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八零我养大了世界首富》 001重回1987 寒风呼啸，雪下的更大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飞舞着。 京城姜家灯火通明，三层小洋房里，此时剑拔弩张。 “妈，沐沐都烧成这个样子了，必须要去医院！”赵月一脸的焦急。 老太太稳坐如钟，没有什么反应。 “老姜，沐沐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忍心不管她吗？再这样下去，会出事情的。”赵月已经急的是泪流满面。 姜涛有些不忍，刚想开口，对面的老人说话了，“赵月，要送沐沐去医院，可以，把离婚协议签了，我立刻让姜涛开车送她去医院。” 姜涛一听，连连点头，“没错，先签离婚协议。” 赵月紧紧咬着下唇，这么多年，终于要到了吗？ 她深深凝视着姜涛，“你我风风雨雨二十年，难道儿子当真就那么重要？” “当然重要！没有儿子怎么传宗接代？你想让我们老姜家绝后吗？”老人激动的嚷了起来，“你生不出来，就退位让贤，没有儿子，你让我儿子打拼下来的家产给谁继承？” 姜涛虽然眼含愧疚，但是，却没有反驳自己母亲的话。 赵月低头认真看着离婚协议，要求很简单，净身出户！ 她气得浑身直哆嗦，“姜涛！为了不让我分到财产，你连自己的亲生女儿的身体都不顾，你还是不是人？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一向温顺的女人发起怒来才吓人，姜涛脸上挂不住，“你吼什么吼？事情就这样，你乖乖签了，我就送沐沐去医院，你自己看着办，反正我已经有儿子了，女儿早晚都是要嫁到别人家的。” 剧烈的争吵声让房间里的姜沐努力睁开眼睛，头上的炙热让她大脑昏沉沉的，看着墙上的画报，床头柜上的磁带，收音机，姜沐大脑更混乱了。 怎么回事？ 她不是被绑匪绑架了，不是因为家里只给弟弟出了一份赎金，然后绑匪把她撕票了吗？ 她不是应该被绑在仓库里，然后被大火烧死了吗？ 怎么又回到家里了？ 而且，貌似还是她十五岁的房间，不是她三十岁的房间。 看着周围的摆设，听着楼下的争吵，姜沐心中有一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她重生到了十五岁？ 还刚好是父母离婚的那一天。 前世，父母离婚，姜家不想要她，因为她是女孩儿，不能传宗接代，继承家业，只是离开的当天，她发了高烧，等她醒来的时候，妈妈已经离开了。 她就被留在了姜家，一对母子住了进来，然后她在姜家就如同一个隐形人。 她努力学习，每次都是全校第一。 爸爸喜欢炒股，她大学就直接报了金融专业； 爷爷喜欢古董，她就跟着老教授身后认真学习； 奶奶喜欢珠宝翡翠，她就刻苦钻研； 可是，她再优秀，也换不来一句称赞，一声夸奖。 在他们的眼里，也敌不过她是女孩儿，不能为姜家传宗接代，毕业之后，甚至连公司都不让她进。 到最后，她和弟弟一起被绑架，一个亿的赎金，家里就拿了出五千万，救了弟弟，放弃了她。 大火焚烧的灼热依旧遍布全身，姜沐争扎的站了起来，她要离开这里，她要跟妈妈一起离开，再也不要留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中。 她脸色通红，全身已经被汗水浸湿，额头上的碎发也已经一绺一绺，纵使浑身无礼，脑袋已经快爆炸了，她依旧坚持找出自己最大的一个皮箱子，整理好要带走的东西，双手提着它，一步一步走出房门。 楼下大厅。 赵月满脸愤恨，“姜涛，姜家能有今天，难道没有我的功劳？” “你忘了我们路边摆摊的时候东躲西藏，就怕被抓到，被扣上投机倒把的帽子！我陪着你胆战心惊，陪着你将店面发展起来，现在你让我净身出户就算了，你连沐沐的死活都不顾了吗？” “虎毒不食子，你就不怕姜家遭报应？” 姜涛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转头看向老人，“妈，您看这寒冬腊月的，不然就先送沐沐去医院。” “不行！姜沐发烧，你还发烧吗？离婚协议必须今天就签！你们今天也必须搬走，明天我的乖孙子就搬进来了，万一我的乖孙子看到外人不高兴怎办？你必须走！” 老人态度强硬蛮横。 提到孙子，方才姜涛有些缓和的态度也强硬了起来，狠心做了决定，“签吧，签完我送沐沐去医院，你们今天就离开吧。” 赵月紧咬着下唇，她当初怎么就嫁了这么一个男人！ “好，我签。”赵月用力咬着下唇，口腔里全都是浓重的血腥味，握着笔的手不停的颤抖，笔尖在纸上画出无意义的痕迹。 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妈，我们走。”姜沐双手提着笨拙的箱子，瘦弱的身子跟手中的大箱子格格不入。 赵月连忙迎了上去，抬手抹去眼中的泪水，替姜沐提过箱子，“好，我们走。” 姜沐转头看向自己的爷爷奶奶和爸爸，他们比印象中年轻了很多，却跟印象中一样冷漠。 “爸爸，男孩儿就真的那么重要？重要到你要抛妻弃女？”重感冒加高烧，让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冰冷的目光让李涛有些难堪。 “你这是什么态度？用这种语气跟长辈说话，也不知道你妈是怎么教你的！”老人高声训斥。 姜沫看着家里最重男轻女的奶奶，又看了看一直不吭说的爸爸，彻底死心了。 “你们会后悔的。”姜沐转身，果断决绝，不再有任何留恋。 * 外面大雪纷飞，八七年的京城，车不多，母女两人拎着箱子，站在路边，偶尔几辆出租车飞驰而过，车里都有人。 赵月很着急，左右张望，希望能有出租车，他们现在需要去医院。 姜沐心里却十分轻松，她终于离开了姜家，不再期待爷爷奶奶爸爸的疼爱，她的命运已经开始转变，她要跟妈妈过的比谁都好，比谁都幸福。 “沐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们马上去医院。”赵月脚下有些飘，感觉眼前天旋地转。 姜沐及时扶住了她，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妈，你别着急，我没事。” 忽然一阵大风吹来，两人均是一个踉跄，姜沐担心赵月的身体，早些年她的身体亏损的厉害，这几年一直在家里养着，但是到底还是体弱。 两人费力拦了一辆车，去了医院。 折腾了一夜，姜沐终于退烧了，赵月的身体也没什么大事，第二天，两人办完出院手续之后，立刻踏上了回乡的火车。 赵月还是有些心疼钱，卧铺要三十块，硬座只要十五块，在八七年，一个月两三百的薪水都算是中产阶级，十五块钱，可以买很多东西了。 想想女儿以后还要上学，自己没有工作，身上的钱花一分就少一分，赵月有些后悔，刚刚不应该心软，答应沐沐再买一张卧铺票。 姜沐看出了她的顾虑，换了一个话题，“妈，你跟我说说老家的事情呗，我都三年没回去了。” 赵月的脸色这才露出了笑容，开始讲起老家的亲戚。 姜沐脑中已经开始飞快转动，前世她去老家没有找到妈妈，那些人说妈妈当年离婚回去之后，并没有住下，没过多久就走了。 当时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这个时代，一个离了婚的女人，为什么不住在家里？ 这一切的疑惑，在两人回到老家的时候，终于解开了。 002都是一群势利眼 八七年的沪市，除了已经下海经商的，基本上都住在棚户区。 赵家住的也是，不过赵家住的是沪市郊区的贫民区。 只是，当姜沐和赵月回到记忆中的老家，木门上用铁链拴着一个大锁。 “赵家已经不住在这里了，这屋子已经空了有一段时间了。”一个刚放学的男孩儿说道。 “不住这里了？那你知道他们搬到哪里了吗？”赵月问道。 “我不知道。” “这不是小月吗？老赵和嫂子去年就搬到你大哥家里了，你要找他们就去你大哥家吧，你大哥现在出息了，单位分了楼房，他们买了最大的一间，接了老赵和嫂子享福去喽。” “谢谢孙姨。”赵月说道。 两人又折腾了将近两个小时，这才到赵家老大赵保家家里。 邻居说的没错，赵保家确实出息了，住上了楼房。 将近一百平，三室一厅，客厅很宽敞，电视，冰箱，电风扇，三大件一样不缺，家里的摆设一看就是高档货。 看到赵月和姜沐，赵保家夫妻两人很是震惊。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回来也不跟你大哥说一声，让你大哥去接你们，看你们拎着两个箱子，多沉啊！” “你提前说一声，我也好去买点鱼和肉，现在家里什么都没有。” 李岚很是热情，双眼放光，视线一直停留在两人的行李箱上，尽是贪婪，这里面得装了多少好东西。 “小达，快过来看看谁来了！” 姜沐一眼就看出来对方所想，她们虽然回老家的次数不多，但是每次回来都会给家人带各种礼物，舅妈肯定以为行李箱里都是给他们带的东西。 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儿走了过来，看到赵月和姜沐，一脸惊喜，“姑姑，姜沐，你们怎么过来了？这次给我带什么新衣服新玩具了？听说京城那边出了游戏机，姑姑你给我买了没有？” 说着赵书达快步走向行李箱，放倒，找拉链，一气呵成，刚想拉开手腕被握住了。 “大哥，这是我和妈妈的行李，没有你的礼物。”姜沐浅笑阻止，不容拒绝。 赵书达一愣，有些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离婚了，这次和沐沐回来就不准备离开了。”赵月声音很低，语中透着低落，伤心和沮丧，最后露出了一个勉强的笑容。 李岚脸色骤变，方才的热情顿时消失了，语气变了，架子也端起来了。 “小月，不是我这个做嫂子的说你，你说说，你怎么连个男人都笼络不住？姜家那么有钱，姜涛事业发展的那么好，你好好的姜家夫人不做，闹什么离婚？” “你嫂子说的没错，你在姜家多享福，不用工作就住洋房，有车开，你现在带着孩子回来，你以后要怎么办？” 赵保家教训道。 赵月一阵恍惚，好像不认识大哥大嫂一样，她结婚之后回家的次数不多，但是，他们哪次对她都非常热情，亲近友善，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热情不过三分钟，就开始指责她。 “是不是因为你没给姜家生个儿子，传宗接代？”钱翠芳一语中的。 “我早就说了，你自己不能生，可以过继一个男孩儿，当时你大哥你二哥的儿子还小，过继一个当自己的儿子养，将来姜家的财产都是我的宝贝孙子的了，总比你现在离婚的好！” 赵月伤心之余多了一股怒意，“妈，你觉得姜家人都傻吗？他们可能把辛辛苦苦打拼的家业给一个外人？” “你这什么态度？在京城生活那么多年，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怎么跟长辈说话的？我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 钱翠芳一开口就是教训，严厉强势，咄咄逼人。 李岚在一边做好人，她笑着安慰，“妈和爸这么年都辛苦了，现在年纪大了，应该享享福了。” 她眼珠子一转，顿时心生算计，“赵月，姜家家大业大，你离婚应该分了不少钱吧？” “我们为了能让爸妈住的好一点，特意买了房子，你也应该出点钱赡养老人吧？”李岚笑的精明。 “什么出点钱，你分了多少钱都拿出来！你现在离婚了，又没有工作，还带着一个丫头片子，还不是要在家里住，在家里吃？正好老房子空着，你们先住着吧。”钱翠芳态度强横。 赵月看着客厅里的亲人，这一瞬间，好像不认识他们一样。 她离婚，她被赶出姜家，她被欺负了，可是，她的父母，大哥，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更别说安慰，他们关心的竟然是她分到了多少钱？ 姜沐看她脸色不对，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冰冷的触感让她心中一颤，姜沐手中用力，给予她力量，对这里的人更加厌恶，也更心疼妈妈。 “姥姥，我妈是净身出户，一分钱都没有分到。”她身子微侧，挡在了赵月的身前，试图替她挡住所有的视线，她背脊挺直，眼神极冷，神情更淡。 钱翠芳幻想的大把大把的钞票飞走了，只觉得胸口疼，她指着赵月训道，“你个没用的东西！离婚了竟然还被净身出户，还带了一个拖油瓶回来，那不就等于你这多年，被人家白玩了吗？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蠢货！” 姜沐目光凌厉，透着戾气，她提高了声音，“姥姥，您怎么能这么说我妈？这些年，我妈虽然在京城，但是该孝敬您的，比舅舅们只多不少吧？” “大舅妈，如果我没记错，您和大舅的工作还是妈妈出钱走关系给你们找的，而且，你们现在的这个房子，我妈可是给了你们一万块钱，不然就算是你们拿着单位分到的指标，也住不起这么大的房子！” 姜沐压着心中的怒意，浑身冰冷，怪不得上一世妈妈离婚后回家没呆几天就走了，这个家里，根本没有她容身的地方，这里没有一个人真的爱她，关心她。 “你个死丫头，你对长辈是什么态度？你这个当妈的是怎么教的？”钱翠芳手指头都快戳到姜沐的脑门上了，看是对上她锋利的目光，吓得立刻收回手指。 “好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赵卫国一声怒吼，客厅里瞬间安静了，连撒泼的钱翠芳也不敢吭声了。 “既然回来了，以后家里的老房子就给小月和沐沐住。”赵卫国沉声说道。 李岚脸色骤变，她接两位老人住楼房，就是为了家里的老房子啊！ “不行，小达马上就初三了，重点高中那么难进，我打算把老房子卖了，卖房子的钱留给小达上重点高中。”钱翠芳拒绝的很果断，李岚暗自松了一口气。 “上高中是明年的事情，着什么急？房子卖了你让小月和沐沐住哪里？”赵卫国问道。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难道我们要养她一辈子？我们现在还是靠儿子养呢！”钱翠芳态度冷漠，根本没有管她们的意思。 赵月身子踉跄，心里发寒，双腿发软，差一点摔倒，好在姜沐及时扶住了她，感受到柔软温暖的手掌，赵月低头看着只有15岁的女儿，没关系，她还有女儿，她不是一个人。 “小达还要一年才能升高中，房子就先给小月和沐沐住。”赵保家下了结论。 李岚狠狠的扭了一下赵保家腰间的软肉，面露凶相，“要住你可以，但是不能白住，要付房租。” 003姜沐小小的教训 “都是一家人，也不多要你，我打听过了，小达如果要上重点高中，怎么也要1000块，家里的老房子有六十几平，一个月80块。” 李岚小算盘打的劈了啪啦直响。 “家里的老房子都破成那个样子了，80块都可以在城里租一个跟你们家一样的房子了。”赵月也没想过白住，只是这个价钱大大超过了她的预期。 “老房子自然比不上你在京城三层洋房，我又没逼着你们住，是妈和爸，还有你大哥可怜你。”李岚阴阳怪气的说道。 “你们不住更好，他们刚好把房子卖了，小达上重点高中的事情也可以解决了。反正你们不能白住，不能占我们家便宜！” 赵月气得浑身颤抖，姜沐握着赵月的手更用力，妈妈跟她一样命不好，趟上了一群这样的亲人。 她轻嘲冷笑，“既然舅妈这么说的话，那是不是该把你们这些年向我们家借的钱还了？大舅找工作还有你们结婚的钱就算了，就当是我们家帮衬你们的，不过之后你们生孩子，赵书达上学，这些钱该还了吧？” 姜沐没客气，她不是真的15岁，30岁的灵魂，让她对这些人更加厌恶。 李岚眼睛瞪得老大，这些钱加起来怎么也有一万多，她心虚的直接掐着腰骂起来了，“大人说话小孩儿插什么嘴？真没规矩！我们什么时候跟你们借钱了？你们有借条借据吗？” “年纪不大就会窝里横，你这么有本事怎么不跟你爸要点钱给你妈傍身？弄得她净身出户，连个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 “我话就放在这里，老房子的主意你们别想打，小达是老赵家的长孙，将来是要为赵家传宗接代的，明天我就找人把老房子卖了，留给小达读高中！没你这个外人的份儿！” 李岚撒泼起来，声音大的楼上楼下的邻居都听得到。 赵月气的抬脚上前，却被姜沐拉住了手腕。 她扬起唇角，忽然笑了起来，“舅妈说的很对，妈妈带着我回来，我们不能占你们的便宜，既然你们原本也是打算卖房子，那我和妈妈就把房子买下来。” 李岚心中一喜，“2000块！少一分都不卖！” “说的跟房子是你的一样。”姜沐笑弯了眉眼。 钱翠芳瞪了李岚一眼，呵斥道，“没规矩。” 李岚觉得没脸，暗自瞪了姜沐一眼。 “1500块，老房子有60平，就算是你净身出户，也不可能连1500块都没有吧？”钱翠芳开了口，2000快太高了，要是这死丫头一气之下不买了，那不是一分钱都捞不到了！ 姜沐也转头看向赵月，“妈妈，虽然老房子不值这个价，但是姥姥和姥爷年纪大了，多出来的钱就当是孝敬老人的。” 赵月本不想买，可是，见女儿灿烂的笑容，还有刚刚维护她的样子，便也露出了笑容。 “就这样吧，明天你们来老房子拿钱，把房照换了。” 母女两人连饭都没吃，直接走了。 沪市冬天的夜晚很冷，跟京城的冷不同，这里的冷夹着湿气，更深入骨髓。 姜沐赤手拖着行李箱，另一手揣在兜里。 “妈，你不要伤心，他们不喜欢你，那我们也不喜欢他们，他们不在乎你，我们也不在乎他们，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还有我，我们两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 赵月一直忍着的眼泪忽的就流了出来，悲伤，委屈，苦涩，全都发泄了出来，但是她的唇角却是上扬的。 “沐沐，你说的没错，我们两个人也可以过的很好。” 寒冷的冬夜，月光皎洁，母女两人并排向前走着，风很冷，夜很寒，两人心里却都是暖和的。 几天的舟车劳顿，母女两人都累了，只匆匆收拾了一下床，凑合睡了。 * 第二天，姜沐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赵月的身影。 院子里声音嘈杂，公共水龙头一直开着，好像是几个人家正在轮流接水做饭。 打招呼问好的，闲聊的，姜沐听到了赵月的声音，立刻起床，穿了鞋子出门。 就看到邻居都在用铁皮炉子，放上蜂窝煤，坐上铁锅或者是铝锅，烧水做饭。 姜沐脑子有些懵，这对她来说太过陌生，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沐沐，这里有热水，先洗漱。”赵月拎着一个老旧的暗红色暖壶，熟练的将锅里的水一瓢一瓢装进了暖壶里。 姜沐随便洗了把脸，实在是太冷了。 她蹲在铁皮炉子旁烤着手，看了看每家邻居的屋檐下堆着的一块一块黑漆漆的煤，再看看自家屋檐下什么都没有，今天的工作又多了一项——买蜂窝煤。 “沐沐没见过这些吧？这是蜂窝煤，咱们这都用它做饭烧水取暖，一块能烧挺久的，你们城里应该都用煤气罐吧？” 孙老太太笑呵呵的走了过来，“到家里吃饭，你们昨天才回来，家里肯定什么都没有，没什么好吃的，就稀粥咸菜。” “谢谢孙奶奶，我妈下了挂面。”姜沐笑着说道。 “那行，沐沐，小月，有什么要帮忙的吱一声，邻里邻居的，不用客气。” “得嘞，谢谢孙姨。”赵月心情看上去很不错。 姜沐也放心了很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真担心她一蹶不振，郁郁寡欢。 赵月动作麻利，两碗挂面很快做好了。 看着木桌上只有两碗面，再想想在京城的时候家有鱼有肉，营养丰富，她有些内疚，“沐沐，我们现在不比之前，可能有一段时间生活会苦一些，但是你放心，妈妈会努力工作，不会一直这样的。” “妈，只要跟你在一起，过什么日子我都高兴。”姜沐笑容灿烂，阳光温暖，端起碗，大快朵颐。 “妈，我会赚很多钱，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比在姜家还要好。” “好嘞！妈就等着享福。”赵月心里熨帖，比在姜家的时候还要高兴。 两人吃完饭，还没开始收拾，李岚一家人风风火火就来了。 人还未到，大嗓门嚷起来了，“赵月，钱准备好了吗？你可别想着拖，赖着不给，我可不答应！” 赵月没废话，将一个牛皮信封拿了出来，里面是她昨天点好的1500块钱。 李岚双眼放光，笑容满目，这可是1500块，她将近一年的工资呢！不枉费她算计了这么长时间。 她伸手就要拿，却被姜沐在半空中抢了过来。 “死丫头片子，你要干什么？这是你们买房子的钱，现在想反悔，晚了！”李岚尖锐的声音尤为刺耳，说完就要过来抢，却被姜沐一个灵巧的转身避了回去。 “姥姥，姥爷，这房子是你们的，卖房子的钱自然也是你们的。”姜沐双手递上信封。 李岚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反正都是要给小达读高中用的，多此一举！” 谁知情况却突变。 004真的是后悔死了 “大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什么叫都是要给小达读高中用的？这房子是爸妈的，又不是你们家的，小达是赵家的孙子，我们家小君就不是了？” 张倩声音爽利，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妈，爸，都是赵家的孙子，您二老可不能厚此薄彼。” “没理由卖了房子的钱都是大孙子的，二孙子一毛线都趟不到吧？我们家又不是没给养老钱。”话音一落，她已经来到了李岚的身边，笑容满面。 “小君才10岁，小达还有一年就中考了，上学可是一件大事，当然要紧着小达了。”李岚据理力争。 “你们不用争，钱就放我这里，以后你们读书，有困难了，我再拿出来。” 赵卫国直接将信封从钱翠芳手里抽了出来，揣进了裤兜，他可没那个脸让两个媳妇儿在大庭广众下争吵。 李岚恨恨的瞪着张倩，双拳紧握。 她打老房子的主意不是一天半天了，为此还将老人接到城里，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了，那叫一个抓肝挠心。 她还得伺候两个老的，跟长辈住一起，哪有自己住来的舒心？ 更何况她婆婆还是一个强势的，喜欢拿主意做决定，如果能有卖房子的钱，这些她都能忍，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得到，想想以后的日子，她就满心都是火儿，堵得慌，憋屈！ 姜沐却笑的比谁都灿烂，她对着赵月眨了眨眼睛，赵月也翘起了唇角，昨天憋着的火儿，这会儿全都没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鬼主意这么多？”等这些人都走后，赵月笑出了声。 还是女儿聪明，昨天从大哥家出来以后，让她立刻联系二嫂，将卖房子的消息透露给她。 二嫂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怎么可能让一笔钱被老大加独占？这不宁可起了个大早，也要从家里赶过来，来争这份钱。 看着李岚心疼不以的模样，赵月心理别提有多高兴了。 女儿长大了，懂事了，知道心疼妈妈了。 赵月因为离婚，因为家人生出的悲伤一扫而空，纵使以后的日子会很苦，她也愿意。 房子已经很久都没有住人了，两人里里外外收拾了大半天。 老房子不是一般的旧，好在面积还算是大，棚户区这边用的都是公共卫生间，60平好好收拾出来，两个不算大的卧室，赵月特意将大房间留给了女儿。 只是看那灰扑扑的床单，上面还有几块补丁，她担心突然要生活在这么差的环境，姜沐接受不了，寻思着去布店裁点颜色新鲜的布，做个新的床单。 但是，想想自己余额不多的钱，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米面油都得买，还有蜂窝煤，年后沐沐要上初三了，要去好一点儿的学校，钱也是问题。 还有家里的日常开销。 为什么她要那么相信姜涛，为什么不私下存点钱？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赵月后悔不已，心里对姜涛的恨意更浓了。 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 看着姜沐蹲着整理自己的行李箱，赵月决定，必须要尽快找份工作，不能让女儿跟她过苦日子。 赵月刚出门，姜沐就开始动了起来。 她打定注意要跟着妈妈离开时，收拾行李的时候把她的家当都带上了。 虽然因为她是女孩儿，爷爷奶奶不怎么喜欢她，但是，每年的红包，生日礼物，他们还是不在意这些小钱的。 尤其是最近几年，发家了，父母给她的红包和生日礼物也越来越贵，加上过年到家里拜年的朋友长辈，也都很大方，她还是有自己的小金库的。 不仅如此，她还把妈妈早些年买的首饰都偷偷装了起来，妈妈为了家里，累的身体早衰，这些都是妈妈应该得的。 首饰她不准备动，妈妈身体不好，在京城的时候，每年都要住院，这些首饰以备不时之需。 她将压岁钱和自己的生日礼物整理好，放到床上。 495块钱，和一些精美的发卡，头花，头绳，小胖猪存钱罐。 赵月的身体是一个定时炸弹，她必须尽快赚到钱，这些小礼物可以卖了，而这495块钱就是她的本金了，至于做什么的，昨天夜里她已经想好了。 姜沐将钱全都放到棉袄里面的兜里，一出门就看到赵月和孙奶奶正在一边整理蜂窝煤，一边聊天。 “今年蜂窝煤也比往年贵一些，那种乌黑的要一分钱一块，我们家用的这种有点黄的是差一点的，一分钱两块，出了有些烟，没什么，咱们这大部分人都用这种。”说着孙奶奶还咳嗽了几声。 赵月也是过过苦日子的，“挺好，便宜。” “你现在没男人在家，等你孙叔回来，让你孙叔去给你拉一车回来，快过年了，你们娘俩儿用足够了。” 孙奶奶很是热心。 “谢谢孙姨。”赵月很是感激。 姜沐早上看过这种偏黄的蜂窝煤，燃烧不太好，烟也很呛人，想到赵月的身体，她走了过来，“妈，这种太呛人了，眼睛疼，嗓子也疼。” “那行，妈买那种好的，一分价钱一分货。”赵月想都没有想，立刻改变了主意。 孙红芬只是看了姜沐一眼，也没说什么，只当城里的小姑娘娇气，过不了苦日子。 姜沐说要出去四处转转，熟悉熟悉周边，赵月嘱咐了几句，也没有拦着她，到是孙红芬，喊了孙子作陪，大家以后都是邻居了，熟悉熟悉也好。 孙泉黑瘦黑瘦的，个子小小的，明明比姜沐还要大上一岁，但是比她要矮上半个头，一看就是长期营养不良。 姜沐皱了皱眉头，看来孙奶奶家是真的苦，可是，这么苦的孙奶奶，早上却担心她们母女吃不上饭，让她们去家里吃饭。 姜沐心里沉甸甸的，为孙奶奶的善心，要知道，在这个年代，吃饭是最大的事，多了他们母女俩，可能就要多做不少米。 孙泉离她有五步的距离，姜沐一身深色牛仔裤，红色棉袄，小脸白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而他的裤子已经有两处补丁，老旧的厚外套，一看就是大人衣服改成的，两人实在是相差太多，姜沐不开口，孙泉也闭口不语，一直低头看着脚下。 她出来可是带着任务的，一直不说话，那怎么行？ 005投机倒把的事情可不能做啊 姜沐主动靠近，“你去过市里吗？”。 孙泉摇头，他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学校。 “等着，以后姐姐带你见见世面。”姜沐笑容灿烂，肆意张扬。 孙泉好似被这个笑容晃到了，看到姜沐似乎并不在意他穿的破旧，开始大着胆子说话。 “这里是粮油店，我们平时都在这里买米。” “前面有杂货铺，酱油醋什么的，我们都去那里。” “这是王姨开的美发厅，剪一次头发要五毛钱，可贵了。” …… 暮色降临，两人将周边转了一圈，孙泉确实对周边很熟悉，姜沐基本上了解了大致的情况。 回去的时候，买了一大捆红毛线和一大捆黑毛线，还有两副针，顺带割了两斤五花肉。 孙泉看着她眼睛都不眨的就花出去十块钱，整个人都惊呆了，十块钱他们家可以用一个月。 姜沐觉得好笑，“伸手。” “干什么？”孙泉不解，不过还是照做，手心通红，有好几处冻得红肿，生了冻疮。 姜沐放了一颗奶糖，“谢谢你今天陪我。” 看着掌心的白色包装的奶糖，孙泉抿了抿唇，咽了口唾沫，不过还是坚定的摇了摇头，“奶奶说我们以后就是邻居了，这些小事，不用谢。” “这糖挺贵的，你自己吃吧。”他看了一眼她手中拎着的五花肉和毛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以后还是不要这样乱花钱了，上学要花很多钱的，赵姨一个人带你，很累的。” 被当成乱花钱的孩子，姜沐也没解释，直接剥了糖纸，塞进了他的嘴里，“啰嗦。” 浓浓的奶味袭来，孙泉十五岁的人生里，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糖。爷爷奶奶带他不容易，生活上学就很困难了，这种糖果他从来都没吃过。 “吃了我的糖，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姜沐说道。 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重重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胸膛，“以后哥哥保护你。” 姜沐眉头一挑，用手比了比两人的身高，下颌一扬，“叫姐！” 看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女孩儿，“以后弟弟保护你。” 姜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小屁孩儿还挺固执。 * 晚上，家家户户都开始做饭。 赵月搬过来一事，一天时间，棚户区这边基本上都知道了。 “听说没，赵家那个嫁到京城的闺女回来了，听说是她生不出儿子，男人不要她了。” “可不是，听说婆家也是个狠心的，竟然一分钱都没分给她，直接把她赶出去了。” “我看老赵家还怎么牛气？这些年，可没少显摆，整天牛哄哄的。这下闺女儿被赶出来，丢死人了！” “以前回来的时候那个傲气劲儿，看她以后还有什么可傲气的。” “一个女人家，没有工作，没有钱，带着一个拖油瓶，苦日子都还在后面呢。” 赵月显然成了众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幸灾乐祸和嘲讽，涌进母女俩人的耳朵里。 姜沐有些生气，在这个年代，离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很容易被别人说闲话。 看着正在炖肉的赵月，她把门开了一个小缝儿，红烧肉的味道顺着热气飘了老远。 赵月的厨艺很好，又舍得放油放调料，浓厚的肉香，勾的人直流口水，香飘十里。 住在这一片的，以贫苦人家居多，也有一些条件还可以的，但是，也不是顿顿都能吃到肉的，很多都是过年过节才能吃上一顿。平日里很少有人家舍得钱。 闻着这肉香，再看到姜沐装了满满一碗出来，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 得了，也别说人家闲话了，人家过的好着呢。 看这肉，色泽鲜亮，肉香醇厚，肯定放了不少的油和糖。 人家过得比他们好得多了。 一个在公共水龙头准备接水的女人问道，盯着她碗里的红烧肉问道，“沐沐，你这是要去哪？” 姜沐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去孙奶奶家送点菜，今儿买蜂窝煤，多亏了孙爷爷和孙奶奶帮忙。” 几人面面相觑，这可一碗肉，怎么也要两块钱了，这人还真是大方，看着姜沐的身影，听着孙家传来的惊喜声，几个妇女悻悻回家。 闻着空气里的肉香，再看看自己碗里的红薯稀饭，萝卜咸菜，一口也吃不下去了。 孙家。 孙红芬看着诱人的红烧肉，推辞道，“沐沐啊，真的不用，咱们都是邻居，就是拉一车煤的事情，不用这么客气的。” 姜沐直接将碗放到了餐桌上，笑弯了眉眼，“不是客气，我是有事情请孙奶奶帮忙，孙泉说奶奶针织很厉害，他身上的毛衣都是奶奶亲手织的，那奶奶会不会织手套？” “原来你今天买毛线，是为了织手套？”孙泉恍然大悟。 姜沐笑着点头。 孙红芬笑的和蔼，“不就是一双手套吗，放心，你别看奶奶年纪大了，年轻的时候，奶奶可是国营大纺织厂出身，费不了多少工夫。” “太好了，我一会儿送线和针过来。”姜沐小跑着回家了，没给老人拒绝的机会。 孙家很穷，在本就十分贫穷的棚户区里，是最穷的那一户。 老两口年纪大了，带着孙子，家里全靠孙爷爷踩着三轮车，收破烂为生，这样艰难的生活，只能勉强温饱，别说吃肉了。 “吃吧，小泉，你多吃一点，正长身体呢，多吃长得壮壮的。”孙红芬给孙子夹了最大的那一块。 “你奶奶说的没错，你多吃一点。”孙爷爷也笑呵呵的给孙子夹了一筷子。 “爷爷奶奶也吃。”孙泉也给两个老人一人一块。 肉很香，孙泉都舍不得咽下去，他双唇吃的油亮油亮的，看着爷爷奶奶不舍得吃，又给两位老人夹了几块。 “爷爷奶奶，以后我会赚很多很多钱，我们一家人天天吃红烧肉！” “好好好！” 老人高兴的笑着。 十几平的屋子里，灯泡是瓦数最低最省电的，灯光暗黄，最穷的一家，却最是温馨。 姜沐算好了时间，带着毛线和针，孙红芬看着她那亮红色的毛线，不用上手，就知道这是好货，上手的时候也就更小心了。 “奶奶，我想学一下，这不快过年了吗，我想织一副手套送给妈妈。”姜沐有些不好意思。 “好姑娘，有孝心，你是应该好好孝顺你妈妈，你妈妈啊，不容易。”孙红芬很是心疼。 这个不用别人说，姜沐也知道，今天回去的时候，她看到妈妈正在打算盘，肯定是家里的钱不够用了。 这样的情况下，她拎着毛线和肉回家，妈妈都没说一句，还是跟以前一样，温柔的笑着，这么好的妈妈，她自然要让她衣食无忧。 “织手套看上去难，其实非常简单，你这么聪明，肯定一学就会。”孙红芬笑的和蔼。 姜沐也觉得她肯定能学会，她又不是真的只有十五岁，可事实是，孙红芬已经织完一只了，她连两行都没有织完。 直到孙月喊姜沐回家睡觉，她依旧没有完成手掌的部分。 “你还是放过这些毛线吧。”看着几乎乱成一团的红毛线，孙泉有些无语。 “奶奶明儿个给你织两双，这毛线是好东西，经不起你这么祸祸。”孙红芬笑着说道。 姜沐有些难为情，直接把针线都放在这里，回家去了。 她刚一出门，孙家屋子里的灯就暗了。 姜沐觉得她忽视了什么。 “以后晚上不要在你孙奶奶家呆太长时间。”赵月柔声提醒。 姜沐瞬间会意，电费很贵的。 赵月以为她不高兴了，补充道，“不过你可以邀请孙奶奶一家人到家里做客，以后妈妈不在家，也有人照看你。” 姜沐抱着她的胳膊，依偎上去，“妈，你就放心出门吧，不用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可以找孙泉玩，你不用担心。” 赵月摸了摸她的头，很是欣慰。 * 次日一早，赵月和姜沐吃过早饭之后，赵月出门，姜沫去了孙家。 没想到，孙奶奶的手头那么快，两双红手套已经织好了。 “沐沐，看看你满意不？”孙红芬将手套递了过去。 姜沐直接戴上，软软的，很暖和。 手套织的细密，虽然没有什么花样，但是大红色，喜庆的很，姜沐对接下来的计划，更有信心了。 “孙奶奶，那种五个指头分开的，能织出来吗？” “就是费点功夫，织还是可以的织的。” “奶奶，我们做个买卖怎么样？”姜沐坐了下来，微笑问道。 孙红芬年纪大了，有些不太明白她的话，一边的孙泉问道，“你想做什么？” 姜沐指着床上那两大团毛线，“剩下的这些毛线，都织成手套，这种平常的两毛钱一副；五个指头分开的，三毛钱一副；上面有花样的五毛钱一副。” 孙泉瞬间明白了她的打算。 “沐沐啊，这可使不得，你们娘俩不容易，现在不比你们以前了，钱要省着点用。奶奶在家也没什么事儿，织个手套不费劲，奶奶不要你的钱。” 孙红芬还没有意识到她要做什么。 “你想卖手套？”到是孙泉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姜沐还没说话，孙红芬一听卖，脸色煞白，抓住她的手劝说，“沐沐，这投机倒把的事情你可不能做啊，这要是被警察抓住了，要怎么得了。” 看着老人是真的担心她，姜沐心里暖洋洋的，她握住老人粗糙的手掌，笑的乖巧，“奶奶，你放心吧，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广播里都说了，‘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这是国家鼓励的政策，不会被抓起来。” 即便是这样，孙红芬还是有些不放心，“那让小泉跟着你一起去，他是男孩子，万一有什么事情，还能有个照应。” “没错，我保护你。”孙泉应了下来。 织手套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姜沐不死心的继续跟着学，但是，事实证明，她可能在这方面真的没有什么天赋，连孙泉一个男孩儿都比不过。 他用着家里的旧针，半天的时间，从不熟练到熟练，最简单的大拇指和手掌分开的手套，他都成功了三双。 再看姜沐，好不容易织好了手掌的部分，却左一个洞，右一个洞，手里的毛线被她折腾的不像样子，最后连孙爷爷都看不过去，接了她的针，开始灵活的织了起来。 原来，孙爷爷以前也在纺织厂干过，经验丰富的很。 姜沐赶在下班的时间点，将织好的手套装进书包里，跟孙泉做了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到了一家电子零件厂。 这是一个丁字路口，街道两侧不算热闹，几家小饭馆，报刊亭和杂货铺子。 姜沐在路边选了一块地方，铺上一块浅蓝色的长布，将手套放好。 “这能行吗？会有人买吗？”孙泉看了看四周，都没什么人关注他们，他很是忐忑。 姜沐心里其实也没什么底，虽然她计划的好好的，但是，两辈子加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卖东西。 不过，心里忐忑是一回事儿，面子上还是要绷住的。 姜沐笑的自信，“放心，看你姐的！” 铁栅栏门被推开，一群群工人从厂子里涌出，有推着自行车的，有步行的，这条街瞬间热闹起来。 006开张啦 姜沐在孙泉看不到的地方做了一个深呼吸，然后走到路边，一边拍手，一边喊道，“瞧一瞧，看一看，针织手套，方便保暖，戴上针织手套，再也不怕骑车冻手，写作业生冻疮了！” 女孩儿深色牛仔裤，红色棉袄，白皙的小脸，清脆的叫卖声，当真是吸引了很多刚下班的工人们。 尤其是那些赤手骑自行车的人。 “小姑娘你这手套怎么卖？” 姜沐立刻笑着介绍，“哥，这种不分手指的三块钱一双，这种五根手指分开的五块钱一双。” 一听价格，围观的众人都有些退却。 男人皱眉，“这也太贵了！” “怎么会？您看看这毛线，全都是质量上乘的，还有这针脚，织的特别密，特别挡风，就算是这么冷的冬天，一样保暖，不信您上手试试。” 姜沐直接拿了一副黑手套，让他戴上。 男人下意识的套上，被冷风吹的冰凉的手，立刻有了些许的回温，扶着自行车的把手，手套隔绝了金属的冰冷。 姜沐一看有戏，继续劝说，“哥，您一个月也不少挣，花三块钱买一副手套，就当是奖励自己辛苦工作了。以后上下班，您也不用遭罪了。” 男人一听，可不是，他一个月两百块的薪水，买一副手套怎么了？ “这个我要了。” “好咧！” 收钱，找钱，一气呵成。 “小姑娘，一副手套才能用多少毛线？五毛钱的线都用不上，你张口就要三块钱，也太黑了！” 一个精明的女人说道。 “姐，一看您就是个识货的，您上手感受一下，我这手套跟您身上的毛衣没什么差别，您这毛衣一看就是在商场里买的，我这手套的质量可不比商场差。” 姜沐笑着说道，不动声色的奉承了几句。 女人一听，笑容灿烂，有些得意，显摆道，“那是，我这毛衣可是在永安百货买的，要五十块钱呢。” “姐，您长得白，这双红手套您带着特别合适，跟您这毛衣很配。”姜沐乘胜追击。 “小姑娘就是有眼光，我要那个五个指头分开的。” “好嘞！” 又是五块钱进账。 孙泉瞪大了双眼，看着姜沐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卖了两双，佩服不已。 她也太有本事了。 姜沐也松了口气，信心也足了些，这条路子，可行。 “哥哥姐姐，叔叔阿姨，马上就要过年了，辛苦工作一年，买副手套就当给自己的新年礼物。” 一个大叔笑呵呵的说道，“太贵了，三块钱都可以割一斤肉了。” “话不能这么说，叔叔您看看，天气这么冷，有了手套，就不会生冻疮。您想想看，如果手冻坏了，先不说买药的钱，光是又疼又痒的，也遭罪啊！与其花钱买药，不如买副手套，您说是不是？” 姜沐笑着分析。 又说服了几个人，一连卖出了好几双。 今天他们过来只是想尝试一下，总共加起来才拿了十五双，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卖了一大半了。 大冬天的，谁都不是铁打的，很难有人能抗拒的了手套这种保暖的东西，尤其是这些每个月赚一两百的工人。 “还剩三双了，卖完就没有了，想要手套的抓紧了。”随着姜沐这么一喊，原本还犹豫不决的众人，直接动手抢，生怕晚了买不到了。 买到的人像是打了胜仗一样，美滋滋的骑着自行车回家。 没买到的人有些着急，围着姜沐，“小姑娘，这才几双就没有了，我钱都准备好了。” 姜沐笑出了小白牙，“大家不用着急，明天我还过来。” “明天给我留一双。” 姜沐将铺在地上的蓝色长布收了起来，笑着对众人说道，“先到先得，总共也没有几双。” “小弟弟，你手上的这双让给我，依旧是五块钱，怎么样？”一个中年男人盯上了孙泉手上戴着的手套。他站这里很长时间了，看的很清楚，这双手套这男孩儿刚戴不久。 孙泉想都没想，立刻摘了下来，“可——” “不行——”姜沐打断了他，将他脱掉的那只又扔了回去。 她迎上男人的目光，认真说道，“这双不卖。” “为什么？我又不少给你钱？”男人不解。 孙泉有些着急，那可是五块钱！ 姜沐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孙泉脸上，有些凶。孙泉立刻将手套戴上，不敢再脱了。 “这是给我弟弟戴的。”她浅笑解释。 男人看了看孙泉，又看了看女孩儿，清澈的双眸透亮，站在寒风中，纤细的身子如小白杨一般笔挺，唇角的笑容如阳光般璀璨，仿佛什么都压不跨，打不倒。 “小弟弟，你有一个好姐姐。”男人笑着说道，“叔叔明天早点过来。” 回去的路上，孙泉几次看向姜沐，想说些什么，却又都没开口。 姜沐觉得有些好笑，孙泉再一次看过来的时候，正好撞上她的视线，他倏地一下脸红了。 “想问什么就问，男子汉，大丈夫，婆婆妈妈的像什么样？”姜沐说。 “为什么不卖？我以前也不带手套，不戴也不会怎样，卖了就又能多五块钱。”说到后面，孙泉的声音低的几乎听不到，消失在寒风中，不知道是惋惜少卖了五块钱，还是感动她的关心。 姜沐伸手弹了他的脑瓜崩，“你是不是傻？不就是五块钱吗，能干什么？你手上的冻疮这么严重，要是再冻着了，你有好受的。” “五块钱都够我交学杂费了。”孙泉小声嘟囔着。 迎接他的是又一个脑瓜崩，“说你傻你还真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没有一个好身体你怎么读书？你爷爷奶奶还指望你养老呢，你可要仔细点你这小身板。” “以后出门就带着，别想着卖了，要是让我知道了，小心我揍你！”说着姜沐晃了晃她攥起的拳头，跟刚刚面对客人的笑容满面全然不同。 “这么贵的手套，我不能要。”孙泉拒绝。 “保护费。”姜沐说。 孙泉还想说什么，姜沐直接开口打断，“别啰嗦，快走，孙奶奶在家肯定等急了。” 她扯着他的胳膊，顶着寒风，向家里跑着。 寒风中，孙泉扬起唇角，无声的笑着。 首战告捷，姜沐心情很是不错，她兴高采烈的回家，却不知道，赵月给她准备了一个天大的惊喜。 007家里来了一朵白莲花 姜沐和孙泉回去的时候，孙家老两口又织好了十几双，速度当真不是一般的快。 “以后可不能回来这么晚了，沐沐，你妈妈过来问了好几次了。”看到两人平安，孙红芬总算是放心下来。 姜沐拿出了三块钱，笑着递了过去，“孙奶奶，这是工钱。” 孙红芬愣了愣，“都卖出去了？” “是的，全都卖出去了，都不够卖，所以孙奶奶，这些是您应得的。”姜沐笑容灿烂，“咱们这买卖就这么定了，我先回家了。” 孙红芬看着有些旧的三块钱，有些不敢相信，“老头子，这是我一天赚的？比你一个礼拜赚的还要多。” “没错，没错。”孙爷爷也高兴的笑出了声，这下孙子上学的钱有着落了。 “沐沐这丫头真是个好孩子，她可帮了我们家大忙了。小泉啊，以后你可要多照顾她。”孙红芬嘱咐着。 “我会的。”孙泉摘了手套，认真整理平顺，这是除了爷爷奶奶之外，他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第一份关心。 * 姜沐小跑着回家，很是兴奋，“妈，我回来了，我今天……” 她还没说完，就看到家里还有其他人， 餐桌前坐着一个瘦弱的男孩儿，入眼就是他苍白的皮肤，因太过瘦削而深邃立体的五官，暗黑的眸子晕开了笑意，淡化了周身那股冷冽的攻击性，整个人都柔软了起来。 “沐沐，这是妈妈朋友的儿子——温立言，比你大一个月，要在咱们家住一段时间。小言，她就是阿姨的女儿——姜沐。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 赵月一边收拾餐桌，一边介绍。 “赵姨放心，我会让着妹妹的。”温立言露出温和乖巧的笑容。 “小言真是懂事。”赵月欣慰的笑着。 姜沐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那里，我在干什么？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母子。 饭桌上，两人相互夹菜，笑容满面，其乐融融，姜沐都看呆了。 赵月离婚后，就再也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过了。 温立言一直注意这坐在他正对面的女孩儿，开饭后，她就没动筷子，他起身夹了一个鸡腿，放进她的碗里，眼中带着笑，“不用拘谨，多吃一点。” 姜沐瞳孔微睁，看着始终保持微笑的温立言，这特么到底是谁家？你一副主人招待客人的口吻是怎么回事？ 感觉到她的视线，温立言笑的更加温暖，“赵姨的厨艺真好，沐沐，你尝尝看。” 姜沐可以确定，这小屁孩是故意的！她妈妈的厨艺好不好，她能不知道吗？ 她拿起筷子，夹起鸡腿，目光却停留在温立言的脸上，眼中同样噙着笑容，露出了一颗小虎牙，“知道吗，你这么说话，是要被揍的。” 温立言有刹那间的微怔，转瞬即逝，回应她的是他看向赵月的无辜眼神。 姜沐在心里骂了一句脏话，妈妈到底是在哪里弄了怎么一朵白莲花！多大了，竟然还向小孩子一样告黑状！ “沐沐，怎么能这么跟你小言哥哥说话？女孩儿子家别这么粗暴，温婉点。”赵月教育道。 “好的，妈妈这么温柔，我肯定也差不到哪去的。”话是这么说，只是她眼角瞥向温立言，尽是杀气。 温立言端着碗接过赵月给他夹得一块鸡肉，笑的更加灿烂，“谢谢赵姨，你也多吃点，忙乎一晚上了。” 姜沐将嘴里的鸡腿啃得咔咔直响，妈的，这人竟然还向她挑衅！ 今天她不好好教训教训这朵白莲花，她就不叫姜沐！ 饭后，她刚放下筷子，温立言就已经站了起来，麻利的收拾桌子，赵月立刻阻止，“小言，不用你上手，阿姨收拾行了，你快回房间休息。” “我可以的，在家的时候我也做这些。”温立言直接去了厨房。 “你妈妈太有福气了，有你这么懂事的儿子。”赵月感慨道。 姜沐静静的看着温立言，若有所思。 寒冬腊月，自来水冷的渗人，温立言却像是感觉不到凉意一样，白皙的手指灵活的刷着碗，指关节冻得通红，姜沐看着都觉得冷，他却像是没事人一样。 “小言，你倒是烧点热水再刷碗啊，赶快过来烤烤手，冻坏了吧？”赵月连忙将他带到铁皮炉子旁。 “没关系的赵姨。”温立言眼中依旧带着笑。 姜沐轻蹙着眉间，她转身向房间走去，却被赵月喊住了，“沐沐，我和你一个房间，小言住我那屋。”说着赵月眼中闪过一抹歉意，有些担心她不习惯。 姜沐却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太好了，自从上学之后，我就没跟妈妈一起睡过。” 她对住的没什么要求，如果她真的是十五岁，可能还会在意一些，但是，她不是。 姜沐回到房间之后，将书包里的零钱全都拿了出来。 面值最大的是一块的，然后五毛的，两毛，一毛，全都是今天卖手套的收获。 她仔细整理好，将面值最大的放在下面，一共是四十三块，今天的本钱也就三块左右吧，现在的四十三块钱，足够满足一个三口之家两个月的温饱。 看今天的情况，如果再多十双八双手套，应该也能卖的完。 她小心的将钱收了起来，唇角挂着笑容，这真是一个容易赚钱的好时代！ 干上这么一冬天，赚个几百块不是问题。 “沐沐，干什么呢？快把课本拿出来，你小言哥哥成绩特别好，让他教教你，提提成绩，转学的时候能转个好点的初中。” 赵月推门进来。 姜沐连忙将整理好的钱放进了书包里，看着跟在她身后的白莲花，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皲裂。 她怎么忘记了，她十五岁的成绩简直烂到家了，就算是前一世，她也是在父母离婚之后，在她在姜家变成了一个隐形人之后，才开始奋发努力的。 “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赵姨跟我说过你的成绩，我有心理准备的。”温立言手里抱着从初一到初三的课本，温和的像个知心大哥哥。 姜沐磨牙，露出了一个杀气腾腾的笑容，“那就麻烦小、言、哥、哥、了！ 赵月很满意女儿的表现，将房间留给了两人。 赵月一离开，姜沐一秒破功，一脸警惕的看着他，“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008这白莲花一定是故意的！ 温立言将书放到书桌上，脸上笑容不变，“赵姨不是说过了，辅导功课。” 姜沐跟他相对而立，比他高出半个头，有些居高临下的审视意味，“你觉得我会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是你的成绩不够差，还是你现在已经找到了可以转过去的初中？”温立言靠着墙壁，慵懒随意。 姜沐眉间轻蹙，双眸认真凝视着对方，试图从他的眼神看出他真正的目的，凭借她三十多年的阅历，却看不明白他真正的想法。 姜沐有些烦躁，她眯着双眼，警告道，“你最好安分一些。” 回答她的是一张手写的数学试卷。 字迹工整，笔锋凌厉，肆意张扬，跟他表现出来的温和懂事判若两人。 姜沐心生警惕，白莲花这么能装，肯定有什么不可告知的目的。 “你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看出她神游太空，温立言温声提醒。 姜沐收回思绪，看着题目，初中学的那些东西她早就忘得差不多了，简单的计算她下意识就知道答案，但是证明题什么的，她就有些头疼了，定义定理什么的，早就忘光了。 结果不言而喻，一张卷子写下来，简直惨不忍睹，连她自己都有些怀疑人生，她竟然是个学渣？ 曾经高中年年霸占年级第一的高考状元，现在竟然是个学渣？ 温立言收起试卷，陷入深思。 姜沐感觉有些脸热，她有多少年没有考过这样的成绩了？ 温立言抖了抖试卷，认真说道，“我现在明白为什么赵姨那么喜欢我了？” 姜沐扬起了紧攥的拳头，嘴角噙着浅笑，小虎牙白的发光，有些凶，“想挨揍吗？” 温立言明显的楞了一下，然后笑的更加灿烂，不是那种虚伪的笑容，而是发自内心的。 他将试卷卷成了桶装，敲了她脑袋一下，“剩下的卷子做一下，我要掌握你的整体水平，才知道怎么辅导。” 被敲脑袋了！ 憋屈！ 姜沐看着语文，英语，物理，化学，四张卷子，忽然意识到一件非常严重的事情，她明天要去买毛线，还要去卖手套，哪里有功夫做什么考试卷？ 哐当一下，她将自己摔到了床上，这都是什么事情！ 姜沐苦恼了一晚上，钱是一定跟要去赚的，只有积累足够的本金，当机会来临的时候，才能稳稳抓住。 卷子不能不做，不然谁知道白莲花会怎么编排她。 乱七八糟的想法塞满了脑子，姜沐一夜都没怎么睡好。 等到第二天，她才意识到，白莲花是故意的！ 她以为温立言会一天都盯着她的功课，谁知道，一早上赵月就和温立言出门了，她担心了一整夜的问题，一个都没有出现！！ 孙泉过来的时候，姜沐正对着馒头出神。 “你昨天回去太晚，赵姨训你了？”孙泉担心问道。 姜沐将视线转到了他的身上，笑出了小虎牙，孙泉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你笑的好凶残。” 姜沐啃了一口白馒头，大力的嚼着，把馒头当成了温立言。 “发生什么事情了，说来听听，保护费我都收了，肯定要保护你。”孙泉晃了晃手，黑色的崭新手套很是显眼。 “没事，一朵白莲花而已！”姜沐很是豪迈的咬了一口馒头，嚼得更加起劲儿了。 孙泉有些怀疑的盯着她手里的馒头，看着挺软和的，需要这么大力的咬吗？ 离开前，姜沐装了一本数学书。 就算她他现在还不知道白莲花的目的，但是如果她成绩好了，不需要白莲花辅导了，那他也就没有理由留下，只要他不在赵月身边晃悠，就没有什么威胁了。 釜底抽薪，完美。 姜沐想明白了，也就没有那么焦躁了。 去了孙家之后，她被那整整齐齐的一堆手套震到了，这得有三十多双了吧！五指分开的手套那种都有十几双！ “孙奶奶，孙爷爷，身体很重要，不能太劳累，你们年纪大了，得保证身体。”这么多手套，肯定是连夜赶工了。 谁知道孙红芬满是皱纹的脸笑开了花，“不累不累，在家里坐着就能赚到钱，总比去外面吹着寒风，还赚不到钱要好的多，这可多亏了你。” “没错，沐沐啊，你简直帮了我们家大忙了，今天爷爷也不出门了，也在家里织手套，这些毛线就不怎么够用了。” 孙爷爷提醒。 姜沐担心两位老人太劳累，“我就是准备去买毛线的，这次多买一些，你们慢慢织，不用着急。” “你爷爷和我都是干了一辈子的活了，还从来都没有干过这样轻松，赚钱又多的活计，这还是织的慢的，如果不是担心织的太多卖不出去，还能比现在多咧。” 孙红芬爽朗的笑着。 姜沐赶到心中一阵温暖，灿烂的笑着，“这个不用担心，有多少卖多少。” 两位老人一听，更高兴了，干劲满满，手中的动作更快了，细针穿梭，看的姜沐眼花缭乱，不愧是老纺织工，不是一般的熟练。 姜沐问了老人的意见，决定这次买一些其他颜色的毛线用来配色，也能织一些精美的花纹。 给两位老人结算了工钱之后，她将织好的手套撞进她的行李箱里，没办法，四十多双，她的书包已经装不下了。 孙红芬乐呵呵的看着到手的13块钱，笑的见牙不见眼，高兴的将钱小心的整理好，放到手帕里，包的严严实实的，揣回了腰间。 “孙爷爷，孙奶奶，我先走了，晚上再回来，要是回来晚了，我妈要是问起来，就说我去书店了。” 姜沐拉着军绿色的行李箱就走，没走几步，拉箱子的活计就被孙泉抢走了。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你昨天不是已经学会怎么织手套了吗？你在家里帮爷爷奶奶。”姜沐拒绝。 “不用他，让小泉跟着你一起，有个伴儿。”孙奶奶立刻说道。 孙泉点头，蜡黄的小脸极为认真，“保护费我都收了，自然要保护你。” 姜沐无奈，保护费这个梗是不是就过不去了？ “不是还要买毛线吗，让小泉拎着，他是男生，力气大。”孙爷爷也在一边帮腔。 姜沐知道老人是担心她，她也没再推辞，接受了老人的好意，以后有的是机会补偿他们。 公交车上，路过昨天他们去的工厂，但是却没有下车，孙泉不解，“我们不去工厂那边卖吗？” “下午在去那里，现在都上班呢，去也没有人。”姜沐认真观察着道路两边，试图将眼前同后世热闹繁荣的大都市重合。 “那我们去哪里？”孙泉疑惑的问道。 姜沐清澈的眸子划过一道亮光，“一个好地方。” 009姐带你进入新世界 下了公交车之后，孙泉一手拎着行李箱，跟着姜沐一路向前。 这里已经是市区了，他也是第一次过来，对周围很是陌生。 路上，行驶着公交车和自行车，比他们住的地方热闹多了，他看着街道两边的服装店，皮件商店，食品店，银行，脚步慢了下来。 姜沐仗着身高优势，直接伸手揽过他的肩膀，下颌微扬，笑得阳光张扬，“怎么样，姐没骗你吧？说带你来市区看看，就带着过来，姐说话算话吧？” 孙泉只顾着点头，眼睛还在瞄着四周，写满了兴奋。 姜沐双手插在棉袄兜里，看着周围的一切，同样心生感慨，原来，后世的国际大都会，现在竟然这么寒酸。 终于，两人看到了路口处那崭新气派的三层商场。 姜沐加快了步子，商场门前那铮亮的玻璃可以窥探商场内部，集聚了众多顾客，永安百货四个金色大字在冬日的阳光下，熠熠生辉。 姜沐唇角微扬，双手插在棉袄兜里，总算是找到了，她记得这个老牌的国营百货商场，应该是当下沪市消费顶级的地方了。 她直接向着大门走去，走进之后，才觉得有什么不对，她的小保镖呢？ 她转头一看，孙泉有些局促的站在大门口，怔怔的看着大门里面，眼神向往，脚步迟疑。 大门明亮的玻璃倒立着他的影子，孙泉紧抿着唇，他黑色的长裤已经被洗的有些变形，上衣的腋下也是破了之后刚补的，领口，衣袖和裤脚已经有些磨损的线头了，然而，这是他最好的一套衣服。 里面的那个世界光鲜亮丽，阳光明艳，来往的客人，无一不是精致的装扮，得体的服装，铮亮的皮鞋，时髦的头发，他就像是走错地方的土包子一样。 这么高级的地方，不是他这种人能轻易踏入的。 孙泉已经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周围那打量探究的异样眼神，更让他觉得，他不配进入前方这道门，他下意识的想要后退，想要转身离开，身子却动不，一股柔弱但是却固执蛮横的力量，拉着他向前。 “想什么你？快点，我们赶时间。”姜沐几乎是强硬的把他拉近了永安百货里，这个对孙泉而言的另一个世界。 孙泉一进来，就被大气精致的装潢震到了，明亮的灯光，整洁的柜台，高档精美的商品，孙泉觉得有些头晕。 商场里的广播正播放着关于商场的介绍。 “亲爱的顾客们，欢迎来到永安百货，永安百货全体工作人员将竭诚为您服务。商场以经营中高档产品为主，包括，金银饰品，服装鞋帽，家用电器，钟表箱包，日用百货……” 姜沐看着三层商场，跟后世比，不是一般的寒酸，但就是这样，以她现在的钱财，也不能尽情消费。 还是赚钱重要啊！ 姜沐大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走，我们转转去，就当这是你自己家，不用拘束，不用紧张，虽然这里看上去很高档的样子，但是说白了，就是卖东西的地方，那就当是在赶集。” 她目光真挚明亮，驱散了孙泉眼中的迷茫，心里的不安，只有激动剩下。 局促和尴尬不再，只有灿烂的笑容，“好。 姜沐带着孙泉在商场里转悠起来。 那明亮的玻璃柜台里，精美精致的手表，价格昂贵的皮带，款式新颖的女装，高档笔挺的西装，孙泉不停的吞咽着口水，觉得他的眼睛都有些不够用。 终于，几乎将三层都转遍了，将来来到了三层楼梯口处，一个卖手套围巾帽子的柜台。 柜台里铺着一成白色绒毛的垫子，上面放着精美的礼盒，礼盒里是一双双精美的皮手套。透过柜台玻璃，看的很是清楚。 好家伙，最贵的一双羊皮手套，竟然要150块！ 姜沐掩下眼底的震惊，什么年代，都有有钱人啊。 相比皮手套，一些针织手套的价格就有便宜的多，但是，最便宜的也要八块钱。还是不分手指的。 不愧是沪市最大，东西最全，价格最昂贵的国营百货商场。 这个柜台的面积不大，但是客人却不少，在这个物资紧缺的时代，这样寒冷的冬天，商场里这些出售保暖的柜台最为受欢迎，只是成交量没有那么高。 视线一一扫过这些手套，款式，针脚，价格，基本上都印在了她的大脑里。 组长杨志高最近很是郁闷，生意最好的时候，他管理的小组营业额竟然每天垫底。 “不买就给其他客人让位置，别站在这里碍事儿！”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尽是怒火。 姜沐转身，就看到一个矮胖的中年人，身穿制服，大步走了过来。一双三角眼紧紧的盯着她——旁边的孙泉。 孙泉下意识的想要离开，男人嘲讽的目光让少年的自尊心遭到了巨大的冲击。 姜沐拉住他的手腕，侧身上前，挡在了他的身前，迎上矮胖男人的目光。 “商品放在柜台里不就是让人看的吗，如果怕被看，那就收起来。”姜沐清脆的声音响起，气势逼人，半点不带怕的。 这边的喧闹，顿时吸引了周围人的目光。 杨志高作为这针织区的组长，谁看到他不是恭恭敬敬的，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当中下脸子，面子上很挂不住。 “商品是给有实力够买，有够买意向的人看的，就你们——”杨志高斜了两人一眼，这才发现姜沐身上的红棉袄和牛仔裤，小皮靴，一看就是高档货，表情那叫一个扭曲。 原本的嘲讽立刻转变，再看到姜沐身后的孙泉的时候，那破旧的衣服，已经开口的鞋，刚刚变化的神情又扭转了回来，看上去很是可笑。 “你小子买得起这里的东西吗？我看你连最便宜的手套都买不起吧？”杨志高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嘲讽道。 少年紧握着拳头，紧抿着双唇，眼中尽是不甘心，却说不出他买得起这三个字。 一股浓烈的屈辱感自心底涌上心头。 姜沐最厌恶这种看碟下菜，狗眼看人低的事。 她勾着唇角，露出了洁白的小虎牙，白皙漂亮的小脸噙着浅笑，偏偏周身充满戾气。 010那个少女太能干了 “这位叔叔，莫欺少年穷。”姜沐脸上挂着笑容，清脆的声音却透着寒意。 杨志高募得心中一颤，无端生出一股恐惧。 不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吗，有什么好怕的。 杨志高故意咳嗽了几声，拿起他组长的架子，气势全开，“少废话，买不起就给其他客人让位置！就是有你们这种人，才耽误售货员卖东西，这个柜台的营业额才这么低！” 姜沐捕捉到了一个有效信息，被训斥了也不生气。 她反而笑的更甜，露出了洁白的小虎牙，杏眼尽是狡黠，“就我穿这一身衣服，就一副手套我能买不起吗？” 她给了对方一个你是傻子吗的眼神，举起了孙泉的手腕，“看到了没有，我们不买不起，而是已经有了更好的，而且还比你们卖的更便宜。” “看到没有，这种五指分开的手套，才五块钱一副。我们这种多方便啊，干什么都不耽误。你们竟然要卖十五块钱，我省下十块钱干什么不好？才不到你这做冤大头呢！” 说着她拉着孙泉转身，向着楼梯口走去，“我们去那家便宜的。” 杨志高心里咯噔一下，坏事了！ 这狡诈的丫头！ 他刚要开口补救，原本站在柜台前的客人，走了一大半。 虽然说能逛的起永安百货的人，都不是什么穷人，但是，就算有钱，那也是辛苦赚来的，都不是什么大风吹来的，一副手套可以省下十块钱，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在有选择的情况下，大家都想去买更便宜的，这是人的共性。 杨志高的本意是想着让真正有钱购买的顾客消费，不想让那些闲逛的人浪费好位置，毕竟柜台就那么大，前面多一个闲人，就会耽误一个想买东西的顾客。 谁知道，竟然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增加购买，竟然走了一大半的客人。 “那个谢谢你，我先不买了，我再想想。” 原本已经看好了一双手套，准备买给孩子的女人，将拿出的钱重新放回了钱包里，转身顺着姜沐离开的方向追去。 “这位顾客，您再想想，我们的手套质量很好的。”女柜员对着的她的背影急切的喊道。 回答她的是女人更快的步伐。 一单生意飞了，售货员心**着火，在杨志高看不到的地方剜了他一眼，没什么本事净添乱！ 杨志高也快呕死了，不行，他到要看看究竟哪家的价格比他们低！ 姜沐也没有避讳，直接在永安百货大门外支起了小摊，直接将手套放到的了行李箱上。 这次她连叫卖都省了，她和孙泉刚摆好，追着他们两个从商场出来的人就赶了过来。 心急的立刻问道，“这就是你说的五块钱一双的手套？” 优秀销售员姜沐立刻上线，“没错姐，这种五个指头分开的，都是五块钱一双。”她又拿起一双最原始的，对着众人热情的介绍，“这种还要更便宜一些，三块钱，就是没有五指分开的方便。” 人群中不断传出震惊的声音。 “才三块钱！里面要买八块呢！” “质量都差不多，里面的我戴过，跟这个没啥差别。” “三块钱的我要一个。” “我要那个五块钱的，红色的，马上就要过年了，刚好送我媳妇儿。” “五块钱的给我也来一个，我正愁儿子写作业冻手呢，这手套正合适。” “对对对，我不要这个三块钱的，我也要那个五块钱的，给我闺女儿学习用。” 一时间，比较贵的手套反而更受欢迎，都不用姜沐多介绍，大家就跟手套不要钱似的，手里拿着钱，往前挤。 孙泉紧张的护在姜沐的身边，看到这样的场景，又高兴，又震惊，更多的敬佩，明明是跟他一样大的女孩儿，竟然这么能干！ 早上他还担心这四十双手套可能卖不出去，她不过就是去商场晃悠了一圈，跟人吵了一架，然后这四十双手套，就全换成了一张张大团结。 姜沐笑呵呵的数着钱，心里也十分高兴，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时候的有钱人竟然这么爽快，果然，老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小姑娘，这就没有了？我还没买到呢。” “对啊，我想买两双，家里两个孩子呢。” “小姑娘如果你还有货，我们在这里等着，你回去拿货回来。” “对，我们不走，可以等你的。” 姜沐将钱一张一张整理好，放进了腰包里，笑着说道，“今天确实是没有了，不过大家也不要着急，明天我还会过来的，只不过，数量有限，先到先得哦。” “那价钱呢？”人群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声。 “跟今天一样。”姜沐清脆的声音夹着笑意，确保每个人都能听到。 大家这才放心。 “好啊，好啊，你个丫头片子，竟然敢在我们永安百货门口摆摊，敢抢我们国营商场的生意，你是要跟国家做对吗？” 杨志高那体型，那嗓门，围观的众人下意识的让出了一条路。 几人有些担心的看着姜沐，杨志高可不是善茬，而且能在这么大的商场混到组长，手腕自然不一般，如果要对付一个小姑娘，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姜沐弯腰将行李箱的拉链拉好，连搭理都懒得搭理对方。 孙泉已经走到了她的前面，做出了保护的姿态。 杨志高指着姜沐厉声训斥，“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学会了投机倒把，把刚刚卖的钱都交出来，不然我就报警，让警察抓你！” 姜沐直接将手肘搭在了孙泉的肩膀上，一脸淡定从容，“可以，我就在这儿等着，你快来警察抓我。” 杨志高瞬间被怼了回去，本以为就是一个丫头片子，吓唬吓唬肯定就怕了，却不想是个胆子大的。 他原地踱了两步，气得吼道，“保安，这有一个投机倒把分子，跟国家作对，把她给我抓起来！” 站在门口的两个身穿制服的保安立刻冲了过来，然后傻眼了，就一个长得白白净净的小姑娘，这怎么抓？ “看什么看？动手啊！你们是不想做了是不是？” 杨志高气急败坏，他刚刚可是看清楚了，那个死丫头卖了一把钱，如果没有她，那这些业绩可就都是他们组的了！ 两个保安无奈，只能上前。 危机一触即发。 011谁也不能欺负你 两个保安五大三粗的，过来就要抓人。 姜沐直接喊了起来，“抢劫！抢劫！有人抢劫了！” 两个保安顿时不敢动了，姜沐抱着自己的书包，那清脆的声音极具穿透性，永安百货前有人抢劫，那还了得？ 能逛得起永安百货的，可都是有有钱的富裕人家，要是商场治安不好，他们哪里还敢过来？ 这边聚集的顾客越来越多，杨志高急的跳脚，陪着笑脸，跟众人纷纷解释，“没有抢劫，没有抢劫，是有人在这里胡搅蛮缠，大家可以放心进商场购物。” 可是，却少有人听他的解释，永安商场门口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 姜沐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她可敌不过那两个五大三粗的保安，她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扯着孙泉，就想趁乱离开。 却被眼尖的杨志高发现，“死丫头，你别走！同志们，就是她在这里摆摊，干投机倒把的买卖，抢我们商场的生意，我们商场只是想她赔偿损失，不是抢劫。” “都什么年代了，还投机倒把呢？大叔你思想怎么这么落后？”姜沐不甘落后。 “什么死丫头你懂个屁！我们手套卖八块，你在这里卖三块，你不是抢国家的生意是什么？”杨志高气得爆粗口。 “你也可以卖两块，我又没拦着你。”姜沐一脸无辜。 “价格是国家规定的，能随便改吗？”杨志高吼的嗓子都哑了。 姜沐看他的目光越发嘲讽，“说你思想落后，你还不承认，计划经济也要考虑市场的，这是国家发展政策，你连这个都不知道，你还做干部呢？” 这姜沐就是在欺负杨志高了，87年的时候，国家提出，社会主义商品计划经济应该是计划与市场内在统一的体质，杨志高就是一个小小的商场组长，哪里知道这些。 杨志高憋得脸通红，直接冲上前去，一把抢过姜沐的书包，拉开拉链，将里面的钱包拿出来之后，直接将书包扔到了地上，面露凶狠，“少说那些有的没有的！这些你卖手套的钱全部没收，给你点教训，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跟国家抢生意！” “说得好！”人群中一个穿着板正的西装的男人高声称赞。 杨志高一看，整个人喜笑颜开，很是狗腿的跑了过去，讨好的笑着，“经理，这段时间我们组销售情况不好，全都赖这死丫头，竟然在这里低价出售手套！” “我是说这位小同志说得好。”方大庆说道。 杨志高脸上的神情顿时僵住了，一时间看上去滑稽的很。 方大庆笑呵呵的看着姜沐，“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计划和市场内在统一，你都是听谁说的？” 姜沐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广播里放的。这位叔叔，既然我说的对，那我的钱是不是能还给我了？” 方大庆瞅了杨志高一眼，杨志高一个哆嗦，哪里还敢讨价还价。方大庆对姜沐更感兴趣。 姜沐总算是放开了孙泉的手，方才要不是她拦着，这人肯定会冲上去把钱包抢回来。 就是这样，孙泉还是狠狠的瞪了杨志高一眼，眼中表达他的愤怒和不满。 “叔叔，我明天还会过来的，我已经答应大家了，我可以过来吧？”姜沐试探问道。 “你别蹬鼻子上脸！我们商场经理是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这才放你一马，你别不知好歹！”杨志高脖子梗了起来，高声训斥。 “闭嘴。”方大庆厉声呵止，杨志高想拍马屁，这回是拍到了马腿上，吓得真的是连生都不敢吭了。 方大庆转头对姜沐又露出了笑容，“你这是一直准备跟我们商场抢生意了？” “叔叔也可以降价。”姜沐一脸无辜的看着他。 方大庆也不生气，他可是刚从总部开完会回来的，学习的东西跟这她说的没什么两样，计划经济也要考虑市场。 眼前的事情不就是生动的说明了这一点吗？ 姜沐和孙泉离开很久，方大庆心中的震撼依旧没有消退，连个孩子都知道市场经济，都到他们商场门口通过价格抢生意了，如果国营商场再不变通，做出改革，最后只能走向衰落。 离开永安百货之后，姜沐带着孙泉去了包子铺，这都快中午了，两人都还没吃东西呢。 蒸笼上冒着热腾腾的雾气，白乎乎的包子又大又软，姜沐直接要了八个肉包子，很是豪气，看的孙泉很是心疼。 “菜包子也很好吃，都是白面的，不用买肉的，这得多贵啊！” 姜沐直接将包子推到他跟前，“贵什么贵？你不吃饱怎么有力气保护我？只是个肉包子而已，以后等姐赚大钱了，带你下馆子！” 看着她的白皙的小脸，嚣张肆意的笑容，好似太阳一样，充满热情和温暖，让人忍不住信服。 姜沐看他一口气吃了六个大肉包子，总算是满意了，也终于腾出功夫来教育小伙伴了。 “姐跟你说，遇到事情不能冲动，刚刚我要是不拉着你，你还要冲上去跟对方打一架？” “他欺负你，抢你东西！”孙泉有些激动，要不是当时姜沐拉着他，他早就冲上去了。 姜沐有些感动，不过，该教育还是要教育，伸手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我说你是不是傻？就你这小身板，别说那两个保安了，就那个矮胖的，你都打不过！你冲上去不是找揍吗？” “那也不能让他们欺负你！那可是你辛辛苦苦挣的钱，怎么能就给他抢了？”孙泉气势弱了下来，但是心里还是不服气的。 姜沐拍了拍他肩膀，“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小保镖，不过，既然你要跟我出来，那就得听我的，你说要是你今天出事了，我回去怎么跟孙爷爷和孙奶奶交代？” 孙泉不吭声了。 姜沐继续说，“不是非要动手才能解决事情的，就今天这一回，我保证，那个矮胖的小领导有苦头吃了，不是扣奖金，就是掉职位。” 孙泉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 “后面来的那个男人是永安百货的经理，整个商场都归他管，出了这么一回事，那小领导吃不了兜着走！” 想想姜沐也觉得挺爽。 “那是赶巧了，才遇到经理，要是没遇到呢？”孙泉有些认死理，不甘心的追问。 姜沐勾着唇角，露出了小虎牙，“哪里有么巧的事情？姐叫你一人生道理，世界上大部分的巧合，都是蓄谋已久。你以为我那声抢劫了是随便喊的？” 孙泉瞪大了双眼，震惊的看着她。 “我早就看到那个经理从商场里的车下来，还是保安亲自给他开的门，如果不是大领导，保安用的着这么殷勤吗？” 姜沐笑着反问。 孙泉更佩服她了，京城回来的小姑娘，都这么有本事吗？ “所以说，以后遇到事情，不要随随便便就动手，知道了没有？”姜沐又把事情拉到了正题上。 可是却没有得到小伙伴的回应，而是看一个方向看得出神。 “姜沐，你看那是不是赵姨？” 012赚钱第一重要 赵月正站在一个远处的大铁门门口，铁门旁边正竖立着一个白色的牌子，上面写着真空电子器件厂。 然后有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赵月跟着中年男子进了厂子里。 “姜沐，赵姨这是找到工作了？”孙泉问道。 姜沐握着身边人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兴奋不已，“我怎么把这个事情忘了？我真是笨到家了！” 孙泉被她晃得只感觉眼前出现了两重影，“你忘记什么了？” “忘记我妈可以工作啊。”姜沐开心的笑着，露出了洁白的小虎牙。 孙泉疑惑的摸了摸脑袋，总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 姜沐忘记的事情当然不是赵月可以工作，而是，八十年代致富最快的手段，不是做生意，不是买房子，而是——股市！ 作为一个金融专业的学生，她再了解不过在这个阶段，造就了多少的暴富神话！ 赚钱的计划可以小小的改变一下。 有了新计划的姜沐，简直高兴的快要飞起来，硬是将手里所有的钱全部买了各种毛线，行李根本装不下。 最后还是孙泉先拉着行李箱回家，姜沐留在了店里，等到孙泉把家里的倒骑驴（人力三轮车）骑过来，两人将一袋子，一袋子的毛线搬到车上，摞成了小山，姜沐坐在最顶端，孙泉哼哧哼哧的蹬着车，缓慢向前。 姜沐哼着小曲，虽然花了五百块，但是，收获颇丰。 店家明显是不想做毛线生意，急于处理店里的存货，刚好她捡了便宜，不然按照现在的物价，她手里这点钱，累死也买不着。 这些毛线足够撑下这个冬天了。 一大笔巨款就这么扔了出去，姜沐觉得没什么，可是蹬着三轮车的孙泉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 双腿不停的加快，就想着早点到家，他也帮着织点，早点织好，也可以早点卖。 坐在后面的姜沐听着他大口大口的呼吸，嘴里不停的呼出白气，说道，“不然我们换换，你休息一下？” “不用，这倒骑驴看着简单，但是不好骑，反正离家不远，你坐着就行。”孙泉的屁股已经离开了车座，整个人的上身前倾，用力的瞪着。 “那你慢点骑，反正我们也不敢时间。”姜沐一听，也不尝试了，万一翻车了就不好玩了。 “怎么不赶时间？早点回家，我也能帮忙多织上几双，我刚回去看了，家里已经织好四十多双了，等回去再多织一点，你也好都拿去卖，这可是500块啊！” 说着孙泉骑的更快了。 “不用担心，市场大着呢，有需求的人多着呢。”姜沐又哼起了小曲。 两人回到棚户区这边，三轮车上摞起来的高高的编织袋，着实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孙家老两口以收破烂为生，供孙子上学。 孙泉放假的时候也经常帮爷爷收破烂，不过这一车，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破烂。 “小泉，今儿大丰收啊！” 孙泉只是腼腆的笑了笑，“今儿运气比较好。”多余的，一句也没说。 几个邻居一听，以为孙泉说的是收破烂运气好，也就没有再多问。 姜沐听后有些吃惊，她以前觉得孙泉腼腆，内向，还有些呆板，现在看来，这不挺机灵的吗？硬是一点儿消息都没往外露。 等两人将编织袋都搬进屋里安置好，已经是一个小时后了。 这么多袋子，孙家根本放不下，姜沐直接搬进了自己家里，今天怎么也要坦白了，也不能一直瞒着赵月。 到是赵家老两口看着这么多的毛线，开始担心了起来。 “沐沐啊，你搞这么多毛线，能织老多手套了，这都能卖得出去吗？”孙红芬担心的问。 “孙奶奶，这个不用担心，你看看这些颜色你们能织多少花样，尽可能多一点的花样，这样大家更喜欢。” 姜沐将各种颜色的毛线都拿了一些，红色，白色，黑色，黄色，绿色，橙色，紫色，蓝色，全都摆在了大床上，看的两位老人眼花缭乱。 “这个你不用担心，花样子我还是知道一些，就是费些功夫而已。”孙红芬很有信心，这个是她擅长的东西，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都不一样了。 “那太好了，你们先织着，我晚一点再过来取。” 姜沐回家之后，看着堆得满满当当的屋子，揉了揉鼻子，不知道妈妈看到这场景，会是什么反应？ 行到这里，她赶快进屋，翻出数学书，开始熟悉初中的知识点。 万一到时候妈妈真的生气了，也只有用功学习能让她消火了。 姜沐可是拿过高考状元的人，初中这点知识点，她要弄的清楚明白，也只是时间问题。 她翻了翻数学书，拿起了昨天晚上白莲花留下的几张卷子，有几道证明题她扫了一眼，已经知道该怎么证明了，只要记住了定理和定义，各种性质，其实，做起来很容易。 白莲花给他的手写试卷还真的是基础到不能再基础了，她的成绩究竟有多烂，能让他写出这些连脑子都不需要动的题？ 不过想想昨天自己写的那张数学卷子，姜沐只能沉沉的叹气，她过往的成绩确也确实跟这种基础到不能再基础的题目相配。 姜沐拿起笔，唰唰唰的开始做题，不到半个小时，全部填满，姜沐看着自己的作品很是满意。 她刚起身，就听到有人进屋的声音。 她起身一看，是温立言。 宽松的黑色长裤，上面一件白色毛衣，黑色的碎发有些凌乱，衬得他的脸色有些惨白，让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带来的凌厉感都弱了几分。 姜沐皱眉，“你这什么脸色？是被欺负了，还是没吃饭饿的？” 温立言抿唇浅笑，“卷子做完了吗？” 声音有些沙哑，精神看着也没有昨天好。 姜沐眉头皱的更深了，“要不要去医院？” 温立言笑的更开，精致的眉眼全都舒展开了，不是一般的帅，“你以为你这样就能逃避问题？我答应了赵姨要看着你的成绩。” 他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卷子做完了吗？” 姜沐气笑了，好心当个驴肝肺，回房间将她的大作拿了出来，拍到了他的手掌上，笑出了小虎牙，“那就麻烦，小言哥哥了！” 感受着女孩儿从身边擦过的气息，温立言无声笑笑：还挺凶。 姜沐直接去了孙泉家里，她还要赚钱呢，没时间跟白莲花浪费时间。 013这生意该不是黄了？ 姜沐很是震惊，孙红芬是一个做事情很有条理的老太太。 姜沐到的时候，就看到床边上分了四摞。 纯色的巴掌型的手套一摞，有花样的巴掌型手套一摞，纯色的五指型一摞，有花样的五指型手套一摞。 清清楚楚，整整齐齐。 花样很多，有简单的，比如雪花，花瓣，松树，月牙，苹果，或者是单纯的撞色；复杂的就多了，可爱的小鹿，腾云驾雾的小龙，还有喜庆的红色福字。 姜沐看的眼花缭乱，她最喜欢的就是福字，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个寓意太好了，龙也不错，过年正好是龙年。 姜沐满意得不得了，“孙奶奶，孙爷爷，这么多图案都是怎么织出来的？你们也太厉害了！” 被称赞的孙红芬也很高兴，“你别看爷爷奶奶现在老了，当年，我们可还是劳动模范呢，我还拿过纺织厂的创新奖呢！” “没错，没错，你们孙奶奶还是厂子里的劳动标兵。”孙爷爷笑呵呵的补充。 “真厉害！”姜沐这句称赞是真心实意的，她绝对学不会这么复杂的东西，她也不是没练过，不过还是磕磕绊绊的，不说速度，就连质量上也比不过孙泉。 姜沐将手套分门别类的装好，认真计算了一下，一共64副手套，手工费竟然有21块钱。 姜沐很是详细的把每一种类型的加工价格跟他们讲解清楚，刚要掏钱，却被孙红芬阻止了。 “沐沐啊，我们不着急，等你卖完手套再给我们也是一样的，小泉说你把钱全都拿出来买毛线了。” 姜沐知道老人的担心，心中更是暖烘烘的，她一毛钱不少将手工费拿了出来，认真说道，“孙奶奶，这些是你们辛苦劳动所得，之前咱们不就说好了的，做买卖，最重要的就是讲诚信。您放心，等我把这些都卖出去，就又有钱了。” 孙红芬也是爽快人，“那行，让小泉陪你去。” 孙泉早就已经准备好了。 “不用不用，我昨天是不熟悉地方，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不用孙泉去，他织的也挺快的，让他在家里帮忙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姜沐推辞，她又不是真的十五岁，还怕一个人出门。 “不差这一会儿，让小泉陪你，你一个小姑娘不安全。” 孙红芬对这件事情很坚持。 姜沐也没再拒绝，眼看离工厂下班的时间没多久了，不能浪费时间。 两人走后，孙红芬立刻拿出腰间的手帕，把姜沐刚给的21块钱整理好，放到手帕中间，认认真真的包起来，再放到腰间。 “沐沐真是个能干的姑娘，你看看，这才两天的功夫，咱们都挣了37块钱了，小泉高中的学费不用担心了！” 孙红芬感慨的道。 “是个有本事的，将来肯定有大出息。”孙爷爷说。 “老姜家真是瞎了眼了，这么有本事的姑娘不要，非要什么儿子！以后有他们后悔的那一天！就是哭了她们母女。”孙红芬愤愤不平。 “小月的福气在后头呢，有了一个这么能干的闺女，她后半辈子有指望了。”孙爷爷说。 “沐沐那丫头是个感恩的，你看看，咱就是在小月刚搬过来的时候帮着拉了一车蜂窝煤，她就记着了，这么赚钱的活计给了咱们，你说就织手套这么简单的活儿谁不会啊？叫一个女的都会，手头可能还要比我们快，可是，她就是没找别人。” 岁数大了，活了这么多年，孙红芬自认为看人还是非常准的。 “没错，那丫头是个重感情的，人家这么对我们，我们也得对得起人家，最近都小心着点，别让街坊邻居看到了，省的跟沐沐抢生意。” 孙爷爷说道。 换来的是孙红芬一个白眼，“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你说，我早防着呢，沐沐买了这么多毛线回来，要是被别人抢了生意，那可怎么好？” 老两口在家里拉着家常，手上的活计可半点都不慢，都是老纺织厂的工人，年轻的时候织毛衣，织毛裤，那可都是大件，现在就织个手套，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难度。 * 这边姜沐和孙泉是骑着倒骑驴过去的，没坐公交车，省了交通费，时间却比姜沐预估的晚了五分钟。 原本孙泉还担心工厂工人都下班了，今天客人得少一大半。 到了之后才发现，已经有人等着了。 “嘿，我就说既然小老板说了今天会过来，就肯定会来，我说的没错吧？”一个中年大叔有些得意的说道。 “抱歉抱歉，来晚了一些，今天多准备了一些花样，大家可以随意挑选！” 姜沐脸上噙着笑容，热情的跟众人打招呼，在孙泉的帮助下，跟昨天一样，蓝布铺到地上，动作利索的将手套分门别类的摆好。 “呦，还有新花样了，我看看我看看，我要给我闺女买一副，大冬天的写作业，实在是太冷了。” 姜沫立刻拿了一个白色巴掌红苹果图案的递了过去，“姐，你看这副怎么样？苹果寓意平平安安，白色适合女孩儿，图个好兆头。” “就这个了！多少钱。”女人上手捏了捏，织的挺厚实，感觉不错。 “5块。”姜沐说道。 “今儿怎么这么贵？昨天这种巴掌型的不是才3快钱吗？”女人有些不满意。 姜沐拿了一副纯红色的，笑的很是亲和，“姐，这种没有图案的巴掌型3块，这种没有图案的五指型5块，这有图案的比没有图案的费劲一些，价格自然要高一些。” 女人还是有些犹豫。 孙泉见状很是紧张，但是第一单生意就黄了，兆头不好。 姜沐到是半点不担心，笑出了小虎牙，她将纯色的五指型手套递了过去，“姐，不然你可以看看这种，其实写作业的话，还是五指型的比较合适。” 女人两相比较了一番，有些难以决定，都5块钱，选戴图案的总觉得有些吃亏，多了一个图案就要多两块钱，感觉有些不划算。 可是，如果选择五指型的，她又觉得还是有图案的漂亮一些，况且平平安安的寓意她很喜欢。 孙泉紧张的吞唾沫，就担心头一桩生意黄了，影响到接下来客人的购买。 014大卖啊！ 姜沐将手里崭新的白色绣红色福字的五指型手套递了过去，“眼看就要过年了，图个好兆头，五指型的福字图案就一双，10块钱。” 女人心动了，谁不想要个好兆头，就是钱太贵。 “这位同志，如果你不要的话，我就要了，刚好过年送我给我妹妹，让她多沾点福气。”说着已经从兜里掏出了两张5块钱。 女人一看，就这么一双，被抢走了就没有了，什么话也没说，立刻付钱，然后宝贝似的放进了布兜里。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闺女期末考试考了全班第一，我买个手套奖励她一下。”女人笑着的跟身边人抱歉，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姜沐看准机会立刻推销，“大哥，这种巴掌型的手套也有戴福字的，又保暖，寓意又好，只要8块钱。” “那就这双了。”男人也没墨迹。 孙泉很有眼力价，姜沐收钱，他立刻将手套整理好递给对方。 他现在真是对她佩服的不得了，眼看着要黄的生意，硬是让她做成了。 孙泉眼中姜沐的形象高大了起来。 “还有戴福字的吗？给我一双。” “好嘞。” “那个苹果图案的给我一双。” “没问题。” “我要这个红色的。” “您拿好。” …… 可能是寒风刺激到了到家的购买欲，也有可能选的人太多了，大家生怕晚一步就买不到了，现场变得火爆起来。 姜沐收钱，孙泉负责帮众人寻找他们想要的图案和颜色，两个人都有些手忙脚乱，但是好赖，还是应付过去了。 不过一个小时，这64双新鲜出炉的手套就销售一空，还是有人没有买到。 “小老板，明天还过来吗？我想要那个福字的，但是今天没买到。”有人问道。 “来来来，卡着你们下班的点，姐姐你明天早一点过来，我帮你留一双。”姜沐笑出了小虎牙。 “那敢情好，我要那种最贵的，10块钱的，要黑色手套陪红色福字。”对方趁机提要求。 “没问题。” 剩下的几个人见状，也纷纷开始提要求。 这次姜沐主要是试水，看看那一种图案卖的比较好，大家普遍更接受哪种价位的手套，经过今天小小的一次实验，她分析了一个七七八八。 回去的路上，姜沐坐在倒骑驴上，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寒风在耳边肆虐，她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浑身都是劲儿。 今天上午卖了一茬儿，下午又卖了一茬儿，简直大丰收，而且，她还发现了不少的问题。 女性大多喜欢颜色鲜艳的，比如红色，黄色，绿色，白色，橙色，并且喜欢戴图案的。 男人对这一方面的要求就少了很多。 不过寓意好图案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非常喜欢，比如福字，苹果，小龙，金元宝等。 还有就是，工厂这边更能接受价格低的，最简单的3块钱一副的手套，一刻钟全部卖光了。 等今天回去要让孙奶奶他们多织一些销量好的图案，还有巴掌型的手套了。 姜沐美滋滋的回家，赵月已经回来了，正在厨房里忙乎着晚饭，白莲花那这个小铝盆摘豆角，两个人有说有笑的。 在灯光有些土黄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温馨。 姜沐心里有些复杂，自从离婚之后，妈妈已经很少有这么高兴的时候了，上一次还是因为她整了一下大舅妈李岚。 可是，这个白莲花实在是太假了。 姜沐将视线停留在温立言的身上，他因为瘦削而过于立体的五官，在土黄的灯光下，柔和了几分，不知道赵月说了什么，他笑的更加阳光了，温和谦逊，乖巧懂事。 绝对是长辈最喜欢的晚辈的那一种，可是，姜沐就是觉得这个人不真实，太虚伪，就是一朵白莲花。 “姜沐，回来了怎么不进屋，外面那么冷，进屋暖和暖和。”温立言笑着说道。 又是这样一副堪比主人的口吻，姜沐只是瞥了他一眼，姐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 到是赵月拎着铲子就出来了，“你个傻丫头，回家了在外面傻站什么，天儿这么冷，别感冒了。” “我身体好得很，不会感冒。”姜沐拍了拍胸前，很是骄傲的说道。 “不知道谁前段时间刚发烧。”赵月留下一句话，又去厨房忙乎。 打脸来得太快，她怎么忘记她可是带病从京城回来的。 不过，姜沐一点儿都没觉得好意思，直接转移话题，“妈，我要用这些毛钱做点买卖，这些都是用我的压岁钱买的。” 说着她已经到了厨房。 炒鸡蛋出锅，赵月端着去餐桌，“你自己的钱，你喜欢怎么用就怎么用。” 姜沐有些惊讶，跟个小尾巴似的的，追在他身边问道，“妈，你都不觉得我胡思乱想，胡说八道，胡作非为吗？” 赵月摆好了碗筷，漂亮的眉眼斜了她一眼，笑着问道，“那你会吗？” “当然不会，我这是正经买卖，我都已经开始了，效果很不错。”姜沐说道。 “那不就得了，妈还是那句话，你自己的钱，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妈不干涉。”赵月很是开明的说道。 姜沐激动的直接的搂着她的脖子，激动的说道，“妈你怎么这么好！” 家里环境这么差，正是节约用钱的时候，赵月非但没有埋怨教育她，还支持她的想法，真是太好了！ 赵月笑着拍了拍她的手，“但是，有一个前提——” 姜沐忽然紧张了起来，杏眼都更大了几分。 “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不认真学习了，想要转进一个好的初中，你的成绩必须提起来，小言哥哥的辅导，你要认真对待。” 姜沐眼睑微垂，睨着笑的温和的温立言，再想想自己的手套生意，立刻乖巧的点头，对着他笑出了小白牙，“那就麻烦小言哥哥了！” 温立言明显感觉到一道戾气，可是看着小姑娘一脸的笑容，他觉得，今后几天的生活会很有意思，尤为期待饭后的辅导。 015白莲花的真面目 晚饭后。 温立言将姜沐的大作拿了出来，开始了温老师的补习。 姜沐很清楚自己的答题水平，初中学的知识没多少，但是她确实没怎么学，这几张卷子是她充分预估了自己的水平写的。 基本上老师看到都会被气得想扔粉笔头砸人的那种。 原本姜沐是想着好好写卷子，充分证明她不需要辅导，让温立言离开他们家，但是后面她改变主意了，这么多年她都是学渣，如果突然学习成绩变好了，那变化也太大了。 学习成绩是需要慢慢提高的，不像是卖手套，她想到了，就去做了，不需要长时间的努力。 姜沐注意着温立言的神情，他的定力还真股不是一般的好，这么糟糕的考试卷，他都能接受。 温立言一脸平静，将卷子递给她，“基础太差，公式，定义，定理，性质，甚至是运算你都记不住，你读书的时候都在做什么？” 姜沐仔细回想，她在学校里都干什么，“画画？” 这是她唯一记得起来的，没办法，事情过了太久了，她已经想不起来她初中都干啥了。 温立言没有评价她的行为，不过，姜沐还是敏锐的从他的目光中捕捉到了一丝羡慕？ 这白莲花羡慕她什么？ 能画画？ 姜沐觉得她的脑子有些不够用。 “赵姨很操心你的学习，希望你能用心学习，不要让她在工作忙碌的时候，还要操心你。”温立言说道。 姜沐挑眉，她这是被教训了？ “既然赵姨让我来辅导你的功课，那以后我就是你的老师了，希望在我给你辅导的时候，你把我当成老师，我也会像老师要求学生一样要求你。” 温立言态度严肃，神情认真，轮廓分明的五官多了一分老师的威严。 姜沐笑了，如海棠花盛开，杏眼中透着一分狡黠，“你确定要让我像对待老师一样对你？” 她的笑容有些眨眼，温立言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妥。 “要知道，老师在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威严的，我在学校的时候，上课画画从不听讲，老师留的作业从来都没有写过。” 姜沐露出了小虎牙。 温立言想，如果她也这么对他，那这辅导估计半点作用都没有了。 刚觉得自己有些骑虎难下，他就成功的捕捉到了女孩儿杏眼中的狡猾，随即灿然一笑，“挺好的，你的成绩越提不上来，我住在这里的时间就越长，这个结果我很满意。” 姜沐被他的这个笑容闪花了眼，不是那种白莲花似的笑容，也不是那种发自心内的笑容，而是一种透着戾气和挑衅的微笑，这样的尖锐，才是他的真性情。 究竟因为什么，让一个人掩盖自己的性格？姜沐有些好奇。 整个晚上，温立言讲课的时候，姜沐看似在听课，实际上，全程在思考这个问题。 两人间没有了那种剑拔弩张的感觉，整个课程都十分和谐。 “你消化一下我讲的知识点，” 温立言给了她一个牛皮纸封面的笔记本，“把前五页背诵下来，明天上午我一一给你讲，下午做题。” 全程温顺的跟猫儿似的姜沐，噌的一下睁大了双眼，“不行。” 温立言双手抱胸，皱着眉头，打量着她，等待着她的解释。 “我的意思是，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需要定个规矩。”姜沐也缓和了语气。 “规矩？”温立言反问。 “没错，就是规矩。你可以给我布置作业，不论多少，我都会完成，但是，白天我八点就要出门，大概中午回来，下午四点就要出门，差不多六点左右回来，你不能占用我出门的时间。” 姜沐说道，赚钱绝对不能耽误！ 温立言不赞同，“你的基础这么差，现在离过年没几天了，年后不到一个月就要开学了，你不抓紧时间学习，还要出门？” 姜沐：“我可是有正事要做。” “我倒想知道你有什么正事比学习还要重要？”温立言气笑了。 “赚钱啊，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我都15岁了，怎么能让家里的重担让妈妈一个人扛？能力范围内，减轻生后压力，难道不是正事吗？” 姜沐反问。 温立言退后一步，视线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着，“赚钱？就你？” 姜沐眉梢一挑，她这是被小看了？ “如果你不相信，明天跟我一起出门，看看就知道。” 姜沐不动声色的放下了一个香甜可口的诱饵。 温立言答应了。他是真的不相信，姜沐一个小姑娘竟然能赚到钱。 她才15岁，现在的工厂基本上都是国家的，基本上不招人，不是子女顶替父母的岗位，就是去中专，大专，大学招的高材生，她能做什么赚钱？ 姜沐想的很美好，把温立言这个老师拐出门去，如果妈妈问起来，她也有借口。 完美！ * 第二天一早，赵月做了饭之后就出门了。 昨天晚饭的时候，赵月已经说了她找到了工作，要一早就去上班。 姜沐和温立言也早早的起来，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锁门去了孙家。 姜沐做了简单的介绍，温立言又是那副温和浅笑，好脾气的模样，得到了孙家二老的一致称赞。 到是孙泉疑惑的看着姜沐：这是哪位？ 姜沐做了口型：白莲花。 孙泉看了看长得比他高了一个头还不止的温立言，又看了看姜沐，很是不能理解，温立言跟白莲花有什么关系。 “天啊，120双！你们也太厉害了！你们要注意休息啊，不能一直织，对眼睛也不好。”姜沐很是担心。 孙红芬笑呵呵的说道，“这全都是小泉的功劳，昨儿个你不是说需要巴掌型的手套嘛，多出来的全都是小泉织出来的。” 姜沐投去了称赞的目光，“厉害！” 孙泉有些不好意思，蜡黄的脸色有些红。 “小泉是挺快的。”孙爷爷也说。 孙泉这还是第一次被这么称赞，心中很是高兴，“我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今天你在家帮忙吧，有人想见识一下。” 姜沐笑眯眯的说道。 016大写的服气！ 姜沐结了钱之后，麻利的装了行李箱，数量太多，她回家把赵月的行李箱也空了出来，用来装手套。 姜沐和温立言一人一个行李箱，永安百货距离这里比较远，两人选择了乘坐公交车，这个比较快。 两人离开后，孙泉情绪有些低落，也有些担心，也不知道那个温立言能不能保护好姜沐。昨天他们去永安百货，可是遇到了不小的危险，要是今天再遇到，也不知道温立言会不会跟他一样保护她。 自己养大的孙子，孙红芬一眼就看出来他情绪不对。 “这是怎么了？如果累了就休息休息，你寒假作业是不是还没做完？” 孙泉提起精神，“不累，这又不是什么出力活儿，织了这么多了，现在我闭着眼睛都能织。” “那也不能一直织手套，寒假作业也很重要，年后开学不就要中考了吗？你好好学，现在我和你爷爷能挣钱了，学费你不用担心，只管好好学习。” 孙红芬笑着说道。 孙泉头微垂，高中学费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而且爷爷奶奶的年纪都大了，他怎么能让老人一直操劳？ 还有就是，他的成绩也不好，也不一定能考上高中。 “如果你担心成绩问题，这几天可以多去沐沐家走动走动，沐沐的成绩也不好，小言现在每天给她辅导功课，等我和小月说说，你也跟着听听，补一补。” 孙红芬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似的，惊得孙泉立刻抬头，撞上她的目光，很是诧异。 “寒假作业也带着，不会做的问问小言，听小月说，小言的成绩很好的。”孙红芬补充道。 孙泉除了点头，没有其他的选择。 这边孙奶奶把孙子的学习安排的明明白白，那边姜沐和温立言已经到了永安百货大门前，行李箱一放，小摊子支了起来。 早在去孙家的时候，温立言已经知道了姜沐所谓的挣钱的法子，不过，他依旧不相信，一个小姑娘，能挣到钱。 温立言站在姜沐身后，少年身子瘦削，皮肤白皙，五官深邃，很是英俊，爱寒冷的冬日里，很是惹人瞩目。 摊子摆好，经过几个人，却没有人驻足。 温立言双手插兜，眼中含笑，跟他想的一样。 赚钱哪里那么容易！ 谁知，这个想法在下一刻就被打破了。 “针织手套！3块钱一副！质量上乘，冬日必备，3块钱一副！百货商场里要8块一副，这里只要3块钱！” 女孩儿热情清脆的声音，立刻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两个女孩儿走了过来，看着一个个精美的手套，不由自主的上手，“多少钱一副？” “姐姐你眼光真好，这种五指型的福图案是我这里最好最顶级的了，马上过年了，福到家门，寓意特别好，10块钱一双。” 姜沐笑着说道。 女孩儿表情到是没变，还把白手套戴上了，软软的，很暖和。 “你这真的比商场里还要便宜？”女孩儿问道。 “我就在这里等着，姐姐可以自己去商场里看看，眼见为实嘛。”姜沐说。 “这可是你说的，我马上去看，如果真的比商场里便宜，我就在你这里买。”女孩儿将手套放下。 “没问题。”姜沐接过手套，单独放着，显然不准备卖。 女孩儿一看就是不差钱的，10块8块的对她来说应该不算是什么，但显然这是一个较真的姑娘。 姜沐也不着急，她太了解了，这个时候，就算是有人跟商场抢生意，但是国营商场里的商品价格，不是说调就能调的。 姜沐信心十足，又开始叫卖起来。 “手套！手套！针织手套！防冻御寒！3块钱！3块钱！比商场便宜优惠！” 温立言已经被她的操作惊到了，当街叫卖，她还真有勇气。 反正，他是做不到，以前是没想到，现在即便是想到了，他也张不开这个嘴，总觉得有些——跌份！ “不是说3块钱一双吗？刚刚那小姑娘怎么要10块钱？你这不是骗人吗？”一个中年妇女说道。 姜沐立刻拿了两双巴掌型的递了过去，“姐，这种是3块钱，没有花样，也简单一些。” 原本面色不善的女人一听，立刻笑开了花，“小老板嘴真甜，我儿子都跟你一样大了，你应该叫我姨。” 姜沐笑的阳光灿烂，“姐长得年轻啊，如果是给儿子买的话，建议这种的五指型的，冬天写作业就不冻手了。” 女人很高兴，拿起一双黑色五指型，上面秀了小龙的，又拿了一个黑色巴掌型秀福字的，“就这两个了，明年龙年，图个兆头。” “一共18块钱。”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第一单生子就这么做成了。 姜沐清脆热情的叫卖声吸引了很多来往的行人，还有出入商场的顾客，小摊子瞬间热闹了起来。 “小老板，你真的来了，快给我来一双红色的，五指型的那一种，这大冬天的，骑车太动手了。” “说好了今天来，肯定会来，做生意怎么能不讲信用呢。”姜沐动作很是麻利的收钱递货。 小小的摊子已经围满了人，两相比较，便宜的自然更加吸引人。 姜沐已经不用推销了，基本上就是大家自己选，问价，给钱，她基本上就是收钱，找钱，外加看看有没有人浑水摸鱼，趁人多，拿了手套不给钱。 “让让，让让——”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人群外传来。 女孩儿挤了进来，面带笑意，“小老板，你果然没说话，你这里确实比商场便宜很多，商场里还没有你这花样多呢，差不多一双，要15块钱呢！” “我刚刚选的那双还在吗？” “在这儿呢。”姜沐很是高兴，这可是活广告啊！ 她说再多，也会有人不相信，现在她这么一说，估计大家不会再怀疑她的话了。 “妹妹真讲究，我要四双！”女孩儿很高兴，她今天出来就是要给家里人买新年礼物的，四双，一人一双，齐活儿！ 姜沐短时间怔住了，四双就要40块，这还真是一个不差钱的！ “好嘞！您拿好！”收了四张大团结，姜沐的笑出了小虎牙。 小姑娘离开后，就像是被按下什么开关一样，购买热情空前高涨。 “这个黑的我要了。” “黄色的给我！” “红色的，有福字的，我要了。” “紫色的，别跟我抢！” …… 姜沐笑呵呵的收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以免有人拿了手套不给钱。 好在，这个时代的人素质都很高，没发生这样的事情。 彻底服气的温立言也上前帮忙，一切顺利。 姜沐高兴不已，笑容满面，却不知道暗中，一道凶狠阴暗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 017摆摊要交保护费！！ 收摊的姜沐跟大家说了明日再来，就拎着行李箱和温立言离开了。 马上就到中午了，两人早上都起得很早，这会儿都有些饿了。 街道边的包子铺，不断有诱人的香气传来，原本应该过马路的姜沐，立刻改变主意，转身向反方向走去。 “你去哪？那不是回家的路。”温立言在她身后跟着。 “饿了，吃饭。”简单粗暴的答案，可能是真的饿了，连脚步都不自觉的加快了几分。 温立言却停下了脚步。 姜沐走了几步觉得有些不对，白莲花怎么没跟上来，已经走到包子铺的她又折了回来，“我请你吃生煎。” 温立言没动。 不笑的他自带一股冷漠，让人难以靠近。 姜沐才不管他的想法，直接扯着他的衣襟走，“刚刚多亏有你帮忙，不然我一个人可能真的有些忙不过来，作为感谢，请你吃饭！” 看着那洁白的小虎牙，温立言态度软化了几分，没有再拒绝。 姜沐很是豪气，直接叫了两份生煎。 两人相对而坐，小小的生煎，底部被煎成了金黄色，上面还洒了一些芝麻和香葱，闻起来，香香的。 姜沐夹起一个送入口中，软软松松的，肉馅鲜嫩，卤汁鲜美，伴随着芝麻和香葱味，简直是美味。 她美滋滋的消灭了三个，却发现对面坐着的人还没动筷子。 “快吃，趁热，不然就不好了。”姜沐一边提醒，继续向下一个进发。 看着女孩儿幸福的眯着杏眼，温立言不自觉的也上扬了嘴角，开始动筷子，吃了一个，确实如她所说，很好吃。 这样的体验还真新鲜。 温立言吃了第二个，视线却一直停在对面享受在美食中的女孩儿身上。 她明明不喜欢他，却还请他吃生煎，还真奇怪。 姜沐一口气儿吃的饱饱的，看温立言的盘子里，剩了一大半，她也没说什么。 白莲花的心思不好猜，她也不想费劲猜，而且，她一贯不强迫别人。 “现在我们的约定是不是可以实行了？”姜沐说起了正事。 温立言耳朵有些红，也有些尴尬，他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认为姜沐说大话，认定她赚不到钱，可是事实摆在面前，小姑娘热情的叫卖，机灵大方，硬是将所有的手套全都卖完了。 他轻咳了几声，“只要不耽误学习……” “没问题！”姜沐抢着说道。 目的达成，姜沐心情很好，回去的路上，她美滋滋的哼着小曲，只要不耽误她挣钱，什么事情都好说。 看着她开心的小模样，温立言斜了她一眼，“回去之后我就要考你知识点，错误率到百分之五十，我们的约定——作废。” 姜沐的笑容僵在了嘴角，白莲花就是白莲花！ 她就说这人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姜沐磨着小白牙，从书包里拿出来昨天晚上温立言准备的知识点，翻动着牛皮纸笔记本。 白莲花的字迹刚劲有力，张扬肆意，很是耐看。 不得不承认，这人的字是真好看。 温立言看着女孩儿瞪着杏眼，眼里似乎冒着火气，恨不得将那一个个字吃了的表情，还真有意思，唇角不自觉扬起，步子都不自觉得轻快了起来。 两人刚走进一条巷子，忽然，两人的身后冒出来三个大男人。 “小姑娘，在我的地盘摆摊，总要交点保护费吧？” 为首的男人露出一口黄牙，笑的很是凶狠。 姜沐眉间微蹙，只是遇到地痞流氓了？“你的地盘？” 男人很是牛气，“永安百货那块，就是我龙哥的地盘，你可是在那边摆了两天摊了，老老实实交保护费，200块！” 姜沐来气了，现在的工人一个月的薪水也就这些钱了，这些地痞竟然一开口就要200块，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客气！ “没有！” 龙哥拔出别在腰间的匕首，灵活的转动着，锋利的刀刃反射着冰冷的光芒，姜沐的脑中瞬间涌入前世她被绑架时的可怕场面，双腿僵在原地，一动都不动。 “小姑娘，别逼我动粗，”龙哥上前，很是满意看到姜沐恐惧不已的眼神。 他晃悠着匕首，用刀背拍了拍她的脸，“你说你这张白白净净的小脸，要是被划伤那么一刀，那该有多可惜。” 姜沐大脑一片空白，冬日里，冰冷的触感，刺激了深埋在她心中的恐惧。 突然，只听男人一声尖叫，刚刚还一副天王老子模样，威胁姜沐的男人，手臂上已经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流。 温立言翻身两脚，直接踹倒了两个小弟冲上来帮忙的小弟。 温立言将从龙哥手里夺来的匕首，抵在他脖子上的大动脉上，阴暗的巷子里，男孩儿深邃的五官上，闪过一道阴翳的浅笑，墨黑的瞳孔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他就好似一头被接触禁制的野兽，目光狠厉。 “你很喜欢往人的脸上划刀子？” 龙哥的脑袋拼命向后靠，奈何身后就是墙壁，他退无可退。 脖子感受到那冰冷的刀刃，龙哥咽着口水，却还没认怂，梗着脖子装强势，“你想怎么样？” 温立言手上一用力，鲜血顺着脖子而下。 龙哥传来了杀猪似的尖叫，“停停停！！！你想怎么样？” 温立言唇角微勾，温和浅笑，“简单，以后不准为难我们，否则，我不保证什么时候，你这机会挨上一刀。” 说着，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一份，又是一道血痕。 “我保证！我保证！”龙哥连忙说道。 “滚！” 温立言收回了匕首，直接将人用力一推，三人撒腿就跑。 王大龙很是后悔，本以为是个软柿子，吓唬吓唬就成，谁特么知道，竟然头吃人的狼！ 温立言看着已久呆愣在原地的女孩儿，一双杏眼空洞无光，失去了原本的神采。 他走了过去，“走吧，回家。” “回家？”姜沐被简单的两个字从恐惧的噩梦中拉了回来，空洞的双眸渐渐恢复了神采。 神情懵懂，有些可爱。 温立言轻笑出声，扯着她的衣袖，“你该不是忘了，回去要考知识点。” 姜沐四下看了看，刚刚堵他们的三个人已经没了影子，“他们人呢？” “就算你转移话题，我也不会忘记考试的。”温立言认真说道。 姜沐：“……” 这人怎么这么别扭！ 不过，一直以来，她还真的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018这个姑娘有点野 回到八十年代这些日子，她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当初她就是因为自己没有反抗能力，姜家又没给她安排保镖，所以她才会在下班的路上被绑架，导致她最后死在大火里。 既然再来一次，除了赚钱，锻炼一下身体，学点防身术也是非常有必要的。 虽然她的命运已经被改变，可能被绑架的事情，将来也不会出现，但是，有点自保能力还是挺好的，最起码下次再遇到这样的小混混，她不至于被吓得一动不动，任人宰割。 只是这个年代，个体户才兴起没有多久，就算是有，也都是一些满足人们日常生活的个体经营者，根本没有什么学习防身术的地方，唯一能想的，也就是体校了。 可是，她也不是想成为运动员，没有必要为了防身去读体校。 姜沐左想右想，最后，将目标放到了家里的白莲花身上。 正坐在床边，用厚厚的课本垫着，手握钢笔，专心给某位学渣出题的温立言，察觉到旁边的视线，写字的手停了一下，“写完了？” 姜沐看了看全都是初中数学的知识点的考题的笔记本，这囊轮了温立言昨天晚上给她整理的所有知识点，她回来在公交车上翻了一遍，基本上全都记住了。 不过，卷子上不能这么写，她必须保持住学渣的人设，至少在学习这方面，不能太出格，得循序渐进，不然妈妈可能会起疑。 姜沐从头到尾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写完了。” 温立言看着她信心满满的模样，接过她递过来的笔记本，又看了看屋子里挂着的时钟，“31分钟，你超了一分钟。” 姜沐坐在椅子上，蹬腿翘起来，晃悠晃悠，毫不在意，“小言老师，你很会打架？” 温立言没有回答。 “你跟谁学的打架？”姜沐继续问。 “你老师是不是很厉害？” 温立言皱眉，视线上移，看向正有限晃悠椅子的姜沐，“你想说什么？” “能不能把教你的老师介绍给我？”姜沐笑出了小虎牙。 “不能。”温立言的视线重新回到了小小的“试卷”上。 姜沐瞥了瞥嘴，“小气！” 温立言眉头皱得更深了，发出了来此灵活的疑问，“你在学校的时候都学了什么？” “画画啊，我不是说过了吗？”姜沐很是疑惑，澄澈的杏眼眨巴眨巴，气得温立言家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他耐着性子批完了，眉头皱的更紧了，“刚好对了一半，差一点，你就连一半也对不上。” 姜沐依旧没心没肺，不是很在意，“你也说了，差一点，既然是差一点，那就说明我还是过关了。” 温立言眉头皱的更紧，“如果你能用一个上午的时间被知识点，就不会是这个成绩。” 姜沐立刻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打住，我们说好的，我上午和傍晚的时候都要出去挣钱，你想言而无信，自打嘴巴吗？” 看她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咪，炸毛的样子还真是有趣。 温立言浅笑着，“就算我言而无信，你能做什么？” 姜沐杏眼瞪圆，她没看错，这就是一朵白莲花！ 她确实什么都不能做，毕竟这朵白莲花是赵月领回家的，要是她不好好学习，赵月肯定会生气的。 不过，她一向不喜欢认输。 姜沐斜了他一眼，语气凉凉，“我也不能做什么，就是不能出去挣钱，让这些毛线烂在家里，让我妈妈一个人为了家庭生计奔波，让生活压力全都压在我妈妈一个人的身上，我就每天优哉游哉的学习就行了，一点儿都不用帮妈妈分担。” 温立言磨牙，真是个狡诈的姑娘！ “我一向说话算话，只要你达到我的要求，我自然不会干涉你出门。” 姜沐立刻笑了起来，顺杆爬，“小言老师，既然我妈让你辅导我功课，你顺便教教我怎么打架吧？” 温立言看着明明长得一副乖巧模样，实际上行为虽然有些出格，但总体来说还是一个很安分的女孩儿，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儿，为什么在说出打架两个字的时候，会透着一股子期待？ “不教。”拒绝的十分干脆。 “为什么？我看我长的这么好看，还每天都要出去挣钱，万一又像今天这样，被小混混堵了，被欺负了，那怎么办？” 姜沐问道。 温立言嘴角一抽，“你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长的好看这种话，让别人来说不好吗？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姜沐很是坦荡。 “以后我跟你一起出门。”温立言说道。 简言之，不教她怎么打架。 姜沐也没指望他会立刻答应，她笑容灿烂，“所以，你是想做我的护花使者，保护我？” 温立言被这样的笑容晃花了眼，身体下意识的向后倾倒，耳朵有些红，却绷着脸教训道，“身为女孩儿，你能不能矜持一些！赵姨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 姜沐忍着笑，双手插在裤都里，笑的肆意张扬，“难道你跟我一起出门不是为了保护我？” 温立言没回答她的问题，反手给了她两张卷子，“正确率低于50%，下午你就别出门了。” 态度很是严厉。 不出门？这怎么可能？ 她回家后就立刻开始数钱，在永安百货前了两个多小时，就进账了640块钱！这么大的利润，她怎么可能会放弃？ 在她严格控制正确率的情况下，下午三点，她准时出门了。 天大地大，赚钱最大。 任何事情都不能阻挡她赚钱的步伐。 这次她全程警惕，就担心会向上午那样，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几个小混混，冲过来收保护费。 上午她都被吓傻了，沉浸在过去的恐惧里，并不知道白莲花是怎么一个人打败了三个小混混，让两人安全脱险，没亲眼见到过他的武力水平，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不过，这次他们的运气不错，3块，5块的手套没一会儿功夫就卖光了，8块10快那种的还剩下几副，姜沐也不担心，工厂这边的工人基本上只要满足基本要求就行了，花俏的在这边市场很小，不过在永安百货那边很受欢迎。 一直到回家都没有遇到收保护费的。 温立言松了口气，可是姜沐却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了。 一股危机正在向她靠近。 019达成目的 原本姜沐一直以为，自己只是遇到了沪市的小混混，纯粹是偶然事件，要不然就是她摆摊的那个地方，真的是某个势力的地盘，收保护费这种事情是正常现象。 可是，从工厂那边顺顺利利的卖了手套，没有遇到任何意外，这让姜沐免不得深思起来。 照理说，永安百货附近称得上是八十年代的高档繁荣区了，其附近很多个体户的门市，再就是国营的商场，这样的地方怎么可能允许小混混横行？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有小混混，他们到哪里收保护费？ 他们是有胆子跟国营商场干架，还是有胆子跟个体户干架？ 能在这样的地方开店的，可不是一般的个体会，背后没有点关系，是绝对做不到的。 换言之，所谓的收保费，针对的应该只是她一个人，毕竟，除了她就没有人在附近摆地摊了。 所以，对方明摆着是冲着她来的。 只是，她刚到沪市，住的又是远郊的棚户区，连赵家人都没见全乎，怎么可能得罪其人呢？ 那么问题来了，究竟是谁跟她有这样的深仇大恨，指使小混混围堵她一个小姑娘？ “当当当！”温立言曲指叩击桌面，“这道二次函数怎么做？” 姜沐眨了眨眼睛，刚刚开小差儿，什么都没有听到，她转头看向孙泉，孙红芬跟赵月打了招呼之后，在争取了温立言的同意之后，补习课程中多加了一个人。 “你别看孙泉，我刚刚讲过了，你把这道题做一遍。”温立言直接拿笔记本挡住了姜沐看向孙泉的视线，语气很是严厉。 白皙的手指指着钢笔书些的题目，原来是第五题。 姜沐扫了一眼，很简单，很基础，很符合她现在的学渣人设，她拿起笔，视线停留在题目上，红棕色的钢笔在她白皙细长的之间来回的转动着，熟练灵活，像是演杂技似的。 看的孙泉睁大了双眼。 原来笔还可以这玩吗？ 就在温立言的忍耐力达到极限的时候，姜沐终于停下了转笔运动，认真做题。 一道很是基础的函数题，她硬是花了五分钟才解出来。 看到工整的字迹，和正确的结果，温立言眼中的火气退了些许，不过语气已久严厉，“你基础太差，孙泉你比好得多都认真听讲，你这么差还走神，你想开学的时候没学校读吗？” 姜沐很是诚恳的道歉，只是看着她笑出的小虎牙，温立言就觉得憋气。 刺啦一声，一页笔记本被撕了下来，“半个小时。” 十道大题，同样的类型，都是二次函数，好像把白莲花惹急了。 不过，姜沐依旧走神，这么简单基础的题，如果不走神，她实在是不知道三十分钟要怎么消磨。 孙泉也得到了一页笔记本，同样是十道大题，但是他的题跟姜沐的不一样，姜沐的是基础，他的就是提升，总归就是比姜沐的要难。 多了一个孙泉，赵月把吃饭的桌子抬到了两人的卧室，此时，两人刚好相邻而坐，埋头奋斗。 孙泉用胳膊肘推了推姜沐，压低声音问道，“你刚刚想什么呢那么出神？我给你使了好几个眼神，你都没看到？温老师都看你好几眼了。” “想收保护费的事情。”姜沐脱口而出。 “什么？你遇到收保护费的了？”孙泉忽的提高的声音，温立言倏地抬头看了过来。 姜沐更是紧张，一把捂住他的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 “究竟怎么回事？怎么会遇到收保护费的人？我们之前去不是没事吗？”孙泉压低了声音，语中全都是担心。 姜沐沉默。 “赵姨去孙家了。”温立言淡淡说道。 姜沐眼睑微抬，看了过去，白莲花怎么知道她担心什么？这人眼神这么厉的吗？ “没错，赵姨在我家，她听不到的，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孙泉很是着急。 姜沐没有了顾虑，将上午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只不过着重点都在温立言怎么怎么勇猛，身手怎么怎么了得，怎么将三个小混混打的屁滚尿流的。 温立言觉得耳朵有些热，看着说的神采飞扬的女孩儿，杏眼中的狡黠那叫一个明目张胆。 姜沐就是故意的，看着温立言那冷白的肤色染上了一层红晕，心情好到想要哼小调。 “温老师，你这么厉害的吗？能不能教教我怎么打架？”孙泉满脸敬佩的看着他。 “打架有什么好的，好好学习才是正经事。”温立言扳着脸说道。只是脸上的红晕还在，看上去没有什么威严。 不得不说，在某个方面，温立言还真有点老古板的意思。 “不学好怎么保护姜沐？这还有这么多毛线，肯定要卖上一阵子的，要是再遇到小混混怎么办？”孙泉是三人中各自最矮的，可就是这样，还想着保护自己，姜沐心里暖和和的。 她一把揽过他的肩膀，“好弟弟，够义气！” “小言老师，为了我们的人身安全，你就免为其难的教教我们呗。”姜沐也在一边起哄。 温立言依旧没有松口。 “我觉得今天收保护费的肯定有人故意针对我，这次没有成功，肯定还会有后招的，我觉得我很有必要学点防身的技能。” 姜沐又加了一把火。 “学这个很辛苦。”温立言态度松动了一些。 “不怕。” “不怕。” 姜沐和奸孙泉异口同声，干脆利落。 “如果每天你们能完成我布置的任务，我就教。”温立言提了条件。 “没问题！” “没问题！” 又是异口同声。 看着两双亮晶晶的双眼，温立言有些无奈，他是真不知道打架有什么好学的。 成功达到目的的姜沐很高兴，她绝对少错一道题，让小言老师高兴高兴。 “你说有人故意针对你，你是不是有怀疑对象了？”温立言问道。 呦，感觉还挺敏锐！ 姜沐满不在意的继续转笔，动作流畅灵活，“是有那么一个，不过还不确定，需要再看看。” 温立言想说什么，张了张嘴，最后还是闭上了。 他一向不是多管闲事的人，今天答应教这两人打架已经很反常了，主动询问对方的事情，不是他会做的事情。 * 自从利用永安商厦的名头驱赶姜沐，并且让她赔偿被经理抓住之后，杨志高一连几天的脸色都臭的很，因为这件事情，他被扣了奖金不说，还被点名批评，丢尽了面子。 不过今天他到是早早的到了商场，整个人神采飞扬，好像有什么大喜事发生一样，引得见到他的售货员都十分惊奇。 确实有喜事，对杨志高来说，还是大喜事，教训了让他颜面尽失的罪魁祸首，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让人高兴的？ 他今天过来就是检验成果的，一个小丫头片子，被堵了之后，看她还有什么胆子过来摆摊。 020就这么解决了 杨志高在他负责的区域来回巡视了几次，掐着时间，出了永安百货。 他一身工装，工工整整，脚上的黑色皮鞋擦的铮亮，双手背在身后，很是神气。 “手套！手套！福字手套已经到货，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清脆热情的叫喊声响起。 还是那个配方，还是那个味道。 人数从两个人变成了三个，运手套的从两个行李箱变成了倒骑驴。 倒骑驴上还挂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纸壳，上面笔力穷劲的写着“手套三块一双”。 倒骑驴前已经围满了行人，大家一个个拿着钱，选着自己心仪的手套。 女孩儿一身红色的棉袄，白皙的小脸有些通红，收钱收的手软，杏眼里全都是笑意，这么冷的天，张嘴全都是白色的哈气，女孩儿嘴边的哈气就没有散过。 杨志高背在身后的双手，动力的攥着拳头，脸上全然不见丝毫的笑意。 这个丫头片子竟然还敢出现！ 难道她没得到警告？ 还是说那个龙哥拿了钱没办事？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杨志高心里怒火中烧，看向姜沐的眼神全都是刀子。 “那不是之前要对我们动手的那个什么组长吗？”孙泉眼神很好，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打扮的格外隆重的杨志高。 “是他。” 姜沐收钱找钱不断，眼角的余光随意的扫了过去，那股毫不掩饰的恶意迎面而来。她可以确定，昨天围堵他的小混混，肯定跟他有关。 温立言没吭声，不过，视线扫了过去，却将杨志高的长相记下来了。 杨志高气得想找那个所谓的龙哥算账的时候，前方忽然热闹了起来。 十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每个人手里都拎着桌腿粗细的木棒。 杨志高一看，乐了。 敢情人家不是拿钱不办事，而是，直接上大场面，杨志高一脸期待，等着看好戏。 突然出现十几个男人，硬是将选购的人群冲散了。 为首的王大龙气焰嚣张，让一个毛孩子打了，如果他就这么怂了，以后他还怎么在道上混！ 所以，他又集结了几个小弟，准备把场子找回来。 “小丫头，昨儿不是告诉你了吗，这里是你龙哥的地盘，想要在这地方做生意，先交保护费！否则——” 话说间，他手里的棒子往脚下狠狠一立，激起一层灰尘。 姜沐可不怕他，她挑着眉头，杏眼尽是挑衅，“我说你脸怎么这么大？这是路边，这是大家的地盘，是人民百姓的地盘，是政府的地盘，是国家的地盘！”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脸，竟然说这是你的地盘，还收保护费？你们是混黑的吗？” 清脆的嗓音掷地有声，那态度，那架势，竟然比王大龙还要嚣张几分。 王大龙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他没明白，为什么昨天还吓得连动都不敢动的女孩儿，今天胆子大到敢挑衅他。 词穷的王大龙感觉到小弟们都等着他的回话，不管怎么样，气势不能丢！ “兄弟们，给我砸！狠狠的砸！”说着，他挥舞着木棒，直接砸到了倒骑驴的车把上，车把瞬间走形了。 姜沐脸色顿时变了，脸上的笑容变成了戾气，“想吃牢饭的就动手！” 依旧是清脆的声音，却蕴含着无尽了的冷意，比冬天的寒风还要冰，目光犀利，气势逼人，这一瞬间，还真是震到一些人。 “你们一个个的还是不是男人，欺负小孩儿很有成就感是吗？看看一个个给你们能的，怎么？拎个棒子过来乱砸一顿，你们就厉害了！你们是土匪吗？” “你们也就看我是个小姑娘，这才有胆子乱来，你们真厉害，怎么不去商场里砸？怎么不去收商场的保护费？欺负我算什么本事？有能耐的怎么不去抢银行？” 姜沐一口气都没有喘，直接将几个人说的面红耳赤。 时刻警惕周围的温立言也被惊到了，原来她这么能说的吗？ “废话少说，人家商场是国营的，我管不了了，但是，你在这里摆摊，就得交保护费！否则，你以后都别想摆摊！” 王大龙一声怒吼，一脚踹翻了一个行李箱。 温立言眼疾手快，立刻拉住姜沐的手，向后退了两步，这才让她的脚躲过了行李箱。 “看来，你的记性是真不好！”温立言直接冲了上去，心中的暴虐化作拳头，狠狠的往王大龙身上招呼。 “还等什么，快上啊！”王大龙感觉肋骨都要被打折了。 姜沐有些急，白莲花肯定打不过这么多人。 正在这个时候，孙泉终于跑了回来，她身边还跟着两个警察。 “住手！住手！警察！” 混乱顿时被制止，王大龙被一个小弟扶着，浑身上下疼的厉害，喘口气都觉得扎心的疼。 “警察叔叔，他们侵占国家财产，破坏治安，威胁群众，还收保护费，打人额，砸摊子，是不是得关上个十年八年的？” 姜沐见温立言没什么事，脆生生的一句话，直接定罪。 王大龙一听十年八年的，立刻将慌了，“大哥，你们可不能听她胡说霸道，我可没有侵占国家财产，我就是收个保护费，顶多就是拘留几天！” “你说没有就没有，不是你刚刚说的这是你的地盘吗？国家和人民的地盘都成你了，你还不是侵占国家财产？” 姜沐直接怼了过去。 王大龙嘴皮子哪里有姜沐遛，他冷汗都下来了，“不是……不是这么回事！我就……我就是收个保护费！” “你还收保护费？收保费你还有理了！”铐子直接上，一点都不含糊。 “都回局里给我老老实实呆着！都在局子里过年！”十几个小混混啥也不敢说，灰溜溜的低着头，老老实实的跟着回警局。 一场危机就这么被平息了下来。 姜沐也松了一口气，“张哥，多亏有你了，不然我们肯定被欺负。” “谢什么谢，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这些社会败类，就是欠教育！说道感谢，我代表我们局里五十名干警感谢你捐赠的50副手套，让兄弟们冬天执勤的时候，不那么遭罪。” 张大力笑的很是憨后。 “警民一家亲嘛，那有什么好感谢的，你们保护人民财产人身安全，我就做点力所能及的。”姜沐笑出了小虎牙，冬日的阳光下，格外的可爱。 “说得好！小同志，思想觉悟很高嘛。”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021小言老师的思想有点不正啊 姜沐眨了眨眼，一身板正的中山装，胸前还别着一支英雄钢笔，鼻梁上架着一个眼镜，看上去很是儒雅。 这么儒雅的人，身边还却跟着永安百货的经理方大庆，这人肯定不一般！ 姜沐微微一笑，“叔叔，我每天都听广播的，广播里都是这么说的。” 看着女孩儿澄澈的杏眼，单纯的笑容，让冯均想起了自家闺女儿，态度不由得更加温和，“小同志，不用怕，以后该怎么摆摊就怎么摆摊。” “我没怕，有人民警察保护，我为什么要怕？”姜沐一脸认真，眉眼中带出了一股子野性，“只要不是商场里看我不顺眼，故意找几个小混混过来找我麻烦就行。” 冯均转头看了看自己师弟。 方大庆立刻表态，“没有！绝对没有！小姑娘，你第一天摆摊我就没干涉，你忘了？” 姜沐笑的阳光，“当然没有，我记性好得很，叔叔很支持我，还帮我骂了你们一个员工呢！” 一边偷偷看热闹的杨志高，忽然觉得一股冷意从心底涌出，整个人瑟瑟发抖。 方大庆自然明白了姜沐语中的意思，“杨组长——” 杨志高还哪里有之前看戏的好心情，心慌不已，快步走了过来，恰好掩饰了双腿的哆嗦，“不是我，我不没有，这件事情跟我无关，小姑娘，没有证据你可不能胡说？” 看着他已经苍白的脸色，姜沐高兴了。 她认真看着几个人，“我只是重复了一下当天发生的事情，没说这件事情跟叔叔有关，叔叔为什么这么紧张？” 杨志高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落在旁人眼里，那就是心虚。 姜沐很是贴心的补充，“我没说小混混跟这位叔叔有关，您可千万别罚他。不能冤枉好人。” 方大庆点头，看着她认真的小表情，丝毫没觉得她是在告黑状。 冯均微愣，哈哈大笑起来，拍着师弟的肩膀，“说得好！可不能冤枉别人。” 姜沐满意了。 看着姜沐收拾了摊子，离开这里，冯均转头和方大庆继续向商场里走去，“看到没有，这就是人民的力量。社会在变革，在发展，我们也不能墨守成规，一成不变，要紧跟着时代发展啊。” 方大庆点头，“可不是，就刚刚那丫头，你知道前几天她跟说什么吗？说计划经济也要考虑市场。” “哦？这么厉害，看来这丫头应该有点背景，不然怎么能知道这么多？”冯均说道。 “师兄这次来沪市主持经济，经济学博士亲自主事，这次要大动了吧？”方大庆试探道。 “没错，是翻天覆地的动，改革的力度超乎你的想象。”冯均笑呵呵的说道。 杨志高默默的跟在两人的身后，越来越心虚，脑门上浮现出细密的汗水，心里怕的不得了，上次扣了奖金，这次再罚就要扣工资了，加上他之前给那个龙哥的钱，恐怕今年过年的钱要大幅度缩水了。 只是两人巡查了一遍商场之后，经理也没有惩罚的意思，杨志高庆幸保住了工资，可是，大半天的提心吊胆，实在是太难受了，这一切都怪那个死丫头！ 这口气，他一定要出！ * 姜沐三人小组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先去修了倒骑驴，这可是孙爷爷平时收废品，捡垃圾用的，车把被王大龙砸坏了，得修好才行。 修车小摊子附近，孙泉很是自责，“我要是跑的再快一些就好了，快点把张哥他们叫过来，车子也就不会被砸了，现在还要花钱修理。” 姜沐仗着身高优势，胳膊直接搭了上去，“瞎说什么呢，这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告诉我咱们街坊还有一个做警察的，我也想不出这个办法来解决这些人。” 一边的温立言闻言，瞥了她一眼，“所以，你过来永安百货之前，特意去警局送手套，就是为了让孙泉报警找人的时候，速度能快点？” 姜沐双手插着红棉袄的口袋里，眉梢微扬，一本正经的说道，“小言老师怎么能这么说，我是看警察叔叔大冷天的在外面执勤太辛苦，送几双手套表示心意。” “孙泉去报警，张哥他们第一时间过来，那是他们办事效率高，跟我送手套有什么关系？身为老师，你怎么能有这样不正确的思想？” 被教训的温立言：“……” 说的跟真的是的。 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浑身都透着一股松高兴劲儿，在两人看不到的地方，温立言也扬了扬唇角。 “可是张哥说，就算是那群小混混进去了，也关不了多长时间的，等他们出门，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孙泉有些担心。 “那已经是过年以后的事情了，就算是他们想找我们，也得找得到人才行。”姜沐笑的高深莫测。 孙泉一头雾水，不过，这些日子见识到姜沐的挣钱能力之后，孙泉对她已经是无条件的信服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绝对不会怀疑。 “那个什么组长呢？照你了话说，那些小混混应该是那个组长叫来的吧？你刚刚又黑了他一下，你就不担心他继续找人找你麻烦？” 温立言问道。 姜沐转过头去，笑嘻嘻的问道，“你这是在担心我？” 温立言睨了她一眼，嘲讽道，“做什么美梦呢，我只是答应了赵姨要辅导你功课，既然放你们出来了，自然要确定你们的安全。” 白莲花还挺别扭！ 刚刚他那么奋不顾身的保护她，姜沐几乎可以断定，温立言对他们家应该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单纯的看她不顺眼，喜欢针对她而已。 至于原因，她还不知道。 “所以，我们快点回家，你快点教我们应该怎么打架！如果那个组长再找过来找麻烦，我们也能保护自己。” 姜沐说道。 “可是，打架也不是一天就能学会的吧？明天我们还要去永安百货那里呢，要是再遇到砸场子的，怎么办？” 孙泉皱眉问道。 姜沐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大气的说道，“放心，短时间他不会再找茬儿的，就算是他过来，我也有办法对付他！” 孙泉一听，立刻就不担心了，“我们快回去，一边辅导，一边学习打架！” 温立言见状很是无语，这人也太好忽悠了，姜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他就不能思考一下姜沐说的话的可能性？ “怎么？你不相信我能处理这件事？”姜沐一眼就看出了温立言的想法，浅笑的眸子里藏着跟她的外表完全不同的野性张扬。 温立言皱眉，“你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那就是不相信我了。”忽然，她笑出了小虎牙，“如果我解决了，还让对方受到教训，你就真心实意教我们怎么打架，怎么样？” 温立言微怔，她是怎么知道他不打算教他们正统的格斗防身术？ 两人相对而立，四目星对，一个黑眸幽深不见底，一个杏眼清澈透亮，谁也看不透谁，势均力敌。 忽然，温立言勾唇浅笑，好似烟花绽放，绚丽迷人，“一言为定。” 022现在轮到你羡慕我了 距离姜沐和温立言打赌已经过了十天，每天出去摆摊，孙泉都是高度警惕，虽然他相信姜沐的话，相信就算是对方再找茬儿，她也能解决，但是，身为姜沐的小保镖，自然要随时警惕可能出现的危险。 不过，这十天风平浪静，别说有人来找茬儿，就是杨志高本人，三人都没有看到。 唯一改变的是家里的毛线越来越少，钱包里的大团结越来越多。 哦，还有就是温立言给她的卷子越来越多，而且要求的也越来越高，姜沐每次都是压线，将学渣的人设扮演好。 让她惊讶的是孙泉，她是前世努力学习，从学渣变成了学霸，现在这些题目对她来说再简单不过。 可是孙泉确确实实的学渣，但是，在温立言的辅导下，成绩迅速提高，每次都能达到温立言的要求，就像是通了窍一样，迅速提高，姜沐看的都心惊。 每次辅导的时候温立言都会拿两人的成绩对比，姜沐总是被比成渣渣。 十多天的时间，手套在沪市流行了起来。大冬天的能戴上一双针织手套，别提有多美了。 颜色鲜艳的，有花纹的，更是成为一种时尚。 在物资贫乏的今天，能有一双五指手套，既保暖，又美观，足够炫耀一番了。 毕竟这样一双手套下来，最少也要10块钱。 真空电子器件厂的女职工很多，一个车间的女工难免攀比炫耀，其中以李佳影为最。 这天刚到下班时间，李佳影就拿出了一双崭新的白色绣了红苹果的五指手套，戴上之后还故意在人前抖了抖手，吸引其他女工的注意力。 “佳影啊，这可是现在最时兴的手套了，我前几天看隔壁车间的女工也带着这么一双，不过她那个没有花样。” 一个平日里跟李佳影关系不错的女工挑起了话头。 李佳影很是得意，“你不知道吧，这有花样和没有花样之间的区别大着呢，就算是花样和花样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就我手上这双，要10块钱呢。” “这么贵？咱们一个月的工资也才200块，你可真是舍得。”对方啧啧惊叹。 李佳影更加得意，“哪里是我舍得，我也不舍得的好吧？是我们家老杨，他给我买的，我说买个两三块钱的就行，不用买这么贵的，老杨非不听，他说我每天工作辛苦，要买就买最好的。” 她笑的很是甜蜜，旁边的一众女工纷纷投来羡慕的眼光。 “佳影，你们家老杨对你可真好，我们家那口子别说手套了，连跟毛线都没给我买过！” “可不是佳影，太羡慕你了，事实证明，找对象一定要睁大眼睛，你们几个小年轻可记住了，以后找对象就参照你们佳影姐的丈夫的标准。” 几个单身的女孩儿害羞的脸颊通红。 一干人中，只有赵月最为沉默，她才过来没有半个月，跟这些人也只是刚认识的状态，远远没有她们之间的熟悉，很多话题她都只是听着，也很少有人拉着她参加讨论。 这个工作得来不易，她也不是过来搞好工人关系的，她是来挣钱的，对于这样的情况，她也毫不在意。 但是，事实证明，有些事情不是你不在意就可以的。 李佳影享受了众人的羡慕，瞥到一边无动于衷的赵月正要离开，立刻说道，“确实，咱们女人找对象一定要睁大双眼，看清楚男人的品性，不然将来吃亏的是你自己，小月就是吃了这亏，结婚的时候看走了眼，现在离婚了，自己带着个孩子，特别不容易。” 众女工的视线顿时集中在了赵月的身上，这个新来的工人大家都不是很了解，就是有一天突然分到了他们车间，大家也私下讨论过她，听说她是被男人甩了，离婚回家，但是具体怎么回事没有人清楚。 现在听李佳影这么说，有人心里不由生出一股蔑视。 离婚，在这个时代还是一个非常时髦的词儿，大家的接受度也没有那么高，离婚，在这些人的眼里，跟被男人赶出家门一个意思。 一些人觉得，肯定是女人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男人才不要她，她们便越发看不起这种女人。 在场的就有几个女工，抱着这样的想法。 李佳影很是满意这样的效果，李家和赵家原本是邻居，当初她也非常喜欢姜涛，只不过姜涛选择了赵月，跟赵月结婚了。 这些年，看着赵月过着富人的生活，每次过年回来，身上的衣服时髦的很，手腕上还带着分量十足的金镯子，给娘家更是几千几万的给，每次她回娘家，都要听父母的唠叨，说她没用，当初如果她嫁给了姜涛，他们老两口也能跟着享福。 每到这个时候，她也是羡慕嫉妒赵月的。 可是现在，真的是风水轮流转，以前高高在上的城里贵夫人，现在就是一个被净身出户，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的离婚女人。 现在轮到赵月羡慕她了！ 可是赵月眼中却没有丁点儿的羡慕，她很是平静的接受众人各异的目光，微笑说道，“你们佳影姐说的没错，女人结婚一定要考虑清楚，有些人只能共患难，不能共富贵。” “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当初陪着人家白手起家，等赚了钱了，生活富裕了，人家把我甩了，找了一个更家年轻的能给他生儿子的小妖精。” “所以女人结婚一定要注意，看清男人的人品。” “那要怎么看？赵姐你之前和你爱人不是挺好的吗，你也不知道他以后会找别的女人啊？”一个单身的女工羞着脸问道。 “对啊，总不能处个五六年，等看清再结婚吧？”又一个女工问道。 赵月温柔的笑着，“那到不用，只要你们记着，结婚之后把财政大权掌握在手里就行了，就算是遇到跟我一样的情况，也不至于太吃亏，最起码，手里还有钱。还可以过自己的小日子” 这下结了婚和没结婚的女工都陷入了深思。 掌握家里财政大权的认为自己很有先见之明。 不管钱的已经开始思考，怎么才能将家里的财政大权揽进手里。 而那些还没结婚的女工更是决定，结婚之前就要说清楚，婚后她们要管钱。 女工们从赵月这里得到了婚姻相处的经验，对她的看法少了许多，几个还没有结婚的小姑娘更是十分感谢，一口一个赵姐含着，热乎极了。 反倒是李佳影被遗忘了，这让想炫耀的李佳影怎么受得了。 “小月，你说这大冷天的，你怎么也不买副手套戴？买不起贵的，可以买一双最便宜的，才3块钱而已，省钱也不用这么省。” 赵月手上一顿，看着她的目光有复杂。 李佳影以为她才戳到了对方的痛点，心里得意了起来，话锋却是一转，“你看看我，胡说什么呢，我怎么忘了，反正你也没有自行车，只能走路上下班，也用不着——。” 手套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见赵月打开布包，拿出了一双红色的福字五指手套。 023这不就是过来显摆的吗 李佳影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看上去有些可笑。 有几个女工没控制住，直接笑出了声来。 李佳影的面子更加挂不住了，连假模假样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 “赵姐，你这手套的颜色真喜庆，也不便宜吧？”有看不惯李佳影的女工故意提高了声音。 赵月笑的温柔，“这是我闺女儿送给我的。” “你女儿真贴心，一看就是一个孝顺的孩子，这年头，男人靠不住，还是得靠子女。”对方感慨道。 刚刚炫耀自己有个好丈夫的李佳影脸色更难看了。 好在这个时候一群人已经出了车间，看着车棚里停着的一辆辆二八杠自行车，李佳影连忙去推了车出来，“小月，你看你每天走路回家，又累又费时间，我送你回去吧，刚好，我们这么多年没见，明天不上班，我们今天好好唠唠。” 赵月有些不愿意，家里还有三个孩子学习呢。 见她犹豫，李佳影扬起了笑容，“走吧，你说你每天下班走回家多费事儿，不是我说你，得买个自行车了，省力又省事。也就一百多块钱的事儿。” 赵月有些窘迫，“自从车那么贵，我可不舍得买，我家闺女儿过了年就读初三了。” 李佳影满足了，接着炫耀，“儿女都是债，说是靠女儿，年轻的时候还是还是要靠丈夫支持的，如果你身边有个男人，也就不用你一个人承担这么大的压力了。” 赵月没再继续辩驳，这个客人只能招待了。 姜沐跟温立言刚回来，就见家里多了一个人。 “沐沐，这是你李阿姨，是妈妈的朋友。”赵月说。 “你就是姜沐啊，长得跟姜涛真像。”李佳影称赞。 姜沐眉间微皱，这人来者不善。 她笑着走到了赵月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撒娇，“我觉得我长得更像妈妈一些，像妈妈一样漂亮。” 赵月笑出声来，“哪有人这么夸自己的，让你李阿姨笑话。” 李佳影笑的有些牵强，她长得平凡普通，跟赵月的温柔婉约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什么笑话不笑话的，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记得当时我们两个都喜欢姜涛，你长得比我漂亮，姜涛更喜欢你。我以为你们能白头到老，现在看来，还真的是世事无常啊。” 李佳影感慨道，“现在看来，我当初留在家里嫁人，也是一件好事。婚姻幸福，子女双全。如果我是你，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过，你现在连个自行车都买不起，上下班全靠走路，这后头孩还要读书，想想我都觉得头疼，你真是坚强。” 赵月的表情有些僵硬。 姜沐明白了，这人就是来落井下石的。 她弯了弯眉眼，“自然是怎么高兴怎么过了，人啊，最重要的就是高兴。” “现在我和妈妈一起过，没人管着，妈妈说的算，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照顾老公，侍奉婆婆，多自由。” 想到家里那个挑剔的婆婆，李佳影有些不自在，刚刚的优越感瞬间丧失一半，不过，她也不是那么容易投降的人。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家里有男人赚钱养家，日子才能过的更舒坦。你现在连个自从车都买不起，上下班全靠走路，这后头孩还要读书，想想我都觉得头疼。” 她环视一周，看着破旧的屋子，眼中尽是嫌弃。 “你这一堆一堆的都是什么东西？本来房子就小，这不更窄了吗？” “毛钱啊，李阿姨，你戴在手上的手套，就是我们用这毛线织成的，再卖出去的。”姜沐笑着解释。 本来想显摆手套的李佳影，震惊的含着她。 现在手套的生意这么火，难道都是她一个小丫头做成的？这得赚多少钱？ 她本能的不相信，“这怎么可能？如果你真有这本事，怎么可能连一辆自行车都买不起？” 姜沐只是耸了耸肩膀，白皙的小脸满不在意，“说的也是。” 李佳影觉得这就是一种默认，方才那一瞬间的震惊顿时消失，又开始得意的炫耀，“这种房子晚上会漏风吧？这么冷的天，很容易生病的。不然你还是到我家住吧，我们家那口子单位刚分了楼房，保暖的很。” 靠！这是过来显摆了。 姜沐笑出了小虎牙，“那感情好，妈，快收拾收拾，咱们吃完饭就去李阿姨家住，对了还有小言老师，快快把书都收拾一下，我们去李阿姨家。” 李佳影嘴角一抽，这人该不是脑子有问题吧？她是在奚落，在嘲讽，这人没听出来吗？ 正常人不是应该羞愧万分吗？ 这小姑娘怎么还真的要去她家住？ “李阿姨，尝尝我妈的手艺，吃完饭我们一起走。”姜沐忍着笑，漆黑的眸子全是真诚。 “不了，我刚想起来还有点儿事情，就先走了，你们先吃。”说着李佳影逃似的离开了。 “李阿姨，那我们改天再去做客！”姜沐冲着她的背影喊道。 李佳影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赵月没忍住，笑出声来，“顽皮。” “她自找的，不是她想显摆吗，我只是满足了她的想法而已。”姜沐一脸无辜的说道。 赵月原本那些被嘲讽的难过，尴尬，消失了大半。 姜沐握住了她的手，“妈，你不要难过，离婚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母女俩更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多好。要是遇到对你更好的人，那就再婚，我也是支持的。” 赵月脸红了起来，“胡说什么呢，小孩子丫丫的知道什么？快洗手吃饭。” 姜沐松了口气，只要妈妈不在意就行了。 * 李佳影炫耀不成，心气很是不顺，刚到家里，就被婆婆数落了一顿，说她偷懒耍滑，不做饭，不知道孝顺公婆，她给丈夫使了眼色，偏偏丈夫就像是没看到一样，一句话也不帮她说，给她气得啊！ 想起赵月自由自在，不用伺候公婆，自己当家做主，她又开始羡慕起来。 又想起赵月家那旧房子，再看看她这温暖的楼房，她又不羡慕了。 可是，万一手套这生意真的是赵月家的丫头做的，那他们要过上好日子，还不是早晚的事？ 一想到这，李佳影就感觉心里有蚂蚁啃噬着。 刚好这时杨志高进了房间，李佳影立刻上前问道，“这手套你是在哪里买的？” 杨志高的心情到是不错，他终于想到整治姜沐的方法了，“就我们单位前。” “老板是什么人？”李佳影追问。 “什么老板？就是一个摆地摊的丫头片子！”想到自己两次被领导训斥，都是因为姜沐，杨志高眼中闪过浓烈的怒火。 李佳影心里却是咯噔一下，“那丫头是不是长得挺白净的，穿着红棉袄，说话特别噎人的。” “你怎么知道？”杨志高惊讶不已。 李佳影把刚刚去赵月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通，杨志高这才了然。 “看他们家堆了一堆毛线，那丫头说现在流行的手套是她卖的，我还不相信，没想到，还真是她。”李佳影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 杨志高的心情却非常好，“媳妇儿，咱们赚钱的时候到了！” “赚什么钱？”李佳影不解。 “不就是织手套吗，我已经问过妈了，她会织。那丫头片子能做起来这生意，我自然也能做得起来！毛线我已经买好了，让咱妈找些人来织，咱们只管卖就行了！” 杨志高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众人抢购，大团结一捆一捆的场面了。 024生意被抢了该怎么办 临近年关，天气格外的冷。 夜里，冷风阵阵，姜沐都能感觉到从窗户缝儿里传来的冷意，只能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卷成一个蚕蛹。 看着躺在身边的赵月，即便是睡着了，眉间已久轻蹙着，她在担心什么？ 她的学费？ 将来的生活？ 还是因为离婚返乡，被人说了闲话？ 姜沐运转着大脑，或许，都有。 是自己做的还不够！ 姜沐摸摸索索的起了床，套上了毛衣和棉袄，下床套上了鞋子，垫着脚，悄悄出了房间。 她去院子用铁勾子勾起了一块蜂窝煤，放到了铁皮炉子里，照着赵月平日里的样子，将炉子升了起来。 沪市冬日的清晨很冷，一张嘴全是白雾，姜沐去院子里的公共水龙头里接了一小铝锅的水，放到了铁皮炉子上烧着。 这是姜沐第一次做这些事情，有些手忙脚乱，手上沾了黑色的蜂窝煤，脸上也有些黑色的煤灰，看上去有些滑稽。 她去了厨房，家里的米桶已经下去了一半，她舀了半碗米，盛了点铝锅里的水淘米，只是蜂窝煤刚烧上，水也不热，手指碰到冷水，冷的她倏地一下缩了回去，抽了一口气，天太冷了，她这个常年生活在北方的人，真的受不了的南方的冬天。 想到赵月每天做饭都要被这么冻一次，姜沐又心疼，又自责，她早应该发现了。 她刚想继续淘米，手里的小盆就被抢了过去。 “白莲花？你怎么也起来了？”姜沐有些诧异。 “为什么总叫我白莲花？”温立言修长的手指伸入水中，熟练的淘米，好似感受不到这冰冷的温度一般。 姜沐眨了一下眼睛，态度认真，“因为你很白，冷白的那种，比女生的还要白。” 温立言眼皮一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姜沐轻咳一声，掩饰心虚，“你怎么起来这么早？还有，你会淘米做饭吗？” 温立言上下看了她一眼，“肯定比你会。” 姜沐：感觉自己遭到了冒犯。 “你昨天晚上说的太多了，你就不害怕生意被抢吗？”温立言麻溜的将米放进锅里，盖上铝盖。 姜沐叹了口气，“昨天晚上是冲动了，没办法，谁让那个姓李的过来显摆，到我妈面前炫耀，我不怼她，我留着她过年！” “看来你没有任何后悔的意思。”温立言浅笑说道。 “没什么好后悔的，保护妈妈最重要。”姜沐说道。 “虽然这段时间你卖了不少，但是家里可还有一些毛线呢，要是她跟你抢生意，等你这些毛线织成手套，恐怕就没有那么好卖了吧？” 温立言问道。 “所以，你真的是在担心我。”姜沐盯着他的脸，下了结论。 “谁担心你了，不要自我感觉良好，我只是看在赵姨的面子上，提醒你一下罢了。”温立言反驳。 如果他的耳朵没有那么红，姜沐一定会相信他的说辞。 “不用担心，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温立言没再搭理她，熟练的准备早饭。 冷水浸着手指，钻心的冷，回家之前，他还是把早饭包了吧，水太冷了，女生还是不要碰的好。 “呦，沐沐和小言这么早，帮着你妈做饭呢？”孙红芬笑呵呵的问道。 “本来我想做的，被他抢了。”姜沐无奈说道。 “不错不错，小言将来肯定很好找对象，这么会疼人，冬天水太冷，女孩子还是不要碰的好。” 孙红芬笑呵呵说道。 姜沐眨了眨眼睛，转头看了看温立言，发现他耳朵更红了。 姜沐决定，以后还是不要叫他白莲花了，这人还不错。 院子里渐渐热闹起来，做早饭，起床声，洗漱声，交谈声，其中还掺杂着公鸡打鸣，棚户区的一天，开始了。 姜沐一家人搬来也有小一个月了，只是，因为赵月离过婚，或者是赵家之前的做派，不是很喜欢她们母女，跟她们家基本上没有什么来往。 唯一来往密切的就是孙奶奶一家，赵月平时也就跟孙家走动密切一些。 “小月啊，看看你多有福气，默默和小言起早给你做饭呢。”孙红芬看着两小只的身后感慨道。 赵月也是惊喜不已，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孙姨你也有福气啊，小泉可是咱们这一片儿最孝顺的孩子。” 谈到孩子，两个人都是眉开眼笑。 姜沐没注意两人商业互吹，她注意到的是另一件事情。 院子里这么多人家，家家都出了做饭，可是，除了孙奶奶没有跟赵月打招呼，同样，赵月也没有跟其他邻居说话。 姜沐皱着眉头，妈妈很喜欢热闹，也很好客，之前在姜家的时候，邻居基本上都是她的朋友。 可是现在—— “沐沐，开吃饭，想什么呢？”餐桌上，赵月提醒道。 “没什么，吃饭吃饭。”姜沐给赵月夹了一块炒的金黄油亮的鸡蛋。 “以后你们不用起这么早，饭妈来做就好，大冷天的，起那么早干什么？”赵月又是高兴，又是心疼。 “没关系赵姨，我来吧，我在家也是做早饭的。”温立言抢下了这个工作。 “不用，你过来是给沐沐辅导的，怎么能让你做饭，明天谁都不许起来，我先去上班了。”赵月放下筷子，戴上手套，出了门。 姜沐的视线追着她的身影，看着她经过一家人，两人连招呼都没打，就像是没看到对方似的，姜沐眉头皱的紧紧的。 这个情况必须改变一下。 “想什么呢，吃饭。”温立言曲着手指，轻扣桌面。 “要怎么跟人搞好关系？”姜沐不假思索的回答。 温立言皱眉，“为什么要跟人搞好关系？” 姜沐：“……好吧，我不应该问你这个问题。” 她放下筷子，去了孙家。 温立言也放下了筷子，黑眸幽深，透着寒意。 再亲的关系都会分开，怎么都是一个人，又为什么要费尽心思跟人搞好关系。 完全没有必要。 孙家人正在吃早饭，看到姜沐过来了，孙泉立刻放下了筷子，站了起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昨晚织的还没收拾好。” “你先吃饭，我找孙奶奶。”姜沐略过他，向着已经吃饱了的孙红芬走去。 “孙奶奶，有一件事我想请您帮个忙。” “说，只要奶奶能做到，一定帮。”孙红芬笑的慈祥。 “孙奶奶一定能做到！”姜沐笑出了小虎牙。 025揍他 孙红芬是这片棚户区的老人了，一家人在这里住了六十多年了，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周围的邻里邻居了。 吃完早饭之后，各家各户该上班的上班，留在家里的不是年迈的老人，就是没有工作的妇女，每天这个时候基本上就是收拾屋子，照顾孩子之类的。 住在棚户区这边的，家里条件都不是很好，紧紧巴巴的过着，大家对于孙红芬上门送赚钱的法子，都很高兴。 “孙姨，你说的是真的？织这样一副手套就可以给1块钱？你给毛线？”汪家媳妇有些不敢相信。 “不是我给，是小月家给，你就放心吧，我已经做了大半个月了，小月做事情很靠谱，都是当天结账的，当天算钱。” 孙红芬一句话就说到了对方最在意的地方。 “怪不得这些日子都不见你们一家人出来，难不成你们都在家里织手套？”汪家媳妇觉得自己找到了事情的真相。 这几天已经赚了将近五百块的孙红芬笑的见牙不见眼，“钱靠谱，每天一算，有2毛，3毛，5毛，1块的，钱不同，样子也不同。你干不干？” “干干干，为什么不干，孙姨，真是感谢你，这么好的事情还想着我。”汪家媳妇热情的握着她的手，生怕这么好的活计给了别人。 “小月不会差你钱，但是，如果质量不合格的话，毛线是要收回的，咱们可不能偷奸耍滑，坐在家里就能挣钱，这么好的活计，谁都愿意做，小月是看在大家都是邻居，这才对我们格外照顾。”孙红芬将丑话说在了前头，以免后面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孙姨，你就放心吧，咱不是那种不懂事儿的人，我做事你还不知道，肯定织的漂漂亮亮的。” 汪家媳妇保证道。 孙红芬满意了，“汪家媳妇，实话告诉你，咱们这邻居可不少，闲在家里的人就更多了，做的人多了，肯定会分出个三六九等来，做的不好肯定会被换的，这都快过年了，赚点钱给家里孩子买点糖果也好。” “我的孙姨，你就放心吧。”汪家媳妇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这么好的活计儿，当然是人人抢着要的，而且她家跟赵月家也没有什么来往，自然要更加用心。 一个上午，孙红芬走了十来家，都是老实人家，家里有闲人的。 这年头，赚个钱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国营的工厂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不是外人能进去的，下海经商的个体户也有，只是规模不大，就算是用人，人家也都是找知根知底的，不喜欢雇外人。 像她们这种闲在家里的人能有这样的活计儿，那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儿，一个上午，棚户区这边的街坊邻居，对赵月改观了不少。 别管人家是不是离婚回来的，现在人家把这么好的活计儿给你，你就应该感谢人家。 姜沐中午回来之后，得知孙红芬已经都安排好了，对老人很是感谢。 “孙奶奶，多亏了你了，要是我去的话，大家肯定不相信，事情肯定不会这么顺利。” 孙红芬很高兴，和蔼的笑着，“这有什么好谢的，张张嘴的事情。” “只是，织手套这么简单，要是他们过来抢生意怎么办？早上不是说，已经有人跟你抢生意了吗？”孙红芬有些担心。 “放心吧，暂时他们是不会这么做的。”姜沐对这个很有信心，这里的人如果真的有这个魄力，早就发家致富了。 “那就好，那就好。”孙红芬安心了许多。 不得不说，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尤其是存在竞争的时候。 不过三天，姜沐当初花了500块买的毛线全部用光，换来的是大半袋子的成品手套。 每家每户多多少少都赚了点，最多一家赚了45块，最少也有15块，已经是年根底下了，不论赚多赚少，总算是个进项，家家户户都高兴的不得了。 不过孙泉却有些焦躁，这两天手套数量多了，但是却比以前难卖了。 这段时间他们辗转换了好几个工厂，他们都是准备再多，都会卖完，可是从前天开始，他们每天都会剩一些，这让他有些担心。 三人去永安百货的路上，孙泉用力瞪着倒骑驴，“姜沐，你说这是为啥？为啥手套就不好卖了？” 姜沫坐在倒骑驴上，吹着冷风，“可能有人跟我们一样，也开始做这个生意了，市场就这么大，卖家多了，自然就没有只有咱们自己做这个生意的时候好卖了。” 孙泉突然一条腿撑地，三轮车停下，气呼呼的问道，“那怎么办？谁这么缺德，竟然学你的法子做买卖！这些人怎么能这样？” 姜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容灿烂夺目，在冬日的阳光下，无比耀眼。 “没办法，谁都想赚钱，这买卖成本低，利润高，自然很多人都想做。” “可是，这明明是你想的主意，这些人学你的法子，不征求你的同意，就是强盗！”孙泉还是很生气。 “行了，走吧。”姜沐没有再解释。 别说在这个时代，经济发展的初期，国家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就是在后世，这种跟风似的小摊贩也有的是。 市场供不应求，自然会有卖家下水，很正常。 一路上，孙泉都在为姜沐鸣不平。 温立言抬了眼皮，“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姜沐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我为什么要担心？该担心的应该是那些跟风的人才是。” 温立言更疑惑了。 “孙泉啊，你刚刚说看到那些学我卖手套的要怎么来着？”姜沐看着原本属于她的地摊位置，问道。 温立言：“好像是打他们一顿。” 孙泉看着永安百货前，霸占了他们的摊位的高大男人，吞了口口水，“我能收回这句话吗？这个打不过。” 男人的小摊前已经站了几个人，钱匣子里已经装了一些零钱，看样子已经卖了有一会儿了。 “手套！手套！手套便宜了，两块八一双！”男人热情的叫卖上穿了老远，路人不停的聚集了过来。 孙泉更着急了，“姜沐，我们怎么办、他比我们卖的便宜。” 温立言挽起了袖子，抬脚上前。 姜沐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他，“你要干什么？” “揍他。”薄唇微抿，整个人充满了戾气，一看就是搞事情的节奏。 026呦，就这么走了啊！ “别别别，咱们是文明人，怎么能用这么粗暴的手段？”姜沐杏眼弯成了月牙儿，小虎牙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白色的光泽。 孙泉下意识的一哆嗦，他怎么觉得姜沐比温老师更可怕。 温立言还没说话，就听到一声幸灾乐祸，“呦，这是地方被抢了？唉，你说你们怎么这么不走运？” 杨志高一身工装，笑的很是得意，看热闹的意思非常明显。 他瞄了一眼倒骑驴上放着的大编织袋，笑了，“今天货挺多啊，不过很可惜，你们今天可能要无功而返了，那边可是比你卖的要便宜。” 杨志高等这一刻已经等很久了，看到姜沐吃瘪的模样，别提心里有多痛快了，见她一直保持沉默，他心中就更加高兴了。 整个人也张狂了起来。 “我记得你第一天来这里摆摊，就是靠着定价比我们商场里低，才吸引了那么多的客人，现在看到别人比你卖的还要便宜，利用你吸引客人，你是什么想法？” 姜沐笑容不减，认真说道，“第一个敢于吃螃蟹的是英雄，第二个就是狗熊了。” 杨志高的笑容顿时僵住了。 “我说的是那个不要脸的，学我做买卖，还敢做到我跟前的白痴，又不是说叔叔你，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啊？” 姜沐白皙的小脸上尽是疑惑。 杨志高气的磨牙，矮胖的身子上前几步，双手背在身后，架子摆的十足，明显就是以其实压人的意思。 他停在姜沐跟前，低声嘲讽，“嘴硬解决不了任何事情，这么多手套，要是卖不出去，就要砸手里了吧？” 姜沐双手插在棉袄口袋里，眼尾轻佻，笑得意味深长，“这个问题叔叔可以好好思考一下，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 杨志高心里咯噔一下，霎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跟姐走，开工了！”姜沐拍了拍孙泉的胳膊，直接把摊子支在了高大男人的对面。 “你还记得赌约吧？”姜沐拍了一下温立言的肩膀问道。 温立言反映了一下，“记得。” 姜沐笑的很是灿烂，她长臂一伸，借着身高的优势，将身上的重量压在了孙泉的身上，“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今天能不能很好的教训一下那个矮胖挫，决定了我们以后能不能学到本事！” 孙泉眼睛一亮，手上的动作更加麻利，不到五分钟，就把摊子打理的妥妥当当。 然后就是姜沐出场了。 “为了回馈新老顾客，针织手套，两块五一副，五块钱两副，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您随便挑，随便选，怎么挑选都不急眼！” 女孩儿清脆的声音传的老远，有节奏的叫卖声更是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原本正在对面挑选的顾客，一听到姜沐的两块五一双，立刻放下手套，转身向着姜沐这边的摊子走来，一个两块八，一个两块五，当然要选便宜的了。 再说了，姜沐怎么在这里也卖了大半个月了，基本上来往周围的人都知道，这里有个小姑娘卖手套，质量好，花样多。 两者相加，大家自然更喜欢到姜沐的摊子前买手套了。 不过转眼的功夫，高大男人的摊子前就已经没有人了。 这就是市场经济，群众的反应是最真实的，质量相差无几的时候，谁价钱低，他们就去谁家。 孙泉和温立言立刻帮忙收钱，找钱，招待客人。 姜沐笑着介绍各种各样的款式和花样，收钱的动作一点也不慢，忙碌的空间，她还不忘关注杨志高。 刚刚还得意炫耀的杨志高，现在已经愤怒不已。 “姐夫，我们现在怎么办？那丫头也跟着降价，咱们一开始就降了两毛钱，可是她一下就降了五毛钱，这丫头不怕赔钱吗？” 杨志高的视线穿过人群的缝隙，看向满脸笑容的姜沐，用力攥着拳头，他现在算是明白为什么她刚刚对说那样的话了。 敢情她也打着降价的主意。 “姐夫，不然我们也降价吧？我们卖两块四一双，怎么样？” “不行，要是我们降了，那死丫头再降，那怎么办？”杨志高气得磨牙。 “那我们就跟着降价呗，不然在这里，也卖不出去啊。”高大男人有些慌了 他是听了姐姐和姐夫的话，投了他攒了两个月的薪水，并且还暂时放下了工作，每天出来摆摊子，这要是真的卖不出去，那他投的300块钱，岂不是要打水漂了？ “不行，我们不能降！我们要是降了，还拿什么赚钱？”杨志高压低的声音尽是怒火，“买毛钱，加工费，都是要钱的。” “那才几个钱，我们就是卖一块五一双也是不赔的。” 杨志高瞪了他一眼，低声训斥，“你知道什么？我要的是赚钱，不是不赔！” 对方被这么一声呵斥，脸色通红，“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杨志高看着对面一片热闹，生意红火，更是心烦，怒吼道，“怎么办？怎么办？你除了问怎么办，还能干点什么？” 高大男人顿时没声了。 “收拾摊子，换一个地方卖，不能降价！”杨志高的声音就像是从牙缝儿中挤出来的一样。 姜沐这边客人多，虽然听不清对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看着他们已经开始收拾摊子，就知道，她的目的达到了。 “不要急，不要急，都有的，今天手套备的足，都能买到的。”姜沐故意提高了声音。 “手掌型的都降价了，五指型的手套怎么不降价，小老板，你这也太不合理了？” “我的姐，我也就是来赚个学费和生活费，如果都降价，我可没的书读了。”姜沐笑着说道。 “我买两副五指型的手套，便宜点。” “九块五，便宜您五毛钱，姐你以后可要照顾我生意！” “没问题，明儿我就带我朋友过来。” “小老板，不能只给这为女同志便宜，不给我们这些人优惠吧？”有人喊了起来。 “没错没错，不能指给这为女同志优惠，我们也要优惠！” 姜沐踩着车座，直接站到了倒骑驴身上，拍手说道，“优惠！优惠！都优惠！除了巴掌型的手套，剩下的买任何两副都优惠五五毛！” “那买三副呢？”有人问题。 “优惠八毛！四副优惠一块！”姜沐的话就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本来就很多人的小摊，人更多了。 已经收拾好摊子的杨志高和高大男人同样听到了姜沐的话，吓得膝盖一软，差点摔倒，这样的降价力度，他们确实比不过。 “姐夫，那丫头就不怕赔钱吗？” 杨志高一脸愤恨的看着站的高高的女孩儿，“估计她早就已经回本了，而且还赚了不少，她根本就不怕赔钱！” 这也是他刚想到的，怪不得他刚刚会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快走吧，去别的地方，静安区那边刚开了一个购物商场，人流跟这边不相上下，你去那里卖！”杨志高闷声说道。 “呦，怎么就这么走了？刚刚的问题要好好想想啊，你会用得着的。”姜沐扬声说道，清脆额声音夹着少女的笑意。 张扬，鲜活。 也足够气人。 杨志高气得压根直痒痒，心里却不以为然，沪市这么大，他就不相信，避不开这丫头！ 不得不说，杨志高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姜沐可不是普普通通的十五岁小姑娘。 027好像露出点马脚 三天积累下的手套，姜沐第一天就卖出了一大半，剩下的还没用上半天，就已经被抢光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卖的比别人家便宜，市场规律，大家当然更喜欢便宜的。 针织手套是从姜沐开始，才在市场上流通的，价格自然也是一开始姜沐定的，人们一开始接受的也是这样的价格。 后面这些跟着照搬，同样做针织手套生意的，自然也是参照姜沐的定价。 沪市这么大，那些同样做针织手套生意的人，避着姜沐，自己选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开始做起了买卖。 姜沐虽然一开始没看到这些小商贩，但是，在她决定做这个生意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了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此，不管是那个可能学着她做同样生意的李阿姨，还是那个心胸狭隘，跟她一个小姑娘过不去的杨志高，她都没有放在心上。 比起这个，她刚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温立言，这次我赢了，你准备什么时候教我们打架？天天不是让我们蹲马步，就是让我们跑圈，这个阶段能过去了吗？” 姜沐将已经空了的袋子整理好，放到了倒骑驴上，心情很是愉悦。 “怎么就你赢了？我们的赌约是如果杨志高对付你，你也能应付的了，现在杨志高只是没有出现，可能他去其他地方摆摊了。” 温立言神情不变。 “唉，沪市这么大，又不是只有永安百货这个一地方能摆摊，用着你的法子赚钱，还一个劲儿的跟你作对，真是不要脸！” 孙泉依旧义愤填膺。 姜沐觉得有些好笑，“你们就放心吧，这次杨志高不赔就不错了，赚钱？呵呵，他是妄想！” “你还做了什么？”孙泉双眼透亮，隐隐跳跃着兴奋，在蜡黄的小脸上格外的明显。 温立言漆黑的眸子也充满了疑惑。 “我什么都没做，就是降了价而已。这两天我们不是都待在一起吗？我做了什么你们都知道啊。”姜沐唇角噙着笑意。 “今天开始，上完课教你们。”温立言没再废话。 姜沐笑容更加灿烂，磨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达到了目的，好不容易能重来一次，她可不想再重蹈覆辙，赚钱重要，保命同样重要。 “等等，温老师，我很高兴你能教我们，可是，这怎么就姜沐赢了，我怎么没明白？”孙泉看了看姜沐，又看了看温立言。 温立言没吭声，直接上了倒骑驴。 孙泉看向姜沐。 “我们先走，一边走，一边问你说。”姜沐也上了倒骑驴。 孙泉一脚跨上了车座，用力蹬着。 “其实很简单，就是这几天我们出来摆摊的时候，你应该也看到很多卖针织手套的小摊贩了吧？” 姜沐开始解释起来。 “昨天我们降价了，逼走了杨志高，估计今天很多人也跟着降价了，不然他们很难卖出去，我们昨天可是卖了不少，这些人回去稍微宣传一下，知道的人肯定也不少。” “要是那些摊贩还按照原来的价格，肯定也很难卖出去，你说，如果那些小摊贩降到跟我们一样的价格，杨志高一直不降价，还能卖出去吗？” 姜沐循循善诱。 “自然是不能，可是，杨志高是傻子吗？他那么无耻，肯定也会降价啊，大家价格都一样，杨志高的手套肯定也会有人买，怎么可能不赚钱？” 孙泉不懂。 一个初中生，想不透这些道理，这很正常。 可是，温立言是怎么想明白的？ 姜沐来了兴趣，“小言老师给解释一下？” 女孩清脆的声音掺着戏谑，杏眼微眯，笑容灿烂。 拒接的话在嘴边搭了个圈，又退了回去，温立言说道，“聪明人很多，不只那些小摊贩，知道针织手套赚钱，那些纺织厂怎么可能放任这么一块肥肉给别人？” “纺织厂有工人，有毛线，他们一出手肯定是几千双，那些个人的小摊贩怎么也比不上这些纺织厂的。” 姜沐诧异的看向温立言，阳光下，男孩儿冷白的面容上不见丝毫毛孔，甚至能看清楚耳边细小的绒毛。原本轮廓分明的五官也柔和了不少，绝对是妥妥的帅气少年。 “我说的不对？”温立言眼尾微扬，帅气的面容难得有些张扬。 “很对，不愧是小言老师，就是聪明。”姜沐真诚称赞道。 温立言立刻转过头去，心头缠绕着一股淡淡的喜悦。 姜沐明显的看到了他微红的耳朵，她忍不住翘起了唇角，这人实在是太容易害羞了。 有些可爱。 一直在前方骑车的孙泉突然回头，惊喜道，“我明白了，等那些纺织厂都开始卖手套，卖的人越来越多，去买杨志高的手套的人就更少了，冬天马上就要过去了，卖不出去的话，就只能砸在手里了。” 姜沐笑着点头，“你说的没错，但是还有一点，原本市场上只有我们一家低价的针织手套，价钱自然是由我定，只要比商场低就行了，因为手套少，要买的人很多，这叫卖方市场。” “但是，等到市场上手套多了起来，远比要买手套的人多，这就买方市场了，为了能卖出去，卖家自然要降低价格，买家自然要去价格更低的地方买了。” “如果杨志高能一开始就有魄力降价，占得先机，可能还能回点本。不过，看他昨天那个怂样，咱们降价之后，他们直接收拾东西走了，他们会主动降价就怪了。” 姜沐轻嘲着。 孙泉满眼敬佩的看着她，“你懂得好多啊！你怎么这么厉害？” 姜沐毫无压力的自夸，眉眼张扬肆意，“因为我是你姐！当姐的自然要比你厉害一些。” “可是昨天的物理卷你才及格。”孙泉楞楞说道。 姜沐：“……少年，揭人不揭短啊！” 温立言也过头来，“我也好奇，你这么聪明，你的物理为什么每次都刚及格？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被这双漆黑的眸子注视着，姜沐忽然感觉到一阵心虚，“谁都有擅长和不擅长的，你看我英语成绩就还不错，语文也挺好。” 温立言还是凝视了她许久，想不到这里面还有什么漏洞，这才转过头去。 姜沐松了一口气，这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聪明，至少比她聪明多了，她是知道时代的发展，并且受过高等教育，知道市场规律是很自然的事情。 可是温立言自己就想通了，这人有多聪明，就不言而喻了，现在就这么聪明，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事实上，姜沐和温立言判断的不错，杨志高这次真的赔惨了！ 028赔到家了 临近过年，沪市的大街小巷都一派热闹，挂起了大红灯笼，喜气洋洋。 可是杨家却是一片沉默，阴冷低沉，连续几天气压低的吓人。 中午了，锅罩还是冷的，李佳影没有做饭，本就急着怒火的杨志高，看到没有一丝暖意的饭桌，心里的怒火直接爆发了。 “这都几点了，连饭都不知道做！怎么着？还等着我和我妈伺候你不成？” 正蹲在客厅整理手套的李佳影顿时怒了，“你没长眼睛，没看到我刚出去摆摊子回来？你呢？就知道在家里等着饭菜上桌，家里积了这么多的手套，你好面子，不出去摆摊，只能看靠着我和我弟弟，现在还有功夫说我？” “行！你能！你厉害！你厉害怎么出去一上午，就卖了5双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做了多大的贡献呢！” 杨志高言辞激动，两人就这么吵了起来。 “5双怎么了？那也是10块钱！咱们可是投了1000块钱进去！马上过年了，天儿快转暖了，留着这些手套发霉吗？” “当初我就说别投入那么多，投个500块就行，是谁硬是要投入1000块，还把你弟弟拉进来一起赚钱，现在形势不好，赔了这么多，还不都是你的错！” 李佳影气得把手套一摔，指着鼻子骂，“我还不都是为了这个家想，两个孩子读书要不要钱？家里要不要开销？你还要时不时应酬，我有错吗？再说，当时你不是也同意了吗？现在手套卖不出去了，你又来怪我，马后炮！” “你……你……简直不讲理！”杨志高气得浑身颤抖，只听哐当一声，摔门而去。 吓得李佳影浑身一个哆嗦，她更加生气了。 她怎么知道就几天的时间，市面上会出现那么多的手套，可气的是，大家都开始降价，逼得他们只能降价，如果降价能卖出去，那也挺好的，可是关键是，就算是降价，也卖不出去。 本想着能靠着手套赚钱，狠狠的踩上赵月一脚，没想到会亏的这么厉害！李佳影想着亏得的钱，整颗心都在流血。 不过，她都亏的这么厉害，赵月肯定也赚不到什么钱！ 自己好在家里有些底子，亏了这么多钱，虽然是心疼，但是，生活不是问题，可是，赵月一家本就穷困撩到，这要是再亏上个几百块钱，还不知道多惨呢！ 李佳影换了衣服，好好打扮了一下，然后出门，骑上了自行车，向着赵月家奔去。 * 今天是休息日，棚户区这边也比往常的时候热闹。 吃早饭的时候，家里就迎来了客人。 汪家媳妇端着一盘热腾腾的肉包子，笑着说道，“赵姐，这是我包的包子，拿给你们尝尝。” 赵月很是惊讶，连忙上前接过，白面包子圆滚滚的，褶皱精致整齐，热腾腾的还冒着白气。 “那真是谢谢了，闻着就香。”她笑着接了过来。 “这段时间厂子里忙，也没时间过来跟你们多唠上几句，以后有事情就喊一声，邻里邻居的，不要客气呀！” 汪家媳妇笑着寒暄了几句，这才满意离开。 就这样，饭桌上多了五个胖乎乎的肉包子。 赵月心情很好，夹了两个包子分别给家里的两个小孩儿，“尝尝你们汪姨的手艺。” 姜沐很是给面子的咬了一口，白菜猪肉馅的，味道鲜美，看着赵月高兴的模样，心满意足的半眯着眼。 “手艺不错，你们觉得呢？”赵月笑着问道。 “好吃。”姜沐和温立言异口同声。 “我也得还给人家点什么，不能总吃人家的，礼尚往来比较好。”赵月已经开始思考了。 “妈，炸点小麻花送过去，汪姨家有小孩子，应该会很喜欢。”姜沐出主意。 “好好好，这个主意不错。”赵月笑着应了下来。 赵月是真的很高兴，从她们搬过来之后，除了跟孙家走得近一些，跟其他邻居基本上没什么来往，有的更是就算碰上，招呼都懒得打一个。 她知道人家嫌弃她是离婚回家的，有的看不起，有的要避嫌，既然别人不想跟他们家有过多的交流，那她也不用上赶子。 日子都是自家过的，也不是非要跟邻居打交道，只是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对劲儿。 可是，如果能邻里和睦，总归是好的。 不过这样的情况，这段时间渐渐改变了不少，先是街坊邻里见面都跟她打招呼了，有的就算是不打招呼，也会笑笑，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当做没看到。 但是，像现在邻居之间相互送东西还是第一次。 赵月想到这些都是因为自家宝贝闺女，就更加高兴了，“妈妈能有你这么个贴心的女儿，真的是太幸福了！要不是你，这些街坊邻居怎么会这么快的改变态度？” 姜沐放下筷子，走到她的身边，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着说道，“那也是妈妈好，所以我才能遗传的这么好。” 母女俩笑呵呵的吃完了早饭。 早饭后，赵月忙着给汪家回礼，一个人在厨房里忙乎着。 温立言，姜沐，孙泉，照例开始他们的小课堂，不过，这回温立言还没开始，就被姜沐打断了。 “我觉得正学习不能死学，需要正确的学习方法。”姜沐看向温立言，认真说道。 “所以？”温立言看着明明闪烁着狡黠的目光的杏眼，却硬是装着一本正经的女孩儿，笑着问道。 “劳逸结合很重要。”姜沐说道，“咱们都学习了大半个月了，一天都没有休息。” “想偷懒？”温立言挑眉。 “不，是劳逸结合！”姜沐下巴微扬，态度认真。 两人对视良久，最后还是温立言败下阵来，“说吧，你想干什么？” 姜沐疼得意一下站了起来，“马上就要过年了，市里现在肯定很热闹！” 温立言明白了，“你就是想出去玩。” 姜沐没再解释，只是笑着看着他，露出了小虎牙，可爱得很，都快过年了，怎么能不去买年货呢？ 她拿出两个信封，“手套卖完了，这段时间你们两个每天跟我一起出摊，几次保护我，这你们的工钱。” 孙泉直接推了过去，“我不要，爷爷奶奶已经从你这里赚了很多钱了。” 姜沐直接将信封塞到了他手里，“那是孙奶奶和孙爷爷应得的，一开始就讲明白了，这是买卖。现在这份是单独给你的，当姐的总不能占你的便宜吧？” “拿着，这才几个钱，这是你应得的。” 声音清脆，态度强势，肆意张扬。 孙泉本就很听她的话的，现在更是不知道怎么反对，最后只能收下了。 温立言到没推，很是爽快的接下了，这让姜沐很是满意。 昨天她算了一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竟然赚了八千块！怪不得那么多人下海经商，做买卖是真的赚钱啊！ 有了钱的三个小朋友，一起去了市里，依旧是孙泉骑着倒骑驴载着两人。 快过年了，年货必须预备起来！ 029买！买！买！赚钱就该花啊 三人一路来到了新开业的购物商场。 商场里一片红火，琳琅满目的商品，前来购置年货的顾客，大家都是喜气洋洋。 姜沐站在大厅，心中那是无限感慨，她终于有钱逛商场了，虽然，这里跟后世相比，寒酸的要命，但是，对于现在来说，还是非常非常精致奢侈的。 购物是女人的天性，姜沐一道商场，直接去了女装区，驼色的长款羊绒大衣，时髦的牛角扣，一看就是高档货，姜沐眼睛眨也不眨的就买了。 黑色小高跟牛皮短靴，姜沐直接要了赵月的号码。 之前在姜家的时候，每年过年，家里基本上每个人都要买一身新衣服，姜沐觉得这个习俗很好，应该保持下去。 别人有的，她妈妈也必须要有！ 孙泉和温立言看到姜沐这架势，眨眼的功夫就花了500多块，不禁拉着她劝道，“你省点啊，好不容易赚了些钱，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 孙泉很是认真的劝说。 对于从小就生活贫困，除了校服就没有其他衣服的孙泉来说，500几乎等于他们家小半年的开销。 “这不是要过年了吗？你们看我平常花钱了吗？”姜沐丝毫不觉得心疼，她选的衣服，绝对适合赵月，不能让别人看扁了她！ 新年新气象，你不是也有钱了吗？难得出来一趟，你不准备给孙爷爷孙奶奶买点什么？”姜沐朝他眨了眨眼。 孙泉心里顿时活跃了起来，眼神也更亮了。 “要给爷爷奶奶买一身衣服，他们都很多年没有新衣服了，鞋也要买新的，爷爷那双鞋都不知道补了多少次了，已经不能再补了。” 刚刚还在劝人的孙泉，已经开始计划都买些什么了。 姜沐很是满意，她看向一直安静的温立言，“你准备给阿姨买点什么？” 温立言插在裤兜里额手指，捻了捻里面的大团结，想起女人手腕上消失的机械表，他浅笑说道，“手表。” 这个东西有便宜有贵的，200块钱确实也能买一块不错的手表了。 “走，就去买手表。” 三人在市里转悠了小半天，来的时候倒骑驴上之后姜沐和温立言，回去的时候，车上装满了各种年货。 孙泉给两位老人买的衣服鞋子，还有各种肉，鸡蛋，牛奶，给家里人补充营养。 姜沐除了给赵月买了衣服鞋子，还有一个大大的煤气罐，这个占了倒骑驴几乎一半的位置，煤气罐比烧蜂窝煤要方便多了，也省时间多了，赵月可以不用起的那么早。 温立言除了买了手表之外，还买了一些糖果和瓜子，其他两人震惊的很，实在是看不出来，他像是一个会吃零食的人。 其中，最大的一件就是姜沐新来的自行车了。 三人到了车行之后，孙泉和温立言虽然见识了姜沐在商场里的大手笔，也被她惊倒了。 明明普通的二八杠自行车只要150块，可是，姜沐硬是花了300块买了刚刚出厂的女式小巧型的自行车。 姜沐实在是接受不了二八杠那种大家伙，前面的梁子太碍事儿了，她看惯了后世的自行车，赵月本就纤细，二八杠那种不适合她，如果没有新出的，那也就只能买二八杠那种笨拙的了，既然有了新的选择，为什么不选择更好的？ 她又不是没有能力给她更好的。 所以，来的时候是孙泉骑着倒骑驴载着两人，回去的时候，姜沐直接骑上了新车，孙泉载着一车货和温立言。 街道两边同样是欢声笑语，人们脸上噙着喜悦的笑容，年底了，辛苦了一年，该休息休息，热闹热闹了。 * 赵月的厨艺很好，她还没出嫁的时候，就在家里做饭，结婚时候，跟着李姜涛去了京城，也是她负责做饭，她的厨艺很不错。 一锅炸的酥脆小巧的小麻花出锅的时候，那香味当真是飘散了整个院子。 没办法，大家生活都不富裕，做菜的油都舍不得放多少，别说这种油炸出来的麻花儿，一个个香的不停的咽口水。 赵月给同住一个院子的三位邻居都送了一盘酥脆小麻花，大家都从姜沐那里赚了个零花钱，对赵月也改观了不少，现在人家又是送吃的，大家都非常热情。 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关系都是这样相处下来的。 没事唠唠家常，讲讲儿女，聊聊工作上的憋屈事儿，无形之中关系就被拉进了许多。 尤其是汪家媳妇，那对赵月真的是彻底改观了，早上他送了一盘包子，人家中午就送了一盘小麻花。 “赵姐，你说你这么客气做什么？” “这不过年了吗？给我们家沐沐炸点小麻花，给你们家孩子当个零嘴，别嫌弃。”赵月笑着说道。 “那哪能啊，闻着就香。不愧是去过大城市的人，眼界跟我们就是不一样，你说我们真么就想不出织点手套卖啊？” 汪家媳妇感慨道。 “这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我们家沐沐想出来的，我都不知道这事儿，都是她自己瞎搞的。我这一天天的上班就累的够呛了，哪还有那么多心思琢磨手套！” 赵月给闺女正名。 汪家媳妇惊讶不已，“你们家沐沐的脑袋瓜儿可真聪明。” 赵月很是骄傲，态度却很谦虚，“聪明什么聪明，学习成绩不好，这不让我朋友家儿子给补课的吗。” “我们家这皮猴子要是向你们家沐沐能挣钱，他回回考倒数第一都行！” “我倒是希望沐沐能有你们家儿子成绩那么好。”赵月笑着说道。 两位家长在院子外商业互吹，聊得很是开心，连关系看上去都亲密了不少。 这时一个女人骑着自行车，不停的按着铃铛，好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辆自行车似的。 李佳影看到赵月，立刻下了车，将自行车推到了墙根下。 “小月，我过来看看你，这年根底下了，家里还缺什么没有？你这刚上班，厂子里发东西也你没有。” 赵月早就看清楚了她的真面目，不咸不淡回了一句，“我没干满一年，发东西自然没有我的份，好在家里就我和沐沐，也没什么缺的。” 李佳影到是非常热情，她一脸诚恳，“有困难就说，别憋着，我知道最近沪市出了有很多人都开始卖手套，价格也一降再降，上次你们家孩子不是说她在做这个吗，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个赵月还真不知道。 “沐沐的事情我从来不干涉，只要她好好学习，不做坏事，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也是她教育孩子的准则。 不过，这话在李佳影听来，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想在她跟前承认。 郁闷了好几天的心情总算是畅快了。 030灰溜溜的跑了 “今儿不是休息吗，我寻思着快过年了，虽然现在你们手里没几个钱，但是，年肯定还是要过的，年货肯定也是要买的，你家连个自行车都没有，要是去出买年货，拿回家也不方便。” 李佳影指着停在墙根处的自行车，笑着说道，“我可以帮你载回来。” “不用麻烦，到时候我和沐沐一起去，坐公交车就行，而且，过年就我们娘俩，也不用买很多东西。”赵月皱眉说道。 李佳影心里高兴，面上却满是担心，“是不是手套生意赔了，你们连过年的钱都没了？” 赵月觉得有些烦，她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盯着自己不放。 汪家媳妇听不下去，这明显的蔑视，嘲讽，看不起的意味也太浓了。 “咋地，要是赵姐家没有钱过年，你是能个几百块的？” 李佳影的表情一僵，表情讪讪，“我也是关心小月，毕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在她遇到这么多的糟心事儿，作为朋友，我自然要关心一下了，我也是好心，想着有辆自行车，往家里驮年货方便不是吗？” “我真是谢谢您了！”姜沐推着白色自行车进来，孙泉和温立言跟在身后，三人小组刚刚在院子外听了好一会，这才进来。 姜沐推着自行车过来，微笑说道，“自行车才能驮多少东西？一趟也装不了啊，还不如倒骑驴能装。” 她忽然转头看向李佳影，笑容灿烂，杏眼藏着精光，尽是疑惑，“还是说李阿姨家买年货用自从车就能驼回家？” 