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斗在八零年代》 第1章：穿越 一座幽暗低矮的土坯房中，李默躺在床上发呆。 他眼睛发直的看着屋子的境况。 满是补丁的宣纸糊着木窗，熏黑火燎的土胚墙，疙疙瘩瘩的土质夯实地面，挂着长条黑灰的屋梁。破旧腐朽的碗橱，满是黑灰的灶台，高低不平的木桌，东倒西斜的长凳。 就没一样东西是像样的！ 鼻腔中混合着各种味道混杂的难闻气味，难以辨别这些气味到底是从哪儿飘出来的。 这的一切都在告诉李默一个事实—— 他穿越了。 从2020年重生到了1978年。 一个位于东北奉省临海山区，名为“土匪沟”乡下农村。 至于为什么现在躺在床上——不是因为睡懒觉，而是他今天上山好不容易打到了个猎物，然而却被堂哥抢了，争执中，原主被推下山崖，再次醒来，就被李默附了身。 李默抚着额头，努力的顺着原主的记忆，屋外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李默抬起头看到两个身影。 一大一小。 大的叫李红，是家中长女。穿着粗布花衣，满身是土，虽然穿的不好，但她也是十里八村长相数一数二的美人，可惜因为家里的原因，二十岁还没嫁人。 小的叫李然，是幺女。梳着羊角辫，身上穿着一件不合体的破衣服，可怜兮兮的。虽然脏，但还是能看出来她很可爱。 “大姐？你回来了。”李默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这一声招呼，给大的和小的都给吓了一跳。 李默忘了，原主脾气火爆，在村子里是出名的小霸王。能打架绝不吵吵，能等抄家伙绝不赤手。虽然上高中，成绩也不错，但是原主因为家里面就一个男丁，惯得没了样子。在他的字典里面就根本没有客气二字。 正因如此，他经常出去耍横打架，致使这个穷家因为他的莽撞而雪上加霜。 “小默？你这是怎么了？” 看着李默发闷，李红有些担心。 他从不这样。今天是怎么了？ “哥，还疼么？” 李然怯怯的用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他。 在李默的记忆中，小丫头自小就最喜欢他了。而李然也是原主最心疼的小妹了，家里面属她最听李默的话，李默有什么好吃的，也给小妹吃。 他摇摇头，用记忆中熟悉的语气，摸着妹妹的头说：“哥不疼。” “哥，吃糖。” 李然展开手心，李默看到一块已经被攥的变形的糖。这种糖是本地土作坊生产的，一分钱两块。用粗劣的土质糖精勾兑的。甜的发苦不说，放嘴里还能尝出一股怪味。又难吃又不卫生。李默也不认为这东西能吃。 但即便是这种一分钱两块的糖，李然一个月也吃不到几块！ 糖都已经被攥的变形，不知道她攒了多久。 “哥不吃，你自己吃吧。” 李然抬着头，眼神里面流露着明明舍不得给哥哥，但却一脸决然的味道。 李默看的好笑，将糖从小东西手里面拿起，将糖纸剥开，然后把糖块塞进了李然的嘴里。 “好甜。” 见李默如此，李然捂着小嘴，眼睛笑得像是月牙一样，小卧蚕都笑弯了腰。 然而小妹这极其容易得到的满足，却让李默感觉到莫名的心疼。 是啊，真的太穷了…… 超出想象！ 其实土匪沟不是穷村子，十里八村的不管怎么论，穷是排不到这个村子的。 而李默家里面一共才七口人。 父亲李富国，母亲张如意。两人生育了四女一男，虽然男丁少，但也不至于会过成这样。 大姐李红每天都要出去上工分。而工分每年年底大队会结算，每个村会根据自己的收成来换算工分兑换的比率。土匪沟一年下来，最次的家庭也能换下两百多块钱，再加上按人头的口粮，李默家算起来，一年分到的口粮也至少要几百斤。 可奈何，家有一门混账亲戚…… 原主父亲是奶奶改嫁带来的孩子，自小就不受待见，长大了还受到家里面的盘剥。 每年工分结算下来，奶奶都要拿走所有东西的三分之二，要全家平分。而李富国这一年勤勤恳恳下来，就只能分到三分之一。一家七口人，不饿死已经算不错了。 可同样在邻村的二叔家就不需要分口粮，他好吃懒做的，每年还能分到李默家的口粮吃。 李家的小儿子高职毕业，在县里造纸厂上班。奶奶更是偏爱于他，不管什么好东西都可着他来。 就因为他，李默家里没少让奶奶带着二叔来搜刮。 这就是个无底洞！永远都填不满。 可虽然李默的心中虽然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但不代表他能接受穷的现状。更何况还是这种原因。 既然有盘剥，那就要反抗！ 可真的说反抗，他能怎么做？ 离家出走？ 浪迹天涯？！ 别闹了，在这个没有介绍信和户籍寸步难行的年代里面，他能去哪儿？那个年代要饭都违法！ 既然无法离开这个家，就得改造这个家。肯定不能这么穷下去，反正李默是受不了。 “妈？你回来了？” 李默正看着李然想着事，李红的话打断了李默的思路。 抬头望去，李默看到一名带着围裙的中年妇人，捂着嘴，泛红的眼圈。眉间的神情透着凄凉和淡淡的绝望。 李默知道，母亲哭了，而且很伤心。面对女儿打招呼，张如意也就应了一声。 但看到李默醒了她竟能擦干眼泪对李默强颜欢笑。 “起来了？” 果然，那个年代重男轻女是根深蒂固的观念，差距太明显了。 李默看着母亲关心的问道：“妈，你咋哭了？” 听到李默问自己，张如意就连强挤出的笑容都没了…… “大人的事小孩儿别管。” 张如意丢下了一句话就低着头走到锅台前做饭。 李默和李红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大概猜得到，母亲是因为彩礼的事情哭了。 这又是原主奶奶在压榨原主一家了——原主二叔家的儿子要结婚了，本来这是件好事，但女方家是县城的，要三转一响的彩礼。 所谓三转一响大概就相当于21世纪的万紫千红之类的。 “三转”指的是缝纫机、手表和自行车！ “一响”则是“收音机”。 这些东西在那个年代，这都是奢侈品，就拿缝纫机来说，普通的杂牌货还要一百五，就别说要“飞人牌”或者是“熊猫牌”，这四样要是牌子货就能上八百了。 八百块的彩礼。原主奶奶却准备和原主父亲要四百多块！ 要知道，现在是1978年，工人每个月也就三十块钱而已。而原主一家只是农民，四百块钱，那对这个已经在饥饿边缘挣扎的家来说，不下于洪水猛兽！ …… 张如意捏窝窝头往锅里放，门外又传来脚步声，人还没进门，就听到有一个很高调的女孩子声音传进来。 “妈！今天考试我考了个前十名。” 听声音，就知道这是四妹李悦。她跟老三李欣是双胞胎，深得奶奶喜欢，和家里面离心离德。也是原主最讨厌的一对妹妹。 张如意低头继续捏窝头，没吭声。 而两个妹妹一前一后的进屋，先进屋的李悦长得很白净，虽然衣服不算好，但是很干净。头上梳着两个大麻花辫子，又黑又粗。 “妈！您怎么不说话啊？” 进屋之后的李悦见张如意没搭理她，还不知深浅的继续问。 张如意捏着窝头，看都不看李悦：“你们班一共十八个人，你考前十有什么好高兴的？你哥哪次不是前三名？” 李悦显然是被打击到了，她脸色涨红的反驳母亲。 “他能跟我比么？他们班的学生成绩都差。” “行了，妈难受呢你没看出去来？”李红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瞪着眼睛替母亲教训起妹妹来。 李红是家里面老大，性子随母亲多一些，又愿意干活。所以深得母亲喜欢。教训妹妹，张如意一直都是默许的，只要不动李默，怎么都行。 李悦白了一眼李红，但是没敢还嘴。 可摁了葫芦起了瓢，李悦倒是不说话了，李欣倒不知死活的质问起母亲。 “妈，我咋听说你跟我奶奶吵架了？你咋能这么干呢？奶奶是长辈！” 李欣最得李家老太喜欢，李欣心里面基本上是站在奶奶那边，而不是家里面这边。 “滚！你跟你奶奶过去！我没生过你！” 张如意听到女儿的话，一下子像是点燃的火药桶炸了，抄起小板凳就往外扔。小板凳砸在了李欣的身上，吓得李欣连忙往屋外跑。这样的情况在家里面很常见，原主见怪不怪，李默也一样。 可勃然大怒的张如意把李然吓得小脸发白，身上一直在抖，李默忙拉着李然抱在怀里安抚。 “不怕，不怕，然然乖。哥在这呢！” 李红也很生气的指着双胞胎：“没听到妈说什么呢？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烦人。”。 家里争吵的时候，门外传来响动，好像是有人推门进来了。 “爸回来了！你看看妈，还拿小板凳打我。”见到门外进来的人，李欣连忙跑过去告黑状。 但是进了院子的李富国根本就没搭理她，自己的女儿什么德行，他能不知道么？ 李红见到父亲打了一声招呼，李富国低头进屋，都没应声，脸色难看的坐下。 李富国看着李默坐着，然后大量了一下他问道：“醒了？” 李默点点头，没说话。屋子里的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孩子们谁都不敢说话。可张如意看都懒得看李富国一眼，弄得李富国的脸上写满尴尬。 李红见到气氛太尴尬了，就开口问道：“爹，都咋说的？” “都没借，咱家这样，谁敢借钱给我们。还让大队长损了一顿。今天一天，这脸都快丢光了……” 李欣这个时候插嘴道：“那……奶奶要是来了，咋办？” “行了，别说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李富国长长的叹了口气，语气之中充满了无奈。他有看看孩子们，一个个都看着他。 李富国一甩手：“行了！看我干嘛！先吃饭。” 第2章：晚饭 全家在沉默的气氛之中准备晚饭，开饭之后，孩子们都围坐在放桌前。张如意坐下，当李富国不存在似的。不看他，也不跟他说话。 看来今天的“冷战”，张如意是要打到底。 父母冷战，管不了也懒得管。 肚子有些饿了的李默看到桌上的饭菜犯愁。 家里的饭菜很简单。 一碗咸菜，几根大葱，还有少量的酱，一点儿带油水的东西都没有。 每一个孩子面前都放着粗面的窝头和一碗稀的都看不见米粒的“粥”。 就这样的饭，还得定量分给全家人吃，男的能吃上两个。女的就只有一个，到了小妹李然，就只有半个。 实话实说，前世李默没吃过这种粗面窝头，别说吃，见都没见过……他只喜欢吃肉！ 对于窝头一无所知的李默，咬下一口之后就后悔了。 又粗又硬的玉米面窝头在嘴里面就像是沙子一样，不断的挑战着牙齿的极限。 李默硬着头皮嚼了几口，味道极其的糟糕。 李默暗想道：“吃下去就好了！” 结果往下咽的时候，感觉划到了嗓子，差点儿吐出来。 李默连忙端起稀“粥”把窝头勉强“送”了下去。 李默想掀桌子。 这他么是人吃的东西么？！ 这也叫饭？！ 李默心里面暗中叫苦，可目光落在身边的李然身上，却是微微一怔，因为李然的半个窝头已经吃光了，此时正在认真的舔手指。 只要不瞎，都能看出来她没吃饱。 这年月虽然年景好了，但也有许多人家吃不饱饭。 李默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将自己剩下的窝头全都塞在李然手中。 “我不吃，哥吃吧！吃了哥的病就好了。” 李然看到递过来的窝头连忙拒绝。但是眼睛就从来没从窝头上离开过，孩子是藏不住心事的，看在李默眼里真的是一清二楚。不过见到妹妹如此懂事，李默的心里面一暖。 他随即将窝头塞进小东西手里，并笑着说道：“哥今天不饿，然然长身体，你吃吧！” 小东西又摇摇头，李默却笑着把窝头放到她手里，然后摸着她的小脑袋轻声道：“听话。” 听到李默这么说，李然这才嗯一下，用力点头，随即又狼吞虎咽的吃这个窝头，看样子是饿极了。 本来是难以下噎的窝头，可在李然眼里却变成了美食一样，她吃的像是个仓鼠似的，小嘴巴都鼓起来了。 李默看着李然，心里面不知道说什么好。总觉得这个家必须要改一改了。 李默就不饿么？ 饿！！ 这身体是原主的，但现在是他的啊，李默自己也能感觉到自己的饥饿感，不过，这窝头，他实在吃不下去，而且就算能吃下去，他能饿着小妹自己吃么？ 不能！ 总得像个办法……至少要吃饱饭啊……md。 李默心里想着。 …… 这时，李富国吃的差不多了，他放下筷子，看了看家里面的人。 “咳咳……嗯！那个——老三和老四啊！你们俩这就要念完初中了，这书念多也没啥用。你俩这初中就别念了吧？” “为啥？！爸！凭啥不让我们俩念书啊？”李悦一听就炸了，她像是爆竹似的。 “是啊，我不念倒是没啥，平啥李默就可以念书啊？这不公平啊？爸，您得一碗水端平啊！”李欣这个时候抓住李默不放时，李默本来是不打算说话，可他躺着都中枪，这就有点儿过了。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还真当他是活菩萨了？ 李默咽下窝头很不爽的回道：“有事儿说自己的，别找我麻烦。我自己的学费自己解决。” 李富国感觉李默越来越不正常，自己儿子是个暴脾气，那是十里八村都有名的。 原主李默，脾气火爆不说，做事还浑。一发火就不管不顾的。换过去的他，这不早就跟妹妹打起来了？ 李富国打算挑起李默的火，跟李欣和李悦吵起来，然后他这个时候就让他们仨都别念了。 可没想到的是，李默不仅仅没发火，还自己承担学费了？这火还怎么挑？ 眼见得计策失败，李红还递上了个神助攻。 “小默不能辍学，没钱的话，我想办法去。” 李默是家里面唯一的高中生，说起来，全家就属他学历是最高。三叔也不过是一个高职毕业。而且李默就差一年毕业。毕业就能报名当工人，那时候家里面的再怎么说也能有所改善。 李默看了一眼李红，大姐虽然老实，可一旦有什么事情关系到他的时候，大姐总是能站出来说句话。在家里面对李默最好的，除了母亲就是她了。 而且李默是不可能不上学的，他知道知识真的能改变命运，所以这个机会绝对不能放弃。而且李默原本就是一个名牌大学的高材生。 用现在的话来说，他就是个学霸。 所以对于知识的重要性，肯定比李富国要清楚的多。 大学李默是一定要考的，毕竟自己在开超市之前他就是做教育辅导的。 只要复习一下考试的题型，回忆下考试的方法，在加上他报考的技巧，考个大学根本不难。 难的关键是考个名牌大学！ 这才是重要的！ 想要改变自己的生活，名牌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是必不可少的。 至于说李悦，她光一门心思想考高中了。大学那都是太遥远太缥缈的事情。而且救她那成绩，考大学就如同做白日梦——想都不要想。 “大姐，我自己就行，你别操心了。才三块钱。” 李默故意把语气说的糙点，他怕别人不适应。毕竟原主是家里面最让人头疼的一个，突然改邪归正了也不太合适。 总得有个借口吧？ 要不然村子里面人怎么想？ 那个年代，基本上是当做冲到了什么。 李默虽然学的很努力，但他就是他，原主性格上可是比他差了好多。 李红担心的看着李默说道：“你是不是有啥事儿瞒着我们？小默，你别自己扛着，你今天怪怪的。” “没事，姐！我啥事儿没有。可能……”李默短暂的词穷，突然脑瓜一闪说道：“可能是吓到了？一会儿就好。” 虽然有个解释，但李红还是担心的看着他。 见计划失败，李富国有些不耐烦的说道：“身体不舒服就早点儿休息，以后别到处乱跑，命丢了都不知道。” 李富国随口说的一句话，李默却浑身一哆嗦！ 命丢了？可不丢了么！ 现在儿子都换了！只是李富国不知道而已。 李默赶紧将一口窝头吃下去说道：“那我先睡了！” 快走吧！不然真有可能破案了！ 李默紧张的低头往自己的房间走。这家只有李默是自己一个房间，李红带着李然还有李欣和李悦住在东厢房，李富国和张如意住在大屋。李默自己住在一个小屋里面。这已经是这家里面最好的待遇了。毕竟是家里面唯一的男丁，都指着他传宗接代呢！待遇当然好了。 李默回屋上炕，躺下之后，心里就一直不舒服。 倒不是不适应这里，而是看到刚才的情景，感觉这种日子就是在折磨人！ 首先父亲对于奶奶的言听计从导致了这个家破败到了今天的这个地步。可李富国一点都没有反省的意思，气的李默对他真的有些无语。 可这又能怎么办？怂恿张如意跟他离婚？有些过分了。 离婚不行，那就只有断绝关系一条路了——跟奶奶家断绝关系，或者是分家。 而这条路，得动动脑子！ 东北初夏的天气很怪，早晚两头很冷。中午热。 李默蜷缩在被子里辗转反侧睡不着，因为饿。肚子叽里咕噜，胃酸一阵阵的往上翻。 这时候家里面的人都睡着了，饿的不行的李默悄无声息的爬起来，他悄咪咪的溜到到厨房，蹑手蹑脚的找东西，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家里面就剩下两个生地瓜了。粮食袋里面剩下的粮只有能数的清的玉米粒。 断粮了！？ 李默这才知道，原来今天这顿就是最后的口粮了…… 就这种破饭都没得吃了？！ 这家还有救么！ 该死！要是有一个金手指该多好！ 李默心里面绝望的默念，结果这个念头刚闪过，他的手腕传来一阵灼烧的疼痛。 李默挽起衣袖，他吃惊的发现，自己的手腕红了一片！而且这个时候身体也变得很热，李默感觉自己身体里面好像着了火一样。 他惊恐的跑出院去，一路跑到河边，李默纵身一跃跳进河里，可手腕灼烧感还是真真切切的传入大脑，李默在水里抬起手，他睁睁的看到在自己的手腕继续变红，那妖艳的红色好像是要变成火苗似的，李默用力的搓了好几下，结果竟然搓出了四个字—— “思念超市”。 “思念超市！这不是我的超市么？” 李默激动的看着手腕上的四个字，难道说老天爷开眼了？ 李默兴奋的爬上河滩，结果人刚爬上岸，浑身湿漉漉的他突然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就像断电了似的，失去了知觉。 第3章：总得有个金手指 “李默超市”是前世李默的母亲去世后，他将家里面的房子卖掉之后开的。本来他一直在外地和同学合伙办辅导学习，但是母亲突然重病，住了半年的icu，李默放下工作一直照顾母亲整整半年。 可惜母亲还是走了。伤心的李默将家里面的房子变卖，在母亲的老家买了一个很大的门市房，找朋友凑钱贷款，这才开了这间超市。 但没想到，进完货还没正式开门，整个人就穿越了！ 李默简单的巡视了一下超市——超市没怎么变——食品区，粮食区，生鲜区，服装区，文具区，玩具区，电子区，工具区等应有尽有…… 不过，这超市已经不是过去的店面，而是类似于一个随身空间的存在。 另外，李默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在这里，所有的东西不能吃也不能用。但是可以拿到外界的空间去，这神奇的设定让李默暗暗吐槽。但他很满足！ 他真的没想到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金手指，也没想到自己的金手指竟然是他倾注心血开的这家超市。 可能……是妈妈在保佑我吧…… 沉默了一会儿，李默再次振作了起来。 他盯着了个熟食区货柜里的大肘子。眼睛动也没动！也不知道原主到底多久没吃肉了，看到肘子的那一刻，身体的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样，哈喇子都流了下来。 李默一把抄起大肘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往外跑，可就在准备出去的瞬间，李默的眼睛又落在了一盒压缩奶片上。 犹豫了一下，李默拿了一盒奶片就匆匆的离开随身空间。 果不其然！ 可以拿出来。 离开随身空间之后，李默闻道了那股八角，桂皮，陈皮，花椒放入酱油炖肉的味道。那股香味让李默像是饿狼似的在大肘子上咬了一口。 换做平日，李默是绝对不会吃肘子的，因为很腻。 但此时此刻，在李默眼里。肘子的外皮q弹紧实，一口下去，酱油的浓郁和辛香料的味道，一瞬间在嘴里炸开。哪怕是平日里绝对不碰的肥肉，在这一刻都感觉是那么的滑·嫩肥美。 李默一口接着一口的吃，就算硬噎也是满满的幸福。 闻到肉味，李默感觉自己的嘴巴根本就控制不住，他也知道不能吃太快，但是身体就像是不听使唤似的，大口大口的吃。 好几次噎到直捶胸口，那也停不下来！ 一整个肘子，李默风卷残云一般吃了个精光。 吃了一个肘子之后，李默心满意足的揉了揉肚子，再回想一下刚才吃的晚饭。 李默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段饭吃的让李默恐怕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粗面的窝头。 肥美的肘子。 虽然不是一种东西，但代表了两种生活。 是天天啃那又难吃又难咽的窝头，还是天天吃滑·嫩肥美的肘子？两种生活的选择李默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判断。 绝对不能再这样过下去了！要改变！哪怕是真的到了撺掇父母离婚。也要改变！ 穷与饥饿，李默从来没想过会这么可怕！ 他蹲在河边喝了几口水，让自己冷静一下，又把自己的手和脸都洗了一遍。一是让自己清醒一下，二是为了洗掉肉的香气。 他怕大家闻出来他身上的肉味，有在河边又多坐了一会儿才往回走。 这个时间村子里面到处黑压压的，根本看不到人。农村的夜晚没有什么夜生活，除了创造人类基本无事可做，不然那么多的孩子是哪儿来的？ 李默小心翼翼的往回走，他蹑手蹑脚的推开门，然后又关上院门， 就在他准备转身的时候，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差点把李默吓得魂儿都飞了！ “哥？是你嘛？” 李默吓得浑身一哆嗦，回过神看到小李然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问道：“哥，你是不是饿了？是不是我把你的饭吃了，你饿肚子了？” 李然很愧疚的问道，接着月色李默看到是李然，他缓缓的蹲下身说道：“我出去给你拿好吃的去了，别让人别人知道。拿碗水来。” 李然乖巧的去拿了个碗，然后倒了一碗水给李默拿来，她以为哥哥是渴了。李然听话的说道：“哥喝水。” 李默接过碗，他笑着说道：“哥给你变个戏法？” “啥戏法？” 李默笑着拿出一片压缩奶片，这东西就是压缩过的速溶奶粉。李默将奶片放倒碗里，奶片快速的融化，一碗水在李然面前变成了乳白色。 李默将碗递给李然说道：“喝吧。” “这是啥？” “喝了就知道了。”李默笑着递给了李然，小东西喝了一口之后，眼睛直放光，她激动的问道：“这是啥？这么好喝？” “好喝就都喝了，哥给你弄的。别跟人说，就你有，别人都没有。” 李然还是把碗递给李默说道：“哥不喝，我不喝。” “我都喝了一大碗了，这是你的。快点儿。” 听李默这么说，李然这才听话的将一大碗奶咕咚咕咚的都喝了，这一片奶片其实能冲两个这样大小的碗。 但是李默没这么做。因为李然实在是太瘦了，而且没有人照顾，感觉就是家里多余的。 李然喝光了奶之后，她还抱着大碗舔。就怕浪费一滴。 李然喝完，李默让她用水把碗刷了，结果小东西又把刷碗的水喝了一碗。 李然平日里吃了太多不该吃的苦，这个年纪本应该是被宠上天的年纪，可在家里面竟然苦成这样。李默还真的是心疼，不过好在自己拿出来了一盒，足够她喝几天的。 再说给李然弄点营养品，不让人发现还是很容易做到的。 而且就像是这种压缩奶片，超市里面还有不少。足够李然一个人吃的，李默送李然回去睡觉之后。躺在炕上偷偷的兴奋。 因为有了金手指，他至少不会饿死。 但是金手指不能随便用，超市里面的东西都是2020年的产品，拿出来根本就没有办法解释。改不好还有可能被抓起来当人体标本研究了。 而且，超市里面很多的东西都是国家计划内产品，1978年国家是计划经济，不是市场经济。销售的产品是要凭票购买的，像是他这种大量来历不明的商品，是容易被扣上投机倒把罪的帽子。这种事情要是严重了甚至可能掉脑袋，李默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可直接拿出来不可能，变现也不现实。李然又能不饿，更不能看着大姐和母亲受饿啊！？ 得想办法！ 平日里大姐对自己也非常好，还有母亲都是非常疼他的，将心比心，说什么也得想办法让她们吃饱。 既然无法变现，那就要想办法找个借口拿出一些粮食来让她们解决温饱问题。这或许是眼下最能解决这个危机的办法。毕竟家里面现在已经断粮了！ 至于李富国和另外两个妹妹，饿就饿吧，李默完全没有什么感觉。但其余人不行。 之所以李默会这么想，那是因为他不是这家亲生的，他们的亲生儿子已经掉下山崖摔死了。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是另外一个叫做“李默”的人，只是他们不知道罢了。 李默虽然要用原主的身份活下去，但是他没有义务照顾所有人。所以父亲李富国如果他还有救，李默或许带上他过一过好日子，但是如果没救，李默会毫不犹豫的踢开他。 他不可能因为一个陌生人挨饿受穷，李默没有这个义务。 虽然嘴上不说出来，但是心里是这么想的。 李默想到这里，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清晰的思路—— 既然想要断绝关系，那就完全不需要顾及任何的事情，他现在需要一个契机，彻底分裂家里面的关系。 父亲对奶奶愚孝，无非还觉得老人是疼自己的，那是他的母亲。可如果让他彻底的看清自己母亲的真面目呢？ 要是都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死不悔改，那就没有必要再管他了，那就任他自生自灭，到时候就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让父母离婚的这件事上面。 讲和不易，分家不难！ 第4章：上山 早上起床，李默起来之后就带着小妹去河边洗漱，他把小东西洗干净之后，又给她冲了一碗奶在外面偷偷喝。 李默摸着李然的头小声说道：“然然，哥今天要上山，你在家好好的等哥，别乱跑。” “嗯！我知道了。” “还有，今天要是有啥事儿，给哥盯着。回来给哥说，听到没有。” “嗯！知道了。” 李默揉着李然的头，笑着说道：“去玩吧！” 让李然在家盯着，李默怕今天奶奶会过来闹事。他做好一些准备，跟奶奶家彻底断绝关系。他们昨天只是通知，今天要是不来，明天也有可能会来的，在他们来之前，李默要把家里面的损失降到最小。 李默把妹妹洗干净了，他自己也洗了一下。 小东西洗干净之后，白白净净的不说，还长得灵动可爱的。他领着蹦蹦跳跳的李然回到院里，张如意看到兄妹俩笑着说道：“吃饭了。” “妈，我打算上山一趟，就不在家吃了。我的那份儿给然然吃。我上山弄点儿东西回来，家里面看样子也快没粮了。不能在家等着挨饿。” 原主虽然浑，但是在张如意眼中，儿子过去就非常懂事，现在家里面又出了这种事，孩子就变得更加懂事了。 想到这儿，眼窝还不禁一酸。 “那，我给你装点儿东西。” “不用了，我上山饿不着，能吃的东西多着呢。我拿了东西就走，早点去，晚上争取多弄点好吃的回来。” 李默的话，让张如意哽咽的说不出话，她只是哽咽：“妈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摊上这么一个家。” 听到张如意这么说，李然拍拍她笑着回了句：“没事儿的妈，日子会好的。” “您放心儿子，如果家里面过不下去，我就带着你和你大姐，再带上然然，咱们直接离开这家，让他们自己过去！” 看来有门！ 本来还想着怎么留后路，母亲现在这个想法已经留下了一个完美的预设。 今后的分家大计，李默是更加有信心了！ 父亲若是到了最后都没救，依旧如此愚孝，那他就不需要客气了。 拜拜了您内！ 李默笑着点头说道：“哎！我知道了。放心吧妈，您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我养您老。” 张如意听到儿子的回答，心里面暖暖的。看来儿子跟自己是一条心，她给李默准备了些布袋，然后带上水就让李默上山了。 土匪沟的后山叫做老牛岭，绵延数百里，山上各种野货品种丰富，不管是野果还是野菜都多的是。而且山上野鸡，野鸭，山兔，獾子，各类品种应有尽有。李默背着口袋上山，他的目标很直接，上山玩一天。 打猎？那是他李默会做的事情？ 其实昨天想好了计划—— 上山，但不打猎。随缘溜达，饿了回超市拿东西吃。 至于说打猎那种虚无缥缈的事情，跟李默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李默只要上山，根本不需要解释自己抓到了什么，他只需要说自己打到了东西，去后山河间乡的地质队换就行。 村里的人经常去地质队换东西，有时大队不让去，地质队食堂的人还自己来村子里找村民换。大队也不敢管！ 至于说地质队为什么这么牛？那是因为，它本是一个半军队性质的国企。当地民兵根本不敢惹。人家武器装备先进，还经常被执行机密任务的正牌部队冒充。一般老百姓分不清这个地质队是军队还是国企。所以他们敢大大方方的收野货！ 民兵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当然，曾经有一伙民兵不长眼，搜了人家的家属院。结果人家护厂队带着“五六半”就去找他们拼命。从那之后再也没有人敢过问换山货这件事。提都不敢提。 李默要是说找他们换东西，这肯定没有人去追查。 本身这事儿就见不得光，你还去问？ 李默上山之后先找了一个没人地方，回超市里面拿了几样东西吃。他坐在树下，喝着八宝粥，吹着清凉的山风，听着百鸟的啼鸣。 感觉自己就是上山来春游的！ 整整一天，李默啥都没干，就在山上玩。 玩了一天，回家前去一趟超市。 他掂量着拿了五斤大米，又切了一块肉。 红烧肉加大米饭！妥了！ 反正现在又不能拿现钱回去，有多少东西拿多少东西就是了！ 想吃红烧肉，家里面调料都没有。李默简单的自己抓了点儿调料，酱油也倒在了自己的水壶里面。 不多，够做一顿的。 玩了一天，还满载而归～爽快！ 李默开心的哼着小曲，他往家走的时候发现在山路上有几个孩子好像是在分什么东西。李默看着那些孩子，影影绰绰的好像是李贺和他那些狐朋狗友。 李贺，那是李默的堂兄，二叔唯一的孩子，也是把他推下山的凶手。 李贺比李默大一岁，随他爹好吃懒做，游手好闲。而且现在还学会了杀人抢劫…… 这人其实就是没救了。 李默看着李贺阴冷的笑道：“嘿？冤家路窄哈？看我怎么收拾你！” 李默蹲下身，在树下找了一些泥土糊在了脸上，然后他悄悄的把自己带着的东西送回超市。 弄好了之后，李默低着头往前走，走路故意点着脚尖，好像是飘乎乎的过来似的。 那几个孩子是把昨天抢的兔子卖了，正在这里“分赃”。一共五个人，一共卖了五块，李贺自己分三块，其余的四个一个人五毛。 分完钱，李贺正在吹牛的时候。 李默低着头就过来。 因为低着头，天还有点儿黑，大家没注意到来的人是谁，他们见到有人过来。 李贺小声说道：“我们要不要再干一票！这里都没人，谁也不知道是我们干的！” “行啊！” 这几个小孩也是村子里面的几个顽劣的孩子，基本上家里面都不管。李默看到他们迎着走过来把自己的路拦住。 李默低着头，故意不说话。 李贺发现李默啥都没带，而且穿的破破烂烂的，一看就是穷鬼啊！ 心里面正扫兴着，有一个小孩儿瞪着眼睛，他双腿打着哆嗦。 “哥，你看看……这，这人，是不是李默啊？” “谁？李默？”李贺吃惊的转过头看着李默。 李默低头压低了声音，学着鬼片里面的声音，拉长调调：“还我命来……” 这一句话，五个孩子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李贺感觉自己的血都凉了。 “还我命来——！” 李默坏心眼的又重复一下。 “你！你是谁啊！” 深山野林，四下无人。 一个人低着头飘乎乎的走过来说—— 还我命来。 换谁能扛得住？ 李默见到他们都怕了，这个时候一把抓住李贺的手腕说道：“李贺——你杀了我，你还我命来！” “妈呀！！” 被李默抓到手腕，他感觉李默的手冰凉。 而且脸上脸上全是泥土，还有石头子。接着夕阳的余晖，还能看到李默的眼睛。 “李默！你要干什么！你……你别吓唬我！” “还我命来。”李默是存心要吓他们，根本不搭茬就重复一句话。 那个认出来李默的孩子都已经吓得尿裤子了。他指着李默说道：“小默哥，我……我把买兔子的钱给你，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你放过我！” 李默不说话，只是抬起手。 还我命来—— 小孩赶忙把钱放在李默手里，李默接着把手转向第二个人…… 一连四个人都把钱给了李默，李默转过头看着李贺。 李贺吓得闭着眼睛，从已经尿湿了的口袋里面掏出湿漉漉的三块钱。 “你放过我吧！”李贺带着哭腔，抖着双腿。看他的样子，是真的吓得不轻。 李默拿到钱就松开了他，接着五个人呼爹喊娘的往山下连滚带爬的跑。 