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在2005》 1.出租屋 2.球球好友 3.多谢指教 4.那天晚上 5.坑周海波一把 6.遭遇老板向国强 7.逼得老贺玩火柴 8.吓吕秀一跳 9.苦逼八零后 10.爱情是多巴胺 11.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12.不是你还那么狂 13.骨子里的绅士风度 14.像猪一样地活着 15.醉酒 16.诱惑 17.借钱 18.崩溃的感觉 19.自古多情伤离别 20.发财的原理准则 21.又没钱了 22.不走了 23.还是没走 24.感情深一口闷 25.阴魂不散 26.谁知道呢 27.不满意 28.不可小瞧 29.犹豫不决 30.幸运还是劫难 31.于心不忍 32.不平等条约 33.与理智无关 34.谁玩谁 35.怎么算怎么亏 36.懂得适可而止 37.信口开河 38.老板心腹 39.秀一把温柔 40.就是不想放弃 41.自由价更高 42.冻死活该 43.一个电话打没了感动 44.爷不好那个 45.霸道活宝 46.狗眼看人低 47.你比皮草值钱 48.两个购物狂 49.花你的钱是瞧得起你 50.很不男人 51.企业部总监 52.文案高手 53.漂亮女人混公司更难 54.我不要这特殊待遇 55.让你清醒清醒 56.合格的文案经理 57.中年智慧 58.将无赖进行到底 59.有人说郑国霖是好人 60.刮瘦郑国霖肥前男友 61.即是鱼又是熊掌 62.雪中省城 63.就不信没有好男人 64.瓜娃回家 65.变味同学会 66.忍无可忍就不忍 67.试探与心机 68.临行喝妈一碗酒 69.分文未动 70.你这辈子欠我多了 71.义气千秋 72.国企之风 73.好日子到头了 74.不请自来 75.不受控的本能 76.唯恐天下不乱 77.俩活宝 78.便宜杨诗曼了 79.不走了 80.四大恶人 81.两个小狐狸 82.能滚多远滚多远 83.以毒攻毒 84.还是愿意做混蛋 85.自作孽不可活 86.就是不让你有钱 87.冤大头当的前无来者后无古人 88.防狼喷剂 89.互相伤害 90.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91.都赔了 92.左右两难 93.另一种悲哀 94.老婆是什么 95.有小人的世界处处是坑 96.智商不在线 97.特立独行的高级女白领 98.朋克一族与气泡原理 99.根深蒂固的自然现象 100.歪打正着 101.怀旧小城 102.夜宴 103.你就认得钱 104.命里克星 105.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 106.绝佳机会 107.前世今生不一样 108.一个也不能少 109.两人世界的畅想 110.人生没有如果 111.信任危机 112.有志气的小丫头 113.寻找舒雅 114.默默地埋在心里 115.还是小姑娘好骗 116.天山雪莲与带刺玫瑰 117.逼着王艳谈恋爱 118.遭遇渣男 119.惦记舒雅的后果 正文 5.麻烦大了 “大姐啊，就算我没喝多，临时为了应景，讨好你，恭维你两句，酒场上的话，你也用不着当真吧？” 被逼的实在没辙了，郑国霖只好这么解释。 “哎，我还就是当真了。”杨诗曼一脸得意，“郑国霖，你一个大男人，总不能说话不算话，拉屎再往回坐吧？” 郑国霖就有要站起来逃跑的冲动。 这么晚了，同屋的那三个家伙，肯定没在外面，肯定是都在自己的屋里，竖着耳朵偷听他和杨诗曼说话。 杨诗曼那个表妹，周海波的女票，这时候恐怕也在周海波屋里呢。 其实，杨诗曼这时候，不见得就爱上郑国霖了。她只是被郑国霖回绝了，表妹和她男朋友都知道这件事情，面子上过不去。 在她心里，只有她回绝郑国霖的份，没有郑国霖这样不识抬举，回绝她的道理。 她是本地人啊，家里还有房子。 就算两个人不成，至少也得逼得郑国霖先答应和她在一起，然后她再把郑国霖蹬了，这才算把面子给找回来。 上一世两个人之间的恩恩怨怨，让郑国霖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杨诗曼。 这一世，他可不想再被这女人给缠上，不然后患无穷。 琢磨半天，他就露出一脸诚恳来解释说：“那个，杨诗曼女士，说句心里话，你如此漂亮，又如此文雅而有气质，是个男人，只要认识了你，都会想方设法追求你的。” 这个话杨诗曼爱听，脸上不由露出一些得意的表情来。 郑国霖察言观色，知道这话对路了，就继续往下编：“不要说我啊，就是周海波，私下里都偷偷跟我说，可惜他认识你晚了，先认识的你表妹。要是有办法把你表妹给甩了的话，他一定第一个去追你，才不会便宜我。” 杨诗曼脸上的得意立刻就没了，有些担心地地瞅着周海波租住的那间屋门口。 果然，没过二分钟，就听周海波屋里发出“嗵”的一声响，接着就是“唉哟”一声，然后屋门就打开了，周海波气势汹汹地跑出来。 “郑国霖，你小子怎么这么损啊你？”周海波指着郑国霖骂，“不带这么玩的。我好心好意给你说女朋友，你可倒好，你恩将仇报啊你！赶紧给我去解释，你刚才纯粹是无中生有，胡说八道。你快去呀！” 郑国霖忍着笑，做出假装吃惊的样子来：“唉哟，你在家呢，我还以为你出去了。” “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周海波一脸怒色，“都在一块儿住三年了，谁不知道谁呀？少废话，赶紧的！” “你到底让我赶紧的干什么啊？”他明知故问。 “你说干什么？”周海波气急败坏，“诗曼表姐在这里，冬冬能不在？这个你如果猜不到，你还是郑国霖啊？” 冬冬就是周海波女票的昵称了。 “哦，冬冬在啊？”郑国霖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一本正经说，“我还真没猜到。晚上跟朋友吃饭，喝的有点多，脑子不怎么转弯。” 接着，他就冲周海波屋里喊：“冬冬你别介意哈，那话是我编的，海波没那么说。” 屋里就传出冬冬的一声冷哼来：“酒后吐真言。怪不得都这么说，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诚心是吧？行，郑国霖，今天哥们儿算认识你了。你要是不把这事儿给我解释清楚，以后哥们儿没得做了！”周海波是真有些急了。 杨诗曼就说话了：“海波，你说对了，他就是诚心，诚心捣乱呢！”接着，她就冲周海波屋里喊，“冬冬啊，海波是什么人你不知道吗，怎么这么容易就上人家的当？两个人这么不信任，那你们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干脆分了得啦。” 冬冬就慢慢从屋里出来了，走到门口站下，冲着杨诗曼挤一个灿烂一些的笑容：“表姐，我跟海波闹着玩呢。” 周海波就咧嘴，闹着玩拿脚死命踹啊？这么闹上两回，我小命都得搭进去！ 杨诗曼再次把脸转向郑国霖，似笑非笑说：“行啊，反应不慢，够损也够坏的！”接着就冷了脸，“郑国霖，你记好了。我杨诗曼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这事儿你要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咱们没完！” 说完了，她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包，“嚯”一下站起来：“冬冬，咱们走！” 周海波强拉着郑国霖，把女票和她表姐送到弄堂外面的马路上，又给她们拦了车，看着那出租车远去了，这才和郑国霖往回走。 送两个女子的路上，杨诗曼始终没说一句话，气氛十分尴尬。郑国霖几次想中途折返回去，都让周海波给强行拉住了。 回来的路上，郑国霖就抱怨：“哎，你女票她表姐有病吧？我到底哪儿好了，值得她这么不依不饶吗？” 周海波就突然站住，一脸怒色地看着郑国霖，想说什么，却终于没说，一个人往前走了。 从周海波的眼神里，郑国霖读出了不对劲来，就追上周海波问：“到底怎么了？那天晚上，我真做错什么了吗？” 周海波就又站住了，看着他问：“那天晚上，你都干什么了，你真忘了？” 郑国霖就有些傻，看着周海波，摇了摇头。 周海波说：“那天晚上，你拉着人家的手，半个小时都没有松开，还恬不知耻地说，你们上一辈子一定是夫妻，或者是有情人最终没成眷属。还什么多情自古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我听着都肉麻！临走，你还给人家一个大大的熊抱！这才几天，你难道都忘了？” 郑国霖就被钉在那里，再也不能挪动一步。 渣男，年轻时候的自己，绝对是个渣男！ 现在，他好像已经记起一些当时的情景了。没有周海波说的这么夸张，但他以酒遮脸，也是够肉麻，够渣的。 那时候的郑国霖，是真的相中杨诗曼了。从外表看，这女子果真就是温文尔雅，落落大方，含蓄内敛而丝毫没有矫揉做作，标准的东方美女形象。 但事后的事实证明，女人便是蒲松龄先生《画皮》里所描述的女鬼一般，美好的画皮里面，还有另一个魔鬼存在的。 刚才在出租屋里，杨诗曼那“拉屎坐回去”，便是她体内那个魔鬼偶尔溜达出来，露一下峥嵘，吓得郑国霖差点就跑掉。 杨诗曼肯定不会轻易算完，这下麻烦大了。 想不到，穿越回来的自己，尽量不去见过去的同学故旧，就是怕有这样不明不白的事情发生，还是免不了要为年轻的郑国霖擦屁股！ 正文 2.女好友 早上，策划部调研室的大格子间里，随着上班时间的临近，员工们陆陆续续走进来。 格子间横五排竖三排，中间留两条过道。三十多号人，分成五个小组，一人一个工位。 工位之间，办公桌上面有栅栏相隔着，把大家都隔离在独立的空间里。 05年的时候，二十五岁的郑国霖，已经进入银狐策划三年了，就是在策划部的这个调研室里，做个跑腿小外勤。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四十岁的郑国霖，穿越回来了。 待所有员工都进入了自己的工位，上班时间也就差不多到了，办公室里慢慢安静下来。除了空调出风口那里，偶尔会发出些声响，其余都静悄悄的。 郑国霖打开自己那台十二吋荧光屏的电脑，噼里啪啦在上面敲击着文字。 05年的时候，能给员工每人都配备一台电脑的公司不多。虽然这电脑也是组装的，内存小的可怜，但用Excel写报告和报表，还是没有问题的。 坐在郑国霖右边的张小雨，听到他这边键盘的响声有异，不由侧过身子来，隔着格子间的栅栏看了他一眼，接着就呆住，保持着那个侧身的动作，不动了。 但见郑国霖的十个手指头在键盘上跳舞一般，行走如飞，带起一团光影，令他眼花缭乱。 “我擦，传说中的打字无影指！国霖，你什么时候练成打字神功了？”张小雨吃惊地喊。 郑国霖边打字边笑笑：“我一直就这样打字，你才发现啊？” 张小雨愣怔一会儿，就摇摇头。 他还真没注意过，郑国霖打字速度这么快，还完全是盲打。 十几年的功底，不是白玩的。穿越回来，手上的功夫倒是一点没有丢失。 张小雨忍不住好奇，从自己的工位上站起来，到郑国霖身后去看他打字。 郑国霖正在给人力资源部写一份申请，要应聘高级策划。 一个调研员，一月工资奖金加起来，也不过两千来块钱。一个高级策划，就完全不一样了。 上一世郑国霖成为高级策划的时候，年薪是八十万。 现在是多少？ 他还真不知道。不过按照调研员现在两千来块钱的工资推算下来，年薪也在十几万左右。 同样，想成为一个高级策划，也不是那么容易。 到目前为止，高校里还没有这个专业。这需要各种知识的积累：文学、美学、哲学、历史、管理、营销等等，还要懂物理、化学、机械一类的专业知识。 这也仅仅是基础。 更重要的，还要有丰富的案例经验积累。 不在这一行里做个十几年，是无法达到高级策划水准的。 这一切，上一世的郑国霖，都具备了。 可是，他现在只有二十五岁，谁会相信他具备这些经验和知识呢？ 所以他想了三天，申请人力资源部对他进行重新考核，他要应聘公司的高级策划。 这肯定是一个不符合常规的申请，人力资源部肯不肯回复他，他心里也没有底。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直接按了Windows+D键，让荧光屏返回了主界面。 他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在申请高级策划，这个动作有些过于骇人听闻了。 “写什么呢，还不让看？”张小雨的口气就有些酸酸的。 “情书，个人隐私，少儿不宜。” “切！”张小雨不服气，“就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似的。” 接着，就又忍不住好奇问：“真的假的？你们怎么认识的，大学同学？” 他只比郑国霖小一岁，晚来公司一年。 “我说你烦不烦？都告诉你了，属于个人隐私。都什么年代了，还学不会尊重别人的隐私啊？回你位子上去，别捣乱。” “谈个恋爱算什么隐私啊？哥们儿是没有，有的话第一个告诉你。” 张小雨这句话的动静，就有些大了。 大格子间是公共办公场所，平时大家说话，都尽量放低声音，以免打扰到别人。 张小雨故意提高声音，是为了让坐在郑国霖左边的王艳听到。 王艳今年刚刚大学毕业，应聘过来没多久，一直是郑国霖带着她。 郑国霖这个人，属于那种阳光帅气的类型。而且，待人很和气，尤其是对美女，那就不仅仅是和气，而且有点体贴入微。 王艳明媚皓齿，面如桃花，大腿修长，一米七的身材凹凸有致，明显是大美女。 当时分到组里来，大家都想带她。组长吴波和郑国霖关系好，就把王艳分给郑国霖带着。 美女谁不想带呀？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张小雨肯定也是羡慕嫉妒恨。 听郑国霖说是写情书，自然是要设法让王艳知道了。 说完那句话，他还故意偷偷瞥了王艳一眼。却见王艳面无表情，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似乎根本就什么都没听见。 王艳肯定能听到他这句话，但为什么会无动于衷，张小雨猜不到了。 要么，就是王艳知道郑国霖有女朋友。 还有一个可能，郑国霖写的这个情书，没准儿还就是给王艳的。 办公室恋情，利用QQ或者MSN互发情书，也是常有的事情。 他总站在郑国霖的工位那里，会引起组长吴波的注意。 吴波已经往他们这边看了。 张小雨只好悻悻地回自己工位上去了。 郑国霖听到他在自己工位上坐下，这才又按一下Windows+D，把那个申请调出来，继续往下写。 这个申请，人力资源部能够回复他的可能性，估计连1％都不到。 他也就是抱一丝希望，想着继续留在这里。 银狐策划，在策划行业里，是个比较有前途的大公司，工资相对于同行来说，也高一些。 另外，他在这里做了十几年，对以后要做的案子都比较熟，好多都可以预先知道答案，做起来轻松一些。 能不费力气的事情，郑国霖这种人，是绝对不会愿意多费哪怕半分力气的。 如果人力资源部不回复他，他就只好选择辞职了。找一些缺乏人才的，小一点的公司，去碰碰运气。 正写着申请，屏幕下方的QQ就亮了。他顺手点开，是个叫“倩影起舞”的女生。 “倩影起舞”是谁啊？这名字好俗。 他没有给好友加备注的习惯，穿越回来，望着QQ里一大堆的网名，基本分辩不出谁是谁来。 都过去十五年了，不用这东西，也有十多年了吧，让他上哪儿想去？ 唯一的办法，就是通过和对方聊天，慢慢套话，最后想起这是谁来。 “倩影起舞”是个女的，可她发来的消息没有字，只是三个问号。 这上哪儿猜去？ 他想想，干脆也点了三个问号发回去。 这一回，对方的回信有字了：师哥，真是给女朋友写情书啊？ 这一下，郑国霖就明白了，这位女好友，是左边坐着的王艳。 正文 4.哭笑不得 碰上比自己高明许多的同行，吴曦就愿意和郑国霖攀谈下去了。 两个人从策划说到各自毕业的学校，各自在大学里的趣事，慢慢又再说回策划，以及应对不同性质策划的不同方案，不知不觉就说了一个多小时。 郑国霖开阔的知识面和众多策划案子的积累，让吴曦佩服的五体投地。 很快，他就主动邀请郑国霖来看他正在策划的案子了。 与具备高级策划经验的郑国霖比起来，吴曦的水平，相当于大一新生和教授之间的差距。 郑国霖为他指出了策划方案里好多不妥当的地方，还给他提出了完全不同的策划思路。 吴曦接的这些小案子，在郑国霖眼里，实在是过于微不足道了。 讨论案子的过程中，吴曦就在想一个问题了，郑国霖这样的水平，可能会策划更复杂，更大的案子。 果然，当他就这个问题询问郑国霖的时候，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 最后，他就跟郑国霖说了实话。他父亲是在政府里做事的，可以为他弄些大案子来做。他之所以敢拉着几个棒槌，出来自己搞公司，也正是基于这个原因。 可惜的是，他们过于外行了，大案子根本策划不了。没有办法，吴曦只好和大公司合作，把接到的大案子给对方做，自己再通过大公司换些小案子过来，边做边积累经验，如此维持着公司的运转。 郑国霖没有想到，吴曦还有这个背景。 他就和吴曦商量，下一步接了大案子来，可不可以让他也加入？他可以不要工资，只拿10％的利润提成，就可以了。 这样的话，比吴曦把大案子交给大公司代理，他们挣的要多出不少。 吴曦听了，就犹豫一下。他们六个，都是投资入股的，挣了钱平分。 “要不，你干脆加入我们，入股吧？”他就和郑国霖商量，“我们一人出了两万，你也出两万，怎么样？” 郑国霖没有钱，有钱他也不入股。他也不能掉架，让对方知道，他拿不出两万块钱来。 他笑笑问：“吴经理，这接了大案子，主要靠我来做。我做的过程当中，还得教你们。最后我还要和你们一样入股，然后平分利润，你觉得合适吗？” 到这时候，郑国霖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主动权了，就对吴曦说：“你们再考虑考虑，我再去其他公司看看。” 说罢就要告辞。 几个人好容易找到这么一个自投罗网的救命稻草，哪里肯轻易放他走？ 最终，他们同意了郑国霖的方案，就是郑国霖不入股，有了大案子，郑国霖过来，带领大家干，然后大家平分利润。 这比郑国霖要10％的利润，又多出了不少。 穿越的郑国霖，不是血气方刚的郑国霖。 细水长流，与人为善，才能得到更多的机会，挣到更多钱。 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他只要一个大致公平，也不会过于去压榨对方。 谈妥了条件，天色已经黑了，六个人非要和他一起吃个饭。 盛情难却之下，四十岁郑国霖的谈吐，和吹牛逼的本事，又在饭桌上露了一把。 弄到最后，大家都喝的有些醉，却都把郑国霖当了哥们和兄弟了。 回来的路上，郑国霖就想好了。 银狐策划的调研员，他是坚决不做了。 如果明天上班，人力资源部还不给他答复，他就直接找部门经理，辞职好了。 他具体算了一下，只要吴曦每月都能弄个大点的案子，做成了，他至少也能分到几千块钱。虽然不如做高级策划挣的多，但比做调研员强多了。 如果因为他的加入，吴曦的公司做大了，那么，他分到的钱就会越来越多，早晚会超过高级策划的薪水。 无论怎么算，这买卖都划算。 一路算计着，打了车回到出租房里，开门进客厅，他就愣在门口了。 客厅里坐着杨诗曼，再没有其他人了。 杨诗曼看他进来，就冲他笑笑，问一声：“回来了？我已经等你好久了。” 喝了不少酒，原本脑袋里晕乎乎的。看到杨诗曼，郑国霖的酒一下子就没了。 “那什么，你等我干什么？” 他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我不会吃了你。”杨诗曼看着他冷笑，“过来坐下，我们聊聊。” “我们？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到这时候，郑国霖脑子慢慢冷静下来。 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他有什么好怕的？ “怎么，一个大男人，连坐到我这边来的勇气都没有吗？”杨诗曼依旧冷笑，“怕我吃了你吗？” 郑国霖倒让她给说笑了：“吃了我？我是男的，侬搞搞清楚好不啦？” 杨诗曼也笑了：“哟，你还知道你是男的啊？我都不担心你吃了我，你怎么连坐过来的勇气都没有呢？” 坐过去就坐过去，有什么了不起？ 郑国霖就走过去，坐在沙发另一侧，刻意和杨诗曼保持了距离。 坐下了他才问：“你想要聊什么？” 杨诗曼看看他，继续笑：“还真怕我吃了你啊，坐这么远干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我这人比较传统。”郑国霖回答说，“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一些。” 这句话，差点让杨诗曼从沙发上蹦起来。 郑国霖说自己传统，那就是她杨诗曼不传统，不正经了！ 可是，她心里还就是喜欢这个长相帅气，又骨子里带了些坏水儿的大男孩。自那次在一起吃饭，她就让郑国霖给撩的有些春心萌动了。 原本以为，只要表妹找周海波一说，郑国霖会屁颠儿屁颠儿的来追求自己，却万没有想到，这小子直接就把她给回绝了。 高傲惯了的杨诗曼，还从来没有哪个男人敢这样回绝她，她心里哪里能咽下这口气？今晚非要等到郑国霖，和他说个清楚不可！ “那你就说说，我杨诗曼到底哪里配不上你，让你这样回绝我？” 她终于忍下肚子里的气愤，把这句憋在心里的话，给问了出来。 郑国霖也有些生气：“恋爱自由，婚姻自主啊，大姐！你哪里都好，都比我强。可是我不愿意，这是我的自由，这个总可以吧？” “不可以！”杨诗曼直接拒绝这个理由，“你既然不愿意，为什么那天晚上，还对我献殷勤，说那样的话？” 郑国霖就有些蒙头。 那天晚上他到底具体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相隔十五年了，他哪里能够记得？ 不过，那天晚上，他的确是讨好杨诗曼了，这个他有印象，毋庸置疑。 “那天我喝多了，如果说了什么过分的话，我请你原谅。”他只好说。 “那天晚上，你根本就没喝多，你是他们当中最清醒的。后来酒喝没了，周海波要再开一瓶，还是你拦着不让再开了。这是喝多了的表现吗？” 嗯，这个的确不算喝多的表现。 你说这个郑国霖，你没事吃饱了撑的，招惹这个女魔头干什么，这不犯贱吗？ 穿越回来的郑国霖，当真哭笑不得了。 正文 6.意外 第二天早上上班，郑国霖在自己的工位上坐下，打开电脑，就开始写辞职报告。 对那个在公司里重新应聘高级策划的想法，他已经不抱奢望了。 报告刚刚打完，吴波就从外面进来了，招呼大家说：“有新案子了，走，都到会议室，团队长开案情介绍会。” 大家就纷纷起身，一脸愁容地去会议室。 郑国霖也站起来，走到吴波身边说：“我不去了，我打算辞职了。” 吴波看他一眼，也并不感到奇怪。 这种公司，辞职跳槽本来就是常有的事情。今年组里是这六个人，明年说不定有一半的面孔，就都是新的。 “找到新工作了吗？”吴波问他。 一般辞职的员工，都是去外面应聘，找到了薪水更高的工作，才会跑回来辞职。 郑国霖昨天请假出去，应该是去其他公司面试去了。 可面试以后，怎么着也得过个几天，才能接到应聘公司的通知。 他昨天面试，当场就过了？这可有点太快了。 但这些事情，都属于个人隐私，他也不好多问，就说：“有时间的话，晚上大家聚聚吧，同事一场，有始有终。” 郑国霖还真没有时间，他还惦记着赶紧把杨诗曼那个事情解决了。 于是就说：“今晚恐怕不行，我有点事得办。这样吧，到星期六，我请大家。” 吴波点点头：“就这么说定了。不用你请，咱们老规矩，男生AA，女生白吃。” 说完了，就不再等郑国霖回答，喊住要出门的王艳和张小雨：“艳儿，这次你跟小雨。小雨，好好带她。” 王艳和张小雨都是一愣，一齐看向郑国霖。 郑国霖就冲他俩笑笑，挥了挥手。 两个人也就明白了。 那边等着开会，这时候不便多说什么，大家就三三两两，出了大写字间的门，去会议室。 看着大家都走了，郑国霖竟然有些怅然若失。 这拨兄弟姊妹，在一起混的时间最长，也最有感情。以后的岁月里，大家虽然同样是各奔东西了，可大多数都保持着联系，一直都是朋友。 愣一会儿神，郑国霖才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把报告保存到U盘里，然后关电脑拔U盘，再到打印机那里，把报告打出来，出门去经理办公室。 经理办公室就在大格子间的对面，他直接推门进去，却吓了一跳。 经理室左边的待客沙发上，坐着公司老板向国强。 成为高级策划以后的郑国霖，没少和向国强打交道。公正地说，这人是个好老板，爱才惜才，思想超前，颇有雄心壮志。除了在管理和用人上有些固执己见，其他没有多少可挑剔的。 但现在的向国强，不可能认识郑国霖这个小调研员，他们也算是今世无缘了。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辞职了，仗着向国强不认识他，他也就假装不认识向国强，直接走到经理办公桌那里，把辞职报告递给经理周骏。 他只能这样做。 如果不这样，他就得给老板鞠个躬，问个好，然后退出去，等着向国强走了，才能再进来，递交自己的辞职报告。 他没那个时间等了，他还想去办别的事情。 周骏见郑国霖直接无视老板的存在，径直走向他交报告，也是一愣。 不等周骏反应过来，郑国霖就把报告放到他的桌子上，嘴里说：“周经理，这是我的辞职报告，请您看一下，签个字。” 周骏就不耐烦地冲他挥挥手说：“待会儿再来找我，看不见我有事情吗？” 郑国霖坚持说：“您还是先看一下吧，耽误不了您二分钟。” 周骏就要发作，可守着向国强，他还不敢多说。干脆就看也不看那份报告，拿起笔来，在上面写：已阅，同意。然后就签上自己的名字。 一个小调研员，辞不辞职的，对公司几乎没什么影响。 公司里随时都会有新人进来，也会有旧人离开。 高兴了，他可能会问一下原因。不高兴，也就顺手签个字拉倒。 也就在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向国强开口了：“年轻人，为什么辞职啊，对公司的薪水不满意？” 郑国霖没法无视向国强的存在了，他只好转回身来，面对向国强。 这时候的向国强，才刚刚四十出头，两鬓也没有白发，看着一副踌躇满志，自信满满的样子。 郑国霖还是故意装着不认识他，对他微微笑笑说：“不是。我想应聘更高的职位，公司招聘处没有给我回话。我打算到其他公司去试试。” 向国强想一下就问：“你现在是什么职务？” “策划部调研室调研员。”郑国霖老实回答。 向国强再问：“你想应聘什么职务啊？” “公司高级策划。” 向国强忍不住笑了。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周骏，也陪着向国强笑了一下。 这年轻人，实在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他就对郑国霖挥挥手：“走吧，走吧，去人力资源部，办手续就行了。” 两个人轻蔑的笑容，伤了郑国霖的自尊心。反正他不打算在这里干了，也就不在乎了。 “好笑吗？”他说，“我就不明白了，银狐策划用什么标准衡量人才？没有资历就不是人才了？连个考核的机会都不给，这得流失多少像我这样的人才？早晚有一天，你们会后悔！” 说完，他不打算跟这两个人争论，转身就走。 “等等。”向国强把他给叫住了，“你说你是人才，你确信你可以做得了高级策划这个工作？” 郑国霖平静地看着向国强：“当然做得了，要不然我请求重新应聘干什么？” “好，”向国强从沙发上站起来，“我就给你个机会。” 见老板站起来了，周骏也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劝着说：“向总，他一个毛孩子，你跟他一般见识干什么？他愿意走，让他走好了，我们这么大的公司，还缺跑腿的吗？” 向国强就摇摇头：“不。我向国强一向注重人才培养，我不能让他出去，到处去宣扬我的银狐策划不重视人才。这个罪名，我担当不起。” 他就看着郑国霖说：“你现在就跟我去人力资源部，我让贺总亲自考你。如果你能过高级策划这一关，我还就聘请你做高级策划了。” 郑国霖就在心里笑了。 人力资源部老贺那里，考核的试题都是他出的。虽然现在的试题不是他的，但他出试题的时候，也是参考借鉴了过去的试题，所有题目他都知道。 向国强让他去答他知道答案的试题，他还不考一百分啊？ 到时候我把试题都答对了，我看你怎么办！ 如果可以做高级策划，他当然还是愿意在银狐策划这样的大公司里做，起码所有的设施和功能部门齐全，也不缺人手。 更重要的，还是工资稳定，五险一金都给交。 瞬间就可以成为公司高级白领，这种好事，上哪儿找去？ 正文 7.诡异三人行 向国强有点难为老贺了。 现在的招聘必答技术问题，对郑国霖来说，实在过于简单了。 除了履历问题，郑国霖不答之外，其余问题，对答如流，比老贺要求回答的，要多的多。 另外，关于策划的职责义务，如何做好一个高级策划，这些自由发挥的问题，郑国霖更是回答的感触颇深，让老贺直接怀疑人生。 坐在他面前的这位，不是他亲眼所见，打死他都没法相信，这是一个只有二十五岁的年轻人。 向国强还坐在他的办公室里不走，老贺脸上的汗就下来了。 老贺滑头，知道老板带郑国霖来的意思，是要自己难为住郑国霖。 可看今天这意思，不是他难为郑国霖，是郑国霖难为他！ 郑国霖为当高级策划，当然是有多少本事用多少本事，尽量在向国强面前展示的多一些。 老贺本来就不是策划出身，如何是郑国霖的对手？ 最后，老贺就把绝招使出来了。 他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一盒火柴来，给郑国霖摆了个算数等式。 然后他就问郑国霖：“你看看，如何移动一根火柴，让这个式子成立？” 郑国霖实在憋不住，咧了下嘴，笑了。 “贺总，咱不玩这些小孩子玩意儿好吗？”他实在有点忍不住了，净耽误他的工夫。 “这个东西呢，我如果去思考怎么解，说明我思路僵化，不适合做策划这个行业。如果我老实回答不知道，说明我性格比较老实忠厚。” 说到这里，他从那个式子里，拿出一根不破坏数字结构的火柴来，竖着放到那个等号上。 然他后说：“如果我把这个等式变成不等式，就说明我脑袋灵活，善于诡计。如果您录用我，这些就变成我档案里的性格特点，对么？简单心理学。我这有更难的，要不要我考考你呀？” 老贺就求助一般地看向一旁沙发上坐着的向国强，那意思就是说，这孩子我玩不了，还是你自己玩吧。 向国强就站起来了，过来拍拍郑国霖的肩膀。 郑国霖回头，他就用一根食指冲他勾了勾，那意思是跟我走。 郑国霖也不说话，跟着向国强，去他的办公室了。 进办公室，向国强坐回自己办公桌后面的皮转椅里，也不让郑国霖坐，就让他站在自己对面，然后就从抽屉里拿出一个A4纸装订好的文本来，放到办公桌上。 然后他说：“你看看这个案子，看完了跟我说说你的看法。” 郑国霖就把那个文本拿起来看。 向国强就又说：“你可以坐在沙发那里，慢慢看，不着急回答我。” 郑国霖只看题目就知道，这是前不久他参与过的，刚刚做砸了的一个案子。 以他现在的水平，当然知道案子错在哪里了。至于怎么做好，以后的案例当中，已经有正确答案了。 他就摇摇头，表示自己不需要坐着看。就那样站在那里，装模作样地一目十行，把那个文本看一遍。 “这个案子，从一开始的策划思路就不对。” 看完了，他就开始说自己的看法了。 都是非常专业的知识，把向国强给说的频频点头。 “那按照你的意思，这个案子应该怎么做？” 等郑国霖说完了，向国强就问。 这一回，他是认真在问郑国霖了。 当下，郑国霖就把正确的思路和调研方向，一五一十说了。全是十分专业的东西，好多方法，连向国强都得考虑一会儿，才能理解他说的是什么。 “你这么年轻，这些经验和知识，都是哪里来的？” 向国强是真的纳闷，不由就直接问出来了。 郑国霖就嘿嘿一乐：“有志不在年高，您只要知道我能做高级策划，不就行了？” 向国强就点点头，然后说：“这样，你把你刚才说的那些策划思路和调研方向，给我写个详细报告来。这个案子，我亲自担任团队长。如果我按着你的办法做成了呢，我就聘你做高级策划。要是我做砸了，你就是纸上谈兵，该干嘛你还是干嘛去。” 郑国霖就不干了：“我说向总，您这可就不讲理了啊。您做砸了，不见得是我的思路不对，没准他还是您的处理方法不对呢。” 向国强就生气说：“你小瞧我是不是？我当年也是策划出身。没点本事，我能办这么大一公司出来？我没怕你的思路不对，让我做砸了案子丢人就不错了，你还挑起我的理来了。不许再说了，就这么定了，赶紧回去，给我写详细方案！” 向国强是老板，郑国霖是打工的。胳膊拗不过大腿，想在这里混饭吃，他得听老板的。 从向国强办公室里出来，已经是中午了，大家都下班了。 既然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银狐策划，郑国霖就干脆去楼下餐厅吃饭，下午再给向国强写思路报告。 吃着饭的时候，他就掏出他那块老掉牙的诺基亚8210来打电话。 电话通了，里面传出一个女声：“喂？” “喂什么呀，是我，装不知道是不是？” 对方就“咯咯”地笑，笑完了问：“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这么长时间没信，我以为你失踪了呢。” 郑国霖就笑了，解释说：“赵帅回家了，我给你打电话，怕他知道了想多了。” “是你想多了吧？”对方就回答他说，“你们还哥们儿呢，就这样互相防着啊？” 郑国霖就纠正她：“是他防着我好不好？” 电话那边那位，叫郑秀莉，他大学的同学。 大学时代，郑秀莉看上的是他，费尽心机地倒追他，想着法和他腻在一起。 可那个时候，他喜欢的，是和郑秀莉在一起的另一个女生。 当时他不知哪根筋搭错了，灵机一动，把一个宿舍的赵帅给抬出来，去追郑秀莉。 赵帅是喜欢郑秀莉的。一来二去，郑秀莉也知道郑国霖和自己闺蜜好了，她竟然果真和赵帅在一起。 从此，四个人在学校里形影不离，不知道的都弄不明白到底谁和谁是一对，情形十分诡异。 毕业以后，郑国霖和女票掰了，女票回老家了，剩下他们三个，却一起来了S市。 三个人一起在S市打工，后来赵帅扛不住家里的压力，回老家了，把郑秀莉一个人留在这儿。 按理说赵帅走了，应该托郑国霖照顾着郑秀莉。 可赵帅是知道郑秀莉喜欢郑国霖这个梗的，走的时候就没说要郑国霖照看郑秀莉的话，只是嘱咐郑秀莉，遇到事情了去找郑国霖。 也许赵帅是记着那个梗，防着郑国霖，也许是赵帅走的时候忘记对郑国霖说了。 郑国霖心里挺伤心。一起混了四年的兄弟，竟然防着自己，连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都忘记了。 自赵帅走了，他就很少和郑秀莉联系了，只是隔几天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看郑秀莉那边过的行不行，同时也是为赵帅监视一下，防着郑秀莉有其他思想波动。 穿越回来，郑国霖好多事情都得慢慢回想。要不是昨晚上杨诗曼跑到出租房里来，他还想不起来，赵帅媳妇还在这里，他得尽朋友的义务。 不过这一次他找郑秀莉，倒不是为了替赵帅监视她。 正文 15.就要波澜壮阔 郑国霖真生气了，郑秀莉也不敢继续招惹他。 想到郑国霖就是不想和她在一起，就是不给她机会，她心里其实很不是滋味，就只顾低着头喝酒，再不说话。 酒瓶里已经没有酒了，她就冲着柜台喊：“给我拿瓶酒！” “我说你行了吧？”郑国霖赶紧制止她。 郑秀莉却突然落泪了。 “国霖，我真的不喜欢赵帅，真的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她带着哭腔说。 这个郑国霖一直知道。 沉默一会儿，他劝她说：“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可是，他喜欢你。” “难道为了他喜欢我，我就得委屈自己一辈子，嫁给他吗？”郑秀莉质问他。 “我记得，有位哲人说过，找个自己喜欢而对方不喜欢自己的人嫁了，一辈子会活的很卑贱。找个自己不喜欢而对方喜欢自己的嫁了，一辈子会被宠爱着。” 郑国霖说。 “这个哲人，就是你自己吧？”郑秀莉看着他傻笑。 上一世，郑国霖就曾经这样劝过郑秀莉。可是，最终郑秀莉也没有嫁给赵帅。 因为有杨诗曼的存在，郑国霖和郑秀莉，以后就很少有来往了。 结婚以后的郑秀莉，在郑国霖的印象里，总是十分憔悴，头上都有了白发，再也没有了现在的神采。 做为穿越者，他不想改变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 可是，郑秀莉是他最好的朋友，他必须要改变她未来有些凄惨的命运。 “我为什么不可以找个我喜欢对方，而对方也喜欢我的嫁？”郑秀莉问他。 “我还想呢！”郑国霖就没好气说，接着就叹息一声，“天下不如意的事，占百分之八十到九十，你有那个好运吗？” 郑秀莉已经喝的有些酒意了，这时候反而无所顾忌了。 “为什么没有？”她回答郑国霖说，“我喜欢你呀，你也喜欢我，我们在一起不就完美了吗？” 看来，必须得想办法，把赵帅给再弄回来。要不然，他非让郑秀莉这活祖宗给逼疯了不可。 “互相喜欢就非得变两口子呀？”他只得和她耐心解释，“咱们在一起，真的不合适。我不说了嘛，咱们这样挺好。真在一起了，早晚会打破头，到后来连朋友都没得做。” “为什么啊？咱们可以不吵架，你会让着我的。” “我凭什么让着你呀？当然了，咱们现在是朋友，你是女的，我可以让着你。” “我可以让着你呀。” “切！郑秀莉可以让着我，那就不是郑秀莉了！” 在他看来，郑秀莉唯一的，也是最好的选择，就是嫁给赵帅，那个她不喜欢而对方却喜欢她的人。 至少，她可以被宠爱着，幸福地过完一生。 “秀丽你听我说，”他还是试图劝解她，“赵帅脾气好，又那么爱你。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可以容忍你，接受你的优点，同时也接受你的缺点，一辈子宠着你，不会让你受委屈。” “哈！”郑秀莉就不屑一顾地笑，“他如果真的爱我，会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自己跑回去吗？” “你不说过嘛，他在这里压力太大了。选择回去，也是为了你们将来过得更幸福一些。” “我不会跟他去他家的。” “这个我知道。你先答应我，先不要和他分手，我会想办法把他给劝回来。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如果我确实没有办法了，我会告诉你，你再和他分手，好不好？” “那时候你会答应我，和我在一起？” 又来了。 “好吧，我不难为你，答应你。”郑秀莉说，接着，脸上就带出无尽的落寞来。 “说实话国霖，我和赵帅，真的不是一路人。我们在一起，实在是太平淡，太寂静了。这种平淡和寂静，你是无法体会到的。波澜不惊的，让我发泄都找不到出口，真的是一种折磨！” 郑国霖就暗暗叹息一声，然后说：“秀莉，你忘了有首歌怎么唱了？平平淡淡才是真啊。人一辈子，哪有那么多波澜壮阔？波澜不惊的一起拉着手走过，才是最大的幸福。” 郑秀莉就奇怪：“你什么时候变哲学家了？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这哪儿还是郑国霖啊？我们还年轻，好容易来世上一回，为什么不波澜壮阔一下？有了年轻时代的波澜壮阔，以后才有的回忆，才能平平淡淡地走下去，你懂不懂啊？” 郑国霖就苦笑。 他本来就已经开始老气横秋了。上一世的美好时光，让杨诗曼给耽误了，并没有什么波澜壮阔的美好回忆。有的，只是锅碗瓢盆变奏曲，和杨诗曼那粗俗的不能再粗俗的大嗓门。 也同样可以算波澜壮阔，只是变不成美好的回忆。 他知道郑秀莉心里苦，也知道借酒消愁会愁更愁，还是没忍心阻止郑秀莉。看着她站起身，自己去了柜台，又拿一瓶酒过来。 这一瓶酒拿来，尽管他一再劝阻，郑秀莉还是喝多了。 这是个率直的女孩，率直到从不隐瞒自己心里的想法，甚至率直到有些男子汉的气概。 他们从酒馆里出来，郑国霖还可以保持着清醒，郑秀莉已经自己无法好好走路了。 郑国霖搀扶着她，把她弄到大街上去打车，她却直接在路边吐开了。 时间已经很晚，大街上的出租车，看到他们这个样子，直接从他们身边绕过去，根本不停车。 郑国霖只好先不拦出租，替郑秀莉拍打着后背，盼着她赶紧吐完了，好清醒一些。 郑秀莉总算吐完了，却一点也不清醒，倚在郑国霖肩上，郑国霖不搂着她，立刻就要出溜到地上去。 实在没了办法，他只好半抱半搀地拖着她，去街边的一间小旅馆。 开好了房间，把郑秀莉弄到床上躺下，替她把鞋脱了，盖上被子。郑秀莉已经呼呼地睡过去了。 他去洗手间，拧开凉水，自己冲一把脸，好清醒一些，打车回自己住的地方。 刚出来要走，郑秀莉又从床上翻身起来，趴在床沿上要吐。 郑国霖赶紧去找垃圾桶，给她放到嘴边，继续拍打她的后背。 吐完了，郑秀莉又要喝水。 郑国霖去弄水，再把她吐的东西弄到马桶里冲洗了。回过身来，电水壶里的水已经开了。 把水盛进杯子里，再兑些凉的矿泉水，弄得不凉不热，端去给郑秀莉喝的时候，郑秀莉又仰躺在床上，睡过去了。 郑秀莉这个样子，他走了还真没法放心。干脆，就在这里陪这个活祖宗一宿算了！ 他下了决心，这才发现，这是一间只有一张双人大床的房间。 旅馆服务员看他们这个样子进来，肯定认为他们是情侣，自然会给他们带大床的房间。 看着仰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郑秀莉，郑国霖是又气又恨有毫无办法，只好拿床毛毯，在沙发上坐着，忍一宿了。 半夜的时候，郑秀莉起来要水喝，郑国霖还得起来伺候这位祖宗喝水。 郑秀莉看到他在，竟然一点都不吃惊，就那样在床上半仰着，靠在枕头上，也不动手，只看着郑国霖把杯子端到她嘴边，给她喂水。 喝完了水，郑秀莉瞟他一眼，这才说话：“这床很大，你也可以在床上睡的。” “我不是ED！”郑国霖就冷冷回她一句。 她就咯咯地笑，看着他回到沙发上去坐着，然后就出溜到被窝里，自顾自地安心睡觉了。 正文 21.虚荣毁掉一切 郑秀莉一直在一家公司里做文案，工资不高，只有一千二。 在S市，女生找工作，本来就比男生困难，工资也相对低了一些。 刚来S市的时候，郑秀莉的工资只有八百，在物价永远比工资涨的快的时代，要不是有赵帅拼命节省着支援她，估计她早就撑不下去，离开了。 直到今年，她的工资才涨到一千二，依旧是勉强够她自己花的。 在公司里工作的白领女生之间，不仅存在着工作岗位之间的竞争，更存在着其他各个层次的竞争。穿衣打扮土气了，会让同事笑话，瞧不起。 所以，郑秀莉的工资，用在吃住上的不多，大多的用在其他方面了。 才入职的女生，不能和那些高级白领们比。但同样地位之间，一间办公室里的同事之间，就算关系相处不错，还是要暗暗竞争的。 你买了一双鞋很漂亮，我就得买一双比你的更上档次，更漂亮的，至少也得和你差不多的。 鞋如此，包如此，穿衣如此，化妆品也是如此。甚至小到平时吃什么，标志着生活质量的小节上，也不肯轻易认输。 总之，你有的我就得有，就算这东西我根本不用不穿，但是我必须有。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大多数人恐怕整不明白。兴许这种攀比，就是要在气势上不能输给对方吧？ 好多女孩子，最终走向了抛弃心里坚守着的爱情，去嫁个富人贪图富贵，或许就跟这种不知何时形成的办公室文化，有很大的关系。 白莉莉就是从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周围亲戚，母亲和姐姐，都为她树立了榜样，把她做为帮教对象，天天给她灌输这些思想。 因此，她会在临毕业的时候，选择和郑国霖分手。 她无法容忍别人有的东西，她没有这样的生活。 还有和郑国霖一个组呆过的王艳，后来就嫁给了一个又矮又黑又胖的商人。可惜的是，那个商人后来破产了。 王艳毫不犹豫地和那商人离了婚，又给已经成为策划二部总监的周骏，当了情人。 她做这一切，其实就是为了维持住自己外表需要的那份虚荣。 郑秀莉人比较大条一些，但做为女生，工作在那种大环境里，她还是多少要维护一下自己的虚荣。 衣服鞋子不要太好，但不能总是那么一身，隔三差五还要更换一身不一样的。 包也不需要名牌，差不多真皮的就行，但必须至少一年一个，不能老背旧的。 其余化妆品，人家用上千的，她用四五百的。只要能过得去，她也不怎么怕别人笑话她穷。 她一个学生，本来就穷，穷是学生纯洁的标志，是光荣！ 她经常在私下里自嘲。 可就是维护这个穷学生的所谓光荣，她一月的工资也不够。特别是赵帅回家了，她不好意思再让赵帅帮她，日子就越过越紧吧了。 郑秀莉的这些情况，郑国霖是知道的。无论做为红颜知己，还是做为好朋友的媳妇，郑国霖都应该照顾好她。 上一世的时候，他自顾不暇，没有这个能力。这一世，他开始有能力了，就应该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照顾好赵帅和郑秀莉。 看到吴曦搞的那个策划文案太滥，他立刻就想到，可以借这个机会，把郑秀莉推荐过来，让她挣些额外的收入。 为这个去找郑秀莉，就只能等到她下午下班以后。而这个时间，也正是晚饭时间，他自然就应该掏钱，请她去吃饭。 郑国霖已经没有钱了。剩下的八百块钱，又交了网费和水电钱。他不能去找郑秀莉，再搭一顿饭钱进去。 何况他发现郑秀莉最近思想很不对头，总想着勾引他。万一他们一起吃饭，她再来那么一出贵妃醉酒，他可就连旅馆费都掏不起了。 不去找郑秀莉，就得让郑秀莉下了班过来找他。也许，郑秀莉虽过得紧吧，女孩子总能存几个钱。他还可以借她点钱，把这个月对付过去，哪怕下月加倍还她呢。 郑国霖本来就不是视钱如命的人。为好朋友花钱，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只要他手里有钱，他花了和赵帅、郑秀莉花了，在他看来，也没有多少区别。 所以，上一世他一辈子攒不住钱，直到遇上杨诗曼，把他的财政大权没收。 工资虽然上交了杨诗曼，奖金还在他手里。虽没有什么大宝剑一类的特殊爱好，也是和朋友们胡吃海塞了，仍旧还是月光族。 郑国霖不想让郑秀莉知道，他已经成为公司高管了。 在他眼里，女孩子，特别是漂亮女孩子，一般都爱钱，为了钱可以放弃一切。 白莉莉是如此，王艳也是如此。郑秀莉其实也很漂亮，特别是有个高挑秀丽，曲线玲珑的身材，更给她加了不少分。 大学时代，她的追求者，并不比白莉莉少。 如果郑秀莉知道自己成为高管，拿高薪了，可能会坚定她缠着自己不放的意志，变成另一个杨诗曼，更不肯嫁给赵帅了。 上一世，没有了郑秀莉的赵帅，一辈子过的挺颓废的，始终在那个不死不活的国企里混着，基本没了音信。 这一世，为了赵帅，他怎么着也得想个办法，让郑秀莉上赵帅的船。因为郑秀莉后来的婚姻，并不幸福。 让她跟着赵帅，也是为了她好。 郑国霖能成为高级策划，脑子转的比一般人快许多，上一世就是这样。 和吴曦通着电话的时候，眼珠一转，他就想到了主意。 第二天下午下班，他就打电话给郑秀莉，说找她有事。 这一回，他不去郑秀莉工作的地方去找她，而是把自己新租房子的住址告诉她，要她过来来找他，顺便给他在路上带份晚餐过来。 他已经没有钱买饭吃了。如果郑秀莉不带晚餐过来，他就只好吃方便面了。 新房子虽然面积不大，但也是精装修的，地板砖泛着光亮，屋里家具电器一应俱全，还有空调。 郑秀莉进门看见郑国霖，显然吃了一惊，问他：“这是你新租的房子啊？这么漂亮！” 从郑秀莉兴奋的眼神里，他就知道，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这房子是他租的。 他就回答她说：“我在帮朋友搞个项目，晚上需要安静。我住的那里是合租的，太乱，没法工作，朋友就把他的房子暂时借给我住一下。” 接着，他就看着郑秀莉空空的两手问：“让你给我带的晚饭呢？” 正文 23.忍忍吧 “怎么不行啊？”郑秀莉反问他。 “你两间屋呢。我睡里间床，你睡外间沙发不就行了吗？” “嘿，你到挺会安排哈？我好歹自己有间屋，自己还没睡够呢，你就惦记上啦？不行。” “不行我们就都睡卧室，反正这张床也够大。” “我说郑秀莉，你成心是吧？你自己是女的你不知道啊？” “女的怎么啦？反正你对我也不感兴趣。” 郑秀莉小嘴叭叭的，从上一世斗嘴郑国霖就斗不过她，这一世还是如此，一会儿就把郑国霖给说闭气了。 看郑国霖闭嘴了，郑秀莉就解释：“国霖你看啊，我下班从公司到这里来，得一个小时，忙完了回住的地方，又得一个小时。这来回俩小时，工夫都耽误在路上了。我睡这儿呢，就能多做一个小时，你也不用来回的送我，那么辛苦，这不两全其美吗？” “可是，可是咱们住在一个屋里，这事儿要是让赵帅知道，我怎么跟他解释啊？” “你不说我不说，他上哪儿知道去？咱们都是外地人，这里又没有认识的，谁知道咱们是谁呀？” 也是哈？可郑国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有种要上当的感觉。 他想想就说：“你住这里可以，但是咱们可说好了，晚上你在卧室睡觉，必须锁门。” 郑秀莉反问他：“你不对我没兴趣吗，干嘛非要锁门啊？” 又要撩拨他，郑国霖就烦了：“让你锁门就锁门，哪儿那么多废话？你锁不锁？不锁我还是送你回去得了。” “好好好，我锁，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还有，”郑国霖继续提要求，“晚上从卧室出来，不许穿的太少，上厕所也得锁门。文案弄完了，立刻回你住的地方去，不许赖着不走！” “唉哟，”郑秀莉也烦了，“到底你是女的还是我是女的啊？跟防贼一样！不为挣这一千五百块钱，你请我都不来！” 当晚，郑秀莉就在郑国霖卧室里住下了。这里有独立卫生间，洗澡想洗多久就洗多久，不用担心别人在外面等急了，多舒服啊！ 郑国霖躺在沙发上，要睡觉的时候，突然捯过闷儿来了，凭什么你睡床我睡沙发呀？这是我的屋！ 想着起来把郑秀莉从卧室里赶出来，让她睡沙发，又一想，还是算了吧，好男不跟女斗。 她顶多住一个星期就走了，还是忍忍吧。 郑秀莉用了五个晚上，就把那份文案做完了。又用了一个晚上，修改了一下郑国霖觉得不妥当的地方，就此定稿。 第二天是礼拜天，郑秀莉要睡懒觉，郑国霖也不管她，早上早早起来，去吴曦的公司，专门培训那六个笨蛋，如何去宣讲这份文案。 文案完成了，就得向相关领导汇报，得到领导认可，才能考虑后面具体执行的问题。 策划方案介绍，还得吴曦出面，请领导过来，或者是去领导那边，把自己的方案介绍清楚，听听领导还有什么意见。 如果有其他意见，还得根据领导的意见修改，然后再去请示，直到领导满意为止。 一个文案，宣讲的水平不同，得到的效果也会不同。所以，郑国霖还得亲自示范，培训吴曦怎么跟领导们讲解文案。 吴曦他们早早就在公司里等着郑国霖了。 通过这个大案子的策划，他们从郑国霖那里，学到了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东西。现在，这六个人是对他心服口服了，他怎么说，怎么要求，他们就怎么做。 郑国霖到了以后，就把大家集中在那唯一的一间办公室里。 办公室按照郑国霖的要求，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黑板和幻灯放映设备。 郑国霖通过笔记本电脑，把文案投映在幕布上，开始了他的讲解。 每讲一步，他还要跟大家说明，为什么要这样讲解，讲解要达到怎样的效果。 整整一上午，他讲完了，再让吴曦上去重复。不对的地方，他再一一指出来，让吴曦重新来过。 文案宣讲是一门学问，从讲话语气到介绍方法，先后顺序，哪里需要详细介绍，哪里可以粗略带过，都是有讲究的。 吴曦一直弄到下午六点，才勉强过关。郑国霖让他自己再练练，把所有的东西都记熟了，可以流利表达出来。 然后，他推脱有事，就急匆匆地要走。 他是真有事。 郑秀莉这无赖没走。 刚才吴曦在投影幕布边上讲解的时候，郑秀莉就打电话过来了，说她买了菜，正准备做晚饭，让他回来吃饭。 守着屋里的六个人，他说话实在不方便，只好出去，到走廊上去。 吴曦讲解方案，主要就是讲给他听。他出去了，吴曦只好停下，等着他回来。 “咱们可是说好的啊，文案完了你就回你那里住去，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啊？” 他在电话里的语气，都快变成哀求了。 “我没说不走啊？”郑秀莉就在电话里说，“叨扰你这么多天，你又给我找赚外快的机会，我做顿饭表达一下谢意不行啊？” 可你没说不走，也没说走啊？ 这话郑国霖还不好意思问。他得赶紧回去，想办法把郑秀莉给打发走，哪里还有心思听吴曦演练讲解技能？ 本来，吴曦还想着晚上大家一起出去吃饭，看郑国霖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推脱晚上有事，只好不再强求，就提出来，开车把郑国霖给送回去。 郑国霖还真想不到，吴曦有车。虽然不是太好的车，大众高尔夫。可在这个时代，能趁车的年轻人属于凤毛麟角。 看来，这官家子弟，与普通老百姓还是不一样的。 郑国霖也喜欢车，上一世有台加长版的途观。看到吴曦的高尔夫，就有了想玩一把的冲动。 有心想借那高尔夫过来，自己开回去，明天再还给吴曦，却突然想到，这一世还没有驾照，怕路上遇上交警出麻烦，只好压抑了要亲自驾驶的冲动，让吴曦开着送他回去。 看来，他得赶紧抽机会学驾照了。 S市的人，历来都喜欢从别人的穿戴、住房和座驾上来判断别人身份地位的。 如果郑国霖还住在那个老旧小区的四人合租房里，他是无论如何不肯让吴曦送他回去的，他怕吴曦看到那个破小区以后，会在心里看轻他。 他现在租房子的小区，是新建成不久的小高层，小区环境还说的过去，这才敢让吴曦送他。 到了楼下，他对吴曦说：“本来，是想请你去楼上坐坐的。可是，今天家里有客人，实在不太方便，抱歉了。” 吴曦就笑笑问：“是嫂子来了吧？” 从郑国霖接电话鬼鬼祟祟的动作上，他只能这么判断了。 郑国霖就不置可否，笑着说：“我还没结婚呢，只是一个朋友。” “我知道，朋友。”吴曦就又笑笑，“那我走了。” 看着吴曦的车走远，郑国霖总觉得吴曦笑的有些不怀好意。 正文 60.刮瘦郑国霖肥老公 赵帅和父母住着的小区，是一个企业的宿舍区。 一排排老旧的四层小楼，小楼阳台上，是自己安装的，样式各异的玻璃窗子。 整个小区没有几盏路灯，四下里黑乎乎的，只楼上各家的窗子上，透出灯光来。 道路本来就狭窄，又有好多住家，在楼与楼之间的道路上，盖了煤棚、鸡窝一类的建筑，使本来就狭窄的道路，变得更加难以通行。 郑国霖只能把车停在赵帅家楼头边的大道上，然后从后备箱里，拿了些从S市买的当地特产，年糕排骨，点心一类，和赵帅一起上楼，去看望他的父母。 虽然和赵帅关系很铁，可他们只是大学同学，他的父母，郑国霖还是第一次前来拜望。 和见所有同学的父母一样，规规矩矩，孩子一样，父母问什么答什么，装个听话的傻逼大男孩。 守着赵帅父母，郑国霖没敢说自己现在的实际情况，怕对比之下，赵帅在父母面前丢面子。 他只说自己的公司里需要赵帅这样的人才，工资给的不低，每月四千。他也是领差不多这个数的工资。 这样，赵帅过去，彼此好有个照应。主要还是他希望有赵帅这么个好朋友，和他在一起做伴儿。 赵帅父母见郑国霖穿的人模狗样，说话又很有礼貌。 05年，一月四千的工资，在他们这个城市里，绝对可以算高工资了。他们两口子加起来，才刚刚够四千。 儿子一月可以挣他们两口子加起来的钱，他们也就不反对儿子再回S市了。 目的达到，郑国霖看看差不多，就赶紧告辞，和赵帅一起出来，找个地方吃饭。 哥俩好久没见，喝酒避免不了。 赵帅找了个自己比较熟悉的饭馆，档次不高，但可以要个单间，方便弟兄俩说话。 大半年不见。其实，真正算起来，穿越前的郑国霖，已经有四五年没有见到赵帅了，此刻心里，别有一番滋味。 喝着酒，不免要提起郑秀莉。 郑国霖就把郑秀莉最近的情况，都详细和赵帅说了，只是略去了郑秀莉赖在他那里不走，他拿她没办法这个梗。 说郑秀莉的时候，郑国霖就看出来，赵帅态度有点冷淡。 “她把过去借我的钱，都还给我了。” 赵帅突然说。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的事。”赵帅苦笑着说，“还给我列了一份清单，从谈恋爱开始，什么时候用我的钱，都干了什么，连年月日都写在上面，亏她记得那么清楚！” 郑国霖算算郑秀莉还赵帅钱的时间，心里就有数了。 尼玛，郑秀莉这个活宝，挖空心思地算计他，把他搜刮瘦了，原来就是为了还她老公的钱！ 合着刮瘦了我，好肥了你老公是不是？ 看赵帅脸色不好看，他就宽慰他说：“你想多了。她现在收入高了，知道你好面子，有困难也不好意思开口，是借还你钱这个理由，支援你一下。” 赵帅酒量不大，这时候已经喝差不多了。 听郑国霖这么说，就呵呵地傻笑：“拉倒吧。支援我？支援我用的着列这么详细一个清单吗？她这是和我清账！恐怕她欠我什么。” 郑国霖已经隐隐感觉到，郑秀莉这么做的意思了。 赵帅的想法是对的，这活宝就是想跟赵帅弄得清清爽爽，两不相欠，尽量避开朋友妻这个梗，逼他入瓮。 可是，该怎么和赵帅解释这件事情呢？他还是希望赵帅能够娶郑秀莉的。 想一下，他就说：“帅，我还是觉得吧，你想的有点多。郑秀莉这人做事很大条，这个你比我清楚。她还你钱的时候，肯定没你想的这么复杂。你别多想，只要回去，一定可以重归于好。” 赵帅就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过一会儿，似乎是对郑国霖说，又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我这个恋爱谈的，从大学到工作，相敬如宾。” 接着他就苦笑，脸上有了愤愤不平的神色。 “现代人还有我这样谈恋爱的吗？说出来都没人相信！” 郑国霖不知道说什么好。赵帅的话，证实了郑秀莉对他说的，是真的。 她根本就没爱过赵帅。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能接近郑国霖。 “她大条？你根本就没弄懂她，她是粗中有细。看着大大咧咧，心思比一般女人细多了！” 赵帅这样说郑秀莉，郑国霖听了，心里就有些不高兴。 “你别总是埋怨她好不好？大学你们谈了两年，工作了又谈了两年多，前后加起来就是四年。四年多的时间，做为男人，你搞不定她，还好意思在这里发牢骚，你可真行！” 赵帅没有反驳，又开始傻笑，笑一阵说：“你说的的没错，我特么就是傻逼一个！我不是没有机会搞定她，可每回看到她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我特么心就软了！” “知道这是什么吗？”郑国霖说，“这就叫爱！” “我爱她，她不爱我啊！”赵帅就看着郑国霖，“他爱的是你，你不知道吗？” 郑国霖怎么会不知道？ “切！少胡说八道。”他就说赵帅，“大学我跟白莉莉在一起，她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和白莉莉掰了，我们也只是朋友。我不喜欢郑秀莉这样的，我喜欢白莉莉那样小鸟依人的江南女子，你不是不知道。” “我知道有个屁用？”赵帅就瞪眼说，“那你说说，四年她都不许我碰她，她什么意思？” “你们在一块谈恋爱，你问我我问谁去？不许你碰她，就证明她喜欢我？你这都特么什么狗屁逻辑？”郑国霖就生气说。 “至少可以证明，她不喜欢我。”赵帅说，“她不喜欢我，我还回去捣什么乱呢？算了吧。” 听赵帅不想回去，郑国霖就有些着急。 “我问你，你爱不爱她？爱她不就结了？一个大男人，爱一个女人，还追不到手，你丢人不丢人你？老子想尽办法给你创造机会，就好像这恋爱是你特么给我谈的一样！” 赵帅就不言语了。 从大学到工作，为他追郑秀莉，郑国霖就没少给他出主意，也没少给他制造机会。 搞不定郑秀莉，的确是他自己无能，与郑国霖无关。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不提了。”郑国霖说，“过了年初五我过来接你，咱们一块儿走。先去我朋友公司学一阵子策划，差不多了，再去我们公司。” 赵帅问：“不是去你们公司啊？” 郑国霖说：“你对策划这个行当一点不明白啊，哥哥！直接去我们公司，容易露馅，让我不好说话。你到我朋友公司去做一段时间，基本有个概念了，我再让你过去，这样保险一些。” 赵帅就又问：“你朋友是做什么的，我认识吗？” 郑国霖就告诉他：“他自己有家策划公司，几个人一起做。你在那里先帮帮忙，顺便了解一下策划这个行业。他答应一月给你四千，你只要好好干，冲我的面子，他不会难为你的。” “那我住哪儿？” “我原先住的那个四人合租的房子，你去过的。特么这仨混蛋，我搬走了以后，再进来租的和他们不对脾气，都让他们仨给撵走了，房东都有些着急了。 你过去正好。他们冲我面子，不会难为你。一月五百，租金也挺合理。你先住着，不满意以后再慢慢找更好的地方。” 赵帅这人，自理的能力的确不怎么样。 听郑国霖都给他安排好了，就不再说什么了。 正文 82.没有龌龊到可以伤害你 郑国霖心里明白，自白莉莉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开始，他和两个女孩的缘分，就彻底断了。 这也是他需要的结果。 而两个女孩和好如初，其实她们心里也明白，郑国霖说不会与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好，是认真的。 女孩的思维与认知能力，其实比起同龄的男孩来，早熟了许多。 这也是为什么一般女孩，都会喜欢年龄比自己大一些的男人。 大学时代的郑国霖，在心智上，是没有白莉莉和郑秀莉成熟的。 所以，他接受不了白莉莉的突然分手，也听不懂像现在这样，她们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那些话语。 现在的郑国霖，在和两个女孩半认真半玩笑的对话里，已经可以看清她们的心理活动了。 两个女孩和好如初，就意味着她们已经对他不抱太大的希望，没有必要为了他再去伤彼此之间的和气，到头来鸡飞蛋打，失去郑国霖，也失去最好的闺蜜。 说是要等着他，这样的话，恐怕只有真正年轻的郑国霖，才会相信。 但不管怎么说，他给她们了一个不错的开始，以后只要她们努力，就都会有一个不错的未来。不需要依靠任何男人，自己就可以坚强地生活下去。 至于她们以后成为了高级白领，是要像他一样，享受人生地活着，还是要安分守己地嫁人过日子，就取决于她们自己了。 尽管，他自己承认，他就是一个没有伦理道德的渣男。 但他不会做出伤害她们的任何事情来。 从今以后，不管是郑秀莉还是白莉莉，都仅仅是他的下属和大学同学，仅此而已。 白莉莉虽然做过记者，还自学着播音主持，可真正比起郑秀莉来，就欠缺好多。 郑秀莉的沙龙主持，自信心十足，毫不怯场。和企业家们互动，妙语如珠，临场抓词，脑筋飞快。 特别是她对企业家们平时的思维，十分了解，随心所欲的一句话，就能说到人家心里去。 大学时代，郑秀莉的确没有白莉莉用功，她的这些知识和自信，又是怎么来的呢？ 郑国霖想不明白。 他要是知道郑秀莉她父亲是干什么的，他就不怀疑了，甚至根本就不会管郑秀莉，任由她回老家就是。 也就没有后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故事。 可惜，他一点也不知道，一直以为郑秀莉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种地的农民。 白莉莉就不行了。 父母都是中学教师，没见过这么多的老板聚在一起。事先练习的好好的，真正站到台上，就没了自信，开始着慌，词不达意，惨不忍睹。 也幸亏她有那个灵秀的长相和近乎完美的身材，让雄性居多的企业家们，可以因此而忽略她的低能。 银狐策划并不养吃闲饭的，人力资源部的考核，相当严格。 白莉莉不尽快提高主持水平，是很难在公司里混下去的。 因此，郑秀莉就开始逼着她不断练习，晚上也不放过她，让她在家里练习，她和郑国霖就充当观众，不断提各种刁钻问题刁难她，郑秀莉甚至中途故意捣乱，来打扰她的思考。 “好多东西，你得张口就来才行啊，想半天说一句，不知道的以为你是结巴呢！你的知识储备呢，都哪里去了？你是不是大学毕业呀？上大学的时候你干吗去了，光知道谈恋爱了是不是？” 她训起白莉莉来毫不客气，直到把白莉莉给训哭才住嘴。 白莉莉就站在客厅当中哭，郑秀莉再去拿毛巾给她擦泪。 “莉莉，我是为了你好。吃不得苦中苦，成不了人上人啊！” “我知道，秀莉。没事，你继续骂，我哭一会儿就好。” 这时候，郑国霖就坐在一边，一言不发。 郑秀莉和他一样，心存善良。 和白莉莉过去的恩怨情仇，说过去就是过去了，也不管白莉莉坚持留下来，是为了做她的情敌，该怎么教她，还是怎么教她。 有时候郑国霖就想，如果他是郑秀莉的话，他也会这么对待白莉莉。 白莉莉不留下来，回老家的话，只有两条路好走。 嫁个富人，从此为了享受，寄人篱下活一辈子。 这个选择，对她来说，是不是幸福，谁也说不好。 后来的白莉莉，的确是嫁人而且出国了，生活的幸福与否，郑国霖并不知道。 而另一条路，就是像所有普通人一样，艰辛地活着了。 这条路，白莉莉是不会选择的。 如果她愿意那样生活，就不会和郑国霖分手了。 她只有留在这里，有郑国霖罩着，经过刻苦训练，才能破茧而出，成为不用依靠任何人就可以好好活着的白领丽人。 郑秀莉恐怕非常明白这一点，所以才会不计前嫌，不遗余力地指导她。 果然，和郑秀莉私下里单独聊这件事情的时候，郑国霖证实了自己这个想法。 “没有机会，一辈子倒霉就是了。有了机会还抓不住，我替她着急。” 郑秀莉就这样说。 “你不在意，她来了对你不利啊？当然了，我主要是说工作。”郑国霖就问。 “拉倒吧，你说什么工作？就她这水平，能怎么对我不利？教都教不会！” 郑国霖就不出声了。 其实，他已经被郑秀莉的无私给彻底感动了。 过一会儿，郑秀莉才说：“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力。她来了，我就不想太多了，顺其自然吧，反正你也不想结婚。现在我也不想了。” 好久，郑国霖说：“其实，我们太像，都过于善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不想伤害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无数次这句话了。” 郑秀莉就看着他，还是一脸懵逼。 “这个，你总是弄不明白，我指的是什么。”郑国霖就咧咧嘴，算是笑一下，“你最好不要对我抱任何幻想，找个好人嫁了。” “为什么？”郑秀莉还是弄不懂，郑国霖心里在想什么。 过了好久，郑国霖才回答她。 “因为，我们的道德理念不一样。我不想这辈子只有你。我知道你接受不了，所以，我不能和你在一起。那样，会伤害你。” 这一次，他鼓起了勇气，把自己心里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因为，郑秀莉比他还善良，他不忍心再隐瞒她。 “其实，我心里的追求很龌龊，可是，我没有龌龊到会伤害你。所以，我不和你在一起。” 郑秀莉吃惊地看着他，好久说不出话来。 “郑国霖，你就是个流氓！” 郑秀莉终于小宇宙爆发，她遇到了一个和她爹一样龌龊的人。 “你就不想想，你这样放纵自己，谁当你的妻子能够忍受？如果你的妻子也抱着你一样的思想呢，你能够接受吗？” 等郑秀莉慢慢平静了，郑国霖才说：“我不能接受。所以，我不会娶你，也不会娶白莉莉。” “是因为白莉莉和你分手，你才变成这样的吗？”她盯着他问。 郑国霖就摇头。 “早就物是人非了，我不是大学时代的那个郑国霖。如果我可以放弃我的龌龊，真心想娶妻子，互相忠诚，厮守一辈子的话，那个人是你，不会是白莉莉。 但是，我说服不了自己，也不想耽误你。 你可以伤心，可以难过，这也只是暂时的。 你也可以选择离开，我不会拦着。因为以你现在的地位和水平，到哪里都可以独立，我已经可以放心了。” 郑国霖说的十分平静，也说的十分理智。 正文 83.好的师哥 郑秀莉没有选择离开，但她也不原谅郑国霖有这样肮脏的想法。 从此以后，她看郑国霖就像看怪物一样，两个人的关系明显冷却下来。 她找向国强，要了一部大众2000过来，上下班自己开着，顺便捎带着白莉莉。 郑秀莉什么时候会开车，郑国霖竟然不知道。 大学没见她学过，而且那时候郑秀莉过的很节俭，明显看着就是家境不好。 有时候月底没钱了，赵帅、白莉莉和郑国霖，还得省吃俭用，生生把三个人的吃食变成四个人的。 这种条件，她根本就不可能去学驾照。 工作以后，就她挣的那仨胡俩枣，都不够她自己花的，更不会有闲钱上驾校了。 可她还就是会开车，而且有驾照。没驾照她也不敢上路啊。 郑国霖就纳闷儿，这郑秀莉越来越神秘了啊？ 有心问问她，可自从他对她坦白从宽以后，郑秀莉对他就横眉冷对了。 你问她，她肯定说，你管得着吗？除了工作，其余少搭理我！ 这种钉子，郑国霖碰好几个了，他才不再去犯贱，挨郑秀莉的训斥。 你爱怎么会的开车就怎么会的，碍着我什么事儿了？你就是做梦学会的，也跟老子没关系！ 话说回来，这企业部到底谁是老大？堂堂总监挨自己下面经理的训，这要让其他同事看见，脸往哪儿搁啊？ 不过这样倒是正好了，他总算摆脱了二女，她们也有自己的事业可做，不用他担心，他可以安心过自己的悠闲日子了。 袁美静过来的次数，开始越来越少了，由一个星期一次，渐渐变为一个月来个一回两回。 她要结婚了。 她的意思，郑国霖听的出来，就是结婚前疯狂一把，结婚后老实过日子，把结婚前的疯狂，当做永久的回忆。 郑国霖这种中上层收入的人士，不可能和她认真，她心里十分清楚，纠缠无益。 但是郑国霖也没有亏待她。从服装首饰到化妆品，只要她提出来，只要不过分，郑国霖都会满足她。 眼看着袁大美女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离他而去，他却还没有找到替代品。 更多的时候，是和吴曦跑出去鬼混，但鬼混久了，也就没意思了。 白妞就是玩个新鲜，时间长了他就知道，未进化完全的人种都是有缺陷的，体毛和体味都让他受不了。 关键还是互相一点感情基础没有，纯粹为了做而做，乐趣就打折很多了。 还是要像袁大美女那样，有些感情基础，互相配合默契才好。 谁可以替代袁美静呢？只有王艳了。 这女子外表绝对不差于郑秀莉和白莉莉，且比她们年轻。 可是，王艳上一世是有恩于他的，不怎么忍心。 可是，按照上一世的剧情发展，王艳后来要嫁个黑胖子，离婚以后会成为周骏的情人。 放着个大美女在眼前，让黑胖子和周骏给拱了，还不如自己拱了呢，多给她点钱就是了。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他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去接近王艳，抽机会闲下来就和她聊几句。 可王艳是大美女啊，郑秀莉相中她了，动不动就拉她过去充当接待和服务员。 郑国霖不敢说不让王艳去，怕郑秀莉起疑。 一个郑秀莉当然不会想到太多，可郑秀莉身边多了一个白莉莉，白莉莉比郑秀莉仔细多了。 自己公开跳出来反对王艳去郑秀莉那里，郑秀莉想不到，白莉莉肯定就会防范王艳。 王艳毕竟年岁小，没这俩狐狸心眼多，没准就能漏点什么，把他给搭进去。 这王艳也是，招待服务时常加班加点的，不是什么好活，她还乐此不疲。 服务的对象，都是知名企业家啊，这王艳这么不辞辛苦去服务，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既然你喜欢钱，喜欢靠有钱人，那就对不起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便宜别人，不如便宜自己。 这天，王艳正好没事，在自己办公室里坐着，郑国霖就从里屋出来，跟她套近乎。 “艳儿，今天怎么没去顶楼啊？”他推开里屋门出来，做到外屋的沙发上，装作随便地问她一句。 “今天晚上沙龙休会，讲课也暂停了，秀莉姐那边没事。”王艳就回答他。 “哦？出什么事情了吗？为什么要休会停课？”他感觉有些意外。 “要五一放假了呀，郑总！”王艳就奇怪说。 堂堂部门总监，连自己部门的事都搞不清楚了，王艳不能不吃惊。 “啊？啊！忙糊涂了。”郑国霖就拍拍脑袋。 现在，企业的案子在一天天增多，大家都还没有经验，许多事情需要郑国霖亲自思考，制定方案指导思路。还有公关、会议手下各部门协调，都得他亲自来主持。 再加上吴曦那边，好多事情他也得亲自指导，不忙糊涂了才怪。 “五一了啊，日子过的真快。”郑国霖就感慨。 接着就问王艳：“五一你不回家啊？” 王艳就说：“原来想着回家的，可想想回去还得来回倒车、挤车的，一路上太累，还不如不回去，在宿舍里好好休息一下。要不然过了五一回来，秀莉姐再拖着我忙这忙那的，直接适应不了。” 郑国霖就问：“你哪儿人啊？” 王艳就在办公桌跟前，探着身子看郑国霖：“郑总！我刚来银狐策划，就是你带着我，我告诉过你的！” 郑国霖就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冲她摆着手说：“对，对。你别说，让我想想。安徽舒城，对不对？” 王艳这才笑了。 郑国霖也笑，接着说：“你是八四年生人，数鼠的，今年二十三了，对不对？” 王艳就笑着点头，然后说：“没准再过几天，你出里屋看着我，连我是谁都给忘了。”就学郑国霖的口气说，“哎，你怎么在我屋里，你谁呀？” 郑国霖就不好意思地笑：“对不起啊，艳儿，最近脑子里事儿多，我真不是有意要疏忽你。” 王艳就说：“没事儿，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我知道郑总你事儿多。新部门，哪里离开你也不转。幸亏有秀莉姐帮着你，给你担起沙龙和讲课这半壁江山来，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把你累成什么样呢！” “是啊，是啊。”郑国霖就感慨，“多亏郑经理肯过来帮我。” “秀莉姐和你很熟吧？”王艳就顺口问。 郑国霖却从这句话里，听出了王艳的心理活动。 于是他就说：“我大学的同班同学，不过，我们就是同学。” 他这句话，明显话外有音，王艳肯定能听出来。 果然，王艳的脸色上，就放松了许多。 郑国霖就继续问：“艳儿，五一不回家，准备怎么过啊？” 王艳就说：“没想好。就在家里睡觉，把这半年的觉都补回来！” 这也是个懒虫。 大凡美女，都是懒虫，都喜欢睡觉。 郑国霖就问：“五一七天假呢，你还睡七天呀，那不把头给睡扁了呀？” 王艳就笑了说：“也不能老睡觉。不过我也没什么计划，到时候再说。” 郑国霖想想就试探着说：“我放假也没什么事儿。要不，五一咱们做个伴儿，一起出去转转？”接着就说，“当然了，你觉得不方便，我再找别人。” 他后面缀上这一句，王艳就不敢犹豫，唯恐他去找别人，立刻就说：“好啊，能陪着郑总，是属下的荣幸！” 郑国霖就点头说：“好，到时候咱们电话联系，我开车去接你。” 说完这个，就又故意生气说：“以后没外人的时候，别老郑总郑总的，咱们谁和谁呀？还是跟在调研室一样，叫我师哥，这样听着心里舒服。” 王艳脸就红一下，有些羞涩说：“好的，师哥。” 正文 92.代价太高了 刚才，在那个地下停车场里，拥抱郑秀莉的感觉，是他两世为人以来，从没有感受过的。 特别是那个深深的吻，是不由自主的，不受理智控制的。 考虑了性别，当郑秀莉处在柔弱的环境里的时候，对她朋友一般的爱，就有些变味了。 那是他最亲的人，想到她是女的，那就是他的媳妇！ 如果这个感觉一直持续下去，把郑秀莉送给赵帅，就是个愚蠢的主意！ 他的心里会痛。 如果这感觉不消失，郑秀莉只能嫁给他，除此之外，她嫁给谁他都接受不了。 可是，柔弱不属于郑秀莉。 这就是一个假小子，大大咧咧，丢三落四，特别是和白莉莉在一起，那就是白莉莉的男票！ 大学时代，有时候两个人亲的，连郑国霖看着，都吃郑秀莉的醋，想到她是女的，这才做罢。 其实，他内心里，一直都很少接受郑秀莉是女的这个概念。 可是，这紧紧的一个拥抱，这深深地一个吻，让他接受了。 怎么办？ 娶她？ 杨诗曼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犹在。 这个女人，用蔑视和傲慢的眼光看了他一辈子，也管了他一辈子。 正是杨诗曼给他留下的这个伤痕，让郑国霖最怕别人用那种目光看他。 同学聚会的时候，袁美静一开始看他的目光里，就包含了那种意味。 迎上袁美静那个目光的时候，心里那股征服的欲望，就已经揭竿而起，不可遏制。 他征服袁美静，也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他生命中第一个暗恋的女人。 郑秀莉呢？当然不会用那种目光看他，可这活宝会一辈子管着他，更不会允许他拥有除她以外的任何女人。 把这个活宝娶进门来，他一样会付出失去自由的代价！ 可是，不娶她，眼睁睁看着她对自己失去信心，去嫁给别人，这时候他知道，他接受不了，就是嫁给赵帅也不行。 怎么办？ 女人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郑秀莉，两者皆抛掉？ 这个代价，太高了！ 坐在车里，连着抽了三根烟，也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办法，只好从车里下来，上楼回家睡觉。 早上八点，他还没睡醒，电话就响了。 我滴个天！这个郑秀莉，还真不让他省心。放假呀，你早早起来折腾我干什么？我已经没钱了，钱都让你给我造光了！ 就冲你这个能折腾法，老子也不娶你，让你跟老子一样，打一辈子光棍！ 哎，对呀，他不娶郑秀莉，也让她不嫁人，他就不用难受了！ 可转念一想，这个办法，对郑秀莉太残酷，也太不公平了。 以后的日子，怎么走下去，他真的不知道了。 电话还真不是郑秀莉打过来的，是老板向国强。 向国强带着家人旅游回来了，喊郑国霖到他家里去，大家一起吃个饭。 当然了，这大家，自然是他的三个得力助手。一部总监赵海涛，二部总监周骏，还有企业部总监郑国霖了。 “哎，光咱们这些大老爷们聚会没意思，把你那两位美女同学也带上，对了，还有你那个助理，叫……什么来着？也带上！我这边吕秀两口子也过来。咱们包饺子，炒菜喝酒，弄些家常菜，这个平时吃不到的。” 向国强也是北方人，喜欢吃饺子。但S市的饺子，只是和北方饺子长的像，味道直接就不是一个品种。 老板下令，郑国霖不敢怠慢，赶紧爬起来，给郑秀莉打电话。 “郑国霖，你有病吧？这才几点你就折腾我？” 电话里，郑秀莉声音懒洋洋的，显然十二万分不高兴。 “我告诉你，你别想好事啊，我不是白莉莉，那么好说话！” 郑国霖等她发泄够了，才说：“向总让我们中午到他家去吃饭！你，莉莉，王艳都去！我可告诉你，这个可不是闹着玩！十点我去你那里和你们汇合，你们要是谁给我耽误了时间，我扣她一个月奖金！” 郑秀莉一下子清醒了，赶紧推白莉莉。 “醒醒，赶紧起来！” 接着就去客厅喊王艳，起来梳洗打扮。 老板请去家里吃饭，不是信任的亲信，绝对是不会有这种待遇的。 有这种待遇的人，将来升职才会顺利。 而且，对待这种邀请的态度，绝对要比对待工作还要严肃认真。 职场人的通则，不遵守是不行的。否则，你就一辈子在底层混着吧，本事再大，老板不喜欢你，有个屁用？私企也不行。 好多人觉得，穿越了，直接自己干，不香吗？ 我只能告诉你，不香，一点不香，除非你一穿越就是百万富翁，要么自带系统。 天下一百个自己当老板的，成功的可能连一个都不到。 街头的门店，不断更换招牌，看不到吗？ 至于原因，前面说过了，就不再多说了。 成功的人，即便写书告诉你如何成功，也不见得说的是真话。因为真话比较肮脏龌龊，他不好意思说，也不敢说。 就算他说了真话，他的办法只适合他，还有他的好运气。 你信了他的办法，没有他的性格秉性，环境遭遇和运气，会死的更惨。 好多东西是不可言传的。 巴菲特一顿饭那么贵，好多土豪趋之若鹜，里面无非包含了两点。一是为搏名，二是兴许老头把如何不要脸的经验说了一点点。 郑国霖赶到她们那里的时候，三个女孩打扮地花枝招展，已经在地下车库里等着他了。 大家上车之后，郑国霖就说：“不能空着手去老板家里，得去商场买点礼物带着。” 然后就对郑秀莉说：“你们把我的钱给造没了，买礼物这钱得你出。” 郑秀莉就不干：“凭什么我出啊？莉莉也没少花！” “莉莉工资低。”郑国霖就堵她说。 郑秀莉就不说话，过一会儿问郑国霖：“哎，买什么礼物啊？向总那么大的老板，家里肯定什么都不缺。” 这活宝心疼钱了。 “这是礼貌！”郑国霖就斩钉截铁回答她，“去朋友家还不能空手呢！” 郑秀莉就又不说话。 过一会儿说：“要不，咱们买几箱牛奶吧？” “你当回家看你爸妈呢？”郑国霖这个气，“怎么着也得差不多吧？” 郑秀莉心里就嘟念，你当我爸比向总穷啊？ 她就想着看她爸该买什么东西？想想就心疼了，干脆不言语。 郑国霖就说：“当然了，向总肯定不在乎咱们这点东西，也就是个心意。买箱茅台吧？” “啥？”郑秀莉立马就炸锅了，“一瓶酒一千好几，一箱六瓶，那不得上万啊？” 郑国霖忍住笑，一本正经说：“向总也抽烟，再买两条软中华，差不多就够了。要不，再弄箱德国黑啤？” “郑国霖！”郑秀莉在车里喊开了，“你这是成心讹我！老板请你去吃饭，你干吗非要带着我们呀？你停车，我不去了！你不停车我就跳下去！” “老板专门嘱咐，让把你们带上，不信你自己打电话问向总。”郑国霖就说。 郑秀莉不敢打这个电话。 郑国霖就说她：“你看看你这点出息。你都年薪二十万了，花个一万两万的，至于疼成这样吗？” “怎么不至于啊？”郑秀莉一脸委屈，“这一下你就把给我花的钱都骗回去了！不但都骗回去，我还亏了我！不行，要不你答应发工资还我，要不我就不去，向总亲自叫我也不去！” 白莉莉终于憋不住，在一边咯咯地笑了。那边王艳也笑了。 “秀莉姐，”王艳就说，“你就是把这钱临时花上，郑总不会不还你的。” 嘿，这小丫头，怎么敢替郑秀莉说话？ “这钱我还真就不能还。”郑国霖继续逗郑秀莉，“她花我的钱，从来就没还过，我凭什么还她啊？” “郑国霖，你停车，我不去了！” 王艳就又说：“秀莉姐，郑总还不还你，恐怕他自己说了不算吧？” 郑秀莉一想，可不是？他敢不还我，我闹不死他！ 想到这个，才咧着嘴，傻乎乎地笑了。 正文 120.作死的老张 舒雅在销售公司外面，哭了许久。 自己被人家欺负不说，还没有把事情办成。 这事儿要是让她的郑大哥知道了，还以为她工作不认真，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了。 郑大哥会伤心的！ 可她一个刚刚成年的弱女子，对那种无赖，又有什么办法呢？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对她这种山里出来的女孩子，就更加不公平！ 她没有地方说理。这样的遭遇，以前有，现在有，将来还会有。 她能怎么办？只能默默地承受，除非她不想在这个地方混了，重新回到那个穷山沟里去。 以后再用更大的努力，来抹平这次办事不力，给郑大哥造成的不好印象吧。 默默地坐在那里，自己想通了，这才不哭，站起来，准备回公司。 就在这个时候，销售公司那个统计小刘，朝着她跑了过来。 “哎呀，舒雅，刚才我给你们公司打电话，到处都找不到你，原来你在这里！” 舒雅就吃惊地望着小刘，一脸迷惑。 小刘就说：“张主任欺负你这件事情，我们孙经理知道了。孙经理很生气，狠狠批评了张主任，要开除他呢！” 舒雅就蒙了。 难道，她又遇到了一个郑大哥那样的好人？ 小刘就拉着她往公司里面走，边走边说：“我们孙经理说了，要让张主任当着他的面给你道歉！你要是不接受，就把他送派出所去，告他流氓罪！” “有这么严重吗？”舒雅都有点不相信了。 小刘心说，你是不知道，比这严重多啦，你们老总都为你，要和我们孙经理断绝业务了！ 可这话她不敢对舒雅讲，只是拼命地拉着她往公司里去，生怕她跑了一般。 这一回，她们没去主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经理室。 经理室里，张主任在那里站着，还有一个中年胖子，坐在茶几后面的沙发上。 进了门，小刘就给那胖子介绍，这就是银狐策划方面派过来的业务员，舒雅。又给舒雅介绍那胖子，这是我们销售公司孙经理。 舒雅就按照银狐策划礼仪司教的礼仪，双手放在小腹前面，冲他微微鞠躬说：“孙经理好！银狐策划企业部调研室实习生，舒雅，向您问好！” 孙经理看着舒雅，心里还是奇怪。这女孩看着，没有郑国霖说的那样，受了莫大的委屈，把眼睛都哭肿了嘛，就是眼圈儿红了而已。 可郑国霖不依不饶，他也不敢擅自做主啊。 他就让舒雅在沙发上坐下。 舒雅哪里敢坐？还是小刘看出她拘束来，拉着她一起坐下，舒雅这才肯坐。 孙经理本来是打算让小刘出去的。看这架势，小刘走了，舒雅也待不住，干脆就让她在这里陪着吧。 “张主任，”孙经理严肃了面容说，“现在舒雅就在这里，你道歉吧。” “啪”地一声响，张主任就先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吓舒雅一跳。 “是我一时糊涂，不该对你动歪心思，请你接受我的道歉！” 张主任说着，又给舒雅鞠了一躬。 舒雅看着他这演戏一样的神情，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看看他，又看看孙经理，再看看小刘，还是没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孙经理就解释说：“是这样，小舒。我们对委托贵公司策划的这个销售体制改革方案，从上到下都非常重视，希望你们能尽快为我们拿出一个解决方案，把我们的销售业绩提上去。 今天我也是偶然知道，张主任竟敢私自扣着你们需要的销售数据不给你们，还对你动歪心思。 我当时气的，恨不得宰了他的心都有！让他向你道歉，是第一步，后面我们还有更严格的处理决定。要让全公司员工都知道，并引以为戒！ 同时呢，我代表我们销售公司，向小舒你道歉。因为我们工作疏忽，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 说完，孙经理竟然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给舒雅鞠了一躬。 舒雅出来工作，不被人家欺负，瞧不起就很知足了，哪里被人家这么尊重，受过这种待遇啊？ 好半天，舒雅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来给孙经理鞠躬说：“孙经理你别这样，我受不起的。没事，没事的，我受点委屈不要紧，只要能把工作做好，让你们诸位领导满意，我没什么的，真的。” 接着，她又给张主任鞠一躬说：“张主任你也别这样，只求你让我把需要的数据抄一遍，就行了。” 张主任就问：“那，你接受我的道歉了？” 舒雅说：“我哪里敢让你道歉啊？你不用道歉的。” “不不不，”张主任就赶忙纠正她，“道歉是一定要的！你接受我道歉了？” 舒雅就为难地点点头说：“我接受。” 张主任就对孙经理说：“你看，小舒已经接受我道歉了。” 孙经理就厌恶地看他一眼，冲他挥挥手说：“你先回去，等着我进一步处理！” 张主任这才想到，舒雅接受他道歉，只是郑国霖不报警，不起诉他的条件。 他就又哀求舒雅：“小舒，呃，不，舒雅小姐，求求你，回去跟郑总美言两句，求他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这一回吧！” 孙经理就呵斥他：“你胡说八道什么？这事儿跟别人没关系，都是你自己找的！我看你还真是不想在这儿混了！” 郑国霖走的时候一再叮嘱，不许让舒雅知道，他们道歉，是因为他。 张主任赶紧闭嘴，灰溜溜地出去了。 舒雅心里激动着，庆幸自己又碰到了好人，根本就没听出张主任话里的毛病来。 孙经理又安慰她一阵，说些好话，看舒雅情绪稳定了，就让小刘和她去抄需要的资料。 待舒雅走了，心里却在想，原谅不原谅老张，不在于这个小女孩，而是在于郑国霖。 做为部门总监，为这么个小实习生发这么大的火，不惜以中断业务相威胁，郑国霖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可自己哪里得罪他了呢？ 孙经理想了好半天，也没想明白，他到底怎么得罪了郑国霖。 但他也想好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晚上请郑国霖出去坐坐。 两个人本来关系不错，喝上酒，有什么过节化解不开？ 他主要还是为了张主任着想。 三十好几了，混到个主任也不容易，为这么个小事儿开了他，还不得让他这辈子窝囊死啊？ 想好了，还没等他给郑国霖打电话，小刘就匆匆跑进来了，对他说：“经理，张主任这下估计是惹大祸了！” 孙经理吓一跳，看着她问：“怎么了？别一惊一乍的！” 小刘就说：“那个舒雅，抄完了数据走了。” 孙经理就有些糊涂：“她不走，还住在这里吗？” 小刘说：“可你知道，是谁把她给接走的吗？” 孙经理问：“谁呀？” 小刘说：“银狐策划企业部总监，郑国霖，郑总！” “什么？”孙经理还真给吓了一跳。 小刘继续说：“郑总从咱们这里出去，根本就没走，一直在外面等着那个舒雅呢！舒雅出来，直接就把车开到咱门口，接着她走了。” 孙经理就有点傻。 这一回，老张还真是闯大祸了！能让一个总监这么献殷勤的小实习生，这关系，还用问吗？ 这一下，郑国霖为什么发火，就都解释的通了。 你说这个老张，怎么这么倒霉呢？这不自己往枪口上撞，作死嘛！ 正文 121.为了让他长记性 郑国霖还真是没走。 他就在销售公司前面的停车场里，开了车载空调，在车里待着。 其实，抄个数据，前后用不了半个小时。 这姓张的，为了达成自己的邪恶目的，竟然整整难为了舒雅两天，当真该死！ 他坐在车里，一直等着着舒雅由小刘陪着，从销售公司的玻璃大门里出来。 从舒雅走路的脚步上，可以看的出来，小丫头已经开心了，步子走的很轻快。 他就直接开车，到了门口。 停了车，他把对着大门那一侧的，副驾驶车窗玻璃落下来，对走到门口的舒雅喊：“上车！” 舒雅乍然看到了郑国霖，眼睛里就全是欢笑。 “郑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她也高喊了一声，声音里也全是惊喜。 “正好过来办点事，看到你了，就等了你一下。”郑国霖就解释说，“走吧，正好捎着你。” 舒雅就回头和小刘打个招呼，上车走了。 小刘就傻在门口了。 这哪儿是正好啊，分明就是专门在等着舒雅。 “我滴个天，这下张主任闯大祸了！” 小刘想明白了，立刻就小跑着去找孙经理去了。 舒雅的确很开心，她今天太幸运了！ 碰上个通情达理的孙经理，把本来以为完不成的任务完成了，出来又正好碰上她的郑大哥！ 她竟然没有考虑许多，就把今天来销售公司的遭遇，喋喋不休地，都告诉了郑国霖。 可是，说差不多的时候，她突然不说了。 她想起了那个张主任说的话。他是要她回去和郑总说好话，放过他的。 郑大哥为什么不放过他？ 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原来，她出来做什么，受了什么委屈，她的郑大哥都知道！ 她就又想起来，地铁站里的那一幕。 没有她的郑大哥，她恐怕早就不能像今天这样，可以坐在郑大哥的车里，跟个小傻妞一样，和她的郑大哥喋喋不休了。 这份恩情，恐怕用一辈子，都没法还完了！ 郑国霖开着车，听舒雅絮叨一天的喜怒哀乐，心里也同步了她的叙述，跟着她一起难过，一起高兴。 舒雅突然就不说了。 他就目视着前方问她：“说啊，怎么不说了？” 舒雅不敢看他，好一会儿说：“你其实都知道，我就不说了。” 嘿，小丫头好像发现不对了。 郑国霖就侧头看她一眼，很平淡地问：“你不说，我上哪儿知道去？” 大恩不言谢。舒雅明白这个道理，她就再不对郑国霖说谢谢两个字了。 “郑大哥，你真的要逼着孙经理，辞退那个张主任啊？”她有些不安地问。 郑国霖就皱眉，然后问她：“孙经理跟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舒雅就回答说，“只是，那个刘统计她跟我说，孙经理要辞退张主任。” 郑国霖就笑一声说：“那是他们公司内部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舒雅说：“郑大哥，你不用瞒我了。这些，都是你为我做的，我已经猜到了。” 郑国霖严肃了脸色，没有再接话。 小丫头脑袋很聪明，知道察言观色了。不该在这里等着她，让她一下子就联想到事情真相了。 可是，他真的想家乡的面了。那油泼辣子的香味，仿佛已经穿透了千里的路程，送到了他的鼻子里面。 他不说话，舒雅就又说话了。 “郑大哥，张主任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指望他挣工资过日子。他丢了工作，家里人会挨饿的！” 郑国霖就看她一眼，正色说：“舒雅啊，以后你如果想着成为我这样的高管，就得给我记着我告诉你的话。对真心对你好的人，要像春天一般温暖。对你不怀好意，想着祸害你的小人，对待他，就要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毫不留情，绝不手软！” 对郑国霖这句话，舒雅还真不陌生。这好像是**日记里的话，不过让她的郑大哥给篡改了。 不过那是说同志和敌人的，他怎么给用到这上面了呢？ 她没有奢望将来可以和他的郑大哥一样，她只是梦想着，将来可以自食其力，可以在这个残酷的城市里，依靠自己，生活下来，她就知足。 “可是，张主任不是一个人啊，他家里有老婆孩子，还有年迈的父母啊？”舒雅就说，“咱们不能为了他，就殃及到别人吧？” “他家里的情况，是他告诉你的吗？”郑国霖就问她。 舒雅说：“不是啊。是刘统计帮我抄资料的时候，她和我说的。我觉得，他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大事，你这么不放过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郑国霖就“哼”一声说：“等他干出伤天害理的大事来，再惩罚他就晚了！不管你听说的，他家里的情况，是真是假，我都不会放过他！” “为什么啊？”舒雅就不理解，“他就抓了我手一下，真的没干别的。郑大哥，你不会比我这个山里出来的孩子，还封建吧？” 郑国霖就摇摇头说：“我这人不喜欢世俗的伦理道德，也不会在意他有家室却去追其他女孩。他想追求女孩不要紧，关键得人家对方同意。人家不同意，他去强迫人家，就是流氓，没有道德！ 我不放过他，也不仅仅是因为你，我是要让他长记性！这一次他对你没得逞，侥幸逃过了惩罚，他就不会长记性！下一次，指不定哪个和你一样的女孩，就会毁在他手里！ 我要让他长记性，不敢再有下一次！ 在这个城市里，我不相信有谁离开谁会饿死。只要你肯努力，有手有脚，你就饿不死！想拿老婆孩子，还有老人来博取我的同情，想也不要想！” 舒雅就不说话了，坐在那里，默默思考郑国霖说的话。 舒雅不说话，就证明他的话，小丫头听进去了。 以她现在的年龄，好多东西，她是不能马上理解的，需要假以时日。 不过，通过这件事情，让她脑子里有个如何待人处事的印象，郑国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就不再提这件事情，对舒雅说：“把你前面的储物盒打开。” 舒雅不是郑秀莉那个杠精，郑国霖说什么，她就非得问个为什么？ 舒雅听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正文 122.有了女儿的感觉 舒雅默默地，依着郑国霖的话，把前面下边车内的储物盒打开了。 “里面有个手机，看到没有？”郑国霖就继续说，“给你的，卡我已经办好了，号码写在手机背面的胶条上了。” “郑大哥！”舒雅就高了声说，“我跟你说了，你不要给我买东西了！” 郑国霖就开玩笑问她：“怎么，怕要我东西多了，将来还不起我啊？” “不是啊。”舒雅就分辩说，“你这样就把我给宠坏了，我将来离开你，会什么也做不了的！” 郑国霖就笑，笑完了说：“那是个旧手机，我过去用的，现在没用了，你不用也是闲着，废物一个。你在公司工作，没有个手机，连程刚安排工作都找不到你，很不方便的。” 舒雅想想，就把手机拿出来，说一句：“好吧。” “哎，你怎么不说谢谢郑大哥了？”他就调侃她一句。 “谢不过来了。”舒雅忽然说，“现在，我都不知道，没有你的话，我还能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了。” “当然能生存下去了。”郑国霖鼓励她，“咱们舒雅是最坚强的孩子了。连你都生存不下去，那别人还怎么活啊？” 这时候，舒雅却突然喊了起来：“哎，郑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郑国霖没有把车往公司里开，而是直接往他窝的方向开了。 舒雅还要回公司交抄来的数据，还要打卡下班的。 “数据明天交。”郑国霖就说，“我给程刚打电话，你公事还没做完，不用打卡了。” 舒雅就着急说：“可是，我已经做完了呀，这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来不及了。”郑国霖说，“咱们得去超市买好多东西，还要买个给你睡觉用的折叠床，还有褥子床单什么的，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呢！” “可是，这是上班时间啊？” “你把你领导伺候好了，也是工作嘛！”看着舒雅一脸迷惑，郑国霖就问她，“你忘了，你早上给我留条说，要给我做面吃了？”就说，“你把我的馋虫给勾上来了，今天晚上呀，咱们一定得吃上舒雅做的油泼辣子面！要不然，吃什么都不香！” 舒雅愣怔半天，就开心地笑了。 能为郑国霖做些什么，恐怕是她现在最开心的事情了。 郑国霖却没有笑，而是语重心长地嘱咐她：“调查员不只是辛苦，还会经常遇到这样的事情。以后再碰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要记得告诉我。” 舒雅就摇摇头说：“郑大哥，我知道，做调查员很难很难，程大哥也对我说过，女孩子，很少有愿意做这个工作的。 可是，这个工作可以学更多的知识。有时候遇到困难，我也会想去找你，换个轻松些的工作，或者让你帮我一下。 可是那样的话，这个工作就不是我自己做好的。我只有自己去做好每一个工作，学会应付各种困难，才算合格，将来才可以独立地在这个城市里生存。你说是吗，郑大哥？所以，我要靠自己，不能什么事都要你帮忙。” 郑国霖默默地点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舒雅是对的。不经历风雨，人是长不大，磨炼不出来的。 舒雅怕郑国霖担心，就又说：“放心吧郑大哥，我知道保护自己的。就像今天这样，我会首先选择保护自己的。” 郑国霖就说：“嗯，咱们舒雅是大姑娘了，我相信你，可以保护好自己！” 上一世，他和杨诗曼没有孩子，这是他的选择。 他觉得，一个鲜活的生命，诞生在他们那样的，鸡飞狗跳，一地鸡毛的家庭，是这个生命的不幸。对这个生命来说，是一种折磨，也是他的不负责任。 不到三十岁的时候，他就和杨诗曼没有夫妻生活了，也没有机会要孩子。 而今天坐在身边的舒雅，给了他一种异样的感觉。四十岁心理的他，感觉眼前的这个舒雅，就好像是自己捡回来的一个女儿一般。 可是，他的外表是二十几岁的外表，如果去和舒雅说，要认她做女儿，舒雅非把他当了神经病不可！ 这天晚上，他吃上了魂牵梦绕的油泼辣子面，吃了三碗，直到实在吃不下去了，还是想吃。 舒雅又调好了臊子，说是早上起来，给他做臊子面吃。 早上七点，舒雅就起来了，在厨房里擀面，尽量不弄出声响，怕影响郑国霖睡觉。 她头天晚上调好臊子，也是怕早上起来炝锅声音大，影响了郑国霖休息。 这个女孩，心思极细，什么都考虑到了。 七点半，一切都收拾利落，就等郑国霖起床了。 可是，郑国霖八点以前，就没有起过床。 舒雅却要在八点赶到公司里，把调研室格子间每个人的办公桌都擦一遍的。 这也是整个调研室里，大家都喜欢她的原因。自从她来了，大格子间里的卫生，明显改观了跟多。 舒雅等不及郑国霖起来，只好再给他留个纸条，告诉他怎么下面，怎么拌臊子，然后自己下点面吃了，先去上班。 即便这样，她到公司的时间，也比平时晚了许多。 八点十分，郑国霖起床，就又看到茶几上，舒雅留的字条了。 他不由笑着摇摇头。 有这小丫头在这里，他以后就不能这么着睡懒觉了。要不然小丫头要在心里笑话他懒了。 自己下面，吃了上班。一会儿工夫，吴曦就给他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他那边又接了一个大一些的策划案子，资料都发他邮箱里了。 现在，小一些的案子，吴曦那面自己就可以处理，只把策划思路发给他，让他看看有没有问题，然后就等策划结束，给他传一份文案，他看看没问题，杨诗曼就会安排执行。 大案子，还是要先听一下郑国霖的意见，然后大家再研究策划方向和思路。 这其实等于是郑国霖的企业部多了一个策划室，而现在身为部门老大的郑国霖，也有条件，在白天的工作时间里，兼顾吴曦那边的案子。 正文 123.该祸害还是要祸害 郑国霖和吴曦两个人，双方邮件往来，整整鼓捣一天，才确定了大致的策划思路。 第二天，吴曦会把他们今天商量的这个思路详细化，形成个初步方案，发给郑国霖审查。 郑国霖忙了一天，忙完了的时候，已经下班一个多小时了。 他赶紧给舒雅打电话，问她回家了没有？ 舒雅也没回家，正在市郊一家企业里，跟着程刚的小组做案子。 他就告诉舒雅，不用回家给他做饭，他今晚有事，回去晚一点。 “让你程大哥管你饭吃吧。”他嘱咐舒雅说。 一般调研组工作，超了工作时间，在外面吃饭，就可以按人头和出差标准报销。 对程刚的小组，郑国霖不会按规定来，基本是程刚报多少，只要不太过分，他都会签字同意。 程刚人很自觉，一般也不会去超出标准。但郑国霖不以标准卡他，体现出了过去同事加哥们儿的情义，这就让他心存感激，对郑国霖忠心耿耿了。 郑国霖急着白天把吴曦的事情弄完，晚上的时间，要去郑秀莉那里，跟三个女人商讨她们最近的工作。 哪些地方她们做的令他不满意，哪些地方做的不错，都得给她们分析一下，也算是一种工作沟通。 当然了，他主要还是培养郑秀莉，其次是白莉莉。至于王艳，烂泥扶不上墙了，也就只能给他当个小密探。 至于情人，也只能是嘴上过过瘾了。 有那俩活宝不错眼珠地盯着，在和周骏暗斗的情况下，他也不敢有什么实质性动作。惹怒了俩活宝，那可不是玩的。 好在王艳也理解郑国霖的难处，非常配合他。 从这一点上说，他觉得王艳是个不错的女孩，倒不太忍心真去祸害她了。 可他不祸害她，她将来就会主动去找黑胖子或者周骏祸害。 这种傻女人，不祸害她也不算帮她，反而等于是害她。以后有机会，该祸害还是要祸害。 从郑秀莉那里回来，就是深夜了。 其实，他能够晚上有时间不出去，吃舒雅做的面的机会，很少很少。到他这个地位，乱七八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舒雅起得早，晚上就得早睡。 其实，也早睡不了多久。 刚刚开始接触调研工作，和她在大学里学的专业，风马牛不相及，一切都得从头开始。 晚上的时间，除了整理白天的调研数据，她还要学习很多的东西，十一点前能睡就不错。 这又多了个给郑国霖做面的工作，还得给他收拾家，捎带着洗衣服，时间就更不够用。 这是郑国霖后来才发现的，就有些后悔让她帮他做那么多。 只能自己勤快一些，尽量自己洗衣服，把家收拾干净，尽量少占用舒雅一些时间，让她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可是，舒雅住在这里，什么都不让她做，舒雅反而心里不得劲，还得让她多做一些，她心里才能过意的去。 往往郑国霖回来晚了，就提前嘱咐舒雅，让她关灯早睡，不要等他。他则悄悄开门，也不开灯，不洗漱，摸着黑静静地回屋，唯恐打扰了舒雅休息。 但这时候，郑国霖不知道舒雅这么辛苦，回来的时候，舒雅还在等他，要和他聊一会儿天，问他些专业知识。 再睡觉的时候，已经是过了子夜了。 从此之后，晚上回来晚了，尽量不惊扰到舒雅，悄悄回卧室。 早上再不能睡到八点，七点以前就得起床，舒雅下面，他拿碗筷，收拾桌子。 然后两个人吃饱了，一起出门，开车拉着舒雅一起到公司。 这样，舒雅不用挤公交，还可以省下车票钱。关键是可以多睡会儿觉。 要不然，为了早上给郑国霖做顿面，舒雅就得早起一个小时。 郑国霖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和廖涛他们住合租屋时候的穷屌丝生活。 那是他最无法忍受的生活。 可是，为了舒雅，他这样晚睡早起，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出厌烦，反而觉得，小日子过得很滋润。 有时候，一个人生活久了，过得再舒服也会厌烦。 突然屋里就多了个小女孩出来，还不用和防郑秀莉一般防着，郑国霖觉得，这好像就是他要的那种生活。 而对舒雅，他的感觉，仿佛是自己身边多了一个女儿，从此再没有那么寂寞。 眨眼工夫，一个月就过去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周骏的策划二部，竟然做成了十几件企业部的案子，而且质量很高，没有失败记录。 这让郑国霖很是吃惊。 向国强曾经说过，二部做的案子，企业部不能不做，要和二部一起分别做。谁的方案更合理，就用谁的。 这些案子，企业部还没有完成的时候，二部已经完成了。而且，思路和企业部的方案大同小异，有些甚至没有区别。 这样惊人的效率和无一差错，郑国霖就不仅仅是吃惊了。 这说明了一个问题，二部完全有能力接管企业部的所有策划业务。 当然，郑国霖根本不相信周骏的二部有这个能力，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但他一时半会儿想不到猫腻出在哪里。 可是，如果向国强相信了周骏，那么，他就会要求郑国霖，把企业部的业务全部交个周骏的策划二部。 如果是这样的话，郑国霖策划半天，还是没有斗过周骏。不要说反噬策划二部，自己反而要被周骏给吃掉了。 就在他心里惊惧，一筹莫展的时候，这天中午，向国强突然给他打电话，约他下午到他在城里的家里喝茶。 郑国霖就预感到不妙了。 向国强城里的家，是一个高档小区内的复式楼。 过去的时候，他和夫人孩子，都在这个复式楼里住着， 后来生意渐渐发达，发生了好多大佬们经常会发生的故事。夫人才和孩子搬到市郊的别墅里住着去了。 这里，只有向国强一个人住着。他法律上的合法妻子和儿子，则在城里另一个地方住着，没有人知道住在哪里。 复式楼的楼上，是向国强的卧室和私人空间，楼下布置的古色古香，则用来招待客人。 正文 124.不懂风情 向国强城里的这个家，平时有个四十多岁，姓徐的保姆，负责打扫卫生，接待客人。 说是住宅，其实也算向国强的另一个办公地点。 有时候，有些问题，向国强需要和郑国霖单独沟通，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就会把郑国霖叫到这个地方来。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向国强经常和谁见面，和谁比较亲近，公司里谁都不好猜测。估计周骏也没少到这里来。 郑国霖到了的时候，向国强正在楼下一个大的鱼池边上，喂他养着的锦鲤。 客厅围绕着一面墙边上，用黑色大理石建了个长长的池子，曲里拐弯的造型，半米来深。里面的锦鲤，红白黄黑，各色掺杂，大的一尺多长，在里面游来游去。 向国强喜欢养鱼，客厅另一面墙上，还有个镶嵌到墙里面的鱼缸，三米多长，一米半高，里面养了几条一尺多长的金龙，在鱼缸内部装饰精美，各色灯光照射的环境里畅游着，煞是漂亮。 保姆给郑国霖开了门，他进客厅，就径直走到向国强身边去了。 “老板，找我干嘛？” 郑国霖走到向国强身边，边看着他喂鱼边问他。 向国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鱼池里的锦鲤说：“这鱼啊，生活习性各不相同。这锦鲤，看着挺好养，可你不经过长期观察，了解透了它的生活习性，一样养不活。” 郑国霖就笑着接话说：“您还有这闲工夫？别忽悠我了。我敢保证，只要徐阿姨一个月不来，别说你这锦鲤，你墙上那几条金龙，估计都得变了盘中餐！对了，郑秀莉做鱼一绝，哪天让她过来，给你做个糖醋锦鲤，或者油炸金龙你尝尝，应该很好吃。” 他说的徐阿姨，就是这里的那个保姆了。 听他这么说，向国强就把手里的鱼食罐子放下了，一脸不高兴。 “你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这怎么又惦记着吃我的鱼了？我这还想着通过说鱼，来教你点做人的道里呢！” 郑国霖就又笑：“有话你就直说，别拐弯抹角。我看见鱼，第一个反应就是吃了它！哎，对了，听贺总说金龙鱼肉质特别细嫩，很好吃，是不是真的？” 向国强干脆就转身朝客厅的红木沙发去了。 “咱不讨论这个话题了，要不然我这鱼要遭殃！”边走边说，“怪不得郑秀莉不喜欢你，一点风情不懂！” 向国强走到客厅坐下，对郑国霖招手：“过来坐下，说点正事儿！” 那些红木沙发座椅，都是立体雕花的，价值不菲。座椅上又都铺上了金黄的海绵垫子。 沙发前面，有个两米见方的红木茶几，也是雕花的，上面摆了一个紫檀的茶海。 郑国霖就摆弄冲洗茶具，然后拉开茶几下面的抽屉。 抽屉里满满的，都是各色罐子，磁的铁的，木质，纸质的都有，装的都是茶叶。 郑国霖找半天，拿出个木质的罐子来，里面装着冻顶乌龙。 他用茶匙从罐子里挖两茶匙，放进烝茶皿里。 向国强看着，就心疼说：“哎，这东西很贵的，放一匙就好。” 郑国霖才不听他的，放完了说：“一匙太清谈，喝不出味道来，等于白喝了。你堂堂策划界大佬，别这么小气好不好？” 向国强就不说话了。跟郑国霖说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这就是郑国霖和郑秀莉性格接近的地方了，我行我素，老板也不鸟。 其实，郑国霖知道，向国强喜欢他，就是喜欢他的这种实在和不见外。 随着烝茶皿里“咕咕”作响，淡淡的水蒸气飘出来，周围便弥漫了冻顶乌龙那特有的香气。 “这个东西，不能煮时间久了，五分钟就够了。”向国强说。 郑国霖就端了器皿，给他和自己的杯子里，各倒一杯，又往器皿里加了水，继续蒸煮。 向国强慢慢品着茶，突然就问：“你是不是对我让周骏接管你企业部的业务，有意见啊？” 郑国霖放了茶杯说：“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 向国强就看他一眼说：“说说，为什么有意见？” 郑国霖说：“你如果让赵海涛赵总，把我的业务接过去，我保证什么意见没有。” 向国强就问：“为什么？” 郑国霖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企业部的业务，不仅仅是策划两个字就可以概括的，需要各部门互相紧密配合。 赵总是个忠厚的人，相信他接过去，我们还可以配合，互相有什么说什么。周骏就是个小人，光知道拍你马屁，正经能耐没有，害人的本事一堆。他把业务弄过去，将来我怎么和他配合？你这不是逼着我们窝里斗，自毁长城嘛！” 向国强问他：“你明明心里不赞成我这个意见，当初我征求你意见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说，我说你会听吗？”郑国霖一脸愤愤不平，“你当时让周骏迷魂汤给灌的，都找不着东西南北了，你会听我的？没准儿我出口反对，正应了周骏对我的诽谤，你立刻就会怀疑我是争权，攥着手里的权力不放！” “嗬，你小子心眼儿不少，什么都瞒不过你！”向国强就不满说，“你权还少争了？你让郑秀莉接管所有的培训机构，想干什么，以为我不知道？不爱搭理你就完了，别给我自作聪明！” 上一世的郑国霖，没有做过高管。 他绞尽脑汁想到的办法，还是瞒不过老奸巨猾的向国强。 不过，郑国霖也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也早有准备。 做为高级策划师，做事两手准备，成功怎么办，失败怎么办？这是必须的。 向国强戳破了他的阴谋，他也并不吃惊，嘿嘿一笑说：“你早就看出来了？” “废话！”向国强详装生气，“你那点小弯弯绕，撅腚我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还想糊弄我？” “我这不是让你给逼的嘛。”郑国霖表现出一脸委屈说，“我也是为了公司利益考虑，又不是真的想跟你争什么权。公司是你的，损失的大头也是你的，你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吧。你要是不同意郑秀莉接管这一块，我再慢慢改回来就是。” 正文 125.老板的话是什么意思 听郑国霖说，要把他改动的机构该回来，向国强就摇摇头。 他说：“我要是不同意，你一开始做这个变动，我就阻止你了。” 郑国霖就吃惊地看着他问：“你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向国强不置可否，喝一口茶才说：“刚开始的时候，我担心秀莉工作能力不行。可是后来，她做事就渐渐有了你的风格。我就知道，她后面有你。这样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就由着你去作吧。说不定啊，你们这样腻在一起，整天的传帮带，秀莉有一天会嫁给你。” 郑国霖想想就问：“你不怕我开夫妻店啊？” 向国强反问他：“开夫妻店有什么不好吗？” 这个问话，有些出乎郑国霖意料。 他必须立刻回答向国强，否则，向国强看出他是在和他玩心眼儿，就不妙了。 他就实话实说：“那可容易形成牢不可破的堡垒，左右公司的局势，尾大不掉，对你不利。” 他这是说的实话。 向国强就笑了说：“你能这么说，就证明你不是为了对我不利。” 郑国霖就接一句：“你知道就好。用郑秀莉，我也是没有办法，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选。” 向国强就点点头，过一会儿说：“国霖啊，公司是我的不假，可也是你的，是大家的。咱们在一起，不要仅仅想到赚钱，还要想到，咱们是在做一个事业，这个事业，需要大家共同努力。你和秀莉，将来你们夫妻二人，为了一个事业而齐心协力，不是更好吗？所以，我不反对开夫妻店。” 郑国霖就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你别乱点鸳鸯谱啊，我不会娶郑秀莉。我心里的老婆，得跟您夫人一样，做全职太太才行。我费这么大劲，把郑秀莉培养起来，再不让她干了，回家当全职太太，我吃饱了撑的啊我？” 向国强就一个劲地摇头。 “你呀，年龄不大，怎么比我还封建呢？” “我就这么一人了，认死理。”郑国霖故意装傻卖呆，“反正你也知道，我不愿意让周骏插手我的业务。你非要让他插手，我就肯定会想办法和你捣乱！” “嗬，捣乱就捣乱吧，还公开跟我叫板。”向国强就一脸不满，“你看看公司这些老总，哪个有你这个胆子？” “那也是让你给逼的。”郑国霖也不示弱，“你要是不弄周骏来恶心我，我干嘛要和你对着干，给自己找不痛快啊？” “你这是给你找不痛快吗？你这是给我找不痛快！” 向国强声音就高了。 郑国霖立马服软，“嘿嘿”两声说：“要不，你给周骏找个凉快的地方呆着去，别老来恶心我，咱俩不就都痛快了？” 向国强拿着手指头点指他半天，气的一句话没说出来。 “我还就不让你舒服了！”他终于说，“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把你的业务统统给我移交到二部！” 郑国霖就愣了，半天看着向国强问：“这有点儿太快了吧？你真的相信，周骏能做得了那些业务？” 向国强就是一愣，看着郑国霖问：“他都做了一个月的业务了，没什么问题。有什么不对吗？” 郑国霖严肃了说：“向总你可想好。如果是您处在周骏的位置上，这么快就能够接手业务，而且做的没有纰漏，您能不能做到？” 向国强认真思考半天，缓缓摇头。 然后他就问郑国霖：“你说，他是怎么做到的？” 郑国霖说：“我还没想明白。可是，我不会相信他能做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向国强想想说：“这样，我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去给我搞明白，周骏是怎么完成业务策划的？如果下个月，周骏仍旧可以顺利完成你的业务策划，你就必须移交业务，而且，要移交你的销售和预算职能。” 郑国霖不说话。周骏狡猾的很，一个月的时间，他不见得能搞明白周骏，到底在背后搞了什么阴谋诡计？ “两个月吧？”他就和向国强商量，“一个月时间太仓促了。” “不许讨价还价！”这一次，向国强没给他留任何余地。 “不要自作聪明。”向国强语重心长地教导他说，“周骏这个人，心胸的确不宽，有点小人见识，这个我不是不知道。可是国霖，你要明白，人有所长，亦有所短。用人，要用他的长处。你有跟我动歪心思的工夫，就应该想想，我为什么会用周骏？等你想明白这个道理，你就真正成熟了。” 说到这里，他顿一下又说：“你不要以为，我让周骏接管你的业务，是对你不利。同时，我不也没干预你用郑秀莉吗？回去好好想想，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动动脑子！” 从向国强那里回来，郑国霖就一个人闷在办公室里，想着向国强最后和他说的那句话。 向国强其实心里很清楚，周骏就是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人，可他偏偏要重用这么个小人，搞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用周骏，恐怕就是这个目的。 小人心细，喜欢抓别人的小辫子。 试想一下，没有周骏，郑国霖恐怕就没有这么谨小慎微，唯恐出错。 那么，向国强用周骏，还是有他的道理的，这叫互相制衡。 可是，周骏真要掌握了大权，会给公司造成损失的！ 可看向国强的意思，他还真的是要重用周骏，来接管他企业部的策划业务。 这一点，郑国霖就不理解了。 还有，向国强为什么要说，他用周骏，并非是对他不利呢？而且，他把他做的这件事情，和郑国霖用郑秀莉联系到一起说，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郑国霖隐隐觉得，这个答案，离他一点也不远，可就是看不清楚，感觉很模糊。 按照向国强这个设想，将来周骏接管策划业务，郑秀莉接管所有培训部门。 那么，他呢？岂不变成闲人一个了？ 向国强会让他闲着吗？绝对不会！ 接连几天，他脑子里都在琢磨，向国强这是下的什么棋？ 考虑这个的同时，公司里的工作还要做，还要顾及吴曦那边才接的案子，这脑袋就不怎么够用了。 这天早上起来，他照例是和舒雅出来，载上她一起上班，却忘了要避开郑秀莉的车，不让那三女人发现，舒雅和他在一起这回事了。 正文 126.你不想我想 以往，郑国霖都是很小心的。 车到了公司地下车库的时候，他会先看看周边，看不到郑秀莉的车，这才放心开车门，和舒雅下车。 他倒不是怕那仨女子看到他和舒雅在一起。 他和舒雅什么都没有，就是拿她当个小妹妹，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他是怕被她们猜到，舒雅住在他那里。 舒雅毕竟年龄小，不是郑秀莉和白莉莉的对手。 她们要是从舒雅嘴里，套出他住在哪里来，那他就永无宁日了！ 可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这天早上，到车库停车的时候，他就忘了看郑秀莉的车在不在了。 郑秀莉一般不会来这么早，但要办培训讲座的时候，她会带着另外两个早早过来，准备排练会场接待仪式。 这天恰恰是有讲座，而郑国霖也恰恰忘了郑秀莉这个茬，停了车直接和舒雅下车了。 这个时候，离上班时间还早，车库里没有几辆车停着。郑秀莉的车，就在郑国霖停车的前方不远停着，人还没下车。 驾驶位上的郑秀莉，和副驾驶上的白莉莉，就都看到郑国霖和舒雅，神态亲密地一起下车，向电梯方向去了。 “我说他看不上咱们，也不让咱们知道他住哪里？原来，他藏着个更年轻的！” 郑秀莉鼻子都气歪了。。 “咱们算计半天，便宜这个小浪蹄子了！” 白莉莉也是咬牙切齿。 坐在后排的王艳还没看到郑国霖和舒雅。 “你们在说谁呀？”她傻乎乎地问。 两个人一起回头看她。 “原来，这只是个烟幕弹，我们都上当了！” 白莉莉说。 郑秀莉就点头。 “声东击西，这家伙真是渣到家了！” 两个人说到这里，便齐齐闭嘴，一起下车，只留下王艳一脸懵逼地在车里坐着，看着她俩。 “你不下来，还在里面干吗？”郑秀莉冲王艳喊。 王艳这才回过神来，匆忙下车，跟着两个人去坐电梯。 电梯里，两个人黑着脸，一句话不说。 她们俩不说话，王艳也不敢说话，就一起沉默着。 到了公司所在的楼层，郑秀莉就嘱咐王艳：“你去找廖涛，和他对接一下讲座所有的程序，看有没有出入？” 王艳答应一声，直接去廖涛的办公室了。 白莉莉没去自己的培训部办公室，而是跟着郑秀莉，去她的办公室了。 这时候，整层的楼上，来的人不多，还都静悄悄的。 郑秀莉进屋，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面，一言不发，脸都气红了。 白莉莉插了门，走到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看郑秀莉说：“事情，也不见得就跟咱们想的那样不堪。他也许是碰巧在路上碰到舒雅，把她给捎过来呢？” “舒雅的学校在城北，咱们在城南，他上哪儿碰巧去？”郑秀莉恨恨地说，“他对王艳的态度你看不见吗？他们肯定是住在一起了，这就是一个渣男！” “不会吧？”白莉莉还是不肯相信，“舒雅才多大？” “你当初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不也是这个年龄吗？”郑秀莉反问她。 白莉莉就闭嘴了。 过一会儿，她就问郑秀莉：“那你说，他为什么宁肯去和别人，也不选择咱们呢？” “你问我我问谁去？”郑秀莉气的大吼，“咱们不允许他一起选咱们俩，他就去找别人！这个流氓，就是不想从一而终！王艳让咱们看住了，他就去勾引舒雅！” “舒雅小丫头挺可爱，也是个美人胚子，配他倒过得去。”白莉莉琢磨着说，“可是，就王艳这样的绣花枕头，他会看得上？” “舒雅他也不见得是当真，他就是想玩玩人家！”郑秀莉声音还是高八度，“他跟我说过，他这辈子不想娶老婆，当时我没琢磨明白他啥意思，这回明白了，他就是想游戏人生，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白莉莉就问：“你说他不想娶老婆，那他为什么还答应娶咱们俩？” “那是因为他知道咱们不会同意他这个作死的决定，故意找个理由推脱咱们！” 白莉莉心里却想，是你不同意，又不是我。本来好好的事情，都是你在里面瞎搅和！ 可她不敢跟郑秀莉这么说，就幽幽地说一句：“好好的一块肥肉，咱们不吃，便宜别人了！” “吃个屁！”郑秀莉骂，“这种渣男，白送给我，我都不要！我从此和他一刀两断，你愿意嫁给他，回头找他去就是了！” 白莉莉说：“你都不要了，干吗要推给我啊？” 想想就又说：“咱们要和他断绝关系了，今后怎么办啊？” 心里却在想，郑秀莉既然不要郑国霖了，她是不是可以趁机把郑国霖哄到她床上去，真的给他当老婆？ 那可是她盼望着的事情。她可不在乎郑国霖是不是和舒雅有什么，只要结了婚，看住他就行了。 毕竟，这是个她一直爱着的男人，也是个很难找到的钻石王老五。 可是，她这么干了，是不是就太对不起郑秀莉了？ 这个大傻妞，也是她一辈子最珍惜的朋友啊！ 其实，郑秀莉也在考虑今后怎么办？ 刚刚进入银狐策划，那真是想走就走，一点都不会留恋的。 可是，现在，企业培训，已经成了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这里面，有她的汗水和辛劳，也有她成功以后的喜悦。这个事业，已经融入她的灵魂和血液，再也无法和她有机分割了。 想了许久，她对白莉莉说：“我们干吗非要男人呀？离了他郑国霖，我们这辈子还不活啦？先忙事业。到咱们这个地位，天下男人，由着咱们挑选。一切随缘，什么时候碰到自己喜欢的男人，什么时候再说。” 白莉莉就弱弱地问一句：“那，你要是一辈子都碰不到呢？” “那我就一个人过一辈子！”郑秀莉厉声说。 白莉莉让她给吓一跳。 她可不想一个人过一辈子。 女孩子和男孩子有过那种事了，心里会格外想的。 郑国霖那健硕的身体，时常会出现在她的梦里，给她带来的快乐，也永远无法忘怀。 这也是她和他分开三年，一直没法和别人在一起的原因。 正文 127.大案子 郑国霖并没有注意到，他和舒雅在一起的事情败露了。 他正惦记着怎么对付周骏呢。 虽然向国强对他说，把业务移交给周骏，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 向国强的意思，经过几天思考，他已经明白差不多了，很可能是要把他放在更重要的岗位上去。 比总监更重要的岗位，那就是公司总经理了。 向国强这几年一直自己兼任总经理，不是他不想找个总经理代替他，是真的没有他认为合适的人选。 一部总监赵海涛，人过于忠厚。周骏过于狡猾。其余部门的老总，都不是策划出身，很难把握全局。 而郑国霖除了年轻一些，不容易服众，其他都符合向国强的要求。 特别是两个人在一起，这种毫不拘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的友谊，这是老板和员工，很难建立起来的。 郑国霖年轻，可以做副职。做上几年，向国强就可以安心退下来，在幕后只做董事长就可以了。 从他对郑国霖的态度上，也可以看出来。 从一开始把他放在身边，到以后让他出任部门负责人，时不时地找他到家里来，说些管理方面的感想和诀窍，那就是在培养他呢。 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他现在倒是可以暂时放周骏一马，等自己成为公司行政副手之后，再想办法干掉他。 那天向国强把他叫到家里去，其实是想告诉他，一个公司里，不仅仅需要忠臣，有时候也需要奸臣的，关键看你怎么用。 郑国霖当时没有明白向国强的意思，还在一个劲说周骏的坏话，向国强当然生气了。 但向国强只是气的拿手指头点了点郑国霖，这事就过去了。 事后郑国霖想明白了，还是深深佩服向国强的度量，这是他无法做到的。 深思熟虑之后，他还是决定，现在就对付周骏，不把事情放在以后。 不是义气用事，也不是他度量狭小，而是他不想给周骏机会。 一旦这小子做出了成绩，又有向国强暗中护着，将来对付起来更麻烦。 倒不如趁现在他没什么业绩的时候，就彻底搞掉他。 就算搞不掉他，也不能让他染指企业部的业务。 因为他一旦接手企业部的业务，郑国霖苦心建立起来的所有职能部门和部门里培养起来的人才，就都归了周骏。 有这些人才在，周骏就算是个傻子，都能做出业绩来，只不过业绩不会像郑国霖领导的时候，那么大而已。 郑国霖的心思，都用在对付周骏上了，连吴曦找他出去娱乐都没有时间，又哪里会注意郑秀莉对他的态度，有了变化？ 郑秀莉在他不断地教导下，已经渐渐上道，用不着他时不时地就得跑到她家里去，和她探讨管理诀窍了，他也就先忙别的，很少去郑秀莉那里。 现在他的生活，已经比以前惬意多了。 家里有个保姆兼妹妹舒雅，替他收拾房间，打扫卫生洗衣服，关键是还能时不时的吃上一顿家乡的面食。 山西人离开家乡，没有了家乡面食，是永远没有吃饱的感觉的，郑国霖也不例外。 如果没有周骏这件事，他还能有时间和吴曦出去娱乐。 这样的日子，足以让他乐不思蜀，自然忽略掉郑秀莉和白莉莉俩活宝的存在。 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来变着法子祸害我，我就知足。 接下来的一个月，二部的企业策划，仍旧十分顺利，又做成了几个小案子。 原本向国强已经答应了，从这个月开始，二部可以直接接手企业部的业务，把企业策划有关的职能部门，也一并移交给二部。 这样的话，等于是企业部的策划职能和培养的专业人才，就都归了他的二部。 有了这些职能部门和人才，他等于是把企业部一半的家底给搬到自己这边来了，还有什么案子不可以做？ 可不知道为什么，向国强又突然反悔了，让二部再做一个月看看。 难道，向国强对二部的能力，还存在怀疑？ 左思右想，周骏下定决心，要接一个大的案子来做，让向国强看看。 只要这个案子做成了，估计向国强也就没什么话好说了。 通过企业部公关室的经理赵星，周骏成功买通了企业部的几个内线。 文案室的胡可，为二部偷偷提供文案资料，策划室也有两个中级策划，在参与企业案子策划的时候，直接把事先得知的策划方案，提供给二部。 有这些内线的帮助，二部什么案子做不成？ 这时候，周骏的自信心，是膨胀的。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本市一家大型集团公司，下属的设备配套公司，邀请银狐策划企业部，为他们一家下属企业，策划一个方案，解决生产不均衡造成的生产资源浪费问题。 这家大型集团公司，是企业部的重要客户。集团下属部门，从基层管理人员到高层，都参加了企业部的专职培训课程，也是沙龙和论坛的参与者，集团高管都是是会所的VIP会员。 从去年开始，设备配套公司开始换产一种外向型机械产品。 这个产品，利润比原先生产的旧产品高出许多。可是，因为过关海运等等一些原因，季节性需求差异巨大。 产品需求旺季的时候，公司生产部门需要投入大量的工人和设备，加班加点，二十四小时生产都忙不过来。 需求淡季，却又基本没有活干。那么多的工人和设备，就又闲置下来。 清闲的时候，公司依旧要支付工人的工资。否则工人挣不到钱，就会跑到其他企业去工作挣钱。等生产旺季的时候，需要工人了，工人不见得都能回来。 机械加工行业，培养一个有技术的机加工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所以，公司也不敢在没活干的时候，不给工人开工资，只能白养着那么多的工人。 这还仅仅是人力资源损失，剩下的水电、办公、设备折旧等等的费用，杂七杂八加起来，就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整体算下来，生产这个产品的高利润，有一半就这样白白浪费掉了。 所以，设备配套公司在请示集团高层之后，就和银狐策划协商，让企业部给他们策划一个减少损失的方案。 正文 128.胜券在握 接到设备配套公司的邀请之后，郑国霖就准备带着赵军和策划经理老赵，还有相关的营销、调研和策划人员，一起去对方公司，参加对方组织的情况介绍会。 从案子本身来说，不算太大。可设备配套公司的母公司，那可是航母级的公司，在国内都有知名度，且是企业部最重要的客户。 这个案子，是只能成功，不许失败的。否则，造成的负面影响，是银狐策划无法承受的。 因此，在和对方真正展开业务之前，郑国霖向老板向国强做了详细的汇报，并向他建议，最好不要让周骏的二部参与。 周骏却通过买通的内线，提前知道了消息。 如果这个案子，他的二部可以策划成功，那么向国强就再也没有理由，不让他全面接管企业部的业务了。 他也去找向国强，强烈要求参与进来。 向国强就有些犹豫，对他说：“周骏啊，你可知道，这个案子，是不允许有任何失误的。我看，国霖他们有经验，还是先让他们做吧？” 周骏早料到向国强会这么说，就嘿嘿一笑说：“我知道，在企业策划上，二部是新手，肯定不如国霖的企业部专业。 可是，自从参与企业部的业务以来，我们二部也是苦练内功，知耻而后勇。 两个月来，我们二部上下，为做好企业的案子，尽快缩小与国霖他们的差距，我们加班加点，苦学业务，取得的成绩，向总您也是看到了。所有案例，无一失败呀！ 本来呢，我也是主张不参与这个案子的，我们毕竟不如国霖他们熟悉业务嘛。可是，策划、调研这些人，他们不服气呀。参与了两个月，他们普遍的看法，是企业策划，比起我们服务行业的策划，实在是简单了许多。所以，他们一学就会，并且能很快上手。 可是呢，国霖那边，担心我们做不了，总是给我们一些过于简单的小案子，大案子不让我们插手。 大家心里憋着一股劲啊，非要做个像样的案子出来，来证明他们的实力。 这一回，我本来也没打算来找您。可是，大家听说有大案子，都待在我的办公室里不走，要求参与。您看，向总，我也是没有办法。” 对周骏的话，向国强基本是半信半疑。 他乱七八糟说这么一堆，无非还是想着尽快接手企业部的业务。 向国强并不糊涂，明辨是非还是没有问题的。 他心里知道周骏的二部，没有他自己说的这么好，还是不想让周骏参与。 “下次吧。”他就对周骏说，“这次我没有和国霖商量，临时改变计划，国霖那边我没法交待。下次有这种机会，我一定提前通知你，加上国霖，咱们三个事先开个通风会。” 眼见一番表决心没有打动向国强，周骏就立刻改变策略。 “向总啊，”他就说，“您原先也是说过，二部和企业部，可以同时策划同一个案子的。只是国霖认为是浪费公司资源，才改了您的决定。我们参与的案子，他不派人参与，只是指导一下。 指导嘛，就可说可不说了。当然了，我没有在这里诋毁国霖的意思。我们毕竟是从他手里抢业务嘛，他有些情绪，是必然的，这个我可以理解。 我要说的意思，是这次这个案子，可不可以像您原先设想的那样，我们两边同时参与啊？” 这个意见，倒是可以考虑。 向国强就抬起头来，看着他。 周骏就说下去：“向总您看哈，组两个团队，国霖那边一个，我们一个。哪个团队效率高，哪个团队的案子做的漂亮，这个很快就会见分晓的。 这样呢，您也可以真正看出来，我们二部的实力。 如果我们确实不如国霖他们做的好，也能让二部那些小子们心服口服不是？” 这的确是一个考察策划二部实力的好方法！ 向国强终于同意了周骏的建议，打电话叫郑国霖到他的办公室里来，重新布置对这个案子的工作计划。 郑国霖当然明白，只要这个案子周骏做成了，他就会彻底失去对企业部所有业务的控制权。 不仅如此，他的公关室、策划室，甚至包括文案，有一多半的职能和培养的人才，包括赵军，周海波，也会成为周骏的下属。 所以，当向国强向他宣布，两个部门一起做这个案子的时候，守着周骏，他就明显表示出了不满的情绪。 “既然周总要做这个案子，我们企业部做别的好了。”他说，“干吗非要弄两个团队，这不浪费资源吗？” 向国强对郑国霖的这个态度，十分生气。他几乎就已经告诉郑国霖，不要和周骏过不去的答案了，郑国霖还是这个态度，心胸也未免过于狭小了！ 周骏这时候反而大度起来，对向国强说：“看样子，国霖不愿意我们参与呀？那要不向总，我们就算了，等下一次机会？” “不，这一次你们就要参与进去！这是我的决定！” 周骏给向国强用的这个激将法，成功了。 向国强的语气就强硬，盯着郑国霖问：“你还有什么意见没有？” 老板都定了，郑国霖能有什么意见？ 他摊摊手说：“遵命。您是老板，怎么干您说了算，不用问我。” 话里还是带着情绪。 客户的情况介绍会，郑国霖都没有去，让赵军和老赵带人去了。周骏倒是带全了自己的全班人马，风风光光地到场，几乎占据了银狐策划代表的主要地位，把赵军和老赵他们，给挤到角落里去了。 郑国霖越是反应剧烈，就越说明，他打到郑国霖的要害了！ 周骏不由暗暗得意。 两个团队同时策划，企业部的第一手调研资料，他可以第一时间从胡可那里得到。 得到这个调研资料，对方的调研方向和策划指导思想，也就十分清楚了。 有了这个，他的策划部门，不用别人帮助，也能拿出差不多的方案来。何况，企业部的策划室里，还有他的内线。 凭借这些有利条件，他不用费什么力气，就可以更快地拿出策划方案来。而且，只会比企业部的好，最次也和他们一样。 这样算来，他已经胜券在握了。 正文 129.不说工作说炒股 赵军和老赵参加介绍会回来，去向郑国霖汇报。 郑国霖听到一半，就要求老赵简单些。 “言简意赅。”他就对老赵说，“别说那么多没用的。” 老赵就吃惊地看着郑国霖，静默了一下才说：“郑总，要不，我专门给你写一份报告吧？” 在他看来，这个介绍会非常重要，决定着以后策划案子的思路。 关键还是，这是与二部竞争，决定企业部生死存亡的大事！郑国霖这么心不在焉的，怎么可以掌控案子的策划呢？ 不料，郑国霖不要他写报告，对他说：“不用，你大体说说情况就行，用不着这么详细。” 老赵终于忍不住了说：“郑总，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咱们现在的处境吗？这个案子很重要啊！” 郑国霖就冲他勉强笑笑说：“我怎么会不知道？不过我相信你，你也得相信我才行啊？回去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指定刘欣做团队长，你不要参与了。这时候，需要避嫌，明白我的意思吗？” 老赵想了半天，老实说：“不明白。刘欣只是个中级策划，水平一般。你让他当团队长，这不明摆着是要放弃和二部的竞争吗？” 郑国霖就笑笑说：“这种案子，我们又不是第一次做。我就是用个中级策划，策划出来的案子，也比二部所有的策划加起来，鼓捣出来的强！我就是要让二部看看，就他们那个水平，还差的远呢！” 老赵就摇头说：“郑总，不是我要说你，你过于轻敌了。二部可是已经策划了不少成功的案子了。” “他们策划的那些案子，都是些小打小闹，那也叫案子？”郑国霖不屑一顾，“他们不是想做这个案子吗？那就让他们做做看。你指定团队长以后，就不要再过问了，咱们要表现的越轻松，越不拿这种案子当回事越好，让二部忙去吧。” 老赵就这么着，忐忑不安地让郑国霖打发走了。 剩下赵军，看老赵关了门出去，才把一个小录音机从口袋里掏出来，放到郑国霖的办公桌上。 “介绍会的全部录音。”赵军说。“我说国霖，我就不明白了，赵经理给你介绍情况你都懒得听，干嘛还要我去录现场啊？差点让周骏发现！” 郑国霖说：“老赵介绍，难免会夹杂他自己的一些观点，影响我对实际情况的判断。所以，我要听现场。” 说到这里一笑：“我就是想听听，周骏这小子，在我不在场的情况下，说没说我坏话！” 赵军就摇摇头说：“你现在做事吧，越来越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你可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你斗不过周骏呢！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管不问，连海波都担心了。我们可不愿意归周骏那个小人管。你如果觉得斗不过他，干脆就提前把我们弄你马子那边去，省的到时候来不及。” 郑国霖就叹口气说：“你们可都是专门人才，我就是把你们弄秀莉那边去，周骏也会找向总，把你们再要回来的。” 说到这里，忽然就捯过闷来了说：“我什么时候说郑秀莉是我马子了？你别胡说八道！” “你这意思是不是说，你就是斗不过周骏，我们这边的业务，早晚要归二部了？” 赵军就有些着急，顾不上那个关于马子的问题了。 “我那么说过吗？”郑国霖就不高兴说，“你和海波说，包括你，还有老赵，把我安排的事情做好就行，其余不用你们操心！” 说到这里，就忽然问：“哎，你是不是还炒股啊？我可告诉你，这股市就是赌场，你那点钱可不够赔的。要是哪天亏了，不许跟我借钱！” 赵军后来炒期货，赔了个一塌糊涂，就是从炒股开始的。 郑国霖忽然就又想起这个梗来了。 赵军就嘿嘿地笑：“你不懂，股市还是有规律的，并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完全是赌运气。” “股市上赔的倾家荡产的，都是你这种自以为是的！”郑国霖恶狠狠地说，“不许炒股！你实在要炒也行，把钱放我账户里，我替你炒，挣了算你的，赔了算我的。” “你会炒股？”赵军就吃惊地看着他问。 “会，不但会，而且和你绝对不是一个档次。”郑国霖说。 “哈，这下好了，有时间咱们可以探讨一下股经，总算找着知己了。”赵军就有些兴奋。 “谁和你知己呀？”郑国霖就反驳他，“在我看来，你根本就是个傻棒槌！整天什么K线、布林线，什么资金量，你知道什么呀？ 知道股市是什么吗？股市就是一个大铁笼子！外面钱太多了，铁笼子里就会出现一块肥肉，然后引诱的你们这帮傻蛋卖房子卖地，拼命往笼子里钻。等看看钻进来差不多了，笼子门一关，你们这帮傻蛋就全死里面了！ 什么技术流，经验流，资金流，全都是扯淡！” 赵军听着他说，依旧是嘿嘿地笑：“你呀，搞公司可以，股市你一窍不通，我不和你抬杠。” 郑国霖现在是老总了，自带一种威严。他不能再和原先一样，不分大小。 好哥们儿也不行啊。 郑国霖就正色说：“军儿，我跟你说的是真的。咱俩啊，真是你不懂股市。这么着，你把钱都给我，两年之内，我如果不能让你的本金翻番，我用自己的钱赔给你，怎么样？” 赵军想想说：“你这个建议，的确够诱惑的。不过，我也知道，你老人家现在财大气粗，根本不在乎我这几个小钱儿。我也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炒股赔了。 说实话国霖，这辈子能有你这么个好哥们儿，哥们儿挺知足的。 放心，我不会把身家性命都放到股市上的，就是玩儿。 这炒股吧，有时候就是一个乐趣，一种游戏，输赢的倒无所谓。” 郑国霖就“哼”一声说：“那些赔的倾家荡产的，一开始也都跟你一样这么说。” 赵军眼见在这方面和郑国霖说不到一块去，干脆告辞走了。 正文 130.到底谁对不起谁 郑国霖望着赵军出门的背影，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小子执迷不悟，自己将来那十万块钱，还是不保险！ 特么的有这十万块钱，可以找个真正的二线小影星，快活一夜了！ 想起“快活”这两个字来，他突然发现，自舒雅住到他那里以后，他就再没有想到，要出去“快活”一下了。 工作忙固然是理由。可是，过去也有比现在还忙的时候，也没有耽误他出去快活。 其实，“工作忙”只是一个借口。 有舒雅在，他忽然就觉得，他应该是一个正人君子，一个表率，或者是一个兄长。 试想，如果舒雅知道他背后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还会那么崇拜他，那么尊重他吗？ 每每想到这一层的时候，他就一点干坏事的欲望都没有了，甚至跟王艳聊QQ，也不再说那些暧昧肉麻的话语，变得正人君子起来。 他自己都搞不清楚，为什么会变得这个样子？ 忙到现在，该做的已经做了，就是等结果了。 他不能因为一个与他不相干的小姑娘，就改变自己的人生理想吧？ 那俩活宝不肯答应一起嫁给他，他凭什么为她们守身如玉？切，老子这辈子谁都不为，就为自己活着！ 刚想给吴曦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时间？郑秀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就打算这么放弃吗？” 郑秀莉开口就问，问了他个一脸懵逼。 “不是，你想说什么啊？我放弃什么啊？我没说放弃你们，是你们不肯答应我。” “我没说这个。”郑秀莉说，“我说工作。你连客户情况介绍会都不参加，是不是觉得斗不过周骏，直接放弃了？” 郑国霖听她这么说，这才松一口气说：“我说过多少次了，这种事情，不要在上班时间谈，要留到回家谈，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你多长时间没去我们那边了，又有新欢了吧？”郑秀莉说。 郑国霖想想，可不是？自从舒雅来了，他晚上有时间就回自己家，让舒雅给他做面吃，还真是许久都没去郑秀莉那边了。 “这样吧，晚上我过去，咱们再说这个事，好不好？”他问。 郑秀莉就没再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郑国霖就琢磨，要不要叫上舒雅，一起去郑秀莉那里吃饭？ 想想还是不行。 连王艳都能让这俩活宝给治的心惊肉跳，舒雅这么纯洁个小姑娘，到了这俩人手里，还不立刻就变痴呆，问什么说什么。不出三天，他的窝在哪里，这俩活宝就会知道。 他就给舒雅打电话，告诉她，他晚上不回去，让她回去自己做饭吃。 “电视柜下面正中那个抽屉里有钱，缺什么你就去买，不用告诉我。不许花自己的钱，听到没有？要不然我发现了会生气的！” 电话那边，舒雅似乎已经习惯了郑国霖这种唠叨，只回答了三个字：“知道啦！”就挂了电话。 舒雅说的不多，可是心里是比蜜还甜的，她爱听她的郑大哥唠叨。 这天晚上，郑国霖在郑秀莉那里待到很晚，他们有重要的工作需要商量。 令郑国霖感到惊奇的是，说完工作以后，俩活宝没跟他胡搅蛮缠。 以往的时候，不管说工作说到多晚，两个人都会继续跟他胡说八道，打情骂俏一番，说的王艳在一边都不好意思听，直接躲到郑秀莉和白莉莉的卧室里去。 都是高级白领，上班时间没有那么死，什么时候都是工作，大家也不在乎时间早晚。 郑国霖在回来的路上，都没有想明白，这俩小狐狸，怎么好好的改邪归正，放过他了？ 难道，明天的太阳，要从西边出来？ 郑国霖走了以后，三个女人也没多说，依次洗漱了回屋睡觉。 躺在床上，白莉莉才说：“秀莉，你是不是太武断了？看国霖这个样子，不像是和那个舒雅有什么的？” 郑秀莉翻白莉莉一眼问：“舒雅又没跟着他来，你怎么看出来的？” 白莉莉说：“国霖这人吧，心眼儿多倒是不假，这时候恐怕比在学校里那个时候，多出来不止一倍两倍了。可是，他心善，这个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就好像他对咱们一样，咱们无论怎样对不起他，他都不会恨咱们，还是对咱们这么好。” 郑秀莉就说：“是你自己对不起他好不好？不要把我拉扯进去！” 白莉莉就不争辩。心说我要是不是当初发昏，和他来那么一出，现在还有你什么事儿啊？ 她就说：“国霖过去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吧，见了我总会那么不自然，我一看就知道，他又干让我伤心的事情了。 可是这一回，你看他今晚的样子，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儿！所以，我觉得，我们好像冤枉他了。” 郑秀莉继续看白莉莉，看半天问：“他在学校的时候就沾花惹草，我怎么不知道？” 白莉莉就抱住郑秀莉的胳膊，看着她笑，然后说：“哪儿啊？不说了，说了你生气。” 这下郑秀莉更好奇了，回过身来，两个人面对面躺着。 她盯着白莉莉：“说，赶紧说，别让我猜谜，我这性子受不了这个。说不说？不说我挠你痒痒啦？” 郑秀莉还没动，白莉莉先笑开了，赶紧说：“我说，我说。不过，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郑秀莉就答应她：“好，我不生气，你说。” 白莉莉就说：“还不是因为他和你不清不楚呗。有时候，你们俩守着我就闹的不像话，我能不生气吗？那时候，他就觉得亏欠我，和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自然，变得小心翼翼的。” 郑秀莉说不生气，结果还是生气了。 “我们什么时候不清不楚啦？就是守着你闹着玩，也是很有分寸的。他从来不越界，也不会故意占我便宜，你看不出来啊？” 白莉莉就撇嘴：“可是，你占他便宜了，故意想法让他抱你一下，就好像我傻，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一样！” 郑秀莉就憨憨地笑了：“那时候你心眼儿就那么多呢，啥都没瞒过你。” 正文 131.事业根基 听郑秀莉那样说，白莉莉就幽幽地说：“那时候我是真生气，主动和他分手，都有你的因素在里面！” 郑秀莉就翻身仰躺着，睁着眼看天花板，心里不知是想大学时代的事情，还是想别的。 好一会儿，郑秀莉叹口气说：“对不起啊，莉莉。那时候，我是真喜欢他，老是管不住自己，就是想着和他亲近。答应赵帅，也只是为找个能和他在一起的借口。其实，我从来没喜欢过赵帅，所以，也不会和他有什么。” 白莉莉就又抱住郑秀莉的胳膊说：“都过去了，咱们不提了。” 过一会儿说：“不过吧，那时候我看见你们在一起生气。现在你们在一起，我一点都不吃醋，也不知道为什么？” 说到这里，她就又和郑秀莉商量：“秀莉，要不咱们就答应他吧？咱们一起和他好，这样大家都不用分开，不好吗？” 郑秀莉许久没有出声。 她是在想白莉莉的话。 白莉莉看着她和郑国霖在一起，已经不吃醋了。 可是她呢？郑国霖和白莉莉在一起，她会吃醋吗？好像也不会哈？ 哎唷，天呢！难道，她还真要和她妈一个命，允许自己的男人有第二个女人吗？ “嗨，”郑秀莉突然就高了声说，“咱们说他和舒雅怎么回事呢，怎么扯半天，倒扯自己头上来了？” 白莉莉就知道，郑秀莉心里还在犹豫。她可能还是需要时间，来接受这个三人行的现实。 她也干脆把这事放下，把话题重新拉回来说：“反正我觉得，国霖和舒雅不像有什么的。” 郑秀莉说：“不猜了，睡觉！咱们找个机会问问舒雅，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郑国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俩活宝终于把主意，打到了舒雅的头上。 程刚的调研小组，最近接了一家制冷设备公司的案子，调研客户对本公司制冷设备的满意度和改进要求。 制冷设备公司的产品，大多用在仓库制冷和大型空间制冷上。 而仓库制冷，在市里主要就是海鲜市场的冷库。 舒雅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调研工作，经郑国霖同意，程刚已经让她开始独立工作了。 大夏天的，顶着炎炎烈日，在市里的海鲜市场，一家一家地跑，找业主，询问人家使用制冷设备以后，对设备的满意程度，还有有什么要求？ 海鲜市场里气味本就难闻，到了夏天就更加让人难以忍受，待的时间久了，头晕恶心。 还得拿出笑脸来，和卖海鲜的摊主们对付，求着人家给说些意见。 也就是舒雅，能吃这个苦。一般城里出来的女孩子，恐怕真的干不了这个工作。 前几天的时候，郑秀莉忙着网上培训的事情，一直没有时间。 网上培训，就不单单是面对企业和集体单位了，还得面对个人。 你比如说，一个普通白领，想不想晋级高级白领啊？听了银狐教育的课，你就知道怎么做了。 然后银狐教育不仅教你如何成为高级白领，还会为你提供工作机会。 当然了，这种机会不是人人都有，只是让你有个地方见习一下。 因为在银狐教育名下接受培训的企业、公司众多，需要的人才也五花八门。给学员们找个地方实习，不存在问题。 实习期间表现优秀，被企业、公司认可，留下来工作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样，还给企业、公司解决了人才问题，相辅相成。 不仅可以培养高端人才，还可以培训企业、公司需要的专门人才。 这等于就是一个庞大的，互相关联的体系，是一个非常有前途的事业，真正运营好了，前途无量。 网上培训这个概念，肯定是个极具吸引力的概念，就看你如何操作了。 至于如何操作，大部分的鬼主意，都是来自郑国霖，他前世见过啊。 网上培训比实体培训简单多了。客户缴费之后，发你个密码，就可以打开银狐教育专用网站上，事先寻找的名师名培训人录制的讲课视频，还有企业家在沙龙和论坛上针对于他所需人才的真实想法，这个可是任何教育部门都拿不到的秘诀。 客户有这些视频资料，在网上自学就可以了。 将来实体培训这一块就可以直接取消，只保留企业主交流的会所沙龙就可以了。 郑国霖这种关于教育培训的思路，还有许多呢，得操作成功一个，再考虑下一个。 有了教育培训资质了，这种挣钱的买卖不干白不干。 于是，郑秀莉那边就得成立一个电销室，招一堆普通话和嗓音俱佳的男女孩子，培训他们如何通过电话，去跟客户推销这个概念。 同时，广告室也要把自己的广告，打到所有热门媒体网页上，热门纸媒杂志，也要经常有彩片宣传。 这些东西，等于是郑国霖在银狐策划，拿着向国强的钱搞试验。 试验成熟了，他还另有打算。 他有吴曦那个官家子弟呀，办个资质什么的，恐怕比向国强还容易。 所以，郑秀莉那里，完全就是与银狐策划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郑秀莉现在掌握的东西，也只能郑秀莉明白，不许其他人知道。 而且没有郑国霖的先进理念指导，她也玩不转。 不过郑秀莉聪明，郑国霖把她领进门，明白了企业培训的路子，其他培训根本不用郑国霖多说，她很快就知道怎么做了，而且时常加入自己的一些观念，把事情给办好。 一个白领速成的培训机构，从广告到电销再到培训组织，实习组织，在郑秀莉努力之下，很快建立起来，形成团队，开始运营，郑秀莉也就不用事必亲躬了。 在郑国霖还没有想出第二个专业培训机构之前，她就相对轻松不少。 传统的实体培训这一块，已经走向成熟。白莉莉培养了不少专业人才，廖涛也把组织工作抓了起来。 这些，将来都是郑国霖的立业根本。 郑秀莉事情少了，她就有时间关心舒雅了。 她给程刚打电话，问小丫头最近工作的怎么样，辛苦不辛苦？ 郑秀莉本来就挺关心舒雅的，问问她的情况也是正常。 程刚当然不会多想，就把舒雅最近的情况告诉她。 问到最后，郑秀莉才顺口问一句：“她今天在哪里调研呢？我正好要出去一下，顺便看看她。” 程刚就把舒雅去的地方，告诉她了。 正文 132.学以致用 虽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外面依旧是骄阳似火。 阳光把大街照耀的白亮白亮的。 刚刚驶离地下车库出口，郑秀莉就感觉一股热能，迅速通过车窗玻璃，洒在她的脸上和胳膊上，热辣辣的难受。 她赶紧打开车载空调，把风力调高，这才好受一些。 舒雅去的海鲜市场，离着公司不远，二十分钟就可以到。 可这是开车。 舒雅过去，要做公交，还得步行穿过一条街道，才能到达。 这样的天气，一般女孩子恐怕门都出不了，何况还要挨家摊位地，找有冷藏库的摊主调查。 海鲜市场不大，拢共有三条街道。 郑秀莉转到第二条街道上的时候，就看见舒雅正从一家店里出来。手里捧着一摞调查资料，拿着中性笔，还有一个薄的笔记本。 她把车找个空地停下来，跟着舒雅的脚步往前走。 舒雅不像她一般，出门要擦防晒霜，还得弄个遮阳帽。 舒雅什么防护都没有，山里女孩封建，不穿短裤，长牛仔裤，半袖衬衣，便宜的运动鞋，小脸晒的有些黑了，脸上那几个雀斑，反而格外的显眼。 她光惦记着挨家店铺地问人家有没有冷库了，竟然没有发现身后的郑秀莉。 “舒雅，你还没弄完啊？”郑秀莉没法，只好喊她。 舒雅回头，一个穿了碎花短裙，带着宽沿遮阳帽，大墨镜，有着一双大长腿的美女，就站在她身后了，那么优雅，那么高贵。 跟人家一比，自己就更像个小土鸡了。 看着那大美女，舒雅脸上露出惊喜来，高喊一声：“秀莉姐姐，你怎么在这里？” 她心里最喜欢郑秀莉了。那双大长腿，又白又嫩又有型，谁看了都羡慕，舒雅也羡慕。 她的腿太瘦了，肤色也不好，有些地方显得骨头很大，小腿肚子也粗。 郑秀莉的腿虽然很长，可是看不到骨头，那么圆润还那么修长。 肤色也好，白白的，透着红晕。 “我正好路过，”郑秀莉就对她说，“正好看到你。” 然后就问：“你弄完没有？弄完了我捎你回去。” 舒雅就告诉她：“答卷的数量已经够了。可是，我想再走几家。客户反应的问题好多呢，都是答卷上没有的。你看。” 她就把手里的笔记本让郑秀莉看。 郑秀莉拿过来，翻弄几页，就还给她说：“舒雅啊，这有些问题呢，都是厂家解决不了的。所以，明知道存在这些问题，也不会写到给你的调查问卷里去。这叫物理固有缺陷，不是现在的科学技术可以解决的。 你手里的调查问卷，才是厂家想要知道和解决的具体问题。你记这些东西，没有用的。” 郑秀莉管文案一年，这种案子见多了，自然就明白里面的诀窍。 舒雅听了，脸上就透出些失望来，“噢”了一声。 郑秀莉就问：“这些道理，程刚没告诉你吗？” 舒雅回答说：“程大哥好像说过，可是说的不仔细。秀莉姐姐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然后就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真傻，有些问题我高中的时候就应该明白的，比如制冷速度一类的，当然解决不了啦。” 郑秀莉说：“问卷答够要求的数量，就不要弄了，走，跟我回去。” 舒雅说：“我怕有些问卷回答不仔细，还想多搞几份。这还有半条街没去问呢！” 郑秀莉就摇头说：“你这个傻瓜妞啊。那问卷设计的问题，要求的数量，都是策划室经过精心测算的。只是个大体的模糊方向，并不是问卷越多就越有用。够规定的数量就足够了。不弄了，跟我回去！” 舒雅就把长长的眼睫毛耷拉下来，又“噢”了一声，乖乖跟着郑秀莉往回走。 她心里恨自己笨呢，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净白费力气！ 其实，郑秀莉心里，很喜欢这小女孩。乖巧、懂事、听话，还勤快，就拿着她当小妹妹看。 可是，她和她抢郑国霖，她就不高兴了。 她拉着舒雅，没有走回公司的路，而是去了另一条街，找了家麦当劳，在门前把车停了下来。 “咱们不回公司啊？”舒雅看着外面的街景，问郑秀莉。 在这个城市里待了两年，好多地方，对舒雅来说，已经不陌生了。 “咱们先找个地方凉快凉快。”郑秀莉就说，“买俩冰激凌吃。你看看你，都热成什么样了？衬衣上都往外透汗碱了！这小脸，黑一道白一道的，没少出汗！” 舒雅就不好意思地笑，然后就说：“秀莉姐姐，我不能总是白吃你的东西。要不，我请你吃冰激凌吧？” 郑秀莉就说：“拉倒吧，要是让你郑大哥知道我让你请客，还不把我给吃了呀？” 说完了，郑秀莉就留意舒雅的反应。 做高管时间长了，她让郑国霖给锻炼的，也知道通过观察别人的表情，来揣摩人家的心思了。 舒雅就笑。 郑大哥的确心疼她挣钱不容易，连她自己花钱做跟吃饭学习无关的事情，都会生气。 在他家里这一个多月，她花自己的钱买做饭的材料，他会加倍给她钱，不要也不行。 最后，她就只能白吃白喝郑国霖的了。 “咱不说，他不会知道。”她就对郑秀莉说。 郑秀莉就摇头：“那也不行。我挣的比你多，花你的钱，我还于心不忍呢！甭废话了，赶紧走，外面这么热！” 两个人下车，一路说着话进麦当劳。 郑秀莉要两个大桶的巧克力冰激凌，两个人找个没人的桌子，一人一个，相对坐着吃。 还没到下班时间，店里没有几个人，环境还很安静。 吃着冰激凌，郑秀莉和舒雅聊些公司和学校的话题。 聊着聊着，她突然就问：“你这段时间，住在你郑大哥那里吧？” 这个问话技巧，也是郑国霖教郑秀莉的。 先聊别的，分散对方注意力，然后突然直击要害，从对方的反应上，基本就可以判断真假。 郑国霖要是知道，郑秀莉把他教她的这些本事，都用到了舒雅身上，没准儿能后悔死！ 正文 133.一堵挡风的墙 舒雅果然上当。 当时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立刻就说：“秀莉姐姐，你怎么知道的？” 郑秀莉不言语，心里却五味杂陈。 想不到，自己这些年苦苦爱着的，果然就是一个和她爹一模一样的渣男！ 如果说，他放不下白莉莉，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和王艳勾勾搭搭，是为了逼着她们两个妥协，一起给他当老婆。 那么，他把舒雅弄到他那里，又是为什么？ 白莉莉说的果然没错，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什么感情，爱情？什么都比不过下半身的冲动！ 舒雅也看出郑秀莉脸色不好看来了，赶紧解释说：“秀莉姐姐，你别误会啊，郑大哥就是把我当妹妹的，他不让告诉任何人的。是我放暑假，学校宿舍不让住了，我没地方住，住地铁站。郑大哥发现了，才让我去他那里住。” 越解释越乱，舒雅都快哭了。 郑秀莉和郑国霖之间的关系，她和郑国霖住一块儿，时间久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 “秀莉姐姐，我和郑大哥没什么的，真的啊！” 从舒雅的表情上，郑秀莉判断，小丫头不像是撒谎。 “你住地铁站是怎么回事？”她不动声色继续问。 舒雅就把地铁站发生的事情，都原原本本对郑秀莉讲了，连在郑国霖那里住这些天的细节，都仔细对郑秀莉说，唯恐她不相信。 其实，不用讲这么详细，郑秀莉也信了。 郑国霖良心好，宁肯自己吃亏，也不愿意别人吃亏，尤其是对美女，从在学校里的时候就这样。 舒雅可能是营养跟不上的关系，外表看着还没发育完全，但也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个美人胚子。 郑国霖是宁肯自己住地铁站，也不会让舒雅住地铁站的。 白莉莉那么对不起他，搁着别的男的，绝对不会和她重归于好。 可是，郑国霖嘴上不说原谅她，心里却原谅她了。 其实，郑秀莉心里喜欢的，就是郑国霖这个善良。 这就是一堵挡风的墙，一把遮雨的伞。有这个男人在身边，再大的风雨，他都会为你挡着，让你在他宽阔的胸怀里，安心入梦。 想想这个，郑秀莉就心醉。 可是，这个男人，不知为什么，就是长了一颗不安分的心。他不是不肯为她遮风挡雨，而是要出了为她以外，还想为更多的女人遮风挡雨！ 不过，舒雅说的，是实话。 这是一个还没有完全长开的花骨朵，以郑国霖的善良，他绝对不会忍心祸害舒雅。 想当初，她那样诱惑他，他都可以对她恪守礼节。 她的诱惑性，比舒雅可不止大着一倍两倍。 白莉莉是对的。郑国霖只是拿舒雅当妹妹，处于爱护她，才让她住到他那里去的。 还是白莉莉脑袋反应快。 其实，她是被郑国霖一连串的反向操作，给气昏头了。 就是不肯娶她，然后就来个白莉莉，接着就弄个王艳出来，这个渣男！ 再出来个舒雅，她当然想也不想，就认为郑国霖对舒雅干了什么。 那么，舒雅唯一的用处，就是知道郑国霖把窝按哪儿了？ 可是这个问题，无论郑秀莉怎么坑蒙拐骗、威逼利诱，舒雅就是不说了。 原因只有一个，她的郑大哥不许她说。 嘿，这小丫头，真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郑国霖是你亲爹呀，你这么维护他？ 实在问不出什么来，吃完了冰激凌，郑秀莉只好和舒雅回公司。 到了自己办公室里，把王艳给打发出去，她就打电话，把白莉莉给叫过来了。 王艳的确能力有限，做不了别的，只能跑跑腿，拿个文件传个话。可也不能把她再放回到郑国霖身边去，郑秀莉就干脆让她给自己做助理了，放在身边，容易看管。 白莉莉过来，她就把找舒雅的事情和她说。 不管怎么说，证实了郑国霖没有做渣男，心里也算好受了一些。 “你看我就说吧，国霖不是那种人。”白莉莉显得很高兴，对着郑秀莉笑，“你当初和她住一起，那么勾引他，他都无动于衷，何况舒雅还是个没长成的孩子呢。” 郑秀莉就扑棱一下脑袋，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椅子上，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过一会儿她说：“这事儿咱们早就应该想到，我就是让他给气糊涂了。” 其实，一开始，白莉莉就想到了，只是没有和郑秀莉说。 因为她心里觉得，郑国霖爱郑秀莉，已经比爱她，多了好多。 如果有一天，他不得不在她们两个之间做选择的话，他很可能选择郑秀莉，而放弃她！ 大学在一起肌肤相亲了两年，白莉莉自信比谁都了解郑国霖。 可是，仅仅三年未见，再次相见，她看到的，是一个她根本就不认识的郑国霖。 那种冷漠，那种对她哭泣的无动于衷。这绝对不是大学里的郑国霖！ 就在她要绝望的时候，郑国霖对她的态度，突然就好转了起来。 因为，郑秀莉出现在了门口！ 他突然不再对她冷漠，是为了给郑秀莉面子！ 为什么他能给郑秀莉面子，就不能给她面子？就算不原谅她，对她好一点不行吗？ 刚来那天吃饭的时候，她为什么要答应和郑秀莉和好？因为直觉告诉她，如果她不拉住郑秀莉，让郑秀莉帮她，郑国霖恐怕都不会同意她留下来！ 果然就是这样，当郑国霖埋怨郑秀莉没有把她送走的时候，郑秀莉给他来个蛮不讲理，才让他不得不放弃赶她走这个念头！ 就这个样子，郑国霖只能她们俩选一个的时候，他会选择谁，这不明摆着吗？ 还有，往他眼里喷辣椒水那一次，他抱着她，走到卧室门边，却突然把她给放下来。 为什么？ 因为她流露了独自占有他的意思，他立刻就想到，他和她再发生什么，郑秀莉会知道，会伤心。 他曾经那么迷恋她的身体，却因为郑秀莉，生生克制了自己的欲望。 他到底爱谁更多一些？ 还有那个香水瓶子，那是郑秀莉弄的，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她当真不知道，真的以为是清水，就是想吓他一下。 可是，他还是要责怪她，怀疑她明明知道郑秀莉往里面装了什么，还故意装不知道，栽赃陷害郑秀莉。 他就是向着郑秀莉！ 正文 134.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白莉莉伤过郑国霖的心，做贼心虚，更怕郑国霖将来会选择郑秀莉。 越想，就越觉得郑国霖爱郑秀莉比爱她多。 辣椒水那个梗，他为什么趁她给他喂饭的时候，对她上下其手欺负她？那是报复她，也是教训她。 她栽赃陷害郑秀莉，让他真生气了。 可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辣椒水就是郑秀莉弄的！ 可是，郑国霖不说郑秀莉，而是拿她撒气！ 白莉莉觉得，和郑秀莉争郑国霖，在自己占尽劣势的情况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和郑国霖恢复以前的肉体关系。 这是个负责任的男人，无论怎么变，骨子里的良心并没有变。 只要他和她在一起了，重新有了夫妻之实，她不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情，他就不会不对她负责任。 只要可以实现这一步，不肯共享的郑秀莉，自己就会主动退出。 对实现这一步，白莉莉还是很有把握的。 大学时代，他十分迷恋她的身体。而郑秀莉呢，主动送他门上他都不要。 这就是她对郑秀莉来讲，唯一的优势了。 还是辣椒水那个梗。 是郑国霖主动勾引白莉莉，白莉莉假装答应他，却是和郑秀莉商量好了，借机套出郑国霖住在哪里来。 计策没有成功。郑国霖不肯带白莉莉回窝，而是要出去开房。 这明摆着就是郑国霖是下半身想白莉莉了。 白莉莉挺伤心，可她还有一个连郑秀莉都骗了的计中计，那就是无论在哪里，都让郑国霖得逞。 只要郑国霖得逞，他就得对她负责。不肯共享的郑秀莉也会因此伤心，主动退出这个三人行的游戏。 不料，她一句要郑国霖只对她一个人好的话，提醒了郑国霖。 抱着她都走到卧室门口了，却突然把她给放了下来。 为什么？他想到那样郑秀莉会伤心了。 白莉莉拿辣椒水喷他，也是恼羞成怒，嫉妒他心里更爱郑秀莉。为郑秀莉，竟然硬生生终止了自己的欲望，改用脑袋思考问题了。 从此以后，色诱的办法就彻底失灵了。 这样靠下去，最终退出的，恐怕就是她。 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她开始劝郑秀莉答应郑国霖，俩人一起嫁他。 郑秀莉这个倔种，根本不同意这个作死的主意。 时间长了，谁知道郑国霖肚子里打的什么算盘？他如果突然想结婚了，肯定会选郑秀莉。 到那个时候，万一他毫不顾念过去的情义，一脚把她给踢了怎么办？ 你们不说好了吗，从你们当中选一个？我选秀莉了！ 那她可就彻底傻了！ 看见郑国霖和舒雅在一起，郑秀莉误会了，她突然就又有了主意。 说不定郑秀莉会因为舒雅，和郑国霖掰了呢？那郑国霖伤心之下，很可能就会和她在一起。 这样，她也没有对不起郑秀莉的嫌疑。 是她自己误会郑国霖的，主动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了。那他上我的床，自然就是天经地义了。 你郑国霖和我上床了，就不能扔了我！ 所以，明明知道郑秀莉误会郑国霖了，她不但不解释，反而顺着郑秀莉说，让她加深对郑国霖的误会。 可是，昨天晚上，她怎么又突然反悔，提醒郑秀莉误会了郑国霖呢？ 还是因为，现在的郑国霖，已经不是大学时代那个郑国霖了。 进入银狐策划以后，白莉莉就在郑国霖负责的部门工作。她看到和听到的，几乎让她颠覆了过去对他的全部认知。 她不是郑秀莉，傻乎乎的只知道做好工作。 从周边发生的事件里，她可以看出很多的事情来。 年纪轻轻的郑国霖，是如何领导着这么庞大一个部门运转的？ 现在的郑国霖，嘴里说的，行动上表现出来的，和他心里想的东西，绝对不是一回事。 他心里的东西，埋藏的很深很深，几乎没有人可以发现，他心里到底想什么？ 至于郑国霖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她想不明白。 兴许，是她那时候和他分手，刺激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些敏感神经造成的？ 她只能这样解释了。 老板向国强，总是夸他业务能力强，却不满意他过于张扬，心直口快，老是不知道收敛。 可白莉莉知道，就是大学时代的郑国霖，也不会那么傻逼，他完全就是装出来的。 他傻逼，别人就容易对他失去警惕。向国强喜欢和他有什么说什么的郑国霖，就差拿他当亲儿子了。 这就是装傻逼赚来的好处。 有句话，叫大智若愚，这家伙做到了！ 在属下面前，他和气亲善，没有架子，还特别会关心别人，时不时就会有人得到他的小恩小惠。 可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那些哥们儿、室友，甚至是郑秀莉和她，都是他的一个个棋子。 他就是利用这些棋子，在维持着整个部门的运作，纹丝不乱。 而且，大家做棋子做的，还心甘情愿！ 白莉莉有自知之明，这样的心机，不是她能对付的了的。 昨天晚上，郑国霖去她们那里，布置应对周骏的策略，让她又一次领略了这个男人的心机。 她突然就意识到，利用舒雅逼郑秀莉退出这个主意，太小儿科了。 以郑国霖现在的心机，万一郑秀莉明确表示退出，他很快就会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而且能很快让郑秀莉相信，他和舒雅是纯洁的友谊。 同时，他也很快能够弄明白，她白莉莉也认为他和舒雅不清不楚。 以她的智商，会这样认为，郑国霖肯定不信。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白莉莉故意误导郑秀莉，推波助澜，想着利用诡计，逼迫郑秀莉退出。 如果郑国霖这样认为她，就算郑秀莉主动退出了，他也会恨她，根本不会上她的床，那就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了。 所以，思考再三，她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主动提醒了郑秀莉。 但一计不成，她很快就想到了另一计。还是郑秀莉吃舒雅的醋这件事情，提醒了她。 她背着郑秀莉勾引郑国霖，显然不合适。 舒雅不可能会和郑国霖有什么。 可还有一个人，完全可能会和郑国霖这个下半身动物，发生什么啊！ 正文 135.忽悠大傻妞 白莉莉想到的那个人，自然就是王艳。 如果郑国霖和王艳发生了什么，让郑秀莉知道了，郑秀莉一样会对郑国霖死心。 这么做的好处，就是郑秀莉不会恨她，而是要恨王艳。 这个倔种，一定不会接受郑国霖和王艳有染的现实，愤然退出。 郑秀莉在乎这个，可是白莉莉不会。 这个年头，找个既年轻帅气又肯娶她的钻石王老五，比大海捞针都难，何况还是她的初恋，她把第一次奉献出去的，那个她依旧爱着的男人？ 这就不是大海捞针了，这是在整个地球上找那根适合她的针，而且找着了。 这种机会，恐怕可遇不可求。 她才不会在乎郑国霖和王艳有什么，只要最后郑国霖娶她就行。 王艳年轻漂亮不假，但论起女人的魅力、修养和素质来，恐怕连郑秀莉都不如，郑国霖不会真的喜欢她，娶她。 只要郑秀莉成功被王艳给气的宣布退出，郑国霖肯定娶她，不会娶王艳。 至于他和王艳，他是男人，吃亏的反正不是他。 为让郑国霖娶她，让他得回便宜也没什么。 关键是王艳真的漂亮，郑国霖原先约她五一出去玩，不见得仅仅是利用她逼她们投降这么简单，没准儿就是搂草打兔子——两不耽误的想法。 如此推想的话，王艳一定可以让郑国霖上钩。 可是，现在王艳让她和郑秀莉看的死死的，根本就没有机会去勾引郑国霖啊？ 那就还王艳自由呗。 白莉莉别的本事没有，忽悠郑秀莉这个大傻妞，她还是有办法的。 她们大学在一起狼狈为奸四年，现在又在一起工作，她太了解郑秀莉了。 她就问郑秀莉：“秀莉，我有个问题一直不明白，想和你商量商量。” 正说舒雅这个事儿呢，白莉莉却突然说别的，郑秀莉就奇怪地看着她。 白莉莉就说：“刚才你说的舒雅的事，把我也感动了。国霖的心真是太善良了，我也相信舒雅说的是真话。” 郑秀莉不言语，心里却微微叹息一声。 正因为他太善良了，所以才不会恨伤害过他的白莉莉，结果把自己弄的左右为难，把她也给弄的左右不是。 看来，他们三个之间，还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既然无解，就继续靠着吧，干脆不想，想也没用。 她就问白莉莉：“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情不明白吗？” “是啊，不过我还是说国霖。” 白莉莉好像突然又想起来了。 “你看哈，”她说，“你郑秀莉标准大美女一个吧？他和你一起住了小半年，你几乎就是果身勾引他，他都能忍得住，这太不可思议了！” 郑秀莉说：“这是真的，我没撒谎！” 白莉莉说：“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所以我才感觉不可思议。还有这个舒雅，虽然小点，可也是成年大姑娘啊，而且也能算是个小美人。国霖和她住在一起，竟然只是把她当妹妹！还有，咱们设计套他住处出来，喷他辣椒水那一回，他都把我给抱卧室门口了，突然又把我给放下了。” 郑秀莉就皱着眉问：“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白莉莉说：“我是感觉吧，国霖和原先不一样了。大学他刚和我谈恋爱，还没有一个礼拜，就对我动手动脚。不到一个月，就把我给攻陷了。他为了和我在一起，还省吃俭用的在外面租房子，只要有时间，就拉我去那个房子里过夜。” 郑秀莉听的心里难受，就打断她：“你说这个干什么？我告诉你莉莉，如果你想让我退出，不用给我提你们之间这些旧情。是你对不起他在先你知道吗？他如果念这些旧情，肯娶你，我绝对不会反对的。” 白莉莉就解释说：“秀莉你别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国霖原先那方面要求很强的，可突然面对咱们这样勾引他，他都可以忍得住。我是说，他是不是在那方面有病了啊？我听廖涛说，他为了躲开杨诗曼，说自己是ED。你要知道，杨诗曼人长得可以的，而且还是本地土著。这种条件，那时候国霖小穷酸一个，都没有理由拒绝的。” 说到这里，她就问郑秀莉：“秀莉，你说，他是不是真的那方面有毛病了，才会是这个样子？” 郑秀莉就严肃着脸，摇摇头说：“绝对不是。” 白莉莉就问：“那你说，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郑秀莉说：“你问我我上哪儿知道去？” 白莉莉就追问：“那你是怎么知道，他绝对不是的？” 郑秀莉就红了脸说：“我知道就是知道。” 白莉莉就狐疑地看她，然后说：“秀莉，咱们俩还分彼此呀？我和他大学里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都没有瞒你，你干吗还要瞒我呀？” 郑秀莉说：“我什么时候瞒你啦？我不跟你说了嘛，我穿着他给我买的那个品牌内衣诱惑他吗？” 白莉莉就奇怪问：“你不说没有成功吗？” 郑秀莉脸更红了，期期艾艾半天说：“是没有成功，可他压在我身上了呀。” 白莉莉还是不明白：“压你身上怎么啦？” 郑秀莉就有些恼羞成怒：“你说怎么啦？我只穿那么一点，他在家里也只穿着保暖裤。我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 白莉莉一下子就明白了，咯咯地笑。 笑完了说：“那说明他没什么问题。”接着就问：“那你说，他为什么突然就有了这么大的毅力？” 郑秀莉噘着嘴，一脸不高兴说：“我怎么会知道？他要没这个毅力，现在还有你什么事儿啊？他如果要了我，我才不会允许他再去想别人，你白莉莉也不行！” 白莉莉就叹息一声说：“我知道这是为什么。” 郑秀莉就瞪大了眼睛看着她问：“为什么？” 白莉莉就幽幽地说：“国霖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男人了。虽然我那样伤害他，他还念着我，怕和你在一起了，对不起我。” 郑秀莉就撇嘴：“臭美吧你！他如果真是那样想，现在为什么还是不要你？” 正文 136.狼狈为奸与互相猜忌 听郑秀莉那样说，白莉莉就又叹一口气。 “你和他朝夕相处这小半年，他心里又有你了。所以，他才不会再要我。可是，我们毕竟在一起同床共枕那么久，他良心好，又不忍心抛下我。所以，到了现在，我们两个，他谁都没法抛下了，才想到要娶我们两个的。” 郑秀莉想想，白莉莉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可是，她发过毒誓，绝不重复她妈的命运的。她这个态度，家里所有人都知道。 如果她答应了郑国霖，那么将来怎么回去见她爸妈，？连他爸那个小三春梅，恐怕都要笑她笑掉大牙了。 这时候，白莉莉就又说：“所以，我觉得我们有点杞人忧天了。” 郑秀莉从思考里回过神来，看着白莉莉问：“什么意思？” 白莉莉就说：“我是说咱们担心国霖会和别人呀，根本就是杞人忧天！” 看郑秀莉还不明白，她就说：“你想啊，他被咱们这俩活宝，就给闹得不得安宁了，连住哪里都不敢让咱们知道。他还敢对其他女人有别的想法吗？别说舒雅，就是王艳，他也肯定不敢有想法。” 提起王艳来，郑秀莉就有些生气说：“那他还五一背着咱们约王艳出去？没想法他为什么去约人家啊？” 白莉莉说：“他这就是一计。要用王艳逼咱们就范！” 就解释说：“咱们两个他没法选择，咱们又不同意一起和他好，他就拿王艳吓咱们。你们不是不和我好吗？那我就和别人好！你看看他那天对咱们说的话，咱们只是他一个选项，另一个选项，就是他找别人。这明摆着就是要拿王艳威胁咱们！” 郑秀莉听着，觉得很有道理。因为郑国霖曾经对她表达过自己左右两难的心情。 她很伤心，白莉莉都辜负你了，看你有出息了才回来找你，有什么两难的，直接拒绝她不就完了？ 帮她可以，没必要非要继续让她当你女朋友啊？ 郑秀莉的想法，过于直白了，这也是年轻人正常的想法。 可郑国霖并不是年轻人啊，骨子里是中年大叔，而且，还是个因为婚姻不幸而四处寻花问柳，阅历丰富的大叔。 这一点，即便同样是中年人，没有他的阅历，也搞不懂他，就别说年轻人了。 郑秀莉还是个年轻女孩，更没有人事经历，她做梦也猜不到郑国霖心里那个龌龊的想法，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就是舍不了白莉莉，非要她们两个一起要？ 她只能猜想，郑国霖心里还是爱着白莉莉，甚至猜想，他更爱白莉莉多一些。 毕竟，他们有过肌肤之亲，曾经是一对令人艳羡的情侣。 从这方面来讲，两个活宝也是互相猜忌，互有危机感的。 只是，郑秀莉比较光明磊落一些，没有白莉莉那么多小心眼儿。 可是，郑秀莉还是不明白，好好的说着舒雅，白莉莉又去扯上王艳干什么？ “哎呀，你到底想说什么呀，老是这么拐弯抹角的，烦不烦？” 她就抱怨白莉莉。 白莉莉就笑。这大傻妞，总是这么直来直去。 可这大傻妞，也是她最好的闺蜜，对她没的说。 她这么处心积虑地算计她，和她抢郑国霖，到底该还是不该呢？ 但转念一想，她并没有非要和她抢。姊妹俩共享，她也愿意。 可这大傻妞不愿意呀，非要独占！ 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她就笑笑说：“我的意思是说吧，咱们根本就没有必要看着王艳，整天把她弄到咱们眼皮子底下，想说点悄悄话都没法说。要不，干脆让她从咱们屋里搬出去得啦。反正国霖只是利用她吓唬咱们，没什么好担心的。” 郑秀莉想想问：“要是万一王艳搬出去，真和郑国霖混一起了怎么办？” 白莉莉说：“那就证明你说的没错，他就是个渣男！渣男咱们有什么好留恋的，直接和他拜拜，忙咱们自己的事业不就完了呗。” 想想就又说：“国霖不会那么没出息的。你想啊，你都那么诱惑他了，他都能忍得住，王艳能比你强到那里去？论身材魅力，她还不如你呢？你都没法撼动我们这位老和尚郑国霖郑总了，王艳算老几呀？” 郑秀莉想想也对。 这个王艳，傻乎乎的还好自作聪明，爱搞些听墙根一类的小动作，以为她们不知道似的。弄得她们说话都得晚上关起门来，钻被窝里面说。 白莉莉看郑秀莉不说话，以为她还在犹豫，就又劝她说：“王艳搬出去，咱们正好让舒雅过来住。舒雅毕竟是二十岁的大姑娘，和郑国霖这个单身男人住一块儿，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对他俩影响都不好。” 白莉莉这个顾虑也很有道理。 “可是，好么秧的，咱们就逼着王艳搬家，怎么和她说啊？”郑秀莉就问。 “这有什么难说的？”白莉莉立刻就回答，“你就跟她说，你妈老早就想过来看看你，愁没地方住。我在旁边帮腔，我就不信王艳能好意思继续住下去！她现在工资高了不少，找不起单身公寓，还租不起好一点的合租房啊？” 郑秀莉就笑了。 她还真离不开白莉莉。这小狐狸一肚子坏水儿，啥主意都能替她想出来。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是一个好帮手。 从在学校认识开始，两个人就瓜儿离不开秧，鱼儿离不开水的狼狈为奸，白莉莉说，郑秀莉干，配合默契，缺一不可。 要不是因为郑国霖，她们两个说不定会好到穿一条裤子。 当天晚上，王艳就给郑国霖发短信：师哥，那俩活宝今晚吃错药了，要我找房搬家呢！ 郑国霖还真是有点懵了。 俩活宝对王艳严防死守，唯恐让她钻了空子，跑他被窝里来。这回这是怎么了，要主动把王艳给放出来？ 还真有点吃错药的意思。 不对，事态反常必有妖！ 这还没到时装换季呀？换季的时候，她们刚刚搜刮过他呀？ 她们这是又想要什么自己舍不得花钱买的东西了？ 郑国霖摸摸屁股后兜里的钱包，感觉这钱包又好像不是他的了。 正文 137.想得挺美 其实，王艳早受够了这俩活宝了。 想去哪里得向她们汇报，动不动就弄个歪瓜裂枣来，说是给她介绍对象。 郑秀莉是顶头上司，白莉莉是她的狗头军师，俩活宝她哪个都不敢得罪，巴不得搬出来，离得她们远远的。 王艳找郑国霖的意思，是想让郑国霖给她出房租，租个单身公寓住，不想再去住合租房了。 像王艳这个水平的美女，给她买套房子包养着，按理说是一点也不亏的。 这个时候，中环附近的房价，最高不过五千元每平，十年以后，差不多翻了十倍！ 过去曾经有个笑话，说一个有钱人买套房子给小三住着，十年以后把那套房子卖了，不但小三白玩了，还挣了不少钱。 可是，现在郑国霖还真不舍得把钱投到房产上面。因为他还有更高收益的事情做。 这时候投资股市，明年就是大牛市，他的本金几乎就可以翻十倍。他知道哪只股票现在便宜，到那时候会翻十上百倍啊。 再说，现在给王艳弄套房子住着，那俩活宝知道了怎么办？他哪儿弄这么多钱买房子？这事儿传出去，连向国强都会怀疑他。 他就哄着王艳说，你才搬出来，就住单身公寓，会引起那俩活宝怀疑的，她们知道了，肯定会猜是我给你租的。 王艳就不高兴问他：你是总监哎，干吗那么怕她们两个？ 郑国霖就不高兴了，在QQ上回她：第一，我坐稳总监这个位子，需要她们鼎力相助。她们俩能做的事情，你做的了吗？ 第二，她们两个之中，有一个会成为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原来如此！ 王艳总算明白了，郑国霖就是拿她当个玩物，这等于是明确告诉她了。 好久，她却问：另一个呢？我是说除你妻子之外的那一个。 郑国霖想也没想，直接就回她：和你一样。 至于是谁和她一样，郑国霖却不告诉她。 她心里猜想，那个和她一样的，可能是郑秀莉。 这女人太强势，郑国霖不会喜欢她。只是她的确是和自己一样，长着一副好身材和大长腿，看着让人赏心悦目。而且，脸蛋也绝不输给她。 只有白莉莉，这婉转温存，娇小玲珑的江南女子，才更适合给郑国霖当妻子。 郑国霖喜欢大长腿的美女。 可是，以他现在的收入，养仨女人，他养得起吗？ 目前，那俩活宝关系好的跟一个人一样，而且挣的都比她多，她是最劣势的一个，将来没准就得吃那俩人的亏。 要不要做郑国霖的情人？ 她又犹豫了。 这半年来，郑国霖虽说明面上不敢给她买什么，可每月都会偷偷塞给她个千儿八百的。 这点钱，对郑国霖这种高级白领来说，可能不算什么。 可是，对她这种底薪阶层就不一样了。最起码，房租够了，节省一点花，还能为自己买身像样的时装。 如果她就此断了和郑国霖的关系，这千儿八百就没有了，生活一下子就会紧张好多。 关键郑国霖还是她的部门老总，没有他罩着，估计她连郑秀莉的助理都不见得能做成。 再去做苦逼调查员，她根本就受不了。就是上下班，没了郑秀莉的车，让她去挤公交，也够她喝一壶的。 像郑国霖这样年轻帅气的男孩子，这时候都跟她差不多，穷屌丝一个，给她提供不了高档次的生活。 有钱的，至少也是三十几岁的老男人了，而且有家室。去跟了那种人，还不如跟着郑国霖呢！ 可是，出这几个钱就想让她跟他，这也过于拿她轻看了。 可话说回来，郑国霖虽然每个月都给她钱，却没对她怎么样，顶多就是QQ上说点暧昧的话，根本没和她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也许，她当真和他有什么了，他就不仅仅给她这几个钱了。 她就又问他：我可不可以租好一点的房子，比如二人合租的那种？ 郑国霖就回：视你自己的情况吧？ 她就又说：我上下班不想挤公交。公交上老是有咸猪手，特别是这夏天。 郑国霖回：可以打车。 她问：那这些费用都很高的，你可不可以每月多给我一些钱。 郑国霖回：每月可以往你卡里打两千。 她就打一行字：谢谢师哥！ 郑国霖回：不用谢。 还是没提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也没提过分的要求。 但王艳心里明白，别人的钱没有那么好花，特别是自己部门老总的钱。 你不提我也不提。你哪天真要和我有什么，我得先把条件提了，你答应了才行。 至于现在花的，你的这些钱，你如果不能答应我的条件，就算你白花了。 她想的挺美。 郑国霖是中年老狐狸，你能算计得过他，你也部门总监了。 郑国霖现在考虑的，不是王艳能不能吃的问题，而是考虑吃了，会出现什么后果的问题。 两个小狐狸，就是大傻妞郑秀莉，也不知道要比王艳精明多少倍。 她们好好的让王艳彻底恢复自由，就不是要坑他点小钱的问题了，这肯定是憋了个大招。 QQ上问王艳问不清楚。既然她恢复自由了，他就有机会单独把她约出来，仔细问问，这几天那俩活宝都说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 只有彻底搞清楚她们的动机，有了对策，才敢放心吃王艳。 再说，现在舒雅还没开学，还住在他这里，把王艳领回来，也不合适。 很快，就合适了。 王艳前脚找了房子搬走，郑秀莉后脚就给他打电话，让他把舒雅送到她们那边去住。 “你一个大小伙子，把个大姑娘留自己家里住，你不在乎名声，还得替舒雅想想呢！” 郑秀莉的话，有些理直气壮。 啊，郑国霖明白了。俩狐狸赶走王艳，是为了给舒雅腾地方。 她们担心他和舒雅会发生什么？ 舒雅和王艳比起来，她们更应该担心王艳才对啊？ 郑国霖就有点糊涂了。 要说郑秀莉想不到这一点，还说的过去。可白莉莉这个小狐狸，要是想不到这一点，她就不叫白莉莉了。 她们这里面，到底是搞的什么猫腻呢？ 正文 138.安静原来可怕 舒雅其实不愿意搬到郑秀莉那里住。 可是，她也明白，郑国霖说的有道理。 他们的年龄相差，只有六岁。这样住在一起，即使他们之间再纯洁，别人知道了，也会想歪了。 她的郑大哥，这是为了她好。 “郑大哥，你要是想吃面了，就和我说，我再过来给你做！” 临走的时候，她对郑国霖说。 看着小姑娘收拾自己的东西，郑国霖心里，竟然也不好受，就像跟亲人分别一样。 虽然住在一个屋檐下，可是郑国霖能早早回家，吃舒雅做的面的机会，并不多。 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忙了。 “不用那么麻烦，”他就对舒雅说，“我想吃面了，你就在你秀莉姐姐那边做，做好了，我过去吃。” “其实，郑大哥，秀莉姐姐很好很好的，你就娶了她吧？” 舒雅犹豫好久，才把这句话说出来。 郑国霖就笑笑说：“舒雅啊，你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的。再说了，我和你秀莉姐姐，都是有事业要做的人。到我们这个位置，首先考虑的，是事业的成功。个人问题，只是小事，不可以拿来影响事业的。如果有一天，你能做到我这个位置，你就明白了。” 舒雅就摇摇头说：“郑大哥，我不行的。能养活自己，不再让你操心，我就很知足了。” 郑国霖没再说什么，直到坐到车上，才对舒雅说：“舒雅，记住了，无论你秀莉姐姐，还是莉莉姐姐怎么问，都不能把我住的地方告诉她们。如果她们问，你就只回答一句话：郑大哥不让说。能做到吗？” 舒雅就严肃了脸色说：“放心，郑大哥，你不许说的事情，我坚决不会说！” 接着，舒雅就问：“可是，你为什么不让她们知道，你住在哪里呢？” 郑国霖就又笑笑说：“你还小，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明白。等你长大了，我会告诉你。” 舒雅心里就很难过。 她已经二十岁了，并不小。 可是，郑大哥还是把她当孩子。 郑国霖是下午下班以后，把舒雅送到郑秀莉那里的。 两个小狐狸，对舒雅表现出了最大的热情，守着郑国霖，真就跟对自己的亲妹妹一样。 这个给舒雅瓶化妆品，那个送舒雅一身裙子，白莉莉和舒雅身高差不多，连自己的阿迪达斯运动鞋都送舒雅了，就当郑国霖不存在。 郑国霖在一边冷眼看着，知道这俩人是故意做给他看呢。 可她们为什么要这么演戏给他看？他还是猜不明白。 舒雅是从来不肯要别人的东西的，再说也没有哪个姊妹会这样送她东西。 她求助一般看郑国霖，希望他阻止她们。 郑国霖看看那俩人，对舒雅说：“给你就拿着吧。你是我的妹妹，也就是她们的妹妹。你这俩姐姐都是富婆，有的是钱，不在乎这点东西的。” 舒雅就不说话，只好把东西都收下。 白莉莉就看着郑国霖笑，然后对舒雅说：“我们哪里有钱呀？这些东西呀，都是你郑大哥给我们买的，他才是钻石王老五，我们托他的福呢！” 嗯，先表明身份，把让舒雅明白，她们是他的女人。 这是白莉莉的小心思。 可舒雅山沟里出来的穷孩子，做梦也不敢想，郑国霖有俩女朋友。 她看看白莉莉，再看看郑秀莉，直接就糊涂了。 “少听你莉莉姐胡说八道。”郑国霖只好说话，“她们和我都是大学同学，在学校就很好，跟我闹惯了，别拿她们的话当真。要不然，你会让她们给弄疯的！” 郑秀莉这才说话：“是啊，守着舒雅，大家都着点调。舒雅还小，弄不清我们说话的真假。刚才你们俩就没一个着调的。郑国霖凭什么给我们买东西呀？还有你，郑国霖，什么叫舒雅会被我们弄疯啊？跟着你在一起就疯不了是不是？我们俩就是让你给弄疯的！” “得，你到后面一样不着调！”白莉莉就说郑秀莉，然后就对大家说，“好啦，吃饭吧。再说下去，咱们真就得把舒雅培养的，去大舞台说脱口秀了。” 舒雅却无师自通说：“俩姐姐，我明白啦，你们都是咱们公司企业家论坛的名主持啊！原来，你们那么好的口才，就是在家里，这样练出来的！”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起笑了。 郑秀莉笑的直接坐在沙发上了，喊着舒雅的名字说：“舒雅啊舒雅，你去做调查员，实在是屈才了。哪天我教你做主持吧！” 从郑秀莉那里吃了饭回来，坐在空落落的家里，郑国霖突然就感觉，少了舒雅的家里，一切都变的死气沉沉的，没有了一丝活力。 他上一世曾经幻想而得不到的，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自由自在的窝。如今，他就在这窝里了，却没有了幻想中的那些美好，反而感觉压抑的无法自抑。 无法入眠也无法安静地呆着。他给王艳打电话，问她在哪里？ 王艳总算摆脱了两个活宝，这会儿正和过去住一起的两个相好的姐们儿，在外面逛夜市，吃零食呢。 有郑国霖的资助，虽然不多，却也够她晚上和姐们儿出去，花上几十块钱疯一把。 这么活着，对她来说，就已经很幸福了。 郑国霖打电话的时候，王艳正穿了有毛边的牛仔超短裤，露脐衫，光着两个大长腿，在江边夜市上，挨着摊位淘寻自己喜欢的衣服。 这里的衣服，好多款式很新鲜，却比去商场里买便宜好多倍。 她告诉了郑国霖自己在哪里。 郑国霖就说：“你在那里不要动，我去找你，到了给你打电话。” “可是，我还有其他朋友啊？”王艳说。 “你朋友男的女的？”郑国霖就问。 “当然女的啦。”王艳回答他。 “编个理由，和她们分开。然后我开车过去。” 郑国霖说完，不待王艳回答，就挂了电话。 对王艳，他可以有老总的霸气。对郑秀莉和白莉莉，他却还是那个大学里的傻逼郑国霖，一点脾气没有，由着她们欺负。 正文 139.你只属于我 郑国霖开车到江边的时候，王艳已经在石栏杆那里，等着他了。 穿个粉红塑料拖鞋，两条大长腿在路灯下面，微微泛着白亮。 王艳的腿很长，却没有那种骨瘦如柴的感觉，而是比较圆润，富有光泽。 腰也很细，没有赘肉。这是她敢于穿露脐衫的底气。 远远看着王艳诱人的模样，郑国霖心里不由感慨，这么个上等货色，上一世竟然让个黑胖子和周骏给拱了，这世界真是不公平！ 好在这一世，世道变了。 尽管郑国霖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她心里有些生气，但还是乖乖到了郑国霖说的地方，等着他。 她认识郑国霖的车。看到那辆黑色的帕萨特慢慢开过来，在她身边停了，也不说话，直接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钻了进去。 “真凉快！”坐进车里，她由衷感慨，“还是你们有钱人的日子好！” “见了面，连师哥也不叫了？”郑国霖就责怪她。 “师哥好！这么晚还叫妹妹出来，有什么事啊？”王艳就半开玩笑问。 “你本来就在外面玩好不好？”郑国霖说，语气里还是有责怪，“大晚上的，还穿这么暴露！” “这是夏天哎！”王艳就抱怨，“你不会那么封建吧，大哥？” “我还就是那么封建！”郑国霖就回答她，“我们家的东西，不能都让别人看了！” 王艳就侧头看他，然后就说：“这么热的天，你想让我穿长裤啊？那我出来还不热死，找罪受吗？再说你又不肯正儿八经和我在一起，我可不是你们家的。” 郑国霖就正色说：“一夫一妻，这是法律规定。但也不能说，你就不是我们家的。你只要肯跟我，你就是我们家的。” 王艳就不说话，过一会儿问：“你肯养我一辈子？” “只要你听话，不让我头上长草，不和那俩活宝争宠胡闹，让我不得安宁，我肯定养你一辈子。”郑国霖说。 王艳就不服气问：“那她们两个为什么可以和你没大没小地闹，为什么我就不可以？” “没有为什么。”郑国霖继续严肃着说，“接受这个条件，我就养你一辈子。不接受，你还是自由人。” 直到车在一座灯光照射的，光怪陆离的大厦跟前停下来，王艳也没再说一句话。 郑国霖就在车里问她：“接受吗？不接受我送你回家。” 王艳这才说：“那以后，我就不穿短裤逛街了。” 这里就笑了说：“跟你开玩笑你也信，真是个傻丫头！只要不光着屁股，你爱穿什么就穿什么，我又不是古代人穿越回来的，哪有那么多规矩？” 王艳这才看周围的景物，然后问郑国霖：“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郑国霖说：“这大厦顶楼，有家旋转咖啡厅，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有好多你们女孩子喜欢吃的甜点。咱们去那里坐坐，说会话，好不好？” “好。”王艳不由自主就答应了。 时间还不到午夜，咖啡厅里还有不少人，坐在窗前，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城市夜景。 这里，整个顶楼大厅都是旋转的，城市的夜景，也就在每一个窗前坐着的，人们的面前，不断变化。 这个时候，能到这种地方休闲的人，不会是普通老百姓，穿着上自是高档了许多。 穿着露脐衫、牛仔短裤，踢蹋着拖鞋的王艳，就显得有些另类了。 两个人找了个包厢坐下来，王艳要了柠檬水，没要咖啡，她怕喝了晚上睡不着，明天上班迟到了，挨郑秀莉数叨。 然后，她又要个冰激凌，要个甜点。 边吃她边和郑国霖说：“我这身衣裳，来这种地方，太不合适了。” 郑国霖只要一杯拿铁，慢慢喝着问她：“那你要我和你去哪里，去永和喝豆浆？” 王艳就笑说：“也行啊。不过你去那里也不合适哈？要不，你给我买两身品牌衣服，晚上我好陪着你出来。” 郑国霖说：“你突然穿品牌衣服，让那俩看着，不怕她们怀疑咱们，找你麻烦啊？” 王艳说：“我上班不穿就是了，又不跟她们住一起了，她们看不见的。” 郑国霖就说：“讲好了啊，上班绝对不许穿！” 王艳就拼命点头说：“我肯定不穿！” 郑国霖就笑了：“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王艳看他：“什么？” 郑国霖说：“听话，乖。” 王艳眼皮耷拉下来，半天说：“我什么都不是，指望你养一辈子呢，敢不乖吗？” 郑国霖说：“人的能力有大小。你没那个能力，我想让你和郑秀莉、白莉莉一样做高级白领，自己养活自己，你行吗？” 王艳想想，郑国霖的确给她机会了，可她还真是不行。 郑国霖就又说：“不过，你乖，听话，就比她们强，我就喜欢你。” 王艳就嘟囔：“那你只要我呗，干吗要那俩不听话的？” 郑国霖说：“那我问问你，豪车、别墅、美男，这三样你本来都有机会得到，现在让你自动放弃其中两样，只要一样，你肯吗？” 王艳看看他，撅撅嘴说：“你们男人，就是贪，恨不得把天下美女都归了自己。” 郑国霖就摇摇头说：“我没那么贪心，这辈子有你们三个，就知足。不会再去找别人了，再比你们好的我也不要，说到做到，这总行了吧？” 王艳就看看他说：“男人的话呀，谁相信谁是傻瓜！” 郑国霖也看她：“哟，经验丰富啊？说说，过去没少经历男人吧？” 王艳就装不高兴说：“你说什么呀，我才多大？你以为和你那俩一样，有那么多经历？” 郑国霖淡淡说；“她们没什么经历。我们是同学，莉莉跟我的时候，是第一次。郑秀莉到现在也没经历过男人。” 王艳的脸色就难看了，半天说：“我也没什么经历，那话都是从书上看来的。” 郑国霖说：“就算你经历过什么，过去就过去了，我也不会在乎。但是，从今以后，你只属于我，明白吗？” 正文 140.你有那么多钱吗 郑国霖选择这个时间出来找王艳，是因为他刚从郑秀莉那里出来。 那俩活宝一定以为他回家睡觉去了，绝对想不到他还能再跑出来。 他得搞明白，吃了王艳会不会有危险？ 跟王艳详细询问了最近俩活宝的反应，他心里就有数了。 这种风光旖旎的环境，王艳过去是没有机会体验的。又值子夜，就更加渲染了这种暖暖的暧昧氛围。 很快，两个人就坐到一个沙发上去了。 郑国霖身上那健硕刚强的男子汉气息，很快陶醉了王艳。当郑国霖搂住她的腰，试着去吻她的时候，王艳竟然没有拒绝。 “这里人多，楼下是五星酒店，咱们去那里。” 看着王艳小脸慢慢变得有些粉红，郑国霖就用嘴唇蹭着她的耳垂，轻轻对她说。 王艳微闭着双目，身子被郑国霖抚摸地一阵颤抖，想也不想，就“嗯”了一声。 办完了入住手续，进了房间，王艳这才想起来，不能就这么便宜地让他得手。 刚想说什么，郑国霖却一下把她给横抱起来，放到了床上。 开始还想着抵抗，等谈好了条件再让他得手。 很快，在强壮男人的肌肉诱惑下，迷失了自我。 风平浪静之后，王艳却没了说话的力气，连起来洗澡都不想了。 还是有感情的女人，才是一种享受啊！跟初次相识的陌生人在一起，是没有这种感觉的。 郑国霖仰靠在床上，看着一边睡着了的王艳，光滑的脊背在淡黄的灯光下，发出柔润的光泽，那优美的曲线，让他忍不住伸手去抚摸。 王艳累的跟死猪一样，早就呼呼地睡过去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王艳坐在床上哭，身上围着浴巾，显然是去洗过澡了。 “哭什么？”郑国霖睁眼，皱着眉头问她。 “你欺负我！”王艳揉着眼睛说，“你又不肯娶我，这样对待我，将来我怎么嫁人啊？” 郑国霖差点笑了，这傻瓜蛋，演戏都不认真，一点伤心的意思没有。 “嫁什么人啊？”郑国霖懒懒地说，“我会在中环外面，给你买一套一百多平的楼房，一辆宝马迷你。以后你不用上班，天天玩，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这种日子，别人想过，能过得上吗？” “真的？”王艳立刻就不哭了。 可是，她立刻就开始算账，一套新楼，加一辆迷你，这就小百十万了，郑国霖年薪加干股分红，一年也没有这么多，他还要那俩活宝，难不成挣了钱都给她一个人啊？ “你有那么多钱吗？”王艳看着他，一脸不相信。 “有。”郑国霖就回答她，“但现在不行，我的钱现在有重要用途，暂时不能动。明年秋天的时候，我会兑现这个承诺。” “真的假的？你不许骗我！”她还是不相信。 郑国霖就笑笑说：“你要相信呢，就安心老实等着。你如果不信，那就随便你了。” 王艳就又要哭。 “你都把人家这样了，我不相信你又能怎么样？” “我把你怎样了啊？”郑国霖倒不高兴了，“男欢女爱，周瑜打黄盖。别想着拿这个威胁我啊，那样我会生气。” 王艳还真不敢威胁他，她的顶头上司啊，白玩她她也不敢说什么。 “那，你每月可不可以多给我点钱啊？”她只好退而求其次。 “不行。”郑国霖拒绝的十分干脆，“现在的每一分钱，在将来都会变成一块钱。所以，我现在要把所有能投的钱都投进去。只有这样，到明年秋天，你才有新房子住，有好车开，不用再这样辛苦上班，懂吗？” 王艳就噘嘴，过一会儿问：“那你投资要是赔了呢？” 郑国霖就闭上眼睛，继续躺着，过一会儿说：“我都跟你说了，相信我，你就老老实实给我听话等着。不相信我，现在你就可以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王艳也只能选择相信他，要下床去洗漱，郑国霖却一把又把她围在身上的浴巾给拽了下来。 这丫头的身体强壮，比那些专门干这个的强多了。 她既然选择了跟着他，他就不能闲着了，昨晚还没享受够呢。 “哎呀，你干什么啊？讨厌！” 再次激情过后，郑国霖打算好好睡一觉。 刚刚睡着，床边的手机就响了。 电话是那家设备配套公司的老总打过来的，声音里带着气愤。 “我说郑总，你这是给我拿了个什么方案，啊？要是能错峰生产，我还用得着你们给我策划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再想不到，我干什么吃的？” 电话打了半个小时，郑国霖赔了半个小时的不是，好好好，是是是地哄着人家不生气，总算把这事暂时给压下来。 刚放了电话，想着继续睡，向国强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在哪儿，来我办公室一趟！” 郑国霖叹口气，转身拍拍王艳露着的脊背，喊她说：“起来吧，睡不成了。” 这脊背曲线流畅，后背两肩胛骨白皙修长，是他见过的女人脊背里，最漂亮的了。 看着看着，他竟然又有了感觉。 这样下去可不行，身体也受不了。 他看王艳睡着不动，只好说：“好吧，我先走了。待会儿你睡醒了，直接走就行了。” 王艳就在被窝里说：“我还没跟秀莉姐请假呢，你帮我请下假。” 郑国霖恨恨说：“你还真是个猪脑子！我给你请假，她还不立刻就猜到我们在一起呀？” 王艳就有些为难说：“我怎么跟她说啊？万一我说个理由她不信呢？” 郑国霖说：“你管她信不信，反正你就是请一天假，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是不是怕她啊？” 王艳就噘嘴，过一会儿说：“她管我那么严，又是顶头上司，不怕她我还敢跟她吵架啊？” 郑国霖说：“你就说感冒了，去医院看病。”王艳就问：“那她要是要医院证明呢，怎么办？” 郑国霖顾不上她了，顺口说：“你自己想办法吧，我得赶紧走了。” 说完匆匆穿了衣服，开门跑了。 正文 141.周总高见 郑国霖赶到向国强办公室里的时候，周骏已经在那里了。 设备配套公司的案子，彻底砸了，两个人脸色都不好看。 看郑国霖进来，向国强也不说话，指指沙发，让他坐下。 然后就说：“他们集团老总电话都打我这边来了，说我们只会说大话，真正做实事的时候，狗屁不是！他整个集团公司，要退出我们所有的培训活动和会所、沙龙、论坛。” 说到这里，就看看坐在一边的周骏，又看看郑国霖。 郑国霖就笑笑，然后看周骏说：“这可真有意思。周总您的案子做成了，内容和我们一样，这怎么做砸了，也能做的和我们一样啊？” 周骏脸上就有些尴尬，咧嘴笑笑说：“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正确答案只有一个嘛，兴你们做对，就不兴我们也做对了？” 郑国霖说：“我哪儿敢啊？我是说啊，做对了，答案一样不奇怪，可做错了，错的也一样，这可真是有点邪门了。” 周骏就看看郑国霖问：“国霖啊，你说，配套公司这个案子，除了咱们想出来的这个办法，还有什么好办法吗？” 郑国霖就点头：“我的确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了。” “还是的，”周骏就说，“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想到的，就是最佳答案了。最佳答案，两家做的一样，就不奇怪了对不对？” 郑国霖就笑：“对，对，周总高见！” 向国强冷眼瞅着两个人说相声，也不说话。 又商量一会儿补救措施，向国强就对周骏说：“周骏啊，你先回去吧。我再和国霖说说，怎么利用一下郑秀莉那边培养起来的人脉，去他们集团老总那里，活动一下，尽量把损失降到最小。” 周骏走了，屋里只剩下郑国霖和他两个人。 向国强只盯着郑国霖看，也不说话。 郑国霖让他盯的浑身不自在，只好说：“老板，你想说什么就说，你老看着我干什么？我身上又没长刺儿。” “你小子，身上就长着刺儿呢！”向国强就说一句。 郑国霖就低头看自己：“哪儿有刺儿啊？” “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向国强声就高了，“说，你是怎么发现周骏的猫腻的？” 郑国霖故意愣怔一下，吃惊地看着向国强：“我说，你到底在我身边安了多少密探啊？怎么我干点什么事儿，他就瞒不过你去呢？” 向国强就笑了说：“你小子，还是没长大，想着和我玩心眼儿，你还嫩了点！就你脸上带着的这股子得意劲儿，我还用得着安密探，你自己就告诉我了。” 郑国霖叹口气说：“都说姜是老的辣，真是一点不假。” 向国强一脸得意：“说说吧，最近你又发什么坏了？特别是这个案子上，你做什么手脚了？” 郑国霖就不服气说：“什么叫我发坏呀？明明是周骏花钱买通了我的手底下人，偷我的文案，偷我的策划方案，要不他能做成那么多案子？你为什么只说我，不说他啊？” 向国强脸色就严肃了问：“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郑国霖说：“这还用发现啊？他老是做案子和我做的一样，我能不捋着线索往回捯吗？这一捯可倒好，我滴妈，他买通我一个文案组长，一个中级策划，还把公关经理给买通了，三个人合着伙吃里扒外！” 向国强就乐，然后就严肃了脸色说：“所以你就在这么大的案子上给我捣乱？那天我召集你和周骏开会，宣布一起做这个案子，我就觉得你闹情绪闹的有些奇怪。平时你没这么小心眼儿，原来你是使了个障眼法，故意迷惑我和周骏！” 郑国霖就嘿嘿一笑说：“这你也看出来了？我没有迷惑你的意思，我就是想坑周骏一下，让他相信我什么都没发现，怕他把案子做成了。” “心眼儿不少啊？”向国强就拉着脸说，“可你们兄弟俩斗气，也不能拿着我公司的利益开玩笑吧？这么大的案子你都敢给我捣蛋！像话吗？你哪怕找个小点的案子呢？” 郑国霖就嘿嘿两声说：“小点的案子，砸了你不心疼，我不白忙活了吗？” “嘿，你还有理了。”向国强这个气，“公司是我的，损失这么大，我不是心疼，是心脏病都给吓出来了！你还想要工资不要了，啊？这次损失，够给你发三年工资的！” 郑国霖就说：“你看，咱们教育这一块，已经在网上面向全国了，挣的利润到年底就能翻番，没这个集团公司，咱们也有饭吃不是？” “不行！”向国强就翻脸了，“郑国霖我告诉你，我向国强要的是脸。这家集团公司在本市的影响力很大，他们如果从我们这里退出去，对我们的声誉造成的影响，我接受不了！” 郑国霖就看他说：“你看，你看，说着说着就激动，你这个年纪，还这么容易激动，对身体不好知道吗？还整天说我沉不住气呢，自己都沉不住气！” 向国强说：“我沉得住气，你就能把我给卖了！不行，这个案子你必须给我翻过来！要不然，我饶不了你，至少扣一年工资不给你！对了，你入股的本钱还没还我呢，我一并扣出来！” 郑国霖就表现出一脸无奈来说：“好好好，翻过来，翻过来不生气行了吧？不过，你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不许提条件！”向国强直接试图堵死他。 郑国霖说：“这个条件必须得有啊？” 向国强说：“不让周骏在掺和企业部的事？” 郑国霖说：“对啊，要不然我得天天防着他，和他斗心眼儿，牵扯我多大的精力啊？” 向国强思考半天，终于说：“好吧。不过，你现在就得做准备，就按你的设想，把企业部分为企业策划部和教育培训部两个部门。教育这一块有郑秀莉，策划这一块，要考虑人选，事先培养。你，明年到我这里来，担任公司副总！” 正文 142.大阿姨还是小阿姨 郑国霖猜对了，向国强有让他接班的设想。 就听他继续说：“现在，公司太大，业务繁杂不说，还这么多。我感觉自己的精力，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今年你把企业部和郑秀莉这一块弄利索，明年必须过来帮我。” 郑国霖严肃了脸色，就点点头。 看来，向国强原来真是打算让周骏接管企业部的策划业务，为的是让他腾出手来，帮着他管理整个公司。 他设计这么一个坑，让周骏跳下去，彻底暴露了他的无能，终于打动了向国强，不坚持在企业部用他自己的亲信了。 就听向国强继续说：“二部不参与你的业务，自己又挣不出来，公司因此就得赔着钱养着他们，这也是一个不小的负担啊！” 郑国霖说：“这个简单啊，你把周骏撤了，换别人来做，没准儿二部就会盈利了。” 向国强就问他：“你给我说说，换谁合适？” 这个，郑国霖还真没有合适的人选，不由就愣怔一下。 向国强就说：“要不，你去二部做总监，和周骏换换？” “别介呀。”郑国霖立马就急了，“您刚才还说让我干副总帮您呢，这一会儿工夫就变卦，给我来个平级调动啊？” 向国强说：“还是的啊，有合适人选我还用问你啊？再说你不让周骏干了，让他干什么去？” 郑国霖就顺着向国强的思路思考，这事儿该怎么办？ 向国强就笑了说：“这事儿啊，你不用想了，我早想好了。” 郑国霖就看向国强，见他脸上带着坏笑，心里就是一哆嗦。 向国强就说：“明年你上来，首要任务，就是主抓二部的盈利问题。我把二部的盈利，和你的工资挂钩。二部盈利你提成，二部亏损，你就得把你的工资给我贴进去！” 郑国霖张张嘴，半天才说：“老板，咱不带这么玩的。您提我干副总我感谢你，可你也不能这么坑我吧？啊，大家都弄不出盈来，你非要把这个也绑我工资上？我明年要是吃不上饭，就天天跑你家里吃去！” 向国强嘿嘿一乐说：“欢迎，我保证热情接待，天天让你阿姨给你做你最爱吃的。” 郑国霖就问：“哪个阿姨呀，大阿姨还是小阿姨？” 向国强老脸一红骂：“滚！赶紧去弄那个案子去，今天下午我就要结果！” 郑国霖站起来要走，向国强又把他给叫住了。 “跟我说说，那三个吃里扒外的，你打算怎么处理？”他问。 郑国霖只好重新严肃了脸色坐下。 “企业策划这个行业，同行当中，咱们开展最早，也最成功。”他说，“现在，好多同行都在高薪挖咱们的人才。如果把他们放出去，我们好多独到的东西，就泄露了。” 向国强就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这才要问你一下。” 郑国霖说：“我的意思，最好是明升暗降，把他们调离所在的重要部门，先让他们从事与企业策划无关的其他工作，过个一两年，他们知道的那些东西，也就过时了，那时候再抓个错误，让他们走人就是。” 向国强想想说：“这样，赵星我调他回公关部做副总，主管赵海涛那边的固定业务，不让他再接触企业这一块。” 郑国霖就点头，然后说：“那个中级策划刘欣，也可以让他去周骏那边的策划室，做高级策划。” “嗯。”向国强答应一声，然后问，“那个文案组长呢？” 郑国霖说：“我正好缺个助理呀，让她过来干助理，工资高了，她还能说什么？” 向国强就看看他问：“那个女的很漂亮吧？” 郑国霖就不高兴说：“您为老遵一点好不好？胡可都三十了，比起我原先那个助理王艳，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向国强就又问：“可是啊，王艳给你做助理做的好好的，你怎么突然不要了呢？” 郑国霖心说，这得问你呀，你还好意思问我？不是你信周骏胡说八道，我至于把她给调郑秀莉那里吗？ 不过，周骏也不算胡说八道，他们才从一个床上分开。 他就赶忙打岔说：“咱别老是说这些不着调的行不行啊？你怎么不问问我，怎么把案子翻过来呢？” 向国强嘿嘿一笑说：“我琢磨明白了，你小子有故意做砸的损招给周骏挖坑，现在目的达到了，肯定就有重新翻过来的手段，我才懒得问，我只要结果！” 郑国霖就嘿嘿地笑：“什么你都知道。” 向国强说：“废话！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这老板就得你来当了！” 从向国强屋里出来，郑国霖就掏出电话来，给郑秀莉打电话。 电话通了，他只说了两个字：“行动！” 那边郑秀莉的办公室，她放了电话，就盯着刚刚进门的王艳问：“去哪儿了，也不请假？” 王艳说：“我，来好事了，肚子疼，起来晚了。” 郑秀莉就问：“不知道打电话请假是不是？” 王艳说：“我忘了。原来和你住一块儿，有事说一声就行了，现在和别人住，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郑秀莉继续看她，没看出是不是撒谎来。 “忘了也不行，扣半天工资！”她说。 “别呀，”王艳就和她对付，“这不上午还没到下班时间吗？” 郑秀莉说“多出来的时间算你白干，谁叫你不请假了？” 王艳就噘嘴说：“秀莉姐，你挣的多我挣的少，你别老打我的主意行不行啊？” 郑秀莉就笑了说：“赶紧，去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到会议室开会，十分钟必须到齐，少一个我还扣你工资！” 王艳包都没来得及放，赶紧往外面跑，心里却问候了郑秀莉全家人一遍。 郑秀莉早就下过通知，属于她这边管的部门负责人，最近几天不能离开，随时等待着她的命令。 大家心里不明白，郑秀莉这疯婆子要抽什么疯？ 郑秀莉心里却明白，周骏那边的案子，离做砸不远了。 这一切，都是郑国霖早就安排好的。 正文 143.坑孙有功 郑国霖召集开会，大家迟到也就迟到了，事后解释一下就行。 虽然，郑国霖会拉下脸来说几句，但没有其他不良后果。 郑秀莉召集开会，那可是真金白银，而且全是百元大票，小票不收。 迟到一分钟，罚款一百元，有钱你往里面拿就是。 罚的多了，到月底大家聚餐，就花这个钱。 往往是会议结束，经理们前脚回到自己办公室，王艳就把罚款单给送来了。 大家按照罚款金额，将罚款送到她办公室里去，不送她就通知财务扣款。 通知财务，就影响到绩效考核了，大家还是乖乖把钱交给王艳划算一些。 十分钟以后，郑秀莉在会议桌跟前坐下的时候，所有部门负责人已经就位了。 郑秀莉开始布置工作。 培训经理白莉莉，公关副经理张小雨带队，营销组长赵军，预算组长周海波，策划经理老赵，各自带人跟随，去设备配套公司，与对方重新洽谈策划方案。 她冲王艳点点头，王艳就把手里一摞文本，挨个给大家发一份。 “这是郑国霖郑总，重新拟定的，关于设备配套公司的新策划方案，大家回去，立刻阅读弄懂，下午就展开行动，去客户那里，说通客户重做方案，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她直接就把话说死了。 而且，她也不闲着，带着王艳和廖涛，去集团总公司，面见公司老总，劝说人家撤销退出银狐教育的决定，也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会议结束以后，大家赶紧行动。 策划经理老赵，是这些人里面的业务行家。他就奇怪了，郑国霖这是玩的哪一出啊？还偷偷准备了一个更好的方案？ 回到办公室，他立刻研究下发的方案。 这个方案，和原来刘欣做团队长，弄出来的那个方案，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个方案提出来的策划思路，是寻找其他工厂代工。 这个思路，大家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上哪儿去寻找那么多的代工厂啊？而且，配套公司那边还要求产品保密，怕别人因为代工而加入进来，独立操作以后，抢了他们的生意。 所以，大家有这些顾虑，就很快放弃了这个思路。 但是，郑国霖把这个思路给详细化了。采用分解零件结构，分散代工的手段，把保密这个问题解决了。 可是，这样的话，需要的代工厂就更多，更没有办法找到这么多的代工厂了。 郑国霖有办法，所有参加过银狐教育培训的工厂，他都要求郑秀莉那里留底，并且要求调研室尽量完善丰富这些工厂的情报，建立信息地图。 这样，加上最近网上培训业务的开展，调研室掌握的，企业名单众多，而且信息量也颇为丰富。 在这样一张存有大量企业信息的地图上，找配套公司需要的足够数量的代工厂，就变成一件可能的事情了。 老赵恍然大悟，他们这位郑总，绝对是一位鬼才！这种思路，老赵再干十年，郑国霖不提醒他，他也绝对想不出来！ 佩服啊，佩服！ 怪不得好多案子，做出来似是而非，需要郑国霖亲自指导呢。人家一个主意，就够他们想三年的！ 但他接着就想到了，谁也不让知道，偷偷准备这么一个备用方案，郑国霖的意思，自然就是坑周骏一把了。 怪不得郑总不慌不忙，不让他多管闲事，他还急得不行。 原来，人家心里早就运筹帷幄，就等周骏自己上钩了！ 自己独立弄这么一份策划方案，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弄出来的。 看来，郑国霖早有预谋，从接这个案子的当天开始，就已经有算计了。 想想这位郑总的处心积虑，老赵都有点不寒而栗，细思极恐的感觉，这直接就是打算把周骏给坑死的节奏啊！ 配套公司的策划，十分成功，而且成为银狐策划的经典案例。 通过这个案列，集团老总看到了参加银狐教育的好处，可以认识更多的企业主，大家不仅仅是竞争的关系，还存在互相合作与双赢。 不仅如此，同行业之间，也可以实现顺利沟通，把恶意竞争变成默契配合，不用互相拆台，完全可以互相联手，实现同行业间的利润最大化。 老总当场拍板，不仅参加现有的银狐教育组织的活动，而且要参与更多的活动，出更多的钱。 一家公司能够认识到这个道理，其他公司也会意识到。 成功策划的副作用，就是使得银狐教育的沙龙和会所成员暴增。论坛在公司的大会议室里召开已经不行了，得搬到更大的酒店的大型会议场所里去搞。 这无疑增加了郑秀莉那边的工作量。这个不要紧，工作量大了继续招人，白莉莉的内部培训机构已经成熟了，继续培训更多的新人就是了。 郑国霖这边风光了，周骏那边就日子不好过了。 他就想不明白，胡可提供的文案，还有过去类似案子的案例，都说明没有问题。而且，刘欣那边策划的方案，和胡可提供的文案，没有任何出入。 这怎么就变了郑国霖给他设的诱饵呢？ 而且，郑国霖的另一个方案，是谁搞的呢？不可能一点风声没有啊？ 难道，他不是在公司里搞的？ 他自己躲在屋里，凭借一个人的力量，偷偷就能搞这么复杂一个文案出来，那他不成神了，还是人吗？ 他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了。因为，他想不到郑国霖是穿越人士，这种经典案例他知道，根本不用搞，凭着记忆写出来就行了。 这回二部的人，算是丢脸到家了。 不仅如此，很快，赵星回公关部做副总了，胡可直接给郑国霖做助理去了。 剩下一个刘欣，更是到他这边来，做高级策划了。 我擦！他们好好的都升职了，为什么，坑我有功？ 那岂不是说，连向国强都参与了这场坑孙大战？而且是和郑国霖一伙！ 这样一来，内线全部调离岗位，他以后就是想参与企业部的策划，都参与不成了！ 正文 144.一辈子对我最好的人 很快，向国强就找周骏谈话，不要他参与企业部的业务了。 “把精力放在如何搞好工作上，比想些歪门邪道，自己糊弄自己，强得多！” 最后，向国强还不忘教训他一句。 看来，他怎么做成的业务，向国强早已心知肚明，没撤他的总监，已经是给他面子了。 从此之后，还是老老实实，别再去惹郑国霖那个兔崽子了。 这小子忒损，想个招就是置他于死地的招，惹不起，我躲得起，行吗？ 郑国霖已经不考虑周骏现在的想法了。 这一次，因为有向国强护着，没打死他，也打了他个半死，估计他一时半会儿缓不过劲儿来，没有能力再算计他了。 过了今年，他就是周骏的顶头上司，那时候他再想算计郑国霖，就等于是找死，估计巴结都来不及，绝对不敢自己往枪口上撞。 其实，郑国霖心里最得意的，还是上一世让周骏拱了的王艳，这一世没周骏什么事，倒让他给拱了。 也别说，王艳不愧是美女一枚。不仅仅是模样漂亮，在其他一方面，也绝对漂亮，让他万分满意。 这女人，有些外表漂亮，真生活在一起了，内在的东西是千差万别的。特别是身材高大的女人，被叫做大洋马的，好多就是徒有其表，骨头可以硌死人不说，宽松地让人没有感觉，并不能让男人得到理想的快乐。 郑国霖当初不动郑秀莉，其实也有这方面的顾虑。 郑秀莉和王艳差不多，身材比王艳还高。 万一沦陷了，感觉不好，又被这个活宝给看死，不能去享受其他能给他带来快乐的女人，那这辈子可就惨透了！ 王艳不存在这个他担心的问题，给他的感觉绝对不差于白莉莉，这也让他下了决心，这辈子不再把王艳推出去，就养她一辈子吧。 郑秀莉呢？是不是有一天，也试试这个活宝？ 可话说回来，就算这活宝不能给他带来极致的快乐，他就忍心把她给扔了？ 扔谁也不能扔她啊，他们是精神层面最好的朋友，顶多就是以后少和她在一起做那个呗。 等等，现在还是不能试！ 她不允许他有她以后，再有其他女人啊！试了后患无穷！ 他终于放弃了这个肮脏龌龊的念头，转而思考另一个问题。 王艳吃是吃了，可是后遗症并没有解决。 配套公司那个案子解决之后，看看白莉莉有了宽裕的时间，他就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设法单独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情和你说。 白莉莉琢磨半天，没想明白郑国霖要和她说什么？ 有心和郑秀莉商量一下，可万一郑国霖要是想她了呢？她可以趁机和他在一起呀，那就什么都解决了。 你郑秀莉不愿意共享，我也没办法。我都这么大度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愿意退出，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与我无干。 她终于决定，答应郑国霖，背着郑秀莉出来，单独约会郑国霖。 可她和郑秀莉整天的形影不离，突然单独出去，找个什么借口，才不让郑秀莉起疑呢？只有说回家看爸妈了。 她就回郑国霖：到礼拜六吧？我说回家一趟，好不让秀莉担心。 白莉莉的家离这里并不太远，二百多公里，几个小时就到了。 她一般回家，都是礼拜六下午早走，礼拜天在家呆一天，礼拜一赶回来，下午上班。 郑国霖就回：好，到时候说个地方，我去接你。 她想想就回：我说回家而没回，晚上住哪里啊？ 郑国霖回：住我那里啊。 白莉莉心里一乐，就再不回他了。 先冷处理你一下再说。 住你那里，你能抵御住郑秀莉的诱惑，我还就不信你能抵御住我。 这可是你把我给勾去的，到时候发生什么了，郑秀莉伤心离开你，也赖不着我！ 礼拜六下午，接到白莉莉的短信，郑国霖就开车去了短信里说好的地方，接了白莉莉，却没有回他住的地方，而是去了和王艳去过的，那个旋转咖啡厅。 “咱们来这里干什么？”白莉莉看着郑国霖，狐疑地问。 郑国霖和她找个包厢坐下，这才说：“大学里咱们在一起，每每路过这样的高档场所，你眼里就流露出羡慕来。可惜，那时候我没钱，心里多少次都想满足一下你的愿望，领你到这种地方来体验一下，也没有办到。现在，咱们生活好了，我就想起满足一下你过去那些愿望来了。” 白莉莉就望着他笑：“大学里的事，你还记着呢？” 郑国霖就严肃着脸说：“记得，一辈子都不会忘。” 白莉莉就耷拉了眼睑，低着头说：“对不起国霖，我不该对你那样的。” 郑国霖挥下手说：“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许再提了。想要什么，自己点。” 白莉莉这才高兴，要一壶蓝山咖啡，又要一个卡布奇诺，一个布丁，还要了两个冰激凌，两杯冰糖橙子的冰水。 和她在一起，就是这个省心。 白莉莉知道郑国霖喜欢什么，要了自己喜欢的，也要了郑国霖想要的，完全不用他操心。 和一个有主见的女人出来，去哪里，吃什么？完全不用自己去琢磨，也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 两个人喝着咖啡，吃着甜点，说些大学里的趣事。 只要抛开他们分手那个故事，其余的大学生活，就是快乐和甜蜜的。 说到最后，白莉莉就听出来了，郑国霖说的最多的，就是郑秀莉。 现在，知道了答案，郑秀莉当年做的那些事情，就可以完全闹明白了。 她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围绕着郑国霖转。 这个丫头，内心疯狂地爱着郑国霖，为了他，她什么都肯做。 “她是我这一生当中，对我最好的那个人！” 郑国霖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带着长长的叹息。 “自咱们最后在一起的那个早上，我就不相信爱情了。” 郑国霖说。 “我这辈子，最珍惜的，就是和秀莉之间的友情。我知道她爱我，可是，我却不知道什么是爱了。但我会用最大的努力，来报答她对我的好。” 正文 145.玩心眼儿的后果很严重 郑国霖的感慨，深深震撼了白莉莉。 她终于明白，郑国霖不爱她，也不爱郑秀莉，不爱任何人。 “以后我们在一起，只是互相需要，你明白吗？”郑国霖对她说，“我迷恋你的身体，你因为我而可以过上你想要的生活。 我们之间，可能有亲情，但不会有爱情。” 白莉莉默默地听着，待他说完了问：“那，你对秀莉呢，也是这样？” 郑国霖回答说：“对，我们也是一种亲情。只是，比起对你的亲情来，要亲。所以，秀莉在我心里，是第一位的，谁让她伤心流泪，我就会和谁过不去，你也不行，知道吗？” 白莉莉眼中就有了泪水。 这个男人，的确是爱郑秀莉多一些。 “你对郑秀莉的这种感觉，难道不能算爱情吗？”她问。 郑国霖就摇摇头。 “不能吧？”他说，“爱情是要互相厮守，互相忠诚的，我做不到。不能像当年爱着你的时候，只和你有男女之情。所以，我和她之间，也不能算爱情，因为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爱情。 这世界上有的，只是互相需要。说难听一点，还有互相利用。” 这时候的白莉莉，心里是异常难过的。自己为了享受更好的生活，当年那个轻率的分手决定，毁了郑国霖，也毁了她自己。 其实她心里，也是爱着郑国霖的，只是爱情的力量，没有战胜物质享受而已。 如今，造成的后果，就是眼前这个自己爱着的男人，除了对她的身体有兴趣以外，就没有其他的了。 而且，她不得不和其他的女人，来分享自己的爱人。 就听郑国霖继续说：“你要明白，秀莉和你，和我都不一样，她还相信爱情，不在乎我贫穷还是富有，只是默默地在我身边守着我，梦想着有一天我会娶她，会仅仅只有她，就像大学时代的咱们俩一样。 可是，我完成不了她这个愿望，又不愿意让她伤心。所以，现在我们只能这样拖着，她不嫁，我不娶。 假如有一天，比如说你白莉莉，为了从我身边赶走秀莉，让她伤心了，离开了。你知道，我会选择什么吗？” 白莉莉心里紧张起来，这正是她在谋划的计谋！ “什么？”她问。 郑国霖说：“我会抛弃你，到她身边去，跪下来，求着她嫁给我，并发誓，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再不会背叛她！ 我这么做，会牺牲我这辈子好多的东西。可是，我想我会这么做。因为，在我的心里，我和秀莉之间的这份友谊，远远大于爱情，大于任何亲情！” “你们这还是爱情！”白莉莉的话语里，就含了老大的醋味。 郑国霖就摇摇头，缓缓说：“我知道这不是爱情。可是，我会这么做。因为，秀莉对我的真心和对我的好，我不能辜负，必须报答！值得我牺牲自己的自由，去报答她对我的爱！” 白莉莉的眼里，再次有了泪水。 这是个可以为别人做出任何牺牲的男人！ 就是这样一个男人，当初，却被她抛弃了！ 许久她说：“国霖，当初我离开你，并不是我不爱你了。就是现在，我也依旧相信爱情，还是爱着你的啊。” 郑国霖看看她，忽然笑了。 他有些调侃地说：“莉莉，你那个爱情，永远战胜不了物欲横流，还是算了吧。这辈子好好跟着我，你会得到你所有想要的享受，不好吗？” 白莉莉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会再次打动郑国霖了。 她只好笑着说：“怎么不好啊？有我心里最爱的男人在身边，这男人又是个钻石王老五。我为了守住我这份爱情，都答应和秀莉共享了。是你的秀莉不答应好不好？” 郑国霖严肃了说：“我知道，莉莉你很懂事，也很乖。你只要不去故意伤害秀莉，你这份爱情，就算守住了。” 白莉莉顺口就说：“我没有啊。我和秀莉是最好的闺蜜，我怎么会去伤害她呢？” 郑国霖盯着她看半天，突然说：“莉莉，咱们两个，互相都太了解了。你如果当真像你说的这样，我今天就不会叫你出来，和你说这些了。” 白莉莉的脸色就变了，过好一会儿，却依旧嘴硬说：“我真的没有，国霖。” 郑国霖就轻蔑地一笑，然后说：“放王艳出来自己住，是你的主意吧？” 白莉莉说：“这个秀莉也是同意的，还是她跟王艳提出来，说她妈会过来看她，没地方住，让王艳搬出去的。” 郑国霖说：“你不用解释了，我已经问过王艳了，你没有说谎。可是，这个主意的始作俑者，一定是你！而且，你是怀了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莉莉就睁大了眼睛，看着郑国霖。 “你不用这么看我。”郑国霖说，“我告诉你莉莉，也算是警告你，不要跟我玩心眼儿。因为你玩心眼儿，最后吃亏的那个，一定会是你！” 白莉莉依旧不肯承认说：“你非要这样认为，我也没办法。反正，我没你说的这个想法。” 郑国霖微微一笑说：“你承认不承认都无所谓，反正，我把后果都告诉你了。” 白莉莉明白郑国霖话里的意思。 如果郑秀莉知道了郑国霖的花花事，郑国霖就不会再对她好，会抛弃她，和郑秀莉结婚。 她猜不透郑国霖这句话是真是假，可是，她绝对不敢去尝试。 万一郑国霖说的是真的，她就彻底鸡飞蛋打了。 沉默好久，她有些担心地问：“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如果有一天，秀莉对你绝望了，或者她爱上了别人，要离开你，怎么办？” 郑国霖淡淡笑笑说：“我并没有打算就这么拖下去啊。” 白莉莉身子就是一颤。 “你不打算拖下去，这不就是说，你早晚有一天会扔了我，娶郑秀莉吗？” 她就有些气急败坏地问。 郑国霖就摇摇头说：“这些事情，其实在我心里，早就有解决办法了。只是时间还没有到。你记住，只要你乖，听话，不去跟我捣乱，我就会养你一辈子，让你过上你梦想的幸福生活。” 正文 146.我打不过她 郑国霖的城府，已经不是白莉莉能够揣测的了。 从他对付周骏上，就可以看出来。 谁都没有想到，周骏会败的这么惨。 可是，事先，谁也没看出来，郑国霖有任何不利于周骏的办法。 除了她们三个住在一起的女人，郑国霖到底在干什么，没有人知道。 她只是哄着郑秀莉把王艳给放出来，他就猜到了她的用意。而且，一番话说的她，实在不敢去冒险，让郑秀莉知道什么。 她只能按照他说的，老老实实，等着他的安排。 哭泣，哀求，对他来说，没有任何用处。 这个世界上，唯一可以求得他心软的，恐怕就只有郑秀莉，她是在沾郑秀莉的光。 伤心。可是，还得面对现实。 这天晚上，两个人就在楼下的酒店了，重温了大学时代的温馨。 可是，除却肉体触及灵魂的快乐以外，大学时代那个爱的温馨，已经没有了。 事后，两个人躺在床上，白莉莉问了一个她不明白的问题。 “你可以和我在一起，为什么不和秀莉在一起？她还那么诱惑你。是不是，你对她的身体，不感兴趣？”她问。 好一会儿，郑国霖才回答她，回答的很简短。 “那会伤害她。”他说。 白莉莉就有些恼怒问：“你和我在一起，就不会伤害我了是不是？” 郑国霖就看看她，不顾她挣扎，强行把她搂在怀里。 感情上，他可能已经没有爱了。可是，这江南女子娇小玲珑的身体，是他的最爱。 有许多阅历的他，始终感觉，白莉莉的身体，是最能给他带来幸福与快乐的。当然，仅仅是身体。 “秀莉性子刚烈，”他搂着她说，“我如果和她有什么了，你就倒霉了。” “为什么？”白莉莉不明白。 “我打不过她。”郑国霖说，“到那时候，她管着我，不许我和你在一起，我就没办法了。” 白莉莉就死命挣开他，坐起来说：“那早晚你还是会要她，要她了你还会抛弃我！” 白莉莉的身体，就在灯光下，微微泛着玉润般的光泽，胸脯高翘，美不胜收。 郑国霖忍不住伸手去碰她，被她的手给打回去。 “我从没有欺骗过你。原来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 他就那样躺着，盯着白莉莉诱人的身子，慢慢地说。 “我有办法不让她发现我们在一起，也有办法让你过上钱永远花不完的生活。只是，不是现在。” “那是什么时候？”白莉莉就问。 “快了，再坚持一年，你就可以不用再上班，也不用再工作。凡是你能想到的享受，你都可以拥有。只是，不可以拥有其他男人。” 白莉莉就伸手打他一下：“有你一个就能把我折腾死，我还想其他男人！” 郑国霖就趁机抓住她的手，再次把她拉到怀里来。 “不要了，受不了了。”白莉莉开始哀求他了。 娇小玲珑的女孩，身子可爱，是个好享受。可是，也有毛病，没有王艳那样强壮的体力，很快就会缴枪投降。 生活，依旧继续，依旧是风平浪静。 只是，白莉莉回家的次数，比以前频繁了，有时候一个星期要回家两次。 但她买了辆夏利，可以当天回家，第二天开车赶回来。 郑秀莉已经和郑国霖一样，成为掌管一个部门的总监。 只是，教育机构，在表面上，还属于企业策划部，她只提了副总监，实际却掌管着所有的教育培训机构。 白莉莉动不动就回家，郑秀莉心里不怎么高兴。可两个人是闺蜜，她不好多说她。 好在现在她的部门人才济济，白莉莉为她培养了众多的主持和礼仪，一时间整个部门的楼层里，美女如云，令人艳羡。 公正地说，白莉莉算是为郑秀莉坐稳部门老大，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时候，她一天两天的不在，也影响不到工作，郑秀莉也就不和她计较了。 她如果知道，白莉莉到底干什么去了，估计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可是，没了白莉莉在身边给她出谋划策，她就更弄不明白，郑国霖搞的那些障眼法了。 白莉莉的位置，其实就是一开始重要。随着部门里新的主持和礼仪不断崛起，她就会被边缘化。 到郑国霖从股市里，把自己的资金翻十几番以后，白莉莉就不会上班了。 那时候，只要她像郑国霖要求的那样乖，她想怎么活就怎么活了。 这也算是她把第一次给了郑国霖，得到的回报吧？ 至于郑秀莉，郑国霖自然不会待她比白莉莉差。 只是，他看出来了，这活宝喜欢工作。 那就让她忙活，实在不行，就和吴曦合作，再开一家公司，让这活宝真去当老大。 这样更省心，省的她有闲心思琢磨他，发现他的猫腻。 原来的时候，郑国霖是打算，把自己挣的这一两百万，投资到股市上，翻成千数万，也就知足了。 可是，有一回和吴曦聊别的，他却知道了一个重大的信息，吴曦可以找人，弄到贷款。 当时郑国霖问他，能弄多少？ 吴曦告诉他，弄个一两千万，绝对没有问题。 他只贷三个月，就足够了！ 通过吴曦公司的账户，转到他手里来。三个月以后，连本带息还上，还能给吴曦一笔不小的劳务费。 这样的话，牛市过后，他手里的资金，过亿都没有问题了。 原本，有了白莉莉和王艳以后，他就够忙活了。 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精力旺盛啊，女人也不例外。 没有的时候，兴许可以忍耐。有了，特别是郑国霖强于多数男人，给她们的，是欲仙欲死的幸福，这如何忍得住？ 所以，郑国霖已经没有精力，再陪着吴曦花天酒地了，只坐在家里，享受齐人之福就够了。 在得知吴曦可以贷到这么大数额的巨款之后，他又不得不偶尔陪着他出去玩了。 有时候，再深的兄弟感情，总是不在一起共同做些什么，也会渐渐淡了。 就跟他和赵帅一样。 赵帅有杨诗曼管着了，很少过来找他。他头疼杨诗曼，也不愿意见到带着杨诗曼的赵帅。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就只剩下偶尔电话里说两句了。 正文 147.向国强死了 夏天过后，周骏不敢再来掺和企业部的事情，郑国霖的工作，就相对轻松了不少。 按照向国强的要求，他开始培养企业部他管理的这一部分的接班人，为将来企业部分割为两个部门做准备。 业务策划这一块的接班人，最合适的就是吴波了。 再把策划室经理老赵提上来做副总，两个人互相配合，完全可以把业务管理好，和郑秀莉那边配合也不会存在问题。 他已经偷偷找吴波和老赵谈了话，多少漏一些底，让他们有心理准备。 大家跟着郑国霖，晋升飞快，心里自然也感激他，更加卖力工作。 私下里，他尽量保持着一周见一次白莉莉，见两次王艳。 王艳没人管，见她容易一些。白莉莉和郑秀莉在一块儿，就得小心谨慎一些。 而且，身体素质方面，白莉莉比不过王艳，一星期和郑国霖在一起一天整好，多了她也受不了。 只是，大家配合默契，心里有数，都不敢让郑秀莉知道，一直把这个大傻妞蒙在鼓里。 郑国霖还是不敢把住处让她们知道，只是和她们住酒店。 他住的那个地方，有太多的秘密。 电脑里不仅存储着吴曦公司里的所有策划资料，还有银行账户往来和股市的炒股记录。 白莉莉和王艳，都不是舒雅，她们过来，很可能会乱翻他的资料，万一这些秘密被她们看到，可不得了。 这一年过年，郑国霖没有回老家。 因为他知道的那支股票，在年前会有一波拉升预演，而这次拉升预演，从低点买入，高点逐渐抛出的话，短短十多天，最少可以利润翻番。 而吴曦告诉他，想要贷款，就得在财政新年开始的时候。别人贷了出来，他利用个十天半月，给点报酬就行。 这样，既不影响人家使用这笔资金，他还可以达到目的。 这整好是个两下里都相宜的时机。他就要吴曦，设法给他弄一个亿，弄不到，五千万也行。 吴曦差点让他给吓死，不知道他贷款干什么。 他就告诉吴曦，他有个朋友，只是用来走走账，跟垫资接着抽了差不多，绝对没有风险。 怕吴曦不相信，他还把张小雨弄出来，和他演一段双簧给吴曦看。 郑国霖做事，向来很有分寸，又是著名公司的老总，吴曦公司的救命恩人，吴曦最后，还是冒险给他弄来五千万。 郑国霖原本以为，多问吴曦要一些，他不见得敢给他这么多，但给个一两千万也行，总比他自己那点资金多的多。 即便有一两千万，他运作这一次，资金翻倍。还了利息本金，大牛市来的时候，资产也可以过亿了。 想不到，吴曦弄来的，是五千万。 那他过年还回什么家啊？先想法操作这么多的资金吧，班都没时间上了。 一月底偷偷买入建仓，他算着时间，到二月初十一个长停板，然后股价就没有回落。 他就开始慢慢抛售那支股票，只是把五千万的本金抛出来还人家，再弄出五百万来做活动资金，剩余的仍旧放在里面。 因为他知道，到十月份的大牛市，这只股票可以翻接近十倍！ 现在，他账户里，已经多出来七千多万了。到牛市清仓出来，至少就是五个亿！ 他抽出五千多万，连本带利还了吴曦，又多给了他一百万，算是报酬。 吴曦不要，他只说是朋友给的，算是感谢吴曦。 吴曦还要和他平分。 他就板了脸说：“朋友求到我脸上，你能这么相信我，给我帮这么大一个忙，我就感激不尽了，算是没让我在朋友面前栽面子。我再抽你的钱，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吴曦只好把钱收起来，心里却觉得，郑国霖的确够哥们儿。 因为，不只是挣了这一百万啊。 他听了郑国霖的话，买入了那支股票，涨停板开始卖，也挣了不少钱。 他就把自己买股票的事，也和郑国霖说了，并夸郑国霖看的准。 不料，郑国霖却变了脸色骂他：“你特么傻啊？赶紧都买回来，我不让你卖的时候，不许卖！” 他们已经算是无话不谈的铁哥们儿了，说话也就不分彼此。 吴曦还有些犹豫说：“我是从三个板就开始陆续卖的，现在买回来，挣的钱就都折进去了。” “赔着也得买回来！”郑国霖就告诉他，“这不还有一百万吗？都投进去！” 吴曦就有些傻，结巴着说：“郑哥，真要都投进去呀？” 郑国霖说：“你要相信我，就都投进去。不相信，就随你的便！” 吴曦就咬咬牙说：“我不相信谁都不敢不相信你郑哥。好，就听你的，我把全部家底都投进去！” 郑国霖就嘱咐他：“这种事，只能烂在心里，对谁都不能讲！” 他就问：“郑哥，你朋友多，是不是有内幕消息呀？” 郑国霖就看他一眼，慢慢说：“兄弟，哥哥对的起你。你要是胡说八道，把哥哥给弄进去，你这朋友我就算白交了。” 吴曦脸色就严肃了说：“哥，我明白了。今天权当咱俩什么都没说。天知地知，你不知我不知。我要露一个字，不得好死！” 吴曦是官家子弟，当然知道，消息这个东西，有时候是真要命的！ 过了年上班，郑国霖就是银狐策划的副总了。 其实到了这个时候，工作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少吸引力了。 身家近亿，老板向国强都不见得比他有钱了。 可是，郑国霖还不想什么也不做。有时候，有个事情做着，比闲得蛋疼强的多。 他还是想等到大牛市之后，再考虑以后的人生。 但也恰恰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件原先没有发生过的大事。 向国强死了。 头一天上班还好好的，郑国霖还和他商量，如何把二部的业务提上去？ 两个人为了向国强坚持用周骏做总监，还半开玩笑地拌了几句嘴。 想不到，当天晚上，人就没了。 郑国霖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整个都蒙了。 上一世一直到他穿越回来之前，向国强还活的好好的呢！ 正文 148.辞职 向国强死在城里他那套房子里，夜里突发心脏病。 早上十点，徐阿姨过来打扫卫生，发现他在床上，身体扭曲着，已经僵了。 郑国霖接到通知，向国强已经被拉到医院里去了。 在医院里，他看到了向国强的原配夫人和女儿，也见到了现任夫人和未成年的儿子。 周骏一直在现任夫人左右忙前忙后，两个人偶尔流露出的交流神态，表明关系很亲近。 而郑国霖，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位现任夫人。 不只是他，一部总监赵海涛，人力资源部总监老贺，看样子都不认识她，只认识原配。 郑国霖终于明白，向国强为什么非要用周骏做二部总监了。 由于有许多日后的问题需要探讨，向国强还没有宣布对郑国霖副总的任命。他这个决定，也只有公司里几个董事知道。 现在看来，情况就有些不妙了。 向国强死的突然，并没有留下什么遗嘱之类的文件。大概他觉得自己才四十多岁，且身体强健，这些东西还用不着吧？ 没有遗嘱，一切只能按照法律来解决。 现任夫人是法律上的合法妻子，这时候就公然出来，以向夫人自居，开口让周骏暂时主持丧葬工作。 原配夫人只顾了伤心，竟没有出言反对。 赵海涛比较冷静，这时候就凑到原配跟前说：“嫂子，这时候不是伤心的时候，要赶紧请律师过来！” 赵海涛这忠厚人都看出问题来了，郑国霖自然也看出来了。 可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来更改这突如其来的结局。 向国强从来没有心脏病，怎么会好好的得心脏病死了呢？ 但是，有来自出救护车的医院证明在，外人也不好多说。 医院的解释，也是比较合理的。突发心脏病，不在于你过去有没有这方面的病史。向国强这个年龄，是这类疾病的高发期。 公司比之上一世，规模扩大了一倍还多，向国强过于操劳，得这个病也是正常。