的碗里，姜自强笑骂道。 “嘿嘿，我不说了还不成？” 憨笑了好几声，二胖扒了一大口的饭进嘴巴里，然后呆了呆，忍忍没忍住的又是一阵感慨道：“我现在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削尖了脑袋，非要往镇上来了。 特么的，就为了这里的米饭都这么香，看来我也得学你似的拼一把了？不过可惜我可没有那么好的岳家能资助我做生意开铺子。” “好吃你就多吃些，米饭还多着呢，管够。”二胖的话逗笑了卫红玉，她大方的道，“喜欢，回去的时候我再给你那点带些回去。” “那感情好。”二胖不客气的笑的更欢乐。 姜自强也笑起来，又给他夹了一大筷子的卤味。 哪怕是关系再亲近，他自然也不可能会告诉他，自家吃的这米饭都是来自空间。别说镇上没有这么好吃的、米饭，就连京城也一样见不着。 所以他想吃这样的米饭，除了来自己家，不管搬到哪去都不成。 路程远，好不容易来一趟镇上，二胖自然不可能只为了给姜自强送两只狗崽子过来。他还得再去买些得用的东西带回去，更得赶在天黑之前到家。 所以饭后二胖就要走，姜自强和卫红玉也没有多留他，只是给他在背篓里装上了一小袋大约五六斤的大米、一瓶子一斤装的菜籽油和一大包有荤有素的卤味。 送走二胖，姜自强、卫红玉和姜妮、凌旭、姜巧巧这才围着他送来的一黑一黄两只狗崽子看。 小小，伸着粉红舌头的狗崽子，不管是黑色还是黄色的，看起来都格外的引人怜惜。一下就让卫红玉和姜妮、姜巧巧上了心，兴致勃勃的各种逗弄它们，还给它们取了名字叫小黑、小黄。 “小黑小黄还这么小，也不知道出月了没？大概是就连肉粥都吃不了只能吃米汤吧？可若是只吃米汤会不会营养不够？” 逗弄够了小黑和小黄，看两只开始含着自己的手指头急切吸吮显然是饿急了的样子，卫红玉赶忙给两小端了一碗米汤来。 看着两小只喝米汤喝的香甜的样子，卫红玉却忧心起来。 第92章 万兽诀 卫红玉还有些嗔怪的看着姜自强说道：“你也是，忒着急了些。也不交代二胖等到它们满月了，好歹多吃几天奶再送来。” “我这不是觉得越小养着越亲么？” 姜自强不以为意的说道：“没事，它们可没你想的那么没用。你见过谁家的狗还能吃的上肉粥的？别说肉粥了，就连米饭它们都不可能沾得上。 要是活不下来的，那只能说是它们自个没用。既然没用，养大了想必也好不到哪去没什么可惜的。最多咱们再去抱两只来接着再养就是。” “话不能这么说，之前村里人那是没那条件。自己和家里人就连肉都沾不上了，怎么还顾得上家里的狗？能不把它们宰了吃肉就不错了。” 对姜自强的话，卫红玉显然并不赞成。 她微微皱眉的说道：“没法子的时候，你让它们自生自灭是没错。可如今咱们家还缺那点子的吃食么？既然不缺，能打小就让它们吃的好些，养的更壮实点有什么不好？” “我也没说不好啊？” 看卫红玉有要生气的迹象，默默的回想了一下自己之前说的那话，姜自强只觉得很冤枉，不知道自己哪儿说错了。 不过既然自己这明显是惹的媳妇儿不高兴了，他立刻乖觉起来，马上语气软下来，用带了几分委屈的神色去看卫红玉：“若是你觉得现在就喂肉汤不好，那不如咱们缓上两个月再喂。 反正咱们家的米好，米汤也比别人家的好喝有营养。就是缓两个月再给它们喝肉汤也一样来的及。” “早上我看见有人家里养了羊，不如咱们去买只母羊来养在家里，每天给它们挤些羊奶喝。或者让人每天送了羊奶来，不止小黑和小黄能喝，就是孩子们也可以一起喝。” 想了想，卫红玉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她怜惜的看了一眼姜妮、姜巧巧和凌旭说道：“看他们三个都是瘦不拉几的，再不多补补以后大了就来不及了。” “行，下午我就去问问看，人家要是愿意卖羊我就买回来，不愿意咱们就让他们送羊奶来。不止孩子们要补补，就是你也一样。” 姜自强立刻就应了，眼睛落在卫红玉的那比之前怀孕的时候都要大的肚子上。 带着满足的笑意他说道：“你这胎虽然养的比前头都好些，只是生孩子毕竟都伤元气。该补的营养你可不能少了，哪怕就是以后孩子生下来了也是一样的。” “那就咱们全家都别漏了，都喝那羊奶。” 当着孩子们的面，卫红玉的面子毕竟薄。没好意思对着姜自强也说什么关心的话，只能这般隐晦却异常坚持的说道。 “好，咱们全都喝。” 姜自强很明白这是卫红玉在表示关心自己，所以很是领情又高兴的点头应道：“羊奶腥膻，听说杏仁和茉莉花都能去除。到时候咱们两种都试试，看看哪种去的味道更好喝。” “可是爸爸，要是两种都好喝，都有人喜欢怎么办？” 看爸爸和妈妈之间的互动，两人那恩爱的样子让姜妮欢喜的笑眯了眼，却偏偏故意出了个小难题的问姜自强道。 “那就两种都煮。” 