李佳影表情更僵，他们家年货还没买呢，手套上赔了这么多钱，家里整天阴沉沉的，她忙着出门摆地摊，哪里有时间，有钱买年货？ 越是这样，她越不能让别人知道。绝对不能让看出她的窘迫。 李佳影强撑着笑了笑，“那怎么可能？我们家五口人呢，别说一辆自从车，就是两辆自行车也也不够驮。” “到是你，过惯了好日子，突然过上了苦日子，不习惯也正常。可是，你要明白你家现在的情况，这么漂亮的自行车一看就不便宜，这要是磕着碰着了，得赔人家多少钱？” “你们家卖手套赔了不少钱吧？现在有多少钱给你霍霍？你妈离婚带着你已经够辛苦了，你可懂点事情吧，赶快把自行车还回去。” 姜沐只觉得这人好笑，她拍了拍自行车的皮车座，“李阿姨想多了，这辆自行车是我买回来给我妈的。” 李佳影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看着通体白色，小巧漂亮的自行车，心里喜欢的不得了。再看看她她黑色的二八杠，高下立判。 姜沐很是满意她的诧异，她很是真诚的看着李佳影和她的二八杠，“李阿姨，我觉得你还是换一辆自行车吧，二八杠还是男人骑得更方便，女人还是小巧一点的好，既方便，又省时省力。” 李佳影磨牙，她的眼睛已经快长到那白色的小自行车上了，这么好的车，谁不想要？ 可是，那都是钱啊！ “沐沐，你的东西，赵姨，沐沐给你买了新衣服和新皮鞋，特别好看。”孙泉拎着大包小包送了过来。 李佳影看着牛皮纸做的袋子，她立刻就认出来是新开的购物商场，她在那边卖过手套，对商场里的包装熟悉的很。 她进去过一次，那里的东西可都不便宜，一件衣服怎么也要上百，她虽然赚钱，却也舍不得买一件那里的衣服，可是，赵月不仅有衣服，还有鞋子！ 李佳影是真的嫉妒了。 赵月却是一脸惊喜，“你这孩子，买那么贵的衣服做什么？妈又不是没有衣服穿？又乱花钱。” 话是这么说，可是脸上，眼里，都是高兴。 姜沐推着赵月肩膀，“过年自然要换新衣服，快进屋试试，看看合不合适？” “姜沐，先把煤气罐搬回家里，试试好不好用。”温立言出言打断，他和孙泉将煤气罐抬下了车，像屋里搬去。 姜沐不太会用这东西，应该说，她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东西，最后还是温立言上手，这才弄好了煤气罐。 李佳影已经看呆了，她家用的就是煤气罐，毕竟住的是楼房，用蜂窝煤就很不合适了，她深知煤气罐有多贵。 就算是他们家，每次做饭也都是省着用，就算这么节省，一个月也要用两罐煤气，要六十多块钱。 赵月他们家竟然也用上煤气罐了！ 这不是穷困人家能用得起的。 又是新自行车，又是煤气罐，还有新衣服新鞋子，这哪里是没钱过年，人家过的比她好多了！ 她今年还没买上新衣服呢！ 等到赵月换上了驼色的羊绒大衣，穿上小皮靴，加上她漂亮的样貌，温雅的气质，整个人时髦的很，站在赵月跟前，她整个人土了吧唧的，赶不上她半根头发。 看着院子里的人围着赵月称赞，李佳影已经没脸呆在这里，偷偷骑着自行车，灰溜溜的离开了，连娘家都没有回。 姜沐瞥见她匆忙离去的身影，眼中划过一抹讥笑，这种虚荣到家的女人，就应该狠狠的刺激她一下。 真是的，看不起谁呢！ 其实，姜沐原本根本不想这么高调的，她只是想给赵月买一身衣服过年穿，谁知道撞上李佳影这种人。 不过，经过今天，她应该再也不敢过来显摆了，一劳永逸！ 赵月很高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礼物，还有邻居们的善意。 心里更是骄傲的很，她有一个好闺女，一个聪明的闺女，孝顺，漂亮。 听着大家对姜沐的称赞，对自己的羡慕，赵月开心的不得了。 姜沐就这么成为了别人家的女儿，年纪小，会赚钱，还知道孝顺妈妈，估计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成为被院子里的小伙伴比较的对象。 姜沐在房间里，看着赵月脸上轻松愉悦的笑容，心里全都是满足，脸上的笑容洋溢着幸福。 “赵姨很喜欢你，听别人夸你，比听见别人夸她，还让她高兴。”身边的温立言说道。 “父母应该都是这样，你妈妈也是这样的。”姜沐视线依然停留在赵月身上，浅笑说道。 “谁知道呢？”温立言黑眸微眯，轻声呢喃。 “啊？你说什么？”姜沐忽然转头问道。 温立言勾唇一笑，“没什么，好好学习吧，明天我就回家了。” 姜沐微微怔楞，然后笑了笑，“刚好把今天选的礼物送给阿姨，她一定会高兴的。” 温立言摸了摸口袋里的手表，眼中也升起一抹期待。 “沐沐，别偷懒，快点学习，明天没时间学习，明天我们要去市里，你小舅舅回来了，请一家人吃饭。” 赵月送走了邻居，进来说道。 姜沐脑里子立刻浮现出赵保家一家人额嘴脸，还有重男轻女的姥姥，好心情顿时消失了。 031打肿脸充胖子要不得 次日一早，在姜沐的再三坚持下，赵月换上了昨天新买的羊绒大衣和小皮靴，整个人比离婚之前的精气神还要好。 姜沐不知道，赵月也给她买了新衣服，浅色的牛仔喇叭裤，还有一件白色的小棉袄，一看都不是便宜货。 母女两个都为对方买了过年穿的新衣，偏偏又都没有给自己买，结果却又巧合般的完美。 温立言看着脸上绽放着幸福笑容的母女，心里竟涌出一股羡慕。 “赵姨，我一个人能回去，又不是不认识路，你们真的不用送我。”他向着两人走去，噙着笑容，是那种讨长辈喜欢的笑容。 姜沐眉间微蹙，她不喜欢他这样的笑，这段时间他几乎已经不再露出这样伪装的笑意了，今儿又是怎么了？ “那怎么行？是我从你家把你带回来的，当然要送你回去。”赵月直接推着他向外走。 温立言还想拒绝，却听到姜沐说道，“反正我们也要去市里，顺路，到时候你提前下车就行了。” 公交车上人很多，大多都是出来买年货的，赵月坐在靠窗的位置，姜沐和温立言则扶着把手，站在角落。 “过年也不要松懈，你这样的成绩，想要转到最好的初中，肯定要多努力，不然是通不过转学考试的。”温立言嘱托道。 “放心，我一定努力，不信等你到我家拜年的时候检查。”姜沐说道。 对啊，拜年的时候还能见到，温立言唇角微勾，浅淡的笑容一闪而过，击退了心中些许的烦躁。 不对，他什么时候也有离别愁绪这种东西了？ 不管是谁，到最后不都是要离开的吗？他竟然会期待再见，重逢？ 温立言按了按太阳穴，看着眼前的女孩儿，她对他的影响力竟然这么大！ 姜沐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发现他的想法。 从昨天赵月就隐隐期待着今天的团圆饭，姜沐却是兴致不高，她对所谓的小舅舅没什么印象，上一世她一直留在姜家，跟这边的亲戚几乎没有什么接触。 再想想赵家的两位偏心的老人，只知道占便宜的大舅妈，看不起妈妈离婚的大舅，自从她们回来，连问候一声都没有的二舅，姜沐实在是不敢期待小舅舅一家人的人品。 只期望可别再是个极品就行了。 可是，老天貌似没听到她的期待。 温立言下车后半个多小时，她们也下车了。 姜沐跟着赵月一路走到了浦江饭店。 大理石的地面，棚顶吊着水晶灯，穿着制服的服务生，一切都透着高级昂贵，充斥着人民币的气息。 浦江饭店，就算是在这个时代，那也是顶级消费的地方了，看来这个小舅舅赚了很多钱。 母女两人神色如常，除了有些许的震惊之外，之后没再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赵月在京城做生意的时候，什么高级酒店没去过？ 而姜沐更是见识过后世的各种奢侈顶级的消费场所，这个浦江饭店而已，她更没放在心上。 此时包厢里，除了赵月母女俩，其他人都到了。 老大家的媳妇李岚，时不时回头看着包房门，她今天可是穿了新买的花棉袄，本想等着过年穿的，不过为了能在赵月面显摆一下，她还是穿出来了。 以前她都是看着赵月穿金戴银的，她只能眼馋，现在赵月离婚了，也该是她翻身的时候了。 李岚抬手撩了一下最近烫好的小卷发，一会儿一定要把赵月比下去！ 只是她等了太长时间，有些烦了。 “赵月和姜沐怎么还没到？赵月该不是没有什么像样的衣服穿出来，不想在大家面前丢人，就直接不来了吧？”李岚推测道。 “也可能是看到这么气派的饭店，不敢进来了吧？”老三家媳妇宋佳轻嘲道。 “那到不至于，我又不是第一次来这么气派的饭店。”包房门被推开，赵月和姜沐走了进来。 餐桌上已经上满了菜，菜色精致，色香味俱全，在这样高级的酒店，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这些人显然已经开动了，并没有等他们的打算。 妈妈温柔美丽，女儿青春活泼，将一屋子的人都比了下去。 宋佳脸色微沉，有些不高兴。 李岚看着赵月，驼色羊毛大衣，黑色小皮靴，身姿高挑，时髦漂亮，哪有半点离婚后颓废消沉的模样。 关键那羊绒大衣和小皮靴她一眼就认出来了，新开的购物商场她也去逛过，这件羊绒大衣和鞋子她也相中了，奈何价钱太贵，她没舍得买，这才退后求其次，花了八十块买了一件花棉袄。 李岚那炫耀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又被逼的吞了回去，没炫耀到，反而被对方秀了一脸，心里那叫一个堵得慌。 “赵月，不是嫂子说你，咱们都是一家人，知根知底的，今天是托了老三的福，才能到这么高级的地方吃饭，你说你干什么打肿脸充胖子，又是新衣服又是新鞋的，这一身下来得500来块吧，你就穿平常的衣服过来，我们是能笑话你还是能怎么滴？” 李岚大嫂的架子端的十足，面带笑容，话却说的不好听。 “你说你又不是三弟媳那样的，老三有能耐，能挣钱，三弟媳想穿多贵的衣服，就穿多贵的衣服，你现在还带着姜沐呢，为了装点门面出去借钱买衣服，那怎么行？” 李岚教训的同时，还不忘讨好宋佳。 姜沐的视线停在宋佳的身上，说不上漂亮，有些胖，不过一身红色大衣到是喜庆，一看就不便宜。 宋佳只是用眼角的余晖扫了赵月一眼，视线都没有过多的停留，整个人高高在上，她一手转动了一下手腕上的金手镯，很是满意看到李岚羡慕的眼神，架子摆的更高了。 “我那还有几件穿过的衣服，我不喜欢了，你拿去穿吧，你们家这经济情况，还是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了，能不花钱就别花了，而且，就算是买，也不一定比我那些不喜欢的好。” 宋佳优越感十足，眼中尽是施舍和瞧不起。 032狗眼看人低 “不用了，小舅妈，你还是给更需要的人吧，我们家的经济情况是不好，不过，给我妈买几件漂亮衣服还是能做得到的。而且，我妈这么瘦，看小舅妈这体型，你的衣服我妈穿着也不合适。” 姜沐听不下去了，清脆的声音让包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宋佳最讨厌别人说她胖，此时嘴角瞬间耷拉下来了，说话也不客气起来，“赵月，好好管管你们家孩子，长辈说话她插什么嘴？真是好心当驴肝肺！” 赵月稳坐如钟，不咸不淡，“我觉得沐沐说的很有道理，你的衣服我穿着确实不合适。” 宋佳气得眼睛冒火。 李岚见状立刻瞪了赵月一眼，“别不知好歹，三弟媳是看你们家困难，念着亲戚的关系，这才主动接济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姜沐靠着椅背，姿态随意，“既然大舅妈想要，那小舅妈就把衣服送给大舅妈吧。” 李岚脸色涨红，“你瞎话什么呢？就我们家这生活水平，还买不起一件新衣服吗？用得着拣别人的？” 姜沐眨了眨眼睛，杏眼充满疑惑，“既然大舅妈家条件这么好，那供赵书达读书不是轻而易举吗？干什么非得逼着我妈买下老房子？” 李岚被堵的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来，脸上臊的发烫，她折腾了大半年，眼看就要成功了，钱却被老头子收回去了，想想她就更憋屈了。 她给赵保家使了个眼色。 “姜沐，你就这么跟长辈说话？”赵保家拿出了领导的派头，“小月，不是我说你，孩子该管得管，该教育得教育。老三现在发达了，弟媳想帮衬你，你怎么能这个态度？” “你现在离婚，带个孩子，老三现在生意做的红火，本事大着呢，让他给你解决一下工作问题，你也有个收入来源不是？快跟三弟媳道个歉？做人得知好赖！你也不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赵保家一句话，踩着赵月，奉承老三，功力了得。 “大哥到是说说，我们家什么情况？而且，我从进来到现在，哪里做错了，需要道歉？”赵月柔声反问，到是把赵保家问住了。 赵月又看向一直沉默的赵保宝，“三哥，你也觉得我做错了？” 赵保宝发达了，现在是赵家最有能耐的人，派头自然比之前大多了。 “小月，再怎么说宋佳也是你嫂子，她可能态度不好，但是心意是好的，你看看你现在过的日子，如果不靠家人帮衬，日子怎么过？我现在跑长途运输，等过了年，你就过来给我打工吧，一个月给你500块。” 赵月一心，有些心动，她现在在电子器件厂，一个月也就200块。 “不行，怎么能给小月那么多钱？如果你真的缺人手，就让小月帮你忙，给你百把十块就行了，都是一家人，小月怎么能要你的钱？” 老太太开口说道，话里话外生怕自己的小儿子吃亏。 赵月脸色一变，诧异的看着坐在上座的钱翠芳，“妈，我给三哥打工，怎么就不能要三哥的钱了？一个月百八十块的怎么可能够用？沐沐还要上学，今年就要中考了，哪里都需要钱……” “丫头片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你到是读书多，你男人还不是不要你了？”钱翠芳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妈说得对，我看姜沐的书就别读了，过了今年就十六岁了，初中毕业之后就可以去当一个学徒，还能赚点钱，补贴家用，找一个有钱人嫁了就行了呗，你还能留一份彩礼傍身。” 李岚说道。 赵月顿时怒了，疾言厉色，“别人家怎么养女儿我不知道，我们家沐沐必须读书，不仅要读高中，还要读大学，毕业之后她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嫁什么人就嫁什么人！” 李岚被怼的怀疑人生，她还是第一次见赵月发这么大的火，她平时都是温顺柔和的，看上去很好欺负，没想到竟然会发这么大的火。 这还不算完，赵月最宝贝的就是姜沐，最见不得别人说她，她看了一眼宋佳，“按照大嫂的意思，那三哥家的欢欢是不是也别读书了？” 李岚紧张不已，连忙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姜沐能和欢欢比吗？人家欢欢学习多好，每次考试都是班级前三名。” “说老三有能耐，有本事，能赚钱，别说供欢欢一个人，就是再多几个孩子，人家也供得起，你就现在的条件，跟人家能比吗？” 李岚不动声色的恭维着赵保宝一家。 “哼，姜沐的成绩有多差咱们家都知道吧？从小大到都是倒数吧？之前你们从京城回来，我们都想着你们大老远回来辛苦，都避讳着成绩不提，我们不提，你这个做妈的心里没点数吗？” 宋佳很是得意。 赵月脸色渐沉，气得手臂都开始颤抖，“沐沐以前那是不用心学习，她已经开始补习了，成果很好，通过红星初中的转学考试，没问题。” “就姜沐？还想读我们学校？我们学校可是沪市数一数二的初中，累死她也考不上！”赵欢欢鄙视道。 姜沐握住她赵月颤抖的手，冷意深入肌肤，这次她是真的怒了。 “啪——”她直接将筷子拍到了桌子上，吓得所有人都是一颤。 “赵欢，我妈是你的长辈，你这是什么态度？” “你个吊车尾，你能考出那么差的成绩，还怕被人说？”赵欢不甘示弱，她最讨厌的就是姜沐。 姜沐突然笑出声，杏眼清冷，笑容灿烂，“如果我通过红星初中的转学考试呢？”清脆的声音透着漫不经心，杏眼却紧锁着赵欢欢。 “如果你真的考过了，我就把今年爸爸妈妈给我的压岁钱都给你！500块！你要是考不过呢？”赵欢如同一只骄傲的小孔雀，高高的仰着下巴。 “那我也给你500块。”姜沐果断应战。 “哼，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赵欢剜了她一眼，“就你，有这么多钱吗？” 姜沐直接将兜里的钱拿了出来，“500块而已，瞧不起谁呢？” 众人面色各异，谁也没有想到姜沐一个孩子，竟然随随便便就能掏出这么多钱，500块，足够一家三口过上三个月了。 李岚眼睛已经快长到那一沓钱上了，就是她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拿出这么多钱！ 姜沐飞快的环视一周，笑着说道，“我妈已经找到了工作，舅舅舅妈就不用费心了。至于我和赵欢的赌约，还请大家做个见证，不然到时候有人赖账就不好了。” “这话送给你。”赵欢立刻回嘴。 一场赌约就这么立下了。 姜沐必输无疑，他们更在意的是赵月竟然找到工作了？ 033有钱了不起啊 现在的工作可不好找，他们以为，赵月离婚回来之后，肯定找不到工作，所以认定这两人过的肯定不好，却没想到，赵月竟然已经工作了。 “小月，你在哪里找到了活计？稳定吗？”一直沉默的老二媳妇张倩问道。 “在真空电子器件厂，正式工。”赵月说道。 “呦，那很不错啊！老牌的国企，铁饭碗，保准，好好干。”张倩是真的为赵月高兴，有了工作，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 其他人也没话说了，国企单位啊！那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进去了就是铁饭碗。 李岚虽然同样也是在工厂工作，但是，却还只是临时工，连个编制都没有，她一直找门路想要转正都失败了，可人家赵月随随便便找一个工作，就是正式编制。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李岚心里的优越感顿时没有了，生出一股羡慕。 “行了，都别说了，吃饭。”老爷子一声，算是结束了这场谈话。 气氛好像刹那间就和谐了下来。 李岚只觉得不甘心，想炫耀反而频频被打脸，赵月应不是越来越的赵月了，她越想就越觉得憋屈。 看着赵月起身给姜沐夹菜，李岚又扬起了笑脸，“今天多亏了老三，咱们才能到这么高级的酒店吃饭，小月，沐沐，多吃点，以后你们就算是想吃，也吃不到，咱们得感谢老三的大方。” 这人这是不涨教训！ 姜沐起身，夹了一只大虾，放到了李岚的碗里，微笑说道，“还是大舅妈多吃点，再怎么说这些菜我和妈妈以前也经常吃。大舅妈应该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贵的菜吧？” 李岚脸上一阵窘迫，笑容僵在唇角，狠狠的瞪着姜沐，握着筷子的手不停的颤抖。 赵月扬了扬唇角，虽然她婚姻失败，但是，有了沐沐这个听话懂事的女儿，足矣胜过一切。 李岚终于消停了，她说不过姜沐，每次想嘲讽羞辱一下赵月，都被姜沐顶回来，最后赵月没什么，到是她自己颜面尽失。 李岚安静了之后，这顿饭才算是吃的安生了一些。 宋佳显摆显摆新衣服，新首饰，老三赵保宝炫耀炫耀他的买卖做的有多大，张倩显摆显摆她小儿子的成绩，老大赵保家吹吹他厂子里的各种牛逼大事。 一顿饭吃的也还算是和谐。 一顿饭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张倩对着坐在旁边的赵月说道，“虽然你现在有了工作，但是，到底不比从前了，沐沐的花销不能再跟之前一样了。她也这么大了，你应该转变一下她的想法。” “一开口就是500块，这也太败家了，500块够你们娘俩生活三个月了！怎么能用考试打赌？这不是白白给老三送钱吗？” 赵月只是她是好意，温柔笑笑，“沐沐最近很用功的，我找了朋友的儿子给她辅导，小言说她进步很快很大，通过红星初中的考试不成问题。” 张倩动了动嘴，到底是没说出什么来，只是眼里还是明显的不认同她的话。 其实她也是认同老太太的话的，女孩儿读那么多书没用，还不如早点出门赚钱，补贴家里。 “呵呵，赵月你是傻子吗？姜涛和你离婚，怎么还没让你长记性！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简直太蠢了！” 宋佳突然开口，嘲讽道。 “三嫂！你什么话你说清楚！”赵月也生气了。 宋佳一手转着手腕上的金镯子，说道，“你说的那个朋友是杨柳吧。” “没错，杨柳的儿子回回第一，学习非常好，老师都称赞有加。” “我和杨柳是一个场子的，她那个儿子确实学习好，只不过身子不好，每个礼拜都要去医院，大笔大笔的钱往医院送，才保住她儿子的命。可是就在一个月前，她辞职了，不干了。” 宋佳一脸嘲讽，“我们可也是国企大厂子，能进来不容易，这都是铁饭碗。她还有一个儿子要花钱治病，听说一个月怎么也得2000多块钱，他们家为了给儿子治病，能卖的都卖了，你觉得她在这个时候，会辞去这个铁饭碗？” 赵月皱眉，她知道温立言身体不好，是一种很难治的病，每个礼拜都要输血去铁，却不知道要花这么多钱。 更不知道杨柳辞职了。 “怎么？还没想明白了？人家这是把儿子扔给你养了，这个大包袱直接扔给了你，就你蠢的什么都不知道。” 宋佳瞥了她一眼，眼中尽是蔑视。 赵月眉间皱的更深了，杨柳走的时候说是出差，是厂子里有些事情让她去处理，年根底下就回来，让温立言到她家里暂住，她没说她是辞职啊。 “杨柳真是精，她负担不了儿子的医药费，就扔给你，关键也还接了！”宋佳轻哼一声，“辅导姜沐几天功课，就换来你接受这个包袱，也就只有你会上当！” 姜沐皱眉，怎么会有人把自己的儿子人给其他人？ 想到肤色冷白，身形消瘦，总是噙着虚伪的笑意的少年。 虽然五官消瘦，看上去有些虚弱，却又很会打架，动起手来异常残暴。 就是这样的人，却很容易害羞，一害羞就耳朵红。 上课的时候一本正经，认真严苛，嘴硬却心软，担心她出意外，每天出去帮她摆地摊。 姜沐紧抿着唇，面对长辈，他总是下意识噙着虚假的笑容，那种长辈很喜欢的笑容，是因为他妈妈吗？因为他缺少安全感吗？ 想到他今天刚回家—— 姜沐放下筷子，站了起来，“妈，我去温立言家看看。” “妈也去，你们慢慢吃，我们先走了。” 赵月也没废话，直接追了出去。 两人连公交车都没有等，奢侈的做了出租车，去了温立言家。 赵月来过一次，凭借记忆力，找到了温立言家的楼栋，顺着步梯，却看到房门，墙壁都被泼上了红色油漆，大大的还钱的两个字，尤为醒目。 赵月心中一紧，有些担心温立言的情况，“我上来过来的时候还没有。” 姜沐砰砰砰的砸门，“温立言！温立言！你在家吗？” 034妈呀！救命！ 屋子里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姜沐惊觉不对，抬手用力拍门，这才发现门根本没有反锁，她连忙拉开，冲了进去。 只见空旷的客厅混乱不开，四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有两个正躺在地上，挣扎的起来，还有一个正被温立言按在墙上，另一手握着一把三棱刀，正抵在那人的颈间，吓得另一个人不敢上前。 而看似彪悍的温立言，胳膊和大腿，甚至脸颊上，都有刀伤，渗出的血迹很是吓人。 “你们干什么，我已经报警了。”姜沐紧张的心张狂跳不止，上辈子被绑架的久远记忆再次袭来，她咬着牙齿，极力控制自己的双腿不颤抖，保持镇定。 背对着姜沐的男人猛的回头，“兔崽子，把人给我放了，听见没有，已经报警了赶快把刀放下！” 姜沐有些懵逼，怎么回事，听这口气，怎么感觉他们才是受害者。 温立言忽然笑了，三棱刀子泛着寒光，漆黑的瞳仁里散发着浓烈的戾气，“如果我不呢？” 冷白的脸上还流着鲜红的血液，配上这温和的笑容，异常诡异。 男人紧张了，“你个疯子！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算是警察来了，我们也不怕！我就不相信你真的敢动手。” 话音一落，三棱刀逼手手下男人的脖颈，锋利的刀锋瞬间染上一抹鲜红，“啊——虎哥救我！救我！” 男人不停的挣扎，可是在温立言的控制下，硬是无法挣脱。 “现在信了？”温立言挑眉。 虎哥吞了一口口水，“真是疯子！杀人要坐牢的！” “你都说我是疯子了，我怕这个？”依旧是温和的语调，杀气却更浓了。 姜沐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虎哥气急，瞥了姜沐一眼，“行！小兔崽子，你等着，敢伤我的人，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 他两步走到姜沐的身边，伸手就要学着温立言，抓姜沐做人质。谁知道，姜沐一开始就在提防他，一脚揣在了他膝盖后弯处，直接将人踹倒，顺手拎起倒在一边的椅子，哐当一声，直接砸了上去。 本以为是一个好欺负的柔弱小姑娘，却没发现，柔弱应该换成暴力。 温立言也被这突然的举动怔到了。 姜沐拍了拍手，好像手上有什么灰尘一样。 朝着前面的温立言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小言老师，怎么样？没有损害你的威名吧？” 温立言露出了一个真心的浅笑，“不错，反应很快。” “都是老师教得好。”姜沐一点也不谦虚，漫步上前，“把人放了吧，吓唬吓唬得了，这种人这辈子就这样了，咱可是上等美玉，这些垃圾怎么能比得上？跟他们碰，太吃亏了。” 她停在他的跟前，杏眼尽是肆意张狂，“赔本的买卖，咱不做。你的大好前途，怎么能折在这群垃圾手里？” 漆黑的双眸锁着那含着笑意的杏眼，被血液染红的双唇有股妖冶的美，唇瓣微动，吐出一个字，“好。” 温立言松手的瞬间，刚刚被按在墙壁的男人噌的一下逃开，一手捂着还在流血的脖子，劫后余生，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姜沐松了一口气，葱白的指尖抚过他眉间还在流血的伤口，伤口不深，可是却一直在流血。 姜沐皱眉，“我们去医院。” 四个男人已经相互扶着站了起来，为首的虎哥恶狠狠的瞪着两人，“想走，没那么容易，先还钱！你妈欠我们5000块，现在跑路了，这钱你必须还！” “我没钱。”温立言紧绷着脸，语气冷的骇人。 “那就跟我们走！去飞哥的迪斯科舞厅打工，什么时候还上了什么时候算！飞哥的账你也敢赖，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虎哥恶狠狠的威胁。 “不去。温立言还要读书！雇佣未成年，犯法！你飞哥是想吃牢饭，还是迪斯科舞厅不想开了？” 姜沐一步上前，直接站到了温立言身前，成功揍趴下了虎哥，战胜了一直以来她心中的恐惧。 下颌微扬，就是这么嚣张。 “呵！小姑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信不信，就算是飞哥把你们俩杀了，也不会有任何事情？” 虎哥一脸凶狠。 姜沐心里咯噔一下，她忘了，87年底，国家还没有整改，这些地头蛇确实无法无天。 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刚被安抚下来的温立言，那股暴戾的狠意又上来了，手里的三棱刀还没有放下，抬脚就要上前。 “警察，就是他们，进屋抢劫。”伴随着一个温柔略带急促的声音响起，四个警察冲了进来。 姜沐连忙拉住了想要搞事情的温立言，故作恐惧的说道，“警察叔叔，这群坏蛋到我家抢劫，被发现了就要杀人灭口。我哥被他们划了好几刀。” 四人都快气死了，妈的，你是学川剧变脸的吗？ 刚刚踹人，拎椅子的暴力哪里去了？ 现在抖什么抖？ 什么杀人灭口？ 他们伤的更严重还不好？ 那臭小子就被划了几道而已，连针都不用缝！ “警察大哥，别听她胡说，是这个小子的妈欠了我们5000块，我们是来催账的，我们也都受伤了。” 虎哥连忙解释。 “催账不会好好催？有拿着刀子上门的吗？警察叔叔，他们的刀子还沾着血呢，刚才他们还想强带走我们，说是让我们去飞哥的舞厅打工，我严重怀疑他们不正常营业，黑色交易，甚至贩卖人口。” 姜沐认真分析，“我们俩长得都不错，他们想干什么，简直昭然若揭！警察叔叔，你们可要救救我们。” 说着杏眼已经氤氲着水光。 四人组已经傻眼了，他们就是过来要个账，怎么就贩卖人口了？ 虎哥连连摆手，“我不是！我没有！别听她胡说！我们真是来要钱的，借条就在这里。” 警察看了一眼借条，明白了大概，这个虎哥也是他们的常客，类似的报警他们处理了也不只一件了。 “王大虎，说了你多少次了，收账也不能暴力！你是想再进去一两个月？”为首的警察呵斥道。 “我也为难啊，要是他们痛痛快快还钱，我也不会这样！真的不是我们的错，都是他赖账！” 王大虎将责任全都推到了温立言的身上，应付这样的场面，他非常有经验，只要他们换不上钱，警察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他小算盘打的劈了啪啦直响，却没想到翻船了。 035就是这么狂！ “谁说我们不还钱？不就是5000块吗？钱可以还，但是，我们的医药费你得付吧？”姜沐财大气粗的说道。 温立言一惊，5000块可不是小数目，他知道她卖手套赚了些钱，但是，这钱不应该用在这个上面。 他刚要阻止，姜沐一个严厉的眼神就扫了过来，吓得他直接闭嘴。 同样震惊的还要王大虎，原本认定他们没有办法还钱，就算是警察来了，也无法对他们怎么样。 可是，谁特么知道，这死丫头不仅能还钱，还特么问他们要医！药！费！ 王大虎憋屈的不行，他们哪个伤的不比那小兔崽子重？这死丫头竟然还有脸问他们要医药费？ “王大虎，你看着孩子被你伤的，这医药费你得拿！你们欠的钱也得还！”警察说道。 “我还了钱，他们是不是会被关进看守所？”姜沐问道。 “那是当然！犯了事儿的自然要接受惩罚！” “行，都听您的。”姜沐清脆的声音，应得干脆。 王大虎憋屈的掏出了100块，姜沐也没墨迹，打车回家，拿了所有的钱的，将5000块还上了，一场争端才解决。 一行人离开后，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赵月帮忙收拾屋子。 姜沐帮温立言处理伤口，他一直沉着脸，“为什么要帮我还钱？” “我妈都不要我了，你为什么要帮我？5000块是你辛辛苦苦冒着寒风挣得，就这么给别人了，你不心疼？” 温立言靠着墙壁坐着，有些自暴自弃。 不过他的问话换来的是上药的力道突然加重，姜沐握着棉棒沾着酒精，在他眉骨上戳戳戳。 “5000块给出去，就是打了水漂了，再也要不回来了。”温立言继续说道。 换来的更大力的戳戳戳。 “呵呵！脸皮别那么厚行吗？这钱我是借你的，将来你是要还的！我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 姜沐说道。 “很遗憾，我没钱，而且，估计也没有赚足够的钱还你，医生说过，我活不过20岁。”温立言一腿伸直，一拳曲着，仰头看着天花板，自嘲道。 姜沐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说平时看着挺聪明一个人，怎么这个时候笨到家了？你的智商被狗吃了吗？” “人家医生的意思是，现在的医疗水平，或者是他们医院的医疗水平，无法让你活到20岁。可是，其他地方的医院呢？京城呢？国外呢？或者是医疗飞速发展呢？” “亏你数学学的那么好，难道不知道这么多不可控的变量下，根本无法得出确定的结论。” 温立言第一次听说到这样的说法，有些蛮不讲理，可是，又诡异的符合逻辑。 他震惊的看着她，女孩儿杏眼里闪着明亮的光芒，好似夜空璀璨的繁星，那笃定的语气，肆意张扬，却诡异的有说服力。 让他已经绝望沉寂的心跳，再次躁动起来，心底里的种子有一股力量，渐渐破土。 他极力抑制，“既然是不可控因素，那就说明也不一定会治好。” “所以，你要努力活到能被治好的那一天。”姜沐凝视着他的双眸，轻描淡写的说道，好像这只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温立言就这么注视着她那双充满星光的瞳仁，希望的禾苗破土而出，肆意飞涨。 忽而，他抿唇浅笑，“好，我会努力。” 还有人期望着他活下去，纵使他们都放弃了他，还有一个人，想让他活下去，这样的感觉，挺好。 “小言，阿姨收拾了一些你的东西，你看看有什么漏掉的，今天就搬到阿姨家里。”赵月从卧室出来，拎着一个包裹，笑的温柔。 温立言诧异，“我可以一个人住。” “这房子你工厂分给你妈妈的，现在她辞职了，房子工厂是要收回去的。”赵月说道。 温立言没想到这一点，他嘴角迁出一抹苦笑，所以，他现在连遮风挡雨，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了吗？这样他怎么坚持下去？ “愣着干什么，快去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要带的，等房子被工厂收回去，你想拿也拿不走了。”姜沐提醒道。 温立言没有动弹，“你们走吧，我就是一个包袱，连家人都不要我了，你们也走吧。” 赵月叹了口气，欲言又止，杨柳的作法实在让她不能理解，反正对她来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会扔下沐沐。 姜沐直接按着他的头，用力的揉了一下，恶声恶气的说道，“我们走了你要是死在家里怎么办？我的5000块谁还给我？” “别以为我们是可怜你，这世上可怜的人多了，你去看看大街上的乞丐，他们可不可怜？那些一出生就残疾的，他们可不可怜？那些老无所养的，可不可怜？” “你就是生了病而已，妈妈走了而已，有什么值得可怜的？我不会做赔本的买卖，你以为你到我们家是白吃白住吗？” “不可能的！你是要做事情的。”姜沐说道。 温立言很不相信她的话，“就我这样的，能做什么事情？” “多的去了，首先，你要帮我提高成绩，不仅要通过转学考试，还要考上重点高中，最后全国最好的大学。我妈最大的心愿就是我能考上好大学，是不是？” 姜沐转头问道。 “没错，小言你这么聪明，考个好大学看呢定没问题，但是沐沐就差一点，对我来说，沐沐是最重要的，学业这件大事，阿姨就只能靠你了。” 赵月笑的温柔，神情认真。 温立言也不禁认真思考起来。 “还有，你不仅要帮我辅导功课，我们家就我和我妈，一点战斗力都没有，你这么厉害，万一发生个什么情况，你还能挡挡，让我们不至于被欺负。” “至于治病的钱，我们是先给你垫上，跟这5000块一样，是借的。你这么聪明，考一个好大学，学一个最赚钱的专业肯定不是问题，将来都是要还的。” 姜沐神情认真，“没有人觉得你可怜，也没有人可怜你，这些都是公正公平的交易，懂吗？” 温立言忽然笑了，“给我治病要花很多钱，一个月至少两千，万一我真的活不过20岁，大学还没有毕业，你岂不是赔大了？” “我说过，我从来都不会做赔本的买卖，这一波，我肯定赚！”姜沐认真笃定，好似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将军，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温立言起身，“好，合作愉——” 话还没说完，人直接倒下了。 036谁离开谁不能活？ 温立言的情况确实不是很好，正如他所说，医生认为，他活不过二十岁。 地中海贫血，遗传性的血液疾病，而他属于中度患者。 现在的医疗水平，并没有什么好的手段治疗，只能每周定期去铁，输血，这才能维持他的身体健康。 虽说如此，但是长此以往，身体会被拖垮，渐渐走向死亡。 负责温立言的是一个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医生，虽然说作为医生，他已经见惯了生老病死，可是，想到温立言，他已久觉得非常可惜。 “小言是个好孩子，就是被这个病耽误了，他妈妈就是这么走的，现在剩下他，好在他还有一个小姨，不然才15岁的孩子，他该怎么办啊！” 姜沐微怔，白莲花的妈妈已经去世了？ 离开主治医生办公室之后，姜沐这才问道，“杨阿姨不是温立言的妈妈？” 赵月也是一头雾水，“我也不清楚，杨柳说小言是她的儿子，不过，如果小言不是她的孩子，那她悄悄离开也就能说得通了。”她怎么也不会相信一个母亲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白莲花也够惨了，得了这个病，妈妈也去世了，现在小姨也扔下他走了。 两人向着温立言的病房走去。 走廊人不说，却充斥着一股医院独属的味道。 姜沐有些纠结，几次转头悄咪咪的看着她，“妈，我自做主张收留温立言，你会不会怪我？” 赵月笑的温柔，“怎么会？咱们家就你和我两个人，作为家里的一份子，你当然有决定做什么的权利，妈妈说过，只要你好好学习，不学坏，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妈妈不会限制你。” 姜沐感觉整个人被一股暖流包裹着，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果然没错。 “不过小言来了咱家之后，生活水平肯定会比现在差上一些，毕竟，他的病是个问题。” 赵月叹了口气，难怪杨柳会走，这个病确实烧钱。去铁，输血，就花了他们500块，一般人家，哪里负担得起。 她上前挽着赵月的手臂，微笑说道，“妈，你放心吧，我会赚钱，会赚很多很多钱，换大房子，比京城的房子还要漂亮，给你买衣服，买首饰，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赵月心里像是吃了蜜一样，开心地笑着，“好，那妈妈就等着享福了。” 姜沐下巴一抬，杏眼中尽是自信，“包在我身上。” 就这样，两个人的小家庭多了一个新成员。 “我去买点吃的，你先照顾一下小言。”赵月说道。 姜沐推门而入，温立言躺在病床上，脸色比平日里更加苍白了一些，身子瘦削，五官深邃，虽然看上去很是俊朗，就是太瘦了，得补补才行。 “看上去你状态不错。”她直接坐到了床边上，根本没把他当成病人。 “知道我为什么面对长辈的时候，总会露出讨他们喜欢的笑容吗？”长时间没说话，温立言的声音有些哑。 “为什么？”姜沐问道。 “因为不想再扔掉，”温立言看着掉在棚顶的日光灯，自嘲的笑了笑，“先是我爸爸把我扔给了我妈妈，然后我妈妈又把我扔给了我小姨，我一直在想，要是我讨长辈喜欢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被他们扔掉。” “事实证明，没什么用。该被扔掉还是被扔掉了。”温立言牵着唇角，笑的无比讽刺。 姜沐眉间微蹙，那种期望被认可，期望被承认，期望被称赞的心情，她完全能体会，前一世，她短暂的一生，都陷在这样的心情中，想得到爸爸，爷爷，奶奶的认可。 可是结果，却凄惨无比，尸骨无存。 “他们抛弃你，那你也抛弃他们，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么大一个人，非要跟他们在一起，才行吗？” 姜沐翘着二郎腿，满不在乎的反问。 温立言被问住了，这个问题，他从来都没有想过。 姜沐站起身来，双手插着口袋，笑的张扬，“我告诉你，人虽然是群居动物，但是，没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 女孩儿小脸白皙，下颌微扬，杏眼明亮，浑身透着洒脱张扬。 从见到她第一眼，他就羡慕她，羡慕她有一个爱她的妈妈，羡慕她可以自由自在的笑着，笑的张狂肆意，乐观洒脱，所以才会针对她。 原来，他没有必要羡慕，他自己就可以得到这些吗？ 房间里有些安静。 姜沐没再说什么，有些事情，只有自己想通才行，外人说得再多也没有用。 就跟她一样，只有在被绑匪撕票，陷入火海的时候，才幡悔悟， “没想到，你还挺聪明。”温立言挑着眉梢，冷白的脸庞，漆黑的瞳仁，整个人都生动了起来。 姜沐有瞬间的失神，这白莲花还有祸国殃民的潜力呢！这以后还不知道会霍霍多少小姑娘呢。 “我自然聪明。”她扬起下颌，表情骄傲又得意。 两人相视一笑，在冬日夕阳的映衬下，温暖而美好。 温立言出院当天，就搬到了棚户区这边。 家里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花钱大户，姜沐已经开始思考赚钱的法子。 手套生意已经彻底不能做了，小工厂，小作坊一起来，私人单干的几户人家，都把本钱赔了进去。 姜沐还听说永安百货的那个杨志高赔了个底朝天，为了回本，竟然胆子大的把他的手套当做商场的货出售，偷了商场的公章，被领导发现，直接开除了。 这就是做个体户的劣势。 因为这件事情，李佳影差点和杨志高离婚，事情还闹到了棚户区这边，这是李佳影的娘家，刚好被姜沐和孙泉撞到，他们这才知道原来两人是夫妻。 这两人一起遭了秧，姜沐和孙泉还特意吃了个烤地瓜庆祝了一下，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啪——” 教鞭敲打课桌的声音突然响起，忽的一下拉回了姜沐的思绪。 “时间快到了，马上交卷了。”温立言严厉说道。 “温老师，我写完了，你先批我的。”孙泉很够义气的帮小伙伴拖延时间。 姜沐一边飞快的动笔，一边磨牙，白莲花真的是越来越严厉了，自从医院回来之后，姜沐的生活基本就被各种试题填充了。 八十年代后期，教育资源还不丰富，这个时候还没有所谓的教辅材料一说，学校考试的试题不是自己学校老师出的，就是从其他更好的学校买回来的。 这些日子她做的题都是温立言自己出的，她实在是不明白，温立言怎么能想出来这么多变态的题型。 不过，赚钱的法子，有了。 037 把白莲花带回家，真的是太明智了 姜沐扫了一眼试题，考多少分大致有了些数，压在了七十分左右，交了上去。 “小言老师，今天过年啊，咱就不能休息一天吗？你听听，外面欢歌笑语，人家都在放炮仗，可是我——” 姜沐抖了抖卷子，生无可恋，“我竟然在做题！” 温立言忍着笑意，立刻控制上扬的嘴角，“谁让你成绩这么差！如果这张数学卷子你能达到65分以上，今天就可以休息了。” 姜沐微微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她事先计算好了，不然岂不是大过年的，她依旧逃不了学习的悲哀。 她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认真批改卷子的温立言，这人要是严厉起来，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孙泉满分。”温立言飞快的批了分数。 姜沐诧异不已，鼓起掌来，“厉害！这么变态的题都能考满分。” 她的话可不是在夸张，而是真的震惊，孙泉在数学这方面真的不是一般的有天赋，就算在温立言帮他们辅导之前，他的数学成绩也是数一数二的。 孙泉脸色有些红，原本蜡黄的小脸，补了这一个月，看上去白了些，到是衬着他的脸更红了一些。 他很少听到这样不加掩饰的称赞。 “姜沐，70分。”温立言说完，也鼓起掌来。 “你也很厉害，进步这么快！”孙泉真诚的称赞道。 “是不错，这些题目就算是在我们学校里，也算是难度很大的题目了，你能及格，转学考试肯定能通过。” 温立言也很高兴。 姜沐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杏眼闪烁着璀璨的星星，“那还等什么，出去放炮仗啊！” 姜沐和孙泉直接冲到了院子，温立言将桌子上的笔记本，圆珠笔，都整理好，将餐桌从卧室搬了出去，一会儿吃饭好用。 “小言，这里不用你，这煤气罐很快很方便，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你也出去放炮仗，就在门口的袋子里。” 赵月柔声说道。 “好。”温立言揣了半把划炮，拿着手套和围巾走了出去。 院子里很热闹。 这个院子一共住了四户人家，今天是过年，大家格外高兴，五毛钱一盒的划炮大家都不会吝啬。 一时间，劈了啪啦的声音响起，空气里更是充满了硫磺的味道。 “姜沐，你是不是不敢放？我教你。”孙泉觉得，这种事情还是男孩子的胆量比较大。 其实这也是孙泉第一次放划炮，孙家不富裕，老两口养活他不容易，虽然过年的时候，爷爷奶奶还是会给他一些零花钱，让他出去跟别的朋友一起玩，但是，他从来都没有买过，都是把钱留下来买本和笔。 今年也是因为他们一家人都赚钱了，所以，他也买了一盒划炮玩玩看。 不过，他正打算给姜沫演示一遍，就听到旁边啪的一声响，姜沐已经开始放了。 她眼角微挑，笑容灿烂，“姐还用你教，放个划炮，有什么不敢的？” 孙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你跟其他女生还真不一样，我第一次看女生敢放炮仗的。” 姜沐扬起了漂亮的小下巴，“姐自然跟其他女生不一——”样字还没有说出口，就感觉到脖子一紧，一股拉力拉着她后退。 只见一个红色的围巾套到了她的脖子上，“戴上围巾手套，外面太冷了，感冒怎么办？”温立言将围巾绕着她的脖子围了一圈半，顺带在后面打了个结。 姜沐皱眉戴上了手套，“我身体很好，而且，我不觉得冷。”她总觉得戴手套很不方便。 “是吗？那我之前怎么听阿姨说，你发烧到住院。”温立言淡淡说道。 姜沐：“……” 她怎么忘了这件事情！ 看着姜沐捂得严严实实，温立言终于满意了，也加入了放划炮的队伍中。 过年了，家家户户都贴着新春联，窗户上贴着自己剪得窗花和福字，有的人家更是挂上了大红灯笼。 家家户户都是喜气洋洋，欢乐笑语，庆祝过年。 这是姜沐重生之后过的第一个新年，赵月做了一桌子菜，酱鸭，炖鸡，红烧肉，清蒸鱼，全都是她的拿手菜。 隔大老远的就能闻到扑鼻的想香味。 三人围坐在餐桌前，赵月给温立言加了个鸡腿，给姜沐夹了一个鸡翅，“小言，就当这是自己家，不用客气。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来来来，大过年的，举杯！”姜沐举起玻璃瓶的汽水，“祝我们新的一年顺心如意，身体健康。” 温立言同样举杯，看向姜沐，“学业有成。” 姜沐：“……”这人究竟是有多担心她的成绩啊！ 赵月看着两人眼神互动，更高兴了，“平平安安。” 当的一声，玻璃瓶撞击一声，三人相视一笑，都喝了一口汽水。 一桌子的美食，三人都有些吃撑了。 姜沐起身收拾桌子，却被温立言按住了，“都说这种事情你别做了，我来就行，女生碰太冷的水不好。” 姜沐实在是吃撑着，靠着椅子，眯着眼睛，猫儿一样休息着，好不惬意。 温立言笑了笑，手脚麻利的将吃剩下的菜端到碗柜里放好，又去院子的公共水龙头里接了一桶水洗碗。 姜沐觉得这日子实在是太幸福了。 自从温立言搬到家里之后，家务根本就不用她动手，除了督促她学习的时候严厉了一些，平时真的是没话说，她真是太省事了。 看着他忙活模样，姜沐笑出了小虎牙，让温立言搬到家里这个决定，实在是太明智了。 忽然，院子里一片吵杂。 “大家听好了，过完年之后，我要在这里建一个纺织厂，你们这些人也得搬走。” 大家面面相觑，汪家儿子问道，“这是我们的家，我们能搬去哪里？” “我当然也不会让你们白搬，你们的房子，一平500块，拿了钱之后，你们喜欢搬到哪里就搬到哪里！” “一平500块哪够啊？我们家才40几平，两万来块钱，我们可是连家都没有了。” “可不是，两三万块钱，我们去哪里住啊！”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姜沐一家人出来，刚好听了个大概。 “我们不搬！这是我们的家！你没有权利让我们搬走。”姜沐清脆的声音一出，刚刚的议论声顿时停了。 然后突然有人跟着说道，“对，我们不搬。” “我住在这里六十年了，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能搬到哪里去！”孙红芬说道。 看着众人的反应，王大龙怒极了，“你个老不死的，竟然敢这么跟你龙哥我说话？”说着他抄起脚边的一个木板凳，朝着孙红芬砸去。 038将她护在身后 “小心！” 姜沐吓得双眸瞪大，直接冲了过去，不过论反应，还是温立言的动作更快一些，他从身后，一脚踢到了王大龙的小腿。 “啊——”突然袭来的痛苦一声，王大龙直接单膝跪地，手里的板凳下落，眼看就要砸到孙红芬。 姜沐一个上去，接住了落下的板凳，孙泉已经趁机将孙红芬拉到了身后。 这一切都发发生在眨眼之间，看到孙红芬没事，众人刚刚提起的心都放松了下来。 姜沐庆幸这段时间温立言训练起她和孙泉毫不手软，不然她还真的没可能反应那么快。 想到刚刚那惊险的一幕，姜沐气得上前，直接踢了王大龙一脚。 正想站起身来的王大龙，扑通一声，这次直接趴在了地上了。 “你还是不是人？老人你也打？怎么滴，我们家不搬家了，你能拿我们怎么样？我头一回儿听说，我的家我还不能做主了呢？” 姜沐清脆的声音夹着怒气，直接开喷。 王大龙啃了一嘴的泥巴，嘴里还有一股血腥味，顿时心中怒火更重。 “你个丫头片子也敢坏我好事，我告诉你，我这是大生意，建厂子，是为社会，为国家做贡献！你竟然敢搞迫坏，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说完，王大龙撑手掌撑地，站了起来，扬手就是一个大耳光朝着姜沐的小脸挥去， 温立言抢过姜沐手里的板凳，哐当一声，直接砸到了他的胳膊上。 “老人和女生都打，简直就是社会的败类，就你还做贡献？”温立言站在姜沐的跟前，睨了王大龙一眼，黑眸尽是冷光。 王大龙几次被揍，更是怒火冲天，吼道，“一个个都傻站着干什么？没看到我被打了吗？都给我上！” 跟来的五个小弟实在是被姜沐和温立言两人的操作震惊到了，没办法，他们一直收保护费，已经习惯别人看他们战战兢兢的模样，这两个小屁孩胆子竟然这么大。 回过神来的无人冲着姜沐的温立言就去了，“我们龙哥已经给了你们这么高的价钱，简直不识好歹！” 面对五个膀大腰粗的小混混，姜沐和温立言实在是太瘦弱了，不过，气势却丝毫不比对方弱。 “废话少说！”姜沐直接上拳头，她学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检验过成果。 对方一个躲避不及时，就感觉鼻孔一热，伸手一抹，看到鲜红的血迹，立刻恼了，“你妈的！” 带着劲风的拳头冲着姜沐那我白皙的小脸就过来了，却在碰到她之前，被温立言一脚踢到了小腹，连连后退，撞到了身后想上前的两人。 几人一个眼神，立刻冲上去围殴。 温立言把姜沐护在身后，衡量着要怎么对付这五个人。 “干嘛呢！干嘛呢！王大龙！大过年的你想干什么？刚放出来你就不老实，怎么的？还想关进去？” 张大力一身警服，站在院子里，说话铿锵有力，刚刚还杀气腾腾的小混混，也不敢动手了，一个个退到了王大龙身后。 姜沐这才想起来，“原来你是上次那个想跟我们收保护费，然后被大力哥抓进警局的小混混啊！” 王大龙憋屈，这次过来真的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他狠狠的瞪着姜沐和温立言，终究还是不敢跟张大力对着干。 “500块钱一平，不少了，你们考虑清楚，可能过几天连500块都没有了！我今天把话放出去，谁先签了这个合约，价钱可以提高到600块一平。” 王大龙说着看向张大力，笑着说道，“张警官如果同意，我同样可以给你600块一平。” 张大力斜了他一眼，警告道，“安分点！别再被我抓进去！” 王大龙被几个小弟搀扶着离开，原本高高兴兴的除夕，就这么被一颗老鼠屎坏了。 院子里染上了一层阴霾，姜沐却很高兴。 现在已经是88年了，沪市已经加快发展步伐了，王大龙这个小混混这么迫不及待的过来，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看来已经有人看上这块地了，这个人势力很大，国家还没给出确切的消息，对方就已经知道了消息，并且开始了动作，足以说明对方来头很大。 如果不是价钱低得太离谱，她肯定会立刻就签约。 想到自己也能体会一次拆迁户的暴富，姜沐心情更好了。 好到半夜煮饺子的时候，一个人吃了两盘子，比温立言吃的还要多。 原本赵月还有些心慌，这种事情她也是第一次遇到，房子是她花了大半的积蓄买的，就为了能在这里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这才过了多久，就有人过来赶人，如果房子被收回去，他们要住在哪里？ 不过，看到姜沐吃着饺子，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模样，那些情绪顿时扫空了，不管怎么样，身边有女儿陪着她，只要他们母女在一起，没什么过不去的。 “小言，你多吃一点，你看沐沐吃的多香，你个男孩子怎么能连女孩儿都吃不过？”赵月又给他捡了半盘子的饺子。 她真是庆幸，当时把温立言带回了家，刚刚要不是有他护着沐沐，沐沐肯定要吃亏的。 温立言最后还是没吃光赵月后拣的水饺，不过，却是他吃的最撑的一次。 伴着热闹的鞭炮声，新的一年到来了，看着夜空里不知道哪家有钱人放的礼花，绚丽多彩，“妈妈，过年好！” 温立言：“阿姨，过年好。” 赵月笑的温柔，拿出了两个红纸做的红包，递给了两人，“好，好。” 姜沐欢欢喜喜收下了。 温立言却是有些迟疑，他没想到，他也有红包拿。自从他跟小姨一起住，就再也没有收过红包了。 不过他很理解，毕竟家里的钱基本上都用在他的身上了。 天多年都没有收过红包，这一瞬间，让他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是压岁钱，拿着，新的一年，顺顺利利，平平安安。”赵月笑着说道。 姜沐直接抽出红包，塞到了温立言的手里，“听到没，压岁钱，收着就对了。” 温立言手指摩挲着红纸制作的简易红包，心里暖的一塌糊涂，这么美好的生活，他一定要努力多活几年。 * 次日一早，姜沐醒来的有些晚，起床之后，发现了枕头边上放着一个红包，学业有成四个大字刚劲有力，一看就是温立言的写的。 她眨了眨眼睛，盯着红包，看上去有些呆。 温立言开门进来，“压岁钱。” “你又不是长辈。”姜沐也是第一次收到来自同龄人的红包。 温立言扔给她一个笔记本，“我是你老师。” 姜沐：“……你究竟对我的学业有多少执念啊！” 一醒来就是学习，连红包上写的也是学业有成。 她摊开笔记，字迹漂亮工整，内容条理清晰，举一反三，姜沐眼睛一亮，杏眼里好似含着璀璨的星光。 温立言却下意识的后退几步，感觉自己变成了狼嘴边的兔子。 039姜沐，你家着火了！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拜年，走亲戚，孩子们放划炮，弹玻璃球，玩得不亦乐乎，而赵家。 姜沐正在跟一张物理考试较劲。 温立言被她安排了任务，按照数学笔记的模式，其他四科也要有笔记。 姜沐给出的理由是，这样的话，她记得比较快，可以举一反三，掌握的题型更多，成绩提高的更快。 作为一个迫切渴望学生提高成绩的老师，温立言接纳了她的建议，开始一边翻着课本，一边做起笔记来。 孙泉送来了奶奶蒸的花卷，拜了年之后，本想着拉着小伙伴出去玩，可是，看到两人坐在桌面，一个做卷子，一个做笔记，也回家拿了练习本和笔，加入了学习队伍。 孙爷爷和孙奶奶看到，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 自从赵月搬到这里之后，姜沐带着孙泉一起学习，一起玩，一起赚钱，让原本自卑内向，不喜欢说话的孙子，渐渐开朗自信，孙红芬别提有多高兴了。 “孙姨过年好。”赵月出门就看到孙红芬，笑着拜年。 “过年好，过年好！你们家沐沐真是又懂事又能干，我们家小泉真是多亏了她，才变得这么开朗。”孙红芬感慨道。 “这怎么能是沐沐的功劳？小孩子一起打打闹闹的，自然话就多了，而且小泉这孩子聪明着呢，他数学成绩可好了，以后肯定有大出息，有这么个孙子，你们有福了！” 赵月很是骄傲，虽然嘴上没说，但是自己闺女被称赞了，脸上的高兴溢于言表。 孙红芬同样高兴，乐呵呵的问道，“你这是要去哪里？” “这不没几天就开学了吗，我再去走走动关系，商量一下转学的事情。”赵月也没瞒着，好学校自然不想要成绩差的学生，影响升学率，更是影响老师和学校的成绩，不好好走动关系怎么行？ “孩子我帮你照顾，中午就在我家吃了。”孙红芬说道。 赵月道了句感谢，这才出门。 八八年，国家高考恢复了十年，这十年间国家的教育一直在发展，为了培养人才，早日实现四个现代化，国家加大了对教育的投入。 培养出一个优秀的人才，老师和学校都是有奖励的，不仅是名誉，还有物质，在这样的情况下，学校自然想要吸收更加优秀的学生。 赵月趁着春节期间，托关系，搭人情，送礼，就是想为姜沐争取到转学考试的机会。 没办法，姜沐的成绩实在是太差了，从小学开始就是班级倒数，这样的成绩，如果不走走关系，作为沪市最好学校之一的红星初中，姜沐连考试的机会都没有。 终于，在二月底，赵月第三次拜访学校的教务主任之后，给了姜沐一个参加转学考试的机会。 而在这段时间里，温立言按照姜沐要求的，整理好了初中五门学科的笔记，还有一本本各种类型的习题。 这些题目基本上都是温立言自己出的，配合着笔记，很有针对性。 而姜沐也不服他的期望，将所有的试题做了一遍之后，成绩提高到了中等水平。 温立言觉得非常欣慰，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看着吃过晚饭，依旧捧着他的笔记，看的认真专注的姜沐，温立言觉得连日来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而此时姜沐看笔记，实则大脑在飞速运转，将这些笔记变成一张张大团结的策略。 突然，听到院子外有人高喊，“着火了！着火了！快来救火啊！” 姜沐感觉到一股烟味，顿时拉着温立言，喊着赵月，一起冲了出去。 只见他们家屋后的墙壁上堆着稻草和柴火，火苗才蹭蹭的燃烧着。 赵月吓得腿一下就软了，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顿时六神无主。 反倒是姜沐和温立言立刻反应过来，回家拿着盆和桶开始灭火。 邻居们也出来帮忙，这要是一个控制不好，可能这一片棚户区都要被烧光了。 “小泉，出喊其他人过来帮忙。” “让让！别挤在一个水龙头接水，去别家院子！” “我们家四个桶，大伙儿没有工具过来拿！” …… 一时间，场面异常混乱。 好在人多力量大，柴火刚着起来，就被发现了，水龙头又离得近，火灭的很及时，只是在墙面上留下一大片被熏黑的印记。 万幸，房子保住了。 赵月一边流着泪，一边感谢邻居们的帮忙。 一场救火，大家也是累得够呛，一个个摆了摆手，还有力气的笑着说道，“不用谢，邻里邻居住着，帮你就是帮我们自己，不然烧得不是你们家房子，我们家的房子也得烧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赵月心里还是充满了感激，她实在是不敢想，如果他们没有了房子，以后他们过的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姜沐虽然没说话，但是把大家的恩情记在心里，将来肯定是要还的。 只是，这场大火未免来的太过突然了一些，那些稻草和柴火，一看就是有人故意纵火。 这样的深仇大恨，他们粗暴野蛮的报复，也只有那群人才做得出来。 “呦，这都怎么了？大家干了什么费力气的重活，一个个累成这这样？”一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响起，一个身穿皮夹克的壮汗，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弟，走进了院子。 姜沐一眼看去，男人她不认识，但是，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她一眼就认出来了，一个是除夕夜那年被她和温立言揍过的王大龙，还有一个是去温立言家要债的王大虎。 貌似这两个人都被她和温立言混合双打过，还真是巧。 夹克男用手扇了扇空气里的烟火气，幸灾乐祸，“原来你们刚刚是在救火啊，怪不得累成这样，看来火是被扑灭了，你们还挺幸运。” 两个小弟搬来一把竹椅，夹克男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盒香烟，手一抖，一根烟跳了出来，他低头叼住，抽了出来。 王大虎立刻挑出火机点着。 夹克男用力吸了一口，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亮了一下，缓缓他吐出一个烟圈。 这老大的气场，让众人心中不禁一紧，不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040我胆子小，可经不起吓 夹克男笑着说道，“这次大火是你们幸运，发现的早，这要是在深夜里烧着了，那结果……” 尾音拉得老长，意味不言而喻。 姜沐脸色一沉，目光冷了下来。 “聪明的就赶快签合同，拿钱走人，500块一平，第一个签合同的，飞哥直接给到600块一平，这一平可是多出100块。” 王大虎开始游说。 “大家想想清楚，现在你们的房子还都可以换成钱，这要是哪天又来一场大火，那可是什么都换不出来了。” 一边的王大龙也开始帮腔，语中尽是威胁。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惆怅，愤怒，恐惧，犹疑，各种情绪充斥着众人。 有那些胆子小的，还真有心动的。 “你们这群丧良心的狗东西，竟然敢放火，怎么不天打雷劈！出门让车撞死！国家的粮食怎么就养出你们这群混蛋玩意儿！” 孙红芬气得直哆嗦，张嘴就是一顿狠骂。 飞哥双手按住竹椅的扶手，整个人半凌空，一脚将孙红芬踢倒，“老不死的活腻歪了！老子送你上西天！” 只听哐当一声，孙红芬的脑袋直接撞到了墙壁上，整个人顿时晕了过去。 “奶奶——” “老伴——” 孙泉和孙爷爷立刻跑了过去。 情况发生在转瞬间，大家根本来不及反应。 夹克男斜了孙红芬一眼，露出残暴的笑容，“这就是反抗我的下……” “你特么找死！”姜沐打断了他的话，抄起刚刚灭火的瓷盆，朝着他的后脑拍去。 夹克男低头躲过，转身朝着姜沐的脸就是一拳，温立言却更快他一步，在他转身的片刻，抓住时机，手里的三棱刀，直接刺进了他的侧腰。 皮夹克被刺破，肌肤传来尖锐的痛感，感觉到一股湿意，那是他的血。 夹克男真的努了，半路收回拳头，转身跟温立言打了起来。 姜沐逃过一劫，她单膝跪地，心脏跳得飞快，思绪更加清明，“孙泉，送奶奶去医院！” 孙泉抬手，用手背蹭掉眼中的泪水，在邻居的帮助下，将已经昏过去的孙红芬抬到了倒骑驴上，他担心奶奶，也担心这边，一时间竟然有些犹豫不决。 “不用担心我们这里，你温老师的能耐你还不知道？”说着转头给了他一个自信满满的笑容，然后再次加入战斗。 温立言很厉害，她一早就知道，但是，这次亲眼看到他跟同样很厉害的夹克男一起对打，一把三棱刀玩的灵活非常，即便是夹克男也讨不到什么便宜。 但是，她知道这是暂时的，一来温立言的身体不好，体力有限，二来，夹克男要面子，没让这些小弟加入战斗，掩饰对对一个还没长大的孩子都需要别人帮忙，那他以后在小弟面前还有什么威严？ 但是姜沐知道，越是这样拖下去对他们就越不利。 温立言的体力无法长时间的跟他对打，这样的结果要不就是温立言输，对方更加猖狂，墙壁他们卖房子，要不就是夹克男被温立言逼急了，招呼小弟一起上。 不论是哪种结果，对他们都非常不利。 必须速战速决。 在温立言的三棱刀又一次划过夹克男的手臂时，温立言的腰间同样被划了一道，鲜血迅速从伤口渗了出来。 可是，他像是不知道疼一样，黑眸中更是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鲜血的味道，鲜明的痛感，更能刺激到他的神经。 反手的三棱刀在黑夜山闪着寒光，刀刃上残留着些许鲜红的血迹，他突然冲了上去，动作比刚刚更加利落，夹克男震惊之余，反击更是稳准狠。 双方都是手握三棱刀，温立言这把还是在王大虎手里抢的，同样的刀锋相撞，硬碰硬，温立言力量上的弱势立刻就显现了出来。 夹克男露出残忍兴奋的笑容，“毛都没上齐的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也敢跟老子斗！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以后还怎么当人家老大？” 手中三棱刀反握，朝着他的白皙的脖颈而去。 “啊——”凄厉的叫喊声在黑夜里穿的老远，让人听得不禁心中一颤。 夹克男手中的三棱刀应声而掉，他一手捂着手臂，姜沐趁机下蹲长腿一扫，温立言反手将他的胳膊妞在身后，一手按住他的肩膀，让他的脸直接贴墙。 两人配合默契，就这么将人控制住了。 姜沐握着刚从蜂窝煤的铁皮炉子里拿出来的烧火钳，被烧得红彤彤的前段，刚刚直接烙在了夹克男的胳膊上，不然他也不会发出这样的惨叫声。 姜沐一手握着火钳，凝视着他，杏眼冷以森然，“这里是我们的家，我们是绝对不会离开的！别以为我们都是穷苦老百姓，就什么都不知道！” “你以为你就知道这块地国家要开发吗？想抢我们老百姓的房子大赚一笔，就你们给那点赔偿金，打发叫花子呢？” 夹克男瞳孔一缩，这是绝密的消息，她怎么会知道？ 没错，国家已经商量开发浦东了，这一片地方都是在开发的范围内，这是为什么他急于把这片地攥在手心里的原因。 可是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竟然知道。 姜沐拿着火钳，朝他的小腹按去，刺啦刺啦的声音，混合着一股诡异的烤肉香味传来。 “啊！！死丫头你给我听着，你今天弄不死我，明天我就弄死你！”夹克男发了狠。 换来的是三棱刀锋利的刀锋，和身上又一块地方被烙铁烫伤。 姜沐杏眼微眯，浅笑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个人胆子很小的，你可千万别这么吓唬我，要是我一个不注意，再在你身上留下什么痕迹，那就不好了。” 夹克男气得想吐血，你特么还胆子小？ 胆子小那烧铁钳舞的虎虎生威，胆子大你想干啥？ 杀人吗？ 明明看上去乖巧漂亮的小姑娘，怎么动起手来这么血腥残暴，比他这个老大还向混黑的？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别嘴硬，嘴硬是没有任何作用的。” 夹克男憋屈的双眼腥红，恨不得直接生吃了眼前的人，周身的杀意爆棚。 041赵家那闺女太厉害了 姜沐丝毫不畏惧，反而微笑上前，在他耳边俯首低语，“你说，开发浦东这么重要的事情，国家还在商讨阶段，连官员都不一定知道确定的消息，我竟然知道，你就一点儿都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吗？” 夹克男一怔。 “毕竟，我只是没什么关系，普普通通的小姑娘。”姜沐莞尔一笑，露出了一颗洁白的小虎牙，看上去很是可爱。 夹克男双眸骤然一眯，一股危机感骤然袭来，普通人是绝对不会知道这样的消息的，他认真打量着她，这个丫头不是一般人，她的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力量！ 这件事情不弄清楚之前，不能再轻易对她动手！ 夹克男带着一众小弟雄赳赳，气昂昂的来，灰溜溜的走。 众人百感交集，住在这一片的都是老街坊邻居了，赵月和姜沐搬过来也三个多月了，经过了前提摩擦之后，大家相处的非常不错，在邻居眼里，赵月和姜沐都是十分好相处的人。 赵月性子和善，姜沐年纪小，本事大，长得白皙漂亮，一笑露出小虎牙，可爱极了。 可是，就是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动起手来比谁都狠，那烧得红彤彤的铁钳，就敢往别人烙，好家伙，跟个小狼崽子似的，发起狠来，连混混头子都吓跑了。 还有那个看上去瘦的不行，一股风就能把人吹走似的温立言，更是狠人一个，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都被伤到了，竟然还能笑出来。 虽然他们之前也没有想着欺负这孤儿寡母的心思，但是现在，在见识过这两孩子的手段之后，大家就更不敢有半点欺负他们的心思了。 震惊过后大家心里其实还是挺庆幸的，多亏了他们两个，才赶走了这群小混混。 有药的拿药，有绷带纱布的拿绷带纱布，家里什么都没有的，开始帮着规整被混乱的院子。 姜沐帮着温立言处理伤口，撩起他的衣摆，瘦削的小腹左侧，伤口有五公分长，还在渗血。 消毒，止血，动作很是熟悉。 “你经常帮别人处理伤口？”温立言疑惑问道。 姜沐动作一顿，那是上一世的事情，姜家富裕之后，奶奶喜欢上了玉石翡翠，六十大寿的时候，她为了亲手雕刻一个摆件送给她做寿礼，苦练雕工，手上尽是伤口，都是她自己处理的，次数多了，熟能生巧。 姜沐不想回忆之前的事情，止血消毒，缠上绷带，“以后你还是多吃点吧，真的是太瘦了，跟排骨似的。” 看来以后得多买点鸡蛋牛奶和肉类，养胖点。 温立言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腹，“很丑？” “当然，作为一个男孩儿，肯定是那种六块腹肌最好看了。”姜沐手脚利落的打了个结。 温立言若有所思，明天开始加100个仰卧起坐？ 人多力量大，大家很快就收拾好了院子，只是很多人都没有离开，反而有更多的人聚到了院子来。 一个老汉吊着一个烟袋，吧嗒吧嗒抽着，是他们这一片的队长，在棚户区这边德高望重。 “您老说说，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这里再怎么破旧，也是咱们的家，咱们的根儿，那个飞哥可是沪市有名的混混头子，手下有不少的小混混，他要是真的半夜过来偷偷点火，咱们的房子怎么受的住？” 有人叹气。 “是啊，我听说那个飞哥关系很硬，在沪市这么多年，也没有人敢抓他。” “这要是真的跟咱们死磕上了，咱们肯定要受罪。” 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着，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却没有一个是解决问题的，姜沐站在人群后的自家门口，静静地听着，没有鲁莽的发表意见，毕竟她才16岁，在这些人眼里就是小孩儿，这样的重大事情，哪里有她说话的份儿。 老汉又吸了几口烟，也是一脸愁容，但是却还稳得住，“小月那闺女呢？” “队长伯伯，”姜沐走了出来，笑着问好，乖巧懂事的模样，跟刚刚的狠厉完全是两个样子。 “你说咱们这块地国家要开发，这消息你从哪里听到的？”队长问道。 “我猜的。” 众人好奇的目光瞬间有些失望，如果这个消息是真的，他们可能还有其他出路，但是，如果这个消息是假的…… “闺女，说说是怎么猜到。”队长到是不着急。 “飞哥这么着急让咱们腾出房子，除夕夜来了一拨，这才过去几天，亲自带人过来了，如果不是有利可图，他怎么会这么急切，又这么费心思？” “而且，看他急迫的样子，这个利肯定还不是一般的小利，应该是让飞哥这种混混头子眼热的大利。” 姜沐声音清脆，条理清晰，逻辑分明，众人都是认可的点了点头。 “我一直喜欢听广播，之前我听广播里说的，国家准备大力发展经济，加强地方地方经济建设，准备在全国选几个试点开始实行，结合起来一想，我推测肯定是沪市要开发咱们这边。” “国家主持的开发，投资肯定不少，我们是这里的居民，国家肯定不会占老百姓的便宜，到时候肯定会补偿咱们，而且金额不会低。” “我明白了，沐沐的意思是，飞哥眼馋这笔补偿金，所以想低价先把咱们的房子买下来，到时候他就能得到这笔钱了！” 脑子转得快的立刻说道。 “应该是这样。”姜沫说道。 众人原本有些惶恐的心这一刻激动起来，有急躁的人立刻问道，“沐沐，你能不能猜出来一平能给咱们补充多少？” 这个姜沫还真不知道，但是她可是最高学府金融系的高材生，八八年沪市的发展情况她还是知道的。 “这个我哪里能猜到，不过，肯定不会低于1200块一平，毕竟要保证咱们今后的生活。”姜沐分析道。 众人却再次兴奋了起来，“好家伙！1200一平，我们家50平，那岂不是有6万块！” “我们家60平，那就是7万2啊！” “我们家小，才40几平，不过也将近五万块了。” “到时候搬远一点，盖个两层小楼，都妥妥的。” “就去咱附近的村子就行，买一块房基地，随便折腾！” ……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一个个都非常兴奋，在这个万元户还尤其吃香的时代，能一下子拥有这么多钱，对所有人来说都是重磅冲击。 黑夜里，姜沐勾着唇角，笑出了小虎牙，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真好。 042你是不是傻 姜沐看达到了她预期的局面，这才开口，“想要得到这笔赔偿款，首先就要保住大家的房子，一定要团结一致，绝对不能答应飞哥的要求。” 这段时间，我们每天晚上可以找青壮年轮流巡逻，要是发现那群小混混过来搞事情，立刻敲锣，大家一起上，然后让人去报警，咱们这么多人，不至于让他们吓唬住。” 队长吧嗒吧嗒又抽了一口烟，“好，就这么定了，还有谁有意见吗？” 大家一致通过，当天晚上连轮流值班的名单都搞了出来。 一切如姜沐所期望的发展，她功成身退，重新回到人群后，自家门口。 赵月收拾了一个军绿色的挎包，装了一些常用的东西，“沐沐，妈妈去医院看看你孙奶奶，你和小言在家，行吗？” “一起去吧，小言刚刚也受了伤，也是要去医院开点药的。”姜沐说道。 赵月眉目间染上了一抹忧愁，“你们刚刚也太冲动了，对方看上去就不好惹，沐沐，妈妈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性子这么急，说动手就动手。” “我这不是看他们对孙奶奶动手吗？连老人都打，连牲畜都不如！”想到这个，姜沐就来气。 “如果刚刚那种情况都没有人站出来，那我们肯定是被欺负的份，他竟然还敢放火烧咱们家房子！要是不给他点教训，他肯定觉得我们家好欺负，以后肯定针对咱们。” 姜沐解释道。 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可是，自己女儿也才十六岁，明明还是一个孩子，说到底还是她没用，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还让她年纪这么小就要考虑这么多。 “好在今天有小言在，不然，今天你肯定要吃亏。”转头看向已经把伤口处理好的温立言，赵月是真的庆幸，庆幸把他接回家照顾。 姜沐立刻搞怪的抱拳，“多谢相救。” 温立言学着她的模样，“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两人相对而立，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觉得很是有趣。 赵月见两人应该没有什么事，提着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他们又借了一辆自行车，姜沐用家里的自行车载着温立言，赵月骑着借来的二八杠，去了医院。 夜里，三个人只有一把手电，路上有些颠簸，姜沐想着身后的人伤口刚包扎完，皱眉，“我说你抱着我腰，要是摔下去怎么办？你想伤上加伤吗？” 温立言跨坐在后座，看着她纤细的腰肢，伸了手，几次犹豫，最后还是扯着她的外套，没有真的抱上去。 不过，就算是这样，黑夜里，他的耳朵也红了一大片。 姜沐小声嘀咕了一句，“小孩儿不大，想的到是挺多。” 温立言：“……”貌似他还比她大一个月吧？怎么就成小孩儿了？ 感受着耳边的夜风，他微微翘起了唇角，笑的清浅温柔。 * 夜晚的医院人不多，医生已经安排好了病房，孙红芬已经做了检查，需要住院。 孙爷爷正在病房里照顾，孙泉去药房拿药，回来的时候刚好撞上赵月一行人。 “情况怎么样？”赵月问道。 “大夫说是脑震荡，需要卧床休息，奶奶年纪比较大了，还是住几天院观察一下。”孙泉说道。 赵月二话没说，从兜里掏出五百块，“你先去交住院费。” 孙泉没接，“赵姨，我已经交过了，真不用，马上就要开学了，姜沐和温立言的学费就是一笔钱呢。” “你一个小孩想那么多干甚，让你用你就先用，我去看看你奶奶。”赵月直接将钱塞进了他的手里，然后进了病房。 姜沐没跟着进去，而是站在走廊，看着手里握着的钱发呆，眼睛有些湿润的孙泉。 她仗着身高，胳膊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告诉你，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儿有什么好哭的？孙奶奶住院了，你现在就是你们家的顶梁柱，知道了没有？” 孙泉胡乱抹了一把眼睛，重重的点了点头，“嗯。” “你放心，这钱我肯定还你，过几天我就去店里做小工。”他承诺道，漆黑的瞳孔还有些湿漉漉的，看上去竟然有些可爱。 姜沐却是皱着眉头，“马上就要开学了，你做什么小工？不上学了？” “嗯，不去了。反正我成绩也不好，去读书也是浪费钱。”孙泉闷声说道。 姜沐气得直接弹了他一个脑瓜崩，“受什么傻话呢？你真当你温老师这段时间是做无用功吗？给你辅导了这么长时间，你看看你进步的多快？这半年好好努力，考高中肯定没有问题。” 孙泉看向温立言，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的辛苦辅导。 “读高中也是要花很多钱的，奶奶现在要住院，这段时间家里赚的钱，基本上要花个空，而且，他们年纪也大了，我怎么忍心看着他们这么一把年纪了，还为了钱到处奔波。我应该让他们享福的。” 咯噔一声，姜沐又弹了一下他的脑瓜，“我说你是不是傻？你现在去打工能赚什么钱，没有知识，没有文化。想要让孙爷爷和孙奶奶享福，怎么也得挣大钱，想要挣大钱，就必须有足够的知识！” 她认真的教育。 孙泉没吭声，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他不认为他能考上高中。毕竟，期末考试的时候，他还是班级倒第一。 “就算是我能考上高中，三年的时间，也是要很多钱的。” 姜沐习惯性的照着他的脑门又来了一下，“我说孙泉啊，你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已经是个成熟的初中生了，应该学会在兼顾学习的情况下赚钱了。” 孙泉一脸懵逼，又能上学，又可以赚钱，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怎么，你这是不相信姐的话？”姜沐眉梢一挑，笑着问道。 “当然不是，你这么厉害，你说的话我自然是相信的。”孙泉连忙解释。 姜沐很是满意的点头，“相信就行，你好好照顾孙奶奶，等开学姐带你飞，不就是赚钱吗，简直没有比这个更容易的事情了。” 孙泉应了下来。 “就算是姜沐的方法不管用，国家给你们的补偿款你足够你们一家人用的了。”温立言说道。 “等等，什么叫就算是我的方法不管用？”姜沐转身挑眉，笑出了小虎牙，“你对你自己你这么没信心吗？” 这下温立言也懵逼了，“这根我有什么关系？” 姜沐嘿嘿的笑着，白炽灯光下，映着小虎牙白的反光。 温立言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总觉得你在算计我。” 043转学考试 沪市的春天很早。 早上起来，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叫醒了躺在床上的女孩儿。 推开窗户，一股来自泥土，裹着青草的芬芳，那是春天的味道。 可能是下了一夜的雨的缘故，姜沐觉得整个世界多是那么干净，院子上从石头缝儿中冒头的青草叶子上，有着晶莹的水珠儿。 “沐沐，刷完牙就来吃饭，蹲那里看什么的呢？”赵月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来了。”姜沐起身回屋。 “赵姨，你不用担心，姜沐这段时间学习还是很用功的，过一个转学考试还是没有问题的。” 温立言收拾着碗筷，安抚着赵月紧张的心。 “可不是妈，就算是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温立言，他可是回回全校第一，他都是能过，肯定能过。”姜沐根本每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赵月笑着给两人一人夹了一块鸡蛋，“好好好，快吃饭，第一天开学，千万别迟到。”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距离学校越近，赵月就越紧张。 她有些后悔，为什么以前只顾着店里的生意，不多关心一下女儿的学习状况？女儿长得漂亮可爱，聪明伶俐，喜欢画画，唯独学习成绩不好。 那个时候，她觉得孩子还小，只要她喜欢，成绩不好不不好，将来也可以学画画，却没想到，她会跟姜涛离婚，会跟女儿回到老家。 长在红星初中的校门前，赵月真是百感交集。 姜沐走出几步，发现赵月怔楞着站在原地。 她转身走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甜甜的笑着，“走吧，老师肯定已经等着我们了。” 阳光下，女儿灿烂的笑容仿佛有着治愈人心的力量，赵月忽然就想通了，摸了摸她的发顶，“不用紧张，妈妈相信你，就算考不好也没有关系，妈妈可以帮你找其他的学校。” 突然被摸头，姜沐眨了眨眼睛，感觉着妈妈温暖的手掌，笑的更加灿烂，“妈妈你好好啊！” 赵月这下是彻底放下了心里的担心，不能把她的情绪传染给女儿，“沐沐也很优秀。” 温立言距两人有一米的距离，看着母女俩站在一起互夸，眼里闪过一丝羡慕，他的记忆里好像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温暖。 “小言也很优秀。”赵月走到他身边，温柔说道。 姜沐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不是一般的优秀，成绩好，打架厉害，这放在古代，那就是文武全才。” 温立言嘴角一抽，文武全才？？？神一般的形容。 但是，他却确确实实的感觉到了，他也被那份他渴望的温暖包裹其中。 他，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高兴。 “放轻松，考试不要紧张，你学了那么长时间，肯定没有问题，转学考试的题目都不难，基本上都是基础知识，老师只是想检测一下你的水平，基本上只要得到整体平均分，老师就不会拒绝你转学的。” 温立言传授他的考试经验。 姜沐上前一步，看着已经开始泛红的耳根，眨了眨眼睛，“你是担心我紧张？” 被戳中心思的温立言忽的一下，整个耳垂儿都红了，却还是扳着一张脸，“我先回班里了。” 看着他加快走入校园的步伐，姜沐笑的更加开心了，真不知道为什么，白莲花这么容易害羞。 这么心口不一，将来要怎么找女朋友啊！真是操碎了老妈子的心。 两人走进到一片平房，这里是老师的办公室。 其实过程很简单，就是去教学主任那里考个试就行了。 路上遇到了同样去办公室的赵欢，看到三哥家的孩子，赵月笑得格外亲切，“欢欢，你在几班，沐沐可能跟你一个班。” 赵欢很是嫌弃的看了一眼白球鞋，蓝色牛仔裤，白色外套的姜沐，“就她那回回倒数成绩，能不能过转学考试还不一定呢。” 赵月皱眉，三哥家的孩子有些没有礼貌。 姜沐却不在意，她双手插进了外套的口袋里，笑着上前，“500块准备好了吗？” 赵欢眼中尽是鄙夷，“这话应该我问你吧？如果你通不过转学考试，可别耍赖不认账！” “谁耍赖谁是狗。”姜沐挑衅接了一句。 赵欢：“哼！” “欢欢被小舅舅宠坏了，你放轻松，别紧张，妈妈相信你。”赵月给女儿加油打气。 “我不紧张，500块正在向我招手。”姜沐笑出了小虎牙。 赵月：“……” 好吧，她家闺女确实不紧张。 教务主任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很和善，“那就是京城来的姜沐同学对吧？” 这不是废话吗？姜沐不明白这个问题有什么问的必要，但是，这话她自然是不能说。 “是的，老师。” 乖巧，懂事，性格挺好。袁旭挺满意。 “现在我们要做一个小测验，你不要紧张，答出你真实的水平就行。”袁旭说道。 “老师，要多少分才能到这里读书啊？”姜沐问道，她控制分数，能入学就行，不能太高，她还得让白莲花给她补习呢，不然他是不会毫无压力的呆在她们家。 毕竟这是一个又别扭，心口不一，自尊心又强的人，要是不让他贡献力量，估计这人能一个人流浪街头。 “总分650分，整个初三的平均分是400，不低于400分就可以。”袁旭说道。 姜沐会意，不愧是学霸，温立言的判断还是非常准确的。 得到确切的分数，姜沐开始作答，刚开学，袁旭也有很多事要做，直接在办公室里办公，顺便做个监考老师。 姜沐控制着时间，其实题目不多，但是分数很高，估计是为了节省时间，不然这个入学考试岂不是要考上一天也考不完？ 赵月今天请了一天的假，就是为了能够第一时间看到女儿的考试结果。 姜沐答完考试卷，出了主任办公室，就看到了她。 “怎么样？题难不难？”赵月心急的问道。 “不难，肯定能过。”姜沐回答的信心十足，铿锵有力。 “哼，真不知道是谁给你的自信！”一道嘲讽的声音响起，母女俩回头，刚好看到一群同学抱着高高的一摞书向教室走去，说话的人是赵欢。 “赵欢，那谁啊？长得这么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她成绩特别差，回回倒数。” “这么差？那估计过不了咱们的转学考试吧？” “肯定过不了，这还用问？过不了才好，我可不想跟这样的差生做同学。” …… 看着搬书小分队，姜沐挑眉，笑的张扬，一会儿她要用什么姿势要钱好呢？ 044 预备 搞事情 赵月不想自家闺女被影响，笑着说道，“妈妈相信你。” 姜沐回过神来，同样露出了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我们先去学校转转，成绩估计很快就出来了，袁主任说会让老师用最快的速度改卷子。” “对对对，是应该了解一下学校周围的环境。”赵月其实也是第一次到红星中学，对这里也不是很熟悉。 好在学校其实也不是很大，操场，食堂，厕所，教室，小卖部，老师办公室，没有什么他别复杂的地方。 开学第一天，进进出出主任办公室的老师很多，加上袁旭亲自把卷子送给了初三组的各科老师，很快，老师们就知道，初三要来一个转学生，而且还是从京城转学过来。 红星中学的初三有两个班，两人是同一年分配到这个学校做老师的，这也是两人第一次带中考班，暗地里都较着劲儿呢。 两人都是第一时间拿到了姜沐的资料，如果转学生成绩好，自然是要抢的，多一个学生考上高中，他们做老师的荣誉自然也多一分，奖金也会多一份。 但是，如果成绩不好，那这人说什么也不能要，拉低平均分，拉低升学率。 不过京城来的学生，学习成绩应该比他们学校要好吧？ 再怎么说，那也是首都。 好学校，好老师聚集扎堆的首都。 可是，当两人看到姜沐在京城的各种绩时，立刻决定，绝对不能让成绩这么差的人进入自己的班。 “主任，我们一班的平均分一向不错，这位同学基础太差，不适合我们班。”张雯先下手为强，直接表态。 “主任，我们二班的平均分已经很低了，这要是再加一个拖后腿的，那我们二班可这要全市倒数了。”罗欣也不甘示弱。 “左右二班的平均分都那么差了，多一个差生又不能怎么样？这要放到我们一班，会影响我们竞争先进班级的。”张雯分析道。 二班班主任罗欣抿着唇，说不过。 “况且，一班原来就比二班多一个人，教室就那么大，你让新来的同学自己一张桌子吗？还是去二班合适一些。”张雯又说。 袁旭看着两个小年轻在这里争执，最后下了决定，“罗欣老师，那姜沐就去二班，你放心，她以前的成绩确实不好，不过，你们班温立言给她辅导了一个多月，这次考试也考了405分，不低于你们班的平均分。” “温立言给她辅导？”罗欣的排斥少了很多。 “没错，这是姜沐家长说的。”袁旭说道。 罗欣笑了笑，“那行，姜沐这个学生我收下了。主任，我这可全都是为了咱们学校的荣誉考虑，再怎么也不能拉低一班的平均分，影响咱们学校评先进班级！” 袁旭高兴的点了点头，对她的印象好了一分，“小罗老师，你很不错，有大局观。” 张雯也不嫉妒，只要他们班中考的成绩好，考上高中的学生多，别说主任，就是校长也要认可她的能力。 “那就辛苦罗老师了，主任，我们班还有事，开学第一天，得让同学们立刻进入学习状态，不能让他们荒废时间。” 罗欣笑着说道。 “行，小罗老师，你也回去忙吧，安排一下，姜沐一会儿就到你们班。”袁旭说道。 两人出了主任办公室，对视一眼，谁都不服谁，各自分开。 罗欣对姜沐到是没有那么大的排斥心里，虽然她分配到红星中学没多上时间，但是，作为一个老师，衡量学生的潜力，她还是可以的。 姜沐的成绩单她看了之后只感觉脑壳疼，虽然他们班里有很多成绩差的同学，但是，跟姜沐的成绩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真不知道这孩子在学校的时候都干什么去了，成绩竟然能差到这个地步！ 可是就是一个成绩这么差的学生，在辅导了一个月之后，竟然能考到405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姜沐很聪明，至少在她想要学习的时候，可以很快接受知识，成绩能够迅速提高，只要好好引导，这位同学未必不是一个能够考到高分的选手，说不定还能拉高他们班的平均分呢！ 红星中学在这个片区算是很好很好的初中了，环境不错，老师充足，专业性强，中考的升学率极高，遇到尖子生出类拔萃的时候，还可以靠近全沪市最好的高中。 就这样一年一年积累下来，红星中学的名声渐渐打了出去，很多家长都想把自己的孩子送进这里读书。 为了继续保持这样的升学率，学校不论是对老师还是对学生，要求都非常高，对初三要求尤为高。 这一届的初三有两个班，一班平均分很高，学习成绩中等的同学比较多，没有所谓的差等生，可信的是，一班没有尖子生，年纪前三一个都没有。 二班则属于两极分化十分严重的班机，每次考试稳坐年级第一的温立言，如果遇到同学发挥得好，可以做到全校前八，甚至是前十，都是二班的同学。 但是，二班的差等生更成绩优异的学生一样多，平均分被拉的低的可怜。 这样诡异的情况然两个班的班主任旗鼓相当。 在看到姜沐的成绩单的那一刻，罗欣隐隐有一种预感，可能这样的情况，会被姜沐打破。 * 初三（2）班。 开学的第一天，一个假期的野性还在，根本坐不住学习，同学们一个假期没见，小伙伴们当然有很多可以聊的。 除了聊天党，就数抄作业的群体最为庞大了。 寒假光疯玩去了，没写作业，或者是只写了一半的人大有人在。 “谁数学完成了，借用一下。” “英语！英语！” “我化学完事了，缺物理，谁要化学，用物理换！” 一时间，教室里好不热闹。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处在这样的热闹之中。 温立言周围很安静，他正在静静写着什么，没有人敢在他身边闹腾，年级第一的大神，脾气不是很好，属于绝对的不能惹的范畴。 孙泉也在埋头奋笔疾书，只是他写的不是作业，是姜沐布置给她的任务。 如果有人认真观察，就会发发现，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年级倒数，做的竟然是相同的事情。 孙泉揉了揉手腕，“你说姜沐能不能通过转学考试？” 温立言：“能。” 孙泉看向教室门外，“那怎么还不过来，都快中午了。” 啪嗒一声，温立言又递过来一沓白纸，“物理写完了就写化学。” 孙泉立刻老实了，“没……我还没写完。”他又开始奋笔疾书。 温立言眼角也瞥了一眼教室门的方向，看到了熟悉的身影，唇角微扬，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045成功进入三年二班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都干什么呢？放了一个寒假，回来就都成野猴子了？教室是学习的地方，闹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罗欣非常严厉，虽然是位女老师，还很年轻，但是，严肃起来的杀伤力可不是一般的大。 刚刚还在抄作业的，聊天的立刻各回各位，一个个安静如鸡。 “同学们，你们已经初三了，还有三个多月就要中考了，时间是非常宝贵的，大家要抓紧一切时间学习才对。” 罗欣苦口婆心的教导着，只不过，类似的话同学已经听了太多次了，已经有些免疫了，再一次听到这样的老生常谈，同学们基本上也没有什么触动。 罗欣有些无奈，只能先处理眼前的事情。 “今天有一位新同学将加入我们三年二班这个新集体，希望大家以后相互帮助。” 姜沐还没有红星中学的校服，下身牛仔裤，上身白色外套，扎了一个高马尾，小脸白皙，杏眼澄澈，一笑就露出洁白的小虎牙，看上去很是可爱。 “大家好，我叫姜沐，刚转学过来的。” 班级里有瞬间的凝滞，都是被姜沫震到的。 转学生也太好看了一些吧？ 罗欣带了这个班两年半，自然是明白怎么回事，小姑娘长得确实非常好看，她见第一面的时候，也被震了一下。 “大家欢迎新同学。”罗欣抬头鼓掌。 教室里的同学这才反应过来，紧接着就是热烈的掌声加真切的邀请。 “老师，让姜沐同学做我旁边吧，我这有空位。” “江臣，那是猴子的位置，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变成空位了？” “老师，坐我这里，靠前，视线好。” “去你的，姜沐长得比你高多了，不需要坐那么靠前！” “老师，做我这里，我成绩好，可以帮助新同学提高成绩。” “夏阳，你不是最讨厌给别人讲题吗，变得这么快，真的好吗？ “老师，看我！” 一时间，教室里又热闹了起来，起哄的同学有男有女，不过男生居多，姜沐俨然变成了人气王，没办法，长得好看，就是吃香。 只不过有人就有些不高兴了，尤其是一直备受关注的胡昕。 最后还得罗欣阻止了混乱，“姜沐，你坐温立言旁边。”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没办法，温立言可以说是红星初中最出名的人了，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从入学到初三，从未改变。 只是，他的脾气不是很好，刚上初一的时候他还是有同桌的，但是，这位同桌不喜欢学习，也不喜欢上课，不说传纸条，就是跟前后桌说话。 有一次，把温立言惹毛了，他一脚就把他的凳子踹翻了，同桌哐当一声摔倒在地，而且还是脸着地，结果太过凄惨。 鼻子出血，额头蹭破了一层皮，嘴角被牙齿咬到，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群殴了呢。 从此之后，没有人再敢跟温立言同桌，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被毁容。 现在听到老师竟然安排姜沐坐温立言旁边，同学们看着她白皙的小脸，再回想温立言对待同桌的铁血无情，觉得老师真的是太狠了。 江臣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我觉得还是让姜沐同学做我同桌比较合适，不然把猴子换给温立言吧？” 刚从厕所而来的侯亮亮瞪大了双眼，“江哥，你还有没有人性？竟然送我下地狱？” 姜沐看了看温立言冷白清俊的五官，眨了眨眼睛，“你在班里这么有威严的吗？” 全班同学：“……” 同学，你是不是对威严有什么误解？ “你们认识啊？”江臣缓过神来。 姜沐点头，笑着说道，“我成绩比较差，温立言给我补课呢，不然就我那成绩，肯定通不过转学考试的。” 全班同学一脸懵逼，补课？温立言竟然给人补课？是他们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侯亮亮：“这位壮士，能让温立言给你补课，而你还没有被嘲讽的崩溃，心里真是强大。” 姜沐回想一开始他露出的那种，“这么基础的题你都不会，你确定你脖子上的是脑子？”的表情，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笑着说道，“温立言做老师还是非常合格的，他非常有耐心的。” 侯亮亮不信。 全班同学也不信。 姜沐眼角的余光瞥向温立言，“你究竟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了，人缘怎么这么差？” 温立言没吭声，继续唰唰唰的写。 听着他们熟稔的口吻，同学们大致了解了，这两位关系很不错。 侯亮亮依旧好奇的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姜沐指了指隔着过道的孙泉，“不信你问问他，温立言给我们两个人一起辅导的。” 侯亮亮视线停在了孙泉的身上。 孙泉这种学渣在班级里没什么存在感，在学校一天，可能说话都不超过三句，现在突然被班里的同学这么关注，说话都有些结巴。 “是……是的，温……温老师很有耐心。” 侯亮亮：温老师是什么鬼？ 平常就是温立言，辅导的时候就是温老师，这个称呼姜沐习惯了，可是，其他同学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怎么忽然温立言就变成了温老师？ 好在这个时候上课铃声响起，这才阻止了侯亮亮继续问下去。 重生后回归学校上的第一堂课，姜沐感觉非常好，达到了妈妈的预期，赚了500块赌金，姜沐非常满意，准备下课就去一班找赵欢，把钱要到手，万一她赖账就不好了。 赵欢没想过赖账，因为，她从来都不认为姜沐能通过转学考试，毕竟，她那糟糕的成绩，可是连老师都绝望了。 所以，可见看到姜沐在她班级门口，她觉得哪哪哪都不好了。 “你来我们班干什么？你怎么还不走？” “我转到了二班。”姜沐言简意赅。 “你胆子这么大，转学考试也敢作弊？”赵欢震惊。 这是什么脑回路？这么清奇。 “我一个人考试我怎么作弊？”姜沐伸手，手掌向上，“500块。” 赵欢：“……”她还想那着钱去商场呢。 姜沐蹙眉，“想赖账？如果你承认你是狗，再叫两声，那就懒吧。” 瞬间想起上午相遇时，说了谁耍赖谁是狗的言论，啪的一声，赵欢将校服口袋你里的钱拍到了姜沐的手上。 姜沐很是满意，认真的数着钱，然后装进了口袋里。 “欢欢，她是谁？你朋友吗？”胡昕向两人走来。 赵欢反手推了姜沐一把，低声警告，“在学校里不准说出我们两个人的关系，我可不想让人知道，我有个离婚的姑姑，丢人！” 姜沐脸上的笑容倏地收了起来，熊孩子，就是欠教训！ “胡昕，听说你爸爸给你买了块新手表，是外贸货，快给我看看。”赵欢拉着胡昕走了，生怕胡昕跟姜沐见面。 姜沐只觉得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胡昕是二班的，如果她真的要跟胡昕说什么，她能杜绝的了吗？ 她可没那个闲工夫跟熊孩子浪费时间，赚钱是她第一要务。 拿5000块帮温立言还债，开学的学费，温立言上个月出医院输血，之前她卖手套赚的钱已经花了个七七八八，再没有入账，那可就惨了。 好在，前期工作已经准备就绪，只差东风了。 166如果我不喜欢呢（3） 六层小楼，一排排的耸立着，小区里栽种了一些树木，看上去也就一年树龄，不是很高大，但是栽的多了，这一片绿意，看着还是非常凉快的。 这程老大还真不是一般的有头脑，小区做的做什么漂亮，肯定格外吸引人，沪市从来就不缺有钱人，不管在什么年代。 孙泉看着建的高大漂亮的楼房，脚都迈不动了，“沐哥，你不会要买这的房子吧？这得多贵啊！” 姜沐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前方，“你手里可是握着60万的巨款呢！腰板挺起来，直视前方，走——” 孙泉还真就这么走了进去。 售楼大厅里看上去很是凄凉，穿着制服的售楼员站在柜台里百无聊赖，大厅到是修整的非常漂亮，中央没有所谓的沙盘，到是墙壁上贴了很多海报，基本上全都是关于小区和楼盘的介绍。 姜沐扫了一眼，更加坚定了要在这里买房子的决定了，过她个十几二十年，这一片估计还是要拆迁的。 可能是三个孩子进来，售楼员都不怎么热情，笑话，这边可是整个沪市最气派的楼房了，可不是什么人都能买得起的，三个半大孩子过来，多半是进来找人的。 基本上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大厅里三个售楼员，倒是没有一个人起身过来。 姜沐乐得清净，刚好趁着没有人的时候，将这小区的基本情况看了过明白，这才主动向着一个比较年轻的女孩儿走去。 “你好，能带我们去看看房子吗？” 正在低头看报纸的女孩儿忽的抬头，迎面是一个皮肤白皙，杏眼明亮，笑容可爱的女孩儿，不由得也露出一个笑容，“当然可以，我去拿钥匙。” “小琴，你是不是傻？一看就是过来看热闹的，不是正经过来买房子的，你浪费那个功夫干什么？还不如坐着凉快，外面那么热，动一动就一身的汗，真是有福不会享！” “舅舅，话可不能这么说，俗话说得好，进门就是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带他们去看看呗，如果我运气好，真的卖出去一套，这个月的奖金就有了，比我的薪水还要多！” 男人只是无奈的看着这个外甥女，“真的是异想天开，2000块一平，你以为谁都能买得起吗？三个半大孩子，能买什么房子？” 小琴到是没再说什么，直接带着三人进了小区，进了小区之后，姜沐真觉得这里的绿化是真心不错。 虽然栽种的树木没有那么粗壮高大，但是架不住数量多，走在小区里，感觉都比外面凉快了不少。 “我们这是是沪市头一份的住宅楼，是老板请了名师设计的，一共六楼，一楼前面还带着一个二十平的小院子，这是赠送的，平时不管是种个花，还是种个菜，都挺好的。” 小琴尽心介绍着。 “种菜奶奶肯定喜欢。”孙泉说道。 小琴一听，立刻说道，“如果家里有老人，还是买一楼比较好，不用上楼，方便生活。” 孙泉也是这个意思，不过姜沐没有开口，他也就没有应声。 姜沐其实挺满意小区里的环境的，在她看到房间的规格之后，立刻决定，就买这里了。 她原本以为是个毛坯房，买到之后还需要自己找人装修，却不曾想到，地板，大白墙面，甚至是灯泡都已经事先装好了。 这简直太惊喜了，太省事了。 “这间比较大，有70平，四室一厅一卫，如果不是需要住太多人，可以把其中一个房间拿来做书房，给你们平日里学习用。” 小琴开始不是余力的介绍起来，就跟她带其他顾客一样，半点糊弄的意思都没有。 嘴里的一套说的非常流利，一看就知道是经过培训的。 “这房子的采光特别好，客厅最敞亮，从早到晚，阳光不断的，每一间房子都有窗户，基本上都会有阳光的，我们这楼间距很宽，房子也才六层，绝对不挡光。” 姜沐在屋子里转了一圈，采光最好的那间卧室给妈妈，剩下他和温立言一人一间，还可以空出一件做书房，这格局简直太和她的心意了。 “这是一层两户吧？隔壁那间能带我们看看吗？”姜沐笑着问道，她可没有忘记，要跟姥姥做邻居的事情。 “当然能。”小琴态度很好，丝毫不觉得麻烦。 “这两屋子的装修都一样。”姜沐问道。 “是所有的房间装修都一样，我们的装修可那些国营企业建的员工住宅楼要好上一百倍！”小琴又开始讲起地板用的是什么材料，灯泡买的谁家的，简直事无巨细。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他们用的都是好东西，绝对没有任何偷工减料，绝对物有所值！ “这间屋子就比刚刚看的那间要小一些了，只有30平，三室一厅一卫，如果不需要那么多房间，这个面积也是够用的，总房款上也能更加便宜一些。” 小琴很是热情的分析着。2000块一平，不是什么家庭都能买得起，34万和26万可是差着万块呢，这钱用来添置一些家具家电什么的，足够了。 所以，她每次带客人过来，都会相比较的介绍，不至于让客人看到昂贵的价格而望而却步，就这样白白的流失客人。 姜沐饶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小小年纪，就掌握了说话的艺术，一番话下来，她半分都没有感觉到囊中羞涩的尴尬都没有感觉到。 “小泉，你觉得怎么样？姥姥他们会喜欢吗？” 孙泉眼中的兴奋难以掩饰，“肯定会喜欢，尤其是那个小菜园，以前姥姥就喜欢重点葱什么的。” 姜沐又拍了拍温立言的肩膀，“你呢？觉得刚刚看的那一套怎么样？” 温立言有些诧异，“怎么问我？你喜欢就成。” “当然得问，房子你也是要住的，你是家里的一份子，买房子这种大事，自然要满足每个人的要求。” 姜沐觉得这很正常，她反而好奇温立言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你喜欢吗？，如果你喜欢，那就这么定下了。”她又问。 温立言心中一片熨帖，同时生出一股想要逗逗她的心思，戏谑道，“如果我不喜欢呢？” －－－－－－题外话－－－－－－ 啊啊啊啊，以后绝对不立flag！！每次都打脸，脸疼！ 167冤家路窄（1） “那就换一个。”姜沐说道。 “我的意见这么重要啊？”温立言心里美滋滋，面上不显，依旧淡定，只有黑眸深处闪烁着喜悦。 “当然重要，房子买下是大家一起住的，你是家里的一份子，你的意见自然非常重要。”姜沐说道。 “那你喜欢吗？”温立言反问。 “当然喜欢。”位置，格局，面积，价钱，她都非常喜欢。 “我也喜欢。”温立言笑着看着她，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那就好。”姜沐到没觉得他的这一番表现有什么不同，直接去找了售楼员。 到是孙泉一脸狐疑的看着两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想什么呢？走啊。”向外走的时候，姜沐发现身边少了一个人，后头一看，孙泉怔楞在原地。 “哦——”孙泉快步追上了两人。 四人回到了售楼大厅，大厅里到没有一开始那么冷清了，有那么三三两两的客人，售楼员正热情的找带着。 姜沐一眼看都了一个熟人，还是棚户区的老邻居，老李一家人，李佳影和她丈夫，杨志高。 原来杨志高因为犯了错误，被永安百货开除之后，他们之前分的房子就被收回去了，一家人没有地方住，刚好老李拿到了补偿款，两家人就想着凑点钱，买个房子，一起住，也算是有个照应。 杨志高一早就知道这边有一个新建的住宅楼，环境好，但就是他知道的，就有好几个做生意的老板在这边安家了，所以，买房子的事情一定，他第一时间就过来了。 老李手里握着5万块的补偿款，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好大一笔钱了，如果到乡下买块宅基地，建一个青砖白墙两层小楼，那也是绰绰有余，剩下的钱，他日常开销也是够的。 可是，女儿苦苦哀求，他也不能看着女儿，外孙，外孙女，流落街头，又听女婿想要接他一起住，刚好晚年给他养老，他也就动心了。 他本以为是买一个大一点的院子，两家人住一起，他手上的钱也是够用的，但是，他没想到是买楼房！ 刚刚进来的时候，他已经看了那气派漂亮的六层小楼，心里喜欢的不得了，但是更多的是胆怯，那么漂亮的房子，他身上这点钱能够吗？ 老李胆怯，但是杨志高却丝毫不露怯色，拿出了大老板的派头，一副根本不把这些钱放在眼里的架势，跟售楼员热情的谈论着，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事无巨细，看上去随时都会掏钱买下的模样。 招待杨志高的正是小琴的舅舅，这会看到小琴看完房子回来，立刻走了过去，“快把钥匙给我，我带客人看看房子。让你别管这三个孩子你不听，差点耽误了我卖房。” 小琴有些尴尬，将钥匙递了过去。 “让你别白费功夫你不听，跑了一趟热了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还有着学呢。”舅舅随口教育道。 恰好姜沐走了过来，“不用看了，刚刚看的那两套，我都要了。” 舅舅震惊。 小琴诧异。 “两套都要？”小琴被惊的提高了声音，瞬间，吸引了大厅所有人的目光，看着姜沐的年纪，众人下意识觉得这丫头肯定是在开玩笑，这的房子这么贵，一个丫头怎么可能买得起？ “对，两套。”姜沐才不关心别人怎么想，怎么看，这两套门对门，都是一层，都有赠送的小院子，面积也都合适，趁早定下来，被人买了就不好了。 小琴很是麻溜的将交出去的钥匙又收了回来，“舅舅，你还是带你的客人看其他屋子吧，这两个有主了。” 男人这才回过神来，虽然有些尴尬，但是，还是为外甥女高兴，总归奖金是给自己人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好好招待，这次是舅舅看差了。”男人说完就想给杨志高推荐其屋子，还没等他开口，杨志高却讥讽道，“这里的房子可是2000块一平，这两套房子一个70平，一个30平，你能买得起吗？” 李佳影后背挺得笔直，下巴微扬，高傲不已，“一套都得二三十万，别说两套了。我说姜沐啊，就算是你想给我们添堵，那你也不能胡说八道，耽误人家做生意啊！” “我听说你妈还在医院，这次开刀花了二十多万，就算是你们家房子大，补偿款比别人多，付手术费都不够吧？你们家应该还欠着不少外债吧，哪里里的钱买这么好的楼房！” “你别捣乱了，这位同志，你还是带我们看看吧，我对这两套房子也很有兴趣。”杨志高说道，明里暗里就是不相信姜沐能有钱买下这里的房子。 男人也有些疑虑，这两人明显是之前就是认识的，而且看上去还不对付，现在这样的情况，一个处理不好，就有可能得罪人，更有可能到到手的生意，就这么飞了。 姜沐是真的看不上这一家，也不想跟他们多交流，直接对小琴说道，“我们先付定金，你们这里支付定金后，多少天内付全款？” “半个月。”小琴说道。 “哈哈，买不起就买不起，还先付定金！真有意思。”李佳影继续嘲笑道。 小琴提醒道，“每套房子一万块的定金，如果半个月之后，你们没有按时支付房款，或者是中途决定不买了，订金都是不退的。” 姜沐面带笑容，“我知道，谢谢小姐姐提醒。” 小琴去拿合约。 杨志高和李佳影这边反倒是被忽视了，两人都有些尴尬，直接走了过来。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拿出60万买这两套房子！”李佳影面容有些扭曲。 姜沐坐在椅子上，手机轻扣桌面，漫不经心的看着她，“我跟你们可不一样，如果你们买，那确实要60万，我可是有折扣的人！” “哈哈哈！我说姜沐，你以为这是农贸市场买菜，还折扣？没见过世面就是没见过世面，我还是投一次听说，卖房子还有折扣呢！”杨志高嘲讽道。 说话间，小琴已经走了过来，将合约准备好了，她笑着说道，“十五天之后，你们过来付款为的时候，定金直接扣除，也就是说，到时候你们付5万就可以了。” “这位女同志，刚刚你的客人可是说有折扣呢，这金额恐怕也得重新算一次。”李佳影陪了姜沐一眼，轻嘲道。 小琴傻眼。 －－－－－－题外话－－－－－－ 小可爱们！月底了，该清票了~ 千万不要发生这个月过去了，月票却还没送完的惨剧啊！！！！！ 码字狗，再线卑微求票~ 168我可没有你这样的长辈（2） “小妹妹，你是不是在开玩笑？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折扣，就是2000快一平。”小琴表情有些尴尬，她真的是第一次遇到买房子要折扣的问题。 李佳影到是高兴了，笑的更加得意，“我说沫沫啊，不是我这个做阿姨的说你，做人虚荣心还是不要太强的好，丢人都丢到售楼大厅了，你不觉得丢人吗？” “买房子可不是买双鞋，买件衣服，还打折？我都替你脸红！”李佳影声音微扬，那讥讽的模样，算是吸引了售楼大厅所有的注意力。 “打折？这丫头还真敢想啊！我之前已经买了一套，现在是过来买第二套，都没有折扣，她竟然还想打折！” “这最少都是十几万块钱，随随便便一个折扣，都是好几大千呢！这丫头真会想美事！” 听到其他几个客人的议论，李佳影更加得意了，她语重心长的教导，“沐沐啊，买不起不要紧，这里的楼房本来就非常贵，不是什么人家都能负担得起的，你买不起很正常，谁也不会笑话你，可是你再这里不懂装懂，显摆装有钱，那就太丢人了些。” “你李姨说的没错，做人啊，还是不要太虚荣的好，你看看你这笑话闹得，你不是耽误大家功夫吗？看在你和我岳丈是邻居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以后啊，你还是收敛点的好。” 杨志高也加入了说教的队伍。 小琴刚过来上班不久，还真没有见过客人吵起来的画面，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付，有些束手无策。 好在舅舅走了过来，小琴松了口一气。 “同志，带我们去看看房子吧，她买不起的。”杨志高说道。 男人这次到没有立刻按照他说的行事，而是看向姜沐，折扣的事情别人不知道，但是，他作为负责人是知道的，大老板确实给了一些生意上的朋友一个十分优惠的折扣。 只是，眼前这个女孩儿，怎么看怎么不像做生意的人。 杨志高见负责接待他的男人没有接话，也不付之前的热情，面色不悦，“能不能看了？我们时间紧张着呢？” “不然你打个电话问问程老板？就说姜沐问的，八五折的优惠还算不算？”姜沐有些后悔，为什么在闻瑞祥的时候，不跟程老大要个凭证，不然今天哪里来这么多事儿！ 男人一听姜沐两个字，顿时喜笑颜开，“原来你就是姜同志啊，老板早就交代过了，如果有一个叫姜沐的人来买房子，给她八五折的优惠，说你帮了我们老板一个大忙！ “是我眼拙，竟然没有想到，姜同志的年纪这么小！是我的错，我的错。”男人几句话，直接将错误全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说话间还特意提高了音量，算是帮姜沐解释了一下。 大家看姜沐的眼神瞬间不一样了。 八五折！ 八五折！！ 这是什么概念啊！ 两套房子60万，她就能省下来9万来！ 足足9万块啊！！！ 什么都能干了！ 为什么有折扣的人不是他们啊？ 同样是过来买房子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杨志高和李佳影表情更是难看，其他人的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让他们就跟针扎了似的的难受。 偏偏姜沐还笑盈盈的看着他们，一脸真诚，“我觉得刚刚叔叔阿姨教训的特别对，虚荣心真的不能有，不能不懂装懂，打肿脸充胖子。” “虽然说，这买房子跟买菜买衣服不同，但是，既然是东西买卖，有折扣就没什么稀奇的，不能说你没有，就以为别人也没有。” 姜沐一脸认真的看着两人，“毕竟啊，这人和人是不同的机。” 两人气得脸色通红，“你——” “我什么我？”姜沐拿起笔，俯首签了改好的合约，打断了李佳颖的话，她笑容张扬，眸光灿烂，“我们不仅要买这两间住房，还要买两间门脸，你们买的起吗？” 李佳影憋屈，杨志高也生气，可是，两人还真说不出他们能买得起这种话，说话容易，实行起来就困难了。他们担心，要是他们真的说了，姜沐让他们现场执行，到时候他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那真的就更加丢人了。 姜沐一眼扫过，将两人的想法尽收眼底，心里就更加有谱了。 她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站了起来，扬起唇角，“怎么？不反驳一下吗？刚刚你们不是说的很带劲吗？不是嘲讽我嘲讽的很高兴吗？怎么现在认怂了？” 李佳影哪里受得了这么，这跟当面打脸有什么区别？“你别太嚣张！再怎么说我也是你长辈！有你这么对长辈的吗？” “停——”姜沐白了她一眼，“咱们一没有亲戚，二没有交情，你充其量就是年纪比我大点，如果但凡是年纪比我大的就能是我长辈，那这里所有人都是我长辈了。” 一句话，又把她怼得面红耳赤。 姜沐一手插着口袋，又把她的话还给了她，“我们时间紧张着呢，没工夫跟你们在这里耗，小姐姐，带我们看看门脸，要大面积的。” 小琴还愣着呢，没明白怎么事情就忽然变了一个模样，怎么又有折扣了，一时间没反映过来。 还是舅舅反应的快，推了推呆愣住的外甥女，“还愣着干什么？快带小同志看门脸去！到手的生意，可得好好招待。” “哦哦！”小琴瞬间回神，然后心里就是满满的喜悦，两套房子，两个门脸，她这个月的奖金能抵得上奖金半年的薪水了！ “小同志，跟我来，咱们这门脸全都是00平以上，如果你想要小的还没有呢。”小琴声音轻快。 “那感情好。”姜沐笑着说道。 这边环境不错，而且，房子这么贵，住的应该都是有钱人，到时候让妈妈和孙姥姥他们经营个店面，上班下班都进，真是再好不过了。 “不过，门脸要比住宅贵000块，要3000块一平。”小琴说道。 孙泉一听，立刻凑到姜沐身边问道，“沐哥，赵姨和奶奶不就是让我们买住的房子吗？咱们怎么还买上门脸了？” －－－－－－题外话－－－－－－ 月底啦，清票了~ 感谢大家的票票！ 开心，今天也是有礼物的一天！~ 不知道有没有三更，一切随缘，大家先睡吧~ 晚安~ 169靠那么近做什么（1） 姜沐胳膊搭了上去，“泉儿，你这就不懂了吧？房子是买了，但是也不能坐吃山空啊。” “最关键的是，你爷爷我姥爷年纪都大了，该安享晚年了，你还想让他那么辛苦的每天去乡下收破烂儿，走得远的时候，可能一个星期都回不来，他年纪大了，要是路上发生个什么，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孙泉若有所思的点头，“还是沐哥想的周到，正好我们手里有钱，买了就买了，就算是做生意赚不到钱，咱们租出去也是好的。” 姜沐赞赏的点头，“不愧是我小弟，思想觉悟就是高！脑子转的就是快！这头脑，将来经商肯定没错了。” 孙泉笑着挠了挠头，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到是温立言不甘寂寞，立刻说道，“我刚刚转了一圈，这边可以开一个商店，这附近连一个粮油站都没有，开个商店肯定不会赔钱的！” 姜沐眼睛一亮，竖起了大拇指，下巴一扬，“学神就是学神，连做什么都想到了，而且还跟我想的一样。” 温立言满意的勾了勾唇角，“我们是英雄所见略同。” 姜沐笑着点头认同。 孙泉：我怎么觉得我站在这里有些多余？ “这两间门脸位置最好，街对面也是我们大老板开发的住宅，等这边卖完，那边也要开卖了，等人陆续入住，生意肯定不会差。” 小琴已经开始热心的介绍了起来。 姜沐很是认真的看了看，绝对没什么问题，就直接定了下来。 50平的姜沐留下了，20平的给了孙泉。 不过，同样的，姜沐都还没有付钱，只是交了定金，一样是半个月之后付款。 从售楼大厅出来的时候，孙泉手里拿着两张收据，两张合同，整个人都是晕乎乎的。 “我这就把60万的巨款花完了？！”孙泉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不要这么舍不得嘛。”姜沐到是很高兴，要知道，后世这个位置的房价，至少要平，这一波真的是赚大发了！ 孙泉也不是可惜，就是觉得这种感觉有些新鲜，他还从来都没有花过这么多的钱！也从来都没有自己办过这么大的事情！ 虽然做决定的不是他，但是，身边没有大人，他签的字，交的钱，这感觉还真的是奇特。 “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的八五折，我这60万根本买不下房子和门脸。” 孙泉是真的感激，他手里的60万，他能买下这么好的楼房和这么大的门脸，都是沾了姜沐的光，虽然两家认了干亲，但是，毕竟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姜沐这么帮他们家，他是打心眼里感激她的。 如果没有姜沐，没有赵姨，就靠着他和爷爷奶奶，可能一开始，他们就得不到这么多的补偿款，就算是得到了补偿款，也不会在市里买这么气派的楼房，到时候估计会和棚户区的很多邻居一样，找一个临近的村子，批上一块方房基地，自己建一个房子。 姜沐很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不用谢，不用谢，谁让我是你沐哥？大哥自然是要罩着小弟的。” 孙泉笑着眯起了双眼，抱拳说道，“那以后大哥有事，招呼一声，小弟万死不辞！” 姜沐嘴角一抽，这是哪里看的中二台词？小人书还是露天电影？简直没眼看。 温立言站在一边，挑眉问道，“刚刚你还是手握60万的富翁，半个月之后，你手里就剩三瓜俩枣的，你就真的点儿都不心疼？” 这一提，孙泉一手扶着胸口，“心疼啊！怎么不心疼？” 姜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不都说了吗，钱就是王八蛋，没了咱再赚！甭心疼，明天沐哥带着你赚钱！” 孙泉恍然大悟，“所以今天我们只交了定金，没有付全款，是想拿这些钱当做做生意的本钱？” “聪明！”姜沐称赞道，“我们去银行取钱。” 孙泉知道今天看房子，特意戴上了存折，“取多少？” “当然是有多少，取多少了。”姜沐笑容灿烂。 孙泉瞪大了双眼，“60万？全部？”他谨慎的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更做贼似的。 “没错，你没听错。” 孙泉直觉得脑子发蒙，“咱要做什么生意，要用这么多钱？” 姜沐笑着看着他，“你猜？” 孙泉飞快启动大脑，努力思考，究竟干什么需要这么多的本钱。 “学神，你也猜猜看？”姜沐心情很好，笑的小虎牙都露了出来。 “我知道了，是买古董，对不对？”孙泉双眼亮闪闪的，仿佛有星辰在闪烁。 “不对。”姜沐还没有说话，温立言立刻开口反驳。 “你怎么知道不对？”孙泉不解。 姜沐也看了过去，她也想知道。 感觉到姜沐疑惑的目光，温立言黑眸藏着笑意，“因为我们心有灵犀。” 姜沐：“……”这是什么诡异的解释？ 孙泉：“……”怎么感觉到言哥好像在炫耀？ 他转头看向姜沐，“沐哥，我们谁说的对？” 姜沐若有所思，一手摸着下巴，“一半，一半。” “就是说除了古董还有其他生意了？”孙泉问道。 “现在还不确定。”姜沐这个到没有说谎，她是真的不确定。 “那我们先取钱，你慢慢确定。”孙泉完全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想法。 几人站在路边等公交车，粗壮的梧桐树遮挡住了炎热的太阳。 “你连问都不问就去取钱，难道就不担心我把你这笔钱全都赔了进去？”姜沐好奇的问道。 孙泉眨了眨眼，有些疑惑她为什么会这么问，“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从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这样毫无保留的信任，让姜沐的心情更好了，她眯眼笑问，“老话说得好，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可能我这次就是失败了呢？可能就血本无归呢？” “无归就无归呗，反正这些钱都是靠你赚来的，老师都说了，失败是成功之母，这次失败了，积累经验，从头再来呗。” 孙泉一脸轻松，根本就没把赔本的事情放在眼里。 “大气！”不愧是她认下的小弟。 姜沐带着两人先去了永安百货，买了三个军用迷彩手提行李包，然后去了附近的工商银行，60多万，也不是小数目。 孙泉在柜台取钱，姜沐关注的却是其他的东西，这生意能不能做成，还要看这东西目前的情况！ －－－－－－题外话－－－－－－ 提问，大农村做怕什么？ 雪人：突然而来的停电…… 感谢各位小仙女的票票哦~ 今天也是有礼物的一天呢~ 170姜沐激动了（2） 最边上的一个柜台窗口，挂在墙上小黑板上写着“国债券947元。” 国债券是国家为了反展面向社会筹措资金的一种手段，国债券的利息要高于定期存款，而且在这个年代，买国债没有任何的风险。 零风险，高收益，但是，却没有人愿意买。 因为，国债券不能随时兑换，而且不能交易。 所以相比定期存款，即便是国债券的利息再高，老百姓也不会买，家里有闲钱，大家也只会选择存定期。 姜沐记得很清楚，国债正式进入流通市场是在99年，但是，之前冯均的话提醒了她，她记得，国债卷在正式进入市场流通之前，是有一段通透试行的。 就是在年，国内有7个城市允许流通。 沪市作为国内经济发展迅速的城市之一，肯定是在其中的。 “小同志，你对国债券有兴趣，支持国家发展建设价？”柜台的工作人员看着姜沐站着不动很久，不禁开口问道。 姜沐索性上前，浅笑问道，“姐姐，其他银行的国债价格跟你们这一样吗？” “当然一样，沪市所有银行的价格都一样，如果你想买，就在我们这里买，不用去其他地方了，价格没有什么不同。” 姜沐故作好奇，“那沪市之外呢，其他地方的价格跟你们一样吗？” “这到是不清楚，不过，既然是买国债，还是就近比较方便吧？谁会买个国债券还专门跑去外地的？”柜台的工作人员喃喃自语。 姜沐却继续问道，“姐姐，我家里有些国债券，可以拿来兑换吗？”她指着墙上挂着的黑板，“就是947块的价格？” “以前是不行，但是现在可以了。” 果然，沪市已经开始了国债券的流通，姜沐心里很是激动，沪市是国内发展数一数二的城市了，国债券一张是947块，那其他贫穷落后的地方，价格肯定就不会这么高了。 毕竟，如果国债券远远高于当地的经济发展水平，超出居民消费水平太高，那就没有了发行的意义，大家都买不起。 姜沐胸口激荡，这一个月的时间，她可要好好利用才是！赚够这一波，房子，门脸的钱有了，装修的钱有了，做生意的钱有了，可能连给温立言治病的钱也有了！ “沐哥？想什么呢？走了，走了。”孙泉叫人。 姜沐压下心底的激动，回过神来，“你取好了？” “言哥说我们不要在一家银行取这么多钱，容易被盯上。”他凑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唉唉——” 感觉到一股力道扯着他向后，原来是温立言一手扯着他的后衣襟，直接将他到了一边。 他皱眉说道，“说话就说话，靠那么近干什么？” 孙泉一头雾水，“你是你告诉我不要声张的吗？” “那也不能靠那么近！”温立言沉声说道，语气严肃。 孙泉一脸懵逼：总感觉闻到了一股酸味。 “行啦，行啦，又不是什么大事，今天有的忙了，我们抓紧时间，抓紧时间。”姜沐双手搭在两人的肩膀上，推着两人出门。 姜沐不是夸张，他们是真的忙了一下午，走了不知道多少个银行，终于将60万全都取了出来，放到了事先买好的手提的旅行包里。 赵欢在市一高附近转悠了一整天，也没有见到姜沐，她又去了医院，却被告知，姜沐今天不去医院了，她只能无奈回家。 赵欢决定明天一早直接去棚户区那边，肯定能堵到人，运气好的话，应该能直接避过温立言。 她想的十分美好，只是，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去了棚户区，姜沐家的门被锁着，家里根本没有人。 赵欢气得跺脚，她运气真么这么差！ “丫头，你找沐沐？”孙正德拎着水桶问道。 赵欢惊喜，“没错没错，爷爷，你知道姜沐去哪里了吗？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他们去乡下收货了。估计怎么也得晚上才能回来。”孙正德说道。 “乡下收货？收什么货？”赵欢不解。 “就是收破烂！瓶瓶罐罐，碗盘旧书之类的。”孙正德倒是不介意收破烂这三个字，他收的确实是破烂。 但是，想到家里的孩子，他立刻解释，“原本是应该我去的，这不小月还在医院，七月天气又太热了，所以，几个孩子就想着替我分担一些，这不，一大早的他们就出发了，说是晚上会回来。” 赵欢面色复杂，她实在是不能想象姜沐收破烂的模样，而且，他们那就不只是姜沐一个人了，温立言和孙泉肯定也在，想到那条毒蛇，赵欢还是心中一股寒意涌出。 不行，今天晚上她一定得提醒姜沐，绝对不能让那条毒蛇继续呆在姜沐的身边，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咬上姜沐一口。 被赵欢担心不已的姜沐早就已经上了南市的火车。 倒骑驴被三人放到了火车站附近的客车站里，有了赵保民做司机这层关系，这倒骑驴肯定不会丢。 三人天还没亮就出发了，从沪市到南市的火车要五个小时，火车七点发，中午十二点就能到南市。 孙泉这还是第一次坐火车，不对，应该说是第一次出沪市，一路上心情都十分激动，双眼一直看着车窗外路过的风景，眼睛眨也不眨。 姜沐到没有看风景的心思，火车里人很多，过道中都占满了人，很多人更是席地而坐，声音嘈杂的很，味道很诡异，姜沐只觉得头疼。 温立言坐在最外面，半眯着眼睛，看上去在睡觉，可是脑子里的弦儿却是绷得紧紧的，他们可是提着60多万上的火车，万一被盯上，结果不堪设想。 姜沐拍了拍他的肩膀，“学神，放轻松！放轻松！不要这么紧张。” 温立言其实没有那么紧张的，他只是警觉而已。 可是，看着靠过来的姜沐，他是真的有些紧张了，脸颊骤热，耳根微红。 “马上就要站了，我们直接去夫子庙吗？之前陈老板来家里选物件的时候，我偶然间听过，夫子庙可比咱们的老街历史更加的悠久，我们这次过去，好好逛逛，应该会有很大的收获。” 孙泉兴奋道。 “我可没说我要去夫子庙。”姜沐挑眉笑道。 孙泉懵逼，“不是你说的去夫子庙淘货要比去乡下收获的更多吗？不去夫子庙去哪里？” 姜沐笑容灿烂。 －－－－－－题外话－－－－－－ 月底了~ 清票了~ 呜呜呜~ 晚安~ 171这一趟赚大发了（1） 七月的中午，街道上异常炎热，虽然粗壮的梧桐树将大部分的阳光遮住，可是，空气中的炎热依旧。 三人每个人拎着一个崭新的迷彩服行李袋，一手拿着个大肉包，一边走，一边吃，随性的很。 姜沐走到一家银行前停下。 孙泉连忙凑上前去，想到了什么之后，又向后退了几步，“不去夫子庙，来银行做什么？” 温立言很是满意他的举动，说话就说话，总算是没靠太近。 “当然是做生意啊！等会看我的。”姜沐清了清嗓子，走进了银行。 果然，柜台最边上的窗口位置，同样挂上了一个小黑板，“国债92块。” 姜沐笑了，果然跟她想的一样，城市经济发展的情况决定了国债在不同城市的定价。 沪市是947块，南市是92块，这一张赢利就是27块，她可是手握05万巨款，这一趟，赚大发了。 柜台的工作人员正手拿一个搪瓷茶缸，带着老花镜，桌面上摊开的是人民日报，悠闲的很，完全不像其他窗口那么忙碌，看上去跟退休老大爷养老似的。 姜沐走了过去，“您好，我要买国库券，5年的国库券，92块钱一张，是吗？” 男人放下茶缸，“没错，你要几张？” “2000张。” 哐当—— 男人手中的茶缸被打翻了，“你要2000张？丫头，你可要万4千块！这可不是开玩笑呢。” “当然不是开玩笑，我要不记名的。”姜沐拿出早就已经准备好的万现金，然后又点出了4千，将钱推了过去。 男人一看，自然不敢怠慢，立刻点钱，确认无误之后，同样拿出了两摞国库券推了过去。 姜沐看着十分满意，想想自己捆毛爷爷就换来了两捆国库券，回去的路上肯定轻快不少。 她将两捆国库券放到背包里装好，故作天真的问道，“同志，你们银行有多少国库券啊，我一下子买这么多，别人再来买，还能买到吗？” “我们这里可是银行，别的不说，就这国库券多得是，2000张虽然很多，但是，跟银行的库存比，那只能算是一点点，就算你买走2万张，别人也买的到。” 男人笑着说道。 姜沐放心了，“谢谢同志。” 既然这里还有，那可以让孙泉和温立言过来多买点。 南市很大，前世姜沐来过这里很多次，都是跟着教授一起过来的，秦淮河，夫子庙，都是她常走的地方，年的南市，她还真不是很熟悉。 三人从十二点多一直晃悠到两点，走了好几家银行，才把身上带来的现金换成了国库券，接着马不停蹄的打车去了夫子庙。 夫子庙跟沪市的老街很是类似，基本上都是卖文玩古董的店面，摆地摊的同样很多，一块布一铺，放上几本旧书，瓷器，手串，古币等各种物件，就是一个小摊子里了。 唯一不同的就是夫子庙多了一股文人雅士的风情，临着秦淮河，贡院，人气及其旺盛。 孙泉和温立言都是第一次到夫子庙，看着小桥流水，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场景，都不禁扬起了唇角，有些兴奋。 姜沐也是做了一个深呼吸，这久违的热闹，地地道道的古玩一条街，可比后世货真价实的多了。 “走走走，便宜的大家随便买，回去要较差的。”姜沐率先走进了热闹的小摊中。 “我拎着吧，你专心看。”温立言将她上拎着的行李包拿了过来，笑着说道。 “你就辛苦你了。”姜沐将手上价值00多万的国债卷全都交到了他的手上，丝毫不担心他会带着这些钱离开。 毕竟，国债券不记名，只要到国债交易试运行的几个城市里，任何一家银行都可以退换成毛爷爷，温立言从根本上来说，并不能算是一家人，如果他就这么拿着这些钱走了，只要他不回赵家，谁都很难找到他。 但是，姜沐就是这么相信他，没有任何顾忌，将全部身家全都交到了温立言的手上。 孙泉就完全没有这个待遇，只能自己拎着旅行包，不过这旅行包也不是很重就是了。 温立言和孙泉对这些老物件真的是一窍不通，什么都不懂，孙泉还有些跃跃欲试，可能运气好，真的买到真品了，回去又是一笔收入。 而温立言却是对这些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牢牢的跟在姜沐的身边，姜沐看中了什么，他负责付钱，拎东西。 孙泉一直想买，但是，他毕竟不是浪费钱财的人，他不懂行，就担心浪费钱。 不过这次，他把玩着手上的一个牙雕坠子，怎么看怎么喜欢。 “沐哥，你刚刚说不贵的随便买，多少钱以下可以随便买？”孙泉问道。 “0块。”姜沐说道。 孙泉了然，“老板，这个怎么卖？” 扇着折扇的摊主眼睛一亮，热情招呼起来，“小兄弟真的是好眼力，这可是狼牙的牙雕，可以驱邪保平安，是清朝时期的贡品，进贡给皇帝的，你看看这品项完好，雕刻古朴大气，绝对是牙雕中的精品。” 孙泉被说的晕头转向，听了一大气也没有听到他想要的答案，“所以，多少钱？” 摊主折扇一收，伸出一个手指。 “块钱，你早说啊，扯这么多做什么，我又不懂。”说着孙泉就往外掏钱。 “什么块钱！00块！！”摊主气急败坏的说道。 孙泉立刻把牙雕放下，“是我疯了，还是你疯了，00块买这个么东西！” 摊主面色一梗，被呛到了，“那你说它值多少钱？” “0块，不能再多了。”孙泉显然就是那种不会砍价的，实诚的有些过分。 姜沐简直没看眼，这人真不是做生意的料，太实诚了，进了商场肯定会被那些老狐狸玩的团团转。 “90块！”摊主说道，买卖，买卖，价格自然是要商量来的，不怕砍价，就怕不问价。但凡是砍价的，那就是有入手意向的。 “0块。”孙泉说道。 摊主：“……小兄弟，你这看砍价砍的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人家都是一点一点的磨，可是这人却一磨到底，这谁能受得了。 －－－－－－题外话－－－－－－ 挥舞着小手帕呼吁小仙女们清票啦~~· 再不投就系统清零了！！！ 172这么砍价谁也承受不住啊（2） 孙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沐哥交代了，0块钱以下的随便买，超过0块钱我就不能买了，这已经是我最高的额度了。” 摊主只觉得脑仁疼，这让他怎么讲？ “你卖吗？”孙泉问道。 这模样，大有他说一句不卖，他调头就走的架势，摊主还能怎么办？只能卖了。 孙泉拿出一张大的团结，递了过来，买到喜欢的牙雕吊坠儿，孙泉高兴不已，走到临近的摊位，献宝似的拿给姜沐看，“沐哥，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 姜沐正在看一个四四方方灰扑扑的盒子，盒子上只雕刻着简单的线条，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装饰。 听到孙泉的话，她看了一眼被他当做宝贝似的捧在手心里的牙雕吊坠儿，点头说道，“挺好看的，回头让姥姥传一根红线，挂你脖子上，看上去英气逼人。” 孙泉笑着将牙雕揣进裤兜里，“我也是这么想的，花了我0块钱呢，我还是第一次花这么多钱面这么一个不能吃不能穿的东西。” 摊主闻言掀了掀眼皮，心里不禁感慨，这究竟是哪里来的傻子，一个破牙雕，一块钱都不值的玩意儿，竟然花0块钱买！ “沐哥，你喜欢这个和匣子？”孙泉问道。 “我觉得装东西不错，可以装个头绳儿，发卡什么的，好赖不济还可以放些书本什么的。”姜沐摸着盒子说道。 “姑娘真的是好眼力，这就是妆奁，古代女子出嫁都要打上这样一个妆奁的，你手上这个可是清朝格格出嫁用过的妆奁，贵重的很，代表的是身份和地位。”摊主不遗余力的称赞道。 姜沐放下木匣子，“老板，你不是看我年纪小就忽悠我吧？你看看这木盒子，连个精美的雕花都没有，你竟然跟我说这是清代格格陪嫁的妆奁？你家格格这么寒酸？” “你要编故事也要编一个像样一点的啊！你可以说大户人家的千金的妆奁，那也比格格可信！你实在是太没有说故事的天赋了。” 摊主：“……” 他就是一摆地摊，捣腾古玩的，又不是说书的，自然没什么说故事的天赋了。 姜沐下巴微扬，“说吧，这木盒子多少钱？” 老板伸出一个巴掌，“50块。” 姜沐皱眉，“老板，你这也太黑了吧？一个木头做的盒子你竟然要50块？就这几块烂木头，我看5块钱都不值！” 老板一听，那哪行，“什么5块钱？这可是古董！老物件！正宗清朝时期的妆奁，50块！绝对不能少于50块！” “0块！不能再多了。”姜沐砍价。 老板嘴角一抽，忍痛伸出四根手指，“40块！” 姜沐忍痛，“块。” 老板只觉得牙疼，“小丫头，有你这么砍价的吗？我都是0块0块的下降，你呢，一块一块的涨，有你这样的吗？” 姜沐一脸心疼，“那好吧，20块就20块，但是，你得给我一个搭头，”姜沐指着一堆生了锈的，看上去像是棍子，或者是匕首的东西，“这些送我，怎么样？” “没问题。”摊主很是热情，那一堆破铜烂铁的直接放进了盒子里，递了过去。 看着手里的两张大团结，摊主很是高兴，那堆破铜烂铁已经摆了有两年了，没有人问津，放在这里也是占地方，搭头就搭头，一个五块钱收到的木盒子转手就是20块，这一波，赚了。 而此时此刻的姜沐，心中更是激动，今天的夫子庙没白来！ 姜沐没再继续逛下去，几人回了火车站，坐车赶回沪市。 好在一切顺利，火车上的人很多，姜沐三人衣着普通，在火车上完全不显眼。 到了沪市几人又去拿倒骑驴，这才回家，三人到家，已经将近0点了。 孙家二老一直开着灯等着，心中很是焦急，看到三人回来，这才放心。 “你说你们今天是去哪个村了？一大早走的，这么这个点才回来？我们担心死了。你们吃饭了吗？饿不饿？” 孙红芬看三个小的都没事，这才放心。 “饿，姥姥，我们特别饿！有什么吃的吗？”姜沐挽着孙红芬的胳膊，开始撒娇。 “有有有，锅里还炖着鸡汤，还有蹄筋，还热乎着呢。”孙红芬立刻张罗去了。 “姥爷，咱们这附近的几个村子基本上都收不到什么了，以后想要收，还是得去更远的地方才行。”姜沐说道。 孙正德笑出了声，“这几年我都快把附近的村子晃悠遍了，你们自然收不到什么东西了，这以后你们还是不要再去向乡下了，你们今天回来的太晚了，可把我们吓坏了。” 姜沐一听，那怎么行，她还要靠捣腾国债发家致富呢！ “姥爷，你们别担心，我们都6岁了，出个门而已，能有什么事情？反正也是暑假，就给我们一个机会锻炼锻炼。” “问你姥姥和你妈妈，只要他们答应，我就同意。”孙正德说道。 姜沐大脑飞速运转，明天去医院，得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虽然妈妈不干涉她做什么，可是，这种去其他城市，身负巨款，她肯定不会同意的，太危险了。 三人匆匆吃过了饭，睡觉休息，等着明天干大事。 奔波了一天，就算是精力再旺盛，这个时候也消磨干净，累了困了。 不过，姜沐却精神无比，她将从夫子庙掏出的东西一一拿了出来，都是一些小东西，很多就是一块两块买回家的，就算是不值钱，当个小摆件，留着装饰新家也不错。 姜沐将黑不溜秋的妆奁拿了出来，妆奁她到是没关系，只顾着捣腾里面那一堆破铜烂铁了，铁锈十分严重，有的更是破烂不堪，一个不小心就烂了。 姜沐很是认真的清理了一番，终于将她事先看中的一把青铜匕首清理了出来。 “所以，你开始看上的就不是这个木头匣子？” 姜沐猛然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温立言靠在门口，也不知道他看了多长时间。 “没错，一开始我看上的就是这把匕首。”姜沐带着手套，认真仔细的在灯光下观察手中匕首，心中的猜测更确定了几分。 温立言走了过来，看着锈迹斑斑的刀身，委婉提醒道，“它生锈了。” 纵使他的脑子再好用，也看不出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有多少价值。 －－－－－－题外话－－－－－－ 感谢小仙女们的礼物和票票，开心~ 提前祝大家五一快乐！ 173赚大发了（1） “休息吧，明天你就知道了。”姜沐有些激动，不过家里没有清理这些锈迹的东西，“如果动作快一点儿的话，等你输完血，就有结果了。” 输血？ 温立言还真的忘了这件事情了，这几天跟着姜沐又是捣腾传呼机，又是看新房子，今天还去了一趟南市，把所有的钱都换成国债券，还去了夫子庙买了一堆各色各样的小东西，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输血什么的，早被他忘在了脑后。 姜沐那是什么眼力，一眼就看出了温立言的想法，神情立刻严肃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忘了吧？” “明天陪你去过银行之后我再去医院。”丝毫没提他忘了治疗一事。 “转移话题。”姜沐瞥了他一眼，毫不留情的接他老底，“去医院治疗这是大事，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了？” “那以后你帮我记着。”温立言顺杆爬。 “那是必须的！”姜沐很是认真，“你别想着偷懒不去医院，那是不可能的，明天一早你就去，银行我和孙泉去就行了，沪市这么多银行，国债券又是不记名的，不会有问题。” 温立言皱眉，“你们两个人身上好到两百多万的现金，你跟我说没问题？” 姜沐无奈，“是真的没问题，没人会注意我们两个学生的。而且，也没有人知道我们身上有这么多的钱。再有，明天你去医院也是有任务的！” 温立言还想挣扎着劝她几句，姜沐根本没有给他机会，一二三的任何就布置下来了。 无奈之下，温立言只好将身上的三棱刀给她防身，第二天他们出发之前，他还特意嘱咐了孙泉，要保护好姜沐，那模样，就跟老父亲不放心出远门的闺女儿一样，生怕出什么事情。 看着姜沐嘴角直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去什么刀山火海呢，“学神，我们这边你就不用担心了，到是你那边更重要一些，比起我来，我妈更相信你，咱们暑假能赚多少钱，全都靠你了！” 姜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跟孙泉出门去了。 看着两人一起离去的背影，温立言紧抿着唇，少年修长瘦削的身影在晨光中被拉得老长。 他面容冷峻，漆黑的眸子深邃异常，如果他身体健康，那现在他也会跟他们一起，向着晨光，向着朝阳，而不是被留下来。 温立言抬脚用力一踢，脚下的石子儿撞到水桶，哐当一声，水桶倒了，半桶的水全都流了出来。 * 银行早上八点半上班，原本一向没什么事情，上班就是喝茶看报时间的国债柜台，此时却比其他柜台更早的迎来客人。 姜沐没有拿多，拿了000这张，国债的价格没有变，依旧是947块，这000张就是94700块，这么一大笔钱，在这个时代，虽然不常见，但是这里是银行，每天来来往往交易的人多的去了，比这个更大的交易额也不是没有，只是对象是一个丫头，这让柜台的工作人员比较好奇了。 “你一个人拿这么多国债交易，你家里人知道吗？” “知道的，我妈在医院，行动不方便，只能让我过来。”姜沐神情萎靡，柜台的工人人员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家里人生病了没有钱治病，这才急着过来兑换国债。 “那你小心点，拿到钱赶快回医院。” 姜沐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不过对方没有起疑，这个她很满意，她谨慎的将钱收了起来，然后问道，“你们这里收国库券有限制吗？拿来多少你们都收吗？” 工作人员笑了笑，“那是自然，这里是银行，哪里缺钱银行都不会缺钱的，有多少收多少。” 打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姜沐很是满意。 虽然他们手中的国库券不少，但是，沪市的银行很多，姜沐和孙泉分成一小部分，一小部分的卖，根本没有人注意到。 虽然，把国库券拿到银行兑换的是姜沐和孙泉，但是，账目还是各是各的，正所谓，亲兄弟和明算账，之前孙泉和温立言都不在乎这些，但是姜沐却对这样的事情非常在意，经过她这么多次的强调，大家已经习惯了，什么生意账目都明明白白。 这次南市一行，姜沐拿出了05万，一共买了43张国库券，每张赢利2块7，这一趟净赚305块。 孙泉拿出了60万，买了652张国库券，净赚76067块。 温立言拿出了6万，入手652张国库卷，净赚760块。 温立言手上的钱最少，但是，就是这些钱还是他出版的那些辅导资料分到的，这是他凭借自己的知识所得，除了姜沐这种特殊情况，在同龄人当中，温立言已经是非常厉害了。 一上午的功夫，两人跑了二十多家银行，终于将这些国库券全部出手。 看到这些钱，虽然孙泉在来之前已经算到了他这一趟能赚多少，但是，当这些钱明晃晃的摆在他眼前的时候，那种冲击力跟干巴巴的数字是完全不同的。 看到这么多钱，孙泉哪里都不敢去了，只想留在家里看着这些钱的，担心有小偷把钱偷走。 看他连午饭都不吃了，姜沐只能安慰，“你不用担心这么多，根本没有人知道我们偶这么多钱，哪里来的小偷？” 孙泉将旅行包藏好，依旧不放心，“家里还是有个人比较好。” 姜沐也不劝了，“那你不去医院了？” 孙泉犹豫，“你帮我看看严格和赵姨，我还是不去了。” 姜沐忍着笑，“我还要去一趟老街。” 孙泉又心动了，夫子庙逛了那么一会儿，他刚有些淘货的兴趣，去老街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呢，这念头刚升起来，又被他按下了，“我看家。” 姜沐继续引诱，“你不想知道你你昨天淘的那个牙雕值多少钱？” “这吊坠有来头？”孙泉眼睛忽的瞪大了。 “想知道？”姜沐笑意盈盈，“那就跟我一起去，当稍给你弄跟红绳，也好把这牙雕挂在脖子上，省的不小心掉了。 孙泉就这么被忽悠出门了。 －－－－－－题外话－－－－－－ 抱歉抱歉抱歉~ 到了春耕的时候了，种地这件事情多年没有干了，我高估了我的体力！ 呜呜呜…… 真的是累瘫了昨天~ 今天我争取4更！！！！ 174这运气真的是太好了（2） 闻瑞祥依旧人来人往，客似云来。 赝品的事情被掩盖的很好，闻善虽然不擅长经营，但是，古董店里的事情，他还是能处理的明明白白的。 这个行当里的凶险他也见识过了不少，赝品全都找了出来，后续的事情还有闻仁从中帮忙，调查起来虽然有些难度，但是，还是让兄弟两个查到了一些东西。 商场的事情就交给闻仁处理了，闻善不擅长这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心经营闻瑞祥，不让对方再拿闻瑞祥开刀。 因为这个，这段时间，他基本上都在闻瑞祥耗着，收东西更是亲自上手，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姜沐一进来就看到了一个老熟人——老街地摊上的一个摊主。 “老武，你这眼力见长啊，这手把件你赚的能有000块了吧？” “运气，都是运气，刚好看到，觉得有点意思就买下了，想着给闻大掌柜的掌掌眼，没想到，还真值几个钱，一切都是运气。”老武很是高兴。 “什么运气啊，就是眼力好！”有人恭维道。 老武被夸得有些飘飘然，却被一盆凉水从头倒下。 “老武这是否极泰来了，前几天老武2块钱卖了一个鼻烟壶，人家转手就卖了4万，这运气那叫一个背啊！可能是霉运走的多了，现在开始走好运了。” 这话一出，周围更加热闹了。 “四万块啊！老武，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就没把握住啊！” “可不是，这可是大漏！这四万块要是到了你的手里，你也可以在这老街整一个门脸了。” “这么好的机会，唉，老武，这真的是太可惜了。” 老武当然知道可惜，这段时间他都不知道后悔多少次了，偏偏这鼻烟壶还是他鼓动人家买的，是他自己没有这个好眼力，白白让4万块飞走了。 可是，他自己后悔是一回事儿，被别人这么议论又是另一回事儿。 老武强撑着笑容，对方才揭了他的老底的人说道，“我这都否极泰来了，你肯定也不远了，照理说，你的运气肯定要比我大的，毕竟我损失的是4万块，而你损失的是0万块！” “那个素三彩的瓶子，被那老刘花了0万买下了，听说老刘一转手，也是赚了一笔。老杨啊，如果当时没有卖漏了，那0万可足够你买好几个门脸了。” 老武一脸惋惜的说道，气的老杨也是连一阵青，一阵白的，天知道从他得知老刘花了0万买了那个素三彩的瓶子，他悔得肠子都青了，吃也吃不下，谁也睡不着，这几天才缓和了一些，才重新摆摊。 听说老武收了一样好东西，他跟过来看热闹，就看到老武一出手就赚了000块，心里不得劲，这才酸言酸语，然后就被反噬了，弄得自己心里更不舒服了。 “0万啊！我的妈啊！老杨，财神都掉进你家了，你怎么就没有留住呢？” 老杨强撑着神色，“是我眼力不济，看漏了。那丫头的运气才是逆天，花了200块买了我的素三彩，花了2块钱，买了老武的鼻烟壶，一转手就是4万！这才叫财神爷临门。” 老杨话题一转，顿时大家关心的就不是卖家，而是买家。 “也不知道是谁运气这么好，简直可以说是鸿运当头，这可是4万啊！” “也可能这一切跟运气无关，而是人家真的有这个本事，看准了买的。” “不可能，不可能，那丫头什么多不懂，第一次来这老街，也是第一次买东西，十五六岁的年纪，怎么可能有那本事？肯定就是运气好。”老武说道。 “应该是运气好，年纪太小了是一个，还有就是她买我那瓶子，是因为他们家缺一个花瓶，就是偶然，应该不是看准了的买的。”老杨也是同意老武的看法的。 “那就还是运气好了，这运气，太让人眼馋了，就是不知道是谁买的。” “靠着古董发家，这运气再来几次，那生活还真的是不用愁了。” 角落里，一个一身书生气的男人勾了勾唇角，低声呢喃，“真的是运气吗？” 姜沐低着头，绕开这一波人，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要被发现，她可不想成为被围观的猴子。 姜沐和孙泉悄悄上了二楼，因为之前帮着闻瑞祥找出了赝品，店里的伙计还是认识她的，没过多久，闻善也过来了。 “你到是会躲清闲，下面那些人已经快把你夸成财神转世了。”闻善对姜沐的印象很好，知道她跟之侄女关系好，还帮了闻家躲过对手的诡计，他很欣赏这个小辈，对她也十分的和善。 “那是他们太夸张了，等他们散了我再下去。”姜沐很是无奈，“闻叔叔，你不用管我，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我就是过来借用点东西，清理个物件。” 闻善来了兴趣，“你淘到的物件，肯定不一般，什么东西拿出来，叔叔亲自上手帮你清理。” 姜沐从双肩包里把她昨天晚上挑出里的匕首拿了出来，“这应该是一个青铜匕首，就是年代久远，也没好好养护，生锈了。” 闻善神色严肃，戴上了手套，接过了姜沐手中的青铜匕首，“你等等，我清理一下看看。” 这里是闻善的办公室，平时有什么大宗的交易基本上也在这里。说是办公室，但是里面的摆设更像是一个茶室，黄花梨的茶几，椅子，紫砂壶的茶器，姜沐一眼看过去，就知道价值不菲。 闻瑞祥到底是有底蕴的古董店。 闻善的动作很快，而十分专业，那可真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单就这一手功夫，就让姜沐钦佩不已，反正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看着被放在白色绸布上的青铜匕首，三人均是眼睛骤然明亮，紧盯着白色绸布上躺着的匕首，去掉锈迹的刀身竟然光亮如新，刀身上那繁复的纹路散发着清润的光芒，跟刚刚那锈迹斑斑判若两物。 孙泉震惊的指着桌面，“沐……沐……沐哥，这……” －－－－－－题外话－－－－－－ 卑微求票系列~ 175这竟然是搭头？（3） 姜沐微微一笑，“看来我猜得没错，还真是把好匕首。” 闻善同样震惊，“这可不是一个好字能形容的！这把青铜匕首肯定是打开门的物件，这花纹是春秋时期的特征，还有这把手上的籀文，这匕首应该是出自秦国，不过这是什么字我还得好好研究一下，如果能找出这把匕首的记载或者是传承，那价值就更高了！” “秦国？秦始皇的秦国？”孙泉震惊不已，“我的老天，我看看千年之前的匕首是个什么样的。”说着他直接伸手将匕首窝在手中，拇指伸向 “当心手！”闻善立刻阻止。 “没事儿，刚刚还锈迹斑斑呢，能有多快？”孙泉完全没有当回事儿，竟然还伸出拇指刮了刮刀刃，想证明跟两人看，这根本就不快。 “嘶——”孙泉一个抽气，拇指指腹上一道血痕。 姜沐立刻握着他的手腕，拿着茶壶里已经凉了的水，冲着他的拇指指腹，“闻叔叔都警告你了要当心手，你怎么还傻乎乎的伸手碰？” “我没行到这匕首这么锋利，明明刚刚看上去还像是破铜烂铁似的，不就是清理干净了锈迹，怎么可能这么锋利？” 孙泉到没觉得有多疼，就是一个小口子，他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比起伤口的疼，他更加好奇为什么这把匕首会这么锋利。 闻善笑着说道，“这你就错了，刚刚那锈迹不是刀身上的锈迹，而是刀鞘上的锈迹，这把匕首应该是哟刀鞘的，不够岁月太过久远，刀鞘应该早就已经生锈烂掉了，所以刀身才会沾上锈。” “就算是这样，那这把匕首也锋利的过分了！我刚刚还没用力呢，就是刚刚碰到，手上就一个口子。”孙泉依旧惊叹。 “这该不是什么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吧？”说着他拽了一跟头发，“铁没有，用这个试试，看看是不是吹毛利器。” “你是不是小人书看多了？你还真以为是武侠小说里的兵器？”姜沐无奈摇头。 然后就见孙泉手中的黑发被他轻轻一吹，就这么断了。 “沐哥，你真的见到宝贝了！”孙泉惊喜不已。 姜沐杏眼瞪得溜圆，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花了，“闻叔叔，这——” 闻善也被震到了，“我在古董行里将近四十年，也是头一次看到这样的匕首！” “要不要拿铁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削铁如泥？”孙泉跃跃欲试。 “不行，这要是用坏了，那可是巨大的损失，不行不行。”闻善不同意。 孙泉一听也觉得自己太冲动了，换了一个话题，“那闻叔叔，这把匕首能值多少钱？” 闻善伸出一个巴掌。 “50万！”孙泉惊叹。 闻善瞥了他一眼，“你的手稿都卖了20万，这可是秦朝时期的青铜器！你觉得50万可能吗？” “500万？”孙泉眼睛瞪得老大，脑子已经晕乎了。 “再加一个零。”闻善说道。 “5000万？！！”孙泉声音都变了，想到自己刚刚竟然随随便便就上手，还提议拿铁试试，看看是不是削铁如泥，他咽了口口水，，还好没有真的试，不然真得把匕首给整断了，他到哪哭去。 姜沐也被惊到了，“闻叔叔，虽然青铜器一向很值钱，但是这匕首应该没有那么夸张吧？” “不不不，你这把匕首值得这么高的价格，这可是秦国时期的兵器，如果能找到记载传承，价格还能翻一倍。”闻善说道。 “你这把匕首是从哪里买到的？花了多少钱？”他问道。 “夫子庙，没花钱，我看上了一个妆奁，老板要20块，这是我要的搭头。”姜沐说道。 闻善：“……搭头？” 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人的运气会不会太好了一些？连他都有些嫉妒了。 “真的是搭头，我当时还想着，沐哥要那么一堆破铜烂铁干什么，没行到，这里面竟然有这么一个宝贝！”孙泉感慨道。 闻善一听到是明白了，他看向姜沐，震惊问道，“所以你一开始就看中了这把匕首？” 这根本不是什么运气，而是本事！ “我就感觉这匕首有些特别，我也拿不准，实在是太烂了，我认出了匕首上的籀文，就想着买下来试试看，反正也就是搭头，20块钱买个妆奁，也不算是亏。” 姜沐笑着解释。 “你这哪是亏啊，是赚大发了！姜沐，这把青铜匕首你一定要卖给我们闻瑞祥，你放心，我不会坑你，价钱绝对公道。” 闻善已经开始打起这把青铜匕首的主意了，有了它，闻瑞祥在古董界的名气肯定会更上一层楼。 谁知道，姜沐有些抱歉，“不好意思，闻叔叔，我没打算卖，我想留着自己用的。” 闻善脸上的兴奋骤然消失了，转而升起了一股疑惑，“自己用？” “防身。”姜沐说道。 闻善：“……你用价值五千万的古董防身？”他已经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表情次才能表达出心里的震撼了。 姜沐点头，很是真诚，“这样的神兵利器太难遇到了，防身肯定不错，不过少了一个刀鞘，闻叔叔，您见多识广，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 “这倒是没问题，不顾，如果真的要防身，可以找一些更加实用的，用这个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一些？”闻善还是觉得可惜。 姜沐到不觉得可惜，她眉眼微弯，眼中尽是喜悦，“如果我想出手，一定卖给闻叔叔。” 闻善笑了，“那就一言为定。” 姜沐将匕首重新装了起来，不过这回是装进了木盒里，再装进她的双肩包里。 “不过，既然你不想卖，那这东西你可要藏好了，别走露了风声，不然可能会招惹一些麻烦。”闻善提醒道。 “闻叔叔放心，没人知道我们过来，也就我们三个知道这把匕首的价值，等我把匕首的把手用布缠上，就算是内行也很难发现。” 这一点姜沐自然想到了，见财起意的人多的是，她也不是完全没有防备的。 闻善点头，小小年纪做事情就这么稳妥，将来肯定大有作为！ “不过，你过来这一趟，如果有心人要查，还是能查出来的，你要想好说辞。”闻善提醒。 姜沐转头看向孙泉，笑容灿烂，小虎牙很是可爱。 孙泉疑惑的眨了眨眼。 －－－－－－题外话－－－－－－ 孙泉：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176就这么冲进了温立言的怀抱（4） “拿你那吊坠儿拿给闻叔叔，让闻叔叔掌掌眼？”姜沐说道。 孙泉拍了一下脑门，“忘了正经事儿，原本这次过来是让闻叔叔看看我买的狼牙值多少钱？”说着孙泉已经将吊坠儿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闻善戴上手套，拿着放大镜，认真观察。 孙泉很是紧张，这可是他第一次出手，不知道价值究竟能有多少。 闻善放下了放大镜，“这哪里是狼牙，这分明是象牙。” “那是象牙值钱，还是狼牙值钱？这有什么讲究没有？”孙泉立刻问道。 “当然是象牙，你这上面还有牙雕呢，你没发现？”闻善指着象牙上的凸起，“这上面雕得是一株竹子，看风格，应该是清朝时期的物件。” 孙泉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我没注意，我就以为是磕着碰着，没想到这竟然是牙雕。” 闻善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你牙雕你是在哪里买的？花了多少钱？” “夫子庙，跟沐哥一起买的，花了0块钱。”孙泉没有隐瞒，全都说了。 闻善感慨道，“连我都要嫉妒你们的好运气了，我是不是也应该去夫子庙逛逛？” 孙泉闻言，眼睛都亮了了，“是不是我这个牙雕也很值钱？” “三四千是值得。”闻善说道。 孙泉很是激动，“闻叔叔，你要吗？如果你要的话，我就卖给你。” “要。”闻善很是果断，立刻叫来了伙计，动作飞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大家都知道这次姜沐过来是卖牙雕的，东西不是很珍贵，但是，越是这样的，其实越好卖，毕竟来店里的很多人，不是冲着收藏来的，更多的是送礼。 这个价格，刚刚好。 孙泉拿到了新鲜出炉的4000块，这夏日的炎热对他来说都那没有那么难熬了。 走出闻瑞祥，他几乎是哼着小曲。 姜沐疑惑，“你不是说要自己戴着吗？怎么给卖了？” “0块钱的东西我自己戴着就戴着了，可这是4000块啊！这么值钱我不卖了自己戴什么戴？我哪敢戴这么贵的的东西？”孙泉拍了拍裤子口袋，脸上笑容不减，这一趟真的没白来。 忽然，他瞪大了双眼，“沐哥，你一早喊我来老街就是让我做挡箭牌的？”他的牙雕搞的那么热闹，他们这一趟就有理由了，不会有人想到青铜匕首，这宝贝彻底藏了起来。 姜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的洒脱，“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来一趟就是4000块呢！” 孙泉表情瞬间变了，郑重其事道，“下次如果还有这样的好事，一定要叫上我！不要客气，我一点儿也不怕麻烦！” 姜沐嘴角一抽，“我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财迷的潜力！” “不财迷可不行，两个星期后我们可就要付房款了，我得趁机多赚一些，谁知道下次再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是什么时候？” 孙泉一本正经的说道。 姜沐知道他说的是国债券，“没想到你还挺有经商头脑和危机意识。” 孙泉腼腆的笑了笑，“沐哥这么厉害，我跟在你身边这么长时间，怎么也要多学一点才行。” 姜沐在自恋脸皮厚这方面从来不输给任何人，“表现不错，再接再厉。” * 医院。 温立言每周一次的输血结束之后，去了赵月的病房。 孙红芬早就把姜沐三人一大早离开，晚上十点左右才回来的事情告诉了赵月，让赵月站在她这边，好好顾管教一下三个孩子，让他们注意安全。 不过，温立言自然有他的一套理论，他可是肩负着姜沐交代的重要任务，捣腾国债券这么好的赚钱机会，他怎么能错过？ 如果实话实说，他们三个每天带着这么一大笔钱去其他城市，长辈们肯定不能同意，这种情况下，就只能说谎了。 温立言在赵月这里信用度极高，讲事实，摆道理，赵月也不是古板的家长，相反，她很少限制姜沐做什么，除了是危险的事情。 虽然用了很长时间，但是，温立言还是说服了赵月，同意他们三个一起去外地，姜沐和孙泉刚到医院，就听到了这个好消息，姜沐激动的直接冲过去，抱住了温立言。 “你简直太厉害了！我就说了，你肯定做能做到！太棒了！真的太棒了！” 温立言身体已经僵住了，他能感受得到姜沐的兴奋和喜悦，可是，这么近的距离，这样激动不已的拥抱，好像只要他回抱着她，他就拥有了全世界。 他手臂刚动，姜沐已经退出了他的怀抱，“学神不愧是学神，什么事情都难不倒你！” 温立言的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遗憾，不过，看着她这么激动兴奋的模样，他的唇角也不禁扬了起来。 “我其实没做什么，是你跟闻茹的合作让赵姨松了口，我跟她说我们三个要去服装厂帮忙，趁着暑假可能去外地考察市场，寻找合适的面料，就当是提前锻炼了。” “就算是这样，那也要分谁说，我说我妈肯定会犹豫。”姜沐是真的感谢温立言，暑假这段时间，大好的赚钱机会，粗过就太可惜了。 “闹什么闹？要说话也进去说啊，在走廊里算也不怕打扰其他人。”赵月笑容温柔，出了卫生间，从走廊的另一端走了过来。 姜沐几步迎了上去，一手扶着赵月，“妈，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你就放心吧，大夫说我恢复的的很好，比他预想中的还要好，多亏了闻茹送来的特效药，你跟她合作，别忘了好好感谢人家。”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病房。 “放心吧，我会的。”姜沐笑着说道，她抱着赵月的胳膊，“我以后就应该就不太有时间来医院了。” 赵月扶了扶她的头发，柔声说道，“不来就不来呗，我都快出院了，你孙姥姥和姥爷每天都过来，你不用担心。” “既然已经答应跟闻茹合作了，就要好好做，答应别人了，可不能说话不算数，人无信不立！” “妈，你就放心吧，我肯定好好干。”姜沐笑出了小虎牙。 “对了，这几天小欢过来好几次，好像找你有事，你们闹矛盾了？”赵月问道。 “赵欢？”姜沐皱眉，“没闹矛盾啊，她说什么事情了吗？” “这倒是没说。”赵月说道，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人，她笑着说道，“小欢，这次沐沐在。” 看到姜沐，赵欢同样高兴，“姜沐，我有话要跟你说。” －－－－－－题外话－－－－－－ 明天见，晚安啦~ 感谢小仙女们的礼物和票票哦~ 177被毒蛇盯上了（1） 姜沐疑惑，貌似她和赵欢的关系并不是很好，“什么话？” 赵欢跟赵欢打了声招呼，“姑姑，我和姜沐出去说会话。” “去吧去吧，小姑娘家家的，有自己的秘密了。”赵月温柔的笑着，看到闺女交到朋友，她还是非常的。 姜沐和赵欢也没有走多远，而是去了走廊的另一端。 “你想说什么？我妈说你找了我好几次，是三舅让你过来的吗？还是警局那边有什么后续？”这是姜沐能想到的所有的可能。 “都不是。”赵欢说道，她试探问道，“温立言一直住你们家，他要什么时候走？” 姜沐不解，“为什么要走？他现在是我们家的一份子，跟我妈的儿子差不多，而且他的家人和我妈还是朋友，现在他一个人，我们自然要照顾他。” 赵欢有些急了，“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穷好心？你知道温立言是什么样的人吗？你知道他的性格吗？你了解他吗，你就敢让他一直跟你们住在一起？” 姜沐更疑惑了，“我自然知道，他就是一个面冷心软的纸老虎，虽然看上去很凶，但是外强中干，他心里还是很柔软的，有时候还特别幼稚，跟小朋友似的。” 说着姜沐情不自禁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 赵欢就差翻白眼了，想到她见过了温立言，那被他掐住脖子，传来的窒息感她现在还能感觉得到这么危险的人竟然会被她说成面冷心软？！ 她已经不能直视这四个字了，姜沐口中的温立言跟她认识的根本就不像是同一个人。 “你确定你说的是温立言？”赵欢一脸纠结的问道。 “那是自然，我们都一起住了半年多了，我最了解他。”姜沐信心十足的说道。 一开始他总是扳着脸给她做各种试题，给她辅导，想要提高她的成绩，然后有为了保护她，跟小混混打了起来，甚至于在棚户区被那些地痞流氓盯上了之后，也是他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她母女。 虽然他平时喜欢扳着一张脸不说话，跟其他同学也不是十分亲近，可是，如果有同学主动请教，他不会吝啬，藏着掖着不讲。 其他人被称赞了，他也会努力表现，同样想要夸奖，跟小孩子一样幼稚，却也十分可爱。 赵欢紧皱着眉头，语中透着焦急，“你了解的并不全面，我觉得他很……” 声音戛然而止，姜沐不解，追问道，“觉得他怎么样？” 赵欢咽着口水，看着对面那个五官英俊帅气的少年，黑眸幽深冷冽，寒气逼人，透着一股煞气，唇角微微勾起的笑容，更是骇人无比。 赵欢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危险，已经在心里重复过很多次的话，现在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想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咙处，嘴唇动了动，硬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姜沐发现了她的反常，转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你怎么了？”她不解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你要多为自己想想，别总那么傻乎乎的为这个想，为那个想，多想想自己，放聪明点，遇到事情多想想，你自己想不明白就问姑姑。” 赵欢说完连招呼都没有打，直接走了。 姜沐眨了眨眼睛，一脸懵逼，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人就不见了。 所以，赵欢跑这么多趟，过来找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就关心她对温立言是什么看法？ 姜沐很是无语，向着病房走去。 离开的赵欢被温立言堵在楼道里。 这还是从上次被卷毛那群小混混堵在巷子里之后，她第一次跟温立言两个人单独见面。 她警惕的看着他，小心后退，“这里是医院，我警告你，你不要乱来！” 温立言不紧不慢的上前，双眸紧紧的锁住赵欢，不停的施压，“你刚刚要跟姜沐说什么？” 赵欢脸色煞白，后背传来阵阵凉意，她已经退无可退，整个人都靠墙壁上。 “我只是想提醒她，多注意自己的安全而已，谁知道你一直呆在他们家，有什么险恶的目的？” 温立言眸色渐沉，走到她跟前停下，俯身施压，“我不会做什么对他们不利的事情，也请你管好自己的嘴，别闲着没事胡说八道，搬弄是非。” 少年清冷的声音透着寒意，好似冷冽的寒刃，直面而来，好像下一刻，就要把她剥皮削骨。 赵欢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额前的头发已经被汗水打湿成一绺一绺的，她屏住呼吸，强逼着自己直视温立言的双眼。 “我才没有搬弄是非，你确实很危险，我不想你这条毒蛇时时刻刻呆在姜沐他们身边，谁知道你什么时候会咬他们一口？” “姜沐和姑姑应该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吧？冷心冷清，狂躁嗜血。” 温立言唇角微扬，露出嗜血的笑容，一手朝着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伸去，“很好，看来上次的教训对你来说还不够！你猜猜看，如果我用力，你能坚持多久才窒息而亡？” 赵欢猛咽唾液，双腿也开始颤抖起来，杀气扑面儿来，看着那修长的手指距离她越来越近，明明还没有碰到她的脖颈，她却已经感觉到一股窒息的气息，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仿佛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 “我没说，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我本来想告诉姜沐的，可是你过来了，我还没有来得及！”赵欢闭着眼睛大声说道，连喘息都没有。 温立言的手却掐住了她的脖颈，漆黑的双眸更是闪着腥红的光芒，笑容也越发的残忍，“30秒，还是分钟？你觉得你能坚持多久？” “这里是医院，你不敢乱来！姑姑和姜沐就在楼上。”赵欢声音颤抖着，也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对方听得。 温立言抿唇淡笑，“试试看？” 赵欢心慌不已，眼中已经聚了泪水，她咬牙保证，“只要你不对姜沐和姑姑不利，之前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他们。” 温立言总算是满意，松了手，其实，他根本还没有用力，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只是赵欢太紧张了而已。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孙泉拎着暖瓶问道。 －－－－－－题外话－－－－－－ 我觉得我依旧可以4更， 所以，可以求个票么~ 178叫一声言哥听听（2） 温立言向后退了两步，留出了安全距离，“刚刚她的脖领上有一只蜜蜂，她吓得不敢动，我帮她赶走。” 赵欢被一股劫后余生包裹着，连连向旁边退了几步，保证自己的安全。 “蜜蜂？哪里有蜜蜂？”孙泉左看看，右看看，医院会出现蜜蜂，还真是奇怪。 “已经赶走了。”温立言轻描淡写的说道，余光瞥了一眼正摸着自己脖子的赵欢。 赵欢浑身一抖，立刻说道，“确实已经飞走了，你拎着暖壶是给姑姑打的水吧？快去吧，别让姑姑等急了，我先回家了。” 不等孙泉说话，赵欢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而且还是一路小跑，好像是身后有什么猛兽追着她一样。 “言哥？赵欢这是怎么了？” “谁知道呢？可能尿急。”温立言淡淡道。 孙泉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别管了，沐哥刚刚找你呢，不大好干什么，我们快走。” 温立言心中一颤，“姜沐找我？” “对啊，刚从走廊回来就找你，谁知道你在这里。”孙泉没发现他的反常，拎着暖壶走在前。 到是温立言心中七上八下的，看赵欢刚刚吓得那个样子，应该不会骗他，可是，如果她是装的呢？可能她什么都跟姜沐说了呢？ 他紧抿着唇，向着病房走去。 姜沐正陪着赵月聊天，说的是昨天去南市的见闻，着重夫子庙的热闹，赵月听得津津有味。 温立言走过来的时候，姜沐刚好停了下来。 “刚刚赵欢找你干什么？”温立言不动声色的问道。 “就说了一些关于你的事情，也没说什么其他的。”姜沐随口说道。 温立言瞬间更加紧张了，“她都说了我什么？为什么说我？” 姜沐皱眉深思。 只是片刻的安静，却让温立言更加紧张了，赵欢究竟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忽然，姜沐双手一拍，一脸惊喜，“我知道了——” 温立言心里咯噔一下，屏住呼吸，紧张的看着她。 “肯定是赵欢对你有好感，所以过来问东问西，还专门问了我对你的看法，她肯定是想听听别人对你的看法。”姜沐胸有成竹的说道。 温立言：“……”这是什么诡异的脑回路？ 姜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戏谑道，“学神不愧是学神，厉害啊！这还上高中就这么招人喜欢了，等开学，还不把学校里那群女生迷得神魂颠倒？看来你以后是不会打光棍了。” 温立言歪头看着她，面无表情，淡淡问道，“那迷到你了吗？” 清冷的声音透着一丝紧张。 不过，姜沐没住到他语中的轻颤，漂亮的下颌一扬，露出张狂的笑容，“当然没有，想要迷倒我，那可不容易！” 温立言也不气馁，看着她嚣张肆意的小表情，更结觉得十分可爱，周身的气息也柔和了下来。 “那什么样的人才能迷倒你？” 姜沐搬起手指开始数，“长得比我高，比我好看，比我聪明，比我学习，比我会赚钱，比我能力强——” 她停顿了一下，“暂时也就这些吧。” 孙泉已经听的呆住了，“不是吧，沐哥，满足你这些要求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呢！” 温立言已经开始一条一条的对照自了，他比姜沐高一个头，长相应该跟姜沐平分秋色吧，聪明如果是在学习方面，他肯定占优，至于能力，现在还不好说，现在唯一有明显差距的就是赚钱这一项了。 论起赚钱，应该真的没有几个人能跟姜沐比，至少同龄人肯定没有，他是亲眼见证姜沐是怎么白手起家，靠着针织手套一点一点积累的。 看来他今后集中要解决的就是赚钱的问题了。 意识到这一点，温立言很是高兴，脸上的笑容都比平日里多了不少。 “言哥，你这么高兴做什么？”孙泉不解问道。 姜沐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泉儿啊，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学神自然是知道有人对他有好感，所以才这么高兴啊！” 孙泉懵懵懂懂。 姜沐继续引导，“这样，如果你知道有一个女生对你有好感，你高不高兴？” “为什么要高兴？”孙泉不解。 姜沐语塞，一副你没救了的表情，“泉儿，你这样会找不到对象的，你知道吗？” 孙泉忽然脸红，“沐哥，你是女生，怎么能张口闭口就是找对象？就是对谁有好感？这样不好。” 姜沐转头看行温立言，问道，“不好吗？” 温立言同样点头，“确实不好。” 姜沐无语摊手，“真受不了你们，我说的是事实好不好，我真不知道你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赵月无奈笑了笑，“沐沐，瞎说什么呢？我这里用不着照顾，你们先回去吧，不是明天还要出门吗？好好准备准备。” 姜沐看医院这边真的不需要他们，这才回了棚户区。 孙泉直接跟着去了姜沐家，温立言还没见到他们今天去银行换的钱呢。 姜沐直接将三个旅行包全都打开了，里面全都是一捆一捆的毛爷爷，整整齐齐，一摞一摞，将近200万。 “言哥，你知道我们昨天走那一趟，赚了多少钱吗？”孙泉心中的兴奋依旧没有消化，说话的声音都带着欢快。 “507块。”温立言说道。 孙泉：“……沐哥，你就一点儿都不兴奋吗？” 温立言很平静，“这个数字不是我们一早就算出来的吗？为什么还要兴奋？” 孙泉看向姜沐，见姜沐杏眼微眯，全是笑意，这才满意，“言哥，你看看我和沐哥，我们这样的才算是正常的！算出来是一回儿事，但是真正看到之后又是另一回事儿。” 姜沐眼尾扫到了温立言身上，敏锐的捕捉到那双漆黑的眼眸里的深藏着的笑意，抬手拍了一下孙泉的肩膀，“你怎么这么好骗？你言哥高兴着呢！” 孙泉瞪大了双眼，凑近温立言，仔细打量，这人究竟把高兴藏在哪里了？ 而温立言则被从姜沐嘴里说出来的言哥震得心里像被猫挠了一样，这一声言哥，跟孙泉喊得那一声感觉完全不一样，进而忽略了不停靠近的孙泉。 姜沐一手撑着下巴，看着距离越来越近的两人，笑出了小虎牙，“你们这是要给我表演一下亲亲吗？” －－－－－－题外话－－－－－－ 我觉得凭我的手速，估计接下来两更要很晚，大家可以明天早上起来看~ 179男生脸皮太薄可不行（3） 哐当—— 两人噌的一下后退，孙泉更是连椅子都翻了，两人都是脸红的要命。 “沐哥！”孙泉爬了起来，脸上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开这种玩笑？” 姜沐笑的更大声，“我一个女孩子都能开的玩笑，你一个大男生竟然开不起，你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自己的问题？你这脸皮也太薄了一些！” 论耍嘴皮子，孙泉怎么可能是姜沐的对手，他气的跺脚，“我回去翻翻爷爷的存货，可能还能翻出好东西还不一定呢！” 说完转身就逃命似的跑了。 姜沐震惊，“他至于吗？这就是个玩笑啊，温立言，你说他的脸皮是不是太薄了一些？男生脸皮这么薄可不行。” 温立言点头，“确实，是应该脸皮厚些。”话是这么说，但是，他的耳根却热的发烫。他悄悄后退几步，不想让她发现他红着的耳根。 温立言只是一开始脸红了一下，然后很快就退了，相比之下，孙泉的脸太红了，温立言的脸色又恢复的比较快，姜沐这才没注意到他泛红的耳根。 “对了，送你一个礼物。”玩笑开过之后，姜沐将装在背包里，北了大半天的木盒子拿了出来。 “礼物？什么东西？”温立言有些好奇，打开木盒之后，只见白色绒绸上躺着一把泛着清润光芒的匕首。 “这就是你昨天要的那搭头？”温立言震惊。 “没错，事实证明，我的眼力还是非常不错的！”姜沐的是嘚瑟，“今天去闻瑞祥那里处理了一下，这匕首非常锋利，你以后带着可要小心。” 温立言很高兴，握着匕首，感受手中的重量，看着刀身上那繁杂的花纹，忍不住新生欢喜，他舞动了两下。 姜沐了说道，“这匕首很锋利的，吹毛立断，比一般的匕首要快很多，你小心一点。” 温立言眼睛一亮，立刻扯了一根自己的头发，轻轻一吹，黑发立刻一分为二。 “这也太锋利了！”他不禁感叹。 “所以你要小心，别把自己弄伤了，我已经拖了闻叔叔帮忙找个合适的刀鞘，等有了刀鞘能好上一些。”姜沐不放心的嘱咐道。 温立言爱不释手，可能男生都比较喜欢这些东西，他手上的动作就没有停下过，“为什么要送我礼物？” “当然是感谢你说服了我妈让我出门。”姜沐说道。 温立言挑眉，眼带笑意，“只是为了这个？” “当然不止啊，未来一个多月，还得靠你保护弱小可怜无助的我们。”姜沐故作可怜的说道。 温立言收起匕首，认真了起来，“说到这个，有件事情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 “南市是距离我们这里最近的城市，加上南市有一个夫子庙，所以我们昨天才会选择去那里，可是现在我们已经不需要收物件的借口了，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一个其他的城市？一个比南市发展缓慢，比南市平困的城市？” 温立言说道。 姜沐杏眼一亮，“你的意思是，南市比沪市发展慢，所以国库券的价格比沪市低了两块七，如果我们去一个比南市发展还要差的城市，国库券的价格可能更低？” “没错。”温立言浅浅一笑，为跟姜沐有着相同的想法而高兴。 “那你有什么推荐的城市，说出来看看，我们想的是不是一样？”姜沐问道。 “皖市。” 两人异口同声。 然后相视一笑。 从某个方面来说，他们两个人的想法还真的是一致，有一种难言的契合在。 两人决定之后，又孙泉商量了一番，不过，孙泉这边是没有任何意见的，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沐哥那么厉害，只要是沐哥说的，一定没问题。 事情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孙泉继续研究被陈老板挑剩下的，孙爷爷没舍得扔的各种碗盘碟罐。 温立言则在房间里啃书，闻茹从国带回来的那么多专业书，他还没怎么看，趁着现在，多看一些，姜沐可是说了，要迷倒她，得比她有钱才行。 至于姜沐，她自然也有她的工作，她可是要跟闻茹合作开服装厂的，她的设计图可不能再拖了。 姜沐拿起画笔，一开始还有些生疏，回想着大街上人们都穿着什么款式的衣服，再回忆着商场里卖的衣服是什么样式的，手中的画笔动了起来。 姜沐从小就开始学习画画，如果父母的婚姻没有出现问题，她应该会一直画下去，但是可惜的是，没有如果。 前一世，父母离婚之后，她为了变得更加优秀，为了上名校，她放弃了画画，主攻文化课，一直到上大学的时候，为了讨好奶奶，她亲自设计翡翠样式，她才又把画画捡起来，只不过，少了最重要的几年，她的画里已经没有了曾经的灵性。 现在重新提笔，虽然只是设计衣服，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感触，思绪不停的翻滚着。 她发现，她还是喜欢画画的，不管是设计服装，还是素描，拿起画笔的那一刻，她胸口中的激动不是假的。 既然重来一次，给了她弥补遗憾的机会，她有什么好犹豫的？读美院也没什么不好！ 确定了三年后想去的学校，姜沐心情好到飞起，手中的速度也不禁加快了几分，未来一个月她每天都要出门，现在能多画就多画一些，之后时间可能就没有那么多了。 姜沐一坐就是四个小时，一直到温立言过来喊她吃饭，她这才放下笔。 夏天傍晚很是凉快，孙正德把餐桌搬到了外面，几人直接在外面吃的饭。 “小泉，别看了，那些碗盘什么的你都看了一下午了，还能看出个花来？”孙红芬喊道。 孙泉很是专注，“奶奶，说不定这里就有个什么漏网之鱼，可以拿去古董店卖钱呢？” 孙红芬笑了笑，“怎么可能？这些都是陈老板亲自选了之后剩下的，你爷爷不舍得扔，就留下放着。人家掌柜的能看错？” －－－－－－题外话－－－－－－ 睡吧睡吧，四更肯定得2点了。 日常求票~ 180 就当是拜师礼了（1） “万一呢？”孙泉很是执着。 “小泉啊，你怎么对这些感兴趣了？”孙正德问道。 “我昨天看中了一个狼牙吊坠儿，花0块钱买的，今天去老街，卖了4000块！”孙泉把他那个象牙雕的事情绘声绘色的讲了一遍，听得孙家二老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那你运气也太好了！”孙红芬笑呵呵说道。 “我那叫什么运气，你们没看到沐哥，她那才叫鸿运当头！”孙泉感慨道。 “沐沐也买到好东西了？”孙正德到是很感兴趣。 孙泉表情一僵，他怎么忘了这事！闻叔叔说了要保密的。 他求助的看向姜沐，现在这要怎么搞？ 姜沐到是反应很自然，“泉儿说的是之前在旧书里翻到的手稿，能发现那三张手稿，自然是幸运的。” “对对对，你说那么多的旧书，别人怎么就没发现里面夹着的手稿，偏偏让你发现了，这不是幸运是什么？”孙红芬笑着说道。 孙泉松了一口气，看来是圆过去了，他很是抱歉的看了姜沐一眼。 姜沐到没生气以：以后说话注意一些。 孙泉：一定一定。 这可是5000万的大事，如果传了出去，说不定会惹来什么祸事！ 这两人的眼神官司孙家二老没注意，但是，一边的温立言可是尽收眼底，他们之间肯定有事。 “如果你对古董行感兴趣，可以跟闻宴多交流，多沟通，这方面，小少爷可是非常厉害的。”姜沐说道。 “别——”孙泉立刻拒绝，“小少爷家里就有古董店，自然是厉害的。不过，我觉得我这种什么都不懂的，跟人家根本就没有什么可聊的，我还是跟你学吧，等我有点积累了，我再跟小少爷请教。” “那也行，你就先看书吧，之前我在姥爷收来的旧书堆里看到过，你直接找出来慢慢看就行。不明白的就问我，我要是也不懂就去闻瑞祥找闻叔叔，他在这行四十多年，耳濡目染，肯定明白。” 姜沐也没有勉强，毕竟技多不压身，多学一个本是，就多一条出路。 孙泉很高兴，吃饭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几人吃完饭，姜沐直接翻了装旧书的箱子，找出来两本厚厚的书拿给了孙泉，看着他捧着书看的认真，姜沐和温立言直接回去了。 姜沐本来想着回去继续画图，温立言却跟了进来。 “有事？”姜沐问道。 “今天去闻瑞祥发生什么事情了？”温立言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清理了一下匕首，托闻叔叔找个合适的刀鞘，再就是孙泉那牙雕卖了4000块。”姜沐随口说道。 “还有呢？”温立言问道。 姜沐疑惑，“没了，还有什么？” 温立言直接将匕首拿了出来，“它应该大有来头吧？” 姜沐微愣，然后无奈笑道，“你那什么眼睛？你不是对古董一窍不动吗？” “但是我了解你和孙泉。”温立言说道，“再说，这把匕首实在是锋利的过分，而且刀身上这么繁杂的纹路，清润的光芒，一看就不像是普通的兵器。” “学神就是学神，这察言观色的本事，厉害了。”姜沐是真的佩服他，“这是一把青铜匕首，出自秦国。” “秦始皇？”温立言下意识反应道。 “没错，不过不能确定是秦国哪个时期的，除了时间久远点，材质特别了一点，其他没什么。”姜沐轻描淡写，根本就没把这匕首当回事儿。 可是，她越是这态度，温立言就越觉得这匕首不一般，“它值多少钱？闻大掌柜的应该给你估过价了。” “你问这个干什么？该不会想把它卖了吧？”姜沐开始胡扯。 “看样很值钱。”温立言淡淡说道。 姜沐叹气，杏眼之中有些无奈，也不瞒着了，“5000万。” 饶是温立言，也震愣住了，诧异的看着她，反映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才反应过来，“这么贵的匕首，你说送就送我了？” 姜沐慵懒的靠着椅背，“都说了，你要保护我们，自然得有些神兵利器吧，怎么也不能让你练一把趁手的兵器都没有。” “再说了，我的安全还比不上5000万？我觉得我这条命可比5000万值钱的多。” “5000万要什么兵器买不到？你大可以卖了它，然后花点钱买新的武器。”