又一个人住在家里，未能及时发现抢救，实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原配和现任，都不主张报警处理。 律师分析，报警立案之后，第一个面临的程序，有可能就是尸检，这是要开膛破腹的！ “就这样吧，让老向好好走吧！”原配这样说。 现任没有异议。 于是，在周骏主持下，开始筹办丧礼。 向国强不是小人物，一场葬礼也必须隆重。 周骏做这个没有问题，请了市里著名一些的礼仪公司过来做为辅导，一切弄的井井有条。 但是，郑国霖发现一个问题，他被边缘化了。 公司多数领导，被安排了重要的接待工作，只有他和郑秀莉，什么事都没有。 郑秀莉都看出不对来了，悄悄对他说：“你得有思想准备，周骏有可能会报复你！” 郑国霖就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她。 他现在担心的，倒是原配夫人和向国强的女儿。如果向国强事先没给她们留下过多的财产，将来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果然，葬礼之后，公司选举现任做了董事长，任命了公司CEO。 公司CEO，自然是周骏。 而向国强竟然真的没在原配名下，放太多的资产，原配连董事会都进入不了，只好在赵海涛建议之下，以女儿的名义，走法律途径了。 周骏上任CEO，第一个决定，就是将企业部的业务合并入二部，任命了自己的亲信担任总监。 同时，郑秀莉的培训部门，单独成立教育培训部，总监同样是自己的亲信，郑秀莉仍是副职。 最惨的就是郑国霖，被免去总监的职务，进二部策划室做高级策划。 周骏在公司会议上宣布这个决议的时候，郑国霖默默地站起来，只说了一句话：“我辞职了。” 说完了，就把早就打好的辞职信，放到会议桌上，准备离开。 周骏又喊住他，笑着说：“国霖啊，你太年轻，真的不适合做高管工作。你看你领导的企业部，都用了些什么人啊？要学历学历不行，工作能力更不行，乌烟瘴气的，别人都没法插手。让你去二部锻炼锻炼，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是公司董事会的决议，希望你认真对待。” 郑国霖根本就懒得搭理他，微微一笑，仍旧是准备离开。 “郑国霖！”周骏说话就严厉了，“做为高管，你和公司签署的有保密协议的。如果你去其他公司工作，把属于银狐策划的工作方式和工作程序泄露出去，公司会起诉你违反协议的，你会面临巨额罚款，你可知道？” 郑国霖还是笑笑，直接转身离开了。 与此同时，郑秀莉也站起来。 “周骏，你自己玩儿吧，姑奶奶不伺候了！别跟我说什么保密协议，有本事你去告就行了！” 说完，她追郑国霖去了。 郑国霖回到自己办公室里，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郑秀莉就追进来了。 “你干吗要辞职？”郑国霖问她，“把事业做这么大，容易吗？” 郑秀莉就反驳说：“你都不做了，干吗我还要做？” 郑国霖就问：“不做这个，你将来做什么？” 郑秀莉说：“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呗。” 郑国霖就叹口气说：“保密协议你没仔细读过吗？原则上，我们离开银狐策划，就不能再从事与这一行类似的工作，否则就是违反协议，要受重罚的，那是我们承担不起的，你知道不知道？也就是说，离开这个地方，你就会挨饿！” 郑秀莉就笑：“我才不在乎！”然后就和他商量，“要不，你跟我回老家吧？” 郑国霖就叹息一声，不再说什么。 一会儿工夫，助理胡可就过来了，对他们说：“周总有话，你们只许拿私人物品。要拿的东西，必须经过我过目！” 然后她就对郑秀莉说：“对不起秀莉，执行命令，希望你理解。” 郑秀莉看她一眼，微微冷笑：“你呀，就这素质，国霖不提你就对了！” 她还想说什么，就被郑国霖拦下来了。 郑国霖没多少自己的东西，电脑里的资料，也都事先删除了。交了车钥匙，几乎是空身离开。 郑秀莉也差不多。 其实，前几天郑国霖让她销毁资料，她就猜到有今天了。 正文 149.尴尬三人行 两个人一起进电梯，郑秀莉还是习惯地按了负一层的按钮。 郑国霖伸手把那个按钮关了，按了一楼。 车是公司里的，他们已经没有权力使用了。 “咱们将来干什么？”郑秀莉就看着郑国霖问，脸上还带着微笑。 郑国霖就皱眉，看看她说：“哎，高管的职业没了，今后可能面临重新变成穷人，你怎么就不难过啊，还兴高采烈的！” 郑秀莉还乐：“我这人没心没肺啊？只要有你在，我就高兴。” 郑国霖就叹息一声：“你可别忘了，还有白莉莉呢！” 郑秀莉说：“你很快就变穷光蛋了，莉莉就不会和我抢你了。” 郑国霖问：“你就为这个高兴？” 郑秀莉说：“对啊，不然你以为呢？” 郑国霖又问：“都没了工作，那我们将来吃什么啊？” 郑秀莉说：“实在不行你跟我回老家啊？那片大草甸子！黑土地上种什么不长？还能饿死啊？” “那我还有爸妈呢，他们辛苦一辈子了，再让他们去种地？” “咱们可以种地养活他们啊，干吗非要他们劳动？” 郑国霖无语。 到了楼下，出了大楼，他问：“去哪儿？” 郑秀莉说：“去超市，咱们买好吃的，然后回去，我好好给你做顿大餐，庆贺一下！” “庆贺什么？”郑国霖就问。 郑秀莉嘿嘿两声，不说话。 郑国霖就明白了，她是要庆贺白莉莉会再次离开他，他又成她的了。 白莉莉会如郑秀莉预料的那样吗？ 他们打车去了超市，买了很多蔬菜肉蛋，回到郑秀莉那里，都准备好了，白莉莉也回来了。 郑秀莉去厨房炒菜，郑国霖和白莉莉坐在沙发上，讨论将来怎么办？ 白莉莉也辞职了，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她心眼小，在公司里没少得罪人。没有郑国霖和郑秀莉，她一个人，只剩下被别人欺负了。 “要不，我回家吧？”白莉莉就说，“我想去市电视台应聘主持人。我觉得，现在我的能力，比那些主持人强多了。” 郑秀莉还真是白莉莉肚子里的蛔虫，一猜就一个准儿。 “那我们呢，就这么结束了？”郑国霖问。 白莉莉说：“我还没想好。可是，你辞职了，又不能去其他公司做高管，你答应我的那些条件，就没法实现了吧？” 郑国霖就点头说：“嗯，你跟着我的话，这辈子还是要吃苦。” 白莉莉就附和说：“是啊，是啊。再说秀莉又不肯放手，你一个穷小子，怎么养活俩老婆啊？” 郑国霖就问：“那郑秀莉要是放手呢？” 白莉莉就不说话。 郑国霖就又点点头，便不再说什么了。 吃着饭的时候，郑国霖就问白莉莉什么时候走？ 白莉莉说：“下星期吧，办完了辞职手续，我就走了。” 她话说的很平静。 这个结果，其实从向国强死了的那天开始，就已经可以预料了，大家都在做着各自的准备。 “你走了，我搬回来，和秀莉一起住。”郑国霖就说，“以后没钱了，只能租一间房子了，我那间房子得退掉。” 白莉莉什么都没说。 郑秀莉就接话说：“你不说要和我回老家吗，还租什么房子啊？” 郑国霖说：“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回去啦？那个出土匪的地方，冬天还不把我给冻死啊？” 郑秀莉就不高兴：“现在哪里还有土匪啊？真能扯！” 郑国霖看看她说：“你跟土匪有区别吗？什么都得你说了算，恨不得把我给拴你裤腰带上！这也就是在这里，你的匪性有所收敛。真要回了你老家，你不立刻就变大当家啊？哎，对了，你准备给自己的绺子，起个什么名号啊？” 郑秀莉就咧着嘴乐：“就叫国霖抗日先锋队吧？你是大当家，我是压寨夫人。” 郑国霖就摇头：“现在是中日友好，抗什么日啊？” 白莉莉脸就沉下来，放了手里的筷子说：“你们俩想打情骂俏，等我走了以后行不行啊？” 郑秀莉看看她，又咧嘴笑，然后就问她：“莉莉，你真打算退出了？” 白莉莉说：“他养得起咱们两个吗？这回你满意了是不是？你们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整天这样打情骂俏，丝毫也不顾及我的感受！现在还这样！我受够你们了！” 两个人互相看看，都闭嘴了。 这个场景，在学校里的时候，的确是经常发生的。 白莉莉通常就是沉着脸不说话，赵帅装傻充愣，在一边嘿嘿地笑。 郑秀莉就有些不好意思，一脸歉疚地看着白莉莉，陪着小心说：“莉莉，对不起啊，我们开玩笑习惯了，其实，也没啥别的意思。” 这种道歉的话，郑秀莉在学校里的时候，没少跟白莉莉说。 白莉莉就叹口气说：“算啦，都这样了，你们还能穷欢乐，我也是彻底服了你们了。不过你不用道歉了，国霖现在是你的。他盼着我走了，搬过来和你一起住呢！估计这一回，你不用勾引他，他就和你住一张床了。” 郑秀莉看看郑国霖，又看看白莉莉，然后问她：“为什么？” 白莉莉就又叹气：“你呀，想和国霖好，得学会听话听音！他当着你我的面就说，我走了他搬过来，那意思你还不明白吗？” 郑秀莉这才捯过闷来，脸立刻红了说：“我才不和他睡一起，他娶我之前，想都不要想！” 郑国霖就嘿嘿地乐：“莉莉走了，剩下你自己，这里又不是你家土匪窝，还不是我说了算？我想对你怎么样，你能反抗过我？” “郑国霖！”郑秀莉就发飙，“你要是敢在我不愿意的情况下碰我，我就和你拼了！” 白莉莉就又把筷子放下了。 “又要开始是不是？一对儿没心没肺！你们让我吃个安稳饭，行不行啊？” 她心里也不好受。 刚刚和郑国霖恢复了大学的乐趣，这才几天呀，就又要和他分开了。 可不分开，就得跟着他受罪，何况现在还多了个郑秀莉！ 这种三人行，还是算了吧。 正文 150.岁寒知松柏 白莉莉心情不好，郑秀莉也不好意思再刺激她。 她就正了脸色问郑国霖：“你搬过来住，还是打算要在这里混了是不是？那，将来咱们干什么啊？” 郑国霖说：“我打算啊，找个繁华地段，开间酒楼。秀莉你做菜手艺一绝，你掌勺，我掌柜，应该可以维持生计吧？” 郑秀莉就认真想想，然后说：“没有问题。我在学校里的时候，其实就有这个想法，只是那时候没本钱。” 接着她就问：“开间酒楼得多少钱啊，咱们的钱够吗？” 郑国霖说：“连租地方带雇人，投装修，买各种用具，材料，估计得百十万吧？我手里还有八九十万，再跟朋友借点，足够了。” 郑秀莉说：“不用借，我手里还二十多万呢。除了折腾你的钱，我的钱就没怎么动。对了，前段时间舒雅在这儿，我还跟她学会了做面！原来我一直不知道，山西面不是下面条！” 说到这里，又裂开嘴笑。 白莉莉就狐疑地看着郑国霖问：“你年薪不才四十万吗，怎么还有这么多钱？” 郑国霖说：“我有干股分红啊，你以为会比年薪少是不是？”就和她商量，“哎，要不你也留下来，这样可以少雇一个服务员。” 白莉莉就撇嘴：“让我这大家闺秀给你们当服务员？你可真敢想！” 郑国霖说；“不当就不当，还大家闺秀，有你这样的大家闺秀吗？” 想想又说：“这可是你自己要走的，等哪天我们生意发达了，成了富豪，你不许再说回来！” 白莉莉就笑了一下，问郑国霖：“你看有哪个开酒楼的能变富豪啊，说来听听？你们俩棒槌，什么也不懂就敢开酒楼，不赔死就算不错了！” 郑秀莉一脸不在乎：“赔就赔呗。顶多赔光我们不干了，回我东北老家。国霖你要是嫌东北冷，咱回你山西老家！” 白莉莉还是走了。 临走那天，还是郑秀莉在家做饭，为她送行，郑国霖也在。 分别的时候，白莉莉哭了。 她舍不得郑秀莉，也舍不得郑国霖。 可是，她更受不了没有钱的苦日子。 就在她走的那天晚上，郑国霖搬过来，和郑秀莉住一起了。 他原先住着的房子，也没有退租，王艳住着去了。 郑国霖偷偷找她，让她也辞职。条件是每月往她卡里打一万块钱，其余不管。 理由，还是现在他的投资没有回来，必须等到秋天以后。 王艳只能选择相信他。 在她心里，一万一月的包养费，已经不少了，还有独立的房子住，再不用上班，她挺满足。 唯一的担心，就是郑国霖可以养她多久？ 郑国霖告诉她，一辈子！ 王艳不敢信。他就打开了自己的炒股账号，让王艳看他的资金账户。 王艳数了六遍，才把账户里那些零给数对了。 然后，她就直接傻了。 “这些钱，包你几辈子可以花的完？” 郑国霖就问她。 从此，她就死心塌地，郑国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了。 而郑秀莉却一直以为，王艳回了老家。 对王艳，郑国霖就是单纯的包养，没有别的， 白莉莉不行。这小狐狸，只要有一天还敢跟他玩心眼，他就要让她受一天罪，直到她老老实实听话为止。 郑国霖那三个室友，在他走后，聚在一起开了个会，商量他们以后怎么办，离开银狐策划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工作？ 他们和公司没有保密协议，是可以随时离开的。 周海波要和冬冬攒钱结婚，怕离开了其他公司没有这么高的薪水，不主张离开。 况且，他那个预算的位置很重要，新的总监对他也很器重。 “在哪里干不是干啊？”他就对赵军和廖涛说，“咱们和国霖不一样，他是合伙人一级的高管，挣一年够吃三年的，不工作也暂时饿不着。咱们辞职走了，去哪儿领这么高的薪水去？” 赵军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这公司将来不会有什么前途。老总是个小人，连国霖这样的人才都留不住，将来必死无疑！别说是冲着国霖，我得讲哥们义气，就是不冲国霖，我也不打算干了！” “公司倒不倒，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呀？”周海波就反驳他，“只要公司给咱们钱就行。哪天不给钱了，公司想留咱也不待呀？这是工作，我觉得跟哥们儿义气不沾边。你说呢，涛？” 廖涛一直沉着脸，听他们俩议论。 这时候他才说：“国霖叫咱们过来，提拔咱们，让咱们拿高工资。在我看来，这是一份恩情。我这人知恩图报，恩怨分明。公司对不起国霖，和对不起我没有区别。我和媳妇商量好了，一起辞职，回老家去！” 赵军就冲廖涛挑大拇指：“不愧是我们老大，哥们儿就服你！” 三人果然就都按照自己说的，分头行事了。 剩下的吴波，张小雨他们，因为是郑国霖的旧部，也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压。 文案经理范可欣，调研组长程刚，离职走了。老赵和吴波还好，保住了职位，但也是整日被当做郑国霖的旧部，很少有人再拿他们当咸菜了，基本算是有职无权。 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 郑国霖从高管位置上下来，连工作都没了，不仅试出了他的女人们，到底谁对她一心一意，也试出了他的朋友、部下们对他的真实态度。 这对郑国霖来说，完全就是一件好事。 眼见就要变成亿万富豪了，他还在乎给人家打工？那就是个没事干的消遣罢了。 住到郑秀莉那里，等于是承认了郑秀莉的合法地位。 可是，当天晚上，他还是睡沙发，没有和郑秀莉睡在一起。 他觉得，和郑秀莉真正在一起，应该是一件十分隆重，又十分庄重的事情。 和她在一起，就要考虑责任。 这责任，不是像他对待白莉莉和王艳一样，给她们钱花，让她们有个舒适安逸的生活就行了。 这责任，是要让郑秀莉幸福。 而幸福，不仅仅是金钱就可以办到的。要对她的所有喜怒哀乐负责，对她的一切负责。 他突然就觉得，这份责任好重好重，几乎可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必须慎重地，好好地，仔细地想想，如何让郑秀莉一辈子都幸福快乐地生活着，不能受一丁点的委屈。 只有想明白了的时候，他才可以要她。 正文 151.没法睡懒觉 郑秀莉没有睡懒觉，早上八点就起床了。 原先上班的时候，虽然成为高管以后，再没有人管着她上班，可责任感逼着她每天都早早起来。 不早早起来，早早到班上，好多工作就不能上班就开始运行，许多事情就会顺延下去，这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她必须得早早起来，在别人没有上班之前，把该做的事情整理好。 这样，大家刚到岗位，她的命令和要求也就到了，逼着大家赶紧去完成自己今天应该完成的任务。 那时候，她不止一次地在心里梦想，可以不用惦记工作，安安稳稳地睡上一天，该是多么美妙的事情啊！ 如今，终于不用上班，想睡到几点就可以睡到几点了，她却睡不着了。 到了那个时间，自己就醒了，脑袋里一堆乱七八糟，再也无法入眠。 她起来的时候，郑国霖也起来了，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早上电视里也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为了打发时间。 他和郑秀莉一样，都是到点就醒了，心理上自然形成的责任感，让他不得不起床。 而且，他比郑秀莉要早至少一个小时起床，因为他的事情更多。 现在，却同样没有什么事情好做。 郑秀莉穿了睡袍出屋，看见郑国霖，就奇怪问：“你怎么也起这么早啊？” 郑国霖看看她说：“好睡懒觉的大懒虫都起这么早，我为什么就不能起这么早？” 郑秀莉就噘嘴：“我起这么早，是因为我睡不着啦！” 郑国霖就笑：“让尿憋起来了？” “才不是。”郑秀莉说，“就是睡不着啦！” 郑国霖说：“那就不睡了，赶紧去洗漱，咱们今天出去，找开酒楼需要的地方去。” 郑秀莉就回头看他问：“你还真打算开酒楼啊？” “废话！不开酒楼吃什么？”郑国霖说。“是不是又心疼你那二十万，怕被我给造没了啊？” “才不是！”郑秀莉说，“钱财对本大小姐来说，就是身外之物。没了就没了，我才不稀罕！” 郑国霖就不再说这个，而是说：“快去洗漱，一会儿好出去吃饭。” 郑秀莉正往洗手间走，听他这么说就站住了，回过身来说：“咱们马上要变穷人了，还出去吃啊？要不，我在家做面吃吧？能省一个算一个。” 郑国霖说：“好啊，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面呢，尝尝味道怎么样？” 郑秀莉就拉下脸来说：“呀，昨晚光顾送莉莉走了，也没想到今早要吃面啊？早上起来现和面擀皮子，太麻烦了。要不咱们还是出去吃，明天早上再做面吃。” 郑国霖说：“随你便，你做咱就家里吃，你不做就外面吃。” 郑秀莉就不说话，进洗手间了。 坐在沙发上的郑国霖，突然就有了家的感觉。 要不要现在就拿出钱来，去买一栋别墅？ 现在的地价还便宜，郊外买栋上千平的别墅，连装修不过千数万。十年以后，可就价值上亿了！ 思考半天，还是等牛市之后，资金出来再说。 他要给郑秀莉一个，她想象有多豪华就有多豪华的婚礼，足以让她记忆一生才可以。 不过现在，他还不想让她知道，要不然就没有惊喜的效果了。 郑秀莉洗漱了，从洗手间出来，换了衣服，两个人一起出门。 郑秀莉就和他商量：“以后，咱们还是尽量坐公交吧？” 郑国霖就问：“为什么？” 郑秀莉说：“省钱啊。” 郑国霖就笑：“靠坐公交省钱啊？钱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知道不知道？” 郑秀莉就反驳：“咱们现在是投资阶段，正是用钱的时候，当然是能省一个就得省一个。等以后挣钱了，再考虑打车或者买车。” 郑国霖就摇头：“我还不差打车这几个钱，你还是拉倒吧。” 两个人找家饭馆，吃了早点，到了公路上，郑国霖果然就挥手拦出租。 出租来了，两个人都坐后座上去。 司机问去哪里？ “去汽车市场。”郑国霖就说。 郑秀莉瞪眼看他：“去哪里干啥？” 郑国霖说：“当然是买车啦？你还想着靠两条腿在市里转悠，找铺面啊？” “可是，你不说没钱了吗？”郑秀莉就奇怪。 “是啊，是没钱了。可我也不差买车的钱啊？”郑国霖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郑秀莉瞅他半天，就问他：“你手里，到底还有多少钱？” 郑国霖就打岔：“哎哎哎，财不外漏。这在外面呢，有你这么问的吗？” 然后就问她：“你喜欢什么车？要不，咱们还是买大众系列的？” 郑秀莉就说：“大众就是卖个牌子。高档车还凑合，可是死贵。低中档车从动力到装饰，基本就是垃圾，我不喜欢。” “嗯，还挺懂行。”郑国霖就点头。然后就问，“依着你，你想要个什么车？” 郑秀莉就看他，噘着嘴说：“你这话问的，豪车你买的起呀？我要兰博基尼，最次弄辆雷克萨斯吧？要不，限量版的劳斯莱斯幻影？” “去！”郑国霖就打住她，“要低调！不许超四十万！” 前面司机差点乐了。这特么还低调？这不吃饱了撑的过嘴瘾吗？真要有钱，你还打的呀？” 郑秀莉想想说：“要不，咱们去看看马六？那款酷跑挺不错的。” 郑国霖就对司机说：“开马自达专卖。” 人家郑国霖还真不是过嘴瘾。 到了店里，正好有辆现成的大红色轿跑，自动挡的，郑秀莉满喜欢。 他就让郑秀莉试驾。 开一圈回来，感觉舒适度和空间都还行，动力2.3L，也行。 郑秀莉个高，不喜欢空间小的车。 “那就它了。”郑国霖在车上就说。 “这辆颜色是大红的哎，你开不合适。”郑秀莉说。 “谁说我开了？这是你的。”郑国霖说。 郑秀莉说：“可也不能总是我开，有时候你不也得开吗？一个大男人，开个大红跑车，很不协调的。” 郑国霖说：“肯定不协调啊，所以，这车是你的，你开。我再买一辆不就完了？” “啥？”郑秀莉又让他吓了一跳。 正文 152.我们家有矿 郑秀莉直接就让郑国霖给整懵圈了。 “国霖，你手里，到底还有多少钱啊？”她怯怯地问。 郑国霖就一脸得意说：“想不到吧？我们家有矿！” 郑秀莉还真想不到。原来，郑国霖和她一样。 “你是富二代？” “这回猜对了！” “不对呀，你在大学里的时候，日子过得很紧张啊？” “那不是为了拉近和你们的关系吗？我装的！” 郑秀莉琢磨琢磨，这话没毛病。 她不也是有上百万的卡揣兜里，就是一分不花吗？ 可她那是为和她爸怄气，郑国霖又是为什么呢？ “我是男人啊，得自己挣钱养活自己才行，花老子的算什么本事啊？”郑国霖就说。 “噢，”郑秀莉点点头，“那你现在呢？花的这是谁的钱？” 郑国霖说：“我这不自己养活不了自己了吗？只好投降了。” 接着就来一句：“这不怕你受苦吗？” 郑秀莉这句话爱听，说明郑国霖还是最心疼她。 “那，你为什么不让莉莉知道你不缺钱花啊？” “我说你真傻还是假傻啊？她要知道我们家有矿，肯自己退出，不和你抢了吗？” 郑秀莉恍然大悟，立马眼里就有了泪水。 “国霖，你心里喜欢的是我，是吗？” “废话！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心软，不忍心拒绝别人，特别是漂亮女人。要没这么个坎儿，我还真没办法把莉莉给打发走。” 这一下，傻大妞不喝酒就醉了。 她哄着郑国霖跟她回家，其实也有要跟她爸妥协的念头，但条件就是，他爸要把产业交出来，给郑国霖经营。 她相信，只要她爸和郑国霖好好谈一次，基本就会同意她的条件。 郑国霖在管理上的天赋，远远比她爸厉害！ 她是不是该找个机会，和她爸商量一下，让他女婿现在就接班啊？ 这么大本事一个郑国霖，竟然沦落到要在这里开饭馆，太屈才了。 可是，郑国霖知道她们家里也有矿以后，会不会不高兴啊？ 郑秀莉一脑子稀里糊涂的想法，只知道跟着郑国霖走。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郑国霖已经付款提车了。 然后，就是去其他店，郑国霖又买一辆丰田霸道。 我滴个天，百十万眨眼就这么造进去了，人家郑大公子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看来，他们家这矿也不小！ 郑国霖还跟她一个劲解释：“在市里吧，咱们只开你这辆车，自动挡，好起步。你当司机，我白坐。 可是，咱们有闲工夫了，也得出去游山玩水对不对？还要开长途回老家。那时候就开我那辆，手动挡，省油。 也就是说，我要比你辛苦对不对？所以，跑长途，路上你也得替我开一会儿，对不对，合适不合适？” 郑秀莉光剩下点头了。 倒不是让郑国霖有这么多钱给镇的。 这点钱，放她爸那里，也不是什么大钱。 她是让她心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绕住了，根本没想到，郑国霖是在这里和她胡说八道。 他们大多数时间，肯定就是在市里生活了。那郑秀莉就变他司机了。 这开车，到底是在市里开累，还是在郊外高速上累，这不明摆着吗？ 郑国霖就是哄着郑秀莉给他白出力气，傻大妞竟然没听出来。 这一天，他们就没干别的，买车，上牌，一直忙到天黑。郑秀莉饭都懒得做了，直接在外面吃饱了，一人开一辆车回来。 一切都发生的很自然。 两个人进屋，郑国霖往大沙发上一躺，遥控器冲着电视一按，就开始搜他喜欢的节目，主要是找球赛。 郑秀莉去卧室换了衣服出来，一把抄起茶几上的遥控器，电视就上演韩剧了。 然后，她就盘腿坐在小沙发上，旁若无人地看电视，吃零食了。 郑国霖躺在沙发上，冷眼看着她。 “哎，你讲理不讲理呀？我看着好好的呢，商量一声都不商量，直接就给我换了！” 郑秀莉看看他，嘿嘿一笑：“破球赛有啥好看的？吵吵嚷嚷，烦死了！” “韩剧就好看啊？我告诉你，人家本国人都不看，就是专门拍了来哄你们这些傻瓜眼泪的！其实，人家国内的人也不是那个样子生活。真要那样生活，就整国都是疯子和神经病了！” “他们爱咋生活就咋生活，我不关心。我看着高兴就行，管他真假干吗？” “嘿，你这爱好还真奇葩哈？你看着高兴，我看着还不高兴呢！” “不高兴你别看啊，我又没逼着你看。” 郑国霖再次悲催地发现，斗嘴他依旧不是对手。 “你做这么长时间高管，我是怎么教导你的？要换位思考，顾及别人的感受，不要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这才不干几天啊，就都忘了？” “这是在家，又不是在公司做高管。再说，你也不是外人啊？” 特么不是外人我还是内人啊？ 郑国霖伸手去摸茶几上的烟盒，就迎上了郑秀莉犀利的目光。 “嗨，我说郑秀莉，你怎么这么霸道啊？电视你霸着，允许你吃零食，凭什么不允许我抽烟啊？” “抽烟对身体有害！要不你吃零食？我那儿还有两包呢，还有话梅，辣条……” “滚一边去！” 特么的这个傻大妞，杠子精！不和她在一块，惦记她，想她。和她在一块，没二分钟就能让她给气死！ 郑国霖躺在沙发上，闭目运气。 原先还想着，让她做姑娘做到结婚那一天，隆隆重重的，给她一个仪式。 去她的吧，不征服她，她永远不知道尊重自己的男人！ 郑国霖就闭眼睡觉。 等你傻大妞看够电视，去洗澡的时候，嘿嘿，咱们就直接做夫妻了。 这一回，老子不用你诱惑了！ 只是，不知道和傻大妞在一起，感觉会如何？如果真跟大洋马一样，哪里哪里都宽大松，那可就惨了！ 终于熬到九点半，韩剧结束。 郑秀莉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下来，到卧室拿了她的睡袍，去洗手间了。 郑国霖嘿嘿冷笑，直接在客厅就把衣服脱了，蹑手蹑脚，向洗手间走去。 很快，洗手间里就传来一声尖叫。接着，就是无法形容的各种声响。 正文 153.固执地可爱 郑国霖事先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傻大妞没他想象的那么不堪，感觉上并不比白莉莉和王艳差。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初尝人事的郑秀莉，完全就跟平常是两个人。 那个娇羞，那个温婉，连白莉莉都比不了，简直就由小狐狸，一下就变了温顺听话的小白猫，让郑国霖整个都陶醉进去了。 特么的，早知道傻大妞原来这么女人，他费那个事，又是白莉莉又是王艳的干什么？这不吃饱了撑的吗？ 两个人从洗手间一路闹到卧室里，激情过后，相拥而卧。 郑国霖就在她耳边轻声问：“还记得那回你喝醉了吗？” 郑秀莉明知故问：“哪回呀，我什么时候喝醉啦？” 郑国霖手就在她肋下滑动。 “又装傻是不是？” 郑秀莉咧着嘴乐，死命抱住他，不让他动。 “好啦，我记得，记得！” 她大声喊。 郑国霖这才手不动了问：“你是故意不关洗手间的门，故意诱惑我是不是？” 郑秀莉绯红了双颊，只在他怀里点点头。 “为什么，想这个了？” 郑秀莉就拼命摇头，过一会儿说：“我就是不想让你离开我。” “你知道，咱们有这个了，我就不会离开你了，是么？” 郑国霖问。 郑秀莉就抱紧了他，不说话。 傻大妞一点也不傻，她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为了这个去竭尽全力。 她只是有些固执，自大学里认准了郑国霖，就除却巫山不是云了。 可是，傻大妞固执的可爱。 这一世，郑国霖总算没有辜负她。 “你想好了吗，咱们去哪个地方开饭馆啊？”总算安静下来，郑秀莉就问他，“要不，咱们干脆加盟一家料理店得啦，既省事又好吃，咱们吃饭直接在店里吃，还省的自己做，怪麻烦的。” 郑国霖就忍不住乐。 傻大妞喜欢吃料理啊，这主意也就她能想的出来。 不过，他现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饭馆上。 傻大妞的胸，是最好的了，紧致而弹性十足，外形也漂亮。 他的注意力都在那上面了。 一边揉着，一边心里暗暗感慨，让这对尤物白白闲置了这么多年，当真是罪过啊！ 郑秀莉终于让他给撩拨的忍受不住，再一次战争不可避免。 第二次风平浪静，两个人才算是彻底精疲力尽，相拥着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过去，再次醒来，就当真过了十点了，脑袋里调好的那个生物钟，终于彻底休息，不再定时叫醒他们了。 郑秀莉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郑国霖早就醒了，正瞪着两只大眼睛，定定地看着她。 她立刻双颊再次晕红，把头钻到他怀里去了。 “你这么瞅着我看嘛啊？” 她在他怀里问。 郑国霖就搂紧她光滑的脊背，感叹着说：“傻丫头，你真好看，越看越好看。” 郑秀莉就在他怀里，“吃吃”地笑。 “知道我好看，还不要我，去要白莉莉。”她说。 郑国霖就无声地叹息一声。 他如果知道，这傻大妞有如此温柔的一面，大学里的时候，肯定会选择她。 可是，如果真是那样，就没有穿越，又会是另一个故事了。 他揉着她的短发，揉一会儿说：“以后不用早早起床了，把头发留起来吧？你个儿高，再有一头长发，一定能迷死我的！” 郑秀莉就说：“你不知道，自然的长发不好看的，又得拉直又得护理的，很麻烦的。” 郑国霖就不高兴问：“你的意思，是不是要我给你雇个佣人，专门帮你弄头发啊？” “好啊，好啊。”郑秀莉说，“那样我就留长发。” 郑国霖就翻过身来仰躺着，然后思考着说：“要不，我把白莉莉再叫回来？给她个职务，就叫郑国霖夫人长发护理员，年薪八十万。” 郑秀莉就乐：“白莉莉肯给我当仆人啊？不过，八十万年薪，是我的话，没准儿我会干。” 郑国霖说：“白莉莉这辈子，和谁都没有和钱亲，她一定肯干的。你倒不至于，估计给你多少你都不会肯干。” 郑秀莉却突然变了脸，支起半个身子来，看着郑国霖问：“你把她弄回来，是给我当仆人啊，还是准备给你当小三？” 郑国霖就乐：“这么高的薪水，当然是两者都兼着啦。” 郑秀莉一下就扑在郑国霖身上，手往下伸。 郑国霖疼的高叫一声：“唉哟！你干什么呀，想让我断子绝孙啊？” “你敢把她弄回来，我现在就阉了你！”郑秀莉就发狠说。 阉没阉成，旗杆高竖倒完成了。 郑秀莉胸脯正盖在郑国霖脑袋上。他就不客气，直接把嘴张开了。 眼看这早上起来，又要开始战争，郑秀莉却挣扎开他，主动下床了。 “书上说，太频繁了对身体不好，拉倒吧，赶紧起来，我要撒尿，憋死我了！” 这一回去洗手间，就不用麻麻烦烦地去穿睡袍，直接就开门跑了。 郑国霖也不用像上次一起住一样，等着郑秀莉出来，直接就跟着她进去了。 “这浴室太小了。”郑秀莉就嘟囔，“你先出去，我不习惯和别人一块洗。” 说着，一脸娇羞地去推郑国霖。 郑国霖才不出去，直接把花洒拿过来，往郑秀莉身上淋水。 水刚出来是凉的，郑秀莉就大声尖叫。 “早晚也得习惯。”郑国霖边往她身上淋水边说，“我就喜欢和你一块洗。” 郑秀莉终于不反抗了，站在那里，让郑国霖给她淋水，手在她身上游走，到紧要处还要停留好久，占足便宜才肯放手。 “那你得想法弄个大的浴室才行。”郑秀莉闭着眼睛说。 “嗯。”郑国霖边给她洗澡边答应。 “咱们得弄个几十平的浴室，要有个大浴池，带水泡按摩的那种。还得放一张按摩床。你在浴池里泡美了，就躺到按摩床上，我再给你搓灰，按摩。” 郑秀莉就咯咯地笑。 “我们东北人最爱的，就是泡池子，泡完池子搓滋泥，男女都喜欢。我在家里的时候，每星期都得泡一回。” 正文 154.吹牛不上税 听郑秀莉说东北女人喜欢泡池子，郑国霖不信。 “吹吧你就。”他说，“男人泡池子我知道。东北还有专给女人泡池子的浴池，那也不卫生啊？” 郑秀莉知道说漏嘴了。她们家有浴池，外面哪儿有啊？ “就是有！”她就嘴硬，“不信有时间你跟我回去，亲自看去。” “拉倒吧。”郑国霖就笑，“就算有，女浴室会让我这大老爷们儿进啊？” 跟郑秀莉在一起久了，他口音里都有东北特有的方言了。 “弄个几十平的浴室，那得多大的房子啊？” 郑秀莉的心思，却早到了郑国霖说的大浴室上了。 她们家就有那么大的浴室啊，她真的怀念在家里洗澡的舒适。要不她那么贪恋郑国霖租的这个房子，有这个可以让她单独洗澡，想洗多久就洗多久的浴室呢？ “你不会是想买个别墅吧？”她就问郑国霖。 “就是要买个别墅啊。”郑国霖就说，“我注意到了，市郊还有好多高档别墅没卖出去呢！” “我滴天！”郑秀莉就感慨，“那些别墅，便宜的也得上千万！” “你有那么多钱吗？”她就问，“又得花你家里的钱啊？” 郑国霖就偷笑。他爹要是趁这么多钱，就不用在国企里，辛辛苦苦忙碌一辈子了。 “我自己有钱啊。”郑国霖说，“你别以为我在银狐策划做总监，就是个什么正事儿，我那是闲的实在没事干了，找个事干着玩。要不整天在家闲着，生活没了规律，身体就完了。对了，以后咱们不上班了，也不能轻易睡这么晚，起这么晚。我得制定一个健身计划，咱们要早早起来跑步，要去健身房健身。” “唉哟，”郑秀莉就咧嘴，“你又想折腾我！我好歹的能休息了，你饶了我行不行啊？” “不行！”郑国霖就严肃了说，“我告诉你郑秀莉，你如果不听话，哪一天身材走形了，别怪我去找白莉莉！” “唉哟，那里不能随便乱动的！” “说，还敢不敢去找白莉莉了？” “不敢，不敢了。可是，你也得听我的，咱们一起健身！” “成交！” 这个澡洗的，比郑秀莉一个人洗，用的时间还长了足足一倍。 从洗手间出来，郑国霖百无聊赖地去沙发上坐着看电视，郑秀莉去和面做臊子面吃。 两个人吃上饭的时候，都下午两点了。 这顿饭吃的，到底是早饭还是午饭？谁也不知道。 不过，郑秀莉的确是聪明，从舒雅那里学会了做面，做出来就十分地道。 只是，她怕辣，一般不肯给郑国霖做油泼辣子面，只做臊子面，臊子也不放辣椒，比舒雅的原版吕梁面清淡了好多。 吃过了饭，还是郑国霖刷碗，再捎带着把厨房擦拭干净。 回到客厅里，郑秀莉就问他：“还出去吗？” 郑国霖就愣怔一下问：“出去干嘛？” 郑秀莉说：“你不说要开饭馆吗？咱们总不能坐在家里，坐吃山空啊？” 郑国霖懒懒地坐进沙发里，半天才说：“开什么饭馆啊？真让你当大厨做饭伺候人？那个很累的，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我那不成了虐待自己媳妇了吗？” 郑秀莉就皱着眉看他。 “我说郑国霖，你说话到底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啊？白莉莉走的那天，你还一个劲又是开酒楼，又是开饭馆的，这怎么一会儿工夫，又全变卦啦？” 郑国霖说：“我那不是为了让她死心，故意演戏骗她吗，这你也相信？笨死！” 郑秀莉直接就彻底懵圈了。 “那，刚才洗澡的时候你说，要买别墅，要弄大浴室，那你从哪儿弄钱啊？” 郑国霖说：“我不跟你说了嘛，工作就是为了有事干，不闲着。我没指望当总监挣钱。” “那，你指望什么挣钱啊？” “投资啊？我把自己的钱，都投资到高盈利的行业上，获得的利润，比当总监海了去了！” “那，你怎么知道什么行业利润高，万一赔了呢？” “切！我是谁呀？郑国霖！知道吗？要没这个本事，敢娶你郑秀莉吗？” “你还没娶我呢！你先跟我说说，你怎么知道哪个行业赚钱，我也想学学。” “你可拉倒吧。就你这不开窍的脑子，做个老总就已经是极限了，投资你直接不行，不许碰！” “你还没教我呢，你怎么知道我不行？我偏要学！” 郑秀莉是惦记着回家让她爹挣钱呢。 像郑国霖这样，坐着玩就能买别墅，还让她爹那么辛苦干吗呀？ 被逼无奈，郑国霖只好说：“这个啊，叫金融风控投资，是资本运作的最高形式，一般人闹不懂的。要随时留意研究、分析国内外的经济、政治、军事动向，巨鳄资本走向……” 郑国霖的目的，就是要把郑秀莉给侃晕，他哪儿懂这东西？全凭着穿越带来的先知先觉发财。 “结合最近几年来，世界与国内经济市场的走势，以及期货、股市的动荡规律，鄙人以为，一轮全新的金融大潮，已经在全球酝酿完成，达到光辉的顶点。 所以，鄙人判断，今年国内股票市场一定会迎来一波前所未有的大牛市！而现在，各种迹象，已经开始显现。 权威专家分析，牛市的时间规律，一般为七到十一年，今年距离上次牛市，正好是八年多一点的时间。自上一次亚洲金融危机产生以来……” 郑秀莉终于让郑国霖给说的找不着北了。 “国霖，你别说了，直接告诉我答案吧。”她终于投降了。 郑国霖就偷笑。 “答案啊，是这个样子滴。一轮大牛市，到今年秋天，必将达到终点，然后就是惯有的经济衰退，大批公司破产，熊市接踵而来。 我只要在牛市结束之前，把我的股票变成现金，并成功退出。咱们别说一栋别墅，就是十栋别墅的钱都有了。” “啊？那你到那个时候，能趁多少钱啊？” 郑国霖闭目想想，装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来说：“少说，五六个亿没问题吧？” 郑秀莉身体往后一仰，昏过去了。 “我擦！瞧你这点出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说的是人民币，又不是美金，激动成这个样子，至于嘛！” “我滴个天啊！郑国霖，你这个吹牛大王！幸亏吹牛不上税啊！” 正文 155.不开酒楼去旅游 郑秀莉没法相信郑国霖。 这家伙一会儿一个主意，而且他到底有多少钱，钱都是从哪儿来的，也是一会儿一变。 先是说兼职挣的，后来是做高管挣的，这会儿又变金融投资了，做高管成了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解闷儿玩了。 郑国霖懒得和她解释。 我对你好是真心的吧？跟着我就不会饿着你也是真的吧？ 那不就结了？剩下的你就别操心了。你又不懂，你操那么多心干吗？ 郑秀莉想想也对，这家伙已经不是学校里的那个郑国霖了，心眼儿多的让她头疼，随便编个理由就能让她绕进去出不来。 可不去开饭馆了，接下来他们干什么啊？ “玩啊。”郑国霖就说，“我买那个丰田霸道干什么？不就是为开着出去玩吗？咱们明天就走。” 郑秀莉就问：“上哪儿啊？” 郑国霖说：“现在是冬天，咱们当然是一路往南了，看看江南水乡，古镇人文，再去看看桂林山水，丽江古城，西双版纳，然后就奔海南。 从海南回来，估计就春暖花开了。一路往西，进重庆去成都，北上剑阁去汉中，过秦岭去长安，洛阳、潼关、华山，再一路向西，沿着关中平原去宝鸡，看看陈仓古道，岐山风景，然后就沿甘肃走廊进青海，领略大漠风光，茫茫隔壁，皑皑雪山……” 郑国霖如数家珍，把全国风光给数了个遍。 “你别说了。”郑秀莉就打住他，“这么转下来，一年的时间都不够！” 郑国霖想想也是。不能在外面呆一年，他得在十月之前赶回来，把股票处理了。 “那咱就在关中平原那里不往西去，而是往北，过铜川去陕北，然后回山西我老家住上一段日子，再从我老家经大同去你家，然后再回来，这么着总成了吧？” 郑秀莉瞅着他说：“咱们还没结婚呢，一起去你家住着，不太好吧？” “这都啥年代了，还这么封建？”郑国霖就说她。 郑秀莉还是摇了摇头说：“反正，不结婚和你回你家，不能住一块儿。去我家也不能住一块儿。我们家农村的，就是这么封建。” 郑国霖就叹口气说：“要不，咱们先领了结婚证，再一起出去？” 郑秀莉就乐：“好啊，好啊。现在领证可方便了，有身份证和暂住证就行。” 郑国霖就奇怪问她：“嗨，我说你对这个怎么这么明白呢？” 郑秀莉小脸一红，就不言语了。 郑国霖明白了，这傻丫头就是一心惦记着和他结婚，特留意这些事情，当然也就十分明白了。 他就叹息一声说：“秀莉，我这辈子如果结婚，当然就是娶你，不会有任何人。我是想着啊，等秋天的时候，我的资金宽裕了，在这里给你买一栋别墅，把你爸妈和我爸妈都接过来住着。然后，我还想着，给你一个最最奢华的婚礼，把咱们两家的亲朋好友都叫来，让你风风光光地做新娘。” 郑秀莉就摇头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 这是她发自肺腑的话，郑国霖心里十分感动。 她越是什么都不要，他越是要让她什么都拥有。 “好吧，”他说，“咱们先去把证领出来，然后再走，这总行了吧？” “嗯！”郑秀莉就用力地点点头。 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其余的所谓荣华富贵，对她这种自小家里有矿，富人家里出来的孩子来说，司空见惯了。 买一栋别墅，把她妈和姥姥接过来，也不错啊？ 可是，她妈虽然和她爸离婚了，可谁都知道，那是假的。她妈就算想来，她爸也不会同意。 她妈来不了，她姥姥肯定就不会自己留下。 不管怎么说，她妈可以带着姥姥来她家里住上一段时间。 只是，她妈和她爸这种复杂的关系，怎么和郑国霖说呢？ 郑国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有样学样啊？你爸都能有俩了，为啥我就不能有白莉莉啊？ 这也是她迟迟不告诉郑国霖，她家里真实情况的原因。 正想着呢，郑国霖就问她：“我都满足你了，你怎么报答我啊？” 郑秀莉就瞅着他，傻傻地问：“怎么报答啊？” 郑国霖就冲着她张开双臂说；“还不赶紧乖乖地，自己跑到我碗里来啊？” 郑秀莉嘿嘿一乐，立马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想得美，你本来就该这么对我！” “嘿，你蹬鼻子上脸是不是？郑秀莉我告诉你，你赶紧乖乖给我过来，让我好好疼疼你。要不然，嘿嘿。” 郑秀莉就问：“要不然怎么着？” 郑国霖说：“不怎么着。你最好别让我抓住你！” 说完，站起来直扑郑秀莉。 郑秀莉尖叫一声，撒腿就跑。 两个人就在不大的小屋里，玩起了猫捉老鼠。 郑秀莉东躲西藏，最终因为屋子太小，还是让郑国霖给逮住。 郑秀莉个大身体沉，郑国霖横抱她吃力，干脆就抱着要往肩上一搓，郑秀莉就大头朝下横在他肩上了。 他不顾郑秀莉拼命挣扎，直接进卧室，把她扔床上去了。 这场战争，比昨晚上更加激烈。 吃饱了嘛，有力气了。 直到郑秀莉彻底精疲力尽，一动不想动了，郑国霖才放过她。 平静了好久，郑秀莉才抱着他问：“国霖，你说咱们这样频繁，对身体会不会没好处啊？” 郑国霖嘿嘿一乐说：“咱们才二十几岁啊，傻丫头，身体恢复能力很快的。再说咱们这是刚刚在一起，肯定兴奋啊。等过一段时间，或者咱们一起出门旅游，开车开累了，就肯定不会这样了呗？这不是在家里吗？” 郑秀莉想想，兴许他说的有道理，就没有再说话，趴在他怀里，一会儿工夫，又睡着了。 郑国霖却睡不着。 他和郑秀莉，与和白莉莉，还有王艳，都不一样。甚至是上一世，和杨诗曼的新婚，都没有这种感觉。 那么亲密无间，那么默契，互相恨不得就把对方给吃到肚子里去，把两个人真正融合成为一体。 这才是他应该娶的那个妻子啊！ 正文 156.成功不等于有能力 领了结婚证以后，郑秀莉才想起来，郑国霖那辆车可是新车。 “新车是要磨合的，”她就对郑国霖说，“这还没开几回，就开着跑长途，会把车给搞坏的。” 郑国霖就奇怪，问她说：“你怎么这么懂车啊？你们家到底是干什么的，不会是卖车的吧？” 郑秀莉愣怔一下说：“咱们都是新车啊，有了新车我当然得研究怎么用啦，你当跟你一样？马大哈一个！” 郑国霖心说，咱俩也不知道到底谁是马大哈？ 可是，他没看见郑秀莉看她那车的使用说明书啊？ 这都是些小问题，他也懒得刨根问底。 他要是知道，郑秀莉家光世界名车就好几辆，人家从初中开始就会开车，没准儿会先把他给吓死！ 他就对她说：“反正时间有的是，咱们可以不走高速，先在下面慢慢开，一路游山玩水。估计到桂林，磨合期差不多就到了。到那里保养一下，换换机油再上高速。” 郑秀莉就叹气说：“那得走到什么时候啊？” 郑国霖说：“这不到秋天还有半年时间吗？咱们慢慢走着玩。再买几张地图和旅行指南，争取把沿途的景点都看一遍。估计一天也走不了一百公里。” 郑国霖心里感慨，这时代什么都好，就是没有手机导航，这太费事了。 “啊？那样花销会很大的！” 听他这么说，郑秀莉就说。 “一百万够了吧？” 郑国霖顺嘴就说。 郑秀莉不说话了。 这家伙有钱，他愿意造就可劲儿造呗。大不了他钱造没了，再回家造她爸的。 为了郑国霖，她决定原谅她爸了。 只要她肯花她爸的钱，郑国霖这点钱算什么呀？毛毛雨啦。 “不光要买地图和旅游指南。”郑秀莉就开始算计，“还得买旅游装备，登山鞋，衣物、背包都得买，还有水壶、照明灯、食品，雨具、帐篷……” 她一下子就想起好多东西来。 结果，又用了三天，两个人把想到的东西都买全了，又用了一天的时间，用红笔在地图上，把要经过的路线和想去的景点、城市地名都标出来，这才开始出发。 出发之前，那辆丰田霸道后备箱就塞了个满满当当，连后座都是郑秀莉买的零食。 知道的这是俩人要去旅行，不知道的以为要去逃难呢！ 不过，这种逃难还是很幸福的，要是白莉莉知道了，肯定会羡慕死。 至于王艳，每月银行卡里都有郑国霖打给她的一万块钱，不用上班，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她已经很知足了。 郑国霖出去玩，她正好可以回爸妈家呆一段时间。 可以在父母家里随意呆着，毫无生活压力，这种日子，同龄女孩里面，有几个可以享受到的？除了她，她还真没发现谁有这种待遇。 最麻烦的事情，不过就是父母操心的婚姻问题。 她自吹是大城市大公司的高管，且生活消费明显和普通老百姓不一样，一身名牌。 父母认识的朋友，她过去在家里的朋友，有哪个能给她找到合适的男朋友啊？也只有指望她自己在大城市里自己踅摸了。 父母也只能催她几句，别的没法干预。 在家呆的时间久了，老是不上班，会引起父母怀疑。那就回去呗，实在不行自己出去旅行一段时间也行。 钱不够花就再找郑国霖要。 郑国霖这人脾气好，只要不过分，一般都会满足她。 所以，她觉得过得很舒服，一点儿都没有厌倦的感觉。 倒是白莉莉，离开郑国霖以后，就没有那么幸运了。 觉得自己本事不小，去市台应聘主持，前两遍走台考试都过了，明显和一起应聘的两个人不是一个档次。 相貌、身材、台风、知识面，她感觉跟央视那几个主持有的一拼，一个市台主持，算什么呀？ 可现实立刻就打她的脸，她落选了。 落选的原因，是综合评议分太低。 专业再好，只占一半成绩。另一半成绩，在领导们手里攥着呢。 后来她百般打听，才知道，一起应聘的人里面，有市广播局老大小姨子二表姐大舅妈家的闺女。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 白莉莉爹妈只是教员，家里亲戚没一个可以帮上忙的。 这个世界，有本事的多着呢。可有本事的，不见得都能成功。没本事，家里有矿，照样人五人六。 白莉莉再一次服气了。还是她妈说的对，没那个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光有金刚钻不行，没能力拿住金刚钻，会被人家把钻石抢了去做戒指。 最终，还是她爸出面，找了自己曾经的学生，而学生的父亲，就是区台的台长，再回区台原单位去做她的记者，一月拿两千多元的工资去了。 然后，她妈就给她张罗着找有地位或者有钱的对象。 可是，再次遭遇了郑国霖的白莉莉，眼光就比以前高出了许多。兴许过去可以相中的对象，现在就瞧不上眼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看到了郑秀莉发的QQ空间，她正在江南古镇里游玩。还有路边的风景照，身后的背景，赫然是一辆大的丰田越野。 她不是要和郑国霖开酒楼吗？怎么跑到南方的古镇里去了？ 晚上的时候，她就给郑秀莉发QQ：你去哪儿了？ 好一会儿，郑秀莉才回：和国霖出来旅游了。 白莉莉又问：那个丰田越野是谁的？ 郑秀莉就回：国霖的啊。 我滴个妈，那车至少得几十万！ 她就问：你们不是要开酒楼吗，这样把钱都花了，将来怎么办？ 郑秀莉回：国霖说不开了，我也没办法。花光了再挣呗。 白莉莉就愣怔一下，忽然就有了上当的感觉。 郑国霖做事，是极有计划和预谋的。如果他只有几十万了，不可能不顾后果，买个车出去旅游！ 他敢这么干，说明他手里的钱，还有很多，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甚至是有超越原先成就的的可能。 怪不得从银狐策划辞职，他依旧面不改色，该怎样还怎样！ 他故意在自己面前说没钱了，就是想着考验她，看她到底是对他的钱感兴趣，还是对他的人感兴趣。 她上郑国霖的当了！ 正文 157.知道结果的圈套 白莉莉忽然就想起来了，临走时郑国霖说的那句话： “这可是你自己要走的，等哪天我们生意发达了，成了富豪，你不许再说回来！” 她心里已经百分之百确定，自己上当了！ 郑国霖给了她选择，无论富贵与贫穷，都跟着他。或者是他穷困的时候离开他。 可郑国霖也应该知道，她白莉莉不是受穷的人，当然会选择后者！ 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问郑秀莉：你们打算去哪儿玩啊，要不要来我家做客？ 郑秀莉就回：我们已经过了你家了。国霖说要一直玩到最南边，然后回他老家，再从他老家去我老家，要玩到秋天才回S市呢！ 白莉莉仔细算算路程，尼玛，玩小半年，连吃带住带汽油、过路费，没个十几万下不来！ 可是，他哪来那么多钱呢？ 琢磨半天，她就给赵帅打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赵帅才接了电话。 “帅啊，你知道国霖从银狐策划辞职了吗，而且还永远不能从事策划相关的工作？” 赵帅说：“知道啊，怎么了？” 白莉莉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他等于是没了生活来源！他对你，那可是比亲兄弟还亲。他都这样了，也没见你有什么表现。你可知道，没有他，能有你的今天吗？” 赵帅就问：“这话是你说的，还是国霖的意思？” 白莉莉说：“当然是我的意思了。我就是觉得，你这么不闻不问的，会伤了国霖的心的！再说了，做为他最好的朋友，你这样做，也太没情分了吧？” 那边赵帅就说：“莉莉，你别误会我，我是那种人吗？国霖对我的情义，我会记一辈子的。可是，我能帮他什么呀？” 白莉莉说：“你结婚的时候，国霖可是给了你十万的大礼包的！你说你能帮他什么？” 赵帅就在那边笑了说：“莉莉呀，我感觉你危险了。国霖有什么事不和你说，说明他不和你一条心。在钱上，他还用我帮呀？你知道，我们两口子工作的这个公司，幕后老板是谁？就是郑国霖！我们老板每天都要偷偷跟他请示汇报的！这是诗曼做总经理以后发现的！” 原来，这家伙有自己的公司！ 白莉莉就傻了。 那家公司利润很高的，这个她知道。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那公司是郑国霖的！ 就听赵帅又在电话里说：“莉莉，这事儿本来我不该跟你说。因为这事儿他连我都是瞒着的。这小子现在是越来越鬼了，你可要当心啊。” “当心什么？”白莉莉问。 赵帅说：“当心他变心了。反正我有老婆了，也就不怕你笑话了。秀莉从大学那时候，喜欢的就是国霖，这个我一直知道，只是希望用我的真诚感动她。可是，我失败了。 从S市回老家，我的意思，就是想把秀莉和郑国霖分开，也许那样她会考虑喜欢我。可是，你也知道，我走了秀莉都不跟我走，她就是为了国霖呢！ 说句难听点的话吧，从大学开始，我就是在给国霖养备胎呢！说实话，秀莉就是再漂亮，我再喜欢她，感动不了她，我也不能总是一棵树上吊死不是？碰上诗曼，我觉得我们最合适，所以我毫不犹豫就和诗曼在一起了。 国霖是个讲情义的人，秀莉这么些年对他不离不弃，早晚会感动他。 他不和你说他另有公司，估计秀莉那边他也不会说。他是在考验你们呢，你可小心点！” 白莉莉就急了，问：“这话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赵帅就叹口气，过一会儿说：“我也是刚刚想到的。你不知道他有自己的公司，说明他心里并没有认定你是他唯一女朋友啊？他很可能是在你和秀莉之间摇摆呢！ 这话我现在都不应该告诉你，这样做对秀莉不利。可是，你打电话过来，我还是忍不住说了。好了，我不和你说了，诗曼下楼了，她小心眼儿，挂了！” 这回不用怀疑了。 局外者清，连赵帅都看出来了，郑国霖给她设了个套！ 可是，这是一个一开始就可以知道结局的套。 郑国霖什么意思呢，就是要甩了她，好娶郑秀莉？ 可她已经明里暗里的都表示同意了，她不和郑秀莉争，郑国霖让她做地下情人她都同意，还要她怎么样？ 她气不过，直接就拨通了郑国霖的电话。 郑国霖接到白莉莉电话的时候，郑秀莉刚进浴室去洗澡。 他们这天，正好进入一个地级市，找了个豪华一些的宾馆。 看到浴室里带着个大浴缸，郑秀莉高兴坏了，非要泡个澡不可。 可这宾馆的浴缸，谁知道大家都用来干什么，多脏啊？ 郑秀莉不管。脏可以消毒，洗刷一遍嘛！ 这一晚上，她就不干别的了，对着浴缸又是擦又是洗，还跑服务台要了消毒液，整个消毒一遍，整整弄了一个多小时。 郑秀莉前脚脱了衣服进浴室，郑国霖后脚也要进去。 郑秀莉有个别人没有的毛病，就是不愿意和郑国霖一起洗澡，害羞。 按理说都是法理上的两口子了，有什么好害羞的？可她就是害羞，有时候脸都是通红的，死活不许郑国霖和她一起进浴室。 你要说真害羞吧，她当初就敢不插洗手间的门，故意光着身子诱惑郑国霖。 就是现在，她进浴室，也不插门，还是给郑国霖留着后路。 这也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想法？ 估摸着郑秀莉差不多泡到浴缸里了，郑国霖刚要进浴室，白莉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郑国霖，你什么意思呀？”白莉莉开口就喊，“你明明知道我会上当，还设这么个套坑我！我又不和秀莉争，连做你秘密情人都答应你了，你还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你就是为了郑秀莉，直接把我甩了是吗？好啊，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会把你又和我在一起的事情，告诉郑秀莉！” 这一下，郑国霖设想的鸳鸯戏水，让白莉莉给彻底搅和了。 正文 158.一石二鸟 直到白莉莉在电话里发泄够了，郑国霖才说话。 “我说，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我能把你随随便便就扔了吗？” 白莉莉就糊涂了。 “那你这么干，到底是什么意思？”她问。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我得娶秀莉呀。”郑国霖说，“为什么娶秀莉不娶你，国家不让娶俩不是吗？” 白莉莉就冷哼一声。 “不服气是不是？”郑国霖也不和她客气，“秀莉和你，都不知道我手里有没有钱，都以为我这辈子毁了。可是，你们俩的选择截然不同。你说，就算是把你放到我的位置上，你应该怎么做，娶谁当老婆？” 白莉莉无言以对。 过一会儿说：“可你也不应该设这么个套让我钻吧？” 郑国霖说：“你脑袋秀逗啦，我设那个套是让你钻的吗，那不是让秀莉钻吗？” 白莉莉直接糊涂了，这怎么变了给郑秀莉设套了呢？ 郑国霖就说：“你想想，秀莉她相信爱情，有你在里面掺和，她肯嫁给我吗？我不得设计个合情合理的情节，让她相信，我和你彻底断了吗？ 正好，你这人除了钱谁都不认识，秀莉也知道你这毛病。我没钱了，你离开我了，这不合情合理吗？她相信了，不就肯嫁给我了吗？” 原来如此。 这个郑国霖，这是搞了个计中计，连她都给蒙了。 不但让郑秀莉上了当，关键还让她上了当。 是她主动表态离开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和郑秀莉争啊？想和郑国霖在一起，只能老老实实听他的话，看他的脸色了。 这不一石二鸟吗？ “那你以后，还会不会管我啊？”白莉莉就在那边问。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你把第一次都给了我，我怎么会扔下你不管呢？”郑国霖就哄她说，“要是国家允许娶俩老婆，我肯定会娶你呀，这不不允许嘛！ 这样，你最近就在家里老实等着，等我和秀莉回来。有时间我就会去找你，咱们商量一下将来怎么办，好不好？” 不好也得好啊。郑国霖和郑秀莉在外面呢，她再怎么折腾，人家也不会管她。 就听郑国霖又说：“咱可有个条件啊，就是先前说的，你给我乖乖听话，老实在家待着，等着我回来。我要是发现你胡来，让我脑袋上长草，哼哼，我就真扔了你不管了！” “哎郑国霖，你别胡说八道好不好？我是那种人吗？” “哼哼，少来吧。离开我这三年，你干过什么，我不想追究。可是，从今以后，你给我记好了，绝对不允许！” 郑国霖说完，不等白莉莉分辩，就直接挂了电话。 “老婆，我可以进来吗？”他跑到浴室门口，把门推开一条缝，冲里面喊。 “鞥～，你不许进来！”郑秀莉就在里面撒着娇回应他。 郑国霖才不会管她愿不愿意，推开门就进去了。 郑秀莉正泡在浴缸里，只把头露在外面，闭目享受呢。 听见门响，她睁开眼，看见郑国霖进来，就习惯性地尖叫一声喊：“我说啦，不许你进来！” 郑国霖嘿嘿一乐：“这时候你说了不算。有本事你出来把我给撵出去？” 郑秀莉双颊通红，闭着眼说：“我才不上你的当！哎，哎，你怎么进来啦？把我的水都给我弄出去啦！” 这浴缸本来就是供两个人用的，郑国霖进去，也不觉得挤。 可他偏偏不在自己那一头老实呆着，非得和郑秀莉一头，让她坐自己腿上。 “你只要进来，我的享受就到头了！”郑秀莉就感叹。 “谁说的？你的享受才刚刚开始呢！” 他抱着她，手就没有闲着，嘴也没闲着。 “你跟白莉莉通电话了？”他问。 “没有啊。”郑秀莉说，“我吃饱了撑的招惹她干吗，坏自己的心情吗？” 说着的时候，脸上还当真露出享受的神色来了，那是让郑国霖给撩拨的。 “那她是怎么知道咱们出来玩的？” “她给你打电话了？” “废话！” “啊呀，我发QQ空间了！” “发什么了？” “出来玩的照片啊。不过没发有你的，只发我一个人的。” “那个有区别呀？那个小狐狸，她猜不到是咱们一起出来才怪！” “她发短信给我，我告诉她是咱们一起出来的。” “可是，她连我还有钱都知道！” “我没告诉她！” “那她怎么知道的？” “我哪儿知道？” 郑国霖就皱着眉思索。 过一会儿，郑秀莉就问他：“你干吗那么怕她知道啊？是她自己主动退出的。” 郑国霖就看着她坏笑。 “她主动退出了，咱们领证了，所以你就无所顾忌了是不是？又是发空间炫耀，又是和她聊天，故意显摆是不是？她那么聪明，你这个傻大妞，随便说个什么消息，她就能分析出来，我还有钱！” 郑秀莉就嘿嘿地傻乐：“她自己退出的，我为什么不能说和你在一起？你再有钱，跟她有什么关系？” 郑国霖就不高兴，拍她脑袋一下说：“你这不是自己找麻烦吗？那个小狐狸就是个无赖，你不知道是怎么的？” 郑秀莉就回头望着他说：“干吗啊？我告诉你郑国霖，咱们可是合法夫妻了。白莉莉就是再回来，你也不许和她在一起，听到没有？” 郑国霖一脸无赖相说：“是你臭显摆把她给招来的，碍着我什么事儿了？”接着就大叫一声，“唉哟，你干什么啊？” 郑秀莉就恨恨地说：“你要再敢和她在一起，我就把彻底变成ED！” “男人那个地方，不能这么用力的，你知不知道？你不想要宝宝了？” “我先保住你再说！” 郑国霖也不说话，头就浸入水里去了。 一会工夫，郑秀莉就面色潮红，受不了了。 两个人不是在浴缸里泡澡，直接就开始在里面打架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才从浴室里出来。 “哎，你说，白莉莉真能再回来呀？” “回来也是你给招回来的！” “那，那怎么办呢？” “你还真缺心眼儿是不是？我们都夫妻了，她还回来干吗？” 郑秀莉就傻傻地笑了。 正文 159.傻妞不傻 两个人沿着公路，一路向南。 到达一个地方，就先找个旅馆把车停下来，住进去。 然后就去买当地的旅游地图，在旅馆里研究当地哪里好玩，有什么名吃风景。 研究好了，决定了要去哪里玩，到哪里逛街，这才行动。 当然了，要先在旅馆里，把旅途劳累给休息过来，一般当天是不会出门的。 有时候，休息的过程中出点意外，格外劳累了，第二天也不见得要出门，还会呼呼大睡一天。 这就是有钱人的好处了，天下之大，任我闯荡，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郑秀莉和郑国霖一样，都喜欢那种未经改造过的，古朴的小镇，小桥流水人家。 有时候在旅行中遇到了，会在那里流连忘返，一呆就是好几天。 两个人或是互相依偎在小桥堤岸，或手挽着手，漫步徜徉在古老的青石板路上，一路看着周边的古朴建筑和朴素人家，仿佛置身于几百年之前，把自己感动地忘记了一切…… 郑秀莉是真的不喜欢大城市。他们去的，都是游人不多的南方小镇，领略风土人文，品尝风味小吃，感受那朴素生活的优雅和慢节奏。 直到这个时候，郑国霖才真正读懂了郑秀莉。 傻丫头名字粗俗一些，性子从外表看着，也粗疏不少。 可是，她内心里那份对感情的细腻，对生活的理解，却是高雅和不羁并存的。 这个年纪的女孩，像白莉莉，像王艳。如果他和她们一起出来，依着她们，恐怕去的就会是最大的城市和商业场所，然后就是昏天黑地地逛街消费。 买一件衣服，不把所有的商场逛完了，恐怕买不回来。 而郑秀莉买衣服，往往是想好了自己需要什么样的，然后进商场，直奔目的地，买了就走。 有时候，连郑国霖都笑话她，一点女孩子的模样都没有，跟个男人似的直来直去。 可是，如今郑国霖知道了，郑秀莉的秀气，都在内心里。 真正和他在一起了，那份女人的娇羞，慢慢就由内心里散发出来，宛如一个江南女子，柔顺而内涵。 只是，那接近一米七的个头，这辈子是改不了，尤其是在这江南水乡，走进女人堆里，还是一下子就变的人高马大了。 但此时的郑秀莉，对郑国霖是温柔的，几乎言听计从，再不无缘无故发脾气。 郑国霖要她留长发，她就留长发。先把渐渐长长了的头发，用橡皮筋扎个小鬏，然后就是小缵，最后就是马尾。 他们走到最南边的时候，已经是五月末了。 这时候，太阳渐渐北移，都快到头顶上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郑秀莉犯了倔，非要去天涯公园去看看天涯和海角那两块石头。 他们坐滚装船过来的时候正值中午，刚一下车，郑国霖立刻热的四脖子汗流，哪里还有心情和她跑那么远？ “我说，咱们还是先找酒店住下，先凉快过来再说吧？”郑国霖就和她商量，“这破地方，这才五月底，太阳就在脑袋顶上了，直接能晒死人！我总算明白，为什么古代流放犯人，都流放到这里来了。车里空调开到最大都热！要是没有现代这些制冷手段，这里还有法儿待人啊？” 可无论说什么，郑秀莉非要去那里不可，没有商量的余地。 傻大妞比郑国霖还怕热，干嘛非要去那儿啊？ “第一时间去，代表虔诚！”她就说。 原来，傻大妞在船上的时候，就听人讲了两块石头的故事。 据说在古代的时候，一对青梅竹马的男女恋人，面临着被家人拆散的命运。两人为了爱情逃出来，家人在后面紧追不舍，最后就逃到了这天涯海角，无路可逃。 二人眼看家人逼近，双双跳海，最终化为天涯、海角两块巨石，从此再没有人能把他们分开了。 而到了这里，第一时间去瞻仰这两块巨石，小夫妻在巨石前盟誓，可以让自己的婚姻，像那青梅竹马的一对恋人一样，天涯海角，海枯石烂，永不分离。 “那都是导游编了骗人的，这个你都信！”郑国霖就埋怨，“你大学生啊，有知识有文化，还做过高管，还信这些封建迷信！” “我就信，就要去！”郑秀莉毫不让步，“国霖，我求求你，就依我这一回，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 郑国霖就叹口气，直接驱车往那个方向去了。 顶着炎炎烈日，两个人步履蹒跚，总算走到那海边的一堆巨石跟前，找着了那两块石头。 平日里，这里人山人海。这大中午的，连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日头忒毒了啊！ 郑秀莉竟然不顾日头就在脑袋顶上，在巨石不远跪了下来，还得让郑国霖也在她跟前跪下。 郑国霖无奈，只得学着她的样子，跪下。 尼玛，沙子烫人啊！这要是时间稍长，磕膝盖还不得熟了呀！ 这时候，就听郑秀莉大声说：“天涯海角，巨石明鉴！我郑秀莉这辈子，自愿嫁给郑国霖，给他当老婆，从此无论他贫穷富贵，命运是好是坏，我都会和他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如违誓言，天打雷劈！” 郑秀莉小脸晒的通红，却依旧是一副认真庄重的模样。 郑国霖知道她为什么非要来了，她是希望自己的誓言能够灵验。 肯定啊，他也得盟誓。 果然，郑秀莉说完了，就让他也依样画葫芦说一遍。 说就说，反正我娶了你就不会抛弃你。反正，你的誓言里，没有要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 嘿嘿，想得美！ 郑国霖就学郑秀莉的样子，开始大声说誓言。 说完了，郑秀莉就想起白莉莉来了。 “不行，你得加一句，这一生只许爱我一个，不许再有其他女人！要是违背了誓言，一样天打雷劈！” 尼玛，谁说傻大妞傻？关键时候，她什么都能记得住！ 可是，他这辈子不会抛弃这傻大妞，可以对她最好，但你也不能剥夺我享受其他女人的权力呀？ 正文 160.没有一句是实话 “凭什么我就得多加这一句，你为什么就不用说啊？” 郑国霖还想着和她对付。 郑秀莉立马就喊：“我郑秀莉这辈子，就只爱郑国霖这一个男人，绝不会有第二个男人！有违誓言，让我不得好死！” 郑国霖直接就服了。 好在他不信这些乱七八糟。 他只好说：“从此之后，我只爱郑秀莉，有违誓言，天打雷劈！” “不行，你得加上不能有第二个女人！”郑秀莉立马就听出毛病来了。 郑国霖感觉膝盖生疼，也顾不得了，又按着她说的来一遍。郑秀莉这才心满意足。 他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郑秀莉却起不来了。 他只好过去，把她给拉起来。 郑秀莉穿着裙子，膝盖是直接果着跪在沙子上的，这下，已经通红通红的了。 “国霖，疼！”她咧着嘴，一副苦瓜模样。 郑国霖是又觉可气，又觉好笑，扶着她说：“坚持一下，走几步就到车那儿了。” “你背着我走！” 嘿，这傻大妞，这时候还跟他捣乱！ 但他也让她的执着给闹的，有些感动。只好蹲下来，把她背上，一步三摇地往车那边走。 这个时候，恐怕是郑秀莉最幸福的时候了。扒在郑国霖背上，感觉着后背上阳光灼人的温度，心里却是蜜一般的甜。 可是，男人的话如果都是真的，老母猪早就能上树了。 从这一点上来说，这郑秀莉也不愧是个傻大妞。 总算找着个最近的旅馆，也没心情挑了，好歹的住进去，郑国霖澡都懒得洗，直接就扑床上不动了。 尼玛这个傻大妞，好的时候能让你觉的她可爱死，坏的时候能让你恨不得揍她个半死！真特么折腾人啊！ 就这么折腾到八月，他们总算从汉中进关中，又在关中平原玩了一个星期，才沿着铜川一路向北，过陕北黄土高原，往郑国霖的老家去了。 一直到了郑国霖父母居住的小区附近，郑秀莉又发现不对了。 这小区看着很老旧。 “你不说你们家有矿吗？” 她诧异地盯着郑国霖问。 “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郑国霖问。 “有什么不对？”郑秀莉反问他，“难道你说什么我都不信才对啊？” 郑国霖无言以对，只好说：“我那就是和你闹着玩儿。” 郑秀莉就生气问：“郑国霖，你到底哪句话不是闹着玩儿啊？你家里没矿，可你的钱是哪里来的啊？” “我投资挣的！”郑国霖就解释，“金融投资，我不跟你解释过吗？你听不懂啊。以后啊，你只要知道，我的钱是靠脑袋挣来的就行了，不是天上掉馅饼，我也没那个胆干违法乱纪的事情。其余就不要操心了。” 郑秀莉就不言语了。 这个男人，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一肚子坏水儿！让他在天涯海角发誓，你看他那副不情愿的样子，想想心里就生气！ “哎，记住啊，我爸妈不知道咱们有钱，以为我还在S市做高管呢，别说漏嘴。” 郑国霖就嘱咐她。 “你怎么对你父母都不说实话啊？”郑秀莉感觉很吃惊。 郑国霖就叹口气说：“实话告诉你吧，我发财都是最近这两年的事情，而且财富增长的，连我都害怕。我怕吓着他们，所以没敢说。” “你就不怕吓着我？” “嘿！你郑秀莉还有害怕的事情啊？这两年你从一个普通职员做到高管，我也没见你害怕！” 郑秀莉就乐。 “国霖，其实我一直也没闹明白。那几年你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男孩，只是这两年你突然就变了，变得让我真的害怕，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开窍了。”郑国霖就只回答她三个字。 他已经和父母说了，要带女朋友回来看父母。而且，这女朋友，是领了证的，算是媳妇了，就等找个时间办婚礼了。 父母乍然听说了这个消息，先是吃惊，后就是高兴，早就在家里准备着接待儿媳妇了。 虽然早有准备，郑秀莉进门，还是让老两口大吃一惊。 这孩子个条儿，模样，那都是一等一的。他们家国霖能找这么个媳妇，他们绝对满意的不知说什么好了。 还是郑国霖先开口：“哒，妈，这是郑秀莉，额公司里的同事，和额一样，也是高管，嘿嘿，也是你们的儿媳妇。” 说完就又对郑秀莉说：“叫人啊？” 郑秀莉这会儿特听话，立马给郑国霖父母一人鞠一个躬。 “爸爸好，妈妈好！我们一直事情太多，没空过来看望你们二老，秀莉给二老赔不是了！” 郑秀莉主持干那么久，本来就嘴皮子无人能及，这会儿早就炉火纯青了。 二老站在那里傻半天，郑国霖妈这才反应过来，连声答应着说：“你坐，坐下说话。” 郑国霖爸就只剩下会傻笑了。心里却在盘算，这女子配他儿子，绝对风光，可是，怎么也姓郑啊？古语讲，同姓不通婚，这合适吗？ 转念一想，这都什么年代了啊？人家老家是东北，跟他这个郑八竿子打不着，操那个心作甚？ “坐哩，坐哩。额去给你们泡茶，这一路辛苦哈！”老头终于清醒过来。 “哒，你看额回来咧，咋好意思劳烦你么？你坐哩，额去泡茶！”郑国霖一口子土腥味的老家话，就又回来了。 郑秀莉没来过山西，父子俩说话快了，她竟然没听懂说的是什么，傻乎乎地看着这爷俩。 这幸亏还是省城人说话，要是到了吕梁那些偏远地方，估计她一个字都听不懂。 “哎呀，额还忘咧，给你们买滴礼物，还在楼下车上哩，额和秀莉去拿上来！” 郑国霖就又拖了郑秀莉，再下楼，去车里拿东西。 那个丰田越野里面，除了两个人前面的座位，其余就都被东西给占满了，都是他们走过地方的土特产。 这总算是到了一站，父母也跟着下楼，把东西搬出一大半来，一趟一趟往楼上搬，又累个半死。 看着儿子又换了车，父亲就嘟囔：“这才几天，咋又把车换咧？” 正文 161.哄好婆婆不吃亏 郑国霖就跟他爸解释：“原来那辆，空间太小，放不哈这些东西。你看，这还放不哈呢！” 他爸就嘱咐他：“国霖，俗话说，勤俭持家。这过日子，总是节省着过滴好。虽然你有钱咧，可日子就是个无底洞。大手大脚惯咧，再富裕滴日子都会过穷！” 郑国霖就听着说：“知道咧，以后额们一定注意。” 虽然儒教发源于鲁地，但孝道却根植于三晋大地。 不论父母说的对与错，都必须听着，不能回嘴争辩，这是山西人恪守的规矩。 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郑国霖爸陪着小两口说话，他妈就去厨房收拾着做饭。 郑国霖就站起来了，拦着他妈说：“以后，你有儿媳妇哩，这下厨滴事情，就让儿媳妇做，你坐在这里等着吃就行哩。” 郑秀莉不是普通女孩，不会计较第一次到婆婆家，就得端着，等着别人伺候。 不等郑国霖说话，她就站起来说：“妈，我来做饭，我做饭手艺还行，就是山西饭没怎么做过，你正好教教我。” 儿媳妇是大城市里，大公司年薪几十万的高管啊，来了一点架子没有，这么和她亲近，郑国霖妈感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于是，郑国霖和他爸在客厅里聊天，两个女人就下厨做饭，边做边聊。 这一聊，郑国霖妈才知道，原来儿媳妇是儿子的同班同学。 这个瓜怂，原来早就有女朋友，却不告诉他们，让他们干着急这些年！ 郑秀莉虽有些八婆潜质，却知道这时候不能八婆，直接就不提白莉莉，只说大学他们就好，郑国霖怎么帮她，然后就在一起了，其余不提。 待收拾好做菜的佐料，郑秀莉就围了围裙掌勺。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郑秀莉这一伸手，郑国霖妈就看出来了，儿媳妇这炒菜的手艺，比她可不止强着一星半点。 儿子将来有口福哩！ 这儿媳妇，模样、职业、人品、手艺，没一样不令她满意。 其实，郑秀莉也有自己的小算计。 以郑国霖现在的能力，在S市买别墅，把父母接过去，是早晚的事情。 哄好了婆婆，将来郑国霖要是再花心，去招惹白莉莉，婆婆就会帮她。 她看出来了，郑国霖孝顺，不敢违抗父母。恐怕将来，婆婆说一句，比她说一百句都强。 而这时候，郑国霖在客厅里，正和他爸说的，就是全家将来搬到S市去住的事情。 “哒，额现在有条件咧，可以在S市那边，买个大一些的房子，你和妈也搬过去，咱们一起住着哩。” 他爸就摇头说：“和你们住一起，不方便的。再说咧，故土难离。还是等到有一天，我和你妈都老咧，不能自己照顾自己的时候再说吧。现在，额们身体还结识着，先不考虑这个事情。” 郑国霖就又劝：“哒，我可以买的房子大一些，还是你们老两口单独住一起，咱们互相不影响的。再说，将来我们有孩子了，你们也好在那里帮着照顾一下。” 说到下一辈，他爸明显就有了精神。 “等你们有孩子咧，我一定会先让你妈过去，给你们看孩子。要是条件允许，我退休了也过去。” 郑国霖就说：“允许，允许滴。不用等退休，你们现在就过去。哒你可以停薪留职滴，咱不在乎那几个工资。不只是你们过去，我还打算，把秀莉的父母，也接过去。” 他爸就狐疑地看着他。双方父母都过去，这得多大的房子，才能住的开？S市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就听郑国霖说：“额打算买个别墅，我都看过哩，郊区有一个院子俩洋楼滴那种。你们和秀莉爸妈，一户一套楼。你们住楼上，楼下我们住。还能雇俩保姆，随时伺候你们。” 他爸眼睛就直了。 “不是，国霖，你没发烧吧？两个洋楼，这得好多钱呀？” 郑国霖说：“额算过哩，连上装修，花不到两千万。这个钱，额有哩。” “两千万！额滴个亲亲！”他爸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国霖，你哪来那么多钱？” 郑国霖就笑：“哒，你莫慌。额一直做着投资哩，挣了好多钱。这钱都是正道来滴，这个你不懂，不过你知道的，额不会干违法的事的。” 好半天，他爸才缓过神来。 儿子这是变富豪咧。 “你有这么多钱，拿出些来，给额们厂子，投点资好不好？”他爸就和他商量。 “你看哈，额那个工厂，有三千多人呢！当下，都发不出工资来咧，大家活滴苦啊！也不是领导不努力，主要是木钱呀！有钱咧，买来新的设备，上马新的项目，工人都有技术，肯努力，一定可以挣钱，你也算是做了好事不是？” 郑国霖听了，就笑笑说：“哒，额滴钱目下都派着用场哩，木有太多滴闲钱。要是有闲钱咧，额会考虑滴。” 他就是忽悠他爸。 做许多年企业策划，一直和企业打交道，他知道国企的问题，可不像他爸说的那样简单。 那个事情，不是他一个小老百姓能管的。那就是个无底洞，国家让你行你才行。不让你行，有多少钱也不够往里渗的。 但这些道理，他跟他爸讲不清楚，只好先糊弄他一下再说。 他的目的，是哄着父母和他一起去S市住，从此再也不用分离。 工厂，工人，这是时代决定的事情。他就一个小老百姓，还不想作死。 “你就是跟额打马虎眼！” 知子莫若父。他爸一眼就看出来，他是在敷衍。 “有钱买别墅咧，木钱投资，谁相信你？” 郑国霖就只好解释：“买别墅不是为了你和我妈老咧享几天福？哒啊，咱就是小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不给国家添负担，就算爱国咧。剩下地，咱管不了，也管不起。” 他的思想，和他爸这上一代人，是有很大不同的。 “额得干到退休。”他爸说，“不能扔下工厂跑咧。有一分力气尽一分力气，良心才好过得去。” 正文 162.老爸不着调 无论郑国霖怎么劝，他爸都要坚持干到退休，才肯跟着他去S市。 郑国霖没了办法，只好妥协。 他爸才五十来岁，离退休还有好多年呢。 他爸不去，他妈当然也不能去。 他琢磨着，只能给二老留下些钱，让他们在这边，日子过的舒服一些，有时间就回来看看他们。 可他妈精打细算过了一辈子，就是留再多的钱，估计也不肯像郑秀莉一般，大手大脚地花钱。 人生总有许多的无奈，不能由着个人的意志转移。 这个，两世为人的他是有着深刻的解读的。 人活着，有时候活的，并不是钱，而是精神。 他爸这一代人，更是主要活在精神里，追求更多的，也是精神。 可也正是这一代人的精神，让种花家的发展，令世界瞩目，让这个不屈的民族，最终屹立在了世界的东方，不可战胜！ 种花家若是能把这精神，一代代传承下去，就不会惧怕任何的封锁和制裁，最终会不战而胜！ 接下来的日子里，郑国霖就领着傻大妞媳妇，跟着父母，挨家去拜访自家的亲戚朋友故旧，给父母挣足了面子。 郑秀莉在他眼里，是傻大妞，在爸妈眼里，却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媳妇。 听话、懂事，有礼貌，没有架子。长相那更是没得说，跟他们儿子站一块儿，那就是一对儿金童玉女，把他妈给高兴的，整天咧着嘴乐，跟傻了差不多。那个喜欢啊，恨不得把儿子给赶走，只留下这乖巧听话的媳妇，再不让走了。 他们要是知道郑秀莉的出身，那就是打十个灯笼都找不着的好媳妇了。 这不由让郑国霖想起来，当年他带着杨诗曼回来的时候。 爸妈也是这般热情地接待了她。 可是，S市土著的傲慢，让他的父母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和屈辱，对待郑家的亲戚，杨诗曼更是不屑一顾。 他们只在家里住了三天，然后就匆匆赶回了S市。从此，杨诗曼就再也没有和他一起回过家。 这是他们夫妻如同路人的，最原始爆发点。 后来郑国霖离婚，还有一个最大的理由，就是要把父母接过来，和他一起住。 买不起房子，可以租房子住着。他是独生子，这辈子扔了谁，都不能扔了父母。 他心里，对杨诗曼是有恨的。只是，现在杨诗曼成了好朋友赵帅的妻子，他给赵帅面子。 要不然，就算杨诗曼再有领导能力，他都不会允许，吴曦用杨诗曼做总经理。 两个人在郑国霖家里住了一个月，这才和父母依依不舍地分别，继续向北，去郑秀莉家。 期间，看着爸妈那么稀罕郑秀莉，郑国霖就试图让她去劝说父母，跟他们一起去S市住。 母亲当然得听父亲的。 他爸守着儿媳妇，不好意思说辜负了媳妇的一片孝心，可也就是打哈哈，始终不说跟着去的话。 郑国霖知道，他爸心里的那个国企情节，是永远解不开的。 他们这一代人，把自己的青春和热血，都奉献给了那个企业，企业就是他们的命。 更重要的，是他们经历了那个主人翁的时代。那个时代，曾经让他们热血沸腾过。 他们心里，还期冀着重塑辉煌。 “我觉得，你爸比你有理想，有精气神。” 在向北的高速上，郑秀莉开着车，就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郑国霖正坐在副驾驶上打盹，听了这话就皱眉头。 “什么意思？”他嘴里嘟囔。 “我觉着吧，”郑秀莉一边开车，一边思考着说，“你爸心里有坚定不移的目标，有对这个世界跟你完全不同的看法。并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为了自己心里的目标，一直不断努力。 再看看你，心里全是害人的馊主意，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目标，一会儿一个馊主意。我都不知道，今天你说的，明天会不会变卦？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瞎扯！”郑国霖就不服气，“我怎么没有目标了？我的目标，就是努力赚钱，让爸妈，让你，过上想过的日子！我爸那才叫不着调，净想些他根本做不到的事情！听着我有钱了，竟然想着让我给他的国企投资，真是脑袋秀逗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扔井里我还听个响呢，投他那破工厂，还不如扔井里呢！哎，你是不是也想着让我跟我爸一样不着调，你才有安全感啊？” 郑秀莉就抿着最乐。 “干吗啊？谁踩你尾巴了，跟我发这么大脾气干吗？有本事守着你爸你怎么不敢说他不着调啊？” “我说，你也老大不小了，以后别这么容易受人诱惑好不好？还帮我爸劝我投资。这人啊，做事要脚踏实地，做实事，知道不？” 郑秀莉就叹息一声，好久才说：“我就是觉得，不管有钱没钱，咱们现在活的，越来越没劲了。” 郑国霖就反驳：“没钱你能开着霸道全国转悠，去这么多地方玩？光油钱多少了，算过没有？真是的，你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别说话了，安心开车，这可是在高速上呢！” 郑秀莉就不说话了。 郑国霖是跟她爸一样，考虑事情非常现实的人。可她不一样，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幻想。 有时候，她就觉得，虽然日子过得舒服了，可总感觉缺少了什么。 到底缺少了什么呢？又说不出来。 郑国霖他爸算是提醒了她。 他们这一代人，过于现实，缺少的，恐怕就是远大的理想吧？ 正想着呢，就听郑国霖说：“前面那个路口，下高速。” “干吗啊？”她就问。 “去五台山啊。”郑国霖就说，“不去五台，会遗憾终生。清凉寺里的签很灵的，咱们去算算，将来生个儿子还是闺女？” “你想要闺女还是要儿子啊？”郑秀莉就问他。 郑国霖闭着眼说：“都想要，最好你将来能怀个龙凤胎。” “美死你！”郑秀莉就抿着嘴嘟囔。 郑国霖说：“怀不上龙凤胎也没事儿，老子有钱，也不在乎名声，就愣生，想要几个就要几个，我看谁能管的了我！” 这个不要脸的！ 郑秀莉直接咧开嘴乐了。 正文 163.不吃是因为责任 山西北部，历来是兵家必争，自古战事不断，留下的古战场和名胜古迹，数不胜数。 五台山下的平型关，彻底击碎了日军不可战胜的谎言。 北面的代县，日军曾被阻滞于此，日夜鏖战，战况之惨烈，惊天地而泣鬼神。 日军也是在这里，彻底见识到我种花家儿女为国家、民族之存亡，可以舍生忘死，宁做玉碎不为瓦全之决心。 要不是那位阎长官算盘打的过多，被人家迂回了娘子关，代县日军有全军覆没的危险，种花家抗日的历史，都有可能改写。 不远的宁武关，名将周遇吉曾凭一关之力，独立阻挡闯王大军，全家殉国，三晋勇士不可辱的精神，被凸显的淋漓尽致。 后来闯王兵败，与宁武关一战，精锐尽失不无关系。 再往北，六郎城，金沙滩，可以把你拉回扬尘古道，鼓角争鸣，刀光剑影，画弓突响的古战场，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的攻守，也是在这里展开。 “冬防偏关夏防朔州”，这句当地老百姓都知道的，代代流传的话语，说尽了古代游牧民族掳掠中原的进军路线。 上一世的时候，郑国霖就有一个心愿，要把晋北这些地方都走一遍，感受一下从古至今，中华民族那种不屈的精神。 可惜，他得上班，还要挣钱过日子，整天的在城市里憋着，三点一线，又哪里有多余的时间？ 就是有，也没有那个闲钱。 这一世，他终于实现了这个梦想。 他领着郑秀莉，不仅挨个看了那些古战场，还去神木那里，看了黄河。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成语，就是从这段南北流向的黄河上得来的。 这段河道，河水在河东岸流淌三十年，泥沙积淀，河道越来越高。 三十年之后，河水便会改道，再到河西岸来流淌三十年，如此往复不止。 看完这一段黄河，他们沿岸北上，又去了波澜壮阔的壶口瀑布。 然后是应县木塔，恒山无梁殿，云岗石窟，一路出关，奔向秋美草肥，绿波荡漾的鄂尔多斯大草原。 到郑秀莉家的时候，已经经是十月深秋。 这时候，股市已经进入最后的疯狂。 好在郑国霖有无线网卡，旅馆也有免费的网络，才不会耽误他一点一点地将自己的股票卖出去。 直到这时候，才再也没法瞒住郑秀莉，也再没必要瞒她。 郑秀莉终于知道郑国霖有多少钱了。 这些钱，他们两辈子都花不了！ 知道郑秀莉家也有网线，郑国霖就不在外面耽搁，股票卖的差不多，他们也到了郑秀莉她妈那个乡村别墅。 这时候的东北，已经是冬天。虽然还没有下雪，可车里也必须开暖风，他们也必须穿冬天的衣服了。 郑国霖在乡道上把车停下来，远远看着远处那古堡一般庄园的红瓦尖屋顶，然后再回头看看郑秀莉。 “你确定，这是你家？”他迟疑着问。 “废话，我们家我还不认识？哎，你赶紧开车过去呀！”郑秀莉就催他。 “你说，你爸妈都是种地的农民？” “当然是了。他们原先种地，现在不种了。” “郑秀莉！”郑国霖回过身来，一把就掐住郑秀莉的脖子了，“你这个大骗子，你比我还会装！农民能住的起这种房子？” 郑秀莉就一个劲儿地咯咯直乐。 “我喘不上气来了，你放手！谋害亲妻啊！” 郑国霖根本就没用力。 “喘不上气来还能胡说八道？谁信！” “哎呀，国霖，你放手，你听我给你解释呀。” 郑国霖就放开她，瞪眼盯着她。 郑秀莉就小心着说：“我爸妈吧，过去真是农民。后来，他们承包村里的一个石墨矿。 开始，大家不知道石墨这东西有啥用，所以都没当回事儿。我爸去南方打过工，知道这玩意儿用处很大。村里没人承包，他就承包了。 后来越做越大，我爸就有钱了，还投资了玉石矿，都很挣钱。所以，所以我们家就有钱了呗。” 我擦，原来这傻大妞家里，才真是有矿！而且，听她这么说，她爹比郑国霖应该有钱的多，趁个几十上百亿应该没问题。 “不对呀，那你上学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寒酸呢？” 郑秀莉脸上颜色就不好看了，眼皮也耷拉下来。 过一会儿说：“爸妈开始很辛苦，没工夫要孩子，就只有我一个。我爸有钱了，就想着传宗接代呗。我妈年纪大了，他怕我妈再生孩子有危险，就想让别人生呗。我就和我妈住乡下了，我爸住省城。 那个房子，是我妈，我姥姥还有我住着的。我心里生气我爸，就不肯花他的钱，所以就没有钱啊，真不是装的。” 郑国霖琢磨半天，点点头说；“和向国强一样，是不是？” 郑秀莉拉了脸不说话，过一会儿说：“国霖，你有钱了，将来会不会也是这样啊？如果你也这样的话，我就自杀！” 郑秀莉这话说的很坚决，也很凶狠。 郑国霖吓的打个哆嗦。 “不会，我不会那样。”他严肃了说，“我没有传宗接代那些上一辈人的思想。我会和你相守一生，无论贫穷与富贵，我们都永远在一起。” 接着就问：“秀莉，你知道，当初你那么诱惑我，我为什么无动于衷吗？” 郑秀莉就摇摇头，表情很是无助。 她还沉浸在她爸扔了她妈，娶小三的回忆里。 郑国霖就自己回答说：“因为啊，我知道，当时碰了你，就要对你一辈子负责，不能再辜负你。那是一种责任啊！当时我还没有想好，可不可以辜负你，可不可以一辈子对你好，让你幸福地过一辈子！ 现在，我想好了，我可以做到。所以，我不用你诱惑，就会主动和你好。我会一辈子对你负责，你郑秀莉，永远是我郑国霖唯一合法的妻子。” 郑秀莉就伸出双手来，隔着驾驶台，抱住郑国霖的胳膊，温柔地说：“国霖，你真好！” 她想不到，郑国霖可以一辈子对她好，一辈子只有她这一个妻子。可是，这一切，都挡不住他背着她有情人啊。 这时候，郑国霖就“嗤”一声笑了说：“你知道吗，和你住小半年，你那么诱惑我，我每天都在受煎熬啊！恨不得睡觉之前先把自己绑起来。我怕半夜忍不住，把你给吃了！” 郑秀莉就把头倚在他胳膊上笑。 “活该！我每天都盼着你吃我，你就是不来。闹得我以为自己丑，你看不上我，心里天天难过！” 正文 164.不会说人话 丰田霸道终于在那乡间别墅的门口停下来，犬吠声已经惊天动地。 门口的铁艺大门那里，一个高个中年女人，已经站在门边了。 身后，三条大狗一起摇着尾巴狂吠。 “那是我妈。”郑秀莉就对郑国霖说，“你先别下去，图图和小白是雪橇犬，不会咬人。大黑是德牧，不认识你会咬你。我先下去，和它说好了，让它认识你了，才不会咬你。” 郑国霖看看那三条大狗，心说这么大的东西，哪个恐怕都不好对付。他脸都有些发黄了，那是给吓的。 不过看郑秀莉妈的模样，年纪不大，保养的也不错。 都说闺女随爹，可郑秀莉怎么和她妈长得像呢？ 胡思乱想的工夫，铁艺大门已经打开了，三条大狗先冲出来，围着丰田霸道转着圈跑。 郑秀莉下车，直接奔着她妈去了。 她妈想躲她都没来的急，还是被她跳到了身上。 “唉哟，死丫头！妈一把老骨头，还架得住几回你这么折腾啊？哎，这回怎么轻了？下来，让妈好好看看。” 郑秀莉从她妈身上下来，她妈就拉着她的手，和她离开一段距离打量她。 “呀，莉莉，你瘦了好多呢！这小脸咋也晒黑了？” 郑秀莉就傻笑：“妈，我们从南到北，在外面玩了半年多呢，不都和你说了嘛！在外面体力消耗大，能不瘦嘛！” 她妈就说“嗯呐，这回在家多待一阵子，妈给你弄狍子肉，好好补补！” “妈！我好容易瘦下来，容易吗？你又得把我喂胖！呀，光顾说话了，国霖还在车里呢！” 郑秀莉立马撒了她妈，奔着德牧去了。 “大黑，你给我过来！” 那德牧还真听话，轻轻呜咽两声，走到郑秀莉跟前。 郑秀莉抓住它脖颈上的项圈，抚摸着它的脑袋，慢慢走向车门。 “今儿啊，给你银识个大哥哥。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你不许凶他，听着没？” 郑秀莉的口音，就又变回了东北味儿的。 “国霖，你下来吧！”她冲着车里的郑国霖，大声喊。 郑国霖不想在丈母娘跟前掉架。可他怕狗啊。这狗忒大了，他还没见过这么大的狼狗呢！ 战战兢兢下了车，站在车跟前。 郑秀莉就指着他对德牧说：“他是国霖哥哥，我最好的朋友！过去，闻闻他，记住他，他和咱们是一家人，知道了？” 那德牧呜呜两声，果真走到郑国霖脚边，闻了闻他的脚，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他。 “你摸摸它的头，动作慢一点！”郑秀莉就嘱咐他。 啊，娘哎！郑国霖哪里敢伸手啊？ 可丈母娘在一边站着呢。自己一大老爷们儿，头一回来，不能让丈母娘小瞧了啊？ 他终于控制住恐惧，把右手慢慢伸出来，慢慢放到德牧头上，装模作样地摸了两下，脸上还尽量保持着微笑。 德牧没有动，待他摸完了，围着他转两圈，回到秀莉妈身边去了。 “好了，他认识你了！”郑秀莉过来，拉着他的手，走到她妈那里站下。 “这是我妈。妈，这就是国霖。” 郑国霖冲秀莉妈深深鞠躬，嘴里说：“妈，您老人家好！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艾玛呀，莉莉呀，国霖不似亿本银吧？”秀莉妈吓一跳。 “啥呀？”郑秀莉差点乐了，回头对郑国霖说，“你这咋跟我妈说话呢？好好说！” 郑国霖就嘿嘿地乐，摸着脑袋说：“让这仨大狗给吓糊涂了！” 秀莉妈也乐了：“嘿呀，这女婿，真逗！”接着就上下打量郑国霖。 “艾玛，瞧这小伙儿，贼啦帅气！这个头儿，这身量，比你爸当年强多了！赶紧的，进屋，外面冷！” 郑国霖算是领教了东北人的直爽，弄得他这个尴尬。 赶紧钻回车里，把车开进院子的停车场，然后跟着娘俩进屋。 那仨大狗，就在这会儿工夫，和郑国霖熟悉了。 除了大黑还保持一丝警惕以外，图图和小白早就把郑国霖当了自己人。不时拱到他跟前，让他抚摸那油缎子一般光滑鲜亮的毛发。 它们对这个新来的人，反而觉得格外新鲜。 没真正和郑国霖在一起之前，郑秀莉还不敢和她妈多说郑国霖，但她妈也知道有这么个人。 两个人真正好了，她没处诉说自己的喜悦，所有喜怒哀乐就都对着妈说。 这是个网络科技日益发达的年代，秀莉妈对郑国霖的了解，基本和郑秀莉差不到哪里去。 她也觉得，自己闺女找到了一个这辈子会对她好的男人。郑国霖不受诱惑，不碰郑秀莉，所有的事情，她都知道。 这孩子良心的确好，想明白了自己的责任，能保证对自己闺女一辈子都好，才肯和闺女好。 就凭这一点，她就很感动，这是一个负责任的男人啊。 更让她感动的是，他不在乎自己有没有儿子，承诺郑秀莉，就算郑秀莉生个闺女，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不会和她离婚。 就冲这一点，比秀莉她爸就强不知多少倍。 她同意女儿嫁给郑国霖，同意他们去领证。 至于秀莉爸那里，郑秀莉都不允许她妈和他说。 秀莉妈还是和她爸说了，她爸也知道，秀莉今天带着女婿回来。 可是，闺女不发话，他不敢过来。 这闺女，无论从哪个方面，都像足了他，从小就是这样，是他的命根子和掌上明珠啊。 就是这个倔，也像足了他。 他只能哄着秀莉妈，让她想想办法，让他能见上女婿一面。 秀莉妈也巴不得父女和好，可她也做不了倔闺女的主啊。 正好，郑国霖来了，说不准事情会有转机呢？ 晚上的这顿晚宴，就相当丰盛了。 东北人的老规矩，照例是上一盆猪肉炖粉条。 猪是自家矿上食堂养了一年的猪，不喂猪饲料，吃豆腐坊的豆腐渣长大的，秀莉爸打发春梅，专门给送过来的。 粉条、粉皮，都是自家做的。连做这个的原材料，都是自家矿上种的。还有蘑菇，是秀莉妈夏天自己去林子里采的松蘑。 郑秀莉亲自下厨，做得了端进来，整个屋里，就弥漫了浓浓的香气。 正文 165.小霸王谁都怕 秀莉妈愿意住这个乡间的别墅，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姥姥老寒腿，一年四季得住热炕。 兄弟姊妹伺候，秀莉妈不放心，就放心她自己，她也住惯了有热炕的房子。 没有办法，秀莉爸只好在村头买这么一块地，专门给她妈建这么个带热炕的别墅。 原来，他也在这里住的时间多一些。自从有了春梅，郑秀莉就和他翻脸了，硬生生就把亲爹给撵了出去。 他不走，郑秀莉就走，宁肯在同学家冻着，也不回家。 没法，秀莉爸只好回城里的家。直到郑秀莉出去上大学，这才敢回来。 可和城里春梅住的时间长了，感情深了，扔不下，还是在城里的时间多。 这个郑秀莉，也不知道这是帮她妈，还是害她妈？ 但不管怎么说，春梅更年轻，也更漂亮。 晚上大家吃饭，也是在有热炕的炕上吃。 姥姥坐最里面，秀莉妈和郑国霖一头一个，郑秀莉搬把椅子打横，她得不时的去厨房做菜。 东北人的规矩，这菜没有一次就上齐的。一个吃的差不多了，才会去做第二个。 这大概和这里的严寒天气有关，怕菜一次上齐了，一时吃不了，就变凉了。 郑国霖家吃饭，都是坐椅子的。 过去老山西人吃饭，喜欢蹲着吃。就是有椅子，也得脚拿上去，蹲在椅子上吃。 这大概是因为过去太穷，能一日三餐吃上饭，是个光荣的事情。 于是，吃饭的时候，就走到门边蹲着吃，让过往的乡里乡亲看见，他们家有饭吃。 如此代代相传，就养成了蹲着吃的毛病。即便在家里的椅子上吃，不到门口蹲着了，也要蹲在椅子上吃，那样好像更舒服一些，吃的更饱。 这都是上一代人的习惯，郑国霖不蹲着吃饭，他坐着吃。 可东北人在炕上吃饭，肯定不是坐在椅子上，而是把双腿盘到屁股下面坐着。 这个工夫，没个三五年恐怕练习不出来。怪不得郑秀莉双腿虽然那么长，可特灵活，可以把脚丫子直接放到鼻子下面去闻，原来都是这么盘腿坐着练成的。 郑国霖这么坐着，可就受罪了。 一会儿工夫，腿就麻了。可把腿伸开，他腿也不短，能通到丈母娘那边去，这个难受啊。 还是丈母娘通情达理，看出来了，就说：“国霖啊，要不你和秀莉换换，下地做椅子得了。” 郑国霖如蒙特赦，赶紧下地坐椅子去了。 郑秀莉做的第二道菜，是小鸡炖蘑菇。小鸡是秀莉妈自己养的，蘑菇还是自己进林子采的松蘑，还有桦树耳，还是好吃。 怪不得郑秀莉老念着要回来，她家里的饭食香啊，这是城里花多少钱都吃不到的。 后面还有蒸血肠，锅塌豆腐，老虎菜，油炸土豆丝……每一样都馋人。 最后，郑秀莉还弄一盘子蒸饺，獐子肉的，更香！ 东北人都喝酒，秀莉妈喝，姥姥也喝。 怪不得郑秀莉酒量大，原来是家庭熏陶。 大家吃着菜喝着酒，喝差不多了，秀莉妈就跟郑秀莉商量：“你看，你带着女婿回来了，虽说还没正式结婚，可证也领了不是？咱明天是不是把你姨，你舅，还有你姨姥姥他们那家都叫过来，热闹热闹啊？” 郑秀莉终于把郑国霖给骗到自己家里来了，心里美的没治没治的，这时候就什么都好商量了。 她就说：“行啊，赶明儿个我和国霖陪着你，屯子里挨家亲戚都走一走，顺便叫他们过来吃饭呗。我们车里一大堆礼物呢，挨家送些去。” 秀莉妈就赶紧答应着，然后好像想起什么来了说：“咱住着这屯子可是你爷爷家的，你堂叔叔、堂大爷，还有姑姑，大爷爷，二爷爷，你不去看看呢？” 郑秀莉说：“那就看呗。” 秀莉妈就说：“那咱明儿就不能回你姥姥家，得现在这屯子里走走。” 郑秀莉说：“行，妈你自己看着办。” 秀莉妈就又说：“哎呀，咱在屯子里走，你爸不回来，这可都是他们家亲戚呀！” 郑秀莉的脸就冷下来。 “那就不去了。”她说。 秀莉妈说：“这可都是正经八百地你们家亲戚，你大老远回来不去，将来不得落埋怨呢？” “你明知道是我们家亲戚还说这么多！”郑秀莉就不高兴，“那不也是你地亲戚吗，还变且（客）了咋滴？碍他什么事儿啊？” 秀莉妈就不敢多说了。 郑国霖看不下去，就说郑秀莉：“怎么跟妈说话呢？”就冲秀莉妈笑，“妈，秀莉喝多了，您别跟她一般见识。这酒有点辣，估计度数不低。” 秀莉妈就说：“这是屯子东面她三叔的烧锅，自家红高粱酿的，正经八百粮食酒，前年送我两坛子，我一直舍不得喝，等秀莉领你回来喝呢！” 说着话，就一个劲冲郑国霖挤眼。 郑国霖明白，那是想让他劝郑秀莉。 感情这小霸王不光跟他是小霸王，在家连她妈都不敢惹她。 可郑秀莉真要发飙，他也不怎么敢说话啊。 琢磨半天，他就端起酒杯来，对郑秀莉说：“秀莉，来，咱敬姥姥一个，祝她老人家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郑秀莉的确是有点酒了，但离喝醉还差的远。 郑国霖说的有道理，她就把酒杯也端起来，举到她姥姥跟前喊：“姥姥，你孙女婿敬你酒呢！你米勒一口就中！好好活着，过年暖和了，我接你去大城里住去！” 姥姥已经糊涂了，耳朵也不好使，只认得秀莉母女俩，别人根本不认识。 看着秀莉冲着她张嘴，就满脸堆笑：“好，好，好。秀莉呀，有空就回来，你娘想你，姥也想你呀！” 直接就驴唇不对马嘴。 喝了这口酒，吃几口菜，郑国霖就说：“来，秀莉，咱再敬妈一个吧？养你这么大，不容易。咱得祝妈一样健健康康，永远快乐，也得感谢妈，养你这么个好女儿！” 郑秀莉就乐，冲她妈举起杯来说：“妈，你女婿可好了，啥事儿且由着我呢。你就放心吧，跟着国霖，我不会受委屈的。” 秀莉妈脸上笑着，心里却暗暗叫苦。心说还指着郑国霖管住这死丫头呢，看这模样，还是个怕媳妇的，比她爹还怂，这可咋整？ 正文 166.暗暗心惊 郑国霖性格不强势，但他有自己的做事方法。 遇到郑秀莉这活宝，你和她针尖对麦芒，那肯定不行。你得哄着，引着她往你预想的道上来。 他这敬酒里，就含着开导郑秀莉的路子呢。 敬完酒，郑国霖就说：“秀莉，说实话，我真得好好感谢妈。妈从小把你养这么大，肯定不容易。而且又教你好好读书，上了大学，咱们在一个班，才能认识，我才能有你这个好媳妇不是？” 说到这里，就又把酒杯举起来，冲秀莉妈说：“妈，我感谢你给我养了个好媳妇，由衷感谢，真的！” 说罢，就把自己酒杯里的就喝干了。 秀莉妈心里也感动，也把酒喝了。 郑秀莉这时候，就想起来小时候她怎么淘气，她妈怎么爱她了，忍不住眼里泛酸，就说她妈。 “妈！国霖喝了就喝了，你别喝这么多，毕竟五十的人了。我不在你跟前儿，你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秀莉妈就答应着；“哎，妈今儿高兴，我的莉莉长大了。” 说着，就眼泪婆娑的了。 郑秀莉就冲郑国霖发脾气：“都是你！这怎么把妈给闹哭了？” 秀莉妈抹抹眼泪说：“不怪国霖，妈没哭，妈就是高兴！” 郑国霖就趁机说：“我们山西人最讲究孝道了，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秀莉你也看见了，在我们家，不论我爸说的对不对，我从来不争论，不还嘴。这在我们那里，是规矩。” 郑秀莉就瞪眼：“我也没跟你爸妈还嘴啊？咋，我在你家的表现，你还不满意？” “满意，满意，百分之二百地满意！”郑国霖赶紧说。 秀莉妈不哭了，咧嘴笑了。 这个郑国霖，可会哄她闺女了，怪不得莉莉就是不肯舍了他回来。 “那不就结了？”郑秀莉一脸得意。 “可我就不明白了，”郑国霖就问她，“你知道尊敬公公婆婆，怎么就不知道尊敬你自己的爸妈呢？” 郑秀莉脸就拉下来了。 “郑国霖！我们家的事，不用你管！” 郑国霖说：“我没管啊。我就是问你一下，跟你们家的事没关系吧？” 郑秀莉就把筷子放下来了。 郑国霖也沉着脸说：“秀莉，你给我的印象，可一直是懂事理，而且通情达理的。你不要告诉我，回到家的郑秀莉，就不是原来那个郑秀莉了。” 郑秀莉沉默半天，对她妈说：“妈，明天咱们去屯子里走亲，等有了时间，我和国霖去城里，这总行了吧？” 她妈张了张嘴，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闺女已经让步，这也是十多年来第一次让步，就这么着吧。 “哎，哎，成，你说咋就咋。” 这种东北偏远的屯子，基本都是上世纪初闯关东的人家过来，慢慢建起来的。 有时候一个屯子开始就一两户人家，渐渐地祖孙繁衍，兴旺起来。 老家的亲戚朋友，听说他们在这里落下脚了，不饿肚子了，也相随着跟来，在他们周边落脚，久而久之，便成了屯子。 所以，一个屯子里，大家几乎都有着这样那样的关联，有上一辈就是过命朋友，联了亲的，也有过去在老家就是亲戚的。 郑秀莉大老远回来，屯子里很熟的人家，都是要过去走走，送些礼物的。 结果，就是他们回来，拉一车的东西，还不够送她爸这个屯子里亲戚的。 但郑秀莉她妈好像不愁这个，改天要去她家屯子走亲的时候，她当仓库的屋子里，就有了各种各样的礼物，还多是S市的特产。 郑国霖开始觉得很奇怪，心说秀莉她妈还会变戏法啊？ 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这是郑秀莉她知道他们要走亲，东西不够了，就从省城里给他们买了送过来。 郑秀莉对这个一点不吃惊，看来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哪里来的。 晚上，只有他们俩的时候，他就偷偷问郑秀莉：“这些东西都哪儿来的呀，你妈出去买的？” 郑秀莉就胡乱点头答应。 “是你爸送过来的吧？”郑国霖突然就问。 郑秀莉就反问他：“你见过他了？” 郑国霖明知故问：“谁呀？” 郑秀莉就不言语了。 过一会儿，郑国霖又问她：“你就打算这样，一辈子不原谅你爸爸了？” 郑秀莉说：“谁说我不原谅他了？不原谅他，我会要他送的这些东西？会每年回来都去看看他？” 郑国霖说：“听你妈说，你每年也就见你爸一面，不花他给你的钱。这算原谅吗？我跟你说过，要换位思考。假如你是你爸爸，你最心爱的女儿，十多年只见你十多面，说过的话可以数得过来，你心里会怎么样，不难受吗？” 郑秀莉问：“我妈跟你说什么了，还是你跟我爸聊过了？” 郑国霖就摇摇头：“我没见到你爸爸。但是，你妈跟我聊过，她不希望你这样对待你爸爸。” 许久，郑秀莉才说：“我没法放下。我记事的时候，我们家还很穷。妈妈领着我，在村口摆地摊，一天都挣不到一块钱。冬天，妈妈手冻的全是裂开的口子。 那时候，我们家是屯子里最穷的人家。后来姥姥说，他找我妈的时候，姥姥就不同意，是妈不听姥姥的话，非要嫁给他。结果，就是跟着他受了半辈子苦。 他发达了，第二年就有了春梅。妈妈委屈，跳了屯子后面的乌斯浑河。大冬天的，自己凿开冰，跳进去的。要不是大爷发现了，妈就没了。 大爷为把妈给捞上来，冻死了。大爷年轻时候穷，没成家。富了，也没成家，拿我当亲闺女，就那么没了。” 说到这里，郑秀莉就不说了。 郑秀莉十多年不原谅自己的父亲，肯定有原因。可是，郑国霖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人命。 不用说，她和她大爷感情很深。 父亲因为一个女人，深深伤害了她的母亲，还搭进去自己的哥哥一条命。 也怪不得，郑秀莉那么重视爱情必须专一，不会同意他和白莉莉共享的主意。 她的心里，有个很大的伤口，一直没有愈合。 “这辈子，没法原谅他了，是吗？”他又问。 心里却在想着，万一郑秀莉知道他的不专一，会怎么样？不由暗暗有些心惊。 正文 167.过于诚实的老郑 听郑国霖询问，郑秀莉长长叹息一声。 沉默了许久她说：“我每一次离开这里，离得他远了，都会想要原谅他。 小时候，虽然穷，可是他对我很好，家里有一分钱，他也会花在我身上。我知道，他心里最爱我。这许多年这样对他，他心里很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也想过，妈妈都原谅他了，我也应该原谅他。这次和你回来，我也是打谱原谅他。 可是，回来了，看到小时候生我养我的屯子，看到乌斯浑河，我就没办法原谅他。 为了一个女人，他让这个家失去了原有的温馨！ 所以，我最恨男人不专一了。你将来要是敢去外面找野女人，或者再和白莉莉不清不楚，我就阉了你！要不，我就死给你看！” 郑国霖就吓一哆嗦。 回到老家以后，郑秀莉刻意不和郑国霖住一起，和她妈住一个炕。 按说，领了结婚证了，两个人就算夫妻了，住一起也没什么，连她妈都不介意。 可郑秀莉就不想让她妈知道，他们已经在一起了。 这到底是种什么心理，跟她爸的事情有没有联系？郑国霖也闹不明白。 撂下最后那句狠话，郑秀莉就去找她妈睡去了。屋里只剩下郑国霖，在苦苦思索对策。 郑秀莉和她爸这个结不解开，不仅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情了。 将来万一郑秀莉知道他还藏着不止白莉莉一个女人，那可就热闹大了，后果直接没法收拾。 要是郑国霖早知道郑秀莉还有这么个故事，他都不敢娶她。 可不娶她，就辜负了她等他这么多年，辜负了她的一片情义，就会和上一世一个样子。 他不能那么做，这一世注定要娶她。 那么，白莉莉和王艳怎么办？ 和她们断了？ 这世上，极品女人很难找的。看着光鲜亮丽，长相漂亮的，不见得就是极品女人。 真正睡过了，在一起试过了，才会知道。 好多皇帝爱江山更爱美人，就是因为碰上极品女人了。 他要是穿越回古代当皇帝，估计也是爱美人多一些。 白莉莉和王艳，无疑都是极品女人，他舍不得扔了她们。 那就得想一个办法，绝对不能让郑秀莉这活宝发现了秘密。 还得想一个办法，让她和她爸真正和好，真正原谅她爸，弥合她心里那个伤口。 这样，就算有一天郑秀莉发现了他的秘密，也还有转圜的余地，她不至于真的会走极端。 这一晚上，郑国霖几乎一夜没睡。 上一世，碰上个奇葩杨诗曼，直接就是个扫帚星下凡，倒一辈子霉。 这一世，郑秀莉也够他头疼的。 白天的时候，郑秀莉去找自己儿时的伙伴玩儿，郑国霖就在家里，陪着她妈聊天，东北人叫唠嗑。 把关键问题掺杂在唠嗑里，很自然地问出自己的问题，得到想要得到的信息，这是郑国霖做高级策划时练就的本事。 从郑秀莉妈那里，他得到了自己想要得到的信息。 按郑秀莉妈的解释，她爸执意要娶春梅，是因为他们家就弟兄俩，老大一直打光棍，没有后。他想要个儿子。 郑秀莉她妈身体不好，年纪也大了，他心疼媳妇，怕媳妇再生孩子伤了身子。 夫妻俩虽然离婚了，但并不是说就断了来往。 郑秀莉不在家的时候，她爸不忙了，也会过来住些日子。 听话听音。郑国霖知道，这老两口肯定还是夫妻。 但想要个儿子这种解释，郑国霖不怎么相信，估计还是和他一样，一个女人满足不了他。 可你有钱了，女人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吗，干吗非要和原配离婚啊？偷偷在外面养就是了，走离婚再娶这一步干什么？这不吃饱了撑的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估计是那个叫春梅的，也应该是个极品女人，迷住了郑秀莉爸，让他不得不答应把她娶进门来。 果然，从郑秀莉妈那里，郑国霖又知道一个信息。 郑秀莉爸再婚之前就立了遗嘱，资产的一半，归郑秀莉母女，另一半归春梅。 这说明他是既爱春梅，也舍不得秀莉母女，采取了两个均沾的办法。 这男人的手段，过于简单了，沉不住气。 爱财的女人，早晚会为了财产和享受，放弃名分的。 如果对方是为了真爱要嫁给你，就只能分道扬镳，要么就得对不起老婆孩子。 为真爱去嫁一个还爱着自己妻子女儿的男人，这种女人，现实生活里是不会存在的。 就像白莉莉和王艳。也许她们会爱郑国霖，因为郑国霖年轻，帅气，而且能够让她们欲仙欲死。 可是，她们更爱不劳而获，更爱钱。 所以，郑国霖看的非常明白，只要他不松口，要名分就什么没有，不要名分才能得到想要的生活。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爱财的女人最终都会选择后者。 而现实生活中，有钱人大多也可以像郑国霖一样，做到这一点。 其实，郑国霖能够做到这一点，大多数的经验，也是取得于这些有钱人的风流韵事。 最厉害的，可以像管理自己的公司一样，条理分明地管理自己众多的女人，而家人和孩子对此一无所知。 郑国霖不会像那个有钱的管理高手一样，把女人真正当了物品，去拥有几十上百的女人。他只多出两个女人来，再多他也不想要，自己还想多活两年呢。 所以，他对自己能够瞒住郑秀莉，还是有充分把握的。 白莉莉和王艳心里都清楚，郑秀莉发现她们的那一天，就是她们被郑国霖抛弃的时候，她们不敢和郑秀莉论长短。 别说论长短，就是让她知道都不敢。 在这一点上，郑国霖的态度，是不容含糊的，公开就把这个结果告诉她们，让她们知道自己的处境。 可郑秀莉爸这么大一大老板，怎么这么点心眼儿都不长呢？ 也难怪，他不是穿越者，没郑国霖这些经验。 更重要的是，他来自东北农村，人过于诚实了。 人有时候崛起，还真不见得是有过人之处。 像郑秀莉她爸，三十好几了还穷的吃了上顿没下段，靠老婆摆地摊养活。 可到了时来运转的时候，突然就一夜暴富，而且越来越有钱。 在这种情况下，她爸遇上个极品女人，当然也就没有多少应对的策略和经验，没法像郑国霖一样，经验和手段丰富，只能按着下半身的需求办事了。 估计后来他肯定随着见识增多，后悔这事办的糊涂了。可是，后悔就晚了，已经把老婆孩子给得罪了。 正文 168.馊主意 郑秀莉妈当然也希望郑秀莉能和她爸和好。 可郑秀莉是个倔种，自己想不通的事情，谁劝都没有用。 她自己也承认，心里不是不想原谅她爸爸。 可是，她没法忘记过去，尤其是不能忘记她大爷的死，就没法原谅她爸。 这些，她妈都心知肚明，她爸心里也明白。老两口想了十多年，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来。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把春梅给扫地出门，老两口再复婚，说不定郑秀莉能原谅她爸。 可春梅这些年来乖巧懂事，特别是对郑秀莉，那就是跟伺候姑奶奶一样，郑秀莉说一她不敢说二。 而且，春梅对郑秀莉她妈就跟自己亲姐姐一样，自己没有的，都得先给秀莉妈送来。 这样一个懂事的女人，别说郑秀莉爸，就是她妈，也说不出要撵人家走的话。 “这春梅啊，原来是矿上做饭的临时工。”秀莉妈就给郑国霖介绍说，“人本来就很勤快，很听话。后来，她爸看她有文化，识字，就让她帮着他记些矿上的事情，干办公室。再后来，她整天跟着她爸，两个人就弄一块儿去了。 他爸跟我说，是他喝醉了酒，先对不住人家，人家当时还是大闺女。他不是不要我们母女了，就是要给春梅个名分，好让她安心。 我肯定不同意。一开始想不开，才闹了投河那个事儿。要不是这个事儿啊，她大爷也死不了。这事儿说来我也有责任。 春梅进门以后，一直恪守规矩，对我跟对亲姐一样，我也就不去计较了。毕竟是他爸有错在先，坏了人家身子，不娶人家咋办？” 从秀莉妈的叙述里，郑国霖可以推想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来。 秀莉爸看上了矿上做饭的漂亮姑娘，随便找个借口把人家弄到自己身边，然后就变自己女人了。 春梅当然怕被他玩够了扔了，就死逼着秀莉爸和她结婚。 结果，就是秀莉爸鬼迷心窍，选择了一个最愚蠢的办法：和原配离婚，娶了小三。 这事儿如果是郑国霖来办，当然不会做这么蠢了。 女人知道你有家室而肯和你接近，明摆着就是冲你钱来的。 就像他对付白莉莉和王艳一样，那不很简单吗？ 可这蠢男人，完全可以用钱就能摆平的事情，偏偏要把家里搞个鸡飞狗跳，最后还搭进去大哥的性命，真是愚蠢到家。 但这也取决于秀莉爸当初的见识不行。现在估计他就算外面有几个，都不会让老婆孩子知道了。 可是，事情办了，后悔已经晚了呀。怎么才能让郑秀莉有个合理的台阶下，原谅她爸呢？ 郑国霖憋半天，就想出一个馊主意来，和郑秀莉妈说了。 秀莉妈听着他这个主意，有些不放心地问：“这行吗？要是让莉莉知道我在骗她，非和我急了不可！” 郑国霖就笑：“没事儿，不还有我呢吗？只要您装的像，她肯定想不到你是在骗她。” 于是，秀莉妈就给春梅打电话，让她第二天早上过来接她去城里。然后就嘱咐郑秀莉，要她第二天不许出门，在家里照看姥姥。 以往郑秀莉回家，她妈也有要去城里的时候，一般也是让春梅过来接她。 这姐俩处的不错，有时候没人看姥姥，秀莉妈有事要出门，就是春梅在这里看着。 郑秀莉在家里了，姐俩就有时间一块儿出去了。 秀莉妈早上去城里，下午就回来了，坐在客厅里抹眼泪。 郑秀莉听到她妈进门的动静，就从她姥姥住的屋里出来，然后就问她妈：“咋啦？” 她妈就摇头，还是抹眼泪，也不说话。 “哎呀，到底咋了，你倒是说啊？”郑秀莉就急了。 她妈这才说：“你爸这身体呀，越来越不行了，让他住院也不去。你春梅姨实在劝不动他，才叫我过去，我也没劝动他。” 郑秀莉这回是真急了。 她爸身体比她都结实，这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我爸得啥病了？”她狐疑地看着她妈问。 她妈愣怔一下，问她说：“他年轻时候在村里石棉矿里干过一阵子，一直有矽肺的毛病，你不知道啊？” 郑秀莉就有点傻，她还真不知道。 “我去年回来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呢，这怎么可能？”她不相信。 她妈就说：“他啊，那是在你跟前硬撑呢，不怕你担心吗？其实，他一直身体就不好，喘不动气。大夫说啊，这个病，年纪越大越厉害，早晚就活活给憋死！” “你别说了，赶紧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郑秀莉还真相信她妈说的了。 她有文化，当然知道矽肺是怎么回事。而且，她小时候，他爸心疼她妈做小生意辛苦，她吃不上好的缺营养，真在村办的石棉矿上干过一年。 十多岁以后，她上初中的时候，因为她爸娶了春梅，就不和她爸来往了。只是上了大学，在她妈逼迫下，才在寒暑假回来的时候，去她爸那里看一眼，顶多就吃一顿饭，算是完成任务，便再也不去。 从郑秀莉的表情上，她妈看出来，她心里其实是关心和爱着她爸的。 小时候，父女俩好啊，她爸一天看不着她，都跟掉了魂一样。 父女之情，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的。 看来，郑国霖这个办法，管用了。 她妈就说：“你爸呀，一到冬天就喘不动气，一年比一年厉害。前天他去矿上视察，又着了凉，晚上差点不行了。你春梅姨连夜把他送到医院里，今早上才缓过来。” “那现在呢，咋样了？”郑秀莉急着问。 她妈说：“这病，缓过来就好了呗。你春梅姨今早来接我，我去的时候，他又跟好人差不多了。不过大夫说，他的肺基本上是快不行了，说过去就过去，得随时注意着。他又不肯在医院里待，我只好和你春梅姨，把他给接回家了。 他是惦记着你说走完了乡下的亲戚，要去看他，怕你知道他住院，死活不肯在医院里待，我和你春梅姨谁也说不听他。” “行了，你别说了。”郑秀莉又把她妈给打断了，“我这就过去！” “国霖！咱们去城里！” 正文 169.设套自己往里钻 郑国霖在姥姥屋里，和姥姥拉呱呢。 姥姥糊涂了，只记得年轻时候的事。除了认识郑秀莉母女，别人根本不认识。 姥姥说的，他整不明白，估计他说的，姥姥也听不懂。 他就是在屋里，等着郑秀莉叫他呢。 听着郑秀莉在客厅里喊，他立马就从姥姥屋里出来了。 “这么晚去城里，到了天就黑了。”他就和她商量，“要不，咱明天早上再去？” 郑秀莉不干：“今晚上就得让我爸去住院！” 郑国霖就不说什么，去院子里发动车子。 临走，背着郑秀莉，冲她妈做个鬼脸。 秀莉妈就还他一个微笑，从郑秀莉身后指指她，意思是让他照顾好郑秀莉。 这时候，已经是十月中旬。在S市，这时候还是夏天，虽然早晚有些凉，穿半袖衫不太合适，顶多也就改个长袖，穿秋装肯定热。 可在这里，已经是严冬了。早上开始有霜冻，旷野里和屋顶上，都白白的。地面上的积水，也已经开始结冰。 郑国霖没经历过东北的寒冷，以为这就是冬天了。 郑秀莉却告诉他，这还算不得冬天。真正的冬天，出门哈出来的气都是白的。在外面时候长了，眼睫毛上都能结厚厚一层霜。 现在是有公路通到屯子里了。原来没有公路的时候，下第一场雪之后，四下里就白茫茫一片，分不清东西南北了。 而且，这雪一下，不到来年开春不会融化，越积越厚。 所以，老一辈人冬天下了雪之后，就再也不出屯子，各家各户都待在家里，打麻将，打扑克的“猫冬”。 到处白皑皑的，分不清方向。大烟泡一刮，地上连个脚印都留不下，出了屯子就怕迷路回不来，没半天功夫，就能把人给冻僵。 郑国霖听着就害怕。尼玛，这么恶劣的环境，这是人呆的地方吗？郑秀莉还要他和她一块儿在这里呆着，冬天不给活活冻死，也给活活憋死了！ 郑秀莉就告诉他，现在没这么可怕了。乡村公路已经都通到个屯子里了，这个就是地标，出门沿着公路走，不会迷路了。 生活好了，人们的衣服也更加保暖。鸭绒袄又轻快又保暖，不容易冻透。 再说，现在好多人家都有车了，乡村间也通了公交，大伙出门坐在车里，一般也冻不着。 所以，现在年轻人，已经不用猫冬了。 从屯子到省城，路也不近，路上虽然没有雪，开车也得两个小时。 一路上，两个人有一嘴没一嘴地闲聊着。 和郑秀莉在一起的最大好处，就是不会寂寞。 虽然她心里担心她爸，还是能和郑国霖说好多不相干的话题。 两个人在大学的时候，也是这样。往往是赵帅和白莉莉都闭嘴了，两个人还叽里呱啦说个不停。 兴许，郑秀莉天生就应该是他的老婆，只是当时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终于，话题绕到了她爸身上。 郑国霖就劝她：“其实，像你爸这样的大佬，有两个老婆不算多，有好几个的也不新鲜，你用不着这么和他别扭着。” 郑秀莉就看他一眼问：“你是不是很羡慕啊？你现在手里也有将近十个亿了，也是富豪！” 郑国霖就一缩脖说：“我算什么富豪啊？和你爸比起来，我就是穷光蛋一个！” “我爸那是资产，你是现金！我爸还没你那么多现金呢！” “资产不是钱啊？”郑国霖就不服气。 “资产就是钱啊？经营不好，没准还变欠账了呢！听说银狐策划今年就开始亏损了，亏损不得往里面倒贴钱啊？你现在手里有钱，是不是也想跟我爸学啊？” 郑国霖就又一缩脖：“我哪有那个胆儿啊？再说咱们这么好，我怎么可能去找别人啊？” 郑秀莉就“哼”一声说：“我爸当初也很疼我妈，还不是一样在外面找春梅？” 郑国霖心说，你爸那是太笨，我要那么笨，干脆就不去找了。 “我告诉你郑国霖！”郑秀莉突然抬高了声调，吓的他差点把方向盘给扔了。 “我一直不肯说我爸的事，就是怕你有样学样！”她就说，“你要是敢学我爸，我就让你变ED！” 郑国霖就哄她说：“我肯定不敢学你爸。你想啊，你妈多温柔多善良啊，这才惯的你爸无法无天的。” 郑秀莉还不干：“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温柔我不善良是不是？” “谁说的？”郑国霖赶紧反驳，“我们家秀莉最温柔、最善良了！” “哼！我才不信你这张嘴！我爸身体不行了，我去和他商量，让他把权力移交给你。以后，咱们就不回S市了。那样，离得白莉莉远了，我就不用担心了。” 郑国霖不由暗暗叫苦。 不回S市怎么行啊？他不光有白莉莉，还有王艳呢！ 这可倒好，他设个套让郑秀莉和她爸和好，最终却把自己给装里面去了。 郑国霖就赶紧解释：“你爸的产业吧，不是个小数目，比银狐策划大着许多呢。也不能你说给我经营，就给我经营啊对不对？” “他都这样了，不给你给谁呀？”郑秀莉说，“他就我这一个闺女，给我我弄得了吗？” 郑国霖说：“你弄不了我也弄不了啊？我就是个搞策划的，玩嘴的，真干实事儿不行。” “谁说的？你搞的就是企业策划！再说你当总监，那不是管理啊？二部没有了你，现在乱成一锅粥了！我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得行！再说不还有我爸在一边看着的吗？” 得，这个办法说不通，郑国霖只好再想别的招。 可他突然就想明白了，心说你爸本来就好好的没毛病，这不让你给逼的吗？到时候你爸不同意，你还得乖乖跟我回南方。 这破地方，时常回来看看行，真住下了，还真能要命！ 可听她妈那意思，郑秀莉她爸现在，为了这闺女是打算豁出去了。只要闺女肯跟他和好，什么他都肯让步。 这万一要是他爸听了郑秀莉的，就让他来接手自己的产业，这不毁了吗？ 正文 170.忐忑不安 两个人在路上，一边开车一边拌嘴的时候，郑秀莉她爸在家里，已经等不及了。 自从他干了娶春梅这个糊涂事以后不久，妻子就出了事。 大哥为救妻子，把命给搭进去了。 从此之后，闺女就算跟他结仇了，不许他进家门。 总算盼着郑秀莉上了大学，该懂事了，可还是不打算和他和好。 每年回来，到他这里看一眼就走，能留下来吃个饭，就算是给他面子了，连个爸都不叫。 早知道是这个结果，给他俩胆子他也不会娶春梅。 还真是郑国霖想的那样，他娶春梅，是让春梅给逼的没了办法。 不过他现在知道怎么对付春梅了，春梅也怕他。她对妻子和女儿那么好，就是她知道，男人最亲的人，就是原配和女儿，为了女儿，连孩子都不敢和她要。 可是，知道的有些晚了，大错已经铸成了。妻子可以原谅他，闺女跟他一样，死倔，就是不肯原谅他。 本来以为，闺女自己看上的这个女婿，不见得合适。可后来听说，这女婿不简单，自己是知名公司的高管，把闺女也给培养成高管了。 自己对不起闺女，让孩子吃不少苦。老天爷有眼，让她自己找个好女婿，他心里也算挺欣慰。 可不管怎么说，闺女这么着和他别扭一辈子，也不是办法。 他竟然没有想到，弄个苦肉计来哄着闺女和他和好。真是当局者迷呀！ 女婿第一次回来，就能想到这么个办法。看来，这小子还当真不简单！ 原来计划着，她妈下午回去以后，郑秀莉会在第二天过来，想不到，这闺女当天就要过来。 看来，闺女心里还是爱他，在乎他。 想到这里，他激动地就想哭，再也在床上躺不住，就要去厨房给闺女亲自做饭吃。 闺女从小就喜欢他做的饭，那一手厨艺，也是他从小教的。 春梅看他要下地，就劝他说：“你可别因小失大。莉莉脾气跟你一样，要是让他知道了你骗她，那个后果，我可承担不起！你最好还是躺在床上，找找病人的感觉，省的莉莉来了露馅。” 春梅的话，提醒了他。 可是，不亲自下厨给闺女做顿饭，他心里堵的慌。 每回闺女过来，他都会亲自下厨，给闺女做一大桌子饭。虽然闺女吃不了几口，可那是他亲自做的啊！ 这已经成习惯了，不做怎么行呢？ “我先做好，待会儿莉莉来了，你不告诉她就是了。”他对春梅说。 春梅就摇摇头说：“莉莉哪里都跟你一模一样，聪明着呢。你做的饭，和饭馆里的饭，她一下就能分辩出来。到时候她一吃吃出来，那不露馅儿了？” 他这么爱这个闺女，就是因为闺女和他一模一样啊！ 看他心有不甘，春梅就劝他说：“咱们得考虑长远不是？只要你们和好了，你不有的是机会给她做饭吃？” “可是，咱们骗她这事儿，她早晚会发现啊？”他就有些恐慌。 春梅就说：“我觉着吧，还是咱女婿说的对。莉莉心里呀，其实早就原谅你了，只是随你随的邪乎，她找不着合适的台阶。只要你们和好如初了，她就是知道你骗她了能咋地？爹骗闺女玩，那不常有的事儿吗？” 他就不说话，老实回到床上躺着，继续装病。 “哎，你去外面看看去呀，看他们到了没有？” 过一会儿，他又沉不住气，催春梅。 春梅就说：“大姐打电话过来才一个小时，这会儿他们还在半道呢！这个不用你操心，到点我肯定出去接他们。” 可他就是不放心，过会儿又问：“你跟酒店订的菜，能及时送来不？” 春梅说：“你老郑是谁呀？你亲自叮嘱的事情，他们敢不按点送来吗？你就放心吧，宋经理亲口保证了，按时送到，菜不塌锅，不出水，保证新鲜，保证和刚出锅的一样！水平肯定比你亲自做的好！” 他这才不说话，安心躺着了。 春梅却在一边坐不住，走到床边坐下，过一会问他：“你说，你和闺女和好了，咱能再要个孩子不？我就是觉着吧，你一辈子对我这么好，我不给你留个后代，心里不是滋味。” 他就看看她，没有言语。 她就继续说：“要是当初我知道你对我是真心的，也就不逼着你跟大姐离婚了，莉莉也不会这么恨我。” 过好一会儿，秀莉爸才说：“看以后的发展吧。要是莉莉不计较了，你就去和她商量，她要没有意见再说。” 春梅说：“这事儿得你和她商量，我去找她说，万一她翻脸咋整，你还不又得赖我呀？” 秀莉爸说：“你非得找莉莉说呀？咋这么笨呢，你不会找女婿商量呀？我看吧，这女婿不错，坏水儿比我多，能降住莉莉。” 春梅就乐：“也还别说，他出这主意呀，大姐跟我一说，我就觉得高，这回准成了！得了我不跟你说了，他们快到了，我去迎他们去！” 走到门口又不放心，回过头来嘱咐他：“你可记着大姐跟你说过的话，别闺女叫声爸，把你美的露了馅！得按女婿说的，装出矽肺病有气无力的样子来！” 秀莉爸就不耐烦，挥挥手说：“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去吧！” 郑秀莉他爸现在住的，也是别墅。大院子里两座小楼。原本一座，是专门留着给郑秀莉和她妈，还有姥姥住的。她妈在乡下住习惯了，不愿意来，乡下空气新鲜。 再说郑秀莉对她爸那个态度，她妈也不敢提过来一起住这个话。 不住在一起，反倒加剧了父女之间的隔阂。 郑国霖在郑秀莉指点下，到了她爸别墅门口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一个穿了裘皮大衣，打扮精致的女人，站在迎门那座三层洋楼的台阶上，正望向他们。 在这洋楼东面十几米以外，还有一座两层的，同样是红瓦尖顶，欧式风格的洋楼。 院子的面积不小，却没有泳池，而是开了菜地。这时候，除了一畔子韭菜还是绿的，其余就都是空的了。 半人高的院墙上面，是铁艺栏杆，栏杆上兀自爬了些瓜秧，被霜打了，变了黑绿色。 正文 171.春梅 郑国霖的梦想，就是拥有像郑秀莉他爸这样一个别墅，把亲人都聚集在身边。 然后，就是不愁吃喝，不用辛苦上班，猪一样地活着。 不过，他不当家猪，得当可以到处跑，又有野生动物保护法保护着的野猪。 他如今的财富，实现这个目标，已经绰绰有余了。 不过，乍然看到他梦想中的别墅，竟然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 看来，郑秀莉她爸，和他有着同一个梦想。只是，闺女根本不迎合他这个梦想。 这也怪不得郑秀莉。 郑国霖就不会想到，把白莉莉和王艳都弄到自己的别墅里来，这不是成心和自己过不去，要自己的好看吗？ 车在洋楼跟前停下来，郑秀莉下车，直接问那门口站着的女人：“我爸呢？” 那女人平淡地说：“在他屋躺着休息呢。” 郑秀莉再不说话，直接就进洋楼里面去了。 郑国霖下来，看着那女人问：“春梅姨是吧？”接着就夸赞，“您真漂亮！” 女人化着淡妆，面上抹了面霜，让皮肤显的水嫩一些。淡淡的眼影，眉毛描过，挺黑，有些直平，却更显年轻。嘴唇也涂了紫红色的唇膏。 这妆显然是经过高人指点了，每一处都把她优美的特点给凸显出来。原本就很漂亮，这样就又增加了几分姿色，更加的迷人。 而郑秀莉在家里是不化妆的，只有出去了才粗粗打扮一下。 这也是郑国霖不可以完全喜欢她的原因。 再漂亮的女人，不加修饰，也凸显不出自己的美貌来，久之就会让丈夫感到厌烦和审美疲劳。 如果没有白莉莉和王艳，让郑国霖一辈子只面对郑秀莉这马大哈一个人，他恐怕早晚有一天会厌倦这傻大妞而离开她。 怎么着才能让傻大妞明白，在家也不能这么随便，得跟她春梅姨一样，才能讨男人喜欢呢？这还真是个难题。 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就见春梅已经过来，向他伸出了白嫩的小手。 “国霖对吧？你们回来我和莉莉爸都知道。可你也知道莉莉这脾气，她不松口，我们不敢过去，怠慢你了。” 郑国霖就笑：“阿姨您不用解释，都是一家人，彼此理解就好。” 这女人经过化妆，看着顶多也就二十七八，跟郑秀莉差不到哪里去，叫阿姨郑国霖还真有点不习惯。 可郑秀莉告诉他了，春梅今年应该三十四岁了。 可就算三十四，也只比他大了七岁，叫大姐合适，叫阿姨还是有些别扭。 这郑秀莉爸也是，这么年轻一女人，你娶回家来，难怪你闺女不愿意，这明摆着就是喜新厌旧嘛！ 春梅把郑国霖让进楼下客厅，雇的佣人过来，给泡上茶水。 “国霖啊，咱们就先在这里坐一会儿，让他们父女在屋里说会儿子话。”春梅就说。 这女人不仅外表高雅不俗，说话更是文静淡然，东北口音明显偏轻，且礼仪周到，难怪会把郑秀莉她爸给迷住。 “一看阿姨您就不是一般人。”郑国霖就由衷夸赞她说。 “哪儿啊？”春梅就笑说，“我原来就是个乡下丫头，是郑总抬举我，让我有今天。这些东西呀，都是后来报了专门学校，费事练出来的。” 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实在，说的都是实话，让人倍感亲切。 “说实话，跟着郑总，有压力呀。待人接物，哪一样失了礼数，都能给郑总丢面子，不容易呀！” 郑国霖就点头。 公众人物的妻子，并不好当。郑秀莉妈虽然不丑，可一看就知道，是个乡下女人，没见过多少世面。到了大场合，绝对拿不出手。 这也是好多成功人士，在成功以后，不得不换老婆的理由。不换老婆，就只有把老婆给雪藏了，别跟着出来给他丢人现眼。 其实，春梅这里，还有一层压力。 无论她怎么努力，莉莉爸心里，是放不下一起同甘共苦过的原配，和深深喜爱着的女儿的。 和他在一起久了，春梅总能感觉到自己的外人身份。在莉莉爸心里，郑秀莉母女那里，才是他真正的家，莉莉妈才是他相濡以沫的妻子。 所以，她得对莉莉妈好，对郑秀莉好，这样她的地位才算稳固。 她很渴望和莉莉爸有个孩子，来进一步增加亲情，稳固地位。 可是，没有郑秀莉的允许，她爸居然不敢要孩子。 这样的事情，春梅也忍了。这样的胸怀，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具备的。 不过，有她这样大度的胸怀，不和男人去闹，不去争风吃醋，也的确不一般。 如果她是个一般的女人，估计早就让郑秀莉她爸给扫地出门了。 春梅和郑国霖一边喝茶，一边说些过去的往事。说到心酸处，也不由得哽咽失声。 从春梅近乎自我辩护的诉说里，郑国霖也得出了这女人大度的结论。 “国霖，你是我们家女婿，不是外人。我说这些，也不怕你笑话。除了你，我是真没有人说，连自己的父母姐妹都不能说这个，只能自己烂在肚子里！” 春梅最后就说：“就算是到现在，我还有做小三儿的感觉，心里还是有负罪感。 按道理，我是真不该进这个家门，对不起大姐，对不起莉莉。 可是，说句良心话，那时候郑总已经发达了，成了全省著名的企业家。就算没有我，他一定还会有别的女人，这是避免不了的。 如果郑总碰上一个小肚鸡肠的，弄个鸡飞狗跳墙，说不定还不如今天！你说对么，国霖？” 郑国霖就又点头。 “阿姨您说的很对。其实秀莉心里也明白这一点，就是抹不下面子来，原谅她爸。咱们帮着她，给她制造个台阶。她这台阶下来了，也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春梅就笑了说：“还是你们年轻人主意多。” 郑国霖就客气说：“哪儿啊？只是我和秀莉是大学同班同学，毕业了又在一起工作这些年，对她比较了解罢了。” 春梅就转了话题问：“我听大姐说了，你资产也远远过亿了，也是大富豪，是吗？” 正文 172.笨呢 听春梅这么说，郑国霖就继续笑。 “哪儿啊？比起我岳父来，我这点钱，还叫钱啊？”他说。 春梅就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而是说：“国霖，你可是知道，莉莉性格很强势的。你将来可要注意，特别是在男女问题上，不要犯她爸这个错误。” 郑国霖心里，也很头疼郑秀莉这个性格。 可不娶她，良心上过不去。 他就说：“阿姨您放心。秀莉的性格我是知道的，我不敢在这上面惹她。” 春梅就笑，表情里明显有不相信的神情。 “说实话啊，国霖。这些年我跟着郑总，这天南海北的知名富商见过很多了。如果说，有一个身后只有原配一个的，我都敢说莉莉爸做的不对。可是，莉莉爸和他们比起来，算是最好的，可以说是凤毛麟角的好男人！和他相似的，有一个，很知名，处理的方法，也和他基本一样。可人家的闺女，说真心话，比莉莉懂事多了！” 郑国霖知道她说的是谁。他没想到，秀莉爸和那位竟然是朋友。这说明，他的资产，应该是上了福布斯了，而且排名进了前三百。 明年扒拉服不服最后几位，没准儿他的名字也会赫然在列。 其实，他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有钱。可这个社会，是没有任何秘密可以保守的。 有这些钱，将来琐碎麻烦的事情肯定会不请自来，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秀莉其实很懂事，”郑国霖就替郑秀莉分辩说，“只是性格有些倔。等她自己把事情想明白了，就好了。” 他们坐在这里说话，已经有一个多小时了，可郑秀莉依旧没有从她爸的卧室里出来。 春梅就有些焦虑，想着起身进去看看。 郑国霖就冲她微微摇头说：“放心吧，没事的。父女十多年没交流了，这回时间越长，说明他们沟通的越多。沟通多了，彼此更容易理解，更容易达成谅解。” 郑国霖说的有道理。春梅就掏出电话来，给酒店打过去。 “宋经理啊，实在对不起，我们家这饭，恐怕还要晚一会儿开。” 然后，她就不断点头。 最后，她跟对方客气一会儿，这才放了电话，对郑国霖说：“为了莉莉能吃上一顿热乎新鲜饭，咱省城最好酒店的厨子和经理，都没有下班，在酒店里等着呢。什么时候咱们开饭，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做，做完了立刻用保温箱送过来，而且，是一个菜一个菜地送啊！” 在省城能摆这么大的谱，足见秀莉她爸的身份了。 春梅没有秀身份的意思，只是想用这个来说明，秀莉她爸对她，是有多么的珍爱！ 而这时候，郑秀莉在她爸的卧室里，父女俩也唠的正热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春梅是跟名师学过化妆的。为了让秀莉她爸像个病人，专门给他化个“烟熏妆”，从脸上乍一看，果然就形容枯槁，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郑秀莉一进门，见她爸仰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脸瘦的都脱形了。 这一下，眼泪就直接掉下来了。哭着就扑到她爸身上了。 “爸！” 这一声喊，撕心裂肺，把她爸的眼泪都给喊下来了。 十多年了，闺女没这么着叫他“爸”了。 “哎，哎。”老郑答应着，不敢起来，只抬着头看闺女。 “莉莉呀，你来啦？想死爸了！让爸看看，我的莉莉，咋瘦了呀？” 郑秀莉眼泪直接就变瀑布了。 “爸呀，你咋一下就病成这样了呢？去年过年，我走的时候，你还好好的，你不还送我到机场的吗？” “我送你到机场，你看见了？” “咋看不见呢？我就是生你的气，不想让你知道。” “莉莉呀，爸这辈子最怕的，就是你不搭理我。爸想你，好几回到S市，都不敢和你说，只能远远地看看你呀！” 老郑说不下去，放声大哭。 郑秀莉也放声大哭。 “爸，你别说了，我再不和你闹别扭了，天天在你跟前，陪着你。” “你不生爸的气了？” “不生了，早就不生了。只要你能好起来，咋都行。” “其实，这些年过去了，妈和姥姥过的也挺好的。过去的事情，我在心里也过去了。你知道，爸，我性子倔。其实，你只要逼着我叫声爸，咱们也早就和好了。” “哎，爸笨呢！” “爸，爸你要干啥？” “爸想起来，好好看看你！” “爸你不许起来！咱们就这么着，我坐的离你近点。咱就这么着说话。爸，你感觉咋样，能喘动气儿不？你别激动，是我不好，不该和你怄这些年的气。” “哎，爸不动，不动。你肯叫爸了，爸这病就好一大半了！” 父女俩四只手紧紧握在一块儿，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就保持着那个姿势，这一说就是一个多小时。 从怄气那个时刻开始，各自诉说都干了些什么，都是怎么想的。 老郑娶春梅之前，是和秀莉妈商量过的，就是离婚不离家，他不要自己了也舍不得老婆孩子。 可谁让他混蛋，看着漂亮大闺女走不动道，那时候是身不由己呀。 “其实，爸，你当时不娶春梅，只拿钱摔她，她早晚也会跟着你。根本不用让我和妈知道。” 最后，郑秀莉就总结说。 老郑就苦笑着说：“爸笨呢！当时就没往这一层想。就想着对不起你妈，对不起你。可都对不起了，还继续一错再错，也不知咋整的？那时候啊，就感觉着，自己的心愣是给撕成两半了，一半在家里，在你们母女身上，一半在春梅身上，两边哪个都舍不得放下。爸不是人，得病也应该，这是报应！” “爸，你别这么说。”郑秀莉就劝，“男人哪有不花心的？没条件的都惦记着多多益善，何况你家财万贯呢？你当时又正当壮年。就是，就是你太实在，太善良，不会处理这些事情。” 老郑就叹一口气说：“莉莉呀，爸现在后悔死了，可后悔晚了呀！” 郑秀莉就皱着眉头问：“咋，春梅对你不好？” 正文 173.一声姨给感动哭了 听郑秀莉这么问，老郑赶紧摇头否认：“不是，不是。你春梅姨从年轻就懂事，不管是对你妈还是对你，对我，她都跟个保姆似的，还能让她咋样？ 我是说啊，当时爸就是缺心眼儿。就像你说的，我完全有办法按住春梅这头，谁都不让知道，那就不会和你别扭这些年，爸那时候笨死了！” 郑秀莉就嘿嘿两声说：“你还是喜欢春梅。” 老郑默认，但也只能默认，不敢说出来，怕刺激着闺女。 郑秀莉却自己叹息一声说：“你们大人的事儿啊，以后我不想管了，你们爱咋滴就咋滴吧，只要我妈高兴就行。” 老郑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就问闺女：“你还没说说你这个女婿呢？跟爸说说，为啥愿意嫁给他？” “他呀？”郑秀莉顺口就说，“我也不知道为啥。原来我想着吧，他很会体贴人，也很阳光，跟他在一块我就高兴，跟别人没那个感觉。 我就想着呀，看他那样子，也不会有多大的出息。我们也不求多有钱，日子过的有多好。只要在一块，够吃够喝就成了。就跟你没发达之前，咱们家的日子那样。 每回你要从外面回来了，我就到屯子外面等着你，手都冻裂了，满是口子。你回来了，把我抗在肩上，咱们一起回家，妈已经把饭做好了。 那时候，咱们是穷，饭里也没啥好吃的。可是，那是我一辈子里，感觉最幸福的日子了。” 听闺女这么说，老郑眼睛里，也闪烁出光芒来。 是呵，那时候那个日子，过得那么带劲，心里也满满的温暖。 他也每时每刻都在怀念那些逝去的，穷苦的日子。 看来，这人啊，都想着发财，真发财了，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 就听郑秀莉继续说：“我就寻思着吧，嫁给他，和他过普通老百姓的日子。可谁成想啊，你这女婿也不是啥凡人，心眼儿一天比一天多，你根本猜不着他肚子里到底有多少鬼主意，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说到这里，就长叹一声说：“唉，现在我们俩这日子啊，真不是我原来想要的日子。” 老郑就问：“你不喜欢他了，为什么还要嫁给他？” 郑秀莉说：“谁说我不喜欢他了？我又不傻，不喜欢他干吗要嫁给他？” 老郑就看着闺女，脑袋有些迷糊。 这些年和闺女没有交流，闺女好像心眼儿也比以前多了。 “他还和以前一样，对我好着呢。我就是觉得吧，和他在一块儿，没以前那么踏实了。”郑秀莉就琢磨着说。 “嗯，”老郑就点点头说“这小子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爸说，爸不收拾的他乖乖听话，爸就白活这么大了！” “什么呀？”郑秀莉就笑，“你管好你自己的事儿吧，我的事儿不用你管！” 两个人早忘了时间，也没感觉到肚子饿，这一说就又是两个多小时。 春梅实在忍不住了，人家酒店的经理和大厨还在那里等着呢！ 她只好进屋，把两个话痨给弄出来。 看着他爸一侧身就下了床，郑秀莉吓一跳。 “爸你慢点！”她喊着，“这病不能剧烈运动。” 老郑愣把自己装病这茬给忘了，早在床上躺的浑身酸痛了。 幸亏闺女这么一喊提醒了他，要不然，直接一高兴，就一骨碌蹦到卧室外面去了。 老郑在闺女和春梅的搀扶下出屋，下楼，来到客厅。 郑国霖见了，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冲着他鞠躬：“爸爸好！早就该过来看望您，这回来的有点晚了，请您原谅！爸爸您的病好些没有？” 老郑心说我的病是你给教出来的，好不好还用问我啊？ 守着闺女，他不得不做出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来，在春梅和郑秀莉搀扶之下，步履维艰，颤颤巍巍地走到沙发上坐下。 他冲郑国霖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国霖是吧？坐，坐下说话。哎呀，小伙长的很帅嘛，比相片帅气多了，快赶上我年轻的时候了！” 这话郑国霖都不知道怎么接。 你现在才五十多岁，也没怎么老。看你现在这样子，年轻时候还真不见得帅过我。 他不敢这么说，只好说：“爸爸您夸奖了！” 心说你这是夸奖我吗，你这可能是埋汰我吧？ 这时候，春梅就说话了：“咱们准备吃饭吧，你看看都几点了？你们不饿，我和国霖可早就饿了。” 老郑就看看郑秀莉：“咱们吃饭，吃了饭再聊？” 郑秀莉说：“好，我也饿了。我和春梅姨去做饭，你和国霖在这儿说话。” 春梅就愣了，目光直直地看着郑秀莉。 郑秀莉以往叫她，都是直呼名字的，从来都不带“姨”这个字。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郑见闺女要去下厨，就看春梅。春梅还是不说话，他只好对她说：“你不是订饭了吗？” 春梅这才反应过来，看着郑秀莉说：“莉莉，你叫我姨了？” 郑秀莉就没好气说：“不叫你姨叫你啥呀？叫姐呀，那不乱辈啦？不过你这模样，也不像我姨呀？要不我叫你姐得了。” 春梅没有笑，眼泪却夺眶而出。 “莉莉，我等你叫我这一声姨，整整等了十一年！”她哽咽着说，“我一直拿你当亲闺女……”说到这里，十多年的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就再也说不下去了。 郑秀莉就过来，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问：“过去我没叫你姨吗？”想想就有些泄气说，“就算没叫吧。”接着就分辩，”就是没叫，我也是拿你当姨的。有事只找你，从不找我爸，那不就是拿你当姨吗？好了，别哭了，我给你认错，认错总行了吧？姨，春梅姨！” 春梅哭的更厉害了。 在这个家里小心翼翼，含辛茹苦，不就是盼着将来有一天，这家的大公主认可她吗？ 这一天，总算是盼到了！ 老郑就插话说：“哎呀，别哭了。你这一哭，整的我心里也滋哩哇啦怪难受的。赶紧，打电话，让他们送饭！” 春梅这才不哭了，给酒店打电话，又跟人家好一通客气，答应饭钱加三倍，这才把电话挂了。 正文 174.露馅了 郑国霖一个馊主意，终于化解了郑秀莉和她爸的矛盾，一家子变的其乐融融。 最高兴的，恐怕还是春梅。 从此，她不用再舔着脸年年去接郑秀莉回家，也不用过年的时候两头忙。 都和好了，大家都到秀莉妈那里过年就行了。 最重要的，郑秀莉认可了她，就等于她的女主人地位合法了，再不担心哪天郑秀莉会以认爹为条件，逼着他们两口子离婚了。 吃着饭，秀莉爸和郑国霖则越聊越投机。 郑国霖过去做的策划，大多都是针对企业的，企业内的一些问题他见得多。 因此，说到企业的管理问题，郑国霖可以提供许多别人无法想到的解决方案，句句都能说到秀莉爸心里。 秀莉爸遇到的许多管理难题，在女婿这里，都有应对方案，大有迎刃而解的架势，简直就把他给高兴坏了。 开始的时候，是春梅陪着闺女和女婿喝酒，喝的当然都是洋酒。芝华士、人头马、马爹利，还有轩尼诗，反正他这里什么名酒都有。 可他装病，不敢喝，只能喝果汁陪着。就算让他喝这些洋酒，他也不爱喝。 度数太低，他一个东北汉子，喝这种女人喝的酒，有啥意思？ 伏特加度数倒不低，可没有东北烧锅烧出来的酒，有粮食香，跟酒精有啥区别？没劲。 这些酒，也就是为了附庸风尚，买了来存着玩的，他根本不喝。 和闺女和好了，当然得把家里最值钱的酒拿出来造了。 不过，他发现郑国霖也不喜欢喝这些洋酒，喝的直皱眉头。 一说企业上的事儿，说的投机了。老郑一高兴，又把自己的病给忘了。 他猛力一拍郑国霖的肩膀，差点把女婿给拍的坐地上去，一个劲直咧嘴。 挖矿的出身，那力气可不是健身房里能锻炼出来的。 郑国霖咧着嘴，还在担心地看郑秀莉。 心说这老郑还真是比他不着调多了。就这把子力气，这是病人该有的吗？你闺女又不是傻子，让她看见，前面费这些力气，可就都糟践了。 跟东北人在一起久了，他想事情都用东北话想了。 还好，郑秀莉正和春梅窃窃私语，根本没往他们这边看。 郑国霖长出一口气，总算放了心。 可没想到老郑得寸进尺了，和郑秀莉一样的大嗓门就又出来了。 “好小子，国霖，你有两把刷子，比我有文化！” 这动静大的，郑秀莉不想注意都不行了。 “跟你说吧，我就喜欢文化人儿。可文化人儿心眼儿多，我怕鼓球不了人家，硬是不敢用这种人独挡一面儿。这下好了，咱总算有自己的文化人儿了！” 老郑还是不自觉，继续往下侃大山：“哎呀，我看着你喝这洋酒，跟喝药似的。我跟你说，我也不喝这玩意儿，喝下去瓦凉瓦凉的，这不受罪吗？哎，我那车库里还放着两坛子关东烧呢，那色儿焦黄焦黄的，手指头下去，能拉起丝来，我跟你说。是莉莉妈让春梅给我带来的，我没舍得喝。” 说到这里，他终于发现，闺女正用恶毒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他立马蔫了，又恢复了有气无力的样子。 完喽！ 郑国霖心里暗暗叫苦啊。 郑秀莉不是傻子，就她爹这个精神头，这个侃大山的底气，他要是有病，郑国霖还不直接就算病入膏肓了？ 餐厅里一下就寂静无声了，大家都担心地看着郑秀莉的脸。 餐厅就在楼下客厅边上。一边是佣人住的客房，一边就是餐厅和练歌厅。 餐厅有俩，一个是待客的大厅，一个就是他们现在坐着的小厅，也就够七八个人一起用餐。暖色调的装修，透着一种家庭的温馨感。 可这一会儿工夫，家庭的温馨感没了。 郑秀莉冷着脸，其他人大气不敢出。 “爸，你住院的病例呢？给我看一下。” 郑秀莉的声音里不带感情，说的很平静。 老郑就看看春梅。 春梅哪里想到，郑秀莉要看病历呀？ “噢，病例搁医院里呢，没带回来。” 她这话说的已经没有底气了。 傻子都能看出来，郑秀莉知道她爸忽悠她了。 老郑就求助一般地看郑国霖。 郑国霖还没说话，郑秀莉的大嗓门就响了。 “郑国霖！这馊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郑国霖看看春梅，瞅瞅老郑，哼哈半天，也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老郑先沉不住气了。 “你说你这孩子，咋说翻脸就翻脸呢？刚才咱们在屋里说的好好的，大人的事儿你不管了。再说，你也不能我对不起你妈一回，就这辈子不认我这个爹了，你这不是要我的命吗？那我还干这么大一公司，我鼓球这些，还干啥呀……” 他越嘟囔，动静就越小，最后干脆闭嘴，等着姑娘裁决了。 “我又没说不原谅你。”郑秀莉突然就开口了。 “你以为和你别扭这些年，我心里好受啊？跟你说吧，打一进屋我就觉得不对了。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春梅姨她能这么气定神闲，站在门口等着我们来啊？ 我接着就想到我妈了。你要真病的，像她说的那式儿的，她能不慌不忙从你这儿跑回家去？” 老郑眼睛一下就睁地铜铃一般大了。 “嘿，你啥时候这么难糊弄了？” 郑国霖就插嘴：“爸，秀莉在公司里，就是专门对付像您这式儿的企业家的。我把这茬给忘了，咱鼓捣这点猫腻，根本哄不了她。” “那咋整啊？”老郑就问。 郑国霖就冲他笑，不说话。 他已经知道了，郑秀莉下了台阶，就不打算再自己上去了。 果然，就听郑秀莉说：“还咋整啊？大家都和好了，我还能再给你脸子看呢？不过爸也不是我说你，你也就碰上我姨这式儿的，老实、善良，没坏心眼儿。要是碰上个我这样式儿的，那咱还不得家破人亡，一辈子变仇人啊？提醒你一句啊，就到此为止了。你要再整啥幺蛾子，我连春梅姨都给你拐走，就留你自己待这儿，受罪去吧！” 正文 175.名车荟萃 姑娘总算不秋后算账了。 老郑拍着胸口。 “艾玛呀，姑娘你这样式儿地整你爹，你爹我本来没病，也让你给吓出心脏病来了。” 想想不对，就又说：“你这咋还带自黑的呢？啥叫碰上你这样式儿的，我就得家破人亡啊？我闺女有那么不讲理吗？” 郑国霖就低着头，憋不住地乐。 郑秀莉那句话，是把他给捎带上了。 她那意思是说，你郑国霖要是敢跟我爸有样学样，再把白莉莉给弄回来，我就闹你个家破人亡！ 这傻丫头，跟着他这两年，别的没学会，心眼儿倒成倍增长。 她竟从春梅站在楼前面接她这一件事上，联想到她妈一点悲痛表情没有地回去，继而推理出他们在忽悠她，而且可以猜到这馊主意是郑国霖出的。 就这份智慧，足够吓郑国霖出一身冷汗的了。 看来，白莉莉和王艳那里，他必须得改变计划，做的更严密一些，才能瞒住郑秀莉。 听老郑理解错了闺女话里的意思，郑国霖就赶紧打岔说：“爸，你不是有关东烧吗，咱们尝尝？” 郑秀莉就接话：“我也不喜欢洋酒，我也要喝！” 郑秀莉看出猫腻而不揭破，自然就是需要这个台阶下，借机装糊涂了。 要不是她爸实在装的不像，估计她现在也会故意装糊涂。 老郑要是真病成那个样子，她还有心思吃饭？早就弄着她爸去医院了。 “好好，好！”听闺女也要喝关东烧，这下把老郑给乐坏了，对春梅说，“赶紧，找人把那两坛关东烧给弄来！” 这一晚上，所有人都很开心。 老郑这酒量，就不是郑国霖能比的了，尽管他偷奸耍滑地尽量少喝，还是让老郑给灌迷糊了。 最要命的就是郑秀莉，喝多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给她妈打电话，不过都是说春梅好，说她爸糊涂，倒没说什么过分的话。 说到后来，那些穷苦时候的心酸事，把老郑也给说哭了，愈发觉得对不起老婆孩子。 最后，就是父女俩一对醉鬼，互相比着喝酒，都喝个稀里糊涂。 幸亏春梅不喝白酒，在一边死命拦着不给他们酒喝。也幸亏家里有俩佣人，把郑秀莉和老郑都给架回自己屋里去，这场宴席才算彻底散了。 第二天，郑秀莉醒过来，竟发现自己和郑国霖在一张床上。 “你怎么跑我屋里来了？”她还问郑国霖。 郑国霖虽然喝的有点多，可还不至于失忆。 “估计是春梅姨觉着咱们反正已经领证了，就把咱们安排到一块儿了。”他就给郑秀莉解释。 这卧室的布置，绝对称得上富丽堂皇。这房间本来就是留给郑秀莉，将来领着女婿回来住的，弄的情意绵绵的，又勾起郑国霖的兴趣来了。 自从回到郑秀莉她妈那里，郑国霖就变孤家寡人了。这一待就是半个月，早憋的难受。 傻大妞就在身边，他如何肯绕过她？ 郑秀莉怕弄出响动，让外面听见，只能无声地反抗。 来到她爸家里，她忽然就有了小女孩的感觉。 小女孩自然就不能干大人的事情了。 所以，她的反抗就不是弄虚作假了。 郑国霖撩拨她一会儿，就感觉出她是真不想了，自己也没了兴趣，放了她散伙。 也别说，这粮食酒，晚上喝醉了，早上起来一点也不难受。这要是喝洋酒或者什么名牌酒，喝醉了，第二早上醒来，还和没喝酒一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不撩拨郑秀莉了，过一会儿郑秀莉又来撩拨他了。 本来不想，让郑国霖给撩拨的想了，郑国霖又住手了，这如何能忍得住？ 两个人的身体可都是青春年华，于是又折腾半天，累的不行，又继续睡了。 直到中午，春梅过来叫吃饭，两个人这才起来。 吃过了午饭，春梅带郑秀莉去看她买的包包和衣服，老郑就领着郑国霖，去他们一旁那个小楼里，看他的车库。 那座小楼，本来就是为郑秀莉母女准备的。 老郑的打算，自然是要招个上门女婿，和他们住在一块儿的。 那个楼的下面，他专门挖了一个地下车库，带升降电梯，可以直接从楼里进到车库里去。 郑国霖这下算是开眼了。 不仅这种自动升降的车库门他没见过，车可以直接从地下车库里升上来，就是那些车，他也没见过。 车库里好几辆，都是真正的世界名车。 劳斯莱斯，法拉利，兰博基尼，玛莎拉蒂，宾利，迈巴赫，一口气并排放着六辆！都是限量版，哪一辆没个上千万也弄不来。 感情这男人有钱了，就喜欢收集名车。 老郑平时就开个路虎，春梅开辆宝马六系，都是百万级别的车。平时这些千万级别的豪车，老郑根本不开，纯粹就是收藏。 不是他不想开，是开出去太招摇。有时候有时间了，也大半夜的开出去溜一圈。 郑国霖现在也算趁钱了，可他没有想到要开这么好的车，他觉得他那辆丰田霸道就很不错了，动力、空间和舒适性都很好，干吗要花这个冤枉钱，弄这么一堆破玩意儿摆着呀？ 大概他这富豪，还当的时间太短，没进入角色。 “你可以挑一辆开走，”老郑就对他说，“劳斯莱斯太扎眼，你开那辆宾利吧？开来的这辆丰田，就扔家里吧。明年回来，坐飞机过来，再给莉莉弄一辆回去，那辆红色的玛莎拉蒂，本来就是给她买的。” 郑国霖就赶紧摇头：“君子不夺人所爱。爸，这些车，您还是自己留着吧。再说秀莉最讨厌招摇，这车开出去，太招摇了。她如果喜欢名车，我早就给她买了。” 老郑就看郑国霖问：“听莉莉妈说你也资产过亿了，可以告诉我，你现在的资产有多少吗？当然你可以不说。” 郑国霖就嘿嘿一笑说：“跟您比我肯定没多少钱。应该，不到九个亿吧？” 这话还是吓了老郑一跳。小小年纪，拥有这么大的资产，还真不简单。看来，他闺女还是很会看人的。 正文 176.老郑小郑论投资 两个人回到到车库上面的客厅里，老郑就开始询问小两口啥时候办婚礼了。 老郑的闺女结婚，这可是惊天动地的大事！ 特别是父女重归于好，老郑不把闺女嫁的风风光光那里能行？不说把婚礼搞个独一无二，全国第一，也得弄得有模有样，符合自己的身份吧？ 郑国霖的打算，是回S市，买一套像老郑住的这样的别墅当自己和郑秀莉的家，都装修好了，再娶郑秀莉进门。 至于婚礼，那当然得尽其所能地排场，不然对不起郑秀莉对他的一片苦心。 “你们为什么非要回S市不可呢？”老郑就不理解，“咱们的根还是这里。这里有我打下的人脉和产业。将来这些，还不都是你们的呀？” 郑国霖就笑着摇头说：“爸，我们都有能力，不能靠吃您老本活着呀。再说，S市一直是国际金融贸易的中心，各种资金和信息的集散地。我将来的业务，恐怕多是和金融投资有关。只有那里，才适合我这种业务的运作。这里，毕竟太过于偏僻了。” 老郑似懂非懂，就问郑国霖：“你这个金融投资，都投资什么啊？” 郑国霖就解释说：“主要是通过金融市场，投资一些利润比较大的行业。你比如，今年的股市，我会选择国防建设需要的大盘蓝筹上市公司，在股票价格比较低廉的情况下建仓，在市值达到顶点的时候退出。再比如，接下来的股市将进入低迷阶段，我会选择去做一些需求比较大的期货，例如石油，贵金属，大豆或者其他粮食品种。” 老郑没搞过这东西，还是有些不明白，琢磨半天说：“哎呀，过去有好多人劝我玩这个。可是，我对这个东西不懂，整不明白。再说了，大家都不干实事儿，净搞这些虚头八脑的玩意儿，这国家不毁了吗？国家会允许这些东西长期存在？这说不好听，就是赌博呀！” 郑国霖就笑，然后解释说：“这东西还真不是赌博。像您这么大的资产，进入金融市场的话，得有专业的风控团队，通过科学数据，来保证您的资产安全性。也就是说，通过专业投资团队，保证本金安全的同时，来尽量利润最大化。 这东西呀，搞符合经济规律的建设，就必须存在。所以，国家允许长期存在，是必须和必然的。国家要做的，只是不断出台各种制度和规则，来完善这个金融市场。米国的华尔街，不都存在上百年了吗？” 老郑听了，还是摇头说：“这东西我还是觉得不保险，还是像赌博。” 郑国霖就笑，也不和他争辩，接着往下说：“您觉得这个投资有风险，还可以投资其他实业啊？” 老郑问：“什么实业？” 郑国霖说：“当然是可以让资金保险，又可以获得最大利润的实业啊。你比如说，根据咱们国家目前的发展趋势，房地产市场方兴未艾，还有很大的升值空间。您这时候，在帝都或S市这种一线城市，买许多的房产，存储下来。几年之后，这些房产的价值，可能会翻许多翻。这样，您的资产，不也增值了吗？” 老郑听了，就点头说：“房子将来会越来越值钱，这个我知道。可是，有你说的，那么大的利润吗？国家不一直嚷着，限制泡沫吗？你要知道，我的资产，不增加就意味着亏损。我买了房子，几年以后再卖出去。这中间的利润，能弥补我几年资金不运作，造成的亏损吗？” 老郑也不是完全不懂金融，这个问题就提的比较专业。 郑国霖就回答他说：“这就是一个利润性价比的问题了。根据我的判断，未来几年的房产价格，是成倍暴增的暴利性趋势，坚持到最后就会笑到最后，获得的利润，恐怕是您想象不到的。” 老郑就点点头说：“嗯，你说的这些个事情，我觉得靠谱。我已经在帝都有一套别墅了，比这个小点，前年买的。今年，有朋友想跟我合伙，在四环以里，买个小高层的单元下来，我一直还在犹豫。” 郑国霖就劝他说：“如果您现在资金宽裕的话，我劝您最好能独立买个单元下来。如果还有能力，买一栋楼下来最好。十年之后，您现在投入的资金，恐怕会翻几番！” 老郑就笑：“翻几番？翻倍就不错了。” 郑国霖笑笑，就没再多说。 他看出来，老郑并不完全相信他。 郑秀莉的性格，就是随她爸的，很是倔强。要不然父女俩也不至于闹十多年的别扭。 老郑不信他，他再说多少都用处不大，反而容易让他怀疑自己有什么目的。 大凡像老郑这种富豪，经历的事情太多，知道的，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也太多，内心都是多疑的。 当年向国强也是如此，最终一心想帮着他再前进一步的郑国霖，为此吃了许多苦头。 看郑国霖不说话了，老郑就又问他：“你说说，这未来，都有什么产业利润最大，值得投资。” 郑国霖就回答说：“未来会是网络时代啊。围绕着网络服务的平台，利润应该大一些。你比如说网络购物和交易，网贷，还有许多可以在网上做的产业，教育，娱乐，影视。投资这些平台，只要做好风控，都会获得不错的利润。” 这还是老郑不擅长的，他不太感兴趣。 他就问：“那么，像我现在投资的矿业呢？” 郑国霖就严肃了说：“爸，我说的话，可能您不爱听，但我也不能为了迎合您，哄着您玩儿不是？我要是说的哪里不对您心思了，希望您别生气。” 老郑就挥挥手说：“嗨，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见外的话啥？再说忠言逆耳我又不是不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尽管直说就是！” “那，爸，我可就说了啊？”郑国霖就说。 “说，直说！”老郑说。 郑国霖之所以把这个问题，搞的如此隆重，就是因为在很早之前，他就想到了一个问题。 而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就在老郑身上！ 正文 177.艰难抉择 郑国霖穿越的前一年，郑秀莉在老家的保险公司工作。 那一年，她来S市开会，两个人见了一面。 那时候的郑秀莉，穿着打扮极为普通，绝对不是一副公主样子。而且，脸色很是憔悴，头顶已经有了不少的白发。 临分别的时候，她那依依不舍的眼神，让郑国霖痛到了心里。 也就是在那个时刻，让他意识到，他为了少奋斗几年，舍了郑秀莉，娶了本地土著杨诗曼的选择，是多么的愚蠢！ 这愚蠢，足以让他懊悔一生！ 穿越回来，他知道自己将来会成为富豪。 跟大多数男人一样，既然知道自己以后会是富豪，他想要的，当然就是富豪的享受，跟当年那句流行语一样：像猪一样地活着。 像猪一样地活着，就不能失去自由，不能娶郑秀莉。 自由，还是郑秀莉？这的确是一个艰难的抉择！ 这也当真应了白莉莉那句话，是个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问题。 他知道，赵帅是真爱郑秀莉的，而且这人没脾气，性格很蔫儿。 脾气倔强的郑秀莉跟了赵帅，一辈子不会吃苦。 他有钱了，还可以帮帮他们，让郑秀莉幸福安逸地过完一生，弥补他上辈子没有做到的遗憾，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选择，无疑是最好的。他不会失去自由，郑秀莉也可以过的幸福。 可是，他没法把这些想法全部说出来，倔脾气的傻大妞，也不会听他的安排。 闹到最后，他只能放弃自由，把这个傻大妞栓到自己裤腰带上。 可是，这些设想的前提，是郑秀莉家里没矿，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子。 但是，这个前提是错的。 郑秀莉家里不仅有矿，而且是大矿！ 那么，可以像公主一样活着的郑秀莉，最终为什么会是那样一副样子，那样一个结局呢？ 这是他知道郑秀莉家里的情况之后，始终在思考的问题。 在具体了解了老郑的资产结构之后，他就仿佛预感到了什么，答案也呼之欲出了。 既然老郑问到了他的矿业资产问题，郑国霖就想着，要给他提个醒。 兴许，倔强的老郑，会因为自己的提醒，提前做出正确的抉择呢？ 于是，他就说：“爸，您应该知道，这所有的土地，无论是农田、房屋，还是荒野，它都是公家的，咱们个人，只有使用权。” 老郑一脸懵逼。 他想听矿业的前途，郑国霖却跟他说土地，这两下里根本不挨着。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没有出声。 看老郑没有出声，郑国霖就继续说。 “既然这土地都是公家的，那这土地下面的东西呢？当然也是公家的。这个时候，公家没有意识到，这地下的东西值钱，被你拿走了有什么问题。可是，一旦有一天，公家意识到这个问题，就会很麻烦。” 听到这里，老郑就有些不服气，插嘴说：“我也不是白白拿走啊？这地和矿，我都得花钱买吧？开采也得花成本吧？开采出来，卖出去我也得联系买主，也得花钱。卖不出去砸手里头，赔钱也得我自己掏。” 郑国霖就笑笑说：“您说的这个道理，很对。可是，这个道理，只适合咱们个人对个人讲。您跟公家讲这个道理，您想想，在公家觉得您不对的时候，会是个什么后果？” 老郑还是不服气，振振有词说：“我有各种证书和手续，连纳税手续都是齐全的，这都是公家允许了的。公家他也得讲理，总不能签好的合同，批准的文书，说不认就不认，说反悔就反悔吧？” 郑国霖就又笑笑，没有回答。 这个道理，如果老郑自己想不明白，他再说什么都没有用。 他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往下说：“如果我来经营您这些产业，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些产业，都是不安全产业，都存在隐患。 所以，我会在现在，这些产业恰逢黄金时期的时候，首先考虑脱手，因为这时候可以卖个好价钱。然后，我会和这种类似的，存在隐患的产业，彻底撇清关系。用脱手这些产业得来的资金，去投资第三产业。 第三产业最容易获利的那些项目，刚才我都跟您说了。第二产业我不会考虑，因为这个产业已经进入黄昏时期，污染破坏环境不说，并不能产生太多的利润，最终会向贫困、偏远地区转移，甚至会移出国内，向世界上最不发达的地方迁徙，因为那里的劳动力成本和环境成本更低廉。 当初发达国家对我们做的，就是我们日后对更不发达的国家做的，一模一样，这是发展规律。” 看老郑还是不说话，知道他依旧不能认可自己的观点。 他想想就又说：“爸，如果我说的那种情况发生，公家改变了看法。到那个时候，你手里的产业越多，恐怕麻烦就会越大。 我听妈说，你立了遗嘱，将来要把一半资产留给妈。您应该知道，资产只要在运行，它就不是金钱，有时候会是负资产，也就是债务。 如果万一出现那种情况，您这个遗嘱，恐怕对妈来说，不见得就是好事。” 这最后一句话，还是触动了老郑。 他说：“你这个说法有道理。”然后就问，“那按着你的意思，我应该怎么做？” 郑国霖就直说：“我觉得，您应该把健康的资产，比如说您在帝都投资的房产，以无偿赠与的方式，放到妈的名下。因为妈在法律上，已经和您不存在任何关系了。这样，这些资产就十分安全了。” 老郑思考一阵说：“这个有道理。对了，你回S市买别墅，看好了就行了，钱我来出，算是我给莉莉的嫁妆。另外，车库里那辆宾利和玛莎拉蒂，有工夫的时候，也要去办一下过户手续，算是你们的东西。” 这倒让郑国霖有些难为情了，墨迹半天说：“爸，你知道，我们可以独立来买这些东西的。只要秀莉想要，我就会给她买的。” “我知道，”老郑就打断他说，“但必须那么做！知道为什么吗？” 正文 178.八零后无法理解的责任感 郑国霖也奇怪，老郑并不认可他的观点，但为什么还要听从他的意见，转移资产呢？ 就听老郑叹息一声说：“国霖啊，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不是完全不信。从理论上分析，的确有发生的可能，只是几率不大。 当然了，按照你说的去做，是最保险的办法。这个，我以前不是没有考虑过。只是，我寻找不到更好的盈利途径。 你说的那些投资途径，兴许有道理，我也相信，你在这方面有才能，也一定会成功。可是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会那么做吗？” 郑国霖还真不明白，就疑惑地看着他。 老郑就严肃了说：“你考虑过没有，我一旦把这些产业都处理了，靠这些产业生存的这些工人怎么办？我受过穷，知道那个日子不好过。 当然了，我卖了这些产业，肯定有接手的，我现在都能知道，只要我肯卖，谁会接手。 做这一行苦，做这一行的工人就更苦！我管着，可以少要一些利润，多分给大家一些，让大家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可是，我不做了，换别人来做，我不放心那些整天弄得跟泥猴子一样的工人！” 说到这里，老郑就颇为感慨。 “国霖啊，”他说，“做实业的人的心，你不懂。有的时候啊，可不单单是为了自己挣钱，这是一种责任感，社会责任感！ 第二产业里，我认识不少企业家，他们好多人心里都知道，这一行不好干。 有些人，就像我一样，这辈子挣的钱下辈子都用不完了，完全没有必要再干下去。卖了产业，领着老婆孩子享受就行了，可还是要干。 还有一些，明明有更好的买卖，完全可以转行做别的，可并没有转行。 知道为什么吗？责任感！这个，不亲身经历，不站到我这个位置上，是体会不到的！” 郑国霖就点点头。 他的上一辈人，像他爹，宁肯待在那个穷国企里受罪，也不肯离开，还要让他儿子给投资。 这就是责任感。 而这个责任感，不要说以后更年轻的后辈，就是他们这些八零后，都不会再有了。 他们没有经历过那个不讲条件，为国家献青春洒热血的，火红的年代，就不会产生这样的责任感。 无疑，老郑的心里，和他爹一样，也存在着那个火红年代流传下来的热血和基因，这是他们理解不了，也搞不懂的事情了。 但老郑不愧做过老板，多少知道变通。把没有风险的固定资产转移到妻子女儿名下，就说明他今天说的这些话没有白费，相信以后他还会做些这种事情，来求得更安全的结果。 但最重要的事情，离开原行业，做个投资商人，他还是不肯做。 而且，听他的语气，他还要扩大自己的资产规模。 这在郑国霖看来，无疑是很危险的事情。 可是，仅仅靠自己的一番话语，就能让老郑改变固有的观念和思想，这也不现实。 只能以后慢慢改变他了。 就算改变不了他，最起码，郑秀莉这边，不用再担心她走上过去的老路。 只要他郑国霖在，郑秀莉就会幸福地生活下去。 就在他们俩在这里探讨资产安全的这个时候，郑秀莉正跟着春梅，在春梅的储物室里，看她的时装首饰和化妆品呢。 富人家的妻子，总是会跑遍世界各地著名都市，采购时装首饰来装扮自己，没有个大的储物室，这些东西往哪里装啊？ 春梅先把自己的服装橱打开，满满的一面墙壁，都是她的服装橱，上面挂衣服，下面就是各种鞋子。 都是世界知名品牌啊。 香奈尔?，路易?威登，迪奥，范思哲，普拉达，巴宝莉…… 只是衣服和鞋子，就让郑秀莉看了个眼花缭乱。 然后就是珠宝。 卡地亚，蒂芬尼，宝嘉丽，梵克雅宝，海瑞温斯顿，蒂爵…… 还有满满一橱子的皮具。 路易?威登，香奈尔，迪奥，古驰，瓦伦蒂诺?加拉瓦尼，普拉达…… 连墨镜都是品牌。 普拉达，奥克利，珠迪丝?雷伯，唐那?凯伦，圣罗兰，唐纳?卡兰…… 还有世界名表…… 春梅拉着郑秀莉的手，把储物室看了一个遍。 郑秀莉对这个不怎么感兴趣。在穿戴上，她很随便，只要自己觉得合适就行，才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名牌不名牌。 “嘿嘿，姨啊，你这个房间，要是让小偷知道了，给你光顾一下，估计你能心疼死！” 她就给春梅来了这么一句。 春梅就不以为然笑笑说：“这里是全省最好的高档别墅区，很安全的。保安都是退役武警，没有许可手续的人，根本进不来的。” “走，咱们去阳台喝茶。” 看完了衣服首饰，春梅就拉着郑秀莉，去了三楼的阳台。 阳台有四十多个平方，全是落地玻璃的，光线充足。外面的气温早已进入零下，阳台上依旧温暖如春。 偌大的阳台上，只放了四个常春藤的椅子，围绕着一个白色大理石雕花的圆茶几，其余便什么都没有，愈发显得空旷。 “我不喜欢摆设太多的东西，会显得很乱。”春梅就跟郑秀莉解释说。 郑秀莉就点头说：“你的确很有品味，家里让你收拾的错落有致，明亮舒畅，一点不落俗套，我也很喜欢。” 春梅就笑着说：“这个呀，都是我参加好多学习班，跟著名老师学来的。” “这个还有教的？”郑秀莉就很好奇。 “有啊。”春梅就告诉她，“茶艺，插花、装饰、礼仪、化妆，好多呢。我啊，不参与你爸的事情，他也不让我插手。闲着的时候多，不出门就报各种学习班，学这些东西。” 郑秀莉就又点点头，阔太太其实很享受，完全不用打牌打麻将来消磨时间，关键还是取决于个人的素养和品味。 春梅无疑就是一个有品味的人。 佣人过来，给她们泡一壶普洱，放在阳台的茶几上，就退了出去。 春梅就领着郑秀莉，坐到那大理石茶几边的藤椅上。 正文 179.从来没有真正的平等 “冬天了，喝点普洱吧？”春梅就说，“这东西安神养胃。这是云南下关的熟普，味道很正。” 说着话，春梅端起茶壶，给郑秀莉的茶杯里倒上茶。 那茶颜色黑红，有一股暗暗的清香。 杯子是白色的瓷杯，雪白的底色印着红茶花，那花颜色亮丽，有很好的立体感。 “这杯子真漂亮！”郑秀莉不由得夸赞，然后就问，“也是你从国外捎来的？” 春梅笑说：“哪儿啊？英、德的瓷器，虽然外表看着漂亮，可质地、胎釉上，还没悟透。毕竟这手艺可是咱们老祖先的东西。 我这套茶具啊，是山东一个叫博山的地方，烧制的。清代自乾隆以下，宫里用的瓷器，就是博山专贡的。那里的瓷器，才是最近代的官窑代表。 你看这茶杯，胎极薄。你把茶杯举起来，冲着太阳光。你看，可以看到里面茶水的颜色。 这种薄胎瓷器，在全国乃至国外，早就失传了。 你再看这茶杯颜色，雪白晶润，宛若无暇之璞玉。无论是国外还是景德镇、广州潮汕，都没有这种纯白釉色。在这种釉色上着花草、书法，与底色泾渭分明，立体感就出来了。 这是近代官窑与民窑的最大区别。你要是喜欢啊，等你结婚的时候，我就送你一套，放在家里，很称身份的。” “姨，你知道的可真多。”郑秀莉就说。 春梅说：“一开始的时候啊，我就是个做饭的丫头，初中毕业，知道什么呀？什么也不知道。 可是，我要给你爸爸当太太，替他撑门面，不知道不行啊，就得拼命去学，去知道啊！你以为我愿意知道这么多啊？我也不愿意啊，很累的！” “不愿意你还学！”郑秀莉就说她，“你是给他当老婆，又不是给他当秘书。” 春梅看出来了，郑秀莉活的比她自在，无法无天的性子一直没改。 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家里纵容她的同时，郑国霖也比较纵容她，不要求她什么。 人，这一辈子生活在纵容里，不经受挫折，是一辈子都长不大的。这样的生活方式，不吃亏则已，吃亏就必然是吃大亏。 像郑秀莉她妈，其实论模样长相脾气，哪一样都不比她差，可到最终，还是吃了她的亏，把妻子的身份给混丢了。 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的男人满意。 男人，有一百个，一百个都是下半身动物。 没条件的穷人，守着自己的老婆过一辈子，美其名曰忠诚爱情。 其实就是扯淡。 没条件，不趁钱，自己老婆不被别人勾搭跑就不错，还想着勾搭外面的女人呢？你有那个财力吗？ 所以，男人有钱了，就没有有一个会想着从一而终，不惦记别人家的女人的。 爱情？那玩意儿值几个钱呀？一个男人守着一个女人，过上七八年，会相互不腻？拉倒吧，就是再恩爱也是假的。有亲情就不错，说明男人有良心。 怎么保住男人有良心，不会考虑把你扔了娶别人啊？那就得随时给他新鲜感，自己去主动维护这份亲情。 所以，你就得学习如何让男人这个下半身动物稀罕你，不厌倦你。 春梅对这个看的很透彻。她不敢保证老郑只有她这一个女人，也不敢保证他只莉莉妈一个婚外的女人。 她能保证的，就是自己不走莉莉妈的老路。 那就得学习，按着男人的喜好学习。化妆、保养，用最漂亮的时装来装扮自己。另外，学习装饰美学，造型艺术，把家打扮的漂亮一些，符合男人口味一些。 说话要有素养，有修养，有文化一些，让男人喜欢拉着她出去会朋友，把她介绍给自己的朋友。因为她的模样、气质、谈吐，让男人觉得倍有面子。 春梅出身于乡下，是有良心的女人。 所以，她对莉莉妈是真好。 她希望莉莉妈也能像她一样，两个人共同努力，把莉莉爸的心给拢住，让他有她们两个就行了。 可是，莉莉妈就跟郑秀莉的想法一样。 她曾经委婉地告诉莉莉妈，就是在家里，也得化些妆，穿着上也得有讲究。这样出现在莉莉爸跟前，他才能喜欢。 没想到，她这句话差点把莉莉妈给说翻了脸。 “等他来了，我给他跳段艳舞得啦！我咋那么贱呢，非要讨好他？他咋不讨好我呢？怪不得他喜欢你，原来你净跟他耍贱是不是？愿意耍贱你耍，我没你那么贱！” 真是好心当了驴肝肺啊！ 这个世界，男女真的平等吗？除非你做和男人一样的事情，当董事长，当总经理，家财万贯。 可那样的女人还是女人吗？哪个男人肯娶那样的女人？ 肯娶这种女人的男人，图的一定会是钱，会是不劳而获，那个叫面首。 那些商界女强人不成家，为什么？她们知道喜欢她的都是面首，干吗还要成家自找麻烦？ 这样的女人，从某种方面来看，已经不能叫女人，而应该叫男人了。 想当一个真正的女人，依附于男人，就得承认男女并不平等，就得打扮自己，讨好男人，让男人喜欢自己，不讨厌自己。 这，才是女人。 看郑秀莉这个我行我素，放荡不羁的样子，简直就是和她妈一个模子里抠出来的。 郑国霖也是有钱人。 这么年轻，手里资金好几亿，这在全国都是凤毛麟角。 昨晚的宴会，郑国霖虽然也醉了，但他可以控制自己，言行举止，仍旧纹丝不乱，说出来的话，很少有不靠谱的。他内心深处的东西，仍旧无法试探出来。 春梅接触过不少有名气的大商人，能做到这一点的，很少。 能做到这一点，都绝对不是一般人。 他给莉莉妈出的这个主意，看似儿戏，里面却含着很深的哲理。 直到莉莉爸露馅了，郑秀莉没翻脸，她才想明白，郑秀莉就是想找个台阶。 郑国霖肯定能想到，这个套经不起推敲，郑秀莉会很快识破，可他还是敢设这么一个套。 他竟然能够想到，郑秀莉就算识破了，也不会妨碍他达到给郑秀莉台阶的目的。 这就厉害了。 正文 180.颠覆认知 计划简单，直逼要害，不考虑中间会露馅这个环节。 这种主意，看似简单，一般人却想不到，想到也不敢做。 可郑国霖不但敢做，而且设计精确。 这个人，比郑秀莉爸厉害多了。 郑秀莉嫁这么个厉害人物，又不知道像她一样讨好男人，哄的男人喜欢她。 这在春梅看来，其实不是一件好事。 她单独约了郑秀莉到阳台上来品茶，其实是想开导一下她，让她明白，男人到底是什么？ 当郑秀莉说她，不愿意学那些艺术还要学的时候，春梅就笑。 然后她就半开玩笑说：“我不敢不学啊？我不是你妈，和你爸怎么说也是半路夫妻。你爸喜欢我，我是他媳妇。不喜欢我，我就什么都不是啦。” 郑秀莉就不高兴问：“你怎么这么说我爸呢？” 春梅就笑：“事实就是如此啊。这男人吧，他喜欢你，才会一心一意和你过日子不是？他不喜欢你，心不在你身上，你想他会干什么啊？我嫁的可是你爸，不是一般男人。只要他想干什么，任何人都拦不住他不是？” 郑秀莉聪明，已经听出春梅的画外音了。 过一会儿她问：“我记得你跟我说过，就算没有你，我爸也会离开我妈，找别的女人，是吗？” 春梅说：“说过啊，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郑秀莉就叹一声说：“我没说不信。我不恨你，就是因为相信你说的这句话。” “哦？”春梅露出意外的表情来，看着她说，“莉莉，其实你早就长大了，只是姨老拿你当小孩子。原来，好多道理你自己就懂。” 郑秀莉就又叹气说：“懂还不如不懂。我原来就想着嫁个自己喜欢的穷人，两个人安安分分地过一辈子。可到头来，还是选了个有钱的。” 春梅说：“这兴许就是命，你们老郑家本来就命里有财，你就是想当一般人，老天爷也不让你当。” 过一会儿，就有意无意地问：“你也怕国霖跟你爸一样，是不是啊？” 郑秀莉说：“干嘛怕啊？他还不如我爸呢！不过我跟他说了，他要是敢学我爸，我就死给他看！” 春梅就淡淡一笑说：“这个没用。你呀，要想收住国霖的心，就不能学你妈，得跟着我学。” 看郑秀莉脸色不好看，她就解释说：“莉莉，我真不是有意守着你说大姐的坏话。我主要是为了你好。你要想听呢，我就说，不想听，我也不愿意惹你不高兴，我就不说。” 郑秀莉就低着头说：“有啥不高兴的？这些年，我也是一直在想，我爸那么疼我妈，为啥还要找你？” 春梅就问：“你想到原因了吗？” 郑秀莉说：“我爸事业刚起步那些年，我妈就知道在家里喂鸡喂猪，照顾老人，跟屯子里那些家庭妇女没啥区别。我爸在矿上咋回事儿，有啥难处，有啥喜怒哀乐的，她从来不知道问问。时间长了，俩人就没啥共同语言了呗。” 春梅就摇摇头，慢慢说：“这个，恐怕不是主要原因。这男人啊，跟女人想法不一样，严格来说，恐怕永远都不会有共同语言。” 郑秀莉就抬起头来，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她原本还想，她得接受她妈的教训，要经常和郑国霖在一块儿，多和他说话，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这样，他们就永远有共同语言，郑国霖就永远不会厌倦她。 可是，这个道理，到春梅这里，怎么就不对了呢？ 就听春梅往下说：“你听我给你分析原因哈。你刚才也说了，大姐在家就跟个家庭妇女似的。屯子里家庭妇女啥样啊？干活肯定不能穿好衣裳，早上能洗把脸就不错了，抹雪花膏都没工夫，就不用说化妆打扮了。就你妈这模样，你好好想想，她就是底子再好，再漂亮，你爸整天面对着她这么一副破衣烂衫的素颜模样，时候长了，他会不会厌倦？ 这男人和咱们女人不一样，他们看女人，第一眼注重的是啥？是你的模样，外表，能不能吸引他。 就这种情况下，你爸是愿意在家里守着你妈呢，还是愿意找个地方，看那些花枝招展，打扮漂亮的小姑娘？ 那时候说实话，矿上女孩少，漂亮的就没有，也就我这么一个做饭的，长地还算过得去。你爸可不就打上我的主意来了呗？ 从这个角度上说，是你妈把你爸推我这边的，还真不是我本事大，把他给硬生生抢过来的。要是咱矿上跟城里的公司一样，美女如云的，恐怕也没我什么份了。 所以我会跟你说，那时候就算没有我，你爸早晚都会离开你妈，你恨我不对。” 郑秀莉从来没有想到，她爸离开她妈，是因为这个原因，不由就听的愣了。 春梅就接着说：“要论感情，我肯定比不过你妈。不管是现在还是再过去多少年，你爸心里最爱的，还是你妈，知道为啥不？” 郑秀莉就稀里糊涂地摇摇头。 “因为呀，你妈跟着他吃过苦，你爸有良心，永远会记着这一层。你看他现在回去看你妈，两口子坐在门前那对矮板凳上，一说就是一天。 你能说他们原来就没有共同语言啊？那是他跟你妈分开久了，惦记她，心里有她。这个跟有没有共同语言，没啥关系。 这男人啊，他自要喜欢你了，你一句话不说他都缠着你，跟你有说不完的话。他要不喜欢你了，你就是跟他屁股后面，他撅腚你都知道他拉啥屎都不好使。他不喜欢你，烦你，才懒得搭理你。 啥叫共同语言啊？做为媳妇，他喜欢的东西，有哪个是你喜欢的呀？他喜欢漂亮女人，他能跟你讨论这个？他喜欢看女孩子跳脱衣舞，他能告诉你？前些年，这地场来一堆毛子女孩，看把你爸给迷的，天天晚上夜不归宿，他能把这事儿告诉我？ 别相信啥共同语言，共同爱好。你越和他一样了，他越讨厌你。相反的，你越让他料想不到，越让他有新鲜感，他才会越喜欢你。” 春梅这一番话，直接就颠覆了郑秀莉所有关于男人的认知。 正文 181.房子大了也不好 郑秀莉终于知道，她妈输给春梅输在哪儿了。 她也终于明白，白莉莉那么对不起郑国霖，郑国霖却还是不愿意放手的原因了。 跟春梅比，她妈基本就是个农村老娘们儿。她爸能顾着旧情，还是在心里把她妈当自己的真正老婆，就算她爸有良心了。 白莉莉这个狐狸精，天天描眉画眼的，在家里也是不到睡觉不卸妆，卸了妆还得赶紧敷面膜。 原来，她就是要保持姣好的形象，勾引郑国霖呢！ 再看看她，出门都懒得化妆，到家肯定是直接洗脸拉倒。外面穿的衣服，也肯定是进门就脱了，跟她妈一样，换上乞丐装，那样不担心弄脏衣服，想怎么躺就怎么躺，怎么坐就怎么坐，舒服啊。 她跟郑国霖一起住了小半年，怪不得郑国霖能小半年忍着不碰她，没讨厌她就不错了！ 想想这个，她自己惊出一身冷汗来。 可是，春梅跟她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呢，炫耀她是如何胜利的？ 春梅不是那种人。相反，春梅很内敛，处处都小心翼翼的，尽量不显山不露水。 她今天跟她说这些，肯定有目的。 这目的，自然是教她怎么做女人，别再吃她妈那样的亏。 从这一点上看，春梅对她是真不错。真心实意，不顾忌她误会了，生她的气。 明白了春梅的意思，她心里就开始感激春梅了。 “姨，你说我该怎么办啊？”她诚恳地问。 春梅就笑了。 闺女知道这么问，就说明她没有误会她，知道她是为她好。 “你呀，”春梅就说，“得学着慢慢改变自己，让自己变的有品味。当然了，你现在也有品味。可是，你得有女人的品味才行啊。” 郑秀莉就傻乎乎地问：“什么叫女人的品味啊？” 春梅说：“你看你现在吧，出来就是素颜。虽说你底子好，可素颜的姑娘，总是没有化点淡妆好看，是不是？待会儿我教你啊，脸上涂点嫩肤霜，画上点眼影，再涂点口红，人一下子就会精神不少。 另外，咱有这个条件，你是你爸最爱的小公主啊，这穿衣打扮，就得讲究品味是不是？” 郑秀莉就感觉有些蒙头，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改变了。 春梅就说：“刚才，你去看我储物室的时候，就没注意到，好多珠宝都是双份的啊？衣橱里那些衣服，也都是双份的，好多都不是我穿的。 我每回出去买东西呀，都是买双份的，有时候估摸着你妈肯要的东西，还得买三份的。我要只买自己的回来，你爸那脸还不拉老长，直接没法看了啊？ 那些名牌的衣物、鞋子、包包，还有珠宝，都有你的呢。你一会儿过去挑一部分带走，先用着。剩下的，你结婚的时候，我和你爸就当嫁妆，都给你送过去！” 而楼下的厨房里，老郑和郑国霖已经在里面忙活开了，老郑主厨，郑国霖帮忙。 和郑秀莉住一起的时候，郑秀莉从来不用郑国霖帮厨，因为他越帮就越乱。 这多半也是他故意捣乱，次数多了，郑秀莉干脆就不指使他，他乐得清闲，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等着吃现成的。 给老郑帮厨，他就不敢捣乱，基本是老郑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边做着饭，老郑就回忆一些郑秀莉小时候的事情。他一直就是用这些回忆，来舒缓对女儿的思念的。 老郑的絮叨，在郑国霖听来，有些头疼。可这絮叨中，饱含了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爱，又让人禁不住有些动容。 老郑是不希望女儿离开自己身边的，他愿意郑国霖和女儿留下来，帮他打理他庞大的企业。 可是，这位女婿明显对自己的企业不感兴趣，甚至认为他从事的是风险性行业。这让他心里很难过。 可老郑毕竟不是一般人，女婿有自己的事业，愿意闯荡出另一番天地来，他只能支持。 两个人说着话，饭也收拾的差不多，老郑就吩咐佣人，找太太和小姐过来吃饭。 这屋子大了，房间多也不是什么好事，谁都找不着谁。 老郑就讲一个笑话，刚搬进来的时候，没雇长期的佣人。有一回他在家里休息，一上午没见着太太，以为她出门了，也就没做饭，自己吃点零食，凑合了一天。 春梅没见着他，也以为他不在，也是懒得做饭，也弄点零食吃，过了一天。 晚上大家回卧室睡觉，才彼此见着，都吓了一跳。一问才知道，两口子竟然在一个屋檐下溜溜儿呆了一天，愣是谁也没看见谁。 最可笑的是，两个人都前后进厨房找过吃的，竟然谁都没注意谁。 所以，老郑这才雇俩长期住在这里的佣人，为的就是不再闹那样的笑话。 至于房间清理收拾，都是保洁公司定期来服务，佣人反倒不管这个。 郑秀莉在春梅陪同下从楼梯上缓步下来的时候，郑国霖和老郑，正坐在客厅的茶几上说话。 楼梯是木制的，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响，两个人同时侧头看过去。 郑秀莉长发在脑后盘了起来，愈发显得脖颈细长。穿了一身淡灰无领的休闲装，衬托的那双大长腿格外性感灵动，身材妖娆。 关键是，郑秀莉跟春梅一样，化了淡妆，淡淡的眼影，细长的眉毛，红红的嘴唇，明显就把郑国霖给震撼了一下。 “嗬，我闺女今天打扮地，跟仙女儿似的。”老郑就先夸赞一声。 “咱们莉莉底子好啊，多少一捯饬，就是仙女儿！”春梅也在一边夸赞。 的确，经过春梅改造的郑秀莉，没了大傻妞的粗放，代之的，是纯少女般的清纯与羞涩。 “哎呀，你们别夸我，再夸我，我得找地缝钻进去了！” 这一说话，就又变大傻妞了。 “这身休闲装，是前年我去法国，给莉莉带回来的，赛琳的。原来还怕莉莉撑不起来，没想到莉莉比上大学那会儿又高了，穿着正好！” 下了楼，春梅就给两个男人介绍。 “她脚上这双皮鞋，是芬迪的，意大利时装节买的，软底小牛皮，穿着很舒服，也很合脚。还有个LV的手包，DC的墨镜。咱莉莉要是把这一身行头都配全了呀，就真有国外皇家公主的气度了。” 正文 182.老郑下厨 春梅是见过欧洲皇室公主或者王子们的。 他们大婚，或者有什么重大庆祝仪式，往往会名义上以邀请的方式，招揽世界富豪们前来观礼，票价不菲。 遇上这种机会，好多国内富豪们会欣然前往。 国内基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贵族了。好多有钱人，为了摆脱土豪的称谓，很愿意去看看人家那些真正的贵族，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去过的人，很少有说不值的，总是从人家的各种仪式里，学到一些贵族应该有的东西。这对他们来说，就算值了。 老郑是不愿意附庸这种风雅的，但架不住春梅执意要去，也会带了春梅，去观礼那么几回。 而据春梅说，她是真正学到了东西了。人家那份优雅和恬然，是骨子里带的。相形之下，她就属于刻意做作了。回来之后，会很好地反思自己，来不断提高自身的素养。 而欧洲王室不愿意与平民通婚，在春梅看来，也是真正有实际道理的，就怕把那份骨子里带的贵族气息，给通婚没了。 大家坐进小餐厅，老郑去厨房炒菜，春梅就开始给小夫妻俩普及这些，她从欧洲带回来的知识。 郑国霖听春梅讲这个，基本等同于听天书，蛤蟆跳井——不懂不懂。 郑秀莉由于受了春梅一下午的洗脑教育，这时候却听的津津有味。 很快，老郑的第一个菜就上来了：油焖大虾。 做这盘菜，郑国霖没少出力。挑虾油最多的大虾，还得用刀片把虾的脊背给割开，用牙签把背上的虾线给挑出来。 光怎么辨别虾油多少，他就跟老郑学了半天。 吃着虾，郑秀莉就说：“这世界上，我爸做的油焖大虾，是最好吃的！” 老郑坐下，和大家喝酒，听着了就说：“我每年过节，最爱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准备这些我闺女喜欢吃的菜，等着闺女回来，做给她吃。可惜呀，每年就只有那么一回！” 郑秀莉的眼圈就红了。半天说：“爸，以后只要有时间，我就回来陪着你，让你给我做饭吃。” “哎，哎。”老郑就答应着，“这话我最爱听了。来，大伙儿整一口！” 郑秀莉喝一口酒，吃着虾说：“其实吧，我每年最盼望着的事情，就是回来吃爸你做的菜。在那边吃不着，就琢磨着，小时候你是怎么教我做菜的来着？然后我就按着你教的做。这些年下来，我做的菜就有爸爸的味道了。爸，明天我下厨，做菜给你吃好不好？” “好，好好。”老郑就眼泪婆娑的了。 “哎，咱不煽情行不行？”郑国霖就在郑秀莉一边，悄声埋怨她，“你看你把爸给闹的，就剩下哭了。” 郑秀莉就看她爸说：“爸，你别哭啊？你这一哭，我心里也怪不好受的。” 她说着，眼泪也掉下来了。 老郑抹把眼泪说：“不哭，大家都不许哭了。”就对郑秀莉说，“以后你们结婚了，没时间回来，我有时间就飞过去，给闺女你做饭吃。” 这时候，春梅就插话问老郑：“下个菜是啥？” 老郑顺口说：“黄焖栗子鸡，鸡是郑三儿去林场买的野鸡。栗子和蘑菇，都是莉莉妈去林子里弄的，纯正野味。” 春梅就说：“那你还不赶紧做去？” 老郑看看手腕上的表说：“还差两分钟。这东西，你不靠到火候，那个香味不浓。” 春梅是怕父女俩越说越伤心，想把老郑给打发走。 见老郑没明白，就说：“今儿把话说前头啊，你们仨，就这一坛子酒，不许多喝。国霖你年轻，多喝点。莉莉女孩子，白酒少喝，喝这一杯就行了。不许喝啤酒，喝没了谁还想喝，就得喝红酒。” 这时候，春梅就有了家长的样子了。 老郑看看自己跟前的酒杯，再看看那个酒坛子，抗议说：“这一坛子，一个人才分几杯啊？我不喝红酒，还不如凉水好喝呢！” “那你就喝凉水！”春梅也不让步，“昨晚才喝醉了，自己没数啊？不怕女婿笑话你呀！” 老郑还要争辩，春梅就推他：“得啦，鸡到点了，快去厨房看看去！” 老郑只好去厨房了。 郑秀莉就看着春梅，笑了。 记得小时候，她妈根本就不管她爸，她爸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经常喝的找不着回家的路，她妈把她留在家里，出门去找她爸。 找回来了，也是伺候着他喝水睡觉，再不多说什么。 在她妈心里，男人就是这样。做为妻子，埋怨男人，说男人不对，是违反做女人的本分的，别人听见了会笑话。 郑秀莉就问春梅：“我爸还经常出去喝酒吗？” 春梅回答说：“可不咋地？一年得有半年在外面喝。” 郑秀莉就又问：“还是喝的找不着北了才回来？” 春梅说：“他倒是想啊，我可不惯他这毛病。出去喝酒，必须得告诉我在哪儿喝，和谁喝。我能出席的，我得跟着。不能出席的，我在外面等着。不是为公务，和那些狗肉朋友，纯为了喝酒而喝酒，想也不要想！” 郑秀莉就乐了：“你说，我是叫你姨好，还是叫你小妈好？说实话我真得谢谢你，没你这么管着，估计我爸能喝成酒鬼。” “他现在就跟酒鬼差不多，见酒不要命！都多大年纪了？”春梅就抱怨说。 想想就又说：“你还是叫我姨吧，这么着我听着亲。说实话莉莉，我跟你妈，那跟亲姐们一样，比亲姐们都亲，不信你问你妈去。” 郑秀莉就笑：“这个我妈都给我说了，我妈，姥姥，有个大事小情的，都是你照顾着。指望我爸，黄花菜都凉好几回了！所以，我从来没和你治气不是？都是跟我爸闹。” 春梅就抿着嘴乐了。 “唉，可惜姥姥离不开人，别人伺候你妈又不放心。要不然，我去接你妈过来，咱一家人啊，就算齐了！” 郑秀莉就又冲郑国霖去了：“国霖你可看见了啊，你也说咱姨好。那我以后学咱姨，也这么管着你，你愿意不愿意啊？” 正文 183.醉酒的光荣经历 郑国霖比起老郑，可就鬼多了。 听郑秀莉这么问，他心里说，你要这么一步不离地跟着我，那还不都露馅了？ 再说你想跟着我，我也得给你时间啊？回去总得给你找个事儿干，占住你的时间。 春梅去欧洲玩，也可以让她带上你。 嘿嘿，你想的挺美，还想一步不离地监视我！ 但他嘴上不这么说。 他就回答说：“当然可以啊，你是我媳妇，你不管我管谁啊，对不对？” 接着就转个弯说：“不过吧，你是知道的，我在外面不喝白酒，也不喝啤酒。顶多就是朋友实在拗不过面子去，和人家喝杯红酒。喝白酒，就是让你逼着，和你喝。其实也不想和你喝。可一瓶子白酒，我不喝就得你自己给喝了。没办法，我只好和你抢着喝。” 春梅听了就笑了问：“还有这回事呢？国霖你仔细说说，你是怎么和莉莉抢白酒喝的？” “不许说！”郑秀莉也觉得丢人了，直接就给郑国霖下命令。 大家正闹着，老郑就用托盘端了一个瓷盆上来，里面还冒着热气。 瓷盆进了餐厅，里面顿时香气四溢。 “哇，真香！”郑秀莉大声欢呼。 老郑把瓷盆放到餐桌上，春梅就站起来，拿了汤勺，要给大家往各自面前的小碗里盛。 郑国霖赶忙站起来，接替了春梅的这个工作。 老郑就讲这鸡的做法。 “这黄焖栗子鸡啊，不能搁水里直接上火煮。得弄个瓦罐，把鸡和各种佐料都码好，盖上盖儿，再放到大锅里，大锅装水，这么着煮。只能用瓦罐，不能用瓷罐。瓦罐那东西密度低，焖出来才香……” 待老郑介绍完了，大家才喝酒品尝。 果然，这是郑国霖有生以来，吃过的，最香的鸡。 吃着鸡，春梅就对郑国霖说：“你说说，莉莉在外面怎么喝白酒？让她爸也听听。” 郑国霖就看郑秀莉。 郑秀莉噘嘴说：“有啥不好说的？我也就是守着你才喝白酒，和别人红酒也不喝。” 老郑也有兴趣，问郑国霖：“说说，我闺女喝醉了啥样儿？” 郑国霖就说：“其实吧，秀莉平时不喝酒。就是生气了，发脾气的时候才喝酒。 有一回，我们两个人在酒馆里吃饭，饭都吃差不多了，我也不知道那句话说的不对了，她突然就生气了，非要喝酒不可。我不给她要，她自己就去柜台抄了一瓶回来，拿个喝啤酒的玻璃杯子，咚咚咚就给自己倒了一杯。那一杯就三两多啊！” 老郑就嘿嘿地乐：“嗯，这是我闺女。小时候生气，还夺我酒杯喝，把她妈给吓的，拖过去打了她两巴掌，这才不抢我杯子了。” 春梅就皱眉说：“你听国霖说嘛。” 老郑就不说话了。 郑国霖就继续说：“她倒上那一玻璃杯，我原本想她会慢慢喝。可她抄起杯子来，一口就干了！” 老郑又乐：“嗯，这是我闺女，干啥都是这么痛快！” 说到这里，他又意识到抢了郑国霖的话了，就说郑国霖：“你继续往下说。” 郑国霖说：“当时我直接就让她给吓懵了，光知道看着她了，不知道怎么办好。眼看着她又把杯子给倒满了。 我心说，她要这么一杯一个喝下去，三下这瓶酒就没了，那不把人给喝坏了啊？” 老郑就又插嘴：“那你怎么办呢，光看着啊？” 郑国霖说：“那哪能够啊？我赶紧就把酒瓶子给夺过来了。也找个杯子，把酒瓶里的酒倒我杯子里，陪着她喝。” 老郑就不满问：“你不会不许她喝啊？” 郑国霖说：“她发脾气呢，我敢不让她喝啊？我只能多喝一杯，她就少喝一杯。” 老郑想想，可不是？就她闺女这脾气，他也不敢招惹。 他又问：“后来呢，她又把第二杯给干了？” 郑国霖说：“那倒没有。她看着我倒上了，就和我慢慢喝了。” 老郑总算松一口气。两杯就是六两半，他要一口气喝这么多，也受不了。 才放松神经，就听郑国霖说：“说是慢慢喝啊，那一杯她也就喝了三口，又没了。没了就别喝了吧？她不！又去整一瓶来！ 我心说，这是非喝大了不行啊？有心多替她喝吧，我喝的快，她喝的比我更快，我还不敢快喝。” “后来怎么样？” 这一回，是春梅忍不住问了。 郑国霖说：“喝大了呗，还能怎么样？最后那一瓶，我好歹劝着，她和我平分了。可她第一杯喝的太急，还是醉了，而且是烂醉如泥。 后来，她一个劲往桌子底下出溜，拉都拉不住。我还得管她啊，扶着、搀着都不好使了，只好背着她往酒馆外面走。 我也让她给灌的，头有点发蒙。背着她，走三步退两步的，总算依里歪斜地出了酒馆。 酒馆里正好是晚上上客的时候，大厅里座无虚席。估计大家都不看别人了，只看着我们俩出洋相了。” 老郑听到这里，忍不住乐了。 春梅就看老郑，数叨说：“跟你一个德行，还好意思乐？”又指指郑秀莉，“你可真行！” 郑秀莉就吐吐舌头，只是嘿嘿地乐。 春梅就把询问的目光，看向郑国霖。 郑国霖就继续说：“出了酒馆，我想着打车，送她回去。本来人家出租看到我们醉了，就不愿意停。我把她放到路边上，让她坐着醒酒，好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还没跟人家说要去哪儿，她那里哇的一声，吐了一地。人家司机直接一踩油门跑了。” 老郑就又嘿嘿地乐：“哎呀，我闺女真行，把咱东北人的脸算是彻底给丢没了！” 这时候，郑秀莉反而不害羞了，一脸得意。 郑国霖就继续说：“实在找不着愿意拉我们的了，幸亏对过有家旅馆，我把她背到旅馆里，要个房间住下了。 这一晚上把我给折腾的。她是吐完了睡，睡难受了接着起来吐。我得给她收拾啊，要不然屋里那个味，还有法待人啊？ 她在床上打着呼噜睡舒服了，我得打扫收拾她吐的东西，还得弄水给她喝，溜溜儿一晚上没睡！” 正文 184.我也想要那样的幸福 郑国霖讲完了郑秀莉的醉酒光荣史，只略过了郑秀莉早上起来诱惑他那一段不提。 春梅听完了，就问郑秀莉：“国霖说的，都是真的吧？” 郑秀莉就有些忸怩地说：“我又不是酒鬼，就那么一次。” 春梅感叹一声说：“莉莉呀，你命里福大，找了个好男人啊。你爸要是能像国霖一样对我，为他死我都愿意！” 老郑就不干了：“你看你这话说的，我对你不好啊？” 春梅说：“好，我没说不好。你对我呀，和对大姐一样好，我也不是不知足。只是国霖啊，能这么宠着莉莉，我有点羡慕。” 老郑说：“得啦，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你一天到晚全世界各地，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你还想让我怎么宠你？” 春梅就不说了，赶紧说别的话题。 她心里，是不认可这种所谓的“宠”的。而郑国霖那样对待郑秀莉，才是她盼望的“宠”。 就一家小酒馆，饭菜也肯定是大众化的，花不了多少钱。 可是，郑国霖肯陪着郑秀莉喝酒，肯纵容她胡闹，肯承担她胡闹造成的后果。 这种幸福，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的。 老郑和郑国霖聊天的时候，春梅就偷偷问郑秀莉：“你为什么好好的发脾气，非要喝醉呢？” 郑秀莉就憨憨地笑一下说：“他不肯要我当他女朋友。” 春梅不由惊的目瞪口呆。还有这么不讲理的女孩，人家不要你，你就自残来吓唬人家，逼着人家要你！ “他那时候，为啥不要你当女朋友？”春梅就问。 郑秀莉说：“这还用问啊，我霸王，任性呗。” 春梅就又问：“那他为什么后来又和你在一起了？” 郑秀莉说：“我改了呗。” 春梅就笑着问：“你真改了？” 郑秀莉就咧着嘴傻笑说：“我也想改啊，可生就的骨头长就的命，就是改不了啊。姨以后我哪里做的不对，你得长提醒着我点。” 过一会儿，春梅才对郑秀莉说：“莉莉啊，你爸说我生在福中不知福。其实，我现在拥有的这些，相信是天下所有女人都希望拥有的。我也相信，肯定还有许多的漂亮女人，为了能拥有我所拥有的，在一边羡慕嫉妒恨呢，巴不得你爸把我给踢了，把她们娶进门。可是，你拥有的，我没有。好好珍惜吧。” 郑秀莉就劝她说：“姨，你想多了，我爸不会再干傻事了。” 春梅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他不会再糊涂了。我是说啊，我这人可能是真的生在福中不知福吧？我内心里，并没有别人想象的那样快乐。我想要的快乐，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郑秀莉就侧头看她半天才问：“你想要啥样的快乐啊？” 春梅就叹息一声，忽而笑了说：“我也想在那种小酒馆里灌醉自己，也想有个男人在一边陪着我，由着我任性胡闹。” 说到这里，她就看着郑秀莉，笑容里，带了些许的不甘出来。 不料，这一次，郑秀莉反而理解了她。 他选择郑国霖，就是因为郑国霖肯纵容她，肯照顾她，这是所有其他男人都无法做到的。 因为郑国霖对她的纵容和照顾，都是发自内心的，自然的反应。而不是赵帅那种从书本或者影视剧里学来的，做作。 她也叹息一声说：“姨呀，我爸这一代人，对女人的理解，和国霖这一代人，是不一样的。他那么爱我妈，那么疼她，不也是要我妈伺候他，你见他伺候过我妈没有，没有吧？” 春梅说：“莉莉，我知道的，我就是说说，并不是对你爸不满意。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奢求，这你应该知道的。” 郑秀莉就奇怪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在意这些得不到的东西？” 看到春梅瞅着她的笑容，郑秀莉就明白了。春梅这是在告诉她，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爱情！ 她脸上微微一红，便不再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两个人都是聪明女人。聪明女人在一起说话，中心意思，都不在实质的谈话内容里，而是在话外之音里。 就如她和白莉莉在一起说话，听着有时候很荒唐。而荒唐的背后，却是她们都是在利用荒唐，来表达自己的言外之意，让对方明白，自己实际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春梅话里的另一层意思，郑秀莉也明白。 她爹老郑身后，肯定还有其他女人，但春梅不会计较，只要不威胁她的地位，你愿意养多少就养多少，谁让你有能力呢？ 老郑有这个能力，小郑能力也不差。未来跟她爹一样，是不可避免的。 只要他的真爱在郑秀莉这里，郑秀莉去过于斤斤计较，会给其他女人可乘之机的。 这一点，郑秀莉是无论如何不肯认可的。可她真可以阻止的了吗？她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万一郑国霖就跟她爸一样了，她怎么办？ 晚上躺进被窝里，郑秀莉就抱着郑国霖，把她心里的这个疑问提了出来。 虽然跟着郑国霖，长了不少心机，可是，她不愿意和郑国霖之间，有任何属于个人的秘密，心里有事情想不开，不管这事情是什么，该不该让郑国霖知道，她都会和他说。 既然第一天晚上，两个人已经住在一起了，郑秀莉也就不害羞了，再没有要求春梅，给他们单独分开。 “我知道，你将来身边会美女如云，不让你出轨，是很难很难的事情。可是，我就是接受不了你有其他女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提的，让郑国霖苦笑不得。 当然不能承认自己会有其他女人了。明知道是撒谎，这谎还得撒。 可是，关键是他就算信誓旦旦地保证不会有其他女人，不怕天打雷劈，郑秀莉可也得相信啊？ “这样，”想半天，郑国霖说，“你去订做一个带锁的内裤，钥匙拿在你手里。我就是想去干坏事，没有钥匙也干不成。这主意如何？” “嗯！”郑秀莉就憨憨地点着头说，“这主意不错！” 郑国霖一翻身就把她给压身下去了。 “想什么呢你？我看你就是欠收拾了！” 正文 185.未雨绸缪 两个人终于折腾累了，郑国霖侧过身来，背对着郑秀莉，准备睡觉。 和老郑谈一天话，费不少脑子，他也的确感觉到有些累。 就在这时候，郑秀莉却幽幽地来了一句。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在咱们有了宝宝以后，我把你变成ED，让你从此对女人失去兴趣！” 这一下，郑国霖直接就睡不着了。 他干脆坐起来了。 “你打算怎么把我变ED呀？”他瞪眼瞅着她问。 郑秀莉闭眼仰躺着，顺口就回答说：“方法，有的是。下慢性毒药。或者，趁你不防备，麻醉你，雇个黑医生阉割了你。” 我擦，好恶毒的婆娘！ “我先掐死你再说，省的你谋害亲夫！” 郑国霖一下就扑过去，掐住郑秀莉长长的脖颈。 “救命啊，杀人啦！” 郑秀莉就拼命挣扎。 这个房子，在另一座准备给郑秀莉母女住的小楼里，老郑父妻在那边的楼里住着，两个人闹翻了天，他们也听不见。 这一回，两人是折腾了个筋疲力尽。 第二天早上，郑国霖是被郑秀莉给撩拨醒了的。 他背对着郑秀莉睡觉，感觉到她的小手伸过来抱着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小手就已经把要害给抓住了。 “说，你怎么才能让我相信，你不会去找别的女人？” “哎，昨晚上两回了啊，不能再想了！” “嘿嘿，我就是喜欢握着，可好玩了！” “那是你玩的东西吗？”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回答了我就放开你。” “你这问题我怎么回答呀？都赌咒发誓过了，还能怎么回答？” “没有具体措施，光赌咒发誓有什么用？” “这个能有什么具体措施啊？难不成还得弄个手铐，把咱俩拴在一起，形影不离？” “嗯……这个主意，可以考虑！” “考虑你个毬！你见世界上有这么着做夫妻的吗？夫妻，讲究的是互相信任，懂不懂？” “懂。可是，我评估了一下我们俩的信誉度。我是一百分，你只有四十分，及格都不到！” “你怎么评估的？” “心里测试答题呀，在银狐策划的时候，你让我搞的。” “你还讲理不讲理啊？那个得本人亲自回答！” “你自己回答更不可信，全是瞎话！我替你回答才接近事实！” 郑国霖直接无语。 “哎，你再来回动，我可又忍不住了！” 郑秀莉就笑。 “好玩，跟变戏法似得，能大能小。” “去，一边呆着去！” 郑秀莉不动了，可还是不舍得放手。 “哎，你说，咱们不回S市了，就在这里安家，有我爸妈替我看着你，是不是就会安全好多？” “这里就没有漂亮大姑娘了，没有你是哪里蹦出来的？” “这里当然有啦，可是你都不认识啊？” “不认识我不会去认识啊？你就是担心白莉莉呗，我们以后不和她联系不就完了？这个地方太冷了，我是真受不了。再说，将来我做金融投资，离开S市是不行的，懂不懂？” “懂。可是，我爸年纪越来越大了，总得我们去帮他吧？” 郑国霖就轻轻叹息一声，许久才说：“在我看来呀，你爸的这些产业，危险系数都太大了。我们目下应该做的，恐怕不是和他绑在一起，而是尽量撇清关系。” 郑秀莉就抬起头来，看着他问：“你什么意思啊？” “你别着急呀，听我慢慢跟你说。” 郑国霖就又把昨天跟老郑说的那些话，对郑秀莉重复了一遍。 郑秀莉越听越觉有道理，不由着急起来问：“那怎么办呢？越是这样，咱们越不能扔了我爸不管啊？” 郑国霖说：“管当然是要管了。可是，你仔细想想，如果我们和你爸的产业绑到了一起，将来万一有个风吹草动，我们也摆脱不了干系，牵连进去。到时候我们就是想管也没法管了。” 郑秀莉认可郑国霖这个话，就问：“按着你的意思呢？” 郑国霖说：“当然是和你爸的产业划清界限了。这样将来有了什么事，我们置身事外，就还有能力来想办法对不对？” 郑秀莉就不说话，只是看着郑国霖。 郑国霖就又说：“还有一点，就是如果将来出事，你爸名下的财产越多，事情就会越大。所以，咱们现在就要想办法减少你爸名下的财产。比如，他名下的房产，尽量放到你妈名下。她和你爸没有法律上的联系，出事了，也不会牵连到她。 另外，你爸答应，S市咱们买别墅的钱他来出，我也答应了。其实，咱们完全有能力自己买，也还是要自己买。 让你爸在S市买别墅，放到你的名下，为的就是减少他的财产。同时呢，这种财产升值很快，将来万一有事，咱们就会有更多的钱来应对危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接下来的日子里，郑秀莉一直不肯走，就在她爸这里，住了一个多月。 老郑也不能不去公司，总是在家陪闺女。他就带着郑国霖去他的公司和矿山，郑秀莉则和春梅在一起，逛街聊天，有时候趁着没有下雪，还回她妈那里去住两天。 郑国霖帮着老郑解决了不少的企业问题，尽量让公司的管理科学一些。 这种以矿山为主的企业，领导层基本来自生产一线，管理者当中，有高学历的人不多，科学的管理理念并不能那么容易融入进去。 郑国霖并不打算在这里长呆，也就不能从根本上改变什么，只是在一些比较复杂的小问题上，根据自己的经验，变通地提些比较通俗易懂的方法和办法，执行还得老郑手底下的人来执行。 通过实地对老郑企业的考察，郑国霖发现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多。 这类企业，管理上比较松散，留下的漏洞就很多。而这些漏洞一旦被人利用，成为将来攻击老郑的证据，后果不难想象。 几天转下来，他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上一世中年的郑秀莉那么憔悴，肯定是因为老郑这里出了大事。 正文 186.房产投资 好多事情，不是你想改变，就能够改变的。 老郑这里，该说的和该做的，郑国霖都说了，做了。 剩下的，就看老郑对他的话能够理解多少，领悟多少了。 眼看着寒冬临近，郑秀莉还想回乡下，再陪她妈和姥姥一段时间，然后就返回郑国霖的父母家过年。 在郑国霖的劝说下，老郑答应给他们夫妻的那两辆车，宾利和玛莎拉蒂，郑秀莉同意办了过户手续。 然后，老郑和郑国霖，就各自开了一辆，把车送到秀莉妈乡下的别墅里去。 乡下别墅里，也有车库，存放两辆豪车，还是没有问题的。 郑国霖不打算把车弄回S市。现在，两个人的豪宅还没弄下来，他也不是喜欢招摇的人。 两人都有辆普通的车子，已经可以了。 因此，郑秀莉还得把郑国霖的丰田霸道开回她妈家，他们打算过了元旦，直接从那里往回走。 老郑和春梅夫妻去秀莉妈那边，也得再回来，春梅就把自己那辆宝马开上。 四个人开了四辆车，浩浩荡荡直奔乡下去了。 在老郑家住这一个多月，除了和老郑去他的企业，讨论管理和金融投资，郑国霖还做了许多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就是委托吴曦去给他物色市郊的别墅，而且不是一栋，是要买两栋，其中一栋，最好有三座独立建筑的那种。 郑国霖是在为将来打算了。 既然资金允许，他就打算把自己父母接到身边的同时，也准备好郑秀莉父母和春梅将来会过来。 老郑的产业，他越看漏洞就越大，将来只要有人比他势力大，能搞的动他，整垮他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他只能尽力设法保证老郑一家的人身安全。只要人安全，出来了就行，可以住到他这里来。 但这种一个独立别墅，拥有三个独立居住区的房子，还真不好找。 吴曦没找到，郑国霖只好要求他找有两栋独立建筑的别墅，最好是两栋别墅距离不要太远。 这个不难办，吴曦很快找到了，并开始和房地产开发商商讨价格。 郑国霖一下就要买两栋豪宅，吴曦也不怎么吃惊。这人能量太大了，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也不会过于吃惊。 那个股票，吴曦最终还是听了郑国霖的劝告，用全部的资金投入进去。 果然，大牛市来的猝不及防，而那支股票的涨幅，差点把吴曦给吓死。 他这一次听郑国霖的，无论那股票怎么涨，郑国霖不发话，他坚决不卖。 这一次，让他获利千万。 到这时候，他知道自己投资少了。 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有能力找到上百倍的钱投进去。那个获利，恐怕能让他一辈子什么都不做，尽情挥霍都花不完。 后悔呀。可是后悔已经晚了。 现在再回想郑国霖当初的话，可谓句句值千金，一切都按照他说的那样发生了。 有这种能耐的人，买两栋豪宅，还算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吗？ 吴曦是下定决心了，这辈子郑国霖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再不问为什么了。 吴曦这边，也只是郑国霖要做事情的一小部分。 随着世界金融危机的加剧，国内市场难免要受到冲击。明年开春到夏天经济逐步复苏这段时间，房价会有一个明显的回落过程。 这个过程，正是郑国霖介入的好机会。 他和白莉莉联系，告诉她，可以在她家乡那个小城，去看看学区房，或者黄金地段的房子，准备买下来。 白莉莉开始也没当一回事。给他当地下妻子，给买个房子还不是应该？她还想在S市买房呢！ 郑国霖不会同意她到S市来住，离得太近，早晚要闯祸。 他告诉她，他不是要买一间房子，而是要买一栋楼！ 这句话差点把白莉莉给吓糊涂了。 “天呢，这得多少钱？” “钱的事情你不要操心。这栋楼的产权不给你，归我。”郑国霖就告诉她。 白莉莉就糊涂了。 “产权归你，那你给我什么？” 郑国霖说：“管理权归你呀。莉莉你想想，一栋楼哎，你一个月只收房租，这是多少钱啊？” 白莉莉闭着眼睛算算，尼玛，就算普通房子出租，这一栋楼一月也能租好几万呢！ “房子购买，内部装修，家具添置，这些前期工作，都由我来投资，你负责管理。出租之后，所有的事情，包括收租，维修投入，物业、水电这些乱七八糟，我就不管了。这就算你跟着我的报酬，养家费，这总可以吧？”郑国霖就告诉她。 白莉莉盘算半天才问：“那这房租我收到什么时候算一站呢？” 郑国霖说：“到我发现你背叛我的那一天。如果你能安心跟我一辈子，二十年以后，我就把所有房子的产权，都转给你，让你安心养老。” 白莉莉已经领教过郑国霖的计谋了，知道自己斗不过他。 他给她财产，肯定会有附加条件来制约她，让她乖乖听话。 但她想不到，他会用这种方式。她想不到他会有这么多钱啊。 郑国霖这次给她的，已经远远超出她的预期了。 去买一栋什么样的楼租出去更赚钱，这个不用郑国霖教，精于算计的白莉莉，这方面比郑国霖精明。 所以，郑国霖不具体要求她买什么样的楼，只提大致方案。 经过在银狐策划的锻炼，白莉莉完全具备一个高级白领的能力，去管理一栋楼，基本算大材小用，也不用他操心。 白莉莉知道怎么把利润最大化。 从这一点上，白莉莉也完全可以看出来，现在的郑国霖，并不是大学里那个傻乎乎的郑国霖。 恰恰相反，这是一个比她还精于算计，有着大智慧的家伙。 在他面前，她只能甘拜下风，老老实实跟着他，不耍小聪明。否则，肯定会自食其果。 她爽快地答应了郑国霖的条件，开始在家乡的小城里，物色值得买进的房产。 这南方的小城，现在看着还一片破败，处于开发建设当中。 十年之后，这小城将不亚于一线城市，房产的价格，翻十倍是没有问题的。有些黄金地段，翻了二十倍不止。 正文 187.一辈子对你好 对白莉莉，郑国霖可以采取这种相互制约的方式，把资产放心交到她手里，由她自己来运作，挣出她吃喝玩乐的费用来。 王艳就不行了，她不同于白莉莉，也不同于郑秀莉。 白莉莉是一肚子小算计，随时都会算计自己的既得利益，怎么才能活的舒服。这女人聪明，可惜聪明没用到正当处，聪明反被聪明误。 王艳笨，个人能力差，在郑国霖看来，属于中下等的智力，有点傻。 她的傻，还不同于郑秀莉。 郑秀莉是外表看着大大咧咧，给人以傻乎乎的印象。但她智商不低，属于那种有大智慧的。 可以领导银狐策划一个部门，可以快速接受并弄懂郑国霖好多匪夷所思的观念，都说明她具有的智商，绝对不低。 王艳是真傻。傻吧，还不知道自己傻，自作聪明，觉着自己蛮不错的，殊不知人家是拿她当傻子哄着她玩。 这种女人适合给人家做情人，可不适合把资产交给她，让她来管理。 要不然，她把自己卖了，顺便把你的资产也卖了她都不知道。等你知道了，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郑国霖只告诉她，让她在S市找自己喜欢的房子，不能太大，一百平米左右就好。 房子产权还是要归郑国霖，她只有居住权，另外，郑国霖每月给她一万块的开支，服装化妆品另算。 同样是二十年之后，没有背叛郑国霖，对他一心一意，房子产权就可以过户给她。 这已经是非常不错的条件了。王艳美的，鼻涕泡都出来了，大冬天的在S市满处跑着找房子。 另外，郑国霖还告诉她，去学车。啥时候拿出驾照来，他看见了，就给她买车。这次不是二十来万的宝马迷你了，至少是个四十万的轿跑。 嗬，这一下，把王艳给美的，快不知道自己姓啥好了，一个劲问郑国霖什么时候回来，她得好好伺候他，来感谢他对她的好。 真正的傻妞，就是这么好糊弄。 年前，郑国霖是不打算回来了。 此刻，他正和郑秀莉，在她的老家的大草甸子上疯玩呢。 乌斯浑河已经封冻了，第一场雪下来，世界就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连河道都是白的。要不是高于河道不少的堤岸，直接就看不出来，这里还有一条不小的河流。 他们不用绕道走大桥，直接从屯子后面就过了河。 河那边，就是宽阔的大草甸子。 夏天的时候，这里是一人多高的芦苇和各种不知名的野草。靠近河岸的地方，又有许多的沼泽。 不熟悉地理的人，一旦陷入河边的沼泽里，就会有生命危险，会很快被沼泽吞噬掉。 所以，城里来野游的驴友，都要到屯子里找熟悉道路的乡亲，给他们带路。 这人迹罕至的地方，却是鸟儿们的天堂。 除去冬天，许多大鸟，都成群结队地在这片大草甸子的上空飞翔，鸟鸣声响成一片。 郑秀莉总是忘不了这大草甸子，就是因为它太美了，美的像一幅画，一首诗。 如今是冬天，地面冻的很结实，倒是不用担心会被沼泽陷住。郑秀莉就领着郑国霖，在那一人多高的荒草里，踩着积雪穿行。 这里的雪很干燥，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来。 虽然是冬天，在一片雪白中，这里的景色，也有一种独特的美。 “穿过这片大草甸子，远处就是原始森林。” 郑秀莉穿着厚厚的鸭绒大衣，围着水獭皮的围巾，带着一个大大的海龙皮帽子，双颊冻得通红，嘴里冒着热气，连长长的眼睫毛上，都结一层白色的霜。 可是她依旧兴致不减，拉着郑国霖，一直往草甸子的深处走。边走，还边给郑国霖介绍着。 “夏天下过了雨，天刚晴的时候，我就和妈，穿过这片草甸子，到那边山上林子里去，找银耳，木耳，松蘑，弄回家里来，放到院子里晒干。好的时候，我们能弄一大麻袋。妈在前面背着麻袋走，我在后面跟着。 那时候穷啊，这一麻袋宝贝，可以去县城换钱，够我们吃半月的。 有时候我们回来晚，爸早回来了，就在河那边站着，远远看见我们，就一个劲咋呼。 我们听见他咋呼，就坐在草甸子里等着。爸就会从那边桥上跑过来，把东西背上。我们一家三口，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说话，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那是我最幸福的时候，一辈子都不会忘了。 有一回，我放学以后，一个人到河边芦苇里找鸟窝拾鸟蛋，掉到沼泽里，泥水没到大腿根，差一点就出不来。 爸回家看不着我，差点急疯了，到处跑着找我。最后，终于在河边找着我。爸不让我动，砍了几个长苇子绞成麻花，绑在我身上，把我从沼泽里给生生拖上来了。 爸放声大哭，一路背着我回家，要我赌咒发誓，再不许来这河边的草甸子……” 郑秀莉一路走，一路讲，郑国霖在她身后跟着，默默地听。 他听得出来，傻大妞怀念那些日子。她不怕艰苦，她只要她的幸福。 这恐怕是她一生的追求。 倔强的郑秀莉，不离不弃地跟着郑国霖，就是因为她觉得，郑国霖可以给她那样的幸福。 不需要多少钱，也不需要多少享受，只要有亲情，有爱情，这一辈子就够了。 郑国霖突然站住，不走了。 郑秀莉拉不动他，也只好停下脚步，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他。 郑国霖拉着她的手，突然用力，一下就把她拉到怀里来。 “秀莉，我会给你你想要的幸福！”他抱着她说，“无论我们贫穷或者富贵，无论我们今生今世在哪里，我会一辈子陪着你，永远不分开！” 郑秀莉把头伏在他肩上。这时候，她同样是感觉着无比的幸福。 “我脾气倔，有时候会无缘无故发脾气，你不生我的气吗？”她问。 郑国霖就摇摇头，然后说：“不生。我会一辈子包容你，一辈子对你好。” 郑秀莉就在他怀里，咯咯地笑。 “你不说我也知道。”她说，“国霖，从见到你的第一天开始，我就知道，你是那个会一辈子对我好，一辈子不会嫌弃我的人。我这辈子，死缠烂打，就是跟定你了！” 正文 188.我们还有一层关系你不知道 抱着郑秀莉，虽然隔着厚厚的防寒服，他还是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她的心跳。 这个傻丫头，她是从哪里看出来，他会一辈子对她好呢？ 可是，上辈子，他却辜负了她！ 一股深深的内疚，硬生生把他拉回现实里来。 四周是白白的芦花和密实的荒草。 “秀莉，咱们这是走到哪儿来了？”他问。 “爱走到哪就走到哪把，只要你在我身边，走到哪都不怕。” 她还在他怀里不肯起来。 “不是，你先起来看看，咱们别迷路了！这大冷天的，天都快黑了，要是迷了路回不去，咱们会冻死的！” 郑秀莉从他怀里起来，四下里看看，然后说：“我也不知道这是哪儿。估计，咱们早就迷路了！” “什么？”郑国霖就急了，“我说郑秀莉，你别开玩笑好不好！这大冷天，零下三十度啊！这要是回不去，真会死人的！” “有你在，我不怕死。”郑秀莉说。 郑国霖哭笑不得。 “不是，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呀。再说，我好歹奋斗出那么多钱来，我容易吗？这咱们还没等着花呢，就冻死在这穷山恶水里了，亏不亏呀？” 郑秀莉就又乐：“我都在这活一辈子了，闭着眼都能走出去。” 郑国霖可不信。这四下里都是一人多高的荒草，白茫茫一片，根本没法辨别东西南北，他看着就心慌。 “什么一辈子啊，你才多大，顶多就是在这里呆十几年，还得抛去你小时候不懂事的那几年，十多年不得了了。” 他嘟囔着抱怨：“万一咱们迷了路回不去，你妈不着急呀？” 郑秀莉就指着远处说：“看着那两座山了没有？那两座山交汇的地方，是个山谷，山谷正对着的方向，就是咱们屯子的方向。” 郑国霖就望向远处，果然如郑秀莉所说，山谷是狭长的，可以指引方向。 “另外，”郑秀莉指着身后说，“这草甸子里没风，也没有人来。咱们走过，留在雪地上的脚印，短时不会消失。就算迷了路，咱们还能沿着来的时候留下的脚印走回去。” 郑国霖总算松了一口气。 郑秀莉却看着远处说：“坏了，起大烟泡了，咱们得赶紧往回走。” 郑国霖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山谷那边和山脚下，果然就来了一片白白的烟雾。 “那是什么？”他问郑秀莉。 “大烟泡！”郑秀莉说，“是要变天的标志。大风很快就会过来，到时候天地白花花一片，什么也看不见，那可真就回不去了，快走！” 说罢，拉着郑国霖，就向着身后飞跑。 他们过了乌斯浑河的时候，身后已经是一片雪白了，大风裹着冰粒，发出呜呜的声响。吹过草梢，声音就更加凄厉。 冰粒打在脸上生疼。好在他们已经在河这边，身后就是郑秀莉家所在的屯子了。 他们每天在乡下疯玩的时候，郑秀莉就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周骏打来的。 “哎呀，郑总，找你可真难啊。我这是问了不知多少个人了，才找到你的电话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周骏就啰里啰嗦地说。 郑秀莉很反感这个人。 她不是郑国霖，心里反感别人，外表和语气里并不带出来。 她是直接就在话语里带出来。 “有什么事，说。我忙着呢！”郑秀莉说。 其实，她没什么好忙的，正牵了三只大狗，在大草甸子上，领着它们撒欢。 郑国霖也在，正在远处拿一把镰刀，把周边的芦苇放倒，以便空出更多的空地，让狗们尽情地奔跑。 在这里呆的时间长了，这片荒草滩的荒凉与神秘，已经不能对他产生恐惧感了。 对郑秀莉的冷漠，周骏丝毫没有什么反应，继续打着哈哈说：“郑总啊，你知道，当初公司同意你离职，也是处于当时形势的需要，也是迫不得已。现在，公司已经逐步稳定，慢慢向好发展了。做为当家人，我还是一直惦记着你们这些老人的。” 郑秀莉就冷笑，接着就问：“当初你是怎么想的啊，允许我离职？” 周骏说：“你知道的，你和国霖走的太近。而国霖呢，又想着趁向总去世这个机会，独揽公司大权。这怎么行呢？这会把整个公司搞乱嘛。所以，我才当机立断，停止了国霖的工作。这本来跟你没关系嘛，可你却要因此离职。你们是同学，关系又走那么近，处于当时的形势考虑，我只好同意你离职了。其实，我心里一直知道，你是我们公司的栋梁，是难得的人才嘛。我还是一直比较关注你的。” 郑秀莉听的有些头疼了，直接就问：“你有什么意思，不妨直说。” 周骏就说：“现在，风声已经过去了。我还是想着啊，请你回来，继续主持教育这一块啊。当然了，你原先主持这一块的时候，付出那么多的努力，而公司给你的待遇，却很不理想，这有些对不住你呀。所以，我已经提请董事会批准了，任命你为公司副总，兼教育部总监。年薪嘛，给你提高到一百万，再给你5％的股份。这5％的股份，可不是干股，是真正授权给你的股份，你可以进入公司董事会的。” 说到这里，他就问：“怎么样郑总，我对你不薄吧？要不要考虑考虑，回来继续工作呀？” 郑秀莉咧嘴笑了一下，就问他：“你聘我回来，哪赶上直接把郑国霖弄回来啊？你也知道，我也是他教出来的。” 周骏就说：“你虽然是他教出来的，可青出于蓝胜于蓝嘛。再说了，国霖这人，是从我手底下出来的，我对他太了解了，向来心术不正，好搞阴谋诡计。他这种人，就是本事再大，公司也是不能用的。虽然你们是同班同学，关系比较近，我这人在公事上，一是一，二是二，喜欢直来直去，有什么说什么。” 郑秀莉憋不住地乐，乐完了说：“你知道我们是同班同学是吧？可是，我们还有一层关系，你并不知道。” 周骏就是一愣，问：“什么关系呀？” “夫妻！” 郑秀莉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正文 189.恶性循环 前世的郑国霖，在银狐策划从最基本的调查员做起，一直做到高级策划，前后干了二十年。 二十年里，公司内部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看了二十年，也亲身经历了二十年。 重生回来的郑国霖，对这些东西耳熟能详。 他凭着先知先觉一手创立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就轻轻易易地拱手让人？ 走之前，关键的东西，他是不会留给周骏的。就算周骏接管，也玩不转企业部。 这关键的东西，一个是人。 他走之后，谁会留下来，谁会离开？跟这些人曾经相处二十年，对他们的脾气秉性，他太了解了。 廖涛和赵军这里，都肩负着许多公司运作的关键秘密。他们离开，好多的工作就会乱套。 吴波和老赵虽然不会离开，但也不会被周骏重用。这样，他们手里的秘密，同样周骏无法得到。 更关键的，就是他和郑秀莉手里掌握着的，信息地图。 企业位置，经营品类，产能、产量，市场分布，营销手段，老总和手下主要管理人员的个人信息，包括个人喜好，家庭状况，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几乎全部包罗。 这些信息，都是各部门在与这些企业打交道的过程中，或者是郑国霖专门指派调查员调查得来的。 而信息的汇总，却只在郑国霖这里。 另外，郑国霖会拷贝一份给郑秀莉，其余没有这个信息全图。 郑秀莉举办企业沙龙的时候，会根据这个信息地图，分批次的把这些人有目的地组织在一起，然后才有目的地设计一期沙龙的主题，让企业间可以在某些事情上配合或者相互合作，让企业主们感受到参加沙龙论坛，对企业具有实际性的巨大帮助。 在组织沙龙的时候，只有郑秀莉和郑国霖在一起，根据信息地图商量主题和要给相关企业解决的问题，不用公司内部软件交流，留不下任何痕迹。 这里面，像这样的运作方式太多了。离开这两个人，别人根本弄不清楚这里面的诀窍。 郑国霖临走之前，就已经把信息地图拷贝到自己的私人邮箱里，删除了公司里的文件，郑秀莉也是如法炮制。 这两个人走了，企业部和教育部其实已经瘫痪了，只是周骏不知道而已。 等周骏自以为是地接管了所有部门，运行一段时间以后，客户退出的越来越多，他这才发现好像什么地方不对。 再分析原因，寻找解决办法，又需要很长的时间。 而郑国霖的企业策划，和郑秀莉的企业沙龙，就像一个多米诺骨牌，是一个环节套一个环节，紧密相连的。一个骨牌倒了，其余也就全部倒了。 周骏还没找到解决办法，公司已经出现巨额亏损了，根本经营不下去。 他能找到郑秀莉这里，就已经说明，这小子黔驴技穷了。 连郑秀莉和郑国霖真正的关系他都没搞明白，也足以看出他不务正业已经到家，基本信息都懒得掌握了。 连基本信息都掌握不好，还做什么策划呢？ 银狐策划走向没落，郑国霖一直就知道。他心里是有一个大计划的，这个计划，就是要把银狐策划收归己有。 经营公司太累了，并不是他想要选择的生活方式。 凭着先知先觉，起码今后十年的金融市场变化，他都知道，这就够他把手里的钱翻好几倍，几辈子花不完了，没必要去经营公司，操心受累。 可是，和郑秀莉在一起久了，他就知道，这傻大妞和她爹一样，属于那种精力过剩的。 郑秀莉小时候为什么家里穷，要靠她妈摆地摊维持生计？ 并不是老郑不聪明，也不是不务正业，是这家伙精力太好，总是不安分，小事根本不屑干，总惦记着干大事。 没有资本，干大事开始都是不挣钱的，不往里面贴钱就不错。所以，老郑弄不回钱来，郑秀莉母女只能自己养活自己。 有一个全国知名企业家就是这样，总想着干大事，小事不肯干。在村里，大家都认为他是个不干正事的二混子。 村子在山上，没有水，他就以出去找打井队的名义，骗村里几个路费，满世界乱跑。 结果，就在去帝都的火车上，碰到了贵人。 这贵人可不得了，有通天的本事。 他一番神侃，终于说动了贵人。 结果，源源不断的贷款就来了。他所在的那个小山村，成了全国著名的富裕村，他的成功模式，也成为一种被推广的致富模式。 山村所在的城市，没有钱搞项目，都得跑来求他。 你看，这项目这么好，可惜没钱启动啊，你给投点钱吧？ 于是，贷款就来了。 找打井队，用得着去帝都吗？ 老郑就属于这种精力过于旺盛的，最终幸而成功了。 郑秀莉随她爹，也属于这种人。不过她是女人，没她爹那个胆，不敢作。 要没有郑国霖穿越回来，她也就平平碌碌过一辈子。可一旦她有个发展的平台，那就会爆发出别人没有的活力和精力，成就一番事业。 郑国霖当然不希望，把自己老婆给培养成女强人了。 可是，精力过剩的郑秀莉，整天没有事干，这么形影不离地跟着他，她又聪明，他有什么秘密可以保的住啊？ 所以，得让郑秀莉有事干，释放她过剩的精力，要不然后患无穷！ 银狐策划这个不大不小的公司，正好就可以绊住郑秀莉，省的她一天到晚疑神疑鬼，最终把郑国霖所有的秘密给侦查清楚。 但以银狐策划目前的规模和知名度，市场价值少说也得两三个亿，郑国霖可不想花这个钱。 幸好周骏这个笨蛋掌握了公司大权，要是换了老成持重的赵海涛，就算企业这一块不做了，公司都能保住。 周骏不行，这小子好高骛远，总是高估自己的能力。 眼看企业这一块他玩不转，他还不舍得放手，动用赵海涛的一部产生的利润，来拯救企业部，最终就导致了整个公司的连锁反应。 企业这一块没有什么起色，赵海涛的一部也给拖垮了。 企业不景气，大量人才就会外流，这是必然的。 于是，另一个更可怕的恶性循环，就开始了。 正文 190.精致利己主义者 经营公司，在某些方面，跟炒股有一定类似。 眼看着人家炒股挣钱，自己也杀进去了。 事后发现，自己离挣钱只差一步之遥，却赔了个倾家荡产。 不甘心啊，随时想办法东山再起。 周骏就是这样。 郑国霖主管企业部，挣的盆满钵满，到他了，不挣反赔。 肯定不甘心。 于是，把以前挣的利润也投进去，希望翻盘。 离翻盘也就是一步之遥，却又输了。 还是不甘心，干脆把一部的利润也投进去。 结果，原先出的漏洞给堵死了，又出来一个更难解决的问题，还是赔了个倾家荡产。 于是，恶性循环加剧。 输红眼的赌徒，是没有理智的，也听不进任何的逆耳忠言。 于是，四处借贷，试图翻本。 结果，就掉入了另一个更大的恶性循环当中去。 周骏实在没有办法了，开始惦记分化瓦解郑国霖和郑秀莉。 这俩人，只要有一个肯帮他，他就有翻盘的机会。 可他不知道，这俩人原来是夫妻！ 他们什么时候结婚的？难道在公司里的时候，他们就是夫妻？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事先查查他们的底呢？ 周骏彻底绝望了。 但他的脸皮厚，郑秀莉那里求不动，他能回过头来再求郑国霖。 郑国霖就客气多了。 回去？可以呀。可公司经营权得归他。 也就是说，这公司的CEO，是他郑国霖，不是他周骏。 这个条件可以答应。 嗯，挺好。另外，股份，他要站51%，绝对控股，这个没有商量。 这不等于把公司直接白送给你了吗？我还不如直接把公司卖了呢！ 好啊，这个主意不错，那你就直接卖了吧？ 郑国霖不着急。拖的越久，银狐策划的状况就越糟糕，最终资不抵债，不卖都有人来逼着你卖了。 在郑秀莉老家玩的差不多了，眼看着过了元旦，离过年越来越近。 郑秀莉不是不懂事。郑国霖也有父母，也是他一个孩子。 于是，她不得不和父母，还有她的春梅姨告别，跟着郑国霖回他的老家过年。 临走那天，老郑和春梅过来，一家人在一起吃顿饭。郑秀莉和她爸一块下厨。 终于要走了，老郑带着俩媳妇，把郑国霖小夫妻送到屯子旁的公路上。 郑秀莉眼睛都哭肿了，抱抱她妈，再抱抱她爸，又抱抱她姨，就是舍不得走。 最后她妈就烦了。 “哭啥哭？进了正月了怪不吉利的，又不是不回来了。赶紧走吧！路上有雪，慢点开！” 最后这句话，是跟郑国霖说的。 郑国霖就说：“爸，妈，春梅姨，你们放心吧，我会照顾好秀莉的！” 丰田车里，装满了家里给他们带的各种土产，还有春梅给郑秀莉买的那些名牌时装，珠宝，化妆品，还有包包。 三只大狗，好像也知道郑秀莉要走了，蹲在一边，无精打采地看着他们，再也不吠叫了。 终于离开了，郑秀莉坐在副驾上，望着公路两侧的皑皑雪原，满脸失落，不言不语。 “你要是不想走，咱们就回去。”郑国霖小心地开着车，忍不住就说一句。 “真的？”郑秀莉脸上就露出笑容来。 但接着，笑容就没有了。 “就算住到过年，早晚不还是要走，还是要分别，还是要哭。再说，我又不是不讲理。你都在这儿陪我俩月了，咱们就应该去你家，陪你爸妈。” 郑国霖就好久没说话。 不是他不想说话，是这乡村县道上，有厚厚的一层积雪。 虽然这雪不像中原的雪那么滑，可不小心不成。 在雪上开车，得提前做好预判，尽量不踩刹车，还要利用好车的惯性，也算是一门技术。 郑国霖才刚刚学会怎么在雪上开车，不敢大意分神。 过一会儿，对向没有来车，道路上的雪也比较平坦了，他这才敢开口说话。 “知道早晚要走就好。我们回去好好奋斗，挣更多的钱，把家收拾好！兴许哪天你爸妈舍不得你，就乖乖跟着你来了。” 郑秀莉就叹息一声说：“就跟你说不动你爸一样，他们这一代人，是有自己的追求的。不像我们一样，都是精致利己主义者，自己活好了，不管别人死活！” “精致利己主义者，”郑国霖就笑了，“这个词儿满新鲜，我还是头一次听说。” 然后他就问：“你是吗？” 郑秀莉说：“当然是啦。我为什么死皮赖脸缠着你呀，不就是为了自己幸福吗？我知道你会对我好，别人谁也不会对我这么好，这么真心实意。” “那么我呢，也是吗？”他又问。 “当然是！”郑秀莉说，“你舍不得白莉莉，还不是为自己，根本不考虑我的感受！” 郑国霖就争辩说：“我考虑你的感受。那么我问你，你考虑过我不接受白莉莉，白莉莉的感受没有？” 郑秀莉说：“我是利己主义者，干吗要考虑她的感受？” 郑国霖就严肃了不说话。 严格说，郑秀莉有些自私。可是，她绝对不是利己主义者，更谈不到精致。 她帮白莉莉成为合格主持人，那是实心实意的。她知道，白莉莉只有掌握一门生存技巧，才能生活的幸福。 她不接受白莉莉，是父母婚姻给她造成的心理问题，可她也没有设法赶走白莉莉。倒是白莉莉，却想着法的来坑郑秀莉。 白莉莉，才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利己主义者，而且力求活的精致。 那么他呢，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吗？ 他那个像猪一样活着的梦想，当然是利己主义者的梦想。 可是，他做不到。 郑秀莉过不好，他心里会难过，最终还得放弃自己的梦想，娶郑秀莉。 白莉莉呢，他没有拒绝她，也不完全是贪恋她的身体。其实，还是内心觉得，白莉莉跟着别人，恐怕不如跟着他幸福。 他最原始的出发点，是利己主义者的，但最后做的，却大多考虑了别人的利益。 白莉莉，王艳，还有赵帅，合租的室友，他都为他们考虑过了。 这是一种内心的召唤，让他不得不去做一些，违背他利己主义者精神的事情。 严格说，他也不是利己主义者，更谈不上精致。 正文 191.密谋 在老家度过了正月，郑国霖才带着郑秀莉，回到了S市。 他们还是住原先租的那个一室一厅的房子。 市郊的别墅已经选好了，价格也谈妥了，郑国霖又带着郑秀莉去看了一次。 两套别墅在一个小区，中间隔着百十米，不远不近。 别墅都是两座小洋楼的那种建筑，周围绿化面积很大，公园一样。院子里还有私人的游泳池和地下停车位。 郑秀莉很满意。 将来，她的父母，还有郑国霖的父母搬过来，可以一家一个院子。至于他们小两口，两边都可以住。 郑秀莉不操心钱。郑国霖要买，就说明他有钱，有钱你就买。 如果郑国霖没钱，他们住一辈子那个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她也不抱怨。 苦日子她小时候经历过。就是上了大学，她也是只要她妈给的钱，一月只要一千，多了不要，照样过的是苦日子，也没什么。 工作以后，穷的连件像样的鸭绒大衣都买不起，她依旧很快乐。因为，郑国霖在她身边。 郑国霖就把两个别墅内外的情况，都拍了照片给老郑传过去，让老郑看看，合适就买下来。 老郑只问郑秀莉满不满意，郑秀莉满意，他就掏钱。 还是春梅心细，逼着老郑，和她一起飞了过来。 孩子毕竟年轻，没有经验。上千万的东西，哪能这么随便？ 老两口过来，由郑国霖和郑秀莉陪着，先到别墅那里看看，觉得还行。 春梅就要求见房地产商，她不跟下面的房产经理打交道，他们不够身份。 老郑在国内还是有些身份的，他一个电话，房产公司的老总就回应了，专门派人，把他们接到自己的别墅里，热情款待。 双方见面，这房子的价格，就又下来1%。 可别小看这1%，那可是十多万。 和房产老总交往的过程中，郑国霖也见识了春梅的谈吐和智慧。 这女人整天憋在家里，学那些教养和礼仪，当真是大材小用了。有朝一日自己把银狐策划盘下来，有春梅在的话，绝对是郑秀莉的好帮手。 可惜，老郑舍不得自己那些产业，不肯在S市常住。 老郑不肯来，春梅也就不能在这里帮郑秀莉。 别墅很快成交，签合同，交款。 原来，郑国霖的意思，是两套别墅他和老郑一人出钱买一套，结果却是老郑自己把钱掏了，无论郑国霖说什么，老郑都坚持要掏这个钱。 看来，两个人在东北老郑家里说的那些话，对老郑的触动不小，他心里已经有转移资产的思考了。 接下来，就是两栋别墅的装修。让郑秀莉去弄这种事情，结果一定会是乱七八糟。 春梅只能留下来，找装修公司，和人家敲定装修方案，谈装修价格。郑秀莉倒成了摆设，只在一边看着。 她心里没有一个统一的，关于房子内外应该是怎样的概念，春梅说什么也就是什么，很少参与意见。 老郑和郑国霖也不管这个。闲下来，老郑就带着郑国霖去拜访他在S市的朋友，当然都是些服不服上的大佬。这对郑国霖将来在S市资本市场里站住脚，是有很大帮助的。 另外，将来银狐策划一旦归了郑国霖，老总是老郑的亲闺女，这些大佬总是要顾及老郑的面子，给一碗饭吃的。 郑国霖的朋友，跟这些大佬比起来，就差一个档次了，也就不给老郑介绍。 只是，吴曦听说了郑秀莉的身份，惊的半天合不拢嘴。原来他这位郑哥，当真是深藏不露！ 震惊之下，他就和他爸说了自己这位朋友是谁的女婿。 意外之下，吴曦父亲竟设家宴招待了老郑两口子，这的确让老郑倍感荣幸，算是没有白来一趟S市。 老郑还想回请人家，人家却不来了，只是让吴曦带话，以后齐心协力，把孩子们照顾好，他们就是朋友了。 刚过来那天，老郑两口子还去了小夫妻俩住着的地方看看，没想到他们竟然住这么简陋的地方。 谁会想到，这种小高层最小的房间里，还有一位亿万富豪租客呢？ 老郑觉得，郑国霖不显山不露水，胜不骄败不馁的性格，很值得赞赏。 平心而论，他做不到这一点。有钱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在乡下盖一座大别墅，就是秀莉妈现在住的那座。 因此，他还好一顿夸郑国霖，把郑国霖都给夸的不好意思了。 他不是不想住好地方，这不还没腾出空来吗？ 春梅留下来，监督别墅装修。这装修可是大事，马虎不得，连装修材料，都要全部用进口的，不要速度，只要质量。 按春梅的计划，装修最快也得花半年的时间，一年以后能住进去就不错。 老郑可不能在这里呆这么长时间，只好自己先回去。春梅则先留在这里，看看事少了，再飞回去，两头来回跑，算是有事做了。 郑秀莉也有事做，就是跟着她春梅姨监督房子装修，哪里不满意，哪里装修质量不过关，随时提出来，让装修公司改进或重装。 春梅回东北的时候，郑秀莉就得一个人在别墅那里来回巡视。 郑国霖也没闲着。老郑前脚一走，后脚他就找吴曦，密谋把银狐策划弄过来。 赵海涛的一部，服务业策划这一块，和吴曦原有的公司合并。企业这一块，归郑国霖。 银狐策划盘子不小，弄过来没有个几千万，恐怕办不了。 吴曦就犯愁，一来这动静有点大，他爸不一定同意。二来这资金太多，他不一定能拿的出来。 郑国霖就劝他说：“你只是股东之一，尽量少明里出面就是了，不会有多大动静的。就是有动静，也主要是我在明面上顶着。 这个公司，可是S市策划行业里的龙头，将来可以做大事业的。” 吴曦让他说的心动了。可是，他没那么多钱啊？ 郑国霖就笑了说：“干吗要出钱啊？周骏马上就资不抵债了，咱空手套白狼，在他资不抵债的时候，连债务一起接手，一分钱都不用出！” 于是，就说了自己的详细计划。 正文 192.攻守同盟 吴曦又一次领教了郑国霖的精明，他的这个计划可行。 “可是，万一有公司愿意出大价钱接手呢？”他就有些担心地问，“毕竟银狐策划，只是这个招牌，就价值不菲啊？” 郑国霖就笑了。 “你也算策划行业当中的老人了，现在这个形势下，你觉得，谁会出来，收购银狐策划？”他问吴曦。 “同行啊，”吴曦顺口说，“同行最知道银狐策划这块招牌的价值了。你暗中这么一搞，银狐策划很快就会臭大街，资不抵债是早晚的事。在这种情况下，外行肯定是白给都不要的。” 郑国霖说：“这不就结了？剩下的这几个同行，有几个是大佬们属下的公司。我找我老泰山先打招呼啊，就说我想盘下银狐策划来，让他们不要插手。” 吴曦迟疑着问：“这可牵扯个人利益，他们肯听吗？” 郑国霖说：“按常理推测，一半一半。可是你不要忘了，他们是同行。只要是同行，就知道银狐策划衰败的原因。没我郑国霖，他们就是收购过去，也很难让公司盈利。 他们收购银狐策划，一个是图这个招牌的影响力。另一个，他们也会考虑让我回去主政。前几天，我跟着我老泰山去拜访那些大佬的时候，有一个手下有策划公司的，就知道我，看到我很是吃惊。 从他吃惊的表情里，我就知道，他的手下已经在打我的主意，跟他汇报过了。 你想，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知道背后推动的是我，知道我不可能帮他们的情况下，他们顺水推舟，送我老丈人一个人情好呢，还是硬要出钱接手好？” 吴曦就笑了说：“哥，你也忒老谋深算了。你是不是老早就在琢磨着，把银狐策划弄你自己手里来了？” 郑国霖就严肃了说：“我和向总有感情。如果向总活着，我不会这么做。可是，向总没了，周骏这小子忒损，连向总遗孀都不放过！我这么做，也算是替向总报仇吧？” 吴曦知道，郑国霖说的遗孀，是向总的前妻。前妻母女跟正妻打官司，争夺遗产，官司打输了。 这是行内人都知道的事情，跟周骏帮着正妻有关，外面的传言也是五花八门。 “但是，我们还得保证万全。”就听郑国霖继续说，“万一有不识相的，不给我老丈人面子，就得你老爸出马了。最好是只要发现谁有收购银狐策划的想法，咱们两边就一起施压，逼着对方主动放弃，来个双保险！” 吴曦想想，银狐策划不是上市公司，不会被媒体过于关注，他爹肯定敢暗中施压。 在没人肯出价收购银狐策划的情况下，郑国霖空手套白狼的计划，就会畅通无阻地实现！ 