姜自强却一点也不觉的这是个难题，他笑咪咪的说道：“要是一家人都喝，等到阿旭的爷爷和你们大爷爷、大奶奶还有大伯父他们一家人都过来了。 到时候总不能叫他们只看着咱们喝。所以只一只羊肯定是不够的，看来我还得想法子去找找，早点多抓两只来养。” “是啊，人多了口味不一样是肯定的。煮一种羊奶和煮两种不过就是多花些时间就是，也不是多难办的事情。”卫红玉也点头道。 好吧，看来自己还是太天真了。竟然会以为这样的小小问题，就能让爸爸为难。姜妮于是笑的满脸灿烂的期待道：“那就两种都试试，说不定两种都好吃，我都喜欢呢？” 她说着就忍不住的又多看了小黑和小黄两眼。看两小只还在那“吭哧吭哧”的舔着米汤，舔的不亦乐乎的样子，她的笑容不由的更大了。 “福儿，咱们空间有没有适合小黑和小黄这么小的狗崽子的食物，能让它们长的更强壮，更聪明的？” 在意识里唤出福儿，姜妮期待的问道。 “就算只是还没有满月的狗崽子，但是空间种植出来的东西，只要是弄的软烂了它们也是一样都可以吃，不会出问题的。” 福儿有些嫉妒的看着被姜妮另眼相待的小黑和小白一眼，却没有隐瞒的说道：“若是主人还想让它们能够变得更强壮、聪明，那主人还可以试着修炼万兽诀。” “万兽诀？” 姜妮惊奇的想道，这听着怎么像是兽类修炼的功法？她疑惑的挑了挑眉：“可是我们已经修炼了内功心法了，再修炼这什么万兽诀会不会有什么冲突？” “不会的，这万兽诀是一种驱兽，能够跟兽类沟通的法诀。若是修炼到极致就连对手的......” 说到这，福儿忽然觉得脑袋猛地刺痛了一下。这样的经历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它皱了皱眉，微微顿了一下才不动声色的继续道：“兽类也能够直接收为己用。” 福儿的停顿姜妮察觉到了，不过她听福儿接下去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正常无异样也没多想。 她更好奇了：“跟兽类沟通，让对手的兽类不听主人的话反而听自己的？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神奇的功法？不过这样的功法好练么？修炼到极致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主人正在修炼内功心法，精神力比一般的普通人要高的多。这万兽诀说白了其实就是用自己的精神力去控制、影响兽类，顺便还能指引它们修炼。 人类的精神力通常都比兽类的高出许多，所以只要有功法想要修炼就特别的容易，只要有足够的耐心想要修炼到极致就不难。” 福儿耐心解释道，心中那种隐隐自己这话只说对了一半的感觉又涌上来了。不过它小心翼翼的掩饰着，并不敢让姜妮看出来。 哪怕是它能够感觉到如今姜妮对它的态度一日好过一日，也越发的亲近信赖它了。它还是一样不敢赌。 第93章 伤心 “你的意思是，这万兽诀不仅跟内功心法没冲突，其实还是相辅相成的？只要精神力足够强就能轻易的修炼到极致？” 姜妮听了一下就笑起来，语气欢快的道：“那还真是太好了，不过这功法若是用在普通的动物身上就算了。若是用在猛兽的身上，等猛兽的实力超过主人的时候，会不会反噬？” “这主人可以放一万个心。” 福儿恭敬的说道：“任何的兽类一旦被控制、影响，甚至被指引了修炼方法，那就等同那兽类同人类签订了主仆契约。哪怕是那兽类变得再强大，也一样是不可能反噬主人的。” “这样啊，这样我就放心了。” 闻言姜妮很是欢喜，又接连的问了福儿几个问题，算是把万兽诀给了解了个透彻。 之后，她找到机会，就迫不及待的把这万兽诀的修炼功法分享给了姜自强和卫红玉。这倒不是她想瞒着凌旭，而是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凌旭解释这忽然出现的功法。 但是对着姜自强和卫红玉，姜妮就完全没有这个顾忌了。 姜自强和卫红玉也早就习惯了，福儿时不时的就又会有好东西拿出来。 闻言，两人同样欢喜，喜形于色。 姜自强马上道：“既然这样，明天我就回一趟姜家坳，看看二胖那的狗崽子都送走了没有？若是没有我就再抱一条回来，正好咱们三个一人一只。” “爸爸，不用那样。我已经问过福儿了，只要下的命令没有冲突，修炼功法也没有不一样。在已有主人的允许之下，一只兽是可以同时拥有好几个主人的。” 姜妮赶忙的说道，就生怕说的迟了姜自强真的去再抱一只狗崽子回来。家里真要是同时养那么多的狗，被外人看见了还不得觉得怪异？ “是这样么？那倒是真不错。” 狗养的多了会让左邻右舍觉得奇怪这一点，姜自强哪里能不知道？