温立言黑眸幽深，不相信她的说辞。 姜沐转动着手里的画笔，“那你就当做这是我给你的拜师礼吧，你教会了我怎么打架，怎么保护自己，一把匕首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它就是我买妆奁的时候的搭头，地摊货，不值钱。” 温立言紧皱的眉头依旧没有松，看着手里的匕首，“那我就先替你收着，什么时候你想出手了，我们再把它给卖了。” “成，那就这么定了。”姜沐握着画笔，继续画图。 姜沐这边没把这匕首当回事儿，可是，在闻家却引起了轩然大波。 尤其是闻宴，听说姜沐出去一趟，就弄回来一把青铜匕首，还是搭头，一分钱都没有花，他那叫一个后悔啊。 如果他不是在家里休息了一天，而是跟着姜沐一起出门，可能他就能亲眼见识到姜沐是怎么看中那把青铜匕首了。 有难买早知道，闻宴越听闻善的描述，就越是后悔，恨不得立刻去姜沐的家里，好好见识一下那把青铜匕首。 可惜不行，他们全家还要参加一个生日宴，他再想走，家里人肯定也不会允许，尤其是他妈。 今天是季夫人的生日，闻家一家人都去了季家，两家人之所以关系这么好，是因为两家女主人是手帕交，自小的情谊，所以这些年来，闻家和季家的关系越来越亲近。 初静生日，简琪带着老公，女儿，儿子登门，这已经是两家人的传统了。 今年闻宴因为心里有事，就更急切一些，盼着生日宴快点结束，然后他好去姜沐那里，见识一下青铜匕首。 偏偏季小雨一直腻在他身边，说说这个，说说那个，嘴巴意识都不停，这让闻宴更烦躁。 终于等到切蛋糕，吃蛋糕的环节，闻宴三下五除二，吃完蛋糕就想悄悄离开，反正都是长辈聊天，他不再也没有关系。 本以为可以悄悄溜走，却被季小雨拦在了门前。 －－－－－－题外话－－－－－－ 紧赶慢赶没赶上， 大家晚安~ 181姜沐进局子了（2） “这边还没结束呢，你要去哪里啊？”季小雨问道。 “都是长辈在聊天，我们也是枯坐着，刚好想起来有事情还没处理，就先回去了。”面对季小雨，闻宴的态度还是非常好的。 “你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我跟你一起呗，听说你前几天去摆摊了，你说你这么热的天，怎么就那么想不开，去摆什么地摊，把自己累的够呛！” 这件事情还是季小雨今天听季夫人说的，听到闻宴又跟姜沐那种人搅和在一起，她从心里不高兴，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她就打定主意要好好问问他，就是今天太忙了，妈妈过生日，她也是要招呼客人的，所以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等到快结束的时候，才转到两人单独交流的机会。 “锻炼一下也没什么不好。”想到自己体力还比不上姜沐一个女生，闻宴还是有些尴尬的，他已经让爸爸找了一个教练，他以后要多加训练才行，最起码不能连一个女生都比不过。 季小雨皱眉，“锻炼也不是这么锻炼的，你可是闻家的少爷，怎么能自降身份？摆地摊那种事情，也就姜沐那种穷酸到家的普通人做的事情，你以后还是不要跟她走的太近。” “小雨，怎么说话呢？那是我师傅。”闻宴不高兴了。 “那就是一个赌约，又不是真拜下的师傅，你这么在意干什么？姜沐那种人怎么配做你师傅？”季小雨很是不理解。 “她很有本事，脑子转得快，经常会有一些奇思妙想，她能做到的事情，很多成年人都做不到，你不要小看她。”闻宴不禁帮着姜沐说话。 季小雨心里就更加不舒服了，“她哪有你说的那么离开，充其量就是聪明些，考试成绩好一些，不过，就算是说考试成绩，她也只不过比你高上几分。你自幼跟着闻二叔鉴定古董，肯定比她厉害的多了，上次她就是运气好而已，你就算是认了她做师傅，也只是浪费时间，学不到什么的。” 闻宴深深的看着她，琥珀色的瞳孔尽是深意，“小雨，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姜沐？你们应该都没见过几面，更是没有几次直接的交流，也不可能有什么冲突，你身为季家千金，不用管在背后论人长短。” 季小雨被他说得面红耳赤，从小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家里人都舍不得说一句，这么被娇养长大的，怎么听的下去这样的指责！ 她立刻提高了声音反驳，“我怎么就在背后论人长短了？我承认姜沐是聪明，可是，她的聪明没用到正地方！她出身贫苦就算了，可是她进过局子！” “进过局子是什么意思不用我告诉你吧？” “不可能。”闻宴立刻反驳。 季小雨见他这么维护姜沐，更生气了，“如果她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怎么可能进局子？还是我哥亲自审的，我哥可是刑警，经手的案子那都是大案。” “姜沐肯定不是做了什么鸡鸣狗盗的事情，而是更大的案子，她这种人，你还是离得越远越好，聪明人做起坏事来才更加可怕。” 闻宴脸色直接垮了下来，“你别说了，姜沐就是一个学生，她能做什么坏事？既然季大哥没把她关起来就说明她没犯事儿，以后这种话你还是少说。” 两人在门口的争吵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同样吸引了准备偷偷溜走的闻茹，她本来想趁着大家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身上，直接离开的。 可是听到了姜沐的名字，她还是走了过来，“怎么了这是？” 季小雨就像是看到了救兵一样，“闻姐，你快帮我劝劝闻宴，他不知道被那个姜沐灌了什么迷魂汤，我都已经跟他说了，姜沐那种行为不端，品行低劣，小小年纪就犯事儿的女生，他还是不要跟她来往的好——” “等等！”闻茹打断了她的话，一脸严肃的问道，“谁告诉你姜沐行为不端，品行低劣还犯事儿的？在背后论论人是非可不合适，甚至是胡编乱造可不适合！” 闻茹这话说的可以说是非常重了，季小雨立刻反驳，“我没有，这是我哥说的，他在警局办了个大案子，还有一个学生牵扯其中，就是姜沐，如果她真的行的正，做得端，怎么会进局子？” 闻茹直接气笑了，她转身进了大厅，怒气冲冲，双眼燃烧着愤怒的火苗，季云帆正和几个朋友闲聊，气氛很是不错。 “季，云，帆——” 带着怒意的称呼，立刻让温馨的气氛落入冰点。 “闻茹，今天是季夫人的生日，大家正高兴呢，有什么事情等生日宴结束再说，别坏了季夫人的性质。”站在季云帆身边的女孩儿立刻出声阻止。 “莫雪，这里没你的事儿。”闻茹连眼神都懒得跟她一个，直接走到了季云帆跟前，“季公子，你究竟是怎么当上刑警大队的队长的？你有脑子吗？” “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你不知道吗？你们刑警都随随便便把案件内容随便说的吗？” 季云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满头雾水，“你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今天是季夫人的生日，平日里季夫人拿你当自己亲生女儿疼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也不应该在宴会上闹事。”莫雪很不赞同的说道。 周围人听后，纷纷点头，觉得莫雪识大体，会做事儿，虽然是保姆的女儿，但到底读的是名校，很能拎得清，反观闻茹，就有些行为不当了。 闻茹不在乎众位对她的看法，她将视线停留在莫雪的身上，差点压不住胸口的怒火，“你没长耳朵吗？还是你听不懂人话，我说了，这里没你的事儿！” “我找的是季云帆，你过来掺和什么，你是他媳妇吗？” 莫雪骤然慌乱起来，连忙道歉，眼中噙着泪痕，“我只是觉得在季夫人的生日宴上闹起来不合适，我只是想让季夫人好好过一个生日，毕竟我能去京城读书，全靠了季夫人的资助，我没有其他的意思，闻小姐，你不要误会。” －－－－－－题外话－－－－－－ 日常求票求票求票啊~ 183闻小姐又美又飒（3） 闻茹冷笑一声，“误会？我有什么好误会的？误会你喜欢季云帆，还是误会你是季云帆的媳妇儿？我这跟我有关系吗？” 莫雪立刻看向季云帆，眼中积聚的泪水已经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只是摇头，却不说话，梨花带雨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让人不禁生出一股保护欲来。 季云帆冷着脸，训斥道，“闻茹，你胡说什么呢？莫雪也是好意，她只是想让我妈高高兴兴过个生日，反到是你，连这点分寸都没有吗？” “分寸？你跟我提分寸？”闻茹怒瞪着他，“你堂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知道分寸吗？姜沐行为不端，品行低劣，我怎么不知道？” “我也十分好奇，她到底犯了什么事儿，让你回家这么高谈阔论，说的人尽皆知？” 季云帆这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生气，他解释，“走私案已经结案了，我只是跟我爸谈论了一下案情，顺嘴提到了姜沐，推测了一下姜沐在其中可能充当的角色，并没说她犯事儿了。” “可小雨不是这么说的，刚刚她可是非常直白的告诫闻宴，让他不要跟姜沐来往，说姜沐行为不端，品行低劣，还说她犯事儿了，进了局子。”她目光凌厉，尽是嘲讽。 “这样诋毁一个小女孩儿，季队长是存着什么心思呢？你不知道人言可畏吗？人家好好的女孩儿活该被你这么抹黑？” 季云帆皱眉，他从来没说过姜沐行为不端，品行低劣，只是很正常的跟爸爸谈论了案情，这肯定小雨听了他们的谈论，做出的结论。 “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我考虑不周，抱歉。”他只能替妹妹背锅。 “这就完了？”闻茹嘲讽反问。 “闻茹！你不要太过分了，季大哥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莫雪又站了出来，帮季云帆说话。 “真有意思，你说的又不是我，败坏的又不是我的名声，你跟我道什么歉？”闻茹轻嘲道，把莫雪忽视的彻底。 “闻茹，你别太过分了，那个什么姜沐又不在这里，而且，季大哥只是跟季夫人讨论案情，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小雨也就是在宴会上说了几句，姜沐人又不在，她又什么都不知道，她的层次由勾不到上流社会，对她也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可能都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你有必要借题发挥吗？” 莫雪分析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闻茹一眼扫了过来，“对她产生不了什么影响？照你的意思，我去你们学校，告诉你的同学，你根本不是什么季家的亲戚，就是一个保姆的女儿，你觉得对你有没有影响？” 莫雪脸色骤然发白，双手紧攥着拳头，班里的同学都以为她是季家的亲戚，以为她出身名门，这让她在学校里做什么事情都格外的顺利。 如果大家知道她的真是出身，肯定不会有这么多人喜欢她。 看到她这模样，闻茹嗤笑一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都接受不了，做不到的事情，怎么有脸让别人不在意？慷他人之慨，你还真是大方！” 莫雪踉跄几步，一手扶着椅子，差点摔倒。 “闻茹——” 季云帆忽的抬高了声音，“你没有必要针对莫雪，她没有招惹你，这件事情是我的错。” 他这一声，直接把宴会的主人都吸引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小茹，是不是云帆惹你生气了？你别气，初姨帮你教训他。”寿星初静连忙走到闻茹身边，“云帆，我怎么教你的？你怎么能吼女孩子呢？” “小茹，怎么回事？不知道今天是你初姨的生日吗？有什么事情不能私下说？”简琪也训起自己的女儿来。 “妈，你别怪姐，是小雨说姜沐行为不端，品行低劣，犯了事儿，被抓进局子里，说是听季大哥说的，姐姐一气之下，就跟季大哥理论了。” 闻宴还是很维护自己姐姐的。 一听涉及到姜沐，简琪也不训自家女儿了，转而看向季云帆，“云帆，名声不管对谁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九月开始她就是高中生了，她和小雨一个学校，你这样的评价如果在学校传开，你让她以后在学校里怎么学习？怎么跟老师和同学相处？” “你可是刑警大队长，你的一句话有多少分量，不用阿姨说，你肯定是清楚的。姜沐是小茹的朋友，也是小宴的师傅，更帮了我家好几次，她聪明伶俐，品学兼优，你的这几句评价，传了出去，可是会耽误人家前途的。” 季云帆还真的不知道姜沐一个丫头片子竟然闻家的关系这么深！怪不得闻茹这么维护她！现在连闻夫人都为了她当众教育他，季云帆无奈，祸是自家妹妹闯的，他能怎么办？只能背起这个黑锅了。 “是我的错，简姨，我会当面跟姜沐道歉。” “不是哥的错，那话不是哥说的，是我听哥跟爸讨论案情的时候，自己琢磨的，跟哥无关，是的错，是我没有了解事情的真相，单凭我听得到的几句话，就认定姜沐行为不端，品行低劣。”季小雨站了出来。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她的眼中依旧充满倔强，“可是，这也不是空穴来风，姜沐确实牵扯到案子里了，而且她也确实进了局子，被我哥问话，她要是什么事情都没做，我哥干吗问她话？我哥怎么不问别人？” 季云帆无奈扶额，“姜沐确实什么都没有做，是她舅舅有嫌疑，她是去局子里保释她舅舅的，我也只是例行问话。” 季小雨眼神慌乱，可是却不愿意承认自己判断出错，梗着脖子，“反正都是她家亲戚，她这种穷苦百姓出身，怎么配做闻宴师傅？” “混账！你爸年轻的时候也是穷苦出身，谁教你的嫌贫爱富？这么看不起穷苦出身，你还是穷苦出身的女儿，你嫌弃穷苦出身，那就先嫌弃嫌弃你自己！” 季山河毫不留情的一顿训斥，面子薄的季小雨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直接跑回了房间。 －－－－－－题外话－－－－－－ 姜沐：唉，今天没有我的出场吗？为什么我要活在别人的口述里？ 183我师父看不看得上你还不一定呢 初静有些心疼，但也知道女儿是该好好教育一下了，不然肯定得长歪。 “小茹啊，是小雨不懂事，你放心，关于姜沐的传言到此为止，叔叔一定让小雨亲自给姜沐道歉。”面对闻茹，季山河很是和善。 闻茹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她拿出了大家闺秀的端庄劲儿，微微一笑，“道歉就不用了，只要这话别传出去就行，沐沐也不知道这事儿。” 一边的莫雪恨得牙痒痒，现在说姜沐不知道这件事情了，刚刚她说的时候，这人不是义正言辞的反驳吗？ 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这么一闹，闻茹想要提前离开肯定是不可能了，只能羡慕嫉妒很的看着闻宴暗戳戳想要离开。 可是，他依旧没有成功，他又被拦下来了。 初阳站在门边，浅笑说道，“几年不见，你到是多了很多丰功伟绩，考试成绩确实不错，不过我听说你前段时间输给了一个女生，闻宴，你怎么越学越回去了？” 闻宴也没有生气，“说起考试成绩，你还是多花点时间在功课上吧，可千万不要上大学都要家里长辈帮忙。” 不愧是小少爷，脾性就是大，初阳轻哼一声，“我劝你还是多花点时间在古董行里，被一个丫头片子踩在脚下，你很光荣吗？” “我输给姜沐是我技不如人，不过，别说是我，就是你，也不一定能赢得了她，所以，你在我跟前，没什么好得意的。” 闻宴轻嘲道。 “一个丫头而已，我自幼跟在爷爷身边耳濡目染，经过手的古董无数，家里更是有很多收藏，而且，我现在的老师可是故宫博物馆的大家，我会输给一个没有见识的丫头？”初阳浅笑几分，浑身透着一股书生气的倨傲。 “你输给了一个丫头是你学艺不精，技不如人，我跟你可不一样！” 闻宴只是轻描淡写的睨了他一眼，“不信就试试看。” 挑衅和嘲讽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两个英俊帅气的少年相对而立，谁也不服谁，气氛凝滞，好像一个不小心就会爆发什么战争一样。 “试试就试试，我就不相信，我还不如一个丫头！”初阳信心十足。 “那还真不一定。”闻茹笑着说道，一脸自豪，“我们家沐沐可是连二叔都是称赞过的。” 听到闻善的名字，初阳还是心生警惕，闻善也是行里的前辈，能被这样的人称赞，从某种方面来说，也证实了这人确实有可取之处。 闻宴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我师傅可不是谁都能挑战的，也不知道她看不看得上你？” “你什么意思？我初阳在京城的古董行也是小有名气的！我能跟她切磋交流，那是她的荣幸，她还敢看不上我？” 初阳觉得自尊受挫，他一向都是被别人称赞的，都是他看不上别人，还是第一次被别人看不上。 见他憋屈不已，闻宴心里更加舒坦了，“有什么不敢的？这一行看的是能力，看的是本事，可不是家世！我去问问我师傅，看你能不能入她的眼，同意跟你切磋一番。” 闻宴说完美滋滋的离开了，转身去了棚户区，他可还惦记着青铜匕首呢，只是，他去的很不是时候，姜沐和孙泉，还有温立言已经乘坐几下午六点的火车去了皖市。 这次他们买到了是四人座，姜沐靠着窗户，温立言坐在她旁边，孙泉就坐在对面靠窗的位置。 从沪市到皖市要3个小时，三人装备依旧，背着双肩包，拎着旅行包，准备在火车上过夜，第二天一早到皖市。 说是在火车上过夜，三人却是都不敢睡觉，他们身上可是带着将近200万的现金，这要是有人趁着他们睡着了，把钱抢走了，那他们到哪里哭去？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三人也不能一直都不睡，三人决定轮班，孙泉，姜沐，然后温立言，保持一个人清醒，如果真的遇到小偷，也可以及时叫人。 火车吭哧吭哧的响着，车厢里的灯光已经熄灭，车窗外更是一片漆黑，正在黑夜里行驶着。 车厢里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温立言再一次将姜沐不安分的脑袋搬到自己的肩膀这边，让她能睡的舒服一些。 这个时间，按照三人的约定，应该是叫姜沐起来守夜了，但是，看着她熟睡的模样，眉宇间没有褪去的疲惫，他没忍心叫她。 好在，夜里还算是安分。 确实有几个扒手在车厢里流窜，不过，他们的旅行袋都靠着窗户那边放着，外面人就算是想偷，就够不着。 姜沐一直到快要到站才醒，她搓了搓眼睛，看着车窗外的晨光，她忽然回过神来，“你怎么不喊我守夜？” “看你太困。”不忍心，不舍得，后面两句话温立言是没有说出口的。 “你快眯一会儿，今天要忙一天呢，你不休息好怎么行？”姜沐紧张兮兮，学着他刚刚的模样，努力挺直了后背，搂着他的脖子，让他靠着她的肩膀休息。 温立言只是有瞬间的尴尬，然后就顺从的歪着脑袋，枕着她的肩膀，闭目养神。 虽然他将近一夜没睡，但是，闭着眼睛他依旧睡不着，这是他这几年的习惯。 温立言本以为就想做做样子，他知道自己肯定是睡不着的，但是，鼻尖萦绕着一股极淡的幽香，那是独属于她的味道。 这样极近的距离，这样的味道，竟然让他尤为的安心，真的就这样睡着了。 “你和你对象感情真好，他昨天晚上也是这么护着你的脑袋的，还替你打蚊子。”四人座唯一的一个座位坐着的是一个大妈，此时正笑呵呵的看着姜沐。 “对象？”姜沐眼角直抽，“你误会了，这是我弟弟，不是什么对象。” 笑话，她才6岁，哪里来的对象？ 就算是真的找对象，也不能吃窝边草啊。 对面的孙泉同样嘴角直抽，厉害还是沐哥厉害，言哥都是弟弟！ 已经闭眼休息的温立言还不知道，他就这么从对象变成了弟弟。 * 早上七点，火车入站，三人终于到了皖市。 一夜的火车让三人都是饥肠辘辘，三人拎着将近200万的现金，站在火车站外，看着熙熙攘攘，往来不绝的人群，胸腔都隐隐激动，不知道皖市的国库券是不是能给他们带来惊喜？ 不知道他们这一次过来，是不是值得？ －－－－－－题外话－－－－－－ 我终于种完地了！！！！ 太不容易了，明天回复三更哦~ 185二人世界（1） 出了火车站，几人明显能感觉得到，皖市和沪市的不同来。 不论是沿街的商铺，还是路上的摊贩，都比沪市要少得多，甚至连银行，都没有沪市的密集。 三人在路边的小摊买了十个包子，包子够大，馅儿多分量足，姜沐吃了两个就感觉有些撑到了，孙泉和温立言到底是男生，而且还在长身体呢，一人四个，到是一点都没剩。 看着路上来往的自行车，现在正是上班的时间，三人休息够了，去街角的报亭买了一份地图，拎着旅行包我沿着大街向前，按照地图的标注，寻找着银行。 “还真的是一个城市一个样子，皖市跟南市不同，跟沪市也不同。”孙泉好奇的观察着周围，心情很是不错。 他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还有机会去其他的城市，半年前，他还打算退学，去打工赚钱，养活爷爷奶奶，让他们的生活可以轻松一些，可以不到半年的时间，一切都发生了改变。 他不但可以继续读书，还考上了重点高中，买了新的楼房还有门脸，可以让爷爷奶奶过的轻松安逸，而这一切转变的关键点，都是从他遇到姜沐开始的。 他转头看着扎着马尾，皮肤白皙的女孩儿，笑出了小白牙，“沐哥，你累不累，我帮你提吧？” “这点重量有咱们跑步绑着的沙袋沉吗？”姜沐笑着反问。 孙泉挠了挠头，“那倒是没有。那你渴不渴？我书包里有水。” 姜沐用空着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模样，“说吧，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不用这么客气，沐哥罩着你。” 孙泉一时愣住，然后摇头，“没有，没有。”感谢的话憋在心口，一时不好意思说出口。 姜沐杏眼闪着亮光，试探问道，“真不是对古玩街感兴趣？” 孙泉眨眼，他不知道皖市也会有古玩街。 “你想去就去吧，这边交给我和你言哥就行，但是，十点之前必须到火车站，我们十点的火车回家，错过了这一趟，就得等明天了。”姜沐嘱咐道。 “啊？” 温立言已经拿过他手里的旅行袋，“去吧，当心小偷。” “记着，多看多听，少买。就算是要买，也不能超过50块。”姜沐继续说道，“这样就算买到了赝品，也不心疼，反正新家也需要装饰，就当做摆件吧。” 然后刚入行的孙泉，就这么被他推去了古玩街，去古玩街的路上，孙泉才回过神来，他明明只是心里感谢姜沐，想要帮她做点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他去逛古玩街，沐哥和言哥去赚钱了？ 不过，想到一会儿能去皖市的古玩街见识一下，想到之前无意间买到的牙雕转手就赚了4000块，孙泉又开始跃跃欲试起来，对即将要到的古玩街又不禁期待起来。 沐哥和言哥对他太好了，他真的是太幸运了，能遇到这样的朋友。 这边温立言也很高兴，虽然他们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他们之间独处的机会却不多，很多时候都是三人行，现在孙泉不在，他们终于可以单独相处了。 “你觉得皖市的国库券一张能有多少钱？”姜沐问道。 “沪市94块7，南市92块，看皖市的发展情况，应该不会很高，9快左右吧。”温立言分析道。 “如果真的是9块，那我们这一趟来的也值了，也能赚……”姜沐脑筋飞快转动。 “7万5千左右。” 姜沐诧异，杏眼溜圆，如同猫儿一般，“你怎么算的？” 怎么这么可爱！温立言唇角微扬，含着笑意，“就这么算的。” “怎么算的这么快？” “就是加减乘除而已，又不是什么复杂的算法。”温立言是真的觉得这不算什么。 姜沐自闭了，“不想跟你们这种脑子快，数学好的人说话，你和孙泉都是。” 温立言抿唇浅笑，“别啊，以后我可以随时帮你算账，我动脑子了，你就不用动脑子，这不是很好？” 姜沐杏眼微眯，眼睛亮亮的，“你说的太对了。” 温立言皱眉：“总感觉你在算计我？” 姜沐笑出了小虎牙，露出了天真无害的模样，“怎么可能？我这么善良。” “上次你这么说的时候，把我当做买辅导材料的招牌，在学校和市一中大力宣传。”温立言他提醒道。 姜沐没有半点不好意思，“这不能者多劳吗？不过你放心，这事情绝对不会再有。” 温立言到是没再说什么，他到是很好奇，姜沐会再做些什么。 “到了，你在外面等我，验证我们猜想的机会到了！”姜沐拎着旅行走进了银行。情况跟去其他银行差不多，但是，人不是很多就是了。 姜沐照例走到国债的窗口，同样挂着一块小黑板，“国债券90元”几个字体十分醒目，字体工整有力。 她眼睛都亮了，白皙的小脸上，一双杏眼亮晶晶的，好像是聪明狡诈的狐狸看到猎物一般。 沪市的国债券94块7，一张盈利3块9，这次真的赚翻了。 皖市的银行距离太远，而且也没有南市和沪市的多，姜沐也不想000张000张的来，直接就是3000张。 这是的柜台工作人员不是话多的，就是看钱办事，点钱，拿国库券，期间一句其他的话都没有，很是高冷。 姜沐很是喜欢这样的风格，不用搭话，她也不用想说辞解释，简单省事。 温立言站在梧桐树下乘凉，银行大门打开，女孩儿眼中噙着笑意，欢快的如同一只雀儿，出了银行就小跑过来，“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她握着他的胳膊，高兴的跳了起来，“90块！90块！我们猜对了！” 温立言被她脸上的笑容感染，“就这么高兴？” “赚钱当然高兴！没什么事儿比这个还要让人高兴的了，更何况，这还是自己赚的。”姜沐笑容灿烂明艳。 “这次没白辛苦，我们两天一趟，如果顺利的话，我们还能来五趟，估计一半的房款就出来了！”姜沐很是激动。 见她这么高兴，温立言也高兴不已，“肯定顺利。” 不过有的时候，总是好的不灵坏的灵。 185赚钱之路漫漫（2） 温立言和姜沐照例，先后分别去了各家银行，将带来的差不多200万的资金，全部换成了国债券。 可是，到了车站，却没有等到孙泉。 眼看检票的时间到了，两人却依旧没有看到孙泉的影子，这让姜沐和温立言都十分着急，姜沐更是急得想要去古玩街找人，却被温立言制止了。 “孙泉不是会迟到的人，他应该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手脚，要不然就是被古玩街迷住了眼睛，他刚接触古董行，正觉得新鲜呢，你还限制了他的花销，可能他不知道选什么好，耽误了点功夫，你别急，还有时间，再等等。” 姜沐皱眉，紧咬着下唇，有些后悔，“他会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我不应该让他一个人去的，他第一次来皖市，更是没去过古玩街，他刚涉及古董行，这里面很多骗局的，他现在就是一个小白，是骗子最好的猎物。” “别忘了，你比孙泉还小，你就别操这么多心了，让他自己经历经历，这样才能成长，才能吃一堑，长一智，而且，孙泉没那么笨，不会那么轻易被骗的，尤其是在涉及钱财方面，他会更谨慎。” 温立言劝道。 姜沐重新坐在了等候区的椅子上，不过，视线一直停在进站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检票的时间过去了一半，孙泉才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出租车司机拉着我绕了一圈，简直太黑了。” “司机肯定是听出你不是本地的口音，坑你呢，不过赶上了就好，你要是再不过来，我们就要在这里住一晚了。” 姜沐说道。 “先检票上车，有话车上说。”温立言说道。 他们三个拍排在最后，好赖是上了车，屁股刚落座，车就启动了，吓得孙泉直派胸口，“好险好险。” 3个小时的车程，现在又是白天，温立言拿出了一本没有看完的计算机专业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孙泉则开启了疑问模式，他刚接触古董行，刚开始看书，不懂的地方太多了，需要请教的地方也太多了。两人开启了问答模式。 至于孙泉在古玩街买的东西，姜沐没让他拿出来，火车上，什么人都有，谁也不保证会不会遇到那种包藏祸心的主儿，孙泉买的小东西不重要，他们身上的国债券才是最重要的。 等他们到家已经快午夜十二点了。 因为之前跟家里都打了招呼，两位老人只当三人是去了服装厂，看他们平安到家，也都没说什么，还算是比较顺利。 可能是太累了，一夜无眠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三人吃过早饭之后，立刻去银行，三人按照计划好的将手里的国债券兑换成了现金。 几人都非常高兴，尤其是姜沐和孙泉，高兴的合不拢嘴。 姜沐赚的最多，这一趟她赚了4万6千多，孙泉赚2万6千多，就连本钱最少的温立言，也赚了2600多。 “这一趟真的没有白跑！这个暑假下来，我是不是成百万富翁了？”孙泉激动说道。 “这你想多了。”姜沐一盆冷水从他的脑袋倒了下来。 “为什么？”孙泉不解，“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在开学前，完全有可能。” “你是不是忘了两个小可爱？”姜沐提醒。 孙泉一脸懵逼，“什么小可爱？” “房子。”温立言提醒。 孙泉扶额，他这才想起来，房款的尾款他还没交，而且还得小小的装修下，这些可都是钱啊！ 姜沐拍了拍他的肩膀，惹着笑意安慰道，“泉儿啊，前路慢慢，赚的可没花的快。” 孙泉脑袋低了下来，觉得赚钱之路慢慢遥远，忽然，他重新抬起头来，眼中也重新绽放着光芒，“我还可以靠古董赚钱！虽然我才入行，不过我会努力学习的，说不定以后我就能捡一个大漏！” 他越想越激动，“我还没给你看我昨天淘的物件呢，我觉得每一个都很不错，你给掌掌眼。” 姜沐眉梢微扬，诧异道，“呦，这才几天啊，连行内话都学会了，都知道掌眼了！” 孙泉笑得腼腆，“我不是昨天去了古玩街吗，我也是听有客人这么说的，这是我第二次自己买东西，你看看我的直觉怎么样？” “人家都是凭实力捡漏，你张嘴就是直觉，你能不能有点志气？”姜沐很是无语。 “不能，”孙泉立刻说道，“别人是确实有本事，可我不行啊，我现在连皮毛都不懂呢，只能靠直觉了。” “你还真的是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姜沐哭笑不得。 186死人的东西（1） 三人照例分了钱，兴奋一下这两天的高额收入，然后孙泉就把他买来的各种小东西拿了出来。 什么玉佩手把件，根雕，铜钱，印章，一股脑的全都拿了出来，摆在了桌子，满脸期待的看着姜沐，“这些都是我昨天的收获，这个玉佩最贵，整整50块，可把我心疼坏了。” 姜沐只是看了一眼，都没有上手，“你为什么选这个玉佩？” “喜欢啊，这手把件雕成了蝉状，栩栩如生，摊主说这玉佩是清朝时期大户人家的公子随身佩戴的，就算是不值钱，也十分气派的。”孙泉那在手里把玩着，眼中尽是欣喜。 姜沐挑眉，“那你知道玉蝉是用来做什么的吗？” “自然是随身佩戴，难道不对？” 姜沐点头，“你这么说也不错，不过，这佩戴的对象有些不同。” “怎么不同？难道不是古代大户人家的公子佩戴的，是小姐佩戴的？那也不对啊，小姐不都是带玉镯，玉簪什么的吗，不会戴玉佩啊。” 孙泉有些蒙。 “你还算懂点常识，这个男女没有关系，跟死活有关。人有九窍，这玉蝉是古代人死活，塞进嘴里的。”姜沐解释。 然后，孙泉整个人都呆住了，“死死死人？” 姜沐点头。 噌的一下，孙泉把玉蝉放到了桌子上，连忙蹭了蹭双手，生怕站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这东西是怎么流出来了？”他的表情都快哭了。 姜沐认真仔细观察了一番，“肯定是有人从死人嘴里拿出来的呗。” “不不不不是吧？”孙泉真心觉得浑身上下哪都不好了。 姜沐瞥了他一眼，杏眼都笑弯了，“古董就是老物件，这些老物件自然都是老人留下的，你以为这些人能活到现在吗？” “那不一样！那是祖宗传给后人的，这个可是从死人嘴里拿出来的，这怎么能一样？”孙泉心有余悸，有些后悔，当初他怎么就看中这玉佩了呢！ 见他这么担心的模样，姜沐笑着安慰，“你不用担心的，看着玉蝉的包浆，成色，应该是出土已经很多年了，不是新从土里挖出来的，不用担心。” “怎么能不担心？这可是从死……死人嘴里拿出来的！沐哥，你都不害怕吗？”反正孙泉是十分害怕。 “这有什么好怕的？”姜沐疑惑，“我说泉儿啊，如果你怕这些，那你还是不要涉足古董行了，毕竟，虽说老物件很多事祖宗留给后人的，但是，也有很多是墓里的陪葬品。” 她提醒道。 “陪葬品？”孙泉一双黑眸瞪的大如铜铃。 姜沐点头。 “那我还是别研究古董了，跟着你赚钱，也赚的很多。”孙泉毫不犹豫的抛弃了兴趣十足的古董。 姜沐诧异，“不是，你这放弃的也太轻易了？遇到点困难就后退，这不是你的性格，怎么你也要再努力努力。” “不不不，我还是放弃了，动不动就买到死人的东西，多吓人啊！”孙泉一脸拒绝。 姜沐忍俊不禁，“我们要相信科学，不要太过迷信，都是一些死人，你说你怕什么？” 孙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死人自然是要敬畏的，死者为大啊！” 姜沐也不逼他，眼中尽是笑意，“我是真的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怕死人。那这些还让我帮你看吗？” 孙泉瞅了一眼桌子上，他精心挑选的物件，悄悄后退几步，好像这样就能离“死人的物件”远上一些，就能安全一些似的。 “看。这些单个都不超过0块钱。”他还是想知道自己的直觉怎么样。 “你的直觉可能不太好。”姜沐拿起根雕，“雕刻的技术是不错，可是，这不是老物件，是现代的工艺品，你仔细看刀痕就能发现，这是典型的南派的刀工。” 孙泉眨眼，现代的工艺品，那肯定跟工艺品无关，他也放心的拿在手心里打量，寻找着刀功上的现代痕迹。 “铜钱确实是铜钱，不过就是普通的开元通宝，一枚而已，不值钱。” 既然普通，肯定跟死人无关。孙泉放心的拿起铜钱，现在他已经不奢望他买到的是真品了，只要跟死人没有关系就行。 “至于这个印章……”姜沐拿起鸡血石雕刻的印章，认真观察着刀功，字体。 孙泉眼睛亮了，“我是不是买中了一个？当时我就觉得这个印章有一种古朴的感觉，看来我感觉得没错。” 姜沐摇头，“你仔细看印章地底部的印尼痕迹，这个估计是哪个雕刻师练手用的，跟古董扯不上边。” 孙泉那振奋的模样瞬间萎靡了，连肩膀都垂了下来，没了方才的精神和活力。 “我的直觉就差到这个地步？好赖我也买了四样，竟然全军覆没，一个都没有买中！” “不，也不算是全军覆没。”姜沐指着被他放下的玉蝉，“那个年代还是非常久远的，50块入手，不亏。” 孙泉连看都不想看那个玉蝉了，“沐哥，你要是喜欢，我送你。” “你自己留着吧，”姜沐伸手去拿，有人更快一步。 温立言拿出手帕，将玉蝉包在其中，这才递给姜沐，“虽然你不怕死人，但是，直接用手拿，不吉利。” 姜沐扬起唇角，索性连拿都不拿了，直接凑过去观察，“你拿去闻瑞祥，应该也能卖些钱的，至于卖多少我也不确定，我断不准年份。” “大概能卖多少钱？”孙泉忽然又感兴趣了。 “几千块还是可以的。”姜沐思索后说道。 “谢谢沐哥！谢谢言哥！那我立刻出手，绝对不会耽误下午的火车。”孙泉立刻连带着手帕，将玉蝉拿了过来。 “现在不嫌弃这是死人东西了？”姜沐戏谑道。 “自然嫌弃，不然也不会立刻出手。”孙泉说着将手帕随便包了一下，就往外走。 刚到门口，就撞到了迎面而来的闻宴。 “师父，还好这次你们在家，我以为我又白来一趟了！”闻宴语中带着激动和欣喜，到是屋子里的众人疑惑不已。 －－－－－－题外话－－－－－－ 生死时速来了~~~ 187降低我的辈分经过我同意了吗（2） “不容易啊，小少爷这是休息好了，听你这意思，是来过一次了？”姜沐笑着问道。 “那可不是，昨天晚上就来了，但是你们不在，我就又回去了。”闻宴没在意对方的调侃，反而规规矩矩的答话，这让姜沐更好奇了。 “说吧，什么事？”姜沐问道。 “听说师傅偶然得到一把青铜匕首，不知道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界？”闻宴终于说出来意。 姜沐挑眉，“闻二叔说的？” “二叔帮你找合适的刀鞘，我就听了一耳朵，想见识一下。”闻宴解释，他自幼就在闻瑞祥里学习，对于各种类别他都有涉猎，但是最喜欢的还是刀剑。 只不过，刀剑是收藏类的冷门，他很少接触，现在骤然听到竟然有青铜匕首，自然心中无比的期待，想要亲眼看看。 姜沐点头，算是了解。 “不过，你来晚了——”姜沐很是遗憾。 闻宴急的跳脚，担心不已，“怎么晚了？你不是把它卖了吧？你不是说不卖吗？早知道我就早点来了，昨天我为什么要把时间全都浪费在初姨的生日宴上，如果我早点来，还能看上一眼。” 他快后悔死了，“你卖给谁了？沪市还有哪个古董商有这个实力，买下你手里的他青铜匕首？就算是能拿出这么多的资金，估计也是掏空了家底，周转不灵了。既然要卖，为什么不卖给闻瑞祥？我们又不是出不起价格！” 看他急的这么模样，姜沐忍着笑，“没卖，送人了。” 闻宴呆了，“送……送……送人了？” 这么贵的青铜匕首，就这么送人了？他面色复杂的看着站在对面，露出了小虎牙的女孩儿，眼中尽是复杂。 她明明很缺钱，明明把这匕首卖了，她这辈子吃穿不愁了，可是，她竟然给送人了！！！ 闻宴越想越觉得无语，甚至有些怀疑，他真的把这把价值连城的青铜匕首送人了吗？该不是为了不给他看，忽悠他的吧？ “不用怀疑，就是送人了。所以，你要看，我做不了主，得问人家主人同不同意。”姜沐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出声解释。 “谁？你把匕首送给了谁？不对，应该说谁心这么大，竟然敢这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价值5000万的礼物！他还的起吗？你是不是被骗了？” 闻宴不禁开始为姜沐操心，“那是5000万，不是5000块！你怎么能说给就给了？你给谁了，我去帮你调查一下，看看你是不是被骗了。” 姜沐看着紧绷着表情的温立言，手半握拳抵在唇间，忍着笑解释，“没有被骗，就是拜师礼，自然送的要珍贵一些。” 闻宴嘴角一抽，“拜师礼？你认了谁当师傅？”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们学神了。”姜沐说动。 闻宴震惊，“5000万，送他了？” 姜沐点头。 “现在拜师礼都要这么贵重了吗？”闻宴疑惑望天，然后皱眉，“我怎么感觉你在暗示我补拜师礼？” “呦，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姜沐一本正经的忽悠。 闻宴已经开始思考送什么拜师礼才从了，情不自禁出口，“5000万，我送不起啊。” “噗——”姜沐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还当真啊？” “与其思考送什么，不如想想你的辈分问题。”孙泉突然说道。 闻宴猛然惊觉一个及其重要的问题，“温立言是你的师傅？” 姜沐：“没错。” “那他不是我师公？”闻宴指着温立言，惊诧道。 “按照辈分，确实是这样。”姜沐说道。 “我的师傅也是言哥，不过我比沐哥晚入门，你应该叫我——” 姜沐：“师叔。” 闻宴：“……” 不就睡了一觉，为什么等他醒过来，一切都翻天覆地了？多了这么多长辈出来。 “师傅，你这么降低我的辈分，经过我的同意了吗？”闻宴生无可恋。 姜沐笑容灿烂，小虎牙洁白可爱，“谁让你叫我师傅呢，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想看青铜匕首？”温立言一句话，直接扎中了他的七寸。 闻宴立刻回过神来，“想看。” “叫人。”温立言说道。 闻宴抿唇，“温立言！好歹你也是学神！你怎么这么……恶趣味！” “想看吗？”温立言接续问道。 闻宴憋屈，想到青铜匕首，秦朝的匕首，吹毛利器，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师公！” 那眼神，咬牙切齿。 温立言也说话算话，将青铜匕首拿了出来，“看吧，当心点。” 闻宴惊喜不已，双眼铮亮，看着刀刃上的繁杂纹路，看着那泛着清润光芒的刀身，看着到把手上的籀文，激动的直接将脑袋凑了过去，却被姜沐拎着后脖领，拖走了。 “告诉你小心你当耳旁风吗？你以为吹毛利器是说着玩的？你眼睛不要了？”姜沐没好气的说道。 闻宴惊喜，“真的这么厉害？” “你试试呗。”姜沐说道。 闻宴拿起桌子上的铜钱，“吹毛利器，是不是能削铁如泥？” “不行！”孙泉制止，“这可是5000万，要是把匕首刀刃崩坏了怎么办？” 闻宴心痒痒，“吹毛利器啊，你们真的不好奇，这匕首是不是能削铁如泥？” “言哥，试试呗？”姜沐是真的好奇。 一声言哥，听得温立言心花怒放，“我来。” 闻宴将匕首递了过去。 “喂喂喂，5000万！5000万！这可是5000万！万一坏了怎么办？5000万就没有了。”孙泉担心不已。 “坏了就坏了呗，反正也只是搭头。”姜沐到是一点不在意。 “言哥，你快劝劝沐哥，这也太败家了。”孙泉只能搬救兵。 谁知道，温立言笑容温和，“败家就败家了呗，有什么关系。” 孙泉无语望天，得，他就不敢说这句话！他怎么就忘了，最纵容沐哥的可是言哥啊！ 他还在乱想的时候，只听铮的一声，他花了5块钱买的开元通宝，就这么被一分为二，一半留在桌上，一半掉在地上。 孙泉立刻去看刀刃，那清润的光芒依旧，没有半点损坏。 －－－－－－题外话－－－－－－ 闻宴：小少爷不配有一个更高的辈分吗？ 188嫉妒了（3） “我的天啊！真的是神兵利器啊！连铜钱都能剁开。”孙泉惊叹道。 姜沐也是头一次看这个场景。 “看来这把匕首真的有什么来头，师傅，你知不知道这匕首的出处？这样的神兵利器，在秦朝时期应该也不是常见的吧？” 闻宴眼中尽是震惊，看着温立言手里挥舞着的匕首，更是喜欢极了。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只能看出这个籀文是秦朝时期的文字，其他的，我真不知道。我没你想的那么万能。” 姜沐说的是实话，刀剑太冷门了，她能看出这是青铜器，就已经很好了 “如果能找到处出，那就更珍贵了。”闻宴到是十分期待，想知道这把匕首的处出。 “如果你有兴趣，那就慢慢查，这也是学习的过程。”姜沐随口说道。 “这我肯定会研究的，”闻宴说道，想起初阳，他又问道，“我昨天遇到了一个恃才傲物，觉得老子天下第一的人，他对师傅你的能力很十分质疑，想要跟你比一比。” 姜沐眼带笑意，声音微扬，“小少爷，你跟谁学的？有用的时候就叫师傅，没有用的时候就叫名字？” 闻宴脸色微红。 “你说的这个人是不是跟你有过节？”姜沐继续问道。 “也不算是有过节，就是相互看不惯而已。”闻宴倒也没有隐瞒，“就是他太狂了一些，每次见到我都要跟我比一下，特别烦人。” “那成绩呢？”姜沐一手托着下巴，有些疑惑。 “输赢对半吧，初阳可是故宫博物馆教授的弟子，从小又跟他爷爷耳濡目染学到了不少，本事还是有的。”闻宴说道。 姜沐挑眉，“看来你对他的评价还不低。” 闻宴不吭声了，初阳的能力他很清楚，虽然他的性格很不讨喜。 “他想跟你比比。” “没时间，没功夫，没精力。”姜沐拒绝的十分彻底，她还得赚钱呢，哪有功夫比赛。 闻宴也没有再说什么，“那这个匕首，你真的不出手吗？如果你出手，我二叔绝对不会吝啬钱的。” “送人了，不是告诉你了吗？拜师礼。”姜沐说道。 闻宴看着一边的温立言，眼中的嫉妒都快溢出来了，匕首，青铜匕首，神兵利器啊！说送人就送人了。 温立言唇角微扬，将匕首收了起来，“再看也成不了你的。” 闻宴憋屈，“有拜师礼，我是你收下的徒弟，也没见你送我什么礼物。” 小少爷撒娇，还真稀奇。 姜沐回卧室拿了一个小陶俑，这是她逛夫子庙随手买下来的，“礼物。” 闻宴疑惑的接了过来，“这么随便的吗？给师傅的礼物就精挑细选，给徒弟的就随随便便，师傅和徒弟差别就这么大吗？” 他不满意的碎碎念，可是，当他认真观察过这个小陶俑之后，立刻认真严肃了起来，不敢相信，“这算是黑陶？” “不错，有见识，就是陶俑口有些破损，你应该有办法修复。”姜沐说道。 闻宴点头，“有办法，有办法，师傅，这个黑陶真的送我了？不后悔？” 姜沐没好气的说道，“不是你想要礼物吗，怎么东西到手了还问？” 闻宴笑的不自在，“这不是价值太大，我得确定一下吗？”其实他心里更多的是不好意思，主动开口要礼物，除了对父母家人，对外人还真的是第一次。 而且，对方送来的还价值不菲，这要怎么还？ 闻宴有些头痛，早知道他就不开这个口了，真特么是嘴欠！ 可是，看着手里的黑陶，他胸口涌出的那股激动，是不容忽视的。 一个外人对他这么好，不求任何的对他这么好，还真的是第一次，这样的感觉也真是不错。 “师傅，这又是青铜匕首，又是黑陶，从哪里弄来这么多好东西？”闻宴是真的好奇。 “就是逛地摊呗，这两样都是在南市的夫子庙看到的，顺手就买了回来。”姜沐不是很爱意的说道。 “夫子庙？你们竟然去了南市？为什么不叫上我？我也想逛古玩街，不都说实践出真知吗？多我让上手几次，可能我就出师了。” 闻宴震惊之余能多的是遗憾，错过了一次南市之行，没看到姜沐是怎么从一堆破烂里选到的金子，简直是亏大发了。 “想去就去呗，我们下午六点出发去皖市，那里也是有古玩街的。”姜沐满不在乎的说道。 “对对对，我昨天刚去过，客人多，老板也多，地摊上什么东西都有，能不能选中真品，全都看你的眼力了。”孙泉补充道。 “那行，我回去收拾一下，六点火车站会和。”闻宴激动不已，皖市啊，他还真的没去过！ －－－－－－题外话－－－－－－ 晚安哦~ 189 两人都挺黑的（1） 原本只是三人行的皖市之行，硬是多了两人。 闻宴回家带上钱，告知父母，然后离家之时，遇到了登门的初阳，两人免不了又是一番唇枪舌战，简琪已经习惯这两人一见面就要挣个高下的模样，也没有插嘴，孩子的问题就让孩子解决。 “我很忙，没工夫跟你浪费时间，你不是过来给初姨过生日的吗？生日已经结束了，你怎么还不回京城？” 闻宴看着时间，翻出来一个双肩包，检查了钱包里的零花钱，风风火火就要走。 “不是吧闻宴，我一过来你就要走，你还是不是怕了我？不敢把你那个师父叫出来跟我比了？”初阳轻笑着。 “不好意思，我师父忙得很，没工夫搭理你。”闻宴检查了一遍看没问题，直接将包背上。 “哼，我看她是不敢跟我比吧？或者说，根本就没有你口中所谓的师父，一切都只是你想逃避跟我比赛的借口！” 初阳眼中闪过一道光芒，语气更加高傲起来，“上次你能赢了我纯属侥幸，你担心这次输给我，就弄出了一个师傅出来，拒绝跟我比，我想跟你师傅比，你又推三阻四，要是怕了你就直说，说着什么多废话干什么？” 闻宴冷笑，“既然你上赶着找教训，那就跟上，让你看看我师父的本事！” 初阳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还是年纪小，一激就上套。 闻宴敛下眼里的亮光，这点激将法竟然用在他身上，小看谁呢？ 火车站里，姜沐看着平白无故多出来的人，长得瘦弱，浑身透着一股柔弱书生的气质，看上去也斯斯文文的，只是眼神里透着一股子桀骜不驯。 “师傅，我这也是被他缠的没办法，他非要跟过来，非要和你一较高下，我也没办法。”闻宴无奈说道。 杏眼眼尾的余光扫了过去，姜沐浅笑，“你还真的是没办法。” 闻宴心虚的闭嘴，感觉自己被看穿了。 “我叫初阳，跟故宫博物馆的教授学习，闻宴没那个胆子跟我比，他说你很厉害，既然你是他的师父，不如我们来一场，我赢了你，也就是赢了他。” “我有事情，没时间。”姜沐无情拒绝。 “我知道，你要去皖市，闻宴说他要去那边的古玩街转转，正好，我也很有兴趣，我们可以比比看谁能捡漏捡的大，花钱花的少。” 初阳扬了扬手里的火车票说道。 “你脑子到是转得快，可是，我说过了，我有事情要忙，我没有时间。”姜沐再次拒绝。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可以等你忙完了再去古玩街。或者，我也可以帮忙，先把你的事情做完，这样你就有时间了。” 初阳很是坚持。 姜沐很是无语，“古董行里，分个胜负有必要吗？又不赚金子不赚银子的，年轻人，你那么执着做什么？” 初阳嘴角一抽，“……年轻人？说的跟你有多老似的，而且，貌似我比你大，我今年岁！” “不要在乎这些细节，你这么喜欢分出个胜负，心理年龄也就五岁，不能再多了。”姜沐满不在乎的说道。 初五岁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女生，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火车站广播响起，开始检票了。 “没事回去吧，一看就知道你是没吃过苦头的小少爷，晚上可是要在火车上睡的，早上肯定腰酸背痛，你吃不了这苦的。” 姜沐说完直接去排队检票了。 第一次被比自己还要小的人看扁了，初阳觉得姜沐真的是有意思极了，哪里肯回去，去跟着排队去了。 “你一个女生都能吃的苦，我一个男生怎么可能吃不了？再说，不管什么行业，都有高有低，有能人，有庸才，这要不好好比较一番，怎么能知道谁是庸才，谁是能人？” 姜沐不管他了，检票，上车，启动，第二次皖市之行开始了。 “沐哥，怎么办？这个初阳什么的太难缠了。”孙泉问道。 姜沐靠着车座，漫不经心的说道，“不怎么办，多一个苦力，没什么不好。” “不是吧？你真让初阳帮忙？”孙泉诧异，“那他不就知道了……”他看了看周围的乘客，到底没把话说全，不过表达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姜沐一手撑着下巴，很不在意，“知道就知道了呗，你以为就我们三个搞这个？” 孙泉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不是吗？” 姜沐忍不住笑出声来，“泉儿，沐哥交给你道理，这世上，聪明人大有人在，全国各地像咱们这样来回往返的，多的去了，所以，就算是让别人知道，也没什么，充其量就是多一个人加入，我们也损失不了什么。” 孙泉没声了，还沉浸在震惊中，然后他就感觉身边坐着的人换了，转头一看，闻宴和初阳不知道说了什么，跟坐在他们这边的两人换了位置。 这是闻宴第一次坐火车，他出门不是坐小轿车，就是乘飞机，吵闹的车厢，拥挤的车座，对闻宴这个小少爷来说，都是一次新鲜的体验，有些难以适应。 本来他过来是想跟姜沐交流一下，可是，这样的环境，车厢里各种浓郁的味道，熏得他有些头晕，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身边的初阳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家里宠着长大的，第一次遇到这样艰苦的环境，实在是太难受了，根本没精神说话。 而这边，孙泉依旧抱着一本历史书啃，虽然说他很是忌讳地底下出来的东西，但是，闲着也是闲着，就当是打发时间。 温立言继续看他的专业书，全英文，一看就知道很高大上。 姜沐瞄了一眼，然后低声问道，“你觉得计算机怎么样？” “挺有意思的，很高深，能挖掘的地方很多，等有机会亲手操作，可以检验一下学到的东西和我的设想，听说市一高有一个微机房。”温立言说道。 “你太厉害了，都有能自己的设想了，继续努里，继续努力。”姜沐笑出了小虎牙，有感兴趣的东西就好，先不管能不能赚钱，积极生活，对战胜病情很有帮助。 －－－－－－题外话－－－－－－ 感谢送礼物的小可爱，爱你们哦~ 日常求票~ 190今天又是被怀疑智商的一天（2） 七点下车，闻宴和初阳都无精打采，萎靡不振，连吃东西都没什么精神，就像是被霜打蔫了的小白菜一样。 “你们两个这样，还能去古玩街吗？”一碗豆浆下肚，姜沐问道。 “能！为什么不能？”闻宴立刻坐直了身体，一扫刚刚的萎靡不振，听到古玩街三个字，眼睛都亮了。 初阳依旧是一副书生气，没有闻宴表现的那么明显，但是，眼中的疲惫和困意消失了，“你要做什么，我们可以先帮忙。” 姜沐笑容灿烂，“这可是你们说的。” 感觉敏锐的两人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两人相视一眼，难得生出默契来。 姜沐将她和温立言的手提旅行包递了过去，轻描淡写的说道，“一会儿你们拿着它，帮忙买点东西就行。” 两人接过旅行包，“什么东西沪市买不到，非要到皖市买？”闻宴忍不住吐槽。 初阳倒是没有废话，索性直接拉开了旅行袋的拉链，看到成捆成捆的毛爷爷，他下意识的直接拉上拉链，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问道，“姜沐，你这是要买金子啊？” 姜沐浅浅一笑，“买完立刻去古玩街。” 闻宴也有些紧张，这大庭广众的，拎着这么一旅行袋的钱，这要是当街冲出来一个抢劫的，那就不好了。 他看着孙泉手里拎着一个同款的旅行袋，还都背着双肩包，震惊的看着姜沐，“这里面该不会都是……”钱字他没说出口，这样的场合实在是不合适说出这个字。 姜沐点头，“不然你以为呢？我们背的是砖头吗？” 闻宴：“……师父胆子真够大。” 初阳：“……带着这么多……做这么远的火车，确实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姜沐起身：“别贫了，快点出发，快点结束。不是想去古玩街吗？” 闻宴和初阳就这么被当做了免费的劳工，不过效率也是显著增加的，我五个人，半个小时，全部搞定。 五人杀向古玩街。 闻宴颠了颠手里的旅行袋的重量，“师父，你弄这东西做什么？” “赚钱呗，还能干什么？” “这怎么赚钱？”闻宴不解。 “小少爷啊，你成绩是很好，也十分聪明，但是，那也不能死读书啊，再怎么说你也是闻姐的弟弟，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想不到？” 被称为小少爷的闻宴皱眉思考，“买入肯定是为了卖出的，低价买入，高价卖出，这才能赚到钱，可是，这么多你要卖给谁？这东西又不能兑换，到期才行，应该不会有人想从你的手里买入吧？如果他们真的想买，可以去银行。” 他越说越疑惑，怎么都想不通，最后视线只能停在姜沐的身上。 “看来你没有听广播，看报纸的习惯，如果你将来是要接手闻家的生意，那这个习惯你得养成，不然，信息量都不对等，别人知道你不知道的消息，自然可以比你更早一步掌握先机，做出决定，发家致富。” 姜沐很是随意的说道。 “所以，银行现在可兑换它了？不用一定要等到到期？”闻宴立刻猜到。 姜沐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不错啊，脑子转的还挺快，有潜力，你继续努力。” 闻宴到没有因为被称赞而沾沾自喜，“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报纸和广播？” “没错，想要经商，时刻把握国家的政策非常重要。” “你天天都看？”闻宴有些诧异，他爸爸到是每天都看，可是，他不喜欢看那些东西，觉得没什么意思，竟然有同龄人能坚持每天都看，真是太厉害了！ “怎么可能？”姜沐给了他一个你是智障吗的眼神，“我又不做生意，我干吗每天都看？我又不是有自虐倾向，每天遭这罪。” 闻宴：“……” 今天又是被怀疑智商的一天。 初阳到是对姜沐有些佩服，这样的商机，不是谁都能想到的，就算是看到了报纸，听到了广播，也不定能想的这么深，能立刻付诸行动的人就更少了。 可是姜沐，不但付诸行动，还赚了不少的钱，脑子活，行动果决，这可不是谁都能行的。 怪不得闻宴认她做师父，这人是有真本事的。 不过，赚钱有一套，不代表在鉴定古董方面也有一套！ 初阳对自己这么多年的学习和积累，还是有着足够的信心的。 五人站在古玩街的街头，仰头看着街头的巨大的石刻招牌，闻宴重申一次，“看谁捡的漏最大，物件最多不超过三个。” “补充一点，我们只有40分钟的时间，时间一到立刻赶去火车站，不然我们就得在皖市住一天了。”姜沐说道。 “那就抓紧时间。”初阳率先进了古玩街。 他不是第一次逛这么种地方，京城的潘家园他一年到头不知道去多少次，弄得有些小摊贩都认识他了，来到了这古玩街，他自然是知道从哪里看起比较容易找到好东西。 闻宴更是撒了欢的流窜于各个地摊上，这可是他来皖市的主要目的，不管是黑陶还是青铜匕首，都是在这条街发现的，一看这里就是有好东西的地方，就凭他的眼力，有好东西肯定不会错过！ 这次倒是孙泉比较镇定了，这是他过来的第二次，他没着急忙慌的逛小摊，而是跟在了姜沐的身边，明明眼力有些兴趣，却又被他强力压下了。 “那你委屈巴巴的眼神怎么回事？想逛就自己去，我又没拴着你！”姜沐很是无语，然后杏眼一亮，“还是说，你怕鬼，所以不敢自己一个人去逛？” “谁说我一个人不敢，我这不是担心你第一次过来，有不长眼睛的人冲撞到你吗？你是我沐哥，我自然是要保护你的。”孙泉挺起胸膛，认真说道。 “如果是为了这个，那大可不必，你当我是死的？”温立言忽然开口，直接把孙泉的话怼了回去。 孙泉无奈垂下脑袋，“我们还是一起吧，如果我再买到地下挖出来的东西，你一定要提醒我啊。” “出息！”姜沐推了推他的后背，“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了，你怕什么？” －－－－－－题外话－－－－－－ 晚安哦~ 么么哒，小美女们~ 191我是他家长！（1） 话是这么说，到那时该怕还是要怕的，孙泉对这些东西就是有些畏惧。 温立言一人拎着两个旅行袋，跟在姜沐的身侧。 他对这些东西一窍不懂，完全看不明白这些物件，是五人当中唯一一个不沾古董的人。 看着几人兴高采烈的扎堆在各个摊位的几人，再看看蹲在身边，在琳琅满目的各种大小物件中仔细寻找，目光专注有神。 温立言不禁思索，他是不是也跟着学点，不然，以后可能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着姜沐跟这些人聊的畅快，他一句话都掺和不进去，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太糟糕。 要不要把孙泉看的那些书借来看看？ 温立言正思考之际，感觉到人群一个拥挤，一股巨大得推力从身后而来，眼看着自己就要撞到姜沐，他连忙让开，却听到啪嗒一声，温立言心道不好。 “啊，我的青花龙纹瓶！小伙子，你怎么回事？这可是康熙爷御用的龙纹瓶！价值连城！赔钱，你必须赔钱！” 摊贩高声哭喊着，手里还捧着已经摔成碎片的龙纹瓶，伤心不已。 “是有人故意推的我，我才撞到这瓶子。”温立言皱眉，猛然回头，环视看热闹的众人，却没有看到可疑人物。 “我不管你试试被别人撞的，我就看到是你撞到了我的龙纹瓶，这龙纹瓶可是我这摊子上最值钱的物件，今天你不老老实实赔钱，就别想走。” 摊贩这声一出，周围看热闹的人更多了。 “这小伙子惨了，估计得赔一大笔钱！” “可不是，老牛这么抠门，不要一大笔肯定不能放人。” “唉，这小伙子运气真差，怎么就跑到了老牛这摊子上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顺利离开？” …… 温立言心底极为烦躁，努力控制着想要扬起的拳头，告诉自己，这样的场合，不适合动手。 “这瓶子多少钱？”他压着心中的暴躁问道。 “0万。这可是康熙爷御用的龙纹瓶，价值连城，0万我都是照顾你！”摊贩说道。 “你这是狮子大张口！谁知道你这瓶子是真是假？张口就要0万，你现在能活着还真不容易，怎么被让人打死？”温立言声音渐冷，他已经有些控制不住扬起拳头的冲动了。 “小伙子，你这是什么话？你看看你看看，我这可是正经的青花瓷！”摊贩拿起一块碎瓷片。 “你看这胎体厚重，釉面肥润呈现青白色，瓶口处的酱釉，底足不光滑，有粘砂，底足内部还有放射状的跳刀痕，这都是非常明显的康熙年代早期的青花瓷特点！” “要你0万都是少的，你知道康熙年代的青花瓷市价多少吗？港城的拍卖会上拍出了一个康熙年代的青花瓷，价值20万！” “如果你拿不出钱，叫你家人过来！”摊贩语气十分强硬。 “20万？0万？就你这瓶子，2万都不值！”一直在瓷片堆里摆弄的姜沐悠悠开了口。 “你是什么人？胡说八道什么？不懂就别开口！”摊贩高声呵斥。 一直蹲着的姜沐站了起来，双手插着裤兜，睨了他一眼，“你刚刚不是让她叫家长吗？我就是。” 摊贩看着站起来才到温立言脖子的姜沐，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你捣什么乱！” 姜沐拍了拍温立言的肩膀，下巴微扬，端的是一副肆意潇洒，“我他姐，别欺负我们不懂瓷器，就你这瓶子还青花瓷呢？除了颜色合得上，其他的还真的没有一个地方能合上的。” 摊贩一手插着腰，嗓门更大了，“你懂个什么？不懂就别胡说霸道，我这可是顾教授鉴定的，我这就是实打实的青花瓷龙纹瓶，你上嘴皮磨下嘴皮就说这是假的，我看你就是不想赔钱！” 姜沐弯腰捡起一片瓷片，跌了过去，“我看你就是想讹钱，这一看就是仿造，埋在地里不到半年做旧的，真正的康熙年代的青花瓷是灰蓝色的，你这个太亮了。” 摊贩额头渗出了汗水，我的乖乖，哪里来的丫头，眼睛够利的！ 不过，为了钱，摊贩气势不减，“你说太亮了就太亮了？你有对比吗？张嘴闭嘴就是伪造，丫头，说话可是要负责的！” 啪嗒一声，姜沐直接将手里的瓷片摔了，碎片四溅，又裂成了三块。 摊贩被她这么突然而来的动作吓得一个哆嗦，看着女孩白皙的小脸，浅淡的笑容，摊贩稳住了心神，“你要干什么？” 姜沐捡起一小块戴着锋利的尖头的碎片，刷的递到了摊贩的眼前摊贩下意识的后退一步，“你……你……你……” 姜沐笑出了一个小虎牙，杏眼微弯，“别害怕，我对你的双眼没有任何兴趣，你瞎了对我来说也没有任何好处不是？” 摊贩瑟瑟发抖，感觉更害怕了有没有？ 他吞了口口水，“那你究竟要做什么？” 姜沐指着碎片的边缘，“我是想让你看清楚，瓷片内部没有丁点气泡，但凡是对瓷器有点研究的，都应该知道，古代瓷器内部是有气泡的，这跟当时的制作条件和制作工艺有关。只有现代的瓷器制作才没有气泡。” 摊贩脸色骤变，可能是天气太过炎热，额头上的汗更多了。 “就算是你想碰瓷儿，也要找一个做工好一点的物件，这个——”姜沐瞄了一眼地上的碎片，嘲讽道，“做工太粗糙，骗骗外行人还凑合，骗我们，就算了。” 摊贩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就算是假的，那也是一个精美的瓷瓶，你摔碎了就得赔！2000块！一分都不能少！” “那我还是报警吧，专业碰瓷儿，卖假货，还欺诈，够蹲大牢了吧？”姜沐戏谑道。 “刚好那边有公用电话人。”温立言说着抬脚就要朝那边走去。 “等等，等等！”摊贩终于着急了，将人拦了下来，“200块，这行了吧？我这龙纹瓶也是从其他地方收来的！本钱在里面呢！” “可以，不过，这堆碎瓷片一起给我。”姜沐指着之前她蹲着看了许久的瓷片堆说道，漂亮的杏眼中藏着精光。 －－－－－－题外话－－－－－－ 感谢月票，感谢小礼物，感谢正版订阅的小仙女们~ 192你上辈子是锦鲤吗（2） “行行行，拿走拿走。”摊贩很高兴，5毛钱一片的碎瓷片，也没有多少人喜欢，能换200块，他还赚50块！ 掏钱，交货，一切顺利，事情解决。 温立言胸口涌动着暖暖的幸福，这是姜沐第二次站在他身前，为他出头，保护他，替他解决麻烦了。 上一次是高利贷上门要债，她连眉头都没有眨一下，就掏出了5000块，这次，对方更是过分，张口就是0万，虽然最后200块解决问题，但是，这是她的本事。 她怎么能这么好？ 温立言黑眸闪着温柔，将她彻底纳入眼中。 闻宴，初阳，孙泉满载而归，各个都是喜气洋洋。 看着姜沐两手空空，闻宴不禁提议，“不然我们就在皖市住一晚，你还什么都没买呢？” 姜沐一脸欣慰，“不用，回家，时间就是金钱！” 初阳皱眉，有些失望，“所以你这是不战而败？” “谁说的？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失败。”姜沐笑容灿烂，率先转身。 五人打车去了车站，检票上车，下车，回家。 顺顺利利，没有任何意外。 因为时间太晚了，几人就约了第二天到闻瑞祥，由闻善评定，谁输谁赢。 * 三人睡到了自然醒，这样来回奔波，也是非常累的。 孙红芬知道家里的孩子们辛苦，专门给三人留了小笼包和小米粥，三人就跟几天没吃饭似的，将锅里的吃的全部消灭干净。 喂饱了自己之后，三人没有急着去银行，而是先去了闻瑞祥，早上刚开门的时候，闻瑞祥的客人不会很多，这个时候去，不会打扰闻善太多的时间。 国债券只要在下午出发之前卖了就行，两者完全不耽误。 去闻瑞祥的路上，孙泉忍不住碎碎念，“沐哥啊，你昨天的时间不全都浪费在跟那个碰瓷的摊主掰扯上了吗？你还买了其他的物件吗？” “没有，就那被温立言无意摔碎的青花瓷，昨天不是跟你说了吗？”姜沐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你怎么赢初阳？初阳可是买了好几样，不是玉如意小把件，就是玉佩，还有平安扣什么的，一看就是值钱东西。” 孙泉有些着急。 “看来初阳比较擅长古玉的鉴定了。”姜沐分析道。 “没错，小少爷也是这么说的，好像家学渊源什么的，不过，听说他涉猎的还是挺广的。”孙泉一边思考，一边答道。 姜沐根本不担心，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你呢？这次买什么了？” 孙泉一开始跟着姜沐，担心他再买到什么死人的东西，那就不好了，后来逛着逛着就忘了这件事情，就撒了欢儿了，这次他更是一件玉器都没有买，就怕遇到忌讳。 “我就买了一把木梳子，想着送给奶奶，奶奶那把梳子都五六年了，掉了好几个锯齿了。”孙泉说道。 “那姥姥看到肯定高兴。”姜沐接过包浆光滑细腻的木梳子，嘴角不由得一抽，然后上下打量着孙泉，“你花多少钱买的？” “块。”孙泉微微有些小骄傲，“一开始那个摊主是要5块的，被我磨到了块，怎么样，是不是有进步？” 姜沐表情更复杂了，“泉儿啊，你给沐哥说说，你上辈子是不是什么锦鲤转世？” 孙泉一脸懵逼，“什么意思？锦鲤是什么？” “意思就是你运气怎么这么好？好到让人嫉妒啊！”姜沐把木梳递了回去，“你说你是不是把好运气都用在了捡漏上？” 孙泉眼睛一亮，“这把梳子很值钱？” “紫檀木的，买一把木梳，也就你了。”姜沐感慨道。 “所以，到底值多少钱？”孙泉关心的是这个。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你可以问问闻二叔，不过，就算是现在不是很值钱，以后也会很值钱。”姜沐依稀记得，紫檀木各种物件都价值不菲。 “那我问问去。”闻宴笑容灿烂，露出了一行小白牙。 车停，孙泉立刻窜了下去，进了闻瑞祥。 闻宴已经到了，还不见初阳的影子。 相互招呼之后，孙泉推了推闻宴的胳膊，“你帮我拿给你二叔，问问这把梳子值多少钱？” 闻宴低头瞄了一眼，“也就50块左右，不超过0块吧。” 孙泉诧异的看着他。 “不是，你这是什么眼神？你不相信我？我告诉你，我可能在鉴定上比不上姜沐，但是，古董行里的各种价钱，我清楚的很，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问问我二叔，他给你的答案，肯定跟我也一样。” 闻宴声音激动，情不自禁的提高了音调，店里的伙计都看了过来，连闻善也走了过来。 “不是，我只是太震惊了。”孙泉缓了过来，“这木梳子我是块钱买的，我没想到竟然值这么多钱。”双眼笑成了浅浅的月牙，浑身上下透着喜悦。 “出息！也不是多大的漏，看把你高兴的，你有点见识好不好？”闻宴忍不住高傲少爷上身，吐槽道。 “怎么说话呢？”闻善不认同的训斥了一句。 “就是，怎么说话呢？这位可是你的小师叔，尊师重道，你没学过吗？”姜沐一本正经说道。 闻宴顿时想起了自己那悲催的辈分问题，这个人哪哪哪都不好了。 “师傅，我可是你徒弟，你怎么能帮别人说话？” 听声音还有些委屈，还有些小可怜。 姜沐忍着笑意，拿着了当师傅的架势，“你可真不能从门缝儿看人，把人看扁了。你小师叔上辈子可能是锦鲤，运气特别好，好到爆，他出去三次，就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 说着她看向孙泉提醒道，“你那死人嘴里出来的玉蝉，你不是想出手吗，还等什么呢？” “哦哦哦，对对对，你不说我都忘了！”孙泉立刻从兜里拿出一方包裹着的手帕，然后指尖捏着小小的一角，将手帕打开，一个雕刻着玉蝉模样的古玉就这么出现在闻宴的眼前。 “小少爷，你看看值多少钱？”他很是嫌弃的将玉佩放在了闻宴的手里，然后飞快的收回手，仿佛这玉佩上有什么可怕的病菌一样。 －－－－－－题外话－－－－－－ 晚安啊~ 193一起摆过地摊的交情（1） 闻宴不明白为什么孙泉反应这么激烈，他认真观察着玉蝉的造型，一手摩挲着，感受着细腻的触感。 一边的闻善看过之后，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叔侄俩相视一眼，心中都有了判断。 “这玉蝉你多少钱入手的？”闻宴问道。 “这个非常贵，特别贵，十分贵，是我买的所有物件当中，最贵的一个，整整花了我50块钱！从从来都没有花这么多钱去地摊买过东西！”孙泉忍不住吐槽。 想到这是塞死人嘴里的，忍不住又是一阵恶寒。 可是闻宴却是眼角一抽，“50块买一块汉代的玉蝉你还说贵？这么贵的玉蝉你嫌弃分给我，有多少我就要多少。” “可是这是从死人嘴里弄出来的！”孙泉压低了声音补充道，“你就不怕……不担心不吉利吗？” 闻宴诧异的看着他，“古董行里的物件有多少不是死人的？就算不是现在挖出来的，也是很多年以前挖出来的，你竟然怕这个？” “谁怕了？我才没怕！我就是提醒你一声，不然等你后面知道了，埋怨我隐瞒真实情况。”孙泉挺直腰板，一副天不怕地不怕，底气十足的模样，实在是太欲盖弥彰了。 闻宴觉得有意思，眼中尽是笑意，“我说你刚刚怎么嫌弃的把玉蝉递给我，原来是以为它是从死人嘴里拿出来的啊！你说你，想要进古董行，却又害怕这些东西，那怎么行？” “谁说我怕了，我就是觉得不吉利！”孙泉嘴硬到底。 闻宴瞥了他一眼，“怕就说怕呗，又不丢人，有什么好隐瞒的，真是搞不……” “小宴！这是你小师叔，你这什么语气，什么态度？尊师重道不懂？”闻善打断了侄子的话，语气少有的严厉。 虽然闻宴只是因为打赌所以才认了姜沐做师父，但是，在他们这辈人眼里，师父就是师父，做徒弟的就应该尊敬师父，这是规矩。 孙泉一看，有些不好意思，“闻二叔，闻宴跟我闹着玩呢，他说的也没错，我确实对死人什么的存有敬畏之心，您看这玉蝉值多少钱，如果您收的话，我就卖了。” 闻宴抬头扫了孙泉一眼，诧异孙泉会帮他说话，虽然他们一起卖过传呼机，还一起去了皖市，但是论关系，其实也没有那么亲近。 不过，他能帮自己解释，就说明这小子心地不差，比学校里那些冲着闻家的名气凑到他身边的同学要好多了。 “这是汉代的玉蝉，上好的和田玉，雕工简朴，品相完整，很有收藏价值，六七十万是值得。”闻宴说完看着自家二叔。 闻善没好气的笑了，“你那是什么眼神？以为我会坑你小师叔吗？交情是交情，生意是生意，该多少就是多少，不会少他一分钱。” 孙泉听出门道来了，笑的阳光灿烂，露出几颗小白牙，“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够意思！不愧是一起摆过地摊，坐过火车，逛过古玩街的交情。” 闻宴的表情真的是一言难尽，默默的向着闻善那边移了几步，他错了，他现在能收回刚刚的话吗？他一点也不想跟这个脑回路有问题的人交朋友。 闻瑞祥的办事效率很高，收货，给钱，很快搞定。 这次闻宴做主要的全都是现金，他知道他们要买卖国债券，现金比较方便。 到是闻善不放心的提醒了几次，出门在外不要带这么多钱，当心被不法分子抢了。 “没关系，这破布包没人会注意的，不会有人想到这里装的是毛爷爷，而且，就算是有人盯上了也不怕，言哥和沐哥都在呢，他们一个顶五个。”孙泉笑着说道。 闻善很喜欢孙泉这样的孩子，有一说一，心思特实诚，“那你呢？” “我啊？我充其量一个顶两，不过可不是我伸手不行，实在是武器不行。”孙泉解释。 闻善笑了，“那你也整一把一样的武器呗。” “整不了，太贵了。”孙泉叹气。 “你这不是有65万了吗？”闻善笑道。 “距离5000万远着呢。” 闻善：“！” 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硬了，5000万这个数字太敏感了，这年头，价格能有这么贵的物件极少，恰好前几天他就亲眼见识过一次，姜沐送来的青铜匕首。 偏偏姜沐没有出手的意思，说是送人做武器，现在孙泉又提到武器，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是姜沐真的把价值5000万的青铜匕首当做武器送人了。 其他人都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5000万这个数字实在是太吓人，大家都以为孙泉是在开玩笑呢，也就没有当真。 闻宴听了之后，这笨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都不知道！ 他立刻拿出一个陶俑递了过去，“二叔，这是我师父送我的礼物，你找个大师看看，能不能修复一下？” 闻善配合他强行转移话题，接过陶俑，周身漆黑的陶俑让他忽然严肃起来，几步去了最角落的书桌，这个地方以前是归闻宴的，每次他过来的时候，都在这里学习。 姜沐几人也跟着过去，就看闻善一手拿着细纱布，认真擦着陶俑的周身，终于显出了真身，原来，这是陶俑是个侍女模样，看服饰风格，应该是汉朝的侍女。 闻善放下了纱布，震惊不已，瞪了侄子一眼，“你第一天进这一行？这什么东西你看不出来？有没有分寸，什么东西都收？” 又被训了一顿的闻宴，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转头看向姜沐，“师父，不然你收回去？” “那怎么行？送你了就是你的了。”姜沐是真不在意，她看向闻善，“这是我逛夫子庙的时候随手买的，闻宴既然叫我一声师父，我送个礼物也是应该的。” “可是这个可是汉朝时期的黑陶，不是一般的物件。”闻善还是犹豫，这黑陶的文化价值和历史底蕴不是一般的古董能比的了的。 姜沐不在意的笑了笑，“我也就送这一回，而且这陶俑还磕破了一处，品相也不那么完美，价值也没有那么大。” 闻善笑了笑，“这你不用担心，这是可以修复的，闻瑞祥经营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门路的。” 姜沐眼睛一亮，“那瓷器能修复吗？” －－－－－－题外话－－－－－－ 母亲节快乐~ 194这么嚣张可不太好（2） “当然可以，店里修复最多的就是瓷器，就这东西最精贵。”闻善答道。 “那还真要麻烦闻二叔了。”姜沐杏眼弯弯，小虎牙很是可爱。 孙泉看了看闻宴，又看了看姜沐，心中急躁，“难道只有我一个人关心这东西值多少钱吗？”他指着桌子上的侍女陶俑问道。 “这个跟你那个玉蝉的价格差不多，不过，从收藏价值上看，还是陶俑更胜一筹。”闻善说道。 “所以沐哥，你送了一个60多万的礼物给闻宴！”孙泉震惊不已。 “谁让他是我徒弟呢！”姜沐感慨道。 “可是我看小人书，都是徒弟孝敬师父的啊，怎么到你这全都反过来了？”孙泉随口问道。 然后闻宴更觉得不好意思了，他立刻表示，“我自然也是有拜师礼送师父，现在还没有准备好，你就不用操心了。” 孙泉也觉得他这话说的有些不对，也没再提这件事。 闻宴自己飞快转移话题，“师父，你怎么次次都能捡漏成功？之前的鼻烟壶和素三彩，然后王世禛的手稿，还有那神奇和黑陶，你这捡漏的功夫也太厉害了！” 这么一提醒，姜沐自己也觉得成功率有些太高了，虽然她前世也是深入研究的，可是，也没有现在这么厉害。 即便这个年代好东西比较多，无形加重了捡漏成功的几率，可是，像她这种从来不失手，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也有太吓人了。 仔细回忆，好像看到这些物件的时候，她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种难以说清楚的直觉，让她一眼看中这些物件，然后买了下来。 难道这是重生的后遗症？ 她跟这些上了年头的物件有什么独特的感应不成？ “师父，你说说呗？你怎么能次次捡漏成功？”闻宴很是好奇的追问。 “那还用说，我沐哥厉害啊！眼力好，有本事，当然一看一个准，不像是我，就是靠直觉！”孙泉一脸骄傲，俨然就是一个姜沐吹，那崇拜的口吻，实在是没眼看。 姜沐回过神来，她其实很想说，她也是靠直觉，靠直觉注意到了这些东西，然后上手观察，通过积累的知识做出判断。 但是，话她自然不能这么说。 “你多去几次古玩街，夫子庙什么的，你也能次次捡漏，区别就是大漏还是小漏。”姜沐说道。 “真的？”闻宴惊喜问道。 姜沐忍不住笑了笑，“你对你自己的本事也太没数了，你再怎么说也是从小学到大，而且家学渊源，自幼耳濡目染，你可比很多半吊子强多了。” “你缺少的只不过是历练，多去几次，从众多物件里找出有价值的那个，你肯定可以。” 突然被称赞的闻宴信心十足，“那剩下的暑假，我就跟着你们了。” “为什么？”一直沉默的温立言开了口，他能拒绝这个00瓦的灯泡吗？ “老街这里都认识我，我从小就在这里晃悠，还怎么捡漏？”闻宴也没有办法。 “你可以去夫子庙，当天去，当天就能回来。”温立言建议。 “一个人多没意思，我们还是一起去皖市，孙泉不是也喜欢逛古玩街吗，可以一起。我还可以让司机送我们去火车站，接我们我回家。”闻宴介绍自己去的好处。 “你说的对，那就一起吧，孙泉刚入门，你还可以带带他。”温立言立刻转变想法，唇角带着笑意，把这两人凑一起，剩下的不就是他和姜沐了吗！ “那就这么定了！”闻宴没看到他眼中的深意，只高兴暑假可以每天出门了。 闻善看着小侄子身边有这么多同龄的朋友，大家相处的这么愉快，他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侄子就应该对跟同龄人接触接触，不能每次一放假就到闻瑞祥，跟他们这群上了年纪的人在一起，一点年轻人的活力都没有。 * “你们来的到是早，怎么，昨天没买到合适的，起早过来找个物件顶替一下？”初阳一过来就开嘲讽。 姜沐抬起手腕，指着表盘上的时间，“你迟到了。” 初阳脸上的高傲顿时一僵，他从小到大的教养让他低头道歉，“不好意思，昨晚太累了，今早起晚了。” “你昨晚干什么了这么累？”闻宴下意识的问道。 姜沐诧异的看着初阳，“夜生活这么丰富？” 诧异突然回过神来，脸色胀红，“你个小丫头懂什么？我是说昨天晚上大半的时间都在火车上，到家又太晚了，所以太累了，早上才没起来！” “这不丰富吗？一晚上，一半时间在火车上，一半时间在床上，挺丰富的，我没说错啊，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姜沐白皙的小脸很是无辜，杏眼却闪着狡黠，都了，这人怎么这么不禁逗？ 初阳恼羞成怒，“反正你这次输定了，我昨天可是淘到了不少东西，你光跟那个摊主理论了，这次我稳赢！” “不是初阳，你现怎么这么没有风度？你都说了，我师父是没有时间，不是没有本事，就算是你赢了，你脸上有什么光，有什么可骄傲的？” 闻宴维护起姜沐来。 “这不是老街吗？你现在出去逛一圈，同样40分钟，规矩照旧，看谁捡的漏最大！”初阳说道。 “不用，我一样赢你。”姜沐语气自信嚣张。 “丫头，年纪这么小就这么狂，可不是什么好事？谦虚内敛是中华民族的传统品德，你该好好学学。”初阳轻嘲。 “我沐哥就是这么有本事！不是猖狂。”孙泉对姜沐那是无条件的相信。 “那就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这些都是我昨天在地摊上入手的，闻二叔，您来掌掌眼。”初阳拉开双肩包，拿出了一个小小玉如意手把件，一个平安扣，一个圆形的随身玉佩。 “不愧是初老先生的孙子，全都是玉器。”闻善称赞道。 “鉴定玉器也是我最擅长的，闻宴一直说他师父特别厉害，眼力好，经验足，本事大，我当然要拿出所有的本事，不然怎么能赢的了她？” 初阳骄傲说道。 －－－－－－题外话－－－－－－ 日常求票和小礼物哦~ 195值多少钱（1） “拿出了所有的本事？”姜沐挑眉问道。 “那是自然，我最擅长的就是玉器的鉴定，我敢保证，我昨天入手的三件肯定都是真品。”初阳脸上清高的书生气多了份骄傲和得意，仿佛胜利就在眼前，正挥舞着手帕，两他打招呼。 姜沐灿烂一笑，一颗小虎牙可爱的很，“那可真有些抱歉了，你这样是赢不了我的。” “不可能！你昨天可什么都没买，我看的清清楚楚。”初阳不相信她的话。 “不，我买了，你知道的，花了200块呢！”姜沐从双肩包里拿出了一个鼓鼓的白毛巾。 初阳皱眉，“你不就是赔了那个摊贩200块吗？而且你也说过了，那不是青花瓷，只是现代烧制的赝品，难不成那瓶子是真品？真的是康熙年间早起的青花瓷？” “自然不是，做的那么假，怎么可能是真的，你不是亲自检查过吗？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怀疑？”姜沐诧异的看着他。 初阳轻咳几声，掩饰了心中的尴尬，他是太紧张了，自从昨天见识过了姜沐敛财的手段，他潜意识里就已经认定这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对手，所以，听到姜沐的话，他才一时间有些紧，慌乱中有些口不择言。 “那你靠什么赢我？闻二叔，我这三个玉器，怎么也值个六七十万的吧？” 初阳重拾信心，她肯定是故意忽悠自己的，200块赔了人家摊主的损失，她只有一包碎瓷片，就算是她再聪明，肯定也赢不了自己！ 闻善点头，很是满意的笑道，“没错，三样都是真品，初老爷子真的是后继有人，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眼力，前途不可限量啊！” 长辈面前，初阳还是十分谦逊的，只见他微微一笑，“闻宴也很厉害，涉猎广泛，眼力惊人，闻瑞祥也是后继有人。” 姜沐听这两人商业互吹，心里对初阳的能力也是十分服气的，毕竟也才岁。 孙泉站在一边有些着急，“所以，初阳买的这三件玉器到底多少钱？” “跟你刚刚出手的那个汉代玉蝉的价格差不多，65万吧。”闻善说道。 孙泉震惊，“竟然这么多！” 初阳比他还震惊，“你竟然捡了一个这样的大漏？汉代玉蝉？你不是说你就买了一把梳子吗？怎么又出来一个汉代玉蝉？” 两人同时出声，其他人看到忍俊不禁。 孙泉立刻解释，“玉蝉是我上次买的，昨天我确实只买了一把木梳，闻宴说就值个七八十块钱而已，没你这么厉害。” 初阳脸上的骄傲收敛了不少，“那玉蝉你花多少钱买的？” “50块。” 初阳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买下这三件玉器可是花了200块，如果真论起捡漏，他已经输给孙泉了。 最关键的是，孙泉刚入行，不对，连入行都不算，他连一本书都没看完呢，这一行，他连一个皮毛都还不通呢，就已经可以赢了自己的！ 初阳方才那骄傲得意的神情瞬间消失了。 闻宴一眼就看出了他心中所想，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是你能力不行，是孙泉运气太好，至今他就没有失手过，这种好运气，简直太让人羡慕了。” 孙泉也挠了挠头，憨厚道，“小少爷说的没错，我就是靠直觉，靠运气，我现在还什么都不懂，那玉蝉是塞死人嘴里的，我都还是才知道。你不用跟我比的，跟我比也什么价值。” 初阳更心塞了，比上次输给闻宴的感觉还复杂。 毕竟闻宴是有真本事的，而且跟他一样，从小耳濡目染，下了苦功夫经年累月的学习了，输给他只能说明自己能力不够。 可是，输给靠运气，靠之直觉的孙泉，那才让人憋屈。 “现在玉器都这么值钱吗？”姜沐盯着那三件玉器许久，终于开了口。 “那是自然，玉器本就跟一般的古董不同，它本身就是具有价值的，别墅古玉，就是现在的玉器，种水成色好的，雕工好的，那也是价值连城。” 提到玉器，初阳的眼睛都亮了。 提到雕工，姜沐眼见微垂，前世，她也是正经拜过师傅，也是苦练雕工的，就为了给奶奶送个生日礼物，到头来，还抵不上弟弟从外面买回家的一个生日蛋糕。 想想就觉得讽刺。 “你说你能赢了我？你倒是拿东西出来？”初阳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出声提醒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怎么化腐朽为神奇的？” “那你可睁大眼睛看好了。”姜沐一层一层打开毛巾，里面是一些碎瓷片。 初阳看着一堆碎瓷片，不明所以，“你就这么赢我？这连完整的物件都不是？连孙泉这种刚入门的人都知道，就算是再珍贵的古董，也要看品相的，品相越完整越好。” 他指着这堆碎瓷片，脸上露出了久违的高傲，“就这堆破瓷片，难不成能卖过65万？” 姜沐随手挑选出四块大小不一的碎片，组合在桌子上，拼成了两个字——蔡丙。 她唇角微扬，杏眼勾着明艳的笑容，“我觉得，65万，还是值得。” “汝窑！”初阳惊呼出声，他只觉得嗓子发干，心跳加速，整个人恨不得贴上去。 “真的是汝窑！别说65万了，几个65万都有了！”闻善也震惊不已，“总有家财万贯，不敌汝窑一片，姜沐，你的运气也太好了一些！连汝窑都能碰到！” 闻善感慨不已，汝窑真的是太珍贵，太稀有了，现在存的汝窑也才几十件，没想到，却让姜沐碰上一件。 “碎片完整吗？这是个什么物件，师傅知道吗？”闻宴也凑了过来，语中也是激动不已。 他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汝窑呢，只听过它的珍贵，可是，具体什么触感，什么样子，他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没想到，竟然有幸在姜沐这里看到。 “我大概拼了一下，应该是一对茶杯，不过，都碎成片了。”姜沐有些惋惜。 “虽然要费些功夫，但是也是可以修复的，如果你相信闻二叔，二叔给你办了。”闻善兴奋不已。 “我自是相信闻二叔的，不然我刚刚也不会询问瓷器修复的事情。”姜沐杏眼如浅浅月牙儿，看上去可爱的很。 “所以，这个什么汝窑，究竟值多少钱？”孙泉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196二人世界呢（2） “店里已经有些年头没出现过汝窑了，不过，去年港城的苏富比拍卖会上，一件汝窑笔洗拍出了天价000万。”闻善说道。 “但是，那件笔洗是原本就完完整整，没有经过任何修复，而且，拍卖会上，很多人竞争，这些都是先决条件。”他补充道。 “000万！！！！”孙泉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以为他卖了一个65万的汉代玉蝉已经是天大的幸运了，可没想到，人家一出手就是000万，他还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嘴巴合上。”姜沐抬了抬他下巴，“别震惊了，你没听闻二叔说吗，人家那是完好无损的汝窑笔洗，而且还是在拍卖会上，价格自然是高，我这是碎瓷片，还需要修复呢，修复还需要给人家费用呢！” “可即便是这样，也不会低于5000万吧？”对于数字，孙泉还是非常非常敏感的。 “6000万还是值得的！”闻善眼中跳跃着兴奋地目光。 孙泉吞了口口水，“我的乖乖，6000万啊，言哥，快快扶着我，我被刺激的腿软。” 闻宴同样被震惊，他眼睛都快长到那几块碎片上了，哪里有功夫扶他。 “师傅，这次你不会再送人了吧？” 姜沐忍不住挑起了唇角，那青铜匕首他就是忘不了是吧！ “不是，什么叫再？”初阳敏锐的听到了其中的疑点。 闻宴环视一圈，店里的客人已经渐渐多了起来，他凑近初阳的耳边，将青铜匕首的事情低声说了一遍。 然后初阳看姜沐的眼神都不一样了，5000万的东西说送就送，这也太特么豪爽了，反正他是做不到。 初阳的眼中闪着亮光，哪里还有之前的高傲，满眼都是对姜沐的欣赏。 而羡慕嫉妒温立言的又多了一个，那可是价值5000万的匕首啊！ “等修复好了，自然是要出手的。我又不是收藏家，家里也没有人喜欢这东西，留着做什么？还占地方。” “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先考虑我们闻瑞祥，我可是你徒弟！”闻宴立刻说道。 “先修复好再说，已经碎成这样，可不是一般人能修复好的。”姜沐把这堆碎片交给了闻善处理。 “这么说来，这次是我师傅赢了，怎么样初阳，现在服气了吧？”闻宴拿出了有钱人家的小少爷的倨傲神态，心里那叫一个开心。 “服气，服气，服气，非常服气！反正我是送不出那么贵的匕首的。”这一点，初阳是真的佩服，语气更是真诚无比。 只是，听他答得那么爽快，闻宴当真是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 一场开始诡异的比赛，结尾却十分平静。 姜沐毫无争议的赢了初阳。 闻宴说服了姜沐和自家二叔，欢欢喜喜的加入了姜沐三人捣腾国债的小队伍。 如果初阳不是要会京城复习功课，肯定也是要跟着一起了，大家一起逛古玩街，比他自己逛潘家园好多了。 可是，他毕竟是一个学渣，还是一个开学高三的学渣，暑期复习这种事情自然是少不了的。 借来的时间，有了闻宴的加入，小团队三人明显感觉到比之前要方便的多。 首先就是每次去火车站车接车送，就算是晚上十点到火车站，也有人等在车站接他们，不用苦苦等着出租车，可以早一点回家睡觉。 其次就是，买过债券的效率增加了。 以前是三个人跑银行，现在多了一个人，速度自然快了起来。 唯一赶到不满的就是温立言了。 原本他以为，多了闻宴的加入，让闻宴带着孙泉一起去古玩街那边锻炼眼力，他可以和姜沐一组，奔波各大银行。 可是谁知道，最后变成了闻宴先帮着他们买好国债券，然后四人一起去古玩街。 明明这样给大家闲逛的时间就很少了，基本上只能逛两三个摊子，可是闻宴却简直要这样，执意跟姜沐一个逛古玩街，这样一来，温立言期待已久的两人独处就没有了。 气得温立言点灯熬夜，看专业书的速度不由的更快了。 就这样，在约定交付房屋尾款的前一天，几人停止了往返皖市。 从买房到交付尾款的这半个月里，姜沐一行人一共往返七次，捣腾了七次国债卷，几人都收获颇丰。 姜沐手里的资金升到了30多万。 孙泉因为以一个汉代玉蝉，手里的资金比姜沐还要多出5万来。 温立言的资金也积累都了7万多。 闻宴就是一个打酱油的，他虽然也买了一些国债券，但是他更多的精力都花在古玩街上，捣腾国债券，为的也是有充足的资金光古玩街。 有了这些钱，姜沐去交付尾款的时候，一点儿都不心疼钱。 70平的房子加上50平的门脸，花了姜沐整整65万，手里的资产立刻下去了一半。 孙泉的情况跟姜沐差不多，他是30平的房子加上20平的门脸，瞬间下去5万，这让他心疼了好一会儿。 不过，心疼过后，更多的一股浓烈的满足，充斥着心窝。 他终于做到了，为爷爷奶奶买了房子，让二老能安享晚年。 这些事情，以前他想都不敢想，可是现在，不知不觉间，他竟然都做到了。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有姜沐的存在。 拿到钥匙的那一刻，孙泉激动地直接把姜沐抱住了，“沐哥，我上辈子是积了多大的福报，才让我这辈子遇到你这么好的兄弟！你简直就改变了我和爷爷奶奶的命运！” “沐哥，我真的是太感谢你了，以后你有任何事情，直接开口，你让我往东，我绝对不往西！你让我追猫，我绝对不打狗！” 姜沐哭笑不得，“这可是你说的，以后可别反悔！” “不反悔！绝对不反悔，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孙泉语气十分坚定。 虽然有些中二，但是，姜沐听着却十分受用。 孙泉还没有感动完，只觉得后颈一股巨大的拉力，迫使他放开了姜沐。 温立言黑着一张脸，扯着孙泉的后脖领，冷声道，“还没抱够吗？你还想抱多久？” “不是，我只是想感谢一下沐哥。”孙泉解释。 197今儿个真高兴 “感谢就多干点活，动手动脚做什么？”温立言将人拎到一边，站在中间，用身体隔开了孙泉和姜沐。 孙泉倒也不在意，排着胸前说道，“这还用说，沐哥，有什么跑腿的，打杂的，力气活，你都可以交给我，我保证办的明明白白。” “太好了，房产证就就交给你办了。”姜沐立刻布置任务。 “啊？这要怎么办？”孙泉有些蒙。 跑腿打杂卖力气，这些他都可以，可是，房产证，他从来没办过啊！再说了，房子那可算是产业了，这么重要的东西，那都是家里的大家长亲自办的，现在交给他，他还真的是一头雾水。 “不用担心，程老板的秘书会带着你的，人家专门做这生意的，关系门路都清着呢，你跟着见识见识，以后如果我们再购置房产，你再去办房产证，不就知道该去哪里，该怎么办了吗！” 姜沐细心交代道。 “懂了，我明天就去。”孙泉应了下来，走在宽敞明亮的屋子里，笑容就没有落下来过。 “咱们这屋子是不是得收拾起来了？我看已经有很多邻居已经搬走了，昨天大力哥一家也搬走了，听说大力哥掉到刑警队了，一家人在那边买了一个平房。” 孙泉问道。 “肯定得收拾，不禁这房子得收拾，门脸也得收拾，花大价钱买的，我们可是要做生意，靠着铺子钱生钱呢。” 姜沐神清气爽，终于折腾出来一个门脸了，太不容易了。 “先回家做饭，可以在饭桌上商量一下这件事情。”温立言提议。 “走走走，赵姨出院，我们给她一个惊喜！”孙泉也十分激动。 “这还用说，先去农贸市场！”姜沐更是高兴。 一直以来，赵月的身体情况就是姜沐脑中绷紧的一根弦儿，生怕一个不小心，她的病就复发了，生怕现在的医疗结束不发达，她不能接受及时的治疗，发生危险。 现在好了，手术成功，身体痊愈，只要好好休养，活上个几十年不成问题。 姜沐能不激动吗？ 她最担心的问题解决了，以后，她再也没有任何顾虑，不用担心至亲离世，不用担心只剩下她一人。重生而来，救下妈妈，是她最大的收获。 高兴的姜沐，手里又不缺钱，进了菜市场，那叫一个豪放。 虾，新鲜，买！直接做盐水虾。 鱼，肥嫩，买！清蒸鱼老人和妈妈都爱吃。 鸡，刚杀好的，买！荷叶鸡家里都喜欢。 排骨，切成一块一块的，买！红烧排骨，温立言拿手菜。 五花肉，肥瘦相间，买！好久没吃红烧肉了。 再来几个青菜，最鲜嫩的竹笋，刚运过来的莲藕，油麦菜不能少，空心菜加一个。 孙泉和温立言俨然成为了跟在姜沐身边的拎菜工具人。 好在两个半大小伙子，这几个月吃得好，营养均衡，加上温立言拉着他们锻炼，力气都大的很，拎点菜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可是，话虽这么说，看着手上的东西越来越多，而姜沐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架势，看着她还想对一只肥胖的鸭子出手，孙泉忍不住想要提醒，却被温立言拦下来了。 “言哥，这也太多了，根本吃不完！”孙泉低声说道。 “没关系，一顿吃不完，两顿吃，这几天我们都在家，没工夫去皖市，肯定能吃完的，她想买多少就买多少，难得高兴，随着她性子。” 温立言看着浑身洋溢着喜悦，恨不得把整个农贸市场都搬回家的姜沐，忍不住扬起了唇角，宠溺的笑着，如春雪消融。 孙泉惊呆了，他言哥这也太帅了！ 还好言哥平常不怎么喜欢笑，不然肯定会被班里的女生缠上。 “泉儿，鸭子拎上！”姜沐喊道。 温立言拍了拍他肩膀，“想什么呢，快去。” “哦哦！来了！来了！” 三人把农贸市场转了一圈，姜沐觉得兜里的毛爷爷也没少多少，她还没过完买买买瘾，就结束了。 不过，惦记着回家做饭，没过完瘾也就这样了。 打车回了家，三人立刻忙乎了起来。 晶莹剔透的米饭焖上，鸡鸭剁成一块一块，准备入锅。 做饭的主力军是温立言和孙泉，两人的厨艺虽然比不上孙红芬，那也是很好的，反正是比姜沐做的黑暗料理要好多了。 不能掌勺，但是打下手姜沐还是完成的非常好的，洗菜，捣蒜，打鸡蛋，供应两位大厨，忙的也是不亦乐乎。 闻茹开车过来，就闻到一股浓浓额肉香，这还没到饭点呢，她觉得胃里有点空，感觉有点饿了。 “沐沐，做什么好吃的呢？” “都是好吃的，闻姐，一会儿你好好尝尝。”姜沐手里还拎着一把刚刚洗好的空心菜。 “都是你做的？你厨艺这么好？”闻茹震惊，她是不会做饭的，是一窍不通。 姜沐扬了扬手里的空心菜，一本正经的说道，“是我洗的。” 闻茹笑出声来，瞬间领会，这也是跟她一样，厨艺不怎么好。 “洗完没？洗完了咱们聊聊服装厂的生意。” 温立言接过她手里的空心菜，“给我吧，你们进屋聊。” 闻茹诧异，“不是吧？这么香的菜都是他做的？” 姜沐很是骄傲，“没错，温立言的手艺特别好，一会儿你吃就知道了。” “那我肯定要吃一大碗。”闻茹一手摸了摸胃，闻着顺着空气飘过来的饭菜香，又看了看温立言和孙泉忙乎的身影，不禁疑惑问道，“不是说今天休息吗，为什么你们在家里做饭？孙奶奶呢？” “我妈今天出院，孙姥姥和姥爷去医院接她，我们交了房子的尾款，顺便做饭，庆祝一下。”姜沐说道。 闻茹拍了一下脑袋，“今天赵姨出院，我就这么双手空空来了，还要蹭吃一顿，这要是让我爸妈知道了，肯定得训我！” “训什么训，咱们是什么关系？还用送礼这么俗气吗？照你这么说，我又是让你带书，又是让你弄进口药，还让你给我们打掩护，那岂不是欠你更多？” 姜沐毫不在意的说道。 闻茹笑了笑，“你说的没错，咱们不讲究那些，来来来，现在有一个重要的问题急需我们解决。” －－－－－－题外话－－－－－－ 播种之后要做什么呢？ 打！除！草！剂！ 真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粒粒皆辛苦！！！！！ 胳膊快断了！！！！ 198茹沐诞生！（1） “什么问题？”姜沐问道。 “之前的订单刚交货，我看人家都有什么什么牌，那咱们的衣服叫什么牌合适？咱们自己画图，打板，做出来的衣服，肯定也要弄个什么牌，进京城的国营商场，咱也有一个叫的出口的名头。” 闻茹说道。 姜沐笑了，原本她想着看设计图的时候再提这件事情，没想到，没等她说，闻茹自己就意识到了。 “你有什么好想法？” “我想了几个，闻沐，茹沐，闻姜，茹姜。”闻茹说道。 姜沐嘴角一抽，一看就是工科女起的名字，把她们两个人的名字拆开，排列组合，搞出了四个名字。 “我没什么文学素养，想着这个服装厂是我们来个人和合伙开的，索性就用咱们俩的名字组合一下，就是，听上去不是那么好听。”闻茹越说声音越低，不免有些尴尬。 “可是你想叫这个名字？”虽然是疑问，可是姜沐的语气却十分的肯定。 “我们俩的服装厂，用我们两个的名字不好吗？”闻茹眼睛如星辰般明亮，语中更是隐隐透着期待。 “挺好的，四选一，叫茹沐吧。”姜沐说道，眼中竟然有着一股宠溺。 “啊——太好了！沐沐，你怎么这么好啊！”闻茹兴奋的直接抱住姜沐，激动的跳着。 “这么高兴？”姜沐也被她的情绪感染了，笑容也更加灿烂了起来。 “当然，这可是我第一次干自己的事业，跟爸妈无关，跟闻家无关，用我们两个人的名字，多有意义！”闻茹神采飞扬，整个人都处在极度兴奋之中。 “是很有意义，想想用不了多长时间，京城的大商场里，也会挂着茹沐牌的衣服，是不是更兴奋？”姜沐眉眼微弯，笑的很是可爱。 “嗯嗯！你跟你说，这两天我做梦都梦见我逛商场的时候，看到商场里卖着我们的衣服，想想就激动。” “那你做梦梦到我们卖的衣服是什么样式的吗？”姜沐笑着问道。 闻茹愣了一下，“没有。光顾着高兴了，有一回直接笑醒了。” 姜沐哭笑不得，她起身去拿了画本，“我这段时间画了一些样式，你在京城呆了两年了，又经常逛商场，肯定能看出来我画的样子，适不适合做成衣服在京城卖。” 提到正事，闻茹也不嬉闹，正经了起来。 看到画本，闻茹瞬间就愣了，“这也太漂亮了吧！” 只见画本上的是一身浅蓝色斑点的及膝百褶裙，穿上肯定显腰身，腿长。 “你穿着肯定好看。”姜沐笑着说道，她其实不懂设计，画图的时候完全代入闻茹的长相，想着她穿什么衣服能好看，就画了什么样的衣服。 “这个算是衬衫吧？这个袖子挺特别的。”闻茹问道。 “灯笼袖，下面可以搭小脚裤，或者是半身裙，你穿着肯定好看。”说着姜沐主动翻到后面两张。 闻茹逼着眼睛已经开始幻想，自己穿上这些衣服的模样，激动道，“肯定好看，比我在商场里买的衣服还要好看！” “这个直筒裤的面料可以捉摸一下，夏天可以用纱质的，秋天可以用帆布，或者是厚一些的垂感比较好的布，如果卖的好，可以一年四季都卖。” 姜沐开始了一张一张的介绍。 两人一个讲，一个听着眼睛放光，恨不得这些图纸上的衣服，了做出成品来，她都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穿上这些时髦的衣服了。 翻到后面，竟然出现了了男装的设计稿。 白色涂鸦半袖，浅色九分裤，裤腿微收，看着就是青春活力，这是夏装。 下面还有一张秋装的，简单的套头卫衣配上牛仔裤，简单休闲。 闻茹自动设想自家小弟穿上这两身衣服的效果，笑容就更加灿烂。 然后她意识到一个问题。“我们还要卖男装吗？” “这个看你啊，你是咱们服装厂的厂长，这个自然要由你来决定，你说卖就卖，你说不卖就不卖，我全完他听从指挥。”姜沐很是佛系。 其实她画图的时候也没有想着设计男装，本来她是按照闻茹的样子设计女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画着画着就画成了温立言，索性也就把男装画出来了。 “男装咱们厂子也是做过的，厂里的工人也非常有经验，不过一开始我们还是以女装为主的好，这样专注一个，比较容易打开市场。” 闻茹自然也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她现在是服装厂的厂长，这可是她第一份事业，想要干好，她也是做了很多功课，请教了不少人。 虽然她不擅长做生意，但是，厂子是她的，她可以随便折腾……哦不，应该她可以慢慢学习，慢慢摩挲。 “听你的，不过，茹沐这个品牌还是要去工商局注册，注册了，才是咱们的。”姜沐提醒道。 提到名字，闻茹笑了，“我下午就过去，这个你放心。这些图纸都给我，刚好厂里的订单都交货了，可以让他们先生产了。” “打板要慎重，严格，仔细，不然一副做出来，效果就不会有设计的这么好。”姜沐提醒。 “放心，我跟我爸要了一老裁缝，经验丰富，这个肯定没问题。”闻茹觉得自己很英明，事先找了一个好帮手。 “闻姐就是闻姐，未雨绸缪啊！”姜沐是真的很佩服，这才多长时间，她就把厂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整的明明白白的。 闻茹将设计图放进包里，自信的笑着，“干一行，爱一行！既然我接了这个烂摊子，我就一定要转负为盈！我得让姓张的王八羔子后悔把这么一赚钱的厂子给我。” 姜沐忍着笑，“闻姐，你这口音可越来越东北了。” “现在厂子里的工人说话都这味儿。我这一说厂里的事情，下意识口音就变了，我得注意一下，可不能等我返校还这样，一说话就东北大碴子味儿，不然肯定被我同学笑死！” 闻茹起身，“我先回厂子把图纸给他们，让他们先打板，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穿上这些衣服了，肯定很好看！” “不用这么着急吧，吃了饭再去，尝尝我的手艺。” “你不是不会做吗？”闻茹憋着笑，“你是想向我展示一下你的菜洗的多么干净，还是蒜捣得多么细碎？” －－－－－－题外话－－－－－－ 我觉得我应该写一个种田文，我已经有了充分的就经验，茄子，辣椒，红薯，都安排上了~ 199论脸皮厚，还是姜沐（2） 姜沐脸不红，气不喘，半点都没有被戏谑的难为情，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还是有拿手菜的。” 闻茹来了兴致，“什么菜？说说看。” 姜沐起身，“大菜！硬菜！” 闻茹跟着姜沐去了厨房，然后就看到姜沐把烧水，把已经清理好的大虾放进了煮沸的锅里。 她哭笑不得，“确实是大菜，挺硬。” 在医院躺了一个月，赵月觉得整个身子都瘫了，其实她觉得一个星期之前，她就可以出院，她的身体早就恢复好了，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可是所有人都不答应，她就只能继续在医院。 现在终于出院了，赵月比谁都兴奋。 在医院这段时间，每天孙红芬都变着法的给她炖各种烫，补血补气，她感觉她动了这样一个大手术，非但没瘦，还稍微胖了一些。 回到家里，看着一桌子的菜，赵月更惊喜了，胳膊揽着家里三个小的，“真厉害，都是潜在的大厨啊！” “妈，姥姥，姥爷，快坐快坐，尝尝我们的手艺。”姜沐挽着赵月的胳膊，笑容灿烂。 “我看是小言和小泉的手艺吧？我还不知道你？你做的菜跟毒药没什么分别。”知女莫若母，赵月对自己闺女儿还是非常了解的。 “赵姨，沐沐今天可是做了一道硬菜。”闻茹指着盘子里煮的红彤彤的大虾。 赵月忍着笑，“确实是硬菜。” 姜沐一点儿都不觉得脸红，“尝尝味道如何，我觉得我的厨艺还是进步的。” 赵月嘴角一抽，“盐水虾想要做的难吃也挺不容易的。” 姜沐也不脸红，她拿起桌子上开的汽水，“来来来，庆祝妈妈康复出院！” 当—— 玻璃瓶相碰，声音清脆，大家都是喜气洋洋。 汽水姜沐特意用水泡着，一口下肚，暑气消了大半。 七个人围在方桌前，高高兴兴的吃着。 “这个清蒸鱼是温立言做的，你尝尝看。”姜沐夹了一块，还细心的挑了鱼刺。 “这个排骨汤是小泉炖的，我偷偷尝过，味道特鲜。”她起身盛了小半碗端了过来。 “行了行了，看你热得，别忙乎，自己吃，小茹，你也多吃点，这段时间多亏了你照顾他们三个，让他们三个锻炼了不少。” 赵月很是热情。 闻茹知道，她这个挡箭牌要发挥作用了。 “我弟弟也跟他们一起呢，没什么照顾部照顾的，开学他们都是同学，大家相互帮助也挺好的，再说了，沐沐还跟着我一起开着服装厂呢，这都是应当的。” 闻茹很会说话，席间气氛温馨。 赵月出院对两家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好事，大家吃吃喝喝，脸上都噙着舒心的笑容。 “沐沐，回来的时候我看很多邻居都搬走了，房子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赵月问道。 “钱都交了，钥匙也到手了，明天我们买点家具家电什么的，收拾好就可以搬进去了。”姜沐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钥匙，递了过去。 “赵姨，那边建设的特别好，孙爷爷孙奶奶看了之后肯定也喜欢，到时候我来找沐沐就更近了。” 闻茹是知道姜沐新家的地点的，就因为知道姜沐在那边买了房子，爸爸给她和弟弟一人买了一套，到时候可以做邻居。 “既然买点家具就可以搬进去，那还等什么明天，下午就去百货商场逛一圈，早点收拾好，也好早点搬，你们三个也可以熟悉熟悉，九月就开学了。” 赵月说道。 姜沐还是担心，“下午还是休息吧，天儿这么热，你又刚出院。” “就是天气热才要去商场，商场里有冷气，还有你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妈妈已经彻底康复了，这一个月在医院都快憋死了，下午刚好去散散心。” 赵月兴致很足，“不过干妈你们要不要在家里休息一下？” 孙红芬笑的摆了摆手，“歇什么歇，都不是什么力气活儿，就把你从医院接回来，哪里就累到了？吃晚饭一起去！活了这么一把年纪，我还没进几次商场呢。” 姜沐大手一挥，“那就一起去。” 闻茹也很想逛商场，这段时间，她基本上都耗在服装厂了，了解市面上各种材质的布料，调查竞争对手的情况，做市场调查，拜访一下之前的客户，能拉到新订单最好，就算是不能，也要让别人知道，闻氏服装厂的厂长换人了。 只是，想着包里姜沐设计的各种漂亮的衣服，还是去了服装厂，越早做出来，她就越早能穿上。 下午，骄阳似火。 姜沐一家人从棚户区出来，打了两辆车，去了永安百货。 孙红芬和孙正德有些激动，他们去过供销社，去过粮油店，也到附近的乡镇赶过集市，到是商场这种高档的地方，他们只听说过，经过的时候，也远远地看过，却没有进去过。 看着三层大楼外那金光闪闪的永安百货四个大字，老人很是激动。 “走姥姥，我们去吹冷气，买家具，早点弄好，我们也可以早点搬新房。”姜沐揽着孙红芬的肩膀，笑着说道。 “好好好，走，老头子，今儿咱们也好好逛逛这三层楼的商场。”孙红芬笑的见牙不见眼。 几人风风火火走了进去。 刚走进商场，一股凉意扑面而来，退去了周身的炎热。 姜沐对永安百货已经非常熟悉了，直接做起了向导。 “咱们先去看看家具，别的不说，床一定要选好，尤其是姥姥和姥爷，年纪大了，选一个好一点的床，对脊椎好。” “哪里就那么精贵，如果不是时间太紧，我都可以找个木匠现做。”孙正德说道。 “先看看再说，就算是要买，也是要货比三家。”赵月说道。 永安百货只有一家卖家具，不过面积到是不小，床就摆了八个。 姜沐一流看了过去，还别说，真不愧是老牌的国营商场，东西就是上档次，皮质的奢华大气，木质的朴实精致。 姜沐看中了一个木床，原木色，打磨细致，她刚走过去，就听到身边一个售货员呵斥，“别碰！脏了要赔钱的！” －－－－－－题外话－－－－－－ 感谢各位小仙女的礼物和票票！ 唉，生活不易，雪人叹气~ 200出门没看黄历（1） 姜沐猛地回头，看到孙红芬刚放到那红木床上的手倏地一下就收了回去，她立刻快步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我只是看这红木床挺好看的。”孙红芬连忙解释。 “好看？当然好看了！整个沪市，就我们一家家具店进了商场，这里所有的家具都是鼎鼎有名的手艺人亲手做的，料子实，样子漂亮，这要是过来的人谁都摸上一下，那还了得？” 售货员是个中年妇女，模样很好看，就是那趾高气扬的架势，让人看的很不得劲。 “我们是顾客，进店是消费的，这一张床也不便宜，不亲自检查清楚，试试手感，怎么买？”姜沐还是晚了赵月一步，只见赵月一手挽着孙红芬，直接跟那个售货员杠起来了。 “可不是，不就是摸摸扶手吗？怎么就能脏了？就算是脏了，那不是还有你们这些售货员吗？你们的任务不就是打理店里的这些商品吗？” 姜沐加入战局。 “可能是有人想要偷懒，就想当个木头桩子，站在店里，不想干活，可不就不让客人上手吗？”温立言慢悠悠的说道，直接往火上添了一把柴。 三人一人一句，直接说的售货员脸色通红，这回商场里来往的客人本来就很多，售货员面子上挂不住，但是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你别胡说，该我做的我自然都做了，不是所有人我都不让他们上手的，那些有购买能力的，真心想要买的，我自然不会阻止。” “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真心想买？”孙泉不擅长这种争论，这个时候也开了腔，“奶奶，你喜欢这个的话，那咱们就买下来，这张床就放到你和爷爷那个房间。” “哼，吹牛也不打草稿，这红木床可是金贵东西，这一张床可要5000块，你们买得起吗？”售货员嘲讽道。 中年售货员也不是没有眼力的，每天这商场里来来往往这么多客人，她已经练出来一双眼睛，什么样的人能买得起店里的这些家具，她基本上都能看出来。 这六个人一进店，她就看出来，他们肯定只是过来闲逛，几人穿的只能算是干净，不是什么新样式，身上没有一件首饰，看到店里的这些家具，双眼更是放光，一看就是土包子。 这些日子，天气越来越热，很多人过来只是吹冷气，并不是真的要买东西，这一家人肯定是这样！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 这些一想，售货员底气更足了，“小伙子，做人还是脚踏实地，实实在在的好，小小年纪就吹牛，说大话，这么虚荣可不是什么好事。” “还有，我们这里的家具都是就精品，都是高档货，碰脏了，碰坏了，都是要赔钱的。我劝你们还是到别的地方吹冷气，别杵在这里，耽误我们做生意。” “这床不错，蔡主任，你来看看。”李佳影走了过来，热情的介绍着。 这究竟是什么运气！ 姜沐暗自感慨，怎么到哪里都有她。 “呦，这不是赵月吗，你身体康复了？这次真是凶险，这段时间厂子里太忙了，我们蔡主任领导有方，我们车间每天都忙得不可开交，没抽出功夫去医院看你。” 李佳影笑盈盈的说道。 这马屁拍的，连跟熟人打招呼都不忘奉承。 赵月早就已经彻底看清楚她的嘴脸了，怎么可能把她的话当真。 “没关系，工作最重要，也真是难为你了，每天这么辛苦的工作，赚钱，养家，有时间还是多休息一下比较好。”她轻声细语，气势却丝毫不弱。 “我可没有你这么好的福气，在医院休养了一个月，现在出院了，也没有工作，到这里吹冷气，悠闲的真让人羡慕。不过你也不用着急，工作慢慢找就行了，反正现在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呢。” 李佳影笑里藏针，挤兑道，饭碗都丢了，看你还能笑多长时间！ 赵月也不在意，反而笑容明媚，她声音温柔，“工作什么啊，我不工作了，你刚刚说的没错，我特有福气，生了一个好闺女，我闺女就可以养我，不用我每天辛辛苦苦，起早摸黑的上班。” 李佳影立刻想到看房子撞到姜沐那件事，能买得起那里的房子，钱肯定是有的，他们家最后也没能买得起那里的房子。 想到自己每天起早，加班，辛辛苦苦的工作，回家还要照顾孩子，婆婆，丈夫，她心里就发酸。 人比人，气死人。 赵月的运气怎么就那么好，之前嫁给了姜涛，过着富裕的生活，离过婚之后有姜沫，生活同样不用她操心。 李佳影嫉妒的发疯。 “别说，这张床还真是不错。”蔡小玲绕着红木床转了一圈，“佳影，你眼光不错。” 李佳影这才回过神来，不再搭理让她心塞的赵月，继续恭维新上任的车间主任。 “我觉这张床才配得上你那刚买的楼房，宽敞明亮。” 蔡小玲转头看向一直招呼她们的售货员，“这床是什么材质的？” “这是……”售货员刚张嘴，就被中年女售货员打断了，“我来介绍，你去招呼那边那家人。” “这张红木床是用顶级的红酸枝木制作的……”中年面带笑容，热情的介绍着，跟刚刚面对姜沐一行人完全是两个态度。 年轻的售货员瘪了瘪嘴，她刚进来上班不久，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组长抢客人了，这里工资是固定的，可是，每个月销售额最高的都会有奖金，组长就仗着在商场里工作年限久，资历老，抢起客人来毫不手软。 可是，她虽然不高兴，也不能说什么，谁让对方是组长呢。 “你们想看什么，我给你们介绍。”年轻的售货员立刻进入状态，热情的介绍着。 “我们过来买家具，家里什么都缺。”赵月挽着孙红芬的胳膊，笑着说道，“我干妈喜欢这张红木床，你给介绍介绍。” 中年女售货员微愣，瞬间停了夸夸其谈，看着赵月的目光很是不善，这人不知捣乱了吗？ 年轻售货员瞥了一眼组长，总是被抢客人她心里也是憋着一肚子里的火，也不管组长的暗示，立刻转过头去，笑容灿烂的开始介绍。 “红木家具基本上是用酸枝木和梨花木制作的……” 201不能乱花钱（2） 姜沐杏眼微弯，这小姐姐还真有意思，看看把那个中年女售货员气得，都快冒火了。 偏偏现在这个情况，这个场合，对方还不能发怒，真是要多气人就有多气人。 中年女售货员磨了磨牙，忍下了这股怨气，好在她已经介绍的差不多了，就看客人有没有被她说动，“这张红木床不论是做工，还是质地，绝对都是上上选，高端大气，就附和向您这样身份的人使用。” 蔡小玲也真的是喜欢，“多少钱。” “对这张床来说，很优惠的，只需要5000块。”中年女售货员微笑着说道。 蔡小玲确实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她拿不出这么多钱，而是，那么多钱用来买一张床，她还是有些舍不得的，虽然她是车间主任，薪水很高，福利待遇也很不错，只是，有钱也不能让她这么浪费。 见她犹豫不决，中年女售货员继续游说，“这张红木床很受欢迎，沪市很多有钱人都喜欢，就连我们商场的经理也买回家一张，现在这里也就只剩下这一张了，您要是喜欢就订下，不然被别人买走了，再想找到做工这么好的红木床，那就难了。” 蔡小玲早就打定了主意，到是没有犹豫，“算了，先不要了，我们去看看电器吧，刚好把厂里发的福利券用了。” 李佳影能说什么，她只能跟在对方身边，去隔壁看电器。 其实今天是他们车间所有的工人一起过来的，福利券有使用期限，索性大家就一起过来看看。 中年女售货员看着自己半路截下来的客人就这么离开了，很是惋惜的叹了口气，今天要是把这张红木床卖了，这个月的奖金肯定妥妥的拿下。 年轻的女售货员还在不停的介绍，这声音吵的她心烦，她越看这一群人就越是不顺眼，如果刚刚不是这些人也围在这里，说不定这张床就卖出去了。 肯定是这些人打扰了客人得情绪，所以对方才没有买下。 中年女售货员直接将火气发泄了出来，“行了，别说了，你就算是说破了嗓子，人家也买不起，你费那功夫干什么？” “组长，他们是顾客，想要了解这红木床，不管他们是不是能买得起，我作为售货员，就应该几履行我的职责，回答他们的问题。” 年轻女售货员这么一说，就见对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她的话无疑是在打她的脸，可是，对方说的的在理，她就算是再生气，也找不到借口斥责。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既然你喜欢白费功夫，喜欢做无用功，没人拦着！”最后，她只能发泄似的的扔下了一句话，怒气冲冲的回到了柜台前。 姜沐看着很是解气，看着孙红芬眼中的欢喜，当下说道，“这张红木床我们要了。” “沐沐，你个孩子怎么乱花钱！”孙红芬听后立刻制止。 “不仅这张红木床，这个红木衣柜，沙发，椅子，餐桌，都要了。”孙泉补充道。 “小泉，这都没问价格呢！”孙红芬转头制止自己孙子。 “奶奶，你喜欢这种那就都买了，不用在意价格，咱们可是新房子，要住一辈子的，家具什么的自然要选喜欢的，不然新房子住着都不高兴，那多不好。” 孙泉劝道，他非常了解二老，他们省吃俭用把他养大，现在他有能力了，自然要回报他们，别说一套家具了，只要他们想要，不管什么他都会尽全力满足。 “闺女，我孙子说的这些要多少钱？”孙红芬连忙问道。 售货员也被震惊的没回过神，一开口就是一套，她到这里工作一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大手笔的客人。 “闺女，这一套要多钱前？”孙红芬重复了一次，她这才回过神来。 “2万，一套买要比单个买优惠一些，每一件单品加起来要2万2的。” “不行，不行，不行，这也太贵了。2万块呢！”孙红芬立刻拒绝。 “奶奶！没关系的，我有钱，这还是我头一回买东西孝顺你们呢，不用省钱，咱们今天不看价钱，就看喜不喜欢。”孙泉笑着说道。 “没错，姥姥，房子26万都买了，2万块的家具算什么啊！”姜沐在一边鼓动。 “房子那是财产，这家具算什么啊，上次赚钱是你们幸运，肯定不会有第二次了，剩下的钱留着给你上学，娶媳妇儿，怎么能这么浪费？” 孙红芬态度坚定。 “干妈，那我买，当我孝顺您的。”赵月说道。 “不行，沐沐还要上学，小言身体不好，你刚出院，需要钱的地方多着呢，不能乱花。” “那我买，我还没送姥姥什么东西呢。”姜沐说道。 “不行，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吹来的，不能乱花。” 几人面面相觑，老人眼中的喜欢大家都看出来了，可是谁买都不行，这事情就难办了。 姜沐瞄了一眼温立言：想想办法呗。 温立言勾了勾唇角，走到孙红芬跟前，凑着她的耳朵低声说道，“孙泉几天前卖了一个汉代的玉蝉，卖了65万。他今天就憋着劲儿想好好孝顺您呢。这钱要是不花出去，他肯定会很失望的。” 孙红芬一听，大手一挥，“小泉，去付钱。” 孙泉眼睛一亮，脆声声的应下了，“好！” 年轻的售货员开票的时候人都是神游太空的，直到对方真的从背包里拿出钱来，这才感觉到了几分真实。 这一幕刚好被中年女服务员看到了，她脸色更难看了，一阵青，一阵红，她没想到，这群看上去不起眼的人，真的能买得起。 如果刚刚她态度好一些，如果她没有放下这波人，去抢其他客人，那这笔2万块的销量就应该算在她身上，这个月的奖金她稳拿。 想到即将到手的00块，就这么飞了，中年女售货员悔得肠子都青了。 不过想到还有一个先进员工，这也是00块的奖金，好赖她还能拿一个，还算是有些心里安慰。 只是她错了，这仅仅是个开始。 －－－－－－题外话－－－－－－ 日常求票啦啦啦~ 202收个小弟太难了（1） 孙红芬和孙正德的屋子完事了，其他人的房间可还没有搞定呢。 大家开始四散寻找着自己喜欢的家具。 姜沐推了推温立言的胳膊，好奇问道，“你刚刚跟姥姥说什么了？她怎么了就答应了？” “想知道？”温立言挑眉问道。 “废话，不想知道我问什么问。”姜沐给了他一个白眼。 “你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 姜沐：“……你是学前班的小朋友吗？”怎么这么幼稚！ “你喜欢什么样的床？我送你。”温立言说道。 “那怎么行？江湖人称沐哥的我，怎么能让小弟送我东西？我不要面子的吗？”姜沐立刻拒绝。 温立言很是无语，“我你比大。” “看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床，衣柜，书桌，我送你。”姜沐跟本不接他这个话茬儿，直接把温立言归于跟孙泉一样的小弟。 “我还比你高。”温立言不死心。 “我觉得这张皮质的床不错。” “我成绩比你好。” “这个松木的衣柜怎么样？够大，可以挂很多衣服，跟床的颜色很搭。” “我身手也比你好。” “书桌也用同色系的吧，用不着太大，反正咱们还有书房。” “我还教你打架，给你辅导功课。” 姜沐停了下来，面对这个锲而不舍的人很是无奈，“行吧，你是我老师行了吧？就当学生孝敬老师的，快看看，我刚刚的提议怎么样？” “挺好的，就按照你说的买。”温立言看都没有看，黑眸闪着笑意。 又一次收小弟失败，姜沐很是惋惜，温立言实在是太聪明了，不好太不好忽悠了。 “妈，你喜欢什么样的，不要心疼钱，我现在别的不会，就会赚钱。”姜沐到赵月身边，笑着说道。 赵月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笑着，“妈知道，我家闺女就是能干！” “那套紫檀木的怎么样？跟在姜家的时候一样。”姜沐问道。 “好，听你的。”赵月没有纠结，这里所有的陈列，她确实最喜欢那套，雍容古朴，典雅大气。 年轻的女售货员就跟梦游一样，开单子开到手软，一张一张又又一张，价钱高的惊人，可是这些人根本没把这些钱放在眼里，单子她都开了八张了，但他们依旧没有停下的趋势。 中年女收售货员傻眼了，看着一张又一张的出货单，她仿佛看到了优秀员工在跟她挥手道别。 不行，不能这样，损失了销售额最高的奖金100块她已经很肉疼了，如果来每个月都是她的优秀员工都错过了，那她这个月岂不是只剩工资了？ 中年女售货员盯着那一把单子，立刻招手叫来了一个售货员，在她耳边低声几句，售后员立刻小跑着离开了。 姜沐这边已经买够了五个卧室，两个客厅，两个厨房的物件，还剩两个书房了。 书房长辈就不参与意见了，三个小的凑一起商量起来，毕竟这书房还是他们用的时间最长。 售货员终于得空，开始计算这些单子的金额，刚刚太忙了，而且他们又是一起的，售货员就先开了单子，没让他们付款，等到他们选完之后，一起付款，这样比较方便。 可是，等她算完所有的单子之后，整个人都懵了，现在就已经9万了，虽然其中已经付了2万，可是，那还有7万呢，这可是一笔巨款啊，这要是放在普通人家里，都能买一个平房了。 看着三人还在选，售后员心里不禁忐忑了起来，他们知道他们已经花了多少钱了吗？竟然还在继续选！ 这要是一会儿他们付不出来钱，那可怎么办？ “这个落地书柜，要两个，书桌也要两个。”姜沐的话打断了售货员的猜测，她只能唰唰唰的继续开单子。 “椅子我们要三个还是要六个？”孙泉问道。 “当然是六个。”姜沐说道。 两个房子，两个书房，他们三个基本上每天都在一起学习，写作业，每个书房放三个比较好，这样他们不论去谁家就都有椅子坐了。 刚想提醒他们消费金额的售货员，又开始低头唰唰唰的写单子。 “快想想，有没有什么落下的？虽然这里某个人的服务态度不是很好，但是，东西的质量还是过得去的，咱们最好一次解决，省得还要费两遍事儿。” 姜沐看着两人提醒道。 一直关注这边的中年女售货员脸色一变，某个人说的不就是她吗，她几步走了过来，“付不起钱就说付不起钱，牛皮吹大了，就牛皮吹大了，这么磨蹭时间有意思吗？” 姜沐挑眉，有人上杆子把脸凑过来给她打，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她微微一笑，“我真是怀疑，像你这种跟喜欢挑衅客人的员工，怎么就没被商场开除了呢？” 对方双手抱胸，看着她转移话题，越发笃定了自己的猜测，“行了，你们冷气也吹了一个小时了，就别耽误我们员工的时间了。” “不是我说，你们也太缺德了，吹冷气就吹冷气，商场里这么大，你们随便逛也没有人管，为什么要浪费我们员工的时间？拉着我们员工招待了你们一个小时。” 姜沐给了她一个你是白痴吗的眼神，眼光越过她，对年轻的女售货员说，“那个是鞋柜加两个。” 年轻女售货员低头唰唰唰开写。 中年女售货员笑的更加嘲讽了，“我说你是不是傻？人家明摆着拿你开涮呢，你刚刚没听到我的话吗？竟然还给他们开单子！” “组长，顾客要买东西，我作为售货员，开单子是我的工作，如果最后他们拿不出钱来，那是他们的问题，跟我没有关系。” 姜沐眼睛一亮，真是一个聪明的小姐姐，有潜力啊。 中年女售货员紧抿着唇，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人这样的态度。 刚好，这时之前出去的售货员回来了，同样过来的还有方大庆，她敛起眼中的怒意，微笑着迎了上去，“经理，我们这可是迎来了一个大主户，开了十几万的单子呢，这可是咱们商场的优质顾客。” 她瞥了姜沐一眼，经理在场，这要是拿不出钱来，事情可就不会那么容易了了。 203有钱难买早知道（2） 方大庆看到姜沐，立刻笑着走了过去，“小同志，是你啊，这是要换家具了？” 姜沐也认出了来人，同样回以微笑，“方经理，不是换家具，是搬家。” 中年女售货员心里一颤，这两人竟然认识！ 她脸色骤然难看了起来，事情没有按照她预想的情况发展，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方大庆看着那一沓单子，“那你眼光不错，这家可是咱们沪市第一家进到国营商场的家具店，做工材质绝对没有任何问题，都是我亲自实地考察引进的，你买回家，绝对不亏。” “方经理，你这商场经营的风生水起的，可是，商场里的工作人员的素质也要跟的上才行，我们这还没有选完家具，售货员就站一边冷嘲热讽，怀疑我付不起钱，斥责我浪费她们的时间。” 姜沐直接当面告状，“如果商场的营业额不理想，可能不是产品的问题，是工作人员的问题，毕竟，这明晃晃的往外赶人的工作人员，我还是第一次见。” 她笑容可爱无害，“如果不是看这里的家具做工材质都过得硬，家里人又都十分喜欢，我肯定转身就走。” 方大庆可是一个人管理一个大型国营商场的主儿，这种事情见得多了，姜沐这么一提醒，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那是我管理的疏漏，我们一定改进，你买的这些家具肯定也不方便运回家，我免费送货上门，保证给你装的明明白白。” 姜沐笑容灿烂了几分，“那就多谢方经理了，我们还有些家电要买，您这顺便也给我送过去？” “没问题，明天一起送。”方大庆应得很是爽快，天知道他心里是多么的震惊。 他亲自谈的家具，他自然知道这些家具的价格，一出手就是十多万的家具，现在还要去买电器，都不是便宜的东西，那大彩电，一台都是八九千块钱。 如果是什么有钱人家过来消费，他也不会震惊，他们这可是沪市几个国营商场里人流最大的一个，沪市的有钱人都喜欢过来逛逛，人家家里富裕，花钱自然是不在乎。 可是姜沐他太清楚了，根本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 第一次见到她，她还在商场外摆地摊，卖针织手套。 一个月前看到她在这里卖传呼机。 而现在，十几万的家具她毫不手软，这才多长时间，这丫头的赚钱能力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假以时日，肯定会有更大的成就，前途不可限量啊，真不是下次再见到她，她还会有什么更加惊人的表现。 姜沐一伙人搞定了家具，然后又风风火火的去隔壁看电器了，俨然有一个下午就吧所有的事情都搞定的架势。 这边姜沐一走，方大庆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了，“我真不知道你现在胆子这么大，连客人都往外赶！谁给你的底气？今天要是这些人真的被你赶走了，那咱们商场损失的就是十多万的营业额！” 中年女售货员连声都不敢吭，只能认怂，低头听着领导的训斥。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教训到了顾客，反而是她被训斥了一顿。 “这回是我看到了，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谁知道因为你，咱们商场损失了多少客人？损失了多少的营业额？” 方大庆一脸面子都没有留，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厉声训斥，相邻的工作人员也好，客人也好，都时不时的秒过来一眼，看热闹看的很是高兴。 心里最痛快的当属同样负责家具这边的几个售货员，实在是这人仗着资历老，工作年限时间长，总是抢客人，大家早就对她意见很大了，只是她是组长，谁也不敢明着怼，万一被穿小鞋，那以后的日子就难了。 所以，现在看到她被经理训得连声都不敢吭一声，大家心里都痛快得很。 “你明天去仓库报道，柜台的工作就别作了。”方大庆说道。 “经理，我知道错了，我会改的！我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请您看在我在商场里工作了二十多年的情面上，不要让我去仓库。” 中年女人着急了，连忙恳求道，她已经这个年纪了，仓库的工作又累赚的又少，哪里有柜台这边的工作轻松，体面。 方大庆一脸严肃，“我这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发生这样的事情，还让你在商场里工作，已经是看在你是商场的老员工的面子上。” “你们这一组的组长——”他环视一周，最后视线落在刚刚接待姜沐一行人的年轻女售货员身上，“就你来做，好好干。” 年轻女售货员感觉好大一个馅饼砸了下来，砸的她欢欣鼓舞，星光璀璨。 “经理放心，我肯定好好干，绝对不会让您失望！” 众人羡慕的看了过来，早知道，刚刚她们就去接待那一行人了，那些人进来的时候，大家都不认为他们能买得起这里的家具，也就懒得上前接待，去了也就是浪费感情。 谁知道，这么个天大的便宜，让那个新来的占了，直接升到了组长了，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不过，看到中年女人失魂落魄的模样，大家心里又平衡了很多，最起码，他们还能保住现在的工作。 姜沐自然不知道后续这一系列的事情，她、孙泉和温立言正劝说坐在角落的竹櫈上休息的孙红芬，他们刚看了所有的彩电。 “奶奶，电视还是大一些比较好。”孙泉劝道。 “21寸和18寸差不了多少，价钱上差了2000块呢！还是18寸的吧，一样可以看，有一个电视就很好了。”孙红芬笑着说道，她是真的挺满足的，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买电视呢。 孙泉求助的看向姜沐和温立言，这次不用姜沐开口，温立言就走了过去，“孙奶奶，还是买21寸的吧，这样对眼睛好，孙泉现在视力还算是不错，万一电视太小了，孙泉看时间长了，近视了，那就不好了，而且听说，近视眼治不了的。” “买21寸的！就买21寸的！”孙红芬当下拍板。 姜沐杏眼微转，“我现在知道刚刚你怎么让姥姥改变主意了。” 温立言浅笑，“真聪明。” 姜沐下颌微扬，直接走到21英寸的彩电前，这边围了几个人，热闹的很，赵月刚好在正中间。 －－－－－－题外话－－－－－－ 感谢小美女们的打赏和票票~ 204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1） “赵月，你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你就等着享福吧。” “那就借你吉言。”能在这里碰到毛大姐，赵月很十分高兴。 当初在车间里，就组长对她最好，胡昌国强制让她摊派股份的时候，也就只有毛大姐帮忙，这一个多月不见，在这里偶遇，两人当下就聊了起来。 “组长，怎么咱们车间的工友都过来了？”赵月不解的问道。 “这不是咱们厂子发了商场的购物街当做福利，索性大家就一起过来了。”毛大姐将一张印着永安百货50元的购物券拿了出来，上面还盖着厂子的公章。 “真是可惜，如果你没有离开厂子，这购物券也有你的一份，到我这个后来的捡了便宜。”一个女声插了进来，只是这语气听上去有些不舒服。 “那也没有办法，当时赵月生病了，身体当然要比工作重要了。”毛大姐做起了和事老，不想在商场里闹出什么笑话来。 只是有人并不领情。 “这倒也是，有些人就是没有富贵命，这么好的事情都能错过。” 毛大姐脸色很是不好，她有意打圆场，这人说这话当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这个组长留！ 到是赵月心胸开阔，并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儿，她温柔浅笑，“没享受到那个福利，自然也不用受工作的辛苦，我这个月真的是太闲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光长肉了。” 毛大姐笑了，“你那是有福气，不像是我们，每天起早贪黑的上班，整天耗在车间里，对着车床工作。” “短时间的享受有什么用，还不是坐吃山空，国企的岗位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旱涝保收的工作，节假日还有福利，这么好的工作，丢了还真是可惜。”对方感慨道。 赵月只是笑了笑，“没什么可惜的，我闺女儿能赚钱，根本不用我这么辛苦的工作，我每天就做做饭，洗洗衣服就行了。” 顶了赵月职位的女人这时看到手里的购物券也没有那么高兴了，这个月累的她浑身上下都酸疼不已，每天都睡不够，再看看赵月，心中不禁也有些羡慕，一时心里也是酸的不行，转身去找自家嫂子去了。 “就算是你们都发了福利，也不用所有人一起过来吧？商场就在这里，什么时候过来不行，天气还这么热，等休息的时候早上过来多好。” 赵月不想搭理顶替了自己工作的人，转而跟朋友聊天。 毛大姐压低了声音说道，“商场里的东西多贵啊，这50块的购物券能干点什么？还不如换点钱出来，留着家用。” 想到之前李佳影一直陪着的蔡主任，赵月有些明白了，“你们是等着领导过来消费，直接把这些购物券给你们领导付款，然后让领导把钱给你们？” “对，就是这样，不然谁大热天的过来？”毛大姐说道，“不过，这都走了快一个小时了，蔡主任就买了一个电风扇，还不到1000块，她本来就有很多购物券，可能其他领导也想让她帮忙换成钱，也不知道能不能轮到我。” “给我吧，我帮你换，刚好我们也要买电器。”赵月笑着说道。 “那感情好。”毛大姐很高兴，她都等了一个多小时了，早就急了，如果不是商场里有冷气，她早就想回去了。 赵月看了一圈穿着同样工服的人，低声说道，“毛大姐，你看看有没有相熟的也想换了这购物券，可以一起叫过来，我们今天买的东西还挺多的。” 毛大姐一听，笑的更灿烂了，“妹子，这次可真谢谢你了，你别说，这购物券厂子里给每一个工人都发了，就是职位不同发的数量不同。” “大家都想着把这购物券换成钱呢，就是没什么门路，我们车间是因为新来的蔡主任刚好有需求，所以在这里等着，其他人都在付款那等机会呢，运气好碰到好说话的顾客，就换好了，不过，运气好的那有那么多啊！基本上都是白费功夫。你可是帮了我一个大忙。” 赵月笑容亲近，“你这话就见外了，当时我在车间，你也没少照顾我。” “你等着，我立刻叫人过来。”毛大姐激动的一路小跑。 这可是一个刷好好感的好机会，她帮着大家把购物券兑换的事情搞定了，不用说感谢她，大家肯定记着她的好。 马上就要评选先进员工了，听说这次的先进员工有进修的机会，到时候大家看在自己帮了他们的面子上，也会选她。 如果是平时，她也不用特也刷好感度，实在是车间来了一个新主任，顶替了胡昌国，李佳影又惯会溜须拍马，连自己的小姑子都弄进了他们车间，顶替了赵月的位置。 她是担心蔡主任把这个先进员工的名额也给了李佳影，这才在工友的身上下功夫，毕竟，这个名额不是蔡主任一个人说的算，工友的推荐也算是一环。 毛大姐速度飞快，不到两分钟，就拉来了一连串的人。 卖电器这层的客人瞬间就多了起来，呼啦啦的快20号人。 “之前就跟你们说了，到各个付款处等结账的客人不靠谱，还不如跟着我们，等着蔡主任结账，你们非不听，现在知道我说的没错，知道回来了吧？可惜，你们得排我们后边，轮不轮的上还两说呢！” 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响起，夹着得意和嘲讽。 “杨晓红，你行了，是毛组长叫我们过来的，你在这叭叭叭个什么劲儿，我们又没有跟你抢？” 杨晓红紧跟着李佳影，李佳影背后是蔡主任，这让她总是自诩高处这些工人一头，同样不把组长放在眼里。 “毛组长叫你们过来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等着蔡主任付款，难不成她能帮你们把购物券都换成钱？” 毛大姐从后面走了过来，笑着说道，“你还真说对了。” “就你？哼——”杨晓红给了她一个白眼，“你要有这能耐还用眼巴巴的等在这里？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腰？” 毛大姐一手挽着赵月的胳膊，挑衅的看着她，“我不行，但是我朋友可以啊。” 杨晓红看向赵月，这个被她顶替了职位的女人，轻嘲道，“就她？这里这么多人，加起来得1000多的购物券了吧？她买得起这么贵的东西吗？组长，我看你是被忽悠了吧？” 205要让她过的比以前更好（2） 赵月转头看向毛大姐，有些为难，“1000多块啊！” 杨晓红笑了，“怎么样？牛皮吹破了吧？”她越发的得意，车间组长就应该她嫂子当，这个姓毛的有什么本事？不就是年纪大一些吗！ “我说组长，不是我说你，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就没有点自己的判断能力吗？再怎么说你也是咱们车间的组长，你这样可不行啊！” “你看看大家这么信任你，一个个的跑了过来，结果竟然是这样，你说你不是辜负大家对你的信任吗？” 谁知道这个时候赵月又开口了，“我还以为有多少呢，就是翻个十倍二十倍的，今天我也能帮你换了，刚刚没见到你，不然买家具的时候，就帮你换了。” 杨晓红脸色发烫，胀得通红，感情人家不是为难，不是买不起1000多块的东西，而是觉得这个数字太少！ 不过她还是挺直了腰板，努力撑着气势不退，“大话谁不会说？光说不干，有什么用？” “妈，孙姥姥已经决定要21寸的彩电了，咱们也一样吧。”姜沐的清脆的声音传来，赵月笑容更加灿烂了，“好，去找售货员开票吧，连着冰箱洗衣机一起。” 众人一听，心中暗叹，连看着赵月的眼神都变了。 彩电！还是21寸的！ 这可要8000多块啊！ 现在最大的电视就是21寸了。 加上冰箱洗衣机，这可要一万多将近2万了。 怪不得人家说1000块太少了，有那底气说十倍二十倍都能换，人家这是真有钱啊！ 大家看向杨晓红，目光中尽是讥讽，当场被打脸，臊不臊得慌！ 杨晓红自然是臊得不能再臊了，工友们的视线停在自己的身上，她都觉得烫的慌，不想再在这里被这些人嘲笑，可是谁知道，她刚转身，还没抬脚，就被一个样貌精致的女孩儿挡住了路。 “温立言去开了。”姜沐终于从人群大军中挤了进来，稳稳的拦住了想要逃走的杨晓红跟前，“我来跟你商量个事儿，我觉得风扇不行，还是买空调吧。” 赵月皱眉，“这新鲜东西也没有用过，也不知道效果怎么样？而且还这这么贵？用风扇也可以吧？” 这次她没有演戏，是真的觉得贵，刚刚售货员也介绍了，新出的空调，制冷效果风扇根本没得比，可是一台空调竟然要1万块！ 姜沐笑容可爱，“妈，风扇的风力终归有限，咱们家可是170平的，这风扇哪能都吹得到，要是有空调就不一样了，一台空调，屋子里都凉快。” 围观众人一听，下意识的抽气。 170平！ 这得多大啊！ 这得花多少钱啊！ 赵月现在这么有钱的吗？ 明明前段时间还是一个离婚带着一个拖油瓶的妇女，靠着她工作养家，这才一个多月，怎么就这么有钱了？ 众人心中不禁羡慕起来。 赵月到没有关乎这鞋曾经的工友对她的看法，她是真得在思考空调还是风扇的问题。 “妈，孙姥姥年纪大了，现在夏天这么热，风扇吹起来也是热风，老人家可能会受不住热，你要是买风扇，孙姥姥肯定也会买风扇，咱们现在又不是买不起，能住的舒服一些，为什么要受罪？” 姜沐这话让围观的众人忍不住翻白眼。 对不起，你刚刚再说什么？ 吹风扇是受罪这话你是认真的吗？ 天知道他们很多人连风扇都舍不得买，只有人工用的扇子！ 你说这话考虑过他们这些普通人的感受吗？ 想着孙红芬和孙正德的年纪，赵月咬牙，“听你的，就买空调吧。” 姜沐笑出了小虎牙，“各位哥哥姐姐，叔叔阿姨，有想兑换购物卡的可以统一交给一个人转交给我，然后我把钱给她，你们再私下分，这样比较方便。” “这个主意好，组长，给你吧。” 顿时有人附和。 毛大姐当然不会推辞，当下从包包里拿出了一个本子，开始记起来。 “大家一个一个来，不要扰乱商场里的秩序，大家可以就在这里等我，拿到钱我当场分。” 赵月看她一个人又是收购物券又是记名字，她就留下来帮忙。 之前工人们得知赵月生病住院，需要动手术，不能来上班，大家还觉得可惜，这么好的工作就这么没有了，这可是国企单位，待遇好，福利好，进来难，这么个好工作她运气也太差了，就这么给丢了。 可是现在，工人们看着赵月，无一不羡慕，人家住的是170多平的大房子，用的都是高档的电器，根本就不用这么辛苦的工作！ 就他们这些不知道情况的跟这可惜着呢，人家根本不需要！ 姜沐动作也十分迅速，电器这方面姜沐是绝对不会省钱的，现在妈妈的身体隐患解决了，剩下的就是让她恢复在姜家时期的生活水平，不对，应该是比在姜家生活的更好。 冰箱，彩电，洗衣机，空调全部备齐，开单子，交钱，一气呵成。 毛大姐握着一把钱，不禁感叹，“妹子，你真的是深藏不露，你说你身家这么厚，还累死累活做什么工！” 赵月无奈，“这都是我家闺女儿赚的，跟我没什么关系，工作还是要做的，我这么大的人，总不能真的让闺女养吧？再说，她马上就要开学了，得把心思放到学习上才行。” 毛大姐震惊，“真的啊？我以为你刚刚只是故意气杨晓红呢？” “当然是真的，沫沫她之前随手在地摊上买了两个小东西，谁知道竟然是老物件，还挺值钱的，转手卖了，不然我可能连手术费都不够。” 赵月感慨道。 毛大姐看向姜沐，亭亭玉立，大大方方，做事情也是面面俱到，有理有据，长得还漂亮，“妹子啊，我怎么觉得我更羡慕你了，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会生，生了一个这么有能耐的闺女！” 赵月笑容明媚，一脸骄傲，她就喜欢听别人称赞姜沐，“可能是我上辈子乐善好施，积善行德，这辈子才会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小棉袄。” 事情圆满解决，工人把购物券换成了钱，高高兴兴的回家，毛大姐成功的刷了一行人的好感度，姜沐一些人买好了家具和家电，就等着明天商场派人把东西拉到新房。 而明天，也是孙家二老和赵月，第一次去新房。 －－－－－－题外话－－－－－－ 晚安啦~ 感谢大家的票票~ 爱你们~ 206这两家什么来头（1） 八月的清晨，四点半就蒙蒙亮了，老人睡得早，起的也早，索性直接做起早饭来。 姜沐一行人起床之后，开始了日常的晨练，还没结束，就闻到了饭香，连步都跑不动。 对打切磋的时候，孙泉更是被异常的饭香吸引，一个走神，挨了姜沐一拳，疼的他怀疑人生，只能暗自感慨，沐哥就是沐哥，连拳头的力度都不是常人能比的。 早饭过后，一家人风风火火的去了新房。 站在小区外面，看着高耸漂亮的六层小楼，干净平坦的街道，小区外的街道，梧桐树粗壮参天，将大路遮得不见阳光。 还没进小区，孙家二老就惊叹不已，对这个地方很是喜欢。 两人进了小区，小区规划齐整，绿化繁多，小区内部的路铺着鹅卵石，隔着几步就有一个长长的木椅供业主休息。 肉眼可见几个凉亭，凉亭里放着石桌和石凳，正有人在那里下着象棋，应该是已经搬进来的邻居。 孙家二老看着周围的一切，眼中全都是满意，这里跟棚户区比起来简直太好了。 再看到房子外面那小小的一片空地，二老的满意已经升到了顶点，种点葱，种点菜什么的，真的是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两位老人辛苦了大半辈子，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可以住这么好的房子。 一楼连楼梯都不用爬，显然是考虑到了他们上了年纪，腿脚不是很好，现在爬个楼梯到不算什么，可是过个三年五年，肯定就吃力，但是在一楼，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 等到两位老人终于进了屋子，看着宽敞明亮，干净整洁的房子，他们高兴的这摸摸，那看看，欢喜的不得了。 “老头子啊，咱们可真的是享福了，以前想着能遮风挡雨就够了，没想到，我也有住上楼房的一天。”孙红芬感慨万千。 “可不是，可不是！这要是让棚户区那些老家伙知道了，我孙子给咱们买了个楼房，他们肯定嫉妒的得红眼病！” 孙正德一张脸笑的跟朵菊花。 “爷爷，奶奶，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我能赚钱了，以后你们不用再去辛苦的工作，没事遛遛弯，下下棋，奶奶也可以去唱个评剧，安享晚年。” 孙泉认真说道。 “好！好！”孙正德激动，只能说出这一个字来。 “我的乖孙子就是有本事！”孙红芬也是心中感慨万千，想当初，他们在街上捡到这个孩子，还是那么瘦小，差点就活不过来了，十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婴儿，已经长大了，长成了最好的模样。 孙泉也是心中激荡，虽然房子早就买了，可是，真正把爷爷奶奶领过来，感觉是不同的。 他站在二老中间，两手揽着二老的肩膀，带着两人进了最大的主卧，“爷爷奶奶，这个房间阳光特别好，从早到晚不断，你们就住这间。” 然后他转身指着旁边一间，“我住你们旁边，剩下的一间做书房，留着我和沐哥和言哥学习。” “好好好，等到家具运过来，我就让他们按照这个摆放。”孙红芬说道。 “不用，家具的事情你们不用管，沐哥和言哥会帮忙弄的，你们就等放好之后，擦擦灰什么的。”孙泉不想让老人操劳，可是真的让他们什么都不做，两人肯定不会答应，擦灰什么的是最轻松的了。 “姥姥——”姜沐站在阳台上，打开窗户，对着这边招手。 “沐沐，你等着，我过去看看你们的房子。”孙红芬动作灵巧，根本不像是五六十岁的老人，一路矫健的去了隔壁。 “干妈你慢点。”赵月连忙迎了出去，扶着孙红芬走了进来。 看着赵月和孙红芬欢欢喜喜的参观每一个房间，规划着每个地方放些什么东西，那股兴奋激动地模样，姜沐心里更是满足。 “真好啊！”她伸了一个懒腰，感慨道。 清晨的阳光投在她的脸颊，白皙面容精致不见丝毫毛孔，只能看到些许的小软毛。 温立言点头浅笑，“是挺好。” “沐哥，言哥，我走了，剩下的交给你们了。”孙泉过来打了声招呼，他今天是要办理产权证件的，虽然程老大已经交代过了，也派了人帮忙，但是他还是有些紧张。 “没问题，你注意流程，以后我们再买房子，办理证件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姜沐笑着嘱咐。 “知道了。”孙泉觉得自己肩负重担，心中的紧张顿时消退了，剩下的全都是怎么把这件事情做好。 方大庆说话算话，商场的动作很快，一辆一辆车开进了小区，车上的搬运工人也十分卖力，知道这些家具的价格，搬运的时候都非常小心，好在就在一楼，省了不少的事情。 不然，这实木家具的重量，如果还要爬楼梯，那可真的得累死。 姜沐去了孙红芬那边，温立言负责这里，两人指挥着工人一样一样的搬，什么东西要放在哪里，全听两人的安排。 姜沐是想着一步到位，不然，他们事后移动，那也太沉了，太麻烦。 赵月几次想要帮忙，都被姜沐以大病初愈为借口，劝退了，最后，只能带着孙家二老到小区里转悠一圈，熟悉熟悉周边的环境，为以后的生活做准备。 除了家具，还有电器，货车是一辆又一辆的进入小区，小区里的其他住户都知道，又有人搬进来了，而且，纷纷过来凑热闹，欢迎新邻居。 看着那一件件家具，一台台电器，众人对这两家的经济实力有了基本的判断，不禁有些好奇，这两家究竟是什么来头。 上等的红木家具，成套往里面的搬，其他的虽然不是红木家具，但是做工一看就属上乘。 两家竟然都用了空调，大家都是搬进来不久，都是买过电器的，自然都知道空调，有的人家买了，有的人家没买。 但是价格大家心里都清楚的。 闲聊的几人更加热情了，孙红芬和赵月都十分健谈，大家聊得很是高兴，丝毫不像是刚认识。 就是不擅长表达的孙正德，也被几个老人拉着下起了象棋。 姜沐空闲之际，站在阳台看着这一幕，不由得身心舒畅，看来妈妈和姥姥都适应的非常快，看来接下来的计划可以顺利实施了。 207失落（2） 八月的傍晚，白日的燥热终于凉了一些，两家人忙乎了一天回来，依旧是精神十足，就连两个老人都是神采奕奕。 几人坐在园子里乘凉，看着孙泉拿回来的房产证，反复看着，怎么看都看不够。 这东西就是他们在沪市安身立命的本钱。 “孙姨，赵家妹子，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搬？这边已经有不少的邻居都搬走了。”同一个院子的汪家人也搬出了小板凳，坐在园子里乘凉。 “过几天，过几天就搬，房子那边还没全都收拾好。”孙红芬笑呵呵的说道。 “你们在哪买的房子？距离这里远不远？搬家的时候喊一声，我让当家的帮忙。” “静安那边的新小区，是沐沐他们三个孩子找的，地方不错，距离这里是挺远的，不过我们这几天过去收拾的时候可以搬一点，小汪还要上班呢，哪里有时间。” 孙红芬笑着说道。 小汪震惊，“是不是程家建的那片新楼，我听工友说过，那边的楼房修建的特别漂亮，听说一平要2000块，一般人家根本买不起！你们是在那里买的？” “没错，就是那边，家具家电什么的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就是还要收拾一下，等收拾好了就能搬过去了。”孙红芬笑着说道。 汪家人个个震惊不已，一平2000块，就补偿款那些钱，想要买下那么贵的房子，远远不够。 “孙姨，你们还真的是深藏不露，家底竟然这么厚的，恐怕咱们这棚户区没有哪家的房子能比你们的还要好？” 汪家媳妇感慨道。 “不，还是有的。”孙红芬说道。 “谁家？这边搬走的我都知道，只有张家和李家搬到了市区，但是他们买的都是平房，不是楼房，其他的都搬到了距离咱们这里最近的村子，准备批块房基地自己盖，你们家是我听说的头一家在市里买新楼房的。” 汪家媳妇说道。 孙红芬笑容更加灿烂，“是小月她们母女俩，我们买在一起，可以继续做邻居，小月家的房子，比我们那个大多了。” 汪家人看向赵月，震惊之中更过的是佩服，离婚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想也知道，更何况赵月还动了手术，住了那么长时间的医院，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买下楼房，普通人可做不到。 “赵家妹子，人不可貌相，真没想到，你竟然这么厉害！” 赵月一直看着手里的房产证，被这么喊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不禁解释，“不是我厉害，是沐沐厉害，房子是她挣出来的，就连我的手术费都是她这丫头挣到的。” “那也是你有本事，这才生了一个这么有能耐的闺女儿，看看你们家沐沐，再看我家妹妹，真的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沐沐真是太厉害了，将来肯定有大出息。” 汪家媳妇感慨道。 “她还小着呢，将来的事情谁说的清楚，我不求她有大出息，只要她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就好。”赵月笑着说道，语气有些复杂。 站在屋檐下，听着邻居闲聊的温立言，敏锐的察觉到了她欺负的情绪。 等再晚晚，大家都准备回屋子睡觉的，院子里只剩下赵月。 “赵姨，你是不是不太高兴？”温立言问道。 赵月转头看了看，然后抿唇微笑，“怎么可能？房子买了，家具家电都搬进去了，马上就能够住新家了，为什么不高兴？” 温立言认真的凝视着她，黑眸中尽是执拗，“你心情不是很好。” 赵月站了起来，伸手拍了拍她头顶，欣慰的笑着，“小言还是这么敏锐，平时你很少说话，但是，我知道你感觉却最为灵敏，连沐沐都没注意到的事情，却被你发现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温立言问道。 他不是很明白，明明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明明生活质量越来越好，姜沐的学业也没有问题，家里更是住上了楼房，身体也恢复了健康，还能有什么事情是不开心的，他真的不懂。 “就是感慨一下，我这个做妈妈的好像什么用都没有，什么事情都要沐沐想办法，什么事情都要她解决，她今年才16岁，就要苦恼怎么赚钱，如果我能有本事一些，她也不用这么辛苦。” 赵月仰头看着夜空中闪现出的璀璨繁星，低声说道。 温立言瞬间会意，那种觉得自己没用，什么事情也做不了的无力感他最清楚不过了，就如同他面对无法治愈的疾病一样。 “赵姨，我觉得你想差了，姜沐是真的喜欢赚钱，就算是家里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就算是你没有生病，她依旧会去赚钱，我看的出来，她非常享受赚到钱的那一刻的满足和喜悦。” 他眉间浅笑，声音清浅，“所以赵姨，你真的是想多了，你不是没用，就算是你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陪着姜沐，对她来说，都是一件高兴的事情。” “这说明她不是一人，她身边有妈妈可以依靠。”温立言声音很低，真是有些飘忽，整个人站在黑夜里，好似整个人要跟黑夜融入一体。 那种世上只剩下一个人，从此之后，所有的一切都跟他无关，他也跟别人无关。 那种孤寂太难受。 如果他父母还在，他们什么事情都不用做，这要健健康康的在那里，他都觉得幸福。 赵月又揉了揉他的头发，“快回去睡觉，我只是感慨一下，还是太闲了，等找个工作就好了，别担心，也别告诉沐沐。” 温立言敏锐的察觉到窗户微微动了一下，点头应下，然后回到了房间。 姜沐立刻在床上躺好，学神就是学神，如果不是他，她还发现不了妈妈的情绪不对。 这段时间赚钱赚得太开心，忽视了妈妈的心情，得好好反省反省。 本来想着过几天再提，现在看来，不能再等了，她们得好好谈谈。 “怎么还没睡？”赵月进屋就看到虽然躺在床上，但是，眼睛睁得比谁都大的闺女。 “有一件事情，想跟妈商量一下。”姜沐坐了起来。 －－－－－－题外话－－－－－－ 晚安~ 208超市 “什么事情？”赵月坐到了床边。 “其实，除了房子，我和孙泉还买了两个门脸，面积挺大，想开个店，做点小生意，这样孙姥姥他们也不用去外面奔波，自己家的声音，也不会太劳累。” 姜沐开始交底。 赵月震惊，“你哪里来这么多钱？房子那么大，加上门市房，算上家具和家电，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 “运气好，逛了几次古玩街，淘到了好物件转手卖了。”姜沐没提捣腾国债券的事情，免得让她担心。 “真厉害！”赵月由衷的骄傲。 “是妈妈比较厉害，生了一个我这什么厉害的女儿，这么算来，还是妈妈比我更厉害一些。”姜沐笑着撒娇，惹得赵月笑出声来。 “妈，你说我们在这里开个超市怎么样？”姜沐将话题转到正题上。 “什么超市？”对这个概念赵月有些陌生。 姜沐立刻解释，“就是商店，跟妈妈以前做的一样，买一些大家日常必需品，什么香皂肥皂洗衣服，牙膏毛巾洗发水，油盐酱醋小零食等等，我观察了一下，我们小区附近里连一个小卖店都没有，开个这样的超市，应该会赚钱。” 赵月对商店可是太有研究了，姜涛在京城开的就是这样的商店，在京城范围内一共开了几十家，而当初他们只是摆地摊，一点一点发展，然后才有了后来的规模。 现在他们一开始就是一个店面，比以前的起点可是搞到不能再高了。 她大脑运转飞快，迅速分析新家四周的情况，一时间忘了回到姜沐的话。 姜沐看她迟迟不发表意见，以为她是看好这个提议，便继续游说，“其实生意赚不赚钱到是其次，就是想着二老有点事情做，不至于想着去打工，找活干。真要是开了超市，妈妈你就做店长，你们三个在家附近就可以工作，还不辛苦，多好。” “而且我分析，就算是赚不到大钱，但是小赚一点肯定是可以的。”姜沐认真说道。 “什么小赚，如果真的开个商店，绝对是大赚！”赵月忽然神采飞扬起来。 “沐沐，妈跟你说，别看肥皂牙膏这种东西小，便宜，看似利润很低，但是，这可是生活中的必需品，人人都需要用到的东西，大家都需要，赚钱的功力可不容小觑。” 看着她上演神采奕奕，姜沐很是高兴，觉得自己选择这个谈话时间真的是恰到好处。 “妈，那这个超市开起来就全靠你撑着了，到时候让孙姥姥，姥爷在超市里帮忙，这算是咱们两家合伙做的买卖，挣的钱对半分。” 姜沐说道。 “放心吧，没问题，交给妈，肯定给你做的红红火火。”赵月已经在脑子里规划店里的陈设，商品，什么东西该卖多少钱了。 “那就辛苦妈妈了，门脸还没请人装修，里面要装个什么样的，这可都要妈妈操心。” “你就别担心了，全都交给我，小孩子不大，不要太操心，该睡睡，该玩玩，该闹闹，不要紧绷着神经。” 赵月说道。 209旧的不去新的不来（2） 姜沐上前挽着赵月的胳膊，靠在她的肩头，轻声说道，“妈，这不是给我的红红火火，这是咱家们家自己的生意，是你的事业，虽然我们现在只有一家店，但是我相信，妈这么厉害，肯定会有第二家店，第三家店。” “没说的没错，开遍沪市！”赵月很是兴奋，回到熟悉的行业，做着熟悉的工作，让她信心倍增。 “开遍全国！”姜沐野心更大。 “对，到时候你找对象，结婚，这就是嫁妆！”赵月心潮澎湃，姜家的商店开了很多，但是，也只是局限于京城，而她们的超市，未来肯定会遍布全国。 姜沐囧，他们不是在规划事业吗？怎么话题一个扭转就到了嫁妆上了？ 不过，看赵月兴奋的模样，姜沐也没有反驳，她高兴就好。 事实证明，有事业和没有事业对一个人的影响那是有天壤之别的。 第二天一早，赵月就精神百倍的起来，骑着自行车去了新家那边，实地考察了一番自家的门脸。 赵月可不是第一次开商店，姜家的商店能那么快的上轨道，能那么快的发展，赵月可是出了大力的。 只是看了一圈，她心里就有谱了。 选房，装修，开业，着送一套赵月简直熟到不能再熟悉了，做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孙家二老得知家里还有一个门市房，震惊之后，也非常同意开商店这个计划，两位老人非常乐意看店，一个是自己认下的干闺女，一个是自己的孙子，两家人合伙开店，还就在家门口，二老被说有多高兴了。 装修门市，打扫房子的活儿直接被家里三个大人揽下来。 至于家里三个小的，当然是继续往来皖市和沪市之间，继续捣腾国债券，趁着暑假还没有结束，疯狂填充自己他们的小金库。 闻宴自然也是参与其中，他也跟着三人捣腾国债卷，不过他的主要目的还是在逛古玩街上，而且是越来越痴迷。 这么多次，虽然不是每次都有收获，但是，淘到好物件的次数还是挺多的，他是越来越喜欢捡漏的感觉了，打眼买到赝品的次数也有，但是，每次他都能从中吸取经验，补充自己不足的部分，他明显感觉到，他知识储备更足了，更加成长了。 闻家小少爷在16岁的时候，充分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了。 比如孙泉，入行满打满算一个月，每趟古玩街，绝对稳赚不赔，当然，不是说他能赚多少钱，而是，但凡是他看中的，不管他买多少，卖出去的价格肯定比入手的的高。 不管是高出几十还是几百，反正就没有亏过钱。 而姜沐就更不用说了，但凡是她入手，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真品！ 次次捡漏，不论大小，看的闻宴很是眼红。 至于温立言，闻宴再也不敢跟他叫嚣了，在见识过他的动手能力之后，他回家立刻安排上跆拳道。 有一回在古玩街上跟当地的地痞起了冲突，温立言那真的是以一己之力，打趴下了八个小混混，看的闻宴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那八人每一个都比闻宴身强力壮，像他这种体格，根本不够人家动手的，简直一拳一个，丝毫不带夸张的。 对于真有本事的人，闻宴是很佩服的，虽然心底还是会有不服气，毕竟大家都是同龄人，但是，他也是暗戳戳的努力，不会因为别人比他更加厉害，就嫉妒他们，反而，因为见识到了大家的优秀，跟几人相处的更加和谐，关系更加亲近，好的不得了。 四个人相处的时间长了，闻宴身上的高傲被磨得差不多了，以前那种自视甚高，恃才傲物更是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去了，整个人沉稳了不少。 看到儿子的改变，闻家父母打心底觉得高兴，闻仁之前一直担心小儿子太过聪明，走的太顺，将来遇到什么挫折，会一蹶不振。 现在不用担心了，连带着对姜沐几人也是充满感激的，从闻宴嘴里得知他们要开一家商店，正在走手续，办理相关证件，申请个体户，闻仁一个电话，那手续叫一个顺畅，一路绿灯，顺利的赵月都有些怀疑人生。 想当初在京城的时候，他们光是办理这些手续，就花了三个月的时间。 最后还是从姜沐这里得知，是闻家在背后帮忙。 赵月本想登门感谢，不过闻仁太忙了，简琪也不在家里，感谢的事情就这么放下了，不过每次闻宴和闻茹过来，就给两人塞吃的，不管是自己做的小点心，还是买的糖果，水果，那待遇比谁都好。 等到姜沐搬家当日，闻茹和闻宴更是叫了货车过来。 姜沐家其实没有什么大件值得般的，这里本来就是老房子，家具更是破破烂烂，当初买下着房子之后，她们也就添了两床被子，和几样厨房用具。 姜沐除了随身用的，还有几件衣服，其他什么都不想带走，新房那边都买了新的，赵月也没什么舍不得，同意了女儿的决定。 不过，东西还是要认真挑选一下，他们不想要，棚户区在这边住的都不是什么富裕人家，给一些邻居还是可以的。 相比之下，孙家那边的东西比他们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两位老人辛苦了一辈子了，仔细了一辈子，怎么舍得将这些东西都扔了，什么都想带走，最后还是赵月出马。 “干妈，你看看你住在这里也四五十年了，这邻里邻居的相处的也好，这么多年，大家也帮了你不少的忙，这些东西虽然有些旧了，但是还能用，我们选一下，然后通知邻居们，看谁想要，就让他们拿回家用，一方面算是感谢老邻居们这些年的帮衬，一方面也物尽其用，没有浪费不是？” 孙红芬看着屋子的碗盘碟盆，旧椅子，就旧书，算是答应了。 “那咱们先选选，其实家里也没什么东西，这些很多都是老孙去乡下收来的，陈老板没要，我们也舍不得扔，都是钱买回来的，就留下用着。” －－－－－－题外话－－－－－－ 昨天家里这边暴雨，冰雹，停电断网，所以没有及时更新，今天补上！！！ 211瞎客气什么（4） 基本上每一个人都有收获，凳子，椅子，碗盘，菜盆，旧暖壶，都有了新归处。 邻居们挑好自己需要的物件，帮着两家把要搬的东西装到了货车上，到是省了两家人一番功夫。 “孙家和赵月家算是发达了，直接住楼房，听说那可是沪市里新盖的楼房，气派着呢！” “那可不气派，价格也贵的要死，孙家和赵家都在那里买了房，还做邻居，真不知道他们的运气怎么那么好，卖了几个老物件，房子就出来了。” “之前还有人笑话老孙整天去乡下收破烂，现在大家都羡慕的不行，如果没有老孙从乡下收上来的货，闻家小少爷也发现不了老物件，也就没有现在的楼房了。” “孙家老两口真的是没白养孙泉，这不就享福了吗？” “小泉确实孝顺，老孙两口子也算是有人养老送终了，好人有好报。” “不过要说有能耐，还是赵月那闺女，你看看，这可是闻家的货车，听说闻家小少爷喊她师傅呢，闻家的大小姐跟她关系也好得不得了，根闻家打好关系，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咱们这片地还都是闻家爱买的呢！咱们这么高的补偿金，还都是姜沐争取来的，人家本事大着呢。” “而且孙泉以前可不是现在这样，以前他说话声音小，走路总喜欢低着头，学习也不好，再看看现在，好家伙，这个子窜的老高，考上了重点高中，说话办事也越来越妥帖，这可都是在赵月搬过来之后才改变的，你看孙泉和姜沐关系这么好，这里面肯定有姜沐的影响。”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两家人上了车，使向新家。 车上，闻宴推了推姜沐，“刚刚那些人的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就我发现你们家的老物件，那不是你发现的手稿，卖了钱之后才买的房子，怎么就变成了我？” “俗话说的好，人怕出名猪怕壮，悄悄赚钱比较好，到处宣扬很麻烦的。”姜沐解释。 “你怕出名我就不怕了？”闻宴很是无语。 姜沐瞥了他一眼，“你怕什么？这古董行里你的名气还低吗？谁不知道闻家小少爷天资聪颖，自幼跟着闻掌柜的学习，眼力非同一般，比一般古董店里的掌柜的都厉害。” 闻宴微楞，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闻茹看着自家弟弟跟姜沐的相处方式，不由得弯了弯唇角，看来他们相处的很好，这个暑假，过得不错。 搬家搬的很是顺利，一路到新家小区。 下车后，姜沐拉了拉闻茹的衣袖，低声问道，“准备好了吗？” “我办事你还不放心？绝对没问题，肯定是大惊喜。”闻茹答道。 姜沐放心了，笑容灿烂，“多谢多谢。” “谢什么谢，整天就知道瞎客气！”闻茹给了她一个白眼，“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咱们俩什么关系，你还跟我客气！” “需要帮忙我绝对不客气，这次不就是吗？如果不是你，我自己肯定没那门路准备这些。”姜沐说道。 212 乔迁之喜 大家费了一番功夫，将车上的东西搬到了家里，便开始整理了起来。 温立言的东西最少，他本就才搬到这里不久，衣服除了校服，就是平日里赵月给他买的，如果说什么东西最多，那就是书了。 姜沐几次给他淘的书，初中的课本，曾经出过的各种卷子。 他整理起来速度最快。 抱着一摞书推开门，原本空空午夜，什么东西都没有的书桌上，竟然放着一个白色的大块头。 温立言先是震惊，然后惊喜的跑上前去，手里的书已经被他放到了一边，他小心翼翼的摸着大块头的边缘，激动不已。 回想起他在书中看到的照片，他简直不敢相信。 电脑，他竟然真的拥有了一台电脑！ 看了这么多的书，理论知识他不缺，而且脑中也隐约有些想法，却因为没有真正的电脑，无法实施。 可是没想到，他梦想已久的电脑，真的出现在书桌上！ 温立言立刻起身，想要出去找人，却看到姜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来了，一手拿着个苹果啃着，整个人靠在门边，眼中含笑，“生日快乐。” “你怎么知道？”温立言诧异。 “医院里有你的病例，上面写着呢，怎么样？这礼物喜欢吗？不喜欢也要喜欢，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弄来的，怎么样？够意思吧？” 姜沐眉宇间有几分得意。 一时间，温立言心中万分激动，那种被人惦记着，在意着，关心着的感觉油然而生，顺着血液流变全身。 “很喜欢，非常喜欢，是我16年来，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少年黑眸涌动着波涛，微薄的双唇噙着笑容，如冰雪融化，本来就罗扩分明的五官，越发的帅气。 “喜欢就好，虽然你学得很快，但是有些东西啊，光看不行，还得动手操作，这样才能掌握的扎实，现在距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以后你也别跟着我们去皖市了，就在家里好好学习，不要浪费时间。” 姜沐说道。 “不行，你们三个去我不放心。”温立言方才的笑容顿时敛了起来，态度却是异常的坚定。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和泉儿的身手没有你好，但是对付一般人也是足够了，而且，我们现在手上的钱也没有之前那么多，付了房款和装修的钱，还要拿出一部分做生意，全身上下也就几十万了，不打眼，没关系的。” 姜沐劝道。 “不行，你们三个才多大，万一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情，后悔就晚了。学习我不会放下的，你不用操心这个。” 温立言态度坚决，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姜沐也是无奈，最后瞪了他一眼，“既然你自己都不担心浪费时间，那就一起去吧，以后你想起来可别怪我耽误了你学习！” 看着她转身去客厅收拾东西的身影，温立言黑眸越发的深邃，怎么怪你？如果真的让你遇到了什么危险，他才会追悔莫及。 相比之前，浪费的这些时间又算的了什么？ 两家人搬家顺利，快速，请了几人吃了顿饭，就又忙乎了起来，不为别的，而是明天，他们的商店终于要开业了！ 213开业大吉（1） 老天还是非常给面子的，第二天，天气晴朗，艳阳高照。 所谓的开业，也简单的要命。 就是赵月买了一串鞭炮，点了放了就完事了，告诉所有人他们超市开始营业了。 没错，就是这么简单，放鞭，开业。 这边是新小区，能买下这里的房子，家里肯定不缺钱，住在这里的人素质会高一些，应该不会出现小偷小摸的事情。 基于这样的考虑，两家人装修的时候是直接打通了墙壁，200多平的面积，加上超市里直接采用的是自由选购，不是现在商店里那种柜台，顾客只能看，不能上手，一排排整齐的货架摆在里面，中间空出了行人的位置，这么一看，还真的觉得店里极大。 这种可以自由选购的超市港城和国外都有，但是在国内还真的是没有，就算是发展迅速的沪市，也是头一份。 一开始，大家还担心商品就这么摆着，如果有人想要偷，根本防不住，一个不小心就被小偷得手了，不同意姜沐的提议。 不过，在姜沐分析了周围小区的情况，还有他们自己这个小区里住的都是什么样的人之后，大家才勉强同意。 毕竟，能住在这里都是有钱人，谁家也不缺这一包洗衣粉，一瓶酱油的，相反，如果这要是偷东西被发现，那也太没有面子了。 所以，基本上不会有人偷拿。 不过，话虽如此，也不能一点儿都不防备，在赵月的提议下，他们还是把大件的商品都放在里面，比如米，面，油之类的，就算是想偷也带不走。 靠进门的地方就摆一些小东西，比如香皂肥皂之类的。 在收银台旁边，还摆着各种糖果，一毛钱一块的那种，如果一时间零钱找不开，直接给糖果，想必很多客人也是非常愿意的。 大家计划的是非常好，开业当日，孙家两位老人还是非常紧张的在超市里转悠，担心有小人偷东西。 姜沐看了之后也没有阻止，只是感慨：“要是有监控器就好了，姥姥他们也不用担心这个了。” “监控器？那是什么？”温立言问道。 “就是装在高出，可以拍到一定范围内的情况，这些影像可以投放到电视电脑什么的，我们在收银台这里坐着，就能看到店里所有的事情。” 姜沐尽可能用自己的话解释了一下。 “还有这样的好东西？”一边的孙泉惊叹。 “有的，m国那边应该已经有了，我在看书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不过，好像只是国家用，个人用很少。”温立言说道。 “我就是感慨一下，你们两个别偷懒，不都对数字敏感吗？去帮着我妈结账去。”姜沐直接把两人当做人行计算式使唤。 赵月可是还有更加重要的任务呢！ 谁让这两人变态的心算能力，每次不等她思考完，这两个人就已经把结果说出来了，这样的人才就应该用在刀刃上！ 可能是鞭炮声音太响亮，今天开业，客人还是很多的。 毕竟这几天这边装修的动静，大家都看得到，本小区的在平日里的闲聊中，早就知道这里要开一个商店，现在开业，自然过来凑个热闹。 再看到可以走进货架，自由挑选，更加觉得新奇有意思，反正都是要买，这边离家近，而且还可以自己选，大家当然会选更加方便的。 一时间，不管是真的家里有需要，还是纯粹过来凑热闹，见识一下新型超市的，都到了店里，刚开业，人气很旺。 本来一心纯凑热闹的顾客，在穿过一排一排货架的时候，看着那整整齐齐的货物，干净整洁，还有各种花样繁多的零食，忍不住上手看看，看着别人都往篮子里装，下意识的也拿了几样，就当是给家里的孩子买零嘴了。 孙泉和温立言两个人，一人负责一个，根本就不用计算器，一边念出价格，等把所有的商品都装进方便袋了，总价也都出来了。 一开始还有人不相信，怎么不用算盘就能算得这么快，对方还不服气，等到亲自验证过之后，一毛钱都不差，这才算是真服气了，这也让后面结账的客人心服口服，不再有任何疑惑。 两人大脑飞快的运转，这才没让结账的顾客排起长队。 温立言忽然想起了他们刚开始捣腾国债券，计算一趟会赚多少钱的时候，姜沐那会那个笑容，就跟让他站在市一中下，做活招牌，卖辅导资料一样。 真的是又被算计到了。 看来他当时的预感一点都没错，只不过，这次被算计的时间隔得有些长，如果不是他记忆力好，还真是想不起来还有这么一茬儿。 人形计算机温立言在算账之余，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笑语盈盈的姜沐，忍不住弯了弯唇角，这根本就是一只狡诈的小狐狸。 看着往来的客人，闻茹不禁感慨，“沐沐，还真让你办到了，没想到，我就是那么一说，你竟然就付诸实践了，你真是天生的经商人才。” “那是自然，不然咱们也不会成为好姐妹！还合作开服装厂！” 姜沐半分不谦虚。 早在她跟众人说出将商店做成自由选购的模式，就跟家里人解释，这是她从闻茹那里听说的，闻茹也确实说过，但只是随口说了一句，姜沐索性就把开店的灵感推到了闻茹的身上。 “你说的没错，我们都是经商天才！”闻茹笑容灿烂，“你们这次的生意肯定红红火火！” “不不，是我们的生意红红火火。”姜沐笑的更加明媚。 闻茹的眼中却有些疑虑，“在超市里面卖衣服，真的行吗？就是在国外，也没有这种的。”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姜沐随意说道。 200多平的空间，只是开超市那也太浪费了，现在他们能卖的也就只是日用品百货，烟酒糖茶之类的。 这些货物供应除了赵月亲自去谈的商家，还有一部分进口的商品，走的是闻家的路子。 这是闻仁亲自帮忙牵的线，姜沐知道，闻家应该是回报她之前送给闻宴的黑陶陶俑，不然也不会主动帮忙介绍这么多进口货源。 即便是有了这么多进口商品，店里还是有很大的地方空旷着，索性，姜沐就把原本抛弃的开服装店的想法提上了日程。 214标杆就是这样的（2） 这衣服，自然就是姜沐自己设计的，刚好，可以先检测一下市场。 “沐沐，你看看怎么样？” 这时候，赵月走了过来，上身是白色灯笼袖衬衫，下身是黑色纱料的小脚裤，脚上踩了一双黑色高跟鞋，整个人干练时尚，整个人看上去都年轻了五六岁。 原本漂亮的五官更加迷人，唇角微微一笑，更加靓丽动人。 “妈，你简直就是仙女，真的太好看了！”姜沐几步走了过去，毫不吝啬词汇称赞道。 “赵姨，本来你就很好看，这么一穿，就跟国外的摩登女郎一样，时髦！漂亮！”闻茹也竖起了大拇指。 赵月虽然也觉得很不错，但是，听到这样露骨的称赞，还是有些脸红，在脸皮厚这方面，她还是比不上姜沐。 “我年纪大了，你们穿肯定更好看！” “闻姐，我也去换一身。”姜沐有些心痒痒，想穿母女装。 “我也去！” 虽然成品她昨天就看到了，但是因为时间太晚了，也就没来得及试穿。现在看到赵月身上的效果，怎么可能忍得住？ 姜沐和闻茹两人穿了同样的衣服，不过，不同的人上身有不同的效果。 闻茹上身，有一股大家闺秀的豪门气质。 姜沐上身，随意中更多的是随意洒脱，尤其是领口松开的扣子，更是带着一股随性的不羁。 三个人往超市门口一站，一样的衣服，不一样的美，不一样的气质，顿时吸引了往来众人的视线。 “赵家妹子，你这衣服太时髦了，哪里买的？”有人问道。 “什么赵家妹子？现在应该叫赵老板！人家都开店了，不能像平日里那么随便称呼了？不过你这衣服是真的好看，比百货商场里的要好看多了，哪里买的？我也想去买一身。” 赵月面带笑容，“大家都是邻居，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这衣服是我们超市的货，喜欢就进去试试看，买不买都没关系的。” “呀，走走走，那还等什么，快去试试看。” 赵月陪着两个邻居试衣服去了，还不忘记招呼姜沐和闻茹在超市门口帮忙，意思很明显，让两人当活招牌。 结果自然显而易见。 谁让姜沐和闻茹都是漂亮女孩儿，往门口这么一站，亭亭玉立，吸引力十足。 任何一个人女人，都向往美的，对美没有任何的抵抗力，加上这边都是经济实力充足的人家，花个几百块买一个衣服都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相同的价格，能买到更好看的衣服，她们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俗话说，女人的钱最好赚，这句话真的是一点儿都没错。 超市开门红，自由选购的方式让大家觉得新奇不已，消费过的客人跟自家人和亲戚朋友一宣传，导致有很多顾客横跨好几个街区，就是为了过来亲自体验一番自由选购的乐趣。 开超市和赵月之前开商店其实没有什么区别，这些都是赵月做官了的事情，虽然一开始有些生疏，但是，上手了之后，也就越来越熟练。 相比之下，到是服装生意她越来越喜欢，店里的衣服价格都不低，基本上跟商场里的价格一样，每次成功卖出去一件衣服，她的心里都会升起一股成就感。 这样一点一点的累积，让她每天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看着账本上每天的收入，她也是干劲儿越来越足，单就是进货，就进了两次了。 不过，在这个地方开服装店，位置不是很好，客源有限，好在口碑不错，靠着口口相传，保证了店里的客源，很多客人就是专门冲着他们店里的衣服过来的，基本上只要过来，就不会空手而归。 还有的客人买完衣服，还会顺带着享受一把自由选购，带点零食回去，这样不仅服装生意越来越好，超市的生意也被带动了。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很多人都知道了沪市新开了一家可以自由选购的商店，叫超市，这超市里不仅卖日用百货，还卖衣服，这里的衣服非常时髦，款式好，质量上乘，很多有钱人都特别喜欢。 茹沐牌服饰也渐渐有了些名气。 这些姜沐都是茶余饭后听赵月说的，开业之后，他们就继续了倒卖国债的生意，直到9月号，高中开学。 这个时候来回捣腾国债肯定是赚钱的，而且来钱速度极快，但是，如果为了赚钱耽误学业，赵月肯定不会答应的，姜沐也从来没想过那么做。 钱是赚不完的，但是，宝贵的高中时光，一旦错过就没有了。 市一高是沪市的重点高中，分数线比其他普通高中高出一百分，能考进这所高中的学生都是极聪明的，当然，其中也有一些靠着走后门的关系进来的，但是总体来说，进入市一高，基本上就算是一脚迈入了大学的校门。 温立言，姜沐，闻宴作为全市前三名，被分在不同的班级，分别在一班，二班，三班，孙泉和侯亮亮运气特别好，跟温立言同班。 进入高中的第一步，就是军训。 市一高的操场上，烈日阳光下，一个个学生身穿迷彩服，顶着炎炎烈日站军姿，学生们一个个都是汗流浃背，很多人都坚持不了，暗自偷懒，趁着教官不在意，偷偷放松。 只听啪的一声，教官手里的柳条直接抽到了一个学生的小腿。 “站好了！军姿怎么站我没教你们吗？身为一个军人，站军姿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你们将来还能干什么？更不要说建设国家，报效祖国了！” “可是，这时间也太长了，而且天气这么热，我们也不是军人，我们是学生，教官你这是强人所难！我们到学校是学习了，又不是受罪的！站一个小时，根本没有人能做到！” 被抽的同学终于受不了了，很是憋屈的吼道。 啪—— 又是一柳条抽到了小腿上，“别想着偷懒，给我站直了！” “还有，我让你说话了吗？跟教官说话，先说报告！”年轻教官厉声吼道。 “最后，不要跟我说你做不到，你做不到不代表其他同学做不到，姜沐同学不就做的很好吗？姿势非常标准，没有半分懈怠！” 瞬间，全班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姜沐的身上。 －－－－－－题外话－－－－－－ 兄弟姐妹们，祈祷我不要中招~ 隔离什么的太一言难尽了 215一言不合就揍人（1） 姜沐有些无奈，又来了，又来了，这个教官究竟是怎么回事，每次一有同学表现不好，就把她拎出来。 真的不知道教官究竟是想称赞她，还是想全班同学都嫉恨她？ 一上午的军姿终于结束，二班同学几乎原地瘫在地上，一手扇着风，感觉整个人都全是水，瞪着教官的背影，一个个跟失去水分的小白菜一样，蔫了吧唧。 “姜沐，你都不累的吗？这么辛苦都坚持的住？” 赵欢满眼佩服，能跟姜沐分到一个班，赵欢高兴了许久，只是，随着军训越来越来越严厉，她已经没有心思高兴了，整天应付军训都来及。哪里还有心思干其他的。 “怎么可能不累？你看看我头上的汗？不坚持能怎么办？军训期间，都是教官说的算，人家说训多长时间就训多长时间！胳膊能扭得过大腿吗？” 姜沐拿起水壶，仰头灌了一大口水，直接坐在树荫下乘凉，可是，有人就是不希望看到她安安稳稳的休息。 “姜沐，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不显摆能死啊？”刚刚被柳条抽了小腿的同学气急败坏的说道。 “什么显摆？说话的得有证据！秦鸿飞，你自己身体差，没毅力，坚持不了，那是你无能，姜沐能从一开始就按照教官的标准动作坚持下来，那是她有本事，你不能因为你自己无能就要求所有人跟你一样无能吧？” 赵欢直接开怼，本来她就是那种忍不了火儿的，天气又这么热，脾气就更大了，说话也更冲了。 “赵欢你滚开，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说的是姜沐！”秦鸿飞绕过她，一手指着姜沐的鼻子，“如果你不逞能，你不处处争着表现，可能教官就不会让我们一直站这么久的军姿！” “你自己喜欢表现，喜欢争抢优秀，喜欢显能，那是你的事情，你别拉着我们所有人一起下水！” 秦鸿飞恼羞成怒，高声训斥。 周围有些人难免被他的言论影响了，毕竟谁也不喜欢在烈日下站军姿， 姜沐懒懒的抬头，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我说秦同学，再怎么说你也是考上了重点高中的人，怎么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谁给你的自信，让你觉得如果班里没有同学能坚持下来，他就会缩短站军姿的时间？” 秦鸿飞梗着脖子，“没有人能做到，教官自然知道我们的水平，又怎么会布置我们无法完成的任务？” “你怎么不知道，因为没有人能完成，教官觉得我们太差劲了，练得太少了，多给我们增加两三个小时的训练量呢？” 姜沐淡淡反问。 “三班昨天下午不就加练了吗？听说连晚饭的时间都错过了，就因为正步踢不好。你是不是想让我们也站一下午的军姿？”赵欢在一边说道。 秦鸿飞不让劲，十分固执的说道，“三班是三班，我们是二班，又不是同一个教官，可能我们教官看到大家水平差不多，就不会让我们再练了！” 姜沐杏眼微眯，无奈说道，“同学啊，你说你怎么这么天真？难道你不知道我们军训每天训练什么早就已经决定了吗？你说你怎么想的那么美？” “还有，你自己没那个体力，没那个毅力坚持那么久，那是你的事情，别拉上全班学生，我觉得同学们都做的很好，最起码都坚持了下来，教官也没有批评大家。” “你不能因为我比你优秀，你赶不上我，就逼我跟你一样烂，就像考试，我明明能考50分，你却因为你只能考50分，就逼得我也必须考50分，哪有这样的道理？” 姜沐轻嘲浅笑。 “这你可高看他了，50分对他来说都是高的，他还真考不上。”赵欢说道，这位可是拿钱近来的，他们班每一个同学的中考分数，她早就打听清楚了。 这个姜沐到不知道，她诧异不已，“不是吧？那我说错了，40分？40分行吗？” “还是30分吧，我觉得这个数字跟他挺搭的。”赵欢也一本正经的说道，配合十分默契。 秦鸿飞却脸色涨红，小腿被抽的有些疼，心里中的火气也上来了，直接冲了上去，抡起拳头冲着赵欢就挥了过去。 “找死——” 姜沐眸光一暗，将赵欢往身后一拉，抬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向他的膝盖，“连女生都打，你还是男生吗？” 秦鸿飞被踹的直接单膝跪地，脑门上都是冷汗，咬牙怒斥，“你特么还是女生吗？” “连秦哥都敢打，揍她！” 刚刚站在秦鸿飞身后的两个男生突然冲了过来，一脸的凶气，一看就是跟秦鸿飞常年混在一起的主儿，连打人的招式都一样。 赵欢的大脑早就在秦鸿飞动手的时候就宕机了，这又出现两人，赵欢只觉得双腿发软，头皮发麻。 姜沐一手拉着赵欢，闪身躲过对方攻击之时，毫不客气的一人一脚，然后高声喊道，“打人了！男生欺负女生了！” 被踹的两人加上倒地的秦鸿飞，已经在心里骂人了，妈的，究竟是谁欺负谁？你心里没数吗？你喊得这么大声，难道不觉得心虚吗？ 教官过来小跑过来，看着姿势相近的三个大男生单膝跪地，对面站着两个女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寸头，“操蛋了！欺负女生，还以多欺少，你们三个男生还真有出息！” 秦鸿飞揉着膝盖，心中怒意更甚，气冲冲的说道，“教官，你仔细看清楚，到底是谁欺负谁？被打的是我们好不好！” 教官：“你们三个男生，连个女生都打不过，还真有出息！” 被揍男生三人：“……” 敢情不管他们说什么都不对！ 姜沐唇角微扬，杏眼尽是笑意。 “很好笑是吗？”教官突然吼道，吓得赵欢浑身一抖。 “不是。”姜沐说道。 “打架很有意思吗？” “那也不能站着挨打吧？”姜沐低声说道，丝毫不怵对方的怒意。 还是个刺头儿，教官瞪了她一眼，“你们是一个班级，是一个整体，应该团结友爱，你们倒好，竟然内斗！你们五个，操场五公里，马上开始！” 216跟在优秀的人身边也会变得更加优秀（2） “凭什么？挨打的是我们，为什么我们还要被罚！”秦鸿飞很不服气。 “凭什么？”