于是，两个人就达成一致，随时关注着银狐策划的一举一动。 特别是吴曦，认识的人繁杂且都有一定能力，监视银狐策划没有问题。 郑国霖在银狐策划也埋着自己人，随时可以给他传递消息，有个风吹草动，他立刻就会知道。 和吴曦弄好了攻守同盟，他这才有时间顾及自己的私事。 趁着郑秀莉操心自己将来的窝，没时间跟他屁股后面，他就以打理生意为名，偷偷消失了。 王艳那边，年前就选好了房子，郑国霖打钱过去，身份证，授权书都给她，把房子买下来，装修好了，她已经住进去了。 王艳喜欢逛街，更喜欢热闹，不愿意离得市中心商业区太远。 虽然房子贵点，价格对现在的郑国霖来说，还是可以接受。 他就先给王艳打电话，要到她的房子那里看看。 王艳知道他回来了，心里也想他，就不再出远门，一直在家里等着他。 接到他电话，知道他要过来的时候，她还没起床呢。赶紧起来洗漱了，叫了外卖，吃饱了，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在家里等着他。 听到门铃响，就迫不及待地跑过去，把门打开。 看到郑国霖，她眼里竟然有了泪水。 这个男人，把她扔下就是一年。 可是，人家有正妻啊。当小三，就得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站在门口，有些不知所措。 郑国霖进来，把门关了，冲着她伸开双臂。 她就慢慢过去，扑进他怀里。 郑国霖抱她一会儿，把她慢慢放开，皱皱眉说：“以后别往身上喷这些杂牌子香水，有个怪味。” 王艳就不好意思地笑了。 她就是个小老百姓，有钱就知道攒着。寻思着这香水别人又看不到牌子，自然就是尽量买便宜的，少花钱了。 郑国霖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她有些尴尬了，就搂着她的腰进屋，安慰她说：“我不是成心说你。你年轻，身上的气味本来就很好闻，喷上香水，就怪怪的了，还不如不喷好。” 王艳就勉强笑笑说：“好，我以后不喷了。” 王艳买的是一百二十平的三室两厅的大房子。郑国霖住惯小房子了，坐在沙发上，打量着这宽大的房子，就又皱眉说：“买这么大的房子，打扫卫生都够你累的。” 王艳拿了水果给他削水果，听了就接口说：“我累也愿意，住大房子舒服。反正我也不用做事，你又不常来，我一个人没事就在家打扫卫生玩呗。” 郑国霖听出来，她是埋怨自己不过来了，就解释说：“最近不是事多嘛，忙过这一阵，我还是会常过来的。” 然后就问：“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晚上不害怕啊？” 王艳说：“肯定害怕啊，所以，我晚上就把所有的门窗都关严实，卧室也锁死，开着灯睡觉。” 郑国霖就摇摇头，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心理。 再看看王艳弄的屋里这些装修，也是土狍子的心理，外表看着艳丽奢华，材料却没有多少值钱的，门竟然是刨花板的。 有心说她两句，又接近一年不见了，刚才已经说她了，便有些不忍心。 王艳正好削好了苹果，递到他跟前来。他就不接那苹果，抓住她的手腕，顺手把她给拖到怀里来了。 许久不见郑国霖，王艳就变得娇羞了好多，忸怩半天，才慢慢放开了。 两人在沙发上亲热许久，慢慢的王艳就开始迫不及待，衣服也都到了沙发上。郑国霖横抱起她，进了卧室。 正文 193.担心老了 两个人许久不见，都有些昂奋。 郑国霖最近事情太多，这一次就显出疲累来。 激情过后，他搂着王艳，竟然慢慢睡着了。 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王艳已经出去买了菜来，在厨房做饭了。 看郑国霖从卧室出来，她就走过来问：“你下午还出去吗？” 郑国霖就笑笑说：“就是来陪你一天的，今天哪里都不去。” 王艳脸上就慢慢绽出笑容来，回厨房做饭去了。 这是他第一次吃王艳做的饭，虽然没有郑秀莉那样的水平，但家常菜也不难吃。 吃着饭，他就问王艳，他不在的时候，这一年她都做什么了。 王艳就如数家珍一般告诉他，她都去了哪里，干什么去了。 这女孩没有多少心眼儿，真假话很容易判断。 最后就说到她接到他的电话，让她到城里买房子。 “幸亏我早回来了，要不然舒雅可就惨了，她没地方住。”王艳说。 郑国霖竟然忘了舒雅！ 他心里恨自己光顾着玩，疏忽大意，脸上却不露声色，继续听王艳往下说。 就听王艳说：“我回来接近一个月吧，就在原先我住着的，你租的房子那里，碰上她了。她说是来找你的。我问她找你干什么？她也不说。 我一下子就想起来，前年夏天她没地方住，住你那里的事情了。心里就想，她别再是又没地方住了吧？就把她领到家里来了。 开始怎么问她都不说，后来我就急了，告诉她，你不说实话，就永远别想见到你国霖哥哥！她总算说实话了。” “她说什么了？”他忍不住问。 王艳就说：“自从你从银狐策划辞职以后，周骏就开始挖你在公司里留下的亲信，连临时工都不放过。舒雅和你关系好，这在公司里不是秘密，当然就不能再去做临时工了。” “她不在公司里做，又去哪里了？”郑国霖就问。 王艳就叹口气说：“还是和不认识你以前一样，到处找工作呗。又正好碰上金融危机，工作也不好找。她知道你被迫辞职的事，以为你现在很困难，就没好意思再找你。 她坚持了一夏天。暑假没地方住，又不敢去住地铁站了，在郊区租个小房子住，把跟着你干时候攒的钱都花光了。到寒假了，实在坚持不下去，就想着回老家。临走之前，她以为你还住在这里，是过来想和你告别的。一直敲门不开，就在楼下等着，幸好碰上我回来了。” “后来呢，她回老家了？”郑国霖问。 他担心舒雅回家以后，就再不会回来，完成学业了。 吕梁山区贫困，人们思想也封建，让女娃子出来上学，在那个年代，起码是县城一级的居民才能接受的思想。 舒雅家里本来就不愿意她出来上学，是她答应不要家里一分钱资助，才勉强同意她出来。 这回回去，她肯定是花光了手里所有的钱，没法生存下去，不得已的选择。 回去以后，一分钱没有的舒雅，还能回来么？ 他不由有些担心。 听他问，王艳就说：“我哪能让她回老家啊？你拿着她当妹妹，我敢不管她吗？她跟着我住了一个月。我也没让她再出去打工，就说是你临走嘱咐的，不许她去打工。她就跟着我到处去看房子，过年我把她带回我家里过年了。” “后来呢？”郑国霖又问。 王艳说：“后来，学校开学，她就上学了呗。” 郑国霖说：“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她手里没钱，拿什么吃饭呢？” 王艳说：“我给她钱啊。你一月给我一万，我就给她一千。可这熊丫头死活不肯要，我就说是你让我给的，不要不行。好说歹说，她一月只要五百，说是五百就够她吃了，剩下的，她再去打工赚一些，就花不了，还可以攒出夏天的房租来。” 郑国霖听了，许久都没言语。 王艳心眼儿不多，可她是善良的。 “这事儿你怎么早不跟我说呢？”他问。 王艳说：“你在外面，我跟你说不怕你着急，不放心吗？心里就想着，等你回来就告诉你。可谁知道，你回来一个多月，都不来找我。” “你管舒雅，就是因为我啊？”他又问。 王艳随口：“可不就是因为你呗。” “那如果没有我这层关系呢？”他问。 王艳愣怔一下，想想说：“那我也管她。我们本来就认识，这小丫头勤快，性子又好，我没有理由不管她。 不过，我也得看能力。指望我原先挣那点工资，我顶多就管她吃住，不能给她钱。现在我手里有钱，就连钱一起管着呗。” 郑国霖就冲她笑，然后说：“艳儿，你是个好女人，跟着我，让你受委屈了。” 王艳就没好气说：“我好什么呀好？我真好的话，你就不会和别人好，不要我了。” 郑国霖就有些尴尬，过一会儿说：“这不是没办法吗？你和秀莉我谁都舍不得，国家又不允许娶俩老婆。不过，艳儿，你放心，我心里一直也没小看你，也是把你当媳妇看的。就冲你这份善良，只要你愿意，我愿意养你一辈子，这辈子光玩，不用辛苦上班工作，你说好不好？” 王艳低下头去，过一会儿说：“好。就是有时候想想，你不能总是和我在一起，心里挺不好受的。不过我也想开了，像你这种大人物，有俩老婆也是正常的。只要你不嫌弃我，一辈子对我好，我肯定会跟你一辈子。” 这顿饭，就吃的十分融洽。饭后，还没耽误两人继续去床上午休。 王艳在床上，蜷缩在郑国霖怀里，却久久睡不着。 “你保证，这辈子就只有我们两个，不会再有别人吗？”她抬着头，看着郑国霖问。 郑国霖就搂紧她说：“有你们俩我就够忙的了，你还打算让我把命也搭进去呀？” 王艳幽幽地说：“可是，我们总有老的那一天。等我们老了，郑秀莉还有个名分，我什么都没有。到时候，你不喜欢我了，把我一扔，我就惨了。” 正文 194.再见舒雅 王艳的担心，不无道理。 郑国霖就拍拍她后背说：“艳儿，你说我是那种无情无义的人吗？放心，这辈子就你们俩了，不会有第三个。” 这话王艳是半信半疑的。 她就问：“那，我可以给你生个孩子吗？” 郑国霖就明白，她这是打算拿孩子绊住他。只要她有他的孩子，他将来为了孩子，也不会不管她。 “当然可以。现在单亲妈妈又不是不能给孩子落户口。”他说，“不过，这两年不行。” “为什么？”王艳就问。 郑国霖抚摸着她的长发问她：“你玩够了吗，享受够了吗，能安安静静待在家里教育孩子吗？” 王艳就嘿嘿地笑，她还真是没玩够。 郑国霖就说：“等你玩够了，能安下心来在家里待着了，咱们就要孩子，好不好？” 王艳没再说话，又把头拱到他怀里去了。 第二天下午，郑国霖就去了舒雅的学校。他把自己丰田霸道，直接就开到了宿舍楼的下面，等着舒雅下课回来。 半个小时之后，就看见舒雅怀里抱着课本，从教学楼那边远远走过来，穿了条棕色的长裤和一件大方格的长袖衫。 裤子是白莉莉给她的，还挺合身。她和白莉莉个头差不多。长袖衫是郑秀莉的，就显得有些肥大，把她瘦弱的身体给包裹没了。 衣服虽然有些旧了，可洗的很干净，一点也不显拖沓。 舒雅的身边，一边走着一个女孩，另一边有个中等个的男孩陪着她们走，不时地侧着身子在跟舒雅说什么。 看样子，舒雅说话很少，一边的女孩却探过头来，和男孩说的很多。 看看他们快要走到跟前，郑国霖就从车里下来了。 看到郑国霖，舒雅眼里全是惊喜，直接就扔了两个同学，望着郑国霖飞跑过来，嘴里喊着：“郑大哥！” 跑到他跟前站下，仰头望着他。那双眼睛，十分地明亮。 郑国霖也有一种亲人久别的感觉，心里热乎乎的。 “走，上车，哥带你出去吃好的。”郑国霖说。 舒雅没有犹豫，回头跟两个同学挥手告别，然后就钻进郑国霖车里去了。 郑国霖也上车，丰田霸道发动机轻响一声，沿着水泥路向校门那边驶去了。 剩下一男一女两个同学，站在原地，看着丰田霸道驶远。 男孩说：“那人谁呀？好像跟舒雅很熟哎。” 女孩说：“开丰田霸道的，不会是穷人。舒雅什么时候勾搭上这么个帅小伙啊？” 男孩就有些发呆，问女孩：“你是说，那是她男朋友？这不可能！” 女孩就撇嘴：“是不是的，反正你没戏！别白费心思啦。” 郑国霖开车出了学校，顺嘴问副驾上的舒雅：“那两个，是你的同学？” 舒雅说：“是啊，我们在商量去哪里实习。刘强，啊，就是那个男同学，说他爸在他们那边的公司里干管理，想让我们俩过去，去他爸的公司实习。我不想去。” “为什么？”郑国霖就问。 “我不喜欢他。”舒雅说。 在车里的时候，郑国霖看他们走过来，就基本可以猜个差不多。 都是从学校里出来的，好多能力太差的学生，这时候就开始捡漏了。这个，郑国霖门儿清。 “为什么不喜欢他啊？”郑国霖问。 好半天，舒雅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那么一种感觉，觉得我们不会成。” 不等郑国霖再问什么，舒雅就问他：“郑大哥，这一年你都去哪儿了？你找到新工作了？” 郑国霖就回答她：“和你秀莉姐姐出去旅游了，顺便又到各自的老家转了转。” 接着就问：“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要不是你艳儿姐姐碰上你，你怎么办？” 舒雅就跟个犯错误的孩子一般，小心着说：“我手机停机好久了。再说，你没工作了，本来就有好多麻烦事，我，我不想再给你找麻烦。” “哥是什么人，丢一份工作就能难住我吗？”郑国霖板着脸问。 然后就说她：“以后不许再干这种事情了，听到没有？” 舒雅就小了声说：“听到了。” 郑国霖这才问：“联系好实习的地方的没有？” 舒雅回答说：“没有。不过郑大哥你放心，我经常出去打工，知道的地方多，顶多就是不要工资，找个单位并不难。学校也为我们找了地方。实在联系不到单位，可以去学校指定的单位。” 郑国霖就摇摇头：“学校找的地方，都是比较偏远，没有实习待遇的。我跟吴曦说一声，你还是去他的公司吧？” 舒雅就有些为难地看他。 他就说：“你放心，吴曦不会再骚扰你了，我会嘱咐他的。” 舒雅这才放心。 郑国霖就找了一家自助餐厅，把车停下来，和舒雅进了自助餐厅。 舒雅很少来这种正规的自助餐厅，偶尔来一次，也是郑国霖和郑秀莉她们请她吃饭的时候，跟着来过。 因此，进了餐厅，她还不至于手足无措。拿了盘子，跟着郑国霖，在食品台跟前拿吃的。 郑国霖就给她介绍说：“这是一家蒸涮为主的餐厅。多拿些肉，待会儿咱们涮着吃。你都快饿的看不见人了！” 舒雅一直不喜欢吃肉，可郑国霖让她吃，她也不拒绝。好在这家的蘸料不错，可以把牛羊肉的肉味儿给遮挡住。 舒雅只吃了一盘子羊肉片，就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郑国霖说：“郑大哥，我吃饱了，实在吃不下了。” 郑国霖就叹一口气。这孩子长期素食惯了，这里的肉又有些油腻，他还怕她一下吃多了闹肚子。 “不想吃就不吃吧，去找点你爱吃的东西吃。” 舒雅这才脸上露出笑容来，爽快地答应了。 待要起身去找一些点心和面食，郑国霖又把她给叫住了。 “舒雅啊，”他说，“以后叫我，能不能只叫哥，把别的字都省了啊？” 舒雅冲他笑笑，然后就用家乡话说：“行咧！” “那你叫个哥我听听。”郑国霖就吩咐她。 正文 195.不是一个世界 舒雅在郑国霖对面，规规矩矩坐下来，看着郑国霖，郑重地叫了一声：“哥！” “哎！”郑国霖答应，然后就说：“以后跟哥不能见外。你上学的时候，不挣钱，哥管着你，天经地义，是不是？等你毕业了呀，就跟着哥干。那时候你只要好好替哥工作，就算报答哥了，好不好！” 舒雅就问：“哥，你现在做什么呀？” 郑国霖就说：“先去挑你爱吃的，挑回来，咱们一边吃着一边说。” 舒雅听话，就站起来，去找自己喜欢的食物了。 一会儿工夫，弄回两个甜点和一盘意大利空心面，还拿了俩香蕉回来。 郑国霖看着就笑：“都照你这个吃法，这自助餐的老板，可就发财了！” 舒雅也笑：“太油腻的东西，我真的吃不下去。” 郑国霖就点点头：“好吧，随你。” 舒雅说：“好啦，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郑国霖就说：“哥现在的生意，可大了。金融方面，你不是这个专业毕业的，你不懂。可是，将来，你秀莉姐姐还要把银狐教育这一块接过来，她自己当老板，你去帮着她干。” 舒雅就吃惊地睁大眼睛，看着郑国霖问：“哥，你是说，要把银狐教育买下来，让秀莉姐姐经营？” 郑国霖就点头说：“对。不止银狐教育，用不了多久，我就会买下整个银狐策划。所以，你毕业以后，不用出去找工作，在咱自己公司，帮着哥，好不好？” 舒雅就垂着头，说了声：“好。” 郑国霖就看她问：“怎么，哥买下银狐策划，你不开心吗？” “开心呀。”舒雅说。 郑国霖就继续看她半天说：“看你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开心。” 过一会儿，舒雅就问：“哥，你会娶秀莉姐姐吗？” 郑国霖一愣，又看看她，回答说：“会。其实，我们已经是夫妻了，证早就领了，只是房子还没装修好。等都准备好了，我就娶她。将来，她就是你嫂子了。” 舒雅又问：“那艳儿姐姐呢？艳儿姐姐人可好了！” 郑国霖就问：“是因为她对你好是吗？那是因为你是我妹妹。” 舒雅说：“哥，我觉得你这样说，对艳儿姐姐不公平。” “哦？说说看，怎么不公平？”郑国霖问。 舒雅说：“我觉得吧，艳儿姐姐虽然喜欢打扮，喜欢玩儿，可是，她很善良。听我给她讲我们家里的事情，她都能听哭了，还嘱咐我好好珍惜现在的机会，有难处就去找她，千万不能再回老家去。所以，我觉得她是个好人。” 郑国霖就点头，然后说：“我承认，你艳儿姐姐心地不坏。” “可是，”舒雅看着郑国霖问，“你娶了秀莉姐姐，艳儿姐姐怎么办？” 郑国霖看看她，笑了。 “如果你是我呢，你会怎么办？”他就问，“不要你秀莉姐姐了，娶艳儿姐姐？” 舒雅就脸露难色说：“秀莉姐姐也很好啊，漂亮，大气，最配你了。” 郑国霖就笑：“那不就结了？” 舒雅就用有些责怪的语气问：“你既然已经决定娶秀莉姐姐了，为什么还要和艳儿姐姐在一起？” 郑国霖就知道，王艳这个傻大妞，什么秘密都无法保住，什么都敢往外说。 好多女人就是这样，缺心眼儿一样，和别人聊的兴起，不管不顾，连夫妻间那点底线以下的事情，都能给叨叨出来。 王艳就是这么一个东西。和舒雅说的投机，就不知不觉的把郑国霖给卖了。 事后她肯定后悔，怕郑国霖知道责怪她。所以，她一直不肯告诉郑国霖，舒雅在她这里。怕的就是让郑国霖知道，不让她说的秘密，她给说了。 可她还不接受教训。郑国霖回来，哄的她从身体到精神都舒服了，她就又管不住自己的嘴，把舒雅的事情，和郑国霖说了。 听舒雅责怪他，郑国霖思考一下，就问舒雅：“你说，你艳儿姐姐和我在一起，活的幸福，还是她离开我活的幸福？” 舒雅想想说：“艳儿姐姐说，她现在过的很幸福。” 郑国霖说：“这不就结了？你哥我可是亿万富豪！她跟着我，钱花不完，有大房子住，出门有好车开，还不用辛苦上班。这都是你艳儿姐姐最想要的，如今她得到了，当然就幸福了。她离开我，这一切可就没有了。” 舒雅就又问他：“可是，你已经有秀莉姐姐了呀？你可以把她当妹妹嘛！” 郑国霖刚放到嘴里一片涮羊肉，差点一口喷出来。 “你以为是个人就能给我当妹妹是不是？”郑国霖这个气，就板起脸来说，“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许管，听着没有？你只要知道，这是你艳儿姐姐想要的，她自己愿意的，就行了，明白吗？” 郑国霖都这么说了，而且说的很严肃，舒雅不明白也不敢问了。 “对了，”他又想起来了，嘱咐舒雅说，“艳儿姐姐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让你秀莉姐姐知道，明白吗？” 舒雅就郑重点点头说：“你放心，哥，这个我肯定不能和秀莉姐姐说的，那就给你闯祸了。” 郑国霖就笑了，夸赞说：“对了，这才是我亲妹妹呢！” 接着，他就又严肃了说：“我要收购银狐策划这个事，也不能说，跟谁都不能说，秀莉姐姐，艳儿姐姐，都不能说，这是商业机密，明白吗？” 舒雅就又郑重点点头说：“明白。放心，哥。我出卖自己，都不会出卖你！” 可舒雅还有一个事情不明白，就是郑国霖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但这属于他的私事，舒雅心里纳闷，张了几次嘴，最终还是没好意思问。 舒雅把自己拿来的食品都吃干净了，连个渣都没剩下。再看郑国霖那边，连肉带鱼带饭食，剩了一堆。 家乡的兄弟姐妹，这么好的饭食，别说吃，见都不会见过，却被郑国霖这么随随便便就浪费掉了。 舒雅心里疼，可也不敢说郑国霖。 毕竟，这里这个世界，和她家乡的那个世界，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 正文 196.不许讨价还价 吃过了饭，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城市被霓虹灯的海洋包围。 S市真正的生活，才刚刚开始。 出了自助餐厅，郑国霖带着舒雅，没有去自己的车那里，而是混在川流不息的人流里，一直往北走了。 舒雅就喊他说：“哥，车在那边！” 郑国霖说：“我知道。北边有个大的商厦，咱们去那里。” “去那里干什么？”舒雅就追着他问。 郑国霖说：“给你买衣服啊？你看你穿的这身，裤子有些短，上衣又这么大。都是秀莉和白莉莉送你的吧？这都穿一年多了，快不行了。你这双旅游鞋，底子都磨没了，边上也开线了。” 舒雅就有些为难，站住不走了说：“我这些衣服都能穿的，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郑国霖就回过头来看着她，然后问：“我是谁啊？” 舒雅说：“你是我哥啊。” 郑国霖又问：“是不是亲哥？” 舒雅就笑，然后回答他说：“是……亲哥。” “那不就结了？”郑国霖说，“我是亿万富豪啊，让我妹妹穿成这样，这要让别人知道了，我这脸还往哪儿搁啊？让你去买衣服就去，不许讨价还价！” 舒雅只好跟着他走。走着就问：“哥，你真的，有那么多钱啊？上亿？” 郑国霖说：“我骗你干吗？不是上亿，是接近十亿！” 舒雅就不问了。有钱人的事情，她不懂。 “哥这么多钱，给你买两身好衣裳，不过分吧？” 舒雅一脸为难说：“哥，不能买太好的啊。我在学校里穿这些衣服，大家已经习惯了。突然换太好的衣服，会吓到别人的！” 郑国霖就回头看看她，然后笑着问：“你今年毕业，二十二了吧？就不想谈恋爱啊？” 舒雅脸就红了，赶紧摇了摇头。 “我才不信！”郑国霖说，“哪有大姑娘不想谈恋爱的？今下午那小子真的不行，我也觉得配不上你。可是，你不把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的，人家好小伙子也没有愿意追你的是不是？” 说到这里就问：“哎，同学里面，有没有你喜欢的男生啊？” 舒雅就红着脸摇头。 “真没有？我不信。跟哥说实话，哥好给你参谋参谋。” 舒雅就一脸哀求说：“真没有，哥！我都出来四年了，没那么封建了。可是，我有时间都用来打工和学习了，根本没工夫想这个。我一个班的同学，四年还有好多叫不上名字来的呢！我就认识我们一个宿舍住的三个同学，算是最熟悉的了。” 郑国霖听着就点点头，感叹说：“可怜的妹子。你以后就不要打工了，哥一个月给你两千块钱当生活费。对了，你的学生贷款，哥改天替你还了。” 舒雅就抱怨说：“哥，你这么宠着我，将来我不能吃苦了，可帮不到你什么。” 郑国霖说：“咱干什么要吃苦啊？不能吃苦就帮不了我了？我才不信！舒雅啊，咱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哥再不许你吃苦了，知道不？” 舒雅就站下来，双手捧在脸上，呜呜地哭了。 郑国霖为舒雅买的，都是品牌时装，价格不菲。 舒雅已经是大四最后一年，最后一个学期，主要就是准备毕业答辩，基本就不上课了。 舒雅对学校，也没有太多的留恋，郑国霖就决定，不让她去学校的宿舍住了，直接和他跟郑秀莉住一块儿。 白天的时候，舒雅可以和郑秀莉一起，去别墅那里监督装修。 他的意图，是先让舒雅和郑秀莉混熟了，将来接管银狐教育以后，舒雅可以留在郑秀莉身边，给她帮忙。 以后别墅弄好了，他们举行了婚礼，住到别墅里去的时候，舒雅也可以一起搬过去，就跟着他们住了。 至于毕业答辩，舒雅学的东西，以后也用不上多少，郑国霖打算花钱从网上找俩高手，替舒雅把论文做了就行了，到时候舒雅只去学校照本宣科就是了。 逛着商厦的时候，郑国霖就把自己的这些想法，都和舒雅说了。 郑国霖待她比亲妹妹都亲，舒雅还能说什么？只能郑国霖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了。她将来工作了，努力为她的秀莉姐姐工作，来报答郑国霖也就是了。 当天晚上，买完衣服，郑国霖就把舒雅给带到家里来了。 回来的时候，郑秀莉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呢。 看郑国霖进门，就顺口问：“你不说出去考察半月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郑国霖考察什么呀，他就是想趁着春梅回东北，郑秀莉监督装修，不能缠着他这段时间，赶紧把王艳和白莉莉给安顿好。 可没想到，舒雅把他的计划给打乱了。 可是，他已经说自己离开S市了，这突然就领了舒雅回家。他是怎么碰到舒雅的？没离开S市，昨晚又为什么不回家过夜？ 郑秀莉脑袋聪明着呢，只要这些细节安排不好，谎言立刻就会被揭穿！ 郑国霖是谁呀，他要是连这点事情都不能哄过郑秀莉去，哪里还敢养着王艳跟白莉莉啊？ “你看，我把谁给带回来了？”他就在门边对客厅里的郑秀莉说。 郑秀莉起身，就看到了门口站着的舒雅。 “舒雅？”她轻叫一声，接着就喊，“哎呀，我们只顾着出去玩了，把舒雅给忘了！” 她就跑到门边，拉着舒雅说：“来，让姐看看，饿瘦了没有？哎，你别说，小丫头胖了不少，小脸也白净了很多。” 有王**顾着，舒雅最近半年，的确比以前过的好多了。 郑国霖就趁机说：“我才到南边一家互联网公司里，去考察个网络平台项目。就在那家公司，碰到了舒雅的一个同学，正在那家公司毕业实习。和你一样，我也把她给忘了。今天结束了考察工作，我就赶紧赶回来了，到学校把舒雅给找着了。” 这谎编的，天衣无缝。 郑秀莉天边也没想到是郑国霖在撒谎，就顺口说他：“你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让我去接舒雅呢？还用得着专门再跑回来呀？” 是啊，这不多此一举吗？这是个破绽。 正文 197.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郑国霖多鬼呀，怎么会被郑秀莉问住。 听郑秀莉问，他立刻就回答说：“春梅姨不在，你一个人监督那么大的工程，已经够累了。我不忍心再累你，琢磨半天，还是自己回来吧。” 舒雅也不失时机地出声说话：“秀莉姐姐，以后我是叫你姐姐啊，还是叫你嫂子啊？” 郑秀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们还没结婚呢，还嫂子，难听死了！你还是叫我姐姐，以后也叫姐姐，不许叫嫂子，听到没有？” 然后就把舒雅给拉到沙发上去了，问她这一年都是怎么过的，吃苦没有？ 郑国霖担心舒雅说漏嘴，再把王艳给说出来，就没敢离开，坐在一边陪着。 舒雅在这里待了四年，又经常到公司里打工，好孩子也学的有些坏了。回答起郑秀莉的问话来，谎同样撒的天衣无缝，轻松就把王艳那里给省略掉了。 不过，舒雅还是不习惯撒谎，说谎话的时候，脸还是要微微发红。 好在郑秀莉天生性格大条，不怎么注意细节，也没看出不对来。 看看两个人说的差不多，郑国霖就插嘴，把留舒雅在这里，帮郑秀莉的想法说了，又说了自己想找人替舒雅写答辩论文，让她省点事的办法。 大学就是那么回事，郑秀莉自然门儿清，很赞成郑国霖的想法。 “当初我们毕业的时候，要是有钱请枪手，我才不自己搞论文，好悬没累死！” 郑秀莉就感慨。 “唷，你还好意思说累？”郑国霖就插嘴，“你的论文，有一大半是抄我的，连不一样的地方，大部分也是我帮你弄的，你还好意思说你。” 郑秀莉就又开始不讲理：“我怎么就不好意思说啦？你弄论文，我没在一边给你端水端茶啊？你还吃我好几根冰棍呢！再说啦，你帮我弄不着啊？要不你现在能有我这么好的媳妇啊？你一篇论文换个媳妇，你知足吧你！” “我……”郑国霖赶紧闭嘴。 傻大妞杠精上身，他争辩下来，只能自取其辱。 他就转移目标，对舒雅说：“舒雅，明天你就跟着你秀莉姐姐去别墅，监督那帮装修工人干活。你秀莉姐姐粗心，工人装的不对往往看不出来，你替她盯着点。” 郑秀莉立马插嘴：“还说呢，这帮装修工人，一个个偷奸耍滑的，这几天差点累死我！ 咱们要住的那座楼，一楼客厅大楼梯，一开始我就看着大理石铺的有点歪，他们愣说不歪，我也就没在乎。可越往下铺，越歪的厉害。我让他们返工，他们就是不干，还说当初我认可了，返工要加钱，把我给气的。我是真对付不了他们，最后还得给我姨打电话。 也别说，我姨还真有办法，没一会儿工夫，他们经理就来了，亲自给我赔礼道歉。这帮工人这才重新返工，也不问我要工钱了。” 郑国霖就笑：“你呀，也就是跟我有本事，横鼻子竖眼的。跟别人，连个装修工你都玩不转。这么屁大点的事就去麻烦春梅姨。” 郑秀莉还振振有词：“谁说我玩不了啦？我就是看那些装修工人很辛苦，很可怜，不想跟他们较真。” 郑国霖就摇头：“这回你知道了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人这辈子，不管做什么，再下贱的工作，都要敬业。不敬业的人是不值得可怜的。下一次记住，再有这种事情，直接让他们经理过来，不要和那些下人啰嗦。告诉经理，直接开除他，不开除你就把经理炒了，让他们一分钱挣不着！” 舒雅就有些小心地插嘴说：“哥，这打人家饭碗，有点过分吧？” “一点都不过分！”郑国霖斩钉截铁说，“这是个什么世界？弱肉强食！你可怜别人，到你落难的时候，谁可怜你呀？你工作上不去精益求精，早晚有一天，就会被精益求精者替代，从而失去你的工作，最终走向没落。那时候，没有人会因为你曾经可怜过别人而可怜你，不对你落井下石就不错了！你们俩都给我把这句话牢牢记住！” 舒雅就不敢说话了。 郑秀莉感慨一声说：“你哥这是在教咱们做人和做事呢。过去他每天都这么教我的。虽然心里觉得有点残忍，可是，事实证明，他是对的。” 郑秀莉独自一人监督两座别墅装修，楼上楼下来回跑，也的确是累了。 三个人说着话的时候，她就一个劲打哈欠，最后终于熬不住说：“你们兄妹俩唠吧，我撑不住了，要去洗澡睡觉了。” 说完，踢啦着拖鞋，直接奔洗手间了。 舒雅懂事，看郑秀莉走了，也就不和郑国霖说了。 郑国霖帮着她，把那个三人沙发拉开，再从卧室里弄来褥子和小被，这就是舒雅睡觉的地方了。 原来郑秀莉和郑国霖刚在一起睡的时候，客厅门口那里，还装了一道窗帘，一直也没拆，这会儿就用上了。 郑秀莉的确是累了，上了床就把眼睛闭上了。郑国霖还想撩拨她两下，结果不管他揉搓她哪儿，她顶多就哼哼两声，根本懒得回应。 最后让郑国霖撩拨烦了，就仰躺过来说：“快点完啊，困死我了！” 郑国霖直接就没了兴趣，也老老实实躺着去了。 一会儿工夫，耳边就传来了郑秀莉的呼噜声。这小呼噜打的，还蛮有节奏感。 两口子一年多不上班，懒散惯了，早上起来已经过了九点了。 两个人从卧室出来的时候，舒雅已经把早饭做好了，不放辣椒的臊子面。 郑秀莉怕辣，在郑国霖老家吃一回正宗油泼辣子面，闹了三天肚子，屁股眼儿都疼了。 从此之后，她再不吃带辣椒的面了。 郑秀莉出卧室，照例第一件事就是往厕所跑。 只要醒了，她就有尿憋不住。 开始郑国霖以为是病，还带她去最好的医院看过。结果人家说，女人急性子的，大都是这毛病。 这个没啥好办法，回家练提肛运动，自我调节吧。 正文 198.你把钱看的太重 郑秀莉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舒雅已经把面摆在客厅的茶几上了。 郑国霖端了舒雅调好的臊子，也放到茶几上，手里还拿了三双筷子。 郑秀莉就去他手里抢筷子。郑国霖不给她。 “你洗手没有就吃？” 郑秀莉就伸出手来让他看。那手果然就白白净净的。 “这么快？”郑国霖有些狐疑地问。 郑秀莉就噘嘴说：“我昨晚上就没吃饭！你回来，也不问我吃了没有？” 郑国霖就笑：“对不起哈，是我疏忽了。可桌上两个空的零食袋子。你吃那么多零食，还吃的下去饭啊？” 郑秀莉就又噘嘴：“零食管什么用啊？半夜就饿了！” 这个郑秀莉，上辈子准是饿死的，吃多少都不带饱的。可就是这个吃法，她还一点不胖，真是邪门了。 吃饱了饭，舒雅还打算把碗收拾了，郑秀莉不让她弄，拉着她就跑。 这会儿工夫，那帮装修工早已经开始干活了。你不仔细盯着，装出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春梅姨找的这个装修公司不错，设计上很有独到之处。可是，他们雇的这帮工人，都是北方过来打工的农民，根本没干过几天装修，这水平实在不敢恭维。 “我没时间了，碗你刷！”她就命令郑国霖。 想想又问他：“今晚你回来吗？” 郑国霖说：“我得去南边考察几个上市公司，还要联系两家风控，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郑秀莉不懂他弄的那些金融，也就不去管了。 “你不回来，我就和舒雅睡卧室，省的铺沙发。”她最后说。 郑国霖刷碗收拾干净了，也开了他那辆丰田出门。 他哪里是去考察公司，他是去白莉莉那里，看她选择的楼房。 上市公司如何，上一世他都见识过了，根本用不着考察，也知道谁优谁劣。 股市低迷，进点茅台存着，这股一年之内就会破百，然后就一路飙升。 还有那个什么教育神股，科创板，机会多了去了。投进去，坐在家里等着数钱就行了。 可他也不能总是搞股票，还得投点实业，鸡蛋不能都放在一个篮子里嘛。 当然了，主要还是舍不得人家白莉莉。 白莉莉就在家乡小城的高速路口上等着他。看着他开车下了高速，坐进他车里，第一句话就说：“也不知道给我买个车，我还开富康呢！” 郑国霖就皱眉：“一年不见，你除了钱和东西，别的都不惦记是不是？” 白莉莉说：“惦记有什么用啊？你心思在秀莉身上呢，我就是受气的通房大丫头，还不如大丫头呢！” 郑国霖就问她：“想我没有？” 白莉莉就撇嘴说：“不想！你不说了吗，我就认识钱，别的一概不认识！” “真不想？” “真不想！” “那完了，你还是开你的富康吧！” 白莉莉愣怔一下，脸上露出笑容来，双手抱着他右边的胳膊说：“国霖，你还不知道我呀？能不想你吗？你可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男人。” “得得得，我后槽牙都让你酸下来了！好了，好了，先和你去4S店，你想要个什么车？” 白莉莉还真不怎么懂车，想一会儿说：“要不，你给我买个宝马3吧？” 郑国霖就摇头说：“太招摇了。你又不想勾搭男人，那么招摇干什么？弄个马六就行了，配置上可以高档一点，成吗？” 白莉莉就看着他，嘿嘿地笑，然后说：“行。”接着就问，“你不说去4S店吗，跑这边来干什么？” 郑国霖把车停进酒店的停车场，这才说：“你不想我，我可想你呀。一年没看见你白嫩嫩的身子了，快想死我了！” 这一下午，他们什么都没干，净在酒店里缠绵了。 白莉莉长的小巧，却是该大的地方都大，胸脯紧致而弹性十足。跟这个女人在一起，对郑国霖来说，才是最大的享受。 所以，他是当真舍不得扔了她。 两人折腾个精疲力尽，一觉睡到天黑，这才起来找地方吃饭。 白莉莉主意大，自己的家乡，哪里的东西好吃且正宗，她都知道。 和她一起出来吃饭，一定会吃的很舒服。 吃饱了回到酒店，白莉莉就和郑国霖商量买哪里的房产合适？ 这些天以来，白莉莉已经考察了好多不同类型的房子。学区房，商务楼，沿街商铺，公寓，酒店。 她如数家珍一般，跟郑国霖挨个述说这些房产的优劣，以及利润前景，说的头头是道，不乏自己的主张和观点。 郑国霖知道这个城市未来的发展走向，最终拍板了一层小商品城，外加一条商业街上连着的几个商铺。 这些房产，将来白莉莉只收房租，月入十万是没有问题的。 最后，白莉莉又耍赖说：“国霖，我不能老和爸妈住一块儿啊。你看吧，你来了咱们还得住酒店，多不方便啊？再说这酒店里的用具，卫生不卫生咱们也不知道，万一被传染上病呢？对了，听说现在还有能偷拍的针孔摄像头，防不胜防的，让人家拍了发到网上，还怎么做人啊？” “得得，”郑国霖就一脸不耐烦，“说吧，要在哪儿买房子，多少钱？” 白莉莉就笑：“国霖，你现在直接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才说个开头，你就都知道了呢？” 郑国霖就“嘁”一声说：“你那点小算计，知道我有钱了，再不算计我，把车和房子都算计出来，你还是白莉莉啊？” 白莉莉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什么呀，我也是给你当地下情人不是吗？” 郑国霖就严肃了说：“莉莉，给你花的这些钱，你说我要是花在一个十八岁的大姑娘身上，她会不会也像你一样，愿意跟着我啊？” 白莉莉就不说话了。 “这人啊，首先得讲感情。”郑国霖就语重心长说，“我肯给你花钱，是因为我对你还有感情，不愿意看到你过的不幸福。知道你为什么输给郑秀莉吗？” 白莉莉就抬起头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把钱看的太重，重过了感情！” 正文 199.负能量 白莉莉这女人，贪欲太重。 虽然郑国霖知道，自己说的话会让白莉莉不高兴。可是，不随时敲打着她，她的贪欲会越来越重，在歪道上越走越远。 上亿的资产交到她手里，就得时刻提醒她，本分点做人。要不然，本该得到的也别想得到。 好在白莉莉喜欢钱，前脚说完了她，后脚郑国霖就给她转账了五十万，连房带车就都有了，白莉莉立马就眉花眼笑了。 接下来的几天，郑国霖就和白莉莉在小城里四处考察商铺和房产，开启了他的投资模式。 白莉莉算计的本事当真不小，她看中的这几处房产，在未来都有巨大的升值空间。 那几间商铺，是原有传统商业街的延伸工程。随着小城进入二十一世纪以后的迅猛扩张，未来那个地方，将成为这城市最繁华的地段，房价和租金都要几倍地暴涨。 那个小商品城，现在的业主进驻率，还不到三分之二。可是一年以后，这里将成为中低档消费者最喜欢光顾的地方。 现在的这个建筑，只是这个市场的一期工程。原来的开发商，也没考虑后来要搞二期、三期工程。 可是，随着这里两年内就成为了全市，乃至附近方圆百里乡镇的商品物资集散地，二期、三期工程逐渐开工，这里会变得寸土寸金。而白莉莉在这里，可以有一层的商铺租金可以收，这个利润有多大，恐怕她现在自己也不会知道。 当然了，这一层商铺将来能值多少钱，也将是一个吓人的数字。 所以，郑国霖建议白莉莉，买房子，干脆就在小商品城对面的小区里买，将来的升值空间，恐怕比她选择的那个高档住宅区要大的多。 郑国霖并不怎么看重钱，当初没钱的时候也是这样。 工资被杨诗曼卡的死死的，剩下弄点奖金和外快，也都和狐朋狗友吃喝玩乐了。 如果白莉莉能一心一意跟着他，中间不出什么幺蛾子，这些财产，他还真会送给她。 对他而言，钱就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只要可以换得这辈子活的舒服快乐，也就值了。 对他来说，白莉莉那可以让他得到最大快感和享受的身体，才是无价之宝。 就在郑国霖忙着四下里花钱投资的时候，银狐策划却走到了末路上。 公司已经连续两个月没钱开工资了，前期的贷款也将要到期，周骏还想不出从哪里弄钱出来，还银行的贷款。 当然，以银狐策划过去积累下的信用，和庞大的固定资产，他仍旧可以贷款，用来支付员工工资和归还前期贷款。 可是，未来公司的前景仍旧是亏损，再贷款显然就是个恶性循环，等于是拿了钱去填无底洞。 他请了风投公司过来，来为银狐策划做风险评估。 风投公司最后给他的建议，就是整体打包出售。 企业策划和在线教育这一块，在风投看来，属于不良资产，根本不值钱。单独出售这一块，就无法把公司前期贷款和债务一起捆绑出售。 但赵海涛的策划一部，运营还比较正常，有盈利能力。这是银狐策划唯一的高性价比资产。 如果连服务策划这一块，和其他不良资产一起打包出售，再加上银狐策划这块过去的金字招牌，估计还是有人可以考虑出资的。 这样的话，无论公司卖多少钱，都是股东的净挣，还可以全身而退。 如果现在不考虑出售，继续这样亏损下去，到资不抵债那一天，谁都无法抽身，最后全死在这上面。 周骏召开了董事会议，股东都同意出售银狐策划，只有向国强的前妻不同意。 这是她丈夫苦心经营，唯一给她留下来的念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卖了，她不甘心。 可不甘心有什么用呢？她在公司里占有的股份，不足5%，根本无法左右局势。 于是，周骏抽调财会和公关部门骨干，以他为主，组成了一个资产管理临时部门，负责寻找下家，出售公司。 在S市，唯一能出高价钱收购银狐策划的，无非就是那几家同行。 很快，对方的的大致报价就传过来了。同飞科技愿意出一千八百万，这是同行中报价最高的。 最低的报价，是茵达广告，五百万。 这些报价，与周骏的心理价位，相差很远。他还惦记着卖个上亿元，就算不干了，这辈子吃喝不愁呢。 可人家也有理由。接手银狐策划，就得接手周骏弄下的这一堆贷款和债务，还有拖欠的员工工资，这少说也得几千万，他们再出上亿元来收购，就真的不值了。 也就是说，一千八百万，是扣除所有债务之后，人家愿意出的最好价格了。其余公司，则完全是抱了捡漏的心态，买也行，不买也没关系。 真是墙倒众人推啊。到这时候，周骏恐怕是欲哭无泪了。 这要搁在银狐策划辉煌的时候，就银狐策划这块招牌，最少也值一个亿！现在可好，连招牌带资产全给人家，人家才出一千八百万。 周骏是总算自己的账，不算别人的账。他就不想想，银狐策划走到今天，到底是谁的责任？这个他永远不会想。 这位周骏先生，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充满了负能量的人。跟这种人在一起，不能有任何的能动性，只能违心地听他瞎掰掰，而出了事，他就会甩锅给你。 周骏也是这么一主儿。 公司眼看着日薄西山，周边跟班动辄得咎，有点能耐的早就都跑了，剩下的就是一样的家伙，没脸没皮，只要能保住官位，保住自己的利益，连亲爹都敢堂而皇之地骂个狗血淋头。 说白了，就是一群马屁精。 周骏不会呀。周边又是一群唯他马首是瞻的马屁精，这银狐策划，不卖也得卖了。 正文 200.上门忽悠 周骏终于做出了出售银狐策划的决定。 这个决定，让公司里许多的老员工痛心疾首。 他们怀念向总活着的时代，怀念郑国霖在时，公司的辉煌。 可是，一切转眼就变了过眼云烟，无可奈何花落去。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 周骏组成的资产管理部门，和同飞科技进行了漫长的收购谈判，历时半年，同飞科技却突然变卦，表示因为公司内部原因，终止了收购计划。 半年来，周骏的希望和精力，都用在了如何以最高的价格，出售公司上，内部管理基本就是一塌糊涂。 越是不关心公司内部事物，内部就会越乱，亏损越严重。 到了关键时刻，同飞变卦，这无疑是又在周骏背后，给他狠狠插了一刀。 周骏哪里知道，同飞科技来和他谈收购，是郑国霖暗中策划的一个阴谋。 那天郑国霖找吴曦，主要就是谈这个阴谋。 同飞那家公司的上层老板，是郑秀莉她爸的朋友。吴曦又通过他爹那里施压，最终同飞以获得未来郑国霖掌管的，银狐策划3%的股份为条件，参与了郑国霖策划的这个阴谋。 这个耗时半年的谈判，终于让银狐策划失去了最佳的出手时间，成为压垮周骏的最后一颗稻草。 公司卖不出去，经营下去，亏损就会加大，最终资不抵债已经成为必然。 周骏当然不甘心失败，组织物力人力，努力寻找下家。 到年底的时候，还是没有一家公司，愿意接手银狐策划。 周骏心里也怀疑，不管怎么说，银狐策划过去名声在外，总应该有人，看在这个招牌的面子上，愿意接手啊？可偏偏就没有一家公司肯出头，这就有些奇怪了。 他不会想到，郑秀莉她爸和吴曦他爹联手的情况下，这个能量会有多大？也不会想到，他把郑国霖这个策划高手搞成死对头，就等于是把自己送上了断头台。 元旦过后，周骏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继续焦头烂额，嘴上都起了水泡，着急上火啊。 再没有人接手，银狐策划就得申请破产了。 申请破产的情况下，做为继承了向国强大部分股份的周骏，没有猫腻，是怎么把向国强的资产变成他自己的？ 一旦公司进入破产程序，好多问题都是禁不住审查的。 到那时候，他的个人财产也将受到威胁。重新变成穷光蛋一个都是好的，没准儿还会蹲大狱。 想想自己费尽心机，精打细算半辈子，总算把自己情人推到向国强正妻的位置上，总算把银狐策划由姓向变成了姓周。这还没享受两天好日子，眨眼就要变得一文不值，甚至混的还不如过去，心里能不憋火吗？ 正心里烦着，秘书就从外面进来，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外面有个年轻人想见他，和他谈谈收购银狐策划的事情。 “年轻人？”周骏就有些狐疑，“年轻人能有收购我这么大公司的能力？这不扯淡吗？” 不过他还是打算见见对方。 现在，谁肯接手银狐策划，都能算他的救命恩人。 年轻人进来了，戴副金丝眼镜，梳着偏分头，西装革履，文质彬彬。 “周总好！”年轻人进门，十分友好客气，“鄙人是吴曦策划的创建人，吴曦。” 说罢，吴曦还拿出自己一张名片，双手递给了坐在老板桌后面的周骏。 周骏还真没听说过这么一家同行，看来资本不大。 他接了名片，抬手示意对方坐在他对面，这才问：“吴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吴曦整了整自己穿的西服，这才坐下，面露微笑说：“鄙人一直仰慕银狐策划。这次来，主要是想和周总谈谈，收购的事宜。听说周总有意割爱，鄙人斗胆，想向周总请教一下，什么样的条件，可以让周总忍痛割爱？” 周骏打量吴曦半天，怎么看这年轻人也不像是有能力拿下银狐策划的。 “那么我可不可以先请教一下吴总，你有什么实力，可以拿下我这么庞大一个公司呢？”周骏问。 接着就解释说：“吴总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是说啊，我就是有意出让银狐策划，也要为它的将来着想。因为这里还有几百员工，我得对他们负责！我这么说，吴总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吴曦就笑笑说：“明白，明白。周总一心为员工着想，令鄙人十分佩服！” 心里却不以为然。你姓周的要是有这个心思，当初你就不会一意孤行，把郑国霖给踢出去。当初你怎么没有想到，郑国霖走了，大家会连饭都吃不上？ 但周骏这么问，他也得想办法回答。 吴曦是官家子弟，虽然年轻，见识却比一般人多，这几年跟着郑国霖混，无论是经验还是计谋，已经突飞猛进。 周骏表现的一副圣母模样，私下里还是想套吴曦的底，这点小伎俩，根本瞒不过吴曦。 他又笑一下，回答说：“不过周总想必也应该明白，银狐策划倒了，不代表策划这个行业会倒。银狐策划的员工，在公司存在的情况下，当然是为银狐策划尽心尽力。银狐策划不在了，他们的技能还在，完全可以去其他同行那里混饭吃。这个，在鄙人看来，倒不需要周总过于挂怀。 只要鄙公司具备收购资质，银行、工商、证监部门许可，其余的，周总放心好了。” 嘿，这小子深藏不露，一点有用的没说。 两人首轮交锋，周骏愣是一点实际的东西都没问出来，心里也不敢小瞧对方了。 “那么，吴总可以说说，你打算用多少钱收购我的公司吗？” 诡计不成，周骏只好开门见山了。 吴曦就又笑了。 周骏这人，还真像郑国霖预料的那样，没多大水平。一个回合，就彻底缴枪了。 他就说：“以现在贵公司的负债情况来看，已经资不抵债了吧？在这种情况下，周总还指望我出钱来收购，是不是有点不现实啊？” 周骏眯起眼睛来，看着吴曦，然后就笑了。 “吴总的意思，是要空手套白狼，要我把银狐策划白白送给你，是吗？” 吴曦就伸出右手来摆摆说：“周总怎么会这样想呢？我接手银狐策划的同时，也接手了你几千万的债务啊。这些债务，起码人家不用追在你周总屁股后面要了不是？” 正文 201.女婿忒黑 吴曦的说法，看似合理。 其实，这是蛮不讲理。 银狐策划从起步到具备今天如此庞大的规模，品种繁杂的业务，分门别类的人才，期间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其潜在价值远远大于它的实际资产价值，这是不言而喻的。 它的负债，虽然已经接近了它的实际资产价值，但离他的潜在价值，还要差的很远很远。 这不是市场上买红萝卜，一块钱一斤就是一块钱一斤，两者是没有可比性的。 周骏虽然经营水平不行，这个道理还是懂的。 他就让吴曦给气笑了。 “哎呀，我见过无赖的，还没见过吴总这么无赖的。我自认为自己就够无赖了，想不到吴总比我更胜一筹！行了，你立刻给我走人，我不想见到你！” 吴曦也不生气，依旧笑眯眯的，站起身来说：“我就是提这么一个建议，周总不接受，也不至于这么生气嘛。周总，您保留好我的名片，如果哪天你接受我这个建议，可以打电话联系我。” “走，别等我叫保安！”周骏脸都气青了。 吴曦从银狐策划出来，就给郑国霖打电话。 “郑哥，我按着你教的，都和他说了。” “他什么反应？”郑国霖就在电话里问。 吴曦就笑：“这家伙脸都绿了，一副要站起来打我的架势！” 郑国霖就说：“成，你让他成功记住你了。接下来，咱们就坐等消息。” 吴曦不放心地问：“哥，你说咱们这么干行吗？这可是一块大肥肉！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抢在咱前面把它给吃了，咱们可就白忙活了！” 郑国霖就问他：“你是不相信你爸呢，还是不相信我老丈人？谁收购银狐策划不都得到公家去验资，获得资质许可啊？哎，你是不是觉得你爸没你聪明啊？” 吴曦就笑：“行，我明白了，我听你的，沉住气。” 郑国霖放了电话，豁然就发现春梅站在他跟前了，吓他一大跳。 这几天他哪儿也没去，就在家里陪着郑秀莉玩呢。 陪郑秀莉，就得帮着她看着别墅装修。 春梅回东北，他就看一栋别墅，郑秀莉和舒雅看另一栋别墅。 今天，他看的这栋别墅装修进入尾声，他叫了装修公司经理，过来谈事情。没想到，装修公司经理没到，春梅从东北回来了。 “哟，姨你啥时候过来了？”他赶紧从坐着的椅子上站起来，“姨你坐，一路走累了吧？” 春梅是长辈，也不和他客气，就坐在椅子上说：“不累，坐飞机，一上午就到了。” 就问他：“你这是谈什么业务呢，怎么把你老泰山也给捎带上了？” 郑国霖就嘿嘿地笑，然后问：“我爸知道，他没和你说？” 春梅就摇摇头说：“没说。你爸呀，正事儿从来都不和我说，我也懒得问。” 郑国霖就说：“这事儿用不着瞒您。我就是想通过我爸的关系呀，给秀莉弄个公司管着玩儿。” 当下就把自己想白捡银狐策划的计划，跟春梅说了。 然后就嘱咐春梅：“姨，这事儿可千万不要让秀莉知道。原来我想着吧，弄个豪华别墅给她当结婚礼物，这事儿不让你们老两口给抢了先吗？我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了，就想着让爸帮忙，给她弄这个公司当礼物。” 春梅就挺吃惊，这女婿还真是一肚子坏水儿，想个主意就是坑人。 不过这周骏也该让人坑，谋人钱财不说，还不管人家的妻女，比她这女婿还损！ “可是，你弄这么一个公司，操心受累的，去给莉莉当礼物，莉莉能喜欢吗？” 春梅有些怀疑地问。 郑国霖就笑了说：“姨啊，你还是不了解秀莉。她表面看着是个女孩子，心可比女孩子野多了。精力多的没处使，你让她跟你学，弄礼仪呀，艺术啊，品味啥的那一套，她学不来，没三分钟就烦了。 我琢磨好久了，她就是在银狐教育当老总那一阵，是最高兴最快乐的。现在没了事干，天天不开心，找我的茬呢，这时间长了，谁受得了啊？ 所以我就想，干脆，正好银狐策划自己经营不善，给我制造了机会，我就把它给买下来，好让秀莉有事做。她有事做，大家就都开心了不是吗？” 春梅乐了：“这个莉莉，咋这随她爸呢？你说这父女俩，整这么像，这还掐架掐这些年，真是不可思议！她爸就是这样式儿人，要是闲着搁家没事儿干了，就开始寻思着给我挑毛病，收拾我了，这下给我整的，提心吊胆的。” 郑国霖陪着春梅笑：“一点不假啊姨。秀莉要是没事儿干了，就开始跟我屁股后面找我的毛病，我真是怕怕了！不过呢，这父女俩越像，才越容易掐架，都轴呗。” “可不咋滴，”春梅就说，“俩人谁也不想开口认错。”接着就问，“哎你说，你给她整这么大一公司管着，还给她当结婚礼物，到时候她能开心吗？” 郑国霖说：“中午秀莉会和我妹妹过来找我吃饭，我旁敲侧击问问她，她开心不开心，你不就知道了。” 春梅说：“还等中午干啥呀，咱现在就过去找她们去，又隔着不远，一会儿就到了。” 郑国霖就拦着她说：“不急。这不装修完了么，我把装修公司老总叫过来，打算好好和他谈谈。” 春梅就奇怪：“你跟他谈个什么呀？” 郑国霖就微微一笑：“给我装修成这样，来回地返工，让您和秀莉操这么大心，他还想要钱啊？” “啥？”春梅眼睛就睁大了，“这个你也想空手套白狼啊？这么大的工程，让人家白干，这有点不讲理了吧？” 郑国霖说：“啥叫不讲理啊？你春梅姨是谁呀？郑秀莉郑总是谁呀？这么大的身份，溜溜给他的公司当半年监工，他不得给你们开工资啊？他那几个工人一天的工资加起来，够你们一人儿的工资不够？我这还没算他返工给我浪费的料钱，耽误工期，浪费我的时间钱呢！我郑国霖郑大老板的时间，是他一个小小装修公司，能够耽误的起的吗？” 这话说出来，春梅就有点蒙头。我滴个妈，这女婿，比她想象的，黑多了！ 正文 202.吓哭经理 郑国霖不是就差这点装修钱，他是生气装修公司这种工作态度。 接了人家的活，给了人家承诺，就要设法保证这个承诺，不要再让人家为此去费心受累。 信守承诺，这是做人的起码标准。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你当初信誓旦旦说的那些话，都是放屁吗？ 他就是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郑秀莉跟着他工作，被他硬逼着练就的第一个本事，就是工作日志。 记工作日志，对自己是一种督促和提高，对外则可以追溯还原发生的事件，总结经验教训，提高自己的同时，也更容易找到自己和别人的错误。 她每天都详细记录自己的工作过程，做了什么，哪里做的有缺陷，哪里有进步，等等。 当然，监督装修，她也会随手记下所有发生的事件。 这就为郑国霖提供了方便。 装修公司经理过来的时候，郑国霖就把一个列满了装修返工过程的表格，递到对方手里。 “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们的工作！” 在事实面前，经理自然无法辩驳，只能一个劲地道歉。 能住这种豪宅的，都不是一般人。一下子就装修两座豪宅的，更不是一般人，他知道得罪不起。 待经理看完了返修表，郑国霖不多听他解释，指着春梅说：“她你可能不认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东北著名矿业大王郑先生的夫人，也就是我的岳母大人。我的未婚妻，也就是替你们做了半年监工的，郑秀莉女士，是郑先生的独生女，同时也曾经是我市著名公司，银狐教育的总监。我，你想必认识，我就不多说了。” 郑国霖说一句，经理就点一下头，不敢回嘴，也不知道郑国霖为什么要说这个。 介绍完了，郑国霖才说：“你们这个装修质量，出这么多的喽子，你自己说说，做为消费者，装修质量的直接感受者，我们不这么天天在这里看着，可不可以？等你们如此错误百出地装修完了，我们再发现问题，再重新返工，你我双方，是不是会损失更大？” 经理就顺口附和说：“是是是，要不是郑先生你们这么费心，随时监督我们工作，损失当真不堪设想！” 春梅在一边听着，差点就笑了。 这是郑国霖在给经理挖坑，经理竟然毫无察觉，直接就跳了进去。 果然，郑国霖的话题就转了。 “刚才我给你介绍了，监工这两位都是谁？你也知道了。现在，我再告诉你，我岳母大人和未婚妻，每天如果不在这里，为你们工作，他们每天创造的效益，是多少？我未婚妻年薪是一百万，我岳母大人只比我未婚妻高，不会比她少。那么好吧，你先把她们的工资给结了吧，两个人，你给一百万，不算多吧？” 经理这下头就大了。 “你们是为你们的装修监工，怎么是为我工作了呢？” 郑国霖就给他讲理：“这个装修工程是谁的？是你们的对不对？你们的工程，凭什么要我们出监工啊？就算我们出监工，也得你们付工资对不对？” “等等，不对！”经理就急了。 好家伙，要照郑国霖这么算，他这工程白干了不说，他还得倒贴钱给郑国霖呢！有这样的冤大头吗？ “监工？我们没要求你监工对不对？再说，监工也得按照我们的工资标准啊，也不能你说多少就是多少啊，对不对？” 郑国霖就摇头，然后从裤兜里拿出手机来说：“我正录着音呢。你刚才怎么说的？你说不是我们这么费心，随时监督你的工作，损失会更大。这就等同于你认可了我们是你的监工。至于工资标准，我还没听说过你说的，非得按你的标准来，有这么一条法律规定。我这儿做这个监工的人，本身的价值，是不是可以在有争议的情况下，做为你应付工资的参考？我未婚妻现在的工资标准，人家出一百万年薪，根本就聘不到她，你知道不知道？这个你去问我们的策划同行啊。一百万年薪，郑秀莉同意了，我们的同行会争着聘她的。” 经理看他拿出手机来，告诉他录着音，就彻底慌神了。 他知道这些富豪，都有自己的专职律师，而且绝对是有名的大律师。搞法律，他根本没有打赢官司的机会，再说也没有时间，和这帮大爷们玩啊！ 这装修愣是装出鬼来了！经理直接就哭了。 “不是，郑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们有眼不识泰山，别和我们计较。您知道，我一个小经理，也做不了太大的主，能不收您钱的地方，我一分不收，价格也再往下降10%，算我们这些人白干，还不行吗？” “恐怕不行。”郑国霖冷冷地说，“我知道，你做不了主，你就是个传话筒。” 他冷眼看看经理说：“回去告诉你们老板，我也不用告他，我把我这个表格放大了，放很大很大，就贴我这俩别墅的大门外面，然后再附上一则详细说明。让这个别墅区的业主，都跑来看看。我倒要看看，这里还有哪家不开眼的，敢请你们装修？ 对了，我这还有拍的现场照片。我再雇一帮水军，都给我弄到网上去，替你们好好宣传宣传。什么时候我心里痛快了，咱们什么时候再谈咱们之间的事情！” 经理直接就傻了。这家伙是富豪啊，干这个他有能力啊！ 真让他这么一搞，别说他这职务保不住，他们公司还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了。 他还想解释，墨迹着不走，郑国霖就挥挥手，不耐烦说：“走吧走吧，我跟你说不着，你把这话带到了，就算完成任务了。” 经理只好灰溜溜地走了。 春梅这回又见识了她这女婿的坏，这不砸人家饭碗吗？ 就这么一位又损又黑又坏的女婿，他们家莉莉怎么就拿了当好人了呢？ 关键还是这位这心眼儿多的，就郑秀莉那大傻妞，她能看的住他？ 男人有钱不变坏，只守着一个女人，别说只守着一个，只守着俩的，有吗？ 她见的富豪可不在少数，从经商的到办实业的再到从政的，从明面富豪到隐形富豪，海了去了，还真就一个没有。 正文 203.深藏功与名 春梅知道富豪们不可能像小市民一样，守着妻子过日子，自然就不会拿小市民的道德，去卡郑国霖。 可是，俗话说，满则盈，赢则益亏。像郑国霖今天这样，做事不给人家留后路，往死里整人家，尤其是对他们这种阶层的人来说，是做事做人的大忌！ 经理走了，她才问郑国霖：“你真打算那么着整人家啊？” 郑国霖说：“哪能呢？我这不没事干吓唬他们玩吗？这装修公司的老板，也忒托大了吧？给咱们装修房子，他竟敢连个面都不露，他以为自己是谁呢？” 春梅就笑了。 本来，郑国霖如果真想这么整人家，怎么可能直接就把实话告诉对方呢？ 这女婿，虚虚实实的，还真就像莉莉说的那样，你还真不好弄明白，他嘴里到底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 “你费半天事，就为让老板露个面？”她问。 “是啊。”郑国霖说，“这老板下面这帮人不行，我得跟他好好谈谈，教他两招。这个人啊，是我朋友的朋友，我得让他感激我，知道我是为他好。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有共同的朋友，他来了，和他随便套套关系，也就成朋友了。这朋友真值得我交呢，我就教他两招。要是废物点心一个，那就对不起了，我也不往死路上逼他，别让我损失了就行，从此朋友没得做。” 原来人家心里有数。春梅就想，就这智商，他就是在外面彩旗招展，估计也能瞒莉莉那傻大妞死死的。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不用她操心，她也懒得管。 “你呀，比你老泰山聪明多了。”春梅就说。 郑国霖知道，春梅这话里，含着其他意思呢。就嘿嘿两声说：“姨，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啊？” “夸你呀。”春梅一本正经说，“你老泰山要是有你这个本事，还至于和莉莉闹好几年别扭？你只要有办法哄着莉莉高兴就行了，别的我才懒得管。” “谢谢姨！”郑国霖也不把话说透，一句谢谢就代表了所有的意思了。 看看时间还早，郑秀莉和舒雅过不来，郑国霖就有心劝春梅，过来帮郑秀莉了。 估计春梅过来，老郑才能考虑扔掉他那些，在郑国霖看来，十分危险的产业。 “姨呀，”他就说，“您这本事，老是在家里这么呆着，还真是屈才了。” 春梅就打量他两眼，笑着问他：“干啥，又惦记着打姨啥主意呢？” 跟聪明人说话，有时候也挺背劲，你刚起个头，她先猜到你想干什么了。 “不是，”郑国霖就解释说，“您看您吧，年纪也不大，老这么待在家里，这不浪费人才吗？您要能做个公司管理，我觉着比秀莉强。” 春梅看着他问：“你那公司还没弄来呢，就惦记着把我给填进去了？你不说弄公司是为了让莉莉玩吗？我可不玩那个，忒累！” “他不是啊，”郑国霖继续解释，“秀莉吧，您还不知道啊？本事肯定有，可做事上，还是有些不管不顾，不太注重方法，过于莽撞。她身边没个稳当的人盯着她，容易出漏子啊。” 春梅就问他：“那你干什么呢，不好好盯着他？” “我不还有其他生意吗？两口子，总不能一颗树上吊死不是？我就怕时候长了，秀莉玩嗨了乱来，没人盯着她不行，这可是动大钱的买卖。你看银狐策划，原先做那么好，周骏上来，不到两年，资不抵债了。” 春梅就笑一下说：“就算我想过来帮你呀，你也得先做你泰山的工作。没他的话，我说了不算。” 得，春梅一句话，就把他给支老郑那边去了。 这就叫聪明人。人家不明面上拒绝你，立刻就能想出一个主意来，让你无话可说。 但郑国霖已经和春梅处熟了，从她脸上微小的表情变化上，已经大致可以判断出，春梅也不想待在家里，她还是愿意出来，帮着郑秀莉的。 这就好办了。老郑疼闺女，只要帮他闺女，他就舍得放春梅过来。 春梅过来，时间长了不回去。银狐策划在他重新入主以后恢复，他就可以让老郑看到银狐策划的巨大利润，老郑就有可能眼馋，僵硬的脑壳就有可能活动一下。 只要你肯活动一下，我就能让你活动两下，大不了把银狐策划送你，和你闺女一起玩，你把你的钱送我不就得了？ 老郑一动，秀莉妈那边，就一定能给劝过来。 这一环套一环的，让老郑脱离危险产业的绞链，就算是启动了。最终，就能把老郑给拖到岸上！ 郑国霖是资深策划，聪明如春梅，也只是看到了他有意让她出山的打算，却绝不会想到，他最终想算计的那个人，其实是老郑。 他算计老郑，当然是为老郑好。因为郑秀莉真心对他好，他就肯真心为了郑秀莉去做任何事情。 以他的性格，无论做好事还是做坏事，都是深藏功与名的。 春梅年轻的时候，曾经帮着老郑管理矿山，积累了不少的经验，也不甘让这些经验付诸东流。 郑国霖一番鼓动，她心里就有了跃跃欲试的感觉了。只是她可以心表不一，却还是被善于观察细微末节的郑国霖给看出来了。 两个人说着话的工夫，郑秀莉已经带着舒雅回来了。 看见春梅，惊喜地喊了一声：“姨！你啥时候回来啦，咋也不告诉我一声？” 到这时候，经过这许多时日的相处，郑秀莉对春梅就有了感情。春梅又善于哄她，她就真拿春梅当亲姨了。 春梅就看着她笑：“我就是想偷偷过来，看你偷懒了没有？”就上下打量她，“嘢，我咋看着你又胖了呢？老吃不运动，再胖国霖就该嫌弃你了。” 郑秀莉就不好意思地嘿嘿笑，完了说：“你把我给拴这俩破房子上，出又出不去，光吃不动弹，能不胖啊？不过现在好了，总算完事儿了，可以出去玩了！我又多个妹妹舒雅，也有伴儿了。” 正文 204.白莉莉是谁 舒雅懂事，看她们亲热完了，才过来冲着春梅鞠躬说：“姨您好！” 春梅上回来就见过舒雅了。开始她还怀疑舒雅是郑国霖的情妹妹，观察几天发现，恐怕还真是郑国霖发善心，认的妹妹。 两个人之间相处，那些不经意表现出来的小动作和表情，根本不像有亲密关系的。 春梅就拉着舒雅看。 “哎呀，咱们小舒雅越来越漂亮了，你咋也胖了呢？” 郑秀莉就插嘴：“还说呢，都是国霖，怕我虐待了他这个妹妹，整天叮嘱我买好吃的给她吃。她吃我也吃，要不我越来越胖呢！” 春梅就说她：“人舒雅是偏瘦，吃点好的胖起来正好。你都偏胖了还跟着吃，管不住自己的嘴吧，还赖别人。” 两个人说着话的时候，郑国霖就打电话联系酒店，订好吃饭的房间，也给春梅把客房订好了。 春梅来给他们的别墅操心，这衣食住行当然也得他来操心了。 四个人坐郑国霖的丰田，去了酒店。 吃着饭的时候，郑国霖就问郑秀莉，眼看着两座别墅都装修好了，不用再操心了，接下来，郑秀莉打算干什么？ “等着结婚啊。”郑秀莉就回答。 “那，结完婚呢？你打算和咱姨一样，不工作了？” 郑国霖问，不等她回答就说：“这样也挺好，不用操心，自由自在的。” 郑秀莉脸上就露出些落寞的表情来说：“咱姨性子好，能呆的住。我要是跟咱姨这样待着，非疯了不可！” 郑国霖想想就说：“要不，让舒雅陪着你，你们可以去国外看看。要是咱姨有时间，也可以和你们一起出去，还能给你当个向导。” 郑秀莉就摇头说：“都在外面跑一年了，我可不想在到处跑了，怪累的。” 郑国霖就劝她说：“你那不是在国内嘛。” “哪里还不是一样？”郑秀莉说，“国外难道就比国内好了？我才不信！以后想出去的时候再说。” 接着就盯着郑国霖看：“你一个劲地撺掇着我出去，你怎么不陪着我去？” 郑国霖解释说：“我不还手里有生意需要处理吗？” “什么生意，人肉生意吧？”郑秀莉问。“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撺掇出去，好没人管你了，去找白莉莉呀？” 郑国霖就赶忙摆手说：“好好好，你不出去就在家里。我这不为你好吗？真是的，好心当了驴肝肺！” 想想就又问：“要不这样，你在家里呆着嫌闷，出去又不放心。我去给你注册一个公司，你再把在线教育那一块弄起来怎么样？” 郑秀莉想想说：“你别说，我还真想弄这个。银狐策划已经把这一块给彻底搞砸了，我知道了心里老不是滋味了。这个该死的周骏，我的一番心血，让他不到两年多就给我彻底造光了，这个败家子！” 郑国霖就看春梅一眼，那意思就是你看吧，这个礼物，绝对可以让郑秀莉惊喜。 春梅好像没看到郑国霖的眼神，淡淡地问郑秀莉：“白莉莉是谁呀？” 郑秀莉看看郑国霖说：“国霖，你给咱姨说说，白莉莉是谁呗？” 郑国霖咧嘴笑笑说：“姨，你别听秀莉胡说八道，她们是好闺蜜，好的跟一个人似的，跟我关系不大。” 春梅就点点头说：“好了，咱们不说这个了，赶紧吃饭。吃了饭我得去睡一觉。今早上为赶飞机，起来的早了，这会儿犯困了。” 春梅多精啊，两个人这么一说，白莉莉是怎么回事，她也就明白个差不多了，不明白的，单独问郑秀莉就是了，没必要在这里，守着郑国霖和舒雅，再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后来，那家装修公司的老板，果然就亲自买了礼物来拜访郑国霖。这人是国外留学回来的，知识有了，管理下面的工人这一套，却不擅长。 郑国霖看这朋友可交，就给他出一个主意，扔掉具体装修这个不擅长的部分，只从事装修设计，把更多的资金，放到广告推广上。 那老板听从了他这个主意，果然取得了不错的效果。从此，两个人就成了不错的朋友。 别墅装修完毕，老郑那边嫁闺女可是大事，得正儿八经地准备，半年之前，这如何运作，就得成立一个专门的班子，来具体谋划。 所以，两个人的婚礼，就得等到明年春末夏初的时节，才能具体搞定。 而这段时间，郑国霖就哪里也不去，专门在家里，和郑秀莉，还有舒雅探讨一些金融知识，策划诀窍，公司管理。 要想郑秀莉将来更好地掌控银狐教育，就只能给她灌输更多的知识和经验。舒雅这小丫头，对他足够忠心，当然得顺便培养她。 用人的第一原则，就是必须用对自己忠心的人，才能其实并不重要。这是大多数大佬们成功的秘诀。 至于周骏的银狐策划，郑国霖相信，周骏只有将公司出售这一条路好走，他不敢走破产程序，因为他过不了破产清资那一关。 就算他能讲清楚，原本属于向国强的股份，是如何变成了他的，其余的资产呢？ 向国强属于郑秀莉她爸这样的上一辈人。他们的年轻时代，是生长在红旗下的，艰苦朴素的思想，已经根植到了他们的骨髓里。 虽然家财万贯，相对于一般普通百姓，他们算是奢侈的，可比起真正的奢侈，他们还差的远，也不会单纯为了享受而享受。 周骏就不一样了，接手银狐策划短短一年，购买了豪华别墅，一掷千金。据说为请一个一线明星吃饭，不惜一夜豪掷千万。 这些钱，可不是生活简朴的向国强留给他的。哪里来的？自然是挪用的公司款项。 就算公司是你的，可公司还有员工呢，还得缴税呢，公家有如何规范公司行为的明文律法。 不违法，你怎么从公司里挪出这么多的资金来？ 银狐策划的迅速没落，跟周骏的穷奢极欲，抽走大量资金用于自己的吃喝玩乐，也有很大的关系。 正文 205.真正的原因 205.真正的原因 真要走破产程序，资产评估，财会审计，就不是周骏可以完全掌控的了。 真要把问题整个暴露出来，周骏的下半辈子，估计就得在大牢里呆着了。 所以，郑国霖料定，他不敢走破产程序。 他现在，就是想待价而沽，尽量把银狐策划卖个高价，最后再捞上一笔，图个下半辈子吃喝不愁。 郑国霖早就看到了这一步，也一直在思考怎么利用周骏这个不敢破产的心理。 直到老郑过来，和他拜访S市的大佬，他心里对付周骏的这个办法，才算真正成熟。 老郑和吴曦他爸，两方面施压，周骏最终会沿着他设计好的路，一步步走向他在前面给他挖的那个大坑。 为了保险，他还串通同飞科技，假惺惺地愿意出高价收购，又拖了周骏半年。 这一下，周骏基本就无路可走了。 一直没人愿意收购，周骏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整他，但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一直也没搞清楚。 又是半年之后，实在拖不下去了，他想到了一个人。兴许，这个人可以给他指一条活路。 这人叫李东明，是饮品界的大佬。东明饮料，在全国乃至国外，拥有众多的分公司。 李东明和向国强，是很不错的朋友。赵海涛的策划一部，主要的业务，就是为东明集团监控销售市场，调查分析销售数据，及时反馈各种信息和出台改进方案。 也正是因为有东明集团的生意，周骏才可以维持到今天。 但李东明大多数时间，都不在国内，居住在澳洲他的豪华别墅里。那边空气好，安静。 他在国内外的生意，则大多交给了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 当然了，大佬多有几个儿女，也是正常现象。 李东明的儿女，周骏直接说不上话，人家根本不见他。 他就想了一招，直接去了澳洲，以旅游路过的名义，去拜访李东明。 还不错，李东明没让他吃闭门羹。 但没说两句，李东明就不想把这个话题谈下去了。 “我虽然不在国内，但因为我的公司和你们有业务，对你们公司的情况，我还是关心的。可惜呀，国强是我一直看着成长起来的商界奇才，英年早逝，让人痛心！” 李东明的脸上，就流出出痛苦的表情来。 但接着，他的脸色就严肃起来，对周骏说：“知道为什么没有人帮你吗？咱们商人，也是炎黄子孙，也讲究仁义礼智信！你自己都干了什么，对不对的起国强，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数。 一个只知道耍阴谋诡计，不讲就仁义道德的商人，在S市，是生存不下去的。因为，你生存下去，做大了，我们这些人心里就会不踏实，脸上也无光！ 我没有给你拆台，没有抽走在你们公司的业务，不是因为你，而是不忍心看着国强的心血，付诸东流！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这些，李东明就吩咐送客了。 周骏总算明白了，没有人肯帮他，还是因为他自己。 现在看来，他这两年来做了什么，大佬们都是知道的。只是，他级别太低，大佬们不屑与他为敌。但如果落井下石，从李东明的态度上来看，他们还是愿意的。 这就是没有人愿意收购银狐策划的原因了。 收购了，很可能会得罪哪个大佬，弄块烫手山芋放自己手里。这种傻事，是没人愿意干的。 再等待下去，恐怕就真要走破产程序了，这是他绝对不敢走的一步棋。 如果那样，他就只能跑路了，他也为此做了充分的准备，把自己的大部分资产，都转移到了国外。 可跑路者的结局，大多不好，这个有的是先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愿意这么干。 从澳洲回来，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主动联系吴曦了。 吴曦好像早就知道，他早晚会来找他。 他提出了一个条件，银狐策划往年的账目，他可以不深究。但去年过去一年，到今年的资产负债，资金流动与借贷，必须清查，由他委托的审计公司审计，不能存在任何问题！ 周骏不由大吃一惊。就是这两年，他挪用公司的款项最多，清算下来，基本可以掏空他的家底！ 这吴曦简直就是诸葛亮啊，他怎么算这么准呢？ 他这才想到，要找人调查一下这个吴曦的来历。 这一调查不要紧，周骏终于知道，吴曦是谁了。怪不得没人敢和他谈收购的事情！ 事情已经明摆着了，银狐策划不卖给这位吴公子，人家万一掌握了他挪用资产的证据，送他进去，恐怕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不卖给他？他不卖，可人家想要啊！你敢不卖，屁股底下又不干净，你哪里会有活路？ 他思来想去，这事儿还得私下里和吴公子谈。 既然吴曦想着要得到银狐策划，不出一分钱已经是占了很大便宜了，难道还要把他给逼到绝路上去？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你吴公子仗势欺人，这种收购方式本来就违法！我就不信你不怕把你老子给牵扯进去！ 他找了一家酒店，邀请吴曦过来，专门洽谈收购的事宜。 接到周骏的电话，吴曦立刻就去找郑国霖，两个人同样是找了家酒店，就在周骏找的那家酒店不远，隔着一条街，一起分析周骏这次要求会面的目的。 到这么私密的地方谈事情，这事情肯定就有见不得光的成分了。 郑国霖很快就想到，周骏已经知道吴曦的身份了，这是打算拿吴曦他爹来要挟吴曦呢。 这年头互联网已经十分发达，各种真的假的新闻充斥着网络媒体。 真把周骏逼到绝路上，他花钱雇人，在网上胡说八道一番，没准儿还真会惹来麻烦。 有人因为一盒香烟翻车，还有人因为一块手表被查，想来匪夷所思，也相当可怕。 “怎么办啊，哥？”吴曦就有点打退堂鼓了。 “我可不想给老爷子惹麻烦。”他有些忧虑地说。 郑国霖说：“惹什么麻烦啊？这种人，求生的欲望比任何人都大，咱只要不把他逼到绝路上，先把这笔买卖做了。后面，咱还有招对付他，让他投鼠忌器不就完了？” “怎么投鼠忌器？”吴曦问。 郑国霖就无声地笑了。 正文 206.秉持原则 周骏等来了吴曦，按着他的要求，一个人来的。 他在酒店里，只是要了个标间，房间不大，只有二十来个平方，但这里安全，说话不会有任何人听到。 吴曦进门，周骏顺手把门关了，把他让到里面的沙发上。 吴曦露出一脸奇怪的表情来问：“周总，你这是什么意思啊，把我弄这么个地方来？我可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你想干什么呀？我可没这嗜好！” 周骏就笑：“吴总你想多了。”接着就阴阳怪气说，“哎呀，我还真没想到，您原来是吴公子啊，失敬，失敬！” 吴曦看看他，表面平静问：“咱们谈贵公司的收购事宜，这跟我是谁没关系吧？” 周骏就摇头说：“当然有关系啦。吴公子您想啊，您吴公子要收购银狐策划，剩下的，大家谁敢来跟您抢啊？我说放着这么大一块肥肉，怎么没人来捡呢？” 吴曦脸色就严肃了说：“周总如果这么认为，那这个公司我还真不敢要了。我吴曦在商场里混，从来也没依靠过任何人，怕的就是给家人惹麻烦。既然你这么想，那么这笔买卖就没得谈，告辞了！” 说罢就从沙发上站起来要走。 周骏就赶忙拦阻他。 “算我失言，算我失言还不成吗？吴公子您先坐，我还有话说。” 吴曦就冷冷地说：“周总，请您记住，咱们之间谈生意，只是咱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不牵扯任何人。您如果不能秉持这条原则，那么，咱们之间就没什么好谈的。” 周骏就干笑几声说：“那是，那是，咱们今天呢，就是谈咱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绝对不牵扯任何人。” 之所以选择这么个狭窄的标间来谈事情，周骏是准备了录音的。只要吴曦话里，带出一丝半点这事跟他爸有关系，周骏就等于是有了证据，可以要挟吴曦让步了。 可吴曦别看年轻，人却极为警觉，直接就不给他机会往他爸身上扯。 嘿，这官家子弟，果真是有独到之处啊？ 他哪里知道，吴曦背后有个郑国霖啊？郑国霖早就猜到他要干什么了。 诡计不成，周骏只好老老实实说他想达到的目的了。 “吴总你也知道，银狐策划原先的效益，还是很好的。我也承认，我不会经营，才导致了这么好一个公司，短短两年不到，就成了今天这副模样。 正是因为我经营不善，公司的账目呢，我也不懂，让他们给弄的很是混乱。所以，你要求在收购之前，去年和今年的账目，不能有错误，这对我来说，很困难啊！ 所以呢，我今天把吴总请到这里，只有我们俩，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账目上，吴总是不是高抬贵手一下？如果就按吴总这个要求的话，我还不如直接破产来的痛快呢！” 吴曦就看着他笑了。 这个周骏，真正的本事，恐怕连他都不如，直接就可以让郑国霖玩弄于掌心。要是换他，至少还可以坚持一下嘛。 这下好，直接就把账目混乱的底都交代给他了。 吴曦说：“等待破产……恐怕周总您不敢吧？这账目混乱，恐怕也不是周总您不懂，而是故意为之。我不追究以前的账目，就是给周总您留余地了呀，你还打算让我怎么留余地啊？把公司资产都变成你自己的，给我留一屁股债和一个空壳公司？那我还收购干吗？我自己弄一个得啦。” 周骏让对方轻易看破了内心的想法，不免有些尴尬，干笑两声说：“吴总你过于高抬周某了，我哪有那个胆子呀？这么干是要坐牢的！我们都是有文化，懂法律的人，哪能干出那种事来？” 吴曦就问：“那么，周总的意思，是要在下怎么做呢？” 周骏就又干笑笑说：“这个，事情明摆着嘛，只要吴总不过分追究资产审计，认可我们聘请的审计公司，出具的资产清单，大家也就可以都没有麻烦，不是吗？” 吴曦就点头说：“周总的意思，还是要给我留个空壳呀。那我们还有什么好谈的？” “绝对不是！”周骏赶紧否认，“我们的资产剩余，绝对要在吴总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 周骏的意思，吴曦已经弄明白了。要他规规矩矩接受资产清查，这是不可能了，但他留给吴曦的，也不会是一个负债累累的空壳，就看负债多少，吴曦可以接受了。 只要吴曦有一个可以接受的数字，下一部公司资产账目，就按照这个数字来做，多退少补。 吴曦好像早有准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来，打开了递给周骏。 “这是我们公司的具体要求，请周总过目。达到这个要求，我就同意周总的明面走账，不去过于追究账目问题。” 周骏很吃惊，原来人家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把那个本子接过来，一页一页地仔细看着。慢慢的，脸上竟然见了汗。 “吴总，你要求这样苛刻，我们这个交易，是没法谈的！”他有些气急败坏了。 吴曦不以为然说：“周总，你看仔细了。按照我们这个要求，你可以保住你现在的豪宅、名车，还有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你如果还想再要求其他的，可就过分了。我不能因为接受银狐策划，替你背这几千万的债务！” “可是，我如果把这些债务都厘清，我就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卖了，也填不满这个窟窿！”周骏真急了，“要是这样，我还不如等着破产，坐牢呢！” 吴曦不慌不忙说：“谁说让你把几千万都填上了？我是要你把去年和今年挪走的公司款项，都还回来！当然了，你如果把这些钱都花了，拿不回来，那你就自求多福吧，神仙也救不了你！” 周骏算算，那也不行啊。都拿回来，他离着穷光蛋也差不到哪里去了。谁叫他以前花钱无度，以为银狐策划就是摇钱树，钱花不完呢？ 以前挪用的款项，都花差不多了呀？ 正文 207.高调回归 双方都想拿到最大的利益，这谈判也就变的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短时无法达成一致。 郑国霖不着急。从时间上来说，他比周骏占据了更大的优势。 周骏那里，利息到期，银行催债，员工发不出工资，一大堆急于解决的问题。 乱七八糟上头的事情越多，他就越没有心思管理公司，公司内部也就越混乱。 公司越混乱，员工就越心里没底，越没法安心工作。 如此恶性循环一天天加剧，银狐策划已经逐渐变成一只加速奔驰的野马，向着破产的悬崖直冲而去。 周骏终于支撑不下去，一个月之后，在交出了大部分被他隐匿起来的资产之后，和吴曦达成了收购协议。 协议签署当天，还在S市著名酒店的大型会议室里，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新闻发布会，邀请的部分媒体记者，经贸委、证监会等相关单位的领导，同行业的几家公司，已经员工高管和员工代表，都过来参加见证。 吴曦代表吴曦策划，周骏代表银狐策划，完成了最终的签字仪式。 仪式行将结束的时候，媒体离场，领导们也先后离场，只剩下一班同行和商界朋友。 周骏带着几个下属过来，打算和吴曦告辞，顺便确定一下公司正式移交的几个细节。 两个人握手的时候，吴曦突然说：“对了周总，一直没跟你介绍我们公司的老板，有点不太礼貌了。” 周骏就是一愣，吴曦策划，老板不是你吴曦，还能是谁呀？ 吴曦就笑笑，对身边的杨诗曼说：“杨总，你去请咱们老板过来一下。” 周骏看吴曦半天才问：“你不是老板？可，可一直都是你在主持我们的收购谈判啊？” 吴曦说：“我只是公司总经理，暂时主持工作。我们公司的老板，并不是我。” 周骏说：“不对呀，你给我的名片上，写的就是你是老总啊？” 吴曦就笑：“周总，你没仔细看么？那上面写的，是总经理，总经理不一定就是法人代表啊？” 就在这时候，杨诗曼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高大一些的男人。 周骏看见那男人，顷刻，上当的感觉就溢满了全身。 就听吴曦介绍说：“周总，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董事长，独立法人代表，郑国霖先生。” “你，你，”周骏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公司不是你的，为什么叫吴曦策划，用你的名字命名？” 吴曦解释说：“公司原先的确是我的。半年之前，被郑国霖先生独资收购。所以，现在的吴曦策划，是郑先生的独资公司，我只是一个打工的。” 周骏直接就蒙头了。他只是一味直觉，吴曦策划就应该是吴曦的，做梦都没有想到，吴曦的背后，竟然是郑国霖。 这时候，郑国霖已经向他伸出手来了。 “怎么了周总，老朋友了，看见我怎么这么一副表情啊？” 周骏不和他握手。 “郑国霖，银狐策划可是向总的心血！你这样背后使绊子，把公司搞砸了，你对的起向总对你的栽培吗？” “周骏！”郑国霖还没回答，他身后就转出一个人来，正是郑秀莉。 “你脸皮怎么这么厚？这时候了还好意思倒打一耙？银狐策划怎么走到这一步的？还有谁不知道是你给造完了的？你还要脸不要脸？” 郑国霖就制止住郑秀莉，搂着她的肩说：“对了，得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郑秀莉女士，我的夫人，将来的银狐策划总裁。” 周骏已经彻底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又掉郑国霖挖的坑里去了。这时候，他已经没有心思跟这两口子斗嘴了，完全就是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 郑国霖喊住了他，面色严肃。 “你说我对不住向总，说的好！向总走的突然，我不能按照他的心愿，把银狐策划带向辉煌，反而被排挤出局，真的辜负了他对我的栽培，我对不起他！ 可是，今天，我重新回来了，代表向总，回来了！我要让银狐策划重新记住，没有向总，就没有银狐策划。向总的遗孀和后人，将永远是银狐策划的股东！” 郑国霖这一番话，发自肺腑。在场的许多人，都明白银狐策划的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对郑国霖以这样的手段回归，也深觉应该。 于是，他这番发自肺腑的话，赢得了一片掌声。这掌声里，也有银狐策划的员工，由衷欢迎他回来的迫切心情。 不用郑国霖再想什么办法，周骏自己就打算跑路了。 他太了解郑国霖了。这个家伙，表面看着一副不瘟不火，人畜无害的样子，其实心里毒着呢！不把他置于死地，郑国霖是不会收手的。 他回归银狐策划，相信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搜罗他的犯罪证据，不把他送到大牢里去，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还不如他先跑路再说。 他已经把妻儿提前弄到国外去了。从签字仪式上回来，他立刻就联系房产中介，要把自己国内所有的房产都处理掉，接着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国。 正在自己的豪华别墅里收拾着呢，向国强那位法理遗孀，就跑回来了。 签字仪式她也参加了，从郑国霖在现场出现开始，她就看出不对来了。一会儿工夫，周骏就不见了。 她预感到不妙，立刻就往回赶。赶回来，正好就碰上自己收拾东西准备跑，家里让他翻个乱七八糟。 “干什么，你要去哪里？”她瞪眼看着周骏问。 周骏来不及和她解释，就哄她说：“我先去国外安顿一下，安顿好了就回来接你。” “周骏，你打算跑是不是？跑你也得带上我！”这位法理遗孀也不傻，看架势就明白周骏想干什么了。 “哎呀，没那么严重。”周骏还试图哄她，“你在法律上，是向国强的妻子，跟我没什么关系，郑国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你少糊弄我！向国强的股份怎么变成你的，我能摆脱干系吗？我不管，你走必须带上我！要不然，你就别想走！” 正文 208.死不瞑目 法理向夫人怕周骏扔下她单独跑路。 现在，大部分的资产，都在周骏手里，周骏跑了，他们娘俩可真就没活路了。 “向军可是你的孩子！” 没了办法，她只好拿儿子威胁周骏了。 “你跑了，我们娘俩怎么办？” 周骏到这个节骨眼上，哪儿还管得了他们？ “你少胡说八道！”他立马变了脸色，“那是你和向国强生的！有这孩子的时候，你早就和他结婚了！” 向夫人就冷笑说：“我们结婚了是不假，可你闲着过吗？那回你不是见缝插针？我告诉你姓周的，你要敢扔下我们娘俩跑了，去国外找你老婆，我就把咱们的丑事公之于众，让你一辈子见不得人！” 周骏这个气。这混蛋娘们儿，到正事儿上就跟他捣乱，胡搅蛮缠。 他只好态度软和下来，拉着她坐到沙发上，继续哄她说：“我上哪儿跑啊？咱们的房子，都在这儿，不把房子卖了，我就是跑出去，咱拿什么过日子啊？” 看对方冷静下来，他就又说：“郑国霖这小子忒损了，他弄了个吴公子做挡箭牌，害得我上了大当，咱们藏匿起来的现金，基本都被他给搜刮回去了。 现在，咱们唯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栋房子了。你看，这房子呢，是落在你名下的。从法律上讲，就算郑国霖找到整死我的证据，他也没办法动这栋房子。 我就算跑到国外，不也没有钱生活下去，不是吗？ 我呢，先去国外找落脚的地点。你呢，在国内暂时还没有危险。相信郑国霖看在向国强和你给他生的那个孩子身上，是不会动你的。 你暂时留在国内，把这房子卖了，把款弄出去，然后再去国外找我，这样，咱能才能在国外立足不是？” 向夫人就冷笑：“周骏，你别糊弄我。你老早就在国外你老婆那里存了一笔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跑出去，给我玩个失踪，我去哪里找你去？” 周骏说：“我是在她那里存了点钱。可那点钱，只是够他们母子生活的，跟我这边的确没有太大关系。我主要考虑的，还是咱们在一起。” “你拉倒吧。”向夫人根本不信，“你想要我相信也行，你把向军带出去。在国外注册公司，就以向军的名义。那样，我就留在国内卖房子。” “向军是向国强的儿子，我带他出去，这不此地无银三百两吗？郑国霖立刻就会想到，向国强活着的时候，我们就有问题。那样，估计他连你都不肯放过！” “向军长的像谁，你心里没数吗？”向夫人不依不饶，“你到底带不带着他？我告诉你周骏，你要是不带向军，我这就去找郑国霖，把咱们俩是怎么回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他，我看你能不能跑的了！” 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的时候，郑国霖带着郑秀莉、赵海涛，还有一向对向国强忠心耿耿的几个老部下，一起来到了向国强原配夫人在郊外的别墅里。 出售银狐策划之前，周骏利用各种手段，威逼利诱，欺瞒恫吓，把公司里其他小股东的股份，据为己有，才能和吴曦来交易。 一次，原配向夫人，除了手里这栋别墅，就再不剩什么了。 要不是这些老部下接济着，她早就得连别墅一起卖了。 郑国霖带着大家一起过来，就是要告诉向夫人，他已经把公司收购回来了，向国强向总一手创立的公司，不但不会垮掉，而且会越来越兴旺。 同时，他也是来返还向夫人原来持有的5%的股份。 虽然，这个股份已经在周骏逼迫之下被迫出手了，但郑国霖还是要返还给她，这也算是对向国强这个对他有知遇之恩的老板的，一点补偿吧。 同时，郑国霖告诉她，公司每月都会给她们母女一份特殊款项，用来维持生计，直到公司重新兴旺，分红足以维持生计为止。 向夫人母女抱头痛哭。 她拉着女儿说：“你今后要记住，没有你国霖哥哥，我们母女，恐怕连活路都没了！所谓大恩不言谢，你要记住你国霖哥哥这个恩人！” 周边看着的人，也纷纷地抹眼泪。 没有郑国霖，向国强这遗孀，恐怕真就要掉到地上去了。 大家感慨一番之后，向夫人还是记起了向国强留在世上的那个儿子。 她对郑国霖说：“虽然，那个孩子，和我没有什么直接关系。可是，他也是国强留在世上的骨肉啊。我不要求国霖你给他公司股份或者什么的，我只求你看在国强的面子上，给他一口饭吃，别像我们母女这样，生存都这样困难了。” 对向夫人这个要求，郑国霖犹豫很久，才对向夫人说：“阿姨，冲在向总的面子上，我当然会对待您一样对待他。” 说到这里，他迟疑了许久才说：“可是，在照顾他之前，我必须得确定，他一定是向总的儿子才行。” 向夫人就一脸疑惑地看着他问：“怎么，有什么不对吗？他当然是国强的儿子了。” 这时候，赵海涛就插嘴说：“嫂子，你整天足不出户，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国霖早就托人调查过了，这个女人，在认识向总之前，就已经和周骏有很深的关系了。现在看来，她后来接近向总，完全就是周骏指使的。而且，向总活着的时候，周骏和这个女人，也没断了关系。” 向夫人就愣了，半天才说：“海涛，你的意思是说，是说……” 说半天，她也没有好意思，把想问的话说出来。 郑国霖就接话说：“阿姨，我是这样想的，给这个孩子和向总，做一次亲子鉴定。如果医学上可以证明，这个孩子就是向总的，那么，请阿姨放心，我会和对您一样对他的。” 向夫人低了头，许久没有说话，半天，竟然抽泣起来。 她心里为向国强委屈。这男人，精明了一生，也要强了一生，没想到，最终还是栽到女色上！ 正文 209.成长的烦恼 上一世的时候，郑国霖一直想不明白，周骏这么一个平庸之辈，为什么会在人才济济的银狐策划，做到部门总监的位置？ 而且，这人一直在不断犯错，向国强不能容忍别人，却可以容忍他。 向国强死的时候，周骏和他的法理遗孀过于亲密的互动，引起了他的怀疑。 他让吴曦找私家侦探所，调查周骏和那个女人之间的关系，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那个女人从高中毕业开始，就和周骏之间，有不为人知的关系了。 后来，应该是周骏出钱，让她去大学深造。毕业之后没两年，就和向国强搞到一块去了。 周骏这家伙，干别的不行，搞这些阴谋诡计，却是个高手。 这天回到家里，郑国霖和郑秀莉，两个人并排坐在沙发上，各自想着心事，谁都不说话。 郑国霖是在想，那个女人的孩子，到底是不是向国强的？ 如果是，他就什么都不说，给他5%的股份分红权。等他长大了，如果像向国强一样有出息，就直接把股份送他。 同时，生意场上讲究和气生财，他也不打算再把周骏逼到绝路上，适可而止比较合适。 如果那个孩子是周骏的，向国强死的就太冤枉了，他得给向国强报仇。周骏这边，就绝对不能放过他！ 正想着呢，郑秀莉就幽幽地开口了：“看着没有，前车之鉴啊！” 郑国霖吓一跳，茫然地看着郑秀莉问：“你说谁呢，说我呢？我没干什么坏事啊？” 郑秀莉就瞪眼看着他说：“我是提醒你，向国强就是个例子！你还想干坏事，真要干了，后悔都晚了！” 郑国霖就拍着胸口说：“让你吓死我！” 郑秀莉就问：“没做亏心事，你害什么怕啊？” 郑国霖一脸夸张说：“您现在是谁呀？矿业大亨的独苗，千金，银狐策划的总裁，我能不害怕吗？再说啦，咱家最值钱的买卖是什么呀？银狐策划呀！公司所有的大权都攥在你一个人手里，我就是想去干坏事，我也得有那个资本不是？” 郑秀莉就嘿嘿地笑。傻大妞比较好哄。 “哎，你说，我爸要是和春梅姨有个孩子，将来是不是会像向总这样？”郑秀莉忽然就问，接着就说，“如果有一天真的会搞成这样，他们还不如不要孩子呢！” 郑国霖思考一会儿，就问她：“春梅姨跟你提过要孩子这个事儿？” 郑秀莉说：“她不提我也知道。她这辈子，就惦记着这个事儿呢。我爸不好意思和我说，我自己还看不出来呀？” 郑国霖就点点头说：“咱们秀莉聪明着呢，什么都瞒不过你。就凭你这个聪明劲儿，你想想，我敢在外面乱来吗？” “哎呀，说春梅姨呢，你别胡打岔！”郑秀莉就不满说。“你敢不敢乱来，不在于我，而是在于你想不想。我再聪明也斗不过你这个千年老妖怪！” 郑国霖就不往下说这个话题，而是再把话题转到春梅身上。 “春梅姨和向总那个夫人，那怎么比呀？你拿那女人和春梅姨比，亏你想的出来！春梅姨是个有理智的人，做事极有分寸。你自己想想，她会背叛你爸爸吗？” 郑秀莉就摇摇头说：“我姨才不会。她爱我爸爸，我看的出来。” 郑国霖说：“那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郑秀莉就嘿嘿地笑，然后就拿起电话来给春梅打，两个人鸡毛蒜皮，叽叽咯咯说半个小时。 最后了，郑秀莉才说：“姨呀，你咋不要个孩子呢？你一个人在家里，多闷呀？” 这话听着像是无心地那么一说，那边春梅的眼泪却掉下来了。她辛辛苦苦讨好着郑秀莉，就是为了这个啊！ 好久，春梅才说：“想，想啊，姨咋不想呢？前几年吧，你跟你爸老是叽叽歪歪的，姨不怕有了自己的孩子，惹你更不开心吗？这会儿莉莉有你这句话，姨就放心了。” 好一会儿，郑秀莉有些愧疚地说：“姨，对不起，我不懂事，让你受委屈了。” 那边，春梅就抹着眼泪说：“嗨，姨委屈啥？一点都不委屈。只要你，还有国霖，你爸，你妈，都好好的，姨就开心。有没有孩子的，无所谓！” 郑秀莉放了电话，沉默了好久，忽然就问郑国霖：“你说，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 郑国霖笑笑说：“你不是不懂事，是随着年龄的增大，在一天天变得懂事，知道为别人考虑。这是一个成长的，痛苦的过程，人人都会经历的。” 郑秀莉就问：“我怎么觉得，你不是这样呢？你一直就知道为别人考虑。” 郑国霖就苦笑。他骨子里已经是中年大叔了，早经历过了那个成长的过程。 这就好比看网文，我这中年大叔的文，好多孩子看不懂，张嘴就是脏话。 他们都没有我的成长过程，还在路上，初生牛犊，还不明白什么叫为别人着想，就知道叫嚷什么送妻，绿帽。 人之初，是性本恶的，自私自利，也只会想到自己。 其实，这些孩子在我看来，都很幼稚，你也没什么道理好和他们讲。只有他们有一天自己经历了，他们才会明白。 这个世界，一味让这样的，只想自己，不想别人的小孩掌控，早就天下大乱了。 所以，我不辩驳，影响大家阅读心情的留言，一删了之。 不能解释的，最好不解释。 郑国霖就绕开这个话题说：“秀莉，你知道春梅姨为什么那么在乎你的感受吗？” 郑秀莉就瞪起大眼来看他问：“为什么？” 郑国霖就笑笑说：“因为你爸爸最爱你，你不喜欢春梅姨，你爸就会对她不好。其实，春梅姨是没有自信啊。” 郑秀莉还是不明白，看着郑国霖。 郑国霖就问她说：“春梅姨的能力怎么样？” 郑秀莉想想说：“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 郑国霖就又问：“那你爸为什么不许春梅姨插手他的公司，只让她在家里闲着呢？” 郑秀莉还是不明白，问：“为什么？” 正文 210.愁死了 郑国霖这么一说，郑秀莉也觉得纳闷了。 他爸一天到晚嘟囔自己手底下没得力的人才，想着让郑秀莉两口子回去帮他。 可是，守着春梅这么一个好帮手，他为什么不用呢？ 春梅做事沉稳老练，心思活络，替她爸管理公司，应该是他最好的帮手。 她爸不知道春梅的本事？这怎么可能呢？ 春梅在和她爸结婚之前，就是在她爸公司里做事的。而且，据矿上的人说，春梅做事，比她爸厉害多了。 “啊，你说，我爸为什么不用春梅姨？” 郑秀莉就问郑国霖。 郑国霖就笑：“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听过吧？” “听过啊，怎么了？” 郑国霖说：“你爸这辈人啊，特别又是从农村走出来的，骨子里都深深刻着这句话呢。他怕春梅姨太能耐了，他控制不了她。所以呀，春梅姨要想给你爸当老婆，就必须得放弃对公司的掌控，甘心回家当贤内助。 也就是说，她必须得把自己的命运，完全绑定在你爸身上，不再由自己来掌握。 春梅姨接受了这个条件。从这一点上，也可以看出来，春梅姨是多么的爱你爸！” 郑秀莉闭起眼睛来，好好思索郑国霖的话，许久才点点头。 然后她问：“你什么时候想明白这个的？” 郑国霖就叹口气说：“从去你爸家那天开始，我就想明白了。” “春梅姨好可怜！”郑秀莉不禁说。 郑国霖就摇头说：“在她自己看来，她并不可怜。因为，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爱情。 可是，我觉得春梅姨过于封建了，可能这也是她同样来自农村，思想受束缚造成的吧？这样依附在你爸身上，不能按着自己的想法走完一生，还是有些遗憾了。” 郑秀莉却忽然跑过来，伏进郑国霖怀里了。 “还是你好。”她抱着郑国霖说，“你给了我爱情，却不会像我爸一样，把我禁锢在家里。知道我愿意工作，又把银狐策划给我买下来。国霖，我爱死你了！” 郑国霖就抱着她，好一会儿说：“秀莉啊，我觉得吧，你最近和春梅姨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从她身上，学了好多东西。” “我都学到什么了？”郑秀莉话音里，就带了些得意。 郑国霖说：“最起码，你学会了换位思考，以自己的心去推理别人的心，知道春梅姨不容易了。你还知道心疼舒雅了，知道她和咱们住一起不方便，还得早早起来给咱们做饭，太累了。就租了房子，逼着她自己去住。而且知道找借口说是你觉得不方便，大人干点什么事儿，小孩在隔壁，别扭。” 郑秀莉就嘿嘿地笑：“我不这么说，舒雅不会搬走，怕给我们多花钱。” 郑国霖就拍着她的背说：“这就是了。你能设身处地为舒雅考虑，也就会为春梅姨考虑。春梅姨一个人在家里，其实很闷的。你接手银狐策划，是不是应该把春梅姨也给弄过来，给你帮忙啊？” 郑秀莉说；“你还别说，这事儿我还真考虑过。可是春梅姨来了，家里就剩我爸一个人了，把我爸给闪的孤零零的，不好吧？” 郑国霖说：“家里不还有你妈吗？他怎么会一个人呢？” 郑秀莉说：“你不知道，照顾一个又聋又糊涂，生活不能自理的老人，很麻烦的。我妈只照顾我姥姥就够受的了，哪有工夫搭理我爸呀？再说乡下离我爸城里办公的地方那么远，我爸去我妈那边，也不方便的。” 郑国霖说：“我知道不方便啊。正因为不方便，又没了春梅姨这个贤内助，你爸才能活动心思，往咱们这边搬啊？你爸来了，你妈也不就来了吗？虽说姥姥要睡热炕，咱们在别墅里，给她弄个热炕，还不容易吗？不让烧柴禾，咱不会搞成电的呀？” 郑秀莉就从他怀里起来，看着他问：“怪不得你非要一下就装饰两套别墅！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把我爸他们给一锅端了骗过来？” 郑国霖也不否认，说：“我主要还是担心，你爸的公司，将来会有风险。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下决心把公司处理掉。他如果觉得处理了公司没事干了，你可以把银狐策划送给他，让他当老大不就完了。他不愿玩公司，也可以和我一起做金融投资啊？” “妈嘢，银狐策划，那可是资产上亿的公司啊！而且在我手里，我保证一年就让它的价值至少翻番！上亿的资产，白白送给你岳丈老泰山，你不心疼啊？” 郑国霖就笑：“我这个人啊，穷的时候也好，富的时候也罢，从来也没把钱看重要过一回。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在我看来，比多少钱都值钱！只要能让你这辈子过的幸福，倾家荡产也值得！” 郑秀莉就又趴到郑国霖怀里去了。 “国霖，你真好！我知道这辈子我没看错你。嫁给你，就是我这辈子最想要的幸福。有你在，我就什么都有了，再穷再苦我都愿意！” 郑国霖抱着她，慢慢地说：“你要仔细想好了，想让你爸妈永远陪在你身边，你春梅姨才是关键！” 郑秀莉就在他怀里说：“我知道。”接着就问他，“你只想我家的事儿了，那你爸妈呢，要不要也一起把他们给骗过来呀？” 郑国霖就叹息一声说：“想啊，做梦都想！可我爸那个老顽固，我还真拿他没什么好办法。他不骗着我回去给他那个破工厂投资，我就谢天谢地了！ 在做通他的思想工作之前，咱们只能尽量多回去，陪陪他们了。” 郑秀莉就在他怀里吃吃地笑：“我爸这种大人物，你都有办法。咋到了你爸那儿，你就黔驴技穷了呢？” 郑国霖就又叹息一声说：“不懂了吧？越是你爸这种大人物越好对付。他们牵扯的利益太多，患得患失，想的就多，思想更容易摇摆不定。 我爸这种无产阶级，脑袋里就一根筋，没什么东西能让他瞻前顾后，你拿什么，让他受了那么些年忠于思想教育的榆木脑袋开窍啊？愁死我了！” 正文 211.咋整 郑秀莉知道，想把她爸妈给骗过来，第一个要做的，就得把春梅给骗过来。 可要骗过春梅来，首先就得把银狐策划经营好，能够上她爸的法眼，让他重视并感兴趣才行。 于是，她做了一个重大决定。在银狐策划恢复盈利能力之前，暂时不结婚了，她没工夫结婚。 这一下，直接就把老郑给彻底整晕了。他这儿都准备差不多了，闺女不和他玩了，这哪儿行啊？ 他带上秀莉妈，亲自飞来S市，劝着闺女听话。 事业又不是一天两天可以忙完的，啥时候忙不行啊？实在不行，爸给你打一个亿过来，权当你今年的盈利，还不行吗？ 不行！ 郑秀莉直接就拒绝了。不把银狐策划搞红火了，我就是不结婚！ 老郑没了办法，就只能找郑国霖麻烦了。 你媳妇咋这样式儿的呢？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啊？你说你这是怎么教育的媳妇，光惯着咋成啊？我不管，我这亲朋好友都通知到了，连过来的礼车我都弄好了，你这不让我在亲朋好友跟前丢面子吗？你去说你媳妇，这婚，结也得结，不结也得结！ 郑国霖就只有苦笑。 你都整不了你闺女，你让我整她去啊？我那不是活腻歪了，找死吗？她一直就这样无法无天，都是你从小给惯的，这时候你赖我了，我有啥办法啊？ “爸，你先消消气，咱不着急啊？” 郑国霖把老郑给接到装修好的别墅里，开始慢慢劝他。 别墅都能住人了，家具摆设也都买齐全了，老郑他们过来，可以直接住进去了，这倒方便，不用住宾馆了。 “想让你闺女改主意，这个可就难了。你都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我爸那边单位都请好假了，就等着和亲朋好友一起过来了。我这边连我爸都没法交代了。” 郑国霖也是一肚子苦水。 “那咋整啊？”老郑就着急，“你说我咋养这么个闺女呢，谁的面子都不给！” “咋整啊？听她的呗。”郑国霖就说。 “啥？”老郑的火又上来了。 “听她的，那我忙活这半年，这不白忙活了？” “爸你别着急，你听我说。”郑国霖就赶紧解释。 “劝的秀莉回心转意，您没这本事，我就更不行了。不过咱可以想别的法子啊。” “别的法子，还有啥法子好想？”老郑就问。 郑国霖说：“秀莉不是要把银狐策划搞红火了才结婚吗？咱想法子让她的公司快点红火起来，不就完了吗？只要咱不把婚期拖过年底，也就是早两天结婚和晚两天结的事儿，亲戚朋友那里，也就算有个交代了不是？” 老郑想想，理是这么个理。可怎么让银狐策划这么一个亏损公司，眨眼就变盈利了呢？ 郑国霖就说：“这个，其实做起来，也不是很困难。您看公司原来那些客户吧，都是因为周骏在上面瞎搞，才不和公司再做业务的。现在，换秀莉了，大家对她的印象一直就不错。 这些公司呢，好多的后台老板，都是您的朋友。您只要拉下面子来，去找这些朋友说说，闺女开公司了，希望他们还像过去一样，一如既往地给支持一下。估计这些公司，至少有一大半，能冲您的面子，再重新回来。” 老郑听了，就有些犹豫。 他还真不相信，他闺女能有这个能力，把周骏玩不好的东西玩好。要万一人家给他面子，回来继续合作了，闺女给人家弄不好，那不连他这张老脸都搭进去了吗？ 郑国霖就说：“爸，秀莉这边，您不要过于担心。原先秀莉管银狐教育的时候，公司可红火了，那些企业家，可愿意听她主持的论坛了。再说了，还有我呢，我一定能帮着秀莉把工作做好，留住那些客户，不给你丢脸。” 老郑想想，也只好如此了。 银狐策划以总裁郑秀莉为首，新的领导班子，已经形成了。 由郑秀莉出任总裁，把原来的策划一部和二部合并，成立银狐策划公司，公司总经理由赵海涛担任，负责全面工作。杨诗曼出任副总，主要管理原来二部和吴曦策划合并过来以后的原班人马，负责服务业的新任务。 原来银狐教育这一块，成立银狐在线教育公司，由郑秀莉代理总经理，廖涛任副总。赵军则成为独立的营销部总监，吴波任策划部总监，程刚成为调研部总监。文案总监范可欣。那位出卖郑国霖的原文案经理胡可，早就离开公司，另谋高就了。从此和郑秀莉，朋友都没得做了。 周海波一直在公司里，地位却没有多少提升，被划到营销部，还是做预算经理。 冬冬找杨诗曼，想让她给说说话。郑国霖一个出租屋里的室友，不是老总就是总监，唯独周海波，为什么就得不到重用呢？ 杨诗曼没有去找郑秀莉，也没找郑国霖。 她对冬冬说：“表姐做这两年高管，悟到了很多东西。当初你们怎么对人家郑国霖夫妻，人家现在就怎么对你们，这个天经地义，找谁都没有用！” “那怎么办呢？”冬冬就问。 “怎么办？”杨诗曼说，“怎么办这不明摆着吗？凭着良心办呗。将来良心再长不正啊，经理都没得做！” 公元2009年的金秋十月，经过三个月的精心准备，银狐教育易手之后，举办的第一次企业家论坛，在装饰一新的公司顶楼大会议室里召开，到会的企业家和地方大佬，座无虚席。 论坛开始，廖涛西装革履，走到前台的发言席上，看一眼在座的所有人，用有些激动的声音发言。 “银狐策划的企业家论坛，已经中断整整一年了。一年来，银狐策划，也经历了翻天巨变。 今天，让我们欢迎我们银狐策划的新任总裁，郑秀莉女士，亲自为我们主持银狐教育成立之后的第一届论坛！有请郑秀莉总裁！” 随着会场里响起的雷鸣掌声，郑秀莉一身奶白色西装，上衣胸前别着珠花，步履轻盈，走上台来。 在发言席上站定，她看看到会的所有人，心情也有些激动。 “各位老总，先生们，女士们，久违了，大家下午好！” 台下随即就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正文 212.忽悠老丈人 会议室观众席的角落里，坐着老郑和他大媳妇，郑国霖也相陪在侧。 老郑拍着巴掌，看着台上的郑秀莉，转头轻声对一边坐着的郑国霖说：“感情我闺女在商界，这么受欢迎呢？” 郑国霖一脸骄傲说：“那是。秀莉主持的论坛，向来都是座无虚席。银狐策划没有她，那还叫银狐策划啊？” 这时候，郑秀莉已经平复了心绪，开始了她的发言。 “今天我主持的这个题目叫：恶意竞争与双赢，只是一步之遥。 我们知道，在座的诸位老总，许多都是同行。咱们今天讨论的重点，就是同行之间，相互压价竞争，闹个鸡飞蛋打好呢？还是相互合作，及时沟通，实现双赢或者是多赢更好？ 当然了，有人会说，市场就是那么大一块蛋糕，别人吃了我就没有，我不和他抢怎么办？ 真的就没有办法吗？通力公司和长崎机电，都是做特种电机的企业。一开始，他们也这样认为，互相竞争压价，最终导致了整个特种电机市场的无序发展，大家把生产成本压到最低，就无法保证电机质量。 最后的结果，就是两家都没有合理的利润。这时候，国外的公司趁机介入，把两家逼向了绝路。 大前年我在的时候，两家公司通过论坛，共诉苦水，相互达成谅解。经过几次为他们特别召开的沙龙，两家公司终于达成共识，共同面对困难，并以他们为主，带动了一批小企业同行，共同在沙龙里，共商大计。 现在，他们已经走出困境。而特种电机这个市场，也变得越来越有前景。他们不仅稳定了国内市场，而且把生意做到了国外，去和世界的名牌竞争，战胜他们，自己也成为世界知名品牌！ 下面，就请这两家公司的老总，分别谈谈自己的感想。有请通力公司CEO吴志华吴先生上台先讲！” 一片掌声当中，一个五十多岁，西装革履的男子，健步走上台来。 他讲的第一句话就是：“感谢银狐策划，提供的这个论坛平台，更感谢秀莉，我的老朋友。你知道吗，你离开银狐策划，不仅仅是银狐策划的损失，更是我们在坐诸位老总的损失！没有郑秀莉的银狐策划，我们还来干什么？” 台下，大家好像对他这句话深有体会，一起奋力鼓掌。 这时候，坐在那里的老郑，已经泪流满面了。 “这是我的莉莉呀？我还总拿她当孩子！她长大了呀，我骄傲，为我老郑有这么优秀的闺女骄傲！为闺女骄傲，也为我自己骄傲！” 郑国霖看着老郑这个样子，就偷偷笑了。 他就凑近了老郑的耳边，悄悄说：“现在，您知道秀莉为什么不结婚了吧？她是真没时间啊！身为总裁，公司刚刚弄回来，百废待兴，只行政管理这一块，就够她忙的。而业务上，您现在看到的，只是她所从事业务的一小部分。好多地方，跟这个论坛一样，离开她谁也不行，老总们不认可啊！” 老郑就回过头来，狐疑地看着他问：“你跟我说行政管理的时候，头头是道。我还纳闷呢，这个公司总裁你不出头，怎么让秀莉当了呢？” 郑国霖就露出一脸苦笑说：“爸，我就是个秀才，纸上谈兵，动嘴行啊。实际去做，我没秀莉那本事啊？” 这一下，郑国霖给老郑的震惊，不亚于现场闹地震。 在他的地盘上，他这位女婿给他谋划的那些管理项目，表现出来的本事，就足以让他震惊了。想不到，他闺女原来比郑国霖还厉害！ 郑国霖看他脸色，就趁机说：“你看爸，秀莉呢，一直惦记着这个公司，不甘心。我不给她弄回来，怕她遗憾一辈子。可给她弄回来了，她又忙的连还有我这么个人都给忘了。得有个人帮帮她才行啊，要不然，会把她给累坏的！” 老郑想想说：“你别指望我。我那一摊子还没人帮我呢！” 郑国霖就说：“我姨不是在家闲着吗？您让我姨先帮帮秀莉不行啊？” “你姨？春梅？”老郑眉头就皱起来，“你姨是有点能耐，可好多年都不用了，估计忘差不多了。” 郑国霖说：“我姨一点都没忘。您就看她帮咱们买别墅，找装修，这小工作做的，有板有眼，纹丝不乱。就这本事，秀莉和我都比不上！” 老郑就乐。春梅的本事他知道，他这是为自己有这么一个能老婆骄傲呢。 郑国霖就趁机说：“我觉得吧，春梅姨目下是我能找到的，秀莉最好的帮手了。” 老郑可不想把春梅给放出来。郑秀莉刚刚答应他们可以要孩子，春梅现在正精心打造造人计划呢。把她放这边来，这不耽误孩子长吗？ 可闺女要真像郑国霖说的，这么忙，没人帮她也不行啊？ “待会儿回家，你给我仔细说说，秀莉都忙些什么？” 老郑开始对他闺女的事业感兴趣了。 只要你感兴趣就好，早晚有一天，我得把你给忽悠过来！ 郑国霖不由暗暗高兴。 晚上的时候，在老郑住着的那栋别墅里，郑国霖就开始给老郑仔仔细细介绍银狐策划的所有盈利项目。 服务业策划这一块，市场前景和未来的拓展空间，就不说了。那点利润，虽可以维持银狐策划整个的费用支出，老郑还看不到眼里。 企业策划和论坛沙龙这一块，老郑就有兴趣了。如果这一块经营好了，每年产生的利润，也并不比他的矿山差到哪里去。 但银狐教育不仅仅是线下教育，还有网络在线教育呢。 郑国霖重点就是跟老郑谈网络的优势和网络营销的利润取得，在未来将远远大于实体经营。 这就是一个复杂的话题了，对老郑这种对网络一知半解的门外汉，郑国霖得有耐心，跟当年识字班扫盲一样，从最具体，最简单的事例开始，一步步走向深入。 这一说，就是半月，期间他还带着老郑到处参观，从电脑网络在金融市场的实际运用到金融运作，把老郑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正文 213.吃饱了撑的 郑国霖实际上是为老郑打开了另一扇赚钱的大门。 原先的老郑，就知道拼命挖矿，然后就是拼命把从地下挖出来的东西卖掉。 这一次，他终于知道，他这个办法，原来是最笨的办法。 银狐策划如何赚钱，他总算弄明白个大概，郑国霖的金融投资，他还是整不明白。 要不是秀莉妈担心春梅在家里照顾不好秀莉姥姥，催着老郑回去，老郑都有点舍不得走了。 虽然老郑走了，但郑国霖的功夫没有白费。老郑答应，回去以后，和春梅商量一下，还是让她两头飞，主要精力放在郑秀莉这边。 但让他听郑国霖的，彻底放弃原来的矿山主业，过来和郑国霖做金融，他还是不肯。 到他这个地位，其实钱早就是数字了，没有多少实际意义，他是放心不下跟着他干的那些工人。 关于这一点，郑国霖是能够理解的。上一辈人，心里永远有一个天下的情怀，一个为了大多数人利益奋斗的情怀。 就像他爸，虽是一个工厂职员，却也是这样。 记得有一回，郑国霖放假在家里，看见父亲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边看一边抹眼泪。 郑国霖吓一跳，这老了老了，还有什么事能把他爸给感动成这样？ 过去一看，是王铁成演的***。 千不该万不该，他进去搭了一句腔：“至于么，五十多岁地人咧，看个电影，哭毬成这样。” 他爸不知道他在家里，当时吓了一跳，立马就恼羞成怒，狠狠地训了他一顿。 “你知道个鬼咧！王铁成这不是演戏，这就是总理咧！为了这个国家，鞠躬尽瘁呀！木有总理，有你瓜娃地今天？他们不怕牺牲，不想个人的利益，这才是人民信赖地领袖哩！他们把天下打下来咧，想不到，到你们这一辈，就彻底修咧，除了钱，就啥都不认咧！这个国家，早晚毁在你们这一辈人手里！” 老头子啰嗦起来就没完了。郑国霖不敢回嘴，坐在那里，足足挨了他爸一个小时的训斥，直到老头说累了，这才如蒙大赦地跑了。 但父亲的训斥他的中心思想，他还是明白的，就是人活着不能只为自己，要以总理为榜样，为大多数人的利益，为国家和民族奋斗，才算有出息。 当时他心里想的是，你就一个普通老百姓，过好自己的日子就不错了，五十多了还想这些不着调的，这不吃饱了撑得吗？ 现在，他心里明白，他爸和老郑这一代人，无论做什么，普通百姓也好，家财万贯也罢，心里总是会有一个国家情怀，他们心中的偶像，就是那位鞠躬尽瘁的开国总理。 所以，他劝他爸跟着他来S市享福，在他爸看来，那不是享福。他得对得起老一辈的教导，为国家站最后一班岗。 老郑这里，他试图用巨大的，不用费多少力气就能获得的利润来诱惑他，让他放弃他的矿山和工人，也不会成功。 老郑的心里，也有一个总理情节。为了个人享受，而放弃他的工人，他做不到。 事情，只能一步步慢慢来了。 他爸那里，起码没有危险。老郑这里，却是在一步步地接近危险。 但愿在危险到来之前，他能够彻底醒悟过来。 随着郑国霖和郑秀莉的回归，银狐策划好多过去离开的老人，有的主动回来了，有的是郑国霖和郑秀莉亲自出面，去用自己的真诚感动人家，把人家给请回来了。 郑秀莉身边，其实人才济济，舒雅也逐渐成熟起来，成为郑秀莉的合格秘书和助理。 公司并不像郑国霖对老郑说的那样，无人可用。 郑国霖之所以那样说，完全就是想着先把春梅给骗过来。春梅就是铰链的第一环，然后一环套一环，最终把老郑给拖到S市，远离他的矿山和工人。 但这个目标实现起来，没有他设想的那么容易。他也只能祈祷上苍保佑，在老郑出事之前，把他给拖出来。 春梅很快过来了，出任公司财务总监DOF。这个工作可繁可简。繁可以深入到每一个部门的用度开支，简可以只把握资金流动方向。 过去春梅在矿山工作的时候，自学财会电算化，就是帮着老郑管财务的，做DOF容易上手。 在老郑和郑国霖的暗中运作之下，年底财会年度损益审计，银狐策划全面扭亏为盈，老郑总算松一口气，他闺女没法把婚期拖到明年了。 老郑嫁闺女，当然要极尽奢华。但郑国霖却不主张过于张扬。他还是为以后的老郑担心，怕因为婚礼而被别人抓住什么把柄，老郑毕竟是公众人物。 于是，老郑打算组个百辆豪车婚嫁队，一路从东北开过来的计划，让郑国霖给否了。 否决当然得郑秀莉出面，郑国霖背后操纵。 不仅如此，婚宴也不一次摆，而且东北老家不摆，只在S市热闹。 找个条件好一些的酒店大厅，大家聚在一起，举行个仪式，然后就各自散了，到不同的酒店设宴，郑国霖带着换了礼服以后的郑秀莉，挨家酒店跑着，给亲朋故旧们敬酒。 就算极尽节俭，这场婚礼也比一般老百姓的婚礼豪华多了。出现的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是举不枚举。 郑秀莉本身不太在意这些场面上的东西，只是被春梅找来的一帮人围着，木偶一般让干啥就干啥，累的坐下来就闭眼睡觉。 一场婚礼下来，送走了客人，郑国霖安排好自己的家人和父母，回到别墅楼上的时候，人家郑大总裁，早就四仰八叉躺在大床上，打着呼噜睡着了，连手工缝制的大床罩都没有扯下来，就那么仰躺在床罩上，呼呼大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过来，还是那句话：“坏了坏了，迟到了，你也不知道叫我！” 郑国霖忙好几天，也累的跟孙子似的。 “新婚呀，媳妇，今天不上班了。”他就在被窝里嘟囔。 昨晚上他把郑秀莉抱一边去，把床罩弄走，弄来被子，折腾半天，这活宝竟然没醒。 正文 214.掰扯不清楚 两个人早就住一块了，结婚也没啥新鲜。 无非就是郑国霖爸妈来了，原本是安排住另一个楼的，可老夫妻觉得过于奢侈，死活不去，大家只好住一个楼，让另一座楼空着。 郑国霖爸妈就住在楼下，郑秀莉就不能起的太晚，得下来给公公婆婆做饭吃。 那边另一栋别墅，住着老郑一家，连姥姥都给弄来了。 不过东北的规矩，新娘三天以前不许回门。就算两家隔着百十米，郑秀莉也不许到那边去看她姥姥和爸妈。 好在老郑带着佣人过来的，做饭他也拿手。春梅则主要负责照应老家来的七大姑八大姨，一百多号人，都住在酒店里呢。 春梅做这个轻车熟路，完全不用郑秀莉操心。 倒是郑国霖的父母，自从知道了郑秀莉的大小姐身份，就开始不自在了。早上郑秀莉下楼来的时候，老两口早就起来了，在楼下等着。 看见郑秀莉下楼，郑国霖爸立马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了，冲着郑秀莉干笑：“你睡好咧？” 郑秀莉站在楼梯上，一脸尴尬，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这还不算完。 郑国霖妈立刻就去厨房：“额去下面你吃哈。” 郑秀莉终于反应过来了。我说觉着别扭呢，他们是长辈，得她给他们问好，她去做饭才对，这咋还颠倒个儿了？ 她赶紧下楼，跟着郑国霖妈过去厨房，拉着她不让她干。 “妈，”她就劝着说，“你这是干啥啊？你们大老远来的，怎么能让你做饭呢？你去歇着去，我来做饭！” 老太太就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笑着说：“哎呀，你是金贵的人，咋能让你做饭呢？你肯嫁给我们国霖，我们就欢喜的不得了。” 郑秀莉就生气了。 “妈！你说什么呢？谁金贵谁下贱啊？是我追的国霖，追好几年他才肯答应娶我的！怪不得国霖不许我告诉你我们家的情况！” 看着儿媳妇生气了，老太太竟然有些害怕，不知所措了。 郑秀莉就把她拉到外面客厅里坐着，守着郑国霖爸，认真严肃地说：“爸，妈，这人啊，不能用有钱和没钱来衡量。有钱咱们生活好一点，没钱我和国霖也是一样过。反正不管有钱没钱，这长幼不能倒个儿！ 你们二老过去的时候没钱，不也过的好好的吗？我就是你们的儿媳妇，这个跟钱没关系！ 再说了，咱们住的房子，还有咱们家的公司，真的不是我爸的，都是国霖自己挣的。你们自从来了，知道我爸是谁了，咋就变这样了呢？” 郑国霖爸就尴尬地笑笑说：“额早就说咧嘛，国霖这小子，要了他的命也不能有这些钱。额还真没想到，这钱是你们家的，还一直担心国霖干了啥坏事，弄这些钱来咧。” 郑秀莉哭笑不得。 “爸，这钱真是国霖的。不信我把国霖叫过来，你们自己问他呀！” 郑国霖爸可固执地很。 “好咧，你不要说咧，国霖说死额也不会相信。你看看，这一切都是你们家出的，额跟着沾光咧。再让你起来伺候额们，咋好意思地哩。” “爸！”郑秀莉就着急，“就算这钱是我们家的，你们是长辈，也没有让你们伺候我的道理呀？” “你看，你看，你说漏嘴咧吧？额就知道，这钱还是你们家地！” 郑秀莉直接就要哭了。 她径直从沙发上站起来，又上楼了。 “国霖，郑国霖！你还睡，你给我起来！你去跟咱爸妈说，我直接服了！” 下午的时候，郑秀莉沉不住气，还是去公司了，不去她不放心。 这一回，郑总裁就真开她爸给她弄来的玛莎拉蒂了。 郑国霖则留在家里，负责跟他爹妈解释，这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及人人平等的道理。 郑秀莉再有钱，也是儿媳妇，也得孝顺丈夫的父母，这个天经地义。而且，不许对公公婆婆耍态度！ 至于为什么这钱不是郑秀莉家的，而是他自己的，郑国霖就算浑身是嘴，恐怕也和他爸妈掰扯不清楚。 掰扯不清楚的东西，你非要去弄明白，这不自己找罪受吗？郑国霖才不干这种傻事。 家里过日子的事情，乱七八糟也闹不清楚。直到老两口回去，郑国霖还是乱七八糟。倒不如郑秀莉来的痛快，直接雇俩保姆做饭，她也不伸手了，省的再费口舌。 结婚和不结婚，唯一的区别，就是住的比原来大了，其实大部分房间还是用不上，纯粹是摆设。 然后就是让亲戚朋友们折腾半月，差点没给累死。 剩下的，郑秀莉还是要去管她的公司，郑国霖去做他的生意，没时间干别的。 郑国霖还兼了个银狐策划的董事长，吴曦就什么职务都没有了。 他信任郑国霖，跟着他赚钱容易。碍于他的身份，在银狐策划的股份，也是暗的。明面上股份是郑国霖的，跟吴曦什么关系没有。 和公司摆脱了关系，什么事都没有，吴曦也闲的蛋疼。但他知道，郑国霖这么安排，肯定有他的用意。 果然，只有哥俩在一起的时候，郑国霖就和他说实话了。 你不喜欢影视明星吗？这回咱玩个高级点的，投资影视业怎么样？ 吴曦当然愿意了，可这玩意儿是个烧钱的买卖啊？ 郑国霖说：“烧钱怕什么啊？我还有钱呢，拿个两三个亿出来，还是可以的。这东西可是暴利啊，只要一部成了，就能有十倍，甚至是百倍的利润！” 吴曦就摇头：“哥，你是只看见狗吃肉，没看见狗挨打呀！” 郑国霖就皱眉：“什么话？咱兄弟俩成狗了是不是？” 吴曦就笑，然后就说：“你知道，每年全国要拍多少影视剧吗？几万部啊！可真正能跟观众见面的有多少？两三千部而已。火了挣钱的，也就那么几部，这还得找明星大腕名导，还得广告宣传推广，还没算相关部门审批，钱花老了。 也就是说，你投资一百部，都不见得有一部挣钱，风险太大了！就您这两三个亿，万一投资不到好的，能火的作品，打水漂也就分分钟的事！这里面水太深，咱还是别玩了。” 正文 215.两天看一千个剧本 吴曦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眼前这位，是来自于未来的主儿。 后事什么影视剧卖钱，他都知道，怎么可能去投资不卖钱的影视呢？ 郑国霖可不会告诉他这个诀窍，就问他说：“兄弟，这些年你跟着哥干，有什么体会吗？” 吴曦看看他，一脸懵逼说：“学不少东西呀？” 郑国霖就笑：“拉倒吧，我跟你学不少东西还差不多，过去我都不知道洋妞身上长毛！” 吴曦乐了：“我没说那个。我的意思是说，跟你学了不少知识和经验，真心的。” 郑国霖就摇头说：“你呀，真正该学的，还是没学到。” 吴曦就是一愣问：“什么东西我没学到啊？” 郑国霖说：“你仔细想想，哪一回你听我的，不赚个盆满钵满？哪一回你怀疑我的能力，不是后悔不听我的，吃了大亏？” 吴曦想想，还真就是这样。 郑国霖就问他：“这回，你明白了吧，什么东西没学到？” 吴曦沉着脸，过一会儿说：“明白了。听话，听你的话。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郑国霖就拍拍他的肩说：“兄弟，一个高级策划，需要具备的知识太多了，文学、地理、金融、机械、物理、化学，当然也包括影视艺术欣赏，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的。你做策划这一行，不是哥说你，的确不是你的专长，还是算了吧？咱们去搞点利润更高的买卖。放心，只要我肯搞，你按着我说的做，咱们的财富，会越来越多。” 吴曦就点头说：“好吧，你说，我下一步做什么？” 郑国霖说：“当然还是利用你的关系了，去搜罗好看的剧本，不管是电影作品，还是电视剧本，只要你觉得好的，就拿来给我看。” 吴曦狐疑地看郑国霖半天说：“哥，咱玩影视，得先成立个影视公司吧？” 郑国霖说：“成立什么公司啊？有你这公子哥的招牌，借哪个影视公司的名字，哪个敢说不借给你啊？先干起来，红火了咱们再搞公司。有了名气，是明星们找咱们签约。没名气，咱们求着人家签约，这个结果完全不一样。” 吴曦终于笑了说：“哥，这个你也内行。” 郑国霖说：“这公司管理呀，达到一定境界，就一事通百事通了。所有真理的最高境界，都是一样的，明白？” 吴曦摇头说：“真不明白。不过，我会按着你的要求，先去找剧本。” 完成银狐策划收购之后，吴曦就失踪了，到处寻找合适的剧本去了。 郑国霖可不敢根据记忆，自己来写剧本。他有没有那个文学创作技巧先不说，关键是他没那么好的记忆，能准确地记住哪个著名影视剧出现的确切时间。 万一他搞出来，人家也正好搞出来，两下里撞车，那可就热闹了。 他只能寄希望于比别人先发现优秀的剧本，第一时间拿到手，让别人拿不到。 吴曦去搞剧本这段时间，他就帮着郑秀莉管理公司，渐渐让她独立，离开他没有问题。 向国强法理妻子生的那个孩子，与向国强的DNA对比出来了，跟向国强没有父子关系。 当然了，这个事情只能找人偷偷做，不能让那女人和孩子知道。 拿到对比结果，郑国霖就恨透周骏了。这小子耍向国强，直接耍到这种程度！ 就在他发狠要置周骏于死地的时候，周骏却先他一步跑了，还是带着那个孩子跑的。 他在国内，竟然没留下什么财产，唯一留下的别墅，也是在那个女人的名下。 郑国霖琢磨半天，值不得为这么个女人费心思。做擦边球的事情，不仅要费心思，还要冒风险。 看在她跟了向国强这些年的份上，算了吧。 转过年来，银狐策划已经走上正轨，财务由春梅掌控着，服务策划有老将赵海涛，基本不会出什么大错。而郑秀莉把主要精力，放在了银狐教育上，有廖涛、赵军、吴波这些老人全力支持，业务蒸蒸日上，都不用郑国霖过于操心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吴曦开始给他弄来了大量的故事素材和剧本。他就没事待在新租的办公室里，看这些东西。 他不懂文学，看就是想找到他上一世熟悉的，火了的电视剧，或者电影剧本，抄个劲儿。 所以，对每个故事，他只是看个开头，没有印象就直接扔掉不看了，才不管故事好坏。他没自大到自己独立搞一部剧出来的地步。 吴曦还真有办法，一下就给他弄来一千多篇文章，把郑国霖给看个头晕脑胀，也没找出一个他熟悉的。 吴曦费了半年的工夫，不知找了多少资料和熟人，才弄来这些素材，自己一样样地精挑细选，好歹选出这么一千多看的过眼的，结果到郑国霖那里，没两天工夫，让他全给枪毙了。 他是真看不懂郑国霖了。这家伙很少看电视剧，电影更是从来不看，在影视这方面，比他都外行，可他偏偏要鼓捣这个！ 吴曦不管怎么说，有时候为哄骗个小姑娘，还经常进电影院呢。郑国霖连电影院门朝哪里开都不知道，还要搞电影，这不作死嘛！ 看着自己半年的心血，两天工夫就让郑国霖给统统枪毙了，吴曦就又沉不住气了。 “我说郑哥，一千多个本子呀，你就是每个看一遍，也没这么快吧？”他就有些不满地说。 郑国霖冲他嘿嘿一笑说：“我知道，弄这些本子，你下了功夫，辛苦了。”接着就叹息一生说，“可这里面真的没有我们需要的。” “你看都没看，怎么就知道没有我们需要的呢？” 郑国霖分辩说：“看了，谁说我没看？” “两天不到，一千多个本子？”吴曦根本就不信。 “我真看了。”郑国霖一脸真诚说，“只是我看的快一些。” 快也不能快成这样。吴曦还是不信。 郑国霖也不管他信不信了，就问：“你那里，还有本子没有？” 吴曦想想说：“有是有，不过比给你的这些还滥。这些你都看不上眼，那些，还是算了吧。” 正文 216.小屁孩不是主流 郑国霖也有点头疼了。 看来，这么着漫无目的地四处搜刮，是找不到那些以后出名的影视剧本的。 可不这么着搜刮，让他自己去写，他就算知道剧情，也写不出来不是吗？ 琢磨半天，他问吴曦：“你剩下的那些本子在哪里，能不能也给我拿过来，我再看看？” 吴曦懒得和他争辩了，他既然愿意看，就看去吧。 一会儿工夫，吴曦就去自己办公室里，抱回来三个大纸箱子，里面装了满满三纸箱子十六开的纸。 “喏，都在这里了，您慢慢看吧。”吴曦一脸无奈说。 弟兄俩想干点与银狐策划无关的事情，当然就得另找地方，租办公室了。 郑国霖有钱，租的办公室就豪华不少，他和吴曦一人一个独立办公室，休息间、洗手间齐全，空间宽大，谁都不打扰谁。 郑国霖也知道，从这些废纸里面，恐怕找不出什么对他有用的东西来。可反正他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有聊胜于无，慢慢看着消磨时间，全当换脑子了。 这一回，吴曦不回自己办公室了，他就坐在郑国霖跟前，看他怎么看他辛辛苦苦找来的剧本。 只见他从纸箱子里，随手拿一个本子，看不到一分钟，接着就扔到事先准备好的一个空纸箱子里去了。 半个小时的功夫，他已经看了十几本了。 吴曦看的是直咧嘴呀。心说，我找这些剧本容易吗，跑多少杂志社，编辑部，去多少影视公司，扒拉多少文学网站啊？这不糟蹋我的心血吗？ 可他不好意思跟郑国霖说这个。郑国霖扔一个本子，他的心就哆嗦一下，好像他扔的那不是剧本，是把他孩子给扔垃圾堆里了。 郑国霖看一下午剧本，也没找到一个他熟悉的，后来出名的影视剧。 偶一抬头，看吴曦还坐在一边，就奇怪问：“你不去找剧本，在我这儿呆着干吗啊？” 吴曦一脸沮丧说：“哥，咱还是别弄了吧？这所有剧本，你只看一页纸就扔。我找多少来，够你这么扔啊？” 郑国霖就笑一下说：“这好的剧本吧，起码一开始就得吸引你。你想想，它连我都吸引不了，怎么去吸引观众呢？连个好开头都没有，我还往下看干吗？” 吴曦就值拍自己的脑袋。 “哥，你这是什么歪理呀？你不知道，好多影视作品，原剧本都不怎么样，你得找高手来，加工改造，才能改头换面啊，哪有你这样审剧本的？这里面，有不少都是编辑部总编推荐的呢，不适合他们的刊物发表，可是适合改变影视剧啊！” 郑国霖不以为然说：“你说的道理我明白，可在我看来，这些是真的连改编的资格都不够。”然后就哄他，“好了，兄弟，我知道，你找这些剧本不容易，辛苦了啊？晚上哥请你吃饭，你想吃什么都行。” 吴曦说：“只吃饭不行。听说怀旧小城那里，有真二线的小明星，你得请我去那里吃。” 郑国霖就笑着说：“成。等咱们的作品问世呀，一线大牌都紧着你挑。” 吴曦就笑：“我看你呀，根本就不像干这个的。你这纯粹是不愿让嫂子看住你，出来躲清净，想找个事玩儿。你干脆就随便挑个本子，咱雇人干就完了。” 吴曦还真不知道，郑国霖还真是把这事儿当正事干。只是，他没看到自己熟悉的，能红的本子。 看郑国霖一副专心审稿的样子，不再搭理他，吴曦转身准备离开。 可就在这时候，郑国霖把他叫住了。 “这个本子，你是从哪里弄来的？”他问。 吴曦就又走回来，去看那个本子。心说这人还真是和人不一样，那么多好本子看不上，他看过，觉得不行的滥本子，他倒找出感兴趣来的了。 吴曦看看那本子，上面有个题目：二舅的故事。 他回想半天才说：“啊，这个，我是从网站上扒下来的，不是剧本，只是个故事。一开始觉得还行，就打下来了。后来越看越觉得不怎么样，就顺手扔了。” 郑国霖就问他：“你觉得哪里不怎么样？” 吴曦说：“这是个怀旧年代文，说的是动乱开始到结束，挺符合现在卖钱潮流的，容易火。故事情节也可以，我一开始就是被情节吸引了一下，才打成文稿的。” 吴曦说半天，还是没说到关键上。 郑国霖说：“我是问你，哪里不行？” 吴曦说：“人物关系设计，缺陷太大了。男主角在那个年代，是厂里的技术员，属于臭老九，不吃香。可就是再不吃香，也不能好好一童子，娶个带仨孩子的寡妇吧？还外带一累赘的前夫妈，这不虐主吗？而且，这太不真实了。 还有，这女主太自私了，自己想嫁给男主，就想尽一切阴谋诡计来破坏男主相亲，成心让人家打光棍，娶不上媳妇好娶她，这也太恶毒了吧？破坏女主形象，三观不正。” 郑国霖问：“还有吗？” 吴曦说：“有啊。男主谈的对象，让别人给骗去当媳妇了，这不绿帽吗？虐主、绿帽，外加男女主都三观不正，所有忌讳都犯了，这个咱们要是拍成电视剧，直接没人看！” 郑国霖就看着吴曦，半天问：“你看过的这些本子，你都能记住情节吗？” 吴曦就顺口说：“几千本啊，大哥！我都记住，我神仙啊？” 郑国霖接着问：“那你告诉我，这本你是怎么记住的？” 吴曦就愣了。 能记住情节，说明他还是仔细看了这个本子。能让他仔细看，并且记住情节，说明这个本子，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你说的这些理由，”郑国霖说，“都是一帮只图看表面热闹，不动脑子，没有思想的小屁孩才会那样认为。他们根本就不是看书，只是为了逃避现实，因为现实对他们来说，过于残酷了！一目十行，他们是在糟蹋书！ 这些小屁孩，不是影视观众的主流，甚至他们都不是真正文学网站的主流。他们只看盗版，没钱看正版。这种年轻人性格爆戾，毫无修养，狗屁道理不懂，只知道骂人图痛快。他们的意见，不能当真，当个笑话听就行了。” 正文 217.到底谁三观不正 郑国霖一套歪理，愣是把吴曦给侃晕了。 “那你觉得，这个本子能火？” 吴曦有些半信半疑。 郑国霖说：“你看哈，这第一，你吴大公子什么没见过？论鉴赏品味，有几个敢和你比啊？” 吴曦拉着脸问：“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 “当然是夸你啦。”郑国霖说，“这么多本子，你吴大公子别的记不住，就唯独记住了这个故事，这就足以说明一切了吧？ 至于三观不正，我却恰恰认为，这才是真实的，可以吸引观众的地方！ 你设想一下，那个年代，刚刚经历了三年困难时期，地主家里都没有存粮啊！一个女人，拉着三个孩子，还外带个吃闲饭的婆婆，就她自己那点收入，够干什么吃的？她没扔了婆婆不管，也没扔了孩子不管，和他们同甘共苦，这女人多么善良？ 为了让这些人活下来，她该怎么办？” 吴曦就点点头说：“对，可能正是这女主的善良，打动了我，让我一直为她的将来担心，才会一直看下去。” “对了，这就是亮点！”郑国霖说，“故事不能只是为了一味迎合那些小屁孩读者，拼命凑爽点。有时候亮点才是关键！ 在那个缺衣少粮的时代，她拖着这么一大家子，怎么活呀？一个石库门里住了两家，除了她家就是男主这个光棍，她不近水楼台先得月，算计男主，她还能算计谁？难道要把她写成站街女，为了一口粮食出卖自己，那些小屁孩就不鸡蛋里挑骨头了吗？一样挑，而且挑的更厉害！ 算计男主，是因为她知道男主和他一样善良，不会因为她占了便宜就欺负她孤儿寡母。占便宜多了还不起，大不了就嫁他，这正是她愿意做的。因为男主那么善良，她爱男主，知道跟着他会幸福。 看明白了吗？这个人物关系，有毛病吗？三观哪里不正了？算计男主是体现真实，出去站街才是体现残酷，那就过于真实了。” 吴曦闭眼想想，也别说，郑国霖分析的很有道理。这个网文之所以被埋没，实际是被那些郑国霖嘴里的小屁孩给毁了，在留言栏里胡说八道，不着调。 “那男主呢？”吴曦问，“明明知道女主的心思却装不知道，还去勾搭别的女人。为女主的孩子，从厂里偷东西去卖，这个也是三观不正啊？” “你去问问那个时代的国企职工，有几个没有把厂里东西拿回家的？说点实话就叫三观不正了？”郑国霖就一脸忿忿不平，“只有不了解那个时代的小屁孩，才会这么认为！这不叫三观不正，叫形势所迫，叫真实！不建立在真实基础上的故事，才是三观不正，胡说八道！ 男主是人不是机器。他当然要考虑女主拖家带口，不会轻易跳进这个幸福陷阱了。女主这个条件，不会有人要她，除非她肯扔下那一家子人。 在这种情况下，男主帮她是同情她，想找属于自己的幸福是人之本能，怎么就叫三观不正了？ 还有，和一个女的谈恋爱，就非得把人家给上了？不上人家，让别人给上了，就叫绿帽了？ 你去问问那些小屁孩，他们找的媳妇，或者他们的女朋友，是不是就谈了他这一个男朋友？在和他之前，还是不是和别人上过床？和他谈半天，他没本事拢住人家，人家又去找别人了，这是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这些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就叫正常，发生在故事里，就叫绿帽？那他们头上的绿帽，岂不是数都数不清了？还不赶紧上吊自杀去？” 吴曦就让郑国霖给说笑了。 “哥，你要去网站这么留言，能让这帮小添狗给骂死！” 郑国霖就咧咧嘴：“我不看网文，不是不好，是我实在看不下去。” 吴曦就没理他这个茬，叹息一声说：“可惜呀，这个故事太短了。做电影吧，太平淡。做电视剧吧，满打满算做不了几集。” 郑国霖说：“家长里短的，做电影肯定不合适，只能做电视剧。短不怕呀，有了这个故事基础，咱们可以往里面加戏，加人物，加故事啊？人物多了，故事不就多了吗？” 吴曦就看郑国霖：“谁来加，你来啊？” “我有那本事，还用得着让你去找本子，我自己写不就得了？”郑国霖就责怪他说。 这个故事，郑国霖是有印象的，后世的确被拍成四十多集的电视剧了，只是改了名字。 这电视剧火了，记得豆瓣评分上了八分。 能上八分的国产剧，实在是不多。 他看这个故事的时候，男女主角的名字，一下就让他想起这个电视剧了，再粗略看一下故事，果然就是那个电视剧。 他对电视剧基本没有兴趣，这是他唯一可以从头看到尾的，不多的几部电视剧之一。 也别说，吴曦这半年，还真是没有白下功夫。 但他对电视剧没多少兴趣，这部剧的导演和编剧是谁，他根本就没有印象，只对女主扮演者记忆深刻，被她的演技给深深打动了，从此心里就有了这个女演员，关心她在新闻上的一举一动。 只是，这女演员有点另类，我行我素的，虽然演技一流，却在娱乐圈里混的人缘不好，很少有导演找她拍戏。 到郑国霖人到中年的时候，这女演员的名字，几乎就在娱乐界看不到了，可惜了。 吴曦提的问题，的确是个问题。 他并不知道，后来是谁把这个故事改编成了剧本。 找谁来改编呢？ 没有那个时代生活经历的人，是很难写出那个时代的气息的，这就会直接把以后的拍戏质量给拉低，直接就不行。 而且，电视剧主要靠人物之间的对话，来叙述故事。 这个故事，有着特有的，本地那个年代的语言气息和特色。 不精熟那时代本地市井俚语的作者，就是再有本事，也没法还原故事的原汁原味。 这还真是个难题。 正文 218.我们不是骗子 郑国霖嘬着牙花子，坐在自己的老板椅里冥思苦想。 吴曦不敢打扰他，只能坐在墙边的沙发上，拿着那个本子，再细读一遍，看看还能想出点什么主意不能？ 忽然，“啪”地一声，郑国霖一拍桌子说：“有了！” 吴曦吓一跳，看着他问：“有什么了？” 郑国霖说：“看看这个故事的作者是谁，直接把他弄来，让他来写剧本！” 吴曦一脸茫然说：“写这文的吧，都是些业余作者，文笔功力不行的。” 郑国霖就分辩说：“可是，这个人一定精熟本地的风俗俚语，才能写出这个故事来。让他来改编，可以保持原汁原味嘛！” 吴曦就摇头：“这个肯定不行。他要有写剧本的本事，早就成名成家了，你别异想天开了。” 郑国霖还就是异想天开。他知道整个剧情，到时候把那个作者找来，他提供剧情，那作者负责润色不就完了？ 在他坚持之下，吴曦只好再去电脑上找那篇文，然后找到作者。 网上只有这作者的笔名，叫贝因都，其余什么都搜索不到。 这是个什么怪名字？ 这文已经发表一年多了，估计他本人都不见得再上来看了。 吴曦抱着侥幸心理，在文章下面的留言栏里，留下自己的QQ号，说是找他有大事相商，希望他看到以后马上和自己联系。 然后，他就又来郑国霖这边，和他汇报。 “贝因都？” 郑国霖感觉这名字耳熟，好像他上一世看过这个作者的一部小说，也是说那个时代的，国企工人的事情。 只是，那是一部一百多万字的小说了，开头好像也有这个故事的影子，这才吸引他看了下去。 只是，后面这家伙写崩了，故事编的乱七八糟，小说的遭遇，也就可想而知，扑街了。郑国霖也就不看了。 那小说叫什么名字来着？ 燃情岁月的故事！ 对了，就是这小说，听这名字就起的土掉渣了。 “你赶紧去搜，燃情岁月的故事，”他对吴曦说。 吴曦一脸懵逼，看着郑国霖。 他就说：“这小说也是这个贝因都写的，应该是还在连载，你去看看，他有没有留下联系方式？” 吴曦心里就奇怪，郑国霖对网文深恶痛绝，他怎么就能知道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作者呢？ “哪个网站啊？”他问。 “这个还用问吗？”郑国霖一脸不满，“这么优秀的作家，除了那个什么点，其他网站能有吗？” 就这种二百五小扑街，满大街都是，还优秀作家！吴曦这个气，干脆不回自己办公室了，直接让郑国霖起来，在他的电脑上搜，反正他也不用电脑。 还真不错，这家伙新书简介里，留了个书友群号。吴曦在自己QQ里，搜索到那个群号，点了进去。 书扑成这样，群里也没几个人。吴曦申请加群，对方没有立刻回应。 等回应的这个时间，吴曦就问郑国霖：“我说，咱这么办靠谱吗？” 这事儿搁别人身上，当然是不靠谱了。可郑国霖是谁呀？知道别人不知道的啊。 那电视剧他印象挺深的，还被感动哭了一回，所有剧情他都记着呢，甚至有好多人物对话，他都有印象。 只要他说出剧情，这个贝因都能按着他说的写出来。对话不对的地方，再按着他的意思修改一下，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可他不能这么回答吴曦，就诡谲地一笑问他：“哥干过不靠谱的事情吗？” 吴曦想想，还真没有，就冲他摇摇头。 郑国霖就又问：“哥干的事情，在没有等到结果之前，你自己能猜得到结果吗？” 吴曦再想想，还真是。股市，他不信，结果少赚老了。收购银狐策划，他还是不信能成功。可接受股市的教训，他直接不质疑，坚决按郑国霖说的去做，结果又成功了。 他就又摇摇头。 “还是的呀，”郑国霖就得意了，“有些事情，你理解不了。可你理解不了，并不意味着就成功不了，对不对？” 吴曦就傻傻地说：“对。” “那不就结了？” 两个人正说着呢，对方已经同意加群了。 吴曦赶紧写：作者君好！请问??社区文学版那个《二舅的故事》，是你写的吗？ 过一会儿，作者回：是，有什么不对吗？ 吴曦赶紧回：没有。我主要是想问一下，您这个故事，没和网站签订什么协议之类的，版权还完全属于你自己吗？ 作者就回：那是个自由发帖的网站，没有版权这一说，也没人给我稿费。呵呵。 吴曦回：我们觉得你这篇文章很不错，想和你谈谈版权收购的问题，可以吗？ 这一下，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你们是谁啊？ 吴曦回：加你QQ吧，咱们私聊？ 对方回了个OK的手势。 加上对方QQ，吴曦问：你是本地人吗？ 对方还挺警觉，没有告诉他，而是继续问他：你们到底是谁？ 吴曦就把办公室的地址和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了他，然后说：我们是才成立的投资公司，想和你谈谈你那个故事的版权问题。你方便过来一下吗？ 过好一会儿，对方问：你们打算出多少钱收我这个故事呢？ 吴曦看看郑国霖。郑国霖顺口答：“告诉他，面谈。” 吴曦有些为难说：“不如给他开个价吊着他，这样他能很快过来。” 郑国霖就摇头说：“写文字的，都脑洞比常人大。相信他这时候已经想入非非了，不用吊他。没有具体数字，他反而更着急。” 吴曦就一笑，回对方：还是过来详谈吧。我们公司这个办公的地点，你是本地人的话，就应该知道，是精英云集的地方，不是骗子能租的起的。再说，你也没什么好骗的。 过一会儿，对方回：我只能在下午五点以后过去，可以吗？ 这个回答，就暴露了对方是本地人。 吴曦回“可以”两个字，就结束了对话。 终于有编剧了，郑国霖松一口气。 那个电视剧槽点也不少，要不豆瓣评分会更高。 正文 219.最多的稿费 下午五点半，吴曦带了一个中年人，走进了郑国霖的办公室。 这人很瘦弱，中等个，留个平头，头上已经有不少白发，戴了一副金丝眼镜。 “这是我们老总，郑国霖，郑总。”吴曦就指着坐在老板桌后面的郑国霖介绍。 郑国霖就站起来，把对方让到墙边的沙发上。 郑国霖的办公室，布置的十分豪华。红木的办公桌后面，是占了一面墙的红木博古架，上面放了许多的古董玩物。茶几也是粗红木的，上面摆个紫檀的大茶海。只是沙发则是真皮的，他嫌坐粗木的椅子硌屁股，不舒服。 待对方坐下来，吴曦泡了茶倒上，郑国霖这才开口：“你那个二舅的故事，我们觉得是个很好的故事架子，可也就是个架子。如果想改编成连续剧的话，还要进行再创作，加人物，加故事。” 他这样开门见山，对方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天才问：“郑总买我这个故事，想出多少钱？” 郑国霖就一笑说：“你这个故事，总共不到五万字。按你们这一行的规矩，千字五分算，能值多少钱？” 对方就有些着急说：“故事你不能凭字数多少啊，关键是这个故事创意，它是我的！” 郑国霖就又笑：“创意太多了，合适我们才买是不是？你这个不合适，我们再联系下一个就是了。主要我们后期根据你这个故事，要找名家来重新编剧，那个费用可就高了，等于是重新创作一遍。” 对方就问：“那你们能给我多少钱呢？” 郑国霖说：“顶多，你这个故事，也就值五千块钱吧？这就算最高价格了。你如果觉得不合适，那就算了。” 吴曦在一边心想，这郑国霖也真够黑的。好容易找个满意的故事，他还不肯出钱！ 那人沉默半天，最后终于说：“好吧，五千就五千。” 郑国霖就笑：“就是嘛，你那故事在网站上趴着，一分钱都没有不是？” 那人就说：“那，咱们什么时候签协议？” 郑国霖就说：“不急。你大老远来了，这都到饭点了，怎么着也得让你吃了饭再走啊？我已经在对面的小红楼订了晚饭，咱们边吃边聊。” 他不放对方走，自然是还有诡计，要想办法留下他，帮他写剧本了。 对面的小红楼，可是五星级酒店。看这作者的穿着，生活条件一般，这种地方，估计一辈子来不了几回，应该不会拒绝。 郑国霖和吴曦，都是人精。到了饭桌上，两个人一唱一和，没费多大劲，就把贝因都的底给掏出来了。 贝因都真名叫王文，是本市那家最大的机床设备公司的绘图员。 时光进入二十一世纪，种花家加入了世贸组织，机床设备公司的机床，和世界水平整整差了一代，要不是大型国企，早就垮掉了。 虽没有垮掉，也没了多少生产任务，王文上一天班，基本就是坐着喝水，玩儿。 他是六零后，年轻的时候就喜爱文学。只是他上学的那个年代，工科吃香，他也就学了工，进了工厂。 但他内心里，还是喜欢文学。闲着没事了，也曾经在报纸、刊物上发表过小作品，甚至有作品拿过市广播电台的优秀奖。 后来，纸媒逐渐干不过网媒，纷纷关门，他就又到网上的一些网站，写自己的作品。 他的作品有许多，几乎各种正规的文学网站都有。吴曦搜到的，那个《二舅的故事》，只是他众多作品当中的一个。 饭桌上，讲到自己的经历，王文逐渐放开了，对郑国霖和吴曦说： “其实，我那个燃情岁月的故事，比这个故事好多了，你们还不如要我那个故事呢。那个故事，已经有一百多万字了，内容多，改编起来，也容易一些。” 他这样说，无非是因为那个故事字数多，可以多卖一些钱。 郑国霖曾经读过那个故事，也为他写崩了感到遗憾。 此刻，他就微笑着摇摇头说：“你那个故事我看过，只是后来看不下去了。知道为什么吗？” 王文就一脸请教的认真模样，看着郑国霖问：“为什么？” 郑国霖也严肃了说：“你后来写的东西，已经和一开始的东西，完全不是一回事了。我不能说你是在水文字，但我看着很乱，没了当初要表现的思想亮点。” 王文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说：“郑总你说的很对。一开始的时候，我心里憋着一股劲，知道要表达什么，怎么去表达出来。 可是，随着读者越来越多，他们提出来我书里很多的缺点，我听着也有道理，就读者怎么说我怎么写。结果到后来一看，写的到底是什么，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郑国霖就看吴曦说：“看见了没有？又一个被小屁孩们耽误了的。” 就转过头来对王文说：“这一点上，你就缺乏理智了。那些小屁孩，论文学素养，给你这种八十年代大学生提鞋都不配，你怎么能听他们的呢？他们要是有本事，早去写书，早就红了。你想啊，论修养，他们可以直接没有。可论不要脸，十个你也不是他们一个的对手。 我见过不少自觉肚子里有点墨水的，写了文章发在网站上，到处求着要推荐票，耍尽各种手段。跑人家文章里留言求票，找作弊公司买票，甚至为博读者好奇，好好一大老爷们装成纯情少女求票的。这些事情，你做的出来吗？” 王文就苦笑说：“你说的这个，我都知道，可是我做不出来。” 郑国霖说：“还是的。就这么一帮人，他们说的话，连个屁都算不上，你干吗还要听呢？” 王文嘿嘿两声说：“当初没经验。现在，特别是经过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有茅塞顿开的感觉了。” 说到这里，郑国霖就言归正传说：“所以，你那个燃情岁月的故事，虽然字数不少，其实没有灵魂。倒是你这个二舅的故事，能够引起我投资的兴趣。” 王文听他这样说，只是在心里叹一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他写这么多年文字，想不到，倒是这篇过时的文章，为他赢来了一笔稿费。 这是他写文章以来，挣的最多的稿费了。 正文 220.故事是真的 买下故事版权，其实不是郑国霖的最终目的。 他主要的目的，是把王文留下来，给他继续当编剧。 这人本市土生土长，对市井俚语非常熟悉。他还是六零后，对那段历史还是有印象的。 论文字功底，这人水平并不差，只是机遇不好。 在郑国霖看来，王文是最合适不过的编剧了。 可是，王文并不想干。 机床设备公司虽说不行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那里混着，起码每月有固定的收入。收入虽然不多，可够吃够喝，铁饭碗。 出来混？不管你给多少钱，总不是铁饭碗。万一哪天你不用我了，我连吃饭的地方都没了！ 再混个十来年，他就退休了，不想冒那个险了。 郑国霖就劝他：“跟着我工作，你怎么能说是冒险呢？你就是十年在我这里什么都不干，我也可以白养你十年！而且，我给你的薪水，比你那个破工厂高的多。我一样给你交养老保险，一直给你交到退休，按最高系数交，这总行了吧？” 王文只是笑。 他心里想，你说的好听。你是谁呀我就信你？哪天你赔了比我跑的都快，我上哪儿问你要薪水去？养老保险？那就连想都不用想，糊弄鬼呢。 吴曦机灵，看出了王文的顾虑来。 他就说：“噢，王先生还不知道我们郑总是谁吧？”就问，“银狐策划，听说过吧？” 本市的著名公司，王文听说过，就点点头。 吴曦就介绍郑国霖说：“我们郑总，就是银狐策划的董事长，郑国霖先生。” 王文不由睁大眼睛，惊愕地看着郑国霖。 东北矿业大王的千金，嫁给了一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矿业大王为了女儿，买下了整个银狐策划做为嫁妆。 这个故事，在市里都传满了。原来，这位就是那位吃软饭的小白脸！ 郑国霖是真不知道这个故事，他要是知道，非把自己给活活气死不可！ 这时候，他还一脸得意呢，舔着脸对王文说：“怎么样，有这么大一公司，我跑不了吧？把你养到退休，也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没问题。”王文立刻就说，“只要你们可以和我签十年的合同，年薪我也不要多，八九万就行，我就回去辞职，跟着你们干。不过，可要以银狐策划的名义，和我签合同。” 郑国霖嘿嘿一笑说：“合同嘛，当然按你要求的签。养老保险，我按时给你交。也不用一年八九万，我一次按年薪十万，付给你十年的，现在就给你一百万，你看怎么样？” 还真是吃软饭的公子哥，花大款老婆的钱，一点都不心疼。 王文立刻就后悔钱要少了。可这也不能怪他。 年薪八九万，就比他在机床设备公司挣的多很多了。年薪十万，他连想都没敢想。 十万就十万，也不算少。 王文就答应了。 郑国霖就说：“咱丑话可说在前面，王先生，你如果哪一天毁约，可是要十倍赔偿我的。也就是说，你这边在十年内后悔，不给我干了，或者是给别人创作了作品，你就得陪我十倍的违约金，也就是一千万，你听明白了吗？” 王文心想，你都一年给我十万了，我还上哪儿跑啊？难道还有哪个比你还傻，比你还不开眼，花十万以上的价格挖我？这不笑话吗？ “我听明白了，放心，我不会毁约的。”王文就说。 一个星期以后，王文果然就来郑国霖的办公室上班了。 郑国霖让吴曦先到他屋里来，用他的电脑办公，把吴曦的办公室腾出来，给王文写剧本用。 在剧本开写之前，三个人先在郑国霖办公室里，讨论怎么写，形成一致意见了，王文再回吴曦的办公室开写。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讨论剧情。这第一件事情，就是得给故事改名字。 二舅的故事，太土了，这不行。 于是，根据后来剧情的发展，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主要还是看王文的，这里面他文学水平最高啊。 王文想了十几个名字，都让郑国霖给否了。最后，还是郑国霖自己想一个名字：幸福一家人。 王文听了不以为然。这名字和他那个二舅的故事，半斤八两，好像还更不靠谱一些。 可必须用这名字，后世这个电视剧就叫这名字啊。 于是，在大家都不服气的情况下，郑国霖拍板，电视剧名字定了，就叫幸福一家人。 然后，王文就提出来，男女主角的名字是不是也要改一改？不仅是因为名字土气，还因为他二舅母就叫赵玉茹，二舅也就叫刘大宝。 吴曦听着就差点乐了。这个王文，他这不是写故事，他这是揭他二舅的家丑呢！这要是叫他二舅看着，那还不把他给吃了？ 王文也是这么想的。当初发在文学网站上，他这种扑街作者的文也没人关注，形不成轰动效应。 这拍电视剧就不行了。这要是万一火了，那他二舅一家人，可就臭名远扬了。 郑国霖不同意改名字。原来电视剧男女主就叫这名字，这个是千万改不得的。 “你二舅和二舅母不都去世了吗？他们不在了，谁还在乎这个啊？”郑国霖说。 王文一脸苦逼相说：“他们是没了，可他们的儿女还在呀。这要万一哪天找上门来，我也受不了啊？” 郑国霖这个气，心说上一世你怎么同意用这俩名字的？ 也对，上一世兴许他只卖了版权，剧本不是他写的，他不知道。等他知道了，就什么都晚了。 看着王文一脸爹娘要死的丧气样子，郑国霖犹豫再三，还是想到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把男女主的姓给换一下，女的叫刘玉茹，男的叫赵大宝，这总可以了吧？ “可姓变了，名还是没变啊？”王文不依不饶。 “天下重名的多了，都是你舅舅和舅母啊？”郑国霖就烦了，“这故事就和你舅舅家一模一样，你就一点没加工过？” 王文说：“加工是加工过，可大致故事，就是这个样子的。” 正文 221.改个面目全非 真实生活里发生的事情，往往包含了更多的人性丑恶和自私，直接还原成故事，肯定是不合适的。 无疑，王文还是把发生在二舅和二舅母身上的故事，做了一定的艺术加工。 这一点，郑国霖已经看出来了。 首先，二舅不可能是厂里的技术员。 虽然那个时代知识分子不吃香，但只要没被揪着尾巴，也就是地位和劳动人民平等而已。 这平等就已经让知识分子们，心里无法接受了。 他们念了更多的书，上学吃了更多的苦，现在具备了更多的知识和技能，凭什么和出力气的工人平等啊？ 但处于那个时代，肯定没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把这句话说出来。 可就算不说出来，他们心里也忿忿不平。 但就算平等了，知识分子在工人们心里，还是要比他们高一个等级的。 至少，他们上班不用下力气，不用弄一身油腻，只坐在办公室里工作，还是令他们羡慕的。 尽管在那个时代，社会上盛言知识无用论，大多数人，私下里还是要教育自己的孩子，要好好学习，将来当知识分子，坐办公室。 所以，如果二舅是知识分子，是绝对不可能找不到媳妇，娶二舅母这样，拖家带口的寡妇的。 就算二舅母为了自己一家的利益，想尽一切办法破坏二舅的婚姻，也无济于事。因为就算那个时候，大多数的家庭，大多数的姑娘，还是希望找一个知识分子的女婿，才不会理会二舅母胡说八道的破坏。 果然，在郑国霖一番大道理讲出来之后，王文就说了老实话。 二舅其实是厂里的采购，一辈子老实巴交，胆小如鼠，才能做上采购。 可就是因为他太老实，二舅母又从中破坏，二舅才到了三十都娶不上媳妇。 二舅也没有故事里年轻，比二舅母大了五岁。 所以，现实里的二舅，在得知二舅母破坏自己相看对象，是因为她想嫁给他的时候，并没有感到不高兴，反而心里十分兴奋。 二舅母长相，比相看的对象漂亮多了，而且也年轻多了。 从此，为了二舅母一家都吃上饭，二舅开始老鼠胆逐渐变豹子胆，黑了不少公家的钱物，都用来填了二舅母家那个无底洞。 最终，二舅如愿抱的美人、孩子，还有无端多出来的老丈母娘归，石库门变了一家人。 可是，二舅也因为自己的小偷小摸被发现，被下放到车间里，打扫了一辈子卫生。 这，就是那个真实的故事。各取所需，没有爱情，也没有什么激情。 郑国霖本来就不相信爱情，所以他可以看穿这人世间的无情与冷漠。 “二舅是技术员不合适。”他就琢磨着说，“采购更不合适，这有点牵扯犯罪了。弄个罪犯当男主，绝对不行。这样，让二舅到厂食堂里做饭吧？厨子弄点饭菜回去，给二舅母家的那几张嘴填饱肚子，这个罪过不大。” 到这时候，吴曦和王文就都明白了，他们说什么没用，郑国霖说什么就得是什么。 郑国霖也只能这么干。总不能和后世的剧本不一样吧？ 二舅和二舅母，当时也不是一个厂子里的。 那个石库门里，不知道是谁，先得了肺结核，然后就传染了好几个人，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于是，王文的姥姥没了，大舅一家不在石库门里住，得以幸免。 二舅母家就更惨，丈夫和公公几乎是同时没的。家里的顶梁柱就这样塌掉了，那个欲哭无泪的场景，想象一下，都心里堵的慌。 当初电视剧里，只是通过旁白，简单介绍了一下这个场景，没有表现出来。郑国霖也要照此办理，删掉故事里原来这方面的所有描述，一笔带过。 另外，那个故事太短，只写石库门里发生的故事，二舅和二舅母在工作上，不在一个单位也没关系。 可拍电视剧需要加剧情，两个人就得有更多的交集，必须把他们弄一个工作单位去。 这个，王文和吴曦也没意见。 守着郑国霖，有意见也没办法。这编剧，到底是王文当，还是郑国霖当，现在大家已经迷糊了。 接着，郑国霖就提出来，故事这么平叙下来，还是过于平淡。而且，没有矛盾，不容易往里面添加故事。 “得设计一个反面人物。”郑国霖就说，“让他不时出现，干点人神共愤的坏事。这样，才能吸引观众的目光，跟着往前带剧情。” 王文仔细回想二舅当时住着的石库门那一带，还真没有特别坏的人。 二舅老实巴交，与人为善，从不得罪人，上哪儿找和他有矛盾的人呢？ 郑国霖就想起来了问：“抢走你二舅对象的那个人呢？” 王文说：“那不能叫抢。让二舅母在里面折腾的，人家姑娘以为二舅和二舅母之间不清不白，后来就和二舅吹了，嫁给别人了呗。” 郑国霖就追问：“嫁给谁了？” 王文说：“我哪儿知道去？” 郑国霖就说：“得把这个姑娘加上。而且，这姑娘嫁的那个人，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坏蛋！是他暗中使坏，把你二舅那对象给捞过去的。这样，你二舅母就可以减轻点三观不正的罪名，她也就是无意间做了点小坏事而已。 这个姑娘，也不该是什么好东西，见异思迁，喜新厌旧，见钱眼开，这才看上那个男人，甩了你二舅。” 王文就插话纠正他说：“男主，是男主。你说的这人，已经不是我二舅了。” 郑国霖就看他一眼：“都不是你二舅了，你还要改男女主的名字？” 王文坚持：“名字还是要改，这毕竟是我二舅的故事改编的。” 郑国霖就不搭理他，继续往下胡吣。 “这叫狼狈为奸，一拍即合。这样，两个反面人物就算有了。而且，这俩家伙也得和你二舅、二舅母，” “这已经不是我二舅家的事了！”王文就不满地再次插嘴。 “得得得，男主，男主成了吧？”郑国霖说。 正文 222.一个名编剧的诞生 王文已经快受够郑国霖了。 他写的，这个还算美好的爱情故事，到了郑国霖手里，直接就改头换面，变大杂烩了。 经郑国霖这么一捣腾，男主明明就不是他二舅了，郑国霖还一口一个“你二舅”，你说气人不气人？ 郑国霖也意识到，再这么称呼男女主不太合适了，关键是人家王文不愿意了，这不糟蹋人家亲戚吗？ 他就直接改了称呼说：“这俩坏人也得和你二，哦，不，和男女主在一个单位工作，这样才能出戏。另外，我觉得人物还是太少。就这么两家人，怎么拍出几十集的电视来呢？还得再加人。” 王文就提醒他说：“那个石库门你没见过吧？住不来太多人的，一两家就不错了，过去都是一家一户独院的。是解放战争以后，原来的主人跑了，才把一些穷人给安排进去，一户改两户的。” 郑国霖就点头说：“嗯，很对。所以，石库门也不能要了，要改成弄堂。一条弄堂里，住个十几户人家，这个没问题吧？而且，过去的弄堂十分狭窄闭塞，好多人家都共用厨房，更容易发展出故事来，对不对？” 这个主意，倒是有一定道理。 王文还没琢磨明白呢，郑国霖又按着自己的思路吣下去了。 “要加几个有时代特色的人物进来。比如，旧社会过来的大户人家小姐，新社会的干部。还有，老工人，老知识分子，还有他们的孩子，厂里的青壮，他们处在那个时代，会有怎样的表现？他们聚在一条弄堂里生活，相互之间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和男女主之间，又会产生怎样的交集？这样下来，故事就丰满了吧？咱们就好继续往下编了。” 王文脑袋都大了。 老天爷，他还以为自己写这么多年小说，虽说没什么名气，脑洞肯定会比别人大。今天见着郑国霖，他这才知道，还有天生脑洞就比别人大的，他算是开眼了。 这个郑国霖，要是去写网络小说，一定比他吃软饭强多了。 三个人光商量故事大纲，就商量一个星期。然后，王文还得把郑国霖说的这些都记下来，形成文字，拿给他过目。他看了满意，才彻底算完。 大纲有了，就是细纲，也就是电视每一集的故事情节。 这个就费时间了，三个人用了整整一个月，才编了四十多集，这还是郑国霖知道剧情的情况下。 再用一个月，王文总算写出了剧本的第一集。 王文一直在创作文学作品，这就要求他普通话过关。他的普通话，也的确讲的十分标准。 他又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市井俚语也是经常挂在嘴边的。 在对话写作的时候，他能够很巧妙地把本地市井俚语融合到普通话里去，让大家都能听明白的同时，也能感受到浓浓的本地生活气息。 不仅吴曦这个本地人，在读他剧本的时候，能够读出浓浓的生活气息来，就是郑国霖，也能感觉到这种气息，充斥了整个剧本。 唯一令人遗憾的是，王文没有创作剧本的经验，写出来的东西，对故事的场景、细节，考虑不周。 这也是他一集剧本写了一个月的根本原因所在。 你不把场景弄的尽量详细，真正拍戏的时候，让那些美工道具布景们去任意想象，那还不把整个剧本给搅和黄了啊？ 面对郑国霖的不满，王文进行了深刻反思。 他把剧本所用到的场景，都画成实景图，然后再用文字细细描述出来。 得亏这家伙多才多艺，书画具能，这份功夫，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不仅如此，他还从这件事上总结了另一个经验，就是每一个人物，性格、年龄、说话方式，声音高低、尖细、粗浑，他都刻意单独进行了描述。对话写出来，各有特点，就是不写这话是谁说的，都能让你自己感觉出来。 当第一集写出来，经过反复修改，终于定稿的时候，郑国霖就知道，在他的不断要求之下，一个一流编剧，就要诞生了。 以后的王文，恐怕仅靠他写市井电视剧，就可以舒服地赚个盆满钵满。 不过，这家伙稀里糊涂就卖给他十年，恐怕将来也只能为他即将成立的影视公司服务了。 郑国霖虽然利用自己的经验，坑了王文一道，诱骗他签了卖身合同，可他也没打算真坑他。只要他老实听话，认真给他创作剧本，片子卖钱了，他还是要拿出一部分利润来，给他做为奖金的。 第一集定稿，第二集就快了一些，只用了半个月，然后王文就可以一星期拿一集出来了。 郑国霖不希望他写的太快，怕他无法保证质量。 他写了有二十多集的时候，郑国霖就开始让吴曦拿着本子去联系导演。 对导演，郑国霖也是有要求的。第一就是要拍过几部反响不错的电视剧，有一定功力和知名度。 第二，拍过这种反映市井普通百姓生活的电视剧，有这方面的经验，而且反响不错。 符合条件的导演，在S市并不多。这倒让吴曦省了不少事。 别人都是导演拿着本子，到处派人拉赞助，找经费。 郑国霖这个好，他有经费，反过来找导演，由导演组班子，找其他演职人员。 剧本不错，又有钱，导演就好找了。 郑国霖也记不住，上一世这个剧的导演是谁了，他只能像找王文一样，瞎猫去碰死耗子了。 不过，成立剧组，郑国霖要做制片人，吴曦要做监制，这是先决条件，不容谈判。 电视剧怎么拍，拍出来效果怎么样，得郑国霖说了算。他看了不行，就得重拍。 大腕导演，一般是接受不了这样苛刻的条件的。 你个门外汉，你懂什么呀？你说了算？你说了算你还找我干什么，你自己导不就得了？ 几个名导找下来，没一个能接受这样丧权辱国的条约。再好的本子，你再有钱老子也不接！ 很快，事情又陷入僵局了。 吴曦也对郑国霖这个做法，有些不满了。 正像人家名导们说的那样，你又不懂，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呀？ 正文 223.视钱财如粪土 郑国霖才不管吴曦怎么想，不把这个剧拍的比上一世强，他真就有可能赔钱啊。 吴曦就耐心跟他解释：“郑哥，这个你真不懂。有了名导的名气，人家好演员才肯来啊。有了好导演，好演员，咱才能找着赞助，人家才肯出钱啊。那样，就算这回本子赔了，咱们也可以赔的少一点。 你这样非坚持你说了算，人家名导都不肯和你合作，你连班子都组建不起来呀！” 吴曦这句话提醒了郑国霖。 看来，想用培养编剧的办法，来自己组建一个二流班子，拍出一流的电视剧来，这个的确有些不靠谱了。 他就和吴曦商量：“你说，咱们见的这些导演里面，谁能大致接受咱们的条件？” 吴曦就拼命摇头：“据我所知，人家导演接戏，副导、演员、摄像甚至美工、剧务，都是人家自己定。像您这样，把导演的权力一股脑划拉到自己手里，让人家听你摆布。只要稍有点名气的导演，都不肯接受你这样的条件。” 郑国霖想想说：“咱可以提高导演的酬金呀。只要咱们出高价，我就不信没有肯来的！” 吴曦还是摇头：“郑哥，做导演的，大凡能干出点名堂，都有点小脾气。而且，人家还真不是穷人。再说了，人家不接你的戏，还能接别人的戏呢，不耽误人家挣钱。” 郑国霖这下就没招了。 可把权力给了导演，用的演员和上一世不是一个人了，万一演砸了，他不赔进去了吗？这拍戏要往里赔，可不是赔小钱。 再说了，他上一世看这个电视剧，虽然看的感动，可里面也有他好多不满意的地方，他还惦记着自己重拍一遍，把那些槽点给去掉呢。 如今，剧本的槽点他已经都给弄没了，万里长征走一半了，总不能让一个破导演给难为住吧？ “哎，”他就问吴曦，“你找找老爷子呗，让他给出出面。冲你老爷子的面子，还压不住个把导演？” 吴曦又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了。 “文艺人难缠。我爸最不愿意跟这些人打交道，万一让他们抓点把柄，给拍到影视剧里，这辈子可就完了！” 说着，他突然闭嘴了。过一会儿说：“哎，你这话倒提醒我了。我爸有一好朋友，过去是市制片厂的书记，退休了。他过去也是名导，算现在这些名导的前辈。要是他出面，那些导演，说不定会给他面子。” 郑国霖赶紧问：“谁呀？” 吴曦就把名字说了。 我擦！郑国霖这个气：“你手里有这么一张大牌，怎么不早说？他要肯出面，他来当导演最合适了！” 连郑国霖这种影视盲都知道的导演，那名气，恐怕在全国都得数一数二了。 吴曦就叹气说：“他都七十多了，能给你出这力气？帮你说句话就不错了！” 郑国霖说：“咱现在就走，带上剧本，让他看看，没准儿他还真肯出山呢！” 吴曦就为难说：“人家是名人，咱不能盲目拜访啊？总得容我和人家先打个电话，联系上了，约个时间，咱们再去才合适。” 郑国霖就不耐烦说：“整那么麻烦干什么？冲你吴大公子这个招牌，我再给他买份重礼带着，咱现在直接就去，我就不信他不见咱们。” 吴曦看看郑国霖，一脸无奈：“我早晚得让你带沟里。” 还真不错，这位本市名家见了他们，但也多是因为吴曦父亲的面子。 见面之后，老头问的最多的，是吴曦父亲的身体，最近忙不忙一类的话题，然后就是最后一次见吴曦的回忆。 那时候，吴曦还是个不满十岁的孩子。随着吴曦父亲的步步高升，老头和他们家也就失去了私下里的交往。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老头不是个趋炎附势的人。 说好一会子话，吴曦才有机会介绍郑国霖，说他们来的目的。 对郑国霖，老头只是出于礼貌，随便说两句而已。 富豪他见的多了，不稀罕。 关于那个本子，老头只说：“好，好，先放在这里，有时间了我看看。” 看看没什么好说，吴曦只好说：“牛伯伯，我们不打扰您，有空再来看您。” 彼此客气两句，告辞出来。 看这样子，老头根本就没拿那个本子当一回事，看的可能都不大。 这是郑国霖自穿越以来，第一次感到不被别人重视，也是第一次感到，钱不是万能的。 他给老头买的那份礼物，花了将近一万块钱，也就换来老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这个世界上，还真有视钱财如粪土的。 郑国霖心里，升起的，是对老头由衷的尊敬。 可是，影视事业刚刚开头，就面临着搁浅，他心里又有些悲凉。 原来没搞这个东西的时候，他只是想着，这个东西可以帮助他挣更大的钱。真正搞开了，他忽而觉得，这不仅仅是个挣钱的东西，这是一个传递人间真情，宣扬正义存在必要性的，一个其他行业无法替代的手段。 只为娱乐而娱乐，听着挺有道理。真正做了，却油然而生出一分责任感。 这个世界，越来越冷漠，越来越现实。人们由追求现实而变得相互之间愈发的不信任，由不信任而变得愈发的冷漠。 处在这么一个冷漠的世界里，所有人都不会舒服了，郑国霖也一样。 他搞影视，兴许就能给这个愈发冷漠的世界，注入一丝温暖，注入一丝信任。 可是，没有人认可他这个思想，现实的残酷，再次让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好笑。 老头没有回信，郑国霖也不抱任何希望。可是，他的心情却愈发不好，暴躁起来，第一次和郑秀莉吵架。 他总是很晚回家，一身疲惫。郑秀莉问他干什么去了，他不想说。 “你有你的事业忙，难道我就没有吗，我问过你没有？” “我是真正忙事业，你是惦记白莉莉！” “我就惦记了，怎么着吧？我还想娶她做小呢！不行咱们就别过！” 正文 224.一谈倾心 郑秀莉哭了，“噔噔噔”上楼进卧室，把门关上了。 郑国霖坐在楼下客厅了，呆了许久，才觉得他不该这样对待妻子。 媳妇问他干什么了，是关心他。 他上楼，卧室门插着。 他只好在门外叫门：“秀莉，你把门开开。是我不好，我不对，我给你认错还不行吗？” 好久，郑秀莉把门开了，转身就走。 他赶紧从身后抱住她，不让她走。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不该跟你发脾气。” 这一晚上，他就把自己最近在干什么，怎么想的，都和妻子讲了。 最后他说：“我觉得吧，咱们如今衣食无忧了，钱对咱们来说，只不过是个数目字儿。咱得搞点有意义的东西不是？” 说到这里，就叹息一声，不再说了。 好久，郑秀莉伏在他怀里说：“我从来还没见过你这么六神无主的样子。你这个样子，让我心里没底，感觉害怕。” 郑国霖就笑：“没啥了不起的。大不了老子不搞了，有闲钱咱们捐了，权当做慈善，还不用操心，不是更好？” 郑秀莉就摇头说：“这不是一个好办法。我爸说，咱们的慈善机制很不完善，你捐钱得捐专门机构。到那里的钱，真正到有需要的人手里，恐怕只是一个理想。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资助个人。这个我爸搞过，闹不少笑话，净培养白眼狼，后来他干脆就不搞了。” 郑国霖就叹息一声说：“国民素质，有待提高啊！” 郑国霖说：“你还是搞影视吧，赔就赔，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你觉得有意义就好。” 郑秀莉的支持，让郑国霖心里，顷刻安宁下来。他不由搂紧了郑秀莉。 这个媳妇，他还是娶对了。尽管，失去了猪一样活着的自由，可困难的时候，妻子会坚定地，无条件地支持他，让他的心灵得到一份安宁。 倘若换了杨诗曼，听说他做这么个要赔大钱的买卖，恐怕早就和他吵翻天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就决定先安下心来，好好和王文探讨着，把剩下的剧本，一集一集地搞完再说。 至于合适的导演，让吴曦慢慢找着，也不着急。 本市找不着，可以去全国其他影视单位找。名导演找不着，还能矬子里面拔将军呢。 他记得有个什么石头，当初那导演也没多少名气，不也用小成本，拍了个出名的影片出来吗？ 实在不行，他就上网看网剧，说不定里面就会有像王文一样，被埋没的人才。 他安下心来了，好事也就来了。 一个星期以后，那位原制片厂的书记，名导，就打电话给吴曦，让他带着郑国霖，到他家来一趟，他想好好和他们谈谈。 郑国霖不敢怠慢，立刻就和吴曦赶到了那位牛导家里。 这一回，牛导对郑国霖的态度就客气了许多。 “我已经十多年没见到这么好的本子了。” 牛导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那个本子，感慨着说。 “只是，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这位？” 他看看郑国霖。 吴曦就赶紧说：“牛伯伯，这位是郑总，银狐策划董事长。” “哦，”牛导对郑国霖的身份并不感兴趣，继续说，“我想问问郑总，你为什么要把导演的权力，收到你自己手里呢？” 看来，这位牛导，恐怕是已经找过本市的几位名导谈过了。 他就解释说：“牛导，说实话，我知道这是个好剧本，我想拍它的本意，也不是纯粹为了赚钱。我就是怕那些导演们，为了经济利益，给我偷工减料，拍瞎了这个本子，我不放心他们。其余的，就没别的意思了。” 牛导听了，就点点头，然后问他：“那依着你，这剧该怎么拍呢？” 这时候，郑国霖就记起了，这剧的那些拍摄花絮。 于是，他就说：“整个S市，估计现在已经找不到剧本里所说的那种弄堂，那种环境了。所以，拍这个剧，就必须找地方，自己搭建一条那时候的弄堂出来，包括弄堂外面的街道、车站，和一些其他当年的，原汁原味的东西，不能糊弄，要不然就没这个味道了。 可是，那些导演，对我这个建议很不以为然，这是我不放心他们的理由。他们眼里，嘴里，跟我谈的，都或多或少带着经济利益，这是我不希望看到的。 在细节上不上心，其他工作，我估计他们也不会上心。这怎么能让我放心地把权力给他们呢？” 牛导听了，就又点点头。然后感慨说：“哎呀，还原原来的弄堂，这可是个大工程，要花不少钱呢！” 郑国霖说：“只要是能做到原汁原味，花多少钱，我不在乎。” “哦，”牛导愣怔一下，看着他问，“这个话，你跟那些导演说过没有？” 郑国霖就摇头，然后说：“他们漫不经心的态度，让我不敢说。” “为什么？”牛导问。 郑国霖答：“我怕他们不把钱给我花在正地方。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那你为什么敢跟我这么说呢？”牛导又问。 郑国霖就冲他一笑说：“牛导，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看出来了，您是个淡泊名利的人。我的钱，您不稀罕啊。” 牛导终于开心地笑了。 “你这个戏，我接了。就按你说的，最后的检验权力，放你这儿，你不满意，咱们一条也不过！” 郑国霖眼里，就露出欣喜来，这欣喜是真诚的。 “牛导，只要是您接，权力就归您！” 牛导又是一愣问：“为什么，我为什么有这个特殊待遇？” 郑国霖看着他笑，一字一句说：“因为您不爱钱。就冲这一点，我放心您，也尊重您。” 牛导也笑了，收敛了笑容说：“只是，将来我花钱超了预算。你可别后悔。” 郑国霖说：“不后悔！” 想不到，多年不出来导戏的牛导，竟然因为这个剧本，重新出山了，这可是娱乐界的大新闻。 而郑国霖和牛导之间，竟然一谈倾心。到最后，牛导死活不许郑国霖走，就在他家里，让儿媳妇做了饭，大家边吃边谈。 正文 225.捣乱的来了 牛导虽然七十多了，可身体并没有多大问题。 他一直不接拍影视剧，是因为十多年来，没遇到一个能让他感兴趣的本子。 这个本子，他还是非常喜爱的。 只是，这本子在郑国霖的干预下，有些过于完美了。 “过于完美的东西，就失去了它独特的美了，这个道理，你明白吧？” 吃饭的时候，牛导就问郑国霖。 郑国霖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过去那个电视剧，会有那么多让他感觉遗憾的东西。 “您的意思，是不是说，缺憾美，才是最美的？”他问牛导。 牛导就微微笑了说：“你美学天赋很高。” 郑国霖是做策划的，美学也是策划师不可或缺的功课，他当然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当下，就给牛导来了个美学演讲，把老头给震的一愣一愣的。 “我说你不放心那些导演呢，原来你的美学知识，比他们高深的多！” 牛导出山，在S市影视界，可不亚于引发一场小小的地震。 那些拒绝了郑国霖的名导们，有些竟又派经纪人过来，和吴曦重新谈条件。 他一个糟老头子，十多年没拍戏了，对现在拍戏的一些专门技术，他根本就一窍不通，还不给你拍成老电影啊？ 你可记住，你现在面对的观众，可是四十岁以下的群体，他们的鉴赏能力，跟那些老头老太太不一样。 你让他给你拍，这个剧本可就糟蹋了！ 这回郑国霖回复的硬气：糟蹋了我愿意，老子就是愿意陪老头子玩儿！你管得着吗？ 人的名树的影，牛导往那里一站，副导演、摄像就不用愁了。 这个郑国霖直接不过问，老头子爱用谁就用谁。 老头也知道自己年岁不饶人，体力跟不上，用的都是年青人。 这些年青人，也愿意甘当老头子的马前卒，能学到东西啊。 而美工、剧务一类，老头却来和郑国霖商量，他想用些过去跟着自己干的老人。 这些人，现在除了拿退休工资，也没有其他收入了，日子过得不好，老头想照顾他们一下。 “你放心，”老头跟郑国霖说，“他们保证不给你耽误事，而且呢，他们也都算老戏骨，还能给你临时当个配角啥的，保证不要第二份工资。” 郑国霖就告诉他：“这戏不是我的，是您的。我不跟您说了吗？有您在，我放心，所有权力都是您的，您想用谁就用谁。另外，演配角，必须给人家额外的工资！再有，我让吴总去招聘些年青人进剧组，给他们打下手，别让他们磕了摔了的，那可是咱国家演艺界的损失了。” 老头就皱眉，嘟囔说：“哎呀，这样这花费可就大了。” 郑国霖说：“牛导，牛伯伯。我说啦，花费您不用操心。我相信您，你不会给我乱花钱，您要多少钱，我这儿就给您准备多少钱！” 这下把牛导给感动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郑国霖还真不怎么担心花钱了。 有牛导这个牌子在这儿立着，吴曦拉赞助就容易了。现在不是他去拉赞助，是有打听着信自己过来送钱的。 尽管牛导一再强调，正戏里不许做一个广告，别说台词，布景都不允许出现广告。 可最后字幕上有赞助单位呀，这个他们也满足。 就是没有字幕，好多企业家也愿意投钱。日后可以有资格到外面吹牛啊，牛导导的那个幸福一家人，我是赞助商！ 这样一圈下来，要不是吴曦担心扯上他爸，跟他爸有任何一点联系的单位都不接受，他们的拍摄经费，已经高过预算去了，郑国霖可以一分钱不出了。 吴曦这小子这商业头脑，几乎就是天生的，自己弄个小团队，到处跑着拉赞助，根本没让郑国霖操心。 然后，他就和郑国霖商量，既然干起来了，有牛导这颗大树罩着，干脆，咱就直接成立个影视公司算了。 郑国霖没意见，又去征求牛导的意见。牛导可不想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可架不住两个人精连哄带骗，终于点头。 这下就好办了，吴大公子在S市办这种事情，直接轻车熟路，一路绿灯，根本不用郑国霖管。 郑国霖轻松了，王文可来累了。 原来的剧本过于完美，得根据牛导的意见，再从头改到尾。 这还是初稿，日后确定了主要演员，还得根据主演的外貌、性格特性，再修改一遍。 郑国霖干脆就又租一间豪华办公室，带休息室的那种，让王文搬过去，不分白天黑夜，在里面住着改吧。 这王文也奇怪，听说牛导看重他的剧本，立马跟打了鸡血一般，牛导哪里不满意，他立刻改哪里，而且文如泉涌，下笔如有神，直接换了一个人，比以前看着年轻了至少十岁。 连郑国霖都奇怪，这小子都五十了，哪来这么大的精神头你说？ 但接下来，重要的事情就来了。那就是要找地方，建一个王文剧本里描绘的，那个时代的那种弄堂。 地方好找，郊区一两年之内不用的空地有的是，临时租借一下。 想不到，吴曦父亲一直在关注着这个事情。他觉得，儿子这几年跟着郑国霖干，一天比一天有出息，心里很满意。 吴曦在家吃饭，无意间提起来要搞这么一个弄堂。 他父亲就感慨说：“市里没有保留这么个地方，也是一个很大的遗憾！ 我们总是说，不能忘记过去！可是，只挂在嘴边上，不行动怎么行呢？我们要让后代记住，他们的前辈，是在怎样的条件下，把这个国家从无到有，一步步建设成今天这个样子的，实物比说几万句空话，要强的多！” 于是，很快市里就在紧挨市区的边缘拨一块地给郑国霖，建弄堂。不仅要建弄堂，过去的老商铺，街道，有轨电车，无轨电车，车站，都要有！电视拍完了，所有设施保留，收归国有。 郑国霖直咧嘴呀。建这么大一个工程，得花多少钱啊？这不要命嘛！ 他就和吴曦商量：“让你爸收回成命，成不成啊，他这不拿我当财神了，我哪有那么多钱啊？这不捣乱吗？” 正文 226.要搞大动静 市府的决定，哪容随意更改啊？ 吴曦苦笑说：“我也不知道老爷子哪根筋不对，突然就给咱们来这一手啊？老爷子说了，没钱可以贷款。” 郑国霖就又咧嘴。 “贷款？贷出来我拿什么还啊？拿命还啊？要不我把你卖了得啦，反正这漏子是你捅的，只能把你给卖了。” 吴曦就笑：“卖了我能值几个钱啊，谁肯要啊？这样，今晚上你跟我回家，和老爷子好好谈谈。老爷子鬼着呢，肯定不会让我们吃亏。” 果然，老爷子有后手。这工程建成之后，将成为市里的一个景点，头三年经营收入，归郑国霖的公司所有，用来偿还贷款。 看着这个收入不高，肯定不够还贷款的。可是，这景点弄成了，就是一个小影视基地，市里这些拍戏的公司，哪个不得到这里来拍年代剧？来了就得交地皮租金。 另外，门票收入，房屋租赁收入，用不了三年，一年就差不多回本了。 而且，以后成立的管理公司，仍旧是以郑国霖的影视公司为主，他还可以占据半数股份。 这一下，赚大了！ 本来就是想弄个小电视剧，这下闹的，变建影视城了。 于是，银狐策划第二个全资子公司，银狐影视，就诞生了。 银狐策划总裁还是郑秀莉，银狐影视总经理就变吴曦了，这正是这小子梦寐以求的，他就喜欢影视明星，这就有机会和她们亲近了。 但郑国霖的主要精力，还是先放在把电视剧需要的场景弄出来。 以电视剧里需要的那条弄堂为中心，先把弄堂建出来，然后向外围扩展。 弄堂以外，商业街道等等的建筑，去档案馆里翻图纸去吧，这些吴曦去操心。 还幸亏牛导弄一堆老头来，他们对那个年代印象深刻，弄堂里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就连墙上的宣传画，里面写的内容，都必须一字不差。 唯一的不同，就是原来街道上一些地方，准备搭布景的，这回就全变了实物，而且也请正规建筑公司，一丝不苟，做百年建筑，拍完戏塌了不成。 建筑公司把弄堂按着要求，建出主要建筑来，七八个老头就在里面忙开了。 这里要搭个厨房，四家共用的那种，这里要弄俩蜂窝煤炉子。这个电线是现在的，要换那种老式黑皮铝线！ 跟着他们的水电工都头疼，我上哪儿给你找铝线去啊？这年头还有出那个的吗？ 还是美工有办法，咱把线染黑，再在外面画上黑铝线那个蛇皮花纹，这总行了吧？ 牛导带着一帮老头在弄堂里忙个不亦乐乎，郑国霖也没闲着，把王艳给偷偷弄来了，做为银狐影视的职员，能干点什么就干点什么。 这丫头老在家闲着，他怕一不留神，自己脑袋再给绿一下，还是放在身边，偷偷放在影视城里，随便干点什么，占住她的时间，让她不能到处乱跑，保险一些。 这丫头牌子不错，哪天在戏里当个配角也行。 白莉莉也知道他弄影视城了，也闹着要回来，她还想做明星梦呢！ 郑国霖可不想她过来掺和。她可不是王艳那个傻大妞，心眼多的要死，一不留神就能给他捅个大漏子。 但郑国霖也不好明显拒绝她。他就告诉她，你想过来也行。可那边的房产你得交出来，我再找别人经营，你找的人我不放心。 白莉莉琢磨琢磨，上亿的资产，每月十几万的收入，她还真舍不得，只能就此作罢了。 耗时半年，拍电视剧需要的场景，总算建设完毕，其余慢慢建着再说。 而寻找剧中男女主角的工作，一直在进行中。 男主角这里，王文好像心里有个具体形象，就是按那个男演员的形象在写。 搞这么大动静，又是牛导的戏，那男演员接到剧本，很快就答应参演。 女演员这里，就有些麻烦了。 牛导中意本地一个名角，人家也十分愿意过来。 可是，郑国霖看过电视剧，先入为主了，怎么看这个女演员，也不像电视剧里那个赵玉茹的形象。 这个女演员，演技一流，又是本地人，本地口音演绎出来，也相当出彩。 拍定妆照的时候，牛导让郑国霖过去参与意见。 说实话，郑国霖也挺喜欢这女演员的，看过她的电视剧，但他心里，还惦记着原来那个女主角。 看完了，郑国霖就把牛导单独叫到一间屋里，想和他商量一下，是不是还能再让别人试试？ “牛导，这女演员，我看过她的戏，没得说。”他就对牛导说，“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她不像那个时代的人，特别是那一对小虎牙，过于洋气了。” 这是他第一次对牛导的决定，产生不同意见。 牛导有些不高兴，眉头微微皱起来说：“咱们拍的那个时代，离现在并不是太遥远嘛。而且，女主角也是城里人，工人，洋气一点也没什么。你说她这对虎牙，其实正是她可爱的地方，容易让观众记住她，喜欢她。” 郑国霖还想坚持。可拍戏他的确是外行，拿不出什么关键的理由来反对。 琢磨半天他说：“我觉得吧，咱们的这个剧，应该是慢慢热起来。而且，咱们要表现的，不仅仅是男女主角，而是通过男女主角这根线，把其他人都带出来，从而表现出一个大时代的喜怒哀乐。这可是您教给我的。” 牛导说：“对啊，这跟女主角有什么关系吗？” 郑国霖在心里，就偷偷笑了。心说你承认这一点，咱就好办了。 他接着说：“可是，这个女演员，有点过于可爱了，她会不会把观众的目光，一下子就都吸引到她身上去，从而让其他人物的光环变弱了呢？” 牛导就是一愣。心说这郑国霖还真是聪明，他能现学现用，这话说的，不知道的以为他是专业的呢！ 也别说，郑国霖说的还有点道理。 “你心里，有没有合适的女演员呢？” 牛导就问。 正文 227.心中偶像 郑国霖心里，当然有合适的女演员了。 上一世，他一直关注这个女演员，很有暗恋的意思。 而且，产生这种情愫，自然就是因为这部电视剧。 这一世，这电视剧由他来投资拍摄，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别人来演这个角色。 于是，他就试探着问牛导：“您看，谢雪怎么样？” “谢雪？” 牛导显然知道这个演员。 他闭着眼睛思考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来说：“这演员，演技的确可以。可是，她前两年拍过一部戏，很是露骨，国内都不让播。” 那部剧，郑国霖没看过，但他看过那个改编之前的小说，也是年代文，的确很文艺。 他就分辩说：“其实，在我看来，她也是为了追求绝对的艺术和真实。只是，咱们国内的环境，还不允许这么大尺度的片子罢了。” 牛导就“哼”一声说：“什么追求绝对艺术？我看就是为了博出名！什么艺术不能正常表达？你看咱们这部戏，有过分的镜头吗？不一样将来是部好戏？” 郑国霖看过牛导指导下编的分镜头剧本，的确没有任何暧昧镜头。连王文弄的，只露个肩膀的床。##戏，都让老头给删了。 但如此删了，反而更加重了这部戏的庄严氛围，老头也不亏是艺术家的水平。 不过，老头这个封建脑壳，很难打破。可就为谢雪有这么一段，就不用她了，郑国霖觉得心里不甘。 “牛导，这人都会犯错误，”他还试图解释，“再说拍那部戏的时候，谢雪还年青。年青人，你总得允许她犯个一次两次的错误吧，不能一棍子打死吧？” 牛导就看郑国霖问：“你是不是认识谢雪？” 郑国霖赶紧否认：“不认识，绝对不认识，我就是觉得她特别像戏里那个赵玉茹。” 牛导点点头说：“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合适一些。可是，她有那么个污点，会有很多观众瞧不起她，因为她，我们的观众可能会减少很多的。” 郑国霖就笑：“牛导，不会的。这个时代，大家很少有在乎这个的。说不定大家还因为她演过大尺度戏，而专门跑到这个剧里看她呢！” 牛导还是有些顾虑，想想说：“她不是本地人，本地口音上，恐怕会出戏。” 郑国霖分辩说：“我还不是本地人呢，不一样也能说几句本地话？只要她有机会锻炼，没准儿很快就会克服语言关也说不定。” 看牛导还在犹豫，郑国霖就试探着问：“要不，让她过来试试戏？” 牛导又思考半天，还是答应了。 郑国霖终于松一口气。 从牛导那里出来，他立刻去找吴曦，让他把剧本和邀请函给谢雪发过去。 “女主角不是定了吗？”吴曦就一脸疑惑说，“咱们本市著名演员韩丽萍啊，谁还能比她合适？” 郑国霖就不耐烦：“让你发函你就发函，哪儿那么多废话？” 吴曦就争辩说：“不是，这个谢雪，绝对没有韩丽萍漂亮。而且，我打听过了，最近谢雪一直没有戏拍，知名度也比韩丽萍差了很多。 郑国霖说：“你就知道漂亮，韩丽萍是你偶像是不是？” 吴曦直接承认：“是啊，我一直崇拜她。她演的半生缘，看哭我好几回呢！一想到我心中的美人儿，我的女神，能和我在一个剧组里工作，能近距离接触到女神，我太激动了！” “一边呆着去！”郑国霖说，“咱别犯贱行不行？你吴大公子是谁呀？让一个戏子迷成这样，让你爹知道了，非打断你腿不可！” 吴曦不服气：“要打也得先打断你的腿，是你带着我走到今天的。要是没有你，我爸才不放心把我一个人放出来呢！” “你爸还说了呢，让你在外面听我的话！就冲你这一副贱贱的样子，这个韩丽萍也不能用！万一你们搞到一起去，我怎么对你爸交代？” 吴曦就嘿嘿地笑：“哥，你搞搞清楚哈，韩丽萍大我六岁呢！我又不傻，怎么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这年头，大六岁还叫大？就算你将来不娶她，吴大公子和本市著名女星弄一块去，这新闻也够我吃不了兜着走的！甭废话，赶紧，去给谢雪发函。算啦，把谢雪的通讯地址给我，还是我自己来吧。省的你为了那个韩丽萍，暗中给我使绊子。” 吴曦就一脸沮丧，看着郑国霖问：“不会吧，郑哥，真的要换韩丽萍啊？” 郑国霖一想，这事儿还不能告诉他实话，要不然他还真能干点什么事出来，阻挡谢雪过来试戏。 他想想就说：“选女主角这么重大的事情，只选一个哪里行啊？得多找几个试镜，哪个合适用哪个。” 吴曦就奇怪问：“不是已经选完，最终定下来用韩丽萍了吗？” 郑国霖看看他说：“你问我我问谁啊？让谢雪过来，这是牛导的意思，你去问他去！” 吴曦还真不敢去问牛导，只能一脸不高兴地给谢雪的经纪人发函，邀请她过来试镜。 牛导重新出山，搞这么大动静拍戏，圈外人知之甚少，圈内人可早就一传十十传百，轰动多时了。 其实，韩丽萍也不是牛导找来的，而是亲自找上门来的。她就在本市住着，近水楼台先得月。 和她一样找来的一线明星也不少，牛导应接不暇，不会个个都见。多数都是留下个联系方式就走人了。 这韩丽萍能让牛导亲自接见，并一眼看中，也是费了不少心思的。 当然了，贵圈虽然很乱，牛导不吃这个，他还是从工作上考虑，韩丽萍的演技和相貌，都是最出类拔萃的。 而不在本市居住的谢雪，虽然也对这边的事情略有耳闻，却没有让经纪人过来联系。 她当然不是不想演这部戏，而是觉得自己不会被选中。 在这个圈里混，有时候还是很艰难的，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成功。 她已经算混的相当不错了，一万个女演员里，也就能有一个混到她这个地步。 可是，又如何呢？外表看着风光的她，背后有多少辛酸苦辣，又有谁能知道呢？ 正文 228.强劲对手 谢雪最近两年，挺倒霉的。 演了那个大尺度的戏之后，在国外获得了不错的赞誉，还得了个奖，国内被禁播了。 当时她就是一时冲动，绝对没有想到今天的后果。 原先还想着，就算国内混不出名堂，凭着这个剧，在国外有了知名度也行，国外片酬反而更高。 她哪里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国外的娱乐圈，比起国内来，特别是对她们这些亚裔女星来说，简直可以叫暗无天日。 白人骨子里，是看不起亚裔的，且他们的审美观点，和东方人的审美观点，差异很大。 在他们眼里，谢雪这样的，连个明星都算不上，属于十八线演员而已。 别说正片，就是R级片，人家也不会找她。因为她的身体，在白人的审美观里，一点也不性感，甚至不能算美丽。 可即便有这种片子可拍，她也无法接受。她是演员，不是婊子。就算是婊子，也没不要脸到那个程度。 而东方圈子里，国内没戏，国外各自有各自的圈子，也瞧不起内陆演员，还是除了三级片，不会有正片给她拍。 她肯定不接受这样的邀约。 这时候，她才真正领悟，她的根，还是在国内。可是，一个不谨慎，自己的根，就这样断了。 这仅仅是灾难的开始。 虽然那个片子，在国内被禁了，可她因为过去名气不小，有好多的粉丝。 有些粉丝，只是迷恋她的外表形象。听说她有那样大尺度的电影，就算国内网站管理再严格，还是有人会翻墙，去国外网站偷偷下载了来，把那些大尺度影像专门截取下来，在私下里到处传播。 丈夫是个商人，接触的人多，根本不能够长期隐瞒他。 当初拍那个戏的时候，她没有和丈夫商量，只想以后再慢慢和他说，相信他会理解。 他们夫妻虽然恩爱，可丈夫还是接受不了。妻子的果照在许多人电脑里储存着，甚至好多朋友，都有这些照片。 他们只能离婚了。 丈夫怕她过不好，要把多半的财产留给她，她没有接受。 那是丈夫辛苦做生意挣来的财产，她没有资格要。 她净身出户，其实也是向丈夫忏悔的一种方式，也是对自己的折磨。 经纪人是自己的表姐。她已经没有多少钱，是表姐在用自己的积蓄支承她，希望她有一天可以振作起来，重新做回那个谢雪。 可是，太难了呀。 好的片子接不到，一般片子她不能接。 只要拍了那些毫无质量的滥片，她就会从此下一个台阶，成为三流甚至是不入流的演员，从此消失在娱乐圈这个深不见底的海洋里。 虽然，她现在很缺钱，可她依旧在咬牙坚持，等待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挣钱，很容易。陪某个老板吃个饭，打个球，几万块钱就可以到手。 甚至，更进一步的话，会有十倍、百倍的钱轻松到手。 她不去，宁可饿死。 这就是她的清高了。 狗仔队从来也不会拍到，她与哪个大亨约会，陪哪个富豪吃饭。 就在这个时候，表姐跑了来，手舞足蹈地告诉她，银狐影视给她发了邀请函，让她过去试镜。 “这个银狐影视的老板，可是不得了！”表姐告诉她，“他自己是亿万富豪，他夫人是矿业大王的千金，资金雄厚。你想，能把牛导给请出来，简单的了吗？” 她就叹息一声说：“牛导肯出来，肯定是因为本子好。”就问表姐，“他们发剧本过来了吗？” 表妹就从包里拿出一个本子说：“我已经给你打好了。”说着递给她，然后问，“是不是赶紧回复对方，咱们过去的时间啊？” 她就摇摇头说：“不要。连本子都不看就回复人家，人家会瞧咱们不起的。还是我看了本子以后再说吧？” 表姐就劝她说：“哎呀，你总是这么矜持，什么时候能轮上你啊？有牛导在，估计好多人都上赶着往里拱。你不如直接给牛导打个电话，表个忠心。只要是牛导执导的片子，你不用看剧本，直接就可以过去。这样，牛导对你的印象，会好一些。” 她还是摇头：“我听说过牛导，做片子非常认真。我如果连本子都不看，他反而会瞧不起我。还是等我看了本子再说吧？” 那个本子，她看了三天。 的确是个好本子。而且，以她现在的心境，更适合演刘玉茹这个角色。内心绝望，不甘心失败而又无可奈何。终于抓住了赵大宝这个救命稻草，明明知道会拖累人家，还是身不由主地去算计了人家。 女主的心里，是那么的善良，为了一家人的利益，只能牺牲男主了。 这个心境，她已经有了。 她牺牲过自己丈夫的自尊，知道那是怎样一种矛盾和纠结。 只是，她是为了自己的事业，女主是为了一家人活命。 她真的想演这个角色了。 她给牛导打了个电话，把自己对这个人物的理解，告诉了牛导。 尽管她说的时间很长，牛导还是听完了她的所有话语。 最后，牛导只说了一句话：“你先过来吧。” 此刻，牛导的心里，也是矛盾的。 谢雪理解女主的高度，比韩丽萍高了一个档次。 可是，韩丽萍那对台词的技巧，却不见得是谢雪可以相比的。 她是本地人，完全知道在普通话里如何加入本地的俚语，让所有观众都能听的懂，并一下子就明白，女主是哪里人。 这片子要表达的意境，在韩丽萍的话语里，一下子就出来了。 谢雪要过来试镜的消息，韩丽萍第一时间就知道了。 为争这个角色，她暗自下了很大的功夫，不知买通了谁，剧组里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她总是会第一时间知道。 对其他试镜的演员，她没怎么在乎。她觉得，她们根本对她构不成威胁。 可是，她过去跟谢雪合作过，也看过她演的片子，知道她的演技。 她意识到，自己遇到强劲对手了。 仅仅凭着实力竞争，鹿死谁手，的确很难判定。 正文 229.义愤填膺 韩丽萍是资深演员，她清楚地知道，这个片子会火。 做演员，一年没有出色的片子，就会有许多粉丝忘记你。 想保持知名度，就得不断拍出高质量的，观众喜爱的片子来。 她绝对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牛导是圈子里的另类，在他身上，潜规则不起作用。 但接着，她就打听到了一个比较可靠的消息。 原本，牛导已经决定了，用她做一号。就在她拍定妆照的那一天，银狐策划董事长来了，把牛导叫了去。 接着，就传出了谢雪将过来试镜的消息。 那个郑董是谁，她还真没印象。那天摄影棚里有好几个人，除了牛导，她都脸生。 “哪个是郑董啊？”她问自己的经纪人。 “个高的那一个。”经纪人就告诉她，“原先我也不认识，要不是看他能请的动牛导单独出去，我还真没注意。这人经常过来，穿的也不怎么样，谁知道他是董事长啊？ 他把牛导单独叫走，我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个人物，私下里一打听，才知道这家伙就是老板！你还别说，这家伙模样很帅，也很年轻，看样子不到三十岁。” 韩丽萍一下子就想起来，郑国霖是谁了。她定妆结束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他一眼，心里还想，这是不是备用男一号啊？用他当男一号，比现在这个可合适多了，这才符合金童玉女的黄金法则啊。 可这么一个帅气小伙，她怎么会不认识呢？难道，他不是娱乐圈里的人？ 果然，人家不是圈子里的人。不但不是，还是个亿万富豪。 怪不得外界盛传这个郑国霖郑董，是靠脸面吃软饭的。 他该不会是和那个谢雪有一腿，或者是谢雪潜规则了他，逼着他出面，来跟她抢角色的吧？ 论模样长相，她自认为比谢雪要胜一筹。 到这个关键时刻，潜规则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圈里历来如此，没什么可顾忌的，只要值得就好。 她决定见一见这个郑国霖。 “可以联系到郑董吗？”她问经纪人。 经纪人想想说：“我没有他电话。不过，我有吴总的电话，他肯定知道郑董的。” “你想办法问出来。”她说。 经纪人就给吴曦打电话。 韩丽萍是吴曦的偶像，对她的经纪人，吴曦当然十分客气。不只是客气，还得一个劲地讨好，希望能单独见见韩丽萍。 戏还没开始拍，象韩丽萍这样的公众人物，来去都有护送，即便吴曦是总经理，也是无缘正式见面。 就算开始拍戏了，牛导规矩大，拍戏现场不允许有闲杂人等，吴曦还是没有机会。 韩丽萍的经纪人找他，这可是最好的机会了。 但吴曦也是个狡猾的人，想从他嘴里得到什么不能说的消息，也不是那么容易。 经纪人的手机，是开着免提的，韩丽萍就在一边听着。 只要说到正事儿上，吴曦就顾左右而言他。 终于，韩丽萍沉不住气，开口了：“吴总，小女子到您的地盘上来工作，还求吴总多多照顾呀？一直也没有机会去拜访吴总，小女子这里给吴总赔礼了。” 韩丽萍的声音很有特点，吴曦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骨头立马就酥了。 “啊，是，是韩老师，欢迎您过来，我随时恭候啊！如果您不方便，我去拜访您也行啊。您不知道，我一直是您的影迷，您拍的……” 韩丽萍实在等不及他啰嗦完，打断他说：“吴总啊，有机会我一定会去拜访您的。我现在有个急事，想找一下郑董。可上次见面，忘了要郑董的电话了，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一下呀？” 吴曦听了就是一愣。韩丽萍找郑国霖干什么？ 郑国霖这家伙可是个大色狼，老少通吃！绝不能让他心里的偶像，落在郑国霖这个恶魔的手心里！ 想到这里，吴曦立马就说：“韩老师，您找郑董有什么事啊？您不妨先跟我说说，说不定我能给你办了呢？” 韩丽萍心说，你就是个摆设，这种事你能替他？ 她只好说：“是个人一点私事，不好对你讲的。” 这一下，吴曦就更怀疑是郑国霖要挟他偶像了。 他不由义愤填膺，想想说：“韩老师，您听我说，我们郑董呢，很年轻的，而且呢，怎么说呢？我的话你明白吧？你不适合单独见他的！” 韩丽萍听了，反倒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郑国霖好色，谢雪一定是在他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不过你好色就好。她能找到突破口，我就不能吗？论姿色，她绝对比谢雪强。 咱俩都突破他，到时候你就算过来，演个女二号就不错了。 不过这个女二号的戏份，好像比一号少太多了哈？ 她就假装生气，对吴曦说：“吴总，你什么意思啊？你的话我听不懂！我去见郑董，是有正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愿意告诉我他的电话就告诉，不愿意就算了，我再问别人！” 小美人，额，不，韩丽萍对吴曦来说，得算大美人了。 大美人生气了，吴曦恐慌地很，哪里还敢不告诉她？稀里糊涂就把郑国霖给出卖了。 放了电话，他立刻赶到郑国霖的办公室，进门就喊：“我告诉你，不许你打我偶像的主意！” 郑国霖正双脚搭在办公桌上，倚在真皮座椅里闭目养神呢。吴曦突然闯进来，吓他一跳。 他把两只脚从办公桌上拿下来，坐直了看着吴曦问：“抽什么疯呢，闯进来门都不敲？你把我门给弄坏了，你自己出钱修！” “你别避重就轻！”吴曦不依不饶，“你说，你是不是想上韩丽萍？” 郑国霖糊涂了，一脸懵逼地看着他。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什么啊？什么韩丽萍？” “我终于明白了！”吴曦高喊，“你弄谢雪过来，就是为要挟韩丽萍，不和你上床，就不给她女一号，对不对？” 郑国霖就皱眉，瞅他半天才说：“你先把门给我关上！” 吴曦还真听话，回身就把门给关上了。 回过头来，继续问他：“你说，是不是这样？” 正文 230.偶像来访 郑国霖太了解吴曦了。 这小子，不急了眼，不会是这么一副穷德行。 肯定是他听说了什么，受了刺激，才会这个样子闯到自己屋里来。 “你先别着急，慢慢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曦就把接到韩丽萍经纪人电话，自己怎么推测的，都原原本本说了。 然后就说：“你打别人的主意，我不管。可是，你不能打她的主意！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郑国霖也生气了，严肃地看着吴曦。 吴曦还没想明白怎么说，郑国霖的电话就响了。 郑国霖就不搭理吴曦，先接电话。 “噢，韩女士，你好，幸会！” “哦，我还真没时间去您那里，我最近有点小忙。” “不必了吧？” “好吧，不敢当。好，就这样。” 他放了电话，看着吴曦说：“她一会儿要过来，咱们去王文那间屋，里间有个带床的休息室。” 吴曦就又误会了。 “郑国霖你想干吗啊？我跟你说，这个更不行！她是我心里最圣洁的偶像，我不会答应你搞这么恶心的事情的！” 郑国霖这个气。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脑袋进水了是不是？我是让你呆在里屋，听听我们都聊些什么，然后你不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吗？你一天到晚胡思乱想，我都没法跟你解释！这是最好的办法了。赶紧去，把王文撵出去，给他点钱，让他出去散散心去。整天写，人都写傻了！” 半个小时之后，韩丽萍过来了，一个人来的，戴着个大墨镜，头上还顶着个大遮阳帽。 这个天还不算热，这么个打扮，倒更显得特立独行，容易引起别人注意。 郑国霖就在电梯门口等着她，却没认出她来，倒是她把郑国霖给认出来了。 “郑董是吧？久仰久仰！” 她出了电梯，一眼就看到了郑国霖，主动伸出手来，手上还带着个黑蕾丝的手套。 郑国霖愣一下，也赶紧伸手，和她握一下，又赶紧把手抽回来。 这女人演过不少好角色，也算是郑国霖的偶像。 偶像突然出现在面前，还是真人，郑国霖还真是有点紧张。 看郑国霖那个不自然的样子，韩丽萍心里暗笑。估计这也是个雏，要不然谢雪不会那么容易得手。 “咱们去办公室谈吧？”郑国霖努力镇定住心绪，在前面带路，领着韩丽萍进了王文的创作室。 屋里设施一样十分豪华，说是银狐策划董事长的办公室，一点也不为过。 只是，屋里有些凌乱，办公桌上，茶几上，沙发上，哪儿哪儿都是一摞摞的稿纸。 王文写东西，有个毛病，他喜欢把写过的东西都用打印机打出来，写到与前面有关联的地方，就去翻打好的稿纸，来确定一下前面和要写的部分，是否衔接。 于是，屋里哪儿哪儿就都是稿纸了。 韩丽萍站在办公室当间儿，摘了墨镜，看着一堆堆的稿纸，有些吃惊。 “郑董还自己写东西呢？”她问。 郑国霖不好说这不是他折腾的。可现在这里是他的办公室。试问，谁敢在董事长办公室里，这么折腾啊？ “啊，个人爱好，个人爱好，让您见笑，见笑。” 他词不达意地回答着，赶紧收拾茶几和沙发上的乱七八糟，没想到王文的一只臭袜子还扔沙发上。 郑国霖这个气。这个吴曦，进来也不知道先归置一下。 吴大公子更不知道打扫卫生是何物，让他归置，不亚于缘木求鱼。 韩丽萍冷眼看着郑国霖收拾，更加重了她心里认为的，郑国霖是雏的想法。 这标准就是一个书呆子的办公室。而书呆子在那方面，往往都是害羞的，见的女人不多，容易上手。 “哎呀，我来帮你收拾吧？” 韩丽萍摘戴着的帽子，连同墨镜、手套、手包一起放在茶几上，就要过去帮忙。 郑国霖就顾不得仔细收拾了，乱七八糟把所有稿纸都摞在一起，臭袜子放在稿纸上，一起给弄到角落里。 这下王文分好的稿纸就乱了套，估计回来准得和他急眼，他也顾不得了。 “不用，不用，这就好，这就好。” 他回答着韩丽萍，邀请她坐在沙发上，又问她：“你喝茶还是咖啡？” “茶吧？”韩丽萍回答他，“我平时在家也是喝茶的，很少喝咖啡。” 郑国霖就去旁边的玻璃橱子里找茶。 王文喜欢喝茶，郑国霖给他买不少过来。 “花茶、红茶、绿茶、黑茶、白茶，还是乌龙？”他看着橱子里的一堆茶罐子问韩丽萍。 “这个季节，我一般喝乌龙茶。”韩丽萍说。 郑国霖就再看茶叶罐子，然后问：“安溪铁观音，去年的秋茶，可以吗？” “行啊。”韩丽萍说。 郑国霖就拿了罐子，到茶几跟前，摆弄茶具泡茶。 韩丽萍看着他忙活，笑着问他：“您这么大个董事长，连个助理都舍不得雇啊？” “啊，不是，不是。”郑国霖就有些不好意思，回答她说，“公司地点并不在这里，在咱们新建的影视城那边，一切还在筹备阶段，很乱的。这是我原先租的办公室，环境好一些，所以才让你到这边来见面。” 郑国霖倒有心把王艳给弄过来的，可怕郑秀莉起疑，一直没敢，让她在招聘部那里帮忙呢。 筹备个新公司，各部门和人员就得配齐。他从总公司人力资源部那里组织一个班子出来，正在影视城那边，临时租了办公地点，招兵买马。 直到这时候，郑国霖才有机会，近距离打量韩丽萍。 这女人和白莉莉一样，属于那种讨人喜爱，娇小玲珑的江南女子形象，但是比起白莉莉，又清纯美貌了许多，且皮肤颜色更加健康。 白莉莉有些过于白了，且随着年龄增大，懒得锻炼，身上的肉开始出现松弛的迹象，体型上，根本就没法和人家韩丽萍相比了。 这样一个尤物，谁不想弄到床上享受一下啊？ 可里屋还有一个吴曦在呢！ 唉，还是有机会去逼白莉莉，让她去健身，保持体型去吧！ 正文 231.超级诱惑 总算忙活完，泡上茶，郑国霖出一头汗，两个人对面坐着喝茶、说话。 韩丽萍也不闲扯，直接就奔主题。 “郑董，我听说，你认为我演你这个剧的女一号不合适，准备换人，有这回事吗？” 她以为郑国霖会极力否认，把她先给糊弄过去，却不料郑国霖直接就承认了。 “是，我是这么认为的。”郑国霖说。 韩丽萍一愣，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他问：“为什么？” 郑国霖就一本正经说：“我是从这个剧的整体上综合考虑的。男一号不是那种奶油小生。韩女士你也知道，现在流行比较粗放的男人形象。还有，就是这个剧里出现的中老年形象多一些。而您，过于漂亮了，光芒太大，会把别人的戏都抢跑了的。” 韩丽萍就乐，然后说：“你这个理由，让我听着有点可笑。请原谅我的不礼貌。我还是头一回听说，有嫌女演员过于漂亮的。” 郑国霖说：“你不仅过于漂亮，而且演技一流，这也是你将来会不知不觉抢掉别人戏里精彩部分的一个因素。所以，综合这两点，我认为，你演女一号，的确有些不太合适。” 韩丽萍就问：“牛导什么意见？” 郑国霖就如实相告：“牛导一开始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经过我提醒以后，他也认为，我说的这两个理由，的确值得研究。” 韩丽萍可不相信这是理由，这倒是像郑国霖为了换掉她，故意找了来两个理由。 她就问：“你的意思是说，男一号形象不出彩，你为什么不换男主角，而单单考虑换我呢？” 这说话的语气里，就包含了委屈，还有一点点的撒娇成分。 在郑国霖看来，这就有表演的意思了。 郑国霖还是耐心和她解释：“你看过剧本。其实，我们整个剧情，要打造的一个氛围，就是要紧紧围绕着普通小老百姓的庸俗生活来展开。不管是在剧情上，环境构造上，还是在人物塑造上，都不能过于出彩。有一个地方过于出彩，与众不同了，就会破坏整个剧情的意境。您，恰恰是那个过于出彩的的地方。对不起，韩女士，希望你能理解。” “我不理解。”韩丽萍立刻就说，“嫌我漂亮，有化妆师啊，可以把我化丑一点。嫌我演技好，我可以随便一点，你们怎么要求，我怎么演就是了，没必要换我嘛。” 郑国霖还真不好解释了。 韩丽萍的个性，有些张扬，因为这性格而表现出来的演技，就有些做作的成分。这形象演个富家小姐，白领丽人，或者城市知性一类的角色，绝对出彩。 他也看过她演的这类形象，绝对塑造一流。 可是，她恰恰就不适合演这种底层吃苦耐劳的女性。 韩丽萍看他不说话，就更认为他毫无道理，就是为了捧谢雪上位。 她就换了笑容，语气里带了更多的撒娇成分说：“郑董，你好年轻帅气呀？我看啊，你比咱们定的那个男一号强多了。你又懂这个剧，要不，干脆你演男一号得了，我来给你配戏，我一定会好好配合你的。说不定啊，你因为这一部戏，就能红透荧屏呢！” 说着话，韩丽萍已经不在客位上坐着了，而是到了三人沙发上，坐到了郑国霖身边来。 郑国霖赶紧屁股往一边挪，和她保持半尺左右的距离。 “我不会演戏，韩女士您别开玩笑。” “可你懂戏啊。我见的富豪不少，像郑董您这样年轻帅气，又有才华的，还是第一次见。”韩丽萍恭维他说，接着就问，“郑董今年芳龄几许啊？” 郑国霖就笑一下：“什么啊，我三十了。” “呀，咱们同岁呢，我也八零年的！”韩丽萍故作惊讶说。 郑国霖不由心里暗笑。韩丽萍比他大两岁，他上一世就知道了，这也是他关心的女星嘛。 他也不能揭破她，就继续笑着说：“您那儿像三十的啊，看着也就二十出头，顶多二十四五岁，您别开玩笑。” 韩丽萍就咯咯地笑，然后手就放在郑国霖腿上。 “呀，你这腿这么长，好招人羡慕啊。我要有你这么条大长腿就好了。” 就掀起自己的裙子来，露出大腿，一直到腿根，连粉红的小内内都露出一角来。 “你看我这腿，又短又粗，难看死了！我都不敢穿牛仔裤。” 这哪儿是难看啊，直接美死！无论是曲线还是肤色，轮廓，都可以直接让郑国霖热血沸腾。 郑国霖原本还以为，白莉莉那腿就很美了，可和人家比起来，白莉莉上面那段，就有些肥嘟嘟的了，关键人家这肤色，性感多了。 倒是郑秀莉那双腿可以和她有的一比，可又太长了。 人家这才叫不长不短，整好呢。 要不是吴曦还藏在里屋卧室里偷听，这时候郑国霖肯定就无法克制自己，把谢雪演主角这事儿放一边，先享受一下这美人再说。 郑国霖用了平生最大的勇气，克制住自己要把手放到那条腿上抚摸的欲望，把目光也同时移开去。 “韩女士，真的，你演女一号不合适。” 他咽口唾沫，终于说。 韩丽萍也感觉奇怪，看他那色眯眯的样子，眼看就要进套了，这怎么一下态度又变了呢？ 她假装没听见他的话，打量一下四周说：“哎呀，你这屋里怎么这么热呢？” 说着就把中间系扣的宽大奶白色休闲上衣上面的口子，解开了一个。 那休闲上衣的领口，本来就开的很低，这个扣子解开来，郑国霖个子又高，坐直了在那里，里面的光景就可以一览无余了。 我擦！里面竟然真空！ 郑国霖知道，只要自己再多看一秒钟，就没法再把目光从那里移开，也没法顾忌里屋有吴曦这回事了。 他赶紧把目光移开，又往一边坐了坐说：“韩女士，你一直是我的偶像，我也一直很尊重你，希望我们能够互相尊重，好么？” 这招竟然没有奏效！韩丽萍也很是吃惊。 正文 232.蜕变惊人 韩丽萍发现，郑国霖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地看一下关着门的里屋。 特别是她诱惑他的时候，他看那个屋门的频率，会迅速提高。 她心里不由想，难道，他这里屋里，还藏着一个女人？ 想起几乎板上钉钉的事情，忽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她立刻就联想到，屋里的女人，极有可能就是谢雪！ 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原来早就过来了，和这个年轻董事长鬼混到了一起！ 怪不得郑国霖连牛导的面子都不顾，非要临阵换将，换掉她，让谢雪来呢！ 诱惑不成，她直接从沙发上站起来，装作打量屋里的摆设，慢慢把目光放到那个里屋门上。 “哟，郑董，你这办公室还是里外两间的呢！” 她好像才发现有个里屋，说着话就往里屋走，“这里面干什么呀？” 里屋藏着吴曦呢，让韩丽萍发现了不好解释。 这演艺界的人，脑洞都大着呢，万一她想歪了，出去胡说八道，今后哥俩可怎么做人啊？ 他赶忙站起来，用身体堵在里屋门口，脸上带着笑说：“里屋是我的休息室，私人空间，呵呵。” 他这个动作，反倒让韩丽萍误会了。里屋肯定躲着女人，而且十有八九就是谢雪！ 哼哼，我要把你们的这点丑事给撞破，我看你们还怎么见人！ 可硬往里面闯，郑国霖身高体壮，她肯定闯不过去。 她微微一想，就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那我就不参观了。” 说完了，走向沙发，继续坐了下来。 郑国霖看她坐下，这才舒一口气，也陪着笑坐回去。这一回，他坐到客位的单人沙发上，省的韩丽萍再跑来诱惑他。 不料，他轻舒一口气的动作，都被韩丽萍偷偷看在眼里，更加坚定了她里屋藏着谢雪的想法。 郑国霖哪里能够想到，韩丽萍把他中意谢雪演女一号，和里屋藏的人联系到一起啊？以为她真打消了不去里屋的念头，正想着再好好和她解释一下，不是有别的意思，是她这回演女一号真的不太合适。等有机会了，一定和她好好合作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 毕竟，韩丽萍现在的名气很大，他也不愿意得罪她。 他心里想着怎么说服韩丽萍，刚刚坐到沙发上，韩丽萍却突然站起来，向着里屋冲去。 “我倒要看看，郑董这里屋里，藏着什么秘密呢？” 她喊着冲过去。 郑国霖反应过来，站起身来冲过去的时候，韩丽萍已经把里屋门打开了。 一时间，三个人都愣在那里。 “你……你们……” “哎，你不要误会，这是公司总经理，吴曦吴总，他……” 他为什么躲在屋里啊？ 郑国霖脑门上的汗都下来了。 这个年头，越有钱的人，喜欢干的事情就越匪夷所思。如果韩丽萍往那个方面想，他一点都不会感觉奇怪。 倒是吴曦，表现的异常镇定。 “韩女士您好！我们通过电话的，记起来了？我有点累，就来郑董里屋休息一下。没想到你们进来了，没好意思出去打扰你们，抱歉了啊？” 这场尴尬总算过去了。可韩丽萍却不相信吴曦的解释。 从郑国霖的表现上看，他明显知道里屋有人，这和吴曦的解释，根本对不上号。 难道他们还真的是…… 韩丽萍想想就有些恶心了，再也没有了和他们谈下去的兴趣，直接告辞走人了。 送走这位大腕儿，弟兄俩出头丧气地回来，坐在沙发上，谁也不说话。 显然，两个人此刻的想法，是一致的，怕这女人出去胡说八道毁他们。 不给她女一号，这个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你这个让我偷听的主意，臭到家了！” 吴曦终于开口评价说。 郑国霖干脆默认。 他现在是在想，怎么才不要得罪韩丽萍，毕竟她出道多年了，在娱乐圈有一定影响力，真要结了梁子，这女人心术不怎么正，容易背后给他们使坏。 “不行，女一号就给她？”郑国霖嘟囔。 不料，吴曦却说：“刚才我听了你不用她的理由。你说的很对。” 为这个戏操这么大的心，这戏就跟他儿子差不多，吴曦这时候，当然是以这个戏为考量点了。 郑国霖就调侃他说：“不为你的偶像，跟我要死要活了？” 吴曦就笑，笑的有点勉强，然后说：“这世上有句话，叫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原来我还不怎么信。想不到，这么大个腕儿，为这么一部戏，竟然下贱到这个地步。我心里的道德丰碑，已经彻底坍塌了。她戏里给我留下的所有清纯和美好，顷刻就不复存在了！” 郑国霖无动于衷说：“兄弟，你也不小了，以后啊，放弃那些幻想吧，啊？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名声就是钱！为了钱，什么样的女人，都挺不过去的！” 吴曦想想，就问：“哎，你说，让这个女人陪我一夜，我得掏多少钱？” 郑国霖摇摇头说：“这个价，咱们就算出得起也不出，真的不值得。只要咱们在这一行里站住脚跟，早晚有一天，她还是要像今天这样，来求咱们的。到那时候，哥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哈？” 郑国霖已经想明白了，他是富豪，老丈人更是大富豪，甚至吴曦是谁，韩丽萍都有可能知道。 就冲他们这些资本，韩丽萍出去也不敢胡说八道。这年头，她不敢保证将来会求到他们。他们，毕竟不是一般人。 这时候，吴曦突然问他：“哎，哥，那个谢雪，可也是我的偶像。你说，我能不能利用一下她们之间用谁不用谁的这个竞争，再像今天这样，制造个机会，把谢雪给弄上床呢？” 郑国霖看着他笑：“由崇拜你的女神，直接蜕变到把女神弄上床，你这转化可忒快了吧？” 吴曦也笑：“韩丽萍都能这样，谢雪连那种片子都拍，比韩丽萍还急功近利，能好到哪儿去？我突然又想起来一句话，叫天下乌鸦一般黑！” 正文 233.最后一次 郑国霖不得不承认，吴曦的话是有道理的。 吴曦心中的偶像崩塌了的时候，他心里的偶像，也同时崩塌了。 贵圈真乱！ 吴曦既然这么喜欢跟这些腕儿们胡来，有这么个癖好，等那个谢雪过来，不妨真的就满足一下他的这个愿望也不为过。 韩丽萍这个很少传绯闻的腕儿都能是这么一副嘴脸，谢雪又能好到哪里去？ “这个，咱们可以试试。不过，办的时候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他嘱咐吴曦，“这个圈子当真比我想象的乱，万一不小心弄出个绝症来，我可没法跟你爸交代！” “说什么呢，我又不是小孩子。”吴曦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没准儿人家还防着咱们呢。就好像咱们不乱似的。” 郑国霖就纠正他：“是你乱，不是我乱！” 吴曦不服，争辩说：“你比我还乱！” 郑国霖不和他争辩，站起来说：“赶紧走。” 吴曦看着他，一脸茫然问：“去哪儿啊？” 郑国霖说：“去哪儿也不能呆在这儿！我把王文的稿纸给他弄乱了，他回来还不发疯，吃了我啊？” 吴曦立刻醒悟，撒腿就跑，郑国霖紧随其后，连办公室都不敢去了，直接都跑没影儿了。 郑国霖直接跑到一个豪华小区，进一个单元。这单元里有个复式楼，是他想白莉莉的时候，让她过来，专门为她买的房子。 白莉莉这个小人精，早就梦想着在S市有个房子。郑国霖虽说不想给她买，可架不住她搞各种阴谋诡计的烦他，终于还是给她买了这个复式楼。 刚才让韩丽萍那样一番诱惑，他有些忍不住，要让白莉莉过来，帮他泄火了。 不过，韩丽萍那身材，也提醒了他，他不能再放纵白莉莉了。 人家不仅大腿好看，解开上衣口子的时候，郑国霖都看到她的小腹了。那小腹上，一块块的腹肌都隐约可见。 他就明白了，人家韩丽萍之所以可以保持这么好的身体，是坚持健身的结果。 指望白莉莉这个小懒虫主动健身，那和指望猪爬树没什么区别。 看看还有时间，他就打电话，把一个健身俱乐部的老板给约到复试楼里，谈了一个健身计划。 俱乐部老板走了，他才给白莉莉打电话。 “你今晚过来一下，我在你家里了。” 白莉莉说：“我还没吃晚饭呢？” “过来吃，我也没吃，等着你。” 白莉莉还想说什么，郑国霖直接没让她说。 “你做好准备，这一次过来，半年之内，可能回不去。把你家里的生意交代一下。” “哎，我交代生意需要时间啊，明天我再过去。” “不行！”郑国霖拒绝了她，“你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我现在就派人过去，替你管理生意！” “到底什么事儿啊，这么着急？” “过来说。” 说完，郑国霖就挂了电话。 那边，白莉莉拿着电话，愣怔了好久，然后就赶紧去找她爸妈，交代生意。她要出差一阵子，好久才能回来。 郑国霖现在，这威严越来越大，说一不二，白莉莉都有些怕他了。 郑国霖当然知道，离开白莉莉，她那边的生意肯定有人管理。要不然，白莉莉非要过来混影视圈的时候，生意谁打理？白莉莉精明，肯定都做好准备了。 果然，晚上八点，白莉莉开着她的马六，准时过来了。 问郑国霖什么事儿，郑国霖不告诉她，只是问她想吃什么？ 白莉莉知道，问不出来的东西，再问也没用，平白无故招他烦，没准儿还会训斥她一顿。 她这也算是活该，好好一个钻石王老五，自己不知道珍惜，两次伤他，把当正式夫人的机会，白白送给了郑秀莉，她还没有反对的理由。 郑国霖能这样对她，把上亿的资产交到她手里，让她生活的跟富婆没区别，就已经对得起她了，她还要怎样？ 她就啥也不问，开始想自己想吃什么？三斤以上的龙虾，配两个当地小菜，小笼灌汤包，鱼翅燕窝粥，然后再来一瓶十五年的波尔多。 郑国霖什么也没说，打电话给酒店，让直接送到家里来。他懒得和她出去了。 吃着饭，白莉莉就埋怨：“我那个马六，外号就叫小三车，多不吉利呀？” 郑国霖逗她说：“你本来就是小三，有什么不吉利的？” 白莉莉就噘嘴：“论资排辈，郑秀莉才小三呢！” 郑国霖也不和她争辩，过一会儿说：“我只出四十万，剩下的自己添。” 白莉莉这才高兴了说：“我想买个百十万的宝马。咱一家一半呗？” 郑国霖摇头：“你一月弄我不少钱了，又是化妆品又是衣服又是包的。你说你哪回过来能不提钱，让我清净一会儿？” “就一次，最后一次。好国霖了，我就这一次，保证以后再不提了还不行吗？”她就开始撒娇。 郑国霖也不想惹她不高兴，晚上办事她不配合，那就不好玩了。 他就叹一口气说：“你这最后一次的话啊，我听了八百回了，哪回你说话算数了？待会儿转五十万给你，再不许为车的事要钱了，听到没有？” 最近郑国霖忙影视公司，很少有时间，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见面了。 其实，女人在这方面，是随着年龄的增加，需求也在逐渐增加的。 这是郑国霖这一世和三个女人在一起，才弄明白的道理。 弄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他就突然想到，自己上一世和杨诗曼闹的彼此心烦对方，两个人有时候一月都来不了一次。 他还可以去外面打野食解决，杨诗曼那时候是如何忍受的了的呢？ 这女人传统观念强的很，出去乱搞的事情，在她那里是最令人不齿的事情。 那么，她就是硬生生从二十几岁忍到四十多岁。她受的这个苦楚，他过去是不知道的。 从这样一个角度来想杨诗曼，他又觉得这女人很可怜了。 所以，这一世，他对这女人很宽容。她因为文化不高，是胜任不了副总这个位置的。 正文 234.强迫健身 杨诗曼经常出错。 有时候，郑秀莉和赵海涛都不想用她。 郑国霖就做两个人的工作，给她配有文化和有能力的副手，来弥补她的不足。 赵海涛是忠厚长者，好说话。郑国霖发话了，他就不说什么。 郑秀莉那里，郑国霖就拿赵帅说事儿。 你从大学到工作，忽悠人家那么久，连个手指头都不许人家碰，你自己想想，良心上过得去吗？ 提起这个来，郑秀莉也就不说什么了。 白莉莉半个多月见不到郑国霖，也是急得跟什么似的。 现在的郑国霖，已经不是过去那个郑国霖，那是说一不二的。白莉莉还真不敢背着他，搞什么小动作。 忍了半个多月，终于等到主子召唤，她自己恐怕比郑国霖还需要。 这一夜，两个人极度缠绵，精疲力尽。 也只有这样，才会睡的更香更久。 早上睁眼，阳光已经透过厚厚的窗帘，把屋里照的微亮。 郑国霖醒来，手放在白莉莉腰上说：“你看，你就知道胡吃海塞，什么对身体有害，你就喜欢吃什么。糕点、奶茶、冰激凌，都是你的最爱！这腰上的肉，都开始一坨一坨的了。” “唉哟！”白莉莉就叫了一声，挥手打他一下，埋怨说，“你抓疼我了。哪有那么多肉？你这么用力，没有肉也抓出肉来了！” 郑国霖就把她翻过来，手在她背上抚摸着说：“你看，胸罩都把后背勒上印子了，这就是肉多的表现。” 白莉莉就不服说：“哪个女人勒不上印子啊？你去看看郑秀莉有没有？” 说到这里，就又“唉哟”一声。 郑国霖的手又抓在她大腿上。 “你看，这腿上也全是肥肉。” 说着，又把她翻过来。 “这肚子，全是油，都跟怀孕三个月的差不多了！” 白莉莉就坐起来穿衣服。 “你今天这是要干什么啊？我平时很注意减肥的，人家都说我体型保持的不错呢。从大学到现在，我只胖了五斤，这在我这个岁数，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已经三十岁了。” 郑国霖可不听她的。两个人洗漱了，叫了外卖吃了，郑国霖就打电话，把健身俱乐部那个老板给叫过来了。 老板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来一个健身教练和一个高级营养师。 待老板介绍完带来的人，郑国霖就给他们介绍白莉莉。 “这位白女士，”郑国霖说，“非常羡慕韩丽萍那个体型和健康状态，她想通过你们的专业指导，来完成自己的愿望。” 说完了他问：“可以做到吗？” 老板说：“只要白女士愿意配合，我们保证可以做到。”说到这里，又指着身后那位女健身教练说，“这位张教练，当年曾经指导过韩丽萍小姐，郑总您放心，没有问题的。” 郑国霖就点点头：“好，你们开始工作吧。” 营养师就过来说：“我们还得请白女士配合一下，找个房间，对白女士的身体做个全面检测，才能制定相应的健身和营养计划。” “你们去里屋。”郑国霖说，我和你们老板在外面说话。 两个人带着一堆仪器，就走到白莉莉身边来，邀请她去里屋。 白莉莉就傻了，半天反应过来问：“你干什么啊，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健身的？” “你再不健身，就要变肥婆了，知不知道？”郑国霖就训她，“你看看人家韩丽萍，比你还大两岁呢，看着比你还年轻！你再看看人家那个身体保持的，你再看看你！听话，跟她们进去检查。” 守着外人，白莉莉不好多说，乖乖去里屋检查去了。 这个检查，也是挺让人难为情的。要不穿衣服，让两个健身专家连看带捏把，这还不算，其他脂肪比例，骨密度一类的检测，还有妇科检查。 虽然两位专家都是女人，就那么光着让她们来回摆弄揉捏，白莉莉也有点受不了。 总算挨了下来。两位专家对白莉莉检查完毕，向郑国霖汇报。 白莉莉自身体质不错，但毕竟年龄有些大，需要循序渐进。要练出腹肌和马甲线，最少也得半年的时间。 详细的计划，他们需要回去制定，弄好以后，再过来向郑国霖汇报。 白莉莉终于明白，郑国霖要她做半年不回家的准备，是为什么了。 郑国霖听完汇报，就对他们说：“好，你们去吧。记住了，只要你们能让白女士达到目的，除了预付的十万，我还有十万奖励等着你们。” 老板就有些不好意思：“谢谢郑总，让您破费了。” 健身老板带人走了，白莉莉的火也就上来了。 这个郑国霖，直接不拿她当人了，想把她怎么样就怎么样，连和她商量都不商量！ 她不搭理郑国霖，进里屋，拿了自己的包就走。 “你干什么去？”郑国霖喊她。 “回家！”她大声说，“你不用拿你的财产威胁我，你可以派人跟着我回去，我把所有的东西都还给你！老娘不伺候你了！” 郑国霖让她吓一跳，赶紧跑过去，从身后把她抱住。 “你干什么啊，我这不是为你好吗？” “是吗？你这是嫌我老了，不行了，嫌我丑了！你嫌弃我就说，我不当你的奴隶！” 嗬，白莉莉还有这骨气呢？这倒出乎他的意料。 白莉莉死命反抗，却挣脱不了郑国霖的拥抱。 “莉莉，你听我说，我真的是为你好！” 白莉莉不挣扎了，在他怀里依靠一会儿，自己转过身来，看着他。 其实，她迷恋郑国霖的身体，并不比郑国霖迷恋她差。 “你说出个为我好的理由来，让我可以相信。”她说。 郑国霖就说：“你看哈，郑秀莉工作忙，每天只在公司里来回走路，就下不来一万步。就是这样，她还有时间就坚持去健身房。这活宝精力旺盛，闲不住。所以，她身上永远不会有赘肉，身体也是很棒，她还比你小一岁。 可是你呢？好吃懒做，这个你不用辩驳，这些年，我都知道的。” 正文 235.极度自卑与极度自尊 郑国霖这样说，白莉莉就不言语了。 郑国霖继续说：“你也知道你三十了，要往中年走了？你这样不注意身体，将来三脂高，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帕金森，都会找上你的！ 当然，冲咱们这份情意，你就是变成老太婆我也会一如既往地对待你，这个你不要担心。可是，我还是希望你健健康康的，长命百岁是不是？ 当然了，你能练出韩丽萍那样的身体来，那当然更好了。可这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我还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真的，莉莉，我就是这样想的。” 郑国霖这三寸不烂之舌，很快就说的白莉莉主动抱着他了。 好久，白莉莉才长长叹息一声说：“国霖，想当初我离开你，你如果能像现在这样，死死抱住我，不许我走，你就是个穷小子，我也会跟着你浪迹天涯的。” 郑国霖浑身一颤，问她：“你说的是什么时候？” “当然是大学时候，那个早上了。”白莉莉幽幽地说，“你把我扔在出租屋里，自己走了。我让你弄的浑身疼痛，起不来床，在那里整整哭了一上午，泪水都把枕头洇湿一大片。” 郑国霖捧起她的脸来，看着她。 她脸上的表情，不像是撒谎。 对女人有了充分了解的郑国霖，已经知道，女人是很少有准主意的。 是啊，那个时候，如果他始终坚持，缠着白莉莉不放，白莉莉就会放弃自己追求享受的梦想，老老实实跟着他闯荡江湖！ 可那时候的郑国霖，心里极度自卑，从而使得自己的外表和行动，反而愈发的自尊。 这由极度自卑引发的极度自尊，等于是让他主动放弃了白莉莉。而事后，自己把所有的不是都归罪于白莉莉，这是自私的表现。 就像今天，他像当年一样选择退缩，就有可能失去白莉莉。 今天的他已经十分自信，不再自卑了。 如果当年他也像今天这样，抱着白莉莉，祈求她不要走，不要离开他。也许，白莉莉真的会为了他，留下来。 “莉莉，我会用今后所有的日子，来好好爱你，不许你再离开我，好吗？” 他抱紧了她，勒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即使我不听你的话，不去健身，你也不会责怪我？”白莉莉喘息着问他。 他就重重点头。 “嗯！我会再想你能接受的办法，让你保持健康。” 白莉莉就抬起头来，嘴唇就被他的唇包裹住了。 两人拥吻好久才放开。 白莉莉继续依偎在他怀里说：“国霖，直到今天，我才真正感觉到，你是真爱我了。我听你的，去健身。为了你的性福，吃再大的苦，我也愿意！” 郑国霖就抱起她，走到沙发上坐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继续搂着她。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啊，我真的主要是为你好。”他说。 白莉莉却不理他这个茬，搂着他的脖子，盯着他问：“让我练的和韩丽萍一样，还要练出腹肌和马甲线。这么说，你是见过韩丽萍的身体了？” “没有。”郑国霖赶紧分辩，“那些海报上不是有吗？” “哪儿有？你拿一张来让我开开眼。” 女人真练的照相都能照出腹肌，那就不是女人了。韩丽萍总是以弱女子形象出现在影视剧里，弄这么一个满是腹肌的照片出来，破坏自己的形象，她肯定不会干。 郑国霖知道白莉莉不信，只好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和她说了。 他突然就发现，他对白莉莉的感情，一下子就加深了很多，反倒在她面前变的傻了好多，不是她的对手了。 白莉莉也就这一会儿工夫，真情流露，忘了钱。激情过后，钞票就又占领了灵魂的高地。 她抱着郑国霖，眼睛都笑的眯成一条缝了。 “国霖，你看，我都肯为你吃这么大的苦去健身，你说我好不好啊？” 郑国霖立马就意识到，白莉莉旧疾复发，立刻反驳说：“健身是为了你自己，不是为了我！” 白莉莉继续献媚：“才不是。你今天早上都说啦，我这儿是肥肉，那儿是肥油的，明显就是对我不满意了呗？等我把肌肉锻炼出来，和你在一起，让你享受最大的性福……” “好啦，好啦，别啰嗦，直接说目的！” “嘿嘿，国霖你最了解我了，真是我的好老公，爱死你了！” “妈爷子哎，我后槽牙都倒了，赶紧说，你想要啥？” “我真的不是想要啥，人家就是夸夸你。” 郑国霖就看她：“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她也看着他，一脸幸福地笑：“嘿嘿，嘿嘿嘿。” 郑国霖就感觉后背有点发凉。这活宝，别再想出更难填满她欲壑的馊主意来了吧？ “哎呀，快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莉莉就弄出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来说：“我就寻思着吧，你看我什么都听你的，这么乖，你不该奖励奖励我，把我买宝马的钱都替我出了呀！” 郑国霖终于松一口气。过会儿说：“行，满足你。” 白莉莉就抱过他的头来亲一下：“谢谢老公！” 郑国霖说：“不过，现在不能买，等你完成了教练的计划，达到了锻炼目的，才能买。现在，先开你的马六。” 白莉莉就噘嘴：“郑秀莉都开玛莎拉蒂了，我就要个百十万的车，你都不肯给！” 郑国霖说：“人家郑秀莉那车，是她爸给的嫁妆。有本事让你爸给你买一辆去。” 白莉莉就反驳：“你又不明媒正娶我，凭什么要我爸送我嫁妆啊？” 郑国霖就撇嘴：“你爸也得送的起呀？” 话说到这里，俩人的甜蜜就结束了，离吵架不远了。 不过，白莉莉还有个好处，这也是郑国霖喜欢她的地方。 遇到这种尴尬场景，她可以包容郑国霖，避免和他吵架。 也不是因为现在她靠郑国霖养活，故意让着他。在大学里的时候，她就是这个样子。 这让郑国霖觉得，她格外温柔，更像个江南水乡孕育出来的，如水的女人。 正文 236.不能在一起的姐俩 相对于温柔如水白莉莉，郑秀莉则完全是刀子一样的东北大烟泡给修理出来的。 和白莉莉一比，就直接不是女人，有点男人的样子了。 尽管郑秀莉论个头、身条，甚至脸蛋，都有比白莉莉强的地方，但郑国霖还是喜欢了白莉莉。 有时候，女人的魅力，不完全在于自身的外部条件，具有一个让男人喜欢的性格，往往会起决定作用。 眼看着两个人越说越僵，白莉莉就转了话题。 “哎，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郑秀莉是富家千金，才要娶她的？”她问。 郑国霖就叹口气，摇摇头说：“我真的不知道。直到我们领了结婚证，和她一起回家，到她家门口，看到她家的别墅，我才知道，她不是穷人家的孩子。” 如果，郑国霖早知道郑秀莉的身份，他甚至都有可能狠下心来拒绝她，疏远她。 反正你家有钱，你回家也受不了苦，爱回家你就回家。 可是，现在，经过这么多事情，他对这个世界，和对人的看法，又不一样了。 郑秀莉快乐与否，并不决定于她家里有没有钱，而是决定于他肯不肯和她在一起。 这个固执的傻大妞，这辈子只一心一意地爱着他，如果他不肯和她在一起，她有多少钱都不会快乐。 所以，他还为此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他过早的知道了郑秀莉的真实情况，不和她在一起，她还是要不快乐一辈子的。 正想着，就听白莉莉说：“这个郑秀莉，看着傻乎乎的，其实心眼儿一点不少，抢男人一个顶俩。家里这么有钱，居然可以隐藏这么深，害得我们大学的时候，省吃俭用地帮着她，少让我吃多少好吃的！” “哎，”郑国霖就又不高兴了说，“你抢男人抢不过她，跟她有心眼儿没心眼儿一点关系没有啊，是你脑子里除了钱什么都装不下。为这个，你伤我多少回了？我现在要是没钱，你还不知在哪个小土豪的被窝里躺着呢！” 白莉莉看看郑国霖，过一会儿才说：“你说的也许对。但和别人在一起，我绝对是违心的。其实我心里和郑秀莉一样，爱的只有你！” “拉倒吧。”郑国霖就不耐烦，“以后咱们在一起，少提郑秀莉。” 忽然就感觉出不对来，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郑秀莉开玛莎拉蒂的，你去见过她了？” 白莉莉赶紧辩白说：“没有。我就是有些想她，偷偷在你们家门口看看她，绝对不会让她发现的，你放心。” 郑国霖不放心。他都告诉郑秀莉，白莉莉出国了，这要让郑秀莉发现了白莉莉，那还不一下子就都露馅了？ 郑秀莉脑袋聪明着呢，她就是性格大条一些，不喜欢往坏里想别人，也不喜欢算计别人。 “以后，不要干这么危险的事情。”郑国霖就嘱咐白莉莉。 接着，他就感觉有些好笑，问她：“你怎么会时间长了不见她，想她呢？”接着就说，“有时候秀莉打听你，念叨你，故意装着吃醋跟我提你，其实我知道，她也是想你。你们还真是女同啊？” “唉！”白莉莉就叹息一声说，“如果没有你，我们是最好最好的朋友，可以光着身子睡一个被窝的。有时候睡在一起，她摸我，我也摸她。” 接着就问；“这就叫女同吗？” 郑国霖说：“我哪儿知道这个？等有时间了，我找个专家问问。” 白莉莉就摇头说：“我闲着没事儿，在网上查过。我们互相摸羞羞的地方，其实就是闹着玩。根本没有往那方面想，网上说，相互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就不是女同。 兴许，是我们之间关系太好了，我才会想她吧？” 郑国霖听了，也不由叹息一声说：“让你们姐俩因为我不能在一起，有时候我心里也不舒服。 可是，秀莉无法接受你们俩一起和我在一起，这个实在是没办法改变她。我怕你们经常见面，被秀莉看出什么来。秀莉大条一些不假，但是一点不笨。特别是她最担心我们在一起，就会特别留意你的一言一行，很容易让她发现的。” 白莉莉说：“我知道啊。所以我想她的时候，只是偷偷去看看她，不和她见面的，你放心好了。她以为我出国了，绝对不会想到，我就在她身边的。” 从此以后，白莉莉就在市里住下来，天天去健身俱乐部，在教练指导下健身。饮食上，也严格按照营养师的指导进食，想吃点她想吃的奶茶、海鲜、巧克力糕点，满足一下口福都不行了。 真要练出肌肉和体型来，其实是很辛苦的。可想想只有练出来了，才能有百万的宝马开，她还是咬牙坚持下去了。 而郑国霖知道她健身辛苦，就把更多的业余时间给了她。 银狐策划正处于上升阶段，郑秀莉很忙的。除了公司内部管理，其他业务单位搞好关系，去外地视察讲演，甚至接受新闻媒体专访，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都得她去做。郑国霖忙影视公司，没时间帮她。 有时候，她一个月都不见得能够回家一次，也就没闲工夫去管郑国霖了。 郑国霖也不想冷落了郑秀莉。不管她在哪里，每天都要坚持和她通个电话。有时候夫妻能碰到一起，不管他多么忙，都会想方设法和郑秀莉一起吃一顿饭。再有时间，当然要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缠绵的夜晚。 在这一点上，郑国霖做的可谓用心良苦，比那些有钱就唯我独尊，自认为放屁都比别人香，忘了家门朝哪儿开的土豪们，强多了。 就在白莉莉忙着去健身俱乐部健身的这个时候，吴曦给郑国霖打来电话，告诉他，那个他心中中意的女一号扮演者，谢雪，到了S市，正去片场拜访牛导。 “哥，那女星比照片上漂亮好多！”吴曦最后就在电话里说，“你无论如何都得给我想个办法，让她和我缠绵一夜。我找到她的果照了，我擦，太性感了！” 正文 237.无事献殷勤 连毫无绯闻，端庄甜美，人见人爱，在几乎所有人眼里，都是纯洁圣女的韩丽萍，都是那个样子的，郑国霖对演艺圈，已经不抱任何好感了。 既然吴曦想得到谢雪，那就成全他呗。 他就对吴曦说：“其实到底用谁，牛导还在犹豫。不过我有种直觉，只要谢雪过了语言关，牛导肯定会偏向于用他。” 吴曦听糊涂了，他问：“可是，这跟我说的事情，没关系呀？” “你怎么这么笨呢？”郑国霖就骂他，“她去见了牛导之后，你就以工作的名义去见她，通过谈话暗示她，只要她肯就范，你就可以帮她把这个角色拿下来。” 吴曦就明白郑国霖的意思了，又有些担心地问：“那她万一不怎么在乎这个角色呢？” 郑国霖告诉他说：“不会的。她因为那个大尺度剧的影响，最近一直没有接戏，日子不会太好过。而咱们这个戏，正是她寻求翻身的绝佳机会，她会志在必得的。” 郑国霖猜的一点没错。谢雪是个优秀演员，从开始读剧本，她就知道，这部剧会大火。 如果她能以女主角参演，这将是她再度崛起，重塑过去辉煌，甚至会红过过去的唯一机会。 