不过那不是为了能让妻女都一起修炼万兽诀么？叫人觉得奇怪就奇怪好了，横竖他也不是太在意别人的眼光。 不过，若是能避免叫人觉得奇怪他当然更愿意。所以闻言他更高兴了。 “爸爸，妈妈，我想让小哥哥也跟着我们一起学万兽诀。以后小黑和小黄我们只要留下来一只，另外的一只可以送给小哥哥。” 趁着他和卫红玉都高兴的时候，姜妮趁机的说道：“这样，以后有小黑或是小黄守着，咱们家的养猪场和榨油作坊那边不是也能更安全了？” “......” 姜自强的笑容顿住，神色复杂，一言难尽的看着姜妮。 都说女生外向不假。瞧瞧他家的妮儿这才多大，竟然就开始胳膊肘往外拐，看见有好东西都要惦记着凌旭那臭小子了？ “爸爸，你不会不愿意吧？”没想到姜自强竟会是这样的反应，姜妮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起姜自强不愿意的理由来。 “愿意......怎么不愿意？等小黑和小黄变得厉害了，以后不管是它们谁守着那边我们才会更放心。” 暗暗的磨了磨牙，姜自强有些生硬的说道。 爸爸不反对就行。 姜妮放心了，虽然她没瞎，已经看出来姜自强不高兴勉强的样子。但是想想她就明白爸爸这很可能就只是在“吃醋”并不是真不愿意把好东西跟小哥哥分享。 她暗暗在心里偷笑了起来，她没多掩饰，那笑意便情不自禁的从眼睛里流露了出来让姜自强看的直瞪眼。 姜妮眼看如此，索性彻底放飞，咧嘴直冲着姜自强笑嘻嘻，笑的姜自强顿时就没了脾气。 时间很快又过了几日，终于到了之前姜自强和卫红玉同姜永贵等人约定好相聚的日子。 只是短短几日的功夫，已经足够姜自强、卫红玉和姜妮、凌旭修炼万兽诀入门，让他们能够小心翼翼的引导着小黑和小黄进行修炼了。 因为修炼了的缘故，不过几日的功夫还没满月的小黑和小黄竟然不止是食量大增，还猛长了不少，虽然看起来还是小奶狗一副无害的样子。但是若是两小只呲牙咧嘴，把气势真正放开了，那凶悍的模样就会给人压力，让人产生一种它们甚至比成年的狗更危险的错觉。 事实上，若是真有人招惹了它们，就会发现这并不全是错觉。 如今的小黑和小黄哪怕还未出月，但是牙齿锋利，咬合力更甚普通的成年狗，可以大口的吃肉无压力。 于此同时，它们果然也对姜自强、卫红玉、姜妮和凌旭甚至姜巧巧日益亲近起来，对他们发出的指令更是能够立刻听懂并且做到。 如今，经过反复的试探，姜自强、卫红玉和姜妮、凌旭已经可以很放心的把姜巧巧交给小黑和小黄看护。 让两小只在他们忙碌，或是姜巧巧想让它们陪伴的时候陪着她玩耍。 这日，因为前一日已经提前告知，卤味铺子便没有再开门做生意。但是姜自强和卫红以及姜妮、凌旭却依然是一大早就起来忙碌开来。 跟上一次只是简单准备了几个菜不同的是，这一次依然还是姜自强主厨，其他人打下手。但是准备的菜色明显多了，足足有四桌十二道菜。 是荤菜、大菜就占了大半，远比一般人家办的喜宴还更丰盛不少的席面。 文曲村。 同样是一大早天都还没有亮，姜桂花就跟往常一样早早的起来，做好了饭之后看儿子梁尚德和儿媳妇陈珍妹还没起来，房间里也没有动静。 看看天色，她担心再迟了赶到镇上就要过了十二点。到时候白让娘家的父母、兄弟子侄担心就罢了，弄不好还得让他们都饿着肚子的白等。 她于是坐不住了，看过几回，等她都把孙子梁振喊起来打理清楚，让他先围个布兜坐那开始吃饭还不见两口子起来。 不用想她也知道，自己昨晚上让两人早些起来的提醒，算是白费了。 无奈，姜桂花只得用力的拍了好几下儿子和儿媳妇的房门，等听见里面有了动静这才小心翼翼的压低了声音提醒道：“时间不早，该起来了。” “大清早的，你娘又不消停了。哼，还不就是不乐意叫我们多睡会儿。” 第94章 后悔 被吵醒，陈珍妹满肚子的不乐意，气呼呼的对着梁尚德埋怨道：“这才几点就说不早了。都说嫁人不能嫁家里有寡妇娘的，克夫不算还事儿多。 你看你娘还不是样样都占全了？我还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当初才叫你哄了去，跳进你家这个火坑里头。” “别叫了，大清早的嚎丧呢，还能叫我们过两天消停清净的日子了不？” 陈珍妹的抱怨让梁尚德的脸整个都垮了下来，火气顿起，跳下床猛地拉开房间门对着门外的姜桂花脸红脖子粗的低吼起来。 “......你忘了？今天是你四舅舅之前就说好的请客日子。” 心里早有准备，知道叫儿子和儿媳妇起床十有八九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姜桂花依然抹不去由此而涌出来的伤心、难受和失望。 她脸色黯然下去，忍了忍的说道：“我昨天晚上不是还特地提醒过你们，让你们今天要早些起来？”