姜沐到没有不服气，更多的是疑惑。 “就凭我是教官！就凭你们先动手打架！”教官冲着三个男生怒吼道。 秦鸿飞不敢吭声了。 “我们只是自卫，自卫也有错？”姜沐问道。 “自卫没错，但是，我说了，我是教官，打架就要受罚！” “明白了。”姜沐起身，对着三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接来了个全套。 三人还没有反映过来，已经疼得呲牙咧嘴，趴在地上啃泥了。 “教官，姜沐打人，你都看到了。”秦鸿飞咬着牙告状。 “所以我去跑步。”没用教官发话，姜沐直接小跑进了操场，开始了五公里的征程。 确实是个刺儿头，接受打人被罚，不接受自卫被罚，还真是有个****心中暗想，然后看着被揍的三个男生，吼道，“五公里，等什么？等上菜啊！” 三人气得磨牙，只能爬起来去跑步。 身边的人都走了，赵欢这才回过神来，刚刚拳头就要挥到脸上的感觉还在面前，如果不是姜沐反应的快，她肯定会被揍。 原来，姜沐不仅聪明，打架也这么厉害！ 烈日阳光下，操场上，那个纤细的身影步伐均匀，不急不缓，正向前跑着。 真是越了解这个人，就越觉得她优秀，忍不住想追着她身影，努力向前，不停的完善自己，让自己变得更加优秀。 赵欢向着操场跑去。 “教官也没有罚你，你够来凑什么热闹？”姜沐问道。 “你是为了我才打架的，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受罚？” “这你还真误会了，是这个秦同学太欠揍，我一个没忍住，可不是为了救你，当时不管是谁站我身边，我都会出手。” 姜沐懒懒说道。 “不管原因是什么，我只看结果。反正你救了我。”赵欢骨子里也是非常固执的一个人，只要是她认定的事情，就很难更改。 就像是她一开始讨厌姜沐一样，明明成绩每年都倒数，就是因为家里有钱，家里的人都捧着她，宠着她，甚至团圆饭上，禁止谈论关于成绩的各种话题。 所以，在赵月离婚后带着姜沐回来，她终于有机会将这总发自内心的讨厌全完表现出来。 可能是这种情绪在心里压抑了太久了，纵使姜沐成绩提升了，她也没有改变对她的看法，认为那是她的运气，认为是侥幸。 反正就是不认可她的成绩。 一直到家里警察上门，爸爸被警察带走，她大脑一片空白，慌乱的不知所措，可是姜沐却在短时间内安排好了一切，甚至将爸爸从警局保释出来。 从那天起，她真正体会到了她跟姜沐之间的差距。 姜沐很厉害，非常优秀。 炎炎烈日之下，只有一班五个人在操场上跑着，其他处在休息中的班级正看着热闹。 用不了多长时间，姜沐和秦鸿飞打架的事情就传开了。 没办法，谁让一个女生打架打的这么帅气，而且亲眼看到的人又很多，这么一宣传，几乎正在军训的高一所有学生都知道，二班的姜沐，又美又帅，尤其是打架，干净利落，一个人掀翻三个男生，完全不带怕的。 姜沐可以说一举成名。 五公里对经常锻炼的她来说，根本就不算回事儿，跑下来之后，连呼吸节奏都没有乱。 可是对秦鸿飞这种娇贵的连站军姿都受不了的人来说，这个五公里跑下来，直接摊在地上，感觉肺都快炸了。 赵欢也没强多少，弯着腰不停的喘着粗气，不过，跟那三个哭丧着脸的男生相比，她觉得浑身上下都畅快无比。 “体力不错，看来接下来的训练也没什么问题。”教官走了过来，眼中进入还有些意犹未尽。 “当然没问题。”姜沐是真的觉得么问题。 可是，地上摊着的那三个就不行了。 “报告教官，我有问题，我觉得我腿快断了。”秦鸿飞一手捂着膝盖，这刚好是姜沐踢到的地方。 “还有我们。” 剩下的两个男生立刻举手说道。 教官大发慈悲的让三人见习，接下来练的是军体拳，连个班合并一起学习。 一班和二班合并。 学生们分坐两边，两位教官在中间的空地上将军体拳打的是虎虎生威，换来了同学们热烈的掌声。 姜沐也在鼓掌的行列里，不愧是军人，军体拳打的那是相当的有气势，不过，她没有其他人那么激动。 教官一个眼神扫了过来，“姜沐——” “到！” “上来试试，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几把刷子，今天打架不是打的很利索吗？”教官这话一出，同学们就开始起哄了。 姜沐没动弹，笑容灿烂，“那三个软脚虾怎么能跟教官比，而且，我那两下子就是对付地痞流氓小混混的，怎么敢跟教官你比划？” 见习三人组：感觉有被冒犯到。 教官忍着笑，“没关系，我就拿你当个示范，肯定让着你。” “既然是示范，那找谁还不行？我这站了一上午的军姿，然后又跑了一个五公里，没有体力了，完成不了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姜沐一本正经的拒绝，她是傻了才会上去挨揍，很疼的好不好！ “报告教官，让我来吧！”温立言举手站了起来。 姜沐就是不愿意，又有人主动邀请，教官也不强求了，“行，就你吧！” 一身迷彩服，衬的温立言越发英气逼人，本就轮廓分明的五官，现在更加帅气。 “同学们，看好了，当你们遇到攻击，你们可以……”教官对着温立言勾了勾手，“打我。” 温立言很是听话的攥起了拳头，朝着他直接挥了过去。 原本教官是抱着跟同学讲解的态度，教大家一些日常的防身术。可是，在接到温立言这一拳之后，他立刻就意识到，这一拳不寻常，戾气很重。 紧接着，教官就忘记了做示范的事情，两人真的打了起来。 见招拆招，打的很是激烈。 众人已经看花了眼，就连另一个教官也暗自心惊，这小伙子是个人才啊。 结束的时候，两人互有伤痕。 不过，打得都很爽就是了。 然后，一班有一个特别能打的学生也在高一新生中传开了，就算是靠着家里进来混日子的学生，也牢牢记住了这个名字，以后绝对不能惹。 惹了也打不过，到后面可能还不知道谁打谁。 －－－－－－题外话－－－－－－ 今天体温超过37，紧张！！！ 217 我实在是太难了 教官是不可能下狠手的，这些都是祖国的花朵，都是国家培养的人才，这要是下手重了，就算是在军训，那也无法解释。 但是，教官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是没有下狠手，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上的，可是这小子不但扛了下来，而且还反击，不惜自己受伤也要反击，不管是出拳头的力度还是角度，那都不是一般的刁钻。 而他清晰的感觉到，这并不是什么野路子，倒是跟他们平日里的训练很像。 军训结束之后，教官特意找机会跟温立言私下见面。 “有没有兴趣参军？你很有潜力，也很有资质。” 操场传来一阵阵虫鸣声，温立言脑中，一个身材高大，一身军装的男人一闪而过，她下意识的说道，“谢谢，不过，我不参军。” “为什么？你这一身功夫应该从小练起来的吧？都是军营里的路子，想必你家里应该也有人参军，你不想跟他们走一样的路吗？” 教官继续游说。 温立言很平静，“不是不想，而是不能，教官可能没看过我的资料，要是参军，体检这一关我就过不去。” 教官微楞，显然他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我有病，非常难治，康复的机会十分渺茫，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温立言已经不是那个敏感的小男孩儿了。 对于自己的病情，他已经可以泰然处之，可以很平静的接受。 “好小子，就凭你这份面对疾病不自怨自艾的性子，必定前途无量。”教官称道。 温立言微微一笑，毫不谦虚，“我也这么觉得。” “我还有一个问题，今天下午我就是找你上台做个示范，你为什么要反击？”教官百思不得其解，他那可是下的死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俩个有什么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呢。 温立言摆成了一副好学生的模样，“我只是想检测一下自己的实力，毕竟，能跟教官这样厉害的高手较量的机会，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的？” 教官性子没有那么细腻，听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称赞道，“你很不错，继续努力。” 教官刚转身离开这里，大树下窜出来两个身影。 “言哥，我也没想明白，为什么你要跟教官打架？教官可是进过专业训练的，你就不担心被揍？”孙泉不解的问道。 “我刚刚不是解释了吗？”温立言转身往宿舍的方向走去，军训期间，必须住校。 “我又不傻，你刚刚那话明摆着就是忽悠教官呢，你打过这么多次架，那些小混混你揍的多了，这还不够检测你的实力吗？” 孙泉精明了一回。 温立言没接这话茬儿，行走在漆黑的夜里，前方的宿舍灯光明亮，带着笑意的眸子被黑夜很好的掩盖了起来，他加快了步伐。 没得到答案的孙泉不服气，继续追问，“言哥，咱们还是不是兄弟！这点事情有什么可瞒着的？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快说说，你为什么要揍教官？” “你说呢？”温立言笑意盈盈，直接走进了宿舍。 孙泉依旧一头雾水，没问出来答案，他扭头寻找战友的认同，“猴子你说言哥这是怎么了？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他直接说了就得了呗，还故弄玄虚的让我猜，你说言哥这是为啥？” 一边的侯亮亮一路上始终保持沉默，这时候一脸高深莫测，“沐哥今天是不是被罚了？” “可不是，五公里呢，大太阳下绕着操场跑，那叫一个满头大汗。”孙泉说道。 侯亮亮觉得自己真相了，不禁暗示道，“沐哥刚被罚，言哥就跟教官玩真的，拼着自己受了伤，也要让教官挂了彩，这你还不明白？” 孙泉恍然大悟，一碰三尺高，激动道，“我知道了，言哥是暗戳戳替沐哥出气对不对？” 侯亮亮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也的眼神，“你还不笨，言哥这表现很明显了，他肯定是喜……” “言哥真的是太够义气了！兄弟被欺负了，立刻帮忙找回场子，我真的是太幸运了，能跟言哥成为兄弟！” 孙泉激动不已。 侯亮亮眼角直抽，“我能收回我刚刚说的话吗？” 孙泉疑惑的眨了眨眼睛，“难道言哥不是在给沐哥出气吗？” 侯亮亮只觉得心累，这人的心怎么可以这么大！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你说得对，非常对，你看天气不早了，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出早操。” 侯亮亮真心觉得，他实在是太难了，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连能够一起八卦的小伙伴都没有，他怎么就这么苦。 本以为，不管是被罚五公里，还是跟教官对战已经结束了，可是，第二天早上，早操时间，事情又节外生枝。 218叫家长（1） 原来秦鸿飞昨天被姜沐踢得那两脚，他的膝盖直接肿了起来，医护室看了之后，只是很普通的伤，养个十天半个月就好了。 但是，伤在膝盖，动作起来很不方便。 秦鸿飞的妈妈一到学校，听说儿子腿上的伤不是军训伤的，而是被人打的，那这件事情怎么可能会善了？ 而且，能宠出秦鸿飞这么自私狭隘的儿子的家长，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好相处的，唐如月站在老师办公室，那胡搅蛮缠的架势，逼得班主任老师把赵月交到了学校。 还好，自从开了超市，超市里装了电话，不然，老师想要这么快联系到赵月都不可能。 原本赵月今天是想把超市重新规整一下，将货架之间的空间缩小一些，腾出更多的地方摆衣服。 服装生意很好，但是闻氏服装厂的衣服就那几种样式，没有太多，赵月就寻摸着去其他地方再进一些其他样式的衣服放到店里卖。 只是这样原来剩下的空间就不太够了，刚好一开始规划货架的时候，因为店里面积大，也不用考虑节约面积之类的事情，货架放的就很宽松，所以赵月就准备重新规整一下。 谁曾想到，工人刚到，学校就来了电话，赵月立刻放下手里的工作去了学校。 赵月过来的时候，办公室里的气氛实在是不能说有多好。 唐如月那嘴就没有停下来过，叭叭叭的全都是在训斥姜沐，整个办公室里就听到她一个人的声音。 姜沐靠着墙壁站着，一副她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模样，能避过五公里的早操，还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老师，我是姜沐的妈妈，请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赵月声音温柔，笑的温婉，跟破口大骂，唾沫横飞的唐如月比起来，谁更受欢迎，显而易见。 “是这样，姜沐同学跟秦鸿飞同学有些摩擦，这是秦鸿飞的的妈妈。”班主任李阁介绍道。 赵月自然也看到了办公室里站着的唐如月，以她你圆滚滚的身材，真的是想让人不注意都困难，只是，这人看上去怎么有些眼熟？ “你是这么教育孩子的，你看看我儿子的腿，被踢成这样，肿了这么大的包，这得多疼！连同班同学都欺负，你女儿也太霸道了！小飞可是我们秦家三代单传，这要是有个好歹，你赔的起吗？” 唐如月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训斥，嚣张蛮横。 “沐沐很乖很听话的，如果不是你儿子做了什么，沐沐是不会随随便便踢他的，这么多同学，为什么我闺女别人不踢，就踢你儿子？” 赵月依旧面带笑容，不过，拥有事业的赵月，已经不是曾经那个任人欺负的软包子了。 更何况，这件事情设计到了姜沐，她最看重的女儿，虽然她依旧面带笑容，可是，气势丝毫不弱，真是比唐如月还要更胜一筹，但是却没有引起老师的反感。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儿子被踢是自找的了？老师你听听，有这么说话的吗？”唐如月想拉班主任下水，班主任本就对她的行为很是不满，这个时候怎么可能会站在她那边。 “事情我已经问清楚了，姜沐军训过程中表现良好，教官十分满意，秦鸿飞坚持不了军训的科目，又因为教官拿姜沐做比较，所以对姜沐有些意见，休息期间，秦鸿飞跟姜沐争吵，甚至动手打人，姜沐为了保护同学，这才反击。” 班主任早在争吵之际，就已经把事情弄清楚。 “我们家小飞也不是无缘无故打人，肯定是姜沐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他听不下去才动手，都是姜沐的错。” 唐如月那是坚定的维护自己的儿子，气势丝毫不减。 “秦鸿飞打的不是姜沐，是班里另一个女生，赵欢，姜沐是为了保护同学才反击的。”班主任冷声说道。 唐如月被怼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秦妈妈，虽然说这件事情不是沐沐的错，但是，秦同学毕竟受伤了，买药的钱我会承担，不过，一言不合就动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今天好在我们家沐沐反应快，如果没有沐沐，秦同学真的打到了一个女孩儿，那结果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平和了。” 赵月冷声说道，她可是见识过三嫂的性子，要是真的伤到了赵欢，这两人对上，可不是一般的热闹。 “伤就伤了，小飞是我们秦家三代单传，我们花了大钱送孩子到学校里读书，可不是让他过来受委屈的！一个丫头而已，还有我们家小飞金贵不成？” 唐如月异常嚣张，“就算是真的伤了，我们秦家也拿得起医药费！说到底不过就是一个丫头罢了，有什么好紧张的？” 她瞥了赵月一眼，嘲讽道，“也就是你这种生不出儿子，被男人赶出家门的女人才把一个丫头片子当成了宝！” “你男人都不要你了，你就带着拖油瓶安安分分的生活得了呗，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穿的人模狗样的，还不是一个生不出儿子，被男人赶出家门的可怜虫！” 赵月想起来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唐如月眼熟了，那个领着儿子霸占了她的位置的女人，也姓唐，两个人除了身材，眉眼很是相像。 她轻哼一声，“我确实比不上令妹有手段，看到男人就走不动路，明知道姜涛已经结婚，有老婆孩子，还眼巴巴的往上凑，而二奶很光荣，很自豪吗？” “你自己生不出儿子来怪谁？你说你多失败，你拴不住的男人主动往我妹妹身边凑，我妹妹能生下姜家的长子，那是我妹妹的能耐！” 唐如月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一脸骄傲的看着赵月。 “我妹夫对我妹妹特别好，首饰随便挑，每天山珍海味，出入有小轿车接送，我妹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照顾好孩子就行了，每天过的就是富太太的日子。” “如果你当初生的是儿子而不是一个丫头片子，这样的生活就是你的了。很可惜，谁让你的肚子不争气！” 唐如月扬着下巴，就差眼睛长到脑门上了。 “今天你女儿伤了我儿子，你以为光付点医药费就行了？姜沐必须跟我儿子道歉，然后调班，我可不能让这种没有教养的野丫头跟我宝贝儿子在一个班里！” 219只有你能做的事情（2） 赵月直接气笑了，眼中闪着寒光，“你儿子教养真好，看不惯别人比他优秀，就跟人家争吵，说不过就动手，动手就动手吧，他一个男生，竟然被女生踢了！你家的教养可真是好啊！” “别说道歉了，医药费我也不会付！这件事情本来就是秦同学的错！至于调班，你以为你是校领导还是班主任？你说调班就调班？” 赵月说的及其硬气，怼得唐如月面红耳赤，打架打不过女生什么的，确实有些丢人。 李阁见两人吵得这么凶，立刻站了出来，“这件事情确实是秦鸿飞有错在先，我的班级里，不允许打架斗殴。如果唐女士不想两个学生在同一个班级，我就把秦鸿飞调出去，看看有没有老师想要他！” “那不行，凭什么我儿子离开二班？”唐如月立刻反对。 “那就让秦鸿飞周一升国旗的时候做个检讨，当众反思自己的错误。”班主任说道。 “不行！那多丢人！”唐如月语气很冲。 班主任也来气了，“我是老师，秦鸿飞是我的学生，这里是学校，教学生是我的工作，如果你不同意，那你还送孩子上什么学？在家里呆着好了，这样就不会有老师管教他了。” 唐如玉不敢再反驳了，儿子学习不好，他们是花了很多钱才把他塞进重点高中的，怎么能不上学？ “姜沐之前踢我那一脚就算了，是我的错，可是后面，她又动手了，当时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既然我要检讨，她是不是也应该检讨？” 秦鸿飞看向姜沐，眼中尽是不服气，就算是要检讨，要丢人，那他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是我的错，我不会抵赖，我一定会好好检讨，绝对认真，深刻。”姜沐杏眼微亮，划过一抹狡黠。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儿子都答应了，唐如月也就没再反驳，不过，对赵月，她是生了怨恨。 想起昨接到的消息，妹妹和妹夫过几天会过来旅行，到时候，她一定要让赵月看看妹妹过的是什么好日子，嫉妒死她！ 唐如月狠狠的瞪了赵月一眼，背着她的小挎包，哒哒哒的转身离开了。 “妈，你别搭理她，就是有一些人脑子不清楚，眼睛恨不得长在脑门上，你不用在意她的话。”姜沐安慰道。 赵月紧绷着的神色露出了一抹笑容，“你不用担心，我哪里是在乎这些事情，现在我们母女的日子过得这么好，姜家人过得怎么样，是穷是富，都跟咱们无关，有那时间，我多去几家服装厂，多进点款式新颖的衣服不好吗？” 见赵月是真的不在意，姜沐也不担心了，“妈说的对，我支持你！照眼前这么快的发展，可能很快就要开第二家店了。” 想想再开一家店，赵月心头一阵激动，快步离开了学校，为事业努力奋斗。 姜沐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丝毫没有刚离婚的软弱，茫然，和故作坚强，纵使是一个背影，也能看出她的精神气十足，对生活充满了热情。 姜沐很是欣慰，至于姜家人，最好不要犯到她眼前，否则，她不介意让这些人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 姜沐被叫家长，而且还要写检讨，并且要在升旗仪式上当众朗读，半天的时间，就在高一学生之中传遍了。 全市第二的优等生，打架比男生还要凶猛，被教官罚了五公里依旧跟个没事人一样，现在又被请家长，还要检讨，姜沐的名声更加响亮了。 午饭食堂。 “秦鸿飞他还没断奶吗？发生点事情就找家长？”侯亮亮很是气愤。 “估计没断，军训的时候都能把家长找来，这迫不及待的，一看就知道他没少干这种事情。”孙泉说道。 “他在一中也是赫赫有名，打架逃学，就是家常便饭，一中一霸就是他了。”闻宴也很看不起这种人。 姜沐斜眼看他，诧异道，“不是吧？小少爷，一中可是你的地盘，那就这么纵容这颗老鼠屎在你的地盘搅和？你怎么不把他铲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给一颗老鼠屎？有这功夫我多打一场篮球不好吗？” 闻宴懒懒说道，秦鸿飞这种人，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过。 得了，姜沐明白了，小少爷根本不屑跟这种人打交道。 “这个秦鸿飞什么来头？能在一中横行无忌，家里肯定有点背景吧？”侯亮亮问道。 “也不算是什么背景，秦家有家古董行，做古董生意，秦家的老爷子很有见识，从乡下收了很多好东西，转手一卖，翻个几十倍甚至是几百倍不成问题。”闻宴说道。 “秦家就靠这个发家，听二叔说，秦家现在不满足古董生意，前段时间频频去云南缅甸那边，捣腾玉石，也赚了一笔。” 闻宴看向侯亮亮，“你打听秦家背景做什么？该不会想把秦鸿飞套了麻袋打上一顿吧？” 侯亮亮若有所思，“怎么也不能让他就这么欺负咱沐哥，场子肯定是要找回来的。” “猴子，咱现在可是高中生，而且还是重点高中，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努力提升自己，为四个现代化而奋斗，怎么能干这种事情？” 姜沐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就白让这小子欺负了？”侯亮亮不服气。 “怎么可能？猴子，都这么长时间了，你还不明白沐哥的性子吗？”孙泉问道。 “什么性子？”侯亮亮疑惑。 “有仇必报啊。”孙泉答道。 “沐哥，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说来听听？有没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侯亮亮眼睛铮亮，一副我很想搞事情的模样。 “还真有一件事儿，只能你做，别人都不行。”姜沐认真说道。 “什么事情？你发现了我什么别人都不具备的天赋？”侯亮亮眼睛更亮了，心中满是期待。 “什么事情我不能做？”一直沉默的温立言也开口问道。 “写检讨，你行吗？”姜沐忍笑问道。 “这件事情确实还是猴子更加经验丰富。”温立言说道。 初中三年一向调皮捣蛋，写检讨就跟喝水吃饭一样平常的侯亮亮，确实是这群人当中，经验最为丰富的。 他胯下脸来，“我真的很不想拥有这样的能力。” 姜沐把自己饭盒里的鸡腿夹到了他的餐盘里，“能者多劳，800字就行，不用太多，关键一定要认识深刻。” －－－－－－题外话－－－－－－ 太特么高兴了，只是普通的流感！！！！！！ 感谢各位小美女的支持~ 220 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一顿 转眼便是周一，升旗仪式开始。 这几天，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了，今天姜沐和秦鸿飞会在国旗下做检讨，大家都十分期待，这种公开检讨看不常见。 主席台上，秦鸿飞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的身上，大家都在窃窃私语，都在议论他，嘲讽他，鄙视他，他只觉得脸上越来越热，仿佛整个人甚至于火炉之中，臊得不行。 他低垂着头，凝视着地面，好像地面上能长出花来一样。 “……秦鸿飞和姜沐两人在军训期间打架，违反校规校纪，影响恶劣，提出严肃批评！下面由秦鸿飞同学做出书面检讨。” 被点到名字的秦鸿飞只觉得脸上更烫了，站在主席台前，从兜里拿出事先写好的检讨书，照着读了起来。 这个检讨书是给班主任看过的，姜沐站在一边听着，事情经过如实说了一遍，言辞恳切，认错态度良好，好到姜沐怀疑这个检讨书根本就不是他写的，肯定跟她一样，别人代写的。 不过，唯一不足的是，事情发展的细节没有讲述，只是承认了因为一时冲动而打人，虽然同样是认错的，但是，却模糊了重点。 让人听了之后，只觉得他就是训练过程中太辛苦，天气又太热了，所以才会冲动打人。 军训的辛苦大家都深有体会，听到这样的检讨，也不会觉得这怎么样，虽然打人是错的，可是，这么辛苦，又这么热，冲动动手，很正常。 秦鸿飞飞一样的速度把检讨书读完，脸上已经热得通红，他现在只祈祷时间快一点过去，这么丢人的事情快点结束。 可是，姜沐怎么可能让事情这么简单的了结？ 得秦鸿飞彻底记住这次的教训才行，不然怎么对得起她第一次当众检讨。 没错，侯亮亮写的检讨她交给了老师，而今天当众要读的是姜沐自己写的。 比起秦鸿飞，站在主席台上的姜沐可以说是落落大方，完全没有半点羞愧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是做检讨，而是做演讲。 “本人是高一二班的姜沐，因为军训过程中表现良好，被同班同学秦鸿飞记恨，身为男生的秦鸿飞，站军姿没有我站得标准，坚持的时间没有我坚持的长，在军训过程中怒而愤起，发起了小少爷的脾气……” 秦鸿飞本来以为煎熬已经结束，大家现在应该把关注点放到姜沐的身上才对，可是哪想到，姜沐的检讨书了，三句话不离他，这让大家想不注意他都难！ 秦鸿飞斜眼瞪着她，用力的攥着拳头，这个死丫头，竟然故意让他出丑！ 如果这不是在主席台上，他额拳头肯定不会留情，肯定狠狠的砸到她那白皙的小脸上！只可惜，现在他不能，只能跟操场上所有的同学一样，听着她的检讨 “……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我没有考虑到秦鸿飞同学身子比女生还要娇弱，只是一脚，就让他的腿肿了一个大包。” “虽然我是为了救女同学，不想同学在我的身边受伤，本意是好的，但是，忽视了秦鸿飞同学身娇体弱，以至于造成秦鸿飞同学无法军训，惊动了秦妈妈，是我的过错。” “如果我知道秦鸿飞同学是秦家三代单传，是秦家的小宝贝，我一定不会踢他……” 姜沐的检讨读的那叫一个感情丰富，阴阳顿挫，操场上的同学忍着笑，在老师和教官的双重看管下，极力控制着自己张扬的嘴角，眼神不住的往秦鸿飞身上瞄。 一个男生竟然比女生还身娇体弱，真是笑死人了。 还秦家的小宝贝，妈呀，这也太肉麻了！ 一个男生竟然有这样的称呼！ 姜沐声情并茂的做完检讨之后，秦鸿飞的名气直接飙升，喜提小宝贝和身娇体弱两个外号，成为同学们日后在紧张的学习生活中，一大乐子。 不过，大家也知道这人不好惹，到是不敢真的在他面前说什么，平时也都是绕着他走，不给他动手的机会，这些都是后话了。 升旗仪式结束，秦鸿飞可算是打心底里怨上了姜沐，两人的梁子这次是真的结大了。 不过，他也不傻，刚昨晚检讨，现在这样的情况，不能再惹事。 所以，整个军训期间，他还算是安分，没有找姜沐的麻烦，跟他几个从初中就一起混的同学继续混日子。 姜沐的名声到是更加响亮了，这独特的检讨书，还有她身上那股子肆意洒脱劲儿，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个长得好看，在同学遇到危险的时候会伸出援助之手，学习还好的学生，大家没有道理不喜欢，军训结束之时，姜沐在班里的人气已经是稳稳的第一名。 男同学觉得她仗义，女同学觉得她可靠，除了秦鸿飞和他那两个跟班跟她不对付，班里的气氛好的不得了。 可以说，整个高一，就属二班最为团结，班主任也非常乐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就想着休息之后的正式上学，选班委一事应该不用担心了。 军训结束，整个高一有两天的休息时间。 温立言，孙泉，姜沐三人，一人一辆自行车，这是赵月送给三人的升学礼物，三人骑着新车，背着书包，向医院驶去。 没错，就是医院。 今天刚好是温立言定期输血的日子，从学校直接去医院更近一些，跟新家又刚好是两个方向，三人就一起过去了。 而在另一个方向的一个巷子里，正躲着一群人。 不是夸张，是真的一群。 原来，秦鸿飞正是选中了今天放假的日子，准备报复姜沐，一些心头之恨。 这次他很聪明的选择在了校外，避免被老师抓到写检讨，并且，找了很多以前在学校里一起混的朋友，准备一起围堵姜沐。 他计划的很好，就算是姜沐伸手再厉害，双拳难敌四手，遇到一群人，她肯定也敌不过。 秦鸿飞可以说是考虑的十分周密了，就等着姜沐骑车经过，他好下手。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小巷子里蚊子很多，大家都被蚊子亲切问候了很多次，还是不见姜沐的身影，秦鸿飞急了。 “看到人了吗？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过来？” “飞哥，没有。我看得可仔细了，没看到姜沐。”一人跑回来说道。 “被说姜沐是骑的自行车，就是靠两条腿走也应该过来了！”啪的一下，秦鸿飞拍了脖子一下，打死了一只吸饱了血的蚊子，手心留下一滩血迹。 “真没有！飞哥。”犹豫片刻，他问道，“会不会路线错了？会不会她家不在这边？” “不可能！我打听的很清楚，姜沐家就住在棚户区那边，穷鬼一个，那边又小又简陋，下雨的时候外面下大雨，屋子里下小雨，住的也就比要饭的好点，这条路是回棚户区的必经之路！” 秦鸿飞斩钉截铁的说道。 一群人都是他叫过来的，也都以他马首是瞻，他这么肯定，大家就只能继续等着。 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久，小巷子里的蚊子越来越多，越来越猖狂，连秦鸿飞也坚持不下去了，他的脸上已经被盯了好几个包。 这时，一人跑了过来，“飞哥，我打听到了，姜沐他们没回家，根本没走条路，他们出了学校就往相反方向走了。” 秦鸿飞气的咬牙切齿，“算她今天运气好，休息不回家，你开学她总要经过这边去学校吧！” 精心策划的一场报复，围堵，军训期间他就靠着幻想围堵她的一幕坚持下来，结果却是，他喂了一下午的蚊子，连个人影都没见到！ 他想好了一切，却唯独没想到，姜沐根本就没回家，走的根本不是这条路！ 秦鸿飞很是憋屈，心中对姜沐的怨恨浓了，以至于，两天后，他叫来了更多的人，务必要狠狠地教训她一顿。 为了能堵到姜沐，他还起了一个大早，生怕姜沐比他先到校，又浪费他一番精心部署。 众人一个个打着哈欠，困得不行，如果不是秦鸿飞承诺，事情结束之后，一人一个游戏机，他们肯定起不来这么早。 然后，问题来了，他们从雾气朦胧等到晨光明艳，看着一个个学生穿着一高中的校服，或骑着自行车，或步行走向学校，就是没看到姜。 想到之前的遭遇，有人不禁提醒，“飞哥，你看马上就要上早自习了，咱们再不走就要迟到了。” “走什么走？好不容易起了这么早，今天一定要堵到姜沐，不好好教训她一顿，她还真当我秦鸿飞好欺负！” “可是，都这个时间了，会不会姜沐早就回班级了？” “怎么可能？我一直盯着，根本就没看到她，估计她是迟到了。我们再等等。”秦鸿飞说道。 结果就是，早自行已经上了一半，还是不见姜沐的影子。 不得已，秦鸿飞只能让大家散了，先去学校，不能正式上学第一天就逃学，他可不想继续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检讨。 他一路小跑进了学校，被教导主任抓到教训了一顿之后才回班级，刚进班级，就看到坐在椅子上认真仔细的姜沐，下意识的喊了出来，“你怎么在这里？” 221第三次堵人 姜沐到是疑惑了，“我是二班的学生，现在上自习了，我在这里才是应该的吧？到是你，正式上课第一天就迟到，不太好吧？” 秦鸿飞被怼的没话，手背被咬了好几个大包，痒的不行，他用力的挠了挠，想到自己在小巷子里喂蚊子，姜沐却坐在教室里，他心里更加憋屈。 啪的一声，将书包扔到了椅子上，突然而来的声响，让安静上自习的学生刷的一下转头，诧异的看着不知道抽什么风的秦鸿飞。 想到军训的时候那次检讨，大家下意识觉得，还是离脑子有问题的人远一些好，谁知道他会不会临时抽风，再打人。 就连秦鸿飞座位前面的学生，都起身移了移椅子，想跟身后这人拉开距离，珍爱生命，远离秦鸿飞。 上课，下课，高中生活开始了。 高中的课程跟初中完全不能比，高中学的知识更深，更多，更杂，逻辑思维跟初中题目思考的完全不同。 姜沐看着数学书的课后题，又翻了翻物理和化学书，接着看了看政史地，基本上每一科她都看了一遍。 唉，前世她学的是文科，而且是在京城读的书，虽然说在她发奋努力之后，成绩很是不错，并且迈入了学霸的行列。 可是现在，翻动着这些课本，曾经牢记于心的知识点，现在已经非常陌生了。 究竟要学文还是学理，这是个问题，毕竟，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放在学习上，她可是要学习画画，走特长班的。 从去年开始，高考有了艺考这一说，不管是学音乐，美术，体育的，只要专业课的分数够了，文化课的分数跟正常参加高考的学生相比，几乎只要一半，就可以读一个非常好的额学校。 她没有系统的学过美术，都是靠着自己瞎琢磨，现在对她来说，专业课上的学习更加重要，相反，到是文化课的要求可以放低一些。 只是，究竟学文还是学理，她还得认真思考一下，不知道温立言和孙泉要学什么。 姜沐决定放学的时候征求一下学神的意见，毕竟，学神的脑子那不是一般的好用。 姜沐还不知道，秦鸿飞为了能围堵到她，好好给她一个教训，正在开展计划。 脸上的红包，太过醒目，胳膊上更吓人，密密麻麻的都是被蚊子叮咬过后的大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得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病呢！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他秦鸿飞又不怕看，就是被蚊子咬过的地方，实在是太痒了，他上手挠，一道一道红痕，看上去很是吓人。 秦鸿飞心中的怨气越积越多，决定晚上放学，一定要将人堵到，新仇旧恨一起算！ 不然多对不起他一身的蚊子包！ 下午体育课，秦鸿飞在自由活动的时候，直接翘了，翻墙出去。 市一高周围不仅一所学校，还分布着几所中专和大专，和几所初中，基本上都在这一片。 秦鸿飞一开始能找到帮手，基本上都不是市一高的学生，他只是高一新生，军训刚结束没多久，他还没来的及跟同学混熟，就算是他想找人帮忙也找不到。 他找的都是附近几所初中的小霸王，以前跟他玩的不错，经常一切迪斯科的熟人，因为都是学校里出了名的系小霸王，每个人一招呼，至少也能带过来三四个学生。 这样一来，围堵的人就多了，也就不担心姜沐身手太好，被反击。 不过，两次的失败让秦鸿飞气的狠了，加上身上又疼又痒的，这次，他不仅找了跟他相熟的小霸王，还找了附近的小混混。 反正他有钱，这些人，只要出得起钱，没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这次秦鸿飞换了地点，没选在之前两次都在的小巷子，而是出了校门口，就在校门口旁边的小路。 下课铃声响后，住校生回宿舍，而走读生一部分涌向了校门口，一部分去了车棚推自行车。 学校内部是不予许骑车的，出了校门口才可以。 “你们两个今天怎么样？第一天学高中的知识，有没有什么不适应的？”姜沐问道。 “不就是上课吗，有什么不适应的？”孙泉不解的问道。 “你不觉得学的知识比初中难？比如数理化？”姜沐试探的问道。 孙泉疑惑的眨了眨眼睛，“有吗？言哥，你察觉到了吗？” 温立言看着姜沐，“你觉得目前学到的知识有些难以消化？”他有些担心她的情况了，他们不再一个班，想要知道她的状况有些难。 “也不是，就是觉得高中知识和初中差别还是很大的。我在考虑我是学文还是学理？”姜沐说道。 “这个要考虑这么早吗？不是还有半年的时间吗？”孙泉诧异。 温立言从书包里拿出了一个小册子，递给了姜沐，“现在考虑也挺好，学文学理这个选择很重要，关乎将来读什么大学，是应该慎重考虑。” 姜沐随意翻了翻笔记本，然后震惊的看着他，“不是吧，学神？你连高中的辅导资料都搞出来了？不是，这不是我们高一上的第一天的课吗，你怎么就把这个搞出来了？你这效率也太高了一些吧？” “什么？辅导资料？不是吧，言哥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你什么时候把高中知识都学了？” 孙泉觉得不敢相信。 “初中的时候。”温立言语气平静，声音平淡，仿佛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可是，对于姜沐和孙泉来说，这简直神到不能再神了，两人直接惊呆了。 “果然，人和人的脑子是不同的，言哥，你怎么这么厉害！”孙泉心里敬佩不已。 “不是，就算是初中的只是不难，可是，那也是需要时间的吧的，你哪里来的时间把高中三年的课程都自学完了？” 姜沐还是不敢相信，虽然她一直知道温立言脑子聪明，但是，学神到这种程度，也太吓人了！ “我时间很多的，课堂，放学回家，去医院输血，漫长的寒暑假，这不都是时间。” “你给我这些时间，我也学不会，你简直厉害的太不是人。”姜沐感慨道。 温立言：“我觉你在骂我。” “不，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我这是最真诚，最由衷的称赞！”姜沐极其认真的说道。 温立言唇角微扬，耳根轻红。 “就算你是在初中时间就学完了高中的课程，那这辅导资料呢？你什么之后写的？一个暑假我们基本上都是在一起的，你还要忙着学习计算机，后来电脑到，你又开始实践。这辅导资料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写的，总不能也是初中的时候写的吧？” 姜沐问道。 “恭喜你，答对了。这个还是袁主任提醒我的，初中可以编写辅导书，辅导资料，各种针对的额相关题型，高中自然也可以。” 温立言说道。 “所以，你准备还跟袁主任合作？”姜沐继续问。 “为什么不？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而且，人家现在已经不是主任了，而是正式的副校长了。” 温立言很满意现在的合作方式，他就负责编写，出版后拿钱，不用操心。 “恭喜你，又要开始赚钱了，辅导书的销量可不是其他书能比的，一本万利，你基本上可以拿一辈子钱，只要教材不改版。” 姜沐羡慕不已。 换来的是温立言大大的白眼，“论赚钱，谁比得上你？房子铺子都有了，现在手里又有这么多的现金，走一趟就能赚几万，就算是很多成年人都办不到。” “别提赚钱，你们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是学文还是学理？”姜沐问道。 “站住——”秦鸿飞突然冲了出来，大喝一声。 222凶兽啦了，逃命啊 自行车被拦了下来。 姜沐看着一群乌七八糟的人，有穿着校服的学生，有把头发烫成了方便面的社会小青年，还有一身花臂纹身，嘴里叼着根烟的。 不过，年纪都不大。 一个个站在秦鸿飞的身后，声势浩大，到是有几分社会火拼的意思。 卷毛本来还兴致勃勃呢，他是冲着游戏机过来的，只是过来一趟，就能够拥有一个价值500块的掌上游戏机，他就兴冲冲的跑了过来。 只是，看到被维度的人的样貌之后，他真特么有一种要哭的冲动。 妈的，秦鸿飞这是脑子进水了吗，竟然敢招惹这只凶兽！ 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 卷毛暗戳戳的招呼他带过来的几个人，准备偷偷离开。 笑话，这位可是见过血，杀过人的，这里就算是人再多，也没用，发起狠来的温立言，这些人根本不够看。 “姜沐，你今天老老实实给我道歉，站在这里别动，让我打一顿消消气，咱们之间的时期就一笔勾销，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 秦鸿飞得意洋洋的放狠话。 姜沐眼角微挑，讥讽道，“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进水了？站着不动让你打？你想什么美事呢？” “还有，想报仇，有能耐的就自己上，靠自己的本事，打不过我就回去苦练去，威胁我不让我动，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看是不是被蚊子叮得，脑子也中毒了？”姜沐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人，跟这种脑子缺根弦的人说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本来就被蚊子咬的浑身都痒的秦鸿飞心中的恼怒蹭的一下达到了顶点，“敬酒不吃吃罚酒，这是你自找的！” “呵呵，我好怕啊。”姜沐面无表情。 秦鸿飞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姜沐身边的温立言和孙泉放狠话，“你们两个还是不要跟这种人做朋友的比较好，现在离开，这件事情跟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不会被这个人牵连！” “废什么话！想打就打，怕你们不成？”孙泉火了，真特么没见过比这人还要无耻不要脸的人，竟然找人围堵女生！ “给你们个机会，如果你们现在离开，我就当这件事情给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也不会受牵连，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姜沐十指交叉，随意的转动转动，发出了嘎嘣嘎嘣的声响，杏眼的噙着的笑意，却不禁让人感觉到一阵冰冷，把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还了回去。 “大言不惭，这些可都是我的朋友，他们今天过来就是给我帮忙的，你以为你几句话就能吓唬揍他们？你脑子进水了，还是被驴踢了？” 秦鸿飞得意洋洋，同样回以颜色。 “别误会，我只是过来看看风景，跟他们可不是一伙儿，你们打架归打架，可千万不要误伤！” 卷毛求知欲极强的立刻站了出来，第一个表明身份，然后带着跟着他过来的七八个人，转身快步离开，不知道的还有身后有什么猛兽追赶呢！ 秦鸿飞还没有反应过来，风景？到这里看风景？天都黑了，这里有什么风景好看的？ 是路灯好看，还是路边的垃圾桶好看？ “别误会，我只是看这边人多，过来看热闹的，这是你们的事情，被牵扯到我。”纹身男也带着他的两个小弟走了。 “我是过来接我妹妹放学的，这个点还不出来，我去学校那边看看。”方便面头走的更快。 剩下的小混混纷纷思索着，开始找借口。 不一会儿，什么过来吃饭的，买水果的，压马路的，甚至是过来看望高中老师这种一点儿都不靠谱的理由都说了出来，说完就走。 就像是特意跟谁解释，解释完直接跑路，生怕被谁时候算账。 这个时候，什么游戏机，什么秦鸿飞，全都放在了脑后，生命诚可贵啊！ 秦鸿飞还没有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他专门翘了一节课联系等到的人，走了一大半，基本上都是社会小青年。 也有几个学生看情况好像是不对，连一个理由都没给，真的当自己只是路过，跟这里没有任何关系。 眼看着人数越来越少，秦鸿飞来不及思考为什么，气急败坏的吼道，“回来！你们都给我回来！你们不想要游戏机了吗？” 回答他的是众人更加慌乱的步伐，笑话，游戏机虽然好玩，但是也没有命重要啊！温立言发起疯来，可是要见血的！ 温立言黑眸微闪，还算这些人识相。 姜沐刚刚那纯粹就是耍嘴炮，说白了就是为了气秦鸿飞，过过嘴瘾，却不曾想到，竟然真的有用，而且作用还不是一般的大。 “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每个人两个游戏机！”秦鸿飞气急败坏的说道。 剩下那些不明所以的人直接冲了过去，两个游戏机的名声还是非常响亮的，并且非常有号召力。 大家义气高涨，脑子想的都是游戏机。 可是，等他们真正冲上去了，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匆匆离开！ 妈的，这些人真的是学生吗？怎么拳头一个比一个重？ 不说是高一学生吗？ 这特么是吃什么长大的？一脚竟然这么重！ 姜沐和孙泉那都是温立言训练出来的，三人在平日里练习的时候，那都是实打实的来，面对一群小学鸡，别说他们三个人，就是一个人，都不够打的。 孙泉和温立言有意识的把秦鸿飞留给了姜沫，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秦鸿飞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在姜沐的拳打脚踢下，本来就已经被蚊子叮得一身包的身体，伤上加伤，疼得他呲牙咧嘴。 五分钟后。 原本嚣张的众人已经被揍趴在地上。 姜沐站在秦鸿飞跟前，居高临下的睨了他一眼，“以后被搞这些小动作，的太幼稚！也太浪费时间，今天算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教训。” “如果，如果还有下次，”姜沐视线从秦鸿飞的身上离开，环视一圈被揍趴下的众人，“那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了！” 躺在地上的众人捂肚子的捂肚子，捂腿的捂腿，这特么还简单？ 他们已经疼的快吐血了好不好？ 那不简单是什么程度？ 住院吗？ 还是残废？ 不管是什么，大家心里都有了决定，这三人不能惹。 不管是几个游戏机，都不能惹！ 三人重新骑着自行车回家，秦鸿飞那怨恨的目光已经化作利剑，恨不得把姜沐的后背盯出来一个窟窿。 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就这么完了！ 213这一家子奇葩 秦鸿飞凄惨兮兮的回到家，把秦家人吓得够呛。 秦家三代单穿，就这么个儿子，家里宠的厉害，说白了就是暴发户家的独子，平时在家里当皇帝当习惯了，稍有不顺心，脾气就来了。 唐如月看到宝贝儿子一脸蚊子包，眼睛红肿，嘴角也出血了，好不凄惨，活脱脱的被欺负了的模样。 “小飞，谁欺负你了，告诉妈，妈去教训他，帮你出这口气！” “我的乖孙啊，这到底是怎么了？你不是去学校上学吗，怎么弄得一身伤？快去医院看看！”老太太更是担心不已。 一家人急匆匆的额去了医院，给秦鸿飞做全面的检查，身上有些淤青，但是都是皮外伤，养个几天就好了，就是这张脸难看了一些，恢复起来没有那么快。 偏偏他伤的是眼睛，戴口罩只能掩盖嘴角上的伤，不管怎么样，这张脸是遮不住了。 等秦鸿飞挂了水，唐如月这才问道，“说说，谁欺负你了？”看着儿子遭的这罪，她恨得咬牙切齿，她的小飞这么懂事，竟然还有人打他？简直不可理喻！ “还能有谁？还不是姜沐那个贱人，都怪她，不然我怎么会被蚊子叮得满身包？我身上的伤全都是败她所赐！” 秦鸿飞恨得牙痒痒，此时双眼腥红，浑身都疼，恨不得把姜沐暴揍一顿，把他身上的伤全都还给她！ 此时他早就已经忘记了，一切都是他先挑衅的。他会有现在这样的下场，全都是他自找的。 就是有些人会这样，从来都认识不到自身的错误，一旦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全都对方的错。 “姜沐那个贱丫头狂什么狂？不过就是要给丫头片子而已，她爷爷奶奶和爸爸都不要他，把她赶出了家门，她竟然还这么嚣张！” 唐如月是打心眼里看不上赵月和姜沐，一个生不出儿子，一个是赔钱货，跟她妹妹没得比。 “明天一上学那就去找班主任老师，你被姜沐打成这样，学校难道都不管吗？要是学校不管，我直接去找主任！” “咱们家每年资助那么多贫困生，为一高留住了多少学生？少了我们的资助，还不知道有多少学生辍学呢！我们真金白银的花了，如果连一个特权都要不到，想教训一个学生都不行的话，那我们也没有必要给他们花这个钱了。” 唐如月很是气愤，整个人都是颐指气使，傲气的不得了。 “姜沐那个贱丫头是全市第二名，班主任特别喜欢她，老师怎么可能惩罚优等生？”秦鸿飞对这一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哼，姜沐和她妈可是净身出户，姜家那么有钱，她们母女一分都没捞着，赵月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带着一个拖油瓶，她们的生活条件可想而知！学习成绩好又怎么样？说不定那赔钱货还是靠着资助才能读高中呢！” 唐如月鄙视道。 躺在病床上的秦鸿飞却是眼睛一亮，“妈，你说的没错，姜沐现在还住在棚户区那种穷地方，家里肯定穷的不行，她还这有可能就是贫困生，那这资助上学。” 他勾唇一笑，“这下我有办法了，咱们秦家的钱，可没那么容易拿！我们是资助者，要资助谁，不要资助谁，还不是我们一句话的事儿！” 他越想越兴奋，已经急不可耐的想明天快点来，好快点去学校。 244方法 第二天，秦鸿飞很是兴奋的去了学校，经过一夜，他脸上那一片片被蚊子叮咬出来的大包看上去更加恐怖。 眼角的青紫也越发的恐怖。 嘴角的伤口虽然已经结痂了，但是，一张口说话就疼的厉害，一个不小心伤口就会被撕裂。 班里的同学看到他这张脸，就知道这人肯定出去打架了，这青青子子弹额痕迹很是滑稽。 大家忍着笑意，担心惹毛了这位，被这人报复，毕竟，秦鸿飞可是还在军训的时候就打人的狠人。 谁也不想被揍。 只不过，笑意可以忍着，眼神却忍不住的乱飘，教室里，总是有人时不时的偷看他，思考着究竟是谁这么能耐，能让这位小霸王伤成这样。 察觉到同学的打量思考的目光，秦鸿飞难得心情很好的没有怪大家，脸上笑容灿烂，看的周围的同觉得瘆得慌。 被被人揍了，受了伤，竟然还能笑得出来，这人的脑子该不是有病吧？ 秦鸿飞看着教室里的空位子，眼睛时不时的瞄向教室门口，期待着那个身影的到来。 今天，一定要让姜沐那个贱丫头跟他道歉！ 他已经在脑子里想好了众多的道歉方式，就等着姜沐到来了。 不管还是鞠躬道歉，还是写道歉书，或者干脆点让她站着不动，他亲自揍她一顿解解气，秦鸿飞越想越激动，整个人都兴奋愉悦了起来，甚至哼起了小曲。 这下连同桌都悄悄的搬动了椅子，想要跟他远点，看样子，这人的脑子是真的有些问题的，一个人傻笑。 姜沫是踩着早自习的时间进来的，她刚进教室，就看到了秦鸿飞青青紫紫的一张脸，一个忍不住，直接笑喷了。 “哈哈哈哈！秦鸿飞，你也太好学了吧？你说你都伤成什么样了，你现在这样，就应该在家里好好修养，毕竟，那可是秦家的三代单穿，万一有个什么事情，不是让家里人担心吗？” 姜沐很是体贴的分析着。 换来的是秦鸿飞讥讽的目光，“我劝你还是少惹我，如果你还想再这个学校里好好上学，趁早跟我道歉，要诚心诚意的那一种！” 姜沐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一直给了他一击白眼攻击之后，回到了她的课桌坐下，珍惜时间，好好学习，不然等到考试，那就完蛋了，再怎么说她也是以全市第二的成绩考进来的，要是考试分数太低，老妈肯定不高兴。 被忽视的秦鸿飞竟然反常的没有跟她争论，也没有气急败坏，反而笑的意味深长，同桌的椅子又往一边挪了一下，眼尾的余光扫了他一眼，心中已经确定，这人的精神肯定有问题，不然谁会笑的这么恐怖。 在秦鸿飞期待的目光中，教室门被推开，班主任李阁老师笑容满面的走了进来。 “同学们，大家先放下书，有一个好消息，秦氏古董行会为一些贫困生赞助，帮助这些同学度过高中，甚至到大学。每个班级都有五个名额，大家可以踊跃争取。” 225你想干什么 一时间，班级里异常热闹，大家议论纷纷。 学校本身是有扶贫政策的，只不过，学校里的名额特别少，很难选中，毕竟市一高是重点高中，能进来的成绩肯定特别好，成绩好，家庭困难，这样的学生不少，谁能最终被选中，还真不好说。 正式以为这样，对于秦家的资助，学校非常高兴，也非常的欢迎。 班主任老师也特别的高兴，她希望，她班里的每一个同学都不会因为家里困难而失学，因为这个，连带着对秦鸿飞的容忍度也提高了不少。 一个早自习的时间，基本上都在说资助的事情，不仅仅是高一二班，其他班级的情况基本上同样是这样。 这个消息一出，基本上整个高一都知道了秦鸿飞家资助贫困生的事情，一开始因为他打架，作检讨的校霸形象，也有了极大地转换。 尤其是在一群贫困生的眼里，觉得他是一个好人，拿出那么多的钱帮助他们完成学业。 秦鸿飞一个早自习被感激，崇拜，佩服的目光包围着，整个人都有一些飘飘然，说实话，他还是第一次被同学用这样的目光看着。 早知道资助一些贫困生可以得到这些，他应该早点做，早点公布。 他享受了一个自习，终于等到了下课。 “秦鸿飞，没想到你们家这么有钱？还拿出钱来帮同学。” “那是，我们飞哥可不是一般人家那么有钱，光是古董店就有好几家，古董知道吗？就那一个碗，一个盘子，都是成千上万，贵的都是几十万呢！” 一直跟着秦鸿飞的曲大光语中尽是炫耀，围观的同学惊叹不已。 “那你们家也太有有钱了吧！怎么也得好几百万，好几千万吧！” 秦鸿飞下巴抬得高高的，整个人得意洋洋，很是享受这种被羡慕的感觉。 “也就那样吧，拿出一点来帮帮助同学，对我们家来说，只是一个毛毛雨，根本不算什么！” 他下意识的看向姜沐，想从她的眼中看到跟其他同学一样的羡慕，他可算是万贯家财，而姜沐呢，被赶出家门，住在棚户区那种又旧又破的地方。 他就不相信她会不羡慕？ 事实上，姜沐正专心致志的画素描呢，根本就没听这边说什么，别说羡慕了，她连眼神都没往这边飘。 秦鸿飞心中的高兴弱了几分，直接朝着姜沐的课桌走了过来，手指屈起，当当当的敲着。 “姜沐，你是不是应该跟我道个歉，我这些伤可全都是拜你所赐！” 姜沐斜了他一眼，淡淡说道，“你昨天带了那么多人堵我，送上门找打，我不动手不是不给你面子吗？更对不起你搞得那么大的排场！” 秦鸿飞直接气笑了，“你的意思是你打我，我还要感谢你？” “不用谢。”姜沐语气诚恳，然后继续低画画，想要考美院，专业课可得过关。 “啪——”秦鸿飞用力拍了一下桌子，“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全市第二名，只要我不同意，你也不会在被资助的名单里，你懂吗？” 啪嗒—— 姜沐将手里的画笔一放，起身站了起来，秦鸿飞下意识的后退，双手挡在身前，做出了防备预警的动作。 “你……你……你想干什么？这可是在教室，你可别乱来！”秦鸿飞紧张不已。 226潇洒肆意的人人气最高（1） 姜沐唇角微扬，杏眼微弯，“这么怕就别凑我跟前，我脾气爆着呢，你说说，万一我一个忍不住直接挥拳头，那你就遭殃了。” 秦鸿飞听到怕字，顿时觉得自己没有了面子，梗着脖子，“姜沐，警告你，如果你真的敢动我，我保证，这次的贫困生名额中，肯定没有你！” “你这么聪明，做事情之前，考虑清楚后有什么后果，这么做值不值得！”秦鸿飞语中尽是警告。 姜沐只是懒散的一笑，一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秦同学，脑子是个好东西，能麻烦你不要总是把它忘在家里吗？” 白皙的手指用力的按着他的肩膀，偏偏那露出小虎牙的笑容可爱的很，班里的同学根本不知道秦鸿飞正在承受多大的力气。 “你说我没脑子？”他紧咬着牙齿，声音好像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一样。 姜沐满眼惊喜，甚至鼓起掌来，“还好，你还有自知之明。”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需要贫困生资助的名额了？”杏眼闪烁着狡黠的目光，只是那笑容在秦鸿飞的眼中格外的嘲讽。 “呵呵，你装什么装？你爸不要你和你妈了，把你们赶出了家门，你妈现在连工作都没有，住在棚户区那种又乱又简陋的地方，你跟我说你不需要资助？” 秦鸿飞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将方才姜沐的嘲讽都还了回去，“你说这样的谎话，至于吗？” 姜沐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杏眼寒光微闪，声音清冷，却夹着轻嘲，“你说的没错，如果不是你小姨看上了姜家的财产，明知道我爸爸有家有室，还勾引他，当二奶，来私生子都搞出来，我妈也不会离婚。” “不过看你的模样，你还挺自豪的是吗？” “迫坏别人的家庭，你觉得很高尚是吗？” “这么洋洋得意的站在我跟前说起这件事，你是想跟我炫耀什么呢？” “炫耀你有一个恬不知羞，水性杨花，道德败坏的小姨？” 姜沐极冷的声音讽刺意味十足。 原本看戏的同班同学顿时炸了，不禁窃窃私语起来。 “什么情况？秦鸿飞和姜沐还有这样的过节？” “我刚觉得秦鸿飞这个人不错，虽然性格十分恶劣，不过肯帮助同学，也不是坏到家的主儿，估计就是青春期叛逆而已，现在一听，真的觉得恶心了！” “做二奶，私生子，破坏人家家庭，我的妈啊，秦鸿飞竟然还洋洋得意，他的三观我是真的无法认同。” “姜沐是真刚，硬气！直接怼！看的真痛快！” “秦鸿飞真还真的是小少爷，资助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情，他这是什么意思？逼着姜沐同学低头？不低头就卡着她的名额？这也太恶劣了吧？” “我有理由怀疑，秦鸿飞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让姜沐低头，搞出这么一个资助贫困生的事情！这么一想，我是真的觉得这人实在是一言难尽！” 秦鸿飞才享受了一个早自习的被崇拜，被羡慕的目光，同学对他才刚刚有了点改观，找不到五分钟的时间，立刻被颠覆了。 听着同学们的议论，就算是秦鸿飞是个男生，脸皮很厚，他也不太在乎同学对他的评价，但是此时，他依旧有些恼羞成怒。 他脸色通红，瞪着姜沐，辩解道，“你爸妈离婚是因为你是个赔钱货，是个没有用的丫头！我小姨能生出儿子来，是她的本事！是让你不是儿子呢？” 这话一出，班里的几个女生看他的眼神更加不友好了，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真的很让人讨厌。 姜沐轻笑一声，“你倒是儿子了，有什么用？”视线从头到脚往下扫了一遍，“成绩没有我好，武力值没有我高，人缘更是赶不上我，你说你怎么有脸嫌弃我是女生？” “你分明，连一个女生都赶不上！你说你高傲个什么劲儿？是不是傻？” 姜沐火力全开，怼人怼得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嚣张狷狂，肆意洒脱。 班里的学生基本上都是双眼发光的看着她，这一刻，班里的同学只感觉这人的身上都是闪闪发光。 秦鸿飞在吵架这个方面是真的不擅长，现在被姜沐这么一连串的一说，一句辩解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气的双眼腥红，胸前不停的起伏，就连指着她的手臂都气的颤抖。 “不过，资助贫困生这件事情，你做的还不错，不管你的起因是什么，但是目前看上去，结果还是很不错的，算你还有连良知。” 姜沐话锋一转，典型的打一棒，给一个甜枣。 不过，秦鸿飞听到了这样的话，却半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反而觉得更加丢人，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了。 “最后，我再重复一次，我不需要贫困生资助名额，请你以后不要再打着这件事情的名头让我给你低头。太浪费我时间。” 说完，她重新坐到了椅子上，拿起画笔，继续画画，觉得再多说一句话，就是浪费时间。 秦鸿飞昨天激动了一晚上，兴奋了一晚上，可是结果，他设想中的情景一种都没有出现。 姜沐非但没有跟他低头，跟他道歉，讨好他，反而让他更加丢人！ 秦鸿飞的期望报销了，这一天，随着秦氏古董行资助贫困生一事在学校里广为传播，还有就是秦鸿飞和姜沐之间的各种矛盾关系，秦鸿飞关于重男轻女的思想也传了出去，又是离婚，又二奶，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学校里传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 秦鸿飞那是大大的出了风头，有人感谢他，同样也有人厌恶他，而且，厌恶他的人明显更多。 一切都跟他预想的不一样，放学回到家里，秦鸿飞心中憋着的怒火，不忿，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 他将白天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唐如月那叫一个生气。 “姜沐那个赔钱货，狂什么狂？学习成绩有什么用？又不能传宗接代？能打又有什么用？一个女孩子，这么凶悍，将来肯定嫁不出去！” 唐如月恶毒的说道，“小飞，你放心，那个贱丫头就是一个纸老虎，这件事情妈帮你处理，妈肯定不会让你白受这样的气！” 227欺负我，怎么可能？（2） “妈，你有什么办法？”秦鸿飞焦急的问道。 “这件事情其实很简单，姜沐她们家的经济情况摆在那里，一个男人赶出家门的女人，连工作都没有，住的破破烂烂的，她们哪里来的骨气、底气，说她不需要贫苦生资助？” 唐如月脸上挂着轻蔑的笑容，“等你小姨夫和你小姨过来，妈安排一下他们见面，那个贱丫头再狂，在你小姨夫面前，还不是服服帖帖？” 秦鸿飞笑了，“还是妈妈有办法。” 唐如月笑了，这两个母子又聊了一会儿，这才分别回去睡觉。 可是，他们还没有等来姜涛和唐如星回沪市，姜沐已经出手了。 笑话，姜沐就不是受委屈的性子！ 只有她让别人不痛快，可从来没有别人让她不痛快！ 老街。 周日的老街人声鼎沸，录音机里放着悠扬的歌曲，小摊贩们纷纷在宽敞的街道两侧支起了摊子，热情的吆喝着，招呼着往来的客人。 姜沐只是在各个摊子转了一圈，现在她几乎不会在老街的小摊子上出手，没办法，之前的素三彩，鼻烟壶的价格传了出去之后，卖漏的两个摊主憋屈的很，加上有人故意宣传，都知道有一个小姑娘运气特别好，随便一出手就是真品，捡漏捡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 然后姜沐就出名了，只要是她看上的东西，摊主基本上不会卖，生怕之前两位摊主卖漏的事情在他们的身上重演。 一来而去，姜沐也就不怎么逛这里了，加上她确实非常忙，暑假期间基本上就是沪市涴市来回往返，也没时间过来。 现在站在老街，看着热闹的场面，忽然还有些怀念。 “沐哥，这次你想怎么搞？”侯亮亮一向看热闹不嫌事大。 “自然是能搞多大搞多大，秦鸿飞那种人，给他一点儿教训，他是记不住的！今天我就让他长长教训！” 姜沐笑容明艳，小虎牙很是可爱，但是却让感觉敏锐的侯亮亮察觉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咱们可是浪费了宝贵的时间，怎么也得回本啊！” 孙泉一向是站在姜沐这一边，本来休息日是他们去捣腾国债赚钱的日子，可是这次休息，他们没有去火车站，而是来了老街。 三人一路并排向前，气势十足。 “不是，我怎么没见到言哥？言哥不是一向跟你们一起行动吗？你们这次是抛弃他了吗？”左顾右盼没看到温立言的侯亮亮，疑惑的问道。 “学神的世界不是我们凡人能涉足的，他在家里学习，说是要鼓捣一个好东西。”姜沐到是不在意。 看到温立言能花时间在学习上，研究上，而不是陪着她，东跑西窜，姜沐很是欣慰。 “猴子，言哥不来没什么，关键是你，你怎么也跟过来了？”孙泉疑惑问道。 侯亮亮凑上前，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感慨道，“我当然要跟着沐哥混啊，暑假的时候，如果不是被我爸妈拎到港城，我怎么会错过这么多精彩的事情？” 想到这个暑假他们经历过的一切，孙泉到是没有跟她抬杠，“你确实错过很多，非常多。” 侯亮亮用力的揽着他的脖子，“你别说了，我已经够后悔的了，我就是缺席了一个暑假，等我回来，你们房子换了，家换了，跟小少爷的关系更亲近了，而且你竟然进了古董行！！” “咳咳咳——”孙泉一顿猛烈的咳嗽，“猴子，你这要谋杀吗？你就算是再嫉妒我，也不至于谋杀吧？” 侯亮亮总算是松开了胳膊，把孙泉扔到了一边，对姜沐说道，“如果说，我也想进古董行，行吗？” “行呀，有什么不行的，慢慢学，慢慢看，慢慢积累经验呗，这一行，没有捷径，只能踏踏实实的一点一点的积累。” 姜沐看着老街两侧的店铺，语气很是随意。 “那你能教我吗？”侯亮亮眼睛亮了，他可是听说，孙泉这个暑假就看着混地摊，捡漏，赚了不少的钱，房子都挣出来了！ “可以啊，不过，我有我的规矩。”姜沐没有拒绝。 “什么规矩？” “泉儿，解释一下。”姜沐的注意力都在沿街两侧的各个铺子上。 “其实很简单，就是，捡漏可以，但是，单价不能超过50块，毕竟咱们这些没有经验的新人，很容易就被坑了，尤其是你家这么有钱，要是坑你，不知道能坑多少呢！” 孙泉很是骄傲，同样也有些期待，他很快就会有师弟了，这感觉可真好。 “没问题，我同意。”侯亮亮直接应了下来。 “那行，等就明天上学我给你几本书，你先翻翻看，想要进古董行，知识底子太薄，那可是不行。”姜沐给他大了预防针。 “沐哥，你担心，既然是我自己提出来要学的，不管多苦，我都不会放弃，肯定会坚持到底。”侯亮亮掷地有声，信心十足。 “书我身上就有一本，既然猴子想要学，就让他先看。”孙泉很是小心的将一本厚厚的书拿了出来，放到了侯亮亮的跟前。 然后，侯亮亮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指着这本能砸死人的书，敬惊诧道，“不是吧？泉儿，这么厚的书你都看了？都记下来了？” 孙泉很是诚实的摇头，“没有记下来，但是看完了，里面的内容非常好看。” 看着侯亮亮一副惊呆了的模样，孙泉挑眉说道，“这么厚的书，要多长时间才能看完啊！泉儿，你也太厉害了！” “一般，一般，想要入行，看书是少不了的，这还仅仅是一本，你要是觉得你坚持不下来，趁早，现在还来得及。” 孙泉很是真诚的建议。 “不，我肯定能坚持下去，连你都能坚持这么久，我自然也能！”侯亮亮对自己很有信心。 孙泉面无表情，“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感觉你在diss我家粉丝，这样拉踩真的好吗？” “而且，我感觉到我被侮辱了，并且，我有证据，什么叫连我都……这个句式现在可以变了一下吗？” 228砸场子 姜沐没管两人的日常互怼，看着前方秦氏古董行的招牌，在炙热的阳光下，古朴大气。 店里很热闹，可见客人不少，生意应该很是不错。 姜沐直接走了进去，好家伙，原来是外国友人，身边还跟着一个翻译，这配置，这架势，一看就不是一般人啊！ “沐哥，看什么呢这么出神？”孙泉疑惑问道。 “肥羊。”姜沐眉眼微弯，笑着说道。 “羊？哪里来的羊？”孙泉感觉脑子里浮现出一排的问号。 姜沐眼角的余光扫了过去，“又肥又富裕的肥羊，送上门让人宰的。” 侯亮亮脑子转得快，“你的意思是他现在看的这个是赝品？” “这我可不知道，我又没有上手自己看。”姜沐解释道。 “那你还说肥羊可以宰了？”侯亮亮疑惑问道。 “既然他进了这家店，只要他想买，肯定就会被宰，这些掌柜的眼睛毒着呢，忽悠国内人都是一套一套的，被说一个老外了，那还不是要多少钱就是多少钱？” 姜沐说道。 “怪不得古董行有一句话叫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象征性的同情一下这个老外，如果他去的是闻瑞祥，结果肯定就不会这样了，只能说，他运气太差。” 孙泉感慨道。 他的这菊花换来的是侯亮亮的一个大大的白眼，“得了吧，什么运气不运气的，这老外要不就是翻译拉过来的，要不就是出租车司机介绍过来的，拉他过来的人肯定跟这家店是有合作的！” 孙泉震惊，“这样也可以？” “有什么不可以的，这就是做生意的方法，泉儿，你要学的还很多。”侯亮亮一边摸着他的脑袋，一边语重心长的说道。 不过，孙泉的发丝太硬，又短，摸在手心里有些扎。 孙泉被得逞了一下之后，歪着脑袋避开了他的手，皱眉说道，“少动手动脚的，公众场合，像什么话！” 他又看了老外一眼，不禁感慨道，“这也太惨了吧，被人联合起来吭。” “不不不，他不惨，反而，他的运气非常好。”姜沐突然说道。 “什么意思？这有什么好的？被坑了钱还运气好？”孙泉觉得他可能已经不知道运气好这三个字是什么意思了。 “遇到我，这一波肯定不会被坑，你说他运气是不是很好？”姜沐忽然一笑，露出了洁白的小虎牙，明明是可爱无敌的笑容，侯亮亮硬生生的后退半步。 “你想怎么做？”孙泉的感觉到是没他那么灵敏，他只是淡定的看着姜沐问道。 “自然是走上前，告诉他真相，让他免于被骗，我就是这么心地善良，见不得人被骗。”姜沐顺便感慨了一下。 自恋十足，估计那脸皮跟树皮有的一拼。 “不是，你这方法太直接了吧？咱们可是在人家的地盘，你就不怕被揍？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啊！” 孙泉不放心的劝道。 连一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侯亮亮这次也忍不住劝说，“泉儿说得对，你还是换一个方法吧，你要是上前搞砸了这单生意，我估计咱们今天都不能能平安无事的出这个大门了。” “放心，他们不敢的。”姜沐有些好笑的看着两人。 “你怎么这么肯定？万一呢？”孙泉还是很担心。 “万一店里的人真的动手，那你们俩可要保护好自己，不过，我还很是期望能有这样的万一的。” 姜沐一脸笑容的走了过去。 侯亮亮和孙泉两人面面相觑，这是要搞大事啊！ “10万美金，这可是正经的元青花，非常珍贵稀有的瓷器，存世量很少，这个瓷碗品相完整，一点破损都没有，实属难度，不瞒你说，这样的元青花根本不愁卖。这个价格，不能再降了。” 掌柜的一看就是一个能说会道的，至少外国友人听完了翻译的之后，连连点头，看样子像是已经被说服了。 “那好吧，10万美金。” 掌柜的心里激动，这单生意做成了，那可是他的业绩！ 业绩好，老板对他肯定会更加重用，如果为阿里开分店，他可能还会有机会调过去做个店长。 掌柜的眼睛都快长到人家老外的手提箱里，这个时候却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10万美金买一个赝品吗？这个价格会不会太高了？一个仿造品的价格都可以这么贵吗？” 姜沐说的是英文，老外听的懂，翻译听得懂，可是掌柜的和其他人听不懂啊。 掌柜的还期盼着可以把这单生意做下来呢，就看到原本已经同意，开始掏钱的老外立刻停下了动作，并且跟后来的丫头激烈的讨论了起来。 掌柜的听得着急，连忙问翻译，“他们在说些什么？” 翻译听着表情都没有那么好了，人是他领过来的，他就是想赚一个外快，怎么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 掌柜的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语气都更冲了一些，“他们到底买还是不买？这叽里呱啦的说什么呢？” 翻译表情有一些一言难尽，“她说这是赝品。”姜沐当然不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不过中心意思就是这个。 掌柜的一听，立刻不干了，凶神恶煞的看着姜沐，“哪里来的丫头，竟然敢到我们古董店闹？这位先生，我们秦氏古董行在沪市可是响当当的名头，怎么可能会有赝品？您可千万不要相信这人！” 翻译很是有颜色的立刻翻译，外国友人看了看姜沐，又看了看掌柜的，说道，“你再拿来我看看。” “好好好，您随便看，我们东西就摆在这里，不怕看。”掌柜的底气十足。 然后就看到外国友人直接将元青花的碗拿给了姜沐，明显就是让她帮忙长眼的意思，看的掌柜的心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他恶狠狠的瞪着姜沐，“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们这是正宗的元青花，是我们老板亲自收到的，绝对不可能有假。” 姜沐看的很仔细，“那只能说你老板眼力不太行，或者可能是收这个碗的时候，眼睛瞎了。” 掌柜的：“……” 229砸场子2 “元青花的釉色白中微闪青，莹润透亮，抚摸釉面有类似糯米感。”姜沐说着还让外国友人亲自上手感受一下。 “近看含青显淡蓝灰色，远看显黄褐色，细看青花釉面上粘有疏朗的白色小点，你这个大碗光从器型上来看，就不符合元代的特征，就别提釉面触感了。” 姜沐声音不高不低，但是，少女清脆的声音带着一股独特的味道，不急不缓，却胸有成竹。 这句话她是先用英文跟外国友人交谈，之后还非常贴心的用中文复述了一次，顿时吸引了店里其他可人的注意。 掌柜的面如土色，东西是真是假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眼看做成的生意就这么被搅和了，他哪里还绷得住。 他立刻高声说道，“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别以为看了几本书，就当自己什么都懂，当自己无所不知！别在这里捣乱，哪凉快哪里呆着去！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孙泉和侯亮亮连忙走到姜沐身边，一左一右，堪比左右护法，紧张兮兮的看着掌柜的。 正主姜沐到是根本就没有把对方当回事儿，反而笑容满面，“掌柜的，生这么大的气，你这是心虚呢？” “想闹事是吧？把她给我扔出去！”掌柜的眼中划过一抹凶狠，“敢到我们秦氏古董行闹事，你也不打听打听，我们老板是谁！” 顿时店里出来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店员，姜沐丝毫不带怕的，到是孙泉和侯亮亮紧张兮兮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开门做生意，你这东西是假的还不让人说了？”孙泉大声抗议。 “大家到你们店里消费，那是相信你们，你们卖赝品还不让人说，你们这是欺骗消费者！大家花钱可是要买真货的，钱没少花，买一堆赝品是怎么回事？” 侯亮亮明显更懂得生意的门道，一句话说出来更有煽动性。 “对啊掌柜的，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可不是来买赝品的，丫头，那东西真的是假的？”一个中年男人问道。 “假的。绝对没错。”这一点，姜沐很是肯定。 外国友人此时也放下了大碗，“我不要了。” 掌柜的看着这单生意彻底没有了指望，又见店里的客人似乎都站到了姜沐那边，心里那叫一个憋屈，可是这些都是客人，店里都靠着这些人吃饭呢，他不能得罪。 他只能将怒火都压在心底，挤出一抹笑容，“我们秦氏古董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很多老客户都知道，我们店里摆着的可都是好东西，绝对童叟无欺，这一点，请大家相信。” “大家也知道，店里的生意好，就总是有几个眼红的，用各种见不得人的方式抹黑我们店，还请大家不要上当受骗。” 掌柜的意有所指，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就是说姜沐是故意找事，故意抹黑他们店来了。 “对对对，请大家千万不要上当受骗，毕竟古董这个东西跟其他的东西不一样，就算是你买到了赝品，你都没有地方说理去，只能怪自己眼力不济。” 姜沐也开始呼吁，“这一件东西都不便宜呢，买到假那钱可就是打水漂了，假如你专门买来送礼，对方要是察觉这个是赝品，那你这就是钱花了，却不讨好。” “如果你是买来放在家里，上门的客人要是什么都不懂还好，就看个热闹，这要是行家，看到家里摆了一堆赝品，那就好笑了。” “如果你纯粹就是买来收藏的，那可就更惨了，竹篮打水一场空，钱花了，收藏的却是一假货，这要是几个朋友相互品鉴藏品，人家拿的都是真品，你拿一就假货去，那可是面子里子都没有了。” “所以啊，大家出手一定得谨慎，别只听店员介绍，自己也得有点分辨能力，不然肯定会被坑的。” “古玩字画，兵不厌诈，买定离手，买到了赝品，就算是你想退都退不了。就这元青花的大碗，要价10万美金，换成人民币就是70多万！花70多万买一个赝品回去……啧啧啧！” 姜沐一边说着，一边摇头，那模样，真叫一个意味深长。 店里的客人听后都是连连点头，很是认同她的观点。 掌柜的直接的头大，“究竟是谁指使你来我们店里胡闹的！” “怎么能说胡闹，我只是一平平凡凡普普通通的顾客，看到你拿着一个连100块都不值得赝品忽悠外国友人，我只是见义勇为，乐于助人。” 姜沐认真说道。 掌柜的气的要吐血，神特么见义勇为，乐于助人！ “我就是见不得有人在我眼前行骗，我就是太善良了。”姜沐感慨道。 听得掌柜的嘴角一抽，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他还是头一回听到有人自己夸自己善良的。 “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请你离开我们店，别再这里蛊惑人心。” 姜沐眉头一挑，“为什么？我是来买玉器摆件的，听说秦氏古董行有不错的摆件，我可是专门过来挑选的。” “我们不做你的生意，哪来的哪去！”掌柜的态度强硬。 “呦，你说你这不是心虚吗？竟然把客人往外推。”姜沐明眸微转，忽然笑道，“还是说，你们店里的赝品不少，不敢留我下来，生怕我再看出来一个，那你们店就别想着做生意了，对不对？” “掌柜的，真金不怕火炼，送上门的生意，怎么能往外推？”客人当中，一个老头子站了出来，中气十足的说道。 掌柜的有口难言，这位可是店里的大客户，他可不敢得罪。 “请你不要打扰其他客人，影响其他客人购物的心情，摆件在最东面。”掌柜的提醒道。 他现在只盼着这位能够早点买完早点离开，不要再搞什么幺蛾子了！ 他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刚刚那大订单没有做成，他就已经十分憋屈了，这要是再搞黄其他客人的生意，那他可真的要命了。 好在姜沐听后，立刻抬脚向着东面走去，掌柜的松了口气。 只不过，外国友人却没有离开，跟着姜沐去了东面，“这位漂亮的女士，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选一件？” 姜沐眼睛一亮，唇角笑容可爱狡黠，“完全可以。” 230捣乱（1） 掌柜的忽然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果然，他的预感很快成真了。 老外看着架子上摆放着的古董，指了一个花瓶，“这个怎么样？” 姜沐看了过去，很普通的景德镇的一个花瓶。 掌柜的派了一个最机灵的店员过去，店员直接将花瓶拿了下来，立刻热情的介绍道，“这可是明代官窑出土的瓷器，可是明太祖用过的花瓶！明太祖你知道吗，就是明朝的一个皇帝。” 外国友人眼睛放光，转头看向姜沐，等待她的答案。 “假的。” 外国友人方才期待的眼神顿时落空了，重新指了一个盘子，“那个怎么样？” 店员机灵的拿过盘子，介绍道，“这可是定窑的瓷器，定窑您知道吗？是宋朝的五大名窑之一，定窑的瓷器非常名贵。” 外国友人摸了摸那盘子，眼中的欣喜都溢了出来，“多少钱？” 店员伸出了两根手指，“20万，人民币。” 外国友人有些激动，转头看向姜沐，“能买吗？” “假的。” 老外紧皱着眉头，继续训超他心仪的瓷器，他已经对店员的的意见非常大了，明知道是假货，竟然还要那么多钱！ 他决定不要问店员了。 “这个怎么样？”他指着柜台上的一尊瓷器问道。 这个到是方便，不用店员拿，姜沐直接上手。 不过，店员的任务就是帮助顾客介绍店里的物件，促成合作，他怎么可能一句话都不说。 “您眼光真好，这尊白釉侍女同样是宋代的定窑，是……” “stop！”外国友人突然开口阻止，这一声充满怒气的英文，让本来就被关注的两人更受关注了，其他客人也无心看这些古董了。 这脆声声的假的，假的，不停的在众多顾客的脑子里回响着，想到方才这人说的买到假货的各种苦逼的后果，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外国友人这么一嗓子，大家也不禁期待起来姜沐的答案来。 “这个造型很像，但是，一看就是仿造做旧的，定窑瓷器一般都是覆烧，但釉流向足部，在积釉处有泪痕，呈黄绿色，这个仿造的做工不错，但是很遗憾，这是赝品。” 姜沐分析的头头是道，气质沉静，信心满满，很容易让人忽视她是一个小姑娘，好像是鉴定大家一样，十分让人信服。 外国友人很是沮丧，“难道这里的瓷器就没有真品吗？” 姜沐耸了耸肩膀，“最起码，摆在外面这些，真品还真的没有几个，很遗憾，你的运气很不好，刚刚看上的都是赝品。” 外国友人面色不佳。 “丫头，我想买一个砚台，你帮我看看，这个砚台是不是真的？刚刚店员跟我说，这是澄泥砚，要8万块。”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显然，她已经不相信店里的店员了。 姜沐摇了摇头，“这不是澄泥砚。澄泥砚是用澄泥制成的，质地细腻，硬实，但是，细而不涸，坚而不燥。” “而且，澄泥砚有自己的独特的雕塑风格，注重形象塑造，讲究精雕细刻，图案和造型都是古朴大方。” “不过，你这个虽然不是澄泥砚，但是砚台的质量也是非常不错的，就是不值这么多钱而已。” 姜沐说话很公道，她是真的觉得这砚台挺好的，最起码，可以满足书法爱好者的日需求。 谁知女人立刻把砚台放到柜台上，很是嫌弃，“我是要送礼的，质量不错有什么用？人家就认老物件！” “你们店是怎么回事？明知道是假的还摆出来卖，不是欺负我们不懂，骗钱吗？”中年女人声音尖锐，这一嗓子，刚进店的客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听说是假的，直接掉头就走，他们可不想买假货。 有的直接过去看热闹，买不买东西不要紧，先把热闹看了才是正事。 掌柜的真的是冷汗直流，看着姜沐的目光，都跟刀子似的，异常锋利。 “这位客人，这绝对是正宗澄泥砚，出自唐代，她一个丫头也就是不懂装懂，学了点皮毛知识，就过来卖弄，您别生气。” 姜沐腻了他一眼，“忽悠，你接着忽悠，还出自唐代，这充其量就是民国时期仿造的。” 女人看了看掌柜的，又看了看姜沐。 一个有些佝偻的老男人，一个青春洋溢的美少女，女人还是站在了姜沐的这边，只能说，长得好看，也是非常有用的。 “丫头，阿姨相信你。”她看向掌柜的，“你说它是真的它就是真的？这店里这么多物件，是真是假，还不是你上嘴皮碰下嘴皮一句话的事儿，你有鉴定报告吗？凭什么说它是真的？” 掌柜的也来气了，“古董靠的就是眼力，我还没听说买古董要看鉴定报告的，如果你不相信这是真的，你可以不买。” “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来你们店，自然是要买东西的，我只是不想花了钱还买到假货而已，你现在这话是不是心虚了？” 掌柜的没搭理她，而是对着客人说道，“小店在这老街上做古董生意也是很多年了，行里人都知道，古董这东西，再厉害再专业的人也都有打眼的时候。”“ 所以，如果大家相信我们，我们欢迎，店里都是好物件，大家随意挑选，如果大家心中存疑，可以不买，转身离开，我们秦氏古董行也没有强买强卖。” 姜沐眉梢微扬，果然，能做到店长，掌管一家店的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脑子转得快呢。 他摆出一副大家自愿购买的态度，大家到是没什么话好说了，人家又没有强制你购买，不相信，可以走，不用问那么多。 掌柜的挑衅的看了姜沐一眼，“店里的玉器摆件都在了，如果你没有看得上的，可以去其他店找找看。” 这是要赶人的意思了？ 这时，客人中有人站了出来，“丫头，你就别在这里捣乱了，看你这年纪，还是个学生吧？玩够了就赶快走吧，人家掌柜的没让人赶你出去，已经够心善了。” 231你能做的了主吗（2） “可不是，你张口闭口都是赝品，人家做的是古董生意，要不是看着你是一个小姑娘，早把你扔出去了。我在这里买了没有十回也有八回了，都是真品，可从来没你说的什么赝品。” 又有人走出来附和。 “我也是，我这个礼拜还在这里买了一个鼻烟壶送礼呢，我送的可不是一般人，是咱们沪市大学历史系的教授，人家还是瓷器修复的专家，人家都说这是真的，你一个丫头过来看一眼就说是假的，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怪不得敢放狠话，原来是请帮手去了。 姜沐杏眼含笑，不就是放狠话嘛，谁不会？ “既然掌柜的这么说，那你敢跟我打赌吗？就赌你们店里货架上这些所谓的古董，真品加起来不超过10个。” 掌柜的神色更是难看，“我们打开店门是做生意的，没有那个时间浪费在其他事情身上，你也别再这里胡搅蛮缠了。” “所以，你是不敢吗？”姜沐眉梢微挑，目光挑衅。 掌柜的有些骑虎难下，如果他点头，那就代表他承认店里的物件基本上都是赝品；如果他同意了，这丫头有几分眼力，刚刚她说的几乎全中，这要是真的让她证实了店里就是赝品，那以后还有谁会到他们这里消费？ 正在掌柜的犹豫不决的时候，姜沐又开口了，“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掌柜的是真的怕了？” “谁说的，王叔，答应她，您在店里工作了这么多年，在古董行里也是有名有望的，她就是一个高中生，懂个屁！” 秦鸿飞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姜沐，那简直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脸上被蚊子叮得红包现在才好一些，可是，身上被揍的地方，尤其是腿，还是隐隐作疼。 “很好，既然你们的少东家都同意了，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姜沐唇角微勾，可爱灿烂。 掌柜的只觉得头疼，可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可没有办法说服秦鸿飞，在秦家，除了秦老板，谁也没有办法让他改变主意。 “公平起见，不能你说是真的就是真的，你说是假的就是假的，我要请几个行内人验证，当然，我们店的掌柜的算是一个。” 秦鸿飞说道。 呦，还挺聪明的。姜沐点头，“随便请，既然你们请了，那我也请几个，想必你们也不会在意吧？” 秦鸿飞斜了她一眼，“我们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你，我们找的人很快就会过来。” 姜沐回以浅笑，“这个你放心，我的只会比你更快。就在老街上。” 10分钟后，秦氏古董行里多了三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姜沐认识，就是古董掮客老刘，之前就是他追到了医院，带着易教授，一起买了素三彩和鼻烟壶。 剩下的两个也都是老街上的古董店的掌柜的，说出来名头都挺响亮，但凡是来过几次老街的，都知道这两家古董店。 秦鸿飞一介绍，大家都纷纷点头，知道这次是玩真的了。 “姜沐，我请的人到了，你的呢？三位先生都是大忙人，请他们过来评断，靠的是我们秦家的面子，如果你请不到人，或者是直接开始，或者是放弃？” 秦鸿飞嘲讽中还带着挑衅。 “来了，来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刚刚跟易教授谈了点事情，来的慢了一点。”闻善笑呵呵的走了进来，跟着他一起过来的还有易教授。 姜沐迎了上去，“闻二叔，易教授，感谢你们能过来帮忙。” “别客气，你是闻言的师傅，咱们就是一家人。”闻善很是和善。 “没错，不用客气，我也是很想见识一下，秦氏古董行也是咱们老街上的老店铺，从这里挑赝品，肯定很有意思。” 易教授一脸期待，到不是很勉强。 “您可能是听差了，不是选赝品，而是选真品。”姜沐说道。 “还可以这样？那到是比找赝品更有意思了。”易教授更加期待，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看上去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位大学教授。 掌柜的看到两人表情更加难看了，连闻瑞祥的掌柜的都来了，看样子，姜沐跟闻瑞祥的关系不是一般的好，难道说，这是闻瑞祥的阴谋？ 是闻瑞祥想要跟他们店抢生意？ 不应该啊，闻瑞祥的生意可以说是整个老街最好的，他们店里的生意还不如闻瑞祥，应该不至于用这种手段破坏他们店的生意。 “你们店里现在摆出来的，一共多少件？”姜沐的话打断了他的思考。 “356件。”掌柜的下意识的说道。 “呦，还真不少。”姜沐感慨道。 “怎么？是不是想改变主意？晚了！”秦鸿飞嘲讽道。 姜沐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笑容却是灿烂耀眼，“356件古董，真品不超过10件，你说这样是真被证实了，那以后估计你们店也不用做生意了吧？” “哼！”秦鸿飞毫不在意的轻哼了一句，“大话谁还不会说？要是你输了，你要怎么办？” “如果我输了，那以后在学校，除非你手贱，嘴贱，我肯定不会揍你。”姜沐说道。 秦鸿飞又觉得腿疼了，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女生说揍，这伤害了某人的自尊心，他扬着下巴，强撑着气势，“你……你你当我怕你？” 姜沐突然伸手，吓得秦鸿飞下意识的跳到了掌柜的身后，这动作跟他的话可是完全相反。 姜沐忍着笑，伸出去的手忽然收了回来，“不怕你躲什么躲？” 秦鸿飞有些尴尬，从掌柜的身后走了出来，顺带着整理了一下衣服，“我只是反应比较快。” “既然有赌注，如果我赢了呢？”姜沐没跟他纠缠是不是怕了的问题，问起了正事。 秦鸿飞松了一口气，只要没有继续揪着这件事情说就行。 “你不是要买摆件吗？如果你赢了，免费拿走，分文不取。” 姜沐笑容更加灿烂了，“这个我喜欢。”她瞥了秦鸿飞一眼，“你说的话算数吗？一个玉器摆件可不便宜，你能做的了主吗？” “别废话，这是秦家的店，我是秦家唯一的男丁，你说我能不能做主？”秦鸿飞高傲不已。 232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1） 站在一边的掌柜的急了，“开门做生意，我们也不可能跟你耗一整天，就以一个小时为限。” 闻善笑呵呵的说道，“王掌柜的，你这就有些不厚道了，别说姜沐就是一个小丫头，就是像你我这样，在古董行里摸爬滚打了二三十年的行家，也不能在一个小时内，把你们店里这些个古董全都看一遍的。” 王大全只觉得今天这事情难办，闻善在行里的名声实在是太响了，有点什么事情，他一句话可是非常有用的，这丫头有闻善护着，今天这事情还真是难办。 “那就一个半小时，我们店里也不能一直不做生意不是？”犹豫再三，掌柜的还是给出了一个时间。 “可以，就一个半小时，麻烦诸位做个见证。大家今日过来肯定都是想买到心仪的物件，稍后我选出来的大家可以优先考虑，别的不说，首先这些都是真的。” 姜沐杏眼含笑，开始一一甄别起来。 没去看已经气得脸色阴沉的掌柜的。 其实，姜沐做这些事情对其他人来说，是有些作弊的，她对这些老物件的感觉特别敏感。 可能是因为重生的缘故，如果是真的古董，她都有一股奇特的亲近感，这种感觉很难表述，不过，这么多次各种小摊捡漏的经历，已经然她证实了，这种感觉确实有效。 加上，她又不是对古董一窍不通，感觉，知识，眼力，三者合力，她才敢用这种方式上门踢馆。 不然，累死她她也不可能把这365件古董都看过一遍，从中分出真假来。 秦鸿飞也不是笨蛋，他就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所以，才跟姜沐有了这样的赌注，玉器摆件也是很贵的，他再败家，也不会随随便便就送出去。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一直以来都非常讨厌的那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姜沐站在架子前，双眼紧紧的审视着摆放整齐的物件。 不知道什么时候，孙泉和侯亮亮去老街转悠了一圈，说是带着刚入门的侯亮亮好好见识一下什么叫捡漏。 结果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大批看热闹的人。 有收了摊子的小摊贩，有单纯就是看热闹的路人，还有被姜沐的名声吸引过来的，毕竟，在这条老街上，素三彩和鼻烟壶的故事大家基本上都知道。 听说这人竟然在秦氏古董行，跟王掌柜的杠起来了，硬说店里全都是赝品，没几个真品的，双方正在打赌呢，大家基本上是一股脑的全都跑了过来。 这样的热闹可不常有。 姜沐上门砸场子，砸的还是秦氏古董行，啧啧啧，这样的大戏此时不去看，以后肯定是要后悔的。 古董字画，兵不厌诈。 不是说古董店就全都是真品，这样的古董店也就闻瑞祥能做到，那全都是依赖闻善精湛的鉴定功夫。 但是，要说全店的真品不超过10件，那也是骇人听闻的。 能开门市的，那物件肯定不能少了，这如果还不超过10件，那跟打开门卖假货有什么区别？ 如果姜沐真的确定了秦氏古董行里只有10件真品，那以后，估计没有人会再去光顾这家古董店了。 毕竟，谁也不想买赝品不是？ 不知不觉，秦氏古董行外，被一群客人占满了，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有后过来的，生怕自己错过了好戏，连忙问道，“现在什么情况？找出几件了？” “三件了，不过，已经看过一大半了。” “不是吧？才三件？这么大一间店，怎么可能就三件真品？” “这不还没全看完吗，可能后面就多了。” “我觉得够呛了，看这个速度，估计这秦氏古董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真是把客人都当成了冤大头，卖的都是个什么玩意儿。” “就是就是，大家开门做生意，秦家人心也太脏了。” …… 王掌柜的听到众人的议论，脸色更黑了，今天这件事情恐怕真的不能善了了。 就不应该跟这人打什么赌，如果不是秦鸿飞过来应了下来这赌注，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原本想着他们找来三个强有力的裁判，大家都是生意场合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肯定会站在他们秦家这一边的，就算是这个丫头眼力再好，也没有用。 可是哪知道，这丫头竟然可以请来闻善，闻善的眼力，可是行里的翘楚，就算是他们请来这三个，想要帮忙，但是面对闻善，能做的也有限。 眼看着外面集聚的人越来越多，大家看不到店里的情况，纷纷猜测，说的话都跟他刚刚听的差不多，这件事就像是一个强有力的耳光，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打他们的脸。 掌柜的有些心慌，给店员使了一个眼色，立刻有脑子灵活的去关了店门，硬是将看热闹的客人都劝了出去。 美其名曰，人多嘈杂，给姜沐一个安静的氛围，认真仔细鉴别。 不然，可能会有人以为他们故意让客人扰乱姜沐。 店门是关上了，店里也只剩了双方请来的评定的行内人，连孙泉和侯亮亮也被赶了出去。 但是，即便是这样，大家也只是从店里出去了而已，想看热闹，想揭露谜底，想等待结果还是有很多人的。 店外街上地方多的是，等着呗。 里面的人肯定要出来。 掌柜的无奈，这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最大限度了。 偏偏秦鸿飞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坐在太师椅上，翘着二郎腿，挑衅的看着姜沐。 “时间可是差不多了，你看完了没有？不行就认输投降。” 姜沐停下脚步，视线扫过最后一排架子，转头看她挑出来的8样真品，嘲讽一笑，“看来我真的是高估了你家店，365件，真品才8件！” 她摇着头，“啧啧啧，人家都说古董店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我觉得这句话用在你们身上，必须要修改一下，你们家开张一天，可以吃三十年不止。”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以为你一个人说了就算？”秦鸿飞噌的一下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唇角尽是轻蔑。 “王叔，随便那几件店里的真品给这位没见过世面的丫头开开眼界，别让她以为咱们店里什么都是假的。” 233赢得肯定是我（2） 王大全心中暗自惊喜，秦鸿飞跟他想到一起去了，就算是他不开口，自己也不会让姜沐就这么轻易的过关的。 他立刻拿出了一个墨盒，里面整齐的放着八个墨条，“这是正宗的千秋光漱金墨，康熙年间的好东西。绝对是真品！” 姜沐认真打量着外表金黄色墨条，上面刻着千秋光的字迹，她上手颠了颠，又拿到鼻尖闻了闻，一股浓郁的墨香萦绕在鼻间。 秦鸿飞又嘚瑟了起来，“没见识！没见过吧，穷鬼？这可是上好的墨，就这一盒都要四五万块！” 王掌柜的也是笑容满面，“这绝对不是什么赝品，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让闻掌柜的和易教授亲自鉴定。” 姜沐此时放下了墨条，其实她对这个没有什么研究，但是，那种亲近的感觉没有错，这个应该是真的。 其实姜沐是低估了身边这两位给店里的其他人带来的影响，不论闻善还是易教授，那都是行里的翘楚，他们的一句话，在这个行里的分量可不是一般的重。 如果不确定手里的东西是真的，王掌柜的又怎么敢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王掌柜的就期待着姜沐点头，然后他好借着这个机会，利用闻善和易教授的名头，挽回秦氏古董行的得名声。 可是，姜沐却直接放下手里墨条，盖上了盖子，满脸信任的说道，“既然王掌柜的说这墨是真的，那还鉴定什么，这就是真的！” 王掌柜的一愣，这现在是什么情况？ 虽然我很感谢你很相信我，但是，这样的相信我真的不想需要，我是想让你否定我，找外援啊！ 王掌柜的这里正在纠结呢，立刻就听到姜沐接下来的话。 “我相信你的品格，德行，你的职业操守，你肯定不是那种说谎话骗人的王八糕子，我相信你做人最基本的诚信，你跟那种谎话连篇，指鹿为马的小人绝对不一样！” “你说这是真的，那这就是真的！”姜沐杏眼明亮，尽是信任。 掌柜的却嘴角一抽，他怎么觉得这人在骂他？ “行了，别故作大度，没本事就是没本事，牛气吹破了吧？还说什么我们家这么大的店，真品不超过10件？” 秦鸿飞更加得意了，终于找到确实的机会嘲讽姜沐了，他心里那叫一个激动兴奋！ “你看到了没有，王叔随随便便拿出一件就是真品！我告诉你，我们秦氏古董行里的真品多着呢，也就你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丫头，才学了个皮毛就耀武扬威，上门踢馆，现在你知道你踢到的是一块什么铁板了吗？” 他眼中尽是轻蔑，拿出了教育人的派头，高傲十足，“这件事情就是让你长长记性，别以为你是以全市第二的成绩入校，就能眼高于顶，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现在更是一点儿分寸都没有，竟然敢到我们秦家的店指手画脚的，你现在知道你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了吧？” “今日是你输了，与赌服输，你可别忘了履行赌约。”秦鸿飞这句话说的没什么气势，甚至还像另一边挪动了几步，生怕姜沐一个不快，拳头就挥过来了。 上次，他即使吃的这个突然袭击的苦。 姜沐很是疑惑，“输？我怎么就输了？” “你没有看出来这个千秋光漱金墨是真的，就是你眼力不济，没有判断力，谁知道你刚刚找出来8样里有没有错误？” “你不服气可以让你们的人上前查看不就知道了吗？”姜沐到是无所谓，她对自己的眼光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其实，他们早就看过了，应该说，这八件就是在他们的目光下挑出来的，这些都是真的，没有一件错误。 得到了肯定答案的秦鸿飞没有揪着这件事情不放，而是绕回了原点，“就算是这8样没有什么遗落，可是，你漏下了千秋光漱金墨依旧是输了。” 她眨了一下眼睛，提醒道，“我们赌的是整家店的真品不超过10件，我说小少爷，你今天出门真的把脑子忘在家里了吗？” 秦鸿飞心中咯噔一下，好似明白了一些什么，可是，又瞬间消失了，缥缈的让人什么都没抓住。 姜沐好心提醒，“就算是加上你刚刚说的墨条，你们店里也才9件是真品，说到底，还是我赢了。” 秦鸿飞眉头紧皱，就跟一个大写的川字一样，他废了这么多大的劲儿，怎么可能让事情这样解围！ “王叔，既然有人不见棺材不落泪，那我们也不用客气，随便在哪出来几个物件过来，我要让她输的心服口服！” 王掌柜的心里只想把没事捣乱的少东家让出去里，最好让这种人再也进不来才好，你说的容易，不知道要多困难！ 真品如果真的是那么容易得到，他们店里自然早就换成真品，哪里有被一个丫头堵的哑口无言的时候。 如果是只是姜沐一个人还好，他还可以想办法找些物件充数，这些东西如果你什么都不懂，肯定不会受骗，但是，如果你懂一些，但是了解的不深，肯定会被骗。 但是现在，闻善和易教授两尊大佛等在这里呢！ 如果他真的拿出来两个高仿的物件，怎么可能躲得过这两人的眼睛？ 姜沐的双眼毒得很，一眼就看出来表面淡定的掌柜的，其实心里早就硬是翻江倒海。 姜沐直接坐到了太师椅上，抢了秦鸿飞的位置，悠然自己的躺着，“现在已经9件了，你们就慢慢找，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 “如果你们找不到，那赢得肯定是我。”姜沐补偿道。 “如果你们找到了，那赢得也是我，只要这里的正品不超过10件，我就是赢家！”她笑容灿烂明艳，美丽动人。 秦鸿飞：“……” 所以，不管他做还是不做，都不能赢她，反而是在帮她赢。秦鸿飞简直气地吐血。 姜沐才不管这人脸色好还是不好，靠着椅子，悠闲的享受的很。 “王叔，你不用客气，把店里的真品全都拿出来，这人你不教训一下，就永远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被忽视的秦鸿飞突然高声说道。 234这是一只老狐狸（1） 王大全咬牙，拿出了一幅书画。 这个书画不是挂在大厅的，而是在一个长长的盒子里。 姜沐刚刚根本就没有看到。 这时她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说道，“掌柜的，就算这幅画是真的，那也才0件，赢得还是我。“ 王大全气得磨牙，他到哪里再拿出几件真品来？ 姜沐眼角的余光瞥到的他的身上，笑着反问，“怎么？没物件可拿了？” “唉，你说说，这么大的古董店，竟然连一件真品都拿不出来，简直太可笑了。” 秦鸿飞听不下去了，“王叔，你还等什么，拿给她看！” 王大全觉得头发都要掉光了！如果有，他怎么可能不拿？ 关键是，店里连以假乱真的仿造品都没有！ “秦鸿飞，你脑子是不是真的忘在家里了，你难道都看不出来吗？你们店里根本就没有真品了，如果有，掌柜的肯定敲锣打鼓的拿出来，还用得着你在这里废话？” 姜沐还不留情的嘲讽道。 “你胡说！”秦鸿飞不相信，转头看王大全。 只见王大全真的面色铁青，一动不动，他才意识到，姜沐说的是真的。 可是这样—— 这样一来，他不就输了？ 一想到输给姜沐，秦鸿飞就觉得身上被她打过的地方，哪里都疼，疼的要命。 他绷着一张脸不说话。 姜沐就喜欢看到他吃瘪的模样，她瞥了一眼桌上的画轴，“我猜，就这幅画也不是真的吧？” 王大全双眸微眯，这丫头的眼睛还真厉害！ “不可能——”秦鸿飞高声反驳，“你上嘴皮碰下嘴皮就说是假的，你怎么那么能呢？连看都不看就定论，你能掐会算吗？” 姜沐笑了笑，“能掐会算到算不上，这只是简单的推理而已。你要是不相信，等专业人士的鉴定结果好了，但是不论怎样，这次打赌，都是你输了。” 姜沐收起了嘲讽的笑容，露出了温柔大方的浅笑，“劳烦闻二叔和易教授了。” “没什么劳烦不劳烦的，鉴定是我的老本行。”闻善直接拿出了放大镜。 “没错没错，我今天过来就是长见识的。”易教授同样拿出了一个放大镜。 秦鸿飞不服输，转头对着三人说道，“你们也去看。” 最起码，不能在人数上输给她。 “你说你这样垂死挣扎有意思吗？”姜沐笑容明艳灿烂，“输了就是输了，难道你输不起？”她继续火上浇油。 秦鸿飞抿唇，只觉得快气死了。 一口气闷在胸口，憋屈的很。 哐当！ 秦氏古董行的大门被打开。 “胡闹——”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一身西装，一脸严肃。 王大全立刻赢了上去，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老板，您看看今天这事——” “我都知道了，店员都跟我说了。”秦振武抬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然后瞪了秦鸿飞一眼，吓得秦鸿飞一个哆嗦，立刻收起了脸上的不服气，跟个鹌鹑式的，不敢啃声了。 “把这话收起来吧，老王，这就是你的不是了，在闻二先生和易教授面前拿出这幅画来，不是让人贻笑大方吗？” 秦振武一个眼神，王大全立刻上前把画轴收了起来，给了两人一个愧疚的眼神，连连道歉，“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秦老板，有好东西藏着掖着，不给我们见识见识，这不太好吧？”闻善也没有那么容易打发。 不过，秦振武也是在商场上混了这么久的人，自然懂得如何应付这样的问题。 他只是哈哈大笑几声，“闻二先生这是说的哪里话，这并不是什么好物件，闻二先生和易教授肯定看不上眼的。” 他说完之后，没有给两人反驳的时间，立刻接着说道，“听说我们店里今天来了一位鉴定高手，想必就是你了。” 他的视线落到了姜沐的身上，将人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 姜沐随意的站着，没有任何感觉，对方的示威，气场，都没有对她形成丝毫的影响。 “想必您就是秦氏古董行的老板了。” 一大一小，一老一少，视线对接，电光火石之间，竟然势均力敌。 姜沐别说目光躲闪，就是连晃神都没有，反而气势越发的强悍，是那种遇强则强的类型。 秦振武心中微惊，就算是自己的儿子，看到他这个表情，都会立刻闭嘴，变得畏畏缩缩，不敢说话，不敢声张。 可是眼前得这丫头，竟然这样无所畏惧。 单就凭借这样的勇气和气场，将来肯定也会有一番大作为！ “丫头，你跟王掌柜的还有小飞的赌我都知道了，看你这样的眼力，应该也是在古董行里不是一天两天了，应该懂行里的规矩，今天你上门踢场子，坏了行里的规矩，你就不怕得罪秦家？” 姜沐耸了耸肩膀，“秦老板，您这话就说错了，不是我闲的没事得罪秦家，是你的宝贝儿子，秦家的三代单传，得罪了我。” 她漂亮的杏眼闪过一缕寒光，“学校是用来学习的地方，秦鸿飞几次三番找茬儿，第一次直接对动拳头，被我揍了之后，你夫人还闹到了学校。” “他让我写了平生以来第一个检讨，这就算了，可是之后他发现他自己打不过我，竟然找了一群地痞流氓，各个学校的校霸在我上学的路上堵我。” “被我揍了一顿之后，他还不省心，又搞出来一个什么资助贫困生，拿这个名额威胁我，让我跟他当众道歉！” “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我的时间非常宝贵，我不想浪费在无用的地方。他的存在已经非常严重的影响到了我的学些生活。” “既然他让我不痛快了，我自然要找你们发泄发泄，要怪，就只能怪你有一个这么喜欢欺负人的儿子！” 姜沐毫不留情的把秦鸿飞数落了一顿，语气肆意，大胆，仿佛忘记了这人正是她数落的那个人的父亲。 “你这样破坏行里的规矩，到别人的店里煽动人心，胡说八道，当心以后在古董行里寸步难行。” 秦振武语气平静，可是，这样浓烈的暗示，几乎跟威胁不差什么。 235脸皮这么厚真的好吗（2） 你总要为你的前途想想吧？ 秦振武是想用这种方法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可是谁知道，姜沐笑了出来，小虎牙洁白的很是可爱，“我学习成绩很好，好到那种可以纠结是去清华，还是去北大的那种。将来，我可以做任何事情，为什么一定进古董行？” 这一句反问，把秦振武问楞了。 他到是没想过这个可能。 姜沐笑了，“而且，就算是现在，我也没想着要进古董行。我还是学生呢，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所以，秦老板如果拿规矩什么的来压我，那可真的是白费心思了。” “方法是好方法，就是，用在我身上，等于瞎子点灯——白费蜡。” 秦振武瞳孔微缩，认真审视着她，这是一个机敏狡诈的小狐狸，儿子不是她的对手，很正常。 “如果你以为这样你就赢了，那你真是太天真了。”他忽然笑了起来。 姜沐眼睑微抬，诧异的看着他，“店里只有9件真品，连0件都不到，这是事实。” “你错了，那些玉器摆件你应该亲自看过了吧？那些可都是真品，品质有所保证，无一例外。” 秦振武指着最远处的架子说道。 “玉器没有真假之分，只有新旧之说。光是那些玉器摆件，数量就超过了0件。” 姜沐皱眉，“那些本来就是不是老物件，根本不在范围之内！” “丫头，这就是你的错了，你说的秦氏古董行，这些玉器摆件自然也是属于秦氏古董行的，怎么能不在范围之内？” 秦振武问道。 姜沐抿唇不语，是她不够严谨。 “可即便是这样，也无法解释你们正品极少，开门卖赝品的事实。作为一家古董店，秦老板觉得你们店里的生意会怎么样？” 她轻声反问。 秦振武笑得更加大声了，听上去好似很高兴，“丫头，你又错了。” “这些确实是赝品不错，但是，我们又没有以次充好，你以为大家来古董店都是为了买真古董吗？” “喜欢充门面的人多得是，囊总羞涩又想要有品位的装修摆设的人更多，而店里的这些仿造品，就是为了这些人服务的。” “再卖之前，我们的店员会跟客人讲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存在欺骗。” “所以，秦氏古董行以后的生意，你就不用担心了。”他笑眯眯的说道。 姜沐抿唇，这个结果她确实没有预料到。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道行高深，不是她这样初出茅庐的小狐狸能算计的了的。 “今天的闹剧到此结束，不过丫头你放心，秦鸿飞我会管教，就当是感谢你今天过来闹得这一场。” 秦振武越说越来劲了，“我正研究玉石生意呢，这段时间，对古董店的生意也有些力不从心，你今天这么一闹，刚好帮我下定了决心，做了决定。刚好可以专心做玉石生意。” 姜沐用力咬着牙，这人心眼还真不是一般的小，连她这么个还没进入商场的学生都用商场中的方式应对，不就是故意气她的吗？ 她辛辛苦苦的做了一切，可是结果竟然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是间接地帮了秦家，那心里别提有多怄了。 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平凡的高中生，肯定会气得浑身发抖。 但是很可惜，她不是。 “既然如此，秦老板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一下，我可是为了你们秦家做了一件大事，我觉得那个玉器摆件就不错。” 姜沐指着一个小玉马说道。 秦振武：“……” 不生气就算了，竟然还要东西！ 这脸皮是不是太厚了些？ 她真的是女孩子吗？ “哦，对了，不管你们店里这些赝品卖给谁，有没有客源，有多少客源，这次的赌，应该算是我赢了吧？” 姜沐继续问道，“刚刚秦鸿飞可是说了，如果我赢了，我就可以那一件玉器摆件，我觉得那个玉雕的屏风也不错。” 秦振武最佳一抽，那可是他上次去仰光运回来的毛料，他亲手解出来的翡翠，交给了雕工最好的琢玉师傅，耗费了一个月，才做成的成品。 价值最起码在十万左右。 “你眼光还真是不错，一开口就是最好的。” 姜沐故作谦虚，“一般一般，就靠着这双眼睛吃饭呢。” “但是，很遗憾，你没有赢。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店里的真品远远超过了0件。”秦振武冷着脸说道，也不讲究什么气场压人了，此时的他，就是一个寻常普通的中年人。 “哦，那刚刚的谢礼就换成那个屏风吧。”姜沐随口说道。 秦振武：“……” 脸皮这么厚，真的好吗？ “秦老板该不是舍不得吧？”姜沐笑着问道。 “怎么可能？秦老板可是大老板，区区一个玉雕屏风而已，你帮了秦家这么大的一个忙，这点谢礼，秦老板还不放在眼里。” 闻善忽然说道。 秦振武眼光悠悠的看了过去：不，他很放在眼里！ 心理这么想，可是，话却不能这么说。 最后的结果就是，姜沐抱着一个精美的玉雕屏风出了秦氏古董行的大门。 此时门外还聚集着一大批等着看热闹的人。 此时看着姜沐走了出来，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谁赢了？谁赢了？” “废话！肯定是这丫头赢了，没看到她手里抱着一个玉雕摆件吗？” “对对对，刚刚我在里面听说了，好像是如果她赢了，秦氏古董行就要送她一个玉雕摆件。” “哇！那岂不是这店里365件古董，真品不超过0件！” “黑心，真的是黑心！简直就是奸商！” “没错，开个古董店，竟然专门卖赝品，就知道坑我们的钱！” 人群中议论纷纷，秦振武站在店门口，听到之后心中一片焦躁。 这时姜沐停了下来，大声解释，“大家这可是真的误会秦氏古董行了，刚刚秦老板说了，店里的这些赝品是卖给那些手里不宽裕，但是有想要这些古董装点门面的人，买的客人都知道怎么回事，所以，并不是坑钱！” 人群中忽然安静了下来，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不过，很遗憾，以后这些想要买仿造品的客人就不用来这里了，秦老板说，以后他们秦家就不做古董生意了。” 姜沐扔下了两个重磅大战之后，施施然离开，而人群，更乱了。 236老狐狸的功夫（1） 秦振武嘴角直抽，开古董店是为了挣钱，如果不是姜沐搞出来这么一出，他们秦氏古董行怎么可能彻底不做古董生意！ 虽然他看准了玉石生意，可是，也没有要放弃古董行的打算。 做什么都是为了赚钱，他没有必要跟钱过不去。 如果不是姜沐打的他措手不及，如果不是担心砸了秦氏古董行的招牌，如果不是这次的赌约搞得这么大，吸引了这么多人的关注，他怎么可能会当下做出决定，直接砍掉古董生意？ 这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打着帮忙的主意搬走了他们店里最值钱的玉器摆件也就算了，现在还对着这么多人乱说一气。 听着是为了他们古董店辩解，说他们古董店并不是卖赝品，可是实际上，对于行里的一些藏友来说，除非必要，应该再也不来他们古董店了。 虽然说他决定从今以后，不做古董生意了，可是，店里还有这么多的物件呢，仓库里也堆放着的还没整理呢，就算是要转行，这些东西也是要处理掉的。 可是，这丫头这么一搞，想要处理这些物件，估计也难如登天。 不过，秦振武再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的商人，面对这么多人，就算是心理再愤怒，情绪也是控制得住的。 他的脸上挂着浅笑，跟众人打了招呼，“承蒙大家看得起，我们秦氏古董行这些年才发展的这么好，没有你们的支持，也就没有我们秦氏古董行的今天。” “古董一行，博大精深，秦某人也是半路出家，这些年，捡过漏，走过眼，上过当，忙碌了十几年，只能说对这一行也就是懂个皮毛而已。” “店里的每一样物件，都是我和掌柜的精心挑选的，但是，就是再厉害的行家，都会有大眼的时候，我不想因为我们的大眼，而让各位蒙受损失。” “所以，今后秦氏古董行就改行做玉石生意了，喜欢玉石翡翠的可以来店里逛逛。还有就是，从明天开始，店里的物件一律优惠销售，全当感谢大家这么多年的支持！” 姜沐不禁感慨，“不愧是老狐狸，真够厉害的，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都还可以保持理智，做出当下最合适的判断，保证劣势中的最大利益。” 闻善也点头佩服，“是很厉害，秦家能发展这么快，全靠着秦振武的头脑。估计他还没有遭遇过像今天这样的滑铁卢。” 姜沐笑容灿烂，“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他的宝贝儿子，是秦鸿飞先惹我的。” “那我是不是该庆幸闻宴还是很懂分寸的，虽然之前也是桀骜不驯，自视甚高，但是，不会仗势欺人。” 闻善打趣道。 “怎么能拿秦鸿飞跟闻宴比？闻宴确实是聪明，成绩摆在那里，他也确实有资本桀骜不驯。秦鸿飞那就是不学无术，整天就知道打架耍威风，干啥啥不行，捣乱第一名！闻宴不知道比他优秀多少倍！” 姜沐说道。 自家侄子被夸奖了，闻善听着自然高兴，直接把姜沐邀请到了闻瑞祥。 而这边，秦振武回到店里之后，脸色顿时垮了下来。 “爸，你怎么对那个贱丫头那么客气？还让她捧走一个玉雕摆件？”秦鸿飞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根本没有察觉到自家老爸的阴郁的气质。 “站起来！”秦振武一身厉吼，吓得他立刻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我花了那么多钱把你送进重点高中，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不好好学习就算了，欺负同学是怎么回事？” 秦振武声音严肃，目光狠厉，吓得秦鸿飞瑟瑟发抖。 “就算是欺负人，你也要长点眼睛啊！你难道不知道，有些人不惹吗？你当咱们秦家在沪市是排名第一的家族吗？在这上海滩上，有的是比你老子我还要厉害的人！连什么人不能招惹你都不知道！你说你笨到什么程度了？” 秦鸿飞很是委屈，不是什么人他都可以欺负，这个道理他读初中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是爸，那个姜沐没有任何背景，她妈离婚带着她回老家，就住在棚户区那边，穷得很，她妈甚至连工作都没有，日子过得紧紧巴巴的，能上高中都不容易。” “就这种人，我怎么不能欺负了？”他很是不服气的低声反驳。 “那你欺负到人家了吗？你在她身上讨到什么便宜了吗？”秦振武问道。 这灵魂发问，让秦鸿飞连反驳的兴趣都没有了。 别说欺负人家了，现在这情况，是他被欺负的比较严重好不好！ 军训被揍了，当众做检讨，之后他要报复，结果却是自己被蚊子咬了一身的红包，付出了一批价值不菲的游戏机，却依旧没有讨到什么便宜，被揍的进了医院，浑身上下都疼。 现在想想，秦鸿飞都觉得自己太惨了一些。 好不容易今天姜沐撞进了自己的地盘，他以为终于可以好好教训一下她，让她知道他是不好惹的。 可是结果却被自己的爸爸训的狗血临头，而姜沐呢，非但没被教训道，还捧走了他们店里最贵的玉器摆件。 秦鸿飞已经不想再想了，越想他就越觉得自己可怜。 “那丫头不管现在多么贫穷，将来肯定会闯出自己的事业，大有作为！今天我再教你一个道理，你不能惹的人当中，除了家世显赫的，还有姜沐这种特别聪明的。” 秦振国语重心长的说道。 “那我之前不是白被打了吗？”秦鸿飞下意识脱口而出。 可是回应他的，是秦振武严厉的眼神，“那是你活该！连一个丫头都打不过，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姜沐可不是一般的丫头！ 这句话秦鸿飞没说出声来，不然他肯定还会被训。 “就是因为你，我们家少了一个古董店，少了一个赚钱的途径，咱们开了这么多年的古董店就这么没了，你高兴了？” 秦振武依旧在训斥。 “不是早就决定做玉石翡翠生意，不卖古董了吗？跟我有什么关系？”秦鸿飞很是不解。 秦振武暗自告诉自己，自己的儿子，自己生的，脑子再笨依旧只能养着了，不能生气，绝对不能生气。 237儿子自己生的，忍着 （2） 见自己爸爸不说话，秦鸿飞觉得自己很有道理，态度更加坦然，也而更加的理直气壮，认为自己的想法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我觉得，姜沐聪明是聪明，成绩好是成绩好，但是，这年头死读书的人多得是了，成绩好又不代表以后能有一番作为，我觉得你高看她了。” 忍不下去了！ 只听哐当一声，秦振武一脚踹到了他的屁股上，秦鸿飞下意识的向前一仆，直接把茶几扑倒了。 “你能不能长点脑子？我们家古董店这么赚钱，为什么不开？我是脑子进水了吗？” “对啊，为什么不开？”被踹了一脚的秦鸿飞一手捂着屁股，下意识的问道。 气得秦振武抬脚又是一下，“你是说老子脑子进水了？” “这是你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说的。”他改成了双手捂着屁股，心里更是委屈了。 “如果不是你得罪了姜沐，如果不是姜沐今天搞这一出，我有必要关了古董店，只做玉石翡翠生意吗？” 秦振武吼道。 秦鸿飞脑子还是没有转过来，看着他一脸懵逼的模样，秦振武只觉得胸口更加憋闷了。 他怎么就生出来一个这么笨的儿子！ “不就是赝品多了一点吗？不是说咱们的赝品是卖给那些想要装点门面，但是又没钱的穷鬼吗？赝品也是正常的商品，不影响家里的生意啊。” 秦鸿飞更加疑惑了。 秦振武只觉得脑子有些晕乎乎的，他摆了摆手，“算了，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对你的脑子抱有什么信心。” 秦鸿飞：觉得被嫌弃了，并且我有证据。 “赶快滚回家里去！眼不见，心不烦。别给老子出来惹事！”秦振武一发话，秦鸿飞就跟脚底下踩着风火轮似的，噌的一下就跑了出去。 他可不想呆在这里，再被训。 王大全见视线里彻底没有了秦鸿飞的身影，这才劝道，“小东家年纪还小，不知道做生意来说，信誉的重要性，老板也不用太过心急，慢慢教，小东家早晚会明白的。” 秦振武叹息一声，“就他那脑子，我真是觉得没指望了，你看今天那丫头，明明是同龄人，那丫头临危不惧，站在我面前，气势半分不减，还敢跟我杠上！” “再看看那臭小子，我呵斥他一句，他连个屁都不敢放，你说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王大全能说什么，只能呵呵的转移话题，商量店里这些个物件把价钱定在多少合适。 这边闻善把姜沐带到闻瑞祥之后，这才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跟了一个腿部挂件，那个在秦氏古董行想买瓷器，差点被看的外国友人也跟着过来了。 姜沐眨了眨眼睛，差点以为自己眼花。 “有什么事情吗？”她问道，这么一路跟着过来，肯定是有事，不然没有必要。 只见老外点头，“我非常喜欢华夏的传统文化，尤其喜欢你们的瓷器。趁着这次到你们国家来，我想买一件回去欣赏。” “刚刚我见识到了你惊人的眼力，同样的，我非常相信你的人品，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推荐或者是鉴定一件瓷器，让我带回我的国家？” 姜沐明白了，敢情是让她帮忙介绍靠谱的瓷器，别买到赝品。 她笑着点头，“这是我的荣幸。” 外国友人很是高兴，拿出了身上的名片交给了姜沐。 还在上学的姜沐只能接过名片之时，做了自我介绍。 “闻瑞祥里的物件您可以都看看，等你看中之后，我再帮你鉴定一下。” “那简直太好了！”老外直接奔着货架而去，认真凝视着摆放在上面的那一件件精美的瓷器。 湛蓝的双眸紧紧的锁着那一件件瓷器，他恨不得直接一股脑钻进去。 太美了，太美了，这简直就是造物者的杰作！ “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情？”正在埋头学习瓷器修复的闻宴结束了一段时间的工作，抬头看到了姜沐，疑惑问道。 “逛逛呗，能有什么事情？”姜沐轻描淡写的一句反问，怼得闻宴不吭声了。 “那这条街上的秦氏古董行你记着你千万别去，那是秦鸿飞他们家开的，当心你去了，对方一个店里的人加起来一起欺负你。” 闻宴做出了作为一个弟子应该的事情，提醒了她一下。 换来的是三个小伙伴肆意欢快的大笑。 闻宴一头雾水，是他错过了什么吗？ “笑什么笑？都别笑了，我说的可是正经事，你们三个记清楚了。秦家能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绝对非同一般，你们不好招惹他，当心他回来报复你们俩。” 闻宴语重心长的劝道。 “小少爷，你的消息有些滞后啊，我们不仅登门拜访了，还跟秦鸿飞打了个赌，过程有些曲折复杂，我直接跟你说结果。” 侯亮亮铺垫了一路，就等着揭露最强大招公布结果的时候，就听到身边有人说道，“沐哥已经把秦氏古董行搞黄了，你们不用担心。” “孙泉——” 侯亮亮从工作台跳了下来，一路小跑过来，单手揽住了他的脖子，“你故意的！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坏！我铺垫了一路，就等着这个高光时刻，竟然被你小子抢先了！” 两人东西一扔，至极开始了全武行。 只不过，在姜沐眼里，两人着你来我往的，纯粹就是菜鸟互啄，孙泉留着手，收着力道，担心自己这一拳头过去，侯亮亮直接晕了。 一时间，闻瑞祥的大厅真的是鸡飞狗跳。 这时闻宴回过神来，“你又做了什么，怎么好好的开着古董店，说改行就改行了？” “没干什么，我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姜沐一本正经的说道。 闻宴眼角一挑，我怎么觉得奉公守法这四个字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诡异。 “我就是跟秦鸿飞打了个赌，我赌他们店里这些东西，是真品不超过0件，然后他就输了。” 闻宴瞪大了双眼，觉得可能是自己幻听，“秦鸿飞就这么答应了？他脑子是不是进水了？” －－－－－－题外话－－－－－－ 感谢大家的【】【】票票！ 晚安 238我要！我要！我要！（1） “这我哪里知道，不过我觉得，他确实不太聪明的样子，可能不是脑子进水，应该是这就是他的正常智商水平。” 姜沐说道。 “那还真不如脑子进水呢。”闻宴笑了笑，“不过，师傅就是师傅，一出手就搞黄一家店，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 姜沐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怎么能说成我搞黄的，这分明就是秦家自己想做别的生意，这话可是秦振武亲口说的，闻二叔也是听到的，你可不能诬陷我啊。” “好吧，你高兴就好。”闻宴也没有纠结。 以前的闻宴桀骜不驯，认为自己天下第一聪明，觉得自己最有本事，认为自己是同龄人中最出类拔萃的。 可是，自从遇到了姜沐和温立言，过往他认定的一切，一件件，一桩桩都被打破了。 跟着姜沐身边这么长时间，他的性子渐渐沉稳起来。 至少一眼看过去，没有那种老子天下第一的目空一切，变得内敛了起来。 现在，说话做事，也比之更加稳妥，不过，浑身那股小少爷的清贵气质犹在，那种富贵生活养成的气质韵味，彰显的不凡的出身。 看着小侄子不到半年的时间内，有了这么大的转变，闻善自然是高兴无比，连带着对姜沐更亲切。 “你的那对汝窑茶杯修复好了，刚好你今天在，我就拿给你看看。”说着闻善拿出了一个木盒子。 立刻赫然躺着一对天青色的茶杯。 从外观上看，真的是一点儿修复的痕迹都看不出来。 高手！绝对是高手！ 姜沐有些激动，“闻二叔，真的是多亏了你了，真是太厉害了。” 闻善笑容温和儒雅，“这样的物件存世量本来就没有多少，还是你的东西够吸引人，不然大师也不会拿到手就废寝忘食的修复。” “那也是二叔的面子大，像我这种就算是要找人修复都找不到人！既然修复好了，那我就把它寄放在店里卖，按照行里规矩，成交价格的一成分给店里。” 姜沐又把盒子递给了闻善。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闻善一直觉得姜沐是一个拎得清的人，做事妥帖。 一家古董店在行里有没有名气，有多少名气，除了古董店的规模，开了多少年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有什么镇店之宝。 有什么珍贵稀有的古董。 闻瑞祥在古董行里的名声极好，最起码在沪市这一亩三分地上，算是念头很久的古董店了。 但是，年头久，并不能说明什么，充其量说上一句，闻瑞祥传承下来了。 现下社会发展的如此迅速，有门路，有头脑的人都下海经商了，这是一个发展的时代，是一个腾飞的时代，古董文玩生意也是越来越兴盛，古董店也越来越多。 如果没有有实力，有分量的物件，很难在古董行里打出名气。 就算是闻瑞祥也一样，有一件重量级的古玩，可以让闻瑞祥得到很好的宣传，不论是在行内，还是在行外。 闻善不知道姜沐是不是懂这里的门道，但是，她主动提出把这对汝窑茶杯在这里寄卖，确实是帮闻瑞祥解决了一个大难题。 同行发展迅速，竞争对手如雨后春笋一般不停的冒出来，如果他们停滞不前，很容易就会被别人超过。 这对汝窑茶杯，对闻瑞祥来说，那是及时雨啊。 毕竟，汝窑现存不足70件，这么珍贵的瓷器，他们闻瑞祥就有一对！搞一个小型拍卖会，闻瑞祥三个字，肯定会让众人铭记于心。 闻善已经在心里构思拍卖会了，谁知道，一个老外直接冲了过来。 “天啊，太美了！这简直太美了！” 外国友人一双湛蓝色的双眼，紧紧的盯着木盒里的两个茶杯，眼睛眨也不眨，“这个，我想要这个！你能帮我看看，这个是不是真的吗？” 姜沐眨了眨眼，她是真的没有想过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这是我的汝瓷茶杯，是真。” 她把归属说的很清楚，信不信，那就是对方的问题。 “你的？”外国友人听后，眼睛就更亮了。 “太好了，你可以卖给我吗？我太喜欢了，非常喜欢，这就是我想要的。”外国友人很是热情开朗，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基本上都是他叭叭叭的讲述他的心动。 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了这边。 姜沐无奈，继续解释，“你看现在这个是好好的，其实，这对茶杯是由一堆碎瓷片修复成的。” 这个对一个老外来说，需要一些时间来理解和思考。 姜沐见状，就知道他一定已经打消了买这对茶杯的心思，毕竟，这是由瓷片修复好的。 可是谁知道，对面竟然传来了更加夸张的惊叹声。 “我的天啊，我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么美的茶杯，竟然是由碎瓷片修复的，竟然有人能做到遮掩的程度，我连一点细纹都没有看出来，这手艺也太过精湛了吧？” 好吧，原来他沉默了那么长时间，并不是思考要不要买下来，二是被这样的修复技艺震惊到了。 “我一定要买下它，请你一定要卖给我。”外国友人抓住姜沐的手腕，激动不已的说道。 一边的闻善皱眉，他的拍卖会都已近在构思了，这人竟然就想这么截胡？ 可是，东西是姜沐的，她有权利决定卖给谁，什么时候卖，在哪里卖。 现在这件事情就只能看姜沐的决定了。 就算是她决定了卖给这个外国人，他也没有权利阻止，只是会有些可惜而已，可惜了这么一个宣传闻瑞祥的机会。 姜沐非常认真郑重的拒绝了外国友人的这个要求，“非常抱歉，我已经把这对茶杯寄放在店里出售，如果你真的想要，你不应该找我，应该找闻二叔，他才是处理这件事情的人。” 闻善松了口一气，还好还好，没有决定现在就卖。 他刚放松了一下，就看到了外国友人眼巴巴的目光，“我很喜欢它们，能把它们卖给我吗？” 239变态试卷重出江湖（2） 闻善立刻说道，“能不能成功买走，那就看你的财力和运气了。” 外国友人一头雾水。 “闻瑞祥一个星期之后会举办一个小型的拍卖会，其中就会有这对汝瓷茶杯，如果您想要这对汝瓷茶杯，到时候可以到店里看看。” 闻善解释道。 外国友人总算是明白了，非常郑重的交换了名片，再三嘱咐闻善一定要给他小型拍卖会的邀请函，这才离开。 * 教训了秦鸿飞，今天的任务圆满完成，虽然没有去皖市捣腾国债券，损失了一次的收益，但是，心情好。 有钱难买她高兴。 侯亮亮在见识过姜沐的能力之后，对古董更感兴趣了，离开老街之后也没有回家，而是跟着姜沐回去了。 本想从她那里拿几本入门的书看看，自己学习学习。 可是谁知道，迎接他们的是温立言无情的卷子攻击，开学一个月是要月考的，虽然他们不在一个班，姜沐二班，温立言一班，但是，这不妨碍他给小伙伴出卷子。 结果就是，侯亮亮跟着姜沐和孙泉的，做了一下午的卷子。 温立言出的题目一如既往的变态，当真应了那句话，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赚钱，姜沐是一把好手，做题，她真的不行。 尤其是温立言精心出的题目。 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霸，真的难以企及学神的高度。 他们才高一啊，这数学题有必要出的这么高深吗？这里面都有高二书本的知识点了吧？ 姜沐很是苦恼，转头看向孙泉，只见他提笔唰唰唰的写着，仿佛这张考试卷没有任何的难度。 她怎么忘了，这位的数学好到变态。 她又看向侯亮亮，看到侯亮亮已经难的快把笔帽要坏了，本就好动的他，现在被一张考试卷急的是抓耳挠腮。 姜沐松了口一气，果然，这才是正常表现。 “还有二十分钟。”温立言突然出声提醒。 姜沐看着自己只坐上来一道大题的数学卷子，生无可恋。 考试结束，成就究竟有多烂，根本不用想。 温立言刷刷刷改完卷子，眉头紧紧的皱着，转头看向侯亮亮，“你上课都干什么了？” 侯亮亮瞄了一眼那鲜红的50分，竟然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竟然有50分，我以为我会个位数呢！” 温立言：“……总分50。”他忍不住提醒。 “学神这么变态的题目我都可以考50分，学校的那些试卷算什么？翻一倍完全不在话下！”侯亮亮高兴的说道。 “听到了没有，猴子都能翻一倍，你呢？”温立言看向姜沐问道。 看着90分的卷子，姜沐有些怀疑人生，她这的是已经很久很久都没有考过这么差的分数了。 “数学满分50，也怎么也不可能翻一倍的。” “那就满分好了。”温立言一锤定音，“卷面分只有50分，这也是无奈的事情。” 姜沐双目无神，诧异的看着他，“学神，你看看我左边的这位年轻小伙，他数学特别厉害，我觉得，考满分这个艰巨的任务应该交给他来完成。” 孙泉感觉到一口大锅正缓缓的向他扣过来，他立刻说道，“我就数学厉害一点，其他科目都不行，尤其是英语。” 温立言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满分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问题，不用我要求。” 得，这意思就是她这个很有可能考不上数学满分的人，才需要努力考满分。 姜沐生无可恋。 “学神啊，你这是要我们全部都上清华京大吗？” 温立言忍着上扬的唇角，视线停在她的身上，“能做到的事情为什么不去做？等着后面后悔吗？” “清华京大！？！”侯亮亮顿时震惊的吼了出来。 “就我这样的，怎么可能考得上，我正经开始学习也还不到一年啊。”他有些抓狂。 “高中的辅导书马上就要在各大书店上架了，你们好好研究一下，肯定能找到自己的薄弱点，然后查漏补缺，提高成绩。” 温立言说道。 “上同一个大学，想想就觉得很厉害！”孙泉严重尽是期待。 “对你很容易，对我和沐哥就太难了，你说是不是沐哥？”侯亮亮立刻寻找同盟。 “对于一个每天为理科题目苦恼的女生来说，考上京城大学，肯定难如登天。”他补充道。 然而就听到姜沐继续说道，“你对我一定有什么误会，考试考不上，我可以走特长生啊。” 侯亮亮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说好的一起进出考场，一起考试，没想到，连个影子都没有。” 他继续问道，“就剩我一个人了，我也想走特长生，这里什么个程度，你指导一下呗？” 姜沐没有推辞，她把对方从头到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看了下来，然后问道，“你有什么特长？” 一句话，把侯亮亮问傻了。 特长，学习方面的特长，究竟会是什么？ 一个问题就把人挡住了，姜沐很是无奈，“你长这么大，该不会什么特长都没有吧？你仔细想想？” 侯亮亮更加消沉了。忽悠有一种白活了这么多年的感觉。 “那你的特长是什么？” 姜沐指了指书桌上的那个画本，“美术。” 侯亮亮看着上面的人物肖像，有赵月，孙奶奶，温立言，闻茹，闻宴，孙泉，还有侯亮亮自己，姜沐是看到谁都想要拿起笔试试，所以才会有这么多的稿子。 “你好厉害！”侯亮亮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称赞，语中还有羡慕。 “沐哥，你以后是不是就专门学画画了？”侯亮亮问道。 姜沐不太确定的点头，“应该是吧。” “所以，你以后是要学美术的是吗？”温立言问道。 姜沐点头，“我觉得我可以成为一个画家。” 小伙伴对她心里竟然会有这样一个理想震惊了，不是什么科学家，宇航员，警察，医生，老师，而是一个画家！ “你成绩这么好，只是学画画，不觉得可惜吗？”侯亮亮问道。 虽然单独考清华京大，她有些困难，但是，她的文化课的成绩一向都是很好，想考其他的什么的好专业都是不在话下得。 “有什么可惜的，她自己心里喜欢就行。”温立言语中无比纵容。 然后赵月忙了一天回家，就收获了一个女儿要做画家的消息。 －－－－－－题外话－－－－－－ 晚安啦~ 240被教育了（1） 赵月对女儿要学画画，到是没有多大的意见，“你的成绩可以读更好的大学，学更好的专业，学美术，不觉得可惜？” 姜沐很是洒脱，“有什么可惜的，我喜欢画画，学画画没什么不好的。可能将来我还可以开画展呢。” “既然你不觉得后悔，那就学，家里供得起你，有想读的学校吗？学美术的话，中央美院应该最好吧？” 对于大学，是赵月的知识盲区，尤其还是美术院校。 “都是以后的事情，我现在还没想好，清华京大也是有美术专业的，到时候再说。”姜沐说道。 “你已经十六岁了，是大孩子了，既然是你自己做的决定，那就要坚持到底。”赵月笑的温柔。 “那是自然，我肯定会坚持到底。”姜沐对这一点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那要不要妈妈找几个美术老师教教你？” 虽然说她不会阻止女儿的决定，但是，作为母亲，她还是会担心的，忍不住想帮她把路铺平，帮她扫清一切障碍，让她未来的路走的轻松一些。 “先不用，我现在打基础呢，而且，我们学校也有美术老师，想走美术特长的学生肯定也不止我一个，到时候学校肯定会开一个美术特长班的，等我需要老师，妈你再去请。” 赵月点头同意了。 “沐沐这么厉害，不管学什么都能学的很好，姥姥相信你。”孙红芬给姜沐夹了一块排骨，“多吃一点，你看看你瘦的，风一吹就能吹倒似的。” 姜沐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虽然纤细，但是扶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线条极为漂亮，这都是她这段时间坚持锻炼的结果。 不过，老人的担心姜沐照单全收，糖醋排骨，啃得很是带劲儿。 孙红芬见状，很是心疼，“肯定是学校的伙食不好，你看看给沐沐饿得。” 姜沐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然后她就看到自己的碗里多了一只剥好的大虾，一个鸡腿，一块牛肉，和一块鸡蛋。 分别来自温立言，孙泉，赵月，和孙正德。 姜沐眨了眨眼睛，不得不解释，“学校的伙食还是不错的，不信你们问温立言和孙泉，而且，我就是晚上在学校吃一顿。” 看到温立言和孙泉点头，家里人这才相信她的话。 姜沐立刻转移话题，“妈，最近生意怎么样？” 赵月笑了起来，“挺好的，你设计的那几种款式销售特别好，我又去其他服装厂进了一些其他款式的，现在，来超市买衣服的比买其他东西的都多。” “厉害！”姜沐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的称赞道。 “按照这个发展下去，赵姨应该很快就可以开分店了。”温立言也高兴的说道。 “这几天我确实寻摸了一下店面，永安百货那边有一个门市房正在转租，我寻思着可以租一下，在这里开一个分店。” 赵月笑着说道。 “永安百货那边的人流确实挺好的，服装店开到那里，应该不愁客人。”姜沐说道，“不过，如果可以，我觉得还是买下来比较划算，租的话，如果以后生意好，房东涨租金什么的，会很麻烦。” 这个年代，在沪市买房子，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非常划算。 “稳妥的话，确实买下来更加划算一些，但是，那边的建筑规格都很大，基本上都是00多平的，现在买的话，怎么也要三四十万的。” 赵月有些担心。 “没关系，我的账户不是还有钱吗，买个门市房还是可以的。”行到即将出手的汝窑茶杯，她的账户里短时间内应该不会缺钱。 “那怎么行？你账户里的钱你自己存着，开超市和服装店已经花了你不少钱了，开分店怎么能再用你的钱？” 赵月不同意，“开分店虽然好，但是也要在能力范围之内，之前我打算开分店，是考虑到租房子是现在可以承担的起的。” 姜沐放下了筷子，亲密的挽着赵月的胳膊，开始撒娇，“妈，现在买房子稳赚不赔的，钱放在银行也是放着的，银行的利息哪有开服装店赚钱啊！” 赵月沉思片刻，也缓过神来了，“你说的对，反正这些都是你的，将来都要留给你做嫁妆的，妈明天就去问问房东。” 姜沐嘴角一抽，“嫁妆？妈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还没有到处对象的年纪吧？而且，服装店是你的事业，怎么就能给了我呢？你自己留着傍身，说不定会遇到个什么中年美大叔，来一个第二春。” 赵月脸上一红，拿着筷子啪嗒一下敲到了她脑门身上，“熊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 见面双手捂着脑门，“我说的是真的，如果遇到合适的人，我一点儿也不介意你发展第二春的。” “越说越没谱了！”赵月抬起筷子就想再敲她脑门，却敲到了一双手背上。 姜沐只感觉一双炙热的手掌盖在了她的手背上，她歪着脑袋看着大手的主人，杏眼眨了眨。 到是赵月反映的快，“小言，你这孩子，疼不疼？我看看。” 温立言收回了手，瘦削的脸上挂着浅笑，“没事，赵姨你刚刚就没用力。” “知道我不会用力，你还傻乎乎的替沐沐挡着。” “手和脑袋不一样，就算是力道大一些，打在手上顶多就是疼一下，这要是打在脑袋上，说不定就打笨了。本来就不是很聪明，今天我出的卷子才考了90分，这要是一个不相应，可能连90分都考不上了。” 温立言笑着解释，指腹轻捻，方才触碰到姜沐手背的地方，有些炙热。 耳尖更是红了起来，不过，他脸上的笑容很是自然，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半分害羞和尴尬。 “那是你出的题太变态了好不好？这么复杂的题目，我能得90分已经尽力了，也就你和孙泉这种数学好到变态的人，才能考满分。” 姜沐忍不住吐槽。 “怎么说话呢？”赵月不赞同的瞥了她一眼，很是严肃的说道，“小言是为了提高你的成绩，他每天辛苦的学习，还要费心思给你出试卷，你得知道感恩。” 姜沐觉得有些新鲜，这种被教育的感觉，好像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了。 这就是她的母亲，知道感恩，三观端正。 姜沐唇角微勾，浅笑着。 “还笑，今天妈妈得批评你，做人得知道感恩，知不知道？”赵月声音依旧温柔，可是态度却异常严肃。 241熊孩子就得教育（2） 见姜沐被批评了，温立言立刻解释，“赵姨，你误会了，姜沐她就是说着玩的，她不是那么想的。” “对对对，沐哥就是嘴上说说，她不是那个意思。”孙泉也帮她解释。 “这样就最好，小泉，小言，你们也一样，这个做人啊，不论到什么时候，都要学会感恩，知道感恩，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做人的本分。” 赵月语重心长的说道。 三小只点头，动作一致，态度诚恳，赵月很是满意。 晚饭结束之后，赵月和孙家二老回到了超市。 夏天夜很长，很多人会到外面乘凉，溜达，老人就一直把带超市开到九点。 孙泉回家里继续捧着姜沐推荐给他的书认真学习着。 姜沐难得没有捧着她的画本画画，而是去了温立言的卧室。 卧室里，安静的只能听到键盘的敲击声，节奏明快，连续不断。 屏幕上的光芒映在温立言的脸上，映衬出他冷白瘦削的英俊脸庞，此时此刻，他神情专注，异常严肃。 姜沐靠着房门站着，一时间竟然有些看呆了。 就冲着他这么聪明，又这么努力，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什么事儿？怎么不进来？站那里装电线杆儿呢？”敲击键盘的动作停止，温立言回头笑着问道。 偷看被抓住，姜沐脸不红，气不喘，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我就是想看看你研究什么呢？这么用功。” 温立言也很是体贴的什么都没提，顺着她的话说道，“一个小东西，现在话没有做好的，等做好了第一时间告诉你。” 姜沐看着电脑屏幕上那繁杂的英文字母，就觉得有些头疼，就算是重生，她也看不懂这些代码。 “不管做什么，都不能着急，改用功用功，该休息休息，仔细着点你的身体，你要是苛待它，它会反噬的。” 姜沐说道。 “现在还不到休息的时间，赵姨和孙奶奶他们都还没回来。”温立言说道。 “你今天对了一整天的屏幕了吧？你不觉得你该休息休息眼睛吗？你是想戴眼镜？虽然你戴眼镜也挺好看的，不过，戴眼镜会很麻烦。” 姜沐仔细打量着他说道。 “放心，我没有一整天都对着电脑，你们走之后，我都在做手工课。”温立言指着放在地上的一个纸壳箱，里面正装着一些电线，录像带，摄像机之类的东西，很是繁杂。 “你这是想做导演？”姜沐诧异的问道。 “怎么可能？不是说了吗，就是做一个小东西。”温立言笑着解释，“你回去休息吧，放心，我肯定不熬夜。” 姜沐转身离开。 温立言心中有些失落，这样的情绪还真的是奇怪，分明是他让她回去的，可是结果，他到是不舒服上了。 正在这时，姜沐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画本。 “我觉得，你认真专注起来，肯定会忘记时间，我还是呆在这里监督你一下比较好。” 说着姜沐直接坐到了床边，拿起画本，开始练习。 温立言转过身去，重新面对屏幕，唇角无声的扬起。 房间里，尽是键盘的敲击声。 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互不干涉，互不影响。 姜沐手里的画笔动的飞快，寥寥几笔，一个瘦削英挺得背影出现在画本上，现成的模特，刚好可以练笔。 * 秦鸿飞过的很不好，被自家老爸训斥了一顿不要紧，还吃了一顿棒子炖肉，打的他屁股都肿了。 回家之后，可把秦家爷爷奶奶和唐如月心疼坏了。 秦鸿飞本来就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家里会这么严厉的教育他的也就只有父亲秦振武，秦家爷爷奶奶看到唯一的孙子被揍成这样，反而教训了一顿秦振武。 气得秦振武恨不得再多打几下熊孩子。 唐如月到是聪明的很，没有跟自己男人作对，反而帮着秦振武跟公公婆婆解释，这让秦振武心里松快了不少。 交代了几句之后，直接进了书房，不给父母再教训他的机会。 秦振武一走，唐如月立刻低声安慰，“儿子啊，这次的事情影响太大了，不怪你爸爸生气，少做一个古董生意，咱们家可就少赚很多钱。” “要知道，秦家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爸爸辛辛苦苦的赚钱，将来不都是给你留着的吗？现在少赚这么多，就等于将来留给你的也少了。” 秦鸿飞一听，委屈之余更多的是气愤，当然，他是不敢生秦振武的气的，屁股还疼着呢。 “都怪姜沐那个贱丫头！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要打什么赌，一切都不会发生！今天她就是特意去古董店找茬儿的！” 秦鸿飞气的磨牙，这几句话仿佛是牙缝儿中挤出来的似的。 “原来是这个小贱人兴风作浪！小飞，你放心，这口气妈妈肯定给你出了！这几天你就待在家里好好养伤，妈给你请假，养好了伤，也好亲眼看看那小贱人的下场！” 唐如月的声都带着冰碴儿，眼中尽是恨意。 “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一分钟都等不了！那贱丫头让我受了这么重的伤，不好好教训一下她，我就浑身不痛快！” 秦鸿飞气的双眸猩红，紧握着拳头，如果此时姜沐站在他跟前，他绝对会狠狠的挥过去。 “一个星期，你再等一个星期，你小姨今天来信儿了，他们一家人一个星期之后来咱们家做客。”唐如月安抚道。 秦鸿飞笑了，一个星期，只要再等一个星期，他就可以看到姜沐那个贱丫头伤心流泪的画面了。 这一个星期，姜沐过的非常愉快，班里少了秦鸿飞这个讨人厌的小霸王，连空气都清新了起来。 而且，她还交到了一个非常有意思的朋友。 一个非常有经济头脑的朋友，她的同桌。 姜沐转头看着同桌桌面上摞的高高的各种作业本，她的同桌正在埋头奋笔疾书，这时一个外班的学生走了进来，从众多作业本中找到了自己的。 然后拿出了一块钱。 余都抬头笑出了一行小白牙，“合作愉快，欢迎下次再来。” 对方同样给了他一个笑容，然后飞快的离开了他们教室。 “你这样一直看着我，是不是改变主意了，想要让我帮你代写作业？看在你是我同桌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打九五折。” 余都态度诚恳。 232同桌套路深（1） 姜沐摆了摆手，“我谢谢你。” 余都叹了口气，“这年头，好学生的生意是真不好做。” 姜沐：“……兄弟，你来学校是做生意的？” 余都专注面前的作业本，“怎么可能？学校是学习知识的地方，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建设四个现代化而奋斗，老师说的你都忘了？” 姜沐：“……” 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继续帮别人写作业，这样比较有信服力一些。 “你就不怕老师知道，训斥你吗？”姜沐好奇的问道。 “不让老师知道不就行了。”余都没所谓的说道。 姜沐探头一看，这才发现了一些端倪，这人代写作业，竟然连字迹都模仿了，这服务是不是太到位了一些？ 除非学生自己坦白，否则就算是有人告密，也不会被人发现代写作业。 这一招简直太厉害了。 姜沐看着他的桌面已经快被各种作业本淹没了，不禁问道，“你业务这么繁忙，有时间学习吗？就不怕功课？” “怎么会？老师留作业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学生巩固所学吗？我写这么多份作业，肯定比任何人都要熟练。” 余都说道。 姜沐点头，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如果客户可以介绍给我，看在我们是同桌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他们大九五折。”余都依旧没有放弃招揽生意。 姜沐忍着笑，“好。” 这人太适合经商了。 只是，高一就知道帮同学写作业收取报酬，应该不是单纯的喜欢赚钱。 课间，赵欢跑了过来，两人分在一个班，从开学到现在，相处的很不错，姜沐感觉到对方释放出的善意，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能好好相处，姜沐也不喜欢针尖对麦芒。 还有就是，赵月手术住院后期，她基本上天天跑过来陪她，那个时候姜沐基本上往来于皖市和沪市，没那么多的时间在医院，就这件事情，她是感谢赵欢的。 “姜沐，秦鸿飞有没有再找你麻烦？”赵月担心的问道。 “没有，我去找他麻烦了，我估计，他应该不敢再找我麻烦了。”姜沐笑着说道。 赵欢震惊的看着她，“找秦鸿飞的麻烦？你也太厉害了一些吧！你知不知道，秦鸿飞从上小学到初中，都是学校的小霸王，我听说有他在的班级，基本上每个学期都有转学的。” 姜沐挑眉，“这么厉害！” “可不是，秦家本来就有钱，秦鸿飞又是秦家唯一的儿子，家里纵容的很。我听我爸说过秦家，秦鸿飞的爸爸挺厉害的，你报复了他，秦家会不会找你麻烦？” 赵欢有些担心。 “秦振武确实是只老狐狸，不过，现在担心也没有用，没道理对方都欺负到头上了，我还当做什么事情都都没有发生吧？” 姜沐还很是洒脱，典型的做了再说。 “不过，秦鸿飞这么多天没来学校了，你对他做了什么？上次他被蚊子叮的满脸都是红胞都来了，这次难道比上次还严重？”赵欢脑里忽然有一种可怕的想法，“你该不会是把他打残了吧？” 姜沐很是无语，“我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暴力的事情？” “那就是那条毒……不是，我的意思说是温立言做的。”赵欢差点一个顺口把毒蛇说出来，想到温立言威胁她的话，她立刻改了口。 姜沐更诧异了，“这怎么可能？学神很忙的好不好，他现在每天沉迷研究，不可自拔，哪里有时间关注秦鸿飞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人物。” 赵欢还想再说什么，被姜沐抢先了，“你就别瞎想了，我就是去秦家的古董店踢了一下场子，被的什么都没有做。” “踢……踢……踢场子？！”这种报复手段在赵欢的预计之外。 “你该不会以为我的报复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揍他一顿吧？那种小学生的报复方式，我还看不上眼。” 姜沐下颌微扬，在灿烂的阳光下，整个人肆意耀眼。 “既然要报复，自然要让对方狠狠的记住教训，让对方不敢再来招惹我！” 赵欢一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弯腰行礼，郑重其事的说道，“这么说来，我能好好的活着真是不容易，感谢你之前手下留情。” 姜沐忍着上扬的唇角，之前她怎么没发现，这人这么有意思呢。 “主要是你只是在学习方面跟我作对，没上升到动手的程度，只要每次考试成绩超过你，就足够你生很长时间的闷气了。” 赵欢一想，貌似确实是这样。 “那什么程度会上升到动手？”对这点，她还是很好奇的。 “先撩者贱，就像是秦鸿飞这样的，没事找事，动不动就挥拳头的，肯定是要给对方点颜色看看的。”姜沐说道。 赵欢松了口气，还好还好，自己就是嘴上沾点便宜，没找死动手，不然就她这小身板，还不够姜沐一拳头打的。 “对了，你跟秦鸿飞闹成这样，我觉得你还是跟那个同桌保持一下距离，最好还是提防一下。” “为什么？”姜沐不解的问道。 “不管秦鸿飞多混蛋，但是他们家赞助一批贫困生的事情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各班老师上报名单，赞助方会审核，批准后就会赞助这个学生整个高中。咱们老师把余都的名字报上去了。” 赵欢低声说道。 “你说，余都如果想要这个名额，那肯定不会跟你和平相处啊，你现在可是秦鸿飞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余都家里什么情况？”姜沐关注的是这个，连上学都不忘记赚外快的人，肯定是有特殊的原因。 “这个我知道，余都家里特别困难，他妈妈好像有什么肾病，需要住院。他爸爸在一个厂子上班，听说厂子效益不好，而且还不是正式工，反正条件挺差的。” 赵欢说道。 肾病可是一个费钱的病，去一次医院就要花很多钱。 这也难怪余都会用这种方式赚钱了。 “你小心点余都你听到没有，万一他为了讨好秦鸿飞对付你呢？”赵欢看她出神，不由得提高了声音。 243姜涛来了（2） 姜沐接受了她的好意，笑着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放心吧。” 赵欢皱眉：“我怎么觉得你在哄小孩儿？” 姜沐忍笑，“赵欢小朋友，快走，马上上课了。” 教室里，余都正埋头奋笔疾书，课桌上的作业本已经跟之前的不同，很显然，这是他接到的新业务，放在最上面的作业本上，秦鸿飞三个大字非常明显。 他来上学了？ 这个推论在大课间的时候被证实了，秦鸿飞不仅是来上学的，人家还不是一个人来，而且一批人过来。 秦鸿飞重新回来的时候神采奕奕，这一个星期的病假看来他修养的非常好。 班主任和年级主任特别热情，介绍着班级的情况。 “这就是我们高一二班，秦鸿飞同学跟班级里的学生相处的都不错，班的成绩也很不错，中考全市第二就在班里……” 跟在年级主任旁边的赫然是秦振武，唐如月，还有刚到沪市不久的姜涛和唐如星。 姜沐看到意气风发的姜涛，忽然有些恍惚，有些陌生，记忆里也有些熟悉，自从重生之后，她就在高烧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之后就离开了。 对于他的记忆，更多的是前一世的训斥，轻视，不在意，敌对，现在骤然见面，虽然有些猝不及防，导致她心里波动剧烈，百感交集，但是，片刻之后，便恢复正常。 “这就是我们全市第二名，成绩优异，在学习方面，有很好的带头作用。”班主任李阁笑着介绍。 姜涛神情怔楞，看到姜沐很是意外，“全市第二？是不是弄错了，她的成绩不是很差吗？” 李阁一听，立刻知道两人认识，笑着解释，“姜沐同学品学兼优，很用功的，只用了半个学期的时间，从400多分一路冲击到了600多分，中考更是全市第二。” “姜沐，见到你爸爸怎么也不大声招呼？虽然你爸妈离婚了，但是，你爸爸依旧是长辈的，对待长辈，你连最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吗？” 一直看戏的秦鸿飞出声说道。 整个班级顿时哗然，视线在姜沐和姜涛身上来回移动。 姜沐的情绪非常非常的不好，毫不留情的怼了过去，“你是狗吗，怎么那么喜欢多管闲事，这跟你有关吗？” 场面顿时冷了下来，平时最为溺爱孩子的唐如月站了出来，“主任，李老师，这就是你们说的品学兼优？对待同班同学就是这样的态度？” 班主任还没有表态，主任就已经扳起了脸，教育起来，“姜沐！你这是什么态度？对待同学要团结友爱，秦同学说的很有道理，他只是提醒你。” “我不需要。”姜沐直接杠上了。 “而且，我不觉得他刚刚的语气是提醒，如果他那是提醒，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想当小霸王，滚回你家去，这里是学校，不是你耀武扬威的地方，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欺负别的同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主任，你听到没有，她这是在公开威胁我儿子！你们学校就是这么管理学生的吗？动不动就不客气，以后谁还敢放心让孩子到你们学校里读书。” 唐如月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主任脸色也难看起来，“姜沐，你怎么回事？上次的检讨你这么快就忘了？” 她只是勾着唇角浅笑，“主任提起这件事情，看来主任还没有忘记上次是怎么回事，秦鸿飞一言不合就挥拳头，全校师生都知道。” 主任有些下不来台，“那是之前的事情，检讨之后，秦同学已经改好了，没再校园违反纪律！到是你，竟然威胁同学！” “威胁？我可没有，我只是提醒。”姜沐浅浅一笑，露出了洁白的小虎牙，可爱无害，杏眼中却是闪烁着狡黠。 “你这哪里是提醒，有放狠话的提醒吗？还不客气，你要怎么个不客气？”主任厉声训斥。 姜沐笑的更无辜了，“放狠话？我没有，我的不客气指的是告诉老师，向老师举报他。难道看到秦鸿飞打架，欺负人，连举报都不行吗？” 主任的表情异常的尴尬，姜沐的解释非常完美，就算她是年级主任，也挑不出任何不是来。 眼看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唐如月怎么甘心，她精心搞了这么一出，怎么能一点成果都看不到？ “你们父女也很长时间没见面了，今天既然碰到了，刚好可以好好聊一聊。”唐如月面带笑容，“姜沐，你还没见过你弟弟吧？姜淮长的虎头虎脑，聪明伶俐，特别可爱，等你放学后，可以跟着我们回去看看。” 唐如月的每一句话都用力的踩在她的心上，试图刺激她，激怒她，让她失态，让她失控。 而事实上，她成功了一半。 姜沐神情微冷，“这位大妈，我没那个时间，也没有那个兴趣去看一个私生子。” “混账！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跟长辈就这么说话？”姜涛突然开口训斥，“小门小户，就是上不得台面！” 姜沐笑容灿明明媚，“长辈？她算什么长辈？凭她的妹妹给你生了个儿子？凭她妹妹不要脸的勾引有妇之夫？凭她妹妹做小三？” 清脆的声音，一句句反问，却是把事情解释了一个清楚。 姜涛脸色更加难看了，仿佛黑云压境，“我跟唐如星已经领证结婚，姜淮是我儿子，什么私不私生子的！” 姜沐却越发的高兴，“呦，你们领证满一年了吗？姜淮快五岁了吧。他如果不是私生子，那你就是犯了重婚罪。” 姜涛气得说不出话来。 秦鸿飞急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情况，妈妈和姜涛都被她怼了回去，姜沐没伤心，没沮丧，反而笑的更加明艳，这不行！ “姜沐，你别硬撑着了，长辈的事情不是你能管的，我劝你还是乖乖跟姨夫道个歉，说不定姨夫还能帮你把高中三年的学费交了，改善一下你的生活的环境。” 秦鸿飞讥讽道。 姜沐眼睑微抬，杏眼半眯，笑容依旧灿烂，“一个为了生儿子，可以抛弃妻女，利用女儿威胁自己的妻子净身出户，甚至连女儿的抚养费都不出的人，有脸接受我的道歉？” －－－－－－题外话－－－－－－ 小美女们晚安啦~ 244现在生一个还不晚（1） 众人惊讶不已，班里的学生们震惊的嘴巴长成了O型，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内情呢！ 姜沐竟然是这么有故事的同学。 在娱乐甚少的时代，听到这样的大八卦，大家已经忍不住开始议论起来了。 又是离婚，又是净身出户，又是小三，又是私生子的，简直太精彩了。 至于这个为了私生子抛弃妻女的姜涛，大家的目光充满了鄙夷。 不管学习好坏，大家都是正义感爆膨的年轻人，对于姜涛的行为极为不齿。 姜涛感觉到周围的人看他的视线，眉间紧紧的皱起，当真是觉得自己的脸都丢尽了！ 他脸色阴沉，很想训斥一顿姜沐，可是，但是，这么多人，他不想丢人，只能压着心中的怒火，“长辈的事情你不懂，你不要在这里胡说，我这次回来就是过来看你的。” 姜沐轻笑出声，“过来看我？带着你的老婆孩子过来看我？如果你真的是过来看我，会跟着秦家来学校？” “如果你是过来看我，拿刚刚听到我的成绩就不会那么震惊。恐怕如果刚刚老师什么都不说，你根本不知道我在这里上学吧？” 姜沐杏眼微眯，笑容依旧是那样的漫不经心，“如果你真的是不远万里过来看我这个女儿的，那你是准备将你那千万家产分给我几百万吗？” 姜涛一听，脸色难看的堪比黑云压境，她每一句话，都毫不留情，直接戳破了他的圆场。 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唐如月就暴起了。 “你个被赶出家门的还想要家产？真是笑话！你看哪家继承家产不是儿子？看来你和你妈的日子过得还真不算是太好，竟然用这种方式要钱！” 唐如月气势如虹，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有钱夫人的架子，就差眼睛长到脑门上了。 “女儿将来都是别人家的，只有儿子才能传宗接代，自古以来都是如此。你也别怪你爸和你妈离婚，谁让你不是儿子？你总不能让老姜的万千家财无人继承吧？” 姜沐气笑了，“这位大妈，现在都是什么时代了？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早就应该抛到一边了！现在号召的是男女平等，女人也能抵半边天，你不知道吗？” “一看就是没读过几天书，没有知识，没有文化，脑子里尽是一些糟粕！整天嘴边上就知道生儿子，生儿子，大清早就灭亡了，你家是有皇位要继承？” 姜沐强硬的很，不管对反是谁，直接硬扛，真的是一针见血，直接戳到了唐如月的痛楚，她确实没读几年书，识字是她最高学历。 “你……你……”唐如月一手指着她，浑身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哐当——” 秦鸿飞一脚踢倒了桌子，放在桌面上的书稀里哗啦全都掉到了地上，只见他一脸凶狠的瞪着姜沐，“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对我妈讲话！我看你就是欠揍！” 姜沐看都没看他一眼，“主任，老师，你们看到了，秦同学就是这样的学生，一言不合就动手。如果你们今天看到他受伤了，还希望不要出处罚我，我完全是自保，毕竟，我一个女孩儿，总不能站着不动被揍吧？” 主任和李阁同时嘴角一抽，姜沐这也太嚣张了，这还没动手，就已经确定，被揍的人肯定是秦鸿飞。 只是，情况就是这样，确实是秦鸿飞先发火，先挑衅，甚至踹桌子威胁人家，确实不能怪姜沐。 就是秦家夫妻都在这里，姜沐就扬言要揍人家，这股肆意张扬劲儿也没谁了。 只是，主任和李阁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还不是姜沐最为嚣张的模样。 只见她走到秦振武跟前，唇角噙着笑意，一颗小虎牙可爱的很，“秦老板，咱们又见面了。我不知道你对秦夫人的意见有什么看法，不过，不管你是不是认同，你觉得就秦鸿飞这样，将来能撑得起秦家的家业吗？” “冲动易怒，有勇无谋，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就算秦老板才智过人，积累了滔天的富贵，可是人都会老的，听说秦家三代单传，将来秦鸿飞接管了秦家的家业，秦老板觉得他守得住吗？” 秦振武瞳孔微缩。 “我觉得他顶多能支持个三五年，秦家的财富就会被他败光，前提是秦老板能创建一份亿万家产，不然，可能不到一年就会被败光了。” 姜沐很是认真的分析着。 “这还是在他遇到的竞争对手不那么强大的情况下，如果，他遇到的是我，可能连半年他都支持不下去。” 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自己这是在自夸，语气平静，仿佛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可是，众人神色各异，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在老子面前，贬低自己的儿子，这样真的好吗？ 大家不禁看向秦振武，只见这人一脸严肃，看不清喜怒。 主任担心这次的贫困赞助就这么飞了，立刻打起了圆场，“秦先生，姜沐的出发点是好的，她是善意的提醒。” 秦振武很尊重学校里的老师，这是眼前这丫头，究竟是善意的提醒，还是就是想让唐如月和秦鸿飞不痛快，他还是分的清楚的。 “照你的说法，我秦家的产业将来交到小飞手上，就不会有好结果？” 姜沐迎着他的审视，不躲不避，“如果秦鸿飞一直这样下去，家里宠着惯着，在学校作威作福，我说的结果，肯定会出现。” “这一点，如果秦老板认真思考，也会得出跟我一样的答案。毕竟，他刚败了一家古董店，不是吗？” 秦振武紧抿着唇，这些年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生意上，对儿子的教育基本上没怎么插手，偶尔发现他做错事，就是抓过来揍上一顿，关于教育孩子这件事情，他还真的没有认真思考过。 姜沐又说，“不过，就算是现在抓紧时间教育，想要把他教育成才，其实也挺困难的，毕竟都十六七岁了，性格都差不多定型了，习惯也养成了。想要教育好他，肯定要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 “其实我觉得，反正秦老板也年轻，还不如再生一个，自幼好好教导，这样还比较容易些。” 姜沐最后这句话一出，秦鸿飞彻底听不下去了，“你给我闭嘴！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他抄起椅子朝着姜沐就扔了过去。 “啊——” 教室里一阵惊呼。 245见血了（2） 毕竟是常年打架的人，秦鸿飞的准头不是一般的好。 但是，姜沐那可是温立言亲自教出来的，而且，还是在丰富的实战经验中成长起来的。 身法、速度，反应，不知道比秦鸿飞高出几个档次，椅子飞过来的那一刻，在众人的惊呼中，她直接一个侧步躲了过去。 好巧不巧，她身边刚好就是秦振武，唐如月和姜涛。 她这么一躲，这三人的结果就比较惨了。 学生的椅子不大，三人躲避不及，全部遭殃。 唐如月最惨，鼻子都出血了，姜涛和秦振武下意识的用胳膊挡了一下，还是退后了好几步，疼是肯定疼的，不过，男人都好面子，两人谁都没有表现出来。 姜沐还是看到两人紧咬牙关的模样，忍着笑意，一脸无辜，“这可不能怪我，面对危险，我这只是条件反射，始作俑者是秦鸿飞，你们可不能让我赔医药费。” 秦振武嘴角一抽，脸色也更黑了，“去医院的钱我们还不至于没有。” 姜沐故作松口气的模样，然后继续说道，“做事情不过脑子，还有暴力倾向，秦老板，想要守住秦家的家业，估计秦鸿飞真不行，我觉的你还是再生一个比较保险。” “反正你还年轻，肯定有很多人想要给你生个优秀的继承人的，而且，秦夫人肯定不会反对，毕竟，她妹妹就是这样做的，想必，她也是赞同这样的方法的。” 她一本正经的说道，小嘴叭叭叭的不停。 唐如月一手捂着流血的鼻子，一手指着姜沐，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个贱丫头给我闭嘴，我们秦家的事情哪里有你插嘴的份儿！” “不过就是一个赔钱货而已，竟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话刚说完，鼻血又流了下来，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的泡泡袖雪纺衫，刚好就是姜沐设计的那种，现在落上点点红色的血迹，看上去很是狼狈。 姜沐距离控制了自己的表情，不去看她那张滑稽的脸，专注认真的看着秦振武，态度诚恳，“我觉得你们现在还是去医院比较好，而且，我们也快上课了，时间就是金钱，我们的时间还是非常宝贵的。” 主任和李阁这才回过神来，刚刚他们看戏看的实在是太入迷了，竟然忘了这些人是来赞助贫困生的。 要怪只能怪姜沐的战斗力太过强大，这里面的八卦又太多了，她们一听就入迷了。 “诸位，学校有校医室，我带你们去校医室里处理一下。”主任记起来了她的任务。 几人离开前，姜沐又加了一句，“秦老板，我觉得你可以适当的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你也不想你辛辛苦苦大半辈子的家业就这么被败光了吧？现在生一个，还来得及。” “你给我闭嘴！”秦鸿飞抄起一本书就扔了过去。 这次他吸取了教训，注意到了姜沐身边的其他人，就算是打不到姜沐，也打不到其他人。 但是这次姜沐并没有躲避，而是单手接住了厚重的英文书，紧接着反手扔了回去。 哐当—— 正中秦鸿飞鼻子，他一个没站稳，竟然直接摔到了，结果比唐如月刚刚还要狼狈。 姜沐楞楞的看着他，这次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秦鸿飞竟然连一本书都躲不过去。 看着他鼻间的血迹，姜沐很是诚恳的建议，“你爸妈刚走，你现在出去也跟的上，还是去校医室处理一下比较好。” 秦鸿飞提手猛地用力擦了一把，看都手背上鲜红的血液，他胸口的怒火燃烧的更加激烈了。 “姜沐，你别想着我们秦家会资助贫困生了！就因为你，我决定，收回这次的资助！”他一眼环视了教室里的学生，最后视线落到了余都身上。 “报名资助的同学也别怪我，要怪就怪姜沐，是她让你们失去了被资助的机会！” 秦鸿飞的眼中尽是恶意，无形之中，给姜沐树立了众多的敌人。 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姜沐却是嗤笑一声，她做回椅子，一只原珠笔在手里转的飞快，“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比较好，说的好像是你能做秦家的主呢？” 秦鸿飞恼羞成怒，“废话！我当然能做主，资助贫困生就是我提议的，你说我能不能做主？” “我可是秦家的三代单传，秦家唯一的继承人，未来整个秦家都是我的，我自然可以做主！” 姜沐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我劝你还是不要这么自信的好，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会多一个弟弟呢？” 秦鸿飞气得直喘粗气，鼻血流的也更多了，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恐惧的，最后还是班主任李阁站了出来，将秦鸿飞送到了校医室。 本来的数学课变成了自习课。 不过，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心思上课，短短的课间十分钟，发生的事情太多，内容太过丰富，他们还没消化。 刚好老师不在，大家就开始低声议论了起来。 姜沐到是不在意这些事情，她说的都是事实，就算是丢人，丢人的也是姜涛，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 但是，有一点她还是在意的。 她转头看先依旧眉头写作业的余都，完全不受外界议论的干扰，专心致志的——赚钱，“你不用担心资助的事情，秦鸿飞一惯狐假虎威，秦老板不会同意他这么做的。” 余都转头看着她，“为什么？” “因为秦振武够聪明，他可是纵横商场的老狐狸，没有人比他清楚，如果这个时候取消贫困生资助会给秦家带来什么影响。” 姜沐耐心的解释。 “商人最看重的就是信誉，早就放出话事情，如果突然反悔，会让众人以为，秦家没有信用，所以，就算是秦鸿飞再不想，贫困生资助还是会继续下去，你不用担心。” 余都放下了笔，“你可能误会了，我想问的是，为什么你会觉得我会担心？” 姜沐：“……” 她怎么忘记了，她的同桌可是一个热衷做生意的人物，高一就开始发展了代写作业的义务，她能想到的这些，他自然也会想到。 “你当我什么都没说。” 余都笑了，“那怎么行？” －－－－－－题外话－－－－－－ 解释一下，这本年代文雪人准备了很长时间，相关资料更是查了很多。 但是，可能其中还会有一些遗漏的，希望小美女们见谅~ 246你也太厉害了（1） 姜沐眨了眨眼睛，诧异的看着他，什么情况，这是被碰瓷儿了？ 还是硬核碰瓷。 “不然，我给你介绍一桩生意？你周末休息的时候可以做。”姜沐问道。 这回换余都诧异了，他收回提给她作业本的动作，“其实我原本想的是让你帮我写一份作业。我们可以五五分账。” 姜沐：“……” 这位同桌真的是一个人物，从单打独斗，已经升级到了合作共赢了。 “不过，既然你这么热心的为我介绍生意，如果我拒绝，那也太伤你的自尊心了，说说看，你有什么好生意介绍？” 姜沐嘴角一抽，她以为她的脸皮就已经够厚的了，但是，在余都面前，她还是甘拜下风。 “别啊，我心里承受能力强大着呢，这有什么好伤自尊心的，你不用为了我的自尊心勉强答应，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不就是演戏，谁不会！ 果然，余都立刻绷不住了，之间他双手抱拳，认真郑重，“这位女侠，我错了，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说说你的生意是什么？” 姜沐眼角直抽，这人是小人书看多了吗？ “沐哥，说说呗。”余都笑着追问。 姜沐疑惑，“沐哥？”这个称呼他怎么知道的？ “一班的孙泉和侯亮亮不都是这么叫你的吗？我的调查结果应该没错。”余都说道。 “不是，这个是重点吗，重点是你调查我干什么？”姜沐很是无语。 “自然是为了做生意啊，班里所有的人都是我的潜在客户，想要争取到客户，自然要了解客户。”余都说道。 姜沐震惊，“所以，咱们班所有人你都调查过？” “只是基本信息而已，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我的客户的，还是需要进行筛选的。” 姜沐现在是真的佩服了，才上高一，就这么厉害了，这种人，不管是不是继续学习，是不是读了大学，将来肯定都会有一番作为。 “所以，你之前建议的生意是什么？”余都又把话题绕了回来。 有些人，只是遇到一丁点的机会，就会进进的抓住，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成功？ “或许你可以做家教，办个辅导班，充分利用周末休息的时间，赚的肯定比代写作业要多。”姜沐说道。 “这生意在休息日做不合适，我周末要陪我妈妈去医院。”余都说道。 “看来你是已经做过了。”姜沐问道。 “暑假的时候辅导过小升初的孩子，但是开辅导班寒假和暑假做可以，休息日不行。” 姜沐开始思考，细长的圆珠笔灵活的转着，穿过白皙细长的手指，一圈又一圈。 “你对摆摊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想法，能赚钱就可以，你觉得卖什么比较合适？” 余都自然是想过这个生财之道，因为妈妈闲着在家的时候，就会去摆摊，赚的不多，一天几块钱，但是水电费还是能转出来的，他休息的时候都会去帮忙。 “衣服怎么样？”姜沐想到了家里的服装店。 他们在服装厂进衣服是最低价，可以用同样的价位给余都，如果能卖出去，还是很赚钱的。 余都皱眉，“提议是不错，不过，衣服投入太大，如果卖不出去，或者是短时间内卖不出去，就要积压资金，这个生意不太适合我现在的情况。” 这么一说，姜沐也想到了，就算可以给他们最低价，进货的钱对余都来说，应该也是非常有压力的。 “这条路走不通，可以换一条。”姜沐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我们家有一个小门市，就是卖衣服的，我们可以这样，你去门市拿衣服代卖，卖出去一件给你多少钱，卖不出去就退回去，这样，你就不用进货，不是两全其美？” 余都点头，眼睛亮的惊人，“这个办法好，那我们就，合作愉快！” 他伸出手来，姜沐握了上去，合作就这么达成了。 “为了表达我的感谢，我们可以合作，我寻找客户，你负责写作业，收入我们可以四一九分，我一，你九。”余都说道。 姜沐很是无奈，“为什么你一定要跟我合作代写作业？” 余都还是非常诚实的，“根据我的考察，咱们班能够胜任高二学科的除了我，也就是你了，这个生意只能跟你合作。” 姜沐嘴角一抽，“你还接了高二学生的代写业务？”这是不是而已太丧心病狂了一些？ 余都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高一的同学对代写作业这项业务并不是很热衷，相比之前，还是高二学生比较喜欢这个业务。” 姜沐这次是真的没话说了，已经上了一年学的高二学生，对高中的学习生活已经非常熟悉了，老师的性格也摸透了，胆子也就更大了一些。 不得不说，余都的生意头头脑是真的非常厉害，即便是在学校，都能折腾出赚钱的方法，不过，这项业务能不能长久就不知道了，一旦让老师知道，肯定会被批评的。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情，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危险的，如果他能把衣服卖出去，就算是这项业务被禁止了也没关系。 这边姜沐和余都相处的不错，校医室里的气氛就没那么好了。 几个人在这里处理流鼻血的处理流鼻血，处理手腕撞伤的处理手腕撞伤，虽然气愤有些尴尬，但是，还算是平和。 但是，秦鸿飞的鼻血被止住之后，非要让秦振武取消贫困生的资助，秦振武拒绝了两次之后，他依旧不依不饶，语气几冲，还有些气急败坏。 秦振武不同意，他就鼓动唐如月，从小大到都是这样，但凡是他想要的，靠着这个方法，总能达成目的。 唐如月本来对姜沐不喜，本来今天拉着姜涛过来，就是为了刺激她的，可是没先到，没刺激到姜沐，到是把他们自己气得不行，一个个还负了伤。 这样她对姜沐就更加厌恶了，听到儿子的想法，她自然是支持的。 反正，当初搞出来一出资助贫困学生就是为了对付姜沐。 “我看就听小飞的吧，你看看今天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想做慈善我们可以做其他的。” 247完胜（2） 秦振武手腕上了药，他瞪了唐如月一眼，“闭嘴！什么都不懂就不要捣乱！资助贫困生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名单由学校领导审核就可以了。” “我不同意——” 唐如月还没有说话，秦鸿飞就高声反对起来，想到自己在教室里放出的狠话，如果资助顺利进行，那他的面子往哪里搁？ 看他这混账模样，秦振武想到姜沐的话，也顾不得这是什么场合了，立刻严肃训斥，“秦家是老子做主，你不同意有用吗？” “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学习，你看看你刚刚像什么样子？踹桌子，砸椅子，你身上哪点有学生的样子？” “你现在在学校里胡来，不学无术，将来继承了家业，你能做什么？你会做什么？你能守住吗？” “老子辛辛苦苦挣得家业，不是给你败置的，如果你不能考上大学，不能顺利毕业，我是不会把秦家的秦业交给你的！” 秦振武最后一句话戳到了秦振武最敏感的地方。 “我是秦家三代单传，秦家的家业你不交给我你能交给谁？爷爷奶奶也不会同意的！”他急切的说道。 “老子今天话就放在这，你想要秦家的家业，就给我好好学习，考上大学，顺利毕业，否则，秦家没你的份！” 秦振武放下狠话，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定下了资助金额之后，直接离开，连李涛和唐如月都没管。 秦鸿飞这次是真的被自家老爸的话吓到了。 一直以来，他都以出身为豪，那些学习好的学生又怎么样？日子还是不是过的苦巴巴的。 他学习不好又怎么样？他们家有钱，他可以穿最新的衣服和鞋，用最贵的钢笔，玩最新的游戏机。 将来接管家业，说不定那些成绩好的同学还要给他打工。 反正最后他都是赢家，都是人上人，学习那么辛苦，他为什么要学习？ 这些想法从小大到根植在他的大脑里，一直以来，他都是坚信不疑的，可是现在的，她从小大到的信念就这么被打破了，一时间，被恐惧填满，整个人有些无所适从。 如果，秦家的家业跟他没有半分关系，那他以后要怎么办？ 不会的，爸爸一定是在吓唬他，他可是秦家的三代单传，秦家指着他传宗接代，这么大的家业，不交给他还能交给谁？ 可是，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冒了出来，爸爸可以再生一个儿子，到时候，秦家就不只是他一个儿子了，就像是姜沐说道的那样，爸爸现在年轻力壮，再生一个儿子亲自教导，也是可以的。 秦鸿飞更加恐慌了，脑子里两种想法正在天人交战，相互占据上风，一时间，他的心里更加慌了。 最后还是唐如月过来安慰，“小飞，你别担心，妈在呢，秦家的家业肯定都是你的，谁也夺不走！” “可是爸爸……” “还有爷爷奶奶呢，爷爷奶奶这么疼你，肯定不会让你爸爸乱来的，你放心，妈妈肯定会帮你守住秦家的财产！” 秦鸿飞的心总算是安定了一些，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不再担心害怕，但是同样的，也没有什么精神了。 不知道为什么，贫困资助方前来视察，他们在高一二班里说的话传了出去，又是私生子，又是离婚，又是继承财产的，这件事情成为了大家枯燥的学习生活之余的调味品。 有议论就会有只指向性，忍不住在态度方面就会有些偏颇，本来把姜涛找来，就是为了刺激姜沐的，可是唐如月和秦鸿飞哪里能想到，姜沐根本就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刺激在她这里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同样的，也没有任何意义。 反而是他们自己惹了一身的骚，尤其是秦鸿飞，简直凄惨无比，之前还有几个同样走后门进来的学生，在了解到秦鸿飞的性格和作为之后，跟他走的极近。 