为此，临来之前，她做足了功课。 当她以剧中女主角装扮，出现在牛导面前的时候，不由让牛导眼前一亮。 庄重，沉稳而不失俏丽，这正是女主角在他心里的那个样子。而这个剧本所塑造的赵玉茹，简直就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可是，谢雪一说台词，就露怯了。北方标准普通话的口音，是绝对无法把本地俚语里包含的东西，彻底表达出来的。 太遗憾了！难道，非得再给她找个配音吗？ 如果后期制作用配音，来代替谢雪自己的声音，估计很多熟悉谢雪的观众，会因此而大大降低对这个剧的热情。 牛导就把谢雪叫到自己屋里来，对她的形象给与了充分肯定，但也没有隐瞒自己的遗憾，希望她能尽快找到本地俚语的发声技巧，这才符合剧本里赵玉茹的形象。 谢雪来之前，什么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考虑这个剧的语言。 开始的时候，她读剧本对话就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却没有想到，这语言里，其实是包含了俚语口音的，这正是她的短板。 牛导答应给她一个星期的时间，想想办法，学一些本地俚语，然后再过来试一遍。 谢雪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屋里就闯进一个人来。 来人文质彬彬，戴金丝眼镜，脸色白皙，正是吴曦。 “哟，牛伯伯，你有客人啊？” 他进门给牛导打声招呼，接着就看到坐在牛导对面的谢雪，露出惊喜来说：“呀，谢雪女士吧？我是您的铁杆粉丝！” 谢雪不认识吴曦，一脸惊愕。 牛导脸上露出不高兴来说：“我这个屋，就是你，敢不敲门进来！” 就给谢雪介绍说：“这是这家影视公司的总经理，吴曦。” 原来是这里的最高管理者。谢雪就站起来，客气说：“吴总好，初次见面，还请关照！” 吴曦说：“没问题，没问题。我看过你演的好多电视剧，很喜欢你塑造的形象。” 牛导就板起脸来说：“我这儿谈正事儿呢，你有什么事儿，赶紧说。” 吴曦就笑说：“没事儿，没事儿。我这不是怕您过于辛苦嘛，想中午请你吃顿好的，补充一下营养。”就看谢雪，“正好谢女士在这里，咱们一起？” 谢雪还没回答，牛导却说：“我中午得和那几个老家伙一起商量机位和镜头的事情，没空，你自己吃你的。” 吴曦就说：“那好，我让酒店做一桌好的给你送过来，你们一起吃。” 牛导就不高兴说：“不用，整天山珍海味，你想把我们几个老家伙给吃出高血压来是不是？我们这个岁数，需要粗茶淡饭！再说，公司拍戏，以后用钱的地方多的是，整天这个吃法，得浪费多少啊？” 吴曦就冤枉说：“牛伯伯，我这是花自己的钱给你买好吃的好不好？我怕你饿瘦了回去，让我牛大妈骂我！” 牛导就笑了说：“她呀，恨不得我能瘦下来呢！你赶紧忙你的去吧，别在这跟我捣乱！” 吴曦走了以后，牛导倒想起来了，对谢雪说：“待会儿啊，你还得去找刚才那个吴总，就说我说的，让他带你去见见这个剧的编剧王文，和他商量一下，让他帮助你迅速提高一下语言。他对俚语这方面，研究颇深，相信可以帮到你。” 谢雪就从牛导屋里出来，去找吴曦。 韩丽萍出门，那是前呼后拥的。经纪人，助理，助手，专用化妆师，再加上保镖，司机，怎么着也得二十几号人，把她围在中间，招摇过市。 而谢雪出来，只带着经纪人，她的表姐。 一来，她三年不拍戏，手头拮据。二来，她的确也不喜欢招摇。 吴曦其实没走，一直在牛导办公室不远的地方等着谢雪。 他跑牛导屋里一趟，就是让谢雪看到，他和牛导的关系。 谢雪和表姐出来，他就迎过来。 “谢女士，你这是去哪儿啊？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谢雪正好要去找他，就把牛导嘱咐的话告诉他。 “这个啊？”吴曦还装模作样地想了想，然后才说：“哎呀，王编剧在我们原先租的老办公室那边，离着这里还有半小时车程呢。” 然后他就和谢雪商量：“这快中午了，要不我先请二位吃饭吧？吃完饭我再陪着二位过去？” 谢雪就拒绝说：“不用了吴总，我们暂时回酒店，下午再去拜访你吧？” 吴曦也知道，做为公众人物，这些明星大多不愿意在公众场合露面。 看谢雪坚持不和他一起吃饭，就问：“二位是怎么过来的，回酒店方便吗？要不，我送二位过去吧？” 这个，谢雪倒没有拒绝。 她和表姐坐飞机过来，还没有来得及租借交通工具。 虽然有些过气了，可去街上打出租，还是容易被别人或者狗仔发现。 正文 238.没感觉 吴曦把两个人送回酒店，一路说些恭维的话，并和谢雪约定好时间，下午亲自过来接她们。 两个人从地下停车场，直接坐电梯上楼。 在电梯里，表姐就对谢雪说：“这个吴总，油嘴滑舌，看他那副表情，谗言欲滴，不像个好人！” 谢雪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在这个圈子里混这些年，她见识的实在太多了。 下午三点，吴曦果然按照约定，准时在停车场等着她们了。 接上她们，来到办公的地方，他并没有把她们领到王文那边，而是直接领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在办公室里坐下，吴曦就直接说：“谢女士，我有些话呢，想单独和你谈谈，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谢雪或许早料到他有这样的表现，就冲坐在身边的表姐点点头。 表姐有些担心地看看谢雪，又瞅一眼吴曦，对谢雪说：“我在电梯间的沙发那里，等着你。” 看表姐出去了，吴曦才说：“谢女士，你大概不知道，这个剧的女一号，其实已经有内定的人选了吧？” 这个，谢雪还真不知道。 她不象以前那么火了，圈子里的好多消息，就没有人对她讲了。 “不知道。”她简单回答吴曦说。 吴曦就说：“韩丽萍，你们认识吧？她已经来试过戏了，牛导对她很满意。” “是么？”谢雪微微一笑，也不多言。 圈子里象吴曦这种人，实在是太多了，她也见过太多。 吴曦等着她问原因呢，可人家直接不问。 他只好自己问：“你知道，既然内定了由韩丽萍来演，又为什么把你给邀请过来吗？” 谢雪依旧是那句话：“不知道。” 吴曦就有点尴尬。 他馋涎谢雪的美貌，可他还真不是郑国霖那种搞阴谋诡计的人物。 这阴谋诡计让他自己来搞，在见多识广的谢雪面前，他就有点相形见绌了。 “主要还是我啊。”他只好直接说，“我喜欢你已经好多年了，就是没有机会认识你。我和牛导的关系，你也看到了？是我说服了牛导，答应给你一个机会的。你的邀请函，也是我发给你的。” 谢雪就笑笑说：“刚才牛导说了，我语言不过关，主要是让我设法过语言关。” “哎呀，什么语言关不关的？语言可以事后配音嘛！”吴曦就迫不及待说，“我告诉你吧，这公司和戏，都是我和我哥们投资的，让谁来演女一号，还是我说了算！” 能成为一线主角，谢雪的美貌，那绝对得有过人之处。 吴曦心里对这么一个就在眼前的大美人儿动了邪念，再没有了对偶像的那种崇拜，就把自己邪恶的一面，完全释放出来。 谢雪看看他，微微一笑问：“什么条件，直接说吧？” 吴曦看着眼前的谢雪，知道自己离成功不远了，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这女人这么好泡，陪一夜可有点亏了。 “拍戏期间，一直陪着我。这女一号，就铁板钉钉是你的。”他说。 谢雪还是笑。 “吴总你大概不知道，拍戏的时候，其实很累的。有时候没白没夜的，大家又都住在剧组里，我就是想陪吴总，也没有时间的。”她说的很平淡。 “什么叫没有时间啊？”吴曦说，“象你这种大腕儿，还用住剧组吗？” 谢雪淡淡说：“吴总大概不了解我。我拍戏很疯狂的，不把角色诠释到最好，我不会满意。所以，我拍戏，为了节省时间，更多地了解角色，都是住剧组，从来不自己单独住酒店。” “住剧组更好啊。”吴曦说，“我可以给你安排单间。” 谢雪说：“剧组至少得百十号人吧？大家都住在一起，你去我屋里，别人也看得见，这对吴总影响不好吧？再说，我会要求和我经纪人住在一起，不会单独居住。” 吴曦总算明白了，人家谢雪这是在委婉地拒绝他呢。 他就想不明白了，到郑国霖那里，韩丽萍都是上赶着往前凑。可轮到他了，话都说这么明白了，谢雪竟然揣着明白装糊涂，不买他的账！ 就算郑国霖长的帅气一些，可他还比郑国霖年青呢，再说他也不丑啊？ “你的意思，就是不答应了是吗？”这话就有图穷匕首见的意思了。 谢雪依旧表现的十分平静说：“我没那么说，只是现在的确没时间。牛导给我的时间不多，我得先把方言关过了再说吧？吴总还是带我先见见王编剧。至于你说的事情，等拍完了戏，大家都有时间了，咱们再商量也不迟，你说呢？” 吴曦这个气，感情费这大半天劲，这女人在拿他当猴耍！ “你不没时间么，现在这不就是时间？我这沙发足够宽敞。咱们先预热预热，剩下的账，拍完戏再算！” 说着，他就过去，一把搂住了她，手在她身上开始乱摸。 “把手拿开！”谢雪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说话声音却异常严厉，“你再不住手，我会选择报警！” 吴曦竟然被她这句话给吓一跳，他知道对方说得出来做的到，只好松开她，坐在那里，楞楞地看着她。 谢雪对付这样的场面，恐怕不是一回两回了。 这种情形下，你越反抗，就越容易激发对方的兽性，不顾后果，反而容易被对方得手。 真吃了亏，是不能报警的。 她是名人，报警的结果，对方名声扫地的同时，自己也完了。 “你可想好了，”好一会儿，吴曦说，“你不答应，这戏就没你的份儿！这种可以翻身的戏，你这辈子能遇到的，不多。过这个村，下个店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谢雪冷笑一声说：“当戏子就是被人玩的。可是，也得双方自愿！你今天的表现，让我恶心！我这人随性，也不在乎名利。不用你提醒，我知道这个戏对我意味着什么。可是，我不愿意，你拿名利威胁我，没有用！” 吴曦问：“那么，什么情况下，你可以愿意？” 谢雪正襟危坐，看着他，一字一句说：“也许，我走在路上，看着个乞丐，对他有感觉了，可以和他去开房。可是，我对你没有感觉。也许，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我会对你有感觉。可是，你现在恶心到我了，我永远也不会对你有感觉！再见，吴先生！” 说罢站起来，独自走出去了。 正文 239.生存与毁灭 谢雪从吴曦的办公室里走出来，步履十分镇定，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一丝变化。 到电梯间那里，表姐远远看着她走过来，赶紧站起来，迎着她。 “怎么样？”她迫不及待地问。 “走，收拾收拾，咱们回去。”谢雪说。 表姐愣怔许久，直到两个人进了电梯，这才缓过神来说：“这个剧，咱必须争取的，这个你应该明白！在酒店的时候，咱不是说的很好吗？豁出去了！” 谢雪面无表情，过一会儿说：“我豁不出去。” 表姐就叹息一声，再不说话。 两个人走到街上，准备拦出租。 表姐这才说：“雪啊，你再考虑考虑，现在还来得及。” 谢雪坚定地说：“回去，把房子卖了，咱们回乡下住，至少还能维持两年。” 表姐就哭了。 这时候，坐在办公室沙发上的吴曦，终于缓过神来，赶紧给郑国霖打电话。 “哥，坏了，我闯祸了，谢雪可能要走！” 这时候的郑国霖，正在健身房陪着白莉莉锻炼。 教练在一边保护着她，练的浑身是汗。 这活宝，为了那辆百万的宝马，也算真的豁出去了。 正看着白莉莉呢，吴曦的电话就来了。 他只好走到健身房外面，没有人的走廊上。 “你说详细点，到底怎么回事？”他问吴曦。 “哎呀，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赶紧过来吧！”吴曦说。 郑国霖回健身房，白莉莉一套锻炼计划也完成差不多了。 “行，今天就到这里吧。”教练跟她说，“臂力，腿力都有明显提升。肱二头肌明显比以前有力，顶多再有个数月，肌肉轮廓就可以看到了。” “妈呀，我恐怕活不到那个时候了！”白莉莉就感慨。 “没事儿的姐，等你力量上来了，没准儿你还会喜欢上健身呢。”教练就哄她。 白莉莉从器械上下来，拼命摇头说：“那我就是疯了！” 就在这个时候，郑国霖就进来了。 和教练打了招呼，就问白莉莉；“咱们走吧？” 白莉莉说：“我还没洗澡呢，一身臭汗！” 郑国霖解释说：“今天我有点急事儿，得赶紧往回赶，咱回家洗澡好不好？” 白莉莉不干说：“不洗澡我怎么换衣服啊？” 郑国霖说：“先不换，就穿着这个吧，把衣服拿着。” 白莉莉就有些为难，她穿比基尼呢。 “这怎么出门啊？” 郑国霖就把自己的西装脱下来，给她穿上。这下，就连身子带半截大腿都盖上了。 “哎呀，这西装老贵的，都弄上汗了！”白莉莉喊。 郑国霖强行给她穿上，搂着她说：“不怕的，我喜欢闻你的汗味儿。” 一边的教练看的直羡慕。 这种富豪男人，如此关心自己的妻子，她还是第一次见。 心里不由哀叹，人家白莉莉的命怎么就那么好呢？自己就是有一半人家的命，都算是上辈子积德。 可是一半的命，她是要男人象郑国霖那样有钱呢，还是像他那样心疼自己的女人？ 这可真是个生存与毁灭的难题。 两个人拿了白莉莉的衣服，坐电梯下楼到地下车库。 出了电梯，白莉莉突然就不肯走了。 “国霖，我累得一步也不想走了，你抱我过去好不好？” 这话说出来，就让郑国霖想起来他们大学的时代了。 有时候，白莉莉就是这么冲他撒娇，他也会一如既往地满足她，抱着她，一直走到他们的出租屋那里…… 郑国霖想明白了大学的分手，不能完全怪白莉莉，就不再冷漠她，又像大学时代那样对待她了，她也就一如既往地像大学时代那样，冲他撒娇。 郑国霖二话没说，转回身来抱起她，一直把她抱到他那辆丰田跟前，打开车门，再把她放到副驾上。 男人健壮的身体，不由得让白莉莉双颊发烧，有了缠绵的欲望。 郑国霖可没心思想这个。谢雪要是走了，女一号就是韩丽萍的。 自从见韩丽萍那一面之后，他越来越觉得韩丽萍不适合这个角色，演女二号那个坏女人，倒是蛮适合她。 他把白莉莉送到住处的地下车库，对她说：“我有点急事，必须得赶紧回影视公司，你自己上去吧？” 白莉莉在这一点上，比郑秀莉懂事，从来不问郑国霖有什么事。郑国霖不说，就是不愿意让她知道的，她就不问。 男人是做大事的，什么事都跟老婆讲，那还叫男人啊？ 她披着郑国霖的西装，探过身去，亲郑国霖一下，柔声说：“开车小心。”就自行下车去电梯间了。 郑国霖风风火火赶回办公室，先去吴曦那里，吴曦正垂头丧气坐在沙发上反省呢。 待他说完了事情经过，郑国霖差点让他给气哭了。 “我说兄弟，你还自称情场老手呢，就这点出息？你也忒猴急了吧？这事儿不得先给人家留个好印象，慢慢开始交往啊？一见面你就鼓捣这个，你特么缺是不是啊？” 吴曦还挺有理。 “我听着你和韩丽萍说话，是她自己一个劲儿往上扑啊！谁知道这个谢雪这样，我领她往道上走，她反而不走，连翻身的机会都不要了！” 郑国霖就直摇头。 “你呀，估计是伤她自尊了。走，赶紧和我过去，给人家认个错。她要真走了，咱再到处找她，可就麻烦大了！” 可吴曦只知道谢雪在哪个酒店住着，并不知道具体住几楼，在哪个房间。 郑国霖只好让吴曦给她打电话。 吴曦只知道她经纪人的电话，打了好几遍，对方不接。 两个人在酒店给谢雪打电话的时候，谢雪已经和表姐在去机场的车上了。 表姐知道是吴曦的电话，问谢雪接不接？ 谢雪已经下了决心离开。这决心关系到自己以后的命运，也不是轻易可以下的。 她真的让吴曦那副猴急的样子给恶心着了。既然下了决心，就不打算回头了。 打电话不接，郑国霖就对吴曦说：“给她发个短信，就说我要见她，和她只说拍戏的事，其他不谈。” 吴曦又发短信，估计对方看了，这才打电话过去。 这一回，表姐接了。 正文 240.后悔死了 “喂？” “您好，谢雪女士吗？我是银狐策划董事长郑国霖。” “我是她经纪人，不是谢雪女士。” “那么，我可以和谢雪女士谈谈吗？我就在你们住的酒店楼下。” “有什么事，你跟我讲吧。” “好的。我代表银狐影视，向谢女士道歉！我向你们保证，绝对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们不接受道歉！” “我们真的是有意要和谢女士合作的，请给我们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过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另一个女声：“你说吧，为什么选择我而不用韩丽萍？” 郑国霖知道，这个接电话的女士，应该就是谢雪了。 他回答说：“因为，剧中这个女主角，和你更贴切一些。” “这是你的意见，还是牛导的意见？”谢雪问。 “一开始，牛导没有想到你，是我提醒他的。你已经见过牛导了是吗？我现在还没有见到牛导，不知道他对你的评价。可是，我不想让你带着这样一种心情离开，对我们公司产生误会。请允许接受我们的当面道歉，好吗？” 过好一会儿，谢雪才说：“我们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我们订了票，今晚七点的飞机，还有两个小时。” 郑国霖就瞪吴曦一眼。 “那么，请谢女士在机场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到，可以吗？” 就在机场的贵宾休息室里，郑国霖唾沫星子横飞，和谢雪说了半个小时。为什么要选择她，不选择韩丽萍？还有角色的特点，和整个剧要表达的是什么。 说完了，郑国霖擦一擦头上的汗，看着谢雪问：“非要走吗，真的无法挽回了？” 谢雪冷漠地看他许久才说：“就冲你这份真诚，你说我舍得走吗？” 郑国霖就笑了说：“你知道，我的心一直提着呢！你这句话说出来，让我如负释重啊！” 谢雪继续看他，然后就说：“其实，韩丽萍演这个角色，比我有语言优势，兴许会演绎的更好。你这么大一公司老板，完全没有必要，为了我这么一个不入流的演员，而费这么大的事。” 郑国霖就摇头说：“艺术，有时候差那么一星半点，就会改变味道。兴许，韩丽萍差的，就是这一星半点。可是，我却不想因为这一星半点，而留下遗憾！” 这么年轻帅气的老板，和她谈的却是艺术，这是对她的尊重。 谢雪再也没说什么，站起身来，跟着郑国霖回来了。 一路上，吴曦连看一眼谢雪的勇气都没有了，低着头，坐在副驾上，一声不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车还是去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谢雪一样是拒绝了郑国霖共进晚餐的邀请。 临下车之前，谢雪突然从后座上起身，头探到副驾边上，伸手摸了吴曦的脸蛋一把。 “小弟弟，想要姐姐了，没什么错，”她嘴贴在吴曦耳边上说，“可是也得讲就点方式方法啊？没关系，咱们日后还有机会哦？”说完就和表姐下车走了。 谢雪这样说，就等于是原谅吴曦了。 在银狐影视工作，得罪了总经理也不是什么好事。 关键还是，谢雪已经看出来，吴曦年龄不大，相比起她来，还幼稚的很，没必要和他较真。 郑国霖没有马上开车，而是坐在车里，目视着谢雪和表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谢雪给他的感觉，和韩丽萍完全不同。他能够感觉到这个女人骨子里的那股子倔强和高傲。同时，这又是个在娱乐圈里闯荡多年，看惯了一切，对一切都应付自如的女人。 而无论外表如何世俗，都掩盖不住她骨子里的那份桀骜不驯。 吴曦的脸上，好像蒙上了一层红布，低着头，还是一语不发。 “行啦，”郑国霖就劝他，“别沮丧了，人家不说还给你机会吗？” 吴曦就摇摇头说：“哥，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真是我错了，她不是那种女人。” “哪种女人？”郑国霖问。 “就那种，像韩丽萍那样，外表纯洁，其实为了了名利，什么都肯做。她不是，我不该那样对她。现在，我心里真的尊重她了，拿她当偶像了。可是，我给她的第一印象，太操蛋了，直接就是一小流氓！” 郑国霖就乐：“你本来就是个小流氓！” 吴曦就不高兴说：“我就是对谁耍流氓，都不应该对她那样，我后悔死了！都是你出的馊主意！” 郑国霖还乐：“行啦，人家不会在乎的，就拿你当小弟弟呢。刚才下车人家怎么说的，你不都听见了吗？说实话，像她这种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的女人，你这点小伎俩，在她眼里，根本不是个事儿。 你也不用往心里去。这样，还是你每天过来接她，去我们那里找王文练本地口音。时间长了，慢慢相处下来，说不定你有机会哦？” 吴曦就缓缓摇头，严肃了说：“我愿意为她服务，可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了。我真拿她当偶像了。” 郑国霖就点点头。看来，谢雪用自己的行动，赢得了吴曦的尊重。他把车打着火，准备离开。 这时候，吴曦突然说：“哎，你知道吗，她的胸好大，弹性十足，真是太棒了！” 郑国霖回头看他：“我擦，才说拿人家当偶像，接着就谈论人家的身体，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吴曦闭着眼睛，一脸回味说：“偶像就不能谈论身体啊？我感觉她现在的比照片上的还大，摸起来真是太舒服了！她一动不动坐在那里，任凭我摸。可她越是不反抗，我越是没了心情，主动住手了。早知道没事，我多摸一会儿呢！” 郑国霖“啪”的一声，就给他后脑来了一巴掌。 “好了，醒醒，我们该走了。” 后来的几天里，吴曦只要不出差在家的时候，就主动去酒店接谢雪，但再没有非分之想。 在老子的教导之下，吴曦一直也很低调。现在有钱了，也只是换了一辆丰田凯迈瑞。 谢雪也绝对不会想到，这个看上去有了些羞涩的大男孩，会是官家子弟。 正文 241.管理就是只动脑子不动手 S市的吴侬软语，和南方的粤语、闽南方言，在北方人那里，听来有些相似。 但真正的S市人，就知道自己的方言，和那些真正的南方话，差别是非常大的。 南方话的发音，实际并不柔软，而吴侬软语，的确有其独特的，自成体系的柔软所在。 王文在语言方面，还真是很有研究。 从唐宋官话与闽南方言、粤语的相似性，到江浙方言、越语的形成与发展，长篇大论地跟谢雪说一大堆，差点把谢雪给吹晕了。 他也喜欢谢雪在荧屏上塑造的一个个形象。心里的大明星，突然就和他面对面地在一起交流，让他有些受宠若惊，又有些不知所措。 可是，他心里却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跟着郑国霖干以后，他的身份和地位，已经再不是机床设备公司那个绘图员了。 未来不远，他将是一个知名的编剧，也是一颗逐渐升起的明星。 他为谢雪的美貌所倾倒，自然就选择了在谢雪面前表现一番，有点不像五十岁的人了。 学了几天下来，谢雪除了佩服王文的博学多闻，增长了不少知识，其他什么有用的感受没有。 她不好意思说别的，到下午吴曦来接她的时候，只好和吴曦说，她想跟郑国霖谈谈。 吴曦其实挺忙，公司刚刚成立，成员大都是招来的新人，好多关系需要理顺。 他本来就不擅长管理，这下就更是忙的焦头烂额。 而这时候郑国霖却去陪白莉莉去了。 谢雪跟吴曦说半天，吴曦也没弄明白谢雪的意思。 谢雪总不能说公司给她找的这个语言老师，除了会色眯眯地望着她，然后就只知道讲大道理吧？ 这对王文不尊重不说，还显的自己毛病太多。 可是，牛导给她的时间也不多啊。 吴曦还真是个大孩子，对谢雪委婉地表达不满意这一点，愣是没听出来。 她只好让吴曦去找郑国霖了。 偶像的要求，吴曦还是有求必应的，立刻就给郑国霖打电话。 郑国霖只好再把白莉莉给扔了，返回公司来。 郑国霖回来，把吴曦和谢雪都叫到自己办公室里。谢雪还没说什么呢，吴曦先表达不满了。 “你一天到晚神龙见首不见尾，把这么大一个公司交给我，你不知道我棒槌吗，你想累死我呀？” 郑国霖还奇怪，问他：“怎么啦，前一段时间你组织人拉赞助，不弄的挺好的吗？” 吴曦就抱怨：“我干具体的事儿不怕，让我管人，我真的不行！现在财务、出纳，采购，招聘，买个破梯子都得找我签字！我一天到晚都让这些破事儿把时间占住了，我还干不干正事儿啦？” 郑国霖就问他：“那你说怎么办？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这个董事长，替你干这些破事儿吧？” “那你总得给我找人，替我管着吧？” “我上哪儿给你找人去？自己找！说，想要谁来帮你？” “我还是要杨诗曼过来，给我做副总。” 郑国霖就笑：“你这不有办法吗？就是自己不想动脑子！” 说着话，他就打电话给总公司人力资源部。 “贺总，你把杨诗曼给我调过来，到影视公司来干副总，明天就过来上班。赵总那里，再给他安排一个副总。具体事务，你和赵总商量着办。不用请示郑总，我会告诉她的。” 挂了电话，他看着吴曦说：“你看，就这么简单，用得着这么急赤白咧的吗？” 吴曦不服气：“你那里当然简单了，你是公司老大，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行吗？” 郑国霖就生气了：“说什么呢你？什么叫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啊？这些事情，我也是在脑子里都装着好不好啊？你以为那边抽一个副总不会乱吗？我明天得给你擦屁股去你知道不知道？ 做事，要考虑前后顺序，谁轻谁重！你先把自己的位置摆正，做为总经理，你应该干什么，做哪些工作？你需要个什么样的人，来替你做什么工作？这些都想好了，一步步去计划，去寻找，这才能把事情干起来呀？ 你把自己摆到总经理这个位置上没有？公司都成立半年多了，你还把自己摆在业务员的位置上，脑子里想的还是拉赞助！公司组织架构就没装进脑子里，能不乱，不忙吗？” 吴曦就嘟囔：“我本来就不是当老总的料，是你逼着我干的。” “谁生下来就是总经理的料啊？你爸他……”说到这里，他才突然想到，谢雪还在一边坐着呢，赶紧改口。 “不会不能学啊？我把你放这个位置上，一直不管你，不就是想逼着你学吗？你现在想想，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 吴曦摸摸脑门说：“废话！我都快被你逼死了，还和以前一样，当甩手掌柜的，我还不早上吊了？” 郑国霖就笑：“这不就结了？以后多动脑筋，少来找我，尽量别来麻烦我。” 吴曦就露出一脸为难来说：“哥，我真的不想干事儿。公司有你就得啦，你就饶了我吧？” 郑国霖不干了。 “嗨，这玩影视可是你最爱的。这会儿我给你弄起来了，你又嫌累，要扔挑子，你还有谱没谱了？你早说不干咱们别弄啊？” 吴曦就咧嘴：“我特么哪儿知道会有这么多事儿啊？早知道，咱拍完这个剧，不干就完了，搞什么影视城，弄什么影视公司啊？” 郑国霖继续乐。乐完了说：“你看我累不累？” 吴曦说：“你当然不累了，你把累活都特么弄我这儿啦，你累个毬啊你？” 郑国霖说：“这就对了嘛，你想不累，也得跟我学啊，对不对？自己只动脑子，动手的事情让别人来做，这就叫管理，明白没有？” 吴曦就指着他说：“这可是你说的？我下一步就都把活都交给杨诗曼，出了事你不许赖我！” “出了事我当然赖你，说明你用人不利！”郑国霖针锋相对，“你把事情交代出去，也得挑人。找到能替你做，不坑你的人，才能把事情交出去，对不对？ 比如，我银狐策划人力资源有老贺，第三产业有赵海涛，企业策划有吴波，教育有我媳妇，影视我有你。你现在有个杨诗曼，下面该怎么办，还用我教你吗？” 正文 242.去你的盐咸醋酸 谢雪当红的时候，也曾经想组织自己的影视公司。 前夫是商人，有自己的公司。 记得那时候，前夫就象现在的郑国霖一样，给她讲组织公司的诀窍。 关键还是有人，识人，利用别人的智慧，来办成自己想做的事情。 把大家的智慧集中起来了，公司也就有了。 郑国霖给吴曦讲管理的道理，好像比她前夫更深入浅出，更能让人理解。 几天接触下来，她已经知道，吴曦是名牌大学毕业，知识并不缺乏，缺乏的只是经验和诀窍。 而郑国霖讲的，恰恰就是这些诀窍。 想参演银狐影视的戏，以后必然要跟郑国霖打交道，表姐自然会利用过去积攒下的关系，来打听这个郑国霖的底。 打听的结果，就是这个郑国霖是矿业大王的女婿，吃软饭的。 可两次接触下来，这个郑国霖对艺术的理解，和对公司管理的认知，却无论如何都没法和吃软饭这个词，联系在一起。 郑国霖和吴曦连吵带闹，把事情说完了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谢雪还是不想太晚回去，更不愿和他们一起吃饭。 她就问郑国霖，明天上午他在不在？在的话，明天上午再说不迟。 郑国霖这阵子，的确有些放松了。总公司那边进展顺利，影视这一块，别看他说吴曦，其实吴曦干的很不错，只是不知道去把公司里的人才充分利用起来，干的很辛苦。 他也是故意不管吴曦，让他尝尝辛苦的滋味。 这人，只有自己亲自经历过了，才能总结出经验教训。这时候，你再告诉他还有不辛苦的办法，他才能记忆深刻，知道怎么去运用这些办法。 谢雪说明天有事要找他，他也就只好不去白莉莉那里，老老实实来办公室上班了。 经过郑国霖一番开导，吴曦的确也有所感悟。送谢雪回去的时候，就显得若有所思，心里想着事情，话也就少了很多。 谢雪就问他：“你们郑董的这个公司，听说是他老丈人给买下来，做他闺女的嫁妆的？” 吴曦就回答她说：“外面就会胡说八道，你别信。我们郑董原来就是这家公司的部门老总。银狐策划老板死了，郑董离开了，银狐策划也就完了。这个公司是怎么回到郑董手里的，我是全程参与过的，跟他老丈人一点关系没有。就是他老婆，也是他当初一手提拔起来的。还有我，没有他，也走不到今天。” 谢雪就有兴趣了，继续问：“那你们郑董收购这家公司的钱，是哪里来的呢？” “他自己的啊。”吴曦说，“这家伙不仅经营公司搞策划是高手，就是搞金融，也是高手。我当初如果相信他的预判，那次金融危机之前，全部满仓的话，现在我也是亿万富豪！” “噢？你给我说说，他都怎么判断的？” “这个，说来可就话长了。”吴曦说。 说到这里，他们已经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这一次，谢雪第一次主动邀请吴曦去她房间里坐坐。吴曦受宠若惊，屁颠屁颠跟着她去了。 外界对郑国霖的负面谣言不少。 这人都是不望别人好的，同行之间，更是如此。再加上刚刚兴起的网络媒体推波助澜，小道消息满天飞，郑国霖在外界的形象，的确不怎么好。 也不知道郑国霖知道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从来也不提这个。 但吴曦对郑国霖，正事上不能含糊，还是要极力维护的。 谢雪这样问他，他当然得出卖郑国霖一回，把一些能说的真相，详细告诉谢雪一下，让她不要误会了。 而通过吴曦这些介绍，谢雪也确实改变了对郑国霖的个人看法。 第二天上午，郑国霖就专门拿出时间来，听谢雪说这两天学习本地俚语的感想。 他不是吴曦，立刻就听出来，王文哪里是在教谢雪方言，完全是在卖弄自己的学问。 至于为什么要卖弄学问，那还用问吗？ 这一次，他哪里也不去，直接和谢雪一道去王文屋里，听王文讲方言。 当王文又要搬他的长篇大论的时候，郑国霖就把他给打断了。 “谢老师是来学怎么说这些方言台词的，不是非要掌握这个方言，更不是来研究学问。”他很不高兴说，“你说这些长篇大论有用吗？照你这么讲下去，等她学会了，黄花菜都凉了！” 王文还不服气。 “这学东西，总得从头来吧？盐从哪儿咸，醋从哪儿酸，都弄明白了，学起来速度才快一些不是？” “去你的盐咸醋酸！”郑国霖直接骂上了。 和王文相处下来，又经常在一起讨论剧本，两个人竟然脾气很相投。 郑国霖内心里，其实很有些文艺细胞，平时用不上，这会儿碰上王文，算遇上知音了。两个人闷屋里一起酸，竟然酸出了感情，成了忘年交的哥们儿。 王文不是吴曦，这小子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拖延时间，好让谢雪能天天陪着他。 对心知肚明还讲歪理，郑国霖当然就不和他客气。守着谢雪，也不能直接揭穿他的流氓目的，干脆就直接开骂。 “收起你这些穷酸来！”他训斥王文，“教她有用的，从说台词开始，你说一句她学一句，哪里不对，你再纠正她，直到她学会，然后再说下一句。我说的明白不？” 王文就冲他挥挥手：“你爹是保长，听你的。那什么郑董你忙你的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你。” 王文和他斗嘴惯了，根本就不拿他的训斥当一回事。但他说的话，他还是得执行。 郑国霖不走。 “你不需要我，我需要你！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看着你教谢老师。就按照我说的教！” 谢雪就差点让他给逗乐了。 这个郑国霖，其实是个人精。看着是板着脸训王文，其实都给他留着面子。涉及他内心真实黑暗想法的问题，一个没提，可也能让王文听出来，王文想干什么，他心里明镜似的，别逼着他说出难听的话来。 正文 243.受宠若惊 从吴曦那里得到的消息，加上通过自己的观察，谢雪知道，外界传言吃软饭的郑国霖，和她见到的这个郑国霖，根本不是一个人。 这是个精于算计，智慧极高的商人。 收购银狐策划，堪称经典。就是平时生活里这些小事情，他办起来，也处处透着智慧。 可以骂自己的王牌编剧，而王牌编剧似乎还不在乎被他骂。就这种老板和雇员间的关系，她过去都没见过。 关键他的话能戳到王文的痛点上，还能给他保留面子，这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了。 谢雪开始佩服这位董事长的智慧了。 王文接下来，就果真按着郑国霖的吩咐，一句台词一句台词地教谢雪怎么发音了。 他说一遍，谢雪再学着说一遍，然后他再告诉谢雪，她哪里发音有问题，应该怎么出气，怎么运用舌头和鼻腔。 其实，王文前两天教谢雪的语言演化史，特别是南音比普通话多不少的韵声，如何利用这些韵声发音，还是有些用处。到这时候，谢雪就能根据那些知识，很快掌握发音技巧，王文教起来，就省事了很多。 他们在沙发那里练发音，郑国霖也不掺和，只自己看王文才写出来的剧本，似乎他们并不存在一样，聚精会神的。 中午的时候，吴曦跑回来，要了外卖，他们一起吃。吃完了，王文主动让出自己办公室里的休息室给谢雪，自己在沙发上午休。 郑国霖不和他们一起，而是推说回家吃，其实是去了白莉莉那里。 郑秀莉和春梅去了法国，并不在国内。王艳最近工作比较忙，有正事，白天他就不去打搅她，只一星期去她那里一两次，在她那里过夜。 其余时间，就都在白莉莉这里。 这一天下来，谢雪的本地俚语，讲的就大有改观，郑国霖已经听不出不对的地方来，只有王文和吴曦这种本地人，才能听出是外地人学说的。 按理说，练到这个样子，能糊弄过观众去，也就可以了。但谢雪不满意，还是约好了明天继续学习。 牛导是本地人，她得练到让牛导听不出外地音差来，才算满意。 大凡能够成功的人士，都是有着自己刻苦的一面的。一个不知道刻苦的人，就算穿越了，也没有机会改变自己的命运。 所以，从这个方面来说，大家还是不要穿越的好。 因为你这辈子的命运，没有取决于上帝，而是取决于你自己努力了多少。 这辈子不努力，穿越了你不一样还是不努力吗？指望天上掉馅饼砸死你？呵呵，我只能呵呵了。 谢雪已经加了郑国霖的手机，下午学习快结束的时候，她就发一条短信给他：晚上一起吃个饭？ 郑国霖想不到这女人这么厉害，一边刻苦学着俚语，不断重复发音，还能一心二用，给他发短信。 他不知道谢雪找他吃饭是什么意思，可也不敢拒绝。他得指望她在戏里出彩，才能给他挣来大钱啊。 他就回：受宠若惊。 过一会儿，他手机上就有了谢雪的回信：好，我在你车跟前等你。 两个人就在一个屋子坐着，其实相隔不远，谢雪一直在用俚语念台词，没有间断过。 他注意观察，竟然没有发现她是如何给他发的短信。 下午四点半，谢雪提前离开。郑国霖则要回自己办公室，处理一些公司的事务。 怕影响谢雪练习，他的手机一直打在静音上，没有着急的事情，他就不接电话，直到谢雪离开，这才回自己办公室，挨个打电话回去，询问人家找他什么事？ 一直通话一个多小时，这才把该交代的事情交代完，又打电话告诉白莉莉，他今晚不过去吃饭，这才匆匆下楼，去找谢雪。 谢雪一直就在楼梯间那里看自己的手机，看到他到了车跟前，这才从楼梯间出来，向着他的车走过去。 郑国霖就感觉很不好意思，说：“对不起啊，让你等这么长时间。” 谢雪冲他一笑说：“没关系。你们老板的时间都是金钱，很忙的，我知道。我这么冒昧地约你，肯定会打乱你的工作安排，应该道歉的是我。” 这女人很通情达理，一点明星架子没有，倒让郑国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两个人上了车，郑国霖正好改换话题，问她：“想吃什么？” 谢雪说：“我中外通吃，没有忌口。吃什么无所谓，主要是想找个幽静的地方，和你聊聊天。” 郑国霖想想说：“我知道个地方，有单间，是西餐厅，咖啡，糕点，沙拉，牛排都有。关键那里有地下车库，可以直接走电梯到单间那里。” 他知道谢雪不想让人看到，就想到了这么个地方。 谢雪没有反对。 郑国霖就给餐厅打电话，定好房间，然后就开车出了地下停车场。 谢雪就问他：“象你这身份，开这么一个普通的车，不觉得没身份啊？” 郑国霖就笑一下：“这正是我想要的。我就想无忧无虑地活着，不喜欢尘世的热闹。” 说到这里，就感慨一声说：“可惜啊，现在越来越不自由了。已经有不少人知道这是我的车了。我才买一辆速腾，一般不上班，出门开那辆。早知道今天要和你出来，就让人给我开过来了。可我想到车的时候，时间有点晚了，怕你等着，就干脆没换。” 谢雪就笑了。他们在这一点上，倒有共同的爱好。 她在家里的座驾，是辆大众菠萝。戴上口罩，去超市买菜，竟然没有人认出她来。 原先去片场，出席会议，都是主办方来车接送，她从不自己开车，也不要那么多人陪同。 两个人到了那家餐厅的地下，直接坐电梯上楼。电梯门口，已经有个穿了红色马甲的男孩等在那里。 看到郑国霖，鞠了一躬，就无声地在前面走，把他们带到了一个西洋装饰的单间里。 单间不大，中间有个两人桌，桌上还有个烛台。桌边一边一把西洋高脚沙发，墙壁上则挂些高仿的中世纪西洋油画。 正文 244.西餐厅 谢雪怕胖，不吃点心，也不喝带糖的饮料，只要了一杯意式咖啡和一份牛排。 这倒和郑国霖爱好差不多，他也照此办理。 等晚餐的时候，谢雪就问：“你不问问我为什么要约你出来吃饭吗？” 郑国霖就认真问：“为什么？” 谢雪就答：“一个人久了，挺寂寞的呗。我在S市，没有可以放心聊天的朋友。郑董又是年轻帅哥，自然就想约你出来了。” 郑国霖就笑着看她，然后问：“我就可以让你放心聊天吗？” 谢雪也笑一下说：“谁知道呢？反正和你相处下来吧，觉得你这人挺绅士的。怎么说呢？文艺，人生观，兴趣爱好，好像我们都可以谈，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就好像吧，肚子里有不少想和你说的。我们面对面坐着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郑国霖想想，他好像也有这种感觉。似乎他也有许多话，想和谢雪说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想一会儿就问谢雪说：“这样吧，我们随便选个题目出来，然后围绕着这个题目来谈，你觉得怎么样？” 谢雪说：“好啊。” 郑国霖就问：“那我们谁先选题目？” 谢雪说：“女士优先。我吧？” 郑国霖就冲她伸伸手，说一句：“请。” 谢雪就说：“那就请郑董说说，你对我的看法吧？我最让你好奇的地方在哪里？” 这等于是把问题又推给了郑国霖，而且还是她先说的。这女人在语言方面，还是很有技巧的，这也反应了她的见多识广。 郑国霖望着她，微微一笑说：“最好奇的啊？哎，对了，今下午你是怎么给我发的短信？我一直盯着你，就没看到你动手机。可是，却能收到你的短信，这可就奇怪了。” 谢雪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诧，接着就张嘴笑了。 笑好一会儿才说：“我以为，你会问点别的。不过，这个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短信功能里，都事先编好了常用的句子，把手机放在腿上，点一下就发出去了。我背对着你，你当然不会发现我动过手机了。” 郑国霖就点点头说：“啊，原来这么简单。” 一个回合下来，双方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两个人也都感觉到，对方并不简单，都是千年的狐狸。 “那么，轮到我问你了。”谢雪就看他问，“可以吗？” 郑国霖又伸伸手说：“请。” 谢雪就严肃了问：“你在乎外面对你的看法吗？比如说，说你靠老婆的钱开公司，这样一类的话题？” 郑国霖脸上的笑容渐渐没了，过一会儿说：“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别人怎么说，我堵不住别人的嘴。只要不威胁到我的利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悠悠众口，你堵的过来吗？” 谢雪就点点头说：“郑董开明，这份心胸，令人佩服。” 郑国霖就苦笑说：“做为公众人物，要是不明白这个道理，那还不直接不活了！相信谢女士你比我更能理解这个道理。” 谢雪就纠正他说：“咱们不能把女士这俩字给去了啊？这样说话，感觉特别扭。还是直呼其名吧？” 郑国霖赞同：“好吧，要不然感觉咱们不像是朋友。” 谢雪附和说：“的确，感觉咱们有一见如故的意思。” 郑国霖就开句玩笑：“一见如故，再见可不可以倾心呢？” 谢雪回答说：“只要你不怕打你夫人的醋坛子，我无所谓啊。” 说到这里的时候，外面就有按门铃的声音，郑国霖说声“进来。” 两个小男孩就把牛排和咖啡都给端了进来。 谢雪突然问郑国霖：“咱们可不可以要点酒呢？” 郑国霖想想说：“可以。” 谢雪就对侍者说：“来杯马提尼吧？” 侍者问：“您要烈性的还是中度的，还是甜味酒？” 谢雪说：“我在家都是喝超烈的，你们有吗？” 侍者就笑：“抱歉，我们只有烈性，中度和甜味这三个级别。” “那就烈性。”谢谢说。 郑国霖实在不喜欢鸡尾酒，就要杯啤酒。 于是，两个人面前，就都多了一玻璃杯的液体。郑国霖这边是淡黄的，谢雪那边，高脚杯里是猩红的。 切着牛排，谢雪说：“你那个小弟，挺有意思的。” 郑国霖就用询问的目光看她。 她说：“吴曦，吴总啊。见面就一副猴急模样，恨不得把我给吃了。这两天又变得那么乖巧，跟个小弟弟差不多。也不知道这两个形象，哪个是真的他。” 郑国霖就有些不好意思说：“对不起啊，这小子让媒体上那些，关于娱乐圈的负面报道给洗脑了。其实，他人不坏，真的。” 谢雪说：“我没说他坏。就是面对我一副猴急模样的时候，我也看出来，他不是坏人。不过，就算我们圈里人，把这事情看的比较淡，可也得你情我愿，不能违背我的意志吧？” 郑国霖就正色说：“谢女士，额，不。谢雪，吴曦他小我们不少，才二十六岁，我们都三十了，拿他当弟弟就是了。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我向你保证，这种事情，再不会发生了。” 谢雪也正色说：“郑董你，” 郑国霖就纠正她说：“我不称呼你女士，你也别称呼我郑董，叫我国霖吧？咱们谁大？我八零年四月的。” 谢雪就看着他笑，然后问：“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年龄的？” 郑国霖一愣，这个他是上一世知道的。 过一会儿他才说：“我忘了。反正不是看出来的。你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 谢雪幽幽地说：“这个，可是隐私。我身份证上的年龄，可是一九八六，和吴曦一样大。” 郑国霖忘了女演员们忌讳年龄这事儿了，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我口误，你二十六，比我小四岁，我以后叫你小谢。” 谢雪就没在这事上纠缠，而是继续说吴曦：“你不要误会，我没有怪罪吴总的意思。做为演员，这种事情我见的多了。不过我和别人不一样，我不会拿我自己做交易。” 正文 245.坦诚相对 谢雪的话里，显然还是有怪罪吴曦对她非礼的意思。 郑国霖就说：“这个我还是要和你解释一下，让你来演这个角色，真的就是觉得你合适，绝对没有其他意思。” 谢雪就看着他问：“是吗？你敢保证，吴总开始对我的行为，你不知道？” 这事儿郑国霖还真知道。 没有他允许和教唆，吴曦也绝对不敢干这么荒唐的事情。 可是，他又怎么和谢雪解释呢？ 谢雪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对他的态度，也很坦诚。 他也不想欺骗谢雪。只好承认说：“是的，我知道。” 谢雪没有说话。 郑国霖知道，她是在等待他解释。 想半天，他只好解释说：“我承认，不仅是吴曦，就是我，对你们娱乐圈，都有一些过于负面的看法。所以，吴曦跟我提这件事情的时候，我默许了。对于这次吴曦的不礼貌，我有责任。在这里，我向你正式道歉！” 谢雪就笑，看着他问：“那么，你呢？是不是也有吴曦的那个打算？” 郑国霖就急忙否认说：“没有，真的。” “为什么？”谢雪问，“因为我长的不好看，不入你的法眼？” 郑国霖竟然脸红了。 谢雪这女人，是和韩丽萍那种类型，正好相反的女人。 韩丽萍是乍一见面，一上来就可以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而谢雪则属于越看越耐看，越相处让人越喜欢的类型。 “不是。”郑国霖再次否认。 “那是为什么？”谢雪又问，“你不会说是因为尊重我吧？” 如果开始就尊重她，郑国霖就不会允许吴曦胡闹。 这样解释当然不能让谢雪满意。 郑国霖只好实话实说：“吴曦提出来，他看上你了，我总不能和自己兄弟抢吧？” 这一回，谢雪信了，看着他微微一笑问：“然后呢，你兄弟从我身上得到了满足，就轮到你了是不是？” 郑国霖就有点如坐针毡的感觉了。 漂亮的女星，谁不想享受一下啊？他的潜意识里，兴许还真的这样想过。 思虑再三，他还是说：“也许有你说的这个想法，可是，我真没故意去往这方面想。即使我真这样想过，我觉得也没什么错吧？谁让你长这么漂亮呢？” 谢雪就点点头：“你很诚实。” “哎，我说，咱不玩这种考验灵魂的游戏成么？”郑国霖就有些不满，“这个世界，人都是自私的，都会不自觉的把满足自身的欲望，做为第一需求。只是，处于人类区别于其他动物的，独有的理智，这个社会才存在道德、公理和平衡。你把这些东西都抛开，单独拷问灵魂，这谁受得了啊？” 谢雪就乐，然后就给他道歉：“对不起。可是，这么直接的问题，你能坦率而诚实地回答我，说明你真的拿我当朋友了，我很欣慰。” “你倒是欣慰了，我差点让你给逼到地缝里藏着！”郑国霖抱怨。 谢雪就叹息一声说：“和异性之间，这样坦诚地交谈，我已经许多年没有了。不管怎么说，我觉得和你在一起聊天，很舒服，也很安逸。这，兴许就是人们说的缘分。” “你是舒服了，我却冷汗直流了。”郑国霖说。 谢雪就无声地看着他笑。笑完了说：“你也可以问我一个考验灵魂的问题啊，我也如实回答你。” 郑国霖心想，既然你对我不客气，我也就没啥好顾忌的。 他就问：“你拍那个国内不能播的戏，当时是怎么想的？” 谢雪严肃了面容说：“我是让人家给骗了。”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郑国霖预料。 他问：“是有人胁迫你拍的？” 谢雪就摇摇头。 过一会儿她说：“那的确是个好本子。当时我正在国内崭露头角，跻身一线女星，有人拿着这个本子找到我。 当时那个本子里，并没有暴露的戏。拍着拍着，我渐渐融入到那个角色里面去了。说实话，就是和女主角同喜同悲的感觉，仿佛觉得女主角就是我，我就是她。 也就在这个时候，导演找到我，说这种普通的表达手法，没法把那种悲壮而又温馨，痛并快乐着的意境表达出来，要上大尺度戏，才能把剧情推向高潮，让后面的戏更加精彩，更有回味。 我当时也有这种感觉，而且戏拍了一半，自己不拍，让人家换主演，那个损失太大。 当时根本就没有多想，也是那时候的自己，过于年轻了，完全沉浸在导演给我营造出来的那股激情里面，一狠心一咬牙，就答应了。 先拍了一场，没有衣服。后来，一场都拍过了，导演提出再拍一场，也就无所谓了。 要是换做现在，我完全可以想到，导演那个年纪，那种经历，什么后果不会想到？怎么可能在拍戏过程中才想到要加这种戏？这完全就是一个圈套，一个针对我的圈套！是有人想毁了我！ 所以，拍这么大尺度的戏，我前夫不知道，所有亲人，都是事后才知道。 我谁都不怪，只怪自己把持不住。前夫是成功商人，虽然不如你有钱，可也资产几千万。和他离婚，我没要他一分钱。是我对不起他。” 说到这里，谢雪就把面前那杯马提尼喝光了，举着杯子说：“可以再给我来一杯吗？” 郑国霖就按对讲机，再要了一杯。 “自己酿的苦果，自己吃。这个故事的真相，我对谁都没有讲过，包括我前夫。”谢雪说，“今天，这是我第一次对外人讲。直觉上，我感觉，你可以信赖。” 郑国霖就叹口气。这个圈子，不仅比他想象的乱，而且充满了危险。 他还真不知道，谢雪曾经结过婚。 她把这样的话都告诉他，说明她是当真信任他。当然，他不能辜负这女子对他的信任。 有时候，两个素未平生的陌生人，偶然相识，却相互倍有好感，能说许多守着别人不愿意说的真话。 他和谢雪就是这样。 也许，他们在某个前世里，就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兄弟，姐妹，或者夫妻吧？ 正文 246.真相娶个不爱的人当老婆 双人的餐厅，容易产生温馨和暧昧，也更容易产生伤感。 谢雪的这个故事，就让整个房间都弥漫在伤感当中了。 为了打破这种伤感的氛围，郑国霖就故意语气轻松说：“我还以为，你会告诉我一个为了艺术而奋不顾身的故事。” 谢雪就“嗤”地一声笑了说：“我们这一代人，哪里有那么多信仰？我当时的信仰，就是赚更多的钱，让自己和家人的日子，过得更舒服一些。 做为女演员，想赚更多的钱，那就是要红过别人，红的发紫。拍那个戏，我唯一的想法，就是要出名。那时候我刚刚跻身一线，再有一部火了的戏卖，对我的知名度，是个很大的帮助，甚至有可能成为国内最红的女星。” 这又是非常实在的话。 郑国霖就点点头，然后问：“你还爱你前夫吗？” 谢雪又“嗤”的一声笑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爱情？”她说，“男人与女人之间，无非也是欲望与利益。如果他真爱我，就不会同意离婚，离开我。他都不爱我了，我干吗还要爱他？所幸我们没有孩子，这是不幸当中的万幸了。” 又一个不相信爱情的。 怪不得他们可以谈这么投机，原来他们都不相信爱情。 这时候，谢雪却突然问郑国霖：“如果是你呢？你会因为妻子拍那么一部戏，离开她吗？” 郑国霖想想，就摇摇头，坚定地说：“不会。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和你一样，不相信爱情。只是，我们既然结合在一起了，组成夫妻和家庭，就要承担责任。我不怎么在乎别人说我什么，我只为我自己活着，就是这样。 你前夫既然娶你了，他就应当承担责任。他这样离开你，是不对的。当然，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的想法也不一定对。” 对郑国霖的话，谢雪不置可否，只是对他说不相信爱情，有些感兴趣。 她就问：“你既然不相信爱情，为什么还要娶你现在的妻子呢，是因为她是矿业大亨的独生女？” 郑国霖看看她说：“行啊，对我了解够详细的。是吴曦告诉你的？” 谢雪说：“那倒不是。吴曦对你很忠心的，从他嘴里，打听不出关于你的什么负面消息来。 我们做演员的，给你打工，总得了解一下你这个老板的情况吧？” 郑国霖就点点头，然后回答她的问题说：“如果我当初知道我妻子的父亲这么有钱，我是不会娶她的。” “噢？”谢雪对郑国霖这个回答，也来了兴趣，“那你为什么娶她？” “为了让她幸福。”郑国霖回答说，“因为在她看来，嫁给我是她最大的幸福。” 谢雪一脸迷惑，半天说：“为了她的幸福，牺牲你的幸福？这个逻辑，恕我直言，理解不了。” 的确不好理解。 谢雪不是穿越人士，不可能有郑国霖穿越回来，看到风姿绰约的郑秀莉，立刻就想到二十年以后，满头白发，一脸憔悴的郑秀莉的那种心情。 这种内心里对比产生出来的，心疼又负疚的情感，又有多少人可以理解呢？ 不娶她？将来他会遇到那个老太婆郑秀莉。这是他最好的朋友！ 那种心痛，不在心里对比，永远体会不到。 他就给谢雪讲他们的大学时代，讲郑秀莉为了和他在一起，做了多少可气又可笑的事情。 最后他说：“我是真的想过一种一个人的，无忧无虑的生活，不肯负家庭这个责任的。 她家里的情况，隐瞒的太好。穿最便宜的衣服，租最便宜的房子，有时候吃不上饭，还得我们接济她。我们谁都没有发现，她是富家千金。 当时我想，赵帅老实忠厚，心里又喜欢她，爱她。想尽一切办法的，连哄带骗的，希望她嫁给赵帅。可是，最终还是失败了。” 谢雪说：“你太武断了。做为同龄人，大家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你凭什么要替别人安排别人的生活呢？” 郑国霖就苦笑：“你说的很对。” 他只能这样回答。 可是，一个知道未来的，四十岁的穿越人士，回到二十年前，看着自己喜欢的，但思想和他差了二十岁的人，知道她未来会受苦，也知道她怎样会不受苦。他会怎么做？会忍住不去管她，不去替她安排生活？ 就听谢雪问：“她不听你的，不肯嫁给赵帅，最后你就满足她，把她娶回家了？” 郑国霖就又苦笑笑说：“是啊，还能怎么办？” 谢雪说：“你过于仁慈了。” 郑国霖说：“也许吧？反正我就是不愿意看着她不幸福。干脆，这辈子牺牲自己的幸福，让她幸福算了。反正我也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爱情。不娶她，将来在父母逼迫下，还是要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妻子。娶谁不是娶呀？” 谢雪就笑了说：“其实我觉得吧，你还是爱她，要不然不会娶她。” 郑国霖说：“爱有许多种啊，我承认我爱她，但我不承认这就是爱情。因为爱情是唯一的，相互不能背叛的。这一点，我做不到。 就比如我见到你，我们谈这么久，我们这是爱情吗，显然不是吧？如果我们相处再久一些，相互之间感情再深一些，你如果处在当年我妻子那个位置上，离开我就是不肯嫁给别人，最后我也会娶你。但我不会忠诚于你，只是不忍心看你伤心，也就是这个样子。” 好久，谢雪才说：“你说的，就是一种博爱呗。我爱你，也爱她，还爱她。” 郑国霖想想，回答她说：“差不多吧？但这种爱，在我这里，永远升华不成可以相互厮守，互不背叛的爱情。我不相信有这种爱情存在。所以，我不愿意结婚，更不愿意娶我爱的女人进门。 我非要结婚，就是娶个我不爱，甚至讨厌的女人，目的就是为了完成父母要求传宗接代的任务。我不爱对方，就可以忍心辜负对方，忍心不负责任。我们各取所需，觉得我不好就分开，大家瞬间就可以变作陌路，了无牵挂。” 正文 248.他比我老实 郑国霖只喝了一瓶啤酒。 以他的酒量，这一瓶啤酒，根本感觉不到有酒。 那时候查酒驾还没有现在这么严格，他就冒险把谢雪送回了她住的酒店。 从车里出来，谢雪已经有些站不住了，郑国霖只好搀着她，把她送到房间门口。 表姐从房间里出来，看到谢雪这个样子，就不听郑国霖的解释了。 “你先别走！”她突然对郑国霖喊，“雪雪清醒之前，你不许走！” 谢雪醉成这个样子，这男人要是不沾她便宜，好好的把她给送回来，除非他疯了。 谢雪是谁呀？一线明星，又出过那么一部有争议的戏。 多少有钱人，花上百万邀请她陪宴，不就是想达到把她灌成这样的目的吗？ 这个郑国霖，还不知道对谢雪做了什么呢！不能就这么便宜了他！ 郑国霖只好和表姐一起，把谢雪扶到沙发上坐着。谢雪坐都坐不住，一个劲往沙发上躺。 她酒量不行，平时参加不得不去的聚会，都不敢喝酒。今天，算是压抑久了的一次发泄。 同时，也算是她信任了郑国霖的一个表现。 可这时候她只想睡觉，表姐又不听郑国霖解释。 表姐表态了，只要郑国霖走，她就叫保安。 “我们雪雪可不是一般人，不能由着你得了便宜卖乖！”表姐还是很厉害的，厉声冲郑国霖喊，“想走？先拿一百万押在这里，然后你爱去哪儿就去哪儿！” 郑国霖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逼着谢雪住在刚才那个地方的酒店里呢，省的这么麻烦！ 现在，唯一可以证明他清白的，就只有谢雪了。 “你先别喊，咱先把她弄醒行不行啊？她醒了，你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吗？”他只好和表姐商量。 “怎么弄醒啊？”表姐问他，“谁知道你给她喝了什么？” 郑国霖这个冤枉。 “酒啊，还能有什么？也不是我让她喝的，是她自己喝的。我哪儿知道她会醉！” 想想，他就对表姐说：“来，咱们把她弄洗手间去，用凉水给她淋一下头，说不定她就醒了。” 表姐就去扶谢雪，郑国霖在一边帮着，总算把谢雪弄到洗手间。 表姐可舍不得直接给谢雪头上淋凉水，只弄了凉水往她脸上抹。谢雪还是闭着眼睡觉。 这哪儿行啊？郑国霖干脆就找来个大缸子，接满满一缸子凉水，直接浇谢雪脑袋顶上去了。 谢雪尖叫一声，终于把眼睛睁开了。 “到家了，这么快？”她看见表姐了。 “哎呀，你先和你经纪人说明白，我们都干什么了？”郑国霖着急说。 “干什么了？喝酒啊？”谢雪说。 “除了喝酒，我们没干别的吧？” “谁说没干别的？我们还一起聊天了，聊的还挺暧昧，挺肉麻的。” 郑国霖就一个劲抖搂手，脑门上汗都下来了。 表姐看谢雪醒了，就拉着她去外面沙发上，手还指着郑国霖喊：“你别走啊，不许走！” 表姐几乎是跪在谢雪脸跟前，看着谢雪，一脸关切。 “你干什么呀？”谢雪这回酒彻底醒了，看着表姐的样子，让她给吓一跳。 “他没把你怎么样吧，你受伤没有？快和我说呀！” “谁呀？”谢雪仍旧有些迷糊，“你说郑国霖？” “就是他！你醉成这个样子，他没欺负你？” “嗨！你想什么呢？他比我还老实呢！” 表姐仔细端详了谢雪。脸上没有受到伤害该有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对郑国霖说：“对不起郑先生，我误会您了。您可以走了。” “哎，”谢雪就不高兴，“这是我的客人，你怎么轰人家呀？让郑董坐坐，喝杯茶再走。我去换衣服。” 谢雪说着站起来，准备去里屋。 郑国霖就赶紧拦她说：“你没什么事就好。时候不早了，我改天过来拜访。我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管谢雪和表姐说什么，赶紧跑了。 今天这事儿闹的，要是谢雪再多喝一杯马提尼，凉水也浇不醒，看她经纪人那个样子，能把他给吃了！ 在郑国霖亲临现场监督之下，王文不敢再卖弄学问，实实在在教谢雪如何发音。谢雪人很聪明，说本地俚语进步很快。 几天之后，到牛导那里对台词，已经毫无障碍，再没有了外地口音，让牛导十分满意，女一号也就定下来，由谢雪来演。 谢雪演女一号，就没有韩丽萍什么事儿了。可牛导这时候反倒觉得，韩丽萍演女二号，那个见钱眼开，一肚子坏主意的女二号，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 听说让她演女二号，韩丽萍气的差点把剧本给撕了。她凭什么捧谢雪，给她配戏呀，这不掉价吗？ 明面上她当然不会这么说，只是说自己已经接了其他戏，档期不合适，给回绝了。 经牛导这么一提醒，郑国霖也觉得韩丽萍演女二号合适了。这女人本来就表里不一，简直活脱脱就是一个女二号！ 为了这部戏更加出彩，郑国霖决定试一试，哪怕出更多的钱，也得把韩丽萍给弄过来演女二号。 他亲自去拜访韩丽萍。还算不错，韩丽萍在自己家里见了他。 “哎呀，韩丽萍何德何能啊，让堂堂银狐影视的老板亲自拜访，实在是愧不敢当啊！” 还是拿腔作调，有些做作的说话声音。 郑国霖只好和她客气说：“韩女士您过谦了。您是大腕儿，能亲自见我，我已经感到十分荣幸了。” 两个人分宾主落座，郑国霖也不多说废话，直接就把来意说明白了。 “我们也考虑了，让韩女士您演女二号，的确有些委屈你。为此呢，我和牛导也商议了。第一，在酬劳上，您可以和女一号一样。” 郑国霖还没说完，韩丽萍已经不高兴了。 “我和谢雪一个价？拜托你哦，出去打听一下，我和她一个档次吗？” 郑国霖心里就挺不高兴。你们不一个档次，我也没看出来你高人家到哪里去！你以为我真没去打听啊？ 正文 249.利益面前面子不值钱 这次会面，与他们第一次见面，已经截然不同了。 韩丽萍坐在那里，脸上虽然仍旧带着笑容，却是淡淡的了，有了些蔑视的成分，增加几分高傲与冷漠。 到郑国霖这种亿万富豪的地步，就无法忍受别人对他的蔑视了。 装什么呀？他在心里骂，你发骚的样子，老子又不是没见过。要不是为这个戏，老子才不会拉下脸来求你！ 但为了这部戏，他还是忍下来说：“如果韩女士觉得片酬低，咱们还可以再商量。另外呢，韩女士如果可以出演女二号的话，牛导还答应根据韩女士您自己的个人性格和形象，再给女二号加戏，保证她的出场率，每集都露面。” 韩丽萍就撇一下嘴说：“郑董，我告诉你，这不是钱的事情，也不是出场率的事情。我韩丽萍还没像谢雪那样，到了缺钱的地步，为演个女主角，给人家当泄欲工具！” 这骂谢雪吗？给谁当泄欲工具了？倒是你韩丽萍，为了这个角色，在老子面前，求着老子要你！怎么这一会儿的工夫，就能倒打一耙，骂人家谢雪呢？ 郑国霖就分辩说：“韩女士，我想你可能真是误会了。我们影视公司刚刚成立，希望能拍一部收视率的戏，来打基础。所以，从策划拍这部戏开始，公司上下，都是抱了严肃认真的态度，就事论事，绝不以人论事。 这个女一号到底谁演合适，不是任何一个人的意见可以决定的。牛导不行，吴总不行，我同样不行。 所以，就算谢雪有这个动机，也是做不到的，何况她根本也没这样做过。 女一号的选择，是经过我们每一个人都慎重考虑，然后在一起反复讨论，才产生的结果。这里面没有任何个人因素，还请韩女士您理解。” 韩丽萍就冷冷笑笑说：“别在这儿给我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说辞啦，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不只是一年两年。就算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谢雪也可以把自己卖给你们每一个人，封住你们每一个人的嘴。嘁，糊弄谁呀？” 这话就过于恶毒了。 “你这样攻击你的同行，不好吧？”郑国霖说。 韩丽萍就烦了说：“我就攻击了，有本事你告我去呀？” 郑国霖还想说什么，韩丽萍就不让他说下去。 “好了，我们没必要再谈下去了。”她站起来说，“你们想用我，我就只演女一号，其他没得商量，我不给谢雪当嫁衣裳！明白了？明白就回去再商量，我等着你们让我演女一号的邀请函！走吧，走吧。” 郑国霖愣是让韩丽萍给轰出来了，肺都差点气炸了。 妈的，你个骚娘们儿，甭跟老子装蒜！你等着，早晚有一天，老子要让你光着跪在老子面前，求着老子给你戏拍！ 可光发狠没用啊。女二号是没法指望韩丽萍来演了，赶紧回去和牛导说，让他再物色别人吧。 不过，现在，牛导那里，还真是人才济济，不怕找不着演员了。 开始的时候，吴曦请了许多二线演员过来，让牛导挑用得着的配角。 可是，以吴曦的本事，还真请不来多少好的演员，大部分牛导都不满意。 牛导也有办法，亲自出马，去找那些过去电影制片厂里的老戏骨。 这些老戏骨，大多都退休在家了。 现在市面上又多是青春偶像剧，很少有人会想起来用他们，他们也就只能指望退休工资生活了。 目下里物价涨速总是高过工资涨速，他们的日子，过的也不怎么样。 这些人，过去演过许多的电影，在全国老百姓的心里，还是留下了不少的印象。 他们出来，自然会给戏带来一部分人气。何况他们过去演戏，都经过了严格的训练，比现在这些靠颜值吃饭的一线明星们，演技就高出不止一个档次了。 但老戏骨们多注重晚节，不熟悉的导演，不好的剧本，他们是不会轻易接的，唯恐自己老了老了，一个不谨慎，把自己塑造了一生的形象给毁了。 这样的例子不少。 他们大多都接受教训，宁肯在家，日子过的拮据点，也不出来为那两个糟钱儿，毁自己一生的清誉。 但牛导找他们就不一样了。老领导比他们更有名气，更注重晚节。牛导肯导的戏，一定不同凡响。 果然，老戏骨们很快就被这戏的剧本迷住了。他们心里，都想再塑造一个那时代的经典形象，这剧本直接就写到他们心里去了。 这下好，呼啦啦来一堆老头。牛导要一个人物，结果来了仨，谁也不肯走。 牛导为难，郑国霖高兴。这些人，严格来讲都是过去的名角儿，他们来了，就给公司带来了名气，带来了希望。 他不管牛导用谁不用谁，只要是老戏骨来了，在剧组呆一天，他就给开一天工钱，拍一集剧本，他就给一集的酬劳，不怕花钱！ 这一下，矛盾就推牛导那里了。 人家老板都同意用我们了，你老领导，老书记，我们可都是你的兵，你看着办！ 牛导就只能想办法加戏，争取把大家都用上。 这么多老戏骨出现在一部戏里，还不论角色大小，有的只露一面就完，这是个什么新闻？这在圈子里面，完全就是轰动效应啊！ 好多当代的一线明星，冲着这些老戏骨，也都纷纷找过来，他们也想在片子里露一脸，一脸就行，没台词都行，蹭牛导个热度。 这片子，还没正式开拍，就有要火的架势。 这时候，韩丽萍就后悔拒绝演女二号了。 一个小小只有一句台词的角色，都有更大的腕儿来抢，何况还是女二号呢？ 可自己前脚刚刚拒绝，后脚就去找剧组，要求收回来，这面子往哪儿搁啊？ 再说，现在剧组明星荟萃，女二号人选有的是，她就是收回自己的话，也不见得可以抢回来这个角色。 在利益面前，面子其实是不值钱的。 韩丽萍思虑再三，还是决定自己主动去找郑国霖，把女二号再给抢回来。 正文 250.祸起萧墙 郑国霖还真没想到，把话说那么绝的韩丽萍，会再跑来主动找他。 嘿，这女人厉害，能屈能伸啊。怪不得她可以在这圈子里混出名堂来。 不过你跟老子耍那么大的威风，不拿老子放在眼里，老子要不报复你一下，老子还叫郑国霖啊？ 这一回，他是真打算潜这女人一下了。 不管怎么说，这女人的长相，身材，还有那一身诱人的肤色和健康的肌肉，早让郑国霖垂涎三尺了。 “哎呀，我找你的时候，你话说那么绝，我以为你真的不想演了，已经物色别人做女二号了。” 在郑国霖的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个人，郑国霖就开始卖关子了。 韩丽萍就陪着笑说：“郑董你也得站在我的角度上考虑考虑呀。一开始都定了我演女一号，突然就不让我演了，我又是女人，当然要发点小脾气了，是不是？这个郑董你应该理解吧？” “不理解。”郑国霖就板着脸说，“我一个大公司的堂堂董事长，在这S市，韩女士你可以去打听一下，谁敢跟你一样，那么给我下不来台？不演可以，话说委婉一点，你做不到吗？做为演艺界资深艺人，这一点你如果做不到，你怎么混到如今这个地位的？你不是做不到，你是故意给我难堪呢！” 韩丽萍脸上就红一阵白一阵，好久才说：“郑董你肯定误会了，我那哪里是给你难堪呀？您是谁呀？我是谁呀？我跟您怎么比呀？我那不是跟你耍点小脾气嘛，我还真不知道您当真了。郑董，您这么大的人物，气量不会这么小吧？” “哎，我还就是气量狭小了，你怎么着吧？” “这个角色，你就是不给我了是吗？” “就不给你了，你能怎么着？” “好，这可是你说的。有你后悔的时候！再见！” 说完，韩丽萍站起来，摔门就走了。 “哎，哎，你，怎么走了？” 这下，郑国霖傻了，这还想着难为难为她，把她给潜了呢，这人怎么这么不禁逗，点火就着呢？ 他忘了，上一回韩丽萍对他使过美人计了，他没接受啊。 这一回，韩丽萍以为这家伙不好色，根本就没打算使美人计，这下两个人都弄拧了对方的意思，谈崩了。 其实，在郑国霖心里，韩丽萍还是最佳的女二号人选。她既然主动找了来，当然还是让她演女二号。 只是，不能白演，他得赚点便宜了，也算是对他去拜访韩丽萍，让她给弄的下不来台的报复。 这下不用报复了。 不过，牛导那里，因为人物增多在改剧本，离正式开机还得有些日子。他就想抻韩丽萍几天。 如果她不再主动过来找他，他就只能主动联系她，图穷匕首见，把话说明白了。 想演女二号是不是？好啊，陪哥哥两晚上，让哥哥好好享受一下你，然后，女二号非你莫属！ 韩丽萍可不知道郑国霖肚子里，打的这些小九九，她以为自己没希望了呢。 你不让老娘演，老娘不演也不能便宜了你！ 出了郑国霖所在的办公大楼，她就打了个电话。 电话通了，她说：“行动吧。效果达到了，剩下的五万块钱，我会转到你的账户上！” 要不说，做事要留有余地呢，把人家逼到绝路上，狗急跳墙，你日子也不好过。 周骏出国，又委托向国强法理妻子，他的情人把别墅卖了，一起跟着他跑到国外定居，郑国霖都知道。但是他没有拦阻，就是给自己留了余地，免得把他给逼急了。 可是这一回，郑国霖还真没有要把韩丽萍给逼急了的意思，只是事情就赶巧了，韩丽萍误会了。 于是，第二天的上午，他就接到了郑秀莉的电话。 “我在家了，你如果有时间，现在就回来一趟。”郑秀莉说。 郑秀莉的声音很奇怪，一点往日的温情没有。 郑国霖就问：“你不在外面视察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回来有事。”郑秀莉的声音依旧冷冰冰的，“你赶紧回来，我等着你。” 郑国霖就头疼。 他没想到妻子会回家，这两天陪着白莉莉，事儿没少干，今早上还温存半天。这礼拜中间还偷空忙闲的，去了王艳那里一次。 这公粮基本没剩下，回去了万一郑秀莉不满意，发现他雄风不在了，可怎么办？ 可郑秀莉突然回家，他不回家伺候，说不过去啊？他只好硬着头皮，开车回家了。 家里不只郑秀莉在，春梅也在。 春梅已经有了身孕，看着显怀了。 两个人都坐在沙发上，脸色严肃不言语。 郑国霖心里就上一哆嗦。 出什么事儿了？他虽然在忙影视公司，可公司其他业务他也是每天过问的。公司现在运作良好，没有什么大事啊？ 难道？是白莉莉暴露了，还是王艳？ 王艳那边应该问题不大。每天都上班工作，下班也没多少精力出去疯。他过去也是晚上，而且会换那辆速腾，没人知道那是他的车。 一定是白莉莉！这个臭娘们儿，就是好臭显摆，有点比别人好的事情就憋不住，这下好，撞郑秀莉枪口上了！ 他硬着头皮走到客厅里，先跟春梅打招呼。 “姨你来了？您这带着孩子呢，还是尽量静养，不要来回的跑。有事我和秀莉会通知你的。” 春梅就勉强笑笑，却没说话。 郑国霖就感觉他猜对了，郑秀莉知道白莉莉了。 果然，郑秀莉把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打开，对他说：“你过来，自己看！” 郑国霖心说，毁了毁了，这还录了证据了，这下铁证如山，浑身是嘴也没法圆谎了！ 想到这里，头上冷汗都下来了。 先别想怎么骗郑秀莉了，就承认错误，然后山盟海誓，和白莉莉一刀两断。 这个，郑国霖是事先做了策划的。 给白莉莉一笔钱，让她出国吧。 她不喜欢国外吗？就去国外定居，至于以后是谁的老婆，他就没法管了。谁叫这臭婆娘自己不检点呢？ 正文 251.还想怎样 郑秀莉面无表情坐在沙发上，两手环抱，也不看郑国霖。 郑国霖小心翼翼的坐到她身边，鼓起勇气去看笔记本电脑的屏幕。 那是一个新闻网站，上面有篇报道，题目是：因果片事件遭封杀的谢雪，找到新东家。 内容就是谢雪成功挤掉了原定主演，将代替原来的主演，出演某影视公司新片。 怎么挤掉的原主演，新闻没详细说。但是，说了谢雪和制片人，公司老板关系亲密，并配了许多图片。 谢雪和郑国霖在公司地下停车场一起上车，一起去西餐厅吃饭。还有，谢雪倚在郑国霖身上，从西餐厅出来。还有在地下停车场上车，以及郑国霖搀着谢雪回酒店的多张照片，神情自然是亲密无间了。 郑国霖还就单独和谢雪见了那一面，吃了那一次饭。然后牛导就定了谢雪的主演，谢雪就把所有精力都用在了钻研人物，准备拍片上，再没有时间来找郑国霖，也就偶尔通个电话。 看到这些，郑国霖反而松了一口气。不是白莉莉就好，他还真舍不得这臭娘们儿。这阵子白莉莉健身练的，小身材越来越棒了。 “说说吧，怎么回事？”郑秀莉冷冷地问他。 郑国霖就看她一眼，冷着脸问：“你就为这事儿回来啊，还把咱姨给搅和过来，你不知道咱姨带着孩子啊？” “你少废话！”郑秀莉就不耐烦，“我告诉你郑国霖，为了你，我努力保持身材，再忙也健身锻炼，有好吃的不敢吃，不就是怕身材变形你不满意，出去干这个吗？结果还是挡不住你，你就是个标准的渣男，见异思迁！” 郑国霖等她说完了，这才开口：“哎，你仔细看看，这里面有一张照片，可以说明我和谢雪有那种关系吗？和谢雪吃饭，就是谈工作，谈她演的这个角色。 你知道，谢雪有过一段难以启齿的经历，这个戏的女主角的经历，让她触景生情，心里难过就喝多了。 她走路不稳，我搀扶她，送她回酒店，这再正常不过了。这狗仔拍我送她回去，如果我在她那里过夜，他为什么不守在那里，拍一张我凌晨出来的照片，那不更有说服力吗？因为我送她到酒店就走了，他拍不成。谢雪也不是一个人住，她和她的经纪人住一起。 再说，你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成不成啊？我如果和她有那种关系，我干吗还要送她回去，直接在西餐厅那里开个房间不更方便？那里楼上就是酒店，还是我们的关系单位，老板和我是朋友。 对了，这西餐厅的老板，和我也是朋友。” “你就是因为怕朋友认识你，才不敢和她在那里住下！”郑秀莉就反驳。 “你这堂堂银狐策划的总裁，就这脑子啊？你过过脑子好不好？我要真有那种事情，我朋友敢不敢出卖我，他不想做我的生意了是不是？” 郑秀莉就有点蒙，看看郑国霖，又看看春梅。 春梅就问郑国霖：“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郑国霖说：“怎么处理啊？敢惹老子，特么的不知道老子就是搞调研出身，手下有庞大的调研团队啊？我得把这个新闻的原始作者，让调研部给我揪出来，连带转播这个新闻的所有网站，把他们送上法庭，我告他们名誉侵权，要他们赔偿我的名誉损失，向我公开道歉！” 春梅想想说：“你注意到人家的报道没有？一个字都没提你。照片也没暴露你的正面，都把你做了模糊处理。这说明，人家针对的目标，是谢雪，不是你。你这样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事情揽到你身上，可是替谢雪担事儿呢？” 郑国霖就着急说：“哎呀，姨！老百姓不傻！谢雪现在要出演谁的戏，那个某影视公司老板，人家还猜不到吗？我这时候不强势反击，这事儿就等于坐实了！” 郑秀莉就喊：“你少说好听的，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在替你的小情人儿反击呢！自己做了还好意思反击人家，你要脸不要脸？” “我做什么啦，秀莉你别动不动就打醋坛子好不好？”郑国霖也急了，“我是公司的老板，不可能不出头路面，接触其他女性。这就好像你做为公司总裁，也要接触其他男性一样，我怀疑过你吗？” 郑秀莉就反驳：“我行得正坐得端，你凭什么怀疑我？” 郑国霖就看春梅：“姨你看看你这闺女，她还讲不讲理呀？这不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春梅就说郑秀莉：“莉莉，你别胡搅蛮缠，你先听国霖的计划。” 郑国霖说：“我现在就返回公司布置反击，这事儿你们就别管了，我会还自己和谢雪一个清白，也让秀莉彻底放心的。” 想想又说：“姨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多住几天。秀莉你也不要到处跑了，有事让别人代你去。我得回公司布置去了。” 说完，气咻咻地走了，弄得郑秀莉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他干了坏事，他还一包理由！” 郑国霖走了好久，她才冲春梅喊。 春梅就缓缓说：“莉莉，你冷静冷静。如果国霖真和谢雪之间有什么，他反应不会这么激烈的。” 郑秀莉就嘟着嘴说：“姨，你不了解他。这家伙，心机可深了，戏演的一流，这辈子没去做演员都可惜了！抓着他手腕子他都不一定承认，这没抓着他现行，他肯承认才怪！” 春梅就叹口气说：“你呀，少疑神疑鬼，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男人，你爸就算好的，国霖也不错。你让男人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他是穷光蛋没条件倒行了，可他是亿万富豪啊！你琢磨琢磨，哪个男人有这么多钱，能经得住这花花世界的诱惑？别说他，就是比他差的远的，手里只有那么几万糟钱儿，不也要抛妻弃子去干这个吗？他能守着你，给你正妻的地位，把公司所有权力都交到你手里，由着你性子来，骂不还口，你还要怎样？” 正文 252.做最好的朋友 郑国霖出门上车，就开始打电话布置。 先是打给策划一部总监赵海涛。 “网站关于我的新闻看到了吗？点击都破百万了，还不严重？” “立刻抽调公司得力调研员，组成专门团队，你来亲自担任团队长，给我查！把发这个稿的原始站点找到，截取证据！统计所有转载网站，同样要截取证据。” “我要告他们！老子正好嫌钱少呢，老子要争取让他们赔我一个亿！” 接着，他就打电话给吴曦。 “去找公安局长，报警，争取立案，要从市公安局立案，花多少钱都行，不惜代价！” “你脑袋怎么就这么笨呢？这是个小事件吗？都搞到咱哥们头上来了！咱们这一次如果忍了，下一次是不是还会有人敢这么搞咱们？你吴大公子干坏事的时候，是不是会有人盯上你，把你这些丑事发到网上，让你爸怎么见人！” “对了，杀鸡儆猴，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敢搞咱哥们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个搞个狠的，下回就没有人敢打咱们的主意了！” “我说你脑袋想什么呢？我就是和她出去吃饭，聊天。我们如果有事情，我敢这么大张旗鼓地把事情搞大吗？我不怕郑秀莉给我撂挑子啊？她不干总裁了你去干是不是？现在咱们指望她吃饭，咱们在赔钱，你明白不明白？” 挂了电话，一边开着车，他一边想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春梅说的没错，这事的主谋，主要针对的目标是谢雪。 试想一下，如果对方是针对他，那么，白莉莉早暴露了，王艳那里也悬。 这说明，对方没有盯着他，而是盯着谢雪，这才只发现了谢雪和他吃饭，没有发现他还有其他情人。 想到这里，郑国霖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我滴个妈！这次如果被发现的是白莉莉，或者是王艳，他就彻底不用过了，郑秀莉不和他把脑袋打下来，估计都不会散伙！ 他以后再去白莉莉和王艳那里，得千万谨慎了。第一要注意有没有人跟踪，第二得换车。 不开丰田霸道去了。虽然这车不显眼，可好多人知道，这车是他的。以后把那辆速腾放地下停车场，去她们那里，就开速腾，那车没人知道是他的。 一路想着事情，到了自己办公室，谢雪已经在屋里等着他了。 “对不起啊，我不该和你吃那顿饭。”刚一见面，谢雪就一脸愧疚地给他道歉。 “吃饭没什么，关键是你老人家不该喝醉！”郑国霖就板着脸和她开玩笑。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和这女人只那么接触一次，就有了亲切感，连玩笑都能开了。 谢雪知道他开玩笑，还是有些歉疚，附和他说：“是我不该喝酒。除了前夫，我从来没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时，喝那么多酒。我也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怎么了，突然就想喝酒，而且还没有了节制。” “把我当你前夫了。”郑国霖说。 “你比他优秀。”谢雪说。 郑国霖就咧着嘴乐：“咱俩这么说下去，是不是会去结婚啊？” 谢雪说：“如果你单身，我想我会。你别误会，我没有要破坏你婚姻的意思，就那么一说。” 郑国霖就点点头，表示明白，却没有说话。 谢雪就又说：“我们做好朋友吧？最好的朋友。” 郑国霖说：“我们已经是最好的朋友了。” 谢雪说：“就这么保持下去，不前进，也不退后。我和你的影视公司签约，薪酬你看着给，别饿死我就行。” 这话已经很露骨了。 郑国霖就摇摇头说：“现在，先不签。等你演完这个剧，王者归来以后再签，那样我可以给你更高的酬劳。” 谢雪就乐：“这是我第一次和影视公司这样谈酬劳，还是和老板谈，反着谈。” 正说着，谢雪的电话就响了，表姐打来的。她对外联络的那块手机，已经被外面来的电话打爆了，这个手机的号只有自己人才知道。 她来电话，就是要问谢雪，怎么回答外界的质疑。 谢雪就说：“先别接电话，我正和郑董商量对策。” 郑国霖就插一句说：“我最迟在今天下午五点以前，就会召开新闻发布会，追究造谣者的法律责任。在S市敢跟我玩这个，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谢雪就告诉表姐：“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有消息了。”就把电话挂了。 然后，她就看着郑国霖，忽然笑了说：“从昨天网上出现这条消息，我就有些六神无主。看着点击一分钟里就增长一万多，更是不知道怎么办好，赶紧让表姐把她手机关了。刚才过来找你，也是心里慌慌的。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了，一下心里就安静了。” 郑国霖就安慰她说：“不用担心，一切有我，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谢雪就答应一声，再冲他笑笑，接着就问：“你妻子，她知道了吧？” 郑国霖说：“就是她找我回家，把这个新闻给我看的。” 谢雪问：“她什么反应，生气了是吗？” 郑秀莉就是个醋坛子，不生气才是奇迹。 郑国霖没有回答她，只是说：“我已经通知了相关人员，组织反击。一会儿公司的法律顾问也会过来，讨论如何从法律层面上处理这个事情。你先回去，什么也不用管。等准备好了，开新闻发布会之前，我会把新闻底稿传给你，你给我留个邮箱就行了。” 谢雪就把自己的QQ留给他，然后告辞出来了。 谢雪走后不久，法律顾问就过来了，向郑国霖了解事件的整个情况，然后考虑从那里搜集证据，如何掩饰不利于自己的证据。 两个人正商量着，吴曦也回来了。公安局那里已经搞定。只要找到那个始作俑者，立刻就可以抓人。 再过一会儿，赵海涛带着几个调研员也到了。他们找到了发布第一条消息的原始网站，连发布这条消息的ID，也找到了。 “通知公安局，先把这人给我弄过来！”郑国霖厉声对吴曦说。 正文 253.雷霆反击 下午五点，银狐策划的一场新闻发布会，在总部顶楼的会议室如期召开。 这会议室，是郑秀莉做企业论坛的时候，才用的，有上千平米，可容纳几百人同时参会。 会议邀请了所有本市的纸媒和网媒，还有其他外地媒体。 这件事情十分敏感，在网上发酵很快。大部分媒体，都派了记者过来。 郑国霖没有露面，谢雪也没有来。只总公司公关部总监，带着公司法律咨询部两个律师出来。另外，市公安局过来一个三级警督。 虽然人数不多，但会议开的并不轻松。 先是公司律师澄清事情经过。 本月某日，公司董事长与相关干部，邀请影视艺人谢雪与其经纪人一起，在某西餐厅吃饭，洽谈签约事宜。 期间，艺人谢雪旧疾复发，因低血糖造成眩晕，不能站立。其经纪人去药店买药，由郑董事长送谢雪回寓所酒店。 期间，谢雪不能独立站稳，由郑董事长一路搀扶回酒店，然后郑董事长离开回家。 在叙述事实经过的同时，另一位律师配合叙述，出示了当时参与吃饭的相关人员证词，和西餐厅服务人员证词。购买药物小票，监控录像等等。 然后，公安方面宣读了调查结论，与公司所述事实一致。 最后，公关部总监就把网络上散播的情况，都一一罗列出来，特别是始发网站和转载过的网站，都做了截图，连发布这条消息的个体ID，都做了截图下来，做为证据。 “银狐策划，历来为市里企业楷模，获得多项国家、省市荣誉。公司董事长郑国霖先生，更是与人为善，经常从事公益活动，为社会做了很大的贡献。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我们董事长与公司总裁郑秀莉女士，更是一对恩爱夫妻，两人共同开创事业，夫唱妇随，堪称夫妻模范！ 这则虚假新闻，严重损害了我们公司董事长的形象和信誉，给公司，以及董事长本人，造成的损失，无法估量！ 所以，本公司经过集体研究，一致决定，将通过法律途径，追究制造假新闻的网站和相关个人，向其追讨最低不低于一亿人民币的名誉损失补偿！ 另外，凡是转发此条新闻的相关网站和媒体，我们要求，必须与此日此刻起，删除此假新闻。此外，在自己媒体主页上，发布由我公司审查认可的致歉信。致歉信要保留一月，不足一月，不经本公司允许，不得撤除。 本日二十四点之后，仍未发布致歉信和删除该新闻的媒体，我们会将该媒体追加为被告人，与此假新闻制造人和制造媒体，一并告上法庭。 另外，对按照公司要求，做了致歉和删除的媒体，我们仍旧保留追诉权力。一月之内，发现违反我公司规定情况，仍会继续以法律形势追诉到底！” 发布会时间不长，整个会场，却透露出了一股严厉的气氛。 自网络媒体开始流行以来，还没有一家涉事单位，没有一个涉事个人，对网络媒体采取如此严厉的态度。 银狐策划善于在会议场所制造氛围，这是他们的拿手强项。 仅仅这一个新闻发布会，已经让被牵连的媒体如坐针毡。因为银狐教育，说白了也是网络媒体，而且是比大多数网络媒体更大的媒体。他们如果发动反击，可能不用通过法律手段，就能让许多媒体信誉大跌，流量锐减。 发布会过后，公关部的电话就响个不停，都是网络媒体打过来，要道歉文本的。 银狐策划已经说明了，道歉也不是随便道歉，文本必须符合他们的格式。 银狐策划总裁是文案出身，对文本的要求，近乎到了变态的程度，一个字用的不对也不行，这在同行之间，是很有知名度的。 所以，大家也干脆不出什么道歉文本。我们把贴删了，你传我们个文本，我们贴上去就完了。 其实，新闻转载都是下面人干的，高层不知道，等知道了就晚了。一般多少与本市有点地缘关系的，也知道新闻里那个某董事长是谁。 好多媒体高层发现了，不等银狐策划这方面反应，自己就事先删除了。 郑国霖是谁他们不知道，吴曦是谁他们也该知道，自己作死的事儿，谁也不肯干。 银狐策划开新闻发布会的时候，那家始发网站的老板，已经在市公安局的审讯室里了。 审讯室里只坐着一个公安，也没审讯他，只是开着电脑，让他自己看网上直播的发布会。 老板看着，脑门上全是汗。 “我怎么会知道，这新闻跟银狐策划有关系啊？”他一个劲叫苦。 公安把厚厚一摞纸张摔在桌子上。 “惹谁不行，去惹银狐策划？人家那调研能力，可以吓死你！看着没有，这些资料，都是你们发布假新闻和涉黄作品的，人家只用了半天，就给你整理这么一摞材料！” “那怎么办呢？他要的也忒狠了，一个亿！开什么玩笑啊？卖了我也不值这么多钱！” “你还惦记这个呢？”公安这个气，“你干这么多违法的事，人家资料都给我们送过来了，我们不想管都得管！网站，服务器，都得关了，你也老实在里面呆着吧！只这些我们公诉的事你都应付不过来，你还惦记赔偿？” “那，我总得出去吧？” “出去？就你这些罪行，十年之内，你是出不去了！” 老板一下就从椅子上出溜到地上，裤子都尿湿了。 另一间屋里，吴曦正在听一个公安介绍调查结果。 “这个发文的，网名叫小刺猬的人，是网站一个小网红，就是指望挖这种新闻活着。不过，他交代说，那些照片，不是他的，是本地一家小调研公司提供给他的。我们传唤了这家小调研公司的相关人员，他们交代了，是有人出钱，让他们干的。我们审讯小刺猬，他也交代，是有人出钱让他干的。给他们两个人出钱的，是同一个人。” 吴曦就问：“是谁？” 正文 254.多少宽容一点就是幸福 这个新闻引发的轰动，很快就销声匿迹了。 始发网站被关，当然不是因为这一个假新闻，涉黄、涉假，还有许多违法行为，成为市里整肃网络乱象的政绩。 发文的作者，也被刑拘，等待公诉。其他转播网站，开始大规模洗白自己，公开道歉，并转载事件真相，将功赎罪。 事情到了这一步，郑国霖也就没必要诉诸法律了。 所有的事情都平静下来，谢雪也进驻剧组，牛导那里，准备开机。 只是，牛导还是偏向于韩丽萍来演女二号。郑国霖就让牛导再等等，先把女二号的戏放一放，给他几天时间，他会有办法，让韩丽萍答应演女二号的。 牛导已经见识了郑国霖的能力，他说有办法，肯定就有办法。 至于谢雪与郑国霖，大家也坚信，他们除了工作，根本就没什么。因为谢雪住在剧组租的旅馆里，除了演戏，足不出户，跟郑国霖一直也没有什么交集。 只是，郑秀莉不相信。 做银狐策划总裁以后，她接触到的背后不能公开的事情，太多了。 这些事情，都是郑国霖和吴曦在背后操作，她很少参与。 但是她知道，明面上做不成的事，太多太多了。她做不成，着急上火。可是没几天，事情莫名其妙就成了。 吴曦是谁她知道。 把一个真实的事件，硬生生给说成假的，把说了实话的人给弄进去，关人家的公司，封人家的嘴。 这些事情，在郑国霖和吴曦那里，可以做的冠冕堂皇且理直气壮，仿佛他们真就是受害人一般。 她才不相信谢雪和郑国霖是清白的。这种鬼伎俩，瞒别人行了，可瞒不过她。 守着个漂亮一线女星不吃，除非郑国霖疯了！ 春梅为这事，没少和郑秀莉探讨。 郑秀莉也明白，在这个金钱社会，她的男人是凤毛麟角，不用他去勾搭人家，别人自动送到他门上的，还不知道有多少！ 可是，她接受不了。 她问春梅：“为什么可以允许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左拥右抱，我为什么就必须从一而终？我如果也出去和别人鬼混，他愿意吗？” 春梅就叹一口气，接着就说：“你如果觉得不公平，你也可以出去找别人，我替你保密，给你出谋划策。” “我才不干那种不要脸的勾当！”郑秀莉就大喊，“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只家里有郑国霖这么一个不要脸的，我已经觉得够脏了，还去外面找那些脏男人，我有病啊我？” 春梅就笑：“还是的啊？女人和男人，在这一点上是不同的。记得学礼仪的时候，老师跟我说过，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男人的世界。因为上帝在制造人类的时候，就是这么设计的。所以，女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了取悦男人，包括学习礼仪，还有其他女人要具备的技能。你心里首先要承认这一点，才能够接受你不能接受的。” “我不接受，永远不接受！我和他离婚！” 春梅就摇头，叹气。 “莉莉呀！”她说，“你想想，你们现在，都不是普通人啊！你们离婚，外界引发的轰动，会比这次谢雪这个事件小吗？还有，这财产怎么分割？银狐策划，不止单单是你一个人的！你的，国霖的，你爸的，你分的清楚吗？你想离婚就能离啊？国霖，你爸，还有你妈，我，会同意你这么胡闹吗？” 郑秀莉就呜呜地哭了。 “姨，我就怕活成这个样子，所以要找个穷小子郑国霖。可是，最后还是活成了这个样子！我不想这么活着，我就想和所有普通人一样，夫妻恩爱，永不背叛，快乐幸福地走完自己的一生！” “你现在不快乐，不幸福吗？”春梅就严肃了说，“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在羡慕你吗？包括我，数都数不清！ 莉莉，不要生在福中不知福！当个穷人，夫妻厮守一辈子你就幸福了？穷人的生活你是没有经历过，真经历了，你才会知道，为什么所有的穷人都梦想着发财！ 要我看，你不是不幸福，你是幸福过度了，烧得你不知道要干什么好！你总是活在你的梦想里，对国霖要求那么苛刻，你就不想想，这样下去，国霖会不会受得了你？ 所有的痛苦，包括国霖的，包括我和你爸这么不放心你，都是你自己一手制造出来的！ 莉莉，你心里多少宽容一点，不这么苛刻，该睁一眼闭一眼的时候，就睁一眼闭一眼，这样大家都好过，夫妻恩爱，母慈子孝，其乐融融，幸福一家人，不好吗？为什么非要为了你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把一家人都搞得不得安宁，鸡飞狗跳？难道这样你才舒服是不是？你这样闹，有用吗？” 自春梅和她说了这个长篇大论之后，郑秀莉就安稳了，再不提离婚，也再不和郑国霖吵架。 但是，她对郑国霖的态度，冷漠了许多。除了商量公司里的事，其余的，她很少和郑国霖交流。 更要命的是，有时候就算两个人都在家里，她也不和郑国霖睡一个屋。 她的理由，就是自己整天在外面忙，一个人睡习惯了，受不了两个人挤一张床。 别墅里的床，宽大的很啊！ 不仅如此，连夫妻的义务，她也不尽了，直接不许郑国霖动她，没有原因，性冷淡。去医院看？没时间。 傻大妞会性冷淡？打死郑国霖他都不相信。她疯狂的时候，比郑国霖还疯。 郑国霖当然知道，她心里膈应着谢雪呢。 正是因为郑秀莉这种排他的极端个性，郑国霖才会极度小心，不让她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可是，他和谢雪真是很清白，他是冤枉的啊！ 可无论怎么解释，郑秀莉就是不听，也不相信。 郑国霖心里是窝囊透了。特么的幸亏自己有先见之明，没为了郑秀莉把王艳和白莉莉给扔了。 就算他当初把她们扔了，只有郑秀莉一个人，今天郑秀莉还是会这样！ 正文 255学坏了的舒雅 郑秀莉这个样子冷淡他，郑国霖反而不去找白莉莉和王艳了。 其实，他一直不明白，他心里是真爱郑秀莉的。 郑秀莉受一丁点儿的委屈，他都无法接受，感同身受，直接就没了和别人在一起的乐趣。 这也是当年，他为什么会那么迁就郑秀莉的，唯一原因。 郑国霖开始不回家了，也不去白莉莉和王艳那儿，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过夜，脾气也越来越不好，连片场都不去了。 郑秀莉不知道这些。在她想来，他不回家，恰恰证明，他是真的和谢雪搞到一块儿去了。 听天由命吧，她心想。也许有一天，他会因为谢雪和自己离婚。 离就离吧，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强行留住他，心不在自己身上，又有什么用呢？ 好在，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么依赖郑国霖。她有了自己的事业，在工作上也越来越自信。离开郑国霖，她完全可以生存下去。 于是，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再不让自己闲着。因为闲着了，她还是会想郑国霖，会难过。 这天上午，她正在公司里处理银狐教育线下和线上的分工问题，给相关负责人开完了会，从会议室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舒雅就急匆匆地跑进来。 小丫头现在是她的助理，工作做的很出色。 “郑总，” 舒雅刚开口，郑秀莉就打断她：“没人的时候叫姐，跟你说多少回了？你哥那个没良心的不想要我了，你也打算跟我生分了是不是？” “不是啊，姐！”舒雅只好开口说，“我这不走的急，忘了吗？” “还是心里没有把我当姐！要不然怎么着你也忘不了。” 舒雅就小声嘀咕：“一会儿让叫姐，一会儿又得叫郑总，谁记得住啊？” “你说什么呢？”郑秀莉就瞪眼看她。 她赶紧说：“啥也没说。我说这地有点滑，不能穿高跟鞋。” “少跟我这打马虎眼！”郑秀莉训她，“明天赶紧搬回家里来住，我姨回东北了，我一个人住着害怕。” “你不还有保姆吗？”舒雅就嘟囔。 “你回不回来？”郑秀莉就厉声问她。 “回，回来行了吧？”舒雅说，“可是，你整天跟我哥这么闹，我看着心烦，还不如眼不见心不烦呢？” “你说什么呢，谁和你哥闹了？” “书上说啦，冷战也是家暴！”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个屁！” “我二十四了，不小了。” “嗯，我们舒雅长大了。有男朋友了吗？” “我才不要，光看你们两口子，我就够够的了！” 郑秀莉就没理她这个茬，过一会儿问：“舒雅，你说你哥那个事儿，是不是就是真的有，他靠耍手腕给硬压下去的？” 舒雅说：“不可能，我哥不是那样的人！” 舒雅这话，也是昧着良心哄郑秀莉。郑国霖和王艳的事，她是知道的。就是她心里，都怀疑那事儿是真的。 “为什么不可能？”郑秀莉问她。 是啊，为什么？他都能和王艳了，为什么不能和谢雪？ 不过，王艳和郑秀莉一样，对她都特好，她也不能出卖她，更不能出卖她哥。 “为什么？这不明摆着吗？”舒雅说，“你不说过吗？你们没好之前，你就和我哥住小半年了对吧？他不没对你怎么样吗？我还和我哥单独住一起好久呢，我哥对我，真就像大哥哥对小妹妹一样，可好呢！我哥吧，是个特有理智的人，不该干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干的。” “那你说，啥事他该干，啥事儿不该干啊？眼前放个大美人儿，他能白白饶了人家？还和人家讨论合约，还有别人在场，糊弄鬼呢？我都查清楚了，那天就他们俩，她经纪人和吴曦，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舒雅就直挠头。她这个哥也是，糊弄别人这么说行啦，糊弄郑秀莉，这不作死吗？那个西餐厅的老板，他不敢得罪她哥，可更不敢得罪郑秀莉啊？ 琢磨半天，舒雅就说：“我觉得吧，就算他们单独在一起，我哥也不会对不起你。你想啊，他和谢雪本来就不认识，主要还是谈工作。要是他心里有鬼，他怎么会到你熟悉的地方吃饭呢？万一被你碰上怎么办？” 郑秀莉就“哼”一声说：“你这个解释站不住脚。他那天给我打过电话，知道我不在本地。” “就算你不在本地，那餐厅老板你认识啊？万一你回来去吃饭，老板跟你说漏嘴呢？” “去去去！你就是在为你哥辩护，强词夺理！” 这时候，舒雅就大叫一声说：“呀，我把大事忘了！” 郑秀莉让她吓一跳，看着她问：“什么事？” 舒雅也看郑秀莉，一脸难为情说：“姐，外面有个重要的人找你，等你好半天了，我让她在接待室等着，等你开完会再和你说。我，我给忘了。” 郑秀莉就皱眉说：“这么啰嗦，快说，谁找我？” 舒雅就说；“谢，谢雪。” 郑秀莉“腾”一下，就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在办公桌前面来回走着思考。 想了好久，这才吩咐舒雅说：“你把她带过来吧。在外屋守着，谁来找我都不许放进来！” 很快谢雪就跟着舒雅进来了，个头比舒雅高一些，穿一身奶白色的宽松休闲装，白色的圆头皮鞋，腋下还夹着一个手包。 郑秀莉跟春梅学的，也会认品牌了。 谢雪这身装束，是爱马仕独有的风格。腋下夹着的奶白色手包，从花纹和配饰上，就可以看出来，是香奈儿的。至于那双圆头皮鞋，应该是意大利风格的，恐怕也是在意大利芬迪或菲拉格慕这样的品牌店里订做的。 舒雅只是把谢雪领进门，在门口向着郑秀莉的方向伸伸手，把谢雪让进来，就关了门出去了。 郑秀莉坐在办公桌后面，并没有起身，只用眼睛余光看着谢雪走到她办公桌前面，也不抬头，只是冷冷地说：“到我这里来，是示威呢，还是劝我让位？有话直说，我很忙，时间有限。” 正文 256.场景还原 郑秀莉一副冷傲的神情，并没有吓住谢雪。 这就是所谓心底无私天地宽了。 谢雪是真和郑国霖没有什么，才敢这么坦荡地面对郑秀莉。 “我到这里来，是为了郑董，也是为了你好。”谢雪开口了，“对我自己，没有任何一点好处。而我来的目的，恰恰是想占用你不少时间，和你聊聊。因为我想说的话，一时半会儿说不完。” 郑秀莉冷眼打量谢雪一眼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谢雪依旧平静地说：“说对你对郑董都好的话，恐怕有点啰嗦，得占用你点时间。” 郑秀莉就坐直了身体，后背依着皮转椅说：“说吧，我听着呢。” 谢雪说：“在这里说不合适。我想请郑总到那天我和你丈夫吃饭的那家餐厅，在那个房间里，我们喝着咖啡，慢慢聊好么？当然了，你不敢听，我也可以不说。” “去就去，我有什么不敢听的？”郑秀莉“嚯”一下，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她们来到那家西餐厅，还是进了上次谢雪和郑国霖一起吃饭的那个房间。 还没落座，谢雪就说：“那天我们之所以来这里，是郑董的意思。因为这里可以由地下停车场直接过来，不容易被人看到。为此，我十分感谢郑董的关怀，他是在为我着想。” “为你们着想吧？”郑秀莉就说，“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可以光明正大的事情。” 谢雪面色上顿一下，没有理会郑秀莉的挖苦，指指对面的椅子说：“那天晚上，您先生坐在那里，我坐在这里，他的对面。请坐！” 说着，她自己先坐下来，继续说：“吃饭，是我主动邀请郑董的。因为之前发生了一件让我很不愉快的事情，我本来已经不打算接这个戏，要回去的。是郑董追到机场，和我谈他为什么希望我演这个戏，谈他对这个戏的看法。说实话，他的话打动了我，我才又重新跟他回来的。” 郑秀莉在谢雪面前坐下来，看着她问：“不愉快的事，什么不愉快的事？” 谢雪说：“有人利用角色威胁我，让我用身体换角色。请原谅，我不能告诉你这个人是谁，但我发誓，这人绝对不是您先生。” 郑秀莉就冷冷一笑说：“潜规则，这个恐怕全世界都知道。” 谢雪说：“是，有这种情况。但我不是那种人，也不会做那种事。宁可放弃对我来说，十分重要的机会。这样说，并不代表我这个人在这方面保守，但我就是这样的性格，不想屈服于任何人。” 郑秀莉就点点头，然后问：“那么，这跟我先生请你吃饭，有什么关系吗？” 谢雪说：“是我想表达一下谢意，主动邀请郑董一起吃饭的。因为发生过那么一件很不愉快的事情，我心里对包括郑董在内的每一个人，都抱有戒心，而且开始的时候，对郑董的态度也不好。 可是，后来，我发现确实是误会郑董了。您先生是位十分敬业的人，为了让我尽快适应角色，他百忙之中，专门抽出时间来，帮助我过语言关。他陪着我，就坐在一边，也不打扰我，看着别人辅导我。因为他知道，辅导我的人，在他不在的时候，不会那么尽心。 在这一点上，我十分感激他。所以，才有了要陪他吃一次饭的想法。想不到，我们尽量小心，这一顿饭，还是给他带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我心里，感觉十分愧疚。” 郑秀莉就“哼”一声说：“你用不着愧疚。我先生对付这种小伎俩，有的是办法，白的他也可以给你说成黑的。” 谢雪说：“郑董在外面的能力，我很佩服。” 郑秀莉就看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雪说：“做这么大的实业，成立跨行业的公司，而且管理的井井有条，不令人佩服吗？” 郑秀莉说：“你话里有话，别以为我听不出来。外面的能力强，让你佩服，对我的能力不行，不敢和我离婚，把你娶进门来，就不令你佩服了，是吗？” 谢雪就笑一下说：“我没有这个意思。当然你非要这么理解，我也不和你辩驳。说实话，通过那一晚上的聊天，我的确有些喜欢他。如果他真肯娶我，我会嫁给他。” 郑秀莉就笑一声说：“好啊。你只要能让他亲口来对我说，他肯娶你，我不会像一般人一样，赖着他不放手，我会立刻同意的。” 谢雪就叹口气说：“可惜，您先生没这个意思。” 郑秀莉说：“你用不着在这里给他辩白，我也不听。我只相信眼见为实。你们那天晚上，让人家拍到的照片，就已经说明一切了。当然，他有本事把事情给翻过来，把黑的说成白的。可是，他可以糊弄别人，封死别人的嘴，却不能让我相信，你们会是清白的。 当然了，我也可以告诉你，他不会娶你，只是抵御不住你的诱惑，玩玩而已。好了，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再见吧。临走，奉劝你一句，把心思尽量用在工作上。我们，我和我先生，只是因为你闹点不愉快，不会因为你离婚。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把这件事情忘了，也许我会原谅他。” 说罢站起身要走。 谢雪就说一句：“你不觉得，你这些话十分可笑吗？” 郑秀莉就瞪眼：“我哪里可笑了？” 谢雪还是不和她着急，看着她微微笑着说：“想知道那些照片的真相吗？想知道就坐下来，慢慢听我说。不想知道，那就请便，算我没来。” 郑秀莉虽然推断郑国霖和谢雪一定有什么，可哪有不想知道真相的道理？ 她还是坐下来了。 “那一晚，我们发现互相之间，有好多共通的话题……” 谢雪就幽幽地说下去，把那晚他们谈理想，谈人生，还原了几乎所有的对话。当然，主要还是突出郑国霖对郑秀莉的爱，突出他对家庭的责任感。 “说到我前夫因为我拍那么一部戏，没和他商量，最后和我离婚的时候，”谢雪说，“我一直觉得，我前夫没有做错什么，而且，心里一直抱着对他的歉疚。 可是，郑董的话，解开了我心里的这个心结。” 正文 257.自导自演一场戏 西餐厅的单间里，和那天一样，安宁而温馨。 只是坐在谢雪对面的郑国霖，换了郑秀莉。 “郑董告诉我，男人应该有担当。娶一个女人，就应该负起责任，要让她幸福，还要承载她的喜怒哀乐。” 谢雪继续幽幽地说着。 “他觉得，我前夫和我离婚，尽管是我提出来的，他做的也不对。因为拍那个戏，不是我的本心。年轻的时候，人都会犯错。我犯了错，做为丈夫，他更应该和我站在一起，和我一起承担风雨侵袭，不应该把我一个人，扔在风雨里。 他既然扔下我，选择了逃避，我就算为我的错误，承担了代价，我没有什么好歉疚的。 开始的时候，我以为他也就是为了安慰我，才这样说。可他严肃地告诉我，好男人，首先要做到的，就是承担责任。 他就给我讲了，你们没结婚之前，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半年，他都没碰你的事情。 他说，你很美丽，也很吸引他。可是，他不能碰你。因为碰了你，他就要一辈子承担起让你幸福的责任来。 当时，他心里还没有做好准备，也没有信心来承担起这个责任。所以，他宁可忍受你诱惑他的煎熬，也不碰你。 当有一天，他意识到自己可以承担得起让你幸福的，这个责任的时候，他就娶了你，从此负起风雨同舟，生死与共！” 谢雪讲到这里的时候，郑秀莉已经泪流满面了。她终于明白，郑国霖当初为什么那么做了。 男人，是要有担当的。男人，就是女人身后那堵墙，要为自己的女人遮风挡雨，为她承受所有的困苦与压力。 她也同情谢雪。如果谢雪的前夫，和郑国霖一样有担当，就不会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抛下，任凭她一个人，在风雨里任由风吹雨打！ 她相信，如果她处在谢雪那样的困苦之中的时候，她的国霖，一定会站在她的身后，把她拥入怀里，替她承受所有的狂风暴雨！ “那晚，我之所以喝醉了，就是因为这个！”谢雪说，“郑董解开了我心里多年的心结，也让我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好男人。说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 郑秀莉找餐巾纸擦了眼中的泪，一脸同情地望着谢雪，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因为郑董的话，喝多了，心里对他产生了好感。”谢雪说，“我不怕你笑话，和前夫离婚以后，我已经很多年没接触过男人了。不是没有机会，而是这天下男人，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心甘情愿，主动委身！ 男人，因爱而生情。女人，因情才会生爱。 可是，那天晚上，我想委身给你先生了。因为他是个好男人，我动情了，主动勾引他了。可是，你先生拒绝了我。 他说，美女谁都爱。可是，如果他答应了我，就等于是对我的不尊重，也是对你的不尊重。以后，我们也许再也不能像今天这样，朋友一般的轻松聊天了。 所以，他扶着我，从这里出来，回了我住的酒店，也给了别人拍照的机会。 如果，我们要有什么，直接从这里上楼，谁也不会发现。 这就是那晚的真相，信不信，只能考验你自己的智商了。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一回，我们可以说再见了。” 谢雪还没站起来，郑秀莉先站起来了。 “对不起，我收回我所有的话，和所有对你不敬的语言。”她说，“是我不好，不该不相信自己的老公，不该怀疑你。我再次向你道歉，对不起！” 说罢，郑秀莉还认真向着谢雪鞠了一躬。 看着郑秀莉，谢雪心里却在想，郑秀莉是幸福的。 有郑国霖替她遮风挡雨，她就可以一直生活在幸福里，不用遭受她所经历的风风雨雨。 所以，她的性格里，依旧存在着天真，依旧容易被人欺骗。 临来之前，她反复考虑自己的说辞，总感觉哪里有破绽。 因为那天晚上，不仅仅是她对郑国霖动了情，就是郑国霖，也是对她有了坏心思的。只是因为她喝多了，郑国霖不想在她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和她有什么，那的确是对她的不尊重。 做为绅士，郑国霖不会那么干。 这才是那晚的真相。 但谢雪做为资深演员，自导自演一场戏，也不是很困难。 她的目的，自然是为了郑国霖。她觉得，郑国霖对她那么好，她应该为他做些什么，她就来了。 她微微一笑，问郑秀莉：“你相信我的话了？” 郑秀莉就有些不好意思。 傻大妞是率直的。把对方当敌人的时候，那一定是横眉冷对。把谢雪当朋友的时候，那就充满了热情。 “我这人吧，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们国霖就整天这么骂我的，还骂我好钻牛角尖，我可不又钻牛角尖了？” 她讪讪地冲谢雪笑。 “相信了就好，”谢雪说，“这样，郑董就不用晚上老睡办公室，我也就可以放心了。” “什么，他一直睡办公室啊？我还以为，” “以为他在我被窝里呢，是不是？”谢雪就打断她，“我在剧组租用的旅馆里，和我的经纪人，也是我表姐住一起的。剧组租的旅馆条件有限，空间狭小，容不开郑董的。” “不是，不是。”郑秀莉就脸红了说，“我以为他又和他那帮狐朋狗友吃喝嫖赌去了呢！” 其实，郑秀莉就是那样想的。却不料，郑国霖和谢雪在一起，原来根本就不是她想的那么回事。 “郑董是个好男人，好好珍惜吧。我走了。”谢雪站起来说。 “你不能走！”郑秀莉倒急了，“这都到饭点了，咱们净端着这杯破咖啡了，吃了饭再走。想吃什么？尽量想最好的，最贵的，我请你。” 谢雪就笑了。 这郑秀莉，刻薄起来令人生厌，热情起来又这么可爱。 “好吧，”谢雪说，“和你一起吃饭，不用担心狗仔队，也不用担心别人拍照。” 郑秀莉就接话说：“我们是朋友，就更加证明网上是胡说八道！” 正文 258.你是我不愿让你缠住的根 郑秀莉说的，也正是谢雪要达到的一个目的。 “那，咱们就去外滩那边，最繁华的地方，找海鲜吃去，顺便再逛逛风景。说实话，哪回来这个城市，我都是匆匆来匆匆去，还真没好好看看这个城市。” 姐俩就开了郑秀莉的玛莎拉蒂，风风光光去了城市最繁华的地方，逛街，购物，最后吃饭。 郑秀莉自小就不拿钱当钱，购物自然她掏腰包。 谢雪这两年很拮据，身上穿的这身爱马仕的行头，都是前几年火的时候的，这时候还真没几件拿得出手的东西了，郑秀莉给她买，她也就不客气。 这样，狗仔队拍到了，更能充分证明，她们是姐妹一样的友谊。有这样的友谊，谢雪怎么会挖姐妹的墙角呢？ 大不了等自己有钱了，再买同样价值的东西，送郑秀莉就是了。 谢雪虽然过气了，可因为那个新闻，因为她过去的名气，还是不断有行人认出她来。要签名，要合影，谢雪都尽量满足，郑秀莉也跟着过一把明星瘾。 到最后，就不得不求助警察，把她们从人群里给解救出来了。 和谢雪一起造了个小轰动，让警察给弄出来，这种经历她从来没有过。把她给兴奋的，连公司业务都懒得处理了，要不是谢雪拦着，还打算晚上出去和谢雪一起疯一把。 谢雪推脱晚上要拍戏，这才作罢。 不过傻大妞也真够大方的，听说谢雪在这里没有车，就要让谢雪开她的玛莎拉蒂回去。谢雪死活不开，就又把自己那辆红色马自达轿跑给了谢雪。 这一回，谢雪接受了。 这姐俩在市里街头疯的时候，郑国霖正百无聊赖地在自己办公室里，蒙着脑袋睡觉呢。 郑秀莉跟他赌气，傻大妞倒没感觉咋样，他受不了了。 正如当年他看到四十岁的郑秀莉，花白了头发，心里的那个痛，没人可以理解。这也是他和杨诗曼最终离婚的主要原因。 有时候，男人到底爱谁，没事发生的时候，男人自己都不一定知道。 当发生了什么之后，男人知道了，也就晚了。 郑国霖为什么那么在乎郑秀莉，为什么穿越回来，看到她会那么激动，为什么会那么纵容他？一心想让她活的幸福，其实他自己还是不明白，郑秀莉就是他的爱。 只是，做为男人，穿越回来，有了改变自己命运的金手指，他想享受更多的乐趣，不愿意被她一个人给缠住而已。 你是我情愿，为你付出的人， 你是我不愿，让你缠住的根。 你是我，远离你时，永远的回程票。 你是我，靠近你时，开着的一扇门。 还有谁记得这首歌吗？ 这才是一个深谙生活与爱情的人，才能够写出来的境界。 这才是生活的真谛。 所以，年轻的读者们，你们没有经历过，什么都不懂，在我留言栏里说那些幼稚的话，我删掉了。 因为我不删掉，再过去好多年，你们自己看到你们自己的留言，会因为你们自己当年的幼稚，而感到羞愧和可笑的。 还是把这些删掉，正如你们稀里糊涂来了，又稀里糊涂走了，不留一丝痕迹的好。 这两天郑国霖心情烦乱，总是半夜里醒过来，然后就再也睡不着。 到了白天，就又困得要死。 他就干脆睡不着不睡，看王文新写出来的剧本，看编剧组写的分镜头脚本。实在看烦了，就在网上找电视剧看。 谢雪的，韩丽萍的。 仔细看了，他才发现，其实，谢雪刻画的角色，格外有内涵。而韩丽萍演技是不错，却多是以可爱的形象来赢得观众。 真正论演技，谢雪似乎更胜一筹。 他不由又在心里感叹，谢雪这一步走错，太可惜了。要不然，声名一定会盖过韩丽萍的。 晚上这么着瞎折腾不睡觉，白天自然就得蒙着脑袋，躺在沙发上补觉了。 这天吃过了午饭，去王文屋里捣半天乱，把王文惹急了，把他给轰出来，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就又开始犯困，找件衣服蒙住头，然后就呼呼大睡。 就这位这么个睡法，也怪不得晚上睡不着了，整个睡颠倒夜了。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蓬蓬”地砸门，把他给闹醒了。 开门一看，是吴曦。 吴曦也不搭理他，直接就闯到他屋里，把他办公桌上的电脑给打开了。 “快来看，这回你恐怕又要变网红了！”吴曦喊。 郑国霖吓一哆嗦。 “特么这是谁吃了雄心吞了豹子胆，还敢埋汰咱哥们儿，不想活啦？再说我最近一直安分守己，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 吴曦就笑：“哥，口误。不是你变网红，是嫂子要变网红了。不过有了嫂子，大家马上就会想到你，你离变网红也不远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郑国霖让他给说糊涂了。 “你自己过来看看就知道了。”吴曦说。 郑国霖犹疑不定地走过去，就看到网上配发的照片了。 谢雪在外滩逛商场，和她在一起的，竟然是自己的老婆郑秀莉！ 还有好多张两个人表情亲密的照片，以及被围在外滩广场上走不了的场景。 郑国霖使劲揉揉眼睛，再仔细看看，没错，是他老婆和谢雪手挽着手在一起逛街。 郑国霖就感觉到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这怎么可能！ “这，这怎么回事啊？”他指着电脑问吴曦。 吴曦说；“我哪儿知道啊？不过，网上说她俩是要好的闺蜜，恰恰证明，前段时间的那个新闻是在造谣。这文章的题目就叫，谁能猜到，谢雪的闺蜜是银狐策划老板的夫人？还有好多的题目呢，还有现场采访。嫂子说了，她们一直就要好，谁抢她老公，谢雪也不会那么干，纯粹造谣生事，想毁了谢雪和你。” 郑国霖想破脑袋，都弄不明白郑秀莉这是玩哪一出？关键还是她怎么和谢雪搅和到一块儿去的？前两天他回家，郑秀莉还对他横眉冷对的，对谢雪更是恨之入骨。这转变，也未免太快，太不着调了吧？” 正文 259.醋香满满 “谢雪呢，她不是在剧组吗，怎么跑到街上去的？郑秀莉去剧组找她了？” 郑国霖终于想起谢雪来了，一连串发问。 吴曦就摊摊手：“我有点怕谢姐了，没事从不单独找她，我哪儿知道她在哪儿？不过刚才我从片场回来的时候，看见她了，开了辆红色轿跑。我说怎么看着那车那么眼熟呢，这下我明白了，是你们家那辆！” “你明白什么了你？”郑国霖一个劲皱眉，“我怎么直接就整不明白了呢？” 吴曦说：“这个好弄明白啊。谢姐和嫂子好了，嫂子大方，谢姐在这里又没有车，她肯定是把自己不开的马自达轿跑，给谢雪开了呗？” 郑国霖眉头皱的就更紧，过一会儿说：“我的意思是说，她们是怎么搞到一块儿去的？” 吴曦就又摊手：“你问我我问谁去呀，你回家问嫂子啊，一问不就明白了？” 郑国霖要是有勇气回家，早就回去了。 他受不了郑秀莉那个冷冰冰的样子，看见她头疼！ “去去去，回你屋里去，我想静静。” 在郑国霖的人生概念里，事出反常必有妖。 郑秀莉和谢雪这俩没见过面的冤家，突然就见面了。不但见面了，还好成一个头了。 这剧情也转换的太快了，饶是郑国霖聪明绝顶，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是郑秀莉在作妖，还是谢雪又想出什么馊主意来了？郑国霖一时半会儿确定不了。 琢磨半天，他还是决定先问问谢雪，因为郑秀莉那里他不敢去问。 这事儿在电话里恐怕是说不清楚，他还是亲自去一趟剧组，单独和谢雪谈谈。 刚想好了要走，郑秀莉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办公室的沙发还没睡够是不是，这辈子不打算回家了？” “谁告诉你我睡沙发了？我最近一直在外面旅游，游山玩水，舒服着呢？”郑国霖就赌气说。 “别吹牛了。我就是问问你，今晚你回不回来？”郑秀莉在电话里问。 “我回去干什么呀，看你的驴脸吗？” 郑秀莉咯咯地笑，然后说：“我今晚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我跟我爸学的瓦罐栗子鸡，你想不想吃啊？” “我当然想吃了，可是，你总是拉着脸，拿我当仇人似的，我吃的下去吗？哎，你跟我说说，你怎么和谢雪弄一起去了？你说了，我听着不像是撒谎，知道回去没有危险，我就回去吃。” “你爱回来不回来，你不回来我做了自己吃！想知道谢雪的事儿，回来我才告诉你！” 郑国霖乖乖回去了。果然，郑秀莉早早在家，见他回来，就去厨房忙活。 厨房里的菜早就做成了半成品，就等郑国霖回来下锅。 一会儿工夫，糖醋排骨和瓦罐栗子鸡就都端上来，还配了四个本地凉菜。 郑秀莉破例开了一坛她妈给邮过来的，老家自己烧锅酿的高粱烧。 夫妻俩吃着饭，郑秀莉就把谢雪找她的事，都跟郑国霖说了。 “国霖，对不起啊，我不该那么不信任你。” 说完了，郑秀莉就有些愧疚地望着郑国霖。 郑国霖就狠狠地点头。 “啊，我明白了。放着工作不做，跑回来给我做糖醋排骨，瓦罐栗子鸡，就是因为误会了我，给我道歉是不是？” 郑秀莉已经看出郑国霖不高兴来了，就说：“干吗啊？说那么明白干啥？我不对，给你认错就是了。” 郑国霖说：“我就不明白了，我怎么和你解释你都不相信，春梅姨怎么说你，你也不听。怎么那个谢雪的话，你就那么信啊？” 郑秀莉说：“她是当事人啊，我当然就相信了。” “那我不是当事人啊，你怎么就不信我呢？” 郑秀莉就有些语塞，过一会儿说：“反正我觉得，谢雪说的，是真的。” 郑国霖就问：“那我说的呢，就是假的是不是？” 郑秀莉就瞅他，瞅一阵说：“你一肚子鬼心眼儿，谁知道你哪句话是真的，那句话是假的啊？” 郑国霖做出一脸无奈的样子来，看看她，再不说话，干脆端起自己面前的高粱烧来，喝了一口，又用筷子夹块排骨放进嘴里。 “嗯，这酒太正宗了，比茅台好喝多了。这排骨也不错，酸甜合适，软硬合口。”说到这里，他就顿一下，接着感慨说：“我就不明白了，这么好的酒，它怎么就被埋没在乡村牖里？做这么一手好菜的郑秀莉，她怎么就变不成名厨呢？” 郑秀莉就咧着嘴乐，然后说：“是你没让我变名厨啊。你要是开饭馆，我说不定就变名厨了。谁让你开策划公司来着？” 说到这里，也感慨说：“我这辈子的爱好，就是做饭和搞现在这个公司，你都帮我实现了。” 郑国霖就加一句：“你还有一个爱好。” 郑秀莉就看着他问：“啥？” 郑国霖说：“打醋坛子呗。谁的醋都吃，白莉莉，王艳，这又多出个谢雪来。那几天一进家门，还别说进家门，就是走到小区门口，我都能闻到满满的醋香！” 郑秀莉就噘着嘴，坐在那里不说话，过一阵子说：“春梅姨跟我说的那些道理，我都懂，也知道不该这么无理取闹。可是，我管不住自己，就是怕你哪天不要我了，我也没办法。” 就又看着郑国霖，一副哀求模样说：“国霖，你不和我一般见识，好不好？” 郑国霖就叹口气说：“我要和你一般见识啊，恐怕早就让你给气死了。好了，这事就到此为止了。以后，再无理取闹的时候，想想咱们今天的这个场景，好不好？” 郑秀莉就红了脸说：“好。” 郑国霖冲她举举杯：“夫妻和好，走一个。” 他的意思，是两人碰一下，都喝一口。 郑秀莉就端起自己面前的白酒杯来，一口就干了。 这可是接近六十度的高粱烧，一杯子就是三两多！ 这下把郑国霖给吓的，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跑过去给她拍背。 “你要疯啊，当这是凉水呢？” 郑秀莉小脸已经通红，看着郑国霖傻笑。 “你不说要让今天记忆深刻吗？这下深刻了。” 正文 260.父爱的感觉 郑国霖哭笑不得。 这个傻大妞，喝酒也和男人一样！ 就是男人，有几个敢把六十度的高粱烧，给一口闷了的？ 他赶紧把郑秀莉从椅子上拉起来，把她弄到洗手间去，直接拉到坐便器跟前。 “用手指抠喉咙，吐出来！” 他大声喊着她，逼着她照他说的做。 郑国霖这么着急，郑秀莉也就意识到，自己刚下那个举动吓着他了。 “没事儿的，我们东北人经常这样喝酒。”她还想解释。 郑国霖直接不听，抓住她后脖颈，直接就把她的头给按在坐便器的口那里。 “抠喉咙，快点！” 六十度的白酒，一下喝这么多，胃会给烧坏的！ 郑秀莉只好按着他说的做，加上坐便器口那里的味道，她终于吐了出来。 郑国霖给她拍打着后背，直到她再也吐不出东西来，这才放了她。 他接杯清水递给她，让她漱口，嘴里还埋怨着。 “你说你这个傻大妞，都要三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让我省心？你说我要当时下了狠心不娶你，你是不是会把自己给折腾死？” 郑秀莉漱了口，把手里的杯子递给他，然后就冲着他傻笑。 看着他重新把杯子放在洗手间的墙壁架上，这才嘿嘿笑着说：“我知道有你在，你会照顾我，我才瞎折腾呢。你不在，我才不会犯傻。” 郑国霖就站在那里，愣怔了半天。 这就是郑秀莉要的幸福了。 只要有郑国霖在，她就会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般，永远可以在他的怀抱里，享受着他的照顾和关爱。 而这份对女人的照顾和关爱，不是每个男人都能做到的。 记得大学最后一年，市里有了麦当劳快餐店。虽然这种快餐不是什么高档食品，可大家对它还是感觉新鲜。 四个人在宿舍里一起吃饭，郑秀莉和白莉莉说起来，都想着去吃麦当劳那个炸鸡腿。 可那时候，正面临着毕业答辩，大家都很忙没有时间，也没有钱四个人一起去吃一顿炸鸡腿。 郑国霖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做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到那家麦当劳，买了一份炸鸡腿，揣在怀里，跑到白莉莉的班里，把她叫出来，放到她手里。 白莉莉接到那份炸鸡腿的时候，还是热的。 白莉莉感动地眼泪都流出来了，忘情地扑进郑国霖怀里，毫不顾忌周围同学诧异的目光。 郑秀莉在自己的班里，隔着窗玻璃，看到了这一幕，三天都没有搭理白莉莉，也不搭理郑国霖。 赵帅去找她，让她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郑国霖手里的钱，就只够买一份炸鸡腿的。再说那时候他和白莉莉在一起，郑秀莉和赵帅是一对儿。 应该赵帅做的事情，他不能替他做。 后来，赵帅也给郑秀莉买了炸鸡腿来，却被郑秀莉隔着窗子给扔了出去，正好砸在楼下一个师弟的脑袋上，这一幕好不尴尬。 郑秀莉无法爱上赵帅，死缠着郑国霖不放，就是因为这个。 和老郑闹那么多年的别扭，她缺的，是父爱。她希望她的男朋友，能像父亲一样，照顾她，爱护她，给她父爱的感觉。 可是，老实木讷的赵帅，永远也学不会这个。 郑秀莉开始和赵帅在一起，也并不是就完全是为了郑国霖。赵帅长相比郑国霖还帅气，她是真的想和赵帅，因为郑国霖已经和白莉莉好了，而且很恩爱。 可惜，赵帅永远都没法让郑秀莉找回父爱的感觉。就在郑秀莉对他彻底失望，准备分手的时候，郑国霖倒和白莉莉先掰了，这让她看到了希望。 毕业了，郑国霖要留在这个城市里。因为郑国霖要留下，赵帅才会选择留下。 而这时候的郑秀莉，其实是为了郑国霖才留下的。就算赵帅不回老家，他们早晚也会分手。 郑国霖是不知道这些的。 郑秀莉选择他，就是因为他会照顾她，像个父亲一样，让她有依旧是个小孩子，还在父亲身边生活着的感觉。 此刻，郑国霖感受到的，是郑秀莉对他的依赖和信赖。 妻子这么信赖他，这么依赖他，就等于是把自己的所有一切，都交给了他，他有责任照顾好她。 他转回身来，伸手过去，在妻子的后脑上抚摸着说：“秀莉，你无论怎么淘气，怎么和我蛮不讲理，我都不会生气。可是，你不能拿自己的身体来淘气，知道吧？夫妻之间，有了误会，甚至吵架，都是常事，这都是小事。拿自己的身体闹着玩，不行！听到没有？” 这时候的郑秀莉，就跟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乖乖答应一声：“嗯，我再也不了。” 郑国霖就搂着她，往餐厅里去，一路走着问她：“还难受不，再吃点饭？” 郑秀莉说：“我本来就不难受。都是你，非逼着我吐出来，本来不难受，这下难受了。好容易吃进去的饭，又都白吃了，我这会儿又饿了。” 郑国霖就知道她没事，和她重新回餐厅吃饭。 这一回，他不坐在她对面，而是坐在她身边看着她了。 酒肯定是不让她喝了，只许吃饭、喝水，吃饱了散伙。他则喝了他面前那杯酒，便不再喝。 郑秀莉虽不再喝酒，可小脸红扑扑的，也是有了酒意。 那么一大杯高度白酒，一下都灌进去，想完全吐出来，是不可能的。 到晚上睡觉，两个人就又在一个屋里了。 郑国霖因为和郑秀莉闹别扭，一直心里烦，一个多星期没去找白莉莉和王艳，这下倒是弹药充足，且热情高涨。 这一晚，两人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事后，郑秀莉搂着郑国霖，问了一个她早就想问的问题。 “你说，咱们又没做什么措施，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是怀不上呢？” 郑国霖也觉得奇怪。他上一世和杨诗曼在一起，也是没有孩子。 难道，是他的问题？ 是不是，抽机会偷偷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种事儿挺丢人的，他可不想让郑秀莉知道，是他的问题。 正文 261.胡说八道 郑国霖不想让郑秀莉怀疑他，就哄她说：“结婚没孩子的有的是，又不是只咱们。再说了，咱们都这么忙，哪有时间生孩子啊？没有正好。” 郑秀莉不愿意。 “没孩子哪像个家啊？不行，有时间咱们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郑国霖不同意。 “身体都好好的，检查什么呀？兴许，是咱们工作压力大，作息没有规律造成的。再说了，有没有孩子，是老天爷的事，他不让咱们有，你忙死也没用。顺其自然，兴许你不想了，孩子自己就来了。” 郑秀莉就抱怨说：“我都快三十啦，最佳生育年龄眼看就过去了。再晚一些，就对孩子不好了。” 郑国霖说：“你不懂。这实际年龄和生理年龄是有区别的。就好像女人这大姨妈，有二十四天一个周期的，还有三十多天一个周期的呢。你这生理年龄啊，估计也就十几岁，到现在还是长不大，跟小孩一样，说翻脸就翻脸。急了眼，连自己都能伤害！就你这个样子，你说你快三十了，谁信呀？” 老公说她年轻，郑秀莉就嘿嘿地乐，她听着高兴。 可仔细一想，郑国霖这话，听着有道理，其实根本不对。 “瞎说八道！”她就反驳说，“别讲歪理，有空咱们得检查去！你看春梅姨，说有人家立马就有了。咱们可倒好，咋整都不成！” 郑国霖就嘿嘿笑着说：“你爸的种好使啊，属于优选品种，种哪里都能活。” “说的是，我爸都五十多了，你怎么连我爸都不如呢？” 郑秀莉说完这句，这才意识到，郑国霖是在骂她爸是牲畜，立马翻脸，爬到郑国霖身上和他厮打。 “你才畜生呢！” 两个人在床上，闹了个乱七八糟，被子都给郑秀莉踹地上去了。这下好，都光着身子，直接就变岛国大片了。 和妻子和好如初，郑国霖知道，这是谢雪的功劳。 看来，谢雪一直在关注着他，知道他和老婆因为他闹不和，住了办公室。 不用说，这个消息，一定是吴曦当了叛徒。 不管怎么说，谢雪为他动了心思，设计了一套说辞，终于打动了郑秀莉。 这个女人心思缜密，着实不简单。这样一个不简单的女演员，这一生却无法成功走向巅峰，实在有些可惜了。 不过，这一次有了郑国霖的帮助，她会走向巅峰的。 谢雪为他下这么大的心思，也足以说明，他在谢雪心里，是有分量的。 谢雪怎么想他，是不是要和他有进一步的发展？他还是弄不明白。 像这种人生经验丰富，又心思缜密的女人，她心里到底想什么，是很难猜到的。 郑国霖只能猜想，如果谢雪对他有意的情况下，他该不该和她有更进一步的友谊？ 男女一旦打破了那个屏障，是不是还可以像现在这样，互相保持最知己的朋友关系？ 如果谢雪有情，拒绝了她，恐怕更容易伤害她。如果不拒绝她，他又怕破坏了他们现在这份友谊。 想半天他也没有一个结论，只好顺其自然。可谢雪这么帮他，他至少应该表示一下感谢。 怎么感谢呢？只是口头上表达一下，还是再请她吃顿饭？ 两个人吃了一次饭，就惹出来那么多麻烦，还是尽量不要一起在公开场合露面好一些。 可这种表达感谢的场景，又不能让其他人在场，就是郑秀莉陪着也不方便说话。 怎么办呢？ 好在谢雪现在已经在剧组里开始了拍摄工作，没有时间应付他的感谢，他也就不急于现在就做些什么。 想着和谢雪吃饭，惹来麻烦的事，他就又想起一个人来，韩丽萍。 从公安局的调查来看，背后操纵这一切的，就是韩丽萍。 这个女人可够恶毒的，她演不成也不想让谢雪演成。 把她告上法庭，最后闹个沸沸扬扬，鱼死网破，彻底毁了她的名声，这种事情郑国霖干不出来。 可就这么把这口恶气吞下去，也不是他的性格。 正好，吴曦不是喜欢女星吗？这可是个好机会。 第二天上班，他就把吴曦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郑国霖就问吴曦：“公安局的录音资料，拿到没有？” 吴曦说：“早拿到了，这几天看你心烦，就一直放在我那里，没给你拿过来。” “拿来，咱们一起听听。”郑国霖就说。 过一会儿，吴曦拿一个MP3过来，放在茶几上，打开了，两个人一起听。 录音，不过是那个网红小刺猬的招供，他背后的主使人，是韩丽萍的经纪人。 另一份录音，是那家调研公司的两个外勤，就是他们跟踪了谢雪，拍到了谢雪和郑国霖在一起的照片。 他们被请到公安局，同样招供了，是韩丽萍的经纪人雇佣他们干的。 “我一直答应牛导，会让韩丽萍过来演女二号。” 放完了录音，吴曦关了MP3，郑国霖就说：“现在，你拿这份录音去找韩丽萍，相信她会答应的。再说，前段时间，她已经跟我表达过，有演女二号的想法。我想着趁机占她点便宜，就抻着她，没答应她。没想到，这一抻还把她给抻跑了。 这一回，哥把这个机会让给你。只要她听了这个录音，相信你想让她干什么，她就会干什么。” 郑国霖说完了，以为吴曦会欢呼雀跃，跃跃欲试，没想到他坐在那里，低着头不言语了。 郑国霖就奇怪问：“你怎么了，不敢去？” 吴曦就抬起头来，看着郑国霖，眼里满是真诚说：“哥，这事儿还是你来办吧，我不想干了。” 郑国霖就更奇怪了问：“为什么，你不喜欢女星了？” 吴曦就摇一摇头，过一会儿才说：“哥，我忽然感觉没意思了。” 郑国霖就看他，半天问：“怎么会突然就没兴趣了呢？是不是，你小子最近坏事干多了，不行了吧？” 吴曦说：“没有那么严重。” 郑国霖就问：“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文 262.一点意思没有 吴曦长叹一声说：“哥，其实有时候这人的心境吧，很重要。 突然理解，或者说是悟吧？悟透了一个道理，心境就会随着改变。” 郑国霖坐在那里看着他，不动声色问：“说说看，你都悟透什么了？” 吴曦说：“我也没必要瞒你。咱们搞这个影视公司，特别是拍这部戏，才刚刚开始，就很有名声在外的意思。 特别是你和谢雪闹的这个新闻，虽说是负面的，可大大提升了咱们这部戏的关注度。从这一方面来说，这个新闻反而对咱们有了很大的帮助。” 郑国霖说：“这个跟你心境转换有关系吗？我如果不是因为这新闻对咱们反而有利了，我才不会选择就此收手。” 吴曦说：“当然有关系呀。你想啊，咱这部戏这么有名，有多少漂亮小姑娘拼命拱着想进来演个角色啊？” 郑国霖恍然大悟，就接话说：“所以，你就不顾廉耻地潜了她们？” 吴曦就有些不好意思说：“哪能都潜了呀？就挑几个漂亮的，有型的。” 郑国霖就骂：“你特么的够狠！也不知道知会我一声。” 吴曦笑嘻嘻地说：“你那时候正忙着应付嫂子呢，我哪儿还敢给你找事儿啊？” 郑国霖问：“这个和你对韩丽萍不感兴趣，有关系？” 吴曦说：“算是有吧？” 郑国霖说：“什么叫算是有啊？你这话我怎么越听就越糊涂呢？” 吴曦说：“你听我慢慢跟你解释啊。” 于是，就严肃了面容说：“跟这些过去咱们要花高价才能得到的女孩在一起吧，一个两个的没感觉出什么来。可是多了，我发现，真的一点意思没有。” 郑国霖就问：“为什么？” 吴曦就叹息一声说：“还记得谢雪说的那句话吗？想她可以，可得她愿意才行。现在，我明白什么意思了。” 郑国霖又问：“什么意思？” 吴曦说：“你发现没有？过去咱们出去玩，虽然上了人家女孩，人家只不过是为了钱或者达到某种目的，才违心委身。那个不情愿，那个不配合，这和你买个硅胶人，摆床上玩，有什么区别吗？硅胶人我还想要谁就订做谁呢！现在，和这些一点感情都不投入，甚至一脸厌恶的女孩在一起，我感觉，还不如直接买个硅胶人呢，一点意思没有！” 郑国霖琢磨半天，吴曦说的还真有道理。要不他为什么非要冒被郑秀莉发现的风险，养着白莉莉和王艳呢？就是他也有这个感觉。 两个一点感情基础都没有的男女，在一起做那个事情，的确一点意思没有。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不想要韩丽萍了？”郑国霖问他。 “嗯。”吴曦就重重答应一声，然后说，“我现在，对这个真的一点兴趣没有了。我想静静，让自己冷却一段时间，来重新思考我的人生。” 郑国霖就不再说话，冲他摆摆手。 吴曦站起来，迈着有些沉重的步伐走了。 郑国霖望向他的背影。从背影上看，吴曦就给了他一个渐渐成熟稳重起来的感觉。 “难道，真就不如一个硅胶人？” 望着吴曦留在茶几上的那个MP3，郑国霖也陷入了沉思。 这天下午的时候，郑国霖还是给韩丽萍打了电话。 他没有说录音证据的事情，而是说要约她出来，谈谈那部戏的女二号的事情。 有那么多大腕儿甘当配角，能够演女二号，绝对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韩丽萍最终答应下来，找个幽静所在，和郑国霖谈谈。 “市郊的东湖山庄，知道吧？晚上七点，我在那里，恭候您的大驾。您自己过来，别带那么一堆保镖，我看着眼晕。”郑国霖就说。 东湖山庄是个私人会所，会员制的。不是会员，连进入的资格都没有。里面有各种娱乐和风景，高尔夫球场，当然也有可以避开别人耳目的幽静场所。 韩丽萍答应了。 郑国霖是东湖山庄的VIP白金会员，和山庄老板也是朋友。 韩丽萍答应以后，他就打电话给山庄老板，让他给留一个房间，小一点，有格调的那种就行。 东湖山庄的客人，都是商界大佬，连韩丽萍这样的一线女星，都没有资格进去。只有郑国霖订好了房间，她到了说出谁约她，保安才会放她进去。 进去之后，有专门的引导员，将她带到郑国霖的房间。 这房间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餐厅，而是一个带卫生间和卧室的配套房间，装饰的古香古色，古朴典雅，颇具情调。 韩丽萍进门，引导员就把门关上，退了出去。 这时候，郑国霖已经在外面的客厅里坐着，等着她了。 客厅里一水儿的红木仿古家具，墙壁上贴了名贵的墙布，每一面墙上，都有一副高仿的古人丹青。米元章的山水，唐伯虎的美人儿，还有近人画的水粉红楼十二钗。 看郑国霖坐在客厅里面的红木沙发上，韩丽萍边摘自己的黑色蕾丝手套，边调侃说：“郑董很会享受啊，挑这么个地方会客。” 郑国霖也不起身，只是顺口说：“韩女士是贵客，贵客自然就得有配得上您身份的地方才行啊。” 看她把外套脱了，挂在门口的衣架上，就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说：“过来坐，尝尝主人的雨前龙井。这龙井，也就那么几颗树上长的叶子，才是正宗的，其余虽叫龙井，却没有这浓郁的味道。” 待韩丽萍坐下，郑国霖就把煮好的茶水，倒进公倒杯，再从公倒杯里，给韩丽萍面前的小盏里，斟上一杯。 整个房间里，瞬间就弥漫了浓浓的茶香。 韩丽萍吸吸鼻子，闭一下眼睛夸赞：“真香！郑董是真会享受啊！” 郑国霖就客气说：“哪里，哪里，不是为了韩女士，我平时也不敢喝这么好的茶叶，几千块一斤呢！” 韩丽萍端起小盏，放在鼻下闻闻，把那盏茶慢慢喝了，放了杯子说：“茶是好茶，可这个时间点，人家本来就饿的肚子咕咕叫了，再喝一肚子茶水，郑董是不是有意要折腾我啊？” 郑国霖就“噢”了一声说：“当然要先吃饭。”就问，“你喜欢吃什么？” 正文 263.我是最黑的那只 韩丽萍是本市人，还是喜欢吃甜食的。 郑国霖为她要了冠生园的小点心，又要了本地的几个小菜，尽量精而品种花色多一些。 两个人也不是为了吃饭。到这种身份地位的人，饭桌已经不仅仅是用来吃饭了。 郑国霖依旧喜欢面食，可在外面，只能吃菜或者西餐，他也只能将就着吃。 有时候在外面吃了，回来看郑秀莉有空，就还要她给弄碗河捞，或者麻食，或者干脆来个炒面，那样才算吃得饱。 两个人面对面，品尝着红木餐桌上的精致糕点和小炒，谈论着女二号的事情。 韩丽萍肯定愿意演，但为了不掉价，片酬要的要比谢雪还高。 在她看来，既然是郑国霖主动来来找她，那么，主动权就还在她手里，她不趁机拿捏一把，更待何时？ 她也不是在乎高出来的那点钱，她算计的，是自己的名声。就算每集比谢雪高出一块钱，也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可以压的过谢雪去。 这就是一种自尊心的满足了。 郑国霖总是不置可否，说话不多，由着韩丽萍提条件。 直到这顿饭吃完了，叫来服务员收拾了，重新关上房间门，他才把那个MP3拿出来，放在餐桌上，把它打开。 “这是什么呀？”韩丽萍疑惑地问。 郑国霖也不解释，只是说一个字：“听。” 录音在不紧不慢地放着，韩丽萍的脸色就开始苍白起来。 郑国霖记着被她从家里轰出来的仇呢，要不然，也不会约她到这里来。 录音放完了，郑国霖关了MP3，冲她微微一笑说：“你搞的这些鬼伎俩，别以为能够瞒的过我。我再告诉你一句话，没有金刚钻，我也不揽瓷器活。这个录音，是从哪里来的，相信我不说你也清楚。我能把这个录音拿出来，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如果想和你计较，你会输的很惨，你明白吗？” 前几天的那个网络新闻的事情，韩丽萍是知道的。 警方迅速介入，她就隐约猜测，郑国霖身后，可能是有大人物撑着的。 听说警方带走了小刺猬和那家调研公司的人，她也着实担心了几天，担心他们把她给供出来。 可是，风波莫名其妙就平息了，媒体道歉，警方放人。 她还以为自己躲过了这一劫，想不到，郑国霖在这里等着她呢。 “这个事情，我还真不知道。”她就分辩说，“录音里你也听见了，都是我经纪人一手策划的这些事情，他事先没跟我打招呼。” 郑国霖就又笑：“好啊，韩女士既然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明天我让警方抓人。我倒要看看，您那位经纪人的嘴巴，能有多硬！” 真要把经纪人抓进去，她肯定跑不了。这个韩丽萍十分清楚。 不要说让她承担法律责任，就是把这个事件的真相公布于众，有警方的证据，也够她受的。 著名影星为争戏，使用下三滥的手段，陷害同行。 仅仅这一条，她再想翻身都很难了。 她就换了态度，笑着对郑国霖说：“郑董啊，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这么大一个人物，和我经纪人这么个小瘪三计较，不怕传出去让人家知道，失了您的身份呀？” 郑国霖就又笑一下说：“我这人吧，历来都是嗔龇必报的性格。既然您这位经纪人这么瞧得起我，有这闲工夫陷害我，给我编这些花边新闻，我也就有工夫陪着他玩。我倒要看看，他这条小命，能不能陪着我玩到底。” 韩丽萍不傻，知道郑国霖这样说，肯定是有目的的，想要逼她做点什么。要不然，他如果不想放过她，直接让公安局公事公办也就完了。 她就笑着说：“郑董，你不就是想让我演女二号嘛，我演就是了。” 郑国霖就点点头，夸赞她说：“韩女士您绝顶聪明。”接着就问，“那您刚才吃饭的时候，提的那些条件呢？” 韩丽萍立刻就说：“我那是为了活跃饭桌上的气氛，跟您开玩笑的。毕竟咱们相处不多，又是第一次在一起吃饭，总得找点谈资啊对不对？” 郑国霖就又点了点头，然后问她：“比谢雪的片酬低，您能接受了？” 韩丽萍咬牙说：“接受，我接受。谁一辈子只当红花，不当绿叶啊？” “嗯，不错！”郑国霖说，“韩女士您识大体，郑某人十分佩服！” 韩丽萍就试探着问他：“那这样的话，我经纪人这事儿，咱们就把这篇掀过去，再不提了？” 郑国霖很痛快说：“可以，只要您来演女二号，我绝对不会再提这件事情。” “好，好，就这样。”韩丽萍就站起来说，“那郑董没什么事，我就先告辞，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就进剧组报到。” 韩丽萍快走到门口的时候，郑国霖突然就幽幽地说：“拿绿叶的片酬，给谢雪配戏，你不觉得委屈吗？” 韩丽萍就站住了。 郑国霖话里有话，她听出来了。 郑国霖坐在餐桌跟前，背对着韩丽萍。听到她走向门口的脚步声戛然而止，这才继续说：“我可以让你不丢面子，片酬和谢雪一样。但是，这个，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哦？” 韩丽萍穿的，是高跟皮鞋。 这时候，就听到那皮鞋高跟着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到了他的身后。 “什么代价？” 韩丽萍问，声音里没有带丝毫情感。 “代价嘛，”郑国霖不回头，继续望着前方说，“其实也不大。原先，你不是为了演女一号，曾经想做过的吗？” 韩丽萍望着他的后背，嘴角慢慢浮起了笑容。 “我还以为，郑董不好这一口呢，原来，这天下的乌鸦，还是一般的黑！” “承蒙夸奖。”郑国霖依旧不回头看她，继续说。 不过，这一次，他的语气里，就带了调侃的意味。 “我恐怕是最黑的那只乌鸦噢？如果韩女士觉得，这是一个交易，不付任何情感，应付我一下就算完，那可是不行的噢？” 韩丽萍就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脖颈。 “郑董这么年轻帅气，标准的小鲜肉一枚，我眼馋的不得了，哪里敢随便糊弄您呢？” 正文 264.完美杀青 韩丽萍终于明白过来。 郑国霖为什么要约她在这个高档会所里见面。 因为这会所的每一个房间，卧室里，都有一张特别舒适，也特别适合男女在一起的大床。 这床是做了特别设计的。 在这床上，做各种动作，都十分适合到位。 她也终于明白，郑国霖为什么吃饭的时候，对录音的事只字不提。而且，专门要她最爱吃的小菜和点心。 他是希望她吃的饱饱的，晚上的时候，好保持旺盛的体力。 这一晚上，她本来是抱了应付的心态的。可这床和郑国霖旺盛的体力，让她这个心态，彻底化作了泡影。 这一晚上，把她给折腾的，如果不是吃了那顿丰盛的晚餐，她真的撑不下来。 郑国霖记恨她把他从家里轰出来，曾经发过誓，要让她有一天跪在他面前求他。 这一次，他做到了。 只是，不是求他给她戏拍，是求他放过她，她折腾不起了。 她是彻底看错这男人了。这男人不仅不是她过去认为的那样，是什么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而且是个经验丰富的情场老手。 他知道在那个特殊的时刻，女人需要什么，怎么把女人的情绪，给充分调动起来，欲罢不能。 韩丽萍就这样，被他一次次调动起来，直到精疲力尽。他还不想放过她，直到她跪在地上求他，这才放过她。 清晨，天刚刚放亮，郑国霖已经起来，去开了自己的速腾，在晨曦的雾霾中，离开了东湖山庄。 这时候，韩丽萍还在那间屋里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吴曦说的没错。如果女人心不在你身上，你就是使尽浑身解数，把她调教的再疯狂，这里面也会缺少些什么。 他的女人，无论是妻子郑秀莉还是白莉莉，王艳，心里都有他，都会主动来配合他，希望得到他的关爱。 韩丽萍永远也不会做到这一点。 他们是对手，相互设防又相互设套。 他用尽办法，她也就是闭上眼享受那份快感。快感过后，仍旧是一块行尸走肉，永远不会和他有互动。 没有互动，就是没有爱。 而没有爱的这种行为，和动物也没有太大区别。 要不是为了报复韩丽萍，让她长记性，以后再不敢打他的主意，他不会那么做。 对这种心长歪了的人，必须要让她长记性，让她想到你就害怕。 也只有这样，她才再也不敢算计你，招惹你。 这次之后，他愈发体会到了吴曦的感受。从此以后，除了他爱的和爱他的那三个女人，他再不去碰别人了。 真的很没有意思。 韩丽萍直到第三天，在郑国霖的一再催促之下，才来剧组报到。 没有人的时候，她咬着郑国霖的耳朵恨恨地说：“你太坏了！我今天才彻底休息过来。你还好意思催我。” 郑国霖就笑：“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后悔了呢。” 韩丽萍也笑笑说：“答应的事，我一般不会反悔。”说到这里，就又在他耳边悄声说：“飘飘欲仙啊！我还想！以后可不要忘了我，我还会找你的！” 郑国霖哭笑不得。 这女人，受虐狂吗？ 剧组的拍摄，进行的十分顺利。 尽管，韩丽萍和谢雪之间，平时谁也不搭理谁，可到了拍戏的时候，却都铆足了劲飙自己的演技，让人物对话在她们的嘴里，直接活起来，变成独一无二的艺术品，连牛导看了都叫绝，好多两个人的对手戏，往往是一遍就过。 戏拍了二十集，吴曦就提前召集了看片会，好多电视台和网站，直接签约购买。 这戏实在过于精彩。但牛导担心的事情，也发生了。因为谢雪那部禁映片的影响，这么精彩的戏，却上不了央视。 上不了就上不了，郑国霖也不在乎了，只要出名，赚钱就行。 网络的首映，比电视要晚一天。 电视的收视率，实在是个可有可无，无法做为标准的数据。 因此，大家只能等着第二天网络播出之后，观众的反应。 一个星期之后，这部剧的豆瓣评分，到了8.9分，这已经是近年来，电视剧的最高评分了。 接下来，随着电视剧的一集集播出，豆瓣评分一直在8.7到8.9之间波动，再没有下调。 他们成功了。 所有购买版权的电视台，都要求续购后面的剧集，一些原来因为价格没有谈成的电视台，也不再在乎价格，开始购买。 而接下来，剧组也加紧了后二十集的拍摄和制作。 这么好卖的电视剧，郑国霖可不想就拍四十集完事。他要求王文，加戏，至少要加到六十集！ 这下就把王文给难为坏了。再拍下去，男女主角就到八十了，全变老头老太太了，谁还肯看啊？ 郑国霖不答应。你不还有二十集的剧本吗？不延长时间线，就在这二十集里加，把二十集变四十集不就完了吗？ 王文差点哭了。 “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说容易，我上哪儿给你找那么多故事去？” “没故事不要紧，我给你多配副手，你们大家坐在一起研究，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我就不信凑不出一个诸葛亮来！” 最后，还是牛导发了话，剧情过于拖沓，会流失观众。 这样，郑国霖才不坚持再整四十集的主意，减了十集。 “不能再减了，必须拍三十集出来！”在剧本创作会议上，他一锤子定音，谁说也不管用了。 于是，大家一通忙活，焦头烂额。 在大家的忙乱中，时间过得飞快。为拍电视剧建的弄堂周围，各种怀旧的设施也在逐渐完工，这倒给了牛导更大的空间，为剧集加剧情提供了场景上的方便。 电视剧终于以五十集完美杀青。而随着这部戏的收工，一个崭新的，还原五六十年代场景的影视城，也渐渐在市郊的土地上，露出了它的峥嵘。 随着影视城的完工，银狐影视的资本和声望，也在渐渐做大。 不仅要拍电视剧，还要拍电影，拍网剧，网剧还可以和郑秀莉的银狐教育结合起来。 如此一来，银狐策划，银狐教育和银狐影视，就成了密不可分，相互协作又各有所长的的一个整体。 正文 265.真的不想一起吃饭 电视剧收工之后，银狐影视和谢雪签了约，按照一线当红明星的标准签的。 签约之前，郑国霖把谢雪邀请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和她商量签约的事情。 两个人在郑国霖的办公桌前，相对坐着。 谢雪就说：“你给我的这个酬金，可是国内最高的，而且一签就是三年。你考虑过没有，我已经三十多了，不比那些有培养前途的小鲜肉。万一这三年里，我不能为你带来好的作品，你会亏损一大笔钱的。” 郑国霖就看着她笑：“你哪儿有三十啊，你不是和吴曦一样大，今年二十六吗？哦，不对，过年又长一岁，你今年二十七。” “少耍贫嘴。”谢雪就嗔怪他，“你知道我的实际年龄，上回吃饭，你说过的。” 郑国霖就感叹说：“你来了这么久，我们就单独吃了那么一次饭。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再一起吃一次，好好说说话。” 谢雪笑了说：“想干吗啊？那一次还闹的不够啊？再让你老婆把你逼到办公室里来，我可不替你解围。” 郑国霖就正了面色说：“一直想谢谢你的帮忙。可是，看你拍戏那么拼命，那么吃苦，就没舍得耽误你的时间。” 谢雪说：“有什么好谢的？毕竟一起吃饭这主意是我出的，你是受害者。” 说到这里突然打住说：“这说着签约的事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郑国霖说：“说明我们俩投缘，总有许多聊不完的话题。” 谢雪就望着他，无声地笑。然后说：“还是先说正事吧。我觉得，你这样和我签约，要吃大亏的，这样不行。” 郑国霖就摇头说：“你的演技在那里，我感觉没有吃亏。不但没有吃亏，我还占便宜了呢。你想啊，这个字一签，你就得卖给我三年。这三年正是你演技最成熟，容貌最美丽的时候。有你这样水准的一线影星，我拍不出好片子来，不能怪你，只能怪我的编导和组织能力不行。” 谢雪就说：“好吧，我说不过你。不过，和你，这个约也就是个形式。有朝一日你反悔，或者公司亏了，你不能如约付我薪水，我也不会怪你。” “呸呸呸，你说点吉利话行不行啊？”郑国霖就抱怨说，“怎么一开始就盼着我亏损呢？” 谢雪就捂捂嘴说：“对不起，说走嘴了。” 两个人就都沉默一下。其实，各自心里，还是有许多的话要说。 还是郑国霖先开口问：“签约以后，你打算回去吗？” 谢雪回答说：“出来一年了，得回去看看。” “还回来吗？”郑国霖问。 谢雪奇怪地望着他问：“我是贵公司的签约艺人哎，我不回来你愿意吗？” 郑国霖就笑：“我的意思是，最近还会回来吗？” 谢雪想想说：“如果公司没有什么事情，我就不回来了。家里还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 郑国霖就说：“那我得催催王文他们，赶紧给我搞好下一个剧本，一个月之后就得开机！” 谢雪望着他笑：“你疯啦？咱们得等这部戏以后播放的效果，才能决定是不是再拍这个类型的戏？” 郑国霖说：“不止是电视剧。我正在让吴曦搜罗剧本，准备为拍一部大制作的电影。” 谢雪还乐：“你还有准注意没有啊？一会儿让我拍电视剧，一会儿又让我拍电影，你想累死我啊？” 郑国霖却正色说：“这个由你来决定。总之，咱们要搞大制作。同时，你也要帮我物色可以捧起来的演员。将来，影视这一块，专业方面，还是要靠你管起来。吴曦做业务没有问题，专业是他的短板。你得兼任公司副总。” 谢雪就一个劲跺脚。 “唉哟，我实在跟不上你的思路了。我这人笨，你只能让我干一件事情才行。干多了，我就什么都做不好了。” 郑国霖说：“当然是就做一件事情了。我是说你心里要有个准备，这是我设想的，以后的事情。以后你不拍戏了，也不能离开公司。” 谢雪就叹息一声说：“以后再说以后吧，没准儿以后你又有其他想法呢？反正，你觉得我干什么合适，我去干就是了。现在，我只想把戏演好，这是我一生当中，最大的梦想。” 郑国霖就不在这些事上，和她再谈下去，而是问她：“要不要我把律师叫过来，给你解释一下合同文本？” 谢雪说：“合同就当是个表面文章吧？有什么事，还是咱们商量着来。我信任你，就喜欢和你这么合作。” 郑国霖就点点头说：“那好吧，我也是这样觉得的。” 谢雪就让他把合同拿过来，她干脆就在这里签了。 郑国霖不同意。 “咱们要举行个仪式，还要邀请各路新闻单位，同时也要做网络直播，这也算是一种宣传。以后，我们还要做更多的新闻宣传，雇佣专业公司，来对你进行包装。所以，就是不拍戏，你的事情也不少。回家以后，有什么事赶紧办，说不定我很快就会让你回来。” 谢雪就笑，调侃他说：“你让我回来，不是因为舍不得和我分开吧？” 郑国霖不笑，叹一口气说：“兴许你猜对了。想到你马上要走，我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 这一回，谢雪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 想到要回家，和这个男人分开好远好久，她心里也忽而产生了些淡淡的忧伤。 两个人又商定好了明天举行签约仪式的时间和地点，时间也就不知不觉到了下午五点，谢雪真的要走了。 郑国霖就站起来，陪着谢雪走到门边。然后问她：“真的不想和我一起吃饭？” 谢雪回过身来，低着头，不看他的眼睛。过一会儿说：“还是不要了。再被狗仔队拍到，我怕没法再替你跟你夫人解释了。” 郑国霖忽然就来一句：“我夫人没在国内。” 这句话就过于暧昧了。 谢雪就伸手打他胳膊一下说：“别想好事！本小姐卖艺不卖身。” 郑国霖里就表情夸张地扶着胳膊，“唉哟”了一声。 正文 266.嘴里世俗骨子里倔强的女人 郑国霖表情痛苦，谢雪吓一跳，赶紧去看他的胳膊。 接着，她就反应过来，郑国霖是装的。 她就看着他笑，接着就收敛了笑容说 ：“还不如在国内呢。出了事还可以立刻回来教训你。在国外回不来，就你夫人那急脾气，还不要急出个好歹来？” 她指的，是郑秀莉。刚才，郑国霖说她不在国内。 郑国霖知道她看出是自己和她开玩笑来了，也就不再装下去，站直了身体问她：“明天签完约就走吗？” 谢雪回答说：“机票已经订好了。”接着就看着他说，“国霖，谢谢你。谢谢你拍戏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照顾。” 郑国霖抬抬手，似乎是想做个什么和她亲密一些的动作，但最终还是把手放下了。 “说谢就客气了，”他最后说，“都是应该的。提前祝你一路平安！” 明天他们在一起，就都是公共场合了，再没法说悄悄话，他也不能去机场送她，怕被看到或者拍到。 因为毕竟他们前段时间出过那么一个不好的新闻，虽然让郑国霖给强行压下去了，可还是有新闻媒体或者小报记者，会关注这件事情，暗中注意的。 该说的已经都说了，面对郑国霖的祝福，谢雪说了声“谢谢”，就转过身去，打开了郑国霖办公室的门。 银狐影视已经做大，郑国霖的办公室，也就从原来的地方，搬到了郊区的影视城附近，银狐影视的办公大楼里。 就在谢雪打开办公室门的一瞬间，她突然又停顿一下，接着就把门再次关上，猛地转回身来，扑进了郑国霖怀里。 郑国霖猝不及防，自然就伸手拥抱住她。 她仰起头来，寻找郑国霖的唇。郑国霖自然就低头吻住了她。 许久，许久，郑国霖才放开她说：“我没有想让你回报我什么，真的。” 谢雪却翘起脚尖，再一次吻住他。 又是许久，谢雪放开他说：“我没有要回报你的意思，就是身体忍不住，想要亲近你。” 这一次，郑国霖就再次主动吻住了她。 谢雪双手紧紧抱着他，由他吻着，整个身体都贴到了他身上。 郑国霖感觉得到，谢雪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这是兴奋起来的表现。 “我知道有个地方，很隐秘。可以吃饭，也可以休息。不过，我们要分别过去。”郑国霖松开她的唇，喘息着说。 谢雪喘息地更厉害，在他怀里问：“哪儿？” “东湖山庄。”郑国霖说，“老板是我朋友，嘴很严的。我给他打个电话，订好房间告诉你。你到了和门口服务生说房间号，就可以进去。” 两个人终于平息下来，谢雪又要转身离开，郑国霖就拉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转回来，帮着她把身上衣服的褶皱捋平顺了，又为她整理好头发，这才让她离开。 还是那个隐蔽在树木浓荫黑暗里的，郊区有些神秘的别墅，只是房间换了欧式风格的。 郑国霖在房间里等了十分钟，谢雪就已经过来了，换了一身黑色的低胸晚礼服，外面套了暗红的呢子长外套。 屋里温暖如春。她进门之后，就脱了长外套，挂在一边的衣架上。 郑国霖就在门口等着她，外套都是他替她脱的。 两个人又紧紧相拥在一起，他再次感觉到了谢雪身体的颤栗。 郑国霖知道，这是一个女人长期没有男人，才会产生的一种反应。 长吻过后，他拥着她问：“要不要先吃饭？” 谢雪满脸通红，微闭着眼睛不答，只是在他的怀里不肯起来。 他便直接抱起她，走向了里面的卧室。 谢雪嘴巴上世俗，骨子里却是孤傲。 她生的肤白貌美，又拍过那部将自己身体展露无遗的禁戏，不知有多少有钱有势的男人想得到她。 可是，打不开她的心扉，无论砸多少钱出来，她都不屑一顾。 她嘴上说，只要双方心甘情愿就行。其实，这个心甘情愿，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 和前夫离婚之后，她就再没有接触过其他男人。 郑国霖也是偶尔打开了她的心扉。兴许，是两个人有着某些相近的人生观。也许，是郑国霖对她的真诚态度。 恐怕谢雪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突然喜欢上这个有老婆的男人。 这一次床笫之欢，谢雪就释放了许久以来禁锢着的情欲，郑国霖也配合的恰到好处。 这女人该大的地方绝对大，该有的曲线之美，也绝对足够诱人。那一身雪白的皮肤，宛若凝脂，足以激发出男人所有的激情。 不知经历了几次，终于精疲力尽，两人相拥着抱在一起，谁也懒得动弹。 这一次，郑国霖感觉到，再次验证了吴曦说的那个道理。真正相爱的两个人，才会有真正的快乐。 “我给你做情人。”好一会儿，谢雪说，“但是，我崇尚男女平等，不敢保证你的头上不会长草。” 即便到了这个时候，谢雪的嘴巴，仍旧是不肯饶人。 “这样就太委屈你了。”郑国霖抚摸着她光滑雪白的脊背，喃喃地说。 刚才的激情，已经让他明白，谢雪不是个随便的人。一个有着其他男人的女人，不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只有许久不经历男人，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没什么好委屈的。”谢雪轻声说，“我这种女人，就是守身如玉，在外人看来，也是个人人可骑的婊子。 谁让我靠这个圈子吃饭，那么热爱这个职业呢？ 没有人会相信，我这种人会是干净的。我也不想嫁个只贪图我的容貌、名声和钱财的猥琐男人，更不想跟一个只是为了享受我的身体的土豪富人。 我也不想让你改变什么，也不想让你像我前夫一样，有一天为了面子，要面临艰难的抉择。 我是女人，我也需要男人。可是，从离婚到现在，你是我唯一可以做到委身的男人。 我不会和你夫人争什么。我这样做，已经感觉对不起她了。” 许久，郑国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才好。 正文 267.没有人 过了好久，郑国霖才说：“我给你在这里买套房子吧？” 接着就解释说：“现在房价还不是太贵，一个小型别墅，有两千万就差不多可以拿下来。” 谢雪看他一眼说：“不要。要买的话，我自己买。” 郑国霖就把她的头扳过来，看着她明亮的大眼睛问：“为什么不肯要我的东西？” 谢雪说：“我没有把你当土豪男人呀？如果我想要得到这些东西，只要招招手，还不知道有多少没出息的家伙，会抢着白白送我呢。” 郑国霖就撇嘴说：“吹吧你就，反正吹牛又不上税。” 谢雪就叹息一声，回过身体来仰躺着，过一会儿说：“国霖，我和你在一起，就是单纯地在一起，从来没有想过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如果你送我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就不平等了，你知道吗？” 郑国霖就用胳膊支起身体来，看着她。 谢雪胸部的确如吴曦形容的那样，饱满而弹性十足，羞羞的地方更是宛若一个成熟的樱桃，是男人都会被深深诱惑。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郑国霖说，“一般来说，男人爱一个女人，才肯舍得为她花钱。两千万，对我来说，也不算个小数目啊？” 谢雪抬起雪白的胳膊，抚摸着郑国霖的头发，慢慢说：“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吧，第一，是因为我们能够这么毫无障碍地相处，就像你说的，感觉就是多年不见的好朋友。怎么说呢，兴许是我们心灵在某些地方相通吧？ 这是最重要的，没有这一条，我们不会发展到这一步。 第二，你是个很棒的男人，能让我获得这辈子最大的满足。我们互相是情人，不只是我是你的情人，明白吗？” 郑国霖的手，就又放在她的胸上，慢慢揉搓着问她：“你前夫不能让你满足？” 谢雪也不避讳，就说：“能啊，只是没你厉害，连你一半都不如。” 郑国霖就得意地笑。 谢雪并不理会他的调情，严肃着脸，自顾自说：“做为朋友，我们必须保持平等。做为平等的朋友，你送我贵重的礼物，我也必须得以价值相当的礼物送你。可是，我没有这么多钱来送你礼物。所以，你给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是不合适的。” 郑国霖就心不在焉说：“我可以借钱给你，然后你自己买就是了。” “不借，还不起。”谢雪说。 “可以不还。”郑国霖说。 “哎呀，”谢雪就烦了，“你消停会儿吧，刚才弄一身汗，我得洗澡去了。” 说完，她打开他的手，起身去洗手间了。 郑国霖在床边上坐一会儿，意犹未尽，也跟着她去洗手间，但接着就被谢雪跟推出来了。 “我一个人洗惯了，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你出去，看看要晚饭吧，我真饿了。” “一起洗几次就习惯了。” 郑国霖赖着不走。 谢雪就继续往外推他。 “别捣乱！偶尔怡情，多了伤身。我们都几次啦？快去要晚餐，我真的饿了！” 郑国霖只好出来，跟前台要了晚餐，然后等谢雪从洗手间出来，这才进去洗澡。 两个人在西餐桌上吃着牛排，郑国霖就问谢雪：“你真的想好了，就是不要我送的东西？” 谢雪说：“不太贵重的我要，这个可以代表你的一份心意，我怎么会不要呢？太贵重的，我不要。” 郑国霖就问：“什么是不太贵重的？” 谢雪想想说：“比如，一个生日蛋糕，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戒指，或者镯子什么地。再比如，你在哪儿看到什么时装、女表什么的，觉得我会喜欢，买来送给我。几万块钱对你和我来说，都不算大钱，这个我肯定会收下。因为这些东西上面，寄托了你对我的关心。有这份关心就够了，再贵就是多余了。” 郑国霖就叹口气，什么也没说。 谢雪就看他一眼说：“你叹什么气呀？我已经说了，我们只是朋友，情人关系也是相互的，平等的。” 郑国霖说：“我在想象啊，哪天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会不会受得了？” 谢雪就笑：“这个很有可能。说不定哪天我会看上个帅气大男孩儿，和人家上床，希望你不要吃醋。” “我吃醋！”郑国霖就不高兴说。 谢雪又是一笑说：“这就不平等了。你堂堂郑董，上过的女人，估计你自己都不一定数得过来吧？凭什么许你就不许我呀？这就是不平等。所以，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就得接受我这个平等的理念。如果你无法接受，觉得我脏，那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最终，郑国霖还是无奈接受了谢雪这个所谓“平等”的条件。 这天晚上，两个人再次精疲力尽，相拥而眠，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这是谢雪自拍那个禁播的戏以来，睡得最踏实，也是睡得时间最长的一次。 原先，她总是活在焦虑之中的，什么事都需要她自己来决定，前途一片渺茫。 有郑国霖在，这一切就都不存在了。他可以为她安排好一切，她只要按照他的安排，去做就可以了。 躺在他怀里，她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安心地，想睡多久就睡多久，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 一觉醒来，神清气爽。 做为女人，谁又不想有这样一个温柔体贴，可以依靠又能力超强的男人做为丈夫呢？且这男人还是个亿万富豪。 谢雪也想。 可是，谢雪有自知之明。 如果，在她未踏入影视圈，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碰上郑国霖，她会不顾一切地和他在一起，即便撞个头破血流，都在所不惜。 可现在的谢雪，已经不是那个清纯的小女孩了。她已经知道，世界上所有的男人的心，都是花的，都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与之厮守一生。 读古代的历史，那些达官贵人，一代枭雄，甚或高调赞美爱情的文人巨匠，又有谁可以做到独一而终呢？ 没有人。 正文 268.东湖山庄 古代那些先贤，司马相如与卓文君，赵明诚与李清照…… 再感人的爱情，男人也不会只有夫人一个伴侣。 所以，古代走了千年的姬妾制度，之所以可以走上千年，都是有它的合理性的。 严格来说，古代其实是真正的一夫一妻制。妻的位置最崇，姬妾不能与之相提并论。 而现今社会的一夫一妻制，也就是用来限制大部分穷人的。 像郑国霖这种富豪，不可能会遵循这制度。恰恰因为这制度，还要导致更多的混乱，给郑秀莉这样的倔种，断绝接受包容的理由，提供裹乱的法理依据。 而对郑国霖，却一点约束力都没有。 郑秀莉将来发现他的秘密，接受不了会离婚，反而会闹个鸡飞狗跳。 假如，姬妾制度成为法律呢？ 但不管怎么样，谢雪都不会掺和到郑国霖的混乱生活里面去。 她也倔强，但她的倔强，和郑秀莉又完全不同。 与其像郑秀莉一样，拒不接受男人有多个女人，又不得不自欺欺人地幻想，自己的男人就她一个女人，还不如直接不结婚，给自己自由，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 起码这样，可以维系男女平等，维护了自己的尊严。 这些憋在心里的话，谢雪是不能离经叛道地往外说的。就算是对郑国霖，她也没法说，她怕郑国霖把她当了怪物。 她对他讲的那些，已经够离经叛道了。 郑国霖和谢雪在东湖山庄里缠绵的那个夜晚，韩丽萍却高调宣布，自己要结婚了。 对方也是同行，一个只有二十二岁的小鲜肉，她大了对方整整十岁。 郑国霖是在第二天早上到公司去的时候，王艳把一个大红的请帖递到他手里，他才知道的。 王艳不是他的助理，他的助理是男的。而王艳，已经是综合办公室的主任了。 看着那个大红请帖，郑国霖不由哑然失笑。 这个韩丽萍，后来一直还和他保持着关系。一般一月或者半月，他们会在东湖山庄那里，聚会一次。 韩丽萍开始迷恋他的身体和强壮持久，更迷恋他在那上面，对付女人的手段，可以让她得到极大的满足。 郑国霖虽然不喜欢她那副只贪图自己享受的吃相，可是这女人的身体和肤色太棒了，也有些让他欲罢不能。 之所以会总是选择东湖山庄，是因为这里和其他地方不一样。 到这里休息，绝对不会碰上任何人，进出都有人接待，谁也不会知道他曾经来过。 对郑国霖如此，对其他客人，估计也是如此。 老板深谙富豪们的心理，布置的周密而又周到。 虽然住一夜价格不菲，可郑国霖能够花得起，当然会选择这里。估计其他大佬，也会选择这里。 离他和韩丽萍在东湖山庄分手，才仅仅过去一个星期，韩丽萍就要结婚了。 上星期在一起的时候，韩丽萍竟然只字未提，而今天，大红的请帖竟然送到了他手里。 男方是个小鲜肉，现在还没有什么名气。但后来，在韩丽萍暗中支持下，那小鲜肉异军突起，凭着一部戏，成为一线当红明星。 那部戏还没拍，郑国霖倒是想组织一个写作班子，把那部戏先弄出来，请这小鲜肉来当主角，也算是顺手还韩丽萍一个人情。 当然了，韩丽萍结婚这个人情，还是要现世还的，至少也得十万的礼金，而且需要亲自到场，老朋友一般前去祝贺。 郑国霖在S市的商人中间，在影视界，现在已经是很有影响的人物了。他的亲自到场祝贺，一定会给韩丽萍长足了面子。 离婚礼还有一个星期，他得先给郑秀莉打电话，问她到时候在不在市里。如果她在，他们夫妇二人同去最好。 郑秀莉在电话里，只说了“知道了”三个字，就挂了电话，看来在忙着。 她说知道了，就是有可能会和他一起去参加婚礼。 当然了，如果她就是没时间去不了，他也就只能自己去。 这种公众场合，他绝对不敢带白莉莉，也不敢带王艳去找死。 谢雪已经注备回家了，郑国霖打电话给她，问她接没接到韩丽萍的邀请？谢雪说没有。 看来，为银狐影视拍的那部戏，让两个人的矛盾，变的不可调和了，连这么大的事，韩丽萍都不邀请谢雪。 郑国霖就打算替谢雪也随十万的份子钱。 那部戏成为如今最火的电视剧，两个人将来还是要合作，总是这样僵下去，对银狐影视可不是好事。 韩丽萍结婚，谢雪随礼，就说明谢雪让步了，估计韩丽萍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会让步，最终两个人不至于老死不相往来。 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这样吗？ 就算将来谢雪发现，他替她给韩丽萍随了礼，冲他们之间的关系，相信谢雪也拿他没什么办法。 实在她想闹事，他可以在床上搞定她。 S市的规矩，结婚随礼是要现金的，就为图个吉利。韩丽萍结婚的头两天，郑国霖就给王艳打电话，让她先去银行取二十万给他用，等他有时间再从卡里打给她。 王艳就在电话里犹豫一下，什么也没说，把电话挂了。 晚上的时候，郑国霖要到王艳那里吃饭，顺便拿了现金，放到车里。 现金当然要用个看起来喜庆的袋子装着。王艳知道他做什么用，应该会提前给他准备好。 可是，这一次，王艳把郑国霖给惹火了。 吃着饭的时候，郑国霖就说：“你把我要的钱准备好了没有？秀莉回来了，我今晚不在这里过夜，吃了饭，我拿着钱就得回去。” 王艳就顺口答一句：“秀莉姐都回来了，你让她给你弄不就行了，干吗还问我要钱？” 郑国霖说：“她太忙，我不想麻烦她。我卡里的钱做期货了，估计这两天就回来，然后我多给你打五万，总行了吧？” 王艳就期期艾艾半天，然后才说：“可是，我手里没有二十万啊？我都存死期存折了，还不到期。现在提出来，利息就没了。” 正文 269.钱都去哪儿了 现在，银行的利息已经很低了。 只有傻子，才会把钱放到银行里吃利息。 郑国霖当然不信王艳的话。 “担心我不还你是不是？”郑国霖说，“我哪回和你说话不算数了？” “我真存死期了。”王艳就分辩说，“手里真没有那么多钱。” 郑国霖就停了吃饭，看着她骂：“你二百五啊？你有钱去炒股做期货，也比存在银行里高很多，你只要听我的，就绝对不会赔，这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现在才二十六，怎么就和这个社会脱节了？你看现在谁还去银行存钱？都是些老头老太太！你就是怕不保险，交给我，我给你投资，还能赚不少呢！” 王艳怕他，不敢回嘴，只低着头不说话。 郑国霖就叹口气问她：“现在手里还有多少钱？” 王艳小声说：“还有，还有几千块钱吧？我刚刚存了死期。” 郑国霖愈发不信她了。她现在工资都到一万二了，他每月还会给她一万两万的。有时候她舔着脸要钱，他还会多给她一万两万，怎么可能只有这么点钱？ 这个王艳，怎么就烂泥扶不上墙呢？ 他越想越气，就开始数叨她：“你简直就是个守财奴！你钱不够花，来问我要，我又不是不给你。你说你攒钱干什么？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知道吗？” 王艳就低着头说：“知道。可是，可是我怕我每月问你要多了，你不高兴。” “我什么时候不高兴过？只要你要钱有正当用途，我什么时候没给过你？不都是你要多少就给你多少吗？” 越说他就越生气。 “你看看你搞的这个窝！墙纸，现在都是墙布，哪儿还有用墙纸的？墙纸还不是好墙纸。再看看你弄的这些家具，还弄柳木的。我可是按照最好的红木家具给你的钱！你省下钱来就是为了存着是吗？ 还有，你穿的这些衣裳。我都是按名牌时装给你钱去买的，你这都买回来些什么？你自己说说，你现在有几件是品牌的衣服？” 王艳就低声分辩：“我也有品牌的，你又不是没看见。” “我看见了。”郑国霖说，“就那么两件来回倒着穿，以为我看不出来是不是？” “有就得了呗。”王艳嘟囔。 “得了个屁！”郑国霖这个气。 可越想就越不对。 王艳自从跟他，从他手里拿走的钱，也不下百万了。可看她这个样子，根本就没花多少。 她别再拿了自己的钱，耐不住寂寞，养了小白脸吧？ “你不说你存了死期吗？把你的死期存折都给我拿出来，我看看，你到底存了多少钱？” 王艳脸色上就有点慌乱，郑国霖看出来了。 “干吗啊？”王艳不高兴说，“那是我的钱！你还想再要回去啊？你这么大一个老板，还在乎我这仨胡俩枣啊？” 郑国霖就冷笑：“就你这点小心眼儿，也想跟我耍耍是不是？存银行，还存死期？你拿我当傻子了是不是？” 他突然就就提高了嗓门：“说，拿我的钱都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在外面养别人了？那个人是谁？” 王艳的脸就白了，苦着脸分辩说：“真没有！我哪有那个胆子啊？” 郑国霖盯着她：“不说是吧？我郑国霖从来不打女人，你非得逼着我破了这个例是不是？” 王艳眼睛里就有了泪水：“真的国霖，我真没有！” “那你给我说清楚，钱都给谁了？”郑国霖厉声问。 好一会儿，王艳低着头，就是不出声。 “不说是吧？”郑国霖就站起来了，“那好，咱们的情意就算完了。明天去公司给我辞职走人，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跟了我四年多，也不容易。原来说这个房子，十年以后归你。冲你四年来一直听话，这房子就过户给你。从此咱们一刀两断！” 王艳就急了，也站起来，一把拉住郑国霖的胳膊，哀求着说：“国霖，你别走，我说，说还不行吗？” 郑国霖重新坐回椅子上，王艳站在他跟前，低着头，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 王艳不说话，郑国霖也不说话，更不看她。 “我，我给我弟弟了。”王艳终于说。 郑国霖淡淡地说：“说个让我相信的理由，为什么给他这么多钱？” 王艳就说：“国霖，你不知道，我们老家那里，重男轻女，家里没有男孩，会被四邻八舍笑话的。 其实，我的下面，还有个妹妹的。可是，爸妈为了要儿子，就把妹妹送人了，就送到我们邻村，给一个孤寡老人当闺女。 有时候我回家去看妹妹，妹妹过的不好，我也会给她留些钱。” 国霖就说：“你可以把妹妹接来，在公司里给她安排个力所能及的工作。” 王艳小声说：“不行的。当初送个那个老头的时候，就说好要给他养老的。那老头死了，我妹妹才可以离开村子。” 郑国霖就点点头说：“告诉你妹妹，不要在村里找男朋友。等以后那老头死了，到这里来找你。” “王艳说，我就是这么说的。那老头前年得过脑中风，瘫床上了，估计熬不过两年。妹妹小我一岁，才二十五。两年以后来找我，也就二十七，不算很大。” 郑国霖就又点头说：“嗯，你总算没白跟我，这个办法还算说的过去。” 听郑国霖夸她，王艳就看着他笑。 这丫头笑起来，腮上一边一个酒窝，很是迷人。 可郑国霖没忘了前面的事，继续问：“你不说你弟弟拿走了你的钱吗？这说半天，还是不挨着。” 王艳就赶紧说：“你别着急呀，就说到我弟弟了。我爸妈不是把我妹妹送人了吗？就是为了再要一胎。两年以后，就有我弟弟了。” 说到这里，就叹息一声说：“我这个弟弟呀，爸妈从小就宠爱的要死。好像我和妹妹都是捡来的，只有这一个弟弟才是他们亲生的！ 小时候，我爸动不动就骂我赔钱的货，却从来也没骂过弟弟一句。有好吃的，都是弟弟吃。我吃的，是家里最差的。爸妈说，我这种赔钱货，饿不死就行，没资格吃好的穿好的。” 正文 270.被动与无奈 王艳继续说自己的故事。 “我知道，”，她说，“自己除了好好学习，将来考出去，没有任何出路。所以，我就拼命学习，回回都能在班里考前十名。 就是这样，初中以后，爸妈也不想让我念高中。幸亏我初中的班主任是我们村的，跑到家里来劝了我爸妈好多次，才勉强同意我去念高中，我才能考上大学，从那个封建的地方跑出来。” 说到这里，郑国霖就有些同情她。 怪不得她脑袋不聪明却能考上大学，看来，过去为了从家乡出来，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呢！ “后来呢？”郑国霖就问。 王艳说：“后来，我和弟弟都长大了。弟弟小我四岁。我考上了大学，他却连初中都没念完，就辍学回家了。” 说到这里，就叹息一声，然后才说：“弟弟给爸妈从小惯坏了，好吃懒做不说，还淘气的很，整天跟人家打架。为他打伤了村里的人，家里没少给他赔礼道歉，也没少花钱。 弟弟又大一些，实在不能在村子里呆着了，就跟着其他人去南方打工。南方私人工厂纪律严，他受不了，一月就换好几家工厂。钱没挣着，还得家里给他寄钱过去，维持生活。 爸妈都是农村人，也是靠打工生活，哪里有那么多钱给他？没和你在一起之前，我挣的钱，也是尽量节省着，省下来就都帮了他。” 听到这里，郑国霖就问：“你后来肯这样跟着我，就是为了钱，是吗？” 王艳脸上一红说：“有一半是。” 郑国霖问：“另一半呢？” 王艳就娇羞地推他一把说：“你这不明知故问嘛。要是不喜欢你，我肯没名没分地跟着你呀？” 郑国霖就没言语。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王艳当初嫁给那个矮黑胖子，他当时还很是瞧不起她，为了钱不择手段。 可是，王艳一直就不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即便后来给周骏做了小三，明知道郑国霖和周骏不对付，还是要帮着郑国霖说话。 看来，她也是被家里这个活宝弟弟，给逼的没了办法，才不惜委屈自己，嫁给了那个矮黑胖子。 上一世，这女人的命，着实不怎么样。和矮黑胖子在一起不久，矮黑胖子就破产了，又不得不重新上班，给周骏当小三。 这一世，因为有了郑国霖，她的命，已经比上一世好多了。 郑国霖就问她：“你弟弟干什么了，花那么多钱？” 王艳叹口气说：“他在南边不挣钱，一直就是我给他打钱养活着他。” 郑国霖就不满说：“他不挣钱你逼着他去挣钱啊，总是周济他，你能周济他一辈子吗？” 王艳说：“我也不想啊。可我爸妈怕他没钱出去闯祸，知道我有钱，就整天来烦我，逼着我管他。我实在让爸妈给烦的不行，就每月给他两千块钱。” 郑国霖就明白了。 王艳心眼少，好显摆。准是回老家臭显摆去了，让她爸妈知道她有钱，就赖上她了。 这样的事情，生活中太多了。父母宠溺唯一的宝贝儿子，唯恐儿子在外面没钱闯祸，最后就倾家荡产地供儿子在外面吃喝嫖赌。 这种事情的结局，往往都是悲剧。最终儿子要不到钱，把父母杀了的都有。 “你觉得，总是这样接济你弟弟，是办法吗？”郑国霖问。 王艳说：“我知道不是办法啊。可我不接济他，爸妈就会找上门来闹，我又怕你发现了不高兴。心想，反正一月两千也不算多，花钱消灾吧。 说实话国霖，父母小时候待我不好，我和他们也不是感情很深，对弟弟也没什么感情。特别是他小时候那个霸道，和爸妈一样，也拿我不当人。说实话我心里还挺恨他的。 可不管怎能说，他们是我的亲人，我不管他们，良心上说不过去。” 这就对了。其实，王艳是个良心不错的女人，过去为了钱走到那一步，也是违心的。 “那么，后来呢？”郑国霖问。 王艳说：“开始弟弟不上班，整天泡在网吧里玩游戏，两千块钱还够他花的。可谁知道后来他玩游戏不过瘾，又迷上了网络赌博。赌输了就借高利贷，一下子连本带利，欠下一百多万！ 高利贷不是好借的啊。他还不上，人家就把他给绑了，拉到偏远的地方，让他卖血还账。还找到我爸妈那里，说再不还账，就把他的血放干！ 爸妈哪里有那么多钱啊，可不就来找我呗。我也烦啊，就和他们说，钱我给还，可是，这只能是最后一次。从此以后，我和你们就再没什么关系了。 爸妈答应了，还给我立了字据。你等着，我给你拿字据。” 说着，王艳就去卧室，拿出一张纸来，递给郑国霖看。 郑国霖接过来看看，果然是王艳父母和她脱离关系的证明。 字据的笔迹是王艳的，她写字写的挺好。 字据后面，歪歪扭扭写着两个人名，应该是王艳父母写的。 郑国霖把字据还给王艳，问她说：“你觉得，这样就能一了百了解决问题了吗？” 王艳苦着脸说：“我也知道啊，我们是血肉相连的亲人，这样肯定解决不了问题。可是，我实在没有办法啊，国霖！有这个字据，起码他们短时间内，不会再来骚扰我了。以后再来，只能再说以后了。” 郑国霖在心里推算一下时间。上一世这个时候，正好就是矮黑胖子破产，王艳重回银狐策划，给周骏当了情人的那个时刻。 这一切的发生，估计都跟她弟弟这次出事脱不开干系。 这里面到底发生了多少无可奈何和令人心酸的故事，由于这一世这些都没有发生，已经无从证实了。 郑国霖就暗暗叹息一声问：“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王艳就又看一眼郑国霖，半天才说：“你整天忙大事，我哪里敢拿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破事来烦你啊？再说，我怕你知道我们家这些事情，会讨厌我啊。今天不是被你逼到这一步，没有办法，我也不愿意让你知道。” 正文 271.管不住自己 郑国霖是可以理解王艳心里的苦的。 毕竟，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法律保障。 哪天郑国霖一旦不喜欢她，抛弃她，她没有任何可以说理的地方。 郑国霖不是普通人，想成为他情人的女孩，实在太多太多了，比她更有优势的，也太多太多。 这些，都是她心里的危机感。 郑国霖之所以收了王艳，一是王艳确实漂亮。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王艳上一世做周骏情人的时候，帮过他。他不想让王艳像上一世一样，嫁给那个令人生厌的矮黑胖子，更不愿意她给小人周骏当情人。 王艳上一世的表现，一直让郑国霖认为，这是一个拜金女。所以，三个女人当中，他对王艳是最不好的，给她的钱也最少。 现在他才知道，其实，王艳并不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干，而是生活的无奈。 她不嫁给矮黑胖子，就没法拿出钱来帮弟弟。不给周骏做情人，就没法把弟弟从放高利贷的人手里解救出来，还会祸及她的父母。 她只有牺牲自己这一条路好选。 他看看站在自己身边的王艳，就伸出手去，把她拉过来，抱在自己腿上坐着。 “艳儿，”他问她说，“如果我又矮又黑，除了钱一无是处，你肯给我当情人吗？” 王艳就摇摇头，半天说：“要不是咱们在一个调研组里的时候，我就喜欢你，我不会越陷越深，走到现在这一步的。” 郑国霖就问：“你反悔了吗？” 王艳就又摇摇头说：“没有。没有你，我不知要奋斗多少年，才能在这个城市立住足。恐怕，立不住足的可能性更大。这时候，我早就回老家了，还不知道能过成什么样。你也知道，我很笨的。” 想想又说：“其实，国霖，我现在挺知足的，不会背叛你，你放心好了。” 也许，王艳说的都是真的。可是，没有郑国霖的话，有一天为了替她弟弟还债，她还是会饥不择食，去嫁了那个矮黑胖子。 郑国霖就搂紧她说：“艳儿，我看上你，不仅仅是因为你的容貌，更是因为我爱你。这一点，你得相信我才行。” 王艳就伸手搂着他的脖颈，趴在他身上不说话。 她不敢相信啊。她是弱者，没有任何的保障。 郑国霖继续说：“艳儿，跟我这些年，其实你应该看出来，我是个重感情的人。原先我就知道，你很善良，也很有正义感，这都是我喜欢的。可是，我也有误解你的地方，以为你喜欢钱，为了钱什么都肯干。 现在，我知道我错了，我们艳儿不是我想的那样。对不起，艳儿，我给你道歉。不过，我更爱你了。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相信我！虽然我不能给你一个法律上的保障，但是，我给你的承诺，绝对不是欺骗你。现在，我相信你了，知道你心里喜欢我，爱我，愿意跟着我一辈子。你也相信我一次，好么？” 好久，王艳才在他怀里说：“女人谁不喜欢钱呀？可我真的不是为了钱，什么都肯做。 咱们在调研组，你带着我的时候，我就对你动心了。你对我那么好，又那么帅气，工作能力又强。那时候我就想过，我笨，指望自己在这个城市里站住脚，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如果能和你在一起，有你帮着我，就一定会在这个竞争激烈的城市里，生存下来。我对你有意思，你应该可以看出来。” 郑国霖就点点头说：“我知道啊。那时候我也有点喜欢你。可是，郑秀莉就是我这辈子的克星，我没有办法不娶她。” 王艳就微微叹息一声说：“从秀莉姐第一天来银狐策划，你介绍我们认识，我就知道，我没有希望了，她的确比我优秀好多。 后来，你来诱惑我。其实，我心里犹豫了好久好久。你第一次说和秀莉姐没什么，我就不相信。可是，那时候，我心里已经有你了呀，你总是出现在我的梦里，我没法忘了你。 有一段时间，你不来招惹我了，我反而越不好受了，难过了好久。 那一天，你突然就要我在夜市那里等着你，我心里好开心。明明知道，跟着你去那个旋转餐厅，会发生什么。可是，我管不住我自己，还是和你去了。你要我和你去开房，我也知道会发生什么，我都答应了你，不提任何条件。其实，国霖，你不知道，我心里爱你呀，已经做好了和你一夜情的准备。甚至想，你就是想玩玩我，然后就拍拍屁股走人。可是，我还是答应了。 你没有扔下我不管，我心里还多少有些安慰。可是，你知道吗，国霖？一个大姑娘，去给人家做小三，是要经历多么大的思想斗争啊！ 我知道，我这叫飞蛾扑火，我也知道，有一天你会扔下我，我会很惨很惨。可是，我管不住自己啊，就只好过一天是一天了。” 郑国霖就再次搂紧她说：“我现在知道了。艳儿，我让你受苦了，我会补偿你。” 王艳就摇摇头说：“我不要你补偿。我也不愿意你给我的太多，那样你会心疼，对我不满，早晚会因为这个离开我。” “不会。”郑国霖说，“艳儿，你准备好了吗，咱们要个孩子吧？你二十六了，正好是要孩子的最佳年龄。有了咱们的孩子，你会安心一些。” 王艳说：“其实，我早就安心了。我只要想到了最坏的结果，就不担心了。无非就是你不要我了，我另嫁人就是了。我现在也有工作能力了，将来找个差不多的男人，一起过一辈子就完了，生活苦点就苦点，无所谓了。” 郑国霖就捂住她的嘴说：“不许胡说八道，我不会那样做！现在，咱们就要孩子。” 说完了，就抱起王艳，往卧室里走。 王艳勾着他的脖颈，任由他抱着，嘴里却说：“哎呀，你抽烟喝酒的，怎么要孩子啊？你先戒烟戒酒，半年以后，咱们再要，不行啊？” 正文 272.休克疗法 王艳关心未来宝宝的质量，也可以证明，她真的是想和郑国霖过一辈子。 尽管，好多时候，她得独自一个人，度过一个个寂寞的夜晚。 可是，她已经习惯了。 郑国霖不来，她可以约了朋友出去逛街，吃各种喜欢的小吃，也并不寂寞。 有时候和几个闺蜜一起逛街，碰上一个大家非常喜欢的东西，别人嫌贵买不起的时候，她也会突发奇想，给郑国霖打电话。 郑国霖肯接，就证明他是自由的。 她就会守着所有闺蜜的面撒娇。 “老公，我看上一个我想要的，就是有点贵，一万八呢！你给我买好不好？” 于是，很快，她的卡里就会多出一万八来，在所有朋友羡慕的眼光里，去刷卡，把那个东西买下来。 这是除了她，谁都做不到的。 所谓闺蜜，都是去美容店美容，去高档会所保养打牌，认识的一些贵妇。 说是贵妇，谁又能有郑国霖这样的亿万富豪老公呢？ 在那些所谓贵妇们跟前炫富，让她们尊重她，都能被她当成乐趣。 所以，王艳是个特别容易打发的女人，也特别可爱，郑国霖舍不得她。 如今，彻底改变了对她爱钱如命的看法，郑国霖就更爱她。 更爱她，就得为她考虑。 她那个让父母签字画押，发誓再不来骚扰她的办法，显然行不通。 这种把儿子看做一切的老人，为了儿子，性命都可以不要，一个签字又能产生什么作用？ 而且，把儿子惯成了这样，指望儿子吃这一次亏就能彻底改邪归正，从此以后老老实实做人，再不给他姐姐找麻烦，这简直就是做梦！ 郑国霖原本是打算晚上去陪郑秀莉，却因为王艳改变了主意，当晚就在王艳家里留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商量事，他就给王艳出了一个一劳永逸的主意。 “现在，你好好想想，你家里人都能在哪里找到你？”他就问王艳。 王艳就反问他：“干吗啊？” “想办法让他们再也找不到你！”郑国霖说。 王艳就有些为难：“他们是我的爸爸妈妈，找不到我会着急的！再说，我也担心他们，见不到他们我也不放心。我逼着他们脱离关系，也就是气头上的事儿，哪能真那么干啊？” 这丫头真的是善良的，郑国霖心里很欣慰。 他就解释说：“我没有要你不管他们的意思，可是你心太善了。你弟弟这里是个无底洞你知道不知道？而且，你这样管下去，还是在惯着他，这等于是害他！早晚有一天，他认为自己有个有钱的姐姐，做什么都有姐姐给撑着，而敢闯你撑不住的大祸，甚至把自己的性命给搭进去！” 王艳就叹口气说：“我知道。可是，我也不能不管他，眼看着他被人绑了去给弄死吧？” 郑国霖就问：“你相信我吗？” 王艳看看他说：“信啊。” 郑国霖说：“那么好。从今天开始，你就躲起来，不见你的父母，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做。你放心，我会管你的父母，也会管你的弟弟。我和你管不一样，我会让你父母接受教训，也会让你弟弟重新学会做人。” 王艳就有些不放心问：“你怎么管他啊？” 郑国霖没有正面回答她，而是说：“我能把这么大一个银狐策划，都管理的井井有条，难道还管不好你家里这点破事了？” 王艳就一脸不相信说：“银狐策划可是人家秀莉姐管的。” 郑国霖说：“郑秀莉不是我教出来的啊？” 王艳就不说话了。 郑国霖看出来了，王艳还是担心她的父母和弟弟。 他就吓唬她说：“你记住了，只要你不插手，不露面，你爸妈和你弟弟，就还有救。要不然，就你过去那个办法，你弟弟早晚自己把自己给作死！” 王艳最后就求他说：“你答应我，不许让他们任何一个人有危险。他们有危险了，你不能见死不救！” 郑国霖就答应了她。 王艳的父母，一辈子也没来过几回S市，来的时候，也就是认识车站，在车站给王艳打电话，然后王艳开车去接他们过来。 让他们自己来找闺女，恐怕进了市区就会迷糊了，找一辈子都找不到闺女这里来。 也就是说，他们能够找着闺女的唯一办法，就是给闺女打手机。 郑国霖就让王艳把现在用的手机停了，换一个号用。 “你放心，我会找人看着他们，他们有什么情况，我都会及时告诉你，没事的。” 他对王艳说。 其实，他是打定了主意采用休克疗法，不管不问，让他们自生自灭了。 像她弟弟这种人渣，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会作死下去，直到把自己作死。 而她的父母，除了搜刮女儿供儿子作死以外，竟然没有任何怜悯女儿的意思。 这种老人，实在不值得同情。自生自灭是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了。 当然了，他会派专人过去，想办法买通她父母的邻居或者容易了解他们家情况的随便什么人，随时向他汇报王艳家里的情况，不到能够出手的那一刻，他是绝对不会出手去管的。 王艳最后还是答应了郑国霖，暂时和父母断绝联系，直到他们改变好了以后再说。 说完了这事儿，她就和郑国霖商量，要他戒烟戒酒，然后给他生孩子。 其实，郑国霖这段时间，就没有喝酒，烟也很少抽，因为郑秀莉也想要孩子。 可是，郑秀莉总是怀不上。 上一世，杨诗曼也是怀不上。要是有个孩子，没准儿他和杨诗曼之间，可能关系搞得不会那么僵，彼此就跟仇人差不多。 可杨诗曼跟了赵帅，到现在还是没有孩子。 这说明，是杨诗曼有问题，他没有问题。 可他没有问题，为什么郑秀莉怀不上呢？ 他不敢去医院看，唯恐真的查出什么不好的结果来。 既然王艳想要孩子，那倒正好了。 如果王艳怀上了，就说明他没什么问题，而是郑秀莉有问题。 如果王艳也怀不上，他就得去医院看看自己了。 正文 273.老板是奇葩 拍完第一个电视剧之后，郑国霖的银狐影视，迅速进入了快速扩张期。 借第一个电视剧成功的声望，再加之六七十年代影视城的建立，租赁拍戏，搞景观旅游，门票，铺面租金，有了稳定的收入。 郑国霖并没有将这些收入做为盈利用于他处，而是直接再次投入到影视创作当中去。 他组织了一个电影班子，搜罗剧本和故事素材，准备拍一部大片。 另外，第一部戏取得了巨大成功，他还准备趁热打铁，由王文担任主创，组建了一个团队，再编一部年代剧出来。 同时，为了迎合市场，他还组建了一个班子，准备拍时下流行的抗战题材剧。 大片这边，还要兼顾海外市场，邀请国际级的著名导演，和国内港台一些国际上有影响的影星，拍大场面大投入的古代战争大戏。 他知道这些年的国际流行趋势，就不怕风险，不惧投入。 现在，是导演、摄像、演员都不难找，关键还在于剧本。既要有内涵，还要不烧脑，让外国人能够看懂，还要不牵扯政治，还要保持场面宏大。 这个，他不打算抄袭前人了，要自己搞一部剧出来，把那几年著名导演们鼓捣的那几部大戏的优点，都概括进去，缺点都剔除掉。 比如，卧虎藏龙当中精彩的武打戏模式，斯巴达克斯里面的战场厮杀，以及古代战阵，宏大的两军对垒场面，都要有，造成强烈的视觉效果。 这个其实不难。以当今的特技技术，只要有钱投，创造出来，效果绝对逼真。 关键在于，郑国霖要求有思想内容，有内涵，还要有爱情。 圈内几个顶尖的历史剧编辑，听了都头疼。 电影时间短，在短短不足三个小时里，打造一场视觉盛宴，还要演绎一场有中心思想，有内涵，有爱情的故事，这还真等于是把一头大象给装进冰箱里，这不胡闹吗？ 历史时段选择在哪个节点？太远了外国人根本没法接受，给他们一个看神话故事的印象，还不如直接拍神话呢。太近了洋枪洋炮就出来了，失去了古代战场的那份肃穆与庄严，场面就不好看了。 最后，一个描写李自成的剧本，吸引了郑国霖。 宁武关之战，两军对垒，誓死不降。周遇吉铁血柔情，全家殉国。闯王冒死攻城，失去一只眼睛。惨烈、忠贞具备。 于是，剧本创作团队，就开始按着老板的要求，把这场战争加入爱情人物，胡几把丫丫，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写的是谁了。 但郑国霖很满意。外国鬼子有几个懂中国历史的？但他们往往会注重你的故事要表达什么中心思想。只要有内涵，又有场面，穿的还是他们没见过的服装，足以引起他们的新鲜感，就成功一半了。 可片子不是为了在国外卖钱，外国人没钱。给外国人看，就是要想法弄个小金人啥的，出个名。 挣钱，还得靠国内一帮小舔狗。 只要片子在外国有名了，你就拍一坨狗屎出来，小舔狗们也会趋之若鹜，掏钱进电影院的。 至于故事情节，国人都懂历史，一看就知道你是胡说八道。 那个没关系，国内这一代年轻人既没有灵魂也没有思想，是完全废掉的一代。只要热闹他们就看，过瘾就行，他们才不会关心你说的是谁，是什么？ 你没见那些连明摆着的老祖宗都敢不认，闹毒的家伙吗？为什么有那么多舔狗跟着闹？因为他们本来就不知道为什么闹，就是哪里有热闹，哪里给钱就去哪里跟着。因为他们脑子里全是屎，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思想。 看不到在网吧里玩游戏玩通宵，甚至玩死在里面的现象吗？生活在虚无之中，只要痛快就好。 这种人，你担心他有思想，说你不符合历史，那你脑袋也进水了！ 老板的论点奇葩，可听听蛮有道理。于是，创作团队有了中心思想，开始出剧本。 与此同时，公关团队开始物色拍摄团队。 相信不久的将来，一部震撼世界，晃动乾坤的大片，就要在银狐影视的投资策划下，顺利诞生了。 王文这边的年代戏，搞了半天，弄十几个本子出来，郑国霖都不满意。 你鼓捣这一堆乱七八糟，超越不了咱们的前一部戏，有个屁用？我要你超越，懂不懂？ 王文不懂。 那部戏已经成为经典了，好多影视公司都在模仿，拍摄类似的剧本，你看谁超越我们了？ 也是哈？那咱们不搞年代剧了，咱们搞生活职场剧。 什么叫生活职场剧？ 要高调，主人公一出来就是年轻高管，有钱有颜有身材，还要有特立独行。 要现代。所有场景，包括家居，所有办公场所，都要是世界最先进的，最现代化的。 这不扯淡吗，国内有这样的公司和家吗？ 你管他有没有呢，吸引眼球就好。 另外，男主要高富帅，绝对小鲜肉。女主要白富美，绝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两个在现实生活里绝对没法生活在一起的男女，要谈一场世纪之恋。从国内谈到国外，再从国外谈到国内。 要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你以为他们要成了，立刻就弄一个波折出来，让他们误会，智商、情商全部归零，无理取闹。 你以为他们要吹了，立刻让一方智商、情商满血复活，拼死不要脸把对方留住。 他们到底能不能成？你猜，你猜，你再猜。 王文听完了差点吐血。 你这叫生活职场剧？你这叫抽疯神经病！ 这就对了！这个世界，你睁开眼睛看看，还有正常人吗？就是你王文，我怎么看都怎么不像正常人！ 王文这个气。就你是正常人！ 我也不是正常人。 郑国霖就笑。 所以，要不走寻常路，不按套路出牌嘛！ 王文回去自己的创作组，把老板这个指示传达给下面几个编剧。没想到，还真有两个编剧可以理解老板的指示，拍案叫绝。 老板真是天才！ 王文再次吐血。 你们这俩马屁精！告诉你们，老板从来都不喜欢拍马屁，谁拍马屁谁先死！ 正文 274.倒着潜 王文遵照老板指示，在两个马屁精的不断开导之下，呕心沥血，总算弄出一个他自己都觉着狗屁不通的剧本。 郑国霖看了那剧本，却拍案叫绝。 这正是他想要的。因为他记得后世有这么个剧，大概就是这个套路，结果火的一塌糊涂。 这剧本的女主角，就适合韩丽萍演了。 于是，他又屁颠屁颠跑韩丽萍家里去，亲自把剧本送到她手里。 韩丽萍现在不怎么想演戏，正动用各种人脉，来帮着自己的小鲜肉老公上位呢。当然也是拍流行的抗战神剧，据说她老公演的不错，大有一步登天的架势。 如今，她老公正接到另一部抗战剧的邀约。但这个剧里名人太少，资金也不怎么充足，正犹豫着接还是不接。 郑国霖的这个剧本，虽说是职场剧，可银狐影视财大气粗啊，请得起名导，演员阵容强大。 韩丽萍就和郑国霖商量，能不能让她老公演男一号？ 她老公长相的确挺帅气的，可是过于年青了，缺乏一种稳重的气势。郑国霖已经和国内一个善演奶油小生的名演员谈好了。 这演员五官端正，台风稳健，是最理想的男一号。郑国霖就不想换。 两个人在韩丽萍家里，关起门来讨价还价半天，都不肯让步。 最后，韩丽萍就说：“好吧，我可以给郑董面子，谁让咱们是老朋友呢。” 郑国霖终于松一口气说：“我就说嘛，丽萍你最通情达理了。你老公那边，我也没少出力，以后我还是会尽心尽力的。不过，我也得提醒你一句哈。这放风筝呢，线是要随时准备收紧的。不然来一阵大风，容易把线刮断，到时候可是要人财两空的。” 韩丽萍知道他的意思，是劝她看住老公，不能让他名气过于大了，到时候掌控不住。 郑国霖这个话，是真心为她好的。 她就说：“谢谢郑董关心，我心里有数。” 郑国霖就笑一下，不再说什么了。 韩丽萍这个心里有数，他是不敢恭维的。后来，他老公名气大增，也闹了天大的绯闻。韩丽萍使尽浑身解数来挽救这段婚姻，后来还是不得不放弃了。 这是后事，郑国霖知道也不能告诉她。善意的提醒她，已经算是有泄露天机的意思了。 不料韩丽萍并不在意这个。见郑国霖不说话，就开口说：“我答应演你这个剧，不过，我有个条件。” 郑国霖说：“咱们这么好的朋友，有条件你尽管提，片酬还是片场待遇，我能做到的，绝对不会亏待你。” 韩丽萍就说：“你得先和我去那个山庄，陪我一晚上！” 郑国霖就有点傻。 我擦，这潜规则，怎么还能倒着来，潜到老子这董事长头上来了？ “哎，韩丽萍，咱不开玩笑好不好？”他就不高兴说，“你这结婚才几天啊？人家又年青帅气，不带你这么玩儿的。” 韩丽萍说：“谁和你开玩笑啊？我们虽然结婚了，可你也看见了，天南海北各忙各的，基本谁也见不着谁啊？” “啊，见不着你就想邪的？这可不怎么像话。” 韩丽萍就望着他媚笑：“见着了我也想你呀。他那水平，还是个雏呢，比起你来，差的远呢！” 郑国霖就严肃了说：“这个不行。大家都在一个圈里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万一漏了，将来怎么见面啊？” 韩丽萍立马就不高兴了：“不愿意是吧？那好，这部戏我不接了，您另请高明吧！” “哎，我说，你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那，什么时候？” 韩丽萍这才露出笑容来：“他最近在外面拍戏，不回来，随时都行。” 郑国霖想想，就给东湖山庄打电话，过一会儿对她说：“明天晚上你过去，还是和上次一样。” 有了韩丽萍的加入，这部生活职场戏也开始进入筹备阶段，很快就将正式开拍。 抗战题材剧的那个班子，却遇到了麻烦。麻烦是郑国霖自己造成的，到赖不着别人。 按照创作班子最初的设想，这个剧无非就是和目前流行的所有这个类型的题材剧一样，多制造爽点，让大家看着高兴呗。 但银狐影视搞这种剧，优点就是有钱，大制作，搞出来从画面效果到特技，都不是那些小制作公司可以比拟的，挣钱肯定没问题。 不料，剧本样稿拿到郑国霖那里，直接给他枪毙了。 他看吐了。 这哪儿是抗战啊，直接就是虐鬼子呢！当年八路要有这个本事，鬼子别说呆十四年，一个月都待不住！ 我堂堂银狐影视，怎么能这么没有文化没有知识没有内涵，睁着眼睛说瞎话，搞出这种不要脸的电视剧来？这不是让我郑国霖背一世骂名吗？ 编剧们就糊涂了。心说您搞的那个生活职场剧，那就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可人家是老板啊，人家说了算。 老板这么说，编剧们心里不服也不敢说。 但郑国霖也有他的道理。 抗战是历史，是近代中华民族第一次团结起来，万众一心，抵御外辱的开始。正是有了这段历史，才会有这个民族的今天。 这段历史，不容演义，更是不容胡编乱造！否则，我们就是在对我们的后代犯罪，对我们全民族犯罪！ 这个就太严重了。照您这么说，这其他影视公司不是在拍戏，是在犯罪呢？ 差不多吧。公家不管是公家的事，但这个罪，我郑国霖不敢犯！ 那按着历史来，什么都符合真实，现在的孩子们谁肯看啊？一点意思没有，不爽啊？ 谁说不爽了？你看过去拍的抗战片，苦菜花，不爽吗？那是一种民族激情，是一种不屈的精神，是一种更高层次的爽！ 诶？咱们干脆拍苦菜花怎么样？重拍，翻拍苦菜花，就这么定了！要把那种民族气节，不屈的民族精神，都表现出来，形成更高层次的爽！ 所有编剧一起咧嘴。老板的话，我们理解不了。 理解不了？嘿嘿，好办。现在市里还有不少抗战老兵活着呢吧？没关系，我把这些功臣都高薪请来，轮番给你们上上课，告诉你们，什么叫不屈的民族精神！ 正文 275.撞破秘密 编剧们被虐了半个月，总算明白了郑国霖想要什么。 那就是要把每一集都写的热血沸腾，只要不能让他感动，就别想过关。 编剧们花了半年时间，才写出二十集来。然后，郑国霖就拿着这二十集的本子，去找牛导了。 牛导带着老花镜，仔仔细细看完了那个本子，立刻给郑国霖打电话，同意亲自执导这部戏。 拍一部经典抗战剧，是他一生的心愿。 虽然他过去也执导过不少类似的电影，可是因为那时候条件有限，没有一部能够让他自己满意。 这一回，他要拍一部不一样的片子出来，力争拍成经典。 虽然剧本让编剧们改的，已经和原著有了很大的区别，但可以看出来，每一集他们都用心了，有情感有内容，关键是有一股劲，那就是永远不向邪恶屈服！ 剧中的女一号，牛导依旧想用谢雪。 这时候，谢雪参加那部大制作电影的拍摄，已经杀青，正在国外配合宣传，准备拿那个小金人。 当然不是谢雪拿。 大制作，大导演，国际影星。比起这些人来，谢雪就差一个档次了。 郑国霖费九牛二虎之力，试图让谢雪主演，可人家那些国际大腕儿们根本不带她玩儿，最后让她演个女二号，已经算是给投资方，银狐影视老板最大的面子了。 就算女二号，谢雪也十分感激郑国霖的栽培。没有他死皮赖脸的周旋，她边都沾不上。 如果这个片子在国际上获奖，谢雪很快就会因此在国外成名，那个档次，可就不是韩丽萍这种国内一线明星可以相比的了。 为此，郑国霖专门组建了团队，选派得力人手，跟着谢雪去国外，想尽一切办法宣传她，包装她，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亮相的机会。 谢雪心里明白，郑国霖肯这样对待她，是因为他们之间那份浓厚的情意。 她也不辜负郑国霖这份情意，尽量把自己的身材和精神调整到最好，为银狐影视争取更大的名声。 而银狐影视这次带队去国外宣传的，正是总经理吴曦。 翻拍的抗战剧还在筹备阶段，估计正式开拍的时候，谢雪就回来了。 不过，郑国霖还是在晚上的时候，把让谢雪演女一号的想法，打电话告诉了谢雪。 谢雪对这个不怎么感冒。国内同类剧太多了，有一定历史和文艺知识的谢雪，给这类剧只有两个字的评价：垃圾。 但她是银狐影视的签约艺人，老板让她演这种垃圾剧，她也不好回绝。 特别这个老板，还是在刻意栽培她的郑国霖。 谢雪对郑国霖晚上给他打电话的猜想，就是他恐怕不是为了这个垃圾剧，他是想她了，故意拿这个垃圾剧的话题，来没话找话。 郑国霖这边是晚上，谢雪那边却是上午。她正和吴曦商量中午出席一个坊间的酒会。 这种聚会场合，名人和记者都不会少，获邀出席，已经是主办方给她面子了。毕竟她还是名不见经传的新人。 聚会穿什么服装合适，佩戴哪些珠宝，几点到，行走路线，站台位置，摆造型的时间，等等这些琐事，都要提前预定下来。 于是，吴曦就领着一个团队，化妆师，美容师，造型师，公关、经纪、翻译，等等乱七八糟十几号人，在谢雪住的房间里，开始讨论具体行动方案。 就在这个时候，郑国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谢雪有心不接，可又怕冷落了郑国霖。只好假装上厕所，甩开众人，跑进洗手间里接电话。 此刻郑国霖正被自己鼓捣出来的那个戏感动着，是真的想跟谢雪说点正事。可谢雪正忙着。 郑国霖啰里啰嗦一大堆，全是什么抗战剧。在谢雪听来，这些话几乎没有一句有用的，全是废话。 国外的道路景物都不熟悉，她要在团队这些人的要求下，记住好多必须记住的东西，而且他们还要提早出发，时间已经不多了。 她不由急中生智，柔声在电话里说：“想我了吧？我们正在准备一个聚会。估计再有半个月就会回来了，那时候会轻松一些，我会在S市住一段时间。到时候，我们可以偷偷找个地方，好好嗨皮一下。说实话，我也真的好想你！我时间不多了，先挂了，拜！” 做演员的，语言的艺术总会比常人高明许多。在这个时候，顾左右而言他，还让郑国霖感觉特别温馨，没法再说别的。 这边谢雪挂了电话，郑国霖就拿着电话愣神。 这个谢雪，这是理解到哪里去了？这不风马牛不相及嘛！ 可自从那一夜激情，谢雪离开以后，再回来拍戏，又是忙个马不停蹄。郑国霖也为了谢雪能在那个大片里演个重要角色，四下里拉关系搞交际，根本没时间单独和谢雪见面。 再说他正以公司签约艺人的借口，为谢雪某一个位置，单独和她见面，反倒容易被别人想歪了，不如不见面的好。 你别说，谢雪这么一说，他还真有点想这个女人了。睿智又温顺，骨子里还不乏倔强与高冷。最让他留恋的，自然是谢雪那一身白皙如凝脂的皮肤了。 他算是见识了不少的女人，可这皮肤如谢雪一般，温软润滑又洁白如玉者，还真没有第二个人。 就在郑国霖拿着电话，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追忆谢雪身体的时候，谢雪已经挂了电话，从洗手间里出来。 洗手间门口，站着一个人，吓谢雪一跳。 “吴总啊，你在这儿干什么？”谢雪强装镇定问。 洗手间隔音并不好。如果吴曦早就站在这里了，她和郑国霖说的话，吴曦就有可能都听到了。 吴曦并不马上回答谢雪的问话，而是看着她不怀好意地笑。 看到他的笑容，谢雪就心里咯噔一下。她敢断定，刚才她和郑国霖说的话，吴曦都听到了。 “谢姐啊，”吴曦就阴阳怪气地开口了，“我们都快忙昏头了，你还有时间躲在这里调情！” 正文 276.证明是不是真心 “别胡说！” 谢雪强装镇定说：“我就是上完厕所，通了个电话。” 吴曦就笑着问：“跟谁通电话啊，能告诉我吗？” 谢雪端正了脸色说：“这是我的私事！”接着就冲他笑，“干什么啊小弟弟，你怎么这么关心姐姐啊？” 吴曦嘿嘿两声说：“我才懒得关心你。”接着就有些得意，“不过呢，我刚才可是终于知道了一个秘密。” 谢雪就紧张起来。 她和郑国霖的事情一旦暴露，她倒无所谓，可是郑国霖有个醋坛子夫人啊，那可就热闹大了！ “你不要没事找事，胡说八道啊，”谢雪这话说的就没有多少底气，“跟姐说说，你知道什么秘密了？” 吴曦就看着她坏笑：“你知我知，还有一个人知道。” 从吴曦这句话里，谢雪依旧闹不清楚，他到底是真听到了她和郑国霖的对话，还是他故意诈她。 这个圈里混的，一个个都鬼精鬼精的，一句话不小心，就有可能掉入别人的陷阱。 反正他没有证据，就算他给漏出来，自己不承认就是了。 想到这里，她就不理会吴曦，抬脚往客厅里去。 “这里的行程还没完呢，谢姐就惦记着回去，和郑董好好嗨皮了？”吴曦就在她身后说。 他听到了自己的说话！ 谢雪就站住了。 “这种事情，只要被外界知道，可就不是你承认不承认的问题了。”吴曦看她站住，就继续说，“除非你再不去找郑董，否则，只要有人注意你，早晚还是露馅。” 谢雪就回过身来，重新走回到他跟前，慢慢说：“吴总，我听说你和郑董可是最好的朋友。朋友妻不可欺，这句话你不知道吗？” 吴曦微微一乐：“知道啊。可是，我们郑董的妻子，是郑秀莉郑总，这个是全世界都知道的。” 谢雪就冷了脸问：“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吴曦就笑：“想让我闭嘴，什么都不知道，你总得给我点什么奖励吧？” “什么奖励？” 吴曦忽而不说了，边往外走边说：“聚会结束，晚上去我房间找我。” 这个小王八蛋，还是惦记她的身体！ 可是，他说的不无道理。只要她和郑国霖不结束那种关系，只要有人知道这件事情，抓住证据，就是早晚的事。 她无所谓，这年头还有靠绯闻活着的呢。可是，郑国霖不行。他爱他的老婆，他那位夫人又不怎么懂事，会闯大祸的！ 为郑国霖，她只能牺牲自己了。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肯为一个男人，违心地牺牲自己。 她不由地站在那里，痴了。她已经爱上郑国霖了！ 中午的聚会，没什么正事，聚会的中心内容是什么，谢雪都没有记住。 但聚会上有红毯，有各大影业公司的制片人，有各新闻媒体的记者，这个才是主要的。 她去那里露面的目的，就是让记者们拍到她，让那些制片人和导演记住她，用国内的行话来说，就是去混个脸熟。 在这里，知道她的人越多，记住她的导演和制片人越多，她将来的机会就越多。 无论她将来带了片子来这里宣传，还是这里的导演或者制片人要拍个什么戏，忽然想到有她这么个人，都需要她不断参加这些可有可无的聚会。参加的越多，机会也就越多。 吴曦的一番话，彻底打乱了她的心情，无论工作团队说什么，她都是前脚记住，后脚就忘，把大家急了一脑门子汗。 最后，还是吴曦有办法，他让谢雪的私人秘书，也就是她的表姐记住，到哪里该亮相走台步，到哪里该摆pose，让表姐在一边给她做手势发信号。 谢雪现在名气大了，事情也越来越多，表姐已经没有能力来担任她的经纪人了。经纪人由银狐影视来给她配，表姐就去担任她的私人秘书，照顾她的日常生活。 一直忙活到下午四点，那场聚会才算结束。谢雪回到酒店又睡了一觉，直到下午六点，才起来洗漱了，换一身女士西装，去了吴曦的房间。 吴曦正坐在自己房间的客厅里，弄了个游戏机打游戏，好像是玩赛车一类的东西，谢雪也没看清楚。 “你这样子，就跟高中才毕业的小男孩差不多。”谢雪就挪揄他说。 看谢雪进来，吴曦也不起身，用下巴指指一边空着了另一个游戏键盘说：“一起玩啊？” 谢雪就在他不远处的沙发上坐下来说：“姐姐老了，小孩子喜欢的东西，姐不感兴趣。” 这话，无非是提醒吴曦，你个小屁孩，最好不要打老女人的主意。 吴曦好像没听出来，放了游戏键盘，问谢雪：“想明白了，肯牺牲了？” 谢雪知道不能幸免，就不出声，只是坐在那里。 吴曦就又问：“你说句实话，你这次牺牲，是为了你自己，还是为了我们郑董？” 谢雪就有些恼怒说：“你心里恐怕比我清楚！少说那些没用的。就在这里还是去卧室？” 吴曦就点了点头。 谢雪以为是在这里，就站起来，开始脱衣服。 这下把吴曦给吓一跳，赶紧阻止她说：“谢姐，我和你开玩笑的，你怎么还当真了？” 谢雪的手停留在西服的纽扣上，回过身来，大瞪着眼睛，看着吴曦。 吴曦只好解释说：“你不知道吧？郑国霖是我哥，跟我亲哥一样。我哥的女人，我怎么敢碰呢？” 谢雪站在那里好久说不出话来，突然就恼羞成怒，冲着吴曦冲过去。 “你敢耍我，我打你个小兔崽子！” 吴曦立刻双手抱头，把脑袋躲进沙发里，撅着屁股在外面喊：“谢姐饶命，别打，别打，我错了！” 饶是如此，手上，脑袋上也挨了谢雪好几巴掌。 直到谢雪打累了，放过他，这才敢爬起来。 “说，为什么要耍我？” 看他起来，谢雪就问。 吴曦就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着说：“我就是想证明一下，你和我哥，是不是真心的。” “这样就能证明了？”谢雪问。 正文 277.没有心的江湖 “差不多吧。” 吴曦说。 “我在这个圈子里混久了，就知道一些东西。对这种菲绯闻，你不会太拿着当一回事儿。 所以，我拿这个威胁你，你如果只考虑你自己，根本就威胁不到你。可是你如果考虑我哥，你就不能让我胡说八道，毁了他的家庭。 你过来了，是为了我哥，那不就说明，你对我哥是真心的了？” 吴曦绝顶聪明。 谢雪就叹口气，教训他说：“以后不许这么胡闹，当心我告诉你哥！” 说完了，就准备转身离开。 “谢姐你先别走啊，我还有事要问你呢。”吴曦又喊住她。 谢雪就再次回身，看着他问：“还有什么事儿？” 吴曦就把沙发上的乱七八糟收拾一下，腾一个干净的地方，让谢雪坐下，自己也在她身边坐下来。 “谢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哥就能赢得你的心，你对我就不屑一顾呢？”他就问。 谢雪看看他，也笑了：“你呀，虽然年龄比我们小不了太多，可是，在我看来，你还是不成熟，跟个小毛孩差不多。虽然你故意装成熟，可那不是真的成熟，明白吗？” 这个吴曦还真有点明白。他装那些成熟，有时候是工作需要。 “那我哥呢？”他就问。 谢雪的神情就郑重了，想一会儿说：“你哥是个饱经沧桑的人。好像跟我一样，经历了许多的人生坎坷。虽然我不知道他过去经历了什么，可是，我知道，他心里装了太多的东西。我们都装了太多的东西，没法对第二个人讲，所以，我们彼此喜欢。” 谢雪讲的，吴曦大部分没听懂。 他问：“谢姐你说，什么样的女孩，会喜欢我这样的呢？” 谢雪顺口说：“和你思想接近的啊，你还指望我这种历尽坎坷，半老徐娘的喜欢你呀？” 吴曦却没理会谢雪的调侃，而是有些忧伤地说：“可是，我发现，没有人是真心喜欢我，都是利益交换，一点意思也没有。” 谢雪对他说：“我刚入这个圈子的时候，也曾经有你这个想法，而且心里也和你一样失望。” 吴曦就抬起头来，眼里充满了希望问她：“那谢姐你现在呢，觉得有意思了吗？” 谢雪幽幽地说：“这个圈子，就是一个江湖。在这个江湖里，只有利益。大部分人是没有心的，心里只有钱。像我这种有心的人，即使把心包裹的再严密，在这个圈子里，也混不出来。没遇到郑董的时候，我的境遇你看到了，连日常开支都维持不下去了。只有一条路好走，就是把心扔了，和所有人一样。要不是碰到郑董，我想，这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这个江湖是没有心的，你在这里面找心，很笨呀小弟弟。” 吴曦就悲惨地摇摇头说：“不止这个江湖没有心，所有的江湖，都是没有心的。” 谢雪就劝他说：“也不尽然。你看你哥，他不就找到真爱了吗？郑秀莉郑总，还是很爱你哥的。” 吴曦就笑：“他没有告诉你吧？他原来是不准备娶郑秀莉的，其实，他根本就不爱她。” 谢雪原打算是回答他几个问题，就立刻走的。现在，才发现吴曦是这么沮丧。 她就不准备马上走了，认真对他说：“他跟我这么说过。他说，没结婚以前，他曾经无数次地拷问自己，最终，他无法保证对她专一的那种传统爱情，这才是他不愿意娶郑秀莉的根本原因。 可是，他又不能不娶她，怕她离开他，会不幸福。 自相矛盾吧？其实他很爱她。不能对她专一，并不能说明他不爱她。 在这一点上，你哥想错了，错的还非常离谱。今天晚上，姐没什么事儿，就给你普及一下离经叛道的好多知识，省的你跟你哥一样，到最后把自己变成神经病！” 吴曦就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地看着谢雪。 谢雪就说：“从生理学角度来说，男人是博爱的。一辈子只爱一个女人，只有一个女人的男人，才是不正常的。 在中国古代，你听说过男人只娶一个老婆吗，没有吧？一妻多妾，这才是一个男人达到满足的条件。 当然了，那是封建社会，男女不平等。其实，女人也不见得就一生只会爱一个男人，只是古代没有人敢站出来，为她们主持这个正义。 当然了，想娶很多的老婆，爱更多的女人，取决于男人的经济实力。达官贵人，姬妾无数。穷苦百姓，连一个老婆都娶不上。 所以，就有人站出来，利用这一点，来鼓动多数的穷人，跟着他们造反。可他们造反的目的，还不是想将来做达官贵人？那些跟着他们造反的穷人们呢？最后还是娶不上老婆。 你听说过古代先贤，有鼓吹爱情专一的吗？没有。鼓吹这个，纯粹就是为了社会绝对平等，这个可以煽动穷人造富人反的借口。 我们都知道，无论任何社会，都没有绝对平等。最终，只是这么个借口，绑架了道德。 人不是物品，可以平均分配。人是受自己思想支配的，凭什么要把人当做物品，一对儿一对儿的分配？从原始理念上来说，这才是违背道德的事情！” 吴曦直接就听傻了，这个绝对离经叛道。但不得不承认，谢雪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男人拼命挣钱，聚累财富干什么？”谢雪继续说，“为了享受，为了男人最原始的本性，拥有更多的女人，繁衍更多自己的后代啊，这才是真理！ 没有了这个真理，财富还有意义吗？ 就继续拿你哥做例子。他心里大概早就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将来要发达，要拥有更多的财富。 那么你想，他的潜意识里，也就是原始的男人思想里，想的是什么？” 吴曦按着她的思路想下去，就顺口回答说：“想更多的女人，更多的后代啊？” 谢雪说：“对呀。这个时候你想，他就是再爱郑秀莉，郑秀莉不许他实现男人的原始欲望，他肯让她拴住吗？” 吴曦恍然大悟：“对呀，他想当猪，不受道德约束，猪一样地活着！” 原来，猪一样地活着，最根本的意思，是这样的！ 正文 278.茅塞顿开 吴曦的心里，被谢雪的谈话，慢慢点亮了一块小小的空间。 可其余的地方，仍旧是黑暗着的。 他就问：“谢姐，要照你这个离经叛道的道德标准活着，那这个世界，岂不是要乱套了？” 谢雪就微微一笑说：“你仔细想想啊？这天下能有几个人，可以这样，猪一样地活着呢？” 吴曦想想，可也是。 想这样活着，没有足够的财富，那是根本无法办到的。毕竟像郑国霖和他这样的人，只是这世界上的一小撮。 谢雪就说：“所以啊，道德，传统的道德，是用来约束大多数没有条件的普通人的。像你哥这样的人，根本没有必要受这些道德约束，却要为了郑秀莉，把自己搞的唯唯诺诺，心惊胆颤，纯粹是吃饱了撑的！” 吴曦就看她半天，然后问：“那你的意思，是好多人都不按传统的道德约束活着了？” 谢雪说：“别的我不知道，但是这个圈子里，我接触的大都是上层人物，没发现有这样活着的。再说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我记得，有个腕儿挺耿直的，曾经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把这个话直白说了出来。他说，两个人相爱，和肉体忠诚不忠诚，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结果，就遭到了那些传统道德维护者们的口诛笔伐。 其实，那些所谓的传统道德维护者们，有几个心里是不赞成他的说法的？他们私下里，比他更滥，谁不知道谁呀？” 吴曦又问：“那照你这么说，这圈子里好多人都这样，他们为什么还要结婚呢？” 谢雪说；“相爱就结婚啊，这跟正常。但结了婚就非得在肉体上相互忠诚啊？你可笑吧？我就知道许多名人两口子，各玩各的。爱因斯坦怎么样？战斗民族的第一颗核弹是怎么出来的，不用我给你普及这些花边知识吧？” “那，那他们也不怕被人抓住证据报道出来？” 谢雪就笑了说：“谁这么无聊啊？大家都心里有数。除非你得罪了人，有人故意要整你，才会这么干。不过，干这个的人，大家就会怕他，和他断绝关系。这种人，早晚会一个朋友没有，被大家抛弃的。” 吴曦就想到了韩丽萍陷害谢雪的事情。 怪不得韩丽萍会乖乖过来给谢雪配戏，还不敢不认真。 郑国霖手里拿着她的证据呢，她是怕那个证据公开，自己反而会首先身败名裂！ 可话说回来，郑国霖掌握着这么管用个证据，会轻易饶了韩丽萍，只让她过来演女二号就算完了？ 这时候，就听谢雪说：“你哥啊，自己就是个封建脑壳，怕他不忠于郑秀莉，郑秀莉会有样学样。所以，他才不敢让郑秀莉知道我们的事。 要我说啊，他一开始就糊涂。只要他先把郑秀莉搞定，再提结婚的事，郑秀莉哪里来的这些毛病？ 她又不是生活在古代，就算她生活在古代，这种不许男人有妾的妻子，也早就让人给休了！ 她爸就是国内有名的大富豪，她会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富人是怎么回事，糊弄谁呢？ 都是你哥惯的她，她才敢坚持让你哥对她专一。这不是不讲理，瞧不起你哥，欺负他吗？ 你看这个圈子里，名导的老婆们，有哪一个敢跟郑秀莉一样，提这种要求的？何况你哥现在的身份，比那些名导们要高出不少呢？ 就是富人圈子里的贵妇，我也见了不少。大家都遵守富人才遵守的道德，有谁敢拿普通人遵守的道德，来要求自己的丈夫的？” 吴曦茅塞顿开。原来这富人和普通人，遵守的道德是不一样的，他竟然不知道！整天拿普通人的道德卡自己，让自己承受这些子虚乌有的良心谴责，真是吃饱了撑的！ 他就又问：“那谢姐你呢？除了和我哥好以外，还会跟别人好吗？” 谢雪很平淡地说：“我才不会为你哥守身如玉。如果我遇到更好的男人，当然会和人家好，才不管你哥愿意不愿意。” 说到这里，就看看吴曦，然后才说：“你别误会姐啊，姐也不是随便的人。这些年来，我只碰上你哥一个让我值得爱的人。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也许会走下去。也许，不知什么时候，就掰了。” 吴曦就笑：“我哥应该娶你才对。” 谢雪也笑，然后说：“应该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哥呀，最应该干的，恐怕就是去学学如何管教自己的媳妇才对！” 这一晚上，吴曦就从谢雪的话里，当真学到了许多他不知道的道理——离经叛道的道理。 当吴曦带领团队，和谢雪一起，从国外归来的时候，牛导已经成立了翻拍剧组，准备开机了。 而吴曦这一次的收获也不小。银狐影视这部处女作，在欧美世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好评，拿了一个金熊奖，且被提名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最佳摄影，最佳导演等多项提名。 沾了这部大片的光，谢雪也和片子的主创、导演、主演等许多的港岛名星们，有了亲密接触，成为朋友。 银狐影视为她在国外的成功宣传，让她借助这部大片，名气大增，已经接到了国内外多部影片的邀约。 选择接受外部影片邀约，还是先完成牛导的这部抗战戏？郑国霖把主动权交给她。 说实话，谢雪属于那种经历太多，过于世俗的女人，无论剧本写的如何心潮澎湃，都很难引起她的共鸣，很少再能让她迸发出激情，正如这些年来，除了一个郑国霖，那么多优秀的男人，都走不进她的心里一样。 她对这种抗战剧本毫无兴趣，可是，她还是选择了拍牛导的戏，以档期为由，拒绝了所有电影邀约。其中，还包括一位宝岛最著名国际级导演的邀约。 接拍牛导的戏，是因为郑国霖给她打过那个电话，希望她来主演。 为了自己的爱，她可以不要成为世界巨星的机会。 这就是谢雪，集放荡不羁，桀骜不驯于一身，而又一往情深的一个女人。 正文 279.牛导讲历史 随着谢雪的归队，牛导的翻拍剧《苦菜花》正式开机。 可是，开机仅仅三天，牛导突然就下令，不拍了。 “我不是要拍一部热闹好看的滑稽剧，我是要拍一部让后人知道，抗战到底是什么的正剧！” 牛导大发雷霆。 “谢雪，你演的这是赵娟吗？这分明就是邻居家的二姑娘！就你这水平，还国际巨星，狗屁不是！ 还有你，演的这是赵大娘家的儿媳妇啊，是八路军战士啊？你除了会干巴巴地喊口号，你还能干什么？要带感情，革命者的感情，你懂不懂，会不会演戏？ 你演的这是王简之？这是没脸没皮的二皮脸！这个人物，不能简单理解他就是一个汉奸！” 说到这里，牛导脸都黑了。 “执导，你弄这一帮群演，都是从哪个会道门里招来的吧？演的那是鬼子兵？我看就是土匪！鬼子是当时战斗素养世界前三的部队！这是鬼子兵？这是一群二混子！” 牛导说完，一拍屁股走了，直接回家了。把剧组所有演职员都扔在拍摄现场，一脸尴尬。 郑国霖也在现场呢。牛导这脾气上来，他也大气不敢出。 剧组几个人就坐下来商量，牛导撂挑子了，这怎么办啊，戏都准备俩月了，钱也投进去了，总不能不拍了？ 郑国霖坐在那里，抽一支烟，然后就跟大家说：“先散了吧。” 说完这句话，他也拍拍屁股走了。 回到办公室，谢雪的电话就跟过来了。 “老爷子怎么啦？”她在电话里问，“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儿了，我看着气儿不顺啊？” 郑国霖说：“没听说他家有事儿啊？他在这儿拍戏，我怕他家里有什么事情，都派人经常过去看看，还叮嘱牛夫人和他儿子、媳妇，有事儿先打电话的。” 谢雪就叹口气说：“你耽误我一个成真正国际巨星的机会，你得赔我！” 郑国霖想想说：“只要你能把你表姐甩开，我就赔你。” 谢雪就在电话里笑，笑完了问：“你夫人没在本地啊？” 郑国霖说：“去我爸妈那边了。老爷子犯轴，就是不过来，非要等退休。她去劝老爷子住才租的高级公寓。” 谢雪就问：“哟，这种事你怎么不出面啊？” 郑国霖说：“我吃饱了撑的，回去让我爸骂我啊？秀莉去合适，我爸不敢骂她。” 谢雪就不再多说，问他：“今晚怎么样？” 郑国霖知道她指什么，就说：“今晚不行，我得去看牛老爷子，至少得搞明白他为什么生这么大的气。”就和她商量，“明晚吧？不管什么时候了，只要你方便就好。回来这么久，我们都没时间单独见面。我也想体验体验，这和国际巨星在一起，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呢。” 谢雪在电话那边，就咯咯地笑。 一个星期以后，牛导回来了。 在银狐影视的会议室里，他召集了所有的演职人员，包括公司与此剧有关的所有管理人员，业务人员，一起开了一个会，郑国霖也乖乖坐在老爷子身边，亲自主持会议。 会议主要还是听牛导讲话。 这是又一年的春天，牛导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开始了他的讲话。 “同志们，”他开口说。 “同志”这个词，因被某些用心邪恶的国外代理人和舔狗，别有用心地去指代一种怪癖，而变得异常敏感，已经为众者讳，很少有人使用了。 可是，今天牛导用了这个词。 “同志们，”他说，“八十七年以前的今天，我们的伟大领袖，就是从这个光荣的城市离开，去了南方的。 在座的肯定觉得奇怪，我今天怎么好好的讲这个，这跟我们拍戏有关系吗？我要告诉你们，有关系。” 牛老爷子在老板郑国霖那里，就是不可侵犯的神，跟他亲爹差不多，说一不二。他说有关系，谁敢说没关系呀？ 大家就都不出声，继续听老爷子往下侃。 “我们领袖在这里的时候，做民国中央执行委员，大家知道他一月的薪水是多少吗？”老爷子问。 这都过去快一百年了，上哪儿知道去？大家直接就继续不出声，闷声发大财。 “这个，在市档案馆里，有史料可查，是一百二十元光洋。”老爷子说。 “一百二十大洋是什么概念？我们可以对比一下。 那时候，S市一个技术工人。当然，那时候的技术工人，都是男的。一个技术工人一月的工资，是二十光洋。一个普通女工，也就挣到十二三元左右。童工更少，不足十元。 领袖当时的工资够高吧？ 那时候，大家知道这个城市，是个什么光景吗？东亚明珠，十里洋场，歌舞升平。张爱玲，张恨水，都是那时候成长起来的小说家，鸳鸯蝴蝶派。 听着很不错吧？ 可是，你们不知道，这歌舞升平是谁的？不是光大劳动人民的，是极少数富有阶级的！那时候这个城市，95%以上的，是穷苦的劳苦大众。他们的生活又是怎么样的呢？上无片瓦，下无寸土。衣不蔽体，面黄肌瘦！ 现在，好多影视剧在反映当时的城市是多么繁华，鼓吹二三十年代，是国家的黄金时代。 这样的剧本，也有人拿着来找我，我看了心痛！哪里敢拍这种数祖忘宗的东西？我拍了，就对不起入党时候，面对党旗的宣誓，就是对伟大领袖的背叛！” 谁都不会料到，牛导会这么激动，也搞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激动起来？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大家都静静地听牛导继续讲下去。 过过了好一会儿，牛导才继续说下去。 “伟大领袖那时候只有三十多岁，那那么高的薪水，完全可以过极少数上等人纸醉金迷的生活。 而实际上，就包括那时候还年轻的我党，她的领导层多数成员，就是在过着这种生活，完全看不到剩余95%的悲惨人生，让这个党之所以存在的宗旨蒙羞！ 而你们知道，这时候，我们敬爱的领袖在干什么吗？” 正文 280.请给他们一点尊重好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华人与狗不得入内！ 这就是那个时代，这个城市的真实写照！ 人间地狱！ 而现在，却有人在美化那个时代！我不知道他们用心是否险恶，但我绝不能昧着良心，去搞这种数祖忘宗的东西！ 那个时候，我们领袖曾经自己说，他父亲在家乡是富农，已经是农村老百姓里拔尖的了，一生积蓄不过两三千大洋。 而我们的领袖，这时候一月就有一千二百块的收入。 他没有陶醉在十里洋场，纸醉金迷里，他就在一座不起眼的小楼里，穿了青布长衫，站在窄窄的窗框边沿，透过窗帘和窗户上的玻璃，看着楼下脏兮兮的街道上，走着的，衣不蔽体，饥寒交迫的人们，吸着烟，陷入了沉思。 他在想，有什么方法，可以让他的兄弟姐妹们再不受这饥寒交迫之苦，让他受尽屈辱的国家站立起来？ 他选择了共产主义，选择了和这些饥寒交迫的百姓们，站在一起。 领袖离开这里的时候，三十一岁。又过去一个三十一年，领袖回来了，他的兄弟姐妹们，终于站立起来，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 这个国家，也再不是少数人剥削多数人的人间地狱，她成为了一个人民真正当家做主，欣欣向荣，充满希望的东方巨龙！ 这一切，都是领袖和他的战友们，舍生忘死，不懈努力的结果。 三十一岁的时候，领袖离开这里，去南方的民国政府担任代理宣传部长，那时候他一个月，可以领到六百八十大洋。 六百八十大洋，完全可以像今天在座的几位老总，几位当今大腕儿们一样，取得财务自由了吧？他可以结交名流，投资金融，左拥右抱，过我们大家都想要的生活。 他的确可以这样。就算以后面临清党，他只要不坚持自己的立场，高官还是可以当的。因为他这个代理部长，就是当时的国民政府主席推荐的，当时许多的民国大佬，都十分欣赏他的才华。 可大家知道，我们的领袖，这位当时的民国中央大员，部级高官，在做什么吗？他行走在南方各省乡下的农村里，光脚光腿的和农民们在一起，在调查这个国家的农民问题！ 为什么占国民人口总数80%以上的农民，会这么穷，连吃饭穿衣都是问题？ 二中全会上，他指出，国家的问题，就是占人口总数80%以上的农民问题。只有解决好了农民问题，让所有的农民都站起来，再不受三座大山的压迫，成为这个国家的主人，我们这个国家才会真正有希望！ 不要小看领袖提的这个问题。这在那个背景下，无异于离经叛道！ 那个时代，不要说那些达官贵人，就是我们党内许多的领导者，都根本没有把农民当成真正的人！ 他们养尊处优，就像过去的皇帝看他的子民们一样看待农民，他们都是蚂蚁！ 我们的领袖，最终抛弃了所有荣华富贵，办农民运动讲习所，领导农民们搞暴动，推翻压在自己身上的三座大山！ 这是要掉脑袋的！ 这是为了名，为了利吗？为了自己吗？这样的品德，难道不值得我们今天来崇敬吗？不值得我们崇拜、敬仰吗？ 第一次国内革命战争初期，大家都知道，我们的领袖，受到了多次不公正的待遇，性命都差点丢了。 如果这时候，他学那些意志不坚定者，去投靠敌方阵营，他一样还可以获得荣华富贵！可是，他宁可丢掉性命，也要坚持下来，为了什么？ 为了这个国家，为了这个民族！ 当我们的领袖脱颖而出的时候，我们这个国家的东方，才真正冉冉升起了我们自己的红太阳！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的身边，同样聚集了和他一样的战友。我们的总理，我们的总司令，哪一个不是和领袖一样，只要他们选择荣华富贵，他们就会得到？ 可是，他们选择了抛弃荣华富贵，来冒着生命危险，拯救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祖国！ 下面，才是我讲的重点！ 我们品德高尚的领袖们，用他们的思想，武装了我们的八路军和新四军。我们这部戏所演绎的这些军人和干部，就是用领袖思想武装起来的，他们同样具有高尚的，值得我们所有人尊敬和崇拜的思想！ 你们做为演员，你们在演谁呀？演为了这个国家，为了你们今天的幸福生活，而抛头颅洒热血的英雄和烈士呀！你们自己扪心自问，你们重视了他们没有，你们尊重了他们没有？ 为什么我们过去的战争片拍的那么好？一曲可爱的祖国传唱至今？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的演员，就是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来演绎我们的英雄，我们的烈士的！ 像我们这么大的人，运动的时候，也受到过波及，蹲过牛棚，吃过苦，受过罪。可是，我们不抱怨，心里一点都不抱怨。知道为什么吗？ 记得领袖和总理，在江边上有过一段对话。 领袖说，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不死，把和平演变的希望，寄托在我们第三代，第四代身上。我就是不要让他们得逞，就是不要让这个国家再产生人剥削人，人吃人，城市里再出现烟馆和妓女！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我们过去千千万万烈士的鲜血，就会白流！ 你们这些人，可能不理解领袖这个话，有多么重要的意义了。可是，我们理解。所以，我们没觉得领袖有什么错，我们不去蹲牛棚，不去劳动改造，我们的灵魂，就得不到净化和升华！ 当然了，今天的社会，已经和过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也没有要求你们，都像先烈们那样，有着崇高的，舍身忘死，救国救民的思想。 可是，我请求你们记住一点，那就是，没有领袖领导的，这千千万万的烈士，就没有今天我们这个强大的国家，就没有你们今天的幸福生活！ 你们是在演绎这些为了你们今天的幸福生活，而牺牲的千千万万烈士和英雄们当中的人物呀！请给他们一点尊重，好吗？” 正文 281.华山论剑 牛导的话，讲完了。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表情凝重，不发一言。 “啪啪”，郑国霖带头拍了巴掌。 接着，掌声雷动，经久不息。 待会议室里再次寂静下来，郑国霖开口说话了。 “牛导的话，振聋发聩。我现在的心里，有深深的愧疚。做为我个人来讲，我应该深刻反省。” 说完了，他看看大家问：“心里都有什么想法，说说吧？” 谢雪也好像受了感动，就接话说：“我读剧本，读的过于肤浅了，没有深刻领会剧本里更深层次的东西。我表现不好，在这里向牛导道歉！” 说完，她站起来，向着牛导坐着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 接着，所有的演职员，包括几个编剧组的编剧，都站起来谈感想。 牛导的一番话，的确让大家感慨良多。想到那些艰苦奋斗，连性命都丢掉了的先烈，想到今天的幸福社会，是他们用他们残破的身躯支撑起来的，而他们却再也无法活转过来，享受自己的劳动成果，大家心里，未免不或多或少受到一定的触动。 大家感慨半天，总经理吴曦就出来总结说：“因为年龄的原因，我们这些人呢，关键还是经历的太少，没法达到牛导这个层次。我有个建议哈，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说出来仅供大家参考。 今天呢，咱们都各自回去，结合着牛导刚才的讲话，也结合着自己扮演的角色和各自所从事的工作，都好好思考一下。明天呢，咱们根据剧情发展，根据工作职务，再分别组成小组，围绕着如何做好自己的工作，互相讨论交流交流。 这个工作完成以后，咱们再开这样一个会议，各自说说自己的感想，以及自己的工作应该怎样完成好，由牛导再次为我们做评价，提出改正意见。大家看怎么样？” 吴曦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成。 郑国霖就不由向着吴曦的方向看过去。 这几个月，吴曦一直陪着大片团队，在国外做宣传工作，两个人很少能够见面。想不到吴曦在国外呆这几个月，竟然成熟了许多。做事情有目的性，也有了更多的办法。 难道，这国外的环境，竟可以如此锻炼人？他是不是也要找个机会，去国外感受一下呢？ 他哪里知道，吴曦成熟起来，是跟谢雪给他讲那一大堆离经叛道的知识有关。 现在吴曦心里，已经豁然开朗了，过去好多看不开的心结，已经完全看开，慢慢打开了。 郑国霖没有过多去关注吴曦，他没有时间。 从他成功收购银狐策划开始，他就在积极想办法，想着加入一个叫“华山论剑”的组织。 这个组织是九十年代成立的，几乎包含了当时国内商界顶尖的大佬，而且都是极有思想的人物。像郑秀莉她爸那种土豪，再有钱人家都看不上。 这个组织每年至少要召开一次年会，内部成员间相互分享自己经营企业的心得，遇到的问题，还有对未来经济发展的展望。 更重要的是，内部成员中涵盖了各行业里最顶尖的大佬，相互间形成协作和互帮机制，共同发展。 如果郑国霖能成为“华山论剑”当中的一员，和这些大佬们互通有无，那对他的整个公司和所从事的其他金融业务来说，都会有极大的好处，甚至可以产生质的飞跃。 但这个组织的门槛极高也极严。第一就是你的个人资产得过关，至少一亿以上。 这还只是入门的最基本条件。 第二，需要经得起组织内所有大佬的考察。只要有一位大佬不同意，你也加入不进去。 还有第三，新加入的人，要有预备期。预备期满一年，再经过向所有大佬征求意见，没有异议，才可以成为正式成员。 对郑国霖这种层次的人来说，其实要求越严，门槛越高，越能引起他的兴趣。 所以，收购银狐策划之后，他的资产得到了有效增值，他就在积极寻找门路，试图加入“华山论剑”。 直到他的银狐影视取得了长足发展，影视城完工，收益颇丰，影视剧和大片也十分出彩，银狐影视开始在国内外逐渐崭露头角，他才获得了预备期资格。 而今年，他已经被邀请列席会议了。 一般列席会议，还会在会议结束之前，给他一个末位发言的资格。 这个发言，还是很重要的。不能空洞无物，要讲明白自己的经营理念，发展规划，还要让大佬们认可你的理论。 要不然，只要哪个大佬看你不顺眼，反对你加入，前期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 为此，他专门拿出时间来，一直在准备这次列席会议的发言。 对自己的经营理念部分，他倒不怎么头疼，因为他的理念是先进的，甚至好多都是超前的。 发言的难度，在于如何让这些大佬满意，和他们成为朋友，融入这个大家庭。 要达到这个目的，他必须充分了解这个组织，还要充分了解组织内各位大佬的情况。 他让自己的调研公司，准备了大量的资料信息。这一段时间以来，他就一直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研读这些资料信息。 要不是谢雪回国，牛导又突然发脾气离开片场，他根本就不会露面。 研读这些资料的时候，他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组织，好像哪里不对劲。 这些组织里的大佬，都是耳熟能详的知名企业家，动辄家财万贯。 资料里，有他们详尽的发家史。 郑国霖就发现，他们好像都有一个共同的发家特点，就是对种花家某个时期的政策，研究的特别透彻，可以充分利用这些政策，为自己谋取极大的暴利。 比如，有人从新颁布的土地使用政策当中，看出了种花家未来的发展轨迹，提前贷款投资某个项目，就在那个轨迹前面等着，用贷款的钱，轻松就换来了属于自己的巨额资产。 这岂不是跟他重生回来，提前知道某些事情，从而轻松获得暴利一样吗？ 他不由就想起了自己有惊无险，贷款炒股市。 正文 282.盗亦有道 有一位大佬的发家史，最能说明问题。 这位大佬获得第一桶金，就是贷款买地，几年以后转手卖出，挣了个盆满钵满。 获得了第一桶金之后，他又干什么了呢？ 他处的那个时代，人们的物质生活水平，获得了长足的发展。 人民生活富裕了，吃的一好，各种富贵病就都出来了。 人的日子越过得好了，就越怕死，这是自然规律。 有什么办法可以治，或者说可以预防这些富贵病吗？ 这位大佬有办法，他开发了一种据说是从海洋生物当中提取的精华液。 这种精华液，只要每天服一小瓶，就可以有效降低血糖和血脂，从而没得病的避免得病，得病的有效降低三脂，达到治疗的目的。 