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梁尚德正在上扬的怒火瞬间停顿住，脸色变了变，依然有些不善的瞪了姜桂花一下，并不因为自己冤枉了她而有任何的心虚和歉疚。 他反而“哼”了一声，不耐烦的嘟囔：“行了，知道了。不就是耽搁了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么？怎么就啰里啰嗦的了？” 说着，他“啪”一下重重关上房门。 对梁尚德这样的态度，姜桂花早已经习惯。 她默默在门外站了一会，然后无声的回到堂屋，怔怔的看着正自顾自吃蛋羹吃的正欢快的梁振。 半响，她抹掉不知不觉中已经布满了双颊的泪水，也坐下来慢慢的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呦，不是说今天四舅舅请客么？既然请客了，难道还会就连个鸡蛋都没得吃不成？” 姜桂花正心不在焉的吃着饭，同梁尚德一起走进来的陈珍妹看见她已经先吃上了，眼睛里顿时就闪过了一丝不悦，在心里暗暗地骂了一句“老不死的”。然后带着找茬的心探头往饭桌上一看。 这一看，她只见那饭桌上面跟平日差不多，除了一人一碗的杂粮饭之外，就只摆着一碟的咸萝卜干。 只有自己儿子梁振的面前多了碗鸡蛋羹。 陈珍妹心里顿时就更不痛快了，在她看来家里有资格吃蛋的除了她的亲儿子之外，她这个给他们老梁家生了儿子的功臣难道就吃不得一个蛋了？ 她顿时就撇了撇嘴，冲着明显是过河拆桥，冷待了自个的姜桂花冷笑道：“娘，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不会当家了。 咱们家什么境况你还能不知道？既然今天有地方吃好吃的补补，你还非要浪费个鸡蛋干啥？就不能放着明天再给振振吃？” 她阴阳怪气的冲着姜桂花说道：“小孩子的肚子容易填饱，难道你这是想给四舅舅家省下个鸡蛋不成？” 说着她又是冷笑了好几声，扭头对着梁尚德嘲讽的说道：“你娘这还真是嫁过来几十年了，都还一心一意的惦记着娘家呢。哪像我，只有从娘家那拿东西回来贴补你的份。”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就以她娘家妈的那厉害劲，不来占他们家的便宜已经够好的了。还想她回去占两家人的便宜？ 不过不管事实是怎么样的，都并不影响陈珍妹要这么说。她也知道只要自己这么说了，梁尚德那个炮仗肯定一点就着。 果然---- “娘，你要是当不好家就别当了，别死捏着当家的权不放，趁早交出来。”极度不满的狠狠瞪了姜桂花一眼，梁尚德不问枣红清白的张口就骂道。 “分家吧。” 看着儿子、儿媳妇这样分明就是不想过消停的日子。 自己整日不停歇的劳作，家里地里一把抓，不仅要顾着地里没人帮衬，还得把家里的一天三顿饭顿顿不拉的都做好。 稍微迟一些就会招来儿媳妇的冷嘲热讽和儿子的破口大骂，整天累的就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而儿子、儿媳妇却显然依然不满足。两人从不记着她的好，整天好吃懒做不服管不算，还动不动就要鸡蛋里头挑骨头。 姜桂花不止一次的想过，若不是自己背后还有个能给自己依靠的娘家，有那么多的亲兄弟会给自己撑腰。只怕儿子、儿媳妇对她就远不止只是责骂这么简单了。 虽然每每这么想的时候，姜桂花事后都会自己想着种种理由和借口再把这想法再给勉强推翻了。可是在她内心的最深处何尝不知道，哪怕是她不愿意承认，那只怕就是她这儿子和儿媳的真面目。 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受婆婆、小姑子的气，老了老了，还要接着受儿子、儿媳妇的气，姜桂花只觉得心累又沮丧。 她无数次的又开始无比后悔起当年，在她当家的走后，因为舍不得年幼的儿子而选择了留下来，而不是再嫁了。 若是当年她真的能够狠下心来一走了之，或许今日早就有了别个儿女。那些孩子未必就会被婆婆给教养的跟自己不亲不说，还似乎是恨上了自己一样。 可怜她心里一直都知道儿子不孝，却始终自欺欺人的不敢跟父母兄弟透漏一点的风声。 她一直都只怕让父母兄弟们知道了自己的儿子不孝不成器，会让他们担心之余也埋怨她当初不听话，坚持不肯在梁家人用孩子捆着她的时候离开。 她怕他们也跟着她，一样伤心又后悔。后悔当年没有强硬的带走她。 “分家？家里就我一个你还要分的哪门子家？” 没想到自家的窝囊废娘今天竟然不止没有乖乖的听自己骂，反而说出“分家”这两个字。梁尚德跳了起来，对着她尖锐的叫道。 