听声音，嗓子都喊破音了！ 李默看着手中的五块钱，嘴角带着一丝嘲笑的语气说道：“狗东西～就这点儿本事！” 李默看着带着味道的五块钱，很嫌弃的丢在超市的角落里。然后自己下山洗干净了之后才带着东西往家走。 李默提着袋子，看到家家炊烟袅袅，唯独自家的烟囱没有炊烟。 看来是真的断粮了…… 李默往家走，张如意看着饿肚子的李然抹眼泪，断了粮，去娘家借还被大哥说要她跟李富国离婚，还说一些孩子都留给李家的话。弄得张如意一气之下粮也没拿就回来了。 张如意心里真的不是滋味，家里面的日子过成了这样子，李然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当娘的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本来院子里很凄凉，可院门外面传来了李默洪亮的喊声。 “妈！我回来了！你看看我带回来了啥！” 张如意擦了擦眼泪，她推了一下李然说道：“去一边玩。” 李然躲开之后，张如意强作欢颜的去迎李默，可她还没到门口就见李默提着东西回来了！ 张如意快几步走到李默面前，她激动的问道：“儿子，你回来了？！今天……” “妈！今天大丰收！学费解决了。而且还换了这些，你看看。” 张如意接过两个袋子，她迫不及待的打开口袋之后，张如意差点儿叫出声。 米——！！ 这都多久没吃过米了！上次吃米还是过年的时候。 这又见到了米饭，张如意激动的眼泪都掉下来。 看张如意激动的样子，李默忙道：“别激动啊妈！还有呢，你看看这个是啥。” 张如意打开另外一个口袋，很轻，没有这个多。打开之后张如意啊的一声叫出来。 “你哪儿弄来的？” “今天大丰收，弄了不少好东西，跟食堂换的！你看看！” 李默很自然的笑容让母亲松了口气，看李默坦然的样子就知道不是偷来的。 自己儿子自己还是了解的，她激动的说道：“妈给你炖肉去！” “妈，我还跟大厨要了点儿作料，这是花椒，八角，对，这个是白糖，水壶里是酱油。” 李默将东西都给了张如意。张如意看这么多小纸包，感觉儿子也没有那么大本事去偷。看来是大厨给的。 “妈，晚上做点儿红烧肉！我想吃了！” “哎！晚上妈给你做红烧肉吃！” 第5章：幸福的晚饭 肉，这都是多久没吃过的东西。 当肉放在锅里煮的时候，李然就拿着小板凳坐在锅台边上闻。小东西闻着肉香，还不断的擦着口水。 到了下工的时间，李红带了一些粗粮回家，到门口的时候她兴奋的喊道：“妈！今天干活，大队发了玉米面，你看……” 李红本来挺开心的，带回来十斤玉米面呢！ 可一进院子，李红就闻到了肉香！ “肉？！”李红狐疑的快步往屋子里走。她进屋之后发现李默在喝水，李然坐在灶台前等着肉。张如意正淘米做饭。 “妈！今天……吃肉啊？” 做梦的吧？ 李红的心里面这样的想，但是最里面没敢这么说。 “小默今天收获不少，带回来了好东西，晚上吃红烧肉。” 红烧肉？！ 这东西李红感觉好久好久都没吃过了，就算是过年也没吃过这东西啊！ 李红坐下，她将口袋放在桌上，李默笑道：“姐，你带回来了啥好东西？” “玉米面……没你的好。” “那可未必，又不能天天吃细粮。”听到李红拿回来东西。张如意兴奋的走过来将玉米面拿走。 李红听到母亲的话，都懵了。 细粮？！ 家里面什么时候能吃细粮了？年年的细粮不都是换成了粗粮凑活度日么？ 每年的口粮都要被奶奶扣走，她主要就是扣细粮下来紧着三叔吃，可以这么说，三叔从小到大就没吃过几顿粗粮。他基本上是吃着全家的细粮，而李红从小到大吃过的细粮扳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想不到有一天家里还能吃上细粮，李红暗暗的掐了一下自己。 疼—— 看来不是梦！ 没多久的时间，李欣和李悦也放心了，闻到肉味，李悦兴奋的问道：“妈！家里做的什么，这么香？” “红烧肉，你哥今天大丰收，弄回来的。”张如意今天也是真高兴，对李悦说话也没有平日那么冲。 李欣则一撇嘴，有些不爽的问道：“都这个时候还能吃得起肉啊！” “爱吃吃，不爱吃滚！谁强迫你吃了？”见到李欣，张如意还是过去那般强势，她是真的满心都不喜欢这个女儿，她都怀疑这闺女是谁养大的。 双胞胎没敢继续还嘴，她们看李默，李默都不看他们。李红还在吃肉的震撼之中没缓过来。 她们俩发现家里面根本就没人搭理她们了，好像是被这个家给孤立了。 谁稀罕吃啊！ 李欣很不爽的说了一句，张如意微微一笑，她打开面口袋说道：“行啊，正好你大姐拿回面，我给你俩蒸窝头。反正不稀罕！” 家里面虽然还是吵架拌嘴，但是气氛显然和昨天不一样了。 李富国今天下了工又去借钱，但还是无果而终。垂头丧气的回家，可一到家门口就闻到了肉味！ 李富国快几步冲进来，发现孩子们都坐好了，就等着他回来开饭了！ “回来了！” 难得，今天张如意竟然开口和自己说话了？而且还带着笑脸。 “这……东西都是从哪儿来的？”李富国狐疑的看着桌上一碗一碗的白米饭。当然，这都已经分好了，不过不同的是，今天李然的饭不是最少的，最少的是李欣和李悦的。 “我去地质队食堂换的，今天运气超好！”李默笑着说道，李富国有些失落的点点头，他嗯了一声，然后坐下。他坐下的时候，孩子们都盯着他。 小李然不断的咽口水，李富国看着大家：“瞅我干啥玩意？吃饭！” 李富国说出来，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但是谁都不不敢加菜，李默没管那么多，上去夹了一块肉给李然说道：“好好吃。” 接着，他又加了一块给自己的母亲说道：“妈！你也吃。” 最后李默给李红也加了一块说道：“大姐多吃点，干一天活得吃饱了。” 李默给别人夹菜，他自己没吃，因为肉还是不多，这么多人就这么一碗肉，够谁吃的？ 李富国看着儿子给人夹菜，但是自己不吃。心里面多了一丝感触。 孩子长大了。 可他长大的原因，却让当父亲的心疼。 都怪自己没本事 都怪自己太窝囊！ “爸，吃肉啊，吃饱了才能干活。” 李默劝父亲吃肉，李富国这个老实汉子的眼窝里面竟然热乎乎的，鼻头一下子反酸。他没忍住，眼泪唰的一下掉下来了。 要是天天能这样该多好？ 这种日子不是他做梦都想要的么？ 桌上的这碗红烧肉是先用冷水煮，放入八角和花椒。煮熟之后，用油把糖烧成糖稀，然后加入肉和酱油翻炒，最后加入少量的水。诱人的香气让人闻着就想吃。李富国也好久都没吃过这东西了，这突然吃一块心里满满的都是兴奋，嘴角上的笑容根本就不受控制。 白米饭 红烧肉 他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还能过上这样的日子！ 一顿饭吃的全家人喜笑颜开，吃饱了肚子大家竟然还能聊天，而不是过去那般死气沉沉。 不过李默基本上就吃米饭了，他主要是给李红和李然夹肉了，自己就吃了两块。 当然，李默又不怕饿肚子，有超市在呢，他怕什么？ 大家正在聊天，就听到外面有人急切的敲门。 李富国狐疑的站起身，他去打开门之后好奇的问道：“老二来了？啥事儿？” “啥事儿！李默那个小兔崽子呢！你让他给我出来！”李庆民的脸都气的发紫，李富国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他好奇的问道：“咋了？” “咋了？大哥，你怎么教儿子的？我们家李贺现在在家里魂都吓丢了，说你们家李默的鬼魂来找他了！” “李默！！”一听二弟的话，李富国气急的大吼。 这事儿李默干得出来！ 自己的儿子他这个当老子的还能不知道么？ 李默听到父亲叫自己，从屋子里慢悠悠的走出来说道：“啥事儿啊爹？” “我问你！李贺是咋回事儿？” “啥咋回事儿？”李默一脸惊讶的问道。 李庆民一听扯着嗓子吼道：“你少装蒜！你是不是装鬼吓唬李贺了！” “我装鬼？你别逗了，我今天哪有时间啊？我闲的啊？你当我们家是你们家啊？你天天吃我们家的粮，你倒是不愁，我们家都断粮了！” “我还有闲工夫装鬼逗你儿子？我怎么那么闲？” 李默嘟囔着站在自己父亲的身后。 李富国想想也是，儿子今天立了这么大的功，他今天不可能有时间去装鬼吓唬李贺，河间乡到这里来回一百多里的山路！ “还有二叔，我可还没找你呢！你们家李贺昨天把握推下山怎么算？” “我这是没死，我要是死了呢？他就是杀人犯了！我看他是心里有鬼！”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李默一番连珠炮似的反唇相讥，说的李庆民哑口无言。 李富国一听立即火了，他皱起眉头说道：“李贺推得你？” “可不咋的，我要不是挂树枝上，现在就摔死了！”李默抱着肩膀，李富国看儿子的样子不是说谎。 他反过来看着李庆民怒道：“老二啊老二，你哥就算是老实，也不能这么欺负吧？” “我今天告诉你，我儿子这是没出个三长两短，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给你们家同归于尽！” 李富国的表现还真的让李默大吃一惊。 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父亲心中的地位这么高。 “这话有本事你跟妈说去，跟我说算什么本事！”李庆民不屑的回了一句，李富国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脖领子，然后他气急的怒吼道：“少拿咱娘说事儿，我敬她是因为她生了我。他欺负我可以！害我儿子命，就算是娘，我也不会放过她！” “你儿子自己做了亏心事，那是活该！我家李默昨天是没事，但凡要是有事，我先宰了你家李贺你信不信！” 听到儿子昨天竟然是被人从山上推下来的，李富国说什么都忍不了！ 不过李默发现，老实人爆发还真的挺猛的，给李默都吓一跳。 他哪儿知道，今天这顿饭，已经完全改变了自己在父亲心中的位置。虽然李富国自己都不知道，但是真的听到这样的事情，他完全控制不住了，这些年的怒火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李庆民吓得推开李富国，骂骂咧咧的指着李富国说道：“你给我等着，等我去咱妈那告状去！” “滚！！再敢来我打断你的腿！”李富国像是狂暴的野兽一样怒吼，李默连忙安抚自己的父亲说道：“爹，别生气了犯不上。自家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来回去咱爷俩喝点儿水聊聊天。” 李默连忙的劝抚父亲，心中却更加笃定一个想法。 爹得带着！ 第6章：借钱 李富国回家把事情详详细细的跟父亲说了，父亲知道了之后在家里面气的差点儿抄菜刀找李庆民拼命。 见到丈夫这么疼爱自己的儿子，张如意突然感觉丈夫也不是那么懦弱无能。 只不过，他是觉得母亲生了自己，要报恩。 这样看来，这家也不是那么不可救药。 李富国的爆发让李默的心头暖暖的，自己小时候父母离异。自己的爹从来就没这么护着过自己。 今天是第一次感受到被父亲保护的感觉，这让李默对这个家突然有了一些眷恋。 虽然穷，但是这里有爹有妈。有听话的妹妹，疼爱他的姐姐。 曾经的自己虽然不穷，但是连母亲都离他而去。 那个世界孤零零的，就剩下他一个人。 穷而已，还能改变的！ 家里的改变，温暖了李默的心。一直孤零零的他是第一天有了家的感觉。 虽然不完美 虽然很破旧 但有了挂念…… 聊会天之后，李默提着一壶热水出去说想洗个澡。家里也没拦着。 李默提着水壶到水边先给自己泡了一碗红烧牛肉面。 虽然过去吃泡面都要吃吐了，可久了不吃，竟然还想！ 李默蹲在河边吃泡面，他晚上没吃多少饭，红烧肉都让家人吃了。出来自己当然要犒劳一下自己，拿了个卤蛋，加了根红肠。 蹲在河边呼噜呼噜的吃完一大桶面。李默打了个饱嗝之后就跳下水洗了个澡。 虽然凉，但还是挺爽的，上岸之后又喝了点儿热水。然后还不着急的在外面吹凉风溜达…… 李默确定明天自己是绝对好不了…… 他打了个喷嚏之后才回房，发现小李然在院子里等他，李默带着李然回自己屋喝泡奶片喝。然后跟李然说道：“然然，你以后想不想天天吃肉啊？” “想啊！”李然眼睛亮了起来，李默小声说道：“那你要听哥话，以后哥要是出去，就带着你。天天带着然然吃肉。好不好？” “好！！” 李然的脑袋点的像是通了电，李默接着故意装作为难的说道：“可是呢，哥有件事要你帮忙。” “啥事儿啊？” 李默看着天真无邪的小妹，他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对李然交代。 “明天你要跟哥演一场戏，奶奶他们要我们家过不下去，哥得想法子把咱们今年的钱给保住。所以然然你要帮哥。好不好？” “好！”李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不愧是哥的好妹妹，那明天说定了，你过来就说哥病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哥。你就说昨天哥身上就疼。听到没？” 李然奶声奶气的嗯了一声，李默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道：“明天哥给你带糖吃。” “好！” 一听到说有糖，也不知道小孩子是不是都这样，眼睛噌的一下就亮了，小嘴巴的口水已经管不住了。 而到了第二天，李默故意没起来，李然带着一个热毛巾悄悄进来，她把毛巾递给李默，李默放在额头上汤的呲牙咧嘴！ 然后李默再把毛巾藏了起来，他捂着头让李然出去找母亲。 李然屁颠儿屁颠的拉着张如意的衣角喊道：“妈！妈！哥病了！哥说疼！” “咋地了！”张如意吓得赶忙擦了擦手往屋子里跑，听到张如意一声喊，正准备出门的李富国也紧张的跟着一起进了屋。 “哎呀！这孩子头怎么这么烫？头发湿漉漉的，出这么多的汗？” 李富国在门口紧张的看屋里问道：“咋了？” “当家的，小默病了！可咋整啊！”张如意见到李默病了都急得没了主意。 “那快去找赤脚大夫吧！” 见到这个时候，小李然按照昨天说的剧本喊道：“爸！哥其实前天就疼，没敢和你们说。他好像受伤了。” “那肯定啊！从山上掉下来还能不受伤！” 李富国一听李然的话，也急得慌了手脚。 就在这个时候，李默探出头安慰父母：“爸，妈……别担心了，我没事儿。” “还没事儿呢！你要出个好歹！我可咋办啊！你等着，我这就回去借钱，咱们去看病！” “别借了，谁敢借给咱……现在能借的就只有大队，但要是借了……咱以后吃啥。年底工分就扣了。” 李默故意这么说的，这是有意提醒了一下李富国。 给弟弟结婚，大队里面不借，儿子生病总能借了吧？ 可回头一想，也不行！这么去了，大队也不信啊！ 李默知道时机到了！ 他装出很虚弱的样子，还咳嗽了几声说道：“不如这样，我去找大队长说说。他能借钱给我的，我带着钱去地质队的卫生院，应该能行。” “那你能自己走么？” “可以……可能是身上的暗伤发炎了，得打一针「大油」”。 李默说的“大油”就是一种青霉素，这种青霉素价格非常高。当然李默不是要打青霉素，因为他的超市也有小药房的专柜，消炎药比这个时候的好多了。 他这么做的目的就一个，把钱先拿出来。不让奶奶家再从他们家抠走一分钱！ 至于说家里面，现金暂时用不上，主要从超市里拿出东西贴补家用就可以了。能吃饱饭，钱以后都可以想办法往家里弄！ “那还等什么，爸背着你去！” 李富国想都没想，直接将李默背起来，奔着大队队部的院子跑去。 这个时候大队部的院子里有不少的人，基本上都是在等着上工聊天的村民，大家伙见到李富国背着李默。大家伙就立即都凑了过来。 “支书和大队长呢？” “咋了？！” “孩子病了，我借点钱给孩子看病！” “快去吧！” 其实李默是真感冒了…… 昨天那么凉的喝水，还喝了一壶热水，又在外面溜达一会儿。他不发烧才有鬼。 老支书皱眉头，他拿着烟袋杆问道：“李富国，你孩子这是咋了？！” 李富国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他焦急的说道：“出事了，前天孩子让李贺推下山，受了暗伤，今天这就开始发烧了！” “那你背到这儿来干啥？快去给孩子看病去！” “家里没钱了！这不是来这儿预支点前，开个介绍信！” “哦！行，你等一下，我给你开介绍信！” 老支书其实人挺好，不借钱是因为怕钱借了，李富国这一家子老婆孩子就要饿肚子了。所以他和大队长商量了一下不借。 但是现在不一样，人家孩子病了，能不借么？ 李默烧的脸通红，头发湿的都贴在了脑皮上。 这还能是装的么？ 会计跑着去开介绍信，又拿了钱，一共数出二百块给李富国，李富国签了字，李默低声说道：“爸，你把我放下吧！你就等着上工，欠人家钱呢！” “不怕耽误这一天的，山路五十多里呢！你一个人哪行？” “死不了，我命大着呢老支书。李贺把我从山上退下来都没死，这点儿小病能咋滴。”李默“挣扎”着从父亲的背上下来，他笑着说道：“吹吹风，感觉好了点儿。我上山又不是干活，就走走路。不碍事儿，估计这是发炎得打大油。” “那可不！你这孩子……不过你说，是李贺把你推下山的？” “是……”李默装出有气无力的样子，老支书沉着脸和大队长相互看看，大队长低声说道：“这钱应该他们出！你等我找他们去！” “别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让我爸为难了。” “哎呦——孩儿哦！你这是长大了，李富国啊！你命好，儿子懂事啦！那行，你拿着钱快去看病！别耽误了！”老支书心疼的摸着李默的额头，真的很烫，这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在发烧。 李默故意慢慢的从大队部院子里走出去，其余人都夸李富国命好了，原来那么浑的李默竟然懂事了。以后肯定能享福什么的。李富国担心的看着儿子远去的身影，他心里面非常不是滋味。 可儿子说的对 欠人家钱，得还！ 李默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山，然后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赶紧回去找速效感冒药吃！ 发烧在这个年代，要是条件不好还是会死人的。但是在李默那个年代，两片药搞定！ 李默吃了药，又自己喝了两罐八宝粥。 李默在山路上走走停停，因为真感冒了，确实难受。不过他去诊所，可不是为了看病的。 他是为了弄一张红色抬头的诊断书。 只要弄到这个诊断书，李默下一步计划就成功了！ 而实际上，李默到了河间乡之后，计划非常成功。 到了卫生所，他花一毛钱挂号。然后去看大夫，老大夫给他检查了一下之后就开了扑热息痛和止痛片。总共才花了五毛线！ 李默在大夫开完药之后，他可怜巴巴的要了张纸，说家里面奶奶去世了要通知远方亲戚。 就这样，大夫真的借给了他带有红色抬头的信纸，李默在诊所里面就在大夫眼皮子底下，“伪造”了一张诊断，在上面故意写了一大堆药，什么云南白药，什么正红花油。还有就是速效药和消炎药。 实际上诊所是没有这些东西的，但是李默有啊！ 总之故意写得多，李默拿着假诊断和一包药蹦蹦跶跶的回了家。 今天一天，张如意都提心吊胆的，李默出来的时候从超市拿几个鸡蛋，然后晃晃悠悠的回家。 张如意看到儿子回来忙不迭迎出来，看到李默带回来不少的药，她担心的问道：“咋样？” “还好。开了不少药，可家里这就彻底没钱了。”李默愁眉苦脸的看着张如意。 “没事，只要你没事儿，钱还能再赚。”张如意心疼的抱着儿子，李默小声说道：“妈，还剩下十块钱，这个给你，我在路上遇到了个偷着卖鸡蛋的，给。” 张如意接过东西，她擦干眼泪说道：“晚上妈给你煮粥和鸡蛋吃。” 第7章：引起公愤 李默把钱借出来，奶奶家那边想要把工分开走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钱已经借了，你去就只能有还钱一条路。别的什么都别想！ 李默不过是把钱提前拿了出来，现在所有的钱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面，李默相信，以李家老太的性子，来这里找他算账是早晚的事情。 不过—— 等的就是你来！ 今天的晚饭吃的没有昨天那么丰盛，但也能喝米粥吃窝头和鸡蛋。 李默观察了一下李然的伙食，小家伙的饭量见涨，别看小，吃东西可不含糊。一个鸡蛋风卷残云的就没了，李默把自己的鸡蛋给了她，小东西本来是不要，但是李默剥好放在她碗里让她吃了。 李默疼妹妹，大家都看得出来。而李欣和李悦看的出有些醋意，不过谁也不欠她们俩，自己平日里是什么德行自己慢慢反省好了。 吃过晚饭，李默还是老样子借口出去透透气，到超市里面找点儿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吃了。 数了数手里面的钱，一共是一百九十四块五，三块钱李默打算交学费，剩下来钱还有别的用处。可李默出去溜达的时候，远远的就听到自己家里面吵起来了，而且周围的村民也都不围在自己门口。李默站在人群里面就能听到院子大吵大嚷的。 一个老太站在李默家的大门口，他指着院子里的李富国夫妇跳着脚的大骂。 “你们这群坏分子，不要脸！你们偷东西，是小偷！快把钱给拿来！” 张如意一听就不乐意了，立即反驳道：“这钱本来就是我们家人的工分，什么叫偷？这钱是我们从支书手里面拿的，我们要是小偷，支书成什么了？” “我不管，今天你必须把工分钱给我拿出来，然后再把四百块钱给我！” “妈，家里真的没钱，小默病了，这今天刚把钱花了，这诊断书都在这儿了。那四百块我也不出来，您逼我也没有用啊！” “你有钱吃米吃肉，你没钱给你弟弟娶妻生子，李富国，我生你养你容易吗？就四百块起你还藏着掖着的。你有钱给你儿子看病，你没钱给你弟弟结婚？”院子里，李老太一手拄着拐，一手指着儿子李富国破口大骂。 张如意气的吼道：“你这叫人话嘛！什么叫有钱给孩子看病，没钱给你儿子结婚？人命重要还是你儿子结婚重要！” “废话，这辈子不管下辈子人，当然我儿子重要，你们少废话，快拿钱！不是我威胁你们！我可是拿了农药的，你们要是不给我，今天我就在这儿喝农药！” 李老太说完还真的拿出一瓶子农药来。 棕色的瓶子，上面有一张白纸写着黑字：“1605（乙基对硫磷）”。 这东西是巨毒，别说喝了，洒在身上都能中毒。 她举着农药跟举炸药包似的，看热闹的人哇的一声，就好像是炸了锅。 “来真的了！是1605！那玩意毒性老大了！” “是啊，要是喝下去必死无疑啊！” “哎！造孽啊，谁摊上这么个妈，倒了八辈子血霉！” 李富国看到农药都懵了，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李默发现自己爹是经不住这样的大场面，人都差点儿吓瘫。 看来——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李默推开人群说道：“奶！你尝尝农药好喝么？” “小默，你说啥呢！那是你奶奶！” 李富国气急的对李默吼，然而李默根本就听不进去。 “哎呦……奶我跟您说，这农药喝下去，先抽，然后吐，最后拉。可恶心了。到时候他们再给您装在车上，送到医院里面。到了医院，拿着大胶皮管子插您喉咙里面给您打药水洗胃。” 李默绘声绘色的给奶奶讲喝完农药的抢救过程，听得李老太懵了。 李默还忍不住缩了缩脖子说道：“那折磨的，还不如直接一死了之。就是下地狱也比这个强啊！那真不是人受的！据说比下油锅还难受呢！” 李默的话真的给李老太唬住了，她本来就是来吓唬李富国的，里面确实是农药，但是不敢喝。 “我给您出个建议，把农药放下，我家院子里有刀，我给您拿去！”李默说着话屁颠屁颠的跑去拿铡刀，然后递给李老太。 他还特别客气的说道：“奶奶，时间不早了，要砍的话，趁早别赶晚。” “我前天刚从山上掉下去的时候才知道，那边收人也有时间的，你要是晚了，晚上还得在外面冻一宿，不值当。来！您拿好了。” 李默把放在李老太手中，那么长的大铡刀，她别说砍了，举都举不动。 等李老太反应过来的时候，农药已经被李默拿走了。 她这才反应过来—— 让李默耍了！ 手里面的刀举不动，但是能当拐棍用，农药后还被李默拿走了，她这怎么闹？！ 李富国也是这才反应过来，儿子看似混账，但实际上把事情解决了！农药抢过来了！ “砍啊！” “是啊，一会儿黑白无常就不上工了。” “对啊，你以为黄泉大队还全天等你啊？” 村民们看到李老太的样子，都在起哄嘲笑。李老太气的指着他们说道：“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是好东西！你等着，我要去县里面告你们去！” 李默拎着农药瓶子在院里喊道：“奶！您去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陪您一起去。正好李贺推我下山这件事，还真的要找领导唠一唠！我这虽然没死，但那是我命大！李贺推我下山，这本身涉嫌故意杀人罪，老支书在不？村里除了杀人犯，您咋都不管啊？” 一句话，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家也都不在笑，一个个都在犯嘀咕。 李庆民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事情闹大了…… 老支书背着手走出来，他清了清嗓子，摆出干部的架势：“都别在这儿哄哄了！李默这孩子说的没错！” “这件事，说大就大，说笑可也不小。” “这么多年了，你们老李家的事情大队也算是了解，老李家的，你天天盘剥你儿子的工分，导致他们一家人都吃不饱，而且你这孙子杀你另外一个孙子的事情，你还拉偏架，这件事到了县里面，你就是个坏分子！而且十恶不赦的大坏人！” 老支书用烟袋杆指着李老太数落一顿，接着村民们轰的一下又开始嘈杂起来。 “可不是么！没听说过，小儿子结婚跑大儿子家里面闹来。” “家里面的孩子都怎么养的，现在就敢杀人，以后说不定得做啥呢！支书啊！这个得重点观察！” “是啊，我看实在不行就应该送公社去批d。” “就是，太不是人了！” 李默看着大家探讨，心里暗中欣喜。 搞定！ 引起公愤了！ 看这群情激愤的样子，搞不好李老太还真的要被拉出去批d。 这些年李富国挨欺负，大家伙都看得到眼里，而且平日里李家人在村子里本身就嚣张跋扈，不少人看他们不顺眼。 李默虽然脾气爆，但不欺负人。 李贺不一样，村子谁家孩子他不欺负？ 而且今天他连堂弟都敢杀，以后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其实，村民也不完全是看不过去—— 而是因为害怕这样的“坏分子”再做坏事伤到自家孩子怎么办？ 不能留啊！ 李富国也没见到这样的情况，他根本就没弄明白为啥大家火气这么大。 而真正的始作俑者李默却在一旁看笑话。 堵门要钱？ 以死相逼？ 哼，把你能的！ 对于这种人，李默是采取恶马恶人骑的方法。 而且，还是那句话！ 善事不易，恶事不难。 “李富国，你不给是吧？你给我等着，我以后天天来你家闹！我让你家不得安宁！” 李老太见这么多人骂她，她就把矛头转向了软弱的李富国破口大骂。 李庆民吓得连忙拉着自己的妈逃命，再不跑一会儿就真的跑不掉了！ 而两人跑的时候村民在身后骂个不停，很多人追着往外撵他们母子。 见到奶奶被村民轰走了，李富国终于松了口气，他的正站在门口半晌没动地方。 张如意小心翼翼的问道：“当家的？” “行了，回去吧！都散了吧！” 李富国失魂落魄的关上门，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李默身上。 李默看着自己的父亲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他心里面有些慌…… 他声音怯怯的问：“爸？您看我干吗？” “回去睡觉去！瞎溜达什么？” 李富国没骂自己？ 李默感觉自己的计划好像距离成功越来越近了！ 显然，父亲是认可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了！ 而且刚才父亲默许自己这么做的时候，母亲的脸上分明带着微笑。 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大了，可以给娘撑腰了。心里当然开心的不得了！ 所以，吵完架的张如意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心情大好。好像一切都烟消云散了似的。 不过李默明白，今天的事情不是结束，而是个开始。 奶奶还会来的！而且会闹得比这更严！ 看来——得想办法让李富国彻底对奶奶死心了！ 李默心中暗暗的想到了一个主意，一次更高级的计划…… 而这次，他必须要跟奶奶彻底决裂！ 第8章：说服母亲 虽然是吵了一架，但是父母的心情并不是很差。 “睡觉吧！” “等一下！” 父亲让大家散了，可母亲却开口阻止。 “今天你奶奶的来的可是够及时的，昨天吃了肉，今天就能上门来找。这家里闹鬼了！” 张如意说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李欣身上！ 没错，除了她之外，这家里面还会有第三个人会这么做？ 虽然李悦跟奶奶关系好，但是她也不傻。家里吃苦，她也要跟着吃的。奶奶向着姐姐，可未必会带着她。 所以，这件事李悦是不会做的。 但李欣会！ 全家的孩子里面能背上军用单肩包的，那就只有李欣一个。虽然这个包又旧又破，但是这种包在那个时候相当于今天的名牌包。 而且，全家的孩子之中，只有李欣的衣服是没有补丁的！ 所以李欣跟这个家都是离心离德的。 “我只是跟奶奶说李默病了，昨天我们家吃了肉，我哪知道会这样？” 到了这个时候，李欣竟然还在狡辩。李默是真的觉得她已经无可救药了。 张如意指着李欣怒道：“下次再让我知道你这样，你就不要回来了，再回来！我就打断你的狗腿！” 张如意是真的寒心透了。 自己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竟然这么对待自己，对待这个家！ 李富国咳嗽了一声，没有怪罪张如意，他看着李欣板着脸说道：“你娘说的没错，管好你自己的嘴！” 李默没吭声，这个时候也不需要他发言。 李欣也没敢还嘴，她害怕的跑回了厢房。 全家人散去，李默刚回房上炕，小李然就小心翼翼的探着脑袋进来。 “哥？” 看着和小宠物似的李然，李默自然知道她来是干嘛的。 白天说好的，给她糖。 小东西还特别懂事儿的自己端碗水，李默忍不住笑出来，他拿着奶片给李然冲了一碗奶。 然后李默还拿出来一块ykv9维生素夹心的糖。 这种糖在李默那个年代也算是怀旧糖果了，但因为夹心里面富含维生素c对身体有很大的好处。 李默直接选了这种糖给李然。 李然吃下去，脸上好像浮现出很多小花似的，那种美美的感觉非常的可爱。 “哥！啥东西这么好吃！这是啥味？没吃过啊！” “那是甜橙味的，以后哥给你买甜橙吃。” “甜橙？那是啥？”李然小嘴巴含着糖，看着和小仓鼠一模一样。 李默看着了李然的小模样，真的越来越感觉自己这是养了个大号仓鼠在身边。 “以后就知道了，你以后听话的话，哥有的是好东西给你。” 李然开心的扑在李默身上幸福的说道：“哥对我最好了。” “嗯，好归好，但你必须要答应我，以后必须要天天整理好个人卫生，洗脸洗手。” “嗯！我知道了！” 李然吃到了她吃过的最好吃的糖，心里当然开心。 李然回屋了，李默一个人坐在屋里安静的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 要解决家里面的事情，还需要一些帮助，比如说母亲。 如果能得到母亲的帮助，李默的计划成功率会到最大！ 所以到了第二天一早，李默故意没早出去，父亲和姐姐都上工了，李默才磨磨蹭蹭的起来。 张如意没因此而埋怨李默。毕竟昨天是个“病号”，今天就算是不上山，张如意也不会说什么的。 “妈！大家都走了？” “嗯，都走了，你大姐带着然然去上工了，你爸也出去了。你今天好好歇着吧！” “不用，我一会儿就上山。” 李默说着话，他看到地上的那瓶农药说道：“妈，这个还是送到大队去，我们拿着太危险了。” 张如意看了一眼墙角的农药，她叹了口气，眼见得愁云爬上了眉梢。 “你说那个农药？唉……也不知道你奶奶下次还来作什么妖？” 有门！ 李默抓紧在这个机会小心翼翼的暗示:“妈……我有一些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是妈的儿子，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有啥事儿？