世界上如果真有这种神药，那还得了啊？ 可那时候，网络科技还没有现在这么发达，大多数人对整个世界的了解，还没有米国一个小学生多。 加之种花家那时候也没有过于详细严格的医药与保健品规范，老百姓更不懂医药和保健品的区别。 这位大佬就打了这么一个擦边球。 这小瓶瓶里装的神水，价格不菲。电视里天天广告这个东西，铺天盖地。 人们为了自己多活几年，纷纷解囊，趋之若鹜。 相信那几年，只要经济条件允许的家庭，几乎就没有不买过这种神水的。 大佬又一次盆满钵满。 后来，有人对这神水做了个全面科学的检测，里面的有效成分，是蒸馏水。 这时候，好多人反应过来，纷纷仿效。 一时间，社会上各种补品，磁疗等等的保健品满天飞，电视上也全是这种广告。 就算到今天，还有人在拿了糖稀冲神药，糊弄老百姓。 后来，这位大佬自信心膨胀，想着搞点面子工程，结果却是赔的差点裤衩都没得穿。 于是，他又一次打擦边球。 这时候，老百姓不仅关心自己的健康，更关心孩子的未来。不考上个好的大学，将来就没有高收入，成不得人上人。 人们对学历的重视程度，到了变态的巅峰时刻。 可大多数的孩子，都是智力一般的。努力都不一定学习好，何况还是不努力的居多？ 于是，大佬又搞出更高科技的神水来了，喝了可以提高百分之多少多少的智力，增快脑细胞的繁殖速度和活力。 这一下，不止有经济实力的人家买，就是没实力的人家，也得砸锅卖铁买了。 孩子是全家的希望呀，不能输在起跑线上，更不能输在没有神水上！ 大佬从一无所有的生死存亡边缘，又一次回到巅峰时刻。 郑国霖在股市上赢来第一桶金之后，想到的是利用先知先觉，搞金融期货买卖。 他鼓捣这个的时候，心里也是有些忐忑不安的。因为他挣了，挣的这个钱，说白了也是别人赔进去的。 赔进去的，都是金融机构，还好说，可他们大多都是抱了发财梦想的普通老百姓。就算是金融机构，最终也会把自己的损失，转化到老百姓身上。 最终，他坑害的，也是普通百姓。这就是他心里忐忑不安的原因。良心有点受谴责。 他最终会这样开导自己：活该，谁让你们相信天上掉馅饼，跑来投机取巧呢？赔了也活该！ 虽然嘴里这样说，心里有时候还是会哀叹这个世界，这种方式，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上。 但上面这位大佬的崛起之路，就正确吗？ 人活着，就只是为挣钱而活着，就应该为挣钱而不讲良心，不择手段吗？ 这个组织里的大部分大佬，基本都是这个情况。 而且，他设法搞到了他们开会时的几段录音。 他们开会，也是有规矩的，不许录音，不许记录，会后不得外传开会内容。 但事情永远没有绝对，他还是搞到了录音。 从录音里，他听出了他们聚在一起，不仅仅是互通有无，抱团取暖的意思，他们还互相交流发财手段。而这些手段，不见得每一个都可以堂而皇之地曝光于众。 他忽然就犹豫了，他该不该加入这个“华山论剑”？ 在研究资料的过程中，他又发现一个问题，这个组织里面，缺少了几位顶级的网络科技界的大佬。 兴许是现在他们资产不够，还没有达到入会的门槛？ 他很快就否定了自己这个设想。因为没加入的这几个人里面，现在至少有两位大佬，已经是顶尖的富豪了。 他们为什么不加入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 加入的好处是不言而喻的。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加入。 但是，他却没有了当初的热情，那个会议上发言的报告，也失去了搞下去的动力。他都打算把这个报告交给赵海涛，让他组织人来代他完成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牛导闹脾气回家了。 郑国霖干脆就放下那个报告，开始关心影视这一块了。 牛导的话，深深震撼了他。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犹豫了。 开完会回来，他回自己的办公室，坐在椅子上，闭眼思索了许久，决定不写那个发言底稿了，他要在这个华山论剑上，来个即兴发言。 你们爱让入不让入，不让入我也没什么遗憾。 人活一辈子，最终什么都带不走。关键，还是看你为这个世界留下了什么？ 如果这些大佬能够理解他的话，和他一起努力，去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加入进去，他求之不得。 如果不能说动他们，他们继续把思想停留在如何发财，如何互相配合的老观念上，不加入也罢。 这一年的十二月，郑国霖飞南方一个秀丽如画的城市，进驻这城市最漂亮的旅游景区的一个度假别墅，准备列席“华山论剑”。 这是“华山论剑”今年第二次举办活动。 第一次是在今年的春末，邀请国内几位著名经济学家，一起预测今年的经济形势，并共同研读春天种花家的大会公报，吃透方针政策。 依旧是不录音，不记录，不邀请领导，不对外宣传。 那时候，郑国霖还没有资格参加。 正文 283.论剑还是化缘 各路大佬云集而来之后，华山论剑的第二轮年会正式召开。 先是几位经济学界的大咖，分别做学术报告，分析今年一年来国内国际的经济形势变化，然后根据自己的观点，来论述明年经济发展的重点方向，会出现那些热点，那个方面的机会更多一些。 这些大咖，有些是围绕上层的宏观经济政策，来做专业学术论述的。 从一年来经济政策在社会实践中运用效果，产生的优缺点，来展望明年经济政策将向哪个方向做出微调，形成自己的一个经济学框架。 然后再根据这个框架，来分析今年经济领域的得失，预测明年哪些区域可以得到更大更多的政策优惠与扶持，可以在哪些领域，做些什么，容易产生更大的经济利润。 还有些学者，则是从微观出发，研究到不同的消费群体，在今年一年里的具体表现，以及出现这些表现的更深层次的原因，来分析未来将会持续并有所发展的经济热点。 更有以数据调研来说话的学者，把各类数据都集中起来，做出数据模型的。 总之，不管是哪位学术大咖的报告，都绝对精彩，让郑国霖受益匪浅。 怪不得大佬们能够有超人的预知能力。原来他们的背后，有这么一支顶尖的专家，来为他们提供准确的投资方向。 学者们做报告，往往一个人就可以讲半天，最少的也得讲两三个小时。 这个会议的前一个星期，基本就是在听学者们的报告。 对郑国霖来说，这些报告绝不枯燥。恰恰相反，这是经济方面的权威指导性意见，他恨不得把所有专家讲的东西，都记下来。 可是，会议有规定，不允许记录，也不允许录音。进入会议厅之前，所有人带着的随身物品，包括手机，都得寄存到服务台，手里连张纸都不许留。 他只好聚精会神，争取用自己的脑子，记住更多的东西。 会议休息，他就赶紧跑回酒店里，把自己记住的东西，用MP3录下来，回去找人整理出来，形成文件。 他要让公司里所有的高管，学习这些文件，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经济和商业分析。 同时，也让他们对今年和明年的经济热点发展方向，做到心里有数。 当然了，他得把这些东西变成自己的东西，不能用任何人的名义。 一周以后，学者专家报告完毕，又休会三天，组织大家到附近著名景点游玩。 借这个机会，郑国霖认识了许多改开初期赫赫有名的大佬。 大家三五成群，在景点找个休闲所在，聚在一起喝茶聊天，畅所欲言。 重生的郑国霖，学会了隐藏自己的观点，而且是隐藏极深。但他不同意的观点，他也不会复合，只是不去轻易评价。 除却没事儿的时候谈些养生，这个对郑国霖有点过早，他才刚刚三十多岁，算是后起之秀。 剩下的，大家也谈论商业与金融。 他就发现，这些大佬们，感兴趣的话题，往往是商机这一类的。说句直白点的话，就是对哪里有利可图，如何挤进去感兴趣。 这对郑国霖来说，又过于务实，过于急功近利了，甚至让他感觉有些不择手段的意思。 这并不符合他的经商理念。 他的理念，是无论从事哪一行的经营，都力争做到最好的同时，主张互利共赢，形成专业市场，各自发挥所长，并不主张垄断。 这个世界足够大，市场也足够大，完全能够容得下更多的同行，取长补短，各自发挥所长，形成更专业化的市场，协作共赢，共同发展。 这也是他当初想加入华山论剑的初衷。 当他把自己这个理念，多少的说出一点来的时候，从大佬们的眼神里，他看到了不屑一顾。 当然了，大佬们唯我独尊习惯了，对他这样的后起之秀，可能还缺乏应有的尊重。 可是，他心里同样也看不起大佬们的唯利是图。 新时代讲究大市场，地球村，全球合作，全球化是发展趋势。 他看不出大佬们这种唯我独尊，有什么前途，还能走多久，走多远。 话不投机，他也就以听为主，尽量不去说自己心里的想法了。 休息三天之后，再次开会，就是会员发言阶段了。 每位会员的发言，都像是一场广告推介会。大家都在介绍自己现在经营的事业，以及这个事业的好处和利润，吹个天花乱坠。 然后就是这事业虽然好，可是没有市场，没有资金，看看哪位大佬有闲散能力，或帮着投点资金，或帮着推销部分产品？ 求人家帮忙垫资，却不想分拆股份，只考虑更高的利息做为回报。拆股分权，想也不要想。 这一回，郑国霖听的差点睡着了。每一位大佬的发言，对他来说，基本都算是受罪。华山论剑直接就变成化缘会了。 最有意思的，是一位大佬，竟然像过去皇帝建宏伟宫殿，震慑天下百姓一般，要建自己的商业帝国大厦，以显示自己的实力。 这位大佬运气不怎么地，帝国大厦选址选在了地下水网稠密的地段，这等于是在一块软豆腐上，建造一座摩天大楼。 可拿地和前期工程已经花费巨大了，到这时候就骑虎难下，箭在弦上了。 为了这工程，公司原本可观的盈利，都投入了进去，现在捉襟见肘，眼看着好好一个公司，为这帝国大厦，资金链已经岌岌可危。 这位大佬，也跑到会上化缘来了，吹嘘一番自己的大厦建成之后，公司会取得怎样的成绩，软实力会怎样得到提升，等等。 连不懂建筑的郑国霖都能听出来，这直接就有点慌不择食的意思。 他直接就闭眼睡觉了。 再不睡觉，他怕自己变成大家化缘的施主。 银狐策划，做为一个国内知名综合性经营公司，现在的规模，完全是集团模式的。 但银狐策划从来不自己建自己的大厦，办公楼都是租的。 术业有专攻，对买地皮搞基建，银狐策划不擅长。 不擅长的郑国霖不干。 正文 284.覆巢之下无完卵 会员发言终于进入尾声。 最后一天，给了郑国霖这个会议列席二十分钟的发言时间。 别人发言，最少一个小时。有位能讲的，整整讲了一上午。 到他这里，只有二十分钟。 郑国霖心里很不痛快。 直接不上台发言，拍屁股走人以抗议？自己倒是可以痛快了，却会得罪这些大佬。 自古可以成事的人，都不是快意恩仇的。不能隐忍的人，一生能有成就的，基本没有。 因为人生的道路上，充满着各种障碍、陷阱和险阻。 沉不住气，没有修养的人，再聪明也走不到巅峰。 再聪明，沉不住气，不给大脑一个思考的时间，点火就着，最终的结果，就是用屁股思考而不用大脑。 结果可想而知。 到这时候，郑国霖的思想和修养，已经达到了一个比较成熟的阶段。 他当然不会拍屁股走人，去得罪这帮大佬，为自己事业将来的发展，凭空竖立一堆强敌。 但他也不会被这些人牵着鼻子走。 只给他二十分钟，是大佬们报复他。 大佬们发言化缘的时候，他装睡着了，直接没有任何表示。 他略加思索，就健步走到台上。 “各位前辈，我说个故事吧？” 不等有人表态，他就直接开讲。 “我的影视公司，最近翻拍了一部抗战剧，苦菜花。不知诸位前辈有看过的没有？没有搞笑，没有奇迹，更不是神剧，就是那个时代真实生活的还原。 按理说，这样拍，在这个时代，肯定没有市场，要赔钱。 可是，这部剧到现在的豆瓣评分，仍旧保持在8.5分的高分。可以说，是银狐影视成立以来，创造的又一个奇迹。 这部剧刚开始拍的时候，也是达不到牛导要求的效果，演员理解人物不到位。 为这个，牛导召集所有演职人员，给大家讲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呢？就是我们伟大领袖牺牲自己的荣华富贵，缔造我们这个共和国的故事。” 说到这里，他就把牛导讲的故事，重复了一遍。 然后他说：“这个故事，不仅让在座的所有演职员动容，就是做为老板的我，也被深深感动。 我总结了三句话，振聋发聩，深感愧疚，深刻反省。 今天，我只想说说我的反省。 其实，说反省，我这个觉悟，恐怕还做不到，我说说自己的反思吧。 我们今天生活的这个社会，和平繁荣，经济发展，科学进步，欣欣向荣，我们大多数人，与过去相比，都是生活在幸福中的。 可是，牛导的一番话，让我认识到，我所拥有的，今天的事业，和美好的幸福生活，不是平白无故就可以来的。她是我们的第一代领袖们，率领着千千万万的革命先烈，牺牲了自我的幸福生活，为我们换来的。 共和国这个繁荣昌盛的，大厦的根基，是他们用自己的身躯，支撑起来的！ 我只是这个幸福社会的消费者，享受者。如果我只知道消费和享受，而不去维护这个大厦，保卫这个大厦。那么，再坚实的根基，也有最终支撑不住的那一天！ 所以，我想到了责任，维护这个大厦的责任！ 很惭愧，我自觉自己没有领袖们的高尚品德，也没有什么崇高思想，甚至连那些为建造这个大厦牺牲了的，千千万万烈士里，最差一员的思想境界，都不见得达到。 我平时想的，就是挣钱，让自己实现财务自由，让自己得到最大的享受。 牛导的话，提醒了我。 这样是不行的。如果这个大厦里的每一个人，都像我这样，在为自己着想，谁也不想来维护这个大厦，大厦早晚有一天会倒。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的子孙后代，将替我承受我这种精致利己主义所造成的恶果，就如我今天享受领袖们和先烈们为我打下的胜利果实一样！只是结果恰恰相反。 所以，我得有责任感。特别是我，一个小有成就的商人，一个比普通人更多地享受了这座大厦的资源，得到了更多好处的商人，比起其他普通人来，其实更有责任，来维护这座大厦。 现在，我们的国家，看着一片繁荣，处处生机，歌舞升平，其实也是处处危机，风平浪静之下，波涛汹涌。稍微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国歌里那句话，并没有过时，中华民族，依旧处在最危险的时候！ 太平洋东岸那个国家，永远不是我们真正的朋友。恰恰相反，是我们天生的敌人。 最近四十年来，他们放松了对我们的限制，看似对我们十分友好。可是，那只是一张友好的面具，面具下面，还是一张饿狼的脸！ 他们不是真正对我们友好，而是要试图和平演变我们。当他们达不到目的的时候，就会图穷匕首见！ 大家试想一下，现在，我们有多少东西，都死死攥在他们手里，离不开他们？ 我们的通讯技术，互联网技术，基站技术，芯片技术，包括芯片设计，晶圆制造，甚至是最简单的芯片封装，手机代工，都不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这个后果，有多么可怕？ 如果等到对方对我们失去耐心，图穷匕首见的那个时刻，新的冷战开始，我们手里的手机，就是一块板砖，我们的电脑，都会变成单机游戏。我们制造不了手机、电脑，甚至是电视，我们所有现代化的一切，都将被打回原始状态！ 这还仅仅是普通的生活改变。更为严重的是，我们的飞机、军舰将失去导航，我们的导弹将无法发射，任凭那个邪恶的国家，来轻松宰割我们！” 为什么会是这样？因为所有的核心技术，都掌握在人家手里！人家一旦对我们进行技术封锁和禁运，我们什么都不是，都将彻底瘫痪！ 多少人都在认为，搞这些关键技术研发，需要投入巨额资金，得不偿失。既然能从人家手里买到，干吗要自己去花钱研究？按照人家的世界分工体系来，不和人家唱反调，惹人家不高兴，不是挺好吗？ 错了！” 正文 285.为国化缘 郑国霖的发言，已经远远超出了二十分钟。 会场鸦雀无声。 没有人出来提醒他，发言超过了规定时间。也没有人试图阻止他的发言。 他就继续往下说：“新的冷战的脚步声，已经离得我们越来越近了。硝烟的味道，已经飘了过来。 在座的，都是前辈，还有许多的经济学专家。我想，大家比我看的更远，更能于歌舞升平中，感知到这战前的紧张气息。 拿来主义，安于现状，接受他们的世界分工的游戏规则，正是大洋彼岸那个我们的敌人，希望我们做的！ 时间已经不多了，用不了十年，我们的经济体量，就会让敌人感到害怕！ 我想，那个时候，就是他们失去耐心，图穷匕首见的时刻。 可是，我们还没有准备好…… 做为晚辈，我们这一代年轻人，并没有被敌人的糖衣炮弹迷惑。 做为领袖和先烈们创造的，这个幸福社会的继承者，强大祖国红利的分享者，我们没有像杜勒斯希望的那样，被他们同化、瓦解。 恰恰相反，我们更加热爱我们伟大的国家！ 不仅如此，我们还在试图影响着我们的敌人，去瓦解他们。 可是，敌人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太少太少。再加上国内有那么一帮看不到危险的，和平论专家们的蛊惑，现在的我们，其实已经到了更加危险的时刻！ 做为这个幸福社会最大受益者的我们，理所应当是责任的担当者。 我想，我该做些什么，来为我亲爱的祖国，为让我成为富人的，可爱的人民。这算不上高尚，这本来就是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也只有为这个国家和人民做些什么，我才不会问心有愧，才对的起我们的领袖们和先烈！ 所以，为了我们的国家，在将来敌人开启冷战模式下，不受制于人，我今天在这里宣布，拿出一个亿来，做为顶尖电子高科技技术的研发基金。以后视我公司的盈利情况，我还会不断增加投资。 当然，对整个高科技技术研发来说，一个亿，杯水车薪。可我现在的情况，只能做到这么多了。我希望各位前辈，也能伸出援手，咱们共同努力，成立一个高科技研发公司。 这个公司，短期内肯定会赔钱，而且很可能是在烧钱。 可是，我觉得为了这个国家和民族，值了！ 同时，如果我们合资成立的这个高科技研发公司，挺过最初几年的烧钱阶段，取得技术突破，未来的利润，恐怕不是现在的我可以想象的。 那时候，我们可以按现在投入的比例，进行利润分配。 这就是我想说的。 如果有哪位前辈感兴趣，可以来单独找我，或者大家一起讨论，拿出一个具体的行动方案来。 我自己的一个亿，已经准备好了。 好了，我的发言完了，谢谢各位前辈和专家。” 郑国霖讲完了，台下的反应，并不怎么热烈。 多数大佬在想，怪不得刚才大家募集资金的时候，这小子一言不发。 原来，他不是来撒钱的。他的目的和他们一样，是来化缘的。只不过，他的脑子比起他们这些老家伙了，更灵光一些，竟然为自己化缘，加上了一个更高尚道德的，国家的名义。 这年头，连他们这些生在红旗下的人，都不相信高尚两个字了，他却在拿着这两个字当挡箭牌，试图向他们化缘，这不是笑话吗？ 生意人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发财！净搞这些八字没一撇，虚无缥缈的东西。这个郑国霖，一点都不务实，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这一天的？ 照他这样走下去，早晚有一天会破产！ 曲高和寡，郑国霖已经预料到了。 他只是想通过这么一个发言，反将这些人一军。 我既不愿得罪你们，也不愿为你们纯粹为了利润而干的所谓的事业掏钱。 那么，我有更值得干，更值得大家掏钱的事业，你们可不可以放下你们那些为发财而发财的所谓事业，支持一下我呀？ 这一招看似挺高尚，其实也挺损，可以把那帮大佬堵个哑口无言。这也符合郑国霖一向的做事风格。 不过，拿出一个亿来，做为开发高科技的基金，并不是郑国霖的即兴之作。 从听了牛导那番话之后，他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 像猪一样地活着，最终你也不过是一头猪。 人生真正的意义，就应该像牛导对他寄托的希望那样，力所能及的时候，做些有意义的事，为子孙后代，为这个国家的持续昌盛，去做些什么，留下些什么。 他心里，已经在谋划一个银狐科技了。那一个亿，就是银狐科技的启动资金。 华山论剑的会员们，没有应和他的，一个投资的也没有。 郑国霖心里觉得，这不是他的悲哀，这是这个国家的悲哀。 国家拿出最大的诚意，让这些大佬率先富裕起来，到了最后，这些人却不肯为国家担当。 这不是悲哀，又是什么？ 华山论剑最终不接受他为正式会员，已经在他的意料之中。 道不同者不相为谋。 他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结束了会议之后，郑国霖没有再参加任何华山论剑组织的活动，而是直接飞回了S市。 他得继续他的生活，继续在他的女人们中间周旋，这是他的享受。 别人用不是自己的钱享受女人，他用完全是自己挣来的钱。在他看来，做为男人，无可非议。 唯一让他头疼的，自然是妻子郑秀莉，不许他享受自己的人生。他得想尽一切办法欺骗她，糊弄她，这让他总是因为这个生活在谎言里，心里很是难堪和尴尬。 可是，他也不能和郑秀莉离婚。 这是他心软的地方。爱着郑秀莉，总是想让她这一世过得幸福，却最终给自己带来了天大的尴尬。 这时候和郑秀莉离婚，郑秀莉肯定会十分痛苦，甚至连做自己事业的心思都没了，人生再次陷入灰暗。 那么，他前期的隐忍和努力，就都化作覆水东流了。 只要郑秀莉没有发现，他就继续隐瞒下去，欺骗下去吧，得过且过。 只是，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一个尽头。也不知道，当有一天郑秀莉发现了他的秘密的时候，如何去应对。 这是一个他无法解开的难题。 正文 286.春梅姨是人才 带着心里无法解决的难题，郑国霖飞回S市。 他料不到，又一个难题，正在等着他。 郑秀莉在家里，专门做了他爱吃的糖醋排骨，还做了油泼辣子面，给他接风洗尘。 吃着饭，两口子就说些最近各自做的事情。 郑秀莉已经把郑国霖的父母，接到了租的高级公寓。 因为并不打算让二老在老家待一辈子，就没有再卖新房子。 要不然，在郑国霖父亲退休以后，就更难把他们弄到S市来了。 高级公寓里，服务更加周到，还每年进行两次常规体检。更重要的是，服务员每天都会去家里，除了打扫卫生，只要肯花钱，他们连洗衣做饭都能承包下来。 这样，郑国霖母亲就减少了很多的负担，可以腾出时间来，锻炼身体，出门旅游。 反正儿子有的是钱，只要她想，就没有郑国霖做不到的。 母亲这边随和，怎么着都行。关键还是郑国霖他爸。 老房子住惯了，突然不让住，上下班都不习惯。而且，吃惯了老婆做的饭菜，别人做的，不对他的口味。 这事儿如果郑国霖回去，那是绝对没什么办法的。 郑秀莉自己回去，老头就扛不住了。 老头提一堆无理要求，郑秀莉当场就发飙了。 我妈伺候你一辈子了，她年纪大了，就不该歇歇啦，你想把她给累死是不是？做人有这么自私的吗？光考虑自己！ 这个老房子，我要重新装修，租出去。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嫌上班不方便是不是？好办，我雇个专车，天天接送你！ 就你上的那个班，你挣的那点钱，还不够你儿子一顿饭钱的，你说，你上这个班干什么？ 你儿子一天到晚忙大事，你还得给他添乱。你知不知道，他因为操心你们两口子，每天少干的事，少挣的钱，你挣一辈子，所有的钱加起来都不够！ 从此老头彻底闭气，什么也不说，郑秀莉让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安置好老两口，郑秀莉给老太太留下十万块钱，嘱咐她，别让老头知道。这十万块钱，一年最好花出来。因为你们儿子有的是钱，你们完全没有攒钱的必要。 郑国霖听着郑秀莉说回他家怎么对付他爸，憋不住地乐。 该！恶人自有恶人磨，他爹就欠有郑秀莉这么个不讲理的儿媳妇收拾！ 郑秀莉讲半天他家里的事，郑国霖就讲参加华山论剑的情况，谈自己的想法和观点。 郑秀莉觉得，郑国霖做的很对。 现在银狐策划所有的业务都在蒸蒸日上，利润可观。 可再高的利润，也不能拿去讨好那些大佬，为自己的担当和责任，花再多的钱，她不心疼。 两个人从大学到现在，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也有几乎完全一致的看法。 这是两个人的感情基础。 唯一的不同，就是郑秀莉的绝对男女平等了。 男人必须只有她一个女人，因为她只爱郑国霖一个男人。 这一点，郑国霖往往直接闭口不谈。 说着要成立一个银狐科技，郑秀莉就想到一件事情。 如今，银狐策划有赵海涛，银狐教育有她，银狐影视实际是吴曦在管。她虽然身为总裁，主要精力还是放在银狐教育上。 那么，银狐科技，将来让谁来管呢？ 当然不能指望郑国霖。整个银狐策划，真正的当家人是郑国霖，这个大家都心里有数。 她就说：“我觉得吧，咱们的公司已经这么庞大了，而且涉及的领域各不相同。应该成立一个集团公司，成立一个集团总部，来协调所有下属公司的业务。” 郑国霖听了就点点头说：“很对。”就问她，“你做好当集团CEO的准备了吗？” 郑秀莉就摇头说：“我能管好银狐教育就不错了，我可当不了这个CEO。” 郑国霖就笑了说：“这就是我不成立集团公司的原因了，你还没有信心。其实，你现在就是在管着整个银狐策划，这不管的挺好吗？” 郑秀莉说：“你拉倒吧，是你在管好不好？银狐策划老业务有赵海涛赵总，我根本不用管，银狐影视有你和吴曦，我也没插手。我就管我的银狐教育了。” 郑国霖就纠正她说：“不对。我最近的主要精力，都放在金融投资和银狐影视上。虽然各部门主管相对得力，但公司总的事务协调上，都是你在做，而且做的很好。特别是财务上，流动性和负债，都十分合理，而且在这么大的资金流运转之下，没有过多的闲置资金，这一点，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郑秀莉说：“这个啊，你还得感谢我春梅姨。我是真没想到，她有这么两把刷子。没耽误她回东北，也没耽误她怀孕生孩子，还把财务给我做的这么好。” 郑国霖就点头，感慨着说：“人才啊。” 郑秀莉说：“春梅姨原先就是给我爸管矿山的，我爸那都是几十亿的现金流动。管咱们这点钱，对她来说，根本不叫事儿。她不但管好了咱们的钱，还把我爸的钱，慢慢给弄到这边来了。” 这个，郑国霖已经感受到了。 实现财务自由以后，他不怎么关心财务，只知道用钱。可是，他心里有数，他没有那么多的钱去投资。突然多出来的钱，肯定是老郑的。可老郑的钱怎么变成了他的，竟然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这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玩的了的。 他就问：“春梅姨这么干，你爸知道吗？” 郑秀莉说：“肯定知道。没我爸允许，春梅姨也不敢。” 郑国霖表情就严肃了问：“可是，公司股份都在我的名下，这将来怎么和你爸还有你妈，春梅姨，对了，还有你春梅姨给你生的这个弟弟，怎么和他们算账呢！” 郑秀莉说：“这个，我问过我爸了。他说，春梅姨心里有数，叫我们都不用操心。我又去问春梅姨，她说，你不是那种财迷，就不用担心法律上的事情。” 郑国霖就笑了：“春梅姨还真是个人精，什么都知道。” 正文 287.家有母虎 说到春梅，郑国霖就感慨说：“说实话，咱家的钱啊，在谁名下都无所谓。我相信你爸，也相信春梅姨。等你爸有一天可以过来，咱们就把股份平均一下，分散到每个人手里去，你妈那里，我爸妈那里，都分一些。” 郑秀莉说：“春梅姨也是这个意思。另外，吴曦的那一部分，春梅姨也找过他，单独谈了，吴曦还很满意，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 郑国霖淡淡一笑：“吴曦的大头，不在咱们这边。” 郑秀莉就疑惑地看着他问：“咱们还有其他盈利，我怎么不知道？” 郑国霖说：“这个，跟咱们没关系，你也不要问。” 过一会儿，还是给郑秀莉略微透了点风说：“影视城，大型公家策划，金融投资，这些东西，都是合资的形式。你想，我是喜欢那种和别人分享财富的人吗？” 郑秀莉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你是说，是说……” 郑国霖就把一个指头放在嘴边上，“嘘”一声说：“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许再想，也不许再提。明白吗？” 郑秀莉就不说什么了。 其实，郑国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大型集团公司的构想。 这个构想里，包括了策划、教育、影视、金融、科技。 现在，以他的能力，也只能做到这些。等以后有条件了，银狐教育还可以分割成教育和互联网两块。 科技能分割的就更多，晶圆、芯片、制造、研发等等，估计这辈子是弄不完了，再有一辈子也够呛。 但一个大型商业帝国，已经在他心里，慢慢有了雏形。 过了一会儿，郑秀莉突然问他：“哎，吴曦最近在追你妹妹，你知道不知道？” 郑国霖吓一跳，瞪眼看着郑秀莉问：“什么时候的事？” 郑秀莉说：“自他从国外回来，就开始了。一天一束鲜花，天天上班之前，准时送到舒雅的办公室里。这都啥年代了，还搞这个？可话说回来，你当初也没这么追过我，看的我心里酸酸的。” 郑国霖心说，我根本就没追过你，是你死缠烂打，什么不要脸的手段都用上了好不好？ 他就不理郑秀莉这个茬，继续问：“那舒雅的态度呢？” 郑秀莉说：“一开始的时候不同意，还把鲜花发快递给吴曦发过去。后来就接受了，两个人还一起出去吃过饭。” 郑国霖闭眼想想，吴曦从国外回来不久，他就忙活华山论剑的事情，然后就出去开会，还真没注意这小子在鼓捣什么？ 关键是舒雅和郑秀莉，都是一路货色，相信爱情的主儿。吴曦和他半斤八两，都是渣男。 好你个吴曦，你这不是害我妹妹吗？ 我娶郑秀莉，是因为我甩不脱她，不是成心想害她。你追我妹妹，这不要成心坑她吗？ 这个舒雅也是。你当初就知道吴曦不是东西，不肯接受他，这会儿怎么能和他出去吃饭呢？ 郑秀莉看着郑国霖的脸色问：“瞧你这样子，好像不同意呀？你想干吗，还真想把舒雅收了归你呀？” 郑国霖就不耐烦：“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家里有你这个母老虎我还不够啊？” 郑秀莉就不干了：“说谁母老虎呢，我怎么着你了就母老虎？” 郑国霖立刻服软：“对不起，话赶话，我说错了，说错了还不行吗？” 郑秀莉就噘嘴。过一会儿说：“那你为什么不同意舒雅和吴曦好？人家吴曦那可是高官子弟。你妹妹就是一穷山沟里，农民家出来的小丫头片子。要是没有你，谁知道她啊？吴曦能看上你妹妹，你就烧高香去吧，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郑国霖说：“吴曦要是真心想娶舒雅，我当然不会反对了。可是，你想想，就你说的，吴曦是大公子啊，他怎么可能会真心对待舒雅，无非就是哪根筋搭错了，耍着舒雅玩！不行，明天我去找吴曦，这小子忒不像话了，竟敢趁我不在家，欺负我妹妹！” 郑秀莉狐疑着问：“你是说，吴曦这是闹着玩儿？” 郑国霖说：“闹着玩儿倒好了，我怕这小子真敢对舒雅下手！”接着就问，“舒雅呢，她不是住这里吗，又跑哪儿去了？” 郑秀莉告诉他：“今晚你说要回来，舒雅回出租屋了。” 郑国霖就掏电话，要把舒雅给叫回来。 郑秀莉拦着他说：“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吴曦就是想干坏事，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啊？再说舒雅这小丫头，现在学的鬼精鬼精的，哪儿就那么容易吃亏啊？” 郑国霖就放下电话，表情上，还是有些焦躁不安。 郑秀莉看看他，小心着说：“不过我看吴曦不像是开玩笑，他好像就是真的想追舒雅。” 郑国霖根本不信。 第二天上班，他第一件事，就是把吴曦给叫自己屋里来。 吴曦还觉得啥事儿没有呢。 “哟，你回来了？”他看见郑国霖第一句话就说，“别说，这半个月看不着你，我还挺想你呢。” 郑国霖不搭理他这个茬，阴阳怪气说：“吴大公子最近想演什么戏啊？我怎么听说，要演高官子弟娶贫困山区女子为妻，体现社会主义人人平等核心价值观这一出呢？这是想给你爸脸上贴金，是不是啊？” 吴曦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站在他办公桌跟前说：“你知道了？我还想着等舒雅表态了，再和你说呢。” “说什么说？”郑国霖这个气，“特么你玩女人玩我妹妹头上了，你不知道她是我妹妹吗？” 吴曦说：“正是因为我知道她是你妹妹，才去追她啊。我给你当妹夫，咱们亲上加亲，不行啊？” “行你个鬼！”郑国霖就正色说，“不许再去骚扰舒雅，听到没有？要不然咱们兄弟没得做！” 吴曦却站直了身体，严肃了面容说：“哥，我是真喜欢舒雅，是真心的，真的！” 郑国霖就打量他半天问：“你真想娶她？” 吴曦就认真点点头，重重答应一声：“嗯！” 正文 288.真的是认真的 郑国霖还是不信，吴曦真会娶舒雅。 “给我个理由。”他冷着脸说。 吴曦就在他对面坐下来，沉默好一会儿才说：“哥，你记得原先我对你说过吗？我感觉原先我的生活，真的很没意思了。” 郑国霖立刻就接话：“所以你就找点新鲜的，有意思的，去挑逗舒雅？” 吴曦认真说：“不是。我追舒雅真的是认真的，你别捣乱好不好？听我把话说完。” 郑国霖就不出声了，听吴曦讲下去。 “我这人吧，不像你。”吴曦说，“人帅气不说，还热爱体育，身材保持的好，身上除了肌肉，基本没有肥肉。” 郑国霖就又忍不住插话说：“我都说过你多少次了，让你跟着我去锻炼，每天坚持健身，打篮球，一个礼拜游一次泳，” 吴曦就打断他说：“你以为我不想啊？我不受不了那个罪吗？” 郑国霖说：“这怎么是受罪呢？你坚持下来，习惯了，就变成一种乐趣了。” 吴曦说：“你拉倒吧。对你来说是乐趣，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上刑！人承受痛苦的能力不一样，这是科学，你不懂。” 郑国霖一脸不屑：“狗屁科学，你就是强调客观理由，自己放纵自己，还自己找理由安慰自己。” 吴曦就冲他摆手：“得，得。在这方面，咱俩说不到一块去，不跟你说了。” 郑国霖看吴曦要走，立刻又叫住他：“嗨，你还没跟我说为什么要追舒雅呢？” 吴曦就又坐下说：“我说话你别跟着插话捣乱，我才能说下去。要不然，我就不说了。” 郑国霖只得妥协：“好，我不插嘴，你自己说。” 吴曦张了张嘴：“我说哪儿了？” 郑国霖就问：“你问我，那我可不可以插嘴？” 吴曦就摆摆手。心说只要你插嘴，别人就说不成话，只能听你吩咐。 想半天他说：“对了，身材。你看我这一身肥肉，身材走形，女孩子不是真喜欢我，谁愿意跟我在一起呀？” 眼看着郑国霖又要插嘴，吴曦就嗔怪地看着他，不往下说。 郑国霖终于忍住插嘴的冲动，冲他摆摆手，示意他继续讲，他不插嘴。 吴曦这才继续说：“过去吃喝玩乐的日子，我真的是感觉没意思了。就我这副尊容，女孩子对我没感情，纯粹为了利益和我在一起，根本不会真心和我配合。 原先没想这个，倒没感觉出什么来。见识的女孩子多了，真的就感觉一点意思没有。 所以，我想了好久，决定遵照我爸妈的期望，找一个真心喜欢我，对我好的，好好的过日子，生孩子。 其实吧，我心里一直挺喜欢舒雅，觉得这女孩特温柔，又特有自己的思想。如果抛开她对我的防范心理，我们还挺能聊的来。 所以，我就想娶舒雅，和她做一辈子夫妻，互相关爱，白头偕老。” 郑国霖等他说完了，半天才问：“你说完了？” 吴曦回答他说：“说完了。” 郑国霖又问：“那我可以问你问题了吗？” 吴曦说：“问吧。” 郑国霖就说：“你现在对过去的生活感觉没意思，是因为你整天花天酒地的，厌倦了。我就不信你会不喜欢漂亮女人，除非你太监了。等哪天你这个厌倦期过了，你再跑出去花天酒地，你说，你对舒雅怎么交代？” 吴曦说：“哥，这个问题我还真是认真考虑过。你说的有道理，我自己也不能排除将来有一天，碰上个特喜欢的女孩，会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办法把人家搞到手。” 郑国霖说：“还是的呀，你说你们在一起，将来万一为了这个，闹个鸡飞狗跳强，这不给我添乱吗？不只是给我添乱，也给你爸添乱！万一让那个不知死活的小报记者给你捅出去，你让你老爸的老脸往哪儿搁？” 吴曦就淡淡一笑，很从容地回答他说：“这个我也想过。所以，我不会对舒雅隐瞒这个。关于这个问题，我们曾经开诚布公地讨论过。” “什么？”郑国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他说，“你们还在一起讨论这种话题，那舒雅怎么说？” 吴曦就认真回答他：“舒雅说，她会认真考虑这件事情，考虑好了，就会告诉我。” “这个还用考虑呀？”郑国霖说，“舒雅肯定是不答应你，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好当面拒绝你。嗯，这我就放心了，你们没戏。说好了啊，舒雅拒绝你了，你就不许再死皮赖脸去纠缠她。” 吴曦就看着郑国霖笑：“哥，我发现吧，你这事业越做越大，” “是我们的事业，”郑国霖就纠正他，“就好像这里面没你的份儿似的，你挣的还比我少了？” “好好好，我们的事业。”吴曦妥协，然后说，“我们的事业越做越大，你这人吧，就越来越武断。” 郑国霖不服，问他：“我怎么武断了？” 吴曦反问他：“你怎么知道舒雅不会答应我？” 郑国霖盯着吴曦看半天问：“你的意思，是舒雅会答应你？” 吴曦就一脸得意：“哎，我感觉，她会答应我。” 郑国霖不信：“有什么依据？” “感觉。”吴曦说，“咱哥们儿接触的女孩子多了，就练就个特殊的本事，根据周边环境、氛围，还有女孩子的表现、话语和说话神态，我就能感觉出来，女孩子心里的想法。” 郑国霖半信半疑。可是，论对付女孩子的经验，吴曦确实比他厉害。他一般是对人家有好感，付出感情的情况下，才能和人家在一起。 吴曦恰恰相反，他心里根本没这个女孩子，却能有办法得到人家。关键还是在于他对周边环境和女孩子心理的感知能力。 这一点上，过去吴曦是很自信的。直到在谢雪那里碰了钉子，彻底打没了他的自信，让他一下子就感觉，过去玩的那些东西，一点意思没有了。 但如果他想用他这个本事对付单纯的舒雅，估计舒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正文 289.走进心里去 “不许用你那套手段，对付舒雅！” 郑国霖就警告他。 吴曦就笑了。 “哥，”他说，“我那点玩意儿，对付其他女孩子没问题。对付舒雅，一点用没有。不但没用，还会彻底没戏。” 郑国霖就奇怪了，问他：“为什么？” 吴曦就叹口气说：“舒雅也是用心去感知东西的，这一点，和别人不同。我这辈子，就碰上两个这样的女子。还有一个，就是谢雪。” 郑国霖就吓一哆嗦。 “你对谢雪怎么了？” 吴曦就笑：“你不用那么紧张，谢雪和你是什么关系，我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去挖你的墙角吗？再说在谢雪眼里，我还是个没长大的大男孩，她对我根本不屑一顾。” 这个，郑国霖知道。 谢雪对自己不感兴趣的男人，别说是吴曦，就是吴曦他爹亲自出马，也一点用处没有。 可是，饱经沧桑的谢雪，和单纯善良的舒雅，怎么可以划等号呢？郑国霖快让吴曦给说迷糊了。 “你怎么知道谢雪和我有关系？别胡说八道！”他赶紧澄清。 吴曦看着他乐：“用得着吗？我又不会出卖你。” 郑国霖就摇摇头说：“我不是有意要瞒你，我是怕你能看出来，别人也能。我们在哪个地方疏忽了？” 吴曦说：“没有。你们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我就是偶尔撞破了。” 就把在国外，谢雪打电话的事，告诉了郑国霖。 然后他就说：“当时我心里想，你不该和谢雪这种女人，保持这种长期关系，玩玩也就算了。 谢雪单身，又是圈里的女人，对这种事情根本不会在乎。万一她不谨慎，把你们的关系给漏出去，借机炒作自己的名气，那就把你给坑了！ 我就想了一个招，想试探她一下，看她对你有没有真心。如果没有，我就以这个做为证据，赶紧告诉你，让你离她远点。” 郑国霖越听，就越觉得有意思，他问：“你想了个什么招？” 吴曦笑笑说：“我以知道你们的关系，把这事儿捅出去为条件，威胁她和我上床。” “什么？”郑国霖就急了。 “你听我说呀。”吴曦赶紧拦他说，“那都是假的。你的女人，我能去碰吗？” 郑国霖这才放心。 “你继续说。” 吴曦这才往下说：“她从洗手间里出来的时候，我故意提她跟你通话的内容，让她确信，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而且，我手里拿着手机，故意打开，给她一种我录音了她的说话的错觉。 她在给你打电话的时候，说了你的名字，而且不止一次。如果我真录了音，只要把这个录音交到嫂子手里，那个后果，肯定是灾难性的！ 一旦你和嫂子离婚，你的财产就会被重新分割。我相信她知道我们公司的第二大股东其实是我。你因为财产被分割，就不再是第一大股东。到时候，整个银狐策划的权力，恐怕就会落到我手里。 谢雪聪明，她一定能想到这一点。虽然我们是弟兄，可就算亲弟兄都能为了财产鱼死网破，何况是我们？ 可是，我故意只字不提这个对你的威胁，只说会把这个消息告诉媒体。 她知道，为了公司发展，我和许多大小的媒体，都保持着很亲密的关系，给他们的钱也是我来操作。 如果只是给媒体，估计她不会害怕。可如果她对你是真心的，她就会联想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她和嫂子也是朋友，嫂子是个什么人，她非常清楚。 我想，在这个时候，无论我提什么条件，为了她自己，她都不会上钩。如果是为了你，他就不得不答应我的条件。” 听到这里，郑国霖就笑了。吴曦果然已经成熟了，知道把用在女孩子身上的心眼儿，用到正事上了。 “后来呢？”郑国霖问。 吴曦说：“晚上，她果真就到我屋里去了。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开始，我开始真正尊重她，这是个有情有义的女子。” “她去你屋，你就没趁机占她便宜？”郑国霖就酸酸地问。 “当然占了，到嘴的肥肉，我干吗不吃啊，”吴曦就乐。 郑国霖也乐。他了解吴曦，知道他在开玩笑。 果然，他就严肃了神色说：“哥，你命好，碰到的，都是有情有义的女子。嫂子虽然厉害点，可对你也是一心一意。” 说到这里，他就哀叹一声说：“我怎么就碰不上这样的女子呢？” 郑国霖想想就说：“吴曦，哥今天也托个大，说你一句。你对人家付出真心，人家才能对你付出真心呀？你总抱着耍心眼，玩人家的心态，人家怎么可能和你真心呢？” 吴曦就摇摇头，淡淡一笑说：“哥，不是这么个道理。还是谢姐说的对，那个人得走到你心里去才行。你就走进谢姐心里了。她亲口跟我说的，自从她和老公离婚，这些年来，只有你一个人走进她心里了。 这个，需要机缘巧合，也需要心灵感应。其实，从咱们在一起做那个小公司，第一次见到舒雅开始，我就有种直觉，这女孩走进了我心里。只是，那时候我不懂的如何去实实在在，坦坦诚诚地对待她，老想着用追那些女孩子的办法得到她，结果，我们就越走越远了。” 郑国霖听了，许久没有说话。 谢雪对感情的理解，恐怕比他要高明的多。 他对郑秀莉这么纵容，其实也就是因为，郑秀莉走进他心里了。 只是，上一世，白莉莉伤了他，让他不相信虚无缥缈的所谓爱情了。他急于摆脱生活的压力，选择了杨诗曼。 可是，看到头发花白的中年郑秀莉，他的心痛。那是因为，郑秀莉很早很早就住在他心里，他不肯承认罢了。 这一世，郑秀莉还是会住在他心里。所以，他会为了她，放弃好多好多。会为了她，和她结婚。 那么，其他女人呢？白莉莉和王艳，他对她们的迷恋，基本是基于她们的美丽。她们，并无法走进他心里。 走进他心里的那个，其实就是爱情。 那么，谢雪呢？ 正文 290.吃饭都不忘要账的郑总裁 谢雪，同样走进了郑国霖的心里。 一颗心，为什么可以走进两个女人来，郑国霖搞不明白。 也许，白莉莉也曾经走进过他的心里。 只是，她自己又走出去了。 这些剪不清理还乱的感情纠葛，永远是让郑国霖心烦意乱的主要因素，他不愿意想这些事情。 如今，他就是抱了得过且过的心态。他宁可把事情拖到郑秀莉发现的那一天，见招拆招，临时想辙，也不愿意现在就想这些乱七八糟，让人头疼的问题。 可是，舒雅的这个事情，他不得不现在就解决。 他对舒雅是有感情的，那是兄长对妹妹的感情。他不能让舒雅在这件事情上吃亏。 他就问吴曦：“你可以确定，舒雅答应你，你就可以娶她？” 吴曦说：“哥，舒雅是你妹妹呀，我敢跟她开玩笑吗？” “那你父母呢，他们会同意吗？”郑国霖又问，“舒雅可是贫困地区普通农民的女儿。” 吴曦就笑：“她也是国内策划巨头，网络培训与教育先驱，影视行业新贵，金融巨子郑国霖郑董事长的妹妹。” 郑国霖就点点头。 吴曦父亲无意儿子从政，和他成为亲家，倒是个最好的选择。 他接着问：“你可以确定，舒雅会包容你对她不忠？” 吴曦就认真点头说：“关于这个，我们认真讨论过。对我们这种上层社会的男人来说，做到身体上永远忠于自己的发妻，这是不可能的。从古至今，历数中外先贤，没有先例。连先贤都做不到的事情，却要我做到，这个可能吗？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撒谎和欺骗呗。” 郑国霖就斜着眼睛看他问：“你这套歪理，都是跟谁学的。” 吴曦就笑：“谢姐教我的。” 又是谢雪！这女人当艺人真是屈才了，她怎么不去当教育家呢？ 下午下班的时候，他就给郑秀莉打电话，让她带舒雅回来吃饭。 “把她租的那个房子退了，以后不许她出去租房子！不许她不答应，也不许提条件，就是我说的，让她不服来找我！” 跟吴曦这小鬼头搅和到一块儿，他就不给舒雅留私人空间了，否则危险系数会成倍增加。 家里两套楼呢，春梅和老郑又不经常过来。春梅自己过来，也是和郑国霖两口子住一座楼。 下班到家的时候，他就看见舒雅坐在客厅里了，正在那儿拿着遥控器，和电视过不去呢。 几年下来，小丫头长成大姑娘了，个头都好像高了不少，脸上的雀斑也没了，打扮的比郑秀莉都漂亮。而且，穿着上也完全城市化，身上一水儿的名牌了。 郑董事长的妹妹啊，那也不是小人物。 不知道的，谁能想到，五年前的舒雅，还是个土的掉渣的，西北高原上出来的农家姑娘？ 看见郑国霖进门，舒雅就赶紧站起来喊：“哥，你回来了？我去做饭。” 郑国霖就阻止她：“做饭有保姆，你歇着吧。” 舒雅边走边说：“保姆做的臊子面不地道，还是我来吧。面我已经擀好了，臊子我都调好了，就剩下下面了。” 还别说，郑国霖还就喜欢吃舒雅做的臊子面，别人做出来还真就没有那个味道。 为这个，郑秀莉跟着舒雅学了好多次，还是没原汁原味地学会了。 擀面的手劲儿，调臊子的火候，面进锅和出锅的时间、水温，这些东西一样掌握不好，做出来的就有差别。 别人兴许吃不出来，山西人的郑国霖，却一吃就能吃出差别来。 郑秀莉在楼上打电话处理公务，直到饭都在餐厅摆到桌上，这才下楼来吃饭。 吃着饭的时候，电话还是一个接一个地不断。 郑国霖和舒雅不敢说话，怕打扰到她，只能无声地吃饭。 好容易抓到个空隙，郑国霖就问她：“什么事儿啊，这时候了还不消停？” 郑秀莉就顺口回答说：“东北一家集团公司，参加了我们的网上高管培训，一年了，欠着我们二百多万，到现在去年的账还不想结。我布置一下，看怎么把钱给要回来。” 郑国霖就说：“又不是个大数目，让手底下人做就行了，用不着你亲自去操心。” 郑秀莉就感叹说：“你郑大董事长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二百多万还不是小数目？一不留神，这账就特么得变死账！我一年有多少二百万好赔啊？这事儿得给那个该死的主管责任人施压，还得找关系联系对方。有钱不还，特么神马东西！我特么还没吃饭呢，他们倒想着吃饭了。这钱追不回来，我特么都从他们工资里扣回来，我让你们有心思吃饭！” 郑国霖就不满：“嗨，嗨嗨，这怎么学的满嘴脏话了？像什么样子！” 郑秀莉还没回答，郑秀莉的电话就又响了。 “哎，哎，刘总您好，我是秀莉。啊，是是，好久不见，最近身体好吗？” 又是一通神侃。 妻子已经成熟了。这一会儿工夫，温文儒雅的郑秀莉，严厉苛刻的郑秀莉，还有满嘴脏话的郑秀莉，就来回倒好几回个儿。 郑国霖和舒雅已经差不多吃完了。 他就悄声问舒雅说：“还有没下的面没有？” 舒雅就摇摇头。 郑国霖说：“一会儿吃完了，再去擀点面。等你嫂子忙完了，抽空给她下点新鲜的。这面都凉了。” 舒雅吃饱了，就去厨房擀面，郑国霖收拾碗筷。 郑秀莉打着电话，瞪眼看着他收拾，得空就捂着电话说：“我还没吃几口呢？” 郑国霖说：“知道。我已经让舒雅给你擀新面去了。处理完公务再吃。这样有一口没一口的，会把胃搞坏的。” 郑秀莉就说：“不用重新做，我现在不吃，待会儿热一下就行了。” 刚说到这里，就又回应电话里的人：“不是，不是。我在听呢。我们公司也紧张啊，您要不差这几个钱，您先给我打过来平了账，要不孙经理他们是没法发工资的……” 郑国霖不管她听没听见，说自己的：“这面食啊，搁时间长了不吃，泡软了，浆一块去，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他这话还没说完，那边郑秀莉就有由换身份了。 “老孙，你明天带人去他们财务办，就在那儿给我坐着等！不给钱你们就别回来了！” 正文 291.不一样的爱 银狐策划挣的每一分钱，说实话都不容易。 事业做起来，产品卖出去，如何把自己应该得到的钱拿回来，这是最困难的。 不能每一分钱都通过死皮赖脸的去要账要回来，或者靠打官司打回来，那银狐策划就什么都不用干了。 和客户间达到一个良好的合作关系，这其实很难很难，有许多的矛盾需要解决。 一个客户的钱要不回来，就会为其他客户树立一个坏的榜样。别人可以欠你的账，我为什么不能？ 所以，郑秀莉亲自出马要账，不在于钱的多少，而在于不能树立这种榜样。 郑秀莉每天的时间，也差不多都花费在了这种琐碎的事务上，真正对公司内部和业务的管理，她是顾不上的。 随着银狐策划走向网络，走向全国，她必须出差，全国各地的去客户那里，走访看望人家，征求人家对公司的意见，举行个双方面对面的座谈会，听取人家的意见，和人家探讨一些更深层次的问题。 这只是表面文章。其实最终的目的，就是和客户搞好关系，留住客户的同时，也让人家不好意思欠她的账。 其实，这就是一个公司当家人，总裁的职责。而具体的公司内部事务，有春梅、赵海涛、杨诗曼这些人，倒不用她过于操心。 郑国霖深深知道，妻子是辛苦的。只要郑秀莉在家，他就想办法尽量照顾好她，让她过的快乐一些，舒服一些，吃好一些，尽量把精神养足。 郑秀莉把主要精力都用在了事业上，生活中的快乐，就少了很多很多。 有时候，郑国霖就问她：“做这个总裁，后悔不后悔？” 郑秀莉不后悔。她觉得自己这样忙着，反而很快乐。真要和当初春梅姨一样，闷在家里什么都不干，学礼仪，学艺术，全球瞎转悠，她受不了，那不是她可以做的来的。 说到春梅，郑国霖忽然就明白一个道理。老郑不让春梅插手他的工资，并不是他认为的那样，怕春梅权力大了不听话。 他是心疼媳妇，不想让媳妇太辛苦了。 春梅帮着郑秀莉管理公司，他才看出来，春梅虽然只有初中文化，可论起真正的能力，只在郑秀莉之上，不在她之下。 没有多年的管理经验，是做不到这一点的。 春梅有高级经济师职称，这也说明，春梅过去是替老郑掌管江山的。 老郑是爱春梅的，只是他那一代人对妻子的爱，不是挂在嘴边上的，而是实实在在表现在行动上的。 他担心累坏了妻子，所以才亲自披挂上阵，让妻子在家里享福。 春梅为此颇有微词，守着郑秀莉和他，都或多或少抱怨过。她想不到，不让她插手公司，正是因为老郑爱她。 看来，有时间，还得结合着自己的感想，和春梅好好聊聊，让她理解老郑的一番苦心。 老郑爱春梅，更爱他这个宝贝闺女。为了闺女，他竟然可以允许春梅再次受累，跑到S市来帮闺女。 这份爱，也是他这一代人的方式和特色。只在行动上，嘴上绝口不提。 这个老郑，他的这位岳父大人，这样想他的话，确实有些可爱了。 郑秀莉随老郑。她爱郑国霖，却从来不说出来，急了就耍无赖。 大学里拖上赵帅，非要凑个四人帮。工作了，其实是为了郑国霖留在S市，却非要找个理由，因为赵帅也在S市，她跟着赵帅留下来的。 赵帅离开了，她没了理由，就开始死缠烂打，硬生生拱到郑国霖的出租屋里，和他一起住。 还是不说爱郑国霖，理由是可以住大床，可以长时间占用洗手间。 想想，妻子也很可爱，他也的确爱她。 可是，唯一让他头疼的，就是郑秀莉的蛮不讲理，不许他有除了她以外的任何女人。 郑秀莉的电话，又打了半个多小时。 郑国霖就趁她不注意，一把把电话从她手里夺过来，对着电话说：“好了，就这样，待会儿再打给你。” 然后，他就对舒雅说：“舒雅，下面，让你嫂子吃饭！” 郑秀莉愣愣地看着他，然后就站起来，要去抢自己的电话。 “给我，这可是两百万！” “就是两千万，比健康重要吗？”郑国霖的脸就冷下来，“你再这样下去，我就撤了你的总裁，老老实实给我在家玩儿！” 郑秀莉就老实坐着，等舒雅给她弄饭了。 不给郑秀莉配副手，是因为他想等着老郑。 老郑的觉悟，已经一天比一天高，知道把资金一步一步地撤出来，通过银狐策划，变成个人财产了。 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彻底和过去的公司脱离关系。 郑国霖相信，他早晚会过来。他过来了，就成立银狐集团公司，让这父女俩去玩吧。然后就是公司分拆上市。 那样的话，他心里那个银狐科技，就有钱来投入了。 上一世郑国霖穷的时候，也不是财迷，而是有一个花一个，尽情享受的主儿。这一世，他依旧不会攒钱积累财富。 将来钱多的几辈子花不完，他也不会留着。 牛导的话，确实触动了他心里的某块地方，他是真的想着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了。 郑秀莉终于不得不吃饭，吃饱了跑客厅里接着打她的电话。 保姆过来，把餐厅收拾了。 郑国霖就对舒雅说：“走，到我书房里去，哥问你个事儿。” 舒雅就跟着郑国霖上楼，去卧室对面的书房。 说是书房，其实后墙的红木书橱里没几本真书。里面排的满满的，大都是装饰用的书壳。 上一世看了一辈子书，涉猎极广。这一世，郑国霖看见书就头疼。连金瓶梅估计他都赖得看。红楼说的到底是江宁曹家还是皇宫大内的废太子胤礽，跟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他才懒得操心。 只是瞎了书橱前面那个大大的，红酸枝木的书桌，直接在上面放了小叶紫檀的茶海，成了他喝茶的台子了。 舒雅让他给熏陶的，也能跟着喝点茶了。一般的乌龙茶和绿茶，她可以喝点，有时候也喝清淡一些的花茶。 其他色深的茶她不喝。 不知哪位江湖神医告诉她，她的皮肤容易着色，喝深色的茶，容易长雀斑。 正文 292.喝茶论道 郑秀莉在楼下客厅里打电话，郑国霖就和舒雅在楼上书房里喝茶。 春天的天气，还不是很热，但这时候空气干燥，容易上火，他们就喝绿茶。 绿茶还是北方的好喝一些。春天的茶树，树尖上长的前三个叶，都有一层淡淡的白毛。用这三个叶炒制出来的绿茶，味道最为纯正。 北方绿茶，由以日照炒青最为清香。 可惜，茶农第一次采的这前三个叶，国内很少能够搞到。 鬼子的茶商，过年之后就会在茶场设点，以高于国内十倍的价格，收这第一次采摘的茶叶。 当地的茶农当然会把好的茶叶卖给人家，价格高嘛。只有人家捡剩了不收的，才舍得拿回家来，炒了送亲戚朋友。 郑国霖的绿茶，是托朋友去日本的时候买的，专门买日照出的炒青。 绿茶讲究80°的热水冲泡，泡的时候不能用盖捂着。否则，茶汤就会由淡绿变黄，那就失去原味了。 郑国霖用茶撮从瓷罐里撮一撮绿茶，放进玻璃壶里。煮水皿里的矿泉水到了80°，便把水皿里的水到进玻璃茶壶。 茶壶并不加盖，书房里便慢慢弥漫了绿茶特有的清香。 把两个人面前的南泥茶杯里，倒上茶，郑国霖就对舒雅说：“舒雅啊，有个事儿，哥想问问你，行吗？” 舒雅抿一口茶，动作十分熟练优雅。放了茶杯说：“问吧。” 郑国霖就说：“是，你和吴曦的事。” 他说到这里，故意不说，等舒雅的反应。 舒雅沉默一下说：“我知道，这事儿你早晚得问。想问啥你问就是了，我是你妹妹，不用跟我客气。” 郑国霖就问：“对吴曦这个人，你持什么样的看法？” 舒雅说：“原先的看法是，花花公子，没心没肺。现在觉得他成熟多了。关键还是他人心眼儿不坏，有良心，也挺实在的，不那么不着调了。” 郑国霖就差点乐了。 吴曦比舒雅大着四岁，在舒雅眼里，这小子过去竟然算不着调的。 不过仔细一想，这小子过去是有点不着调。 “这么说，你对他很满意？”郑国霖就问。 舒雅回答说：“要说满意，也谈不上。人无完人，只要彼此能够以诚相待，也就可以了。他这种身份地位，如果我没有你这个哥，说什么也不会考虑和他在一起这种事的。” “为什么？”郑国霖问。 “身份地位呀。”舒雅说，“我一个乡下穷丫头，嫁到豪门高官家里去，是做媳妇去呀，还是当使唤丫头？ 这个世界，没有门当户对是不行的。我知道哥你对我好，拿我当亲妹妹，我才考虑这件事。不过，嫁不嫁给他，最后还是你做主，我无所谓。” 舒雅这话说出来，让郑国霖感觉很是吃惊，这根本不是一个小丫头嘴里能说出来的话。 仔细一想，舒雅今年已经二十六岁了，的确不是小丫头了。 想了好一会儿，郑国霖才说：“舒雅啊，认你当妹妹，是咱们两个人机缘巧合。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拿你这个妹妹，去为自己换取什么利益。只要你生活的幸福，无论你做什么决定，哥都会支持你。你明白哥的意思吗？” 舒雅说：“哥，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我的终身大事，让我自己做主。” 郑国霖就点头说：“对，你不用考虑我。只要你觉得幸福，找个再穷的人，只要那人和你一样，是善良的，哥就不会反对。再说有哥呢，穷怕什么，谁当初没有穷过对不对？” 舒雅就笑了说：“哥，我明白。我也这么想过。比如说，我过去大学的同学，还有现在公司里的同事，所有我认识的，年龄相当，能够聊到一起去的。” 郑国霖说；“对对，我就是那个意思。” 舒雅就摇摇头。 看着郑国霖一脸不解，就说：“哥，你一定想知道，我为什么不会在这些人里，选择自己的另一半，对吗？” 郑国霖说：“对啊。” 舒雅就说：“他们啊，无论有钱也好，没钱也罢；善良也好，邪恶也罢，都没有经历过太多的人生。当他们的人生发生改变，比如成为商界大佬郑国霖郑董的妹夫，瞬间大喜大悲，就会让他们改变自己的性情。 年青时候，读吴敬梓先生的〈儒林外史〉，描绘的那个破落老秀才范进，只是觉得热闹。现在重读，却别有一番滋味。吴敬梓一定是经历过了大风大浪，才可以写出如此贴近生活的人物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经历大喜大悲，尚且性情大变，况年青鼠辈乎？” 郑国霖听到这里就笑了说：“听你这语气，好像跟范进一样大了似的。” 舒雅就微微叹息一声说：“哥，我经历过大喜大悲呀。不知有多少次，在近乎绝望的时候，你就出现了，你是我这一生的贵人。” 郑国霖就挥挥手说：“去，别整天老气横秋的，说话老弄这么一堆道理，一点也不像个大姑娘。” 舒雅嘿嘿两声，只是喝茶了。 郑国霖想想又问她：“你把你的同学和同龄人都叫了鼠辈，什么意思？你瞧不起他们？” 舒雅说：“没有。我也算个鼠辈，而且还是小老鼠，是不是啊？可我这个小老鼠啊，和他们不太一样。我是如来佛座下那只小老鼠，可以到佛祖灯里偷油吃的。偷油的时候，还能听听佛祖讲道，当然知道的就比普通人多了。我好多东西，可都是你教我的。你说我老气横秋，你不变老汉咧？” 她最后一句话，就带了家乡口音，那是故意的。 郑国霖想想，舒雅说的，这是事实。 在他这个重生人眼里，现在的年青人，确实很难入他的法眼。过于浮躁，也过于缺乏修养。 原先他上大学，学知识仅仅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学修养，锻炼心理的承受力。这样从大学里出来，到工作岗位上去，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人才。 现在的大学生，到底能在大学里学到什么，他就不知道了。 正文 293.经历最重要 郑国霖弄这么大一个公司，每年都要招聘几百上千的应届毕业生。 这些大学生，能像舒雅这样，甘于吃苦，不讲条件，安心本职工作的，几乎没有。 都过于浮躁了。 工资不高不行，没五险一金不行，工作环境不合心意不行，宿舍里没有空调网线不行…… 一堆不行，就是没有考虑，他（她）可以为公司做些什么，创造不创造效益和利润？ “那么，你告诉我，吴曦和这些人比起来，到底哪里优秀呢？” 他转了话题，直接把问题引到吴曦身上了。 舒雅就笑了说：“这不明摆着吗？钻石王老五啊，而且还是官二代。就这种条件，整个S市能有几个啊？” 郑国霖脸上就有些不高兴。 他问舒雅：“就因为这个喜欢他？” 舒雅说：“也不全是。主要是他这个人，有条件经历别人无法经历的。比起别人来，他的性格已经基本稳定，不会像范进中举那样了。而且，他在一天天务实，性格会越来越稳定，越来越平和，就跟你一样。相信将来我们在一起，不会像那些小年青一样，会爆发什么激烈的冲突，一定会相互尊重彼此，和谐相处的。” “就是这些？”郑国霖不动声色，语气缓缓地问她。 “远远不止啊。”舒雅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是善良的，心不黑。你看他和你在一起，知道他自己能力不如你，就甘心放下身份，给你当副手，以你为主，全力配合你。就这种性格和理解问题的能力，他的同龄人当中，有哪个可以和他相比？他原来自创公司时候的那些同学和哥们儿，有一个可以和他比吗？ 他的地位越来越高，却不会因为个人感情，去重用他那些老部下，只以私人的名义去照顾他们。这一点，还是很令人佩服的。” 我擦，吴曦这小子，原来还有这么多优点，他竟然没有注意到。 “还有吗？”他问。 “有啊。”舒雅说，“你们在一起，互相配合，才会有银狐策划的今天。如果他成为你妹夫，你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就会变的更加牢不可破。” 郑国霖明白舒雅为什么会选择吴曦了。 舒雅的今天，是他给她的。她要用自己来回报他，让他的事业，更加巩固，把自己做为纽带，让他和吴曦，牢牢结合在一起。 郑国霖就叹息一声说：“舒雅，哥不会允许你为我的事业，牺牲自己的，这个坚决不行！” 舒雅就分辩说：“哥，你理解的有些偏颇了。我不跟你说了吗，嫁给吴曦，让你们关系更牢固，只是一个因素。其余的因素如果不存在，只这一个因素，我是不会选择他的。” “那你说说，其余的因素，到底有多重要？”郑国霖说，“你说服了我，我才会同意。否则，想也不要想！” 舒雅喝了茶杯里的茶水，慢慢说：“自古的幸福生活，不在于爱的如何激烈，死去活来，也不在于风生水起，夫唱妇随。真正的幸福，在于平平淡淡，在于相互和谐，相敬如宾，互相给对方一个属于个人的空间。这，需要两个人都具备相同的修养和素质。 我和吴曦在一起探讨过很多次了。我相信，我们都有令对方满意的修养和素质，这就是我们之间，可以成为夫妻的基本基石，你不觉得吗？” 郑国霖无言以对。 可是，舒雅的话都太冷静了，他从里面，听不到他认为的，所谓的爱情。 爱情是多巴胺，这是他给舒雅灌输的思想，又能怪谁呢？ “好吧，既然你这么有理，”郑国霖说，“我也就没法说什么。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对吴曦的过去，你还是要知道一些。这小子过去就是个花花公子，追女孩的高手。和他在一起过的女人，恐怕他自己都不见得能数的过来。” 舒雅淡淡笑笑说：“官二代，哪一个不是这个样子？他心里只要有我就好了，我干吗要自寻烦恼，去计较这些？” 郑国霖说：“我可以料定，他就算结婚以后，这个爱好也不见得就可以戒掉，你不在乎吗？” 舒雅喝一口茶，慢慢把茶杯放下，平静地说：“这个问题，他主动跟我谈过。过去，他确实有些过分，他自己也承认。因为那时候，他感觉自己没有心。现在遇上我，他觉得自己有心了。他答应以后会尽量收敛他的行为，向我保证，他心里只会允许我一个人走进去，不会再为第二个人留门。” 郑国霖就“哈”一声说：“这种哄小孩子的话你也信！我敢打赌，他这辈子都不会戒掉追女孩子的一颗花心！” 舒雅就看他一眼说：“哥，你怎么理解问题老是走极端啊？他说的意思，是心里只有我一个。我也没说他看上漂亮女子，不允许去追呀？” “啥？”郑国霖差点就从坐着的梨花木太师椅上蹦起来。 “你到底在说什么，你自己知道不知道？” “知道啊。”舒雅一脸平淡。 “吴曦是谁呀？是并不比你差钱的大佬！他有这个能力，你非要不允许他，压抑他做男人的天性，那只能得到一个结果，就是他不娶我，或者娶了我没有多久，也会因为这个离婚！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他的话的意思，就是身体可以出轨，但灵魂不会出轨，心里只住着我一个人。做到这个就不错了，我干吗还要向他要求他根本做不到的？ 话说回来，我就是找个穷小子，他和我在一起有钱了，我就能保证他除了我，不去找其他漂亮女人？男人天性和本能如此，这是上帝安排的，我有什么办法？我去管上帝的事情，这不吃饱了撑得吗？” “那，”郑国霖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好久才问：“你心里不委屈，不会背着他报复他，去出轨？万一这样了，他会同意吗？” 舒雅说：“他当然不会愿意了。哪个男人喜欢戴绿帽子啊？搁你你也不愿意不是？这是个男权社会呀，哥！男女什么时候真正平等过了？我从穷山沟里出来，当然更能体会到这一点。当然了，你最近老混影视圈，那里面的确有开放，真正男女平等，夫妻各玩各的，只要心不出轨，谁也不会在意谁。 可是，这种思想有几个能接受的？你可以有艳儿姐，秀莉姐有别人，你肯吗？” 舒雅说这句话的时候，做梦也没有想到，郑秀莉就站在书房的门外。这话被她真真的听去了。 正文 294.姨不好当 郑秀莉在楼下客厅里，又打了一个多小时的电话，才把要账的工作布置完。 她又坐下来，闭目想想哪里还有漏洞。 直到感觉没有问题，这才发觉，郑国霖和舒雅都不见了。 她去一边走廊里，保姆的房间，问他们俩去哪儿了，这才知道，两个人都在楼上。 舒雅不回自己屋里呆着，跟着郑国霖屁股后面干什么？ 她就悄悄上楼，看到郑国霖书房里的灯亮着。她放轻脚步走到门边，听听两个人在里面聊什么。 书房的门是浮雕玻璃的，并不隔声。她站在门口，里面的说话声基本都可以听到。 屋里的两个人，都以为郑秀莉在楼下打电话，不会上楼。因为郑秀莉平时也是那个样子，在客厅打电话处理问题，处理完了也不上楼，而是直接蜷在沙发上吃零食看电视。 她这个年青时就养成的毛病，到现在也没改。这主要还是郑国霖惯着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造成的。 可谁能想到，郑秀莉今天脑袋里哪个二极管短路，好好的想到要跑来偷听他们谈话？ 她站在门口的时候，屋里两个人正在谈吴曦和舒雅的事情。舒雅对家庭和富豪夫妻之间关系的见解，都让她听到了。 最关键的一句，舒雅说郑国霖和“艳儿姐”的事，她也听到了。 舒雅嘴里的“艳儿姐”，肯定是王艳了。 听到这里，郑秀莉就不再听下去，直接回卧室了。 她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又爬起来到处找手机。 手机找着了，她就给春梅打电话。 “姨，你说，这个社会真的是男权社会，男女真的不能平等吗？” 那边春梅沉默了好一会儿，只回答了一个字：“是。” 郑秀莉就把电话挂了，抱着手机，躺在被窝里，愣愣地出神。 那边春梅已经躺下了，这会儿又爬起来。 “不行，明天我得回S市。”她嘟囔。 躺在一边的老郑已经睡着，这下就被她闹醒了。 “大晚上的，你折腾啥？”老郑就不耐烦说她。 “我明天去S市，起来订票，收拾。”春梅说。 “好好的你回什么S市啊？”老郑就坐起来了，问她，“你走了，孩子咋办？” 春梅说：“你送赵姐去乡下，让她带着孩子到大姐那里住去。有大姐照顾着，没事儿的。” 老郑就挠头，问：“你为啥突然想起来，要回S市啊？” 春梅就烦了，冲他喊：“你就知道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刚才你闺女打电话过来，你没听见啊？” 老郑刚才睡过去了，还真没听见。 “莉莉说啥了？”他稀里糊涂问。 春梅就站在床边，想想说：“她没说啥。” “没说啥你回去干什么？”老郑就奇怪。 “正因为没说啥，我才更感觉奇怪，更不放心！”春梅说。 然后，她就把郑秀莉的话，跟老郑学了一遍。 老郑皱着眉头琢磨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就说：“就为这么句话，你就兴师动众的，你吃饱了撑着了是不是？” 春梅就说他：“我说你这个脑子，你还当老板呢你？你连爸爸都当不好！你怎么就听不出来呢？莉莉为什么这么问？男女不平等，男权社会，啥意思？” 老郑大瞪着两眼看春梅：“啥意思？” 春梅没好气说：“这你也整不明白？她觉着不平等了，觉着和谁不平等？当然是和你女婿，郑国霖了。为啥觉着不平等？为啥又说男权社会呢？” 老郑说：“啊，为啥？” 春梅就过去拍他脑袋一下，训他说：“你这长的是不是脑袋啊？还为啥？郑国霖是敢打你闺女，还是敢骂你闺女啊！比你还惯她！那为啥莉莉还觉得不平等了呢？” 老郑恍然大悟：“这小子在外面有别的女人，让莉莉给发现了！” 春梅就不说话，去书房开电脑订机票。 一会儿工夫，老郑也跟进来了。 “也给我订一张，我和你一起去。”想想就又说，“郑国霖这小子，忒不像话，欺负我闺女娘家没人是不是？看我怎么削他！” “去去去，你别跟着捣乱！”春梅就说他，“就好像你多么正经似的。你自己都娶俩老婆，你还好意思说人家郑国霖呢？郑国霖不比你穷！这么大一老板，你让他只有莉莉一个女人，你看现实生活里有这样色儿的吗？” 老郑想想，可也是。 “这个莉莉，怎么这么轴呢？”他就叹气。 “还不是你自小惯的，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春梅就埋怨，“这下她发现郑国霖有别的女人，俩人还不知道怎么打呢！你再去跟着搅和，你还真想让他们离婚呢？” 老郑不愧是大老板，还是有头脑，这下就感觉到事态严重了。 “那怎么办呢？”他问春梅。 春梅就叹口气说：“你现在别出面。你一露面，肯定向着你闺女，那非乱套不可。咱们的资产，大部分都到银狐策划了，现在股权都在郑国霖手里，是千万不能闹矛盾的。” 老郑就严肃了点点头说：“你放心，这回我不向着莉莉。本来就是莉莉不对。” 春梅就“哼”一声说：“你是说的好好的，见了你闺女立马就投降，以为我不知道你似的。” 想想又说：“你记住，我不让你过去，莉莉说什么你也不要过去。实在不行，就不接她的电话。” 老郑就有些担心问：“有那么严重吗？” 春梅说：“你闺女死随你，不讲理你不知道咋的？” 老郑就叹气：“你这个姨不好当，比她妈都操心！” 春梅说：“进你们郑家，我就告诉过自己，你闺女就是我闺女。尽管莉莉那些年对我不好，可我从来没拿她不当闺女过。莉莉良心好，我也喜欢她。” 老郑就又叹气，然后就问：“你琢磨着，你去了能压住她？” 春梅说：“至少不至于让她闹到跟国霖离婚吧？” 想想就又说：“关键还是国霖，这人是商人圈里，我见过的，最仁义的，也是最有涵养的。只要我能压住莉莉，他不会和莉莉主动离婚的。” 正文 295.超值服务 郑国霖在书房里和舒雅聊天，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已经闯祸了。 这时候，老郑两口子已经鸡犬不宁了，他还有闲心情操心舒雅的事情呢！ 他让舒雅再好好想想，拖吴曦一个月再说。 另外，他也得再好好想想，舒雅嫁给吴曦，是不是真的那么合适？ 舒雅也不是只为郑国霖着想，才愿意嫁给吴曦。她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呢。 她嫁给吴曦，两个弟弟就可以从那个山沟沟里，跑到大都市来了。兴许用不了多久，他们舒家，就由吕梁人变S市人了。 跟着郑秀莉久了，又受郑国霖这么多年熏陶，她已经知道权力的重要了。 任何一个社会，任何一种制度，都没有绝对的公平。 郑国霖可不知道舒雅心里在想这个。 舒雅回自己屋以后，他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愣愣地出神。 他喜欢的这些女人，连舒雅都知道，男女没有绝对平等，就郑秀莉不知道！ 他真有些后悔，当初答应娶郑秀莉了。 不管是白莉莉还是王艳，就算是谢雪，他娶任何一个，都不会有娶郑秀莉的这个麻烦，可他偏偏选择了郑秀莉！ 倘若当初他不娶郑秀莉，他会不会认舒雅当妹妹？会不会直接就把舒雅也当了自己的一房夫人？ 女大十八变，现在的舒雅，已经脱去了山里人的土气，成为一个有学识的大美女了。 只要他有脸提出来，舒雅肯定不会不答应。 可是，有郑秀莉，他不好意思，也不敢提，舒雅也只能嫁给吴曦。 嫁吴曦就嫁吴曦吧，只要舒雅没有郑秀莉那倔种的奇葩思想，这也应该是最好的归宿了。 只是，郑国霖觉得自己很委屈。他活的还不如吴曦！ 洗了澡，回到卧室里的时候，郑秀莉已经睡着了。 他掀开被窝，郑秀莉连衣服都不脱。 他凑到她跟前闻闻，就一个劲皱眉头。 “嗨嗨，起来，去洗个澡！你今天上哪儿跑去了？身上都馊了！” 郑秀莉闭着眼，只是一个劲哼哼，就是不睁眼，也不起来。 他只好过去，把她给拖起来。 在女子当中，郑秀莉属于人高马大的，不是白莉莉，他可以把她轻松给抱起来。这活宝，死沉死沉的。 他只好把郑秀莉拖到床边，再把她弄起来坐着，然后躬身弯腰，把她给扛到肩上，扛着她去浴室。 富人的别墅，卫生间和浴室，至少得两套。楼上的浴室，就在他们卧室的隔壁，和卧室之间有门连着，从卧室就可以进去。 他就把郑秀莉扛到浴室里，想想又给扛回来了，忘给她脱衣服了。 把她给脱了，再把自己衣服也脱了，再把她弄起来，继续扛。 这一回，身上没了衣服，出溜滑，扛起来就更费劲了。 这么折腾，郑秀莉早就醒了，可就是自己不动，死人一样。 郑国霖也不明白媳妇这是犯什么懒病了，估计是整天不在一起，她想他了，故意要这么着。 他把她弄进浴缸里，就开始放水。 “凉。”郑秀莉总算说话了。 他就再调水门开关。 “热！你想烫死我呀？” 郑国霖就笑。心说烫死你活该，烫死你我就自由了！ 他还是调了开关，直到郑秀莉觉着舒服，不说话了，这才算完。 可郑秀莉躺在浴缸里，又把眼睛闭上了。看来，这是要把无赖进行到底，直接让郑国霖给她洗澡了。 看着浴缸里的水面，慢慢漫过了妻子的身体，郑国霖就过去，给她按摩胳膊、腿，还有手脚。 妻子一天到晚为了公司操心，也是很辛苦的。老郑只知道疼闺女，却还是舍不得他的矿山，不肯亲自过来帮闺女。 郑秀莉虽然已经三十周岁了，可没生过孩子，身材一直保持的不错，身上皮肤光洁柔嫩。 按摩一会儿，就把郑国霖的兴趣给勾上来，按摩的就不是四肢和手脚了。 可郑秀莉还是不睁眼，一副闭眼享受的样子。 想想这活宝的不通情理，郑国霖的气不由就又上来，手底下就开始使坏。 夫妻这些年，这活宝哪里敏感，郑国霖一清二楚。 郑秀莉明显感觉到了，可就是用力忍着，脸上保持着平静。 我让你装样！ 郑国霖手上的动作就开始加快。 感觉差不多了，他也进浴缸里面去了。 这一下，洗澡就不能叫洗澡了。 这浴缸是橡木的，当初就是两个人共浴的设计，足够大，足够深，下面还安装了一圈横板，供泡澡的时候坐着。 水花四溅之下，郑秀莉终于不能装蒜了，慢慢就享受地叫出声来。终于自己起来，和郑国霖打到一块去了。 这个澡洗的，整整花了一个小时。郑国霖成功报仇，出一口恶气。郑秀莉也没吃亏，享受了一回国内绝无仅有的超值按摩服务。 第二天早上，夫妻俩加上舒雅，正在餐厅里吃早餐。郑秀莉的手机就响了，是春梅打过来的。 郑秀莉接了电话，就对舒雅说：“咱们先不去公司，去机场接机。我姨过来了。再有一个小时，飞机就落地了。” 郑国霖就奇怪，春梅刚回东北没两天，这怎么立马就跑回来了？孩子还不满一岁，这么来回跑，孩子谁管啊？ “咱姨回来干什么，她没跟你说？”郑国霖就问郑秀莉。 郑秀莉就摇摇头说：“我哪知道？是不是你干什么坏事儿，让我姨知道了，回来收拾你啊？” 郑国霖就直接忽视她这句话，不搭理她。 人家春梅姨才不像你，醋坛子一个！ 他就在心里腹诽。 吃过了饭，舒雅开郑秀莉的玛莎拉蒂，带着郑秀莉去机场接春梅。郑国霖去自己影视基地那边的办公室上班。 他银狐策划总部这边也有办公室，还有一间办公室在著名的商务大厦，雇了几个金融专业的顶尖人才，专门做期货和股票炒作。 金融这方面，后面的事情他大体知道，该怎么做心里有数。那几个金融师，也就是起个提醒他买卖点和操盘手的作用。 这个也不用他过于操心，电话操纵就行，稳赚不赔。 正文 296.肯定不向着你 郑国霖上班，大部分时间是在影视城这边的办公室里。 这里在市郊，离着郑秀莉远，郑秀莉也从来不过问影视这一块的事情，他感觉安全一些。 所以，他才会把王艳安排在这边上班。 随着吴曦一天天成熟起来，接管了大部分的工作，郑国霖上班也没有多少事情做。 早上吴曦不开会，他就不用出门。吴曦开会，他得去听一下，主要还是要了解一下公司现在都在筹备哪些片子，进度如何？掌握个大致情况就行，省的碰上事情，还得找吴曦问。 剩下的时间，他就坐在电脑跟前，听他的几个金融分析师解析昨夜美股，金融市场，黄金、石油期货，再看看当天的新闻，回想一下上一世的期货和股市行情，多数时候是记不起来。 偶尔记起个大事件，那就不得了，立刻布置行动，忙个鸡飞狗跳墙。 今天吴曦没有开会。吴曦这会，也就一星期开那么个一回两回。多数时候，他还是在解决具体事务。 不过，自从杨诗曼调过来之后，琐碎的事情就都归了杨诗曼，这是个不错的管家婆。 由于上一世是冤家，郑国霖总是不愿意看到杨诗曼，所以他不去吴曦那边，有事就把吴曦叫到他这边来说。 吴曦不开会，他就听经济分析师昨晚录好的工作汇报。看完了再上网看会儿时事新闻，财经快讯。 还没看完新闻，吴曦就溜达进来了。这小子来他的屋，从来都不敲门，推门就进。哪天万一他在屋里干点见不得人的事，忘了插门，非让他给撞破了不可！ 不过他们属于狐朋狗友，两个人之间，也没有太多的秘密。 “你今天没事儿？”看见吴曦进来，他就把目光从电脑上移开，看着他问。 “你有事儿？”吴曦问他。 他就摇摇头。 “看岛国电影儿？” “滚蛋！”郑国霖就骂，“我有那么大隐吗？” 吴曦就到他身后，看他的电脑。 “整天看这些无聊的东西，累不累啊？”吴曦问他。 “累。”郑国霖就回答他，“但是我不看这些东西，咱们的期货和股票没准儿就得赔钱。” 金融这一块，吴曦占着10%的份额。他现在不自己玩了，直接交给郑国霖了。 “你不有那些分析师和操盘手吗？让他们看就行了。” 郑国霖就摇头：“这东西靠别人不行，稍有不慎，能把你我的全部家当都赔进去，连裤子都没得穿。” 吴曦就“哦”了一声，不言语了。 原来的吴曦，自认为是股市的行家，特别爱谈论这个。自跟着郑国霖炒股发财之后，就再不谈股市了。 跟郑国霖比，他纯粹就一外行。人家是连什么时候涨，涨几个板都能猜到的，他怎么和人家论啊？人家把答案都告诉他，他还不信，本来能挣一千万，结果大好的局面完全丧失在自己手里，连一百万都没挣上。 后来，他就再不自己玩了，投一个亿进去给郑国霖，让他帮他玩。 不过这钱不是他的，是老爷子的。 现在，这一个亿已经翻番了。要不老爷子那么喜欢郑国霖呢，恨不得让郑国霖和他儿子换个个儿！ 吴曦在屋里闲溜达，他也就看不下新闻去，去沙发上弄水泡茶。 看郑国霖不看新闻，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吴曦就问他：“昨晚舒雅是不是在你家里住着？” 他就知道，这小子是为这个来的。 郑国霖说：“是啊。”接着就问他，“干吗，担心我对舒雅起坏心？” 吴曦说：“不是。我是担心你给她出什么馊主意。” 郑国霖就乐：“对啦，那是我妹妹，我肯定向着她，不向着你。”想想又问，“哎，你是怎么知道舒雅住我们家的，她告诉你的？” 吴曦说：“还用她告诉啊？我今早上给她发短信，她告诉我，说让我们彼此都再等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都好好思考思考。一个月以后，如果大家都还是现在这个想法，然后再说。” 说到这里，就问郑国霖：“哎，你说，这不典型就是你的方式吗？你昨晚上要没有和她说什么，我大头朝下走给你看！” 郑国霖不置可否，问他说：“这种方式不好吗？先一个月不接触，彼此都给对方一个冷静的空间。一个月过后，彼此还是这个想法，就说明不是一时冲动，免得将来后悔，在一起打个鸡飞狗跳墙，让我这个大舅哥难做人。” 吴曦就一脸不耐烦说：“大舅哥，你知道我的，对过去的生活，从咱们拍第一个电视剧开始，我都反思快两年了，还不成熟啊？我这个决定，是经过深思熟虑，也是经过我老爷子和老太太批准的。” 郑国霖说：“你反正都反思两年了，也不差这一个月。再说你过去的反思，并没有针对舒雅，你上个月才开始追她的。再说舒雅也需要反思对不对？” “对你个头！”吴曦就一脸不高兴，“我心里真实的想法，过去浪荡公子哥的形象，都跟你妹妹坦白了。我还跟她保证了，以后尽量不像过去一样。这也等于是说，我承认以后还是可能对她不忠。这些，她本来就不是那么满意。我磨破嘴皮子，才让她勉强接受。你让她反思一个月，别说一个月，一个星期，她不反悔才怪！” 郑国霖就说：“你把舒雅想简单了。我觉得，只要你不反悔，她就不会。” 吴曦就看着他问：“真的？你怎么看出来的？” 郑国霖就烦：“特么好女人怎么就让你摊上了，我怎么就摊上个醋坛子呢？你别问了，这一个月的时间约定，必须遵守！就算舒雅反悔了，那也是你和她无缘。她如果和我们家那位一样，在意你有其他女人，嫁给你也不会快乐。” 吴曦还想分辩什么，郑国霖就说：“咱们手里电视剧和电影都有，你不去看着点，跑我这儿来干吗？” 吴曦就知道，这主意肯定是郑国霖给舒雅出的了。 特么这小子找个醋坛子老婆，整天给管的提心吊胆的，看他找舒雅，舒雅大度，他吃醋呢。 特么你找郑秀莉是你自己愿意，你活该呀，你折腾我和舒雅干什么么？ 正文 297.大喜大悲 郑国霖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想和他就舒雅这个话题谈下去了。 吴曦也没辙。 谁让舒雅拿他当偶像，听他的呢？ 他就回答郑国霖说：“管公司不用我，有杨诗曼呢。不你告诉我的吗，领导就是只动脑子，不动手脚的。有杨诗曼，我干吗要操那么多心啊？” 郑国霖不放心说：“杨诗曼她哪儿懂这个啊？” 吴曦说：“她比我懂。原来我搞策划，她不也不懂吗？可她就能给我把大家管好。她不懂我给她配懂行的，她只要可以做出正确的决定就可以了。这个不要你操心，不会有问题的。” 郑国霖就点点头：“你的事，我才懒得管。” 吴曦就叹息一声：“唉，好日子没多久咯，杨诗曼马上就得生孩子去了。” 郑国霖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就全喷了出来，喷一桌子。 两个人赶紧重新洗杯子换茶，好一通忙活。 “杨诗曼生孩子，你激动什么呀？”吴曦就奇怪，“你别告诉我，那孩子跟你有关系。” 郑国霖连声咳嗽半天，这才说话：“我就是呛着了，单纯咳嗽，跟杨诗曼风马牛不相及。” 可接着他就问：“杨诗曼生孩子？她什么时候有的，我怎么不知道呢？” 吴曦就跟看怪物一样看着郑国霖。 “她都挺着肚子在这边上大半年班了，你愣是没看到？” 郑国霖就茫然地摇摇头。 他们按理说也碰面。最起码吴曦开会的时候，他们肯定坐一张会议桌上。可会议桌挡着下半身，杨诗曼又生的苗条，他愣是没注意到她肚子是大的！ 吴曦又说：“你和赵帅是哥们啊，赵帅就没跟你说这事儿？” 郑国霖还是摇摇头。 上一世的郑国霖，前半生忙着奋斗，又被杨诗曼闹得心烦意乱，生活一塌糊涂。 细细想来，除了酒肉朋友，他竟然想不出有谁让他值得留恋。 唯一值得留恋的美好时光，就是大学里，他、赵帅、郑秀莉和白莉莉，他们的四人帮。 无论当初各人都怀了什么目的，有钱了，他们一起下馆子吃饭看电影。没钱了，偷偷跑到女生宿舍里，让郑秀莉给他们做饭吃。 运动场，学生会，排练舞蹈、歌剧、流行歌曲…… 这一切，都是他唯一值得怀念和永远不能忘记的。 所以，郑秀莉过不好，头发花白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受不了。 白莉莉伤他的心最重。可是，当她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会选择原谅她。 这就是大学时代的友谊啊，不仅仅是私人恩怨，更重要的是相互的不能忘却。 重生回来，他不能忘却的，也还是他们三个。 他知道自己将来会发财，会有更大的能力。别人跟着他，同样会活的更好。 赵帅在家乡那个小城，活一辈子，不过每月四五千块钱，捉襟见肘，穷困潦倒一生。 他把他弄回S市来，就是冲大学那份值得怀恋的友谊，让他过上更好的生活。 他做到了。 赵帅如今年薪几十万，杨诗曼就更高，已经达到百万了。 如果他不把赵帅弄回来，赵帅就永远不会有这样的生活。 但他和赵帅，不是一路人，这是他一开始就知道的。 既然不是一路人，既然他已经做到了，圆了他们在大学时代的梦想，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财务自由，他也就不去关心赵帅了。 他现在身份已经不同了，和赵帅基本没有什么交集，也基本不通电话。 别说赵帅，就是一个合租房出来的廖涛、赵军和周海波，他也就偶尔和廖涛有联系，因为廖涛这人是个忠厚的人，他记着同住一个出租屋的时候，他对他的关心。 其他人，身份地位不同，互相之间也没有必要联系。就算他们想来找他，恐怕他也没时间见他们。 唯一让他感到震惊的，就是杨诗曼要有孩子了。 这个消息，让他失去了和吴曦聊天的兴趣。 吴曦已经知道，舒雅躲他一个月，是郑国霖的主意。 郑国霖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他决定了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就是吴曦也不行。 看看没有希望改变什么，吴曦也懒得搭理郑国霖，坐一会儿就回去了。 屋里，就剩下郑国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孤零零地愣神。 杨诗曼怀孕，说明什么？说明杨诗曼没毛病！ 那么，杨诗曼没毛病，就是他有毛病了。怪不得郑秀莉怀不上，王艳也怀不上！ 白莉莉这小狐狸根本就不想要孩子，另当别论。 书上说，上帝为你关闭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一扇窗子。 还真特么准！ 上帝让他有机会重生享受女人，却不让他有生育能力！ 这要是让他爹妈知道了，他爹妈还不得急死？就他爹那个老封建，就他这一个儿子，这一个儿子还让他绝户了，这不要他的老命吗？ 可话说回来，上一世他也绝户了，也并没有要了他的老命。 唉，他的命怎么就这么不济呢？ 此时的郑国霖，就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了。坐在那里自艾自怜，都不知道干什么好了。 正心里一团乱麻，办公室的门又开了。 他这个门，除了吴曦，没别人有胆子直接不敲门，推门就进来。 这小子又回来干什么，看他这副失落的样子吗？ 一抬头，进来的不是吴曦，是王艳。 “我不跟你说了吗，在公司不要单独来找我？这要让别人看见你，传到你秀莉姐耳朵里咋办？你不想在这儿混了是不是？” 郑国霖就一脸不高兴，待王艳把门关了，黑着脸训她。 王艳就一脸委屈说：“我也不想来找你，可给你打电话发短信，你都不回呀。” 郑国霖光顾自艾自怜了，手机在办公桌上，响铃他都没听见。 “什么重要的事儿，非得找我？”他问，“你爸妈又找着你了？” “不是！”王艳否认。 接着就一脸欣喜，还带了些娇羞，走到郑国霖身边坐下，悄悄对他说，“国霖，我今早去医院检查了，我有了！” “啥？！” 正文 298.不敢相信 郑国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盯着王艳看许久问：“你说什么？” “我说我有了啊。” “你有什么了？” 王艳就嗔怪地看着他，一脸幽怨说：“你说有什么了？” “不是，”郑国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和杨诗曼过大半辈子，就算后半辈子他们冷战达到高峰，没有在一起过。可前面刚结婚那几年，他们还是有过一段短暂的甜蜜期的。 现在，杨诗曼怀孕，证明她没有问题。那只能说明是郑国霖自己有问题。 郑国霖刚刚得出这个结论，王艳就跑了告诉他，她也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 “是不是医生诊断错了？”他迟疑着问。 “这我哪儿知道？” 从郑国霖脸上看不出高兴来，王艳就有些失望，心里的兴奋也没了。 “你好好的，去医院检查干什么？”郑国霖又问。 王艳说：“自咱们打算要孩子，我就开始注意啊？我总不能等着肚子大了，让别人看出来吧？我单身，突然肚子大了，让别人怎么看我啊，我不得提前预防啊？” 嘿，都说王艳傻，这不一点不傻吗？ “那，你是有什么感觉了，才去医院的？”郑国霖再问。 王艳就沉了脸说：“等有感觉就晚啦。我大姨妈没来，老是犯困，就去医院化验了一下。医生告诉我，有了。” 也许还真是医生搞错了。 他就站起来对王艳说：“走，我再和你去检查一遍。” 王艳不肯去。 “干什么呀？我都查一遍了。脱了裤子躺床上让人看，很难为情的。” 郑国霖就哄她说：“这事儿很重要的，知道不？你真有了，我得给你雇保姆，天天陪着你，给你做饭干家务洗衣服。外面的饭大多有毒，不能老是下馆子。另外，你也不能再上班了。你不说了吗？你单身，让人知道了很难为情的。以后你就永远不要上班，专门在家当阔太太。 可万一医生弄错了，我把这些都弄完了，你没怀孕，你说怎么办？” 王艳是真正的傻白甜，比郑秀莉好哄的多。 郑国霖乱七八糟说一堆，她也就乖乖再跟着他去医院了。 两个人还是不敢一块出去，得王艳先去地下停车场等着郑国霖。 郑国霖就用电话联系个自己和院长熟的医院的院长，就说自己一属下，老公在他的分公司里回不来，他得关心一下。 可不管怎么说，这么大一老板，亲自关心个漂亮女孩子过来做妇检，这个都是有点越描越黑。 好在院长见多识广，什么也没问，就亲自打电话布置妇产科主任，给王艳好好检查一下。 再次检查的结果，王艳还真有了。 郑国霖就有点蒙头，这孩子是不是他的啊？ 王艳不是那种心眼儿多的女孩，对他也是忠心耿耿的，按理说这孩子应该就是他的。 可郑秀莉为什么怀不上？杨诗曼为什么也怀不上？ 如果逼着王艳去做DNA检测，这可就太伤她心了。 两个人再为这个伤了感情，这孩子还真就是他的，就不好了。 他送王艳回公司辞职，然后又去一家很不错的家政公司，给王艳找保姆。这保姆年纪不能太大，要有一定妇科和育儿知识，还要能做饭做家务，全天守护。 这种全才的保姆也不好找。可郑国霖有钱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把这一切都办完了，他心里还是在思量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他就又从网上找一家小调研公司，约人家在咖啡厅里见面。然后换一身普通的衣服，去那个咖啡厅。 他要这家调研公司，去调查王艳，看她都和什么人接触，有什么异性朋友？ 这话一说，人家就明白，这是查第三者呗。 和对方谈完了，他突然就意识到这是个蠢主意。 要王艳只是酒吧喝醉了，被人捡了尸，或者寂寞了去找个鸭，发生了一个偶然事件，调研公司上哪儿查去？ 最终，他还是不得不把自己的思路，拉回DNA这上面来。 他郑国霖堂堂一个大佬，替别人养了老婆孩子，这个人他可丢不起。 他得找个妇产医生，设法提取样本，给孩子做个DNA检测。 这事儿他还得亲自去办，没法委托别人。可怎么才能找到这么个人呢？这种人他不认识啊？ 这一下，就把郑国霖给头疼坏了。 他突然就想起来，当初为向国强那位二婚夫人生的孩子，做DNA检测的时候，认识的那位市医院的化验室主任了。 这么长时间没和人家联系了，得找个事由，和对方接触一下，请他吃顿饭，慢慢把这个事情，委托给他。 只要他肯花钱，这事儿就没有办不成。 接连几天，他给王艳找好了保姆，剩下的时间，就是想办法再次接近那位市医院的化验室主任。 那位化验室主任，早就忘了他是谁了，他也不希望对方记住他是谁，记住钱就行了。 正变着法子，挖空心思地和那位主任套近乎，就有人来找他了。 这位是帝都来了，据说还是一位海龟。 这位海龟叫陈海平，原来在帝都一所著名大学里任教，后来搞个研究成果造假，欺骗研究经费，数额还挺大的，在全国都造成了影响。 陈海平被任教的大学开除，其他大学也不敢收容他，正走投无路呢。 郑国霖并不认识陈海平。他是拿着一位什么院士的介绍信来找他。 他不是在华山论剑上慷慨激昂，催人尿下过吗？说是要拿出一个亿来，搞什么高科技电子技术研发，那位院士就把陈海平推荐过来了。 对那位院士，郑国霖有印象，在华山论剑上做过经济学术报告，估计是听了他最后的新人发言，记住他要拿一个亿了。 对这些学者的学问，郑国霖绝对佩服，但对他们的人品，他就不那么佩服了。 国家给你们那么高的工资，你们不呆在院校里面研究学问，跑到华山论剑那种地方去，明摆着就是挣外快去了。 你们拿着公家的钱研究学问，研究出来却为大佬服务，这算怎么回事呢？ 正文 299.到底谁有毛病 郑国霖在华山论剑上做那个发言，一来是那几天被牛导的话感动着，正心血来潮。 二来，这也是一种策略。 大佬们想跟他化缘，他有更高尚更伟大的项目，还想等着大佬们投资呢。 他知道这帮人，不肯投这种前十年都不见得看得到利润的，烧钱买卖，故意拿这个将他们的军，也没指望会有什么结果。 结果是没有，不良反应来了。 这个陈海龟，额，不，陈海平，他是听说过的，就是纯粹一骗子，拿了国外的现成芯片，冒充自己的设计，最终漏了馅。 这种骗子，那位院士也好意思介绍给他，看他钱多人傻，没处花了是不是？ 可院士的名气很大的，他介绍的人，郑国霖不好说不见。 他只好让陈海平来他办公室。 陈海平四十刚刚出头，人长的有些黑瘦，可是很精神。 两个人见面，应有的寒暄过了，陈海龟就开始给郑国霖介绍关于高科技的基本知识。 晶圆、芯片设计、制造封装等等一大堆。 郑国霖心里正为王艳的事心烦意乱，急于想法确定那孩子是不是他的，哪里有心思听他胡说八道。 玛德，把我当三年级小学生了，这么简单的知识我用你教？ 我郑国霖好赖不计也是高级策划师出身，涉猎广泛，我还不知道什么是晶圆什么是芯片，还用你教我？ 这位院士也是，你给我介绍个人才来，说不定我还感激你。你给我介绍一骗子来，这算怎么回事！ 他没有立刻发作已经说明他有修养了，但脸上还是表现出了不耐烦来。 待陈海龟说到空隙处，停顿了不说，他就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陈博士果然学术渊博。只是这几天呢，我要出差，去趟国外。要不然这样吧，等我回来，咱们再详细聊聊，你说呢？” 陈海龟正说到兴头上，听了不由有些失望，就问：“那么，郑董什么时候回来呢？” 郑国霖心说，我就没打算出国，就是为了躲你！ “噢，”他就回答他，“这次出去，主要是为走访几个客户，调查研究当地的市场。估计，”他就想想，然后说，“有个三五月就差不多回来了。这样，回来了我打电话联系你。” 陈海龟脸上就表现出失望来，只好留了电话走了。估计这小子不会在S市停留太久。S市找不到既便宜又好的旅馆。 看着陈海龟走出他的办公室，郑国霖嘿嘿一笑，立刻拿起电话来打电话。 “啊，王主任啊，今晚还加班吗？不加？太好了，我在后宫酒吧贵宾室那里，预订了个包间。不知王主任能不能赏脸啊？我特喜欢听您讲人类学的DNA研究。好，好好，不见不散！” 后宫那里，可是有洋妞的，只要让这王主任粘上，下一步就好办了。 如此过去了一个多月，郑国霖借带着王艳去市医院做常规妇检的机会，王主任从中找人帮忙，成功提取了婴儿的DNA样本。 一个星期以后，王主任主动给他打电话，比对结果出来了，孩子与他提供的父亲的样本，相似率极高，可以完全确定，孩子和父亲，是亲子关系。 “王主任，这个不会弄错吧？”他压抑住内心的狂喜，想再次确认一下。 王主任就告诉他：“放心吧，我们是经过不同人员，做了两次鉴定，结果百分之百准确，不会有任何差错的。” 放了电话，郑国霖差点从办公室的椅子上蹦起来。 前期委托的调研公司，也没有发现王艳有过于亲密的男性朋友。除了那几个一起做美容健身的女子，她也没有去酒吧喝酒，去歌房等娱乐场所的嗜好。 总之，王艳私生活还是十分健康的。 还有，他雇的那个保姆，他也是另外加一份工资，随时监视王艳的，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一切，都可以准确无误地告诉他，王艳肚子里的孩子，的确是他的。 他有孩子了！ 这说明他也没有问题。 这可就奇了怪了。他没有问题，杨诗曼也没有问题，可前世他们为什么就没有孩子呢？ 郑秀莉去医院查过，她也没有问题，可他们也没有孩子。 天意？ 难道，这个王艳才是他上天注定的媳妇？ 从此，他就对王艳好的不知道要怎么好了，要星星不给月亮，一天恨不得跑八遍，整天围着王艳的肚子转悠。 王艳不说是腐女，绿茶婊，坏毛病也不少。这一下，凡是她能想到的，想要的服装、首饰、鞋子，就都要了个遍。 郑国霖这开销可就大了。可他也不在乎了，能给他生孩子就是功臣，想怎么花都行。 小地方出来的女人，见识也有限，除了知道要这些，别的王艳也没想起要什么来。 要这点东西，对郑国霖来说，也就是九牛一毛。 要搁着是白莉莉，这下估计郑国霖就惨了，最便宜也得是千万级别的名车，没一个亿，都不见得能打发了她。 幸亏白莉莉没想到要孩子这一招！郑国霖不由暗自庆幸。就算她想到，以后也不能和她有孩子。孩子他娘他实在养不起。 不和白莉莉有孩子，他可以和郑秀莉有孩子呀？ 很快，他就把怀疑王艳的心思，用到怀疑郑秀莉身上了。他都怀疑郑秀莉说她去做妇检是假的。 郑秀莉再提起来，要他去检查的时候，他就理直气壮了。 “去就去，我还怀疑你有毛病呢！” 这下把郑秀莉给气的，第二天什么都不干了，直接就拖着郑国霖去了市里最好的妇产医院。 人家郑秀莉比郑国霖关系硬多了。去了不用挂号，直接就去找大夫。 郑国霖憋在小屋里，受半天屈辱，然后就是等结果。 三天，郑秀莉就把检验结果，摔在郑国霖面前了。 “看看吧，谁有毛病！” 郑国霖就吃惊。 不对呀，我有毛病，王艳怎么怀上的？我费那么大劲，证明孩子是我的，容易吗我？ 他一着急，实话都差点说出来。 “你先看看检验单子上人家怎么说！” 郑秀莉就吼他。 正文 300.神清气爽 郑国霖拿起桌子上那份检验报告来，仔细研究，差点就想去戴上老花镜，装个老学究了。 研究半天，他搞明白了，他的那个里面存活率有点低。也不是完全不行，是成功的几率比较低。 “还是你不行。”他还找着理了，“人家的意思，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我这个种子金贵，得种到好地上才能生根发芽，你这土地太贫瘠，种子他不认，你明白没有？” 郑秀莉给气的，差点背过气去。 “郑国霖，我发现你强词夺理的本事，现在已经世界第一了！” “承蒙夸奖。都是跟你学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好，我不地不好吗？我随便找个人来下种，我看能不能种上！到时候你别后悔！” “郑秀莉！你敢让我头上长草，我就休了你！” “你敢，你休一个我看看？” 舒雅就跑出来了。 “哥，嫂子，你们都是大人物，这么着吵架，让人家听见了，不怕人家笑话？” “这里最近的邻居，离着我们也有二百米，谁能听见我们说话？” “去，小屁孩，你知道什么？我们这是吵架吗？这不闹着玩吗？回你屋看电视去！” 舒雅立马缩头。 “以后你们动手打起来我都不管，再管我是小狗！” 夫妻俩虎视眈眈地看着舒雅逃回自己卧室，关上门，接着就相视一笑。 自从结婚以后，他们已经很少这样吵架了，生活也变得渐渐没了乐趣。 郑国霖也觉得，没了那个跟他穷对付，耍无赖的郑秀莉，他好像一下子就失去了好多好多。 “哎，你真打算让我头上长草啊？” 这一回，是郑国霖率先找茬。 “那可不咋滴，谁让你不行呢？不行还不承认，醉死不认那壶酒钱。我不找个别人试试，能说服你吗？” 郑国霖就半天不说话，一脸痛苦。 郑秀莉就打他肩膀一下说：“你最近智商下降的很快啊，有点老年痴呆的迹象了，连我真假话都听不出来了。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你以为跟你一样！” 这天晚上，郑秀莉睡着了就做了个梦。 在一个灯光有些昏暗模糊的环境里，她也不知道是哪里，好像从来没有来过这个地方。那地方只有她和一个十分健壮的男子，他们在一起。 那男子她不认识，好像又有些熟悉。 可她知道，那不是郑国霖。 她感觉有些刺激，十分舒服。 可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为了这一时的快乐，就背叛自己的丈夫，这是不道德的。 理智促使她试图反抗，却又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她知道，他们再这样温馨下去，她会被心里的那个邪恶的自己底击垮，臣服于这个陌生的男人！ 快乐还在继续着。在最后时刻，她终于清醒过来。 屋里灯光明亮，她的身边，的确有个肌肉发达的男子。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丈夫郑国霖。 这家伙也确实没闲着，她刚才梦里的快乐，就是他使坏的结果。 她也的确如梦中一样，根本无法动弹。那是因为他的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两只手腕，把它们压在她的头部上方，让她使不出力气。 “郑国霖！你这个坏蛋！你放开我！”她不由恼羞成怒。 郑国霖一点也不着急。坏笑着说：“咱们的卧室，都是用最好的隔音材料装修的的，而且是你监督装修的，你最清楚了。你就是喊破大天来，外面也不会有人听到，舒雅也不会跑来救你。” “你想干吗？”郑秀莉恐慌地问。 “你说呢？”郑国霖一脸坏笑。 “你不是想让我头上长草吗？我就先让你知道一下我的厉害，看你还有没有心思，敢到外头给我脑袋上种草！” “哎呀，救命，我闹着玩的，我投降，再也不胡说八道啦！” “嘿嘿，晚啦。你已经说啦。” 所有的乞求和服软都没有打动郑国霖。 这一下，郑秀莉可有的罪受了！ “还想不想了？” “想……，啊！不想了！你这个坏蛋，这是从哪儿学来的？”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最近不许我碰你了，我就饶了你。” “我这几天公司里事多，太累了。” “嗯嗯，这个理由好像不怎么成立。书上说，女人越累，才会越想。因为这个，是女人释放压力的最佳手段。” “哪本书上说的？胡说八道。哎，哎哎你干什么呀，真受不了啦！哎呀，救命……” 郑秀莉终于精疲力尽，连根小指头都不想动了。 “其实，有没有孩子，不在我们，在于天意。老天爷就是不想让我们有，我们也没办法。只要我们努力了，没有也没什么了不起，天也塌不了。” 郑秀莉都懒得和他争辩了，直接闭上眼，听天由命了。 第二天上午，两个人一直睡到日上三竿，还在呼呼大睡。 郑国霖直接把两个人的手机都关机了。 妻子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美美地睡一觉了。 手机的振铃，就是她的催命符。无论她睡的如何香甜，只要手机铃声一响，她立刻就会清醒，条件反射。 郑秀莉有这种深度睡眠的时候不多，脑子里需要想的事情太多太多了，有时候半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都会爬起来，工作半天。 郑国霖这个放松疗法，恐怕得算是他自己的发明了。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郑秀莉彻底疲劳，再也没有精力想其他事情。 直到中午，郑秀莉才睡醒，去浴室洗澡出来，还真的有神清气爽的感觉。 这时候，郑国霖已经在楼下客厅里坐着了。 见她穿了睡袍下楼，看她半天才说：“嗯，不错，睡了整整十个小时，黑眼圈没了，眼睛也明亮了。以后记住，无论再忙，也得保证八个小时睡眠。午睡说是可以补觉，据我的经验，基本没多大作用。最好的办法，就是一次睡够八小时，这样才是健康的。这段时间，其实你一直处在亚健康状态，你感觉到没有？” 郑秀莉感觉到了，因为有了对比。 她现在的神清气爽，和前几天浑身到处都觉得不舒服，完全不一样。 正文 301.心里的一把火 “唉，”郑秀莉就叹口气说，“谁不想好好睡觉啊，总是睡不着有啥办法？好容易早早睡了，半夜醒了睡不着更难受。” 郑国霖就劝她说：“什么事情养成习惯就好了。你这个半夜醒啊，也是一种习惯。实在不行，就睡前出去跑步，直到把自己累的不想跑，再回来洗澡睡觉，半夜就不会醒了。” “我哪有那么多闲工夫？”郑秀莉就抱怨说。 郑国霖说：“那我就找昨晚办理，每天晚上给你来一遍理疗。” 郑秀莉立马就喊：“你饶了我吧。你这是理疗啊？还天天晚上来一次，你想要我的命啊？” 郑国霖就乐：“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也是人体生命过程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你就是太缺少这个调理了。正是如狼年纪，以后一星期必须保证一次。你如果一星期没法回家，我就去找你。” 郑秀莉就幽怨地看着他说：“你饶了我吧？我再不说让你头上长草还不行吗？我真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郑国霖半步不让，“就这么定了！” 郑国霖这个决定还没开始执行，他就不得不放弃了。 下午上班，一个电话打过来。 这个电话，在他上午开机的时候，就显示有四五遍未接电话了。他以为是电商推销或者骗子。 可这个骗子也真执着，下午一上班，接着就又打过来了。 他接了电话。 不是电商，也不是骗子，是介绍陈海龟陈骗子的那位院士。 对有学问的人，不管道德水平如何，郑国霖都是比较尊敬的，他会耐心地听对方把话说完。 这位院士还挺能说，说起来就没有完。 “郑董啊，你华山论剑的讲演，让我印象深刻啊！我已经参加过五年了，说实话，感觉很沉闷。不是为了那点报酬，我恐怕早就不去了。只有你的发言，让我有耳目一新的感慨。可惜呀，国内商界精英里面，像郑董这样的人，太少太少了！” 郑国霖只能和对方客气着，希望对方早点讲完。 他要做的事情太多了，哪里有时间听别人恭维他？而且，在他这种人的思维里，对方无缘无故恭维自己，必是目的不纯。不是有求于己，就是直接伸手化缘。 他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他宁可多拿一点钱出来，去做些真正的慈善，都不愿意往一些毫无意义的地方去投资。 终于，闲扯了有十多分钟，院士开始说正事。 “上次我给你介绍去的那位陈博士，真不是碍于师生面子硬塞给你。那人啊，学问一般般，可是在某些方面的见解，我觉得，还是很实用的。不像我们这些所谓的专家学者，只是从理论方面喊口号，能不能解决问题，其实我们自己心里也没有数。他是直奔解决问题去的，虽然有些急功近利，有些让人侧目。可是，我觉得，他的心里，是有一把火在烧着的。 就好像你。其实，你在华山论剑上的讲话，好多也是根本做不到，无法实现的。可是，你心里有一把火在烧着。你只有一句话打动我，就是不管能不能做，可不可以做，为了这个国家，我们必须去做！ 我建议啊，你最好能耐着性子，听海平把话说完。他说完了，你用不用他，决定权还是在你手里，不是吗？” 院士总算讲完了，郑国霖客气几句，表示一定遵命照办，然后就挂了电话，坐在办公室里，愣愣地出神。 原来，那位陈海龟打听到他还在本市没走，又回来了。 这回回来，他直接让院士先给他打了电话，自己才再过来。 这一回，郑国霖只能耐着性子，听他讲完了。 但是，他还是提醒他说：“基础知识，陈博士您就不要给我普及了。咱们直接进入你想说的主题，好不好？” “好的。”陈海龟扶了扶金边的眼镜，在郑国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然后开始了他的讲演。 “是我低估了郑董的学问，不该给你普及基础知识。那么，咱们就直接说主题。” 还是够啰嗦的。郑国霖心里就有些烦。但他答应了院士，就得耐着性子听下去。 “咱们在整个电子高科技领域，比之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其实都是非常非常落后的。”陈博士操着有些南方口音的普通话说，“晶圆、芯片电路设计、制造、应用程序、检测，好多分类当中，咱们甚至是一片空白的。新闻上说的那些成绩，多是为提振国人士气，在内行人看来，甚至有一半是造假的。 我赞同郑董您的看法，西方价值体系永远不会真正认可我们，他们只不过是在试图改造我们，分化瓦解我们，甚至是在处心积虑让我们分裂掉，形成欧洲那样的，众多的小国家，再无法对他们形成威胁。 但我中华民族延续五千年，是有其独特的思想和文化的。五千年来，我们不知分化融合了多少试图瓦解我们，消灭我们的外来民族。过去那些民族和国家办不到的事情，西方价值体系也同样不会办到。 最终的结果，正如郑董您所预料的那样，他们不能瓦解我们，反而会发现，他们的世界观和价值体系，的确没有我们的文明先进，最终有被我们瓦解和融合的危险。”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郑国霖就有了听下去的兴趣。这正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 他是重生者，当然会知道未来发生的事情。可这位陈海平并不知道未来的事情，却可以推测出这个结果，当真不简单。 看来，这位不仅仅是一位学者，还颇有政治头脑。 他就做出一副认真严肃的样子来，示意陈海平继续往下讲。 陈海平就讲下去。 “多年以前，我和郑董，就有同样的预感。只要我们有了足够的能力，不再甘愿当供养这些寄生虫的奴隶，起来挑战他们的世界分工体系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图穷匕首见的！ 那时候，我还在米国留学。处在他们的环境里，反而更会深深体会到这一点！”那时候，我就有这种预感了！” 正文 302.未来我们最缺什么 郑国霖觉得，他遇到知音了。 他没有试图打断陈海平的话，而是静静地听他说下去。 “我原来是学理论物理的。”他说，“当我想到这一点，想到敌人有一天会图穷匕首见，而我的祖国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我再也无法安心学习了。 我想去学习最先进的科技，去接触芯片设计或者制造。可是，人家早就在防范我们，最关键的技术，是绝对不允许我们接触和触碰的，即便是那些早就没了中国心的黄肤白心也不行。 我用了最大的努力，只能接触到芯片制造以后的末端工作，也就是芯片检测。 可是，通过在那样的实验室工作，我了解了更多的知识和工作程序。我感觉，我的努力，其实并没有白费。” 说到这里，他就问郑国霖：“郑董，您觉得，如果敌人一旦开始对付我们，那时候我们想摆脱困境，应该最缺乏什么？” 郑国霖经历过未来，当然知道答案。 “高精端芯片制造。”他顺口就回答。 “太对了！”陈海平不由显得激动起来，“我在他们的实验室里工作了三年，才得到这个答案的。郑董您是怎么想到的？” 郑国霖想想说：“别的，我们通过理论研究和交流技术，都可以得到。再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人家比较在意咱们，严卡咱们的，也是这个技术。” “郑董高见！”陈海平由衷说，“正是这样。没有这个技术，我们瘫痪的，可能不仅仅是民用技术。我们可能要变成挨了打都无法还手的瞎子和聋子。 而且，现代战争，并不一定是热武器战争。对方从经济上击垮你，从物质生活和思想体系上击垮你，才算真正的击垮你。就比如中东地区，那是最愚蠢的战争！而下一步，我们的敌人，不会再这么愚蠢，他们已经从与我们打交道的过程中，学会了我们好多的东西，那就是儒家思想。 只有在精神上彻底击垮我们，才能取得他们想要的胜利！” “温水煮青蛙！”郑国霖不由评价一句。 陈海平愣怔一下，想想说：“对。一直在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他们还在依靠武力，让我们在军事方面增加更大的投入，来拖垮我们，就跟对付以前那个超级大国一样！ 其实，他们才是最怕打仗的。我们的领袖对他们的评价一针见血：纸老虎！ 他们在制造假象，真实的目的，却是要在经济领域和精神领域来慢慢瓦解我们。 当我们的人民再也无法离开他们的高科技的时候，而我们又无法自己制造，他们就会收紧口袋口，勒死我们，让我们内乱。这时候，军事才会奏效。甚至根本不用军事手段，我们就已经完了。这就是孙子兵法的最高境界：不战而屈人之兵！ 郑国霖不由点头，陈博士的见解，绝对高他这个重生者一头！ “请你继续说，”郑国霖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当然是要制造我们自己的高科技！”陈海平说的斩钉截铁。 可是，接着，他的语气就低沉了下去。 “芯片制造设备，不是像原理说说那么简单的，它包含了当今世界上几乎所有科技最高端的技术，而这些最高端技术，我们几乎没有一样达到最先进，可以用于这种设备的。 也就是说，如果我们自己搞，这里面好多的技术，我们都必须升级。而每一个技术研发升级，耗费的资金，恐怕都是巨大的！ 最后，掌握这些技术，制造出最先进的芯片制造设备，刻蚀机和光刻机，投资万亿，制造出来，都是幸运的。” 郑国霖的眉头就皱起来。 “照陈博士您这个说法，我们岂不是根本就没有制造出来的希望了？”他问。 陈海平惨惨一笑说：“这就是为什么，晶圆科技和芯片设计、封装，我们有希望，而芯片制造，我们没有希望的根本原因所在。” 郑国霖听到这里，就叹息一声说：“看来，我们的理想很美好，现实却给了我们一个大巴掌！” 陈海平点点头，然后说：“也不是没有希望。” “噢？”郑国霖就看着他，没有出声。 陈海平扶扶自己的眼镜，这才看着郑国霖说：“拿来主义，当然是最好的捷径了。对付敌人，我们总不能像当年宋襄公打仗，讲什么仁义之师必胜吧？” 郑国霖同意他这个说法，就看着他问：“你有办法可以拿过来？” 陈海平不置可否，过一会儿说：“人家卖给咱设备，都是做了防拆设计的。拥有设备的公司，也不敢让我们拿来研究。我们去买呢，又没有芯片制造工厂，过不了人家的审核关。这个也是难题呀。” 郑国霖看着他，知道他说的这只是个前奏，答案肯定在后面。 “你就别卖关子，让我着急了。”郑国霖就说。 陈海平笑一下说：“我心里有这些想法，自然就留意这方面的信息。我大学的一个同学，是欧洲来的，我们曾经有过一段美好的时光。” 郑国霖就插嘴问：“你这个同学，是女的？” 陈海平没有否认，说：“对。她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我们国家去米国留学的，都是有钱的高官或者富商的子弟，所以对我特别感兴趣。” 说到这里，他就又惨惨一笑：“可惜，我是农民的儿子，凭自己的本事考出去的。” “后来呢？”郑国霖问。 陈海平说：“后来，我打工挣钱的速度，跟不上她消费的速度，也就不了了之了呗。” 说到这里，他顿一下又说：“不过，毕业以后！她回到了欧洲，服务于兰光公司。这个兰光公司，正是出世界上最好的光刻机的公司。” 陈海平说到这里，郑国霖就预感到了什么。 就听陈海平说：“再后来，为光刻机，我去了欧洲，试图通过她，在兰光公司谋一个职位。她却告诉我，兰光公司也是和米国签的有协议的，不能用中国人，别说中国人，就是亚洲人都不行。否则，所有米国生产的高科技零件，兰光公司就都不允许使用。” 正文 303.冒险之旅 那个太平洋东岸的邪恶国家，已经把它霸凌的双手，伸展到这个星球的每一个角落。 陈海平说：“她能进兰光公司，也是因为对方调查她的时候，并没有调查到，她谈过一个黄皮肤亚洲人男朋友，不然她也进不去。所以，我去找她，她也是很紧张的。 不过，那个公司的保密制度，对她也是一种折磨。但高薪的工资，又让她舍不得离开。她就跟我商量，如果我能通过某个渠道，给她一笔可观的资金，让她能够一生过上无忧无虑的富人生活，她就可以把光刻机的大部分科研高端机密，透露给我。 这就是我为什么要骗取科研经费的原因。 我曾经去有关部门反应过这个情况，可是没有得到回复。我想，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让我们追上西方科技的机会，我不想放弃。” 说到这里，陈海平就沉默了。 郑国霖想半天问：“这事儿过去多久了？” “五年了。”陈海平长叹一声说，“用一个亿换取一万亿才能研发出来的东西，这个买卖，竟然没有肯干的。” 郑国霖就笑，然后说：“估计，大家怕你是在编故事，不敢信。” 陈海平苦笑：“也许是吧？不过，还有一个原因。私人怕得罪那个邪恶帝国，从此被制裁，不敢干。公家嘛，就不好说了。 这个，没法骗人的。她说过，我们可以先付少量订金，让专家看到那些资料的一部分，确认以后再付全款。” 郑国霖问：“已经过去五年了，她还在不在兰光公司，你能确定吗？” 陈海平摇头说：“只能再去碰一碰运气。我知道她的住处，如果她在，就算搬了家，我们也可以有办法找到她。” 郑国霖想想说：“我现在的直觉，是这件事情可以干。不过，你得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需要详细考虑一下你的话。还有，就是我需要找到这方面的专家，和我一起商量一下。” 陈海平说：“我心急如焚地等了五年，头发都等白了，还怕再等一个月吗？” 郑国霖就站起来说：“那好，你就在这里住下来，住S市最好的酒店，所有费用，我来承担。” 又过去一个半月，郑国霖带着一个芯片制造设备方面的专家，还有陈海平，去了欧洲。 为了不被别人怀疑，三个人从不同的机场出发，飞不同的国家，最后才在目的地所在的城市聚齐。 出发前这一个半月里，郑国霖不止是要寻找相关方面的专家，还要委托业务能力高的调研公司，对陈海平进行调查。查他的履历，是不是和他说的一样。在国内外的经历，是否属实。 郑国霖心里，并不像他嘴上说的那样，那么相信陈海平。他怎么想都感觉，这个陈海平就是一个标准的骗子。 可是，陈海平所说的这个事情，对他的诱惑性太大。可以改变国运的东西呀！ 郑国霖平时再渣，再不是东西，他也是一个中国人，有一颗中国心。可以让自己的祖国改变国运，再不被敌人制约，无论这事情是不是一个骗局，这个险在他看来，也值得冒，必须冒！ 这的确是在冒险。 如果这个事情，是陈海平的一个骗局，倒也不算冒险，顶多就被骗去点钱，也没有什么。 可万一这事是真的，那就是真的和那个邪恶帝国为敌了。 郑国霖知道，人家的间谍系统太发达了，发达到你无法想象。 你所有现代化的通讯工具，人家都可以随意监听。你住的地方，吃饭的饭馆，人家可以随时监控你的一言一行。 只要你被人家盯上，你就是个透明人，洗澡、上厕所都在人家的实时监控之下，别说偷拿资料回来，就是人都回不来，怎么没的都不会有人知道。 所以，这事情想成功，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不被对方知道。 临走之前，他分别和陈海平以及那个专家碰头，商量了出国之后的行为规范和行动准则。 这种单线联系的办法，他是从过去的老地下斗争电影里，学来的。 出去之后，三个人就再不用现代化通讯工具联络。 三个人分别住不同的酒店，互不见面。有事通过地铁站的留言板留言，约定见面地点。 由陈海平先去找他那位女同学，单独谈交易事宜。 如果一切顺利，陈海平和对方约定好了，再通过地铁站的留言板，通知郑国霖，和对方的见面地点及见面暗号，然后由郑国霖单独去见这个女科学家。 如果郑国霖和对方谈妥，付订金之后，对方给郑国霖部分资料。由郑国霖带着这些资料，还是通过过地铁站留言板，约带来的专家会面，由专家来判断这些资料真伪和价值。 专家判断准确无误，郑国霖再次单独和对方谈判交易方式。 交易成功，郑国霖携带资料，一路向北向东回国，专家和陈海平，则分别直接回国。 欧洲小国多的是，郑国霖多转悠几个国家，特别是东欧一些原华约国，进出关设施比较简陋，先进科技手段不多，把资料带回来，不成问题。 所以，到达目的地所在的城市之后，郑国霖住进一家不起眼的旅馆之后，就在附近参加旅游团旅游，或者游览这个城市的名胜古迹，到处拍摄照片，一副悠闲模样。 只是每天，他都会去一次那个约定好的地铁站，从那块留言板跟前经过。 为不引起怀疑，他每天去那里的时间也不固定。或者早上或者中午，有时候是晚上。 如此过了一星期，也没发现陈海平的留言。郑国霖就有些担忧了。 他们原先的约定是，陈海平的留言，在开头写“饕餮”两个字。 这两个字，在欧洲这个城市的地铁里，相信不会有人会写出来。 然后，他就用英文写他到了，让郑国霖几点几分到他的住处找他。 其余都是假的，只有那个几点几分是真的，是经过这里的一班地铁的到站时间。 郑国霖第二天就按照留言上的时间过来，上这班地铁。他会在地铁车厢里遇上陈海平，两个人就在这个地铁车厢里说该说的事情，说完了分别选择不同的车站下车。 正文 304.提心吊胆 为了安全和保密，三个人相隔几天，分别从国内不同的机场，飞往欧洲不同的国家。 然后从各自到达的国家，向目的地城市进发。 大家各自住在哪里，什么时间过来的，相互之间都不知道，只靠早就约定好的，那个地铁站的留言板保持联系。 按时间推算，陈海平比郑国霖应该早到一个星期。 郑国霖来了之后，过了一个星期都没有看到陈海平的联络暗号。 也就是说，陈海平至少已经在这个城市呆了半个月了，却没有联系郑国霖。 这就有些不正常了。 如果他没有找到他那位同学，或者对方已经离开了兰光公司，无法拿到任何有用的资料，他应该早就会联系郑国霖，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他。 这么长时间不联系，就说明他已经找到了对方。兴许是还有什么条件没谈妥？ 但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陈海平兴许已经被人家的特工盯上，这时候已经失去了自由。 如果是这样，他和那位专家就都存在危险。 也许敌方特工正在某个地方审讯陈海平，让他供出同伙？ 在这种情况下，他更不能用通讯工具联系陈海平。 只要他给他打一个电话，对方就会立刻找到他。 如果陈海平经受不住对方的酷刑，把他给招出来，用不了一个小时，对方特工就会出现在他面前，逮捕他。 他面对的，可是世界上最强大帝国的国家力量。 这个帝国，在欧洲可以和在他们国家一样，为所欲为，横行无忌。 也许，陈海平正在忍受酷刑，苦苦煎熬，为他赢得逃跑时间？ 他现在不立刻飞回去，恐怕就永远没有机会回去了。 他们抓捕陈海平，肯定不会在新闻上，有任何蛛丝马迹，给他提供逃跑的机会。 只有他们抓到他，同时通过他，把那位专家也抓到，他们才会在新闻上大肆宣扬红色帝国多么可怕。 他们三个，都是单线联系。陈海平没见过那位专家，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他只知道有专家这么个人。 敌方想抓到专家，就得先抓到他。 立刻逃离这里？ 可万一他的猜测，只是虚惊一场呢？ 他跑了，陈海平什么事没有，过几天回国去找他，这人可就丢大了！ 就这么个老鼠胆，还好意思提为国担当呢？ 郑国霖左思右想，为了堂堂郑董的面子，还是决定冒险留下来。 你说当初和陈海平商定联系办法，怎么就没规定个最长联系时限呢？ 他不是专业间谍，没想到的东西，恐怕多了去了。 又惶恐不安，提心吊胆的等了一个星期，还是每天都去那个地铁站，路过那个留言牌。 有时候，是从其他地方坐车，到那里下车。有时候，就从那里上车，去其他地方。 总之，他让自己的行动，尽量变的没规律。 这个星期过后的一天傍晚，他从地铁里出来，慢慢踱到那个留言牌跟前的时候，就看到在牌子的左下角，有了一张绿色的便条，用一块白色的小圆磁铁，压在牌子上，开头写着“饕餮”两个字。 他尽量压抑住内心的激动，不改变自己走路的速度，慢慢从那个牌子跟前走过去。 他看清了陈海平留的数字，要他坐早上十点二十五，在这里停靠的那班地铁，到3号车厢。 这个国家本身的人口基数很低，地铁里永远也不会有拥挤的现象发生。 由于他们从事的，大多是高附加值的产品制造和高科技输出行业，利润很高，百姓收入也十分可观。且一周只工作四天，每天工作六小时。 然而，这里一个普通百姓一月的收入，却差不多相当于国内百姓平均一年的收入还略高。教育、医疗全免费。人们生活节奏缓慢，可以悠闲地享受生命每一分钟的美好。 而且，欧洲小国环境优美，风景如画，不用担心污染的空气。 于国内比起来，这里简直就是人间天堂。也怪不得国内那些精英，有钱了会跑到这里来定居。 第二天上午，郑国霖轻松就登上了那辆约定好的地铁，进了三号车厢。 车厢十分宽大，座位大多都空着，只有六七个人坐着。有的看报纸、看书，有的闭目养神。还有一个留着络腮胡子，个子在两米以上的小伙子，站在车厢里，依着一根镀铬的扶杆，背着个大的尼龙背包，在看手机。 北欧人身材高大，身高在一米九以上的，比比皆是。像这小伙这样的身高，并不属于特别高的。 而郑国霖这个身高，在国内属于高的，到这里就是矮子了。 陈海平就在那个站着的小伙子不远的地方，一个三人连椅上坐着，手里抱着一本英文书，聚精会神地看着。 郑国霖就溜达过去，坐在他身边。 “怎么才联系？” 他也不看陈海平，轻声用中文说。 “那个公司制度极严。接触机密的中层管理，是上一个月班修半个月的。我来的不巧，她刚刚上班不久，一直等到她交班休息，前天才找到她。” 陈海平也说中文。 车厢里除了他们，没有黄皮肤黑头发的东方人。他们之间到底说什么，估计不会有人听懂。 “她怎么说？”郑国霖问。 “她手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而且是最先进的32nm以下设备的关键制造技术。她答应单独见你，和你单独谈。”陈海平说。 郑国霖想想，又问他：“我见她，应该都谈些什么？” 陈海平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他：“你英文水平怎么样？她只会英文和荷兰语。” 郑国霖回答说：“英文一般会话凑合，读写没问题。说的慢一点，可以听得懂。” 上一世，他从事了多年的策划工作，英文文案也经常看，所以英文并没有撂下。只是，他不经常说，估计发音和听力，都是小学水平。 想想他就又补充说：“实在不行，我可以写在手机上让她看，现在也有翻译软件。” 陈海平就无声地笑了一下。 “这就可以。”他说，“你们主要谈她交付技术资料，还有你给她付款的方式。这个商定了，再由你的专家检查她带出来的资料，然后再谈价格。” 正文 305.民丰足方知廉耻 接下来，陈海平就给郑国霖介绍了他这个同学的具体情况。 他这位同学叫艾玛·尼尔森，今年四十二岁，是兰光公司制造部的一位中级管理。主要工作是通过电脑分派她管辖区域内，六个工作人员的工作任务和产品质量鉴定。 至于她具体负责设备制造的哪一部分，她没有告诉陈海平。 “五年以前我找她的时候，”陈海平说，“她还是技术部门的一位助理工程师。我也不知道她通过什么手段，能把这些保密级别最高的技术数据弄出来。五年之前她没说，现在仍旧是不说。 我再给你说说兰光公司的大致情况。 兰光公司规模不大，所有人员加起来不足一百，却是世界上芯片设备制造业最先进的公司之一。 他们每年的设备产量，不超过十台，每台的售价都在一亿欧元以上。世界上所有的芯片制造工厂，十台之中，就有一台在用他们的。 这种设备，实际上是集合了西方世界所有的高科技产品，连米国自身都制造不了。 兰光公司，只是把这些高端科技产品组合在一起，进行测试和实验，最终把它们协调一致，刻蚀出复杂微观的芯片二极管结构。他们本身，并不具体生产自身需要产品配件的能力。 这种设备一旦泄密，就等于是把西方世界几十年来所有高端技术的机密，都暴露在了我们面前，这对他们来讲，是相当可怕的事情，也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米国人是无论如何都要封锁我们的。 可以说，兰光公司，包括其他从事类似这种高科技产业的公司，其所有的生产、销售活动，都在CIA的严密监视之下，包括服务于这个公司的所有员工，也时刻处于CIA的监视之下。 进入该公司的员工，也是经过严格审查的。艾玛之所以能够顺利进入该公司，是因为她家里，包括她爷爷那一辈，一直就在这个国家居住生活，没有任何一位近亲与东方世界有任何联系，也从没有人去过东方旅游和学习。 CIA对公司每一位员工的行踪，都有确切掌握，而且采取不定期跟踪检查的方式，来保证技术不会外泄。 也就是说，艾玛自己也不会知道，什么时候她的通讯工具，邮件信箱，甚至是走路吃饭休息，是在CIA监视之下的。 她对这种不尊重人权，肆意侵犯她个人隐私的行为，感到极度不适应和反感，但又无可奈何。 即便你辞职不干了，仍旧摆脱不掉CIA的监视，直到你参与过的技术不再先进，CIA才不再对你感兴趣。 另外公司内部也有许多极高的保密协议。比如，员工只能在本地活动，没有特殊许可，不得擅自离开本地，更不允许出国。 兰光公司生产区内，保密措施也是相当严格。视频监控无死角，员工不能携带任何电子设备，进出入都有严格的安检措施，级别甚至超过了机场安检的安保级别。 公司内部的电脑屏幕，都是防拍照的。用摄像机拍摄，画面都是黑白条，什么都拍不下来。而且是单独的内部网络系统，防任何外接设备和外接网络。 艾玛这个人喜欢奢侈的生活，喜欢旅游，喜欢聚会，这又是公司和CIA都不允许的。 但是，兰光公司的薪酬可观。像艾玛这样的中级管理，一年的收入可达三十万欧元，这也是她一直在这里工作下去的一个理由。 她希望有人能够绕开CIA，在瑞士银行得到一个不使用本人信息的保密账户，账户里有足够她享受一生的财富。这样，她可以辞职，离开这个地方。 高科技技术淘汰很快，公司正在开发14nm以下的制程技术，相信她辞职以后用不了几年，她就可以享受那个保密的瑞士账号里面的财富，幸福地过完一生。 这种事情，不是彼此之间非常了解的人，她是轻易不敢透露的。因为她怕CIA会用这招来试探她。 到目前为止，她可以信任的，也只有我比较合适。所以，五年以后，她依旧拥有这个可以彻底自由的梦想，却依旧找不到可以替她实现的人。” 说完这些，陈海平就塞给郑国霖一个纸条，然后说：“上面有你们的会面地点和方式，剩下的，你只能自己和她谈了。” 说完这些，地铁也渐渐在一个车站停下来。陈海平直接站起身，下车离开了。 陈海平叙述这些的时候，郑国霖一句话没说，只是在静静地听。 陈海平下车，他在下一站也下车了。 回到住着的酒店里，关好了门窗，去洗手间的便池上蹲着，郑国霖才把手里攥着的，那张陈海平给他的纸条打开。 明天早上十点，尼尔森会去一家社区的超市购物。 这时候，她会把自己的轿车车门开着。 在这个国家，抢劫偷窃的事情很少发生，因为大家的收入都很高，基本消灭了贫困阶级。 物质文明进化到一定程度，偷盗和抢劫，就会被所有人自然而然地认为，是可耻和不道德的。做这个，和在我们国内光了屁股在大街上走差不多。 所以，这个国家基本是夜不闭户，人们不锁车门去逛超市，也并不新鲜。 当年孔子去齐国，向齐桓公鼓吹礼仪，说与民知礼，则国家即可兴旺，齐国亦可成为霸主。 管仲对齐桓公说：民丰足方可知廉耻，而后可知礼仪。 老百姓都饿的填不饱肚子，卖儿鬻女，易子而食，你在那儿跟他讲礼义廉耻，还要让他们去遵守，这不扯淡吗？ 一个国家的精神文明程度，总是随着这个国家的物质文明程度发展的。 米国的精神文明程度，同样也反映了它物质文明的两极分化，撕裂是自然规律。 种花家这几年逐渐和谐，犯罪率在一天天下降，老百姓一天比一天爱国，也正是应了管仲那句话。 所以，论起伟大与否，我倒觉得，管仲的思想，反而更像现在的思想。圣人反倒有些愚昧。 又扯远了。 陈海平在纸条里，给郑国霖留了尼尔森私家车的车牌号码。他只要早上到那个超市的停车场，找到尼尔森的车，直接上去，坐在副驾驶位上，等着她回来就可以了。 正文 306.宁静生活谁来陪 早上九点半，郑国霖就到了那个约定好的超市。 宽大的停车场里，冷冷清清，没有几辆车停着。 这个国家家本身人口就不多，冬天气候又颇为寒冷，外来游客也不多。 所以，即便是本该热闹的市中心，多数时候人也不多，三三两两的，一片安详静逸。 停车场里，空间宽大，并不像国内一般，商场超市附近，想找个位置停车，你就围着停车场转吧。有时候转三圈，你都找不到一个停车位。 郑国霖已经渐渐迷上这个北欧小城了。 有时间了，可以带了郑秀莉过来，让她感受一下这优美的，如诗一般的环境和安逸的生活气息。 兴许，她会为这个，离开她的事业，和他在这里定居。 想半天，还是摇了摇头。 郑秀莉为了事业，恐怕连他都舍得放弃。这个北欧小城，吸引不了她，她不喜欢安静。 那么，白莉莉呢？呵呵，这狐狸精偶尔来玩新鲜可以，长久的没了热闹，没了臭显摆的地方，没了花钱的快乐，直接会跑掉，还不如郑秀莉呢！ 那么，王艳呢？ 郑国霖又摇头。 王艳也是好热闹的主儿。逛夜市，吃美食，哪儿热闹去哪儿。 看来，唯一肯与他共享这安逸静寂的，也就只有谢雪了。 做完这个生意，回去以后，他就得找个机会，和谢雪偷偷跑来这里一趟，多走几个城市。 说不定有一天，他会在这里定居下来，等着他的女人们，享受够了嘈杂世界的繁华，心渐渐静了，一个一个的跑来陪他…… 这个生意可不可以做成，还是个未知数。连他还有没有命回去，都是个未知数。 他都有些后悔，为了自己那一时的冲动，跑到这里来冒险。 冲动是魔鬼，这话其实一点不假。 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骑虎难下了。 他溜达到那个停车场的时候，差不多就要到十点了。尼尔森那辆轿跑，倒是不难找。 那车德国造的，具体什么牌子，郑国霖还真是没看明白，估计不便宜。 其实，在这个国家里，能开得起这种样式的名车的，并不多见。好像大家买车，一般也不注重牌子，讲究的还是实用。 那车是黑漆镶了黄边的，这种审美情趣，显得挺怪异。 他也不想在这上面多思考，看看车牌，和陈海平给他的号码对上，就去拉左侧的车门。 欧洲产的轿车，驾驶位都是在右边的，与我们国内的恰恰相反。 车门果然没有上锁。他钻进车里，静静地坐着，等着那个尼尔森的出现。 十几分钟以后，从超市大门方向，向着这边走来一位高个女子，穿了貂皮大衣，下面的腿却光着，穿一双黄色的半根皮鞋。貂皮大衣随着她走路来回摆动，隐约的露出里面的深绿色裙子。 那女子推了一个购物车，车里放满了各种吃的。矿泉水、牛奶、番茄酱，还有大个的面包和装在真空封塑袋子里的三明治，还有一个熟的烤鸡，也装在真空袋里。乱七八糟弄了满满一车。 国内这么大年龄的妇女去逛超市，多是买蔬菜一类，这洋女人可好，买的都是熟食。 那女人越走越近，郑国霖也就可以看的更清楚。金黄的短发，脸色很白，鼻梁很高，脸上也没有皱纹，比郑国霖想象的要年轻许多。 都说白人女子年纪大了衰老的很快。这女子没怎么见老嘛，看样子也就三十多岁，比陈海平年轻多了。 难道，这不是尼尔森？可她明明就是向着郑国霖坐的这车来的呀？ 车内“嘀”的响了一声，后备箱的显示灯就亮了，估计是那女子遥控打开了后备箱。 这应该就是尼尔森了。 尼尔森并不向车内看，而是直接去车后面，把买的东西都放到后背箱里。 五分钟之后，她拉开右车门，坐了进来，好像郑国霖不存在一样，直接点火起步。 “尼尔森女士？”郑国霖只好用英语问。 “嗯哼。”尼尔森还是不看他，只答应一声，就全神贯注地把车往停车场外面开。 “我叫郑国霖，陈海平博士的朋友。”他只好又说。 “我知道。”尼尔森说，“我到家有二十分钟，你告诉我你怎么让我没有风险地拿到那笔钱？” 她说的太快，郑国霖没听懂。 “你能慢一些说吗？我英语不好。”他和尼尔森商量。 尼尔森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来说：“好吧，好吧。”就又重复了一遍她刚才说的话。 这一回，郑国霖听懂了。 郑国霖就试图向她解释，瑞士银行的保密账号，对CIA来说，其实很难说是保密的。他办一个保密账号，把钱存进去，其实并不困难。但这样做就可以瞒过CIA，恐怕很难做到。 “我们把钱存进去，一点不危险，也完全可以做到。但是，你有一天动用这个账号，CIA很可能会知道。结合你的身份，他们很快就会怀疑你。我以后可以不到米国长臂管辖的范围内，他们也拿我没什么办法。但是，你可能就会落入CIA手中。他们会不会像他们宣传的那样，给你人道待遇，允许你有辩护的机会，我就不清楚了。” 郑国霖英语口语水平太差，仅仅这一个问题，就跟尼尔森解释了不下半个小时。尼尔森已经把车开过了她的家了。 “我是为了你好，才和你说明白这些问题的。”郑国霖最后说，“我不希望你因为我们，而带来巨大的麻烦。” 尼尔森听明白了，就又问郑国霖：“那么，你们有更好的办法吗？” “有。”郑国霖就告诉她，“我们可以事先找一个同伙，最好是你的朋友。但这个朋友，必须绝对值得信赖。” 听到这里，尼尔森突然把车停了。 “再往前走下去，我们就到另外一个区了。我怕有人在我车上安装定位，知道我在哪里。”她说。 郑国霖下一跳，一脸震惊问：“那我们的说话，他们也可以知道了？” “那倒不会。”尼尔森说，“我做过精密检测，我车里没有发射装置。” 正文 307.奇葩的国家 “没有发射装置，他们怎么定位呢？”郑国霖有些疑惑。 “这个简单。”尼尔森就解释说，“这车原先出厂的时候，所带的电子装置，电子地图，收音机，都可能留有后门。他们利用这些原厂产品，足以定位这辆车的即时位置了。” “哦。”郑国霖恍然大悟。 尼尔森把车调回头来往回开，这才对郑国霖说：“我把付款这个问题想简单了。这样我们就没法一次性谈清楚。我休假这半个月当中，不能和你们有太多接触。因为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在监控我。我已经见了汉森陈一次，又见了你一次，已经很危险了。所以，我们再次见面，必须等到我下次休假，也就是一个月以后。” 尼尔森说的汉森陈，应该就是陈海平了。 “可是，我们什么也没有谈成啊？”郑国霖不免有些着急，“你要知道，我在这里停留的时间太久，也容易引起别人怀疑的。” 尼尔森说：“我家里有个地下室，是没有监控设备的。我们在那里谈事情，应该十分安全。如果郑先生不介意，我们可以去那里继续谈。” 郑国霖就搞不懂，问她：“你家里的监控设备，不是你自己安装的吗？” 尼尔森就解释说：“是的，是我自己安装的。可是，那些产品当中，是有米国产品的。他们可以利用那些产品的后门，通过我的监控，来监视我所有在家里的活动，包括我吃饭、睡觉、洗澡。我在他们面前，是完全透明的，你明白吗？” “不可思议！”郑国霖就嘟囔一句，“这才叫侵犯人权呢！” 尼尔森就摊一下在方向盘上的双手说：“在他们那里，是没有人权这个词的，只有他们想利用这个词来找别人麻烦的时候，这个词才会被提出来，成为他们发动战争和逮捕其他人的理由。” “双重标准呗。”郑国霖用中文说一句。 “什么？”尼尔森没有听懂。 郑国霖就在手机上找翻译，翻译好了给她看。 “哈哈，”尼尔森高兴了说，“就是这个意思。米国早就不是原先那个伟大的米国了。对我们这种懂芯片设计的人来说，见识到的东西太多了，那就是一个充满了霸权、歧视和垄断的，肮脏透顶的国家！” 接着，她就解释说：“所以，监控虽然是我自己安装的，我也知道没有这些监控，我的日子会更好一些。可是，我不安装这些监控，他们一定会怀疑我不安装的目的，会想方设法说服我，安装上。而一旦安装上，我就没有了任何隐私。 我不能擅自关闭这些电子设备，否则，还是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逃离这里了吗？ 我受够了，真的受够了！如果这样生活一生，真的比死掉还可怕！我们有同事自杀，还有人发疯，也有人逃离被抓，从此杳无踪迹。 我自己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如果还这样下去，我相信有一天，他们会在我的地下室里，发现我的尸体！” 郑国霖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唯一的念头，恐怕就是，还是伟大祖国好了。那个将来要到这里定居的念头，顷刻就无影无踪了。 这时候，尼尔森突然又把车停下来，对郑国霖说：“快到我家了，你到后座去。我提醒你的时候，你就在后面趴下，尽量趴低。这样，进入我家之后，监控不会拍到你。进车库以后，就没有监控了，可以直接从车库进入地下室。那里有我一个工作室，我经常在里面作画的。啊，忘了告诉你，我平时喜欢在工作室里，创作一些油画作品。” 郑国霖依言去了后座。 他还是有些奇怪，就在后座问尼尔森：“这公路上没有监控吗？” 尼尔森属于富人，家在郊外，是一座木质结构的别墅。他们刚才也一直是在郊区的公路上开车，穿越四周青葱的原野和远处白雪皑皑的山脉。 听郑国霖疑惑，尼尔森就告诉他：“在这里，公共区域随意安装监控设施是违法的，因为这会侵犯公民的行踪隐私。 确实需要安装监控，是需要政府最高当局批准的，手续繁琐。申请一个合法地点，不仅最高当局要批准，还要征求当地民众的意见，要半数以上的公民同意，签字认可才可以。有时候搞一年都没有消息，多数时候不了了之。 所以，没有任何公共部门会去申请安装。除了主要交通路口，包括市里，公共场所几乎没有监控。监控大多都是私人安装在自己的私人空间。” 这个和种花家倒是完全反着。这还真是一个奇葩的国家。 郑国霖不由想。 说话的工夫，已经到了尼尔森家的别墅不远。尼尔森就让郑国霖在后座趴好，然后把车开进了自己别墅的车库。 车库很大，足有一百多平米，里面还有一辆路虎越野。 尼尔森对郑国霖说；“那辆车我没有检测，主要是开出去旅游的。这一辆反而不常开。” 车库一角有个带木质栏杆的扶梯。尼尔森就带着郑国霖，从那个扶梯那里，去了地下室。 地下室有两间。一间是杂物间，放些常用得着的工具，里面是壁炉。整个别墅的取暖，都是依靠这个壁炉。 壁炉并不烧木头，也是烧天然气的。 另外一间，就是尼尔森的工作室了。收拾的非常干净整齐，还贴了墙布。里面有一张大床。看来，尼尔森也经常在这个工作室里睡觉。 果然，尼尔森就指着那张西式大床说：“有时候心情不好，或者作画晚了，我就在这里休息。” 工作室除了床，就是椅子和画架，还在墙上悬挂了许多油画，估计是尼尔森的作品。 风景极少，人体居多，还多是扭曲的，似乎代表了她目前的思想，也许是一种寄情于画作的发泄。 工作室里另外的东西，还有堆在角落里的一大堆颜料。另外，还有一个带轮子的玻璃圆桌，上面放着一个杯子和咖啡壶。 正文 308.写实油画 尼尔森把郑国霖带进她的地下工作室，让他先在里面休息一下，自己则拿了玻璃圆桌上的咖啡壶和杯子。 “我先去上面露个面，让监控看到，顺便给你带点咖啡下来。”她说，“抱歉，我这里只有咖啡，没有其他饮料。” 郑国霖就问她：“你自己住在这里吗？” 尼尔森愣怔一下。这是她的隐私，他们之间不熟，郑国霖这样问很不礼貌。 尼尔森还是回答他：“是的。”然后就离开了。 他们讲话的时候，都是站着说的。虽然屋里有一把镀铬的椅子，但尼尔森并没有邀请他坐。 主人离开以后，郑国霖就顺势在房间里走了两步，靠近那些画作，一幅幅的慢慢欣赏。 他不懂画，看不出什么好坏。但尼尔森的水平应该可以，因为他看出来，那些人体画的主角，都是尼尔森自己。虽然大部分是抽象的，但画里女人的五官相貌还有表情，一眼就可以知道，那是尼尔森本人。 北欧女人肤色都很白，眼睛也是蓝色的，鼻梁高且挺直，很是迷人。 尼尔森继承了北欧女人的这些优点，且脸上的皮肤不仅白，还很细腻，眼睛很大，很有精神。四十多岁了，身材保持良好，只是有些高。 郑国霖一米八二，感觉尼尔森比他还高，兴许是她穿了高跟鞋的缘故。 在靠近那张大床的墙上，有一幅油画，是写实的人物画。画里的女人仍旧是没有衣服，两腿分开，双臂后收，面对着郑国霖。 这应该就是尼尔森真实的样子了，身体各部位都十分迷人，看的郑国霖有些脸红心跳。 他正想离开那幅全身的肖像画，一回头，尼尔森端了咖啡壶和两个玻璃杯子，已经出现在了工作室的门口，正看着他。 在没经过人家允许的情况下，欣赏人家没有衣服的身体肖像画，郑国霖觉得很不好意思，脸都红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很棒！”好久他才憋出这么一句。 不料，尼尔森却并没有感觉不好意思，淡淡一笑说：“那是我一年前的作品，对着那面镜子画的。” 郑国霖朝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另一个墙角，有一面长方的落地镜。 而那幅画，从角度看，正是她坐了那把镀铬的椅子，面对着镜子的自画像。 “的确，很棒。”他说。 “你是说画还是说我？”尼尔森问他。 “两者，都，很棒！”他由衷夸赞说。 他没有想到尼尔森这么开放。一个陌生男人谈论她的身体，她可以镇定自若。不免说话就有些更不自然。 “谢谢！”尼尔森根本就没当一回事。 道谢之后，她把咖啡壶和玻璃杯子，都放在那个玻璃圆桌上。 “抱歉，”她说，“我只能偷偷用身体挡住摄像头，偷一个杯子下来，不能再拿一把椅子。那个太大，无法隐藏。” 接着她就问：“你喜欢坐在床上还是椅子上？” 在郑国霖看来，坐在人家女士的床上，是很不礼貌的行为，而且他和人家还不熟。 “我坐椅子吧？”他说。 尼尔森点点头，把玻璃圆桌拖到大床的一侧。郑国霖就搬椅子过去，在椅子上坐下。 尼尔森坐在了自己的床上，突然看着郑国霖笑了说：“我这里一点不冷的，至少二十度以上，你穿着大衣不热吗？” 突然到一个陌生环境里，又准备从事的，是冒险极大的买卖，郑国霖本来就紧张。 刚才又被人家抓到，在看人家的写实肖像。这在国内，恐怕是和偷看人家洗澡一个罪过的。 关键还是，现在尼尔森又换了一身衣服，宽松的裤子配一件深绿格子的长袖衬衣，衬衣领口开的很低。 她坐在床上的时候，郑国霖偶尔一瞥，就发现这女人里面是真空的。 这让郑国霖在脑子里，把真人和那张自画像自动联系在一起。 自画像非常逼真。衬衣遮挡住的那部分，郑国霖都可以自己弥补出来了。 这不由有些让他更加心慌气短。 这些事加在一起，郑国霖已经顾不上冷热了。 “你可以把外套脱了，放在我的床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尼尔森说。 “啊，不介意，完全不介意。”郑国霖说着重新站起来，拖了外面的长摆大衣，把皮手套顺便揣进大衣口袋里，然后放到了尼尔森的床上，这才重新坐下。 那床上只盖着一床鸭绒被子，并没有床套什么的。被子是那种比较幽暗繁琐，类似倭人浮世绘一类的花纹，利用了反光的银色颜料，看着有些阴森的感觉。 尼尔森把两个玻璃杯子里都倒上咖啡。她下来的时候，还带了方糖和一小杯牛奶，两个银勺子。 “这里有糖和牛奶，你可以随意添加。”她就对郑国霖说。 郑国霖没要牛奶，只往自己杯子里加了一小块方糖。 他喜欢意式咖啡那浓郁的味道，有时候就那样直接喝，连糖都不放。 尼尔森的咖啡，味道很醇正。 “不错的咖啡。”他小抿一口，称赞说。 “谢谢！”尼尔森淡淡回一句。 “现在，你可以说说，如何保证我可以拿到你的钱了。”她又说。 关于这个问题，郑国霖还真的请教过顶尖的财务金融专家。他的银狐风投里，就有资金运作高手。 尼尔森想到的付款方式，过于儿戏了。一旦被CIA看出蛛丝马迹，不要说尼尔森跑不了，就是所有参与这个计划的人，都会有大麻烦。 如何把资金从国内，神不知鬼不觉地运作到指定的国外账号，都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过程。 当然了，这个郑国霖是有办法的。 关键还在于，如何让尼尔森神不知鬼不觉地获得这个资金，而别人无法发现。 这又是一个极为复杂的运作过程，尼尔森一个人，是无论如何无法实现的。 因此，郑国霖希望她找一个可以和她合伙的人，来协助她完成这个工作。 “当然了，至于如何来运作，我会派金融专家来暗中指点你们，你们只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最终会在你交出资料的同时，得到这笔资金的，” 郑国霖说。 正文 309.对文明不同的理解 尼尔森不懂金融，从来没有想过，拿到钱会这么麻烦，要避开一堆由米国操控的银行交易系统。 而米元为尊的当今世界，任何一种交易，都离不开米元，离不开以米联储为中心的交易系统。 好在郑国霖有办法，可以通过有些复杂的交易手段，把钱弄到瑞士。 可是，她要无声无息地拿到这笔钱，还是需要一系列的复杂操作。 她思考半天，就对郑国霖摇摇头说：“我想不出谁可以来这样帮我。” “那么，你的父母，或者兄弟姐妹呢？”郑国霖问。 尼尔森说：“你不知道，这是一个生育率极低的国家。从我的上一辈开始，他们就不愿意生孩子，让孩子来拖累他们的生活享受。我父母只有我一个孩子，而且，据说还是一次意外事故。” 说到这里，她就笑了。 “我成年之后，他们就不管我了。”她说，“现在我如果不给他们打电话，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他们的理念，就是活着的时候，要享受这个世界的美好。也许，他们现在在马尔代夫旅游，或者在巴厘岛上晒太阳呢。我们有时候一年都不见得能见一次面。他们的一生，大多数时候，是在旅游胜地，或者是在豪华游轮上度过的。” 看来，尼尔森父母这边，指望不上。 “那么，你的丈夫和孩子呢？”郑国霖问。 “我是独身主义者，没有丈夫，也没有孩子。”尼尔森说，“也许，我会在一段时期内，交一个男朋友，但不会想到结婚生孩子。彼此厌倦了，我们就会分手。而最近半年，我恰恰没有男朋友。 就是有男朋友，这种事情，也绝对不能让对方知道。因为我们彼此，只是漫长人生旅程当中的一小段，不可能有那种可以交换性命的信任，你明白吗？” 这个，郑国霖倒是有些明白。他过去就是想这样活着呀。可惜，有郑秀莉这个命里的克星，让他无法实现他这个人生终极理想。无奈之下，只能背着她养两个小三过过瘾了。 郑国霖也设想过尼尔森找不到强援的办法，这就更加麻烦。他需要事先在欧洲筹备一个影子公司，这公司还要设在不是米国忠实走狗的国度，经过几次手续复杂的金融运作，才可以让尼尔森分几次拿到想要的资金。 而要运行这个复杂程序，郑国霖的花费也将十分可观。 他本来就英语不好，和尼尔森说明这么复杂的程序，一直说到晚上十点，尼尔森才多少明白了这样运作的必要性，还有她关心的，这笔钱确实会落到她的手里。 这期间，郑国霖只好在尼尔森的地下工作室里吃午餐和晚餐。 尼尔森基本不自己做饭，都是从超市买来的速热食品。不过这女子有钱，食品还算不错，牛排很新鲜。 郑国霖是吃面的肚子，吃西餐还真不习惯。不过也没办法，强忍着凑合吃吧。 吃饭的时候，尼尔森还弄来瓶意大利的红酒。两个人边吃边喝。吃饭就不谈正事儿，而是互相介绍自己的国家风俗和现状。 郑国霖也就是在这个地下工作室的饭桌上，通过尼尔森，了解了这个欧洲小国的许多他不能理解的事情。 首先，就是郑国霖对着她的自画像和她本人，评论她的身体，她并不觉得是一件羞耻的事情，或者是受到了羞辱和侵犯。得到郑国霖的夸赞，她反而觉得很骄傲，感谢他的夸赞也是由衷的。 这就是不同的风俗和理念的问题了。 在这个国家，人们没有要把自己包裹起来的观念。 恰恰相反，好看的身体就是让别人欣赏的，只有丑陋的，才会用好看的时装来装扮一下。 衣服，只是用来遮蔽丑陋的。 所以，这个国家有许多的天体公园和海滩，尼尔森经常会去。 这种理念的形成，与高度发达的物质文明，带动了精神文明迅速发展有关。 这个，与太平洋东岸那个邪恶国家提倡的自由，是完全不同的理念和档次，这才是真正的高端文明。 而那个太平洋东岸的国家，其祖先大多是来自欧洲的贱民、囚犯和强盗。这些人凑在一起，发展出来的理念，除了自私还是自私。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采取任何卑劣和不要廉耻的手段。 他们的所谓自由，就是为了自己舒服地活着，而丝毫不用顾及伤害别人的利益。 为了自己的利益，他们可以将一个已经发展了两三千年的本地文明屠戮殆尽。可以将和他们一样相同的人类当做奴隶和牲畜。 这仅仅是发生在二百年以前的事情。那个时候，他们可是已经进入工业化时代了。 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其他国家身上，他们一定会大加斥责为人类之耻。可是，发生在了他们身上，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了。 甚至到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人类早已进入了现代电子时代，他们的种族歧视，仍旧是骇人听闻。 可是，这些发生在他们身上，那就是正确的。 这是一个怎样蛮不讲理的邪恶国家呢？ 二战因为他们的参与，而削弱了原来为正义而战的光辉。他们投机取巧，大发战争横财，却自诩为世界领袖，脸皮到底有多厚，真的是无法揣测。 二战的胜利，他们并没有发挥主导作用，却不遗余力地利用各种手段宣传自己的“功绩”。最终的结果，就是真正的历史，被他们厚颜无耻地篡改。未经历过二战的一代欧洲人，已经相信了他们的谎言。 这个星球，因为这个邪恶国家的存在而蒙羞。 像尼尔森这样的欧洲人，其实心里是十分厌恶那个邪恶国家的。他们认为，正是这个邪恶国家的存在，玷污了欧洲古老的文明和传统。 可是，他们需要这个邪恶帝国的保护，又不得不成为它的附庸。 在这个问题上，郑国霖的观点倒与尼尔森十分接近，两个人谈的十分投机。而郑国霖也趁机向尼尔森介绍种花家的文明，风俗和习惯，激起了她对那个古老东方国度的向往。 正文 310.一脸懵逼 310.一脸懵逼 两个人就这样，在地下工作室里，一起吃饭，一起喝咖啡，一起聊天。 开始的时候，由于郑国霖英语口语水平过低，交流起来有些背劲。但他掌握的英文词汇量并不少。 慢慢的，他开始熟练，发音也更准确一些。到晚上十点的时候，尼尔森基本弄明白了怎样她才能拿到钱。 这的确是一个很麻烦的过程，她必须耐心地等待。 但也无所谓。只要她确定郑国霖这边有诚意，完成交易以后，她就可以辞职了。这几年积攒下的钱，足可以保证她无忧无虑地生活五年以上。 而根据郑国霖提供的这交易运作方式，两年之后，她就可以拿到对方给的报酬。 可这仅仅是郑国霖这方的付款程序啊。另外，尼尔森都能提供什么技术，这些技术值不值她提出的报酬。还有，到现在为止，她也并没有提具体的报酬数字。 郑国霖就说：“尼尔森女士，你看，为你可以拿到这笔钱，我的花费也是十分庞大的。你能不能具体向我透露一下，你能给我提供怎样的技术呢？另外，我需要给你对少钱，来换取这些技术呢？” 尼尔森问他：“你是芯片制造方面的专家吗？” 郑国霖就摇摇头说：“我对这个知之甚少。但是，你能不能大致告诉我一个具体结论？比如，我拿到你这个技术，可不可以制造出来同等水平的光刻机呢？” 尼尔森微微一笑说：“不能。但这些技术，可以让你们少走很多弯路，更快的去接近目标。你不是专家，不懂这个设备的原理构造，我即便说出来，你也分析不出我给你的这些东西，具备怎样的价值。所以，我想等你们的专家来，具体和他谈。” 郑国霖就问：“那么，你能不能用可以让我听懂的语言，来大致给我介绍一下呢？” 没有确切的信息，不能确定专家值不值得出面，郑国霖也没有必要让他冒险。 尼尔斯思考好一会儿才说：“好吧。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你要知道，光刻机技术，其实在七十年代就有了，原理并不复杂，相当于照相技术。 其难度，在于分辨率。就如相机，几百万像素你可能觉得可以了。而光刻机要达到几十亿像素，这就难了吧？” 郑国霖点点头，这个他能听懂。可接下来，他又听不懂了。 “如何把更多的二极管集中在更小的晶圆上，让芯片实现更为复杂的远算功能。”尼尔森说，“就相当于把一张只能容纳几百万像素的照片，变成可以容纳几十亿，甚至上百亿像素的照片。 就是说，让单位面积的晶圆上，尽量容纳更多的二极管。 现在市场上的光刻机，都是步进式进给，浸入式刻法，其理论最小线路宽度，在7nm以上。能做到32nm，已经是兰光公司的极限了。而ASML，已经将这个技术，发展到了16nm。但他们也进入了极限状态，很难有任何提高了。” 郑国霖一脸懵逼。 尼尔森看到了他迷惑的眼神，不由微微笑一下说：“我没说任何专业术语，你还是听不懂，对不对？” 这还不是专业术语呢？ 尼尔森就闭眼想想说：“好吧，我换一种说法。兰光公司的这个浸入式设备，已经面临淘汰，迫使他不得不投入很多的资金和人才，来研究EUV光刻机。而据说这个技术，ASML已经有了突破。” “等等。”郑国霖打断她问，“什么叫EUV？”这个词他听着耳熟。 尼尔森回答说：“就是极紫外光。你知道，光波越短，越容易被吸收掉。这样，最终通过掩膜投影到晶圆镀膜上的光线，就很难达到要求的强度。但越短的光波，分辨率就越好，可以在单位面积晶圆上，制造更多的二极管。 这个极紫外光，理论上可以达到3nm的线路宽度。当然了，这里面又要牵扯摩尔定律，就不和你解释了，你只是听就可以了。” 郑国霖心说，我听也得能听明白啊？得，死记硬背吧，回去鹦鹉学舌跟专家学一遍，看里面有没有有用的东西。 就听尼尔森继续说：“浸入式技术，刻录的光线需要经过一层水膜，光线损失很大，无法和EUV联合使用，这是个遗憾。所以浸入式光刻机，在不久的将来，是要被淘汰掉的。 兰光公司深知这一点，这是他们不惜成本，全力以赴攻关EUV光刻机的根本原因。可惜，到现在为止，他们还是不能投入实际运用。” 说到这里，尼尔森突然不说了。 时间已经很晚了，郑国霖还是一头雾水，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听到。 他还不敢着急，只能静静地等着尼尔森的下文。 过了差不多有一分钟，尼尔森才说：“做为兰光公司的资深技术管理人员，我有幸参与了公司这个研究团队。虽然兰光公司至今还没有成功，但是，还是有了许多技术上的突破。 比如，极紫激光光源波段的纯化，我们设计了一种特殊的玻璃晶体，这个恐怕ASML都不见得知道。而这个玻璃晶体的配方和构造，我是知道的。” 郑国霖还是不置可否。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 就听尼尔森继续说下去。 “极紫光源很容易在经过反光镜组和掩膜的时候被吸收掉，这就需要效率极高的反光镜，更多的收集照射光源。 这个反光镜的制造，尼康等一些知名制造公司也制造不了。只有德国一家公司可以制造。他们只提供产品给我们和ASML。” 说到这里，她就问郑国霖：“你知道这个反光镜的重要性吗？” 郑国霖摇头。她说这一堆，他觉得有用的，只有那个什么玻璃晶体。 尼尔森知道自己在对牛弹琴，可没有办法，为达成交易，她只能继续往下谈。 “这相当于一台照相机，照相机上面所有的技术，世界上都知道。可是，相机镜头，却不是每一个公司都可以制造。” 郑国霖感觉，尼尔森快说到实质问题了。 正文 311.神秘涂层 就听尼尔森继续说下去。 “你们外界传的，制造一片反光镜，要达到的精度，相当于把德国这么大一个国家，搞平到落差不超过一毫米。你觉得，这个可能吗？” 郑国霖还是摇头，但接着说：“这肯定不可能。” 这个问题，他摇头不是表示不知道。怕尼尔森把他当了傻瓜，只好开口解释。 可是，他还真没听说过什么反光镜，这个传说就更不用提了。 尼尔森笑一下问：“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相信呢？” 郑国霖看着她，又摇头。 “很简单，这传说，恐怕就是从德国那家公司里传出来的，无非就是让别人打消仿制他们产品的幻想。” “那么，这个反光镜，到底有没有这么高的精度呢？”郑国霖问。 尼尔森说：“精度肯定是有啊，要不然为什么别的公司制造出来的，达不到要求呢？” 郑国霖又迷糊了。 尼尔森就继续说：“但不见得他们可以造出来的东西，其他公司，像尼康这样著名的公司就制造不出来。只是，他们在此之外，有特殊的工艺。” 郑国霖再次看尼尔森，她就要说关键的东西了。 果然，尼尔森说：“我们在搞研究试验的时候，这些镜片组成的反光镜组，并不像安装在设备上那样，是封闭的，完全看不到。因为我们要试验不同曲率得到的效果，这些镜头组还要经常更换。更换不小心，还会摔碎。 德国公司是要回收这些坏掉的反光镜的，就算摔碎了，所有碎片也一块都不能少。 有一次，有位研究人员在更换镜片的时候，一下摔碎了两块，有一块当中的一部分，大家寻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 你知道，那个实验室的环境，是要求极为苛刻的，必须绝对无尘。大家就怀疑是吸真空的设备，把那一块给吸走了。为此还更换了真空设备，把原来的设备全拆了，也没有找到。” 说到这里，她就看着郑国霖问：“你知道，那块遗失的反光镜碎片，最终到了哪里吗？” 郑国霖还是摇头。尼尔森就得意的笑了。 “反光镜打碎了，就是一块普通玻璃，应该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他们却如此认真去回收，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当时我就这样想。 后来，经过仔细观察，在白炽灯光下，我隐隐感到，这个玻璃上，应该涂了一层十分稀薄的东西。他们怕涂的这东西的化学成分泄密，这才做如此严格的回收。” 郑国霖就点点头。 在做企业策划的时候，他听过这样的故事。 一家工厂仿制的欧洲产品，材料、规格、热处理工艺，都是按照对方的标准，严格制造的。可是，就是不如人家的耐磨性能好，甚至连人家一半的性能都达不到。 后来，这家工厂里的一个工人偶尔发现，在太阳光下面的时候，人家产品的表面，好像有一层半透明的，略带微黄的东西。 开始，所有人，包括厂里的技术人员，都以为是锈蚀造成的。直到自己的产品，永远无法达到人家的耐磨度，大家走投无路，这个工人的发现，才被重视起来。 他们拿了人家的产品去化验，果然表面上，就有一层和原金属表面完全不同的东西。 再后来，经过几年的攻关努力，这家公司的产品，终于达到了欧洲同类产品的性能。 而这家公司，却不再做这个产品，转型耐磨喷涂材料生产，一下就做大了。 郑国霖就问尼尔森：“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制作工艺和精度，不是其他公司模仿不了，而是他们有特殊的，可以提高反光精度的涂层？” 尼尔森点头说：“我觉得就是这样。所以，那块丢失的镜头碎片，是我拿的。” 接着她就解释说：“你要知道，为保证绝对无尘，我们的实验室是正压的，也就是说，实验室内的大气压，比外面的正常气压要高一些。这样，外界的尘埃，不容易进入实验室内部。 进出实验室，比进出制造工厂还要严格。进入之前，必须全部脱掉自己的衣服，连内衣都不许穿的。然后经过纯净水淋浴区，到指定的更衣间，换上实验室的工作服，才能进入实验室。而且，整个过程，是有监控严格注视的。” 听到这里，郑国霖突然笑了。 尼尔森以为他不相信，就分辩说：“这是真的，我没有撒谎。” 郑国霖就摆摆手说：“我没有不相信。” 尼尔森不解问：“那你为什么要笑。” 郑国霖想想，还是告诉她说：“我突然想到了，坐在监控面前看你进入的人。他们是男是女呢？你们的进出通道，不可能分男女吧？” 尼尔森说：“实验室一共不到十个人，不可能设立两个通道。只有一个正常进出的通道。另外还有一个安全通道，平时是带电封闭的。只有实验室发生意外，电源关闭的情况下，才会自动打开。” 郑国霖就又笑，然后问：“那么，你们实验室也不可能就全是女性吧？” 尼尔森说：“只有两个女性，其余都是男性。” 郑国霖说：“那么，那个看监控的人，无论是男是女，不都要每天看到异性的身体吗？你们的隐私，岂不是都暴露无遗了吗？” 尼尔森看他半天才说：“这是工作需要，有什么好笑的？就如我在我的家里居住，难道我的隐私，还不是一样暴露无遗？” 郑国霖问：“那你们的人权呢？” 尼尔森就叹息一声说：“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冒这个很大的危险，设法逃离这里啊。” 见尼尔森难过了，郑国霖就不好意思调侃她，主动把话题引入正题。 “有这么严格的出入和监控手段，你要拿出那块反光镜的碎片，看起来根本就没有可能。那么，你又是如何把它给带出来的呢？”他问。 尼尔森就神秘地笑一下说：“那天太巧了。打碎镜片的时候，不是我们这一组值班。” 正文 312.自动喷淋系统 郑国霖不动声色，默默地听她往下说。 尼尔森说：“打碎镜片之后，他们什么也没干，找了整整一天，连真空设备都拆了，也没有找到。 到了晚上，我们这一组值班，继续我们的研究。半夜的时候，我偶尔低头，赫然发现，那个打碎的镜片碎块，就在一个传送物品的电动车冷却窗下面！ 我当时就想，这是上帝在帮我！于是，我假装掏口袋，把口袋里的笔故意掉到那个电动车下面。捡笔的时候，我就把那个碎片一并捡了起来。” “那你又是怎么带出来的呢？”郑国霖问。 “我背着摄像头，把碎片吞进了肚子里！” 郑国霖听了吓一跳。 “玻璃十分锋利，不会划伤你的食道和胃吗？”他问。 尼尔森许久没有回答，过一阵说：“我认为，那样做值得。因为这个东西，一旦卖给需要的人，他会帮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过一会儿她又说：“你也知道，我们在身无寸缕的情况下，被人监视着，你身体任何部位都可以被看的清清楚楚。 据说那些该死的监视者都是变态！他们会拉近镜头来看我们的隐私。那是高分辩率摄像头，我们身上长几根寒毛，他们都可以数的清清楚楚！ 这样的环境，不是一个正常人可以接受的了的，而我已经把它当做了正常的生活！ 所以，我必须逃离这里，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 郑国霖终于有点相信，这事儿是真的了。 一个骗局，往往是搞的越神秘，故事越丰满，才越容易让别人上当。 陈海平搞的，就有些过于神秘了，而郑国霖却是个喜欢用逆向思维思考的人。所以，陈海平半个月不联络，反而让他更加认为，这是一个中外勾结的骗局。 因为这牵扯到上亿的资金运作，值得骗子们搞下去。也值得他们去训练自己，设计剧情，逼真表演。 总之，值得他们花费巨资，来设计这个骗局。 尼尔森说到这里的时候，郑国霖看看表，已经是子夜时间了。 他说：“太晚了，我们好像还有好多的事情，都没有来得及说。要不然，明天我再坐你的车过来？还是像今天这样。” 这时候，尼尔森好像也记起还有时间这个概念来了，脸上露出抱歉的表情来说：“的确是太晚了。这个时候，我突然开车出门，是容易引起他们怀疑的。如果你不介意，就在这里我这张床上住下来，明天早上，我再送你回去。可以吗？” 郑国霖就感觉有些为难。 人有三急，他刚才上厕所，都是在尼尔森放在卧室里的移动马桶上解决的，而且还只是小解。他总不能在尼尔森的工作室兼卧室里，大解吧？ 这移动马桶容量也有限，实在是很不方便。 “我休息之前，都是要洗个澡的。”他就推脱说。 尼尔森解释说：“如果我并不打算背着兰光公司做这些事情，当然不怕他们怀疑。可是，我们要做的事情，毕竟十分危险。我希望郑先生你认真评估风险。一晚上不洗澡，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郑国霖只好实话实说：“可是，一天不大便，说不定真的会有什么问题啊！” 尼尔森恍然大悟：“哦，对不起，我忘记了。这样，你先使用这个移动马桶，完了我把它弄上去处理干净，再给你弄下来。这样，夜里你可以在这里继续解决生理需要。你放心，这个设备很先进，不会散发任何异味。而且，是带自动喷淋系统的。” “那，好吧。”郑国霖无可奈何了，“那么，你……可以离开一会儿吗？” 尼尔森就笑一下，转身出去了。 郑国霖两世为人，竟然忽略了什么叫自动喷淋系统。也怪他英语听力不行，根本就没听明白尼尔森说的是什么。 没听明白你就老老实实的，别乱捅乱戳啊。方便到一半，右手戳到了一侧扶手上的按钮，感觉屁股忽然冰凉，立刻想到，坏了，这东西满了！这下全粘屁股上了！ 不由立刻站了起来。这下好，裤子、衬衣上就都是水了。 他这才想起来，尼尔森说的是自动喷淋，就是带洗屁股的！ 屁股没洗干净，衬衣和裤子却遭了殃。 这东西水流怎么这么大？ 这下方便的兴趣大减，赶紧擦屁股起来，把马桶盖盖死。 衬衣、裤子就都脱了吧，连羊毛裤也脱了，只剩个小裤衩，把衣服都搭在尼尔森的画架上晾着。一转身，门开了，尼尔森端了一壶清水进来，两个人就那样面对面了。 两个人对视了足有半分钟，郑国霖才想起来要说什么：“那个，我要休息，所以，所以……” “哦，你不用解释。”尼尔森看着他一笑，“想不到，你们东方男人，也有如你这般健壮的。” 这句话，明显就不是上午，郑国霖评价尼尔森自画像的那个意思。这个里面，好像暗含着挑逗的意味啊？ “你，见过东方男人？”郑国霖竟然问出这么一句。 “见过啊。”尼尔森说，“汉森陈，身上竟然没有一点肌肉，给人一种十几岁小孩子的感觉。” 说到这里，她竟然不管郑国霖的尴尬，把端着的玻璃壶放到圆桌上，转过身来，再次面对了郑国霖。 “他哪里都像个小孩子，包括那里。你们东方人，多数像你一样，还是像他一样？” 这话郑国霖都没法回答。 “一半一半吧？”他含含糊糊说。 “是吗？”尼尔森又往前走了两步，就到了他身边，伸出一只手来，放在了他的胸膛上。 “真好，光滑而又结实，不像我们欧洲男人，跟北极熊一样，全是毛。” 这个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 那只手在他胸膛上抚摸，接着就把脸也贴了上去。 “这个感觉，太棒了！你知道吗？我已经有两年半没有男朋友了。放心，我不乱来，没有任何疾病，我最后一次之后，总是到权威检测机构检测，我有他们出具的检测报告，我可以去上面拿来你看。” 郑国霖就有点蒙。这特么也是北欧人的规矩吗？ “我没有。”他说。 “汉森陈说，你们东方人保守，不会得那种病的。”尼尔森的话语，已经渐渐变得模糊不清了。 正文 313.就不上当 在郑国霖想来，就算两个原本没有任何关系的男女，只要自愿在一起，就会彼此产生感情。 可他这个理论，对尼尔森好像没有用处。 第二天，两个人相拥着醒来，宛如一对甜蜜了许多日子的情侣，一夜疲乏过去，重新变的生机勃勃，充满活力。 郑国霖来这里半个月了，整天提心吊胆，除了等陈海平联络，就没再干过别的。 而据尼尔森自己说，她已经过了两年半的苦行僧生活。 这就叫干柴遇着烈火了。 只是，郑国霖这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高大的女人，而且还是北欧女人。 郑秀莉在他心里，已经算是女人里比较高大的了。 郑秀莉只有一米七，尼尔森却至少一米八以上，有可能比他还高。 北欧女人体魄强壮，性格粗狂，郑国霖还真有点受不了。 一次疾风骤雨之后，他还想休息一下，尼尔森已经蠢蠢欲动了。 于是，郑国霖就有生以来，第一次享受了岛国片里女人常给男人的待遇。 确实很舒服。 这让郑国霖再次有了精神。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明白郑秀莉说的，什么叫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尼尔森心满意足，抱着他喊：“你太棒了，中国男人！” 他心里却在喊：“救命啊，老子要被榨干了！” 两人的关系已经这样了，郑国霖就开始试探着跟尼尔森谈点条件了。 两个人都累的够呛，相拥着好久不说话，又昏昏沉沉睡了好久，这才依次醒来。 “尼尔森。”郑国霖首先开口。 “叫我艾玛。”尼尔森伸出胳膊，再次把他抱紧说。 她太大了，进不到他怀里，两个人只能算是互相抱着了。 “艾玛，已经够多，好了，好了，我们以后肯定还有机会的。”郑国霖直接投降。 “你的意思是说，以后你还会来找我吗？太棒了！你是我最满意的男人！”尼尔森抱着他咕哝。 郑国霖心里就直咧嘴。尼玛这女人，直接喂不饱！还回来？他还想多活两年呢！ “好了，艾玛，我会回来的。” 他尽量哄着她，感觉到她的身体渐渐放松，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他抱着她，尽量让她躺的舒服一些。然后就问她：“艾玛，你昨天说，你手里有两项关于最高端光刻机的关键机密？” 艾玛就枕着他的胳膊，点点头说：“是的，极紫激光防漫射玻璃晶体，和反光镜碎块。那上面有镀膜，只要你有足够的化学分析仪器和手段，就一定可以得到镀膜的配方。只要有足够的镀膜知识和经验，推导出镀膜工艺，也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郑国霖就试探着问：“你看艾玛，我想让你拿到钱，也是需要进行一系列的金融操作，注册一堆没用的公司。也就是说，我要先期投入很多的资金。 可是，我不知道你将来给我的这两样东西，能不能为我赚取更大的收益。” 他就和她商量：“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先把其中一个样品给我，让我拿回去，请专家做个鉴定。如果我的专家可以证明，这个东西确实物有所值，我立刻就可以开始资金操作，争取两年之内，让你拿到所有你希望的资金，怎么样？” 艾玛就抬起头来，看着他，一脸坏笑说：“啊哈，中国男人，这样可不行。你拿到了样品，就算这样品非常有价值，你也会对我说一文不值。然后把样品还给我，停止交易。可是，你们已经研究透了那东西，把技术拿到手了。而我，却白白冒了生命危险。” 嘿，这黄毛大洋马，竟然一点亏不吃。他这美男计，算是白忙活了。 “艾玛，”他不死心，继续哄她，“你是我经历的，最满意的女人。我真的不会欺骗你。可是，你不给我样品，我去运作上亿的资金，耗费巨大，到最后你的东西不值钱，我会破产的！” 艾玛就摇头：“不，不，不会的。我是科学家，你要相信我。我说值钱，就一定会值钱。” 郑国霖想想，又问她说：“你不就是为了离开这个地方，享受后半生吗？” 艾玛说：“对啊，就是这样。这两样东西，是我享受后半生的保障。” 郑国霖说：“那么，咱们这样如何？你做我的女朋友，现在就辞职，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中立国家去，由我来为你提供优裕的生活享受。我只要有时间，就会过来看你。咱们不要这个交易了，好吗？” 艾玛想想，摇头说：“不行。我以后的经济来源取决于你，你随时可以不喜欢我，不履行你的承诺，逼着我交出样品。那么，那时候我会饿死的。” 郑国霖就哄她说：“不会的。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给了我其他女人无法给予的最大满足，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再说，你手里不是还握有那两件机密吗？我们在一起久了，你就会慢慢相信我。我们可以利用你这两个秘密，共同发财，开创一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芯片设备制造公司。” 说到这里，他就问她：“你说这样好不好？” 艾玛就用双肘支撑起身体，正面看着仰躺着的郑国霖。 屋里温度设定在二十一度，一点也不冷。鸭绒被子的面料，是仿真丝的，十分光滑。这时候，已经滑落到地上去了。 “中国男人，十分狡猾。”艾玛脸上露出一丝坏笑来，“你只要把我骗的离开这个地方，我所有的经济来源都靠你来提供。那么我就相当于被你关在笼子里，养着的一只金丝雀，你想对我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艾玛的金发很短，刚刚好盖到她耳朵那儿，前面的刘海，也正好到淡黄的眉毛那里。这整张白种人特有的高鼻大眼的脸庞，让这金发配合的十分迷人。 她的身材也在郑国霖面前展露无遗，胸很大，屁股也不小，腰肢和长腿却很苗条。 这才是大长腿，郑秀莉那大长腿和这女子比起来，估计立马就会变小短腿。 正文 314.这叫什么逻辑 郑国霖没有想到，这北欧女人，比种花家的女人，难哄多了。 人家根本不和他讲感情。 “那么，你如何能够让我相信，你不是骗我？”郑国霖终于要面对现实了。 “没有办法。”艾玛一脸无所谓，“你只有相信。” “如果我不信呢？”郑国霖冷冷地问。 “那么，这个交易就无法进行下去。”艾玛说。 “好吧，”郑国霖表现出一脸无奈来说，“那么，交易到此为止。我们之间没有交易了。” 说到这里，他顿一下才问：“那么，我做你的男朋友，可以吗？” 接着就解释说：“你应该知道，我在我们国家，是个富豪。就算在你们国家，我的财富也完全可以称得上富豪。” 艾玛说：“这个我相信。因为我们国家，除了王室，很少有富豪。我们大部分原住民，都跟我差不多，属于中产阶级。” 郑国霖不想跟她废话，直接不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问；“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 “当然可以。”艾玛一脸兴奋，“你年青的身体，旺盛的精力，让我欲醉欲仙。太可以了！” 郑国霖不兴奋，冷着脸说：“可是，你去工作，一个月我都见不到你，这太折磨人了。” “啊，没有关系。”艾玛说，“这个国家南边的城市，有世界上著名的红灯区。女人都是在玻璃橱窗里做生意的，各种肤色都有，只要你有钱，什么样的绝色女人，都会对你俯首帖耳的。你听说过没有？” 郑国霖就不高兴问：“你对我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呢？” 艾玛说：“我工作的时候，你可以去那里旅行。那里女人都定期接受医疗部门检查，你不用担心传染上任何疾病的。” 郑国霖就笑了，看着她问：“你不吃醋？” 艾玛一脸奇怪说：“我为什么要吃醋？这是你的自由。只要你在我工作结束，休假的时候，能保持旺盛的体力，可以满足我就好了。” 我擦，这都是什么逻辑？ 郑国霖没招了。 “好吧，就这样说定了。”他说，“那么，你开车送我出去吧。你这里的食品，我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你干吗还要出去？为什么不可以和我住在这里？”艾玛问。 郑国霖就皱眉说：“就住这里，住这个地下室？暂时可以，长时间这样，我可受不了。我现在就住够了，我要出去！” 说到这里，又把手放她胸上揉着，坏笑着说：“从昨晚到现在，我已经出很多汗了，你也是。我已经闻到你身上的怪味道了。我需要回去洗澡！” 艾玛一脸享受，闭着眼，直到郑国霖手从她胸上拿下来。 “我们既然不存在那种危险交易了，就不用怕CIA。”艾玛说，“你做我单纯的男朋友，完全可以住在上面。” 对艾玛的这个回答，郑国霖感觉十分意外。 他问：“记得你说过，对从事你们这个工作的人，审查十分严格。你突然有了一个亚裔男朋友，而且是中国人，他们会允许吗？” 艾玛愣怔一下，接着就说：“只要你没有官方背景，没有从事违法的事情，有什么好怕的？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干涉我找男朋友的自由吧？如果他们不允许，会找我谈话的。那时候，我可以辞职不干了，做你专职的女朋友。” 就问：“你会接受我吗？” 郑国霖想想说：“当然会接受你。只是，我们不能结婚。因为我国内有妻子。而且，我们的事情，也不能让我的妻子知道。” 艾玛就笑了说：“这个我当然可以理解。世界上的富豪，没有只有一个女人的。除非你想从政，怕因此而影响民意。或者，你的情人手段厉害，要取代你妻子的地位。放心，我不会去中国，也没有要成为你妻子的打算。我本来就是独身主义者。” 郑国霖也愣怔许久，就对艾玛说：“那么，我们现在，必须解决两个问题。” 艾玛问：“什么问题？” 郑国霖说：“第一，我们要去上面，需要立刻洗澡，要不然我们都要变馊了！” 艾玛就哈哈地笑说：“这是荷尔蒙的味道。我感觉，你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闻，太迷人了！” 郑国霖心说，你身上的味道可冲鼻子，直接就是骚狐狸的味道！ “那么，第二呢？”艾玛还不想走，又问。 “第二，”郑国霖说，“我们要出去，找一家餐厅，好好吃一顿。我实在是饿的快不行了！” 两个人从床上下来，也不穿衣服，就那样手拉手地跑去了楼上的浴室，一起洗澡。 当然了，洗澡的过程中，自然会发生更多风光旖旎，不可言传的事情。 从这一天开始，郑国霖就从旅馆里面，直接搬到了尼尔森的别墅里面，和这北欧女人，堂而皇之地过起了同居生活。 至于陈海平干什么去了，那位专家干什么去了，他似乎直接忘了，再不关心。 尼尔森担心的，CIA会干预他们的事情，也没有发生。 两个人恩爱几天，尼尔森去公司工作的时间，就到了。她把那辆路虎的车钥匙留给了郑国霖，告诉他上面有英语导航。 只要他有中国驾照，可以在这个国家换个临时驾照，就可以开车去任何地方了。 “阿姆斯特丹的红灯区，也是可以去的哦？”临走，尼尔森还调侃他说。 而尼尔森，则开了她那辆黑黄组合的轿跑，去上班了。 她开着车，行驶在乡间风景如画的小路上，一路心情舒畅。 经过一片花田的时候，路边一个穿了皮衣的男子，就站在小路的边上，注视着她。 她慢慢把车减速，在那男子身边，把车停了下来。 那男子打开车门上车，坐到了她的身边。 “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那男子很不高兴地问。 “我有我的事情。”尼尔森脸上就露出不耐烦来，“我已经说过许多次了，我不主动联系你的时候，不要联系我！” 正文 315.世界不公平 听尼尔森口气强硬，男子就冷笑。 “郑国霖进了你的别墅，就一直没有出来。你是想甩掉我，单独吞了这块肥肉吧？” 尼尔森一笑，看看他说：“他活儿不错，我舍不得放他离开，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男人无动于衷，过一会儿说：“伊娃，我告诉你，郑国霖十分狡猾，凭你自己的能力，你是做不成这笔生意的。” 尼尔森这才有所收敛，详细说了见郑国霖的经过，只略去了和郑国霖之间发生的关系，以及郑国霖至今还在她的别墅里这一段不提。 她端正了神色说：“他并不认可我的付款方式，觉得很不保险。同时，他给我讲解了这个程序复杂的金融运作方式来付款。这个方式讲完了，已经是深夜了。” “然后你就留他过夜了，和他睡在一起了？”男子问。 “没有，”尼尔森回答，“我当夜把他送走了。” “送哪里去了？”男子接着问。 尼尔森说：“他只让我把他送到市里，没有具体地方。” 接着就解释说：“你知道，我对金融不了解。他说的那种运作方式，我需要到网上查资料，才能够确定真假。” “肯定是假的！”男子气急败坏说，“安全付款的方式有千万条，哪一条也用不了两年到三年的时间！如果是那样，中国那些富豪，如何在米国买上亿的豪宅？” “好吧。”尼尔森无可奈何说，“我们上当了。他根本就没有诚意来和我们做交易。” 男子摇头说：“不，不是。如果他没有诚意，为什么会过来见你？” 尼尔森就奇怪问：“那你说，他为什么又要编出这么一个复杂的付款方式来推脱？想不付钱就把我们的机密骗到手？” 男子又摇头说：“一定是我们在哪个环节出现了纰漏，让他看出什么来了。他这是在试探我们。” 尼尔森就一脸无奈说：“算了吧，汉森，我们不要想这种天上掉馅饼，一夜暴富的事情了。你是科学家，凭你的才能，到任何一家公司去工作，都会有不错的收入，都允许你在这里或者米国舒服地生活下去，你何苦非要这么执着呢？” 那个被尼尔森称作汉森的男子，正是那位海龟陈博士陈海平。 听尼尔森这样说，他不由就脸色有些扭曲，喘息几声说：“不是我执着，是这个世界不公平！ 为了获得我梦想中的一切，我从六岁上学开始，就在拼命努力！大学、考研、留学、读博。你知道，我完成博士论文，获得博士学位的时候，已经多大了吗？三十五岁！ 你知道郑国霖今年才多大吗？也是三十五岁！可他五年之前，已经是亿万富豪了！他没有读过研究生，更没有博士学位。他凭什么可以成为亿万富豪？官商勾结，投机取巧！他的钱，用我们的话说，是剥削像我们这样的努力者获得的！ 我现在，只是要代表我这样的努力者，把本来就应该属于我们的钱，从他手里拿回来，不应该吗？ 不仅如此，我何其不幸，生在了中国，成为亚裔。如果我和你一样，是个白种人，凭我现在的学问，我已经是米国顶级的科学家了！ 这世界公平吗？一点都不公平！我代表上帝，让这世界公平一些，有什么错？ 伊娃，这不是天上掉馅饼，这是我通过我的智慧，精心设计的一个智力游戏，而且我们很快就会成功的，鱼已经上钩了！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要泄气，只要再坚持一下，我们就会成功了！” 尼尔森许久没有回答他。 过好一会儿说：“汉森，我有种直觉，郑国霖这个人不好对付，我们不会成功，甚至有可能被他套路。” 陈海平就有些着急说：“你怎么会这样想呢？他发现什么了吗？” 尼尔森就摇摇头。过一会儿说：“其实，能成功的每一个人，都是有他成功的道理的，我们不必强求。就比如你，你现在其实也不错了。即便是在米国，你也算是中产阶级，剩下的就靠机遇了，没有必要强求的。” 陈海平就苦笑一下说：“比起穷人来，我当然可以算活的不错。可以在纽约曼哈顿买一幢不错的房子，然后娶妻生子。可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想要的，最基本的都达不到。比如，我想改良一下我们家下一代的基因。我太矮了，想和你一起生育下一代，让你成为我的伴侣，和我永远在一起，你肯吗？” 尼尔森就有些无奈说：“汉森，我们两个真的不合适，这与钱根本没有关系。 你知道，我是独身主义者，和异性在一起，主要追求的，是感官和身体的享受。这些，你能给我吗？我们的身体不配套。如果你能像……那些强壮男人一样，满足我，我不介意你有没有钱，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陈海平就冷笑说：“你不要强调客观理由。那个七十多岁的苏杰生，就能满足你？鬼才相信！但是，他可以给你偿还你别墅的贷款。如果我像苏杰生一样有钱，你会选择他而不选择我吗？” 这话尼尔森还真就没法回答。 为了拥有那栋别墅，她不得不和那个七十岁的老家伙在一起生活了三年。那个老家伙那方面已经开始退化了，更多的时候，是在通过虐待她来获得满足。 直到两年半之前，她还清了所有贷款，才把那老家伙从别墅里轰出去。为此，她一直在那方面心有余悸，冷淡到现在，直到遇上郑国霖。 是郑国霖强壮的身体，重新唤起了她对男人的渴望。 其实，这时候的尼尔森，已经快被郑国霖冲昏头脑了。 这是一个既强壮，年青有活力，又有钱的理想情人。不仅可以满足她的物质需要，还可以满足她的身体需要。 陈海平恐怕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这一点。尼尔森会想到用自己的美色诱惑住郑国霖，去设法给他做情人，从而彻底放弃了诈骗他的想法。 正文 316.中流砥柱 陈海平还在试图用金钱诱惑住尼尔森。 “你好好想一想，这个郑国霖可是称上百亿的大富豪。我们只要他一亿米刀，只要他认为物有所值，他最终会赌一把的。一个亿啊！将来你可以分到五千万米刀！这个钱，可以让你无忧无虑地生活一辈子啊！” 对陈海平这个计划，尼尔森已经快失去信心，甚至是没有兴趣了。 中国男人的智慧太厉害了。像这个陈海平，他的智慧，恐怕两个白人男人捆在一起，都没有他聪明。 可是直觉上，她觉得郑国霖好像比陈海平还要聪明，根本没法欺骗他成功。 与其无法欺骗成功，倒不如用自己的身体留住他，设法从他那里，得到一些实实在在的好处。 她懒洋洋地问陈海平：“你确定可以成功？到时候可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你说过了，那两个东西的技术，现在恐怕已经过时了。他是带有专家的。如果他的专家不认可，我们还是拿不到钱。” 从尼尔森说话的语气里，陈海平已经听出，她对他这个计划失去了信心。 原本他过来找尼尔森，只是想了解一下她和郑国霖见面之后的情况。 按理说，他们见面之后，都是怎么商谈的，尼尔森应该当天，至少不迟于第二天就告诉他。 可是，尼尔森拖了一个星期都没有和他联系。而且，当天她接郑国霖去了她的别墅，陈海平就在别墅附近，却没有看到她送郑国霖出来。 他怕郑国霖在尼尔森的别墅里没有走，也怕郑国霖另外派的有人在别墅附近监视尼尔森，并不敢冒然去别墅找尼尔森。 他心急如焚，给尼尔森打电话，却总是没人接听。 直到一天以后，尼尔森才匆匆给他回一条短信，说她有事情处理，过几天联络他。 这么重大的事情，尼尔森竟然只用这么简单一句话回答他，让他顿觉失望。尼尔森到底在想什么呢？ 眼看尼尔森对他的计划越来越不感兴趣，陈海平只好再设法给她打气。 “这个郑国霖，参加过我们国内富豪们的一个组织，叫华山论剑。”他说。 “他参加的那一次会议，我也跟着我国内的老师参加了。只是，他当时并没有注意到我。 他在那次会议上，做过新人发言。他的发言，很有前瞻性。说实话，这人很有脑子。 但我并不关心这个。我关心的，是他说的那些话，是不是真心话，是不是真的对芯片制造这个行业感兴趣，真的肯出大价钱？ 我认为，他的话是真的。 郑国霖是八零后。他们这一代人，离我们那个国家有伟人的时代，并不遥远。他们的成长过程中，会或多或少受他们的父母师长的影响。 因为他们的父母、师长，都是在有伟人的时代生活过的，都经历过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他们热爱自己的国家，愿意为自己的祖国奉献一切！ 同样，这群八零后，好多人心里，那份赤子之心，依旧没有泯灭。好多人还在胸膛里，燃烧着激情，只是不像他们的上一代那样，容易表现出来了。 这个国家之所以伟大，之所以可以让世界上的头号帝国感到害怕，正是因为，这个国家，还存在这这么一批心里燃烧着激情的人。 这些人心里的火焰，一旦爆发出来，把力量集中在一起，很有可能会有一天推翻头号帝国的地位，让那条东方巨龙实现腾飞！ 他们是那个国家的希望和中流砥柱！郑国霖，就是其中的一员。 所以，我认定，他会因为心里燃烧着的激情，上我这个圈套。” 他说到这里，尼尔森突然就笑着插了一句：“那么你呢？你比他年龄还大十岁，就没有激情了吗？” 陈海平愣怔一下，接着就笑了说：“我在国外待久了，心里剩下的，恐怕只有利益了。也许，十年以前，我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国家归属感。 现在，我已经十分成熟了。这个星球，无论谁来统治，不管是白种人、黑人还是亚洲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要能够拥有足够的财富，谁来统治世界，都得首先保护我和我的财富。因为这个世界，最终背后的统治者，其实就是财富。拥有财富就拥有一切！” 说到这里，他忽然就发现，自己被尼尔森给带的跑题了，心里就不由有些恼怒，强行把话题转回到郑国霖身上。 “只要郑国霖坚信，你手里有他的国家需要的东西，他就不会放弃，就肯舍得花钱，你明白吗？”他对尼尔森说。 “那么，万一他对我手里的东西，不感兴趣呢？毕竟，这不是最先进的东西。”尼尔森犹豫着说。 陈海平淡淡一笑，过一会儿说：“这就需要你配合我，吊他的胃口了。只要我们沉住气，最终就是他沉不住气。他沉不住气，就会冒险，在无法得到你手里的东西，具体是否有价值的确切消息之前，去赌一把。 就算他把东西拿到手里的时候，知道上当了，也无话可说。因为我教你对他描述的那些故事，是真的，东西也是真的。只是技术有些落后，不是最先进的。 这也不能算欺骗他。电子科技发展速度太快，日新月异。今天最先进的技术，说不定明天就会变的一文不值。 他要怪的话，就怪这个世界发展太快，怪不到我们头上的。” 在陈海平的不断蛊惑之下，尼尔森慢慢的，又开始重拾信心。 “那么，下一步，我们应该怎么做？”她问。 陈海平说：“告诉他，你不接受他的付款方案。要么，按照你说的，给你个瑞士银行的秘密账号。要么，直接现金付款。国内洗钱的办法多的是，他说不懂或者不知道，都是在撒谎！” “好吧。”尼尔森说。 可是，接着她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对陈海平说：“坏了，我告诉他我去公司工作了，一个月以后才能回来，已经没法和他继续见面商谈这个事情了，怎么办？” 正文 317.拼音聊天 陈海平听尼尔森这么说，立刻就急了。 “你说话不经过大脑吗？”他厉声问。 “可是，我们原来的计划，和预演的时间表，就是在今天，我要去公司工作啊？”尼尔森分辩说。 陈海平就再不说话，闭着眼睛，手掌捂在脸上，思考许久，才对尼尔森说：“这样，你就说公司临时调整工作班次，你可以再休息一个星期。” 尼尔森就点点头说：“好吧。” “在这一个星期里，必须要让他明白，他的付款方式，你绝对不认可，也绝对不接受！”陈海平就恶狠狠地说。 “可是，他如果不答应呢？”尼尔森问。 陈海平想想说：“他一定会答应的。他现在只是怀疑，你手里没有他想要的东西。如果他不答应，你就表示，可以取消这次交易了。这样，他反而会相信，你手里的东西，是真的。” 陈海平和尼尔森商议对策的时候，郑国霖正坐在尼尔森家楼下的客厅里，悠闲地看报纸。 欧洲英文报纸很多，一般家庭，都会订两份当地新闻和国家著名新闻媒体的报纸，邮递员每天清晨，都会准时给送到门口的信箱里，这和米国倒十分相似。 郑国霖英语会话水平不行，阅读能力却很好。这也是他们那一代大学生填鸭式教育的结果，只重视笔试成绩，不重视实际运用。结果，就是培养出一代哑巴英语学生来。 看一会儿报纸，他就又用自己的手机，发一会儿短信。 过来之后，他就办了本地的无线电话卡。他不可能不和外界保持联系。 发一会儿短信，实在无聊，就又打开尼尔森的电视，看新闻和体育节目。 电视节目就不是英语了，当地话他听不懂。 他就想起尼尔森说的红灯区来了。他还确实忘记了这个国家有全世界最著名的红灯区了。 要不要去见识一下呢？ 他这辈子，白人，亚洲人都品尝过了。特别是这北欧女人，当真是很有味道，而且是那么开放。这一趟，就算生意没谈成，也没算白来。 可是，他还真没享受过非裔女子。 听说，那个红灯区里，是有黑衣女子的，还有混血的。 而且，卫生检验十分严格，不用担心会传上什么疾病。 啊，怪不得吴曦这小子到今天才给他来信。说不定，他就在那边快活呢吧？ 他出来，不带吴曦这个死党，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不敢让吴曦跟着他冒险，只让他做点辅助工作。 他就给吴曦发信，问他在哪儿，是不是就在阿姆斯特丹？ 吴曦就回个鬼脸，不说话。 他就有些忿忿不平，回他：有这么好的地方，也不知道及时提醒哥哥我。 过一会儿，吴曦回他：我也不轻松啊，大哥！你要那么多资料，我不去忙活，资料哪儿来啊？我可也得有时间啊？有时间咱们一起去，省的你回去跟舒雅告状。这样咱俩就谁也不怕谁出卖谁了。 嘿，这小子学聪明了。一起去就一起去，谁怕谁呀？ 国外的手机，中文聊天就是奢望了，当然得英文对话。 吴曦的英文水平，还不如郑国霖。聊到后来，吴曦就发明了一个更高明的办法，直接汉语拼音。 郑国霖一看他发来的东西，开始愣没看明白。接着，他就看出来了，拼音！ 我擦，这也可以！ 于是，两个人就改汉语拼音聊天了，这还真是前无古人的创举！ 正聊的热火朝天，郑国霖就听到外面有汽车发动机的动静。 他就顺着客厅的窗户往外看去。 电动的院门已经打开，尼尔森那辆黄黑轿跑，已经进了院子，奔车库去了。 这外国人少还真是个优点。一般家庭，都能有个车库。 记得上一世，他才买个途观L，那个爱惜呀。可杨诗曼家是老小区，别说地下车位，能在小区里把车停下就算不错。车只能放在小区的露天里，任风吹雨淋。才洗的车，晚上一场雨，钱就白花了。 特别是碰上冬天下雪的时候，早上车前挡全是霜，得热半天车，才能弄开一点霜，刚刚好能看到外面，这罪受的。 他停止了和吴曦的互动，把手机揣裤兜里，在客厅里假装看电视。 没一会儿工夫，尼尔森就从前门进来了。 “你不是工作去了吗？”郑国霖就看着她问，“怎么又回来了？忘记了带什么东西吗？” 尼尔森站在客厅里，看着他，一脸高兴说：“亲爱的，我的运气太好了！今天公司调整班次，我被分到下一个班次了，还可以在家里陪你一个星期。” “是吗？”郑国霖说，“我正打算去阿姆斯特丹呢。” 尼尔森就撅起嘴来说：“不要啊，我可以回来陪你了，你为什么不高兴呢？” 郑国霖就嘿嘿地笑。站起来说：“你打乱了我寻找美貌小妞的计划，我为什么要高兴？” 接着就过去拥抱尼尔森，给她一个长吻，然后才说：“不过，我喜欢。一上午不见你，我发现自己已经开始想你了。” 这样站着抱着尼尔森，郑国霖才发现，这女子竟然真的比他还高。 “亲爱的，咱们辞去这个工作好不好？你的下半生，我养着你。”他说。 尼尔森放开他说：“其实，我心里也十分愿意如此。可是，女人有一天会老的。到那时候，你就会不喜欢我了。然后会抛弃我，我会很惨的。”说完了。就去沙发上坐着了。 郑国霖过去，搂着她的肩问她：“你多高？说米，不要说英尺，我不会换算。” 尼尔森想一下说：“应该，有一米八四吧？” “老天爷，比我还高两厘米！”郑国霖就惊叹。 尼尔森就咧着嘴笑，然后说：“不过我感觉你是最棒的。特别是你这个身材，我可以把双腿盘在你的腰上，可以用上最大的力气。啊，甜心，那感觉，真是太美妙，太舒服了！” “我也是。”郑国霖说，“我们中国人讲究情分的。你放心艾玛，我会养你一辈子的！” 尼尔森就看着他笑，那笑容倒是很迷人。 正文 318.真真假假 尼尔森两只脚来回蹭两下，就把脚上的两只高跟鞋给蹭掉了。 然后，她就躺进了沙发里，头枕在郑国霖的腿上。 怪不得郑国霖刚才抱她，感觉她比他高了好多。原来，她还穿了五公分高的高跟鞋！ 尼玛，这样算下来，这岂不是一个一米九的大美女了？这放在国内，基本就算怪物了。 不过，尼尔森的两只脚长得很匀称，很美，圆圆润润的。不像一些骨架大的女人，脚上到处都是凸起的骨头，一点都不好看。 看着那涂着红指甲油的修长脚趾，郑国霖就忍不住伸过手去，把她一只脚抓在手里揉捏，另一只手则捋着她金黄的短发，把刘海给她捋上去。 尼尔森额头很宽阔，皮肤白皙圆润，一点皱纹都没有。 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的额头。 “艾玛，你真的有四十三岁了吗？”郑国霖问 尼尔森就回答他说：“女人的容貌，是不和年龄成正比的。我经常见到一些比我小十多岁的女人，她们却看着比我老很多。” “你的身体，也根本不像一个中年女人。”郑国霖还是不信。 尼尔森却闭起眼来，一副享受的神色。因为郑国霖的手，已经从她的胸口滑落进去了。 “啊，不，亲爱的，我们不能过度。咱们说点正事儿好吗？”尼尔森开始乞求他。 “你说，我听着。”郑国霖说。 “可是，你这样，我就没办法说了。” “你为什么会这样敏感呢？” “我也不知道。和别人我从来没有这样过，甚至有时候会厌恶。可是和你，我真的没法抵御你的抚摸。你仿佛可以把我的灵魂，从我的身体深处一下子就给抓出来一般。” 郑国霖就把手重新放回到她的短发上。 “我想看你留长发的样子。”郑国霖说，“我想看看，一头长发的艾玛，会不会像仙女那样美丽？” 尼尔森就咧着嘴傻笑。 “长发太难打理了。这样我早上起来，冲完澡直接就可以上班，用不着把头发吹干。而且，睡觉的时候，不用担心压到头发。” 尼玛，这艾玛怎么和郑秀莉一个德行？ “不过，我有一个长发的发套，你喜欢，我可以戴上给你看，也可以戴着和你一起出去。” 我擦，郑秀莉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 其实，郑秀莉留长发非常漂亮，可她就是懒的拾掇长头发，常年都留着短发。 嗯，回去的时候，给媳妇买一个黑色的真头发编的发套。 这个国家的手工艺水平一绝，这里做的发套，比国内的精致多了。 说话的工夫，尼尔森已经跑去楼上，戴了发套下来，在客厅里旋转一下，果然长发飘飘，宛若仙女。 郑国霖在沙发上，向着她伸开双手，她便扑向了郑国霖，坐在他腿上，不肯下来了。 郑国霖就把头埋进她胸膛里，不断地亲吻。 尼尔森终于受不了，自己坐回沙发上去。 “我真的需要休息一天，真的受不了你。”她说。 郑国霖心说，玩的时候你特么比我疯狂多了，也不知道咱们到底谁受不了谁？ 尼尔森终于安静下来，要和郑国霖谈正事了。 “亲爱的，”她说，“你虽然答应养我一辈子。可是，未来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我真的很不放心。我想相信你，可是，理智告诉我，那样做很危险。” “所以呢？”郑国霖问。 尼尔森就看着他傻笑。 “所以，我觉得，我们还是完成那笔交易。我手里有了钱，心里会踏实一些。不过你放心，只要你不抛弃我，我永远都是你的甜心和宝贝儿。只是，你的那个付款方式太麻烦了，那样不行。要不然，你通过地下渠道，把钱给我，这样我可以少要一点。或者洗钱的费用，从给我的钱里面扣除，你说好吗？” 郑国霖就严肃了说：“艾玛，我也不必隐瞒你，我在我们国家，有不少女人。可每一个女人，无论年老年青，我都会养着她们，让她们过着富裕幸福的生活。 我不会一次给她们好多钱，但只要她们缺钱来问我要，我都会给她们。 金钱对我来说，就是个数字，没有多少意义。可是，我接受不了和我爱着的女人之间，存在着金钱交易，这会让我伤心的，你明白吗？ 所以我们那笔交易，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尼尔森看着他问：“那么，那两个对你至关重要的技术，你就不要了？” “不要了。”郑国霖说，“我从来不和自己爱着的女人做交易，那样伤感情。不管那东西对我怎样重要，都不如艾玛你这个人对我重要，你明白吗？” 郑国霖的话，差一点就把尼尔森给感动哭了。 可是，他不想和她交易了，那陈海平的计划，就彻底执行不下去了。 尼尔森还是把这个消息告诉了陈海平。 陈海平让她沉住气，说郑国霖这是欲擒故纵，是在试探他们。将来的某个时间点，他一定会再次提出交易的。因为郑国霖至今还没有给他发送回国的信号。 他来这里的唯一目的，就是要实现这宗交易。他不离开，就说明他还是想要交易。 他可不知道，郑国霖此刻就住在尼尔森家里。尼尔森也旁敲侧击地询问过郑国霖，既然交易已经不存在了，他什么时候回国？ 这个郑国霖就好回答她了。他爱上她了，在这里不走的唯一原因，就是为了她。 对他的这个话，尼尔森也是半信半疑。也许陈海平说的对，他真是欲擒故纵呢？ 这期间，她背着郑国霖，又单独见了陈海平两次，依旧是在她的车里，匆匆说完了，大家各自分开。 尼尔森并没有对陈海平说实话，陈海平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已经和郑国霖鬼混在了一起，又如何能够猜测出郑国霖的真正目的？ 商量许久，两个人都猜不透郑国霖的真实用意，只好顺其自然。 “一周以后，你推托工作无法见他，看他有什么反应？”陈海平最后说，“也许，在你去工作之前，他会改变主意。” 正文 319.温柔陷阱 一个钓鱼的人，眼看着一条大鱼，在自己设下的钓钩四周转悠，就是不去咬钩，这个心痒难搔，又无可奈何的感觉，实在是太难以忍受了。 陈海平现在，就是这个感觉。 郑国霖肯定是想和尼尔森交易，可他就是坚持不更改他的交易模式。 陈海平让尼尔森拿终止交易威胁他，都没有起任何作用。 这个郑国霖，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呢？ 他想不明白。 这期间，他曾经多次在那个地铁站的留言板上，留下要求见面的信息，郑国霖却没有一次赴约。 原本他是想，再像在国内那样，单独和他见面谈谈，拿些使命、责任、理想一类的语言，去刺激郑国霖一下，促使他尽早决定交易。 可是，郑国霖不见他，他又不知道郑国霖住在哪里，干着急使不上力气，只能自己心痒难搔，焦躁不安地等待下去，和郑国霖靠着。 这时候，人家郑国霖正在温柔乡里享福呢，好像早就忘了还有陈海平这个人了。 两个人都有如鱼得水的感觉，这感情就发展的很快。恩恩爱爱，如胶似漆，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 如此的日子，就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尼尔森去工作的时间就到了。 一个月不能相见，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一种折磨。 这天晚上，两个人都用了自己最大的努力，试图让对方得到最大的满足。 折腾了个精疲力尽，仿佛就要从此永别一般。 郑国霖的女人们，都是传统的东方女人。就算最开放的白莉莉、谢雪，在男女之事上，也多是被动的，羞涩的，从来不会主动，也不知道什么叫主动。 尼尔森不仅会主动，而且在她的意识里，好像不存在羞涩这个概念，特别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 她知道男人喜欢什么，会用男人最喜欢的方式，让郑国霖舒服地欲仙欲死。 这也是郑国霖实在无法舍得她的一个主要原因。 经历了许多女人的郑国霖，当然也知道如何让女人舒服地欲仙欲死。 在一起能相互主动，配合到如此天衣无缝，这才是他梦里想要的，最高境界的男欢女爱。 郑国霖也是第一次品尝这种幸福，如何肯舍得放手？也根本不在乎尼尔森年龄到底有多大这个问题了。 当然了，说到这里，碰上好抬杠的，又要举例子表示不服了。 世界上的女人，还有好多没这种感觉的呢，对她们来说，那个也就算一个过程，绝对不会有嗨的感觉。 所以，生活中，你如果碰上女人跟你说，有爱才有兴，你就得警惕了，如果她说的是真心话，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否则，你这辈子的“幸”福，恐怕就毁在她手里了。 还真有这种女人，而且不在少数。堂堂的郑大老板，经历的多了，自然也会碰上。 碰上了，躲开也就是了。对渣男郑国霖来说，没有这方面的幸福，恐怕就等于是没有一切。 他的女人们，就算是郑秀莉，如果是这种女人，他都会立刻拉下自己脸上那层伪装来，毫不犹豫，毫不留情地离开她。 重生之前，他是个渣男，吃喝嫖赌，和杨诗曼过了个反目成仇。重生之后，有钱了不更渣才怪。 当早上的阳光，透过二楼的宽大窗子的玻璃，照到尼尔森卧室的床上的时候，尼尔森微微皱眉。 因为阳光也照在了她的眼睛上。即使是闭着眼睛，她也感觉到了阳光的温暖和光辉。 别墅坐落在一片枫树林的边缘，周围并没有其他邻居，楼上的卧室，也就不用拉窗帘。 她抬起手臂，揉了揉眼睛，然后就把眼睛睁开了，刺目的阳光就照进眼睛里，她就又把眼睛闭上。 今天，是她和郑国霖说好了，要去上班的日子，她必须早早起来了。 她试图爬起来，却无法移动。 被子里，郑国霖正双手抱紧了她的腰肢，不让她移动。 “答应我，咱们不要这个工作了，我每月会给你一万欧元，足够你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生活。” 郑国霖的头在被子里，声音就有些瓮声瓮气。 “我可以雇一个保姆来照顾你。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去阿尔卑斯山，可以去攀登勃朗宁峰，还可以去瑞士滑雪。” 尼尔森就咧开嘴笑。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登山和滑雪的？”她问。 “不喜欢这个，你的腿不会这么修长而有力，腰肢不会这么柔软，腹肌不会这么迷人。” 尼尔森就又笑。她只不过是出生在山区而已，爬山是迫不得已。 “好吧，我快被你说服了。可是，说真的郑，我不能失去工作，那样对我来说，日子会过得很没有底气，你明白吗？” “明白，就是不信任我，担心我不会养你一辈子。” 尼尔森就不说话了。 “艾玛，你经历过的男人里面，有比我更好的吗？”郑国霖问。 “没有。”尼尔森老实回答说，“欧洲男人都太粗野，不会顾及女人的感受。只有你，让我品尝到了做女人的最大幸福。” 郑国霖说：“而我们东方女人，都过于保守了，她们也不会给我你给我的这种快乐。所以，艾玛，你是我目前最珍视的宝贝儿。你想，我会舍得扔掉我的宝贝儿不管吗？” “你现在不会。”尼尔森说，“可是，女人容颜易老。有一天，当我衰老了，你会离开我。” “你衰老的时候，我也会衰老。”郑国霖说，“可是，我们有我们年轻时候这些美好的回忆，这是我们永远不会忘却的。我相信我不会忘却。你会吗，艾玛？” “不会，永远不会。我会记一辈子。”尼尔森说。 “我也会。”郑国霖说，“所以，我们会做一辈子爱人。我的财富就是你的财富，我一辈子都不会不管你的。你知道，我们东方人是最重感情的，我也是一个注重感情的男人。” 过了许久，尼尔森才说：“好吧，我答应你，不去工作了。可是，你必须把每月给我的开支，增加到一万五千欧元。” 正文 320.真相（1） “为什么要这么多？”郑国霖问。 “这样，我可以每月都存一笔钱。”尼尔森说，“我相信用我的身体和美貌，可以留住你至少五年。我可以在这五年里，用你给我的开支，存下一笔不小的积蓄。 如果你哪天不能履行你养我一辈子的诺言的时候，我不至于无法生活下去。”” “你的话感动了我，艾玛。”郑国霖在被子里，吻着尼尔森说，“好吧，我答应你，每月给你一万五千欧元。另外，你需要什么的时候，比如衣服、首饰，还有其他一些奢侈品，还是可以问我要钱买。” “真的？”尼尔森的话语里，就暗含了兴奋。 “真的。”郑国霖说，“给我你银行卡的号码，我现在就打一万五千欧元给你，当做你这个月的生活费！” “噢，我的上帝！这简直太棒了！” 尼尔森一脚就把被子给踹到床下去了，身子一转，就爬到郑国霖身上去了。 “哇，亲爱的，我爱死你了！” “哎，哎！咱们正事儿还没说完呢！救命啊！” 郑国霖和尼尔森在她家卧室里胡天胡地的时候，陈海平正呆在自己住着的小旅馆里，焦躁不安呢。 按照他的计划，今天，是尼尔森要上班的时间。 如果郑国霖有心完成那个交易，他应该在昨天晚上，就会做出决定。 可是，没有郑国霖的消息，也没有尼尔森的消息。 昨夜，他一夜难眠，辗转反侧，反复思考着自己这个计划，是哪里出现了漏洞，让郑国霖发现了什么？ 为迎合郑国霖心里那股小火苗，他为自己设计的那套说辞，的确感动了郑国霖，郑国霖这才会答应，和他一起来到这里。 为了让尼尔森尽快和郑国霖熟悉起来，打消他最后的一丝顾虑，他给尼尔森设计了经历和说辞。 严格的保密制度，让尼尔森感觉严重侵害了她的人权和隐私，甚至有自杀倾向，这就为她出卖技术换取自由，埋下了比较自然的诱因…… 这一切，都应该没有问题。 那么，问题出在哪儿呢？ 直到中午，他都懒得起床，还在一点点回想自己的整个计划。 忽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他以为是服务员，便在屋里大声说：“我不需要打扫卫生！” 门外就传来一个很好听的男子的中音，而且说的是国语。 “陈博士，我是郑董的人。” 郑国霖还带了其他人过来？他派人过来，是不是要进行那笔交易了？ 可接着他就想到。按照郑国霖的布置，他是自己单独来到这里的，住处也是他自己找的，郑国霖不应该知道他的住处。 那么，郑国霖暗中派人监视了他！ 如果是这样，他去找尼尔森，就不会逃过郑国霖的眼睛。 郑国霖识破了他！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只能冒险见一下来人，才能确定，郑国霖现在到底知道他多少？ 他穿上衣服起来开门，门口便站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年青男人，戴了一个非常轻巧的金丝眼镜。 “陈博士是吧？”男人在门口冲着他微笑，很有礼貌地说，“在下吴曦，郑董的助手。” 陈海平强壮镇定，把吴曦让进房间里，顺手关了门。 两个人在屋里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陈海平决定先开口，这叫先发制人。 “吴先生，”他声音里带着不高兴问，“郑董到现在都不说这个交易还要不要做，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吗？” 吴曦微微一笑说：“陈博士不要着急，容我慢慢给您详谈。” 陈海平就看着他，不说话。 这个人，他去郑国霖公司的时候，并没有见过。 吴曦已经不在乎陈海平的态度了，慢条斯理说：“陈博士从国内出发的时候，咱们是同机抵达欧洲的。陈博士当时可能没有注意到我，我就在您座位后面不远，和您隔着一排。” “郑董安排你和我同机，什么意思，监视我？”陈海平很不高兴地问。 他当时考虑过，郑国霖可能会派人监视他。可是，这些天来，他并没有发现异常，早就打消了这个顾虑。想不到，郑国霖还真就安排了人。 “陈博士误会了。”吴曦还是一副似笑非笑，气死人不用偿命的神色。 “郑董安排我和您同机，主要的目的，还是为了保护您的安全。”他说。 陈海平上上下下打量他几眼，忽然就笑了。 “就吴先生这副尊容，跟职业保镖差的，可不是一个档次，你能保护我？糊弄鬼呢？” 吴曦就摇摇头，然后依旧不紧不慢说：“陈博士不要小瞧人哦？我不妨告诉你，我是有官方背景的。如果陈博士万一出什么事，我很快就可以安排专业人员，对陈博士进行保护的。” 听到“官方背景”这四个字，陈海平心里就一哆嗦。 坏了！如果有专业特工跟着他，那么，他和尼尔森的所有活动，对方就会完全掌握！ 果然，就听吴曦慢慢说：“陈博士那位同学，叫做艾玛·尼尔森，五年之前，曾经在兰光公司供职，今年四十三岁，对吧？” 说到这里，吴曦就从拿着的皮夹子里，拿出一张彩色照片来，放到两个人面前的小茶几上。 照片上那女子，不是郑国霖遇到的这个尼尔森，年龄要老了很多。 陈海平看到那张照片，脸色就苍白起来。 “兰光公司，陈博士过来的时候，其实已经进入破产程序了。”吴曦继续说，“您那位同学，早已经离开了，陈博士您没有联系到她，是不是这样？” “你怎么知道？”陈海平还兀自嘴硬，“她离开公司，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她的住址，我是知道的。” 吴曦就点头说：“非常对。所以，你去了她郊区的别墅。可是，那座别墅已经易主了。尼尔森博士留给了她的父亲。可惜，这老家伙童心未泯，居然在别墅里养了个年青女人，最终，那别墅归了年青女人，老尼尔森回乡下住着去了。” 正文 321.真相（2） “你们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陈海平眼睛里露出了惊恐。 吴曦嘿嘿一笑说：“我们知道的，恐怕比这个要多的多。陈博士，你做的一切，我们差不多都知道了。” 陈海平已经万念俱灰，心情十分失落了。 自己精心设计的这一切，竟然没有瞒过郑国霖。 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郑国霖居然可以和官方勾结到一起。 有强大的官方来帮助他调查，他弄再多的玄虚，也没有任何用处。 “一开始，我们并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吴曦说，“郑董也一直认为，那就是尼尔森。可是，第二天，郑董就告诉我，那个女人绝对超不过三十岁，应该不是尼尔森。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陈海平心里却有些后悔。他曾经反复叮嘱那女人，让她尽量把自己化妆化的老一些，她也懂化妆，可还是让郑国霖看出来了。 他应该在那女人化好妆之后，亲自看一眼效果，可能就不会暴露了。 原来，他算计半天，漏洞在那女人的妆容上！ 其实，陈海平又想错了。 那女人和郑国霖见面当天，颧骨和眼角都经过精心化妆。颧骨画了阴影，显得很高，脸也被拉长不少。眼角也画了一些皱纹。另外，还画了鼻子两侧的腮线。 如果仅仅凭着脸蛋，郑国霖还真没看出破绽来。虽然这女人有些不像四十岁，可是，女人注重保养的话，加上精致的化妆，四十岁像三十岁，甚至二十几岁的，也不在少数。 关键漏洞，是这女人竟然风骚到当晚就和郑国霖睡到一块儿了。这时候，经验丰富的郑国霖，若是还不知道自己怀里是一具年轻的躯体，那才叫见了鬼呢！ “郑董指示我，调查那个女人。”吴曦继续说，“我就得尽职尽责去调查咯。那女人叫伊斯科娃·叶卡捷琳娜，职业模特。据她自己说，有沙俄贵族血统。不过这个我们不关心，她的真姓到底是什么，我们也不关心，我们只关心她的来历。 她就职于这个城市一家不入流的模特公司，一月只有不到两千欧元。一次到夜总会表演，就认识了你那位同学的父亲，老尼尔森。 对了，我还可以告诉你，你那位同学的下落。她后来去了ASML，五年之前离开欧洲，去了米国ADM。 言归正传。他的父亲老尼尔森在乡下有农场，生活比较富裕。但是嗜酒，是个老酒鬼。 他在夜总会认识了伊斯科娃，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就答应把他女儿艾玛留给他的郊区别墅，送给伊斯科娃，来换取美人的青睐。 可是，这个别墅的贷款并没有还清。伊斯科娃陪伴了他三年，直到贷款还清，然后就跟这个国家经常发生的事情一样，这对老夫少妻整天打架。最后，老尼尔森打不过伊斯科娃，房子又过户到了伊斯科娃手上，他只好搬回乡下去了。 陈博士到别墅来找您的老同学的时候，老尼尔森已经从那里搬走两年以上了，您只在别墅里，遇到了伊斯科娃，是不是这个样子？” 陈海平冷冷一笑说：“你既然都知道了，就没有必要问我了。” “不，也有我们不知道的。”吴曦说的很平静，“比如，你是如何让伊斯科娃相信你，并答应做你的同谋的？” 陈海平笑笑说：“很简单。伊斯科娃跟着老尼尔森，虽然时常遭受虐待，但老尼尔森有钱，物质生活上，并没有亏待她。 她处于一时冲动，赶走了老尼尔森，却同时失去了自己的经济来源。过惯了不劳而获的生活，再让她像以前一样，凭着辛苦付出去自己赚钱，已经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了。 所以，当她听我说有上亿元钱可以骗到手的时候，想也没想，就答应与我合作了。” 吴曦听了就点点头，然后问他：“既然这个伊斯科娃这么好说服，你为什么不在说服她以后，立刻联系郑董，反而是又拖延了一个星期呢？” 陈海平想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回答说：“伊娃是个大美女啊。我为什么不能趁她答应和我合作，有求于我，听我指挥的这段时间，享受一下这个大美女呢？” 这个，就是陈海平吹牛了。 那个时候，伊斯科娃还处于被老尼尔森，也就是苏杰生虐待了三年的恐惧里，陈海平这么个瘦干小人，根本激不起她的兴趣。 陈海平倒是有这个想法，曾经主动去招惹过伊斯科娃。 可是，他的身体，在伊斯科娃看来，哪儿哪儿都像个小孩。 本来对他毫无兴趣，是碍于将来两个人要共同合作骗大钱，这计划得依靠陈海平来实现，她就没好意思拒绝。 但正如伊斯科娃对陈海平说的那样，他们的身体实在是有些不配套。伊斯科娃本来就反感他，他却继承了老尼尔森对待她的方法，无法让她得到快乐，还试图靠虐待她来满足自己。 当天晚上，伊斯科娃就和他翻脸，把他从卧室赶了出去。 陈海平没有立刻去见郑国霖，其实是有其他原因，他并不愿意说出来。 问明白了陈海平拖延和郑国霖联络的原因，吴曦也就不问什么了。 他回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着陈海平，半天才说：“我不得不佩服你，陈博士，你的胆子很大呀。不要说我们的官方背景，就只说我们郑董，那可是全球都可以排进前一百位的富豪！你不要以为，在国外，在欧洲，他就拿你没办法，欺骗了他也不用害怕他报复你。你想错了，博士！ 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就是在这里，郑董只要想收拾你，也仅仅是打一个电话那么简单，不用动用什么官方的关系。” 看陈海平一脸疑惑，吴曦就继续说：“你不会不知道，阿姆斯特丹，有华裔的黑帮吧？他们可是只认钱不认人的。买你一条命，恐怕连一个亿的十分之一都花不到，百分之一都用不了。你就算侥幸逃离这里，其他地方呢？罗马、巴黎、伦敦还是华沙？就是布宜诺斯艾利斯，只要我们肯花钱，你的命，就永远都是郑董的！你就是逃到华盛顿，寻求联邦政府保护，都不见得管用！” 正文 322.白捡个大活宝 陈海平的脸，再次变得苍白起来。 如果郑国霖真的不想放过他，真的去找黑帮买他的命，而这时候他还没有诈骗成功，没有财力反击，这对他来说，情况真的就很危险。 就是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况发生，他所设计的这个布局，才会真真假假，即便诈骗成功之后，也不会让郑国霖怀疑到是他在布局，仅仅认为是一起被骗了而已。 他去找他的同学，他的同学手里有郑国霖需要的东西。 郑国霖花钱把东西买下来，有一天知道这东西过时了，也与他没有关系。 他只是介绍了他同学给郑国霖，至于东西值不值钱，如何判断，那是郑国霖的事情，与他无关。顶多，他只是另一个受骗者。 这是他的设计。 可是，事情已经出乎他的意料了，郑国霖已经知道了他才是这个骗局的设计者，岂能轻易放过他？ “吴先生，我想，你和郑董都误会我了。”他极力保持镇定，还在试图为自己做最后的辩解。 “我没有欺骗郑董，我的同学尼尔森手里，的确有我说的那两件东西。只是，我过来以后，尼尔森确实离开了这里。那座房子里住着的，那个叫伊斯科娃的女子，我并不认识。” 吴曦就冷笑说：“博士，你是不是给吓糊涂了？刚才你还给我吹，你利用和她合谋的机会，已经享受了那个大美女呢，这一会儿工夫，你就说不认识了？” 陈海平说：“吴先生你听我解释啊。我去那个房子里，是去找尼尔森的，却不料尼尔森早已经搬走了。我就跟伊斯科娃打听她的下落，才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当时我就想，尼尔森去米国，是要经过机场安检的，她绝对不敢带着那两样东西出国。而她又没有其他住处，那两样东西，一定还在那个房子里。 于是，我就对伊斯科娃讲了那两样东西的价值，希望她能协助我，找到它们。伊斯科娃这时候正为财务所困，听说这两个东西价值连城，当然会协助我。 只不过，她认为现在这房子属于她了，房子里的东西也应该是她的。如果我不承认这一点，她就不允许我在房子里寻找。 我当时急于找到这两样东西，也只好答应她。 我们花了两周的时间，找遍了房子的地上地下所有角落，终于在阁楼的一个小皮箱里，找到了它们。 只是，这个伊斯科娃不给我这两样东西。而且，这女人体型高大，十分有力气，我打不过她，只好同意由她做为东西的主人，来和郑董做这笔交易。” 听到这里，吴曦问：“这么说，你拖延了两周才去联系郑董，是因为要找到这两样东西，而不是享受美女了？” 陈海平脸色微微一红说：“当然不是。那女人比我高大半个头，身体强壮，我对她没有兴趣。” 伊斯科娃非常漂亮，虽然高大，体型却绝对正点。陈海平和她有过半夜的激情，没享受够就让伊斯科娃给从卧室里赶了出来。 陈海平对她馋涎欲滴，不是没有兴趣，而是他打不过伊斯科娃，没法接近她。 吴曦想想就又问：“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对郑董实话实说，反而和那个女人，一起合谋欺骗他呢？” 陈海平就辩解说：“我不是有意要欺骗郑董，是因为这里面横生的枝节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我也是怕说的太复杂了，郑董反而不相信。最后，就自作主张，把事情简单化，让伊斯科娃直接冒充尼尔森了。 反正，从尼尔森手里买那两样东西，需要花钱，从伊斯科娃手里买，也一样是要花钱，结果都是一样的。” 吴曦许久都在思考陈海平说的这些事情经过。 最后他问：“你的意思是说，这个伊斯科娃手里，真有郑董需要的东西？这东西不是你编出来骗人，根本就不存在的？” 陈海平就一脸严肃说：“我怎么敢骗郑董呢？那东西绝对是真的存在，我见过的。” 吴曦就说：“好吧，博士。我暂时相信你。可是你也给我记着，如果你撒谎，经过我们证实，这东西根本就不存在，或者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有价值，嘿嘿，博士，你就在家洗白白了乖乖等着，我会派个大美女过来，榨干你的小命的！” 陈海平心说，我还乖乖在这儿等着，你做梦去吧！在你们弄明白那俩东西已经过时了之前，我不设法逃命，更待何时啊？ 吴曦前脚离开，陈海平后脚就直奔机场，随便订了一架有空座的飞机跑了。 这世界上所有的有钱人，不分种族，都是一个穷德行。你只要故意招惹到他，又没有什么能力保护自己，离死就不远了。 就算你有能力，跟敢绑架港岛大亨之子的某强一样，最后的结局，不还是个死？ 有钱人都有心机，暂时弄不了你，我就慢慢等。本地弄不死你，我就想法找能弄死你的外地。 总之，梁子结下了，这笔账不消，就永远挂着，总有让你有一天连本带利还回来的时候。 其实，吴曦跑来吓唬陈海平，目的就是让他有多远滚多远。 郑国霖明显感觉到尼尔森，也就是伊斯科娃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情绪总是有起伏。 他琢磨半天，肯定与她背后那个指使者有关，老拿着上亿的资金在诱惑她呢。 她背后的指使者是谁呀？那还用问吗？陈海龟呗。 从拖延一个多星期才和他联络，到弄个小妞出来，冒充中年大妈忽悠他，把整个事件搞那么神秘，那么复杂。郑国霖把这些弄一块儿联想一下，要还猜不出这是个骗局，他就是傻子了。 不过他对这个骗局感到很满意，陈海平白送他一个极品洋妞。这妞最大的好处，就是让他可以享受到其他女人不能给他的快乐，真是歪打正着，捡着宝了。 有这么一个大活宝，什么技术、救国一类的东西，统统可以不要了。 正文 323.到底叫什么 从本质上讲，郑国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 不虚度此生，活出猪的快乐来，才是他最大的追求目标。 没事儿的时候，心中可以有热血，也可以凭着那点热血造成的一时冲动，去干点利国利民的好事。 可是，一旦发现了更好更大的享受，热血就可以暂时冷却一下，或者放到脑袋后面，先不去理会了。 他对假尼尔森太满意了，才不管她叫什么，做过什么。如果不是怕郑秀莉，他都想把这洋妞给带回去，买个豪华别墅养着她。 不要小看养一个极品女人，这个消费其实是很大的。 女人本身的消费，吃穿用度，其实只是整个消费的一小部分。 要保证这女人永远极品下去，得给她配专门的营养师，专门的体型教练，运动教练，礼仪、生活教练，保姆、跟班，等等。这个花费，可就老了。 但郑国霖觉得这么花值得。起码他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能得到最大的感官享受和身心享受。 有这个条件，为什么就不去养一个极品女人？ 只是，他原先没碰到假尼尔森这样的女人。他的那些女人，都过于传统，过于保守了。 女人只是漂亮，身材好，算不得极品女人。会伺候男人，把男人伺候得欲仙欲死，那才是德才兼备的极品女人呢。经历男人少了的女人，还真培养不出来。 这个，就不是那些小年轻们可以理解的了。光知道，啊，这女人属于你一个人，从来没被别的男人碰过。那你还是等于要娶个媳妇，这辈子围着她一个人转就好了。 有钱的男人，要的是享受，小年轻们不懂，也永远没条件懂。 从陈海平住着的旅馆里出来，吴曦就给郑国霖打电话，把见陈海平的经过告诉他。 “我有种感觉，他很快就会逃跑。”吴曦笑着说。 这时候，郑国霖正在伊斯科娃楼下客厅的窗子边上站着，欣赏着远处院子外面的丛林。 丛林边缘，湖水湛碧，天空瓦蓝，白云倒映在湖水上，是那么的清晰。 这种蓝天碧水，在国内已经很难看到了。在这里，却基本是天天如此。 陈海平肯定会跑。这家伙有智慧，有头脑，却也有高级知识分子的通病，胆小。拿生命威胁他，不跑才怪！ “你还得找人看着他，直到他离开这个地方才行。”郑国霖就嘱咐他。 “我知道。”吴曦在电话里说，“我雇了当地俩学校里的华裔高中生，时刻盯着他呢。” 说到这里，吴曦就问：“知道这交易没戏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 郑国霖就是一愣，想一下才说：“再住两天吧？我还有些事情没想明白呢。” 吴曦说：“明明知道事情是假的了，你还想有什么好想的？”接着就用恍然大悟的语气说，“噢，我明白了。听陈海龟说，那个伊斯科娃非常漂亮，你是不是想她呢？搞到手没有？” 郑国霖就笑，拿着电话说：“我真是在想一些事儿，总感觉这个陈海平，不至于毫无根据地这么骗我。如果我付钱过来，他拿不出可以糊弄过去的东西，他是无法脱身的！这一点，他应该清楚。” “拉倒吧，少跟我打马虎眼。”吴曦不相信，“我敢打赌，这阵子你神龙见首不见尾，肯定是住在那个伊斯科娃的别墅里呢，对不对？” “你小子监视我？” “哈，这下狐狸尾巴露馅了吧？说好了啊，走之前必须得赔我去趟那些有玻璃橱窗的大街，要不然，回去我就告诉舒雅！” 还没等郑国霖说话，吴曦突然就脸色严肃了。 “等等，你刚才说什么？” 郑国霖也愣了。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啊，对了，我说你小子监视我。” “不是，”吴曦说，“前面那一句，关于陈海平的。” 郑国霖想想说：“我说啊，陈海平应该不敢这么空手来骗我，那样我会报复他，他拿到钱都不见的有命花。” “对了，就是这个！”吴曦突然大叫一声，吓郑国霖一跳。 “陈海平今天说过，尼尔森的确从她服务的公司里，拿出来两个含有关键技术的东西。这东西她没法带着出国，就放她住的别墅里面了。也就是现在伊斯科娃住的那个别墅！而且，陈海平和伊斯科娃，已经找到了那两个东西！这东西现在应该在伊斯科娃手里！” 郑国霖就把眉头皱起来，想半天说：“你看，我直觉对了吧？咱们先不急着走，你实在闷的慌了，去那个大街转转，我不给你告状。对了，你去一些高档点的地方，用不着去那里。” 吴曦就在电话里嘿嘿两声说：“我不英语不行吗？本地语和西班牙语我更是一句不懂。又没个抵实的伴儿，我自己不敢去。你什么时候有空啊？” 吴曦说到这里的时候，伊斯科娃已经从楼上下来了。 “给谁打电话啊，甜心？你说过要带我去瑞士滑雪的。” 郑国霖仗着她听不懂中文，就继续跟吴曦说：“好了我不跟你讲了，我有正事儿要办了。” 那边吴曦还不散伙。 “你办个屁正事儿！我都听到女人的声音了。你做这个不带着我，回去我就给你把底掫了！”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郑国霖赶紧分辩，“有空再跟你讲，我挂了。” 这才挂了电话，就那样也不回头，对伊斯科娃说：“国内公司里的电话，处理点业务。” 他没法回头，伊斯科娃已经从背后贴到他身上了，双手环在他腰上，正在不断往下，往下…… “哦，好了宝贝儿，赶紧去洗澡，我们还要去市里，买些去瑞士必要的装备，时间已经不多了。” 现在，郑国霖已经知道，这个女人的真名，叫伊斯科娃了。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伊斯科娃也不是她的真名。 从市里买了东西回来，他们准备订机票前往瑞士。 这时候，郑国霖赫然发现，伊斯科娃护照上的名字，写的竟然是伊芙琳·米哈伊洛维奇·古斯朵夫。 正文 324.我到底是谁 我擦，这女人到底是谁？ 郑国霖都快蒙了。 “你不是叫艾玛·尼尔森吗？”他就问。 “叫什么重要吗？”她还挺有理。 “你只要知道，我是你喜欢的女人，我也非常非常爱你，不就好了？” “不好。”郑国霖说，“你一天换一个名字，哪天我回去以后回来，说不定就找不到你了。” “不会的，亲爱的。我已经辞去了工作，要靠你养活呢，怎么可能让你找不到我？” 郑国霖就摇头。 “那个曾经在兰光公司工作的女科学家，叫艾玛·尼尔森，今年四十三岁了。你显然比她小了很多。” “我本来就不叫艾玛·尼尔森。和你交易，怎么敢用真名字呢？” “不对，艾玛·尼尔森是真名字，她现在供职于ADM。你做职业模特的时候，用的名字，叫伊斯科娃·叶卡捷琳娜，据说有沙俄皇室血统。” 她就咧着嘴笑。 “模特行业太难混了，比我年轻漂亮的女孩多的是，我自己不找点噱头，让老板对我好奇，他怎么会要我呢？我不是专业出身。” “那么，伊芙琳·米哈伊洛维奇·古斯朵夫，又是谁？” “也是我啊。”她还是一脸不在乎，“叫什么不是叫？” 郑国霖就摇头。 “不是，你错了。”郑国霖一脸严肃，“在我们东方，一个人的姓名，是那个人的根。人没有根了，就会迷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活着都会失去意义。” 那女人就笑笑说：“没有那么严重。我现在就好像你说的那样，没有根，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我活的不是很好吗？而且，上帝还那么眷顾我，把你，我的爱人送到我的身边来，我很知足了，要那么多的意义干什么？” “那么，对我来说呢？我不知道我爱的女人是谁，来自哪里，都经历过什么？你认为对我公平吗？我又如何知道一个没有根的人，她喜欢什么，为什么喜欢？讨厌什么，为什么讨厌？我又如何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什么，需要什么？她到底是像她的外表一样可爱，还是恰恰相反，在和别人合谋，准备坑害我呢？” 尼尔森，或者说是伊斯科娃，还是伊芙琳，听着郑国霖这样说，脸色就渐渐严肃，最后就独自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到沙发上去了。 “我不想回忆我的过去，永远都不想！”她说，“可是，我也不想让你误解我。” “好吧，为了你，我就再次把自己拉回过去，毫无保留地告诉你，我是谁，来自哪里。 我不记得自己姓什么，只记得自己叫伊芙琳，住在俄格边境的一个小镇。 其实，那个小镇叫什么，在哪里，现在我也搞不清楚了。那个时候，我可能十六岁或者更小一些。 我本来应该记住这些，还有父母的名字，兄弟的名字。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了。医生说，这叫选择性失忆症。 呵呵，还有这种怪病。 现在，我唯一能够记得的是，那个小镇很美丽。夏天的时候，山上开满了鲜花，楼房下面的花园里，也开满了橙红的凌霄花，往楼房的墙上爬…… 我有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哥哥。 战争开始的那天深夜，我在自己的房间里熟睡。是我其中一个哥哥，把我抱出了我的房间。接着，我们住的楼房就倒了，整个倒了。 当时，我在楼房前面的空地上躺着，就看着那六层的楼房，在中心位置，爆发出了橘红色的火焰。接着，火焰就吞噬了整座楼房。 我的记忆里，没有声音。 我们躲在一座残垣断壁下面。 那个穿迷彩服的男孩，我认识他。他以前就在离我家不远的一个工厂里上班。我去学校上学的时候，经常会碰到他。他看到我，会脸红，低着头快速走过。 可是，他现在是穿着军装的军人，手里有一把冲锋枪，腰上围着弹夹，穿着军靴，戴着迷彩的军帽。 我的一个哥哥试图逃跑，他的冲锋枪枪管里，冒出火光。 我的哥哥，就这样倒下了，然后是我的另一个哥哥。然后，是我的爸爸、妈妈，好像还有其他人。 妈妈把我压在身体下面，嘴里吐着血沫，她告诉我：孩子，活下来，为我们所有人活着！ 我感觉到那个男孩看到我了，他的枪口已经指向我。 那一刻，我的心情很平静，就那样看着他，看着他手里的枪口。 他没有开枪。不知过去了多久，他把枪口移开，从我身边经过，踩着那些死去的人的身体。 以后的事情，我记不太清楚了，只记得在收容所里，别人统计我名字的时候，我说我叫伊芙琳·米哈伊洛维奇·古斯朵夫。 这个名字，是不是我原来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希望永远也不要记起以前的事情。我希望我现在，只是在做梦，有一天，我的梦醒了，爸爸妈妈，哥哥们，还会在我身边出现。妈妈还会喊我，伊芙娜，你在干嘛呢？” 伊芙琳已经泣不成声，大串的眼泪，从她的腮颊上滑落下来。 郑国霖过去，慢慢拥抱住她，她顺势就伏进他怀里，失声痛哭。 这是郑国霖第一次感觉到，伊芙琳不再那样高大，真的变了一个娇小的小女人。 “这些年，我去过很多国家，做过很多工作，被别人欺负过，也学会了欺负别人。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活着，不是为自己，是为我所有的家人，活着。” 她终于制住哭泣，在郑国霖怀里，继续诉说。 “那个汉森，是来找尼尔森的，苏杰生那老混蛋的女儿。苏杰生折磨了我三年，滚回乡下去了，他女儿早就离开这里了，这个房子现在的主人，是我。 他让我和他合谋，试图诈骗你。听说有那么多钱好分，我就同意了，按他说的做，装扮那个科学家。 可是，我发现你比他聪明，恐怕很难成功。你治愈了苏杰生带给我的男人恐惧症。 我就想，诈骗你恐怕根本不现实，不如用身体迷住你，兴许能得到些好处。这就是我的想法。” 正文 325.战争后遗症 伊芙琳现在说的这些，是不是真的，郑国霖也没法判断。 大凡说假话，都是为了欺骗对方，达到某种目的。 那么，这个女人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她的眼泪，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的愉悦，那份真心的投入，是很难装出来的。 特别是对郑国霖这个老手来说，女人和他是不是真心的，他完全可以判断出来。 现在，伊芙琳说的，也许就是真的。她只想迷住他，让他养着她，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钱。 “对不起，艾玛，哦，不，我应该叫你伊芙琳。”他说。 “我妈妈叫我伊芙娜。”她说。 “好吧，伊芙娜。对不起，我让你回忆起了你最不想回忆的事情。” 伊芙琳却抱紧了他说：“没关系。你知道吗？过去我真的不敢回忆这些。可是，有你在身边，我忽然发现，心里已经不会那么恐惧，那么难过了。我好像不怕了。” “是吗？那么，你告诉我，你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我的钱吗？”郑国霖问，“你说实话没关系的，因为我对你太满意了。就算你只是为了我的钱，我也会心甘情愿养着你的。” 许久，伊芙琳才回答他说：“不，国霖，不是这样。我承认，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这样的。可是，很早很早就不是这样了。我真的喜欢你，舍不得你离开我。现在，我只想多留你在身边一会儿。因为，我知道，你早晚是要回你的国家去的。我不知道，你离开以后，我会怎么样？也许，那个汉森已经找好了另一个诈骗的对象。也许，那个诈骗对象会和你一样，英俊帅气，而且能力超棒。我不知道，不知道你离开了，我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 伊芙琳的样子，就有些焦躁不安了。 “你放心，伊芙娜，那个陈海平，不会来了，永远都不会来了。我也不会不管你的。就算我回去了，我也会每月给你把钱打过来，让你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郑国霖就安慰她。 “不，不是钱的事情。”伊芙琳拼命摇头，“你不明白，国霖。没有你的时候，我晚上根本就睡不着，不敢睡觉的。只有白天，我才可以睡一会儿。你离开了，我可能又要那个样子了。那个样子很难受的，生不如死。” “为什么会那个样子？”郑国霖问她。 “恐惧。”伊芙琳立刻就说，“我不知道我生活在现实里，还是生活在虚幻里。我刚才给你讲的故事，到底是真的还是我梦里的，我真的搞不清楚。所以，我晚上是不睡觉的。” 这个，看来是真的。 他们第一天在一起，在她的地下室里，她就折腾了一晚上，一点也不疲倦，差点把他给累死。 兴许，这就是战争后遗症？眼看着自己至亲的亲人，一个个惨死在自己面前，自己也与死神擦肩而过。 那一刻的命，就掌握在杀害她一家的那个恶魔手里，只存在于他的一念之间，这是怎样的恐惧！ “我会尽量抽出时间来，陪着你的，伊芙娜。”郑国霖就安慰她说，“离开的时候，我会先安排好你，找个保姆来陪着你，再不让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伊芙琳就从他的怀里起来，看着他，目光有些怯怯地问：“我，可不可以，跟着你，回你的国家去？我知道你有夫人，说不定还有孩子。我不会打扰他们的。你可以把我安排在一个她们不知道的地方。” 郑国霖就笑了，揉着她的金黄短发说：“我回到国内，有好多事情要做，是没有时间陪你的。现在交通十分发达，你住在这里，和跟我回去，是没有区别的。只要我有时间，只要一天的工夫，就可以飞到这里来，见到你。” 伊芙琳就不说什么了，抱着他的腰，拱在他怀里，跟只温顺的小猫一般，安安静静，也不出声。 郑国霖抚摸着她的后脑和脊背，过一会儿问：“伊芙娜，你在想什么？” 她就回答他说：“我在想，你走了以后，我该怎么办？我从来都没有如此依恋过任何一个男人。” 郑国霖就叹息一声说：“先不要想那个吧？我会安排好你，才会放心离开的。而且，我虽然离开了，还是会每天给你打电话，和我在这里，区别不大的。” 说到这里就问她：“对了，你不是说要去瑞士滑雪吗？咱们得准备好所有的东西。走，我们去市里。” 伊芙琳却抱着他不松手。 “我现在，哪里都不想去。就想在这里，就这样抱着你，数着我们可以在一起的日子。” 突然，她就又哭了。 “我知道，国霖，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我知道的。” 郑国霖就抱紧她说：“不，伊芙娜，我会回来。因为这里有你！我不仅会回来，而且会经常住在这里。如果我没有时间，我会安排你去我的国家来找我。你放心，伊芙娜，我不会丢下你的，我对上帝发誓。” 伊芙琳终于笑了，抬起头来看着他说：“好吧，中国男人，我相信你。不过，我从来没有去过瑞士，原先说的那些话，都是骗你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伊芙琳的双颊上，竟然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我滴个天，原来这北欧女人，也知道害羞！ 郑国霖突然就想起个事来，问她说：“对了，你地下室里那些画，真的都是你画的吗？” 伊芙琳说：“是啊。等有机会了，我会给你也画一张。嘿嘿，不穿衣服的。嗯……等你离开我的时候，我就去工作室，凭着自己的记忆，把你给完完整整地画出来。” 郑国霖问她：“你什么时候学会作画的？” 伊芙琳说：“很小的时候吧？八岁还是十岁？我妈妈是镇上有名的画家，我从小就跟她学油画。你知道吗，苏杰生那个老混蛋走了以后，我就是靠去市里街头卖画活着的，生意很不错的。” “啊？”郑国霖大吃一惊问，“就卖你地下室里，那些你自己的果体画？” 伊芙琳就咧着嘴乐：“哪里啊？是卖风景画，或者是给人家画像，要不就是临摹一些世界名画。我哪有那么不知羞耻？” 正文 326.发达文明背后的黑暗 所有谎言和骗局都被揭穿以后，郑国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伊芙琳。 说起了画，他就拉着伊芙琳，再去了地下室。 这一回，伊芙琳挂在墙上的那些画，好多他可以看懂了。 那个身体模糊不清，只一双惊恐的大眼睛非常清晰的，是伊芙琳望着那个黑洞洞的枪口，在慢慢指向她，又慢慢地移开…… 那个伊芙琳一个人卧在中间，躯体扭曲的，是代表她在颤抖。而周边那些椭圆的，各种深色调的东西，是尸体。椭圆的东西之间，填满了红色的颜料，那是流淌的血液！ 那黑暗里，只伊芙琳的躯体是白色的，胸口却是红的。红的，是她母亲的血！ 伊芙琳躯体上面，是变形的。那个变形，是母亲压在她身上，试图保护她造成的压痕。 母亲嘴里吐着血沫，血一滴滴流在她胸口上。 母亲在祈求她，为了他们全家人，活下去！ 看着这些画，郑国霖不由再次抱紧了伊芙琳。 “忘记吧，伊芙娜，把这些都忘记，你必须开始你崭新的生活！” 伊芙琳却在他怀里摇头。 “没法忘记的。为了强迫自己忘记，我甚至得了选择性失忆症。可是，依旧无法忘记。” “刚到这里来的时候，我发现了这间画室。”伊芙琳说，“是艾玛的。每天晚上，苏杰生折磨我够了，我就会跑到这里来，把我所有的愤怒、恐惧和情感，都融进作画里。那三年，我的油画技艺，有了很大的提高。 苏杰生把房子过户给我，并替我还清了贷款。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感激他。他对我的虐待，根本无法用这么一套房子就可以还清！ 几乎每天晚上，他都会折磨我。