分家是不可能分家的，分家了自己上哪儿再找一个，只会任劳任怨干活的老黄牛？ “就是。” 听平时一个闷棍也打不出个pi来的婆婆竟然想分家。陈珍妹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眼睛圆溜溜的转了一圈，不怀好意的问道：“娘，你该不会是有相好的了，想要分出去跟人双宿双栖吧？” “你说的这是人话？” 再好的脾气，听了这话姜桂花是控制不住，被气的猛地站起来，浑身哆嗦的指着陈珍妹差点一口气没能上来。 第95章 赌气 等好不容易喘匀了气，姜桂花就要去拉陈珍妹：“走走，咱们上你娘家问问看，是不是这就是你们陈家的家教？ 你们了陈家当儿媳妇的人平时都是这样，什么都不干，都要婆婆伺候。还动辄不高兴了就挑拨男人没大没小的指着婆婆的鼻子骂，说这样没来由不三不四难听的话？” “我挑拨你儿子什么了？要不是你自己做的不好能惹的你儿子嫌弃你？” 被姜桂花指着鼻子这样骂，陈珍妹不仅没有反省惧怕，反而更加轻视的看着她。 拍掉她拉扯自己的手，陈珍妹斜了梁尚德一眼，意有所指，浑不在意的样子说道：“你爱上哪说去就自己去说，别想拉扯上我。 你不怕丢人，不怕丢你儿子的人我怕什么？你可别拿着我当撒气桶，非要扯上我不可。你娘家不是吃素的，难道我娘家就是好一相与，好欺负的了？” 说着她坐下来，拿起桌上的饭碗，夹了一大筷子的萝卜干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你……”陈珍妹这样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叫姜桂花气得更厉害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好了好了，都别说了。娘，咱家舅舅多谁都知道，你也别总是拿着这来要挟这个要挟那个的。” 梁尚德也坐下来开始吃饭，一边吃一边不满地对着姜桂花皱眉说道：“以前我奶在的时候你就这样，如今对着阿珍你又这样，还有完没完了？” “原来你一直就是这样想我的，你到底是哪只耳朵听见我拿着你舅舅来要挟过她们了？” 梁尚德的话让姜桂花心里更是后悔之余更是伤心又气愤，就连剩下的半碗饭都再也吃不下去了。 她满脸绝望的说道：“当初我为了你留下来，要是早知道你就是这副德性，这么不孝，我还不如一走了之呢？” “我不孝？” 梁尚德瞪大了眼睛，很想把手里的筷子拍在桌上表示自己的不满和愤怒。不过想到万一真的惹急了姜桂花，今天又是去镇上，他那个四舅舅家做客的日子。 真闹僵了，他老娘万一想不开，再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把家里的这些事都不管不顾的给嚷嚷出来，那他只怕是不止今天吃不上好东西，还得送上门去被教训一顿。 想着，梁尚德把心里的怒火压了压，压着性子的说道：“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平时也不缺你吃不缺你穿的，更没有打骂你。不过就只是几句口角。 母子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说几句怎么了？还值当你把这样的帽子扣在我脑袋上？娘，你真是我亲娘吗？” 他满脸委屈的说道：“别人家当娘的，那可都是一心一意的为了儿子着想。你怎么就见不得我好，硬要把这样的屎盆子扣在我脑袋上？我不好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气死了你人家不就可以带着家产改嫁去了吗？”陈珍妹在边上听的嗤笑了一声，添油加醋的道。 “你也给我闭嘴，少说一句就有人把你当成哑巴卖了不成？”眼看姜桂花真的要炸了，梁尚德给陈珍妹使了个眼色佯怒道。 陈珍妹撇了撇嘴，明显也想起来一会儿还要出发去镇上那什么四舅舅家。 想到上回婆婆带回来的那只叫花鸡，那滋味......回想起来，陈珍妹咽了咽口水，顿时觉得眼前的杂粮饭和咸菜更难以下咽了。 算了，看着好吃的东西的份上，今天她就别跟这死老婆子多计较了。 自觉大度的陈珍妹低下头，使劲的扒了一口饭到嘴里，想象着那是个大鸡腿这才勉强的咽了下去。 “娘，咱别闹了行不行？今天不是还要去镇上四舅舅那儿么？咱们要再接着闹，那不是还要叫几个舅舅和外公外婆跟着操心？” 看自家的媳妇儿领会了自个的意思，果真听话的不跟着闹腾了，梁尚德有些自得。这才又扭头对着陈珍妹，语气软了下来似乎带着几分哀求的说道。 又是这样，明明先跳出来找事要闹腾的那人不是自个。