说罢！ “哎！那我就说了，妈咱家就不能跟我奶奶彻底断绝关系，老死不相往来那种？” “呵，这事儿啊！我要是有办法，早就办了。可惜你妈我是个女人，没那么多的主意，也改变不了什么。” 李默赶忙趁热打铁，凑上赶紧继续自己的引导。 “妈，话不能这么说！女人怎么了？女人也是人啊，而且咱家能支撑下去完全是靠您。你要是想断，那肯定能断的！” “是啊？你是不是有啥好主意，给妈说来听听？” 张如意虽然没有李默聪明，但是知道自己的儿子是有主意的。 李默跑到张如意身边小声的说了几句之后，张如意瞪着眼睛问道：“你说什么？！那不是危险？！不行！肯定不行！” “妈！一点儿都不危险，主要是您……您配合的越好，儿子就越安全。” 李默说到这儿，张如意狐疑的问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妈，我还能骗你嘛？再说了，这样的话可以让咱家彻底摆脱奶奶的盘剥，咱家以后能不愁吃，还能攒钱下来。” “有了钱，大姐就能嫁人，而且咱家这破房子是不是可以重建？盖上个瓦房，咱们一家人也能好好的过日子。” 李默这张饼画到了母亲的心窝里面。 可不是么？ 如果能断绝关系，盖瓦房不敢说，但是吃饱这件事肯定能做到了。 “那……妈就听你的！不过这件事……” “您就放心好了，只要按照计划来做，爹是一定会做出决定的。日子好了，爹啥都明白了！” 画了一张饼，又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 美好的未来。 美好的希望！ 想到这里，张如意很坚决的同意了。 计划的所有要素都凑齐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李默虽然出来的晚，但还是要上山。李默上山不是为了抓到东西，而是为了能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一个能摆脱奶奶家的东西。 一定很值钱才行，而在山上野货之中，野猪或许才是真的最值钱的。 但是野猪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生物，这种在老牛岭几乎是霸王级别的存在。因为在山上没有熊和老虎，普通的狼体型也比较小。 所以李默最好的选择就是野猪！ 李默上山之后先从超市里面找来了一个玩具望远镜，虽然没有专业的好，但是聊胜于无。 找了大半天，还真的找到了！ 野猪是有活动范围的，想要找的话也不难。野猪会在领地附近定点排便，所以猪粪会堆积很高。 李默观察的时候隔着很远，这种东西不是能随便靠上去的。 一旦激怒野猪，断胳膊断腿的那都是正常的事情。 所以李默只能智取，不能蛮干。 发现野猪的位置就在原主摔死的“断头崖”附近，这里树木茂密，可以考虑使用陷阱。 只要利用断头崖，想要抓到野猪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李默在确定位置之后就开始了陷阱的布置，用一些野猪爱吃的东西引诱他们，在断头崖附近李默布置了不少的陷阱，为的就是让野猪被一网打尽！ 当陷阱完成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李默本来想走，结果没想到——野猪来了！ 见到野猪，李默赶紧蹲在草丛里面。野猪的视力不是很好，天还黑。李默蹲在草丛之中屏住呼吸，野猪还真的没发现他！。 另外李默用香油涂鸡蛋，香味遮盖了他的存在。所以只要呼吸不被察觉，野猪就发现不了他。 一头，两头，三头……七，八？！ 李默数了一下，两头大野猪，六头小野猪！ 这下发了！ 第9章：发大财 野猪可能一门心思都放在找鸡蛋上。因为鸡蛋涂了香油，所以大野猪能闻到，它一直专心致志的找。母野猪带着小猪到处找东西吃。结果母猪先中招，被绳索套住！ 在绳索被负重落下山崖之后，李默看着树上暗自腹诽。 “这就是传说中的母猪上树么？” 母野猪在树上蹬腿惨叫，小猪很不安的到处乱绕，结果一个跟着一个的踩到李默设下的陷阱，一个个都掉下山崖！ 妻子被拉上树，小猪掉下山崖。大野猪已经气疯了，他冲刺撞向挂着母猪的树。可野猪的视力并不好，树没撞倒，自己一下子冲下山崖…… 就剩下李默和母野猪了…… 李默坏心眼的拿着树枝抽母野猪。 啪！啪！啪！ 李默拿树枝抽母猪，让母猪挣扎。结果母猪把绳套挣断了，它也从树上掉下断头崖！ 李默看着树枝，看着山下说道：“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的！” 今天算是大丰收了！ 天已经完全擦黑了，李默从超市里面找来了手电，打着强光手电往山下走。其实这样是挺危险的。毕竟山上还是有狼的！可现在顾不得这么多了，这些野猪可都是钱啊！ 李默小心翼翼的到了断崖下面，还真的找到了这些野猪。 野猪的个头可不小，大的有四百多斤，母猪能有二百多斤。小猪大的能有五十斤了，小一些的也都在三十斤往上。 李默去拖两头大的，结果拖大野猪的时候，野猪可能是没死透，用力的挣扎一下。 这一下，碰到了李默的胳膊！ 就是挣扎的时候碰了一下，李默的胳膊就已经肿了起来。 看着自己的胳膊，李默吐了口气。 野猪还真的够厉害的，仅仅是挣扎中碰到了一下，胳膊就肿了！ 这要真的蛮干……自己还不得死？ 多亏自己是靠脑子吃饭的！ 李默将野猪都收入了超市之中，收进去一点儿都不费劲儿。而且这个随身空间里面的东西是不会变质的。就是不能放入活物。 东西收拾好，李默也中有能松口气，手里有东西，心里也就有了底。 毕竟这么多的野猪，怎么也能卖点儿钱的。 李默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儿。 看天色越来越晚，李默怕家里面的人担心，拿着手电抓紧时间往山下走。 在山里面走夜路是非常危险的，不说山里面的猛兽，单单就是崎岖的山路就有可能一脚踏空跌下悬崖。 所以李默走的时候小心翼翼。 但是，在山间小路上，要是遇到了猛兽可怎么办？ 李默刚想到这儿…… “呜——！”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是真的怕啥来啥！ 还真的听到狼叫！而且距离自己还不远！ 李默吓得赶紧往山路上跑，可他跑，树丛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某种生物在树丛间穿梭的声音。 坏了！ 自己被狼盯上了！ 李默吓得拼命的往前跑，后面的狼直接冲过来，对着李默后背就是一口！ 好在李默穿的衣服宽大，那是父亲的衣服随便改改给他穿的。狼没咬到李默，而是咬住了李默的衣服。 嘶——！ 李默听到衣服撕开的声音，然后感觉到后背一阵阵的发亮！ “卧槽！这还真的赶上让狼掏了！尼玛！救命啊！！！” 李默高喊救命，可是深山老林里面哪儿有人啊！ “有动静！谁在那儿呢！谁啊！” “救命啊！有狼啊！”李默听到有人搭茬，他感觉见到了救世主似的。 “往我们这边跑！”对面的人对李默大喊。 李默一路狂奔。跑了没几步，李默看到了一群人，手中拿着柴刀的，拿着杀猪刀的。穿着各式各样，但是能看出来穿的不怎么好。而且每一个的背后都背着筐。 “孩子！你来我们这边！” 李默看到这么一群人，心里面也是一惊！ 让狼掏了之后，还遇到劫匪了？！ 李默急匆匆的跑过去，结果有人大喊：“这不是李默么！你小子咋还在这儿！” 李默愣了…… 对方认识自己？！ 遇到熟人了？ 再跑近几步之后，李默惊讶的发现。对方还真的是熟人！ 这人二十多岁，叫孙德有。是河间乡有名的“二道贩子”。 他都被教育好几次了，还有一次差点儿被批。但是人跑了，没批上。 “李默？你咋在这儿？” 孙德有一看是李默，心里也松口气。 他们俩平日里挺熟的。李默遇到他把拿野鸡和兔子卖给他。孙德有一直都在收野货到处贩卖。 “我这不是家里面没钱了，上山倒腾点东西！” 李默看到孙德有也松了口气，这人虽然名声不好。但是为人仗义。他们跟土匪沟的人不一样，他们那地方穷山恶水，什么都没有！村子也是附近十里八村有名的穷村子。所以没有办法，大队不管他们，任由他们出来倒腾野货卖钱。 跟着孙德有一起来的，大概有二十多人。都是他们村子的人，李默跟他们也有认识。而且关系都相当不错！ “哎呀？我说咋这么眼熟，李默啊！” “哈哈！李默，你小子这是穷疯了？咋还上山打狼啊？” “我看这小子是睡迷糊了，上山以为自己是武松了！” “哈哈哈！” 李默看着大家伙嘲笑他倒是一点儿都不生气，毕竟平日里都是这么开玩笑。他们这群人文化最高的小学毕业，根本就没有必要计较。 “行了，看把你们乐的！我让狼掏了，你们这么高兴干嘛？” 孙德有拍着李默的肩膀说道：“这不是替你小子高兴么？命咋这么大？让狼掏了还能遇到我们。说说，找到啥好东西了，咱兄弟今天是凑了不少钱来收野货的。” “好东西？” 李默看看这群人，应该是孙德有他们村子的人都出来了。 四月份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看来是都跑出来找口饭吃，不然平常也就三五个人一群，没有这么多的时候。 “你还真的别说，要是别人的话，我肯定不能给。要是你们的话，倒是可以研究一下。真带钱了？” “废话，不够的话哥哥给你拿去，我啥时候差过你小子的钱？有啥好东西？我们这次可是要很多才行！” 孙德有知道李默抓兔子抓野鸡是一把好手，弄点拿来卖也能赚点儿钱的。 李默咳嗽了一声，然后小声说道：“野猪，要么？” “啥玩意儿？！！” 孙德有差点儿跳起来，他拉着李默的手，激动的问道：“好弟弟，你不是诓我吧？你说一遍，啥东西？哥哥没听清楚！” “都是自己人对吧？”李默狐疑的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孙德有忙点头说道：“都是老实人，你放心好了，我们就是穷的没辙了，这是跟亲戚抱着断绝关系的心思借钱出来的。” “我的好弟弟，你要是真的有啥好东西，可算是救了哥哥了！” 李默咳嗽了一声，然后低声说道：“野猪，刚弄死的。要是你们有钱买的话，我可以便宜一点买给你们。” 这次孙德有确定，自己是没听错，真的有野猪！ 众人听到野猪这两个字，眼睛都冒了光，很多人咧嘴笑了起来。 真的是赚了！ 这些人正如同孙德有说的那样，他们都是老实的山里汉子，是真的饿的没辙了，想办法在外面借了钱，然后凑在一起拿出来做买卖。李默说有野猪肉这些人乐得差点儿哭出来。 “真的是野猪！” “野猪好啊！这玩意儿最好卖了！肉能卖钱，皮也能卖钱，最重要的是，血都能做成血豆腐卖钱！！” “是啊，拿到厂子那边去，我们一个人那点儿，现在趁着黑赶紧走，明天一大早就能拿出去卖掉！” “弟弟，我的好弟弟，你那野猪多大？” 李默咳嗽了一声，然后想了想问道：“先说说价钱，野猪肉刚弄死的，打算多少钱收？” 孙德有想了下，说道：“现在市价没票的猪肉一般都是四块两毛多，肉不能存我们就得贱卖，那就得往四块以里的压价。所以……三块五，不能再高了，你看行不？” “你要是要的多，三块钱我就卖了。” “啥？！三块钱！”孙德有激动的看着李默问道。 “前提是你们要的多。” “肯定多啊！我们这次带了三千多块呢！你有多少？” 孙德有好奇的看着李默，李默咳嗽了一声，勾了勾手指。 “带俩人跟我过来找野猪。拿着刀，小心狼！” 孙德有还是很相信李默的，他说带人去，他立即带着四个人跟着。 李默走在前面，用手电照着前面，强光手电的亮度当然不是一般的手电筒能比的。 孙德有看到这手电筒惊讶道：“李默，你这手电筒哪儿买的？咋这么亮？” “这是厂子里面的手电筒，我用两只野鸡换的。” 李默随便扯了个谎，算是把这件事给遮过去了。 接下来，李默在前面带路，后面孙德有和另外四个人拿着刀跟着，小心翼翼的警惕四周，走了一小会儿，李默让他们等着，他往上山的石头后面走。到了石头后面，李默蹲下身，悄悄的将超市里的野猪放出来。 孙德有等了一会儿问道：“李默？好了没有？” “找到了，过来！”李默在石头后面，孙德有带着人跟过来之后，他们惊讶的看着一头大野猪和一头母野猪。 “唉呀妈呀！！两头呢！” 孙德有差点儿蹦起来，看野猪的样子是摔死的。估计是中了陷阱。 “你小子行啊！这玩意儿都套上了！老猎人都未必有你牛！行！你小子是个人才。来，搭把手，咱把猪抬出去过过称，一会儿哥几个在这儿就地把肉分了！”孙德有跟后面的人打了声招呼，身后跟着的村民们，一个个兴奋的将野猪抬走。 随着野猪抬出去，孙德有过了一下称，大的四百一十多斤，母猪三百二十多斤。孙德有总共算李默2200块钱！ 2200块！ 这对于那个年代的任何一个家庭来说这都是一笔巨款！ 李默拿到的钱很多都是零钱，看得出来，这都是借来的。李默将一大把钱收好之后，他看着孙德有说道：“那我就不跟你们捣乱了，我先回家了。天色太晚了！” “哎！等到哥哥赚钱了，回来请你吃饭！” “行！那我先走了！” 李默笑着转身离开，孙德有也没留他。 众人兴奋的商量怎么处理野猪，集思广益的想办法卖猪。 而李默则悄悄的离开，穿着一件破衣服往家跑。 李默快到家门口的时候，他故意躲在河边的草丛里面，把四头小猪拿出来。用刀子放了一些血，洒在了自己的身上。 然后李默弄得浑身血淋淋的背着一口袋小猪往回走，李默晚上没回来，家里面人都着急出来找李默。 “李默！小默啊！你在哪儿了！你快出来，别吓唬妈！” 张如意的嗓子都快喊哑了，眼泪都快哭干了。 “妈？！你咋还哭了？” 听到母亲喊声，李默快几步跑过来。 张如意正担心，结果看到李默浑身是血的从草丛里面跳出来…… 第10章：断绝 “啊！！！” 张如意差点儿魂儿都吓丢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儿子会从草丛里面蹦出来，还浑身是血！ “妈！您别叫啊！是我，李默。” “儿子，你咋整的？！你咋伤成这样？”张如意急得泪如涌泉，李默忙小声说道：“妈，我没受伤，咱们今天不是说好的么？我弄得猪血！” “没受伤？！”张如意瞪着眼睛，想起了儿子白天说的计划。 她气的捶李默的后背：“你个小瘪犊子！你吓死老娘了！你从哪儿弄得猪！” “我从山上挖陷阱套的，都是小猪崽儿。” 李默憨笑着放下口袋给张如意看，张如意看了一下口袋里面的小猪崽儿，她心里也有了数。 接着张如意搀住李默说道：“你个小崽子，妈都让你吓死了。行了，既然都准备好了，那你就开始吧！” “哎！” 李默秒懂母亲的意思，他立即装出受伤的样子，然后跟着母亲往回走，张如意一面走一面哭着喊道：“当家的！！当家的！儿子不行了！” 就算一哭二闹三上吊是农村妇女绝活，但张如意哭的梨花带雨，那真切的感觉……李默都不知道自己老妈这么会演？ 奥斯卡欠她一个小金人啊！ 村里的人都听到了张如意的喊声，大家都着急的跑出来。 李富国循着声音找到张如意和李默的时候，吓得他啊的一声惨叫：“小默！！你这是咋地了！！” 张如意哭，李富国叫。 邻居们听到声音都跑了过来。 “咋了！咋了！” “哎呀妈！这孩子咋整的！砸伤成这样啊！” “是啊！这孩子咋整的！” 村子里的人赶忙过来帮张如意，扶李默，还有人接过李默的口袋，邻居陈大娘打开口袋之后大声说道：“富国啊！你快来看看！你家李默这是让老太太逼的！造孽啊！” 李富国忙不迭的跑过来，他打开口袋之后发现里面放了四头死了的小野猪崽儿！ 其余的村民也好奇的围过来看着，大家都七嘴八舌的说道：“造孽啊！你家这老太太这是真的造孽！逼得孙子出去抓野猪去！” “可不是啊！这能活着回来就是命大了！” “哎呀，这孩子命真大，抓小野猪崽子。我看这孩子是让大野猪拱的！” “那可不咋滴！野猪那是闹着玩的么！遇到了没死就算命大了！” 村子里看到这情况立即都能明白是咋回事儿，陈大娘忙道：“富国啊，孩子伤成这样肯定得送去县里面。我家二林出去当兵。明天退伍回来，你卖我一头小猪，我给你一百块钱，我这就回家拿去！” “还有我，我老丈人明天六十大寿，这小猪给我一个，我回去拿钱去！” “那我也要一个！” “让一个给我，我儿媳妇生了个大孙子，正愁着没东西下奶呢！都让我给我行不？” 四只小猪，一只一百，正好全都卖了。 村里的人都是好心，当然也是真的有人需要这个。 没多久，村里把钱都拿来了。 李默被邻居和张如意掺进屋里躺着，张如意赶忙给李默擦一擦，然后让李默躺着。 李富国手里面拿着四百块钱，心里面充满了纠结。 这四百块…… 可以给弟弟娶媳妇。 也可以给儿子看病。 给弟弟，母亲就能满意了。可儿子怎么办？！ 想到这几天的事情，李富国深吸了口气，然后·进屋跟张如意说道：“孩儿她娘，明天一早咱们俩找个车，给孩子拉到县里面去！你去你娘家借个驴车。” “行！我知道了当家的。”张如意其实也一愣，她本来还在等着和李富国吵呢，但是李富国竟然直接选择给儿子看病！ 这让张如意的心里面感觉到一阵阵的暖。 然而在门外，李欣悄悄的听到了…… 李富国和张如意进屋看李默的功夫，李欣悄悄的往门外走。 “姐，你干啥去？” 李欣刚走到门口，就见到李然站在门边。 “然然？你……在这儿干嘛？” 李欣心虚的看着李然，她说话的时候都不断的往屋子里张望。 “我……出去一下，你不要跟别人说啊，姐给你糖吃。” 说话间，李欣从口袋里面抓出一颗水果糖递给李然。 “嗯！”李然乖巧的点点头。 李欣兴奋的推门跑了，李然就看着李然走了之后，她把门一插。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回房间里。 李然进来之后，李富国已经看过了李默的伤，拉着张如意回大屋里商量明天看病的事。 李然小心翼翼的溜到屋子里，她小声说道：“哥……” 听到李然那小东西的声音，李默爬起来看着站在地上的李然说道：“咋样？” “我把李欣放走了。她铁定去找奶奶告状了。” 李默笑着摸了摸小东西头说道：“真乖，这个给你！” 李默给了李然一块糖，小李然当时开心的不得了。至于李欣给李然的那块五七厂的糖，早就被小东西忘到天边云外了。 小东西拿到糖当然开心的回去睡觉，李默躺在床上松了口气。因为他知道，所有的计划都已经按照自己的计划进行下去…… 李默放心的休息，因为他知道马上要有一场好戏。 李欣此时摸着黑跑到白河村敲李庆民的门。 “二叔！二叔！快开门！” 李庆民打开门之后，看到是李欣他惊讶的问道：“李欣啊？咋这么晚来？” “快，二叔，带我去奶奶那。我有事儿要跟奶奶说！” “咋了？” 李庆民知道李欣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而这个时候能急匆匆的来，那一定是跟钱有关系！ “快点儿吧，三叔结婚的钱要是晚了就飞了！” “哎！咱们这就走！”李庆民赶紧出去，他拿着手电筒，提着菜刀，一路跌跌撞撞的往东河乡走。 东河乡距离土匪沟比较远，但是土匪沟还归东河乡管辖。 天光放亮，张如意故意没早点而起。李红虽然起来了，但是张如意还是故意拖延，天刚刚放亮，张如意本来还担心婆婆来晚了怎么办。 砰砰砰！ “李富国！你给我开门！” 听到门外的喊声，李富国吓得一下子跳起来。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李富国头疼的站起身，而此时的李老太在门外大嚷大叫的将邻居都弄醒了。 “李富国！你把钱交出来！钱呢！” “妈！这是给李默看病的钱！” 李富国打开院门，李老太就冲进院子怒气冲冲的对他喊。李富国噗通一声跪下，他几乎是哭着对母亲求情。 把钱拿走，那是要了他的命啊！李富国不心疼钱，但这钱是李默的救命钱！ “我管你！你弟弟不能一辈子打光棍！你把钱拿出来！今天你要是不拿出来，我就死在你面前！” 李老太这次还真的发狠了，她拿着剪刀对着自己的脖子。 张如意知道，这是机会！ “妈！你心可是够狠啊！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们家富国是你捡来的吧？” 张如意故意大声的斥责，李富国含着眼泪说道：“妈！我求求你，你就别闹了！这钱是孩子的救命钱，我说什么都不能给你！” “他是你儿子？我可是你妈！！这钱你今天必须给我！你别以为我不敢！”李老太拿着剪刀对着自己的喉咙扎。虽然没扎下去但还是很吓人的！ “慢着！我给！”李富国声音颤抖的说道，他双手哆嗦的从怀里拿出四百块钱，接着他缓缓的站起身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四百块钱，我今天给你。给你的还有我儿子的未来，你生了我，害了我儿子。妈！咱俩……两清了！！！” “呵，你以为我愿意有你这样的儿子！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嫁给你那个倒霉的爹！生了你个窝囊废！” 李老太不仅恶言相向，还一把抢过李富国手里面的钱。 更可气的是，她竟然站在门前数钱！ “滚！！！” 李富国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像是一头被逼入困境的野兽一样，发狂似的对自己的母亲怒吼着。 声嘶力竭的吼声让张如意看得心疼，而周围的邻居也终于看不下去了！ “还是不是人了！” “村支书呢！这种人渣不拉出去批d留着过年呢！” “是啊！这种老人渣就应该活活打死！” “太不是东西了！” 李庆民发现事情不对，他赶忙对自己的母亲说道：“妈！快走！” “慢着！” 就在李庆民准备走的时候，张如意叫住了他们。 她也是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刻，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今天了！ 张如意抄起自家的斧头，她指着李庆民母子俩怒道：“从今日起，你与我家恩断义绝！你们家再也不许碰我们家一粒粮食！这些年，就当我门家大米饭养出一群狼！” “你们俩给我听着，李富国你们不要！我要！” “你们不疼他，我疼他！” “他没了娘，但他有女人！娘不疼，他女人疼！娘不爱，他媳妇爱！” “从今天开始，我张如意的男人，谁要是敢再碰一下，我就活劈了他！” 第11章：充满希望 张如意一声怒吼，吓得李庆民差点儿摔了一跤。 他真怕张如意的斧头劈过来！ 看着张如意发飙，李富国的心里面一阵阵的暖，过了这么久才发现。这个天底下最心疼自己的人，竟然是可以跟自己没有什么血缘关系的人。 看来自己要好好的对待自己的媳妇！ 珍惜眼前人！ 回头想想想，亲妈怎么对待自己的，亲闺女又是怎么对待自己的…… 不管怎样，都不能再让这些对自己好的人受苦了！ 李富国暗暗下定决心，他担心的看着张如意。 “孩子看病的钱，我想办法去借！” 李富国看着自己的媳妇，终于拿出来了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 “爸，不用了。我没伤成那样，就是让野猪踢了。上次开的药还没用完。” 见到父亲说这样的话，李默也是心中一暖，他忙站出来劝自己的父亲。 “啥？！你没事儿啊！你吓死老子了！真的没事儿？！” 听到儿子没事儿，李富国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李默还是噘嘴说道：“胳膊疼，野猪差点儿给我撞过去，而且昨天我还让狼掏了，衣服都给我扯碎了。虽然不用去医院，但养几天是有的。” “那行，爸今天去学校给你请个假，你在家老实的待着吧！” “哎！” 李默知道，家里面终于断开了这门烂亲戚了！ 张如意偷瞄了一眼李默笑。 她也没想到儿子的计划真的成功了…… 这个家的日子总算是有盼头了！ 李默回屋刚准备坐下，李红黑着脸进屋说道：“妈！李欣没影了，昨天到现在都不在。” “不用你说，你奶奶来的这么准，除了这个叛徒还能有谁？！她既然跑了，就别回来，我就当没生她！”张如意心寒的叹气说了句。 “那李悦呢？” “她又不傻，跟他哥比倒是真的。但是她跟李欣不一样。而且咱家现在得好好想想怎么凑工分，你这不能一天天的不嫁人，得给你攒点嫁妆。欠人家的钱，咱也得还上才行。” 听到张如意这么说，李默陷入了沉思。 确实，断了关系，家里面也一无所有了。自己手里面的钱暂时还不能拿出来。 而且这钱李默现在惦记着以后做点儿别的事情。 不能光靠种地赚工分过日子，那不是李默的风格，他会是那种老老实实种地的人么？ 显然不是！ 接下来要想办法把超市里面的东西变现，而且超市里面的东西一旦用光了，还不知道会不会还有货物，所以超市里面的东西变现也是有限的。 要想真的过上好日子，那就要有一个能叫做“营生”的东西。 李默正在思考问题，突然问道一股香味。 是米粥的香味！ 在这个家里，大米的香味是很不常见的。 毕竟过去吃的都是什么？ 粗面，大葱，咸菜，大酱。 现在屋子里米粥的香味飘香四溢～～ 反差还真的大啊！ “咚咚咚！” 门外的敲门声让李默下意识的看向门口，李富国也愣了，他看向门外的时候。大舅子张树新从拎着一个大口袋和一个小口袋进来。 “富国！如意，刚才的事儿我听说了，妈听说之后就让我给你俩带来三十斤白面和这一口袋鸡蛋。小默没事吧？” 张树新进来，张如意的眼眶都湿润了。 “哥……你咋还来了……” 张如意的声音都有些发抖，李富国满脸愧疚的看着大舅子。 “大哥！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如意。” “行了，事儿都过去了。你小子行，为了我妹妹跟家里面翻脸了。我就冲你这一点，家里面凑了点儿面！ “来，你拿着！先凑合着过，这些日子给小默吃点细粮。孩子受伤挺严重的。” “唉！谢谢大哥！” 李富国也是激动的双手颤抖，他结果东西的时候赶忙让大舅哥坐下。 张树新笑道：“富国啊。以后有啥打算么？” “我想着能不能找个工作，不能一直在家里种地啊。小默以后还要上学，我就想着看看能不能供个大学生出来。也让这个家改换改换门厅。” 听李富国这么说，张树新笑了，他点头说道：“行，挺好的。我回家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给你谋个差事。要是能找到，以后至少能有工资了。家里也不会这么难！” “说的是！可是我这个大老粗，老农民，哪个工厂愿意要我呢？”李富国说到这儿还忍不住叹了口气。 原来父亲还是挺上进的，想要找个工作？ 李默听到父亲的想法心中也是暗自高兴。 而且——这确实是个办法！ 父亲要是有了工作，家里的情况会有很大的改善！ 可那个年代工人想要成为工人，途径是非常少的。 一般来说就只有三种。 一种是城市户口的待业青年可以进工厂。 另外一种是推荐信机制。 最后一种是接班制度，也就是工厂子弟可以接班进入工厂。 城市户口可以自己报名，到时候工厂招工就可以填表进去。农村户口的就没有办法，要么是转城市户口当工人，要么就是拿到推荐信。而推荐信基本上一般农村人是拿不到的。 所以，李默想要让父亲当工人的话，那就需要找到分量足够的举荐信！ 可谁能给他们家写推荐信呢？ 李默开始犯难了…… “来，吃饭了！大家来吃饭！” 李默正在陷入沉思的时候，张如意端来了一碗粥。 和过往的稀粥不同，这碗稀粥飘着浓浓的米香。 碗里面是非常浓稠的大米粥，米粒已经都熬碎了，大米的香味隔着很远就能闻到。 母亲原来做饭是很好吃的！ 只可惜她过去手中的材料实在是粗糙，上次吃红烧肉李默都没发现，他以为是自己拿的东西足够好。 但是今天静下来下来发现。 母亲做饭的手艺其实非常好，只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家里面过去的东西根本谈不上叫做粮食。 李默端着大米粥吸溜吸溜的喝了一大碗都还没够！ “哈哈，小伙子就是小伙子，昨儿听说你让野猪追，还让狼掏了？” 张树新看着李默吃饭的样子忍不住笑着问道。 李默擦了擦嘴说道：“哈，是啊，野猪追我，让我跑了。结果又被狼掏。这把我吓得！” “你胆儿也够大的，跑掉了还敢回去捡小猪崽？你不要命了！” 李红端着碗担心的看着李默，李默挠挠头笑着说道：“这不是钱嘛！” 李富国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就是掉钱眼了！小命都没了要钱有啥用！以后你给我老老实实的上学。考个大学，别弄那些有的没的！” 虽然李富国扳着脸，但是李默听着心里面确实舒坦的很。 他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爹说道：“爸！我白天上山不行么？不让我上山不现实啊！我上学得上山啊！要不我咋过去？” “你个小王八羔子！还学会犟嘴了！” “爸！我是王八羔子，您是啥？” “嗨？！小崽子你别跑，今天老子给你打的下不了炕！” 李富国撸胳膊挽袖子，李默嗖的一下跑没影了。 看着儿子这模样，李富国也是忍不住笑骂：“这小崽子！跟狐狸是的！滑的很！” 张树新在一旁笑着说道：“富国啊，我妹妹可是给你生了个好儿子。这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唉！可不是么！这孩子从上次让李贺推下山之后就开始懂事了。要不是他，我真的难有勇气啊！孩子尚且如此勇敢，我这个当爹的，怎么能比他差呢？” 李富国和自己的大舅子一起聊天说话，而李然这个被无视的小东西一直在开心的喝粥吃鸡蛋，吃完之后拎着一个大碗就去找李默…… 看到李然拎着大碗来找自己，李默发现这小东西是个吃货啊！ “来！坐到哥身边。” 李默拉着李然坐在自己身边。小东西这些日子吃的东西能看到脸色已经不是蜡黄的，而是白里透着粉，看着特别的好看。 李默摸着李然的小脑袋，他看着自家破落的房子心中突生感慨。 “接下来哥要让你住上瓦房，而且要衣食无忧……” 第12章：有事上门 李默带着妹妹在外面偷偷喝奶，结果两个孩子眼睁睁的看着支书急匆匆的走进他们家的家门。 家里面又出事儿了？ 可问题是他才刚出来，家里面能出什么事情？ 李默狐疑的看着老支书急匆匆的进了院子，一进院子还大声喊。 “富国啊！李富国？在家嘛！” 一定是出事儿了！ 李默想到这儿，他领着李然往回走。 李然一面走一面舔碗，小东西啥时候都不忘记吃。 李默才走到门口就听到老支书急匆匆的喊：“富国啊，山上的路你熟悉，你给带个路，我家二喜生病了！” “二喜病了？啥情况？” 李富国吃惊的站起身和张树新一起走出来。 “不知道啊，今天这就打摆子了。赤脚大夫说要送乡卫生所去打针。” 这是机会啊？李默感觉跟支书打好关系，给父亲谋个差事什么的，还是有可能的。 最差也能在小学里面当个校工。 李默想好之后，就立即自告奋勇的冲进院子。 “老支书，我路熟！我带你们去！” 其实老支书来这儿就是找李默的，谁都知道李默路熟。 他总在山里面野。而且他是这方圆数百里第一老猎户杜青山的徒弟。 杜青山是村子里面的一个老绝户，他收养了自己的侄子。结果人家的侄子出息了，就直接把他给接到城里面养老享福，而李默就成了这附近十里八村最有名的猎手了。 李默打猎是师承杜青山的，他虽然不如自家师父，但是除了杜青山，也没有谁能比他更会打猎了。 毕竟已经用四头小野猪证明过自己的实力！ 老支书不好意思直接开口让李默带路，毕竟人家孩子受了伤。所以退而求其次的跟李富国商量。 “不行啊孩儿，你这受了伤。” “哎呀，没事儿啊！我都没事了。上山我又不活动胳膊！走吧，咱这就去出发！孩子的病要紧！” 李富国也忙点头说道：“我跟着一起去！” 村长的小孙子不大，这是他家唯一的根！ 好不容易才有这么一个孙子的。谁想到还能病了，而且还打摆子！ 谁也不知道到底咋回事儿，全家上上下下的都已经乱成一团。 李富国进屋之后，老村长的儿子李岩赶忙迎过来带着哭腔的跟自己爹哭诉。 “爸，孩子都抽了，这……要没救了！” 堂堂七尺男儿哭着跟老支书说，老支书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还想啥！快送到卫生所去！” “快走！” 屋子里的人七手八脚的准备一下，李岩抱着二喜从屋子里跑出去。李默在前面带路，他找了一条最近的路，直接穿山而过。奔着乡卫生所走。要不是李默认识路，他们直接走山路又要耽误好长时间！ 因为李默带路，所以大家只用了不到平常一半的时间就到了，虽然路很崎岖，但是孩子总算是安全送到卫生所了！ 李岩抱着孩子进了卫生所，李默赶忙跑过去挂号。 一毛钱挂号，然后拿着挂号单追着进了诊所。 孩子是看内科，大夫是个年轻的大夫。她检查了一番之后，接着说道：“这个要注射油制普鲁卡因青霉素g注射·液，也就是大油。但是队里有很多工人也都用药，跟这孩子很类似。现在我们手里面也没有足够的药……” 大夫说的药，只在过去有。不仅仅可以注射，烂脚丫，眼睛发炎，都可以抹。 只是后来没有了，因为副作用大。 