他可以的时候，我承受的痛苦会轻一些。可他可以的时候太少了。多数时候，是他不行，然后就疯狂地折磨我，把我捆起来，拿烟头烫我，拿针扎我，拿小刀隔开我的肌肤，拿鞭子抽我……凡是他能想到的酷刑，都给我用上了。我身上的这些伤疤，都是那老混蛋给我留下的。” 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郑国霖就注意到，伊芙琳的后背和肚子上，包括臀部，甚至是隐私部位，都有一些细小的，斑点状的疤痕，原来是这样留下的。 “为什么不报警？”他问。 伊芙琳就惨笑一下说：“报警？警察带走了他，就没有人替我还房贷了。再说，像我这种穷人，在这个国家打官司，就是笑话。我付不起律师费，更没有时间来进行漫长的诉讼。你知道，像我这样的人，用三年的酷刑，换来一个合法的身份，和一个属于自己的房子，还有两部他女儿留下的汽车，已经十分幸运了。恐怕，别人想要这样的机会，都不会得到。因为她们没有我这样的身材和相貌，让苏杰生那老混蛋看上。” 郑国霖不知说什么好。看来，这个世界，哪里都是一样，没有穷人的活路。 他突然就想到，伟人为什么要发动那场运动了。他真的是怕那个东方世界，再次变成富人的天堂，穷人的地狱！ 伟人是经历过那个旧世界的。他砸烂一个旧世界，让他的兄弟姐妹们站起来，绝对不允许这个属于他的兄弟姐妹们的世界，再次成为富人的世界。为此，宁可不要经济，不要发展。 “我只能忍耐，”伊芙琳意犹未尽，继续说下去，“忍耐到这个房子完完全全属于我。然后，我依靠我自己强壮的身体，把那个老混蛋打出去，打到他再也不敢回来！” 伊芙琳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里是充满自豪的。 “不是，”郑国霖就问她，“你不是职业模特吗？按理说，这个职业薪酬很高啊？” 伊芙琳再次惨笑。 “那是顶尖的模特公司，你以为我们会像维基那些模特一样？我们这些人，只是形象好一些，成为国际模特，只是个梦想而已。 你知道吗？每年为了这个梦想，从东欧涌来的年青女性，都是数以千计的，有几个可以站上国际时装展的T台？几乎没有人。我进的这个公司，就是个小表演队，平时为一些小服装公司，或者是大型服装商场的促销活动，走走露天场地而已。有时候，还要去一些色情场所表演，受尽了屈辱。” 说到这里，就叹息一声说：“对我们这些没有永久居住权，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住所的东欧女人来说，就更惨。老板根本拿我们不当人看。 表演当中出了差错，老板说惩罚就惩罚。我亲眼见过一个才来的女孩，台上出了错，老板直接闯到后台，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殴打她，没有人敢阻拦。最后，竟然就在我们换服装的后台，当着我们的面，拉开裤子强抱了她！” 郑国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看似文明高度发达的国家，后面竟然隐藏着如此的肮脏和无法无天！ “现场那么多人都看见了，那个女孩完全可以报警，可以告他！”郑国霖不由就有些忿忿不平。 伊芙琳就又笑：“告他？他有钱，请得起律师。在这个世界，只要你有钱，请得起好律师，黑的说成白的，就是十分简单的事情。 只要走上诉讼程序，有钱人无所谓，花钱找人给打官司就是了。穷人呢？每天把时间浪费在打官司上，谁替你挣钱吃饭？何况还是我们这些不是本国正式公民的人。 在这个国家，对穷人来讲，是没有公平的，也没有真理，我们只能毫无尊严地，卑微地活着你知道吗？严格来讲，我们根本就不算人！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靠自己来赶走苏杰生，而不是靠警察，靠法律。这也是为什么，我宁可在街头要饭一样，给别人作画谋生，也再不愿意去当什么模特！” 郑国霖终于知道，什么叫资本主义的黑暗了。 “你也受过那个老板的侮辱吗？”他有些心疼地问。 “嗯！”伊芙琳就重重地点点头。 “这就是为什么我会叫伊斯科娃·叶卡捷琳娜。就是要引起老板的兴趣，要不然，我连做模特的资格都没有！” 正文 327.回家之旅 郑国霖还是带着伊芙琳，去了瑞士滑雪。 然后，又带着她在北欧的几个极有特色国家旅游。 这是伊芙琳长这么大，过的最幸福的日子了。有郑国霖陪着她，她也有了面对现实的勇气，终于不再恐惧，主动要求和郑国霖一起，回她的祖国，她的家乡去看看。 多年过去，家乡早已物是人非。那个小镇还在，好多曾经的战争痕迹也在，她甚至认出了自己家过去住着的地方，甚至家人死去的地方，她也认出来了。 在已经是全新建筑的，那个原来是残垣断壁的附近，伊芙琳抱着郑国霖，放声大哭。 四周，是白雪覆盖着的旷野，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大山。 极度严寒之下，伊芙琳的哭声可以传出很远很远，嘴里呵出的热气，瞬间凝结在她鸭绒大衣的领口，形成一层白霜。 郑国霖没有阻止她。只有这样哭出来，她才会彻底打开心里那个心结，再不活在恐惧里。 家人的遗体，早就找不到了，只找到一个战争纪念碑。他们去买了鲜花，放到纪念碑跟前，权当祭奠了伊芙琳的父母和两个哥哥。 当年伊芙琳认识的人，只找到一个初中的女同学，在小镇上摆地摊，生活的艰辛，都在脸上体现出来，看着比伊芙琳至少要老了十岁，且臃肿肥胖，俨然一个老大妈了。 伊芙琳拉着她，用格语叽叽咯咯说了好多话。都说了些什么，郑国霖就一句听不懂了。 这个场景，却可以说明一个问题，伊芙琳没有和他撒谎，她的确是战争孤儿。 那女同学没有邀请伊芙琳回家。一来是家境不好，看着穿着靓丽的伊芙琳，不好意思让她去他们寒酸的家里做客。 二来，八年的分离，恍若隔世，她和伊芙琳，已经完全不在一个平等地位上。 这世界到哪里都是一样，金钱决定着人们交往的圈子。再好的朋友，在财富上不平等了，也会迅速相互陌生起来。即便是这个热情好客的民族，也是一样。 伊芙琳和那个女同学，就站在街上说了很久的话，然后就告别了。 告别之前，伊芙琳把兜里所有的钱都掏出来，给了她的女同学。 然后，就转过身来，嘴里呵着白气，向着远处等她的郑国霖走过来了。 “我们离开这里。”她挽住郑国霖的胳膊，边走边说，“我们回去吧？” “没有打听出别人的下落吗？”郑国霖问她。 毕竟，这是她的家乡，她童年和少年时代，生活的地方。 伊芙琳就摇摇头说：“他们还有不少人活着。生活的很艰难，同她，我那个女同学一样。可是，他们至少活着。我知道他们活着就够了，其余也帮不上他们。” “那你更应该去拜访他们一下啊？”郑国霖说。 伊芙琳又摇摇头说：“没有意义了。我已经不属于这里，和他们已经同陌生人没有区别了。我再不想来这里，我们走！” 此后，伊芙琳的心情一直很低落，直到他们沿着黑海北岸，一路向西，进入喀尔巴阡山脉，那些原来的东欧国家。巴尔干半岛优美的风景，才让她渐渐忘却了家乡，变得欢快起来。 和伊芙琳出来，郑国霖没有选择做飞机，而是沿着阿尔卑斯山，一路欣赏风景，走走停停，最终穿越亚平宁半岛，坐游轮过地中海，再次登陆西亚大陆，最终抵达伊芙琳的家乡。 回来的时候，他们又走了另一条路线，沿着黑海北岸一路向西，进入喀尔巴阡山脉，然后进入巴尔干半岛。 整个巴尔干地区，恐怕是这世界上风景最优美的地方了。原始的环境，几十年不变的建筑，让这地方保持了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这是在欧洲其他发达国家无法感受到的，一种感觉。置身这里，心情一下就会变得异常平静，好像远离了现代社会的喧嚣，远离了一切烦恼。 宁静的森林，宁静的山脉，以及山脉里偶尔出现的乡村小镇，都是慢节奏的，给人一种走入了风景画里的感觉。 谁会想到，这里还有另一个名字：欧洲火药桶。 郑国霖第一次来这里，一路行来，他心里忽然就产生了一种想法。所有的环境和氛围，竟然是那么熟悉，那么亲切。 难道，他的哪个前世，就是在这里度过的？ 置身于这样安宁美丽的地方，一路行来，伊芙琳的心情，也就很快好了。 他们不管时间，只是一路慢慢走着，一个站点接着另一个站点。看到哪里好了，就在哪里住下来，欣赏够了，再继续前行。 这样走着，出了巴尔干，沿着阿尔卑斯山北麓，进入德意志平原，最终回到伊芙琳别墅的时候，两个月的时光，已经不知不觉过去了。 还有一个月，就是农历的新年，郑国霖必须回去了。这期间，吴曦已经打过多次电话，催促他回国，他自己也早就回家了。 既然知道，这次是陈海平设计的一个骗局，他们这位董事长大人却乐不思蜀，唯一的解释，都不用解释了。这期间，郑秀莉已经找过吴曦了。 你和国霖到欧洲去，到底是什么业务啊？为什么你先回来了，他还不回来？ 他还真没法解释。 这事儿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国霖他不让说。要不，你还是问他自己吧？ 废话，从他嘴里能问出实话来，我还问你干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只有郑国霖能左右舒雅对你的态度，我就不能啊？ 要不，我把舒雅给派拉美去，在那儿住个十年八载的，你到拉美去谈恋爱去？ 吴曦当真就要撑不住了。 伊芙琳也知道，郑国霖不得不走了。 这个乡间别墅，其实就是一个小木屋，面积不是很大。 楼下只是一间客厅，一间厨房。楼上是一间卧室和一间浴室。 平时的时候，伊芙琳自己住在这里，并没有感觉出什么来。 自己总算奋斗的有了房子，有了车子，这对她来说，已经相当满足了。 正文 328.真情换真心 伊芙琳在这乡间别墅里独自住了两年，从来也没想到，这房子周边有没有邻居，是不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会有歹徒闯进来？ 她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有时候，整夜的不能入眠，她反而会希望，有个什么人会突然闯进来，和她搏斗一番。 不是她不想遵照母亲的遗言，为全家人活着，是意外，碰上意外了。 也许，她身体高大，能把歹徒打死呢？就像那个老尼尔森一样，最终也没有打过她，被她打的，再不敢来这里了。 其实，她是真的活够了，感觉不到活着有什么意思。 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和郑国霖的回家之旅，完全让她变成了一个正常人。 没有郑国霖，这不大的房子，就一下显得太空旷了，她会害怕。 有时候，郑国霖就在房间的某个地方，她只是没有看到他，立刻就会慌乱地到处找他，直到找到他，扑进他怀里，这才会安心，才会重新露出笑容来。 可是，她也知道，她不能阻止郑国霖回国。 她不跟郑国霖说自己会害怕，也再不说担心他走了以后再也不回来。她只是要和他度过他在这里的每一天，想方设法让每一天都变成永久的记忆。 但时间对她来说，过得实在是太快了，郑国霖不得不走了。 第二天，郑国霖就要回国。 这天晚上，两个人一夜无眠。 伊芙琳已经没有了晚上不睡觉的毛病。只要抱着郑国霖，她很快就会进入梦乡。 以后身边没了这个男人可以抱着，她还可以睡着吗？ 她已经决定，去网上订购一个硅胶的男人，就要亚洲人，和郑国霖很像的那种，以后就抱着那个假人睡觉。 郑国霖早已经困得不行，可伊芙琳就是不肯让他睡，总是不断地问他各种问题。 那些问题，也早就是郑国霖回答过他的，关于他，他的国家，他的公司，家，还有老婆，等等，好多都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郑国霖知道，她是不舍的让他睡，想着清醒着，感受着他在的每一分钟。 这女孩如此重情义，这是郑国霖没有想到的。自和她到她家乡那个时候开始，他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他恐怕是不能抛下这个女孩了。 可是，他们相距实在是太远了，这一走，这辈子还有没有时间回来，已经很难说了。 就在天亮的时候，伊芙琳总算熬不住困乏，睡过去了。 看着在他怀里安心睡过去的伊芙琳，郑国霖心里不由就生出许多的柔情来。 他抚摸着她已经长长的金发，心里五味杂陈。 因为他说她留长发好看，她就果然留起了头发，再不嫌起来收拾头发麻烦……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他也慢慢睡过去了。 伊芙琳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她侧头一看，郑国霖却还在她身边熟睡着。 “国霖，坏了，你误了飞机了！” 她赶紧把郑国霖给喊起来。 郑国霖看看表，只好改签下午的飞机了。 两个人又睡一会儿，这才起来。伊芙琳决定亲自下厨，给郑国霖做一顿饭。 在家乡的时候，她还是会做饭的。不管做的好吃还是难吃，她一定要做一顿饭。 和郑国霖在一起，她从来也没有亲自做过饭。她得让自己的爱人，记住她做的饭的味道。 可是无论怎样，时间都会走到郑国霖要走的那一刻。伊芙琳要开车把他送到机场去。 临出门的时候，伊芙琳又跑去了阁楼，一会儿下来，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把盒子放到郑国霖手上。 “这是你想要的那两样东西，带回去吧。”她对郑国霖说。 郑国霖打开盒子，里面的软锦缎上，放着两个玻璃一样的东西。一个是白色透明的长方体，一个是有些暗褐色的不规则玻璃块。 “这是艾玛·尼尔森留下的，汉森和我在地下室里找到的，我一直把它藏在阁楼上。”伊芙琳很平静地说，“你跟我说，要养着我的那一天，我就决定了，你走的那一天，把它交给你。” 郑国霖看着那两块玻璃，又看伊芙琳，问她说：“你必须知道，那个陈海平说的，并不全是谎言。这两个东西，真的很值钱，也许有可能真的价值上亿。你真的就打算这样白白送给我？” 伊芙琳站在他身边，好久才说：“我连自己都送给你了，还要这东西干什么？” 郑国霖把那盒子放下，把伊芙琳搂进怀里说：“伊芙琳，你知道吗？你这句话，比这东西值钱多了！” 他早就预感到，如果陈海平没有说谎，那两个东西果真存在的话，伊芙琳会在他走之前，把它们交给他。 如果伊芙琳不给他，说明她还不是对他真心，他们的缘分，从他离开这里那一刻开始，恐怕就断了。这女孩也只能算是他这趟欧洲之旅的一个美好回忆。 想不到，伊芙琳在他离开的最后一刻，还是决定，把东西交给他。 目的达到了，他也得到了一个女孩的真心。 那么，就不能这样一走了之不管她。 于是，郑国霖又在伊芙琳这里停留了一个星期，和她一起去市里，聘请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女子做保安，还养了四只凶猛的德国黑背，这才放心地和伊芙琳依依惜别，登上回国的飞机。 飞机到S市机场，已经是子夜十分，郑秀莉在候机楼里等着他。 三个月不见，郑秀莉光彩依旧。 这活宝，死随她爹老郑，只要有事做，而且是做她喜欢做的事情，就永远有释放不完的精力。 远远看见老婆，郑国霖就迎上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说过太晚了，不要过来接我，怎么还是来了？”他的语气里就带有些责怪的意味。 其实，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能完全适应郑秀莉做他的老婆。 做为朋友和玩伴，他们可以亲密无间，无话不谈，可以天天斗嘴吵架。做为夫妻，郑国霖总是感觉哪里不对，有些别扭。 看来，他是真的不适合结婚过日子，这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正文 329.我什么时候要脸过 如果，现在他和郑秀莉还是像在大学时代那样，是朋友。 仨月不见，他们也一定会是这样，大大地拥抱，他也会这么责怪她，这么晚了还过来接他。 那时候，郑秀莉一定会说：“嘿，我来接你我还有罪过啦？你知道我要来接你，还坐这么晚的飞机，成心考验我们的友谊是不是？” 可是，做为妻子，她已经懒得和他斗嘴了，只是冲他微微一笑，便从他怀里起来，和他并肩往外走。 “怎么呆那么久？问吴曦他还不说你到底干什么，你也不说。” “大事。这东西不能说，露了会要命。” “什么事这么吓人？” “回家说。” 两人一路说着出了机场。 郑国霖心里，却满满的都是遗憾。 结婚以后，到底是他变了还是郑秀莉变了？说不清楚。 总之，所有两人在一起的气氛都变了，没有了那个互相斗嘴，不说人话的氛围。 只偶尔的时候，郑秀莉忘了自己是他老婆，才会故意和他斗两句嘴，接着就又想起来她是他老婆了，立马就失去了抬杠的兴趣。 子夜的S市，交通就不那么拥挤，从机场到家，仅仅半个小时。 家里主楼楼下亮着灯。郑秀莉把玛莎拉蒂停在门口，和郑国霖一起拉着行李进大厅。 大厅里，舒雅已经在门口迎着他们。 “哥，你回来啦？”舒雅冲他笑着问候。 “你在家啊，怎么不和你嫂子一起去机场？”郑国霖就奇怪问。 晚上开车，一个人很沉闷，有个人陪着就会安心一些。 “我本来想去来着，嫂子不让。” 她一边陪着郑国霖两口子进屋，一边解释。 “让她跟着干什么呀？我一个人反而快一些。”郑秀莉就顺口说。 郑国霖感觉郑秀莉这个解释有问题。她为什么不让舒雅跟着呢？ 太晚了，他也没工夫想这些鸡毛蒜皮，进屋之后，拿过箱子来，把给舒雅和郑秀莉买的礼物，都拿出来给她们，还有几个箱子，是给自己父母和郑秀莉父母的，还有不少欧洲各名酒产地的葡萄酒和白兰地，太多了，就办了托运。 当然了，还有给白莉莉、王艳和谢雪的，也一并办托运，直接送到金融风控那边的办公室里，要不然让郑秀莉看见，可就麻烦大了。 郑国霖还就有这么个好处，无论去哪里出差，都会想着所有的家人，都给或多或少地带些礼物回来，表示他记得他们。 要不郑秀莉死活非他不嫁呢，跟着他，就会有时刻被关心着，爱护着的，小女人的赶脚。 虽然郑秀莉长的人高马大，可骨子里就喜欢做被男人爱护着，关心着的小女人。 分完礼物，郑国霖就问舒雅，和吴曦的事怎么样了？ 吴曦这小子看来是对舒雅动了真心。郑国霖给规定了一个月的冷静期，这一个月里，吴曦竟然严于律己，再不出去胡来，连喝酒娱乐都取消了。 一月以后，两个人都没有改变，郑国霖就不好多说什么了。 听郑国霖问，舒雅就告诉他：“我们已经商量了，他今年赔我去我老家过年，过年以后把我爸妈接过来，商量定亲的事情。” 说完了就问：“哥，这样行吗？” 郑国霖说：“行。你爸妈就先住在咱家。等你们定下来，让吴曦给他们买套房子，就在这里住下，别再回去了。” 心里却在想，这下吴曦这小子给他爹挣脸了。高官独子娶穷困山区普通女孩，这个新闻，可比任何政绩都实惠，充分体现了一个革命者的崇高思想，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舒雅说：“房子吴曦已经买好了，就在公司总部附近，三室两厅，将来我们和我爸妈一起住。” 郑国霖就点头。 吴曦成熟了。那地方三室两厅，对普通老百姓来说，攒两辈子钱都买不起。可对高官子弟来说，就算艰苦朴素了，而且还和女方父母住在一起。高官独子为贫困山区岳父母养老，这形象，绝对高大上。 但郑国霖知道，吴曦的别墅就在自己这个小区不远，比他的还奢华。 看郑国霖不语，舒雅就说：“我爸妈来了，就住那边吧，不过来了。将来结婚出嫁，我还是从哥你这里走。” 郑国霖就又点头，过会儿说：“那当然了，你是我妹妹嘛。嗨，不说这个了，太伤感了。把你嫁出去，我心里老不是滋味了。” 郑秀莉就插嘴了：“你现在后悔还来的及，只要舒雅同意，我绝对不拦着，让位都行。 舒雅红着脸说：“嫂子你胡说什么呀？我哥的意思，是说舍不得我离开他。” 郑秀莉说：“对呀，我也是这个意思。” 舒雅就着急说：“哎呀，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我哥是舍不得自己的妹妹离开！不和你说了，净取笑我！” 看一眼郑国霖，自己站起来，回卧室去了。 郑国霖就看着郑秀莉，半天说：“舒雅大了，这种玩笑开不得。” 郑秀莉说：“你知道她还是我知道她？正因为她大了，这玩笑才可以开了。” 郑国霖挥挥手，打个哈欠说：“得，不和你这杠精抬杠，我得去洗澡睡觉了。坐一晚上飞机，累死我了！” 说着站起来，去楼上换衣服洗澡。 郑秀莉就在他身后跟着上楼，嘴里嘟囔：“坐飞机能累成这样？估计是和哪个洋妞难舍难分，缠绵了一晚上没睡吧？” 郑国霖就回过身来，看着她说：“我怎么发现你越来越尖酸刻薄了？要不要今晚上咱们试试看？” “试试看就试试看，我还怕你不成？”郑秀莉表示不服。 郑国霖站住，看着身后的郑秀莉，突然就一把拉住她往楼上跑。 “现在我就让你试试，看看你老公我的本事！” “你干什么呀，让舒雅听见！” “舒雅我也不打算嫁出去了，我娶了她和你作伴！” “郑国霖，你不要脸！” “不要脸就不要脸，我什么时候要脸过呀？” 两个人一路打闹，直奔卧室去了。 正文 330.这个家里有主人吗 和伊芙琳分别，两个人一晚没睡。 伊芙琳沉浸在即将分别的哀伤里，却没有心情做那个。 郑国霖只是因为一晚没睡犯困，在飞机上补了一会儿觉，现在体力没有问题。 所以，这一回还是郑秀莉输，最后被郑国霖给治的，彻底缴枪投降。 第二天早上，筋疲力尽的两个人，一直睡到上午十点，这才起来洗漱下楼。 郑国霖在前面走，郑秀莉依旧是在身后跟着。 楼梯走到一半，郑国霖忽然就站住了。一回头，郑秀莉就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就感觉双腿有点发软，大有一屁股坐到楼梯上的意思。 怪不得他老觉得，昨晚舒雅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怪不得郑秀莉不让舒雅跟着她去接机，回来故意说怪话把舒雅给赶回卧室去！ 因为，现在楼下的客厅沙发上，坐着王艳！ 王艳身怀六甲，明显显怀了，坐在沙发上都看着有些笨。 郑秀莉那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已经等于是告诉郑国霖，她什么都知道了。 这是她故意安排的！ “那什么秀莉你听我解释。我吧，和王艳，其实没什么。”他开始语无伦次。 郑秀莉就一脸轻蔑地看着他说：“郑国霖，男子汉大丈夫，得敢作敢当！你说你这么一副穷德行，人家王艳没名没分地跟着你，还为你怀孩子，我都替她亏的慌！” 到这份上，瞒是瞒不住了。郑国霖干脆就在台阶上坐下来。 “是，我让王艳受委屈了。可我不是怕你吗？现在你人赃俱获了，随便你怎么处理吧。净身出户我都同意，公司资产我全部无偿转给你。他不是秀莉，其实，我也舍不得你，也怕你过不好受委屈不是？” 郑国霖解释了个乱七八糟，最后干脆闭嘴。这事儿本来就没法解释，他没想到王艳会暴露这么快。 “你解释什么呀？”郑秀莉站在他身边说，“你净身出户，把资产都给我？这么大一个公司，我玩的过来吗？你是想成心累死我是不是？” 郑国霖就有些发懵。 听郑秀莉这口气，好像不是要跟他算总账的意思。 王艳肯定不是今天早上自己过来的，应该昨天就住在这里了，要不然昨晚舒雅不会一个劲给他使眼色，那肯定就是向他示警呢。 可昨晚郑秀莉好好的啊？而且昨晚二人夫妻和谐，她根本没有讨厌他，要拒绝他的意思，还一脸享受呢！ 这是怎么了？难道，这边的天真的变了，太阳以后就从西边出来，从东边落下去？郑秀莉良心发现，改肠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王艳的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郑秀莉不搭理他，直接绕过他，下楼了。来到王艳身边，柔声问她：“昨天怎么样，腰还疼吗？” 王艳就傻傻地看看郑秀莉说：“不疼了，那个按摩椅管用了。” 说这话的时候，王艳根本不看郑国霖。 郑国霖继续发懵。 就算在欧洲，他也不时联系王艳，问问她的情况，可王艳怎么就没和她提郑秀莉知道了这事儿呢？ 这个傻瓜妞儿，看这架势，估计早就让郑秀莉给收买了！ 坐在楼梯这里，是永远解决不了问题的。郑国霖只好臊木嗒地下楼，进客厅，坐在她们一边，等着郑秀莉发落。 不料，两个人竟然当他不存在，叽叽咯咯地说些孩子和孕妇的营养知识，然后就又商量去给王艳买穿着舒服一些的孕妇装，要不要带那个营养师兼保姆，等等一堆乱七八糟。 郑国霖实在憋不住，就弱弱地问一句：“哎，这个家里，有主人没有啊？” 两人就停止了对话。 郑秀莉看看王艳问：“有吗？” 王艳说：“有啊，秀莉姐你不就是主人吗？” 郑秀莉就得意地点头说：“嗯，他问的这话，差不多就是废话。” 郑国霖就看着王艳说：“哎，你什么时候叛变的？” 王艳就看看他：“对不住啊，国霖。你整天除了训我，就是我这里不对，那里不对。还是秀莉姐对我好，把我接到家里来，天天看着我，我哪里不舒服秀莉姐都知道。所以，我投靠秀莉姐了。” 嘿，王艳啥时候也练就了胡说八道的本事了？ “好，郑秀莉算主人，那我算什么？” “你什么都不算！”这回郑秀莉开口了，“你就是个住店的。高兴了回来一趟，吃好喝好睡好，剩下的你都干过什么？” 我，我还伺候的你舒服了呢！ 守着王艳，这话他没好意思说。 “不是，这事儿咱们总得面对不是吗？既然秀莉你和王艳都这么好了，你是接受她了是不是？” “我和王艳本来就好，这事儿跟你没关系！” “他不是，我是说，说，”郑国霖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你想说啊？那你就说说，你在外面，到底还有几个夫人？”郑秀莉问他。 看来，这事儿不用考虑那么严重。郑秀莉好像没有要跟他怎么样的打算，太阳真有从西边出来的可能！ “我哪儿敢有几位啊？”郑国霖就冤枉说，“王艳吧，一直和我在一起工作，她刚入职，是我带着她的，是不是艳儿？我真怕她跟了别人受委屈，这不是没办法吗？再说了，你老怀不上，我总不能绝后吧？你知道的，我爸那人，很封建的。就我这么一个儿子，给他绝了后，没法跟他交代不是？” “放屁！”郑秀莉终于发作了。 “还没和我结婚，你就把王艳占为己有了，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那时候你就算着我怀不上了？” 我擦，这个该死的王艳，把他给出卖的如此彻底，天生就是个当汉奸的料！ 你等着，等我腾出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回，让郑秀莉把他给堵的，哑口无言。 但郑秀莉没有要和他离婚的意思，他就放心了。剩下的，你爱怎么折腾就折腾吧，我受着就是了。谁让我对不起你呢？ “你拿你爸说事儿？好，郑国霖，我这就去山西接爸去，让他给评评理！” “别介呀！”郑国霖就真急了。 正文 331.我是小狗 现在，郑国霖他爸让郑秀莉给哄的，可喜欢她了，整天说媳妇跟闺女一样，比儿子强多了。 这要让他爸那老封建知道他敢养俩老婆，非和他急了不可，说不定真跟小时候一样，敢动手打他。 “那什么，秀莉，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事儿千万不能跟我爸提！”他赶紧往回倒。 “你不是怕给你爸绝后吗？现在王艳怀着你们老郑家的孩子呢，你爸知道了该高兴才对。” “咱不捣乱行不行？”郑国霖一脸无可奈何，“我不没你会哄老爷子吗？他向着你不向着我。再说了，我爸都快六十了，年纪大了，受不了刺激，你别让他再为我们的事儿着急，成不成啊？” “好吧，”郑秀莉说，“算你有理，我不去惊动老爷子。” “哎，这就对了。秀莉你一向通情达理了。” “少给我戴高帽！你刚才说，你外面就王艳这一个，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一向洁身自好的，这你知道。” “我不知道！”郑秀莉就转身看王艳，“艳儿，他说的话，你信吗？” 王艳就一脸尴尬地笑：“不、不信。他跑欧洲去，好几个月不回来，肯定不会闲着！” “嗨，你怎么这么说我？我……” “你想干吗？”郑秀莉先不干了，“王艳怀着孩子呢！怎么，你堂堂的郑大董事长，还不兴别人说实话了？” “他不是。原先王艳不这样的，肯定是你教唆的！” “就是我教唆的，你想怎么着？” “我……我不想怎么着。” “那你敢不敢发誓，除了王艳，没有别人了？” 发誓？嘿嘿，这个又不当饭吃，发誓就发誓！老子从来不信这个。 “有什么不敢的？我现在就发誓。我外面就王艳一个，再有别人，我是小狗！” 王艳实在绷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随着王艳的笑声，另一个声音就在郑国霖身后响起来。 “国霖，你只有王艳一个，那我算什么呀？” 郑国霖就一动都动不了了。 尼玛，自己出去风流快活这仨月，郑秀莉这活宝，在家把他老窝给抄了！ “发誓，你继续发呀？”郑秀莉看着他，一脸坏笑。 “汪汪！我是小狗。莉莉你怎么来的？” “你仨月都不来找我了，我不得来秀莉这里看看，你到底是不想要我了，还是让哪个狐狸精给叼走了？” 白莉莉说着话，就从他身后转出来，坐到郑秀莉身边去了。 我擦！这场景是早设计好的，他掉到郑秀莉设好的套里去了！ 可郑秀莉是什么时候，学这么聪明了呢？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昔日的傻大妞，竟然可以给他郑国霖设计挖坑了！ 看来，这女人是不能干高管的。郑秀莉这总裁当下来，直接就由傻大妞变诸葛亮了。 这下都凑齐了，所有的秘密都曝光了。郑国霖就有种被郑秀莉吧光了的感觉，坐在那里，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白莉莉，这馊主意是不是你给秀莉出的？” 郑国霖终于找到主谋了。 “就你这个小狐狸鬼心眼多！我不告诉你了吗？我去欧洲是有大事，为国为民的大事！你耐不住寂寞，去欧洲找我啊，干吗非要跑来撺掇郑秀莉，你唯恐天下不乱是不是？我告诉你，只要秀莉和我不好了，我第一个就把你给踢出去，把所有房子都收回来，再也不管你！” 郑国霖是真急了。 白莉莉也急了。 “你就是跟我有本事！我身家性命都在你手里攥着，我敢出卖你吗？你怎么不敢跟郑秀莉发脾气呀？” “嗨嗨，你干什么呢？想挑拨离间，祸水东引是不是？”郑秀莉又不高兴了。 “什么叫祸水东引啊？”白莉莉不甘示弱，“都是你，你明明知道斗不过他，也阻止不了他，偏偏非要一个人独占他。结果呢，你阻止的了吗？不但没挡住他霸占我，还把王艳给搭进去了！这下好，本来是咱们俩人的事，这下变仨了，这后面不知道他还藏着几个呢！这下你满意啦？” 郑秀莉咧着嘴乐。 “我才不和你俩。你和他都一肚子心眼儿，就我傻。我们仨在一起，还不老是我吃亏呀？” 白莉莉哭笑不得。 “我说郑秀莉你这都什么逻辑啊？你弄个王艳进来，你就满意了是不是？你脑子进水啦？” “哎，王艳不管怎么说还给他怀了孩子呢，咱艳儿是功臣，是不是艳儿？” 王艳咧着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这阵子郑国霖就不说话了。 白莉莉应该不敢出卖他，王艳更不敢。可到底谁把他给出卖了呢？吴曦，一定是吴曦这小子！ 回头一想也不对。吴曦不知道白莉莉和王艳，他只知道谢雪。那郑秀莉是怎么找着王艳和白莉莉的？ 难道，是谢雪出卖了他？ 谢雪在米国拍电影呢，没回来呀？ 正想着呢，那俩活宝不吵了。 郑秀莉倒过闷儿来了。 “白莉莉，你现在跟我吵这个有用吗？忘了咱们是怎么商量的啦？” 白莉莉立马醒悟，眼神就转向了郑国霖。 “国霖，你说实话不要紧的。秀莉都不在乎了，我们也不会计较。你跟我们说实话，你到底在外面养着几个呀？” 嘿，这话说的这个温柔，含糖量至少得六个加号。 “我说什么呀？从一开始就是你们仨，现在还是。”郑国霖才不会轻易上当。 “当初是秀莉不肯，我没有办法。我跟她说过好多次了，不想结婚。为什么？不就是跟你们谁结婚都没法跟你们另外两个交代吗？” “那你最后还是和秀莉结婚了。” “为什么我选择秀莉，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还好意思说你，经不起考验，小财迷一个，只考虑自己享受，拿感情当儿戏，你自己找的你赖谁？” 白莉莉直接闭气了。 郑秀莉开口了：“你说就我们仨了是不是？你还敢发誓吗？” 郑国霖脑袋就“嗡”地响一下，坏了，谢雪恐怕也暴露了！ 正文 332.好日子到头了 郑国霖这人，在这种事情上还是很有原则的。 那就是醉死不认那壶酒钱。 没抓着现行就抵死不招，就算抓着手腕子，他都不见得认账。 “发誓就发誓，再有别人，我是小狗！” 郑秀莉“哈”一声就乐了：“你现在已经是小狗了，这个不算。” “大狗行吗？” “凡是动物就不算！” 白莉莉看着他一副贱贱的样子，就不无忧虑地跟郑秀莉说：“秀莉，他这么无赖，没准儿外面还真有别人。” 郑秀莉看他的目光就严厉了。 “再有别人，我不得好死！这总行了吧？” 再不起个重誓，估计今天就过不去了。这个白莉莉，是真不是东西，喂不熟的白眼狼！ “真的，你确定？”郑秀莉一脸坏笑。 郑国霖心里就一激灵，别再是谢雪也回来了吧？ 可谢雪跟他说，她正在米国拍片啊？这是银狐影视为谢雪联络的一部大片，这个他是知道的。 可也背不住谢雪利用拍片间隙偷偷跑回来啊。 他给白莉莉和王艳打电话，她们也说一切都好，压根儿就没提和郑秀莉合谋这回事。 郑国霖有四五部一模一样的手机，每个女人，都是单独的手机联系，要不然郑秀莉发现不了呢？ 现实里，有钱人都是好几部手机，干什么用，大家明白了吧？ 这个时候，郑国霖不敢过多思考。只要他稍稍犹豫，郑秀莉看不出来，白莉莉也能看出端倪。 郑秀莉这个大傻妞，性子粗疏一些，很少会注意他这些细节。可是，如果她身边多了白莉莉这个狐狸精，两个人跟在大学里那样，狼狈为奸，就真够他喝一壶的。 你说这个大傻妞，她怎么就能想到，把白莉莉给弄回来呢？这招忒高了，她自己绝对想不出这么高明的主意，这到底是谁在背后给她支招了？ “我确定！”郑国霖根本就不敢经过大脑思考，直接回答，“就你们仨，再没别人了。” 万一谢雪也在这间房子里，再像白莉莉一般跑出来呢？ 跑出来再说，反正，不能从他嘴里给招出来。 “好吧，你既然醉死不认那壶酒钱，我就让你开开眼！”郑秀莉一脸得意说。 “开，开什么眼？”郑国霖脸都白了，立马站起来回头看身后。 身后，什么都没有。 “你紧张什么呀？说！到底还有谁？”郑秀莉厉声问。 “我怕你栽赃陷害我，我能不紧张吗？” 郑秀莉没发现谢雪，郑国霖一颗心总算放到肚子里，立马开始狡辩。 “一开始吧，的确就你和莉莉。你想啊，莉莉跟我那么多年，第一次都给了我，一日夫妻还百日恩呢，是不是莉莉？你非得逼着我和她断了，我不忍心呀。” 白莉莉就拼命点头，还眼泪汪汪的。 “国霖，你真好。” 郑秀莉就瞪白莉莉。 “你昨天还一个劲提醒我，不要中了他的反间计，我看你现在就要中反间计了！” 白莉莉立马醒悟，擦了眼泪对郑秀莉说：“你刚才说让他开开眼的时候，他脸色变了，一副心慌意乱的样子，这说明什么？说明你的话戳中了他的要害，除了我们仨，他至少还有一个！” 郑秀莉就一个劲点头：“嗯，言之有理！” 郑国霖立马冲白莉莉去了：“你哪只眼睛看着我脸色变了？我只是怕你俩凑一块儿，狼狈为奸陷害我，让我跳到黄河也洗不清！我心底无私天地宽，心里没鬼不怕鬼叫门，我有什么好怕的？” 郑秀莉就笑：“嗯，嗯，嗯，你可心里没鬼，还心底无私天地宽，臭不要脸你！你自己看看，都仨老婆了，你还好意思说你？郑国霖你脸上有没有皮呀你？” “能保住你们仨，我不要脸皮也行啊。说实话秀莉，你们仨我是真的谁都舍不得，我也是没办法不是？你们都说说，我对你们好不好？我拿你们哪一个没当宝贝了？都是想要星星不给月亮，我也不容易不是吗？ 特别是你郑秀莉，我最疼你了。你非要结婚，非要独占，我满足你了没有？宁可让她俩受委屈，我不也满足你了吗？你不这么认真去追究，把她俩给查出来，咱们不是都过得好好的吗？你这是何苦呢？装糊涂不行吗？ 你喜欢当高管，我费尽心机把银狐策划从周俊手里给骗过来满足你。我没功劳也有苦劳吧，是不是？” 郑国霖这一番诉苦，既挑拨郑秀莉和那俩之间的关系，又声情并茂地演绎一番温情，把三个女人都给说的不声不响了。 看仨老婆都没了话，郑国霖立马开溜。 “那什么，我得去公司一趟，有点急事儿。” “你给我站住！”郑秀莉终于倒过闷儿来了。 “听出来没有，他这是偷换概念呢！咱们今天的目的是什么？” 白莉莉就点头：“嗯，不仅偷换概念，还挑拨咱们之间的关系，打温情牌，试图暗度陈仓，偷梁换柱，浑水摸鱼！” 郑秀莉就冲着郑国霖笑：“嘿嘿，国霖，你忘了吗？大学里，只要郑秀莉和白莉莉不计前嫌言归于好，就可以天下无敌！你这点小计俩，还想在我们姐俩面前班门弄斧？” 郑国霖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了。 郑秀莉说的没错，这俩活宝要是不争风吃醋地吵架，合起伙来对付他，他直接就白给。 他当初撺掇着赵帅去追郑秀莉，原本也没按好心，就是想把这俩活宝给拆开。要不然，俩活宝就会跟今天一样，合起伙来对付他，他一个都得不到。 不过今天，俩活宝都归他了，这也算是歪打正着。 大学时代，没有赵帅掺和进来，就跟白莉莉刚来S市找他那会儿一样，俩绑一块儿，他干看着俩大美女吃不到嘴里，那才叫一个难受呢！ 可后来人家赵帅不掺和了，剩他一个人，让这俩活宝给折腾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下好，俩都变了他老婆，而且郑秀莉还同意了！他的好日子，恐怕又要到头了。 “说！”郑秀莉大吼一声，吓郑国霖一哆嗦，旁边坐着的王艳也吓一跳。 正文 333.无敌猪队友 郑秀莉喊完了，竟然忘了让郑国霖说什么了，就看一边的白莉莉。 白莉莉就拿眼神，看看王艳。 郑秀莉立马醒悟。 “先说说艳儿这事儿。你说你呀郑国霖，你还要脸不要？我和莉莉俩大美女，天天陪着你，你还偷空忙闲的，去勾搭人家艳儿！你真是比渣男还渣啊你！” 郑国霖不甘示弱。 “郑秀莉，你亏心不亏心呀你？是你非逼着我在你们俩之间选一个，你说你给我出的这道世界上都无解的难题，你让我怎么解？ 啊，我解不开，你不许我碰你，还不许我去找莉莉。你这不是等于把两块大肥肉，放老虎嘴边上，只许看不许吃，馋老虎吗？” “你还算老虎，你连猫都不如！” “好，那我就算猫。”郑国霖还不和她抬杠，“你挂两条鲜鱼在猫嘴边上，还不许猫吃，你这不是要猫的命吗？你们俩一个劲的这么折磨我，我本来能憋住火，最后也憋不住了是不是？我本来就喜欢王艳，王艳也喜欢我，干柴烈火，那不就是自然的了？你还好意思怨我？” “嘿，这说半天，你和王艳在一起，还赖我头上啦？”郑秀莉直接就让郑国霖给转懵圈了，“你说说艳儿，他是那个时候去找你的吗？” 王艳就点点头说：“好像就是吧？反正，那个时候你和莉莉姐都在。” 白莉莉就问王艳：“你明明知道我们和他的关系，你干吗还要掺和进来呀？” 王艳说：“那时候你们又没和他在一起，你们喜欢他，我也喜欢他啊。我从进银狐策划就暗恋他，这个他知道，程刚、小雨师哥他们也都知道的。他来找我，我肯定愿意了。” “嘿！”郑秀莉也不高兴了，“艳儿，你不知道他将来根本不会娶你呀？” 王艳说：“知道啊。我早就知道，他早晚会娶你。我愿意给他当情人。” 郑秀莉和白莉莉哑口无言。你看人家王艳这思想境界，这样的大美女，谁不喜欢啊？怪不得郑国霖拿王艳跟宝贝似的。 白莉莉就叹息一声说：“你肯为他怀孩子，就说明你是真心爱他。好了，啥都不说了，我接受你。” 王艳就惊恐地看俩活宝。 “秀莉姐，莉莉姐，原来，原来你们没孩子，是不愿意和他生啊？” 郑秀莉这个冤枉。 “什么呀，我是他老婆，怎么可能不愿意生孩子？是他不行，不是我不行。” 王艳眼睛里的惊恐，就更厉害了。 “不会吧？秀莉姐，我这孩子，真的是他的，我对天发誓，我只和他在一起过，真的没干过对不起他的事情。” 她就又看郑国霖，眼睛里泪都出来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国霖，我没有对不起你，真的！你要不信，我和你去做DNA检测！” 这个检测，郑国霖早偷偷做过了。 他就安慰王艳说：“艳儿，我相信你。别听你秀莉姐胡说八道，她自己不行还赖别人。” 郑秀莉立马不干了。 “郑国霖，你才胡说八道！我有大医院的证明在这儿摆着呢，就是你不行！” 郑国霖就故意气她：“你和医院关系那么好，谁知道你那证明是真是假呀？说不定还就是王艳说的那样，你故意不想生呢？是不是艳儿？” 守着郑秀莉，王艳哪里敢附和？直接闭嘴不说话了。 白莉莉立马跳出来戳破郑国霖的诡计。 “秀莉你别着急，他这是故意挑拨离间，要把我们拆散呢，千万别上他的当！” 郑国霖这个气。这个小狐狸，她心里明白，郑国霖怕郑秀莉，她靠上郑秀莉，郑国霖就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不料，郑秀莉却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就算我不行，白莉莉也不行吗？那你说说，白莉莉跟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也没有？” 哇靠！白莉莉心里暗暗叫苦，这个郑秀莉，直接就是个猪队友！ 果然，郑国霖立马就反击：“这个你得问白莉莉自己呀。莉莉，你说，你为什么没孩子？” 这句话一出口，王艳和郑秀莉的目光，就都看向了白莉莉。 白莉莉避无可避，只好解释了。 “我……我其实吧，一直都不喜欢孩子。所以，所以，是我自己不想要孩子的，跟国霖这里，倒没有太大关系。” “当女人不要孩子，你疯了吧？”郑秀莉表示不理解。 白莉莉心说，你才疯了呢！我一个人活的多舒服啊，吃饱了撑得没事干，我要个拖油瓶跟屁股后面干吗？那得耽误我多少享受啊？ 弄个孩子，想出去玩，出的去吗？就算孩子大一些，会跑了，出去玩不得带着啊？弄个小屁孩带着，玩什么能玩痛快？ 郑秀莉却严肃起来，对白莉莉说：“不行，莉莉你现在就得要孩子，要不然年龄再大一些，真就没机会了。女人一辈子没孩子，也是人生的一大缺陷你知道吗？再说了，你不要孩子，怎么证明到底是我不行，还是他不行啊？你要和他也没有，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白莉莉脸上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要没有呢，就证明王艳那个不是郑国霖的？也别说，这个不是没有可能。 王艳年轻啊，人又是真傻，没准儿就敢背着郑国霖，在外面偷腥。 不过这个可能性不大。 郑国霖是谁呀？肯定是妥妥地证明了王艳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才会允许王艳留着的。 如果是这样，她要是听了郑秀莉的，和郑国霖在一起的时候，不采取措施，肯定会有孩子，这不毁她吗？ 关键是，她们算计半天，又掉郑国霖挖的坑里去了！ 郑国霖就是想方设法不让她们三个团结到一起。郑秀莉这么一闹，关于孩子这个问题，白莉莉先和郑秀莉意见不一致了。 再加上个本来就立场不坚定的王艳，她本来就向着郑国霖。 这下好，郑秀莉说郑国霖不行，这不等于是说人家王艳这孩子，不是郑国霖的吗？那王艳能愿意吗？ 郑国霖这时候，心里开始偷着乐了。 只要找到你们意见不一致的地方，我就可以分化瓦解你们。 嘿嘿，现在反而更好了，郑秀莉接受她俩，他不用偷偷摸摸，提心吊胆了。 正文 334.更大的陷阱 四个人坐在客厅里，乱哄哄吵一上午，愣是一件正事没商量出来。 郑国霖也知道，只要郑秀莉和白莉莉这俩活宝凑一块了，就不会有什么正事儿了。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想方设法挖坑让他跳。他也顾不上什么正事儿了，得先小心着，挖空心思地躲着她们设的陷阱。 他只顾了不往坑里跳了，就会不知不觉落进她们早就设计好的，更大的陷阱里。 这是大学时代，两个活宝凑一块的时候，他得到的，最惨痛的教训。要不是后来他急中生智，把赵帅拉进来顶缸，拆了她们，他还是得不到白莉莉。 两个活宝肯定是在他没从欧洲回来之前，就凑一块去了，还不知道背着他在后面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地商量了多少日子。 那个最大的陷阱是什么，他到现在还没看出端倪来。 到中午了，郑秀莉就不和他磨叽了，站起来说：“我去做饭，给国霖洗尘。”又转过身来问王艳，“艳儿，你想吃点什么？” 王艳说：“秀莉姐你做什么我都爱吃。这一个月，我都吃胖了。” 我擦，王艳都投靠郑秀莉一个月了，郑国霖愣是不知道！这个叛徒！ 你听她讨好郑秀莉那个架势，还做什么你都爱吃？她给你做泡臭狗屎你也爱吃是不是？ 郑秀莉又转回身来对着郑国霖：“你以为给她配上保姆营养师就行了？理论上的东西，在生活中永远不正确知不知道？保姆弄出来的东西，营养倒是有了，艳儿吃得下去吗？ 保姆人家也有下班的时候，晚上艳儿一个人在家里，带着这么重的身子，翻个身都困难，腰都差点让肚子给压断了，没个人在身边怎么成啊？我要是再不管啊，艳儿就毁到你手里了！是不是艳儿？” 王艳就委屈地小嘴一撇一撇地要哭。 “谢谢你，秀莉姐！”她说。 看着郑秀莉去厨房，白莉莉就问：“秀莉，要不要我帮忙啊？” 郑秀莉就边走边说：“你帮什么忙啊，帮倒忙啊？你就是个姑奶奶，活祖宗！我这儿有俩保姆呢，用不着！” 郑秀莉走远，郑国霖就笑白莉莉：“拍马屁拍马脚上了吧？活该！” 白莉莉嘿嘿地笑：“我愿意。秀莉一直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趁郑秀莉不在，郑国霖就赶紧问：“你们怎么凑一块去的，郑秀莉没发脾气啊？” 白莉莉说：“上个礼拜，我刚从外面回来，她就给我打电话，然后就跑我那去了，说王艳怀了你的孩子，问我怎么办？” “你怎么说的？”郑国霖就问。 白莉莉说：“我能怎么说啊？只能劝她，尽量不要和你闹僵了。” 郑国霖问：“那么，把王艳接家里来，是不是你给她出的主意？” 白莉莉说：“那时候王艳应该早就在秀莉这里了吧？是吧艳儿？” 王艳说：“我来一个多月了。” 郑国霖突然就想起来了问：“我给你雇的那个保姆是全天候照顾你的，这怎么晚上还不在你身边呢？” 王艳说：“她一月拿一万好几，做的饭还那么难吃。还不好好照顾我，我躺着起不来，喊十几声都不来，哪值那么多钱啊？我就给她扣了一半工资，然后她就晚上不来了。不来就不来，有这好几千块钱，我吃什么不香？” 郑国霖哭笑不得。一边白莉莉都乐了。 “你这财迷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啊？”郑国霖气急败坏地问。 王艳就又不出声了。 郑国霖就又问白莉莉：“秀莉去找你，问王艳的事，你就把自己也供出来了？” 白莉莉说：“哪儿啊？是我没犯防备，让她给诈出来了。” 郑秀莉还学会诈人了？郑国霖觉得新鲜，就问：“她怎么诈你的？” 白莉莉说：“说着王艳呢，她突然就对我说，你S市的房子也不去住，还不如租出去呢。我顺口就说，租能租几个钱啊，放那里吧。 说完了我知道坏了。凭我自己的本事，哪里能在S市买房子啊？她就看着我不说话，一个劲地笑，笑得我浑身不自在。然后她就说，别装了，我早就知道了。 我以为她真的早知道了呢，就说，不是我主动去找你的，是你自己跑来找我的。” 得，这个没良心的小狐狸，直接就把他给出卖了，比王艳痛快多了。 “然后呢？你就跟着她回来了？”郑国霖问。 白莉莉说：“没有。是昨天早上，她才告诉我你要回来，让我也过来，大家在一起聚聚。” 郑国霖就接话说：“顺便你们再商量怎么整治我是不是？别说你们俩没串通好，说了我也不信。” 白莉莉分辩说：“她真没和我说别的，不信你问王艳啊。” “问什么问？”郑国霖就不高兴说，“有你们这俩活宝看着她，艳儿敢说实话吗？你老实告诉我，郑秀莉到底打算怎么办？” 白莉莉就露出一脸委屈来说：“你怎么不相信人呢？秀莉她真没说怎么办。我还拐弯抹角问过她，将来咱们怎么办？是我和国霖断了啊，还是怎么着？反正让她给逮着了，我这也算抢她老公，挺没脸的，就听她发落呗。可她直接避开这个事儿不说。我也没办法，只好她说怎么着就怎么着，她让我住这里我就住这里。我家里还有一大堆事儿呢，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儿住着，瞧她的脸色啊？” 白莉莉这话说的，态度很诚恳，不像是撒谎。可这个小狐狸，嘴里实话本来就不多，就算说的是实话，郑国霖都不怎么敢相信。 “不对！”郑国霖突然就倒过闷儿来了。 “今天早上，郑秀莉诈我外面还有没有人？我说没了，你立马就冒出来了。分明就是你和她商量好了挖坑害我，你还说没和她串通？白莉莉，咱们可不是一年两年了。大学的时候，你就和郑秀莉狼狈为奸，坏主意都是你出的，事儿都是郑秀莉出面干，你当我忘了是不是？” 正文 335.现在不能告诉你 白莉莉又把她的可怜相给露出来了。 “真不是这样，国霖，你真的冤枉我啦！” 郑国霖才不信她。 她这种可怜相，从大学到现在，一晃十几年过去了，郑国霖见多了。 刚认识白莉莉的时候，就她这个样子，别说郑国霖，谁都受不了，立马就投降，她说怎样就怎样。 现在，郑国霖已经彻底免疫了。 “那你解释解释，今早上怎么回事，你们俩是不是串通好的？” 白莉莉就解释：“早上这事儿吧，的确是我们商量好的。不光是秀莉呀，我们也担心，你不止我们三个，是不是艳儿？所以，郑秀莉一说，要利用我来诈你一下，我们就一致同意了。当时商量这个，艳儿也在场啊，不信你问王艳啊？” 郑国霖知道，问白莉莉是问不出子丑演卯来了。她就算说了实话，郑国霖也不敢相信。 可是，守着白莉莉问王艳，估计王艳也不敢说实话，怕传到郑秀莉耳朵里。 郑秀莉是合法妻子啊，掌握着郑国霖的财政大权。只要郑秀莉翻脸，那俩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事儿还不能赖别人，赖只能赖郑国霖自己，谁让他怕老婆呢？ 不过，他怕郑秀莉，并不像当年怕杨诗曼那样。 对杨诗曼，他是又恨又怕，两人之间，直接就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亲情，离婚是他的最大梦想。 对郑秀莉，这个怕就含着爱了。他不想让郑秀莉伤心，因为是他对不起她。他也舍不得郑秀莉离开他，他们之间不是没有感情，是感情很深很深。 可是，对渣男来讲，再深的感情，也不能成为他守着老婆一个女人过一辈子的理由。当初犹豫着不娶郑秀莉，不是因为不爱她，而是不想让她束缚住。毕竟，享受更多的女人，才是渣男更大的梦想啊。 现在，三个女人凑一块儿了，问谁都问不出实话来。 看郑秀莉这架势，并没有想和他翻脸的意思。不过这傻大妞历来喜怒无常，这回他还真猜不透她想干什么。 猜不透就不猜，委员长那句话说的好：以不变应万变，不成功便成仁，老子豁出去了！ 三个人在客厅说着话的工夫，那边郑秀莉已经把饭做好了，打发保姆过来喊他们吃饭。 白莉莉就过去搀着王艳站起来。 “艳儿，你别怀的是双胞胎吧？怎么这么笨啊？”搀着她，白莉莉就问她。 “不是，”王艳就回答她说，“上礼拜秀莉姐才领我去医院看了，就一个。” “男孩女孩？”白莉莉就问。 “男孩。”王艳答。“不过医生不让往外说。” “嗨，”白莉莉一脸不在乎，“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在乎这个？难不成怀了女孩，还要去做了不要啊？” 郑国霖在一边听着，也不说话。 男孩女孩对他来说也无所谓。上一世他和杨诗曼没孩子，也没感觉怎么着。他对孩子，基本没什么概念。 不过他爹那里就不一样了。上一世没孩子，只要他回家，老头就唉声叹气，说他老郑家绝后了。 这一回，王艳怀的是男孩，说不定老爷子听说了，会乐的蹦高，也不会计较他不止一个老婆了。 不过，关键还是取决于郑秀莉的态度。郑秀莉要是不答应，估计老爷子也不敢说别的。 吃饭的时候，三女一男，一家人其乐融融，谁也不提不高兴的话题。 这明摆着就是郑秀莉提前安排好的！ 真想不到，傻大妞这总裁，已经当到家里来了。 很早的时候，郑国霖就听舒雅说，郑秀莉在公司里做事，都是事事有安排，要求所有下属事事有准备，必须把她的意图充分贯彻到位。 不管哪个下属，也不管是高管还是一般管理干部，只要做不到她要求的这一点，很快就要被降职。 周海波已经受不了郑秀莉，辞职走了。赵军没地方去，让郑国霖弄到自己这边的金融投资来了，跟着几个大学生从头学投资。只有廖涛，这老实人倒很得郑秀莉欢心，已经做到银狐教育的老总了。 这回，他算见识了郑秀莉的能力，白莉莉和王艳，都在看她的眼神说话。只要说了她不想听的话，立刻就会闭嘴换话题。 怪不得王艳话这么少了，她脑子笨，说不到郑秀莉心里去，干脆就采取了笨办法，直接闭嘴不说。 白莉莉机灵，会顺着郑秀莉说，郑国霖一开始没看出来，吃着饭就看出来了。 他就把筷子放下了。 “这里，是我的家，”他对郑秀莉说，“不是你的公司。我希望我的家是温馨的，随意的，大家都快乐着，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像咱们以前在一起一样，吵吵闹闹都比现在强！总之，活的舒服、自在。你如果不能让大家做到这一点，你就不要留她们在这里。莉莉你可以回你家了。艳儿我再给你找你满意的保姆，吃了饭，我送你回去。” 那俩人什么话都没说，只低着头不说话。 郑秀莉开口了。 “莉莉这里，我没有留她常住的意思。但是，现在不能走。艳儿这里，孩子出满月之前，也不能走。 以后，莉莉爱来就来，来了还和以前我们上学的时候一样，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艳儿呢，也一样。我也没有要求她怎么样的意思。” 说到这里，郑秀莉就加重了语气。 “但是，现在不行，就得按着我的要求做！而且，她们也是自愿这样做的。不信你问问她们，是不是这样？” 郑国霖就瞅瞅王艳，又瞅瞅白莉莉。 两个人就一起冲他使劲点头。 “不是，你们这是为什么呀？”他大惑不解。 “现在不能告诉你！”两个人齐声回答。 郑国霖直接就晕菜了。 郑秀莉看着他，一脸得意。 “吃饭，先吃饱了再说。你不用着急，很快你就知道了。”郑秀莉说。 一股寒意，就从郑国霖心头升上来。估计，吃过了饭，肯定会有暴风骤雨在等着他，他现在就有不详的预感了。 “舒雅呢，舒雅怎么不回来吃？” 他想找帮手了。现在，也只有舒雅会站在他一边。 “舒雅在公司吃。公司有专业厨师，中餐西餐都有，饭后还发水果，她回来干吗？”郑秀莉冷冷地说。 正文 336.一夜回到解放前 吃饱了，郑秀莉让保姆进来，把饭菜全部收拾了。 大家就围坐在饭厅的桌子旁边。 郑国霖就预感到，他的受难日来临了。 “守着我们仨，现在你表个态，你是不是就只有我们三个？”郑秀莉首现发难。 “我刚才不赌咒发誓了吗？”郑国霖依旧嘴硬。 “你还赌咒发誓没有白莉莉呢！” “我还自己承认是小狗了呢。” “不许嬉皮笑脸！” “那你说怎么办？” 郑国霖这句话说出来，立刻后悔了。 他突然就意识到，自己掉进郑秀莉早就挖好的陷阱里去了。 果然，郑秀莉就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张A4纸来，上面密密麻麻打印好了字。 你如果真敢承认就只有我们仨，那就在这份声明上签字，按上你的手印。 我擦！这个恶毒的婆娘，她这是要把他的胡说八道形成文字。 什么东西只要形成文字，就基本具备法律效应了。 具备了法律效应，主动权就掌握在郑秀莉手里了。 不过也没关系，顶多就是把所有财产都送给她，自己从头开始就是。 老子是谁呀，还怕从头开始？笑话！ 那就是一份声明书，声明他只爱她们三个，再不会为其他女人花一分钱。如有违反，情愿交出所有公司股份，净身出户。 郑国霖看也不看，直接签字，按手印。 和伊芙琳在一起这三个月，他突然就明白了一个道理。 真正爱他的女人，就算他赶她走都不会管用的，根本不会在乎他的钱多少。 伊芙琳后来就是这样。就算郑国霖突然变成一个穷光蛋，她也会坚定地和他在一起。 郑秀莉比伊芙琳爱他。所以，他料定，郑秀莉才不会离开他，顶多就是多修理他几回罢了。 其余，王艳应该也行。白莉莉？这个小狐狸只爱钱，不会爱他。所以，他不会把财产放心交给她，而只是交给郑秀莉。 修理就修理吧，谁让自己花心呢？这个改不了，挨修理也是应该。 所以，他看也不看，直接签字。 郑秀莉还问他：“你就不怕我设个坑害你啊？” 郑国霖回答说：“随便，只要你忍心，让我跳万丈悬崖我都跳！” 郑国霖这样，郑秀莉反而拿他没招了。这家伙就是滚刀肉，煮不熟，炖不烂，又不能真把他给扔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你同意，那么，你就不需要有什么钱了。”郑秀莉说，“莉莉那里的房租收入，足够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用不着你再为她花钱。她真需要钱，可以找我要。 王艳这里也是一样，所有费用找我来报销，花多少我给多少。另外，一月我再给她一万块钱的零花钱。” 说到这里，她就看王艳和白莉莉问：“有意见没有？” 二女一致表示同意。 敢不同意吗？反正以后不能指望郑国霖了，得指望郑秀莉给钱花啊。 “我有意见。”只有郑国霖表示不服，“你总得也给我点零花钱吧？” “你要零花钱干什么，出去找女人啊？”郑秀莉瞪眼看着他问。 “不是啊，我抽烟、喝酒、烫头，不都得花钱吗？” “抽烟到指定商场买，记账。喝酒到指定酒店喝，一样记账。加油去公司领加油卡，无限加油，就是不能提现！” “嗨，我不出差啊，不出国啊，不工作啊？” “这些，去财务借，然后回来凭票据报销。” “我擦！郑秀莉，你也忒狠了吧？你这是不想让我活啊！” “你仨老婆了，还想怎么活？难道还想活出第四个，第五个来吗？” 郑秀莉就拿出刚才郑国霖签字画押的那张纸来，在他眼前晃着。 “这可是你刚刚签字，按了狗爪子印的。” “你骂谁狗呢？” “你呀。你自己承认你是小狗的，艳儿和莉莉都听见了，我说你按的印子是狗爪子印，有错吗？” “得，你老人家永远光荣、伟大、正确！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不许我有财务自由呗。” “嗯嗯，你一点不糊涂。顺便告诉你，这是你的三位老婆大人，坐在一起开会研究的，一致举手通过的最高决议。服从也得服从，不服从也得服从！是不是，莉莉，艳儿？” 白莉莉就劝郑国霖说：“国霖，你要钱干什么呀？我们也是为你的身体着想。你看看你这仨老婆，个个如花似玉，你还不满足啊？你没钱，我们三个才放心不是？” 去你个小狐狸！ 郑国霖对她怒目而视，却也无可奈何。 王艳就怯怯地说：“国霖，你如果真需要花钱，我可以把秀莉姐给我的一万块钱当中，拿出三千块钱来给你花。不过，再多了不行了，我也怕你干坏事。” 白莉莉差点就乐了。 三千块钱，穷人当零花用不了。堂堂郑董，恐怕连抽烟都不够。 “好啊，好啊。”白莉莉就附和说，“这钱呢，不能让艳儿你一个人出。这样吧，单月呢，艳儿你出。双月的时候，国霖你来找我要。不过讲好啊，只有三千哦，多了不给。” 我了个去！这到底是我养后宫啊，还是你们养活我？合着我变小白脸了是不是？ 郑秀莉一个劲忍着，最后还是笑出来了，笑的坐在椅子上双腿乱蹬。 “士可杀不可辱！我受够你们了！” “你想怎么样？”郑秀莉收敛了笑容，坐直了身体，瞪眼看着他问。 “我，我不想怎么样。”郑国霖直接认怂。 “那么，把你所有的的银行卡都交出来！”郑秀莉命令他。 “我，我银行卡都在办公室里，身边带的没有。” “是吗？”郑秀莉不信。眼睛就看向客厅的方向。 郑国霖的心就沉了下去。 他的卡包就放客厅沙发的茶几上了，这下全完了！ 白莉莉这个小狐狸，立马起身，去客厅把他的卡包拿过来。 然后，郑秀莉就又变戏法一般，拿出一张表格来。白莉莉就把卡包里的卡一张张拿出来念卡号，和郑秀莉手里的表格核对。 最后，所有银行卡核对无误，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说：“从今天开始，所有银行卡没收，股份分红不许领！” 正文 337.众叛亲离 公司每年进行财务审计的时候，做为董事长的郑国霖，所有的私人银行账号，都要在财务总监那里登记的。 银狐策划的财务总监，是郑秀莉的小妈春梅。 春梅那里有底，郑秀莉就等于是全部知道。 她手里拿的那份银行卡表格，就是从财务总监春梅那里，复制下来的。 所有银行卡没收，绑定的手机解除绑定。 这一下，郑国霖彻底变穷光蛋了。 他已经答应伊芙琳，每月给她月支养着她了。这一回国，第一件事情，就是没钱了，断了给伊芙琳的月支，伊芙琳会怎么想？ 她一定会想到，郑国霖是糊弄她，把想要的东西糊弄到手，回国就变卦，把她给彻底抛弃了！ 如果月支不能及时给她，伊芙琳还指不定要如何伤心呢！ 接着，他就又想到了一个更可怕的问题。他没了钱，所有手机的手机费，就得郑秀莉给他交。 那么，他那些手机的号码就会暴露。上面的通话对象，聊天内容，只要郑秀莉想调出来，就会变的轻而易举。而这些号码一旦暴露，郑秀莉不调阅通话和聊天记录才怪！ 不只伊芙琳会露馅，连谢雪都保不住了！ 唉哟，郑国霖脑袋都大了，这可咋整啊？ 他如果不同意交银行卡，屋里在座的这三老婆，连最笨的王艳，都能想出来，郑国霖外面，肯定还有没有暴露的老婆，这就等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 郑国霖眼看着自己的银行卡，被郑秀莉一张张没收。自己的辛苦血汗钱，就这样都白白被大老婆抢走，敢怒而不敢言，欲哭无泪。 被三个女人折腾一天，郑国霖精疲力尽。终于到了下午，盼着舒雅回来，他直接就不背着郑秀莉，把舒雅叫到自己书房里去了。 “你嫂子是怎么知道我的秘密的，是不是你告的密？说！” 关了书房的门，他立刻就和舒雅急了。 王艳的事，只有舒雅一个人知道。舒雅不说，郑秀莉怎么会知道？ 舒雅也冤枉。 “我真不知道啊，哥！”舒雅说，“你去欧洲不久，嫂子就把影视公司综合办公室的所有员工，都分批次地叫到自己办公室里，挨个询问一遍，找知道艳儿姐住址的人。 做这事儿之前，她还故意把我给打发出去办事，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这么说的话，郑秀莉是在他临去欧洲之前，就知道了王艳的事情。 可王艳这事情，连吴曦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王艳的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郑国霖还是不信舒雅。“你如果没说，就一定是你告诉吴曦了，吴曦把王艳给出卖了！” 舒雅分辩说：“我发誓没在吴曦跟前提王艳的事儿一个字！而且，吴曦也没有出卖你的动机啊？” 郑国霖想想，也对。吴曦好好的，出卖王艳干什么？他要出卖，第一个也应该是谢雪才对。他连王艳都卖了，为什么没有一不做二不休，出卖谢雪呢？ 应该不是吴曦。可不是吴曦，又会是谁呢，难道真是舒雅。 舒雅对他最好了，绝对不会出卖他。 郑国霖已经顾不上管谁出卖他了，他得先搞钱啊。他答应给伊芙琳一月一万五千欧元的，这可不是个小数目，相当于十多万块钱呢！ 还有手机费，千万不能让郑秀莉去交，那就一点秘密都没有了！ “舒雅，哥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了，你借哥点钱呗？” 舒雅只要有钱，就一定会借给他的。 果然，舒雅就问：“你要多少啊？” 郑国霖就高兴了说：“你有多少就都给哥，哥将来加倍还你好不好？” 舒雅脸上就露出为难来说：“哥，嫂子之前早有交代，最多只能给你三千。要是我多给你一分钱，我的银行卡，嫂子也要给我冻结的。 而且，我觉得嫂子做的对。哥，你都有三个嫂子了，就安分点吧？” 得，连舒雅都叛变了。 正义在郑秀莉一边，他去跟舒雅解释，他要钱不是为了找女人，估计舒雅也不会相信。 三千就三千，先把手机费交了再说。 他忽然就想起王艳说的，最多只能给他三千这句话来了。 尼玛，原来这三千，也是郑秀莉这活宝给定好的。怪不得王艳说给他三千的时候，郑秀莉不说话！ 话费的钱有了，给伊芙琳的钱从哪儿找呢？ 他第一个想到的，还是找王艳借。王艳贪图小便宜啊，借一万还两万，借她十万到时候她就多出十万来，没准儿这小财迷就肯背着郑秀莉，偷偷借钱给他。 第二天，他就以旅途劳累为由，不上班了，在家里转悠。 白莉莉在家呢，他去找王艳，还不能让白莉莉知道。 这个小狐狸，万一知道了郑国霖找王艳借钱，立马就会猜出来，他外面还养着女人，不找郑秀莉告状才怪！ 这也是郑国霖宁肯找没钱的王艳，也不找小富婆白莉莉的原因。 可怎么能避开白莉莉呢？郑国霖琢磨半天，就只想出一个办法来。 现在，家里只有郑秀莉和舒雅要早早起来上班，其余人可以尽情地睡懒觉。 王艳带着孩子，在楼下的客房里住着，她本来就睡懒觉睡惯了，这有了身孕，早上就更不肯起来。 郑秀莉给她换了保姆，二十四小时跟着她，晚上就在卧室里加一张床，守在她跟前，帮她翻身，伺候她。还给她买个大按摩椅放在卧室里，没事儿坐在上面，帮她按摩发酸的肌肉。 这一回，保姆的费用郑秀莉掏，王艳也就不和人家计较工资高低了。 白莉莉好容易来郑秀莉这里一趟，姐俩许久不见，倒是显得比和郑国霖在一起还亲密。 晚上的时候，俩活宝居然霸占了他们夫妻的卧室，住在一起，把郑国霖给撵到隔壁住着去了。 要不是郑国霖知道这俩活宝的底细，还真能把她们当了拉拉。 早上起来，听着郑秀莉和舒雅开车走了，郑国霖就偷偷起来，跑回自己卧室里去了。 白莉莉还在里面睡着呢。他得把这小狐狸给彻底折腾个精疲力尽，让她起不来床，这才有机会，背着她去找王艳借钱。 正文 338.金融砖家 郑国霖从卧室出来，换好衣服，去楼下找王艳。 王艳身子笨，不愿意上下楼，就住楼下客房里。 他进王艳的屋，王艳正坐在郑秀莉给她买的大按摩椅里，闭着眼睛，一副臭美的样子。 新来的保姆坐在她一边的沙发里看书，见郑国霖进来，赶紧站起来问候：“先生您过来了？” 嘿，这个郑秀莉，连保姆都给她要求的这么有礼貌了，这都谁教的她？ 他就冲保姆点点头说：“我跟艳儿说点事，你出去忙吧？待会儿用你了我叫你。” 保姆无声地出去了，王艳这才睁开眼睛来，冲着他笑，然后就很费事地，试图从按摩椅上站起来。 “你继续坐着吧，不用起来。”郑国霖说着，就在她身边那个保姆刚才坐着的沙发上坐下来。 “最近怎么样啊，身体没事吧？饮食怎么样，在这儿能吃舒服吗？”郑国霖还不忘假惺惺地关心她。 王艳就回答他说：“秀莉姐对我可好啦，每天回来都亲自下厨给我做饭，她做的饭可好吃啦，我都吃胖啦。” “所以，你就被她收买了是不是？”郑国霖就问她。 王艳就有些为难地笑，然后才说：“国霖，其实吧，我觉得秀莉姐挺好的，这么通情达理，能容下我和莉莉姐，你还要她怎么样啊？能做到这么大度的妻子，这天下有几个啊？” 郑国霖就问：“要是你呢，就做不到了是不是？” 王艳说：“我怎么敢和秀莉姐比呀？秀莉姐能替你管那么大的公司，我那有那本事？” “要是你有那本事呢，你就容不下她们俩了是不是？”郑国霖继续冷着脸问。 王艳就低着头嘟囔：“谁不希望自己的老公，只宠爱自己一个啊，” 郑国霖就伸手拍她头一下。 “你嫁个穷光蛋，就你这小模样，他肯定能把你宠上天！” “那他也得有钱宠我啊。”她就又嘟囔，“没钱拿什么宠，靠嘴呀？” 郑国霖就笑了。 “你就这个不缺心眼儿！”他说，“我现在可是没钱了，没法宠你了。” 王艳就看着他笑：“你不是没钱。我们吃的花的，不都是你的钱啊？你是钱太多了，秀莉姐不放心，我们也不放心。其实，国霖，我们也是为你好。有我们仨了，已经不少了。再多了，我们也担心你的身体不是？再说了，万一你在外面胡来，带回点病来可咋整啊？” 郑国霖就又拍她脑袋一下，这回就拍的狠一些。 “你当我跟你一样，是猪脑子是不是？再说我真就你们仨，没有在外面胡来。艳儿你说，当初你们仨，我扔下谁合适？都这么可爱，我扔下谁都舍不得不是？” 王艳立马就说：“既然是这样，你就用不着钱了。秀莉姐又不妨碍你干正事用钱，就是不许你偷偷不知去向地花钱。你就不用怨恨我们不给你钱了。” 嘿，王艳中郑秀莉的毒不轻，这下她先开口把自己借她钱这条路，给堵死了。 不过郑国霖是谁呀，他肯定能找出必须手里有钱的理由来。 “其实，钱对我来说，就是个数字游戏。你别以为你秀莉姐管着公司，挣那点钱我就放在眼里。 她喜欢权力的感觉，喜欢开公司，我就给她弄个公司玩玩，你当我真指望她挣钱呢？” 王艳还真就傻了。 银狐策划，这么大的公司，年利润上亿，就是弄来玩玩？她这个男人，这得多大的本事啊？ 看王艳不信，郑国霖就问她：“知道咱靠什么挣钱吗？” 王艳就傻傻地摇头。 “你师哥我啊，是个金融砖家。”郑国霖大言不惭，洋洋得意“预知金融市场的能力，可以和上帝媲美！你秀莉姐每年经营公司弄那俩钱，我还真看不在眼里，都不够我做慈善的。你知道我每年做慈善花多少钱吗？一个亿！” 王艳脸都白了。 “国霖，你有这么多钱，你帮帮我爸妈和弟弟好不好？你知道的，他们的日子，过得很艰难的。” 郑国霖就盯着她问：“你又和他们联系了？” 王艳就赶紧摇头说：“没有，我换了手机号，又搬到这里来，他们找不到我了。可是你也知道，我那不争气的弟弟，是个花钱的祖宗啊！我估计这会儿，他们该吃不上饭啦！” 郑国霖就叹口气。 “放心吧，我一直派人注意着他们，他们能吃的上饭，你弟弟还娶媳妇了。”郑国霖告诉她。 “啊？那我弟弟结婚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我爸妈找我一定找疯了！” 王艳就着急起来，要从按摩椅上站起来。 郑国霖就按住她，不让她动。 “我已经派人，以你的名义，给他们送去一万块钱了。你坐着别动，听我说为什么你不能去见他们。” 王艳的大眼睛里，就含了些许的不满，看着郑国霖。 可她是怕郑国霖的，就是再不满，也不敢向郑秀莉那样，对他发脾气。 郑国霖就说：“艳儿，你要明白一个道理。这世界上的人，是不一样的。有些人，有钱了会越有钱。因为他知道节制自己，知道如何做人，如何把小的资产变成大的资本。 而有些人，是不适合有钱的。有钱了他就会放纵自己，胡作非为，最终把自己逼上绝路，连性命恐怕都会丢掉。 就比如你弟弟，就是这种人。 没钱的时候，他没有做大恶的条件，顶多就是不好好干。他没有指望的时候，得花时间干活，挣填饱肚子的钱。这样，他就做不了大恶。 可是，自从知道你有钱了，他有了依靠，就再不自己去挣钱，开始胡作非为了。短短一年，他就吃喝嫖赌，欠下上百万的债务！ 你想想，你给他钱，是不是害了他？” 王艳想想弟弟过去的所作所为，还真是这样。就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郑国霖就继续说下去。 “这一年来，”他说，“他们找不到你，以为你替他们还了欠债，对他们彻底失望了，已经下决心断绝和他们的关系了，你弟弟反而找了工作，还娶了媳妇。 你说，我让你不见他们，对不对？” 正文 339.艳儿你想不想赚钱 两世为人的郑国霖，见惯了世态炎凉。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本来可以恩爱一生，幸福地走下去的家庭，因为陡然而富，而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甚至有人因为有了钱，而把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都搭了进去。 其实现在的他，心里反而赞成郑秀莉过去那个梦想。 两个人只要相爱，就不要什么钱财，从此远离江湖，找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各自找一份工作，从此恩恩爱爱，相守一生。 可是，上一世，因为他的过于算计，抛下郑秀莉，找了本地土著杨诗曼。 从此，他的生命里，就充满了遗憾。因为这些遗憾，他开始吃喝玩乐，拼命糟践自己。 重生回来的他，已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渣男了。 重生回来，有了发财的本事和基础，他想到的，就只有钱和女人。 舍不下郑秀莉，是因为良心未泯。不忠于郑秀莉，是因为渣男本性。 像王艳弟弟这样的人，在他看来，没有知识，没有修养又没有毅力，不懂得什么叫克制和节制，又被父母从小给惯坏了，想怎样就怎样。这种人，还不如他这样的渣男，直接就是人渣。 起码，他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才去干多大的事情，超越他本事的事情，他会约束自己，坚决不干。 而王艳弟弟这种人，根本就不应该活在世上。这种人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祸害社会的同时，也不惜祸害自己的父母和亲人。有多少钱，都不够他祸害的，不最终把自己给祸害死，永远不会收手。 而这种人渣，在这个社会上，还有好多好多。只是他们没有得到王艳弟弟这样的机会，有个漂亮姐姐跟了大款，可以给他提供祸害自己和祸害亲人、社会的资金。只能每天窝囊地活着，骂骂社会不公平，骂骂亲人不懂事，反正逮谁骂谁，看个小说都不忘留言骂作者。 看不下去你别看啊，谁求你看了？骂人算几个意思呢？别人写的不好，你自己写本出来我瞧瞧？你有那个本事吗？ 断了王艳这边的资金援助，把王艳藏起来，王艳弟弟没了指望和依靠，反而安心找工作谋生了。 虽然挣的少，日子过的艰难，可不管怎么样，他没了机会出去祸害了，还娶了个带孩子的女人当媳妇。 这种人渣，也只配过这种日子。上帝把他们安排到这个世界上来，其实就是让他们来吃苦的，谁帮他们，上帝就会惩罚谁。 如果不是郑国霖及时制止了王艳，没准儿王艳还是要和上一世一样，为了弟弟，把自己给搭进去。 至于王艳的父母，郑国霖就没有任何办法了。他们心软，舍不下儿子。而且，传宗接代的千年封建思想，让他们和儿子已经死死地绑在了一起。为了儿子，不惜往死路上逼闺女。 这种老人，跟着儿子受罪，也算是活该，罪有应得！ 当下郑国霖凭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三下五除二，嘡嘡嘡一阵胡言乱语，就把王艳给彻底侃晕了。 王艳觉得郑国霖说的对，她不见自己的弟弟，也不见自己的父母，是为了他们好。要不然，自己真就有把他们害死的可能！ 可是，这事儿和郑国霖从王艳这里借钱，八竿子打不着。 郑国霖说这些，自然有他的道理。 不把王艳给侃晕了，让她还和过去一样，围着他转，不受郑秀莉蛊惑，他要不出钱来呀。 下面，郑国霖就不失时机地转换话题了。 “艳儿，你看吧，师哥也是有钱习惯了，这突然手里头一分钱没有，感觉忒别扭了。师哥有你们仨就够了，真的不是为再去找别的女人。” 王艳就看着他笑。 郑国霖就问他：“你笑啥啊？” 王艳说：“莉莉姐说了，对付你，就得以不变应万变，不管你说什么，都不能往心里去。要不然，吃亏的就是自己。” 哬，好你个小狐狸白莉莉，你不但帮郑秀莉，你还把王艳给教坏了！ “你别听她瞎咧咧，她才不安好心呢！” 王艳还笑。 “莉莉姐说啦，当初你为了娶秀莉姐，故意演没钱了的戏给她看，她就当了那么一回真，结果就上了你的当。弄到现在，她虽然比秀莉姐大，可还是得尊着秀莉姐，自愿当小，还一句话说不出来，一辈子都让你给抓着小尾巴。 所以呀，莉莉姐让我接受教训，千万不能把你的话当真。听了你的话，过年都能过差了！所以国霖，我就得听秀莉姐的。秀莉姐让我每月只能给你三千，我就只能给你三千，多一分也不行。” 得，感情王艳这笨人有她的笨办法，只侃晕了她不管用。 郑国霖就立马换一个办法。 “艳儿，你想不想赚钱啊？刚才不跟你说了吗？师哥是金融砖家，咱们家这么多钱，其实不是你秀莉姐挣的，她那就是玩儿呢。咱们家挣钱，是靠我的金融公司呢。期货、股票、期指，每年靠这些，师哥我能挣十几个亿呢！” 王艳问：“那个跟我有什么关系呀？” 郑国霖就解释说：“你看哈，金融公司的运作，都是靠公司那些学金融的学生和操盘手，我只是出指导意见，没有实际操作的机会呀。 光看着别人玩的时候就挣钱，虽然这钱是给我挣的，可不实际操作，我心里痒痒啊。 我为什么要有点私房钱？就是为了自己可以亲自操作，解心头之痒呗。有时候还会偷偷跟金融公司那些操盘手比赛，看谁挣的利润多。 现在，我手里的卡都让你秀莉姐给冻结了，没法玩了，急死我了！艳儿，你手里如果有钱，就都给我，我用你的卡建个账户玩金融。你放心，我只是玩，绝对不动里面的钱。玩赔了算我的，我让你秀莉姐赔你。玩赚了就都算你的，我一分钱不要，你看怎么样？ 你要知道，我是高手，一般一个月资金就可以翻番，这是最少的。多的时候，翻十倍的例子都有的是。” 正文 340.艳儿你不怕过差年啊 王艳是知道郑国霖的金融公司的。 而金融公司的操作，也果真是完全听郑国霖的。 有时候，郑国霖的指导意见，跟好多经验丰富的专家意见完全相左。可是，最终的赢家，却是郑国霖。 为这个，金融公司没少遭证监会调查。可是，郑国霖的确是靠着自己的判断挣钱，丝毫做弊的证据都找不到。 短短两年，郑国霖在行内，已经有中国巴菲特的名号了，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有人拿来当真理和炒股指导。 可惜的是，郑国霖从来不对金融市场做任何评价。金融记者找到门上，他说一堆模棱两可的废话，一句有用的没有。 他只是玩，不往外取钱，应该问题不大吧？王艳就想，没准儿他真能把她的钱，给翻个好几番，自己也像白莉莉一样，变小富婆呢？ 王艳开始活动心思。 “国霖，我这里也就个几十万，没有太多的钱，你是知道的。”她说。 几十万也行啊，够他给伊芙琳的月供了。剩下的，他拿去炒期指或者股票，都能给她翻好几番。 今年是一九九五啊，从年初开始，股市已经在躁动了。以后的教育神股，神车合并，随便找哪个都可以翻个好几番。 那样，他就又有钱了。 他还没来得及答应，卧室门就推开了，白莉莉把脑袋探进来。 “艳儿，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忘啦？你还真打算过差年是不是？你不告诉他取款密码，他就取不出钱来啦？你也太天真了！” 王艳立马醒悟，看着郑国霖，不好意思地笑：“国霖，还是给你三千吧？我不用你还。” 郑国霖站起来就去抓白莉莉。 “你这个小狐狸，你给我站住！今早上我收拾你轻了！” 白莉莉早回过头去，咯咯笑着跑了。 郑国霖一口气追到楼上，抱起她来又进了卧室。 然后，就又发生了许多不可言传的事情。 最后，只有郑国霖自己从卧室里出来，白莉莉就再没有出来。 虽然收拾的白莉莉彻底告饶，可想从王艳那里骗钱，恐怕就没有指望了。 三千块钱够干什么的？十个三千也没什么用啊！ 这一天，郑国霖就活在郁闷里了。 三人同心，其利断金。这叫利益最大化啊。 失去的，知道已经无法挽救了，直接就放弃。然后，就是接受教训，防微杜渐，用最佳的方法，堵死所有漏洞。 靠郑秀莉自己，绝对想不出这种主意来，就算加上个小狐狸白莉莉，恐怕也不行。 这是谁给郑秀莉出这么一主意呢？这主意太高了，治的他直接没法没法的。这主意高，实在是高啊！ 从自己亲近的人手里借钱，想都不要想了，郑秀莉把所有他能想到的漏洞，都给他堵死了。 第二天，他就乖乖上班去了。上了班，可以找吴曦呀，这小子有的是钱，借他个千儿八百万的，应该不成问题吧？ 上班第一件事情，他就让助理先去机场，把他托运的几个箱子给弄回来，那里面不但有给亲戚朋友的礼物，还有给王艳和白莉莉的礼物呢。 原先没想到他前脚出去，后脚郑秀莉在家搞政变。这会儿郑秀莉都知道王艳和白莉莉了，就没必要隐瞒她了，下班把给她们的礼物给带回去就是。 可还有怕郑秀莉发现的，这里面还有给谢雪的礼物呢。 吩咐完了助理，他就打电话把吴曦给找来了。 吴曦一进门就看着他笑。 “我听说你前天就回来了，怎么今天才过来？” “听谁说的，舒雅？我走这一个月，连舒雅都叛变了！她是不是把我所有的糗事，都告诉你了？” 眼见郑国霖气不顺，吴曦赶紧换话题问：“找我干吗？” “你先在我这儿等着。我助理去机场取我托运的货去了，里面有我给你爸带的几瓶原产地的好酒。一会儿他回来了，你替我给老爷子带回去。这酒都很贵的，不许自己偷着咪了，听见没有？”郑国霖嘱咐他。 吴曦就叹口气说：“也就是你郑大老板，送什么东西我爸都敢要。” 郑国霖就一脸得意说：“那是，我们是纯粹的亲情，不牵扯任何利益。你看我什么时候托你爸以权谋私过呀！” 吴曦就不服气说：“你还用找他啊？他儿子就跟着你干呢！” 两个人就都笑了。 吴曦就感叹说：“你说我怎么就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给老爷子带点喜欢的东西呢？” 郑国霖就调侃他说：“你净惦记着泡妞了。” 吴曦假装生气说：“别把你的爱好放我身上好不好？” 郑国霖就乐：“彼此彼此，咱们谁都不说谁。” “这还差不多。”吴曦就嘟囔，“怪不得老爷子喜欢你，到哪儿你都能想这么周到。” 郑国霖想想说：“这样，我在欧洲串了好多地方，给老爷子买不少东西。酒算我送的，那些雕塑作品和纪念品，算你送的，这总成了吧？” 吴曦就高兴了说：“谢啦啊。” 郑国霖客气说：“咱们是兄弟，将来你还是我妹夫，谁跟谁呀？用不着谢。” 吴曦心里暗暗奇怪，这小子今天怎么对他这么客气呢？别再有什么事要求他吧？ 果然就被他不幸给言中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郑国霖就开口了：“兄弟，你手头还有多余的钱没有，借几个给哥哥花呗？” 吴曦就奇怪地看着他问：“干吗，你堂堂郑大老板，穷到跟我这个要饭吃的借钱了？不至于吧？” “滚！”郑国霖就恼了，“别说我这两天在家的事情，舒雅没有告诉你！” 吴曦就乐了。 “哥，你恐怕说晚了。”吴曦似笑非笑说，“昨天嫂子突然召集公司所有高管到总部去开会。嫂子说，国霖郑董花钱大手大脚，还到处胡说八道，吹嘘自己玩金融挣了很多很多钱，结果引的证监会和证券公司，几次三番来调查咱们公司，严重影响公司信誉和良好的声望。 所以，嫂子以总裁和妻子的名义决定，冻结董事长郑国霖先生的所有个人资产和现金。并警告所有高管，谁敢私下里借钱给你，只要敢借一分钱给你，就立刻主动辞职，不要等公司开除。” 正文 341.你有叛徒潜质 说到这里，吴曦顿一下说；“嫂子让我转告你，不要去难为高管们，让他们没法做人。” 我擦！郑秀莉又跑他前面去了！这是谁呀，处处比他棋高一着？这是郑秀莉？这太神奇了，根本就不可能！ “我什么时候出去吹这个了？”郑国霖这个冤枉，“我还敢出去吹？我不吹都不得安生啊，我吃饱了撑的我啊？郑秀莉这不无中生有，胡说八道吗？” 吴曦一脸无奈说：“说郑总胡说八道？也就你敢说啊，别人明明知道她是胡说八道，也不敢说个不字不是？” “这个臭娘们儿，这不败坏我郑国霖的名声吗？”郑国霖气急败坏。 吴曦不敢笑了，但还是小声说：“算了吧哥。这话你也就敢在这里偷偷说，你回家敢说吗？” “我凭什么不……”话说到一半，他又生生给咽回去了。 他的确不敢出去说。倒不是怕郑秀莉，是怕别人听见，误会了他和郑秀莉闹矛盾，那才真是对公司不利呢。 从吴曦这里借钱的想法，已经不现实了，郑国霖只好作罢。却又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 他把吴曦叫到自己办公桌跟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来，然后在办公桌上打开。 盒子里面，是两块颜色不一样的玻璃。 “这是什么？”吴曦看着那个盒子，奇怪地问。 “咱们这回去欧洲，干什么去了？”郑国霖就不满地问他。 吴曦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看看盒子里的玻璃，又看看郑国霖问：“这就是你要的，那俩价值上亿的东西？” 郑国霖就微微点头。 吴曦又问：“这东西，不是在那个伊斯科娃手里吗，你从她那里买下来了？” 郑国霖微微摇头说：“她送我的。” “哇靠！”吴曦终于明白了，“我说你在欧洲呆那么久，你搞定她了，绝对是！” 郑国霖就笑，接着就叹气说：“人家白送给咱这么贵重的东西，咱总不能白要，不表示表示吧？所以，哥哥我现在需要钱呀！兄弟，你可怜可怜哥哥，偷偷给哥几个钱好不好？” 吴曦立马摇头说：“这个绝对不行，我宁可得罪你，也不能得罪嫂子，我惹不起！你是不知道，你在欧洲不回来，她一天叫我八遍，天天审我。要不是我确实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我早就招供了！” 郑国霖就拿手指头点指他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有叛徒潜质。” 吴曦反驳说：“你怎么不说郑秀莉有军统折磨人的潜质呢？都是你惯的她，无法无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郑国霖就冤枉说：“我惯她谁惯我啊？我吃饱了撑的去惯她！她天生就是那么个东西，要不我这辈子，总逃不出她的手掌心呢？” 吴曦就嘿嘿地乐，乐完了说：“你干脆拿着这两个东西，去找嫂子报账，就说这东西花了一亿，让她给你一个亿不就完了？” 郑国霖就严肃了神色，缓缓摇头说：“这东西是正事儿，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没让她知道。” 吴曦也严肃着点点头说：“也是。等有机会了，看看找个什么借口，以公司的名义，给那个伊斯科娃汇一笔钱过去吧？” 紧接着就说：“哥，不是我说你，嫂子容忍了你，就不错了，别再自找麻烦。那个伊斯科娃，就算了吧？” 看来，吴曦也不赞成郑国霖女人太多。 郑国霖知道从这小子手里弄不来钱，就直接不再说这个话题，把那个盒子重新盖上，交给了吴曦。 他嘱咐说：“你把它拿到光机所，让他们研究一下，看是不是有价值？” 过一会儿，助理把机场托运的东西弄回来，郑国霖把给吴曦他爸的东西都挑出来，让吴曦带着，又单独拿出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来，交给吴曦。 “这是法国宫廷金匠的后人，制作的首饰，给你妈的。偷偷给，别让你爸知道。”他说。 吴曦把那个方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金质镶嵌珠宝的项链，还有一个手串，一枚戒指。上面的珠宝，发着碧绿的光芒。 “这东西不便宜吧？”吴曦问。 不让他爸知道，就已经证明，这东西的价值了。 郑国霖说：“冲咱们现在的资产，这东西便宜不便宜的，还有意义吗？我是怕老爷子担心，才不让他知道。有一天他发现了，就说是你买的。” 吴曦就把那套首饰收起来，然后说：“还是你仔细，什么都想到了。” 郑国霖就拿眼斜着他说：“以后走点心！回来给舒雅带块破纱巾，还什么礼轻情意重，我妹妹缺你一条破纱巾是不是？” 说罢，就又拿一套珠宝出来，放在桌子上说：“这是我给舒雅买的。要不，你掏钱从我手里买下来，送给舒雅？” 吴曦已经看过了给他妈买的那套了，绝对漂亮！他不由就有些心动。 “多少钱？”他问。 “百十万吧？你给我一百万，这东西就权当是你买的，零头我不要了。” 郑国霖这句话，提醒了吴曦。给他钱，郑秀莉知道了，非吃了他不可！ 吴曦就笑着和他商量：“要不这样，我出两百万，把钱打嫂子那里，换这首饰怎么样？” 郑国霖脸就沉下来。 “滚滚滚，你出两千万，我也不给你！” 吴曦笑着走了。 这一计又失败了。 那套首饰是给谢雪的。舒雅的他当天回来就给她了。 原本想用谢雪这套首饰，换点钱给伊芙琳做月供，还是没有成功。 吴曦和舒雅、王艳、白莉莉他们一样，属于自家人，郑国霖可以公开要钱，或者不择手段骗钱。跟外人，堂堂郑董就不能那么干了，丢不起人。 他总不能拿着这盒珠宝去找当铺卖了。要让别人知道银狐策划董事长穷的典当东西过日子，那个影响可就大了。 从吴曦这里抠不出钱来，郑国霖并不着急。他还有一个可以借钱的人，谢雪。 在银狐影视的精心策划之下，谢雪现在已经是国际影星了，参演了几部国内外著名公司和导演执导的片子，片酬都不低。借他个一千万，不成问题。 正文 342.又是棋高一着 郑国霖又想多了。 谢雪正在南美洲拍戏呢，估计春节之前回不来。 听说他回家了，谢雪也挺高兴，跟他说些南美的风景和人文，夹杂着自己不少的感想，啰里啰嗦的。 谢雪对郑国霖还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不会啰嗦这么多。 郑国霖哪有心思听她说这些废话啊？可他也不好打断她。 总算等到谢雪说过一段，中间停顿的机会，他就插嘴说：“雪雪，你打给我点钱花呗？我最近手头有点紧。” 他原本以为谢雪会吓一跳，以为公司遇到什么事情了，然后他再向谢雪解释，郑秀莉怎么虐待他，博取她的同情，说不定会借给他一个大数目。 可谢雪直接没问公司的事情，而是沉默一下说：“前几天，秀莉给我打过电话，把王艳怀了你孩子的事情，跟我说了。” “什么？”这可出乎郑国霖的意料。 他立刻就想到，郑秀莉就是利用王艳，把白莉莉给诈出来了。她给谢雪打电话，难道她已经怀疑谢雪了？ “她是不是怀疑你和我关系不正常啊？”他脱口问。 “有这个意思吧？”谢雪说，“她跟我提那次绯闻的事，说她知道是你买通了一些部门，合伙掩盖了事实。” “你怎么回答她的？”郑国霖立刻问。 谢雪笑了一下说：“我这个人啊，不是被人家捉奸在床，没有办法，是不会承认的。我教训了你媳妇一顿，告诉她，整天这么疑神疑鬼，你干脆把你男人拴裤腰带上得了！郑国霖不是普通老百姓，你拿对待普通男人的方式对待他，就算他再爱你，脾气再好，早晚有一天也会烦你的。到时候他承受能力达到底线，实在无法接受你了，和你离婚，你怎么办？” 还是谢雪见多识广，有经验。人家不但没被诈出来，还反客为主了。 不过他觉得谢雪这一点和他简直太像了，就是不抓着手腕子就坚决不认账。他更是抓着了都不认，这才叫镇定呢。 “秀莉怎么说？”郑国霖问。 谢雪说：“在这一点上，秀莉还算开通吧。她说一句话，差点把我给逗乐了。” 郑国霖问：“她说什么了？” 谢雪就说：“她说啊，想让你不偷腥，除非把你阉了。”说完了就格格地笑。 郑国霖默然。他的确是有点泛滥了。 从今以后，不能再四处留情了。这辈子有这几个女人，已经不少了。 他暗暗告诫自己。 就听谢雪在电话里又说：“秀莉还说啊，她管不了你，也不想管了。可是，她心里还是爱你的。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不能再让你在外面胡来了。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国霖，你也太不像话了，暗地里竟然养着两个女人！哎，你当初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不告诉我呢？” 郑国霖就有些不好意思，半天才说：“我不怕你知道了，不肯和我在一起吗？雪雪，你没为这个生气吧？” “生气了！”谢雪声音就高了，“不过，我赞成秀莉那个意见，不能因为管不住你，就把你给阉了。”说完了，又格格地笑。 郑国霖就知道，谢雪没有过于在乎他还有别的女人。 笑一会儿，谢雪就严肃了说：“国霖，虽说你不是一般男人，不能要求你像一般男人那样专情，我也觉得你不能过于放纵自己了。别再见一个爱一个，处处留情了，成吗？” 郑国霖就解释说：“哪儿啊。她们三个，一开始就都和我在一起的，都有些渊源，我实在是不能看着她们去跟别人。再说别人也给不了她们现在的生活。至于你，和她们也差不多，咱们性格、脾气太相投了，我也实在是舍不得你。” 谢雪就在那边叹息一声说：“做为顶级富豪，你接触的人很多，接触的女人也会很多。像我一样，让你喜欢上的女人，以后还会有的是。你总不能见一个爱一个吧？” 郑国霖就赶紧保证：“不会了，不会再有了。你放心雪雪，我说话算话，以后再碰上天仙，我也不会再去招惹了。” 谢雪嘟囔一句：“这还差不多。” 郑国霖就赶紧说：“雪雪，我让郑秀莉把财权给没收了，你能不能给我点钱花啊？” 谢雪就在那边一个劲地乐，乐完了说：“果然让郑秀莉猜着了。你在家借一圈，没人敢借给你，就想起我来了，是吗？” 听谢雪这口气，绝对是和郑秀莉沟通过了。郑国霖心里就拔凉拔凉的了。 果然，谢雪就说：“你干正事儿，可以光明正大地问秀莉要钱。背着她借钱，肯定是不干好事！你告诉我，你在外面还养着几个？” 郑国霖哪里敢承认？就解释说：“没有，不是那么回事。是资金操作的事，说了你也不一定能明白。再说这东西不能在电话里说。等你回来，我再和你说。” 谢雪追问他：“你和我见面能说明白，那么，和秀莉就也能说明白。你为什么不和她说？” 谢雪社会经验丰富，更不容易糊弄。 郑国霖急一脑门子汗，都后悔给谢雪打这个电话了。 “不是。”他就又解释，“这事儿你能听明白。郑秀莉那个醋坛子，她能听出另一个女人来你信不信？我懒得跟她解释。” 过一会儿，谢雪说：“国霖，我已经答应秀莉了，不能给你钱。” 我擦！郑国霖不由火冒三丈，特么的郑秀莉，你连谢雪那里都能嘱咐到！幸亏谢雪和我关系是这样的，如果是外人，还不被她笑话死？ 你简直无法无天了你，非逼着我和你离婚是不是？ “好吧，等你回来再说。”郑国霖就想结束这个谈话了。 谢雪却不想结束，她接着就叹息一声说：“国霖，拍完这个片子回去，我不想再接戏了，我已经累了，也倦了。” 谢雪已经三十四岁了。尽管，她对外宣称自己不到三十岁。 “可是，这时候，正是你的事业巅峰期啊。”郑国霖问，“这时候你选择退休，是不是有点可惜啊？你不是说，你爱这个事业吗？你是不是，遇到不开心的事了？” 正文 343.闹剧还是阴谋 那边，谢雪就懒懒地说：“女人过了三十，心态就会发生变化的。其实，我早就有些倦了。只是，公司里新人还在成长和培养阶段，为了你，我只能坚持。 现在，我真的不想坚持了，就想回到你身边，偷偷和你在一起。也像那个王艳似的，可以给你生个孩子。如果年龄再大一些，恐怕，就做不到了。” 郑国霖沉默一会儿，回答她说：“好吧，一切都由你自己来决定。你如果真的不想干了，回来做副总，协助吴曦管理银狐影视。” 谢雪却突然说：“我有种直觉。郑秀莉不是怀疑我和你有关系，她是认定了我们有关系。” 郑国霖就是一愣，想想问：“有什么根据吗？” 谢雪说：“你想啊，如果她不认定我们之间有关系，只把我当做你一个员工，普通朋友，她是不会给我打那个电话，在我面前说王艳这种事的。这对你的名声，是个极大的破坏啊！就算她怀疑，她都不会打这样的电话，万一不是呢？后果很严重。 从郑秀莉的话里，我可以听出来，她很在乎你，不会不顾及你的声誉。” 郑国霖就愣了。 挂了谢雪的电话，他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思考了许久许久。 谢雪的确是一个见识不一般的女人，这一点，他都没有想到。 经过谢雪这么提醒一下，再回忆一下自己从欧洲回来，发生的所有事情，他终于开始把这些事情，都一一串联了起来。 郑秀莉不可能为他召开高管会，嘱咐高管不许借钱给他。 那么，吴曦为什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唯一的解释，就是吴曦已经和郑秀莉沟通好了，他是奉了郑秀莉的命令，专门来警告他的，不许问高管借钱！ 那么，舒雅也是和郑秀莉都沟通好了的，王艳、白莉莉就更不用说。 大条的郑秀莉，能把事情做的这么细致，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隐隐地就感觉到，郑秀莉背后，有个心思缜密的高人，在指导着她做这一切事情。 郑秀莉的做事能力，绝对是出色的。大学时代，白莉莉能够想到，却不会去做。郑秀莉却能把她的思想，变做现实，而且是超水平发挥。 这就是为什么这俩活宝不能凑一块儿的道理。只要凑到一块，所有匪夷所思的办法，就会从郑秀莉那里，实施出来，让郑国霖防不胜防。 这个高人是谁呢？ 难道是郑秀莉因为他的不忠，有了外心，他的脑袋长草了？ 真要是那样，这就不能只考虑，是郑秀莉玩的一出闹剧了。 这个高人，既然想和郑秀莉在一起，就一定最终会撺掇着郑秀莉，谋夺他所有的资产！ 郑国霖开始严肃对待自他从欧洲回来开始，郑秀莉搞的这些闹剧了。 他泡一杯酽茶，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点一支香烟，慢慢思索着。 自大学时代，郑秀莉就喜欢和他玩这些闹剧。即是当真，又不是当真，底线就是不真正伤感情。 别人看着她和郑国霖、白莉莉吵架，以为是真的。可转眼他们就又和好了，一起吃饭、看电影，还能搂着一起跳交谊舞。 在别人看来，他们三个就是神经病。只有在一边陪着的赵帅知道，这就是郑秀莉和白莉莉发明的一种闹剧。 赵帅所有的心眼儿，都在肚子里，平时是不喜欢参与他们这种胡闹的。严格说，他和他们三个，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只是，他太迷恋郑秀莉了，舍不得退出。反正郑国霖有白莉莉，兴许有一天，郑秀莉伤心了，会真的选择嫁给他。 但他心里是非常清楚的，郑秀莉眼里只有郑国霖。 所以，碰到土著杨诗曼，他立刻就会改变主意，直接把郑秀莉忽视掉。 郑国霖思来想去，都觉得郑秀莉不会真的背叛他，还是在玩闹剧。 自从白莉莉离开了，三个人不在一起，这闹剧就没有再演的条件了。 和郑秀莉结婚以后，让他感觉乏味了好多，也正是因为没了这闹剧，一下子沉闷了。 有时候，郑秀莉会很想念白莉莉，惦记着把白莉莉接到家里来，住上一段时间。 可是，她不接受白莉莉也跟着郑国霖，郑国霖当然就不敢让白莉莉来。 同样，白莉莉有时候也想郑秀莉。想念急了，就偷偷跑去看郑秀莉一眼。 这个，白莉莉是和郑国霖说过的。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郑秀莉、白莉莉两个人谁都舍不得谁，才促使郑秀莉改变了独占郑国霖的念头？ 她想明白了？知道生活里没了白莉莉，就缺少了很多的快乐？ 那么，郑秀莉没有背叛他，又是谁在背后替她出主意，而且还非常符合郑秀莉搞闹剧的这个节奏呢？ 郑国霖反复思考郑秀莉认识的人里面，无论男女，都没有这种高手。 难道，这些主意都是白莉莉给她出的？ 可是，白莉莉小心眼儿多，根本没有能力设计如此一盘大棋，把他给限制地死死的，把所有漏洞都给他堵死。 而且，让舒雅、吴曦和谢雪，都心甘情愿地配合她。 郑国霖坐在办公室里想了一天，都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高人，似乎就这他眼前忽隐忽现，可他就是无法捕捉到对方的信息。 防患于未然，凡事做最坏打算。 这是他成功之后，总结出来的人生经验。 那么，最坏的打算，就是郑秀莉背叛了他，他将来会一无所有。 所以，趁着现在还有条件，他得先防备这一手。 他想要有钱，以他目前的身份和地位，其实一点不难。 只要他不把郑秀莉搞的这些事情当闹剧对待，他当然就有办法弄钱。堂堂郑董的名号就是钱。 可是，万一有一天他被郑秀莉扫地出门，分文不值了，那时候名号就不管用了，甚至会墙倒众人推了。 2015年啊，重生回来十年了。十年，他把银狐策划变成了自己的，还在策划基础上，衍生出了许多的其他业务。 当然，他的能力，也得到了大幅提升。 郑国霖郑董要搞钱，实在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正文 344.谁是狐狸尾巴 快下班的时候，郑国霖就给郑秀莉打电话，告诉她，晚上他不回去吃饭了。 这个活宝，以前三天两头的出差，看不见人影。 自从他回来，她也不出差了，天天按时回来看着他。 她心里很清楚，白莉莉让郑国霖设计了那个被公司开除，没钱了的戏之后，上了郑国霖的当，自己离开他跑了。 这就让郑国霖抓住了她的小辫子，再加上在学校的时候，她主动甩了郑国霖。郑国霖对她，已经无所顾忌。 白莉莉心里对郑国霖有愧，怕郑国霖，不敢真管他。就是想管他，郑国霖也不会听她的。 而王艳，就属于郑国霖身上的寄生虫，更是郑国霖说一，她不敢说二。 这时候，郑秀莉一走，可就当真山中无老虎，猴子称霸王了。 “不回来吃，你准备去哪儿吃？”郑秀莉就在电话里问。“你三个美女大老婆，可都在家里，眼巴巴地盼着你回来，给她们恩宠呢？”她还不忘调侃他。 “闭嘴！”郑国霖这个气，“老子心情不好，不想和你玩了，避避你行不行？” 郑秀莉就在电话里格格地笑。她最愿意见到郑国霖被她整治的，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可惜，在电话里看不到。 “去哪个饭馆吃啊？”她就问。 郑国霖依旧没有好气说：“我爱去哪儿吃就去哪儿吃，你管得着吗？” 郑秀莉说：“我才懒得管你。我是怕你去了我不熟悉的饭馆，没法记账，又没钱给人家，出糗。” “哈！”郑国霖一脸得意，“我堂堂郑大老板，整个S市所有的高档酒店，哪个老板不认得我？去哪儿吃用得着你来付账？” 这个倒是真的。 郑秀莉就黑着脸，直接把电话挂了。 “吃死你！”她气冲冲地嘟囔。 一边沙发上坐着的白莉莉，就插嘴说：“他成心气你呢，别上当。” 郑秀莉说：“我才不上当。他爱去哪儿吃就去哪儿吃，只要没有现金，他剩下的狐狸尾巴，早晚会露出来！” 白莉莉就拉长了脸说：“秀莉，你说话注意点行不行啊？你这不骂我和王艳是狐狸尾巴吗？” 郑秀莉想想，可不是？想想白莉莉连狐狸都算不上，只能算狐狸尾巴了，她不由哈哈地笑出声来了。 这个比喻太恰当了，她都佩服自己，怎么想出这么高明的一句词语来？ 白莉莉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和你斗了这些年，我承认我输了。可我也没输在你身上，是输国霖身上了，你有什么好笑的？”白莉莉一脸幽怨。 “对不起哈。”郑秀莉就假惺惺地道歉，“我真没有捎带上你的意思，口误。” 是不是口误，只有郑秀莉自己心里明白。 大学里的争斗，一直是白莉莉占据上风。原本以为，随着大学生活的结束，他们的友谊和一切，也就随之结束了。 谁曾想，大学的结束，才是她们争斗的真正开始。而且，一直占据上风和主动的白莉莉，在真正争斗开始的时候，还输了，输得这么惨，毫无翻身的希望。郑秀莉指桑骂槐地骂她，她也毫无办法。 人家郑秀莉是正妻啊，郑国霖尊着她，宠着她，对于白莉莉，仅仅是迷恋她的身体而已。 这边郑国霖挂了郑秀莉的电话，就给一个叫乔宝山的人打电话，邀请他到东湖山庄，谈点事情。 郑国霖郑董找他，乔宝山就是再忙，也会挤出时间，前去赴约的。 这人手底下有个投资公司，规模表面看着一般。可谁也不会想到，他的客户，却遍及许多城市和乡村。大到集团公司的老总，中到大小的公司企业，小到一个偏远山区的农民老太太。 他的业务员，则是上述这些人当中的一员。 你只要肯把钱给他，他就会给你比银行利息高出许多的回报。你只要肯为他筹钱，就是他的业务员，他就给你提成。不管你筹集多少资金，他的提成比例，保持不变。 他就是利用自己发明的这个手段，让自己掌握着大笔的资金。 他的投资，自然也是高利润的项目。从金融信托到娱乐，再到实业，无所不包。 与筹集资金一样，他也发明了一套十分保险的投资止损模式。不遵守他的模式，那就免谈，再好的项目，他也不屑一顾。 这个时代，正是社会急需资金，而自零八危机之后，流动性紧缩的时代。许多大佬们和国企，当然不乏流动性，可对于一些特定行业和中小微企业来说，贷款难已经不是存在一天两天了。 乔宝山也正是利用了这个流动性松紧不一的空子，姜太公钓鱼，慢慢释放自己手里地资金，来换取利润。 当然，他把大部分的利润，都返还了他的客户和业务员。但手里的资金多了，他就是每笔资金只抽取小部分利润，积少成多，这个利润也是相当可观的。 有不少人也在偷偷模仿他这种赚钱方式，但大多数人都没有成功，最终无法偿还客户的资金而销声匿迹，或者进了监狱，成为了过街老鼠，令人痛恨的骗子。 这些人，都死于贪心不足。 乔宝山绝对不贪心。他首先保证的，就是客户和他的业务员的利益。偶尔投资赔了，损失由他一个人承担。 他的这种行为，在他的客户群里，建立起了良好的声誉。大家愿意为他跑业务，也愿意把自己的血汗钱，放心地交到他手里。 当然了，这也是和他具有独到的投资眼光有关系，极少看走眼。 郑国霖搞金融投资，成立影视公司的时候，他就找过郑国霖，愿意投资。 那时候，虽然有银行的贷款，但贷款有专用，数量也有限。郑国霖想在金融业做个大手笔，就显得捉襟见肘。 他们曾经合作过，而且合作愉快，各取所需。 郑国霖发家，靠吴曦给他的一笔贷款。而这笔贷款的出处，就是这个乔宝山。 为了讨好这位吴公子，乔宝山给吴曦的这笔钱，实际是不挣一分钱的，却成就了郑国霖，让他获得了第一桶金。 只是这些，乔宝山不知道罢了。 正文 345.真能吹牛 乔宝山从自己客户那里，收敛上来的资金多了，也需要寻找更多的反向客户来投资消化。 否则，钱押在手里放不出去，他要返还客户利息，就得赔钱。 像郑国霖这样的反向客户，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优质资源。 只是，郑国霖这几年生意越做越顺，已经很少与他合作了。 郑国霖找他，他求之不得，当然得屁颠屁颠跑来了。 他赶到约定好的，东湖山庄那间小茶室的时候，郑国霖已经坐在那里，喝着茶，等着他了。 “对不起郑董，我没在市里。听说您找我，赶紧就往回跑，还是晚了，对不起，对不起。”他连声道歉。 “没关系，知道乔老板忙。”郑国霖就招呼他，“坐下喝茶。待会儿尝尝主人的东湖醋鱼。” 乔宝山赶紧脱了外衣，在郑国霖旁边一张檀木的太师椅子里坐下来。 “早听说这山庄周老板的东湖醋鱼好吃，一直没机会品尝。”乔宝山说，“也难怪呀，没有郑董您的面子，周老板定是不会亲自下厨，做这道菜的。” 郑国霖给他倒上茶，嘴里说着：“乔老板你客气了。乔老板都没这个面子，我哪里能有啊？是周老板听说我请你过来，这才答应亲自下厨的。” 两个人喝着茶，寒暄几句，彼此问些关心的情况，谈话就渐渐进入了正题。 “我呢，最近看别人做金融，手头有点痒，也想亲自下手试试。” 两个人说到金融方面，郑国霖就冒出这么一句来。 乔宝山就奇怪问：“郑董您不是有个投资公司吗？” 郑国霖就摇头说：“那是两码事。” 接着就解释说：“公司投资，我只是召集分析师们开会，听取他们的意见，然后再说说自己的意见。两方面结合，才会出一个投资方案和操作流程，毕竟不是我的独立意见。” 乔宝山还是没听明白，不由又问：“那郑董您的意思是？” 郑国霖就说：“是这样。许多时候，我总有种疑问，就是这种集体综合意见正确，取得的利润更高一些呢？还是我的独立意见和独自操控流程，效率更高一些？ 我一直想搞明白这个问题，越想手头就越痒，总想亲自实践一下。 可是，我怕公司员工知道我在操作另一种流程，以为我不信任他们，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影响大家工作的积极性。 所以，经过认真思考，我打算不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情。 如果想不让他们知道，就不能动用公司的资金和内部操作系统。所以，我想到了你，想从你这里借点钱，偷偷去实践一下。利率，还是按照你的规矩来。” 郑国霖是真能吹牛逼啊。明明是让老婆给逼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到他嘴里，竟然变成了冠冕堂皇的金融实践了。而且说的有鼻子有眼，弥合的天衣无缝。 乔宝山是金融投资方面的专家，愣是没听出来，郑国霖的话里，有什么漏洞。 这也难怪。他是金融投资专家，郑国霖是砖家，专砸专家的饭碗。 专家们不看好的投资，他反而会在里面大赚一笔。专家们一致看好的的项目，他却不屑一顾，听都懒得听。 他见过未来，知道未来会怎么走，什么专家能和他比？ 因此，郑国霖有金融奇才，东方巴菲特的绰号，乔宝山根本不敢小瞧他。 郑国霖讲的，有些事情他不懂，或者就是听出了漏洞，也会自然而然想到，是他自己不如郑国霖专业，才会没有听懂。 郑国霖要向他借钱，这个当然是他最愿意的了。 郑国霖现在是数一数二的大佬啊，比他会赚钱。他把钱给郑国霖，无疑是最保险的赚钱方式了。郑国霖赚大头他赚点利息。 别小看这个利息，钱借多了，这个利息也算一笔巨款。 “郑董您想要多少？”他毕恭毕敬问。 “先给我一个亿吧？”郑国霖说。 看到没有？人家大佬说一个亿，就跟咱普通老百姓说十块八块那样轻松。一下就能给乔宝山解决一大笔闲置资金。 “一个亿？”乔宝山就做出思考的样子来，沉吟着说，“这资金可有点大，您得给我几天时间。这样吧，一个星期之后，我把钱给你凑齐，怎么样？” 郑国霖就淡淡一笑说：“乔老板，做生意呢，讲究诚信。你是干什么的，手里有没有资金，我心里有数。既然乔老板不想做这笔生意，那我再找别人。” 乔宝山就嘿嘿一笑，有些尴尬说：“郑董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好吧，我们可以立刻签协议。” 郑国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慢慢说：“这笔钱，我不能以公司名义和你签协议，也不能用任何资产做抵押。” 听他这样说，乔宝山就疑惑地望着他，没有接话。 郑国霖淡淡解释说：“刚才我和你说了，我不想让公司发现，我在偷偷运作另一个操作流程。用财产做抵押，或者使用公司的名义，都容易被金融那边的员工发觉。” 乔宝山就问：“那你如何保证，我拆借给你的资金安全呢？” 郑国霖说：“用我这个人啊。你觉得，我会骗你这区区一个亿吗？” 乔宝山就苦笑说：“郑董啊，您是大佬，一个亿在您手里，可能不算大钱。可在我这里，就是我的身家性命啊！” “少给我哭穷吧。”郑国霖就拿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来说，“你手底下有多少分支的信托，别以为我不知道。” 看乔宝山迟迟不肯表态，郑国霖就又说一句：“我可以多给你五个点。” 乔宝山眼里就精光一闪。五个点，绝对是一个值得谈谈的买卖。 “郑董打算借多久？”他问。 “一个月。”郑国霖说，一个月之后，本息全还。” 这的确值得冒险。 他刚想开口，郑国霖就又说：“我不用你的虚拟账户。你必须以私人的名义，把钱打到我指定的账户里面去。” 不用他的虚拟账户，这笔钱的去向，乔宝山就完全无法监控了。 正文 346.圆滑与狡猾 没有资产抵押，没有担保，也不许他监控资金动向，乔宝山还是打算把钱借给郑国霖。 多出五个点的利息，和短期借贷，是打动他的筹码。 农历新年期间，无论是楼市还是股市，都没有明显的动向，市场风平浪静。 虽然，年初的时候，股市有些不安分的躁动，但仅仅是躁动，资金流并没有明显加大的迹象。 在这样一种前景不明朗的环境下，专家们满嘴跑火车，说的再有鼻子有眼，真正的投资者，还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因此，这个时期，乔宝山手里的资金，很难有排泄口。窝在手里，对他来说，意味着赔钱。 他刚才跟郑国霖说，要给他一个星期的时间来筹钱，无非是让郑国霖买他个人情。 你看，我手里资金都放出去了，为了你郑大老板的需求，我可是尽力给你帮忙的。 郑国霖不和他客气，直接就戳穿了他的谎言。 你的资金在家里睡大觉，问你要饭吃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都是行家，谁想糊弄谁也不容易。 大佬之间的对话，往往就暗含了许多的玄机。 乔宝山正愁资金窝在家里出不去呢，郑国霖恰恰要在这个时候，以比他商定利率高出五个点的代价，借他的资金使用，这简直无异于雪中送炭。 我给你雪中送炭，你还在这儿和我装腔做调，买卖不想做了是不是？ 对话到这里，乔宝山自然就知道，郑国霖深知他的底，未免就有些尴尬了。 郑国霖是在他资金宽裕的时候，短期借款，并不影响年后他的放贷计划。这简直就是困的不行的时候，有人给送一枕头过来。 只是，郑国霖不给他任何保证。万一血本无归，再问郑国霖要钱，就很费周章。 毕竟，乔宝山这些生意，都是在打擦边球，说你没事就没事，说你违法也违法。 郑国霖和吴曦是什么关系，乔宝山是知道的。郑国霖真不给他这笔钱了，他都不敢去法院打官司。 但是，郑国霖资产上百亿，信誉一直良好，不可能为了这么区区一个亿，就不要自己的信誉，黑了他。 大佬们在外面混，信誉往往比金钱重要，这是常识。 郑国霖为什么要借他这一亿？真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是要试验一个不同的管理机制和操作流程？乔宝山也不敢相信。 大佬们讲究信誉，可也嘴里没有实话，这也是常识。 十有八九，郑国霖是看到了一个赚大钱的机会，而这个机会，又像他从事的这种模式差不多，属于擦边球。他不方便动用公司的资金来操作这个事情，这才动了找他借钱这个心思。 想到这里，乔宝山也就释怀了，他借给郑国霖资金，应该很安全。 可是，这小子到底想干什么买卖呢？能不能借着他求自己这个机会，探出点口风来，他也跟着大赚一笔呢？他就又动了这个心思。 “郑董，我相信你，愿意跟你赌一把。”他终于说。 郑国霖就微微一笑说：“算不上赌。放心，你的资金百分百的安全。我郑国霖做事，从来不冒险，这是你知道的。” “有数，有数。”乔宝山就笑着说。 接着就问：“郑董，我对您可是够意思吧？” “嗯，够意思。”郑国霖回答他，“所以，我今天请你，吃周老板亲自做的东湖醋鱼。” “谢谢。”乔宝山说，“在下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郑董肯不肯答应？” 郑国霖稍微一顿说：“请讲。” 乔宝山就说：“郑董可是金融方面的翘楚。我虽然也玩这个，可是惭愧呀，跟郑董比起来，直接就不入流。平时见郑董一面，也着实不易。不知道郑董能不能趁着今天这个机会，指点在下一二呢？” 郑国霖就笑了，问他说：“你想知道那方面的东西呢？” 乔宝山听他这样说，好像有透消息给他的意思，不由心中大喜。 要知道，郑国霖和吴曦是兄弟，得到消息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这小子不是金融专业出身，金融上却玩了个风生水起，混个股神称号。 在乔宝山看来，不是他有多少的预判能力，多半是他与上层有着不一样的关系，事先得到了某些别人无法得到的消息。 他就对郑国霖说：“就请郑董对明年金融市场的趋势，指教在下一二吧？” 他不知道郑国霖到底有那方面的确切消息，只能来个大方向的问题，希望从郑国霖对市场的评价里，听出点蛛丝马迹来。 要知道，郑国霖的谈话里，哪怕是有一丁点的不一样，对乔宝山这种金融老手来说，都可以听出来。然后，根据这一丁点的不一样，他差不多就可以自己推导出全貌来。 信息就是钱啊，而且对乔宝山来说，至少也是上亿的钱。 郑国霖借一个亿，敢给他这么高的利息，而且期限又这么短，这就摆明了他是要投资金融市场。其他行业没有这么高，这么快的利润。 听乔宝山这么问，郑国霖已经猜到他肚子里在想什么了，不由微微一笑。 “趋势这个东西嘛，专家已经说的够多的了。”他说，“各有各的看法，也各有各的道理和依据。我的看法，不见得比专家专业吧？你知道，我不是金融专业出身，和乔老板你比起来，恐怕还不如你。所以啊，你向我讨教金融问题，纯粹就是为难我，想看我的笑话了。” 嘿，这小子狡猾地很，根本就不打算跟他漏。 “郑董言重了。”他赶紧回答说，“你是大家公认的股神嘛。” “那也就是蒙的，跟赌博差不多。”郑国霖就客气说，“很不幸，我蒙对了。也许，明年哪位大佬也蒙对了，股神这名号，也就归他了。” 还是不说正题。这家伙，不仅狡猾，而且圆滑。得找个问题，把他逼到死角上，让他避无可避才行。 乔宝山就想。他这时候要借他的钱，应该不会驳他的面子。 那么，就问个具体的问题，让他没法回避。 正文 347.下一步计划 “对年后的股市，郑董有什么教导我的吗？”乔宝山问郑国霖。 郑国霖这次借钱的短期行为，只能是去做期指。 所以，乔宝山会这么问。知道股市的大致走向，才好有把握在期指上赚钱。 听他把话题直接指向了具体问题，郑国霖微微一笑说：“股市这个东西吧，在我看来，就是个小孩子，喜怒无常。特别是咱们的股市，法律法规性的东西太少，政策干预的东西太多，就更是个未出满月的婴儿，那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这会儿你看着他咧着嘴，有放声大哭的样子。可是没等他哭出来，突然有人拿了一个他感兴趣的东西在逗他，他却咧着嘴乐了，甚至笑出了声。说实话，很不成熟，基本没什么规律可循，不利于机构操作。” 乔宝山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股市像个婴儿呢。琢磨半天，也不得要领。 他就有问：“据知情人士传言，年末的时候，有许多不明来历的资金流进去了。好多人判断，年后会有一波急剧拉升的行情。对这个消息，郑董怎么看？” 郑国霖淡淡地说：“从我的个人经验来看，炒股最忌讳的，恐怕就是头脑发热，不能保持冷静，这就接近于赌博了。持有这种心态的人，无论股市如何，都是不会真正挣钱的，最终的结果，恐怕不会太好。 其实，平常心最重要。无论股市牛熊，保持稳定的心态，做到冷静分析，都能找到机会。政策，舆论导向、资金进出，都能给我们提供先知先觉的信息。只要抓住这些信息，做出正确的决断，基本就有了挣钱的基础。” 还是等于什么都没说。 乔宝山不免有些失望，但还不死心。 他又问：“那么，以郑董这些诀窍，来看明年的股市，机会应该出现在哪里？” 郑国霖就笑笑，回答说：“那得等到明年出现具体情况的时候，才能有一个大致正确的结论。你现在让我来给出结论，这不相当于让我跟算命先生一样，瞎说八道吗？我如果瞎说八道一气，你信以为真，岂不是害了你？” emmm，乔宝山这个气。你特么的现在就是在瞎说八道！你如果心里没数，你敢借我一亿玩期指？ 关键这个期指，做多也可以挣钱，做空也可以挣钱。你不知道这一个交割期到底是多还是空，一般人还不敢玩。 这东西不比股票，猜错了及时止损，还能回来部分成本。这东西可是大赚大赔，上亿的资产，转眼只剩条裤衩，也绝对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郑国霖已经看出开，乔宝山对自己的回答不满意了，就看看他说：“乔老板，有句俗话叫人心不足蛇吞象。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你老兄这信托业务玩的顺风顺水，得力于你的专注。你的止损游戏，玩的十分精彩。 这已经想当不错了。炒股也好，玩期指期货也好，这个都是你的客户在玩。如果你也掺和进去，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这就叫本末倒置。一心不能二用，得不偿失的。” 郑国霖这句话，提醒了他。 这些年，他一直做的不错，就是因为他不贪心。想着跟郑国霖一样，杀进去大干一场，可就是贪心了。 他端起茶杯来，冲郑国霖举举，喝一口说：“多谢郑董提醒，在下受教了。” 郑国霖这才笑了。 这小子知道适可而止，是个可交的朋友。 “好了，我让周老板做菜，待会儿咱哥俩好好喝几杯，交交心。”他说。 这会儿，郑秀莉和白莉莉、王艳，正在家里餐厅里吃饭呢。 饭吃完了，王艳回自己屋休息，郑秀莉和白莉莉在客厅里聊天。 两个人本来就是狼狈为奸的好朋友，有好多的话题可聊。要不是因为郑国霖，估计比现在还要好。 只是，上一世的时候，郑国霖傻乎乎地找个土著杨诗曼，郑秀莉伤心欲绝，回了老家，再没心思和白莉莉联系，重归于好。 白莉莉则嫁一个外商，跟着对方去了米国。 从此，姐俩天各一方，再无相见与和好的机会。 这一世，郑国霖痛定思痛，再不会把本地土著当爷看，也就没有了上一世的悲剧。 其实，郑秀莉和白莉莉，是分不开的。分开了，便再没有了在一起狼狈为奸的乐趣。 同时，郑国霖和两个女人，也无法分开，三人行缺一不可。 这一点，郑国霖上一世想不明白，这一世想明白了。 至于王艳，完全就是属于郑国霖的意外。如果当初三个人重新聚在一起，郑秀莉接受现实，也许就没有这个意外，甚至没有伊芙琳，这另一个意外。 男人，只要偷腥偷习惯了，就跟吸了粉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郑国霖现在就是这样，上瘾了。 两个女人坐在客厅里，还在议论郑国霖除了她们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女人。 “我觉的，他应该没有了。”白莉莉说，“其实吧，国霖过去不是滥情的人，是我在大学里伤了他，才让他变成这样的。他一开始，应该就是在我们两个之间，没法做出取舍。咱们不该不让他碰，还一个劲诱惑他，结果，就让他和王艳假戏真做了。” 对王艳，两个人的态度基本一致，这就是个标准的傻妞。有事和她一起商量，就等于是和郑国霖商量呢。郑国霖用不了三句好话，就能让王艳再叛变回去。 所以，两个人商量事情，是从来不带王艳的。 郑秀莉并不同意白莉莉的结论，因为她幕后的军师告诉她，郑国霖至少还应该有谢雪。 但郑秀莉现在不关心这个了，她正憋着主意，算计白莉莉呢。 “你说没有了，就应该没有了。”郑秀莉说，“那么，咱们就应该进行下一步的计划了。” “啊，还有下一步？”白莉莉就有些吃惊，看着郑秀莉问，“我怎么不知道啊？” 郑秀莉就看着她坏笑，笑得白莉莉后脊梁一个劲发凉。 正文 348.迟来的报复 “下一步，就是你和王艳，只能留下一个。” 郑秀莉拉下脸来说。 白莉莉心里就“咯噔”一下。 尼玛，这个郑秀莉，她长心眼儿了。先利用自己对付郑国霖，对付完了，就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了。 “你什么意思呀？”白莉莉心惊肉跳地问。 郑秀莉严肃着说：“我不说的很明白吗？你和王艳，只能给郑国霖留下一个。我接受不了他有这么多老婆。能接受你们当中的一个，已经是最大的宽容了。” “他不是，秀莉，这事儿你能说了算吗？你如果可以说了算，当初我们俩你一个也不会想要。”白莉莉说。 郑秀莉看看她，然后才说：“当初我是说了不算，因为当初我不是他老婆啊。后来我们结婚了，他把你们俩藏起来，我不知道。现在，你们被我给揪出来了，还想和过去一样，跟我分享老公，这不做梦吗？” 白莉莉这个气。 “你和他结了婚，就你说了算啦？” “当然了啦。其实你心里很明白的，要不然你能跟我一伙，对付他啊？” 白莉莉就不说话了。 她太了解郑国霖了。这家伙其实对郑秀莉和她，从大学时代就是一起爱着的。 只是，那时候他穷小子一个，根本不敢想娶俩老婆的事情，一个他还养不起呢。 不过，他的潜意识里，是两个女孩，他谁都不想放弃的。 要不然，他明明知道郑秀莉不会喜欢赵帅，为什么非要撺掇着赵帅去追郑秀莉？ 记得当时，她就暗暗问过郑国霖这个问题。 郑国霖回答的她很实在。 因为那个时候，她还没和他探讨鱼与熊掌的问题，还没刺激他。 那时候的郑国霖，还是一个真实的大男孩郑国霖。 郑国霖回答她说：“不把郑秀莉给弄出去，你们俩绑一块儿，我斗不过你们。” 的确，在赵帅参与进来以前，就像他们三个一起在银狐策划的时候一样，郑国霖守着俩大美女，急得抓耳挠腮，却一个都得不到。 三个人是既相互喜欢，又相互斗智，还相互拆台的关系，乱的一塌糊涂。 为破这个千古乱局，郑国霖像在大学里一样，如法炮制，拉一个王艳进来，结果三人行变了四人游戏。 唯一的不同，是大学里是两男两女。郑国霖利用赵帅绊住郑秀莉，趁机就对白莉莉下手了。 这时候，他却是要利用王艳，让她们两个吃醋，逼她们尽快做出选择，从而两人因此出现矛盾，让他各个击破。 不过，玩着玩着，郑国霖还是没有抵御住王艳的漂亮，假戏真做，把人家王艳给坑了。 他先破坏了游戏规则，这一计就失败了。 于是，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他给姐俩玩了个穷途末路的游戏，来个装穷人。 结果，白莉莉上当了，郑秀莉却经受住了考验。 这是郑国霖肯娶郑秀莉的唯一原因，也是郑国霖尊重郑秀莉，无论郑秀莉怎么整治他，他都不会真生气，选择放弃她的基础。 贫贱不能移，愿意和他同甘共苦。 郑国霖内心是极重感情的，要不然也不会被白莉莉伤那么深，破罐子破摔，前世两个都放弃，去娶土著杨诗曼。 郑秀莉这样的表现，彻底征服了他。 如果说，他这辈子肯娶一个女人做老婆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只能是郑秀莉。 白莉莉深知这一点，她才不敢和郑秀莉争什么，并主动去靠拢郑秀莉。 至于为什么在大学时代，郑国霖撺掇着赵帅去追郑秀莉？后来，白莉莉想明白了，绝对不是郑国霖自己说的那样简单，单纯是为了拆散郑、白组合。 赵帅这个人，外表长的很帅气，却不怎么讨女孩子喜欢，太沉闷了。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很少有能处的上来的朋友。 郑秀莉性格豪爽，敢想敢干，绝对不会喜欢赵帅。 这一点，郑国霖十分清楚。可是，赵帅是真的迷恋郑秀莉。 明明知道赵帅和郑秀莉成不了，他还是撺掇赵帅去追郑秀莉，只是为了缠住这个大傻妞，让白莉莉落单，便于他趁机下手？恐怕没这么简单。 至于赵帅和郑秀莉，估计郑国霖心里，也没有希望他们成的意思。 人有时候做事，不一定都是大脑在指挥。许多时候，是靠直觉和本能的。 兴许，这一切都不是郑国霖的本意，他只是在潜意识里，有两个女孩都不放弃的意识，才会这么去做。 郑国霖有能力了，非要把赵帅从老家的国企里弄回来，给他那么高的薪水，跟他利用了赵帅，心里愧疚不无关系。 也就是说，在大学里，郑国霖就是两个女孩都喜欢的，只是，喜欢白莉莉更多一些。 更喜欢的白莉莉，因为他的贫穷，最终抛弃了他，他已经被主动深深伤害了一次。 第二次，虽说他是故意挖坑让白莉莉跳，白莉莉跳进去以后，他心里也不见得好受。 因为白莉莉的行为告诉他，他的魅力，在白莉莉那里，远没有金钱重要。 而他在郑秀莉心里，却是最重要的。 这一点，现在的白莉莉，已经想的非常明白了。 如果郑秀莉真的逼着郑国霖放弃她，最终的结果，大概率是郑国霖会屈服于郑秀莉。 他对郑秀莉，已经不仅仅是对她身体的迷恋了，而是从情感上爱她，把她真正当了他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对她和王艳，他是不会有这种对郑秀莉的感情的。 现在，郑秀莉要赶她走了，她就很危险了。 她就冷着脸问郑秀莉：“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要让我主动离开，是吗？” 郑秀莉掩饰不住脸上的得意，却故意拿出一副同情她的样子来说：“我没说要你离开啊。我的意思，是让国霖在你和王艳之间自己选择。” 白莉莉就很不高兴地说：“秀莉，你别假惺惺了，你就是在报复我。大学的时候，是我率先得手，你输了。而且，得手以后，我还主动放弃了郑国霖。从那个时候，你就不理我了，心里恨我了，是不是？” 正文 349.不要孩子就不要你 郑秀莉脸上一闪而过的得意，让白莉莉不寒而栗。 她忽然就意识到了，郑秀莉把她从老家叫过来，根本不是为了对付郑国霖，而是为了报仇。 大学时代，郑秀莉输的很惨，她一直记恨着她呢，只是没有机会报仇。 这一次，机会来了。 想到这里，白莉莉就从沙发上站起来，冷冷地说：“我回去了，不和你玩了。你如果想报仇，来找我就是。有多少本事，你尽管往外使！” 郑秀莉不着急，一脸坏笑说：“莉莉，你觉得，有郑国霖给你的那些资产，你就有了和我抗衡的资本，是吗？” 白莉莉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郑秀莉不紧不慢说，“你那些资产，除了你住着的房子，和你在S市这套房子，其余的，都在郑国霖名下。” 说到这里，她就看着白莉莉问：“莉莉，你觉得，我有没有可能，把你手里的，郑国霖这些资产，统统收回来呢？” 这个，郑秀莉绝对可以做得到！ 白莉莉只好换了笑容，坐到郑秀莉身边来，一脸讨好说：“秀莉，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咱们斗到最后，不还是你赢了，我输了吗？你看，现在我得靠着你吃饭，我又那么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绝对配合你，你就放我一马，别难为我了呗？” 郑秀莉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来说：“我什么时候难为你啦？” 白莉莉就幽怨地看她一眼说：“你就别装啦。你让国霖在我和王艳当中选择一个，把我拉到和她一个档次，这不是成心让我出糗丢人吗？” 郑秀莉就分辩说：“王艳怎么啦？我也是实心实意拿她当妹妹看待的，她也是国霖的女人啊。我们三个，地位可是一样的。” 白莉莉心里这个恨啊。 你特么就在这里假惺惺吧。我们能和你一样吗？我们连郑国霖都得怕，你是正妻，郑国霖怕你！ 白莉莉就说：“你让国霖现在在我们当中选择，王艳怀着他的孩子，这可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只能选择留下王艳。 我也不想和王艳争。这样，你把国霖留给我的财产，划给我，我发誓这辈子不见郑国霖，这样总行了吧？” 郑秀莉看着她，忽然就笑了。 “你想的挺美。”她说，“你都不是郑国霖的女人了，我凭什么把这上亿的财产，白白送你啊？郑国霖给你买两套房子，我不追究就不错了。” “郑秀莉！你非要往死路上逼我，是不是？”白莉莉就真急了。 “哟哟哟，”郑秀莉反而乐了，“你看你看，咱们莉莉小脸儿都红了，想干嘛啊，跟我打架？就你这小身板？你忘啦？在大学里，郑国霖可只是你的第二男朋友，你的第一男朋友是我！跟我打架，我让你一只手你信不信？” 白莉莉就呜呜地哭了。 “秀莉，虽说我为了国霖和你争，可我从来也没对你这么狠过，也从来没恨过你。你不能这么狠心，往死路上逼我啊！” “哟哟哟，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给我整糖衣炮弹是不是？我什么时候对你狠啦？” 郑秀莉还一脸冤枉，问她说：“谁逼你啦？我又没非逼着你和国霖分手。我不是把选择权，交给郑国霖自己了吗？他要是真心爱你，当然就不会选择和你分手啦。” “王艳怀着他的孩子呢！”白莉莉厉声问，“这时候，为了孩子，你说他会选择谁？” 郑秀莉一脸坏笑：“有本事你也给他怀一个呀？你怀了他的孩子，不就和王艳平等了吗？” 白莉莉这个气：“我就算想怀，现在也得来的及啊？” 郑秀莉就点点头说：“哦，那好，我再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足够你怀上孩子了吧？说不定你也有他的孩子了，他会选择留下你们俩，把我给轰出去呢。” 白莉莉就愣在那里了，好一会儿，才摇摇脑袋说：“怎么这么乱呢。秀莉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郑秀莉说，“什么意思这不明摆着吗？你有孩子，你留下。没有孩子，你走人，财产我会全部收回来！” 白莉莉还是不明白。 “他不是。你就是非得让我有他的孩子是吗？” “废话！”郑秀莉就说，“你是个女人，不生孩子留着你干吗？” “可是，我怀了他的孩子，对你有什么好处呢？”白莉莉问。 “没什么好处。”郑秀莉就答，脸上就有些没落流露出来，“我不怀不上吗？我公公一直担心他们老郑家绝后呢！” 白莉莉突然就好像明白了什么，过去抱着郑秀莉问：“秀莉，你就是想让我生孩子，没别的意思，是吗？” 郑秀莉就反手搂住她说：“不是。你如果再采取措施不生孩子，我还是要把你赶出去，财产收回来！” 从这句话里，白莉莉已经可以感受到，郑秀莉对郑国霖深深的爱。 别人都有孩子的时候，会分走郑国霖对郑秀莉的爱的，甚至会让郑秀莉失去郑国霖的爱，正妻的地位都会有危险。 可是，她还是选择了为郑国霖有孩子，宁可牺牲自己。 白莉莉终于明白，郑国霖当初选择和郑秀莉结婚，是对的。也只有郑秀莉，才配做他的正妻。 “好吧，我答应你。”白莉莉在郑秀莉怀里说，“不过，有了孩子，我不养，你得替我养着，你给孩子当妈。” 郑秀莉明白，白莉莉已经理解她了。关键时刻，还是姊妹情深。 白莉莉把孩子给郑秀莉，就是要保住郑秀莉的正妻地位。 郑秀莉就咧着嘴傻乐。 “不管孩子是谁生的，我们俩，都是孩子的亲妈。”她说。 两个人就那么互相抱着，坐在沙发上，久久不说也不动。 好一会儿郑秀莉才说：“莉莉，这家伙很花心的，在大学里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们两个，他谁都不想放弃，那时候他就想着独占。可是，我就是没有办法不喜欢他。你有孩子了，王艳也有孩子。兴许，咱们可以用孩子绊住他，让他把心放在家里，放在咱们身上。” 白莉莉就点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秀莉。我听你的，生，绝对不糊弄你。” 正文 350.你又要倒霉了 姐俩总算达成一致，生孩子。 真想生了，白莉莉就得认真对待了。 “可是啊，”她就问郑秀莉说，“你身体这么棒，怎么就怀不上孩子呢？” 郑秀莉挠着脑袋说：“我也不知道啊。我是真去S市最好的医院检查过，一点毛病没有。是国霖多少有点小毛病，化验单子你不是都看到了嘛。” 白莉莉就皱着眉头思索，过一会儿问郑秀莉：“你说，王艳那孩子，是不是国霖的啊？”接着就摇头，“国霖很鬼的，肯定不会干替别人养孩子的蠢事。” 郑秀莉说；“这个不用怀疑了。带王艳去医院例行检查的时候，我已经找人偷偷给她做过测试了，那孩子铁定是国霖的。” 白莉莉就又皱眉，过一会儿说：“唉哟。像国霖这种情况，王艳怀上，你怀不上，也算正常。可是，要是我也怀不上，咱就白忙活了。” 郑秀莉就又解释说：“关于这个，我咨询过专家了。人家说，我怀不上，可能跟我个人关系大一些。操心的事多，精神老是处于一个紧张状态，影响内分泌。王艳一天到晚除了玩就是玩，没有压力，也没有负担，精神放松，容易怀上。你也和王艳差不多，除了享受，啥也不干。我估计你也行。” 说到这里，就叹息一声说：“你们都命好，就是我苦命，天天为他的这个破公司，操碎了心！” 白莉莉就乐：“你那是愿意！国霖早跟我说过，你就是喜欢干事业。他弄银狐策划，主要就是为了给你玩的。其实也根本不指望你给他挣钱。他的主要收入，是他的金融公司，一年的收入，顶你玩一百年的。” 这个倒是不假。 银狐策划和教育，还真就不是郑国霖的主要收入。银狐影视都比她管着的两个部门挣钱多。 “唉！”郑秀莉就又叹息一声说，“我就是劳碌命。让我和你们一样天天玩，我没准真能闲的疯掉！” 白莉莉就安慰她说：“不过，你也不要灰心。你还比我小一岁呢，还有机会的。咱们看住国霖，不许他出去胡来，不让他在那事上太频繁，保证他的质量，没准儿你也能怀上。” 郑秀莉想想，这个还真有可能。 “嗯！”她就点着头说，“我先把工作交给廖涛和老赵、吴波他们，最近一段时间，咱们得轮流跟着国霖，必须保证他不接触女人。” 白莉莉也点头。 “来，咱们再商量商量，怎么才能让这家伙逃不脱咱们的监视！” 这天晚上，郑国霖喝的微醺，到家的时候，正在换鞋，就看见舒雅从一边走廊里出来了。 楼下客厅前面，左右各有两条走廊。一边的走廊，有三件房。一间练歌房，一间餐厅，还有一间保龄球室。 另一边的走廊，是三间客房。现在，三间客房里，分别住着舒雅、王艳和她的专职保姆，还有郑秀莉雇的两个家庭服务员。郑秀莉和白莉莉住楼上。 舒雅从窗户里，已经看见郑国霖回来了。她就从自己屋里出来，站在走廊里，看着正在门里鞋柜那里换鞋的郑国霖笑，也不出声。 郑国霖看到她的时候，她把放在后面的手拿出来。手里赫然就多了一张A4纸，上面用蓝色记号笔写了一行字：小心，你又要倒霉了！ 舒雅向他展示完了纸上的字，又是无声地一笑，跑回自己屋里去了。 郑国霖心里就是一惊，他又要倒什么霉啊？ 甭问啊，准是郑秀莉和白莉莉这个小狐狸，闲的在家里没事干，又想出折磨他的办法来了。 唉哟，你说，他耗尽了一生的青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容易把这俩活宝给拆开，这好日子还没过上两天，做梦也没想到，这俩活宝又凑一块堆了，这不要命嘛！ 难道，是自己找乔宝山借钱，让郑秀莉知道了？ 不能啊？郑秀莉还能买通电信，直接监听他的电话？不可能！ 干脆，别瞎猜了。只要这个活宝和那个小狐狸凑在一起，他就不会有什么好事。只能逆来顺受，见招拆招了。 他尽量放慢换鞋速度，心里想着对策，最后也没想出什么好招来，还是得用委员长的至理名言，以不变应万变。 “国霖，你回来啦？工作一天，累了吧？赶紧进来，坐下歇歇，我去给你泡茶。” “哟，这还喝酒了？喝酒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呢？我好开车去接你。” 刚到客厅门口，大傻妞和小狐狸，竟然亲自迎接出来了。 小狐狸在前，大傻妞在后，一起争相讨好他，一边一个扶着他，把他往客厅里让。 他立马就有两个人是想绑架他的感觉，恨不得立刻逃走。 可是，无论怎么看，俩活宝都没有要害他的意思啊？一个个的笑靥如花，这么温柔，这么温存，这么漂亮，这么水灵…… 不对，反常必有妖！这俩活宝太反常！自古只有他伺候她们，她们什么时候这么伺候过他呀？ “国霖，你喝什么茶？红茶、绿茶还是花茶？”白莉莉在他耳边问他。 这小声音，温柔地，都能把铁石心肠给融化了。 “晚上吃的鱼，花茶吧？去去腥气。”他就回答。 “在哪儿吃的鱼呀，好吃吗？你要是想吃鱼，你和我说啊，我给你做。” 哬！大傻妞都学会温柔了。 “不是，你们这是干什么呀？我就出去吃顿饭的功夫，这太阳怎么又从西边出来了？” “这都几点啦，天早就黑了，哪来的太阳啊？还又，这天亮还早呢！” “这怎么喝成这样啦？白天晚上都不分了，喝傻了？” “你才喝傻了！”郑国霖这个气，“我是说，好好的，你们俩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了呢？” “想你了呗。” “你大早上就走了，一天都不回来。我们能不想你吗？” 我了个去！这话连鬼都不信，想整治我了还差不多。 “我说，你们俩又发明出什么满清十大酷刑来了？别搞这些叽叽歪歪的前奏，有什么绝活直接使出来！” 老子是百炼成钢的革命志士，宁折不弯，宁死不屈，好死不如赖活着，嗨……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老子临危不惧，坐怀不乱，见色起意，四海留情……嗨，这怎么连实话都说了？ 正文 351.就这么个人生赢家 郑国霖做贼心虚地坐在沙发中间，看着白莉莉去玻璃橱柜里找茶叶。 郑秀莉则坐在他一侧，烧开了水，洗涮着紫檀茶海里的茶具。 “以后啊，少喝酒。”她边洗茶具边说，“对自己身体不好不说，对下一代也不好。 刚才呀，莉莉已经答应，为你要孩子了。你这样喝酒，她怎么要孩子呀？” 郑国霖看看郑秀莉，又看看白莉莉。 白莉莉肯要孩子？除非她当正妻。可郑国霖肯定不会同意。 难道，郑秀莉要和自己离婚，把正妻的位置让给白莉莉？这怎么可以！ “哎，我说，你们今晚是哄我高兴，继续跟我胡说八道呢，还是打算跟我说点正经的？不是，你们一天到晚真真假假的，都快把我整迷糊了知道吗？” 郑国霖就开始抱怨。 “要说吧，我没抛下你们任何一个，对你们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秀莉，辜负了她。可是，我不辜负她，莉莉去嫁给别人，我也接受不了不是？我真的是没有办法，该做的我都做了。你们理解不理解的，就只能这样了。我也没办法。 其实，莉莉你最不应该这么着，和秀莉狼狈为奸地整治我。你当初怎么背叛我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计较过吗？不还是给了你最好的生活？” 正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地嘟念，白莉莉已经把茶泡好了，倒在茶杯里。 她端起茶杯来，对着郑国霖，充满了温情地说：“大郎，快把这茶喝了吧？喝了，你这寻花问柳，自作多情的毛病，就好了。” 我卡！郑国霖还没反应过来，郑秀莉已经笑出声来了。 接着，她就接了一句：“金莲，怎不见王妈，王妈哪里去了？” 白莉莉还没回答，就听客厅门口，王艳说：“回大官人，妾身在此。” “噗！”郑国霖一口鲜血，呃，不，一口热茶就都喷在茶几上了。 这是大学时代，俩活宝的拿手好戏。郑国霖中过她们的门上脸盆加洗脚水，喝过她们泡的蟑螂茶，挨过他们的门后闷棍。还曾经被502强力胶，给粘在女生宿舍门口过，为躲避管理员阿姨的追捕，只能把鞋子不要了逃出来。 也得亏他身体强壮，要不然都撑不下大学这四年来。 后来把赵帅给哄骗进来，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他一对二，实在不是俩活宝的对手啊！ 俩活宝在整他之前，往往是极尽温柔，哄他个五迷三道，失去戒心，便突然发难，让他防不胜防。 刚才，两个人对他那么好，他就预感到不妙，但没想到她们的古怪在哪里。 喝了酒，脑袋反应的太慢了。直到王艳出现，他才想到，自己被她们设计成武大郎了，茶水里定有古怪！ 他喷那口茶水，倒不是憋不住笑，而是想到这茶水不能喝了。 果然，郑秀莉就打开茶壶盖，看着里面说：“哎，里面的苍蝇呢，怎么不见了？” 我擦，这俩恶毒的女人，竟然往茶水里放苍蝇！当时喝的时候，他怎么就忘记看看了？ 然后他就赶紧看自己吐出来的茶水，没有！ 郑国霖赶紧起身，去洗手间扣着嗓子呕吐大半天，可还是没有苍蝇！ 走回来的时候，脚都软了，走到客厅门口，一脸怨恨地看着三个女人。 “你们，你们竟敢谋害亲夫，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满脸怒色，点指着她们。 “艳儿，你别跟这俩活宝在一块儿混，要不然你也得学坏了！” 白莉莉就过来扶他说：“国霖，秀莉逗你玩呢。我们怎么可能在你的茶里放苍蝇呢，多恶心啊？你如果不信，我们也喝你的茶。你看，秀莉正喝着呢。如果有苍蝇，她怎么肯喝啊？” 郑国霖忽然明白了，他又上当了。 茶水没毛病。郑秀莉那么说，就是为了让他去厕所吐去。 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郑国霖已经草木皆兵了，哪里还分的出真假？ 果然，就听郑秀莉说：“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喝那么多酒，不吐出来，都让身体吸收了，对身体不好，莉莉还怎么要孩子啊？以后再喝酒，就罚你一个月不许和我们在一起！” 尼玛，白莉莉这小狐狸还肯要孩子？打死老子都不信！她除了认得钱，其余都不认得，糊弄谁呀？ 他突然就想起来，刚才他回来的时候，舒雅在走廊里给他举着的那张纸。 他可不又要倒霉了吗？ “我说，咱们已经不是上大学时候那个年纪了，都三十往四十上走了，咱不玩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不行吗？” 郑国霖就开始分化瓦解她们。 “莉莉你也是，咱们俩同岁，这里面你年龄最大，都要往中年妇女上走了，还给秀莉出这些不着调的损主意！” 白莉莉就深深叹息一声：“唉，你不说我还真记不起自己的年龄来。这还没怎么过呢，怎么就老了呢？” 说到这里，她忽然就又高兴了说：“不过我和秀莉凑一块儿吧，就感觉一下子就又回到大学时代了。这几年没有秀莉，我觉得过的可没意思了。” 就问郑秀莉：“秀莉，这几年咱们不见，你想我没有？” 郑秀莉说：“想啊，怎么不想？活三十几岁，现在想想，就是大学里的时光，最好玩，最值得留恋了。那时候虽然没钱，虽然咱们俩为国霖闹矛盾，可咱们只要和好，就是最快乐的日子！” 郑国霖就撇嘴，嘟囔说：“只要你们俩和好，我就要倒霉，现在还是一样！哎，你们的快乐，就非得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是不是？” 郑秀莉就看他，半天说：“郑国霖，你知足吧。大学那时候，你就惦记着我们俩，一天到晚算来算去的，总是想着办法让我们俩一个也跑不了。现在，你的最大理想，算是实现了吧？我们俩都归你一个人了，还把人家王艳也坑进来，你算人生赢家了，再不知足，就没有天理了！” 尼玛，我还人生赢家，就这么个赢家啊？ 正文 352.又一个上道的 “天理在哪啊？” 郑国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喊。 “想当初，我就不该惦记你们俩！惦记你们俩干吗？这真是找虐啊！你们天天都给我来这么一出，我就没法活了啊！” 郑秀莉和白莉莉就互相看了一眼。 她们猜的一点不错，这家伙从一开始，想的就是一箭双雕！ 真是细思极恐。穷屌丝的郑国霖，竟然敢做独霸俩美女的梦！ 现在，大佬级别的郑国霖，俩美女能够满足他吗？加上个王艳恐怕也不行。 “哎，你听说过没有？”白莉莉好好的就问郑秀莉，“好多大佬，私下里的老婆，都是数不清的。我们那一个卖水产发家的，资产还没我多呢，竟然有二十多个老婆，还专门买了一栋楼，把二十几个女人都养在里面。” 王艳就插嘴说：“这有什么新鲜的呀，我们那边有个贪官，还一百多个女人呢，还从这些女人里面，挑一个专门学工商管理的，给他管理这些女人呢！” 郑国霖这个气。这个王艳，真是长了个狗屎脑子，这不给郑秀莉拱火吗？ 果然，郑秀莉就慢慢把目光对准了郑国霖。 “郑董，你说说，你到底有几个女人啊？”郑秀莉的声音都变味了。 郑国霖看着她恶毒的眼神，心里就一哆嗦。 “就你们仨，真的，我不发过誓了吗？再说，你收缴了我的财政大权，我拿什么养女人啊？” 白莉莉就“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有些女人啊，只要郑董喜欢，没钱也会上赶着往上贴的。 郑董没钱了，可是有权啊。你想啊，就银狐影视，现在发展的，都要去米国上市了，这得有多少漂亮小狐狸，为了演个角色，上赶着去拱郑董那张床啊？” “对呀！”郑秀莉恍然大悟，“只是没收了他的财权，恐怕还是不行。” 郑国霖就急了。 “我说白莉莉，你想点好事行不行啊？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 “嗯，你一点都不随便，不随地大小便！”郑秀莉满脸怒色，“不随便，那你说说，你这仨老婆是怎么回事？” 又绕回来了！ “我说，你们还打算让我活不让我活了？我解释多少遍了，还要怎么解释啊？” “你怎么解释，我们都不相信了。”郑秀莉一脸严肃说，“对不自觉的人，就不能用自觉的办法管。从今天开始，我们分班轮流监视你，保证每时每刻，你身边都得有我们当中的一个在你跟前。现在艳儿带着身子，暂时不加入。就我和莉莉分班，你只要出门，就必须带着我们当中的一个，听到没有？” 我擦，原来她们俩最终的目的在这里！ 天天有一个老婆跟着，那他给伊芙琳打电话，给谢雪打电话怎么办？还有那个韩丽萍，也会偶尔来个电话，调侃他几句，约个泡什么的。 这些人里，只要有一个来个电话，不立马露馅才怪！ “这有点过分了吧？让人家外人看着，好说不好听不是吗？” “怎么就好说不好听啦？你带自己老婆出去，又不是带别人，人家管得着吗？” “他不是，莉莉这事儿，他不能让别人知道啊！” “啊，这时候你觉得丢人啦？你干的时候怎么没觉得丢人呢？” “我干什么了我干？” “我现在就任命白莉莉，做你的事务助理，这合理合法了吧？” 哎呦，郑国霖头都大了。 这俩活宝，这是设计了多少弯弯绕啊！ 白莉莉笑盈盈地就走过来了。 “郑董，明天都有什么安排，小女子替您记录一下，好随时提醒您啊。” 郑国霖就抬起头来看白莉莉。 “莉莉，你整天的泡在这里，你家里不管了？你爸妈呢，怎么办啊？” 白莉莉嘿嘿一笑说：“国霖，我都三十好几了，不嫁人，整天守着爸妈，你觉得我好受啊，还是我爸妈好受？我都快让爸妈把我烦死啦，再在家里待下去，万一爸妈给我介绍个特帅的小哥，我万一又禁不住诱惑，你不怕你头上长草啊？” “那，那你家里那些产业呢，你也不管了？” “管啊，电话指挥就行了呗。都是物业，收入基本是死的，我雇个人收收房租还不简单吗？再说我爸妈身体好着呢，退休了整天闷在家里没事儿干，会闲出病来的。没事儿他们替我跑跑腿收房租，也算是锻炼身体了。我还是出来，波祥波祥的好一些，还能天天见着你，多好啊？是不是国霖？” 是你个大头鬼！你出来到你的家里去住啊？跑来和郑秀莉凑一块儿，你这是嫌我命长呢！ 他干脆就不理白莉莉了，转头问郑秀莉：“那你呢，为了和我作对，总裁也不打算干了？” “干啊，”郑秀莉一脸平静，“只要莉莉没事，她跟着你，我上班。莉莉有事，我就来跟着你。再说公司发展顺利，资金充足，有廖涛、吴波、老赵、老贺他们，我操那么多心干嘛？再说你郑董是谁呀？挣钱的手段多了去了，我管着的这点盈利，都不入你的法眼，无所谓啦。” emmm…… 看来，这俩活宝是下了决心，不打算给他自由了。 “郑董啊，你明天到底怎么安排的啊？”白莉莉还一个劲催他。 郑国霖这个气。 “明天的安排就是……碎觉！我哪儿都不去！” 说完了，他直接不理她们，坐王艳身边去了。 “艳儿啊，今天怎么样？腰还疼吗？” “不疼了。”王艳就回答他，“秀莉姐给我买的那个按摩椅，可管用了。” “你呀，以后要什么东西，直接跟我说，听到没有？别跟着这俩人学。要不然，对你不好，容易变成坏人。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啊。你想想，接近什么样的人，孩子就学什么样，是不是？接近这俩人，那还不从小就变一肚子坏水儿啊？” 王艳就两手捧着肚子，看着他傻笑。 “师哥，其实吧，我觉得跟秀莉姐和莉莉姐在一块儿，可好玩了。我长这么大，还没这么高兴过呢！就是，就是我没有她们的头脑，想学她们老学不会。不过师哥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emmm，猫了个咪的，你现在就开始上道了！ 正文 353.不是老王水平高 只郑秀莉和白莉莉这俩活宝，就够他喝一壶的了，再加上个王艳，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不过郑国霖不担心。 就王艳这智商，再学三百年都没用。 有王艳这个真正的傻妞掺和进来，反而会对他有利。 俗话说的好，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王艳就是一个标准的猪队友。 本来俩活宝在一起，配合的天衣无缝，有这个猪一样的队友，早晚会出漏洞。 “艳儿啊，既然你想学你两位姐姐，这是好事，我赞成。学不会的地方，哪里不懂，不要紧，师哥教你。还和咱们刚进银狐策划的时候那样，师哥带着你，好不好？” 他继续和王艳套近乎，故意气那俩活宝，不搭理她们。 俩活宝果然生气，然后就一起上楼睡觉，把他们俩给扔客厅里了。 王艳带着孩子，本来就容易疲劳。和郑国霖说一阵子话，终于忍不住说：“师哥，我累了，要睡觉了。你也早休息吧？” “好好，早休息，早休息。我扶你回你屋。”郑国霖嘴里应付着她，心里却在想着怎么对付楼上那俩活宝的主意。 从王艳屋里出来，在客厅又坐了一会儿，喝会儿茶，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干脆也上楼睡觉。 到自己卧室门口，门却是锁着的。 嗯，这俩活宝又睡一张床了。郑国霖想，还特么的要孩子呢，你们俩母的整天睡一块儿，能生出孩子来，这世界就当真没有天理了！除非……嘿嘿。 可卧室门反锁着呢，他进不去。 看来，俩活宝思想再进步，也不会允许三人行。 他只好往左边走，那边还有一间卧室。那卧室是郑秀莉给她小妈春梅准备的。 春梅一个人过来的时候，就住在那边。和郑秀莉她爸一起过来，就住东面那个小楼。 走到那间卧室门口，那个卧室的门也锁着。 难道春梅姨回来了？不能啊？回来起码不能让他见不着啊？ 透过门上装着的浮雕玻璃看，里面还亮着灯，肯定有人。 他就敲敲门问：“谁在里面呢，春梅姨吗？” 里面就传出白莉莉的声音来：“我不是你姨，是你二老婆。” “莉莉啊，你怎么没在秀莉屋里睡呢？”他就问。 没准儿这小狐狸，今晚准备和他一起睡？ 就听里面白莉莉说：“我们又不是啦啦，还能整天在一起啊？没事儿的时候，就个人睡个人的呗。” 嗯，这话不假。你们睡一块儿的时候，就是憋着要害我，在一起商量阴谋诡计呢！ “那你开开门，让我进去行不行啊？”郑国霖就问。 在好多男人的想法，堂堂一个大佬，说话这么软，一点男子汉气概都没有。 郑国霖这性格，也着实令人生厌了。 这世界上，有两种男人。 一种男人，走到哪里，都雄赳赳气昂昂的，生活中对待男人和对待女人，毫无区别。 老子天下第一，什么男人女人？触犯了老子就不行。 也只有在谈恋爱，或者追求漂亮女人的时候，这种男人才会放下架子，装狗装猫。 一旦追求到手，就又恢复本来的狰狞面目了。 要不懒得回家就躺床上玩手机，把所有家务都交给女人，要不就没事找事地指责自己的女人，这里不对那里不对，和女人为做家务这点鸡毛蒜皮，打个一地鸡毛。 这种男人，在家里一般会追求绝对的权利，就是自己必须可以随意享受，因为我在外面挣钱了。不管挣了一毛还是两块，反正我挣钱了。 其实，他的女人也挣钱了，兴许和他挣的差不多。 他不管那个，这只是一个寻找享受需要的借口而已。 软弱点的，本事小点的，有可能在外面受了别人的气，不敢跟人家发作，回来把气撒到老婆孩子身上。 这样的男人，能够成功，成为人生赢家的，几乎没有。 性格决定命运。 这种男人一辈子，也就只会把气撒在自己家人身上，不会有多大出息，混个中等就相当不错了。 这样男人的妻子，当然不会满意自己的男人，结婚之后，就有上当受骗了的感觉。 如今，网络如此发达，交友软件铺天盖地，生意如此之好，为什么呢？ 女人对自己男人不满意了，能做什么，就不用多说了。 种花家出轨率这么高，满大街走着的，熙熙攘攘的男人们里，到底有多少，脑袋上面顶着一片大草原的，可想而知。 好多人顶了一辈子青青草，自己也不见得知道，还觉得自己多了不起一样。只有那个绿了他的人，在一边看着他偷笑。 不是隔壁老王水平有多高，而是你自己给人家制造了无数的机会而不自知。 郑国霖显然属于另一种男人。 对待女性，他有足够的耐心和礼貌。像郑秀莉这种难缠的主儿，模样再好，前一种男人也绝对受不了。 可郑国霖却可以为她挤牙膏、放洗澡水，可以忍受她的恶作剧。 女人，都是水做的。零度遇见，她就是固态的冰。一百度的热情遇见，她会为你沸腾。你对她不冷不认，她也对你不温不火。 能理解到这个层次的男人，才算是真男人。 郑国霖是真男人。 我们都说种花家的富人是土豪，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缺乏了一种中世纪以后，欧洲富人的绅士风度。 其实，真正的绅士风度，起源于路易十四时代的法兰西宫廷，也是极少数贵族阶级的道德理念。 整个欧洲大陆，包括英伦三岛，他们进入文明的时间，比种花家晚的多的多，更加粗俗与无礼，也基本都是土豪。 欧洲绅士风度之所以值得称道，也是源于他们对女士的尊重。 公交车上，没有了座位。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上来了，种花家的男人，一般不会让座。 不是心里不想，而是有许多顾虑，唯恐被别人当了流氓，或者被周围的人笑话。 如果这事发生在欧洲，就会有男士争相让座。 这其实也不算什么绅士风度，也不见得是对妇女的尊重。 这仅仅只能算中世纪欧洲绅士风度的遗存，一种习惯。 正文 354.谁都不让进 种花家没有这种绅士风度的遗存，还是要源于孔老夫子那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孔老先生当年不知和卫夫人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难以言传的事情，从此恨透了女人，也因此让种花家深受其害，遗毒至今。 你以为批林批孔错了？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老人家才是种花家唯一目光远大的伟人。 绅士风度，属于法兰西贵族，属于野蛮文明当中的一朵奇葩。 这是一种修养，一种宽容，一种骑士精神。 骑士，宛如唐吉.可德，就算疯了，都知道保护弱者。 女人，就是弱者的代表。 所以，女人才是水做的。 这一点，在清代的宫廷，也曾经展露过苗头。 《红楼梦》里的描述，那就是康雍时代，满人皇族的事情。什么江南曹寅，什么织造，扯淡这些年，胡说八道。 胡说，是因为胡适这二流子说了，剩下一帮不要脸的什么红学家，为了混饭吃，明知道是胡说八道，还拼命附和这几十年，真是不要脸到家。 劣根性。 满清终于想干点人干的事儿了，可惜昙花一现，又被孔先生的拥簇给消灭于萌芽当中了。 种花家的文明，哪儿都好，唯一的遗憾，就是孔老夫子不该去卫国！ 也正是因为如此，种花家的社会，被遗毒至今，种花家的男人，包括九零后甚至零零后，自觉不封建，其实也一样是孔夫子的学生。 真正去卡字眼的话，种花家的文明，根本就没有什么奴隶社会、封建社会，完全就是扯淡！ 种花家的文明，是被孔夫子一个人左右了的，另一种文明，是中庸。 其实，绅士风度，也是一种中庸，说白了就是一种修养。 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想成功，官场与商场，异曲同工，殊路同归。 真正成功的男人，都是有修养，心中可以容人的男人。 没有修养，没有肚量，就算八辈子祖坟冒青烟，天上掉馅饼成功了，最终还是要走向失败。 港岛那位李大亨，儿子被人绑了，这样的仇都可以隐忍不发，直到多年以后找到机会，才把仇人彻底搞死。 这就是修养，就是肚量。 一个连女人都容忍不了的男人，心胸有多大，可想而知。 遇上李大亨这种事，早就去花钱找更厉害的主报仇了。 最终，他就成不了李大亨，成了李老大了。 而我们种花家的土豪们，好多就是这样，走上了另一条为所欲为的道路，最终等待他的，是法律的严惩。 如果把李大亨这事也写成网络小说，不知有多少人看着要憋屈死。 我们是不是要反思一下，为什么会憋屈呢？ 没有修养和肚量的人，当世是屌丝，重生一百回还是屌丝。这还是重生没发财的情况下。 屌丝性格，重生发财了，就离死不远了，还不如继续做屌丝幸福。 说到这里，好多人心里一定不舒服了。但现实就是这样残酷，不是你重生了就如何如何，骗鬼的把戏。 还是那句话，性格决定命运。上帝安排你是屌丝，给你的就是屌丝性格和心胸，你怎么可能成功？与重生有关吗？毛线关系也没有。 所以，重生文就是为了迎合这些屌丝才产生的。本人也得继续屌丝，写屌丝重生文，连我也不信，也是胡说八道，大家别当真哈。 言归正传。 郑国霖让白莉莉给他开门，白莉莉不开。 “你喝酒了，不能进来。”她说。 郑国霖就在门边站了一会儿，然后问：“莉莉，你还真打算要孩子啊？” 白莉莉在屋里长叹一声说：“我不要也得行啊？你家母老虎说啦，我不要孩子，就要收回我的财产，把我从这里赶出去，和你断绝关系，再不允许我找你。你又管不了你家母老虎，我不要怎么办，让她把我扫地出门呀？” 郑国霖又在门口站一会儿，就嘿嘿地笑了。 “那行，我戒酒戒烟，锻炼身体，为我们爱情的结晶奋斗哈？” “去你的爱情！你除了爱母老虎，谁都不爱，别以为我不知道！”白莉莉就在屋里抱怨。 郑国霖就沉默一会儿才说：“莉莉，人心都是肉长的，人心换人心。秀莉为我的付出，我心里有数，所以会爱她多一些。我也不是不爱你，但是你想要和秀莉一样，我就算答应你，心里也做不到。希望你能理解。” 屋里就再没有传出声音来。过一会儿，灯也熄了。 郑国霖蹑手蹑脚倒回来，再去敲郑秀莉的门。 “秀莉，开门，我困了。” 他在门外面轻声喊。郑秀莉屋里也开着灯呢，肯定没睡。 果然，郑秀莉就在屋里说：“找别的地方睡去！喝酒了不许进来！” 郑国霖就吃一惊问：“你不怀不上吗？” “万一怀上呢？”郑秀莉说，“凭什么她们都能怀上，我怀不上？是你有毛病，又不是我有毛病！” 这活宝就没讲过理。 大晚上的，他不想跟她吵架。 他就隔着门和她商量：“那什么，我就是进去洗澡睡觉，不动你还不行吗？” 郑秀莉就在里面笑，笑完了说：“郑国霖，你要有那么大的毅力，还能混出仨老婆来啊？” emmm…… “不是我毅力不行，是你们仨太迷人好不好？” “还是的呀。我放你进来，你能老实的了吗？三戳两戳，就又要干坏事！” “那我忍不住，你忍住不也行吗？” “我打不过你，最后还是要被你得手。所以，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不放你进来！” 嘿，感情反过来倒过去她就没有错！只要出错，就是郑国霖的。 “你开不开门，不开我砸门了？”郑国霖开始威胁她。 “有种你就砸！”郑秀莉才不怕。 “楼下住着仨保姆，还有你妹妹舒雅。你不怕她们笑话你，堂堂大公司的董事长，在家里就这副德行，你就把门砸开。” 郑国霖还真不敢砸门。 可楼上就这两间卧室，其余的是他的书房和洗手间，浴室。 猫了个咪的，你们一人一间，我住哪儿啊？ 正文 355.三人行更快乐 不管郑国霖说什么，郑秀莉直接不出声了。 最后，屋里的灯也灭了。 郑国霖在走廊里转悠一圈，竟然没有想到，这楼上除了两间卧室，哪里还可以睡觉？ 他不得不重新下楼，到沙发上躺着去了。 想当初穷的时候，好容易搞点钱，租个一室一厅的房子。没舒服两天，郑秀莉这活宝就过来捣乱，搞的他只能睡沙发。 想不到，如今成了大佬，有了楼上楼下的别墅，还是让这个活宝给整治的睡沙发。 这都特么的什么命啊！ 郑国霖合衣躺在沙发上，自哀自怜半天，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楼上郑秀莉就拿了被子，光着脚悄悄下楼，给郑国霖盖在身上，把楼下客厅里的灯关了，再悄悄上楼。 楼上楼梯口那里，白莉莉站在一旁，看着郑秀莉静悄悄上来，就压着嗓子问她：“哎你说，咱们这么折腾他，他会不会真生气啊？要是那样，可就不好了。” 郑秀莉就摇摇头说：“放心吧，不会。国霖脾气可好了。想当年他租房子住，我折腾他比现在厉害多了，他也没发脾气。” 白莉莉还是担心说：“那时候他是穷屌丝，当然会容忍你。现在他可是大佬，听王艳说，他可是有脾气的。她做办公室主任那会儿，遇上影视公司员工出错，他发了火，连金牌编辑王文和总经理吴曦，都吓得大气不敢出。” 两个人说着话，还是一起进了郑秀莉的卧室，一起并排半躺在床上，依着床说话。 郑秀莉就叹息一声说：“我和他一起工作两年，他在公司里发脾气，我见的多了，的确挺吓人。” 白莉莉说：“就是啊。我记得我刚来银狐策划的时候，主持论坛出了错，你都没怎么说我，他偷偷把我叫过去，训我个狗血淋头，都把我给训哭了。” 郑秀莉就拍拍她脑袋说：“你呀，和他分开的时间太长了，还是不了解他。在他眼里，工作和生活不是一回事。工作的时候，他拿你当员工，当然得训你。不光你挨他的训，我要没他训着，能走到今天，可以做银狐策划的总裁？ 可是工作以外呢，咱们是他的女人，还是和在大学里一样，不管怎么捉弄他，都没有事的。” 说到这里，突然就笑了说：“在大学里的时候，咱们就靠捉弄他找乐子了。要是没有他，我都不知道那四年怎么混下来。” 白莉莉好久不出声，过一会儿问郑秀莉：“秀莉，你说，咱们如果按着你的意思，分开了，只有你和国霖在一起，你觉得，没有了我，你们会快乐吗？” 郑秀莉摇摇头说：“没了你，特别是我和他结婚之后，就真没有多少快乐了。我突然就不好意思捉弄他了，他也开始尊重我，也不捉弄我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白莉莉就幽幽地问：“你现在明白过来了？一开始国霖就是对的。我们三个，谁都离不开谁，上天原来安排的，就是要我们一辈子在一起的。谁离开了谁，都不会快乐。” 郑秀莉说：“也别说，和他结婚了，我突然就明白了好多事。特别是听见他在书房里和舒雅说话，知道了王艳的事，我好像一晚上就长大了。 那天晚上，我想了好多好多，回忆了和他在一起的一幕一幕。我终于明白，我为什么喜欢他，离开他谁都不会喜欢。 国霖和所有其他的男人都不一样，他外表看着嘻嘻哈哈，其实他的心很重很重。 他注重承诺。当初你没来之前，我和他住在一起，不管怎么诱惑他，他都不越雷池一步。 当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我知道他心里喜欢我。 现在，我明白了。在他心里，只要他和我在一起了，就会对我负责一辈子，再不会抛弃我。 那个时候，他心里可能还是装着你的，预感到你会来找他。而我，是绝对不会同意我们三个在一起的。 所以，他不会碰我。因为，他知道有一天，无法承诺只对我一个人好，会和我分手，辜负我。 这样的男人，是值得我用一生来报答的。” 白莉莉就叹息一声说：“我也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啊。在学校里的时候，你总是变着法地和我抢他。我希望他和你划清界限，最起码明确跟你表个态，不让你存希望。他守着我答应的好好的，第二天见了你，还是该怎么和你闹怎么闹。我问他，他就说不好意思对你讲那么决绝的话。我说你不讲也行，我们一起去见秀莉，这话我说。 他不答应。为这个，我们吵过好几次架。你想，我能不伤心吗？ 后来，和他分开，是我伤了他。可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我会对他那么决绝吗？” 郑秀莉就笑她说：“你拉倒吧，就知道美化自己。那从银狐策划辞职那会儿，他骗你说没有钱了，你为什么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白莉莉反驳说：“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同意我跟着掺和，我本来就有点待不下去了。那时候我真的以为他没钱了，心想他连你一个都养不活了，你又不接受我，我还跟着在这儿捣什么乱啊？” 看郑秀莉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就说：“的确，我不想过苦日子，这一点不如你。可你不要忘了秀莉，你出身名门，其实根本没过几天穷人过的日子。所以你才会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你真要像我一样，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苦日子，你就不会那样想了。 得亏国霖没真穷了。要是真穷了，像你想象的那样，你们找个小地方，安个家，像所有穷人一样，一月挣几千块钱过日子，我保证你用不了一年，就哭着回家找你爸去了。” 郑秀莉不相信白莉莉说的话，她才不怕过苦日子。 可是，时间不早了，她也真的困了，就身子一挺，出溜到被窝里了。 “不和你说了。”她打着哈欠说，“睡吧，明天你还要监视国霖，跟他一天呢。” 正文 356.到底谁和谁一伙整谁 早上不到六点，郑国霖就去砸俩活宝的门去了。 “你们谁今天负责监视我啊？我要上班了！” 两个人昨晚聊到很晚，这时候都睡得正香。 “快点，给你们十分钟。我在车里等着，六点十分，到不了我的车里，别说我不让你们监视。” “他每天上班都这么早吗？” 白莉莉睡的迷迷糊糊的，问郑秀莉。 郑秀莉这才想起来，今天是星期一。 “今天他去投资公司，应该就是这么早。”她回答说。 “为什么星期一要去这么早啊？”白莉莉问。 郑秀莉说：“星期一股市开盘啊，他一般在这一天布置一周的工作。” “哦。”白莉莉似懂非懂，“我还想睡一会儿，你今天跟着他吧。” “今天我也有很多工作要做，没时间。你赶紧起来！”郑秀莉就催她。 白莉莉极不情愿地起来，踢踏着拖鞋下楼。郑国霖已经在车里按喇叭了。 她稀里糊涂穿好衣服，郑国霖的车已经在楼门口等着了。 外面天还没亮呢！白莉莉哪受过这个罪。 这哪儿是监视郑国霖啊，这别再是这两口子给她挖坑，整治她吧？ 刚坐进车里，郑国霖就问：“你穿睡衣上班吗？” 白莉莉低头看看自己，分辩说：“我这是裙子好不好，哪里是睡衣啊？” 郑国霖就黑着脸说：“风投公司，从事的是风险极高的业务。每一位金融师，手里都掌握着上千万的资金，需要绝对集中精力。你穿成这样，是想去诱惑谁呀？” 白莉莉就噘嘴，然后问他：“那我该穿什么呀？” “正装。白色高领衬衣，不许带任何蕾丝花边，不许有任何花哨设计。深蓝色西装、西裤！”郑国霖就回答她。 白莉莉就有些为难说：“我没有啊？” 郑国霖吼她：“没有你还跟着我干吗？下车！” 白莉莉才不怕他，嬉皮笑脸说：“等我五分钟，我去问舒雅借去。” 舒雅和她身量差不多，她的衣服她应该可以穿。 郑国霖没让她下车。 “公司里有，去公司换吧。”他说。接着就又训她，“不许走正门，走侧门电梯，到公司楼层下一层，然后从楼梯上来，去我办公室！” “这都什么破公司，不穿正装还不让进门啦？”白莉莉就嘟囔。 郑国霖说：“对了，风投不是其他公司，必须严肃认真。” 大冬天的，外面温度接近零度。 郑国霖把车停地下，自己出来，走几步就到电梯口了。白莉莉却要走一百多米，去侧门的电梯口。 郑国霖一个劲在外面催，她走的急，就穿一个厚一些的长裙，腿都是光着的。 这下把她给冻的，到郑国霖办公室里的时候，浑身哆嗦，嘴都青了。 她越发相信，是郑国霖和郑秀莉合起伙来整她了。 郑国霖已经提前让总务送来了风投这边的工装，果然就是很保守的衬衣和西装。 可也只是很薄的那种衬衣和西装。屋里中央空调的温度，只有二十二度。白莉莉从那么远绕回来，早就冻透了。换上这一身，还不如她的厚裙子暖和呢。 “国霖，我冷。”她可怜巴巴地望着郑国霖。 郑国霖就看着她笑：“来，我抱抱，给你点温度。” “去！”白莉莉赶紧躲开他。 “都多大年纪了，让人家看见，不怕丢人啊？” 白莉莉就嗔怪他，然后说：“我是说，你把空调温度弄高点，我暖和一下。” 郑国霖就摇头。 “不行。二十二度，是我定的。不是为了省电，是为了让大家保持清醒的头脑。自己定的规矩，自己都不执行，那不乱套了？” “我就关上门，暖和一会儿。” 白莉莉话还没说完，一个同样穿了蓝色西装制服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就推门进来了。 “郑董，美股那边的人都到齐了，可以开始了吗？” 郑国霖就指着那男子，对白莉莉说：“介绍一下，我风投这边的业务助理，付勇。”又对付勇说，“我新聘的事务助理，白莉莉，你叫她莉莉姐。” 付勇就赶紧冲白莉莉伸出手来，礼貌地笑着说：“莉莉姐好！” 打过了招呼，付勇就奇怪，这女子的手怎么这么凉啊？ “走，我们去国际市场部，听一周美股分析会。”郑国霖说着，带头往外走。白莉莉就更不用想暖和一下了。 国际市场部，就是一个大办公室。和其他公司的办公室不同的是，进门是一圈桌子，中间空着。桌子上摆的都是电脑，数据线连接的乱七八糟。 郑国霖进门，就坐在这一圈桌子围成的中间空地上，屋里几个都穿了蓝色制服的员工，在他身后坐着。 原先郑国霖身边，只有付勇一个人，现在另一侧就多了个白莉莉。 待大家都坐下来，就有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中间男人，到他们正对着的大屏幕那里，讲解一周以来，纳斯达克、标普和道琼斯的涨跌和资金总体情况，然后就是布伦特原油，期货、黄金、美元指数，美债指数，各种数据分析，乱七八糟一堆。 白莉莉是一句也没听明白，坐在那里这个罪受的。 还算不错，这会儿有点暖和过来，不那么冷了。 不冷了，她就开始犯困了。 昨晚睡那么晚，早上又起这么早，养尊处优惯了，她哪儿受得了这个罪啊？ 刚刚舒服一点，听着催眠曲打盹，肩膀上就被拍一下，吓她一跳。 “走了。”郑国霖站在她身边说。 “回家啊？”她就傻乎乎地说，引的屋里所有人都看她。 郑国霖直接没搭理她。 这个小狐狸，就这德行，上一世不在他身边，还不知道得受多少罪呢！ 白莉莉也知道自己出糗了，赶紧红着脸站起来，跟在付勇后面，两个人一起跟着郑国霖，去国内市场部。 国内市场部的办公室，就比国际部大了一倍还多。但格局一样，都是中间是空地，围着空地摆一圈桌子和电脑，而且电脑更密集，几乎每张桌子上，至少也有三个显示屏，最多的都有五六个。 正文 257.受不了啦 国内市场部的会，就比国际市场部的会长多了。 不仅仅是总体分析，还有个股分析，风投产品，银狐基金一期到三期的经营情况汇报和分析，国内黄金市场，期货市场，乱七八糟一堆。 然后就是当日操作方案汇报。 股指期货、个股、基金，挨个汇报，郑国霖还时不时地打断发言人，说自己的看法，下各种指示。 这些数字游戏，对懂行的人来说，听着可能津津有味。对白莉莉来说，就是天书和碎碎念紧箍咒，直接就听的脑仁疼。 可这一回，郑国霖不许她睡觉了。 “你困了，就起来站一会儿。”开会之前他就嘱咐她，“别人在聚精会神研究计划，你在一边睡觉，让别人怎么想？董事长的新助理，敢当着董事长的面睡觉，傻子都明白你是干什么的了。” 偷偷嘱咐完她，又把付勇叫过来吩咐：“你莉莉姐刚坐飞机从国外回来，一宿没睡。看着她点，只要她睡着，你提醒她一下，让她起来站站。” 尼玛，白莉莉这个气。我还坐灰机才从国外回来？我是上了你和郑秀莉的当！郑秀莉明明知道你礼拜一忙，还要我跟着你，这不坑姑奶奶吗？ 可守着一屋子人，她还不好说什么，只能苦熬硬撑着。 好容易会议结束，已经到了早上九点，离开盘不远，大家又全都开始忙碌。 郑国霖在屋里，一直盯到股市九点半竞价开盘，接近十点，这才从屋里出来，回自己办公室。 可这个办公室，也不是早上来的那个，实际就是一个交易操作室。 一个中空的大桌子上，放一圈二三十个电脑显示屏，把郑国霖围在中间。显示屏上显示着各种技术数据和个交易市场行情。 这是郑国霖花大价钱找技术专家设计的内部交易系统。他的这个，其实是个监控指挥系统。 而屋里除却这套交易系统，竟然没有沙发，只在郑国霖旁边，空余一把小圆椅子。白莉莉只能坐在那个小椅子上，看着郑国霖盯盘。 小椅子后背是两根镀铬的细管子，托着一个小靠垫，还不敢用后背用力倚那个小靠垫。小椅子下面带轱辘，用力倚的话，腿就会使力，在腿力作用下，小椅子就会移动。 也就是说，坐在这个小椅子上，根本就没法睡觉。 这个大空心圆桌上，还有好多内部通话器，郑国霖时不时就会和一个通话器对话。 “先不要上自动交易。看看情况。” “别用电算，那个不可靠！” “卖！一号你卖，四号你看时机往回收！” 就算白莉莉有天大的睡觉本领，能在那个小椅子上睡着，也能让郑国霖的声音给吵醒。 白莉莉实在受不了了，就和郑国霖商量：“国霖，我去你屋里睡一会儿成不成啊？” 郑国霖就把食指放在嘴边上，示意她禁声。 “开着对讲呢，你说话，所有的操盘手都能听到。” 白莉莉还想说什么，郑国霖就抢先说话了。 “看不到我杯子里没水了吗？去，给我续一杯茶来！” 白莉莉只好起来，去给他倒茶。 “我可告诉你莉莉，”白莉莉续茶回来，郑国霖就开始给她上课。“这可是咱们真正要好好做的买卖。咱们全家就指望这个挣钱呢。你不好好配合我，让我出了错，这东西说赔，几分钟上亿的钱就没了。 你别以为你手里的资产安全。我这赔了，没钱的时候就得卖你手里的资产填窟窿！” 白莉莉大气不敢出，只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郑国霖盯盘。 “你不说不让出声讲话，怕别人听着吗？” “对啊。” “你为什么可以这么大声训我？” “我关对讲机了。” “那我说话的时候，你关了对讲机不行吗？” “不行。我说话会选择没有事的时候关，我正有事用着对讲呢，你突然说话，我怎么关啊？” 嘿，这个郑国霖，把仔郑秀莉的不讲理，全都学会了！ 好容易挨到十一点半休盘，白莉莉惦记着睡一会儿呢。 嘿嘿，不行。 中午休盘，郑国霖要召集所有部门负责人和技术人员复盘，总结得失和经验。 二十多号人，挨个的发言。等都说完了，下午一点了，继续玩。 所有人吃午饭都得一点以后，边盯盘边操作边吃，郑国霖也不例外。 饭是叫的外卖，白莉莉也得吃这个，还得伺候着郑国霖吃喝。 直到下午三点，股市结束。然后就是复盘，总结，挨个的讲解，各自说意见和建议，策划第二天开市的操作程序和方案。 弄完这些，晚上七点了，外面天早就又黑了。 回到家里，白莉莉踉踉跄跄从郑国霖的车里出来，直接往客厅跑，然后就一头扎在沙发上，不起来了。 “我宣布，退出监视，不玩了。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吧，受不了啦！”她哭着喊。 “哟，这是怎么啦？”坐在沙发上等他们回来吃饭的郑秀莉，一脸惊讶问，“莉莉，国霖欺负你啦？” “他不是欺负我，他是折磨我啊！”白莉莉就喊，“满清十大酷刑啊！秀莉你看看，我腿都肿啦！” 郑秀莉就笑：“不就去个风投公司，看他玩股市嘛，至于吗？” 白莉莉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脸愤怒。 “至于吗？明天你跟他一天试试！郑秀莉我告诉你，我这还是经过专门健身教练和营养师调教出来的身体，这要搁在以前那小身板，我今天没准儿就死在风投公司，回不来啦！” 郑秀莉就皱眉问：“你说说，这一天你都干什么了？” 白莉莉就从头到尾，把自己的遭遇说一遍。然后一脸冤屈说：“这实在不是人干的活啊秀莉，你饶了我吧！” 一边坐着的王艳也安慰她：“莉莉姐，不行明天咱带个充气垫子过去，随时充气，就躺在国霖身边看着，他跑不了不就行呗。” 郑秀莉就说王艳：“艳儿你不上班，连银狐策划的规矩都忘啦？别人工作，你躺边上，像什么话，你以为这是家里呢？” 正文 258.欢乐一家人 王艳的脑子反应，永远都比这姐俩慢半拍，也永远说不到节奏上。 她说这句话，两个人一起翻着白眼珠子看她，她就知趣地闭嘴了。 旁边还坐着个等吃饭的舒雅呢，这会儿就站起来了。 “莉莉姐，你跟着我哥看一天，就累成这样了。那我哥忙一天，该累成啥样儿啊？” 是啊，郑国霖这一天也没闲着啊？不仅仅是和白莉莉一样动体力，他主要还得动脑力啊，岂不是更累？ 白莉莉明明知道郑国霖根本不累，纯粹就是折腾她，可舒雅这句话说的理直气壮，她还回答不上来。 能给这个小狐狸亏吃，还让她哑巴吃黄连的无话可说，也就是郑国霖了。 舒雅神补刀，还真不愧是郑国霖的妹妹。 他们可都是山西人，相隔着也不远。这个舒雅，模样上，不知哪里就有郑国霖那么点神态，怪不得郑国霖喜欢她。 没准儿舒雅是郑国霖他爸，当年偷偷犯的错误吧？要不郑国霖怎么不把她给收了，反而送了吴曦呢？ 白莉莉心里想。她也就是想想，这话可绝对不敢说出来。 舒雅还不算完，继续说：“这回，你们应该知道我哥为了养这个家，是多么不容易了吧？为了大家，他天天就这么忙，早就习惯了，所以才不会感觉到累。他这么辛苦，你们就别折腾他了。” 王艳就让舒雅给说感动了，忍不住感慨一句：“唉，真是的，国霖太不容易了！” 郑秀莉可不干了。舒雅这么说，连她都给捎带进去了。 “小丫头片子，就知道向着你哥说。他如果真这么累，还有闲工夫找仨老婆？合着我这一天到晚就不累是不是？你天天跟着我，看着我闲着来吗？是不是从明天开始，我也这么折腾折腾你呀？” 舒雅立马闭嘴，母老虎她也惹不起。 大家说这么会子话，郑国霖竟然还没进屋。 他跑哪去了？不会是送了白莉莉回来，自己立马逃了吧？ 郑秀莉四下里一看，郑国霖正沿着客厅边沿，蹑手蹑脚往楼上走。 “郑国霖！”郑秀莉大喊一声，吓众人一跳。 “你属黄花鱼的，专门溜边是不是？” 郑国霖立刻站住，在楼梯口那里，扶着楼梯扶手，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说：“我为大家忙活一天，实在是太累了，腰都直不起来了。我上楼躺躺，缓缓力气，行不行啊？” “不行，少给我装蒜！”郑秀莉喊，“你哄得了别人，哄不了我。你是个啥东西我不了解是不是？真天天这么累，你早就不干了，给你多少钱你也不会干。你就是为了折腾莉莉，别以为我不知道。就冲你这反抗的不老实态度，就证明莉莉猜对了，你外面一定还有人！” “嗨，你说话别给我挖坑好不好？”白莉莉也不干了，“我什么时候说国霖外面还有人啦，明明是你说的好不好？” 郑秀莉就看白莉莉：“你敢说这话你没说过？” 白莉莉当然说过了。 她立刻分辩：“是你第一个说的，不是我第一个说的。” 郑秀莉就搅混水说：“反正你说过。至于谁第一个说的，你搞那么清楚干吗？” 白莉莉不干：“当然得搞清楚啦。要是我第一个说的，国霖他不恨我给你出主意吗？” “你不是第一个说的，他就不恨你啦？啊，让国霖恨我你就开心了是不是？”郑秀莉问。 “他不是啊。”白莉莉分辩，“你是郑秀莉呀，国霖拿你没办法。我不行啊，他要是恨我，还不把我给整治死啊？这一天就够我受的啦！” 郑国霖就在楼梯口那里嘿嘿冷笑。 你们少给我说相声吧。不就是怕我今晚上整治你们吗？ “对了，今天我没喝酒，这莉莉跟我一天，可以给我证明。那今晚我跟谁屋里睡呀，总不能再让我睡沙发吧？” 郑秀莉就拿眼瞪他：“舒雅在呢，少守着舒雅说这些少儿不宜。” 郑国霖说：“舒雅又不是孩子。” 郑秀莉就急了。 “郑国霖，这种事有守着你妹妹说的吗？你还要脸不要啦？” 郑国霖一脸冤枉说：“我说什么啦？我就是想找间屋睡觉，不想睡沙发，怎么就不要脸啦？是你思想龌龊，想多了好不好？” 这一下，郑秀莉就真掉郑国霖挖的语言坑里去了。不由得脸红脖子粗，还找不着反击的话。 舒雅就站起来了。 “哎呀，我都饿的前心贴后心了，还吃不吃饭啦？光听你们在这里胡说八道，一点正词儿没有！” 舒雅这是给郑秀莉解围呢。 这小丫头，鬼机灵的很。 郑国霖都有些后悔把她嫁给吴曦了。可这婚事他已经同意了，没法更改了。 只要郑秀莉在家，确定郑国霖回来吃饭的情况下，她都会把要做的菜收拾好，等着郑国霖一起回来吃。 这样，郑国霖回来了，可以吃上现炒的热菜，一家人一起在餐厅里吃饭，说话斗嘴，郑国霖会吃的开心。 这就是爱。 爱并不仅仅体现在话语里，一天到晚吵架的夫妻，也不见得没有真爱。 爱，往往体现在这种日常生活的习惯里。 郑国霖之所以总是感觉到对郑秀莉愧疚，就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可以看到生活实质的人。 这个家，只要郑秀莉在，他就可以感受的到，她对他的那份实实在在的爱。 除却郑秀莉，谁也不能这么爱他。 吃着饭，三个人难免不会叮叮咣咣，你来我往，继续说相声。舒雅和王艳，却很少插嘴。 王艳是脑子跟不上，插嘴自取其辱。 舒雅则是不敢插嘴。她插嘴，往往是向着郑国霖。 以往没有白莉莉，郑秀莉和她打个平手。现在，俩活宝都在。只要她一开口，两个人立马枪口一起对准她，能把她给整个半死。她干脆就闷声发大财了，让郑国霖去单独面对他这俩活宝媳妇去吧。 谁让他非得娶这么俩活宝媳妇呢？活该！ 大家总算憋着笑没呛着，把这顿饭对付下来。 王艳是真累了，回自己屋休息了。舒雅也很乖，直接溜回自己屋里去了。省的得罪了郑秀莉，明天上班报复她，指使地她团团转。 剩下三个人，就都回了客厅，商量明天谁跟着郑国霖出门了。 正文 259.青出于蓝胜于蓝 白莉莉让郑国霖折腾一天，有些心有余悸了，死活不肯跟着他去银狐风投。 “你先说，明天你去哪里，有什么计划？” 她倒不傻，先听听郑国霖明天干什么，再决定是不是要跟着他。 郑国霖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一副思考的样子。 “明天嘛，不去风投那边。”他说。 白莉莉总算松一口气。 “明天你去哪里？”她问。 郑国霖就闭眼想半天，然后才说：“明天上午，先去影视公司那边。王文找到个新剧本，想跟我先讨论一下。” “早上几点走？”白莉莉又问。 要是还是天不亮就出门，她就死活不去。 郑国霖说：“王文这老色鬼，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风流快活呢。明天十点能见到他人就不错。明天不用早走，九点出门就可以。” 这还差不多。白莉莉心想，他们在屋里讨论剧本，她至少可以坐在一边看手机，累不着。 王文跟着郑国霖干这些年，已经成为金牌编剧了，名声在外，年薪百万，还不算稿酬。 这家伙现在也懒得自己写东西，沿袭了郑国霖的发明，从网上找故事，然后就把作者给弄过来，组织小组进行改编。 这么干，他就只动嘴，用不着那么辛苦，亲自动手了。 这男人不管多老，有了钱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换老婆。 为这事儿，那黄脸婆都闹到公司里来了。 郑国霖就把王文叫过来，守着他老婆，骂他个狗血淋头。 忘了你落难的时候，在磨床厂的日子了？你爱人是怎么对你的？你还有良心吗？你这么干，对得起你老婆还是对的起你的孩子？不要脸啊你！ 老婆一把鼻涕一把泪，在一边哭诉数落。最后王文都哭了，表示再不敢离婚。 事后打发走了王文老婆，郑国霖又把王文给叫回来，再教训一顿。 你傻啊你？干这事儿有让老婆知道的吗？这么一闹，你真离婚了，你老婆再和媒体胡说八道一顿，你还要不要脸？公司的脸面往哪儿搁，我的脸呢？ 王文也委屈。那女的真的爱他，他也爱那女的啊？不忍心让人家当小三。 “放屁，放屁！”郑国霖气的大骂，“这天下还有这种女人？你做春秋大梦吧你！你这样，我让人事部给你出份开除证明，你去拿给那女的看，就说你现在身无分文了，银狐影视开了你，其他影视公司也不敢要你。钱都让老婆搜刮干净了，先让她养你几天，你看她怎么说！” 他把坑白莉莉的办法，又给王文用了。 这办法果然就百试不爽。王文回来，就再不相信这世界上有爱情了。 特么都五十好几了，还相信爱情，这不魔怔了吗？ 然后，郑国霖就教他，有钱了，玩女人我不反对，你玩的高明一些。第一不能让老婆知道，第二不要动感情。 王文比他上道，以后在外面玩的爽翻了，老婆那边也哄的滴溜转。 就一个毛病，和老婆在一起，立马ED，无论如何不管用。 老婆就犯愁，想尽一切办法，各种偏方弄一大堆。当然，也包括当年廖涛给郑国霖的那种酒。 这下把王文给憋的，天天在外面泄火，还得让郑国霖给他证明，公司太忙，需要加班。 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起码人家王文没让老婆给抓到把柄。 其实，还是金钱多少的问题。 王文算一般中产，比郑国霖差着行市呢。郑国霖是大佬啊，大佬胆子自然就会大一些，好像养几个老婆就合法了一样。 言归正传。 和王文探讨剧本，也就是一上午。 “那下午呢？” 白莉莉还是不放心。 万一下午郑国霖又跑回风投这边，再折腾一下午一晚上，她还是受不了。 “下午？”郑国霖思考着说，“中午我约一家投资公司的乔总一起吃饭，商量点合作问题。中间恐怕时候长一些，” 他还没说完，郑秀莉那边搭腔了：“看住他，不许他喝酒，不许进有女生服务的任何娱乐场所！” 白莉莉就露出笑容来，看着郑国霖问：“吃完了饭，你打算和这个乔总，去哪里娱乐呀？” “当然是去没有女人的地方啦，”郑国霖一脸坏笑说，“去洗浴中心泡热水澡，蒸桑拿，找个活好的搓澡师傅，好好搓个澡。”就问她，“你要不要一起去呀？” 白莉莉一脸视死如归：“只要你愿意我就去！都老娘们儿了，我还怕这个不成？” 郑国霖就冷下脸来。 “你倒是想，人家男浴池不让你进！” 白莉莉就笑：“我当然是去女浴了，我也好久没去蒸蒸了，也搓个澡，推个牛奶浴。” 郑国霖就点头：“嗯嗯，你比秀莉知道享受。” 郑秀莉就又插嘴：“让他随身带着手机，不许关机。” 郑国霖就看她：“是不是还要录一段男浴里面的视频给你看看？” 郑秀莉就点头说：“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可以录来看看。” “我录你个大头鬼！那样一家人还不把我当变态，直接就给扔出来？” 白莉莉立马说：“好啊，好啊，那样我可以在外面给你也录一段。银狐老板郑国霖，在洗浴中心果奔，这个新闻，至少值二十万！” “好吧好吧，我争取满足你。挣了二十万，记得分我十万。”他说。 “不行！”郑秀莉不干，“这主意是我出的，为什么没有我的份啊？我拿大头，给我八万，剩下的你们俩分。” “凭什么呀？视频是我录的，我要八万。”白莉莉表示不服。 “我这叫创意。”郑秀莉一脸得意说，“银狐策划为什么策划师的工资最高？创意最值钱。” “拉倒吧，你就提个让他带着手机，录像是我的创意。要不这创意算咱俩的，咱俩一人七万，国霖拿六万？” “嗯……可以考虑。” “哎呦，你们累不累呀？”郑国霖实在听不下去了。“我说，你们商量好没有，我今晚睡哪儿？” 郑秀莉说：“随便。待会儿我们先上楼，你看看谁的屋门开着，你就去谁屋。” “那你们要是都锁着呢！”郑国霖问。 白莉莉就嘿嘿地笑：“那您就继续睡沙发呗。” emmm…… “我这是皇上选后宫侍寝呢，还是后宫选皇上陪床？哪有如此本末倒置的道理？” 正文 360.浴室鬼影 郑国霖义愤填膺，义正严词一番辩驳，任何鸟用没起。 姐妹俩说着话站起身来，携手上楼。 “现在你不许上来，我们要洗澡更衣。”郑秀莉上楼之前，还不忘警告他。 “你们要洗澡……那个什么，我可以伺候你们啊，帮你们放洗澡水，搓澡按摩，我的活比洗浴中心那些搓澡师，一点不差……” 郑国霖这会儿已经不想当皇上了，他想当太监。 “美死你！老实在楼下喝你的茶！要不然，你今晚睡沙发的几率，会成几何基数地提高！”郑秀莉直接拒绝。 “皇上留步，臣妾们告退，皇上晚安！” 还是白莉莉说话好听。 可再好听，管个鸟用？我晚安你个头！ 郑国霖只好老老实实，坐回沙发，喝他的茶去了。 想着两个活宝一起在浴室里泡澡，郑国霖这茶喝着就一点滋味没有了。 俩活宝在一块儿，没有衣服……他竟然没有见过这个场景，遗憾啊！ 不行，老子的人生不能有遗憾！ 那个卧室门上的钥匙，应该最少是有两把的。郑秀莉平时并不锁卧室的门，只是最近才锁。 平时室内门锁的钥匙，这活宝都喜欢放在哪里呢？ 郑国霖闭着眼睛，慢慢考虑着每一个房间。 她一定会放在一个既容易找到，又不容易丢失的地方。 主卧室的衣橱里？不可能，那里面太乱。 郑秀莉是不会收拾家的女人，卧室的衣橱就是个大杂烩，放进什么去都会找不到。 她的衣帽间？那里面更乱。要不是保姆给她天天收拾，估计里面直接就进不去人了。 这东西，得放在保姆不能找到的地方。 他们不是一般人家，有些东西，是不能让保姆知道和偷到的。 保险柜？那么多门，那么多钥匙，放保险柜那不占地方吗？那里面放着她的首饰和名表呢，都快塞满了。肯定不会放在保险柜里。 阁楼！ 阁楼就是个赏景的小茶室，平时根本没人去，保姆也就是上去打扫一下卫生，不会乱翻那里面的橱子。 想到这里，郑国霖立马睁眼，然后就不喝茶了，悄悄去了阁楼。 果然，一大堆门钥匙，就在阁楼上面橱子的抽屉里！一堆钥匙环，上面有一个钥匙环上三把钥匙的，也有两把钥匙的。 先淘汰钥匙没少的，那个肯定不是卧室钥匙。 少了钥匙的，一共有五个钥匙环。他算算正好，楼上的卧室，俩活宝一人一间。楼下王艳、舒雅还有保姆，正好是五把。 可这五把，到底哪一把是主卧的钥匙，他上哪儿分去？ 干脆，五串钥匙一并都拿下来，挨个试去吧。 悄悄来到主卧门前，里面开着灯。他就开始拿着钥匙捅咕那个门锁。 捅咕半天，不错，门开了，里面没人。 嗯，俩活宝这时候肯定在浴室里。 想象着两个人都泡在那个大浴缸里，他不由有些心痒难搔。 蹑手蹑脚走到浴室门边，慢慢把门把手拧开，无声无息地推开门。 外面是盥洗室，没人。再往里是三扇玻璃拉门。 拉门的玻璃是刻花磨砂的，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只能听到里面有水声。 嗯，俩活宝正在浴缸里泡着呢。哎呀，上辈子没见过的奇景，终于可以见到了！ 他一下就把中间那个玻璃拉门给拉开了。 里面灯忽然灭了，变的绿油油的，一个披了长发，穿了白色长裙子的影子，就从玻璃门上方飘下来，一下子就到了他的面前。 我滴妈！那个长着长发的脑袋，是绿的，伸着红红的长舌头，冲着他怪笑。 郑国霖吓的魂都没了，转身就跑。 刚转过身来，一个一模一样的长发女鬼，就和他面对面了。 郑国霖白眼珠子一翻，就倒在了地上。 浴室里的灯亮了。郑秀莉和白莉莉一前一后，一人手里拿一个女鬼，看着地上的郑国霖，面面相觑。 “不会吧？”白莉莉有些担心地说，“这就给吓晕了？国霖胆子这么小？” 郑秀莉在郑国霖脑袋边上蹲下来，仔细看他半天，对白莉莉说：“好像真吓晕了。他就厉害一张嘴，吹牛的功夫天下第一。” 白莉莉就摇头说：“才不是，我们在学校里的时候，传说后山新校区那片树林里闹鬼，谁都不敢去。他就敢领着我，晚上去那里。” 郑秀莉就看她问：“你们晚上去那里干什么？” 白莉莉一脸幽怨说：“还不是为了躲你和赵帅？我们俩谈恋爱，你们老跟着掺和，算怎么回事儿啊？” 郑秀莉就咧着嘴乐：“我说我们在校园里都找遍了，找不到你们，原来你们躲在那里！” 说话的功夫，她就用手指指郑国霖，白莉莉就微微点头。 姐妹俩心意相通，已经知道郑国霖是装的。 “来，咱们把他抬到浴缸里，用淋浴头放凉水滋他脑袋，把他给浇醒！”郑秀莉吩咐白莉莉。 白莉莉就附和：“好啊，好啊。等他醒了，咱们好好羞臊羞臊他。堂堂郑大老板，让鬼给吓晕了！” 郑秀莉就纠正她说：“不是让鬼吓晕了，是让咱们俩给吓晕了。你这不自己骂自己鬼吗？” 郑国霖听着这个气。两个混蛋妞儿。啊，呸！不对，两个混蛋娘们儿，这不谋害亲夫吗？ 郑秀莉刚伸出手来，郑国霖一把就把她胳膊抓住了。 “嘿嘿，咱看谁先挨凉水浇！” 郑秀莉吓得尖叫一声，奋力挣脱了他，慌不择路，跑浴室里面去了。傻大妞这力气还真不小。 白莉莉也尖叫一声，站起来转身往浴室外面跑。她脑袋还是比郑秀莉聪明，知道往里面跑死路一条。 郑秀莉跑进浴室里面，郑国霖就不管她，先去抓白莉莉。 白莉莉刚到门口，就让郑国霖一把薅住胳膊，给抓回来了。 他拽着白莉莉往郑秀莉身上撞，直接把俩人逼到墙角，拿过淋浴头来，打开就往两个人身上浇。 两个人大声尖叫讨饶，郑国霖根本不搭理她们，把俩人浇了个浑身湿透。 不过，他没敢用凉水，怕她们冻着。 正文 361.二十四小时监控 就算用了温水，两个活宝也给浇透了。 两个人也不可能那么老实，任凭郑国霖浇她们。 郑秀莉力气大，在白莉莉配合下，终于抢过淋浴头来，也给郑国霖来个透心凉。 得，仨人都变落汤鸡了。 最后，郑国霖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愿望，看到了他想看的那一幕。 不过，代价还是要付的。 代价就是给俩美女老婆搓澡，累一身汗。 “哎，我都为你们服务半天了，轮到你们给我服务了吧？” 俩老婆谁都不搭理他，洗舒服了，然后就一起跑了。 每一次跟这俩活宝斗智斗勇，最后吃亏的，总是郑国霖，要不然俩活宝永远不会散伙，总得想尽一切办法还回来。 不过，这样的游戏，随着白莉莉的离开，也就再也没法玩了。 如今，小狐狸终于回来，又和郑秀莉狼狈为奸，这个游戏，就又开始了。 郑国霖突然就觉得，自己这辈子，要的，恐怕就是这个生活。 这一晚上，他一个人在浴缸里，泡了许久都没出来。 第二天，还是白莉莉跟着他，去影视公司。 昨天晚上，白莉莉留在了主卧室，郑秀莉去另一间卧室睡去了。 这一回，白莉莉不再要求采取措施了，郑国霖就又从这个小狐狸身上，得到了更多的乐趣。 有时候，别看就隔着那一层薄薄的橡胶皮，感受也是很不一样的。 白莉莉虽然爱享受，爱财，但也不是没有感情。恰恰相反，她感情细腻，性格也更温柔可爱，江南女子的美好，从里到外，无不恰到好处。 她不是不爱郑国霖，而是更现实一些，理智一些。郑国霖不能给她想要的舒适生活，她当然就不能为了郑国霖，不去寻找她想要的生活。吃苦受罪，因贫穷而被人瞧不起，这是她永远无法接受的。 如今的郑国霖，可以给她想要的所有一切，她自然就会一心一意地爱着他，愿意为他做一切事情了，只要不包括受罪吃苦，让人瞧不起就行。 这一天，郑国霖就没再折腾白莉莉，让她在自己办公室里等着他，自己去王文办公室，听他汇报新得到的故事剧本。 白莉莉在他办公室里，也没什么好干的，干脆就躲在里屋床上睡觉，等着郑国霖谈完了正事来叫她，然后一起出去吃饭。 对郑国霖全天候监视的目的，就不给他和其他女人做那个的时间，这是姐俩达成的共识。 郑国霖年青、帅气，身体强壮，关键还是资产百亿的大佬，属下公司众多，影视公司更是美女如云，他想找个漂亮妹子，容易的不能再容易了。 现在这个社会，男女关系乱的比乱麻还乱，十几岁的女人都找不出处女来，防不胜防。 这么一个环境下，郑秀莉要求郑国霖只有她一个女人，直接就是一个笑话，非常不现实。谁在郑国霖这个位置上，也做不到。 郑秀莉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可笑。她只能接受白莉莉，接受王艳。 最起码，她知道王艳和白莉莉是干净的。其余郑国霖接触的女人，谁知道都干过什么，和谁在一起过。 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郑国霖也不例外。看上人家，把人家弄到床上的时候，绝对不会想到这女人干净不干净，更不会想着去做个HIV检测。 万一郑国霖在外面胡搞，得了不该得的病，大家可就倒霉了。 想要避免这个危险，靠郑国霖自觉，相信他，和相信母猪上树没什么区别。 唯一可以预防的，就是不给他找女人的世时间。 郑国霖还在欧洲的时候，姐俩就商量好了这个二十四小时守护的主意。 同时，姐俩也进行了认真的反思。 原先，郑秀莉总是亲自过问和管理公司的所有重要业务，一月在家的时间不到一个星期。而白莉莉在老家，郑国霖很少过去，一个月过去两三回就不算少。 王艳这里，郑国霖也是一星期还不知道能不能去一次。 他事情多，忙一天也的确很累。女人们都不在身边，他懒得过去，肯定就会就近解决。 这个，对一般男人来说，可能对多就跟叫外卖一般地去解决。 郑国霖肯定档次会高一些，但也异曲同工。他随便叫一个有求于他的漂亮女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要不然，他在自己办公室里面，安张大床干什么？就是纯粹为了休息？鬼才相信！ 所以，姐俩痛定思痛，决定改变策略。每天必须有一个人陪着他，随叫随到。替他开车，为他端茶倒水，没事的时候赔他聊天解闷。 郑秀莉现在就开始，逐渐把业务都交相关部门处理，让自己闲下来。 银狐策划人才济济，好多事情根本用不着她还像以前那样，亲自上阵了。 这么着，大家轮流在他身边，不给他多余的精力，去找别的女人，大家的幸福，也就有了保证。 郑国霖去找王文听新故事汇报，白莉莉用不着跟着。工作的时候，他总不能半路跑出去找女人。 再说了，郑秀莉也不出差了，两个活宝一天到晚在家陪着他，变着法地收拾他，估计他也没有多余的精力了。 不过，姐妹俩还是低估了郑国霖的精力。 在这方面，女人往往还是弱一些，一星期有个一次两次，恐怕就满足了。而强壮的男人，有些到了中年，都可以一天一次。还有特别厉害的，一天能有两三次。 这大概就是上帝设计男人和女人的不同了。兴许上帝原来的构想，就是一个男人要拥有更多女人的，这样才有利于男人之间互相竞争。 没有竞争就没有发展和进步嘛，而社会的发展与进步，男人是理所当然的主力军。 主力军不要求进步，不要求自己更高更强，社会就永远不会走到今天。没准儿还是停留在原始社会，甚至人这个属种，很可能早已经灭亡了。 所以，男人拥有更多女人，这个概念，恐怕是人类进化不可或缺的元素之一，我们今天硬生生要改变这种自然进化法则，无疑是在开历史的倒车了。 正文 362.青年与驴子 王文给郑国霖汇报的那个故事本子，让他听了个稀里糊涂。 故事说的是，四男一女五个人，这里面有大学同学，有儿时的玩伴，有一奶同胞，也有一对情侣，还有被甩的前男友。 总之，关系复杂，乱七八糟。 五个人一起相约去旅游，被一个无恶不作的通缉犯跟踪。 结果，却是这个通缉犯，死在他们住宿的旅馆里。 于是，因为这个通缉犯的死，大家追查凶手，就牵连出所有人跟这个通缉犯千丝万缕的联系和渊源。 大家几乎每个人，都有要杀掉这个通缉犯的理由，都有作案动机又都有不杀那个通缉犯的理由。 最后，这个通缉犯是怎么死的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没等王文说完，郑国霖就不耐烦了。 “这里面，一点故事主题都没有，也一点内涵和道理都不讲，甚至没有一点点的逻辑和常识。杀人案公安局不管，由着这五个缺心眼儿的家伙在旅馆里商量破案！傻子都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郑国霖发一通议论，就问王文：“我说，你是不是把精力都放到玩小妞上，不务正业呀？” 王文一脸冤枉说：“老板，我哪儿敢啊？我就是不怕你发脾气，我也怕毁自己名声不是吗？” “那你就拿这么个破剧本糊弄我？我看你这是黔驴技穷了，没有创意了，脑袋秀逗了！”他开始拉下脸来，训王文了。 王文还是一脸委屈说：“不是我黔驴技穷，是你跟不上时代了呀！” 郑国霖看着他问；“我跟不上时代？我特么怎么跟不上时代了？” 王文就问他：“你是让我说实话还是说瞎话骗你？” “废话，当然是说实话了。” 王文就严肃了说：“好吧。那么我问你，你最近看不看电视剧？” 郑国霖想想，就摇摇头说：“不看。” “为什么？”王文问。 “看开头知道结尾，没意思。”郑国霖答。 “那么，咱们公司制作的影视剧呢，你也不看？”王文再问。 郑国霖说：“我要看的下去，我能不看吗？正是因为我感觉咱们的影视剧太胡编乱造，这才让你找新创意题材的东西。结果你给我弄来个这个，比原先那些还不着调！” 王文就苦笑说：“你就没好好反思一下，你之所以不愿意看影视剧，不是影视剧剧本不好，是你看的同类作品太多，拍的再好都不会引起你的兴趣了，你明白吗？为什么咱们的影视剧还一直卖的很好？正是因为咱们不着调！” 郑国霖就糊涂了。 “这话怎么说？”他问。 王文说：“咱们银狐策划那边，为咱们做过调查，越着调的电视剧，越没人喜欢看，喜欢看着调和正统电视剧的，大多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而咱们公司的不着调电视剧，却恰恰是年轻人的最爱！ 我搞电视剧，总不能是为了给老人看吧？那样卖不出去，你更得跟我急眼了！ 郑大老板，你搞搞清楚，我创作的依据，是按你的凭空想象好呢，还是根据咱们策划公司的科学数据来做决定？” 这话把郑国霖给堵的，直接没话可说了。 好久他才问：“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不着调了。” 王文就无奈地笑笑说：“你坐下，我好好和你唠唠这个话题。我发现你去趟欧洲回来，直接就和国内这个世界脱离了。” 郑国霖心里有些不舒服。可王文这人确实有能力，对待工作也相当认真，不可能拿破本子糊弄他。 的确，在欧洲接触了不少人文地理和风俗，他也有一种感觉，现在的欧洲，从思想上，恐怕还真是没有国内开化，也没有国内开放。 刚刚去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一种印象，欧洲年青人比国内年青人要保守的多。 他们更有具体的目标和信仰，而国内的年青人，除了认识钱，基本没什么追求。 难道，他重生回来的这个世界，和原先那个世界不一样？ 他慢慢在王文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坐下来，对王文说：“好，我今天就好好让你这个王大师，给我上一课。说吧，我洗耳恭听。” 王文扶一下自己金丝眼镜，慢悠悠说：“咱们这个社会，不是你出生的八十年代，更不是我的六十年代，是二十一世纪呀。这个时代成长起来的这一代，就好像你看够了电视剧，对那些剧情，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他们不会相信任何的说教，什么理想信念，见的傻逼太多了，在他们眼里，分文不值。 他们要的，是金钱，是享受。要获得这两样东西，就必须拼命去工作，赚钱。而现实是，这两样东西，大多数人，奋斗一生也得不到。可大家还是要去拼命。 这就好像过去农村里经常使用的一个手段。人为了让驴子听话，拼命拉磨，就在驴眼前吊一个胡萝卜一样，让驴子只能看到，却吃不到。 驴子不会认为它吃不到那个香喷喷的胡萝卜，它就拼命往前跑，去够那个胡萝卜，从而带着磨一直在旋转。 现在的年青人，也大多都是这样。像你一样追腥逐臭的商人们，为我们所有的年青人，在他们面前吊了一个胡萝卜，让他们觉得，只要按着你的话做，拼命工作，就能得到他们想要的高薪和享受，于是就拼命为你工作，赚钱。 说实话，从良心上讲，这一代年青人太可悲，太可怜了！可是，这就是现实，就是这个国家发展的动力，谁都不能，也不敢去改变什么。” 郑国霖仔细想想，还真就是王文说的这个样子。 公司人事部把公司里成功的年青人的照片和履历，都贴在大门口，让别的年青人去羡慕他们拿到的高薪和成就，那不就是胡萝卜么？ “说下去。”郑国霖突然就对王文这个话题感兴趣了。 王文就感慨着说：“这一代年青人可怜呀，都是被套上了缰绳的驴子，为了那个胡萝卜，拼命工作，还哪里有时间来考虑什么理想和信念？说白了，他们早就被变成了工作的机器和驴子。 房子、车子、老婆孩子，鸭梨山大！好歹的有点属于自己的时间，你还想着让他们去看那些正统的，烧脑的，憋屈的，与他们狗屁关系没有的电视剧，你想累死他们啊？” 正文 363.无对无错的世界 “嗯，有道理。” 郑国霖忽然就觉得，王文总结的很有道理，很深刻。 他问：“这道理你是怎么总结出来的？” “我过去写网络小说的反思呗。”王文说，“我的小说过去为什么没有读者？就是因为我的东西太正统，让大家看的太累，太憋屈烧脑。 现实生活里，大家已经活的够憋屈够累了，看个小说，是为了放松放松，暂时不去想那个现实的残酷世界，你还拿现实的东西去刺激人家，谁吃饱了撑得没事干进来受虐啊？ 所以，我的小说没人看。不但没人看，还挨看书的骂！要不是你看中了，拍成电视剧，我今天恐怕还在那个磨床厂里当技术员呢。” 郑国霖听的直点头。 “嗯，有道理，非常有道理。”可他接着就问，“可为什么我拍成电视剧，就有那么多人愿意看了呢？” 王文回答他说：“一开始，我也弄不明白啊，后来看了拍成的电视剧，我明白了。画面感和名角的现实演绎，和网文还是有区别的，更容易让人迅速进入故事。” “不对啊。”郑国霖依旧不理解，“那我们现在再拍这些，为什么就不行了呢？” 王文就问他：“当时你是怎么看中我这个本子的呢？” 郑国霖不能告诉他，是他前世见过这个故事拍成的电视剧。 他想想就告诉他：“你那本子有一种怀旧的意境，给人一种淡淡的忧伤的总体感觉，可能是这个因素，吸引了我。” 王文说：“很对。因为当时很少有关于那个年代的怀旧剧，所以你觉得新鲜，越贴近那个时代的风貌越好。 现在，因为咱们拍的那个怀旧片卖的好，其他影视公司纷纷仿效，怀旧片都烂了大街了，早就没新鲜感了，谁还愿意看啊？” 郑国霖听了，半天才说：“那么按你这个道理，所有着调的东西都烂大街了，没新鲜感了。所以，过去烂大街都没人要的东西，就又成香饽饽了？” 王文就吃惊地看着郑国霖，半天“哎呀”一声说，“老板之所以能当老板，绝逼有过人之处。你怎么这么聪明啊，一下子就明白了？世界没有对错，就是循环往复嘛！” 郑国霖就骂：“少特么的拍马屁！你这绝逼文人，拍马屁都不像，拍的太明显，太不艺术。” 王文就嘿嘿地笑。 他和郑国霖投缘。见了郑国霖这个大老板，一点也不拘束，就跟老朋友差不多。可见别的领导，就不行了，紧张。郑秀莉、吴曦，甚至是人事老总老贺，他都紧张，只跟郑国霖不紧张。 “可这故事也太乱了，太不着调了。”郑国霖指着那个本子说。 “这你就不懂了吧？”王文一脸得意说，“现在的观众，才不管你有没有逻辑，合理不合理，只要能让他看着高兴，看着新鲜，看着爽就行。” “这么乱的剧情，我看不出哪里爽来。”郑国霖说。 王文说：“我还没说完呢你就训我一顿，你当然看不出爽来了。” “那你说，爽在哪里？”郑国霖问。 王文嘿嘿一乐说：“这故事看着挺乱，可却能够创造好多五个人相互对话交流的机会。这五个人，我么如果请那些粉丝众多的，靠耍嘴皮子起家的网红，还有大家公认的小鲜肉，还有常青树主持来演，让他们充分发挥自己的耍嘴特长，语言吸引力这一关就过了吧？ 还有，他们的颜值关也没问题。剩下的新鲜感，就靠这些无厘头的剧情。这个时代，越无厘头，越不着调，大家越感觉新鲜，越愿意看。 从商业赚钱的角度看，这绝对是一个好剧本，就看咱们怎么来创意。当然了，你非要现实，非要说出什么至理名言和大道理来，非要去引导和教育大家，那肯定不行。你要赚钱还是要去教育谁？我觉得老郭那句话是经典，还是先搞笑吧。要不然，我们影视公司自己，就会变一个笑话了。” 郑国霖不得不承认，王文这话是对的。 这个社会已经畸形发展了，你非得和社会对着干，倒霉的肯定是你自己。 他终于拍板说：“行，就按你说的来。下午让吴总组织各部门，开个小会，讨论一下，听听大家的意见。” 说着站起身来准备走。想想又回来坐下了。 他问王文：“哎，你说你都五十好几了，怎么还有这么多年轻人才有的奇思妙想呢？” 王文看着他，愣怔半天说：“谁五十好几了，我才五十出头，年轻地很，你少胡说八道！” 郑国霖就看着他乐，然后问他：“哎，你说，这跟你整天和小女孩在一块儿，有没有关系呀？” 王文不由老脸一红，半天才说：“也许吧。跟她们在一起吧，我感觉这几年一点没变老。不但没变老，反而觉得年青了。这兴许是一种心态的变化吧？跟我们家老太婆在一起，我现在是直接受不了，感觉都和她不是一辈人了。” 郑国霖就点点头，然后说他：“适可而止啊，别这一把老骨头，让那些小狐狸们给吸干了！” 王文就挥挥手：“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心里有数。自从和你认识，你除了坑我，就没盼我一点好！” 郑国霖乐着就走了。 这特么的王文，简直就是恩将仇报。没老子这个伯乐，你特么现在还在那个破国企里，一月拿那两千块钱工资呢。 就算现在工资改革，你能超过五千去，我特么的倒着走！ 你现在什么样了？年薪百万！美的你在外面不知怎么作才好。 吴曦告诉他，王文在外面养了个小女孩，那女孩刚刚上大二，还不到二十，比他闺女还小三岁。 这个世界，没法评价对与错。 有能力的男人，多吃多占。话说回来，有能力的女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做为郑国霖来说，他有点不齿王文的这种行为。 想象一下，和一个可以做自己女儿的女子在一起，有什么共同语言，又有什么爱可言？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已经走到自己办公室的门边上了，忽然就愣住，站在门口不动了。 他不是不相信爱情吗？ 正文 364.青春永驻的秘方 郑国霖被自己随意想到的这个问题，给吓住了。 他自己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爱情，只有多巴胺。 可是，想到王文，他为什么会想到爱情？ 他不会去找一个小自己三十岁的女孩子，因为没有共同语言，因为有乱伦的嫌疑，还是因为他无法接受没有爱情的纯动物行为？ 他搞不清楚。 也许，他没到王文那个岁数，还没法理解王文现在的思想。 上一世，四十岁的时候，其实那时候他已经厌倦了去找不认识的年青女孩，可是他也没有自己认识的，可以值得在一起的同龄女子。 要不然，他兴许早就和杨诗曼离婚了。 为什么没有？恐怕就是因为，没有爱情！他不想再多一个杨诗曼。 老天爷，原来他一直在等待爱情？ 那么，现在，这个爱情是谁？ 郑秀莉，白莉莉，王艳，谢雪，还是伊芙琳？ 这也忒滥情了吧？ 他心情沉重地打开门，白莉莉不在，估计还在卧室里睡大觉。 没了白莉莉，他会怎么样？ 他坐在沙发上，闭上眼睛，设想着没有白莉莉的情况。 好像无所谓。她如果有一天离开他，他应该可以接受。 只是，没了白莉莉，只有他和郑秀莉，生活会变得枯燥了很多。 那么，没有王艳呢？ 还是无所谓。 只要王艳肯，他现在都可以还她自由。 谢雪？伊芙琳？ 都一样，只是一时的激情而已。好像她们本来就不应该属于他。 他唯一不敢想的，就是没有郑秀莉。 这个绝对不行！ 上一世，没有她，他愧疚了一辈子。中年相遇，他死的心都有，那是后悔当初没有答应她，和她地老天荒。 下了和杨诗曼离婚的决心，就是因为他见到了中年的郑秀莉。 那么，和杨诗曼离婚以后，他要做什么呢？ 对了，他要告诉郑秀莉，他解放了。 他为什么要告诉郑秀莉这个消息？他要去找她！ 或者，像郑秀莉说的那样，去她老家那片大草甸子，坐在乌斯浑河的河沿上，两个人相伴度过以后的所有日子。 或者，把郑秀莉接回来，他们就在这喧燥的城市里，厮守余生。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像猪一样地活着，这只是重生带给他的私欲膨胀的后遗症。 他心里唯一爱着的，只有郑秀莉。 我擦！他的这些女人里面，脾气最不好，最能折腾他，最无赖，非郑秀莉莫属，他却偏偏爱着她！老天爷这是怎么安排的你说？ 可人的意志，是无法按照自己的意愿转移的，他心里决定好了的事情，他的理智根本说了不算！ 那么，现在他该怎么办？抛弃所有的女人？ 不，这一点他做不到。除非，她们肯抛弃他。 重生回来，稀里糊涂过了十年，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原点上。 和上一世一样，他的生活，还是乱糟糟一团，解不开，理还乱。 他好像就是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人，怪不得杨诗曼，也怪不得郑秀莉，怪不得任何人。 杨诗曼不好，她跟了赵帅，不一样过得很幸福？人家还有了自己的宝宝呢。 怨天怨地，最后谁都不要怨，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乱七八糟的命运。 那么，就乱七八糟地活着吧。最起码，郑秀莉现在就在他身边，也接受了白莉莉和王艳，这比上一世好多了。 正胡思乱想着呢，里屋门就开了，白莉莉揉着眼睛出来。 “你回来啦？也不知道叫我一声。” 小狐狸两只手雪白，揉着眼睛的样子，依旧如在大学里那个少女一般可爱。 这么可爱的一只小狐狸，他怎么能为了满足郑秀莉，说扔就把她扔了呢，舍得吗？舍不得。 “告诉你干吗？还没到午饭时间，睡你的觉去吧。”他应付她。 小狐狸没回去睡觉，而是坐在他身边，趴下身体，扭脸看着他。 “嘿嘿，国霖，我现在越看你，越觉得你可爱了。你说，你怎么那么可爱呢？” “少拍马屁，我现在没钱。你现在想要什么，去拍郑秀莉的马屁！”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挺舒服。小狐狸越来越可爱。 “和王文都讨论什么了，什么好剧本啊，能先剧透一下不？” 原来嘴上抹蜜讨好他，目的在这里。 “刚才让你跟着去王文那里你不去，现在又想听了？” 白莉莉又嘿嘿两声说：“我哪能那么没眼力劲儿啊？你干正事儿，找人单独谈话，我哪能去给你捣乱啊？” “你不怕我离开你的视线干坏事啊？” “啊，不会把国霖，王文是男的啊，而且已经是大叔了，你们，你不会……有这爱好吧？” “去！你再说我要吐了！” 白莉莉就咯咯地笑。 这小狐狸，比郑秀莉风趣多了，还风情万种。 你说，他为什么放着这么一个可爱的小狐狸爱不上，偏偏心里爱傻大妞呢？ 唉，这个世界，真是无对无错，上帝跟他一样乱七八糟。 白莉莉连撒娇带哀求，郑国霖只好和她说王文的剧本。 白莉莉逼他说这个，无非是回家郑秀莉问的时候，有东西和郑秀莉汇报。 这傻瓜妞认死理儿，她让白莉莉寸步不离地跟着郑国霖，是根本不分场合的。你说郑国霖和老王在一块儿，她不方便跟着，郑秀莉根本不会想为什么不方便，她只会想着你不跟着就不对。 有跟她解释的那个工夫，还不如跟她撒谎，就说跟着了来的痛快。 跟着就得听得到他们说什么了呀？她就得问明白郑国霖和王文谈话的内容。 白莉莉听郑国霖说完了，就拿手挠头。和郑国霖一样，她也没听明白这乱七八糟的剧本，到底好在哪里？ 郑国霖只好再和她解释，到底好在哪里？ 还是和郑国霖一样，白莉莉也奇怪，这个五十多岁的隔壁老王，怎么就这么明白现在的年青人呢？ 郑国霖就顺口把老王有个二十岁情人这事，毫不保留地出卖给白莉莉了。 最后，还不无感慨地说：“没准儿，这还真是个保持青春永驻的秘方！” 说完了，看见白莉莉的眼神，郑国霖立马就后悔了。 正文 365.玩出彩来 果然，听郑国霖说完，白莉莉就大彻大悟一般地频频点头。 “哦——”她拖长了音说，“怪不得。”然后就一脸坏笑看着郑国霖问，“我说你越来越帅了呢，原来有青春永驻的秘方！” 然后就嬉皮笑脸地问：“国霖，你外面，最小的情人，是多少岁呀？” “我跟你说这个干吗，这不自己找虐嘛！”郑国霖一脸懊悔，“不许回去跟秀莉说！” “偏不，我就说！”白莉莉还笑，“除非，除非你给我个什么好处，我看看值不值得，然后才能考虑，该不该闭嘴不说。” 郑国霖现在身无分文，上哪儿给她好处去？ 他就站起来，走到办公室门口，把门从里面锁死了。 这一下，白莉莉慌了，看着他问：“你想干吗？” 终于轮到郑国霖对着她坏笑了。 “你不是要好处吗？我给你好处呀。” 白莉莉立马站起来就往里屋跑，试图进屋插门，不让郑国霖抓到她。 她一个弱女子，那里能跑过身高腿长的郑国霖？终于被轻松缴械俘虏。 “不要啦，国霖！昨晚你才要了。” “嘿嘿，你不是想生宝宝吗？不要哪来的宝宝啊？” 然后，就是不可描述了。 他先把白莉累的不想动，给她要了外卖，然后就自己跑了。 “我去和客户吃个饭，你跟着也没用。我们谈的东西你不感兴趣，也听不懂。乖乖在这儿躺着，休息好了洗个澡，然后到外屋吃午餐。” 他嘱咐完白莉莉，自己出去了。 白莉莉的体力，显然比郑国霖差的太远。昨天晚上就让他给折腾的筋疲力尽，还没睡好，今天果真就不想动了。没等郑国霖说完，她就直接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郑国霖和乔宝山约好了一起吃饭，仅仅用一纸欠条，换来了一个亿的资金，存入了他偷偷建立的秘密账号。 这一下，又有钱了，不用担心给伊芙琳的月供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里，股市发疯一般大涨，好多专家都感觉不可思议，认为泡沫过大，要破了，好多大佬也在买入看空合约。 郑国霖却知道泡沫破裂的精准时间。在这个时间点不到之前，他把手里所有的资金都用来做多，半年之后，他手里这一个亿，就变成了一百多亿，看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人是最有意思的动物。 股市开始涨的时候，大多数人的判断力都是对的，也都赚到了钱。股市开始出现泡沫的时候，好多人的判断，就开始出现偏差，认为到顶了。 于是，多半人开始做空。 结果，做空的输的很惨。 股市开始疯狂，多数人也会跟着疯狂做多，结果可想而知。好多人拿了上百亿的资金进去，倾家荡产地出来。 只有知道答案的郑国霖，可以稳赚不赔，甚至可以利益最大化。股神的名号，再次实至名归。 这次股市狂潮之后，郑国霖突然就减少了金融投资，只留下部分资金打新股。 银狐风投连自有资金，带发行的理财基金，赚了个盆满钵满，开始抽腿，将主要投资方向，转为高科技产品研发行业和人工智能、芯片研发制造行业。 至于为什么郑国霖在风头正劲的时候，突然决定转换关注点，谁也弄不明白。问他本人，他也是回答个含糊其辞，乱七八糟。 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钱赚多了，离死就不远了。还是赶紧拍拍马屁，国家关注什么就投资什么，哪怕赔进去一部分，也是为国投资。 这年头，你只图赚钱不想回报社会，不想为国家富强做贡献，那就等于是作死呢。 以后金融市场发生的事情，让好多大佬都不得不佩服郑国霖。这小子赚了就跑，而且跑的恰到好处，简直滑头到家了。直接就是属泥鳅的，滑的没人可以抓住他。 郑国霖说过，银狐策划和银狐教育，是他买来给郑秀莉玩的，郑秀莉始终不服。 我一天到晚兢兢业业，付出了这么大的努力，到你那儿了，原来是你送我的玩具，你当我三岁小孩呢？ 过去的半年时间，她开始关注郑国霖，为的是防止他给她弄回来太多的女人。 结果，女人没发现，她却发现了自己男人在金融市场上创造的，惊心动魄的奇迹。 她彻底服气了。郑国霖这半年创造的财富，够她玩几百年的。与郑国霖创造财富的速度相比，银狐策划和教育两个公司，也就是孩子玩具。 这下，对郑秀莉的打击太大了，都失去继续玩下去的信心了。 自己男人谈笑间就弄这么大的财富来，她还玩个什么大劲儿啊？ 郑国霖还一个劲地哄她。你喜欢这个，不玩这个你不更没意思吗？ 也不只是你在玩啊。影视公司，也是给吴曦的玩具，他喜欢玩那个啊？ 一样，银狐风投是我的玩具。大家都有的玩，生活才有意思不是？ 感情人家弄公司，就是为了玩！ 对了，抱着玩的心态，不较真，玩到什么程度都行，这样才不紧张，才能玩出彩来不是？你看我为什么能玩这么漂亮？对了，就是一心只想着玩，所以才玩出彩来了。你太紧张了。 郑秀莉恍然大悟。以后自己不能操那么多心了，操心的事情，让赵海涛、廖涛他们干去吧。 哎，这就对头了嘛。 白莉莉听的心痒难搔。 国霖，你也给我弄个公司玩玩不行吗？我为什么只能收房租玩啊？ 郑国霖就一脸严肃说，你呀，心术不正，一肚子小心眼，这个你玩不了。收房租不用太多下属，你就坑不了太多的人，也不会结太多的仇。要不然，你能把自己小命玩进去你信不信？ 白莉莉就不说话了。因为还有一个王艳呢，还不如她，什么都没有。 郑国霖的解释是，王艳不如白莉莉，直接就不能有太多的钱。要不然，自己就能因为钱把自己作死。 所以，王艳得他亲自控制着，吃喝享受，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不能把钱拿给她，让她自己做主，把自己给作死。 正文 366.银狐集团公司 王艳在四月份的时候，给郑国霖生了个大胖小子。 按照王艳的意思，还是想让她爸妈知道，过来一趟，她想他们了。 这女人良心好。父母当初为了儿子拼命搜刮她，为了从她这儿弄到钱，连这个女儿都可以不要了。 可时候一长，她还是会想爸妈。 郑国霖没有同意。 她跟着自己，没有名分，又生了孩子，她父母过来，怎么相见？ 再说，她父母这种人，从郑国霖心里来讲，就是上帝让他们来这个世界受罪的。突然看到女儿生活这么好，给大佬做了小，当然他们也不会在乎女儿给大佬当小老婆。可让他们知道了女儿跟的是他，他将来后患无穷。 他只能哄着王艳，在孩子满月之后，让王艳回家看望一下父母。 当然了，不能带孩子去，也不能提郑国霖这边的任何情况。 郑秀莉觉得郑国霖有些过于心狠，也过于不通情理。 仨女人，唯独王艳功劳最大，为他生了孩子，还是个男孩，怎么能这么对待人家呢？ 郑国霖直接不搭理郑秀莉。做大事，心软有成功的吗？ 郑秀莉也不是一般人。郑国霖不讲理，她就去找王艳打听。 王艳是真傻。郑秀莉一点不傻，不但不傻，还精明能干的狠。 很快，她就明白郑国霖为什么不让王艳和她父母交集太多了。 商人都是狠心的，郑秀莉也不例外，而且比郑国霖更狠。 满月之后，王艳回家，郑秀莉直接派两个保镖跟着她回去，时刻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唯恐她把郑国霖给卖了，让她父母闹了来，搅一家人个鸡犬不宁。 王艳临走的时候，郑秀莉明确告诉她：“如果让你家里人知道你是谁，或者郑国霖是谁，那么，你就不要回来了，孩子也不会再是你的，记住没有？” 王艳是哭着走的，后面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 看来，郑国霖看人一点没错。郑秀莉这个活宝，还真是大老婆的命，管理他的女人，比他有手段，倒省的郑国霖操心了。 就他那个乱七八糟的性格，就王艳这个情况，没有郑秀莉，早晚会出乱子。 郑国霖借乔宝山的钱，是在他风投公司以外的财富，没有人知道。这个钱，只能临时用来应急，和给伊芙琳月供。 给伊芙琳的钱，九牛一毛。上百亿的资金，他也没闲着，又拿给乔宝山放贷去了。 股市趋于平静之后，银狐风投的金融投资这一块，在郑国霖的构想里，最近几年不会成为重点。 可他也没闲着。 银狐影视去米国上市，回拢的资金，则主要放在吴曦手里，吴曦也将成为银狐影视的最大股东。 过年的时候，吴曦和舒雅去了舒雅山区的老家，见了舒雅的父母家人。 接着，就是把舒雅父母接来，住在他们名义上的房子里。 和舒雅结婚以后，两口子就住到郊外的别墅区里去了。 舒雅也不再是那个纯洁的小姑娘舒雅。金钱面前谁都会变，穷山沟里出来的小女孩也不会例外。 舒雅结婚，郑国霖就把自己手里，仅有的百分之二十的股份，送给了舒雅，这可是上亿的资金。 原先他的手里，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其余通过股权转化之后，吴曦退出策划公司的股份，转而专门持有影视公司股份，占了百分之七十。 另外的百分之十，郑国霖送给了谢雪。 银狐影视在米国上市，这三个人，都将资产过亿，成为富豪。 谢雪已经打算息影，担任公司副总。她依旧单身，却是国内有数的，几个通过演艺跻身富豪圈子的影视明星之一，绝对的成功者。 舒雅跟着郑秀莉做了几年助手，积累了不少经验。结婚以后，就转去银狐影视，做财务总监。 这是舒雅自己要求的。 她的目的是什么，恐怕只有吴曦知道了。 老婆天天在身边跟着，吴曦再想放飞自我，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就是在这个时候，郑国霖开始了他所有公司的内部改造和升级工作。 银狐教育这一边，郑国霖把所有股份都给了郑秀莉。 郑秀莉依旧担任现在称为银狐集团的总裁，主要精力，还是在教育这一块，正在春梅的帮助下，酝酿教育公司的分拆上市工作。 银狐集团所属的策划公司，则由过去主要对外业务，渐渐转为对内的调研和策划上。 影视方面的各种数据调研，大数据分析，还有教育这边的运营状况分析，线上线下培训调研，等等，这些已经足以让策划公司没有了多余的精力，去做公司以外的业务了。 策划和数据调研，大数据分析，分别由赵海涛、杨诗曼和吴波负责，总经理赵海涛。 郑国霖主要负责的，就是风投业务。 在他的亲自主持之下，风投公司进行了大的部门调整和重新组合。 过去庞大的金融投资部门，经过精简合并，成为一个只有几十人的投资部门，取消基金业务，只做少量股市和期市业务。 做这些业务的同时，研究政策走向，世界金融变化，大国内政外交及世界经济形势分析。 别小看这些研究。这些研究的成果，将成为郑国霖下一步经营方向的指导性意见。 所以，金融部门虽然经过了精简，留下来的，却是精英当中的精英，成为郑国霖庞大银狐集团大脑指挥系统的一部分。 精简下来的人员，经过重新整合，成立新的调研、分析和投资部门。 郑国霖的意图，就是利用这些全新的职能部门，调研国内的高科技研发和制造部门，看看哪些团体值得他投资？ 寻找到值得投资的部门，他的专家和攻关团队，就会去找到对方，商谈具体投资事宜。 他不要对方的股份，实在不能不要，也绝对不会持有超过对方总股份百分之三的股权，不参与对方的经营决策，只参与分红。 实际上，他的这种投资方式，介于垫资和贷款之间，但又承担对方经营当中存在的风险。一单对方经营失败，他也可能会血本无归。 正文 367.傻子游戏 郑国霖的这种投资方式，是很受经营者欢迎的。 接受郑国霖的资金，比贷款风险低，几乎就没有风险，还是在不用担心自己股权被对方持有，被对方左右的情况下，可以获得足够的研发资金。 一般只要被郑国霖的调研和分析团队相中的团体，他只要想和对方合作，基本都可以谈成。 在业内人士看来，郑国霖的这种投资，基本可以算傻子行为。 这等于是借钱给人家做生意，盈利的大头还让人家拿了。人家如果赔了，他反而赔的最多。 包括做了几十年投资的老金融界行家，也弄不明白，如郑国霖一般的精明，为什么会玩这种替人家做嫁衣裳的傻子游戏。 这里面的关窍，就只有郑国霖明白了。 未来的高科技领域，将是国家重点的发展方向。2025的口号，这时候已经喊响了。 而且，太平洋东岸那个霸权，已经开始了对我们的经济和贸易封锁，尤其是高科技领域，同时启动了制裁计划。目的，就是要我们服从它的世界分工，永远只能当仆人，为他服务，不能和他平起平坐。 骄傲的种花家已经崛起，岂有甘居人下之理？一场开不见硝烟的战争，已经悄然打响。 未来的高科技领域，尤其是电子高科技领域，必将成为我们首先突破封锁的重点。谁在这时候取得突破，谁将得到丰厚的回报。 国内的高科技研发领域，鱼龙混杂，更有陈海平那种海龟博士，利用大家对这方面知识的欠缺，哗众取宠，造假蒙骗。 所以，郑国霖要组织专家级的调研团队，先把陈海平这样的海龟博士造假者，剔除在他的投资范围之外。 剩下的这些团体，将来好多成功者，就都包含在里面了。 另外，种花家正处于鼎盛时代，人才辈出。那些失败者里，保不齐就有更好更新的创意和技术，只是受困于资金，而最终被埋没了。 他有资金，保不齐就能当一回伯乐，成为种花家突破邪恶帝国全面封锁的功臣。 人都是有爱国心的，郑国霖当然不能例外。 再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他从金融市场上获得了如此丰厚的回报，还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呢！他把这些钱，放到国家需要的地方去，没有胡乱造了，更没有当汉奸，拿着从国内收来的钱去国外便宜外国人，种花家就不该难为他了吧？ 广泛地去投资，只要有一个成功了，不成功，损失掉的资金就可以因为这一个的成功而收回来。倘若里面有更多的成功，他就因此可以获得更佳丰厚的回报，何乐而不为？ 这一点，别人不是重生者，是很难搞明白的。 他可以成功的依据，也不仅仅是先知先觉。他的策划公司，已经具备了大数据归纳整理和分析运用功能。 投资的团体，有什么关键技术，在哪个方面具有异于他人的新理念，他因为投资就会率先获得情报。 把这些情报汇总起来，进行大数据分析和研究，把研究汇总出的成果，集中于一个或者几个更容易成功的团体，这个能力，恐怕也只有银狐集团可以做到。 另外，银狐教育掌握着大量的线上和线下的人才资料，这就又为高科技领域的人才科学配备，奠定了基础。 别看郑国霖平日里做事没有章法，乱七八糟。在这些乱七八糟里，却隐藏着他的大智慧和大计谋。一旦时机成熟，展现出来，成果将会令世界震惊。 邪恶帝国妄图毁掉种花家的2025，可谓无所不用其极。他可不想让邪恶帝国盯上，哪天出去游玩一趟，或者去看一眼伊芙琳就再也回不来了。 表面看，所有高科技都跟他不沾边，他也是乱七八糟一个人，爱去哪里就去哪里，邪恶帝国不需要他这种废物。 他的第一个投资，很快就开始了。 伊芙琳给他的那两块玻璃，他让吴曦拿到光机所了。半年之后，光机所赵所长才通过吴曦找他，跟他进行了一次秘密的谈话。 赵所长告诉他，他拿回来的那块白色玻璃，其实是国产货。 郑国霖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人家玩的高科技，咱根本玩不了，见都没见过。这到头来，感情人家用的是咱们的东西，出口转内销地拿回来糊弄咱们？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赵所长就告诉他，其实我们国家的激光研究，一直是走在世界前沿的。像他拿回来的这块玻璃，叫kbb什么的，国外根本造不了。 可是，产生极紫激光，做到波长最短，离开它还当真不行。 我擦！也就是说，没有我们，根本就没有什么ASML，更没有他们的光刻机？这太神奇了！ 赵所长就苦笑着解释说：“你的理解有些偏颇，但也不是完全不对。过去，我们国家在高科技领域，忽视了高端科研成果的保密工作。总觉得我们是落后的。有了新东西，总是迫不及待地拿出来吹嘘，以增加民族自豪感。 这个东西，就是这么被吹嘘出去的，制造技术也毫无保留地公布了，在全世界面前做了一回傻子。 不过，现在我们也有经验了，再不会做这种傻子了。” 郑国霖不怎么相信。北斗的密码还保不住密，种花家的保密措施再严，也背不住老出汉奸。 抗战打了十四年，大多数时间，是自己人在跟汉奸打。 看来，自己拿回来的这两样东西，估计都是种花家的汉奸拿出去卖掉的。 不料，赵所长下面说的话，否定了他这个推断。 赵所长说：“你拿回来的另一件东西，可就复杂的多了。我们之所以现在才找你，就是因为我们对这件东西，研究了半年，才发现了它的一些秘密。这些秘密是不是全部，我们现在还是不敢断定。” “什么秘密，我可以知道吗？”郑国霖问。 赵所长神秘地一笑说：“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告诉你，是镜头的秘密。” 正文 368.骨子里的西方人 “你应该知道，”赵所长颇有些感慨地说，“好的照相机镜头，都是进口的，这是我们的短板。” 跟这种大知识分子聊天，当真是挺背劲。这好好的说着那块反光镜玻璃，怎么又扯到照相机镜头上去了？ 大知识分子，说话总是喜欢弯弯绕。郑国霖还不敢多说，唯恐自己在人家面前露了怯。 “我不太懂摄影，不过也听说一些。”他回答赵所长说。 “好的照相机镜头，对透光率的要求非常高，这就要求制作镜头的玻璃，自身的透光率本身就必须高。”赵所长解释说，“如何获得透光率比较高的玻璃，这个我们已经知道了，在玻璃中加入一定比例的锰，就可以达到这个要求。” 这东西郑国霖就更不懂了，只能点点头，继续听这位大知识分子说下去。 “但仅仅获得了透光率达到要求的玻璃，是不够的。”赵所长继续说，“还要把玻璃表面打磨的十分光滑平整，减少因为玻璃表面的凹凸不平，造成的光线散射或者漫射，使光线绝大部分都透过玻璃，传导到玻璃的另一面，才能保证这个高透光率。这个，正是我们解决不了的难题。” 说到这里，赵所长指着自己办公桌上，那块郑国霖带来的幽蓝色的玻璃块说：“这块玻璃，就我刚才说的，那种高透光率的玻璃。” 原来如此。 郑国霖就问：“您的意思，是不是说，光刻机上的反光镜，和照相机的高级镜头，是一个道理？” 赵所长严肃地点点头说：“对。但反光镜的透光率要求，又比照相机的镜头，要求更高。” 说到这里，他就对郑国霖说：“你知道，欧洲航天局的太空望远镜赫舍尔，镜片直径达到了3.5米，远远超越了米国的哈勃，只是这个镜片，就打磨了将近两年的的时间。而这个镜片打磨技术，目前只有欧洲和日本最先进，欧洲又远远领先，所以，他们才可以制作如此先进的深太空望远镜。” 镜片打磨技术，好像伊芙琳对头说起过。不过伊芙琳对他说这个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跟陈海平合伙诈骗他，话都是陈海平教的她，她自己并不明白。 “您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打磨不了镜片？”他问赵所长。 赵所长承认说：“是的，我们在这方面，毫不客气地说，根本就不入门。 关于这个技术，不瞒你说，我们光机所也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财力，研究了十几年，收效甚微。” 说到这里，他顿一下，然后看着郑国霖说：“你带来的这块反光镜片，是德国最先进的镜片公司制造的。也正是他们，为欧洲航天局制造了赫舍尔和普朗克，那两台太空望远镜的镜头。这块反光镜片，给了我们另一种思路。” 赵所长乱七八糟说一堆，说到现在，好像才开始进入正题。 郑国霖不敢打断他，只是默默地听他讲。 赵所长说：“据ASML内部的说法，这光刻机的反光镜片，透光率要求，比航天望远镜的要求还高，其精度，相当于把整个德国的土地，平整到误差不到一厘米的平原。想象一下，这个难度，恐怕都不是人类可以做到的。 我们是一个文明古国，有着五千年的文明史，镜片磨制技术，也有了至少三千年的历史。三千年的技术积累，难道就不如人家几十年的经验？这一点，是我们这些光学方面的专家，都无法理解的东西。 你这块镜片碎块，给我们答案。他们的镜片打磨技术，根本就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秘。 当然了，现代的镜片磨制技术，与我们古代的金属镜子磨制，还是有着完全不同的方式和方法的，其中的显微技术，检测技术，都是现代的，古代不会有。 但是，其余的一些抛光技术，还是自古至今的经验积累，只不过是被显微化了而已。” 说到这里，赵所长想想才说下去：“这样说，你可能不太容易理解，我给你举个例子。 上世纪八十年代，刚刚改开。我们英雄钢笔的抛光技术，就是外国不懂和没有的。所以，他们的派克钢笔，在这方面，比起我们的千年抛光传承来，差的很远很远。 他们就跑到我们这里来，以投资合作的名义，和我们接触。当时我们比现在要傻的多，听说对方要投钱，立刻就忘记了对方是敌人，至少在经贸竞争上，是我们的敌人。 于是，我们就让他们参观我们的抛光车间。 我们那时候连摄像机都不认识，让人家把整个钢笔的抛光工艺流程，都录了像。 然后，人家回去，仔细地研究录像，把我们的抛光工艺，一点点的全部吃透了。然后，人家当然也就不和我们合作。派克钢笔，从此也就有了英雄钢笔的抛光技术，占据了英雄钢笔的世界市场。” 说到这里，赵所长就有些激动了。 “这一项技术的损失，恐怕是无价的，因为我们把整个世界市场都丢了呀！” 他长长叹息一声，继续说下去。 “类似的泄密，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比如我们的陶瓷，我们当代四大国窑之一的一个陶瓷生产厂家，我们国家送给联合国的，一对两米半高的龙浮雕花瓶，就是他们制造的。他们的强化瓷，华石瓷薄如蝉翼，色泽晶润如玉，胜过白雪，几乎可以达到透明，骨质瓷拿在手里轻若无物。 这些制瓷技术，欧洲没有。他们也是在改开之初，趁着我们傻到弱智的时候，跑来谈合作。仅仅投资十万，为陶瓷厂修了门口一段公路，就轻松骗取了信任，偷走了这些他们自己研发一百年，一千年都弄不明白的技术。 从此，他们的陶瓷技术突飞猛进，占领了世界市场。而我们的，曾经每年为国家创汇过亿米刀的工厂，却最终倒闭了！ 这就是西方人的观念！他们骨子里，永远认为只有他们，才是这世界上最优秀的，是主人。而我们这些亚洲人和非洲人，都是劣等人，只能做他们的奴仆，为他们服务。” 正文 369.新的物质 说到这里，赵所长激动地脸都红了。 “所以，我们不配拥有比他们先进的任何技术，他们偷我们的是理所当然，我们偷他们的就伤天害理，这就是强盗逻辑！ 所以，对这些无赖和我们永久的敌人，我们完全没有必要跟他们谈论道德和规则。 只有赶超他们，从这个星球上彻底消灭他们，我们的民族才能真正免除威胁。 和自己的敌人去讲道德和规矩，我们就会变成真正的傻子！” 他看一眼郑国霖，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说：“扯的有点远了。” 郑国霖赶紧摇头说：“一点不远。”接着就感慨地说，“赵所长，做为高级知识分子，您心里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这个世界，我们和西方，没有共赢，只有你死我活的殊死决斗。 如果咱们的知识界，都能像您一样，保持这个清醒的认知，知道西方世界是我们的天生敌人。 那么，那个邪恶帝国就永远不会得逞。我们的中华民族，无论将来遭遇怎样的磨难，最后的结果，都将是我们百折不挠，取得胜利！” 谈话进行到这里，郑国霖突然就感觉，自己和这位所长大人，有些惺惺相惜了。 赵所长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过于激进了，这不符合他的身份。 于是，他放弃了这个话题，重新回到那个反光镜的碎块上来。 “这半年时间，我组织专门的光学研究人员，化学和金属、物理学专家，对这块玻璃，做了很多的分析与探索。”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狡黠。 “研究的结果，就是我们都被那个推平德国的传说给骗了！他们之所以把这技术吹的神乎其神，恐怕就是让我们知难而退，永远不要起研制之心。先进技术，掌握在他们手里就好了，像我们这种劣等人类，是不配拥有和他们一样的技术的。 我们这个民族，自古就不乏艰苦奋斗，不屈不挠的精神。他们太自信，也太低估我们了。他们做到的，我们一样可以做到！ 只是，如果没有你带回来的这个反光镜碎片，我们还要在黑暗里，多摸索一段时间。 通过对这块镜片的研究，我们发现，他们的镜片磨制技术，没有那么神秘。” 郑国霖心想，赵所长终于要讲关键的问题了。 果然，赵所长接下来说：“我们也不瞒你，以前的时候，我们曾经设法搞到过一块完整的镜片。恰恰因为完整，我们不忍心破坏它，却没有发现里面的秘密。 这一次，我们对这块碎片进行研究，终于发现了过去我们不知道的技术。” 原来，原先光机所耗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绞尽脑汁，也曾经搞到过一块欧洲磨制的镜片。 一开始，他们对它的外观进行了长时间的探测与研究，最后不得不去除了表面的防衍射涂层，仍旧一无所获。 整片的反光镜，边缘没有断层，他们没有发现，在防衍射涂层和镜片之间，还有其他猫腻。 当他们迫不得已，把镜片上方的防衍射涂层破坏掉的时候，镜片与涂层之间的那些物质，也就被破坏掉了，研究人员没有想到这一层，完全忽视了这一点。 郑国霖拿来的那块碎片，边缘是有断层的。研究人员把它放到显微镜下面的时候，偶尔就发现，在涂层和玻璃之间，好像还有些东西，既不属于玻璃本身，也不应该属于上面的涂层。 这个发现，引起了赵所长的重视。他立即组织专业人员，想各种办法，把发现的新物质提取出来。 “可惜，新物质太少了。”赵所长有些遗憾地说，“你这块玻璃太小，根本提取不出来多少新物质。我们破坏了原来得到的那一块完整镜片，终于从当中提取出一点来。” “这个新物质，是什么东西？”郑国霖问。 赵所长回答他说：“由于我们拥有的太少，也就只有小米粒那么大一点，到现在还没有想到一个合理的方法，确保获得这个物质的化学分子式。 你要知道，这个东西就这么一点，如果我们研究不恰当，破坏掉它，以后就再没法进行研究了。 所以，在没有合理的方案之前，我们不敢轻易用破坏它的方式，来获取它的分子式。 现在，我们只能猜测它是什么，然后根据猜测，制造一种东西，然后和它对比，看是不是这种东西。如果不是，就继续猜想下去，直到找到正确答案。” 看郑国霖有些灰心，就又解释说：“不过，通过你拿来的那块碎片，我们发现了这个东西，意义是十分重大的。至少，我们知道了这个东西是做什么的。 原来，我们只是想，镜片的高度平整，是完全靠高超精湛的打磨技术，打磨出来的。 现在我们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玻璃的组成和化学分子式结构，决定了它只能平整到一定的程度，往后很难再有提高。” 知道郑国霖不懂他说的，他就解释说：“我们肉眼看到的玻璃，当然是平整的。可是，如果把玻璃放在显微镜下去观察，你就可以看到，玻璃表面是不平整的，正如那个推平德国的说法，上面布满了高山和峡谷，凹凸不平。” 郑国霖点点头，表示理解赵所长这个说法。 然后，赵所长就说下去：“玻璃的显微表现，决定了要把它制造成显微状态下的绝对平整，的确是符合那个推平德国的说法，非常非常困难，可以说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人家欧洲做到了，就证明不是不可能，而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方法。 过去，我们就被这个说法误导，认为一定还有更好的磨制方法，可以把这些高山和峡谷打磨平整，只是我们不知道。 现在，发现了这种新物质，我们知道。他们也没有办法超越物理和化学构造规律。 他们只是尽量去打磨平整，这个磨制技术，的确很高明，也很精湛，需要技术高超的磨制工人。 但是，我们也有这方面的人才。他们打磨的水平，我们不是做不到。 当时研究那块完整镜片的时候，我们就忽视了这个问题。” 正文 270.为国投资 赵所长继续说下去。 “其实，我们早就应该发现，他们的磨制技术，没有他们吹嘘的那么厉害。 破坏掉衍射涂层之后，我们看到的玻璃表面，也不是完全平整的。 只是，我们没有认为那就是他们磨制的水平，而是认为，那是我们破坏涂层的时候，同时也把玻璃平整的表面给破坏掉了。 这在显微的条件下，稍微的用力，或者是加入一点腐蚀性的物质，都会破坏掉玻璃表面的绝对平整，再次出现高山峡谷，这是完全有可能的。 但是，你给我们的这块玻璃，却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的认知。 我们通过对玻璃断裂口的显微观察，就发现了，在防衍射涂层下面，还有一层物质，是用来填平那些实在无法磨平的凹坑的。 这就是我们的发现。这个发现，彻底颠覆了我们过去一味追求玻璃平整度的做法。 他们不是能够把玻璃完全打磨到绝对平整，而是在有缺陷的地方，填充了这种物质。 这种物质，透光率和玻璃几乎没有区别，填充进去以后，就大大提高了玻璃的平整度，减少了光源的散射情况，一块高透光率的玻璃镜片，也就被制造出来了。 只是，这种物质到底是什么，填充的时候，是液体状的还是胶质的，亦或本身就是固体的，我们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另外，显微环境下，镜片的打磨技术，检测技术，都需要昂贵的设备，这是我们光机所目前的资金水平，所无法做到的。” 最后，赵所长不无遗憾地说。 听到这里，郑国霖就问：“那么请赵所长告诉我，我们到底有没有希望，把这种镜片制造出来？” 赵所长回答他说：“只要有足够的投入，制造出来应该没有问题。可是，刚才我也跟你说过了。研究出那种新物质，到底是什么，需要好多各专业的专家，来做许多的试验，一点点地去排除，最后达到目的，这个需要资金。 另外，制作镜片，也需要资金来购买设备，聘请相关方面的顶级高手来做。 所以，我们目前的困难，不在于能不能制造出来，而在于没有足够的资金投入。” 郑国霖就又问：“那么，赵所长有没有计算一下，到底需要多少资金呢？” 赵所长就苦笑，然后说：“我们当然要首先计算成本了。只设备投入，至少需要一个亿！然后还有研发经费的投入，每年至少也得需要五千万。我们做了三年研发完毕的计划，这就又是一亿五千万。到出正式产品，恐怕还得五千万。至少需要三个亿啊！” “这三个亿，我来投，”郑国霖坚定地说，“你只要在三年之后，给我拿出产品来，就可以了。” 