比起只是死读书的书呆子，大家自然会更加喜欢秦鸿飞，加上秦鸿飞出手大方，跟着他时不时会有很多的好处，所以，尽管秦鸿飞再怎么混，他在学校里还是有很多好朋友的。 可是现在，在得知他有一个破坏别人家庭大家的小姨，此人非但不引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豪。 这群即便是狐朋狗友，也开始疏远了他，不想跟这种没脑子的人做朋友。 不过就是一个上午的时间，这件事情就传遍了学校，就连正在紧张复习的高三学生，做题的闲暇时间都会拿出笔写写画画，分析起姜家和秦家这复杂的关系。 不管怎么样，大家对秦鸿飞的印象实在不是很好。 前几天，因为传出来秦家要资助学校里的贫困生的消息，促使秦鸿飞的人气上升，现在也都平静了下来。 没有人会喜欢一个目中无人，蛮不讲理的暴戾分子，尤其是踹桌子，砸椅子，还是对着一个女生，这就更不应该了。 因为这件事情，秦鸿飞仿佛变成了孤家寡人。 有些同学天生就是不喜欢的他这种人，有些同学就是单纯的害怕，这位的脾气可不是太好，万一惹到了他，被他挥拳头，那就惨了。 相比于秦鸿飞的被同学远离，被同学边缘化，姜沐的名气更大了。 不对，现在应该叫沐哥，姜沐也不知道这个外号怎么就穿了出去，不挂她认识的还是她不认识的，在学校碰见，打招呼的时候肯定会喊她一声沐哥，每次都弄得姜沐哭笑不得。 姜沐虽然肆意放纵，洒脱不羁，但是，她不会欺负同学，不会主动违法学校的规定，更不会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加上她是真的杠，不管是主任还是秦振武，亦或者是她名义上的爸爸，她都可以据理力争，毫不畏惧，毫不退让。 都是十六七岁的少男少女，看到姜沐这样的特立独行，潇洒自由，心中更是升起了一股敬佩之情，这导致喜欢她的人越来越多。 姜沐vs秦鸿飞，姜沐完胜！ 姜沐哼着小曲，觉得这日子过得也太舒坦了一些。 姜沐过的舒服，有人可是处在水深火热之中。 －－－－－－题外话－－－－－－ 小美女们，晚安啦~ 248姜涛来了，妈（1） 秦鸿飞这段时间当真是魂不守舍，魂不守舍到连校霸都没有精神做了。 秦振武的话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这几天他白天在学校上学，晚上放学回家，就问唐如月，事情有没有进展，关键是他爸爸有没有改变主意。 可是，秦振武这几天出差，去缅甸那边看毛料去了，一走就是好几天，根本就没有回来，连个电话都没有。 秦鸿飞一天得不到准确的答案，心里提着的心就一天放不下。 一连几天，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秦家的爷爷奶奶心疼的不得了，听了事情的原委之后，也没声了，老太太心疼孙子，想要在儿子前劝上几句，但是，见不到人，她也无可奈何。 秦鸿飞消停了，学校里的空气都变得更好了。 没有人打扰，姜沐的日子过的也特别舒心，有些生疏的画技也被她捡了起来，有功夫就在练习，除了时不时的从隔壁班里送来几张变态不已的卷子，她的生活还是非常美好的。 就是每天晚上放学回家，看到赵月，她心里会忍不住有些担心。 担心赵月见到姜涛，如果只是见到姜涛，妈妈这些日子做生意，也已经锻炼出来的，她应该也不会被影响。 但是，要是撞到姜涛，唐如星和他们的儿子姜淮，那情况就不一定了，毕竟，见到一个男人，和见到男人一家，是完全两个概念的问题。 “看着我做什么？冰箱里有切好的西瓜，要吃自己去拿。”赵月说道。 应该没遇到，跟往常一样，没有愤怒和伤心，反而感觉皮寻常更加高兴了一些，姜沐松了口气。 “我是你觉得你好像很开心，发生什么好事了？”姜沐笑着问道。 “确实有一件好事，门市房已经买好了，装修的师傅也开始动工了，基本上一个月之后就可以开业了。” 赵月眼中尽是兴奋。 啪啪啪 姜沐热情鼓掌，称赞道，“好厉害！妈妈你太厉害了！这才一个月，就可以开分店了，简直是做生意的好手！” “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如果不是你这么有本事，赚了这么多的钱，还会设计这么好看的衣服，给妈妈开了服装店和超市，妈妈也不能这么快就开了分店。” 赵月心中早就被一股浓烈的满足感填的满满的。 姜沐亲热的挽着她的手臂，“妈你说什么呢，虽然这里面确实有我的功劳，但是，如果不是妈妈卖衣服这么厉害，也是开不了分店的，妈你真棒！现在你也是手里有两家店的赵老板了。” 赵月成就感十足，这写都是她凭借着努力，一点一点实现的。 那种通过自己的努力，创造财富的感觉真的太好了，让她仿佛回到了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为了能拥有一家门市房，她努力摆摊，都是为了一个目标不停的努力。 年轻的时候，她识人不清，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家业，被那个负心汉占据了，现在，她已经跟曾经不同了。 现在，她已经有了门市房，开局比年轻的似乎好多了，她相信，只要她努力，肯定也会闯出一副属于自己的天地。 “妈，你加油，说不定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会开第三家分店了。”姜沐眯着杏眼，打心眼里高兴。 赚多少钱都比不上看都赵月的转变，看到她不再因为自己离婚女人的身份觉得自己低人一等，看到她终于找到了对生活的热情，不再只是为了养家糊口做一份工，而是主动的，积极的，这两者有着本质的区别。 看到赵月眼中闪烁着的耀眼的光芒，全都是对生活的热情，对未来的向往，这一刻，姜沐忽然不担心了。 “妈，姜涛来沪市了，带着他的那个媳妇儿和宝贝儿子。” 赵月愣了一下神儿，姜涛这个名字她太长时间没有听到了，一时间竟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恍惚间，她忽然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有想姜涛了，不再是刚离婚那会儿，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伤心落泪。 更多的是不甘心，懊悔。 可是现在，听到这个名字，除了唏嘘一下过往岁月，竟然没有什么其他的感觉。 “来沪市就来沪市了呗，跟咱们也没关系，咱们只要干好自己的事情就行，理会那些不相干的人做什么？” 赵月轻描淡写的说道。 姜沐心中那叫一个高兴，感觉整个心里都开了花。 “你说的对！我就是这么想的，咱们日子过的好着呢，不要为不相干的人生气。” 赵月心下一动，“你怎么知道姜涛一家人来沪市？你见到他们了？” “偶然见了一面。”姜沐没有多提，她不想学校里的事情让她担心。 “你怎么想？”赵月还有些不确定，她记得以前，她和姜涛很亲的。 姜沐疑惑了，“什么我怎么想，我什么都没想，他的任何事情都跟我没关系，只要他们不过来招惹我，我连看他们一眼我都觉得浪费时间。” “真的？不是安慰妈妈？”赵月不放心的问道。 “当然是这样！”姜沐态度严肃，非常认真。 “那就好，你现在是妈最重要的人，只要你没觉得心里不舒服就好，如果姜涛他们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去处理。” 赵月忽然严肃起来，为了女儿，她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 “一定！我一定通知你！我妈这么有本事，我有我妈撑腰，我怕什么？”姜沐扬起下巴，高傲的小模样，看的赵月稀罕的不得了。 温立言站在卧室门口，看着窝在客厅沙发的母女俩，温柔的灯光照在两人的身上，一股温馨的气氛缓缓蔓延。 温立言白皙的脸庞绽放着温和的笑容，这样的美好，他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他会亲自守护。 他轻轻关上了房门，做到了电脑前，十指飞动，黑色的屏幕上一连串的代码飞快的跳了出来。 “妈，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姜沐转移了话题，把余都的情况说了一遍，又把她的打算说了出来。 “余都是一个很优秀的学生，而且很有商业头脑，虽然他们家条件不是很好，但是，他很乐观，非常认真，积极努力的生活。” “你是喜欢他？”赵月忽然问道。 249你喜欢他（2） 姜沐嘴角一抽，“妈，你这是想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怎么可能？” 赵月认真的凝视着她，“你是我生的，从我的肚皮里生出来的，我还不了解你，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你这么称赞一个同龄人，不是喜欢是什么？” 姜沐欲哭无泪，“妈，那是我称赞对方的时候，你都不在。” “我经常称赞温立言，他那大脑的构造肯定跟我们这些普通人不一样，哪里有人高中还没有上，就已经自学完高中所有课程的？” “还有孙泉，数学好的让人羡慕嫉妒恨，就是那种普通人要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弄清楚的事情，在他那里，眨了眨眼睛就出来结果了。” “还有闻宴那小少爷，小小年纪，鉴定的功夫厉害得很，比混迹在古董行里十几年的老人眼睛都厉害了。” 赵月弯了弯眉眼，笑的意味深长，“你这么着急解释，是不是有些心虚？” 姜沐：“” 这日子没法过了。 正常家长如果知道自己的孩子在高中的时候谈恋爱，不是应该怒声训斥，三令五申，严格教育吗？ 哪里会像她们家这位，看这神情，好像是巴不得她有喜欢的人似的。 “余都进货那事我说了，同不同意你说的算，时间不早了，快点回去睡觉，不能熬夜，熬夜对身体不好。” 姜沐直接推着赵月进了房间，她可不想她16岁就开始被家长询问感情问题。 至于接下来的问题，她相信余都肯定会做好的。 余都是那种人，只要他看到一丁点儿的希望，他就会冲上去，牢牢地抓住，攥进手里。 姜沐刚想回房间，温立言卧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姜沐眨了眨眼睛，“你也快点睡，不要每天都熬夜，你自己的身体你不清楚吗？你这么劳累，要是病情恶化了，岂不是本末倒置？” 温立言进进的皱着眉头，“余都是谁？” “我同桌。”姜沐有些疑惑，“你问这个干什么？”想到余都的业务，她一脸怀疑的看着他，“不是吧？你也有这样的需求？如果你有的话，我可以找他给你打九折的。” 温立言眉头皱的更深了，“什么需求？什么九折？” “你问余都，难道不是想请他给你代写作业？”姜沐问道。 温立言眼角直抽，“我为什么要让别人给我写作业？我现在还要整理辅导书呢，不做作业怎么行？” “那你问余都干什么？”姜沐很是不解。 温立言耳朵有些红，“你喜欢他？” 姜沐无语望天，“不是，妈胡思乱想，你怎么也跟着起哄，我怎么就喜欢他了？不是，你个小屁孩儿，知道喜欢是什么吗，那就整天嘴里挂着喜欢。” 小屁孩温立言：“” 姜沐双手插着裤兜，唇角噙着张扬的笑意，整个人肆意洒脱，“就算是我喜欢，也不会喜欢高中生啊，一个个都是小屁孩儿而已，什么也不懂。” 温立言忍不住笑了，“别忘了，你也是高中生，照你这么说，你也是小屁孩儿了。” “那怎么能一样？”姜沐笑着反问。 “快休息，记着明天去医院，这个绝对绝对不能忘了！听到没有。”姜沐态度严肃不已。 “小管家婆，放心吧。”温立言唇角勾出一抹浅笑的笑容，“晚安。” 姜沐眨了眨眼睛，她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这样的外号？ 她迷糊之间，已经被温立言推到了卧室里。 而温立言并没有听话的休息，而是继续坐在电脑前，十指飞快的敲击着键盘，做着他这段时间规划的事情。 一夜无梦。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姜沐就起来了。 体能训练一天都不能松懈。 等到她和孙泉跑完步，刚好回家里吃饭，温立言这个时候在起床。 难得的休息，原本姜沐计划着在家里画秋冬装的设计图，毕竟，北方的秋天来的早，夏装卖不了多长时间。 可是，闻善那边突然来了电话，让她参加拍卖会。 一想到她的汝窑茶杯，姜沐也就不画设计图了，直接去了拍卖会。 孙泉本来被姜沐派了任务，看着温立言去医院输血，可是，一听说有拍卖会，就有点坐不住了，眼睛一直朝着门外瞄着。 温立言一眼就看出了他外泄的心思，“你跟着去见识见识，这种拍卖会很难得的，错过了太可惜了。” “可是”孙泉有些犹豫。 “没什么可是的了，我以前也不是没有一个人去过医院，医院的门我闭着眼睛都能去。” 温立言打断了他的顾虑，“而且，姜沐一个女孩儿出门，还是有一个人能保护她的比较好。” 孙泉瞬间会意，“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马上就过去，你放心，我肯定能保护好沐哥，绝对的不会让沐哥被欺负！” 温立言看着他狂奔的背影，黑眸中尽是羡慕。 如果，他的身体能好一些，如果他是健康的，站在她身边的人就会是他了。 温立言用力的攥着拳头，黑眸中闪烁着浓烈的渴望，如果他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就好了。 低头看着他紧握的拳头，他有些泄气，想要康复，哪里那么容易？ 这边秦振武终于从缅甸回来了，可能是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他的心情很是不错，脸上流出了笑容。 在家里休息，无精打采的秦鸿飞，在看到秦振武的时候，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眼睛都快抽筋了，拼命的示意唐如月，让她探探口风。 唐如月自然明白儿子的担忧，这几天她几乎天天都站在门口等消息，现在终于看到了目标，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做。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她主动上前迎接，秦振武就像是没看到她似的，直接从她身边经过，朝着秦家二老走去。 “放心吧，没事，我这不回来了吗！”秦振武安慰道。 “对了，一会儿有一个拍卖会，愿意动弹的可以一起跟着去看看，增长增长你们的见识。”这话她说的声音不小，很显然是邀请所有人的。 “不知道沪市的拍卖会和京城的有什么不同，我一定要去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忽然，人群中的一个高中女孩儿笑着说道。 “那就一起吧，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唐如月提议。 250沐哥绝对是对的（1） 秦鸿飞委委屈屈，只是这个时候，他一句话也不敢说，同样的，一句话也不敢再问，更不敢主动凑到秦振武跟前，担心又会被臭骂一顿。 不过唐如月还是向着自己的儿子的，姜涛和唐如星都跟着看热闹，她自然也要带着儿子去见识见识。 最后的结果就是一大家子分了两辆车，去了老街。 这段时间，闻善一直在准备拍卖会，这一次，基本上古董行里有名望的人物，他都送了请帖过去。 这次的拍卖会其实是京城初家牵的头，初家的老爷子可是古董鉴定的高手，尤其是在玉器方面。 初家的老爷子尤为喜欢收藏，只是，初家除了老爷子之外，也就只有孙子初阳涉猎古董行了，古董店对初家来说不太合适，所以，初家的主要业务是组织拍卖。 只不过，之前初家的拍卖公司都是在京城，在沪市还是第一次。 上次初阳到沪市除了为季家夫人庆祝生日，还是观察沪市的古董行情。 所以，这次才决定在沪市开一家同样的拍卖公司。 沪市可是全国经济发展中数一数二的大城市，国内的拍卖公司几乎没有，都是小打小闹的。 而初家眼光独到，初老爷子更是目光狠辣，一眼就看中了拍卖这块蛋糕，并且在京城做的风生水起，所以这次在沪市的拍卖会，初家也是下了大功夫。 初家的目的很明确，让初氏拍卖会一炮而红。 闻善同样想提高闻瑞祥在行内的地位，早就准备了一些珍惜的古玩，送到了拍卖公司那边，就为了趁着初氏拍卖公司一炮而红之际，同样打响闻瑞祥的名声，提高闻瑞祥的地位。 为此，他还留下来了姜沐的汝窑茶杯，作为压轴。 汝窑本就是瓷器中的珍品，现在存世只有70多件，绝对是珍品中的珍品，只要这对汝窑茶杯一露面，不管是被谁拍走，闻瑞祥所有的字样肯定会印在宣传册上。 不管是参与拍卖的，还是只是看热闹的，都会知道闻瑞祥拥有这样珍贵的物件，这对闻瑞祥的名声有着极大的提升作用。 拍卖会直接设在老街街头上的锦江酒店宴会厅。 闻善在头一天就给姜沐送去了五张入场券，他是考虑到了姜沐家的人口和她的朋友。 不过，赵月忙着看店，忙着新店的装修，对拍卖会这种去了就是花钱的事情没有兴趣。 孙家二老自从开了超市之后，那满心满眼的都是超市，整天笑呵呵的，高兴的不得了。 拍卖会什么的两个老人都不懂，绝对不可能抛下超市去什么拍卖会。 而温立言必须去医院输血，这是他每周必须的课程。 最后就只剩下姜沐和孙泉了，五张入场券剩了三张，不过，出门的时候，他们在门口遇到了侯亮亮。 侯亮亮正是对古董感兴趣的时候，听说有拍卖会，那就一个兴奋，挥手打车，直接就跟着去了。 上车后，侯亮亮兴奋的嘴就没有停过。 这几天除了在学校学习，他就捧着书看的入迷，书是看了不少，但是看懂的没多少，一路上，姜沐只答疑了。 看着那厚厚的一本书已经翻了一大半，姜沐不禁感慨，“如果你上课学习的时候能有这么努力，全班第一肯定是你的。” “不可能。” 孙泉和侯亮亮异口同声。 姜沐疑惑眨眼，“为什么？” 侯亮亮：“沐哥，我们是在一班，你是不是忘了，言哥也在一班。” 姜沐恍然大悟，“那就第二，第二，有学神在，这就不是你努不努力的事情了，智商差距在那里，这是无法跨越的。” 侯亮亮嘴角一抽，“虽然我确实没有言哥聪明，但是，也不用这么贬低我的智商吧？” “好好好，我换一种方式说，是任何人都没有办法跟学神比智商，不是你智商低，是他智商太高了。” 姜沐说道。 侯亮亮无语望天，还不如不说了呢，他现在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三人下车，锦江饭店前还拉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横幅，热烈庆祝初氏拍卖公司沪市拍卖会圆满成功。 姜沐看着初氏拍卖公司几个字，大脑飞快的运转着，最后脑子里浮现出来初阳的脸。 果然是初家，真是财大气粗，第一场拍卖会就在这么高级的酒店。 “我的乖乖，沐哥，你也太厉害了！这拍卖会也太高档了吧？”孙泉看着干净到能印出人影的大理石，奢侈的水晶吊灯，身穿西服的服务生，震惊不已，眼睛都大了。 姜沐胳膊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很是爷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什么可厉害的，就是运气好。” “闻二叔给的，估计是想让咱们长长见识，走吧，看看有多少宝贝。” 三人进了酒店，根据指示牌，去了拍卖会锁在的礼堂。 之前姜沐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私下的拍卖会，着装什么的也没怎么注意，随意的穿了一双布鞋，牛仔裤，白色泡泡袖的短衬衫。 不过，她那张漂亮精致的脸，不管是什么衣服，都撑的起来。只是，在一干被邀请到拍卖会的人员当中，他们三个高中生确实有些显眼。 毕竟，够资格，有能力，有本事，有财力参加这次拍卖会的，都是沪市有头有脸的人，不管出身如何，但是经济实力确实有保障的。 所以，衣着正式的参与众人，侯亮亮压低了声音，“沐哥，我怎么觉得我们穿的有些不太合适？” 姜沐也不知道场面这么大，不过，场子不能丢，“有什么不合适的？谁也没有规定参加拍卖会必须要穿什么衣服，走，看看拍品去。” “没错，谁也没规定参加拍卖会要穿什么衣服，猴子，我们是来见识的，别担心，沐哥说没事就没事。” 孙泉信心满满，他对姜沐的话从来都是充满信心。 侯亮亮想想也是，虽然站在这群人当中，他们三个有些格格不入，但是，他们是为了看拍品的，关心那些有的没的没用。 251有些人就是欠教训（2） “哇，这是紫檀根雕吗？这雕工也太好了吧？”孙泉惊叹不已。 “这个玉璧的沁色绝了，一看就了不得。”侯亮亮现在还是刚入行，对鉴别什么的也不是很懂，只能看最基本的沁色。 “可不是了不得怎么得，介绍上写的汉玉，看这沁色和包浆，就知道不是凡品。”孙泉说道。 “这个我认识，青花瓷对不对？”侯亮亮走到一个花瓶前，一脸兴奋的说道。 孙泉白了他一眼，“如果你连这个都不懂，都看不出来，那你这半本书都白读了。” “我是初学者！初学者！初学者！你知道初学者三个字是什么意思吗？我能看出是青花瓷就已经很不错了。” 侯亮亮丝毫不觉得自己认识浅薄。 两人就这么斗起嘴来，跟在学校的时候一样。 姜沐笑着没搭理两人，缓缓经过展示的这些拍品。 不愧是初氏拍卖公司，能弄到的古董都是高品质，怪不得能吸引这么多的富豪，这么多收藏名家。 姜沐不禁感慨初氏拍卖公司的人脉有多么的强悍。 “姜沐，我真是小看你了，在学校的时候，你说的那么义正言辞，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说什么根本不把我小姨夫当长辈，当父亲，这背地里竟然追到了这里！你不觉得脸疼吗？” 秦鸿飞对这些拍品没有什么兴趣，瞎溜达的时候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个让他厌恶到恶心的人，立刻走了过来，开口就是一顿指责，劈头盖脸的来了一顿。 姜沐眉头紧皱，对这种毫无道德的打扰行为，很是厌恶。 “如果你没带脑子出门，就滚回家里去！不要在公众场合，打扰别人。” 秦鸿飞冷哼一声，“怎么？被我戳中了心思，不敢承认了？真是好笑。”他嘲讽的笑着，“我告诉你，你别妄想了，不管你做什么，我小姨夫都不会认你的，更不会给你一分钱！” “姜家所有的财产，都是姜淮的，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劝你赶快离开，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秦鸿飞一副高高在上的架势，示意了一个方向。 “看到没有，我小姨夫可是非常非常喜欢我小姨的，我小姨年轻漂亮，关键是，给姜家生了一个儿子，可比你妈强多了！” 姜沐看到那个年轻貌美的女人亲密的挽着姜涛的胳膊，双眸不禁一眯，这个女人，果然是有手段，能哄住姜涛那么多年，可不只是因为她生了一个儿子。 就是这个女人，让她在姜家的生活越来越艰难，成为家里谁也不在乎的隐形人，到后来，竟然想让她联姻，为了她那个宝贝儿子拉拢合作方，如果不是她坚持，可能早就嫁人了。 到最后，她宁愿不结婚，也不想自己成为对方拉拢合作的棋子。 现在回过神来，再次看到这个心机深沉的女人，姜沐那明亮的杏眼，半眯着，仿佛一只随时蓄势待发的猛兽，朝着对方亮出了虎爪，随时都有可能行动。 “行了，别看了，死心吧！就算是你费尽心思进了这拍卖现场，就算是你见到了我小姨夫，也没有任何作用。” 秦鸿飞嘲讽道。 姜沐挽着自己的衣袖，表情不显，语气却威胁力十足，“我就说一次，我是过来参加拍卖会的，不是见姜涛的，请你收回你那些自以为是的猜测，脑子是个好东西，我看你不是把脑子忘在家里了，而是，你根本就没有那东西。” 秦鸿飞怒了，“你才没脑子！你有脑子，你学习成绩再好，都没有任何作用，谁让你不是儿子，只是一个赔钱货呢？” 姜沐笑意明艳，“你倒是儿子了，敢问，你说服了你老子将来把秦家的家业交到你手里了吗？” 方才还趾高气扬的秦鸿飞，瞬间脸色就变了，他是想跟老爸谈这件事情，但是，人都找不到。 “我是秦家三代单传，秦家的家业当然只能是我的，也只会是我的！这几天我爸爸出差，所以我才没有机会跟爸爸说这件事情！” 姜沐斜了他一眼，淡淡道，“你怎么就能确定秦老板是出差，而不是去生儿子了呢？毕竟，你这个儿子太不成气，而且没有半点能成才的意思，自然是要留后手了。” 秦鸿飞心里一慌，想到刚刚看到爸爸，对方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心中更是忐忑了，但是，忐忑归忐忑，气势还是要充足的，输人不输阵。 “你别在这里挑拨离间，破坏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你以为你这么低级的手段，在我的身上能起作用吗？” “我告诉你，我爸爸及时出差了，而且去的还是缅甸，今天才回来，什么生儿子，没影子的事情。” 姜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这么说，你自己相信吗？” 秦鸿飞不说话了，如果爸爸真的搞出来一个弟弟，那他的未来可能真的跟秦家无缘了。 姜沐起身，去看其他的拍品，不想跟这种人浪费时间。 可是恰好，姜沐去的方向，就是姜涛夫妻和秦振武夫妻所在的方向。 秦鸿飞哪里还不明白姜沐的心思，直接冲上前，拦出了她的去路，提高了声音吼道，“你这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我明确告诉你，你就是死了这条心吧，就我小姨在，你连登门都做不到。” 他幸灾乐祸说道。 姜沐很是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我只是要离开这里，我看你还挺喜欢这里的，这个地方就送给你了。” 秦鸿飞当前拦住了她的去路，直接就把人拦住了，“事情都到了这么份上了，你就别装了，快点离开这里吧，这里没有人会欢迎你的，不要自不量力！” 姜沐是真的忍不了了，有些人，教训不够，就是不行。 “保安！这里有人捣乱，阻碍我欣赏了解拍品！” 姜沐这一嗓子，清脆透亮，沉稳有力。 秦鸿飞瞬间愣住了，整个人就更傻子似的，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姜沐竟然会叫保安。 大厅里也瞬间安静了下来，这边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同样，姜涛夫妻和秦振武夫妻也看了过来。 －－－－－－题外话－－－－－－ 晚安，感谢小美女的票票和打赏 252姜沐炸了（1） 初氏拍卖公司为了在沪市打响第一炮，准备的相当充分。 这里有这么多的名贵的代派古董，保安肯定不缺。 姜沐一嗓子，瞬间跑出来六个身穿制服，五大三粗的保安。 姜沐当真是一点情面都没留，“就是这个人，总是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干扰我，并且阻拦我的参观拍品，希望你们能为我解决这个困扰。” 秦鸿飞瞬间感受到六个保安激凌厉的视线，强大的压迫感让他立刻解释，“各位，各位，你们可不能只听这人胡说八道，她哪里是看什么拍品的？你们看看她这个样子，有那个能力参加拍卖吗？” 果然，六人仔细打量着姜沐，虽然女孩儿唇红齿白，长相精致，很是漂亮，但是，确实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处能展现出她有这个经济实力，可以参加这个拍卖会。 秦鸿飞见对方疑惑，立刻乘胜追击，“我刚刚是拦着她了，就是因为我知道她是混进来的，她混进来的目的就是找我小姨夫，我担心她会破坏这场拍卖会，所以，你们还是把她赶出去吧。” 姜沐杏眼微眯，唇角勾出一抹嘲讽的浅笑，“我再重生最后一次，你的小姨夫跟我没有任何关系，那种忘恩负义，喜新厌旧，道德败坏，毫无底线的人，我看一眼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清冷的生意透着浓烈的厌恶，听在众人的耳朵中，那绝对是浓烈的嫌弃。 姜涛更是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这么多年，身边的人哪一个不是对他恭恭敬敬，被人这么当众嘲讽，这个人还是他的女儿，他怎么受得了？ “跟在你妈身边，她就教了你这些？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对自己的父亲连应有的尊重都没有吗？” 姜涛的这句话算是踩了雷，姜沐直接炸了。 “您身边这位还不如我妈出身小门小户呢，最起码，我妈对婚姻忠诚，不会勾引已婚男人，不会破坏别人的家庭，不会成为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不会弄出一个私生子。” “我妈虽然出身小门小户，但是，比你身边这位靠着生儿子上位的女人，要好的太多太多了。” “沐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这种被人包的二奶怎么有资格跟咱赵姨比？你也太看得起这种人了吧？”侯亮亮一脸严肃的纠正她的说法。 “我的错，我的错，这次是我考虑不周。”姜沐很是虚心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眼角的余光瞥了唐如星一眼，“这种下作的女人，怎么配跟我妈比？” 姜涛气得浑身发抖，感受着四周看戏的目光，真的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混账！你妈教不好你，我这个做父亲的替她管教你！” 姜涛扬手就是一个耳光。 姜沐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明亮的杏眼渗着寒意，一字一句说道，“我可没有一个不顾女儿死活，用女儿的生命逼得老婆净身出户的父亲！” “当初你能狠心的看着我高烧，却不送我去医院，今天怎么有脸站在这里以父亲自居？你不觉得臊得慌吗？” 姜涛只觉得手腕那股尖锐的痛楚传来，用力想要挣脱，却无法撼动分毫。 姜沐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他的痛处，他这辈子最好面子，被人当众揭了老底，他是又气又怒，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不是吧？看着人模狗样的，竟然心这么狠！” “发达了就抛弃老婆，找个年轻貌美的，这种人最让人恶心！” “为了让老婆净身出户，竟然用闺女的生命威胁，这简直就是禽兽！”’ “什么禽兽！虎毒还不食子呢！” “没错，禽兽可比他好多了，种人根本就是禽兽不如！” …… 听着这些议论，姜涛气得浑身发抖，看着姜沐的眼神都透着一抹恨意。如果可能，他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狠狠的给她一个耳光，让她乱说话。 到是一边的唐如星柔声安慰，“老姜，沐沐年纪小，应该一时间接受不了你们离婚，所以对你才会有诸多的误会，你就别跟小孩子生气了。” 姜涛这才有了台阶下，他温柔的笑着，“还是你识大体。” “确实挺识大体的，识大体到跟有妇之夫勾搭上，破坏别人的家庭。”姜沐嘲讽道。 “逆子！你给我闭嘴！实话告诉你，就算是没有星星，我也会跟你妈离婚的！结婚这么多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如果她能生出儿子，我怎么可能会跟她离婚？” 姜涛振振有词，义愤填膺，说起来倒像是他是受害者。 “呵呵，你身边这位确实生了一个儿子，就是不知道这儿子是不是你的，毕竟，你也没亲看看到她生产，她说是，你就认为是，不是吗？” 姜沐笑容灿烂，一颗小虎牙，可爱的很，说出来的话，却力道十足。 方才还忍气吞声的唐如星这下真的急了，眼中竟然还渗出了水汽，“沐沐，我知道你很讨厌我，但是，大人的事情有我们大人的处理方法，你一个孩子不懂。” “姜淮确实是你弟弟，是你爸爸的亲生儿子，你讨厌我我很了解，但是，姜淮今年才五岁，大人的恩怨他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诋毁你弟弟呢？” 唐如星眼中泪水滑落，整个人更是楚楚可怜，让人生不出任何怨言来。 “我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个混账东西！还好我没有要你，让你妈把你带走了，不然，姜家的脸还不都让你丢尽了？” 姜涛气急败坏的说道。 姜沐却丝毫不在意，“你以为我稀罕留在那个虚伪冰冷的家？你求我，我都不会留下，谁知道什么时候我会不会被你害死？” “我劝你有时间还是查查姜淮是不是你儿子的好，不然，要是替别人养儿子，当了背锅侠，那你的面子可真就丢尽了！” 面对姜涛，姜沐异常的尖锐，锋利，浑身充满了戾气。 “对了，我再提醒你一句，你到哪里没人在乎，同样也没人关心，但是，少在我妈跟前晃悠，她见不得脏东西！你们别污了她的眼！” 姜涛已经开始喘粗气了，“保安，把她给我赶出去！立刻！马上！” 253前方即将入账一大笔小钱钱（2） 侯亮亮和孙泉立刻上前，下意识的把姜沐护在中间。 姜沐却拨开两人，将邀请函拿了出来，“是闻善闻先生邀请我们来的。初家开的拍卖公司，不至于把客人往外赶吧？” 为首的保安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邀请函。 一边的秦鸿飞也瞄了一眼，然后激动无比的说道，“她这个邀请函一看就是造假的，跟我们的不一样。” 说着，秦鸿飞还把属于他的那张邀请函拿了出来，做了比较。 他看向姜沐的眼神越发的鄙夷了，“造假也不做的像一点，这种高级奢侈的场所，是你这种人能进的吗？你也不看看你的身份！你这种人有资格来吗？” “保安，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快把她赶出去，不要让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的汤，打扰了拍卖会的正常程序。” 为首的保安看向秦鸿飞的视线有些奇怪，然后恭敬的将邀请函递给了姜沐，“三位的作为在第一排。” 姜沐举止有礼，感谢了一下保安，她唇间挂着讥讽的笑容，停在秦鸿飞的脸上。 “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都是邀请函，你的跟我的不一样？” 姜沐没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而是自问自答。 “一种可能就是你刚刚说的那种，我的邀请函是伪造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原本就有规格不同的邀请函，你们只是普通的邀请函，而我的，特别邀请函。” 她上前几步，停在了秦鸿飞跟前，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说话什么时候能带点脑子！如果没脑子，那就闭嘴，别开口，省的说出来丢人现眼，知道吗？” 秦鸿飞气的脸色通红。 “不知道你就多问问，脑子没带，但是，不耻下问的道理你不懂吗？如果你能在跳出来义愤填膺的指责我之前，问问你父亲，秦老板，应该就不会闹这个笑话。” 姜沐将目光移到了始终保持安静的秦振武身上，“秦老板在古董行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吧？” 秦鸿飞转头看向自己一脸严肃的父亲，就知道姜沐说的话是真的，并不只是为了怼他。 姜沐语笑嫣然，小虎牙洁白可爱，“秦老板，友情提示，你这个儿子应该是出息无望了，整天上蹿下跳，跟一只猴子似的，他要是有猴子聪明也行，关键他是个没脑子的。” “如果你不想你努力打拼下来的产业被不孝子败光，还是从现在开始准备二胎吧，再生一个，你好好教育比较好。” 秦振武不显山，不露水，一看就是商场中的老狐狸，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的表情，猜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给他一样沉得住气。 事关儿子的未来，秦家的产业，唐如月听了这样的话，怎么可能让劲儿，她气冲冲的走到姜沐跟前，“你个贱丫头给闭嘴！我们秦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还有，我儿子非常优秀，非常有能力，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 姜沐只是耸了耸肩膀，唇角挂着洒脱的笑容，很是无所谓，“你喜欢自欺欺人就自欺欺人呗，有一句话说得好，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试图装睡的人。” “只是，如果连秦鸿飞这种没脑子的人都可以用非常聪明，非常优秀，非常有能力来形容，那这世上得有多少天才啊！估计就是那种天才遍地走！” 姜沐没给她反击的机会，带着两个小弟，直接入场，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这边瞬间安静了下来，热闹看完了，拍卖会即将开始，大家纷纷进入观众席。 姜涛其实已经不想去了，刚刚当众颜面尽失，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过转念又一想，如果他人都过来了，却临时离开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怕了姜沐！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临时离开，就是心虚的表现。 拍卖现场布置的相当高级，据说请来的还是初家最有经验的拍卖师。 姜沐就坐在闻善的身边，闻善早就到了，看到姜沐，立刻热情的介绍这些拍品。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沪市很多古董行都提供了拍品，而且还不止一件，不过，提供最多的还是闻瑞祥，提供的珍品最多的，依旧是闻瑞祥。 姜沐还看到了之前孙泉卖的汉代玉蝉。 而作为压轴的则是她的那对汝窑茶杯。 闻善心情很是不错，开始介绍起了参加拍卖的几个实力雄厚的人物。 姜沐惊叹不已，原来沪市竟然有这么多的富豪，真的是涨了见识。 “不愧是沪市，有钱人就是多。” 听到她的感慨，闻善笑着说道，“这才哪到哪，这些都是对古董有兴趣的人，一些事企业的老板，一些是圈里有名的收藏家，还有的过来只是凑个热闹，跟初家结个善缘。” 姜沐点头，环视着周围的宾客，初家的人脉还真不是一般的广，不过，能请来这么多人，闻家应该也起了相当大的作用。 这两家合作起来，还不是纵横古董圈！ 台上的拍卖会已经开始，一开始的拍品价格相对比较低，大家喊价也都十分保守，没有喊的太高，相互抬价更是没有。 姜沐只是扫了台上的拍品一眼，然后就没再多看一眼。 她更多的是观察着现场众人，然后她就发现了，很多人跟她一样，根本就不关注台上的拍卖情况，有的人甚至闭上了眼睛，也不知道是在闭目养神，还是真的睡了。 姜沐疑惑的问道，“闻二叔，这些人都是来充数的吗？还有人眼睛都闭上了。” 闻善轻笑一下，“这些可都是收藏家，他们不是来充数的，只是他们感兴趣的拍品还没有轮到。” “你难道知道他们想要的是什么？”姜沐诧异问道。 “都说纵有家财万贯，不如汝瓷一片，只要是喜欢瓷器的收藏家，没有人能抗拒的了汝瓷的魅力。” 闻善答道。 姜沐总算是明白了，感情这些闭目养神的人都是冲着她的汝窑茶杯去的。 忽然，她对茶杯的最后的成交价有了一些期待。 这么多收藏家呢，有竞争僧，就会有加价！ 这些大佬可都是不差钱的主儿。 －－－－－－题外话－－－－－－ 么么哒，感谢礼物和票票~！ 大家不要熬夜呀，早睡早起身体好~！ 254赚大发了 不过，好像有什么事情忽略了，姜沐眨了一下眼睛，看了看四周，依旧没想起来。 几件拍品过后，拍卖场上立刻热闹了起来。 当真是你方唱罢我登场，拍品一件接着一件，价格比平日里都多出好几万。 不愧是拍卖，有比拼，有竞争，就是能刺激价格。 京城初家，真还不是一般的厉害，同样是玩古董收藏的，人家不开古董店，开了一个拍卖公司，这一次拍卖，光是抽成就赚翻了。 初老爷子也真的是生财有道。 “我的妈啊，我当初那个玉蝉出手的时候是65万吧？刚刚拍到了80万！那个老板也太有钱了吧？” 孙泉感慨道。 “等等，这就是你上次跟我说的暑假在那古玩街上捡漏捡来的？”侯亮亮震惊的问道。 孙泉点头，“不过，值钱的不是我的这个，沐哥的那个可是压轴的，你就看好吧，那才叫值钱。” 侯亮亮诧异的看着姜沐，“比这玉蝉还要值钱，难道要几百万？” “来了！来了！看着吧！”孙泉比姜沐还要兴奋。 侯亮亮也跟着兴奋的搓手，“我的妈啊，这底价就800万，就这底价都比我爸那公司一年赚的都多！” “900万！林先生出价900万。” “1000万！赵先生1000万。” “姜先生，1200万！” 姜沐一惊，立刻看向拍卖师的方向，真的是姜涛。 “不是吧沐哥，你这个父亲挺有钱啊！1200万眼睛也不眨的就喊了出来！”孙泉感慨不已。 “我也挺诧异的。”姜沐是真的很诧异，爷爷确实是喜欢古董，但是，姜涛就算是再孝顺，也不会拿出这么多钱来只为了给他买个汝窑茶杯。 “2000万。” “霍先生出价2000万！” “2500万。” “好的，姜先生开出2500万！” “天啊，你爸也太有钱了吧！”孙泉再次感叹。 姜沐只是浅浅一笑，“他有没有钱跟我无关，他这样帮我抬价，我到是我乐观其成。” 只是几个来回，价格已经再次飙升。 侯亮亮眼睛铮亮，“我的妈呦，5000万了！！沐哥沐哥，5000万了！” “我知道，我知道！猴子，放手，你快放手！你捏的是我的手！”孙泉很是无语，疼得紧皱着双眉。 “6000万！”这时，直接有人加了1000万。 “6500万！” “好的，姜先生出价6500万。” 唐如星紧张的用力攥住了他的手，忍不住提醒，“老姜，这个已经超过了咱们的资金了！” “我知道，可是，这个汝窑茶杯一定要拿下，咱们全京城都没找到，却在这里偶然碰见了，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一定要抓住！” 姜涛同样紧握着拳头，耳边听着一声又一声的报价，感觉心跳不停的加速，这样的刺激，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听着这些人不停的喊价，姜涛都觉得钱好像都不是钱了。 可是，咬牙喊出了6500万，根本就没停，连点涟漪都没有起。 转瞬，价钱就被喊道了8000万。 “程老板出价8000万！还有人出价的吗？” 姜涛松了松颈间的领带，汗水从额头上不停的往下流着，一边是8000万，一边是搭上大佬的机会。 他刚要继续价钱，却被唐如星死死的拉住了，“不行，不能再加了，咱们的流动资金本来就不充足，还要留着开分店呢！” “一亿。”这时，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没有任何攻击力，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姜沐转头一看，一个长相儒雅的人，看着斯斯文文，一身的书生气。 可是，一亿这样的大数字，就这么喊出来，震惊全场，怎么看都不像表面这么无害。 “成交！” 一锤定音。 姜沐都震惊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价格竟然能喊到这么高。 其他两只更是惊呆了。 侯亮亮：“沐哥，我耳朵是不是有问题？” 孙泉：“沐哥，刚刚那拍卖师说什么呢，我怎么觉得我听错了？” 姜沐双臂直接搭在了两人的肩膀上，“没听错，确实是一个亿。但是你们不要误会，这对汝窑茶杯虽然是我的，但是，并不代表这一亿都是我的。” 两人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遗憾呢，还是庆幸。 “拍卖公司收取百分之十，剩下的才是姜沐的。”闻善说道。 “不不不，闻瑞祥还要拿百分之十的，剩下的才是我的。”姜沐补充道。 侯亮亮嘴角一抽，“那也有好几千万好不好！” 孙泉：“是8100万。” 侯亮亮瞪大了双眼，“我的乖乖！沐哥，你也太强悍了，你这一回赚的，能够我过一辈子。” 姜沐猛地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什么呢，你有点出息，一辈子长着呢，这点钱算什么，你肯定比我赚的多。” 侯亮亮摇头，“我可没有这个信心。” “这怎么能行？人有多大胆，就有多大产，你要放开你的大脑，开动脑筋，认真思考，这是一个充满机会的时代。” 姜沐杏眼微眯，笑着说道。 侯亮亮握着拳头，举了起来，身体里血液仿佛都沸腾了起来，整个人都兴奋不已。 “你说的太对了！！我一定跟着你好好学，我靠着捡漏就可以发家致富了！” 啪—— 姜沐拍了一下他的脑门，“都想什么呢？天上没有吊馅饼的好事，就算是有，你脚下肯定有个坑！” “你对古董有兴趣，想要学习，我不反对，但是，想靠着捡漏发家致富，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抱着这个想法，我肯定不会再教你。” 姜沐态度严肃，十分认真。 侯亮亮心中刚升起的小火苗瞬间被熄灭了。 “沐哥，你可不能偏心的，孙泉你都教了。” 被提到的孙泉立刻解释，“我可没想着靠着捡漏发财，我这都是偶然情况，而且，每次逛古玩街，沐哥规定了，单件不能超过100块，之前是单件不能超过50块。” “我可以，我也可以。”侯亮亮立刻表明心意。 “记着你说的过的话。古董行水很深，那些做旧的高手，骗的就是那些只懂一些皮毛的人，就像你这种的。” 姜沐凝视着他，严肃不已。 “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会被骗！”侯亮亮保证。 “那就好！”她可不想朋友因为她，而掉进一个坑里，而且还是一个巨坑，一旦掉进去就很难爬出来那种。 “我现在就想知道，那个开出一亿天价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侯亮亮朝着已经开始立场的人看去。 －－－－－－题外话－－－－－－ 今天只有一更，快睡快睡~ 255 快换一个儿子（1） “博物馆的人，也就博物馆才会这么财大气粗，眼睛眨也不眨的就开出这样的天价。”闻善说道。 “不是，现在博物馆都这么有钱的吗？花一亿都眼睛眨也不眨的？”姜沐是真的震惊了。 “国家扶持，国家政策，国家拨款，这些博物馆的性质是国有，他们资金非常雄厚，雄厚到你无法想象。” 闻善对这些显然是非常了解。 “这就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姜沐有些羡慕，不对，应该是见面非常羡慕。 闻善笑了笑，“想什么好事呢？可不是所有的物件都能让他们一掷千金。汝窑的珍贵稀有你是知道的，可以说，在华夏的制瓷历史上，汝窑占据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意思就是，只有足够珍贵的古董，他们才会不计价钱的出手。”姜沐得出了结论。 闻善笑着点头。 一边的孙泉和侯亮亮也听明白了。 “沐哥，那你这次运气是真的好，如果不是碰到博物馆的人，可能这对汝窑茶杯也不会拍到这么高的价格。” 孙泉不禁庆幸。 姜沐却笑的意味深长，“泉儿啊，你真的以为这是我运气好？” “难道不是？”孙泉诧异。 “当然不是，这里面闻二叔肯定是帮了不少的忙吧？”姜沐笑着看向闻善，“如果不是事先进行了一定的宣传，博物馆的人怎么可能从京城跑到沪市来？” “这么说来，闻瑞祥抽一成确实不亏。”侯亮亮一边思索着，一边说道。 “那是当然，如果是我自己出手，这对被修复过的汝窑茶杯，充其量也就是五六千万吧，可是现在，我可以得到8100万，这就是闻瑞祥和拍卖会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姜沐很是赞同的说道。 到是闻善连连摆手，“话可不能这么说，还是我们闻瑞祥占便宜了，今天拍卖会之后的，闻瑞祥在古董行里肯定声名大噪，就是放眼全国，那也是相当的有影响力。” “而且，宣传也不是闻瑞祥一家做的，其中初氏拍卖公司也是出了大力的，不然今天也不会来这么多重量级的人物，最重要的是，你那对汝窑茶杯够珍贵。” 闻善一向实话实话，不是那种居功自傲的，有一说一，不会夸大其词。 姜沐很喜欢这样的性格，少了商场中的奸滑，多了喜欢古董的纯粹。 她伸出了右手，“那就合作愉快。” 闻善微楞，不过转瞬立刻握上了她的手，“合作愉快。” 孙泉总算是明白过来其中的深意，他立刻问道，“那如果有机会，我们也可以合作吗？” 闻善笑道，“自然是可以的，规矩就按照这次的，闻瑞祥抽取一层。” 孙泉很是满意的笑了。 侯亮亮也跟着凑热闹，“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闻善好脾气的答应了。 虽然说这对汝窑茶杯卖出去了，但是，并不是现在就能拿到钱。 需要拍卖人将资金付给拍卖行，然后才是接下来的分配，不过，姜沐不着急，她现在没有什么急切用钱的地方，家里虽然开了一个分店，不过，钱依然够用，这个钱晚一点到也没有什么。 三个小伙伴见识了一下拍卖会，亲眼欣赏了那么多珍贵的拍品，还围观了一下有钱人的一掷千金，体验了一把心跳加速的喊价，除了一开始遇到了一些个让人作呕的人之外，今天的行程还是让人非常满意的。 这不刚出拍卖会场，孙泉和侯亮亮已经忍不住开始议论了。 “呦，不是来看拍卖会的吗？原来你说的看还真的只是看，整场拍卖会下来，都不见你出手，真是白瞎了那么好的位置。” 一场拍卖会之后，秦鸿飞也不知道是打了什么鸡血，迅速恢复，现在竟然又跑到姜沐跟前叫嚣。 姜沐看都懒的看他，觉得这是在浪费时间，懒懒说道，“你是羡慕不来的，你羡慕也没有用！” 秦鸿飞气得跳脚，“谁羡慕你了？你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过就是一个连爸爸都不要的拖油瓶而已！” 姜沐笑容甜美可爱，说话却肆意张扬，毫不客气，“爸爸那种糟心玩意儿要来除了能给自己添堵之外，还能有什么用？” 秦鸿飞：“……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姜沐若有所思，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秦振武，“这么说来，你确实应该羡慕我，毕竟我没有爸爸，你有。” 秦鸿飞气得上前，刚想挥拳头，就见姜沐抬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立刻听到咯嘣胳膊的声响。 秦鸿飞抬起的手，立刻装作挠痒痒，然后又放了下来。 “你别胡说八道！我爸很好，特别好，非常好！才不是什么添堵的玩意儿！”不能动武，就只能靠嘴皮子了。 姜沐会意，若有所思的看向秦振武，“秦老板，我觉得你还是再生一个儿子吧，这个脑子实在是有些不好使。” 秦鸿飞顿时炸毛，朝着她吼道，“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没脑子？” 姜沐没搭理他，而是看向秦振武，“秦老板，你看看，他连他犯了什么错误都不知道，”她叹息一声，很是无奈，“或者，你花时间亲自教育，否则，就他这样的脑子，在商场里，还不被吞了吃了？” 姜沐一脸真诚，没有丝毫的敌意，看上去十分和善，就是这个样子，却气得秦鸿飞的嗓子直冒火。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秦振武一个锋利的眼神制止住了，“还不够丢人的吗？” 秦鸿飞闷不吭声了。 秦振武依旧是那副不显山不漏水的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心里的真实想法，“以后如果秦鸿飞再闲着没事主动到你面前找茬儿，你大可以随便收拾，不用顾忌。” 姜沐笑了，这秦老板还真有意思。 她试着问道，“不用我付医药费？” “别打残了就行。”秦振武满不在意的说道，仿佛他说的不是自己的独生子。 姜沐嘴角一抽，杏眼微眯，“秦老板还真的是让人出人意料。” 秦振武还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模样，就算是姜沐，也看不出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256心机狗（2） 到是秦鸿飞，一脸的怀疑人生，可是，他什么也不敢说，爸爸的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 到是唐如月听不下去了，“老秦！你怎么能这么说？小飞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怎么能让外人欺负他？你还是他的父亲吗？” “闭嘴！”秦振武眉头紧皱，“慈母多败儿！”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给你们老秦家生了一个儿子，让你们老秦家传宗接代，那还是我的不是了？” 唐如月立刻吼道，吸引了已经散场离开的其他宾客。 秦振武眉头皱的更深了，看着这些商场的朋友看过来的奇怪的目光，他压低了声音，压着怒意，“如果你想让外人看笑话，那就继续闹！” 唐如月最宝贝的就是秦鸿飞，现在哪里听得进去秦振武的劝说，“什么笑话！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就问你……” “姐，别说了，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唐如星走了过来，用力握住她的手，柔声劝说。 比起段位，唐如星可不知道比唐如月高出太多了。 最后，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了，姜沐没等在这里看戏，早就和小伙伴们离开了。 这些人到底发生了什么，都跟她无关，对她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人，只要他们不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万事大吉了。 * 唐如月被妹妹哄住，被当场发作，可是，回到秦家之后，嘴就合不上了，叭叭叭的开始抱怨。 “你说说，我错在哪里了？这么多年，我一手把孩子拉扯大，每天担心他生病，天冷担心他冻着，天热又担心他被热着，担心他在外被欺负，我劳心劳力，把小飞照顾到大，我做错了什么？” “没错，没错，姐，姐夫你也说你做错。”唐如星柔声安抚。 “你看看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宁愿向着外人，也不向着自家人，还说什么别打残就行，他怎么能这样？想想我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姐，别生气了，别生气，这一切不都是姐夫的错。”唐如星声音更加温柔，好似带着一股平息愤怒的力量。 唐如月立刻明白，“对，你说的没错！要怪就只能怪姜沐，如果不是她在老秦面前胡说八道，如果不是她几次三番的插手我们家的事，在老秦跟前说小飞的坏话，破坏他们父子之前的关系，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唐如星一脸的内疚，“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姜沐看我不顺眼，对我有意见，甚至是怨恨我，你是我姐姐，她肯定是迁怒你了。”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就是姜沐那个小贱人心怀鬼胎，不安好心，整天就知道搬弄是非！我看她就是想在姜涛面前刷存在感！” 唐如月恨得牙痒痒，“我觉得小飞分析的完全没有问题，她还嘴硬的说她是去参加拍卖会的。整个拍卖会现场，她一次都没有出手，说白了，她就是想引起姜涛的注意！” “你可要小心一些，我总觉得那个小贱人心里憋着一滩坏水呢，这背后可能还有她那个生不出儿子的妈的手笔！” 唐如星叹了口气，“说到底，老姜确实是因为我才离婚的，她们母女对我有看法，有意见，也是应该的。” “那怎么能行？姜涛家底丰厚，你已经家给他了，那就是姜夫人了，姜家所有的一切都是要姜淮继承的，跟那讨人厌的母女没关系！” 唐如月义正言辞的说道。 “我跟你说，她们母女从京城回来之后，就一直住在棚户区那边，生活特别贫困，日子苦的很，你要是退步了，让她们母女再缠上姜涛，对你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唐如星游移不定，“那我应该怎么办？” “最好的方法就是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你看看你，年轻漂亮，时尚貌美，你就站在那母女面前，那村妇肯定自惭形秽，你好好警告她一下，她肯定没那个脸再打姜涛的主意！” 唐如星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飞快的闪现又消失，最后归于不确定，“这样行吗？” “行！怎么不行？这种痴心妄想的女人，你不狠狠的打击她一下，她永远都会活在自己的幻想中。” 唐如月对这个主意非常满意。 “你也可以带着姜涛一起去，让姜涛看看如今苍老麻木的前妻，再看看身边的你，貌美如花，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自然知道怎么选。” 她又有了新的想法。 “这样，不管那母女再使什么幺蛾子，只要姜涛坚定不移，那你的位置就是稳得，你就是最大的赢家。” 唐如星还是犹豫，“这样真的可以吗？” “你就放心吧。”唐如月信心满满。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唐如星问道。 “下午就去，最好是赶上快要吃晚饭的时候，这样可以确保她们母女在家。”不得不说，有些时候，唐如月考虑事情也是很全面的。 “好，我听你的。”唐如星一个狠心，做了决定。 她亲密的握着唐如月的手，温柔的声音充满了感激，“姐，还好有你，如果我的身边没有你帮我出谋划策，我该怎么办啊！” 唐如月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客气什么，你是我妹妹，我这个做姐姐的当然有责任帮助你了，我们可是亲人，这是应该的。” 唐如星又好生感谢了一番，这才离开。 出了卧室之后，原本充满了感激的脸庞突然沉了下来，一切都恢复了平静，仿佛干干那个软弱无能的唐如星不是她一般。 对于唐如月这个提议，她十分满意，等到姜涛和秦振武在书房忙完之后，唐如星找了一个合适的时机，不动声色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为什么要去见赵月？”姜涛很不想去。 如果是刚开始逼着妻子离婚，还用上了那样的不光彩的方法，他是有些愧疚的，可是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关键是小儿子姜淮聪明伶俐，他早就把糟糠之妻忘在了脑后了。 “是我很过意不去，毕竟，沐沐说的话都非常有道理。我想亲口跟你前妻道个歉，也让她以后不要针对秦家了。” 唐如星这个理由让姜涛无法拒绝。 257赵家那闺女可了不得（1） 女儿给秦家带来了巨大的麻烦，一切的起点都是因为他和前妻的婚姻，今天在拍卖会上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说明，姜沐放不下这件事情。 现在他跟秦振武是连襟，确实不能让这件事情再恶化下去，得尽快解决才行，否则，很有可能会跟秦家生分，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到沪市，很多事情，还需要靠着秦家的帮助。 既然是解决事情，姜涛想的非常全面，做都做了，自然要利益最大化。 秦振武也被邀请了一起，原本，唐如月还担心，当家的可能会拒绝，毕竟，她丈夫眼里心里都是工作，只分了很少的精力在家庭。 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答应了。 这一路上，唐如月怎么都想不通，可能全身心都沉浸在思考中，这一路都非常的安静。 还是唐如星会做事儿，不动声色的开始活跃气氛。 “姐夫，你放心，这次我们肯定会把这件事情解决，不会因为我们的事情连累到你们。” 秦振武更是人精，商场上混的都是人精儿，“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看姜沐说的都很对，小飞确实应该好好教导，不然，等到我老了，干不动了，他就这不学无术的模样，怎么可能守得住家业？” 太会说话了，姜涛心里非常舒服，对方没有因为姜沐的事情牵连到他的身上，这次在拍卖会外面这么丢面子，即便是被埋怨，那也是应当的。 姜涛本来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 不管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听着还是非常舒服的。 “不管怎么样，这次我肯定把事情全部解决，让你过来，也是想让你做个见证，这样的事情以后绝对不会再次发生。” “我也是好奇，姜沐这种性子的女孩儿，究竟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秦振武笑着说道。 两个男人算是达成了共识，之后就转移了话题。 “今天拍卖会上，我看你们对那对汝窑茶杯非常的感兴趣，是要收藏吗？”秦振武旁敲侧击。 “怎么可能？虽然我不太懂古董，但是，汝窑的珍贵我还是知道的，就我这家底，可玩不了这么珍贵的古董。” 姜涛到也没有打肿脸充胖子，能在京城经营起来那么多家商店，也是相当出类拔萃的，这点聪明还是有的。 秦振武也不是什么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一听对方的意思，就是不想明说，他也就不再细问，事情拐到了孩子的教育问题上。 针对秦鸿飞的问题，两个男人聊了一路，到是想了很多方法，尤其钟爱棍棒教育，不听话就揍，多打几次就服了的方法，唐如月听了真是胆战心惊。 但是，这样的场合，她又不能开口反驳，就只能心惊胆战的听着，等到回家之后，在跟儿子通风报信。 终于到了棚户区，只是，这里却好像没有了多少生活气息，破旧依旧破旧，可能是因为少了人气的原因，这里看上去更加的衰败，破旧的窗户正在随着晚风吱嘎吱嘎的吹着。 好像稍微用力，这破旧的窗扇就会被吹掉一般。 “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模样？你确定姜沐他们母女住在这里？”唐如星小声问道。 “应该是，我记得赵月的老家就在这边。”姜涛也挺蒙的，他虽然没回来几次，但是，地址他还是记得的。 “这位同志，跟你打听个事儿，这附近是不是住了一家姓赵的？”姜涛问道。 “是有那么一家，之前就住这里面那院子，不过，现在不住这边了。” “为什么？我记得这附近之前住了很多户人家，怎么现在都不见人影了？”姜涛继续问道。 “搬走了，大家都搬走了！这块地被闻家买走了，挨家挨户都有补偿款，大家拿了钱，自然就搬走了。” 姜涛皱眉，搬走了。 “那一家能分到多少补偿款？”唐如月最关心的是这个问题。 “不少呢，闻家特别良心，一平1200块呢。” 唐如月转头看向姜涛，“妹夫，你知道赵家房子多大吗？” 姜涛仔细回想，“也就五六十平吧。” “那也有六万多呢。”唐如月嘀咕着，这可是白给的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平衡。 唐如星却柔声说道，“钱是不少，可是，要在沪市安身立命，也是不容易的。况且，还有一个学生要花销。” 唐如月顿时不嫉妒了，转而问乘凉的大爷，“同志，那你知道赵家他们搬到哪里去了吗？” “呦，这个我还真知道！他们家和孙家可是我们这一片住的最好的两家。听说是搬到咱们市最新建的一个小区，那楼房建的特别气派，特别漂亮，里面住的全都是有钱人。好像叫什么……什么家园。” 秦振武立刻接了话茬儿，“易安家园？”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易安家园，我听说，人家房子买的老大了，一百多平呢，特备气派。” 唐如月皱眉，“易安家园那边的房子可不便宜，一平怎么也得两三千，一百多平，怎么也要三四十万，她们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闺女，你可还别真不相信，我听说他们不仅买了大房子，还买了门市房，开商店呢。” 这回连姜涛的眉头也皱到一起去了，表情看上去有些难看。 “是不是，看看就知道了。” 四个人又开车去了易安家园。 只不过这次，车里就安静了许多，没有过来的时候那样气氛和谐。 唐如月正猜测刚刚那人说的是真是假，那么好的房子，那么贵的房子，都可以跟他们家的房子媲美里了。 唐如星只觉得事情貌似有些脱离控制，本以为到赵月那个老女人面前晃悠一下，给她点警告，让她不要再痴心妄想姜涛，她根本配不上姜涛。 可是现在，貌似赵月并没有她曾经预想的那么落魄，那么贫困，那么可怜，甚至有可能过的十分滋润。 唐如星缴着手指，有些担心这次过来好像不能如她所愿。 258有些羡慕赵月了（2） 姜涛紧抿着双唇，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飞快的行驶着。 开商店？那个女人竟然还要开商店！ 她以为做生意那么容易的吗？ 以为姜家的商店开始的时候，有她一份功劳，她就觉得她也可以开商店，也可以经营好一家商店？ 真是笑话！ 如果事情真的那么容易，那岂不是是个人就会做生意了？ 不过就是一个离了婚的二手货，还带着一个拖油瓶，她竟然还妄想做生意，他倒要看看，她这生意究竟做成了什么样？ 比起姜涛心中的百转千回，秦振武的心思就简单的多了，他纯粹就是好奇，这几天他已经从家里的这些人的嘴里，了解到了这位妹夫的前期就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 可是这个女人教出了一个聪明伶俐，心思机敏的女儿。 现在又听说这个女人竟然买了大房子不说，还开了商店，有自己的事业，他越来越好奇，这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女人？ 可能是姜涛心里掺杂了太多莫名其妙的情绪，一路上车子开的飞快，没用多长时间，就到了易安家园。 其实这边的小区唐如月和秦振武都知道，原本，他们也计划在这里买一套房子，毕竟是新建的，不用说别的，但看外表，这里都比他们住的地方要好。 只是最后，秦振武将家里的资金差不多都拿去玩毛料了，加上决定搞毛料生意，资金需要很大，买房子的事情就搁置下来了。 现在看到崭新气派的楼房，唐如月的心更酸了。 他们家都没有买这里的房子，却让赵月那个连个男孩儿都生不出来的人住进来了！ 想想她就觉得心里不平衡。 唐如月转头看向唐如星，只见唐如星面色如常，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 唐如月脑子一转，立刻就明白了，唐如星早就已经搬进了姜涛的洋房，三层小洋房，肯定比这里豪华奢侈的多。 虽然这里确实建设的华丽漂亮，但是如果说气派，自然无法跟京城的小洋楼比，唐如星这个表情，也很正常。 “这里这么大，也不知道赵月住哪里啊。”唐如星问道。 “不是说她开了一个商店吗，这里这么多人，随便问一问周围的邻居，肯定都知道。”姜涛说道。 而唐如月听后，已经迅速行动了。 “同志，你知道这附近哪一家商店是赵家开的吗？” “赵家？”正在乘凉的老太太有些疑惑。 “对，赵月，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开的。”唐如月提醒。 “哦，你说赵月那闺女啊，我知道，我知道，就那儿，看见没，那大牌子，写着超市那店！” 老太太笑呵呵的说道。 “超市？”几人看向那闪烁的招牌，脑子里都很疑惑。 “对对对，就是超市，特别新奇。我跟你说，这超市全沪市，可就咱们这一家，其他地方根本没有。” 热心的老太太直接带着几人去了超市，一边走，还一边介绍着超市的各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这超市是她开的一样。 嘴里那炫耀的语气，听得唐家姐妹牙疼，听得姜涛和秦振武也更加的好奇。 别看老太太年纪大，但是腿脚却非常矫健，噌噌噌的没几下，就带着几人到了超市的门口。 虽然硬是傍晚了，超市里依旧十分的热闹。 孙红芬和孙正德，一个在超市里溜达，一个站在超市的货架间，算是监督这些自由选购的客人，不要偷拿店里的东西不给钱。 而收银台处，由早就已经回来的孙泉坐镇。 孙泉的计算能力已经在附近邻居面前刷了无数次的存在感，店里的熟客对他的计算能力已经十分信服了。 他不用按计算器，一边报价格，一边装袋子，当袋子都装好了之后，商品的价格也就出来了。 现在已经没有人像一开始那样，看到孙泉直接口算，就怀疑他。 现在基本上就是，给钱，找钱，然后就完事了。 有孙泉在，结账的时间都缩短了。 也就只有新来的客人，看到孙泉这种非正常的结账方，会产生质疑，不过，也就只是单纯的疑问，没有其他的意思，更多的是好奇，或者说是新奇。 孙泉的性格本就不是暴脾气的那种，遇到质疑的客人，他就重新按一便计算器，当大家看到计算出来的数字，跟刚刚孙泉口算出来的数字一样，一个个除了震惊之外就是佩服了。 姜涛夫妻一行四人，还没有走进超市，就已经站在门口，看着孙泉结账看了好一会儿。 对于他这样的计算能力，不禁心中也生出了一股佩服。 等到前面的客人都进去了之后，他们也跟着走了进去。 然后四人就被这新奇的选购方式震惊了。 超市的面积很大，一个个货架整齐有序的摆放着，货架上面的商品可是按照零食，粮油，日用品等方式区别开来。 看着店里的客人穿梭在各个货架之间，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遇到想要的就从货架上拿起来装进篮子里。 这样的选购方式新奇无比。 他们四个下意识的跟着大家的方式选购。 “这方法还真不错，自己看中什么就拿什么，真不错。”这是唐如月的真心评价，她的篮子里全都是零食，这些都是秦鸿飞平时喜欢吃的。 “很新奇，很独特，很特别，这样还减轻了售货员的压力，这里根本就不需要售货员，就一个收银员就行了。不知道这个方法是谁想到的，脑子真是厉害。” 秦振武是好不吝啬的称赞，他现在对赵月更加好奇了。 唐如星的心情显然就没有那么好了，听着两人尤其是秦振武对赵月的称赞，她心里很是憋屈，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她下意识的看向姜涛，其他人怎么想的都不重要，只要姜涛不认为她机智聪敏，不认为她很优秀，那就没有问题。 她辛辛苦苦坐上了姜夫人的宝座，把儿子领进姜家，她可不想被那个老女人抢走这一切！ 如果因为她的提议，让姜涛再次对那个生不出儿子的女人感兴趣，那她还不气死！ 不过，看到姜涛没什么其他的神情，唐如星终于放心了。 可是，看着他专注凝视的方向，唐如星脸色顿时沉了。 －－－－－－题外话－－－－－－ 各位小美女，晚安啦~ 259赵月变化也太大了（1） 赵月下身米色直筒裤，上身白色灯笼袖衬衫，踩着裸色尖头高跟鞋，长发又黑又直，随意的披散着，手里抱着一个夹子，整个人精神干练。 姜涛一眼看过去，根本没敢认。 这是那个他记忆中整天穿着随便，不知道打扮的黄脸婆吗？ 她竟然这么漂亮，这么动人，浑身散发着成熟温柔的气质，一时间，他竟然移不开目光。 赵月也很是惊讶，虽然女儿跟她提过，姜涛到沪市的事情，不过她真的是一点儿都没在意的。 毕竟他们已经离婚了，可以说已经是陌生人了，她每天工作忙得很，哪里有哪个美国时间为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思前想后的。 盯着服装分店装修不香吗？ 寻找其他质量上乘，设计时尚的衣服，不香吗？ 赚钱不香吗？ 为什么要为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 一边的唐如星真的是急了，自家的丈夫看着前妻目不转睛，这让她心中的警钟顿时响了起来。 人家毕竟有二十多年的感情基础，自己跟他们没法比，现在姜涛也有儿子了，如果姜涛想要跟赵月再续前缘，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唐如星更加紧张了，她挽着姜涛的胳膊的手用力的掐了一下他胳膊上的软肉。 突然而来的疼感，把姜涛的情绪拉了回来。 “赵月，你变化挺大的啊。”他干巴巴的说了一句，话音一出口，他自己都觉得不对劲儿，他不是过来称赞他的。 不过，话已出口，赵月可没有给他改口的机会。 “没有姜先生变化大，娇妻幼子，事业有成，自然风光无限，一时无两。”赵月收回怔楞的表情，笑盈盈的向着几人走了过来。 姜涛总算是彻底清醒了过来，上来就是这样一番嘲讽，让他认清了两人现在的关系。 “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谈谈姜沐的问题。”姜涛又恢复了他那高高在上的模样。 “沐沐有什么问题？她聪明伶俐，带人和善，才华横溢，孝顺父母，尊敬师长，她很好，没有任何问题。” 赵月把姜沐从头跨到尾，脸上骄傲之色尽显，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有这么个女人，她很自豪。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知不知道，那死丫头竟然动手打我儿子，还针对我们家，掺和到我们家事当中，从中挑拨离间，让他们父子关系不和，你现在还觉得她哪哪哪都优秀吗？” 唐如月听不下去了，直接站了出来抗议。 之前因为军训期间姜沐和秦鸿飞之间的摩擦，赵月和唐如月短暂的碰过一面，只不过，那个时候，赵月刚好在整理超市的货架，身上穿的都是工作服，有些脏乱。 她接到班主任电话，来不及换，一个着急，直接就去了学校，估计也就是那个时候，给唐如月留下了生活贫困的印象。 现在看到赵月简直就是大变身，她还来不及震惊，听到她的话，直接就跟她杠上了。 “沐沐不可能无缘无故针对你们，肯定是你们做了什么事情惹到了她，她只是还回去而已。”赵月对自己闺女那是百分之百的相信。 “唐阿姨，你可别恶人先告状，如果不是秦鸿飞最贱，手贱，闲的没事找沐哥麻烦，沐哥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 收银员孙泉上线，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有那时间多做几道题不好吗？多记几个单词不好吗？”孙泉轻嘲反问。 唐如月气得脸色胀红，指着赵月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按的是什么心思，你就是看我妹妹嫁给了你前夫，看我妹妹为姜家生下了儿子，给姜家传宗接代，你心里不服气，就想着报复！” 赵月诧异的瞥了她一眼，“这位女士，你这么会联想怎么不去写呢？” “我有什么不服气的？做了亏心事的不是我，道德品行败坏的人不是我，做了缺德亏心事也不是我，将来遭报应的同样不是我，我为什么不服气？” 赵月笑的温柔，风轻云淡的睨了她一眼，整个人洒脱的很。 “我跟姜涛早就恩断义绝，没有任何的关系，我现在过的很好，过的幸福开心，希望你和你的妻子儿子不要打扰我的生活。” 这话是她对姜涛说道，干脆利落，没有任何留恋，双眸更是毫无往日那般温情脉脉的模样，姜涛看的很是憋屈。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我看你就是得知姜涛到沪市来了，然后让你女儿在他面前上下乱跳的吸引他的注意力，为的就是让姜涛想起你们母女，吸引他过来找你，然后你就可以像这样，打扮的漂漂亮亮，故意勾引他，让跟他破镜重圆，是不是？” 唐如月那张嘴就像是机关枪似的，叭叭叭的说个不停。 赵月直接气笑了，美人微笑，漂亮动人，她一脸同情的看着唐如月，“如果脑子有问题，就去医院看看，不要在前面胡说八道，让别人看笑话，好吗？” “我现在有房有店有自己的事业，女儿听话懂事，前途一片大好，自己赚的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用应付公公婆婆，不用照顾男人做家务，更不用伸手问男人要钱，没有了男人的钱就活不下去，花钱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这么幸福的生活我不好好珍惜，反而费心思勾引一个垃圾，我脑子进水了吗？” 赵月嘲讽反问，唐如月顿时被怼得没话说了，爆表的战斗力在地方强有力的攻击下，立刻成了负数。 “赵月！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说谁是垃圾？” 姜涛脸色铁青，厉声呵斥！被人当面指着脑袋骂，还是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他心中的怒火疯狂的燃烧着。 不过，赵月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从始至终，她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这里还有其他人吗？还是说，你觉得你做的那些事情没有错？没有禽兽不如？” 姜涛呼吸急促，“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这么咄咄逼人，这么牙尖嘴利！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赵月吗？” 260揍你（2） “停别在这里胡乱回忆，胡乱感慨，现在的我当然跟之前不同了，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知道反抗，不懂得反驳。” 赵月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我觉得我现在这样很好，我非常满意，可以不受欺负，不是吗？” 姜涛觉得他心中那个温柔似水的赵月就这么消失了，只剩下眼前这个据理力争，腰板挺得笔直，一点亏都不吃的赵月。 “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你们没什么事情请尽快离开，不要在这里但我们的生意。”赵月已经毫不客气的开始赶人。 “赵月！究竟谁给你的底气，让你用这个态度跟我们说话？”姜涛拿出了他大老板的气场，这一怒声呵斥，到是惊到了店里的客人。 顿时原本准备买东西的几人全都从货架那边探出身子，警惕的看着姜涛众人，“赵老板，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有人欺负就喊我们一声，这可是在咱们易安家园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让别人欺负了，那算是什么事？” “没错，有人欺负你就开口，咱们这么多人都不是吃素的！” 孙红芬连忙走到了这边，“小月，被欺负了没有？伤到哪里了吗？” 赵月心口暖洋洋的，为孙家二老，为店里的客人，附近的邻居。 她笑着对众人表达了感谢。 看着孙红芬这担心的模样，姜涛很是崩溃，什么叫伤到哪里了？什么叫被欺负了吗？ 虽然，他们确实打着过来欺负人的意思，可是天地良心，他们的办法全都铩羽而归。 都说条条大路通罗马，可是现在，所有的路都被堵上了，根本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想让赵月吃亏，不，那是不可能的。 吃亏的是他们好不好！ “干妈，你就放心吧，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那些极品奇葩刁钻的客人我都能一一应付，别说就这小猫三两只了，我一人，完全不在话下！” 赵月出声安慰老人。 “你竟然把我们比做恶客？你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一些？”一直安静的唐如星也开始刷存在感了。 安抚了老人的赵月，给了她一个浅淡的眼神，“如果你不开口，我还能忽视你的存在，可是谁知道你竟然这么的想不开，跑到我跟前蹦跶。” 她笑出了声，依旧是那温柔的眼神，此时却透着果敢和坚强。 “干了偷人的事情，就直接认下，事情是你做的，怎么？现在反悔了，你心中那不知道已经消失多久的道德底线，终于露头了？” “既然你都知道我刚刚赶人的行为不礼貌，那你也一定知道当初你勾引有妇之夫，偷偷剩下私生子的是错的了？” 赵月笑着反问，温柔的声音扔出了一个这样的重磅炸弹，本来就关注这边的动静的店里的客人，一个个不禁有了些想法，这又是私生子，又是偷人，简直太劲爆了。 连看唐如星和姜涛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就差明说这是一对狗男女了。 唐如星不知道，事情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一切都跟她计划中的不一样。 “你自己生不出儿子，你总不能让姜家绝后吧？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低声辩解了几句，声音带上哭腔，眼睛也开始氤氲出了雾气，整个人提着姜涛，一副我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的模样。 有些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什么货色。 姜涛却心疼的不得了，连忙将人拥入怀里，温柔安慰着，“你说的没错，我们离婚确实跟你没有关系，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这样的女人我自然是不能要的。” “你是我们姜家的大功臣，别委屈了，再委屈我要心疼了。” 这样温柔低语，哄着娇妻，更是激起了民愤。 孙正德手里拎着一把菜刀，怒气冲冲的杀了过来，菜刀反射着锋利冰冷的光芒，吓得姜涛几人瞬间集团后退三步。 “要腻歪回家腻歪去，别在这里耽误我们做生意！”说着他还扬了扬手里的菜刀。 吓得几人脸色都僵了。 姜涛脸色不佳，胸中别闷着一团火，想要朝着赵月发泄出去，可是，当他看到反射着锋利的冷忙的菜刀，再大的怒火也消失了不少。 整个人冷静理智了不少，大脑也转的飞快。 他认真看向赵月，“你以为你有了一家商店，就有底气跟我叫板了吗？这家店在我的眼里，一不值！” 赵月生气了，这是她闺女的提议，连门市都是她闺女买的，现在竟然听别人说一不值，这就等于否定了她闺女的想法！ “首先，这不是商店，而是超市。” “其次，它在你眼里是不是一不值，我并不关心，而且，虽然她现在只是一家店，但是，用不了多久，就会有第三家，第四家，我会把超市开满整个沪市！” 赵月纤细的身子挺得笔直，胸有成竹，自信满满，温柔的声音一句句，好似宣誓一样，像是钉子一样，钉在了众人的心里。 姜涛震撼与她的笃定和目标，不过，表情依旧不变，嫌弃看着她，“别把开店想得那么容易，就这么一家，你能经营好就不错了，还想开分店？” 他的目光尽是嘲讽，“我劝你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你就这什么超市，你算过账吗？大家自由选购，看着噱头不错，可是，有人想要偷拿，却非常容易，而且不容易被发现。” “开商店就开商店，弄这些乱七八糟的噱头，到头来偷的肯能比买的还要多！就这样你还想赚钱？还想开分店？真的是笑话！” 姜涛话里话外，对这个超市都是充满鄙夷的。 赵月只是淡淡看着他，“还还真是不好意思，你的猜测还真的不是很准，我们第二家店用不了多少时间，就要开门营业了。“ 姜涛：“” 这脸打的也太快了一些。 “没事请离开，我要耽误我们做生意赚钱。再重申一次，我跟姜涛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请你们夫妻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然” 赵月又开始赶人，不过这次不仅仅是赶人，还加上了威胁。 “不然怎样？”唐如星没沉住气，忍不住反问。 “揍你！”赵月没开口，这话是刚到店里的姜沐说道。 潇洒霸气，威胁力十足，比混黑的还像是混黑的。 261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1） “你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对着长辈没规没矩！”姜涛看到姜沐就觉得牙疼，连说话的语气都不由得更加严厉起来。 姜沐气场全开，都不用赵月开口，嘲讽技能就用上了了，“长辈？抱歉，我可没有这种没脸没皮，为了傍大款，连道德和尊严都不要了的长辈！” “俗话说得好，什么果配什么盖，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我妈会和你离婚了，我妈这么善良正直的人，怎么能跟你这样龌龊恶心的人共度一生？” 姜沐声音清脆，叭叭叭的就是一顿说，就差没把狗男女这样的词汇甩这两人身上的。 唐如星听着已经是浑身颤抖，靠着姜涛的身体，泪眼汪汪，潸然泪下，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真是好一朵盛世大白莲。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说我？”唐如星满脸委屈，“我和你爸爸是真心相爱，你妈跟他已经没有感情了……” “打住——”姜沐杏眼微挑，嘲讽的睨了她一眼，“别在这里拉关系，我可没有这样的爸爸。” “而且，这里没有人想听你们真心相爱的戏码，你们不用在这里耍猴戏，想相互诉衷情请不要在这里。” “最后，我再警告二位一次，我们生活充实幸福，请两位不要过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不知道你们来沪市是做什么的，麻烦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来污染我的眼睛。” “今儿话我就放在这里，如果你们再纠缠不清，就别怪我不客气！我打架很厉害的，不相信，你们回去问问秦鸿飞。” 说着，姜沐扬起了她攥紧的白嫩拳头，杏眼尽是冷意，目光阴寒，对面四人都感觉到了她周身散发着的强烈的杀气。 尤其是唐如星和姜涛。 姜涛发现，他已经彻底不认识眼前这母女俩了，两人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赵月打扮起来，年轻时尚，虽然依旧温柔婉约，身上却多了一股胸有成竹的气质。 姜沐现在学习成绩变好了，考上了重点高中，性子却野了，说话做事跟个男孩子一样，半点女孩子的模样都没有，说话噎人，还喜欢打架，可是，人却精神了不少，性子更是不知道活泼了多少倍。 这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人了，听着姜沐嘲讽鄙夷的话，看着姜沐护在赵月的身前，这一刻，姜涛忽然意识到，这对母女彻底跟他无关了。 虽然当初是他把两人赶出了家门，抛弃了她们母女，可是现在，当他听到两人彻底跟她无关，恨不得离他们老远，撇清所有的关系，他心中非常的不舒服。 好像是原本属于他的东西，瞬间消失了。 唐如星还在抽抽搭搭的流泪，可是一直对她疼爱有加的老公却没有柔声哄她，这让她浑身警铃大开，看到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赵月和姜沐，唐如星心急了。 她拉了拉姜涛的衣袖，柔声说道，“我们出来时间太长了，儿子醒来看不到我们，该闹了。” 姜涛立刻回过神来，不错，他现在有儿子了，姜家的产业有儿子继承，有儿子传宗接代了。 一个不能生儿子的女人，一个赔钱货，走了就走了，没有什么值得可惜的！刚刚她一定是脑子进水了，听到两人分道扬镳的话，心中竟然会生出舍不得！ 脑子转过弯的姜涛又是那个高高在上，恨不得从门缝儿中看人的姜老板了。 “你刚刚说的话正合我意，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彼此互不干涉，胡不打扰，非常好，希望你们关门大吉，赔得底朝天的时候，不要又求到我跟前，让我拉你们一把！” 赵月轻哼一声，“同样的话也送给姜老板，别以后赔的倾家荡产，流落街头，求到我们母女跟前，让我们收留你。” “呵呵，你还是担心你自己的超市吧，好好的商店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不出三个月，就是小偷都会偷的你关门！” 姜涛根本就看不起赵月。 “这女人啊，还是找一个好男人才是正经事儿，在家里做家务，照顾男人孩子，做买卖那是男人的事儿。我劝你趁早把这店关了，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在找个男人嫁了，才是正事。” 唐如月终于找打了机会，嘲讽了回去，报了刚刚的仇。 “姐，话不能这么说，这年头离过婚的女人哪里有男人要？你这话对黄花大闺女实用，对她可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唐如星柔声说道。 “你们是生活在古代吗？现在是新时代，新思想，新风貌，你们竟然还用老眼光看问题，太没见识了！” 姜沐语重心长的说道，“不顾，这也不怪你们，谁让你们整天围着孩子老公转，没有自己的事业，没有自己的追求，一辈子都是为别人活，没见识也算是情有可原了。” “我们这么年轻漂亮，温柔时尚，有本事，有能力，有财力，喜欢我妈的人多了去了，各个都是身价不菲的大老板，如果我妈想，分分钟就可以再婚，结了婚就是贵妇。” 姜沐闭眼就是吹，说谎说的脸不红，气不喘。 “你们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别以为别人就做不到，即便是离了婚，我妈那也是非常抢手的。如果离婚的是你们，那绝对是没男人要了。” 姜沐硬是凭借一己之力，将唐家奇葩姐妹组怼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恶狠狠的瞪着她，用这种方式表达两人心中的愤怒。 “我等着你破产的消息，希望等到你破产的那一日，你还能向今天这样风轻云淡。”姜涛扔下这句话，带着他心尖上的娇妻转身离开。 “同样送给你，希望等到你发现你在替别人养儿子，而你成为了孤家寡人，你也能像今天这样的趾高气扬。” 姜沐这话一出，姜涛差点表演一个平地摔。 就这么被带了绿帽子，姜涛心里有火，却不敢再跟姜沐继续理论，而是加快了脚步，走到了车前，开门行车，动作一气呵成，迅速不已。 再等下去，谁知道接下里还能从她的嘴里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说说不过，打打不过，除了走，姜涛也是想不到第二个解决方法。 262姜涛这人的人品没有任何保障（2） 回到车上，不甘心的不是姜涛，而是计划了所有的一切，却在第一步就落空的唐如星，她是真的没有想到，赵月的变化会有这么大。 让她差一点就引狼入室，如果真的让姜涛生出了什么心思，那她能后悔一辈子！ 索性这两人没有搞什么旧情复燃的戏码，反而怒火飙升，火气十足，临走了还相互放狠话，这才让她放心一点。 只是，今天这一行，超出了她的计划，好在达成了预定的结果，她不用再担心姜涛的那个前妻和女儿将来跟她抢姜涛，跟儿子抢家产的继承权。 就是看到了那对母女恨不得跟姜涛老死不相往来的模样，她的感觉有些复杂，仿佛好像她捡了赵月看不上扔掉的垃圾一样。 这样的想法，让她有些心塞，就仿佛她比赵月不知道低多少等。 一边的唐如月一直注意着妹妹的神情。 看到她神情不定，一直不说话，情绪低沉落寞，唐如月忍不住安稳道，“你不要为了那对极品母女的话而不高兴，妹夫不是说了吗，就他们家那破店，迟早会被小偷偷破产，等她们赔个底朝天，看她们还有什么资本这么说话！” 唐如星立刻回神，听到她的话，她叹了口气，感慨道，“我看易安家园住的都是家底丰厚的有钱人，不管这些人的素质怎样，他们应该不缺买店里的商品那十块八块的吧？” “这种人怎么可能去偷？他们又不是没有钱买？” 车里的几人一听，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不差钱的人当然不会去店里偷东西，他们又不是缺这个钱，为什么要冒着被抓住的风险，做扒手？ 开车的姜涛却满不在意，“那个超市什么的商店可不仅只是附近居民光顾，还有很多客人是从其他地方过来的。附近的居民不偷，其他地方过来的客人可就不一定了。” 他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毕竟，超市里那么大，一排排货架又那么高，真的有客人想偷点东西，连掩饰都有，特别容易。” “而且，那些小偷都有一个毛病，偷一次成功之后，后面肯定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而且偷的东西也会越来越贵重。” “还有这样的说法？”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秦振武忽然开了口。 “是啊，那些小偷都是这样的，我摆摊卖货，开第一间商店的时候，已经把这些小偷的性子都摸透了，那个时候小偷特别多，特别猖狂，一个不留意，就会被这些小偷钻了空子。” 姜涛开始滔滔不绝的讲着他的发家史，车里的气氛也变得好了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尴尬了。 只不过，究竟有没有人认真听他吹嘘，有没有人在意这些事情，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唐如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脑子里全都是小偷的事情。 如果赵月的超市没有小偷，那就给她找几个小偷不就好了。 反正那些小偷在哪里偷东西都是偷，给他们提供一个容易得手的地方，相信他们也会十分愿意。 姐妹两个相视一笑，立刻猜到了对方的想法，只能说，姐妹间的心电感应还真是诡异。 * 赵家。 送走了姜涛一行令人讨厌的人，超市又开始了正常运作。 孙家二老非常尽职的在超市里巡逻，方才那些争论两人也都听到了，小偷这个问题确实是一开始开超市大家最为担心的问题。 从超市开业到现在，几个月的时间，店里还是被偷了挺多次的，就是，被偷的金额都不大，基本上都是十块钱一下，这点损失，他们还承担的起。 可是，虽然说承担的起，但是，如果要是没有这些小偷，当然就更好了，还有就是，虽然他们是看不上姜涛，可是，他说的话他们还是非常担心的。 抱着这样的担心，一直到了九点，超市关门。 几人回家，照例一起去孙家，将二老松了回去，不同的是，孙红芬和孙正德都是面露担心，大家便开始各种安慰，不想老人因为这些事情失眠，影响老人的休息。 “干妈，你不用担心姜涛的话，那个人就是看不得我现在过得好，看不得我过的幸福，这才给我们添堵。” 赵月劝道。 “没错，爷爷奶奶，你就别担心了，你看看，咱们超市开了这么久了，总共也没有遇到过几次小偷，赚的比小偷多的多了，跟咱们赚的相比，小偷那就是九牛一毛。” 孙泉宽慰道。 “就是这样，他那样的人，就是见不得我和妈妈比他过的更好，见不得妈妈比他优秀，生意做的比他更好，更大。” 姜沐直接盖棺定论，她亲密的挽着孙红芬的胳膊，“姥姥，姥爷，你们快点休息吧，超市可离不开你们！” 孙红芬露出了笑容，“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们别担心，快点回去休息吧。” 赵月还是担心，老人晚上要是睡不好，是很难养好精神的。 她担心他们都回去了，孙红芬一个人默默伤神，这是大家都不想看到的。 孙红芬见大家都不动，开始赶人了，“回去，回去都回去，孩子们明天还要起早上学呢，你明白不是也要去看看新店装修吗？” 孙正德也跟着劝道，“没错，都回去吧，明天还有一大摊子的事情呢，都别在这里耗着。” “我们确实担心小偷的问题，但是，这也不是我们担心就能解决的事情，再说了，你们刚刚也说了，咱们店里虽然有小偷，可是，也没丢什么值钱的东西，比起赚的，丢的这些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超市里虽然现在没什么小偷，都是小偷小摸，可是，不代表以后没有大偷大摸，毕竟，在姜涛来过之后，一切都不同了。” 站在门口的温立言忽然开口。 而他提出来的问题，确实是非常有可能会发生。 姜涛那个人的人品，没有人会对她抱有任何期望。 更何况，还有唐家那个奇葩的姐妹。 他们会从中作梗，用膝盖都能想到。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的脸上都覆上了一层愁容。 －－－－－－题外话－－－－－－ 搞事情，搞事情，搞事情~ 263难道我是后妈（1） 姜沐歪着脑袋看向站在门口的温立言，“学神肯定有什么办法了，是不是？” 温立言冷白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恰似春雪初融。 “你怎么知道我有办法？”他好奇的问道。 “自然是我相信你啊，你这么聪明，这么运筹帷幄，应该没什么问题能难倒你吧？”姜沐笑出小虎牙，可爱阳光。瞬间，房间里的气氛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被信任的温立言心里更是有一种难言的情绪，被需要，被信任，被认同，被期待，这些全都汇聚成一股感动，将他的整颗心填满。 他不是多余的，不是可有可无。 他的存在很有意义。 他感觉身体里的血液仿佛都沸腾起来，浑身充满了力量。 赵月见他一直没吭声，消瘦的五官表情复杂，心里顿时知道了怎么回事。 她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轻声说道，“没事儿别胡说，这是突发事件，小言就算是再聪明，他也不是能掐会算，预知这次的危机。” “这种事情小言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想到了解决方法？”赵月开始说教，也是为温立言挽回面子。 被自己老妈教育，姜沐到是没有什么感觉，其实，她反倒是喜欢这种感觉，没有半分不高兴，反而觉得心里很熨帖。 不过，其他人可不这么想。 孙泉：“赵姨，沐哥如果没有把握，肯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孙红芬：“是啊，是啊，小月啊，沐沐也没做错什么，不用这么严肃。” 孙正德点头附和了老伴的想法，“没错。” 赵月有些无奈，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就是说了女儿几句，大家反应就这么大，一个个的都护着姜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后妈呢！ 在众人视线的压力下，她只能退步，“我的意思是，不要给小言太大的压力，小言虽然聪明，但是，他又不是万能的，什么事情都能解决。” “不要把难题都推给一个人，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姜沐态度诚恳，十分虚心的接受了赵月的教育。 “妈，你要对学神有信心！学神那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当的吗？我真的不是把难题推给他，而是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有这个本事，解决这个问题。” 感受着杏眼中的信任，因为太过感动，错过了第一时间为姜沐证明的温立言立刻说道，“赵姨，我有办法解决的。” 赵月诧异，其他人震惊，纷纷看向姜沐。 姜沐耸了耸肩膀，给了众人一个嘚瑟不行的笑容，“我说的没错吧？” “言哥，你有什么办法解决？快说说？”孙泉急切的催促着。 “这段时间我做了不少的实验，研究出来了一个东西，可以装在超市里，到时候即便孙奶奶和孙爷爷不用在店里看着，就坐在收银台，就能看到店里所有的情况。” 温立言说道。 众人震惊不已。 “还有这种好东西？”赵月惊喜不已。 “我也是刚做出来没多久的，试验过了，是可以达到我说的效果的，但是，有一个缺点。”温立言也没隐瞒的。 “这么好的东西有什么缺点？就算是有缺点，它的功能也能将它的缺点全部掩盖。”孙泉很是兴奋。 就是那种，本来不存在的东西被研究出来的兴奋，虽然，这东西跟他没什么关系。 “小泉说的没错，这么好的东西，只要装在超市里，根本就不怕小偷过来，过来一个咱们抓一个！就算是有缺点，咱们也可以忽略不计。” 孙红芬笑的见牙不见眼，乐得合不拢嘴。 本以为是一个天大的难题，现在就这么解决了，再大的缺点她都能包容。 温立言没揭露谜底，而是看向姜沐，“你能猜到我有办法解决问题，那你再猜猜，我说的缺点是什么？” 姜沐看着他微弯的眉眼，笑容里充满了戏谑，不禁眼眸微转，笑的更灿烂了一些，“造价太高。” 温立言瞳孔微缩，随后笑出了声，“聪明，猜对了。这套设备怎么也要八万块，而且平日里更加费电，费录像带。” 八万块，可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孙红芬和孙正德有些打怵。 这么多钱，要赚回来，太不容易了。 赵月却四分有魄力的拍板定了下来，“装了，虽然八万块很多，但是，装这一回，我们可以用二十年，三十年的，一劳永逸。” 孙泉的大脑已经开始飞速转动了，“不用那么多，就算是能用10年，一共8万，那一年就是8000块，一个月就是块，一天就是块。如果真的有小偷，偷的钱肯定不止20多块，我觉得非常划算。” 姜沐竖起了大拇指，即便她已经亲眼见识过很多次孙泉表演速算，在听到他一张嘴就是一连串的数字之后，也是佩服不已。 人脑计算机！这可不是胡说的。 孙红芬和孙正德这么一听，一天才20多块，虽然还是很多，但是，想到店里一天的收入，再对比这个价钱，那还真不觉得有什么了。 而且，这是按照十年算的，如果能用二十年，三十年，那每天分到的金额酒更少了。 真是奇怪，明明都是一样的价钱，如果归到每天，那就真的容易接受多了。 “装！这么好的东西，小言忙了这么多天才研究出来的，一定要装上！不然小言这么多天的辛苦不是白费了吗？” 孙红芬拍板决定，孙正德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好，那明天就给装上，早装上，早使用，就可以早点防小偷。”赵月笑着说道。 “沐哥，从实招来，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言哥在研究这个东西？”孙泉激灵的脑袋开始翻旧账。 姜沐摇头，“这个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知道他这几天在搞实验，但是具体是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言哥，你怎么想到要研制这个东西？”孙泉好奇的问道。 不仅是孙泉好奇，其他人也十分好奇。 这东西也不是日常所需，而且要花时间，费力气，谁会闲着没事研究这个？百度一下“重生八零我养大了世界首富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264当年的我怎么就那么天真的（2） “超市开业的时候，偶然听姜沐提了一句，要是有监控器就好了，我就动了心思，开始琢磨了。” 温立言解释。 “不是吧？就沐哥一句话，你就开始研究了？沐哥说话这么有用的吗？”孙泉震惊不已。 温立言还没说话，姜沐的下巴一太，那股子骄傲劲儿出来了，很不害羞的说道，“那是自然，毕竟我是你沐哥。” 孙泉：“……这话还是让别人说比较好吧？” 其他人到是没在意，尤其是孙家二老，两人满眼宠溺的看着姜沐，觉得小姑娘就是应该这样朝气蓬勃的才好。 一件难题就这么解决了，大家心情都非常好。 担心没有了，愁容自然也就没有了，各回各家，洗洗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停下了每天早上锻炼的行程，开始协助温立言在超市里安装监控设备。 姜沐看着硕大的镜头，跟后世那小巧的监控器判若两人，又看了看那一箱子录像带，最后看着那21英寸的彩电，只能感慨，群众的智慧是无穷的。 真没想到，温立言看着这些东西，把监控器真的造出来了！ 学神不愧是学神，还有他办不到的事情吗？ 姜沐的大脑开始运转，然后说道，“牛！大写的牛！” 孙泉看着一开始还是雪花点的电视屏幕，现在出现的是店里角落的情况，画面十分清晰。 见识到了监控器的强大，孙泉对温立言的崇拜就更深了，双眼都开始冒着小心心了。 “言哥，我太崇拜你了，就是因为一句话，你就搞出来这么厉害的设备，应该说，学神的力量吗？” “你以后如果还要研究这些东西的时候，能不能告诉我？我帮你打下手，总比你一个人忙的强。” 孙泉提议，这样他就也能体会到亲手创造出一个原本没有，但是却非常有用的发明的感觉，真的是太棒了！ 温立言没吭声，反而是一直凝视着他。 孙泉被这样打量的眼神看的有些慌，他立刻开始推销自己，“你看的那些电脑什么的书我确实不懂，但是，如果是要做实验，是要搞研究，那肯定是要计算的吧？” “别的我不说，就这计算能力，我肯定不逊色于你。你说一个人算，肯定不如我们两个人一起来的迅速，方便。” 温立言依旧没什么表情。 孙泉继续推销自己，“如果多了我，实验开始前准备工具，实验结束之后打扫收拾，这不都需要人手吗？我就可以直接做了，你还能节省时间。” 温立言终于露出了浅淡的微笑，“这可是你提议的，将来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后悔。” “不后悔！不后悔！肯定不后悔！”孙泉觉得整个人幸福的可以上天，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机会，他怎么可能会后悔？ 等到多年以后，孙泉整天忙的跟条死狗似的，他恨不得时间倒流，回到这一刻，狠狠的拍自己一下。 让你胡乱许诺！ 让你脑子一热就胡乱说话！ 姜沐全程围观，看着孙泉就这么傻乎乎的把自己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强忍着笑意，去做测试了。 “我现在当一把小偷，你们看看显示屏上能不能看到。” 孙泉和温立言凑到电视屏幕前，看着被切割成八个小窗口，小视频，姜沐的身影就出现在最后一个小屏幕里。 只见她动作迅速的从货架上拿了一袋方便面，飞快的藏进了她的衣服里，屏幕上清楚的显示了她作案的全过程。 孙泉惊呆了。 温立言也松了口气，虽然他很有信心，但是，有信心是一回事儿，亲看验证了他的设备没有任何问题，又是另外一回事。 啪啪啪—— 忽然一阵鼓掌声响起。 孙红芬和孙正德也看到了这崭新的设备，所有的一切都会靠着录像带记录下来，如果真的遇到了小偷，第一可以及时制止，防止损失。 第二就算是被捉到的小偷不承认自己的罪行，但是他们有录像带，所有的画面，场景，声音，举动，都由镜头记录了下来，他们有证据，就是报警，赢得肯定也是他们！ “感谢小言不辞辛苦，研究出来了监控器，帮超市解决了一大难题。”赵带头鼓掌。 姜沐和孙泉也跟着拍起巴掌来。 温立言耳朵有些红，这样的称赞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被需要的感觉，简直太棒了。 “所以，经我们商量决定，以后超市的利润，给你两成，就当是你技术入股。”赵月宣布。 这还是姜沐提醒的，技术入股这词儿还是赵月从她这里听来的。 温立言立刻拒绝，“不用，真的不用，我本来就是为超市做的，没想过要什么报仇的。” “学神，那就是你不对了。”姜沐开始了她的说教。 “亲兄弟，明算账，这是一件非常好的美德，你没日没夜的研究的，实验材料是你自己掏钱买的，实验是你亲手做的，如果超市就白用你的技术，那不是欺负人吗？” 姜沐笑着反问。 “你不是一直说，我们都是一家人，我就是为店里研究的，如果还问你要钱，那算什么一家人？” 温立言态度也十分坚定。 姜沐很是无奈，“友情提示，虽然我们现在只有一家超市，但是，我的目标是把超市开到全国的每一个角落，到时候，每一家店就都需要这个监控设备，你收点钱，是应该的。” 温立言皱眉不语。 姜沐再接再厉，“钱可是一个好东西，你治病，上学，买实验材料和设备，甚至是结婚生子，都需要钱！你还是能多存一点，就多存一点比较好。” 温立言深深地凝视着她，被她说服了，就当是攒聘礼了，这些钱也就是在他手里放上一段时间而已。 “那就按照赵姨说的办。” 赵月高兴了，仿佛生怕他反悔，连合同都准备好了，直接拿了出来，唰唰唰就签好了。 事情完全解决，大家都十分满意。 三人掐着时间点回到了学校，差点没迟到。 而这边，在唐如月和唐如星的有意散播下，一群扒手已经整装待发，向着易安家园的方向而来。百度一下“重生八零我养大了世界首富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265前方大批小偷来袭（1） 虽然说是装了监控，但是，赵月还是不放心，本来是要看新店装修也没有去，留在店里，整理她从其他服装厂选的几件不同的款式，挂到墙上的空出。 服装店的生意其实没有超市的生意好，但是，服装的利润要大于超市里其他商品的利润，所以，即便是过来买衣服的人没有逛超市的顾客多，两家店的盈利却是差不到哪里去。 赵月这里回头客很多，大家接触的多了，也都查不到了解了赵月的性子，过来打个招呼之后，就开始自己选合适的款式，选好了就直接试穿，根本用不着赵月多招待。 来的次数多的客人，基本上都跟赵月处成了朋友。 赵月本来就是那种典型的江南姑娘，长得漂亮，性子温婉，从开始做生意之后，她也比之前更加健谈了，这么好相处的人，成为朋友很容易。 服装店开了这几个月里，赵月的朋友也渐渐多了起来。 “赵姐，今儿你们超市的生意好像格外好，这么多客人，我刚刚走过来的时候，还等了一会儿。” 刚到店里的客人就是赵月新交的朋友之一。 “客人是有些多，之前没有这么多人的，今天也不是礼拜天，真不知道怎么这么多客人！” 赵月眉间微蹙，有些担心是不是姜涛那个混蛋故意找麻烦。 “客人多就等于生意好，你们家这个超市真的很有意思，别说其他人呢，就是我儿子上次来过了一次之后，也吵吵还要过来，他觉得过来买东西很有意思。今天要不是他要上学，肯定要跟着过来。” 赵月自豪的笑了，“这都是我家闺女儿想出来的，说是人家国外的商店都是这个模式的，所以就想着我们在国内也搞出一家试试。” “一开始我就寻思着，反正都是开商店，既然女儿有想法就试试，没想到，大家还真是捧场，这么照顾我们店！” 熟悉赵月的都知道，她这人什么毛病都没有，就是喜欢炫耀她闺女。 “那也是你们家沐沐有本事，你就等着享福吧，有这么一个厉害的闺女，她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来人说道。 换来赵月更加灿烂的笑容，“你慢慢试，看中了哪一套告诉我，我去看看超市怎么回事，这么多客人，可千万别出什么乱子。” “没问题，你去吧，我慢慢试，今天我有一整天的时间选衣服。” 赵月走进了旁边的超市，孙正德正站在收银台结账，他曾经在生产队的时候做过会计，结账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困难。 就是在速度上，比不上孙泉。 结账这边已经排了四五人了。 往常，孙红芬会在货架里来回溜达，以防小偷趁机偷东西。 可是今天，孙红芬就拿了一个竹凳，坐在收银台旁边，一边帮助客人将计算过价钱的商品装进袋子里，一边盯着电视屏幕。 有相熟的客人问道，“孙姨，你今天怎么没进里面溜达，反而守着这收银台？难不成担心孙叔偷偷攒私房钱？” 孙红芬爽朗的笑出声来，“当然不是，我家老头子就算是存私房钱，也不会那店里的钱，这又不是我们一家的生意。” “孙姨，你不下去，就不担心有那些个手脚不干净的，偷拿店里的货物？”那人继续问道。 “哈哈哈，不担心，不担心，你过来看看电视屏幕。”孙红芬开始介绍起来，她故意提高了声音，让这边排队结账和刚进店的人都听到。 “我们店里可是有先进设施的，我就坐在这里，就能知道店里面各个角落的情况，如果有那个手脚不干净的，肯定逃不过我的眼睛！” 客人凑了过去一看，只见电视屏幕被分为8个小窗口，每一个小窗口都是店里的一个角落。 客人忍不住惊呼出声，“我的乖乖，这是什么设备这么厉害！这下你们店可就在也不用担心小偷了。” “可不是，这还是我们家小言鼓动出来了的，现在的孩子就是聪明，从我们店里开业，他就担心小偷的问题，一直鼓动实验，谁也没告诉，昨天晚上才拿出来。” “我们也没想到，这孩子不声不响的竟然搞出了这么个厉害的东西。”孙红芬笑的合不拢嘴，。 很多客人过来看新鲜，孙红芬也大大方方的让出了位置，让大家欣赏。 不管客人提出什么问题，她都非常耐心的讲解，一一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没错多长时间，店里的客人就都知道了，店里安装了一些非常厉害，非常高级的设备，可以监控进入店里客人的一举一动。 绝大对数的人好奇了这套设备之后，进这就是各种称赞温立言，小小年纪就这么厉害，有这么大的成就！ 孙红芬和孙正德听着大家这么称赞温立言，两人笑的见牙不见眼，心里满满的自豪感。 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站在货架中的几个男人正悄声讨论。 “大哥，你听到没有，这里装了监控器，听说很厉害，可以监控超市里的每一个角落，咱们还动手吗？” “我说球儿啊，你的胆子怎么这么小！进来的时候你不都看到了吗，这个店里就那两个老不死的，年纪都那么大了，能干什么？” “可是老大，万一真的被发现了，那我们……”球儿还是很担心，一手扯着那个老大的衣袖，战战兢兢，萌生退意。 啪—— 老大用力拍了一下小弟的脑袋，“没用！就两个老不死的都能把你吓成这样，你还能感什么？如果你不想行动，那你就滚，以后不要再跟着我！” 球儿有些委屈，不过，却是不敢在说什么，他不想离开。 两人开始寻摸好下手的商品，避过同样进来选购的客人，这是做小偷的必备技能。 “拿那个洗发水，那个贵！”老大低声说道。 球儿小心的看着周围，硬是没有机会下手，洗护用品这边的客人最多。 老大看了看他那边的情况，也知道他没有机会下手，但是他这边到是很好下手。 他看着眼前的鞋油，雪花膏，一边小心观察周围，一边飞快动手。百度一下“重生八零我养大了世界首富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266所谓的证据（2） 今天他特意穿了一件大口袋的裤子，就是为了方便行动。 他动作利落的将鞋油和雪花膏揣进了裤兜里，还给了小弟一个得意的眼神，“我说没有问题就是没有问题。” 球儿也不担心了，他一咬牙，一瞪眼，动作利落的把洗发水装进了外套的兜里。 没有任何人发现，周围很是安静，大家都在选购自己心仪的商品，球儿也放心了，虽然胸口扑腾扑腾的加速跳动。 两人相互交换一个得逞的兴奋眼神，转身就想绕过货架，往外面走。 可是，转角就遇到了一个面色严肃的女人。 “两位，买东西是要付钱的，如果今天你们就这样出去，可是要进局子的。”赵月态度严肃，刚刚她清楚的看到了这两人偷了东西。 “你胡说什么呢？我们是来买东西的，我们是顾客！”老大还是非常有气势的，就算是面对赵月的当面揭穿，他依旧毫不畏。 “来做小偷的顾客？”赵月反问。 “臭娘们！你别胡说八道！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老老实实买你的东西！”老大发了狠，开始威胁起来了。 赵月却嘲讽一笑，“看来你是不知道这超市是我家开的，我是超市的老板。” 老大微楞，这个他还真的没有想到，不过，即便是这样，他也不能承认。 “你说你们两个大小伙子，年轻力壮，干什么不行？打小工，搬货，做苦力，不都能养活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做小偷？” 赵月疑惑问道。 “什么小偷？谁做小偷了？你别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你就乱说话？”老大直接嚷嚷了起来。 “可不是，我们来你们店消费，你却诬陷我们是小偷！这以后还有谁敢来你们店里买东西？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扣成小偷帽子。” 店里的顾客全都看了过来。 小偷可不是一个招人喜欢的职业，大家忍不住把这边围了一圈。 “赵老板，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有人把这两人的话听了进去。 “对啊，赵老板，如果是有误会，还是说清楚的好，要是没有证据，事情闹大就不好了。” “证据我当然有，不然我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说出这样的话来？大家到我们超市来，是照顾我们生意，如果没有证据，我怎么可能指认我的顾客是小偷？” 赵月不禁提高了声音，唇角挂着笑容，到是安抚了一些客人的心。 他们是觉得这家店可以自己自由挑选，觉得这样选购很有意思，来这里买东西比去其他店里更有趣味感，可是，如果要冒着被当成小偷的危险过来这里，那就不划算了，好在，听到赵月的解释，大家放心了。 “你们还要抵赖吗？”赵月凝视着两人。 “我再重复一次，我们不是小偷！”老大中气十足，语气全是怒火。 “既然你们不接受我的好意，那就很不好意思了，你们把话留着跟警察说吧。”赵月淡淡说道。 “警……警察？”球儿一听，立刻就慌了。 “我已经报警了，店里有小偷，作为店里的老板，我不应该报警吗？”赵月笑着说道，她瞥了一眼窗外，四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已经站在外面。 “老……老……老大！”球儿声音都发颤了，。 被称为老大的人也开始慌了，他兜里装着什么他最清楚。 “两位，请吧。”赵月退后一步，给两人让出了一个位置。 警察走了过来，为首的就是张力，同样出身在棚户区，和赵月十分熟悉，过来之后，从两人的身上搜出来鞋油，雪花膏和洗发水。 当着所有客人的面，证实了这两个人就是彻彻底底的小偷。 两人现在什么也不敢分辨了，低着头跟只鹌鹑似的。 “赵姨，你怎么知道店里有小偷的？”张力文道。 赵月指了指电视屏幕，“小言搞出来了一套监控设备，有了这套设备，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个屏幕，看到店里任何一个地方的情况，包括刚刚这两个小偷偷东西的过程。” 张力也被吸引了，观察了很久之后，不由得惊叹道，“小言也太厉害了！这真是好东西！你说如果沪市所有的地方都有这东西，那不仅仅是抓小偷方便了，抓其他的罪犯也会十分方便的。” 赵月笑着点头，“你说的不错，不过，现在估计很难实现，毕竟这东西造价太高了。” 张力叹了口气，“说的也是，不过，果然其他店也装备上，也是非常不错的。” 赵月若有所思，“你说的没错，估计很多老板都会很乐意拥有这套设备。”她觉得她发现了一条致富的道路。 “我还有工作，这两个我先带走了。”张力说道。 “等等，门边上那个也带走吧。”孙红芬说道。 原本站在门板的一个妇女听到之后，撒腿就跑。 “站住！”张力首当其冲，直接追了上去。 “干吗？”赵月转头问道。 “那人结账的时候偷拿了一块巧克力。”孙红芬说道。 赵月皱眉，“看来姜涛还真的是用心良苦，为了印证他自己的话，为了搞垮我们超市，还真的是不遗余力。” 孙红芬冷哼一声，“那种没良心的瘪犊子，可定会遭报应的！我到要看看，他除了找这些下三滥的小偷，他还能搞什么什么名堂来？” 赵月忍不住一笑，“没错，也不看看咱们超市谁坐镇？再多的牛鬼蛇神我们也不怕！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咱家可是有两老，那就是有两宝！” 孙红芬昂首挺胸，很是神气，刚刚的愤怒到是没有了。 赵月松了一口气，易怒伤神，她可不想干妈因为那些不重要的人损害了自己的身体。 “不过干妈，你什么时候说话都带着东北味了？” “还不是服装厂那边总过来给你送货的员工，他就是东北的，每次过来跟他都能聊上几句，肯定是被他影响了。” 孙红芬笑着解释。 张力把逃跑的小偷抓住了，将赃物拿出里还给了店里，这才跟着同事，带着刚刚抓住的两人，回到了警局。 张力本以为抓小偷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事实证明，他想的太天真了。 －－－－－－题外话－－－－－－ 感谢小美女的礼物和票票~ 爱你们~百度一下“重生八零我养大了世界首富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267一个两个三四个（1） 张力调到刑警队之后，是刑警队里年纪最小的，日常基本上就是跟在队长身后出警。 这次队里的主要干警都集中在除四害行动中，这小偷小摸的事情，往大的说也是祸害，不过危险性就低很多，本来这种小事不应该他过来，不顾，队里人手紧张，他也就只能过来了。 虽然抓小偷也是保护人民财产安全，也是他身为警察的职责，但是，抓小偷哪里有跟着队长出警，去抓那些混黑的过瘾？ 张力本想着，把这些小偷小摸抓进局子，他就可以跟队长会后，参加大行动，谁知道，他回到警局，水都没来的及喝上一口，电话又来了。 还是超市，还是小偷，不过，这次是四个。 赵月看着张力他们满头大汗的，赶快从冰箱里拿了几瓶冰镇过的汽水递了过去，“辛苦了，辛苦了，又麻烦你们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张力到没觉得厌烦，在他还没有调到刑警队之前，这些事情他经常做，已经是相当习惯了。 “赵姨，你们店里今天怎么这么多小偷？之前也没见你报警啊？” 赵月指了指收银台上的电视，“可能之前也有，不过我们没发现而已，也可能，这些小偷听到了什么消息，觉得我们店好得手。” 一口冰凉的汽水下肚，身上的暑气解了大半，“这个得好好查查，我回去审审，可能会有意外收获。”张力说道。 “那如果有结果了，还是麻烦你们告诉我一声。”赵月笑着说道。 “这个是自然。” 张力和几个同事，把这四个小偷送回了局里，他也不惦记去跟队长会和了，开始审问这几个小偷。 而超市这边，赵月也不看着服装店了，反正跟超市连在一起，喜欢什么就自己试，都是店里的常客。 赵月跟孙红芬一起盯着屏幕，真的是一看一准儿，只要有人敢伸手，敢起了不该起的心思，绝对逃不过她们的双眼。 监控这是个新鲜玩意儿，住在这边的邻居看着也觉得稀奇，到后来，小区里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够过来凑热闹，屏幕上八个小窗口，一个人盯一个，只要有小偷，就逃不过大家的双眼。 “又一个！又一个！”一个老大爷激动的喊道。 然后刚刚揣进兜里一包大白兔奶糖，就这么被抓了。 中年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一群人热心的大爷大妈给推到墙角，双手抱头蹲着了。 等到他蹲下才反应过来，他怎么就这么听话，他们让他蹲着，他就蹲着？ 他刚想反抗，就听到同样是蹲着，年纪跟他差不多的一个男人，一手捂着脸颊，压低声音说道，“消停点吧，看到我脸上的伤了没有？如果你不想你的身上也挂彩，就安静点。” 中年男人这才注意到同样跟他一样蹲着的还有三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挂了彩，其中有一个特别惨，左脸上那血粼粼的三道划痕，看的就触目惊心。 “哎呀，老姐姐，你们家小言真的是太聪明了，就这么一套东西，我看有谁还敢伸手偷东西？” 孙红芬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小言确实聪明，而且特别喜欢看书，就那电脑，他都会玩，我是看都看不懂。” “电脑都会啊！这可了不得！” “你说你们家孩子怎么就这么优秀呢？还贴心，专门为了超市研究出这么一套监控，简直就是小偷的克星。” “小言这次确实是帮了大忙了，这要是没有他，今天店里损失可就大发了。”想到损失，孙红芬也是心有余悸。 “那个戴帽子的！她偷拿了两块香皂！”忽然有人说道。 然后，都不用赵月过去了，热心的邻居已经冲过去，把人按住了。 “这东西好，不知道能不能卖给我们家一套？我儿子是开食堂的，总是有员工偷吃。”一个已经看了一上午的一个老太太说道。 “高家老姐姐，这个我得问问小言，等他放学回来再说，老姐姐也可以和你儿子商量一下，如果真的想要，就过来喝个茶，聊个天。” 孙红芬没有大包大揽，直接应下来。 对方也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样做更加稳妥，笑呵呵的应了下来。 赵月看店里的生意照旧，这些街坊邻居对抓贼这件事情比她还热心，一个个盯着屏幕那叫一个目不转睛，抓贼这件事情已经用不着她操心了。 索性，她就站在服装店的门口，等着张力的再次到来。 没错，她又报警了。 没办法，谁让他们店里这么受这些小偷的喜欢呢？ 虽然抓贼抓的挺容易的，但是，这不代表她会随随便便放了这些小偷，既然这些人到他们店里偷东西，那就要做好接受惩罚的准备。 别的不说，看守所上呆上几个月肯定跑不掉。 就是这已经是第三次报警了，不知道警察对他们这边会不会有意见？ 张力又过来了，赵月很是不好意思，“你看看这……” “这次几个？”张力也是觉得神奇了，制服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赵月指着店里面墙角处蹲着的一排，“刚刚四个，这又多了一个，五个了。” 张力看着自己带来的两个人，得了，三个警察，五个小偷，这配置，简直了！ 他一个眼神，让两个同事将五个小偷拷上。 “警察同志，辛苦了。”赵月笑着感谢。 “这是我们的职责，不过，这里一会儿还会不会有小偷？不然我们留下一个人等着？” 其中一个同事建议。 “还是别了，先把这五个弄回去再说，别让这些孙子跑了。”张力说道。 “也是，看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儿。” 赵月也很是认同这个决定，她问道，“你审问出什么来了吗？大家为什么像是约好的似的，都到我店里偷东西？” “问到了，有人在他们那个圈子散播了消息，听说你那边特别容易得手，然后大家就都去了。” 张力说道。 赵月双眸微眯，“那我知道是谁了，估计你们这几天要随时过来这里了。还有，不知道教唆偷盗按照法律，应该有什么样的惩罚？” 268 实力拒绝（2） “教唆罪很难取证的，一般都很难抓住对方的把柄。这次对方做的还是非常高明的，全程没有人出面，只是有流言传播。” 张力有些为难的说道。 赵月一想，也转过这个劲儿了，虽然她对姜涛已经是厌恶彻底，但是，不可否认，他的头脑还是非常聪明的。 既然他决定做了，又怎么会给别人留下什么把柄。 “我明白了，不过，这段时间可能要辛苦你们了。”赵月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虽然无法定罪，但是，作为涉案人员，肯定是要请到警局喝茶的。”张力补充道。 赵月诧异，然后弯了眉眼笑了，“这段时间麻烦你们了。” 张力也没有闲聊，现在是上班工作时间，还是指责最重要。 又一批小偷被拉走，刚过来的客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不由得有些好奇，进了店之后，一问店里的顾客，都知道店里装了监控，任何小偷都无所遁形！ 好奇心重的，见识了一下监控器，然后才去选购商品。 其中，冲着这家超市来的几个扒手听后，有的至极转头就走，笑话，这都抓了十多个了，人贵有自知之明，他可不觉得他能成为特列的那个。 胆子小离开，自然有胆子大留下的，还有一些中立的，还没有做决定。 “怂包，不就是个电视机吗？你们没见过电视长什么样吗？怕个球啊怕！”这是胆子大的。 “可是，真的已经有很多人被抓走了，那个什么监控肯定不简单。”这是处于中立的意见。 “哼，一看就是功夫不到家，偷可是一门学问，可不是哪个随随便便都能做的，如果你们怕了你们尽可以离开，不要在这里叽叽歪歪的！” 这边不仅是胆子大，脾气也都是异常的暴躁。 最后，中立这一波的还真的有被他说服的，“大哥说的没错，你看这商店这么大，里面的货就这么大咧咧的放在货架上，兄弟们动作快一点，我们还可以相互打掩护，肯定没有问题的。” “就是，就是，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店了。我可听说了，整个沪市，也就这边一家超市，里面的货架是这么放着的，其他商店，我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大家各凭本事，拿多拿少，手上的功夫决定。” 大家被这么一动员，方才还有些担心的人，这会也打消了疑虑，还有几个胆子实在是小的，就是不参与，这个时候也没人管，本来这就是个人行动。 也就是嘴上啐了几句，最后也是无可奈何。 胆子小的靠着墙壁藏着，看着那几人走了进去，他战战兢兢的看着四周，生怕被别人发现他藏在这里。 他掐着时间，按照正常情况，如果他们得手，那进入商店再出来，应该不超过5分钟。 可是，这已经过去两个五分钟了，还是不见人影。 情况貌似有些不对，进去的兄弟没有任何反应，但是同样的，这边也没有警察过来。 但是，他心里就是觉得不安，紧张的直咽唾沫。 是他们技艺高超，还没有被发现，正在不亦乐乎的开始储存粮食，还是他们的行为早就让人看出来了，只是叫了警察，警察还没有那么快过来？ 正在他犹豫不定，紧张不已的时候，只见超市的门被推开，大哥从里面走了出来。 被留下的那人不禁瞳孔微缩，心中悠然生出了一股崇拜之情。 简直太厉害了，刚刚已经被抓走十几个小偷了，大哥却没有被抓住，不过想想也是，大哥从小练就的童子功，这么这么多年的扒手，本来就没有失手过几次，现在他受伤的功夫，估计还真的没有几个能比得过他的。 被留下的那人正感慨着呢，又接二连三的看到有人从超市的上店里的走了出来，他心里默然生出了一股后悔。 如果当时，他没有想动想西，没有被恐惧支配，跟着他们一起去超市，那现在丰收的肯定要有自己一份。 可是谁知道，这些出来的人并没有走过来，跟他汇合，而是径直转弯，靠着那墙壁停了下来。 本来已经想要冲出去的男人顿时稳住了身形，缩了回去，扒着墙壁，小声呢喃：“我的老天爷，不是吧，全军覆没啊！” 看着这些人被强行管制，这边顿时安静了不少。 他不禁开始庆幸，好在他没有让人去医院，不然可定防不住。 一起混的几个兄弟全部备案，备查，他直接跑了，这种晦气的事情，还是早点远离的好，省的再被转抓回去，要知道，他可是身上背着高考这个巨大压力的。 还没等到他跑出去整条街道，警车就已经开了过去，没错，这次过来的是警车，是小轿车。 这次过来的就不仅仅是张力了，还有他的队长季云帆。 季云帆本来是支持除四害行动的，不过今天的收获不大，也没有什么结果，一回到警局就听说了张力的丰功伟绩。 没错，就是丰功伟绩，一个上午，同一个地方出警三次，一共抓回局里12个小偷，这个小偷数量，还有这个速度，加上还是在同一个地方抓到的，季云帆同样觉得好奇。 这不，今天他也亲自跟了过来，然后，刚过来就看到了地上蹲着一连串。 季云帆很是高兴，“行啊，大力，这绝对要请功，你这抓贼的手法实在是太厉害了！” 赵月只是淡淡一笑，对于曾经伤害过自己儿子的人，赵月也很不待见。 警车呼啸而来，又呼啸而去。 季云帆对待工作一项负责，既然发生了这么蹊跷的事情，当然要查查。 事实证明，队长不愧是队长，季云帆的调查很快就出结果了。 秦家。 因为上次的事情，秦振武和秦鸿飞之间的关系一直没有缓和，秦振武索性住在了办公室，就算是回来，也是吃晚饭才回来。 姜涛正想着跟对方好好聊聊，你这要倒闭了，那些人离开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以后再想从她们的嘴里拿出来，就难了。 －－－－－－题外话－－－－－－ 早安啊~ 269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1） 秦振武对姜涛这个人到是没有什么感觉。 所谓一个商人姜涛无疑是成功的，80年代初就下海淘金，用了不到十年的时间，挣下了这么庞大的家业，单就这方面，他还是很佩服的。 只是，在处理家事方面，他就没有在商业上这么成功了。 不过，他娶的人又是自己老婆的妹妹，他也没有什么立场说什么，反正不是自家的事情，他也没有兴趣干涉。 作为一个商人，他只关心是不是有利可图，能不能让他的事业更进一步，姜涛的根基都在京城。 他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在京城的人脉比他广得多了，既然秦氏古董行不能再继续做下去了，秦氏只专注毛料玉石生意，人脉就相当的重要了。 秦振武看中的是姜涛在京城的商业人脉，姜涛到沪市为的是秦振武在沪市的人脉，两人心中有数，心里都有自己你的小九九，所以才会这么多天的交流中，没有任何的不愉快。 纵使双方都在彼此面前丢了面子。 刚处理一批从仰光运回来的毛料秦振武，一回到家，就看到客厅里坐着的姜涛。 唐如月殷切的上前，接过他手里的公文包，给他拿了拖鞋，“妹夫来家里等了你一个小时了，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我让厨房准备了好酒好菜，你们好好聊。” 唐如星也非常有眼色的站了起来，“我去帮姐姐，不打扰你们谈事情。” 秦振武似乎早就想到了有这一天，所以，并没有觉得震惊，两人直接去了书房，正事怎么可能在饭桌上谈？ “是这样的，我准备把生意扩展到沪市，沪市这边秦老弟的大本营，肯定比我这个外乡人熟悉，所以想听听秦老弟的意见。” 姜涛谈生意可是一把好手，姿态绝对跟面对赵月的时候不一样，态度温和，笑容和气，看上去到像是一个老好人。 秦振武更是老狐狸一个，笑呵呵的说道，“老哥也不用谦虚，京城是老哥的大本营，论人脉，我可万万不及，刚好我也有个事情请老哥帮帮忙。” 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不用在这里玩聊斋，两个久经商场的狐狸，只是一个眼神，瞬间达成了协议。 姜涛率先问道，“情况是这样的，最近这几天我也在沪市转悠了一圈，看中了几个地方，想要开商店，就是关于店面和供货商的事情，有些拿不准。” “哦？什么地方，我看看我有没有熟人。”秦振武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道。 “老弟爽快！”姜涛很高兴，能这么轻易的进入主题，不用打机锋，转圈子，到是省了他不少的事情。 秦振武不愧是土生土长的沪市人，好几个店面，他还真有办法拿下，关于产品的供货商，他也能说出几个还算是有些往来的厂子。 可以说，这一番谈话，姜涛遇到的困难基本上都有了解决的头绪。 他看了这么多年的商店，自然知道这里面有多赚钱，只是，这么大一块肉不可能指给他自己一个人吃。 尤其是在京城这种大街上随便一个人，都有可能有着身后背景的地方，他一个没有任何靠山的商人，想要安安分分保住家业就不错了，想要在京城更进一步，太难。 这也是他为什么把目光投向沪市的原因。 开商店的门道这些年来，他已经摸索出来了，首先，店面的位置肯定是一个重要的问题，然后就是供货商这边的货物质量，价格，只要保证了这两方面，生意肯定不会差。 只是，他一个外地人想要在沪市打开市场，还是不那么容易的，这也是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问题。 现在，这个问题也有了解决的途径，姜涛高兴不已。 晚饭的饭桌上，姜涛那叫一个红光满面，不停的给秦振武敬酒，那叫一个和乐融融。 秦鸿飞抬头扫了一眼自家老爸，可是，对方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依旧专注跟姜涛商讨生意问题，秦鸿飞叹了口气，觉得很是无奈。 他爸已经很多天没有搭理他了，自从上次训斥了他一顿之后，表明秦家的家也不会交到一个一无是处，不学无术的人的手里，他爸就没拿正眼瞧过他。 这几天秦鸿飞在学校和家里都老实的不得了，就是担心他再做出什么事情惹怒了老爸，否则他可能就这么直接被赶出家门了。 他是秦家的三代单传，秦家指着他传宗接代呢，他正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 认为老爸训斥他的那些话肯定是吓唬他的，毕竟，秦家就他这么一个儿子，不交给他还能交给谁？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老爸就当他是隐形人一样，就算是他主动凑上去，都不一定能得到他一个眼神，秦鸿飞是真的慌了。 从小大到，不管他要什么，喜欢什么，家人肯定会第一时间满足他，一向都是他提要求，家人给予，现在位置对调，要让他满足家人的要求，他真的是无法适应。 今天他都没跟朋友去迪斯科，一放学就回家，做一个老实听课不逃学不早退的好学生，可是，老爸依旧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秦鸿飞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了秦振武的碗里，“爸你工作这么辛苦，多吃一点，补充点营养。” 秦振武放下了筷子，拿出了商场上跟别人谈合约的架势，“很高兴，你现在已经能换位思考，体谅家人的辛苦，不过，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不学无术，一事无成，秦家的家业我是不会交到你手上的。” 秦鸿飞哪里经受得住这么强大的气场，一时间脸色发白，无意识的吞咽着口水，大脑混沌一片，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老秦！”唐如月听不下去了，但是只是开了个头，就感受到了秦振武那严厉的目光。 “这件事情没得商量，看看姜沐，再看看你，对方跟你同龄，还是个丫头，小小年纪就已经有这样的见地，你呢？考试连及格都困难，你不觉得羞愧吗？” 秦鸿飞攥紧了拳头，又羞又臊。 270警察找上门（2） 看着儿子受委屈，唐如月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值得你这么推崇？” “不就是搞出了一个什么超市吗？要我说，她就是异想天开，妹夫说的不错，这种模式明摆着就是给小偷准备的，过不了多少时间，他们光是赔这些被偷的货物，都能赔一大笔！” 唐如月在一边附和，“姜沐虽然有些想法，但是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没什么见识，考虑的也不全面，开商店的利润是挺可观的，但是，如果一天赚到的钱还不如丢失货物赔的多，那就很有意思了。” 秦振武却没有改变自己对姜沐的看法，“你们说的很对，但是，就算是超市关门倒闭，而不能否认，姜沐很有头脑，也很有见识，远比同龄人优秀的多。” 姜涛的感觉有些复杂，对方称赞的是他的女儿，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他就自豪骄傲得意就好了。 可是，这个女儿是他放弃的，他们想看生厌，姜沐眼里没有他这个父亲，而他也已经有儿子了，一个丫头片子而已，他也不在意。 听着秦振武的称赞，他有些尴尬。 “这也不见得，如果姜沐的这种见识导致商店关门倒闭，那还不如没有，毕竟，做生意的学问大着呢，哪里是她一个小丫头玩的转的。” 唐如星柔声说道。 “没错，不说别的，妹夫一下就开了五家商店，有一家就在他们那个什么超市对面，小偷加上竞争，那个超市根本支撑不了多久，关门大吉已经是可以预见的结局。” 唐如月很是笃定。 这一点秦振武到没有反驳，姜沐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敌得过姜涛这种老狐狸？ 秦振武不说话了，唐家姐妹底气又这么足，连带着秦鸿飞心中的畏惧也少了。 “爸，你真的别把姜沐抬的太高了，现在恐怕沪市所有的小偷都盯上他们家的那个小超市了。” 秦鸿飞得意一笑，“沪市这么大，小偷多得是，那个超市简直就是他们的乐园，就算是一个人每天偷拿一件，积少成多，要不了多久，那小超市肯定赔的底朝天！” 秦振武眸间微冷，“你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就是让我朋友散步了一些消息，那些扒手一个个就像是闻到了甜味的蜜蜂，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 秦鸿飞一脸得意，觉得自己总算是赢过了姜沐一回。 “爸，你看，姜沐也没什么能耐，事实证明，她的那些奇思妙想是没有用的。不要拿她跟我比，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秦振武深深的看了自己儿子一眼，“如果你能把这些小聪明放到学习上，我会更高兴。” 关于成绩，秦鸿飞还真的无法狡辩。 “姐夫，你就别训小飞了，他为人仗义，朋友也多，也很聪明，这次的事情就证明了，遇到事情，他的脑子还是转的非常快的。” 唐如星柔声说道。 “可不是，小飞这么厉害，你应该夸奖他的。”唐如星非常骄傲的说道。 秦鸿飞也得意的不行，仰着下巴，一脸神气，就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骄傲的不行，只等着老板的称赞。 正在这个时候，秦家大门被敲响，两个身穿警服的男人走了进来，打断了温馨的晚饭时间。 季云帆走上前去，“秦鸿飞，唐如月，有一个案子，你们涉嫌教唆犯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季云帆本就是那种一脸正气的长相，穿着警服，站在那里，更显得严肃神圣。 一句话说出口，吓得唐如月和秦鸿飞脸色煞白。 最后还是秦振武够镇定，“这位警官，请问我老婆儿子牵扯到什么事情之中了？” 季云帆说道，“今天一所超市连续出现了30个小偷，这些小偷被送到了警局之后，阐述他们是听了唐如月和秦鸿飞的消息，才去超市偷东西的。” 秦振武眉间微皱，转头看着自己的老婆儿子，没吭声。 “不是我们，这件事情跟我们没关系！我们不去警局！”唐如月激动说道。 “对，不是我们，那些人都是小偷！那种人说的话你们怎么能相信？你们不能因为别人随便说了几句，就冤枉好人！” 秦鸿飞也十分激动，辩解的声音忽的提高，心中被恐慌填满。 但是有时候，不是声音高就是有道理的，反而会更加让人觉得他的心虚。 “这些话等回了警局再说吧！”季云帆说完，直接上前把人带走了。 “老秦，老秦，你快跟警官说说，这些事情跟我们无关！”唐如月是真的怕了，她不知道随随便便放出个消息，会导致这么严肃的后果。 “对，爸！你快跟警官解释清楚，我不要去警局，我不去！”秦鸿飞挣扎的更加厉害，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秦振武恨不得拍死怕死两个作死的，可是，一个是他老婆，一个是他儿子，他能怎么办？ “既然你不是你们做的你们担心什么？警方也就是了解一下情况而已，你们不用那么紧张，律师很快就会到。” 就算是两人再不愿意，还是得跟警方走，不过听到最后一句话，两人总算是安心了一些。 警方离开之后，秦振武猛地踹了椅子一脚，“两个蠢货！” 姜涛眉头紧皱，“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秦振武也觉得疑惑，唐如星身上有很多毛病，大大小小的他都知道，虚荣心强，溺爱儿子，要高于顶，仗势欺人，但是，像是今天这种，散播谣言，让小偷去超市偷东西这种借刀杀人，不像是她能想到的。 “如月跟赵家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她为什么一定要搞垮超市？根本没有必要啊！” 一边的唐如星越听越心惊，本来完美无缺的计划，怎么会出这样的岔子？ 而且，秦振武也起了疑心，唐如星用力攥着拳头，指甲都扣进了掌心里。 “都怪我，从赵月家回来，我看他们母女对老姜的态度，很窝火，我就说了一句，等他们的超市开不下去了，被小偷偷光了，他们就没有资本这么傲气了。” “我是真的没有想到，姐姐会真的这么做，都是我的错，这才连累了姐姐和小飞。”说着，唐如星的眼中已经聚集了层层水汽，看上去好不委屈。 －－－－－－题外话－－－－－－ 端午安康~ 271审问 姜涛眉间微蹙，语中有些沉闷，“你跟你姐说这些做什么？要不是你胡说，事情怎么会闹成现在这样？” 唐如星眼中的雾气更多了，“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跟姐姐和小飞说这些乱七八糟，有的没有的。” 一边的秦振武看了唐如星一眼，“这件事情跟你无关，如果不是他们母子自己想动手，不管你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做什么。” 唐如星微微松了口气，总算是圆过去了。 不管秦振武相不相信，他既然表态了，姜涛这边就好交代了。 发生了这种事情，继续吃饭显然已经不合适了，姜涛和唐如月去了浦江饭店，而秦振武也去联系他相熟的律师，不论如何，这都是他的老婆儿子，他不会放着不管。 * 警局。 唐如月和秦鸿飞心里都是慌得一批。 唐如月虽然看上去比较目中无人，虚荣的要命，总是喜欢各种显摆，可是，她只是在言语上刺激刺激对方，要说动手，那是真的没有，更别说被抓到警局了。 谁知道她这一进来，还能不能出去。 现在，她真的后悔了，早知道，她就不应该做这么多的事情，姜沐家的超市其实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是要报复这两人，他们可以用其他的方法，不用散播消息给这些扒手。 如果他们当时没有这么冲动，结果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唐如月用力的咬着下唇，整个人慌的一批。 秦鸿飞更是被吓傻了，警察到家里抓人，这次的事情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吗？ 两个人都是没有经历过社会洗礼，一个个都是仗着秦家的身份嚣张无比，当他们真的遇到事情，自然会慌乱失措。 季云帆并没有分开两人，而是同时对两人开始询问。 “说吧，你们为什么要教唆那些小偷去超市里偷盗？” “没有，我们没有，我们都不认识他们。”唐如月立刻否认。 “既然不认识，他们又为什么会指认你们两个？”季云帆的态度严肃的，语气更是严厉，一句话，让两人心中一颤，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那我们怎么知道？这个问题你应该问他们吧？”秦鸿飞立刻尖声怼了过去，他以为他死不承认就可以了，可是，他不知道他现在的行为，表现，都足以证明了这件事情跟他们有关。 季云帆扫了两人一眼，“教唆偷盗是要坐牢的，我们抓进来三十号人，这些人很多都相互不认识，可是，他们却统一指认了两个人，一个是秦夫人，一个是秦家的小少爷。” 听到坐牢的秦鸿飞瞬间双腿发颤，“他们胡说八道！这是他们在诬陷我们！没错，就是诬陷！” 季云帆将视线停留在秦鸿飞身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可是，我们有证据，曲大光和陈小龙你还知道吧？” 果然，秦鸿飞脸色顿时更白了。 他向外散播消息的渠道有一部分就是这两个小跟班负责的。 本来他以为，这两人一直跟在他身边，这点小事交给他们做，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这两人可是把你交代他们的事情全都说了，一字不落，你觉得你现在否认还有什么用吗？” 季云帆是谁？ 沪市最年轻，最优秀的刑警队队长。 他那样的气势，就是一个眼神，一句话，都会让秦鸿飞感觉到巨大的，沉重的压力，他一个不学无术的校霸，哪里承受得住这样的气场，心中一慌，立刻什么都交代了。 “我就是让我同学随便说了两句，说话不犯法吧？我跟那些人都不认识，就是我们议论的时候，被那些人听到了。真教唆没有任何关系！” 秦鸿飞虽然不学无术，也不是笨到家的傻子，该否认的罪名，他绝对不会承认！ 他可不像坐牢。 季云帆早就把这俩人查了个底朝天，看到秦鸿飞的反应，他都不得不说，这人脑子转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快。 自然，嘴也不是一般的硬。 “我就是在学校的时候，跟大光和小龙抱怨了几句，跟教唆没关系，我又没有让那些小偷去偷东西。” 季云帆有些无奈，教唆罪就是这样，难以取证，否认起来真的是太容易了，他起身走出了审问室。 秦鸿飞立刻急了，“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去？我们没有犯罪，这件事情跟我们无关，让我们回家！你们没有权利继续管着我们！” 回应两人的是哐当一声关门的声响。 两人更加担心了，心里不停的祈祷，秦振武的律师快点来。 “队长，为什么不继续问了？咱们现在已经证明了，这次大规模偷盗行为是跟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的！” 张力很不理解。 “没用的，问下去也不会偶什么结果，根据目前的情况，教唆罪肯定是不会成立的，这个结果你不是一早就知道吗？” 季云帆疑惑反问。 张力挠了挠头发，“我看队长亲自出马，就想着你肯定会有办法的，毕竟你那么聪明，办理过那么多的大案要案。” 这下换季云帆无奈了，“别把我想的太厉害了，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个嘴。” “既然没有足够的证据无法定罪，那为什么要花时间，费心思去秦家抓人？这不是很得罪人吗？” 张力又问。 季云帆淡淡一笑，“这你就不懂了，不能定罪是不能定罪，但是，咱们这么走一趟，已经是警告这两人，以后什么是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的？想必经过这次，这对母子以后都不敢再做什么设计陷害的事情了。” 张力豁然明朗，原来将人逮过来是警告，也是威慑。 最起码，两人出去之后，以后再遇到什么堵心的事情，肯定不会闹到要报警的程度。他们根本连看都不敢。” 既然是威慑，自然就做到底了。 不可能刚被带进来就可以走了，首先，审讯室里带够12个小时，好不容易积累的信心就这么再崩溃了。 －－－－－－题外话－－－－－－ 端午安康~ 272离你那个妹妹远点（1） 张力对这个最年轻的刑警队长很是佩服，一看就是办案多，经验丰富的类型，他还有的学呢。 唐如月和秦鸿飞在警局里战战兢兢的呆了一夜，期间，虽然秦振武带着律师过来了，可是，没用。 这十二个小时的询问，季云帆一分钟都没有浪费，硬是把时间耗到了最后一秒种，这才让这母子俩离开。 离开之前，季云帆主动跟秦振武很是真诚的建议，“做生意很好，很重要，但是，也不要忽视家人的教育，不然，生意做得再大，后方不稳，犯了什么事儿，那就不是几个前能解决的事情了。” 秦振武虽然面容疲惫，但是，态度还是非常友好的，“多谢提醒。” 上了车，秦鸿飞和唐如月那紧张兮兮的神色终于能松快一些了。 “现在你们知道肆意妄为会是什么结果了？”秦振武严肃不已。 母子两人都没有吭声，刚刚在警局里已经被季云帆审过了，他们赢身心俱疲，现在只想着休息。 “在沪市，秦家确实还算是不错的人家，但是，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如果跟闻家洪家那种规模的家族比，我们秦家根本不够看！” “你们是我的老婆儿子，请你们认清楚自己的位置，认清楚秦家在沪市的地位，不要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姿态，丢人！太丢人了！” “我只是想教训一下姜沐那丫头，我没想到后果会这么严重。”唐如月很是疲惫，语中也尽是悔意。 秦振武眉间微蹙，“姜沐怎么得罪你了？你要教训她，照理来说，你跟姜沐没有利益纠葛，你对付她，完全没有必要。” 唐如月沉默思考，然后找到了结论，“如果不是姜沐在你前面胡说八道，你跟儿子的关系怎么会闹成这样？还有，你怎么会动摇让儿子继承秦家产业的决心？” “真跟姜沐无关。她只是提醒了我，让我知道小飞现在的情况，就算是没有她的提醒，当我发现小飞不学无术，一事无成，整天就知道跟那些狐朋狗友吃吃喝喝，逛迪厅，我也不会把秦家的产业交给他。” 秦振武很平静，他是那种目标明确，只要做了决定就很难再改变的那种人。 唐如月急了，“小飞是秦家三代单穿，你不让他继承你想让谁继承？” “那就让第四代继承，如果他一直这样下去，高中毕业就让他赶快找个聪明伶俐的丫头结婚生子，到时候我亲自教导。” 秦振武说道。 唐如月没话说了，不管是儿子还是孙子，只要不是外面的小妖精，那就没问题。 可是秦鸿飞却听呆了，结婚？生子？ 难道他存在的意义就是生孩子？ 这样从小大到都被宠得无法无天的秦鸿飞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能预感到，如果他真的两年以后结婚生子，那他在这个家里估计就没有任何的地位了。 爸爸会培养孙子成为继承人，爷爷奶奶肯定更疼爱重孙，妈妈可能不会忽视他，但是也不会怎么重视就是了，毕竟那个时候，她也是有孙子的人了。 想到自己有可能遭遇的境地，秦鸿飞一阵恶寒，忽然觉得，被关在警局都没有这么可怕。 “爸，你整天说我不学无术，说我一事无成，你给我一个标准，我达到什么程度，才能和你的眼，才有资格继承秦家的家业？” “最起码顺利高中毕业，考上大学，顺利毕业。”秦振武说道。 秦鸿飞一颗心凉了一大半，他现在的成绩，除了语文，没有一门是超过两位数的，这就有些可怕了。 秦振武很是严肃，他认真说道，“只要你能达到我的要求，秦家的家业，秦家的一切，都是你的。” 原本有想要退缩的秦鸿飞，在听到这个条件之后，心里顿时燃烧起熊熊的希望之火，整个人都亢奋起来。 “一言为定。” 秦振武看着他激动的模样，立刻说道，“生意场合，不相信一言为定，我会拟定合同，双方签字，具有法律效应。” 父子两人一拍即合，看到两人终于破冰，顺利沟通交流，唐如月很是欣慰。 “你的那个妹妹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以后，你少听她的鼓动，什么事情都冲锋陷阵，还拉上儿子，现在你们两个人倒霉了，进了警局，可是他她呢？” 秦振武语气严肃，对唐如星的厌恶毫不掩饰。 “老秦，你胡说什么呢？这件事情跟我妹妹有什么关系？我刚刚已经说了，是我想要报复姜沐那个丫头，谁让她总是掺和咱们家的事情！” 唐如月反应很激烈，对自己的妹妹，她可是全然的信任。 秦振武对自己老婆的智商不抱任何的希望，听到她这样的态度，也自是冷冷的看着她，“你自己愚蠢想要做蠢事，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但是，不要把小飞牵连进去，就像是今天这样！” 唐如月皱眉不吭声了，脑中不停的回想着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个样子。 这次的事情确实跟儿子无关，是她连累的儿子。 但是，这件事情应该跟妹妹无关，妹妹怎么可能利用她？ 绝对不可能，妹妹还为她抱不平呢，妹妹这么为她着想，又怎么可能会利用她？ 想通了这一切的唐如月很是内疚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小飞，这次是我的错，妈妈跟你道歉，如果不是你让你的同学散播消息，警察也不会查到你头上。” 秦鸿飞到是没在意这件事情，他正在反复思考自家老爸的话，小姨是真的在利用妈妈吗？ “妈，这件事情本来也是我想做的，我看姜沐就不爽，是我想要教训她的。” “结果却是你被人家教训，而且差一点就要坐牢。”秦振武在打击儿子方面，真的是不遗余力。 “我就不明白了，那么多小偷过去，那个什么狗屁超市非但没有被偷，还把小偷都抓住了！两个老不死的能有那么厉害？” 秦鸿飞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啪的一声，秦振武拍了一下他的脑袋，“注意礼貌！你平时在学校就这样？你这样老师能给你思想品德打高分吗？” 273生意上门了（2） 秦鸿飞捂着脑袋，“本来就不聪明，别给我打坏了。” “那就记住，什么时候该怎么说话！” 秦振武觉得头疼，明明从小那么可爱的儿子，怎么长大就给长歪了？这些年他都在忙着做生意，忽略了儿子的教育问题，从现在开始，都得捡起来。 “那我还是搞不懂，超市里两个老的，怎么抓得住那些身强力壮的小偷。”秦鸿飞换了一个称呼。 “不懂就自己去搞懂，你一直在这里发问，是等着被人调查出来结果告诉你？你喜欢吃这种别人嚼烂了，再喂到你嘴里的东西？” 秦鸿飞觉得有些反胃，“自己调查就自己调查，有必要说的这么恶心吗？” * 姜沐他们原本是不知道唐如月和秦鸿飞的遭遇的，不过，张力隔天过来溜达了一圈，这两人的后果他们就全都知道了。 听到这两人硬生生的在警局带了一晚上，姜沐高兴地差点蹦高，这就叫恶有恶报。 当然，除了坏人遭到报应一事，还有让他们更高兴的，那就是温立言鼓动出来的这个简单质朴的监控器，在充分显示了它的监控功能之后，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同小区的高家就是其中一户。 高家老太太和儿子一起过来的，过来之后，也不干预几人商量正事，跟孙红芬做一边拉家常去了。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高家包了一个工厂的食堂，请了几个掌勺师傅和打零工的，但是，接触到食物，想要那么干干净净的，可就难了。 偷吃就是常态，更别说最近还发现有偷偷往家里拿的，为了杜绝这一现象，他是想了各种办法，都没有什么显著的效果。 今天他刚出差回来，就听说孙家这边有一个非常高科技的监控器，抓小偷那是一抓一个准儿，连小偷都能抓，那监督一下员工有没有偷吃，偷拿，肯定也没有问题。 “今天过来就是想问问你这一套设备要多少钱，我想买一套装到我那食堂去。”高显开门见山。 温立言小小年纪，丝毫不怯场，“高叔叔，这套设备不便宜，就是成本价，都要8万，而且，这其中还不包括技术。” 高显眉头一挑，这个价格到在他接受的范围内，没有他设想中的那么离谱。 “那如果我要一套，大概需要多少钱？” 两人直接开始谈起了生意。 姜沐最近忙着练习美术，成天画本不离手，家里的每一个人都被她当成模特过，她一开始画画，就浑然忘我，不管是谁都无法打扰到她。 不过今天却打破了这个惯例。 她靠着墙壁，认真听着温立言和高显之间的交谈，担心温立言经验不足，被对方套路，陷入对方的陷阱里。 不过事实证明，学神不愧是学神，在学习上是，在做生意这方面同样如此。 不过，高显也是个讲究人，没有因为温立言的年纪小，不会做生意，就诓骗他。 两人飞快的达成了交易。 而且是双方都非常愉快的达成了交易。 送走了高家人，姜沐第一个冲了过来，伸手哥俩好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恭喜你，成功像一个优秀的商人进发。” “言哥，你这脑子是什么长的，怎么连在做生意这方面都这么厉害！”孙泉已经变成了星星眼，崇拜不已的感叹。 没有外人在，温立言也不端着了，笑着解释，“厉害什么，这哪里就算的上是生意了，只是一个小小的订单，离生意相差十万八千里呢！” “有一个就有两个，知道的人多了，名气慢慢就打起来了，这生意不就做起来了吗？” 姜沐兴奋说道。 杏眼藏着喜悦，好似有细碎的星光藏在其中，闪烁着光芒。 温立言忍不住勾起了唇角，“那就借你吉言了。” “忙不过来可以找我帮忙，人多力量大。”姜沐说道。 “对对对，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孙泉也跟着说道。 温立言没有拒绝两人的好意，“帮忙这种事情，我肯定叫上你们俩，不过前提是，今天的卷子你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做一下？这是我针对你们的难点和弱点专门出的卷子。” 姜沐：“……我想着帮你的忙，然而你只想知道我有没有做卷子。” 孙泉：“……你的良心不会痛吗？这个时候，竟然还记得卷子这回事？” 温立言给了两个人一个淡淡的微笑，“不管什么时候，学习都是要放在首位的大事。” 接下来的一个时间里，姜沐和孙泉都不得不被那变态的试卷折磨。 两家人笑呵呵的看着这一幕，危机解除，孩子们闷头学习，为更好的未来努力，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让人高兴？ 虽然姜沐放出了话，如果遇到困难，可以随意喊她，不过显然，温立言没有让她帮忙的意思。 第二天他们照常起上学，温立言好像忘记了要给高家装监控一事。 姜沐不知道，他们刚到学校，温立言就请了病假离开了。 如果问市一高谁请假最容易，那肯定是温立言。 他身患疾病，这是班主任，年级主任都知道的事情，他要请个病假，简直分分钟的事情，加上他学习成绩特别好，请假更是再简单不过了。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拿监控器赚钱，这东西就是为超市准备的，但是，高家登门让他觉得，或许，他也可以利用这件事情小赚一笔。 姜沐那么会赚钱，那么有生意头脑，他也不能太差是不是？ 摄像机，接收器，转换器，录像带，电视屏幕，这是监控器最基础的设备，当然，这些东西还需要一定手段的改装，才能具有监控功能。 温立言去了市场走了一圈，最后走进了一家摄像机店。 店里面积不大，人也不多，那一台台崭新的摄像机泛着金属的光泽，一看就是很贵的模样。 这不是温立言第二次过来，为了做实验，他之前就在这里买了五个摄像机。 虽然是配置最简单，功能最单一，那也价值不菲，老板都已经认识他了。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来来来，你随便挑，挑好了，给你打个折。”老板热情不已。 274生意很火啊（1） 温立言露出了笑容，看上去就是一个翩翩少年，阳光干净。 “于老板，我是需要摄像机，并且是长期需要，大量需要，不知道价格方面，于老板能给到什么折扣？” 于老板一听，眼睛亮了，脸上的笑容也更加亲切了，“不知道你需要多少？你用过我们店里的器材，应该知道我们店里的器材质量过得硬，正宗的外国货，可不是外面那些小门小户的器材能比的了的。” “这要看客户的使用体验和反应情况，只要于老板的产品质量过得硬，就不愁没有需求。” 温立言说道。 还是有些心机的，不能把眼前这个少年当成真正的少年。 “我们的器材质量是很定不会有问题的，但是价格，要按照你的购买量而定。” 温立言自然一早就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 “一万个，暂定。” 于老板脸色骤变，先是震惊，然后疑惑的再次确定，“一万个，你确定吗？你没有说错？” 温立言拿出了面对长辈的笑容，“自然，我没说错，同样，你也没听错，就是一万个，以后还可能会更多。” 于老板狂喜，“小兄弟，哥哥我也不坑你，不占你便宜，我就赚一个辛苦钱，这批货我给你六折。” 温立言的大脑在飞快的计算，6折进货，他能节省的总价，得到的数字让他非常满意。 “我那里没有仓库，你这里恐怕一时间也没有那么多的库存，我用多少，就先过来拿多少，你觉得怎么样？” 于老板眉间微蹙，开始深思，一开始的狂喜冷静了不少。 他的店里确实没有这么多货，而且，就算是要进货，那也是要不少的时间，他这店里可都是进口货。 如果对方要求一次性拉走，他到是会觉得为难，可是现在这样，反而到是替他解决了一个问题。 到是这样问题又来了。 如果对方最后没要这么多的货物，那他岂不是亏了？ “小兄弟，你的提议我可以同意，但是咱们是不是得交个定金？” 温立言温和一笑，“不仅要交定金，还要签合同。” 两人一拍即合，合作就这么谈成了。 开门大吉，接下来的几家店，温立言用了同样的方法，谈成了合作，折扣很是可观。 器材购置完毕，刚好到了他和高显约定的时间。 两人按照事先商定好的，直接去了单位食堂。 这个食堂的面积跟超市差不多，不过需要安装监控的也就是后厨还有仓库，温立言只是实地走了一趟，然后根据平面图，当下就定好了摄像头的个数还有位置分布。 接下来就是安装调试了。 这一部，除了技术性的问题，其他操作全都是食堂的工人做的，进度非常快，算上调试，没用上两个小时，全部搞定。 屏幕就放在了高显的办公室里，当他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后厨情况，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厉害！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本事，真是了不得！” 温立言在外人面前，还是非常谦虚的，“一开始我就是为超市准备的，没想太多。” 高显笑呵呵说道，“那也是你的本事，你好好看发，我觉得，跟叔叔一样需要这种监控设施的，多得是。而且，你这服务也到位，可以负责后期的故障修理。” 温立言等得就是这句话，“高叔叔见多识广，如果可以的话，麻烦叔叔帮忙跟朋友介绍一下，到时候我可能真的会有生意上门。” “这有什么难的？没问题！包在叔叔身上。”高显很是和气的说道。 大家都是邻里邻居的，这点小忙他自然不能拒绝，更何况，有了好东西，花了这么多钱，怎么可能不出去炫耀一拨？ 事实上，都没用上他出去显摆，出去炫耀，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大家在吃饭的时候，眼睛尖的忽然发现了打菜的师傅上面，一个黑洞洞的镜头就无声无息的放在那里。 “这什么东西，咱们食堂什么时候装了这么个东西？” “不知道啊，昨儿个还没有呢。” “估计是老高整的新玩意儿，问问老高不就知道了！” 每天早上来视察工作的高显刚好走了过来，听到几个人的的问题，立刻就显摆上了。 “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的高科技，这玩意儿就是监控器，那黑洞洞的东西叫摄像头，通过这个就可以看到食堂里的情况。方便的很。” 有工人嘴快，“怪不得瞅着今天打饭的大姐笑容都多了。” “我也觉得我的稀饭也厚实了不少，不再是像以前那样，米汤占据了一小半。” “这东西装的好，老高，你以后可就省事了，可以坐在办公室里就可以看到员工的工作情况了。” “哈哈哈，到时候估计没有人敢偷懒了！” “还可以杜绝小偷，如果食堂里的情况你都能看到，那小偷肯定也逃不了你的眼睛。”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了起来，言语当中全都是对高显的羡慕。 “我这食堂工人这么多，每天这米油面肉的，我是按良心办事，每顿都有荤菜，我可不想我准备了没多荤菜，轮到咱们工人兄弟吃，根本吃不上几口。” 高显这话指向意义就非常明显了。 得到了工人兄弟们的赞同。 这个时候，一直听着众人发言的领导站了起来，“高显啊，走，去你办公室见识一下。” 高显自然不会推辞，带着领导就回了他的办公室。 当领导看到电视屏幕上的八个小格子，每一个小格子里的画面都是不同的，刚好就是后厨的影像。 导演越看眼睛越亮，心里就越活跃。 这东西，不仅仅可以用在食堂，也可以用在车间的仓库，仓库存放着的可是厂里的重要物品，经常会丢了一些，如果有了监控，那他留不用整天猜测，究竟是谁偷了厂子的东西。 “你这高科技是从哪里买的，厂子里也需要一份。”领导忽然说道。 高显微楞之后，然后立刻快速点头，“这是我们一邻居研究出来的，我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您。” 275你是在开玩笑吗（2） 生意来了！ 而且来的猝不及防。 温立言瞬间就忙了起来。 孙泉被拉去当了壮工，姜沐因为是女孩子，被留在家里继续画设计图，就连去皖市捣腾国债都被暂停了。 原本姜沐还担心温立言的身体，无法承受这样的连续劳动，劝了几次之后，都被温立言避过去了，看着他神采奕奕的眼神，姜沐也就不继续担心了。 继续忙乎她应该忙乎的事情。 最近秦鸿飞变老实了，最起码每天不会到她跟前挑衅了，也不会在自习课上没事找事，扰乱班级里的秩序，安安静静的趴在桌子上，跟课本大眼瞪小眼 看上去好像是努力要辨别课本上的每一个字似的。 奈何就是看不懂，那眼中露出来的小迷茫，看上去貌似还有些可怜。 可以说，这几天秦鸿飞的表现，连一直以来的两个小跟班，最是震惊。 课间，曲大光忍不住低声问道，“飞哥，你这是要转行做学霸吗？” 夏天本就天气炎热，心中时时刻刻都藏着一部分烦躁。 听到小跟班的问题，他的视线还停留在书本上，思绪已经飘远了。 想到，老爸对他的要求，再想想那一大笔的财产，再看看这些乱七八糟的数字，数学题怎么就这么难？ “做什么学霸做学霸？学霸是谁都能做的吗？”秦鸿飞突然站了起来，高声说道。 教室里骤然安静了下来，大家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姜沐，再看看俨然已经快比学习逼疯了的秦鸿飞，努力忍住不笑。 “噗——” 忽然出现的笑声，缓解了教室里的气氛，然后就是接二连三的笑声。 姜沐那双杏眼也笑弯成了月牙，她怎么忽然发现，秦鸿飞竟然这么逗。 “笑什么笑？我说得好很好笑吗？”秦鸿飞恼羞成怒，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发脾气这会终于挺不住了，直接吼了出来。 大家顿时收回了视线，想到这个人曾经的丰功伟绩，活脱脱市一高的校霸，打架斗殴不在话下，众人立刻转过身去，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忙碌一些。 不过，转过去的同学你一抖一抖的肩膀，已经足够说明了一个事实，刚刚他真的很搞笑。 连他这般威严的恐吓都不行，都无法制止。 不过，也有人例外。 一个是根本就不怕秦鸿飞的姜沐，笑出了声音，也不刻意的压低声音，笑的那叫一个畅快无比。 换来的是秦鸿飞几个刀子眼，不过姜沐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一个是姜沐的同桌，余都，他是忙着他的代写作业业务，他的业务经历过班级，年纪，现在已经扩展到了全校。 他现在一个人恨不得劈了老爸。 “飞哥，下午咱翘课去迪斯科？”陈小龙提议。 啪—— 秦鸿飞反手就是一本书，拍到了他的脑门上。 “翘课？你还敢翘课？你咋不上天呢？” 陈小龙一头雾水，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事情，竟然要突然挨打。 “还想去迪斯科？咱们现在是高中生！高中生是什么概念你不知道吗？我们是学生，学生的主要任务就是学习！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秦鸿飞义正言辞的教训道。 陈小龙彻底懵了，去迪斯科不是飞哥平时里最喜欢的活动吗？一开始还是他胆子小，不敢逃课，那个时候还被秦鸿飞训斥了一顿。 怎么现在打退堂鼓的人竟然变成了秦鸿飞，怎么想怎么觉得秦鸿飞这是中邪了。 秉持着小弟要照顾老大的想法，曲大光低声问道，“飞哥，你给兄弟们交个实底，你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就突然变了喜欢？” 秦鸿飞打开了一本熟悉练习册，里面隐约有一些其他的知识，他还是有些印象的。 “如你们所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秦鸿飞面无表情的说道。 曲大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这也没发烧啊。” 陈小龙接了下来，“你说你没发烧怎么就开始胡说八道了呢？” 秦鸿飞一个凶狠的目光瞪了过去，两人顿时谁也不敢啃声了，只看着秦鸿飞跟一道函数题死磕。 姜沐收回了视线，唇角上扬，看来班里的气氛会越来越好，想必秦老板的威胁起作用了，就算是为了秦家的家业，他也得努力学习。 啪嗒—— 余都揉了揉手腕，又完成了一本高二的作业，这才放下了笔。 姜沐看他不忙了，打开了话匣子。 “我还没问你呢，你们衣服卖的怎么样？” 余都笑出了小酒窝，眼神也是命令透彻，“非常好，我妈媒体出摊，都能卖出去几件，她每天的笑容多了很多，这次还真得谢谢你。” “同桌，你这就是见外了不是？你们这也是帮我们出货呢，咱们是合作关系，用不着谢来谢去的。” 姜沐笑着说道，余都的笑容也更加灿烂了。 “阿姨的身体怎么样？”姜沐继续问道。 “最近很不错，可能是有事情做了，每天都神采奕奕的。”余都是真的感谢姜沐，不仅仅是因为姜沐跟了他们家一个赚钱的棒法，更是因为这样的合作，让他的妈妈精神好了不少。 “那就好，那就好。”姜沐连连点头。 “我觉得吧，你代写作业这项业务还是停了的好，不然万一被老师发现，你可定会被处分，你要是被处分了，贫困生的名额肯定就落不到你的头上了。” “你说的没错，代写作业还是停了好。”余都是一个很能听得进去朋友意见的人。 “我觉得，你可以改变一下你的业务。”想到温立言和孙泉这段时间的忙碌，姜沐觉得，可以适当的给他们找一个帮手。 余都高深莫测一笑，“我已经想到了新的业务了。” 姜沐震惊的眨眨眼，“什么业务？” 余都指了指身后被困在函数题目上的秦鸿飞，笑容灿烂，“我觉得他应该需要一对一的辅导老师。” 姜沐：“……” 果然，这人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料，而且性格坚韧乐观，虽然生活困苦，但是，却始终保持笑容。 她的想法是多余的，余都早就为自己想好了一切。 只是这样的话，温立言那边的帮手要从哪里找？ －－－－－－题外话－－－－－－ 感谢打赏和票票~ 276你这是跟秦鸿飞有什么深仇大恨吗（1） 姜沐不知道余都用了什么方法，还真的成为了秦鸿飞的课后辅导老师，基本上每天自习课，都不会放过。 关键是，秦鸿飞那种嚣张霸道不讲理的人，还真的就被余都拿下了，让做题就做题，让背诵就背诵，简直乖巧懂事的不得了，看的姜沐都有些怀疑人生，觉得这个秦鸿飞是不是换了一个芯子？ 可能是最近这人没有再找她的麻烦，新的秋冬设计图她也已经搞定了，甚至连温立言和孙泉都忙着监控器的生意，她闲的有些无聊，所以也就越发的好奇。 她推了推同桌的胳膊肘，“说说呗，你究竟用了什么办法，竟然让秦鸿飞那么听话？” 余都正埋头整理知识点，听到之后头也不抬，吐出了欠揍的两个字，“秘密。” 姜沐杏眼微眯，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我们是什么关系，不需要保密吧？我又不是你商业上的竞争对手。” 余都抬头，“那也不一定，现在不是，不代表以后不是，对于商业机密，还是不要外泄的好。” 姜沐嘴角一抽，“竟然还扯到了商业机密上，我说你能不能别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余都故作叹息，“看在我们同桌一场的份上，告诉你也没有关系，马上就要月考了，秦鸿飞好像非常在意他的成绩，我就告诉他，按照我说的做，可以保证在倒数十名内看不到他的身影。” 姜沐秒懂，应该是秦振武对他的教育有效了。 不过，她这个同桌也是够厉害的，竟然能这么敏锐的捕捉到这一点，并且以此为条件，拿下了这位大客户。 毕竟，一对一的辅导是非常贵的。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合作？到时候我们五五分账？”余都又问。 姜沐摆手，“不了，我跟他可是有仇。” “就是这样才要合作啊，你们有仇，作为老师的你，不是才更有立场和机会报复他吗？做不完的卷子，记不完的词组，看着他在你手下痛不欲生，这种报复不是很美好吗？” 余都很是兴奋，“这简直就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最关键的是，他作为你的学生，还无权反驳，反驳，反对！这个辅导老师简直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姜沐被他叭叭叭说的眼角直抽，“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同桌！你跟秦鸿飞有什么深仇大恨？竟然能想出这么毒方法整治他？” “胡说什么呢？他现在可是我的学生，作为他的辅导老师，我只是想让辅导他的老师队伍实力强劲一些而已，我这可都是为了他好。” 余都认真解释。 “所以，你以为这么不遗余力的忽悠我上车，辅导他功课？”姜沐挑眉问道。 余都叹了口气，“秦同学的基础太差了，我很怀疑他是怎么进的市一高。” “当然是靠钱啊，这个还用怀疑？”姜沐直说道。 余都又叹了口气，“我真的很疑惑，他初中三年都干什么去了，我摸了一下底，他连初中学过的知识都不会，如果要辅导，得从初中开始。” “我觉得我一个人可能无法胜任这个伟大的任务，你成绩这么好，我们两个练手合作，挽救秦鸿飞的胜算可能会大一些。” 余都是真有想到，秦鸿飞的成绩竟然会差到这种程度。 姜沐忍着笑意，一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相信，人的潜力是诬陷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余都摊在课桌上，整个人就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我觉得你在嘲笑我。” 姜沐克制住了想要笑的冲动，“我只是在同情你。” “不能提供友情援助吗？”余都还没有死心，作为一个生意人，就要有厚脸皮的本事。 姜沐低头刷刷刷的写了一连串的书名，然后递了过去，“你试试这些辅导资料，全是初中的，脉络清晰，知识总结的也非常到位，很适合秦鸿飞这种什么都不会的学渣。” 余都看了看书名，有些怀疑的问道，“有用吗？” “你别看我现在成绩这么好，要知道我初三上学期之前，可都是吊车尾，就比秦鸿飞强那么一点，初三半年成绩能提成那么快，全靠这些辅导资料！” 余都眼睛一亮，又有精神了，立刻起身去了坐在后面的秦鸿飞的位置，告诉他放学后买书一事，刚好今天休息，中午放学后就是一天半的假期，买书不耽误。 可是，却被秦鸿飞一口拒绝了。 “我今天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等我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如果还有时间，我再去书店。” 余都皱眉，“按照学习计划，你今天还有任务需要完成。” 秦鸿飞同样皱眉，“你可以跟我一起去，等事情结束了，再开始补习。” 无奈，余都只能答应了。 然后，余都就跟着秦鸿飞走了。 只是，越走他越觉得眼前的这条路很熟熟悉，越走越觉得熟悉，最后他就看到了超市的大牌子。 他妈妈经常过来拿衣服去外面摆摊，他也来过很多次，对这个地方再熟悉不过了。 看着秦鸿飞把自行车停到了一边，余都疑惑的问道，“你说的重要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事情？” 麻利的锁上了自行车，秦鸿飞没过多的解释，“你跟着来就知道了。” 秦鸿飞看着进出超市的客人，绷着脸，一个小破店，两个老人，究竟怎么抓住那么多年轻力壮的小偷的，这个问题一直萦绕在他的心里，他煎熬了几天，终于熬到了休息，这才有机会亲自寻找答案。 他刚推进进来，就看到收银台后面贴了一张白纸，上面写着，“内有监控，偷一罚十”的字眼。 监控？什么监控？ 不明所以的秦鸿飞满头问号，他刚抬脚向着前方的货架走去，就看到在收银台上放着的电视屏幕，上面播放的不是电视节目，而是八个小屏幕，他甚至在一个屏幕的左下角，看到了他自己。 他赶快认真看其他小屏幕，无疑都是超市内部的影像，秦鸿飞瞬间明白了，为什么他们能抓住那么多身强力壮的小偷了。 这东西也太神奇了一些吧？ “真是难得，你这根秦家的大宝贝怎么有时间到我们家超市晃悠？是上次的警局一日游还不够刺激吗？” 姜沐背着书包，漫不经心的问道。 277恶意竞争要怎么办（2） 秦鸿飞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噌的一下就跳了起来，“我就知道，上次的事情是你搞的鬼！” 姜沐却笑出了小虎牙，“这你就错了，我可是看在我们是同班同学的面子上，没有一告到底，不然，你现在就不是在我们家的店里，跟我大呼小叫了，而是在少管所里，上思想政治课！” 秦鸿飞气的磨牙，“赵你的意思，我还要感谢你了？” “不用谢，不用谢，我这个人一向喜欢助人为乐。”姜沐毫不客气的说道。 气的秦鸿飞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加旺盛了。 “我劝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你们也就这么一家店而已，我小姨夫可是准备在沪市开五家商店呢，其中最大的一家就开在你们家对面，我看到时候你们店里的生意还会不会这么好！” 姜沐眉间微蹙，不知道这个主意是姜涛出的海华丝唐如星出的，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作恶。 看到她沉默不语，秦鸿飞高兴了，就像是一只打了胜仗的公鸡似的，昂首挺胸，更加得意，“所以说，你别以为你有一家超市就很了不起了，我告诉你，在真正的生意人面前，你这一家超市，根本就不够看！！” “识相的那就赶快跟我道歉，要是我心情好，还能回去帮你说说情，让小姨夫和小姨改变一下主意，别把商店开在你们家对面。” 姜沐回过神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的记性也太差了一些，你是不是忘记了，你爸交代过什么了？” 秦鸿飞得意的神情瞬间垮了下来，别惹事，别招惹姜沐，这是老爸对他的再三告诫。 “反正我也要去老街一趟，你是想我跟秦老板亲切好友会谈一下，顺便把今天的事情复述一次？” 姜沐一手插着裤兜，姿态悠闲，笑容明艳，星眸明亮，如果说的话没那么讨论，那就更好了。 “我还要回去学习，没那个功夫跟你在这里浪费，希望一个月之后，你还能保持现在的好心情。” 秦鸿飞还是放了一句狠话，这才离开。 余都围观了全场，见识到了秦鸿飞的嚣张跋扈，离开前对姜沐说道，“秦同学精力十足，只做两张卷子对他来说太轻松了，翻一倍吧。” 姜沐接着说道，“学习也不能一直做卷子，背诵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环呢，这马上就要月考了，咱们学过的诗词需要背诵的，都来一遍吧。” 余都一脸认同，“确实，古诗词默写可是送分题，想要摆脱倒数的命运，这种送分题肯定是要拿到手的。” 送走了讨厌鬼和同桌，姜沐觉得神清气爽，想到秦学渣面对四张卷子，还有一大堆古诗词背诵，急的揪头发的某样，心情就更好了，价值可以多吃两碗饭。 只是，他们家对面开商店，姜沐皱眉分析，姜涛毕竟足了那么多年的商店生意，不论是选址，还是货物的渠道，定价，还有应付竞争对手，那都是经验丰富。 如果他们真的要冲着超市来，麻烦肯定是非常麻烦的，而且，一段时间，肯定会影响店里的生意的。 姜沐不想现在的生活被打乱。 孙姥姥和姥爷都特别珍爱这家超市。 每天都笑呵呵的开门，跟邻里邻居一边唠嗑，一边卖货，生活有滋有味的。 如果店里的生意受到了影响，不说别的，两位老人肯定又睡不着，饭也吃不下，操心这个操心那个。 想到这里，姜沐心中对姜涛那一家子更加厌恶了。 不鞥坐以待毙！ 姜沐没在家里呆多久，直接去了永安百货附近的新服装店，最近赵月经常到那边看着工期，门市是自己的门市，房子都是自己的了，装修就更不能糊弄了。 姜沐过来一看，这100多平的满是已经被收拾的差不多了，摆设和规格跟之前的服装店没什么不同，就是面积大了一些。 等到那几个人体模特，还有衣架，衣服挂上，就可以开始营业了，姜沐惊叹于这样的速度。 “你怎么过来了？好不容易放假，你可以出去跟同学们玩一玩，放松放松。”赵月也诧异会在这里看到女儿。 “我过来买点画笔和画本。”姜沐笑着解释，人说把赵月带到了角落处，把从秦鸿飞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她。 赵月也是紧皱着眉头，“这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我们做我们的生意碍着他们什么了？非要跟我们作对！” “可能不管是姜涛还是唐如星，都见不得你过的比他们好，比他们幸福的模样，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下三滥的方法。” 虽然这是姜沐的推测，但是跟答案还真的是差不多。 “姜涛在管理商店这方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如果他想要打压我们的生意，歪主意肯定一个接着一个，我们到时候肯定防不胜防。” 赵月皱着眉头，这段时间她的精力都放在了服装店里，忽略了超市那边。 “现在他们还没有把店开起来，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把店开起来之后，会采取什么样的策略，我们也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姜沐点头，“确实，都说见招拆招，我们还不知道对方会耍什么花招，就算是想防备也没有其他好办法。” “就怕他会打价格战，我们超市里很多零食，都是进口的，价格比其他商店贵出一大截。”赵月按了按眉心，有些头疼。 姜沐抽了抽鼻子，“既然如此，我们就按照最坏的结果打算，我觉的，超市我们也可以开分店了。” 赵月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看着站在身前的女儿，“能不能解释一下，最坏的结果跟开分店有什么关系？” “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们的超市被姜涛挤兑的关门大吉，如果我们就只有这一家超市，那对我们的打击肯定是巨大的，可是，如果我们有两三家，四五家超市，只是这一家经营不善，对我们的打击也没有多少吧？” “啪啪啪——” 赵月高兴的鼓掌，“你怎么就那么聪明呢！超市是咱们自己的店里，就算是这家店被挤兑黄了，店里的商品我们可以拿到其他店里卖，门市还是我们的，其实我们也没损失多少。” 姜沐笑着点头，“这个星期我就去找找适合开超市的地方。” 赵月又犹豫了，“咱们刚买了服装店，在这样大手笔的开分店，资金跟不上的吧？” 278请员工是个问题（1） 姜沐一听是这个问题，立刻笑了，“这个交给我，之前我在闻二叔那里寄卖了一对汝窑茶杯，买门市还是可以的。” 赵月一听也不纠结了，眼中尽是惊喜，“我家闺女儿就是厉害！那这今天我们就开始看门市，超市这种卖日用百货，烟酒糖茶的地方，位置和人流是非常重要的。” 对于用女儿的钱，赵月已经安全扭转了思路，反展不管是超市还是服装店，都是女儿的，现在用她的钱，就当是用她自己的钱置办产业了。 她得趁着年轻有精力，给女儿挣一份家业，这样就算是她老了，不在了，就算是女儿将来和女婿婚姻不幸福，她也有养活自己的本事，也不会吃苦。 姜沐不知道赵月已经开始操心她的婚后生活了，她正在思考开超市的问题，“店面是一个问题，还有就是到时候每个店肯定是要请两个员工的。” “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情交给我，看店可不能随便请人，万一请到那种手脚不干净的，在账面上动手脚，那就不好了。” 赵月思考道。 “不仅是超市，就是新开的服装店，也要请员工的。”姜沐提醒道。 赵月温柔一笑，“现在一共才两家服装店，哪里用得着请人，等这里装修好了，我就过来看店，家里的那个本来就跟超市连着，交给你孙姥姥就行了。” 姜沐却不赞同的皱着眉头，赵月的身体虽然经过手术，已经康复了，可是，过度劳累肯定对身体不好。 “妈，这样你太辛苦了，而且，孙姥姥和姥爷年纪也大了，他们看着超市还行，平日里都做惯了，如果再让他们看着服装店，他们肯定也会更加辛苦。” 赵月一听，立刻认同了她的话，“你说没错，是妈想差了。请人，必须请人，干妈都辛苦了一辈子了，晚年应该享福，怎么能让他们这么辛苦！” 姜沐满意的笑了，“这就对了，请人才用几个钱，身体是自己的，万一累病了，就得不偿失了。” 赵月认同了她的这个说法，“等我贴个招聘启事，联系联系以前的老邻居，应该有很多人进不了厂子，想要做工的。” 目的达成，姜沐没在这里继续打扰赵月，而是去了老街拿钱。 刚刚她那么豪气的说了买门市她拿钱，事实上，她的8100万还没到手呢，拍卖会要走程序。 那边程序走完了，闻善让闻宴催了姜沐几次，不过很不凑巧，每次姜沐都有事情，闻善又不放心就这么把这笔钱交给闻宴，让闻宴带个她。 万一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意外，这笔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所以，钱就一直在他这里放着。 刚好今天姜沐休息，就到闻瑞祥取了。 闻善带着她去了附近的工商银行，行长亲自出来接待，只是为办理一笔存款业务，甚至把姜沐升级成了他们银行的尊贵客户，以后办理相关业务的时候，可以优先。 不得不说，这8100万的存款，让行长彻底记住了姜沐。 基本上，能存下这么多钱的都是大老板，而姜沐怎么看都是一个未成年。 看她的衣着，也不是富豪家庭养育出来的，但是却能有这么多的钱，出了自己有本事，行长不做第二猜测。 这种人，能交好自然要交好。 如果以后都在他们银行存款，他们的存款额度就再也不用愁了。 出了银行，闻善终于松了一口气，一件大事终于办完了。 8100万，即便是在他这个闻瑞祥的老板眼里，也是一笔巨款，只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是要他赔偿的。 “沐沐，你这段时间忙什么呢？连拿钱都没有时间，你可不知道，这几天我就惦记这件事情，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闻善小小的感慨了一句。 “瞎忙乎，我们家不是开了要给超市吗，自由选购又没有人看着，很容易遭小偷，温立言搞出来一个监控，可以坐在收银台，就能看到超市里每一个角落的情况，抓贼特别好用。” 姜沐解释的时候还不忘打个小小的广告。 果然，闻善一听，顿时生出了一股兴趣，“这个很不错，温立言也是聪明，这种东西都能被他研究出来。” “不然我们怎么会叫他学神呢？很多人看到我们超市里这套监控设备了，都想装一个，业务太多，我就帮忙打个杂。” 姜沐说道。 “这么好的东西，闻瑞祥也需要啊！店里需要，仓库更是需要，店里都是古董，这要是被扒手偷走一件，店里的的损失就大了。” 闻善立刻说道。 “没问题，我回去告诉温立言一声，让他尽快过来给你装上。”姜沐杏眼微眯，笑出了小虎牙，动动嘴皮子，一单生意来了。 “那我就等着了。”闻善笑呵呵的说道，“我觉得，如果你们真的要做这个生意，这条街还是有很多古董店都用的上的，毕竟，谁家没有一个镇店之宝？” 姜沐眉眼微弯，“那就麻烦闻二叔帮忙宣传一下了。” “放心，小事一桩。”闻善立刻应下。 现在他是越来越佩服姜沐这个小姑娘了，小小年纪，鉴定古董有自己的一套，眼睛毒辣，为人处世，进退有度，更是让人舒服不已。 16岁就能有如此的成就，比很多大老板赚的还要多，以后那还了得！ 虽然闻宴是他侄子，但是，如果问这两人将来谁的成就更高一些，他肯定选姜沐。 两人返回闻瑞祥，确定到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一群人聚集子在一家店门前，气氛很是热烈。 “这是开业，还是有什么喜事？”姜沐疑惑问道。 “都不是，那是秦家古董行，现在不做古董生意，做起了毛料玉石生意，刚开业没几天，沪市很多大老板都去过买毛料，但凡有切出不错的翡翠，都是会放鞭炮庆祝的。” 闻善解释。 姜沐杏眸半眯着，秦振武不愧是纵横商场多年的人，说转行就转行，真是毫不拖泥带水。 转行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转行以后还做的这么风生水起的，那就是本事了。 “走，我带你去见识一下。”闻善看着姜沐的视线一直看向秦氏古董行，立刻做主改变了线路。 279千里送人头（2） 姜沐想事情想的出神，走出去几步，这才意识到闻善误会了什么。 她并不是好奇赌石，相反，她对这个还非常熟悉。 前世，奶奶钟爱玉石翡翠，她为了讨好她，为了能让她看到她这个孙女，而不是满心都是那个孙子，她是下了狠功夫的。 赌石，解石，甚至亲自上手雕刻，她都学过。 只是，她的努力没有任何作用，那个时候她真的太傻了，竟然看不出来，不管她做什么，都换不来所谓的亲人的一个眼神。 他们只在乎能传宗接代的儿子。 她是女孩儿，这就是原罪。 想到前世她为了得到家人的关心爱护所做出的各种努力，她就觉得自己傻叉。 她猛地摇了摇头，将那些可恶可恨的人摇晃出自己的大脑，她现在的生活很幸福，那些事情，那些人都跟她无关。 “沐沐，回神了，是不是看呆了了，觉得太神奇了，那么美的翡翠，竟然是出自这些丑陋的石头之中，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 闻善的话拉回了她翻飞的理智。 虽然这是误会，但是，他并不打算解释，只是点了点头，“是觉得挺神奇的。” 她开始打量起秦氏古董行，现在应该说是玉石店了，店里的架子到是撤走了很多个，取而代之的是一排一排毛料。 此时，很多客人围在这些毛料前，这些人年纪偏大，衣着得体，一看就是大老板。 也是，如果不是大老板，也玩不起赌石这东西。 而店的另一边就是各种玉石成品了。 挤不进毛料去，姜沐来这边扫了一眼，手镯，耳饰，吊坠，挂件，戒面，摆件，应有尽有。 看样子，秦振武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 虽然说是转行，看里对方早有这心思，而且筹备多时，不然，也不会准备的这么齐全。 姜沐凝视着琳琅满目的翡翠，料子都是中低档的，不过这个时候，玉石翡翠市场刚刚回暖，现在买一些，等过个十年二十年，价值肯定是成百倍千倍翻翻。 而姜沐在意的却不是翡翠的价格，她观察的是雕工。 看着那一个栩栩如生的贺寿图，不禁有些手痒，要知道，她也是会琢玉的，当初为了练就这番手上功夫，她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头。 手上还尽是磨得茧子，还有一道道伤口。 关键是，她花了这么大的心思亲自学子琢玉，在奶奶生日的时候，亲自打磨了一个佛像作为寿礼，却连一句应付式的称赞都没有。 要知道，她还没有给妈妈雕什么物件呢！ 想到这里，姜沐决定等出去就去每一套工具回家练习，好不容易学到的本事可能就这么抛下了。 她要给家里每一个人都打磨一个物件！ “沐沐，你喜欢翡翠？”一边的闻善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这些首饰看，不由得问道。 “是挺喜欢的。”姜沐没有解释。 “那还真是难得，像你这么大的丫头，一般都不喜欢这种首饰，觉得这是上了年纪才会戴的。”闻善有些惊讶。 “我也就是看看，不都说玉养人，我想着我妈妈，孙姥姥和姥爷，应该会喜欢。”姜沐笑着解释。 闻善听后直点头，“老人一般都会喜欢的。” “真是稀客，闻老板也玩玉石？”秦振武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一句话，顿时吸引了店里客人的注意。 闻善指了指一边的姜沐，“刚刚听到鞭炮声，带小辈过来长长见识。” 姜沐直视着秦振武，笑出了小酒窝，“秦老板，你这生意这么红火，店里的物件又都这么值钱，需不需监控器？” 秦振武觉得自己幻听了，不然怎么每个字他都能听得懂，放倒一起他就有些迷糊。 “监控器是什么？” “秦鸿飞没告诉你？”姜沐震惊的眨眼，转而想到这个时候秦鸿飞应该含泪写卷子，也没有机会告诉秦振武这些。 “尊夫人和儿子费尽心思聚集了一批小偷到我们家超市，最后反倒竹篮打水一场空，把自己弄警局去了，秦老板事后就没有调查调查这里面有什么门道？” 姜沐毫不客气的放大料，店里的客人都是沪市有头有脸的大老板，听到这番言论，也不由得看向姜沫和秦振武。 这又是小偷又是警局的，听上去，内幕不少啊。 “我很忙。”简短的三个字，说明了他们之间冷淡的关系。 其实秦鸿飞本是想着以后再调查，可是，最近店里的事情太多了，转行做毛料生意，很多事情都需要他把关，力求他们店能顺利开业，一炮而红。 忙着忙着就把这件事情忘到了脑后，现在被姜沐这么已提醒，他才想起来他还有这件事情需要去做。 “你的意思是，你们超市到现在都没有人成功的偷到东西，就是因为监控器？” “聪明！”姜沐笑着称赞，“至于监控是什么，回去问问你儿子，他今天已经体验过了，相信他肯定会对这个监控器非常了解。” 秦振武此时的心里那叫一个七上八下，从名字和功能，他已经能大致推算出这机器是做什么用的，他现在纠结的是，这东西他们店能不能装。 姜沐没给他失神的时间，继续问道，“姜涛的店面是你帮忙找到的，也是你帮忙谈好的？” “这怎么可能？我这么忙，哪里有时间关心那些琐碎事！”秦振武反驳。 “我猜也是，这么说来，我家超市对面的那个商店，应该也跟你无关，并不是你的主意。 “那是当然，市里的一些店面，全都是姜涛找到的，花了他不少的时间，我只是在买下或者是长期使用的时候帮了一个小忙而已。”秦振武笑呵呵的打圆场。 终于得到了答案，姜沐也不闲鱼了，既然对方千里送人头，她不手下都对不起对方的辛苦！ “这不是小姜老板吗，你对玉石翡翠也有意思？”说话的是程老大，姜沐当初的房子就是从他那里买的。 “我就是过来看个热闹，这里面水太深，我可不敢玩，怕淹死！”姜沐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欢笑。 “这里面确实有很多门道，如果你真的感兴趣，我可以教你。”程老大笑眯眯的说道。 姜沐同样微微一笑，“那就多谢了，不过现在有一件事情就需要你帮忙了。” 280沐哥式训人（1） 程老大非常和气的笑了笑，“什么事儿，说说看？” 没有大包大揽，张口就答应，而是先问清楚要帮的是什么忙，果然都是纵横商场的老狐狸了，谨慎的很。 “听闻二叔说，程老板在沪市很多地方都有产业，特别是房产，我想买一些门市房，不知道程老板有没有可以推荐的？” 姜沐问道。 “这个简单，你看中了什么位置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帮你联系一下。而且，沪市我还有几个已经建好的楼盘，不过都是为一些国企建的员工房，一层到是空出不少，装修的时候修改一下，做门市很合适。” 程老大不由得开始为自己拉生意了。 “那感情好，如果位置合适，大小和产权都没有问题，我可以立刻买下。”姜沐很高兴，她其实就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 但是，却没有想到会有这样出人意料的结果。 员工宿舍好啊，员工宿舍说明住的都是工人，而且住的非常密集，而且，既然是为员工修建的房子，但是，够资格分配到房子肯定是企业里有一定的地位的人。 居住人员的素质也有一定的保障。 人口密集，收入都不错，而且，居民素质高，这种地方太适合开超市了。 秦振武见两人相处和谐，心中更是诧异，儿子的这个同班同学，竟然可以跟沪市鼎鼎有名的程老板相谈甚欢，听上去，貌似还可以合作。 看看人家的孩子，再看看他那个倒霉儿子，人和人的差距也太大了一些！ 姜沐没在店里呆多久，围观了一下程老大赌石，只是，程老大的运气不是很好，花了十万块买了一个表现很好的毛料，结果却是什么都没切出来。 不过，程老大还是一个非常豁达的人的，虽然说，在88年，十万块钱是非常巨额的，可以买一辆非常时髦的桑塔纳了。 但是，对于程老板这种做房地产的大户，这些钱不算是什么。 即便是赌垮了，也没什么可惜心疼的。 他就是体验这种一刀天堂，一到地狱的紧张刺激的感觉。 程老大把他的公司负责修建的几个员工楼盘的地址给了她，“丫头，你随便看，虽然说这些都是给员工准备的，但是，内部操作一下还是可以的，到时候给你优惠。” 姜沐笑出了小虎牙，“那就太感谢了。” “以后再遇到什么好物件，别忘了我就行，家里的老爷子上了年纪，就喜欢一些老物件。上次那几张王世祯的手稿，让老爷子高兴了很久。” 程老大说道。 “没问题。”姜沐同样回答的爽快。 大家有来有往，相互需要，互通有无，这样的关系才能长久。 姜沐又在老街溜达了一圈，把琢玉的基础工具买了个遍，准备回家闲着没事练练手。 等到熟练了之后，再去淘几块好玉，给家里人都雕几个好物件。 不过，姜沐并没有直接回家。 整个下午，姜沐叫了一辆出租车，将程老大给的几个地址，都走了一遍，还真让她找到了几个非常合适的门市。 她到家的还是，天已经黑了，夏天本来就很长，八点左右才会天黑，可是等她到家才发现，温立言和孙泉竟然还在外面没回来。 姜沐皱着眉头，有些担心。 “沐沐，咱们先吃饭，你回来之前小言和小泉已经来过电话了，说这次是给一个什么大厂子装监控，时间会长一些，晚点回家。” 孙红芬笑着说道。 不过，姜沐不但没有放心，反而更加担心了，“这样下去不行，他们只有两个人，这样一家一家装过去，肯定忙不过来的。” “这倒也是，不过这种事情我和你姥爷不懂，你好好说说他们。”孙红芬说道。 姜沐应了下来，一边吃饭，一边思考。 从有生意找上门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到了，很定会有很多人需要，这么大的空白市场就让温立言一个人占了，生意好是好，到就是忙不过来。 这个时候，单枪匹马干就不怎么行了。 只是要用什么方式摆脱现在的困境，还得仔细想想。 毕竟，如果跟别人合作，就等于要分出去一部分的利益，这个要好好规划才行。 一顿饭，姜沐吃的心不在焉，大脑飞速的旋转着，思考着合适的解决办法，总不能让自家人吃亏。 家里人也没有打扰她，赵月收拾桌子，给两个没回来的小子留饭，孙家二老又去忙乎超市了，现在他们在超市呆的时间都比在家里呆的时间还要长。 * 温立言和孙泉是真的累到了，今天他们装的这家厂子是平时安装的三倍还多，没办法，厂区面积太大，一套监控没办法监控到每一个角落，只能装三套。 两人回来，连饭都不想吃了，实在是太累了。 不过，在姜沐的威胁下，两人还是拿起筷子，捧着碗，吃了起来。 姜沐眉头紧紧的皱着，“温立言，你当你是什么身体？工地上扛水泥的壮汉吗？你现在这么劳累，万一病情加重怎么办？” 温立言小口小口吃着米饭，一口菜都吃不下，今天实在是太累，累到他不想说话。 “你这是什么态度？难道我说错了？你身体什么情况还用我说，你自己不清楚吗？你现在看着没事，跟正常人无疑，可是你应该知道，这全都靠着你每周去医院输血。” “而且，随着你身体发育的越来越成熟，你的病情会可能会越来越虚弱，如果这个时候你还这么的不珍惜你的身体，一旦你病情加重，后果不堪设想。” 姜沐一脸严肃，语气认真，小嘴叭叭叭的训个不停。 从两人回来一直训到两人吃完了饭。 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孙泉累的觉得说话都累，温立言同样没有开口阻止，还是姜沐自己发现了不对劲，这才故意轻咳了几句，给她长达半个小时的碎碎念做了结尾。 “反正，你们不能再亲力亲为，是请人安装，还是跟什么公司合作都行，就是你们不能再这么透支身体了。”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温立言终于开口了。 ：。： 281注册公司吧（2） “你们现在掌握的是技术优势，你们只要做最重要，最尖端，最技术的那部分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其他人做就行了，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太累了。也没有必要。” 姜沐说道。 “现在有两个方案，一个是拿着你的技术跟公司合作，二是你出面请人做剩下的繁琐的工作，最好直接注册公司，现在个体户这么流行，你也可以。” 这是姜沐思考了许久才想到的最合适温立言的方法。 “哇塞！沐哥，你和言哥还真的是心有灵犀，回来的时候沐哥也说要注册公司，请工人安装，我们就负责技术调试就行，” 孙泉惊叹不已。 姜沐转头，刚好撞上温立言看过来的目光，两人视线在空中相交。 然后相视一笑。 “泉儿，你真是越来越会说话了。”温立言神采飞扬，仿佛一整天的劳累都消失一空。 孙泉疑惑的眨了眨眼睛，他刚刚说什么了吗？ 不就是跟寻常一样吗？ 怎么就得到了一个会说话得夸奖？ 难道是他说了心有灵犀，用了成语？ 温立言心情很不错，“这件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注册注册下来就轻松了。” “手续交给小少爷，这段时间他白天上课学习，放学后还要跟着父亲了解公司的相关事宜，难得有些空闲的时间，还要继续学习古董相关的知识。 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聚在一起了。 “这个是当然，闻家跟相关部门关系还是非常亲近的，小少爷跑手续肯定比我们这些人要快的多。” 温立言笑着说道。 “注册资金呢？需要我的帮忙吗？你应该知道，我最近入账了一大笔，穷的就只剩下钱了。” 姜沐问道。 “好呀，算你入股。”温立言答应的爽快，姜沐这才满意。 “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不用客气。”姜沐问道。 “都是一些琐事，我们搞得定，你不用操心这么多，时间不早了，快回去休息吧。”温立言开始赶人。 姜沐还是不放心，“等公司注册了下来，你就是公司的老板，签字盖章什么的一定要注意注意再注意，不然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出现大问题。还有请人，那也是一向技术活，去哪里请工人，这也是要格外注意。” “好，我知道了，这些小事我都会办的妥妥帖忒，你还是回去睡觉吧，你看看你，上眼皮都跟下眼皮打架了。” 温立言双手按着她的肩膀，把她往房间里推。然后又把孙泉赶回家。 这次的事情，真的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他原本只是单纯的想为超市多加一个层保证，可是没想到，监控器竟然这么受欢迎，这么多公司争先恐后的要。 本来，按照他的规划，注册公司怎么也要他上大学，就注册一个计算机类的科技公司。 却没想到，提前了这么长时间。 想要注册一个公司事情自然是非常繁琐的，有了闻宴的帮忙，至少手续肯定会用最快的时间办理下来。 而他最大的事情，恐怕就是招人了。 其实，他们需要招的就是一些安装跑腿的工人，只要教会这些工人怎么规划镜头，每个镜头能监控多大的面积，然后就是把镜头固定在这些位置上就好了。 其实，说穿了非常简单，就是有些磨叽。 而他，已经想到了人选。 第二天，姜沐还没醒，温立言已经出发了。 卷毛最近很是无聊，他马上就要中专毕业了，根据学校的安排，很多厂子都会过来要人。 学校会给每一个顺利毕业的学生分配工作，他的同班同学不是分在化学厂，就是电子厂，还有在汽修才厂的。 可是，他成绩不够，没有办法顺利毕业。 这已经是第三年了。 跟他同时进入中专的同学毕业了，比他晚一年入校的学弟学妹也毕业了，他的同班同学换了三拨，最开始的同学已经工作三年，薪水都上涨了，他还是没有毕业。 卷毛很是无奈。 他就是不是读书的料，他也很无奈啊。 眼看着最新一批的学生走进了中专学校，卷毛叹了口气，顺利毕业是无望了，是再苟一年，还是强制毕业？ 如果他想要毕业，学校不会给他分配工作的。 当初，家里让他读中专，冲这就是包分配，他都坚持了这么久，不对，应该说家里人强制他坚持了这么久，他都觉得厌烦了。 哐当—— 烦躁的卷毛一脚踢翻了一颗小石子。 夏日的清晨是最凉爽的时候了，但是，卷毛却觉得异常烦躁。 哐当—— 又是一颗石子被踢了出去。 忽然，一条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兄弟，这是愁什么呢？抽一根，解解愁？” 卷毛顺从的接过了递过来的烟，很是欣喜，“中华呢，不愧是龙哥，看得起小弟，出手就是大方。” 王大龙刚从看守护里出来，之前手下的小弟没剩几个，之前他看不上的卷毛，现在更是屈尊给他递烟。 “觉得没意思跟哥混，龙哥保证，你肯定我，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卷毛狠狠的抽了一口，又吐出了一个烟圈，看着丝丝雾气缓缓上升，他有些失神，反正在学校他也毕不了业，毕不了业就没有办法分配工作，他已经呆了三年了，顺利毕业是没有可能了，如果现在跟着龙哥，他的工作就不用愁了。 最起码，每个月有工钱。 只是，如果让家里知道他做了什么，肯定不会同意。 他在学校里混，平时收点保护费，或者是在学校里打打群架，家里能够隐忍。 可是，如果他真的混黑，家里人肯定不会赞同。 “怎么样？想清楚了没有？”王大龙自己也点起了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 卷毛抿唇，没啃声。 王大龙有些不耐烦了。 “放轻松，别想那么复杂，你应该听说过我们兄弟的大名，在沪市，那谁不是敬畏三分，你跟着我们兄弟，赚大钱是肯定的。” 王大虎继续劝说。 “呸——” 卷毛将烟头吐了出去，跳脚狠狠的捻灭，好似做了什么决定。 “你应该好好想清楚，依照我们兄弟在沪市的地位，原本是看不上你这样的小人物，更不会收你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看你为了毕业为难成这样，我们是不会收你的。” 王大虎说道。 卷毛的心更加动摇了。 “呦，你们这么快就出来了？”温立言一身浅灰色的运动服，小跑过来。 两兄弟立刻变了脸色。 ：。： 282战斗力爆表 上次被抓进看守所，有这小子的一份功劳。 王大龙和王大虎怒气腾腾的瞪着温立言，“小子，你竟然还敢出现在我们兄弟面前！上次如果不是你和那个死丫头，我们会被警察抓？” “错，你们被警察抓是因为你们为虎作伥，如果你们没有做坏事，警察又怎么会抓你？” 温立言一手插着裤兜，轻嘲道。 “你找死！兄弟出来还没有找你算账，你竟然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们不客……”王大龙的狠话还没有放完。 温立言已经冲了过去，一拳头直接砸到了对方的脸上。 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双方立刻开战。 卷毛悄悄的后退两步，靠着路边的围栏。 看着温立言一对二，还有游刃有余，打的对面两个五大三粗的兄弟难以还手，卷毛已经看呆了。 言哥就是言哥，打架还是这么狠，就跟一匹野狼一样，盯上一个人就不放松，非要从对方的身上私下一块肉不可！ 看着那对兄弟被揍的鼻青脸肿，卷毛都觉得疼。 到后来，他都不忍心看了，双手捂住眼睛，手指悄悄掀开一道缝儿，继续观战。 五分钟后，两人身上都已经挂彩。 十分钟后，两人已经站立不稳，只能扶墙站立。 十五分钟之后，两人已经爬不起来了，只能趴在地上。 温立言走到两人跟前，居高临下看着两人，“要报仇随时找我，还有，如果以后不想再被逮进去，就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生活。” “唔唔唔……” “唔唔唔唔唔唔！” 两兄弟想要辩驳，可是，脸已经肿成了猪头，掉牙齿的掉牙齿，连话都说不清楚。 情绪激动，心中满是怒火，可是，却无法发泄出来，就差气得吐血了。 不过，姜沫已经转身离开了，看都懒得看这两人一眼。 只是，他走了几步，感觉有些不对，好像是忘记了什么。 他转头看向依旧靠着围栏的卷毛，这才记起来他其他大早，改变晨练方向的目的。 “别看了，还不走等什么？” “哦……哦哦！”瞬间呆愣之后，卷毛立刻站起身来，几乎是小跑到了温立言的身边，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你长点心吧，如果我没有恰好路过，就你这样，别人把你卖了，你还帮对方数钱呢！” 温立言忍不住吐槽。 卷毛却没有找几借口反驳，还规规矩矩的说了一声谢谢。 想想他刚刚还想着跟这两人混，最起码不用再学校里呆着，还勉强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工作的工作，吃饭不成问题。 刚刚两人的话也确实打动了他。 能给纵横沪市的两个大哥做小弟，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刚刚吹嘘自己有多么多么厉害，可是结果呢，被温立言一个人打的爬不起来。 这如果真的是要给他们做了小弟，那才叫上了贼船！ 卷毛沉沉的叹了口气，看来他只能回中专继续忍受了，希望下一次能够顺利毕业。 又是一年苦逼的学习生活。 “如果你还没有合适的工作，要不要跟我干？”温立言抛出了橄榄枝。 ：。： 283人员备齐 卷毛脑子有些晕乎乎的，“跟你干？你要做生意？” “我要注册一个公司，现在手下缺干活的工人，如果你加入，一个月400块，但是可能会加班，加班会给你加班费，年节假日该有的假期都有，如果你干得好，可以升职加薪。” 温立言一股脑儿将基本情况全都说了，没有任何的隐瞒。 卷毛眼睛一亮，“400块！！！还有加班费？” “没错，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如果你觉得可以，随时上岗。”温立言说道。 “不用考虑！不用考虑！我非常乐意，我毕业的那些同学，现在上班一个月也就这个工资，有的还没有这个薪水高。” 卷毛很是兴奋，觉得天上就像是掉了馅饼似的，直接砸到他的脑门上。 “既然是开公司，那需要的人肯定很多吧？我有几个朋友现在都没有工作，我介绍他们过来，都跟着你一起干，怎么样？” 温立言掀了掀眼皮，“刚刚我忘了一点，干活不能偷奸耍滑，工作期间不能惹是生非，做一切跟工作无关的事情。” “这个你就放心吧，我知道的，拿这么多工资，自然是要干活的。”卷毛对这个要求没有任何异议。 “如果你能保证你介绍的人也能给你一样守规矩，那就过来吧，但是，我把丑话说在前头，这些人都是你带过来的，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我就只找你！” 温立言立了规矩，卷毛表示完全没有问题，跟着他那么多朋友兄弟呢，有这样的好事，他不能一声不吭的自己就去了，怎么也得通知几个兄弟一声，让他们也参与进来。 安装员工找到了，月考结束后放假，刚好可以给他们来个培训，只要他们学会怎么安装镜头，多大的空间，安装多少个镜头，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 解决了一大问题，温立言打道回府。 他还没有走多远，卷毛从身后跟了过来。 “言哥，为什么要找我去你那公司干活？”卷毛可还没有忘记，他们两人之前可是有过节，有冲突呢。 “自然是看你年轻力壮，有体力，有能力干的了我的活儿。”温立言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 卷毛却认真说道，“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但是对我来说，你又救了我一次。” 温立言消瘦的脸庞很是平静，“一个工作而已，不至于。下星期到我家，我给你们做一个简短的培训。” 他说话就离开了，卷毛却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容灿烂阳光。 他还是没变，依旧是做的永远比说得多。上次他为了救所有人，陷入那般危险的境地，差点丢了性命。这次，他又出现的那么及时。但凡是他晚来一步，他就跟刚刚那两兄弟混黑了。 卷毛笑的跟个傻子似的，又欠了温立言一次，他得把活儿干好，不能把他坑了。 卷毛动作很快，招呼一打，呼啦啦就找来了十个半大小伙子。 他的一些兄弟，除了中专的一些同学，就是附近大专的学生，虽然他一直在这附近混，但是他们这种团体，都是从学校里发展出来的。 这么高的工资，这么好的待遇，谁不想要？ 温立言不知道，他招的第一个工人，已经把公司需要的人招满了。 *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三人都前身心的投入即将到来的月考。 注册公司的事情请闻宴帮忙，那边立刻找了相熟的秘书跑腿。 而想要安装监控的人越来越多，也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之前安装了监控的厂子防贼成功，被大家宣扬传播了出去，导致更多的人都要安装这个。 可是，不管这些老板多么的着急，那也是没有办法的，谁让温立言还是高中生，谁让他还需要读书，考试做题，根本没有时间搭理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过，他事先也不是一点儿都没有安排。 他不再不要紧，家里不是还有一个超市吗？ 想要装监控就去超市那里留言，二老会根据先来后到，拿出小本本，让想要安装监控的老板自己写下他们的要求。 一个一个排下去，不过就是一个星期，估计最近三个月的时间都满了。 每天放学回家，温立言都会打开本子好好看看，所以，很是了解这些大老板的情况。 货肯定是要备足了，不然就算是有了订单和人手，没有东西也是白费。 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可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在姜沐和孙泉埋头苦学的时候，温立言轻轻松松的搞定了公司的日常琐事，即便现在文件还没有具体下来。 不仅如此，他还交了高中辅导资料的稿子，可以说，工作效率极高，看的姜沐和孙泉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 终于，月考结束了，公司的相关手续也陆续下来了。 ：。： 284她用我的 度过了月考的姜沐只觉得神清气爽，高中的知识比初中好难很多，最重要的是思维的转变，尤其是思考问题的方式。 好在姜沐大大小小也还算是一个学霸，虽然开学以后，她基本上一大半的精力都放在了练习美术上，但基本的思维她还是有的。 加上还有温立言这个学神辅导，考前又做了突击准备，想来这次月考的成绩应该不差，至于能考第几名，那就全看其他同学发挥的怎么样了。 秉持着考完试就什么都不想了，反正再想也没有什么用，姜沐直接把这事情扔到了一边。 不过，她不想提，不代表别人不想提。 跟着他们一起回家的闻宴正在跟温立言对答案，对的还是数学。 这对温立言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孙泉这个对数字敏感的人，更是把所有的结果都记在脑子里 对答案是闻宴提出来的，他自然已经提前准备好了。 而被突然通知要对答案的姜沐觉得脑门疼了。 上来就是第一道选什么，她很想骂人，她哪记得第一道题选了什么，好在，温立言连考试题目都一字不差的记了下来，数学的答案还是非常好记得，尤其是看到了题目之后，姜沐也算是能想起来她写的答案。 对完了数学还不算完，物理化学生物，一科接着一科，姜沐只觉得头都快炸了。 “师傅，你这样可不行，对待学习，你还是要有耐心的，你这么急躁，学习知识肯定不扎实。” 不在学校，闻宴还是会叫姜沐师傅的，只不过，这个师傅更像是一个称呼，没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姜沐淡淡瞥了他一眼，“已经考完试了，咱么就不能聊聊轻松的话题吗？非得说这种闻者伤心简直流泪的话题吗？” 闻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我真是怀疑中考的时候我是怎么输给你的？我的学习态度比你端正多了！” 姜沐毫不客气的说道，“自然是因为我聪明呗，外加有学神的一对一辅导。” 闻宴嘴角一抽，跟姜沐相处了这么长时间，他已经非常熟悉她说话的风格了，这是，如此自恋，他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师傅，我发现你自从上了高中之后就不是那么专注的学习了，你这样可是会保不住你全校第二的位置的，会被我超过。” 他提醒道。 姜沐懒懒的掀了掀眼皮，“你这是要欺师灭祖？” “我这是实事求是。”闻宴笑着说道。 “想超过我？不可能！你不用再想了。”姜沐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嚣张。 “太自信可不是很好，骄兵必败啊！”闻宴对自己很有信心。 “我这叫胸有成竹。”姜沐反驳。 “你觉得你不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学习上，成绩还能超过我？你究竟是自信过了头，还是藐视我的智商？” 闻宴问道。 “我是相信学神的能量！别忘了，我可是有学神一对一辅导的。而且，你说我没有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学习上，那你呢？你不也是分出了一部分精力学习公司管理？咱们俩半斤八两，你就那么有信心能超过我？” 姜沐戏谑反问。 闻宴沉默了。 姜沐分析的十分有道理，他们两个现在应该是处于平衡阶段，谁也不比谁好到哪里去，不过，姜沐却有一个强大的外援。 闻宴转头看向温立言，“你这次能考多少分？” “放心，肯定不是满点，你还有超过我的机会。”温立言说道。 闻宴：“……九科大考你还想考满点！！政史地不要面子的吗？” 温立言轻轻勾了勾唇角，到是没在说什[.]么。 到是姜沐看着他说道，“如果你这次的成绩依旧没有我好，那你也请个厉害的老师，给你一对一辅导，有针对性的辅导，可以查漏补缺的。” 闻宴却不放弃，“成绩还没出来，现在说这些还太早。” 姜沐也就没在说什么。闻宴是一个非常有主意的人，他肯定有自己的规划。 “这手续都差不多了，你们的办公地点在哪里？温氏科技，听上去真是酷炫，我还没见过这种科技公司呢，让我开开眼。” 闻宴换了其他的话题。 四人开始就着新公司的事情开始讨论了起来，姜沐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对答案就行，她是真的不想飞脑子了，可能是这几天脑子费的有些多，她总是脑仁疼。 公司是温立言，姜沐，和孙泉三人合伙开的。 温立言占股最多，其次是姜沐，孙泉最少。 资金由温立言和孙泉负责，技术自然也是温立言负责，而姜沐，在两人完全没有考虑办公地点的问题时，她大手一挥，直接买下了一个三层小洋房办公。 红砖白墙，两面爬满了翠绿的爬山虎，看上去生机勃勃。 “不是，你确定你这里是办公地点，不是用来住的？”闻宴看着眼前的小洋楼，都傻眼了。 “当然是办公的，不过，如果遇到加班什么的，在这里休息也是可以的。”姜沐说道。 这里可是她选了好久才选到的，距离永安百货很近，交通便利，距离几个供货商更是近，平时取个货什么的很方便。 还有就是，这个三层小洋楼有一个地下室，已经被她改成了仓库，以后进一些器材设施，可以直接放这里。 里面也被她重新规划装饰过了。 一层就是普普通员工的办公区域，二层也是办公区，外加一个小会议室，还有一间休息室，如果遇到加班的情况，想要留下，也是完全可以的。 至于三层那就是独属于温立言，孙泉的办公室了，姜沐连电脑都给两人备好了。两台电脑的价格，堪比其他所有的费用。 不过，姜沐一点儿都不心疼，反而花钱花的很是高兴。 学神这么聪明，时间这么宝贵，办公室里怎么能没有电脑？ 这不耽误他学习吗？ 再苦不能苦孩子啊！ 姜沐带着几人从上到下参观了一番，收货了小伙伴们满满的称赞目光，这让她身心舒畅，很是愉悦。 能亲手布置一个公司的感觉还是非常好的。 “不是，我看来看去，你怎么没给自己留办公室？”闻宴不解的问道。 －－－－－－题外话－－－－－－ 明天回复更新，么么哒~ 285你确定这些人不是来收保护费的(1) “不用——” 温立言和姜沐异口同声。 闻宴和孙泉都很是不解，诧异的看着两人。 “她可以跟我共用一个办公室。”温立言的耳朵有些红。 “为什么不是跟我共用一个？”孙泉发出了灵魂拷问。 然后他觉得自己被一股蚀骨冰冷的寒意包围了。 他疑惑的看了看温立言，看到他来唇角浅浅的笑意，不禁打消了心中的猜测，应该不是言哥释放的冷意，肯定是新风扇，风力太大了。 没错，就是这样。 姜沐没发现两人的官司，继续说道，“我就买了一个办公地点，稍微装饰了一下，我以后估计也不会经常过来，单独弄一个办公室也太浪费了，用不着还占地方。” “偶尔过来，用学神和泉儿谁的办公室都可以。” 温立言和孙泉将营业执照挂到了墙上，标志着，属于他们的公司终于成立了！ 办成了这么一件大事，当然要好好的庆祝一下。 闻宴提议浦江饭店搓一顿，被姜沐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在她的坚持下，四人去了距离这里不远的美国老大爷，好长时间没有吃肯德基了，有点馋。 好好的庆功宴，就爱众人一人一个汉堡，一个鸡翅中进行下去了。 接下来的事情，姜沐就不参与了。 不管是请人还是培训，或者是直接上手，都是温立言和孙泉的事情，她对这些真的是一无所知，就不给他们添乱了。 卷毛和他的小弟们被带到办公地点，看着精美的小洋楼，卷毛都震惊了。 “老大，这就是我们未来要工作的地方？” “老大，这也太豪华了吧？” “老大，你确定我们是来这里工作的，而不是来这里享福的？” “我觉得，最有可能是，我们走错地方了。” 四人纷纷点头，觉得这个猜测合理靠谱。 虽然卷毛看着眼前豪华奢侈的小洋楼也有些晕头转向，但是，当了大哥这么多年，他还是非常稳得住的。 “老板亲自带咱们过来的，怎么可能会走错地方？”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更加兴奋了，心中充满了感激。 “老大，咱这么多年的兄弟真的是没有白做，这么好的事情还不忘叫上兄弟几个！” “是啊，是啊，老大，这次真的是多亏了你了！我这被原来的工厂退了回来，学校也不给我负责工作了，要不是你，我可怎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位显然激动的快要哭了。 “老大，我以后就跟着你混了！大恩不言谢啊！” “果然，跟着老大就是有肉吃！” 卷毛头顶一根发丝儿微颤两下，心情很好，几个兄弟真心实意的感谢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不过，他还是一个非常有分寸的人。 “我再重申一遍，言哥给的薪水高，你们看到了，咱们公司还在这么高大上的地方，我把你们带过来，可是跟言哥打了保证的，担保你们绝对不会偷奸耍滑，混日子，如果你们哪个不想好好干，现在趁早说出来，不然以后让我发现了，别怪我不客气！” 卷毛严厉了起来。 几人同样认真不已，“放心，兄弟都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绝对不会给你丢人！” “没错！这个你不用担心！”剩下几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大家这段时间已经不知道碰了多少次壁，看着其他同学都被安排到了新单位工作，他们却硬是没有单位要，好不容易分到了一个厂子，没用上几天就被厂子退回来。 其实他们也没犯什么大错，就是整理仓库的时候，货架放错了，作为一个刚进入厂子的新员工，对厂子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整理货物放错了货架，情有可原。 但是厂子就是用这种发生在别人身上可以原谅的错误，把他们退回了学校。 而学校也不会再为被厂子退回的学生介绍其他工作。 而他们这样被厂子退回学校的经历，就算是要到其他工作，其他单位也不会想要他们。 一开始他们还不在意，整天混着。 可是，家里不给生活费里，学校里的补贴也没有了，听说这一片混的老大回来了，他们来保护费都不敢收了。 否则，肯定会被揍一顿就是了。 就算是他们再恶劣，也要吃饭的，没饭吃，其他的任何事情就别想了。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工作，薪水还比一般的单位搞，这么好的机会，他们自然要好好表现，最起码，把吃饭的问题解决了。 “开什么小会呢？有事情进来说。” 温立言已经走进了小洋楼，不对，现在应该叫公司了，看到身后没有人，转身又出去，然后就听到了这么一场声情并茂的会议。 温立言将人带了进来，孙泉看到这一群又是烫着卷发，又是闻着刺青的，吞了口口水，“言哥，你确定他们是咱们公司的员工，不是上门收保护费的？” 温立言还没有说话，卷毛就已经站了出来，“我们明天就去剪头发。” “公司有三位合伙人，员工目前就你们五个人，以后可能会更多，咱们公司主要做科技产品，虽然现在只有一种产品，不过以后会更多。你们现在主要负责到客户那里安装。” 温立言身子挺拔，瘦削高挑，清冷的声音简单介绍着公司，但是却有一种安定人心的力量。明明年纪比他们小，但是，却让人忍不住信任。 “可是，我们还什么都不会，这种科技产品，我们只是中专毕业，行吗？”卷毛挠了挠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其实，非常简单，只要你们认真学，就能学会。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我教你们，明天下午就一起去客户那里安装，熟练熟练就好了。” 温立言是个行动派，他一说完，立刻开始培训。 卷毛和四个兄弟晕晕乎乎的就开始了第一天的工作，开始了他们人生之中的新篇章。 而姜沐，她已经开始了买买买之路。 闻宴也被她拉来当成了壮丁，美其名曰，孝敬师傅，为师傅排忧解难。 听到姜沐说要买买买，闻宴还以为她要去商场采购一番，没想到，人家的买买买跟他想象中的买买买根本不是一回儿事。 他以为是跟姐姐一样买衣服，买鞋子，买收拾，而姜沐是——买房子！百度一下“重生八零我养大了世界首富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286 卧槽，我要被小伙伴比下去了(2) 说要开超市，就是很认真的开超市。 这段时间算上程老大介绍的，她一共看中了五个地方，她准备今天下午都拿下，程老大建的房子需要走点门路，毕竟从某个方面来说，这算是公家的财产，想要变为私产，还是需要点关系的。 好在程老大就是专门做这种生意的，最不缺的就是关系，加上闻宴这个壮丁，很多手续很容易，很迅速的就能办下来。 好好的假期，最后却在各个部门转悠，办理各种手续中度过，闻宴也是无奈。 谁让这是自己的师傅呢？ 只能咬牙帮忙了。 五家超市，分布在各个区最繁华的路段，保证沪市每个区的人民都有超市逛。 闻宴半天跑下来，见识了自家师傅花钱的能力，心中还是无比震撼的。 虽然对于闻家来说，一两百万不算什么，但是，看到姜沐如此豪爽的，全都拿出来买门市房，闻宴还是被震撼到了。 “就算是开分店，也不用这么着急吧？一下子开五个，是不是有些冒进？”闻宴忍不住提醒道。 姜沐叹了口气，“我也想一点一点来，但是没办法，就是有人不想我们好过，想要在我们家超市对面开个商店，这不是明显的就要跟我们抢生意吗？我也只能开几家分店，分散一下风险。” 闻宴皱眉，“哪个不长眼的这么无耻，开商店就开商店，偏偏开到你们家对面？” “姜涛呗，我妈的前夫，我血缘上的爸爸。”姜沐漫不经心的说道。 “至于为什么，应该就是所谓的大男子主义吧，不愿意承认别人比他优秀，尤其是一个女人，并且这个女人还是他抛弃的女人。” 闻宴懂了，“就是不想承认自己眼瞎，用这种方式自欺欺人。” 姜沐笑出了小虎牙，“总结到位。” “不过，你一下开这么多超市，装修，人手，都是问题吧？”已经跟着父亲接触公司事务的闻宴提出了一个非常实际的问题。 “装修包给了程老板，我们家现在这个超市就是他手下的的工程队干的，他们数，而且，程老板这么大的一个大老板，不至于坑我这点小钱，在装修上肯定不会偷工减料的，他都丢不起这个人。” 姜沐说道。 闻宴皱眉，“商人逐利，你这个判断太过片面了。万一他真的给你偷工减料，房子出了问题，你怎么办？你还能找他不成？程老大在沪市也是有头有脸的商人，胳膊拗不过大腿，你有什么办法对对他？” 姜沐笑容灿烂，杏眼噙着光芒，“我敢把装修的事情交给程老大，自然还有其他的把握，程老大喜欢古董，而且，尤为喜欢书画，他还指着我有好物件通知他呢！” 闻宴点了点头，“你不说我都忘了，程老大是个孝子，听说他家长辈尤为喜欢古董，程老大也总是往文玩圈子里钻，遇到好东西总要买回去孝敬长辈。” “所以，在他见识过我辨别古董的能力之后，是不会因为这点蝇头小利故意坑我的。”姜沐对这一点还是非常有把握的。 “那人手你，你准备怎么办？五家超市，每一家倒班，上货，收银，最起码得请两人吧？赵姨不是还有服装店要管吗，她一个人应该只能负责大方面的运作，靠谱的员工你要去哪里找？” 闻宴问道。 “这个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前一段时间我跟闻姐联系，闻姐说她有一个学长准备回家发展，刚好她的家就在沪市，学习的也是管理，我们已经约好了面试的时间。” 这件事情还真的是巧，闻茹来电话询问秋装设计，她就随口说了一句现在找一个好员工真的好难。 闻茹一听她烦恼的事情，立刻把她一个认识的学姐推荐了过来。 这位经管系的学生，因为家在沪市，而且父母身体都不是很好，就准备回家乡发展，将本来学校分配的工作辞了。 姜沐保证，看能力给工资，只要能力强，薪水就多。 对方一听姜沐这个老板如此独特的制定薪方式，也十分感兴趣，现在只等她把原单位的离职的手续走完，回到沪市，就可以面试了。 闻宴一听所有的事情都被她安排的明明白白，垂眸掩下心中的震撼，同样都是十六岁，显然，她的想法细致缜密，他能想到的，她都能想得到。 他能想到是因为已经开始接触公司的事情，跟在父亲身边做事，能学到很多知识。 可是姜沐，她可没有老师教她，这样的无师自通，更能显出她的机智聪敏，不愧是他师傅！ 闻宴唇角微扬，他也要好好努力才行，师傅都要开分店了，姐姐的服装厂搞的风风火火，他们现在的服装在京城和沪市都极为受欢迎，听说前几天还走了一批大订单，是深圳那边的商人下的。 今天，温立言和孙泉都开了公司，有了自己的事业，就只有他，只是跟这父亲学习，一点儿成绩都没有。 这么一想，自己已经落后小伙伴们的步伐了，闻宴有些着急，他也必须要做出点成绩来了。 可能是太心急了，他连晚饭都拒绝了，把姜沐送回家以后，立刻也回去了。 刚好，闻家开饭了。 餐桌上还有他最爱吃的黄豆猪脚，可是，他却连筷子都没伸，只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米饭，双眼失神，瞳孔没有焦距。 闻仁皱眉，“想什么呢？吃饭就好好吃饭，这么魂不守舍。” “我在想我能干点什么事业。”闻宴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闻仁和妻子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 “你还读高一呢，现在每天学校的学习，跟你爸爸学习，还有古董鉴赏方面的学习，你已经很辛苦了。还搞什么事业？” 简琪温柔的笑着。 “为什么突然想要发展事业？”这是闻仁觉得好奇的地方，他的儿子他非常了解，他不会冒然提出一件事情。 闻宴立刻把他周围小伙伴的情况说了一遍，“如果我再不行动，我肯定会被他们甩下去的。”百度一下“重生八零我养大了世界首富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287真面目 闻仁当真是无比震惊。 姜沐格外聪慧，很有经商天分，这个他是知道的。 当初如果没有她的帮助，闻家别想买下棚户区那三块地，地位更加不会直线上升，成为沪市谁也不敢小看，不敢轻视的家族。 女儿跟她交好，他乐观其成。 能跟这么优秀的人做朋友，对于女儿来说，也是一种际遇。 本以为这就是姜沐的特别之处，也是现阶段，她能依靠能力，达到的最大限度。 但是事实证明，他错了。 姜沐不仅对商场有着敏锐的嗅觉，她的一双眼睛也是锋利的很。 各大古玩街，捡漏捡的不亦乐乎，就靠着这一双眼睛，彻底发了家。 后面又是买房子，又是开超市，开服装店，每一个举动都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孩子能做到的，别说同龄人了，就是比她还要年长很多的人，都不一定有她做的好。 现在，人家又要开分店了，而且一开就是五家。 不说别的，就这手笔，这份魄力，就不是谁都能有的。 他以为，姜沐出一个就够了，还真没有想到，她身边的朋友竟然也这么厉害，小小年纪已经开始合伙开公司了。 做的还是高科技产品。 如果是其他的产品，他还能说服自己，小孩子年轻，就是喜欢打打闹闹，不成规模的，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收益。 可是，人家做的是高科技！ 什么是高科技？ 就是利用一定的技术手段才能制作成功的产品。 他们这个年纪就能做出来这种东西，那不是聪明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这总高科技的东西，目前市场上就只有他们自己会做，没有其他的竞争对手来争抢，他们的生意好到什么程度，不用想就能知道。 他总算是明白儿子为什么会这么心急了。 身边的人都这么优秀，那些条件不如他，出身不如他，人脉不如他的人，都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他如果什么都做不出来，不管是面子还是自尊，都过不去。 不过，他现在就能主动思考要做什么生意，做什么生意才边能赚钱，已经超过了他给他制定的学习进度。 原本他的计划是，等到闻宴上大学，再让他自己做点生意练练手。 现在时间提前了三年。 真是进度喜人。 闻仁很高兴，在心中越发的感性姜沐一行人，果然，人还是需要竞争和刺激，才能进步。 “做生意的学问大着呢，相信这段时间，你跟着我已经接触到了一些，不要着急动手做，做之前先做好计划，最好准备，深思熟虑之后，再开始。” 闻仁给出了作为一个父亲的建议。 “儿子，妈妈相信你，一定会成功，一定能做出一番成绩！”简琪的情绪就外放了很多，直白的信任和支持。 这让闻宴有些急躁的情绪平复了下来。 “谢谢爸爸妈妈，我会认真考虑的。”闻宴是真的开始认真思考了起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好像有人故意针对我师傅他们家的超市，想把商店开到我师傅家的超市对面，我师父也是为了降低风险，所以才会一下子开五家分店。” 闻宴把他知道的情况都叙述了一遍，闻仁立刻会意，“放心，我会查清楚的。” “对，好好查查，沐沐开个店多辛苦，这些不长眼的竟然还要恶意竞争！”简琪很喜欢姜沐，聪明能干又漂亮的小姑娘，谁不喜欢？ “这个是一定的，毕竟是儿子的师傅，不看僧面看佛面，欺负就等于跟我们闻家作对！跟闻家作对，还想在沪市做生意，想什么美事呢！” * 姜涛觉得最近这几天他非常的不顺利，总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开始走霉运了。 原本，开店的地方他都已经定了，只不过，房子很难买，他看中的地方，对方不卖只租，即便是秦家的名声放出来都没有用。 所以，他也就只能租。 开商店的各种手续都已经差不多了，秦家的关系在这方面很好用，手续办理的比一般人快得多。 好不容易，简单的装修完成了，手续也快全部都下来了，可是，供货商这边却出了茬子。 开商店的投资很高，有时门市，又是装修，还要请员工，最贵的是店里得备足了货，这些都是积压的本钱，如果商店的人流不行，销售达不到预期。想要回本，需要很长的时间。 毕竟，前期的投入太多，每卖出以一件商品的利润很也很低。 商店想要赚钱，肯定是要以量取胜。 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价格足够低的货源。 姜涛最近郁闷的，就是在货源上。 他对沪市的一些生产长不是很熟，比如香皂肥皂洗衣粉这种日常所需的厂家，想要拿到比较低的进货价格，那是需要多次协商的。 请客，吃饭，拉关系，这是姜涛最近的主要工作。 沪市有名的饭店，基本上都去了，该请客吃饭的都请了，原本，姜涛以为这次的合作的肯定是板上钉钉了，绝对不会再有什么变故。 毕竟，双方都是非常有诚意的，而且，这次合作是共赢。 谁知道，原本定好了第二天去厂子里签约，结果，却被告知，经过多方面的磋商，他们不准备和他合作，不会给他供应产品。 信心满满，意气风发，上门就等着签约的姜涛傻眼了。 他根本不敢相信，竟然会是这种结果。 做生意这么多年，他不是没有遇到过骗子，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这种当场反悔的情况，可是，那些基本上都是成功率不高，对方的合作意向很低的情况时。 像这种他认为绝对不会出岔子，这次合作肯定稳了的合作，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问题。 姜涛非常不理解，他跟人家争论，辩驳，要求见领导，想要一个答案，想知道他们是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过结果只是自取其辱罢了。 最后，厂子里都没出来一个领导，给他一个解释。 姜涛也发现了，对方是铁了心了，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他一边骂人，一边在心里安慰自己，不就是一个破厂子，又不是只有你们一家！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288谁在背后搞我 一开始姜涛还是满心火气，很是傲气。 认为沪市这么大的地方，大大小小的厂子多得是，日化产品也不只你们一家厂子做，你们不合作，那是你们的损失。 少了他这份合作，就等于少了一个强有力的销售渠道，到时候，吃亏的是你们，不是他。 可是，这样的傲气并没有持续多久。 一家拒绝合作，他可以接受，两家拒绝合作，他也能理解，对于沪市来说，毕竟他是外来户，想要站住脚跟，自然不会那么容易。 可是，当第三家连谈都不愿意跟他谈，面都不愿意见，姜涛就有些坐不住了。 他找的这些厂子，都是他精挑细选的，产品质量靠得住，老百姓都认可的亲民品牌，如果能合作，绝对是双赢。 可是现在，全都拒绝和他合作，这简直不正常。 没错，就是不正常。 难道他们就不想多出些货，多一个销售渠道吗？ 自然是想的，毕竟，这是他们盈利的方式。 可是，现在他们放着这样的盈利都不要了，根本不正常。 姜涛在沪市没有关系，没有人脉，很多事情做起来都不是很容易，他只能跟秦振武反应这样的情况。 毕竟，两人现在是连襟。 秦振武最近心情很是不错，儿子不惹事儿了，也没听说学校在打电话给家里，加上最近出了一批毛料，赚了一大笔。 这玩意儿可是暴利，他也是没想到，只不过是从缅甸拉回来的两车石头，转手就是几个亿的进账。 心情很好的秦振武，面对姜涛的疑问，也会平日里更加热心一些。 “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这是秦振武首先想到的可能。 姜涛也怀疑过，但是这一点被他排除了，“应该不会，这段时间我不是筹备商店，就是联系供货商，再就是带着老婆儿子出去逛，也没有跟谁起过冲突。” “如果不是你得罪了人，那不应该，你说的这几家厂子都是沪市相当有名的老板开的，有的是私人的，有的是村办的，如果说一家两家不想给外地人合作，还说得过去，但是这么多家都不跟你合作，那就相当说明问题了。” 秦振武还是倾向于他得罪了大人物，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姜涛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他皱着一张脸，“可是，我真没得罪过谁。我来沪市做的最大的动作，就是租下那些门市。难道是我无意间抢了谁的门市房？这才把人给得罪了？” “不会，你看中的那几个门市我事先做了详细的调查，就是普通的门市房，也没有哪个大人物会在意一个门市。” 秦振武立刻否决，如果不是事先把相关信心调查明白，他也不会答应姜涛帮他将这些门市拿下。 “你再仔细想想，你都和谁起过冲突，从你下飞机到现在，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姜涛眉头都快皱到一起了，仔细回想着，“如果单纯说冲突，也就只有我前期和女儿了。” “可是，她们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就是运气好，拆迁补偿，让她开了一个超市，一个还在读高中，她们根本没有那个关系，也没有那个人脉做这种事情！” 他直接将两人从怀疑名单里放了出来。 ：。： 289最不可能搞鬼的两个人 秦振武是调查过姜沐的，对她也算是有些了解。 “你那个女儿可不简单，她鉴别古董的一双眼锋利着呢，从去年到现在，她可是减了不少的漏，更是跟闻善的关系很不错。” 姜涛自然知道闻善，闻家在沪市的地位，他到沪市之前，就打听了一些，“跟闻善关系亲近也没什么大用，闻善顶多就是想从她手里收货，闻家做主的还是闻仁。” 他并没有把闻善放在眼里。 作为商人，闻善还不足以让他高看。 秦振武虽然觉得姜沐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本事，但是在这方面还是赞同他的判断。 闻仁是闻家的大家长，他跟弟弟闻善的性格截然不同。 闻善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闻瑞祥这个古董店里，对于商场里的斗争他没什么天赋，更不精通。 闻家做主的是闻仁。 闻仁确实有这样的能量让这些厂子拒绝和姜涛合作，但是，他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因为，这么做他什么也得不到，反而会和秦家交恶。 “如果你没得罪什么大人物，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这些厂子就是不想跟你合作。”秦振武无奈说道。 “这没有理由啊！”姜涛急的揪头发。 “可能的理由被你否决了。”秦振武说道。 姜涛不吭声了。 大家都是纵横商场的老狐狸，道理都明白。 秦振武叹了口气，“我给厂子去个电话，看看能不能促成合作，不过结果我不敢保证。” 姜涛立刻笑了，“那真的是太感谢了。” 秦振武就在姜涛的跟前拨通了电话，既然是合作，自然也做的干脆。 “秦老板，怎么有功夫给我来电话？” “华厂长，瞧瞧你这话说的，自然是有笔生意想跟你合作。” 秦振武跟对方寒暄了几句，也没有墨迹，立刻进入了正题，提到了姜涛的商店需要跟对方合作。 “我这连襟的大本营在京城，这次到沪市的动作也不小，先开五家商店试水，你是见过世面的人，应该知道商店可不是什么小卖店，需要的货可不少，这对你们厂子的产品，也是一个销售渠道，而且还是长远的。” 原本很热情的华厂长，听到了这么个合作，原本热情的语气立刻变成了为难。 “秦老板应该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厂子，都有自己固定的供销对象，仓库的货儿都是有主的，人家早就下了订单，我总不能违约再卖给其他人。” “华厂子，你说的我确实都知道，但是我还知道，除了这些订单，你们厂子每年的产量还有富余，机器都换了新的，产量自然要上升的。” 秦振武也不是好糊弄的。 “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每个月生产的产品确实有富余，不过，沪市的百姓也是要用的。大的商店，中等的杂货铺，小型的卖店，分一分就没有了。” 华厂长说道。 秦振武这下没声了，话说到这里也就结束了。 姜涛也算是勉强得到了一个解释。 接下来几个电话都是这样，不是货都被订走了，再就是已经跟别人有合作了，归根到底就是一句话，不好意思，不能合作。 姜涛彻底死心，没办法，最后只能放弃这些厂子，寻找其他的小厂子，小作坊。 对比姜涛这边一波三折，姜沐的分店看上去到是十分顺利。 在这个空挡，月考成绩出来了。 －－－－－－题外话－－－－－－ 高考之后恢复正常更新~ 290成绩出来了吗 成绩永远是衡量一个学生的重要指标。 高中第一次月考，第一次全校排大榜，同学们都及其紧张。 姜沐却一手握着刻刀，在一块玉石上练习刀功了，自然，这玉石跟翡翠也是有些关系的，就是没有那么珍贵而已。 她的同桌余都一下课就到了秦鸿飞那边，盯着他做题，盯着他学习，检查背诵，折磨的秦鸿飞那叫一个苦不堪言。 每天应付这些有的没有，已经花费了他极大的精力，就算是他精力在旺盛，也没有那个经历找别人麻烦，做他的校园小霸王。 不仅如此，他这幅全身心投入学习中的模样，也让班主任很是欣慰。 认为他终于改邪归正，终于意识到了学习的重要性。 而班主任老师还在班里多次称赞他，没过多久，秦鸿飞就成为了各大办公室的名人，他这样巨大的改变，想不让人惊讶都不可能。 如果老师知道，秦鸿飞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改过自新，肯定会气得狂吐三升血！、 “你说你刻这块玉做什么？老师说了，早上公布月考成绩，难道你就不担心、不紧张、不忐忑不安吗？”赵欢皱眉问道。 “为什么要担心，紧张，忐忑不安？”姜沐头都没有抬，继续专注的练习刀工，长时间没有握刻刀，太生疏了，用起来特别费劲儿。 赵欢被问住了，大型考试结束之后，想知道自己的成绩，不是人之常情吗？怎么到了姜沐这里就要问为什么？ 赵欢楞楞不吭声的模样瞬间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忽然有人笑着说道，“咱们沐哥可是全市第二考进来的，自然是聪明无比。不过就是一场小小的月考，我们觉得难，但是，人家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没错没错，沐哥是谁？妥妥的学霸一枚，跟我们这些人怎么能一样？” “就算是再有信心，再有把握，也不应该浪费时间。虚心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姜沐，你这样的性格如果再不改改，用不了多久，肯定会被别人超过的。” 学习委员义正言辞的教训道。 姜沐却是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继续醉心她的玉器雕刻，气得学习委员脸色通红，第一次被别人忽视，感觉不是很好受。 老师公布成绩之后，姜沐稳坐班级第一，年纪第三。 没办法，谁让她和闻宴并列第二。 一个成绩，足以将一干人的脸都打肿。 他们嘲讽说教的人，根本就不用他们操心，语气操心她的学习情况，还不如操心自己，看看最早什么时候把钱赚回来。 不过这一切，醉心雕刻的姜沐什么都不知道。 二班的成绩非常好，姜沐拿了一个全校第三，余都拿到了全校第五，就这两个人，已经足够给她长脸了。 姜沐不禁感慨，“看来得更加努力一些，不然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被后面的人追上，甚至是碾压！。” 班主任：“……考了这么好的成绩，难道不应该高兴一下吗？” 全班同学：“……没错！” 除了好成绩的姜沐需要被嘉奖，进步循序的，同样需要嘉奖！ 291太羞耻了 秦鸿飞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也会有被称赞表扬的一天。 而且，还是在学习方面。 不过尴尬的是，他这次考了全班倒数第一。 可，即便是他们班的倒数第一，在全校大榜来看，他的成绩没有出现在全校倒数二十内，对于班主任来说，已经是非常好的结果了。 她是真的担心，秦鸿飞月考的时候直接写个名字，其他一个字都不写，那她们班这次的成绩可就真的会被拖后拖到让她吐血。 事实证明，秦鸿飞还是有些上进心的，虽然数学，物理，化学，没有一科及格，但是，剩下的几科都是擦着及格线过去了，硬生生的让班主任在课上称赞了秦鸿飞半个小时。 秦鸿飞平时在班里在学校里有多混，她是知道的，只写名字不答题，这种混账事情他也不是没有做过。 现在能主动学好，班主任脸上的笑容那叫一个灿烂，称赞起秦鸿飞来，越发夸张了。 秦鸿飞第一次被老师称赞，这感觉还真是有些复杂，有些高兴，还有一些羞耻。 没办法，看到没及格的卷子，就是他脸皮再厚，这样的夸奖，他也有些接不住。 下课后。 余都走到他的课桌前，看着秦鸿飞趴在课桌上，手指微曲，轻扣桌面，“喂喂喂，别以为这次月考进步了，就可以偷懒了！快起来，把课上讲的数学定理背诵一遍。” “中午背。”秦鸿飞闷声说道，头依旧埋在课桌上。 余都抓住他的肩膀立刻把他揪了起来，“中午你还有中午的任务！马上——” 背字还没有说出来，他就发现了秦鸿飞的反常，“不是，你这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说着，他还一手摸了摸秦鸿飞的额头，却被反应过来的秦鸿飞，啪的一下直接拍到了他的手背上，给挡了下来。 “你才发烧了呢！” 余都多聪明啊，瞬间明白了，他忍着笑，故作严肃说道，“知道自己德不配位，当不得这样的称赞，还不抓紧时间努力？光害羞有什么用？月考完了就是期中考，你现在还远没有到可以放松的时候！” 秦鸿飞嘴硬，梗着脖子，“谁特么害羞了？我才没有！你别胡说！” 余都也没有拆穿他，“快背！” 秦鸿飞喘着粗气，任命的看着课本上的数学定理，要不是为了达到父亲的要求，要不是为了秦家的产业不落于旁人之手，他一定一拳大爆这人的头！ 不过，这样的想法，他也就只能想想了，现实与想象还是相隔很远的。 现实中，他也就只能埋头苦背了。 这样的场景大家已经见怪不怪了，班里这个校霸就这么被余都训得服服帖帖，大家从开始的震惊，到后面的麻木，现在已经习惯了。 这样的场景大家喜闻乐见，没有人搞事情，欺负同学，班里的气氛前所未有的和谐。 秦鸿飞这次考试的分数跟中考时候相比，进步神速，这样班里的学生对余都很是佩服。余都在班里的人气越发的旺了。 赵欢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叹息了，“你说我要不要也去请教一下余都，我这次才考了第十五名，我还从来都没有考过这么低的成绩，全校前五十没进去。” “余都估计没时间教你，他现在是秦鸿飞的专属辅导老师，必须是一对一。”姜沐说道。 赵欢不解，“这还有一对一呢？余都为什么这么不遗余力的帮秦鸿飞？之前秦鸿飞不拿贫困生资助的事情威胁他了吗？怎么他转身就给他辅导起来了？” “不是白辅导，有偿辅导。贵着呢！”姜沐说道。 赵欢立刻明白了，她叹了口气，“那我怎么办？老师讲的我觉得我都听懂了啊，怎么考试成绩出来这么差？你又是第一，有没有什么窍门？” “窍门？”姜沐眉梢微挑，然后唇角勾出一抹笑容，杏眼微眯，“中午放学后跟我回家。” 对待学习成绩，赵欢把它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她也顾不得姑姑家有一条毒蛇了。 四人一起回家，温立言看到多了一个赵欢，到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不过那眼神看的赵欢小心脏直跳，果然是条毒蛇！ 午饭很丰盛，自从家里条件好了以后，孙红芬做菜从来不省着，有荤有素，营养均衡，力求让家里的孩子营养充足。 赵欢是为了提高自己的成绩才跟着姜沐回家，可是，看着高档漂亮的小区，她晕乎乎的跟着姜沐进了餐厅，坐下吃饭，连一开始的目的都忘了。 这奢华的装修，高端的家电，宽敞明亮的楼房，赵欢麻木的吃着美味的午饭，脑子乱成一团。 姜沐到没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她一边吃着土豆炖牛肉，一边问道，“学神，介不介意多带一个学生？保证勤奋刻苦。” 温立言立刻会意，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麻木吃饭的赵欢，“勤奋刻苦？” 姜沐点头，“绝对的，你说是不是？”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赵欢。 奈何赵欢还沉浸在姜沐搬家换了新房子了的思绪里，没有接收到她的示意。 姜沐忍不住清咳几声，“赵欢——” “啊？哦，这些菜都很好吃，孙奶奶厨艺真好。”赵欢下意识的说道。 姜沐：“……噗！你想什么呢？学神问你是不是能勤奋刻苦的学习！” 赵欢知道自己闹了一个笑话，脸色骤然通红，下意识说道，“我在想你们家好大，装修的好高档啊！” 说完之后，赵欢才意识到她说了什么，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整个人的脸色更红了，她都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姜沐这才意识到，貌似他们家换房子，搬家，开店，赵家人都不知道。 她是觉得搬个家，没有必要昭告天下，谁都告诉。 妈妈估计也把这件事情忘了。 她笑着解释，“这你可就误会了，这不是我家，只是孙泉家，我们家在隔壁。” 赵欢诧异的看向孙泉，大家都是初中同学，孙泉家多困难大家多知道，可是他们家现在竟然住的起这么好的房子？！ 赵欢觉得她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了，“孙泉，你是去抢银行了吗？” 292掉坑里了 孙泉：“我可是奉公守法的五好青年，别胡说八道。” “那怎么就一个暑假，你们家就换了这么好的房子？”赵欢不解的问道。 “那当然是我运气好！我现在也是古董行当里的人了，随随便便捡个漏，再一出手，换一个房子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孙泉语中有些嘚瑟，那是难得活泼，连姜沐和温立言都忍不住看向他，虽然这一年来，他已经彻底不再内向了，性格开朗了不少，人也更加自信了。 但是，像是这种嘚瑟的模样，还真的是第一次。 只有赵欢楞楞的看着他，被他的说辞惊到了，“古董行，一听就好厉害。” 姜沐：“……” 这个姐妹怎么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这行确实水很深，不过，我靠的是运气，厉害的是沐哥，她那双眼睛才叫厉害！”孙泉也就刚刚那么嘚瑟一下，然后，就开始称赞起姜沐来。 这也给赵欢解了疑惑，为什么姜沐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为什么他们从棚户区搬到这里。 “姜沐，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本事！连古董都会鉴别！”赵欢很是佩服。 姜沐到没觉得什么，“如果你感兴趣，我也可以教你。” 赵欢连连摆手，“我还是好好学习吧，等我成绩提升了之后再说。” 姜沐诧异，“真的不想学？”明明她刚刚很感兴趣的。 “不是不想学，而是我知道我自己有几斤几两重，我没有你那样的脑袋，没你那么聪明，我能专心学一样，能学好，就不错了。一心两用，可不是我能做到的事情。” 赵欢对自己有着清晰的认识，尤其是在见识到了姜沐成绩的提升速度之后。 姜沐杏眼微弯，对赵欢有些钦佩，这么小的年纪，就能清楚的认识到，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学神，瞧见没有？赵欢一门心思向学，肯定能静下心来做你的那些卷子。” 温立言难得露出了笑容，“希望接下来的日子，你能真的如你所说，一心向学。” 赵欢忽然觉得浑身一个激灵，有一种被毒蛇盯上的恐怖感觉。 但是，为了提高成绩，忍了！ “放心，我肯定会努力学习，勤奋向上。”赵欢保证道。 “很好。“温立言笑容越发的灿烂，看的赵欢浑身都发冷。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赵欢恨不得时间倒流，将今天说的那些话全都收回来。 温立言出的卷子简直太特么变态了，这特么高中生能做出来的题目吗？ 赵欢严重怀疑，这毒蛇在整她，可是，看着跟她一样，埋头在这么变态的试卷里，不过，两人不像她这样挝耳挠腮。 虽然同样紧皱着眉头，那是，手里的笔根本就没有停过。 赵欢认命的咬牙，继续计算这些变态题目。 第一次接触温立言出的变态卷子的赵欢，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弯儿，孙泉已经放下笔了，她选择题都没有做完。 “我们先去忙了。” 温立言交代了一句，就跟孙泉离开了。 他们现在可是有公司的人，现在想要装监控的单位极多，他们需要加快脚步，好在卷毛一行人都已经上手了，温立言和孙泉只要负责最后的程序调试就好了。 就是这样，他们手里的工人依旧是不够用。 温立言决定，要继续招人，今天是要面试的日子。 293险恶用心 赵欢诧异的看着已经离去的两人，“孙泉这么厉害的吗？他竟然比你做的还要快？”在赵欢的眼里，孙泉的成绩没有姜沐的好。 姜沐对这两人在数学方面的才能已经被虐的习惯了，“那可是两台人形计算器，脑子比机器都快，这点程度对他们来说，只是小意思。” “人形计算器？”赵欢对这个形容有些疑惑。 而姜沐也没有解释的意思，“等你以后就明白了，快做题吧，可千万别等他们回来，你的卷子还没做完！” 赵欢立刻埋头做题，她可不想显得这么笨，大家都写完了，她还没做完。 事实证明，温立言出的题目，真的不是第一次接触，就能做出来的，等到姜沐完成的时候，她还在做填空题。 到最后，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 姜沐重新拿起刻刀，开始了她的日常练习。 看到赵欢被这些白天的题目折磨的快要秃头，姜沐就身心舒畅，总算是不知她一个人被折磨了。 事实证明，姜沐的预测非常准确，温立言和孙泉回来的时候，赵欢的卷子还空了大半。 最后，就算是她坚持要做，也被下班回家的赵月制止了，努力学习确实是好事，但是，吃饭而是非常重要的。 “小欢啊，学习是怎么学多学不完的，还是健康最重用。”赵月给她加了一块排骨，劝说道。 “谢谢姑姑。”赵欢闷声啃排骨。 “如果你觉得题目太难，可以放弃，毕竟，我出的卷子可不是谁都能做出来的。”温立言是时候插嘴说道。 “不不不，我才不放弃！我承认，这些题目都很难，我现在做不出来，但是，我相信我以后肯定能做出来！” 赵欢立刻说道。 温立言夹菜的动作一顿，唇角微勾，“你确定，你不放弃？” 赵欢点头如捣蒜，“确定，确定，非常确定。” 温立言继续夹菜，“很好。” 姜沐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一定要跟自己过不去呢？数学题，真的是一个能让人秃头的科目。 “小言，你也要多注意身体，你这又要辅导他们，又要处理店里的事情，你忙的过来吗？可千万不要累坏了身体的，得不偿失。” 赵月有些担心。 “赵姨，放心吧，店里虽然很忙，但是，今天我们又请到了十二个工人，不用我干多少活儿的。” 温立言笑着说道。 “没错，没错，赵姨你就放心吧，我盯着言哥呢，不会让他过度劳累的。”孙泉说道。 赵月也给他夹了一只鸡腿，“我刚刚的话不仅是对小言说的，还有你，你们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千万要注意，不能过度劳累，省的长不高。” 孙泉点头，今天是真的累，别说一只鸡腿，就是三个，他也不在话下。 “妈，你光知道说别人，你自己呢？找到合适的人看服装店吗？”姜沐问道。 赵月有些心虚，“我那不是听说你能找到合适的人管理超市，到时候超市就不用我多费心了，服装店我还是看得过来的。” “不行——”姜沐拒绝的十分坚定。 “你要是不找，那我就帮你找了，那就管管账目，然后研究一下要进什么衣服就行了，至于卖衣服这方面，还是请人比较好。” 姜沐对这一点的态度十分明确。 在她的心里，赵月的身体情况一直是一个眼中的隐患，虽然进行了手术，但是，还是不要太劳累比较好。 “你别着急，我肯定能找到合适的人。”赵月是真的觉得这根本不是事儿，不过就是多看一家店而已，谁知道姜涛还会使什么阴谋手段，现在这种情况，最好能省就省。 虽然都说，知女莫若母，不过，颠倒过来也一样，姜沐一眼就看出来了赵月的打算，她决定了，不管明天的面试成不成，都得先找人看店。 赵欢已经被数学题难住了，根本没有心思思考其他的问题，对于饭桌上大家讨论的事情，也没开口询问什么。 晚饭后，赵欢直接留下了，继续做卷子。 姜沐把房间留给了她，去了温立言的卧室。 温立言一如既往的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黑色的屏幕上，跳跃着一行一行的指令。 “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你不能太劳累，你说那就不能休息一下？” 温立言停下了在键盘上飞舞的十指，“每天晚上睡觉前敲几行代码，我已经习惯了，而且，这也不是什么劳累的事情，就当是睡觉前的娱乐。” 姜沐：“……果然，学神的脑袋就跟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写代码可以算是娱乐活动吗？你是不是对娱乐活动有什么误解？” 温立言轻笑几声，透着这个年纪独有的明朗，瘦削白皙的五官很是帅气。 “你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监督我睡没睡吧？” 姜沐这才想起了正事，“你是不是对赵欢有什么意见？” 感觉还真灵敏，温立言挑眉，“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感觉，你好像对赵欢有些敌意，但是，她好像没惹到你，所以我觉得有些奇怪。”姜沐说道。 “但是她之前惹到你了。”温立言说道。 “那都是初中的事情了，现在我们都上高中了，以前那些事情就算了，谁还没有个叛逆期？”姜沐满不在意的说道。 “到是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记仇。” 温立言倒也表现的十分豁达，“既然你都不在意了，那就算了。” 心里默默决定，下次出卷子，可以再给她增加难度！ 他可是一心想要辅导对象成绩的好辅导老师，可不是为了报复才给她的卷子增加难度。 没错，就是这样！ 然后结果自然是，赵欢的补习生涯，那叫一个苦不堪言，到最后，她都直接把卷子拿回家去做，反正留下来也是做不完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第二天，姜沐特意换上了一套看上去比较成熟的衣服，一直以来扎起来的马尾也放了下来，整个人显得比平日里成熟了一些。 但是，即便是这样，当在约好的地方，见到了面试的人，还是让对方惊讶不已。 294比你小的人比你还会赚钱（1） 姜沐选了一家新开的咖啡店，不论是店里的装潢还是咖啡的味道，都有一种迎面而来的高大上的感觉。 这种级别的咖啡店，也就在沪市这种地方才能见得到了。 黄美丽看到姜沐的时候，觉得自己的学妹是不是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虽然，学妹告诉她这次面试的时候，已经跟她交代过，她要工作的地方，老板的年纪有些小，但是，千万不要因为她年纪小就轻视她，她是一个非常有能力的人的。 她一下火车就飞奔到家，换了一套看上去非常职业的衣服就到了约定的地点，有了学妹事先的提醒，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能面试她的老板跟她年纪差不多，或者可能比她还小一点。 可是，眼前这个女孩儿，白皙的小脸，明亮的杏眼，一笑还有一颗可爱的小虎牙，一看就是未成年，真的是比她小太多了，简直让她不敢相信。 黄美丽在打量她的同时，姜沐也在打量对方。 毕竟是闻茹强烈推荐的管理人才，年纪不大，正是敢闯敢拼的年华，如果能力真的可以，那以后店里的很多事情，就都不用妈妈操心了。 毕竟已经有过工作经验了，黄美丽率先打破了两人家的安静。 “为了不必要的尴尬，我先自己我介绍一下，我叫黄美丽，是闻茹学妹介绍我来面试的，你是要面试我的老板吗？我没有走错位置吧？” 姜沐露出了一个可爱的微笑，“当然没错，我叫姜沐，家里开了一家超市，马上还有五家分店要开业，所以需要一位优秀的管理人才，能够处理好各家店的相关事宜。” 得，没错，这位看上去比她小上八九岁的女孩儿，就是她未来的老板了。 黄美丽拿出了对待老板的架势，开始陈述她的工作经验。 姜沐显示震惊，然后双眼放光，到最后就是一排问号在脑袋上空旋转。 不怪她有这样的反应。 黄美丽的工作经验只有三年，但是，却是非常精彩的。 先是被分配到一家国企工厂做管理，然后跳槽去了一家私企，最后下海经商，不过，她的运气不太好，被合伙人坑了，眼看服装厂已经做起来了，对方却把她踢出局了，不带她玩儿。 姜沐觉得，人家短短三年的工作经历，都比她活了十六年的人生还要精彩。 “既然你这么有能力，你完全可以东山再起，为什么要放弃，继续给别人打工？你自己不想做老板吗？” 黄美丽到是十分大气的笑了笑，“谁不想做老板，但是，这次创业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不是谁都适合做老板的。” “像我，我就适合做员工。做老板，我要时时刻刻担心厂里生产出来的衣服能不能卖出去？我要担心，下个月工人的工资能不能按时发？还要操心原材料的进购渠道是不是稳妥……” “这么多要操心的事情，太累！还不如做个员工，只要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有老板操心。” 姜沐点头，确实是大实话。 “你之前没有管理过超市，可能不太了解，不过我相信依你的工作能力，应该很快就会适应，现在我们来谈一下福利待遇问题。” 黄美丽瞬间提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从京城回沪市，固然是为了照顾年迈的父母，但是，如果没有足够的金钱，谈照顾什么的就是笑话！ “我不知道你在京城一个月拿多少薪水，我们就是小作坊，小打小闹，根本比不上你之前工作的单位，但是，在我这里，只要你有能力，工作完成的好，薪水方面就不会亏待你。” 姜沐也不藏着掖着，“前三个月，一个月薪水1500块，三个月过后看超市的业绩还有你的工作能力加薪。” 1500块！！ 黄美丽被这个数字惊到了，她在京城一开始的薪水，一个月才600块。后来跳槽也才1000块，现在，一开始就是1500块！ 而且后面还有加薪！！！ 黄美丽顿时觉得自己被一个又香又甜的大馅饼砸中了。 不过，表面上，她还是一个非常稳得住的人的。 “那能不能透漏一下，三个月后，如果我的工作能让你满意，我的薪水会是多少？”不能被眼前的蝇头小利蒙蔽，最重要的是长久的利益！ “底薪1800块，每个月的纯利润你提百分之一。”这个计薪方式是她按照目前超市的情况，还有他们的用人情况综合考虑出来的结果。 黄美丽的大脑立刻飞速计算起来。 100块里她能赚1块，1000块她就能赚10块，1万块她就能赚100块！ 如果一家店一个月的纯利润在3万块左右，那她就能赚300块，现在还有五家店没有开业，都开业的话就是六家店，一个月的纯利润大概18万，那她就能赚1800块，加上底薪1800块，那就是3600块！！！！ 黄美丽双眼发光，激动不已，闪烁着人民币的标志。 很多同学，同事都觉得她放弃京城大好的地方不待，放弃了她三年来激烈的人脉回家，简直就是愚蠢至极。 一开始她也忐忑，但是为了家里年迈的父母，她咬咬牙，还是离开了京城那个伤心地。 现在，她觉得真的是做了一个无比正确的决定！ 在京城，累死她一个月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黄美丽站起身来，压抑着心中的激动表忠心，“老板你放心，虽然我没有管理过超市，但是，管理岗位大同小异，我会认真努力学习，好好经营超市，一定让你满意。” 姜沐微笑伸手，“我等着把我们的超市开遍沪市，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都会这次会面非常满意。 姜沐迫不及待，用路边的公用电话就给闻茹拨了回去。 “闻姐，这次多亏你了，介绍了一个这么厉害的人才给我！以后我妈肯定会轻松不少。” “客气什么，这不正好赶上了吗。如果真的要谢我，就帮帮咱弟弟，我听说他要搞事业，还是古董方面的，我对这个一窍不通，除了资金支持，什么忙也帮不上。” 闻茹说道。 “不，等等，咱弟弟？”姜沐觉得自己的耳朵可能出现了问题。 295温立言的宝贝（2） “咱俩什么关系，我弟弟自然就是你弟弟。”闻茹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你是不是忘记了，你弟弟是我徒弟？”姜沐笑着问道。 “反正都有一个弟字，弟弟是弟，徒弟也是弟，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问题。”闻茹笑着说道。 姜沐倒也没再揪着这个问题说什么，“你听起来貌似很高兴，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哈哈哈，天大的好事，咱们的衣服在京城卖火了，你知不知道？京城好几个国营大商场，都要你设计的衣服，家里那边还能热奖金两个月呢，京城这边快入秋了，他们连秋装都开始预订了！这可是一大笔的收入啊！” 自从接受了服装厂，开创了个人品牌茹沐，闻茹觉得每天不管做什么都精神头十足，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现在接到大订单，更是高兴的不行。 “厉害，不愧是我闻姐，连国营商场的路子都能打通，那种地方可不是什么商品都能进得去的。” 姜沐是真的佩服，就沪市的国营商场，他们也就进了一个永安百货，但是，只是夏装，之后的秋装冬装还没有开始商谈呢。 京城那种一个块砖头扔下来，砸到十个人，九个都是官，还有一个认可能是官二代，这样的地方，没有关系，没有门路，想要进驻国营商场，简直比登天还难！ “这都是巧合，都是运气，而且也不全都是我的功劳，还是你设计的衣服漂亮，国营商场也是要赚钱的，机会就这么摆在他们面前，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闻茹说道。 “你秋装的设计稿准备的怎么样了？我近期会回去，如果没问题，就要开始采购布料生产了。” “别说秋装了，冬装都准备好了，你回来看一下，没问题可以随时开工。”姜沐笑着说道。 “太棒了！我觉得我们要赚大钱了！”闻茹很是兴奋。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姜沐也没有回家，而是去了闻家，徒弟要搞事业，她这个当师傅的，自然是要出力的。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徒弟说搞事业，就真的是搞事业。 相比这下，她，温立言，孙泉，都是小打小闹，距离搞事业这三个字还差得远呢。 “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闻家客厅，闻宴粗略的将自己的想法叙述了一遍。 姜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开私人博物馆，这么大手笔的生意，太符合你小少爷的身份了。” 闻宴皱眉，“我是问你这个计划能不能实施？这个我是小少爷有什么关系？我是觉得这个计划是我目前看来最有可能成功，也是最有前途的一项！” 姜沐点头，不愧是有钱人家培养出来的小少爷，就是有经商头脑，而且目光深远。 私人博物馆如果真的能开起来，将来就凭借着来沪市旅行的人，就凭这门票钱，他就能收到手软。 虽然说投入大，资金回流慢，可是，这个弊端对于闻宴这样的小少爷来说，根本不是事儿。 最关键的是，这个博物馆建起来，以后的几十年，躺着收钱就可以了！ “你别光点头啊，有什么意见或者是建议，尽情提，不用不好意是。”闻宴说道。 姜沐斜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有不好意思这种情绪吗？” 闻宴：“……” 好吧，他不该问这个问题。 “其实你的计划已经做得很好了，最起码，私人博物馆的建筑和手续你都想到了，接下来就是丰富藏品了，虽然有闻瑞祥这么个古董店，藏品方面你有渠道，但是，如果想开博物馆，但是这一点，完全不够，不管是种类还是珍贵稀有性，都不够！” 姜沐一脸严肃的分析着。 “所以，师傅，你手里的那个青铜匕首，能不能在我的博物馆里展出？我可以当你入股！”闻宴问道。 “有事情就叫师傅，你的清贵傲慢哪里去了？你还记得你是闻家小少爷吗？这么狗腿真的好吗？” 姜沐很是无语。 “我这是尊敬师傅，怎么能说成狗腿，这是尊师重道。”闻宴一本正经的说道。 姜沐：“……你赢了。” “那青铜匕首——”闻宴满眼期望。 “那是我送给温立言的礼物，现在已经不属于我了，如果你想展出，自己跟他谈。”姜沐一句话，直接把事情推了出去。 “温立言肯定不会答应的，你不知道他多宝贝那个青铜匕首，轻易都不让别人看，别说拿出来展出了！” 闻宴很是沮丧。 如果能从温立言那边突破，他又怎么可能再问姜沐。 “别这么灰心丧气嘛，你这博物馆都还没有建好呢，就算是从棚户区开发要一栋建筑，也要一段时间，你慢慢跟温立言商量呗，不都说金城所致，金石为开吗？” 姜沐非但没有帮忙的意思，还一副看戏的模样，弄得闻宴无可奈何。 “你别这么丧气，青铜匕首不行，但是我会帮你留意其他有价值的物件的，国内那么多古玩街，暑假的时候多跑几趟，淘到好东西给你充实博物馆的收藏。” 姜沐说完，闻宴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你放心，我肯定按照市价买下，或者，直接当成你的股份入股，怎么样都可以。” 姜沐到不在意这个，“随便吧，到时候再说。你也可以从现在就留意各大拍卖会，遇到好的先拍下来，反正你也不缺钱，这都是投资。” “我已经准备好了假条，听说港城有一场拍卖。”闻宴扬了扬手里的纸条说道。 姜沐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聪明！” 闻宴笑容灿烂，平日里那个高贵傲慢的小少爷，也不过是个青葱少年。 姜沐回去之后，把闻宴的计划告诉了孙泉和温立言，同时还包括暑假的计划。 孙泉听后，第一时间反应跟姜沐的反应一样，惊叹于闻宴的大手笔和闻家的财力。 而温立言听后却说道，“不愧是闻家培养出来的继承人，这个私人博物馆如果真的建成了，别的不说，将来收门票都会收到一笔巨款！真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姜沐震惊的看着他，闻宴是因为闻家的悉心培养，才有这样的生意头脑，可是温立言，他可没有被什么人有意培养过，他能一针见血的看出这幢生意的要害，说明他是真的厉害！ “你们那边最近生意怎么样？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姜沐问道。 孙泉：“没——” 温立言：“有。” 姜沐疑惑的看着两人，“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题外话－－－－－－ 猜猜，是要干嘛~ 296 这是你们的另个一老板 “当然有，你看看咱们公司现在已经有这么多员工了，工作服是不是该准备一下了？”温立言说道。 姜沐眼睛顿时亮了，“你说的没错，没错，这个交给我，我立刻画图，然后拿去服装厂加急做，不仅公司要，我觉得服装店和超市最好也要。” “统一的服装，就跟那些国营商场一样？”孙泉也来了兴趣。 姜沐点头，“对对对，就是那样，这也算是企业文化了，而且员工出去工作的时候，还能顺便打打广告，宣传宣传咱们的科技公司。” “既然决定做工作装了，那就要夏，冬，春秋，都备上，就算是给员工的福利。” 姜沐已经开始规划了。 温立言看着她兴致勃勃的模样，不再张嘴闭嘴都是闻宴创业的事情，心情顿时明艳了许多。 孙泉看了看温立言，又看了看姜沐，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 可能是姜沐练了很长时间美术，找回了前世画画的状态，少了经济危机的隐忧，让她可以尽情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要握住画笔，她脑里的灵感就会爆膨，真的是提笔就来。 没用上一个星期，她不仅设计出来的工作服，还搞定了几家店的logo，这个可以直接注册商标，以后公司的产品都加上。 茹沐早就注册了商标，标志早就设计好了，这次她给闻氏服装厂和超市，还有服装店都设计了一个，在征求了大家的意见之后，直接印在工作服上。 再怎么说，她也是闻氏服装厂的老板，用自家的厂子做工作服，还是非常省事的。 一个星期之后，姜沐一大早带着新鲜出炉的工作服去了小洋楼那边。 刚好是上班的时间。 卷毛现在是组长了，每天带着十多个工人到客户那里安装。 虽然说是安装，但却并不是什么出大力的活儿，总比在工地上扛水泥，搬砖轻松地多。 可是即便是这样，忽视十月的气温真的是太考验人了。 每天从早到晚的工作，总会出一身的汗，衣服那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下班后回家，一般都是累的冲个澡，吃点东西，倒头就睡，根本就没有时间洗衣服，只能扔到脸盆里泡着。 第二天早上如果来得及，随便搓搓晒上，如果来不及，就只能继续用洗衣粉泡着。 但是不管来不来得及，第二天肯定是要换一身衣服工作的。 “老大，这是我最后一件衣服了，你那里还有多余的衣服吗？借我穿穿，我周日休息的时候还给你。” 卷毛抬手就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认真说道，“叫什么老大，要我给你说多少遍！要叫组长！组长！” “这不是顺口叫习惯了吗？组长，有没有多余的衣服借我穿穿，我这身还是昨天的，真的已经快臭死了！” 卷毛很是无奈，“我也没有多余的了，这几天换下来的的衣服都在盆里泡着呢。” “唉，这可怎么办？” 一个人凑了过来，同样是一脸苦色，“凑合穿着吧，我也是穿昨天的。” 一股难言的味道从衣服上传了出来。 周围的几人均是皱着眉头，想来，这个味道不是那么的好闻。 卷毛一手捏着鼻子，紧皱着眉头，“这可怎么办啊，等会儿咱们去客户那里，岂不是要熏死个人？” “熏死就熏死吧，咱们也很无奈啊。大不了领导薪水之后，多买几件衣服，以后上班一天一件，换着穿。” “要我说，咱们这活儿哪哪哪都好，就是太爱出汗，衣服有些准备不足。” “那就过来领吧。”姜沐走了进来，笑着说道。 几个闲谈的工人下意识的看向姜沐，很多过来干活的只认识温立言和孙泉，知道大老板和二老板，却不知道，这家公司还有一个三老板。 感受着大家疑惑的目光，姜沐看了看跟着她一起进来的温立言：你确定你请来的这些人都是正常的？怎么看上去有些不太聪明的样子？ 温立言只是温和一笑，然后转身对众人说道，“这是咱们公司的另外一个老板，今天过来给大家送工作服。” “另外一个老板？”卷毛眨眼，看着姜沐，怎么看怎么觉得面熟。 姜沐一眼就认出了卷毛，被小混混围堵什么的，还谁很让人难忘的，就是没想到，温立言竟然会请他们工作。 “刚刚大家的话我都听到了，现在，公司为大家每人准备了两套夏季工作服，以后你们上班都要穿着工作服，至于没工夫洗衣服，公司会在一楼放一个洗衣机。” “你们可以安排一个值日表，每天下班后留下两个人把所有人的工作服都洗了，这样第二天就不会没有工作服穿了。” 姜沐这话一出，众人听得晕乎乎的。 这又是发衣服，又是买洗衣机的，这也太好了吧？ 那个单位这么为员工着想的？ 没有，绝对没有！ 看着他招进来的员工，一个个双眼放光的盯着姜沐，温立言眉间微蹙，立刻说道，“领完衣服就换上，跟着货车出发。” 卷毛立刻发现了温老板貌似心情很不美丽，连忙招呼众人，“快快快，领完衣服去洗手间换上，要开工了啊！” 姜沐就看到一群大小伙子麻溜的领了衣服，不大一会儿，全都换好了，接着在卷毛的带领下，上了货车上工去了，只留她和温立言。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你不去吗？” “泉儿不是跟着去了吗？有他一个人就够了。”温立言对于偷懒这件事情，一点儿不好意思都没有。 姜沐到没觉得他在偷懒，合理安排人力资源，是一个优秀的领导者的必备技能。 “走吧。”温立言说道。 “啊？”姜沐疑惑的看着他。 “不是说要添置一个洗衣机吗？”看着她有些呆的模样，忍不住弯了弯眉眼，笑的温柔。 “哦，对对，去永安百货，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姜沐杏眼狡黠，活脱脱一只奸诈的小狐狸。 坐在办公室的方大庆忽然打了两个喷嚏，怎么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297情侣装？ 姜沐和温立言到永安百货的时候，商场里非常热闹。 原来，商场里开辟了进口货的专柜，卖的都是国外的好东西。 衣服，包包，鞋子，香水，口红等等，很多客人都是冲着这个柜台来的，显然，大家对外国货都非常的好奇和关注。 “要不要去看看？”姜沐瞄了一眼问道。 “想去就去，反正我们今天也没什么其他的事情，而且，累了这么多天，你可以适当的放松一下。”温立言笑着说道。 显然要作陪的意思。 已经很久没有撒开欢的买买买了，温立言的提议简直太有吸引力了。 姜沐就像是一只被放出笼子的小鸟，欢快的飞了出去，穿梭在购物大军中。 温立言小心的注意着她身边的客人，以免她被撞到。 “温立言，你说这个包包适不适合我妈？她现在大小也算是一个老板了，出门得体面一些，谈生意也有派头，你说是不是？” 温立言仔细凝视着那个黑色锁扣单肩包，“是很合适。” “这双白色的尖头公主鞋怎么样？鞋跟不是很高，就算是长时间穿也不会累，不管事配裙子还是配裤子都很合适。” 姜沐眼睛发亮。 “确实。” “你觉得珍珠项链好看，还是金项链好看？”姜沐一手拿着一个，往自己的脖子上比划着。 温立言很认真的打量着，“我觉得两个都可以买。” 姜沐笑了，“对对对，两个都买，小孩子才做选择，成年人自然全都要。” 温立言忍不住笑的更加灿烂，“你才16岁，还没有成年。” 姜沐一手拍着他的肩膀，“兄弟，能不能有点幽默感？你这样是追不到女朋友的。” 温立言瘦削的五官格外的认真严肃，“你喜欢幽默的男生？” 姜沐满脑子都是问号，一脸懵逼的看着他，这是什么问题？ 温立言低声轻笑，“还想买什么，我们继续。” 然后姜沐就立刻投入了继续买买买的活动中。 帮妈妈置办衣服鞋子和首饰，力求她每天都能光鲜亮丽的出门，不管是做生意还是看店，都是无与伦比的美女。 给孙姥姥和孙姥爷买了衣服之外，又买老年的保养补品。 给温立言买了一双贵的要死的运动鞋，“你看在我买了一双这么贵的鞋的份上，以后体育课能积极一点吗？多运动，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温立言目光温柔，“好，听你的。” 姜沐这才满意，“就算泉儿了，你说给泉儿买个什么？不然也买一双运动鞋？” 温立言黑眸微缩，看了看手里拎着的新鲜出炉的球鞋，“孙泉不缺鞋，你忘了，前几天赵姨给我们都买了鞋型。” 姜沐点头，然后看了看她刚刚买的运动鞋，眉间微蹙，“那我刚刚给你买的时候，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你也不需要啊。” “怎么不需要？我很费鞋的，平常你们穿一双鞋的时间，我能穿两双。”温立言说道。 “那你说我给泉儿买点什么比较合适？”姜沐问道。 “英文书吧，他的英语成绩实在是太差了，跟他的数学成绩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果他的英语成绩再高一些，这次的月考成绩会提高很多。” 温立言说道。 “这个好！就买这个。”姜沐杏眸微眯，笑出了小虎牙。 正在客户那里组织工人安装摄像头的孙泉觉得浑身一冷，总感觉又不好的事情发生。 “走吧，去看看咱们的方经理在不在？”满足了随便买买买的心里之后，姜沐整个人的心情更好了。 “等等——” 温立言拿起一双跟自己的款式一样，只不过是女士穿的旅游鞋，找到了37码，买了下来。 姜沐只觉得眨眼间，自己的手里就多了一双鞋。 “你这是——”她不确定的问。 “你给所有人买了礼物，是不是忘了给自己买？”温立言笑了笑，“我给你补上。你给大家买，我给你买。” 姜沐笑弯了眉眼，摸了摸自己手里唯一的手提袋，笑的肆意明艳，“我们俩的鞋一样，这要是一起穿出去，那不就是闺蜜装？” 温立言眉头轻轻上挑，黑眸明亮，仿佛散落在夜空中的星辰，藏匿着他所欲的情绪。 也可以是——情侣装。 百货商场里新加了一个进口产品的柜台，方大庆作为经理，怎么可能不关注？ 就是这么巧，他刚视察完，就看到姜沐和温立言，提着大包小包，一看就是没少我商场的销售额做贡献。 “怎么样？我们商场新加的这个进口商品柜台很不错吧？” 姜沐同样会以浅笑，看着占了三分之一面积的新柜台，前面聚集着一大群人，虽然长长的柜台前已经站了很多销售员，可是，依旧无法满足众多的消费者。 “商品是不错，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真的很耽误销售。”姜沐很是直白的说道。 这个问题方大庆自然也发现了，但是，想要解决，不容易。 “你可以试试放开这种柜台的方式，就跟我们家超市那样，让顾客自由选购，这样不是能更加节省时间，不会耽误卖货。” 姜沐很是真诚的建议。 方大同去过超市，那只是一个偶然，在超市开业不久，这个新奇的商店经过顾客口口相传，大家都好奇这样的购物方式，方大庆的老婆孩子也是其中之一。 他是带着老婆孩子去尝试一下新鲜事物，然后才发现，这竟然是姜沐家开的超市。 他干了半辈子的商场，当然看出了这总新鲜的购物方式给大家带来的刺激，如果永安百货也用这样的购物方式，肯定会吸引更多的顾客。 只是，弊端同样很多。 其中，最重要的一个就是如何防止小偷。 如果这个问题不能解决，那会给商场带来重大的损失。 “你们超市被偷了多少次了？你们超市如果被偷，最贵的应该也不会超过100块，可是，我们商场如果被偷，那就不知道的多少钱了。” 方大庆很是遗憾的说道。 姜沐眨了眨眼睛，疑惑道，“你不知道现在有一种设备，可以全方位监控任何地点，就算是有小偷，你只要盯准了监控器，肯定能抓住这个人，一抓一个准。” 方大同也震惊了，“你再说一遍，我觉得可能我的耳朵出现了问题。”百度一下“重生八零我养大了世界首富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298大狐狸撞上小狐狸 不管怎么样，方大庆知道了监控器这个高科技设备。 整个人高兴不已，有了这样的设备，不仅可以杜绝小偷，还可以提高商场的销售，如果能在现在商场销售的基础上翻上一番，那整个沪市的国营商场，他们永安百货绝对可以一骑绝尘。 方大庆激动不已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儿，“谢谢你告诉我这个好消息，你们超市已经用上了，那你一定知道从哪里能买到这些高科技产品！” 姜沐杏眼微弯，笑的狡黠，“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方经理，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是温氏科技的老板，我刚刚所说的监控设备，就是他钻研出来的。” 方大庆瞳孔一缩，诧异的看着身材挺拔瘦削的男孩儿，震惊道，“你才读高中吧？” “没错，市一高，高一。”温立言答道。 “了不得，了不得啊！”方大庆惊叹道。 姜沐一脸骄傲，一副自家养得崽出息了的得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研制出来的监控设备呢。 “方经理，我跟你说，现在这监控设备沪市的很多单位都安装上了。尤其是一些国营大厂的库房，车间，还有食堂的工作间，政府相关的敏感部门，比如银行什么的。” “每天客户都特别多，这订单都排到了三个月后了。”姜沐说道。 方大庆是什么人？ 纵横商场这么多年，经营管理这么大的商场，心思堪比老狐狸，他立刻从姜沐的话里提取到了关键信息。 不过，他还是非常能沉得住气的，看着温立言手里拎着的大包小包，笑着说道，“你们还有什么东西没有买？我带你们过去。” “没了一堆有的没的，最重要的忘了。”姜沐拍了一下脑门，“我们还需要一个功率最大的洗衣机，放到公司给员工们洗工作服，不然每天工作量这么大，不及时清洗，衣服都供不上。” 方大庆一听，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如果是放到单位给员工使用，我觉得我们商场新来的这个全自动洗衣机肯定适合你，省时省力，可以给员工节省很多时间。” 姜沐从善入流，能省事最好，直接跟着方大庆去了电器区。 “现在商场里就这么一台，我做主送给你了，你把你们单位的地址留下，我安排工人送过去，今天就能用上。” 方大庆热情不已。 姜沐惊喜，笑弯了眉眼，“那怎么好意思。” 方大庆也呵呵的笑着，“你看看，咱们都这么熟了，我这商场每天人流量这么大，尤其是又新开了进口产品区域，这要是全部放开，需要的监控设备肯定少不了，能不能给我插个队？” “方经理也说了，咱们都这么熟了，既然你都提出来了，虽然有些难，不过，我会想办法的，一会儿我回去看看订单记录，尽力给你往前排，争取月底之前，肯定给商场装上。” 姜沐思索后说道。 方大庆沉思片刻，距离月底还有半个月，他刚好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好好规划一下商场如果开放要怎么摆设。改装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么想来，半个月的时间完成这些，就是对于他们商场，时间也是有些勉强的，就算是姜沐在提前，商场内部如果没有改建好，也是没用。 他的笑容更加真挚了，“那我就在这里多谢了。” “方经理说笑了，应该的这是。”姜沐寒暄着。 “叫什么经理，太生分了，以后那就叫我方叔叔，我跟你妈妈年纪差不多大。” 温立言就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得高兴不已，几句话的功夫，就从方经理变成了方叔叔。 只不过，他看着两人根本不像是叔叔侄女，更像是一大一小两只狐狸，暗藏着心思，不停的交锋。 来一次永安百货，买了一堆东西不说，还谈成了一笔大生意，并且得了一台洗衣机。 回去的路上，在只有温立言和姜沐两人的时候。 “我怎么不知道公司的订单已经排到了三个月后？”温立言问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反正，如果真的排起来，说不定半年都不够排的。”姜沐漫不经心的说道。 温立言语塞，“真是领教了，给公司拉了一单大生意不说，还白得一台洗衣机，真是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 姜沐笑的肆意洒脱，“一般一般，方叔叔也得了好处，没听说过吗，时间就是金钱，早点按上，早点整改的，他们就会早点赚钱。” “这种有钱就可以按的东西，谁先按上，谁就会先一拨在顾客的心里留下印象，先一步占领市场，他们这种国营商场每天的盈利，可不是咱们这些小作坊能比得上的。” “方叔叔是聪明人，他知道其中的厉害，他付出的不过就是一台洗衣机，但是，得到的却是洗衣机的千倍万倍。” 姜沐将这件事情看的透透的，噼里啪啦一顿说，将事情的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温立言看着她这般神采飞扬，杏眼里好似盛满了钻石般璀璨的光芒。 可能是他的目光太专注，引起了姜沐的注意。 “我脸上有脏东西吗？”她胡乱抹了抹脸颊。 “没有，我在想，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勤俭持家！”温立言抿唇浅笑，解释道。 姜沐下巴一抬，露出了嚣张小表情，“那你可能对勤俭持家有什么误解，我花起钱来，从来都不顾忌。至于洗衣机，不要白不要啊。” 温立言摇了摇自己手里提着的各种袋子，反驳道，“这些都是给别人买的，也不是花在你自己的身上的。” 姜沐笑的更加明艳，一张白皙的小脸生动异常，“那你可错了，我给自己花的，可比这个贵多了。” 温立言等着她解释，姜沐却什么都不说了。 想想堆在卧室的那块翡翠，虽然是质地最为普通的甘青种，但是，盘子大小的一块，用来练习琢玉，一般人家也是消费不起的。 而这不是姜沐买的第一块，她已经造了三块了，好在，在这样浪费的条件下，她的手艺已经恢复到重生前的水准，而且，隐隐还有提升，等把手上这块料子练习完了，估计也就出师了。 到时候就可以给家里人选几块好料子，她雕几个好物件给家里人。 自从拍卖了汝窑茶杯之后，姜沐就迈入了小富婆行列，买几块好玉，不在话下！ 299逆袭打脸的开始（2） 第一天穿工作服工作的感觉十分美妙。 没错，就是美妙。 深蓝色的工作服不仅耐脏，而且吸汗，比他们自己的衣服要好的太多了。 等到下班回到公司的时候，看到放在一楼的洗衣机，还有卫生间里装着的淋浴设备，大家高兴的直接欢呼起来。 要知道，他们平时下班，都是一身臭汗的回家，现在，有了淋浴，还有洗衣机，完全可以冲个澡，换下工作服再回去！ 卷毛觉得，这个工作实在是太好了，虽然辛苦，但是薪水高。 现在又白给工作服，又买洗衣机的，简直过的比在家里还要方便。 有一个这么为员工考虑的老板，简直不要太美妙！ 卷毛神清气爽的回家，刚好遇到邻居。 “梁石啊，你这是又被单位辞退了？不是大妈说你，你说说，你爸妈供你读个中专容易吗？你在学校里不好好学习就算了，现在毕业了，该收收心工作了，你爸妈年纪也大了，将来都指着你养活呢！” “虽然你找到的不是什么好单位，不是铁饭碗，跟我们家楠楠没得比，可是，好赖是一份工作，总归是有薪水的。你这干两天又不干了怎么行？” 卷毛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笑脸，“华姨，你误会了，我在我们单位干的好好的，没有被辞退，这么好的单位，这么好的工作，我当然会好好珍惜。” 华姨怀疑的瞥了他一眼，“唉呀，梁石啊，你不用骗你华姨了，咱们邻居这么多年，你还是华姨看着长大的呢，你心里想什么华姨还能不知道？” “你看看你之前哪里下班回来不是一身臭汗，隔老远都能闻见，再看看你今天，神清气爽，衣服都还是干净的，又不是休息日，不是被辞退了又是什么？”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你什么糗事我不知道？比这更加丢人的我也不是没有见过？” “就算是被辞退了也没什么，反正也不是什么正经单位，不像是我们家楠楠，国企单位，铁饭碗，你再找工作还是不要去那些个体户了，这年头，还是国企保准，一辈子不用愁。” 这话卷毛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华姨人心不坏，就是喜欢炫耀她们家孩子，而且是踩着他炫耀。 “不然我让楠楠问问他们领导，看看他们单位缺不缺人，如果缺人的话，把你塞进去，捧个铁饭碗，以后也就不用愁了。” “不用，这个真不用，我真的没有被辞退，而且，我们单位虽然不是国企，但是待遇什么的都挺好的。” 卷毛连忙说道。 “妈，你别说了，我们单位有人标准非常严格，就算是中专毕业，现在都分不到我们那里，怎么也得大专毕业才行，梁石中专都延了好几年才毕业，我们单位不会收的。” 语中满满的都嫌疑。 卷毛气笑了，“华姨，我是真的不需要找工作，我们单位也特别好，我今天这么神清气爽的回来，是因为老板免费给我们每个人发了两套工作服，又添了一台全自动洗衣机，还给我们按了淋浴。” “不信你闻闻，我头发上还有洗发水的香味呢。”他直接低头凑了过去，傍晚的微风吹过，一股属于洗发水的淡淡的清香迎面而来。 华姨和她儿子怔楞的看着卷毛，“你们单位连洗发水都包？”华姨惊诧的问道。 卷毛很是骄傲，“可不是怎么的，不仅是洗发水，就连洗衣粉都是公司提供的，工作服都是免费的，加班还给加班费，一个月不请假还有50块的满勤奖，我们公司真的是太好了。” 华姨听得酸溜溜的，她儿子的脸色也没有之前那么好看了。 “听着待遇是不错，你们一个月开多少钱？”华姨的儿子问道。 “我们老板特别厚道，普通工人一个月400块，不算加班费和满勤奖，像我这样可以带队的组长，一个月500块。”卷毛特别自豪的说道。 没错，他加薪了。 他还没有领到第一个月的薪水，工作了办个月之后，他开始带所有的工人，薪水同样跟着长，弄得他都觉得他在做梦。 这种踏踏实实的赚钱，而不是带着一群小弟收保护费的感觉，简直太好了。最起码不用担心被揍。 卷毛特别珍惜这个工作，堵住了母子俩的嘴，高高兴兴回家了。 “500块呢，儿子，你一个月所有的加一起也才400块吧？你那工作服还是扣了薪水的。”华姨震惊的同时有些羡慕。 “哼，赚得多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个体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倒闭了呢？个体户哪里有国企稳当？旱涝保收，干得好升上去，还有可能分到房子。” 说是这么说，可是，这语气听上去就是酸。 没办法，被一个处处都不如他的人比下去了，放在谁身上，心情都不会太好。 这样的事情，同样发生在其他的工友身上，没办法，谁让他们以前都是不受人待见的小混混！ 不过，进了温氏科技，给了他们打脸的可能。 公司待遇一说，啪啪啪直接把对方的脸打肿。 甚至一些脑子转得快的人，都开始巴结他们，想让他们介绍自己加入公司，一起工作。 可以说，风水轮流转，以前被看不起的小混混们，逆风翻盘！ 这同样也为温立言壮大公司的安装队伍提供了大量的人力。避免了，短时间内招不到人的尴尬。 * 晚上，大家该下班的下班，该关店的关店，在大家都回来的时候，姜沐将今天白天的战利品拿了出来，分给了大家，一个都不落。 孙红芬笑的那是见牙不见眼，虽然嘴里会嘟囔几句，就知道浪费钱，但是，心里还是非常高兴的。 赵月到没觉得姜沐乱花钱，只是看着她给别人买了一堆，再看看她自己，就一双鞋，还是小言给买的，赵月紧紧的皱着眉头。 “沐沐，你别光顾着给大家买，把自己落下了，妈妈跟你说，作为女孩儿，你要学会多爱自己一些，可千万别跟妈妈一样，妈妈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赵月不放心的教导，“所以，喜欢什么就买，千万不要不舍得钱！家里的存折你知道密码，缺钱了就自己去取！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300开业了 姜沐觉得，她没有长歪，还这么的积极向上，真的是不容易。 哪有家长把家里存折的密码都给孩子的！ 只有孙泉看着面前的一摞英文书觉得有些脑门疼。 为什么别人的礼物都是衣服鞋子什么的，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变了样子？ 对于英语这门课，他真的是没有多大的兴趣。 看着他皱着眉头，苦着一张脸，姜沐毫不犹豫的就把温立言给卖了。 “原本我是想给你也买一双运动鞋的，就跟温立言那双差不多，可是，我记得你鞋柜里还有几双，温立言提议送你英语资料的，这个应该是你最需要的，可以提高你的英语成绩。” 孙泉苦着脸看着温立言，更是委屈了，“我的言哥啊，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惩罚我？” 啪嗒一声，哀嚎的孙泉被筷子敲了额头，“胡说八道什么呢？小言那是为你好，为你的成绩着想！” 孙泉一手捂着脑门，用控诉的目光看着温立言。 温立言只是温和一笑，“如果你不喜欢这些英语资料，那我多给你出几张卷子，你觉得，你可能更喜欢我出的卷子。” 孙泉神色大变，立刻抱着书狠狠的亲了一口，“这些英语资料实在是太好了，我正需要，言哥，沐哥，这真的是及时雨！这个礼物我真的是太喜欢了！” 这求生欲可以说是非常强烈了。 饭桌上大家笑容更加灿烂了。 就连孙泉都笑的没心没肺，心里却在暗自窃喜，比起那写变态的卷子，他宁远啃英语资料。 接下来的几天，姜沐陆陆续续收到大家送的礼物。 孙姥姥和孙姥爷准备的学习机，老人原本对这个一窍不通，还是跟顾客和邻居聊天，才知道有学习机这么个好东西，最适合送给还在学校的学声做礼物了。 二老这才托人买了回来。 孙泉回赠姜沐的是他出的数学卷，不多，也就十来张吧。 姜沐看到这堆卷子，整个人哪哪哪都不好了，数学，就是她的天敌！ 不过，最后到底还是没有把这些卷子扔到角落处，而是放到了书桌上，毕竟，也是对方的心意，而且，赵欢的数学成绩比她还要差，这些题目留着，等到她过来了，她们可以一起探讨这些卷子。 姜沐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绝美的主意，今天她也是一个关心妹妹的好姐姐呢！她绝对不是想要拉着赵欢跟她一起在数学的海洋里挣扎，才把这些卷子留下的。 至于温立言，直接入手了一套运动服，刚好跟鞋子很搭，自然，他也暗戳戳的买了同样的款式，就等着什么时候一起穿出去。 赵月最夸张，各种漂亮的小裙子，发卡，鞋子，买了很多。真的够她一天换一套。 日子就在送礼收礼，上学，放学中度过。 等到终于把永安百货的监控全部装好了，姜涛那边终于有了行动。 易安小区对面一家门市终于装修好了，大红布盖着招牌，一辆辆送货车来往不决，将门市终于填满了，商店终于要开业了。 赵月把服装店交给了新来的黄美丽，准备迎接姜涛的挑战。百度一下“重生八零我养大了世界首富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301这就是一个禽兽 姜涛的商店延续了京城那些店的传统——姜氏商店。 名字奇奇怪怪，但是，简单明了，一看就是姓姜的开的商店。 现在的姜涛已经不是刚开始创业的姜涛了，一家商店，怎么也有200多平，面积极大，柜台一流排过去，单单就是售货员，都请了10个。 可以说，不管事规模还是排场，那都是相当的大了。 开业仪式格外的热闹。 鞭炮礼花，还有舞狮队，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有喜事呢。 不过，这样的盛大的场面确实有很多好处。 比如，吸引过来的一大群看热闹的人，都成为了商店的客人，尤其是在开业九折的大力度活动下，更是勾的很多人涌入商店。 而就在姜氏商场对面的超市，相比之下，倒是有些冷清了。 这一片地方本来就只有姜沫家一个超市，大家平时有需求，因为超市新鲜独有的挑选方式，大家都会去超市。 但是，在这个工人一个月的薪水就只有三四百的时代，如果买到相同的东西，用更低的价钱就可以，大家自然不会去价格高的那一家。 赵月凝视着对面商店的招牌，神情有些恍惚，多年以前，她也是站在这个招牌下，看着往来不绝的客人，高兴不已。 “小月，你别担心，打折不是长久之计，他们也就是刚开业的时候的搞一搞，等过了这几天，就会恢复原价的。到时候，还是咱们的超市更受欢迎。” 孙红芬看着赵月出神，以为她是担心超市的生意，不禁开口安慰道。 赵月刚好回过神来，温柔的笑了笑，“干妈，我没担心，我刚刚是想其他事情呢！” “这才对嘛，没什么好担心的，咱们超市可是堪比他们早开了好几个月，很多老顾客的，他们也就是靠着打折降价吸引大家，他们肯定不会一直打折，打折可挣不着钱。” 管理了这么长时间的超市，孙红芬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没有什么见识的老太太了，即便是竞争对手就在对面，她也十分能沉得住气。 “暂且看看，姜涛在沪市初来乍到，如果他想先一步占据市场，这样的打折促销方式就会一直持续下去，一直到把我们超市耗死。到时候，不过就是前期赔了点钱，却解决了一个竞争对手，对姜涛来说，还是非常划算的。” 赵月没有这么乐观，毕竟跟姜涛做了多年的夫妻，对于他这个人，赵月真的是已经了解的十分透彻了。 “不惜赔钱也要挤兑垮我们，他图什么啊？”孙红芬满是褶皱的脸紧紧的皱着。 赵月搓着手指，“可能就图打击我，让我做不下去，只要是我过得不好，他就高兴了。他就是见不得我过的比他更好。” “这都是什么人啊！这男的也太下作了，你说你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个糟心玩儿意！”孙红芬皱眉说道。 “呵呵，就没有姜涛做不出来的事情，比这更下作的事情他都做得出来！不然当初他也不会拿沐沐的身体威胁我，净身出户！” 赵月轻嘲道。 “虎都还不食子呢，他这连畜生都比如呢！”孙红芬异常气愤。 赵月轻嘲一笑，“所以，这么个畜生，他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呢？” 302我不跟倒数第一说话 事实证明，李涛还真的是禽兽到家。 他在沪市的五家商店同时开业，这里的地段不是最好的，但是，他偏偏就到了这家店主持开业，目的显而易见，就是为了跟赵月打擂台。 赵月只是看了一会儿热闹，然后就回到了卖服装的区域，姜涛今开业给了她灵福 超市是不可能跟他们大价格战的，超市走的就是薄利多销，如果在这个基础上还要打折，那大家每那么辛苦，岂不是白辛苦了？ 但是，超市不行，服装店到是可以，毕竟，服装的单件利润，可是比超市的单件利润高出多少倍！ 赵月越想越觉得可行，立刻坐到收银台，拿出一个记账本，开始写写画画，一直到姜沐几人放学回家。 赶上周末，姜沐一行人是中午就放学，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对面的姜氏商店热热闹闹，客人往来不绝，甚至是排起了长队。 一看就知道生意巨好，人气爆膨。 反观对面的超市，门可罗雀，也就偶尔几个客人进出。 “姜沐，看到了没有，这才是做生意！你们家那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恰巧这附近没有什么商店，才让你们超市占了便宜！现在，我姨夫家的商店开了过来，你们超市就等着倒闭吧！” 秦鸿飞神采飞扬，考试前那蔫了吧唧的模样不知道被他抛到了哪里去，那骨子嘚瑟劲儿又来了。 “呵呵。”姜沐白了他一眼，给了他一个清浅的笑容，直接从他身边路过了。 本想气气姜沐的秦鸿飞愣住了，一时间没明白这究竟是什么操作，等到看着姜沐转身而去的背影，这才反应过来，他几步追了上去。 秦鸿飞气急败坏的吼道，“你什么意思？” “我不跟倒数第一的人话，拉低我的智商。”姜沐轻飘飘的一句，让秦鸿飞顿时臊得脸颊通红。 可是他依旧强撑着气势，梗着脖子吼道，“倒数第一怎么了？倒数第一吃你们家大米了吗？” 可是，任他怎么吼，姜沐就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至极回到了自家店里。 还真的就是，不跟你话，就是不跟你话，直接当你不存在。 气得秦鸿飞只能原地跺脚，用力的踩着脚下的青石板，却依旧不减心中的怒火。 “这是怎么了？谁惹到了你了？”姜涛看到秦鸿飞，下意识问道。 “还不是那个狗眼看韧的姜沐！她究竟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考了一个全校第二吗？” 姜涛嘴角一抽，那确实挺了不起的，市一高的全校第二，已经很能明问题了，只可惜，是一个丫头。 “她刚刚竟然跟我，不跟倒数第一话？气死我了，我又不是全校倒数第一，这是我们班倒数第一而已！” 秦鸿飞那嘴噼里啪啦的跟倒豆子似的，将心理的委屈全都了出来。 “啊——”忽然就是一声惨叫，他心里的火气就更旺盛了，“谁特么不要命了，竟然敢踹老子！” 秦振武沉声开口，“你老子我！” 秦鸿飞吓得一哆嗦：“……爸……爸……爸，怎么是你？” 看着倒霉儿子的模样，秦振武就更火，“全班倒数第一很光彩吗？让你在这里大声嚷嚷！” 秦鸿飞一句话也不敢，他现在可还在刷爸爸的好感度中，他可不想将来家业被教到其他饶身上。 303全家总动员（1） 秦鸿飞被秦振武拎到一边足足训了半个小时，这才翻过他。 秦鸿飞又恢复了蔫了吧唧的模样，好似被各种功课折磨璀璨的那般。 姜涛拿了一瓶冰可乐递了过去，凉意消散了暑气，让蔫了吧唧的小白菜恢复了一点精神。 “小姨夫，你一定要好好经营商店，把对面的超市挤兑黄了，让他们干不下去！”秦鸿飞盯着超市的牌子，恶狠狠的说道。 姜涛笑了笑，“放心吧，不过就是一家超市而已，小打小闹，成不了什么气候。你小姨夫我可是开了五家商店，就这个小超市，支撑不了多久的。” “一个女人，竟然还想做生意？”姜涛语中尽是鄙夷，“以为跟着我学了点皮毛，就想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呵呵——” 秦鸿飞高兴了，他倒要看看，等到超市关门了，姜沐还会不会那么狂！ * 姜沐是知道对面的商店今天开业的，也猜到了，今天超市里的生意肯定会受到一些冲击。 一路上，她走在思考，要怎么样才能安慰家里的老人还有妈妈，可是，事实证明，她想的太多了。 她以为家人看到生意被对面的商店都抢走了，会十分担心，会愁眉苦脸，会食不知味。 看着饭桌上，孙红芬和孙正德一人吃了一碗半的米饭，姜沐默默的把担心都收进了心里。 脸上不由得挂上了笑容，为自己的担心觉得好笑。 孙姥姥和姥爷活了大半辈子了，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什么场面没有见过，什么危机没有遇到过，从地里刨食到现在开店，老人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抑郁不振。 姜沐很高兴，吃的就格外多。 到最后，把自己吃撑着了，被大家好生笑了一顿。 “你说你这孩子，觉得好吃也不能吃这么多，别撑坏了！”孙红芬慈祥的说道。 “姥姥你手艺真的太好了，这个水煮鱼真的太好吃了，我觉得，你要是不开超市，开一家饭店也是完全可以的，就这手艺，到时候肯定会天天爆满。” 姜沐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狂吹彩虹屁，逗得孙红芬笑的更灿烂了，脸上的褶皱如菊花盛开一般。 “胡说什么呢，我这点手艺我自己清楚的很，就会哄我开心！” “我说的是实话，真的，你不信你问我妈，她肯定也觉得姥姥的厨艺绝佳！”姜沐转头看向赵月。 可是，赵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饭碗里已经连一粒米都没有了，她的筷子还是一直在动，往嘴里放。 姜沐有些担心，孙姥姥和姥爷历经风霜，这点小事情不至于吓到他们，可是，妈妈就不一样了。 虽然说，妈妈之前还在姜家的时候，也跟着姜涛一起打拼，可是生意上了轨道之后她就一直在家里了，也没有接触过生意上的事情。 这家超市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做生意，心里有压力是正常。 自认为猜到了赵月心里的姜沐，立刻挽上她的胳膊，开始撒娇哄人。 “妈，你该吃饭吃饭，你别太担心超市的事情，现在的情况只是暂时的，不会一直持续下去的。” 赵月回过神来，眨了眨眼睛，跟姜沐迷茫的时候一个模样。 “是啊，小月，你别担心，那个禽兽的商店的生意不会一直这么好的，就算是他们家一直打折下去，有图便宜去他们商店的，就有图可以自己挑选的来咱们超市。” 孙红芬劝慰道。 “没错，虽然生意会被影响一点，不过，也就是少赚一些钱而已，不会有什么大碍的。”孙正德曾经做过会计，这笔账算的明明白白，所以，才不担心。 赵月这才回过神来，看到大家都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再联想大家刚刚说的话，知道大家是误会了。 她立刻解释，“我不是担心超市的事情，就算是咱们这家店赚不到什么钱，还有其他五家店呢，肯定赚的比姜涛多。” “我刚刚实在想服装店打折的事情，一件衣服的利润肯定比一桶油的利润高，我是看到对面打折做活动，我就在想如果服装店也搞个打折的活动，是不是能吸引更多的客人。” 姜沐笑了，心里更加高兴了，妈妈真脑子转的也是够快的，举一反三用的不要太好！ 非但没有被姜涛打击到，还想到了促销方式，妈妈简直太聪明了！ “妈，说说看，我们也能帮你出出主意。”姜沐也不顾不得揉肚子了。 “至于打多少折，怎么打折，要不要跟超市有一个联动活动，比如消费满多少钱就来一个抽奖什么的，这些我们能都帮忙的，尤其是计算方面，学神和泉儿这么聪明的脑子，可不能浪费了，简直就是移动的人形计算器，不用白不用啊！” 温立言和孙泉相视一眼，两人对这个外号已经十分淡定了，没事就去超市帮忙算账，而且是那种不用计算器，全靠心算的那种，每次都准确无误。 一开始的时候，还有很多人特意过来看他们两个口算。 提到搞活动，大家都很兴奋。 孙家二老也不去超市看店了，一家人去了姜沐家的大书房，开始商量起来。 孙正度负责记录。 孙红芬负责茶水和水果。 姜沐负责引导两个人性计算器和赵月思考。 一家人讨论的热火朝天，每说出一个主意，孙泉和温立言就已经把来多少客人，买多少件，消费多少钱，可能盈利多少钱全都说了出来，简直不太方便。 最后，大家总结了一下，讨论出来了七八个方案，最后，选择了一个目前来说对服装店发展最为有利的一个。 剩下的几个方案，也不会浪费，孙正德早就已经全都记录了下来，留着以后备用。 姜涛不知道，他专门把商店开到超市对面，本是为了教训一下前妻，让她知道他的厉害，别以为自己开了个店就觉得自己了不起。 可是结果却是，刺激了赵月，并且催生出了一系列的活动方案的出席。 赵月非但没有因为对面有一家商店做竞争对手而消沉，还更加积极的思考了一下如何把店经营的更好。 姜涛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气得吐血。 而距离这个吐血，只有一夜的时间。 304我对禽兽没兴趣（2） 姜沐花了四个小时，将活动的大海报画了出来。 没错，就是画。 自从重亲捡起美术之后，她还没有亲手画过海报，大家兴高采烈的讨论了这么长时间，姜沐早就手痒了，好在家里的各种颜料非常齐全。 姜沐创作欲爆棚，花了四个小时，将活动海报画好了。 活动海报是什么？ 首先要吸引来往行人的目光，然后要让大家明了活动的内容，务必让看到了海报的众人，在看到活动内容之后，走进店里。 姜沐熟知这些要点，画出来的海报极为抢眼。 不是那种烂俗，而是又有质感，又抢眼。 尤其是上面的一件九五折，两件九折，三件八五折的活动内容，更是无比吸引人。 早上起来，大家看到了姜沐画的海报，一个个惊喜不已。 绿叶米白色花朵为底，茹沐两个字极富有艺术感，底部画着转头的小鹿，跳跃的兔子，藏身于灌木之中，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如果中间不是写着活动内容，赵月都舍不得把这张海报贴出去。 她将海报贴到了孙正德连夜赶制的木牌上，心里很是高兴，女儿从小不喜欢学习，就喜欢画画，现在她学习成绩提高了，依旧这么喜欢画画，而且还画的更好了，将来还真可能成为一个画家。 看着她一副可惜了，可惜了的表情，姜沐忍不住笑了笑，“妈，你如果喜欢，等我再多给你画几张，你随便收藏。说不定以后，我的画会升值，会非常值钱，提前收藏就等于投资了。” 赵月被她逗笑了，“等你先成为画家再说！” 为了协助赵月提出的促销活动，温立言和孙泉今天没去温氏科技那边，而是留下来帮助赵月把第一次促销搞好。 赵月的店里的衣服一直卖得不错，价格也不便宜，不过，买的最多的是女装，男装却没卖几件。 当初姜沐设计男装，其实就是照着温立言和孙泉还有闻宴这些小伙伴来设计的，款式本来就不多，来店里的大多就是女客人，销量不好，也是情有可原。 今天，姜沐把衣服翻了出来，让温立言和孙泉都换上了。 一个牛仔长裤，白衬衫，修长帅气。 一个黑红相间的运动裤和运动半袖，阳光大男孩。 而姜沐直接穿了一条浅灰色西装裤，里面一件白色半袖，外面搭了一件浅灰色短款西装，整个人气质爆膨，干练洒脱。 三人起了个大早，去了温氏科技的小洋楼，小洋楼里有一台复印机，姜沐把连夜画好的传单复印了500份。 等到了八点钟左右，对面的商店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昨天的开业弄得声响很大，经过一天的发酵，大家都知道这边新开了一家商店，买东西九折优惠。 所以，今天一大早，更多的人过来了。 九折优惠呢，谁家不买个米面鸡蛋，油盐酱醋，洗衣粉，肥皂之类的日用品，趁着便宜买，也放不坏。 今天不仅姜涛过来了，唐如星也来了。 两人收拾的体面气派，特意站在商店外，看着已经开始排起长队的客人，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看看自家这爆满的人气，再看看对面的超市，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两个人的嘴角都高高的扬起，笑的很是灿烂，眼中尽是得意。 夫妻俩心中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这下看赵月还怎么狂？ 两人站在街道的这边，看到赵月从服装店里走了出来，两人相视一笑，牵着手，一副恩爱夫妻的模样，横穿了马路，走到了超市前。 “赵月，事实证明，你跟老姜在一起那么多年，只学到了一点做生意的皮毛，现在遇到正主了，弊端立刻显现，跟老姜竞争，你根本不是对手！” 唐如星得意洋洋的说道。 “这女人啊，就不该抛头露面做生意，就应该嫁一个好男人，好好在家里相夫教子！虽然说离了婚，想要再找一个男人有些困难，不过，一些年纪大一些的，还是能把自己嫁出去的。” 唐如星笑靥如花，“我劝你趁早把超市关了，不管是卖了还是租出去，也算是有一份收入，嫁妆丰厚点，想要再找一个男人结婚，可能性还会大上一些。” 赵月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神色不变，没有他们想象中的焦虑，也没有气急败坏，很是平静。 “说完了？” 淡淡的三个字，轻飘飘的，到是让姜涛和唐如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说完了就请离开，别挡道，耽误我的生意。” 赵月根本就没有把这两人放在眼里，现在她的心中就只有一家事情，就是她策划的服装店促销活动，会不会成功！ 被自己看不上，甩掉的女人忽视，姜涛的身为男人的自尊遭到了挑衅。 “呵呵，生意？你还有什么生意？就超市这些零零散散的顾客吗？”他的语中尽是嘲讽。 “这就是我的事情了，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赵月真的是一点都不想搭理姜涛这禽兽。 “你这什么态度？”被人捧习惯了的姜涛怒吼道。 赵月眼尾微挑，“姜涛，我们已经离婚了，本质上，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你现在眼巴巴的跑过来纠缠我，是对我旧情难忘吗？” 姜涛立刻气得跳脚，甩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连声音都不由得扬的更高，“笑话！做人得有点自知之明！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本让我旧情难忘？” 赵月轻笑一声，“如果真的如你所说，你为什么主动跟我搭话，为什么主动靠近我？连店都开在我的店对面，这里不是最佳的商店地点吧？” 姜涛被气到了，连语速都不由得加快了，“别自我感觉良好，我在这里开店，就是想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让你知道，做生意不容易！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是趁早歇歇吧！” 赵月却笑的更加灿烂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却想教训我，这不正说明了你想跟我扯上点关系吗？唐如星，麻烦管好你男人，我对这种禽兽没有任何兴趣，还请不要打扰我的工作和生活。” 禽兽姜涛：“……” 禽兽夫人唐如星：“……” －－－－－－题外话－－－－－－ 今天的赵月妈妈化身赵怼怼~ 雪人已经热化了！！！！ 305别耽误我做生意 赵月毫不客气的嘲讽让姜涛夫妻两个面自身十分挂不住。 姜涛想反驳，唐如星想要嘲讽，姜沐却没有给他们机会，看到迎面而来的客人，赵月微笑着将人迎了进去。 “听说你们店里今天做活动，买一件衣服九五折，两件九折，三件八五折，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仅如此，如果一个人单笔消费满500快，还会送一张价值50块的现金券，你下次过来买衣服，只要是大于50块，可以直接抵扣的。” 赵月柔声说道。 结伴而来的两个高兴不已，两人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买衣服，店里的衣服好看确实好看，做工精细，料子也用的好，就是太贵了，对于她们这些在工厂上班的，一个月只有400块的薪水，花上100多块买件衣服，还是非常奢侈的。 可是，有折扣就不一样了，可以用更少的钱买到心仪的衣服，这样天大的好事，她们怎么可能错过？ 赵月欢欢喜喜的将客人迎进店里，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姜涛夫妻，一门心思全都在生意上，这让专门过来炫耀的姜涛和唐如星很是尴尬。 解语花唐如星自然不会让男人一直尴尬的站在这里，她放柔了声音说道，“赵月不过就是强撑着罢了，你看都这么半天了，也就还有两个客人来她这店里，她不过就是摆摆姿态罢了，用做生意来搪塞我们。” “论起做生意，就是累死赵月也比不上你啊，她也就是从你的身上学到了点皮毛，然后就想一步登天了！你看看咱们店里的人气，再看看这边这凄惨的模样，她也好意思说做生意！” 姜涛终于有台阶下来，被妻子的软话哄得十分高兴，“你说的没错，还做生意呢，还有两个客人……”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对夫妻走进了服装店。 本来想说只有两个客人的生意吗？现在说不出来了。 不过，他情绪调节的非常迅速，这对夫妻进去了之后，姜涛轻笑一声，接着说道，“四个客人而已，在看看咱们的商店，客人多的有已经排起了……” 长队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见又有三个人结伴而来，身后还跟着一堆小情侣。 姜涛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如果只是这样的程度，姜涛根本不会在意，觉得看上一眼就耽误了时间。 最关键的是，这些客人都是从他们家商店的过来的，过来的还不只这几个人，有的是刚从商店里购完物刚出来。 这一部分人，姜涛不在意，都是消费过的客人，买完东西离开，这很正常。 可是。看着原本正在排队的客人也放弃了排队，这就让姜涛有些紧张了。 这可都是他们商店的潜力股，为商店的销售业绩添砖加瓦的。 他心中的怒火已经燃烧了起来，心中也越发怀疑，为什么好好的排着队就不排了？为了这次选拔，他真的是已经付出了所有。 还是唐如星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在排队的人群里，一个女孩儿正在发着什么，笑的格外阳阳光灿烂。 然后她就看到接到了刚刚还耐着心排队的客人，听到了姜沫几句忽悠，队也不排了，直接向着他们走来。 这回连姜涛都震惊了。百度一下“重生八零我养大了世界首富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306抢客人 眼看着客人一个接着一个都进了服装店，更可怕的是，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人都好奇的往这边走来，姜涛待不住了，也不管身边的小娇妻了，大步流星的穿过马路，想要阻止姜沐。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否则，客人肯定都要跑光了。 “姜沐！你在干什么？”他气喘呼呼的跑了过来，怒吼一声。 姜沐将手里的宣传单发出去之后，这才看向气得头顶都快冒烟儿的姜涛，“如果你眼睛不好事，可以去看看眼科。” 姜涛憋屈，心中的怒火更甚，“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姜沐无奈叹息，“你要不要每次见到我都是这一套？左一口长辈，又一口长辈的，上次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做长辈，你不配！”她杏眼清澈微寒，透着冷意，深入骨髓般的冰冷四散开来，冻得人直打寒战。 “就算是我跟你妈离婚了，你也还是我姜涛的种！还是我的女儿！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我都是你老子！见到老子，连最基本的尊敬都没有吗？” 姜涛直接吼道。 姜沐眼尾轻挑，丝毫不畏惧他的怒火，反而更加嚣张，“说我是你女儿，我现在16岁，未成年，你给我抚养费了吗？” “说我是你的女儿，那姜家的产业你给我继承吗？” 她扬起精致的下巴，挑衅道，“如果这两样多没有，那就别站在这里废话！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在毫无意义的人和事情上。” 说完姜沐继续发传单，甚至开始了吆喝，拿出了当初摆地摊的架势。 “茹沐服装促销折扣！一件九五折，两件九折，三件八五折！有买就有送，消费满了啊！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地址就在对面的超市里，欢迎大家进店选购！” 姜涛气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这简直就是在太岁上动土！ 姜沐才不管他，继续吆喝。 不得不说，吆喝的结果是非常好的，刚刚是她主动发，现在是大家围了过来，主动伸手要。 孙泉和温立言这会也不用主动发传单了，直接从人群中挤进来，看着一只只伸过来的手，一张一张主动送过去。 两人都是松了口气，主动推销这活计儿，两个少年都不是很擅长。 姜沐这一吆喝，算是给两人解围了。 “姜沐，这是我们家店，你在这里发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这里招揽生意，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唐如星总算是达到了战场，刚刚姜涛急匆匆的跑过来，把唐如星忘在了身后，加上今天唐如星打着要稳稳压上赵月一头，穿的高跟鞋又细又高，走起路来就格外的慢，这过来的时候，就晚了一些。 来是来晚了，战斗力却是十分强悍。 “姜沐，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破坏规矩的人，在这行是生存不下去的！别仗着自己有点小聪明，就任意妄为，就你们这个小超市，早点关门算了！反正迟早的事情！” “我们商店开业酬宾打折，你们也跟着打折！打折也应该有个由头吧？真是笑话，连个由头都没有！” “谁说我们没有由头了？”赵月同样踩着姜沐送给她的尖头高跟鞋哒哒哒的走了过来，气势十足。 站在唐如星面前，已经成为赵老板的赵月气场强大，对上一个家庭主妇，直接秒杀。 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气势弱了的唐如星，自然很不服气，不禁提高了声音，“什么由头，你说说看，也让我们大家听听，究竟是真的有由头，还是根本就是跟风我们商店！” 赵月对着围观的众人温和一笑，看向站在跟前的三个孩子，整个人的目光都温柔了起来。 “是这样的，家里三个孩子今年刚升高中，都在市一高读书，这次月考都考了一个好成绩，小言全校第一，沐沐全校第二，小泉也是全校二十。作为家长，我特别高兴，所以就想搞一个促销活动，让大家也高兴高兴。” 赵月这话一出，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市一高啊！那可是重点高中！能考进这样的高中，孩子肯定是聪明的！” “在这么好的学校都能考全校第一，赵老板，你也太有福气了，孩子真争气！将来肯定是前途无量啊1” “家里的孩子这么争气，是应该好好庆祝一下！这个促销活动搞得好！” “这么说咱们都跟着沾光了！闺女，你下次考试也好好考，然后你妈就会再做活动，正好差不多咱们也该穿长袖了，换季的衣服有了。” “对对对，闺女，好好考啊，还有这两个小伙子，我们能不能享受折扣，全靠你们了！” …… 一时间，气氛十分热烈。 “呵呵，赵月，你除了跟我们家老姜学，那也请你们学的像一点，还分件打折，一件衣服就很贵了，你觉得大家有那个钱财支撑买上两三件吗？” 唐如星换了一个角度嘲讽。 围观的众人而已频频点头，“说得有道理，一件裤子五六十，一件裙子更是要小一百，有几人家里这么有钱，一下子拿出两三百买衣服？” “对啊，如果大家都没有那个财力一下子买个两三件，那这个活动后面的折扣，岂不是就跟白说了一样？根本毫无意义啊！” “没错，这样的折扣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唐如星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轻嘲道，“谁说没有意义？最起码可以吸引你们的眼球，八五折呢，就冲着这个折扣，你们不都会进店看看？” 众人恍然大悟，看向赵月的眼神就没有那么友善了。 “赵老板，你这件事情做的不地道啊，故意抛出这么低的折扣吸引顾客，结果却根本没有几个人能享受这样的折扣，你这不是骗人吗？” “果然，无商不奸！我差点就上当了！” “走了走了，别去了，大家还是老老实实在这里排队吧，就算是去了，也拿不到八五折，没意义。” 原本要去服装店的众人一个个都犹豫了起来，继续站在这里排队了。 唐如星挑衅的看了赵月一眼，对这样的结果很是满意。百度一下“重生八零我养大了世界首富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307火爆（1） 赵月却依旧笑得温柔，“大家可以组队结账，同样享受折扣！”多亏了沐沐，一早就想到了这个情况，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围观的众人晕乎乎的，没明白是什么意思，组队这个词儿有些新鲜。 看大家跟自己第一次听说这个说法一样的表情，赵月笑的更温和了，“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们一个人只能买一件，可以三个人凑一起结账，同样可以八五折，到时候你们三个人再回去自己算算，自己衣服的价格打完折后该是多少钱，相互补齐就好了。” 大家顿时明白了，一个个忽然兴奋了起来。 “原来还可以这样！长见识了！” “哇，老板，你也太好了吧？” “老板太实诚了，这不是摆明了让我们占便宜吗！” “磨磨唧唧等什么呢？赶快走啊，衣服就那么多，要是好看的衣服卖光了，就是有折扣咱们也只能干瞪眼！” 一个稍微有些高亢的声音传来，提醒了围观的众人，瞬间，好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 围观的众人呼啦啦的全都散开了，冲着对面的服装店狂奔。 不到两分钟，这边的人已经少了一大半。 原本排队的众人乌压压的挤在这边，现在呼啦啦的反倒是空出来了很多地方，走了这么多人，原本可能要排一个小时才能轮到的，现在估计也就十分钟吧。 姜涛和唐如星看着原本是他们的客人，现在全都变成对面的了，心里那个气啊。 “赵月——你这是要跟我开战了？竟然在我的地盘抢我的客人！”姜涛吼道。 “你是谁啊我就跟你开战？你很厉害，很有名吗？”赵月睨了他一眼，踩着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高跟鞋，转身离开了。 姜沐不厚道的笑的越发灿烂了，“你的地盘？姜老板，这里是大马路吧，这大马路什么时候变成你们家的地方了？你拿钱买了吗？你这样单方面的划分，问过马路的意见了吗？” 姜涛被怼的怒气翻滚，直冲脑门，伸手指着姜沐的脑门，却颤抖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唐如星赶快扶着他的胳膊，瞪着姜沐，“你看看你把你父亲气的！你怎能……” “闭嘴！这种陈腔滥调别再到我面前说，而且，我不跟小三儿说话，以后麻烦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万一我太恶心了，直接吐到你的身上，那就不好了。” 姜沐杏眼微弯，笑容明媚，整个人张扬肆意，让人移不开视线，却气得唐如星要吐血。 “茹沐夏日促销，一件九五折，两件九折，三件八五折！消费满兑换券，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 姜沐又开始吆喝了起来。 手里的传单已经被分完了。 她的嘴却还是没有停下来。 “茹沐不仅有女装，还有男装，自己不穿，可以送家人，送朋友，送亲戚，送对象！新超时髦，想买男装的看我身边这两个小哥，想买女装的看我，这些都是店里的衣服！” 温立言如果笑起来那就是帅气温润的大男孩儿，孙泉虽然没有他长相英俊，那也是一个阳光活泼的晒小伙儿。 至于姜沐，往这一站，气场全开，又美又飒，长相精致漂亮，那股洒脱张扬的劲头，一看就让人一步看目光。 就这样，原本对买衣服没有什么兴趣的人，也动摇了，自己不买，而家里的闺女儿子买一件，也是不错的。 有对象的就跑的更快了，姜沐话音刚落，人就已经冲出去了，给对象买衣服可是大事，得挑漂亮的，去晚了好看的衣服都被挑没了就不好了。 结果就是，原本就不多的人，又少了一半。 剩下的人现在连队都不用排了，可以直接进商店。 看到这边的人都被拉的差不多了，姜沐一些人也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直接回服装店，帮忙招待客人。 姜涛看着谨慎的几个顾客，眼中已经开始喷火了。 偏偏这个时候，两个刚从商店出来的客人低声交谈，“快点，快点，听说茹沐的衣服打折了，咱们快点过去，听说很多人都去了，我前几天看中的那条裙子可千万不要被别人买走了。” 一个刚往商店进的女人接上了话头，“你们先去着，我先买点鸡蛋，好不容易这里没有人排队了，我买完再过去。” 姜涛气得转身就走了。 原本他以为不管怎么样，还给他剩下了一些客人，哪曾想，这哪里有剩下的，根本就是一网打尽！ 他花钱搞了一个开业酬宾，基本上没有什么赚头，原本是想着吸引客人，让客人养成来他们商店的习惯，为以后的客源打下基础。 可是现在，他辛辛苦苦，费钱费力的聚集的人气，就像是替姜沐聚集的似的，全都被姜沐带走了，现在这些顾客哪里还记得他们商店？ 大家一门心思肯定都是在服装店里！ 这一回合，他抢了超市的客人，可是姜沐又重新把客人抢到了服装店。 可以说，这一局，他输了。 服装店这边迎来了从开业以来，最大的人流量。 黄美丽安排好了其他几家店，直接过来帮忙，这次她算是涨了见识了，就算是在京城，她也没有看到哪家店这么受欢迎，好像钱都不是钱了一样。 看好了，试好了，三两个凑一起结账，然后再到一边算钱，得到抵用券有现场就用的，如果三人近期都不想买衣服，50块抵用券又不好分，现场低价转手卖了，然后三人平分。 一时间服装店里热闹非凡。 “妹子，你要结账吗？咱们一起呗？三件可以打八五折呢！” “好啊好啊，可以省十几块呢！” …… “结账了！结账了！差一件满三件八五折！有要结账的到这边来！” “50块抵用券45块就卖！即买即用啊！” “老板，刚刚外面发传单的高个小伙儿，就他那一身，给我一套，给我哥哥做生日礼物。” “老板，白色的灯笼袖衬衫给我一件小码的试试！” “这个裤子有米色的吗？我不喜欢黑色的。” “老板，你家闺女这一身给我来一套，我对象跟她个子差不多！” 看着这么多的客人，姜沐忙碌之余扫了一眼，有些担心店里的库存了。 308 活着不好嘛（2） 服装店人满为患，超市那边只留下孙红芬，孙正德这个老会计都过来帮忙结账。 赵月，黄美丽和姜沐负责招待顾客。 温立言和孙泉负责在后面的库房翻找顾客想要的尺码和颜色。 大家各司其职，客人一波又一波的来往其中，店里的几个人连口水都没有功夫喝，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 下午两点，温立言从店里后面的小库房走了出来，“赵姨，库房快空了，姜沐身上的西装小号已经没有了，还有黑色西裤也没有了。” 赵月同样忙的晕头转向，脸上都要笑僵了，不过，听到这个消息，脑子还是震了一下。 小库房有多少库存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促销活动开始之前，她可是专门让服装厂送了一批货来。 小库房不说全堆满了，那也几乎是占了小半个库房的。 现在竟然就快没货了？ 今天卖了这么多衣服吗？ “赵姨，男装也没剩几件了。”孙泉也走了出来。 赵月这才回过神来，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早知道促销效果这么好，我就多备点货了，这还有这么多客人呢！简直就是浪费！太可惜了！” “什么可惜？”这个时候，满头大汗的姜沐也走了过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身边围得客人最多，而来她这里的，基本上都是看上了她身上这一套。 “库房的货快外光了，这个时候补货，等到运过来都要傍晚了，赵姨可惜了这么多的客人，没货卖。”孙泉答道。 “虽然有些可惜，但是，销售效果这么好，谁都没有想到，这也算积累经验了，下次我们会做得更好。” 黄美丽眼神明亮，虽然额头上尽是汗珠儿，但是，眼中却一点的疲惫都不见，反而更多的是兴奋。 “美丽说得对，说得对。这一次就当是积累经验了，下次我们吸取教训，肯定能做的更好！”赵月笑着说道，“反正大家都累了，把货全都卖完，刚好可以休息一下，一会儿我请大家下馆子！” “我能吃下一头牛！”孙泉一手覆着肚子，一看就是饿惨了。 “那估计下馆子的时间要推迟了。”姜沐指了指窗外，此时，一辆货车正停在超市边上，后面还跟着一辆桑塔纳。 这货车就是闻氏服装厂的，赵月惊喜不已，“你什么时候要货的？” “上午看到客人这么多，我就担心库房里不购买，就联系服装厂那边，让他们加急送过来，作为老板之一，我这点能量还算是有的。” 姜沐小下巴一扬，漂亮的下颌线精致美丽，整个人神采飞扬，自信嚣张。 赵月很是高兴，“干的漂亮！我闺女怎么这么聪明！这都能提前想到！” “那也不看看我妈是谁？你说你都这么能干，我这个做女儿的，肯定也查不到哪里去！”姜沐笑嘻嘻的往自己的脸上贴金。 服装厂的工人已经开始从车上往下运货，三个小的去帮忙搬到小库房里，赵月和黄美丽留在店里招呼客人。 孙泉看着那高高的箱子，整个人都不好了，“没吃午饭，我没力气啊！求上天降下来一个鸡……” 腿字还没有说出来，就感觉嘴里又苦又甜，然后整张脸都灿烂了起来，“巧克力！！” “补充体力，快点干活。”姜沐笑着说道。 孙泉三下五除二，把姜沐喂进他嘴里的巧克力吃了，“能再喂一个吗？太饿了。” 姜沐从口袋里又掏出一个，正在撕包装袋。 孙泉眼睛铮亮，等着吃。 “沐哥，我来我来，你去忙！”侯亮亮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抢过姜沐手里的巧克力，很是迅速的撕开了包装袋，喂到了孙泉的嘴里。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觉得活着浪费时间，想要尽早去参观一下阴曹地府？“侯亮亮将包装袋扔进了垃圾桶里，恨铁不成钢的数落。 孙泉一脸懵逼，“我活的好好的，怎么就不想活了？怎么就浪费时间了？” 侯亮亮偷偷瞄了温立言一眼，感觉他释放的寒气少了一些，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对自己这个神经大条的兄弟很是无语。 “你竟然敢让沐哥喂你吃巧克力？你自己没长手吗？长了两双手连巧克力的包装袋都撕不开，这么废物直接把手剁了吧！” 孙泉默默后退几步，“咱们都是五好青年，你这么残暴的吗？” “还有，手我当然是长了，可是我在搬货，根本腾不出来好不好？”说着他还有些委屈。 侯亮亮：“……” 难道他就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发现言哥对沐哥的心思吗？ 没看到言哥看到姜沐喂巧克力这一幕，眼中的戾气都已经实质化了吗？ 他沉沉的叹了口气，“你能活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呢！” 孙泉：“……” 我就是吃了一个巧克力而已，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侯亮亮是跟着闻宴一起过来的，本来送货没闻宴什么事情，赶巧了闻茹当时也在服装厂，听到姜沐要货，她有走不开，直接把自己弟弟扔了出来。 侯亮亮则是本来就是过来找姜沐的，半路上遇到了闻宴，索性闻宴就把他捎过来了。 现在有这么多男生在，搬货这种事情，不用姜沐一个女生插手。 她就给大家递个毛巾，递个水而已。 大家中午都没吃饭呢，她从超市里拿了一盒巧克力，专门投喂辛苦工作的大家。 只不过，赵月，黄美丽，孙泉，都轮过了，温立言静静等着自己。 可是，等到他的时候，车上的货都已经搬运结束了。 搬货的时候还可以说，手上腾不开，让姜沐喂，可是现在—— 温立言的气压更低了。 冷气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 “你脸色很不好，是不是生病了？你哪里不舒服？”姜沐有些担心。 温立言眉间微蹙，随意说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饿了。” 姜沐下意识的拿出了巧克力递了过去。 没有撕开包装袋，也没有喂到嘴边，温立言不想接了。 －－－－－－题外话－－－－－－ 感谢各位小美女的票票和礼物~ 309赚钱了赚钱了！ 姜沐手放在半空中好久，见对方不动弹，疑惑问道，“你不喜欢吃巧克力？” 温立言伸出双手，“搬箱子全都是灰。” 意思很明显了，他的手现在不能用。 姜沐三下五除二，将巧克力喂到了他的嘴边。 温立言这才满意的吃了起来，葱白的手指，棕色的巧克力，冲击感十足。 原本就炎热的天气，感觉更热了。 孙泉从他的身后经过，满眼担心的问道，“言哥，你确定你没有不舒服吗？脖子都红了。” 温立言有些窘迫。 侯亮亮立刻冲了过来，长臂搭上孙泉的肩膀，“你可消停点吧！生命这么美好，咱能不作死吗？” 孙泉一头雾水的被拉进了小库房，继续服务有众多要求的顾客。 温立言松了口气，瞥了一眼姜沐，没发现什么不对的，这才放下心来，他看着侯亮亮的背影，若有所思。 因为姜沐提前量打的足，这一天，一直到夜色降临，店里关门，都稳稳的供应上了络绎不绝的顾客。 而这样的活动，自然不会就持续一天。 至于持续多久，那就要看对面的商店的开业酬宾要持续几天了。 对面辛辛苦苦聚集的人气，不好好利用一番，都对不起她的脑子。 一天下来，几人都累的够呛。 如果下午的时候不是有闻言和侯亮亮过来帮忙，让他们轮流去吃了点东西，估计他们现在都饿趴下了。 赵月本想着带着众人下馆子，但是大家累的都不想动，最后赵月直接去饭店叫了一桌席面，做好了直接带回家，让大家饱饱的吃了一顿。 时间太晚了，闻宴和侯亮亮通知了一下家人，直接就在这边住下了。 虽然几人一起卖过传呼机，怎么看，也都算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了，当时他们是支了一个摊子，客人也非常多，一天下来，也非常累。 可是，那样的劳累跟现在是不一样，这又是要试衣服，又是要寻找合适的号码，喜欢的颜色，这一番下来，服务好一个客人的功夫，比卖一个传呼机要累多了。 不过，这样劳累了一天，效果也是显著的。 众人围坐在客厅沙发的茶几旁，一人分到了一推钱，开始数了起来。 一块的，两块的，五块的，十块的，五十的，一百的，一大堆 那场面，不是一般的壮观。 就算是闻宴家里非常有钱，但是，没有在家里这么数过。 上一次这样一人一小堆的数钱，还是在摆摊卖传呼机的时候。 不管家里有钱还是没钱，这样数钱还是很爽的。 大家美滋滋的，这堆钱，就是大家辛苦一天的成果。 最后一数，大家都被惊到了。 86500块整。 “这才一天的时间，就卖了这么多钱，我的乖乖！”孙红芬激动不已，“小月，你也太聪明了！太有本事了！这种赚钱的方法都能想的出来！” 赵月笑容温柔，“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促销的计划可是我们一起商量出来的，小言和小泉算出来很多促销的价格；促销中很多问题都是沐沐先发现的，也是沐沐及时补了货。还有大家今天的辛苦。” “说的没错！”姜沐高兴的眯着杏眼，直接跳了起来，从后面抱住了赵月，“不过，最厉害的还是我妈，你提出了这个想法，我们才能在这个想法的基础上添砖加瓦。” 赵月笑的更加开心了，然后就要给大家发钱。 一人100块的辛苦费。 不过，大家都没有收，黄美丽本来就是员工，这属于她的分内工作，她现在还是试用期呢。 孙家的二老自然也不会要，孙正德就收收钱，孙红芬一直看着超市那边，也没有过来。 姜沐，温立言和孙泉，三人虽然都很辛苦，不过，谁也不是缺钱的人。 姜沐那可是有几千万的人，温立言和孙泉大小也算是小老板了，监控器的生意可不是一般的好。 至于闻宴，那就是纯粹被自家老姐踢过来帮忙的，怎么能收钱？ 侯亮亮那是想过来补课，以后还要温立言罩着他学习呢，就更不会要钱了。 最后，这些钱又被赵月收了起来。 服装店的促销活动搞了一周，这一周的时间，虽然后面几天没有一开始的时候客人那么多，但是，这一个星期下来，服装店怎么也赚了有小二十万。 赵月走路都带风，这次的促销活动给她带来的影响不小。 她没想到，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想法，竟然会起到这么大的作用！ 而且，因为服装店和超市是打通的，来服装店购物的，总是会经过超市，随手买个水什么的，虽然对面的商店依旧在开业促销，他们这边的超市其实也没有那么惨。 虽然赚的少，但也是有入账的。 310你上辈子是乌鸦吗 晚上，姜沐去了赵月房间，她的卧室给黄美丽住。 闻宴去了孙泉家，侯亮亮被温立言拎到了他的卧室。 没错，就是拎。 原本闻宴是打算给温立言一个房间的，恰好，他也有些事情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可是，还没等他开口，温立言就先拉着侯亮亮进了他的卧室。 闻宴也很是无奈。 侯亮亮却是一颗心一直提在半空中，仔细回想一下，今天他有没有做什么事情惹到这位了。 忽然，他想到两次拉开无知孙泉的一事。 孙泉啊孙泉，兄弟为了你付出的太多了！！ 卧室里，侯亮亮靠着房门边上的墙壁站着，心里七上八下的，言哥该不会杀人灭口吧？ “坐。”温立言说道。 侯亮亮笑出了一行小白牙，“不用不用，我站着就行。” 温立言笑了笑，“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这一笑，侯亮亮更加紧张了，感觉心跳声都加速了许多，被这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实在是压力山大，他根本扛不住啊！ “言哥，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吧？”这已经是他进最大的努力，说出来的话了。 “确实聪明。”温立言毫不吝啬的称赞了一番。 “没有，没有，就是小聪明而已。”侯亮亮连连摆手。 “怎么能是小聪明呢？你是第一个看出来我对沐沐有企图的人。”温立言笑的更加温和了。 侯亮亮一听第一个，只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就要跪了。 “我肯定会帮你保密，而且，还可以给你和沐哥制造机会，像是孙泉那木头，只要有我在，就绝对不会让他做你和沐哥的电灯泡！” 侯亮亮小脑瓜转的飞快，求生欲可以说是十分强烈了。 温立言不逗他了，收敛了周身的气场，“明天我会去你们家公司拜访一下叔叔阿姨。他们明天会在公司吗？” 不是吧？这是要告黑状吗？ “不在不在，他们出差了，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回来。” 温立言无奈，“不是去告状，是有生意谈。” 侯亮亮眼睛一亮，“那我记错了，明天他们应该在公司。” 温立言：“……” 不愧是猴子，猴精猴精的。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之后，温立言直接和孙泉去了侯家的公司。 只是，到了公司之后才发现，侯家父母是真的没到公司，一门才知道，两人临时出差了。 无奈之下，温立言只能打道回府。 侯亮亮只能道歉，“言哥，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 温立言：“你上辈子肯定是乌鸦！不然怎么会好的不灵，坏的灵。” 侯亮亮：“……” * 姜涛依旧每天都会到商店转一圈，每天看到对面那络绎不绝的客人，他都要生气好久。 尤其遇到那种从他们商店买好了东西，看到对面聚集了那么多人，也过去跟着凑凑热闹，这一凑热闹，就听到了打折的消息，消费到一定的金额，还有抵用券送，那还等什么？ 上就完事了！ 姜涛看着额头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他把商店开到这里，是为了针对赵月的，可是现在，他们商店硬生生的变成了帮助对方吸引人气的存在！ 他辛辛苦苦谋划的这一切，就跟为别人做嫁衣，他怎么能不生气？ 他这一生气，一狠心的，就直接让开业的促销，变成了日常的促销，这样下来，这家商店基本上就是不赚钱。摆明了就是要跟对面过不去！ 这样一来，到是吸引了一批中老年人，毕竟，便宜是王道！ 闻茹是在一个休息日过来的，同样过来的还有一批秋装的成品，这可都是姜沐的作品。 闻茹直接拿了过来，就当是给姜沐添衣服了。 这又是背带裤，又是小衬衫，很明显，一部分是为了北方设计的，一部分则是偏南方。 倒不是衣服的样式有什么不同，而是，南北方的气候差异比较大，11月的沪市还是很热的，可是，京城那边已经转凉了。 姜沐被闻茹指挥着，把所有的衣服都试了一遍，每换上一套，都换来闻茹惊艳的目光。 没办法，谁让姜沐又高又瘦，长得还漂亮，应该说，没有什么衣服她穿着会不好看。 “我跟你说，就你设计的这些秋装，到了京城，肯定会被疯抢，你不知道，就我们寝室那些姑娘，在我回来之前，就已经跟我预定了，那个时候她们都没看到设计稿呢，就直接要买，你说这是对你多大的信任啊！” 闻茹很是高兴，自从接受了服装厂，跟姜沐一起创建了茹沐品牌之后，她那满满的成就感，是以前做任何事情都达不到的。 这让她有些喜欢现在做的事情了，也更愿意钻研这里面的门道。 京城那边的市场，全都是闻茹在负责，而她，已经拿下了进驻国营商场的通行证，这可就不是一般的能干了，姜沐明显感受到了这一点。 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整个人都是神采飞扬的，姜沐很高兴她能有这样的转变。 “闻姐你这么能干，估计今年咱们厂子里的服装就会在京城站稳脚跟，明年就可以向周边城市扩张了，想想都觉得有些激动。” 姜沐重新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把闻茹送过来的衣服一件一件小心挂了起来。 “向周边城市扩张？”闻茹疑惑，她可是从来不敢这么想，能在京城和沪市占据一席之地，她就已经非常高兴了。 却没想到，姜沐已经想到这么远了！ 啪—— 闻茹一手拍在了姜沐的肩膀上，整个人十分兴奋，“还是你敢想啊！厉害！就照你说的办！明年我大四了，到时候时间就更充裕了。” 姜沐直接把胳膊搭上她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豪气万丈！ “咱们俩一起，横扫国内服装市场！”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明明是两个姑娘家，现在这么勾肩搭背的坐一起，说着连男人都不敢说的豪言壮语，这要是让别人看到，肯定大跌眼镜。 忽然，闻茹皱眉，“你家对面怎么回事？” 311究竟谁心眼更多 姜沐直接把姜涛那一顿的骚操作说了一通，同时把促销抢客人等一系列的对策简单的复述了一遍，听得闻茹是神采飞扬！ “干得好！赵姨真牛！” 姜沐也笑的开心，“我妈确实是越来越厉害了，我也觉得她特别厉害！离婚对她来说，简直就是一次新生！” “那个姜涛也算是有两把刷子，之前那么多工厂摆明了就是不想跟他合作，不给他供货，没想到，他还是把摊子支起来了，还用这种恶劣的竞争手段！” 闻茹对这样的行为很是厌恶。 姜沐却听出了一些言外之意，“你怎么知道姜涛前提遇到过这样的困难？还连供应商都不想跟他合作？” “听说是家里那个小少爷让我爸动手的，估计是知道你被那个渣男爸爸欺负了，想帮你，有脸皮薄，什么都没说。” 不得不说，闻茹这个姐姐虽然对自己的弟弟一向粗暴对待，不过，她还是非常了解他的性子的。 姜沐觉得，一个月之后的寒假，得多跑几个古玩街，给自家徒弟多找一些珍贵有价值的古董，私人博物馆，听上去就非常高大上，藏品要是不够看，那多丢人。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就听到耳边那满是担心的声音。 “你们促销结束了，对面的促销还搞着呢，这样下去，会分走你们超市很多客人的。如果这个问题不能从根本上解决，到头来，对方还是非常有希望会拖垮你们超市。” 姜沐叹了口气，语中尽是遗憾，“原本我是想跟对面打擂台的，他们的开业大酬宾什么时候结束，我们这边就什么时候结束促销。毕竟，对面被聚集了那么多人，不用多浪费！” 闻茹一听，真的是有些可怜姜涛了，以为他算计别人，把所有人都当做了他的棋子，到头来，却是他一直看不起的女孩儿将这么多客人呢吸引走了，他之前那么多的计划，全都泡汤了。 “那对面这不是还没有结束了，服装店的促销怎么就结束了？”回过神来的闻茹问道。 “促销的效果之所以这么好，就是应为平时我们都是定价销售，盖不议价。如果我们每天都促销，每天都打折，先不说顾客怎么看到我们服装店，到时候促销就没有什么力度了。” 姜沐声音不紧不慢，还特意打量了她一段时间，这人自说自话的本事真的是越来越大了。 “有道理！”闻茹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不过，现在这情况，如果你一直忍让，一直不跟对方撕，他们就越觉得你好欺负！” 姜沐没有吭声，思考对方的话。 这可急坏了闻茹，“如果不能解决对面的促销，那对你们的超市有害无利，这可是长线狙击！” 姜沐依旧老神在在，一点着急的表情都没有，跟一边的闻茹真的是两个阶段。 “放心吧，我心中有数。”姜沫轻声说道，算是安抚了几人的焦躁。 闻茹眼睛一亮，“所以，你这是有办法了对不对？对不对？我们能出去，不用留在这里，想想就觉得很美好！” 姜沫唇角微扬，杏眼微眯，明艳动人，“跟我走，抓人！” 312小意思而已 闻茹很是兴奋，跟着姜沐去了温氏科技的小洋楼。 欧式的洋楼，还带着一个空中花园，古典秀雅。 “你已经开始置房产了，这地方多少钱买的？地段好，建筑保持的也不错，关键是这个院子，一般的洋楼还真的没有这么大的院子，你准备在这院子里做点什么？” 闻茹一边走，一边点评。 “这是学神和泉儿还有我的办公地点，不是买来住的。”姜沐解释。 闻茹震惊，然后就是挽着她的胳膊不停的晃了起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没跟我说？我还是不是你的好姐妹了？” 姜沐很是无辜，“冤枉！我说过的，闻宴不就是看到我们开始做买卖，然后决定开博物馆吗？” “可是，你当时就说你做了新生意，也没说规模搞的这么大，还买了一个小洋楼做办公楼！”闻茹噌噌噌的跑了进去，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工人都去现场安装了。”姜沐适时地解开了她的疑惑。 “那你带我过来干什么？”解开了一个疑问，紧接着另一个疑问又来了。 “给你展示一下对付姜涛的大杀器！”姜沐神秘一笑，带着她去了三楼。 原来，这里也不是一个人都没有，办公室里，一个身穿牛仔裤，白衬衫的男孩儿此时正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飞舞着。 有节奏的敲击键盘的声音传来，听着还有些悦耳。 姜沐直接走进了办公室，随手放了一块黑巧克力在桌子上，“调试的怎么样？” 温立言唇角微微扬起，黑眸透着光，同刚刚紧抿双唇冷冽模样截然不同。 “搞定。” 姜沐杏眼一亮，激动的竖起了大拇指，“真牛！你太厉害了！” 温立言站了起来，耸了耸肩膀，很是随意，“本来也不是什么大难题。” 他黑眸中的喜悦戳破了他风轻云淡的反应。 啪啪—— 闻茹开始鼓掌，“虽然我也不想打扰你们，可是，作为一个被邀请过来的客人，麻烦两位谁给我解释一下，不要打哑谜，太难受了。” 姜沐精致的小脸依旧是藏不住的兴奋，“闻姐，你过来看，我给你演示一下。” 之间姜沐很是熟悉的坐在电脑前，打开了桌面上一个小软件，噼里啪啦的敲击了一连串的数字之后，页面上顿时显示了姓名，会员等级，身份证号，然后就是消费金额，累计积分等等，一时间，闻茹更加疑惑了。 “这一连串跟档案似的，这是干什么用的？” 姜沐杏眼眯成了月牙儿，笑出了可爱的小虎牙，“自然是对付姜涛的秘密武器了！” “你还给我卖关子，快说快说！”闻茹摇着她的肩膀，好奇极了。 姜沐也没再隐瞒，大致讲解了一下，听得闻茹一愣一愣的。 然后姜沐就被抱了个满怀，“你怎么这么聪明！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同样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怎么你的脑子里就有这么多的奇思妙想！！” 闻茹显然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313你是魔鬼吗？（1） 姜沐到是一点儿也不在意，杏眼里尽是高傲，张扬肆意，“小意思，小意思而已。” 闻茹激动的根本不能控制她的激动和兴奋，“说说看，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不着急，时机还没有到。”姜沐依旧是那股漫不经心的调调。 “这还不着急呢？你应该知道，姜氏商店多开一天，对你们超市来说，就是多一天的损失！既然你有这么好的办法，自然是越快解决这件事情越好。” 闻茹急声劝道。 姜沐却勾起了唇角，笑的有些高深莫测，“不着急，现在就出手，顶多，就是回击了姜涛的进攻而已。” “我废了这么大的劲，学神点灯熬夜研究了一个多星期，看看，这帅气的小脸都有黑眼圈了，复出了这么多，总要有回报才行！” 闻茹也没有再纠结，“那你什么时候动手，叫我一声，我要现场观摩，好好学习一下，说不定将来还可以用在我们的服装店里！” “等你自己开店了，随便用，不过，软件是要购买使用权的，这可不能白用。”已经有奸商潜质的姜沐不忘记帮自家人谋求福利。 闻茹认真严肃，“那是当然！我可是诚信商人，怎么可能你会白用这么好的东西！这可都是你们家学神的脑力劳动成果，我怎么可能霸占！” 温立言心情很好的笑了笑，不是那种应付似的虚伪的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容，“闻姐和沐沐是朋友，也不是外人，到时候给你打八折。” “那感情好，我记住了！”闻茹本来就不是拘泥的人，可能是开展事业做了生意之后，心境就越发的开阔，特别喜欢做事干净利落的人。 姜沐疑惑的看了看两人，能让温立言这朵白莲花拿出如此真诚的态度，除了家里人，几个相交比较好的同学，也就是闻茹了。 等到送走了闻茹，姜沐把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给别人打这么低的折扣，不是你的风格。” “闻姐跟你关系之么好，而且每次回来都会带一些专业书，我这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吗？”温立言一本正经的忽悠。 姜沐杏眼微眯，有些敢相信，“真的？” “不然呢？”温立言漆黑的眸子越发的真诚。 “总觉得不太对。”对于这一点，姜沐的感觉还是非常敏锐的。 温立言担心再被这么审问下去，会露了马脚，被她看出来，他是因为闻茹那句“你们家学神”高兴，进而给她打折，立刻转移话题。 “期中考你复习的怎么样了？我给你出的卷子写好了吗？晚上我可是要检查的，如果你这次其中考试学习成绩下降了，赵姨会伤心的。” 忙了一个星期的促销，忙着琢玉，忙着练习美术的姜沐，“……你是魔鬼吗？” 温立言露出了一个浅显的笑容，继续刺激，“我可听说闻宴请了大学老师给他辅导，现在已经开始学习高二的课程了，如果你想这次期中考试被你的徒弟超越……” “停——”姜沐立刻打断他，她一点也不想那样的结果出现，被自己的徒弟超越，她不要面子的吗？ “走走走，回家，回家，回家之后我立刻写卷子。” 温立言将她送回家之后，又给了她两张新鲜出炉的物理卷子，姜沐看着自己还有三张数学卷，两张化学卷，两张生物卷子没写，顿时觉得生无可恋。 “你真的是魔鬼吧！” 也许是她气到鼓着腮帮子的模样太可爱，温立言下意识的摸了摸她的发顶，“好好努力，等我回来检查。” 等到他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他做了什么，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他担心的看向姜沐，只要她说出个什么，他就立刻道歉。 已经被试卷大军淹没的姜沐没觉得什么不对，对着他做赶人状，“走走走，快走！不要打扰我学习！老子要学子了！” 温立言提着的心放下了，黑眸尽是温柔。 看着让她晕头转向的数字，她一边熟练地翻出了草稿纸，一边嘀咕：“究竟是谁发明数学这东西的，活着不好嘛？为什么要作死！” “赶快高二吧，赶快高二吧！赶快高二吧！到了高二一定要选文科！远离这些可怕的数字！” “做一个学霸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做学神！我实在是太难了！” 姜沐一边吐槽，一边写卷子。 如果有人在书房里，就会发现，虽然她一直愤愤不平的吐槽，但是，写试卷的速度确实一点儿都不慢。 实在是不像她口中说的那样艰难。 殊不知，姜沐这是在温立言手底下的时间长了，已经被他折磨出来了，她现在做的卷子，跟老师要求学生做的卷子，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比老师要求的不知道上升几个难度！ 在姜沐埋头跟卷子死磕（并没有）的时候，温立言去了侯亮亮家。 侯家父母已经出差回来了，刚好他今天有时间，早点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他也早点安心。 侯亮亮看到温立言的时候，还有些懵。 因为每次都是他去易安家园那边找小伙伴，这还是温立言第一次肚子上门。 侯振华穿的很是随意，一手拿着个蒲扇扇风，可是，即便是这样，脖子后背还是有汗水不停的流下，没办法，谁让他胖呢。 “快坐快坐，吃个雪糕，这都11月了，怎么还这么热！” “爸，不是天气热，是你太胖了。”侯亮亮在一边拆台，虽然说气温还是有些高，但是，跟盛夏相比，还是凉快了不少，至少，正常人不会觉得热的无法忍受。 “臭小子！就知道拆老子的台。”侯振华也不生气。 “温同学，你是来找亮亮的吧，叔叔就不打扰你们了，随便一些，不用拘谨。”侯振华笑着说道，完全没有老板的架子，态度和善的很。 “不是，我是来找叔叔的。”温立言说道。 侯亮亮觉得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回想起来，一个星期之前，他在姜沐家留宿，被温立言拉近房间的事情了。 他恍然大悟，明白了温立言为什么来他们家了。 314我不是在做梦吧（2） 儿子明白了，老子可不明白。 侯振华一头雾水，不过表情依旧十分和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跟叔叔说说，看看叔叔能不能帮上忙。” 感受到对方的善意，温立言回了个浅淡的微笑，“叔叔的公司做的是电子产品吧？” “没错，现在的主要业务是传呼机，上次你和姜同学去过，现在依旧没什么变化。”侯振华说道。 “主打产品确实非常重要，可是，风险也很大，一旦传呼机的市场出现了问题，市面上出现了可以取代传呼机的其他电子设备，亦或者，你的供货方不想再跟你合作了，失去了这个主要的产品，对公司都是重大打击。” 温立言语速捕快，一针见血的指出了这种盈利模式的公司的弊端。 侯振华震惊于他的聪明，并且露出了一个苦笑，“这一点我自然清楚，说实话，这次出差就是为了寻找其他合适的产品。上一回因为你们的大批订单，让我们公司拿到了销售第一，可是最近，上面有扩张下线销售渠道的意思，首先改变的就是沪市，我和你阿姨正愁这件事情呢。” 不自觉地，侯振华就把眼前跟儿子一样大的少年当成了平辈的人交流。 “爸，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们怎么也不告诉我？现在咱们家的公司怎么样？”一边的侯亮亮有些焦急的问道。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先给老子好好学习，好好读书，这些事情就是说你也不懂，说出来还会让你分心。” 侯振华语气有些冲，不过，还是心疼儿子，他又说，“你也不用这么担心，现在公司的问题还不大，我和你妈妈会想到解决问题的方法的。” 侯亮亮抿唇不吭声了，想想温立言，孙泉，姜沐，早就开始赚钱了，再看看自己，也就暑假的时候跟着一起赚了些钱，然后就没有什么后文了。 现在家里遇到了难题，他也帮不上忙，不像是姜沐，超市被针对了，立刻就有其他的办法挽回损失，大赚一笔。 侯亮亮越想头就低的越厉害，整个人都被一股浓烈的失落包围了。 “侯叔叔，有没有兴趣合作？”温立言表明了自己的目的。 侯振华一愣，“合作？怎么合作？你们超市也要卖传呼机？” “不是，我们不卖传呼机。不知道侯叔叔知不知道监控器？”温立言问道。 “这哪能不知道呢？