但就这样，这种药非常的紧俏，一般卫生院就只有几瓶而已。卫生所也就只有两支左右。 “什么？！没药了？”李岩瞪着眼睛，浑身都僵住了。 没药了？那岂不是说……孩子就要等死么！ “我只能先给孩子开扑热息痛，而且现在大油很紧缺，根本不够。我们也在申请支援。” 女医生的样子也很无奈，她也是真的没有办法。并没有私藏药品的意思。 那时候治疗手段极其匮乏，尤其是山区里面，想要找这种大油，那就要去市里找。 可就算是在市里也没有那么多的库存。 来回一趟就要几天的时间。等药到了，孩子还能不能救都不知道！ 就算是孩子挺到了，能不能管用还是不一定！ 女大夫是明显不知道二喜到底是什么病，但李默猜得到。这恐怕是病毒感冒。 这孩子的表现很像是中毒性病毒感冒，情况非常严重，极有可能会丧命！ 大夫表示束手无策，老支书的儿媳妇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家里人怎么劝都劝不好，李富国看着也于心不忍的掉眼泪。 大家在哭，只有李默在想办法。李默看没有人注意他，他赶忙拉了拉老支书的衣袖，老支书狐疑的看向他。 李默带着老支书出来，然后他小声说道：“我上次来的时候，有几个外地人卖给我一些药。这件事少有几个人知道。我上次买的药都是他们给的。” 老支书吃惊道：“你有药能救二喜？” “对，我有。” 李默说到这儿，老支书激动的拉着李默的手。发红的眼眶里面眼泪都挂在眼眶上了…… “孩子，多少钱？你说个数！我给你！” “这个，还是以后再说吧。这药……不便宜。” 李默说的有些为难，他是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给老支书看的。 不谈钱，先救人。有效果咱们再谈价钱。 李默就是这么想的。 老支书也不傻，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能让一个小孩儿糊弄了么？ “好！那就这样，先给孩子吃药！” “找个地方，我去开药，然后回来给孩子吃上。” 李默说完，老支书忙点点头，李默从大夫手里面拿出诊断书，然后去药房开药，回来给孩子吃药的时候，李默就把扑热息痛给换了。 喂药的时候，李岩发现是两粒胶囊，一个小白片…… 他认识扑热息痛是大白片，这药根本就不是一种药，更不是扑热息痛！ 李岩刚想说话，被老支书拉住了！ 李默给孩子吃下药之后，老支书跟众人说道：“先回去吧，看看能不能找到药！” 李富国等人都点头，人家老支书说话了，当然要听。 李岩抱着儿子从山路往回返，结果到半山坡的时候，孩子睁开眼了…… “二喜！你没事儿吧！” “爸爸，二喜好饿。” 李岩惊喜的回道：“回家，回家让你妈给你蒸鸡蛋糕，吃白米粥放糖！” “吸溜……” 小二喜竟然流口水！ 虽然孩子脸色还是潮红，但精神头明显好很多了。 小孩子不会装病，一旦好了就精神得很。 老支书心里终于有一块石头落地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次欠了李默一个大人情！ 大人们到了村子的时候，二喜都已经能下地跑了。 这药也太神了！？ 老支书和李岩心中都是一惊！ 到了村子李默就没跟着，而是回家。毕竟还是有伤在身。 其他人看到二喜都下地跑了，也都知道孩子是没事儿了，福大命大！ 大家都觉得是这孩子命好，老天爷保佑。 而真正知道二喜怎么好的就只有三个人。 李默，李岩，还有老支书李振江。 “爹，李默拿的是啥药？孩子咋就这么好了？” “啥药，偷摸自己弄来的进口药！这小子上次借钱走了，我说从山上掉下来怎么都没事儿，原来是这药弄的。这小子也是好运气！” 李岩吃惊的说道：“李默倒腾药？” “那叫倒腾？那叫本事！这药他肯定不止是用那两百块钱买来的，我猜跟昨天他弄得猪有关，这小子得了杜青山的亲传。就算是现在能猎野猪也不足为奇。我估摸着，是把大野猪卖了，换的这个药。” 李振江自己脑补，李岩越听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孩子现在没事儿，可要是再犯咋办？” “肯定要犯的，这小崽子没提条件，这就说明，这药还得需要再吃一次。这样，晚上准备点儿好的，请这小王八蛋吃饭。你那个工作啊，我看……让给李富国吧！就当拿工作换儿子了！” “唉！能行！要是这药太贵了，咱家也拿不出来。要是一个工作的话，我让一次没事儿。以后再找呗！” 李岩也看得开，他又不傻。一个工作的机会换儿子的命！划得来！ 第13章：工作 李振江和李岩爷俩商量的差不多了，下午的时候李岩亲自到了李默家里。 “嫂子！李默在家么？” 李岩满脸堆笑，手里面提着一兜鸡蛋走进院子。 “哎！李岩来了，孩子没事儿了？” “哎！大嫂子，李默在家么？我时来谢谢他的，今天要不是他的话，我家二喜就危险了。” “你谢他干嘛？这不是应该做的么？孩子没事儿就好！” 张如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人家是来道谢的。 她回头向屋子里喊了一声：“小默！你李岩叔找你！” “哎～～” 李默一听就知道买卖来了！ 他在炕上一骨碌就直接翻身起来，从炕上跳下地。 “李岩叔！呵呵，您咋还来了！” 看李默的样子，李岩就知道，这小王八蛋是知道自己要来。 看来这小崽子门儿清着呢！ “呵呵，这白天多亏了你带路，要不然的话我家二喜今天就出危险了。” 李岩觉得不管李默是怎么有心眼，但是孩子的命是他救的。 单凭这一点，李岩说什么都得跟李默说一句谢谢的！ “李默啊，我爹让我来请你去我家吃个饭。顺便有点儿事跟你商量一下。” “有事找我商量？”李默一脸狐疑的看着李岩。 李岩点头说道：“是啊，老爷子是这么说的。我这不是来找你了么？” “那行，既然有事儿，那一定是要紧事儿，不能耽搁了！” 李默装傻演戏的本事给李岩看的一愣一愣的，一个十七岁的孩子，哪儿来的这么多心眼儿？ 这孩子难不成是长在心眼儿上面了么？ 李默回屋之后，故意拿着小口袋把要装上，然后就挂在腰间。 只要不傻，都能看到李默腰间挂着的东西是啥。 “妈！晚上不用等我吃饭了，你们自己吃好了！” “李岩叔，咱们走吧！别让老支书等久了！” 李岩苦笑着点头，他心里暗念：“这下我这工作算是要归这小王八蛋了！” “好！大嫂子，我先带李默走了！” “行！小默，去支书家要懂规矩，别惹支书生气，听见没有？” “哎！” 面对母亲的嘱咐，李默乖孩子似的应了一声。然后就跟李岩走了。 那时候人都很朴素，尤其是一个村子的人，犯不上会有拐孩子的事情。 再说，李默的脑子，不把李岩卖了就不错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张如意对李默是超级放心的。 李默跑出院子，跟着李岩的往老支书家走的时候。李岩好奇的看着李默，好奇但是不敢问。怕给李默问出毛病了，再不拿药给二喜，那就犯不上了！ 两个人出来之后，一路直奔着老支书家走。到了支书家的门口，李默就闻到了一股炖肉的味道。 “嚯？今天有肉吃？好事儿！”李默搓着手，流着口水跑进屋。 “你小子来了？！” 李默一进屋，老支书耷拉着眼皮看着他。 李默搓着手，他笑嘻嘻的说道：“哎！老支书，我来您家蹭饭了。” “呵，先不着急蹭饭，说点正事儿，二喜的病能挺多久？” 老支书这么说，李默当然知道啥意思。 人家知道了呗！ “呵呵，老支书啊！这病啊，吃两天药就好，最多呢，也需要吃四遍药。可话说回来，这药……吃一粒就少一粒。可没地方再去买。” “哼，我知道。所以叫你到家来……” 果然是还需要再吃药！ 李默着小子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鬼灵精，老支书李振江见过很多聪明的孩子，像是李默心眼这么多的，还是头一个。 “孩儿啊，咱爷们儿不藏私，说点儿实在的。你这药是拿什么换的？” “拿命换的。” 李默回答的很平静，也很简单。 老支书一听就明白，自己估计是猜对了。这是用野猪换的才对。 李默是杜青山的徒弟，山上打猎是一把好手。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十七岁就敢打野猪了。这还真的不得了！ “好，咱们爷们儿也不藏私，你这药不是正道来的，我呢也不打算追究你。这药本身多少钱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这钱我怕是拿不出来。所以，这药我不给你钱。” “但是……我给你一份儿工作。你小子要上学，铁定上不了班，不如让你爹上个班。我儿李岩有一个工作，就是在乡里的一个五七砖厂上班。我商量过了，就算是大队的决定。你家困难，给你父亲一个工作。” 老支书说到这儿，李默笑了。 “哈哈哈，谢谢老支书，谢谢您能一直惦记人民群众！我替我爸爸谢谢你了！” “别在这儿跟我弄那些虚的，以后这条道，你少碰。我这次可以假装看不到，但不代表以后看不到。懂没？” “咳！我就是瞎猫碰死耗子，我差点就要死了，老天爷让我遇到这些人。想要找他们可不好找！” 李默随便扯了个谎，但是这个谎还真的可信。说李默有专门渠道，老支书也不信。 但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这种事情还是可信的。 李默在老支书家里吃了一顿肉，还陪着老支书喝了两盅。李默能说会道，给老支书和李岩都喝开心了。 到临走时，李默将所有的药分成小包。上面写着时间。让李岩的媳妇按照时间给孩子吃。 服用方法都在上面写的清清楚楚。 李默是看着二喜吃完药之后才走的，他走了之后。 李岩的媳妇心疼的问道：“工作这就没了？” “你知道个啥？你知道这四包药多少钱？我告诉你，你别出去瞎嘞嘞！我拿一个工作换咱儿子一条命，值！这病现在地质队那边还弄不了呢！你给我记住，别到处瞎说！听到没！” 李岩两口子私底下聊工作换儿子的命。 李默回家，李富国看到儿子回来好奇的问道：“支书叫你干啥去？” “让我好好读书，争取将来考个大学生，让咱村光荣一把。” 李默没告诉父亲这件事，他没想说，也不打算说。 毕竟这也是为了照顾父亲的颜面，更不想让父亲知道药的事情。 李默回来之后和父亲说了几句话就回房了。 躺在炕上的李默思索着自己的下一步。父亲有了工作，家里面大姐就要累一些了。 不过接下来家里的生计要比原来好得多，一年工分才多少钱？工厂上班一年能拿多少钱呢！ 再说了，五七工厂工资不高，但是也分粮票啊！养活一家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家里的事情算是安排差不多，接下来要考虑自己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目标一定是考大学了！ 今年李默高二，明年高考。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李默过去学习不错。双料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而且李默本身也是一个硕士毕业。 他曾经和同学做过教育机构，合伙人模式，做的风生水起的。所以比起现在上学的其他人，李默的基础要好得多。 李默现在只需要找一些题来做，整理一下题型。 虽然不记得高考具体的题是什么，但是李默可是记得题型是什么。专门针对题型做呗！ 参考书…… 这或许是李默现在最需要的东西了，可参考书这种东西在这个年代是很难找的。那时候练习册都没有，哪儿来的参考书啊？！ 要是说参考是的话，那就只有一本号称当年参考书界的神书—— 《自学数理化丛书》。 这本书1963年出版，共计17册。 《代数》四册、《物理》四册、《化学》四册、《平面几何》二册、《立体几何》一册、《平面解析几何》一册、《三角》一册。1977年重版发行。 这本是就算是在后世也是有相当大的参考价值。 这本书虽然好，但关键是这书根本没地方找，想要买的话，就要考虑去县里面找找，甚至还有可能要去市里找。 那时候这本书非常紧俏，虽然重版发行，但依旧是买不到。 有钱都买不到，这就难了…… 第14章：变现 李默想着想着就睡着了。到了第二天一早，李富国早早的就出去赶着上工。 毕竟昨天耽误了，今天不能再耽误了！还欠人家的钱呢！ 李默则闲来无事，想要上山母亲不让。 毕竟伤还没好，母亲不让上山也是可以理解。 既然没有办法上山，大队供销社还是可以去溜达一下的。搞点现钱贴补一下家里也是应该的。 供销社其实也收东西，因为在山里面，天高皇帝远。根本就没有人管。 尤其是村子里面有一些村民急需用钱的，都可以在家里弄一些东西去供销社卖的。 有换鸭毛的，有换黑猪·毛的。也有用鸡蛋什么的。反正只要供销社能拿出去卖的都收。 但，土匪沟这里生活过得去，没有人铤而走险，拿这个当营生。 母亲手里面根本就没钱，李默打算弄点儿能换钱的东西变现让母亲的手里宽绰一下。 可买什么？大米猪肉肯定不行，但是比如说鸡蛋还有罐头什么的。这些基本上没有人查。 李默还从库房里面找到了不少的鸡肉，这些都是成块的。因为处理好的，而且都是一块一块的，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鸡。 李默在山脚下的河边化冻，一面悠闲的吃零食。 而此时的大队的场院里面，很多人都在进行上工前的晨会。 “都静一静啊，上工之前我说一件事，就是咱们大队决定推荐李富国去砖厂上班，他们家情况大家都了解，刚跟他老娘断绝关系。家里的日子不好过。所以我跟大队长商量了一下，给他找个差事补贴一下家。那个……李富国，你现在就去公社的砖厂报道去吧！在老牛梁那边，就十几里地。去吧！” 李富国有工作了？ 大家都吃惊的议论起来。 “队长，为啥就李富国有工作啊？” “是啊！李富国咋还能安排上工作呢？” “你们这是眼红，人家李富国老老实实的，而且困难成啥样子了，家都盖在河套边上了。” “就是，你们住的感情好了，人家孩子伤成那样子，你们还有点儿人性没有？” 村民里有质疑的，有帮腔的。 李振江吼了一嗓子说道：“行了！这工作是我安排的，也没用你们的名额。算是我还李富国一个人情，人家孩子伤成那样还能上山开路。我把我儿子的工作让给他了。在这儿说就是告诉你们这里面没啥内幕。懂了没？” “那就对了。要是您安排的，我们没话说。” “就是，人家孩子确实付出挺多。” “别说，那李默弄的小野猪可好吃了。” 男人们七嘴八舌的聊上了，李振江看着李富国说道：“行了，你去报道吧。路不远，也就十里路。” “哎！” 李富国兴奋的跑出去，他真的没想到自己竟然有工作了！ 由于太兴奋了，都没来得及回家说一句。就直接拿着介绍信和推荐信去工厂了。 李富国跑去报道，其他人继续上工。上工之后，村民们基本上都在议论李富国上班的事情。 白河村和土匪沟的地都挨着的，这消息很快就传到了白河。 李庆民听到这个消息鼻子都快气歪了。 “我听的真真的，他们在地里面都说这件事呢！我听小孩们说，好像是李默给老支书的孙子弄到了药。” 李贺不说还好，这细细打听来的消息让李庆民更加生气！ 断绝关系之后，李庆民今年的细粮是没了。 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再看看人家的李默。 李庆民再看看自己家里面，自家媳妇天天回娘家，基本上不怎么回来。 家里面就他们爷俩，屋子里乱七八糟的跟猪窝似的。这家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似的。人李富国媳妇天天忙前忙后的不得闲。 李庆民本身又好吃懒做，家里其实比李富国家没好哪儿去，唯一能好点的，就是他们家是墙角用灰砖砌墙，屋顶是土瓦。 那个年代，红砖墙水泥勾缝的大瓦房那相当于别墅。而一般人家都是土坯房，好一些的就是李庆民他们家这种半瓦房。 半瓦房其实也是土坯房，不同点就是这种房子地基和地面上的一小部分是砖的。 屋顶也是泥瓦，但也不全是泥瓦，只是下边的周围是，大部分还是茅草的。 但看起来要比李默家的那种土坯房好的太多！ 这几年李庆民的日子过得也不行，窗户甚至都用报纸糊。 李默家虽然穷，好歹也是宣纸糊窗。 报纸糊完窗，整个屋子乌漆嘛黑的，在屋子不点油灯都看不清。 而且屋子里面也是阴冷阴冷的。 李庆民气的在屋子里踱步，他想了一会儿之后。把李贺叫到了身边。 “小贺，你出打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儿。回来告诉我，我去乡里面一趟！也告他们一状！咱爷们儿也出出气！” “好嘞！爹，您等我好消息！” 李贺兴奋的跑出去，没多一回儿就跑回来了。 “爸，问出来了。我问好几个小孩儿，他们说了。在地里面听大人说，李默弄来的药。支书的孙子二喜就好了。” 李庆民一听，他抱着肩满脸阴险的笑起来，小声听起来有些猥琐。 “哼，那就对了！你在家老实的带着，别闯祸，我去告状去！” “哎！您放心好了！” 李庆民跟李贺交代完就急匆匆的出门奔着乡里走。而此时的李贺还蹲在河边给那些鸡货化冻。 李庆民在白河村的大队借了一台自行车往向里面跑。 李默看到李庆民骑着自行车往外走，没多想。估计是又去乡里面找奶奶告状什么的。毕竟免费的口粮给断了！ 李默不以为然的等到盆里面的鸡货化冻了之后，他用布盖着鸡肉往村里走。 “李默？盆里是啥？” 李岩看到李默一脸诧异的问。 李默四处看看，然后笑着说道：“我发现了好几只让狐狸掏的野鸡，都被咬的不像样子，收拾了一下。好多呢！我收拾一下，都洗干净了，你要点儿给你家孩子吃不？便宜！一块钱一斤。纯肉！” “啥样的？” 李岩狐疑的看着李默，李默撩开布，满满一盆的鸡翅，鸡肉，还有鸡腿。没有整个的。 李岩吃惊的说道：“不少啊！你小子有点儿本事！” “这不是掏到了么！要不要，都处理干净着呢！” 李默笑嘻嘻的看着李岩问。 李岩想了下说道：“行，给我来点儿！” 李默慢慢一大盆的鸡货，原本这些都得上千的东西，愣是让李默在这儿卖成了几十块钱…… 整整一大盆的野鸡，李默卖了八十多块钱回来。 他拎着大盆，又往供销社走。 供销社的售货员看到李默之后笑着说道：“这不是山大王么？来我这儿干啥？” “鸡蛋要不要？”放下一袋子鸡蛋问道。 “干啥？你家不过了？” “换点儿钱啊，我上学得用，而且最近要买参考书。家里面能管我么？” 供销社的售货员叫李春梅，也挺漂亮的。是大队长的妹妹。 她平日里跟李默的关系挺好，而且喜欢跟李默开玩笑。 “是嘛？你要当秀才了呗？” “这不是考个功名回来，万一赶上你没嫁人，我就上你们家提亲还不行么？”李默口花花的跟李春梅逗。 李春梅被都得咯咯的笑个不停，那年代的女人都没有化妆。都是特别朴素的美，这种时候看着还挺好的女人，在李默那年代随便化个妆都是大美女了！ “行啊，大秀才。放这吧，你等着我给你称一下。” “对了春梅姐，我这儿还有从河间乡换的罐头，一共四罐，这些能换多少钱？” “这些？怎么没标啊？不过这罐头瓶挺好的，哪儿来的？”李春梅狐疑的问道。 “野鸡换的，遇到几个外地人。能换上十块钱么？” 说这话的时候李默都感觉到肉疼，这些罐头进价都不止十块钱！ 李春梅看了看说道：“品质这么好，要是在市里面能卖上价，在咱这儿，我最多能给你五块钱。” “行吧！这下子让他们坑了！三只野鸡换的！” 李默一脸肉疼的将罐头放下。 李春梅算了一下，鸡蛋加上罐头，一共给了李默二十块钱。 李默跟李春梅又聊会天之后，才走出来。 他回家的时候才刚到中午饭的时候。李默兴奋的回家笑道：“妈！我出去赚了一圈。今天运气太好了，给！” 这是李默第一次变现，他仗着有支书护着，这才敢在村子里变现一些东西。 前前后后卖了一百多，李默将钱都塞给了母亲说道：“今天赚的。” “咋这么多？你干啥了？” “嗨！我掏了狐狸窝，好家伙那些狐狸开会了！” 李默说到这儿，把自己上午的事情连真带假的说了一遍。 张如意听得满脸喜色，一上午就赚了一百块！这也太能赚钱了吧？！ 张如意赶紧把钱收好，李默看着母亲的样子笑着说道：“妈，过些日子我上学的话，就不能给家里倒腾钱了。” “你好好学习就行，别总做这些事情，让民兵抓到有你好看的！” “行！我知道了。” 李默没反驳自己的母亲，也没有必要。 上学之后天高皇帝远的，他爱干嘛就干嘛，谁管得着他？ 李默刚吃完中午饭准备去补个觉的功夫，外面来了俩人。 “李默在家么？” “谁呀？”张如意看着门外，有两个穿着蓝色制服的男人进来。 “这是李默家吧？我们找李默有点儿事。有关昨天支书家的事情。了解一下情况！” “哦！你们稍等一下啊！小默！” 李默更睡着就被母亲给叫醒了，他睡的迷迷糊糊的出来，然后就看着两个带着红袖标，穿着蓝色制服的人。 这不是民兵么？ 李默一脸的茫然。 “你是李默是吧？有些事情找你了解一下情况，跟我们走一趟。” “啥事儿？” 李默看着两个人绷着脸就知道一定没好事儿！ 第15章：反咬一口 “跟我们去了就知道了，走吧！”这两个带着红箍的人直接拉着李默就往外走。 估计是哪个环节出问题了！ 李默心里面突然一颤。 今天有点儿过于大胆了？ 李默被两个人带着往乡里走一边走一边在想。 他们是骑着车来的，李默上车之后跟着他们俩一起到乡里面。 这两个人带李默来东河乡。带到一间小屋子里。 李默被带到屋子里面之后，又有两个人板着脸看着李默。 “姓名。” “李默。” “性别！” “这个看不出来么？” 李默好奇的看着对方。 “少废话，让你回答什么就回答什么！” 一个穿着制服的年轻人拍桌子怒道。 看样子这是个民兵里面的小领导，估计是刚上来才几天，新官上任三把火。 “男……” “什么态度！你信不信我让你好一些！” “差不多得了，你有完没完，信不信我去县里面告你啊？！” 李默真的有点儿火了，给他台阶，还上脸了！ “行，你厉害是吧，我看你一会儿怎么办！交代罪行吧？” “你有病吧？大老远抓我过来，然后问我罪行，你就算是打算弄死我，也得给我编一个罪名吧？” “呵，死鸭子嘴硬是吧？行！我给你清醒一下。收拾他！” 李默被几个人架起来拉到屋子里面打，而此时在李默家门前又来了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个中年人，穿着很干净讲究。 “这是李默家么？” “是！您是……” 张如意都纳闷儿，今天怎么这么多找李默的。 张如意出来发现又是几个不认识的。而且还有两个带着枪的民兵跟着？ “哦，我叫张强。是地质分队后勤保障科的科长，我想找李默有点儿事情让他帮忙！” “他刚才被两个带走的，穿着蓝衣服，戴红袖标的。” 张如意说完，张强立即皱起眉头，站在张强身边的年轻人在他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 “应该是民兵，估计是出事儿了。” 张强想了下，然后笑着说道：“那打扰了！” 从李默家离开，张强想了一下之后立即带着人去找村支书。 结果这么一问，张强还真的相当意外。 “你说，你孙子的病就是这孩子弄来的药治好的？” “对啊，就是他弄来的药。领导，这孩子不是犯法，他也是为了活命！也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告的黑状！” 李振江骂完，李岩在一旁接话道：“还能有谁？李庆民呗！” “先别说那么多，老支书，你跟我走一趟，咱们去乡里面把人弄回来！对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李默洗脱罪状的？” “哦，对了，李默的诊断书！” 张强着急的带着老支书又去了李默家里拿着诊断书，然后就往乡里走。 而此时的李默正在小屋子跟那几个民兵聊天…… 本来是要打李默，结果李默嗷的一声怪叫，然后喊出：“我举报！这件事你要是破了，绝对立功！而且我有诊断书的，你报上去，这件事也不了了之。” “还有这种事？” 李默把事情说完了一遍，那个叫做陈大河的小领导狐疑的看着李默。 “我说陈哥，你这样不行。你这样以后怕不上去的，做事看事情准。你不能这么狠，这叫瞎狠啊。弟弟我也是为你好。你抓我投机倒把，我这别说没做了。就算是做了。支书要是想要作假。你查得出来？更何况我有诊断书作证啊！” “反过来说，李贺杀人这件事，我可是真凭实据。李庆民恶人先告状，民兵在陈大河同志的英明领导下，破获这起案子！陈哥，你再品品！” 李默说完，陈大河的眼睛直放光，他摸着下巴细细的琢磨。 “是呢！你小子说的有道理。那你说我接下来怎么办？” “咳！抓住李庆民，严加拷问。然后我写感谢信送县里面！你想啊！” “这个行！这个翻转是很能体现我的英明啊！” 让李默这顿忽悠，陈大河还真的茅塞顿开一般。 “那个啥，把这孩子放了，人家是高中生，觉悟高。那个李庆民，看着就像坏人。” “别别别！陈哥，说话不能这么说，不能说看着。你要说，他说话逻辑不清，内容漏洞百出，你要说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陈大河立即点头说道：“有道理！有道理啊！继续说！” “是这样，你一眼看出来了，现在找我一堆证，发现我根本不具备作案动机。然后你要派人去抓李庆民，同时直接联系警局抓坏人。您到时候先抓住他批评教育，然后交给警察。显得你这工作水平和觉悟——高啊！！” 陈大河忙点头说道：“行，那你先在这儿坐着。” “你们俩，现在给我去抓李庆民！” “陈哥！出事儿了，外面来了辆吉普，地质队的民兵来了！” “啥情况？” 陈大河懵了，正发愣的时候，外面有人一脚踹开门。 “李默！” 李默手里面端着茶缸子，傻傻的看着门口，陈大河也一脸诧异的看着门外。 “你……没事吧？” 门口站着的年轻人端着枪，李默的熟人——王冬。 王冬本来是怕李默在这儿挨打，啥好人让他们打一顿也受不了啊！ 但是一进屋，发现画风不对…… 这哪儿是刑讯逼供？这分明是唠家常呢！桌上的糖果都吃好几个了。 “呃……冬哥。啥情况？” 李默也懵，他来干嘛？ 正在尴尬的时候，老支书和张科长都进来了。 “哎呦，是张科长！您怎么来了？” 陈大河认识张科长，人家是地质队二分队的后勤保障科的，这十里八村哪个公社的人不认识他。地质队帮扶地方都是人家签字。 “怎么回事儿？咋还乱抓人？” “不是抓！是请他来帮我们抓坏人。” “请他？帮你们抓坏人？” 陈大河说的让张科长有些转不过来。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地质队民兵竟然找一个小孩儿抓坏人？ “是这样张科长，陈哥我俩认识。我二叔来这儿编排我和支书的事儿。陈哥就叫我来问咋回事儿。我就把我俩恩怨说了一下，本来我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哦！是个误会啊！”张科长忍不住笑了出来。 陈大河忙道：“对，就是个误会，我跟小默弟弟是好朋友。他啥情况我能不知道么？他二叔包庇他儿子李贺，然后跑我这儿来告黑状。虽然是小孩子，但是这已经涉嫌故意杀人了。而且还敢堂而皇之的来我这儿告黑状，这人不收拾不行啊！” 陈大河这番义正言辞的，加上看到的情况。 老支书和张科长还都信了！ 张科长都说要给陈大河一封表扬信才行。还嘱咐老支书写一封送到县里面去。 事情有惊无险，多亏李默聪明。当然也是因为李贺作恶多端。 陈大河送他们离开之后，李默上车就知道张科长肯定不白来。多亏自己把陈大河忽悠住了，要不然这次还错过了一个赚人情的好机会。 搞不好就要欠张科长一份人情，那可就亏大了！ “李默啊，我听说……你昨天是给二喜吃了别的药……” 李默一听就急了，立即反驳：“谁说的？嘴巴咋这么大呢？” “咳咳！” 老支书咳嗽了一声，李默就明白了。他笑着说道：“是……” “现在我们那边十几个工人都趴在家里起不来，病情原来越严重，送去县医院好几个了，也没明显改善。我们这几天上面就要下来检查，队里大领导下来，你要是有办法的话，帮帮我们，行不？” 张科长放低了姿态，他看着李默。 在车上是肯定不能谈条件的，张科长没说，李默也很聪明的不问。 李默点头说道：“行啊！这有啥不行的，不过……你得给我开个介绍信，我得去市里面。” 李默说这句话的时候，隐藏了最后两个字没说出来——— “买书”。 第16章：条件 “好，我们先送支书回去，然后你跟我去队里面，咱们慢慢谈。” 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在这里聊的！ 李默知道其中分寸，自然是老老实实的跟着走。 送老支书回村，李默坐在车上晃晃悠悠的，差点儿颠吐了。 那时候的吉普车能有现在的车舒服么？沟沟坎坎的咯得屁股疼！ 到了地质队的分队队部之后，李默终于下车了。这坐车的感觉真的不如开车舒服！ 终于到了办公室坐下，李默喝了一大杯张强倒的水。 “李默同学，咱今天就明人不说暗话。老支书跟我说了你的药是走特殊的渠道来的。我也不问你那么多，我就想要跟你打听一下。你这种药，能不能帮我弄一些？” 张强的话很诚恳，显然是被这件事搞得头都大了。 “你不知道，咱们现在二分队这边，已经病倒了十几个人了。防疫站的通知都来了，他们说这不是传染病，而是一种病毒。最要命的是，这种病毒他们现在也不好说是什么。如果等着研究出来，我们的工人恐怕很快就会脱水死亡。现在我很担心这件事，所以希望你……” 对方的语气如此诚恳，李默现在再藏着掖着就不好了。 “张科长，这件事确实是我找的渠道。但是……这个渠道不好找，我也不知道他们走没走。” “这些人流动性很大，他们是怎么弄到的介绍信我不知道，但是搞到这些药我差点儿小命都丢了。” 张强沉思了一会儿，他低声说道：“确实，我也听到了一些推测，而我找你其实还有第二件事。那就是总厂那边有个检查小组来我们的二分队视察，我们不可能不进行招待。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那您说……” “你门道多，我也知道你跟孙德有关系很好。帮我搞到一些可以招待厂里检查小组的食材，我高价给你。而且我还真的请你这个杜青山的大弟子来帮我们再猎两头野猪。” “啥？还抓野猪？” 李默瞪大了眼睛，那神情装的相当精彩。 他自己都怀疑，他是不是戏精附体了？ “哎！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太难了。而且你付出很多，不过我听说你们家的情况了，也去你们家看过了。这样，你毕业之后我答应你可以来我们地质队工作。如何？” 张强是觉得这个条件李默一定会答应的！毕竟这种优厚条件除了天上掉馅饼，剩下的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李默心里可不这么想！ 开玩笑！他李默是要考大学的，大学毕业的话，随随便便就能安排工作。要是学习好的话，那就能安排公务员。 回来就能当公务员，跑这儿来给你一个穷乡僻壤的地质队里当工人？ 想得美！ “咳咳，张科长。我其实是打算考大学的。关于工作的事情，我们可以再商量……” “你不来不要紧，我可以给你姐安排一个工作，我也听老支书说了，你姐二十岁了还没对象。要是有一个工作的话，她结婚的问题应该很好解决。” “不是，他怎么什么都跟您说啊！” 李默故意埋怨老支书给张强看，这样就让张强很难抓李默的软肋。 看到李默的表现，张强心里面也暗自嘀咕。 这小子怎么这么滑头？这个条件都抓不到。而且他没拒绝！可也没答应！分明是不够，继续抬价码啊！ 张强心里面犯嘀咕，他观察了一会儿李默。 没有任何破绽…… “唉！这样，你上学其实也费劲的，我也知道，已经是两件事，都那么危险。你要是做成了，对我们的帮助太大了。这个人情我先欠着。而且我个人愿意出钱给你买一辆自行车怎么样？” “一辆自行车啊！十几个人的药……哎呀……” “钱我给你。” 张科长刚说完，李默就沉声提醒道：“张科长，我现在手里面的药也就能救两个人的。这都要几千块钱，你那么多人，没一万块钱下不来。你批的了么？” “什么？！要这么多！” 这次张强真的不淡定了。 李默笑道：“野猪的事情钱能解决。但这药的事情真的不是钱能解决的。不如这样，我先帮你淘换一下。你把我姐好好安排一下，我呢就算是为了我姐，拼一把就拼一把。不过你少不了要帮我，我保证是不违背你的原则，不让你进去。钱既然解决不了，就给他们开一条财路，让他们赚到钱。咱俩也甩的干净。” 李默暂时没想好要什么，但是又不想浪费这样的一个机会。 张强想了想之后，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把握么？” “我只能说尽量，我真的不了解他们，但是他们可以不要钱。只要能让他们赚钱就行，而且我也得快些去市里面，万一走了就没地方找了。” 张强思索了一会儿，然后问道：“你们怎么联系，我咋给你开介绍信啊？” 