赵所长就愣愣地看着郑国霖。心说都说这位大佬有钱，果然就名不虚传，三个亿，顺口就说，一点也不犹豫。 “郑董，你快可要想好啊。”赵所长就提醒他，“我刚才说的，只是成功的情况下。如果不成功，我们不能发现那个新物质是什么，你投入的钱，可是要白白花掉的。” 郑国霖淡淡一笑说：“赵所长，从刚才咱们的谈话里，我听出来，你热爱咱们的国家，有着一颗忧国忧民的心。这一点，就足够了。 我把钱交给你，是因为我相信你。为了这个国家不受制于人，为咱们这个民族，能骄傲顽强地生存下去，你会竭尽全力，把我给你的钱，用到该用的地方去。这就够了。 就算咱们不能成功，可是，咱们为这个国家尽力了，你不后悔，我也不后悔。” 赵所长就许久没有说话。 传说中的郑国霖，是个唯利是图的花花公子。而且，还有利用权力搞不正当交易一类更难听的说法。 可是，今天，他对郑国霖的认识，发生了颠覆性的改变，就连对吴曦的认识，也改变了。 大佬级的商人，往往想到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财富，绝对不会干这种拿巨额财产冒险的事情。 “郑董，这三个亿投进去，就算成功了，可能也换不回来你的投入。因为咱们生产出来的东西，国内没有市场，没有人可以制造出需要这东西的极紫光刻机来。国外市场，也很难开拓。他们不会相信，我们可以制造这么高精度的镜片。 我说这个，是想让你明白，这是一个从一开始就意味着只是投入，没有回报的买卖。 这些年你来，我们在这方面落后，不是我们没有能力研发制造，而是所有人都不肯做这种没有利润的投资。 我希望郑董，能够完全明白这一点。” 郑国霖严肃着脸色说：“赵所长，我完全明白。我就问您一句话，如果您有这三个亿，您会不会投资进去？” 赵所长就笑了说：“看来，不仅仅是我们知识分子爱国，忧国忧民。” 郑国霖也笑：“做为商人，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只知道从祖国母亲身上吸食营养，不知道回报祖国母亲，就不是一个好商人。” “好吧，”赵所长说，“我向上级打报告，在光机所下面，设立一个独立的镜片研发分所，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愿望了，只是没有资金。 这个研发分所将来的研发成果，包括那个新物质的制造，镀膜技术和镜片研磨技术，将属于光机所和郑董你的共同成果。 可以出产品的时候，光机所的专家将和你交接后撤离，这个下属分所，将成为你的镜片制造工厂。” 郑国霖就摇头。 “将来，这个镜片制造厂，还是你光机所的，我只负责产品的销售。” 赵所长就差异地看着他问：“为什么？你要知道，你的投资，为我们光机所多养了一大批行业专家，我已经很感激你了。没有你这个投资，他们好多人就要转行去做别的，或者直接去国外的公司。这将是一笔巨大的损失啊！” 郑国霖叹息一声说：“顶尖的技术，咱们还是留给国家吧？本来这个投资，我就是为这个国家投的。” 正文 271.养虎遗患给吴曦 郑国霖拿出三个亿来，去投资根本没有回报的科研项目。这个事情，就被赵所长直接汇报给上层了。 这倒让上面很是吃惊。这家伙闻到什么味了吗？ 从国家证券投资里，一下就蒯了这么多钱出去，想不被盯上都不可能。 但这个追腥逐臭的家伙，竟然肯投资这种国家才肯投的东西，是什么目的呢？ 很快，他冒着生命危险去欧洲寻找国内空白的高科技项目这事，上层也很快知道了。 嗯，不错，还算有点良心，知道钱拿多了要挨打。 然后，上层就决定关注他了，看看他最近在干什么？ 郑国霖在干什么呢？在寻找高科技项目。 他的调研团队，在全国调研所有国内无法解决的，高科技难题项目，也要像支援光机所一样，只是投资，不占股份。 这些难题，不是解决不了，而是缺乏资金。他在给人家雪中送炭。 他为什么这么干呢？就有人翻出来，他唯一一次参加华山论剑时候的讲演内容。 那时候，他还不趁这么多钱，可那时候他就肯出一个亿做为启动资金，呼吁成立一个高科技研发基金会，来帮助国家完成弯道超车。 位卑言轻，呼者切切而应者廖廖。 年轻人，胜而不娇，还有着忧国忧民之心。没有这个心，是看不到危险已经迫在眉睫的。 于是，对他的另一个调查，就起于无声无息，而止于无声无息了。 一年以后，吴曦才打探到了一点风声，擦着冷汗对郑国霖说：“哥，我们都在地狱门口走了一回而不自知啊！你如果当时不那么快启动那个调研投资计划，这时候咱弟兄俩，恐怕都在牢里吃住着了，这辈子能不能出来，只有天知道了。” 郑国霖听了好久没言语，最后才说：“我到现在手心里都在冒汗呢！”然后就感慨着说，“兄弟啊，这钱挣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现在咱们钱已经挣足够多了，再不能往里挣了。以后，省着点花吧，啊？” 吴曦就笑说：“我不省着花也花不完了。” 说到这里，他忽然愣住了，看着郑国霖问：“哥，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危险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郑国霖严肃着脸说：“我是重生者，什么都知道！” 吴曦就又乐了。 “得了吧你。不想说拉倒。肯定是我老爷子偷偷和你说什么了。” 郑国霖问他：“老爷子要是知道什么，他能不告诉你？” 吴曦说：“这个绝对有可能。他整天骂我不好好跟着你学，一天到晚不务正业。这么大的事，他怕吓着我，只和你说不告诉我，非常合理。” 郑国霖就不去说破这个误会，而是严肃了说：“兄弟，听哥句话，钱多了永远都会有危险。在这一点上，咱们要向老爷子学习，保持低调。” 吴曦就不服说：“我怎么不保持低调啦？连老婆都是娶的贫困山区农民的女儿，还要我怎么低调！” 郑国霖就看着他坏笑：“放屁！舒雅是S市大佬郑国霖的妹妹！” 吴曦就跟着笑了。 郑国霖看着他说：“听你这语气，娶我妹妹还委屈你啦？” 吴曦苦着脸说：“哥啊，你怎么调教的舒雅啊？她心眼儿太多啦，我玩不过她！现在被她看的死死的，什么娱乐都没有啦，生不如死啊！” 郑国霖一脸冤枉说：“我什么时候教她了？她见得多了，无师自通，我有什么办法？” 说到这里，就嘱咐吴曦：“哎，你以后少带着她来我们家吧。再让她把郑秀莉给教坏了，我就离倒霉不远了。我现在都怀疑，郑秀莉对付我的手段，就是舒雅教的，原来郑秀莉可没有那么多坏心眼儿。” 吴曦跟着诉苦：“她是你妹妹，算是对你手下留情了，没把你的二老婆三老婆给你变没了，你就知足吧。我这里别说三老婆，二老婆也没有啊！” 开始的时候，郑国霖一直怀疑，郑秀莉对付他的那些办法，是春梅教的。直到舒雅结婚，把吴曦给管成模范丈夫，他才倒过闷儿来，原来这背后放坏水儿的，是舒雅！ 这小丫头，一直跟着他生活这许多年，他对她绝对信任，许多瞒着郑秀莉的事情，他都没有瞒舒雅。小丫头直接就把他给摸透了。 这才真是潜移默化，自己一不留神，就弄了个最难缠的主儿出来！ 幸亏当初自己没有头脑发热，收了舒雅，要不然真是养虎遗患了。 不过这也不错，他养的虎，总算对他手下留情，没教着郑秀莉直接把白莉莉和王艳给变没了，算是没过多遗患给他。不过，舒雅去遗患吴曦去了。 这倒有点对不住自己这位好兄弟了。可要找舒雅也是你自己的主意，我拦都没拦住，你就活该自认倒霉吧。 嘿嘿，郑国霖的妹妹，你以为便宜那么好沾呢？你自己愿意往舒雅那个坑里跳，你找谁去呀？ 就在这次谈话以后不久，郑秀莉老家那边出事了，老郑给逮进去了，罪名是非法侵占国有矿产，破坏自然环境。 老郑前脚进去，郑国霖这边刚接到春梅的电话，准备和郑秀莉赶回去，郑秀莉的姥姥不知怎么，就听说了这事。 平时老太太稀里糊涂，除了认识郑秀莉她妈，别人不认识。这会儿不知怎么，竟然一下子明白老郑是她女婿，一着急，一口气没上来，也过世了。 郑国霖终于明白，上一世郑秀莉为什么那么憔悴苍老了。 接连出这么两件大事，傻大妞心理上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不一下子变老了才怪！ 就在郑国霖陪着郑秀莉，收拾了准备回老家的时候，吴曦过来了。 他除了对郑秀莉表示慰问，就是把郑国霖偷偷叫到一边，只说了一句话：“记住，让郑秀莉她爸把所有资产都交给公家！” 郑国霖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上面能放老郑一马，恐怕还是跟他对高科技团体的投资，有一定关系。 正文 372.地里的东西不能动 老郑进去，事先毫无征兆。 前一天在家里，他还惦记着来S市和闺女、女婿一起过春节。 可是，姥姥这一阵子越来越迷糊，老郑看着，好像抬头纹都开了。 在东北那边有个说法，老人抬头纹开了，就是要过去的先兆。 他就和春梅商量，要不今年就不去S市过节，让郑国霖两口子过来，大家一起守着姥姥过节。 可郑国霖才添了个大胖小子，关键这儿子还不是郑秀莉生的，是人家王艳生的。 让郑国霖撇了刚出生的儿子，跑来东北过年，这话怎么说啊？总不能让他带着王艳一起跑来这边过年吧？那可热闹大了！ 再说，人家郑国霖也有父母啊，也要去S市和儿子一起过年。 郑国霖现在可是比老郑还大的大佬，可不仅仅是他们的女婿，话说深了说浅了的，可都得思量着说。 老郑不这么看。再大的大佬也是他女婿啊，再怎么着他老郑也是长辈。关键是郑国霖不是个不懂道理的人。 “就这么定了，你和他说，这事儿是我定的，有意见让他找我说！” 说完了这句话，老郑就去矿上了，从此就再没回来。 以往老郑去矿上，十天半月的不回来，也是正常的事儿。 矿上乱七八糟的事儿太多，一月当中，他总是要抽出时间来，去坐镇几天，处理些棘手的事情。有时候遇上麻烦事儿，待的时间就长一些。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矿上一个工长就跑来给春梅报信，说不好了，出事了，老板让公安给带走了。 来一大堆人，穿警服的，不穿警服的，车十好几辆，连矿长一块儿给逮走的。 春梅就慌了，赶紧给郑秀莉她妈打电话，让她过来商量，又给郑秀莉和郑国霖打电话，让他们也赶紧回来。 这女人毕竟还是女人，平时遇不上事儿，还蛮有能耐的。真遇上牵扯自己的大事儿了，一下子就会失去冷静，六神无主了。 秀莉妈接了电话也慌神了，赶紧把自己弟弟叫过来，让他帮着看姥姥，她去城里找春梅。 秀莉舅舅过来，自然要说老郑的事情。他们姐弟俩说话，就在姥姥屋里说的。因为姥姥每天得吃药，都吃什么药，吃多少，什么时候吃什么药，秀莉妈都得和她弟弟交代，期间也就顺带着说老郑的事。 大家都觉得姥姥糊涂了，守着她说也没什么事儿。 可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天，姥姥忽然明白过来，知道老郑是她女婿了。 姐弟俩正说着怎么给姥姥吃药呢，弟弟就忍不住问一句：“姐，你说姐夫这回这事儿大不大？这回进去了，还能出来不？” 秀莉妈就回答他：“以前他也给抓进去过，可没这么大阵仗。这一回，连带矿上几个头头都给带走了，城里的公司也给抄了。春梅怕城里的家也保不住，又不敢离开，只能叫我过去，她已经派车接我了，这会儿车该快到了。” 弟弟就追在她屁股后面问：“姐，你说姐夫这回出事儿，能牵连咱们不？” 秀莉妈就说弟弟：“怕牵累你是不是？怕牵累当初你别问你姐夫要这要那呀？出事儿了你害怕了，早干什么去了？” 弟弟说：“不是，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寻思着，要是能牵连咱们，咱们得先做点准备啥的。” “准备啥呀？”秀莉妈说，“要是公家真有事找你，你还敢跑了不成啊？老实在家呆着，真要公家找你，有啥说啥，别胡说八道就行了。” 就在这时候，炕上坐着的姥姥就搭茬了：“我早就跟你们说，这地里的东西都是国家的，动不得，你们就是不听！秀莉呢，赶紧把秀莉找回来，我看着她，你们去找秀莉她爹！” 姐弟俩就都傻那儿了，这姥姥怎么一下子就好了呢？ “你们赶紧去呀！”看姐弟俩站着不动，老太太就急了，对着秀莉妈喊，“秀莉这么小，她爹要是进去了，留下你们孤儿寡母的，可咋整？” 秀莉妈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妈这是把现在当成了秀莉爸还在村上开矿那会子了。 她赶紧答应着，又给弟弟使眼色。姐弟俩稳住老太太，秀莉妈赶紧出门，到门口去迎春梅派来的车去。 秀莉妈赶到城里的时候，春梅已经去公司看过了，公司给贴了封条，进不去了。 但是，没有人来家里，也没有人来找过她。 郑国霖结婚前，和郑秀莉回家那一次，曾经和老郑有过一次长谈。 他的意思，竟然和姥姥的话差不多，就是地里的东西是国家的，还是不动为好。 当然了，他说的要比姥姥说的复杂一些，也更明白一些，但理还是这么个理。 老郑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放着挣大钱的买卖不干，都是凡人，谁能下得了那个决心？ 不过，老郑这人也不是一般凡人。认识到自己做的事情有危险，他就不让春梅参与任何与他的矿山有任何关的系的事情，只让她在家里闲着玩。 这大概也是公家没有马上找春梅的原因。 以后的时间里，老郑两口子去S市看郑秀莉，郑国霖又带老郑参观他的公司，特别是带他参观风投部分，让老郑开了眼。原来挣钱的门道有的是，不一定非得在老家开矿。 但他也说过，跟着他一起干的那些工人不容易，他就算不干，也得为他们找好后路。 这几年，他一直就在做这个事情。逐步减少自己资产的规模，不怎么挣钱的地段都设法转让了出去，设法给那些跟着他干的，年纪大的工人一笔安家费，让他们去做其他的事情。 同时，他也给自己安排着，把一部分资产转化为现金，让春梅偷偷转移到郑国霖这边。 这一回老郑出事，比起上一世来，资产规模小了很多，估计事情会好办一些。 秀莉妈刚刚到了城里春梅那里，前脚刚进门，后脚她弟弟就打过电话来，说姥姥不行了。 这一下，秀莉妈两头惦记，都不知道忙哪头好了。 人死为大。还是春梅主意大，让公司法律顾问先去找人，设法和老郑见上面，随时和她保持电话联系，自己和秀莉妈回乡下。 正文 373.捣乱 和郑秀莉坐在回东北的飞机上，郑国霖还在不断安慰她。 “没事的，不用担心。先睡一会儿，到了以后才有精力应对。” 从得到消息到现在，郑秀莉一直表现的很平静，从脸上根本看不出什么感情变化来。 几年的高管锻炼，让这活宝大傻妞也可以做到处变不惊了，郑国霖还感慨。 不料人家郑秀莉不是处变不惊，而是真的没把她爹这个事儿，当什么大事。 “有你在，我为什么担心？”她反而问郑国霖。 郑国霖倒让她给问的一脸懵逼。 “我，我能干什么啊？”他迟疑着问。 郑秀莉就说：“郑大老板手眼通天的，什么做不了啊？我现在不担心我爸，我担心我姥姥。” 郑秀莉从小跟着姥姥的时候多一些，两人感情很深。秀莉妈怕直接跟她说姥姥没了，她受不了，也就只跟她说姥姥有点不太好，别的没多说。 郑国霖可不知道这活宝脑袋是不是被水泡过了，这怎么说话越来越不着调了呢？ “不是，秀莉，你是不是急昏头了？”他还有些担心地问。 “你才昏头了呢！”郑秀莉老大的不高兴。 “不是，你爸对你那么好，你们父女情深。你爸出这么大的事，你真的不担心？”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郑秀莉说：“从咱们第一次回我家，” “哎，哎，搞搞清楚，你现在的家在S市，是咱家。” “哎呀，你别捣乱！咱们第一次回我爸家，你跟我爸说的那些话，他都往心里去了。我春梅姨，” “是你小妈。” “你小妈！我说你今天这是怎么的啦，非得跟我捣乱是不是？” “不是，我不是怕你心里难过，尽量逗你开心一些吗？” “我爸进去了，我开心的起来吗？” “那你不是说不担心吗？” “我不担心就得开心呀？都让你搅和乱了！我说哪儿啦？” “说你小妈。” “我小妈，” “啪！”郑秀莉就给郑国霖后脑来一巴掌。 “小妈就小妈，我叫小妈以后你也得叫小妈，听到没有？” “没问题。” “以后你如果敢不喊小妈，你就是小狗！” “我本来就小狗了，不怕。我是小狗你也跑不了，你见过人有嫁给狗的吗？” “哎呀，全让你搅和乱了！” 大佬出行，自然是坐一等商务舱了，里面除了他俩没有外人，两个人就开始尽情胡闹。 自从白莉莉回来，郑秀莉的乐趣也就回来了，这会儿没了白莉莉，还是忘不了和郑国霖斗嘴。 郑国霖也是一样。 到东北以后，郑秀莉就会知道，她姥姥已经没了，那时候就会开始伤心。 在她伤心之前，先让她多快乐一会儿吧。 那个中年郑秀莉的影子，一直在郑国霖心里挥之不去，郑国霖现在最怕的，就是郑秀莉会变老。 老郑的事情，郑秀莉刚才提个开头，郑国霖就知道，郑秀莉是完全掌握情况的。 这几年来，春梅一直在往银狐策划转移资产，没有郑秀莉配合，这是做不到的。 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来，老郑是果真听进去了他的劝告，已经早有准备了。 “其实你爸吧，”郑国霖还是有些遗憾地说，“应该在两年之前，就把资产脱手，不然也不会有今天的麻烦。” 郑秀莉就叹息一声说：“我爸是个重感情的人。他总是担心跟着他起家的那帮工人，他走了以后没有着落。这几年，他已经不从矿上往家里拿钱了。挣的钱，都给了那些老工人。他们有一天干不动了，可以用他给的钱，去做些小买卖来维持生活。他原本是打算再坚持两年，跟着他的那些老人，就都能拿一份钱了。没成想，他还是没等到那个时候。” 郑国霖听了，默默不语。 老郑出身农民，骨子里那份农民的朴实，一直保留着。他不同于那些雇佣廉价劳动力的黑心矿主，这一点，还是很令人佩服的。 只是，他这份不忍，就拖累了自己。 他问郑秀莉：“既然你爸和春梅姨，” “小妈！”这回轮到郑秀莉打岔了。 “啊，对，你爸和你小妈，” “你小妈！” “我爸没那个福。” “我小妈就是你小妈，叫小妈！” “小妈。” “哎，乖儿子，喊妈干啥？” “乱不乱呢，你还让我说话不让？” “是你先开始捣乱的！” “好好，我不对。咱们说正事。既然你爸和你，和咱小妈，” “这还差不多！” “当然了，你不怕你爸吃亏，我叫我小妈也行。” “滚！” 这话直接就没法好好说了。 不过，郑国霖还就是喜欢这样的郑秀莉，因为这样的郑秀莉，才是他心里那个傻大妞，才永远不会老去。 郑秀莉终于不打岔，听郑国霖说下去。 “你爸和小妈既然已经预料到这一步了，就没做什么打算吗？”郑国霖问。 郑秀莉就老实回答说：“做了。春，小妈说，真要有这一天，名下的财产都可以不要了，换爸一个安全脱身就好。” 郑国霖听了就点点头。 郑秀莉就继续说：“我也想了。既然你心里已经知道我爸早晚会是这个结局，你也一定想好了怎么救我爸的办法，对不对？” 嘿，这傻大妞什么都明白！ “我凭什么替你爸想办法啊？”郑国霖还想逗她，来个抵死不认。 “你说凭什么啊？他是我爸！我告诉你郑国霖，你要是救不出我爸来，我这辈子和你没完！” “你现在就和我没完了。再把你爸弄来，你们父女俩一块对付我，我还活的了活不了啊？” “好。”郑秀莉仰着脸，一副骄傲的样子，“你不救我爸是不是？你不怕我把莉莉和王艳给你变没了，你就见死不救！” 嘿，这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哎，你告诉我，你整治我的这些馊主意，都是谁教你的？我就救你爸。”郑国霖开始提条件。 郑秀莉根本不上当，立马回绝：“就不告诉你！” 聪明人说话，都是听话听音的。 郑国霖的话，让郑秀莉明白了，他早就想好了救她爸的方案。 而郑秀莉的话，也让郑国霖听明白了，郑秀莉背后，果然有一个给她出馊主意的人。 正文 374.两人世界沉闷的原因 “哎，是不是小妈给你出的这些主意啊？” 郑国霖不死心，还想试探郑秀莉。 不过，他不敢在“小妈”后面加“你”了，怕再因为这个，两个人争论到底是谁的小妈，把问的正事儿给搅和乱了。 “你说你怎么这么聪明啊，几年之前就能预测到我爸会出事。你是不是来自未来啊？” 郑秀莉直接答非所问。 嘿嘿，老子要是不重生回来，你现在哭都找不着坟头！ 郑国霖在心里暗暗发狠。 大傻妞，咱看谁能把谁的实话给糊弄出来！ “我觉得吧，”他假装思量着说，“小妈一把年纪了，不可能给你出这些不着调的主意。” 说完了，他就看郑秀莉的表情。 郑秀莉表情平淡，过一会儿才说：“小妈还不到五十，怎么就一把年纪了？” “那主意就是她出的了？” 郑秀莉就看着他坏笑：“你别动歪心眼儿了。你下面问什么我都能猜出来。” 郑国霖一愣问：“那你说，我下面问什么？” 郑秀莉就一脸得意说：“你一定会问，既然出主意的不是小妈，是不是白莉莉给你出的主意啊？白莉莉就是比你聪明！这叫激将法。然后我就说，才不是，白莉莉哪有比我聪明？是那个谁帮着我呢！然后你就知道答案了。” “谁啊？”郑国霖就轻描淡写地问一句。 郑秀莉嘿嘿一乐：“不告诉你。” 傻大妞还真是长心眼儿了，连他下面的问话都猜到了。 “那就是小妈给你出的主意！”郑国霖立刻改变策略，“我得好好报复她一下，教你爹几招绝招，让你爹再给你找几个小妈！” 郑秀莉不生气，看着他，笑嘻嘻地问：“都有什么绝招啊，先说来听听？” 郑国霖立马感觉不对，赶紧往回收。 “我就是恐吓你，哪有什么绝招啊？” “没有吗，真没有？”郑秀莉就开始冷笑了。 “真没……唉哟！” 郑国霖耳朵就让郑秀莉给揪住了。 “这在飞机上呢，一会儿空姐进来，让人家看见，可成大新闻了！” “怕人家看见是不是？好啊，我现在就喊她们进来，服务员——！” 郑国霖这下就真急了，死命挣开她揪耳朵的手。 尼玛，耳根子生疼！ 空姐还真进来了，站在门口，微笑着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给我端杯冰水过来。”郑秀莉吩咐。 一会儿工夫，空姐果真就端一杯冰水过来。 待空姐出去了，郑国霖才问她：“你要冰水干吗？” “你耳朵疼啊，”郑秀莉文雅缓慢地说，“我给你用冰敷一下，完了好继续揪！” 说到这里，突然起身，直扑郑国霖。 郑国霖早有防范，身子一侧，让郑秀莉揪耳朵的手落空，直接扑进他怀里去了。 郑国霖就抱着她哄；：“不闹了，啊？待会儿让人家看着，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不怕人家笑话啊？” 郑秀莉一脸娇憨，搂着郑国霖不肯起来。 “国霖，我觉得最近咱们好像又回到大学时代了。那时候咱们整天就这个样子，多好啊！”她感叹着说。 郑国霖抱着她，没有说话。但他也感觉到，那个大学里的郑秀莉，又回来了。 “哎，你说，为什么只有咱们俩的时候，生活就一下变得那么沉闷呢？”郑秀莉抱着他不肯松手。 郑国霖的头，就抵在她的胸上。这活宝波涛汹涌，大学时代，两个人就曾经闹到这个样子过，当时差点让郑国霖没把持住。 不过，当时他已经和白莉莉在一起了，自己又没本事养两个老婆，只好控制住自己，强行把她给推开了。 更大的一回诱惑，就是两个人住在一间出租房里的时候。 那时候，他已经两世为人，不想被她一个人给拴住了。 这一回，郑国霖不会推开她，她已经是他的老婆了。而且，她竟然接受了白莉莉和王艳，这对郑国霖来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的。 也许，是白莉莉的回归，两个狼狈为奸的活宝重新组合在一起，让那段大学时光不自觉地就回来了。 也许，是郑秀莉不再坚持独享，让郑国霖消除了和她唯一的隔阂，更加爱她，再次有了和她闹的心情。 “我也不知道啊。”郑国霖思索着回答她，“也许，是两个人的世界，时候长了，就太沉闷了吧？” “才不是。”郑秀莉说。 “那你说，到底是为什么？”郑国霖头拱在她胸上，摩擦着问她。 “是我足够大度，满足了你的齐人之福，你才不在心里讨厌我了。别以为我感觉不出来！” 郑国霖就不动了，好一会儿说：“秀莉，我从来都没讨厌过你，一直爱着你，真的，我发誓。” “那你说，我没把莉莉和王艳接回来之前，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闹了？”郑秀莉就问。 这个，郑国霖还真回答不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说：“也许，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绝对不是我不爱你了。有时候，我主要是觉得你太霸道一点了。” “我怎么霸道了？”郑秀莉问。 郑国霖就叹息一声说：“是我霸道，我不该有你了，还不想放过别人。可是，我真的没法控制自己。也许，白莉莉不回来，我可以当她不存在。她不想和我在一起，我也可以接受。可是，她愿意和我在一起，也不介意你是我的妻子。你说，我能怎能办呢？” 郑秀莉就不说话。 郑国霖这人，最大的弱点，就是不会拒绝任何一个他喜欢的女人，唯恐伤了她们的心。大学时代，她也是利用了他这个弱点。 兴许，白莉莉在大学时代，就明白郑国霖这一点，知道他和郑秀莉之间，只要郑秀莉不放弃，他们就永远都会不清不楚。 所以，她最后选择了离开。而再次回来，她就像郑秀莉现在这样，无奈地接受了现实。 因为这个时候，郑国霖已经完全有能力，养活她们两个人了。 既然三个人那么要好，为什么要分开？ “那么你告诉我，王艳是怎么回事？” 郑秀莉突然又想起来，家里可不只是有个白莉莉，还有个王艳呢！ 正文 375.打岔成功 关于王艳，郑国霖肯定解释不清楚。 一开始，他就是想使坏，不想让这么漂亮个大姑娘，白白便宜了矮黑胖子和周俊。 后来，他就想利用王艳，逼郑秀莉和白莉莉就范。 再后来，他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稀里糊涂就把王艳给划拉来了。 不过，郑国霖狡辩的能力和记性，都不是郑秀莉能比的。 他立刻就说：“王艳怎么回事儿你问我啊，你自己不知道啊？” 郑秀莉倒彻底糊涂了，坐在他腿上，直起身子来，傻乎乎地看着他。 郑国霖就说：“你忘啦，你们俩怕我和王艳好，把她弄你们那里监视着。” 郑秀莉想想，还真有这么回事。 她就问；“是啊，我们俩监视着你都没看住你。你是怎么得手的？” 郑国霖就一脸冤枉说：“我就没想得手过好不好？可是，我架不住你们俩一个劲的整治我啊。你们轮流上阵诱惑我，只许看，不许吃。我那时候二十多岁正当年，你说，搁谁谁受得了？你们不许吃，我只好吃她了。” 郑秀莉琢磨琢磨，倒是有一定道理。她们当年整的他的确有些过了。 可想想又不对。 “你大学的时候，我诱惑你，你为什么可以忍得住？” 问完这句话，看着郑国霖不怀好意地笑，她立刻明白，这句话就是废话。 那时候他已经偷偷地把白莉莉给吃了，当然忍得住了。 “还是不对！我们单独住一起的时候，没有王艳，也没有莉莉，那时候呢，你找谁泄火去了？”她立马又想起一个疑点来。 郑国霖最头疼郑秀莉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毛病，让她整的你无路可逃。 那时候他有初中同学袁文静袁大美女啊，可这事儿是打死都不能招的。 “那时候吧，”他得边想边说，要不然回答慢了，郑秀莉就知道他撒谎了。 “那时候，他不是穷嘛！”郑国霖说，“你看你这么漂亮，身材这么好，我有不知道你是矿业大王的闺女，觉着你这条件，完全可以找个大款。我不怕你跟了我后悔，害了你吗？” 这个拍马屁的招没管用。 “不对！你穷赵帅比你还穷呢，你为什么逼着我嫁给他？嫁给赵帅就不算害我啦？” 喔唷，他怎么把赵帅这茬给忘了！ “他不是，你嫁给赵帅，害你的是赵帅，他不是我啊？到时候你恨赵帅不会恨我，咱们俩还是好朋友，嘿嘿。” “嫁给赵帅我更恨你！无论过富了过穷了我都恨你！” 得，跟傻大妞讲不出理来了。 到这种被傻大妞逼到死胡同里去的时候，唯一解脱的办法，就是把她的情绪给调动起来，让她只顾着享受，把刚才的事情忘了。 可这是在飞机上，空姐随时都有可能闯进来，万一让人家看见了，这人可就丢大了！ 可郑秀莉好较真，是有名的杠精，你不转移她的注意力，今天就别打算过去了！ 郑国霖只好一不做二不休，顾不了许多了。他的手就顺着郑秀莉穿着的上衣，从后背伸了进去…… “嗯，嗯，国霖，其实大家在一块儿热闹，也挺好的。就是，就是有时候吧，我还是想和你单独在一块儿，就像今天这样，没有外人……” 郑国霖心说到了地方，你知道你姥姥没了，恐怕就没这个心思了。 “好了，好了，这在飞机上呢。”郑国霖就哄着说，赶紧回自己那边去，一会儿空姐过来送餐，看着咱们一对儿中年阿姨大叔，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啊？” “是你先招惹我的！” “对，是我不好，我错了。乖，听话。” 郑秀莉果真就坐到对面去了。 过好一会儿，她挠着后脑若有所思。 “总感觉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 “有什么不对啊？哪里都对！”郑国霖赶紧打岔，“对了，你走的时候，给舒雅留钥匙没有？” “舒雅有咱家钥匙。”郑秀莉回答。 “不对呀，我记得她结婚那天，把钥匙给我了呀？” “你记错了，她当时给你，你不没要吗？说她还是这家里的人，可以随时回来。”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真是老了，记性这么差！” 郑国霖打岔成功，郑秀莉也就忘了他们刚才争论什么了。 飞机在省城机场降落，春梅已经派人在机场接他们。她已经提前打电话告诉郑国霖，郑秀莉姥姥没了，只瞒着她一个人。 同时，公司的法律顾问，也在机场等着郑国霖。 双方碰头，郑国霖就哄着郑秀莉说：“姥姥有点不好，你先跟着小妈派来的人回乡下，我留下来，处理爸的事情。” “我也要留下来，等爸的事完了再回去。”郑秀莉不肯走。 “姥姥不是不好吗？你先回去看看，要是没事儿了，你再回来。”郑国霖只好再哄。 “姥姥就那样，”郑秀莉说，“一到冬天就不好，崴过开春，化冻的时候就好了。” 也是，姥姥八十八了，身体机能已经全面老化，大多数内脏器官也不怎么工作了。幸亏老郑有钱，什么药都吃得起。 姥姥实际上这些年就是靠药物续命，要是普通老百姓，吃不起这些进口药，早就不知没了几年了。 郑秀莉这时候，还是没有意识到，她姥姥已经没了。 “听话！”郑国霖只好命令她说，“你在这儿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害我牵扯精力照顾你，你不想救你爸了？先回乡下，姥姥没事，你就和小妈一块回来。” 好说歹说，郑秀莉才坐了春梅派来的车，恋恋不舍地走了。 郑国霖赶紧和法律顾问坐另一辆车，去一家早就预订好的宾馆。 到了宾馆，进一个单独的房间，把门关了，两个人相对在沙发上坐下。 郑国霖这才严肃着说：“先说说你这边的情况。” 这位老板女婿，可是个传奇人物。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春梅心里才有底。 法律顾问清楚，现在，眼前坐着的这位老板女婿，就是他们的主心骨了。 “官方的说法，郑总是因为群众举报，被请去配合调查的。”他就对郑国霖汇报说，“可是我们也清楚，动这么大的阵仗，连矿山和城内的公司总部都给封了，事情绝对不是官方说的这么简单。” 正文 376.无路可走 在郑国霖看来，法律顾问说的都是废话。 他不想耽误时间，直接对他说：“说说你的看法。” 法律顾问就回答他：“从各种迹象看，郑总和公司高管被带走，公司和矿上被立刻查封，行动非常迅速，多处联动，次序一点不乱。这一切都表明，事先是有预谋的。” 郑国霖就点点头，接着问：“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应对？” 法律顾问回答：“事情发生太突然，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说明对手能量不小，不能掉以轻心。在事情发生以后，我们试图通过各种关系，能和郑总取得联系，但是没有做到。好多过去和我们有一定关系的相关人士，都不见我们。也没法联系到郑总。” 郑国霖就闭着眼睛思考一会儿。 法律顾问在说话中，用词十分隐晦，他还是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现在的情况是，人家准备好了，就是要置老郑于死地，然后才和你谈条件。 到那时候，老郑就是案板上的肉，待宰的羔羊，人家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 老郑在这里经营多年，上上下下关系打理的一定不错。但这时候没人敢出来帮忙，而且连个消息都不敢透露，就说明了对方的实力雄厚，势在必得。 想许久他问；“矿山和公司那边，除了暂时封闭以外，对方还有其他动作没有？” 法律顾问说：“暂时还没有。这说明对方还没有启动真正的调查程序。一旦启动调查，就等于正式立案了。像我们这么庞大的企业，真要立案调查，想查不出问题，是根本不可能的。” 郑国霖又问：“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必须在立案之前，把问题解决了？” 法律顾问承认说：“是的，这是最好的方法。因为立案之前，活动余地会相对大不少。一旦立案，我们就被限制在法律允许的空间之内，很难腾挪了。” 说到这里，他就叹息一声，接着说：“可是，我们见不到郑总，也打听不出来，案子的具体指向，说明现在是在严格按照法律程序进行，不允许嫌疑人在启动调查程序之前，接触任何人。如果真是这样，郑总就危险了！” 谈话进行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郑国霖已经听出来，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是无法打开任何活路了。 他让法律顾问回去，自己晚饭也没吃，就躺在宾馆的床上了。 他得理出个头绪，想出一个突破口来。 法律顾问的话，有一句是完全正确的，就是绝对不能把这个事，拖到对方开始进驻老郑的矿山和公司，展开正式调查。 他和郑秀莉准备过来的时候，吴曦曾经偷偷把他叫到一边，告诉他，只要老郑肯交出所有的资产，应该就会没事。 吴曦如此匆忙地跑来，给他透露这个消息，说明他刚刚得到消息不久，就立刻过来了。 吴曦没有说这个消息是从哪里得来的，郑国霖却可以猜出来，这个消息，只能是从他老爷子那里得来的。 要办老郑这种级别的富豪，官场上即便隔着几千里，得到个内幕消息，也属于寻常。 而且，吴曦老爷子曾经和老郑吃过饭，知道这是郑国霖的岳父，自然就会留意他的消息。 可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事情恐怕比吴曦老爷子说的这个消息，要严重许多。 对方明显有要了老郑性命的意思。就算不要他的命，老郑也不可能再出来了。 敢开矿山的人，手底下如果没有一帮亡命之徒，那是不可能的。 老郑肯定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他。他如果能留条命出来，绝对不会轻饶了对方。 对方绝对是因为顾忌这个，所以才不会给老郑留活路。 郑国霖随即就想到，老郑在里面，很可能会知道是谁在背后搞他。 虽然，在春梅的劝说下，老郑做好了交出所有资产，来换取自己自由的打算。可是，一旦他知道了对方是谁，很可能会改变主意。 郑秀莉很像她爹，脾气倔强。老郑身为呼风唤雨的大佬，脾气恐怕比他闺女倔强的多。 他如果和对方不对付，临时改变主意，就是不服软，和人家死磕的情况，还是会随时发生。 真要如此，事情就比他来的时候，想象的，要复杂许多。 从现在的情况看，对手根本就没有给自己这面，留任何沟通的机会，一丁点的联系线索都没有留。你就是想表达服软的信息，也得有地方表达才成。 整理不出头绪，春梅的电话就又打过来。 郑国霖不能把实际情况告诉她，怕她过于担心而自乱阵脚，只能告诉她，他正在托关系找人，事情不是很大，让她放心。 春梅也告诉他，郑秀莉知道姥姥没了，哭了一阵，现在好了，正陪着她妈呢。 姥姥的身体，可以说是一直在死亡的边缘挣扎。对她的离去，大家都有思想准备，郑秀莉就不会过于伤心。 “你说，我们是等等老郑出来再发丧，还是不等他了？”春梅最后问他。 老郑能不能出来，郑国霖现在直接没底了。但他如果回答春梅不等，春梅就会知道，事情严重了。 他考虑一下，还是说：“现在是严冬，等两天问题不大。我有了消息，会立刻告诉你的。” 挂了春梅的电话，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郑国霖还是决定给吴曦打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他。 把情况告诉吴曦，目的自然是让吴曦老爷子知道，说不定会为他想一条解开这个迷局的道路。 郑国霖没有混过官场，好多东西，他是没有任何经验的。这时候，只有老爷子老谋深算，有帮到他的可能。 吴曦的电话通了，他开口就说：“兄弟，事情比我想象的严重。” 然后，他就把过来以后，法律顾问告诉他的情况，和吴曦说了一遍。 吴曦听的很仔细，听完了说：“哥，你放心，这事儿我当最重要的事来办。一有消息，我就会马上告诉你。” 正文 377.拿身家性命赌一把 经过这些年的锻炼，吴曦已经完全成熟了。 他明白郑国霖给他打电话的意思，却也没明说去找老爷子。 郑国霖知道，吴曦肯定会连夜找老爷子。只要有办法，吴曦就一定第一时间给他回电话。 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了。 一个小时之后，吴曦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电话里，他还是没提他老爷子。 就听他说：“哥，这事儿吧，我觉得地方上做的有些不地道。你看啊，咱银狐集团，现在实力雄厚，完全用不着去做一些毫无利润的投资。可是，咱们是为了改变咱们国家高科技方面，落后于西方的现状啊，完全可以说，是为国投资！ 咱们前边在为国家无私奉献，后面还有人在给咱们捅刀子，办你的岳父大人，忒不像话！ 我觉着吧，咱们那些投资都该停了。有钱咱们干什么不好啊？跟别的大佬一样，把钱弄国外去，不受这个气！” 郑国霖仔细听着吴曦说，一句话不说。 吴曦的话里，是有关窍的，就跟他打给吴曦一样，不能提的事情，不能说的名字，绝对不能带一个字出来。谁知道你的电话，别人听不到啊？ 吴曦强调了地方上三个字，就等于是告诉了他，老郑这事的性质。他的一番牢骚，也是告诉了他下一步该怎么办。 可是，这样做，就等于是把自己和老郑绑到一块去了。万一斗不过人家，下一步他也是老郑这个结局。 他手心里，不由自主就冒出汗来。 这个办法，太冒险了。 又思考了许久之后，他还是决定，就按吴曦说的这个办法干。 这个办法，当然不会是吴曦的，肯定是他老爷子的。 老爷子为官多年，经验丰富，没有把握，他不会出这么个主意。 因为郑国霖和吴曦是绑在一块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他当晚就打电话给风投公司的负责人，命令他暂停一切投资项目的谈判。然后，他又告诉负责人，把已经开谈的，所有相关公司的简况和负责人的联系方式，都给他发一份过来。 这一晚上，郑国霖一宿没睡。 他在分析这些即将投资公司的背景，从网上查询对方更详细的资料和历史。 他已经在商场里混迹这许多年，其中许多的猫腻，别人看不出来，他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第二天上午，他稍微睡了一会儿，就给他从那些合作团体里挑出来的，他认为有用的团体负责人打电话。 首先联系的，就是光机所的赵所长。他通知赵所长，三亿投资的事情，先暂时缓一缓。 赵所长大吃一惊，他已经为了这三个亿，在筹备一个专门的镜片研制分所了，这郑国霖怎么说变就变呢？ “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他问郑国霖。 郑国霖就拿出灰心的语气说：“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岳父遭人陷害，给抓进去了。说实话赵所长，我坚持无利润投资，回报社会，跟我岳父的关系很大。我这边想着积极回报国家，回报社会，却有人在背后搞我岳父，捅我刀子，我很灰心呀，真的是没有心思再做这个了。” 赵所长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问：“你岳父是谁呀，能跟我说说具体情况吗？” 郑国霖就把老郑的事情，跟赵所长说了。 然后他说：“我先处理我岳父这个事情，等有结果了，咱们再商谈投资的事情吧？”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然后，他就坐在床上，闭着眼睛考虑，自己刚才说的话，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 考虑好久，他就又给另一个单位打电话，说的内容，基本和对赵所长说的差不多。 打一上午电话，两点多的时候，他洗了个澡，去楼下吃了顿饭，然后就直接退房，去郑秀莉的老家了。 矿山和公司总部，春梅已经安排了人。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有人及时通知春梅。 剩下的时间，只有等待了。 到老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走到门口，三只大狗先跑出来接他。 有时候，狗比人通人性。郑国霖已经接近一年没陪着郑秀莉过来了，它们还是认得他，即使在黑暗里，仍旧知道是他回来了。 时间长了，郑国霖也可以从狗的叫声里，分辨出它们吠叫的意思，到底是友善的，还是含有敌意的警告。 果然，秀莉妈开了院门，三只大狗就向着他冲过来，在他身边转圈子，小白还一个劲地抬起前爪来，往他身上扑。 姥姥的灵柩，就停在她住着的屋子里，春梅已经联系了殡仪馆，租了冰棺过来。 没有确切的消息，就只能先停着。万一老郑能出来，提前发了丧，老郑心里会不痛快的。 晚上吃过了晚饭，春梅让秀莉妈绊住郑秀莉，单独把郑国霖叫到一间屋子里，询问情况。 春梅知道，郑国霖这两天办的事情，有好多都不是可以放到桌面上明说的。 郑国霖刚回来，郑秀莉急着问她爸的情况，郑国霖的回答，基本都是敷衍的说法。 从这个小细节上，春梅就知道，郑国霖是不愿意让郑秀莉知道这些事情。他不想让这些肮脏的东西，玷污了郑秀莉的思想。 从这一点上，春梅也可以体会的出来，郑国霖是深爱着郑秀莉的，只希望她快乐地活着，不愿意让世俗的东西，给她带来不快乐。 郑国霖能这么做，春梅感到很欣慰。原来还担心这个花花公子，将来和郑秀莉之间，会出些不好的事情。 现在，她不担心了。 电话，对他们这样身份的人来说，已经是不安全的了。好多事情，是不能在电话里说的。 两个人找了个清净的房间，郑国霖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和自己心里的想法，都和春梅说了。 在他心里，春梅这个人很了不起，有大局观，沉着冷静，善于思考，解决问题知道分先后，按程序，有耐心。 这些，别说女人，就是大多数男人都做不到。 如果没有春梅，只郑秀莉她妈，就这个局面，恐怕不等郑国霖赶过来，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正文 378.童话世界一般的大草甸子 也不知道老郑是慧眼识人呢，还是命好？ 总之，他选择了春梅，绝对是一步好棋。 成功的男人背后，总会有一个贤内助。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老郑如果没有春梅，从他遗传给闺女的那些霸道脾气来看，恐怕还真不容易成功。 这世界上，肯和你生死不渝，一心一意的人，第一个就是你的妻子了。即便是亲兄弟，将来各自成家，你们也不是一家人，他会为了自己的小家，而背叛你。 但是这个妻子，也得和你一心一意，还得像春梅这样有能力才行。 指望郑秀莉她妈，老郑恐怕早就完蛋了。 这也算老郑命里有福，歪打正着吧？ 其实，郑国霖背后的那个贤内助，就是郑秀莉。有工作能力，有股子倔劲，敢打敢闯，为郑国霖巩固自己的根据地，立下了汗马功劳。 有郑秀莉在，郑国霖就不用操心银狐策划原来的业务，才会有精力去扩大自己的地盘，最终发展到今天。 白莉莉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要她在金钱享受和郑国霖之间做出选择的话，她肯定选前者。 所以，白莉莉不可信，郑国霖也不会用她。 王艳能不能像郑秀莉那样，无论贫富，和他始终一心一意？这个郑国霖自己也说不准。 关键还是王艳这脑袋，就跟郑秀莉她妈一样，就算和他一心一意，也没什么卵用，成不了贤内助。 除此之外，谢雪也值得郑国霖信任。但是谢雪经历的太多了，郑国霖始终无法完全看明白她。 看不明白，就没法完全信任她，也不敢把自己最根本基业，托付给她。 至于伊芙琳，那是异族，更不值得托付。 所以，男人有钱了就换老婆，不见得就都是坏事。 有钱的男人，必须得有可信任，永远不会背叛他的人来协助他。这个人，最好就是他的妻子。 如果妻子担负不起这个责任来，不换怎么办？ 当下春梅听了郑国霖的介绍，许久都没言语。 最后她说：“你这样做，就等于是把你和莉莉的身家性命，也和我们绑在一起了，我们就没有了后路。” 一个女人，能看明白这一点，当真很了不起。 不仅看明白了，还会提醒郑国霖没有了后路，这一点更了不起。 郑国霖就回答她说：“必须绑在一起呀春梅姨！秀莉失去了父亲，她会受不了的！人都顾不上了，还管那些钱财干什么？” 他这句话，再次深深打动了春梅。 她说：“老郑从家里离开，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说你是个仁义而明事理的人，他没看错你。” 郑国霖就笑，然后说：“他最没看错的，还是春梅姨你啊。没有你，这个家恐怕早就乱套了！” 春梅也笑了，过一会儿，收敛了笑容，露出些凄惨来说：“我答应他的那一天开始，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了，一定不能让这个家散了。我要证明给所有人看，我不是狐狸精，我是真心爱着老郑。” 郑国霖就感叹一声说：“春梅姨，你做到了！” 眼泪，一下子就从春梅的眼睛里奔涌而出。 许久，她擦了眼泪说：“谢谢你，国霖！这个家，恐怕也只有你能理解我。” 郑国霖说：“你错了，春梅姨。秀莉一直理解你。她就是个心里明白，嘴上不肯认错的倔脾气。这次回来，她跟我约好了，以后不叫你春梅姨，改叫你小妈了。” 春梅的眼睛就眯起来说：“是吗？莉莉肯叫我声妈，我这辈子受再大的委屈，都值了！” 接下来，春梅就决定听郑国霖的，先不给姥姥发丧，等着老郑的消息。 矿上出这么大的事儿，春梅就得出面，把跟着老郑的那些老人，当中能力强的找来，帮着她传消息跑腿。 这时候，就展现出春梅的指挥若定来了。她只会私下里，在郑国霖面前，流露出她的担心与不安来。在其他人面前，都是一副信心十足，坚信老郑会回来的模样。包括对郑秀莉母女，她也同样可以拿出胸有成竹的样子来。 她的这份镇定和自信，就感染了所有的人。那些矿上的老人，主动就聚拢在她的周围，听她吩咐，把所有该办的事情，都办的井井有条。 这种临危不乱的大将风度，也让郑国霖深深佩服。 以后的银狐集团，郑国霖就打算交给春梅，让郑秀莉做她小妈的副手。 郑秀莉毕竟大条一些，在细节处理上，离着春梅，还有不小的差距。 看着春梅有条不紊地处理事情，郑国霖就彻底放心了。整天的待在家里等消息，也很沉闷的，他就哄着郑秀莉，带上三条大狗，大黑、图图和小白，去村后的大草甸子里散心。 郑秀莉已经渐渐从失去姥姥的悲伤里走出来，也就跟着郑国霖出去了。 每年有时间的时候，郑秀莉都会跑回这里来，看她姥姥和妈。有时候郑国霖不忙，也会陪着她回来。 对富人来说，这个时代，距离再也无法成为阻碍亲人相见的理由。在这个星球上，没有任何地方，是飞机不能在一天里到不了的。 郑国霖已经来过这里许多次了，对那片大草甸子和乌斯浑河，和郑秀莉一样熟悉了。 他们开上老郑的路虎，带着三条大狗，一直开进大草甸子的深处。然后就停下来，把三条大狗放出来，看着它们在漫无边际的雪原里奔跑，嬉闹，身子带起大片的雪雾。 大黑是条德国牧羊犬，图图是阿拉斯加犬，小白个头最小，是条萨摩耶犬。 大黑俨然就是它们的首领，总是跑在最前面。但在耐力方面，就没有图图和小白好了。 奔跑一会儿，大黑首先跑回来，趴在郑国霖和郑秀莉身边，喘粗气。而图图和小白，则要再闹上好一会儿，才会一前一后地跑回来。 这大草甸子，真的像一个童话的世界。怪不得郑秀莉总是怀念和留恋这里。 如果有一天，郑国霖可以带着他的女人们，抛却所有外面的事情，就在这里长久地住下来，度过自己的余生，也绝对是一件令人向往的事情。 正文 379.坐蜡 等待结果，往往是一个最为煎熬的过程。尤其是郑国霖把自己的身家，也拿来做为了赌注。 这个事情，只有他自己和春梅知道。内心焦虑无比，表面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信心十足。 郑国霖做到这一点都很难。可是，春梅还是做到了。 一个星期以后的一天上午，大家正坐在秀莉妈屋里说话。 这个最初老郑搞的欧式别墅里面，有个一吨的锅炉烧的水暖。外面虽是冰天雪地，气温到了零下三十度，屋里却依旧温暖如春。 春梅的儿子，已经一岁半了，走路还不太稳当，却可以自己在地上跑着玩了。 他说话还不是很清楚，一些连贯的，长一些句子，和拗嘴的词汇，仍旧说不好。 这几天，郑秀莉也就拿她这个弟弟开心了。 她喊着弟弟的名字：“欢欢，跟姐学说话！”然后就说，“你说，皮、票、表！” 欢欢就站在她跟前，费力地说：“提、跳、屌！” 这下把郑秀莉给乐的，两腿一个劲地蹬地，前仰后合的。 秀莉妈就板着脸训郑秀莉：“你这孩子，你这是教他说话呢，还是糟践我们欢欢？”就喊欢欢，“欢欢过来，咱不和姐姐玩！” 欢欢就扎煞着两支小胳膊，跑到秀莉妈怀里去了。 “大妈，大妈，我要跟姐姐去南方。姐姐说，南方比咱们这里暖和。”他咿咿呀呀地跟秀莉妈说。 春梅事多，经常不在家，欢欢跟着秀莉妈的时候，倒比跟着他亲妈的时候多。所以，他反而跟秀莉妈更亲一些。 他管秀莉妈叫大妈，管春梅叫妈，估计也是春梅教的。 这时候，听着欢欢叫她妈“大妈”，郑秀莉就想起来，在飞机上和郑国霖的约定了。 虽然那时候是开着玩笑说的，但两口子就好在一起闹，那也算是当真了。 郑秀莉就对她妈说：“妈，欢欢叫你大妈，我是不是应该叫春梅姨小妈啊？” 秀莉妈说：“你爱叫啥就叫啥，我才不管你。我现在啊，姥姥没了，你长大了，就疼欢欢了。” 秀莉就对春梅说：“那以后，我和国霖就叫你小妈了。” 虽然早就想这么办，可是守着自己亲妈，郑秀莉一直还是叫春梅姨。 跟春梅说完了，郑秀莉就冲郑国霖说：“听着没有？以后就叫小妈了，你先喊一个我听听。” 郑国霖无所谓，还真喊了一句：“小妈好！” 郑秀莉就咧着嘴乐。 郑国霖就不干了；“嗨，你让我喊了，你自己怎么不喊？” 春梅就出来说话：“嗨，叫什么不一样？你们都这么大了叫妈，我还怕你们把我给喊老了呢！” 正说这话，她兜里的电话就响了。 春梅掏出电话来看一眼，是个陌生号码，她就接起来“喂”了一声。 然后，她的面色就有些变化，直接出去接电话去了。 过一会儿，她在窗户外面招手，让郑国霖出来。 郑国霖就意识到，他们一直在等待的消息，恐怕是来了。 他自己穿上鸭绒袄，又把春梅的大衣也拿上，这才出门。 屋里虽然暖和，可东北的冬天，人在外面，一会儿就能冻僵。 春梅出去的时候，没有穿大衣，这会儿恐怕够受。 郑秀莉和她妈，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有些事情，春梅不想让她们掺和的时候，她们也自觉不掺和。也就只在屋里哄着欢欢玩，并不管他们的事。 郑国霖出门，先把大衣给春梅披在身上。很会关心别人，这也是他的优点。当初郑秀莉死活不想离开他，也是因为这一点。 春梅顾不得穿大衣，只那么披着，捂着电话听筒，对郑国霖说：“对方没有说是谁，只是阴阳怪气地跟我说，我有个厉害女婿，他可以让一步，想跟你直接说话。” 郑国霖想想说：“你告诉他，他没有资格跟我说话。有什么想说的，直接找你就行。不服气，咱们就接着斗！” 春梅就看郑国霖一眼。 女婿还真能装大。这几天焦虑不安的，就是为了等这个电话，结果电话来了，他倒直接不搭理人家了。 但转而一想，对方的电话来了，也就证明对方沉不住气了。 从这一点看，郑国霖脑子反应更快，不亏是做大事的人。 春梅就把电话重新放在耳边。 “你觉得，你有资格和银狐集团的老板说话吗？” 这句话就说的有了底气。 郑国霖就欣赏春梅这一点，理解能力特别好，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爱谈不谈！”接着，春梅的语气就严厉了，“想斗下去？好啊，奉陪到底！” 春梅说完，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然后她就看着郑国霖说：“我倒是感觉着，这一回，他们坐蜡了。” 郑国霖不说话，看着她。 她就说：“把我们老郑抓进去容易，放出来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老郑本来就是个倔脾气，这么大的老板，是他们想抓就抓的吗？抓进去需要理由，放出来就不需要理由了？” 郑国霖就伸出大拇指来，冲她晃了晃说：“小妈你绝对厉害！” 春梅就笑了，然后说：“有你呢，现在我感觉着，一点也不怕他们了！” 春梅想的太对了。 老郑不是省油的灯。你无缘无故抓他这一回，再无缘无故把他给放出来，他可不会由着你拿他当猴耍。 他有钱啊，要是出来，直接自己把这事儿给整明白了，拿着什么把柄，把全国媒体都给弄来，开个新闻发布会什么的，豁出命来和你干，在全国网络上给你刮阵风，就目前老百姓对腐败这个嫉恶如仇的态度，还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呢！ 现在，对方顾忌的，可能就是老郑的态度问题了。 最大的可能，就是对方迫于压力，已经找老郑谈过了，想着和解。 老郑也不是一般人。你想和解就和解了？不说出个子丑演卯来，就想让他任由摆布，这不是做梦吗？ 估计对方这几天可能是没拿下老郑了。以老郑的脾气，抓了他再和他谈交易，恐怕门都没有。 正文 380.烫手山芋 老郑那里，他们碰了一鼻子灰，就想着找郑国霖给疏通一下了。 可你求着郑国霖，还不好好说话，还想着耍横，别说郑国霖，就是春梅倒过闷儿来，你都对付不了。 这一下，抓老郑就变成烫手山芋了。 还没等春梅和郑国霖进屋，对方的电话就又打了过来。 春梅直接把电话转换成免提状态，就听电话里一个嘶哑的男声说：“郑家嫂子，你得明白事理呀，斗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不想让老郑活着出来了是不是？” 一句“对谁都没有好处”，就把对方的心态给暴露了。 对方过于低估了春梅。 春梅看看郑国霖，郑国霖就冲她点点头。那意思，是他完全信任她，她可以自由发挥。 春梅就说：“我们都不知道你是谁，什么时候想和你斗了？是你想和我们过不去好不好？我们老郑干什么违法的事了，你们无缘无故就抓他？你说对了，我们有个好女婿。你在抓我们老郑之前，怎么没问问他女婿是谁呀？你玩大了，吃不了兜着走了，这才想起来我们老郑还有女婿呀？” 对方的语气就明显软下来说：“咱们不要说这些没用的好不好？你以为我怕你女婿呀，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吗？”春梅显得异常冷静，慢慢说，“我可没工夫和你在这里开玩笑。想说事儿，先说你是谁，想干什么？不说我挂了。” “别挂别挂，”对方赶紧说，“咱们约个地方，坐下来谈谈行吗？” 春梅就冷笑，然后说：“不说你是谁，就没什么好谈的。有和你谈的工夫，我还打算再找人，捞我们老郑呢。” 对方终于说：“你没必要知道我是谁，我也是受人所托。你只要知道，我可以决定老郑的命运就行了。” 郑国霖却突然说话了：“告诉他，我爸恢复自由之前，一切免谈！” 春梅就冲着电话说：“听见了，我们女婿说了，你照着办就行了。我们老郑要是在里面受了委屈，你就等着吧，我绝对不和你算完！”说完就挂了电话。 两人配合默契，相视一笑，直接进屋了。 老郑这个事情，还真就变烫手山芋了。 上边亲自过问，就必须把罪名落实，才能搞倒老郑。 问题是郑国霖不给他们这个机会。上面已经让他到省里，找有关领导反应问题了。省里已经答应，派专门调查组，前来核实情况了。 这个可就不是一般的麻烦了。 省里当正事儿办了，你这里立案，他那边就会派调查组调查，这个明摆着是更上一层的意思。 如果你放弃原来利用抓捕恐吓的计划，非说老郑有问题，那就必须立案，启动调查程序，开始详细调查。 有了详细的调查报告，确实可以证明老郑有问题，也就不怕省里派调查组过来了。 可是，要是万一只有一些鸡毛蒜皮，查不出大问题来呢？ 只能公事公办，把老郑放了。 现在，老郑已经大致明白，是谁在背后搞他了。放虎归山，弄不好，这些人就得进去，他们可是真有问题的。 他们当真就没有想到，老郑的女婿能手眼通天。 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和老郑达成谅解。 可是，他们用错了方法。 由于低估了郑国霖的实力，他们一开始，就没有考虑有更上一层的干预，不以公家的名义来和老郑打交道。 首先就搞一番恐吓，认定老郑的矿业公司有问题，要展开全面的调查。 有了郑国霖多年以前的那个警告，老郑已经意识到，混乱的经营模式，是他的最大漏洞。 在东北的日子里，郑国霖也参与到老郑的公司管理之中，在公司管理的关键节点上，建议老郑聘请专业的法律团队和有高等学历的专业管理人员，对这些关键节点进行规范化改造。 老郑采纳了这些建议，认真地去执行了。这就在财政方面，很难让别人抓到漏洞。 剩下的，一些矿产资源，采矿地界、产权不清晰一类的问题，是不足以搞倒老郑的。 对自己的情况，老郑心知肚明，也就不怕对方的恐吓。 关键还是对方急于求成，过快暴露了自己的目的，让老郑知道是谁在搞他了。 这一下，老郑的火就上来了。他的矿权，交还给国家，没有问题，他可以立马签字画押，无偿交还他都不带皱一丝眉头的。 除此之外，拒不谈判。 对方就以调查他来恐吓他了。 就你这种公司，就你这种文化水平，不查你则已，只要彻查，你铁定死路一条。还不如现在老实听话，乖乖按照我们说的办，把公司按照我们的要求转让了，你可以保有一定资产，老实回家过日子。 其实，就算老郑答应了，他们也没有打算让他出去。 出去了，老郑不服，四处申冤，早晚是个麻烦。 按照他们的想法，一步步胁迫老郑，先让他签了转让协议，再展开彻底调查，最终搞死他。 这个思路，如果没有郑国霖的参与，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没有更高层干预，那自然是说你有罪你就有罪了。 可现在不同，你说有罪，上面调查组过来重新复审，立刻就会露馅。到那时候，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脑袋上的帽子，要被摘掉了。整出个全国大案来，都有可能。 为保帽子，调查就不能弄虚作假。不弄虚作假，万一查不出老郑的问题，也会很难看。 难看就难看了，至少可以保住帽子。 可是，老郑出去，能善罢甘休吗？ 到这时候，说老郑是个烫手山芋，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让老郑的家人劝劝他，让他按着他们划的道走下去。 当然了，这个道不是原先他们划定的道。 到这时候，就不能再顾忌别人，保帽子要紧。 放老郑出去可以，但首先，老郑得先在里面表态，签个协议，保证出去以后，不再纠缠这个事情。 至于矿业公司，当然就不去考虑了，还是老郑的。大家你好我好，还是和以前一样，和和睦睦一家人，一起欣欣向荣过日子。 正文 381.折腾 在公家做久了的人，是瞧不起平民百姓的。 他们再次低估了郑国霖，也再次低估了春梅。 在他们看来，春梅就是个小三上位，家庭妇女。只要恐吓她两句，她就会乖乖按照他们的要求，去找郑国霖。 郑国霖活动上面，无非就是想把他岳父捞出来。 现在，他们给他一个捞出他岳父来的机会，他也就一定会按着他们的要求，去劝岳父，按着他们的套路走下去。 郑国霖能混到现在这个财富，其实没少和公家打交道。 他和吴曦是好朋友，平时两个人在一起鬼混，一些官场的事情，就没少听吴曦神侃。 一开始，郑国霖并没有觉出，吴曦老爷子给他出的这个主意，有多么高明。 走到这一步，他已经渐渐体会出来，老爷子不是一般人。随便给他支个招，就够这些人活三年的。 不是他重生回来，不是有老爷子这个高招，老郑肯定是完了。 同时失去了父亲和姥姥的郑秀莉，面临如此巨大的打击，不知要多少年才能缓过神来。 他当年见到郑秀莉时，她那花白的头发，一脸的倦容，就有了很好的解释。 不过现在好了，他回来了，成功逆转了这一切。一招就把主动权，牢牢抓在了自己手里。 同时，通过老郑这件事情，他也算真正厌倦了好多事情。 猪一般地活着，他这个人生最大的目标，他已经实现了。 郑秀莉不再坚持独享。他也有了花不完的财富。 那么，以后的日子，他还奋斗什么呢？ 可以就在这乌斯浑河边上，把老郑留下的这个欧式庄园好好改造一下。夏天的时候，带着大家，在这里享受这独有的风景。 也可以去巴尔干北面的山里，去买一块地皮，建一所别墅。有时间的时候，和伊芙琳去那里，享受那宁静之美。 还可以去马尔代夫，搞一套海边别墅，带上谢雪，或者是白莉莉，在那里享受一个温暖的冬天。 这城市的喧燥，人与人之间的尔虞我诈，对他来说，实在是毫无意义了。 春梅再次拒绝了对方的要求，心里也是有些忐忑不安。毕竟，这关系着她丈夫的生死存亡。 可是，从郑国霖刚才的语气里，她听出来，郑国霖的意思，就是要她强硬起来。 挂了电话，她没有马上进屋，而是问郑国霖：“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从春梅的话音里，郑国霖听出了她心里的不安来。 他就对春梅说：“小妈，咱们和人家谈生意的时候，都会有个小规律。本来要达到一个目的，咱们却要提出来一个更高一些的目标。为的，就是对方会讨价还价，咱们好有退一步，正好达到咱们目的的余地。” 春梅就站在门口，思索郑国霖的话，过一会儿问：“你的意思，是逼着对方，把他们能接受的底线，过早地暴露出来？” 郑国霖就笑：“小妈聪明。” 接着就解释说：“咱们现在和对方，也可以算作是一笔交易。对方先拿出趾高气昂的姿态来，想着压咱们一头。那么，咱们就先把对方这股气势给打下去。” 春梅就点头说：“对。现在，他们肯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所以才会先来找咱们。找咱们，无非是想和解，可还这样趾高气昂的。咱们可不要先把对方这股气势给打掉，他们才能老老实实坐下来，和咱们说正事。” 郑国霖就感慨说：“这领导力呀，还真是天生的。小妈你不出来管公司，真是屈才了！” 春梅没心思和郑国霖说这个，想想就又问：“哎，你说，将来咱们和他们谈条件的时候，是不是也得要价高一点，才能达成让他们把老郑给放出来的目的呀？” 郑国霖就点头说：“咱们不仅要人放出来，还要保证咱们的矿业公司完好无损，才能和他们谈条件。” 春梅就点点头，没再说话，直接进屋了。 郑国霖还是缺乏对官场的了解。他这个条件，正是对方想要的。 他只是考虑对方是公家人，不宜过分得罪，得饶人处且饶人，却没有想到，对方真正怕的是什么？ 如今反腐的力度如此之大，谁不怕露出一丁点的小尾巴，被别人揪住，就有可能万劫不复。“烟叔”、“表叔”的例子，就在那里活生生地摆着呢。 所以，当对方亲自找上门来，大家坐下来谈的时候，郑国霖的这个条件，很快就让对方接受了。 然后，就是法律顾问陪着郑国霖，去见了老郑。 在对付官场方面，老郑就比郑国霖有经验多了。 听了郑国霖的建议，老郑心里很不高兴。他正惦记着利用这个事情，多提些条件，把自己的商业对手，给彻底整垮呢。 不料，郑国霖没有他想的那样聪明，轻松就答应了和解。 不过，郑国霖的一句话，还是打动了他。 看出老郑神情不对的时候，郑国霖还是没有醒悟过来，自己要求的条件过低了。他还以为，老郑被关了这些天，精神有些沮丧，心灰意冷了呢。 他就劝老郑说：“爸，其实，咱们都好好的，比什么都强。人一辈子图什么呀？您要那么多钱，有什么用啊？” 老郑听了，就没再说什么。 在他这个年龄，其实已经失去了争强好胜的雄心了。郑国霖这句话，正中他的下怀，把他仅有的一点和对方斗下去的心思，也给打没了。 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开始的时候，风声鹤唳，结束的时候，悄无声息。 接下来，就是给姥姥出殡。 老郑坚持要大办丧事，也借此向对手示威。 在姥姥老家的老林里，老郑早就给早过世的岳父，修建了豪华的墓地，这时候也就是把姥姥送过去。 先是请了众多的和尚喇嘛，在欧式庄园里，念经超度。又请了跳大神的过来，吹鼓手从天亮折腾到午夜，第二天又换一班，继续折腾。 另外，村里搭了戏台，请全村人听了三天二人转，还外带每天一出京剧大戏。 连秀莉妈都让老郑给折腾烦了。 正文 382.老郑憋屈的慌 “干哈呀你这是，还让人消停不了？整天整的呜哩哇啦地，全屯子的人都陪着你不睡觉。你不怕遭人恨，我还怕人家背地后里骂我吃饱了撑的呢！” 在秀莉妈发一通脾气之后，老郑总算不折腾了。 遍地皆白，唯有通往姥姥墓地的小道上，一溜黢黑。一千多人排成长队，形成一条白色雪地里的黑龙，向着姥姥的墓地前进。 秀莉舅舅披麻戴孝，手持高大的经幡，两个人搀扶着他，在前面走着。 他的儿子，则捧着姥姥的黑白遗像，在后面跟着。 再往后，就是八个人抬着的巨大棺椁。 老郑没有按照规矩，穿女婿黄色的孝服，而是和秀莉舅舅一样，打扮成孝子，在前面亲自抬棺。 姥姥对他跟亲儿子一样，他就要跟亲儿子一样，披麻戴孝，给姥姥抬棺。 到这时候，东北汉子的刚傲与倔强，便展露的淋漓尽致。 棺椁后面，便是上千人的送葬队伍。村里的亲戚，矿上的老人，来一多半。 最后面，是女眷的带蓬马车。秀莉妈、郑秀莉、舅妈、一人一辆，春梅也来了，也单独一辆马车。 马车一共弄了八辆，一辆里面做一个女眷。 这个年头，弄八辆马车，恐怕比弄八辆劳斯莱斯还费事。大家都有农用车了，谁家还养牲口，套马车呀？ 出殡的事，弄了整整一天。下午回来，全村家家摆席，都是老郑出钱，招待所有来宾。 老郑是老人，丧事就得按过去的老规矩来。主要是借不着古装西服，要不然老郑能整的跟拍古装电视剧一样。 郑国霖的影视公司倒有戏服，可他不敢说给老郑淘换去。 老郑这么着折腾，不只秀莉妈受不了，郑秀莉一样受不了。郑国霖要是敢助纣为虐，晚上郑秀莉就得虐他。 总算消停了，第二天，连郑国霖都爬不起来了。 大冬天的，零下三十多度，在荒郊野外折腾一天，没冻出个好歹来，就算不错了。 可老郑有钱啊，他想折腾，谁能把他怎么着？ 老郑一来是姥姥死的时候，他没法第一时间赶到跟前，心里当真难过。 二来，郑国霖没明白他的心思，轻松就放过了对手，他心里憋屈。 于是，姥姥的丧事，就成了他发泄的借口。他就想通过大操大办来告诉对手，在这个地盘上，老子还是老大。敢暗算老子？你给我等着瞧！ 丧事办完了，第二天一直到中午，大家才起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老郑一直沉着脸，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按理说，他平安无事地出来了，公司也保住了，应该高兴才对，这怎么还跟别人欠着他二两地瓜干一样？ 不仅郑国霖不明白，春梅也不明白。这几天，老郑除了商量姥姥的丧事，其余时间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吃过了饭，老郑终于开口了，话是对着郑国霖说的。 “国霖，有没有胆子，跟着我去后边老林子里，打猎去？” 他说的老林子，就是后边山上的深山老林了。那里面大雪封山以后，就没有路了。深处的林子里，狍子、麂子、野猪、狗熊、狼，都不时有人碰见过。 秀莉妈听见了，就赶紧劝阻说：“国霖，别跟着他发疯。真要碰见熊瞎子，跑都没处跑！头场雪的时候，北头郑老三的磨坊里，熊瞎子还闯进来一回，差点把老三媳妇给啃了！” 老郑说：“不怕，我有猎枪呢。” 秀莉妈就冲他去了：“公家不让各人家藏猎枪了，你怎么还没交出去？你把枪藏哪疙瘩了？再说这林子里的东西，连野猪都是国家保护动物，不许打了，你不知道咋的？” 老郑就哼一声说：“野猪都成灾了，不打留着它出来拱地，祸祸庄稼呀？我不打野猪，打兔子成不？难不成兔子也保护动物吧？” 秀莉妈说：“兔子也不许打，你枪一响，让护林员听着，就得找警察抓你。” “屁！”老郑一脸不屑，“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哪个敢告我？” 春梅就冷笑一声说：“没人告你，你咋进去的？” 这下老郑就不干了，骂春梅：“你个败家娘们儿，咋非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郑秀莉也开始出来说她爸了：“你咋回事儿啊爸，咋得谁和谁干呢？” 到了东北家里，郑秀莉就一口苞米茬子味儿了。 郑国霖就赶紧打圆场说：“爸，我和你去。不过，咱不去打猎，去林子里转转就好。” 他已经看出来了，老郑约他单独出去，估计也不是为了打猎，而是和他有话要说。 秀莉妈就又出来阻止：“这大冬天的，去林子里干哈？到处白滋啦地，贼啦冷，迷了路出不来咋整？碰上大野兽，雪这么厚，跑都跑不回来！” 老郑说：“我带着枪呢，没事儿！” 郑国霖还真怕出危险，就和老郑商量：“要不，咱把三条狗都带上？” 老郑说：“带它们干哈？我告你说，这仨玩意儿都不是猎狗，打猎根本用不上，就是仨废物。” 春梅说：“还是带上吧？起码它们能闹点动静，大动物听着，老远就给吓跑了。” 老郑想一下就说：“中，那样我再去黄老换家，把他家那三条猎狗带上。进林子，遇上事儿，还是本地土狗管用。” 黄老换也在老郑的矿上干，他那三条猎狗，还是老郑送给他的，矿上的看门狗下的崽，跟老郑很熟。 另外，进老林子，郑国霖身上穿的这身衣裳就不行了。林子密了，树枝很容易就把鸭绒袄给划了。鸭绒袄破了，鸭绒都跑了，也就不保暖了。 进老林子，还得穿皮袄皮裤，打皮绑腿，穿带毛的皮靴子，这样才能保暖，还不怕树枝挂。 老郑执意要进林子，谁也说不动他，只好由着他。 秀莉妈就给他准备水壶鹿肉，预备着迷了路回来的晚，路上饿了先垫吧垫吧。 这时代已经不是过去，有手机导航，不会真迷路。顶多就是找不着正路，在林子里乱闯一阵子，多走点冤枉路，回来的时候晚一些。 正文 383.萌生退意 老郑出屋，去欧式小楼后面院子里，把地窨子的门打开，喊郑国霖进去。 东北天冷，地窨子在地下十几米的地方，才不上冻。 老郑家的地窨子，得有十几个平米，上面是水泥板封的顶子，四周墙壁也抹了白石灰，刷了涂料，和一间房子没啥两样。 郑国霖这时候已经换了狐狸皮的短袄和狗皮裤子，高腰牛皮棉靴子，里面还衬一层翻毛的鹿皮，戴个大狗皮帽子，跟东北的猎人没啥两样了。老郑也差不多是这么一身打扮。 地窨子里藏着过冬的白菜和土豆，沿墙垛着十几麻袋大米，是秋天下稻子的时候，老郑从五常拉来的。 五常出好米的地方不多，就那么几块地，这东西一般人弄不着。市面上卖的也叫五常大米，就远没有老郑弄来的这大米香了。 他把郑国霖叫进来，是让他帮着，把那十几袋大米挪一边去。 这大米一袋就是一百斤，搬起来还挺费劲，得两个人抬。 边抬大米，郑国霖就问他：“爸你弄这一千好几百斤大米，我妈一个人吃的了吗？” 老郑就告诉说：“自己吃能吃多少啊？你妈好客，屯子里七大姑八大姨的，经常过来串门儿，临走你妈就给人家装大米。这大米香，市面上买不着。你别看这一千好几百斤，这一冬天还不只够不够呢。屯子里的亲戚，都不买米，都是吃咱家的。他们早拿回去占地方，就放咱家地窨子里，啥时候家里的吃没了，就来咱家糗米来了。” 说着话，两个人把那十几袋大米挪开，下边墙边上，露出个小柜子门来。 老郑打开柜子门，就从里面拖出个铁皮盒子来。 把铁皮盒子打开，里面是油布包着的一个长条形东西。 拆了油布，里面就是一杆漆黑发亮的双筒猎枪。 铁盒子下面，还铺着一层油布，把油布揭了，下面是铺的两排大粗炮仗一样的猎枪子弹。 “这大米结实，你妈一个人挪不动，我把枪藏这里面，她找不着。”老郑就解释，“她不是逼着我交猎枪，她是怕我有了猎枪，一个人进林子出危险。” 郑国霖不由哑然失笑。 这副场景，俨然就是一副农村老两口过日子，相互斗智斗勇的画面，那么温馨而有意思。 也许有一天，他和郑秀莉老了，放下所有的事情不干，一起回到这屯子里来，跟老郑和秀莉妈一样，就这么着过日子，也挺好的。 取了猎枪和子弹，又把大米袋子移回原位，郑国霖就开了老郑的路虎过来，拉上老郑和三只大狗，出了大门。 他们先去黄老换家借狗。 矿山关了，年前雪大，也就不开工了。黄老换在家闲着没事儿，和屯子里一帮闲汉聚在家里打麻将。 听老郑说要进老林子，非要跟着。黄老换三十多岁，采矿的出身，身子骨很是敦实。 老郑说：“你跟着不要紧，水和吃的你得背着。” “背着就背着。”黄老换也不在乎。 他主要怕自己那三只猎狗，让老郑给带到老林子里去，跑丢了。 当下，三个人六条狗，一起坐上路虎，没有走村东的石桥，直接从村后开过了乌斯浑河，穿过被白雪覆盖了的大草甸子，向着远处的白山进发了。 天气寒冷，乌斯浑河已经冻的十分结实，别说过一辆路虎，就是过坦克都没问题了。 郑国霖已经习惯了在这冰天雪地里，开着路虎在大草甸子里横冲直撞了。 和郑秀莉冬天里回来的时候，两个人就经常开了这路虎过来，在这大草甸子里玩。 路虎就是个大怪物，一路碾压过去，惊起草垫子里不少的小动物，和在这里越冬的，不知名的大鸟。 老郑放下车窗，把双筒猎枪伸出车窗外，探出身子去，想着打个狐狸、兔子什么的。连开了两枪，毛也没打着。 坐在后座上的黄老换就喊：“行了吧？就你这枪法，站地上不动让你打，你都打不着，可别浪费子弹了，你看你把狗给吓的，都炸了窝了。” 老郑探回身子来，关了玻璃窗骂黄老换：“咋呼啥咋呼？你一咋呼我更端不稳枪，本来能打着也打不着了。我枪法不行，你打一个我瞅瞅？” 黄老换一缩脖说：“我没那个能耐。没那个能耐我不逞能，可不像有些人似的，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 “特么小兔崽子，说我呢是不？没大没小，当心我削你！”老郑说完就伸手到后面打黄老换。 黄老换早有准备，立马躺后座椅上去了，让老郑够不着。 郑国霖听着这爷俩胡闹，一个劲忍不住笑，一不小心车就开沟里去了，晃的三个人东倒西歪。后备箱里六条狗都挤作了一团，一个劲狂吠。 车开到平路上，狗才不叫了。 黄老换就跟郑国霖说：“女婿你别笑话俺。俺打十来岁就跟着老叔，都快二十年了，打小就这样惯了。他也没个老板样儿，俺也没把他当老板。听说女婿你是比老叔还大的老板啊？” 郑国霖就边开车边回答他说：“其实这样挺好，说明我爸待你们都挺好的。” 他说话，就是普通话了，和黄老换的东北话，还是有着明显区别的。 黄老换就回答他说：“那可不咋的？老叔干活不惜力，待大伙好，要不屯子里这矿山承包的时候，大家伙都愿意他承包呢？” 这时候，老郑就把话接过去说：“咱东北人都实诚。野是野点，可这心呢，都是热的。你说，就这么一帮人，我把他们都扔下，舍不得呀！” 黄老换就在后面瞪眼瞅着老郑的后影，吃惊地问：“咋了老叔，你真要扔下我们不管了？” 老郑不回头，回答他说：“你不知道吗，女婿比我还有钱呢，我还弄这矿山，整天吃苦受罪地，干哈呀？” “别呀，老叔。”黄老换就急了，“那你不干了，我们可咋整啊？” 老郑说：“谁说我不干了？我就是不干，也得把你们都安置好喽，让你们这辈子不愁吃喝才行。” 郑国霖却从老郑这句话里听出来，老郑心里，已经萌生退意了。 正文 384.雪原狩猎 从大草甸子这边看，远处的山谷好像隔着不远。 但真正走到山脚下，开车也得半个多小时。 路虎出了大草甸子，拐上一条窄公路，向着山上开。 到半山腰的时候，郑国霖不敢开了。大冬天里，山上不知多久没上来车了，一点车辙痕迹没有。 前面白茫茫一片，已经分不出哪是公路，哪是坡地了。这要是开离了公路，掉进雪窝子里，大家命可就没了。 黄老换下车，砍根长松枝在雪里来回插着探路，找到快宽敞点的平地，让郑国霖把车停过去。 剩下的路，就得靠他们的两条腿走了。 郑国霖停车，黄老换把车后备箱打开，六条狗欢叫着纷纷跳出来，在周围奔跑。 黄老换的三条后个头明显偏小，都是土黄色的，老实听话，就在他身边转悠。 大黑、图图和小白就没那么老实了。在大黑带领下，踩着积雪，自己就往山上跑了。 老郑跳下车来，四周打量一下，感叹说：“公路都通这疙瘩了。再早十年，这里根本就没有路，从家那儿到这疙瘩，就得走半天。” 说完了，扛着猎枪，自己率先沿着缓坡，向山上走。 郑国霖先摘了皮手套，掏出手机，打开地图，把现在这个位置储存在地图上，省的迷路回不来了。 山上感觉比山下还冷，就储存地图这么点时间，手都冻麻了。 大家嘴里冒着白气，跟在老郑身后，一路向山上走去。 老郑带郑国霖上山，还真不是为打猎。 动物也猫冬。这大冷天的，连喜欢在雪地里觅食的兔子都给冻得不想出来，其他动物就更没有出来的了。 林子里的雪野平整的，除了露处头来的，去年枯黄了的茅草尖尖，什么痕迹都没有。 老郑非要上山，就是为了避开那娘三个，和郑国霖说点不想让她们知道的事情。 这个天，山上的积雪，薄的地方都有一尺来厚，人进去就没小腿肚子，那娘仨谁也不肯跟来。 终于来到山顶一个背风的地方，老郑走到松树林边上，找块石头，把上面的雪划拉干净了，坐了上去。 “在这坐会儿吧。”他就对郑国霖说，“看着没，这个坡底下吗平川的，有兔子活动，在这儿就能瞧个一清二楚。” 然后又说黄老换：“你带着狗去那边呆着，别让他们惊了山下的兔子。等听我枪响了，再把狗带过来撵受伤的兔子。” 黄老换就笑：“你那枪法，也就能把兔子给吓起来。逮兔子得靠我三只狗轮流撵，把兔子撵累了，走不动了，就算你打着的。花两万买这么个破玩意儿，还没我三条狗好使唤。” 老郑就骂：“麻溜地给我滚犊子，别招惹我揍你！” 黄老换带着狗们走了，郑国霖就和老郑一起坐着，望着山下那块平地。 “那可不是平地，”老郑就指着坡下告诉郑国霖，“那里是个山沟。大烟泡刮起来，把山上的雪都吹到山沟里，填平了山沟，就是你看到的，现在这个样子了。待会儿打着东西，下去的时候小心点，别掉雪窝子里，让雪给埋了。” 郑国霖就顺着老郑手指的方向看去。刚才没仔细看，觉得是块平地。经老郑这么一说，再仔细看，就发现那平地上有露出来的树头。 大概树的枝干部分，已经埋在雪下了。 他还真不知道，这东北的雪，可以大到把半个山沟给填平了。 老郑继续说：“冬天兔子就在这雪下面挖路，挖到下面去吃埋在雪里的草。雪下面倒比露在外面暖和。 有太阳的时候，它就出来在洞口晒太阳。太阳下面，兔子毛是灰的，雪是白的，好认，最容易打着。” 说到这里，就又叮嘱说：“兔子和狗身子轻，四条腿着地，能在雪上面跑。人两条腿，雪禁不住。待会儿下去的时候就得小心，踩着雪软的地方，赶紧趴下爬，要不就掉下去了。” 郑国霖答应着，就和老郑一起，聚精会神看坡下那片雪原，找露在外面晒太阳的兔子。 一起找兔子的时候，老郑就说：“你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了，干啥还要我签那个谅解书，不追究他们的责任呢？” 郑国霖不知道老郑好好的干吗要问这个，就顺嘴回答他说：“不签那个谅解书，他们不答应放你出来啊。” 老郑就“哼”一声说：“他们正犯愁怎么放我出来呢！唯恐我出来和他们不散伙。他们拐弯抹角费那么大的事找你，不就是让你给逼的骑虎难下了吗？你可倒好，都把他们赚手心里了，又把他们放了。人家正打盹呢，你就送枕头来了。” 郑国霖皱着每天思索半天才问：“爸，你的意思是，他们想要达到的目的，就是让你承诺，不再追究这件事情？” “可不咋地？”老郑不高兴说，“他们一开始就目的不纯。闹到这一步，真查我，就是个鱼死网破的结果。查出大事儿来，我死，查不出大事儿来，我出来就搞死他们！” 郑国霖就点点头，他的确是上当了。 老郑早有准备，他们肯定查不出大事儿来。 而且，在里面的时候，他们当时觉得，老郑肯定是出不去了，为了威胁他交出矿山，让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 这回老郑出来，凭着他知道的东西，就能找着证据，搞死他们。 可老郑签了那个谅解协议，就证明有些事情，老郑也有一份，和他们有不清楚的地方。老郑再无搞他们，就把自己也牵连进去了。 有些事情，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局，好多都是无法明说的。 郑国霖就问；“那依着你的意思呢，应该怎么办？” 老郑就问他：“知道是谁在背后搞我吗？”接着就自己回答说，“是张晓东这个瘪犊子！他地方不小了，还不知足，仗着那些人在他那里有股份，就想让他们搞倒我，把我的也给吞了。 那份协议，就是证明，股份有一部分是我白送的。我再要搞他们，我就说不清楚了。” 正文 385.老郑变卦了 张晓东起家的时候，和老郑还是朋友。 他公司的股份里，有一部分是老郑的投资。 后来，两个人关系不好了，他就用一块地，换了老郑手里的这些股份，送给了整老郑的那些人。 这些乱七狗遭的事情，当时大家都觉得是落好处的事情。可谁也不会想到，弄到现在，就变了最大的隐患。 他们和老郑签署的谅解协议里写的明白，那块地是老郑拿钱从张晓东手里买的，他们手里的股份，跟张晓东没啥关系。 跟张晓东没关系，就说明股份是老郑送的了。 这么着，本来跟老郑没关系的事情，一下子就把他给拽进去了。 这种矿区里产权和股权的关系，随着国家政策变动，管理干部升迁调动，愈发变的混乱，谁都说不清楚。一个微小的变动，就会彻底颠覆事实真相。 郑国霖听老郑说明白了事情的经过，也不由叹一口气。 “爸，这事儿怨我。”郑国霖说，我看了三遍那个协议，愣是没看明白里面的猫腻。” 老郑说：“这里面本来就乱七狗遭，你不了解情况，看不明白也是正常。只是，便宜了张晓东那个小子。” 郑国霖就问：“要是按照你的意思呢，这事儿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老郑就咧咧嘴，然后说，“他们骑虎难下，不放我不行，放我更麻烦。不能逼急了他们，让他们狗急跳墙，总得让张晓东这小子吃点亏吧？既然那块地是我拿钱从张晓东手里买来的，那些股票张晓东可没给我钱呢，不能是我一个人送的吧？大家二一添作五，谁也跑不了。股票钱，张晓东最少得出一半！ 你想，那个时候，他们为了先保头上的帽子，会不会不管张晓东，逼着他拿钱给我？” 还真是有这个可能！ 郑国霖终于明白，老郑被放出来，为什么会闷闷不乐了。这事儿把他给绕进去了，张晓东反而什么事儿没有了 当时在法律顾问陪同下，他见到了老郑，时间有限，只能劝他先把谅解协议签了。 老郑和张晓东之间的交易，别说郑国霖，就是法律顾问也不知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也不会看出里面有猫腻。 当老郑看到那份协议，明知道里面有对他不利的条款，可是已经答应郑国霖，签这个协议了，郑国霖又说过钱不重要的那些话，老郑一狠心，就把协议签了。 签了这份协议，其实也不会有什么。只要老郑不想和那帮人玩鱼死网破这个游戏，大家就会相安无事。 这些人，的确是玩阴谋的老手，玩的十分高明。 “说实话，便宜了张晓东，我咽不下这口气，实在是有些不痛快。”老郑说，“你得给我想个办法，把这口气让我出了才行。” 郑国霖就苦笑说：“爸，张晓东和那些人都是绑在一起的，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和张晓东斗下去，势必就会带出这些人来。带出他们来，你也就给牵连进去了，你这是何苦呢？咱们把公司卖了，到南方去享福，不好吗？你在我公司里的财富，已经足够多了。将来你过去了，和小妈、秀莉，一起经营银狐集团，不行吗？” “不行！”老郑直接回绝，“不亲眼看着张晓东这小子玩儿完，我就一天也不离开这里，也不会把公司卖了。” 这个老郑，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怎么和郑秀莉一个德行呢？ 这不废话吗？郑秀莉是他闺女，能不一个德行吗？ 在车里和黄老换说话，听他语气，明显有不干了的意思，这会儿又变卦了。 郑国霖还想劝他几句，就听老郑“嘘”了一声，接着就抬起枪来“砰”地放了一枪，然后就扯着嗓子喊；“打中了！老换，赶紧让狗下去，把兔子给我弄上来！” 黄老换听见枪响，已经带着狗们跑了回来。 六条狗，只有他的三条猎犬灵性，顺着坡地跑下去，直奔受伤的兔子。老郑家三条笨狗，就知道跟着人家瞎跑。 待发现了那只受伤的兔子，六条狗你争我夺，等跑回山坡上，早把兔子给六狗分尸了。 老郑这个气，站在那里跳着脚骂黄老换：“这就是你养的狗屁猎犬？你见谁家的猎犬会把猎物给咬分家的？” 黄老换也冤枉。 “俺们家狗不吃生食！”他扯着嗓子喊，“都是你带来的这仨祸害，拼命和它们抢兔子，最后才整这样了，一家一块给叼上来，你不说你训的狗不行吧，你还赖我，亏心不亏心啊你？” 再在这里呆着就不行了。兔子也不傻，你前脚给宰了一个，还整这么惨烈，来个六狗分尸，后脚它们再出来让你宰，那不真缺心眼儿了？ 老郑只好起身，再去其他山坡上转悠。 郑国霖跟着他后面走，心里却在慢慢盘算，怎么着才能让老郑下决心不鼓捣他的矿山了？ 老郑比郑秀莉犟多了，你不让他自己想通了，主动不玩了，将来后患无穷。 强逼着他把公司卖了，他要在南边呆的不开心，整天拉着个脸，跟现在这样，那可就有的好受了。 得想个既可以让他治了张晓东，出了气，又让他没办法再经营矿山的办法，他才能老老实实地跟着他和郑秀莉去南方。 而且，还得是他自愿的，到时候不开心了，赖不到他脑袋上。 虽说郑国霖一肚子坏水，可这主意得更损更坏，已经超出他的坏水范围了。 一直在山上待到太阳落山，郑国霖也没想出个更损更坏的主意。 太阳落山了，山上就会变的异常还冷，根本待不住人。 这时候，老郑已经弄了俩兔子，心情好了一些，大家就往山下走。 这到处雪白，厚厚的积雪，把所有山头都变成了一模一样的大白馒头，想辨别方向下山，直接就不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哪儿了。 不过不要紧，有现代科技啊。 郑国霖掏出手机，找到来时收藏的那个定位，大家朝着那个方向走，很快就找到停车的地方了。 正文 386.封建与先进集于一身 姥姥才没了，秀莉妈不愿意离开家，去南方过年。 她不走，老郑和春梅就不能走。郑秀莉也不想走，她想陪着她妈过这个没有姥姥的春节。 可是，郑国霖的父母，每年都要来S市过年的。今年又添了个大胖孙子，当然要守着孙子过年了。 虽然这个孙子不是儿媳妇生的，可那也是他们老郑家的后。郑秀莉都能接受了，郑国霖他爹也就更不说什么了。 在老头看来，郑国霖能够发家，主要还是他娶了一个能干而有钱的千金小姐郑秀莉。 要不然，凭什么他们八辈子贫苦农民出身的贫下中农，可以金鸡报晓把歌唱，翻身农奴得解放呢？ 他们家祖坟都找不着了，上哪儿冒青烟去？ 在他心里，郑秀莉就是未来老郑家的大少奶奶，地位崇高，大家都得听她的。她说这个娃是老郑家的，那就一定是老郑家的。她说允许郑国霖纳妾，那就可以纳妾。 郑国霖拿他爹也没办法，这思想简直就是不可思议，既封建又先进。 封建就是刚才说的，在自己家弄个唯我独尊的大少奶奶出来。郑秀莉本来就霸道，这么惯着，哪天还不得上房揭瓦去？ 先进，自然就是不肯离开那个破国企，整天惦记着让儿子投资。 老头对工厂，对工友们的感情，让郑国霖感动。与大家同甘苦，共患难，站好最后一班岗的精神，也让郑国霖佩服。 倘若这个国家的工人阶级，可以都像他爹这样锲而不舍，那将是一股可以推倒一切的巨大力量，无论任谁都无法阻挡！ 可是，现在，老两口要去他家里过年，他还真有些担心，怕老爷子真就拿人家王艳当了妾看，闹出什么笑话来。 他和郑秀莉来东北的时候，白莉莉也同时回她爸妈家了，家里就只有王艳一个人。 所以，郑国霖得独自回去，陪着父母过年，顺便再和老头的怪思想，做一番艰苦卓绝的斗争，争取让他放弃那个破工厂，和老妈一起，全世界满处转转，享享福去。 老头二十八才放假，二十九和老妈一起坐飞机过来，郑国霖得到飞机场接他们。要不然，打车老两口都说不明白要去哪里。 在秀莉妈那里过了小年，郑国霖就要坐飞机飞回去。 临走，老郑还不忘嘱咐他：“我让你想的那个主意，别给我忘了。” 郑国霖就头疼。 能做到上亿资产的大佬，没一个是笨的。张晓东绝对不好对付。 郑国霖这几天没干别的，净收集张晓东的资料了。 从资料上看，这家伙比老郑黑多了，也狠多了。狠和黑，可以弥补人的许多弱点。就算他处于劣势，只要够狠够黑，就像对付老郑一样，敢置对方于死地，就一样可以反转。 怎么对付张晓东，郑国霖心里还没有谱，可他怕老郑不满意，只好告诉他说：“放心吧爸，我一定能给你想个好办法的。” 老郑这才满意地点头。 至于剩下的三个女人，都知道这爷俩可能要谋划什么大阴谋。但老郑不打死说，郑国霖嘴里没实话，说了也谁都不敢相信，她们也只好在一边猜闷儿了。 郑国霖坐上飞机，就把老郑这边的事放下，赶紧考虑怎么对付自己的亲爹了。 他爹比起老郑来，恐怕更难对付。就只这生活习惯，就够郑国霖喝一壶的。 原先他爹过来，郑秀莉在家，老头可懂事了，抽烟都到外面抽去，还得郑国霖喊着，他才肯在客厅里抽。 可老头在家不这样。抽烟从来不用烟灰缸子，烟灰都是弹在地上，让他妈跟屁胡后面收拾。痰都直接吐在地上。 如今母老虎郑秀莉不在家，老头自由起来，他的别墅就能变猪窝。 可不管怎么说，那是他爹，他什么都不能说。他考虑着，今年不能给两个保姆放假，得有个专门跟在老爹屁股后面收拾的。 要不然，母老虎过完年回来，看着家里变了猪窝，非把他给吃了不可！ 另外一个保姆也不能回家，得给他们全家做饭。 可以到饭店里，提前订一些过年的饭过来，其余的时候，就得靠保姆做饭了。郑国霖做的饭，他自己都不爱吃，就别做出来虐待老爹老妈了。 到机场的时候，王艳开车过来接他。郑国霖又怎么看王艳怎么不顺眼了。 王艳个高，不穿高跟鞋都得一米七以上。 一米七对男人来说，属于半残废。可这身高长在女人身上，就有点大洋马的架势了。 原先王艳自己就可以意识到这一点，不敢吃不敢喝，整天饿着。这样，她就用苗条和曼妙的体型，遮盖了自己个高的缺陷。加上她漂亮的脸蛋，绝对是大美女一枚。要么郑国霖会顶着母老虎会吃了他的压力，非要把她给收了呢。 可生了孩子以后的王艳，估计是觉着自己地位保险了，不再受那个减肥之苦了。 连大奶奶都承认她的地位了，她还受那个罪干吗？ 这会儿看王艳，腿那么粗！身子也圆滚滚的。好家伙，那身裙子穿在身上，眼看着就得把线崩开。这不是大洋马，这是猪八戒！ 上了车往家走，郑国霖坐在副驾上，斜眼看着王艳开车。 “你最近这营养挺好啊，多少斤了？”他就阴阳怪气地问。 王艳知道郑国霖嫌她胖了，嘴上还对和着：“我才一百三，不算沉。” “嗯嗯，”郑国霖就点着头说，“还不是太肥。估计再养几天，到春节正好可以杀了过年。” 王艳就不高兴说：“我一米七四才一百三。秀莉姐一米六八一百二，你怎么不敢嫌她胖啊？” 郑国霖问：“你不说你一米七二吗，这几天不见，怎么还又长个儿了？” 王艳知道自己一不留神，把实话说出来了。干脆就不理郑国霖，噘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郑国霖就继续说她：“你和秀莉不是一个体质你知道吗？秀莉是有肉都长在胸上和屁股上。你看看你长哪儿了？都长腰上、肚子上，和大腿、小腿上了。该长肉的地方不长，都长在不该长的地方！过了年，我给你配专门营养师和健身教练，给我健身去，必须把长的肉给我练没了！” 正文 387.老子没儿子有希望 王艳一边开车一边掉眼泪。 郑国霖看着她，就奇怪地问她说：“好好的你哭什么呀？我就是让你去健身，又不是真要宰了你过年吃肉。” 王艳的眼泪就掉的更厉害了，边哭边说：“我在你眼里，就永远是个花瓶！只要不好看了，你就使脸子给我看！” 郑国霖赶紧从前面的抽纸盒里，拽出纸来给她擦眼泪。 “这自从生了孩子，怎么这么小性了呢？”他就软了语气哄她，“都这些年了，我怎么会对你没感情呢？我让你去健身减肥，也不是就非要你好看漂亮不可。你看你也三十多了，这身体得从年轻开始注意不是？太胖了三脂就会高，将来随着年龄增大，会引起各种疾病不是？ 太胖了，血液当中的脂肪含量就会显著增高，血液输送的营养就会跟不上。然后，心脏就要加大负荷，增高血压来保持血液流动，保证身体细胞的营养，这就要成为血压高了。 血压高，营养跟不上，就会影响血糖分泌，破坏胰脏功能，出现糖尿病，进一步提高血压的粘稠度，愈发流动不畅，引起心脑血管疾病。脑血栓，冠心病就是这么来的，知道不知道？ 我要你健身减肥，主要是为了让你有个好身体。你看咱们有这么多钱，你也得有命花不是？将来身体不好了，有多少钱有用啊？ 当然了，艳儿一直漂漂亮亮的，我看着也爽心悦目，更愿意和你在一起对不对？再说，你自己漂亮了，心态也好，老的不就更慢，过得不就更舒服吗？你想想，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郑国霖啰嗦一路，还真管用。到家的时候，王艳果然就不哭了。不只不哭，还咧着嘴傻乐。 这傻妞，比郑秀莉好哄多了。 王艳的儿子才半岁，由郑秀莉找的专业保姆在家看着。 儿子的名字，是郑国霖他爹给取的，叫郑嘉南，小命南南。 为取这个名字，老两口南下西安，北上大同，找一堆起名高手，起了一百多个名字，最后才从这一百多个名字里，选了郑嘉南这个名字。 至于这个名字到底有什么含义，老两口恐怕也早就忘了，就是听着好听，吉利。 为个名字折腾这么多地方，这不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吗？反正他儿子有钱，他们才不怕折腾。 这可是标准的富二代，将来老郑家的希望，就寄托在他们小南南身上了。 这话要是让郑国霖给听见，非伤心死不可。合着他忙活半天，家产用千亿计算，还没让爸妈看见希望，倒是这个还不会说话的小家伙，成了他们的希望了。 老子不就是媳妇多，渣点吗？话说回来了，老子不渣，你们能有孙子抱吗？ 他这话也不敢让他爹听见，要不然大耳瓜子准就抽上了。 “你个瓜怂！给谁称老子呢？” 郑国霖他爸妈过来，王艳原本是不打算露面的。自己名不正言不顺的，见了他爸妈，算怎么回事啊？ 是郑国霖坚持要她在这里不走的。 儿子虽说是咱们的，可落在你的户口本上，你是他妈。你不在算怎么回事？你不在这儿去哪儿，回你自己家？好你回去吧。 王艳这个抠门儿，知道不在家过冬，连暖气和水电都停了，屋里现在顶多十来度，别说孩子，大人都待不住。 “那我见了你爸妈，叫什么呀？”王艳有些为难地问郑国霖。 “叫爸妈呀，这还用问吗？”郑国霖就告诉她，“我爸妈都知道咱们的事了，我也特意嘱咐过他们了，不会说让你难堪的话的。他们头一次见你这个儿媳妇，说不定还会给你红包呢。就算忘了给你，过年也绝对不会忘给他们的宝贝孙子南南红包。你不在这，这钱可都落别人手里了。” 王艳就有些不屑说：“他们能给我几个钱啊？” “哎，”郑国霖就不高兴说，“他们可是我的爸妈，你以为跟你爸妈一样，手里真没钱呢？给你这红包，估计十万是最低标准。南南头一年的压岁钱，少说也得十万！” 财迷的王艳并没有因此高兴，脸上反而有些惨淡的表情流露出来。 郑国霖就知道，他刚才说起她爸妈，又勾起她的伤心事了。 “放心吧，我已经安排人，以你的名义，给了他们五万块的过年费用。”他说，“你爸妈加你弟弟这样的人，手里不能有太多的钱知道吗？钱多了他们还不知道要给我找什么麻烦呢！” 王艳整天跟郑秀莉她们在一块，也长不少见识，知道郑国霖说的是对的。 她脸上终于有了笑容，眯起眼睛来，看着郑国霖说：“你爸妈真能给这么多钱呀？那我今年岂不是有二十万的零花钱了？发财啦！” 郑国霖哭笑不得。 这王艳自打生了孩子以后，这脑袋怎么老是慢半拍呢？ 他接着就想到了，王艳心软，善良，郑秀莉逼着她，不许她总是回家见父母，对她来说，是很难忍受的。 虽说父母对她不好，就是现在也在骂她，忘了养育之恩，发达了不管父母和兄弟，她还是想念父母和兄弟。 郑家的保姆都是非常懂事的，要不然也不会留下来，早给眼里不揉沙子的郑秀莉给辞退了。 主人回来了，她就不会留在王艳的卧室里，待主人看够了儿子，她就抱着孩子离开了。 郑国霖就拉着王艳的手，和她一起坐在床边上。 “艳儿，”他问，“是不是到过年了，又想你爸妈和兄弟了？” 王艳就摇摇头，过一会儿说：“我知道，秀莉姐是为我好，不让我给他们留联系方式，是对的。他们真会找了来，让我在这里也没法安身。就是，就是心里吧，有时候过不去这个坎儿，有时候会难过。不过，没事的，我已经慢慢习惯了。” 傻妞有时候，也有她可爱的一面。 看着王艳的侧脸，仍旧是那么白皙，只是稍稍有了一点双下巴。那双大眼睛，依旧是美丽而明亮的。 正文 388.石墨烯 郑国霖终于忍不住，把王艳给搂到怀里来，越抱越紧，最后就和她双双倒向床里。 就在这时候，王艳就“呀”了一声说：“你弄疼我了。” 郑国霖莫名其妙，他没用力呀？ 王艳说：“我给孩子断奶呢，正涨的难受，你正好压在那儿！” 郑国霖就嘿嘿地乐了说：“我今天有福了，可以和儿子一起享受他的口粮了。” 王艳拼命推他，也没他力气大，还是让他把儿子的口粮给吃了。 新年过后，郑国霖紧锣密鼓地召集了几次风投公司的高层会议。 会议说了什么，没人知道。 出了正月，郑秀莉回来了，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爹老郑也跟着来了。春梅没来，和孩子留在家里陪秀莉妈。 然后不久，郑国霖在几个高管陪同下，去了南方沿海的几个城市考察，也不知道他到底想鼓秋什么。 等他回家的时候，老郑已经回东北了。 老郑的矿山还是没有卖掉，但也没有再开工。老郑这人还算仁义，不开工也照样给那些关键部门的负责人和技术人员开工资，这些人天天上班，就是无事可做，天天陪着老郑打牌闲唠嗑。 从各种迹象来看，老郑进去这一次以后，有些心灰意冷，好像不打算再开矿了，要和大家商量着，把矿卖了。 他把关键部门的人都留下来，估计就是为了等买主来考察的时候，给人家介绍情况。 关键部门的人一个不缺，人家接手就能开工，对谈买卖条件也比较有利。 据他公司内部传出来的消息，是老郑说，他打算把矿业公司卖掉，跟着闺女去南方定居。 女婿是大佬啊，也不缺他开矿挣的这俩钱。 张晓东还是在惦记老郑的矿山。 他当初和老郑换股份的那块地，原先检测技术手段不行，现在才知道，那一段的矿脉最完整，储量也相当可观。 张晓东觉得自己吃大亏了，多次找老郑，想着原价把那块地再买回来，老郑不同意，这才让他起了谋财害命的心思，可惜因为郑国霖的存在，没有成功。 这时候，他就想着，老郑已经不打算干了，说不定会把那块地便宜卖给他。 他找了中间人前去试探老郑，不料老郑开出的价格，却是他当时换来属于老郑在他公司里那些股票价值的十倍。 这不狮子大开口吗？老郑记着他的仇，不想卖给他，才会把价格抬这么高。 因此，买卖没谈成。 这年五月份，一家叫“寰球碳素”的南方公司，突然就跑到山里来，打听当地的石墨价格和产出量。 张晓东让他的副总接待了寰球碳素的这些调研员。 寰球碳素是经营石墨制品的大型上市公司，对石墨矿的需求量一直很大。 前两年，寰球碳素一直是老郑那边的客户，不怎么和他打交道。今年老郑的矿山没开工，他们才会跑到山里来，估计是想寻找新的客户。 他想知道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和采购石墨的数量、价格，做到心里有数。 可这些人根本不和他谈收购石墨的事情，只是一个劲地打探这地方的矿山情况。 接着他就发现，这些人不仅仅是调研员，里面还有矿山探测方面的地质专家，他们带的有非常先进的探测仪器。 另外，他们还找过当地官方，主要打听合作的地方性政策问题。他们的语气里，好像有和当地官方合作，就在本地建设石墨初级加工企业的意思。 张晓东和官场熟，这些消息倒不是很难打听到。 对方这一系列的动作，立刻引起了张晓东的注意。 建设石墨大型加工企业，说明对方有扎根在这里的意思。对方为什么要在这个山沟沟里，下这么大的血本呢？ 他很想知道原因，但对方守口如瓶，连面对当地官方，都没直说他们的最终的目的。 越是好奇，张晓东就越想知道。 五一前后的大山里，冰雪才刚刚开始融化，对这些南方人来说，还是比较寒冷的。 山里没有住户，他们搞地质勘探，就必须整天呆在山里，只能住帐篷。 张晓东的矿山就在山里，矿山上有房子。 他就用车把这些人都接到矿山的宿舍里，吩咐食堂好吃好喝招待他们。 这些人一开始还不肯去他那儿，好像怕和他们混熟了，暴露什么秘密。 可在这冰天雪地里住帐篷，实在过于艰苦，吃饭喝水都是问题。 坚持了三天，他们就坚持不住，去了张晓东的矿山。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 在一次张晓东招待他们的宴会上，这个地质队的负责人，终于忍不住，对张晓东说了实话。 原来，寰球碳素这家公司，经过多年潜心研究和试验，掌握了一门当今最先进的石墨量产技术，那就是石墨烯的制造和量产。 石墨烯这个东西的用途，可是太广泛了，电子、科技、医疗、生活，无所不包。 用石墨烯制造的手机屏幕，可以任意弯曲，石墨烯铺到地上，可以代替现在的暖气设备，既节省能源，又干净无污染。 张晓东是开石墨矿的，当然知道这个东西，他甚至知道，这东西就是石墨的单片晶体。 可是制造石墨烯，却是个世界难题。目前为止，还没有哪一家公司，可以做到大规模地制造石墨烯的单层晶体。 所以，石墨烯又有软黄金的的叫法。 这东西要是能够量产，那绝对是轰动世界的科学突破。 而寰球碳素，恰恰研发成功了这个技术。 可是，寰球碳素原来只制作一些常用石墨制品，对石墨的需求虽大，质量要求却并不高，也没有必要拥有自己的专门石墨供应链条。 这一回就不同了，随着他们石墨烯生产线的投产，将来对石墨的需求大增不说，对石墨的初级加工制备，也有严格要求。 也就是说，他们需要特殊的石墨初级加工产品，才能生产出石墨烯来。 所以，他们在石墨烯生产线投产之前，要首先建立一条供应链，就是矿山开采和初级制备工厂。 正文 389.巨大诱惑 那位负责人还告诉张晓东，他们这次，一共来了三个调研小组。 另两个小组，在据此几百里地的地方考察，目的和他们一样，也是在寻找优质的石墨矿资源。 因为全国最好的石墨矿，都集中在这条断裂带上。而张晓东矿山所在的这条矿脉，是他们目前为止，发现的最好的石墨矿。所以，他们对这里比较关注。 原本，寰球碳素已经定下来，和老郑合作，为他注资，入股他的矿山，再把周边一些小矿山收购过来，就基本可以满足他们的供应需求。 可是，老郑的石墨矿关了，他们只好自己干，先探测矿脉，然后根据探测结果，再决定购买哪些矿脉，在不远的将来，建立一座大型的石墨矿。 不是他们不愿意和其他矿主合作，而是这里除了老郑以外，其他矿主都规模太小，开采设备落后，根本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 与其和这些小矿主合作，倒不如直接买断经营划算。 张晓东就不服气了说：“你的意思是说，这疙瘩除了老郑，就没有大矿主了呗？那我算啥啊？我比老郑的地盘小是咋的？” 负责人就指着他们测绘的资源地图告诉他：“我们当初也考虑过你。可是，你所在的矿脉，出的石墨品质不好，加工起来费事。而我们发现，最好，最利于加工石墨烯的矿脉，是在这里。这里，属于老郑的矿山。” 张晓东不看不要紧，一看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负责人说的那个矿脉，正是他和老郑换股份的那座山！ “那你们是打算，把这块地买下来了是不？”他问负责人。 负责人说：“光买地，没有开采设备，缺乏现成的管理和专业技术人员，再重新购买招人，也狠麻烦。我们公司的意思，还是和老郑合作。可老郑对我们这个项目，根本不感兴趣。我们现在正犯愁，该怎么跟总公司汇报呢！” 张晓东心里，立刻就转出一个念头，如果他花钱把老郑那座山重新买回来，对方肯定就会和他合作。 只是，不知道这东西的利润，到底值不值得他花高价从老郑手里，买回那座山来？ 当他把这个疑虑，拐弯抹角地去向负责人打探的时候，负责人直接就嘲笑他，太没有见识了。 石墨烯是个什么行业？高科技行业啊！现在，什么最挣钱？当然是高科技了，这里面有技术附加值啊！ 为什么咱们国家要搞2025？那不就是要逐步摈弃不挣钱的，科技含量低的产业，向挣大钱的，高附加值的行业进军吗？ 你看你用的手机，是手机制造厂家挣钱吗？错了！是人家手机里面的科技含量挣钱。你的通讯基站用的技术，手机运行软件技术，系统技术，都得给人家交钱。 尽管你生产手机，人家什么都没干，你还得给人家交钱。因为技术是人家发明的。 另外，你手机里面使的好多硬件，你自己根本就生产不了，还得买人家的。本来这破玩意儿也就两块钱的成本，人家敢要你两百甚至两千！ 要多少你都得给人家，因为这东西是高科技，你造不了。你想造手机，就得买人家的。 负责人云山雾罩一通神吹，就把只有小学文化的张晓东给吹糊涂了。 “那你就说吧，我如果拿下你们公司的这个石墨矿供给权来，我会不会卖出更高的价格？”他只好开门见山问。 “绝对没问题！”负责人肯定地答复他，“过去我们卖的是石墨制品，这东西不值钱。现在我们卖的是什么？石墨烯，软黄金！这东西也是石墨做的，可跟石墨的身价，就完全不一样了。钻石还是石墨做的呢，和石墨能一样吗？这个利润，恐怕要翻一百倍，甚至是上千倍！ 当然了，我们产品价值翻倍了，对源头矿产的收购价格，也会大增。因为能生产石墨烯的石墨，毕竟不多，也就这附近老郑的这个矿，最理想。” 张晓东还是不放心，又问：“那老郑不干了，你们怎么不把他的矿山买过来呢？” 负责人说：“我们当然要买过来了。但是，这是个大买卖啊，总得小心谨慎一些。这不我们正在对矿脉进行重新探测和确定吗？一旦确定无误，我们就回去汇报，然后我们公司就会派专人过来，和你们这边的领导，还有老郑一方，洽谈收购事宜了。” 张晓东终于认定，老郑的矿山，是块大肥肉了。 “那老郑知道这个消息吗？”他问。 负责人就告诉他说：“我们当然不能让老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要不然他知道自家的矿山这么值钱，再漫天要价怎么办？按说这事儿也不该让你知道。可我们也知道，你和老郑关系弄的很不好，我这才敢给你透点风。” 张晓东也只能从负责人那里，打听到这么多的消息了。 他和自己的底下人商量，要不要先把老郑的那个山头的矿权重新买回来？ 大家商量半天，觉得还是很冒险。 老郑要的价格太高了。就他这个价格，要按正常经营来算，买回来再投入开采，估计十年以内都赚不回成本来。 可真要跟那个负责人说的那样，能把石墨卖个高价，那当然值。别说提百倍，就是提个一两倍，一年也就回本了。 因为开采同样重量的矿物，人工和成本就那么多，多卖的价格里面，就不含这些成本了，是纯赚。 这就是矿山行业，价格多少波动一下，就会产生巨大影响的原因了。可以一夜暴富，也可以一夜赔死。 如果负责人说的，他的石墨价格可以翻一百倍，这是多大的财富啊？ 这么巨大的财富放在眼前，什么人都忍不住要冒险。 眼看着寰球碳素的探测队，马上就要完成勘探工作了。如果这里的矿脉符合要求，下一步，他们公司就会派人过来，和老郑商讨矿权出让问题，那就没他张晓东什么事儿了。 再犹豫下去，这么大的财富，就永远和他擦肩而过了！ 正文 390.亲自访老郑 就在张晓东犹豫不决的时候，又出了一件事。 寰球碳素的股票突然大涨，连着三个停板。 据小道消息，是有一家大型的风投公司，准备投资一百个亿，来帮助寰球碳素完成新的生产线建设。 而从寰球碳素发布的预告上来看，他们在石墨烯的生产技术上，取得了重大突破，正在申请相关技术专利，具体细节将在后来的正式公告里发布。 寰球碳素还对自身的未来发展做出了预期，预计在未来五年内，逐步加速建设自己的产业园区，形成大型规模生产基地。 负责人跟他透露的消息，果然都是真的！ 现在，只要知道负责人说的，老郑拥有采矿权的那座山，下面的石墨矿，是不是符合对方的生产需求？ 只要符合需求，买下来就会大赚特赚！ 张晓东就开始动用各种手段，对这个负责人进行攻坚了。必须在他离开这里，向公司汇报结果以前，拿到准确的探测信息。 不知费了多少工夫，花了多少钱。终于，他得到了负责人确切的回答，那座山下的矿藏，完全符合石墨烯的生产工艺要求。 张晓东不再犹豫，决定亲自去找老郑，把买回矿山这个事儿，敲定下来。 这个时候，老郑没有住在城里的家，而是带着春梅和孩子，住在秀莉妈的欧式庄园里。 白天逗逗孩子，陪着两个媳妇说说话，隔三差五去趟矿上，看看那些闲的蛋疼的下属们，和他们打打牌，弄个小输赢，急眼了还能和大伙儿拌几句嘴，跟个老小孩似的。 不过，大家还都挺喜欢老板这个脾气，不藏着掖着，该咋滴就咋滴。 老郑也觉得这日子过得特舒坦，比弄矿山强多了。 都六十多的人了，还操那个心干吗？钱够花就行呗。 张晓东过来的时候，老郑正在偏房里，跟几个矿上的主要负责人打麻将，把个屋里弄个乌烟瘴气，秀莉妈和春梅，在正房的客厅里坐着说话。 虽然暗地里，两个人明争暗斗，仇深似海，可明面上，大家还会保持一丝客气。 听见狗叫，秀莉妈就去院子里，看外面谁来了。 远远看见张晓东带着三个人站在门口，就过去开门。 “哟，是晓东兄弟，你咋有空过来呀？”秀莉妈边开门边问。 张晓东就回答：“啊，我大哥一直没到矿上去，这不嘛，我心里惦记着，昨天矿上工人在雪地里逮两个狍子，我弄一个来，给嫂子和大哥尝尝，顺便来看看大哥，怎么地了，这咋还不开工呢？” 张晓东曾经在老郑矿上干过，也算他的得力助手，一直就管老郑叫大哥。 “我大哥呢？”他进了院门，吩咐跟着的工人，把狍子弄厨房去，顺便问秀莉妈。 “在偏房那屋里，和几个弟兄打牌呢。”秀莉妈就告诉他，“自打进去出来以后，这人就变了，啥都不想干了，就这么着穷作着玩。” 然后，秀莉妈就把张晓东往正屋里让：“你先去正屋坐着，我去给你叫他。” 张晓东也不愿意见矿上这帮老人。这些人过去和他也算兄弟。自打他独立出去单干以后，和这帮兄弟也生疏了。又和老郑为股份弄得很不愉快，也不好意思去见他们。 他就按着秀莉妈的指引，去了正屋的客厅。 一进门，就见春梅在屋里沙发上坐着，孩子在地上玩。 “哟，小嫂子也在啊？”他就笑着打招呼。 “咋滴，我在这里你觉着新鲜呢？”春梅冷着脸问他。 “没有，哪能呢？”张晓东就呵呵一笑说，“小嫂子打我在大哥那里干的时候就懂事，明事理。你嫁给大哥的时候，我就猜着了，这肯定是我大嫂允许的，要不然大哥不敢娶你。” 春梅不笑，继续冷着脸说：“我就是再不懂事，也不会恩将仇报，做对不起你大哥的事情！张晓东你自己得拍着胸脯好好寻思寻思，当初没有你大哥全力支持你，把自己的钱都拿出来帮你，你能有今天？” 张晓东就尴尬地笑笑说：“瞧小嫂子你说的，我哪能对不起大哥呢？” “对不对得起你大哥，你自己心里有数！”春梅不跟他客气，“你大哥这回进去，我可是听说了，就是你暗地里做的扣！” 张晓东立马就否认说：“这是谁吃饱了撑的编排我啊？大哥进去，我也没少找人往外捞他。当初我知道消息，不是立马就打电话问你了吗？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张晓东上刀山下火海，绝对不说二话！” “得了吧你，好听的谁不会说？”春梅还是不信他。 张晓东还想说什么，身后门一响，老郑进来了。 “晓东啊，你咋来了呢？”他进门就问。 张晓东赶紧回身，看着老郑，笑笑说：“有些日子没见着大哥了，心里不踏实，今天事儿少，顺便过来看看大哥。” 老郑“嗯”了一声，就把他们都让到客厅里，让春梅泡茶，他们坐在沙发上说话。 春梅也不言语，给他们泡了茶，放在茶几上，自己就出去了。 张晓东和老郑并肩坐着，三个跟来的工人坐在两边的沙发上，端茶倒水的事儿，就归了里面最年青的一个。 喝着茶，张晓东露出一脸关心的样子来问：“大哥，你的矿咋一直没开工呢，是不是有啥事儿啊？” 老郑慢条斯理喝一口茶，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这才说：“你这不明知故问嘛。越干毛病就越多，最后还把自己给干进去了。要是没有个好女婿，说不准这辈子都造进去了！干伤心了，不想干了。这些年下来，挣的钱这辈子够花了，再挣也没啥意思。闺女、女婿比我有钱。我这点钱，留着给儿子就完了呗。” 张晓东就说：“也是。秀莉这闺女这么争气，给你找这么一个富豪女婿，用不着你操心。大哥你这岁数，也该享享福了。” 接着，就又拿出替老郑着想的样子来问：“可是你这矿老不开，这么着放着，这人嚼马喂的，不也是要往里造不少钱吗？” 正文 391.到底谁上谁下的套 “谁说不是呢？” 听张晓东问，老郑就感慨一声说。 “那大哥你是怎么打算的呢？”张晓东又问。 老郑就斜他一眼说：“怎么打算的你不知道咋的，不知道你会找人来和我谈价格？” 张晓东就嘿嘿地笑，笑完了说：“啥事儿都瞒不过大哥你。说实话，我这不也是为了大哥你嘛。我想着，既然大哥你不干了，别人也没咱弟兄们实在，我还能给你个公道的价格，让你多卖俩钱不是？可是大哥你不给面儿啊，出的价直接就让我不敢接嘴。” 老郑就哼一声说：“你小子，别在这里给我说好听的。那个寰球碳素过来人的事儿，你以为我不知道呢？这矿值钱了，我出那个价，就不算高了。” 张晓东大吃一惊，原来这事儿老郑知道，而且知道的比他还早！ “既然这样，那大哥你为啥不和他们合作呢？”他就试探着问。 “不跟你说了吗？”老郑回答他说，“不想干了。再说了，这世界上，说的天花乱坠，到后来狗屁不是的事儿多了去了。我前脚信了他的，后脚他们拉了屎坐回去，说了不算，我不还得和过去一样操心受罪？我才不信那个什么烯，能跟他们吹的那样邪乎。” 张晓东心想，老郑越这么说，就越说明这个事儿是真的。 老郑岁数大了，和他一样，文化水儿不高，就更不容易接受新鲜事物。 而那个负责人的话里，也是有真有假。他们不是把这事儿瞒着老郑，而是早就和老郑谈过了，只是老郑根本不感兴趣。 老郑不想跟他们合作，他们这才要惦记着买他的矿山！ 这就都对上隼了。 老郑这是老了，思想跟不上，把这个大好的机会错过去了。这可该着他发财！ 他就问：“那大哥的意思，是等着他们出价，买你的矿山了？” 老郑就说：“我打算等等看，只要他们肯出到我跟你说的那个价格，我就会考虑这个事情。” 张晓东就笑说：“大哥你可真会开玩笑。你那个价格叫价啊？你那纯粹就是叫抢！按这个价格把你的矿买下来，十年都没法回本儿，人家吃饱了撑的啊？” 老郑就严肃了说：“如果真按他们说的那样，这事儿还真是有可能。这里面好些事情，你不懂。咱这矿，叫优质石墨矿。我去省城找专家问过了，要生产他们那个石墨烯，恐怕就是咱们这个矿最合适。” 张晓东脸色就严肃了问：“要这么说，咱们这个矿，将来还真能卖个好价钱？” 老郑说：“理论上是这么个理儿。可人家专家也说了，石墨烯这个东西也是个理论上的东西。别的国家都没搞出来，凭什么咱就能搞出来？我琢磨着，还是不要轻信，再等等看，等到他们出到那个价了再说。” 老郑这是稳扎稳打的路子。他这么干，就等于是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了。 合作的坏处就是，将来万一对方搞失败了，他这边大批开采的矿物没处卖，只好贱价处理。对方赔了不算，他也得跟着赔进去。 他只卖不合作，你出价合适我就都给你，只赚不赔。 可他倒只赚不赔了，让他这么干下去，张晓东就什么好处都得不到了。 张晓东是有备而来，自然事先就想好了一套说辞。 他就问老郑：“那大哥你跟他们这么耗着，这等于是每天都往里面搭钱呢，这得拖到啥时候是头呢？这万一对方没了消息，你这矿卖不上价去不说，还要倒赔好些钱，这不亏本了吗？” 看老郑的样子，好像也挺顾忌这个的。他就进一步吓唬他说：“我可听说了，人家不只勘测了咱们这一个地方，另外还有俩地方呢。要万一人家勘测的其他地方合适，人家不来咱这疙瘩呢，你这么和他耗，这不毁了吗？” 老郑终于忍不住说：“你以为，我只和他耗着这一条路好走呢？我这段时间也没闲着，也在联系买主。我这矿，卖出去不难，可谁也不如寰球碳素出的价高不是吗？我再等他们半年仨月地，要是还没有信儿，我直接卖给别人不就完了呗。” 原来老郑也不傻，没选择一棵树上吊死。 这不废话吗？老郑要是傻，能干这么大个矿吗？ 张晓东心里在想，你别说等仨月，估计那个负责人回去，一个月之内就会有信儿！ 可真有信儿了，老郑把矿山卖给寰球碳素，还是没他什么事儿！ 嘿，老郑这家伙，你别说还真有两下子，合着怎么着他都不吃亏！ 可你不吃亏，我不吃大亏了吗？上一回你坑我，让我把最好的矿便宜卖给你了，这回我怎么着也得还回来呀。 他就说：“大哥，我觉着吧，你这么干，还是不保险。你看哈，你这么干耗着傻等，人家不来买了，你就亏大了。人家不选咱这疙瘩，选其他的地儿，你还是吃亏。 再者说了，你这么傻等不开工，别说半年，就是仨月下去，其他买主也闹明白了，你这是不打算干了，单纯就是要把矿山卖了，人家肯定会趁机压价，那时候你亏的更多！” 说完了，他就瞅着老郑的脸色。 老郑脸上，果然就增加了一份担忧。想一会儿说：“那到时候，我把矿给你呗？到时候我也不涨价了，多钱从你那买的，再多钱卖给你。” 张晓东心里就笑了。老郑开始按着他的套，慢慢上路了。 “我给你说实话大哥，我也知道寰球碳素这个事儿。”他接着忽悠老郑，“我也想着憋一把，赚点钱。知道你不想干了，这才找说合山来跟你提买矿的事儿。 要寰球碳素不玩了，我还买你这个矿干啥？ 要我说这么地，这里面的风险呢，我刚才也都跟你说了。我琢磨着呢，你是我大哥，这个风险我来替你担。你现在把矿山卖给我，将来赔了算我倒霉。一样，以后赚了算我有福。你看行不大哥？谁让你是我大哥呢？旱涝保收的事儿当然得归你，冒风险地事儿我来干。” 听张晓东这么说，老郑在心里也乐了，心说这小子准备上套了。 正文 392.白得一狍子 眼看着张晓东慢慢上套，老郑心里暗暗高兴。 他还得再抻抻他，省的这小子太快琢磨过味儿来。 “你小子，历来是无市不起早，这回咋肯吃亏了呢？”他慢条斯理地问，“你是不是得着啥可靠的消息了？” 张晓东就笑着说：“瞧大哥你说的。你都得不着啥确切消息，我上哪儿得着去？我这不是为大哥你好吗？没有你老郑大哥的全力支持，哪有我张晓东的今天呀，是不是？我这也算是知恩图报不是？” 老郑心说，你这种黑心烂肠子的，知道知恩图报？你他娘的只知道恩将仇报！ 他就说：“那也中，咱还是按我出的那个价，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要你把钱打过来，我立马和你去市里，把矿山产权变更过来。” “别介呀，”张晓东说，“大哥你出那价，你把我卖了我也给不起呀？这么地，你也不用原价给我，我再给你加点，在原价基础上，再加个半价，中不中？” “你给我一边呆着去！”老郑立马就翻脸了。 “你小子肯买那个山，就说明你知道更多的消息！咱俩都这些年了，谁不知道谁呀？你张晓东是个肯吃亏的主儿吗？不想买拉倒，别在这儿糊弄我！” 张晓东哭丧着脸说：“谁说我不想买呀？可我不是没那么多钱吗？我狠狠心，出两倍的钱，大哥你看怎么样？再多我就得卖裤子了！” 老郑就笑说：“别跑我这地场来哭穷。你称多少钱，我不知道咋地？” 张晓东就问：“那大哥你出个实在价，到底多少钱，那座山肯卖？” 老郑说：“要对别人，真就得原来十倍的价。咱俩算是兄弟，我给你打五折，你出五倍的价就中。” 张晓东就咧着嘴说：“大哥你这还是想宰我。” 老郑一脸轻松说：“你爱买不买，不买拉倒。我那边弟兄们还等着我打牌呢，你想清楚了再来找我吧。” 说完站起来要走。 张晓东就赶紧拦着说：“别呀，大哥。我给你弄个狍子来，还想着中午和你喝两盅呢？” 老郑说：“你拉倒吧。咱俩喝两盅，那偏房里的几个弟兄们咋整？张晓东不是我说你，自你单干到现在，你对这帮老弟兄咋样，干多少缺德事儿，你自己心里没谱啊？我也不能为了和你喝酒，把弟兄们撇下不管不是？” 张晓脸色难看，只好站起来，带着那仨手下，灰溜溜地走了。 老郑还在后面问他：“那你不在这儿吃，你带来那个狍子，也一并拿走呗？” 张晓东说：“你瞅大哥你说的，这叫啥话？我送你门上来的，我再带着走，那我成啥了？” 送走了张晓东和他的手下，老郑屁颠屁颠儿就跑偏房里去了。 偏房里摆两张桌子，七八个大老爷们儿正在打麻将，黄老换也在里面。 老郑出去接待张晓东，秀莉妈就替老郑。 东北就这喜好，大家猫冬的时候打牌，外加带点小彩头。 秀莉妈别的不行，打牌她也会。 “张老坏留下个狍子，中午咱们酸菜熬狍子肉，再多放点粉条子。” 一进门，老郑就兴高采烈地喊。 “这口好！”黄老换和大家就都高兴了，“再去东头郑老三的烧锅铺那里，弄坛子好酒，这事儿就齐了！” “赶紧，都别玩了，出去拾掇狍子去！”老郑又喊。 大家就都站起来，纷纷出屋，去厨房里把狍子拖到院子里，开始拾掇。 那边张晓东回去，自己一个人到矿上喝闷酒去了。 从老郑出的价格上看，这家伙根本就没什么诚意。看来，他也是想压寰球碳素这个宝，并不急着把矿山给卖了。 可五倍的价格，实在是太高了。别说五倍，就是两倍、三倍，他也是得靠贷款来收购。 这几年单干，说实话他也没挣着多少钱。 他势力没老郑大，只是靠官面上维护着。可官面上肯维护他，那也是花钱买来的。 不说别的，就说用那座山换来的，老郑在他矿山里那些股份，那得多少钱啊，不也得白白送出去吗？ 不让这些人占着股份，人家凭什么维护他啊？ 可这小子为人上过于刻薄，没老郑那个善待兄弟的胸怀，有本事的人都愿意跟着老郑干。 为挖老郑这边的人才，他没少动歪心思，也没少使坏，为这个基本就把过去的老弟兄给得罪光了。 就是这么着，大买卖还都是老郑的。就比如这个寰球碳素，人家过来买石墨，都是先紧着老郑，老郑供不上了才肯找他。 就算他把价格压的比老郑低，都起不了多大作用。 老郑始终压他一头，这也是他处心积虑要把老郑给弄进去的一个主要原因之一。 没想到，眼看就要成功了，横空杀出一个郑国霖来。 老郑这女婿厉害呀，直接就可以从最高层找着人来干预这个事情。 大家腚底下都不干净，谁也不敢把事儿闹大，这事儿就只能不了了之。老郑又毫发未损地出来，他白忙活了。 现在，唯一可以翻身的机会，就是想法先把老郑那座山的矿权给收回来，和寰球碳素合作，才能挽救他的命运。 他身上背着一堆银行贷款呢，再不把老郑给干下去，这些贷款用啥还啊？ 贷款这东西，积少成多。背这么多贷款，就算有关系，每年也都得象征性地还点。老是拆东墙补西墙，越欠越多，早晚露馅。 这么大的贷款数目，哪天真要国家叫起真来，他就得吃不了兜着走。 可老郑要的这个价，还是漫天要价。不过没关系，估计这也不是老郑的底价，老郑就是不想卖给他。 老家伙进去，是谁在后面鼓捣的，他心里门清着呢。他心里恨他，不想卖给他也正常。 再抻他几天看，估计没有人会比他出的的价格高，老郑早晚还得卖给他。 张晓东心里就这么想。 可是，抻不了了。 三天以后，官面上就有人给他透消息，寰球碳素组织了一个以公司副总裁为领队的团队，已经从南方出发，往这边来了。 正文 393.骗局 寰球碳素的副总，带着团队过来，主要有两个目的。 一个目的是和官方洽谈，寻找合适地段，建立初级石墨生产基地的事情。 另一个事情，就是解决石墨矿的供给问题。 他们已经和当地官方取得联系，协商好了接待事宜。 这个消息，无疑是告诉张晓东，寰球碳素这回绝对是认真的，发财的机会就在眼前！ 可老郑这家伙不肯把矿山卖给他，他就没有任何机会。 在这个时候，走歪门邪道，再想着设计陷害老郑，恐怕时间上来不及了。而且人家老郑有个手眼通天的女婿，他也玩不过人家。 思来想去，只有在老郑获得这个消息之前，把他的矿山买下来。 这回，他不亲自出面了。 他想明白了，亲自出面，老郑看着他生气，旧仇新恨一起涌上心头，本来能卖给他，也不卖了。他还得找撮合山。 这撮合山，过去说的是保媒拉纤的媒人。说这媒人嘴厉害，就是两座大山，他凭着一张利嘴，也能给说的撮合到一块去。 现在已经没有媒人这个行当了。这撮合山就是专门为了两家达成一致，从当中来回跑腿，平事儿的主儿了。 两家人也好，两家公司也罢，大家当面谈判，有的时候有些话不好开口，有个撮合山在当中来回传话弥合着，这事情容易谈成。 张晓东找的这撮合山，是老郑屯子里的村委会干部。论亲戚，老郑得叫他六叔。他在张晓东矿上，也有少数股份，是当初他自己单干的时候，几个原始的集资股东之一。 这回不错，老郑还真给他六叔面子，不坚持要五倍的价格了，可也没按着张晓东的意思来。 他要三倍的价格。 这也太贵！ 六叔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老郑还挺感动，他六叔还真是个热心肠。 最后，他同意张晓东的意见，两倍价格出让。不过，不单单是出让那座矿山，得把他的公司全部买下来，这价格才行。 老郑再也不肯让步了，张晓东一狠心一咬牙，又去找关系贷了款，把款打到老郑账户里面去，和老郑签署了收购协议。 这下老郑就乐了，他终于实现了当初答应老兄弟们的诺言，给每人一笔安家费，让他们这辈子什么不干，都可以舒服地活着了。 另外，他还和矿上的技术人员，主要技术工人，都偷偷签一份协议，给他们每人一笔钱，条件就是离开矿山，五年之内不许再回来工作。 这样，张晓东得到矿山，也没有专业人员来帮他复工。想要复工，还得投更大的资金，来找懂开矿的人。 张晓东几乎是划拉了所有自己的资金，又贷了款，才把老郑这矿给弄过来。上哪儿再弄钱找人去？ 除非，寰球碳素和他合作，给他再次注资，他才能转的动。 可是，如果寰球碳素这个事情，是一场骗局呢？他就彻底完了！ 寰球碳素这事，还真是个骗局，郑国霖搞的骗局。 年前姥姥没了，他和郑秀莉回去，老郑出来，非逼着他想主意，把张晓东给治了为他报仇。 从那以后，他就在天天查资料，琢磨办法。 出身高级策划的郑国霖，肚子里坏水儿可不是一般的多。而且，别人有坏水儿不见得可以行成一个步步为营的计划。 这家伙有高级策划的本事，自然就会设计一个步步挖坑，越挖越深，让张晓东自己主动掉进去出不来的大计划。 他先召集风投公司高管，审查调研成果，然后，就选中了寰球碳素。 这家公司的确在石墨烯制造方面，取得了重大突破，但离着量产，还有一定距离。 最重要的，是他们没有那么多的资金，来进一步研究，如何去量产这个东西。 于是，他就带着自己的团队，去和寰球碳素接触去了。 没有资金不要紧，我有啊，可以借给你。可是，借给你一百个亿，你这个东西短期之内，也行不成生产力。我的资金，你至少在五年之内没法让我得利。返还我的本金，更是无从谈起。 商人当然是无利不起早了，你总得想个让获利的办法吧？ 人家上哪儿给你想办法去？要真有办法，还用得着等你投资啊？早就有人上赶着来投资了。 嘿嘿，你没办法不要紧，我有办法啊，你听我的，这一百亿就借给你，而且，五年之内，我不要你返还我一分钱利润。 还有这么好的事情？对方一听，当然愿意了。 于是，郑国霖就派出相关人员，在南方注册另一家风控贷款公司，准备借款给寰球碳素。 这个风控贷款公司，可绝对不能和银狐集团有任何财务关联。 怎么没有财务关联呢？他就用到伊芙琳了。 他又带着专门的金融专家，去了趟欧洲，以伊芙琳的名义，在欧洲注册了一家公司。 当然了，不光是办公事。和伊芙琳许久不见，自然要干点不能说的事情。 然后，老板是伊芙琳的这家欧洲公司，就在国内有了分公司。 这个分公司，就是新的风控贷款公司了。 一切准备就绪，他的金融体系，开始潜伏寰球碳素的股票，老鼠仓开建。 寰球碳素的预告一发布，股票连续涨停，利润也就有了。 这也仅仅是他这个计划当中，不亏本的第一步。 这第二步，就是雇勘测队，到老郑那边进行矿脉勘测。勘测队是雇的专业队伍，打着的，是寰球碳素的名义，负责人却是郑国霖的亲信。 寰球碳素在将在东北设立石墨生产基地的消息一出，股票自然又是大涨，足够郑国霖的金融体系玩个波段操作了。 同时，带队的负责人，也步步为营，把张晓东给装坑里去了。 所有事情都是真的，绝对没有一点虚假。 关键问题在于，寰球碳素要建立生产基地和建石墨烯产业园，至少需要五年的时间。 这五年里，寰球碳素根本不需要什么石墨。 张晓东倾家荡产，把老郑的石墨矿全部高价收购过去，没钱重新开始生产，就算生产出来他们暂时也不要。 这种情况之下，张晓东想死撑五年，要命他也做不到。 所有的贷款到期，张晓东没钱还，不死都难。 正文 394.迈不过去的坎儿 不耽误自己挣钱的同时，还帮岳父老郑把张晓东给玩死了。 这郑国霖够坏的吧？他这坏还没完，他还有第三步。 第三步，就是通过上层，在张晓东要完蛋的时候，把他这些年非法经营，非法贷款的所有事情，都暴露出来。 这叫痛打落水狗，让他和当时算计老郑一样，进去之后，就算不判死刑，这辈子也别想再出来了！ 这只是捎带着替老丈人报仇。他最大的目的，还是张晓东完蛋以后的石墨矿。 张晓东欠了那么多贷款，石墨矿肯定得归银行啊，银行肯定不能经营矿山。 这时候，寰球碳素想收购这些矿山，所有的障碍，包括他老丈人，就都扫除了。 然后，如果有一天国内石墨烯可以量产，这背后巨大的利润，就会有他一份。 所有事情都筹划好了，郑国霖就坐在家里，准备坐收渔利了。 不过也不能闲着，他得找个工程队，把他老丈人那栋别墅给收拾干净利落。 这会儿不止老郑和春梅过来，秀莉妈也得过来。 张晓东买了老郑的矿山，一时半会儿肯定没啥事儿。可万一他倒过闷儿来，知道是上了老郑的当，肯定会疯狂报复。老郑带着全家跑来S市，出了他的地盘，他也就没啥招好使了。 等着张晓东这秋后的蚂蚱蹦跶不动了，进去了，他的势力烟消云散，老郑愿意在这里住着就住着，愿意回家也就没什么威胁了。 郑国霖这个算计，当时把老郑和春梅叫过来，偷偷和他们说的时候，把老郑给镇的，直接目瞪口呆。 这直接就是连环计，一环套一环的，让人防不胜防！ 春梅心里都暗暗吃惊。这郑国霖，得亏是他们的女婿。这要是他们的敌人，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现在的张晓东就是这样，还眼巴巴盼着寰球碳素的副总过来合作呢，自己已经掉进郑国霖挖的坑里，离死不远了，竟然还毫无察觉。 这边老郑拿到了张晓东打过来的款项，安排好矿里的弟兄，然后就打算带着俩媳妇来找闺女。 可秀莉妈这时候却犯了邪，死活不肯跟着老郑走，非要留下。 “我一个女人，你们干的那些事儿我又不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呀？我不走，我就不信张晓东他能把我怎么着！” 亲娘刚刚死了不到半年，她走了，谁来给她娘上祭日周年坟呢？她怎么着也得等着她娘的周年过了，才肯离开老家。 哬，这下把老郑给急的，直接没法没法的。 老郑和郑国霖一样，对谁都有办法，就是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啥办法没有。 虽说他有春梅，可结发的夫妻，打小的伴侣，那才是他心里那个真正的媳妇。 老郑没办法，春梅也没招。 这眼看着寰球碳素的洽谈团队就要过来，和官方展开会谈。 张晓东也不是一般人，多少的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立马醒悟，自己是上了当。 到那个时候，他狗急跳墙，什么事估计都能做得出来！ 春梅只好给郑国霖打电话，让他赶紧想办法。 郑国霖听说了，也是急一身汗出来。他赶紧打电话让郑秀莉回来，把她妈死活不走的事情告诉她。 郑秀莉是知道郑国霖这个缺德主意的。这本来都计划的好好的，谁也想不到，到最后让她妈给难为住了。 她就问郑国霖：“这咋整？” 郑国霖也叹息一声说：“我也没想明白，你妈为啥突然这么倔，就是不走啊？咱们先过去，看看是咋回事再说吧？” 于是，两个人连夜飞老家，直接奔秀莉妈那儿。 当天晚上，两个人打车到家，老郑和春梅已经收拾好了，就等秀莉妈了。 秀莉妈在自己屋里呢，正准备睡觉，郑秀莉推门就进去了。 “吔，你咋来了呢？” 秀莉妈看见闺女，还吃了一惊。 “为啥不走？”郑秀莉冷着脸问。 秀莉妈就叹息一声说：“你姥姥还没出周年呢，我走了，谁给她上周年坟啊？” 郑秀莉就火了，冲着她妈喊：“是死人重要，还是活人重要？” 秀莉妈就责怪闺女：“你吵吵啥啊？我走了，张晓东找不着你爹他们，不得把气撒到跟着你爸干的那些老兄弟们身上啊？我在这儿，他有啥事儿找我说。他喊我那么多年大嫂了，我就不信，他能把我怎么着。” “你脑袋进水啦？”郑秀莉这个气，“我爸还是他结拜的大哥呢，他不照样把我爸往死里整？我爸那些老弟兄，和他毕竟没有直接的仇恨，他不会去找他们算账的。就算去，他们也有准备了，我爸也给了他们一辈子花不完的钱，拿着钱躲了就是了。他们不躲是他们自己的事儿，你跟着凑啥热闹啊？” 秀莉妈就不服说：“那我家的亲戚呢，你舅舅呢？我走了，他们能饶了你舅舅？” 郑秀莉说：“这事儿跟我舅舅没啥关系，你少操心吧。再说了，我舅舅除了跟我爸要这要那的，自小到大，咱们最难的时候，帮过咱们哪怕一丁点没有？姥姥这么多年生活不能自理，他管过没有？我姥姥才算白养个儿子呢！” 秀莉妈说：“你甭说了，谁说我也不走！我还怕张晓东找不着活人，拿死人出气，把你姥爷姥姥的坟给刨了呢。 再者说了，我走了，图图、大黑和小白咋办？送给别人我还不放心呢！ 郑秀莉哭笑不得，这怎么连狗都舍不得了呢？ 郑秀莉说破了嘴皮子，她妈就是不走。 后来郑国霖又过来劝，秀莉妈就说：“国霖，你别说了。故土难离呀，我这么一把年纪了，说实话，该享的福都享了，也不怕啥了，死也得死在自己家里不是？” 郑国霖也没什么办法了。 秀莉妈其实心里，还是因为老郑找了春梅，过不去这个坎儿。 姥姥活着，她的主要任务是照顾姥姥。如今，姥姥没了，老郑有春梅，她觉得自己已经是多余的了，还跟着他们去南方，有啥意思呢？还不如就在家里待着，听天由命呢。 正文 395.善恶有报 大家轮流过来劝秀莉妈，一点作用没起。 最后，大家只好都坐在秀莉妈屋里，陪着她熬着。 这眼看着天就要亮了，郑秀莉就站起来了。 “你们都走吧。”她说，“我在这儿陪着我妈。” “这怎么行呢？”郑国霖和老郑就都急了。 “有啥不行的？”郑秀莉一脸淡定，“我妈把我拉扯大，我能扔了她不管吗？我们娘俩，这辈子再不分开了！” 大家还想说话，郑秀莉就喊上了：“都走！再不走，就赶不上飞机了！” 秀莉妈这回傻了。 她不怕危险，可不能因为她，让闺女处于危险当中啊？ “莉莉呀，妈不用你陪。”她开始反过来劝郑秀莉了，“听话，跟着你爹，还有国霖，赶紧走吧？” “我比你倔着呢！”郑秀莉就又冲她喊，“你别说了，说也没啥用。我决定了的事情，谁说也不管用。我就在这里，留下来陪着你！” 老郑急得直跺脚，喊着秀莉妈的名字叫：“你看你整的，你这是要让我家破人亡，不整死我，你心里不舒坦是不是？” 秀莉妈长叹一声，好久不言语。 最后，她站起来说：“啥也别说了，赶紧，咱们都走！” 郑秀莉就看着她妈说：“我不使绝招，你就不听话，老老实实跟着走是不是？” 郑国霖就忍不住偷偷乐了。这活宝，还真有治她妈的办法。这才叫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呢。 一家人终于在黎明时分，坐上一辆道奇商务，直奔省城机场去了。 这道奇是老郑朋友的，他不敢开自己的车，怕别人认出来。 到了机场，他把车停进停车场，到时候朋友过来，就自己把车开回去了。 其实，郑国霖也是多虑，根本用不着让一家人跟着他胜利大逃亡。 他策划的这个计划，过于复杂，也过于紧密，以张晓东的智力，根本就不可能识破他。 寰球碳素在石墨烯量产技术上，实现重大突破是真的，需要考察供货源也是必须的，甚至和地方上洽谈建设石墨初级加工厂也是真的。 除了时间问题，其余都是真的。 而且，投资寰球碳素的一百亿，虽说幕后主谋是银狐集团，可真正投资的公司，在伊芙琳名下。明面上看，跟郑国霖一点关系都没有。 别说张晓东不会知道寰球碳素跟郑国霖有关系，不是内部高管，谁都不会想到伊芙琳的公司，也是郑国霖的。 伊芙琳是荷兰籍，总公司也在荷兰。不动用国家力量，谁能搞明白，伊芙琳是郑国霖的情人？ 郑国霖的银狐集团，正在到处调研，投资高端科技研发，这正是国家急需的项目，就算知道郑国霖的猫腻，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把挣来的钱都投资在国内，国家需要的项目上。总比那些没良心的大佬，从股市上骗了老百姓的血汗钱来，跑到国外买买买，支援国家的敌人强的多吧？ 张晓东眼巴巴地盼来了寰球碳素的代表团，可人家得先和地方上洽谈建厂的事，暂时还没有时间顾及他这个下游产业。 本来，他在资金上就已经是在拆东墙补西墙，再贷款高价收购老郑的矿山，就是一步非常冒险的棋。 寰球碳素不能在短时间解决他的困难，这最后一笔贷款，也就成了压倒骆驼的做后一根稻草。 到这时候，张晓东就支撑不住了。他还是没有想到，自己掉入了郑国霖为他设计的资金链陷阱里，还打算找老郑商量商量，先从他那里借一笔钱呢。 到老郑家里一看，家里只有一个本村的看门的。 原来，人家老郑拿了他的钱，带着老婆孩子一起出国玩去了。 “他多咱回来，你知道不？”他还舔着脸问人家。 人家就答复他说：“哎呀，这个还真不好说。二大爷走的时候，说是周游世界，快了一年半载就回来了。慢了就得两三年。反正，他给我留了五年的工钱和费用，让我给他看五年门。” 五年！你麻麻的，五年你再回来，指望你我坟头都得长草了！ 可老郑出了国，电话也联系不上，他就得指望别人借钱给他了。 这个时候，张晓东如果意识到自己是被耍了，收拾金银细软跑路，还是来得及的，因为郑国霖针对他的最后一步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 等老郑一家人住进了S的别墅，郑国霖就把老郑派人收集的，关于张晓东资不抵债还能贷款的资料，全部寄给了省城他曾经去见过的那位领导。 领导立刻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立刻布置成立专案组，直接插手了。 这一查就不得了，不仅仅是财务的事情，暴力团伙的事情，官商勾结的事情，直接就是一个轰动大案。 尽量往小里做，也牵连了许多人，连老郑都给找回去交代问题。 不过，老郑对手下太好了，大家联名保他，他这才再吓一身冷汗，有惊无险，可也再不敢玩矿，老实和春梅待在S市了。 至于张晓东，这一回肯定是连命都保不住了。 秀莉妈最终还是故土难离，继续回屯子里住她的欧式庄园，有三条大狗陪着她。 老郑只要有时间，也经常回去，陪原配夫人待上一段时间。 郑秀莉只要瞅着她爸从老家回来，就赶紧收拾，再接她爸的班，回家陪着她妈。总之，就是不想让她妈一个人待着。 这时候，银狐集团已经成为庞大的企业，下辖的上市公司就有银狐教育和银狐影视两个了。 随着第一批老人的年龄逐渐增大，郑国霖正在尝试聘用专业管理团队管理公司的办法。郑秀莉也只是担任个总裁，大部分事务都交由专业团队来做，轻松了很多。 郑秀莉回去陪她妈，郑国霖有空也会跟着去。从她妈那里回来，两个人再一起去他父母那里待一段时间。 郑国霖觉得，总是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 随着他爹正式从厂里退下来，父母闲暇的时间就越来越多。 总不能让父母就这么着，老是在家里待着，白白浪费生命吧？ 正文 396.还是不自由 不如趁着老人们身体都健康的时候，让他们到世界各地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才算不枉来这个世上一遭。 郑国霖就想。 于是，他就开始为父母策划环游世界的事情了。 郑国霖已经是超级大佬了，有钱啊。自己父亲退了休，趁着老两口身体都还健康，就让他和母亲一起，从国内游到国外，慢慢玩去。 很快，郑国霖就为父母策划了一个旅游方案。 按照他这个方案，就他们老两口退休后剩下的日子，把全世界游玩遍了，恐怕都不见得够。 不过他不会让老两口单独出门。大佬的父母出门，那自然是有专门的导游陪着。 不只是有导游，还要有专门负责安全的保安兼搬运工，帮着父母提行李，背包裹。 还要配备一个保健医生，随时监测父母的身体状况，并为他们及时提出饮食和作息建议。 这就等于是带着一个专门陪行团队了。 不过，这样做下来，父母出门玩的开心不说，还能绝对安全，比在家里傻呆着强不知多少倍了。 这个法子立刻就被老郑看好了，他也如法炮制，不去关心闺女的生意了。也搞这么一个团队，带着春梅和秀莉妈，还有欢欢，一起出去玩了。 老郑身体好，国内旅游，直接就自己开车，带着俩媳妇和儿子。然后再配一辆车，带着陪行团队。三个人只管空着身子到处玩，什么都不用操心，太美妙了！ 这一旅游，恐怕真就得一辈子了。顶多就是玩累了，玩够了回家住一段时间，然后继续。 不过，他们在外面旅游的时候，想找他们也容易。如今的交通如此发达先进，一个电话就能知道他们在哪里，直接飞过去就是了。 这恐怕是郑国霖这一世，最得意的一个策划了。比起当初即为老丈人报仇，又可以发展自己的高科技，整死张晓东那个策划来，郑国霖恐怕更得意这一个。 接着他就又有些惆怅。 这一世回来，总算报答了父母的养育之恩。可自己呢，也眼看又要四十了，还这么处心积虑地干下去吗？ 可是不干了又干什么呢？也和自己父母一样，带着郑秀莉出去玩一辈子？ 可只带郑秀莉一个人出去，肯定不行。他得和老郑一样，把老婆们都带上才行。 可他又不是老郑，只秀莉妈这个原配和春梅这个二夫人。 郑国霖这个夫人们，可就多了去了。家里就有仨，这还是郑秀莉允许的，另外还有伊芙琳和谢雪呢？ 这五个人要是凑到一块，郑国霖都不敢想象，他还能不能活着，全须全尾儿地带着夫人们回来。 打个头破血流都是轻的，没准儿父母和老郑那里都不得安生，闹的他们都没心思旅游，回来给他解决问题。 可聪明如他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们老几位就能解决的了？恐怕只会给他添乱，越搅和越乱。 他这一不小心，竟然混出五位夫人来，这可怎么整啊？合着他只能给别人策划个完美的方案，到自己这里，就彻底乱七八糟了。 唉哟，财富如他，竟然越混越不自由，他还自以为是，以为自己跟猪一样地活着呢，原来混成五个女人的奴隶了。 哪个女人你照顾不到都不行。谢雪还差点，伊芙琳年轻，而且是欧洲人，需求旺盛，你一个月不去找她，她就能自己跑过来。 她现在有分公司在国内啊，虽说只是个傀儡，可老板的身份在那儿，你也挡不住她过来。 这要一不小心让郑秀莉发现了，他就惨了。 别说让郑秀莉发现，就是让别人给盯上，知道伊芙琳的公司其实是他的，那麻烦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越想就越郁闷。这都是郑秀莉给害的！ 当初不是他心软，娶了郑秀莉，现在他就是自由身，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玩几个女人就玩几个。 有个郑秀莉在那里横着，哪个女人他都舍不得放弃了。 其实，他就这么一个性格，过于自私。自己喜欢的，有感情的女人，他就想独占，不想给人家自由，这跟郑秀莉有个毛线关系？ 越想越不开心，他就不打算回家，给吴曦打电话，想约他出来喝酒解闷，顺便问一下他，看这小子有什么解决问题的办法？ 电话通了，没说几句，吴曦就在电话里问他：“哥你找我，私事还是公事啊？” 郑国霖就是一愣。 “当然是私事了，都下班了，公事我找你干吗？” 吴曦就说：“哥，公事吧，我这就过去。要是私事呢？舒雅想跟着，成不成啊？” 郑国霖直接就把电话挂了。 这是吴曦告诉他，舒雅在他身边呢！ 放下电话，郑国霖忽然就笑了。 特么吴曦这小子混的，还不如他呢。这下让舒雅给看的，一点自由都没有，一点人生乐趣都没了，生不如死啦！ 笑完了，想想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顶多就是多四个老婆而已。 这人生，还是不自由，生不如死啊！ 白发一通感慨，还是得老老实实回家。 郑秀莉憋着要怀孩子呢，这阵子看的他死死的。一星期都给他安排好了任务，三天归她，三天归白莉莉，只有一天归王艳。王艳已经有孩子了。 尼玛，这还不如吴曦呢！多一个老婆你就得多一份麻烦。除了应付家里这仨，还得想办法腾时间，应付外面那俩。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郑国霖欲哭无泪。 回到家里，三位夫人已经在家了。 老郑两口子在的时候，白莉莉不好意思跑来捣乱。老郑带着俩夫人旅游去了，郑秀莉主动就把白莉莉给叫回来了。 郑国霖太鬼了，没有白莉莉这个军师，郑秀莉怕对付不了他。 这下好了，两个狼狈为奸的货又凑一块了。实在弄不过郑国霖，还有个舒雅不时给出点更损的招儿。 郑国霖这小日子过的，简直没法形容了。 唉，既然逃不出夫人们的魔掌，他也就任命，安心享受他的齐人之福吧。 不对，齐人之福是俩老婆，他这是两个半齐人之福！ 正文 397.静静是谁 郑国霖到家的时候，仨女人正在客厅里等着他回来吃饭呢。 郑国霖的儿子郑嘉南，在王艳身边的沙发上，坐着玩。 看着他换了鞋进门，王艳首先打招呼：“师哥你回来啦？” 这王艳动不动就叫他师哥，也不知道是怎么论的。 “啊，回来了。”郑国霖就顺口回答一句。 白莉莉看看他说：“哟，今天这气色不怎么好啊，情绪不佳。” 郑秀莉就接话说：“肯定不佳了。想约着吴曦不回来吃饭，出去干坏事，没约成。” “我擦！”郑国霖就发牢骚，“我怎么干点啥事儿你都知道？你是不是在我办公室里，给我装窃听器啦？” 郑秀莉轻蔑地一笑说：“那种过时的技术，我才懒得用。” “那你说，你是怎么知道我打电话的内容的？”郑国霖问。 郑秀莉一脸得意说：“高科技，不告诉你。” 坏了，傻大妞趁他不注意，把他手机里安窃听软件了！ 得亏他用的是平常使的电话。私人用的那俩电话没带回来，要不然伊芙琳和谢雪的事儿，早晚得曝光！ 他强装镇定，慢慢坐到沙发上，忽然就想明白了。不是郑秀莉用了什么高科技手段监视他，是舒雅这个小叛徒，又把他给出卖了。 这个小死丫头，你管好你老公就行了呗，你管我干什么？ 这时候，白莉莉去给他泡茶，王艳烧水烫杯子，郑秀莉就坐在他身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说说吧，叫着你妹夫出去，想干什么去呀？” “不干什么，就是，就是被你们折磨够了，想去换换口味，嘿嘿。” 白莉莉正在柜子那里找茶叶，听见了就回过身来说：“国霖，你说话可得讲良心，我这才来了两天，什么时候折磨你啦？你这小半年一直忙，我见你一面都难，怎么就折磨你了？” 王艳也接话说：“就是啊师哥，我虽然在家里，可你大多数时间在外面跑，我也没见你几面，谁折磨你啦？” 郑秀莉说：“他就是说我折磨他呗。” 白莉莉纠正她说：“你没听他说，是你们这俩字吗，肯定不是说你一个人。” 郑秀莉就问他：“你说说，这你们都有谁呀？” 郑国霖直接忽视这个问题，问郑秀莉：“大奶奶，什么时候开饭啊？我很饿，没力气跟你们斗嘴了。” 白莉莉就笑：“这么说，我就是你二奶奶了，艳儿是三奶奶。” 王艳就接茬：“那我儿子呢？” “这就叫折磨！”郑国霖叫，“我一张嘴，你们三张嘴，不公平！咱们四个人，不能你们仨欺负我一个吧？总得叛变一个，和我一伙才公平是不是？” 郑秀莉说：“我们都和你一伙啊？都拿你当宝贝。” “就是啊，就是啊。”那俩就一起附和。 这一回，郑国霖连眼睛都闭上了。 “我想静静。” “静静是谁？” “袁文静。” “啊？”仨人大吃一惊。 “嘿嘿，我高中的同学，大美女呀，我的梦中情人啊！” “他做白日梦呢！” “不行，得去查查这个袁文静到底是谁，在哪里？” “为什么？” “男人最难忘记的，就是初恋啊。他现在这么有钱，把初恋给弄来重圆旧梦，绝对有可能！” 郑国霖就嘿嘿地冷笑。老子早弄来尝过了，你们不知道而已。 “静静算什么呀？我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初中同学翠花了，魂牵梦绕啊！还有，我小学的同学小芳，那个大眼睛，太迷人了！我幼儿园在一块儿玩的倩倩，那才美呢！” “切，发花痴！” “脑袋不正常了。” “好像有点。” “哎，哎，你们干嘛去？怎么都走了？” “不理你！” 三人一起回头鄙视他。 郑秀莉现在也学懒了，不再下厨做饭。 她直接去招聘了几个人，在家成立一个家庭服务队。 一个管家，两个保安，三个保姆，外加一个厨师和一个帮厨。 这么着，从吃饭到洗衣服看孩子，就全都有专人做了。 她和白莉莉、王艳只管玩就行了。 这一套，S市的大佬家里，好多都是这么做的。估计是郑秀莉去哪个大佬家里，看到了，直接就照搬过来了。 就是公司的管理，她也再不插手具体事务，都交给专门的管理团队。 她只把握个大方向，每个礼拜去个一回两回，听听管理团队的汇报，然后所有的事情就都电话联系了。 她的事业心，直接让郑国霖给打击没了。 忙活好几年，没有老公忙活几天来钱快，她还忙活个什么大劲儿？ 不说前两年的大牛市，郑国霖挣的那些，就说他策划替她爹出气整张晓东，人家都没耽误挣钱，而且这一下子挣的，估计她就得忙十年！ 这太打击人了！老公这么厉害，随随便便就挣的比她拼死拼活挣还多，而且还不用那么长的时间，她这点小孩子玩意儿，就别拿出来丢人，老实在家待着吧。 尤其是姥姥没了，她回老家那段日子，她没心情干预公司管理，公司依旧运行正常。 郑国霖提出来的，由专业管理团队，通过公司建立的大数据系统，来管理公司运营，比她的人为干预，要科学严谨的多。 无论什么时候，不相信科学，就是愚蠢。 所以，她就把自己的注意力，渐渐由公司转移到郑国霖身上。 这家伙人是好人不假，就是身体里的雄性激素过于昂奋，见一个爱一个，不看紧点，他还不知要给她领多少女人回来！ 单纯人盯人的监视战术，对他的作用实在不大。这家伙太狡猾，根本看不住他。 她不用太操心公司的事情，就有时间，和白莉莉一起，可以想更多的，对付他的法子出来。 另外，郑嘉南越长，鼻子眉眼的，就越像郑国霖，这说明他还是可以生孩子的。 她和白莉莉也应该可以有孩子。 前一段时间工作太紧张，可能医生说的有道理，过大的压力，影响到了内分泌。这回不用那么紧张了，就更得看住郑国霖，让他尽量把种留在家里，说不定她还真能怀个孩子呢。 正文 398.无处遁身 在餐桌上吃着饭，郑国霖就在琢磨，是自己生在福中不知福呢？还是这样的生活，的确不是他重生回来以后，想要的那种生活？ 重生回来，他想要的，是自由自在，没有任何羁绊的生活。 这可倒好，从重生那一刻，自己做的一切，就是错的。 他不该放心不下郑秀莉，唯恐她离开自己以后，再过成上辈子那个熊样。 基于这个观点，他觉得赵帅会对郑秀莉好，就千方百计哄着郑秀莉嫁赵帅。 其实，他的目的，就是既不想郑秀莉过的不好，又不想让她给缠上，失去自己想要的自由。 最后的结果，还是让这个傻大妞给缠上了。 尼玛，你让我失去了自由！ 可是，如果再重生一回的话，他能够忍心不管郑秀莉吗？恐怕还是不行。 他就是这种性格了，这是无法改变的。 上一世急着和杨诗曼结婚，恐怕也是跟郑秀莉有关系，不想让她缠上。 重生回来，唯一做对的一件事情，恐怕就是和杨诗曼彻底划清界限。 剩下的，就没有一件是对的。 一个郑秀莉不算，自己还主动划拉个王艳来。 白莉莉对他那么绝情，他竟然还能原谅她。他竟然舍不得白莉莉那个身体。 好女人，不仅仅要五官漂亮，身体曼妙的。有时候，在一起的那个时刻，你才会知道，什么叫好女人。 关于这个，国外有好多的研究，国内还没看到这方面的文章。 郑国霖可谓阅女无数，但他心里最满意的，依旧是白莉莉。 伊芙琳虽然激情如火，什么都肯做。可是，和白莉莉在一起，就算这小狐狸装死，那种感觉，也绝对不是其他女子可以替代的。 按理说，他应该知足了。 可是，怎么总有一种自己变了奴隶，被这五个女人奴役着的感觉呢？ 总有一种不满意，不满足的感觉。 他自己也搞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满足，他到底还需要什么？ 是不是，应该离开这几个活宝一段时间，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地独处一段时间，来好好地思考一下人生呢？ 他的心里，忽然就冒出这么一个想法来，而且立刻就被自己这个想法激动了。 可是，郑秀莉这婆娘，为了自己能怀上孩子，这阵子盯的他死死的，连舒雅都给发动起来，让他无处遁身。 他就是想逃，都无处可逃！ 尼玛，老子总得想个办法，甩开你们，自由自在地活一段时间，找找心理平衡！ 他在心里暗暗发着狠。 他不言不语，脸上阴晴不定，餐桌上那仨女人，就都看出来了。 白莉莉就悄声问郑秀莉；“哎，你看他吃着饭还黑着脸，自言自语，是不是又在憋什么坏主意呀？” 郑秀莉一脸不在乎说：“不管他。舒雅说了，纵管他有千条妙计，咱们只要一条就够。那就是委员长的以不变应万变，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不给他任何机会！” 白莉莉就一脸为难说：“秀莉，我这样一天到晚跟着他，恐怕不行。” 郑秀莉就瞪眼看着她问：“怎么就不行了？你以为大家不知道你是谁呀？你就跟着他，他去哪里，都是你当领导。公司那些高管，哪个敢帮着他欺负你，我要他们好看！” 白莉莉说：“不是呀，秀莉。我不是你，天生就是让他欺负的。” 就趴在她耳边悄声说：“我跟着他，他中午也折腾我啊，还是故意的。不把我累的起不来床，他不会罢休的！到下午，我是真没力气跟着他了，他就自由啦。” 郑秀莉就乐：“这不更好吗？更容易怀上。他折腾你累了，我就不信他不累。他累了，也干不成什么坏事了，你不跟他也不要紧。和他靠着，我看他能有多少花招好耍！” 白莉莉都快哭了，半天说：“这样下去，我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了，我也受不了啊！” 郑秀莉就哄她：“没事的，你还年轻。” 白莉莉就嘟囔：“什么年轻啊？三十好几了，我比你大一岁，你忘啦？” 接着就劝郑秀莉：“咱不玩了不行吗？怀不上就怀不上了，别再强求了。” 郑秀莉突然不理白莉莉了，对着郑国霖问；“国霖，想好逃出牢笼的主意没有？” 郑国霖顺口就答：“还没有。”接着就醒悟，看着郑秀莉说，“要不，你帮我出个主意？” 王艳就插嘴问：“逃什么牢笼啊？师哥谁把你关起来了？” 郑国霖就瞪眼看她说：“你！”又用手指白莉莉，再指郑秀莉，“还有你，你！” 王艳傻乎乎地看着郑国霖，还是没弄明白，这儿多舒服啊？还有仨老婆，怎么就变牢笼了呢？ 郑秀莉就阴阳怪气说：“这个容易啊，净身出户。反正你也满足条件。然后，我就把你的财产，平分成三份，我们仨一人一份。” “你以为我不敢啊？”郑国霖就赌气说。 “好啊，”郑秀莉说，“我这就给你爸妈打电话，让他们回来，看你怎么净身出户！” 郑国霖说：“叫我爸妈算什么本事啊？我还把你爸妈，还有你小妈，都叫回来呢！” “好，不叫你是孙子！” “我还没说完呢。我敢是敢，可是，我不舍不得你们吗？我吃饱了撑得没事干，干吗要逃出牢笼啊？这里面这么好，天下最好的温柔乡，我不好好享受，还要往外逃，我疯了我？” 白莉莉就乐：“国霖，你转弯挺快的。” 郑国霖就怒视她：“废话！你们俩狐狸狼狈为奸，我转弯不快，早让你们吃了！” 白莉莉说：“不对呀，怎么是我们俩呢，还有艳儿呢？” 郑国霖立刻搂着王艳说：“艳儿才不是狐狸。又温柔又听话，还跟我一条心，艳儿最好了。是不是艳儿？” 王艳还没反应过来，不等她开口，郑秀莉就高声说：“艳儿，别中他的反间计！” 尼玛这大傻妞，一天比一天聪明，直接就把他看的透透的。他撅腚她立马知道他要拉什么屎。 现在和郑秀莉玩起来，反而是他天天被动，毫无还手之力了。 再加上白莉莉这个原本就聪明的小狐狸，他只有受虐的份了，这可咋整？ 正文 399.没了乐趣就虐老公 自姥姥没了之后，郑秀莉逐渐减少了对公司具体事务的干预，把大部分权力，都移交给了专业管理团队。 接下来，她就不用天天到公司去，把时间用在了盯郑国霖上。 她把白莉莉叫回来，也是这个目的。 王艳脑袋太笨，盯不住郑国霖。她不用王艳，就和白莉莉分工，轮流看着郑国霖，几乎要寸步不离，连出差都跟着，简直到了变态的程度。 不干这个，她无事可做啊。 事业心，让郑国霖的疯狂赚钱手段，给打击了个支离破碎，基本上毫无兴趣，算是完全放弃了。 郑国霖怎么说，她就告诉管理团队怎么做，再不愿意动脑子。 没了事业，一个女人又没有孩子，她不知道应该做什么好。 她不是白莉莉。白莉莉只要吃好喝好玩好穿好，就满足了。而她在这上面不怎么讲究。 白莉莉穿的戴的用的，都是世界名牌。而郑秀莉连这些牌子的名字都叫不上来，更不知道这些个名牌，跟普通品牌相比，到底有什么不一样？ 白莉莉出去逛街，一逛就是一天，甚至是一周，强烈沉浸在扫货的乐趣里。 郑秀莉需要买什么东西，都是直奔主题，十分钟就能买回来。 她除了事业，真的就没什么乐趣，连麻将都不会打。除了偶尔去趟健身房，电影院都懒得去。 郑国霖还真的没有想到，郑秀莉没有什么爱好。更是做梦都想不到，他的开挂挣钱的方式，彻底剥夺了郑秀莉唯一的乐趣。 白莉莉是只顾自己疯玩享受，不愿意要孩子的，那样会影响到她的享受。 她是让郑秀莉给逼着，才无可奈何答应要孩子。当然了，怀不上最好。 郑秀莉恰恰相反，孩子是她最后的希望。没有其他乐趣，剩下的，只有享受当母亲的乐趣了。 半年里，在郑秀莉严密监视之下，郑国霖果真就没了任何办法，只能天天被两个活宝纠缠着。 得亏这俩活宝长的漂亮，百看不腻，要不然，郑国霖真就没活路了。 第二年的四月份，郑国霖去外地视察一家芯片制造研究所。 在他的资助之下，这家研究所购置了他们梦寐以求的试验设备，网罗了一批国外顶尖人才，取得了不小的突破。 当然了，这些突破，也是在其他行业取得突破的基础上取得的。 比如在反光镜研究上，光机所也获得了突破，基本弄清了那块郑国霖带回来的反光镜碎片当中，填充弥合物的化学成分，并成功制造出了高透光率的反光镜。这就为光刻机的反光镜组系统，提供了高质量的镜头组。 另外，微进给系统、极紫光源方面，都有了不小的进步，为光刻机的进一步向7nm制程靠近，提供了保障和基础。 这一次，芯片研究所举行的，是一次内部论证会，主要想请国内著名院校这方面的专家教授，来帮助他们论证一下科研成果，提出改进意见。 光刻机这个东西，几乎包含了世界上所有的高端科技成果，综合性过强。仅凭他们自己的科研力量，是很难做到，拥有所有高端科技的专家，把这些高端成果组合在一起的。 郑国霖不懂这些乱七八糟。可他是投资人，研究所自然也要邀请他过去，顺便展示一下自己的成绩，让他看到，他的投资他们没有白白花掉。 本来，他派个代表去，回来跟他汇报一下，也就完了。 可是，整天在家里让郑秀莉给虐，他正好借这个机会，躲出去清净几天。 上一次出差，是郑秀莉跟着。这一回，就轮到白莉莉了。 郑国霖收拾了行装，白莉莉仍旧充当他的高级助手，再带上一个具体负责这个项目的公司管理人员，大家就出发了。 到了目的地，就是天天开会，听一天天书，连郑国霖都头疼。 可身为银狐集团的董事长，郑国霖亲自过来，总不能让人家看出他头疼来。他还得不懂装懂，每天都装作饶有兴趣，坐在那里聚精会神。 白莉莉可不受这个罪，跟着他开一天的会，第二天就直接不去，到处逛街去了。 会议牵扯的高端项目太多，每一个项目都要进行论证。参会的有关方面专家也是非常认真，提一些专业方面的不同意见，然后就会相互辩论许久。 原本计划举行一周的会议，结果就开了半个多月。 不过白莉莉很会玩，每天开了车城里城外的转悠，赏景游玩，逛街看电影。再开半个月，只要不用她亲自参加，她都不觉得闷。 一般是郑国霖早上去开会，白莉莉在酒店里睡觉，睡醒了去自助餐厅吃免费早餐。嫌餐厅里的东西不好吃，就自己开车出去吃。然后就一个地方一个地方地逛着玩。 到下午的时候，郑国霖开完会了，就打电话找她，再陪她玩一晚上。 白莉莉这小日子，比在家里过的都滋润。 这天下午，郑国霖开完会就四点半了，出了会议举办的酒店，照例是打电话找白莉莉，让她开车过来接上他，然后两个人一起去吃饭。 电话通了，却听白莉莉在电话里懒洋洋地说：“国霖，我不舒服，你自己打车回来吧？” 郑国霖吓一跳，以为她得病了，赶紧打车回住的酒店。 进了门，屋里拉着厚厚的窗帘，灯光暗淡。白莉莉躺在床上，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郑国霖赶紧问：“莉莉，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别看他自认为并不是像爱郑秀莉一般爱白莉莉。可是，跟着他的每一个女人，他都十分关心。何况白莉莉还是他的初恋呢。 白莉莉就在床上懒懒地说：“我早上起来就恶心，吐了半天。本来以为是睡一晚，肚子里没有东西，引起的肠胃痉挛。不吐了就去自助餐厅吃了点东西，结果吐的更厉害了。 我睡一天了，也没吃饭，现在虽然好了，可饿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你把我扶起来，带我出吃饭吧？” 郑国霖终于松一口气。 这个小狐狸，从年青就喜欢撒娇，现在三十好几了，还是一点不改。 他只好过去，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帮她穿上衣服，领着她下楼去吃饭。 正文 400.女人都有小心思 400.善于揣摩 总算哄着白莉莉下了楼，她又嫌酒店里的饭不好吃。 “那你想吃什么？”郑国霖就问她。 白莉莉歪着脑袋想一会儿说：“咱们去滨江大酒店，吃海鲜自助餐吧？那里送大龙虾的。” 从她这一句话里，郑国霖就听出来，这小狐狸根本没闹什么病，是嘴馋了。 她说的那个酒店的自助餐，肯定不便宜。 果然，到了那里之后，郑国霖就发现，那自助餐竟然要五百块钱一位。 这个价格，对工薪阶层来说，很少有人来吃。大部分的客人，都是公务接待，或者是有一定经济基础的人。这从餐厅里客人的衣着打扮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不过这东西，对郑国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只要白莉莉高兴，想吃一万一顿的自助餐，他也掏的起。 只是，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一般不会再到公众场合来吃饭了。成为大佬，凭空就少了很多的乐趣。 记得大学的时候，两个人出去逛街，白莉莉就是这样，总想要一些郑国霖弄不起的玩意儿，搞得他经济一直紧张，鸭梨山大。 不过，除了这一点，白莉莉的温柔可人，懂事乖巧，加上她狐狸一般的狡猾，都能让郑国霖流连忘返而乐不思蜀。 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个小狐狸不如傻大妞郑秀莉好伺候，最后他还是选择了白莉莉。 现在，郑国霖已经真正财务自由了，再不会因为花钱而鸭梨山大。白莉莉这小狐狸，只要不和郑秀莉凑一块儿，出损主意虐他，剩下的，就都是可爱了。 其实，明明知道白莉莉不是个好女人，郑秀莉才是真正为他着想的好妻子，他还是愿意和白莉莉一起出来。 白莉莉会哄他高兴，会出许多让他觉得好玩的幺蛾子，郑秀莉不会。 郑秀莉只知道管着他，这不许那不许的，跟他妈差不多了。 这么大的男人了，谁还希望出门带着个妈呢？ 白莉莉就不一样，越是两个人单独在一起，越像个孩子，跟大学里那个白莉莉，基本就没什么两样。 这样，会把郑国霖也带到那个大学时代，感觉自己也年轻起来。 大佬出门，保安部都是要配备保安的。守着保安，郑秀莉一脸严肃，再不断叨叨他两句，就会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和白莉莉出来，郑国霖就可以做主，保安就是在公开场合充充门面，其余时间，不许跟着他。就算跟着，也不许走近他五十米之内。 他不去高档场所，更不会在酒店房间里用餐，就和白莉莉这样，去普通大众的消费场所，逛游着玩。 这五百块一位的自助餐，已经相当丰盛。龙虾、大闸蟹、鲍鱼、海参都有，而且还都是活的，新鲜的，比他平时吃的好多了。 吃完自助餐，两个人又到沿江的大道上散步，欣赏这城市的夜景。 “国霖你看，那边湖心有个塔，好漂亮啊！不知道能不能走过去？” “国霖你看，江里有游船哎，真漂亮哎，咱们也去坐游船好不好？” 白莉莉就像个少女，挽着他的胳膊，蹦蹦跳跳的。 郑国霖也想这样年轻起来。可是他知道，顶多五十米以外，就会有至少两个保安跟着他们。 郑大佬身系集团全体员工的福祉，出一点事情，他们都担当不起。就算董事长不让跟着，他们也不敢不跟着。 郑国霖就在白莉莉耳边说：“哎，咱们开完了会不回去，偷偷甩开保安，单独出去玩几天好不好？” 白莉莉立马摇头说：“不好。你要是失踪了，回去秀莉能把我给吃了。不过我已经习惯有保安在一边跟着了，就权当他们不存在就是了。” 只要有条件供着她，小狐狸还是很懂事的。 郑国霖就叹一口气。 白莉莉习惯这种富豪生活，比他要快的多。而他，到现在都觉得十分别扭。 也许，白莉莉就是天生要做富人的命吧？而他，则是越活越不自由。 也只能在这江边人少的地方遛遛。去人多的地方，保安就会跟上来，贴身护卫了。 如果想着和白莉莉去看一场电影，保安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越想心里就越失落，他就对白莉莉说：“馋病治好了，咱们回去吧？” 白莉莉就撒娇地拖着长音“嗯”一声说：“再玩一会儿，我还没玩够呢！” 郑国霖就不说话，继续让她挽着胳膊，陪着她往前走着。 白莉莉白天耍无赖，装病不起来，估计就是想让他不要总是忙公务，多拿出时间来陪她一会儿。 无论是怎样的女人，都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这小心思不说出来，就是要让男人去猜。 猜中了，她会兴奋，会感到幸福，觉得男人懂她。 猜不中，就会在她的内心里，留下一丝小小的不快。 这不快积累多了，就变成日后分手的理由了。 郑国霖之所以可以讨女人喜欢，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外表和钱。最关键的，恐怕就是擅长揣摩女人这些小心思了。 因此，白莉莉离不开他，郑秀莉也离不开他。 大学时代，他可是个纯屌丝，不名分文。 不过这一回，郑国霖还真揣摩错了。 本来以为，陪了她一晚上，白莉莉应该安分了，第二天就不会再闹幺蛾子。 可是，第二天早上，天还没亮，她突然又爬起来，去洗手间呕吐去了。 听到动静，郑国霖就跟到洗手间里去，看白莉莉趴在面盆跟前，脸色有些蜡黄，他才意识到，她可能真的病了。 这一天的会，郑国霖就不打算去参加了，他只让公司的业务主管过去，自己打算陪着白莉莉去医院看看。 在这里，郑国霖跟医院不熟，也不好意思因为白莉莉这点不舒服，就打电话麻烦别人。 他亲自开车，和白莉莉去这里最好的医院，在内科门诊排半天队，才轮到他们。 这年代，无论哪个城市里，最好的医院都是人满为患。 坐在医生办公桌跟前，人家只简单问了几个问题，发烧不发？都吃什么东西了？然后就让去化验，验血，验尿。 然后就又排队，到中午了，化验结果下午才能出来。 郑国霖这个气，这要真有个急病什么的，还不早就给耽误了？ 正文 401.无理也要争三分 排队等了一个半小时，看病没用二分钟，然后就又是漫长的排队。 郑国霖大概是大佬当惯了，在S市无论去哪家医院，他也不用排队。 他的时间才真正就是金钱，甚至比黄金贵的多。 耽误郑大佬一分钟，得少让他挣多少钱啊！ 在这异地，不想麻烦人，当回普通百姓，想不到会是这么难！ 郑大佬就有些受不了，都有些后悔没打电话找人了。 总算等到下午医院化验室上班，拿了化验单，再去内科找给看病的那位大夫。 大夫看看化验单，头都没抬说：“去妇产科！” 郑国霖就有些懵。 “不是，大夫，她什么病啊？”他就问。 “让你去妇产科你去就是了。”大夫简单回答一句。 从早上到下午，等了大半天，就换来大夫这么一句话。 这下，郑大佬真压不住火了。 “你什么态度？叫你们院长过来！” 白莉莉赶强紧拉着他往外走，嘴里一个劲给人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啊。” 在她看来，郑国霖这个身份，和一个小大夫吵架，不说有失身份，万一让熟人碰上了，传出去，有损郑大佬的社会形象啊。 再说，她和郑国霖的关系，也很不宜在公共场合公开。 白莉莉把郑国霖从大夫办公室里强行拉出来。到了外面，郑国霖还余怒未熄。 “这都什么大夫？不行，我非把他饭碗给砸了不可！” 外面几个等着看病的人，就一脸轻蔑地看着他。 你什么人啊，就能把人家饭碗给砸了？你要有这个本事，还用得着在这儿排队看病啊？ 白莉莉却知道，郑大佬还真有这个本事。 别说一个小大夫，就是把这家医院院长的饭碗给砸了，他都不见得办不到。 “不值得，不值得啊，国霖。”她就劝着他，“你当一回老百姓，会死啊？” 郑国霖想想，自己也笑了。 这还真是，自己怎么跟个三岁孩子似的，学会随便就发脾气了？ 郑大佬总算恢复了常态，领着二夫人去妇产科了。 到妇产科还得排队，又是一个多小时。好容易排上了，还让化验尿。 “上午不是化验过了吗？化验单还在这儿呢。”郑国霖忍着气问大夫。 大夫比他还横：“让你化验你就化验，废什么话？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 郑国霖这回是真忍不住了，我特么不看了！ 他黑着脸，就守着妇产科大夫掏出电话来打电话：“张市长，对，我郑国霖。今天我有点事，没参会，对不住了。我夫人有点不舒服，我陪她在你们中心医院看病。这整整等了一天，到现在看俩科室，俩大夫了，还没看出什么病来。哎呀，咱们市这医疗条件和效率堪忧啊。这还仅仅是不舒服，要是得个急病，非出人命不可！咱们市这老百姓，有病指望这样的医院看，还不都耽误了吗？不客气说，全国各地的城市我基本都去过了，这是我见到过的，全国最差劲的医院！” 一边的妇产科大夫就有点发懵。 郑国霖，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啊？难道，难道……我滴个天，这是郑国霖！ 旁边白莉莉心里却甜蜜蜜了。郑国霖跟市长说她是他的夫人！ 她多么想得到郑国霖夫人这个称号啊！可这称号是人家郑秀莉的，没她什么份儿。 这不吃饱了撑得吗？当初你不在大学最后一年甩了他，能变二夫人吗？给你你不要，别人抢去了你又想要了，还真是有病了。 妇产科大夫慌了，一个劲跟郑国霖解释：“对不起郑先生，我也不知道您是郑国霖啊？是我不好，您别生气……” 郑国霖直接就不听她解释了。 “你不用跟我说了，你们院长马上就到。有什么事情，跟他解释去吧。” 这回郑国霖真发火了，白莉莉就不劝他了。 郑大佬真发火，郑秀莉都不敢说话，白莉莉就不敢了。 说话的工夫，院长小跑着就来了。 “唉哟，对不起郑董，您来了，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呢？您想看病，只要一个电话，我派救护车接您过来，专门组织专家给您看病，不用到这里来的。” 郑国霖这个气，特么的你连谁有病了都搞不清楚，胡说八道什么？用救护车接我？你怎么不说搞个殡仪车接我啊，这多吉利啊？ “您误会了院长。”郑国霖冷着脸说，“我就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我就是想代表我们普通老百姓问问，我们普通老百姓在你这里看病，为什么这么难？忍受着疾病的痛苦和折磨，长时间排队等待不说，还要让你的医生这么瞧不起，任意训斥！你这医院上面写着什么？人民医院！我请问院长，谁是人民？这外面排队等待的这些人，是不是人民？你们就是这样为人民服务的吗？就你这位医生的态度，她够资格为人民服务吗？” 院长脸上黑一阵，白一阵，让郑国霖堵的说不出话来。 这郑大佬可是市里请来的财神爷啊，连市长都和他并肩坐着开会，不敢轻易得罪他。 刚才，院长已经挨了市长好一顿训斥了。 “对不起啊，郑董，”院长只好讪笑着解释，“你也知道，咱们这个四线小城，财力有限，医院也是资金紧张呀。” “资金紧张跟你们的效率和服务态度有什么关系？”郑国霖不等他说完，立刻就反问他。 他手下那么多公司高管，整天给大家开会，遇到强调客观理由的，多了去了，哪一个都会让他给堵的哑口无言。 这就是一种霸道和霸气。 有时候他也会缺乏理由，可没理也得找出理来，说的对方无话可说。否则，他董事长的策略，怎么可以顺利执行下去？ 有时候做事，不一定就非要有道理，关键看你怎么把你的意志坚决贯彻下去，其实并不需要道理。 郑国霖是这方面的老手了，可谓经验丰富，院长这点本事，又对他心存敬畏，不敢强辩，哪里是他的对手？1603351958 正文 402.大佬发脾气 像郑国霖这种级别的大佬，那基本是全国代表，那个什么委员。 他的影响力，可不是一个四线城市可以相提并论的。别说院长，就是市长也不行。 让他抓着理，你就认倒霉吧。 “你说用救护车接我？我没得那么严重的病，不够用救护车的级别，为什么还要用？那不是浪费公共资源吗？那是犯罪！” 郑国霖短短几句看似高尚的话，就把院长给堵的无话可说了，只能一个劲认错，表示是自己的工作失误，立刻就会整改。 郑国霖可不想就此算完。 “就这种大夫，心里根本就没有装着人民！”他指着那位大夫说，“这种人，就是医术再高，也不能用！有医术没医德，将来还不知道要耽误多少事，出多少医疗事故，害死多少人！” 那大夫吓的脸都黄了。 她学历不高，好容易拖关系在这市里条件最好，级别最高，工资最高的医院里谋个工作，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地熬到个主治医师，不容易啊。 看这位大佬的意思，是不想让她在这里混下去了。 她立马就哭了，却只知道哭，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郑国霖一直黑着脸，站在那里不走，院长也没有办法。 心说这位郑董真是说人话拉狗屎啊。你一直强调我们这里看病难，不能浪费公共资源。可你一个人就搅和的这一个科室都没法正常看病了，这就不叫浪费公共资源？外面等看病的病人进不来，这就不叫看病更难了？ 可人家是大佬啊，市长都得罪不起，他就更白给了。 他把科室主任叫过来，严肃着脸嘱咐说：“把她的工作停了，深刻反省，等候处理。” 听到院长这句话，郑国霖才迈腿出了门，可也没按院长说的，去院长办公室，他又奔着内科去了。 原先那几位在内科外面排队的病人，这会儿还有好多没走。这一回，郑国霖就让他们长见识了。 他直接就带着院长进了内科，在那位大夫跟前站住了。 大夫当然认得院长了。可好好的，院长带个病人来找他干什么？他还以为，郑国霖是院长的关系呢。 不过先前他态度不好，这也不能怪他，他不知道啊。 郑国霖就守着院长问他：“我夫人什么病？” 大夫也傻。刚才你告诉他不就完了吗？或者这会儿你装不知道也行啊。 大夫看见院长，就只会说实话了，而且出奇地客气：“从化验结果看，你夫人白血球不高，应该没什么病。就是，从尿检看，应该是怀孕了。所以，我让你们再到妇产科去复查确认一下。” 这下就又让郑国霖给抓住理了。 “你刚才是这么个态度吗？如果刚才你也这样和颜悦色，我会对你发火吗？ 你明明知道结果，刚才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做为公民，我在你们医院里看病，难到对自己病情的知情权都没有了吗？你这叫侵犯我的人权，你懂不懂？” 大夫还想着分辩：“我不是妇科大夫，我不能替他们判断。所以，我必须让你们去妇科。” 这下就更让郑国霖抓住理了。 他立刻就把矛头指向院长：“看到没有，这就是你们医院的大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他看得懂化验结果，完全知道我夫人是怎么回事，他就是不告诉我们，而且态度恶劣！就算他不是妇科专业，不敢确诊，把他的想法告诉我们，能累死他吗？ 这就是一种态度，一种医生不拿普通百姓当平等的人看待的态度！总觉得他是医生，就得高人一头！你们小老百姓懂什么呀，我凭什么告诉你呀？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这是什么思想？资产阶级等级观念思想！有这种思想的人，怎么可以坐在人民的医院里当医生？他会视人民的生命如儿戏，因为他心里根本就没有装着人民这两个字！” 我了个去！院长心里十万个草泥马在奔腾。 这直接就是要上纲上线呀！ 再让郑大佬说下去，这大夫就该拉出去枪毙了！ 但他心里，最恨的还是这俩大夫。 特么的整天教导你们，不要总是闭着眼睛看病！要学点相面知识，睁眼看看人家病人的面相！ 这惹不起的混混，有钱的大爷，尽量对人家客气一点。 你们可倒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这全国知名的大佬，站在你们跟前，你们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当然了，这郑大佬这身穿着打扮，也的确不像什么大佬。 可你得看气质啊，这么有大佬气质的一个人站在这里，你们怎么就都特么跟睁眼瞎一样，愣是看不出来？ 当然了，郑大佬微服私访，还的确看不出来。 可郑大佬看不出来，他夫人你们看不出来吗？这穿的戴的，哪一样不是名牌啊？不认识爱马仕，不认识古琦呀？ 不认识名牌，水这么足的镯子不认得啊？这么大的钻戒不认得？这么昂贵的，法国世家的宝石项链，你们也不认得？净特么的给我找麻烦！ 终于等着郑国霖长篇大论完事，院长还是外甥打灯笼——照舅。 “把他工作先停了，深刻反省，等待处理！” 屋里声音这么大，门还开着，外面看病的那几位就都傻了。 还真有既能砸医生的饭碗，又能排队看病的人啊？ 哪儿有啊？能砸医生的饭碗，肯定用不着排队。估计，这是上面的大官微服私访来了。 这医生倒霉，直接撞枪口上了。 活该！ 你不牛逼吗？有本事你再把刚才趾高气昂那一套拿出来呀？ 怪不得老发生病人打大夫的事，就你们这副态度，本来就欠揍！ 郑大佬发一通脾气，达到目的，病也不看了，直接和院长告辞走人了。 院长还一个劲和他客气，说是等着院里开会研究了结果出来，一定第一个通知他，一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 答复什么呀？郑国霖也就是想发发脾气出出气，还真砸人家饭碗啊？ 到晚上给院长打个电话，表示他就是吓吓他们，让他们好好地为人民服务，其余也就不追究了。 也就到此为止了。1603419002 正文 403.世界真奇妙 和白莉莉坐进车里，在院长恭送下离开医院。 白莉莉不舒服，当然就得郑国霖开车。 走到半路上，郑国霖忽然就猛踩了一脚刹车，吓白莉莉一跳。 “你干什么呀，国霖？”白莉莉一脸不高兴，“人家本来就胃里难受，你还急刹车。这前面没有车呀，你干吗要停下？” 郑国霖就看着她问：“刚才那个医生说什么？” “哪个医生啊？”白莉莉还是不高兴。 “就那个外科医生。”郑国霖说。 白莉莉说：“你看你刚才在医院里那个威风样子，我都不敢往你跟前去了，我知道你跟医生说的啥，医生又说什么了？” 郑国霖还想说什么，后面已经堵了一趟车，在嘀嘀地按喇叭了。他只好先开车走，一路也不问白莉莉了。 直到回到酒店房间，在外屋里坐着，郑国霖才说：“那个内科大夫说，从尿检结果看，你可能是怀孕了，所以才让你去妇产科复检一下。” 白莉莉听了也是一愣。她虽然年龄不小了，却没有这方面的经历。这么些年了，因为郑国霖的原因，肚子根本就没什么动静，也就压根不往这方面想了。 郑国霖这么一说，她才想起来，这月的大姨妈，好像过了一个多礼拜了，也没来。 “国霖，我那个大姨妈，好像一直没来。”她看着郑国霖说。 这一下，郑国霖再也没有心思在这里开会了。 “走，咱们回家。” 他立刻就站起来了，吩咐保安做好准备，他们明天一早就回去。 “你干吗这么着急呀？”白莉莉还劝他，“这事儿早一天晚一天的不要紧的，你开完会咱们再走，来得及。要不然秀莉又要埋怨我耽误你干正事儿了。” “我可能又要当爹了，我还开个鸟会呀？你这事儿最重要！” 于是，第二天早上，郑大佬留下那个专业管理听会，自己带着二夫人，打道回府了。 在回去的路上，郑国霖就给S市的医院打电话，提前预约看病的事情。 还是自己的地盘舒服，可以直接找专门的医生，单独看病。 要不是那位内科大夫提醒，郑国霖都不会往这方面想。 这都好几年了没动静，三十好几了怎么就怀上了呢？这世界还真奇妙！ 还就是挺奇妙。 到了医院，半小时以后，结果就出来了。二夫人有了一个多月了，千真万确！ 我滴个天，世界真奇妙！ 郑国霖什么也不干了，带着白莉莉就回家了。到家安顿好白莉莉，立刻吩咐管家：“赶紧，找专业营养师，聘个专业妇产大夫来家。” 对了，还要找个理疗师，避免莉莉和王艳那时候一样，挺着大肚子遭罪。不仅要理疗师，还要聘个专业按摩师回来！ 他一口气吩咐了管家一堆事情，差点把管家给弄懵圈。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老板这是要干什么呀！要在家里开妇产医院，还是要开理疗房或者是饭馆啊？ 郑国霖觉得，他吩咐的这些事情，都非常有必要，也必须要这样做。 白莉莉都快四十了，属于高危孕妇，没有人随时照看着，给出科学的指导意见，出了危险怎么办？ 他可不敢让这么可爱的小狐狸冒一点风险，再说小狐狸肚子里，怀的可是他郑国霖的孩子，金贵着呢！ 接下来，他就开始围着白莉莉转了。 “对了，莉莉你想吃什么？我吩咐人给你专门做。对了，得先找来营养师再说。看看怀孕期间，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然后再从能吃的里面，选择你喜欢吃的。” 郑国霖高兴的，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王艳怀孩子的时候，他还真没这么激动过。也许那时候还年轻，也从来没有过自己的孩子，还没有意识到孩子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白莉莉有了孩子，他才真正觉得，这孩子是什么，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美好的感觉。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心理，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郑秀莉下班回来的时候，正碰上管家让郑国霖给指使迷糊了，不知道先干什么后干什么，在客厅外面转圈子呢。 他不知道干什么，他手下那几个保姆和保安，也不知道干什么，正大眼瞪小眼地站在他身边，一动不动，小心翼翼地瞅着他呢，样子十分滑稽。 郑秀莉边在门口换鞋，边观察他们，感觉这几个人是要发疯的前兆。 “你们站在这里，大眼瞪小眼的一动不动，干什么呢？演木偶剧还是迎接我？平时没见你们对我这么热情啊？” 大家一下清醒过来，意识到女主人回来了。 保姆就说：“管家让我去找营养师。我就是一个干保姆的，我上哪儿给他找啊？” “对啊，对啊。”保安说，“他还让我去找妇产科大夫，还要我给领咱家里来。我就是个干保安的，也不认识妇产科大夫啊？再说了，妇产大夫都是女的，我不能大街上往家里拽人家吧？那人家还不得把我当流氓给抓起来呀？” 管家也着急：“我让你们自己找了吗？我让你大街上拉人啦？我让你去社区服务社那里打听去，看哪里能找到这种人，谁让你们自己找了？我不是忙不过来吗？” “怎么这么乱呢？”郑秀莉听着大家七嘴八舌，脑袋都大了，她就吼一嗓子，“一个一个说！” 大家赶紧闭嘴。 “管家，你说。”郑秀莉吩咐。 管家就问她说：“郑总你不知道啊？” 郑秀莉说：“我知道什么啊？你们都说什么了我就知道？” 管家就说：“今天下午，老板带着莉莉回来了，说是莉莉有喜了，需要照顾。” “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郑秀莉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管家只好重复一遍刚才的话。 “真的假的？”郑秀莉一脸狐疑的神色问。 管家说：“老板亲口说的，真的假的我哪儿知道啊？这不正是因为这个，老板才叫我找这些专业人才嘛，还得今天必须找来。我上哪儿给他淘换去呀？” 郑秀莉还是不肯相信。 “国霖和莉莉呢？”她就问。 管家告诉她说：“在楼上莉莉屋里呢。” 郑秀莉三步并作两步，赶紧往楼上跑。1603437964 正文 404.大奶奶吃醋 郑秀莉匆匆上楼，推开白莉莉的卧室门。 就见白莉莉半躺在床上，一副娇滴滴的样子。 郑国霖正端了一个小白瓷碗，半蹲在白莉莉一侧的床边上，喂她粥喝呢。 嘿，这白莉莉，怀了孩子了不起呀，连吃饭都得让男人伺候了！ 这郑国霖也是贱，王艳怀孕的时候，咋没见你这么伺候过啊？还是你爱白莉莉，不爱我！ 可你也没怀孕啊？这不胡搅蛮缠嘛。 看郑秀莉进来，郑国霖也觉得自己亲自给白莉莉喂饭，这场面有点过于温馨了，温馨地都有点尴尬了。 他就赶紧把白瓷碗放在床头橱上，站起身来，对郑秀莉解释说：“莉莉一直恶心，不想吃东西，所以，我喂着她强吃一点。” 郑秀莉站在门口，愣怔好一会儿，嘴里才冒出一句：“好，你们继续。” 说完，直接关门走人。 看郑秀莉出去了，郑国霖还想端了瓷碗喂白莉莉吃饭。 白莉莉就把饭碗接过来说：“好啦，我自己吃。你赶紧出去看看，大奶奶脸色好像不对劲。” 郑国霖也觉得，郑秀莉脸色有些苍白。可白莉莉怀上孩子，应该是一件大喜事，她为什么不高兴？ 他还是听了白莉莉的，赶紧出去，去找郑秀莉。 郑秀莉已经下楼了，正站在门口跟管家说话。 这个郑国霖，自从不管公司具体事务了，做什么都找管家。 管家就是管着家里买菜做饭，打扫卫生和安全的，你让他去给你找人，这不难为他吗？ 她就告诉管家，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老板吩咐的那些事情，由她去做就好了。 管家这才松了一口气，还是老板娘明事理。他就带着自己的一干手下，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 郑国霖下楼，正碰上郑秀莉进客厅。 他也意识到这位大奶奶今天情绪不好，可他不觉得跟白莉莉怀孕这事有关。 但不管怎么说，郑秀莉在家里权力最大，他就是个住店的客人。 这住店的客人得罪了老板，也没什么好结果。 他就迎着郑秀莉走过去，先开口问候：“夫人今天上一天班，辛苦啦！” 郑秀莉冷着脸不搭理他，直接往客厅沙发那里走。郑国霖就屁颠屁颠地跟着过去。 “夫人今天气色不好，遇上什么难事了吗？我可以帮到你吗？”他还是不住嘴，想着逗郑秀莉开心。 郑秀莉在中间的沙发上坐下，看半天站在她跟前的郑国霖，这才说：“好好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郑国霖说：“你瞅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少在这儿跟我假惺惺。”郑秀莉还是一脸不高兴，“关心我，关心我也从来没见你那样喂过我吃饭！” 原来大奶奶是为这个！ “你看你这就不讲理了不是吗？”郑国霖就解释，“莉莉她不是情况特殊吗？再说了，你当初不舒服，我没那样关心过你？” “没有！” “我说，你属老鼠的是不是，咋撂爪就忘呢？” “你怎么知道我属老鼠？” 得，不讲理立马开始。 郑国霖直接不接茬，接茬郑秀莉立马会发疯。 他就在她一边坐下问：“夫人今天想吃点什么？” “我想吃什么，你会做吗？” 还是要吵架的架势。 “我可以吩咐他们做呀，他们做不了，我去酒店给你订总成了吧？” “我又不是没长嘴，我用你去吩咐？去酒店订，我还回家干什么？直接去酒店吃不完了？” “嗨，郑秀莉，这怎么好心都当驴肝肺了？非要憋着吵架是不是？” 郑秀莉却忽然笑了。 “莉莉什么时候怀上的？”她这才正儿八经地问郑国霖。 郑国霖就把去开会这几天的事情都告诉她。 郑秀莉听了就点点头说：“好了，剩下的事儿你少掺和，我来做就行了。这个白莉莉，本来就是个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的货，你再这么惯着她，她还不翻了天呀？” 郑国霖也点头说：“夫人言之有理。”想想又说，“可是她三十好几了才怀上，心里又有些害怕有危险，我平时也得多关心她一下，尽量给她打消顾虑，你说是不是？希望夫人能够理解。” 郑秀莉就不高兴说：“你嘴上关心关心她就行了，用不着亲自下手。我大学和她在一起住了四年，我比你了解她。你不关心她，她还能动脑子想事情，不干蠢事。你越关心她，她就越不知道自己是谁，什么荒唐事都肯干。” 说到这里，顿一下问：“你知道大学你们为什么会分手吗？” 郑国霖一脸迷糊，看着她问：“为什么？” “就是你对她太好了。”郑秀莉说，“你惯的她，觉着自己就是天下最优秀的女人，跟着你过于委屈了。所以，她才敢离开你，去找更好的。在家待那三年，她吃到苦头了，知道自己是谁了，这才会哭着回来求你。” 郑国霖想想，郑秀莉说的还真有道理。 “好，听你的，我不惯她。”他就说。 不过，从这一天开始，郑秀莉对他的监视计划，也就彻底没法实施了。 这个白莉莉，还真就跟郑秀莉说的似的。自从怀了孩子，这就娇的不知道怎么好了，恨不得走路都得弄个人搀着她，肯定不会去跟着郑国霖到处跑，监视他了。 郑秀莉除了要时常去公司处理事情，剩下的时间，就得在家里和白莉莉对和了。 白莉莉别人不怕，就怕郑秀莉。郑秀莉在家，她还像个正常人。郑秀莉前脚上班，她后脚楼都不下，躺着床上，吩咐下人干这干那，弄得大家都头疼她。 郑秀莉回来，看不下去了，虎着脸训斥她一顿，她就什么毛病都没了，还能跟着郑秀莉跑这跑那，还能上跑步机锻炼身体。 兴许，郑秀莉才是前世白莉莉的那个男人。一对冤家这辈子投胎没投好，都变了女人，便宜郑国霖了。 两个活宝在家里顾不上他，郑国霖又自由了，这下把他给高兴的，鼻涕泡都要美出来了。 正文 405.旧钱与新钱 自从把郑秀莉娶进门以后，郑国霖就再没跟吴曦出去鬼混过。 随着他的财富越来越多，身份地位和名气也越来越大，他也不敢去那些与他身份不符的地方鬼混了。怕被别人认出来，捅到媒体上去，那面子可就丢大了。 这一回，白莉莉怀孕，郑秀莉顾不上他，终于自由一回，他得好好给自己安排一下这一段的生活。 当然了，叫上吴曦去鬼混，这个肯定不行。 别说怕被曝光，就是舒雅那一关他也过不了。 这小丫头跟他学的，精灵古怪的，吴曦直接不是她的对手。 和吴曦在一块，不干坏事挺好。干坏事，那个危险系数，可就是直线飙升了。 这几年下来，吴曦都琢磨出经验来了。舒雅太了解郑国霖，把他的路数都摸得门清儿。 所以，弟兄两个在一块儿，最好是只干正事儿别动歪心思。在干坏事儿上，弟兄俩最好是割袍断义，恩断义绝为妙。 吴曦这话说出来，郑国霖就明白了，吴曦肯定还会出去干坏事，只是不肯和他一起干了。 不过，做为男人，又有这个经济实力，就像他一样，他还想着一辈子都只有郑秀莉一个呢。那么多漂亮女人围着他转，他只取一瓢饮，对得起人家吗？ 不过，不符合身份的地方，他是不会再去了。 剩下的，弄个明星大腕儿，他倒是想过，可是也没有去做。 他有谢雪，还经历过韩丽萍，窥一豹而知全斑，已经没有这方面的兴趣了。 那些大腕儿，奋斗到出名，年岁绝对不会和她们说的那样年轻。而且，上镜的明星，真人不见得就跟在电视里看的那样漂亮。 漂亮的模样，大多都是靠化妆。大部分明星卸了妆，模样不见得比郑秀莉、王艳年轻漂亮，甚至能恶心到你。 这身材也是。镜头里人是显胖的，明星在电影电视里看着身材曼妙，生活里那就过于瘦了，其实真正的感觉并不好。 谢雪在镜头里看着有点胖，人也不是很漂亮，可是生活中的谢雪，却绝对是一个尤物。 韩丽萍镜头里看着倒身材很好，可生活里却瘦的，身上的骨头都硌人。 想起谢雪来了，他这才突然发现，自己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和谢雪单独在一起待过了。 谢雪已经功成身退，回到银狐影视，担任上市公司的执行总裁了。她主管业务，世界各地的到处跑，在家的时间不多。而她在家的时候，郑国霖却碰巧不在家。 两个人只是时常通个电话，连见面的时候都很少。 银狐集团现在已经是一个巨大的商业帝国。做为董事长，郑国霖的事情也是很多。幸亏是这个时代，好多事情可以在电话或者视频当中解决。倒退十年，郑国霖忙都能忙死，根本没有可能组织这么庞大一个集团。 谢雪不拍片了，不是因为她年纪的问题。好多比她年纪大，都能让她叫阿姨的主儿，不还整天在电视剧里混脸熟吗？ 谢雪属于肥胖体质，为了给观众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简直太受罪了，每天都在饥饿中煎熬，时常饿的头昏眼花。 有一段时间她甚至都想靠吸&%……毒来保持体型。 最后，在郑国霖建议下，她终于放弃，不再坚持。 不过，她也不等于是完全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她现在从事的工作，还是跟拍片有关，统筹安排着银狐影视的每一部作品，从电影、电视一直到网剧，都把自己的理念融入进去，把自己的理解融入进去。 郑国霖给她了这么一个平台，并充分放权给她，让她觉得，自己并没有离开所热爱的事业，而且活的很充实。 郑国霖想起谢雪来的时候，谢雪还恰巧在国内的一个影视基地，参加公司一部大型连续剧的开机仪式。 听到老板召唤，她连夜坐飞机赶回了S市。 在东湖山庄一个中式风格的套房里，半夜了，两个人一起宵夜。 吃着宵夜，郑国霖就把最近白莉莉怀孕的事情，告诉了谢雪。 谢雪听了，就叹息一声说：“这是个好事啊国霖。你这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将来需要更多的继承人。虽说现在有专业管理团队，可是，所有重要的部门，没有自己的继承人，这是不行的。洛克菲勒为什么一百五十年了还如此屹立不倒？这与洛克菲勒家族成员的庞大是分不开的。不要相信那些富不过三代的胡说八道。关键还是看你如何把自己的儿女培养成人才，而不是培养成废物。 现代的李大亨，你看看人家的儿子，一个比一个争气，这才有人家商业帝国的经久不衰。同样，那位民国的东北王，儿子不少，却偏偏弄了个少爷坯子继承家业。十年不到，被这位少爷坯子，把偌大一个家业，小半个中国的地盘，都给嘚瑟的一点不剩，自己当一辈子囚犯。” 郑国霖就看着她笑，然后说：“你知道的还不少。” 谢雪就认真说：“那当然了，我整天拍故事，接触那么多典故，什么不知道啊？” 接着就问：“你听说过，国外有oldmoney和newmoney的说法吗？” 郑国霖就茫然地望着她，摇摇头。 谢雪就解释说：“oldmoney，指的是那些老牌的富豪家族，根深蒂固，传统久远，经久不衰，像洛克菲勒，犹太人的罗斯菲尔德，还有咱们的李大亨。这些人，已经用不着完全依靠金钱来做事了。有时候，他们的声望和能力，比他们拥有的财富更值钱。” “那么newmoney呢？”郑国霖问。 谢雪说：“newmoney指的就是新兴富豪，比如说马巴巴，比如说你。没有根基，看着富可敌国，其实风雨飘摇，经历不起一场真正的风暴。比如二十年代的经济危机，一战和二战。而oldmoney，却能够挺下来，存活到现在，愈老弥坚。” 郑国霖听着，若有所思，不由就点了点头。 谢雪就笑说：“所以，你必须多找老婆，争取留下更多的后代，为你郑氏家族成为oldmoney，打下基础。” 正文 406.博爱 谢雪的这个观点，郑国霖还是第一次听说。 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谢雪的担心还是对的，也是真心为他着想。 如此大的一个家业，上千亿的资产，不考虑将来，肯定不对。 有时间，他还真的需要研究一下洛克菲勒和罗斯菲尔德家族，看看人家是怎么让财富一代代延续的？ 谢雪说的“oldmoney”和“newmoney”，其实也可以解读成真正的贵族与土豪。 他现在还只能算土豪。真正的贵族，还需要时间来磨炼，不仅把自己打磨成一个有修养有学识的商人，还要创立家规，把自己的后代，都打磨成贵族，才可以成为“oldmoney”。 这时候，就听谢雪抱怨说：“国霖，你给我的时间太少了。我也想给你生个儿子的。我眼看要往四十上走了呀，也想将来自己的儿子，成为你郑氏家族的一员啊！” 郑国霖只好苦笑说：“雪雪，你不知道我家那臭婆娘的脾气啊？这阵子让她看的死死的，我敢去找你吗？都这么大年纪了，不想为了这个，再和她怄气了。” 谢雪想想就说：“其实吧，国霖，你这辈子干错的最大一件事情，就是娶郑秀莉。 说实话，秀莉是个好人，嫁个一般老百姓，一夫一妻的白头到老，她绝对合适。可是，嫁你这么大的富豪，她就不合适了。她不懂大道理，看不到你郑国霖不是你一个人，而是郑氏家族的开创者。 我的意见，找个理由和她离婚吧。你离婚了，可以谁也不娶，可是你的女人，就不用再受她压迫了。这有利于你将来事业的发展。” 郑国霖就又苦笑，半天说：“雪雪，说实话，我不是个强势的人，也不是那么在乎自己的事业。我就想好好活着，活的舒服一些。我不会伤害愿意跟着我的任何女人，也不想被任何人伤害。我没法按照你说的，和郑秀莉离婚。因为我爱她，不能伤害她。” 谢雪就感叹说：“你这份博爱啊，也真的是没谁了。” 接着就说：“现在白莉莉怀上了，你家大奶奶没空搭理你。我就尽量在家不出去了，你得尽量到我那里去报到，争取让我怀上！” 郑国霖就咧嘴，半天对谢雪说：“雪雪，我跟你说实话吧，我那方面，的确有点小问题，你不见得能得偿所愿的。” 谢雪就狐疑地看着他，半天才说：“你有问题？壮的跟头牛差不多，哪回都能让你搞的我精疲力尽，你还有问题，糊弄鬼呢？” 郑国霖无奈，只得把前两年郑秀莉拖着他去医院检查的结果，告诉谢雪。 然后他说：“这两年，郑秀莉看的我这样死，也不能全怪她。她是看到王艳有了孩子，又觉得有希望了，所以才逼着我在家里。现在，白莉莉总算有了，她还是没动静。” 谢雪听了，就叹口气说：“秀莉也真够可怜的。”可立马就说，“我不管。我身体很好的，王艳和白莉莉能怀上，我肯定也能。你让我怀不上，我就坚决不放过你！” 郑国霖咧着嘴，也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这好歹的解决一个白莉莉，满以为只剩一个郑秀莉就好办了，结果就又冒出一个谢雪来。 这哪天要是伊芙琳也想起来要孩子，他就不用活了！ “好吧。”他站起来说，“这宵夜也差不多了，咱们进行下一步，造人运动！” 说着过去搂谢雪。这尤物身上的肉白皙粉嫩，柔滑如脂。好长时间不和她在一起，也别说，他还真想她了。 “哎呀，你助手！”这时候谢雪倒不肯干了，“我大老远飞回来，还没洗澡呢。” 郑国霖说：“我也没洗，咱们一起去洗。” 说着不由分说，就把她给抱起来，往浴室里走。 “不演戏了，你沉了不少。”他边走边嘟囔。 “嗯。”谢雪双手搂着他的脖颈，一脸娇羞，小脸都红了。 “长了十斤。这还是我尽量控制，不敢吃高热量食品呢。”她说。 浴室里，有个透明的玻璃大浴缸。郑国霖把她的衣服都脱了，就把她放进那个大玻璃浴缸里，然后开始放水。 谢雪就缩在浴缸里，一动不动了。 郑国霖在一边脱衣服，看着光影里，水渐渐把谢雪的身体淹没，只留下一片模糊的氲白。 这氲白就让郑国霖兴奋起来，他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了，也进了那个浴缸。 “哎呀，你手那么凉！” “别说，你这胖了，这身上更滑润了，真舒服！” “见那么多女人了，还这么猴急！” “你和别人不一样。你身上的肉，是最能让我联想和兴奋的。” “你大奶奶身上的肉不好啊？” “她那个发硬。这活宝可能是单独的体质，没见她怎么锻炼，身上就没肥肉。有时候她用力，我都能感觉到她体内肌肉的运动。” “你不是说她像男人吧？哎，你说，她是不是雌激素偏少，才怀不上啊？” “跟男人肯定不一样，她是另一种美。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还真没见过像她一样，拥有肌肉的女人。” “哎，你告诉我，你这辈子一共经历了多少女人了？” “你问这个干吗？” “我就是想知道。” “没多少。就，你们四个。其余的都是逢场作戏，那个不算的。” “拉倒吧。你说，你和韩丽萍是不是有一腿？” “别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那天我进你办公室，她正好也在。我亲眼看着她用背挡住我，手在你大腿上掐了一把。你疼的龇牙咧嘴，愣是不敢声张。你们要是没有那么回事，打死我都不信！” “……就是，逢场做戏。她主动的，真的，不信你问她！我……就是为了哄着她给你当配角，把那个片子拍下来，我全都是为了你呀。唉哟！” “你再敢和她鬼混，我就阉了你！” “哎呀，你干什么？” “我先喂饱了你再说，省的你谁的醋都吃！” “哎，别，别呀。在这里不行，都浪费了，我可是想要孩子的！” 正文 407.真爱没有道理 郑国霖心里明白，其实，谢雪才是最适合给他做夫人的那个人。 这女人和春梅一样，有一颗包容心，知道郑国霖不仅仅是她的丈夫，而且是郑氏家族的创始人。 没有更多的子女，把财富分担开来，将来承受的风险，就实在太大了。 特别是在种花家这样的地方，有时候法律并不是万能的。 财富过于集中在一个人的手里，说完是很容易的。 按照谢雪的意思，郑国霖不仅要在国内有众多的子女，来分担他的财富，甚至要在国外留一部分财富，才能更保险一些。 这就说到郑国霖心里去了。 可是，郑秀莉不会这么想。她想的，就是保住自己的丈夫，永远都在她身边，不许他去沾花惹草。 可是，爱这个事情，是不讲道理的。 郑国霖对其他的女人，更多的恐怕是身体的迷恋。而对郑秀莉，那恐怕才是真爱。 理智告诉他，谢雪是对的。可是，他做不到。这个，并不能以他的理智来决定。 这的确为他增加了不少的烦恼，整天多做不少事情，费许多的脑子来和郑秀莉周旋。 可是，他宁肯如此，也不会和郑秀莉离婚的。 第二天中午，他才从谢雪那里回来。 许久没有那个生活，谢雪也很疯狂。两个人折腾一晚上，睡到中午，郑国霖才感觉恢复过来。 他走的时候，谢雪还在东湖山庄里呼呼大睡呢。 回到家的时候，郑秀莉不在，去公司了。 王艳的孩子两岁了，郑国霖就不允许她住在这里，他让王艳带着孩子单独过。 种花家那位某大佬的公子，就是前车之鉴。 他不能允许自己的孩子从小养尊处优，必须让他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和普通人一样，上幼儿园，上学，刻苦学习。 别人有的他可以有，别人没有的，他也一样没有。 他告诉王艳，别想着母凭子贵。不把孩子教育好，让郑嘉南品学兼优，她就别想着将来要孩子继承他什么。他宁肯将所有财富都捐给慈善机构，也不会给他们母子留一分钱。 每过一段时间，他会亲自考察孩子的人品和性格。如果王艳做不到好好教育孩子，他就把孩子从她身边领走，送给别人教育。 比如，送郑秀莉她妈那里去，让他和欢欢一起生活。 春梅在孩子教育上，和郑国霖是一个观念的，把欢欢扔给秀莉妈，可以许久不管不问。 王艳不是不懂事，只是笨一些。可大佬的儿子在网上闹那些笑话，她也知道。 生了孩子，女人就自然有了母爱。她知道郑国霖是对的。 郑嘉南跟着她回到了她的房子里，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郑国霖说的严厉，可这个年纪的男人，还是想自己的孩子的。顶多两天，他就会跑去看儿子。 有时候给儿子买的东西，还是非常金贵的，不是普通老百姓家里消费得起的东西。 每当这个时候，反倒是王艳拉着脸训郑国霖一顿。 说人话拉狗屎。你说的一套一套的，到时候干吗自己先坏规矩啊？ 王艳慢慢人到中年，就变得沉稳了好多。笨人认死理，郑国霖制定的制度，倒是王艳自己可以坚持下来。 后来郑国霖的父母旅行回来，看不见孙子了，差点和郑国霖拼了老命，非逼着他把孩子给接回来。 郑国霖咬牙扛着，就是不接。 跟自己爹妈，你讲道理基本没什么用。 最后，王艳出面，和老人达成协议，她每个礼拜会带着孩子跟老人住一天。其余的时候，还是她自己养育孩子。 孩子也不是单亲家庭。 王艳的房子，也是一百二十平米。在S市，拥有这样一套房子，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 郑国霖也会经常过去，和母子俩待上一天，晚上也会在那里过夜。 对郑嘉南来说，爸爸只是工作太忙，不经常在家而已。 白莉莉看着郑国霖这么对待儿子，也是心有余悸。她也怀了孩子了，将来郑国霖会不会把她和孩子，也扫地出门啊？ 一直没有机会和郑国霖单独商讨这个问题，今天正好郑秀莉不在，她逮着机会了。 原本她是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养胎的，一个专门的保姆跟着，还把王艳怀孕时候用的按摩椅、理疗器、跑步机一大堆东西，都弄她房间里去了。 听见郑国霖回来了，她也不养胎了，让保姆扶着就下楼了。 郑国霖看她那个做作的样子，就不舒服。 “不许扶她，让她自己下来！”他就吩咐保姆。 然后就训白莉莉：“你这才两个月，还没显怀呢，就娇贵成这样。这要肚子大了，一家人还不得拿你当祖宗伺候着啊？” 白莉莉就坐在楼梯台阶上耍赖。 “我都这么大年龄了，怀孩子有危险，你不知道啊？我不怕摔了吗？让保姆扶我一下，防止出意外，怎么的了？” 她还满是理由。 “不行！不惯你这些臭毛病！你赶紧给我下来，听见没有？不下来是不是？不下来我上去把你给薅下来，看我不把你屁股给揍红了！” 郑国霖说着要上楼。白莉莉怕他真守着保姆打她，只好噘着嘴下楼，坐到沙发上去。 “我问问你，秀莉在家的时候，你敢不敢这么着耍赖？”郑国霖看着她，一脸坏笑问。 “这家里有一个母老虎就行啦，你还有样学样，还让不让我活啦？”她就大声发脾气。 小狐狸发脾气的样子，着实可爱。 郑国霖就嘿嘿地笑，坐到她身边，搂着她说：“莉莉，你老是这样依靠别人，不想动弹，对你身体不好，将来孩子也不好生，知道吗？” 白莉莉就吃惊地看着他说：“啊？你还想让我顺产啊，我都多大了，还让我遭那个罪？我这辈子，最怕就是生孩子了，我不顺产！” 郑国霖就劝她说：“你没听人家大夫说啊？能顺产尽量顺产，这样对你，对孩子都有好处的。” 白莉莉噘着嘴不说话，过一会儿说：“国霖我问你，等我生了孩子，你是不是也要像对王艳一样，把我们母子轰回家去呀？” 郑国霖就看着她坏笑，半天才说：“那就看你生男孩还是女孩了。” 正文 408.真下狠手 白莉莉看着郑国霖问：“你什么意思啊，男孩和女孩还不一样？” 郑国霖说：“当然不一样了。男孩要穷养，女孩要富养。” 白莉莉就噘嘴说：“不懂。” 郑国霖说：“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能不懂呢！这男孩子，从小生活在富足的环境里，他就不知道所有的东西都来之不易，对什么都不珍惜，也不知道努力，只知道挥霍。 我可不想自己的儿子，将来是个一无是处，只知道吃老本，造他爹的少爷坯子。 你要生男孩吧，就得和王艳一样，自己带孩子，让孩子过普通人的生活。不过你也不能回老家。你在老家有那么多资产，也是个小富婆，还是不能让孩子过普通人的生活。你还是在这里，住你自己的房子去，我也会经常过去。 这样，将来孩子长大了，才肯吃苦，身上才不会有过多的缺陷，将来才能继承我的事业。 你如果嫌带孩子辛苦，不愿意自己带，我就送孩子去秀莉妈那里，让他和欢欢一起长大。” 白莉莉听了，又是半天不说话。然后才问：“那要是女孩呢？” 郑国霖说：“女孩就得富养了。从小就让她生活在富足的环境里，什么都可以见识到，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稀罕。 这样，她将来长大了，才不会轻易上男孩子的当，一根冰棍就能给骗走啊。那时候，她的眼光就会很高，对自己的男朋友精挑细选，给你找个好女婿。 你如果生女孩，就可以住在这里，也可以回老家。不过，孩子的思想品德教育，也是不可以放松的。不能把闺女教育的和你一样，除了钱什么都不认识。” “我不就背叛你那么一回吗？”白莉莉一脸幽怨说，“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用得着天天挂在嘴边上敲打我吗？” “一回？”郑国霖说，“我从银狐策划辞职那一回不算啊？” 白莉莉不搭茬了。过一会儿说，“那我就生女孩。我不想回家，和秀莉分开了，一点意思都没有。” 郑国霖笑着问：“你想生女孩就生女孩啊？” 白莉莉说：“我姥姥和我妈都是生女孩，没有男孩，我当然就生女孩了。” “哬，你这理论真新鲜，我还第一次听说呢。”郑国霖说，然后就和她商量，“哎，你那么喜欢和秀莉在一块儿，将来有了孩子，就和她一起养呗？你没看见，自从你有了孩子，秀莉一直有些不开心吗？” 白莉莉就拿白眼珠子看他说：“她不开心你赖我啊？她不开心是因为你不行，有本事你让她怀上不就结啦？” 郑国霖就叹口气说：“你以为我不想啊？可她就是怀不上，你让我有什么办法？你说我不行，那你和艳儿怎么都有了呢？” 白莉莉想想说：“兴许，我们俩都给你弄了一顶绿帽子戴吧？” “是吗？”郑国霖就坏笑着凑近她问，“跟我说说，那个敢撬我墙角的人，是谁呀？” 白莉莉就一脸得意说：“就不告诉你。” 接着，她就不得意了。 郑国霖的手已经到了她衣下的肋条骨那里，来回的揉搓着，嘴里问：“你说不说啊？” 白莉莉身上有痒痒肉，这一下实在受不了，人都笑的喘不过气来了。 “我逗你玩呢，没有，没有啊！国霖我不玩了，救命，救命啊！” 郑国霖正玩的不亦乐乎，身后就有一个声音响起来：“你让她使差了劲，动了胎气就坏了！” 郑国霖赶紧住手，郑秀莉回来了。 他站起来，看着郑秀莉，有些不好意思说：“她老是胡说八道，我教训教训她。” 郑秀莉就板着脸说：“她带着孩子，闹也得有分寸。真伤着了，你后悔都来不及！” 郑国霖附和着说：“是，是，夫人教训的对，下次注意。” 这下白莉莉得意了：“大奶奶来了，看你还有什么本事？” 郑秀莉就又说白莉莉：“你也是，都要四十的人了，说话也一点谱不靠。男人最怕戴绿帽你不知道啊，尤其是他这种大人物。什么难听你说什么。” 白莉莉就敛了笑容，站起来，冲郑秀莉来个万福说：“是，大奶奶教训的是。下一次，就是给他戴了绿帽，我也不说啦。” 郑秀莉就让白莉莉给说笑了，拉着她说：“可以偷偷告诉我，我给你保密的。” 这俩活宝，又要演戏气他。 郑国霖也不吃亏，伸手在白莉莉屁股上就狠掐了一下。 “我再让你胡说八道！” 白莉莉夸张地大叫一声：“哎呀！” 她变颜变色，也吓郑秀莉一跳。 “有那么严重吗，国霖还真会下狠手啊？” “他真的下狠手！”白莉莉就着急喊。 郑秀莉转到白莉莉身后，把她裤子褪下来一些，看那个被郑国霖掐的地方。 “还真给你掐青了！”她就惊呼。 白莉莉就骂：“这个死郑国霖，他还真掐我！” 郑秀莉给她把裤子提上，然后说：“我说什么来着？男人最怕戴绿帽，你刚才胡说八道，这回报应来了吧？” 白莉莉就喊：“郑国霖，你别跑，我得还回来！” 郑国霖早跑没影儿了。 最近开论证会，白莉莉怀孕，又把谢雪给弄回来，郑国霖有点忙不过来，已经有半个月没去王艳那边看孩子了。 平时不忙，他一周里总是会抽出一天或者两天的时间来，陪着儿子玩。或者开车带着他们母子出来兜风，去公园、游乐场玩玩，或者就在家里，陪着儿子玩玩具。 今天正好有时间，他本来就是打算下午去王艳那边的。 原本是想中午在家吃了饭再去，可惹着了这俩活宝，估计这顿饭她们也不会让他吃好，干脆就不吃，提前跑了再说。 到王艳那里，再叫外卖也不迟。 到王艳家的时候，他吃了一惊。王艳家里，不是王艳一个人，还多了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 王艳也没想到，郑国霖会在这么个时间过来，只好给他介绍说：“这是我爸和我妈。” 正文 409.辛苦费 郑国霖让王艳自己出来带孩子，就忽略了一个问题，他等于是给了王艳更多的自由。 原先没孩子的时候，王艳让父母要钱给要怕了，还真不敢让父母找着她。 怀了孩子之后，郑秀莉把她给接到家里来。时间一长，这女人就好了伤疤忘了疼，又想父母了。 郑秀莉是有远见，明事理的女人。她赞成郑国霖的想法，这王艳的家人早晚会是麻烦。 她就不许王艳单独回家。想回家她给配保安全程陪伴。 王艳由保安陪着，回家这谱可就摆大了。父母看她的穿着打扮，还有专人陪护，心里就在猜想了，他们闺女还不知道嫁了多大的官呢，能享受这个待遇。 不过，有保安跟着，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只能一味讨好着闺女，希望多哄她一些钱出来。 王艳这傻女人也真是孝顺，每次回家，都会把自己带着的钱一股脑给父母。 看着闺女随手掏个零花钱，都是万儿八千的，老两口就更加认定，他们闺女绝对是嫁了大官，发达了。 原本这样走动着，也没什么。王艳住哪里，她父母不知道。她只是逢年过节，经郑秀莉许可，带着保安回去个一趟两趟的。 可郑国霖让她单独出来带孩子，这好了伤疤就忘疼的女人，就有了自己做主的余地了。她竟然不和郑秀莉说，也不告诉郑国霖，趁郑国霖带着白莉莉去开论证会，不会来她这里的那半个月，自己带着孩子回家了。 她父母也蛮有心眼儿。看她独自带着孩子回来，也没难为她，还是好吃好喝招待她，让她毫无防备。 待她走的时候，她弟弟就偷偷跟着她，一路就找到她的住处来了。 之所以要找到她的住处，就是要找到她的男人。 他们知道，官越大的男人，越怕影响。他们就是要来她的住处闹她男人一下。 我们闺女不能白白嫁给你吧，你总得给我们些补偿吧？ 而且看这架势，他们闺女给那男人当小的可能性更大。那样，她那个男人就更怕影响，他们成功的几率就更大。 在王艳的住处闹腾，比在老家和王艳闹，肯定管用的多。 郑国霖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过来三天了，和王艳闹了三天。王艳已经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他们了，他们不满足，非要让王艳把她男人叫回来。 王艳怕郑国霖，这种事哪里敢让郑国霖知道？正和父母对付着，求着他们先回家，她很快就会为男人要钱，给他们送过去。 她还真是就这么想的。郑国霖富可敌国了，她父母要的那点钱，对他来说九牛一毛。 等把父母哄走了，她再去和郑国霖说，求他给点钱打发她父母。 郑国霖人好，不会因为这个就和她翻脸，顶多就是骂她一顿算完。 她给郑国霖生了儿子呢，他就是看在儿子的面子上，也不会真不要她了。 挨骂就挨骂呗，面子就不要了，谁让自己有这样的父母呢？ 突然见到王艳的父母，郑国霖感觉很尴尬。 他勉强笑笑，对王艳说：“啊，你爸妈在这里，我改天再过来。”说完了转身要走。 “你先别走。”王艳妈就把他给叫住了。 “你就是我们家女婿吧？”王艳妈问，“你娶了我们家闺女，连个招呼都不打。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怎么，嫌我们穷，不愿意认我们啊？” 这话郑国霖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有心直接不搭理他们，说自己就是来串门的，又怕王艳自己处理不好这件事情。 听王艳妈说话的语气，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谁。 郑国霖虽然已经是知名的大佬，但他历来低调，不喜欢在公共场合露面。 他不参加任何电视做秀节目，也不接受任何媒体采访，更不烧钱养球队，不四下里吹牛逼，教人做人和致富经验。唯一参加的，就是银狐教育的企业家论坛。但那个论坛是私密性质的，不允许媒体介入，也不允许摄像录音。 所以，不是熟人，外界只会知道有这么一位大佬，却很少有人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既然对方不认识他，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干脆就进屋，在客厅里坐下，对王艳妈说：“我和王艳，没有实质性的婚姻关系。所以，我和你们，也没有必要非要认识。不过，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能解决的，我尽量满足你们的要求。” 王艳爸看来还算老实，坐在一边不说话。王艳这时候，恐怕心里早乱成了一锅粥，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我们王艳那孩子，你敢说不是你的？”王艳妈就问郑国霖。 郑国霖承认说：“是，是我和王艳的孩子，可这个，” 郑国霖还没说完，王艳妈就打断他说：“有孩子了就算你是我们女婿！我们辛苦二十好几年，把个孩子养大，容易吗？啊，你说给我们弄走就弄走？乌鸦都知道反哺，你起码得给我们点养育费吧？” 郑国霖就冷冷地问：“你们不是已经和王艳签了断绝关系的证明了吗？从她手里拿走了一百多万了。而且，我每年还派人给你们送钱，你们还想怎么样？” “我们拿的，那是我们闺女的钱。”王艳妈说，“跟你有什么关系啊？这母子连心，关系说断就能断啊？王艳说断，我就不是她妈了？你逢年过节给个三万五的，就能白白把我们闺女骗了去归你了，我们闺女就那么不值钱啊？亏你说的出口！” 跟这种胡搅蛮缠的乡下女人，是讲不出什么道理来的。 郑国霖就问：“那你的意思呢？” 王艳妈就说：“你骗走了我们闺女，总得给我们个辛苦费吧？” 本来，这辛苦费是可以给的。只要王艳妈不漫天要价，估计他也给的起。 一个乡下妇人，就算她想漫天要价，估计也要不到哪里去。 可是，郑国霖有自己的想法。 如果王艳父母加上她那个不作死不算完的弟弟，是省油的灯，给了也没什么。 但他们恰恰不是省油的灯，这次给了，将来估计后患无穷。 这个辛苦费，他还真不打算给。 正文 410.指鹿为马 生死在天，富贵有命。 这句话，是有它的道理的。 有些人，天生养成的性格和修养、见识等等，并不适合做个有钱人，只适合做个辛苦谋生的普通人。 这种人，一旦暴富，只会有更大的灾祸，绝对不是好事。 所以，现实里，有中奖一千万，不到一年就倒欠一千万，走向死路的。更有一夜暴富，自己作死的。 他看不到希望的时候，还能为了谋生，辛苦工作。 一旦有钱，有多少钱，他就能做多少钱的计划。甚至有一万，他能做出十万的计划来。 暴富的钱，总有花完的时候。 钱花完了，享受够了，也再不能适应贫苦时候的辛苦生活，只能寻求作死的捷径了。 更有甚者，有钱了直接去作死，钱还在，人已经作死了。 这些人，无论给他怎样的机会，重生也好，穿越也罢，拥有无数金手指，也没有用处，反而会加速他向作死的路上突飞猛进。 王艳的父母和兄弟，恰恰都是这种人。 他们没钱的时候，心里还没有什么奢望，能够安心守着自己穷苦的日子过下去。 一旦有钱，立刻作死。 他们作死倒没什么，郑国霖怕他们把自己给牵连进去。 所以，他不打算给他们钱，要不然后患无穷。 没有钱，绝了从王艳这里捞好处的念头，他们还能安心过一辈子。 只要一次从郑国霖这里得到钱，讹诈成功，那就绝对不会是这一次，将来会是无数次。 甚至他们用郑国霖的钱搞出点什么势力和门道来，会更让他头疼。 所以，郑国霖就严肃地对王艳妈说：“王艳不挣钱。上一次你们从她这里拿走的钱，也是我的。你们给王艳开的那个脱离母女、父女关系的证明，就是对我的保证。 你们不要以为在我这里可以说了不算，算了不说。在我这里，这一套行不通！ 我告诉你们，你们已经同意断绝一切关系了。本来，我可以不允许王艳回家，连逢年过节的钱都可以不给你们。给你们，就是你说的，王艳是你生的，还有处于对你们的同情。 如果你们不识趣，继续在这里胡搅蛮缠，我会叫警察抓你们。只要我想，让你们进去坐几年牢，都可以。这是我的家，没经我的允许，你们进来捣乱，这叫私闯民宅你们知道吗？是犯罪！在我这里搅和的我无法正常休息，这叫严重扰乱社会治安，侵犯我的隐私权，也是犯罪！ 我就给你们今天这一下午的时间，立刻给我离开这里，老老实实回老家过你们的日子去！ 你们听话，我还可以和过去一样，每年接济你们，还会允许王艳回去看你们。如果不听我的话，这一切就都没有了，你们也永远不会再见到你们的闺女！ 我的话，你们都听明白了吗？” 大佬说话，自带一种威严。 乡下出来的老太太，哪里见识过这个？直接让郑国霖给说的哑口无言，大气都不敢出了。 郑国霖就站起来，冲着王艳说：“我今天不回来了。明天我回来，再发现他们还在这里，我立刻就让警察，把他们全抓进去，再也别想出来！” 说完，他拍拍屁股走人了。 直到郑国霖走了许久，王艳妈才缓过神来问王艳：“你男人是干啥的？” 王艳已经看见郑国霖走的时候，对她挤眼了。这女人比起郑秀莉白莉莉来，的确蠢一些，但比起一般人来，也笨不到哪里去。 她已经领悟了郑国霖的意思，就是要把她爸妈给吓走。 她就回答她妈说：“你别问了。他说抓你，关起你来，他就能做到！你们赶紧收拾收拾走吧？别把他惹烦了，将来一个子儿都不许我给你们。告诉你们说，他决定的事情，我是没有发言权的，只能服从。” 这一回，乡下老太太是真有点害怕了，气的直骂自己闺女：“你是真行啊，不要脸，给人家做小，把你爹妈的脸都丢尽了！ 人家别人家的闺女，给别人做了小，还能捞着点男人的钱财。你可倒好，手里就那么点破钱，房子也就这一个，还不知道是不是你的。 你在这里享受荣华富贵，却让你爸妈和亲兄弟在家里吃苦受罪，我算是白养你这个白眼狼了！ 你不是不管我们吗？行，我和你爹去告你，告你忤逆不孝！我就不信了，这天下还是你们家的？只许你说我犯法，不许我告你？你给我等着！” 王艳懒得跟她妈啰嗦。她也知道，她妈连法院的门都不知道朝哪儿开，说告她，就是一种发泄。 她是让郑国霖给吓住了，冲着自己闺女撒气。 王艳不想跟父母计较，可心里已经真正伤心了。 这些年来，弟弟出事，自己搭进去所有的积蓄，把弟弟给救出来。 弟弟出来，还是不务正业，挣不了几个钱。父母也只在家里种地，不出门挣钱，全靠郑国霖给两个钱，还有她省吃俭用，从郑国霖给的生会活费里挤出钱来支援着。 前前后后的，郑国霖和她，已经给他们不少钱了。就是给人家当小三的女人，有几个能像她这样，拿出这么多钱来给父母的？ 父母不但不知足，还嫌她只顾自己，不管他们。为了他们，王艳受了多大的委屈，遭了多少郑秀莉的白眼？连白莉莉都瞧不起她！ 所以，她干脆不搭理父母，让她妈骂烦了，直接去另一间卧室，锁了门看儿子去了，任由她妈在客厅里骂不绝口。 她不想让儿子看见这种场面，也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有这样的姥姥和姥爷。 闺女直接给他们来个不露面，王艳妈骂一阵，也没了辙。 “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吧？”王艳爸就和她商量。 “回去也不能就这么着便宜了她！”王艳妈恨恨地说，“搜搜，看她屋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咱们一并带走！” 于是，两口子开始在王艳的房子里，鬼子扫荡一样地翻寻起来。 衣服、鞋子，锅碗瓢盆，凡是能带走的，一样都不想给她留下。 正文 411.扫荡 老夫妻两个，在王艳屋里翻箱倒柜，看到有用的东西，就先拿过来，放到客房王艳让他们住的双人床上。 最后，双人床上的东西，就摞的跟小山一样了。 “这个死丫头，把她卧室的门锁上了。”王艳妈一边往床上放东西，一边骂。 她和她男人商量说：“值钱的东西，钱和金银首饰，估计都在她卧室里呢！要不，你去把她的门锁给撬开？” 王艳爸想半天，还是说：“算了吧？她女婿厉害，你撬了她家锁，那可就真是犯罪了，他真抓咱们怎么办？” 王艳妈说：“要照这么说，咱拿她这些东西还是犯罪呢！” 王艳爸说：“这些东西，对有钱人来说，不算啥。那死丫头毕竟还是你养的，不会因为这点东西就让男人抓咱们的。” 王艳妈听着有道理。可就这一床的东西，他们也拿不走这么多。 王艳爸就说：“她的鞋就算了吧？她个大脚大，你穿上还不跟船一样？” 王艳妈就责怪地看丈夫一眼说：“我穿不了不会卖给别人啊？” 王艳爸想想也对，就说：“那就挑新的拿，旧的不要。”又看看那一堆衣服说，“这个你也穿不了，还是只要新的吧？” 王艳妈说：“穿不了我还不能改小啊？新的卖了，旧的我改改穿。” 于是，他们就用一个大床单，把王艳的衣服鞋子，包成一个大包袱。 这个大包袱，一个人恐怕还真扛不动。 王艳爸就又和老婆商量：“那些锅碗瓢盆啥的，咱不要了吧？” 王艳妈不同意说：“她这东西都是好东西。拿回去，把咱家的给卖破烂，咱用她的。” 王艳爸就一脸不耐烦说：“她那个高压锅和电饭煲都是用电的，你回家怎么用，用得起吗？” 王艳妈看看，还真是用不起，他们是烧柴做饭的。 这东西都用过了，估计卖也没人要。这才恋恋不舍地给放到一边。 “咱拿着她的炒勺和锅铲。”她最后说。 两个人抬着一个大包袱从楼上下来，走到小区门口，就让保安给留下了。 这是高档小区，除了大门以外没有其他出口。两个人的穿着，一看就不是小区居民，口音更不是本地口音。 保安把他们扣下，要报警。这下把两口子给吓的，赶紧说他们闺女是谁，在哪儿住。 保安就给王艳打电话。 王艳想想说：“东西留下，人让他们走。” 保安就有点糊涂，问她说：“他们到底和你什么关系啊？” 王艳说：“他们的确是我爸妈。” 然后就挂了电话，眼泪“哗”一下流出来。 就在这时候，郑国霖的电话打过来，问她父母走了没有？ 她强自忍住泪水，努力拿出轻松的声调来说两个字：“走了。” 郑国霖放了心，就对王艳说：“走了就好。我今晚不过去了，明天早上过去。你那个房子要卖掉，再不要让他们找到你了。这些事情我来处理，你明天还是搬回来住吧。” 王艳说：“谢谢你，师哥。” 郑国霖笑一下说：“夫妻要同舟共济，跟我还说什么客气话？” 说完他就挂断电话了。 时间已经不早，他晚上要和吴曦去见个人，和人家一起吃饭，没时间和王艳多说了。 王艳的父母是走了，可是并没有回家，而是打车去了一家旅馆。 他们不是单独过来，而是和儿子一起来的，儿子住在旅馆里，等着他们的消息。 搜刮着王艳的钱，然后再用这些搜刮来的钱设计对付王艳，这就是郑国霖所担心的，也是他不给他们很多钱的一个重要原因。 没有王艳的钱，她弟弟住不起旅馆，更不敢在这里，住这许多天的旅馆。王艳的父母也不会舍得打车在这个城市里穿梭。 王艳弟弟是怕和父母一起去找姐姐，让姐姐知道，父母来要钱是他指使的，反而更不会答应给他钱。 老两口到来旅馆，在旅馆的房间里，见着了儿子，和儿子把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都说了。 儿子听了，气急败坏地说：“你们年纪不大啊，怎么越来越糊涂呢？你们弄她那些不值钱的东西干什么，这不把以后要钱的路给绝了吗？” 他妈就可怜巴巴地说：“我不是想着再也要不出钱来了吗？能划拉多少就算多少。” “真是妇人之见！”儿子就批评妈说，“我这回是要入股村里的采石场，最少也得一百万！” 然后他就看看爹妈，神情激动地说：“这采石场可是暴利，我争取到这么一个机会不容易！你们不想让我过的和我姐一样啊，你们不想下半辈子享清福啊？不想受一辈子穷，指望着我姐跟打发要饭的一样，这么着接济咱，不想看她的脸子，这个钱就一定得要到！” 他爸就说：“我们不是不想给你要啊，可是刚才你妈不是跟你说了吗？人家不给呀。她那个男人，看着就是个大官，那个架势，比咱们乡长恐怕大不是一个级别。不许我们说话。说再要赖在他家里不走，就让警察把我们抓进去！” 儿子就一脸不屑说：“你怎么那么怕警察呢？他那是吓唬你呢！” 他妈说：“不像，我看他那个样子，恐怕是认真的。” 然后她就劝儿子说：“不行咱们就算了吧？她女婿咱惹不起呀？咱就是不开采石场，每年其实你姐家给的钱，也够咱们两家人生活了。” “你简直糊涂透顶！”儿子就批判他妈，“咱那过的叫什么生活啊？咱们如果没有机会，也没有办法。可现在咱们不是有了翻身的机会了吗？有机会不抓住，一下子富起来，机会过去了，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他爸就分辩说：“可是你姐就是不给咱钱，你说，你让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儿子就冷冷一笑说，“她不仁就别怪咱们不义！她不想给，咱们就逼她给！” 他妈就看着儿子问：“怎么逼呀？我们已经逼她这些天了，一共就弄来这几万块钱。” 儿子一笑，对他妈说：“她不有个儿子吗？那可是他们家的宝贝！ 正文 412.丢人 王艳挂了郑国霖的电话，在家里哭了好久。 儿子才两岁，还不懂事。看着妈妈哭他也跟着哭。 看到儿子哭了，王艳才不敢哭了。 这时候，保安让她去门口拿她的东西。她就带着儿子下楼，去小区的门口。 小区的保安人不错。按理说发生偷盗小区住户的事情，人家完全可以先报警，等待警察过来处理。 王艳爸妈已经来了半个月了，保安见过王艳带着他们出入，认识他们俩。 毕竟王艳一米七的个子，在女子当中显得很突出。她长相又十分漂亮，容易引起保安的注意，很快记住并认识她。 认识她了，也就容易记住她的父母。保安只是看着王艳父母行为可疑，才拦下他们询问。这一问，两个人做贼心虚，就露了马脚。 从为王艳好的角度考虑，保安并没有按照正常手续报警，而是按照王艳的意见，处理了这件事情。 他干保安也有年头了，这种父母抢劫闺女的奇葩事情，还是头一回遇到。 这会儿的王艳，最怕保安问这问那，毕竟父母干的这件事情，太丢人了！ 可人家做为保安，让她把东西拿走，也得多少了解一下事情经过，这是人家的职责。 王艳只好红着脸编谎说，和父母因为家里的一些事情吵了几句嘴，父母一气之下，才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来。 至于为什么吵架，她直接就略过了不提。 保安没有难为她，让她核对一下东西，没有问题就可以拿走了。 可这么一堆东西，她也拿不动啊。 保安就又叫一个同伴过来，两个人抬着，帮她送回来。 两个保安都是三十多岁的壮男人，累的满头大汗，呼呼直喘，中途休息了一下，才把那一堆东西抬回王艳家里。 这么重的一个大包袱，也不知道王艳父母这俩老财迷，是怎么抬到小区门口的？还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俩保安抬着东西进了王艳的家，就一点也不用怀疑，这东西是王艳的了。家里真是经历了一场浩劫，乱的直接不成样子了。 王艳这个尴尬啊，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保安也看出来她尴尬了，放下东西就走，王艳给人家钱人家也不肯要，只能以后看看买点什么东西，给人家送过去，表示感谢了。 闹这么一出，这里是真的没法住下去了。 这事儿估计不久就会传播开，她怎么再有脸在这里来回出入呢？ 看着屋里乱的不像样子，她干脆也不收拾了。明天郑国霖就过来了，干脆就跟着他回郑秀莉那边住着去，把这儿卖了算了。 心里难受的要死，也就没有心思做晚饭，只在冰箱里找了点现成的，给儿子热了，让他吃饱了，王艳一口没吃。 她的卧室和儿子的房间，因为锁着门，没遭到她爸妈的祸害，还是干净整洁的。 这天晚上，她就和儿子住在自己卧室里，搂着儿子，默默地流泪。 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有人在楼下按门铃。 这么晚了，谁还会来？没准儿是按错了房间号了。 王艳就不起来。 可是，那门铃一个劲地响个不停。 难道是郑国霖回来了？他有钥匙，回来自己能开门的。 兴许，是他忘带钥匙了？不能，他忘带钥匙也不会按门铃。 他的习惯，是直接给她打电话，让她开门。 门铃还在响，王艳只好起来，打开通话器问：“谁呀？” 通话器里就传来她妈的声音：“艳儿呀，你开门，是我们回来了。” 王艳就是一哆嗦，犹豫一下才问：“你们回来干什么？” 她妈说：“我们没买上回家的火车票，先回来住一晚上。” 这一回，王艳是让他们给闹的，彻底伤心了，并不打算开门。 她说：“你们从我这里要了那么多钱去，没买上车票，在车站附近找个旅馆住就行了，干吗回来？” 王艳爸就接口说：“你不是我们闺女吗？住在你这里，我们安心。” “你们安心？我不安心！”王艳心里的火一下子就上来了，高了声说，“你们说说，有当爹妈的这么对待闺女的吗？从现在开始，我再不是你们闺女了，咱们谁也不欠谁了，你们走吧，我再不愿意见到你们！” “嗨，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王艳妈的声音就从通话器里传出来，“你不是我生的才不是我闺女，你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接着就软了口气说：“你放心，我们回来，也不是完全因为没买上票，还因为我们也想明白了，还是女婿说的对，我们不对。回来也是为了给你道个歉。从今往后啊，我们再不来闹腾你。咱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王艳再也不相信她妈的话，立刻就说：“再没有从前了。你们的养育之恩，我已经报答过了。你们走吧，你们的闺女，已经死了！” “嗨，你这个死丫头！”她妈的声音立刻高了八度，“你富贵了就不认爹妈了？好，你不怕丢人，我就在这楼下喊喊，让你的四邻八舍给我们评个理，看看这天下，有没有闺女富贵了就不认爹妈这个理！” 王艳怕丢人，她的手，终于按上了开锁键。 “你们上来吧。” 说完这句话，她立刻转身，把儿子的房间锁死，开了大门，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等着她爸妈上来。 等了两分钟，她爸妈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 看他们进门，她立刻说：“这屋子都是你们搞这么乱的，想住就自己收拾！” 说完了，她不给父母留说话的机会，立刻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顺手把门锁死，关了电灯，在黑暗里摸索着上了床。 床上，儿子还在熟睡。 这房间是她在郑秀莉那里住着的时候，郑国霖找人重新装修的，把她原来弄的那一堆廉价的玩意儿全给弄掉了，墙和门都做了隔音处理。 所以，只要把门一关，外面的动静再大，里面也听不太清。 王艳身材高大，郑国霖和她在一起，可以十分疯狂。把卧室做成隔音的，主要是防备屋内的声音扩散。 想不到，却被王艳用来保护儿子，免得受她父母的声音荼毒。 正文 413.如此父母兄弟 这一晚上，王艳始终没有睡着。 她想了好多好多。 从自己记事开始，一幕幕一桩桩的事情开始回忆，一直到她遇上郑国霖。 为了一个安稳舒适的生活，为了自己可以穿的起那些名牌服饰，为了在这个熙攘繁杂的都市里，有个属于自己的房子，她半推半就，委身给了这个男人。 原本以为，这就是一个贪恋她的美貌和外表的男人，她不会和他有未来。 可是，他们却有了未来。 他不是社会上那些始乱终弃的有钱人，他会设身处地为她着想。甚至不用她自己操心，就为她设计好了未来。 这是她无论如何没有想到的。他的温暖，让她慢慢的，真的去爱上他，一直到为他生了儿子，再也离不开他。 她不再在乎他有多少女人，只要他真心对她好，拿着她当他的女人看，不只是把她当做玩物，她就很满足。 再想想这许多年来，父母是如何对她的，她忽然就发现，在这个世界上，除了郑国霖会一心一意对她好，设身处地为她着想以外，再没有人会对她这么好。 除了郑国霖，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 哦，不对，她还有楠楠，她的儿子。 如果没有父母，她这辈子就是幸福的。 出门有轿车，虽然不是价值百万，也不是一般普通阶层可以拥有的。 就是这个一百二十平米的房子，和她一起出来混的同学，同事，没有人可以混到她这样的房子。 还有穿戴，同样也没有人可以像她这样，想要什么品牌的就可以得到什么品牌的。 在同龄人里，她是佼佼者，是社会金字塔的顶端。 这一切，都是郑国霖给她的，远远超出了当初她委身于他的时候的期望。 郑国霖有情有义。 她如果想要百万以上的轿车，他也会满足她。 她并不贪得无厌，她只要知道郑国霖对她是真心，她就知足了。 真的，没有父母存在的话，她真的生活的非常非常幸福。 她后悔，不该不拿着郑秀莉的警告不当回事。郑秀莉不让她和父母接触，真的是为了她好。 熬过这一晚上，明天把他们打发走，她就听郑国霖的，回别墅去住，把这里卖掉。 今生今世，再不见父母，权当他们死了，或者，是他们的闺女死了。 胡思乱想一夜，王艳却没有想，她爸妈再次回来的真正目的。 他们，是冲着她的儿子郑嘉南来的。 自从她带着儿子回家看望父母以后，她的弟弟，就把目光放在了她的儿子身上。 只是，那个时候，郑秀莉安排了保安跟着她，她弟弟不敢下手。 昨天下午，在旅馆里，她弟弟就对父母说了他的计划，把她的儿子骗到手里藏起来，拿儿子威胁她，要多少钱她都得给！ 这个恶毒的主意，把他父母都给吓傻了。 “这，这可是绑架啊，要坐牢的！”他爸就颤巍巍地轻喊一句。 儿子就嘿嘿一笑，反驳说：“她是我姐，她儿子是我外甥，我是他亲舅，什么叫绑架啊？亲舅带着外甥出去玩几天，这不是正常吗？” 他爸就糊涂了，还在脑子里想这个和绑架有没有联系？ 他妈就问：“你啥意思啊？” 儿子就说：“这你也不明白？你们今天先回去，要想办法和我姐和好。多说软话，让她放松警惕。然后呢，你们就说带着外孙到小区里走走，把她儿子带下来。 我明天早上过去，就在她楼下等着。你们把她儿子带下来，就交给我。我领着孩子去外面玩。然后，你们就回去和我姐谈条件，让她拿二百万出来，儿子给她送回来，以后也不再来闹腾她。 她如果不答应，就告诉她，孩子让我领回老家了，她想要儿子，要么拿钱出来，要么就自己回老家找儿子！” “你，你这还是绑架！”他爸嘴唇哆嗦着说。 “不是绑架！”儿子就冲他吼，“你真是个老糊涂。舅舅领外甥回家玩，跟绑架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真的要对她儿子怎么样，就是吓吓她。她拿钱出来，我再给她送回来就是。” 他妈问：“你不是说要一百万吗，这怎么又变二百万了？” 儿子说：“她乖乖给咱们拿钱，当然就要一百万了。她逼着咱们这么干，这以后肯定就不和她交往了，也再别想从她手里弄钱，不多要点，咱们不是吃亏了？ 有二百万，拿一百万出来我去入股，剩下一百万，你们在县城买个楼房搬过去，一辈子什么都不做，吃喝都够了。这么简单个账，你怎么就不会算呢？” 老两口让儿子给画的这个大饼迷惑住了，越听越觉得儿子说的有道理，儿子真是太聪明了！ “可是，我们是和你姐闹翻了出来的，再回去，你姐不让我们进家怎么办？”老子就不无担心地问儿子。 这还的确是个难题。 儿子就坐在旅馆里的床上想主意。 想了好久，就对父母说：“你们现在回去，找不着个很可信的理由，她肯定不会让你们进门。这样，你们等到半夜再回去，就说回家没买上车票，就在她那里住一晚上，第二天就走。这大晚上的，我姐总不能让你们在外面过夜吧？估计她就让你们留下了。” 他妈摇摇头说：“这回呀，咱们闹腾她有点过份了，这个理由，恐怕不能打动她，她会让我们去住旅馆的。” 儿子说：“这招不管用，你不会说你们认识到是你们错了，主要是回来道歉的吗？我姐心软，只要你们说说软话，好好求她，她不会不让你们进门。” 他妈还是摇头，然后说：“儿子你不知道，我们把她的家都给抄了。虽然到小区大门那儿，让保安给扣下了。可是，这么一折腾，你姐肯定不是一般的伤心。你这些办法，恐怕都不管用。” 听他妈这么说，儿子就骂：“你们真是一对因小失大的糊涂虫！我不管，总之，今天你们必须回去，必须和我姐和好！而且，必须在明天早上，把她儿子骗出来！要不然，咱们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 正文 414.温言后面有诡计 眼见儿子翻脸不认人，老两口也傻了眼。 这天晚上，两口子就在儿子的房间里，反复琢磨，怎么才能再进闺女的家门。 最终，还是当娘的了解闺女。 王艳从小爱面子，小时候舍不得给她买好衣裳，一件衣裳穿一年。可王艳还是要把自己打扮的利利落落的。 衣服破了，她自己打补丁。那个针脚缝的，又工整又细密，比机器弄的都好。衣服虽旧，却洗的干干净净，就怕别人笑话她。 于是，两口子就商量出一个大喊大叫，惊动邻居的计谋来。 在她楼下拼命喊叫，说她不要父母。王艳爱面子，断然不会让人赶他们走，只能让他们进门。 这一招果然奏效。王艳怕邻居误会她，把他们放进了家里来。 第二天王艳从卧室里出来，已经早上八点了。 她意外地发现，外面又变得井井有条了。 原来，老两口为了讨好闺女，昨晚大半夜没睡，又替王艳把家给恢复了原样。 不止如此，她妈还做好了早饭，等着王艳起来吃饭。 王艳起来，就是要送他们去车站的。 这一回，她亲自开车送他们过去，亲自给他们买票，把他们送走，就算她最后尽一次当闺女的义务，从此再无瓜葛。 她妈熬了大米粥，还弄了点咸菜，都摆在桌子上。碗里的大米粥还冒着热气。 王艳昨晚水米未进，也确实饿了，就坐在饭厅的餐桌边上，喝大米粥。 爸妈陪在她两边，看着她吃，一副讨好的样子。 她妈还问她：“妈做的好吃不？” 王艳黑着脸不说话。 她算是看透自己的父母了，心里对她足够狠，根本就没有拿她当闺女，她只是他们心里的摇钱树。 他们表面拿出这副慈祥的样子来，背后一定是坑害她的阴谋诡计。 “你们也赶紧吃吧。”王艳就对他们说，“吃完了，我送你们去车站。” “我们吃过了，你赶紧吃吧。”她妈就说，然后就问，“楠楠呢？你不趁着这米粥热着，把他弄起来，一起吃啊？” 她妈熬的米粥粘稠合适，的确很香。昨晚楠楠也没吃好。 王艳就想着，应该把儿子弄起来，也一起吃点。 她起来的时候，楠楠还没有醒。 她就匆匆把碗里的米粥吃了，起身去卧室，把儿子弄起来，给他穿上衣服，领出来，到洗手间给儿子洗了脸和手，再领他到餐桌那里，抱在膝上坐着。 她妈已经盛了米粥过来，给她放在面前的餐桌上，还拿了专门喂楠楠的小汤匙过来。 王艳就接过汤匙，开始给楠楠喂饭。 楠楠这孩子从小就乖巧、安静，很少哭闹调皮，倒省了王艳不少心。 这时候，她妈在她旁边坐下，这才说：“艳儿啊，我们今天不打算走了。” 王艳就吃一惊，抬起头来看着她妈。 她妈赶紧就解释说：“你放心，我们没别的意思。就是，昨天女婿说的那些话，让我们挺担心的。我们怕我们走了，以后你们真的不管我们了。 你看，爸妈年纪都大了，不能出去打工了。家里的地，种了也不卖钱。打的粮食，也就够我们一家人吃的。可是，其他用度就没有了，全指望你们接济呢！你说，你们要是不接济我们了，你可让我们怎么活哟！” 她妈的这个担心，听着倒是挺有道理的。指望她弟弟养父母，那父母就得饿死。 想到这里，她就叹口气说：“你放心吧，只要你们以后别这么跑来闹腾，我还是会每月给你们打钱的，保证你们生活够用。” 她妈说：“昨天我们可是得罪了女婿了，我们心里不踏实啊。毕竟，听女婿这口气，你也是靠他养着的。他如果生我们的气，不让你给我们打钱，你也不敢不是吗？” 王艳就说：“你们想多了。我男人没那么狠心的。” 王艳妈还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说：“这个谁知道啊？所以我们才打算不走，要在这里等女婿回来，我们亲自给他道歉，求他原谅我们。他亲口答应不和我们计较了，我们才能安心回去。 艳儿啊，你给女婿打个电话，问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们等着他。” 这个王艳倒有些为难。 郑国霖一天到晚事情都很多，特别是工作时间，他的电话几乎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最烦王艳在这种时候没事跟他捣乱。为这个，王艳已经挨了他好几次训了，没事从来不敢打电话给他。 王艳还是劝她爸妈先回去。 “他白天很忙的，不能随便给他打电话。”她对她妈说，“你们放心好了。只要你们还和以前一样，别总是这样跑来给我们找麻烦，他就不会和你们计较的。他昨天不是已经把这个话说了吗，你们没听见？” 她妈说：“听见是听见了。可是，我们不放心呀。女婿是干什么的，我们又不知道。别说女婿，就是你，你想让我们找不到你，还不是很容易的事？你知道我们这回找着你，费多大的劲吗？我们回去了，你把家一搬，不管我们了，我们上哪儿找你去？不行，我们还是要等女婿回来，亲自给他道歉，他亲口答应原谅我们了，我们才好放心回家。” 王艳不管怎么说，她妈都是这一套，她爸也是这个意思，就是赖着不走。 她就想，看他们这样子，还真是担心她将来不管他们。 他们的担心也有道理。就他们干的这些事儿，连王艳自己都不打算再和他们相认了。 既然他们想明白了，态度也变好了，为让他们放心，倒不如等郑国霖回来，亲口给他们一个保证。 郑国霖昨天说过，中午会过来，那就让他们在这里等到中午，下午她再开车送他们去车站。 估计他们只是要和郑国霖道歉，郑国霖就不会嫌她还留着父母在这里。 想到这里，她就对父母说：“他中午可能会回来，你们就在这里等到中午吧。” 这话听着，有点不像闺女跟父母说的话。 可是，他们做的，也没有个父母的样子。 王艳心里已经对他们彻底绝望，能这样跟他们讲话，已经算是尽量压抑了内心对他们的反感了。 谁叫他们是生她养她的父母呢？换了别人，她一分钟都不会允许他们在她家待下去。 正文 415.儿子保卫战 女儿终于允许他们在这里待下去，老两口偷偷对视一眼，终于松了一口气。 看着王艳把楠楠喂饱了，王艳妈就把楠楠从她怀里接过来抱着。 “这孩子还真乖。”她嘴里夸赞着，“又听话还不淘人。来，让姥姥亲亲。” 王艳刚才只喝了一碗粥，肚子还是有些饿，就用喂楠楠的小碗，又盛了一碗，坐下来继续吃饭。 她妈就抱着楠楠站起来说：“我抱着外孙子出去转转。这小区造的，就跟公园一样，真是太漂亮了！” 说着话，就往门口走。 王艳说她妈：“别弄着孩子出去。这时候不早了，他爸没准儿什么时候就回来了，你就在家等着吧。” 她妈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往门口走，边走边说：“我就溜达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王艳不想让她妈出去。 昨天闹那么一出抄家大戏，已经够丢人的了，让人家外人看见她又回来了，难免知道的人会指指点点。 “我和你说了你怎么不听呢？”王艳试图站起来去拦她妈，“这小区这么大，你溜迷糊了回不来。” 