可是每次儿子就跟瞎了聋了一样的，都要把帽子扣在自己的脑袋上，只知道一味的护着他媳妇。 姜桂花心里凄凉，但是又不得不承认，儿子梁尚德的那不能让自个的爸妈和兄弟担心的话，算是说到她的心坎上了。 她默默的低头，面色麻木，心里淌着泪的把碗里的饭和菜都吃干净了，然后把碗一推。 第一次，姜桂花没有等着所有人都吃完了主动去收拾碗筷。而是直接什么也没管的对着梁尚德说道：“你们慢慢吃吧，我先走。我们之前约好了在镇供销社那碰面。你们到了也去那儿等着。” 说着她起身，拿起早就收拾好放在角落的背篓就要出门。 “娘，你先走了谁来背着振振啊？”看姜桂花赌气要先走，梁尚德傻眼了，急忙的叫住她问道。 “你们两个大活人难道就连一个小孩子都没法抱，还非得指望我一个老婆子不成？” 姜桂花没有停步，一边冷笑的说着一边走了出去继续道：“没看我还背着山货，难道你真以为我力气大不会累，还能有力气再抱的动一个孩子？” “不......不是振振就认你么？” 一想到大老远的路程，自家媳妇儿娇气是势必不肯抱也不会背着梁振的。 若是老娘真的就这么先走了，这一路都要靠着他一个人又背又抱的，就连个换手的人都没有。 一想到自己得受大罪了，梁尚德顿时只觉得仿佛有一群乌鸦从头顶上飞过，试图追出去阻拦姜桂花。 “呸，追什么追？爱走就叫她走得了。什么了不起的还拉脸子给谁看？”眼看梁尚德要追上去哄姜桂花，陈珍妹不干了，立刻就伸手拉住他嚷道。 “她走了，振振你抱？” 被拉扯住没法追出去，又见姜桂花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梁尚德火起，冲着陈珍妹低吼道。 “你冲着我叫什么？你老娘惹的你，有本事你怎么不冲着她吼去？偏拿着我撒气，是看我好欺负不成？你个窝囊废，只会窝里横，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第96章 不过如此 梁尚德的低吼并没有吓唬到陈珍妹，反而惹的她也火起了，直接就把自己吃的还剩下小半碗饭的碗给砸在地上。 顿时碗里还剩下的饭粒和陶瓷的碎片溅的四处都是，让原本还算整洁的地面、桌脚看起来脏乱起来。 陈珍妹却觉得看的心里痛快，索性就连姜桂花放在桌上的那个空碗也拿起来一口气给砸了。 “哇----” 接连砸碗的声音惊吓到了还在自己挖饭，挖蛋羹吃，正吃的满脸都是蛋沫饭渣的梁振。 他看了一眼四周，没找到姜桂花，只看见面色狰狞的梁尚德和陈珍妹，顿时就一慌，张开嘴哭嚎了起来。 梁振的哭声让梁尚德和陈珍妹都是一顿，然后齐齐的看过去。 “还呆着干啥？还不去哄哄他？” 看陈珍妹不仅没有过去抱起梁振哄，脸上还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来。哪怕是生气，可那被吓哭了的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梁尚德到底还是有些心疼的。 怕再吓到了他不敢接着发火，只能忍着性子的抱怨道：“你生气就生气砸什么碗？吓到振振了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这碗都是有限的。砸了，下顿饭咱们还拿什么吃饭？难不成你想拿手抓不成？” “哼，没了难道不会再去买？这不是都要去镇上了么？” 陈珍妹刚才砸碗就是一时的火气上头，等看见梁尚德瞪着自己的那副想要吃人的样子的时候，她心里也不是不发憷害怕的。 幸好那时候梁振哭了，也算是缓冲了一下。不然她还真怕梁尚德会一个巴掌盖过来。 只是心里怕，她面上却不露怯。一边不甘不愿的过去把梁振抱起来哄着，一边还嘴巴硬的嘟囔道。 “行，行......要么你自个掏钱买，要么就你自个跟娘说去。反正我不管了。” 梁尚德气的不行，坐下三两口的就把碗里的饭扒拉干净了，然后把碗一推站起来就也想要出门。 “你站住，你要是敢先走了，信不信我不锁门带着儿子回娘家去。叫贼把这家里都给搬空了，大家正好一拍两散的干净？” 眼看梁尚德也想着学姜桂花的样先走，把儿子梁振留给自个。想到梁振还小，还不能够自个走远路，陈珍妹这才急了，出声威胁道。 “谁说我要自己走了？” 梁尚德站住，回头看着陈珍妹满脸不耐烦的催促：“赶紧的，你收拾收拾这里，咱们也该走了。不然好不容易赶过去肉都被人吃光了，咱们大老远的去吃个什么劲？” “这就走啊。收拾什么？有什么好收拾的？” 拿起放在桌上的帕子胡乱的给梁振抹了抹嘴巴，陈珍妹再一把扯下他身上的布兜说道：“这些活原本就都是你老娘干的，她倒好，想躲懒以为随便发个脾气就能躲的过去？美的她。” “行了，不收拾就走吧。” 不管是谁收拾，反正只要不是叫他来收拾梁尚德就无所谓。