李默一听，他心中暗道：“好嘞！上钩了！” “书店，他们说想要找他们的话，就去书店联系他们。”李默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弄得张强都没看出破绽。 张强拿起信纸刷刷点点的签了个单子，然后问道：“我派个人跟你去？” “那可不，我要是让他们弄死咋办？你当王冬跟我去吧！我俩熟，而且他挺机灵的！”李默立即推荐起王冬来。 王冬这个人是和李默后期认识的，算是不打不相识。 当然，开始认识王冬的人是原主。 现在的李默虽然不是原主，但是王冬对于他来说就算是能信得过的。 王冬嘴严，而且仗义！ 李默说完之后，张强思索了一下，他勉强算是答应了。 现在的张强也不知道自己让李默做这件事是对是错，但总不能等着那些工人就这么病死吧？ 这里山路偏远，人要是在路上一折腾，真的容易给折腾没了！ “行吧！你今天晚上别回家了。我打电话给大队，让他们通知你家里面。说你在这里帮我们办事，你要是把药的事情办成了，我就让你姐来分队的办公室上班。” 听到张强的承诺，李默也立即笑着说道：“我这里有一人份的药，你可以先解决一个病重的。剩下的药，我去弄！你给我一个数。” “一共是十六个。其余的几个还好，病的不严重，而且看样子已经快自愈了。” 张强说完在纸上写了一个十六。 李默拿着字条说道：“行，你就这样。我们连夜出发，到图书馆等着！” “那就辛苦你了，至于说招待总厂一把手的东西，听说他是北疆人，你去市里面看看有没有。需要钱的话跟王冬说。” “我可以帮你先赊着，那些人有的是道道，毕竟咱们还欠着人家药钱呢！不差这几个！” 第17章：渠道 张强心情忐忑的送李默和王冬一起离开队部。 李默其实根本就不用去市里面，他往市里面走主要是为了找参考书。 数理化自学丛书实在是太难找了。 有了介绍信，还车接车送的，多爽啊？！ 连夜走的话，就是为了让自己的瞎话更真实一些。 王冬带着李默沿着坑洼不平的路往城里走，这车的减震上跟没有一样。 李默感觉胃里面的胃液都要颠出来了。 因为路很难走，本来几个小时就能到市里面的，结果四个小时了才走到一半！王冬也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冬哥，要不然我开？”李默狐疑的问道。 王冬狐疑的看着李默问道：“你会开车么？” “废话，我啥不会啊？看你开我早就会了。你都困成这样子了，我开会儿，路上也没人！” 王冬想了想，说到底也是。 路上没人，李默只要会踩离合跟油门，基本上没啥大问题。 王冬停下车，试着让李默开车。 结果李默一脚离合踩下去，快速挂挡，然后抬离合给油。走了…… 整个流程一气呵成，比他还熟呢！ 还真的会开车？！ 王冬一脸诧异的看着李默问道：“你啥时候学的！” “天赋，看看就明白了！”李默得瑟的扶着方向盘说道。 李默开车都多少年了，他一个老司机还能比不上王冬么？ 李默不坐车是因为太颠了，自己开车就不一样了，这就好比开车的从不晕车。 李默没事儿了，王冬却颠的感觉胃都快从嘴里出来了！ 李默上手开车，看着这该死的路突然想起了那句话：“要想富，先修路。” 换做二十一世纪的华夏，随便一条路都比这个强。而且现在应该早就到市里面了，可这破路怎么都开不起来。 不过就算是再难受，也比走着强就是了。 李默带着王冬到市里面的时候，天都放光了！ 虽然天已经蒙蒙亮了，但是市里面的路上还是没有什么人，就算是扫大街的都看不到。 李默开着车在市里面走，跟无头苍蝇似的。 就在有些绝望的时候，李默看到路边有一个带着红袖标的人。应该是巡夜的民兵。 李默赶忙摁喇叭，然后停车客客气气的下车说道：“同志你好，我们是河间乡地质队二分队的。跟您打听一下路！” 民兵狐疑的打量了一下李默，毕竟李默穿的很破，而且年纪还不大。 “你说是就是么？你有介绍信么？” 李默满脸堆笑，从怀里拿出介绍信双手递给人家。 “有！这个给您。” 看到李默如此客气，而且打开介绍信看看，还真的是地质队的介绍信。有红戳！ “哦！真的是二分队的通知，我是大队的民兵，咱们都是一家人。怎么了？” “有点儿事情，张科长让我们来书店买点儿材料回去。我没来过市里面，书店在哪儿？” “哦！前面的路你往右拐一直走就是了。” 民兵看李默这么客气，而且说话文质彬彬的。不像是普通的农民，搞不好是哪个刚下来工作的大学生，毕竟地质队出野外的时候都挺狼狈的。 就算是技术员，也有不少从山里面出来跟野人似的！ 民兵指了一条路，李默很礼貌的道谢之后就转身上车走了。 虽然开着不舒服，但还是比人力的强多了。 李默心里暗道：“以后有钱老子肯定要弄一台车开！” 到了书店门口，李默推了推王冬说道：“我现在进去，书店开门后，三十分钟内我要是不出来，你就赶紧找民兵来救我！” 王冬一听，立即打起精神说道：“哦！行！你放心吧！” 李默交代完之后，一个人绕到书店后门。这个时间书店还没开门。李默在书局后面溜达，找了一个给没有人的地方坐下。 李默闭上眼睛之后立即来到自己的超市。进入超市里面李默赶紧跑到超市里小药房的货柜前。他从柜台里面找药。 好在这里的药很齐全。毕竟十六条人命呢，能救一个是一个。 李默从将药一个个分着包装好，说明书和包装是肯定不能带出来的。不然就露馅了！ 接着李默又拿了红肠还有花园酒和土特产木耳，咸鸭蛋什么的。 李默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该包好的包好之后，他都放在自己的袋子里面。 接着李默四处看看，还是没有人。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开门了。李默故意出去跟王冬打了个手势，他拎着东西转身进了书店。 李默进书店之后开始找书，不过书店里面大部分都是一些农业种植技术书，还有就是有关养猪书籍。还有一些故事书，都是革命故事。 在里面找了一圈，真正有关高考的书，基本上一本都没有！ “卧槽！不是真的吧？！市里面都没有？这是什么鬼？数理化丛书去哪儿找？总不能去省里面吧？这就有点儿扯了！” 李默黑着脸，他抱着肩看着参考书的架子。 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李默从屋子里出来，王冬看着李默拎着一个口袋进来。 弄到了？ 王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打开口袋里面，里面都是一个个的纸包。还能闻到香味！ “李默，你真的搞到了！” “快点儿走！把东西藏好了！” 李默说了一句，王冬这才发现。外面有两个民兵正往这边走。 市里面的民兵和乡里的不一样，这些人跟警局是联合工作的。要是在这里被他们抓到，地质队也没办法。 这里是市里面，不是县城！ “同志，你们是哪儿来的？” 跟在民兵后面的是两个警察，他们一起过来跟李默敬了个礼。 这个时候要是慌了，被查出来什么问题，那就完蛋了。 “你好同志，我们是从河间乡来的，我们是河间乡地质队二分队，这是我们的介绍信。来城里是寻找资料的。” 李默不等人家问，先拿自己的介绍信出来。 警察仔细的看了一下，确认是地质队的介绍信。 “那你们找到了？” “关键是没找到！同志，我能问一下，除了这里，还有什么地方能有专业的书籍？” “那……就只有市里面图书馆了。你们要什么书籍？” “是设备的书籍，我们的设备出问题了。过些日子上面总队长带着检查小组下来巡查，我们的工程师在检查组来之前根本就到不了。而且到了，时间也来不及。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同志，帮帮忙！” “这个……要是河间乡的，你们为什么不去县里面看看，你们先应该有一个工人文化馆。那里应该有！” “县里？唉！可是市里都没有，县里怎么可能有？” 李默的样子看着很着急，警察还真的信了。他笑着劝道：“小同志，其实咱们市里面的图书馆书店的书早就撤了。这段时间才刚刚恢复过来，反倒是你们县里面因为地质队的驻地，所以工人文化馆很有可能会有。” “谢谢！真的太谢谢您了同志！” 李默双手握着人家的手，看样子就查掉眼泪了。 王冬都看傻了，要不是自己只知道真相，他都以为李默说的是真的。 李默和对方道别之后，赶紧开车溜掉。 出了市区，李默着才松了口气。 差点儿就让人家抓到，要是抓到那就麻烦了！ 王冬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他低声说道：“李默，你胆子可是够大的，见到警察你都敢扯这种谎，换我是肯定做不到。” 李默扶着方向盘长吁了口气。 “不然咋样？等着被抓啊？” 对，这话说的对。哎呀，真险啊！ 王冬和李默两个人一面感慨着刚才的危险，一面开着车直奔着地质队的方向开。 都快到了中午，李默和王冬着才到了地质队。 车子到了院子来，张强亲自出来。 “李默！啥情况？搞到没有？！” 张强是真的着急了，因为李默留下来的药，基本上是药到病除，其他的家属都跑来找张强理论来了。 基本上都来责问：为什么不给他们家病人吃药？！ 张强都已经跟坐在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看到李默回来了，张强跟看到亲人似的！ 再看到李默背着鼓鼓的口袋就知道，事儿成了！ “幸不辱命！” 李默双手递给张强手中的口袋。 张强双手颤抖的结果口袋，里面可是有重量的！ 他打开布袋口，里面有好多的纸包。 “谢谢！谢谢你！” 张强连忙道谢之后，又请李默一起进屋。当口袋里面都拿出来之后。 张强傻了—— 除了包好的药之外，竟然还有秋林红肠？！十几瓶的花园酒！另外还有用牛皮纸包好的北疆木耳！ “我的天！！你小子从哪儿搞到的这些东西？！” 张强瞪着眼睛看着桌上的东西，这些东西他自知靠他是绝对弄不到的？！ 可李默做到了！ “先别说那么多，红肠的钱先给我结了吧？过几天人家过来管我要钱。” “行！你给我一个账单，我给你结账去！” 李默悠闲的写账单，价格当然要写的高一些。三种东西李默硬着头皮写了一个一百五十块。 这个价格在那个年代绝对不便宜。 但是看到这个价格，张强却一点儿都不意外！ 反倒是更加相信，李默是找到了黑市的渠道。 “药的事情是怎么说的？” “对方可能要倒腾买卖，我给他们跑腿，买卖弄起来了我就完事儿了。而且他们的意思好像是我还能赚到几个钱！” 张强叹口气说道：“哎！你说的对。” 张强紧锁眉头，是个人就看得出来他的不安。 可这能怎么办？这么多条人命啊！ 看着这那么多的家属哭着来找自己，他也是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 张强长长的叹了口气：“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放心吧，他们很有本事，一般人查不到的。” “你怎么知道的？” 听李默这么安慰，张强立即提起警觉。 难不成，李默是跟这些人一伙儿的？！ “呵呵，傻子都能看出来啊！张科长，我问你，这药……分队长能搞到么？” “呵呵？分队长？我告诉你，指导员也拿不到啊！” “那就对呗！” 李默这么一提醒，张强貌似明白了。 这种药，没有极高的自信根本就搞不到的！也就是说，这事儿不怕查！ 只要他们没事儿，自己就没事儿。 “呵！还没吃饭吧？先吃口饭，吃完饭我让王冬送你回去。” “张科长，今天李默可不止立这么一个功，俺俩刚才拿到东西的时候，警察来了！结果李默硬是把人家给忽悠走了！” “哎呦，那可是真的危险！你胆子可是真够大的！市里的的警察你也敢忽悠？” “那能咋办？等着挨抓啊？” 李默的样子很无奈，看的张科长忍不住笑了，他拍了拍李默的肩膀说道：“好小子，你姐的事情啊我这就跟分队长商量一下，然后我俩一起写个推荐信给指导员。你做了这么大的贡献，一个工作那是肯定要给的。不仅是有工作，还得给你姐安排个好的，就在办公室好了！” “谢谢您张科长！” “哎！别这么外道，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朋友，当一家人处着。” 张强发现李默绝对是个人才，这以后搞不好还真的能沾点儿光什么的，难怪他能接到这个渠道上面。 估计，也是看上了他的潜力！ 张强去送药，临走前嘱咐食堂给李默开小灶，多做一些，让李默带回家。又安排王冬一会儿送李默回家。 地质队食堂的大厨做了四菜一汤，黄豆炖猪皮，红烧肉，小鸡炖蘑菇还有一盘青葱炒鸡蛋。以及汆肉丸子汤。 李默和王冬两个人在食堂里面敞开的吃。 别说，地质队的食堂是真的好吃。尤其是红烧肉和小鸡炖蘑菇做的一绝！那个汆丸子绝对是李默这辈子吃过最好好吃的，味道真的正！ 那个年代的食堂大厨是真的收益人，不想现在都是调料勾兑的。 总弄一些华而不实的花样，但是口感一般。 这地质队食堂大厨，做的是真好吃！ 李默和王冬吃饱了之后，大厨还从后面厨房拿着好多饭盒过来。 “小伙子～拿着！回家也让你们家人尝尝我的手艺咋样！” 看到几个大饭盒，李默立即不好意思了…… “不是，我这连吃带拿的，不好吧？” 大厨笑哈哈的说道：“没事儿，只要你家人说好吃就行！拿着吧！” 李默很不好意思的收起饭菜，他拎着饭盒和王冬一起坐车往家里面走。 拿着饭菜，李默也想到了家里的人似乎也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拿回去让大家尝尝也是应该的！ 李默坐在车上思考问题，车子摇摇晃晃的沿着山路往回走。当车子进村子的时候，李默发现村子里竟然没人！ 不对啊！？这要是村里进来车，应该很多人出来围观的！ 可今天这是怎么了？ 正在纳闷儿的时候，王冬看着前面说道：“前面咋了？那么多人？” 李默看着王冬说的方向，果然是有不少人？！ 车子沿着村里小路继续往里面走的时候，他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喊：“张如意，你让李默出来！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拦着我，别怪我收拾你！你个臭娘们儿！我家就是让你挑唆分家的！” “你敢打我试试！” “啪！！” “啊呀！打人了！可不好了，李庆民出手打嫂子了！” 听到人群在喊，王冬一脚油门踩下去，然后一路疯狂的摁着喇叭！ 滴！滴！滴！ 随着这辆212吉普车停下之后，李默看到母亲坐在地上，脸上带着红肿。李然在一旁站着哭，小东西吓得都不敢动。 李默推开众人，他大踏步的在众人注视下走到母亲身边。 “妈，您没事儿吧？” 第18章：拉偏架 “坏喽！李默回来了……” “老李家可就数李默最厉害！” “可不是嘛，一个人都能抓野猪，他二叔那小体格要完！” “你看，这还坐着小汽车回来的，还跟着一个民兵！” “那缺德的娘俩是今天算是闯祸了！” 李默扶起张如意，他心疼的说道：“妈，你先回去。哦对了！” “王冬，你把饭盒拿来。” 王冬下车之后提着饭盒，那个年代饭盒都是铝饭盒。一般人家还真的不舍得买。除了家里面有工人，不然谁舍得买这个。 李默这一提就是五个饭盒，他把东西交给张如意说道：“妈，我昨天干点儿活，这是张科长请咱家人吃的。你拿回去，给然然吃点儿。” “然然，陪着妈回屋。” 李默的语气很平静，但是这股平静却透着阴冷。 张如意担心的看着自己儿子说道：“你别胡来！” “回去吧，妈。然然哭的厉害，哄哄她。” 李默把母亲劝回去之后，他回过头看着李庆民。 “啪！！！” 李默甩手一个耳光打的李庆民满嘴的血！ “哎呀！李默杀人了！”一旁的奶奶见到李默动手，立即叫嚷着坐在地上撒泼。 “闭嘴！” 李默的怒吼附带着他的怒火倾泄，一声怒吼全都安静了。 李默指着李庆民—— “哪只手打的？” 李默不愿意动手，也不是一个主张武力解决问题的人。 李默经历过高等教育，也教书育人。 但这不代表李默在看到自己母亲被人打了之后还会以德报怨！ 就算是孔夫子也是告诫弟子：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也就是——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你个小崽子，是不是觉得我怕你！？我是你二叔，我还怕你不成！？” 见到李庆民要抓李默，王冬走过去一把抓住李庆民的手腕子。 “问你话呢！哪只手！” 王冬挡在李默面前，他牢牢的抓住李庆民的手腕。李庆民感觉自己好像是被铁抠住似的。 “我天！民兵都出手了？！” “李默不得了啊！” “是啊坐着车回来的，还有民兵保护。” 村民们纷纷议论着，没有人说李默的不是。 “你们看看啊！这哪儿有侄子打二叔的！这不是忤逆吗！作孽啊！” 奶奶见到村民都没有人拦着，她坐在地上嚎，然而没有人站出来说话。 “苍天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老天爷你为啥要这么惩罚我？” 奶奶在地上撒泼的时候，竟然连上去扶她的人都没有。都是抱着肩膀看热闹。 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放开我！你算干啥的！你管我家事儿！” 李庆民疯了似的挣脱，然而还是挣脱不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李贺竟然从人群里冲出来，拿着一把尖刀就往李默身上扎！ “啊！！杀人了！！李贺杀人了！！” 看到李贺拿刀扎李贺村子里人一下子都慌了！ “都给我住手！！”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凭什么听你的，我今天就捅死他！” 李贺的尖刀在李默的肩膀上扎了一刀，但是没扎中，肩膀划破了，鲜血顺着肩头往下流。 “砰！！” 就在李贺举起见到的一刹那，枪声响了！ “你再打一个试试！” 王冬手中握着手枪！虽然进城不能带五六半，但要去城里，手枪是要随身携带的。 那年代路上的路匪路霸有的是，这要不是因为坐着吉普车，还真的有可能被劫。 因为那些劫道的人都知道，在这一带，吉普车不能劫！劫了准出事！ 因为吉普车不是部队的，就是地质队的。要是劫了这车，那就是捅了马蜂窝了！ 王冬对天鸣枪，吓得所有人都哆嗦了。 村民都吓得躲出去很远。 “你再扎个我看看？” 王冬轻蔑的看着李贺，李庆民看到枪，而且又在跟前响了。整个人都已经吓得瘫坐在地上了。 “小默！！” 就在这个时候，张如意听到枪声从屋子跑出了来，她发现儿子的身上有血！ 李贺的手里面拿着刀，还有一个民兵拿着枪对着李默和李贺。 “小默啊！！” 为母则强，张如意一把推开了李贺，然后将李默抱在怀里。 “要打死我儿子，就先打死我！” “阿姨，俺俩是一伙儿的。” 张如意听王冬这么说也愣了，然后她指着李贺喊道：“打死他！” “这……” 王冬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张如意冲过去一把抢过枪对着李贺就扣扳机！ 啪！ 好在是枪打偏了，子弹是贴着李贺的脑袋直接飞过去的！ “你敢杀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支书见到张如意发飙立即叫人拦住她，王冬和李默两个人赶忙拦着她。 “张如意啊！你咋这么混呢！我说你家李默随谁呢！这次找到根儿了！” 李振江跺着脚的说张如意，张如意手中的枪被抢下来，李贺则被村子里面的人给拦住。 几个大小伙子上来就给李贺摁住了。 “你们放开我！抓我干啥！你们为啥不抓李默？” 就在局面都已经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李富国回来了…… 是村子里的人叫他回来的，结果人还没到呢，都已经听到枪声了！ 李富国急得鞋都跑丢了，他到了之后大喊道：“如意！你没事儿吧！” 张如意看到李富国之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哎呀！当家的！你可算回来了，李贺拿着刀要杀小默！” 李富国看向李默，胳膊上上全是血…… “李庆民！！！我今天要是不打死你个畜生，我就不叫李富国！” 看到儿子受伤了，李富国一下子疯了似的。 他到了厂子里上班从工友那里听来的，这工作是自己儿子冒很大的风险才弄来的。 虽然不知道李岩为啥把工作给自己，但这一定是李默的功劳！ 在李富国心里面，他没指望儿子能为自己做什么，但是当儿子突然有一天为他做了这么多的事情时。当父亲的，已经将孩子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上。虽然平日里还是拉着脸，但是儿子对他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李富国抄起地上的板砖就冲着李庆民拍过去。 啊！！！ 李庆民捂着脸，鲜血刷的一下流下来。好多人上来拦都没拦住他！ “哎呀，这是真的乱套了！” 李振江急得直跺脚，李老太大喊道：“李富国！你这个不孝的逆子！你竟然敢打你弟弟！” “我打了！我打他又怎么了？娘！这么多年了，我李富国什么事情不是忍着，我忍着就是让你们打我老婆孩子的？” “这么多年了，我有苦自己吃。为了庆来，他们吃了多少苦？他李庆民是你亲生的，我不是么？如果不是，那今天我们就此恩断义绝！我这么多年已经报答够了，也差不多了！” “老支书在这儿，娘。我就问你一句话，你今天带李庆民来我家是为啥？他李庆民打他大嫂子他不是忤逆么？自小我爹就跟我说过，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他李庆民敢打嫂子，他不是逆子么！” “为什么他李庆民做得初一，我李富国就得忍着？我不忍了！” 李老太哭着喊道：“哎呀！大米饭养出狼了！你个白眼狼啊！！” 听到母亲的哭声，李富国失笑反问：“娘，您什么时候给我吃过一粒大米？！我什么时候拿过这家里的一分一厘？！” “这么多年来，我就是你们家的奴才，就是你们家养的一条狗！饭我吃剩下的，人冻挨饿。后爹非打即骂，您什么时候关心过我？什么时候？！” “我第一次吃到米饭，那是在如意家，我岳母给我煮的！” “我第一次穿新衣裳，还是如意给我买的！” 李富国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他控诉着自己的母亲。 村子里的人听着都忍不住擦眼泪，李振江黑着脸说道：“老李家的，要是没啥事儿你就走吧。以后别来我们大队，土匪沟可不欢迎你这种人。” “而且大家也都听到了，既然说开了。大队就做个证，以后这李富国和你就没啥关系了。你也不用来这儿又哭又闹的，再来闹事，我就带着民兵来不客气了。听到没有？” 老支书一发话，村民们立即七嘴八舌的响应起来。 “对啊！这是啥人啊？二儿子打嫂子，孙子杀另外一个孙子他都不管。还在这儿说人家不孝？” “是啊，这叫啥人家！心都烂了！” “可不咋地，原来这儿住的时候，横行霸道的。他家可不是啥好人家，还娶个县里面的丫头。” “哎呦，敢嫁她们家的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在村民议论纷纷之中，李贺被绑着拉到乡里，而李庆民刚从县里挨一顿打，又让自己亲哥把脑袋拍了。只能灰溜溜的捂着脑袋带着自己妈回去…… 李贺被抓，恐怕多半是要劳改。 李贺已经是成年人了，这次就算是亲戚，乡里面也不可能不闻不问了。 当然，村子里的大家伙明显是拉偏架帮李默，尤其是老支书这边。 李振江捋得清，李默留在地质队一晚上，肯定是办大事。能让张强亲自打电话通知家里面，这说明李默现在的地位有多高。 这个时候帮李默一把，不亏！ 第19章：交代大姐 在全村人的咒骂之下，李庆民母子俩又一次灰溜溜的跑出土匪沟。 李庆民找了一个赤脚大夫帮忙简单包扎一下之后，李老太坐在一旁埋怨李庆民，给李庆民拱火。 “你说你平日里面总说自己多厉害，这都让人欺负成在这样的了！呜呜呜～～” “妈，我这不是没想到么，你别着急！你等我去叫人来，把他们家砸了！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 “你这次去得把钱要出来！你弟弟结婚，妈这里没钱，我把你们家的粮都卖了。要是要不回来，你可就要挨饿了。” 听着母亲的话，李庆民心中很不是滋味，但又无可奈何。好像已经认可了在家里面低李庆来一等。 但是，他至少要高李富国一等才对！ “行，我知道了！”李庆民拉着脸走了，而此时在家里面的李默躺在炕上休息。 毕竟手臂划伤了！ “哥？你没事儿吧？”李默躺在炕上，李然小心翼翼的凑过来。 “没事儿，哥能有啥事儿啊！你不害怕了？” “嗯，不怕了。” 李然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的乖巧可爱。 弄得李默对于这个妹妹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喜欢，怎么看都特别讨人喜欢。 “小默，你没事了吧？” 李然进来后，跟着李红也进来了。 李红担心的看着李默的伤口，她担心的问道：“咋样了？还出血不？” “还好吧！姐你不歇一会儿去？” 看着李红的眼圈，李默就知道，姐哭过。 虽然爹妈偏向李默，但是李红从来都不计较，而且从小到大，李红对特别喜欢李默。 这就像是李默对李然忍不住疼爱是一样的。 “你咋疯了啊？啥事儿都敢胡来？出事儿咋办？” 虽然最里面是责怪，但是神情能看出来她太关心弟弟了。 “姐，你放心好了。我没事儿的，李贺那小体格是我对手么？我不打他是为了让他进去蹲大狱。这下子，虽然不够枪毙的，但至少算是打架斗殴了，多了没有，几个月也得有的。让他进去爽爽！” 李默没还手就是因为这一点，他这招叫做养虎为患。 虽然对自己有危险，但是至少把他带上一条不归路上面。李默受伤了没错，但是李贺这辈子估计也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了。 这么算来，还是很划算的。 李默的内心想法就是，真的要想毁掉一个人，物理上的摧毁不如精神上的摧毁来的更加的严重。 “姐，要是有工作的话，你愿意去上班吧？” “啊？当然了。你是不是听啥信儿了？” “你别跟别人说，我给你找了一个工作，现在虽然还没下来呢。但是也快了。” 李默说完，李红瞪着眼睛问道：“你说啥？给我找了个工作？你昨天出去就是为了这个？！” 李红显然是猜到了昨天的事情跟这个工作有关。 “您别管了，这工作……” “那不行，你昨天去做啥了，他们肯给我工作，那一定是很危险的！” 李默叹气道：“唉！姐啊，地质队的工作，你要不要？” “地质队？这……这怎么可能？” 李红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地质队的工作？ 地质队是东北很重要的一支国企力量，他们是半军事化的国企，像是分队的分队长不是最大的官儿，最大的是指导员。然后还有大队里面的教导员。最后是总队长上面还有一个政委。进入这个单位，分房是肯定的！ 而且工资待遇什么的都是附近工厂比不了的！ 最关键的是，在地质队里面，根本就不会饿着肚子！ 他们现在的粮其实根本就不够吃，母亲做饭必须要按照人口分配。 但是地质队不一样，粮食管够！他们的给养一部分是国家下发，自己还允许搞。所以员工福利很高！ 不仅仅是吃的好，现在市总队已经开始给工人盖了好几栋家属楼了。那是楼啊！不是瓦房！ 这种工作，李红是想都不敢想的！ “别不信，张科长亲口说的，已经答应了，而且我就是跑个腿儿，就是跑腿儿的事情不能说出去。我告诉你是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你都把事情办完了啊？” 李红狐疑的看着李默，她显然是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 李默耸了耸肩，然后笑着说道：“不算是完全都做完了。但也差不多了吧！” “还有啥事儿，要是我能帮你你让我去！” 李默想了下，接着眼睛一亮，他小声说道：“姐，你要不然明天帮我去买一套书呗！去县里面。这是钱，公费！” “啥书啊？”李红很不理解的问道。 “数理化自学丛书，队里要。”李默说着话从口袋里拿出来了三张大团结，这钱是张科长给的结账钱。 “数理化自学丛书？” “对啊，一共是十几册呢，你帮我买回来咋样？公费，你去车站坐车过去。中午在县里面下个馆子，我找老支书给你开介绍信。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道。剩下的钱都是你的，你想买点儿啥就买点是啥。” 看到三张大团结，也就是三十块钱。 李红都傻眼了，啥书这么贵啊？咋还要这么多钱去买啊？这个是一个人的一个月工资了吧？ 然而李默自己不可能随便拿出这么多钱的，显然只有可能是公家的。 “这件事办成办不成，你都不用着急。主要是一定要确认，县里面也没有，你得多跑点儿路。” 李红不解的问道：“没买到也行？” “都行，关键是确认那里到底有没有！这件事你办成了，姐，这钱我就不赚了。你拿着，哦对了，这还有二十，您买衣裳的钱。这个不是我给的了，是队里面的钱了。” 李红这次真蒙了，又是二十？！ 不过这次的是零钱。 李默是根本不可能这么有钱的，显然这件事是真的了！ “那我……真的能工作了？比咱爸的工作好？” “工作无好坏，咱是祖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噗……” 李红一下子被李默逗笑了，她点头轻声说道：“那我知道了，我明天一早就出去。” “你注意安全啊！” “行，我知道了。你不用去了，我一早找支书要个介绍信去买书。就说给你买！” 李红虽然憨厚，但也聪明。 其实李红的学习不差，只是生错了年代。 男尊女卑的想法，在这个年代依旧盛行，而且是根深蒂固。 女人读书没有用的想法依然是山村之中的主流思想，就算是到了今天，其实依旧在偏远山区作怪。 李红转身走了，剩下李默一个人真的感觉家里面的生活越来越好了。 其实想想，这种日子也挺有意思的。 凭借着自己的这点儿本事，总能倒腾一些钱回来，现在手里面还有了不少的积蓄。 现在的李默按照那个年代的经济水平来说，那就是个富人了。 虽然身在这种小山村里面，但李默可不穷了。就算是县里面的人，也未必有几个能比李默有钱的。 这几天赚了不少钱的，李默将这些钱归拢一下。一共两千零三。 李默嫌弃的看着那带着尿骚·味的三块钱，又放在超市的地上。 “算了，留着交学费好了。” 这三块钱，李默怀疑要是买东西的话，能让人骂出来，不如直接交学费了～ 李默整理好了自己随身的巨款，身上暂时就装着三百块钱当做平日花销，剩下的两千先存起来。 当然，这些钱不是为了存起来娶老婆的。 而是李默接下来还有打算…… 1978年年末，小岗村的村民打响了经济改革的第一枪。 东北在改革大潮之中并不那么积极，因为不穷啊！ 所以在改革大潮之中东北一直跟着后面溜达，没跑到前面去。 但也因为这件事而走向衰落，所以李默要准备当改革大潮之中，要做吃螃蟹的人。 改革开放的年代是一个黄金年代，那个年代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敢吃先别人吃螃蟹，你就能发财。要敢于大胆出手，那才是关键。 李默不是那么物质的人，但能过上好日子，为什么不过呢？ 不然混吃等死？那就不是李默了。 第20章：再收人情 李默收好钱之后就睡了。 兜里有钱，心里不慌。 第二天早上起床，李默吃过早饭之后，李红就出去办事了。 本来要上工的，但是李默跟母亲说，大姐要去办事。要是事儿成了，或许弄来一份工作也说不定。 结果母亲给大姐两块钱坐车…… 家里要事双工人，那这日子可就真的好过了。 尤其是在东北，工人是太吃香了。 首先地质队工人三餐在地质队吃。一个月有三十五斤的粮票，粮本上还有十斤细粮！看病的话，自己有医院，孩子上学还能在地质队的子弟小学上学。 大姐要是那样的话，家里省下大姐的口粮，还能往回拿钱拿粮票！ 李富国差点儿，因为是五七厂，要在家吃饭。但是也能拿钱和粮票回来。 这一下子，家里面真的好过了！ 张如意越想越开心，忍不住哼起小曲儿来了。 “妈？啥事儿这么开心？” “哈哈哈，我跟你说，你姐说有点儿事要办。要是办成了，或许能有工作啊！” “是吗！真的啊？” “真的，去县里面了。一会儿就回来，说是帮忙采购点儿东西。我估计这是人家看看她办事的能力！” 张如意兴奋的手舞足蹈，她好像从来都没有为女儿这么骄过。 “那我姐以后就能成为工人了呗？是不是能让然然去地质队的子弟小学上学啊？” “当然了！要是然然能在子弟小学上学，跟你一样能考个高中生，说不准就能进去当工人了！” 张如意想到这儿，嘴乐得都合不拢。 李默看着母亲这样的笑容，心里也是说不清的开心。 似乎母亲已经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李默起来的最晚，他一回儿打算上山溜达，母亲端了一碗玉米糊粥，又递给李默一个咸鸭蛋说道：“这是你姥姥给你拿来的，吃着补一补！” “不用了，昨天的剩菜呢？” “你爸让我给你姥姥送去一些，对了今天你把饭盒还人家。这东西老贵了！” “哎！行，我一会儿就去。” 李默应了一声之后，一口将粥都喝下去。这根自己最早喝的那种粥差距太大了，这个粥说实话还有点儿甜味。 李默喝完之后一抹嘴，然后说道：“鸭蛋留给然然。总共也没几个吧？” “就六个，都放在坛子里面了。” “然然长身体的时候，得吃点儿东西。都给她好了！我上山饿不着。” 张如意听到儿子这话，笑着说道：“你个臭小子！伤好了没有就你瞎折腾？” “伤好了啊，就是划破个皮儿！我又不是千金大少爷。您放心好了！我晚上可能晚点儿回来，您不用担心。地质队有事儿，大买卖！” “那也早点儿回来！” “知道了！” 李默笑嘻嘻的吐了吐舌头，拿着饭盒往门外走。 美满的家庭在张如意的眼里感觉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李默沿着山上又溜达了一大圈之后，才晃晃悠悠的去地质队。 “老王头儿～～嘿嘿，人呢？” 听到李默的喊声，在传达室里面，老王头儿探出头来说道：“这就回来了？猪呢？” “已经下好陷阱了，就的等上套了。关键是你们啥时候用啊！” “明天晚上啊！” 李默抱着肩膀说道：“嗯，那就好了～今天晚饭我在地质队吃了。” “唉？！你小子来这儿蹭饭来了？” 老王头虽然嘴上不让李默，但是脸上却满是笑容。 “话说老王头，你消息灵通，我找一本书弄不到了。你知道哪儿有卖数理化自学丛书的么？” 老王头一听，头要的和拨浪鼓一样。他抬着手：“那是啥玩意儿？老头子我目不识丁，认识的字这个兜儿都能装的过来。” 李默叹了口气，想要弄这本书还真的难了。 考试的话，至少要复习啊，虽然才高二，他至少要好好复习一下才行啊！再说了，早点儿拿到这本书，李默是想拿着书出题。看看做卷子能不能卖钱！ 工厂他暂时不敢想，但是开个辅导班卖点儿卷子不算过分吧？ “哎？我想起来了。在河间乡有一个老太太。据说是个大秀才，人还漂亮。她家书好多的，你没去看看？” 李默直勾勾不的看着老王头，弄得他先是一愣，接着低下头很不好意思的说道：“你看啥啊？我这么大岁数了还能像干啥？” “滴滴滴！” 俩人正在聊天的时候，汽车的喇叭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李默回过头就看到了王冬开着车带着张科长来了。 “李默，你那边怎么样了？听说你受伤了？”张强很担心的看着李默的胳膊，还带着绷带。 李默活动了一下胳膊，然后又跳了跳。 “应该是没事儿！厂里的检查组啥时候来？” “确切的消息是明天上午，哎！你野猪还没弄到吧？” “也不一定，这玩意儿一般下午最容易抓的，我估摸着，我晚点儿回去。野猪是肯定能弄到的，不过……您得管饭。” 张强本来以为李默又要提条件呢！听到这句话，他忍不住哈哈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就这件事啊！管！肯定要管！走，咱们进办公室说！” 张强带着李默进了办公室，他兴奋的说道：“太谢谢你了，李默同志，你立了大功。但是……我能不能请你再弄来一人份的？” “干啥啊？你以为我开药厂的啊？”李默一听就不干了。 张强忙道：“别，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这连夜去的市里面。非常危险，但是有这么一个情况，咱们地质队这次来的总队长女儿也生病了，好像就是队里面的这种病。” “哦！你昨天的药到了工人手里，今天都来上班了！我想着，你看看你能不能再跑一趟。毕竟总队长家的闺女好像跟你是同龄，也上高二。这要是病下去……” 看到张强想要跟他玩抹眼泪这一路数，李默差点儿就被气笑了。这不是他的路数么？ 这是拿自己的套路来跟自己玩悲情牌，这样好么？ 李默立即抬起手阻止了张强漏洞百出的演出…… “行行行，你别在这儿给我哭了，没有用的。找他们是不可能了。张科长，咱们欠人家可是很大一笔钱，得给人家找方法赚钱回来。我现在正在给人家办事。以后还得让你支持帮忙建厂，让人家利用建厂分红带走。” “这样啊，其实说起来也是好事啊！不过……要是这个药能拿出来，你要是想办厂，那就可以挂靠咱们的名下，你随便弄。还能支援一下什么的！” “能支援？” 李默倒是不会看在张强的面子上，其实心里面在盘算着总队长的事情。这种事情，张强是肯定不会自己兜着的。 以后会出事儿，所以一定会跟上级说。 “当然！我跟你保证，你要开啥厂，挂靠我们名下，我给你批。只要你别弄得太过分就行！” “那好！这个给你。”李默说完，直接从口袋里面把自己装多的药拿出来给张强。 “这可是我的棺材本了！” “这个情，我张强记下了。你放心李默老弟，从今往后，我能帮你的事情义不容辞。” “那行，你给我弄一个自行车，我今天晚上不能走回去吧？” “呵呵，我把我自行车给你了！” 张强的自行车刚买的，给李默倒是不心疼。毕竟自己最近有车坐，而且这车要配给他了。 为了表示自己真诚，张强打开抽屉，把自行车证，发票，还有钥匙一并交给了李默。 那个年代自行车是有车证的，不仅仅是车证，还需要发票。而且没一台车都有车牌，跟现在的汽车是一样的。 李默拿着这些东西，那就意味着，这车是他的了。 “张哥，我还有一个小请求，你能帮个忙么？” “啥事儿，你说。” 李默趁热打铁，张强也是很豪爽，没有犹豫，他以为李默试探他呢！ “是这样，我想给我姐买台自行车，你看她的工作您要安排了，她没车……” “哦！这事儿啊，那你啥意思？” “给我弄个车票……凤凰牌的女士车，斜梁的那种。” “呵呵？行啊！知道心疼你姐？成，这个票我给你弄去。” 第21章：打砸 李默跟张强说完了条件，在吃完了下午饭之后。李默就上山了！ 当然，他上山就是散散步。算着时间差不多快了，李默从超市里面把两头小猪拿出来。 两头小猪，重量都要到一百多斤了。 在来之前，李默故意用猪血抹在自己身上，然后把衣服故意刮坏。然后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在抹的浑身都是。 当天快擦黑的时候，李默将东西带到食堂丢在案板上。 张强激动的打开口袋，小猪凉了，但是血还是新鲜的。 看样子是刚刚死掉不多久的样子。他哪里知道这是从随身空间里面拿出来的！？ 李默抱着肩，身上还带着他故意涂得血说道：“还算满意？” “太满意了啊！这正是我们想要的！” 张强激动的看着李默，他忙说道：“怎么弄成这样子？” “让大野猪追的啊！”李默擦了擦脸上的泥，张强忙道：“快，给李默找一身干净衣服。” “是！” 王冬转身离开之后没多久，拿来了一身新的工人制服。 七十年代没有那么多的款式服装，工人基本上都穿差不多的服装。不是后世这般一个厂子一个样。 工人的制服都是蓝色，但是地质队跟一般工人有着很大的差别。工人的工作服叫做三紧服，就是袖口和底边都是收紧的。 但是普通工人的制服蓝色偏浅，布料也很差，用的“劳改布”也叫“更生布”。李默过去穿的衣服就是更生布的料子，这种布有些类似于牛仔裤一样，但是非常粗糙，而且一洗就掉色。 张强拿给李默这一身，完全不一样。国际蓝的颜色看着就比别的工作装颜色好看。而且不了是“小帆布”。结实不说，还要比更生布更舒服。 李默换上新衣服之后，还真的别说。人靠衣裳马靠鞍，李默自从换了人之后，他的模样其实一天一天的在变化。他现在看起来跟自己原来有些像了。 过去的原主又黑又瘦，而且不算好看。 现在的李默反倒是有些秀气，也比原来白了一些。小伙子换上衣服之后，那股挺拔的气势充斥着全身，显得他非常的俊朗。 “哈哈，还真的不错啊！这身衣服换上了还真的像那么回事了！” 李默很开心的说道：“那我就不客气喽？！” “穿走吧！这点儿东西不算啥，穿坏了再找我！” “好嘞，那我回去了！” 李默推着车往厂区外面走，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工人呢。 张强的自行车是大永久，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二八大杠”。那个年代能骑上这种车，就相当于现在坐奔驰开宝马了。 李默的自行车安了车灯，就是那种靠摩擦会发电的灯。车子骑起来之后，灯会亮起。 李默骑着自行车往回走，哼着小曲。这是这段时间第一次骑自行车。 李默还真的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觉得自行车这么好！ 李默骑车准备回家的时候，人刚到门口，他就听到屋子里叮叮当当的好像在砸东西！ “李庆民！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的！” “我要干什么？你儿子李默把我儿子送进去了！这一下子要蹲上半年的牢！而且我被罚了五百块钱。” 李默一听就知道里面出事儿了！ “槽！没完没了是吧？走，进去收拾他们去！” 李默听到屋子里的争吵声，他直接停下车冲了进去。 “老二，你要是这样，你别怪我跟你们拼了！” 李富国手拿菜刀挡在老婆孩子面前，李庆民一把将桌子掀翻，然后嚣张的指着李富国。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爹是个窝囊废，你就应该是个窝囊废！” “我宰了你！”李富国气的眼珠子都充血了，但是老实巴交的李富国哪里打得过四个人啊！ 那四个人在李默家里又打又砸的，当一个瘦得皮包骨的人拿起小坛子的时候，李然噌的一下冲过去喊道：“你别拿我的鸭蛋！” “去你的吧！” 谁成想到，这家伙竟然将小坛子直接砸向了李然！ 哗啦！！！ 坛子砸在了李然的头上，李然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坛子破了，里面的几个咸鸭蛋都掉在地上…… 瘦猴上来踩了一脚，踩碎了一个，然后指着李富国说道：“马上拿钱！不然这个小崽子就是你的下场！” “然然！！！”张如意尖叫一声，然后昏死过去。 李富国抄起菜刀对着瘦猴直接看过去！ “臭不要脸的，想死是吧！” 瘦猴一脚把李富国踹翻在地，李富国没打过架。根本也不会打架！ 然而瘦猴把李富国踹到的瞬间从门外不知道什么东西飞进来了。然后瘦猴直接趴在地上…… 众人缓过神来之后，李默抄起地上的咸菜坛子对着瘦猴的脑袋重重的砸下去！ 哗啦啦！ 瘦猴的脑袋霎时间鲜血淋漓，李默接着掐着他的后脖子把他使劲往地上撞！ “快！就是这小子！给我打他！” 砰！砰！砰！ 李庆民说话的时候，他怎么都没想到。李默又带了民兵来了！？ 听到枪声，李默也蒙了！ 这个时候大女儿李红带着一群民兵过来了。领头的人李默认识，是陈大河！ 陈大河能来是因为遇到了李红，李红买书的时候遇到了民兵盘查，看到介绍信之后发现是土匪沟的。陈大河正好想要谢谢李默来着。他干脆就打算做个人情，保护李红回来就好了！ 而且李红这么漂亮，当个护花使者当然愿意。 李红本来开开心心的回来的，结果一进屋发现屋子里打起来了。外面的陈大河他们见势不对，立即将拉开保险冲进来。 “不许动！我们是公社执勤民兵！” 这次冲进来的，不止一个民兵，五六个一起来的。 李庆民他们几个都被人家严严实实的堵在屋子，而且枪口就对着他们。一下子原本还是凶神恶煞的他们都老实。两个民兵赶忙拉开李默，瘦猴都被打的没了人样子，牙都磕掉了，满嘴的血！ 这是来得早，要是来晚了，李默是准备用灶台上的开水给这小子退毛！ “李默弟弟，怎么回事儿？”陈大河进屋之后关切的问道。 李默没回答陈大河而是快步跑向李然，把被砸到的李然抱起来喊道：“然然！然然！！” “哥……鸭蛋被踩坏了。” 小李然脸色煞白的看着李默，小脸一副心疼的神情看着地上的鸭蛋。 李默看到她脑袋上鼓了一个包，没啥事儿。 看来东西不白吃…… “没事儿，哥以后给你买更多的好吃的，你没事儿就好！” 李默擦了擦李然脸上的污渍，陈大河看一眼差不多就明白了。 “都抓起来！” 陈大河带着人将四个人都给抓了起来。 陈大河指着他们三个人说道：“你们几个，跟我去乡里面！李默弟弟，你也得跟我走一趟，作为证人。” “好！” “可是这么晚了，多危险啊？”李红担心的问道。 陈大河立即笑呵呵的说道：“我说李红妹妹，你别担心啊！李默明天早上回来，今天就睡我们那边，你放心不会有事儿的。” “姐，你照顾好妈和然然，明天等我回来。” “嗯！”李红虽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但从弟弟能跟陈大河有这样的关系，她也有些放心。 李默跟陈大河他们骑着自行车往向里面走，陈大河这个小队长是没有车的。所以这几个犯罪嫌疑人捆起来之后就直接放在自行车后面，他们带着这些人直奔着乡里面走。 陈大河惊讶的发现李默穿着制服，而且还骑着大永久！ “弟弟，牛啊！？有工作了？” “没有，都是张科长送的。”李默随口说了一句，陈大河就没继续问。 显然，李默现在身份不一般了。上次张科长能带着人来乡里面，那时候的样子明显是来抢人的。而且带着五六半啊！公社民兵手里面都是单发的。人家是半自动，能是一回事儿么！ 这几个人捆在一起往乡里走，路上掉下去好机会，摔得哭爹喊娘的陈大河都没管他们。只是跟李默聊天说话，毕竟他这次受到了表扬，看样子自己还能继续往上提一提。据说有机会调到造纸厂的护厂民兵那边。 那可就成了工人了！ 到了办公室，李默喝着热水坐在椅子上。而李庆民他们蹲在地上被几个民兵拳打脚踢的。 “说不说！” “别打了，你也问啊！不问我说啥？” 被打的蒙头转向的李庆民哭着问民兵，陈大河咳嗽了一声说道：“你们谁是主谋？” “他。”其余商人都看向李庆民，李庆民下意识的缩了一下脖子说道：“行啊，你们这种情况就是打家劫舍。你们几个坏分子是应该枪毙的。” “别！别啊我家里上有了老下有小！” “那你还敢杀人？！你们刚才的行为是杀人未遂知道么，去那里干嘛？” 陈大河瞪着眼睛吼他们，几个人吓得都缩着脖子浑身直打哆嗦。 “要钱……” “还入室抢劫？！你们几个太无法无天！我看就应该枪毙了算了！”陈大河拍桌子怒道。 李庆民忙喊道：“别！别！我认罚，你说罚多少我都认了！” “你以为你交罚款能行么？你们这种性质非常恶劣！” “那……那您说怎么办？私了？”李庆民小心翼翼的问道。李默拉着脸说道：“私了？行啊，你拿一千，其余的拿五百。就这么办！” “你说啥？！多少？！” 李庆民急得嗷的一声叫出来，陈大河一脚踹在他肚子上面。 “凶什么？到哪儿了？你还敢跟我凶？！” “不是，您听他说什么了么？一千块？” “我看行，你把人家砸了，要你一千怎么了？我告诉你，你拿一千块钱过来，我们放你出去。不然送走吃枪子！” 一听说吃枪子，李庆民吓得尿裤子了，他不断的点头回道：“别！我拿，我拿！” “你们几个呢？” 陈大河扫了一眼其余的几个人，他的脸上明显带着一丝蔑视的神情。 “马上！马上就去拿！” 第22章：下雨 李庆民被抓，媳妇知道之后被气的要跟他离婚。 那个时候家里面哪有一千块钱啊！ 家没钱不说，也不让进行房产交易，但是可以由大队出证明，把房子转给别人。 有一个当兵回来的没房住，他用自己的转业费加上亲戚凑的钱直接买了一个房子住。 李默回家后之后，李庆民已经被拘留起来了。 一直等到李庆民媳妇将钱送到民兵那边，陈大河把整整两千五百块钱送来之后，才放李庆民走的。 这次再出来的李庆民，儿子被抓坐牢，老婆回娘家不见他。而他自己一个人只能回老房子住了，他是真的没地方住了。 李庆民回来之后远远的看着李富国的房子，他心里面满是仇恨。 曾经自己比他过的好，过的顺心。 可现在，他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基本上没有机会翻身了。 思来想去，李庆民满肚子的仇恨不断的激发，直到彻底的让自己丧失了理智。 “我过不好，你也别想过好！我没房子了，那你也别想有！” 在破败的土坯老屋之中的李庆民在想办法害李默一家人，而张如意双手颤抖着数着桌上的钱。 “当家的，我不是做梦吧？咱也有这么多钱啊？” 李富国揉了揉眉心，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唉！小默啊！你咋这样呢，就算是他千不对万不对，你也不至于给人家搞得家破人亡啊？” 李富国虽然埋怨儿子，但也没有直接斥责。 “爸，您觉得是儿子在逼他，还是他在逼儿子呢？着每一次的事情，哪一次是我主动害他的？哪一次不是他害了咱家？” 面对的儿子反问，李富国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因为李默说的对！ “唉！也是造孽！这就是你奶奶她惯出来的结果！” 李富国长吁短叹了一声，他看着李默说道：“对了，你也差不多快好了。这几天就准备上学去吧，家里面的事情你就别跟着操心了。现在爸因为你有了工作，而你姐也多半要上班了。” 李默笑着说道：“上班好啊！咱们家这不就松快了么？” 李默正说话的时候，李悦从门外走进来，她看着李默完全不像是过去那样盛气凌人。 而是一种很和气的语气说道：“哥，你回来了？” “嗯，李悦回来了？放学了？” “嗯！” 这几天家里面的情况，李悦又不是不知道，她一直都跟着来着，只不过家里面她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没有存在感的人。 当然，现在有一点好，没有人反对她上学。 而且学费也因为自己的二哥有着落了。 李悦本来是看不起自己二哥的，但是现在也跟原来不一样了。 她老实的坐下之后，自己想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哥，你咋学习那么好的？” “咋了？想起问这个来了？”李默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妹子，虽然讨厌。但怎么说也是亲妹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 “我这次考试……我全班倒数第五。” “拿来看看！” 李默伸出手，李悦赶忙的拿出卷子。李默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卷子说道：“数学怎么这么差？” “他们都是蒙着做，我是认真的做，但是答案总是不对。” “那是你根本就没搞明白这道题到底要你做啥！” 李默随手拿起笔在桌上快速的列出一堆公式，接着一个一个的给李悦讲。 李悦惊奇的发现，自己的二哥讲题水平比老师高得多。因为这些题，老师也是支支吾吾的，到底为啥，他也搞不明白。 但是李默不一样，这道题的原理，公式，考点。一个一个都给李悦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默比老师还老师，他讲完之后。李悦几乎是秒懂，然后快速的把题重新做一遍。 “妈，我哥学习真好。” 李悦最后还不忘跟张如意夸了一下自己的二哥。 张如意很得意的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你现在才知道，过去跟你说不也不信么？” 李悦没犟嘴，最近也是老实的多。这几天家里的事情让李悦明白很多的事情。 奶奶不会向着她的，在这个家里。能让自己吃饱穿暖的人，就只有这个家的人。 外人是没有可能的！ 正在聊天，外面传来了轰轰的雷声。没多久，李红从外面回来，她进屋之后笑道：“小默在家呢？今天没到处乱跑？” “没有，队里怎么说？”李默很期待的看着李红。 李红笑道：“队里面的领导对你赞不绝口，姐沾你光了，他们安排我在办公室工作。好在我念过书，不过这几天我也得多读书才行。” 李默抱着肩看着穿着新衣服的姐姐说道：“真不错，我姐穿新衣服之后，长得就是俊！十里八村的就没有谁能跟我姐比的！” “你就在这儿胡说八道的，出去之后可不敢这样跟别人说。” “长得好看就是好看嘛，你继承了咱妈优良血统还不让说了，咱妈也是十里八村一朵花不是么？” 李默说到这，张如意还臭美的撩了一下头发说道：“还是我儿子有眼光！” “轰——！” 天上又是一阵闷雷，李默看看天，外面的一切都变得压抑起来。 远处昏暗低矮的云垂，虽然风里面没有吹来雨水的土腥味，毕竟太远了，但总觉得会有可能下雨。 到了擦黑的时候，李富国还没回来。估计是工厂有什么工作，耽搁了。 一家人都在屋子里等李富国的时候，在外面李庆民悄悄的蹲在门外…… 他看四周无人，接着拿着引火的东西，准备在外面点火。 轰——！ 一道惊雷横跨天际，照亮了地面。 李庆民吓得手抖了一下，火柴都掉在了地上。 哗——！ 倾盆大雨骤然而至，把李庆民浇成了落汤鸡！ “md！丧气——”李庆民啐了一口然后慌慌张张的跑回老屋子里面去。 此时的老屋子还漏雨，毕竟已经年久失修了。外面下着大雨，屋子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李庆民只能躲在墙角躲雨，他也没别的办法。 而此时李家人都在等的李富国在砖厂正在将窑炉口用苫布盖好。 “大家把窑口堵上之后，就都来屋子里擦擦！不行的话，我让人做饭了。吃完饭再走！” “轰——！” 一道闪电略过，因为高度太低了，地面都能感觉到震动！ 哗啦！！ 就在这时候，磅礴的大雨让地面变得泥泞，有一垛砖发出哗啦啦的声音。 当工人门反应过来的是后续发现厂长被砸在下面！ “苏厂长！” “厂长！” “快来人啊！厂长被砸在下面了！” 工厂里面的人一看都慌了，大家赶忙将厂长从砖堆里拉出来。 看到厂长身上的伤，而且已经流血了。 “快！送卫生所！”李富国看厂长身上这伤，恐怕是不轻。 毕竟这两天自己儿子三天两头挂彩，他也算是看出经验来了。 遇到这事儿，他并没有慌。 其他人是已经慌了，那个年代的人没见过这么多的世面。 听李富国的话没错，立即七手八脚的抬着厂长往外跑。李富国让人打伞，然后用雨衣给苏国平盖上。 众人抬着厂长顶着大雨跑到了东河乡卫生所。 到了东河乡卫生所，李富国也是轻车熟路，一毛钱挂号，然后找大夫。 跑前跑后的都是李富国，而苏国平都看在了眼里。 医生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伤口之后说道：“不行，这伤得用跌打药。但是咱们卫生所没有。能治这种伤的药，咱这儿没有。市里面或许有。” “啥？市里面？这一路上坑坑洼洼的都是泥，去市里面啥时候能回来？” 就在大家都着急的时候，李富国突然眼前一亮，他一跺脚惊讶道：“我儿子前些日子从山上掉下来，他从地质队的卫生所里面开了几瓶药，他一喷就好了！我还给他上过药呢！” “喷？啥药？”大夫也好奇，他没听说过有这种药啊？ “好像叫云南白药，味儿挺大。不过，味儿更大的是那个叫做正红花油的，那股子味儿啊！” “啥？你家有云南白药和正红花油？那玩意儿老贵了！你家从哪儿弄来的？” “地质队卫生所开的，我家有诊断书的。老支书都看过，是真的。”李富国赶紧强调一下，这要是被人看做是倒腾药的药贩子，他可吃不来了兜着走。 “那快拿来！要是有这药，那就没事儿了！” 第23章：好人好报 李富国听到大夫的话，赶忙披着雨衣往家跑。黑灯瞎火，还顶着磅礴大雨。 张如意焦急的站在门口，两只手始终握在一起泛白。 因为太晚了，张如意先让孩子们吃饭，正准备收拾桌子的时候，李富国风尘仆仆的回来了！ “当家的！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厂子里出事儿。厂长让砖垛砸在下面了。小默，你那个外伤药还有么？” 李富国焦急的看着李默进门就问，看得出来，这事儿挺急。 “有啊，我这就拿去。” 李默回屋拿来了药递给了父亲，父亲忙道：“你们早点儿睡，我送了药照顾一晚上厂长，他们家里还不知道这里的事情。厂长不敢让家里知道，他老妈心脏不好。” “那你要当心啊当家的！”张如意担心的看着李富国。 “没事儿，给我装点儿吃的，我还没吃饭呢！” “那你赶紧吃点儿，然后再走，不差这一会儿功夫。” 李富国没进屋，就站在门口吃东西。李默进屋之后把药找到之后。然后和母亲一起把药装好。还跟李富国继续交代了一下用药方法。 李富国带着药又转身走了，张如意这晚上算是要睡不好了。 男人顶着瓢泼大雨离开，心里怎么可能放心的下？ 而此时的李富国抱着药，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卫生所跑。 那年代没有路灯，马路都很少，就只有几条而已，一般乡间的小路泥泞崎岖。李富国走的时候还摔了好几跤。 最终雨衣都被泥浆包裹起来，苏国平看到他这样子心里面大为感动。 李富国的腿都摔破了，但是他还是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把药拿出来。 “我的天！真的是云南白药？你从哪儿弄来的？这东西花钱都弄不到！” “还有这个！这是正红花油！这东西只有进口！” 听到大夫惊讶的讲话，苏国平低声说道：“这要你们家花了不少钱吧？” 李富国苦苦的笑了笑，一年的收成，还因此跟我娘断了关系。 苏国平点点头，看来这件事是真的。 大夫也第一次用，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怎么用。 李富国给苏国平亲自上药。上药之后需，李富国就在一旁陪着，忙前忙后的。 苏国平一言未发，到了地方之后，其他的工友见到药到了就走了，只有李富国一个人陪着。 到了第二天一早，苏国平醒来的时候发现李富国正在打盹。 也许是听到了他的动静，李富国打了个激灵，然后忙道：“厂长，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富国同志啊，你家里离这儿多远啊？” “哎！六七十里地吧，昨天让您等急了吧？那是雨太大了！” 李富国老实的要给人家解释原因，苏国正摆摆手。 李富国闭上了嘴，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办才好！ 他这才发现自己跟李默差的太远了，还是自己儿子会办事！ “富国啊！你是个好人，也是个老实人。你很耐劳认干。我这里还缺一个保卫科科长，你来做吧！你适合。” “保卫科科长？？”李富国吃惊的问道。 这一下子变成了小领导了？ 正准备拒绝，苏国平抬起手。他低声说道：“富国，你先别着急拒绝额，听我说。” 李富国停下来，没继续说话。 苏国平长叹了口气说道：“咱们砖厂是个小厂子，咱就两条生产线。所以很多职务都是兼任的，保卫科也要兼任厂子的厂库管理。之前的几个，都在厂里面偷砖，让我实在放心不下！” “我用你呢，你第一不是本村人，第二你忠厚老实不会做这种事。所以这件事我交给你放心！” “再者，你家太远了，上班太累，保卫科有自行车，你就骑着保卫科的自行车上下班就行了。这样你上下班也能解决了，同时我也不用再担心这个岗位了。多少人都盯着，好多亲戚来找我。我跟你说，真的熬不住！” “可我……连正式工人都不是啊！” 苏国平哈哈大笑道：“哈哈，这没关系，你这个月的工资就是正式工人的，这点儿小特权我还是可以给你的。好好干！争取个大出息！” “好嘞！我听您的！” 李富国真的被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大馅饼砸晕了，竟然当上保卫科科长！ 这说到底也是个干部啊！ 自己一个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这辈子就没想过自己能当上领导。可是现实是，自己竟然当了一个保卫科科长，虽然只是乡下五七厂的，但芝麻再小也是个官儿啊！ 而且工资涨了不说，还有自行车！ 这相当于脱产的工作啊！ 李富国怀揣着忐忑的心先去上班，到了晚上的时候，副厂长就让他去报道，然后把自行车给他了。 李富国骑着自行车，到了家之后，张如意吃惊的问道：“谁的车？” “厂里的。” 李富国停下车，李默一辆，他一辆。这一下子变成了双自行车的家庭。而且家里还有两千多的底子。张如意怕钱丢了，一直贴身藏着。就怕丢了。 “你咋能动别人家的东西呢？这不行啊！当家的！” “呵！我是那种人嘛！这是厂长给我的，我现在转正了。我被调到保卫科当科长了！” “啥！啥科长？” 张如意吓得捂着嘴巴，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朝一日她张如意的男人，竟然当官了？！ “保卫科！厂长说前几个总偷厂的砖拿出去卖，让我来干。” “那可得好好给人家看着！不能让人家白白信任咱！” 张如意忙不迭的跟李富国说，李富国叹了口气。然后点头说道：“说到底，这次还是小默的功劳最大。要不是他的药，我也未必能有今天！” 李默站在一旁摆摆手，他很诚恳的看着父亲。 “爸，我是你儿子，这钱也是你们的工分。关键是咱们家的钱得还上！” “还了，都已经还上了，我过些日子上工去就行了。大红有工作了，当家的当官儿了！咱家好日子就开始了！” 张如意今天是真的高兴，她真的没想到李富国竟然还又今天。 这让张如意真的非常高兴，正开心的时候，门外又传来车铃声。 大家都看向门外，李红推着一亮深绿色的斜梁凤凰自行车进来。这车还带着封闭式的链盒子，看着一条全新的女式凤凰自行车。 李富国吃惊的问道：“哪儿弄的车？这车可是好贵的！” “是张科长批给我的，说咱家小默立了大功，队里面想招他进去，但是咱家小默说要上大学，所以队里送我一台自行车。” 李红说完，大家都看着李默。 “别看我，看我也不能说，这是说好要保密的。” “对了，这几天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你让我买的东西没有。我问了，他们说这东西是稀有货，省城能有，我们这里是肯定没有的。” 李红告诉了李默参考书没有，李默是真的无奈了。 谁能想到这书这么难买，算了难买就难买吧，实在不行，自己来吧！自己出题就是了。 主要是现在的很多的名词跟那个以后完全不一样，李默主要是为了统一用词。 现在看来只能暂时用自己的办法了。 一家子有三辆自行车，这换别人家是绝对不可能的。 这顿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看着，现在的日子李悦可以直接坐着父亲的车直接上学了，李富国上路过李悦的初中的。 而李默也做好了近期上学的准备了，这都已经耽误了快一个月了。 真的该上学了…… 因为开心，张如意拿着钱去找邻居陈大婶换了一块咸腊肉，虽然陈大婶不要钱，但张如意还是给了钱。 那个年代，想要买肉得去公社的大集或者是副食品商店，农村想随时买肉是很不现实的。 但是去赶一次集不能就买一斤两斤，所以要多买一些回来腌成咸腊肉，吃的时候直接切就可以了。 咸腊肉其实不怎么好吃，炒了菜之后，张如意的手艺却让咸腊肉变得异常好吃。 大家吃着白米饭，同时吃着肉，每一个人都挺开心。就是李默自己吃的太咸，晚饭之后觉得嗓子发干。 他找了个借口出去溜达，然后在超市里面找了一瓶饮料开心的喝着。 正喝着的时候，李默发现又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在自家的柴草垛附近…… 李默眯起眼睛看去，发现有人正在点火！ 而这个人，正是李庆民。 第24章：烧了再盖！ 看到李庆民点火，这黑灯瞎火的，李默当然知道他要干嘛。 然而李默没有喊人阻止他，而是默默的看他点火。 其实是想出手阻止，可是回头想来，家里啥都没有，母亲的钱都在身上。车都在院子里，现在还有很多便利条件，家里钱应该够盖几间大瓦房的。 房子被人点了，张科长不支援点？ 要是不支援，以后李默就不带他玩了。 李庆民看着火势越来越大，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 “哈哈，李富国，这次我就要你家破人亡！” “干嘛的？！李庆民，你放火！？” “来人啊！李庆民放火杀人啦！” 李庆民正得意，李默冲出来大喊大叫的吓坏了李庆民。 李默一冲出来，李庆民吓得调头就跑。