她刚起身，她爸就过来把她按住了。 “你妈愿意去你就叫她去，你吃你的饭。”她爸说。 她爸的这个动作，有些过于急躁了，出手很快。 母子连心，本能的母爱，让王艳生疑了。 这两口子，在这待了半个月，也从来没对楠楠这么亲过，更没有领楠楠出去过，今天怎么好好的，非要带孩子出去呢？ 她一把打开她爸的手，追到门口，把她妈拦下来。 “你带楠楠出去，想干什么？”她一脸警惕地问她妈。 “我能干什么啊，就是领着外孙，在楼下转转呗。”她妈还和她对付。 “用不着。”王艳脸就严肃了说，“你把孩子给我，要转你自己出去转吧。” 她妈不给她孩子。抱着孩子往旁边一躲说：“你这孩子，我喜欢楠楠，抱着他出去转一下都不行啊？” 这时候，她爸就走过来拉王艳，嘴里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你妈还能把孩子给你送人啊？” 她爸这话倒提醒了她。 这两口子，态度转变这么快，本来就让她心里有些疑惑。刚才她爸过去按她，用那么大的力，她就赶觉不对劲。 她把身子挡在门口，高声喊她妈：“把孩子给我放下！” 她妈不放，她爸开始用力拉她，试图把她拉离门边。 王艳心里已经可以确定，这两口子是有预谋了，这是要拿她的孩子威胁她！ 处于保护儿子的本能，她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一下就把她爸给推了个趔趄，接着就冲到她妈身边，把孩子硬生生从她妈怀里抢了过来。 接着，她就抱着孩子往卧室里跑。 眼看计划就要成功，却又被王艳把孩子抢了过去，两口子顿时急了，一起去追王艳。 王艳到了卧室门口，已经被她爸追上，扯住了后衣摆。 情急之下，她把孩子往屋里一放，顺手关了卧室门，转回身来，双目冒火，怒视着她爸。 她爸让她眼里的怒火吓一哆嗦，愣在当地，动不了地方。 “你们还是人吗你们？竟连我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眼泪，一下就涌出了她的眼眶。 她没有犹豫，趁着父母愣神的工夫，从裤兜里掏出钥匙，迅速转身，把卧室门锁死。 “说，你们抱走楠楠，想干什么？”她厉声喝问他们。 她爸这时候也是满面通红，羞愧地说不出话来。 她妈脸色难看，半天说：“我们就想问你要两个钱，可是你不给呀？” “我没给你们吗？”王艳哭着质问她妈，“你们在这里这半个月，我给你们的还少吗？” 她妈说：“可那几个钱，远远不够啊。” “几万块钱还少？”王艳彻底怒了，哭喊，“多少对你们来说才算多？你们非要把我给逼死，才心满意足吗？” 王艳爸终于开口了。 他说：“艳儿，你不知道，你弟弟要入股村里的采石场，要一百万啊！是他逼着我们过来要钱，你的住址也是他给我们的。这个钱，我们给他要不回去，我们也过不好日子啊？你就权当可怜可怜我们，给我们一百万吧？” “我是摇钱树啊？这么大一笔钱，我上哪儿给你淘换去？”王艳都气哆嗦了，继续喊，“他还想做生意，他是那块料吗？上一次吃喝嫖赌，欠了人家一百万，我掏空家底给他把账还上，他还不接受教训吗？生意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就他那个熊样，老老实实在家过日子，不行吗？别说我没有这个钱，就是有，我也不给他！” 说到这里，大门突然就开了，她弟弟出现在门口。 “别装穷了姐。”她弟弟一脸痞子相，冲着她似笑非笑说，“别以为包养你的是谁我不知道，郑国霖对不对？千亿富豪！拿一百万出来，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看见她弟弟，王艳就明白了，她爸妈过来干的这一切，都是他在背后操控的。 “你这个畜生！”她冲着弟弟破口大骂，“从小为了你，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爸妈为了你，根本就没拿我当人看！你还好意思问我要钱，臭不要脸你，有钱我也不给你！” 弟弟给他骂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直接就不搭理她，问她妈说：“孩子呢？” 她妈顺口就说：“咱们的办法让她发现了，她把孩子锁她屋里了，钥匙在她裤兜里。” 弟弟就对他爸说：“咱们俩男人还斗不过她一个女人？一起上，把钥匙抢过来，把孩子弄走！” 他爸站在那里有些傻，愣着没动地方。 他就冲他爸喊：“都到这一步了，你还傻愣着干什么？弄不到孩子，以后你一分钱都别想从她手里拿出来了！” 他爸一下醒悟过来，和儿子一起冲向王艳。 王艳想夺路跑出去，弟弟在门口的方向拦着。 眼看着她爸和弟弟慢慢接近她，她向着一边唯一的出路跑过去，一头扎进了厨房。 厨房里，有一把锋利的西式餐刀，是她妈早上用来切咸菜的，正放在案板上。 正文 416.血案 王艳顺手抄起案板上的西式餐刀，转回身来挥舞。 “你们别过来！”她大喊，“大不了同归于尽，想带走我的孩子，门儿都没有！” 她爸胆小，站住不动了。 她弟弟就劝她说：“姐，都是一家人，用得着动刀动枪吗？有话咱好好说不行吗？” “谁和你一家人？”王艳厉声喝斥他，“你就是个恩将仇报的畜生！没有我，你早让那帮人给折磨死了！花了我一百万，捡回条性命，你不但不知道感激我，还打算绑架我的孩子，你连畜生都不如！咱爸咱妈，都是让你给逼的，干出这么不懂人活的事来！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姐姐，就赶紧领着爸妈离开这里，要不然，别怪我报警。” 听王艳说要报警，她弟弟眼睛里就流露出一丝慌乱。 “好，好，我带咱爸咱妈走。”他说着慢慢转身，嘴里嘟囔着，“亲姐弟，亲爸亲妈，用得着这样吗？你这个样子，回去让乡里乡亲的知道，你拿刀子往外赶我们，你还怎么好意思再回老家啊？” 他说这些话的目的，还真不是为了和父母离开。他是试图分散王艳的注意力。 说着话的工夫，他突然转身，冲向王艳，试图把她手里的刀夺下来。 王艳并不相信她这个混蛋弟弟，一直保持着警惕。 见她弟弟回身冲向她，她立刻极速挥舞手里的西餐刀。 他弟弟眼见面前白光闪动，本能地抬起胳膊招架。 西餐刀十分锋利，在他小臂上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血一下就流出来。 她弟弟不由“唉哟”地惊叫一声。 王艳也看到西餐刀划伤了弟弟，不由愣怔一下。 弟弟从小被父母娇生惯养坏了，从不吃亏。见姐姐真敢拿刀划他，不由大怒，趁王艳愣神的工夫，一个箭步冲过去，夺下她手里的西餐刀，顺手就捅在她的胸口上！ 一搾多长的刀体，全部没入了王艳的身体里，只留下一个黑色的刀把露在外面。 王艳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弟弟，眼睛逐渐失去神采，身体也慢慢倒了下去。 弟弟就那样傻傻地看着姐姐慢慢倒下去，好久才回过神来，然后撒腿就跑。 父母就在身后不远，眼睁睁看着儿子，把西餐刀捅进了女儿的身体。 直到儿子跑没了踪影，男人这才缓过神来问老婆：“这可怎么办啊？” 老婆也清醒了说：“怎能办？她都死了，咱们赶紧也跑！” 男人说：“这恐怕不行啊，警察会抓咱们的！” 老婆说：“人不是咱们杀的，警察抓咱们干什么？咱们得赶紧找着儿子，想办法把他给藏起来。要让警察找着他，咱们儿子、闺女就都没了！” 两个人，也真不怎么像人，简直就是畜生，竟然扔了女儿，也步着儿子的后尘，跑的无影无踪。 这个时候，郑国霖正开着车在路上，往这边赶了。 他尽量早一些赶过来，就是想和王艳好好谈谈，别老是自作聪明。 他和郑秀莉，都比她看的要远，都是为了她好。再不听话，将来恐怕还会有更大的麻烦。 没有不透风的墙。郑国霖现在是个大人物，在全国都是有知名度的。 如果哪天她的家人知道了她嫁给了千亿富豪，恐怕更要不断勒索她，要的钱会越来越多。甚至有可能会直接去找郑国霖，那样事情就会弄得不可收拾。万一哪个不开眼的媒体把这事儿给捅出去，是要损毁郑国霖的正面形象的。 快到王艳住的小区门口的时候，郑国霖的手机响了，是王艳打过来的。 手机和车载系统连着，他按了一下方向盘上的接听键。 蓝牙耳机里，就传来了王艳虚弱的声音：“国霖，你快来，我不行了。” 郑国霖吓一大跳，赶紧加速进地下停车场，迅速坐电梯上楼。 到了门口，急匆匆掏钥匙，打开王艳家的门一看，郑国霖直接惊呆了。 客厅地上，是一大滴一大滴的鲜血，从客厅一直到厨房，秘密麻麻的。 王艳斜靠在沙发上，头歪在一边，胸前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而她胸口向下一点的地方，竟然插着一把刀子，只露出一个刀把来！ 他赶紧跑过去，抱着王艳喊：“艳儿，艳儿！” 王艳慢慢苏醒，看见郑国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缓缓说：“楠楠在卧室里，没事。先别让他出来，会吓到他。” 郑国霖赶紧打电话到中心医院，和院长说明白他这边的情况。 院长听了也大吃一惊，来不及多问，立刻组织救护车，带上所有需要的设备和药品，起搏器，氧气，强心针，血浆，极速往这边赶。 听到救护车已经出发，郑国霖这才松一口气，过去抱着王艳，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王艳已经说不出更多的话来，喘息好一会儿说：“别报警，留他一条命，我们家就他一个儿子。” 说到这里，嘴里已经开始往外冒血泡，很快又昏迷过去。 从王艳的话里，郑国霖已经大致猜测到了事情真相。 越怕出事，结果就越出事！ 他没有犹豫，立刻报警，并通知了公安局长。 不管伤害王艳的那个人是谁，就是她亲爹亲妈，他也不打算放过他们！ 给公安局长打完电话，他立刻就给郑秀莉打电话，让她立刻赶过来。 郑秀莉问什么事？他没有告诉她真相，只是说王艳身体有些不太好。 然后，他又给吴曦打电话，让他和舒雅一起过来。 吴曦也问什么事儿，他直接没有回答。 “让你过来你过来就行了。”他说。 他现在心里很慌乱，有些六神无主，为什么要让吴曦两口子过来，他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他们也是他的亲人。 救护车先到了，院长亲自带队过来的。 医生简单检查了一下王艳的受伤情况，就立刻给她吸氧，安排担架往楼下抬，进救护车之后，立刻输血输液。 郑国霖向院长打探情况，院长这时候也没法向他保证什么，只是告诉他，他们会竭尽全力抢救。 “无论如何，要保住她的性命！无论花多大的代价，我都在所不惜！” 他告诉院长说。 正文 417.无法避免的悲剧 王艳被救护车带走了。 警察和郑秀莉几乎是前脚挨后脚到的。 在电话里，郑国霖已经把他知道的事情经过，都和警察和公安局长说了。 至于王艳和他的关系，自然是朋友关系。大家心知肚明，也没有哪个糊涂虫，会拿这个问题问郑国霖。 警察要封锁现场，正好郑秀莉赶过来。郑国霖就和郑秀莉，用王艳留下的钥匙，把卧室门打开，楠楠已经在里面哭哑了嗓子。 郑国霖脱下西服外套，把楠楠的头蒙上，不让他看见外面满屋的血迹。 这时候，已经顾不了许多了。孩子受这番惊吓，会不会在心理上蒙上什么阴影，都很难说。 郑国霖想开车，郑秀莉没让他开。 她拉郑国霖的手的时候，感觉他的手冰凉，且一个劲地在不停颤抖，脸色也是苍白的。 在路上，郑秀莉开着车，郑国霖抱着楠楠在副驾上，这才给郑秀莉讲今天发生的事情。 郑秀莉没有见到王艳那副凄惨的模样，心理上受到的冲击，远远没有郑国霖大。 但是，她听郑国霖讲述，也是吃惊不小。 “昨天她父母在这里，我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听艳儿最后说的话，好像是她弟弟干的。如果警察查明了，真是她弟弟，无论艳儿生死，我都会要他的命！” 郑国霖最后就恶狠狠地说。 郑秀莉只是开车，许久都没有插话。 这一切的发生，都不是偶然。王艳这个傻女人，多少动一点脑子，别背着她去和自己家人交往，也不会出这样的事情！ 可王艳现在生死未卜，这种埋怨的话，就不能对郑国霖说了。 话说回来，那毕竟是王艳的亲生父母。就算换了她郑秀莉本人，让她和父母断了联系，她也做不到。 最后，她就叹息一声说：“都是命啊！” 可郑国霖知道，这不是命。命是可以改变的。 就像王艳，上一世给周俊做了情人，这一世却是他的女人。而周俊，早已远遁国外，不在这个城市里了。 至于那个矮黑胖子，她前世的第一个丈夫，这一世却和她毫无瓜葛，甚至他们恐怕都未必认识。 这些，郑国霖也没法跟郑秀莉说。 不过郑秀莉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 从郑国霖的表现看，他深爱着王艳。如果有可能，他宁肯代替王艳，来挨这一刀。 同样，如果今天受伤的是郑秀莉，估计郑国霖也会是这样，甚至是表现的更加张慌无措，换了白莉莉，估计还是一样。 这是她的无奈。她看中的这个男人，就是这么博爱。爱着他喜欢的每一个女人，试图用他的能力，让他的每一个女人都过得幸福。 这一点，郑秀莉已经明白了。春梅、舒雅，都在帮她，给她出主意。同时，她们也都在试图告诉她，像郑国霖这样，具有超能力的男人，“独享”这个念头，是要不得的。 郑秀莉无奈之下，也早已接受了这个观念。 时候长了，她也可以感觉的出来，郑国霖最爱和最在乎的，就是她。 如此，她也知足了。 现在，不是劝郑国霖的时候。 她想想就说：“咱们还是先顾楠楠。孩子一直不说话，恐怕是受了惊吓。” 楠楠只有两岁，还不会说完整的句子。这时候，就更是什么话都不说了。 郑国霖说：“先回家，你和莉莉照顾楠楠，我必须立刻去医院。我不能让艳儿一个人在那里！” 郑秀莉还想说什么，郑国霖的手机又响了。 原来，是吴曦两口子赶到了现场，给吓的六神无主，才给郑国霖把电话打过来。 郑国霖就让他先来别墅，然后和他一起去医院。 “先别问事情经过，见了面再说。”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吴曦和舒雅赶到郑国霖家，郑国霖立刻就要吴曦开车，带他去医院。 郑秀莉让舒雅也跟着。家里有她和白莉莉，还有保姆，用不着留下舒雅。 手术责任书，郑国霖在救护车没走的时候，就签好了。 这种事情，医院方面知道怎么处理，不会因为等着他签字而浪费抢救时间。 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王艳还在手术室里，没有出来。 郑国霖终于松一口气。 王艳没出手术室，就说明她还活着。 他就让吴曦拿了钱，去给院长，说明这是额外的辛苦费。王艳活着，后面的他会翻番。 这种钱，没有任何风险，估计院长不会拒绝。 很快，刑警队大队长也赶过来，找郑国霖了解一些更加详细的细节。 他们找间没人的办公室，在里面谈了一个多小时。 郑国霖只对这位警官交代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不惜代价，把凶手缉拿归案，费用可以全部算他的，要多少就有多少。 一直到了晚上六点，王艳还是没从手术室出来。 做手术的执刀医生，不时派副手出来，跟郑国霖汇报情况。 那个刀子太长了，几乎穿透了王艳的身体，刀尖卡在脊椎上。肺、食管、胃部组织，都有不同损伤，腹腔已经充血。 最要命的，还是刀尖伤到了脊椎，就算救过来，高位截瘫的几率也非常大。 郑国霖始终是一句话：“不惜代价，保住她的命！” 有郑国霖在，医院不会像对待普通老百姓一样，一会儿要你交这个费用，一会又要你交那个费用，要不就是让你办这样那样的手续。 郑国霖的财富，足够把这个医院买下好几回来，医院也不会傻到去找这样的大佬的麻烦。 自然是开通全部绿色通道，凡是能弄到手术室里的设备，全部搬进去，尽量去挽留那位女士的生命，救死扶伤。 因为，挽留住了王艳的性命，就等于是他们发了全年的奖金。 六点以后，郑秀莉带着保姆过来了，要吴曦和舒雅先回去。 吴曦还不想走。 办具体事情，郑国霖不如他能说会道。他在这里，可以帮他做不少的事。 郑国霖还是要他回去了。他委托他明天去公安局，尽量协调，催着他们尽快破案。 正文 418.一切皆有前世缘 郑秀莉要回去照顾楠楠，还要兼顾公司。 以郑国霖现在的精神状态，恐怕好多事情都无法正常处理。 他做不了的事，就得郑秀莉替他来做。 最后，大家商量好了，留下郑国霖和舒雅在这里等着，郑秀莉和吴曦先各自回家。 临走的时候，郑秀莉告诉郑国霖，楠楠已经从惊吓里恢复过来了，开始正常说话，知道要找妈妈。 最后她说：“楠楠说，昨天中午，艳儿的父母走了，晚上又回来了。今天早上，是艳儿把楠楠弄到卧室里，并锁了门。楠楠太小，好多事情说不明白。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艳儿的爸妈今天早上，直到楠楠被艳儿锁进卧室之前，还是在的。 我的分析是，这事儿应该是艳儿的父母和她弟弟一起干的。他们为了向王艳要钱，想拿楠楠当筹码。艳儿可能是发现了他们的意图，就把楠楠锁到卧室里去，让他们抓不到楠楠。 后面发生了什么？应该是打起来了，她弟弟捅了她一刀。” 郑国霖没对郑秀莉的判断做评价，只是咬着牙说：“不管是谁，艳儿如果活不过来，我就要他们的命！” 看他依旧是这个态度，郑秀莉就不说什么，带着保姆回去了。 医院已经为王艳安排好了单间的特护病房，只要王艳能从手术室里，活着出来，就会被送到这间特护病房里来。 病房内部，已经提前做了消毒处理。 这病房是内外两间的。里间是无菌室，全隔离。外间则是陪护观察室，带一个休息的床铺和一个三人的沙发。 外间可以进去。郑秀莉走了之后，舒雅就劝着郑国霖，先到外间的床上躺一会儿。 从出事到现在，郑国霖几乎就是水米未进。 郑国霖不肯休息，一直就在手术室楼层的走廊里，坐在休息的塑料椅子上，等着消息。 他不肯去休息，舒雅也只好坐在他一边陪着他。 她就劝他说：“哥，你不能这样。你得吃点饭，喝点水，休息休息呀？你这样把身体熬坏了，你的银狐集团怎么办呢？再说，你只有身体好好的，王艳一会儿出来，你才能有精力照顾她不是吗？” 郑国霖摇摇头说：“我没事，你放心。” 接着，他就开始自言自语地嘟囔：“艳儿是最听话的一个。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其实那时候我什么都没答应她，她傻乎乎地，就和我在一起了。这些年，我给她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不主动跟我要求。她的车，只是个迈腾，还是我看不下去她开那辆富康，主动给她买的。 她爸妈逼着她要钱，她也不肯问我要，自己省吃俭用，攒着钱给她爸妈。就是秀莉和莉莉整治我，拼命花我钱的时候，她一起跟着，也不肯跟着她们胡闹。 她其实最懂事。秀莉和莉莉都很强势，她总是要受欺负。可是，她从来不跟我抱怨，也从不说她们一句坏话。 其实，她跟着我，受了不少委屈，我知道。我总是想，艳儿最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补偿她。让她出去单独住，也是想背着秀莉，多给她一些钱。可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她这次醒不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我欠着她的，老天爷真的就不给我补偿她的机会了吗？” 舒雅只能在一边暗暗叹息。 她这个哥哥，过于多情，但又不同于别人。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女人，他都是认真的，真心的爱着她们。 可是，他也喜欢她，为什么就忍心把她给推出去，让她嫁给吴曦呢？ 她哪里知道，郑国霖的这三个女人，都是前世与他有着这样或那样的瓜葛。也正是因为她们，他才放弃了预想好的自由生活，心甘情愿被她们束缚住的。 至于伊芙琳和谢雪，那只是机缘巧合的意外。 一个重生者，最痛苦的，恐怕就是忘不掉前世的记忆了。 而对舒雅，他是真拿她当妹妹的。 对自己喜欢的人，上一世没有瓜葛，这一世他也不想再滥情一次了。这也算是他对舒雅的尊重了。 晚上八点，王艳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因为麻药的关系，依旧昏迷着。 但不管怎么样，她还活着，郑国霖终于松了一口气。 舒雅背着个大包，在手术室门口，给每一个出来的医护一个红包。 这是郑国霖的意思。只要王艳活着，所有的医护就是她的救命恩人，他们应该得到他的感恩。 主刀医生顾不上连续手术的疲劳，把郑国霖叫到自己办公室里，向他介绍手术情况。 他们用了十二万分的小心，从王艳的脊椎骨缝隙当中，把那把刀子一点点地移动出来，尽最大的努力，不伤害到里面的脊髓神经，光移除刀子的方案，就设想了好几个，一个一个地尝试。 这也是手术时间，为什么这么长的一个原因。 从现在的情况看，手术非常成功，做到了最小的二次伤害，病人以后健康痊愈的可能性比较大，但也不能完全排除瘫痪的可能。 另外，其他器官、组织的缝合，也非常成功，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这是郑国霖这一天里，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医生最后告诉他，“病人还要渡过最少一周的危险期。如果在这段时间，她没有出现感染症状，或者是因内部感染而引起的多器官衰竭，才能够保证存活。当然了，我们会一如既往，竭尽全力，二十四小时无间断地监护。这一点请郑董放心。” 郑国霖除了表达对医生的感谢，也不能多说什么。 王艳身份特殊，从出手术室到移动她至病床，这些需要专职处理的事情，自然不会像普通病人一样，需要家属去喊人来干，都是医护人员亲自动手。郑国霖也就是只在一边看着，不碍人家的事就好。 当天晚上，郑国霖和舒雅轮流值班，在无菌室外面，注意着王艳的情况。 现在，她的身上插满了管子和电线，戴了许多的监控仪器。只要身体出现异常，这些仪器就会报警。 正文 419.都不忍心辜负 隔着无菌室的玻璃窗，可以看到王艳的脸庞。 这时候，她的脸反倒比她刚受伤的时候，红润了许多。 郑国霖在她家里刚看到她的时候，她的脸是惨白的，嘴唇也是淡青色，给郑国霖的感觉，就是要马上死去一般。 那副惨相，让郑国霖有种绝望了的感觉。 现在，她虽然依旧闭着眼睛，没有醒来。可是，她的脸上，已经有了一丝红晕。 郑大佬的女人，在这种情况下，院方自然是什么药好就用什么药，不用考虑是不是在医保报销范围之内，更不用考虑节省血浆。 这也算是王艳的幸运。如果她跟的是一个普通人，这条性命，估计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话说回来，她如果嫁一个普通人，也不会遭如此大的劫难。 看着王艳躺在病床上，呼吸均匀，生命体征稳定，郑国霖这才放了心，坐回那个三人沙发上去。 他对一边的舒雅说：“你去床上睡吧。我如果坚持不住的时候，会叫你的。” 舒雅还不困，就说：“你先去睡，我在这里看着她。” 郑国霖就摇摇头说：“她受这个罪，全是因为跟了我，我只有在这里守着她，心里才会安心一些。” 舒雅就叹息一声说：“哥，说实话，对你弄这么多女人，一开始我心里是反对的。可是现在想想，我不反对了。” 郑国霖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舒雅说：“你想啊，王艳如果嫁给别人，这辈子能过这么舒坦吗？关键是这世上，有几个男人会对自己的女人这么好？为了她，你这么一个亿万富豪，竟然可以不吃不睡的。所以呀，从王艳的角度考虑问题的话，虽然你这人太花，有俩老婆了，她再嫁给你也值得。其实女人这辈子要的吧，就是被呵护着的感觉。这一点，王艳得到了，没什么遗憾的。” 王艳活着，郑国霖这时候也心情大好，忍不住咧嘴笑笑说：“你以为我愿意要这么多女人啊？我的累只有我自己知道！可是，我不要她们又怎么办？我天生心小，她们谁离开我，我都不放心。这是一个无奈的事，不是我想不想要的事，明白吗？依着我自己的想法，我一个都不想要。一个人，钱多的花不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多自在呀？” 说到这里，就叹息一声说：“舒雅啊，有时候吧，人的命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的，就算你有再多的钱也不行。我不想伤害任何人，也不想被任何人伤害。 不想伤害郑秀莉，就只能娶她。不想伤害白莉莉，就只能瞒着郑秀莉，把白莉莉偷偷留着。 王艳也是这样。做为男人，经不住她诱惑。和她在一起了，就不忍心辜负她。 这样的结果，就是最后稀里糊涂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一个老婆都不想要，结果却是老婆越来越多。” 舒雅就乐，乐完了问：“你说，我如果有一天像王艳这样，吴曦会像你一样对我吗？” “去，别吃饱了撑得没事干，自己咒自己！”郑国霖就说她。 “我就是设想一下。”舒雅认真了说，“如果他可以像你对王艳一样对我，我也就知足了，他爱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也不想在乎了。” 郑国霖就严肃了说：“舒雅，你记住，哥不会害你。吴曦这人有良心，知恩图报，他会对你好，这个你不用担心的。” 舒雅听了，仔细想想，忽然笑了说：“我得设计个情景，来考验一下他是不是真的这么在乎我。” 郑国霖就斜眼看着她说：“你别没事儿找事儿啊？有这么考验自己老公的吗？他知道了会以为你不信任他，会伤心的！” 舒雅就哼一声说：“他一天到晚没心没肺，只知道乐呵呵地傻笑，还知道伤心？鬼才相信！” 郑国霖就认真说：“你看错他了。吴曦是个很有思想，很有内涵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个感情丰富的人。在这个年纪，有这份思想和内涵，是很难得的。他的成功，不是因为有我，更重要的，还在于他自己的努力，加上他这个成熟稳定的思想。你要学会尊重他，多了解他。不要学郑秀莉，总是无事生非，跟我捣乱。” 舒雅说：“你别冤枉嫂子啊，她现在早就不那样了。” 郑国霖就看着她笑，然后问她说：“她身后那个狗头军师，是不是你呀？” 舒雅也笑：“我算一半吧。” 郑国霖就点点头说：“还有一半，是她小妈。你不是一半，是占一大半！出个主意就损的要命，害得我上蹿下跳！” 舒雅咧着嘴乐，乐完了说：“怪不得都说你厉害，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郑国霖还想说什么，外面就传来敲门声。门打开，吴曦就闪身进来了。 吴曦过来，是来告诉郑国霖，公安局那边的情况的。 公安干警连续奋战，案子基本已经弄清楚了。 现在的高科技侦查手段，加上无处不在的摄像头组成的天网，这个案子，对全力以赴的公安系统来说，基本就是小菜一碟。 “王艳的父母，已经在回老家的火车上抓获了。”吴曦就对郑国霖说，“他们被就地管控，市刑警队的弟兄们，立刻赶过去，把他们带回了刑警队。在车上，他们就开始审讯。这两个人就是乡下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没费什么事儿就招供了。” 然后，吴曦就把自己了解到的，王艳父母招供的事情经过，对郑国霖学说了一遍。 郑国霖听了，也只能叹息一声，无话可说。 王艳这个糊涂脑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的一片孝心，换来的，是差点把自己的性命都搭进去。 吴曦沉默一会儿，让郑国霖有个思考的时间，才又问：“她弟弟这里，怎么处理？” 郑国霖又想一下问：“抓到没有？” 吴曦看看舒雅，对郑国霖说：“还没有。”接着就问，“抓还是不抓？” 郑国霖斩钉截铁地说：“不抓。” 正文 420.大小莉莉 三天以后，王艳苏醒过来，依旧很虚弱，昏昏沉沉的。 这三天里，郑国霖一直守在病房里，唯恐她的病情出现反复。 第二天，他就让舒雅回去了。医院里的医疗条件很好，院方对他也是特殊对待，不时就会有护士过来查看情况，根本用不着更多的人，有他在这儿看着就行了。 他不想离开，是怕王艳醒过来的时候，看不到他。 现在，他恐怕就是王艳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 她的父母根本就没拿她当女儿看，她只是他们的摇钱树，挣钱的工具，而她唯一的弟弟，竟然可以把刀子捅进她的胸膛里。 王艳就是醒过来，心里也不知会有多么难过。 如果他不在，她看不到他，这种难过恐怕会成倍地增加，甚至会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王艳睁开眼，第一眼隔着无菌室的玻璃，就看到了他的脸，那双美丽的眸子里，很快就有了神采。 她慢慢转头，把脸冲向他，嘴唇翕动，一张一合。 郑国霖知道她是想说什么，仔细分辩几次，他终于弄明白了，她的嘴型，是“儿子”两个字。 这是个心里充满了爱的女子，原先他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此刻，她关心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他们的儿子。 恐怕现在，儿子才是她的一切。 郑国霖想想，就用手在玻璃上写“很好”和“放心”两个词。 怕王艳看不懂，他每一个字都是反着写。这样，从王艳那边看，字就是正着的。 他写完字，王艳的眼里，就没有了焦急，慢慢平淡了。 然后郑国霖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写：我不能没有你，你要坚强，快点好起来。 王艳睁着大眼睛，一直盯着写字的手看。他写完了，她就试图用力点头，可能是牵动了伤口，疼了，眉头皱了一下。但她还是完成了点头的动作。 郑国霖又握起拳头，冲她动动。 王艳就裂开嘴，笑了一下，又点点头，脸上有了幸福的笑容。 郑国霖松一口气，就不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王艳也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此刻，两个人恐怕有千言万语要讲。而这样互相看着，似乎就都明白了对方心里要讲什么。 过一会儿，王艳累了，重新把眼睛闭上，又睡过去了。 郑国霖明白，王艳的命，已经保住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有院方的精心护理，又有不必考虑价格的，各种最好的药品治疗着，恢复起来很快，一天一个样子。 一个星期以后，王艳出了无菌室，进入普通病房。 不过，这个普通病房，也是单间的豪华病房，会客室，洗手间样样俱全。 转入单间病房这天，家里人就可以来看她了。连郑国霖的父母，郑秀莉的父母都过来了。郑秀莉抱着楠楠，也和白莉莉一起过来。 这让王艳很感动。这说明，这个大家庭是把她真正当家人看的。 其实，王艳一直和父母脱不开关系，也是因为她没有家庭归属感。 在她心里，郑国霖的家是郑秀莉的，她没有家。或者说，她的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后来，她的家就是她和楠楠。 这样的家是不完整的。只有回到父母那个家，她才有到家的感觉。 这一次，大家都过来看她，都那么关心她，让她终于有了家的感觉，家的温暖。 眼泪，顺着她的眼角，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春梅是最懂得王艳这种感觉的。 她就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说：“艳儿，不哭。其实啊，大家一直都拿你当亲人，你就是秀莉的亲妹妹。你出了事，大家这几天都没睡好，都在为你担心。你得赶快好起来。你好了，咱们就回家，再不能让你在外面住着了。” 王艳就哭的更厉害了。 郑秀莉就过来说：“不许哭！你要不是我妹妹，我能那么不讲情面，不许你回家看你父母吗？都是为了你好，死活不听话，这回吃亏了吧？再让你不长记性！” 王艳果然就不哭了。 郑秀莉就说：“我妈说了，认你当干女儿，以后你叫我妈也得叫妈，叫我爸也得叫爸，行不行啊？” 王艳的眼神，就在人群里找秀莉妈。 秀莉妈就过来，坐在春梅刚才坐着的床边上，拉着王艳的手说：“闺女，我是真喜欢你，比我们家秀莉懂事，听话。你要不嫌弃，就给我当个干女儿，好不好？” 王艳的眼泪就又流下来，点了点头。 郑秀莉就在一边说：“你愿意了？那叫声妈出来听听？” 王艳还知道害羞了，脸也红了。不过，她当真就小声叫了一声“妈”。 “哎！”秀莉妈倒答应的很脆生，转过头来对春梅说，“这回呀，我有俩闺女了，一个比一个漂亮！” 春梅就笑：“她是你闺女，也就是我闺女啊。” 郑秀莉就对王艳说：“听见了？以后你管我小妈也得叫小妈。” 王艳就看看春梅，叫了一声“小妈。” 郑秀莉就问她妈：“你刚才说我们一个比一个漂亮，到底哪个最漂亮啊？” 秀莉妈说：“你这孩子，从小没羞没臊，还有自己个儿求着别人夸漂亮的？” 春梅就笑着说：“还是我们艳儿漂亮，个儿比你高，脾气比你好。” 郑秀莉就不干说：“不带你这样儿的，我整天小妈小妈地叫着你，她叫你一声小妈你就叛变啦？” 一边白莉莉就说话了：“哟，这回你们可真是一家人了，把我就给扔一边不管了？这有点欺负人了吧？” 郑秀莉说：“你想和我们变一家人啊？好办啊，你也认我妈当干妈啊？” 白莉莉就过来了，搂着秀莉妈说：“干妈认干妈啊？这就是我亲妈，对不对妈？” 秀莉妈就乐着说：“你这孩子，这嘴最甜了。对，我要有你这么个会哄人的闺女，这辈子仨闺女，一个比一个招人喜欢，我就知足了！” 白莉莉就搂着秀莉妈，看着郑秀莉说：“听见没有？以后咱就都是一个妈的孩子了。我比你大，以后得叫姐，别整天没大没小的叫莉莉。” 秀莉妈说：“对。秀莉搁家里，我们也叫她莉莉，这又多一个莉莉，还真不好分。这么着好，她叫你姐，以后我们就叫你大莉莉，叫她叫小莉莉。” 正文 421.留着是祸害 郑秀莉愣怔半天，这才发觉自己又吃亏了。 “合着这本来属于我一个人的妈，变我们仨的了？我这莉莉也变小莉莉啦？这还不算，我还凭空多了一个姐姐出来？” 白莉莉就说：“你就知足吧。我还盼着变小点呢！这稀里糊涂地还没觉着过几天，就快四十了。” 春梅说：“你那里就四十了？论虚岁也才三十六。”就感叹一声说，“我才是真老了，快五十啦。” 白莉莉说春梅：“哪儿啊，小妈？你不才四十四吗？” 秀莉妈就拉着脸说：“嗯嗯，就我年轻，我五十八。”说到这里，才想起郑国霖他妈来，就问她说：“亲家，你今年多大啊？” 郑国霖妈说：“我大你四岁，六十二了。不过啊，和她们这些年轻人整天在一块儿，一天到晚叽叽咯咯的，我也觉不着自己老了。” 春梅就问她说：“你这一下就多出三个儿媳妇来，不觉得她们闹啊？特别是这大小俩莉莉，凑到一块儿，能让她们给闹死！” 郑国霖妈就笑了说：“闹了好啊。我喜欢热闹。早知道国霖这里这么热闹，我早就和老头子来了，也不出去旅游。” 几个女人在病房里叽叽咯咯，郑国霖和老郑去出去了，在医院外面，找个清净的地方说话。只留他爸在外屋沙发上坐着。 老郑是和郑国霖商量，处理王艳她弟弟的事情。 老郑告诉郑国霖：“我矿上的弟兄，已经跟上他了。就等你决定怎么处理了。” 老郑开矿，手下自然要养几个手里有功夫的能人。这些人在他卖掉矿山以后，还是跟着他过来了。 以他现在的财富，养几个有用的人，一点问题没有。 原本他带他们过来，只是为了保护自身安全的。 他经常过来，发现郑国霖只在别墅里设了两个保安，感觉很不可思议。 这么多财富，很容易人被别人惦记上，两个保安能干什么？真遇上事儿，他们就是废物。 郑国霖和他起家的方式和理念都有不同。 在郑国霖看来，他生意场上总是给别人留后路，不轻易得罪人，用不着别人保护。 老郑不这么看。就算你没有仇家，你的财富也足以招祸，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所以，他把手下几个身手好的，都带了过来。想不到，这回就派上用场了。 吴曦告诉了他们王艳弟弟的位置，又把照片都给他们，他们很快就把这小子给看住了。 郑国霖想想就说：“王艳醒过来了，抓了他，是判不了死刑的。早晚出来，还是个祸害。” 老郑就明白郑国霖的意思了，点点头，然后就问他：“王艳那里，你想好怎么跟她说了吗？” 郑国霖说：“我什么也不说，就说他逃跑了，公安机关还没有找到他。出事以后，有警察过来，和她说比较好。” 老郑就不说什么了。 郑国霖就又叮嘱老郑说：“爸，别让他们留下太明显的破绽。” 老郑一笑说：“放心吧，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个。” 说到这里，两个人就转了话题，说别的了。 王艳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精神都还有限。和大家说一会儿话，就有些坚持不住。 大家看王艳疲累了，就都不再多说话，让王艳闭了眼休息。等郑国霖和老郑从外面回来，大家就都回去，还是由郑国霖留在这里，照看王艳。 在无菌监护室里的时候，郑国霖没法和王艳单独说话，有些事情，也没法仔细询问。 这会儿，他急于想知道的是，王艳脊椎的受伤情况，到底对她的影响有多大？ 虽然医生告诉他，手术很成功，王艳手脚都有运动能力，目前还没有看出有什么后遗症。郑国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心里才会踏实一些。 终于大家都回去了，可是王艳又睡着了。 原先王艳对他来讲，好像就是他抑制不住年轻的冲动，犯下的一个错误。 这女孩听话，柔顺，他也就舍不得不管她。 再后来，她意外怀了他的孩子，他这才真正把她当做自己的女人看待。但对她也没有很特别的感情，往往是生理需求大于感情。 这一次，让他突然就看到了这女子的可爱，心里开始有她，拿她跟郑秀莉一样对待了。 他在王艳身边坐一会儿，想着王艳跟着他以来的许多往事。 想一会儿，自己也感觉有些累了。待王艳的吊瓶打完了，他也去外屋沙发上躺着，一会儿就迷糊过去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去里屋看王艳，见她已经醒了，就那么安静地躺在那里。 王艳给他的感觉，似乎永远就是这么宁静的。不主动要求什么，也不缠着他提任何条件，似乎是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从来也不多说话，甚至是就没有什么话。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王艳的目光就跟着他，默默地看，也不出声。 “艳儿，你什么时候醒的？” 他握着她的手问她。 这手细腻光滑，手指异常地修长，十分好看。 王艳的腰部还固定着硬质固定板，防止她的脊柱移动，损伤脊柱上的伤口。 这样，她只能这样平躺着，时间长了，这样一个姿势躺着，其实很辛苦。 她没法下地，原本是插着导尿管的。但这东西插时间长了，容易造成小便失禁。出无菌室的时候，郑国霖就让护士给她拔了导尿管。 出无菌室已经很长时间了，王艳还没有小便。 郑国霖就问她：“要不要嘘嘘呀？” 王艳的脸一下就又红了。 虽然是自己的男人，可让他给自己接小便，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刚才郑秀莉她们在的时候，她就已经憋的有些难受了，始终没好意思说。这会儿早就憋不住了。 郑国霖看出来了，就笑她说：“就咱们俩，你还不好意思。这幸亏是咱们有条件，有独立的病房。要是在普通病房里，你岂不是要憋死了？” 说着话，就不由分说，把她的被子掀开。 除了腰部的固定板，王艳身上什么都没穿。 他把她的两条腿给蜷起来，分在两边，看那下面护士给垫的尿不湿，已经湿了好大一片。 “呵呵，”他就笑她说，“咱们艳儿都当孩子妈了，却学会尿床了。” 正文 422.又一个白莉莉 王艳出身农村，即便在这城市里生活了好多年，农村里一些根深蒂固的封建思想，还是无法完全消退干净。 让自己的男人给自己接小便，本身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又被郑国霖发现了尿床，还要笑话她两句。 这一下，小脸都红到了脖子下面，闭着眼睛不敢睁开。 看她的样子，郑国霖也知道她害羞了，就不再和她开玩笑。 不过，王艳那个地方，外形是最好看的。接完小便，给她重新换了垫在屁股下面的尿不湿，郑国霖都有点冲动的感觉了。 终于轻松了，这个感觉真是太爽了！ 郑国霖却迟迟不肯把被子给她盖上。 王艳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又不敢问他，只好闭着眼睛，躺着一动不动。 忽然就感觉郑国霖的大手抓在了她的脚腕上，王艳吓一跳。 就听郑国霖问：“艳儿，你现在这两条腿，能自己动吗？” 原来，他担心自己的腿受了影响。 她就闭着眼睛说：“医生都检查过了，说没事的。” 说着，她就两条腿都动一下给郑国霖看。 郑国霖就问：“感觉和以前有区别吗？” 王艳说：“反正我没感觉出和以前有区别来。” 待郑国霖给她重新盖上被子，就问他：“干吗，担心我瘫了？” 郑国霖说：“是啊。我们艳儿要是不行了，我可就少了很多乐趣了。” 王艳知道他指什么，就抿着嘴笑，然后说：“你是怕我瘫了，变成你的累赘吧？” 郑国霖就摇摇头说：“你老公我有的是钱，顶多就是多找几个人照顾你，没什么大不了。我是怕你留下后遗症，一辈子受罪啊。” 王艳就又不说话了。 郑国霖就看着她问：“你这小脑袋里，又想什么蠢主意呢？” 王艳却认真看着他问：“你老是在这里陪着我，公司怎么办啊？” 郑国霖说：“我媳妇都这个样了，我还哪儿有心思管公司的事儿啊？让他们自己先看着办吧。” 王艳就轻声说：“我不是你媳妇，秀莉姐才是呢。” 郑国霖就过去，拍拍她的脑袋问：“吃你秀莉姐的醋？” 王艳就摇摇头。 郑国霖就又问她：“你不是我媳妇，为什么要给我生儿子啊？” 王艳咧着嘴，边乐边说：“那是让你逼的。” 郑国霖看她这样子，着实可爱，就俯下身来，在她腮颊上亲一口说：“快点好起来，咱们好回家。” 王艳就重重地点一下头，“嗯”了一声。 郑国霖放下所有的事情，这样专心致志地陪了她许多天，让她感觉到非常幸福，心里也充满了甜蜜。 虽然做为重生者，因为预先知道未来好多即将发生的事情，郑国霖挣钱相对容易些。 可是，不去奔忙，钱也不会自己跑到家里来。 好多人会说，都重生了，还去给别人打工，还惦记五险一金，那你不给重生者丢人吗？ 在这些人眼里，重生就意味着拥有一切。 重生没有第一桶金，你原来是个不名一文的穷屌丝，你拿什么挣钱？这点道理都不懂，你这智商，绝对是负数。 钱生钱，你没有钱，买比特币，拿什么买？把你身上的肉割下来卖吗？卖也不值钱，没人要啊？ 你有了第一桶金，才能有钱生钱这回事情不是吗？那时候发财的路才会有的是，用不着买什么比特币。 我是真不明白，这些认为重生就可以发财的人，脑子是不是让驴踢的和驴一个智商了，还是连驴都不如了。 先不说性格如何，连钱生钱都不知道，你最好千万不要重生。要不然，小命都保不住。 重生就意味着一定发财啊？我起码知道，这种人重生绝对不会发财。你不惦记五险一金，觉得你一定会发财，脑子同样是遭驴踢了。 所以，为了挣上千亿的资产，郑国霖必须很忙。和王艳在一起到现在，也没有今天这样的机会，可以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干，就是两个人这样静静地待着，随意地聊天。 聊着聊着，自然就回忆起了王艳刚刚进入银狐策划，跟着郑国霖实习的那些日子。 郑国霖忽然就想起来，自己刚刚重生回来，和她开玩笑，在QQ上约她的事情来。 那时候，他还只是个穷屌丝调查员。 “那时候，你真的肯和我在一起呀？”郑国霖就问。 王艳沉吟好一会儿问他：“你想听真话，还是想听假话？” 郑国霖说：“当然是真话了。我堂堂郑大老板，心理素质还不至于弱到真话都不敢听吧？” 王艳就说：“那时候吧，我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打拼，真的很孤独。遇上点什么事儿，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只有师哥你对我最好，什么事儿都肯帮我。所以，我心里是很感激你的。 不过我也知道，你也是一个人，也是很穷。我们两个，要在这个城市里一起生活下去，很不现实。而像我这样的情况，回老家必然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在这里呆着。 所以，我唯一的出路，就是找个有钱的男人，才能在这里生存下去。” 王艳说的，应该是当初她心里的真实想法。 而且，上一世，她的确也是这样做的。 这当真无可非议。凭她的容貌，她有找个有钱人的实力。 “可是，你为什么又答应我一起吃饭呢？”郑国霖就问，“我当时给你发的信，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就是想和你拍拖啊？” 王艳说：“因为你对我好啊。而且，你又一表人才，身材让我羡慕。我在嫁个有钱人之前，为什么不能有个阳光帅气的男朋友呢？” 我擦，王艳这个想法，恐怕和白莉莉是一样的，鱼与熊掌，都想尝尝。 郑国霖就问：“那么，如果咱们两个好了，我舍不得你离开呢？你会不会主动抛弃我，去找你的老板老公？” 王艳就定定地看着郑国霖，好久不说话。 “说话，你老看着我干吗？”郑国霖就说她。 王艳就笑了，答非所问说：“师哥你真可爱！” 这句话，就让郑国霖觉得，他们仿佛真回到了刚认识王艳的那个时候。 正文 423.挪威的森林 以郑国霖现在的心态，已经完全可以理解白莉莉当初离开他的做法了。 好容易来这世上一回，又生成了女孩，而且又恰巧生的如此漂亮，如此风姿绰约。 这么好的条件，为什么要嫁个穷汉，受一辈子穷呢？ 这个世界，本来就如此残酷。 可惜的是，好多男孩，还像当初的郑国霖一样，那么不懂的看清现实，永远活在自己为自己幻想出来的虚幻世界里，瞎几把丫丫，不知道奋斗，虚度光阴。 当你在瞎几把丫丫，瞎几把幻想的时候，美女和财富，正在离你越来越远，你却毫无察觉。 这才是最悲哀的事情！ 郑国霖早就不恨白莉莉了，因为他早就知道尊重现实了。 现实里，出现一个本地土著杨诗曼，对他来说，就等于是看见了天上掉落了一块大大的馅饼。 不要说杨诗曼长的还可以，仅仅大了他三岁。就算杨诗曼长一副恐龙样子，大他五岁、六岁，他都会奋不顾身的去追求人家。 而现实里，这样的婚姻有多少呢？太多太多了。 赵帅刚被郑国霖弄回来，就赖到杨诗曼身上了，这就是现实。 现实就是，赵帅比起郑国霖来，更像个渣男。连低档场所里，郑国霖不屑一顾的陪唱女人，他都有兴趣。 只要是女人，只要有感官和触觉享受，他就可以享受。 试想一下，现实里，赵帅多还是郑国霖多？谁更渣？ 十个男人里，应该有十个渣男。偶尔碰上个不渣的，ED的可能性，基本百分之百。 不承认自己是渣男，骂别人渣男的，仅仅是虚伪而已。 其实，用不着这么虚伪。知道皇帝的新装吗？在别人眼里，你的虚伪，就是皇帝的新装，可笑而又可悲！ 现实才不管谁绿了谁，现实只管我自己将来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看过村上春树《挪威的森林》吗？岛国人敢于把真实的生活表达出来，并不能说明这世上只有岛国人那么乱。 只是限于我们今天的社会制度，我们无法出一个村上春树而已，并不是我们没有村上春树。 郑国霖追问王艳，会不会和白莉莉一样，追求鱼与熊掌兼得，也仅仅是好奇。看王艳这个笨女人，在处理这种事情上，跟白莉莉这个聪明绝顶的女人，有什么不同。 “别打马虎眼，快说，我们好了以后，我不能发财，又不舍得离开你，你会怎么办？”郑国霖就催她说。 王艳竟然幽幽地说：“我也不知道。如果，你不肯放弃我，我想，只要我还是和一开始那样喜欢你的话，我不会主动离开你。” 这个回答，倒出乎郑国霖的意料。 “真的？”他问她。 王艳点点头说：“真的。那样的话，兴许我会认命。”接着就说，“可我们也得能在这个城市里存活下来呀？能勉强生存，为了你，苦点就苦点吧，我乐意。毕竟，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也不容易。你肯陪着我一起吃苦，我还有什么不能为你做的？” 郑国霖倒是有点相信她的话。这女人傻傻的，没白莉莉聪明，没准儿还真肯做这样的蠢事。 不过，一个穷小子，是很难守住自己的漂亮媳妇的。别人知道你穷，知道你媳妇没有物质享受，就会像苍蝇一样，成群结队闻着味道飞来，拿享受来诱惑你的媳妇。 这天下有几个女人，可以承受住享受的诱惑呢？ 这也是隔壁老王日渐增多的原因吧？ 这时候，就听王艳叹息一声说：“师哥，如果你不是像今天这样，能够发财的话，我们两个小调查员，恐怕十年之内，都没有条件买房结婚，别说生孩子了。我们要不起孩子，只是孩子的教育费用，我们就承担不起。 我觉得吧，这些你一定比我想的更多。所以，你那时候应该和我一样，知道我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只是想得到我。所以，我根本用不着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 原来如此。 也许，白莉莉当初也是这样想的，没有想到郑国霖会那么傻，那么痴情，毕业了还不和她提分手。她只好自己提了。 郑国霖就问：“你答应我去约会，就已经做好了我们以后不会在一起的准备了吗？” 王艳说：“这个肯定啊。我们没有长久在一起的条件，这个你也应该知道啊。你约我，也就是觉得我长得好。得到我了，你自然有一天就会离开我。这个，很自然吧？ 郑国霖问：“那你答应我的约会，我当晚约你去开房，你也会去？” “啊？”王艳做出吃惊的样子来说，“你不会第一次约会，就提这样的要求吧？” 郑国霖说：“如果我提呢？” 王艳想想说：“我会拒绝，不过不会因为这个，就和你掰了。”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啊。”王艳说，“男孩子都猴急，我可以理解，可是不能接受。怎么着，也得慢慢的来吧？拉拉手啦，彼此抱抱啦，包括亲吻。慢慢相互适应了对方的身体，才能真的在一起呀？” 郑国霖嘿嘿两声说：“你经验丰富啊，看来，在大学里，你积累了丰富的经验。” 王艳否认说：“我就是那么想象而已，你别总这么疑神疑鬼好不好？” 郑国霖就笑：“我都多大年纪了，还在乎这个？只要你跟了我以后对我忠诚就好，哪里会在乎你以前的事情？我就是好奇。也不能说是好奇，是心里爱你了，才愿意更多的了解你，知道你不是？” 王艳突然就笑了。 郑国霖看着她问：“你笑什么，不相信？” 王艳说：“不是。你都那么多女人了，还会在乎我的过去呀？我当然相信了。” “那你为什么笑？”郑国霖问。 王艳说：“你这么一说，我想起大学里谈的那个男朋友来了。” 郑国霖就看着她，不说话。 王艳就讲下去：“我是从偏远农村出来的，刚上学那会儿，挺封建的，不敢谈恋爱，穿的也土气。大一那年，根本就没有追我的。” 正文 424.为郑氏大家族而努力 这么漂亮一个大美人，大学里竟然没有男生追，郑国霖打死都不信。 “不是，你们学校的男生，都是瞎子吧？你不是要告诉我，你上的是盲校吧？”他就问王艳。 王艳就咧着嘴乐。 她愿意跟郑国霖在一起，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在于郑国霖这张嘴，整天逗得她快快乐乐的。 “什么呀？”王艳就假装生气说：“你整天胡说八道，这么大的老板，一点正形没有。” 郑国霖说：“我跟自己老婆要什么正形啊？难不成咱们晚上要休息了，我还得问你一声，娘子，咱们就寝可好？娘子，今日精神可好？咱们大战三百回合可好？” 王艳让他逗得，笑的喘不过气来，终于牵动了伤口，疼的脸都扭曲了。 郑国霖便再不敢逗她，轻拍着她的肚腹，转移她的注意力。 过了好久，王艳才不疼了，皱着眉说：“你别再惹我笑了，太疼啦！” 郑国霖找来纸巾，帮她擦擦脸上刚才疼出来的汗水和眼泪，严肃了脸说：“对不起啊，艳儿，忘了你有伤了。” 过一会儿，王艳看着身边一脸严肃的郑国霖，轻声问：“国霖，你真的拿我当老婆啊？” 郑国霖就责怪她说：“你问的新鲜不？我不拿你当老婆，那你说我拿你当什么啊？” 王艳就又问：“那秀莉姐跟莉莉姐呢？” 郑国霖就严肃了说：“你们都是我的老婆，我都喜欢你们。不是格外喜欢哪一个，也从来没有另眼看待哪一个。你们在我心里都一样重要，明白吗？无论你们哪一个，有个小灾小难的，我都心疼。” 王艳就闭眼躺着，不说话了。 的确，她受伤以后，郑国霖心疼了，她看的出来。他放下所有的事情，整天在这里，寸步不离地陪着她，就是因为他心疼她。 他能这样对待她，她知足了。 郑国霖看她不说话，就解释说：“艳儿，你不要拿想普通人的方式想我啊。我是郑国霖，不是普通人啊。我有这个能力，养得起我所有喜爱的女人，她们又愿意跟我在一起，我为什么不养着她们呢，你说对吗？” 王艳就闭着眼睛说：“你不用解释师哥，这个我理解的。我只要知道你喜欢我，心里有我，我就很满足，真的。” 这时候，郑国霖就想起谢雪跟他说的，关于“newmoney”与“oldmoney”的话来了。 他就对王艳说：“艳儿，你知道咱们现在有多少钱了吗？不算无形资产，咱们就有上千亿啊！” 王艳就睁开眼睛，侧过头来，吃惊地看着他说：“啊，这么多啊？” 郑国霖就点点头，轻声说：“这个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可以，不要对别人讲。” 王艳说：“我知道。我从来不对别人讲你的事情。就是别人问我老公是谁，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是你。” 郑国霖就把手伸进她的被子里，握着她的手，轻柔着。 王艳听话，懂事，除了她父母这边，她无法割舍开以外，再没有给他找过任何麻烦。这一点，他还是很满意的。 这时候，王艳就忽然笑了说：“我说秀莉姐突然不管你的钱了呢，原来有这么多，她管不过来了。” 郑国霖问：“你怎么知道她不管我的钱了？” 王艳说：“有好久了吧，好像是我才生了楠楠不久，我听秀莉姐和舒雅在舒雅屋里说话。我不是故意听的，就是舒雅的屋和我挨着，我听见舒雅回来了，才过去找她玩。走到门口，无意当中听到的。秀莉姐说，他弄得到处是公司，到处都是账，我整天给他算这些账也会累死，没法管了！” 郑国霖就笑了。 他要没点办法对付郑秀莉，岂不是白活这些岁数了？ 他就问：“舒雅说什么了？” 王艳就回答说：“舒雅说她也没招了。把整个财务理一遍，她们俩得弄一年。” 说到这里，就看看郑国霖说：“师哥，弄这么多钱，很累的。我觉得，钱只要够花就行了。原来我以为你顶多就有几个亿，原来你有这么多。” 郑国霖说：“你呀，只一个银狐影视也不止几个亿。” 接着就说，“这个你不懂的。资产超小和超大才利于生存。最危险的就是几个亿，不大不小，随时会有被灭掉的危险。咱们扩展到上千亿，别人想吃咱们，就没那个胆子了，咱们才安全。” 王艳还真不懂这个，就含糊地点点头，“噢”了一声。 郑国霖就继续说：“艳儿，你想想，咱们有这么多钱，将来咱们老了，总得有接咱们班的吧？谁接咱们的班啊？咱们不能把这么多的资产，都交给外人吧？” 王艳就睁着大眼睛看着他，不说话。她不知道郑国霖到底要跟她说什么。 郑国霖说：“如果咱们只有一个楠楠，将来继承这么大一个家业，你估计他一个人能行吗？” 王艳说：“那会把楠楠累死的！他恐怕永远都不能像你一样有超能力。” 郑国霖说：“资产不能交给外人，咱们就必须要有更多的后代，将来才能把资产分担开来，全部继承下来。” 王艳就看着他问：“师哥，你是不是想让我给你生更多的孩子啊？”然后就说，“我不是不想给你生。可是，自从有了楠楠以后，我就怀不上了。等我好了，我去医院检查，如果有可能，我一定会给你生的。” 郑国霖就笑说：“指望你一个生，那还不把你也累坏了呀？所以啊，我想建立一个以我为中心的郑氏家族，就得有许多女人来生孩子，是不是？” 王艳就笑了说：“我明白了，你还想娶更多的老婆。这个我没意见，也不会帮着秀莉姐反对你的。” “去！你想哪儿去了？”郑国霖气急败坏说，“有你们仨就够我忙活的啦，你想要我的命啊？” 原来猜错了。王艳就瞪着眼睛，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就说：“我的意思是说，让你不要因为我有秀莉和莉莉吃醋，反过来她们也一样，不能因为我有你吃醋。大家要精诚团结，为生出一个郑氏大家族而努力！” 正文 425.醋坛子要翻 郑国霖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王艳本来就没有吃过郑秀莉和白莉莉的醋。 她心里非常明白，论能力和心眼儿，她比那俩差的太多太多，根本就不敢和她们争什么。 而且，她们还是郑国霖的大学同学加恋人，认识郑国霖比她要早的多。 她呢，只不过是郑国霖一开始为了对付那俩活宝，顺手划拉回来的。 郑国霖能像现在这样对她，拿她真正当他的女人，她已经很知足了。 她巴不得能为郑国霖多生几个孩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呢。 可是，也不知道是她的肚子不争气还是怎么的，这么多年，就只有楠楠这么一个孩子。 她琢磨着，孩子少这事儿，应该不是她的原因。这都十年了，郑秀莉没有动静，白莉莉也才怀上。 该不是，郑国霖本身有点不对头吧？ 不过这个话她可不敢说。 唉哟，就这么个生产速度，十年一个成品，另一个还在白莉莉肚子里，是不是成品还很难说，郑国霖还想搞个郑氏大家族呢？ 王艳听着都想笑。可这毕竟是关乎以后的百年大计，她不敢笑话郑国霖，只好抿着嘴，憋着笑不说话。 郑国霖也觉得很无趣。论起女人来，他并不算少。家里有仨，外面还有谢雪和伊芙琳，哪一个单独拿出来，都是大美女。 可是，他紧着忙活，竟然收效甚微。这的确让人郁闷。 这个话题，是不能再进行下去了。 王艳和他聊这么久，竟然一点不困，这也说明，这傻妞是盼着他在跟前，盼着他能陪着她说话，不舍的睡去的。 他只好转换话题问：“哎，你刚才不是说，要跟我说说大学里那个男朋友吗，怎么说个头就不说了？” 王艳就埋怨说：“是你总是一个劲打岔好不好？让我都没法说了，你还怪我。” 郑国霖妥协说：“好好，我不打岔，你继续说。” 王艳想想自己刚才说哪儿了，然后就接着往下说。 “大一吧，真的没人追我。”她说，“你不知道，我大一还绑两个小辫子呢，身上的衣服都带补丁。脸在家里干农活给晒的，挺黑的，也从来没用过化妆品。别说现在的面霜面膜什么的，就是雪花膏都没用过。” 郑国霖就点点头说：“嗯，估计那时候你看着挺丑的。” 王艳认真说：“真是挺丑。我在家吃不饱，瘦的跟个竹竿差不多，谁会看上我啊？” 郑国霖就问：“那后来呢，你那个男朋友是怎么看上你的？” 王艳就告诉他说：“大一我申请了助学贷款啊，还申请了一个特困生资助。总之，凡是能申请到钱的项目，我都申请了一遍，到大二就不那么困难了。而且，学校里的伙食那么好，我使劲吃，慢慢就胖起来了。” “学校里的伙食好？”郑国霖差点笑了，问她说，“你们那个学校能把伙食搞的让学生夸赞，这个成绩可绝对不一般。 王艳就解释说：“我是说对我来说，这个伙食好。其他同学当然都说不好了，她们吃不了还会给我吃呢。可是，这比起我在家里吃的，连点油花都没有的饭，好多啦。” “哦。”郑国霖就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听她继续讲。 王艳到现在都不提她父母和兄弟，不说自己的受伤经过，估计是对父母和兄弟已经伤透心了，不想揭那个伤疤。 提到她家里，郑国霖就故意不接话。目的，也是避免触碰王艳心里这个伤疤，免得她伤心。她现在的身体还没恢复，他不想让她因此而影响到康复。 王艳就继续说：“大一吃了一年的学校食堂，我脸色也好看了，身材也有了曲线了。我还去做了头发，衣服也换成城里人的样子。虽然买不起好的，地摊货也比我从家里穿来的好啊。” “嗯。”郑国霖就接话说，“于是，咱们艳儿乌鸡变凤凰，第二年就变大美女了。” 王艳脸上就露出些骄傲和得意来说：“反正，从大二开始，就有好多男孩子追我了。不过那时候我什么也不懂，傻乎乎的。” 郑国霖心说，你现在还是傻乎乎的。不过他没打断她，听她继续往下说。 她就说下去：“那时候就想着吧，得找个真心对我好的，像我一样，老实巴交的。所以我就选了他。 他没有多少话，看着很斯文。人嘛，也就一般，没你高也没你帅。和他在一起，我不能穿高跟鞋，要不然就会比他高了。 可是，他真的很老实。我那时候封建，总觉得男女谈恋爱，在结婚以前，不能太出格。就不允许他太过分。” “什么叫太过分啊？”郑国霖就酸酸地问。 他有点吃醋的感觉，估计是心里真的爱王艳了。 王艳没察觉他话里的酸味，就回答说：“就是，就是不能乱摸，只能搂着。” “那亲嘴呢？”郑国霖问。 “这个可以有，就是只许动嘴，不许动手。”王艳就答。 郑国霖干脆就不问了。再问出点更厉害的事情来，估计自己也会跟郑秀莉一样，把醋坛子给打翻了。 不料王艳自己就说更厉害的了。 “就这样，我们一直谈到大学毕业。”她说，“其实大三以后，我就没那么封建了。同宿舍的都经常出去开房了。在那种环境影响下，我当然也会发生转变了。” 郑国霖的心就提起来。 尼玛，这个傻妞，还是被她前男友给捷足先登了。 “不过那时候，他让我以前给训练的，直接不敢有过份表示了。大学毕业的那年夏天，还是我提出来，到学校外面的宾馆里开房的，他才答应了。” “你们去开房了？”郑国霖顿时紧张起来。 我了个去！你说他吃饱了撑得，让王艳讲这个干什么，这不自己找虐吗？ 郑国霖这个后悔呀！ 听他询问，王艳还真认真回答说：“是啊。” 这个傻妞，竟然到现在都没发现，郑国霖的醋坛子要翻了。 不过，王艳接着就裂开嘴傻乐起来。 乐完了说：“下面我给你讲的，这个我们俩开房的故事，你绝对猜不到结果的。” 正文 426.因痴迷足球而失去的爱情 王艳继续讲她和前男友的故事。 “我们从大二第二学期确立关系，一直到大四毕业，他一直对我很好。”她说。 “兴许是一开始我封建思想有点严重吧？他企图越界的时候，我反抗都很激烈，甚至差点为这个和他吹了。 慢慢的，他就中规中矩了。 到了大三的时候，我慢慢开始开窍了，希望他能主动一点，他却不主动了。他不主动，我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更不敢主动。我们的恋爱就一直很理性，不瘟不火的，有时候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 有时候，我也想过和他结束那段感情。可是，他对我那么好，我不忍心和他提分手的事情，怕伤害他。” 这就是王艳的性格了。做事优柔寡断，又良心特好，唯恐伤害到别人。 而王艳良心好，也正是郑国霖不愿意辜负她的一个重要原因。 就听王艳继续说下去：“如果，一开始的时候，我不是那么封建，不许他碰我，我们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如果，以后他能读懂我，更主动一些，我们也不会是这个样子。 可事情就是这么机缘巧合，让我们走到了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 就这么着云淡风轻地，一直拖到大四毕业。 快毕业了，我就想着，一直这样，耽误了他两年半的青春，感觉有些对不起他。 有一天，我们走到学校外面不远的那个宾馆门口的时候，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忽然就对他说，我们也去里面开房吧？ 因为我们都知道，那个宾馆挺便宜的，学校里好多情侣，都去过那里开房。 他听我这么说，吓了一跳。不过，他犹豫一下，就答应了。 于是，我们就去开了一个房间。” 终于要说到关键了，郑国霖不敢打扰她，怕自己一插嘴她不往下讲了，就只默默地听。 王艳平躺在病床上，眼睛望向天花板，思绪已经回到了大学时代。 “那个宾馆，卫生条件很一般，”她说的很平静。“到处脏兮兮的，根本没有什么客人过来住，就是挣学校里学生，出来开房的钱。 不过，那里面的标间里浴室的水挺好，水流很大，也很热，比我们学校澡堂里的水好多了。 你知道，南方的好多学生，是不习惯去澡堂和大家一起洗澡的，有时候就去那里订钟点房，专门为了单独洗澡。 钟点房四个小时，一个人洗澡哪里会用这么长时间？有时候一个南方同学订了房，我们也跑去洗，跟着沾光。 钟点房四个小时只要四十块钱，我们去那里洗习惯了，就不愿意去学校澡堂洗了。我们宿舍四个人，也经常凑钱过去。 所以，我对那里并不陌生。 我和男朋友说开房，也是说要去那里洗个舒服澡。我一个女孩子，肯定不能直接说是为了和他更进一步啊。 其实，我心里是决定了的，只要他主动，我就不会拒绝。再说，我说和他一起去开房，他不是傻子，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想，当时他也应该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的。 我们是中午吃过了饭过去的。我都说了就是为去洗个舒服澡，当然去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浴室洗澡。他在床上坐着看电视。 我洗完了澡，并没有穿衣服，裹着浴巾钻到被窝里去等着他，他还在看电视，坐在那里不动。 我在被窝里等了一会儿，看他还不动地方，就对他说，你也去洗洗澡吧？我这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说一会儿球赛完了就去。 我们毕业那年，是零四年，好像是世界杯吧？他挺迷那个的。 他既然说过一会儿去，我也就不搭理他，躺在床上等着他看完球赛。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慢慢就睡过去了。直到床头橱上的电话响了，把我吵醒。原来是客服打来电话，通知我们说，时间到了，问我们要不要加时间？ 我转头一看，他竟然还坐在那里看电视！ 这时候，他好像回过味儿来了，对我说，要不，咱们在这儿住一晚上，明早走吧？ 我直接跟客服说，不加时间，我们立刻走！ 说完了，我去穿了衣服，直接回学校了，就这么和他吹了。” 郑国霖终于听她讲完了，想象着在银狐策划第一次见到王艳的时候，她的模样。双腿修长，身材窈窕，齿白唇红，鼻梁高挺，面如桃花。 这么一个大美女送到嘴边上，她那位前男友，得有多奇葩啊，竟然能看得下去球赛！这得对足球多么入迷啊？简直就是骨灰级的球迷！ “就这么吹了？”郑国霖问。 “不吹了能怎么着啊？”王艳忿愤地说，“我在他眼里，连一个球都不如，我还跟着他干什么啊？” 郑国霖不由哑然失笑。 “后来呢？”他问。 王艳说：“后来，后来毕业了，我们各奔东西，我就来银狐策划应聘，给你当徒弟了。” 郑国霖就吃一惊问：“你跟我的时候，是第一次？” 王艳就一脸幽怨看着他问：“你这种情场老手，我是不是第一次，你不知道啊？” 现在，郑国霖仔细回想，王艳第一次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恐怕还真是第一次。 不过，这种事情，说实话是当真无法准确判断的，他只能感觉到，王艳应该不是有过多次那种事的，但有过一次两次，和一次没有，是没有多少区别的。 他就在被子里握紧了王艳的手，调侃她说：“吓死我了，我以为我们艳儿会给我讲个让我听着伤心欲绝的故事呢，原来给我讲了一个让我开心的故事。” 王艳就看着他笑，然后问他说：“你就那么在乎我是不是第一次啊？” 郑国霖嘿嘿两声说：“也不是那么在乎。可是，还是咱们是第一次好啊，那样我心里会舒服一些。” 王艳就咧着嘴傻乐一下说：“让你捡个便宜。” 郑国霖就看着她开心地笑，然后问她：“后来，你们就再没有见过面吗？” 王艳幽幽地说：“见过啊。”就感叹一声说，“早已经物是人非了，见和不见，又有什么区别呢？” 正文 427.女孩富养的真正原因 王艳在影视公司做办公室主任的那一年冬天，快过年的时候，班里组织同学回大学故地重游，顺便聚会一下。 那个时候，郑国霖正忙于拓展影视公司规模，亲自主持公司工作，十分忙碌，根本顾不上王艳，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找她。 王艳毕业的学校，就在相邻的城市，离得S市也不远。 她工作能力确实不行，做综合办公室主任，其实就是个摆设。但她这个职位，是总公司贺总亲自安排的，也没有人敢说三道四。 王艳闲的没事干，同学通知她去学校聚会，她也就开车过去了。 那时候，郑国霖一月给王艳的零花钱就已经是一万多了。另外，王艳喜欢的名牌服装，首饰，也是要什么给什么。还主动给她换了一辆迈腾当座驾。 同学聚在一起，大家都还不到三十岁，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可这个年龄，工资也都不高。 王艳的穿戴打扮，已经是同学里最好的了。 同学中没几个有车的，开车过来的很少。有车的也就是十万左右的，已经觉得在同学里很是骄傲了。 王艳开的迈腾，虽不说是很好，可一辆车的价钱，也可以买他们两辆。 而且，还是著名公司，银狐策划旗下的影视公司综合办主任，相当于中高层管理了。 王艳在学校里学习成绩一般，不到三十岁就混到了大公司中层，这是同学里谁也想不到的事情，也是令大家十分羡慕的事情。 那一次同学聚会，王艳可谓出足了风头，极大满足了她小小的虚荣心。 好多同学，无论男女，都在和她套近乎，围着她转。 王艳不敢说自己和郑国霖的关系，只能以单身贵族的身份出现。 男同学想吃天鹅肉，女同学自然是想通过她进银狐策划，谋一个好工作。 郑国霖对王艳是要求很严的，不许她以权谋私，干预公司事务。 王艳当然不敢答应同学们什么，只能含糊其辞地应酬。 对男同学的示好，她往往不屑一顾。 她见过了优秀男人是什么样子，自然就知道，她这些男同学，没有一个将来能成器的，自然就不想和他们有太深的交集。 唯一让她青睐的，就是她的前男友了，这是她在所有男同学里，唯一答应单独在一起聊聊的。 前男友是一家小公司的销售经理，月薪在六千元左右，很觉得自己混的不错，有些成就感了。 他以为，王艳答应他单独聊聊，是给他再续前缘的机会。 其实，王艳是觉得他们还有些美好的回忆，还不仅仅是拿他当同学，也拿他当最好的朋友。 他们已经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了。前男友竟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两个人在一家比较安宁的咖啡馆里见面。按照王艳的设想，就是想聊聊过去在大学里那些还算美好的回忆，还有那次开房，她想知道他当时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算那次开房，他们在一起了，估计这时候也应该分手了。 长大了的王艳，已经知道钱重要了。前男友这点薪水，对她来说，实在是不值得她为此委身的。 不料，前男友对王艳想聊的并不感兴趣，反而一个劲炫耀自己如何有前途，然后就把大学里不碰王艳，解释为自己高尚思想的说辞，是爱的最高体现。 最后，王艳就让他恶心到了。 两个人在咖啡厅的单间里，相对坐着。 这时候，王艳就把放在椅子背上的大衣拿过来，对前男友说：“你知道我这件大衣多少钱吗？Maxmara，一万八。” 接着，她又把手上的单个玉手镯露出来，对他说：“这是我去瑞丽买的，一对十八万，不是最好的。” 然后，她把一边椅子上放着的手包拿过来，放在桌子上说：“这个包，Gucci的，五万四。” 把包放回原位，她说：“我的鞋子，裙子，包括内衣、首饰，甚至是围巾，基本都是以万为单位计价的，这还不算化妆品。而且，这些东西，我每年最低要求，也是要一季采购一次，从不穿旧的。” 说到这里，她顿一下问他：“你觉得，你可以养得起我吗？如果你养的起，你可以跟我谈旧情。如果你不能，还是等到你养得起我的时候，再和我谈这些吧？” 她已经看到对方脸色惨白了，然后就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默默地听完了王艳的故事，郑国霖只是笑了笑。 王艳在他眼里，可能傻一些，可是这些年和他在一起，还是学到了不少东西。 他就问她：“你这样对待人家，没有考虑对人家的打击，会有多大吗？” 王艳说：“我考虑过啊，我就是故意打击他。” 他就问：“为什么？” 王艳回答说：“人活着，要么颓废，要么就奋斗。他这样自以为是，觉得自己好像有多了不起一样，盲目自负，将来永远都不会有什么出息。 我打击他一下，让他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知道自己还差的很远，踏踏实实去做人，努力奋斗，说不定将来还能多少有点出息。我其实是为他好。” 郑国霖就又问她：“那万一他因为这次打击，从此一蹶不振呢，你不成害人家了？” 王艳说：“他按照他的老路走下去，本来就不会有什么出息。就是一蹶不振，也不会坏到哪里去。我打击他一下，起码他还有成功的希望呢。” 郑国霖就点点头，笑着说：“咱们艳儿也很了不起，心里的见识，一点都不平凡。” 王艳就笑，然后说：“我整天跟你，还有秀莉姐在一块儿，接触的也是吴曦、谢雪这些成功人士，耳濡目染，总比他们那些没见过多少市面的人强一些吧？” 这个，倒暗合郑国霖对白莉莉说的，养女儿的理论。近墨者黑，女孩整天接触高端人士，就跟王艳一样，有一天回过头来再看那些过去的同学，就很容易明白，这些人都不值得她付出感情了。 所以，有了高端生活经历的女孩，是绝对不会被没出息的穷小子骗走的。 正文 428.我改主意了 和郑国霖说一下午话，王艳终于累了，眼睛开始睁不开。 郑国霖就让她闭眼睡一会儿，待会儿郑秀莉会送饭过来。 王艳每天都输液，有营养针打着，倒是一点不饿。 她的情况，已经可以吃些流食了。当然不能吃医院里的饭食，那个营养不行，也不安全。 为此郑秀莉早有准备，在王艳不能进食之前，就专门派人去东北，买最好的大米，磨成面，预备着给她熬大米粥喝。 从这一点上，王艳也很感激郑秀莉。人家不但接纳她，还对她这么好，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说一下午话，郑国霖也觉得累了，就去外屋的沙发上，坐着打盹。 迷迷糊糊当中，感觉有人推门进来，他以为是郑秀莉。 一睁眼，眼前站的人却是谢雪。 郑国霖就吃一惊，小声问她：“你怎么来了？” 这时候，王艳已经睡着了，郑国霖怕声音大了吵到她。 谢雪就看着他笑，然后就反问他说：“我怎么就不能来啊？”声音也是很小。 这句话倒把郑国霖给问住了。 谢雪和王艳不熟，可是和郑国霖、郑秀莉都熟啊，冲他们夫妻俩的面子，来看看王艳，也没什么不对。 可郑国霖总感觉谢雪好像不应该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想半天，他就对谢雪说：“这快到点了，一会儿秀莉就要过来送饭。” 谢雪就故作惊讶说：“哟，你夫人来送饭，跟我过来看王艳，好像没关系吧，你跟我汇报这个干什么呀？” 郑国霖弄出不高兴的样子来说：“你成心是不是？” 谢雪就乐了，然后才把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上，是一个多层的饭盒。 郑国霖看着那个多层饭盒，眼睛就有些发直，这怎么那么像他们家的饭盒呢？ “别看了，”谢雪就说，“这就是你们家的饭盒。” 郑国霖奇怪问：“我们家的饭盒，怎么在你手里呢？” 谢雪嘿嘿一笑说：“郑秀莉郑总今天公务繁忙，实在没工夫给你老人家送饭了，就委托我送过来了。” “委托你？”郑国霖更奇怪了。“她为什么要委托你呀？” 谢雪就又反问他：“她为什么不能委托我呀？” 这话问的，还是没毛病。 郑秀莉和谢雪是好朋友，当然可以委托她了。 “他不是。”郑国霖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家里不是有保姆吗？她没时间，让保姆送过来不就完了？” 谢雪抿嘴一笑说：“我离的近啊，听说王艳出监控室了，正好要过来看看她，秀莉就顺便让我把饭给捎过来了。” “啊，是这么回事。等等，不对！”郑国霖终于醒悟过来，问她，“你离得近是什么意思？” 谢雪说：“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我们是邻居啊，而且距离最近。” “什么？”这回真把郑国霖给吓着了，瞪眼看着谢雪问，“我们什么时候变邻居啦？” 谢雪平静地回答他说：“你们家北面那个别墅，就是我的啊。” “什么？”郑国霖直接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他们家东面，是他老丈人的家，西面是吴曦的家，南面是一个人工湖。 北面那个别墅小一点，是个独立的三层小楼。但北面这个小楼，离他们家最近，和他们家这两栋楼，组成一个建筑群落，仅仅是中间隔了一条水泥路。 北面那座小楼，一直没有住户，怎么就一下变谢雪的了呢？ “不对呀，你不一直在四环那边住着吗？前几天我找你，还是去四环那边你家呢，这怎么突然就搬到我家这边来了？” 谢雪就笑：“我有两个家不行啊？你家边上那个楼，我早就买了没去住行不行啊？” “行什么行？”郑国霖就有些气急败坏了，“你成心捣乱，唯恐郑秀莉不知道是不是？” 谢雪就不高兴问：“你都多少天没去找我了？” 郑国霖说：“我这不是脱不开身吗？” 谢雪说：“出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告诉我，打电话也不接。我一琢磨，还是搬过来，离得你近一些比较好。这样你有什么事儿我也能很快知道。” “哎唷，”郑国霖脑袋都大了，“你这不是捣乱吗？王艳这事儿他不适合对外宣扬，我才不告诉你的。这事儿事发突然，我私人电话都放办公室里了，没来得及带回来，你打电话我当然就接不到。你为什么不打我公务电话呢？” 谢雪说：“我知道你在干什么啊，就打你公务电话？万一场合不合适，你又怕老婆，被郑秀莉发现怎么办？” 郑国霖立刻就反驳她：“那你搬我家门口，就不怕郑秀莉发现了？” 谢雪就嘿嘿一笑说：“这叫灯下黑，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再说了，我想要个孩子，不离得你近点，上哪儿找你去呀？再说了，郑秀莉都能接受白莉莉和王艳了，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呀？” “哎唷！”郑国霖就一个劲地抖搂手，“你和她们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谢雪不服气，“我是比她们丑啊还是比她们傻？我还自己花钱买房子呢，还不用你养着呢！” 郑国霖总算明白了，谢雪这是来给他找麻烦的。 “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讲理了？”郑国霖就问她，“当初咱们在一起，你是怎么说的？不掺和我们家的事儿，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谢雪说：“我现在改主意了。” “嘿——你改主意不行啊，你这不坑我吗？我都跟她们三个赌咒发誓了，就她们仨，再没有别人了。这下好，你立马就跑出来打我的脸，你这不是让我没法做人吗？” 谢雪就看着他乐：“你那个赌咒发誓不值钱。谁还不知道你呀，嘴里有实话吗？估计她们三个也不相信。” 郑国霖让她给咽的，愣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谢雪就坐在他身边，拍拍他的腿说：“放心，我有数，没事的。” “你有个屁数！”郑国霖这个气，“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四个，一个比一个活宝，唯恐天下不乱！” 正文 429.突然就想明白了 郑国霖是真头疼了。 王艳这事儿还没完，谢雪紧接着就搬来捣乱。 这要是让郑秀莉发现了他们的关系，自己脸都没处搁了。 堂堂郑大佬，一点信誉不讲啊。前脚赌咒发誓再没有别人了，后脚谢雪就冒出来了。 其实，跟自己老婆，讲不讲信誉的，也没什么，反正她们也不见得相信他的鬼话。 关键还是，郑秀莉万一不能接受谢雪，真跟他闹掰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谢雪可不在乎这个，收拾了茶几让他吃饭，然后就拿出郑秀莉专门准备好的五常大米粉来，去小厨房给王艳熬大米粥。 大佬女人住的病房，那肯定是厨卫俱全的。 郑秀莉特意叮嘱谢雪，这米粥现熬现喝，才能保证营养。谢雪就顺便带些米粉过来，就在病房里熬粥给王艳喝。 谢雪去熬粥，郑国霖坐在沙发上，这饭可就吃不下去了。 看谢雪这意思，摆明着就是要跟郑秀莉摊牌，逼着傻大妞接受她。 别人都有孩子了，唯独郑秀莉怀不上，郑秀莉正心里烦着呢，谢雪专挑这时候来捣乱！ 谢雪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这是唯恐不够乱，不能乱的天塌下来呀！ 谢雪弄好了米粥，从小厨房出来，看着郑国霖坐在沙发上，一副如丧考妣的样子，就问他：“你怎么不吃啊？这可是我亲自下厨给你做的，不好吃你也得勉强吃点呀，那么不给面子啊？” 郑国霖没好气说：“给什么面子啊？你都不给我面子了，我才不管你的面子。你说你想要住别墅，你跟我说一声，我又不是不给你买。你干吗非要搬我家跟前？这事儿要是郑秀莉知道了，你让我再怎么跟她解释呀？” 谢雪就反驳他说：“我又不是买不起，干吗要让你给我买啊？郑秀莉知道了又怎么样？难道为了这个，她还真会跟你离婚啊？你都有王艳和白莉莉了，她不也没把你怎么样吗？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她干吗要在乎多我这一个啊？” 郑国霖就解释说：“你不知道，秀莉凡事都好较真。莉莉和王艳，是在和她结婚之前，我们就在一起了，这个她知道，我最终选择和她结婚，把那俩人瞒着她。 我是好不容易跟她把莉莉和王艳的事解释明白，她才勉强接受了的。而且，我还跟她赌咒发誓，外面再没有了。你这突然冒出来，她如果知道了，你让我怎么跟她解释嘛！” 谢雪就问：“你为什么那么怕郑秀莉呢？” 郑国霖就愣怔一下，好久才说：“跟你说实话吧，我这辈子，原来的打算，就是不结婚的。” “那你为什么又和郑秀莉结婚了？”谢雪就问。 郑国霖就长长叹息一声说：“还是为了郑秀莉啊！她是我这辈子最好的红颜知己，也是我年轻时候，最在乎的人啊。 如果，她知道我不想结婚的想法，放过我，我们会做一辈子好朋友。如果她不介意，我也不拒绝和她有肌肤相亲的亲密关系。 可是，这熊玩意儿她不这么想啊！从大学时代，她就和我死缠烂打，为达到和我结婚的目的，她连我最好的朋友赵帅都给搭进去了！ 知道我为什么对赵帅那么好吗？就是他明明知道郑秀莉是在利用他，仍旧配合她，不戳穿她。可以说，他是为郑秀莉牺牲了自己所有的大学生活！ 如果郑秀莉就是非要嫁给我，也不要紧。她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可能这一生只爱她一个，这个我告诉过她的。她如果默许我这个想法，也没有问题，我娶她就是。 可是，这个活宝，她明明知道我不会只有她一个，还是要想办法独占！ 说实话，我是真不想娶她，不想伤害她！为这个，我拼命把她往赵帅那边推，想着法把赵帅从老家给弄回来。 可是，赵帅这小子更绝，他不想让我利用他了，直接另外找一个女朋友回来，直接就绝了我唯一可以解脱的希望！ 我没法摆脱郑秀莉，摆脱她就会让她伤心。我不愿意看到她伤心，只好娶她了。” 谢雪听着，摇摇头说：“你呀，的确是够乱的。你当初咬定了牙关就是不娶她，她能把你怎么着啊？” 郑国霖就苦笑一下说：“这个我想过啊，我可以这么做。可是那样，她会很伤心的。我是真怕她离开我，日子过不好，那样我心里也不会好受的。” 谢雪说：“这说明你爱她。” 郑国霖说：“废话。我要不爱她，用得着这么顾忌她，在乎她？” 谢雪就问他：“你这些女人里面，最爱的，恐怕就是她了吧？” 郑国霖不否认，慢慢说：“我们是前世冤孽。如果不是郑秀莉，换任何一个别人，我都不会这么迁就她。” “换我也不行？”谢雪直接问。 “换谁都不行。”郑国霖如实答。 谢雪就叹口气，然后接着问他：“除了郑秀莉，我们几个，你最爱谁？” 郑国霖就看她一眼，过一会儿说：“雪雪，你别难为我。我也不怕告诉你实话，你们谁我都爱，没有最爱与不爱。无论你们谁，我都不舍的放弃。可是，无论你们谁，觉得外面的生活比跟着我好，想要放弃我，我都不会阻拦。只有郑秀莉，我不会允许她放弃我，我也一辈子不会放弃她。 这并不是说，郑秀莉就比你优秀。无论从性格上还是对世界的认知能力上，她都不如你，甚至你比她要可爱很多。 可是，这兴许是灵魂决定的东西，不属于理智。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我内心深处就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我，郑秀莉和我，是分不开的，无论我用什么办法逃避，都没有任何办法做到！” 说到这里，他突然就不说了，愣在那里。 上一世，他和杨诗曼过不好，热战冷战许多年，过个一塌糊涂，最根本的原因，不在于杨诗曼，而在于他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杨诗曼，而是郑秀莉！ 杨诗曼就在他的公司里，而且这一世是赵帅的妻子。 这些年接触下来，杨诗曼并没有他上一世经历的那么蛮横和不讲理。 正文 430.暴露了 430.暴露了 郑国霖终于明白，原来杨诗曼那些蛮横和不讲理，都是他凭空臆造的！ 因为，无论杨诗曼怎么做，都是杨诗曼而不是郑秀莉，他都会不满意，凭空看出许多毛病来，并把这些毛病无限放大，最终把杨诗曼塑造成一个泼妇的形象。 上一世，他从放弃郑秀莉的那一刻开始，就全都错了，从而造就了他不幸的一生，也造就了杨诗曼不幸的一生。同时，也造就了郑秀莉的中年衰老和满头白发！ 谢雪看着他愣愣地不说话，就问他说：“你又想什么呢？” 郑国霖就幽幽地说：“如果，我这辈子不发财，我就会只娶郑秀莉一个人。然后，就和她回到她老家那片大草甸子里去，种地，养鸡，养鸭，养猪。兴许，我们会过的非常幸福。” 谢雪的脸色就有些难看，不高兴地问他：“那我们呢，你就都不管了是不是？” 郑国霖的脸上，就现出苦笑来说：“天不遂人意呀，谁叫我一开始就一心想着发财，而且真的发财了呢？像我这样的男人，基本是一肚子坏水儿。发了财，怎么可能就守着郑秀莉一个人过呢？我能养得起我所有喜欢的女人，我不可能让她们都去跟别人，这真是不能怪我啊？” 谢雪差点让他说笑了。 “别没事儿干自己找烦恼了。”她说，“赶紧吃你的饭吧，要不都凉了。我去叫王艳起来，喂她粥喝。” 说完，谢雪就端了一小碗米粉粥，进里屋去了。 而这时候，郑秀莉就在门外一边的墙边，依着墙，眼里满是泪水。 让谢雪送饭过来，郑秀莉就是想听听，她和郑国霖到底能说些什么？从他们的对话里，她应该就可以判断出来，谢雪是不是郑国霖的女人。 舒雅和春梅，意见是一致的。从郑国霖极力打造谢雪的形象，帮助她走红来看，谢雪绝对和他关系不一般。 而且，谢雪正当红的时候，做为影视公司的当家花旦，说不干就不干，郑国霖竟然一点意见没有。 不但没有意见，还把谢雪捧成了第一副总。 谁都知道，吴曦是公子哥，懒得管理影视公司，玩够了就不插手了。谢雪其实就是影视公司的当家人。 郑国霖生性多疑，很少信任别人。他的资产，要么是他亲手掌握，要么就是交给自己的女人。 郑秀莉管理着策划和在线教育，白莉莉管理着上亿的房产。王艳太笨，郑国霖原来有意让她接手影视公司，见培养不出来，这才放手，借她怀孕的机会，让她回家玩的。 如果谢雪和他没关系，他绝对不会把影视公司交到她手里。 这一次，计划成功，可以确定谢雪的身份了，郑秀莉却没有生气，反而觉得心里酸酸的。 在门口待一会儿，她终于决定，不进病房，悄悄地离开了。 屋里面，谢雪把王艳叫醒，把病床往上摇一个角度，端了饭碗过去，要喂她。 王艳就看着谢雪，有些可怜巴巴地说：“雪姐，我自己可以吃的。” 谢雪这才想起来，王艳的两只手没有问题。 郑国霖就进来了，把一边放着的，专门给病人吃饭用的小桌子，放在王艳身子上面，让谢雪把饭碗和汤匙放好。 王艳拿了汤匙，自己舀了米粉粥往嘴里送。 可是，她因为脊椎受伤，只能平躺着，虽然床倾斜出一个角度来，吃饭仍旧是不得劲，时不时就弄到嘴外面去。 郑国霖就拿块大的尿不湿，给她铺在胸上，又用毛巾给她围在脖子上。 这样吃落的粥就不会弄到身上。 王艳看着郑国霖给她弄着这弄那的，居然脸红了。 谢雪就说郑国霖：“你出去吧，我在这里照顾她就好了。” 说着话，就找来纸巾，给王艳擦漏在嘴外面的米粥。 郑国霖对王艳再好，王艳也不是合法的妻子。守着谢雪，王艳觉得挺难为情的。这是她脸红的原因了。 谢雪看出来了，这才叫郑国霖出去。 王艳刚刚开始进食，不能让她吃太多，吃了那一碗粥，谢雪就不给她盛了，让她躺下休息一会儿。 然后就收拾了出来，和王艳告辞，准备回去。 王艳醒着，郑国霖还得做做样子，把要走的谢雪给送出来。 到电梯口那儿，他就站住，对谢雪说：“别再过来了，万一让秀莉看出什么来，不太好。另外，你还是尽量回你原来的家住，尽量不要过来住。你如果嫌原先那个家不好，我再去别的地方给你买套别墅，买最好的。” 谢雪看着他乐，然后说：“你以为我愿意来呀？是你家夫人亲自打电话让我来的。” 郑国霖就皱眉。郑秀莉好好的，为什么要让谢雪过来呢？她这是打什么鬼主意呢？ 正想着呢，谢雪又说：“实话告诉你吧，那个别墅，也不是我愿意买的。是两年以前，郑秀莉给我介绍的。说是这房子将来会升值，正好那别墅的主人要卖，就劝我买下来，和她做邻居。那时候我没有那么多钱，还是她替我垫上的。就是到现在，我还她钱，她还不要，说是以后再说。” 郑国霖就愣住了，过好一会儿才轻喊一声说：“坏了，今天你暴露了！” 谢雪一脸不解望着他问：“什么我就暴露了？” 郑国霖就拉她到楼梯间那边，看看四周没有人，这才说：“两年前，我从欧洲回来，正是她翻我旧账的时候，她把白莉莉和王艳都给翻出来了。我估计那时候她一定也在怀疑你，只是没有抓到证据。” 谢雪说：“对啊，这个我知道。可这跟买那个别墅有什么关系啊？” 郑国霖说：“你想啊，她给你买下那个别墅，为什么不告诉我，又不要你的钱呢？” 谢雪皱着眉想半天，还是摇摇头。 郑国霖就又问：“那么，你买下那个别墅，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谢雪想想说：“我本来是想告诉你的，可我怕你知道了，替我把钱付了。我不想花你的钱，让你把我想歪了。” 正文 431.你家夫人很阴险 郑国霖说：“这正是郑秀莉没有料到的地方。她买这套别墅就没按好心，就是想证明你和我的关系！” 谢雪一脸懵逼，傻乎乎地看着郑国霖，还是不明白。 郑国霖说：“你想啊。按照郑秀莉的逻辑，那套别墅价值千万，你肯定自己不舍的掏这个钱，肯定得让我掏啊？她那时候正严密监控我的资金流向。只要我一打钱给你，她不就立刻发现我们的关系了吗？” 谢雪恍然大悟。是郑秀莉没有想到，谢雪根本就不肯用郑国霖的钱，她的计划这才没有成功。 “你家夫人很阴险啊？”谢雪不由感慨说。 郑国霖就苦笑说：“不是她阴险，她傻大妞一个，哪里来这么多心眼儿？是她背后有俩狗头军师，她小妈跟我妹妹舒雅啊！这俩人，哪一个都不好对付！” 谢雪就抿着嘴笑了说：“我今天明白一个成语，叫养虎遗患。你养这个干妹妹，这下有你好瞧的了。” 郑国霖就嘿嘿地笑，笑完了说：“舒雅和她小妈，其实都是为我好。王艳是秀莉自己发现的。她们的意思，就是你说的，一个羊也是赶，两个羊也是放，趁秀莉接受王艳这个机会，让她连你和莉莉一块接受了。是我当时没想明白她们的意思，把你给藏起来了。” 谢雪觉得他分析的有道理，就说：“你这就叫做贼心虚。不过，做为我自己来讲，我还真不愿意公开和你的关系。我觉得，我和秀莉之间，心照不宣反而会好一些，相处起来更自在一些。” 说到这里，谢雪忽然奇怪问：“你说我暴露了？我给你送一顿饭怎么就暴露了？而且，这顿饭还是秀莉让我送的。” 郑国霖笑笑说：“现在是信息时代，她手下又有庞大的专业管理团队。公司的具体事务，有专业团队操控，她并不具体参与，只是电话指挥。 她说自己没有时间，本来就不太可能。而且，她如果真的没有时间，给我打个电话，我自己去医院食堂吃饭，或者要个外卖都能解决。就算我坚持要吃自己家里的饭，她让保姆做了送过来也可以，干吗非要麻烦你呢？” 谢雪经他一提醒，也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了。 “那你说，她为什么要这么干？”她不由问。 郑国霖说：“从你一进门，我就感觉这事儿不对，就是没想明白哪里不对。现在，我想明白了。 你知道我和王艳的关系，以你的做事风格，一定会考虑到，做为一个不了解情况的外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会让王艳感觉很尴尬。所以，你不会主动过来。” 谢雪承认说：“的确，如果不是秀莉让我过来，我不好意思回绝，我还真不会过来。刚才你没注意吗？我们一起在病房里，王艳尴尬地脸都红了，我这才让你出去的。” 郑国霖说：“这就对了。所以，我听说是秀莉让你过来的，心里就更感觉不对了。” 谢雪就问：“那你说，秀莉为什么非要我过来！” 郑国霖说：“你仔细想想啊，你过来，我们就会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就一定会说些不能让别人知道的悄悄话。我们刚才也确实就这样做了。如果刚才那个时候，秀莉就站在门外，她会不会听到我们之间的对话？通过这些对话，她会不会就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谢雪不由吃惊地睁大了眼睛问：“你的意思是说，刚才我们在屋里说话的时候，郑秀莉就在门外听着？” 郑国霖就叹息一声说：“恐怕，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了。” 谢雪看着郑国霖，半天才说：“怪不得你们两口子可以成功，你们这一个个的，心机可太深了！” 郑国霖也不否认，过一会儿说：“做管理工作的，首先就得学会用人。用人就得知人啊。怎么知人？就得依靠这些小手段。秀莉原先这方面差点，现在锻炼的，耍小手腕的本事，已经出神入化了。你管理银狐影视，也得学着点呀。” 谢雪不置可否，过一会儿问他：“你的意思，是郑秀莉肯定发现我们了。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郑国霖不回答她，而是反问她：“你觉得呢？” 谢雪想想说：“我觉得吧，还是顺其自然。这事郑秀莉不提，我们也不提。她如果非要摊牌，也只好由她。反正，我已经明白，你不会抛下她。我的命运，就由你做主了。” 郑国霖就看着她笑笑说：“你处理问题的思维，已经够格做银狐影视的当家人了。” 谢雪就知道，郑国霖心里想的，和她是一样的。而且，他已经猜到了，郑秀莉将来会怎么做，有了应对的办法。 于是她也不再关心这个问题，就转了话题问他：“我做银狐影视的当家人，吴曦干什么？” 郑国霖想想，还是告诉了她实话：“吴大公子看不上银狐影视这点家当的。我的投资公司，实际上是我们三个人共同出资的。一个是我，另一个是秀莉她爸。还有一个，就是吴大公子了。我们各占公司股本的三分之一。银狐风投看着规模不大，那是不想引起注意。它掌控的资金，却是一个吓人的数字。所以，我们真正的业务，是银狐风投。” 送走谢雪，郑国霖回来，王艳却并没有睡着。 在里面病房里，听见门响，就喊：“师哥你帮我把床再摇起来吧？老这样躺着，太累了！” 郑国霖进屋，把床给她摇起来，坐在她一边陪着她。 王艳就问：“你把雪姐送出医院啦？” 郑国霖说：“我吃饱了撑的啊，送她那么远？” 王艳一脸幽怨说：“那你为什么出去这么久，都一个小时了，我想上厕所啊。” “我去拉泡屎行不行啊？”郑国霖就没好气说。 王艳问：“屋里有卫生间，你干吗还要出去上厕所啊？” 嘿，连这傻妞都知道分析问题了。这样下去，他岂不是要培养一堆人精出来？那以后的日子，还怎么活啊？ 正文 432.种花还是虐花 王艳转入单人病房一个星期以后，过来一男一女两个警察，向王艳了解案情经过。 这一回，王艳一直刻意回避的这个话题，不得不面对了。 她的父母，已经对案件的前因后果，交代的十分详细了。 警察过来，就是针对某些细节，从王艳这里，再次核实一遍。 王艳躺在床上，始终绷着脸，警察问一句就答一句，一句多余的话没有。 显然，她对整个案件的发生过程和起因，都非常抵触，不愿意回忆。 这事也就是发生在王艳身上，若是换做普通人，恐怕从王艳能正常说话的时候，警察就已经过来了。 警察过来，也是先争得了郑国霖的同意。 案子并不复杂，问询工作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也就结束了。 这时候，王艳就问警察：“我爸妈呢？” 男警察就告诉她说：“他们已经被我们做为嫌疑人拘捕，临时关押在看守所里。” 过一会儿她又问：“他们还好吧？” 男警察只说一句：“都很好。”便不再多说。 又过一会儿，她才问：“我弟弟呢？” 警察迟疑一下还是告诉她说：“他一直在外面潜逃，拒不投案。三天以前，他喝醉了酒，掉到江里淹死了。前天我们接到报案，已经确认了身份。” 王艳就再不说一句话了。 警察走了以后，郑国霖才进来，坐在她身边，对她说：“艳儿，你放心，我已经托人了，你爸妈在看守所，没有受到难为，一直很好。” 许久，王艳面无表情说：“他们好不好的，我已经不关心了。” 郑国霖陪着她，坐了好一会儿才说：“你弟弟已经没了。你父母这里，你如果追究的话，他们可能逃脱不了关系，会被判个三到五年。你如果不想追究，我会动用关系，让他们释放回家。这个，你考虑好，然后再告诉我。” 王艳立刻就说：“他们是我的父母，这个没法否认。我不想追究。” 郑国霖说：“那好吧，我去办。另外，我会每月给他们生活费，让他们过得衣食无忧。” 王艳就没再说话。 整整一天，无论郑国霖怎么开导她，她都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第二天郑秀莉过来，这才慢慢地好了。 但从此之后，只要提到她父母，她立刻就会变成一副痴呆的样子，谁也不敢在她面前，再提这件事情。 待她情绪渐渐好转，在专家再次会诊之后，医生建议她慢慢下床活动。 这一天上午，在医生指导之下，郑国霖慢慢扶着王艳，先两脚在床的一侧着地，郑国霖托着她腰，让她站直了身体。 连王艳自己都想不到，事先在床上活动自如的双腿，下地之后，却无法协调地迈步。 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是她在床上躺的太久的缘故，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了。 那个刀伤，还是伤到了她的脊髓神经，她的双腿，在站起来之后，支撑体重的情况下，便无法再完成正常走路的动作。 王艳脸色惨白，趴在郑国霖肩上，失声痛哭。 郑国霖拍着她的背安慰她：“没事的艳儿，这只是暂时的，你还没完全好，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 “不是，不是！我再也走不了路了！”王艳哭嚎。 专家再次会诊，然后告诉郑国霖，像这种损伤，只能靠以后的康复训练，完全康复和永久性损伤之间，各占百分之五十，谁也没法预测。 从医生那里回来，王艳又睡过去了。刚才的试探性走路，和发现不能走路后的绝望哭嚎，再加上到放射科去做影像透视，消耗了她的精力。 看她睡过去了，郑国霖只好再次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默默地陪着她。 一个多小时之后，王艳醒过来了，因为郑国霖看到，她的眼角，再次涌出了泪水。 郑国霖握着她的手，安慰她说：“艳儿，我问过大夫了。医院为了你，再次做了会诊。他们说，等你伤彻底好了以后，只要坚持做康复治疗，彻底恢复的希望很大。” 王艳虽然还是哭，可是已经没有一开始时候那样激动了。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流泪，摇着头说：“你不用安慰我师哥，我知道，我再也走不了路了！我谁都不怪，都怪我自己不好，不肯听你和秀莉姐的话，对不起师哥，我再也不能陪着你了。” “你胡说什么呢？”郑国霖就故作生气说，“我不是安慰你，医生就是这样说的。以我们的条件，我可以专门为你准备单独的康复训练器械，聘请专门的康复医生，天天陪着你做康复训练。在别人身上百分之五十的希望，到了我们这里，就是百分之百可以，你明白吗？再说你康复的希望，本来就超过了百分之五十，怎么就不可能重新走路呢？ 你要相信我，相信你自己，你一定能够站起来，重新迈开腿走路！” 他替她把眼角的泪擦了，握着她的手继续说：“咱们就退一万步说，你就是不能走路了，你不相信我也会好好照顾你一辈子吗？你不是不知道，我是个重感情的人，你把你的一辈子交给了我，我也会用一辈子回报你的，你明白吗？” 郑国霖就这么哄了她一下午，终于哄得她不哭，这才起身到外面去，给郑秀莉和舒雅打电话，把王艳的情况告诉她俩，让她们有时间的时候，就过来看看王艳，帮他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舒雅接到他的电话的时候，正和吴曦在自家别墅的院子里，修剪栽种的牡丹花。 这花是舒雅去年去洛阳买回来的，她就喜欢个花花草草的，平时闲着没事，就把别墅前面的院子里，种了许多的花卉。 说也怪了，这牡丹在洛阳活的好好的，种到自家院子里，就总是长不好。 按照吴曦的意思，找个专门的花卉师过来，人家肯定就有办法。可是舒雅不愿意。 种花就在于亲自动手的乐趣，让别人替自己种了，还有什么意思？ 吴曦就不再参与意见了。他媳妇这是拿着花卉做实验了。你倒是有乐趣了，花受得了吗？也不知道他媳妇这是爱花呢，还是在虐花？ 正文 433.不相信爱情的夫妻 舒雅挂了郑国霖的电话，就不再侍弄她的牡丹花，摘了手套往屋里走。 “我哥说，王艳出了点事情，我得去医院看看。”她边走边对吴曦说。 吴曦听了，也就跟着她一起进屋。 “他说出什么事了吗？”他问她。 舒雅去服装间换衣服，吴曦也跟进去。 找着衣服的时候，舒雅就告诉吴曦说：“他说王艳可能伤到了脊髓神经，没法走路了，情绪很不稳定，让我过去劝劝她。” 吴曦就问：“要不，我和你一起过去吧？” 舒雅说：“不用了吧？王艳本来就不是我哥的夫人，这个地位很尴尬的。我哥在那里，你再过去，她会觉得难堪的，反而不好。” 吴曦就点点头，在衣橱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舒雅换衣服。 舒雅边换衣服边跟他嘟囔；“我哥这个人啊，是真够花心的，弄这么多女人，也不嫌麻烦。” 吴曦就看着她，无声地笑一下，也不接话。 舒雅就又嘟囔：“不过我哥对他的女人呀，是真好。王艳住这么长时间的院，他就一直在医院里陪着她。对我嫂子，对白莉莉，也是没得说。白莉莉过去抛弃过他，看他有钱了才又回来跟他，他都一点不计较，照样对她好。” 说到这里，就叹息一声。 吴曦就问一句：“叹气什么意思啊？” 舒雅说：“原先我和春梅姨，是想着帮我嫂子，让我哥疏远白莉莉和王艳的，现在看来，这个做不到了。” “为什么？”吴曦问。 舒雅就再叹一口气说：“春梅姨说，我哥不是渣男，是暖男啊。这样的男人，别说有钱，就是没钱，女人也是喜欢的。何况他还是大富豪呢？这种男人，在这世上可是很难找到的。” 吴曦就酸酸地问：“你的意思，就是我不如你哥呗？” 舒雅愣一下，看看他说：“我没拿你跟我哥比呀？” 吴曦说：“我和你哥不是一档次，所以，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他比，对不对？” 舒雅感觉，吴曦好像吃醋了，就解释说：“你别误会，我没有说你不好的意思。你如果不好，我为什么还要嫁给你呢？” 吴曦笑一下说：“舒雅，你不用解释。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渣男，是没法和你哥比的。” 舒雅感觉到吴曦对她有成见了。换好了衣服，没有立刻走，而是在吴曦一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她慢慢对他说：“我真没有在心里这样想，你千万别误会我。男人，像你和我哥这么有钱，一辈子让他只守着一个女人，我很早就知道这不可能。但这也不代表你就是渣男。要按这个标准衡量，这世上所有男人，就都是渣男了。我不想让你和我哥私下里在一起，就是怕我哥把你给带坏了。从这一点上讲，我觉得你比我哥好很多。” 舒雅这样说，吴曦心里就高兴了。然后就又问：“我什么地方不如你哥呢？比如说，不是暖男，不能像你哥照顾王艳一样，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你？” 舒雅听了也不否认说：“我哥这个好，不是谁都能学会的，我也没要求你在这方面跟他一样。你这样就挺好。” 吴曦就看看她问：“要不，你给我来个苦肉计，考验我一下？” 舒雅看吴曦一会儿，一脸不高兴问：“你偷听我和我哥说话？是不是你怀疑我哥和我也不清不楚啊？” 看舒雅真的要生气，吴曦就赶紧解释说：“没有啊。我和你哥跟亲兄弟一样，我怎么会不相信他呢？我就是碰巧你们说话的时候，正好走到门口，听到了几句。” 舒雅就认真说：“吴曦，是我不该说那样的话，我给你道歉。”接着就解释说，“女人吧，都希望被自己的男人那样宠爱着。可是，我也不是不明白事理的人。人和人是不一样的，我并没有非要求你跟我哥一样。你真跟他一样，弄好几个女人养着，我还接受不了呢。我也就是顺口说那么一句，你别往心里去。在我心里，你已经很好了，真的。我一个贫困山区的穷丫头，能嫁给你，我已经很知足了，真的，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吴曦就摇摇头，看看舒雅，好一会儿才说：“舒雅，有时候吧，我觉得，你一点都不了解我。这也难怪，咱们以前接触很少。咱们在一起了，是因为咱们条件合适。我希望和你哥绑到一块，你也是这样想的。嫁给我，你也是希望我们弟兄们俩，可以永远互相帮扶。我们之间，利益多过感情。” 舒雅没有说话。 吴曦很精明，什么都不可能瞒过他。 就听吴曦接着说：“可是，无论怎么样，我们都是夫妻，将来还要有孩子，要一生一世在一起。所以，我还是希望你能够了解我，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本来，很早之前，我就想和你好好说说我自己。可是，有时候话到嘴边上，又不知道怎么说，从哪里说起好一些。今天，说到你哥了，我突然就想到了怎么来对你说的开头。” 说到这里，他就问：“如果你不急着去医院，咱们现在就聊聊好吗？我怕错过这个时间，又不知道怎么来和你说了。” 舒雅当然想了解自己的丈夫，内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 的确，正如吴曦所说，他们走到一起，更多的是因为利益。 吴曦经历了太多的女人，对男女之间情啊爱啊的那一套，早就司空见惯。在他看来，那些东西太虚假了，根本就不是真的。 舒雅则自始至终看到了郑国霖的混乱，同样不相信爱情。郑国霖对他的女人好，仅仅是因为她们漂亮，可以满足他。久而久之，他和他的女人们之间，就形成一种亲情关系。 郑国霖之所以对她们这么好，与爱情无关。他只是心地好，愿意去用自己的爱心去对待她们，让她们不因为他而遭受痛苦，让她们因为他而生活的更幸福一些。 仅此而已。 所以，舒雅也不相信爱情。 正文 434.越想得到的越不让你们得到 郑国霖把舒雅当妹妹而不当自己的女人，与当初不想娶郑秀莉如出一辙。 他和郑秀莉，也不是什么爱情，只是因为他们的渊源更深一些，亲情和友情就更深一层，自然拿她就更亲一些。 对舒雅，同样是如此。 他不想舒雅因为他不专一而痛苦，和不想郑秀莉因为他博爱而痛苦，没有区别。 所以，能把郑秀莉推出去，让她跟赵帅，不让她因为跟了自己而痛苦，对一个不相信爱情，找女人只是为了享受的男人来说，是最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这种心境，恐怕不是一般只知道恩恩爱爱的饮食男女可以理解的。 舒雅理解郑国霖这种心境。他对舒雅始终以兄妹之情相待，就是因为他不想有第二个郑秀莉，让他不能自由地对待他喜欢的所有女人。 话说回来，一个郑秀莉已经让他疲于应付，身心俱疲了。再多个舒雅出来，他直接就没法活了，没准儿真的会玩失踪逃跑，让别人再也找不到他。 舒雅和郑国霖在一起这许多年，已经能够理解他这个苦衷。 所以，她也不会难为他，直接嫁给吴曦，把他们兄弟的关系拉近一些，是最好的选择了。 嫁给吴曦，不是因为爱情。 实际上，两个人都是比较内向的人，很难相互之间敞开心扉。虽然在一起已经一年多，相互之间也算关系融洽，却并不是那么互相了解对方。 今天，吴曦要说说自己的心里话，舒雅当然愿意听。 她就坐下来说：“医院有我哥在那儿呢。他那张嘴，死人都能让他说活了，我用不着马上过去。他也就是要我有空的时候过去就行。” 吴曦说：“那就好。” 舒雅看着他，笑一下问：“要不要，我去给你泡杯茶拿过来？” 吴曦也笑笑说：“那咱们还不如直接去书房谈，那里茶具一应俱全。” 舒雅就赞成说：“好，从结婚到现在，你不是忙影视公司就是忙风投考察，咱们还真是没有时间好好在一起说话。今天正好你也不忙，还真是个好机会。” 两个人就去了楼上的书房。 书房里，有两把藤椅，藤椅中间，是个小方桌，方桌上就放着一个小茶海和一套玻璃茶具，搞得蛮有情调。 两个人坐在相对着的茶海上，泡了茶慢慢喝着。过一会儿，吴曦才慢慢开始说。 “我小时候，我爸还没有到现在这个位置。”吴曦开始说，“所以，从上学开始，一直到高中，我的生活，和普通的孩子，也没有什么两样。上学、考试，学习不好，一样也是进不了好的学校。 那时候，我父亲职位不高，但毕竟是当官，我们家的生活条件，也就相对好一些。也许是因为这个，我总是处于营养过剩当中，从小就胖乎乎的。 小时候不知道爱好，也没觉出什么来。上了高中以后，知道爱好了，才发现自己的外表，很不受女孩子们待见。 说实话，那时候我挺自卑的，觉得不好好学习，自己就没有一点优势。可原先只知道贪玩了，学习成绩一直不好，上的高中，也是普通高中。学校里淘气的孩子多一些，学习风气也不怎么好。 虽然我知道努力了，好好学习了，可是有点晚了，只考了一所普通的大学。 到大学的时候，我爸的官职就比较大了，我就有了更多优越的条件。 学习实在是太累了，尽管我爸希望我能考个研，将来容易进机关工作。我也知道，这是一条比较好的出路。 可是，我已经管不住自己了，大学里，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玩了。” 舒雅就问他：“你都用来玩什么呢？” 吴曦就笑笑说：“大学能玩什么啊？我这种体型的人，不像你哥似的，玩篮球，玩交谊舞，我主要是玩上网，剩下的就是追女孩子。” 舒雅听到这里，就不由笑了一下。 吴曦说：“你笑，无非是心里想，就我这模样，恐怕只能追人家不愿意追，剩下的女孩子吧？” 舒雅否认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男孩子上大学，大多数都和你一样，追女孩才是主课。” 想想就又说：“你其实长相不错，没你说的那么严重，你脸白，戴上眼镜，看着很斯文，很不错，真的。” 吴曦就自嘲说：“你不用安慰我。大学里，漂亮女孩，都是喜欢你哥那样的帅哥，没有喜欢我这样的胖子的。” 舒雅说：“我哥帅吗？我没看出来。” 吴曦说：“帅不一定就是小白脸啊。你哥帅在长相阳光，和他那副健美的身材，这才是漂亮女孩喜欢的。” 舒雅想想说：“嗯，有道理，接着说。” 吴曦就说：“我这种，虽说不算丑，可也是长相一般，丢到人堆里就会消失的。所以，漂亮女孩看不上我，一般女孩我还看不上人家。 不过没关系，咱爸就是金字招牌，我手里也有钱。从那时候，我就利用给女孩送别人买不起或者买不到的东西，或者暗示我爸有办法把对方留在市里的条件，来骗那些漂亮女孩了。” 舒雅问：“你骗了不少吧？” 吴曦坦然承认说：“有五六个吧，都是校花级别的。” 舒雅就吓一跳说：“这么多，差不多一年就能谈俩。” 吴曦说：“她们是看在我爸的地位和钱上，才答应跟我在一起的。这种女人，也就是骗着玩玩而已，我还真答应她们什么吗？你不知道，我谈一个，心里就多一份自卑。” 舒雅就吃惊地看着他问：“为什么？” 吴曦脸上就现出苦笑来说：“因为他们不是冲我才和我在一起的，是冲着钱和可以留在本市这两个条件才肯和我在一起的。我又是个比较敏感的人，从她们和我在一起，不经意间暴露出来的，对我的轻视态度上，我就知道，她们没有一个是真心喜欢我的。 所以，我追女孩子，后来就成了一种报复。追到手，骗上床，没兴趣了，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们不是不喜欢我，喜欢钱和本市工作的机会吗？你们越想得到的，我越不让你们得到。你们不想让我得到的，我偏偏要得到，让你们彻底失去不想失去的！” 正文 435.得到一个便收获一份自卑 舒雅听吴曦这样说，就评价说：“你这是报复，很不好的。” 吴曦满不在乎说：“谁叫她们就喜欢那些呢？如果她们不喜欢，又怎么会上我的当？” 舒雅想想也对。 有些漂亮女孩，总是见钱眼开，想着不劳而获，还真就欠吴曦这种公子哥收拾。 看舒雅不说话，吴曦就问：“吃醋了是吗？”然后就说，“你原先可是说过，不在乎这些的。我一直不肯和你说这些，就是怕你听了不舒服。可不说这些，我还真不知道怎么把现在的我和你讲清楚。” 舒雅淡淡笑笑说：“没有吃醋，毕竟是过去的事情了。嫁给你之前，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这种官家公子，学校里有不少的，我听说的荒唐事，多了去了，比起你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说你的，不用多想。” 吴曦还是不放心，问她：“你真不在乎？” 舒雅认真说：“都是过去的事，我干吗要在乎呢？” “好吧。”吴曦出一口气，继续说下去。 “整个大学四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不断抛弃到手的，再不断寻找新的目标。 说实话，我心里也想过，如果碰上一个真心喜欢我的，我一定会认真对待她。” 说到这里，他就又叹息一声说：“可惜，一个也没有。她们和我在一起，哪怕多少认真一些，别让我看出来她们是在敷衍我，讨厌我就行，可惜她们没有一个能做到。” 舒雅就插话说：“你是个心很细的人，糊弄你可没那么容易。” “也许是这样吧？”吴曦说，“所以啊，我每追一个，虽然得到了女孩，同时也会收获一份自卑，被人鄙视的那种自卑。 大学毕业的时候，我爸的地位已经很高了。看我一副不争气的样子，也是整天叹气。知道我离了钱不行，就让我开一家策划公司，给我弄点项目挣钱。可我的大学生活，除了玩，什么都没学到，干这个也是一塌糊涂。 后来，你哥就出现了。这家伙是个策划天才，无论多难的策划方案，只要到了他的手里，根本就不叫事儿。 他来了，我的公司开始挣钱，开始有能力策划大的方案，老爷子也对我高看一眼了。 后来，我爸就知道，我的背后有你哥了。你哥又比我会哄老爷子，在他那里，你哥比我这个亲儿子都管用了。” 听到他这么说，舒雅就笑了说：“你别说，我哥这哄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到哪里都管用，不分男女老幼，到哪里都是通吃。” 吴曦也笑了说：“一点不假，他会哄老爷子，我也跟着沾光。不过说实在话，没有你哥，也没有咱们的今天。” 接着，就严肃了脸，继续说自己的故事。 “你哥也是个花花公子，我们自从认识，就臭味相投，一起干不少乱七八糟的事情。不过，你哥可以找许多老婆，而我却不行，知道为什么吗？” 舒雅看着他，认真问：“为什么？” 吴曦说：“你哥长相帅气，而且会哄女孩子啊。女孩子和他在一起，一般都是心甘情愿的。就算相互之间没有感情，只是交易，她们也愿意和他配合。 我也不想瞒你。年青的时候，我们一起干过不少这种荒唐事。后宫的那个最漂亮的白俄女孩，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装都懒得装，完事了还向我打听你哥，为什么好久没有看到他来了？” 说到这里，他就感慨一声说：“这就是区别啊！你哥可以乐此不疲，我却只能收获更大的自卑！” 舒雅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吴曦说的这些，她相信。女孩子，包括她，也是喜欢肌肉发达，体型健硕的男孩子的。这和男孩子喜欢身子曼妙，长相俊美的女孩子，是一个道理。 这时候，就听吴曦继续说：“所以呀，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厌倦了这种生活，你可以理解了吧？” 舒雅轻轻出一口气说：“可以理解。你只喜欢漂亮女孩，不喜欢长相一般的。可是，漂亮女孩不喜欢你。” 吴曦说：“是敷衍我，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在敷衍我，这让我脆弱的心灵，几乎不堪负重！所以，我厌倦了过去那种花天酒地的生活！ 可是，我也有生理需求。以前是不断去追漂亮女孩，后来就是生理需求的时候，迫不得已，花钱买一个漂亮女孩算完。反正结果都一样，干吗去费那个事追人家呀？” 舒雅就冷冷地问他：“影视公司那些十八线小演员，你都下过手吧？” 吴曦吃一惊问：“你听谁说的，你哥？” 舒雅说：“我哥嘴严的很，才不说这些事情。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你吴大公子的事情，公司里好多人都知道。” 吴曦坦然承认说：“这事有，可也不是每个都下手啊，也就那么五六个，解决个生理需要。” 说到这里，他就问舒雅：“你明白我和你哥的最大不同了吗？” 舒雅就看着他，摇了摇头。 吴曦说：“这不很明白吗？和你哥在一起的女人，都是真心喜欢他，愿意和他在一起。所以，他可以有许多自己的专属女人。 我不行，没人是真心喜欢我的。跟我在一起，都是金钱或者权力的交换。人家不喜欢我，我干吗要养着人家啊？ 所以，你不用盯我那么紧，我永远都不会和你哥一样，去养其他女人。” 舒雅想想，就点点头说：“明白了。你不会有专属的女人，但你看到漂亮的女孩，还是要想办法把人家弄到你床上，对吗？” 吴曦就苦笑着摇摇头说：“十多年我都在干这个，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兴趣吗？” 接着，他就诚恳地说：“舒雅，在追你之前，我就对你哥讲过这个话题。我说我对这个已经毫无兴趣了，想找个漂亮的好女孩结婚了。只要她一心一意对待我，喜欢我，我就会一心一意对待她，对她一辈子好。 可是，你哥竟然没有听明白，我是想打你的注意，还怀疑我那方面有毛病了。他也不知道是真没听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干脆，我就把他扔一边，趁他在欧洲的那段时间，自己去追你了。” 正文 436.我是认真的 其实，吴曦追舒雅，不仅是因为她是郑国霖的妹妹，想通过娶他妹妹，把两个人的关系绑牢。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认识舒雅，是他和同学合伙办策划公司的时候。 那时候，公司眼看就经营不下去，郑国霖这尊无所不能的大神参与了进来。 很快，公司的策划能力，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那是公司接手第一个大案子，博览会运营策划的时候。 公司小，人不够用，郑国霖让他招人。 那一天，舒雅因为下课晚，来晚了。 他们几个弟兄，和郑国霖出门去吃饭。他拉开办公室的门，就和舒雅撞了个满怀。 那个时候，舒雅还是个刚上大二的，稚气的小姑娘，脸上带着山区农村女孩的晕红和雀斑，并不像现在这样漂亮。 可就是这份稚气和朴实无华，让吴曦心里怦然心动，把他给深深吸引住了。 吴曦利用舒雅在他的公司里打工的机会，追过舒雅，可是没有成功。 他追舒雅的手段，仍旧是过去追其他女孩使用的办法。 这办法，曾经在许多漂亮女孩身上，屡试不爽。 可是，这一回，他碰壁了。 主动去和舒雅套近乎，给她比其他员工更高的工资，甚至暗示她，他有办法让她在大学毕业以后，留在S市工作。 舒雅很快就察觉到了他的图谋不轨，宁可失去这份得来不易的工作，也不要他的钱，更不要他给她的特殊待遇。 那时候，舒雅比谁都缺钱。钱是她能够在这个城市里生存下去，完成学业的唯一保障。 但舒雅不会用自己的身体来换钱，这是她在这城市里可以保留的? 唯一的尊严。 吴曦第一次在追女孩的道路上碰壁? 却也让他深深体会到了这女孩内心深处的，那份倔强与不屈。 的确? 特立独行的女孩? 吴曦不是第一次见，但在钱和优厚的条件面前? 特立独行不算什么，最后只能算作吸引男孩的一种手段。 对待舒雅? 吴曦也并没有想到要认真过。只要追到手? 她身上那份特立独行对他再不存在了，他也就不再感兴趣了。 但是舒雅用她的实际行动，告诉了吴曦，什么叫真正的特立独行。 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从那一刻? 他记住了舒雅。 然而?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舒雅却可以接受郑国霖，甚至可以和他住在一间屋里。 舒雅的事情，郑国霖没有瞒吴曦，和他说过。 那时候? 吴曦是有苦说不出来。自己费劲苦心追求的女孩，没成想被郑国霖给撬走了。 他认为? 舒雅相信郑国霖，愿意跟他在一起? 还是因为郑国霖比他长的帅气。女孩总是会喜欢帅男孩嘛。 舒雅落到郑国霖这花花公子手里，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让吴曦更加料不到。 郑国霖居然放过了舒雅? 认她当干妹妹了。 关于这个事情? 郑国霖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也没有隐瞒吴曦。 他不是不喜欢舒雅。可是，这女孩太淳朴了，单纯的就像一张没有被染上任何杂色的白纸。 他不忍心在这样一张白纸上，随意涂鸦。 也正是心里抱着这个心态，他才不愿意打舒雅的主意。 就如他对郑秀莉。 他心里爱着郑秀莉，又管不住自己，还想拥有和品尝更多不同风味的女人，不忍心看着郑秀莉因此伤心难过，才死活不肯娶她。 一个郑秀莉，就让他的良心受尽了折磨，几乎害惨了他。他可不想再把这样一个自己喜欢的，善良的女孩给弄过来，让自己的良心再一次受到谴责，同时也会害的他再不自由，还会害惨舒雅。因为舒雅也和郑秀莉一样，是相信爱情的。 一个郑秀莉就够了。 所以，他只认舒雅当干妹妹。 吴曦是相信郑国霖说的话的。在这种事上，他没必要跟他撒谎。 而舒雅相信郑国霖，也正是因为郑国霖实心实意待她好。没有对她起一丝一毫的坏心思，与郑国霖的丑俊无关。 这是一个可以以心换心的女孩。你只要待她好，她觉得你是好人了，她就会实心实意地待你好，从不会去看别人的外表如何。 吴曦十分懊悔。他当初如果不拿钱和特殊待遇勾引舒雅，而是一心一意帮助她，说不定舒雅就会喜欢他。 可他那时候，根本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不爱钱的女孩啊！ 吴曦见识过太多的女孩，知道这时候舒雅因为营养跟不上，还没长开。长开了，绝对也是大美女一枚。 漂亮女孩子，没有真心喜欢他的。而不漂亮的女孩子，他不喜欢。 在漂亮女孩子周围混迹了多年的吴曦，早就厌倦了虚情假意。他再不想那样生活下去了。他想找一个既漂亮又可以喜欢上他的女孩子，和她相伴一生，白首偕老。 舒雅，正是一个他苦苦寻觅了许久的，这样的女孩，却被他给稀里糊涂错过了。 吴曦是真后悔了。 “舒雅，你知道，当初我错过了你，心里是多么的懊悔吗？”吴曦就对舒雅说，“你是我见过的，唯一既不物质，又漂亮的女孩啊！ 这些年，我一直在暗暗观察你，研究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有什么爱好。为的就是有一天，我可以做个你喜欢的那种男人，可以追到你啊。” 吴曦这句话，显然是发自内心的，说的很激动。 舒雅让吴曦给吓着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吴大公子会有什么真心。可今天看他的这个样子，显然是动了真情了，不像是在哄她。 她就看着他问：“这些话，你当初为什么不对我讲呢？” 吴曦就苦笑说：“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无恶不作的花花公子。当时我给你讲这些，你会相信吗？” 舒雅想想，吴曦说得似乎有道理。一个花花公子，嘴里怎么可能有实话呢？ 就听吴曦又说：“舒雅，我不是你哥，可以讨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他，真心来对他，我没有那个本事。说实话，这些年下来，我早就厌倦了这种没有真心，只是交易一般的交往。对你，我真的是认真的，希望和你幸福地过一辈子！” 正文 437.另一半原因（1） 吴曦说的，也正是舒雅希望的。 可是，吴曦这个弯转的有点太大了，让她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接受不了。 当初吴曦追她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用真情感动了她。 舒雅能在这个大城市里，舒服地生活着，是因为有郑国霖这个干哥哥。郑国霖对她的恩情，是她这辈子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无法报答的。 她不是没有想过，以身相许这个报答方式。 可郑国霖的女人，的确是太多了。 一个山沟里出来的女孩子，能不能接受他这种混乱且不说，她怕的是，以身相许换来的，不是郑国霖的感激，反而被他看轻了自己。 以身相许之后，就怕她在这个城市里，唯一保持着的尊严，也就荡然无存了。 郑国霖是个极善于观察女孩子内心的家伙。正因为如此，郑秀莉才离不开他。舒雅这点小心思，早就被他看出来了。 他就给她讲郑秀莉，讲他当初为什么要把郑秀莉推给赵帅，自己当时心里是怎么想的。 最后，他就告诉舒雅说：“我爱着秀莉，希望她过得幸福。可是，摆脱不掉她，我就会伤害了秀莉的爱情。同时，秀莉心里难过，我心里也会难过，这就叫互相伤害！ 我真的不想，再有一个相信爱情的女孩子和我在一起，真的不想再伤害谁，也不想被谁伤害。” 舒雅听明白了郑国霖的意思。郑国霖像爱郑秀莉一样爱着她。 但这个爱，不是男女之爱，而是亲情之爱。 他不想伤害她，也不想因为她而被伤害。 吴曦就是非常清晰地洞察了舒雅对郑国霖的这份情感，成功打动了舒雅。 当初舒雅肯嫁给他，就是因为他说，他们吴家和郑国霖绑在一起的唯一办法，就是他娶舒雅。 舒雅觉得，她别无选择。 但是她想不到，吴曦娶她，是因为爱她。吴大公子心里，居然存在着爱情，这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我一直相信爱情啊！”吴曦就感慨说，“是现实过于残酷了? 让我没法获得爱情。我爱漂亮女孩? 漂亮女孩不爱我，爱的是钱和享受啊。” “我并不爱钱? 也不爱享受。”舒雅说? “眼前的这一切财富，对我来说? 的确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我只希望找到一个我爱的和爱我的人，我们一起努力工作? 只要够生活就好? 这就是我要的幸福。 可是，命运并不是完全掌握在我自己手里。不过老天对我也不错，让我有一个亿万富豪的哥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就有了一个爱我的人? 就只差一个我爱的人了。 从来这个城市上大学开始? 闯荡这些年，我学会了好多好多。我不会不自量力地去和这个世界抗争。有美好的物质生活，有个爱我的人，就已经超出了我的期望了。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会像你研究我一样? 认真地去研究你，了解你? 争取早一天爱上你。” 舒雅话里的意思，吴曦听明白了? 她还是不敢相信他。 “好吧。”他就说，“今天咱们聊了这么多? 也算是互相之间? 有了更多的了解。起码我知道? 你对我的过去并不计较，只希望我以后能够好好爱你。 这就打消了我许多的顾虑，我可以更好地告诉你，我为什么有这样大的一个思想转变。厌倦了过去那种不正常的生活，只占其中的一半。还有另一半原因，你想听吗？” “另一半原因？”舒雅狐疑地看着他说，“你是我的男人啊，我当然想更多地了解你了。” 吴曦就点点头说：“那我就说。其实另一半原因，还是在我身上。你知道谢雪吧？” 舒雅说：“当然知道了。”接着就问，“你不会说，你和谢雪有什么吧？” 吴曦就露出苦笑来说：“为把谢雪搞到手，我可没少下功夫。” 舒雅强忍着心头的疑惑，不插花，以便他讲下去。 “谢雪，曾经是我心中的女神啊！”吴曦先感慨了一句，然后就说下去。 “在她没来咱们影视公司以前，她演的电视剧，我都是一集不落地从头看到尾的。连她那部被禁了的电视剧，我都看了。为这个，我还专门找高手下载软件，学会了翻墙。” 舒雅终于忍不住插嘴说：“估计你是最喜欢没有衣服的谢雪吧？” 吴曦否认说：“不完全是这么回事。有时候吧，你心里喜欢一个演员，喜欢她塑造的每一个形象，喜欢她在屏幕上展露出来的气质，成为她的粉丝，你就想了解她的所有一切。当然了，了解的越多越好。我看她那部电视剧，还真不是完全处于你说的，那种低俗的考虑，就是想更多的了解她。” 舒雅就说：“好啦，你这话题，恐怕又要扯远了。” 吴曦就把话题收回来说：“她进咱们影视公司，参演王文那部成名作，当时定的主角是韩丽萍，是你哥力挺要她来主演的。估计，你哥也是她的粉丝。” 听到这里，舒雅就无声地笑一下。 郑国霖不但是她的粉丝，现在恐怕还是她的男人。 吴曦继续说下去。 “当时吧，韩丽萍不想放弃这个角色，名气又比谢雪大，谢雪是处于劣势的。我明明知道你哥把谢雪弄来，可能怀着和我一样的目得，可还是忍不住，跟你哥表达了想借这个机会，和谢雪进一步发展的想法。” 舒雅明白，吴曦这是想借他影视公司总经理的身份，对谢雪玩一把潜规则。 不过，他既然知道郑国霖喜欢谢雪，却要横刀夺爱，就有些不地道了。 果然，就听吴曦说：“这是我和你哥交往以来，第一次做对不起他的事。可是，谁让我那么喜欢谢雪呢？从她的模样，演戏的气质，一直到她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我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真的是无法控制自己。 我厚着脸皮和你哥说了自己心里的想法，估计他会反对。可是，你哥这人还就是这方面让我服气。他什么都没说，就答应了，而且还专门配合我，去哄骗谢雪，给我制造得到谢雪的机会。” 正文 438.另一半原因（2） 舒雅听了吴曦的话，不由吃一惊。 从各种迹象上看，现在谢雪应该是她哥的女人。 可是，像吴曦说的这样，有郑国霖帮他，他应该可以成功得到谢雪。 那吴曦成功了，谢雪现在为什么又跟了她哥了呢？这可就太乱了！ “你成功了吗？”她忍不住问。 吴曦说：“你听我往下说啊。” 然后他就说下去。 “得到了你哥的默许，我立刻就迫不及待地对谢雪下手了。可是，你猜不到结果。” 舒雅笑一下说：“这个结果，一点都不难猜，谢雪没有上你的当。” 吴曦说：“这个当然不难猜。可是，你知道，她是用什么办法让我住手的吗？”就自己回答说，“她坐在那里，一动没动，我自己就进行不下去了。” 这个场面，舒雅还真是无法想象。就看着吴曦，让他继续讲下去。 吴曦说：“谢雪告诉我，两个人在一起，需要互相自愿才会有意思。只要有感觉，就算对方是个乞丐，她也会主动委身。没有感觉，就如我吴大公子，也不行。因为我对她的态度，恶心到她了，她再不会对我有感觉了。即便我违背她的意愿，强行占有了她，也不会有多大意思。” 舒雅听的稀里糊涂，一脸茫然地看着吴曦。 吴曦就苦笑一下说：“谢雪的话，戳中了我的痛点。我这才意识到，原来我占有过的那些漂亮女孩，都是毫无意思地在和我敷衍，从来也不会因为我而产生激情。这样的爱，正如谢雪说的那个样子，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舒雅终于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不由就红了脸评价说：“这个谢雪，还真够开放的。” 吴曦就纠正她说：“不是开放，是坦诚。谢雪这个人，就是这么坦诚，这么直来直去。也正是因为她这个性格? 让好多像我这样? 试图占有她的男人，在面对她的时候束手无措? 甚至被她这份坦诚? 给搞个无地自容，最终放弃对她的欲望。 现在? 屋里就咱们夫妻两人，你也用不着害羞? 仔细想想她说的话? 是不是有道理？” 舒雅这方面的经验，除了一个吴曦便再没有别人。虽然明白吴曦是在谈论那方面的事情，却并不懂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她就说：“有什么道理呀？净说些女人不该说的事情，没脸没皮的。” 吴曦就叹息一声? 实话实说：“当一个女孩不喜欢你的时候? 她也就不想从你那里得到快乐，甚至是会尽力压抑得到快乐的情绪，那就不仅仅是不喜欢你，而是在心里讨厌你了。除非你是超人，可以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在这方面? 你哥是，我不行。 这样的情形? 我都曾经经历过。 你以为你是在和一个活生生的漂亮女孩在一起，其实你是和一个硅胶娃娃在一起? 这两者又有什么区别？时候长了，真的是一点意思都没有。所以? 我彻底厌倦了? 有你就可以了? 再也不会吃饱了撑的，对那些虚情假意的漂亮女孩献殷勤。你明白了吗？” 舒雅还是瞪着两只大眼睛，傻乎乎地望着他。 吴曦就无奈地叹一口气。 他曾静预先设想过，跟舒雅解释明白自己，会很困难，可没想到，这对牛弹琴，比他设想的，要困难的多！ 女孩太单纯了，在这方面一点经验没有，也不完全是好事。 他只好说的再明白一点。 “比如说吧，”他说，“咱们晚上两个人在一起，做……那个，你努力让我快乐的同时，也会设法让自己快乐。这说明，你至少是喜欢和我在一起的。” 舒雅就恼羞成怒说：“你是我男人，我为什么不喜欢和你在一起呀？我要是喜欢和别人在一起，你愿意吗？” 吴曦也不和她争辩，就说：“这就对了嘛，说明我选择你当老婆是明智的选择嘛！” 舒雅好像明白一点了，就问，“那你和别的女人呢？” 吴曦只说一个词：“硅胶娃娃。” 舒雅一下就笑了说：“我明白啦。”又闭着眼想一会儿说，“我如果不喜欢一个男人，是被迫的，我也会那样。因为那样，那个男人就算得到了我，也只是得到一个硅胶娃娃，并没有得到我的灵魂。这是女人守住的，心里的底线。” 吴曦就冲她点点头说：“郑国霖老说他妹妹最聪明，果然名不虚传。”就问她，“这回你明白我为什么厌倦了，再也不想去那样活着了吗？” 说到这里，就感叹一声说：“这个爱啊，是互相的。就是再漂亮的女人，她不爱你，你和她在一起，犹如跟一具行尸走肉在一起一般，无论你怎样激情澎湃，对方始终毫无热情，也是一点意思没有的。时间长了，心理健康都会出现问题，真的是没有意思。 这就是谢雪告诉我的道理，我也是因此再没了强迫她的心思。” 舒雅就在一边乐。乐完了说：“你们这些富人，在这事儿上还有这么多讲究。和你们比，那些普通老百姓找个媳妇都难，哪里还会知道这个？我最近看一篇新闻，好像有人要开硅胶娃娃馆呢。照你这个逻辑，那还有生意做啊？” 吴曦就鄙视地看着她说：“就跟你是穷人一样。有钱了，当然就得讲究生活质量了。你见有我这样的富人，去逛那种娃娃馆的没有？饥不择食和食不厌精不是一个概念，明白吗？” 话说到这里，舒雅也就逐渐相信了吴曦的话。估计他是真的厌倦了去找那些硅胶娃娃了。 她忽然就想到一个问题，问吴曦：“你说，我哥为什么就不厌倦呢，还找那么多女人？” 吴曦幽幽地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你哥和我的区别了。我那么喜欢谢雪，处心积虑想把她给弄到手都没有成功。可是后来，谢雪竟然主动投入了你哥的怀抱。” 舒雅又吃一惊问：“你知道我哥和谢雪在一起啊？” 吴曦就“嗤”一声说：“你哥那点破事，还能瞒得住我啊？不过，这事儿千万不能说出去！” 正文 439.另一半原因（3） 舒雅对吴曦今天的谈话，越来越感兴趣了。 她就看着吴曦，希望他继续说下去。 吴曦反而不说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说：“好啦，你已经明白我了，以后就不用看我那么紧，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你去医院吧，我也想休息休息了。” 舒雅不让他走。 “你还没说我哥为什么和你不一样呢。”她说。 吴曦就又坐回到椅子里去，看看她问：“真想知道？” 舒雅说：“当然想啦。” “为什么想知道，心里，是不是还有你哥啊？”吴曦问她。 “你少胡说八道好不好？”舒雅就不高兴说，“你把我的好奇心给勾起来，然后就不说了，有你这样的吗？” 吴曦就无声地笑了。 舒雅这么和他说话，一点也不客气，这才是她做妻子的说话方式。 真正的夫妻，是永远都不会相敬如宾的。 “不过，我说了，你不能对任何人说。包括谢雪和你哥这事儿，也不能往外说。” “废话！”舒雅就不高兴说，“我说这个干吗？让我嫂子知道了，和我哥干架呀？我吃饱了撑的！” 吴曦闭着眼睛想想，这才缓缓地说：“其实，开始的时候，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漂亮女孩会心甘情愿跟着你哥。就比如谢雪，那么一个有个性的女人，竟然会主动投怀送抱。 以前的时候，我只是觉得，和我比起来，你哥帅气、阳光，那一身肌肉，容易让女孩喜欢他。” 舒雅就插话说：“这个恐怕不对。不是所有女孩都喜欢肌肉男，比如说我，我就不喜欢，倒喜欢你这样胖乎乎的，看着特可爱。情人眼里出西施嘛。我觉得吧，我哥招女孩子喜欢? 主要还在于他体贴人。你看王艳这回受伤? 他一点都不避嫌疑，也不顾及他大佬的面子? 一直守着王艳。就冲这一点? 王艳也会死心塌地跟着他的。” 吴曦就点点头说：“嗯，这也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 你是想不到的。” 舒雅就狐疑地看着他问：“还有什么？” 吴曦不怀好意地一笑说：“我再给你讲个故事，你愿意不愿意听？” 舒雅说：“你讲。你讲的故事? 我都愿意听。” 这句话? 就讲的有些暖意了。 看来，舒雅是彻底接受了吴曦，相信吴曦会真去爱他。而她以后，也会努力地去爱自己的男人。 吴曦就又讲一个故事。 “后来? 在你哥不计成本力捧之下? 谢雪终于成名，成为影视两栖的明星，连在国际上，都小有名气了。我这个总经理，几乎成了她的私人跟班? 整天跟着她，为她铺路搭桥? 策划宣传。” 舒雅插话说：“这个我知道，我哥这一点? 做的太过分了。谢雪本来就是个过气的明星，捧起来投入的成本? 比捧一个新人都高。他这么干? 连整个外界? 都能感觉出来，他和谢雪关系不一般。你说他又不缺钱，薛雪想要多少他都能满足她，干吗要费这个事，把你和影视公司都给搭进去？” 终于有人替他抱打不平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他媳妇，欺负他的那个郑国霖的妹妹。 吴曦十分欣慰，问她说：“当初你就没问问你哥，为什么这么干啊？” 舒雅反问他说：“怎么问啊？这都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了，还用问啊？我就对他说过一句话，我说，哥你过分了！他说，你小孩子啥都不懂，别跟着瞎掺和！他熊我，我就不敢问了。” 吴曦笑一下说：“其实，我倒是知道，你哥为什么要捧谢雪，这和他们之间的事，还真没有多大关系。” 舒雅愣一下问：“那是为什么？” 吴曦说：“那还用问吗？他和我一样，都是谢雪的忠粉啊。要换了是我，我也会不遗余力地去捧红她。” 舒雅就摇头说：“不懂。他要是谢雪的忠粉，还会把谢雪变成他自己的女人啊？你也一样，都是假忠粉！真忠粉就不会动人家的歪心思，逼着人家和你上床！” 吴曦就尴尬地一笑说：“你这不不讲理吗？那那些男明星的忠粉，那些小女孩，为什么还要死要活地想嫁给她们的偶像呢？啊，兴你们女的放火，就不许我们男的点灯了？” 舒雅说：“那个不一样。” 吴曦立马就问：“怎么就不一样了？ 舒雅还真说不出来，为什么不一样？就继续不讲理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吴曦就笑她说：“在你心里，男女也是不平等的。男人想那事就是肮脏龌龊，女人想嫁偶像就成了高大尚了。” 舒雅就不和他争辩，改了话题说：“让你说为什么女孩喜欢我哥呢，你跟我聊谢雪，你到底还说不说了？” 吴曦这才发现，他们的谈话早就跑题了。 “都是你，我说事情的时候，跟你哥一样，乱插话，最后话说乱了还赖我。” 舒雅嘿嘿一笑，便不说话，让他说下去。 吴曦这才说：“你哥捧谢雪，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谢雪这人死要面子，不肯花你哥的钱。他只有捧红她，谢雪自己有钱了，才不至于过的太潦倒，这也等于是变相给她钱花。” 舒雅就又忍不住插话说：“我哥这一点谁都比不了。这恐怕也是女孩子愿意对他一心一意的重要原因。” 吴曦说：“对，可这不是我讲的那个原因。” 舒雅就无奈地看着他问：“你到底要讲什么原因啊？” 吴曦说：“你不捣乱我才能讲到那儿啊。” 舒雅说：“好，我不捣乱，你讲。” 吴曦又理了理思路，这才说下去。 “公司全力打造谢雪，我整天跟着她全球到处跑，也就慢慢和她熟悉了。她拿着我当小弟弟，给我讲了许多做人的道理。 有一回，谢雪喝了点酒，终于就给我讲了，她为什么离不开你哥的真实原因了。” 舒雅就盯着吴曦问：“到底什么原因啊？” 吴曦嘿嘿一笑说：“你哥啊，那方面特别厉害。谢雪做这一行，接触的男人不少，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有过关系的也不少。可是，谢雪说，只有你哥可以完全满足他，一次就可以让她得到几次极度，直到精疲力尽。” 舒雅脸通红说：“谢雪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正文 340.另一半原因（4） 舒雅简直就无法想象，两个没有关系的男女在一起，竟然可以谈论这么隐私的话题，而且能说到这个程度上。 “你和谢雪，估计也是有一腿吧？”她就问吴曦。 吴曦冤枉说：“你想到哪里去了？谢雪是你哥的女人哎，我再不是东西，也不能给你哥戴绿帽子吧？再说，谢雪对你哥实心实意的，我肯她也不肯啊？” “我才不信！”舒雅说，“你们没关系，她好意思跟你说这个？”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吴曦就解释说，“谢雪不是一般人啊，她处的那个圈子，以及她的眼界和生活习惯，都让她比较开放，活的比较率真。那个圈子里的女的，她算是比较保守的。真正开放的你还没见过呢。那个韩丽萍，和老公离婚以后，一年就换好几个俊男，特么比我还乱呢。 说实话，谢雪教会了我好多的东西，我能认识到自己过去的荒唐，想着一心一意对你，都跟她给我讲的那些道理分不开。” 舒雅想想也是。吴曦过去虽然在那方面比较乱，可是他不会对不住郑国霖。 没有郑国霖，别说没有她舒雅的今天，就是吴曦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别说吴曦，郑国霖身边的每一个人，郑秀莉、白莉莉，还有王艳。还有公司里好多人，赵帅、杨诗曼、吴波、成刚、张小雨、廖涛、赵军……没有郑国霖，他们都是普通人，都只能过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有郑国霖，他们才能成为今天举足轻重的人物，才能步入富豪的阶层。 所以，包括吴曦，这些人都是郑国霖的坚定拥蹙，郑国霖说什么他们都会坚决执行，从不问对错。 吴曦肯定不会干对不住郑国霖的事情。那就只能说明，是谢雪不要脸了，或者像吴曦说的那样? 开放? 拿着这些事儿根本就不当回事儿。 “谢雪还和你说什么了？”她就问吴曦。 听着舒雅语气不善，吴曦就不敢往下说了? 半天才嘿嘿两声说：“没说什么了。” 舒雅才不信? 问他说：“你不说还有另一半原因吗？到现在讲个乱七八糟，我还是没听明白。” 吴曦着急说：“这么简单的事儿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谢雪说吧? 跟你哥在一起，上瘾? 戒不掉。这个你明白了吧？” 舒雅摇头。 “不明白。” 吴曦就真有点着急了? 想想又说：“后宫那个白俄皇后，跟我办着事儿还不忘向我打听你哥。这个能理解吧？跟我在一起，她就是为了钱敷衍我。跟你哥，她是真想你哥。为什么？她一开始也肯定是为钱敷衍你哥。可以后她就能想他? 也是上瘾。为什么上瘾？你哥这本事太厉害? 能让她没法把控自己，获得最大的享受！明白了吧？” 舒雅嘿嘿一笑说：“不明白。” “你怎么……”吴曦突然闭嘴。 “我明白了，你这是故意装不明白呢？” “哎，你说，那最大的享受? 是个什么滋味啊？”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这个恐怕是跟个人体质和生理构造有关吧？” “谢雪没跟你说，她和我哥在一起的? 那个，那个最大享受? 是个什么感觉啊？” “这种事情，她怎么好意思跟我讲？她就是大致告诉我? 让我明白? 我不适合有多个女人? 因为我没有你哥……” 说到这里，吴曦忽然明白了，他把媳妇的情绪给无意间调动起来了。 于是，他就站起来，走到舒雅跟前。 “老婆，我们来做个小游戏。也许，咱们就在这里，换个环境，我尽最大努力，让你亲自体验一下，谢雪说的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于是，各种不可描述。 舒雅还真的尝到了几次之后精疲力尽的感觉。她也终于明白，男人其实不是自己满足就可以的，是让自己的女人满足了，有了成就感，然后才是最大的满足。 她也体会到了吴曦说的那种心境。和硅胶娃娃的感觉，时间长了的确会让他厌倦。 不过这是一个好事，这可以让她收获一个爱她的丈夫。 舒雅聪明，从这一件事上，她还悟出一个道理。漂亮女人去找更优秀的男人，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事。 就如郑秀莉，得到了郑国霖，却得不到他的忠心不二。而她，嫁给吴曦，没准儿还能收获一份爱情。 想到这个，她突然就发现，郑国霖其实很早就懂这个道理。他想尽办法让郑秀莉去嫁给赵帅，其实还真是完全为了郑秀莉。 因为郑秀莉嫁给赵帅，就可以收获一份独享的爱情。跟着他，永远不会有爱情。这对相信爱情的郑秀莉来说，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她就奇怪，那时候的郑国霖那么年轻，怎么就会明白这个道理的？他这是从几岁起，就开始了成年男人的生活了吗？细思极恐！ 还在医院里的郑国霖，做梦都不会想到，他的一个电话，竟然也会引发这么大的一个事件，让他妹妹跟妹夫在背后丑化他一番。 他也没时间考虑这个了。王艳不能行走，心情坏到了极点。大美女变了残疾人，大美女自己接受不了啊。 无奈之下，他给郑秀莉和舒雅打电话，希望她们过来，帮着他哄哄王艳，先把这关过去再说。可这俩缺德娘们儿，竟然没有一个过来帮他的。 这真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女人千日，一会儿都特么的不给用！ 女人心，海底针，关键时候就扎你个半死！ 郑国霖无奈，只能给谢雪打电话。 还不错，半个小时之后，谢雪过来了。 谢雪带来了一大堆的人生经验，以及身残志坚的励志故事。 她把王艳想的过于高端了。 王艳虽是个大学生，可给人家当小三，生孩子，这辈子更多的，是贪图享受。一个连路都不会走的女人，还享受个屁呀？ 更重要的问题是，自己残废了，郑国霖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就是对她再好，也不会再像对待一个漂亮健全的大美女那样对待她了。 她这辈子，算是彻底完了！ 她心里想着这个，精神也就崩溃了。谢雪弄些驴唇不对马嘴，哄鬼的故事讲给她听，她哪里可以听得进去？ 正文 441.犯贱 王艳躺在病床上，再不肯起来，只是一个劲地哭，东西都不肯吃。 郑国霖和谢雪都没了辙，大眼瞪小眼。 下午的时候，郑秀莉提着饭盒来了，看到谢雪，也不说话，只冲她点点头，就问郑国霖：“王艳情绪好点没有？” 郑国霖生气她不早点过来帮忙，不搭理她，只冲里屋病房努努嘴，一脸沮丧的样子。 郑秀莉把饭盒往外屋茶几上一放，就径直进里屋了。 “给我起来！躺在床上装死呢？”里屋立刻就传来郑秀莉的大嗓门，跟她在公司里骂下属，一个腔调。 王艳都这样了，郑秀莉还这么说她，郑国霖就想进屋把郑秀莉给拉出来。 谢雪赶紧拉住郑国霖的胳膊，冲他一个劲使眼色。 郑国霖就站在那里没有动。 就听屋里又传来郑秀莉的大嗓门：“我去问过大夫了，你现在的伤已经基本痊愈了，可以出院回家了。你干什么？还想赖在这里，让我天天来回跑着给你送饭，想累死我是不是？起来！” “你起不起？我告诉你王艳，这个家我是老大，我说了算！别以为郑国霖宠着你，你就想无法无天！我是因为你伤没好，暂时让着你。你现在伤好了，我才不惯着你，郑国霖想惯你，我也不允许！你起不起？不起是吧？好，我现在就把郑国霖给弄回家，你自己在这里吧！” 王艳终于开口了。 “我都残废了，你对我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啊？” “我这就够好了，认你当妹妹，天天哄着你，让郑国霖天天在这里陪着你，你还想怎么样？ 不想活了是不是，儿子也不打算要了是不是？告诉我，是不是？不说话是吧？你自己在这里吧，我们走了！” 王艳又说话了：“秀莉姐！人家心情不好，你能不能让人家先静静啊？” “你静个屁！这都静一个多月了，还没静够？你怎么到这儿来的？怪我还是怪郑国霖？祸都是你自己作的，谁让你不听话？活该你！我再问你一句，你起不起来？” 王艳噘着嘴，试图自己坐起来? 可是坐不起来? 她就可怜巴巴地看着郑秀莉。 郑秀莉就冲她瞪眼吼：“自己起！你还想让别人伺候你一辈子呀？我给你掐着表，十分钟。十分钟你要是起不来? 我就叫护工把你送康复中心去? 再不许任何人管你，你就在那里待一辈子吧！我说话从来是说了就算? 不信你就试试。” 王艳两手支撑着身子，慢慢坐了起来? 嘴撅的老高。 “你不是不能起来吗？”郑秀莉看着她训她? “这不没人伺候，你照样起来了？都是郑国霖把你给惯坏了！从今天开始，不许他管你，我来管你。吃饱了饭? 今天咱们就出院回家? 给我老老实实在家练走路！” 王艳又要撇嘴哭，委屈着说：“我真不会走路了。” “不许哭！”郑秀莉又吼她，“你还说自己起不来呢，这不起来了吗？” 王艳就不说话了。 “郑国霖！”郑秀莉又回过头来吼。 郑国霖立马就跑过去，一脸堆笑看着她问：“老婆你有什么吩咐？”一脸贱相。 “给她弄饭? 吃饱了收拾了回家！” 郑国霖赶紧去拿小桌子，放在王艳身上。谢雪就提着饭盒进来? 往小桌子上放饭菜。 “都给我吃了！”郑秀莉又吼王艳，“敢给我剩下? 看我不掐着你脖子给你灌进去！” 母老虎发威，别说王艳? 郑国霖都害怕? 谢雪也战战兢兢。心说郑国霖这些年是怎么熬下来的？ 也别说? 这郑秀莉发火，还真有一股子威严。怪不得公司里传着，惹郑董别惹郑总，原来郑秀莉还有这一面。 谢雪突然就明白，不想娶老婆的郑国霖，为什么摆脱不了郑秀莉了，这家伙怕老婆！ 这王艳也是贱，自己苦口婆心劝她一下午，唾沫都干了，她一句听不进去。 这下好，母老虎来了，收拾她一顿，她乖乖吃饭，什么毛病都没了。 王艳吃过了饭，郑秀莉这才不吼了，对郑国霖说：“背着她下楼，咱们回家。”又转回头来对谢雪说：“咱们一起，回家再吃饭。” 这话说的，好像谢雪也是他们家人似的。 谢雪心里就犯嘀咕，是不是郑秀莉知道她和郑国霖的事了？ 这要让她知道了，她不认可，再冲自己来这么一下子，估计郑国霖这个妻管严，也不敢为她说话，她可就惨了，脸都没处搁了。 想到这里，不由暗暗心慌。 郑秀莉是开一辆商务车过来的，看来早有准备。让王艳从车后门上去，郑国霖和谢雪在后面扶着她，直接就开车回家了。 家里，王艳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还是她怀孩子时候住的那一间。众人七手八脚把王艳弄到屋里床上躺下。 “都出去，只留下孙姐和楠楠在这里陪她。”郑秀莉吩咐。 孙姐就是郑秀莉找来的，专门负责看孩子的保姆了。 大家还真听话，一起鱼贯而出。 然后，郑秀莉就去厨房炒菜，大家在客厅里坐着。 白莉莉的肚子已经开始显怀，也在客厅里陪着郑国霖和谢雪。 从白莉莉嘴里，郑国霖才知道，王艳不能走路的那一刻，主治医生就已经和郑秀莉汇报了。 郑秀莉早有准备，立刻就去医院了。 可她早早就去了医院，为什么没有在病房里露面呢？郑国霖就有些奇怪。 谢雪想想说：“她肯定是找大夫了解病情去了。你没听她说嘛，出院手续都办好了。她干这些事儿去了。” 果然，吃饭的时候，郑秀莉自己就说了，她去了医生那里，了解了王艳的情况和康复方法。 “我从医生那里出来，就去病房了。”郑秀莉说，“正赶上你在那里嘚啵得，嘚啵得地跟她说那些废话，有用吗？” 她就对郑国霖说：“她这个样子，都是你对她太好，惯的她一点现实也不想面对！所以，我就没搭理你们，先回来联系康复器械，找康复医生，和人家商量来家帮她康复的事情。下午还得给她准备饭，又去给她办出院手续，结账，忙死我了！” 正文 442.设局 听郑秀莉这么说，郑国霖就嘿嘿笑笑，赶紧讨好她说：“秀莉，辛苦你了。” 郑秀莉就“哼”一声说：“以后你如果想她能不留残疾，自己走路呢，就老实上你的班去，少跟着瞎掺和。王艳就是这么个东西，你给她点颜色她就敢开染坊，三天不训她，她就敢上房揭瓦。” 郑国霖就看看白莉莉，回头对郑秀莉说：“我记住了，我不管她，把她交给你。” 白莉莉看看郑国霖说：“你看我干吗啊，我没给秀莉出主意。” 郑国霖笑了说：“我没说你给她出主意，你也是这么个东西。怀个孩子就了不起，楼梯都不自己下了。怎么样，这一阵子我不在家，你这毛病，让秀莉给你治好了吧？” 白莉莉小脸一红说：“你干吗啊？守着雪姐呢，你就这么说我！” 谢雪尽量憋着笑说：“我什么都没听见。” 郑秀莉好像没听见他们说话，转头问坐在她一侧的谢雪：“我想着把王艳弄你住着的那个楼里去，不知道你方便不方便？” 谢雪听了就是一愣，不知道郑秀莉又要搞什么鬼。 从对付王艳上，她已经看出来，郑秀莉的领导力不是一般的强。原来以为，郑秀莉做银狐集团的总裁，仅仅是因为她是郑国霖的夫人。现在，她不这么想了。 做管理者，说白了就是对付人。怎么去把握下属的心理，让下属乖乖按照你的命令去做，这里面的学问，学一辈子都不见得可以学明白。 谢雪身为影视公司副总，实际的管理执行人，在这方面的体会，还是很深的。 从郑秀莉治王艳这一件事情上，她就能感觉的出来，郑秀莉管理员工的水平，比她要高超很多。 这说明，她读懂别人和运用计谋的能力，都不可小觑。 她想想就回答郑秀莉说：“这个没问题。我不经常在家，家里就一个长期保姆收拾屋子，房子大多都空着。” 说到这里，她话题一转问郑秀莉：“你好好的把王艳弄我那边干吗？大家住在一起不是更热闹吗？” 郑秀莉一笑，反问她说：“要不，你也搬过来，咱们岂不是更热闹？” 这句话? 就有点含着双重的意思了。分明有说谢雪和她们仨没有区别? 都是郑国霖的女人的意思。 谢雪不慌不忙说：“你们是一家人啊，我搬过来? 很不方便的。” 郑秀莉就没接她这个话茬? 而是悄声对她说：“你看不到吗？白莉莉和王艳是一路货色，都让国霖给惯坏了。这俩活宝要是在一起? 一个带着孩子，一个腿不会走路? 还不争相撒娇争宠啊？一个我都头疼? 俩在一块儿，非要了我的命不可！” 谢雪就明白郑秀莉的意思了，笑笑说：“那就让王艳住我那边。” 说到这里，就又对郑秀莉说：“我那房钱还没给你呢。要不? 你给我个账号? 我把钱打给你？” 郑秀莉说：“那个以后再说，我们家又不缺钱。那个楼啊，我和国霖商量了，就送给你了，不要钱。” 谢雪立刻反对说：“这可不行。这不是一万两万的小物件? 这是上千万的资产！” 郑秀莉就看着她问：“真想给我钱是不是？” 谢雪说：“这个还能开玩笑啊？” 郑秀莉说：“你给国霖吧。是他答应白送你的。” 谢雪突然就发现，郑秀莉这是在给她设一个局? 这个局设的，相当精妙。 她一再强调? 楼是郑国霖送给她的。如果她和郑国霖只是朋友关系，郑国霖怎么会把价值千万的资产? 白白送给她呢？ 这是逼着她当场就在饭桌上? 去和郑国霖落实还钱的事情。 郑秀莉太了解郑国霖了。这家伙给他爱着的女人花钱? 从来就不带打顿的。没准儿她一开口，郑国霖反应不过来，顺口就说不用她还了。那他们之间的关系，可就被郑秀莉给坐实了。 谢雪反应也不慢，立刻就回答郑秀莉说：“好吧。今天大家都挺高兴的，就先不说这个事情。明天我再找郑董，商量还钱的事情。” 郑秀莉听了，就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暗暗佩服谢雪机智。明明她和郑国霖已经是那么回事了，还演戏演这么像！ 郑秀莉忽然就想起来了，谢雪是演员出身啊，而且演技绝对在国内能够排的上号，属于那种老戏骨级别的。她用这种方式捉弄她，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 她就立刻再转话题说：“康复器械，康复专家我都联系好了。今晚先不让艳儿过去。明天器械到了，就搬你那边去，她的保姆也跟过去。另外，康复专家每天都会过来指导她康复训练。你有空就盯着她，别对她客气。对这种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你越客气她就越不听话，反而不利于她康复。” 她最后那句话，故意提高了声音，是故意说给白莉莉听的。 那边，白莉莉正跟郑国霖诉苦，说郑秀莉虐待她，逼着她吃她不喜欢的食物，不许她买奶茶喝，乱七八糟说一堆。 白莉莉猴精，怎么会不知道郑秀莉是捎带着说她？ 她就立刻反击说：“秀莉，你说谁呢，谁揭你的瓦啦？我就是想上房，带着这么笨的身子，我也得上的去呀？” 郑秀莉就撇她一眼说：“你这刚刚显怀，能有多笨啊？你是不想上房，只要你想，照样能上的去！” 白莉莉就撇嘴说：“我不带身子也上不了房，你就知道一天到晚欺负我！” 郑秀莉瞪眼说：“谁欺负你啦，是你欺负我好不好？这也不想吃那也不想吃，比伺候姑奶奶都难！你这是怀孕呢还是想当太后老佛爷啊？” 白莉莉还想还嘴，郑国霖就出来制止她了。 “好啦，好啦。你们俩别说相声，也不怕人家谢雪笑话你们！这个家，就是秀莉说了算，我也得听她的。莉莉你要是不服，不服我也没招儿。不过你们俩打起来我倒是很开心。原先都是你们俩绑一块儿欺负我，这回我算报仇了。你们可以继续打。” 正文 443.有宽容才有家 白莉莉就笑盈盈地站起来，走到郑秀莉身后，搂着她的肩，对郑国霖说：“嘿嘿，想看笑话啊？门儿都没有！你不在我们没意思，这才互相掐架呢。你回来了，我们当然要合起伙来对付你啦。是不是秀莉？” 郑秀莉就拼命点头说：“嗯嗯，言之有理。”就看着郑国霖问：“想看我们掐架？你今晚上想睡沙发啊，还是想睡地板啊？” 白莉莉立刻接话说：“地板怪硬的，睡起来肯定不舒服。沙发还舒服一点。” 郑秀莉嘿嘿两声说：“不见得。谁知道沙发里没有两个图钉什么的，到时候扎到屁股上啊？” 郑国霖直接低头吃饭，不接茬了。 谢雪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怪不得郑国霖舍不得这俩人，非要都娶回家。这还真是两个活宝，变脸比翻书还快。 白莉莉看见谢雪笑了，就暗暗捏郑秀莉胳膊一下，长长叹息一声，笑盈盈地对郑国霖说：“艳儿回来了，把最后一间空房给占了。这地主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房间啊。国霖，只好委屈你了。” 郑国霖哼一声说：“这地主家里，谁是地主啊？你见过有把地主整的没地方睡觉的地主家呀？” 郑秀莉说：“你刚才不说了吗，这个家我说了算，你都得听我的，那我就是地主了呗。” 郑国霖反击她说：“你是地主婆。” 白莉莉就插话说：“谁规定女的就不能当地主了？秦代四川就有个女的，是最大的地主，叫什么来着？连秦始皇都让她三分呢！” 郑秀莉就接话说：“巴清，始皇帝曾造怀清台以纪念她。莉莉你上学时候学的知识，都就着饭吃了？” 白莉莉说：“对，巴清！兴两千年之前就有女地主，就不兴我们秀莉今天当地主啊？” 郑国霖已经意识到，这俩活宝这是在给谢雪挖坑，干脆就来个将计就计说：“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去谢雪家住行不行？” 谢雪吓一跳，郑国霖怎么突然就说这么唐突的话？但她也不笨，马上就明白了郑国霖的意思，这是提醒她小心这俩活宝呢。 她就笑笑说：“好啊，我那里空房间还真不少。郑董过去睡，没有问题。” 这暗扣着的谜底让人给拆穿了，就不好玩了。 想着故意把人家往坑里拽，结果人家自己跳进去了。都是开着玩笑说，你还不能当真。 白莉莉就回自己座位上去了。 过一会儿对郑秀莉说：“你把雪姐弄来，和咱们一起住，绝对是个馊主意！” 郑秀莉装傻卖呆问：“怎么就是个馊主意了？” 白莉莉说：“她不帮咱们，帮郑国霖！” 郑秀莉说：“没事儿，哪天雪姐玩够了影视公司? 不想玩了? 回来和咱们玩，还得和咱们一伙。” 谢雪就不说话了。 再说下去? 她自己这么不避嫌地跟着掺和? 她和郑国霖是什么关系，这不不打自招了吗？ 但她接着就想到? 其实刚才自己接话，还跟着笑? 就已经是不由自主地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嘿? 这俩活宝，不知不觉就让她们给绕进去了！ 看来，郑秀莉不是怀疑她和郑国霖之间的关系，而是已经知道了。她这么着反复试探她? 就是想让她自己承认。 你想让我自己招认？我还不上你的当呢！谢雪就心想? 你不直说我也不说，咱们就这么着打哑谜。 谢雪不上当，郑秀莉也就不愿意玩下去了。 大家吃过饭，谢雪推说累了，就回自己的小楼了。 谢雪走了? 白莉莉也要上楼休息，郑秀莉就用大眼珠子瞪着她。 白莉莉一脸幽怨? 直接往门口走过去了。一个保姆就出来，跟着她走到院子里去。 望着白莉莉走出别墅大门? 郑国霖回过头来，不解地问郑秀莉：“她干什么去？” “遛弯。”郑秀莉沉着脸说：“不围着小区转一圈！别想回来上床！” 郑国霖就无声地笑? 笑完了说：“我这不在家大半个月? 莉莉变勤快了。” 郑秀莉说：“只要你不在? 她就听话地很。你回来，她就又要变娇小姐！” 郑国霖就不笑了，点点头说：“秀莉，你辛苦了。” 郑秀莉翻他一眼说：“你还知道我辛苦啊？” 郑国霖就叹口气说：“知道啊，怎么不知道？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总是有个了不起的贤内助嘛。 郑秀莉就从餐桌旁站起来说：“谁是你的贤内助？你贤内助多着呢！” 郑国霖看着郑秀莉走向客厅，也站起身，跟着她走过去，和她一起坐在沙发上。 “我知道，没有你的宽容，就没有这个家。”郑国霖说，“没有你管着她们，容忍她们，我就得分出大量的时间，来应付她们，就不可能把事业做这么大。” “去去去，”郑秀莉就不耐烦说：“少在这里甜言蜜语。你不往家里划拉，哪有这么多操心事？我现在让她们闹得，感觉自己老了好多，简直可以做她们的妈了！这个白莉莉，论年龄比我还大一岁，整天跟个孩子一样长不大。要不是看她怀着孩子的份上，我早把她给赶回家去了！” 郑国霖就往她跟前坐坐，抓住她的手说：“对不起秀莉，我让你受委屈了。” 他就叹息一声说：“都是我不好。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抱奢望，觉得自己可以驾驭一切，既可以让你达成你的愿望，和你一起幸福地生活，又可以不妨碍我的自由。” 说到这里，他就苦笑着摇头：“这一开始就是个假命题，根本做不到的。” 郑秀莉回过头来，狐疑地看他半天才问：“你到底要说什么啊？” 郑国霖头仰靠在沙发上，眼睛看着高处的天花板，好一会儿问郑秀莉：“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你还会选择嫁给我吗？” 郑秀莉叹息一声说：“不嫁给你怎么办啊？没有你，我爸现在恐怕还在大狱里呢，我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凑合着吧，这就是我的命，我不抗争了，不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正文 444.迁就你一回 444. 这一段时间以来，郑秀莉为他做的这一切，郑国霖都看在眼里，只是不说出来。 郑秀莉的倔强，他心里是非常清楚的。即便是到现在，她也还是希望有一份独享是爱情。 可是，生活是无奈的，她无法做到为了这份独享的爱情，而不顾一切。她只能接受郑国霖的花心。 不接受又怎么样呢？父母，事业，财富，还有她，已经和郑国霖紧紧地绑在了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如果老天可以让她重新活一回的话，她依旧没得选择。 她只能牺牲自己心里那份幻想，放弃自己，为别人，为所有人活着。 郑国霖是最了解郑秀莉的。吃饭的时候，他已经看出来，郑秀莉已经很疲惫了。多数时候，她是在强颜欢笑。 她和白莉莉的一唱一和，不只是谢雪看出来，郑秀莉知道了谢雪和郑国霖的关系，他也感觉到了。 郑秀莉只能无奈地接受谢雪，别无选择。 他这辈子，只是希望郑秀莉能够幸福地生活着，可是，他还是没有做到。 这的确是个伪命题。 当初他不能抑制自己拥有众多美女的梦想，就不该娶郑秀莉。无法拒绝郑秀莉，就应该放弃拥有众多美女的梦想。 正如白莉莉所说，鱼与熊掌，是无法兼得的。 原本以为，这一世他会走对自己的路，结果还是走错了。 他和郑秀莉心意相通，也只有他，才能理解郑秀莉心里的苦。 郑秀莉就是忍着这个苦，在为他管理家，让他的女人们和平友爱。她还在替他管理着公司? 让他的资产在健康运转。 而她? 郑秀莉，已经为了他? 把自己完全放弃了。 想到这些? 他不由握紧了郑秀莉的手，心里一阵激动? 呢喃着说：“秀莉，对不起? 我太自私了。如果还有下辈子? 我一定只要你一个，和你回到乌斯浑河那片大草甸子里去，咱们种地、养猪、养鸡、养鸭，只有咱们两个? 幸福地过完一生。” 郑秀莉是真的累了? 眼睛有些睁不开，微闭着眼睛说：“你做不到的。我逼着你那样做，你会不快乐。你不快乐了，我也会不快乐。所以呀，我真的想开了? 只要你快乐就好，我不和你争什么了。这辈子? 你处处迁就我，我都是知道的。所以? 我也应该迁就你一回。国霖，不管怎么样? 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这就够了。” 郑国霖看着灯光下? 妻子有些惨白的脸庞，心里五味杂陈。 “当初我明明知道，摆脱不掉你，就应该守护你一辈子，放弃我那些渣男的幻想！”他恨恨地说。 没听到郑秀莉的回答，他转头看她，郑秀莉已经坐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把她的两只手搭在自己肩上，腰部用力，把郑秀莉抱起来，让她的头抵在自己肩上，抱着她往楼上走。 郑秀莉个高体沉，他横抱她不动，每回都是这样竖着抱她。 第二天，郑国霖果然就正常上班，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了郑秀莉。 郑大佬已经大半个月不处理公务了，好多事情，都在等着他。 一般的小事，当然用不着他来管，决定公司命运和走向的问题，就必须等着他做决定。 王艳负重伤，他心情不好。在这种时候，大事上他也怕思虑不周全，出现失误，就只能把这些事情往后拖。 首先就是石墨烯的问题，一些简单的制造应用，比如电阻发热方面，已经可以出成品了。但是高科技方面，比如可弯曲屏幕，仍旧是存在成本过高的难题。 郑国霖主持召开了高层会议，又组织了专家论证会议。 最后给他的印象，这东西还是停留在一个炒作概念的阶段。 他最终决定，还是不在这方面投入太多，只保持一个研发优势。在科研上投资，规模化制造方面，仍旧是只宣传，普及概念，不做具体投资。 他的投资项目里，还有一个投入比较巨大的，就是光刻机的制造。 他把这个项目，放在了一个三级城市大学附属的研究所里，为的就是不显山不露水，不引起国际上的注意。 对岸那个邪恶帝国，一直在关注着我们在高科技方面的研发。一旦发现我们有超越它的趋势，必然会撕下和善的伪装，不惜一切代价封杀，各种不要脸的手段都会用上，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 他可不想成为邪恶帝国的追杀目标，但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吓得不敢去做。 把科研机构放在三线城市，打着研究的旗号，实际却是汇集了国内外许多的顶尖人才，从制造工厂到实验室，一应俱全。 这个投入是巨大的，从保密工作到各国挖来的科学家的衣食住行，仅仅这些的投资，也达数亿。 前一段时间，发现白莉莉怀孕的时候，他去参加的那个论证会，就是聘请了各院所这方面的专家，对自己动手制造这种设备的可行性，进行的一次深入研讨和论证。 这种设备，原理和构造，并不是什么秘密。甚至国外顶尖制造公司的制造图纸，我们都可以搞到。 可是，仅仅如此，离着能够自己制造，还差着十万八千里。 就比如郑国霖去欧洲寻找的那个透镜和光源过滤晶体，原理上我们都明白，可是我们制造不出来，还是等于零。 另外，微进给系统，从软件到硬件，我们生产的东西，精度上根本达不到要求，人家国外不卖给你，你还是不能制造。 还有传感器，定位系统，等等一系列的高科技产品。 怎么弄到手，怎么把这些东西合理地组合起来，达到光刻机所需要的动作精度，这都是很大的难题。仅仅凭借制造图纸或者知道构造原理，是根本无法仿制的。 国外买来的光刻机，都带有防拆系统，不是你想拆开研究就能拆开的。 这就需要各种不同的科研部门，进行分门别类的去研发。 郑国霖投资三个亿给光机所，就是为了获得一块合格的透镜。这也仅仅是他庞大投资的一小部分，其余需要投资得地方，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依靠他一个人的资金，是根本做不到的。 正文 445.中看不中用的国产高科技 三线城市的那个论证会，已经结束了。 银狐风投留在那里参会的高管，带回来一大堆的资料，就等着郑国霖上班，对他汇报工作。 论证会开的比较成功，研究所的制造方案，得到了与会专家大多数的认可和支持。 唯一遗憾的是，用于光刻机制造的许多部件，国内不是不能生产，而是在质量、精度和耐用性、稳定性上，和国外的产品比较，还有一定差距。 仅仅是一个传感器，国内的产品，稳定性和使用寿命，就比国外的产品，差了许多。 这种东西，国产产品用于普通设备制造，是可以的。用于要求绝对稳定和中途不能损坏的光刻机，那就不符合要求了。 “我们可不可以去国外购买这种传感器？” 高管到他办公室汇报工作的时候，他就问。 “应该可以买到。这种东西，许多国家并不对我们封锁，尤其是欧洲，应该是绝对可以卖给我们的。” “那我们去买不就完了？”郑国霖说，“多买一些库存，够咱们生产光刻机就行。这种高端设备，估计一年咱们也生产不了多少台。” 高管就露出苦笑来说：“问题是我们不是买一样两样的配件。这次论证会，经过专家学者的反复讨论，如果正式制造5nm制程的光刻机，恐怕，75％以上的配件，都需要从国外采购。” 说完了，就递给郑国霖一摞厚厚的资料，还有几张采购清单。 郑国霖不看那些资料，先看清单。 看完了，他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原来还以为造这个东西，我们只差几样关键技术。原来，大部分的零配件，我们虽然可以生产，却不能用。 我们生产出来的，也是那个东西，却又不是那个东西。普通应用可以，真正要求高质量和高精度? 就暴露出我们的不足了。 到全球去大规模采购这些东西? 傻子都知道你想去干什么，人家不立刻封锁你才怪！ 专家们的论证? 还是有道理的。如果凭着郑国霖一个人的财富? 去升级这些我们国内虽然有，却无法应用的技术产品? 那是根本做不到的。 别说一千亿，就是一万亿? 都不见得可以做到。 最好的办法? 就是先去买别人的。一边先生产，产生利润。另一边再去寻找和投资有潜力的企业，升级产品，逐渐用升级了的? 达到要求的国内产品? 来替代国外产品。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可突然采购这么大数量，这么多品种的高科技产品，难免会引起别人注意，提前暴露自己的目的，被人家提前封杀。 如何把这些需要的配件采购进来? 成了他目前最大的难题。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他前期的努力? 恐怕就都是白费工夫，投入的资金? 也就都打了水漂了。 他就对高管说：“你先组织精干人员，把清单上这些配件的出处? 在哪儿可以买到? 调研清楚? 出一个详尽的报告给我。” 在和高管谈话的时候，他心里就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他的石墨烯的投资，是借伊芙琳名义，在欧洲成立的一家公司。然后他又以这家公司的名义，在国内成立一个代理投资机构，利用这个机构，对寰球碳素进行投资，从而完美避开了与自己公司的关联，成功骗过了张晓东，也为自己的风投公司操作股市提供了方便。 而在欧洲的总公司，仅仅是一个框架，并没有任何具体的业务。 他可以利用欧洲的这个公司框架，去采购这些制造光刻机所需要的配件，出口到国内来。 国内的采购单位，也可以利用成立一些与他毫无关联公司的办法，注册一些贸易公司，分别出单，与欧洲那家公司签订采购合同。 这样，从表面看，就是一家欧洲公司，为国内多家贸易公司提供高端科技产品，而国内这些贸易公司，也没什么关联，特殊大宗交易就变成了普通的小买卖，说不定就可以避开外界的关注，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些配件弄到国内来。 至于以谁的名义来成立这些贸易公司，这个就太容易了，只老郑手底下那些他带来的东北老乡，都用不了。 目前，他手头的资金还很宽裕，可以多采购一些配件做库存。只要他的光刻机生产出来，他就可以支持国内的芯片代工厂，获取足够的利润，来支持国产配件的研发。 只要如此坚持几年，待国内配件达到要求，就不怕被别人卡脖子了。 他的风投公司，明面上看是他的独立资产，暗中却是由他、吴曦和老郑共同投资的。 吴曦除了控股影视公司，随着他的日益成熟，他父亲的资产，也逐渐转入他的名下，由他来经营。 当然了，这与他父亲信任郑国霖有很大关系，吴曦只不过替他父亲充当监督人的角色。 那天吴曦和舒雅说的那番话，大部分是真的。有了自己的影视公司，且这影视公司已经跻身国内较大的影视公司前列，公司里美女如云，他想得到什么样的女孩，就可以得到。 做为首任总经理的他，的确是对这种风流生活，失去了兴趣。感觉到没有意思了，他也就不玩了，还是跟着郑国霖玩点新鲜的有意思。 老郑原来得资产，基本都被春梅暗暗转入了郑国霖这边做金融。郑国霖可以知道金融市场未来的变化，仅凭这一点，老郑三百亿的资产，也早已变成了上千亿。 虽然，郑国霖是风投公司的最大股东，但重大的决策，他也得找吴曦和老郑商量，他们同意之后，才能付诸行动。 郑国霖就先找老郑。 老郑最近没带着老婆出门，就住在自家的别墅里，只是不怎么到郑国霖这边来。 这女婿比他还不靠谱，弄三个老婆养在家里，他这老丈人过来，实在是有些不方便。 不只他不方便，连郑国霖的父母都觉得不得劲。 时间久了，就成了习惯，两位老郑互相串门，经常凑在一起喝酒吹牛，郑国霖和郑秀莉可以到他们这边来，他们却不到郑国霖家里去。 连想孙子了，都是打电话让王艳把楠楠给送过去。 正文 446.我们在用血汗滋养寄生虫和恶魔 王艳受伤以后，接送楠楠，就是保姆来做了。 反正三家都离得不远，几分钟就能走到。 郑国霖想找老丈人商量事儿，也得去老郑那边。 他在自己办公室里，闭目凝神思索一天，直到把所有的操作步骤都想成熟了，下午下班就给郑秀莉打电话，两个人一起去她爸那边吃。 郑秀莉再打电话告诉她爸。 这么做，也是为了表示郑秀莉没忘了爸妈。自王艳出事，白莉莉怀了孩子，郑秀莉只是忙这俩活宝，就占去了不少时间，还得忙公司的事情，基本就没空去她爸那边吃饭了。 在老郑那边吃着饭，郑国霖就把自己的想法，和老郑详细说一遍。 这事儿大体一说，看似简单，真正操作起来，非常复杂。 只伊芙琳那边的那个框架公司扩充，就要用到许多的专业人才。这边要过去几个专业主管，那边还要招募不少采购、报关、仓储一类的员工。 一个系统，不可能整个采购，得要分解开来，变成零碎的零件，单独采购，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注意。 这边的多家贸易公司，也要伪造一系列的手续，还要与高科技挂钩，都是很麻烦的事情。 老郑听个开头，脑袋就大了。 “行，这些你别跟我讲，讲了我也不明白。”他干脆就说，“这钱呢，将来都是你们的。我也相信，你们两口子将来也不会亏待了欢欢。你爱怎么弄就怎么弄，赔了赚了的? 我也不懂。” 想想就又说：“这玩意儿也忒麻烦了！我说国霖? 你这脑子是啥玩意儿造的，这么麻烦的主意你都能想的出来？” 郑国霖只好说：“爸? 这世界上的钱哪有那么好挣啊？不动脑子? 不比别人想的周到，那不光剩下赔钱了？” 老郑还不服：“想当初我开矿的时候? 也没这么麻烦，还不一样挣好几百亿？” 秀莉妈听不下去了说：“别吹了你呀? 要没国霖想个麻烦的主意? 把张晓东给坑进去，你这会子还在监狱里吃牢饭呢，你还好几百亿，小命都不见得保住。” 郑国霖就嘿嘿两声说：“妈说的对。这年头人们的思想越来越复杂? 见识也越来越多? 简单的办法骗不来钱了，只能多绕几个圈子，把大家都绕迷糊了，咱们才挣钱。” 郑秀莉就看着郑国霖问：“合着你这意思，我们挣来的钱? 都是骗来的？” 郑国霖一本正经说：“完事万物，发展到最后? 道理都是想通的，这叫万物一理。严格地说? 所有的挣钱手段，最终的原理就是? 让消费一方想不明白你如何能挣到他的钱? 反而觉得是你吃亏? 他赚便宜了，他才肯把钱给你。这个道理，和骗子行骗，实质上是没有区别的。” 郑秀莉差点让他说笑了。 这个郑国霖，肚子里全是歪理。 倒是春梅，大体上能弄明白郑国霖那些复杂操作的目的。 她就问：“国霖，你说我们这么弄来了零部件，比直接购买，要多花很多成本吧？” 郑国霖就夸春梅说：“还是小妈聪明，一下就能明白是怎么回事。” 接着就解释说：“的确，这样运作下来，我们的采购成本，可能会提高一倍甚至是两倍，这看着有点傻。 可是，一旦我们制造出最先进的光刻机来，这个东西的利润，恐怕就不是可以想象的了。 目前，西方在这个东西上具备垄断性，一台光刻机的售价就是上亿美元。而这东西的实际造价，不足售价的百分之一。 小妈你想想，有这么高额的利润，零部件的成本提高个一两倍，对我们的影响不大。” 春梅想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现在，考虑的不是成本的提高，而是如何安全的把零部件弄进来。 就听郑国霖接着说：“这个利润，还只是表面上的。我们做这个的最大意义，还不在于这方面。” 他这么说，大家就把目光都投向他。 难道，还有比赚钱更大的事情？ 郑国霖微微一笑说：“这东西的最大意义，还在于打破西方的技术垄断！ 你们也知道，这几年咱们在军工技术上取得的突破，举世瞩目。不说四代机五代机，就是核动力、导弹、制导、雷达、火炮、现代制服装备，咱们都能达到世界先进水准。可为什么咱们的东西又便宜又好，就是没人买呢？” 是啊，这的确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问题。 郑秀莉就忍不住问：“那你说为什么？” “技术封锁啊。”郑国霖感叹着说，“西方世界，始终视我们如洪水猛兽，把我们当做敌人的。这个世界，由于他们早于我们崛起，大多数的市场被他们控制着。地球上大多数的土地，也是他们的势力范围。 他们把我们排斥在外，或者不允许我们进入，或者施压有采购我们产品意向的的国家，让我们根本没有市场。” 老郑听了，不无忧虑地问：“那，你将来造出光刻机来，他们也会一样封锁我们的。” 郑国霖笑笑说：“他们肯定想那么干。可惜，世界上还有一样东西他们控制不了，那就是民用消费市场。 我们即是一个世界最大的消费市场，也是一个世界最大的制造市场。只是，这些年来我们只求盲目发展，忽视了高端科技的研发，才让他们始终掐着我们的命脉，掌握着我们的命运。 咱就那这个芯片市场举例。世界上大部分的芯片，都在咱们这里消费了，可是，咱们自己不能制造，关键技术还掌握在西方世界手里。 咱们国内这么多智能设备制造工厂，每年制造这么多高端设备，说白了就是拿人家的产品组装。 你买一台国产手机，咱们国内的手机生产商拿到的利润并不高，大部分利润，都被西方拿走了。 这相当于什么？相当于我们劳动，在滋养着西方世界这么多的寄生虫！他们的的高生活标准，高福利待遇，都是搜刮的我们的劳动血汗！ 你就是养一头猪，过年还能杀了吃肉呢。而我们是在滋养世界上最忘恩负义的吸血鬼和恶魔。这就是西方世界希望我们遵守得，他们的规矩。老老实实白白养活他们，不得有任何其他想法。” 正文 447.向先辈致敬 在郑国霖看来，西方那套游戏规则，几乎就是为我们量身打造的。 目的，就是要把我们牢牢固定在产业链的最低端，让我们永远做为他们劳作的奴隶。 为此，他们的传媒也与政策精英们长期策划、勾结，狼狈为奸，人为制造出一个符合他们的利益媒体概念空间，并在国内大肆培养代言人，创造出一个有利于他们观念传播的氛围。 这个氛围，在几十年前我们刚刚对外开放的时候，恐怕就已经开始向我们内部渗透，并不知不觉地在侵蚀我们下一代的骨髓，形成牢不可破的概念。 不仅仅是在这方面，在其他方面就更为明显。 国内受捧的男星，一个个的基本都是不男不女的小鲜肉。这个概念怎么来的？如果朔本究源，我们不难看到，这概念来源于岛国和高丽。 可岛国与高丽，并不是这股风真正的起源，而是邪恶帝国投入巨资，一步步策划出来的。 于是，岛国与高丽，再也没有了硬汉。而深受此两国影响的我们，最终也会是这个样子。这是他们早就预料到，并且要达成的最终目的！ 而他们在自己国内宣扬的男星，一个个的都是铁血硬汉！ 为什么？就是让你打仗的时候，再没有这种铁血硬汉，再不能复制七十年前那场让他们胆战心惊，从此奠定我们七十年和平的战争！ 那场战争，伟人说得好，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 的的确确就是如此啊！ 另一场南亚的战争，我们给他画一个三十七度线，他们最终就不敢逾越，最终走向失败。 试问，没有七十年前那场定国之战，邪恶帝国对我们深为忌惮，他能这么听话吗？ 那场定国之战开始之前，我们也曾经多次警告他们，甚至专门传话给他们，他们怎么就根本不当一回事呢？ 他们至今在骨子里都怕我们的精神！ 这精神是什么？是一个个在那场战争中涌现出来的英雄！顶天立地，一道烈焰破长空? 是我们最可爱的人！ 他们不想让我们再次拥有那些最可爱的人? 他们希望我们拥有的，是小鲜肉！ 这场宣传的阴谋? 不知道他们酝酿了多少年? 细思极恐！ 不要以为他们会对我们仁慈，他们仅仅是披了一层仁慈的画皮。床铺的上台? 恰恰过早暴露了他们的意图，撕下了他们伪装的画皮。 公元1840年? 离现在并不遥远? 我们中有多少人忘记了这百年耻辱？用鸦片不能完全麻醉你，虚弱你，那就图穷匕首现，用大炮轰开你的大门！ 他们的策略一直就是这样? 一直也没有改变！ 让国人喜欢小鲜肉? 又何尝不是另一种鸦片的替代品？ 在高科技领域方面，他们也正在这样做。利用中外媒体，来宣扬他们的技术多么高明复杂，他们研究了多少年，投入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你们根本短期内达不到他们的水平，无法制造和超越? 白花钱。 就如那个透镜，等于把德国弄成平均不高于1厘米的平地。 为什么这么宣传？让你知难而退！ 可恨的是? 我们的许多国民，甚至是专家学者? 也在附和这些根本就没有逻辑可言的屁话！ 想想当年伟人那一代搞原子弹? 西方媒体干的事情? 是不是也像今天一样？邪恶帝国用的手法，和今天又何其相似！ 伟人一声吼，你有他有不如我自己有！就彻底打破了这些妖雾。 要放在今天那些相信西方宣传的人们身上，那时候刚刚建国，农业大国，一穷二白，要搞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是不是比今天搞高科技还困难一百倍，一万倍？ 按照这些人的道理，是不是更没有成功的可能？ 可是，那一代人，不仅仅是搞出了原子弹吧？氢弹、卫星也搞出来了吧？还有导弹！ 西方怕的是什么啊？怕的就是我们老一辈人这种奋发图强的精神！ 华夏子孙，如果把这精神扔掉了，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 西方媒体吹的再神乎其神，科学始终是他们无法远离的一个真理。 什么特斯拉，什么虫洞，胡扯什么呢？有脑袋的人，会相信神话吗？你怎么相信的神话？国内有多少媒体在为西方宣传，在不知不觉中做汉奸，毒害我们的国民？细思极恐！ 人类进入电磁时代才多少年？现代任何高端科技的基本科学原理，超越一百年前的理论了吗？西方有了更新的，划时代的科学原理了吗？ 仅仅是更精细一些而已。 西方为什么那么害怕我们发展高科技？ 我们是一个古老而伟大的民族。 西方遏制我们的两只铁钳，军事恫吓与经济封锁。 我们上一代的伟人们，克服重重困难，让国家进入有核时代，硬生生把军事恫吓这只铁钳，给他掰碎了。这个壮举，值得每一位国人牢记和崇拜！ 目前，他们遏制我们的，仅仅剩下经济封锁这一只钳子了。 不要以为他们已经不封锁我们了，高科技封锁，其实质，还是经济封锁。 你处于经济链的最低端，做他们的奴隶，为他们输血，这说白了还是经济封锁。经济大门的钥匙，始终掌握在他们手里。 如果我们拿到这把大门的钥匙，就再不会给他们输血，养这些寄生虫。他们得不到我们输送的血液，就会饿死。整个西方的价值体系，就会彻底崩溃！ 这就是他们最害怕的。因为到那个时候，他们再无法做主人，当老大。甚至为了生存，不得不放弃他们的价值观和理论体系，来做我们的附庸。 他们得手上，可是沾满了我们先辈的鲜血的。他们不敢让我们强大，因为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们怕我们报仇！ 我们的先辈，已经为我们掰碎了敌人的一只铁钳，我们该不该继承先辈们的精神，鼓起勇气，掰碎另一只铁钳，完成伟大复兴呢？ 郑国霖还真不乏这种勇气。他虽然喜欢美女，喜欢享受，但他不乏爱国之心。 最重要的，是他有这个勇气。 正文 448.酒后吐真言 郑国霖坐在老郑家餐厅里，嘁哩喀喳一番高论，把老郑给唬的一愣一愣的。 “哎呀！”老郑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我以为我这个女婿，除了知道挣钱，别的不知道呢！”他说，“原来你肚子里装这么多忧国忧民的大道理！” 郑国霖就不好意思地笑，然后说：“爸，您别夸我。我搞光刻机这玩意儿，归根结底，还是为给咱们挣钱。这东西搞出来，咱们的利润，想象都没法想象！” “可是，在搞出来之前，要投入巨资，连咱们所有的家底都得投进去！”老郑严肃了脸色说，“国内这些个大佬，除了你郑国霖，没人敢这么搞！” 郑国霖就更不好意思了说：“也不只是我们自己搞，咱们所有资金加起来，对整个国家来说，也就九牛一毛。” 老郑就摇头说：“这一点我知道。可是，你如果不实心实意地去搞，国家凭什么支持你？” 这一点老郑说的倒是一点不错。他能把老郑给捞出来，在金融市场上明目张胆敛财，没有公家支持，几个郑国霖也进去了。 “哎呀，我以为你们这一代，已经是除了钱，啥都不认了。”老郑继续感慨，“我虽然是农村人出身，没什么文化，也不怎么懂大道理。可是，我们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要装着国家和民族。老百姓心里不装着这两样，一个国家就会灭亡，一个民族就会被人家奴役！ 其实说到这方面，我心里总在想啊，你们这一代，再往下一代，什么国家民族，就永远不如钱和享受亲了。这个国家，其实没什么希望！ 想不到，国霖你今天的话? 让我看到了希望！ 你说的这一堆? 其实我大部分不明白，可你后面讲的道理? 我听明白了。一个就是? 你这一代，心里还是装着国家民族的? 还是知道这个比钱重要。再一个，就是你搞这个光刻机? 其实就是要断了西方奴役我们的奢望? 搞垮他们的经济体系和价值体系，让咱们真正强大起来，我支持！” 老郑一高兴，就又吩咐再弄俩菜? 搬出一摊子老家弄来的高粱烧锅酒? 非得和郑国霖再整两口。 自从不干矿山，离开老家，老郑已经很少这么高兴了。就是全球转着旅游，也没这么高兴过。 屋里三个女人，秀莉妈、春梅和郑秀莉? 都没有忍心惹老郑不高兴，就都不管他喝酒。 只是郑秀莉悄悄在郑国霖耳边说：“你多喝点? 让爸少喝，他毕竟年纪大了。” 郑国霖理解郑秀莉的意思? 今天晚上，就是尽量让老郑高兴了。 结果? 一坛子高粱烧酒? 郑国霖喝了一多半? 直接就醉的走不成路，只好在岳父这边住下。 本来春梅是安排他们两口子住楼上，可郑国霖醉的，直接走不到楼上去，只好就在楼下客房里住下了。 纯粹的粮食酒，与市场里卖的勾兑酒还是有区别的。这酒喝多了，没有那么难受，反而可以给人一种放纵自我的，快乐的享受。 郑国霖是真醉了，看什么都在旋转，走路也转着走，进两步退三步。可是，他心里很高兴，一点也没觉得难受。 郑秀莉把他弄到床上，给他脱了衣服，盖上被子，他还一个劲傻乐，嘴里在胡说八道。 “我，郑国霖，没那么龌龊，也没把钱看的那么重要。我就是想让自己过的舒服一点，享受享受人生，这有什么错？” 郑秀莉这个气：“你都弄仨老婆了，还想怎么享受？那个谢雪，是不是也是你老婆？” “什么谢雪？”他还能接郑秀莉的话茬，可见这醉人不醉心不是没有道理。 “我本来谁都不想要，凡是和我有感情的女人，我一个都不想沾。” 郑秀莉知道，这个时候，估计这小子说的都是实话，机会难得。 “那你想干什么？”她就问。 郑国霖就在被窝里傻乐。 “我想玩遍世界上所有的漂亮女人啊。黄的、白的、黑的，尽情享受！玩完了给钱，拍屁股走人，谁也不欠谁，多好啊？都是你这个郑秀莉，你就是我这辈子的克星！让你跟赵帅，你死活不听话，非得跑来缠着我！ 我也不知道，你是大佬的千金啊？早知道，我才不会娶你，你爱跟谁就跟谁，跟谁你都不会吃亏，我干嘛要管你？ 我算是让你给坑苦了！你伪装的太好了，直接就是一个穷老百姓家的闺女。我了解赵帅，知道他会一辈子对你好，才逼着你们在一起。你们在一起，我才会放心离开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啊！可是，你偏偏不听话，让杨诗曼捡个便宜！除了赵帅，你嫁给谁我都不放心，都怕你过不好。你过不好，我心里能好受吗？我只好牺牲自己，把你给带在身边了。为了你，我牺牲了自己自由自在，猪一样的生活，我亏大了我！” 郑秀莉总算明白了，这家伙原来比她想的，要渣一百倍！ 她原来还想他只是用情不专，她一个人无法满足他。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用情不专，而是直接想着彻底滥情，不讲感情！ 他打算把感情直接埋了，单单去享受不同的女人！这直接就渣到极致了！ 不对！郑秀莉发现了他话里的破绽，就问他说：“你和我在一块的时候，还是银狐策划一个小调查员呢，你凭什么认为，你有机会玩遍天下所有美女？你哪儿弄那么多钱？” 郑国霖就又傻乐。 “因为我知道，我将来会发财啊。”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郑秀莉问。 “嘿嘿，这你不知道了吧？老子是从另一个世界过来的。在那个世界里，我为了摆脱你，和杨诗曼结婚了。你没了指望，回老家，听你爸的安排，跟个公子哥结婚了。 在那个世界，也是因为你，让我一下就掉进老虎洞里，受一辈子憋屈。想不到，好容易跑到这个世界，还是因为你，让我不得自由，让你们几个女人霸占着！ 你不是我一辈子的克星，你是我两辈子，整个人生的克星啊！” 正文 449.胡话连篇 郑秀莉皱着眉头，琢磨着郑国霖说的到底是什么？ 听这意思，他和杨诗曼还有一腿！ 我滴个妈！杨诗曼可是他最好的朋友，赵帅的媳妇啊！ 这个郑国霖，他到底得有多渣？这也太没有底线了吧？ 这要是让赵帅知道，再蔫儿的脾气，也得和他拼命啊！ 她为了和他绑到一块儿，假装和赵帅谈恋爱，就坑人家两年了，心里本来就觉着亏欠人家。 郑秀莉是最知道赵帅了。赵帅胆小，她才敢欺负他。其实赵帅心里非常清楚，郑秀莉就是在利用他，根本就没打算和他真谈恋爱。 这事儿是她年轻时候一时冲动干的，那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现在随着年纪增大，慢慢学会了换位思考，越想就越觉得自有点缺德，对不起人家赵帅。 要不郑秀莉会那么照顾赵帅，让他在公司里从事着最轻松的工作！却拿着百十万的年薪，自由自在呢，放别人试试？ 这可倒好，前面欠人家的良心账还没还完，她这个渣到没底线的老公，竟然直接把人家，他最好的朋友，直接给绿了！这得多损的人才能干这种臭不要脸的事情啊！ 郑秀莉真就急眼了，就要把郑国霖拉下床来，趁着他喝醉了，打他一顿出气。 郑国霖还在被窝里自我陶醉呢，一个劲地不停地嘟囔。 “要是没有你，什么白莉莉，什么王艳，什么谢雪，我谁都不要！我看上谁，花钱弄了来，玩够了就分手，夜夜当新郎，多么自在啊！” 说到这里，竟然放声大哭，那样子简直是伤心至极。 “我自由自在，猪一样活着的理想啊，前一世让你给我毁了? 这一世还是毁在你手里！郑秀莉? 我到底欠了你多少啊，什么时候才能还完你的账啊？我也忒难了！” 郑秀莉听着? 就站在那里不动弹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什么前一世后一世的？ 她越听就越糊涂。不过，这一愣怔的工夫? 她改变了要揍他一顿的主意。 机会难得呀。不趁着这个时候，多问出他点实话来? 以后恐怕一辈子都不见得有机会了。 这家伙鬼的很? 心机可不是一般人可比。他嘴里的话，哪一句你都不敢相信，信了肯定就会变傻大妞，让他卖了你还得替他数钱。 “你和杨诗曼?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她尽量压着心头的怒火? 控制着语音，算是比较温柔地问他。 “杨诗曼，本地小土妞！”郑国霖哈哈地傻笑，然后就开始含混不清地咕哝，“有房就了不起呀? 本地人就了不起呀？瞧不起老子，侬唔要嫁阿拉好不啦？” 然后? 就是一大堆本地话。 幸亏郑秀莉在这里待的时间长了，才能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 可她心里也暗暗奇怪? 郑国霖这个山西人，怎么会说这么流利的本地土语呢？这个她可从来没有发现。 别再是? 那什么附体了吧？ 想到这里? 郑秀莉不由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可转念一想? 他说的那些话，听着很正常啊，无非就是结婚以后，杨诗曼怎么瞧不起他，瞧不起他父母，把他们都当乡巴佬，他干什么都能给他挑出毛病来。 这的确像是一对冷战十几年夫妻的生活经历。 “你不说你为了摆脱我才找杨诗曼的吗？” 郑秀莉也不傻。这时候，只能顺着他说，慢慢诱导着他多说话，才能从他的胡言乱语里，分析出更多真实的东西。 可这傻大妞，做梦也没想到，郑国霖真是重生回来的。郑国霖说的这些事情，她上哪儿给他分析去？要是这会儿白莉莉在跟前，两个人狼狈为奸一回，说不定还真能搞明白，郑国霖到底说的是什么？ “是啊，不是因为你，我怎么可能和杨诗曼那么快结婚？” 郑国霖又改普通话了。 “我知道你和赵帅在一块儿，纯粹就是为了给我和白莉莉捣乱。可赵帅已经回老家了，你还赖在这里不走，我再不和杨诗曼结婚，我抵抗的住你的诱惑吗？朋友妻，不可欺啊。你已经选择了赵帅，就算你和他吹了，我都不能再打你的主意！” “那你最后还是和我结婚了。” “是赵帅，他先和杨诗曼弄一块了。他都上了我老婆了，我为什么不能娶他老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郑秀莉直接头大。 “我问你，你和杨诗曼，到底有没有关系？”郑秀莉又要沉不住气。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做了十几年的夫妻，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冷战了至少十年，我还是没忍心和她离婚。直到再次见到你，我才下了决心。” “见到我？你们都在一起十几年了，这里面怎么会有我什么事儿呢？” “怎么就没有你什么事儿？你来这边出差，突然就出现在我面前。那小模样憔悴的，你不叫我，我都认不出来了，头发都白了一半！你才刚刚四十岁啊！ 这下把我给心疼的，感觉有人在拿刀子剜我的心啊！那个时候，我忽然就想开了，你又没嫁给赵帅，赵帅后来在老家也成了家，我为什么就不能娶你？后悔呀！我早就应该联系你，早就应该答应你，和你回你老家你说的那个大草甸子里去，陪着你。那样，至少你是幸福的。” 渐渐地，郑秀莉听出点眉目来了。 “后来呢，你和杨诗曼离婚了？”她问。 郑国霖就继续咕哝：“你从这里走后的第二天，我就从家里搬出去了，找律师，开启离婚诉讼程序。整整打了三个月的官司，身心俱疲啊。” “再后来呢？” “再后来，我们从民政局办完手续出来，她往北，我往南。我感觉有些累了，就在一家银行的台阶上坐着，给你打电话。可你始终没接电话。” “那我到底接电话没有呢？” “我哪里知道？后来我就睡着了。睁开眼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在调研室的格子间里，回到我们大学刚刚毕业，来这里闯荡的那个时候了。” 重生？这不开玩笑嘛！ 正文 450.前世遐想 这到底是郑国霖在和她开玩笑，假装喝醉逗她开心呢，还是这家伙真的像网络小说里说的那样，真的重生了？ 郑秀莉直接让郑国霖给忽悠糊涂了。 影视公司那边，倒是有部重生的剧本，谢雪想拍，都组织好筹划团队了，让郑国霖给否了。 这事儿郑秀莉知道。为这个，谢雪还和郑国霖当着影视公司所有高管的面，大吵了一架。 后来，谢雪不知怎么的，就再不提这个事情了。 估计，是这家伙在枕头边上，把谢雪给说服了。 这种故事，看着好玩，的确不适合真的拿出来，去拍电视剧，那会找麻烦的。 别再不是，他把这个重生的故事，给她来个翻版，在这儿忽悠着她玩吧？ 郑秀莉正在那里琢磨着呢，就听郑国霖又自言自语说：“两世为人啊，其实我就是在做一件事，就是想摆脱命运对我的束缚。 穷的时候，我没有能力，选择逃避。和杨诗曼结婚，躲开你。富的时候，我选择进攻，以为靠着自己先知先觉的超能力，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我都没法掌握自己的命运。 我天真地以为，可以凭借这一世的财富，既安排好你的命运，让你幸福地走完一生，也安排好自己的命运，让自己不白来这世上一遭。既可以当婊子又可以立牌坊。” 说到这里，他就又在被窝里傻笑。 傻笑完了说：“真是特么的幼稚到家了！我为什么要安排你的命运？就是怕你不幸福！为什么会单单怕你不幸福而不怕别人？因为我的心里，只装着你！我从内心里爱着你，上一世是这样，这一世还是这样！ 这不是我自己可以决定的事情，是老天爷安排的，就是这样，我决定不了！ 上一世，我不想爱你? 因为我以为我们俩都是穷光蛋? 你跟着我会吃好多苦。我也不愿意让你看到我，为了生活而奴颜婢膝。那样的场景? 是人间惨剧? 会破坏掉所有一切我们之间的美好。我不想看到那样的场景，在现实里? 活生生地发生！ 你这么漂亮，跟谁都比跟我生活的幸福。所以? 我会狠下心来抛弃你。 这一世? 我知道自己会发财，就还是不想要你。我有这么多的财富，就想为自己活着了，不想被你束缚住了。 我知道赵帅会一辈子对你好。我把他弄回来? 逼着你嫁给他? 然后想着办法让赵帅发财，让你跟着他，无忧无虑地生活一辈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这样，我们两个都会幸福。” 说到这里? 他就又笑。笑完了又说：“我特么的太想当然了。你根本就不爱赵帅，我逼着你嫁给他有个屁用？那样你还是不幸福！ 我还是舍不得你? 只能冒险把你娶回来，给你你想要的幸福。可是? 我知道，你心里还是不幸福。 我不该滥情? 背着你和白莉莉弄到一块儿。可是? 我实在忘不了她的身体！开了这个头? 就好像吸食DP一样，无法自拔。最后，就是现在这个局面。你还是不幸福，为了我，强颜欢笑。 秀莉，我对不起你！如果再有来世，我再不做其他选择了，无论贫穷还是富贵，我都只选择你一个，和你回你老家那片大草甸子，守着你和乌斯浑河，我们就在那里度过一生。那样，我们就都没有烦恼，都幸福了。” 郑秀莉听着听着，竟然哭了。 其实，郑国霖没有错。 从生理学角度来说，拥有更多的配偶，是雄性的本能。 有这种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想要的一切的条件，无论哪个男人，都不可能放弃自己这个本能。 到他们这个财富和地位，接触的，也基本是同等地位的人。 这些人里面，有多少人可以守着一位女性，走完一生的呢？一个也没有。 如果郑国霖不这样做，而是像其他人一样，选择和她离婚，然后再去追求另一个在本能上更让他心动的女人，她会比现在过得幸福吗？ 答案是否定的。 春梅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逼她爸和她妈离婚。因为这一个举动，让她背上了良心的包袱，始终觉得对不起秀莉妈。 郑国霖没有这么做，他是想着，不放弃和他在一起的所有女人，让她们都幸福。 他几乎算是做到了。 白莉莉、王艳都生活地很幸福，连谢雪都是幸福的。 那么，她为什么还要这么固执，觉得郑国霖对不起她呢？ 他已经很对的起她了。为了她，他做了能做的一切，想尽一切办法来满足她。 唉！她在心里终于长长叹息一声。算了吧，别再争执什么了。他心里最爱的，就是自己，难道这还不够吗？ 不过，这家伙说什么两世为人，到底是真是假呢？ 上一世，她到底嫁给了谁，才闹得未老先衰，满头白发呢？ 难道，是那个自己开外贸公司的厅长公子？ 这怎么可能？那小子恨不得给她当仆人，只要她放假回家，就会跑来缠着她，连公司都懒得管。 就他那蔫儿吧唧的性格，敢让她不幸福？她再受什么打击，也不该会成为郑国霖说的那个样子。 她就按着郑国霖的思路，往下面推想。 如果郑国霖真的和杨诗曼结婚了，她肯定会伤心欲绝，然后肯定是赌气回老家，和她妈一起过日子。 然后呢，她肯听她爸和春梅的，嫁给厅长公子？门儿都没有啊！她会自己去找工作，继续不用她爸的钱，靠她自己的能力，来供起她妈和她的生活来。 然后呢？她会忘了郑国霖，去和别人结婚？ 郑秀莉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她有什么理由可以放弃郑国霖，去和别人结婚。 她应该根本就不会结婚，一直会等下去，等着郑国霖离婚。 她也绝对不可能苍老到那个样子。她表面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她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形象的，更怕自己会变老。 那为什么郑国霖会说她老成了那个样子呢？ 正文 451.重生遐想 郑秀莉的性格，比较外向。 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只要不封住她的嘴，让她哇哩哇啦大吵大闹一番，把心里的郁闷发泄出来，事情就算过去了。 大学时代，眼看着郑国霖被白莉莉抢走了，她除了和白莉莉吵了一架，吓得白莉莉不敢出声，没出三天，姐俩就又和好了。 可她的倔脾气也在那儿摆着。和好了，不代表她承认输给白莉莉，就此放弃了。 于是，诡异的一幕就出现了。赵帅成了她的受气包男票。 赵帅和郑国霖，可是形影不离的。 其实郑国霖选择白莉莉，就是怕了郑秀莉这个哇哩哇啦的性格。什么都得依着她，都得她说了算。 没有两美都收的本事，干脆就选性格温柔的白莉莉散伙。 不料这下就闯了大祸，郑秀莉愣是有本事，把他和白莉莉的二人世界，给变成了四人世界！ 从这一点上分析，郑秀莉也不会因为没嫁成郑国霖，就会郁闷成老太婆。 郑秀莉当然更了解自己这个二虎子性格，当然就不相信自己会未老先衰。 那为什么会变老太婆？肯定是郑国霖撒谎！ 可他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不像是撒谎啊？ 郑秀莉琢磨到半夜，终于想到一个可能。 就算郑国霖结了婚，她也不会轻易放弃。她知道郑国霖在乎她，心疼她，她为什么不演一出苦肉计给他看？ 于是，她把自己化妆成老太婆，借出差的名义，跑来S市忽悠郑国霖。 郑国霖看到她那个样子，果然就会心疼。这一心疼，就能狠下心来，把他并不爱的杨诗曼给踹了，跑去东北找她去了。 “国霖，我知道怎么回事啦！” 她突然大叫一声? 这才发现? 郑国霖不知什么时候，早就睡过去了? 呼噜都打上了。 动这一晚上脑子? 这时候她反而睡不着了。 这时候，大脑还在兴奋着? 她就又开始仔细回想郑国霖今晚说的这些事情，心里不免五味杂陈。 难道? 真的有重生这种事情？ 郑国霖重生了? 还是要挂念着她，不忍心不娶她。 只是，这孙子忒不仗义。娶我一个就行了，干吗要弄这么一堆来? 破坏我的心情？ 那么? 如果重生的是她呢，她会怎么做？ 她不由就按着郑国霖说的那个时间脉络，开始冥想。 她家里有矿，用不着先琢磨第一桶金的事情。 可是，她爸这个灾是躲不过去的。也不知道郑国霖用了什么方法? 上面肯出面施压？这肯定和吴曦有关系。 可她在不认识吴曦的情况下，怎么去认识吴曦? 并和他熟悉起来，让他肯帮她救她爸呢？ 吴曦这小子可是个大色狼? 现在见了她那双眼睛都色眯眯的。想让他帮忙，除非…… 吔——这么恶心的事? 她可不干。 思来想去? 她一个弱女子? 还真是除了出卖自己，没有任何办法把她爹给救出来。 还是得先找着郑国霖，逼着他娶她，然后让他想主意才行。 这就是她为什么非得缠着郑国霖不可的原因了。 离了这家伙，她重生都没招儿。 可她从大学开始，就一直死皮赖脸缠着他，不也没让他娶了自己吗？ 他为什么不肯娶自己？对了，他说了，两个穷光蛋根本就没法组成家庭。他不忍心看着她跟着他受苦。 emmm……老娘家里有矿！ 你说当初她为什么那么傻，不告诉他自己家里有矿，而且是大矿呢？ 当初她如果告诉他，他会不会就不去选白莉莉，直接屁颠屁颠儿跟自己屁股后面了？ 真是笨呢！ 可当时她是发誓要报复她爸，不用他一分钱，逼着她爸和春梅离婚，重新和她妈复婚的。 她对付她爸的手段，和对付郑国霖几乎如出一辙，就是用苦肉计。把自己搞的很惨，让对方心疼。 看来，她这辈子，也就会玩这一招了。 她不是故意装穷，而是真的穷啊！ 想让郑国霖娶她，就只能先和他爸和好。为了她爸，也为了自己，就先和她爸和好吧。 然后呢？然后就有钱了呗。 郑国霖你是想要房子啊，还是想要车子？都想要啊？好啊，好啊，你娶我啊，跟在老娘屁股后面当小狗，不许去找白莉莉，不许去找王艳，不许再找任何人，发毒誓！ 然后，老娘就都满足你！ 哈哈哈！ 想想郑国霖小狗一样发毒誓的样子，她自己竟然乐得不行了。 再然后，就可以帮着他发财了。 不帮着他发财不行啊，她没他的鬼心眼儿。坑周俊，坑张晓东…… 每一次，都是精心策划，一环套着一环，一点点把坑挖深，让对方不知不觉走进去。 就这份心机，六个郑秀莉绑一块，都琢磨不出来。 所以，郑秀莉不能离开郑国霖。 可怎么让他发财啊？零八经济危机之前的那个大牛市啊！那时候郑国霖不知道怎么发财，她知道了，她可以变身股神…… 等等！ 好像这小子发财，也是从那个大牛市开始！然后这小子就犹如神助，每一次都能踏中发财的节奏…… 我滴个天，他真是知道未来！他所有的钱，都是从金融市场上弄回来的！ 怪不得他说弄回银狐策划来，就是给她玩的，原来他知道后面绝对会发财！ 啊，那天他打电话找他，请她吃三文鱼刺身，那是他刚刚重新回来！ 她就闭着眼，在仔细回想这些年来发生的一切。 他一直不肯和白莉莉联系，就是知道他没法忘记白莉莉，怕对不起她。 emmm……她怎么这么笨啊，这么简单的事情都看不明白，还和白莉莉狼狈为奸地折腾他。 白莉莉这只小狐狸，恐怕早就看明白了，只要她不接受她，郑国霖就不会接受她。 所以，白莉莉才会变着法儿地讨好她，和她和好。 结果，自己就稀里糊涂把这个老情敌给拉到郑国霖和她的生活里来，再没法赖着和郑国霖住一块儿，给了这小狐狸机会！ 不止如此。她和白莉莉逼得郑国霖无路可走，造的他上蹿下跳，这才逼的郑国霖把王艳给拖进来，设法逼她们就范！ 于是，两个人的世界，最终变了四个人，最后，就变成今天这个局面了。 正文 452.我昨晚说什么了 郑秀莉总算明白了，郑国霖弄这一堆女人回来，她功不可没！ 可话说回来，她不知道白莉莉和王艳的那些日子，只是和郑国霖单独住在家里，真的是非常无聊啊。 郑国霖忙他的影视和金融，她忙银狐策划和教育，有时候两个人一个月都见不到一次。见面了，反而就有了一种陌生感，再也不和以前一样，有聊不完的话题了，甚至还会吵架。 是把王艳接过来，特别是白莉莉来了以后，大学时代的热闹，仿佛又回来了。出差在外面的时候，她第一次知道，惦记着回家。 看来，她和郑国霖还真的不适合长期单独呆在一起，要不然越来越没意思。 那就是说，她原先犯的那些傻，都犯对了？这可真有意思。 不过，一本正经的相处，过日子，真的不如折腾着郑国霖，每天闹个鸡飞狗跳热闹。 郑国霖这家伙，好像也特别喜欢她和白莉莉折腾他，和他一点正形没有的，闹腾着过日子。 其实，这就是一种娱乐，他们在大学时代发明的，一种超级娱乐。 闹腾半天，斗智斗勇的，只要不伤感情，不玩真的，其实特好玩。 嗯，这一回，她可抓着郑国霖的把柄了，她得设计一个前所未有的，大的热闹? 把郑国霖给吓个半死！ 郑国霖醒过来的时候? 已经是早上九点多了。 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沉的。昨天真是喝大了，直接断片儿了。 他只记得自己和老郑在餐厅里高谈阔论? 后来的记忆就越来越模糊。好像老郑喝差不多了? 让秀莉妈和春梅给拖走了。 他怎么到床上的？他记得老郑家上二楼的那个楼梯老是在转，他怎么迈腿都迈不到楼梯上? 然后…… 然后谁把他弄床上来了？郑秀莉！ 然后呢？ 然后……他和郑秀莉在说话，说着说着? 他就慢慢没有知觉了。 他和郑秀莉说什么了？把谢雪给供出来了？ 尼玛? 郑秀莉表面傻大妞一个，其实一点不傻，她会不利用自己喝迷糊了的这个绝佳机会，套自己的口供？ 他就拼命回想他和郑秀莉说什么了？ 想半天? 还是不得要领。记忆都是一段一段的? 连接不到一块儿去。 他都说什么了？好像还说杨诗曼了！ 坏了，说到杨诗曼，肯定就能说到上一世的好多事情！他好像还真说和杨诗曼过日子的事了！ 我擦，这不毁了吗，这不把自己是重生人这事儿给漏了吗？ 郑国霖这个后悔呀? 吃饱了撑的喝这么多酒干吗？ 不过，正常人绝对不会相信重生这种事情。郑秀莉是正常人? 说不定就把他的话当了喝醉酒说的胡话。 他侧过身来看郑秀莉，这傻大妞还在那儿呼呼大睡呢。 他就把手伸过去? 伸进她的睡衣，慢慢揉搓她? 从上到下? 终于把郑秀莉给弄醒了。 郑秀莉就撒娇一般“嗯”了一声说：“别捣乱? 我还想睡一会儿呢。” “哎，昨晚上我是不是喝大了？”他就问她。 郑秀莉说：“你还知道啊？知道就是没喝大。” 他放在郑秀莉身上的手就一用力，把郑秀莉给抱到怀里来。 “昨晚上咱们都说什么了？”他搂着她问。 “说什么啊？”郑秀莉迷迷糊糊说，“你嘟囔一晚上，乱七八糟，哪儿都不挨着，我知道你说的什么啊？” 郑国霖想想就又问：“那我嘟囔谁了，你总知道吧？” “嘟囔谁了啊？”郑秀莉想想说，“你说，杨诗曼是你媳妇。”说到这里她就咯咯地笑，回过身来看着他说，“你可真行，连杨诗曼的主意你都敢打。哎，你别再真和杨诗曼有一腿吧？那可是人家赵帅夫人。你要干了这事儿，赵帅知道了，非和你拼命不可！” 郑国霖说：“这怎么可能？我跟赵帅是哥们儿。” 郑秀莉就乐着说：“我还是赵帅女朋友呢，这不也被你给划拉来了？” 郑国霖就不耐烦说：“你少胡说八道好不好？是你赖在我身上不走，你还好意思说你。” 心里却想，看来他还真说杨诗曼了，不过郑秀莉没怎么听明白，她压根儿也不会想到，他们曾经有另一种结局。 所以，她根本就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想到这里，郑国霖不由暗暗长出一口气。 尼玛，以后再不喝这么多酒了。 一个月以后，他从项目负责人那里，得到了一份光刻机项目配件的详细清单。 然后，他组织风投公司所有高管，连续召开对策研讨会，协商一个如何秘密进口这些配件的合理计划。 其实，好多配件，从欧洲都可以公开买到，为什么还要秘密进口呢？ 郑国霖给出的解释，是不想引起太平洋西岸那个国家的注意。 你一个小公司，单独进口小数量的配件，自然不会有人注意你。因为这些东西，不仅可以用来制造光刻机，还可以用作其他好多用途。 比如这个微进给系统，还可以用在高精度机床、医疗设备上。你去做这些东西，就没有人会注意你。 但你一个公司，进口所有这些配件，人家很容易就会看明白你要干什么。 最近几年，银狐风投已经通过银狐策划的大数据系统，综合利用国内相关科研单位和企业的技术，对这些技术优化组合，进行精准定向投资，解决了类似反光透镜一类的所有西方禁止出售的关键技术，再把这些不禁止的配件弄进来，就有可能生产出世界先进水平的光刻机来。 人家看明白了你要干什么，肯定会设法限制你得到这些制造光刻机需要的关键配件。 最好的办法，就是化整为零，在不引起对方注意的情况下，先把这些配件设法弄进来，库存一定数量，在光刻机曝光的时候，就不再怕对方禁运，实现郑国霖边生产边盈利，利用盈利再次投资，为研发仿制出这些配件，赢取足够的时间。 仿制的成本，比起自己研发来，就省事的多，也节省的打大量的时间和研发资金。 正文 453.为了明天不失败 郑国霖“发明”的，这个“抄近儿”的办法，的确是一个捷径。 但也为好多人所诟病，指责他抄袭偷窃人家的技术。 人家投入大量资金和人力物力财力，研发出来了。你可倒好，直接拿回来抄袭仿造出来就算你的，这也过于不道德了吧？ 国内的确总是有那么一帮人，在积极为那个邪恶国家说话，认为我们偷人家的技术，就是不道德。 那么，他们就那么道德吗？他们就不偷我们的东西了？ 对，他们是老大，根本就用不着偷。他们可以堂而皇之地要求我们，把取得的成果，毫无条件地交给他们。 邪恶国家的“双重标准”，我们还没有领教够吗？ 我们有了比他们先进的东西，他们就会鼓吹“科学无国界”，要求我们与他们共享。 你不与他共享，他就要打压你，制裁你，甚至指使他那些跟屁虫小弟，肆意捏造证据扣押你的高管，逼迫你就范。 但他们研发出来的东西，会与我们共享吗？他们只会对我们进行各种各样的技术封锁，连他们主导的航天技术会议，都不许我们参加。 这个时候，他们的所谓“科学无国界”，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不许我们接触他们的航天技术，可我们要造的空间站将要上天的时候，他们的“科学无国界”又回来了，指责我们不许他们参与不道德。 他们利用我们的小汉奸，破解我们定位系统密码的时候，他们的道德在哪里？ 这样的邪恶国家，配谈道德吗？ 而我们国内有些人，却在指责自己的仿制不道德，真不知道他们居心何在，到底收了那个邪恶国家多少好处？ 面对这样的邪恶国家? 你还和他讲什么道德？还有什么道德好讲？ 郑国霖才不在乎这个。特么的一百多年以前? 你们用大炮轰开我们国门的时候，也没见你们跟我们讲道德！ 银狐风投的高管们? 都知道他们的老板这熊脾气? 倒是没人敢反对他抄袭仿制的路子。 不过，他们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目前来看? 我们和对方是个在经济上相互依存的关系，双方都绞在了一起? 有些一荣俱荣? 一损俱损的意思。 从这个角度判断，对方不可能把事情做的太过分，直接堵死我们发展的道路。 也就是说，我们需要的这些配件? 对方是不会不给我们的。他们生产了? 不卖给我们，他们卖给谁呀？除了我们，谁又能具备这么大的购买力？我们去占用大笔资金库存这些东西，实在是得不偿失。 更进一步说，就算光刻机他们不卖我们? 国内的企业所需要的芯片，也完全可以通过代工的形式来获得。 在这种形式下? 我们举全公司的财力物力，去搞光刻机? 是不是得不偿失了？万一哪天我们生产出来，人家不认可我们的品牌? 对我们不放心? 不买我们的怎么办？ 万一出现这种情况? 而且这种情况是极有可能发生的。到那时候，我们所有的投入，很可能就会砸在手里，公司会面临缺乏资金，资不抵债的风险。 搞这个东西，实在是有些得不偿失了。不如就按部就班，搞些优质资产投资，或者自己通过二级市场，去收购一些有潜力的公司，经营一段时间，使其成为健康资产，在其上综合实力升阶段卖掉。 这样做，资产才会越做越大，风险也可以降到最低。 你比如说，国内那家航空公司，负债已经到了无法偿还的地步。这时候我们设法强力介入，把它打造成国内与两大航并肩的航企，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这家航空公司，其主体资产完全是优质资产，这个毋庸置疑。只是它前两年四下里买买买，资金链出现了问题。 只要我们有足够的政治资本，拿到介入许可和话语权，利用我们的资产给它来个快刀斩乱麻，处理掉不良资产，给剩余的优质资产注入资金，未来的盈利，不说主体盈利，就是金融市场的增值，也绝对可以保证翻番。 这种意见，从郑国霖关注光刻机那一刻开始，就不断有高管向他建议，他却充耳不闻。 有时候，他会嘲笑提这种意见的高管，你们呢，这叫一叶障目。只看眼前这点小芝麻，看不见远处的西瓜。 这点蝇头小利，我郑国霖会放在眼里？ 我现在的资产，就是什么都不干，几辈子也花不完了。为我自己，我完全可以将集团旗下所有公司都委托给你们来管理，就按照你们说的那样，由你们来操作，稳稳赚钱，到时候我只管收钱就可以了。 甚至更保险一些，直接把所有资产打包出售掉，自己带着家人游山玩水，享受一辈子去。 可是，我还不想这么做。 为什么呢？就是人家说的那样，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来这个世上一回，拥有这么多资产，我总得想着，用这些资产，为这个国家做点什么吧？ 咱们在光刻机方面，为什么落后？就是你们认为的那样，既然人家肯为我们代工，有钱大家赚，我们何苦自己再去研究呢？ 等到有一天，人家的制裁大棒落下来，你们再去后悔，就什么都晚了！ 你们试想一下，如果有一天，人家再不为我们代工，也不许拥有他们技术的企业为我们代工，我们面临的，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 不要以为这个不可能。我们和对方，意识形态存在着根本的差异。严格来说，我们不仅仅是竞争对手，而是势不两立的敌人！ 敌人之间，是没有道义可言的。当他们认为你将战胜他，他将走向彻底失败的时候，他就不会管什么经济利益互相纠缠，宁可自损一千也要杀你八百。 他们经济体量远远大于我们，他们能够承受的起，我们呢？真的可以承受的起吗？ 不要听媒体宣传，我们如何强大。真到那一天，失败的，恐怕就是我们！ 所以，为了我们明天不失败，做为我们，这个国家得公民，在我们有能力的情况下，为国家解决这个问题，才不愧对于心！ 正文 454.自作孽不可活 郑国霖鼓捣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理论，把他的公司高管给训的一愣一愣的。 公司是他的，另外两个股东都不反对他这么着作，别人反对也没有用。 大家只好按着他的指示，在国内投资许多的小型公司。这些公司，也是以贸易为主，主要是做为产品需求方，来接手他在国外采购回来的产品。 郑国霖则亲自带队，组织了专家、学者，还有经贸专业人才，不下一百人，分批远赴欧洲。 他们去欧洲的目的，则是把伊芙琳那个只有虚架子的母公司，拓展成在欧洲各国都有分支机构的的实体公司。 然后，这些分支机构，就按照计划，分门别类地采购制造光刻机用到的所有配件。再把这些配件，分别发往国内那些小贸易公司，从而完成所需材料、器件的总体采购工作。 不同的公司，不同的人员，来分别做这些事情。而这些公司从表面看，又相互没有关联。 这样，一个庞大的采购计划，就被零碎分解开来。不是内部知情的少数几个高管，谁也无法把这些公司联系起来，想到他们采购这些东西的真正目的。 郑国霖是做策划出身，谋划计谋是他的强项。现在，旗下又有这么多的业界经营和专业人才，这就使得他如虎添翼了。 另外，他还策划了一个属于他私人的秘密，那就是伊芙琳了。 伊芙琳在他这些女人里面，是最年轻的。白人精力旺盛，他当然不能总是把她留在欧洲。 如果那样，他还真怕脑袋上不知不觉就绿草幽幽了。 伊芙琳当然是在国内了。论起犯傻，两个王艳加起来，也没有一个伊芙琳有本事。 如果没有一个绝对保险的策划，伊芙琳在国内，不出三天，就得让白莉莉和郑秀莉这俩小狐狸发现了踪迹。 这就是为什么郑国霖要以伊芙琳的名义开公司了。 伊芙琳的公司，绝对不能和银狐集团有任何瓜葛，否则，他所有的经营，甚至包括金融操作? 就都是违法的。 于是? 伊芙琳过来之后，郑国霖就先陪着伊芙琳学公司法、证券法? 等等一大堆相关法律? 先让她整明白，如果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暴露了? 郑国霖就得进大牢，一辈子也别想出来了。 都说西洋人思想解放? 其实在某些方面? 西洋女人更愿意相信爱情，更愿意跟一个男人厮守一辈子。 伊芙琳就是这样，她很爱郑国霖。 只是，西洋女人的爱和东方女人有很大的不同。她们更注重于夫妻生活? 首先要在这方面得到满足? 才会考虑爱不爱对方。 在这方面，伊芙琳对郑国霖太满意了。剩下的其他方面，对自己女人温柔体贴，就更是东方男人的强项。 所以，伊芙琳是爱郑国霖爱到骨子里去的? 也不可能安心在欧洲等着郑国霖回去。就是郑国霖不许她来中国，恐怕也约束不住她。 把她弄过来? 就得避免她犯傻，让郑秀莉发现她。不让她犯傻? 就得有办法约束她。 当伊芙琳弄明白这些法律，就知道郑国霖不是骗她。他们的关系暴露了? 郑国霖真就有大麻烦。 这下把伊芙琳给吓的? 只能和郑国霖保持距离? 绝对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他们认识。 她就老老实实呆在郑国霖找人给她租的公寓里，郑国霖不去找她，她就一个人玩，连个电话都不敢给他打，真跟做贼差不多。 不过就算是这样，伊芙琳也觉得很幸福。她的爱人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弄来身边，这就让她很满足了。 就算见不到郑国霖，可是她知道，郑国霖就在这个城市里，离得她并不遥远，她就可以安心在自己的窝里，等着郑国霖来找她。 郑国霖不在的时候，伊芙琳也有事做，那就是聘个翻译过来，教她学汉语。 郑国霖只会说英语，而且说的很蹩脚，复杂的意思总是表达不清楚，口音也怪怪的，让伊芙琳听着直反胃。 关键还是，伊芙琳的母语也不是英语，她的英文水平也不高。如此下去，太妨碍两个人交流了。 既然打算跟郑国霖一辈子，就总不能老靠肢体来交流吧？ 所以，伊芙琳下决心要攻克语言关。 这人啊，只要有做一件事情的热忱，就可以倾注全力，做起来也就比别人强迫去做，要快的多。 刚开始学的时候，她的汉语也让郑国霖听着反胃。心说你这是说的汉语啊？整个就是一中国人听不懂，外国人听不明白。 可两年以后，伊芙琳竟然可以用汉语表达许多复杂的意思了，而且口音越来越标准。 不知不觉中，郑国霖就对伊芙琳刮目相看。这个他的女人里，最傻大妞的一个，竟然可以学会世界上最难的语言。 伊芙琳不傻，只是她们白人女人多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像白莉莉一样耍小心眼儿，所以表面看起来才显得傻乎乎的。 伊芙琳汉语水平进步这么快，也可以说明一个问题，就是伊芙琳爱他，为了他连学汉语这么困难的事情都肯做。 把郑国霖给感动的，有一段时间整天在伊芙琳租住的公寓里，和她形影不离，连谢雪都找不着他。 可就是这样，伊芙琳也没怀上他的孩子。 随着年龄增大，伊芙琳母爱泛滥，也想要孩子啊。要不是郑国霖拦着，她都要去医院给自己做个全面检查了，看看到底什么原因怀不上孩子。没听说人种之间有生孩子困难这回事啊？ 郑国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别说伊芙琳，就是谢雪，也急得天天盯着他，只要他有空就不放过他，这么长时间还是毫无建树。 郑秀莉那边更着急。正室没孩子，搁谁谁也急，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地抓捕郑国霖。 郑国霖现在让这事儿闹的，脑袋都大。再强装的身体，也架不住仨母老虎天天折腾。特别是伊芙琳，她最年轻，精力最好，一天折腾两三回都不带累的。 郑国霖非要跑欧洲去，不仅仅是为了进那些配件，关键还是仨娘们儿一起折腾他，他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下来。 先躲开那俩休息休息吧。只剩下伊芙琳一个就好对付了。 伊芙琳最傻，最容易哄。他只要编个不能整天要的理由，伊芙琳就会傻傻地相信。 然后，然后他就可以一星期至少休息个三五天啊。 这才叫自作孽不可活呢。谁叫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弄回来这么多女人来着？ 正文 455.温柔乡里的生活 郑国霖带着团队去欧洲，自然要带上伊芙琳。 不过，还是要跟上回被陈海平忽悠过去一样，为了不引起别人注意，大家三三两两地分头走，到目的地以后再集合。 出去之前，大家已经详细研究了分工和执行方案，对自己过去要做的工作了如指掌，不用再重新分派任务。 郑国霖和伊芙琳也是分开走。伊芙琳直接回自己那个郊区的别墅，郑国霖先飞到其他国家，再以旅行的名义，转几个国家，最后再转到伊芙琳那里。 这时候，手下专职通讯的工作人员，就已经把他需要的通讯工具，都给他送过来了。 手机当然不能用国内的，都得在本地现买，而且不下载任何中文软件，也不下载任何国内公司的软件。 这样，郑国霖就在伊芙琳的别墅里，利用这些手机和他的部下们保持着联系，遥控指挥着所有的商业活动。 这么庞大的采购数量，也不能一次采购回来。同一个品种的产品，每个月只采购一次，数量也严格控制。每一个采购小组，每月只采购一次，第二月，就换一个采购品种，互相更换着。 所有产品的名称，在国内时也都做了专用的指代名称。过来之后，立刻打印复印指代名称目录，分发到所有小组负责人手里。 这样，大家平时通话，说的产品名称，和实际采购的产品，也完全不同。 每一个小组，完成一次采购之后，立刻单独发走，并不攒货。而且这些货物，也是发往国内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公司。 从表面看，伊芙琳的这个公司，就是一个小代购公司? 为国内一些企业代购小批量的普通货物? 毫不起眼。 郑国霖算过，只要这样慢慢采购? 不出意外? 一年左右的时间，他制造光刻机所用的所有非禁止类配件? 就都采购齐全，至少可以支撑五年。 五年以后? 国内再仿造不出来同款配件? 那可就笨到家了。 接下来，大家奔赴欧洲各地，各忙各的，郑国霖则在伊芙琳这里? 乐哉悠哉了。 白天和伊芙琳在院子里种种花草? 开车去城内转转，晚上上演激情大戏。 欧洲女人在道德理念上，和东方女人的差别，还是很大的，不会那么保守和害羞。凡是新鲜的? 伊芙琳都肯尝试一下。 如果觉得舒服，她下一次还是会去做。 这一下? 郑国霖就掉进温柔乡里来了。谁说东方女人才会伺候男人？这才叫瞎扯呢。他的感受恰恰相反，伊芙琳才真正是个尤物? 可以让他充分体验两人在一起的乐趣。 唯一的缺憾，就是这尤物有些过于高大了。郑国霖不到一米八? 伊芙琳比他高半个头。远远看着身材匀称大腿修长? 亚麻色的皮肤光洁健康? 绝对吸引眼球。 可真正在一起就知道的了，这妞忒大忒沉了。这么大一个美女，在一起的时候，好多动作都是很背劲的。 不过高大也有高大的好处，至于好处在哪里，恐怕就只有郑国霖自己知道了。 反正在这里呆一两个月，郑国霖就借口办理签证，回去一次。在国内呆上十天半月，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再回来。 他自己都犯愁。现在他三十七八，正当壮年，当然没有问题。可再过几年，自己老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搬动伊芙琳？ 万一这洋妞再像人家说的那样，欧洲女人随着年龄增大，都会变大肥猪，那可就要了郑国霖的老命了。 试想一下，伊芙琳一米八四啊，现在就一百二三十斤，变了大肥猪，至少要二百多斤啊！ 所以，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郑国霖是严格监督伊芙琳的体重的。每次走前，都要先给伊芙琳过磅，回来再过磅。如果发现她沉了，二话不说，立刻拉她去健身房，直到把她累趴下。 如此还不解恨，早上晚上各十公里慢跑，他亲自陪同，少跑一米都不行！ 然后，就是限制饮食，不许吃高热量食物，面包都不许要带糖的。 如此十八班酷刑弄下来，伊芙琳就长记性了，郑国霖不在也不敢暴饮暴食，严格控制着不让自己的体重增加。 她比郑国霖的其他女人更加依赖他。她所有亲人都在战争中死掉了，这个世界上，除了郑国霖，她已经没有第二个亲人了。她怕郑国霖不要她，对她不满意，比起国内那四个活宝来，听话多了。 不过伊芙琳还真不像人家说的那样，随着年龄增大，相比东方女人会变的更胖更老。这几年她基本没什么变化，还是郑国霖刚认识她时候的样子。甚至因为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幸福了很多，反而显得比以前还年轻了。 也许，是她没有生孩子的缘故吧？郑国霖就想。如果真是这样，她没有孩子，反而是个好事。 可上帝对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老天爷给他打开一道重生之门，就给他关上了一扇窗户。 半年之后，伊芙琳竟然怀孕了。这真是，不想来什么偏偏来什么。 怀孕了，他就不能老是饿着她，不让她吃吧？那肚子里的宝宝会缺乏营养。 眼看着伊芙琳吃着各种高热食品，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郑国霖毫无办法。 然后，就是眼看着她一天胖一圈，这不要命嘛！ 要命的还在后面呢。 这天早上起来，郑国霖和伊芙琳坐在楼下的餐厅里，正苦口婆心地劝着她，要适可而止。 虽然怀着宝宝，可宝宝不见得就需要那么多营养啊？咱还是不能一点节制没有对不对？差不多行啦，别把自己给搋成个肥猪，将来生完孩子，减肥可就要受大罪了。 伊芙琳现在中文已经相当不错了，可她突然就变得听不明白中文了。 “什么叫适可而止啊，老公？你知道，汉语里这些成语，我是不怎么懂的。” “少给我装样！”郑国霖这个气，“你把那个芝士蛋糕给我拿过来，不许吃了，听到没有？还有那个巧克力布丁，一块给我拿过来！” 正文 456.无耻的海龟博士 伊芙琳这回听明白了，立马端着两个盘子，站起来就跑。 “我就吃这两个，两个很小的，不会发胖。” 郑国霖就在后面追她。 “你给我站住，听到没有？我让你站住！” 两个人围着餐桌，就开始捉迷藏。 “你慢点，再伤着肚子里的宝宝。好吧，我不追你，你慢慢吃。就这两个了，不许再吃，中午饿一顿，今天不开饭！” 两个人正闹腾着，外面管家就进来了，告诉郑国霖，有人过来拜访。 郑国霖透过餐厅的窗户，就看到了院门口站着的那个人，不由大吃一惊。 来人戴个宽沿礼帽，穿一件长摆风衣。这时候正摘了礼帽，抬脸打量伊芙琳的别墅。那张脸正对着郑国霖。 陈海平！ 特么的这只海乌龟，上一次把他坑到欧洲，偷鸡不成蚀把米，就再没有露面，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郑国霖活到现在，两世加起来的经验，已经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提并论了。 管家站在门口等着他的答复，他脑子在飞快思索。 这个海龟王八蛋，按常理分析，他坑了郑国霖这样的大佬，会害怕他报复，应该躲的他远远的，不让他找到才对。怎么今天他自己送上门来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 如果他知道自己在这里，却敢独身闯了来，就说明他有恃无恐。他手里又有了什么牌，让他敢这样无所顾忌呢？ 郑国霖就问管家：“他说过来找谁没有？” 听郑国霖问，管家就回答说：“没有，他只是说要拜访这里的主人。” “你怎么回答的？”郑国霖问。 “我让他在院门外等着。”管家回答说。 管家这样回答，就等于是告诉陈海平，这别墅的主人回来了。 管家是陈海平这件事情发生以后，郑国霖雇来的，并不知道陈海平与郑国霖之间的恩怨。陈海平说要拜访别墅的主人，管家让他在院外等着，回来请示郑国霖，做的没什么不对。 他有心让管家告诉陈海平，这别墅换主人了? 伊芙琳已经不住这里了? 不见他，但这家伙敢来这里? 他又担心他手里果真有对他不利的牌。 他现在做的事情? 是不想暴露的。万一这个陈海平掌握了什么秘密，他不见他? 这家伙再把他的秘密给抖搂出来，可就前功尽弃了。 陈海平告诉管家? 想见别墅的主人? 应该是他并不确定，屋里到底是谁回来了。 郑国霖在这里猫着，是对外保密的。除了跟他过来的两个高管，连采购小组里? 组长级别的职员?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 这么分析的话，陈海平十有八九并不知道他在这里。他过来，极有可能是找伊芙琳。 想到这里，他就对管家说：“你十分钟以后再让他进来。” 管家得了指示出去了。 郑国霖立刻就对伊芙琳说：“你见见这个陈海平，尽量探听清楚他来的目的。记住? 别暴露了我在这里这个事。” 伊芙琳跟了郑国霖这么久，已经可以独立应付许多事情了。当下就点点头? 答应了。 郑国霖又环视一下客厅，把屋里能够体现出两个人居住的痕迹? 都尽量抹去。自己用过的杯子、盘子都收起来，衣服、鞋子也都收拾到楼上。 看看一切都妥帖了? 这才进客厅一边的小卧室? 把门关上? 伊芙琳一个人在客厅里，等着陈海平进来。 一会儿的工夫，就听见陈海平的声音，在客厅门口那里响起来：“伊斯科娃小姐，你好啊？我们好久没见了。” 伊芙琳做时装模特的时候，为了引起别人好奇，曾经用过伊斯科娃·叶卡捷琳娜这个名字，陈海平也只知道她的名字叫伊斯科娃。 伊芙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从外面进来了陈海平，也不起身，冷冷地问他：“你又跑到我这里来，想干什么？” 陈海平不知道伊芙琳已经可以流利地说汉语了，仍旧是用英语和她对话，伊芙琳自然也用英语对付他。 听伊芙琳询问，陈海平哈哈一笑，并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她说：“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我从很远的地方跑来拜访你，伊斯科娃小姐，就不让我坐下吗？” “我们不是朋友，你是个骗子。”伊芙琳冷冷回答他说，并没有要他坐下的意思。 “我们怎么会不是朋友呢？” 主人不让坐，陈海平倒没显出任何尴尬来，反而调侃伊芙琳说：“我们不仅是朋友，一起合伙诈骗过郑国霖，我们还曾经睡过一张床。伊斯科娃小姐的身体，实在是太迷人了，令我终身难忘啊。虽然过去了许多年，我至今还时常回想您的身体，光滑而修长，胸部是那么柔软而富有弹性。那片芳草地，哎呀，手感简直太美妙了，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亲吻它的时候，给我的脸颊和味蕾、唇齿，都带来了绝妙而美好感觉。” “闭嘴！”伊芙琳脸都羞红了。感情这欧洲女人也知道害羞。 郑国霖就在隔壁呢。他说英语说不好，可是听是没有问题的。陈海平说的话，估计他都听到了。 一个其他男人，守着自己的男人夸耀自己的身体，而且夸的全是隐私部位，这么露骨的话，郑国霖能受得了吗？ “陈海平，你这个流氓！”伊芙琳一下就从沙发上蹦起来了，冲着陈海平大吼，“马上从我的家里滚出去，马上！要不然，我会报警，抓你进警局！” 陈海平一点也不慌张，微微一笑说：“赶我走是吗？好的，我可以立刻走。但是，临走之前，我需要提醒你一下，伊斯科娃小姐，你和郑国霖的事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从这里走出去，用不了多久，真正进警局的，恐怕就是你和郑国霖！” 他的语气，说到后面，就有些穷凶极恶了。 这时候，伊芙琳突然就想起来，郑国霖交代给她要做的事情了。 她强压住心头的怒火，站在那里，盯着陈海平。好久，缓和了语气问：“那么，你想跟我说些什么呢？” 正文 458.奇葩理论 伊芙琳终于软了下来。 陈海平得意地一笑。 他知道，他刚才的话，击中她的软肋了。 “让客人坐下来说话，是最起码的礼貌吧？”他问，“难道，伊斯科娃小姐，连这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了吗？” 伊芙琳只得坐回刚才的沙发上去，这才对陈海平说：“请坐。” 不料，陈海平竟然要和她坐在一起。 “坐那边去！”伊芙琳露出厌恶的神色来，呵斥他说。 陈海平尴尬地一笑，坐到另一头的沙发上。 “你想说什么，可以说了。”伊芙琳说。 “就这么干说吗？”陈海平就又提条件说，“不给我来杯咖啡？茶也可以啊。” 伊芙琳一脸厌烦，不是为了郑国霖的嘱托，她真想现在就把这个瘦小枯干的流氓博士，提溜着袄领子给扔出去。 她站起来，去找来咖啡壶，又找咖啡豆，忙活半天，算是把咖啡给弄出来了。 然后，咖啡杯，方糖，伴侣，都弄到陈海平跟前，再给他倒上一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陈海平兑好了咖啡，慢慢喝着，这才不紧不慢说：“其实，你应该感谢我。” “感谢你？”伊芙琳就让他给气笑了，问他，“我为什么要感谢你？” “没有我，你怎么会认识郑国霖这个我们国内有数的大佬，成为他的情人呢？”陈海平依旧说的不紧不慢，“你现在的奢华生活，都是郑国霖给你的吧？如果不是当初我找到你，和你一起骗郑国霖，你怎么有机会认识他？说不定? 你现在已经沦落成脱衣女郎了? 甚至直接就在阿姆斯特丹红灯区的橱窗里接客呢。” 陈海平这个歪理，讲的不是没有道理? 伊芙琳还真的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 如何回答他。 好一会儿，伊芙琳才说：“闭嘴吧你。你知道我早就不靠做模特谋生了? 我靠画画谋生。” “哈！”陈海平讥讽地一笑说，“你那作画的水平? 能养活你自己？就算可以? 日子也一定会过得十分凄惨。哪里会像现在这般，把这别墅装修的如此豪华，还雇着保镖、保姆和管家？” 他这句话又说对了。 伊芙琳属于傻白甜，人过于实在。人家说对了? 她就无话可说? 不知道撒谎去欺骗对方。 其实，陈海平到现在也拿不准，郑国霖和伊芙琳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只是通过他刺探到的各种情报，分析出来? 郑国霖和伊芙琳之间，一定存在着某种密切的联系。 要不然? 伊芙琳没有这么多钱来支撑她奢华的生活，更不会有钱来开公司。 至于她和郑国霖之间? 是像当初他们在一起那样，互相利用呢? 还是伊芙琳直接就给郑国霖做了情人? 他不敢确定。 通过和伊芙琳谈话? 看她脸上的表情，他就断定，伊芙琳已经给郑国霖做了情人。 而且，伊芙琳是真的喜欢郑国霖的。要不然，他说那么露骨的话，见惯了男人的伊芙琳不会害羞。只有她跟定了一个男人，并爱上了对方，才会知道害羞，从而恼羞成怒。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由醋意大发。特么的这个贱人，自己对她那么好，千方百计满足她，她竟然把自己给从床上踹下来！ “那个郑国霖，到底比我好在哪儿了，就是有钱是吗？”他酸酸地问伊芙琳。 伊芙琳就冷冷回答他说：“这是我的隐私，你无权过问。” “哈！”陈海平就又笑了，“隐私？你在我面前还有隐私？你身体的每一个部位，我都看到过，甚至你下面里面是个什么情况，我都看的一清二楚，你对我还有隐私，真是笑话！” 伊芙琳的小脸又“腾”一下红了。 这哪里是博士，简直就是个老流氓！ “陈海平！”她一下就从沙发上站起来，“你还有没有事情？没事情赶紧给我滚！” “当然有事情了。”陈海平依旧嬉皮笑脸说，“不过，在说正事之前，我想先和你谈谈旧情嘛。你知道，我是个做任何事都提前计划的人。我过来之前的计划，就是要先和你谈谈旧情，然后再说正事。我希望你不要打乱我的计划。否则，我只要把我知道的，你公司所有的经营活动，都告诉驻这里的CIA机构，你连怎么消失的，你自己都闹不明白！ 你们搞的这种分拆采购的方法，瞒得了别人，能瞒过我去吗？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看来，这家伙还真掌握了一些事情。伊芙琳知道郑国霖做的事情，有很高的危险。既然这个陈海平掌握了情况，就不能轻易放他离开。 此刻，郑国霖就在小卧室里，该怎么办，估计他心里有数。她要做的，就是尽量拖住陈海平，来给郑国霖做出决定赢得时间。 想到这里，她就重新坐下来，声音冷冷地说：“我们其实只在一起一个晚上，而且这个晚上并不美妙，半夜我就把你赶了出去，哪里有什么旧情可聊？” “怎么没有啊？”陈海平就又恢复了他色眯眯的样子，“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小时，可是，足够我回忆一生啊。伊娃，你的身体，实在是太美妙了！” “闭嘴！”伊芙琳就又忍不住，“我的身体再美妙，你不行有什么用？这个你也好意思说？又细又短，一分钟都坚持不住，你也叫男人？” 既然这个流氓博士非得要和她谈这个，她也只好豁出去了，只盼着臭损他一顿，让他自己不好意谈下去。 “我怎么不叫男人？” 不料，陈海平还来劲了。 “医学上讲，只要可以完成传宗接代的过程，就叫男人。我完成了没有？完成了吧？完美地完成了！ 至于剩下的，我用其他方法，让你得到满足不就行了？你也满足了，我就尽到男人的义务了，对不对？” 伊芙琳让他直接给说笑了。 “哦，原来你还有这么个自圆其说的说法，我真是佩服你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伊芙琳气急败坏之下，竟然冒出汉语来了。 经过长久的锻炼，她的汉语水平，已经比英语水平高出很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