他现在只在乎再不赶紧的走就该赶不上中午吃肉了。 陈珍妹的想法也差不多，当即抱起梁振跟着梁尚德出门。等梁尚德锁好了门，她把梁振往梁尚德的手上一塞抬脚就走。 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个孩子在手上，梁尚德下意识的接过来，等再想把孩子给陈珍妹塞回去可就难了。 可是再难，孩子几十斤重呢，梁尚德也不可能真就自己又背又抱的走一路。 于是夫妻两个便骂骂咧咧，互相指责抱怨的走了一路。 若是姜桂花在一旁亲眼看到这一幕只怕也会冷笑。原来在她面前还算是恩爱的儿子和儿媳妇，原来没有了她的牺牲和付出之后，感情也不过是如此。 可怜梁振被两人当成个包袱塞过来丢过去，一路上几乎是哭哑了嗓子，也不见他的爹娘消停，分出精力来哄他---- 吵吵闹闹的走了一路，好不容易镇上就要到了。梁尚德和陈珍妹都是松了口气，然后都意外发现姜桂花竟然在路边等着他们。 看见她，抱着梁振的梁尚德一喜，立刻就把哭累了已经睡过去的梁振往她的怀里一塞。 “抱走，你们自个当爹妈的都不愿意抱，我当奶奶的抱多了，累死累活的你们不心疼就算了。还整天的在那嫌弃我把孩子给哄的跟你们不亲，我到底为了什么我？难道我是犯贱不成？” 冷冷的看着梁尚德和陈珍妹，姜桂花低头看一眼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脸上还滚着泥巴土屑，脏的就跟泥地里头捞出来似的孙子梁振，心里也不是不心疼的。 不过再心疼，这一路她也想明白了。 一直以来她都忙个不停，儿子小的时候是为了儿子，孙子小的时候又为了孙子累死累活就没有真正停歇下来喘口气的时候。 可是她这样一心为了儿子、孙子，最后都得了什么了？ 想到儿子的不孝，纵容着儿媳妇爬到自己的脑袋上拉屎拉尿，还一心只会维护儿媳妇。姜桂花算是真正的死心了。 如今她才四十出头，还是年富力强，能够自己干活的时候呢。这时候儿子和儿媳妇就已经开始百般的嫌弃自己了。 她不敢想，等到自己老了，干不动活，起不来床的时候。到底还能不能指望儿子和儿媳妇给自己端一碗饭，一碗水过来？ 至于孙子...... 就连儿子都不孝顺了，她哪还敢指望孙子？ 或许梁家的人从根子里头就是烂透了的。当初她那没福气早死的男人若是活着，其实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原本她还以为儿子是亲的，从自己肚子里头爬出来不会跟他爹似的没良心。没想到这儿子竟然比他亲爹还坏。 如今她的这孙子，亲爹亲娘就没一个好东西。叫她往后指望他？ 姜桂花嗤笑了一声。所以这一路，她是想了又想，算是真正下定了决心以后得多为自己老了以后想一想，不能再这么继续替着儿子儿媳妇还有孙子再卖命下去了。 她还是得分家，哪怕是什么都不要，把自己半辈子赚来的钱和东西都舍了，这个家也得分了。 她也想清楚了，一分了家她就来镇上投奔四弟。 若是四弟能收留她在家里帮着干活自然最好。若是不能，那既然四弟能在镇上开店做买卖，她也未必不能。 最不济，她求了四弟、四媳妇先收留自己几日，赊欠了他们家的卤味走远些，走村串户的去卖。等攒够了本钱再做什么不成？ 第97章 想通了 越想，姜桂花就越觉得热血沸腾干劲十足，觉得只有这样丢掉附在自个身上吸血的儿子一家，她往后的日子才有奔头。 以前是她想岔了，以为有儿子以后能够靠着儿子，其实她如今还不算老，还能至少干个二十年。 只要攒够了钱，往后她哪怕是留在这镇上的养老院住着。只叫几个娘家侄子时不时的来看看呢。也都比死守在文曲村给儿子儿媳妇当牛做马的还要受气，老了老了，不知道是不是会被饿死了也没人知道，强的多不是？ “娘，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孙子你抱抱怎么了？我都抱了一路了，你当奶奶的就不能心疼心疼儿子，帮着也抱一会儿？” 没料到姜桂花这回竟然气性那么大，这都半天了还憋着气，梁尚德顿时不干了，黑着脸习惯性的就指责道。 “我就不乐意抱。谁生的谁抱。” 看儿子不把孙子给接过去还要在那指责自己，儿媳妇就站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看好戏一样的看着，让早就已经想好了出路，心里多了几分底气的姜桂花顿时就不乐意了。 她态度强硬的说道。说完了也不管梁尚德和陈珍妹是个什么反应，直接就把本来早上被打理的干干净净，这一路却变成了个泥猴子的孙子梁振往地上一放，背起自个的背篓直接就往前走去。 这就走了？直接把孙子给丢地上的就走了？