而李默的吼声引来了邻居。 见到邻居冲出来之后需，李默冲进去大喊；“妈，着火了！” 张如意在屋里一听蹭的一下起身，她带着家里所有钱跑出来。李富国去把李然和李悦拉出来，然后去打水灭火。 李默没救火，他先把自行车都推出来。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大火上了房顶噼啪作响的屋顶照亮了整个村子。 全村人都跑来救火了，但是物资是茅草房，一下就烧干净了，扑灭之后啥都不剩了… 李富国一家人傻傻的看着大火烧的房子，张如意想哭，可不知道为啥哭不出来，总觉得烧了好，再盖新的。这次盖个好的！ 李默不笑就不错了，老支书跑来他跟一旁的会计喊：“快去，先通知河间乡和东河乡抓人，联系地质队，别让纵火犯李庆民跑了！” 东河乡是李庆民妈家，河间乡是山路连着。要跑，就这两条路。 老支书很有条理的安排，他安排人通知之后接着劝李富国。 “富国啊！人没事就行！这是不幸之中的万幸！李庆民那个王八蛋我一定把他抓到！” “没事…只要人没事就行。” 李富国苦笑回了一句，看着家里狼藉的样子，他一下子真的没了办法。 “要不你们去大队凑合一下，我让他们腾个房间。” “不了，我们回娘家凑合一下。”不等李富国回答，张如意先开口。 老支书倒是没阻拦，毕竟大队的空屋子也不好，很长时间没人住，又潮又湿。 随着电话通知东河乡和河间乡。 张强接到电话吃惊的问道：“纵火？人呢？没事吧！” “人都没事，就是房烧了，好些人看着李庆民跑了，上了山可能去你们那也可能在山上往回绕远去东河乡。” “我知道了，明天我就带人过去看看。” 张如意回家跟爹妈说完，家里人只是问人怎样了，还一个劲儿的劝李富国想开点。 岳母家一家人的表现倒是让李富国的心里面好受不少。 第二天一早李富国送李悦上学，然后找厂里请假，打听砖多少钱。 那时候砖是计划产品，要批文才行。 李富国说了之后，苏国平黑着脸说道：“你这是打我脸啊富国！这点砖我用你买么？你让村里打个说明信，我写个申请，批给你砖盖新房！” 李默早上起来就跟母亲和李然回来收拾，看看有啥还能用的。家里没有值钱东西，唯一心疼的是米面都烧了。 正在收拾的时候门外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接着李默看到外面有一辆卡车来了，张强推开车门下来，后面跟着好多工人也来了。 “这些都是生病的工人，听说你家遭灾特地帮忙来了！” 张强介绍完，他先安慰了一下张如意，接着拉李默的手大声说：“你爸跟砖厂说明情况，我打电话问了他们统一批砖给你们。队里决定帮助本厂职工李红同志，所以，我们批水泥，瓦，木材等和其他建筑材料给你们家盖房！” 李默没吭声，这种时候要给张强足够装领导的派头，不能破坏人家的形象。 张如意忙道：“感谢领导！感谢领导啊！俺们全家都谢谢您啊！” 张如意的道谢是真的，但是李默的笑意就未必了。 然是挺满意的，但是对于张强这个领导的态度，不算是满意。不过也没什么，人家是领导嘛！应该装一装的，再说，这样对自己以后更好，说明张强这个人还是不错，想的挺细，适合继续交往。 虽然房子烧了，可是张如意现在真的一点儿都不伤心了。 过去还心疼一下家里面的东西，听了张科长的话，脸上的神色立即变得异常的欣喜兴奋。 李默还真的没看到过母亲这么开心过。看着母亲开心的神情，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 昔日的母亲总是愁云惨淡，眼神之中少有能见到如此的神采。曾经的她真的是十里八村的一枝花，只是看中了李富国的忠厚老实。没想到这些年来折磨成了这样。 李默的内心心疼，却说不出口。 终于吃了一颗定心丸，村子里面的人也都传开，李默家开始盖新房了。 老支书李振江动员村里的村民帮忙运砖，大队里面的三套马车还有两套驴车都用上了。 另外白河村还借来了两套马车一起送。 李富国是出名的老实人，家里被二弟烧了，知道的人都愿意帮他们家一把。 地质队的卡车送水泥，木质人字架，还有水泥瓦。 虽然水泥瓦是旧的，但是这种瓦沉，不容易被大风吹飞，虽然没有红瓦那么轻，那么整齐。但这种瓦一般只有企事业单位在用。 水泥瓦，人字架，木板，油毡纸。 这些材料很多村子里人根本就没见过！ “哎呀，人家张如意算是真的转运了！好人可算是有好报了！” “可不咋地，你说人家张如意嫁到咱村的时候，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结果呢？让人欺负成啥样子？” “这就是现世报！人家如意老天爷保佑！男人当了官，女儿一下子上班了，最重要的是他家李默。你们看到没有，这孩子自从掉下山之后，再也不野了。说话跟大学生似的，文质彬彬的！” “说的我都想把我家二歪从山上丢下去了。” 村子的人不断的议论着他们家的情况，没有人嫉妒他们家。 村里人都觉得，这是好人有好报。 而张如意带着李然和李悦住在娘家，李富国去厂子里找个地方临时凑合一下，顺带打更。李红在地质队的单身宿舍临时借宿几天。 只剩下李默一个…… 李默觉得自己别讨人嫌，骑着自行车准备回学校好了！ 李默家盖房，而李家的人心里很是不爽。 李老太托人打听了一下，说村里帮李富国重新盖了房。 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管怎么说，人家没啥损失。 可二儿子李庆民现在已经开始了颠沛流离的生活，这让李老太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李庆民烧房当天，他直接跑到了母亲家，知道这件事，三弟李庆来送他去厂里，坐着去拉原料的车出去了。 李庆民跑了，家里也基本上就是妻离子散了。 李老太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一意孤行竟然搞得二儿子变成了这样。 当然，她依旧把所有的事情都怪罪在了李富国的身上。 要不是李富国，李庆民就不会这样，为什么不好好的当家里的“老大”！ 不过她也只能在心里面嘀咕一下，暂时还真的拿李富国一家没啥办法。 第25章：回校 奋斗在八零年代青嵩岁月第25章：回校家里盖房，暂时没地住，李默只能骑着自行车上学。 那个年代，自行车跟自己有一辆车是没啥区别的。更何况是一辆好比bba一个级别的“豪车”大永久？ 李默的车是新的，衣服也很新，骑在路上路人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 虽然是上学，但是李默起床依旧是八点。 过去有事儿，他能起来。 但要是平日里，谁敢让他八点之前起床，他就敢跟谁拼命。 睡懒觉是李默的“特点”。 到了乡里都快九点了，河间乡地质队高中就是一个破落的小院子。这里的老校长张春就是李默的二姥爷，他可是一个很有威望的老军人，原来在33年就参军入伍。在部队上也是扫盲班的教员。解甲归田之后，这位老人家声望甚高。很多人都叫他老教员。 本来河间乡没高中，因为没老师，也没法办。但是张春硬是把高中办下来了。 他还自己当校长，学校老师不多，一共就四个。 李默推着自行车往院子里走，院子里的老师一脸惊讶的看着李默说道：“李默？！” 说实话，这位教学生体育的葛老师真受打击啊！ 他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还没有一辆自行车，人家李默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竟然穿着干净的制服，骑着大永久？！这小子是不是还打算弄一块手表带带？ 葛洪平日里也管纪律，他看到李默之后黑着脸说道：“你这自行车是怎么回事儿？” “不许么？没听说不让啊？” 李默一面说着，一面将车子停好，然后锁上。 好像葛洪一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李默！你别太过分啊！你二姥爷说了，你小子扎刺，我该收拾你还是要收拾你的！” “葛叔，你就别跟我闹了。我伤刚好，才回来，你就不欢迎我一下么？” “我欢迎你个屁啊！整个学校让你祸害成什么了？你这回家弄个学费，这都多久了？” 葛洪拉着脸，摆出老师的样子训斥李默。 李默发现葛洪这是摆明了给脸不要脸，他算什么老师，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要不是因为身强体壮，学校缺个看大门管纪律的。还轮到他来当老师！？ 关键是葛洪是他亲戚，要是论辈分，葛洪是李默的表叔。这是李富国的表亲，跟李庆民倒是没关系。 “你从山上掉下来试试？光说风凉话，你胳膊肘往外拐？行啊，我这就回家跟我妈说你挤兑我，当年要不是看我爸面子上，你还在沟里种地呢！” 葛洪被李默噎的一句话都没有，李默平常就这么气人，他早就习惯了。 “葛叔，我二姥爷呢？” “不在，去县里面找教材了，说什么都找不到。现在快高考了，结果就是没教材。” 没教材，这件事李默也早就知道了，毕竟忽悠张强用车送他去市里面找。 县里没有，市里面也没有。 张春去也是白去，当然李默也没办法叫他回来。 葛洪没继续拦着李默，就让李默自己往教室那边走了。 实话实说，李默发现自己在学校还真的不受待见。 看到教室下课了，很多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有人看到李默就默默走过去。 根本就没有人跟李默打招呼，很多人看到李默之后还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看，这又不知道从哪儿偷得衣服。” “哼，他们家穷的，能穿得起这衣服么？你等一会儿地质队过来抓他就热闹看了。” “就是，学费都交不起，还能穿得起小帆布的衣服？开玩笑呢？” 大家私下议论纷纷，李默我行我素。 虽然知道原主很不受待见，但是亲自体验了一下，还真的不好受。 “李默？” 就在李默感觉自己被当做空气的时候，突然有人看着他喊了一句。 声音很甜，非常的清脆。 李默往门口看去，那是一个人穿着蓝色制服上衣的姑娘。 怎么形容呢？这姑娘是不仅仅是好看那么简单，还特别的有气质。 那年代的姑娘是没有化妆和整容这一说的，所以美人都是骨子里面的，跟整出来的不一样。 李默面前这位在女孩子之中的个子就不矮，那个年代都有一米六八的身高，那是真的很高了。 这个年代的人普遍都不算高，她有着身高，那真的是出类拔萃了。 “班长？” 李默看着对方打招呼，结果还给对方弄愣住了。 原主可是不会这么老实的打招呼的，然而这次完全不一样！ 非常有李默，而且很有涵养？！ 班长杜梦宁狐疑的看着李默，她在怀疑这是李默么？ 杜梦宁一面盘算的时候小嘴鼓起来伸出白嫩的小手，然后说道：“学费。” “哦！” 李默伸出手往兜里掏，突然想到了那三块钱…… 花不出去…… 交学费总不能不收吧？！ 李默坏心眼的将三块钱拿出来塞给班长杜梦宁，接着低着头往教室里走。 “啥味啊？李默！你这钱怎么这么大味儿？” “我掏黄皮子换的！” 李默坏心眼的回了一句，杜梦宁的秀眉微蹙，顿时对李默稍微泛起的一丝好感荡然全无！ 这个还是过去的那个小霸王鬼见愁！ 当当当当！ 门外有老师拿着棒槌和铁片连续的敲着，就当做是上课铃了。 学校原本有电铃，但是坏了。没人修，也没钱修。 当李默坐下之后，班级里的人都无视李默。 感觉的出来，他根本就被排斥在这个班之外。 李默属于这个班里的“独狼”。 当然，李默也懒得去吐槽这种待遇，男子大丈夫总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事伤心难过吧？ 你不理我？我爱搭理你么？ 不是有那句话么？ 今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让你高攀不起。 李默现在显然是已经做到了这点，至少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起立！” 杜梦宁声音清脆的喊了一声，呼啦，屋子的人学生都站了起来。 “老师好！” 全班除了李默之外所有人都在喊。 只有李默一个人没站起来，也没喊。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在他眼里，走进来的这个老师是完全不够格的。 他叫熊卫国，高职毕业。狗屁不是！他爹是地质队县大队的民兵队长。一直在厂里作威作福。没有人不烦他的，熊江的恶名在县里面早就已经声名狼藉了。身为熊江的儿子，硬塞到了李默的班。 虽然别人给他熊江面子，但是李默却没有。 因为他在侮辱这三尺讲台。 所以李默没站起来，也没叫。 熊卫国站在讲台上，他拿着一摞卷子说道：“高三年级今天小考，算是一个摸底考试，你们大部分都是去年没考上的，今年自己好好想想。” “杜梦宁，把卷子发下去吧。” 熊卫国最后轻浮的神情，李默真的想打他一顿。 “哎呦？稀客啊？这不是李默同学么？怎么？在山上搏命而归？凑齐学费了？” 李默叹了口，没回话就当做是有人放了个屁。 熊卫国也不敢太招惹李默，毕竟李默在学校出名的混。 在这学校还没有什么是李默不敢的。 不过熊卫国的话引起班里面的人哄笑。 李默吐了一口气说道：“熊卫国，别没事儿找事儿。” “哎呦？生气了？你生气就别来上课啊，就你现在的水平，上学也是浪费你们家的钱。本来就穷，就别念了吧？” 李默微微一笑，他伸出手说道：“来，给爷一张卷子。” 坐在李默身边的知青王宪不怕事儿大的塞给来了他一张卷子。 “呵？就这么几道题？”李默笑了笑。 然后他跟邻座高一的学生说道：“赖志斌，笔！” “哦……” 看着李默如此嚣张的在全班的人面前答题，熊卫国充满了调侃的语气说道：“卷子上的字还认得全吧？” 李默看都不看他一眼，抬手就写。 一面写一面嘀咕道：“一会儿就让你对自己的无知感到羞愧。” 第26章：摸底测试 李默一脸淡定的答题，卷面上的题真的很没营养，考点也乱七八糟。 李默虽然答的上来，但这题出的乱套让他觉得这题就是随心所欲的选了两道题。根本就不是为了测试学生准备的。 还不到二十分钟，李默就已经答完。 “交卷。” 李默悠闲的看着其他人。 高三年级的那一排基本上都在埋头写。 李默这个班是高一到高三都有，但是本校最差的后·进班，有上一届落榜的知青。也有学校顽劣的差生。 李默翘着二郎腿，熊卫国挑衅道：“这就缴枪投降了？” 李默冷哼一声：“竖子无知。” 显然熊卫国没听懂… 他根本就不会生气，因为一会成绩出来，李默就要被打脸了。 李默百无聊赖的又拿一张纸，自己写了这套题的另外解法。写好之后，终于到了收卷的时候。 李默把卷子交上去，熊卫国冷哼道：“还真的敢交啊？你就不怕丢么？我觉得你的卷子都不值得判。肯定是乱写的！” 李默看了他一眼，笑着问道：“我要是考第一咋办？” “你考第一？！哈哈哈！你逗我吗？你要是考第一，你说啥是啥！” “那好，咱俩带点彩头，我输了给你三十块，你输了给我三十。” 李默用手指敲敲讲台，反问道：“玩不玩？” “玩！” 熊卫国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跟。 三十块钱，教师一个月工资也到不了这个水平。 “三十？疯了吧？” “是啊，这也太多了吧？” “而且李默是疯了么？他有钱么？” “一会儿看他怎么办！” 学生们议论纷纷，杜梦宁冷哼了一声，低声说道：“逞能。” 在这个班里，还没有谁能动摇杜梦宁第一的位子。杜梦宁落榜不是因为她没考上大学，相反她已经被录取了。 只不过是奉省的著名大学，而不是京城的。 杜梦宁是想要回京，她想回家！ 所以在杜梦宁在班里面基本上是万年不动的第一名。 李默超过杜梦宁？ 做梦的吧？！ 而且还是杜梦宁最为拿手的数学！ 到了中午的时候，大家都去吃饭。只有李默一个在教室里面。 大家都走差不多了，李默发现自己在整个班级里面一个朋友都没有？ “有点儿意思。” 站起身来，李默觉得既然自己没有朋友那就没有必要客气了。他自己在教室里面吃面包啃火腿肠。 反正教室里面根本就没有人，高中是有宿舍的。学生们都是想回宿舍在公用灶上做自己的饭。 一般来说，都是做点儿面糊粥，好一些的做一些疙瘩汤。 基本上能带着饭盒热饭吃饭的都是地质队的子弟。 村子里的孩子还有知青们，基本上就是能凑合就凑合一口。 中午忙活半天才喝一碗面糊粥，吃饭后差不多要上下午课了。 李默却在教室里面哈哈的睡的香。 所有人都觉得他这就是破罐子破摔。 “哎？啥玩意儿这么香？” “是啊，好像是肉的香味，太香了！” “谁中午吃肉了啊？” “吃肉？肉也没有这么香啊？” 学生们一进教室就问道了火腿肠的香味，但是谁也说不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因为声音变得嘈杂，李默惺忪的睁开眼睛。 “上课了？” 李默自己跟自己说话，根本就没有人在一旁搭茬。 因为都怕李默跟他们借钱，这马上要就输掉三十块钱啊！ 班主任董老师从门外抱着卷子进来，熊卫国似乎是地质队食堂刚吃完饭回来，他一脸急不可待的进了教室。 似乎正在盘算着，李默一会儿拿不出来钱怎么办来着。 听说李默的姐长得挺漂亮的。 董老师放下卷子之后，她看着李默笑着问道：“李默回来了？” 董老师是一位老人家，一辈子都从事着教育工作，她穿着一个自己缝的蓝色的小马甲，带着细框眼镜。虽然很旧，但是非常干净。 对于董老师李默是相当的尊重，在李默心里。这才是真正的老师。 “嗯，是的董老师。”李默看到董老师的时候脸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现在说一下咱们的摸底考试，这次我们班竟然有人考到了九十分以上。这个跟第二名的差距很大，第二名只考到了六十八分。当然，今天这次的考题有些偏。等教材到了，事情会改善。” “现在开始发卷子，李根，十五分。你这样考试可是非常危险的。” “张瑞，三十分。再接再厉！” “王宪，三十三分。” “马小玲，三十四分。还不错！” …… “张佳佳，你这次进步很大，五十七分，差点就及格了。真的很好！” “接下来是咱们的班长，杜梦宁。六十八分。真的不错！” “六十八分？”董老师说完之后，大家都懵了。 “李默，你是最让我意外的，你是高二年级的学生，这次的卷子竟然答了九十三分。一些专业词汇，和解法并不是规定的。这样是会扣分的。你知道么？” “老师，我是高二的，凭借我的理解呗！” 李默这一应声，整个屋子都炸了！ “李默考第一？” “他考多少？九十三！不是逗我玩吧？” “这不可能的！” 大家伙都不相信，教室里面的学生都像是炸了锅一样。 熊卫国更是大吼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默怎么可能考九十三分？他一定作弊了，肯定是作弊了！” “可问题是李默怎么作弊，第一名作弊，抄谁的？” “而且，李默在最后一排，杜梦宁是第一排。这次的考题非常偏，答案在办公室，李默今天刚来。熊老师，你说他怎么抄？” 董老师是那种很愿意相信自己学生的老师，她不会平白无故的质疑自己的学生努力成果。 能考到这样的高分，虽然董老师自己也诧异，但是她绝对不会质疑这是抄的。 “让随便做一道题不就行了么？” 下面的学生有人说了一句，董老师笑道：“行啊，李默你上来重新做一道题。” 董老师拿着卷子回首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道：已知f(x)等于大括号，x二次方减x，x大于等于0；12lgx，x>0。若f(x)-2，则x= 然后董老师将粉笔递给李默说道：“你来解一下。” x≤0时，f（x）=x2-x=2，x=2（舍去）或x=－1， x＞0时，f（x）=12lgx=2，lgx=1/2，故x=根号10 综上所述：x的值为－1或根号10。 李默放下粉笔之后，眼神之中带着挑衅的神色看着熊卫国。 “你！你一定是见过答案，我不信！我给你出一道题！” 熊卫国在董老师的教案上找了一道题，他在黑板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已知c是ab以为直径的圆o上一点，ch⊥ab于点h，直线ac与过b点的切线相交于点d，e为ch中点，连接ae并延长交bd于点f，直线cf交直线ab于点g 画出题目的图形； 求证：cg是圆o的切线； 若fb＝ef＝2，求圆o的半径？ 看到这题，别说做了，看都懵啊！ “这题咋这么难？还要画图！” “这个题太超纲了，熊老师玩不起了吧？” 学生们在下面嘀咕着，董老师回过头看着黑板上的题思索。 而就在这个时候，杜梦宁站起来打抱不平。 “老师，这道题已经严重超纲了！我们现在还没学呢！” 熊卫国背着手得意的阴险笑道：“呵呵呵，他不是高二都能做你们的题了么？要真的是他自己答的，这道题应该也会吧？” 教室里面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李默，董老师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道题确实超纲了，熊老师我看……” “这道题太简单了……我真的没想到堂堂一个所谓的数学老师拿这种小儿科的题当宝贝，丢人。” 第27章：全面碾压 那个年代考大学，题不算难。原因是那时候教材都没有，高考的成绩也远不如现在。 即使那样，那时候考大学还是非常难，毕竟是没有教材的情况下考。像是杜梦宁这种能考上六十八的那就是学霸了。 可这些人在李默的面前，基本就是渣渣！ “都什么时候了，还口吐狂言！？” “是啊，这题咋做？” 没有人相信还有人能把这题做出来的，至少在河间乡你找不到这样的人。 李默拿着粉笔站在黑板前，他侧过脸看着熊卫国。 “看我干吗？写啊？” 李默嘴角微微掠起问道：“三十块钱准备了么？我这个要是答出来你怎么办？” “我给你六十！” “说准了！” 李默看熊卫国信心十足的，他自己没憋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然后捂着嘴一只手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刷刷点点的画出图。 下面的人都指指点点的，谁都没想到李默竟然画出来了。 “有两把刷子！” “有个屁，就是个画图，咱班长能闭着眼睛画！” 李默接下来深吸了口气，接着很自信的笑着说道：“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李默的手快速的在黑板上板书，写了一个括号。然后洋洋洒洒的开始了他的证明过程！ （1）证明：连接cb、oc， ∵ch⊥ab，db⊥ab， ∴ch//bd， ∴eh／bf＝ae／af＝ce／fd， ∵he＝ec，∴bf＝fd ∵ab是直径，∴∠acb＝90°∴∠bcd＝90°， ∴∠bcf=∠cbf=90°-∠cba=∠cab=∠aco ∵∠acb＝90°∴∠ocf=90°，∴cg是⊙o的切线。 当李默的粉笔画上最后一个句号，整齐的板书书法看的下面的学生都看傻了。 李默的板书绝对比老师强得多，他全程行云流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卡壳！ 熊卫国的脸色铁青，他真的没想到李默竟然解开了第一道题！ 李默坏笑着说道：“这算是三十块钱到手了吧？” “你要全答完！而且你对不对还不知道呢！” “哼，我对不对你不知道么？既然你不见棺材不落泪……好啊！” 李默继续写下去…… （2）由fc=fb=fe得：∠fce=∠fec， ∠eah＝90°－∠aeh＝90°－∠fec， 又∠g＝90°－∠ecf 得：∠eah＝∠g所以fa＝fg，且ab＝bg 由切割线定理得：(2＋fg)2＝bgxag=2bg2……1 在rt△bgf中，由勾股定理得：bg2＝fg2－bf2……2 由1、2得：fg2-4fg-12=0，解之得：fg＝6或fg＝－2（舍去） ∴ab＝bg＝4倍根号2 ∴⊙o半径为2倍根号2 李默最后刷刷点点的写完，他潇洒的将最后的粉笔头放倒熊卫国的手中。 “学而无涯，不耻下问。” 李默嚣张到几点的一句话，气的熊卫国浑身直哆嗦。 李默冷哼了一声，然后伸出手。 “你干什么？” “玩不起？” 李默对于熊卫国是真的看不上，所以他能打他脸绝不高抬贵手。 熊卫国咬着牙，他从牙缝里面挤出一句话问道：“你别太过分！” “哦！玩不起呗！？” “哦！！玩不起！” “熊老师玩不起了！” 这个时候，屋子里面的学生们开始集体起哄，熊卫国的脸色已经变成了猪肝色，他倒是有钱。不过这钱是他从存起来准备买一台自行车的。 “好！我给！别以为我玩不起！不过李默你给我等着！” 熊卫国从裤兜里面抓住一卷钱，用皮套勒住的。 这些钱就是他攒着买自行车的。 谁想到今天都给了李默了！ 李默更狠的是他竟然当着熊卫国的面数钱！！ 这可算是当面打熊卫国的脸！ “七十六，还差十四。” 李默又伸出手，欠打的看着熊卫国笑。 熊卫国黑着脸说道：“先欠着，这个月我开支给你！” 李默哦了一声，然后将七十六收下之后，他从桌上拿着纸和笔说道：“来我给你写个收条，你写个欠条，利息你得还我。一个月两厘利，不高吧？这都是基本规矩吧？也就是这个月你要给我三分钱的利息钱。” “你穷疯了？！！三分你也要？” 李默的历练突然冷了下来，他的眼神里面射出两道犹如刀刃一样的寒光 “你穷过么？你饿过肚子？你眼睁睁的看着你妹妹饿肚子却没有办法帮她么？如果没有，那就闭嘴。” 李默的神情吓得熊卫国不敢反驳，而李默转过脸就看向董老师的时候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笑嘻嘻的回座。 董老师看了一下之后，她满意的点头说道：“全对。” 李默坐下之后，一言不发。 看样子好像是入定的老僧一样，实际上就是困了又想要睡觉了。 熊卫国黑着脸转身离开教室，董老师继续看着大家伙开始讲题。 李默趴在桌上，呼呼睡觉。 董老师没叫他，因为刚才张强来过了，跟董老师说了一下李默的情况，他们家突遭巨变，房子都被烧了。而且李默现在身上的伤很严重。 李默困是正常的，这些日子这么多事儿，要不是房子被烧了应该还在养伤。 所以董老师也没打扰他睡觉。 一直到了下课的时候，李默昏昏沉沉的坐起身，他揉了揉眼睛，看天色不早了。是应该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了。 李默晃悠悠的走出门，看到很多女孩子正在学校门口。大家围着熊卫国。李默往外走，突然有人喊李默。 “李默？！” 李默狐疑的回过头，发现是张佳佳。她学习也不错，是白河村的，也算是老乡了，还跟张如意有点儿远亲。 张佳佳长得不错，虽然没有杜梦宁那么漂亮标志，但是圆圆的脸蛋，笑起来带着两个酒窝。皮肤白皙。这个年代的小姑娘的化妆品最多也就是一盒雪花膏。 “有事儿？” 李默停下脚，张佳佳几步跟过来说道：“你陪我出去一趟好不好？去邮局。” “我？”李默狐疑的看着身后的张佳佳，他不太明白这姑娘啥意思？ 不会对自己有意思吧？ “行吧！” 李默答应，张佳佳就跟着李默一路有说有笑的往外走。 “张佳佳？你干嘛去？我带你啊？” 可能还是不服气，熊卫国看到李默和张佳佳走在一起，立即喊张佳佳，而且还拍拍自己的车座子。 “不用了熊老师，我和李默一起去就可以了。” “客气个啥，我送你好了！来来来！你跟他就得走着去，坐车多舒服啊，你看他有车么？” 熊卫国正嘲讽着，李默拿出车钥匙。 他没说话，但是熊卫国也闭嘴了…… 李默晃了晃钥匙，接着缓缓的走到他自己的车前。 咔！崭新的车锁弹开，李默看着张佳佳说道：“走吧！？” “老师，我走了！”张佳佳给熊卫国鞠了一躬，然后蹦蹦跶跶的跑到李默身后。 李默带着张佳佳，很多女孩子羡慕的看着她。 那可是新车啊！而且是大永久！ “我去，李默啥时候这么有钱啊？大永久啊！” “是啊，大永久，这也太有钱了吧？” “看来人家不是换了一件衣服那么简单啊，人家是真的有钱了。” “估计是家里面有啥好事儿！” 那个年代的女孩子没有花痴这个名词，但是她们也羡慕好生活。尤其是很多女孩子其实高中走之后就要谈婚论嫁，遇到好小伙子也会去好好的交流一下。虽然那个年代很保守，但是姑娘对于自己家人的态度也很直接。 李默带着张佳佳出了校门，很多人都羡慕的看着张佳佳。 也有很多男生羡慕李默，毕竟张佳佳也算是很漂亮的女孩了。李默送她到了邮局门口，张佳佳红着脸小声说道：“谢谢。” “你进去吧，我还有点儿事儿要去办。自己能回去吧？” “嗯，当然。不过还是要谢谢你李默同学！” 张佳佳红着脸进了邮局，李默推车想要走。结果听到有一群孩子起哄。 “哦哦哦，捡破烂的老太婆，天天捡菜叶。” 李默皱起眉头，他推着车往那边走，看到了一个挎着筐拄着拐的老太太正被一群小孩儿围着取笑，她红着脸挥舞棍子赶那些孩子。 孩子们还用石头子丢她，李默见到这情况忍不住了。 “干嘛呢！怎么欺负老人？！” 李默这一声吼，加上穿着制服骑着自行车，小孩儿们听到立即有人喊：“民兵来了，快跑！” 孩子们跑了，就剩下了那个老太太。李默赶紧走过去，他停下车问道：“大娘，您没事儿吧？” “没事儿，小伙子，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 “您这腿脚怎么还出来啊？您家儿女呢？” 老人听到这句话，眼眶明显红了。李默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忙不迭的道歉。 “对不起大娘，我说错话了。” 老人摆摆手，她叹气道：“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去忙吧，不用管我。” 可老人刚说完这话，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换做今天怕是没有几个人敢扶，但是那个年代，这样的人还是很少的。 李默赶忙上去扶起她，担心的说道：“大娘，您没事儿吧？！” “没什么，就是有点儿晕！”老人扶着额头，李默感觉到出来，她不是有点儿晕，是很晕！ 而且还是饿晕的！ 第28章：高宛如 “大娘，你没事儿吧！您家在哪儿？来，您坐车上，我送你回去。” 李默热心的将老人家扶在后座上，让她趴在车座上。 李默推着车，让老人指路往回走。 老人家住的地方是地质队的一个承包区，这里算是划给地质队二分队的。 当地人都叫这地方就是“二分队”。 穿街过巷，李默推着老人家来到了一栋不小的院子外面。 这院子看起来不像是普通民居，因为都是水泥红砖砌墙。而且院子里是红砖大瓦房。这怎么看都不对劲儿！ 老人明明在街上捡菜叶，可住的地方也太气派了吧？ 李默扶着老人家下车之后，老人掏出钥匙打开了院门。 “进来吧！” 老人把李默让进院子，院子干干净净的，看来经常打扫，院子里三间瓦房一间正两厢，非常标准的院套。 “大娘，怎么就您一个人啊？您家人呢？” 李默狐疑的四处看看，可怎么都没看到周围还有其他人的样子。 “我是个教书的，他们叫我臭老九。不说那些了……”老人说到这儿叹了口气，李默赶忙扶着她坐下。老人坐稳之后，李默又给她在桌上倒了碗水。 “谢谢你了，年轻人。” 老人看着李默笑，李默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您说您是教书的？” “嗯，我家的情况就不跟你说了，反正啊！一言难尽！” 老人说完，李默便明白了其中缘由。他低声说道：“老人家，那您就一个人啊？” “也不是，我有一个外孙女儿跟着。从湖苏来的。叫苏雅诺。两年前鼓捣一些东西，让人举报她投机倒把。这跑出去躲风头了，这一走就半年了……” 老人说到这儿忍不住叹了口气，苍苍白发之下李默能看到她的满脸无奈。 “大娘，您是教书的啊……我叫李默，是河间乡高二的学生。” 李默说到这儿，老人看着看着他笑道：“高二，来年要准备考大学了？” “是啊，大娘，您贵姓啊？” 老人笑着说道：“我姓高，叫高宛如。原来在学校当教授的。你是个好人，如果说要考试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 “您……” 李默看到高宛如如此自信，分明是有底气。所以忍不住好奇心的问了一句。 “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在找数理化自学丛书？” 李默赶忙点头，他怀疑高宛如是不是有数理化自学丛书！ “呵呵，小伙子，我当年参与数理化自学丛书的编写工作，虽然我手里面没有这套书，但是我有原始的修订本笔记，可以重新整理出来的。” “真的？！” 