这么狠心的人还是他的那个容易心软的亲娘不？ 梁尚德：“......” 看着姜桂花决然而去的背影，一时间竟然被震惊的张着嘴巴，呆怔在那不会动了。 陈珍妹：“......” 她也呆住了，见了鬼一样的看着一贯就跟软柿子一样可以叫她随便拿捏的婆婆，不敢相信这一回她竟然就能那么毅然决然的走了。 她心里忽然有了一种大不妙的感觉。 那种感觉叫她觉得特别的不舒服。仿佛，仿佛就好像，以前的那些好日子就要也这么一去不回头了？ “听见没，谁生的谁抱。反正我这都抱了一路了，你要是还是不愿意抱着他，那就叫他在这这么躺着也行。” 不等姜桂花的背影消失，这一次梁尚德先醒过神来，丢下这么一句话立刻拔腿就跟后面有人撵着一般的跑了。 “梁尚德，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了？” 梁尚德跑了，丢下自己跟儿子。陈珍妹也想跑，但是犹豫了一下，知道自己若是也这么跑了，说不好回头这个儿子就该被拐子给带走，再也不见了。 若真是那样，怎么说都只会是自个理亏。 不说自己心里过不过的去。就是梁尚德，还有他的那些叔伯堂兄弟子侄们，也不一定能放的过自己和自己的娘家人。 想着，陈珍妹的脸扭曲起来。不能也这么走掉，却也不甘心就这么抱起儿子。 她怒火起来，索性一脚踹醒了梁振，然后不顾他骤然被惊醒，惊吓到发出震天的哭声直接一把扯起他，拖着他往前走。 一边走，她一边骂骂咧咧的道：“哭哭哭，哭什么哭？你爹和你奶都不要你了，你还哭天抹地的给谁看？” 骂完，她看梁振的哭声只大不小，并不停歇，她索性停下来给了他一个嘴巴子，也不管他能听懂不能听懂的就接着骂道：“再哭，再哭信不信我揍死你？ 你个窝囊废，就跟你爹一样的窝囊废。都多大的人了？还就连几步的路都不能走？别的孩子三岁的时候有能耐的都能够帮着家里干活了。 你还就连几步路都指望人抱着你？都是你奶惯的你这样不成器。她就是个祸害，克死了你爷爷还不算，你要是跟她亲了，哼，只怕就连你都不放过也得把你给克死了才完事。” 陈珍妹越骂心里越是恨，不由分说的又给了梁振一个嘴巴子继续骂道：“再哭，再哭信不信我就把你丢在这，叫野狼给叼走吃了？” “……” 梁振的哭声瞬间停顿住，满脸惊恐的看陈珍妹。 哪怕是年纪还小只有三岁，但是陈珍妹的话他依然听懂了。 长在大山的孩子哪有不知道野狼的？甚至他们住的村子，夜深人静的时候，偶尔还可以听到野狼可怖的啸声。 终究是年纪没有到，仅仅才三岁的梁振并不明白野狼少有在白日出现，更不会轻易的出现在镇子外头这样人多的地方。 他是真的被陈珍妹给吓住了。 陈珍妹才不管他害不害怕，见他不再哭没那么烦人了心里还得意的不行。再唬着他，拉着他的手半拖半拽的让他跟着自己走，也变得格外容易起来。 就这样，梁振磕磕绊绊，跄跄踉踉的一路跟着陈珍妹，也不知道摔了多少跤的进了镇子，走到镇上供销社的门口。 那里姜桂花和梁尚德正等着他们。 不只是两人，姜桂花娘家的爹娘和兄弟子侄好几家子人也都到了。 看见陈珍妹和狼狈异常的梁振，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大了，诧异的看着他们又去看面无表情的姜桂花和明显对着梁振露出心疼模样的梁尚德，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姜桂花娘家人的诧异陈珍妹敏锐的感受到了，她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把愤恨给藏了起来露出来满满委屈的样子。 梁振的表情却是真实的多，他在看见姜桂花的那一刻，憋了一路的委屈终于释放了出来，一边大哭一边就要挣开陈珍妹对着姜桂花扑过去---- 但陈珍妹哪里容得下他这样过河拆桥？ 她一个使劲，拽紧了梁振，跟着梁振一起哭起来。甚至哭的比梁振还要委屈，声音更大。 别说姜桂花的娘家众人了，就连路人都纷纷侧目看过来。 “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弄成了这副样子？” 这下再看不出来不对劲，还是很不对劲就是瞎了。 本来只看见姜桂花和梁尚德娘两个，听他们说陈珍妹和梁振落在后头的时候，姜桂花的娘家人就都隐隐觉得不大对头。 如今再看梁振这异常狼狈可怜的样子，看陈珍妹的委屈劲，他们怎么还能当什么事都没有？ 顿时姜永贵就皱起了眉头。 李春枝上前一步，从陈珍妹的手里接过梁振心疼的抱了起来，一边哄一边看着陈珍妹、姜桂花和梁尚德问道：“说说，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