李默激动的站起来。高宛如示意让她坐下说道：“你在学校住？” “对……我在学校住，我能来跟您学习么？我其实也不是什么都不会，我也自学了一些。” 高宛如看李默如此自信，她笑着说道：“哦？你这么有自信？那我给你摸摸底我给你出十道题，一道比一道难，你来答题。” 李默很开心的点头，他激动的说道：“谢谢您！这样，您帮我出题，我出去弄点吃的回来。您稍等！” 李默没等高宛如拦住他就直接跑出去，他出去之后四处看看，找了一个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去回超市里面。回到超市，李默四处看看，直接从货柜上拿了两个大的搪瓷泡面缸子，然后拿了一袋速冻馒头，几罐八宝粥以及咸菜和卤蛋出来。 李默出来之后将咸菜的包装撕开，咸菜都倒进搪瓷缸上面的餐盘盖里面，卤蛋也一样。 八宝粥都倒入了搪瓷缸里面。 李默处理好之后，快速的跑了回来。 端着慢慢一大碗八宝粥，另外的缸子里面是馒头，上面是海带咸菜。李默端着两样东西进了院子。他笑着说道：“高大娘，我回来了，我给您热一下！” 高宛如看到饭，她眼睛都快绿了，但知识分子都好面子，所以嘴里还说，你弄这些干什么？ “我饿了，总不能饿着肚子做卷子！要不然您帮我热一下？” 高宛如好像很不情愿的结果，她把东西接过去之后想，进屋用小锅热八宝粥和馒头。 过了一会儿之后，她端着粥走了出来。 “来，你趁热吃吧！” “我打的两人份的，我一个人可吃不了，来来，一起吃。” 李默笑着拿起一个馒头交给了高宛如，然而高宛如却没伸手。 “无功不受禄，君子不受嗟来之食的道理你应该懂吧？” 高宛如的自制力还真的让李默惊讶。 “大娘，这可不是无功不受禄啊！咱这里面有买卖的，我呢，在学校，又脏又乱！哎呦！那地方我跟您说，您看一眼就够了！” “不说的别的，我这车，要是放学校院儿里，您觉得我明儿早上还能见到他么？” 高宛如想想，然后说道：“你什么意思，想要住我在这儿？” “是在您这儿借宿学习～～您看啊，我呢，给您提供伙食。您行行好，教教我……这顿饭就是我的拜师礼，您教我学习，出题考考我，行不行的您也指点指点。” 高宛如忖度了一下，接着点头说道：“你真的想要在这里跟我学习？” “是啊，您这么多的房子，我住这儿付房租行么？” 李默厚着脸皮笑，高宛如仔细的想了好一会儿说道：“行！不过你要答题，如果能及格，那就可以住在这里。” “那先吃饭，吃饭答题！吃完再说！” 李默这么说，高宛如才肯吃饭。 至于说高宛如现在的知识水平如何，李默不清楚。 但是，能参加教材修订的，应该不会差。 李默吃饭的时候，看得出老人家在控制自己的吃相，不得不说，人家的自制能力李默远不是对手。 吃过饭，高宛如把卷子递给李默，李默就坐在院子里开始写。 李默发现，高宛如的题远比学校的强，而且是由简到难，依次递进的方式。 没一会儿，李默答完题。高宛如看着答案，她检查了一下之后，然后抬起头看着李默。 “谁教你这些的？” 高宛如的语气充满了不可思议，一个高二的学生竟然可以把高考中都可以作为难点的题解答的如此清楚。这真的很不可思议。 “野路子，纯粹个人自学。” 李默说完，高宛如仔细检查一遍，确实解答路数不太一样，一些名词和解法要求有些许出入，都是无伤大雅的丢分。 而且，高宛如从专业的角度来说，李默的名词和解法细节更合理。 “自学？你可真的是这方面天才。你考大学打算做什么？” 高宛如发现李默是一个很有能力的小伙子这让她对李默高看一眼。所以问问理想，看看这孩子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我想办教育，就是普通的社会办学的教育培训机构，让大家都能通过学习掌握一技之长。” 高宛如眼睛一亮，这句话确实打动了她的心。这么多年了，似乎心灰意冷了。但是竟然出现了这么个年轻人让她再次听到了办学做教育的话！社会办学？ 这孩子的想法还真的够超前的！ “你就住在那个屋子吧！晚上我辅导你功课，不要拿钱，我也不会要。” “那您要答应我，钱我不给，但我得和您一起开伙，我拿粮食过来，您做饭。” “这怎么行？” 高宛如刚要拒绝，李默抬着手，打断了她。 “您说的无功不受禄。” 高宛如傻傻的看着，她想了下忍不住噗的笑出来。 “呵呵…好，那我听你的。以后你就叫我高老师，我来辅导你功课。这样，我看你学习很用功，也很有水平，你自己出一套题。这才考研你对知识的把握。出完交给我！” “明白！” 第29章：拜师 李默留在高宛如这里住下，老人家趁着李默自己出题的时候给李默收拾一下房间。 房屋本来就天天打扫，所以很干净。 等到老人收拾的差不多之后，李默已经把题都出好了。 高宛如把题拿到手的时候，她愣住了…… 这些题说实话，她都不能一下子解开！ 这些题不仅仅难易程度控制的极好，而且出题的难点都考验的都非常的全面。题型丰富，非常适合作为一张高考试卷来使用。 “这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 高宛如说实话真的不敢相信，李默现在这套题，就算是从业几十年的老教师也未必有这样的能力啊！ 但是李默就可以，不仅仅是可以。而且出题的点覆盖的很全面。 “是啊，我跟您说了，我路子野！” 李默说到这，高宛如一个劲儿的摇头，她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 “不不不，相反我不觉得你这野路子，是一条正确的路。高考的出题就要如此的规范，覆盖的考点要平均。” 高宛如身为一个老教育从业者，她对于高考还是非常的关心的。毕竟这事关国家未来教育的大问题。 “李默，那你是如何学习的？” “归纳题型，将所有的题都归纳为一个总题型，万变不离其宗，主要是找到题型的具体清理。将题型归纳，集中训练。通过题海战术强化自己的答题能力。” 李默用自己的教育方法直接回答了高宛如，高宛如沉思了一会儿之后，她低声说道：“可这样会不会彻底限制了学生的创造力？” “我觉得，学生的创造力是建立在他们的学习能力和观察能力以及耐力上面的。如果这样的考核都无法通过的话，那他们的创造力能发挥出都少有用功呢？如果真的不用上学就能创造的话，为什么这个国家还是这么穷呢？” 李默一句话直接问到了高宛如心灵深处。 “嗯，你是一个好孩子，有抱负。不过你说的社会办学……是什么意思？” 高宛如有些不解，她看着李默。 李默忙不迭的说道：“是这样的，就是利用社会的资金和人力，物力来完善教育的漏洞，社会办学的好处就是灵活，不是国家办学那种固定模式，难以改变教学大纲，所以固定教学是填鸭式的教育，也就是应试教育！” “应试教育不是坏的，这是肯定的。其中好处和坏处我就不说了，单说一下我的社会办学的补充方案，社会办学没有应试教育那么大的力度推进教学。搜易社会办学只能作为补充。” “补充？” 李默的说法真的让高宛如耳目一新。 李默见到高宛如提问，他很自信的点头，给高宛如详细的解释起来。 “对！我说的社会办学就是在社会上办理补习班，有针对性的一对一辅导，解决学生遇到的难题。而我们也要根据当代学生的普遍问题，编写教材，写论文发表。和学校方面进行互动。学校提出无法解决的问题，我们社会办学解决。社会办学无法解决的方案，反映给学校，寻求他们的教学配合。” “而目的就一个！那就是把学生培养好！” 李默说的时候，差点儿说秃噜…… 最后一句，他习惯性的想要说：“提升业绩。” 高宛如非常认可李默的“讲演”，但是李默说的设想还是有很大的问题。 “社会办学需要资金，资金哪儿来？” 没错，就是资金，国家在教育上每年都要消耗大量的资金和人力物力。而社会办学，说白了就是私人办学，他们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李默深谙之道，老神在在的回道：“所以我们是付费教育，从社会汲取资金，来完善我们对于教育的研究。” 付费教育，这个词在那个时代是没有的。高宛如皱起眉头说道：“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不好的，毕竟这中教育模式本来就是需要利用社会资金来养的，老师，学校的建设，还有提升培训班机构的研究能力。这些都要钱，而且这也不是强制性的，就算是自己考自己的努力也能考个好成绩，关键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而且，我们还会不断的积累题库，到时候，社会办学教育机构是可以提供题集出售，甚至是大量的练习册。和考卷，今后再对于历年的高考总结和展望，这算不算是一个壮举？” 还有这样的方案？ 高宛如还真的让李默给说蒙了！ 他过去的时候都没人敢想过这样的设想，但是李默就敢。这不仅仅是眼光超前，胆子也得是超大啊！ 李默利用自己流利的口才真正的说服了高宛如，而且尤其是说题集和练习册的时候高宛如的眼睛亮了。 “练习册？好久都没听到了。” “对啊，这是平日里配套跟着教材一起走的，针对课程可以让练习册进行强化型训练。这有助于消化学到的知识。” 李默提出这个观点之后，高宛如叹气道：“其实现在的情况很严重，那就是我们现在连教材都没有，拿什么做练习册呢？” “高老师，您有没有想过这样一件事……如果说有人归纳总结了一下高考的知识点，制作一个高考的考点合计，并且做出一份高考资料，作为补充教材。您就不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事情么？” 李默提出这个建议之后，高宛如的眼睛也亮了。 不过之后眼神明显的又暗淡了下去…… “唉……可惜我门只能说说不能改变什么！” “高老师，我觉得您这么有学问，可以改变的。改变不一定非得要救全天下，先从身边的人帮起来，河间乡，乃至我们整个县。您不觉得如果能帮的话，也会造福不少的学子么？尤其是现在数理化自学丛书那么难买……” 李默的建议还真的给高宛如说心动了，她真的是想要为教育做点儿什么。 虽然这么久了都没有从事教育，但是能有发光发热的机会，她还是很愿意再出手的。 “嗯，你说的很好，这样吧，你跟着我一起来编写教材，这样的话，你哪里不会的话，我再给你仔细的讲，然后更正。让你对于知识的掌握程度更加的扎实！” “得嘞！谢谢您！” 李默对高宛如千恩万谢的，这对于高宛如是十分受用的。 说到了天黑，李默就自己回屋。 高宛如给李默留的西厢房是真的有些阴冷，这儿的房间是李默家完全没法比的。首先是这个院子足够大的，而且院子的地上都铺着砖。屋子里的地面也都是。之后还有石板热炕，李默在这里休息是真的舒服。 屋子里地上又书桌，其实屋子里有电灯。就在门旁，是拉线开关。估计没有电费，拉线也点不亮。 李默接着手电的灯光，然后从超市里面拿出纸笔，开始来了自己的书写。 李默拿着超市里面的a4复印纸，还有超市里面的英雄墨水再加上一支英雄钢笔。 在那个年代，读书人能有这些，那是相当可以作为骄傲的本钱！ 论文的题目是论高考的提醒总结，还有考点的总结。并且对于学生学习成绩提升的未来提出一个设想。 李默的这篇论文洋洋洒洒的论文写完，他伸了个懒腰后打量了打哈气睡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李默将自己昨天写的小论文递给了高宛如。 接着，李默拿着布口袋骑着车就出去了。 高宛如知道李默去拿粮了，她没拦着。 手中拿着李默昨天晚上写的小论文，高宛如仔细的看了一遍。文章的思路非常的清晰，这里面说的对她都有很大的启发！ “这个论文得发出去！一定要发出去才行！这是有很大的启发性！” 高宛如看过之后，立即有了判断。而李默找了家属院后面的草地里面躲着从超市里拿出来了一袋大米，一袋白面，加上一兜鸡蛋。 李默拿的都是细粮，因为像是高宛如这种有才学的人，吃细粮才能激发她工作的能力。 李默推着车回来之后，他把粮食放下说道：“高老师，我的口粮都在这儿来了，早上做点儿粥，煮点儿鸡蛋好了！” 高宛如看着大米白面，她吃惊的问道：“你们家给你带的口粮都是细粮啊？” “是啊，我家双职工，就我一个能考大学的，当然吃的好。而且吃得好才能集中注意力。” 高宛如忍俊不禁的笑出声，她指点着李默说道：“你啊，还真的能言善辩的，好！我给你做饭去。” 能吃上高宛如做饭，李默真的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高宛如在教育界那是一根定海神针，泰山北斗一样的存在。她也是桃李满天下的高人。 李默一面喝米粥，一面好奇的问道：“高老师，我的论文如何？” “很不错，最好发表，不过我建议你再修改一下，一些地方恐怕让人看不懂。我来帮你改，在这之前，你在写一个短的，算是提一个概念，指出方向。引发大家的探讨才行。我建议你发表在省里的期刊上，我给你地址。” 高宛如写了一个地址，是一个省里面的教育期刊，基本上就是教育圈子的内部杂志。 李默收起来，吃过饭没着急走，而是回屋重写了一个几百字的短文。 写好之后，李默就急匆匆出门去邮局邮走。 当然，到学校之后，他又迟到了。 “李默！你怎么又迟到？！给我出去站着！” 熊卫国这可算是抓到李默一次。 李默没吭声，本来正准备无视熊卫国的时候。突然有人站起来了…… “熊老师，你这样是针对李默同学！” 第30章：学霸 李默愣了…… “是啊！你这是打击报复李默！” “就是！熊老师小心眼！” “哦哦！输不起！” 李默傻傻的看着站起来的张佳佳。 不是吧，这妞儿不是真的看上我了吧？ 李默在心里默默的嘀咕。 “老师，我也觉得是这样的。李默是伤员，大家都知道。” “你这样对学生是什么意思啊！” 高三那边的几个都很不服气的站起来，熊卫国指着他们怒道：“你们干什么？？想要造反么！” “不公平！” “对！就是不公平，哪有老师这么对学生的！你还算老师么！” 熊卫国拍桌子，学生们一下子大反弹。场面一下子爆了…… 第一次，这或许是第一次原主在学校里面会有这么大的声援与支持。 李默真的没想过同学们会为了他跟老师叫板。 当然，熊卫国也是多行不义，今天遭到了报应。 屋子里吵起来，班主任董老师听到声音就从办公室里面跑来。 “怎么了？都怎么了？”董老师没喊，她只是很心平气和的问了一句。大家伙就都闭了嘴。 这就是老师的力量。 “李默，你怎么不回去坐着啊？” “我……迟到了。” “报告董老师，李默确实迟到了。” 在这个时候杜梦宁当着众人面站起来，董老师狐疑的问道：“他迟到是第一次么？你们这么激动干嘛？” 张佳佳不服气的说道：“老师，班长说话就说一半！李默是迟到了。但他是伤员，熊老师让他出去站着。” 张佳佳气鼓鼓的看着杜梦宁，而杜梦宁也跟着点头解释：“嗯，就是这么一回事儿。我觉得同学们说的没错，熊老师今天过分了。” 董老师扫了一眼熊卫国，她接着看向李默问道：“你伤怎么样了？” “我昨天复习很晚，早上的时候我抄一套题，打算今天跟同学们分享一下。所以来晚了！” 李默解释完，董老师眼睛一亮。 现在最缺的就是题，他们班里面就这么几个人，可是一个礼拜也就能做三套题，根本就不够做的。而且这些题的质量普遍不高！ 董老师看着李默问道：“什么题？” “李默从怀里拿出昨天高宛如出的题，密密麻麻的写在一张纸上，而李默的答案是了另外的纸。” 董老师仔细的看了一下高宛如的题，她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很开心的笑容。 “这题不错，你从哪儿弄来的？” “是我的房东给我出的题，她在辅导我的功课。” 李默很坦然的回答，董老师又看看字，感觉有些熟悉。她下意识的问道：“李默，你房东是……” “住在二分队那边的高宛如高老师。” “什么？！你说，这题是高宛如出的？” 董老师真的惊到了！ 高宛如好久都不愿意跟外人交流了，老校长登门拜访几次，她都拒绝了。 今天竟然给李默出题？！ 董老师如获珍宝的捧着手中的这页题，她笑着问道：“你现在会做了么？” “会了！” “那这样，我再给你出这样类型的题十道，你答一下。我看看你的学习成果，其他人也一起。” 董老师如获珍宝一般捧着题，她将这些题在黑板上写，让学生们自己抄，然后答题。 那个年代油墨机这种老设备都不太舍得用。河间乡的油墨机都是地质队给的一台，刻一套卷子卷子也实在是太麻烦了。而且这个油印机时不时的就会坏掉！修一次又需要县里面找人来。 所以学生们的考试普遍是老师写在黑板上，学生们抄。 李默回到座位上，他淡定的回来抄题。 高一和高二的学生基本上是没啥事儿做直接让他们去院子收拾学校院子里。 而其他的学生都拉开距离，防止作弊。 这次在极其严格的监控环境下，李默还是第一个做完。然后放下笔四处打量。熊卫国指着李默吼道：“干什么？你作弊！” “我答完了！你歇会儿行不行？没完了！你不想干其他同学还要考试！” “熊老师，你出去，不要打扰学生考试。”班主任董老师又说了一句。 熊卫国黑着脸，学生没被轰出去，结果自己被轰出去了。今天真的丢人丢大了！ 熊卫国黑着脸出来，李默将自己的卷子交上去之后，董老师开始判卷。只是单独的判李默的卷子。 终于，大家答完了。董老师的眼睛微微的抬起，她看着李默低声说道：“李默，你过来一下。” 李默走上讲台，他默默的看着上面的卷子。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是满分。” 李默点点头，他低声说道：“这一点都不能保证的话，我就不用上学了。” 董老师拿起李默的卷子说道：“同学们，这是李默的卷子。我刚才判的，你们大家也看到了这题是我刚出的，里面有两道题是新的，只是知识点一样，题型都被我换了。但李默还是全部都答对。” “满分？” 杜梦宁第一个没忍住，直接问道。 “嗯，是满分。” 董老师说了一句之后，教室里面的学生都炸锅了！ 竟然有人考满分？！ 这怎么可能？ 没有人敢相信这是真的，但是李默确实做到了。 过了一会儿，大家伙都交卷之后，董老师带着大家的卷子离开。屋子里剩下的人呼啦的一下围到了一起。 李默吃惊的看着众人问道：“你们要干嘛？” “李默，你咋学的？” “是啊，你咋能学的那么好呢？” “教教我们呗？” 李默狐疑的看着这些孩子，一共就十几个人，其中几个是知青，还有地质队的子弟以及他们两个附近村子的孩子。 张佳佳就是附近的村子里考上的学生。 王宪，杜梦宁，张瑞这都是知青。 还有几个是地质队二分队的子弟。 “你们也想学啊？”李默环视来了一下众人，张佳佳拉着李默的胳膊撒娇：“李默同学，你就帮帮我们大家伙儿啊，我们是这真的想要上大学！” “行行！你有事说事儿别上手啊！” 那个年代可不是现代，那个年代男女如果走的特别近的话，想那是很容易弄出事儿来的。 李默可不想被这种事情纠缠上。 “那这么说你答应了？” 张佳佳见到李默突然服软了，圆圆的脸蛋上满满的都是兴奋。 因为太高兴了，所以贴在胳膊上的某些接触点就这么接触上了。 “我去，真的看不出来，这姑娘好有料！” 李默心里暗爽，王宪赶忙说道：“来，大家呱唧呱唧！” “啪啪啪！” 孩子们兴奋的拍巴掌，李默忙摆手。 “大家先停一下，咱们现在要好好的分析一下我们的学习方案，咱们既然要学习那就要共同学习，想到一个共同的学习方案，光凭我一个人是起不到任何作用的！” 李默说到这，张瑞想了一下说道：“李默同学说的非常正确，光凭借他一个人无法改变什么的，又不能把自己会东西直接可在我们脑袋里面啊！” 李默看到有人已经想到这一步来了，他也没有什么好隐藏的，直接提出意见道：“那，我就说一下我的设想，我们从今天开始组建一个互助学习的小组。大家集中意见，少数服从多数，而且要互帮互助。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需要团结起来才有可能应对。” “嗯，我同意！这个建议好！” 张佳佳很积极的发言，这姑娘见到李默同意组建学习小组，当然开心了。 她总觉得李默学习这么好，肯定有方法，不需要全学会，只需要能应付高考就可以了。 大家畅所欲言的时候，有人突然怯生生的说道：“请问……我能参加么？” 李默愣了下，他回过头。 其他的学生也都惊讶的看着说话的人。 因为，说话的人是杜梦宁。 “班长，您也要参加？” 杜梦宁红着脸低声说道：“是啊，李默同学，你能不能带我一个？” “欢迎！大家呱唧一下，欢迎班长大人的加入！” “好！！” 孩子们又兴奋的鼓掌。 说归说，闹归闹，现在都已经五月份了。实际上高考的时间真的没有多久了。 但是现在班上的学生其实教材还没有，否则老校长张春也不会那么着急。 这都已经几天了，老校长张春还没回来。 在决定好了组建互帮互助学习小组之后，李默把大家集中在一起。一大群高三的学生被一个高二的学生围在中间。 李默站在讲台上，讲台周围是其他的学生。李默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的题。他语气非常严肃而且正式的开始讲解。 “我们首先要明白，这些题其实就是各种题型，我们要梳理出知识点。这些知识点必须要认真的掌握好，所以我在讲一道题的时候，你们要将题型和考点归纳，我们提取出考点之后以后要能举一反三。明白么？” “好！” 董老师在判卷子，李默就在这里开始讲课。 董老师拿着卷子走进教室的时候，大家伙儿都认真的听课。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她来了。 董老师小心翼翼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她也坐下开始讲课。 李默给那些孩子们讲课，董老师就在下面听。 从她对李默讲课的内容来判断，他的课是少有的好。 清楚，明白，易懂。 最为关键的是，都是进行归纳总结的。 当李默把题都讲完之后，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董老师就坐在下面。 “董老师……” “这些题重新做一遍，这次做高先生出的题。你们真的很幸运，先生出的题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董老师把李默的卷子拿出来，她让李默在黑板上重新写一遍。 经过李默讲了一遍之后，十道题再次做一遍。董老师现场判卷，而大家伙儿就开始仔细。 快中午放学的时候，董老师笑着说道：“这次我说一下你们的成绩，第一名杜梦宁，成绩89分。第二名，张佳佳86分……” “最低的张瑞，你的分数是77分。”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我们的分数？！” “是啊，最低的也是都在70分以上了！” 董老师很满意的点头，她满意的笑道：“很好，我看大家已经掌握了。你们组建成了自学互助小组了？” “是的！” 董老师见到大家都非常兴奋的样子，她也露出非常开心的笑容。 “那这样，你们下午就开始自学，找个一个安静的地方开始自学。李默，你就作为这个小组的组长，其余的学生在教室上课。” “杜梦宁，你就做副组长。” “好！” 杜梦宁说到这儿，脸腾的一下红了起来，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李默。 这一眼看的李默浑身跟过电了似的…… “我去……我让这丫头电到了？” 第31章：外孙女 李默本来不是那种很轻易就会跟人来电的人。 这样的感觉还是第一次，虽然杜梦宁是漂亮，但李默敢肯定，他绝对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漂亮才被电到。而是真的来电！ 李默的脸红了，这被张佳佳看到了眼里。 “李默，你中午去哪儿吃，一起呗？” 主动出击，绝对不能错过机会！ 张佳佳的心里很坚定，她知道自己想要干嘛。 “我中午回去吃饭，我在乡里租了房子。你们先吃，我这就回去了。” 张佳佳啥意思，李默是看得出来的。 张佳佳是挺好看的，但是李默根本就不来电。这是没有办法但是事情。 李默跟逃命似的骑车跑了，在办公室里走出来的熊卫国看到李默狼狈的跑掉，原本郁闷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好了起来。 “你也有这么一天？哼！” 李默骑车回去之后，他还没去二分队胡同结果遇到了自己的大姐？！ “小默！过来！” 李默停下车，他吃惊的问道：“姐？你咋在这儿？” “昨天你去哪儿了？咋都没回去？早上大舅来了。说你昨天晚上没回家？” “哦，我在这边跟一个老太太的院子租了房，以后不会去了就在学校这边住。” “老太太？” 李红显然是怀疑李默说的话，但是她不会直接说出来李默撒谎什么的。 李红自小就偏爱自己的弟弟，惯弟弟不比父母差什么。 所以李默对李红也是相当的尊重。 “哦！姐，这老太太是一个老教授，人家受难了，来这儿了。懂吧？” “啊！老教授呢？租金多少？你钱够不够？” 李红对李默的担心永远都是很直接很贴心的。 李默憨笑的时候，李红还拿着手帕给李默擦汗。结果这一幕还让别人看到了…… 看到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准备去邮局寄信的杜梦宁！ 李红年轻漂亮，绝对不比她差。而且看穿着，人家是个女工。 虽然跟李默没啥关系，但不知道为啥，看到李默跟这个女工如此亲密，她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李默没注意到她，他的注意力都在李红身上。 “姐，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儿的。话说你还行么？” “当然可以喽，我在单身宿舍，不比咱家强啊？我自己一个人睡一张床。” 李红说的是实话，她们现在的生活确实比过去好很多。自己家的生活跟在这儿完全没法比。 而且张强还对自己特别客气，工友们对她也很好。 还有一些小伙子一个劲儿的献殷勤。 “那就好，姐，那我先走了，房东老太太还等我去吃中午饭呢！” “那你把这个拿着。” 李默刚说完，李红就将自己装菜的饭盒塞给李默。 “不行，你吃啥？你下午还干活呢！” 这小饭盒虽然没打开，但是李默已经闻到了菜香味。 这根本不用说，自己大姐是把菜都给他了。 “没事儿，我有咸菜。吃好一些，考上大学之后姐就好过了。我先走了，你好好学习，别跟咱爸咱妈丢人。” “好嘞！” 虽然大姐说话没有那么多华丽的辞藻，更没有似水柔情。 但充满了亲人的感觉，温暖的感觉让李默感觉到了家人的温暖。 李默拿着李红给的饭盒回到院子，他一进院子就喊：“大娘！我回……” 李默愣住了！ 大娘没看到，院子里俏生生的站着一个超级漂亮的姑娘！ 这姑娘不像是北方姑娘那么豪迈，单说身子骨就显得单薄。个子挺高，还穿着一件毛呢翻领上衣，卷发，大喇叭裤，还穿着一双黑色的高跟皮鞋。 能有这种打扮的还真的是极为少见的，看样子对方很年轻，眼神柔情似水，充满了江南女性的柔美。 “哦呦？我有这么老呀？” 女人说话的声音也很好听，就是又一点，李默有点儿接受不了。 这女人身上有妖气！说话一颦一笑都带着媚骨！ 那柔的听着让人骨头发酥的声音，李默感觉自己浑身都在打激灵。 “小默回来了？” 李默正纳闷儿自己是不是走错门了，高宛如从屋子里端着米饭出来了。 “外婆，这个小哥是谁啊？人挺不错的！哪个厂的？” 高宛如看着女孩子打量两下说道：“你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跑了这么久去哪儿来了？” “去了一趟南方，您不知道，我现在可不是只是一个做套袖，鞋垫和垫肩的小商人了，外婆，我找到了货源。现在也鼓捣一些布料的生意。” “我去，你胆儿够大的？佩服！” 李默真的没想到这姑娘的胆子有这么大！这简直就是不要命啊！ 她这已经够投机倒把的了。还敢私人做工厂，胆儿够肥的！ “呵呵，你知道什么啊？我那个厂是合营的，姐姐我啊，可是私方经理呢！南方那边现在做生意的不少了！别土了！” “她是我的外孙女，叫苏雅诺。跟我一起从明珠过来，她母亲嫁给了湖苏的一个普通的农民，三个姐姐，一个弟弟。在家里吃苦受不了从家里跑出来，跟我来了东北。” 高宛如介绍完，李默都懵了。 吃苦受不了来东北？这得有多苦能让她从明珠跑这儿来？明珠苦么？ 然而再想想，李默的脑海里面又出现了一个词。 “重男轻女！” 如果套用这个原因，李默觉得一切就说得清楚了。 “外婆～～你怎么当着别人揭人家老底嘛～～” 苏雅诺撒个娇李默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快酥了。 李默打了个激灵，心里暗暗嘀咕：“这女人会不会吃人啊？这不就是当年祸害商纣的妖姬妲己么？” “好了，吃饭了。来，都坐下吃饭！你这半年跑哪儿去了？” “别问了外婆，我都去了一趟羊城，现在换了个身份回来。现在的我可是外派的采购员，也是市里面的劳保用品店的私方经理。怎么样？混的还不错吧？等到我混的稳定了，我就接您走。” 苏雅诺摘下墨镜之后，李默算是真的迷住了。 这不是像，简直就是啊！ 苏雅诺在没有浓妆艳抹的情况，那都是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女。 尤其是含笑看着李默的感觉，弄得李默感觉浑身都在通电。这女人的好看说实话李默在2020年之前根本就没见过！就算是明星也比不上啊！她这可没有动过手术的天然大美女！ 苏雅诺微微的歪着头说道：“看什么呢？喜欢我啊？” “不……不是！我才多大！你……都多大了！” 李默让人抓了个现行，立即亏心的解释。 “咯咯咯～～外婆，他真好玩！你从哪儿捡到他的？” “你不要嘲笑小默，他是个好孩子。你不自在我都是他照顾着的！” “小默啊，这就是我的外孙女雅诺。她其实比你小一岁。” “哈？！”李默瞪着眼睛看着苏雅诺，苏雅诺笑眯眯的抱着肩说道：“不信啊？我今年十六。” “我去！你胆儿够肥的！十六岁就敢……” “雅诺也是被逼的，我这身体你是知道的。我又没有什么经济来源，只能靠一些学校开的生活费来维持。两年前，她饿坏了，就想到了做买卖。结果坐起来了就让民兵抓，她跑了。这一跑就是半年，这回来弄成这个鬼样子！” 被高宛如说，苏雅诺嘟着小嘴，看起来煞是可爱。 李默笑着抱拳道：“女中豪杰，幸会幸会！” “切……我在外面自称可是二十岁～～” 苏雅诺得瑟的晃了晃小脖子，高宛如端着碗放在桌上说道：“雅诺啊，你就不能好好上学么？” “不行，我不是上学那块料。再说了，我没那个兴趣。哦！对了外婆，我这次南下的时候在路上弄点儿好东西，您看看这是什么！” 苏雅诺一面说着，一面从小背包里面拿出来了一本线装的古籍。 “这是……” “元版的《王荆文公诗笺注》，还有这本，是元初代的私刻《春秋经传集解》！你看～～” 苏雅诺将两本书塞给高宛如，高宛如看过之后兴奋的眼睛都亮了。她低声说道：“这书你从哪儿弄来的，尤其是元私刻古本堪称孤本啊！” 苏雅诺笑着说道：“五毛钱，两本。” 李默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这两本书拿到现在几万块都得犹豫一下，结果她五毛钱就搞定了？这女人到底有多会捡漏啊？她玩古玩？ 李默心中，嘴里也就没忍不住问了。 “你还会玩古玩？” “不会，我就是喜欢古籍。喜欢看这些书。更喜欢收集这些，你不觉得这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知识么？” 苏雅诺的回答还真的令李默非常意外，他真的没想到苏雅诺会有这样的想法。 高宛如翻开看过之后，她也笑着说道：“雅诺跟着我就一直在我身边耳濡目染的爱上了看书。” “吃饭吧，我都饿了！一面吃一面说。” 对于这个女人，李默是真的感觉很好奇，她浑身都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也好像在告诉别人，不要接近我，我不好惹的感觉。 吃饭的时候，高宛如问到了李默上学的事情。 “也就是说，你们今天做的都是我给你出的卷子？” “对，就是那些。高老师啊，其实我想啊！你看咱可不可以印卷子，然后拿去卖，一来学生有题做，这二来……还能赚点儿外快花花……” 李默说到这儿，高宛如愣住了。她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哎？你这办法有点儿意思啊？外婆，这个主意好啊！” 还不等高宛如表态，苏雅诺的眼睛直放光，给人感觉像是通电了似的…… 该不会，遇到“同类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