这么厉害的科技产品，出来不到两个月，就已经传遍了沪市的商场，我听说，很多机关单位都装了这东西，还有很多单位正在排队等着安装呢。” 不得不说，做一个公司的老板，侯振华还是非常能接受新鲜事物，并且消息也是非常灵通的。 “那个监控器是我研究出来的，现在很多单位排队最主要的就是以为配件供应不及时，安装人手不够。如果侯叔叔能有进购配件的渠道，我们到是可以长期合作。” 温立言终于把此行的目的说了出来。 然而，侯振华的注意力全都在他的前半句，“监控其实我研究出来的……监控器是我研究出来的……监控器是我研究出来的……”来回反复的循环。 要知道，跟他同样的一个商业伙伴前段时间还跟他说，想要争取跟温氏科技合作，就算是多让一些利益，那也是非常有赚头的。 当时对方十分得意，那显摆的模样，他现在都记得清清楚楚。 谁让两家业务一样，对方已经想到了新的来钱的方式，解决公司商品单一的危机，而他还没有任何头绪。 在这样的情况下，对方自然要好好炫耀一番。 那几天他气的牙都肿了，一连好几天都吃不下东西。 可是现在，温氏科技的老板跟他的儿子是同学！ 而且还亲自上门合作！ 侯振华就像是做梦一样，他觉得发生的所有的一切，都像是在梦游。 他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谈完合作的，送走了温立言之后，他一手握着一把蒲扇，却也不扇风了，就那么呆呆的坐在那里，整个人都感觉晕乎乎的。 “儿子，温同学确实是温氏科技的老板，对不对？” 侯亮亮一头雾水，“对。” “我听说他要跟咱们合作，而且，一签就是半年的电子，这不是我在做梦吧？” “当然不是，这不合约都签好了吗？”侯亮亮总是明白了自家老子为什么会反常了。 纯粹是被这一个从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的。 “对对对，有合同，有合同。”侯振华连忙翻开了合约，认认真真的从合约开始的第一个字到最后一个字，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 他终于相信这一切都不是梦！ “儿子啊！你看看你温同学，现在都自己开公司了，你再看看你，这对比也太明显了。” 侯亮亮：“……感觉有被冒犯道。” 就这么一句啰嗦，就换来了啪的一声，脑门的用力一拍。 “好好好学，我不要求别的，清华京大随随便便上一个就可以了，我不挑的。”侯振华完全不觉得他说的这些话有什么过分之处。 侯亮亮：“……你儿子什么样你没有自知之明吗？我倒是很想上清华京大，可是人家根本不想要我。” 侯振华：“所以才让你努力学习！温同学学习那么好，没事多跟人家学学。” “爸，学神那不是聪明，那简直就是变态！还有，智商也有遗传的，你自己学习不好，我自然也不是读书的料！” 侯亮亮翻了一个白眼，“没听说过吗，龙生龙，凤生凤，你自己没有良好的智商，凭什么现在就要求我学习好？” “以后我的成绩如果下降了，考试考不到高分，你也不能再训我了，这全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没给我遗传良好的学习基因，那是你的问题，跟我无关，你不能怪我。” 侯亮亮那利落的嘴皮子要是怼起人来，那还真的不是谁都能受得住的。 拿下订单也不是容易的事情，公司目前的危机解除，侯振华的心里别特有多高兴了，对于儿子犯的错，他也就没有追究。 “总之，以后你就都跟着温同学，端茶倒数什么的，你能学多少本事就学多少本事！刚刚温同学不是说了吗，公司的安装人手不够，正好，你过去帮忙。。” 侯亮亮：我还是你亲儿子吗？ 315 这人太讨厌了 自从接了温氏科技的单子，侯振华每天都是春风得意，笑容满面。 公司潜在的危机解除，温氏科技现在发展这么好，订单量这么大，他的公司每个月的盈利更是多出了不少，已经可以跟传呼机的销售有的一拼了。 温氏科技这还是在起步反展阶段，就已经能给他带来这么多的利润了，将来要是稳步发展起来，成了气候，那他的利润肯定会跟着上涨的！ 侯振华越想心情就越好，当初他就只是想着让儿子接受最好的教育，当初他想要读书却没有那个条件，没有那个机会，现在，他就想给自己的儿子最好的机会。 事实证明，他这么做是值得的。 儿子考上了重点高中不说，还跟一群聪明伶俐的同学做了朋友。 不但成绩提升了，而且还能帮助家里解决生意上的困境了。 侯振华越想就越高兴，那嘴角就差笑到了脑后跟。 “我说侯老板，看你这开心，是不是最近又发财了？” “对啊，侯老板，你可不能一个人吃独食啊，到哪里发财了，跟兄弟说说，拉兄弟一把，你吃肉，让兄弟跟着你喝口汤也行啊。” “侯老板，你是实在人，不像某些人，攀上了高枝儿就不认人了，一心冲着温氏科技的单子，单子还没有到手，眼睛就先站到了脑门上了！” 侯振华自然是知道这些人说的是谁，不就是全段时间在他面前洋洋得意，说是已经要跟温氏科技签单了，未来最起码五年内，公司的业务不用愁。 当时听了之后，他心里那个羡慕嫉妒恨啊，可是这才过了多久，情况立刻就变了。 看着这些人跟他当时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的心情是一样，侯振华就更加舒服了，那滋味总算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体会。 “你也别生气，我听说啊，那人这段时间都在接洽温氏科技的负责人，想要上门谈合作可是谁知道，他连公司的负责人都还没有见到的！” “不是吧？连人家老板都没有见到，这么多天他都干什么去了？忙着生孩子吗？” “呵呵，谁说不是。事儿都还没有办成呢，就在一边炫耀个没完，他也不担心这件事情他要是办不成，到时候在圈子里，可真的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我既然已经放出话来了，这一单我肯定会拿下的！现在整个沪市，论电子产品，也就是我那家店了。监控器的器材我那里都有，我请不到温氏科技不跟我合作的理由！” 艾大强信心满满，有理有据的分析着，认为他的决定没有任何问题。 最关键的是，他给出的价格一定是对方无法拒绝的价位！ 虽然最近他只是远远的看了过一眼，还没有找到攀谈的机会，但是他相信，只要他们能见面，能认真的思考一下他提的方案，那对方肯定会选择他们这对！ “老艾，话可不能这么说，不是还没有签合约吗？谁都不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对方反驳道。 侯振华依旧是美滋滋的，就是他的脸好似学不会那丰富的表情。 “呵呵，我就告诉你们，这单子生意我作定了！到时候，你们可别羡慕我！”艾大强笑呵呵的说道。 316炫耀老父亲上线（1） “这不是羡慕不羡慕的问题，而是你能不能做成的问题。”侯振华就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 艾大强根本就没看得起他，只是轻哼一声，“侯老板如果有功夫，还是多想想怎么改变你家公司的现状吧，不要然谁知道哪一天上头再多来几个供销商，你的生意就彻底做不下去了。大家毕竟在商场上这么多年，我也不想看你公司倒闭，关门大吉。” 侯振华也不生气，“艾老板说得对，不管是竞争对手还是合作伙伴，咱们再怎么说也已经认识了五年了，看在大家相识一场的份上，友情提示，温氏科技的单子你就不要再想了，你肯定是拉不到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成功？你自己做不到，不要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艾大强越发的高傲。 “你做不到，那是你能力不行，我跟你可不同！就我那公司的规模，比你大一倍不止呢。” 这一点是艾大强经常拿出来证明自己比侯振华更有领导能力，经商头脑，侯振华已经听腻了。 只不过，每次他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就没话接下去了。 没办法，谁让他说的是事实呢。 虽然艾大强不是个东西，在比他实力弱的商人面前，总是傲慢自大，眼高于顶，说白了，就是看不上比他实力弱的，但是，他在做生意这方面确实很有头脑，短短几年，就把公司的规模扩张了一倍不止。 就算是侯振华，在这一方面也不得不服气。 两人每次意见不合，因为某一件事情争论不休，艾大强总是拿着这个终极大杀器赢得两人这场辩论的胜利，每次到最后，侯振华的都被这一句怼得无话可说。 不过，这次他却没有。 “别激动嘛，我提醒你，不是因为我做不到，恰恰是因为我做到了，所以，才不想你白费功夫，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了。” 侯振华一副诚恳老实模样，“就算是再怎么死磕，最后也不得到结果的。毕竟我们相识一场，我不想看把时间浪费在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有这个时间，你还是多想想其他的出路，这样成功率还能大一些。” 艾大强一愣，下意识的反驳，“这不可能！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弃？”他瞥了侯振华一眼，眼中尽是嘲讽，“这种不入流的招数也就只有你这样的小商人才能使得出来！” “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不就是知道竞争不过我，就想走歪路。你故意这么说，不就是想让我放弃温氏科技的单子，然后你就有机会趁虚而入，少了一个竞争者，你成功的几率就大一些。” 艾大强语中尽是鄙视，“这种小儿科的手段，用在我身上，呵呵，你以为谁都给你一样脑子不清楚吗？想要算计我？你还不够格！” 侯振华觉得这人的脑子不是一般的有问题，他深深的看着艾大强，眼中尽是同情，“你有多长时间没有去医院了？” “你又耍什么花招？”被突然转移了话题，艾大强皱眉。 侯振华：“你该去好好检查一下你的脑子，有问题，赶快治，千万别讳疾忌医！” 艾大强大喘气，满脸不敢相信，“你竟然敢骂我脑子有病！！” 侯振华已经没有兴趣关注这种人了。 其他人到是比艾大强拎得清，他们倒不认为侯振华会在这样的场合，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能在这个时代果断下海做生意的，怎么可能连这点脑子都没有？ 而且，说一个这样的慌，除了破坏自己的形象，给别人带来反感，让众人厌恶，降低诚信，没有任何的好处。 他就算是疯了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老侯，恭喜恭喜，我说你这几天怎么心情这么好，整天笑呵呵的，原来是做成了这么大一单生意！” “可不是，老侯，是不是该请客？能跟温氏科技合作，你那公司估计三五年都不用愁了吧？” “请！肯定请！”侯振华大方说道。 “侯老板，快说说，你是怎么搭上温氏科技这条线的？说出来不怕你笑话，老弟我也盯上了这条线，但是，连他们老板都没有见过，更别说谈合作了。” 这才是大家最好奇的事情。 温氏科技这两个月突然出现，然后就是迅速发展，大家还没有回过神的时候，人家不知道怎么搭上了国企单位的路子，每天的订单都满的不行。 不说别的地方，就沪市这边，国企数量就多了去了，更别说还有那么多的机关部门，就是这些客户，都够养活温氏科技了。 可是，人家不仅有这些大客户，还有一些私人的小客户。 可以说，沪市的大大小小的企业，根本就是被他一网打尽，生意那可不是一般的红火。 大家这才想着跟对方合作，很明显，温氏科技前途不可限量，如果搭上了这辆车，不说别的，公司近几年的利润都不用愁了。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有一个，算一个，不是找不到公司的负责人，就是不合作。 这可真的是让一群电子产品的商人郁闷了很久。 现在听说侯振华把这单生意做成了，大家佩服之余，自然是好奇对方究竟有什么神仙手段，能办成这么多人都没有成功的事情。 侯振华也没有装腔作势，拿捏众人，大大方方的说道，“其实这件事情我还真没有出什么力，全都是我儿子的功劳，我就是一个沾光的。” “这话怎么说？难不成这么大一单的生意，是你儿子给你谈成的？”最开始提问的商人立刻问道。 “这么说也不全对，温老板跟我儿子是朋友，人家是照顾我们，看在我儿子的面子上，才让我们做监控器的配件供应商。” 侯振华一点儿也没有像众人炫耀他能力超群，仅凭一己之力搞定了这个大单子的意思，直接说出了实情，憨厚的简直就不像是一个商人。 众人听后，神色各异，实在是这个答案不在大家预料当中，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了。 唯有艾大强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编故事也不知道编点容易让大家相信的！温氏科技的老板怎么可能是你儿子的朋友？我记得没错，你儿子才读高一吧？” 不明所以的人一听，觉得他的怀疑非常有道理，转而看向侯振华。 “你如果不想说，没人逼着你说，你既然已经答应要说了，就说实话，胡乱编造一气有意思吗？” 艾大强的那股嘲讽劲儿又上来了，这次他不仅自己嘲讽，还带着煽动气氛，让在做的所有人跟着他一起嘲讽。 侯振华一脸同情的看着他，“艾老板，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温氏科技的老板是一个高中生。” 艾大强还真的不知道。 这话一出，众人都惊了，刚刚还站在侯振华这边的几个商人，这时看侯振华的神情都有些不对劲了。 “当真是越说越离谱了，这么一个科技公司，老板不是知识分子，科研人员，也不可能是一个孩子！还高中生？” 艾大强冷笑一声，“侯振华，你这样就有些过分了啊！这么离谱的谎话你都能编的出来！” 侯振华觉得脑门疼的，他真的不知道，艾大强跟这个单子这么久，还几次亲自去温氏科技商谈，之前还一副对这个单子势在必得的高傲。 可实际，这人连温立言的面都没有见到。 他无奈摇了摇头，之前他是真的以为艾大强很有本事，毕竟，能把公司扩张一倍，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可是现在一看，这个艾大强还真的不如自己。 侯振华无语的看了他一眼，“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呵呵，我看你是被我戳中了心思，无话可说了。”艾大强有些得意。 这时，人群中一个男人走了出来，刚好是温氏科技的第一个客户——开食堂的高显。 317别人家的孩子（2） “侯老板说的没错，温氏科技的老板确实是高中生，他在市一高读书，学习成绩特别好，除了第一没考过其他的名次，” 高显也是这里的常客，每次聚会都会过来，大家都非常熟悉。 “我对了，我想起来了，那监控器最先就是从你那食堂流出来的。”忽然有人说道。 一时间，高显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这个监控器是为了他们家开的超市研究出来的。我是因为刚好跟他们住同一个小区，所以才能近水楼台先得月，成为第一个对外的客户。你们还别说，自从按了这家监控器，后厨就没有人敢偷吃偷拿，给我省了不少的心。” “高老板，那你太幸运了，赶上了好时候，我听说现在国有大商场想安装都要排队等着呢，貌似现在正在给银行按呢。” 有人不禁羡慕说道。 “可不是，我想着给我那仓库和厂子的出入口也按上一个，还不知道要等到多久呢。” 感觉到大家羡慕的目光，高显心里高兴极了，不过，面上依旧谦虚的很，“这不是赶上了吗，都是运气好，运气好。” “要说运气好，谁让侯老板的运气好，儿子是人家老板的朋友，拿下了这么大的单子，以后真的是不用愁了。” 不知道是谁先开口，大家开始羡慕起来。 想想自家的儿子女儿，回去一定得好好教育他们一顿，让他们好好学习，也去重点高中，这都是将来的人脉啊！ 说不准，他们也有机会占儿子女儿的光呢！ 然后，侯亮亮就成了别人家的孩子，成为了这个圈子里被同龄孩子恨不得扎小人诅咒的存在。 没办法，谁让每次考试成绩不好，都会被家里人举例，你看看你侯叔叔家的儿子，不但能考上重点高中，交的朋友还这么有本事巴拉巴拉个没完。 这些事情侯亮亮是不知道的。 别人家的孩子侯亮亮，这段时间但凡是休息的时候，都在温氏科技的小洋楼那边，被迫学习各种调试，还有遇到故障处理的简单办法。 短短几天，侯亮亮觉得他都快秃头了。 在学校要学习老师教的知识，休息要被温立言强塞各种计算机知识，他觉得人生都不美好了。 不过，侯亮亮上手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跟孙泉有的一拼，比卷毛好到不知道多少倍，同样被温立言拎出来学习调试的卷毛那真的是头都快秃了。 虽然他终于从中专毕业了，但是，究竟学了个什么程度，他心里清楚的很。原本，温立言提出要给他升职加薪，他美的都快冒鼻涕泡了，可是，伴随着就是强大的学习压力。 看着这些英文字母，卷毛都快看瞎了。 可是，为了从一个月500块的薪水，升到800块，卷毛也是拼了。 是真的拼了。 他那真的是从来都没有如此努力的学习过，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 可是，即便是这样，他学了整整半个月，还就只是刚刚入门而已，也就勉强会调试安装成功的监控器，一旦发生什么小故障，他就傻眼了。 但就是这样，也把他们的工作效率提升了一倍。 以往最后的调试都需要温立言或者是孙泉做，偏偏两人都要上学，时间不是那么充裕，现在又多了一个人，速度自然是更快。 一开始，卷毛看到又一个被温立言忽悠过来学习调试的人，还想拜拜师兄的架子，彰显一下自己的辈分。 可是谁知道，侯亮亮只用了五天，就学会了他花了半个月才勉强弄懂的调试，并且，人家可比他要学到的多。 强烈的对比，让卷毛恨不得蹲墙角画圈圈诅咒了。 感觉到了智商上的碾压，卷毛学习就更加认真了，从勉强入门到可以独自负责完整的安装，并且还可以处理一些小故障，工作效率又因此提高了不少。 温立言一高兴，直接把卷毛当成了典型，开薪水的时候，额外多给了他100块的奖金，这才是真的刺激到了其他工人。 谁工作不是为了赚钱？ 老板大方，给钱给的爽快，就是冲着奖金，大家也都开始努力学习监控器最后一步的调试和故障处理。 能学到一点是一点，积少成多，说不定哪一天，他们也可以独自带一个安装队，成为组长，过上升职加薪有奖金的日子。 这样的积极效应致使工作效率飞速上升，公司又招了一批临时工，就负责听组长的话铺线路，安装摄像头，剩下的工作，则由小组长完成就可以了。 工作效率提高了，订单也可以放开手接了。 原本焦急等待的老板也不着急了，一个个拿着大把的钱送上门，可以说，科技的利润是真的大！ 侯亮亮看着那厚厚的订单，整个人摊在了孙泉的办公椅上，没办法，他刚从一个新开的国营商场回来，一个人调试了三个现场，他现在已经是一条不动的咸鱼了。 “言哥，你要不要这么拼，这么多的订单，这要按到猴年马月啊！”侯亮亮生无可恋，这段时间，他都瘦了五斤了。 “这不是多了一个你吗，你一个人抵得过三个人的效率。”温立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侯亮亮：“……我已经是一只死猴子了。” “很好，有这样的认知，说明你已经进化了。”诉权也从现场回来，笑着加入两人的话题。 侯亮亮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泉儿，我还是不是你最爱的兄弟了？你忍心看我这么操劳吗？你没看到我这圆润的小脸都瘦了吗？” 孙泉默默的向后退了几步，远离这个神经病，“16了还有婴儿肥，瘦点精神，你看言哥，这立体的五官，英俊帅气，沐哥都说好看。” 侯亮亮眉头一挑，飞快的看向温立言，果不其然，捕捉到了微微上扬的唇角。这人还真能隐藏！ 凄惨的是，他打量的目光还没有来级的移走，就被温立言那漆黑的双眸捕捉到了。 求生欲极强的侯亮亮也不做了，立刻站了起来，义正言辞的说道，“我又不用让沐哥喜欢，干嘛要减肥？我觉得婴儿肥挺好看的。” 突然这么一遭，打断了孙泉的思路，他疑惑的眨了眨眼，他刚刚说什么了，怎么这个人的反应这么大？ 温立言从沙发上起身，“走吧。时间差不多了。” “不是，去哪里啊？多躺一会儿，多休息一下，不好吗？”侯亮亮重新坐了下来，一副跟椅子长到一起，谁也不能把他跟椅子分开的架势。 “你想留下就留下吧，以后别哭唧唧的到我们更前控诉，说什么我们不带你看戏。”温立言淡淡说道。 侯亮亮噌的一下跳了起来，还整理了一下衣领，“看戏怎么能少了我？赶快走走走。” 已经学校小洋楼两头跑了半个多月的侯亮亮，连游戏机都没有时间玩了，听说有热闹看，激动的就差跳高了。 兴奋的侯亮亮忽略了温立言唇角微微牵起的瞬间。 三个小伙伴没去其他地方，可是去了易安家园。 “不是说看戏吗？你回家干什么？”侯亮亮不解的看向温立言。 可是，温立言已经下一步下车，朝着站在超市门口的纤细漂亮的女孩儿走去，只给两人留了一个挺拔的背影。 “真的是见色忘友啊。”侯亮亮小声嘀咕了一句。 “就是回家看戏，而且，保证精彩纷呈，让你目不暇接！”孙泉语中隐隐都是激动，听得侯亮亮心里直痒痒。 “你快说说，什么大戏？什么时候上演？”他迫不及待的问道。 孙泉指了指前方，“已经开始上演了。” 318好戏来了（3） 侯亮亮抻着脖子，顺着孙泉指着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了三辆补货的货车，员工们一箱子一箱子的往商店里搬货物，再就是络绎不绝的顾客，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戏呢？搬货也能算是好戏？你是不是对好戏有什么误解？” 孙泉笑了笑，“不要着急嘛，马上来了。” 侯亮亮耐着性子继续看下去，只见刚刚还在对面商店跟司机不知道说什么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这是要干什么？不是要动手开战吧？沐哥她父亲这么渣的吗？”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语中隐隐的兴奋有耳朵的都听得到。 “怎么能用渣来形容他，怪不得你语文成绩总是低，这用词都不精准，还能考高分吗？这分明就是禽兽不如！” 孙泉毫不客气的说道。 侯亮亮一听，连连道歉，“我的错，我的错，没有学好语文。你的形容确实比我的形容更加贴切，更加到位。这种人确实配不上一个渣。” “走走走，别然这人欺负了我赵姨，得让他了解一下，我赵姨那也是有人维护的！想要欺负她，没那么容易！” 两人一路小跑过来。 “姜涛，你经营你的商店，我经营我的超市和服装店，我们井水不犯喝水。你不用时不时的到我跟前刷存在感，我忙着呢，懒的搭理你。” 赵月说的是事实，她现在不仅有两家服装店，还有五家超市要管，虽然请了黄美丽这个专业人士，但是，很多账面的事情，还是要她处理的。 她这么忙，没功夫跟这人浪费！ 姜涛的心情貌似很好，面对前妻的冷淡和嘲讽，依旧面带笑容，“井水不犯河水？你说这话不觉得心虚吗？如果真的井水不犯河水，你们之前促销，从我这里拉人是怎么回事？” 赵月腻了他一眼，“你这人的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什么时候大街也是你的地盘了？我们不过就是在街上发了传单而已，有能耐，你也可以到我们这边拉人，我绝对不拦着。” 她轻笑一声，“可是事实是，你没有这个本事！没有这个能耐！没本事就老老实实的闭嘴，哪里凉快就哪里呆着去！” 姜涛已经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了，表情扭曲的厉害，他上前几步，面色狠厉，“别以为你这小服装店卖出去几件衣服就洋洋得意，你们超市最近这几天有多少营业额？你心里没数吗？” 说着他继续上前，双手背在身后，一股成功商人的派头四散开来，“你也就现在还能嘴硬两下，半个月来，我们已经是第三次补货了，你们超市呢，可是一场都没有！” “我看你们店里的货已经开始积灰了吧？实在是不行，我倒是可以看在我们以前的情分上，把你的超市兑过来，这样也免了你继续赔钱。” “呵呵，我错了，脸皮厚已经不足以容易你了，你简直就是已经不要脸了！”赵月嘲讽道。 姜涛脸色更加难看了起来，周身好似被低气压笼罩，一张脸黑的要命，他又上前一步。 “停——”孙泉直接跑到了赵月的身边，将赵月护在了身后。 “如果你耳朵有问题，就去看看耳科，没看到赵姨厌恶你到连看都不想看你一眼吗？做人得有点自知之明，你这死气白咧的凑过来是要干什么？” 跟工人混久了，孙泉的嘴皮子也磨练了出来。怼人怼得那叫一个遛。 “我得提醒你一下，我赵姨人美性子温柔，上得了厅堂，下的了厨房，转的了钞票，打得了流氓，根本看不上你！” “你还是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别在这里碍眼！” 姜涛已经气得脸色通红，下意识的上前，一手按在了孙泉的肩膀上，恶狠狠的瞪着他，“你给我闭嘴！” “怎么滴，你好要动手吗？”侯亮亮也凑了过来，站在小伙伴身边，他转头朝店里喊了一声，“沐哥，言哥，这禽兽要打人！” 姜沐和温立言慢悠悠的从超市里走了出来，眼光照在两人的身上，同样精致的面孔在阳光下，怎么看怎么养眼。 侯亮亮的脑子顿时浮现出一个词儿：金童玉女。 好般配啊！ 姜沐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看上去就快被气晕的姜涛，杏眼微弯，轻笑说道，“他是禽兽，又不是傻子，光天化日，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他是觉得家里住的太舒服，想要进看守所吗？” 姜涛就是过来刷存在感的，还真没有动手的意思，只不过被气狠了，一个没控制住，有些上头了。 可就是这样，他仅有的理智控制住了他要动手的想法。 但是，被姜沐这么一句，他仅有的理智也没冲击没了，对着姜沐的脸，扬手就是一个耳光，“打别人不行，教训我自己的女儿，就是警察也资格管！” 谁知道，他这续了满力的一个耳光过去，还没碰到姜沐的脸，一个身影飞快的冲了过来，握着姜涛的手腕，将他的胳膊直接反扣在背后。 “啊——” 杀猪一般的嚎叫响起，顿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国人的特性，喜欢看热闹。 没有过多长时间，这边就聚集了众多看热闹的群众。 温立言手上的力道不减，黑眸尽是寒意，周身的气息更是凌冽异常。 “姜涛，姜沐和赵姨都已经跟没有任何关系了！还希望你不要舔着脸过来攀亲戚，我们对照顾穷亲戚没有任何兴趣。” “放手！”姜涛忍着痛意吼道，是真的嘶吼。 换来的是温立言更重的力道，猛地将人用力一推，“你这种人，根本就不配为人父！还妄想自称姜沐的父亲！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话！否则，就不是胳膊疼这么简单了。这条胳膊还是废了吧！” 姜涛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好在围观的人群多，扶了他一下，不然，不摔个狗吃屎也差不多了。 姜涛这次丢人真是丢大发了，整个人的神情都充满了戾气，凶狠的瞪着几人。 “既然你们如此硬气，那我倒要看看，就你们这个小超市，还能支持多久！” “放心，就算是你们的商店倒闭了，我们的超市也会好好的。”论嘴炮，姜沐还没输过！ 突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让原本就备受瞩目的这边，吸引了更多的路人。 －－－－－－题外话－－－－－－ 终于勤奋了一天~！~ 保持住！ 319 做人要有自知自明 原来是孙正德点着了鞭炮。 噼里啪啦的声响穿了老远。 不过年，不过节，不结婚，不过大寿的，突然有人放鞭炮，自然吸引了众人围观。 “老孙，这是有什么喜事？”一个邻居忽然开口问道。 “呵呵，是有大喜事。”孙正德笑呵呵的说道，不过，他也就只说了这么一句，更多的就不说了，弄得大家更加好奇了，一个个凑了过来。 “说说呗，是什么大喜事？让我们大家也跟着高兴高兴。” 这个时候，姜沐走了出来，笑着看着大家，“今天是我们超市开业满100天的日子，为了回馈新老顾客，店里决定，开展会员制度，店里的商品有两个价格，会员享受会员价格，会员价格会比正常价格低。” “大家每次消费都会有积分，达到一定的积分，可以享受积分换钱，积分抽奖，积分兑换礼品。” “另外大家也可以往会员卡里充钱，每次消费可以抵扣，充钱的客人会得到相应的礼物。” “今天免费为大家办理会员卡，有想办卡的客人可以到我和这边来，我们有专门的工作人员可以办理。” 姜沐说的很慢，给了众人接受的时间。 超市门外已经堆满了鸡蛋，米油，香皂，肥皂，洗衣粉，雪花膏，卫生纸等日用品，这是专门为往会员卡里充钱的客人准备的相应的礼物。 一开始，大家还有些犹豫不决。 有些人是没听明白，有些人听明白了，但是还有诸多担心，一时间不敢做决定。 姜沐也不着急，就这么坐在长桌前，桌子上还放了一台崭新的电脑。 这年头，电脑可是一个稀罕物件，也不是一般人家能买得起的。 就算是买得起，可能也不会用。 所以，就算是一时间没有人下定决心过来办理会员卡，这边的人还是越来越多，很多人都是冲着这个电脑过来的。 这边人太多了，外围的人看不到，直接进了超市，看看这个会员卡究竟有什么名堂。 方才，姜涛被几人嘲讽的满心怒火，仿佛下一刻就有燎原之势，顺带着把自己都给烧着了。 现在，看到姜沐这边搞了这么打的阵仗，人虽然聚集了不少，但是，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老百姓根本不配合，这让姜涛感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十分兴奋。 “折腾这么久有必要吗？搞这么多花里胡哨的，根本没有人买账！真是笑死人了！你一个初出茅庐的丫头，竟然有胆挑衅我？现在知道事情的不容易了吧？” 他冷笑一声，扫了姜沐一眼，“我劝你还是不要死鸭子嘴硬，趁早把这家超市转让给我吧。” “有我这个的常年打九折的商店在你们家超市对面开着呢，这些客人又不是傻子，明明有更加便宜的，为什么要选择贵的呢？”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趁着你们超市还有几个客人，赶快脱手。就算是你再厉害，再有名，亲自蹲下来挖土，人家客人不买账啊！” 姜涛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嘲讽了几句，之前的怒火更是一扫而空。 320我的教养不允许我站在这里（1） 姜涛想到之前他花了那么多钱，费了那么多的功夫，办理开业优惠大酬宾活动，姜沐带着人过来抢客人一事，报复心立刻升了起来。 他大步流星的回到了街对面，然后带着商店里的几个负责柜台的销售员还有唐如星走了过来。 他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当初他的客人怎么被赵月和姜沐拉走的，现在，他就要怎么把这些客人拉回来。 “姜氏商店全场九折，一律九折，包括日用百货，烟酒糖茶！” “九折！九折！前所未有的折扣力度！让您用最少的钱，买最多的商品！” ……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竟然在我们前面抢客人！”侯亮亮这小暴脾气顿时起来了。 “呵呵，你见过禽兽要脸的吗？”姜沐嘲讽道。 侯亮亮服气，论怼人，他的功力还是太弱了。 “姜沐，我们只是把当初你对我们做的事情，原原本本还给你而已，你这么说，可是把你自己也骂进去了。” 唐如星得意洋洋的说道。 “我沐哥那是机敏聪慧！都不是一个物种，你们这些禽兽竟然妄想跟我沐哥比？谁给你们的脸？” 侯亮亮嘲讽技能拉的满满的，论怼人，除了跟沐哥，我可还是没输过！ 唐如星冷下脸来，“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都是些没教养的人。” “不，我的教养不允许让我对一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儿脾气太好，我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已经破坏了我做人的原则。唉，不行了，我不能再跟你话说了，我的教养我不允许！” 侯亮亮拉着孙泉的胳膊就想往超市走，孙泉可是每天锻炼的人，他那点力气怎么可能拉得动孙泉。 人没拉走，到是自己身形不稳，还晃悠了一下。 侯亮亮扳起脸来，态度严肃，“你的教养哪里去了？竟然站在这里跟这种人说话？” 孙泉秒懂，立刻装作一副虚心认错的模样，“我的错，我们去赵姨那边帮忙吧，我可是一个有教养的人。” 唐如星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气得胸前起伏不定，脸色更是阴沉的很，死死的瞪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反驳。 看了全场戏的姜沐不厚道的笑出了小虎牙，她上前几步，“如果姜夫人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我的朋友都是非常有教养的人，如果你不能接受就赶快回去吧。” 心中的耻辱袭来，唐如星将恨意都记在了姜沐的身上，“哼，你妄想用这种手段赶我们离开，不就是不想我们把你的客人都抢走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好你打的什么主意！” “我才不会上当！”唐如星扬起下巴，神情阴沉扭曲，看上去有些可怕。 “姜涛的眼睛是有问题吗？放着赵姨这么温柔漂亮的妻子不要，要这么个丑的吓人的女人？” 温立言很是疑惑的问道。 行啊，嘴够毒！ 姜沐默默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脸上却是认真思索的表情，“可能是眼瞎吧。” 温立言认同的点了点头。 这回姜涛也听不下去了，不过，作为一个商人，他比唐如星能蹦得住。 “呵呵，我劝你们不要白费心思了，今天不管你说什么，我们是不会离开的！我就是要让你尝尝，客人都被抢走的滋味！” 看着又有五个围观的路人被忽悠到了对面的商店，姜涛很是得意。 再看看姜沐动员了好一会儿的功夫，硬是没有一个人办卡，姜涛就更得意了。 “一个女人而已，竟然还想着做生意？还想跟我竞争！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不知道吗？” 他话音刚了，突然一拨人从超市里出来了。 “真的会员比较便宜，一斤鸡蛋价格比正常价格便宜2毛钱呢！” “我刚刚看到一桶油便宜5毛钱！” “一袋大米便宜8毛钱！” …… 一开始进超市的那群人有几个出来了，将自己的看到的噼里啪啦说了一遍，围观电脑的众人一听，噼里啪啦开始算账。 虽然看上去东西不会便宜多少，可是，这些都是日用常用品，积少成多，成年累月之下，还是能省下很多钱的。 “需要身份证是吧？来，给我[海棠书屋　]办一张。” “好的。” “我今天出门没带身份证，能不能先给我办上，我下次过来补上。” “可以啊。” “充多少钱送肥皂？” “50块。” …… 脑子灵活的已经开始排队办卡了。 手里有闲钱的也往里面充钱了，反正都是要花的，能多一点赠品就多一点，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其实充钱这个业务还是姜沐犹豫再三加上的，毕竟，所谓的会员卡，也就是做工精致的黑色卡，上面有一连串的数字编码，电脑输入编码能看到持卡人的先相关信息，充钱也是手动输入的数字，每次消费也不能像后世一样刷卡，都需要手动输入修改。 如果不是温立言听到她的描述后，在小软件里多加了一个功能，她也不会推出这样的促销方式。 现在看来，还是有人接受这样的存钱消费模式，虽然接受的人很少，一看就知道，这些都是手里比较宽松的，有很多还都是熟面孔，基本上都是一个小区的，但是，只要开始了，就不愁后面的人不跟上。 现下的社会中，很多人连把钱放进银行里都不放心，更别说是冲到一张卡里！ 要是这张卡丢了怎么办？ 要是超市倒闭了怎么办？ 要是超市转手或者他们一家人搬家了，那他们冲进去的钱岂不是都白瞎了？ 一开始，姜沐就是想到这种种顾忌，犹豫不决要不要开放充值业务，但是，看着一个个大爷大妈，叔叔阿姨拿出身份证和毛爷爷，排队等着办卡充钱，姜沐觉得，她真是小看了大家。 不论在什么时代，都有接受力强大的人，也不乏冒险的人。 她不能以后世的眼光看待他们。 卡都办了，钱都冲了，难道还怕他们被其他商店抢走吗？ 姜沐很高兴。 姜涛的表情可就不那么美好了。 看着钱匣子那一张张五十，二十，一百的钞票，再看看排队排队的老长，每个人手里都拿着身份证的队伍，姜涛那心里的酸水不停的翻滚着。 他已经想到了姜沐这一手办卡充钱背后的意义。 这里就这么大，顾客就这么多，大家都去了超市，那还有谁回去他的商店？ 这时，唐如星不服气的喊了起来，“我说你们办这卡有什么用？便宜个几毛钱，哪里有打九折优惠？这个账你们算不开吗？” 321抢客人，我是专业的（2） 有些人一听，心里有些动摇了。 张翠莲就是其中一个，她住的离这不近，听说这里有个商店打九折，所以每次有需要的东西，都会去商店里买。 能便宜一点是一点。 超市她自然也去看过，里面并不是所有的商品都有会员价，这么一想，貌似还是对面的商店便宜一些。 张翠莲心思浮动，刚想走，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 “什么九折？你们的心也太黑了！说是打九折那么好听，其实就是提高了原本商品的价格，然后再打折，算起来，其实根本就没有便宜，有的东西打完折了都比其他店里的贵！大家可千万别被骗了！” 一个胖乎乎的大妈中气十足，这么一嗓子，到是让这边排队的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说嘛，商店偶尔做个活动，打个折什么的还可以理解，但是，天天都打九折，店里不赚钱了呀？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这老板的心思也够黑的，这不就是欺骗我们吗？这个月我还每个星期都去那商店买东西，本以为是省钱了，现在一看，哪里是省钱，简直就是花了冤枉钱！” “你们说我怎么就这么笨呢，光听打折就去了，怎么也没有想着比比价格！这么容易就被骗了！” “没关系，没关系，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管是看到什么打折，大家都记得好好比较一下价格，这样就不会上当受骗了。” “对对对，你说的，这亏吃了，顶多就是亏了十块二十块的，就当是买了一个就教训，以后别再被骗就行了。” “唉，十块二十块也是钱啊，这可是我一个星期的加班费呢，就这么被黑心的商人赚去了，我这心里还是不得劲儿。” “那有什么，妹子，看到那壶豆油了吗？你直接冲100快，那一小壶豆油怎么也要五块钱，以后你都来超市买东西，每次充钱可以领东西，不用时间长，这点损失，半个月肯定能补回来！” “对啊！这是个好主意！原本我就想冲50的，现在冲100，正好家里的豆油吃完了，这一小壶，吃上十天八天肯定够了！” …… 排队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硬是刺激的众人办卡的热情。 有些被对面商店坑的客人，冲着礼品，也选择了充卡。 原本决定充个20，块，50块的，也提高了充值的金额。 只能说，群众的智慧是巨大的，永远不要觉得这些人好忽悠就搞什么小手段。 姜沐完全就是走这薄利多销的策略，便宜是真的便宜，但是，你要说便宜多少，其实也没有。 毕竟，她也不能破坏这一行的规矩，其他人小卖店，杂货铺也是要生存的。 但是，对于大众来说，便宜一点也是便宜，还有消费积分可以当钱使，还会有相应的礼品和抽奖活动。 这都是吸引众人办卡的因素。 而对于超市来说，稳定庞大的客源，就等同于利润。 电脑只有一台，办理起来是真的慢。毕竟是要填写信息的。 不得已，姜沐，温立言和孙泉也把他们卧室里的电脑也搬了出来，没错，孙泉在温氏科技开业之后，也买了电脑，每天被温立言布置一大堆的任务。 这样，四台电脑，姜沐的电脑扔给了侯亮亮操作，办卡的速度瞬间加快。 一开始等的有些不耐烦的人，看着前方飞快推进的速度，也不着急了。 还有一些担心超市倒闭，不敢充钱的客人，看到人家一出手就是四台电脑，这么贵的宝贝疙瘩一下子就拿出来这么多，怎么可能缺钱？ 最后的疑虑打消，充钱的人又多了。 敲打着键盘，看数字看的眼花缭乱的侯亮亮，突然有些怀疑人生，他不是过来看戏的吗？怎么就被抓壮丁了？ 这段时间他天天对着电脑学调试和故障处理，现在看到电脑就有一种想要吐的冲动！现在却坐在电脑面前，这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看着长长的队伍，侯亮亮深深的叹了口气，又被言哥算计了！ 这边忙的热火朝天。 姜涛带着他的人早就没影了。 150平的商店里，只剩下五个客人。 姜涛恨得磨牙。 当初把商店设在这里，就是为了给赵月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女人就不应该做生意，姜氏商店的成功跟她没有任何关系，是他一手搞起来的。 最好挤兑的超市开不下去，然后他们就可以把超市盘下来，现在他们这五个商店，只有两家门市是买下的，每天交租金的方式他很不喜欢。 本以为，达到这个目的非常容易，一个女人而已，懂什么是做生意吗？ 可是，事实证明，她还真的懂，不禁是她懂，他那个不要的女儿也懂！ 先是服装店人满为患，从他们这里抢客人，现在又搞什么会员卡制度，这下直接把商店里的客人都抢走了！ 如果不能解决眼前的危机，他们这家商店，可能就经营不下去了！ 更别说，他刚进了大批的货物，欠款还欠着呢！ 想到这里，姜涛的脸色越发的阴沉起来，双手攥起了拳头，看着对面的热闹的人气，再看看他们店里的清冷，姜涛周身的怒意越发的明显。 一边的唐如星也有些害怕，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姜涛这么可怕的神情。 她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其实，对面搞会员制度，我们也是可以的，咱们可是有五家店呢，而且，在京城还有那么多家店，如果都搞这种会员制度，生意肯定会比其他商店好。” 姜涛眼睛一亮，竟然露出了一个笑容，“你说的没错，不就是促销吗！他们能做，我们也可以做！” “要怪就只能怪他们太傻，这么好的方案就这么展现在竞争对手面前！等我们也做起来，效果肯定比对面好多了，而且，京城那边，肯定得利更多！” 唐如星温柔的笑着，给姜涛打气。 果然，刚刚还脸色冰冷的姜涛，已经喜笑颜开，“不错，不错，不就是一个电脑吗，我买得起！” －－－－－－题外话－－－－－－ 打破勤奋不过一天！！！！ 下午还有两章，大概在五六点！！！ 322你说的，我都懂（3） 姜涛已经风风火火开始行动起来，库房里堆积的那一大推货物他也不担心了，等到他的商店也开展会员制度，这些货还不都是分分钟卖出去！ 不得不说，比起自信，姜涛是真的不属于任何人。 这边，办理了一下午，排队的人终于渐渐没有那么多了。 因为来晚了，看戏就看了半场的闻茹，听着侯亮亮那精彩生动的复述，频频点头，也是听得有滋有味。 听到最后，闻茹不得不给姜沐竖起两个大拇指，“真是绝了！沐沐，你拖了这么长时间，是不是就等着他进货？” “那是自然，如果只是单纯的抢了客人，那多没意思，这点惩罚怎么抵得过学神劳心劳力开发出来的小软件？自然要把伤害最大化。” 一颗小虎牙洁白可爱，姜沐笑着解释，“据我所知，姜涛每次进货，都是只给定金，等到半个月后，才会支付进货的尾款。” “卧槽！现在他们商店没有客人，积压了两车货不说，还有一笔货款需要支付！”侯亮亮打了个寒战，他都已经能够想象得到姜涛卖不出货，没有钱支付尾款，被人催款的苦逼情况了。 侯亮亮推了推一边的孙泉，低声问道，“我应该没有惹过沐哥吧？” 孙泉一头雾水，“这我怎么知道？而且，就算是你惹过也没事，沐哥心胸宽阔，一点小事儿，她不会放在心上的。” 侯亮亮嘴角一抽，想想姜涛的下场，一脸怀疑的看着小伙伴，“究竟是什么给你这样的错觉？” 闻茹提出了一个忧虑，“虽然说你的办法非常巧妙，可是，如果别人要学，还是非常容易的，知道了里面的门道，谁都可以做，那对夫妻那么无耻，要是被他们学去了，你岂不是会很吃亏？” 姜沐笑的更加灿烂了，“就是让他学，他要是不学，我还不高兴呢。” 众人更是一头雾水，这些人里，只有温立言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只见他微微勾起了唇角，不禁称赞一声她真聪明！ “不是，你们两个打什么哑谜，沐哥，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只告诉言哥一个，不告诉我们呢？这么厚此薄彼可不好！” 侯亮亮又开始皮了。 姜沐一双杏眼瞥向那五官英俊的少年，一点儿也不惊诧他能看透这一切，毕竟，这可是位学神。 “我说猴子，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学神能想到，只能说明他聪明。” “那倒是为什么？你不怕那对奇葩夫妻学了去？说说呗！”侯亮亮很是好奇的问道。 “学神，解释一下，不要光干活不说话，来，给你一个机会。”姜沐把话题引到了温立言的身上。 看着她微微有些干燥，已经起皮的嘴唇，温立言开了一个玻璃瓶的可乐递了过去，然后解释，“方法是谁都能用，如果是小店，可以用笔记顶替笔记本，这方面对超市构不成威胁，毕竟，店太小了，客人也有限。” “而稍微大一点的店面，客人多一些的店，想要用这个方案，首先，你要有一台电脑，其次，你需要有一个方便快捷的会员制度软件。” 温立言点到即止，众人已经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就比如姜涛那商店，如果他用笔记本手工记录，那每个会员结账，他就要狂翻笔记本，找到这个会员的记录，在上面改动，如果客人少可以这么操作，可是，如果客人多，这样就非常浪费时间。” 侯亮亮说道。 “繁琐，长时间的等待，不方便的，都会劝退很多客人。”闻茹接着说道。 “如果姜涛想要搞出来一个跟我们一样形式的会员制度，他就要跟言哥买软件的使用权！！” 孙泉眼睛一亮，“到时候收多少钱，还不是言哥说的算？” “哇哦！这招好，这招好！不愧是沐哥想出来的策略，够阴狠，够毒辣，不管怎么样都是要那对夫妻放血！将对方的路全都堵死了！” 侯亮亮不由得称赞道。 姜沐杏眼微弯，笑容灿烂，“猴子，你刚刚说什么呢？” 侯亮亮浑身一个机灵，立刻绷直了后背，“我说你聪慧过人，运筹帷幄，智谋无双，算无遗策！” “噗——” 大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姜沐笑的尤为高兴，她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妈妈，保护妈妈，甚至还可以帮妈妈出气，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加让人高兴的？ * 超市这一波操作，不禁让超市有了一大波稳定的顾客，还吸引了更多的客人，本来，全沪市就只有超市可以自由选购，很多人本就享受这种自由选购的方式。 现在又加入了会员制度，会员可以享受这么多的福利，大家更是喜欢到这里买东西了。 现在这边只有孙家二老看店根本顾不过来，赵月又请了一个专门收银的员工，比如操作电脑，二老还真的是玩不转。 这样一来，两位老人每天真正上手的工作真就没有多少，大家也不用担心两位老人累到。 有了一家超市的成功，赵月和黄美丽商量，陆续是剩下的五家新开的超市，也采用了同样的会员制度政策。 并且，一共六家店，会员卡是通用的，这又大大的刺激了消费者开卡充钱的欲望。 一时间，超市在沪市也算是有了些名声。 其实，目前的电脑技术，即便是温立言，也没有办法实现六家店会员卡通用的操作，所以也就只能用本办法，如果真的遇到其他店的会员，就只能现场打电话核对就可以了。 不管怎么样，这个噱头是有吸引了一拨客人。 让超市的名声在沪市越来越响。 当然，也有脑子转得快的，看到了会员制度有利可图，尤其是开饭馆的，开旅店的，卖衣服鞋子的，同样都是销售，都能用上会员。 到最后，甚至连闻瑞祥那种做古董文玩生意的店，都要来一个会员制度。 而这些，通通被推到了温氏科技那边。 温立言更是绝了，他先把两家服装店装上，并且用了一个多星期，才开展这项业务。 肯定不能让自家人吃亏，好东西，得让自家人先占据据对优势才行。 323姜涛翻车了（4） 会员制度软件出售的价格就没有监控器那么扩张，要五位数起，一个小软件而已，一台电脑装一个，一个一年收个2000块，不会让一些个体户因为价格的原因望而却步。 会员制度软件的订购可比监控器多多了，好在卖软件可比装监控器要简单的多，按照步骤安装之后，只要温立言给出一个激活码就可以了。 即便是这么简单，温氏科技这个听上去名字很大气，其实看上去只能算是小作坊的公司还是严重的人员不足。 温氏科技又开始了一拨招人。 这次温立言的眼光很高，要的都是大专毕业的，这样就算是他教起来，对方也更加容易接受。 可以说，这段时间，他亲自给公司员工培训，都快吐了，明明很简单的事情，可是，他们就是做不到，明明已经说过很多次的事情，他们就是记不住，他都已经产生了培训综合征了。 不过好在，他们薪水开的比一般的单位都高，虽然不是国企单位，不过，现在的大专毕业生，也不是每一个都追求稳定，还是有一些人想要拼搏一把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真让温立言招进来一个人才。 沪市本地大专毕业，计算机专业的，温立言亲自面试，是个人才，选择温氏科技只有一个原因，离家近！ 这个奇葩的理由，让大家很是无语。 不过，温立言十分满意，技术很好，两人可以说是棋逢对手。 最关键的是，以后他的担子就轻了，培训的工作交给他就好了。 多了一个人，就多了一分力量，不仅是培训员工，就是开发新产品，也多了一份力量。 没办法，现在能算得上的技术性人才，除了他自己，就是孙泉和侯亮亮。 这两人远远没有出师，能按照他的指示完成一些事情，已经算是非常好的情况了。 而新来的洪流，正好可以填补这个空缺。 而闲下来的温立言，有更多的时间盯着姜沐写卷子了。 毕竟，学校里最缺的就不是考试了。 不过姜沐的反应却没有之前让她写卷子那么激烈了。 心情反常的非常好。 一起过来补课的赵欢看着都觉得稀奇。 “今天的卷子比之前的要简单吗？”赵华都开始了自我怀疑。 “简单？开什么玩笑？言哥出了一开始给沐哥补充基础的时候出过简单的题目，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出过简单的题目。” 孙泉忙碌之际，抬头说道。 赵欢看了看只做了两道题的卷子，不仅没有简单，而且还比以前更加难了。 那她就更疑惑了，明明这么难的卷子，姜沐竟然还能笑出来！ 赵欢推了推她的胳膊，“说说呗，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心情这么好？” “你们没听说吗？姜涛学我们也搞了会员制度，但是——翻车了。”姜沐笑着说道。 “翻车？出车祸了？人怎么样？死了没有，还是缺胳膊断腿了？”赵欢一脸期待，姜涛那种人渣，活着就是浪费社会资源。 姜沐噗嗤一声笑了，“不是你什么时候对姜涛这么大怨念？他得罪过你？” “没有啊，我都没见过他几次。”赵欢下意识说道，“我是看他那么对你……不是，我的意思是，他那么对姑姑，什么报应到他的身上都有可能的。” 赵月有些磕巴，不过总算是及时把话圆了回来。 姜沐了然的点了点头，赵欢确实跟妈妈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好，妈妈生病的时候，她也经常去医院陪她，知道了姜涛所作所为之后，会这么气愤，很合理。 “所以，姜涛究竟死了没？”侯亮亮关心的是这个。 姜沐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姜涛跟风也搞起了会员制度，结果，把原本商店的客人都流失了，那真的叫一个人财两空啊！” “哈哈哈，活该！不花钱买言哥的会员制度小软件，就妄想搞这个，不出事就怪了。”孙泉幸灾乐祸的说道。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侯亮亮急切的问道。 “也没什么，就是姜涛不想买学神的软件，不过，他也知道纯手工的肯定不行，时间上肯定会来不及，所以，他就请了一个计算机专业的大学生写了一个软件。” 姜沐说道。 “果然是老狐狸，这总方法他都想得出来！不过，奸诈是一回儿事，科技盲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我言哥耗费了一个月的时间，逐渐修改完善的软件，是随随便便什么大学生都能编写的出来的吗？” 孙泉一脸骄傲，现在在他的心里，温立言已经和姜沐是同等地位，两人说的话那就是真理，是绝对不会错的！ “没错，就是这样。其实，这大学生也是有些能耐的，在半个月的时间内，确实搞出了一个跟会员制度很像的小软件。” 姜沐继续开讲。 “姜涛私下打听过咱们这个小软件的价格，他用比我们的价格还要低的价钱，就买到了同样功能的软件，这可把他高兴坏了。他直接在五家店都用上了，光是电脑就买了三十台。” “喔！这么多电脑！！我记得咱们还比他多一家超市呢，也才卖了五台电脑啊！”孙泉有些疑惑。 “你忘了，姜涛的商店可不是咱们的超市，咱们超市就一个收银台，可是，姜氏商店是传统的柜台形式，并不是自由选购，一家商店里最起码有六个柜台，每个柜台放一个电脑，你算算看？” “那这三十多台电脑都得三四十万啊！不愧是京城来的，就是财大气粗。”侯亮亮感慨。 姜沐：“可不是吗，姜涛可不是一般的财大气粗，他想在沪市打响名声，所以高出了一个五店同时开展会员制度，而且，送的礼物可比我们这鸡蛋，米面油什么的要高级的多，送的都是白酒，香烟，那声势，比咱们那个时候大的多了。” “结果呢？结果呢？发生什么了让他人财两空？”赵欢急切的问道，她最关心的就是结果。 －－－－－－题外话－－－－－－ 迟到许久，抱歉~ 可能接下来还会有两章，但是会很晚，小美女们先睡吧，明天早上起来再看~ 324千万不要得罪姜沐（5） “结果就是虽然很多人去商店办理会员，但是，在结账的时候就出现了问题，不是刚刚班里成功的会员卡，在电脑里搜索不到，就是充值的金额是0，再不就是无法输入充值金额等等，问题挺多的，五花八门的，什么都有。” 姜沐说着又笑了起来，那叫一个生动洒脱。 “活该！这就是贪小便宜的下场！如果姜涛肯花钱，从学神那里买，不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吗？” 赵欢很解气，心情很是愉悦。 “不，即便是他去找了学神，也不会卖给他的，作为竞争对手，我怎么可能纵容他威胁超市的发展？” 姜沐笑着说道。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让姜涛学着咱们超市的路子！”孙泉惊叹。 姜沐笑出小虎牙，可爱极了，“那是自然，我又不傻，怎么会帮助敌人成长？” “可是，小洋楼那边不是有很多客户都要买这个小软件吗？难道里面就没有做商店的？”孙泉一直盯着监控器那边，到是没距离关注软件的销售情况。 接到问题的温立言轻声说道，“大小商店一共有十家。” “如果说是竞争对手的话，这些也应该算是吧，为什么这些客户的订单你们就接了？”赵欢很不明白。 姜沐翘起了二郎腿，漫不经心的说道，“沪市这么大的市场，我们超市也不能一个人独占了啊！不论什么时候，吃独食都不是什么好事，很容易被群起而攻之的，适当的时候把蛋糕分出去一点，没坏处。” 赵欢点头，她明白了。 这就是典型的报复，新仇旧怨加一起，不报复个够本，估计这件事情没完！ 她就说嘛，就冲着姜沐这个性子，当初姜涛那么对她和她妈妈，她怎么可能一点儿恨意都没有？ 她怎么可能让姜涛舒舒服服的在沪市开展他的事业？ 果然，这人一直都是有仇必报的！ 不过，她喜欢！ 赵欢眼角的余光飞快的扫了温立言一眼，绝对不能让这条毒蛇伤到她！ “照这么说，姜涛这次是损失惨重啊！买电脑的钱，开展会员制度的花销，还有进货的尾款，这么七七八八加起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孙泉这位人性计算器已经开始飞快的计算起来。 姜沐抬头看向坐在她对面的温立言。 “五十多万。”温立言就像是收到什么信号一样，立刻曝出了一串数字。 “差不多吧，最少五十万打底。”孙泉也给出了一个数字。 姜沐很是满意。 “估计，姜涛这商店应该在沪市开不下去了！没有客人，还欠了一大笔进货尾款，现在他不仅要付房租，还要给工人发薪水，不关门他应该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赵欢很是激动，如果这个男人不再出现，那就清净了。 孙泉的大拇指已经竖起来了，“厉害！要牛还是我沐哥牛！真想他们今天就倒闭完事儿！” “那到不能够，不得不说，姜涛还是有一定的经商头脑的，加上这次他们投入巨大，他是不会轻易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起死回生的机会！” 这一点，姜沐十分笃定。 “那我们怎么办？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加快姜氏商店的破产速度，最好让他立刻就滚蛋的方法！” 团队成员很是认真的说道。 －－－－－－题外话－－－－－－ 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了。 今天到此为止，明天继续写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票票，感谢~ 325脸皮不够厚啊 “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多卖几分会员制度小软件，然后把超市的生意经营好就可以了。” 姜沐说道。 “这个我懂，就是此消彼长对不对？”赵欢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道，“沪市虽然很大，日化市场也很大，但是，就算是再大，也是有限的，你的生意越好，其他小卖店，杂货铺，商店的生意越好，相对的，姜涛的生意就会越差，对不对？” 姜沐诧异的看了过去，“果然，学习好的学生，脑子就是好用，一点就通。” 赵欢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政治书上都有的，也不是我想到。” 孙泉诧异的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颊，“不是，你脸红什么？不就是夸了你一句吗？你这脸皮是不是也太薄了一些？” “谁……谁脸皮薄了？什么脸皮薄？谁说脸红就一定是脸皮薄？不能是天气热的吗？不就是被称赞吗？我被称赞的次数还少吗？我早就习惯了！” 赵欢呼啦啦的连气都没有换一下，叭叭叭的说了一大堆。 “你说这么多话，语速这么快，这么反常一看就是心虚！赵欢同学，你太不诚实了。我就不明白了，你被称赞一句脸就红了，跟沐哥根本没办反比，沐哥可是那种别人称赞不算，还总是自己夸自己的主儿，而且从来都是脸不红，气不喘，脸皮厚实着呢，你再看看你？” 孙泉忍不住吐槽。 姜沐转头过来，凝视着孙泉，微笑问道，“我有些没听清楚，你刚刚说谁脸皮厚来着？” 孙泉浑身一颤，立刻收起来脸上的笑容，连忙解释，“我说我呢，我脸皮厚，特别厚，跟城墙似的。” “噗——” 刚刚被怼的说不出话来的赵欢顿时笑了，仰着下巴看着孙泉，“你脸皮确实挺厚的，这一点我甘拜下风。” 孙泉有苦难言，神特么甘拜下风！这样的上风他一点儿都不想要。 奈何沐哥报复人的手段太渗人，他肯不想尝试，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沐哥！这是他在看到了姜涛被她算计到这个地步之后，做的决定。 温立言抿唇看着嬉闹的三人组，虽然他没怎么开口，但是，他能感觉得到，他属于这个小团体。 这边热热闹闹，欢欢喜喜的学习着呢，姜涛却是已经处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秦家。 姜涛一页一页的翻看着账本，脸色难看极了。 账面上全都是亏损，根本就没有盈利，并且，现在他还欠了很多供货商的货款，眼看就要到还款的日子了，现在商店又是这样的情况，每天都没什么客人上门，按照这样的情况继续下去，尾款肯定是还不上的。 如果再继续投入，那又是一笔款子。 半个月前为了在商店里使用会员制度，他刚投入将近40万，买电脑，买软件，如果再继续投入，京城的商店就会有些周转不开了。 为此，姜涛非常苦恼。 “现在怎么办？今天我和姐姐去了商店转悠了一圈，根本没有几个客人，就算有客人呢，基本上就是进去买瓶酱油，买瓶醋什么的。六个柜台显得唠嗑。” 唐如星愁眉苦脸，他们来沪市，是想要开拓市场的，可不是过来赔钱的。 姜涛本就心烦，被她这么一提醒，更是焦躁，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冲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 唐如星被这样的语气吓到了，原本想着再说些什么的，也被吓忘了。 “如果实在不行，就先关一个商店，不但能够减缓花销，还可以把转手的钱用来换尾款。” 秦振武从外面风尘仆仆的回来，姜涛的事情他听了一嘴，知道他目前的情况非常不好，刚刚在门口换鞋的时候，也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他就顺嘴插了一句。 姜涛很是纠结，这个想法他也想过，五家商店，一共有两家他是磨叽房东，让房东松口卖给他的，如果卖了其中一个，确实能解决眼前的困境。 道理他都懂，就是—— 就是有些舍不得。 这五家店，除了易安家园对面的商店是他这个外人排下来的，剩下的人全部停了下来，目光真切，看着姜涛。 毕竟是做过主持人的，还能让一个外人给忽悠过去？ “这样的地段，这样的价格，这样的房子，如果我现在出手，那也太亏了吧？” 说白了，姜涛就是不甘心，也不想承认，自己不如赵月一个女人！ 秦振武也没有觉得不高兴，继续帮忙出主意，“如果不想关店卖房子，那就另辟蹊径，寻找一个门路，在最短的时间里，赚上一笔，支撑商店继续开下去。” “姐夫，你有什么好的门路？”姜涛欣喜问道。 －－－－－－题外话－－－－－－ 我中了什么魔咒吗？ 勤奋一天就要丧一天 326谁给赵家找麻烦了 秦振武摇了摇头，“我现在还在折腾这些石头呢，哪里有什么其他的门路。我只是给你提供一个想法而已，具体要求做什么，还是得你自己的想。” 姜涛眼里的光芒顿时暗了下来，不过他也明白秦振武说的很对，做生意这种事情，还是得自己想办法才行。 人家能提醒你，给你点建议，已经很好了。 只是，目前的情况，能做什么生意呢 “不然，你跟着老秦一起做石头生意”一边的唐如月建议道，她不懂做生意，不过，对方是自己妹妹和妹夫，既然他家的生意顺利，拉妹妹家一把，也是理所应当的。 “什么石头生意，那叫原石都是我费尽心思从缅甸运过来的，原石生意投入高，风险大，还有就是，不懂原石的人做这个生意，很容易倾家荡产。” 秦振武说的是实话，他也是从开始做古董生意的时候，就开始接触原石，经过多年的研究，所以才敢做这个生意。 姜涛一个门外汉，什么都不懂，很容易赔钱。 姜涛早就考虑过连襟的生意，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原石这一行，水很深，不是他这种门外汉玩得转的，所以，才一直没开口。 “做服装怎么样”一直安静的唐如星开了口。 “服装确实不错，很赚钱，就今年，很多个体户都靠着服装挣了一笔，而且，看服装市场的情况，我觉得会越来越赚。” 秦振武眼睛毒辣，最近结果南边来的服装老板到他店里买个原石，出手豪爽，十分阔绰，几十万的石料，眼睛眨也不眨的就买下来。 他私下打听了一下，这几个老板都是最近两年起来的，全都是靠服装起家，生意越做越大，不到两年的时间，就转的盆满锅满。 可想而知，服装是多么赚钱 得到肯定的唐如星信心十足，“赵月的服装店一天就赚了好几万，可见，卖衣服是多么的赚钱这么大一块肉，凭什么只给赵月一个人 她心里是存着跟赵月一较高下的心思的，她比赵月年轻，比她长得漂亮，更是比她会生孩子，机会什么都高出她一头，没道理赵月能开服装店赚钱，她不能 不过，姜涛心里还是十分顾虑，“卖衣服回钱也没有那么快吧这还没几天就要结算尾款了。” “这个到是不用担心，我这里还剩一笔资金，可以解了你目前的困境。”秦振武说道。 姜涛一脸感激的望着他，“秦老哥，这次的事情真的是多谢了，以后任何事情，只要我做得到的，你开口，我绝对没有二话。” 秦振华却笑着摆了摆手，“原本我们就是亲戚，应该相互帮助的，这都是小事儿。”他严肃了起来，“现在的重点是，你那五家商店客人太少了，就算是没有尾款这个压力，每个月给工人发薪水都困难。” “事实证明，在京城有效的经商策略，在沪市未必有效。”秦振武面色忧虑，“如果你们在沪市开服装店，也要多方考虑，考虑好市场，虽然你们在京城经商很成功，但是在沪市，你们是外来人，可能会有些水土不服。” 唐如星到是信心满满，自信心爆膨，“原本也不准备在沪市卖的，我决定把衣服运回京城，在京城开。” 327大起大落 “我听说闻氏服装厂的衣服在京城很受欢迎，几个国营大商场都有货，只要把这个谈下来，不愁服装店的生意不好。” 她款款而谈，一听就知道这不是她临时想出来的，肯定是反复思考琢磨了许久，才有的结论。 唐如月最是高兴，看到小妹在众人面前也款款而谈的模样，心中莫名涌出一股自豪，“你说得对，跟闻氏服装厂合作，生意肯定不会差，最近我听好几个夫人都谈论闻氏服装厂，说是那里的裁缝都是老师傅，而且还有那个什么……什么设计师！特别时髦，特别时尚！” “我这几天也是听说了一些，很多人都非常喜欢茹沐的衣服，现在天气已经转凉了，很多客人都铆足了劲等着秋装上呢。” 对于这一方面，唐如星也是做了一些调查的，不然，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开口说是要开服装店。 姜涛还是有些不放心，“会不会有些水土不服？毕竟我们在京城商店经营的好，到了沪市就不行，也有可能在沪市做的好的服装，到京城就不行了。” 唐如星继续说道，“这个应该不会，我问过几个相熟的夫人，京城好几个国营商场做的还都不错，人家能卖得好，我相信，我也可以。” 说完她还担心姜涛反对，又说道，“不然我们可以先在商店旁边租一个小门市，小小的卖一下，不搞那么大的地方，如果卖得好，我们再考虑扩大，这样就算是卖得不好，损失的也就是一些租金，进的货我们可以低价处理。” 姜涛看她已经想好了，而且准备的也算是全乎，自己目前来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也就同意了。 唐如星很高兴，斗志昂扬，铆足了劲儿准备大干一场，一定不能被赵月比下去！ 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在一步，她就遇到了障碍。 一开始她跟服装厂接触的时候，对面的反应很好，态度也很温和。 原本，唐如星认为，货源是肯定没有问题的，有了货源，就剩店面的问题了。她亲自回了京城，顺便把已经五岁的儿子送回去给老人带，她要一心忙事业了。 她兴冲冲的找店面，重新装修，动作搞的不是一般的大，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了她要做生意，要开始卖服装。 一些全职在家的夫人有些人羡慕，有些人佩服，也有些心里冒酸水的。 不到一个星期的时间，唐如星在太太圈里也是大大出了一把风头。 唐如星是小三上位，因为这件事情，很多人多看不起她。 虽然她费劲了心思打进了太太圈，不过，在圈子里也不是十分受关注，属于那种经常被边缘化的人。 还是有很多人在心理案子鄙夷她的，一些丈夫厉害的太太，连一个正眼都不给她。 还有一些知道丈夫在外面养着女人的太太，对她的印象就更加差了。 可是，这一切都在这一个星期内改变了！ 唐如星十分享受这样的状态。心里暗自觉得，开服装店这个决定真的是太正确了。 她更加坚定了一定要把这个服装店搞起来，一定要让大家对她刮目相看。 为此，她做了很多努力，做了很多调查，甚至投入了一些自己的私房钱，也算是大出血了。 就在京城这边的店面装修完毕，只欠东风的时候，她重新回到了沪市，准备亲自去服装厂拿货的时候，变故出现了。 她亲自到了闻氏服装厂，跟当天同她沟通的工作人员见了面，但是，对方竟然跟她说，缺货，而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货。 唐如星脑子有些懵，这还是她第一次遇到，送上门的钱不要的生意人。 负责服装厂的日常管理的是一个非常有经验的师傅，也是在闻家工作的老人，是生意场上的老狐狸了。 这人还是闻仁看女儿开学了，不想女儿记挂厂子里的事情，给她派来的负责管理的。 闻仁也是费了心思，他担心女儿经验尚浅，在商场上被一些老狐狸坑了，所以，给女儿同样送了一个老狐狸。 唐如星再有手腕，再有心机，那也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商场新人，商场上有很多坑，她根本不知道。 对上厂长，没有半点战斗力，至极就被忽悠会去了。 厂长送走了唐如星，立刻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闻茹。 原本这件事情闻茹是不知道的，她虽然关心厂子里的生产和销售，但是也都是把关大方向，注重的是几个尤其大的供应商。 对于，一些零星的小订单，她根本没有功夫在意。 整个服装厂，她唯一在意的就是茹沐这个品牌，这是用她和姜沐的名字命名的品牌，更是她事业的开端，她那叫一个小心翼翼。 她最关心的茹沐的销售情况，只有销量好，茹沐的名声才会更加响亮，才会有更多的人认可茹沐。 当她看到茹沐的订购名单上有唐如星的时候，二话没说，立刻让负责管理厂子的人砍掉这个人，并且表明，服装厂以后都不做唐家和姜涛的生意。 虽然对方也是疑惑，为什么送上门的生意不做，但是，他对自己的身份有很明确的认识，他就是暂时管理厂子的日常事物的，他并不是厂长，没有任何权利做任何决定。 接到闻茹的命令之后，他立刻就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里，等到唐如星亲自到服装厂的时候，他直接拒绝，没有留任何的余地。 唐如星一离开服装厂，他立刻将事情汇报给了闻茹。 闻茹迫不及待的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姜沐。 正在练习琢玉的姜沐听到这个消息，挑了挑眉头，“虽然我不喜欢这个唐如星，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她的眼光是真的好。” “好吗？我怎么不觉得？能看上姜涛那种禽兽，这算什么好眼光？”闻茹持反对意见。 姜沐低声笑了起来，“你看看，市面上这么多服装厂，大大小小叫的出口的品牌也有好几个，可是，她单单看上了茹沐，这还不能证明她的眼光好吗？” 闻茹一听，笑着认同，“你们最近小心些，虽然我让厂子那边拒绝跟她合作，但是，这个女人心机深沉，你要小心一些，可千万不要被她算计了。” “放心。我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对手。”而唐如星她这的呢是太了解了，前世，这个女人的手腕她可是不知道体会了多少次，自然不会轻视她。 两人结束通话后，姜沐背上了一个黑色双肩包，去了老街，她联系琢玉的低品质的翡翠已经没有了，她得去补货了，当稍探听一下唐如星的计划！ 328我真的不想偷听 老街。 秦振武的玉器石料店开的红红火火，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红红火火，而是那种特别红火，特别受欢迎的红火。 沪市的有钱人非常多，不是那种一般有钱的，而是非常非常有钱的人。 毕竟，沪市是全国的经济中心，经济发展的地方，自然也是有富豪的聚集地。 不管是投资，兴趣，爱好，享受刺激，还是其他什么原因，越来越多的有钱人有事没事都会来这里选上几块石料切切看。 秦振武也是非常有经商头脑的，翡翠在国内的珠宝市场才刚刚兴起，之前，隐隐有跟黄金齐头并进的架势，他专门请了几个琢玉师傅，专门负责翡翠代加工业务。 有些人运气好，解出了翡翠，不想收藏，不想出手，想要做几件收拾，可以直接交给店里。 不仅如此，秦振武还联系了一些珠宝商人，有些过来赌石的并不是什么有钱人，只是想要以小博大而已，解出了翡翠直接贩卖，有了这么玉石珠宝商人，转手就变得非常容易起来。 正是因为这些举措，店里的生意才越来越红火，弄得原本秦振武一个季度去一次缅甸拉石料，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月去一次了。 咔嚓，咔嚓—— 一声接着一声，姜沐知道，里面估计在解石。 她梳着马尾辫，背着黑色运动双肩包，避过店里的客人，观察着堆在地上的石料。 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她的琢玉技术已经越来越好了，已经隐隐赶上了前世的时候。 这段时间她用来练习的最低等的翡翠都是她跟一些来这里赌石的人，用极低的价格买下来的。 用上真的翡翠练习，更加容易掌握雕刻翡翠的手感和技术，这如果要是让别人知道她拿真翡翠练手，即便是最低等的，那也会大跌眼镜。 除了败家，已经不知道用其他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她了。 看着地上堆放了一大堆的原石，姜沐这次决定自己试试，选一块价格不是太高的练练手，看看她的眼力有没有退步。 姜沐看着被随意堆放在地上的石料，这边关注度人很少，一看就是那种表现很不好的原石。 有钱人看的都是放在展台上，架子上的那些表现很好的原石。 表现好的，解出翡翠的机会自然就更大，价格同样也就更加的高。 那些不差钱的富豪，基本上都是从这里选。 姜沐虽然不差钱，但是，她也不是一个喜欢花冤枉钱的主儿，再说了，自从确定了她对古董有一些常人难以有的敏锐感觉之后，她也想试试，对石料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感觉。 毕竟，都是上了年头的东西，只不过，这个东西有些特别，是石头而已。 姜沐蹲在石料面前，拍了拍这个，又拍了拍那个，认真感觉，认真观察着石料表面上的松花走向。 “你就先别担心了，事情肯定会有解决的犯法的，那个闻氏服装厂缺货，你可以联系其他的服装厂，也没有必要非要死磕这一家。” 唐如月安慰道。 “不行，现在京城就流行茹沐牌的衣服，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我肯定能说服服装厂那边！” 唐如月语气十分坚定。 正在选石料的姜沐：“……” ：。： 329沐哥狠起来，连自己都鄙视 姜沐现在可以确定，唐如星不知道闻氏服装厂和她的关系，她也没有先到其中的关键。 姜沐一心二用，一边听着这两姐妹的谈论，一边选她可以拿来练手的毛料。 “你京城那服装店不是已经都准备好了，就等着衣服到了，就可以开业了吗？如果闻氏服装厂那边一直拖着，一直不能给你货，那你不是空着房子，没有盈利，还得付房租。” 唐如月还是有些担心。 唐如星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我再试一次，试最后一次，如果不行，我再想其他的办法。” “我觉的你是不是被谁算计了？你看看，赵月可以从服装厂拿货，为什么轮到你就不行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儿？” 唐如月疑惑问道。 “我也让人查过了，茹沐是今年夏天出现的，在沪市和京城两地卖的都非常好，有很多个体户都看中了茹沐的销量，纷纷到服装厂订货，我是下手的有些晚了，肯定是抢不过那些老客户。” 对于这一点唐如星不是没有怀疑过，只不过，她调查的信息跟她的怀疑无法映衬。 “你说的也是，我没做过生意，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了解，也就是平时听你姐夫说说，再说了，闻家在沪市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又没有得罪过他们家，他们应该是不会针对你的。” …… 姜沐听着越来越晚的声音，嘴角轻轻勾出一抹笑容，洁白的小虎牙若隐若现，没想到，前世那么精于算计的唐如星，竟然也会有这样的疏漏的时候。 想想前世她被这人欺压的场景，姜沐都不由得鄙视自己，她那个时候怎么就那么好欺负？ 竟然会栽到这样的人手里！ 想想，姜沐就觉得憋屈！ 手劲儿也不由的大了一些，看的一边的客人不由得皱眉，“小姑娘，你别在这里捣乱，不好好看石料，就让出地方，你这遁了快半个小时了！” “可不是，看石料可不是全靠手拍的，你当真是西瓜呢？你拍一拍就能知道熟没熟？” “这里不是你玩的地方，你要玩可以去外面那小摊上。反正你在这里看也看不懂，也不懂这里的门道，可别浪费钱了。” 有人继续说道，眼睛放光的看着姜沐占据的位置，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让她腾地方了。 “不好意思，我还没有看完，行里的规矩不用我告诉几位吧？如果几位想要玩赌石，就请守规矩。” 姜沐也不是好惹的，总是有人看到年纪小，仗着自己年纪大，就倚老卖老，她最讨厌的就是这样的人。 三个中年男人脸色微变，本以为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是过来闲逛捣乱的，却没想到，竟然也是行内人。 连赌石的规矩都心里门清，肯定不是新人了。 为首的瘦高个男人真诚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也是玩石头的，以为你只是过来凑个热闹，真是对不起。” 姜沐诧异，能拉下身段道歉，她还真没有想到。 姜沐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对着来人微微一笑，“误会解开了就好。”百度一下“重生八零我养大了世界首富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330你都不知道闻家和姜沐的关系吗 秦鸿飞因为今天余都难得请假，少了这个时时刻刻盯着他的辅导老师，他终于能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周末了。 听说店里今天有一个小规模的赌石，他就兴冲冲的过来凑热闹，没办法，他已经补了一个多月的课了，基本上每时每刻都在学习，真的是已经快要被憋死了，好不容易能放松放松，自然就像是玩疯了的野马，一整天都十分兴奋。 他这正看着这些大老板不要钱似的喊价，心里激动着呢，就见唐如星和唐如月走了过来，两人的情绪看上去都不是很好。 秦鸿飞刚收回目光，就听到唐如月说道，“服装厂的事情你就别想了，我觉得你分析的有道理额，闻家那种金字塔上层的豪门家族，不至于给你使绊子。” “你看看这些毛料，这些里面可能会切出翡翠来！你知道吗，现在翡翠可流行了，比金货更受欢迎，还有，那些真的有底蕴的豪门家族，都不惜的带黄金，人家都是带翡翠的。” “你也去选个石头切切看，过把瘾，发泄一下心中的闷气，说不定就能把霉运转走呢？” 唐如月安慰起妹妹来。 “如果是为了转运，就算是小姨把这里的毛料全都买了，全都切了，估计也达不到目的。”秦鸿飞幽幽说道。 唐如月瞪了儿子一眼，“胡说八道什么呢？怎么跟你小姨说话呢！”说着她转头看向唐如星，“你别听那臭小子胡说！他就是嘴贱。” 一向护着自己的妈妈竟然在自家的店里这么训斥自己，秦鸿飞这一上午都兴奋不已的心情顿时被破坏了，整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了下来，对唐如星有些不喜。 “我说的是事实！既然想做生意，连消息都掌握不全，那还是别做了，不然肯定也会赔钱。” 唐如星的神情越发低沉，唐如月一看，几步走到了秦鸿飞跟前，抬手就用力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训斥道，“你个死孩子，瞎说什么呢？有你这么咒自家人的吗？你不是很久都没有出去跟朋友玩了吗？妈给你零用钱，你出去玩吧。” 说着唐如月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张毛爷爷，塞进了秦鸿飞的裤兜里，还不停的给他使眼色，让他快点离开，别在这里捣乱！ 兜里多了100块，秦鸿飞自然是喜笑颜开，自从爸爸要求他考上大学，顺利毕业，才会把秦家的家业交给他继承之后，家里给他的零用钱就大打折扣了。 虽然爷爷奶奶会私下里偷偷给他塞钱，但是有一次被爸爸看到了，也不知道他怎么跟爷爷奶奶说的，之后爷爷奶奶也不给他塞钱了。 零用钱骤减的他，根本没有那个经济实力邀请一些“兄弟”胡吃海喝了，加上他被余都看的死死的，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学习上，跟那些“好兄弟”的关系也渐渐淡了下来。 本来今天他也是要约他们一起潇洒一下，奈何钱包是空的，他就打消了计划，刚好听说店里有热闹看，就过来了。 现在多了100块的零花钱，秦鸿飞从心里散发出一阵浓浓的喜悦。不过，有钱高兴是一回事，当众被训又是另一回事。 “我说的都是事实，你们不相信，吃亏的是你们，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说完秦鸿飞就向切石机走去，想看看这花了十万块钱买的毛料，能不能切出翡翠来。 只是他刚走两步，就被一个身影拦住了去路。 唐如星缓和了神情，露出了一个温柔和善的笑容，“小飞，这是小姨第一次做生意，很多地方可能做不到尽善尽美，你有什么消息，快说说，小姨的门市都已经装修好了，就等着衣服开业呢。” 秦鸿飞被哄得有些得意，身板都听挺的更直了，下巴也微微抬高了，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骄傲得意的孔雀。 “小姨，你可能没得罪闻家人，但是，你得罪了闻家人的朋友。闻家的小少爷叫姜沐师傅，虽然这个师傅可能就是开开玩笑什么的，不过，单单就是师傅两个字，就足以说明了两人关系很好。” 唐如星震惊，这个她确实不知道，她没想到，一个拖油瓶竟然能跟闻家这种豪门家族交好！ “还有，闻家的大小姐闻茹，跟姜沐关系好到可以穿一条裤子。两人可是好姐妹，我听说，闻茹对姜沐比对她亲弟弟还要好呢！” “你抢了人家妈妈姜夫人的宝座，把人家赶出了家门，鸠占鹊巢，可以说，你跟姜沐之间的梁子结大了！你竟然还想跟闻氏服装厂合作？” 秦鸿飞笑着摇了摇头，语中藏着淡淡的嘲讽，“你说你怎么能想的这么美？你这不是把脸送上门去给人打吗？” “这次肯定是闻茹给姜沐出气了，不管有没有货，他们都不会卖给你的，我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如果想要开业，还是尽早跟其他服装厂合作啊。” 唐如星的脸上就跟是结了一层冰霜似的，对于看毛料都没有了兴趣，她用力咬着下唇，“原来这里面竟然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都说闻家是沪市里有头有脸，实力庞大的家族，没想到，他们培养出来的子女也不怎么样，竟然自降身价，跟姜沐那种人做朋友！还为了她连钱都不赚！真是蠢到家了！“ 唐如星语中尽是鄙夷，靠着这样的方式，来挽回她弱到几乎不存在的面子。 秦鸿飞却说，“闻茹才不蠢呢，你不知道，现在国家牵头主持开发的棚户区那一带，那边的地皮被闻茹用1200万买了下来，你知道现在那片值多少钱吗？” 这个唐如星还真不知道，她凝视着秦鸿飞，等待着对方给他揭露答案。 秦鸿飞伸出了十根手指，“几十个亿都不止！听说是姜沐建议她买下那片地的。” 唐如星抿唇不语，双手紧握成拳，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钱，那可是几十个亿啊！ “有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她怎么不通知姜涛？” “真是一只白眼狼，有这样的好事都不想着自家人！” “果然，丫头就是赔钱货！” “女生外向！” 唐如星一句跟着一句，一句比一句戾气重，整个人阴沉的骇人。 秦鸿飞平时很混，但是，了解了事情原委，连他都听不下去这话。 331谁家的傻子 姜沐犹豫再三，还是没有等到出手的机会。 一地的低等毛料里，没有一个表现好的，不管是凭借经验还是靠着那股虚无缥缈的感应，都没有看中的。 好不容易过来一趟，今天一定要有所收获才行，好不容易练习的差不多了，可不能就这么放下。 “切了！切了！切了！” “十万块的毛料啊！今天真的是长见识了！” “蔡老板！就看你今天的手气了！” 咔擦，咔擦的声音不断地传来，一群人围在切石机面前，瞪大了双眼。 心理承受能力弱点的，这个时候已经一手捂住胸口了，就等着拿速效救心丸了，可是，偏偏已经紧张成这样了，眼睛却还一直紧盯着不放。 毛料的主人蔡老板更是紧张的额头总冒冷汗，手里攥着一个帕子，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眼睛更是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切石机。 哐当—— 三四十斤的毛料就这么被切开，众人呼啦啦的全都围了上去，眼睛都冒光了。 “唉，垮了，连雾都没有。” 众人一种唏嘘。 蔡老板擦汗的动作更快了。 一边的秦振武已经练出胆子来了，对着解石师傅说道，“换一面切切看。” “对对对，换一面看看。”蔡老板连忙说道，心里更是紧张的直大喘气。 咔嚓，咔嚓—— 碎石飞溅。 哐当—— 这回蔡老板反应极快，低头凑近了毛料，却依旧一片雾蒙蒙的，“完了，完了，完了。” “又垮了！” “唉，没希望了。” “十万块就这么打水漂了！可惜了！这块毛料的表现不错啊。” 蔡老板已经有些魔怔了，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完了，完了，完了……” “这还剩这么大一块呢，再切切看，说不定就会出绿呢！”有人建议。 蔡老板就像是一个行走在沙漠上的旅人，终于看到了水一样，立刻重新拾起了希望。 “切切切，继续切！”他嘶吼道。 解石师傅又继续操作起来，大家的眼睛都看向切石机，姜沐的视线却停留在第一次切石后，滚到脚边的毛料。 她蹲着查看，看外表，表现确实非常好，松花和莽带都非常明显，叫10万块，挺值。 姜沐查看的功夫，那边解石师傅已经又下了两刀，这次结果好一些，总算是出绿了，成色还不错，只是有浅浅的一片，但是，也能做上个戒面，当下就有珠宝商人喊价。 最后，用五万块将翡翠买了下来。 蔡老板那惨白的脸色也总算是回血了，虽然依旧是赔本的，但是好歹是有些收获的。 正在蔡老板拿着钱想要离开的时候，一个清洌的声音响起，“这块卖吗？” 蔡老板有些怀疑人生，这哪里来的傻子，竟然要一块废料！不过，这跟他没关系，“卖卖！卖！1000块卖给你！” 姜沐嘴角一抽，“你还真敢开口，就这么块废料，你卖这么贵！100块，我买了，我就是想试试解石是什么感觉，这里的毛料都太贵了。” 没宰到肥羊，蔡老板也不惋惜，有，这些都将成为他卷土重来的本钱。 “小姑娘，100块也不是什么小钱，都能买一件茹沐的衣服了，你还是别浪费了。”有人担她被骗，不禁开口劝道。 姜沐弯了弯杏眼，“是挺浪费的，不过，100块能让我尝试一下解石的感觉，也值了。” “对对对！你觉得值就行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蔡老板动作迅速，拿了钱就走了。 看两人这样，原本还有很多人想要劝解的也歇了心思。 “花100块买一块废料，也只有傻子才能做出来！” “不知道哪家养出来的小辈，也太蠢了一些。” 姜沐全当没听到，将石头搬了起来，送到了解石师傅那边，“我要亲自上手。” 解石师傅立刻起身，让出了位置。 经常有客人提出这样的要求，解石师傅已经习惯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来这里干什么？你给我滚出去！”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让店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姜沐抬头，就看到唐如星走了出来，看到身后的秦鸿飞，又联系之前她听到了对话，立刻判断出这人为什么这么激动，估计是知道她跟闻家的关系了。 她轻笑一声，“秦老板，你怎么个意思？你们店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 秦振武也觉得头痛，他不是很喜欢自己老婆的妹妹，小心思一大堆，偏偏自己那个傻老婆，什么都看不出来，一门心思对她好。 332 憋屈死了 “误会，全都是误会。”秦振武打圆场，“既然你想过过手瘾，那地上那一层你随便选一块，我给你打五折。” 姜沐瞄了一眼，这边应该比她刚刚看的那一堆表现要好一些，或许真的能选到一块不错的翡翠拿来练手。 “那就多谢秦老板了。” “不行！我不同意！”唐如月怒冲冲的走了过来，“你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阴险？竟然算计我妹妹？就你这样阴险的人，我们店不招待！” 说话间，她直接朝着姜沐走过去，那怒气冲冲的模样，恨不得直接动手。 可是，却在走到半路的时候，被秦振武拉住了胳膊。 “胡闹！你什么都不懂，瞎掺和什么！生意场上，就是这么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这是常态，被算计了，也只能是技不如人！气急败坏是失败者才会做的事情！” 唐如月还是觉得姜沐太阴险恶毒，可是，看到自家男人严肃的表情，本来还想帮妹妹出头，好好教训一下姜沐，却全都把话咽进了肚子里，一句话都不敢说。 唐如星也从一开始的暴怒中冷静了下来，她听出了秦振武的言外之意，也是觉得刚刚她太冲动了。 只不过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也拉不下面子道歉，只是对秦振武解释道，“姐夫，你别怪姐姐，都是我的错，姐姐也是听了我跟她到的苦水，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她有些不好意的笑了笑，“如果因为我的关系让你们闹矛盾，那就不好了。” 秦振武也没心思让这件事情继续，闹大了谁也不好看，还会影响店里的生意，他只是点了点头，懒得再说一句话，也算是给了唐如星台阶下。 唐如星离开之前，终究还是气不过，目光阴沉的看着姜沐，“不管你使什么阴险的手段，都打不倒我！我一会把服装店开起来，而且还会风风火火！比赵月的更手欢迎！” 姜沐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满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膀，“那你可要加油了。” 唐如星只觉得更憋屈了，狠话放出来的没气势，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软绵绵的没有力度，到头来竟然还被对方嘲讽。 这个服装店，必须要开起来！ 她一定要让这些人看看她的能力！再让他们轻视她！ 姜沐可没心思关注这两姐妹，她已经站到了切石机旁边，将她刚刚花了100块买的一块废料放到了切石机上。 姜沐看着毛料的外观表现，寻找着下刀的地方。 翡翠这东西跟别的珠宝不同，这要是一刀下去，把里面的翡翠切了个稀巴烂，那简直后悔死。 姜沐蹲着认真观察着，有一些性子急的忍不住开口，“就是一块废料而已，有什么好看的，赶快切了得了，别浪费时间，反正也切不出什么来。” 姜沐没搭理这些人，看准了之后，一刀直接切了下去。 “呦，行家啊，这一手真的又快又稳。”有人不不禁称赞。 “不就是一个解石吗，有什么好看的。关键是里面有没有翡翠。”一人直接呛了过去。 333以小博大 “出……出……出绿了！？竟然出绿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外围已经有些散开的人一听，呼啦啦的全都转过身来，一拥而上。 “不是吧？真的出绿了？” “喔！豆青绿，不错不错！” “就是种水差一点，水豆地的，不过好在块头大，都有我拳头大了，这要是做成首饰，也能卖个万八千的。” “喂喂，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水豆地已经算是中等了，100块钱买的废料，你还想切出个个十万八万的？” “没错，没错，这已经非常了不得了！小姑娘，你眼光不错啊！” “运气而已，可能因为我是新入行，运气比较好。”姜沐让解石师傅全部解出来。 验证了自己的想法的姜沐很是高兴，原来毛料真的和古董一样，她都能有感应，这样以后她再想跟家人选一些好的翡翠，就不用担心失误了。 “小姑娘，我出8000块，卖给我吧。”看着解出来拳头大小的翡翠，之前买下蔡老板的珠宝商人又冒了出来。 “你个老家伙太不地道了，这个大块头能掏出两副镯子呢，剩下的材料再雕一些挂件和戒面，耳环什么的，完全没有问题！小姑娘，我出一万块。” “不好意思，我不卖。”姜沐直接用报纸将解出来的翡翠放进了双肩包里。 两位珠宝商人都疑惑了。 “不是，你不卖留着干什么？这个成色的翡翠也没有收藏价值啊！” “对啊，你可以把这个翡翠卖了之后，再去选表现更好的毛料，说不定会切出成色更好的翡翠，这种收藏起来才更加有价值。” 姜沐颠了颠双肩包，给了众人一个灿烂的微笑，露出了小虎牙，“不收藏，我自己雕。” 什么？ 自己雕？ 琢玉可不是谁都行的，看上去简单，做起来难。 好的琢玉师傅，怎么也要十年才能出师，这小姑娘十五六岁的模样，竟然就要自己琢玉，啧啧啧！ 众人刚回过神来，姜沐已经离开了。 一直站在店外还没有离开的蔡老板，此时脸色非常难看，他100块卖了的废料，竟然切出了价值10000块的翡翠！ 怎么想怎么憋屈！ 如果他没有卖的话，他就不会亏损那么多了。 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蔡老板沉沉的叹了口气，整个人的后背都佝偻了起来。 终究，是他没有这个运气。 姜沐得到想要的，轻飘飘的离开了，却引起了店里的一阵骚乱。 没办法，0块，典型的以小博大，简直就是一夜暴富的典型。 店里也做了好几个月的石料生意了，切出好料子的不少，以小博大的例子也有几次，但是，不管这样的事情发生几次，每次发生，都是众人关注的焦点。 这样的好事，就算是他们这些大老板，也不禁羡慕。 他们倒不是羡慕这10000块钱，而是羡慕这样的惊喜，刺激，还有成功。 “她的运气怎么这么好！”唐如月忍不住磨牙。 唐如星心里也不痛快，不过，表情上却挑不出任何错处。 秦振华想的更深一些，真的是运气？ 334嘚瑟 姜沐拿着她100块买来的翡翠继续练手，从一开始只能勉强的做简单的耳环，珠串，手镯，平安扣，她现在已经可以雕出稍微复杂一些的吊坠，比如树叶，水滴，花生。 但是，像是观音，佛像这种她还是没有掌握要点，仍旧需要勤加练习，都说男戴观音女戴佛，长辈还有小伙伴，她可得都准备上，一个也不能忘记。 姜沐这每天加紧练习呢，唐如星那边的服装店却是开了起来。 这消息是姜沐从同桌余都那里听到的。 余都这段时间那就是秦鸿飞的贴身辅导老师，几乎每时每刻都盯着他学习，每天也就只有放学回家才能轻松一些。 一天晚上，他放学回家，听妈妈说最近她摆摊买衣服的地方，有好几个人卖的跟她从赵月服装店拿的衣服是一样的，而且，对方卖的价格比她低了好几十块钱，把她的生意全都抢走了。 一连三天，她一件衣服都没有卖出去，余都妈妈感觉到了浓重的危机。 她身体不好，有肾病，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可以赚点小钱贴补家用的方法，她对赵月母女是非常感谢的，同样也非常珍惜这份工作。 现在有人断了她的财路，她急的嘴角都冒出好几个水灵灵的大火泡，在她多番打听之下，这才知道，这些人的衣服都是从一个唐老板那里进的。 进价非常低，所以，他们卖的价格自然也不高，这样一来，余都妈妈的衣服在价格上就没有任何优势了，可不是生意越来越差。 第二天，余都妈妈直接让儿子把这件事情的始末告诉姜沐，提醒她有人在跟她抢生意。 余都想的更深一些，等到休息的时候，他放了秦鸿飞一天假，特意去摆摊那里转了一圈，跟每个小摊贩都聊了很久，然后他才确定，这个唐老板是个女的，是秦夫人。 为了确定这件事情，他还在辅导的时候不动声色的试探了一下秦鸿飞，没想到，秦鸿飞那叫一个得意。 先夸他妈妈的服装厂是多么能赚钱，炫耀他妈的能力，又说他妈有眼光，甚至连学习都没有一开始那么有尽头了。 说是他不能继承秦家的家业，但是他还有妈妈打拼下来的家业。 妈妈绝对不会因为他考不上大学，不能顺利毕业，就不把家业交给他。 看着如此嘚瑟的秦鸿飞，余都反手就是两张卷子，不做完不准吃饭的那种。、 姜沐听后之后，也没等放学，直接去了校医室，借了电话打给了闻茹。 闻茹早就带着崭新出炉的秋装回到了京城，虽然她不太想回去，衣服直接交给商场就行了，她在不在场，其实没有多大的必要。 她之所以回去，完全是因为快期末考试了！ 在宿舍复习的闻茹接到姜沐追来的电话，十分诧异。 平时两人会联系，但是，基本上都在晚上，也只有晚上闻茹会在宿舍，她能联系的到她。 这次还没到午休就联系她了，肯定是出了什么状况。 姜沐也没有废话，直接把事情说了出来。 335竟然敢欺负姐 “什么？你的意思唐如星在京城模仿我们的衣服卖？”闻茹现在最看重的就是她的服装生意，比她的学业她都看中。 “应该是这样，你留意一下。”姜沐也不知道唐如星的服装店开在哪里，京城的事情只能交给在京城的闻茹。 “这个唐如星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敢模仿我们茹沐？她难道就没打听听闻氏服装厂的厂长是谁？抄袭到本小姐头上了，她是不是当我是吃素的！” 闻茹那叫一气愤，隔着电话姜沐都能体会的到，想想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还是一个豪门千金，举止得体，气质优雅，这才多久啊，怎么就变得这么冲呢？ 姜沐浅笑着安慰道，“你也不要着急，抄袭模仿这种事情，肯定是无法杜绝的，谁让咱们的衣服好看呢？” 闻茹依旧憋屈，“衣服好看那是你优秀！你有才华！唐如星她算哪根葱！竟然还想踩着我做生意！今天我就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样红！” “你可悠着点，唐如星再怎么说也是姜夫人，姜家在京城还是有些关系的，你别兴冲冲的傻乎乎的自己送上门，被欺负了。” 姜沐不放心的叮嘱。 “呵呵，一向都是我欺负别人的。”闻茹是真的没有把姜家放在眼里，就姜涛那有毛病的眼睛，怎么可能赢得聊他们？ 姜沐一听，就知道她心中有成算，也不再劝了，“注意安全。” 闻茹心情很好的挂了电话，然后又开始联习朋友，调查一下唐如星的服装店究竟开在哪里。 将近两个星期，闻茹就没有睡一个踏实觉的。 一想到有人模仿他们店里的衣服，她像是吃了什么老鼠药似的，恶心的不行。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还是让她查到了唐如星的服装店的位置。 再说唐如星最近那叫一个春风得意，从开业这一个来月，就一个服装店的净利润就有8000块，这还只是开始，她相信，她以后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看到账面上的盈利，她觉得她当做做的决定简直太正确了，闻氏服装厂不卖她衣服又怎么样？ 她的服装店还不是开了起来，而且生意还这么的红火！ 想到公公婆婆还有老公得知她一个月能有这样的利润，看她的目光都不一样了，在家里的地位更是提高了不止一个档次，唐如星就更加坚定了要把这个服装店好好的经营下去！ 看着为数不多的库存，唐如星给远在沪市的唐如月拨了电话。 电话铃声一响，立刻就被接了起来，还不等唐如星开口，就听到电话的另一端已经噼里啪啦的开始说个不停了。 “星星啊，你怎么就这么聪明！能想出这么一个赚钱的点子！你知道我那服装厂现在接了多少订单吗？光是定金，我都收到手软！” 唐如星一听，立刻急了，连忙说道，“这次你直接给我发5000件，等会我把样式一样一样给你，我不管你生意怎么好，我的货必须悠闲安排！” “这当然！你可是我亲妹妹，咱们是一家人，我压着谁的货也不能压着你的啊，你放心，你把详细订单说一下，我明天就安排发货。” 唐如星一听，这才放心。 两人又打了十分钟的电话，把事情都说清楚了之后，这才挂断。 看到有客人过来，售货员立刻迎了上去，笑着说道，“你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为你介绍。” “我找你们店长！”唐如星语气很冲，一听就不是善茬儿。 336被请去喝茶了 事实证明，唐如星放心的太早了。 “我是老板，你有什么事情？” 闻茹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这人她是见过的，在沪市的时候。 “唐如星，我怎么不记得我们服装厂什么时候卖给你茹沐的衣服了？” 唐如星一听，就猜到这就是一直拒绝她订货的闻家大小姐，当下表情也不太好，笑盈盈的说道，“闻小姐的记性不错，这些衣服确实不是闻氏服装厂的。” 看她不但没有反思，还有些得意，这彻底把闻茹气炸了。 “你店里的衣服跟闻茹的秋季新品一模一样，我不管你是从哪里进来的，你这样冒然仿冒茹沐的衣服，我都可以起诉你！” 闻茹表情微冷，语气严肃。 “你以为我是被吓大的吗？别以为你姓闻，就觉得你有多么的了不起。确实，闻家在沪市很有地位，可是，这里是京城！你们闻家可能还不如姜家人脉来的广吗？你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唐如星可不是什么没脑子的人，在决定跟唐如月合作之前，她早就把一切算计好了。 她可是姜夫人，可是要享福的，怎么能沾上官司？ 闻茹气急反笑，本就精致的五官这么一笑，更加生动起来，“听说你也是大专毕业的，怎么看上去跟文盲似的？” “这件事情的重点不是谁家有地位，谁的人脉广，而是——”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俯身凝视着她，“你违法了。” “你觉得姜家在京城有什么通天的人脉，连你违法都可以压下来？”她嘲讽一笑。 唐如星依旧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只见她拿下一件衣服，将吊牌翻了过来，“看清楚，这上面写的可不是茹沐，而且，我们的衣服跟茹沐只是看上去有些相似而已，并不是一模一样的。” “这怎么能算是抄袭呢？衣服不都是那样吗，有领子，有袖子，有些相似又有什么？” 唐如星这就是明显在耍赖了。 闻茹觉得跟这样的争辩，简直就是掉价。 “等你去了警局，警察会告诉你有什么的。”在来之前，她就已经报警了。 唐如星眼睛中的慌乱一闪而过，实在是闻茹的表现真的是太镇定了，一点儿说假话的架势都没有。 不过想到自己的安排，唐如星还是用最快的速度稳定了心神，“呵呵，好啊，我等着，我就不相信你们闻家的手能伸到京城的警局里！” 闻茹连白眼都不想翻了。 这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的行为违法了，还以为是她背后使坏，让警方过来抓人。 真不知道姜涛怎么就看上这么个没脑子的人！ 赵姨那么温柔贤惠能干的女人不要，却看上了这么一个脑子有包的年轻女人！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十分钟后，警察真的来了，二话不说，直接把唐如星带走了，服装店也被封了。 唐如星恍恍惚惚，等到她的屁股坐到了警车的车座的时候，她才反映过来，“警察同志，你们为什么抓我？我可是好人，你们抓我干什么？” “刚刚已经说了，你涉嫌盗取商业机密，有什么话回警局说。” 唐如星傻眼了。 337沐哥的门也敢踹 唐如星真的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辛辛苦苦开起来的服装店，这才只是一个月，就这么关门了。 关门还不算，还要赔偿闻茹一大笔钱。 她第一个月的利润总共才那么几个，可是对方开口就是50万，是她第一月的利润的50倍！ 唐如星听到这个结果，就觉得胸口憋着一股熊熊的怒火，她不是拿不出这笔钱，她跟了姜涛这么多年，钱捞了不少。 可是，这些都是她的私房钱，是她辛辛苦苦积攒的，现在就让她这么拿出来，她怎么都不会甘心？ 但如果她不拿出这匹赔偿款，闻茹就不同意和解，她咨询了律师，这个官司不好打，如果不和解，她很有可能会坐牢。 唐如星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姜涛，虽然她现在是姜夫人，可是，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姜涛，那人极其好面子，如果这件事情让他知道了，估计他非但不会那出50万捞她出来，还会直接跟她撇清一切关系，甚至可能是离婚。 他那么好面子的人，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老婆本关到警局那种地方？ “姜夫人，马上就要到闻茹规定的最后期限了，如果你再不把赔偿款拿出来，对方不撤诉，会直接进入司法程序的，到时候就要上法庭了。” 律师提醒道。 唐如星抿唇，还是不放弃，“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 “这就是闻茹给出的条件，想让这位大小姐改变主意，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现在我们最佳解决方案就是赔偿了事。” 律师说道。 “你是律师，我请你过来不是吃干饭的！我不管是不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我花了钱，你就必须给我做到！这是你的职责！没有办法，你就给我想办法！” 唐如星急切的说道，语中尽是愤怒，“如果到头来还是只能我花钱解决问题，那我请你过来的作用是什么？” 律师表情也十分的难看，这个客人难缠的程度，是他从业十多年以来之最！ “还有一个办法，除非你能拿出证据，证明你没有盗取商业机密，你没有盗取茹沐的服装设计，这样一来，就算是闻茹起诉你，走如司法程序，上了法庭之后，我也能让你安然脱身。” 律师随口说道。 这是解决这件事情最简单的方法，但是，基本上达不到前提条件，这是谁都懂得事情，律师这个时候说出来，就是故意消遣唐如星的，报复她刚刚的口不择言。 谁知道，唐如星还真的开始思考起来。 她钻进了拳头，指尖更是用力的摩挲着指腹，犹豫再三，最后一狠心，一闭眼，说道，“我可以证明，我有证据的，我可以提供线索。” 律师先是震惊脸，然后化为了狂喜。 能提供可靠线索，又有证据，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一阵冷风吹过，姜沐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沪市的秋天非常短，没个几天，不知不觉就进入了冬天。 可以说，沪市一年只有两个季节，夏天和冬天。 11月的时候，沪市就已经非常凉了。 姜沐正在家里打磨平安扣，她的琢玉技能已经十分娴熟，她正在满头苦干，只听哐当一声，房门被大力一脚踹开。 338不要侮辱三岁小朋友的智商 “姜沐！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在背后搞鬼，设计陷害我妈？”秦鸿飞怒气冲冲的吼道。 姜沐一头雾水，看着这个突然出现在她家里的人，“脑子有问题就去看医生，别到外面祸害别人。” 秦鸿飞气喘吁吁，肩膀因为一路奔跑不停的颤抖，双眼已经开始冒火，“你怎么能这么风轻云淡？” “说出你的条件，比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妈妈？要多少钱，说个数！”秦鸿飞气冲冲的问道。 姜沐也来气了，“我看你不仅仅是脑子有问题，耳朵也有问题。你沐哥最不缺的就是钱！我账户里的钱换成硬币，砸死你肯定没有问题。”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相信，我妈被警察带走这件事情跟你无关吗？三岁小孩都不相信，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姜沐轻哼一声，“你可别拿三岁的小朋友秀智商了，三岁的小朋友都比你聪明的多了。” “你——”秦鸿飞气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 “你妈被警方带走了你去警察局捞人啊，你找我有什么用？你说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最起码你也应该去找律师，你竟然过来找我？” 姜沐很是无语，“你这究竟是什么脑回路？不是脑子有问题是什么？” “你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额，还不如去警局劝劝你妈，老实交代，是不是做了什么丧天害理的事情。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她能全部都交代出来，估计还可以戴罪立功呢。” “真的不是你报警抓我妈的？”秦鸿飞紧紧的皱着眉头，已经有些怀疑其他的可能性了。 姜沐直接靠着椅背，翘着个二郎腿，一副我是大爷的架势。 “你妈一没招惹我，二没有影响我的生意，不是我的竞争对手，我为什么要对付她？那不是浪费时间吗？我的时间很宝贵，我可不想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这会儿秦鸿飞也懵了，“不是你还能是谁？之前在店里，我妈和小姨对你的态度不好，还说了你几句。” 姜沐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就是你判断我陷害你妈的理由？” 秦鸿飞一脸坦然，显然，他就是这么想的。 姜沐沉沉的叹了口气，然后站了起来，“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我就日行一善，就当是关爱智障了，你妈被警察带走，你最好查查你那个小姨，她可没有她表面上看来的那么心善柔软。” 秦鸿飞皱眉，“她跟我妈可是亲姐妹，而且，我妈一直对她都很好。她还带着我妈一起做生意，怎么可能会陷害我妈？” 明显，这是不相信。 “你爱信不信，门在你身后，请你圆润的离开！不要打扰我！”姜沐懒得管他，反正这些事情跟她无关。 只能说，闻姐的动作的太快了，她这刚打电话没多长时间，那边就已经开始行动了，而且还是直接出动警察！ 这办事效率，她喜欢！ 秦鸿飞虽然怀疑，但是也没有全信姜沐的话，一直到他回家，听到了律师和爸爸的谈话，他才知道，原来这件还真的跟唐如星有牵扯。 当他听到就是因为服装销售那边的高发，唐如月才被警察带走的，他是真的相信姜沐了。 339真相 事情发生的猝不及防，唐如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变成了这样。 前一秒她的服装生意还做的如火如荼，吸引了很多个体户都到她这里进购服装，甚至还接到了一些生产的订单。 怎么下一刻就变成了一个窃取商业机密的犯人了？ 一直养尊处优的唐如月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生活！ 被关在警局，吃得喝的跟她平日那都是天差地别，最让她受不了的是限制了她的自由。 经过了一番周转之后，在唐如月经过几轮审讯之后，终于见到了秦振华和律师。 “老秦，你一定要救我出去！我不想呆在这里，一分钟都不想多呆！我开的服装厂你也知道，而且你也亲自看过了，我真的是正正经经的做生意，警方肯定是误会什么了！” 一见到秦振华，唐如月就像是找到了脊梁骨，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紧紧的攥着秦振华的手腕，生怕他不管她的死活。 “老秦，你人脉广，你一定要帮我解释清楚，我不想在这里带着！” 秦振华脸色很黑，表情很是难看，“不是误会，是你妹妹提供的线索，说是你仿照了茹沐的衣服大批量生产，然后卖给她，她并不知道这额衣服都是你仿造的，是你为了利益，欺骗了她，欺骗了大众，她是看在你们两个人的关系上，才错信了你。” 唐如月睁大的双眸，整个人好似被按下了暂停键，呆滞的看着他，然后不停的摇头，“这不可能，星星不会这么做的！一开始就是她想做服装店，她看中的就是茹沐的衣服，想要从闻氏服装厂订购。” “可是，不知道因为什么，闻氏服装厂那边一直缺货，她订不到衣服，那个时候她的服装店已经装修好了，就等着开卖了。她一个着急，就让我开了服装厂，生产茹沐的衣服，不用每个地方都一样，差不多就行。” “是她让我生产的，我是为了不让她的服装店就这么空着，浪费租金，所以才听了她的建议，开始办服装厂。” “厂里生产的第一批衣服就送到了她的服装店，没用上几天就卖的七七八八了，她赚了不少的钱。我这么帮她，她是她姐姐，她不可能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这是不可能的！这里面一定是有哪里出了问题！肯定是哪里不对，星星怎么可能希望我坐牢？我可是她姐姐！” 唐如月拼命分析，并找了很多充分的依据。 啪—— 黑着脸的秦振华将一个文件夹扔到了桌子上，直接滑落到了姜沐跟前。 “呵呵，你把让家当妹妹，人家可没有把你当姐姐。这是她在京城警局做的笔录，包括她提供的线索，她为了把自己从这件事情里摘干净，直接把你推出去，你的这个妹妹还真的是好妹妹。” 秦振华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气得很想把姜涛直接赶回京城去。 这一家都是什么人！ 唐如月根本没有办法接受这个事实，接下来的时间里，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沉了下来，所有的事情都是秦振华和律师办的。 “以后少跟你那个妹妹来往！这样的妹妹，扔了算了。”秦振华冷声说道。 而这个时候，唐如星已经在秦家等着了。 340气死人了 不得不说，秦振华在沪市还是有很门路的，像是这种事情，找找关系，然后拿钱私了，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50万对秦家来说，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平白无故就损失了这么多钱，秦振华心里那是非常不爽的。 最麻烦的是，解决这件事情所搭进去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一路上，唐如月一声不吭，看出了秦振华心情不好，她也没再开口说唐如星的事情。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说不谈就能不谈的，一回来到家，就看到唐如星坐在沙发上。 还没等唐如月发飙，唐如星立刻哭着冲了过来，扑到了唐如月的怀里，“谢天谢地你没事，不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会内疚一辈子。” 唐如月看着她一脸的憔悴，立刻心疼的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警局里被刑问了？” 唐如星也不回答，就抱着她小声地哭，然后不停的说着对不起。 唐如月一看更加担心了，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她。 一边的秦鸿飞都看不下去了，怒气冲冲的说道，“有事就说事，一直哭有什么用？一直哭也改变不了你诬陷我妈的事实，你以为你哭几声这件事情就算了？” 唐如月一听，这才转回了注意力，记起来正事。 “你为什么要说我是幕后主使？当初不是你拉着我做生意的吗？” 唐如星眼中还闪烁着泪花，又开始道歉，“这件事情是我的错，是我不对，可是，我真的没办法，我被抓进去之后，审问我的警察特别凶悍，我一慌就说错话了，事后我跟他们解释了，可是，他们不相信。” “我真的是无心的，你是我姐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会害你呢？我真的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事情，一时间慌了手脚了，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唐如星又开始哭了。 秦飞鸿一个字都不相信，看着唐如星哭哭啼啼的模样，更是烦躁不已。 “心里一慌就能说错话，那恐怕这样的想法你已经在心里想了很多次了，如果你没有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说说出来就说出来？” 唐如星委屈的擦了擦眼泪，“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们也不会相信了，好在现在你没事，我也能少点愧疚。我急忙过来，就是想看看你这边有没有事情，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我立刻回京城。” 说完她就要走。 唐如月哪里能让她这样一个人回去，连忙拉住她的手腕，“好了，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我也不怪你了。马上就吃晚饭了，你把姜涛叫过来，然后跟他一起回去。” 唐如星一开始没同意，直说她自己可以。 可是唐如月不放心，再三挽留，唐如星这才留下。 秦鸿飞气的快冒火了，“我不管你们了！”他气冲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哐当一声，大力的甩上了门，客厅顿时变得异常安静。 “小飞！”唐如月不放心的叫人。 “我要学习了，别打扰我！”秦鸿飞气呼呼的喊道。 秦鸿飞还从来都没有这么生气过，气到连晚饭都没有出去吃，听着餐厅里和乐融融的说话声，他就更生气了。 妈怎么那么笨，几句话就被哄好了？ 秦鸿飞走到门口，打开了一个小缝儿，听着外面的谈话。真不知道爸是怎么忍得下去，竟然还跟他们聊得到一起去！ “这次来沪市发展事业是我冲动了，事实证明，把京城的那一套直接搬到沪市来不太合适，我准备把五家商店都出手，还是回京城发展。” 姜涛说道。 秦鸿飞小声嘟囔，“快走！快走！快走！别赖在我家了，自从跟你们搭上，就没什么好事！” “只不过，五家商店面积都很大，而且还有两家的门市是买的，短时间想要出手，有些困难。” 姜涛感慨道。 秦鸿飞一听，眼睛灵活的转动着，趴着门缝看了客厅一眼，低声说道，“这个忙，我一定会帮你的。” 然后你们越早滚蛋越好。 第二天，一到学校，秦鸿飞就坐到了余都的位置上，等着姜沐。 余都走进教室，“今天这么积极，留给你的卷子写完了？” 秦鸿飞指了指身后，“放在我桌子上，你去检查吧。” 余都诧异，“你今天到是挺勤奋，看来，没什么比期末考试给你带来的压力大。” 那可不是，这次考试成绩如果不能进步到班里的中等水平，估计连压岁钱都没有了。 姜沐是踩着早自习的铃声进来的，昨天晚上琢玉忘了时间，早上起来晚了，进教室的时候还打着哈欠。 她根本就没有留意身边的人是谁，把书包扔到了椅子上，然后直接趴着，想要补个觉。 却有人不让她如愿。 秦鸿飞等她等了一个早上了，这人以来就睡，他气呼呼的推她的胳膊。 姜沐继续睡。 他继续推。 姜沐搭理都没有搭理他一下。 他用鼻子冷哼一声，也不推她的胳膊了，直接扯她的头发。 姜沐依旧没醒，下意识的反手就是一挥，只听啪的一声，竟然拍在了秦鸿飞的脸上。 被打了？ 竟然还打了脸？ 秦鸿飞都呆了，他一手捂着半边脸，诧异的瞪大了双眼。 教室里的同学也被这边的举动震惊到了，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同学，此时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精神奕奕，看向这边，准备看好戏。 姜沐的瞌睡虫也没了，意识到发生的事情，她耸了耸肩膀，“不能怪我，谁让你手欠的！不是推我就揪我头发，我这就是条件反射！” 秦鸿飞憋屈，但确实是他先动手的，憋屈也没有办法，他只能狠狠的瞪了她一眼，“你还是不是女生？你不觉得你的力道有些太大了吗？” 姜沐斜睨了他一眼，“你真的是男生吗，弱的连我这个女生都赶不上。” 秦鸿飞更憋屈了，你特么就说说，就几个男生能比你强？ 拿你自己当衡量标准，你的良心不会疼吗？ “我过来是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姜涛的五家商店要转手，你可以抓紧机会。”秦鸿飞直接转移话题。 341到手了（1） 姜沐眨了眨眼睛，大脑来回思考，等到余都回到座位，她才意识到秦鸿飞说道是什么意思。 “看来你的辅导成果很不错。” 余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以为她说的是成绩，“他的成绩确实提高挺快的，脑子还是挺聪明的，以前就是没有放到正道上。” 姜沐拍了拍他的肩膀，竖起了大拇指，“功德无量啊，拉回了一个失足少年啊！” 余都手臂打了个叉，放在胸前，“拒绝，我只是为了赚钱。秦鸿飞只是我的目标客户之一。” 姜沐来了兴趣，“才之一啊，那还有谁是你的目标？” 余都拿出了全校成绩单，“倒数100名都是。” 姜沐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这些人你该不会都研究过吧？” “当然，这些人可都是我的目标，不研究他们，我怎么赚钱？”余都理所当然的说道。 姜沐：“……牛！” 她同桌简直就是个人才！ 这样的人才不管是什么境遇，都绝对前途无量！ * 姜涛的五家商店，姜沐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这些年沪市发展飞速，超市还有着庞大的市场，如果能在前期占据这些市场，那就会占据更多的利益。 而且还有一点，姜涛的选择店址的眼光还是非常好的，再有就是这五家店是做商店的，跟超市属于同一个类型，如果她接手了，连装修都不用，就是换个货架，直接就尅开业了。 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她如果主动出买，肯定是不行的，找谁就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了。 姜沫和温立言，孙泉好一顿商量，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人——侯振华。 现在侯振华跟温氏科技合作，生意做的那叫一个风生水起，一个月的利润比之前三个月的利润还要高，乐得是侯振华每天都是眉开眼笑的。 听到姜沐需要自己帮忙，侯振华当然是义不容辞。 侯亮亮更是一放学就追在侯振华的屁股身后问进度，基本上，侯亮亮每天跟侯振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事情办妥了吗？” 一开始侯振华还有心情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每次得到否定答案，侯亮亮都是一副你怎么这么没用的表情，弄得侯振华每天都想赏他一顿棒子炖肉，好好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谁是老子，谁是儿子！ 等到妻子进货回来之后，知道了这件事情，每天追着他问进度的人又多了一个，而且，这对母子听到他的回答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弄得他很是无奈。 儿子能打，媳妇儿可不能打。 在两人每天询问进度的迫切攻击之下，终于，两个星期之后，侯振华将所有的事情都办妥了，终于可以在老婆儿子面前挺直腰板了。 五家店，一共花了200万，这是侯振华尽全力压价之后的价格。 虽然说姜沐让他帮忙的时候，没有提价格的问题，只是说让他看着办就行，可是，侯振华还是有些担心。 毕竟，200万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个年代，百万富翁可是非常稀罕的，虽然姜沐的超市和服装店都开的风生水起，可是，那也只是开了半年，前期投入就很多了。 这半年能把前期投入赚回来就已经非常好了。 侯振华虽然有顾虑，还是先把钱垫上了，这钱还是他从银行贷出来的，如果姜沐真的拿不出这笔钱，就当是他借给她的，利息他自己还就好了，就当是感谢他们一家人的帮助。 浦江饭店。 姜沐定了一个包间，私密性非常好。 温立言定期去医院，孙泉在温氏科技那边处理各种事情，只能她自己过来。 侯亮亮到是跟着侯振华，美其名曰增长见识，实则就是想偷懒。 没办法，监控器实在是太火了，光是相关部门就够他们小公司干的，虽然温立言已经培养出来一些可以做程序调试的工作人员，不过比起预定的客户，这些人远远不够用。 他自从被老爸扔给了温立言，工作日上课，休息日就被扔出去工作，累的不行。 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出来放放风，可以偷懒，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进了包厢之后，侯振华直接拿出了五个房产证，把事情大概交代了一下。 “沐沐啊，这里面其中有两家是被姜涛买下来的，其他三家是我从房东手里买的，我听亮亮说，你开的超市每一家店都是买下来的，我寻思着，既然你还要开超市，还是买下来的好，所以这价钱……” 姜沐杏眼亮晶晶，本以为能拿下这五家店就已经很好了，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惊喜！ “侯叔叔，你简直太厉害了！给我省了不少的事儿！” “可是要200万呢。”侯振华直接把价钱说了出来。 姜沐大手一挥，“五家店才200万，赚大发了！我们吃完饭就去银行，我直接把钱转给你。” 侯亮亮震惊，“卧槽！你这么有钱的吗？200万说拿出来就拿出来！” 啪嗒—— 侯振华一个筷头直接拍到了他的脑门上，“说什么脏话！” 侯亮亮一手捂着脑门，小声嘟囔，“我不要面子的吗？” 姜沐笑出了小虎牙，这样的家庭才能养出侯亮亮那么跳脱的性子。 “侯叔叔，我不会让你白辛苦，我会按照行情，给你10%的佣金。” “不用，不用，这么点小事儿，不用这么客气，平时我们家亮亮也多亏了你照顾，如果不是遇到你们这群同学，他不可能成绩提高这么多，也不可能考上重点高中，这次就当是长辈帮忙。” 侯振华特别真诚，也特别实在，姜沐没有再提给佣金的事情，不过，这个人情肯定是要记下来的，将来可以还给猴子。 侯叔叔这么在乎成绩，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 侯亮亮被姜沐一直盯着的目光弄得有些心中发寒，他怎么感他这次偷懒是个错误的决定。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还是非常敏锐的。 等到周一上学，看到课桌上那一摞各种试卷，他觉得他不能快乐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342一切都交给我了（2） 黄美丽最近过的非常充实，虽然刚开始的时候，一下子管理这么多的超市，对她来说有些难度，但是，经过这段时间的摸索，加上赵月的帮助，她已经可以独立处理超市的各种事情。 她的薪水也从一个月1500块，升到了一个月4000块，生意好的时候有5000块。 她简直就跟做梦一样，就她现在的薪水，比那些在京城各种国企单位的同学都要高，甚至比一些下海经商的同学赚的还要多。 黄美丽十分珍惜现在的工作，也尽可能的把各个超市的所有事情都处理的明明白白。只是，这个月有两家超市的营业额不如上个月，这让她有些担心。 赵月同样很喜欢女儿请来的这个员工，能力强，性子好，而且肯吃苦，肯定用力，肯努力。 自从有了她在，她可以一心一意的经营服装店，最近这几天服装店的生意一天比一天好，两家店的营业额都直线上升，每个月光是利润就两万多。 现在，她已经准备再无色一家分店了。 只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物色新店，黄美丽就过来报告超市遇到的情况了。 赵月认真的看着账本，“利润是降了一些，不过，超市这种营生，每个月都有波动，这是很正常的，你也不要有心里压力。” “但是，这个不是正常波动，而是，有人开了跟我们一样销售方式的超市，抢走了我们很多生意。这个月的营业额才会猛降了这么多。” 黄美丽没有隐瞒。 赵月皱眉，“我就觉得我们不可能一直这么受欢迎下去！早晚会出现类似的店面跟我们抢生意。” “那我们先在怎么办？要不要搞一波促销，稳定一下我们的客户？”黄美丽现在还记得上次服装店打折迎来的盛大场面，那衣服就跟不是衣服似的，大家都是抢着买的。 如果这次能再搞一个促销，超市的生意肯定会回来的。 “可以是可以，就是要提前规划好，尤其是对应的价钱和折扣，这个是必须要严格计算的，绝对不能出错，不然这个活动搞完就不是赚钱了，而是赔钱。” 赵月有了上次搞促销的经验，想的要更加全面一些，尤其是超市卖的商品单价都不高，这要是折扣订的不合适，结果真的可能是做无用功了。 “那我晚上加个班，把价格算一下，看看什么折扣更加合适。”黄美丽一点儿都不担心辛苦，主动要求加班。 “这倒是不用。”姜沐推门而入，进了书房。 她本想是把房产证放到书房的，没想到却听到了两人的谈话。 “沐沐，你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挽回店里的损失吗？”赵月现在对女儿是越来越信任了。 “其实这并不能算是损失，只是正当竞争带来的利润降低，这很正常。”姜沐不缓不急的说道。 “而且，我们超市这么赚钱，其他人看到了自然也想要模仿它赚钱，这很正常。” “难道我们就什么都不用做？可是如果这样，模仿我们的越来越多，这对我们非常不利啊。” 黄美丽很是着急。 “超市本来就是薄利多销的东西，只要我们有稳定的顾客，其他的都不重要，而且，别忘了，我们发了很多会员卡，将来肯定还会继续发送，我们的客户群体会越来越多，只要客人多，不管其他人开了多少家超市，我们依旧会利于不败之地。” 姜沐信心满满的说道。 “这样真的可以吗？”黄美丽还是有些担心。 姜沐笑了笑，安抚道，“其实，他们能模仿超市的经营模式，其他的想要跟上却不是那么容易的。首先就是监控的问题，监控的价钱可不低，很多人都不会选择在开店一开始投入这么多。” “但是，如果不按的话，那就无法杜绝小偷，小偷的厉害我们可是都切身体会过的。” “那如果他们装了监控呢？”黄美丽追问道。 “那温氏科技就狠狠赚上一笔呗，都是自家的生意，哪里赚都一样。” 姜沐笑容轻快，跟黄美丽的愁云惨淡行程了鲜明的对比。 可是对我不一样啊，她的薪水可是跟超市的净利润有关啊！ “难道我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应付这件事情吗？”黄美丽不死心的追问。 “自然有，只防守，不主动攻击，可不是我的性格。”姜沐杏眼微弯，浅浅一笑，将房产证拿了出来。 “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就是——开分店。” “那把门市都买好了！”赵月惊天女儿的速度，她想要开分店，却连门店都还没有去看呢！ “姜涛回京城的，他的那五家店，我接手了。”姜沐漫不经心的说道，仿佛着并不是什么大事。 黄美丽和赵月却瞪大了双眼。 “你是怎么办到的？”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秘密。”姜沐笑出了小虎牙，“反正，现在这五家店都是我们的了，准备开业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这话自然是交代黄美丽的。 黄美丽也高兴不已，开店越多，赚的钱就越多，同样的，她的提成也就越多。 “老板，小老板放心，我一定会安排好的，你们就瞧好吧！” 343跟老子无关（1） 将五家刚接手的门店扔给了黄美丽之后，姜沐就没再管了。 毕竟已经开过五家分店了，黄美丽已经非常有经验了，这五家店交给她，完全没有问题。 实地考察店里的装修，盘点店里还剩的库存，整理规划店里的陈设，联系工厂定做货价，联系供应商进购商品，换上超市的招牌，在翻翻日历，选个好日子就可以开业了。 黄美丽没有一下让五家店同步开业，而是一个星期开业一家，这样每当一个超市开业，其他已经在营业的超市就可以开展联动的促销活动。 名头就死为庆祝分店开业，连续三日消费满69元就可以参与抽奖。 国内百姓最喜欢的项目莫过于抽奖了。 而且奖品订的还都是好东西，一等奖的电冰箱更是让众多客户摩拳擦掌，会员用户更可以消耗积分多次抽奖。 这可高兴坏了会员用户。 自从办卡之后，大家基本上认定了超市，每天有特价商品不说，而且会员卡还可以积分，积分有用当钱用，因为这一连串的福利，每次家里需要什么，大家都会往超市走。 现在看到了这个促销活动，一个个高兴坏了，那叫一个摩拳擦掌。 多加分店一起抽奖，那叫一个声势浩大，大家哪里还想着去其他新开的各种超市，就算是新开业的价格低也不去。 去也不能抽奖，这要是语气好的话，一台电冰箱就到手了，就算是抽不到一等奖，二等奖的彩电也行啊，三等奖的自行车大家也不嫌弃。 这一轮接着一轮的，几个跟风，同样开了超市的老板傻眼了。 同样都是开店，同样都是卖日杂，为什么客人都往赵家的超市跑？ 就一个抽奖就可以吸引这么多客人？ 那检点，他们也搞一个不就好了！ 老板们以为他们找到了事情的真相，立刻让店里的人行动起来，也搞起了抽奖，有些肯砸钱的老板，奖品弄的跟赵家超市这边都差不多。 一时间，也确实吸引了很多客人。 客人多了，店里的生意好了，老板看着很高兴，嘴里哼着小曲，那叫一个高兴。 可是，过几天就高兴不起来了。 超市的开放式购物环境导致了很容易发生偷窃事件。 对于没有安装监控设备的店，这件事情就是巨大的损失。 你偷拿一平洗发水，我偷拿一小瓶豆油，看上去丢的不过是小物件，可是，架不住小偷多啊，架不住次数多啊。 这一个星期盘点下来，那简直了，营业额跟货物根本对不上，而且差的还不是一星半点，老板那叫一个肉疼。 经过这么一拨，有经济能力的想安装监控器，奈何，温氏科技那边的订单已经排到了三个月之后了，根本就装不上。 这下很多新开的店消停了不少，多请了不少了员工专门溜达看小偷的，这样一来，投入就增加了不少，抽奖什么的是再也没有搞过的。 还有一些老板也不搞什么开放式购物的超市了，直接回归到原本传统的商店柜台经营模式，这样最起码能杜绝小偷。 这一番动作下来，原本冒出来的一系列的竞争对手，自己就把自己的折腾的不行了。 还剩下来的几家店也转变店铺的经营方式了。 最后几家坚持还保持超市模样经营的，对赵家的超市也构不成威胁，黄美丽也不担心了。 不过，原本是买了五家店，本来是想都做超市的分店的，可是有一家是在易安家园的对面。 原本姜涛把店面定在这里，就是为了跟赵月打擂台的，现在他们买下来了，也不能自己跟自己打擂台，最后，这家店也不开超市了，而是把原本跟超市连在一起的服装店分离出来，搬到了对面。 这样，服装店施展的空间更大一些。 赵月对这样的安排十分满意，孙家二老也乐见其成。 这已经到了12月份，沪市也冷了起来，很多御寒的衣服都要准备起来了。 现在换了一个面积更大的店，能展示的衣服也更多。 闻氏服装厂那边早就按照姜沐的设计，分别生产出了适合南方过冬和适合北方过冬的衣服。 一如既往的时髦漂亮，赵月大手笔的进了一大批，库存备足，然后就一个一个电话拨到各个大客户那里，通知店里上新，并且有优惠活动。 这种打电话通知客人赵月也是第一次搞，心里也没什么底，但是客人那边的反馈都是好的，她也就放心的准备起来。 新店开业当天，除了孙家二老，基本上是全家总动员。 这回不仅有姜沐，温立言，孙泉，连侯亮亮和余都，赵欢也在场。 几个人穿的全都是店里的新衣服，一个个精神百倍，青春阳光，漂亮时尚，看的一个个到店的客人眼馋极了。 姜沐那绝对是门面，就她那漂亮精致的小脸，小皮靴，羊毛衫，配上厚风衣，那叫一个漂浪！ 但凡是进店的客人，只要见到姜沐，都不用店里的售货员接受，直接指着姜沐就是她身上的给我来一套事实。 虽然有一些客人因为身材的原因，不太适合这样的衣服，但是，大多数客人上身之后，都非常满意的买下了。 到最后，在后面忙着翻找衣服的孙泉和温立言，直接在准备好这样一套，这样就不用急急忙忙的翻找了。 赵欢虽然没有姜沐漂浪，但是，她的那一身也是姜沐特意搭配的运动休闲风，很多家长看到了，都要面回去给自己女儿。 而因为早就跟服装店合作的余都，早就对各种衣服了如指掌，比喜欢这些套装的客人，他负责推荐其他的款式。 姜沐就听到他从脸型，肤色，身材到风格，讲的那叫一个头头是道，客人听得都是一愣一愣的，还没怎么样，拿着余都现场搭配的几件衣服就进了试衣间，出来之后那叫一个满意。 可以说，姜沐就没看到从他手中流失的客人。但凡是余都接待的客人，绝对没有空手离开服装店得。 论做生意，她同桌的头脑那才叫一个绝！ 这种经商天分，她不佩服都不行。 余都又送走了一个拎着大包小包的客人，姜沐目测花了不下500块。 她称赞道：“厉害！” 余都欠揍的挑眉，一脸平静，“正常发挥而已。” 姜沐：“……” 你不装能死吗？ 再一次从小仓库出来的温立言听到这句称赞，眉梢微挑，“猴子，你去后面仓库休息下，我跟你换。” 侯亮亮一听，噌的一下窜到了后面，看来，这一上午被折磨的挺惨。 姜沐诧异，“你不是不喜欢在前面吗？怎么过来了？” 温立言唇角微扬，找了一个借口，“猴子应付不来前面的工作，照顾照顾他。” 刚给把前面要的尺码送过来的孙泉一听，回去立刻转告了侯亮亮，“没想到你在言哥心里的地位不轻嘛！” 早就洞悉一切的侯亮亮，给了孙泉一个怜爱的眼神，无知也是一种幸福。温立言那是为了他吗？那是听了沐哥称赞余都了好不好？ 温立言那是吃醋了！！ 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木有！ 不过，这一切侯亮亮一个字都不能说，只能憋在心里，继续把前面需要的衣服尺码翻出来，送过去。 在前面的温立言可以说做的风生水起。 本来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就帅气十足，身上这套衣服更是显得他炫酷，到店里的大多都是女客人，看到他这一身，都想着给自家弟弟，儿子，来一身。 不自觉的就走到他跟前，成为了他接待的客人。 事实证明，只要他想要做，就没有什么事情是学神做不到的。 不就是接待客人吗？ 不就是让客人满载而归吗？ 多简单一件事情。 两人就这么暗自较起劲来。 344买车！必须买车！（2） 店里这么多售货员，也就他们两个人接待的客人最多，赵月就看两人交替领客人过来付款，不禁感叹，这是两个能干的小伙子。 侯亮亮，孙泉，两哥年轻小伙儿负责来找货。 姜沐，赵欢，余都，温立言，黄美丽，负责接待客人。 赵月负责收银。 这一天忙下来，小库房的存货直接去了三分之二。 “我不行了，姑姑，你太厉害了，能每天都接待这么多的客人。”赵欢也不管自己漂亮的新衣服了，直接瘫坐在地上，嗓子说话都是哑的。 赵月很是心疼，赶快把人拉了起来，“你说你怎么这么实诚？累了就歇歇，一直坚持身体肯定受不了。” “没关系，姜沐给了我含片，嗓子不疼。”被拉起来的赵欢软骨头似的靠在了姜沐的肩膀上。 难得，姜沐没把人推开，反正她也没怎么觉得累。 “姜沐，明明你卖的比我的还要多，你怎么就出了点汗，精神还这么好，一点儿都不疲惫，你是铁打的吗？” 赵欢很是好奇。 “就这点运动量算什么，我们可都是学神训练出来的，体质比你好多了，我看你这样还是平日多锻炼一下吧，大学也是要军训的，你这身体素质，到时候肯定要吃苦。” 姜沐说道。 赵欢懒懒的摆了摆手，“那么遥远的事情现在想什么，我就想知道，谁是今天的销售冠军！” 虽然劳累，她眼睛却是亮晶晶的，早上赵月说了，今天的销售冠军有格外的奖励。 “是余同学。”赵月笑着说道，“不过，沐沐和小言也差不了多少，上下相差不到100块。” 姜沐一手拍了拍温立言的肩膀，“不愧是学神，厉害！太厉害了！” 温立言终于露出了今天以来最为真诚的笑容，“所以你看，只要努力，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就跟你的成绩一样。” 姜沐双臂打叉，“不，不拒绝。我只是个学霸，不要要求让我做到学神才能做到的事情。” “言哥，求放过我们这些凡人吧！真的。”侯亮亮也跟着搞怪，惹得众人不禁大笑起来。 余都则瞥了温立言一眼，全校第一果然是全校第一，他比自己可是晚了小半天到前面的，就和都能跟自己相差不多，那是相当厉害了。 “大家都辛苦了，一人100块的辛苦费，余同学是咱们的销售冠军，多100块的奖金。”这是一早就说好的，大家高高兴兴领了薪水，然后一起去了姜沐家，孙家二老已经准备好了晚饭。 二老的厨艺那叫一个好，清蒸鱼，叫花鸡，粉蒸肉，糖醋排骨，四喜丸子，红烧肉，炒莴笋，清炒藕片，还有那清爽的西红柿鸡蛋汤，一桌子的美食，看得众人食欲大开。、 大家都累了一天了，这会也不讲究那么多了，一个个埋头苦吃。 一桌子的菜，基本上都光盘了。 收拾桌子非常方便。 一个个吃的肚子溜圆，几个小的更是连动都不动，只能靠着椅子上，慢慢消化。 姜沐给每人泡了一杯山楂水，健胃消食。 赵月正在看账，今天的生意真不错，粗粗一算，这一天竟然有一万多的利润！这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想必到时候，生意会更好。 吃完晚饭，姜沐一些人又分别打车把人送回了家，等再回来已经十点多了。 “妈，咱家买辆车吧，不然太不方便了。”姜沐提议。 “可是，我不会开啊。”赵月有些无奈。 “学呗，开车挺简单的，妈你这么厉害，服装店和超市都开得这么好，不就是开个车吗，肯定能学会。”姜沐鼓励道。 “赵姨，等你学会了就可以每天开车去店里上班，还可以开车送我们上学，等到高考的时候，还可以送我们去考试。” 温立言接收到姜沐的眼神，也在一边帮腔。 “等到我们都闲下来，还可以一家人开车出去玩，多好啊！”孙泉也加入了劝说大军。 赵月想象着自己开车拉着一家人去玩，也不禁有些兴奋，“可是，我看那桑塔纳加上司机满打满算也就能坐五个人，咱们一共六个人，也坐不下啊。” “那就买两辆，一辆妈妈开，一辆我们三个用，放温氏科技那边。”姜沐很是土豪的说道。 “你们都没成年呢。”赵月觉得有些危险。 “就是这样才放小洋楼那边，公司的员工肯定有会开车的，顺便拉来当司机，多方便。”几句话姜沐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明明白白。 “那就这么定了，等我找二哥学学，二哥开车开了那么多年，应该很有心得。”赵月已经连老师都想好了。 姜沐想的却是，趁早把车提回家，这样去哪里也方便。 她是会开车的，只是，得找一个借口让家里人知道。 姜沐一向是说干就干，第二天上学，中午的时候，她直接拉着闻宴出了学校。 闻家的关系，在需要的时候，她也不会客气。 闻宴也非常爽快，直接带她去了闻家有过合作的车厂，姜沐定了一辆红色的，一个黑色的。 “你早就应该提车了，不然你们出行也太不方便了。有了车，赵姨每天来回店里也方便一些。” 闻宴跟负责人打了招呼，一个星期以后就可以过来开车了。 “现在买也不晚。”两辆车，将近四十万，不过这钱花的舒坦，姜沐心情很好。 “你会开车吗？要不要我教你？”闻宴突然问道，一向清贵的表情中透着些渴望，这下轮到他做师傅了，终于有一项，他强过姜沐。 姜沐杏眼微挑，谢斜斜的瞥了过去，似笑非笑，“谁告诉你我不会开车的？” 闻宴叹了口气，果然，想要翻身不是没那么容易。 “你的私人博物馆准备的怎么样了？”姜沐问道。 “博物馆是差不多了，就是藏品还差的多的多呢。”闻宴叹了口气，饶是他自诩聪明，也觉得这次是他的步子迈的太大了，没有足够的藏品，还要把博物馆开起来，真的是太难了。 “这不马上就要放假了吗，到时候我们去京城的琉璃厂，皖市的古玩街，南市的夫子庙，通通转上一转，肯定会淘到不少好东西的，到时候全都丰富你的藏品。” 姜沐安抚道。 “真希望明天就放假。”闻宴这几天都快被藏品的事情烦死了。 “我觉得比起放假，你还是好好准备这次的期末考试吧，被每次都被我和学神压着，万年老三，一点儿进步都没有。” 姜沐杏眼微眯，浅笑说道。 闻宴只觉得牙疼，“咱们考场上见真章！” 345都在谈论茹沐 最近强冷空气南下，沪市冷的惊人，可以，是从建国以来，最冷的一个冬。 学校本来是要求学生必须穿校服的，可是，这么冷的，学校的校服是真的没有办法御寒，在连续有几十个学生都感冒，甚至有的学生严重到得了肺炎，学校也察觉事情的重要性，立刻通知学生可以不穿校服。 反正没有几就要期末考试了，不穿校服也没有多长时间。 同学们都穿自己的衣服，就算是在期末期间，大家都在紧张的复习中，同学们也会抽出时间来谈论衣服什么的话题，但凡是下课的时候，教室里都极其的热闹。 尤其是女生多的地方。 “赵欢，赵欢，你这个白色的外套哪里买的？看上去好好看啊！”沈乐看着那牛角扣的短款毛呢外套，眼中的喜欢都要溢出来了。 “这个是我姑姑送我的，特别暖和，还压风。”赵欢也非常喜欢身上的衣服，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自己买衣服了，不是姑姑从店里直接给她拿，就是姜沐直接给她画，然后从服装厂那边直接做好了送给她。 自从家里不能捣腾家电之后，家里的收入已经大不如前，妈妈也好久都没有给她买衣服了，但是她还是有新衣服穿，这全靠姑姑一家人。 “茹沐的衣服我知道，我妈特别喜欢他们家的衣服，穿到身上又时尚又漂亮，关键还保暖，完全不比国外进口的衣服差。” 一边的王朵兴奋的跑了过来，在两人面前转了一圈，开始炫耀起身上的针织连衣裙，“这是我妈妈特意给我抢的呢，我妈妈是茹沐家的会员，之前茹沐的老板还亲自打电话告诉我妈妈店里有新品呢！” “哇——朵，没想到你妈妈这么厉害！” 一时间，茹沐成为了众人谈论的焦点，而这样的议论已经不知道发生多少次了，姜沐已经听到耳朵起茧子了。 不过，听到大家都认同她的设计，她还是很高心，高薪准备明年的春装都格外有灵感，恨不得立刻拿笔立刻开始画。 不过现在，看着手里的奇奇怪怪的卷子，行叭，学神布置得任务，哭着也要写完。 大家的讨论还在继续，不过，一开始提问的沈乐已经闷声不语，只能静静地听着身边的同学各种高谈阔论，她就是插不进去话题。 感觉被排除在外的沈乐很不高兴，季雨看着好朋友情绪低落，连忙过来安慰，“你别听他们瞎，都是一群没有见识的人，你的衣服都是沈哥哥从巴黎买回来的，比那个什么茹沐好多了，你的衣服比他们的贵上十倍不止。是他们没眼光。” 沈乐看了看自己的蓝色的厚风衣，版型漂亮，时尚简约，可是，她又看了看赵欢的短外套，看着被众星拱月的她，沈乐看着自己的外套，越发的嫌弃了。 沈家在沪市是属于另一种的权贵，跟季家有些来往，季雨和沈乐关系也不错，都是大院里的孩子，基本上是从一起长大的。 沈乐是家里最的，从就受尽宠爱，属于那种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不过，即便是这样，她也只是娇气一些，在学校和同学们的相处也很不错，就是一个被宠着的公主。 她的情绪表现的太明显了，老人立刻看出来她不高兴了。 “乐乐啊，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沈奶奶担心的问道。 “没樱”沈乐情绪十分低落，垂着脑袋，就跟被霜打蔫聊茄子似的。 “那怎么不开心了？遇到什么事情，跟奶奶，奶奶帮你解决。” 沈乐脱了外套，扔到了沙发上，“我不要穿这个衣服，我不喜欢这个衣服，我要穿茹沐的衣服，班里很多同学多穿茹沐的，又漂亮，又时桑” “乐乐，你身上这件可要2000块，那个茹沐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你的衣服肯定比他们的贵多了。” 沈妈妈道。 “贵的就是好的吗？国外的就一定是好的吗？”沈乐不服气的反问。 直接把沈妈妈问住了。 “反正我不喜欢，这一件可以买十件茹沐的衣服了，又多又好看，还节俭。”沈乐十分明确的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国内的衣服，那么土气，买回来你肯定会后悔。”沈妈妈是看不上国内服装厂生产的这些衣服的，这也不怪她崇洋媚外。 毕竟，国内现在很多地方还是挣扎着生存，肚子还没有填饱，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放在追求服饰方面。 “妈，你都没有看，没有亲自去证实，怎么能就这样下结论！爸爸过，没有亲眼目的的事情，不要凭借自己的经验判断做结论，这样是不对的！” 沈乐嘴叭叭叭的个不停，的沈妈妈这个成年人一愣一愣的，硬是想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除了答应她，沈妈妈没有其他的选择。 只是，这个茹沐到底要去哪里买？ 郑秋对国内的服装真的是不太了解，对于这个新兴起来的品牌更是一点儿都不知道，不过，她不知道，总是有人了解。 打听到茹沐是闻家的产业，她直接约了闻夫人简琪一起去了服装店。 闻家和沈家并没有什么关系，两家就不是一个路子的，闻家经商，沈家走政，两家也就是见面叫得上名字，打个罩面。 突然被约出来一起逛街买衣服，简琪还有些惊讶，不过，等聊过了几句便发现，她们竟然很有共同语无言。 尤其是在教养孩子方面，等到了赵月的服装店，两人看上去就像是相识多年的朋友。 赵月的店里客人不少，但是店里面积大，而且井然有序，店里的陈设看上去也特有品位，郑秋瞬间也没有那么排斥了。 346你有一个好闺女（1） 郑秋是画家，对于审美比寻常人更加的敏锐，当她看到塑料模特身上的黑色夹克衫，下身深色宽松牛仔裤，腰带是极有金属质感的银色，瞬间眼睛就亮了。 这样的搭配，确实时髦的很，跟她印象中国内服装那种土了吧唧，完全就是两个模样。 再看到女装区的主推模特上，浅色羊毛衫，长款厚风衣，下身是紧身的小脚裤，凸显女性修长的双腿，对比之前托人从巴黎带回来的风衣，除了做工上没有国外的细致，但是，看到价位上写着280块，这样的质量，设计，造型，价值太值了。 “闻夫人，令千金真是太厉害了，她的服装厂竟然能生产出这么时尚的服装，在国内，恐怕也是一个巴掌数的过来。” 郑秋称赞道。 女儿被夸奖了，作为一个母亲，自然高兴的得不得了，不过，该谦虚的还是要谦虚，只是，眼中的骄傲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 “小茹就是小打小闹，之前老闻身体不好，公司都压在她身上，她也没接触过家里的生意，这不去了一个多月的公司，慢慢咂摸出点滋味了，老闻出院以后，就把服装厂给她练手了。” 简琪随口说道。 “你们家可是养了一个好闺女，我听说现在大火的棚户区几块地，也是令千金拍板买下的，这种魄力比很多男人都强大，沪市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们家呢。” 郑秋也不是盲目选人的，什么人能来往，什么人不能沾，对于他们这样的家庭都是有说道的。 在约简琪逛街之前，这些事情她早就调查清楚了。 简琪虽然震惊，但是也没有失态，顺着她的话说道，“这件事情绝对是巧合。” “当时老闻在医院躺着呢，我每天去医院照顾她，老闻以为他这次挺不过去了，就想放手让小辈自己折腾，折腾出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反正我们做父母的也不能护着孩子一辈子。” “本想着让她吃一堑，长一智，这次栽了跟头，以后肯定就会学乖的，没想到正好上面准备开发那边，这真的是机缘巧合。” 这说辞如果糊弄不知道事情真相的人还可以，但是，想要糊弄郑秋，还不到家。 “这机缘也不是谁都能有的，还是令千金有本事，认识的朋友都这么厉害。” 简琪一听就知道这人是知道内情的，想到沈家这些年的作风很是正派，她也就没什么顾忌，“要说沐沐，确实聪明的很，沈夫人，这家店就是沐沐的妈妈开的，那服装厂也是小茹和沐沐一起合开的。” 赵月也是混迹商场的人了，郑秋一进店她就感觉出来了，她的气势比简琪还要强一些，再看简琪对她的态度，赵月从中也能猜到一些。 不过，她又不当官，她就是一个开店的，完全不需要巴结郑秋，她大大方方的伸出了右手，“你好，我是服装店的老板，赵月。” 就是这种不卑不亢的气度，让郑秋另眼相待，“你好，我很喜欢你们店里的衣服，我能问一下，这些衣服的设计师你知道吗？” 赵月微微一笑，眉目间很是骄傲，“是我女儿，茹沐所欲的衣服都是我女儿设计的。” 这下郑秋对赵月更加另眼相待了，“就是令千金认识的那个朋友？”这话她是问的简琪。 “对，两个小姑娘关系特别好，说要一起搞服装厂，弄什么品牌，当时家里也没在意，不说别的地方，就沪市，大大小小的服装厂多的去了，没几个能搞出个名堂的，没想到，这两小姐妹还真的闯出来点门道。” 简琪每次提到闻茹，脸上的骄傲简隔三里地都能看到。 一边的赵月也是与有荣焉，“沐沐和小茹是互补，沐沐喜欢画画，小茹管理经营方面出众，她们两个都是年轻人，接受新事物快，能有现在的成绩，也是她们两个辛苦努力的结果。” 郑秋可是国内有名的青年画家，听到姜沐喜欢画画，她对姜沐的兴趣就更浓了，“我也很喜欢画画，有机会见到令爱，可以交流一下。” “赵家妹子，沈夫人可是有名的画家，如果能得她指点一二，那可是受益匪浅啊！”简琪笑着提示。 赵月感激的看了简琪一眼，然后对郑秋笑着说道，“沐沐从小就喜欢画画，她还想考中央美院，专门学习画画，她现在就自己画，我们也都不懂，平时都是她自己琢磨。” 郑秋是个惜才的，“那以后有机会可以看看她的作品。” 郑秋对姜沐的好奇已经上升到了顶端，能设计出这么漂亮的衣服的，审美肯定不差，她是真的很想看看她的其他作品。 郑秋一下午的时间基本上都耗在这里了，没办法，店里的每一件衣服都特别有质感，特别漂亮，每一件衣服的都卡在她的审美点上。 郑秋基本上把店里所有的女装都拿了一件，临走的时候，还特意留了电话，如果再上什么新品，一定要通知她。 一个下午，收获了一个大客户，而且还是一个有名的画家，赵月同样十分高兴，姜沐放学回来听说了这个消息，高兴之余还非常震惊。 郑秋，这个名字对她来说简直如雷贯耳。 她是国内第一批珠宝设计师，而且还是知名画家，前一世，她专门看过她的画展，每一幅作品都非常优秀，是她十分喜欢的女画家。 如果能得到她的点评，对自己画技的提升肯定也是有帮助的。 “妈，等我好好画一幅画挂在店里，如果郑秋女士再去店里，你帮我问问我的画有哪些地方不足，好不好？” 姜沐激动的现在就想提起画笔。 “没问题，等你画好了，妈肯定找一个最显眼的位置把你的画摆上，让进店的客人都能看到！”赵月笑的温柔宠溺。 “那倒不用，我的画还远不到开画展的程度，等我技术再成熟一些再说，就随便挂墙上就行。” 姜沐很多时候都很自恋，但是，在绘画上，她还是非常慎重的。 “难得啊，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沐哥这么谦虚的模样，如果有相机就好了，应该拍下来，给全校同学看看。” 孙泉像是看到了新大陆一般，那震惊的语调，看的姜沐直手痒。 只见她双手十指交叉，活动着腕关节，咯嘣咯嘣的声音响起，她笑出了小虎牙，“我觉得你需要松松筋骨了。” 孙泉忽的站了起来，连连摆手拒绝，“不需要！不需要！一点儿也不需要！我卷子还没有写完，我回去学习了！” 跳窗跑了，人已经不见了，但是却还能听到他说要学习的尾音。 求生欲可以说是很强了。 姜沐看着打开的窗户，转头看向温立言，呆呆的问道，“我有那么可怕吗？” 温立言温和一笑，“是他比较胆小。” 姜沐高兴了，“我就说嘛！”她微微皱眉，“不过，他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男生，胆子这么小怎么行？找机会得好好练练。” 已经跑回家里的孙泉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感觉背后一阵冰凉。 “妈，建议你最近再去服装厂进点衣服，不然可能会不够卖。”临睡觉前，姜沐跑到了赵月的卧室，专门交代。 “最近店里不准备搞活动，应该没有那么多客人吧？之前的促销活动销售太猛了，这才过了几天，顾客应该都还没有缓过来呢！” 赵月笑着说道。 “不是老会员，老客人，是新客人。”姜沐解释。 赵月没明白，不过，她相信女儿的判断力，反正服装店她说的算，就算是卖不出去，那也可以留着慢慢卖，反正没多久就过年了。 “明天我就让厂子给我送来。” “妈，晚安。”姜沐也没解释，任何解释都没有眼看来的有说服，她哼着小曲回了房间。 347收获一批高质量客户（2） 郑秋带回家的衣服让沈乐高兴了许久，每一件她都试了一遍，这才确定明天上学穿哪一套。 第二天，沈乐穿着新衣服上学，很容易插进大家聊得话题之中，而且，茹沐里的每一件女装她昨天晚上都试过，自然是比其同学了解的更多，见解同样比其他人多。 沈乐的妈妈是画家，她从小耳濡目染，在审美这方面，她自然是比其他同学要强的，不知不觉，讨论的时候，她的话就更加有说服力，渐渐的就成了众人的中心和焦点。 沈乐很高兴，一整天的心情都好了起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但凡是大家讨论茹沐，沈乐必定是焦点，这样的情况沈乐喜闻乐见。 关于茹沐的讨论成为学校里同学们在紧张的学习生活中放松的必备娱乐了，这样的情况不仅仅是在市一中发生，市区里的其他学校也有类似的娱乐活动，谁让学习这么枯燥呢？ 而茹沐的名气也借由学生们的谈论传的更广了。 现在，不管是初中还是高中生，谁身上没有一件茹沐的衣服，那课间的谈论根本就插不进嘴。 不过，这些学生并不是茹沐消费的主力军，郑秋给学生上课，参加聚会，还有贵妇的下午茶小聚，郑秋本来就优雅有气质，浑身透着一股艺术家的气息。 茹沐的衣服本来就时尚漂亮，穿在郑秋的身上，就更显得优雅时尚。 大家都不是缺钱的主儿，谁也不想在聚会上掉价，怎么能看着别人光鲜亮丽，自己黯淡无光？ 看到郑秋的衣服这么漂亮，大家自然也想要，一来二去，赵月的服装店生意真的是好得不得了。 每天都有阔太太光临，虽然客人没有促销的时候来得多，但是，那购买力不是一般的强悍大，每个人过来就没有下五件的，很多人都跟郑秋一样，来了一趟，只要是合身的全部拿下。 人家来买衣服一件一件的试，是想找到一件最合适的。 可是这些人是试了合适就拿下。 赵月非常庆幸，听了女儿的建议，又进了一批货，不然店里的衣服估计直接卖空了。 茹沐的衣服不仅在沪市火，在京城同样很火，现在服装厂里连一件多余的多没有，全部被拉到了京城。 如果赵月不是下手快，她现在一件衣服都拉不回来了。 现在，她不仅是卖了更多的衣服，还收获了一拼高质量的会员，对于服装店来说，这可都是强大的消费群体。 服装店的生意越来越火，赵月终于把开新店放上了日程。 就在紧张的忙碌之际，高一的期末考试结束，对于每一个高中生来说，这都是值得欢庆的一天。 因为，放假了！ 累了这么多天，为了过年的压岁钱和寒假的美好生活，不论是学霸还是学渣，那都是铆足了劲复习了大半个月，现在终于结束了，自然一个个都像是撒了欢了小野马狂奔了起来。 三天后，出成绩。 同学们都十分关注，事关他们的屁股，成绩太差，过年来串门都不想去，不然问道成绩，实在是太尴尬了。 紧张不已的还有一个人——闻宴。 考试之前，他可是放出狠话的，一定要超过姜沐，今天就是见证结果的时刻！ 348爱你 闻宴很聪明，比寻常的同龄人聪明的多，加上精英教育，他比很多人都要出彩，确实，在上高中之前，他的成绩一骑绝尘，全市最好的初中，他总是稳稳的第一名。 他也因此对自己的成绩非常有信心，目空一切，有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气场。 可是，自从遇到了温立言和姜沐，对于学习成绩这件事情，他就再也没有目空一切过。 没办法，谁让这两个人每次考试都是稳稳的压了他一头。 不说那个此次满分，不管题目难得多变态，他的成绩都只会更加变态，温立言现在的成绩，就算是闻宴在初中横霸一方的时候，都没有一次考过。 高中就更不可能了。 跟温立言相比，姜沐的成绩追起来没有那么让人绝望，虽然每次都是全校第二，不过，不是全部满点，也是有赶超的希望的。 闻宴期末考试之前，真的是专心致志的复习了大半个月，从考场出来也是信心满满，在回学校拿成绩单那一刻，也是充满信心。 可是，在看到全校成绩排名的那一刻，闻宴只觉得脑壳疼。 温立言依旧满分，高挂榜首。 接下来730分，是姜沐。 再下来才是自己，729.5分。 如果差的多了，闻宴就什么也不说了，就差了0.5，有什么比这个更加窝火的？ 想想这半个月的努力复习，为此他停了钢琴课，马术课，网球课，连古董修复的学习都停了，一门心思复习期末考，没想到还是没有考过姜沐。 闻宴这郁闷着呢，难道师傅就是哪里都比徒弟强？ 闻宴哪里知道，姜沐能考这么好的成绩，纯粹是被温立言那各种变态的卷子折磨出来的。 同样是被温立言各种变态的题目折磨的一员，赵欢的成绩也像是坐了飞机似的，蹭蹭蹭的飞起，原本只是全班中等的成绩，现在已经升到了班级前十。 事实证明，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只要被逼到份上，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比如秦鸿飞，在余都的全方位的辅导下，秦鸿飞竟然也考了500分，对他来说，那真的是有史以来第一次，绝对的史上最高分。 秦鸿飞看到成绩单，整个人心里美滋滋的，压岁钱保住了，可能过年的红包还会比往常大一些。 他觉得，自己离继承秦家家业又进了一步。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比季小雨。 大家都在努力的时候，如果你不努力，那你的成绩自然会倒退。 看着成绩单上已经下滑到班级下等的成绩，她恨不得把成绩单给撕了，季小雨悄悄看了看闻宴，正好撞到闻宴看过来的视线。 季小雨只觉得脸颊滚烫，她从来都没有考过这么差的成绩！ 闻宴已经抬脚走了过来，“寒假别出门了，请个老师去家里辅导一下，高一的知识还是简单的，这要是到了高二，你岂不是更跟不上了。” 季小雨有些羞赧，脸上忽然就红了，不过还是很要面子的挣扎着，“我肯定能跟上，这次是我发挥不好。” 闻宴见她这样，不禁眉间微蹙，“这个问题很严肃，你别不当回事儿，现在基础不大好，你高考怎么办？” 季小雨被说烦了，语气非常不好，“那也是我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是整天都跟姜沐混在一起吗，怎么现在跳出来关心我的成绩好不好？” 闻宴也是有脾气的，如果不是季小雨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半个字都不会多说，“姜沐那是我师傅，我是向她学习，你呢？你整天跟一群女生化妆，听歌，去迪厅，你得到什么了？” 季小雨紧咬着下唇，感觉自己在闻宴面前简直就是一无是处，她直接哭着跑出了学校。 莫雪也是放寒假刚回来，就看到季小雨哭的那个伤心，连忙安慰，“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没发挥好，考的不好？没关系，就是一次期末考试而已，又不是高考，不用在意的。” 有人安慰，季小雨哭的更大声了，这把父母和大哥都惊动了。 听了莫雪的叙述，大家总算是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 季山河对待女儿还是十分宽容的，“一次考试没考好而已，不用这么在意，不都说了吗，胜败乃兵家常事，寒假努力补回来不就可以了！” “你爸爸说得对，小宴不是学习很好吗，你也喜欢跟他一块玩儿，寒假的时候你让他给你补补不足的地方，我女儿这么聪明，一定能考出一个好成绩的。” 初静也在一边柔声安慰道。 一听到闻宴，季小雨的哭声更大了，“别跟我提闻宴，他现在整天就知道跟那个姜沐在一起，也不知道那个姜沐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他这个学期，就算是在学校，基本上都没怎么搭理我！” 这么一说，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也知道肯定是闻宴惹到她了。 “这个姜沐好像是闻茹的朋友，上次阿姨过生日的时候，好像也提到过这个人，小雨，闻宴跟她走得近，可能是因为闻茹的关系，你别想的太多。” 莫雪柔声宽慰着。 可是，季小雨现在在气头上，别人越这么说，她心里就越生气。 “这个姜沐手段太高了，哄得闻姐和闻宴都对她百依百顺，也不知道闻姐怎么想的，怎么就跟这样的人做朋友！姜沐那种出身的人，还不是看上了闻家的钱！一看就知道是见钱眼开的人，自己没本事，就知道巴结别人。真不知道闻姐为什么就是看不清姜沐的真面目！” 季小雨把心中的怒火全部发泄到了姜沐的身上。 “小雨，你也要理解一下闻茹，她交朋友本来就是那种凭借自己的喜好，其他的全部不管不顾的人，可能姜沐就是对她的胃口，她就是喜欢姜沐这种类型的人。” 莫雪轻声说道。 “我看她的眼光真的是越来越差了！完全没有身份的自觉，别人冲着她的钱去的，她还傻乎乎的跟人做朋友！” 季云帆听后心中也有些波动，心中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翻滚着。 “说够了吗！” 忽然一个清理的声音传来，众人不禁看向门口，只见闻茹一身黑色长裤，上身一件黑色皮夹克，看上去有些酷。 此时配上她清冷的表情，更显冷冽。 这一番跟平常完全不同的造型，属实让众人惊讶了一番。 “季云帆，亏你还是大队长，你就是这样单纯的凭借几句话就给一个你素未谋面的人下定论的？” 闻茹毫不掩饰眼中的嘲讽，对上季云帆直接开火。 季云帆有些晃神，被这样的闻茹震得不清，一时间没有老的及及时回复。 “啧啧啧，季叔叔，我觉得有时间你还是复查单一下他负责的案子吧，可能里面有很多冤假错案也不一定！” 闻茹勾唇一笑，“毕竟，他做结论这么草率。” “或者，把他调离现在这个职位也是可以的，万一他连累叔叔就不好了，要知道，现在还是有不少坑爹的二货的。” 季山河完全不在意，闻茹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对待闻茹，他跟对待自己的闺女儿一样宽容。 到是莫雪坐不住了，她不赞同的说道，“闻茹，你怎么能这么说云帆哥？做警察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他好不容易实现自己的梦想，你就让季叔叔调他走，是不是不太合适？” 闻茹是真的不想看到这位奇葩，她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目光转到了季小雨身上。 “沐沐很优秀，在她这个年纪，比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要优秀，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优秀的人自然会相互吸引。” 季小雨抿唇，“她不就是成绩好一点吗？就算是她成绩再好，也就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闻姐你大学都要毕业了，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件事情跟她交好吧？” 闻茹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疯狂嫉妒的女孩儿，语重心长的说道，“小雨，交朋友看的是心性，脾性，为人，行事作风，不是看对方的出身，家庭，资产，背景。如果你一直看着这些东西，是永远都交不到朋友的。” “我跟沐沐走的近，跟沐沐成为闺蜜，不为别的，就是我们意气相投，我们有共同的梦想，我们有共同的目标，我们都想努力成为更好的人！跟你想的那些没有任何关系。” 闻茹态度严肃，语气冷厉，神情真挚，直接震住了季小雨。 “说得好！”季山河笑着称赞，一脸欣慰的看着闻茹，“小茹长大了，成熟了。” 闻茹收敛了周身的其实，扬起了下巴，很不谦虚的应下，“那是，毕竟我也是有事业的人了，跟商场那些老狐狸打交道，吃亏吃多了，自然就学聪明了。” 季山河看着那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因为一点儿小事就自怨自艾的女儿，不禁出声问道，“小雨！听到你闻姐说什么了没有？你得把你那思想扭转过来，整天盯着那些鸡毛算皮的小事，心胸都狭窄了！眼光放远一点，跟你闻姐学着点，用真心交朋友！” 被训斥的季小雨还是不服气，“闻姐有自己的事业那是闻姐厉害，关别人什么事情？总不能说，闻姐因为交了姜沐这个朋友，所以才有了自己的事业吧！你这不是强词夺理吗？” “我承认姜沐学习成绩好，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的，可是，那也只是学习成绩，代表不了什么，没谁说在学校成绩好的人，在事业方面就有建树！” “这话你还真说对了，如果没有沐沐，我的服装厂还真不一定有现在这样的规模。”闻茹笑着说道。 “怎么，你的服装生意你那个朋友也帮了忙？”季山河来了兴趣。 “那是自然，推出茹沐品牌就是我们两个共同努力的结果，我负责制作，她负责设计，我们的衣服在京城和沪市的销售都非常好，而且，现在正在向其他省市扩张。” 闻茹一脸骄傲的说道，然后将手里拎着的两个精品待递了过去，“初姨，这是我专门给你带的礼物，茹沐的新年套装，限量供应的哦。” 初静笑着接了过来，整个人都高兴不已，“小茹真有本事，这还没有毕业就干出这么一份事业！你别听那两个什么都不懂得，你和姜沐处的好，就好好处，好的朋友都是相互成就的。她是个有本事的，你也是个有能耐的，你们两个人合作，肯定能闯出一片天来！” 闻茹高兴不已，“我也是这么想的，初姨，衣服送来我就先回去了。”百度一下“重生八零我养大了世界首富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349京城 闻茹不待见莫雪，觉得季小雨的想法有问题，认为季云帆就是一个被表象迷惑的蠢货，但是，她跟初静的关系也是真的好。 不然也不会，姜沐一出了新年限量款，她就拿过来给初静。 闻茹走后，初静看着自己的女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好好的女儿就成了想现在的模样。 “小雨，妈妈什么时候教过你看人要先对方的出身和背景，有钱还是没钱？” 季小雨微怔，她还是第一次被妈妈这样质问，在她的印象里，妈妈对她总是温柔宠溺，这种带有指责批评的口吻说的话，还真的是第一次。 “家里人应该也从来没有给你树立这样的观念，你爸爸和我交人从来不会看这些，你哥虽然年轻，有些骄傲，但是，也不会自持身份，看不起出身比他差的人。” “你小时候，回去养老院看那些无儿无女的老人，上小学的时候学校组织你们去福利院看那些被遗弃的小朋友你也会很热心的给他们准备小点心，小礼物，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开始看不起出身不好的人？” 初静语气十分严肃，就连季山河都不敢插嘴。 季小雨抿唇，怔怔的看着她，大脑一片空白，不禁开始反思，她小时候好像跟现在不一样。 初静紧紧的凝视着她，自己的女儿，她最了解她的心性，她不是一个坏孩子，但是，她现在的价值观有问题。 “你那么嘲讽姜沐，贬低姜沐，是因为嫉妒吗？” “什么嫉妒？为什么要嫉妒？她有什么让我嫉妒的？”季小雨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瞬间炸毛，连声音都开始颤抖了。 “自然是嫉妒她成绩比你好，嫉妒她懂得比你多，嫉妒她和小宴和小茹的关系都好。”初静毫不留情的点出她心中最隐秘，最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 眼泪倏地一下从眼中流了出来，季小雨用力的咬着下唇，想要制止眼中不停留下的泪水。 初静握住她的冰冷的手，继续说道，“小雨，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有人比你优秀，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嫉妒她和闻宴关系好，这也是人之常情，这种情绪谁都会有。” “但是，如果你因为嫉妒而伤害对方的话，这只会拉低你的层次。这个世界上优秀的人很多，等他上了大学，进了社会，会遇到更加优秀的人，这么多人，你嫉妒的过来吗？” 季小雨哭的更凶了，那种无声的流泪，更加让人心疼。 “那我该怎么办，那我该怎么办，明明以前闻宴跟我关系最好的，明明以前他做什么都会叫我一起的，可是，自从姜沐出现就一切都变了。” “你应该努力把自己变得更优秀！姜沐很聪明，你很差吗？” “姜沐懂得多，但是她也是从不知道开始积累的，她能做到的事情，你不能吗？” “姜沐那样普通的家境都可以成长到现在这样，你背靠季家，有着她没有的资源，只要你想，你同样可以变得比你现在更加优秀！” “嫉妒别人不丢人，但是妈妈希望你能把嫉妒和不甘变成不断努力的动力，你可以变得更优秀。” 初静的话像是在季小雨沸腾的心里倒入一瓢冷水，让她平静了下来。 她胡乱摸了摸眼睛，将泪水擦去，“给我请辅导老师，这个寒假我不出门了！” 初静笑容温柔，“这才是我的女儿，需要什么告诉妈妈，妈妈给你安排。” 季小雨只觉得心里憋足了一股劲儿，也顾不得其他事情了，回到房间之后，就把课本都翻了出来，开始回想自己的薄弱地方。 问题少女被安抚住了，客厅里的众人也算是松了口气。 “妈，你认识那个姜沐？怎么对她的评价这么高？”季云帆好奇的问道。 “我不认识，但是你简姨对她那是赞不绝口，简琪看人很准的，她的眼光也很高，能让她认同的人，肯定非常出色。” 初静对姜沐也很好奇，只是一直没能见面。 “可能简姨被闻茹和闻宴影响了呢？”季云帆提出异议。 初静瞥了儿子一眼，“沈夫人对她的评价也很高。” “沈夫人？”季云帆不太了解这些太太。 “大院的沈夫人，郑秋，青年回家，珠宝设计师。” 季云帆震惊了，“看来这个姜沐的水平还真是不一般。”他随即看向莫雪，“有机会你可以上门讨教，你不是也对服装设计很敢兴趣吗？” 莫雪笑容腼腆，“服装市场前景广阔，说不定还有机会合作呢，闻家那么大的服装厂，如果只生产茹沐的衣服，也太浪费了一些。” “到时候可以跟简姨打声招呼。”季云帆是非常支持莫雪的。 “服装厂是小茹的，跟你简姨打招呼有什么用？要合作就直接联系服装厂的负责人，诚信合作，互惠共赢，小茹应该也不会拒绝。” 初静毫不客气的怼了自己的儿子。 季云帆不吭声了，莫雪很有眼色的接了这个话茬儿，“初姨说的对，服装厂是闻茹的，直接跟她这个老板谈，更简单也更容易一些。” 这个话题到此就算是结束了。 莫雪也在京城读大学，自然知道最近大火的茹沐，也是因为这个，她才生出了设计服装的念头。 只是，只是设计出来还不行，还需要加工生产和出售。 闻氏服装厂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生产线和销售渠道，是她首要考虑的合作对象。 本来想着可以靠着季家和闻家多年来的关系，借此可以帮助她达到目的，却没有想到，季云帆只是开了个头，就被初静怼了回去，这条路走不通了，现在只能她自己去谈了。 只是，她和闻茹一向不合，如果这想让她同意，还是要想想办法才行。 莫雪这还在想办法呢，闻茹已经又回京城了，春节限量款，京城可是重点的铺设城市。 同行的还有姜沐和闻宴，没办法，作为师父，徒弟要开博物馆，她自然是要出力的，最起码，去个潘家园掏弄几件好货还是可以的。 原本孙泉和温立言也是要去的，但是，年底了，温氏科技很多订单都要尽快处理，还有，他们三个的期末考试成绩都不错，赵月一个高兴，就要搞一波促销活动，家里离不开他们两个人的帮忙，所以，这次就只有姜沐一个人去京城。 原本赵月还是有些担心的，不过，闻茹也一同去，她总算是放心了一些，给姜沐备足了钱，这才让她出门。 飞机上，姜沐看着钱包里厚厚一沓的毛爷爷，杏眼微弯，笑的美滋滋的，虽然她身上不缺钱，可是，妈妈给她塞钱，跟自己赚的钱，感觉太不一样了。 “到了，到了，围巾帽子都戴好，京城的冬天可不是沪市的冬天能比的，冷到你怀疑人生，你们不知道，我大学的第一个冬天是怎么过来的！” 闻茹给两人打预防针。 姜沐飞快的把长围巾绕着脖子转了两圈，“放心吧闻姐，你是不是忘了，我可是在京城住了十五年呢，对京城的冬天，我比你更了解。” “呦，你看看我这脑子，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闻茹看了一眼要风度不要温度的自家弟弟，“连帽子都不戴，一会儿冻死你。” 闻宴毫不在意，“出了机场就打车，能冷到哪里去！” 话是这么说，但是，等到他亲身体会到京城的阵阵寒风，就知道京城的冬天会冷到哪里去了。 闻宴在寒风中直哆嗦，“姐姐，这这也太冷了！” “在家的时候我就说了，让你穿一条羊毛裤，你非说没必要，说穿羊毛裤再穿裤子太难看了，现在你知道京城的冬天有多冷了吧？” 闻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真不知道你一个男生，怎么比我们女生还注意形象？你还记得的你到京城是来做什么的吗？你这要是冻感冒了，多耽误事！” “阿嚏！”闻宴大大的一个喷嚏打了出来，觉得鼻头痒痒的，现在他真的连话都不想说了，一阵冷风吹了过来，牙齿都冷的打寒战。 “快上车！先去酒店！”闻茹还是很有长姐的气度的。 三人终于进了出租车，闻宴这才感觉好了一点。 一到酒店，闻宴立刻就去买了新衣服，羽绒服，羊毛裤，帽子，围巾，手套，一样都不缺。最后连酒店的房间都放不下了。 闻宴叹了口气，“也就是我现在还没赚钱，不然，我肯定要在这买一套房子，省的住酒店，这也太不方便了。” 闻茹眼睛一亮，“你没赚钱但是你姐姐我赚钱了啊，等把时间办完，咱们就去看房子！你说的没错，我们以后会经常到京城来，买个房子方便一些。” 姜沐说的心更痒痒，她现在手里可是还攥着好几千万呢，就是开店，买店面，买小洋楼这么折腾，她手里还有七千万。 现在在京城买房子就当是投资了，而且是稳赚不赔的那种。 姜沐越想越激动，“快快快，马上就去潘家园！”快点解决，也能快点买房子。 350潘家园捡漏 潘家园可以说是京城文玩爱好者的聚集地。 定期的鬼市，地下的小型拍卖会更是不胜枚举。 有经济实力的会在里面开个古董店，更多的则是各种地摊，这个时候，铺上一层布，上面或是放着几个瓷器，铜钱，玉器，木雕，这就是一个摊子了。 京城的冬季冷的牙齿打颤，可是潘家园里依旧热闹非凡，地摊老板一个个穿着绿色的军棉袄，围着围巾，带着棉帽子，棉手套，双腿还一直不停的蹦跶，嘴里却还热情的叫卖着。 纯正的京片子，听得姜沐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前世，这里几乎就成了她第二个家，为了讨好喜欢古董的爷爷，她跟着老教授学习古董鉴定，修复。 老教授有一个爱好，喜欢捡漏的成就感。 他的教育理念是，一定要多经历，多上手，才能积累足够的经验。 古董这个行当，更多的是靠经验，而不是靠单纯的理论知识。 这样的叫喊声实在是太熟悉了，只是周围的布置和陈设，还有四周的古董店让她有些陌生，原来，早先的潘家园竟然是这样的。 有些熟悉，有些陌生，有些激动，还有些期待。 姜沐直接挤入了人群中。 闻宴的动作更快，一道潘家园他就待不住了，这半学期他不是在学习，就是盯着私人博物馆的建设，剩下的时间就耗在古董修复上，像是这么大的古董交易市场，他太久没逛了。 看到这样的场景，这样的氛围，他哪里还忍得住！ 相比闻宴的急躁，姜沐逛得就随意多了，一摊子一个摊子走过去，认真的听着四周的各种声音。 有讲价的，有介绍手里物件的，还有讲这物件的起源的，其中还夹杂着很多英文，这里的国际友人也是很多。 不过这些国际友人基本上都是在看瓷器，谁让华夏的英文是a还有瓷器的意思。 这些老外最喜欢的就是瓷器。 不过，不是所有的摊主都听得懂英文，也不是所有的老外都会讲中文，然后潘家园这边又滋生了一个产业——翻译。 来回一趟就可以赚个百八十块的，在89年，这可是一个美差，也是翻译都非常喜欢的工作。 “5000刀，一分都不能少，您瞧瞧这成色，鸡引颈啼鸣，精神气儿十足！这可是正宗的斗彩鸡缸杯，是明朝皇帝专用的，御用酒杯，绝对的古董！” 摊主竖起大拇指，热情洋溢的介绍着。 外国男人摇了摇头，伸出一个巴掌，翻译小哥立刻会意：“500刀，我们只出500刀！” 摊主那怎么可能同意？三万五和三千五相差的不要太多。 “好不容易遇到一只肥羊，怎么能不狠狠的宰上一刀？” 姜沐将对方的嘀咕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嘴角一抽，果然，潘家园还是那个潘家园，看到这个摊主，才让她有一种同前世来这里的感觉。 不管是摊主还是老板，绝对的一个赛一个的大忽悠。 正所谓，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不过，人家老外也不是吃素的，能到华夏做生意，怎么可能会那么容易被忽悠？ “5000刀，很划算了，真的！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5000刀能买一个正宗的鸡缸杯，这可是难得遇到的大好事！” 摊主继续游说。 谁知道，这个时候外国人说道，“得了您嘞！你当我是傻帽吗？” 摊主：“……中文说得挺溜的，还是地道的京片子。” 姜沐极力忍住笑，就是那双明亮的杏眼已经弯成了月牙，没笑出声，已经是她忍功卓绝了。 周围已经有客人不厚道的笑出声来，临近的摊子的老板直接拿着一个大茶缸喝着热水，一边掐着腰嘲笑，真的是魔音穿耳。 “我说您那鸡缸杯买了有三月了吧？您怎么就那么执着呢？换一个青花瓷，素三彩，粉彩，珐琅彩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死磕这斗彩鸡缸杯？” “可不是，你这鸡缸杯也太……那啥了哈，你说这么优质的客人，但凡你拿出来的靠谱点，这单你就做成了！” 摊主面子上挂不住，冷着脸对这些相熟的摊主挥手，“消停点！该干嘛干嘛去！别搁这捣乱！” 姜沐双眼凝视着这个色彩鲜亮的鸡缸杯，其实刚刚临近的两个摊主说的没错，这个鸡缸杯从外面看实在是太完美了。 不论是从胎釉上看，还是从杯体上的图案上看，几乎完美到无可挑剔。 就因为太完美了，看上去就太假了。 完美到不真实，就算是刚入行的小白，一眼都能看出这是假的，拿出来忽悠外国人，都忽悠不出去。 可是，姜沐盯着这个鸡缸杯的线条，上面生动的雄鸡，靓丽的色彩，总觉得这个鸡缸杯不一般。 “老板，我能看看这个鸡缸杯吗？” 刚刚被嘲笑的摊主立刻神采飞扬，将鸡缸杯放到了摊子上，姜沐这才拿了起来。 一入手，她就能感觉到一股温热的气息传来，在寒冷的冬天，特别舒服，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温柔。 方才姜沐还有些怀疑，但是一上手，立刻就确定了，这个鸡缸杯应该是真的。 “老板，这个怎么卖？你可千万别跟我说5000刀。” 老板也不尴尬，“5000块。” 这鸡缸杯本来就是100块收的，本以为能忽悠几个肥羊，可是这都过去三个月了，依旧没卖出去。 摊主也不想继续留着了，事实证明，想用这个鸡缸杯忽悠到小肥羊，是不可能了，还是尽早出手比较好。 “4000块我就买了，我还挺喜欢这上面的图案的。”姜沐的演技已经炉火纯青，此时还能绷得住表情，跟对方砍价。 “4800！” “4200。” 摊主磨了磨牙，一股冷风就这么钻了进去，“咳咳——折中一下，4500，你拿走。” “成交。” 掏钱，付款，动作一气呵成。 摊主还是非常够意思的，直接将鸡缸杯放到了暗黑色的小木盒子里，装好了才递给了她，以免不慎打碎了。 木盒子一入手，姜沐就感觉到一股比刚刚要舒服的气息，她抑制住了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将双肩包放到了胸前背着，开始继续溜达。 淘到越多的好东西，她可选择的房子就越多。 第一次，姜沐像是打了鸡血似的，扫荡着各个小摊。 但是，接下来她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可能是她今天的运气在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用光了。 连续看了十几个摊子，也就入手了几个小物件，价格上肯定赚的不是太多。 不过，她也不贪心，依旧溜溜达达的逛着，能这么悠闲的逛各种古董小摊子，对她来说，也是一种享受。 置身于偌大的潘家园，前一世那种为了讨好别人去学习的情绪彻底消散了。 不是为了谁了，这就是她一个兴趣，她的一个爱好。 “姜沐，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惊讶的声音传来。 351上手试试 “初阳？”姜沐也十分诧异，只见初阳一身简单的黑色修身羽绒服，头发有些微微的卷，看上去书卷气十足。 两人简单的聊了几句，然后闻宴就回来了。 “恭喜恭喜，听说你复读了，这大冷的天你不在家里认真学习，备战明年的高考，来这琉璃厂做什么？” 闻宴这一开口，那就是超强嘴炮，初阳刚刚还有些高兴的神情立刻就变了。 “我已经是成年人了，自然要忙着家族事业，开疆扩土轮不到我，跟在一边帮忙还是可以的，我们的拍卖行已经在业界打响了名头，现在我们家已经不再做古董生意，也就是爷爷喜欢收藏，更多的精力都在拍卖行和玉石生意上。” 初阳这一开口，那叫一个噼里啪啦，中间连一口气都没有喘，“唉，你看看，我跟你说这么多干什么，你整天都忙着学习，天天读书，家里的生意一点儿都不沾手……哦不，我说错了，你不是不沾手，而是根本不懂。” “不然闻叔叔生病的时候，也不能让你姐请假回家了。” 初阳这话那真的是往人家心口戳刀子，回击闻宴直戳他短处的行为。 闻宴轻哼一声，热气从嘴里呼出来，一股冷风灌进嘴里，他把围巾围得紧紧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知道的那是以前的我，怪不得你高考失利，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道，考不上一个像样的大学，很正常。” 姜沐冷的直跺脚，这边两个人已经忘记冷是什么感觉了，互怼的很是激烈，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怼得那叫一个激烈，情绪那叫一个激动。 等两人回过神来，姜沐已经走的老远了，这两个是谁，她不认识，她跟这两个斗嘴的二货不认识。 最后，两人被初阳带到了初家在潘家园的玉器店，不是为了捡漏，而是，蹭暖气。 初家的玉器店叫初玲珑，是初家一位祖宗级别的人物，初家也是从这位老祖宗开始，才做玉石生意的。 这家店可以说是初家的原始，初家的起源。 潘家园的这家店面也对的起初家起源，整个店面大概有200多平，里面分割了很多功能区。 除了货架上摆着的一些琳琅满目的玉器摆件，首饰之外，还有一块地方放着的就是玉器明料，还坐着几个雕刻师，那边可以现场直接设计雕刻，客人可以根据自己的想法要求雕刻师进行制作。 就进来这会儿，这边已经等了好几个客人了。 大堂中间有很大的一块地方摆着一个大大的实木茶台，茶香袅袅，室内氤氲着淡淡茶香，姜沐轻轻抽了抽鼻子，虽然不是顶级的茶叶，但是，也非常不错了。 初阳有些得意，他特意坐下给两人倒了杯茶水，“坐下休息休息，尝尝这大红袍怎么样。” 姜沐毫不客气，没办法，刚刚在外面真的是被冻到了，热茶是烫嘴的，可是，此时姜沐却觉得非常舒服，热度通过哦喉咙，滑过胸口，感觉周身的寒气都没有了。 坐了好一会儿，姜沐终于感觉到冰冷的双脚缓和了一些，不再是那种冰冰凉。 闻宴可能是抗寒力很强，反应没有姜沐那么大，就算是到了人家的地盘，他依旧没有收敛，刚刚在外面怎么互怼，现在依旧。 可能，这就是两人相处的方式，两人都是那种怼完了转头就忘的类型。 “你说你刚刚在外面冻了那么长时间，有什么收获？”初阳问道。 瞬间，闻宴的注意力立刻从初阳转移到了姜沐的身上，“这次我肯定比你找到的要有价值，这是我逛古玩街以来淘到的最有价值的物件了！” 姜沐挑眉，小虎牙依旧洁白可爱，轻轻吹了吹手里的茶，“这么自？” 闻宴：“……” 怎么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一杯茶水下肚，“你淘到了什么，拿出来看看。” 闻宴看了看四周，店里的顾客很多，他很谨慎，“等回酒店再说吧。” 姜沐也觉得这个环境不太适合，认同了这个提议。 这两人商量好了，初阳可不让劲儿了，好奇心都被勾起来了，怎么能就这么停止这个话题。 “我说你们两个要不要这样？不就是捡漏吗，多珍贵的东西，竟然连看都不给看？” 闻宴很慎重，“当然是足够珍贵。” 初阳直接拉着两人上了二楼，二楼就十分清净了，他直接把两人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没错，这家店现在是由他打理。 “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而且，我们店足够的安全，这一点你放心，光是保安人员，我这里就有五十多个。” 初阳说道。 “不至于吧？”姜沐以为他是在看玩笑，“就算是银行也用不上这么多的保镖吧？” 闻宴是比较了解内情的，“这里的总体价值可丝毫比不银行少。”他指了指身后，“这仓库里面放的可都是高价从缅甸运来的毛料。” 毛料两个字一出，姜沐就懂了，这么大的仓库，装的全都是毛料，这简直了，明晃晃的全都是毛爷爷。 这个时候，后院传来了鞭炮声，然后是惊呼声，再就是一浪高过一浪的喊价声。 闻宴好奇，“这是有人过来看料了？” “昨天晚上刚来的好料，今天上午就陆续有人过来看，我跟你说，不是我吹，京城玩毛料的，喜欢赌石的，我们初玲珑肯定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初阳直接把两人带到了后院，决定带两人好好见识一番。 “我跟你们说，就在刚刚我出去看到你们的时候，还有一个大老板，花了50万买下一块毛料，切出来了一块玻璃种的翡翠，转手就卖了500万，然后这些人就跟疯了似的，一个个扎堆选毛料。” 姜沐点头表示了解，“来你这都是不差钱的主儿，看到有人赚钱了，自然会眼红，会羡慕，结果就是，买毛料的人更多了。” “没错，就是这样，你看看这些人，再看看解石机那边排队的人，就知道销售有多么的火爆了。” 初阳很高兴，这现在已经是他打理的店了，生意好也间姐说明了他的管理能力好。 “哦啊！这么大一块春带彩啊！李老板，恭喜恭喜，这可是大涨啊！”初阳一过来就招呼起来。 “还是你们家的毛料实在，我80万买的料，这一转手，四五百万不是问题，今儿手气旺，我再去选几块。” 李老板嘴里刁着烟，又钻进了毛料堆里。 闻宴其实对赌石了解的不多，他只知道翡翠是从毛料理切出来的。也知道很多人都喜欢赌石。再多的他就不了解了。 “既然毛料这么赚钱，你们为什么不自己解出来，这样赚的不是更多的吗？” 初阳很是严肃，“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做毛料生意，绝对不能自己上手解石，否则，你就别沾这个生意。” 姜沐到是对这里的门道清楚的很，“你们老祖宗也真是睿智，毕竟解石这种东西一旦开始，就很难停止。如果切涨了还好，可是，如果垮了，那就赔到家了。” 闻宴看着那蹲在一块块毛料前的大老板，算是明白这是个怎么道理的。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手气？”初阳笑着问道。 闻宴搓了搓手，“我很想试试，但是，我一窍不通啊。师父，你要试试吗？” 姜沐勾唇一笑，“这个可以有。” 352做人不能太贪心 闻宴微楞，“你还真的懂啊？” 姜沐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不懂，刚刚初阳不是说了吗，试试手气。” 闻宴没话说了，把心中的诧异和敬佩都收了回来，也是，怎么可能一个人什么都懂呢？ 成绩好，会画画，能设计衣服，精通古董鉴定，已经十分强悍了，如果她连赌石都懂的话，那也有些太过强大了。 闻宴对赌石一知半解，看到上面标注的价格有些诧异，但是，他也是闻家这种豪门家族养出来的继承人，不至于被这价格吓到。 只是，这次他虽然带了很多钱，但是这些钱都是他用来淘古董的备用金，可不能在这种地方挥霍。 闻宴很有自知之明，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他会很干脆的承认，不会因为考虑面子什么的就打肿脸充胖子，他不是那种人。 所以，即便是应了初阳的话，选一块毛料试试手气，他也会量力而行。 “这些都是开了窗的半赌毛料，你这样刚接触毛料的还是不要去全赌那边了，那边你去了更是两眼一抹黑。” 闻宴毫不客气的接受了他的建议，看着地上堆着的一块块毛料，接过初阳递过来的放大镜和手电筒，开始细细研究了起来。 安排好了这个，初阳开始在人群中寻找另一个人的身影，想同样送过去一套工具过去。 因为今天来了一批新毛料，过来抢着看第一批毛料的人很多，初阳找了一圈，硬是没发现姜沐。 他诧异的挠了挠头，在原地打转，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初阳，看什么呢？你木爷爷过来了，还去痛痛快快的泡壶好茶！” “爷爷？你怎么过来了？这大冷天的。”初阳刚想去扶老人，却被老人一个眼神瞪了回来，“扶什么扶，你爷爷我身子骨好着呢，快去沏茶去！” 初阳很是苦恼，老小孩儿，老小孩儿，有这么一位爷爷，他简直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只能看向一边的木峰，“木叔叔，劳烦照看着点，我马上就回来。” 木峰笑呵呵的应下了。 就是初老爷子双手背在了身后，很是嫌弃的说道，“大惊小怪，我难道已经到了年老走不动路的地步了吗？真是的，整天就知道看着我！” “嘿，你这老小子，有这么孝顺的孙子你就偷着乐吧，还嫌东嫌西的。”木天正毫不客气的说道。 “老爷子，小阳也是担心你的身体。咱们进去等着吧，外面风大。”木峰说道。 初阳着急忙慌的回来，看到爷爷进屋坐下了，这才松了口气，他就担心这大冷天的，万一老人家被风吹到了，感冒了，那就不好了。 “啧，怎么说你的，稳重！你脚下是踩着了风火轮还是怎么了？都18岁了，还这么不沉稳。” 初信林又开启了教育模式。 这样的话初阳已经听到耳朵都起茧了，“我的爷爷啊，您品品这普洱茶，这可是我费了好一番的功夫才弄到的。” 老爷子拿起茶杯，低头抿了一口，原本有些严肃的神情立刻眉开眼笑的。 “好茶！小阳，花了大价钱吧？”木天正毫不吝啬的称赞着。 初阳笑了笑，面对外人，他还是非常沉稳的，最起码看上去是那么回事儿，“好东西，值得。” “你要是把精神头都用在琢玉上，我老头子做梦都能笑醒。”初信林老生常谈。 没办法，老爷子雕了一辈子的玉，一手雕工可以称得上是业界里的泰山北斗了，可是无奈，就是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传人，这是老爷子最意难平的事情。 提到这个，初阳也很无奈，“爷爷，我也不是不喜欢琢玉，我练了这么多年，我是真的不明白怎么雕才能雕出灵魂来，明明我们的步骤方法都一样，可是出来的成品就是天差地别，我也没办反啊。” “唉——”初信林沉沉的叹了口气，这他哪能不知道，孙子是他一手带起来的，他的努力他自然看在眼里，就是少了一些天分。 “我说行了你啊，老初，你看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偏偏他就不喜欢琢玉，你还有小阳这个孙子跟你学，你比我好太多了好不好？我都没有唉声叹气的，你在这里叹什么气？” 木天正安慰道。 一边的木峰也是一脸苦笑，好到四十岁的人了，还被自己的父亲这么说，他也是很无奈了。 “木叔叔，你今天过来也是看毛料的吗？我带你过去。”初阳可不想就这个问题继续下去，赶快转移话题，准备跑路。 “走走，听说你们来了一批新料，我看看能不能选到一块好料，给我那店里补充一些原料，最近几年翡翠市场起来了，越来越多的人不喜欢买黄金，就喜欢买翡翠，就我那店里的挂件，戒面，都快卖空了，就剩一些摆件了。” 这是木峰今天过来的目的，木老爷子是听说儿子要过来，跟着过来凑热闹的，如果遇到有人开了什么好料，他想买下来，回去自己雕一下，一段时间没有拿刀，他都有些手痒。 木峰是这里的常客，根本就不用初阳领路，初阳就是找个借口出来而已，看到闻宴蹲在一块脸盆大小的毛料前专心致志的查看着，他也蹲了下来，拍了拍他肩膀，“怎么样，感觉如何？” 闻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别打扰我，正看着呢，你帮我照顾好我师傅就行。” 初阳这才记起来还有姜沐，他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怎么把这家伙忘记了。 而被人遗忘的姜沐正蹲在一个角落，一个不太被人关注的角落。 她刚刚看了一眼全赌的毛料，价格元一公斤不等，虽然她现在不缺钱，可是，如果能用更少的投入赚到钱，她当然要追求一下。 比起全赌毛料每公斤的价格，半赌毛料最少也是几十万的，这边100块一块的砖头料简直不要太便宜。 所谓的砖头料，就是那些已经解过的毛料剩下的边角料，正常情况下，这些已经可以成为废料了，基本上没有出绿的可能性。 但是，初阳这个奸商，在发现解过的毛料都会被拉到垃圾场丢弃之后，就开辟了这个角落，把那些废料拉过来，价格标的很低，买不买全凭客人的心情。 姜沐蹲在这边好一会儿了，这边一大堆砖头料已经被她看了个七七八八，应该说，已经被她摸了个七七八八。 虽然她也会看松花和莽带，只是，这些砖头料实在是没有什么看的必要，还是上手更快一些。 经过这么多次，她已经积累出经验来了。如果毛料理真的有翡翠，她就会有感觉，感觉的舒适度决定了毛料里翡翠的品质。 她这么直接上手还有一个原因，天气实在是太冷了，就算她穿了羽绒服，也还是难以抵挡冷风的侵袭。 早看完，早结束，她已经开始怀念方才在店铺里喝着热茶，享受暖气的美好感觉了。 不过，砖头料就是砖头料，基本上都是什么都没有的废料，姜沐觉得双腿已经有些发麻了，忙乎了半个小时什么收获都没有，姜沐不禁开始自我检讨，她是不是太过贪心了一些。 能用4500块捡到一个鸡缸杯已经是捡了大漏了，还想在一堆废料里淘到好料，简直太不应该了！ 姜沐摇了摇头，赶快修正自己的心态，这种想法是不正常的。 平常心，平常心，运气这种东西是不能依靠的。 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是不可能总是出现的。 “你怎么在这里？害我找了你一圈，还以为你失踪了呢！”初阳很是无奈的吐槽。 姜沐站起身来，可能是长时间蹲着，双腿根本不听使唤，麻麻痒痒的，下意识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单腿跪地，膝盖刚好撞到一块已经被切成三角形状的毛料，疼的她呲牙咧嘴。 初阳连忙跑了过来，“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你这要是在我这里出事了，闻宴还不跟我没完！” 姜沐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腿边的这块毛料上，根本就没听到初阳说什么。 353100块vs50万 “不是吧，该不是腿真的出什么状况了吧？你慢慢动动，疼不疼？”初阳见姜沐没反应，整个人立刻紧张了起来，这可是闻宴的师傅啊！ 姜沐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被撞的地方，然后弯腰把这个造型堪比三角形的砖头料抱了起来，“没事。” “你这是……”初阳指了指她抱着的毛料，有些不明白她这举动。 姜沐低头瞄了一眼，“我觉得这块不错，跟我有缘。” 初阳已经无力吐槽了，“你买古董也这么随意的吗？” 姜沐杏眼微弯，“一切随缘嘛。” 初阳什么也不说了，只要人没事就行。 工人人员推着小车接过了姜沐选中的砖头料，姜沐去付款的时候，闻宴刚刚付完款，看着50万的价格，姜沐挑眉，“看准了？” 闻宴点头，虽然花了50万，但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虽然是第一次赌石，神色依旧，平静淡定，不见丝毫的张扬激动，不愧是出身名门的小少爷，气度举止方面真的是没话说。 “听准了。”闻宴说道。 姜沐挑眉，“什么意思？” “我也不是很懂，就是来回听店里的客人讲了一些，这是我第一次赌石，就算我是天才，我也看不出什么来。” 闻宴这次到是非常诚实，也没有半分的勉强和尴尬。 “刚刚我在一边听了很多人对这块半赌的毛料的评价，这些人可都是行家，真的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他们那些人中的任何一个，都要比我这个初出茅庐的要强得多了。” 姜沐这回是懂了，“所以你就综合了这些人的各种意见，判断这块毛料值得赌，所以就买下了。” 闻宴微笑点头，“知我者，师傅也。” 小少爷不愧是小少爷，脑子就是转得快，小天才的名字不是白来的，能在短时间内另辟蹊径，想到这么一个好办法，也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你这块多少钱？”闻宴看着这块明显是已经被解过的毛料问道。 “100块。”姜沐笑出了小虎牙，掏钱付款的姿势都格外张扬洒脱。 闻宴不淡定了，万，两人的价格相差了5000倍，虽然他选的毛料能有姜沐的那块三角形三倍大，但是，他的心里依旧十分不淡定。 “初阳，你们这里还有这么便宜的毛料吗？” 初阳指了指远处的角落，“有啊，怎么没有，那边的砖头料，扔了也是浪费，100块一块，卖个人工费呗。” “奸商！你说你如果把做生意这奸诈劲儿分一点用到学习生，也不至于复读。”闻宴又开始往他的心口猛戳刀。 初阳对着他呲牙，胳膊直接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走走走，马上解石，我倒要看看你这50万的毛料能解出来个什么！” 要是切垮了，啥也没有解出来，他可以拿这件事情嘲笑他一辈子！ 闻宴几乎是被他半拉着去了解石机旁边，自然，他也没想拒绝，赌石赌石，自然是要现场解石才过瘾。 他也很期待，他选的这块毛料里能解出什么样的翡翠来。 顺理成章的姜沐也就跟了过去，她自然也是要解石的，她也想验证一下，刚刚从毛料传到手掌上那股舒适的感觉究竟是什么级别的翡翠。 以后她在赌石也可以有一个参考。 初阳的面子很好用，大家一看是小老板亲自带人过来解石，自然也愿意给他面子。 闻宴本以为还需要等一下，没想到上来就开始，连一个给他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本来他还顾忌着在初阳面前的姿态，想要维持自己的面子，极力保持镇定，沉稳，可是，当他听到切石机咔嚓咔擦作响，看到石屑飞溅，就已经情不自禁的紧张了起来。 周围围观的众人也很多，解石这么让人激动万分的事情，大家自然都喜欢看。 忽然，切石机咔擦咔擦的声音停止。 闻宴立刻探身向前，想要看看结果。 有人动作比他更快，“垮了，没出雾，没出绿！可惜了。” “50万就这么打水漂了！这简直比赌博都快！” “赌石跟赌博没什么差别，而且，赌石可比赌博更刺激心脏。” 姜沐看向闻宴，虽然完美的表情有些裂痕，但是好歹还能撑得住，她现在是真的有些佩服了，要知道闻宴现在也就16岁而已，面对这样的结果还能绷得住，这可比很多成年人都要强得多了。 就算是历经风霜的商场老狐狸，面对这样的得失，也不可能保持平常心。 姜沐拍了拍他的肩膀，“要不要继续解？” “自然要。”闻宴彻底恢复了表情，示意解石师傅继续。 切石机再次开始工作，石屑飞溅，这次大家的动作更快。 一刀下去不见绿，第二刀下去见绿的例子还是不少的。 354运气好到爆 “唉，不行了，不行了！这都两刀了，还没有出绿，这块肯定是赌垮了。” “小兄弟，我看你还是算了吧，这次运气不好，可能下次运气就好了。” 初阳瞄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笑着，“啧啧啧，运气太差，肯定是你嘴巴太毒，连好运气都绕着你走！你以后积点嘴德，别一开口就往人家伤疤上戳，可能你以后运气就不会这么差了。” 闻宴却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继续，顺着莽带擦一下。” 解石师傅到是没有什么意见，来消费的客人就是上帝，可是，解石师傅没意见，后面排队等待解石的客人就有意见了。 “我说小兄弟，你这样就没意思了，你这块已经是废料了，就算是一点一点的擦，也不可能出绿的。” “对啊，小兄弟，你看看天气这么冷，我们都在这里等这么长时间了，你这块已经切了两刀了，肯定是不会出绿的。你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我们的时间了。” “可不是，你看风这么大，你还是进店里喝口热茶，里面还有暖气，不比站在这里舒服多了。” 一时间，被这么多人劝退，闻宴神情却十分坚定，“继续。” 刚才劝说的几人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初阳一看，立刻笑着说道，“那边的解石机空下来了，大家可以先过去解，我们既然开门做生意了，总要满足客人的一切需求。” 说完还示意解石师傅继续。 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擦石要比切石麻烦，而且，要比切石慢上很多。 姜沐到没看那块已经少了三分之二的毛料，而是瞥了初阳一眼，这人看上去跟闻宴很不对付，两人一见面就开始互怼斗嘴，可是没想到，他还是很向着闻宴的。 看来，这两人的关系也没有他们表现的那么差嘛。 “出绿了！出绿了！” 解石师傅激动得一喊，立刻将众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姜沐也不禁凑上去看翡翠的情况。 “呦，小兄弟，这可是阳绿啊，颜色很正啊！” “这绿只要往里面渗进去两公分，那绝对是大涨！” “小兄弟，你别解了，我出80万。” 已经有玉器商人开始喊价了。 “这已经达到冰种了，80万也不厚道了，我出100万！” 叫价声此起彼伏，不过闻宴却是岿然不动，“劳驾全解出来。” 众人一看，今天这便宜捡不着了。 如果现在买，还不算是明料，他们也是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所以价格想对你比较低。 可是，等到全解出来再买，那就是翡翠明料了，虽然没有了风险，但是，那价格也是成倍的涨。 解石师傅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把剩下的翡翠全都掏了出来，有两个拳头大小的高冰种阳绿，这价格绝对500万起。 “行啊，你小子，果然第一次赌石的人运气都会比较旺吗？”初阳觉得有些可惜，没看成死对头的笑话。 闻宴不客气的开怼，“我一向有什么说什么，实事求是，如果这样能算是毒舌的话，那你可能对毒舌有什么误解。” 这一战，初阳战败。 “你要出手吗？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个靠谱的买家。”纵使是被怼了，生意还是要做的。 “小老板，您这可就不地道了，我们也和靠谱啊！” 其他的玉器商人不让劲儿了，一个个纷纷讨罚起他来。 这么大一块高冰种的料子，但凡是珠宝商人，就没有不想把它收入囊中的！ “稍后大家可以竞争，价高者得，先看看我朋友的毛料。”闻宴一句话，算是暂且压制住了眼下的情况。 “一块砖头料而已，有什么好看的！先给我解，我这块可是花了100万！”一个嚣张的声音传来，来人年纪到不是很老，看情况应该是一个已经介入赌石圈很久了。 身上的气势不会骗人。 初阳也不畏惧，笑着赢了上去，“马老板，您也说了，不过就是一块废料而已，既然是废料，解起来快的很，您先稍事休息。” 马老板也没有强求，“小老板，你就不应该给那些砖头料解石，解石多费刀啊，那一块砖头料的钱，都不够买刀的。” 初阳依旧是笑，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都是店里的客人，行个方便而已。” 说话间，姜沐的砖头料已经在解石机下被一分为二了，大家还没反应过来呢，解石师傅先愣住了。 没办法，大家对砖头料都不感兴趣，这里还有两台解石机，砖头料出绿的机会基本上为零，谁也不想浪费时间，大冷天的，自然是要看其他出绿机会更大的解石机位了。 所以，解石师傅的异常并没有很多人发现。 初阳听解石机没动静了，还热情的邀请了马老板，“砖头料解起来就是快，通常就是一刀完事，马上给您解石。” 355 拜师礼 “小老板，这一刀可完不了事。”解石师傅回过神来立刻说道，挽救自家老板那岌岌可危的面子。 “哦！这是什么成色的翡翠？不是绿色的，这是黄翡？” 闻宴无疑是最关注这边的，只不过，这黄油油的，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没有在自己的知识储存里找到相应的名词，这好久才反应过来。 初阳一听也知道自己搞了什么乌龙，他连忙冲了过去，双眼恨不得沾上那毛料上去。 “这水头足的黄翡我还是第一次见。” “小老板，别说你了，就是我解石解了这么多年，也是头一回见到。”解石师傅也激动了不行。 “小姑娘，这黄翡我出价280万！” “笑话，就这水头一看就是顶级黄翡，我出350万！” “100块的砖头料能卖到这个价格，已经是豪赚了，还是出手卖了吧，别再继续解了，这要是解垮了，300多万就泡汤了。” “可不是，小姑娘，300多年都可以在京城买一套不错的大房子了，你可别贪心，贪心不足蛇吞象，小心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得不到。” 姜沐笑着听着众人的劝解，不由觉得好笑，一个个都是商场的老狐狸，这些珠宝商人还真的是奸诈狡猾。 “各位，卖肯定是会卖的，不过，这块料子已经解了一大半了，不如解成明料来卖。” 众人能再怎么，只能笑呵呵的说好。 不过心里一个个都不禁骂她狡猾。 解开明料那价格能跟现在比吗？ 现在就算是露出了大半，但是，只要没有全都解出来，那就是半赌的毛料，他们买是要担风险的。 想打那块黄翡心思的珠宝商人不禁开始盘算着，要多少钱才能拿下这块黄翡。 拿到这块黄翡之后，要雕多少东西才能赚到钱。 一个小时之后，解石师傅终于将黄翡料子全都掏了出来，足足有半个篮球大小，而且黄翡纯粹无暇，是那种正黄色，盈润细腻，已经达到了冰种的程度。 方才那些人连看都不看这边，现在已经以姜沐为中心，已经围了一大圈，视线基本上都集中在她手中托着的黄翡上。 闻宴紧张的护在姜沐身边，生怕哪个一激动，直接冲上来，把那块黄翡抢走了。 初阳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要说他们这店也有很多人解出了很好的料子，但是，也很少有这样的场景。 一时间他也有些担心，立刻上前招呼道，“既然大家都对这块黄翡感兴趣，还有之前那块冰种翡翠，大家进店里坐着歇歇，喝杯热茶，凭本事叫价。” 寒风呼呼地吹着，大家自然更加喜欢温暖的店里。 瞬间，原本用来招待客人的茶室，瞬间被珠宝商人坐满了，这还是连忙从前面的店里搬来了很多凳子，才勉强坐下。 姜沐笑呵呵的看着众人，她在京城的房子，就全靠这些人了。 “小阳，这块黄翡的主人是你朋友吗？”原本就在茶室里的木天正忽然问道。 初阳点头，“上次姑姑过生日的时候，在沪市认识的。” “能不能搭个桥，我对这块黄翡也十分感兴趣。”木天正问道。 老爷子都发话了，就算是不能也得能啊。 初阳立刻找到了姜沐，将事情说了一遍。 没办法，木家虽然也做珠宝玉石生意，但是根基不深，这公司也是儿子木峰折腾出来的，他主要做的还是雕刻。 虽然说手里确实不缺钱，但是，这块堪称极品的黄翡肯定有很多人争抢。 这里做的可都是珠宝商人，这些人都不差钱的很，跟他们挣，老爷子担心争抢不过，只能请初阳帮忙了。 初阳也知道这件事情有些不好开口，毕竟，众人竞价肯定能让这块黄翡卖出一个好价钱，如果是卖给木老爷子，价格上肯定是要大打折扣的。 “你放心，价钱肯定让你满意，中间差的我私下给你补上。”初阳做事情还是非常有分寸的，只要不是跟闻宴相互拆台，互怼，其他事情他都是非常稳妥的。 他明白的很，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让她损失利益，不然这朋友以后还怎么做得下去？ 谁知道，姜沐一听到木老爷子的名头眼睛都亮了，“你说的是北派的雕刻大师木天正老爷子？” 初阳点头，“你认识老爷子？” 那哪能不认识，前世，木老爷子的名头她那叫如雷贯耳，她刚学习玉雕，就听了很多关于木老爷子的事迹，看过很多木老爷子的作品，对他的玉雕技艺钦佩不已，现在能亲眼看到真人，心里怎么可能不激动？ “老爷子是想亲自操刀吗？”姜沐直接忽略了他的问题，继续提问。 “这个我到是不清楚，木叔叔也开了一家玉器珠宝店，也有可能是给店里充当材料的。”说话间，初阳已经把人带到了木天正这边。 “丫头，你很懂赌石吗？”老人很是和蔼的问道。 姜沐这次到没有骗人，“略懂皮毛。” “一下就能解出黄翡来，那可不是略懂皮毛就能做得到的，我儿子在外面选了三块了，每一块都花了大价钱，最好的一块也不过蛋清种，他可是从小就泡在了玉料堆里。” 木老爷子那看人的眼力可不是寻常人能比的，一句话就道明了姜沐的本事。 姜沐也很无奈，她确实没那么厉害，不过，这总奇妙的感知能力是不能说的，“运气好而已，老爷子想要这块黄翡，是想要亲自上手雕刻吗？” 见她转移了话题，木天正也没有继续揪着不放，顺着她的话聊了起来，“很久没看到这么好的料子了，这么大一块，如果卖给那些玉器商人，肯定会被分解做成各种首饰出售，这样就太糟蹋了这块黄翡了。” 姜沐瞬间会意，“您是想雕成玉器摆件？” “没错，不能让这么好的东西被这些玉器商人糟蹋了。”说着老爷子还不忘嫌弃的瞪了儿子一眼。 一边的木峰也很无奈，“爸，商人肯定是要利益最大化的，雕成首饰最赚钱。” 木天正很是厌烦的挥了挥手，跟赶苍蝇似的，“你快去抢料子吧，那块冰种翡翠不是赢开始拍卖了吗！” 木峰也是很想要这块黄翡的，可是，看自家父亲这个模样，估计他是没戏了，只能加入已经开始竞价的大军里。 “我可以把这块黄翡卖给老爷子，不过，我希望老爷子能帮我一个小忙。”姜沐笑着说道。 “哦？说来看看。”木天正问道。 “其实，我对玉雕也挺感兴趣的，您是这方面的大师，不知道能不能在空闲的时候，指导指导我？” 这才是姜沐的目的。 木天正也来了兴趣，他正愁自己一身技艺没有传人呢，这就遇到一个感兴趣的，“你现在跟谁学的？学到什么程度了？都能雕什么了？” 姜沐直接从双肩包里拿出了自己平日练手的作品，平安扣，竹节吊坠儿，小葫芦，小花生，小苹果。 “我自己琢磨的，手法不成熟，老爷子能不能指点一二？”姜沐这就已经开始讨教了。 木老爷子摆弄着这些小玩意儿，浑浊的双眸炯炯有神，认真凝视着，好久之后，这才问道，“丫头，你说你自己琢磨的，那就是没有拜师傅？” 姜沐前世是有一个老师的，但是现在她肯定不能杜撰出来一个，只能解释，“就是偶尔被几个摆摊的摊主指点过。” “丫头，要不要拜我为师，我教你玉雕？”木天正问道。 姜沐一惊，然后惊喜不已，“我自然是愿意的，只不过，我够格吗？您是玉雕里的泰山北斗，想做您徒弟的多的从这能排到天安门去。” “有天赋，够努力，你雕得这些小物件虽然刀功还不够成熟，但是，很有灵性，只不过手法上有些粗糙，如果你能跟着我学习，相信用不了多久，玉雕圈子里，又会多一位大师！” 木老爷子毫不吝啬的称赞道。 姜沐直接拿过茶桌上的茶，双膝跪地，“师傅请喝茶。” 木天正只是愣了片刻，然后大笑结果茶盏，“小丫头够机灵，我喜欢！” 姜沐就跟捡了大便宜似的，高兴地不得了，“既然是拜师，那这块黄翡就当是我的拜师礼了。”百度一下“重生八零我养大了世界首富杰众文学”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 356特长，捡漏 众人不禁感叹姜沐的大手笔，这块顶级黄翡七八百万还是能卖的，她竟然这样眼睛眨也不眨的就送人。 初阳这次是真的佩服不已，七八百万的东西，说送就送，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算是他都做不到。 木天正哪能答应，“800万，师傅怎么能占徒弟的便宜？” 姜沐也没有推辞，老人家也是要面子的。 两人这师徒就算是定下了。 可是，盯着这块黄翡的众人不干了。 “木老，您这事儿可办的不地道啊，悄无声息的就截胡了。” “是啊木老，您看看我们也盯着这块黄翡这么长时间了，您老吃肉，也让我们喝点汤啊。” “是啊，是啊。” 还没等木天正开口，木峰就站了出来，为自家父亲披荆斩棘，“诸位就别想了，我这个做儿子的想想捞点料子都没门，你们就更别想了。” 木天正笑呵呵的看着众人，那叫一个高兴，“你们刚刚也听到了，这是我徒弟孝敬我老头子的，你们羡慕不来的。” 众人那个心塞啊，就算是他们想收徒弟也收不到这么大方的徒弟。 同样是玉雕师的初老爷子看着这块黄翡，忍不住说道，“老木，你这运气也太好了，收到了一个这么大方的徒弟。” 木老爷子得意的挑了挑眉头。 初阳忍不住开了口，“这叫什么大方，爷爷，你们不知道，闻宴认她做师傅的是，她给直接给了他一个陶俑，是黑陶！“ 初信林震惊的看向姜沐，“那可真的是大方了，我记得咱们今年有一个黑陶的拍品可是拍到了4000万！” 木天正也没想到，自己收的这个小徒弟竟然大方到这个程度。 姜沐只能微笑解释，“那陶俑是有瑕疵的，而且是在地摊上淘来的，连50块都没有花上。这东西拍卖出去的才是钱，没拍卖前，那就是一个地摊货。” 就这种宠辱不惊，不卑不亢的气度，就远胜于很多人了。 “所以，姜沐是木爷爷的徒弟，闻宴是姜沐的徒弟，木爷爷，您这个徒弟收的太够本了，连徒孙也一起收了。” 初阳笑着说道。 木天正笑呵呵的看着新收的小徒弟，“这么年轻就收徒弟了，这么优秀！” “其实是我跟闻宴打赌，他输了，就只能认我做师傅。”姜沐解释着。 “是我技不如人，师傅教了我很多，我也提高了很多，这个师傅是当之无愧的。”闻宴很是认真的说道。 “原来你这么崇拜我吗？”姜沐杏眼微弯，小虎牙很是可爱，就是语气有些欠揍。 闻宴维持笑容，“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有机会来我们拍卖行转转，闻宴鉴定古董的本事可是赢过小阳的，你能做他的师傅，肯定也有过人之处。” 初信林和蔼的笑着。 “爷爷，这题我会，姜沐的过人之处就是捡漏，真的，论捡漏，我只服她。”初阳一本正经的说道。 姜沐：“……” 你是认真的吗？ 捡漏是什么过人之处？ “这个到是真的，不说之前那么多老物件，就今天这赌石，我是花了50万，解出来的翡翠卖了380万，我师傅呢，花了100块买了一块砖头料，结果最后卖了800万。”闻宴摊手，“你们看看，这捡漏的本领，是不是强的让人羡慕？” 万，这特么当然让人羡慕了！ 自己怎么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呢！ 初信林更更兴趣了，“捡漏可没有那么容易，尤其是这样的大漏，丫头，你这眼力可不是一般的好！明儿一定到拍卖行走一圈，最近刚进来一批死当的物件，你也瞧瞧热闹去。” 姜沐还没开口，闻宴到是先有问题了，“既然是死当的物件，看中了可以优先购买吗？” 得，小少爷就是小少爷，还真的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积攒藏品的机会。 “当然可以。价钱合适，自然可以买走。”初信林说道。 “那我们去。”闻宴很高兴，能死当的，肯定都是老物件，说不定他就能淘到不错的藏品，从效率上讲，比逛潘家园的速度要快得多。 姜沐胳膊直接搭到了他的肩膀上，“我说小徒弟，咱们时间紧张，我还要跟师傅学习玉雕，对了，我还准备在京城买套房子，以后咱们往来也有一个住处，这样比较方便。” 一句话，她没时间去拍卖行。 “买房子啊，你想买什么样的房子，哪个位置的，什么户型，心里价位多少，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初阳说道。 姜沐挑眉，“你有门路。” 初阳下巴一样，双手扯了扯衣服两侧的衣襟，有些得意，“那是自然，不管你要买什么样的房子，只要你有钱，就是四合院，我都有门路给你谈下来。” 姜沐是真的震惊了，“行啊，你竟然有这样的门路，那我的房子就交给你了，就四合院了。” “没问题，我马上就给你联系，明天就带你I看房子。”初阳去了前面的店里打电话了，茶室这里没有电话。 黄翡被买走了，冰种也有了买家，珠宝商人们喝过了茶，已经出去了，守在解石区总比呆在这里有收获。 茶室里反而清净了下来。 “丫头，你真的要买四合院？四合院可不便宜，而且，大多四合院买了之后都要重新修复，这也是一批不少的费用，你可要考虑好。” 一边的木峰提醒道。 “四合院面积大，我家里人口多，大家都住在一起比较热闹。虽然花费肯定很贵，但是值得。”姜沐心里有些小兴奋，京城的四合院，后世那绝对是天价，现在京城的房价，买到就是赚到。 “哈哈哈，好好！不愧是我受的徒弟，就是大气！木峰，你学着点。”木天正一点儿也没给自己的儿子留面子。 木峰也很是无奈，有这么个父亲，他还能怎么样？ “丫头，你眼力这么好，要不再去外面选一块毛料试试？毕竟，四合院可不便宜。” 姜沐有些心动，如果要是买四合院，这800万还真的是不够看。 只是，今天她已经有些出风头了，都说闷声发大财，这个时候还是别引起什么人注意的好。 “我就不去了，刚好师傅在这里，我请教师傅一些问题。今天我已经很好运的赌涨了，谁知道下一块毛料会怎么样？该收手就收手。” 姜沐说道。 几人一听，对姜沐的评价越来越高，就算是成年人都不一定能克制住心中的赌性，做到该收手时就收手，可是，一个小丫头做到了。 初信林都有些嫉妒木天正了，竟然能在这个年纪还收到一个心性好，天赋高的徒弟！ 看着眼前着一老一少，传授玉雕知识，看着姜沐手握刻刀，在木天正的指导下进步飞快，但凡是老爷子提出的一个错误，姜沐改正后，就不会再范，天赋高的简直是他们平生难见。 初信林眼看着她在木天正的指导下，将原本一个雕琢的有些粗糙的玉竹结，修整成了一个刀功细腻，栩栩如生的竹节。 看得他很是眼热。 “丫头，你有没有兴趣再拜一个师傅？我玉雕手艺还是非常不错的。” 木天正立刻吹胡子瞪眼，“你个老不羞的竟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挖人，你当我坐在这里是摆设吗？” 初信林立刻眯眼笑道，“那哪能啊，我这只是不忍心看到我们初家的玉雕手艺就这么失传了，所以才提起这个问题。多我一个老师，对那丫头也是好事。也不会耽误你的计划，一举两得！” 木天正不禁垂眸深思。 初信林赶忙趁热打铁，“我现在是一个徒弟都没在身边，如果你跟着我学习，那绝对是一对一的传授，并且，我保证我肯定毫无保留的将一身本事都交给你。” 姜沐对初家的雕工还是非常感兴趣的， 只不过，她现在是有组织的人，不能私下做决定，她赶忙看向木天正。 “多学点对丫头日后肯定是有好处的，老初，这次我徒弟跟你学了，你可别吝啬，拿出一身绝技来。” “没问题！”初信林答道。 这一天剩下的时间全都耗在了这里，等到结束之后，众人都是身心俱疲。 木天正和初信林都想着让姜沐来自己家住，不过都被她婉拒了，她还是回酒店吧，明天，她就要去买四合院了！ 357 精明的沐哥 初阳年纪虽然小，但是能量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姜沐也不得不佩服，有些人，在某一方面很弱势，就有可能在另一方面很优势。 初阳学习成绩差，差到连一个看得过去的大学都考不上，可是，在经营管理人脉方面，还真是有两把刷子。 上午10点，姜沐就跟着初阳去了看四合院的路上，同行的还有一男一女。 男的是初阳的同学——霍州，跟初阳年纪差不多大。 男的是霍州的姑姑，霍思雅，身上有一股女强人的气势，但是，对姜沐好初阳态度很好，看上去不像是对客户，而是对自家的小辈。 看来初阳跟霍家这小子应该不仅仅是同学，或者说，初家可能跟霍家本身关系都很近。 姜沐也没有去打听，她的目的是买一个合心意的四合院，对初阳的人际关系没有任何的兴趣。 根据霍思雅的解释，她有一个朋友要移民美国，在国内的资产都处理的差不多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四合院的祖宅。 四合院在三环上，位置十分优越，并且，产权没有任何问题，加上相关部门对四合院的买卖也很支持，在政策上还有一些优惠，如果买下来，其实升值空间还是非常大的。 因为对方着急处理国内相关事宜，价钱方面商谈起来也不会太磨叽，所以，第一个看的就是这个。 到了地方后，看着有些灰白破旧的大门，真的是破旧，一点儿修辞手法都没有。 还真的是祖宅。 等到走进四合院之后，里面的摆设就已经不能用破败来形容了，墙皮脱落，房门倒了，四周更是结满了蜘蛛网，一看就是荒废了很多年。院子里已经是杂草丛生了。 好在现在是冬天，不然，还不知道这里会不会冒出来一条蛇。 唯一让她满意的是占地面积确实不是一般的广。 霍思雅带着两人大致走了一圈，看了看院子的摆设和构造，看外部的轮廓精致，有一些园林的缩影在，很像古代高官的宅子。 就是太荒废了，不认真辨别，是真的一点儿都看不出来，现在一眼看过去，那就是一个破败的院子。 “姑姑，这四合院也太破了吧？你就没有看上去新一点儿的院子吗？”初阳还没有开口呢，霍州到先嫌弃上了。 霍思雅对自家人自然不会客气，“你个臭小子，你懂不懂，这院子虽然破旧，可是乾坤大着呢。” “据说这是清朝的一个大官的府邸，最后辗转才到我朋友祖爷爷手里的。就这里面的景致都是请名仕设计的，买到手之后，只要请一个懂得极园林设计的，恢复原本设计的样貌，那就是再现历史！” 霍州不吭声了。 初阳从一开始就没开口，他就是搭个桥，牵个线，做个引荐的中间人，双方的交易跟他没有半分关系。 “这园子有多大？”姜沐问出了进院子后第一个问题。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主人到了，具体你可以跟她谈。”霍思雅笑着说道，跟刚刚训斥霍州完全是两个表情。 来人跟霍思雅年纪相当，30岁左右，走路带风，一看就是一个干脆利落的女人。 姜沐对她的第一印象很好。 “我叫罗红，这个四合院是我们家祖宅，产权明确，没有纠纷，没有抵押，面积合计3500平方米，5000块一平。” 跟姜沐预想的不错，罗红做事干脆，以来就把所有的事情说的清清楚楚，条件要求摆出来，能谈就谈，不能谈就算了，不浪费时间。 “3500平没有吧？虽然我没量过，但是刚刚绕了一圈，应该没有这么大。”姜沐微微一笑，在罗红面前气势丝毫不弱，一点儿也不像一个16岁的小姑娘。 罗红眼中闪过一抹欣赏，“主院下有一个地下室，算上地下室的面积。” “其实，不算地下室，这园子最多也就3000平吧？”姜沐问道。 罗红很是震惊，实话实说，“2900平。” “爽快！我也不藏着掖着，地下室的面积不能算在院子的面积里，虽然我对京城的房产不熟悉，但是，这个规矩应该在吧。” 姜沐笑容可爱，可是，说出的话可是力道十足，一针见血。 罗红收起了糊弄的心思，正色道，“块一平。” “4000块，这个院子太破了，买下来之后，修复也是一大笔的开销。”姜沐据理力争。 “不行，这个地理位置，这个面积，还有院子的规格，5000块已经很划算了。”罗红自然不会放弃这么大的利益。 姜沐摇头，“5000块，应该不会有人买的，我承认你说的优点，但是，京城不缺四合院，同样的条件下，大家不会选择这样破的。” 罗红没吭声。 “4000块一平。” “4500块，不能再少了。” “全款。” “成交。” 358就你还想算计我师父 旁边的人都看傻了。 买房子这么容易的吗？ 一千多万的交易这么轻易的决定真的好吗？ 就连初阳都忍不住劝道，“你不再考虑考虑？我们还有时间，你也不着急吧？” 姜沐收下了他的好意，“就这样吧，看到的第一个就觉合适，没必要纠结，也节约时间，我这次过来主要是帮闻宴的，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 说是速战速决，当真是速战速决，有霍思雅在，双方买卖交易非常顺利。 一边的霍州看着站在罗红和自家姑姑身边的姜沐，明显的挨了半个头，但是，气场丝毫不输。 他用手肘推了推初阳的胳膊，“你认识的这个小妹妹有点酷啊！” 初阳嘴角一抽，“别，我可不敢当她哥哥，你可别胡说。” 霍州一看有故事，这八卦的心思顿时升了起来，越发凑近了他，“怎么就不敢了？她还会打认不成？” “呵呵。”初阳瞥了好兄弟一眼，意味深长的笑着，就你这小身板，还不够她一个人打的。 霍家有关系，产权方面的问题就直接交给了霍思雅，不要太省心。 所以，吃了午饭之后，他们还有时间去初家的拍卖行溜达。 闻宴已经在这里呆了大半天了，当然，收获也是颇丰。 姜沐粗粗的看了一眼，那边木盒子已经摞了七八个了，看样全都是他的战利品。 “不错嘛，这次来京城的保底任何就这么完成了。” 闻宴心情不错，“全靠初爷爷大开方便之门。” “这个我老头子可不鞠躬，是你自己眼力好，别的不说，在古董鉴定这方面，你已经比初阳厉害很多了。” 初信林笑呵呵的说道。 “全靠师傅教导。”闻宴拱手俯身，清贵少爷做出这个动作，也是一身贵气。 姜沐眼尾微挑，“别来这一套，有什么事情，直接开口。” 闻宴：“……”这人太聪明了，时刻都保持警惕。 “潘家园的鬼市，有一个私下的拍卖会，要不要一起去？” “鬼市里的拍卖会？靠谱吗？”姜沐问道。 “靠谱，靠谱，这其实就是收藏圈私下组织的藏品交流会，大家会将自己入手的物件拿出来放到一起拍卖。不过，这里面没有鉴定保证，全靠眼力，既能打眼交学费，也能淘到好宝贝。” 京圈的收藏界就是初阳的大本营，对这些事情他门清儿着呢。 “一句话，全靠眼力。”姜沐总结十分到位。 “就在明天晚上，明天白天我陪你看房子，晚上我们一起去鬼市，怎么样？”闻宴已经把一切安排的明明白白。 “我说闻宴，不是我说你，你师父买房产，你连面都不露，真是不懂得尊师重道！”初阳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怼他的机会。 “就我师傅的能力，这点小事分分钟就能搞定，根本用不着我出面。我唯一能做的，应该就是提供房源。”这一点，闻宴对姜沐是信心满满。 “这就不必了，院子已经买好了，我都出马了，还用得着你？别忘了，京城可是我的大本营。”初阳难得嘚瑟了起来。 闻宴根本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他的注意都在前半句了，“不是你出去这一圈有四个小时吗？这就把四合院搞定了？” 姜沐很是淡定，“那你觉得得用多长时间？” “不是，买房子这么大的事情，你就这么仓促的决定了？不好好考虑一下？最起码得货比三家吧？” 闻宴是真的被姜沐的高效率震惊到了。 “师父今天就再教你一个道理，做事情要果断，当定责定，别优柔寡断，时间就是金钱，效率很重要。” 姜沐一本正经的说道，杏眼里却闪烁着戏谑的笑意。 闻宴抬头看了初阳一眼，“靠谱吧？你可别坑我师父。” 初阳很是无语，“让你跟着一起去你又不去，现在知道关心你师父是不是被骗了？你这也太马后炮了吧？” 姜沐眼尾微挑，“这你就说错了，闻宴不是担心我被骗，而是担心你，你应该感激。” 初阳晕晕乎乎，疑惑的看着她，“什么意思？” “意思是如果你不靠谱，四合院出了差错，按照我师傅的做事原则，估计你能在医院躺半年。”闻宴态度认真，一点儿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初阳：“……姜沐你这么残暴的吗？” 他悄悄向后退了几步，看到自己距离她有一米以上的距离，这才停下。 “怎么可能？跟你开玩笑呢。”姜沐笑着解释。 可是，见识过她身手的初阳觉得这里面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 “所以，说说吧，你这么上心的帮姜沐买四合院，目的是什么？”闻宴话题跳跃的飞快。 “呵呵，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们到京城了，那我就是东道主，进进地主之谊，也是应该的。我去沪市的时候，你们不也是很照顾我吗。” 初阳笑的有些僵硬。 “你说这话你觉得我会相信吗？”闻宴笑的意味深长，“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谁不了解谁？别藏着噎着。” 初阳做了一个深呼吸，“你既然什么都知道，觉得我另有目的，为什么今天不跟着一起去？” “不是我小看你，就你，能算计到我师傅，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闻宴一脸诚恳，看的初阳想跳脚。 “不是，你凭什么做这样的判断？你的依据呢？” “我师父，每次考试都是全校第二，聪明着呢，比智商，你觉得你比得过吗？” 初阳想杀人，妈的，学习成绩好了不起！！ 姜沐一早就想通了他的目的，看够了两人的互掐，这才把双肩包打开，取出了一个小木匣子，“你是为了它吧？” 初阳这次是真的服了，学习好的人，都这么聪明的吗？ “年前我们家还有一场拍卖会……” 他刚开口，就被闻宴打断了。 “停——” “我告诉你，别打我师傅的注意，这东西有主了，我师傅这次来京城就是为了帮我淘藏品的！” 闻宴严肃警告。 “既然都是要出售，自然是上拍卖会，价格才会更高。”初阳据理力争。 “呵呵，10%的抽成可不低，如果真要算起来，还真不一定卖给谁更划算。”闻宴也毫不退让。 “初阳，这个你就别想了，我已经答应闻宴，这次淘到的所有物件，他先选，已经答应了别的人的事情，我一定会践行到底。” 姜沐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了。 初阳是谁啊，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 “所以说，闻宴只是有优先选择权，如果遇到他不要的，或者是他买不起的，我还是有机会的！” “你可真执着。”闻宴这次也是服了他了。 “所以，你昨天到底淘到了什么？别忘了，我们昨天说好比一比呢，我已经让初爷爷估价了，我昨天的收获加到一起，已经将近1000万了！真的是我有史以来淘到最有价值的物件了！肯定比你价值高！” 闻宴是真的觉得他的运气非常不错，连笑容里都透着喜悦，眼神中更是透着跃跃欲试，至今他还一次都没有赢过姜沐，他觉得他的心愿今天就能够达成。 “小少爷，做人不要太自信，不然到时候遇到反转，岂不是脸会被打肿？”这话当真是霸道强悍，自信张扬。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正好初爷爷在，让他给我们做鉴证！” 闻宴同样信心十足。 姜沐也很双开，直接打开了木匣子，将鸡缸杯放到了桌子上。 闻宴方才脸上的自信顿时垮了，“这……不是真的吧？” 初阳眼睛亮了，“这要是真的，你就发了，最起码，今儿买四合院的钱赚出来了。” “老爷子，您给掌掌眼。”姜沐眼尖的看到跃跃欲试，想上前看，但是又碍于面子没主动上来，立刻主动邀请。 初信林心满意足，手套早就已经戴上了，放大镜也准本上了，姜沐刚一开口，他就直接冲到了最前方。 两只小的同样眼巴巴的等候初老爷子的结论。 359真品 初信林拿着放大镜，认认真真，仔仔细细的观察着鸡缸杯的每一寸。 足足半个小时过去了，老爷子这才小心翼翼的放下了鸡缸杯，脱了手套，激动说道，“真品！确实是大明皇帝的御用酒杯。” 他看着神情自若，一派悠然的小姑娘，激动的问道，“你是怎么判断出这个是真品的？” 对待老人，姜沐一向尊敬，“成华斗彩，胎质纯净细腻，釉彩丰润沉静，描画精工，点色深浅，瓷质莹洁而坚。上画牡丹，下有子母鸡，灵动非常，背地还有大明成化年制，这些都是鸡缸杯显著的特点。” “可是，这个也太完美了，根本就不像是从明朝流传下来的，你不觉得它完美到有些不像是真的吗啊？” 初阳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姜沐眉梢微扬，拿起鸡缸杯，很是随意，“你这话让我很疑惑，谁告诉你物件品相太完美就不是真品了？你这个评判标准很奇怪，也很没有道理。” 她这不经意的动作看的旁边几人心惊胆战，“不是，你先把它放下，这么贵重的物件，你别再给摔了！” 初阳双手接过她手里的鸡缸杯，小心翼翼的放下，然后才说，“这不是常识吗，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这么多年的风吹雨打，磕磕碰碰肯定会有的，品相这么完美，很容易就是作假。” 闻宴点头，“没错，保存太好的古董，很大一部分都是现在作假，要不就是古代的仿制品，这是前人总结的经验。” 姜沐伸手毫不客气的弹了闻宴一个脑瓜崩，“你也说是很大一部分，我可从来没有教过你，以此作为判断的标准。” 闻宴瞬间感觉好像是回到了他刚打赌输了，跟姜沐学习的时候，一个不注意就是一个脑瓜崩，偏偏每次都是她有道理，弄得他只要去学习就是脑门红红的。 过了好几个月，这种情况才稍微好了那么一些。 “鉴定古董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如果你因为物件品相太完美，就认为这是仿造品，那你以后千万不要给别人鉴定，别耽误了人家。” 姜沐开启了教育模式。 闻宴对于给别人鉴定这件事情已经能够非常平静的接受了。 长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彻底意识到他的眼力跟姜沐比起来确实差了太多，水平有限，不给别人鉴定是好事。 到是初阳对这句话反应很大，“不是吧？闻宴这眼力，这水平，还不能给别人鉴定？你的要求会不会太高了一些？” 姜沐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如果说闻宴在我这里作为专业的古董鉴定师还差一丁点的距离，那你就是差了几百米。” 被嫌弃的初阳很不服气，刚想辩解，就听到初信林说道，“没错，这小子距离鉴定师还远着呢。” 得嘞，连自家人都不站在他这边，他还能说什么？ “所以，这回又是我赢了。”姜沐看着闻宴，打击他，她已经习惯了。 不过，闻宴也被打击的有些习惯了，虽有心里有那么一丝丝的紧张，但是更多的欣喜，“我的博物馆又添了一件重量级的藏品！” 初阳还是不死心，“姜沐，你真的不考虑交给我们拍卖行吗？成交价肯定比闻宴的跟你高！” 闻宴咬牙切齿，“我还在这里呢！你这样挖墙脚合适吗？” “这件你就别想了，这次鬼市的拍卖会，如果遇到合适的，放你们拍卖行一件。”姜沐折中了一下，毕竟这个四合院多亏了初阳的帮忙。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晚上我也去。” 初阳已经有些期待了，鬼市的拍卖会他去了很多次，不过，打眼的次数不少，捡漏却没有几次，这次有了姜沐，最起码有一个参考意见了，不用担心打眼，说不定还能淘到什么好物件！ 姜沐没在拍卖行溜达多长时间，她也没对死当区出手，毕竟就算是再便宜，也完全没有捡漏便宜。 而且，她也不是要收藏，也不开博物馆，用最少的钱获得最大的利益，这是她一贯的作风。 尤其是在她刚刚花出去一大笔钱购置房产之后，就更不能轻易出手。 买房子的事情没有跟家里人商量，是她的临时决定，花了这么大一笔钱，虽然说妈妈从来不干涉她花钱，可是，这么大一笔，有些太大了。 而且，还有装修修复的钱，这种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可能修复比买院子的钱还要多。 还有就是既然拜了师傅，拜师礼不能糊弄过去，这个可是要好好琢磨的。 希望这个私人拍卖会能有所收获。 姜沐在拍卖行转了一圈，了解了一些物件的行情，以免到时候因为不懂行情而受损失。 回到酒店之后，姜沐没有立刻休息，而是拿出了装鸡缸杯的木匣子，之前在地摊上，她感觉这个木匣子有玄机，昨天忘记看了，今天回来的早，刚好有时间。 360木匣子的秘密 这个木匣子很简单，四四方方，盒子上面雕刻着简单古朴的花纹。 姜沐将里面铺着的一层锦缎拿了出去，看了看盒子底部，里面的空间确实要比从外面看上去要浅一些。 当当当！ 空的。 她拿出刻刀，刀尖从一角用力刺入，然后轻轻一推。 只听咔擦一声，底部的木片撬开，里面竟然放着一枚玉牌，玉牌雕着仙鹤，入手温热，细腻莹润，这竟然是羊脂玉。 估计当时那股舒适感就是这羊脂玉传来的。 而在羊脂玉的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蜡丸，她捏碎之后，将里面的纸团小心翼翼的拿了出来。 这是一份房契：松江府大东门府张，今将住宅一所共计瓦屋二十间，望落东门，出卖与赵老爷名下为业，实授价银三百五十两……恐后无凭，立此卖契，文约为照。 姜沐脑子飞速转动，为什么要把一张房契跟一枚价值连城的羊脂玉放在一起，而且，还放在这么隐秘的地方。 难道着房子有什么其他的秘密？ 她认真辨别上面的文字，有些已经太模糊了，不过，松江府，应该是沪市，大东门附近的房子，这可不少找啊。 她研究了老半天，也没研究出个什么名堂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房子肯定有点名堂，等她回沪市之后，可以去图书馆好好查查资源，看看有没有什么县志留下，古代，沪市就是一个县城，现在还保留了9大门，房契上又圈定了大东门，查起来应该不困难。 姜沐把玉牌和地契都小心的放好，将木匣子回归正常，收了起来，一切都等回家之后再处理。 反正现在买房子肯定是稳赚不赔的，实在不行就把地契上圈定的房子买下来，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等到房子到手之后可以慢慢调查。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姜沐吃过早饭，收拾妥帖之后，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把自己包裹成一个北极熊模样，背着双肩包去了木家。 木老爷子是正宗的北派传人，雕工大气，齐石恢弘，姜沐现在已经恢复到了前世的水平，不过，前世她学习的是南派手法，以精雕细琢为主，现在趁着在京城，她自然要抓紧时间学习。 至于礼物，昨天从木匣子里翻出来的那枚仙鹤羊脂玉玉牌，就非常合适。 仙鹤有着延年益寿的寓意，老爷子今年已经60多岁了，刻刀也不知道还能拿几年，这个送给他正好。 木家人口十分简单，住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里，虽然面积跟姜沐买的那个没法比，但是，也有个500多平，整个院子布置的精致很是美妙，处处透着一股子书香气，一看就是精心设计的。 姜沐过来的很不巧，正好赶上木家有客人。 “舅舅，您说您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收徒弟？而且还是在店里随便碰上的！您就不担心上当受骗吗？” 木天正吹了吹茶盏里的热茶，满不在意的说道，“我一个老头子有什么可骗的？” “怎么没有？木家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户，都说背靠大树好乘凉，谁能保证这人不是冲着木家的财力和地位来的？你说怎么就那么巧，那小姑娘请教你玉雕，这摆明就是算计好的！” 姜沐站在门口，有些犹豫，这个时候进去，气氛会很尴尬。 “什么算计不算的，那丫头才16岁，过了今年也才17岁。”木天正一点儿都不担心。 女人有些急了，“舅舅，您就是把人想的太好了，现在的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可了不得，跟您那个时候不一样了。唯利是图的多了去的，不信你问小洲。” 接收到妈妈的信号，霍州立刻加入了劝说队伍，“是的舅老爷，现在耍心机的人多了去了，这个真的跟年龄无关的，就我们班同学，为了一个保送名额，在学校里四处造谣我们班长作风不好，影响非常恶劣。” “您听听，小州这才高三，那些学生都这样，更别说您在店里遇到的一个小姑娘了。我看那小姑娘肯定是早就调查好了关于您的一切，这才故意设计您，想拜入您的门下，这肯定是别有用心，贪图木家的富贵！” “舅舅，您就听我一句劝，还是不要收这个徒弟了，那些出身贫困的人，为了钱什么多做得出来！您要是真的让她入了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这要是她打着木家的旗号在外面做点什么，对您对木峰，这不都不好吗？” 贵夫人极力劝阻。 木天正摆了摆手，神情严肃，“我徒弟不是那种人！昨天一块顶级黄翡，她眼睛眨也不眨的就要送给我，她怎么可能贪图木家的富贵？” “这样的话你以后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那丫头也给我敬了茶，她就是我徒弟！” 贵夫人急的站了起来，“舅舅，您怎么就不相信我的话呢！那小姑娘明摆着就是故作姿态，800万的黄翡，怎么可能说送人就送人？她那就是故意做给您看的，您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姜沐心里这把火烧的那叫一个旺，呼呼的寒风吹过，她都不觉得冷了，她抬脚走进大厅，反正也不是她尴尬。 361护短的师傅（1） “师傅，您真是保养得当，这中气足的跟那些梨园的老前辈也差不到哪里去了。” 郑悦面色尴尬，看着进来的女孩，牛仔长裤，黑色羽绒服，巴掌大的小脸几乎都被围巾挡着，一双杏眼亮的惊人，好似能看透一切的不堪。 “那是当然，你师父年轻的时候还登过台呢！”木天正一脸自豪。 姜沐竖起了大拇指，“厉害！” 老爷子被夸得笑呵呵的，“来让我看看，你的画工怎么样，要知道，画工是一切雕工技艺的基础。” 说着，老爷子就想带人去他的工作间。 郑悦怎么能让这样的事情发展，她立刻起身，“舅舅，您——” 这回木老爷子还没有说话，霍州先拉住了自己的母亲，“妈，你别说了，舅姥爷有自己的决定，我们还是别干涉了。”说完他一脸抱歉的看着姜沐，“抱歉，我妈就是比较担心我舅姥爷，你别放在心上。” “你们认识？”郑悦和木天正异口同声。 霍州什么也没有想到，舅姥爷新收的小徒弟竟然会是姜沐！ 想到刚刚他和妈妈的话，他都觉得脸烫。 姜沐眼尾就是淡淡的一扫，唇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浅笑，“那你呢？” “我的错，我不该以偏概全，没见过你就认为你有心机，希望你不要介意。”霍州很是爽快的道歉，而且是那种真诚道歉。 “然后呢？”姜沐似笑非笑，她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被忽悠的。 霍州诧异，这还有什么然后？ 到是木天正乐呵呵的说道，“小州啊，做错事道歉是应该的，不过，你是不是该有点什么实质性的补偿？” 霍州震惊的瞪大了双眼，还可以这样吗？ “舅舅！我刚刚说的没错吧，她就是心术不正，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找借口讹人，她这么贪得无厌，这种人怎么可能是真的想潜心学习雕刻而拜你为师？她肯定是看中了木家的财力和地位。” 郑悦直接下了结论，看向姜沐的目光尽是嘲讽。 姜沐更是懒得看这种自以为是的人，而是看向霍州，“我的意思是，既然你知道错了，是不是应该好好跟你母亲解释一下，昨天你帮了忙，我还是不开口的好。” 她懒懒一笑，还是给郑悦留了面子，毕竟也是师傅的亲外甥女。 霍州这才意识到她刚刚那句然后的意思，他连忙劝道，“妈，这次你真的误会了，姜沐不缺钱，她昨天刚花了一千多万买了罗阿姨家的祖宅，她不是贪图钱财的人。” 罗红家的祖宅郑悦是知道的，那么大一个四合院，在京城也是很少见的，其实很多人都去看过，只不过因为或这或那的原因没买。 “丫头，你买这么大的宅子做什么？而且，据说那宅子特别破旧，你去亲眼瞧过了？”木天正有些担心自己刚认下这个小徒弟被骗了。 察觉到老人的关心，姜沐笑着解释，“昨天和初阳还有霍州一起去看过了，地理位置不错，面积也合适，以后我会到京城读大学，现在买下正好，修复也是要耗费很长一段时间，等院子重新装修好，差不多我到了我读大学的时候了。” “罗家那祖宅可是正正经经起从清代流传下来的，修复得需要专业的工程队来做，一般人是做不了的，刚好你有一个师兄是学这个的，当初故宫修复他也参加过的，我把他叫过来，让他给你参谋参谋。” 说着木天正就去打电话。 直到这个时候郑悦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过，即便是这样，她对姜沐的感官依旧非常不好，“买了一个四合院就是不缺钱了？这么贵的宅子说买就买，谁知道她的钱都哪里来的？” “而且，到师傅家里拜访竟然这么随意，一看就知道你根本没把这个师傅放在心里！” “我舅舅那么多徒弟，不管现在是不是还从事玉雕这个行业，但是每一个都记着师傅，不管什么时候过来，都带着礼物，我们暂且不论礼物的价值，这是一个态度问题。” “你这样空手上门的，真的是第一个。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你不愿去遵守，这不是没把我舅舅放在心里是什么？别说师傅了，你就是去老师家都不会空手吧？” 郑悦像是找到了什么把柄似的，抓住了就不松口，“你真的把我舅舅当成你的师傅了吗？” “郑悦！我看你这年纪是不是都活到狗肚子里去了？谁说徒弟去师傅家就要带礼物的？那小州以前也天天过来跟着学玉雕，怎么不见小州每次都带礼物？” 木天正讲完了电话走了回来，怒气冲冲的反问。 362这样也可以（2） 郑悦这才收敛了一些，“舅舅，那怎么能一样，小州喊您一声舅老爷，咱们是亲人，我们的关系跟她怎么能一样？” 木天正冷哼一声，“没什么不一样的，没听说过嘛，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丫头跟我闺女没什么区别，如果真的要讲究这些辈分礼仪，她应该算是你妹妹。” 郑悦气得说不出话来，特么这妹妹还没有她儿子大！ 到是霍州觉得哪哪哪都不好了，昨天他还是姜沐平辈的朋友，今天，她就成了他小姨！！ 到是姜沐忍不住弯了弯唇角，师傅的性子，她喜欢！ “初次登门，我还是准备了一个小礼物的，祝师傅身体康健，长命百岁。”她从双肩包里拿出了一个纸包。 没办法，木匣子还得装鸡缸杯，她出门的时间又早，很多店面还没有开口，没地方买木匣子，只能拿了酒店里昨天的报纸，把玉牌包了起来，以免磕磕碰碰，有个损伤。 郑悦一看人民日报叠成的巴掌大的纸包，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眼中的嫌弃不可控制的溢了出来，只是念在木老爷子，还有不停给她使眼色的儿子的面子，控制收敛了一些，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虽然说礼轻情意重，但是也不能太难看了吧？用报纸包的，这么随意，这一看就是拿过来充数的，亏你也能拿得出手？” “不会说话就回去！别在这里打扰我们师徒！你有这个心思多关心关心你丈夫，别浪费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 木天正语气严厉，吓得郑悦不吭声了。 “妈，舅姥爷有分寸的，你不用操心，也不用担心。”霍州也很无奈，他妈就是这么个性格，不会做坏事，但就是自视甚高，看不起平头老百姓。 对自己新收的小徒弟，木天正笑的那叫一脸的慈祥，好像刚刚发怒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很是好奇的看着纸包，一点儿也不嫌弃。 木天正以为这里包着的是她的玉雕作品，他小心的一层一层的打开，满心期待，然就看到了一个通体盈润的玉牌。 玉质白皙细腻，玉牌敦实，上面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正站在一颗松树下的石头上，雕工细腻，一看就是真品。 木天正认真端详着这枚玉牌，感受着那滑腻的触感，他雕了一辈子的玉，几乎什么料子都雕过，这样顶级的羊脂玉算这次，也就见过两次。 一次是修复故宫玉器的时候，然后就是这次了。 琢玉师傅都是爱玉之人，木天正仔细赏玩了半个小时，就把它重新放下了。 “丫头，这块玉好好收着，留着当传家宝都绰绰有余了。” 姜沐有些无奈了，“师傅，拜师的时候您就把我的拜师礼退回来了，今儿您又退，您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木天正瞪了她一眼，“你还说，有你这么送拜师礼的吗？一块黄翡800多万，这玉牌，有价无市，要是送拍卖行，千万都不是问题！我这要是收了你这么贵重的拜师礼，不是欺负小孩子吗？” “可事实是，买那块黄翡的瞄毛料我才花了100块，这个羊脂玉牌更是一分钱都没有花，我捡漏的那木盒子里发现的。” 姜沐态度随意，根本就没有把这两件礼物的价值放在眼里。 可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霍州心里那叫一个羡慕，怎么这么好的事情他就遇不到呢！ 至于郑悦，早在看到那羊脂玉牌的时候就悄悄离开了，身为霍家的夫人，这点见识她还是有的，不用上手，光看，她都知道这玉佩价值不菲。 既然对方不是来哄骗舅舅的，那她也就没有留下来的意义。 绝对不是因为太丢人，太尴尬，太没面才偷偷离开的。 木天正虽然喜欢的羊脂玉牌，但是，他依旧坚持他的想法，就是不收。 姜沐是真的无奈了，“师傅，这就是拜师礼，价格不重要，反正您也不会拿出去卖，它的价值只是徒弟孝敬师傅的拜师礼。” “霍州，你是不是也是这么觉得的？”不得已，姜沐把霍州也拉入了战场。 接收到信号，霍州连连点头，“舅姥爷，我觉得师妹说的没错，这玉牌不卖，那就是一个物件，您真的不用那么在意。” “如果您就是太在意，也给师妹些礼物不久行了？还有，师妹不是要装修院子吗，她家在沪市，这边没关系没门路，舅姥爷您帮帮忙，这不都行吗。” 脑筋转的极快，却换来自家舅姥爷的一个嫌恶的眼神，“胡说什么呢，我是师傅，自然是要照顾点小徒弟了，这是应当应分的，怎么能跟拜师礼放到一起说！” 被训斥的霍州给了姜沐一个无可奈何的眼神，却没有收到回应。 “解释一下，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师妹？刚刚师傅不是说了吗，我和你妈妈是一个辈分的。”姜沐眼神有些危险。 霍州却没及时发现，他理直气壮的说道，“我还不会走路的时候就在舅姥爷的工作室里玩，我会拿筷子吃饭的时候，就已经握刻刀了，如果真算起来，我就是你师兄。” 姜沐转头看了看木天正，询问，“师父，真的吗？” “真的，虽然这臭小子在玉雕方面是真的没什么天分，但是他确实比你入门早。”木天正说道。 霍州嘚瑟了起来，一手拍了拍胸膛，兴奋不已，“来，叫一声师兄听听。” 姜沐露出了小虎牙，伸出右手，“第一次见面，作为师兄，见面礼呢？” 霍州：“……” 363收了一个好弟子（1） 霍州晕乎乎的离开了霍家，他就是嘴上占了点便宜，就欠了一份见面礼，这个小师妹还真的是一点儿亏都不吃。 最后木天正还是收下了这枚羊脂玉牌，姜沐给他串在了菩提子的珠串中央，没事可以盘盘。 不过，木天正可能存着补偿小徒弟的心思，将自己I收藏已久的一套刻刀送给了姜沐。 要知道，这一套刻刀是木天正的师傅传给他的，可以说，是他们北派雕刻技艺的象征传承，他一直收藏着，徒弟们都知道他宝贝这套刻刀宝贝的不得了。 而现在，他把这套刻刀送了出去。 姜沐看着他深沉的目光，久久也没有移开，她很是体贴的说道，“师父，您要是舍不得就算了，我现在这套刻刀用得也还算是顺手。” “谁舍不得了！说送你就是送你了，别磨磨蹭蹭，磨磨唧唧，快去工作间，我检查一下你的基本功！” 说完一个转身就走了，那姿态好不风轻云淡。 姜沐忍不住笑出了声，这死要面子的模样，还真可爱。 原来玉雕界德高望重的木老爷子，私下里竟然是这么有意思的小老头。 一个上午，这一老一少都耗在了工作间里。 木老爷子的工作间，籽料多得是，全都在身后的博古架上，成品也不少，高低错落的摆放着。 尝尝的木桌上放置着各种工具，老爷子虽然年纪大了，也依旧没有放下刻刀，周围的痕迹一看就知道，老爷子还是继续雕刻的。 姜沐佩服老爷子的匠人精神，能拜了一位如此优秀的老人为师。 同样震惊的还有木老爷子。 北派的雕刻恢弘大气，有一股粗犷豪迈之感，比南派少了精雕细琢，但整体的气场是南派雕刻所没有的。 现在的玉雕，很少单独用哪一派的雕工来雕刻，基本上一切都是为作品服务。 木天正之前看过姜沐的作品，灵性有之，技法不足，但就是这种灵性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一个玉雕师傅，他的技艺可能非常精湛，如果雕出来的成品呆板，生硬，那也就只能是一个普通的玉雕师傅，为一些珠宝公司工作，称不上是艺术。 只有那种技艺和灵性具备的作品，才能被称为是艺术品。 木天正有很多徒弟，这些人其中有几个现在在木峰的珠宝公司工作，专门负责玉器的雕刻，还有一些耐不住寂寞，静不下心来日复一日的学习，已经放弃了玉雕，改行做了其他的的，而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没有姜沐的天赋高。 只见她选了一块糯种的只有婴儿巴掌大小的余林，这块玉料中间部分上有一块浅绿，有些突兀，如果设计不好，成品就会很奇怪。 只见她飞快的几下就设计好了，就是一眼，木老爷子就看得出来，她的画工很好，基本工也十分扎实。 姜沐工作起来是全情投入的，设计好了就上手粗雕勾样了。 她的手非常稳，上机器也丝毫不怕。 糯种虽然只是中等翡翠，但是，这一块也是要万把块的，可是，这在姜沐的手里就像是石头一样，一点儿也不担心失误，雕坏。 玉雕这东西下手就没有回头路，雕坏了那就是废料了。 很多人在开始上手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及其谨慎的。 像姜沐这么淡定沉稳的真没几个，但就是这分沉稳，让木老爷子非常满意。 小徒弟这个年纪就能有这样的沉着的心态，太难得了，只要她的技法成熟了，将来必成大器。 这一上午，木天正什么都没干，连那块宝贝黄翡都被他放到了一边，就坐着一边盘玉牌，一边盯着姜沐手上的动作。 姜沐的动作很熟练，就是有很多运刀，发力的地方不对。 等到她休息的时候，木天正一点儿都不落的一一指出，遇到一些难度比较大的技法，他还亲自上手传授。 姜沐本来就对这个感兴趣，自己琢磨了大半年，也是非常有心得的，每次木天正一说个什么，她立刻就能反应过来，有时候还能够举一反三。 木天正越教越兴奋，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来过。 老天真是带他不薄，让他在这个年纪，收到了一个这样有天赋的徒弟，不会让玉雕手艺断了传承。 两人，一个教的兴奋，一个学的激动。 事实证明，有一个师父传授技艺，比她一个人琢磨要好太多了，一些雕法真不是埋头琢磨能琢磨出来的，一定要有人指点才行。 只是一个上午，一直困扰姜沐的问题就解决了大半，之前一些不理解的，现在都能够串联起来了，运刀的时候也不会有那种断断续续的淤塞感。 两人已经废寝忘，还是保姆提醒，两人才从工作间出来。 早就有人在外面等着两人了。 364先把装修的钱赚了（2） “师父，您胃不好，怎么能不按时吃饭？您忘了去年就因为胃病，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 在小徒弟面前因为吃饭的问题被说，爱面子的木老爷子瞪了他一眼，“你个石头，每次一过来就提这件事情！马上就吃，不就晚了半个钟头吗！大惊小怪！” 石磊很是无奈，他们这个师傅，上了年纪之后，这性格越来越像小孩了。 “上回医生说了，三餐要准时，这样有利于调养，您得放在心上。” 木天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我记着了，你别总说这件事情！”他不要面子的吗？他在小徒弟心里德高望重的形象啊！ 木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餐桌上，石磊依旧盯着木天正的吃食。 “师父，你已经吃了一块红烧肉了，今天不能再吃了。” 木天正的筷子只能拐弯伸向水煮鱼，却依旧被石磊拦了下来。 “师父，你还喝着中药呢，怎么能吃辣的？” “我已经大半年都没吃了，就吃一口！”木天正看着那红彤彤的辣椒就开始吞口水，为了养胃，他太久没吃了，今天也是因为姜沐在，不然这些菜是绝对不会上木家的餐桌的。 “不行，医生千交代万交代，喝药期间不能吃，不然前期那几个月不都白费了！”在这一方面，石磊态度坚定。 “丫头，你说说你师兄，一点儿都不知道尊师重道，连口吃的都不给。”木天正无奈寻找救援。 姜沐看着师徒俩为了一口水煮鱼斗智斗勇，不由得唇角上扬。 “这红烧肉和水煮鱼都是给我做的吧？师父，您看看我这忙乎了一上午，得多吃点补充体力，您可不能跟我抢。” 石磊给了她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 木天正只能看着姜沐和石磊将他最爱的红烧肉和水煮鱼消灭了，再看看自己碗里的小米粥，只能无奈喝下。 一顿午饭过后，木天正才算是说起了正事儿。 “石头，给你找了个活儿，你小师妹买了一个四合院，就是罗家那个祖宅，有些破旧的厉害了，你不是有这方面的经验吗，帮着你小师妹把院子修复一下。” 早上的电话木天正只是说收了一个有天赋的小徒弟，让他过来看看，并没有说装修房子的事情。 石磊诧异的看着她，“真是人不可貌相，罗家那祖宅面积不是一般的大，而且位置也是顶好的，对方要价也特别高，你能买下来，恐怕也花了不少的钱吧？” “一千多万。”姜沐随意说道，并没有把它当成以一回事儿，别说炫耀了，连一点得意的表情都没有。 石磊不禁对这个小师妹更有好感了，小小年纪，别的不说，就这份心性，都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四合院有特殊性，在装修方面很有难度，具体能不能修复需要我实地考察一下才能确定。” “这方面师兄是专业的，一切都听师兄的，不管怎么样，就按照市场价走，不能让师兄出力又吃亏。” 姜沐率先表明态度。 石磊笑出声来，“你是不是那种鹤发童颜，或者什么保养有道，不是十六岁，而是二十六三十六岁，做事情这么稳妥？” 姜沐笑出了小虎牙，“十六岁，货真价实！” 木天正抬手揉了揉她头发，“小孩子丫丫的，想那么多干什么？我还能让你师兄吃亏吗？再说了，他是你师兄，照顾你是应该的。” 虽然屋外寒风阵阵，但是姜沐感觉心里暖暖的，她没想到刚认的师傅这么照顾她，瞬间，那种刚认识的陌生疏离感彻底消失了。 “师傅说得对，不过以后你也被叫我师兄了，喊我一声哥就行，我现在也不琢玉了，你是师傅正经收的徒弟，在外面这么称呼不合适。” 石磊不想用师傅的名号在外面行走。 这个徒弟就是心眼实，木天正也没纠正，小辈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商量解决。 约定了和石磊明天去四合院看看情况，姜沐就回去了，她可是答应了闻宴，要跟他一起参加潘家园的鬼市拍卖的。 在去之前，自然要做点准备，最起码，钱要备足了。 既然是鬼市，就不仅仅是私人的拍卖会，还有一些小摊的，只不过，这些小摊更加神秘，跟那种光明正大在潘家园外面摆摊的不同。 很多东西的来路，都很有讲究。 所以那里基本上都是现金交易。 姜沐不缺钱花，只不过，刚花出去一千三百多万买了宅子，可能还需要更多的钱装修，之前拍卖汝窑茶杯的钱虽然还有，但是，总不能坐吃山空不是？ 她是想着今天晚上去鬼市上扫荡一番的，最起码把装修的钱赚到手。 如果她这个想法要是被别人知道的话，肯定会气死一大票人。 365谁被谁宰（1） “你说你，你现在不是都做玉石生意了吗，来参加什么鬼市拍卖会？”闻宴很是不解。 初阳叹了口气，语气幽怨，“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家还有一个拍卖行，年前最后一次拍卖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不肯把鸡缸杯让给我，我只能辛苦一些，自己去淘一些宝贝了。” 姜沐听着两人的斗嘴，悄悄离两人远了一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平日里闻宴那就是一个清贵小少爷，初阳也是温润书生气质，怎么两人一遇到对方，就化身三岁小孩儿的，让人哭笑不得。 鬼市不大，只有一条路，而且还不长，在这条路的尽头有一个大厅，里面就是小型的私人拍卖现场。 姜沐一行三人实在是太年轻了，在众多四五十岁，甚至是五六十岁的人群里，太显眼了。 没办法，现在玩收藏的大多都是事业有成，要不然就是从事这方面的工作的人，耐吉最轻的也是三十多岁。 可是姜沐他们三个，脸嫩真的是太嫩了，周围的摊贩眼睛放光了。 这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好奇鬼市，过来玩的。 这种不懂行的人，那真的是太好了，一忽悠一个准儿。 此时此刻，姜沐，闻宴，初阳三人，那就是众人眼里三只待宰的肥羊！ 杀到就是赚到！ “我怎么感觉目光有些不对劲？”闻宴低声问道。 “很正常，你看看这里这么多人，我们不说20岁以下，30岁以下的有吗？”初阳反问，“恐怕现在我们就是这些人眼中的富家子弟，什么都不懂的二世祖，过来撒钱的。” 第一次来这样场所的闻宴被这么一提醒，也想明白了。 “不过姜沐，你这么兴奋做什么？”初阳不解，任谁被小看了，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高兴吧，可是从她的脸上非但没有不高兴，反而跃跃欲试。 “赚钱的机会来了，为什么不高兴？我还指着这一趟把我那院子的装修钱赚出来呢！”她杏眼明亮，小虎牙更是可爱的不得了。 可是初阳却有的头皮发麻，他扫视了一眼道路两边的摊子，不禁心里有些同情。 三人开始随意逛了起来，初阳对这些摊子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他的的目标是里面的拍卖会，所以，他是真的只是随便的逛一逛。 闻宴是有选择性的逛，他在坚定方面最拿手的是瓷器，鬼市里，别人都把他们当成了待宰的肥羊，他自然要选他最拿手的，最靠谱的，不然，还真的非常有可能打眼交学费。 姜沐就不同了，她什么都涉猎，而且，她今天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过来赚装修费的，自然任何一个机会都不能放过。 然后，姜沐就从第一个摊位开始了。 虽然说是鬼市，但是，真品也没有多少，姜沐抱着满腔的热情，却有些感觉被打击到了。 她站在一个摊子前，看到了一个角落里的一个黑漆漆的笔筒，晚上实在是太黑了，就算是小摊上亮着一个小灯泡，但是那光芒实在是弱的可怜，根本看不清楚情况。 摊主看到姜沐这么一只大肥羊过来，已经磨刀霍霍，随时准备上来给她一刀，宰割够本。 小摊前还有一个客人，客人看中了一个根雕，老板已经跟对方握手拉价格了。 鬼市跟平常的古玩摊子不同，不管是询价还是讲价，都是私下握手，通过手势商定的。 这一点姜沐在来的路上，初阳特意给两人普及过。 她只是眼尾扫了一眼，然后继续看着这不大的摊子。 这个摊子的物件比较单一，全都是木雕，木雕造型不一，木质各异，只不过，一眼看过是很像那么一回事儿。 可是实际上，全都是现代的仿品，跟古董完全打不上边，虽然这些木雕不论是造型还是外在的木质搞的都非常高级吗，不论是颜色，光泽，都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儿，可是，仿品就是仿品，瞒不过姜沐的眼睛。 她随意的拿起一个弥勒佛木雕，只能说，刀功还是非常不错的，造型也是那么一回事，但是，只要上手就能感觉到，这不是真的。 这种现代仿品，根本没有那种经过漫长岁月洗礼的沉淀感和历时厚重感。 这些东西也就骗骗那些刚刚入行，一知半解的新人而已。 “这位客人，不是我吹，我这里的木雕可都是上了年头的老货，都是大师级别的作品，这是紫檀的，这是黄花梨的，这是黄杨木的，都是特备名贵的木雕。” 摊主看姜沐迟迟不肯下手，终于忍不住开始推荐了。 姜沐也不推辞，随手拿了一开始看中的黑漆漆的笔筒。 “这可是正宗的紫檀木雕，你看看这外壁雕刻的山石，苍松，凉亭，还有独行舟，雕工精湛，栩栩如生。”摊主毫不客气的吹捧着。 “拉个价吧。”姜沐故作很懂行的模样。 摊主一眼就看出她是硬装的，伸手拉价就更不客气的，开价就是1000块！ 要知道，这是块就算是在京城，那也几乎是一个工人两月的薪水！ 姜沐眉梢一挑，毫不客气的砍了一半：500。 摊主嘴角一抽，没想到这只肥羊也不是那么好宰的，一下子就砍下了一半。 “900。” “500。” 摊主很是憋屈：800！ “500。” 摊主：“……” 他在鬼市摆摊做生意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也遇到过形形色色的客人，但是，像眼前这位这么执着的客人，还真是头一个。 这个笔筒其实并没有什么本钱，是他家里的。 他看着没用，刚好到了一批木雕，索性他就放在一起，说不定就会有谁看中这个，甭管是50块还是100块，卖多少就是多少，反正都是赚的。 500块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了，连点本钱都没有，净赚！ 看着姜沐离开的背影，高兴的不得，果然是只肥羊，随随便便就宰了500块！ 其他的摊主看到之后，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如果刚刚宰肥羊的是他们就好了！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姜沐十分好心的给了每个人机会。 366能动手就绝对不哔哔（2） 摊主们有一个算一个，宰的十分开心，看着姜沐走向下个小摊，再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荷包，很是满足。 不到一个小时，姜沐把她感兴趣的小摊逛了个遍，双肩包也装的差不多了，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不会这样燕过不留痕，跟鬼子进村似的，不管有没有赚头，只要是个老物件，立刻就拿下。 可是，谁让她还有一个那么大的院子等着她装修呢？ 蚊子再小那也是肉啊！ 担任重新回合，闻宴也有所收获，不过，也就是一件而已，跟姜沐那已经鼓起来的双肩包，那是完全不能比的。 “看来宰的很厉害！”初阳拍了拍她的双肩包调侃道。 姜沐无奈摇头，“没办法，一看到大家那渴望不已的小眼神，我就忍不住。”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没办法，谁让我就是这么善良呢！只能满足他们的心愿，多去他们的摊子上光顾一下了。” 初阳：“……” 善良？ 你是不是对善良有什么误解？ 你跟善良埃的上边吗？ 如果他们知道你淘到的都是真品，估计会把肠子都毁掉了。 “呦，这不是初阳吗？还真的是好久不见啊！” 三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身穿西装三件套的男人正向着他们走来，只是这说话的语气怎么听着怎么阴阳怪气。 “你仇人？”闻宴低声问道。 “一个特别讨厌的人！”初阳语中尽是厌恶。 姜沐却双眼微眯，觉得这人莫名的有些眼熟，上一世，她肯定见过。 “呵呵，是很久没见了。”初阳不冷不热的说道。 “你有时间不经营你那铺子，到鬼市来做什么？难不成是看来鬼市摆摊子的众人生活贫困，想要给众人送点钱花？” 古晓峰意味深长的问道。 初阳冷哼一声，“这根你无关。” 古晓峰笑的更大声了，“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我这可都是替你着想，毕竟你们家赚钱也不容易，上次听说你花了80万买了一个青铜鼎，可是结果，竟然是赝品！” “你说说，这么多钱就这么打了水漂，这不是浪费吗？” “功夫不到家，就别过来了。老话不是说的好吗，没有那个精钢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儿！你说你总是打眼交学费，你们家有多少钱够你造的？” “那也是我的事情，跟你无关！”初阳语气更冷了，嘲讽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古董行里，打眼交学费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你爷爷古老爷子，也是在无数次打眼之后，才练就了一双鉴定古董的火眼晶晶。” 古晓峰非但没收敛，反而更加猖狂。 “就凭你，也配跟我爷爷比！我爷爷是古董行里的大行家，是京城大学历史系的教授，就你，给他老人家提鞋都不配！” “这是可笑，谁给你的脸，竟然在这里提起我爷爷？哼，你们初家还不是古董行干不下去，转行做了拍卖行，说到底，还不是你们太无能？” 初阳气得攥紧了拳头，很想直接照着眼前这个人的脸来上一拳，却被闻宴拦了下来。 “这位先生，您这话有些过分了吧？不管事古董行也好，拍卖行也好，终究也只是一门生意，做什么都是做，你仅凭这些就肆意评判初家人，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闻宴一脸沉静，双眼迎上古晓峰的目光，淡定的跟他这个年纪不相符。 古晓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小子，也敢用这话种口气跟我说话？我可是古老爷子的孙子！就你这样的，跟在废物身边，也是一个废物！” “古晓峰，你别太过分！”初阳听不下去了，不禁提高了声音。 三人本就准备进屋子，等候拍卖开始，初阳这一嗓子，立刻吸引了屋子里的众多参与拍卖的客人。 “我只是实事求是，这有什么可过分的？”古晓峰漫不经心的反问。 “难道你没有花80万买了一个青铜鼎？” “难道那个青铜鼎不是赝品？” “难道初家的古董行不是因为这个青铜鼎颜面尽失，最后直接关门停业？” 他越说越来劲，就仿佛一只聚集在胸口的一拳怒火全都释放了出来，眼神也更加的肆无忌惮，张狂嚣张。 “你个混蛋——”初阳怎么能忍得了，一拳头直接挥了出去，就在落到古晓峰的脸上的前一刻，被他空手接住了。 古晓峰讥讽一笑，“就你这个废物，还想着能打到——啊！” 话还没说完，姜沐那白皙的拳头直接打到了他的眼眶上。 “能动手解决的事情，叽叽歪歪个什么劲？不服就干，跟他罗里吧嗦个什么劲儿！”说着对着古晓峰又是一脚。 “你敢打我？”古晓峰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捂着肚子，震惊中还充满了怒火。 迎接他的是又一拳。 “啊——” “你是不是傻？我这不是正揍你的吗？”姜沐眼尾微挑，笑容可爱，“今天就让你好好张长记性，胡说八道是要挨揍的！” “啊！！” 然后又是一脚。 “目中无人也是要挨揍的！” “啊！！！“ 接着又是一拳。 “眼高于顶，肆意羞辱别人更是要挨揍！” 古晓峰已经连话都不敢说了，只能躺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 一边的初阳已经看的傻眼了。 方才还被气得一肚子的火气，在看到一场虐打之后，怒火骤然就消失了。 他推了推闻宴，“你师父这么暴力，你知道吗？” 闻宴很是骄傲的扬了扬下巴，“这算什么，不过就是正常发挥而已。” 就这还而已？ 初阳眼睛瞪得更大了，看来以后对待这位要小心一些了，他一点儿也不想挨揍，看古晓峰在地上疼的打滚，他都觉得身上疼，不过，也确实解气！ “晓峰？晓峰？你怎么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跑了过来，看到这个场景，吓得够呛。 “初阳，你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然的在这里打人？”古晓山怒声责问。 “这位，你误会了，虽然这位嘴巴很臭，就跟茅坑一样，说了初阳不少的坏话，但是，揍人的是我。” 姜沐上前一步，将初阳和闻宴都挡在身后。 “其实我也不想的，我的脑子告诉我，这里是鬼市，千万不能因为一个小瘪三儿动手，可是我的拳头不让我这么做，实在是我的鼻子受不了了，这人嘴真的太臭了！他一开口，我的鼻子真的不能忍，拳头直接就挥了过去。” 她一脸无奈，很是无辜的解释，好似她揍人都是逼不得已一样。 气得古晓山浑身颤抖，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367比试 姜沐下手还是非常有轻重的，太严重肯定不行，残废了也不行，顶多就是让他疼。 所以，古晓峰虽然疼的要死，可是，身上的伤并不严重，脸上疼的发白，如果去医院，肯定检查不出什么大毛病。 古晓山看弟弟没事，也算是松了口气。 但是，面对打人的姜沐表情就没有那么好了。 “初阳，你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你现在也是一家店面的负责人了，做事情应该有的分寸你不知道吗？什么人都往这里带！” 古晓山的语气可以说是非常严厉了，他现在负责古家的古董生意，打理的有声有色，不到三十岁，就能有这样的成就，在圈子里算是很显眼了，任谁都说一声后生可畏。 现在他这样一句批评，对初阳来说，影响还是很大的。 “这位先生，明人不说暗话，这鬼市是你们家开的吗？我们来不来跟你有关系？张口闭口以主人翁的姿态含沙射影，你做人不能光明磊落一些吗？” 姜沐一开口，周身的气势丝毫不比古晓山弱，她的身高只到古晓山的肩膀，但是，气场的足有两米八，怼得古晓山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那骨子张扬嚣张劲儿，比古晓峰足多了。 “如果你只是想给你弟弟出气，那麻烦你好好管教一下这位眼高于顶，用鼻孔看人的家伙，张口闭口是他爷爷怎么样？” “我就奇了怪了，老爷子优秀又不是他优秀，他拿出来跟我们炫耀什么？难不成老爷子还能为了他过来跟我们几个小辈比眼力？” 姜沐轻嘲着，“希望你回去能好好管家一下令弟，别让他在外面太张狂，太招人恨，我就是揍了他两拳，那是我心地善良，这要是换成了别人，就他刚刚口吐芬芳的模样，被打残都有可能。” “你个死丫头给我闭嘴！我刚刚说的哪一点不是事实？初阳你有种就别躲在女人背后！有种我们就来比比，就今天这里，看看谁掏到的物件更值钱，比比眼力！” 古晓峰已经缓过来了，虽然喘气的时候还是浑身都疼，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姜沐双手插兜，一派悠然，随口说道，“你说比就比，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古晓峰心里的怒气直接喷了上来，“咳咳——” 最后脸都红了。 “如果你们不敢比，就说明我刚刚的评价都是对的，他们初家就是在古玩行混不下去了，不然怎么会转做拍卖行？事实还不让人说了吗？” 古晓峰满眼的恨意，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就这么一拳挥过去，打的对方跪地求饶！ 奈何战斗力不允许。 “比就比，如果你输了，必须立刻诚心诚意的道歉。”初阳说道。 “初阳，你说你都是一家店的老板了，怎么还这么没长进？”闻宴走上前来。 “这个时候你应该说，如果你输了，必须登报道歉，那种不少于二分之一版面的，版面太小的话，也配不上古家小少爷的身份，我说的对吗？” 闻宴举止得体，优雅清贵，妥妥的小少爷一枚，任谁都挑不出半分错误。 “装摸做样！”看着不论是举止还是谈吐都比自己更是小少爷的闻宴，气得咬牙切齿，“比就比！” 初阳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厉害了小少爷！真看不出来，你竟然还有这本事！” 闻宴很是谦虚，“跟师父比起来，我这就是小儿科。” 初阳点头，姜沐这凶残的程度，他算是真真切切的见识到了。 “那如果你们输了呢？既然是打赌，总要拿出来一些赌注？”古晓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弟被欺负。 “如果我输了，我也可以登报，就说我技不如人。”姜沐说道。 “你算哪根葱！赢了你很光彩吗？你登报有什么用？谁稀罕你登报！”古晓峰嫌弃吐槽。 姜沐耸了耸肩膀，悠悠说道，“哦，那就算了，反正我们也不会输。” 这意思就是没有赌注了！ 古晓峰磨牙，气冲冲的上前，“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想得美！” “如果你们输了，初阳就登报承认他技不如人！败给晓峰。”古晓山开了口，帮自己弟弟撑腰。 姜沐抬头看了他一眼，“古先生还真不怕别人说你以大欺小？” 古晓山露出了礼节性的笑容，“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毕竟贵方提出了要求，我们自然也要回敬，不是吗？” 这个人不简单。 这是姜沐对他第一印象，看来要提防这个人了。 “我同意了。”初阳表态。 “那就等着登报道歉吧。”闻宴胸有成竹。 古晓峰睨了三人一眼，“哼，就凭你们？” 他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古晓山制止了。 姜沐也没把古晓峰放眼里，她看了看初阳和我一，“我说你们两个这么高兴做什么？放狠话放的很熟悉啊！” “真正的比试，现在才开始。如果我们不能赢了古晓峰，那之前说的那些漂亮话，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到时候登报道歉的人可就是你了，你答应的这么爽快就不担心你会输？”姜沐看向初阳说道。 “这不是有你在吗，肯定没问题。”初阳信心十足，“我可能会大眼，但是，你肯定不会！” 姜沐微愣，“你什么时候这么相信我了？” “在沪市跟你较量过之后。”初阳也没有隐瞒。 这个到是出乎姜沐的预料，毕竟他们之间的初见不是那么和谐，而且也算是比试了一场，虽然那个时候是她赢了，不过，当时他看上去并不是那么服气。 之后他也跟着一起去了几次古玩街，大家多有交流，他虽然没有再针对她，但是，也就只能算是普普通通认识的朋友，关系也没有多亲近。 这次初阳对于她四合院等事情这么热情积极的帮忙，更多的应该是看上了她在潘家园捡漏来的好物件。 虽然初阳看上去一身的温和的文人气质，但是，经商的算计他还真的是一点儿都不缺，为了她手里的好物件，也算是用心帮忙了。 虽然他帮忙是对自己有所图，不过，帮忙就是帮忙了，姜沐不是那种占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她是实打实得到了实惠，如果没有初阳的关系，她的四合院不可能那么快就搞定了。 所以，刚刚看到古晓峰，她直接出手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初阳竟然会这么相信她。 “这么说，我不赢都不行了。”姜沐笑容灿烂，杏眼绽放着自信的光芒，似骄阳，让人移不开目光。 “哼，这么能吹！真不愧是初阳的朋友，俗话说的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小年纪就这么目中无人，你都怀疑，你知道什么是古董吗？” 古晓峰满心满眼都写满了鄙夷。 姜沐十指交叉，微微一动，就听到嘎嘣嘎嘣关节响动的声音，巴掌大的小脸上更是露出了浅浅的微笑，“你刚刚说什么？” 古晓峰下意识的猛地后退几步，藏到了古晓山的身边，他可不想在被揍一次，刚刚那种痛苦，他一点儿也不想再试一次。 古晓山安抚性的拍了拍弟弟的肩膀，“既然你们都想比，那就到里面的选，每个人只选一件买下，看看谁买的物件简直最高。” 几人自然是同意。 屋里的小摊自然跟外面街道两侧的不同。 屋子里的这些都是圈子里的藏友拿出来的，自然，这里的物件有真也有假。 大家都是古董收藏圈的人，不说是相熟，但是都是认识的。 大家自然不会故意出来骗人。 所以这里面屋子的摊子不是谁能都进来的，是要有一定的资格的。 首先要是圈子里的藏友，其次，明确里面的规矩。 这里的规矩是：每个人都可以选择真品亦或者是赝品前来出售，并且明码标价，不接受议价，买到赝品也只能怪自己眼力不济，不能事后找茬儿， 姜沐听到这个规矩之后，对制定这个规则的人很是好奇，这个规矩，她真的是太喜欢了。 前来交流的藏友们，自然也十分乐意。 毕竟这样的交流他们已经参加了太多次，早就没有什么新鲜感了，现在突然有这个热闹可以看，大家自然喜欢。 屋子不大，摊子也不多，可选择性不多。 姜沐一眼扫了过去，前来参加的藏友拿出来的物件并不多，这就意味着他们可选择的机会不多，这真不是一般有难度。 古晓峰之前已经来过很多次，也参加过很多这样的拍卖会，拍卖之前的交流会自然也跟着古晓山参加过几次，比起对面三个第一次过来的对手，自然有着更多的优势。 “我劝你们一句，如果你们后悔了，现在还可以改变主意，我这个人一向宽宏大量，就不跟你们一般计较。” 古晓峰的尾巴又翘了起来，猖狂不已，就差在脸上写出你们这三个垃圾的字眼了。 “怕了就直说，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姜沐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时间十分钟，每个人只能选一件 评审除了物件的主人，还有今天到场的几个有名的藏友。 大家都是圈子里德高望重的老人了，在圈子里也很有地位，说话也很有分量。 他们来做这个评审，自然没有人反对。 古晓峰一扫评审这几个人，都是他认识的，而且还有古家生意上的伙伴，他信心就更足了。 加上，在过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今天都有哪几个重要的藏友，会拿出来什么东西，现在选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在姜沐三个人还在仔细鉴别的时候，古晓峰已经飞快的选中了一个瓷器，用5万的价格买了下来。 选完之后，他还十分嘴欠的说道，“你们三个不用着急，我的鉴定能力一直都很厉害，知识掌握的非常扎实，鉴定物件的速度更是比很多人快上很多，所以，你们不用觉得心里压力大，现在还有时间。” 这么低级的打击信心的计量，三人自然看得出来。 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没有听到。 因为可选范围很少，场上的也就瓷器，古钱币，青铜器，木雕，古玉以供大家选择，姜沐也不浪费时间。 她基本上每一样都看了一下。 毕竟，这种高质量的收藏品交流她也只能遇到这一次了，并且明码标价，她可以根据价格选出她想要的，价值高的。 毕竟，她可是要有一笔巨额的装修费没有着落了呢。 这里赝品很多，很多姜沐不用上手感受，单凭眼力，就知道是假的。 但是有一些，她也没有把握，不过，看了看主人的标价，她也有些基本的判断。 价格低的，一般就是摊主认为这个物件的价值不高。 价格高的，就说明了这个物件在藏友心里的价值，如果不是真品，那就是想考验别人的眼力了。 姜沐没有心思看这些价格高的，这些几十万，甚至过百万的物件，就算是真品，那她也帮会出手。 她想的是捡漏，她想的是用最低的价格，达到最大的收益。 所以，那些标价一般低的物件，她都抓紧时间，亲自上手感受，力求不放过任何一个捡漏赚钱的机会。 而姜沐这种抓紧时间什么都看的行为，立刻引起了众人的讨论。 “我看那丫头不行了，这里的物件可不是随便看看就可以的，一定要认真仔细观察，就她这样拿起来，看一下，能看出来个什么？” “我也觉得她肯定不行，就她这行为，一看就是外行人，古晓峰可是古老爷子的孙子，跟着古老爷子耳濡目染，比很多人都强！更别说一个小丫头呢。” “没错，我也是这么觉得，这丫头就是一个外行人，这比试没什么看头。古晓峰肯定赢。” “不不不，也不一定，看初阳那么自信，他肯定有办法的。” “对对对，初阳也是初老爷子的孙子，听说拍卖行打理的有声有色，肯定有本事，不一定会输给古晓峰。” “不，他不行，还嫩的很。我还是觉得古晓峰会赢！” 368比试 这些工作人员的低声讨论闻宴和初阳是听了个真真切切，两人都已经选好了。 初阳这次没有托大，选了一个他最擅长的古玉。 闻宴同样是最擅长的，在这种大事情上，他也不会胡来，肯定要选他把握最大的，价值也是最高的。 既然下场，自然是奔着赢去的。 “你师父怎么回事？是不是这些物件没有她拿得准的？”初阳对姜沐还是不了解，事关自己是不是登报认怂，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闻宴摇头，“跟她学习了这么长时间，我就没发现她在这行里有什么短板！” 初阳不解，语中还有些急切，“那她现在是干什么？只挑着价格低的看，入手价低，虽然可以降低成本，但是，这不也侧面证实这些物件在藏友那里的价格肯定也不高，这肯定评估的价格也不会高，到时候怎么赢古晓峰那货？” 闻宴到是对姜沐依旧信心十足，“她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别着急，等等看。” “你怎么看？色古家小子会赢，还是初家那小子？”有关系好的藏友低声问身边的同伴。 “这不好说。” “不是吧？双方对比已经这么明显了，这有什么不好说的？老易，你不会真觉得初家那小子能赢吧？” “如果看结果，这么说也没什么错。”易秋平说道。 “虽然古家那小子刚刚说话有些难听，但是，你我都明白，初家放弃经营古董店，转而开拍卖行，确实有初家人对古董鉴定没什么心得，没有继承初家老爷子的本事，就算初阳是跟在老爷子的身边，能学到的也限，初阳怎么比得上被古老爷子细心教导的古晓峰？” 易秋平摇了摇头，“古家小子还嫩着呢。” “不然我们打个赌？我赌古家小子会赢！如果我赢了，你那玉雕的手把件就是我的了。” 易秋平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手把件，这东西跟着他三十年了，不过，他很舍得，“可以，但是如果我赢了，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一张王世祯的手稿。” 对方磨牙，那王世祯的手稿也是他的心头好，还真是老朋友，戳心一戳一个准，这要拿出去他也是舍不得。 “一言为定。” 一边的古小山听到两人的交谈，视线停在了易秋平的身上，“易教授好像对那女孩儿关注颇多？难不成她是您的学生？” 果然洞察力敏锐，不愧是要接古老爷子的班的人。 易秋平摆手，“不是不是，那丫头才多大啊，还没到读大学的年纪。” 多余的话他一句也没说。 古晓山眉间微蹙，看着还在贪心的挑选各种物件的姜沐，心里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晓山，你不用担心，你弟弟你还不了解？虽然性格不好，为人嚣张，猖狂自大，但是，他的眼力还是比寻常人厉害的多。初家那小子虽然做生意有些天分，但是在鉴定这方面，还是比不上晓山的。” 古晓山眉梢微挑，你这究竟称赞还是嘲讽？ “时间到——”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姜沐手里已经拿了三件，评审还没有开口，古晓峰就哈哈大笑起来，“你该不是以为你买的件数越多，累计的价值就越高，赢的机会就越大吧？” “很可惜，你的如意算盘打不成了，规则里明确了，一个人只能选一件。” 姜沐真的是懒得看他那嘚瑟模样，“以为我是你，这么简单的规则都听不懂？规则里只是说了，每人选一件参与比赛，又没说不能对买几件收藏。” 她很是小心的把另外两件放进了双肩包里，只留了一个黄不溜秋的玉雕。 古晓峰被怼的一梗，只能冷冷的瞥了一眼她受伤的方形玉雕，嘲讽道，“就你这眼力，选了这么一块低等货色，还在这里张狂？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底气？” 姜沐同样瞄了一眼他选的一个茶壶，“自然是你给的。” “呵呵，希望你一会儿还能这么自信！”古晓峰指给她留了一个讥讽的笑容。 姜沐只是耸了耸肩膀，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那轻蔑的眼神，就是没长眼睛的都感觉的到，她根本就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很快，四人选的四个物件，都拿了出来，放到了身前的横桌上。 这四个物件的所有者，还有四个评审一起站了过来。 首先看的就是初阳选的一个玉扳指。 易秋平认真观察了一番，“这扳指看上去平平无奇，也少了一些和田玉的盈润，看上去灰扑扑的，非常破旧，但是，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应该有些年头了，最起码是唐朝的。” “不是吧？这真的是唐代的古玉？”玉扳指的老板窜了过来，诧异问道。 易秋平将扳指拿给了身边的另一个评委，“如果我的判断没错，应该是。只不过年头久了，没有盘，表面看上去就跟硬塑料似的，其实只要处理一下，应该就会将外面处理掉。” “老易说的没错，我跟他的意见一样，初家小子，你眼力不错嘛！”黄玉笑呵呵的说道，“介不介意我现场处理一下？” “那就辛苦黄老了。”初阳很是恭敬，这位黄玉也是收藏名家，而且专门喜欢收藏各种玉器，对各种玉器的坚定也是颇有心得，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成为四位评审中的一个。 另外剩下的两个评审都没有上手，只是看了看。 两人都不是专门研究玉器的，又易秋平和黄玉两个人的意见，已经说明了问题。 黄玉作用很快，很稳，也非常的熟练，细纱布站着特备配置的液体，在玉扳指上仔细的擦了两边，那股玉器的盈润立刻出来了。 不仅如此，原版玉扳指那灰扑扑的很像是脏东西的外表被擦去后，里面是一层淡淡的黄色，黄色的旁边是一缕红色。 黄玉不禁惊喜，“这个玉扳指不得了啊，就这黄红两种沁色，就足够吸引人了。” “那这个玉扳指价值几何？”初阳还没有来得及问，玉扳指原来的主人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个究竟是不是唐代的玉扳指，现在是说不准的，但是，就看这枚玉扳指的黄红沁色，加上这和田玉的成色，这枚玉扳指就值八九十万了。” 黄玉已经有些爱不释手了。 玉扳指的原主人震惊不已，而后就是懊悔不已，“八九十万！！唉啊，看来我是没有发财的命啊！这么贵的一个玉扳指，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两万块就卖了。” “我就是觉得放在家里也没有啥用，就是一个破玉扳指，刚好今天黄先生过来，刚好让黄先生掌掌眼，没想到，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就忘了从摊上拿出来了！” “小伙子，你眼力真的是这个！”玉扳指主人竖了一个大拇指。 初阳温和一笑，“运气好罢了。” 他看了看古晓峰，那一本正经的笑容，古晓峰是最讨厌的。 “哼，不就是一个玉扳指吗，有什么了不起，别以为你买到了一个玉扳指就万事大吉了，我的可比你的值钱多了！” 古晓峰不服气的说道。 古晓峰选中的是一个茶壶，对于自己的眼光，他是很有信心的。 “别着急啊，接下来是我，麻烦你考边站。”闻宴走上前来。 “你——”古晓峰气得想怼人，却被古晓山拉住了。 “沈师傅，这瓷器方面可没有谁比你更加擅长了，麻烦你上手掌掌眼。”古晓山依旧一团和气。 沈宏也不推辞，戴上了白绒手套，拿起了一个通体泛黄的花瓶。 花瓶不高，瓶口刻画着几道纹路，瓶身画着莲花和锦鲤，不过颜色跟泛黄的瓶身一样，没有特别着色。 沈宏拿着放大镜，认真看了许久，然后递给了旁边另外一个评审。 还没等沈宏说话，花瓶的主人就揍了过来，“老沈，这个是赝品，是作假的吧？我上次在潘家园，一看就看到了这花瓶，摊主说了几句话，我就被忽悠了，可是花了我好几万。回家之后我非常宝贝的放到了书房上。” “可就在几天前，有几个客人来家里拜访，一眼就看出来我这个花瓶是假的，是仿造品，做旧的，这可给我气的，当下就从博古架上拿了下来。” “我拿过来就是想看看，还有谁跟我一样眼神有问题。没想到，被这小子买走了。” 花瓶主人噼里啪啦一通说，直接把花瓶的来历说的清清楚楚。 看戏的众人也明白了事情是怎么回事，不禁心里感叹，这人的运气看来是真的非常不好。 “初阳，果然你带来的人，就跟你一样，特别喜欢交学费，特别容易打眼。”古晓峰嘲讽道。 “跟这种人较量，简直就掉了我的身价！小子，你应该感谢你有初阳这么一个朋友，否则，就凭你，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跟我这种级别的人物较量！” 姜沐抬手扇了扇，“初阳，你怎么回事？带我们来这种苍蝇嗡嗡嗡的地方？你说你怎么就不能准备一个苍蝇拍？” “我的失误，我错了，下次我保证改正！”初阳忍着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们两个少在这里一唱一和的！赢不了我，你说再多也没有用！”古晓峰控制着心中的怒火，却不禁提高了音量。 换来的是众人不赞同的目光。 大家可都等着评审给出结论呢！ “喂，你都一点儿不担心闻宴吗？这种场合要是打眼了，他们沪市的古董店也就别再想开了。就算店影响不大，可是对闻宴奔上还是有很大的影响的。古董行这个圈子，如果名声不好，可就要花很长很长的时间来洗脱的。” 初阳低声问道。 姜沐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有什么好担心的？” “不是吧？闻宴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徒弟啊，你都不关心他的吗？他可是非常关心你的，这次你要买四合院，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看着点，完全不能让你吃亏。” “我看他这么心你，可是现在他遇到这种事情，你却什么反应都没有，是不是太冷血了一些？”初阳为闻宴不值。 姜沐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也没有着急解释，“既然小少爷是我的徒弟，这点本事还是有的，如果他这么容易就打眼交学费了，那以后就别再说是我徒弟！” 莫名觉得有些帅是怎么回事？ 初阳凝视着漫不经心靠着椅子的姜沐，感觉这个人的身上有着强大的魔力，让人不禁心生佩服。 “你这次是真的血亏了。”沈宏忽然说道。 花瓶老板瞪大了双眼，“这个……这个该不会……” 后面的话他已经激动地说不出口了，指着花瓶的手臂都在颤抖，震惊到自己都不感相信。 “这个花瓶应该是宋代的耀州窑瓷器。耀州窑瓷器胎体厚重，胎呈灰白色，釉层透明如玻璃，而且青中带绿，刻花是主要的装饰手法之一。这个应该是耀州窑的瓷瓶是没的说的。” 花瓶老板傻眼了，“那岂不是说，潘家园地摊的那个老板说的都是真的，这个花瓶确实是一个老物件！非常珍贵的老物件！” 沈宏点头，“应该是这样，不过你也不用后悔，我估计那个摊主肯定也不知道这个花瓶是真是假，一开始确实是忽悠你买下它。” 花瓶主人点头，“你说的没错，如果他真的知道这个花瓶是真品，他怎么可能这么便宜的就卖给了我？” “所以，你也不用后悔，我们只能说，这个花瓶他不属于你，还是这个小兄弟眼力好，一下子就锁定这个花瓶了。” 沈宏是特别关注闻宴的一个评审，他围观了闻宴选择这个瓷瓶的全过程，正是因为这样，他对闻宴的眼力才这么佩服。 “那这个花瓶值多少钱？”花瓶的主人立刻问道。 “初家小子，你觉得呢？如果这个花瓶上了你们家的拍卖会，值多少钱？”沈宏把问题抛给了他。 “这要看情况，不过宋代耀州窑瓷器，还是很值钱的，怎么也要90万起了，如果遇到识货的，可能要130万！” 初阳说道。 369你是在开玩笑吗？ 花瓶主人到是不心疼这么一大笔钱从手溜走，他懊悔的是一件真品就这么从他的手里溜走了。 “唉，你说我玩古董收藏玩了这么多年，怎么就没有一次捡漏成功的！这次好不容易成功了，又被我卖出去了！” 花瓶的主人狂拍大腿，懊悔的不行。 沈宏拍了拍那人的肩膀，“我说老唐，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对捡漏还这么执着？” 老唐唉声叹气，“不行，做人怎么能没有点追求？我是不会放弃捡漏的，总有一天，我会成功的。” 说完还不忘一脸钦佩的看着闻宴，“小伙子，你眼力是真的不错，有前途！” 闻宴也不自傲，浅笑说道，“是这个花瓶有些特殊性，耀州窑的瓷器的纹饰繁而不乱，层次清晰，有浮雕的视觉效果。可是这个花瓶的纹饰浮雕效果太过突出了，给人一种故意作假的不真实感，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赝品的。” “对对对，当时去我家那客人也是这么说的，说不可能达到这么好浮雕视觉效果，这肯定是假的，我就被他说服了！” 老唐连连附和，对闻宴的鉴定功力就更加佩服了，“你说你小小年纪，是怎么练的？这眼力怎么就这么好？” 沈宏也来了兴趣，这个花瓶是真的很有伪装性，稍不留意，就容易被当成赝品。 “小兄弟，你今年多大？” “16岁。” 众人震惊，“好家伙！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厉害了吗？16岁就这么厉害了吗？我儿子都20岁了，也就只会读书。” “16岁，还在读高中吧？现在的小孩子了不得啊！真的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不服老都不行。”黄玉感慨道。 “黄老，话不是这么说的，虽然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会成为后浪的，我这个朋友也是家学渊源，他家在沪市的老街那块，也开了一家古董店，也是百年老店。”初阳笑着介绍，一边介绍还一边看着怒气郁结的古晓峰。 同样都是家学渊源，同样都是古董鉴定，同样都是年少英才，可是闻宴却比他年纪小上四五岁，那就真的是被彻底比下去了。 “闻瑞祥！！这个我知道，闻善闻先生那眼力，真是没谁了！我曾经见识过，非常敬佩。”黄玉说道。 “你是闻家人也就难怪了，强将手下无弱兵嘛，就是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厉害，闻瑞祥可算是后继有人。” 沈宏也是见多识广，也是听过闻瑞祥的名头的，而且还去过闻瑞祥消费过，对闻善的印象同样非常深刻。 “行了，别啰嗦了，先看看我这个，搞的跟结果已经出来了似的。”看着闻宴众星捧月似的站在中间，古晓峰就觉得心里不舒服，说话的语气也冲了一些。 不说评审了，这里很多人都他这样的行为都很反感，但是，这也不他们的地方，他们也只是来参加拍卖的，也不好说什么。 初阳还想说什么，毕竟事先已经规定，他们这边全部评估价格之后，最后才是古晓峰，他们这边还有一个人没有评估完呢，古晓峰就要插进来，这算是什么事情嘛！ 不过，姜沐不在意，初阳也就没有揪着这件事情不放。 “一个玉扳指，一个耀州窑花瓶，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就是一百多万的事儿，单凭这个就想赢我，你们的目光也太短浅了一些！” 古晓峰站得笔直，一副尔等皆是垃圾的眼神看着对面三人。 “我今天可是捡了一个大漏！潘家园已经很久没出现汝窑的瓷器了，我这一件，就抵得上你们三件！” “这茶壶是汝窑瓷？”初阳震惊不已，连身体都不禁往前窜，如果真的是汝窑的话，别说他们三个人选的三个物件加起来，就是乘以二，也比不过人家。 “那是自然，我刚刚可是认真仔细的鉴定过了，这的的确确就是汝窑茶壶！”古晓峰很是得意，他们就是收到鬼市这边藏友交流上有可能会出现一个汝窑瓷器，这才赶了过来。 即便对方开价是120万，他也毫不犹豫的买了下来。 “晓山啊，你这个弟弟可了不得，能在我们这些藏友里捡漏，那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评审乔海称赞道，他跟古家是有交易的，对古家的这两个兄弟也算是了解一些，心里自然是向着古晓峰的。 “晓峰是很有天分。”古晓山对于弟弟，从来不谦虚。 古晓峰得意的就差翘起尾巴来了，目光更是极具挑衅，“初阳，你们家不是做拍卖行的吗，听说还曾经在沪市拍卖过汝窑茶杯，这个价格你应该很了解吧？” 初阳眉间微蹙，“我们拍卖行确实拍卖了汝窑查茶杯，价格8000万。” “哈哈哈，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我赢了！虽然我这是120万买下的，但是我的估值，可是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高！” 古晓峰下颌抬得高高的，用眼角的余光睨了一眼姜沐，“我看最后一件也没有看的必要了吧？我的茶壶，就足以秒杀一切。” 姜沐转了转手腕，发出了嘎嘣的声音，刚刚还得意嚣张的古晓峰，几乎是条件反射的窜到了古晓山的身后，不但如此，身子还向外探出来一半，想出来，又不敢出来，那模样有些滑稽。 古晓山皱眉，“既然你同意了这个赌局，结果出来，你就应该欣然接受，这样威胁人，不好吧？” 看着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姜沐一点儿都不怵，只是唇角微弯，勾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我只是觉得手腕有些酸，想要活动活动，有什么问题吗？” “古先生，您家房子着火了，却要埋怨我抽烟，这是哪家的道理？” “噗——”闻宴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音来，连忙捂嘴，可是，依旧憋不住。 初阳周身那温和书生气质也消散殆尽，他捂唇轻咳了两声，这才止住了笑容，“古先生，你弟弟胆子太小了，总不能你弟弟的胆子小，我朋友就连转个手腕轻松一下都不行了，你说是不是？” 古晓看着明知道已经输了，还是一副无所谓的姜沐，不禁露出了一抹笑容，“按照我们事先的约定，即便结果已经出现，你选择的物件也可以被估价，毕竟，你也辛苦了一次。” 姜沐双眸的微垂，对一个未成年都能用上商场上谈生意的姿态，这人的心胸有代考量。 “哥，不用那么麻烦了吧？反正都是我赢了，再耗下去，拍卖会的时间会被耽误的。”古晓峰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转头瞥了姜沐一眼，“你就别再挣扎了，不管你选出了什么，都不能赢过我的汝窑！你们还是趁早联系报社，预定最大的版面，一定要大写加粗的‘初阳眼力不如古晓峰，对古晓峰甘拜下风！声明你们初家就是因为眼力不济，才转行改做拍卖行。’版面就像这丫头说的，要占用二分之一。” 一想到所有人都能看到这个版面，到时候所有人就都能知道，初阳不如他！以后圈子里就不会有人总是拿他跟初阳比较了。 初阳也就在鉴定古玉方面有点水平，其他的什么都不是，这种级别的人，怎么配跟他比较？ 初阳脸色有些难看，他是真没想到，古晓峰竟然能掏出来一件汝窑来！ 就算是姜沐眼光再独到，可选择的机会太少，根本给不了她发挥的机会。 初阳磨牙，他不怕丢人，但是，如果报纸这么一登，丢的就是初家的脸！ “古晓峰，你不要太过分！我是我，我们家是我们家，你可是承认我技不如人，这跟初家无关！” “你这是输不起吗？”古晓峰上前一步，拔高了声音，质问中带着嘲讽，气氛忽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初阳同样愤怒，可是，却找不到合理的词汇怼回去。 姜沐懒懒的走了出来，站到了初阳的身前，“古晓峰是吧？” 原本还嚣张的古晓峰倏地一下后退两步，半个身子躲到了古晓山的身后，一手抓着他的胳膊，挡在身前。 “你……你……你想干什么？是你答应打赌的，现在输了，就应该履行诺言！你想反悔不成？” 说完古晓峰倏地一下退到了古晓山的身后，仿佛这样就能够安全一些。 姜沐有些怀疑的看了看自己，难道她真的那么残暴？ 她不过就是站出来说一句话，就把他吓成这样！ “姜沐是吧，我知道你想替朋友出头，但是，赌局是一开始就定下来了，既然定下了，就不能反悔。你们输了，就要承受相应的结果。” 古晓山严肃说道。 换来的却是姜沐的轻笑声，眼尾的波光微挑，嚣张中带着挑衅，“谁说我们输了？” 一句话，让还在欣赏汝窑茶壶的众人怔楞住了。 姜沐立刻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你别告诉我，就你选的那个四四方方的玉器，能赢得过我的汝窑？”古晓峰被震惊的也不害怕了，直接高声反问。 姜沐杏眼凝视着他，“你当真确定你选的这个是汝窑吗？” 一句话，又是让所有人诧异不已。 “难道这不是汝窑？” “不会吧？就这色泽，这独特的鸭蛋壳的青色，除了汝窑应该没有其他的瓷器能比的。” “没错，这个肯定是汝窑！绝对不可能是赝品！” “我刚刚上手了，那盈润的质感，肯定是汝窑无疑！” “姜沐！你以为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就能帮助初阳逃避登报吗？那你也想的太天真了！这里有这么多的老前辈在场，你觉得这么多人，会被你一句话忽悠过去吗？” 古晓峰嘲讽道。 身为评审之一的乔海率先表态，笑的温和，语气却十分严肃，“丫头，承诺了就要做到，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情负责，用这种方式是逃避不了的。” “乔先生是认为这个汝窑是真品？”姜沐依旧风轻云淡，很是随意的站着，一点儿也没有因为对方的气势而产生恐惧，反而更多的是随性洒脱。 “那是自然，我亲自上手检查过，这茶壶肯定是汝窑。” 想靠气势吓退姜沐的乔海下意识的收敛了气场，不再把对方当初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而是，当成一个成年人。 古晓峰得意了起来，又开始拿下巴看人，“姜沐！你听到了，我这就是正宗的汝窑瓷器！你现在该死心了吧？” 姜沐这次没搭理他，“别急啊，这不还有三位评审吗？” 古晓峰立刻看向其他三人，“易教授，您觉得呢？” 易秋平认真思索，双眼紧紧的盯着这个茶壶，“我还需要再认真看看。” 古晓峰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明显事情竟然还要思考？ 没有得到认同的他立刻转移目标，“沈老，您觉得呢？这个汝窑是不是真迹？” “我需要再确认一下。”沈宏沉声说道。 古晓峰是真的慌了，就剩下一个黄玉，这回他还没有问，黄玉主动开口了，“我是玩古玉的，对瓷器没那么多研究，所以，我也不确定。” 古晓峰着急了，本以为稳赢的局，可是却没有想到会横生枝节，他的额头已经噙满了汗水。 反倒是姜沐这边的气氛更加轻松一些。 “大家主要观察一下茶壶的底部。”姜沐提醒。 沈宏沉沉的叹了口气，“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服老不行。” “话不能这么说，就是经验再丰富的鉴定师，都有失手的时候。”易秋平的心态到是十分平和。 “你们什么意思？”古晓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乔先生，能让我看看这个茶壶吗？”古晓山也严肃认真了起来。 古晓山在灯光下，几乎用放大镜看了半个小时，这才放下了茶壶，“晓峰，你输了。” 古晓峰不让劲了，高声质问，“怎么我就输了？我不相信！这个茶壶怎么可能不是汝窑？” “确切的说的，这个茶壶，只有底座是汝窑的，除了底座，都是龙泉窑烧纸的青瓷。”姜沐一句话揭露了谜底。 古晓峰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他根本无法接受，“不可能！这个不能是作家的赝品！如果是赝品，我不可能看不出来！” 姜沐耸了耸肩膀，淡淡说道，“事实就是如此，你不接受也没有用。事实证明，你的眼力也就只是这么平平无奇，连这么简单的作假手段都无法分辨。” 听到的众人不禁嘴角一抽。 “这个作假的手段应该不能算是简单吧？能把这么多人都瞒住，足以说明，造假的这个人手段高超。你能一眼就发现，很厉害。” 古晓山很是客观的说道。 “这个我知道，不用古先生刻意提醒。”姜沐毫不谦虚。 古晓山：“……” 现在的小孩儿都这么骄傲的吗？ 初阳又可以了，刚刚的萎靡消失不见，他兴奋的上前，“古晓峰，记得登报，我等着明天的报纸，知道写什么吗？” “就写‘古晓峰眼力不如初阳，对初阳甘拜下风，钦佩不已。我古晓峰为诋毁初家而道歉！” 370从未大过眼的姜沐（1） 古晓峰二十年来这还是头一回在鉴定古董方面遭遇滑铁卢，而且还是败给了比他小两岁，一直以来他都看不上的初阳，他这心里的憋闷的不行。 “说的这么头头是道，那你呢，你选了一个什么物件？”古晓峰气得磨牙，整张脸都写着不服气。 “不管我选了什么，我们都是获胜的一方，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鱼目混珠，花了一大把钱交学费。”姜沐把交学费这三个字咬的极重，气得古晓峰只想一拳头挥到她那张满是笑容的脸上。 不过这脚刚迈出去就收了回来，行到姜沐那变态的动手能力，五个他可能多打不过她，上去教训人，可能到最后，还不知道谁会教训谁呢。 “那可说不准，谁都有打眼的时候，这了这么多收藏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有过交学费的经历，这是无法避免的。” 古晓峰态度认真，很是认真的为自己找场子。 “就算是我爷爷，他也有打眼的时候，这些都是经验，没什么丢人的。” 姜沐点头，“我也没说过打眼就丢人，刚入行的人谁不教几次学费？”她笑出了一颗可爱的小虎牙，“你这么郑重的跟我解释这件事，看来，是你比较在意，觉得自己打眼丢人。” 古晓峰做了一个深呼吸，这才压下心胸蓬勃的情绪。 “按照规定，你选的也要评估价格的，保不准，你也会跟我一样，一个不小心，打了眼呢？” 要丢人也不能自己一个人丢人，秉持着这个想法，古晓峰将目标停在了姜沐的身上。 “不好意思，从入行到现在，我还真的从来都没有交过学费，这下你要失望了。”姜沐也不过多的纠缠，直接将自己选中的那个四四方方的玉器拿了出去。 “吹牛也不怕闪了腰！看你这年纪就算是入圈也没几年吧？一次也没有打眼，你还真敢说！真是嚣张的过分！当心一会儿被现实教做人。” 古晓峰语中尽是嘲讽。 初阳正处在兴奋之中，怼起古晓峰来那真是毫不客气，“你做不到，只能说明你没有那个本事，不代表别人也做不到。” “你这刚刚打眼，交了学费，花了120万买了一个赝品，可是姜沐人家是真的捡漏到汝瓷茶杯，今年我们拍卖行拍卖的汝窑茶杯，就是她的。” 这回不仅是古晓峰震惊了，众多藏友都震惊了。 初家的拍卖会拍卖出了天价汝窑，但凡是玩收藏的，都听说过，也都议论过，毕竟，一个亿的价格，还是博物馆出手，这样的大新闻，不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差不多了。 圈子里都在猜测，这对汝窑茶杯的卖家究竟是谁，一个亿啊！ 只是，虽然大家的关系都不错，人脉也很广，可是，问来问去，却没有答案，只知道是闻瑞祥送拍的。 可是，闻瑞祥本身就是古董店，汝窑这种瓷器中的顶级收藏品，闻瑞祥不放店里做镇店之宝，反而送拍，这本身就很矛盾。 大家也都猜出来了，这应该是私人所有，由闻瑞祥代为送拍的。 到最后谁也没有问出来汝窑茶杯的处出，只知道现在已经在故宫博物馆里摆着，供客人欣赏。 没想到，这汝窑茶杯竟然是眼前这个女孩儿的！ 十六岁就有这样的眼力，天才也就是这种水准了吧。 这可是汝窑啊！ 全国都不到100件的汝窑！ 这是有多好的运气才能遇到，又有多好的眼力才能把握住！ 而且，就凭这一对汝窑，就算是扣除了费用，那也是妥妥的千万富翁啊！ 这个年头，在普遍的社会里的，百万富翁都没有那么容易，这一上来就是千万富翁，而且还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赚来的，这里这么多人，就凭她现在的身家，完全可以排到中上层了。 古晓峰已经被打击的没话说了，就凭这一个，这脸打得就是啪啪直响，他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能力了。 现在他也就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她就是运气好，以前没有打眼过，不代表以后没有。 他暗自期待着姜沐这次选的玉器是个赝品，或者是个不值钱的地摊货，那样他的后背也可以挺的直一些。 也有理由为自己解释，开脱。 只不过，他的运气不是很好。 黄玉看到之后立刻开价，“我出50万。” 易秋哼了一声，“老黄，你这可就不地道了！这么一大把的年纪，还忽悠人家小姑娘。这个再怎么说也是玉玺啊，就凭着是皇帝用过的印章，而且还在历史上有过记载的，就得翻倍！” 黄玉老脸一红，“我这不是还没有捡过漏吗，也想试试捡漏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易秋平毫不客气的嘲笑了一番，“丫头，回去跟你师傅告状，这个老不羞的竟然要坑你这个小辈，让你师傅教训他。” “师傅——” 姜沐和黄玉异口同声。 姜沐早就认出了易教授，当初赵月能凑够手术费用，还多亏了易教授买了她的素三彩，只不过刚刚的情况有些复杂，又牵连比试什么的，如果打招呼，会让事情更加复杂。 “易教授，我这刚拜了一个师傅，您怎么就知道了？”姜沐疑惑问道。 “老木那个老家伙，收了你这么个天分好的徒弟，恨不得跟我们圈子里的这些人都炫耀一遍！就是我不知道你不禁在鉴定古董方面眼力好，还会玉雕呢。” 易秋平笑呵呵的说道。 “我就是感兴趣，刚跟着师父学。”涉及到木老爷子，姜沐还是很谨慎，收敛了周身的嚣张。 “哦，你就是木天正新收的徒弟！你怎么不早说啊！”黄玉一拍脑门，想到木天正严肃起来的模样，立刻说道，“丫头，这事可千万不能跟你师傅说，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行不行？” 说着他直接送手腕上撸下来一串手串，“这是师叔送你的见面礼，不过你在你师父面前也不用叫我师叔，毕竟我早就不拿刻刀了，这要是让你师父知道了，肯定能念叨死我。” 姜沐哭笑不得，师父有这么可怕吗？ “黄老，这手串可是紫檀的，看着包浆，最少也盘了十年多了，就这么拿出来送人，您不心疼？” 黄玉笑着说道，“当然舍得，你是木天正的徒弟，就是我的晚辈，给晚辈的东西，有什么舍不得的？” 姜沐却没有收，“就算是您舍得，我也不能收，得师傅同意才行。” 黄玉看着又被套到手腕上的珠串，啧了啧嘴，心里有点酸，“我是不是也要收个徒弟？” “完全可以。”姜沐说道。 “黄老先生，麻烦您给处理一下？外面这一层是可是高手做上去的，估计是当时战乱，为了保护这印章，故意为之，然后就淹没在时光里了。” 姜沐自己其实也能做，但是，她的手艺肯定没有黄老先生的好，毕竟，她也不是专门研究玉器的。 黄玉担心姜沐回去跟木天正告状，现在听到她有要求，自然莫敢不从。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那四四方方的玉器在黄玉的手下显现出了原形。 上端刻着两条交缠的龙，四周雕刻着满文，最下面的印章也露了出来。 “这应该是乾隆帝的二十五枚玉玺中的一个吧？看造型，看印章，绝对是！”沈宏惊叹不已。 “这可是史料文献里能查得到的！这要是让故宫博物馆的人知道了，肯定立刻要买回去的！丫头，你可以交给初家运作，春节之前，初家还有一场拍卖会。”易秋平提醒道。 还不等初阳说话，闻宴忍不住了，虽然依旧是小少爷的矜贵模样，但是步子那是一点儿都不慢。 371院子 快黑了，磊哥你先回去吧，一会儿我朋友过来接我。” 石磊怎么放心把她一个小姑娘留在这么大的院子里，这一个人都没有，看上去也太恐怖，太吓人了。“易教授，是这样的，我师父的这些东西都会卖给闻瑞祥，不会交给拍卖行。”这些都将是他的博物馆的藏品。 “教授，多谢了。”姜沐的话证实了闻宴的话，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是惋惜。 乾隆的玉玺虽然很多，但是，这些都是从史料上能找到的，异常珍贵。 尤其是一些喜欢风水的人，尤其的珍爱，他们认为皇帝用过的印章，都是自带龙气的，这些人不缺钱，对这种物件，更是趋之若鹜，不惜花大价钱买。 如果能把这个玉玺买到手，不管是转手出售，结交人脉，那可都是绝佳的选择。 很可惜，人家不卖。 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事情，接下来的拍卖会大家都没有什么心思参加了。 姜沐自然不会再参加拍卖会了，今天晚上她已经出够了风头，还是不要再出风头比较好，今天晚上的收获装修四合院应该够了。 而古晓峰这下彻底歇了心思，就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想到即将登报的事情，他真的觉得浑身上下都不得劲。 “古晓峰，我等着明天的报纸。”初阳笑容满面。 古晓峰抿唇，表情那是十足的不愿意。 还是古晓山站了出来，“听说初家春节前还有一出场拍卖会，只是还缺了点压轴，能撑得起场子的物件！” “难道古先生想要友情赞助？”初阳反问。 “我可以提供，保证绝对稀有珍贵，但条件是，登报的事情，就算了。”古晓山说道。 初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古晓山还真的是向着这个弟弟，真的是一个好哥哥。 登报固然一时爽，可是拍卖会更加重要。 “三件！如何？”初阳刚想答应，姜沐的声音插了进来。 古晓峰嘴角一抽，目光微沉，“狮子大开口，不好吧？” 姜沐笑了笑，“你要帮你弟弟，初阳要做生意，一场交易而已，谈的拢就谈，谈不拢就散，没什么狮子大张口的。” 初阳立刻会意，连忙说道，“古先生可以考虑一下，不同意也没有关系。” 古晓山轻声浅笑，视线落在了姜沐的身上，“很好，我记住你了。” 姜沐耸了耸肩膀，“呦，那我可不一定能记得住你。” 古晓山：“……” * 潘家园鬼市这一趟，三人都是满载而归。 尤其是初阳，真的算是意外之喜，连拍卖会都搞定了。 不过同样的，初阳对姜沐也是真的服气了。 能克制住古晓峰，还能跟古晓山谈判，最后还成功了！这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三人劳累了一天，回去直接休息了，而姜沐，更是一觉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一直接到石磊打到酒店的电话，她才起来。 石磊是过来四合院的，想要修复，至少要了解一下基本的情况。 午饭之后，姜沐就跟石磊一起去了她的四合院。 路上姜沐了解到，石磊除了修复一些古迹，更多的是做房屋装修，手里有自己的工程队，规模不是很大，但是发展的还不错。 不过，现在是淡季，冬天一般都不能装修，他跟工程队的工人都闲着呢。 不工作就没有收入，每年到冬天，石磊都愁干点什么，他是不缺钱货，可是手下这么多人呢，不能让他们喝西北风。 往年他基本上能找到一些门路，搞到一些古镇，古街的修复工作，不过这都是政府工程，也赚不到什么钱，也就是勉强应付过去。 但是今年，连勉强应付过去都应付不了了。 木天正也是知道他这徒弟的一些情况，所以才会把他喊过来，算是相互帮忙了。 石磊自然是知道师傅的用心，他自然会用心去做。 依旧是哪个破败的四合院，外面的墙皮都已经掉了。 两人走了进去，以往，石磊只是听说过这个院子，但是到内部看也还是第一次，走进院子，不说别的，就这面积，也是深深的震撼到了他。 不愧是一千多万买下来的宅子，这不应该叫四合院，都可以叫大宅门了。 要看房子能不能修复，更多的看的是房子的内部构造。 如果损坏的太过厉害，就算是想要古色古香，原汁原味，也得放弃一部分，毕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四合院由五个园子组成，每个院子之间用的是拱形的月亮门相连，两人看了一下午，也才检查了两个偏院的屋子。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修复很困难，房子的木质结构太多了，很多已经腐烂了，虽然现在看上去好好的，但是也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撑不了多久，如果硬要在原基础上修复，花费能是你买这个院子的价格的几倍。” 石磊给出了结论。 姜沐叹了口气，“等把这里所有的屋子看过之后我们再聊这个问题吧，天儿都黑了。” “我还是陪你等等吧。” “真的不用，你看，他们来了，今天辛苦了。”姜沐指着前方从出租车下来的姐弟说道。 372发现密室（1） “那好，等我下次请几个专业的哥们儿一起过来看看，到时候给你消息。” 闻茹和闻宴走过来的时候，石磊已经开车离开了。 “嚯！这么大！沐沐，厉害了！”闻茹双眼放光，饶是闻家这么有钱，也没住过这么大的院子。 闻宴也有些看呆了，虽然他早知道买院子的情况，但是，知道一个数字，和真正设身处地的感受，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感觉。 “不是姜沐，你们家总共才几个人，你买这个大的院子住的过来吗？” 姜沐走到两人中间，一手搭着一人的肩膀，笑着说道，“我们家人是不多，但是朋友多啊，等这边装修好了，你和闻姐，还有叔叔阿姨到京城的时候，完全可以住这边。等上了大学，猴子，余都，赵欢他们，也可以过来玩。” 闻宴嘴角一抽，“你想得到是长远。” “走走走，去里面看看，我听小宴说，这宅子原本是清朝的一品大员的府邸。让我来见识见识，这清朝的一品大员的府邸是什么样子的！” 闻茹很是激动，拉着姜沐就往院子里跑，这今天为了茹沐新年限量服饰的事情，她也累的够呛，好不容易全都搞定了，就听说自己的好姐妹玩了一个大的，直接买了一个四合院。 她大学一直在京城，住的都是宿舍，闻家自然有能力在学些附近给她买一个房子，可是，当时她觉得没有必要，宿舍的姐妹相处的很好，她也不想一个人住。 她在京城也有一些朋友，只是，还没有一家人是住四合院。 所以一听小姐妹买了一个四合院，结束了工作，她立刻就赶了过来。 几人进了主院，一棵粗壮的银杏树静静的生长在一边，姜沐拿出钥匙，开了房门的锁。 这个院子屋子可比两个偏院保持的要好的多了。 几人掩住了口鼻，走了进去。 屋子很是宽敞，只是跟两个偏院一样空空如也，都被搬空了。 “我说不是吧，搬得这么干净，连一把椅子都没给留下！”闻茹本来还兴致勃勃，现在一看就一个空房子，兴致立刻少了一大半。 “姐，你不知道，像这种祖宅，就是一个桌子，一个凳子，都是价值连城的，基本上都是那种紫檀木，黄花梨之类的，一个要好几万甚至十几万呢，他们能留下就怪了。” 闻宴对这个到是门清。 “都拿走更好，省的往外面搬了，既然要重新装修，自然要全新的！你们先看着，我休息一下。” 昨天都耗在潘家园，又是鬼市，又遇到古家那群人，最后还有易教授和黄玉这个师叔，实在是有些累了，睡了一晚又过来和石磊看四合院，现在是真的看不动了。 走了一下午了，又冷又累，也不管干不干净，直接坐到了木床上，然后只听咔嚓一声，她整个人后仰，掉了下去！ “姜沐——” “沐沐——” 听到声音闻茹和闻宴连忙跑到床边，人已经没影了。 “不是，这怎么回事？这究竟买的是房子还是鬼屋？这怎么还带机关的？”木床已经全塌了，闻茹手脚利索的将碎木块扔到一边，自己也下去了。 “姜沐？师父？有事没有？听到回个话！”闻宴从包里翻出了手电筒，这还是赌石的时候顺手装包里的，正好派上了用场。 “没事！咳咳——” 姜沐揉了揉屁股，这么高摔下来还挺疼的，下面全都是灰，一张嘴，就呛到了。 十分钟后，闻宴和闻茹也下来了。 床下面是一个密室，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里面的味道实在是有些难闻。 “现在什么情况？这里面什么也没有啊，罗家修这么个地下室做什么？”闻茹拿着手电晃了一圈，四处空空如也，整个也就是一个六平米的空间。 “也不一定是罗家修的。”姜沐拿过闻茹手里的手电，走到墙边敲了敲。 “我调查过，这个四合院其实是罗家老太爷的，不过，罗家人基本上没怎么住过这里，罗家人从爷爷辈就去了东南亚，尤其是在老太爷去世之后，这边基本上就空了。” “哦，这么算起来，那这四合院空了能有五六十年了吧？”闻茹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这也不能这个密室不是罗家修的啊？沐沐，你是不是看出来了些什么？”闻茹问道。 姜沐沿着墙一路敲了过去，然后不知道按到了什么，石门像是会旋转似的，一个用力顺着就走了进去。 “我天啊！”闻茹连忙追了上去，跟姜沐一样，推着石门就进去了。 “什么情况？你们俩小心点。”闻宴连忙追着进来。 “我也想知道什么情况。”闻茹已经惊呆了，“这密室是不是有点大的过分了？” “这应该已经不能算是密室了，人家密室那么小，这已经算能算是小地宫了吧？怎么也有三四百平了。” 闻宴也被眼前这些场景惊讶到了。 “现在可以确定了，这个密室不是罗家修建的，罗家修的地下室在两个偏院和后院，住主院是没有修的，一开始，罗红就已经交代过了。” 姜沐说道。 “所以，这里应该是罗家之前的主人修建的，不然罗红不会不知道？”闻宴顺着她是思路分析。 “是的。”姜沐拿着手电筒在前方开路，整个空间由几个木质的屏风隔开的，每个空间都没空着，不是堆着箱子，就是放着一个个架子，架子上是绝对不会空的就是了。 “别管是谁建的，现在整个四合院都是你的了，这个密室也是你的。”闻茹说完就冲进了第一个空间。 “这里原来是不是有人住？这是拔步床吧？”闻茹拿着手电筒仔细分辨着，白皙的手指轻轻滑过，全都是灰尘。 闻宴也凑了过来，比起鉴定，他可比闻茹专业多了，闻茹只能从样子上看出来，这是明清时代盛行的拔步床，至于其他，就不行了。 虽然这里灯光很暗，但是，闻宴可是有真材实料的，只见他上前，又是敲又是闻的，末了说道，“紫檀木的拔步床，就算是真的有人住在这里，那也是一位重要人物。” “不仅是重要人物，还是一个女人，看看这美人榻，扶手椅，方桌，画案，屏风，琴桌，圆角柜，还有梳妆台，妆奁，一应俱全。” 姜沐看了一圈，下了结论。 “管她是不是重要人物，现在的重点是——沐沐，你要发了啊！这些可都是紫檀木的！”闻茹兴奋道。 姜沐微楞，然后后知后觉，“我没注意。” “姜沐，师父！你说过来京城捡漏的古董全都卖给我，支援我的私人博物馆！”闻宴同样兴奋，“这里几乎都是紫檀木的，看样是应该是明清时期的，这里面的东西几乎都不用动，直接做一个展区都行了。” 这一点姜沐认同，“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全都卖给你。” 她没有收藏的爱好，比起这些名贵的古董家具，她更喜欢实实在在的毛爷爷。 “我觉得，小宴刚刚的话错了。”闻茹指了指一个放在梳妆台上的木盒，只见方方正正的木盒里，放着的全都是女人用的首饰。 贵妃镯，玉簪子，耳环，耳钉，戒指，手串璎珞，玉佩，还有一些珍珠，每一个都价值不菲。 姜沐也诧异，没想到还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看来这里住的真的是一个女人。”姜沐为自己的推测找到了论据。 “这个是重点吗？” 闻茹和闻宴异口同声。 反倒是姜沐被两人突然出声搞的一愣，“难道不是吗？” “沐沐啊，你是不是女孩子？这么多漂亮首饰，你就不心动吗？”闻茹问道。 闻宴瞥了她一眼，“姐，这是漂亮收拾的事情吗？这些都是古董！古董！古董！这么一匣子古董！重点不是这个吗？” 闻茹眨了眨眼睛，“是吗？” 闻宴很是心累，拿到女孩子的心里眼里都是首饰？ 姜沐看两兄妹互怼，不禁勾唇微笑，“闻姐，挑几个你喜欢的，送你。” 373你就是嫉妒（2） 闻茹只是短暂的震惊，然后激动的给了姜沐一个熊抱，“真不愧是我的好闺蜜，不过几个就算了，我只选一个我最喜欢的，这个串珠就要了。” “不行——” 姜沐还没有回答，闻宴立刻高声否定。 “我又没有问你，这些都是沐沐的东西，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无权做决定。就算沐沐事先答应了你，来京城的收获都卖给你，但是你现在不是还没有付钱吗？这些东西都不是你的。你没有决定权！” 闻茹小嘴叭叭叭一通说，就像这人不是她弟弟，是她的仇人似的。 闻宴直接气笑了，“人家说送你，你就真敢要，你看清楚，这是一般的珠串吗？不说被的，看质地就是羊脂玉，还是108颗，大小一样，晶莹温润，一看就是极品，往少了说就是几百万！” “我们可是闺蜜，几百万怎么了？几十亿利润的地皮，沐沐还不是给我透露了消息？”闻茹一脸骄傲。 姜沐笑出了声，“闻姐，我看闻宴是嫉妒你有我这样的好姐妹，他却没有这么样的兄弟，心里发酸呢！” 闻茹了然，她一把挽住了姜沐的胳膊，一脸的炫耀，“姐人品就是这么好，交朋友都能交到这么棒的，你是羡慕不来的。” 闻宴心累，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跟着捣乱的姜沐，她明知道他说道不是这个意思，还误导姐姐。 不过，上百万的礼物说送就送，她们之间的感情确实好。 一个想送，一个敢收。 两人谁也没有把这个珠串的价值放在眼里。 这样的感情，就连亲人之间都未必会有。 不过，作为弟弟，该提醒的还要提醒。 “你说的都是姜沐送给你的，作为朋友，你回馈过什么相应的礼物吗？” 闻茹把万手串的动作一顿，仔细想想，她除了帮姜沐带一些计算机和金融类的专业书籍，再就是两人合作开了个服装厂，如果真的说礼物，她还真没有送什么。 如果闻宴不提醒，她自己都意识不到。 在这种情况下，看着眼前的手串，她有些犹豫了。 姜沐见状，立刻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闻姐可是帮了我大忙，一个手串算什么，这一匣子我都舍得送。” “姐你干什么了？” “我干什么了？” 姐弟俩又是异口同声。 “骨髓捐献的事情，如果不是闻姐帮忙，国内这么多大医院，我一个人确实做不来。”姜沐是真的很感谢闻茹，温立言的病需要骨髓移植，但是就目前而来，在国内，骨髓捐献者太少了，没有一些人脉关系，她根本连捐献的消息都得不到。 虽然温立言的病情一直靠着药物维持，可是，随着年纪增大，病情爆发的几率会越来越高，寻找合适的骨髓捐就是极其重要的事情。 暑假的时候，姜沐提了一句，闻茹就开始找关系帮忙，到现在，全国最好的几家医院的关系都被她打通了。 只要有捐献者，肯定会第一时间给温立言做配型。 虽然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成功的骨髓配型，但是，这是一个希望，一个能让温立言继续活下去的希望。 姜沐这么一说，闻茹也记起来了，并且表示，“这都是小问题，我根本就没当回事儿的，而且，这件事情也不是靠我一个人的努力就成功的，大头还是我爸，走到的是闻家的关系。” 这个姜沐还真不知道，“叔叔阿姨也是要感谢的，你挑几个他们喜欢的带回去。”她指着木匣子说道。 “不用不用，咱们什么关系？这都是应该的，你不用在意。”闻茹说道。 闻宴看着那些价值连城的首饰，心里更酸了，“不就是骨髓配型，你能找我姐，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也可以帮忙。” “你是想去医院做配型？这个到是可以。”姜沐认真凝视着他。 看的闻宴更憋屈了，“我一个人做有什么用？要扩大捐献基数，成功率才会大！” “你有什么办法？”姜沐问道。 “找初阳，让他找霍家帮忙，霍家消息很灵通的。这次能帮了初家这么一个大忙，就算是回报你这个恩情，出家也会不遗余力的。”闻宴给了她建议。 “我知道了。”姜沐很高兴，比发现这么多价值连城的首饰还要高兴，多一条人脉，多一个帮忙，温立言就多了一份活下去的机会。 “来来来，见者有份，你也随便拿。”姜沐将木匣子推到了他跟前。 闻宴也没有客气，只不过，他选了一个雕着桃花的碧玉发簪。 看到闻宴和姜沐狐疑的目光，他也没解释。 “来来来，我们把这些抽屉啊，木匣子，箱子什么的都打开看看，还有没有好东西。”姜沐一句话，两人兴致昂扬，激动的开始了寻宝。 374 我酸了（1） “我觉得住在这里的这个女人应该是满族八旗子弟，看这旗装，每一件都异常的华美。” 闻宴打开的是樟木箱子，箱子里都是清朝女子的衣服。 “而且好音律，我这发现了一把古琴，虽然我不懂古琴，但是这琴看上去就很不一般，小宴，你过来看看这琴在历史上有没有名气？” 闻茹毫不客气的指使自家小弟。 闻宴对这个也没有什么研究，不过，古琴上通常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 果然，黑漆，小蛇腹断纹。 背面龙池上方刻有篆书“奔雷”。 两侧刻着‘南北东西几度游，名琴能遇不能求。奔雷无意欣相遇，宿愿多年始得酬’。‘久经风鹤不堪嗟，一抚奔雷兴倍赊。三十年来成伴侣，怡情养性不离他’。 闻宴胸中激荡，“奔雷琴！这个应该是明代的奔雷琴！” 姜沐闻言走了过来，“这琴很有名吗？你这么激动。” “当然很有名，古代十大名琴，奔雷可是占有一席之地的！那些古琴大师对这样的名琴可是趋之若鹜！它一定要放在我的博物馆里。” 闻宴激动不已。 私人博物馆比不上公家的博物馆，很大的程度上是因为藏品不惜有，没有名气，没有看点，如果他想博物馆风风火火，那博物馆里的藏品就必须足够珍贵，足够稀有！ 不说把故宫博物馆比下去，哪也要有自己的特色，有自己的独有性才行。 这把奔雷古琴算一样，还有清代家具主题可以弄一个，这一趟京城，就搞定了一个主题，这次来的简直太直了。 “你先别激动，我觉得第二个隔断应该有你更喜欢的物件。”姜沐提醒道。 第一个房间就让他收获了这么多，第二个肯定不会差！ 闻宴充满期待的走到了被硕大的屏风隔开的第二个隔断，然后三个人都傻眼了。 “不都传说这个四合院是清朝的一个一品大员的府邸吗？你们说说，这个密室是不是这个一品大员修的？” 闻茹问道。 “那这个一品大员肯定是个贪官！”闻宴下了结论。 姜沐笑容灿烂，杏眼中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你说如果他知道他收藏的这么多宝贝都让我一个外人占了便宜，会不会气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他不会比从棺材板里跳出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博物馆的另一个主题可以确定了。”闻宴也高兴的抑制不住脸上的微笑。 “瓷器？”姜沐看着博古架上高低错落的瓷瓶，瓷盘，瓷碗，茶杯，笔洗等等，瞬间就猜到了他的打算。 “闻瑞祥已经搜集了很多瓷器了，只是朝代不全，而且，有名气的没有几个，这里拜访的如果都是真的，就可以弥补闻瑞祥的不足了。但就是这个主题，就能以吸引很多研究学者。” 闻宴信心十足。 姜沐已经开始一件一件的摸过去鉴定了。 没错，就是摸。 一来这里实在是太暗了，而来，这里的物件实在是有些多，粗粗的一眼扫过去，怎么也有二百多件，这要是一件一件的鉴定，得累死她。 走了一圈之后，姜沐都忍不住欣喜自己运气好了，这二百多件，硬是没有一件是赝品，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了几件珍品！ 珍品到那种一到拍卖会上，必定被喊出天价的那种！ 比如她手里这个元青花。 “这个颜色真的好美。”闻茹站在她身边，不由感慨道。 “那这个送给你。”姜沐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盘子递给了她。 “这怎么能行？就算是好姐妹，哪有整天都要你的东西的！”闻茹只是拿在手里欣赏，并没有占有的意思。 “什么整天，今天你也就收了一个珠串而已！不要夸张好不好。”姜沐很是无语，“不用跟我客气，喜欢就收着，反正这些东西都是白得的。” 闻茹就是喜欢她这样的随性洒脱，“说的也是，那我就收……” “收什么收！不能收！”闻宴很是果断的打断了她。 很是了解自家弟弟的闻茹问道，“这个很值钱？” 看着那大盘在她的手里晃悠，闻宴的心就跟着忽上忽下的，“我的姐姐，这可是古董！古董！非常脆弱，咱能不能仔细着点，小心着点，万一磕着碰着了怎么办！” 闻茹无奈只能双手捧着大盘，“我的东西你担心个什么劲！” “什么就你的东西！这注定只能放在我的博物馆！还有，你已经收了一个几百万的珠串了，还有收上千万的元青花，你觉得合适吗？” 闻宴难得有教育姐姐的机会，自然是一次说个爽。 “你要是一直这样交朋友，估计都没有人敢跟你做朋友了，太伤钱！” 闻茹是真的不知道这是元青花，也不知道元青花这么值钱。 虽然她也知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手下不太合适，但是，不代表她喜欢被弟弟这么一番说教。 只见她斜了闻宴一眼，“没有人跟我做朋友也是我的事情，相比之下，你还是多考虑一下你的博物馆吧！” “虽然我不太懂博物馆的运行，但是，你刚刚那么兴奋的阐述你的主题设计，我也觉得挺不错的，可是，不怪姐姐没提醒你，这里的物件要想放到你的博物馆里，可是要你拿出真金白银来买的，你有这么多钱吗？” 闻宴顿时觉得他忽视了一个极其严重的问题。 虽然他们特意到京城一趟，是为了去潘家园捡漏，用最少的钱，买到更高价值的物件。为此他还特意请了姜沐帮忙。 可是，姜沐捡漏的功夫虽然离开，能遇到很多好物件，但是，这对他来说，就不是捡漏了，他可是要用市场价从她手里买！ 成华斗彩鸡缸杯就不说了，这是明朝皇帝御用的酒杯！价值千万是肯定的。 乾隆的玉玺，虽然只是二十五枚中的一个，那也是皇帝用过的东西，在史书上是有记载的，几百万那都是小意思。 再加上刚刚那些珍贵的清代家具，都是紫檀木雕的不说，其中还有一把历史名琴——奔雷，虽然他不知道奔雷的价格，就那些家具，都要上千万。 现在这里这么多的瓷器，虽然有一些只是清朝的，但是，其中很多都是皇室御用，单凭这一点，这些瓷器就不一般，不管是历史价值，艺术价值，还是金钱方面的价值，都要远高于清朝时期的瓷器。 更别说这里还有原主人收藏的其他的瓷器，除了这件元青花，还有很多其他朝代的真品，如果真的要买下来，他的启动资金掏空了都还远远不够。 没有好东西的时候，他着急，既然是博物馆，没有好东西怎么吸引客人？ 现在好东西任他选，他却没有钱。 堂堂闻家小少爷，从小大到，他都没有缺过钱，也没有尝试过，没有钱的日子。 可是现在，他真的觉得他非常缺钱。 不过，要论钱，还真有一个大款就在跟前。 “姐，有没有兴趣投资我的博物馆？我保证，肯定会盈利，而且，还是那种一本万利！虽然前其投入巨大，但是，等到开馆之后，绝对是巨额的利润！单单就是收门票钱，都够我们转到了。” 闻宴现场拉投资。 不过闻茹表示对博物馆没兴趣，“我可以支援你个几千万，投资就算了，比起博物馆，我更喜欢能让人变美的事物！我的目标是，把茹沐品牌做到全国！做到国外！” “没错！我们的服装厂也是很赚钱的好不好！”姜沐完全赞同闺蜜的想法。 闻宴皱眉，不赞同的说道，“服装厂怎么能跟古董比，古董那都是承载着历史！其中的文化和厚重，哪里是几件漂亮衣服能比得了的。” 这话姜沐可就不认同了，“师父什么时间教你歧视其他行业了？本来我还想投资你的博物馆，但是现在——” “刚刚我说什么来着，我怎么一点儿都记不清楚了？你看看我这记性，肯定是我昨天晚上没有睡好，所以记忆力有些后退了。” 闻宴一本正经的说道，求生欲可以说是很强大了。 看的闻茹和姜沐忍俊不禁，平时那骄矜的小少爷形象算是彻底消失了。 375合作（2） 最后，姜沐以古董入股的方式，和闻宴合作。 她的古董可以放在博物馆里展览，不需要闻宴出任何一笔费用，她参与博物馆盈利分红。 闻宴让出一部分利润，等于得到了一个源源不断的，古董来源，这可是大大的缓解了他的创业压力。 双赢！ 有了这样的合作方式，闻宴彻底松了一口气，不用担心钱不够用了。 整理起第二个隔断都更加有精神，更加有力气。 当他看到了百花亭人物故事纹罐元青花，整个人高兴的想跳高！ “师父，师父，你快看看，曾个青花瓷是不是真品？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绘制人物的元青花！” 姜沐知道人物主题的元青花，那还是在前世，最出行的是鬼谷子下山，当时拍卖价格极高，成交价高达2.3亿，在当时可是极具盛名。 看着这个百花亭人物纹罐，感觉告诉她，这个是真的。 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么珍贵的青花瓷，姜沐都忍不住感慨，“这要是放到拍卖现场，肯定会压轴，成为全场最佳！” 闻宴一惊，连忙说道，“这元青花放到咱们的博物馆里，同样是全馆最佳！至今为止都没看到人物主题的元青花，这个百花亭人物绘罐一出现，肯定会震惊收藏界！” “那你可要祥加利用，力求达到最佳效果！”姜沐提醒，一双杏眼写满了惋惜。 闻宴立刻连连保证，“放心吧，肯定会的！绝对不会辱没这第一个人物主题的青花瓷！” 担心姜沐把主意打到百花亭人物绘罐上，闻宴自己也不相信看了，立刻拉着她的胳膊，就到了下一个隔断。 这个隔断比前两个都要大，墙壁上和屏风上都挂着书画。 室内实在是太暗了，只有闻茹手里一个手电，她凑上前去，这才看清了书画上画的是什么。 “我看这上面是竹子，是郑板桥的作品吗？”鉴于前两个隔断都出现了当世少见的真品，看到了竹子，闻茹就放心大胆的猜到了郑板桥。 闻宴也凑了过去，定睛一看，“这哪里是郑板桥，看印章就知道。天啊——” 当他看清楚书画上的提款，直接惊呼出声，吓得闻茹一个哆嗦，“你乱叫什么？你的稳重哪里出去了？一惊一乍，就这样还想做生意？” 闻宴完全不在意被姐姐指责，兴奋道，“唐寅！这是唐寅的作品！唐寅的《雨中竹》！没先到，我竟然有机会亲眼看到唐伯虎的画！！” “师父，你究竟是什么运气？买一个四合院，竟然得到一密室的宝贝！就目前看到的这些物件，价值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四合院的价格！这就等于是你一分钱没花得到了一个占地2900平的宅子，还得到了一密室的宝贝！” “我都都是嫉妒你的好运气了！”闻宴看着墙上的《雨中竹》，心里酸的不行。 姜沐同样觉得自己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可能是因为上辈子她死的太惨了，所以上天想补偿她。 “小宴，你先别激动，你看看这里还有一副唐寅的画，这里也有一幅，那边还有一幅，加上你那幅就是四幅了，我觉得这些可能不是真的。” 闻茹不会鉴定字画，但是，她会分析。 “就算是密室的主人喜欢唐寅的书画，可是，唐寅的书画也不是大白菜，随随便便就能弄来一幅，这里一共有四幅，我觉得赝品的可能性多一些。” 闻宴皱眉，“不会是赝品，我有一种感觉，这些肯定都是的真迹！这密室的主人肯定是个大贪官，这些宝贝肯定是别人贿赂他的，要不然就是他搜刮的民脂民膏。” “古代，民脂民膏不应该更多的是银子，金子，珠宝吗？这里可一样都没有，目前这里的每一个物件都是极具品位的，这不一定是个贪官。” 闻宴说道。 闻茹瞪了他一眼，“贪不贪的重要吗？跟我们又没有关系，我关心的是这些画是不是真迹！” 两人斗嘴的功夫，姜沐已经把三面墙上挂着的书画摸了个遍，确定了都是真的，无一例外。 “真的！肯定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等回去之后，让二叔亲自鉴定！”闻宴很是相信自己的直觉，他就觉得这都是真的。 闻茹也放弃了这个话题，嘴里低声嘀咕着，“他怎么可能不是一个大贪官呢？这么多好东西，就算是当朝一品大员，也弄不到这么多好东西啊！” “姐，你就别嘀咕了，可能这些都是人家祖传的，毕竟这类连个金银珠宝都没有，对方应该不是个贪官。” 闻宴说道。 “那可不一定。”姜沐的声音是从第四个隔断传来的。 两人连忙赶了过去，只见这里堆着几口大木箱子，其中一个被姜沐打开了，里面赫然堆放着的全都是金元宝。 这么多金元宝在手电筒的光芒下，泛着金光。 －－－－－－题外话－－－－－－ 晚安~ 376 见者有份，不用客气 “我的妈啊！全都是金元宝啊！这得多贪啊！这一箱子得有几十斤了吧？”闻茹惊叹道。 闻宴拿了一个颠了颠，“这一个可是十两的，这可能有上百斤了。” “沐沐，苟富贵，勿相忘啊！这么多金子，你来京城这一趟，真的是值了！”闻茹兴奋的不得了。 闻宴也兴奋的不行，“真是奇怪，这些金子也不是我的，为什么我这么激动，胸口好像是激荡着什么一样。” 姜沐自然也高兴，“见者有份，喜欢的话你们自己装。” “装什么装，我又没病，装金元宝干什么！回家放床头吗？”闻茹没好气的说道，“不过，你是应该好好想想这些东西怎么处理，金元宝也不用在博物馆展出。” “熔了，重新打一些首饰，年纪大的老人不喜欢翡翠，不喜欢珍珠，就喜欢金镯子，金戒指。” 姜沐毫不犹豫的说道。 “这好几箱子呢，都熔了？那也太浪费了吧？”闻宴皱眉。 “我就开了这一个箱子，说不定其他箱子不是金元宝。”姜沐刚说完，闻茹已经掀开了第二个箱子。 依旧是金元宝。 打脸太快，都没给姜沐时间反应。 “我这两箱子都是。”闻宴那可是练过的，动作比闻茹这个女孩儿利落所了。 姜沐又开了一个，也是金元宝。 “这人也太贪了，搜刮了这么多民脂民膏！足足十箱，全都是金子！”闻茹感慨道。 “不然我们先回去？我们已经下来一个多小时了，这会天肯定都黑了，夜里这里肯定很冷，我们先回酒店。” 姜沐忽然对两人说道。 正声讨密室主人是贪官的姐弟两人这才意识到，他们下来的时间够长了。 “我们回酒店这里怎么办？”闻茹提出了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 “就放这里呗，还能怎么办？”姜沐随口说道。 “那怎么行？” “绝对不行！” 姐弟两人强烈反对，两双眼睛瞪着姜沐，强烈反对姜沐的提议。 “那你们说怎么办？天都黑了，这里这么多东西，运走肯定是不行，难道我们三个人还要留在这里守着不成？”姜沐很是无奈。 “那是当然！就这些已经发现的物件，就简直过亿了，别说还有一些我们没有探索的隔断了。这么贵的东西万一被谁搬走了怎么办？” 闻宴认真阐述自己的理由。 “没错，这次我站小宴这一边，这里这么多宝贝，必须有人看守才行，我们今天晚上就睡在这里了！” 闻茹更狠。 “对，就睡这里了！我去周围买三件军大衣，就当被子盖了。”闻宴已经开始思考晚上在这里过夜的装备了。 “暖壶拎一个，装一壶开水我们晚上喝，再多买几个手电，我们趁着晚上的把剩下的几个隔断都看一遍。” 闻茹补充道。 姜沐无奈扶额，“真的不用这样，你们看看这地方，四合院主院的密室，入口还在床上，这么隐秘，罗家人住了几十年了都没有发现，其他人又怎么可能发现？” “我们真的不用在这里过夜，万一感冒了怎么办？这没几天就要过年了，你们想过年打针吃药？” “呸呸呸！我身体好着呢！就在这里住一晚不会感冒的！我说你怎么回事？你都不担心你的宝贝被偷吗？” 闻茹疑惑问道。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这里安全的很，绝对不会有人能找到的！”姜沐是真的不担心，不是故意跟两人反着来。 “可是万一呢，万一明天早上过来发现，这里被搬空了，你都不心疼吗？”闻茹追问。 “有什么可心疼的？这本来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这馅饼能砸我身上，那是我的幸运，如果这馅饼没有了，我又没损失什么，本来这些东西都是买宅子附加的。” 姜沐随意说道，态度那叫一个风轻云淡，让旁边的姐弟两人通通竖起了大拇指。 “牛！” 姜沐：“……” 她能说，真不愧是姐弟俩吗？ 不管姜沐怎么反对，今天晚上肯定是要住在密室里了。 好在第一个隔断还有一章架子床，还有一些桌子，收拾收拾，凑合睡上一晚上也是可以的。 闻宴出去买东西，姜沐和闻茹留下来收拾。 等闻宴回来，就看到方桌和架子床上的灰已经被擦干净了。 “你们该不会是想睡这上面吧？”指着干干净净的床和方桌问道。 “不睡这里我们睡哪里？难不成睡地上？”姜沐反问。 “可是，这些都是古董！古董！古董！价值连城的古董！”闻宴有些抓狂。 “方桌我们先不说，床不就是让人睡的吗？你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姜沐很是无语。 床确实是让人睡的，可是，这是古董啊！ 紫檀木的床！ 价值连城啊！ 闻宴一句话憋在胸口，就是说不出来，因为他已经能想到，如果他把这些话说了出来，姜沐肯定会反问，紫檀木的床难道就不是床了吗？ 到时候，他更是没话说。 最后，姜沐还是把军大衣都放到了床上，留着晚上休息的时候盖着御寒。 不过闻宴已经决定他今天晚上都不睡了，价值上百万的床，他躺上去肯定睡不着。 收拾好之后，三人每个人手里都有一把手电了，大家继续开箱子。 第四个隔断里的箱子只开了十个，看到了都是金元宝之后，还有一些箱子没有开。 大家戴着探宝的的激动，开始继续开箱子。 “看来金子就那十箱了，我这里是各种玉石珍珠玛瑙什么的。”姜沐说道。 “一样。”闻茹说道。 “我也是。”闻宴说道。 姜沐看了看这些箱子堆放的顺序，忽然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你们看看，刚刚这边的十个箱子都是金元宝，这一列我们开了三个都是玉石翡翠珍珠玛瑙什么的，我觉得后面那五个也都是这种珠宝类的。” “开开不就知道了。”闻宴说完，三人同时出手，姜沐一个人开了两个，姐弟俩一个开一个，事实跟居民推测的完全一致。 看着这些在手电筒的灯光下熠熠生辉的珠宝首饰，三人不禁咋舌。 姜沐看到了很多顶级玉石，甚至出现了帝王绿，心中同样激荡不已，都说玉养人，这些首饰随便选几件成色好的送给家里人，对他们都是好的。 “闻姐，真的不用跟我客气，你也看到了，这里这么多，你给叔叔阿姨选几件，你要是不选，我就帮你挑了。” 说着姜沐就开始在箱子里巴拉。 看她那随意的模样，吓得闻宴立刻提醒，“轻点，轻点，别磕着碰着。” 姜沐本身就是玉雕师傅，对待这些物件自然知道什么样的力度合适，虽然她动作随意，但是，肯定是不会碰坏这些时珠宝首饰的。 “一个玉镯，一个玉扳指，不多吧，你这要是不收下，那就说不过去了。”姜沐塞到了闻茹的怀里。 她知道，要是拿多了，闻茹肯定不会要的，两样跟这八口箱子里的珠宝比起来，实在是太少了，都可以用微不足道来形容了，闻茹肯定不会拒绝。 “等我回去之后就跟爸妈说，这是你送他们的新年礼物。”闻茹小心将玉镯和玉扳指收了起来。 送礼成功，姜沐很高兴。 “这不仅是贪官，可能还是一个酒鬼。”闻宴的声音从第五个隔断传来。 原来这里放的是一个个酒坛子。 架子上大大小小，拜访的错落有致，目之所及，怎么也有个百十来坛子。 三人就闻茹成年了，偏偏闻茹对酒不怎么感兴趣，大家也没有在这里多留，去了下一个隔断。 377 就这样随军了（2） “难不成这是一个武官，竟然搜集了这么多的兵器！他这是要干什么？”闻茹看着架子上放着的一把把造型各异的刀剑问道。 “话不能这么说，你忘了之前按挂着满墙的书画了？武官可没有那么多喜欢书画的。”闻宴说道。 看着满墙的兵器，姜沐就能认出来一个，“这是唐代的陌刀吧？” “看样子应该是。”闻宴对兵器也不是很精通，只了解个大概。 “这里的兵器你们都认识吗？有没有什么名剑名刀的？”对此更是一窍不通的闻茹急切的问道。 姜沐摇头，“这个我真不懂。” “能让贪官收藏的，肯定有来头，不然贪官怎么可能放到这么隐秘的密室！”闻宴到是对这件事情信心十足。 姜沐深以为然，“今日我们都不太精通，那就看看剑身剑鞘什么的，看看有没有什么图案和文字，我们也许能从这个上面看出来点什么。” “我现在就看到了，这个是尚方宝剑吗？”闻茹指着她正前方的一把剑问道。 姜沐拿了起来，只见剑身花纹细凿，图纹清晰，剑身一面刻着腾飞的蛟龙，一面刻着展翅的凤凰，而且剑身上还纹饰着北斗七星，她仔细回忆着，在脑中寻找一些蛛丝马迹。 “这个应该是明太祖的佩剑，我记得好像就是他把佩剑赐给了钦差大臣，使大臣具有先斩后奏的权利。”闻宴把他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明太祖！朱元璋？！”闻茹震惊不已，这怎么还弄出来一个皇帝？ “我也不太清楚，等回去问问二叔，二叔知道的比我多多了。”闻宴说道。 “清朝的一品大员暗戳戳的收藏了明朝皇帝的宝剑，难不成这个大官不仅仅是贪，还是一个反清复明的人士？” 姜沐开始纠结这两个人的关系了。 “这特么是重点吗？是吗？是吗？”闻宴忍不住提高了声音。 姜沐眨眼，“难道不是吗？” 闻宴：“……这些兵器应该有些来头，等都拿回去之后，让二叔看看，他见多识广。我已经想好了博物馆里的第三个主题，弄一个兵器馆出来，收藏兵器虽然是冷门，但是，如果作为古董在博物馆里展出，肯定也会吸引一批人的。” 姜沐不得不佩服小少爷，还真的是无时无刻不再想着他的博物馆！ “你这一个一个展示的主题都规划好了，我很想知道，博物馆的面积大吗？能装得下你的奇思妙想？” “这个你放心，馆址我可是亲自找我爸商量的，面积大的肯定出乎你的预料。怎么折腾都行！” 别的不说，闻宴对这个是最有信心的。 “可是，面积太大，如果藏品填不满，也是一个问题的。”姜沐忍不住再次提醒。 换来的确实一双明亮的大眼睛，闻宴一脸诚恳的说道，“师父，咱们博物馆的藏品可就全指望者你了，你这可比那些掏老宅子的人厉害的多了！掏老宅子很多时候还会被骗，可是你这是上杆子往你怀里送啊！不然你再买个四合院？” 姜沐睨了他一眼，“全都指望我，那要你干什么！还再买个四合院，我这一个还没装修呢，还再买！” 这六个隔断算是都看完了，三人直接睡在这里，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 这里的紫檀家具，瓷器，书画，甚至是酒和兵器，有一样算一样，是都要带走的。 三人接下来的几天都是马不停蹄的跑各种运输，希望能安然无恙的把这些宝贝都运到沪市。只不过，想要搞运输也是很难的。 首先，这些东西价值连城，这就是最致命的伤，如果路上进水了，估计下一周就不回来的，被泡了。 不过，在闻宴的不懈努力之下，终于找到了一个车队的老板，对方接下了这笔生意，闻宴也没有心思捡漏了，更没什么心思参加拍卖会了，先把掩下这一批古董整理好再说。 整理是闻宴自己整理的，数量品类他都非常小心的都记录了，就怕后面会出现东西少了一说。 为了能将这些东西顺利运到沪市，闻宴亲自跟车，绝对不能有半分闪失。 记录点好了数量之后，基本上就没有姜沐什么事情了，忙乎的都是闻宴。 闻宴已经启程回沪市了，姜沐还在京城溜达。 其实，也不能算是溜达，她更多的时间都花在了练习玉雕上。 能得到名师大家指点，已经是姜沐极大的幸运，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姜沐的雕工已经飞速进步了。 每次姜沐去木家，木老爷子都是高兴的不得了，收到了一个这么有天分的徒弟，师傅应该不会怪他的。 这一天，姜沐已久去了木家，终于遇到了已经弃了玉雕转向其他行业的木峰。 这几天她一大早就过来，一直到天黑，就是为了等木峰。 378怎么能收一个丫头做徒弟？ 只不过，木峰回来的时候家里还来了其他的客人，姜沐没有说话的机会。 “老木啊，你说你怎么回事，收了徒弟怎么也不告诉我们这些老朋友一声，也让我们为你高兴高兴！” 说这话的是沈宏，潘家园一行，沈宏知道了姜沐拜了木天正为师父，也是他将这个消息四散出去的，今天这些人，也是听了他的消息，才纷纷上门。 木天正笑呵呵的摩挲着手中的羊脂玉佩，“我这不是怕你们嫉妒吗？” “哼，我老武会嫉妒你？你有徒弟我难道就没有吗？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都一大把年纪了，之前收了那么多徒弟，各个不成器，不是半途而废了，就是手艺一般，你这又收了一个徒弟，谁知道手艺怎么样，你说是不是黄玉？” 没有等到黄玉的回答，几人疑惑的看了过去。 只见黄玉正出神的盯着木天正。 “我说黄玉，你这是有多久没看到你师兄了？就算是长时间没有见面，你也不至于这么盯着看吧？还是你眼神有问题，连你师兄你都认不出来了？” 老武疑惑问道。 黄玉没好气的瞪了几人一眼，“你们懂什么！师兄，你手里这……这个玉牌，能不能让我欣赏一下？” 木天正拎着上面的绳子，羊脂玉牌跟着轻轻晃动，笑的见牙不见眼，“虽然不哪刻刀了，你这眼神还是这么尖！” 说完他便将手里的玉牌递了过去，“你小心点，这可是我徒弟送给我的，珍贵着呢！我雕玉雕了大半辈子，我敢说，我手里这块玉牌这世间绝无仅有！” “我说老木，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虚荣了，绝无仅有这种大话都说了出来！我还真的不相信有什么绝无仅有！” 老武也凑了过去，同样都是做玉雕这一行当，都是有师承的，老武对玉器自然也是极其有研究的。 木天正一点儿也不担心，任由大家欣赏。 只不过，时不时的肯定要提醒一句，“看归看，当心着点，可千万别摔坏了，这是我徒儿的拜师礼！” 那炫耀的语气，那悠然喝茶的姿态，还有那得意的小眼神，木峰简直没眼看，他是真的不知道，他父亲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同样更酸的还有正在欣赏羊脂玉牌的客人，不过，大家不是因为木天正的炫耀而觉得酸，而是羡慕嫉妒恨。 这里除了沈宏，大家都是有徒弟的人，都是有传人，能把一身的本领传承下去的弟子，但是，作为师父，他们是真的没有收到过这么珍贵的礼物。 不管是拜师礼，还是过年过节过寿辰徒弟的孝敬，都没有。 同样都是做人家师父的，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这是顶级的羊脂玉，还有这雕工，绝对担得上绝无仅有两个字。 “都看够了没有？看完了可以换回来了吗？”木天正显摆了一圈，看到了老伙计眼中的羡慕嫉妒恨，终于心满意足。 “又不是送的拜师礼越贵重，天分就越高。之前还有一个大款的儿子，非要学玉雕，直接拿了一块冰种翡翠送到我家，价值两百多万，不过他儿子根本就不是诚心学习玉雕，我直接送人出门。” 老武意有所指，其他几人点头附和。 “老木，我觉得老武说的不错，能送的起贵重的拜师礼是一回事，能潜下心来学玉雕又是一回事儿！听沈宏说，对方还是一个丫头，一个女娃儿，能雕出什么东西来！” “老宋，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重男轻女？丫头怎么了？谁说丫头就不能学玉雕了？”沈宏对这个观点不赞同。 “你又不是玉雕师傅你懂什么？我们这行，就没出现过女徒弟！”老宋反唇相讥，“我说老木啊，就算是你年纪大了，就算是你收了这么多徒弟，也没有遇到一个能够完全传承你北派技艺的，你也不能随便收个徒弟！这不是让那些南派的家伙笑话你吗？” 木天正不高兴了，“哼，他们笑话我什么？笑话我收了一个天赋极高的弟子？到时候他们羡慕我还来不及。” “不仅仅是他们，还有你们，老武，老宋，你们有一个算一个，你们的徒弟都没有我刚收的小徒弟天赋高！” “老木，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天赋高不高可不是靠你一张嘴说的，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遛不是吗？” 老武也较上劲儿了。 “说了这么长时间，我们可都还没有见过那个被你夸上天的小徒弟呢！”老宋四处看了看，会客厅这么大，愣是没见过一个女孩儿。 “快叫出来让我们看看，那被你夸上天的天赋是什么样的！”他催促道。 “你们也想见见我徒弟？”木天正环视一周问道。 “那是自然，不然我们过来干什么！”老武回道。 “那行吧，既然你们这么想见，咱们又都是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我当然不能让你们白来一趟。” 木天正笑呵呵说道，“就是我那小徒弟特别刻苦，只有有时间，手里的刻刀就没有停下过。这不是要过年了吗，她说要给我准备一份礼物，这段时间她都在忙着雕这个呢，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见你们。” 几人气得一口气差点没有提上来，他们再怎么说也都是前辈了，想见一个晚辈，竟然还要看对方的时间！！ 几人心里那叫一个堵啊，这人显摆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木峰也很无语，今天过来的可都是行业里的大家，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头有一个算上一个的，都是大师级别的人物，可以写进教科书里的。 别人想见他们一面都困难，现在齐聚他们家，就是为了见见姜沐，想想都觉得有些玄幻。 可就是这样，他父亲竟然还拿乔，竟然还说要看节目的时间！ 虽然说他父亲也是大师级别的人物，可是，姜沐不是啊，您这么坑您徒弟，真的好吗？ “木峰！去看看沐丫头，让她休息一下，她这都工作一上午了，该休息休息眼睛，顺便见见行业里的前辈。” 木峰正暗自吐槽自己父亲呢，突然就被点名，他只是愣了一瞬间，然后立刻离开了会客厅。 姜沐看到她等候多日的木峰终于来了，立刻放下了手里的刻刀，“是不是我的东西做好了？” “幸不辱命，都做好了。”木峰拍了拍怀里的木匣子，“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父亲找你，在大厅，有一些父亲的好朋友，他们听说父亲收了一个徒弟，专门过来见你的。” 姜沐还没有弄明白什么专门过来见她的，就来到了会客厅。 等到了会客厅，姜沐才知道什么叫专门过来看她的。 这一道道目光，真的是毫不掩饰，恨不得长在她的身上。 如果不是经历过大风大浪，就是姜沐也扛不住。 “这就是我新收的小徒弟，来来，沐丫头，见过这些前辈，师父给你介绍，沈宏你见过，他在瓷器鉴定方面可是大师级别的人物了。” 木天正瞬间正经了起来，“老沈，我这徒弟平时有事没事也喜欢古董，你以后可要多照顾她一些。” 沈宏笑了笑，“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你家小徒弟的本事我可是见识过，你可不知道，之前她在潘家园那叫一个风光，就连古家那个眼高于顶，嚣张至极的小子，都败在她的手下。你觉得她还能吃谁的亏？” “运气而已。”姜沐还是非常谦虚的。 “不不不，一次两次是运气，可是，如果一直都有这么好的运气，那就是实力了。”沈宏还是很看好姜沐的，小小年纪，眼力就这么厉害。 木天正这才知道他收下的这个小徒弟竟然这么有本事！他更觉得脸上有光了。 “鉴定的眼力的好又有什么用？又不代表她在玉雕方面也有天赋，老木，你是北派玉雕的传人，你是要传承玉雕的，又不是要鉴定古董。” 老武说道。 “来，沐丫头，那你这段时间的成果拿给老武瞧瞧。”木天正一点儿也不担心。 成果？姜沐有些头大，这位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她这点手艺，这人能看得上眼就怪了。 “武老，我刚拜师没有多久，作品也不成熟，还请您指点。”姜沐将她忙乎了多日的半成品拿了出来。 只见一块白玉被掏空一半，里面有山峰陡峭，山峰之间有瀑布流下，在山脚下汇成一条江，江面上漂浮着一只轻舟，轻舟上躺着一个带着斗笠的人。 山峰中间有一凉亭，凉亭里还有两人对饮，凉亭身边还站着几只小鹿。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姜沐这个虽然是半成品，但是，已经足以让人震惊。 老武更是直接凑上前去，恨不得把眼睛贴上去，神情认真肃穆。 老宋同样是这样，两人占据着玉雕一左一右，把木天正这个师父都挤到了一边。 不过，他一点儿都不在意，反而很开心。 看到几人脸上的震惊，就如同他看到了半成品的时候一样，他就满意了。 “现在你们看到了，我小徒弟的天赋怎么样？” 老武摸了摸胡须，眼睛根本舍不得离开这尊玉雕摆件。 老宋更像是没有听到木天正的声音似的，好似整个人都沉浸在眼前这尊玉雕里。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听到我的话？”木天正提高了声音，“还是你们已经震惊到没话说了？”说着他又得意起来。 这么厉害的徒弟，是他木天正的！ 又过了半个小时，老武终于将视线从玉雕上离开了，不过他看都没有看自己的老朋友一眼，而是看向一边的姜沐。 “其实我觉得，你光学北派的玉雕技艺简直太浪费了，有没有兴趣拜我为师？我们武家的玉雕技艺更加适合你。” 姜沐愣住了。 不过，木天正坐不住了，“喂你什么意思？我说你心机怎么这么深？竟然要跟我抢徒弟！” “同样都是玉雕师傅，你看看老宋，人家就足够淡定，就算是再震惊，也不会对别人的徒弟出手。” 木天正气呼呼说道。 老宋这才从玉雕里出来，“先别夸我，我也不淡定。” “丫头，看你这雕刻手法，你还真的不应该学北派的技艺，你不如拜为师，南派的雕工更加适合你。” 木天正瞪大了双眼，气得胡子都开始颤动，“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怎么回事？都跟我抢徒弟！” “也不知道刚刚谁说的，不应该收一个丫头做徒弟。说什么送得起贵重的拜师礼的人，不代表在玉雕方面天赋。” “你们刚刚一个个的都不赞同我收的这个徒弟，怎么现在都要跟我抢徒弟！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不要脸？” “话不是这么说的，老木，你应该清楚，这丫头不适合北派的玉雕技艺，我们现在只不过是不忍心看到这么好的苗子就这么白白浪费了而已。” 老武解释道。 “我说你这个老不死的，嘴巴还是这么厉害，有你这么强词夺理的吗？”木天正瞪了他眼，“我告诉你们，你们就别白费心机了，都没用，沐丫头已经拜我为师了，就不会再拜其他人为师！” 老宋笑了笑，“话可不能这么说，好苗子就应该好好培养，这才不辜负她身上的天赋。” 木天正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你们一个个！我真的是交友不慎！我怎么就会认识你们这些人！” 姜沐担心老人气坏了，连忙走到木天正身后替他顺气，“没错没错，我已经有师父了，而且，我觉得我挺适合学北派玉雕技法的，正所谓，缺什么就补什么，诸位说是不是？” 木天正一听，也不喘粗气了，腰也不弯，背也不驮了，又是一个神气的小老头了。 “都听到了没有？听到了没有？沐丫头只是我的徒弟，你们就别想了，你们没有机会了！” 姜沐眉梢微挑，总觉得这样的说辞有哪里不对劲。 “好了，你们也别磨叽了，人你们也见到了，这见面礼是还不是也应该拿出来了。” 木天正笑呵呵的看着众人。 众人：“？” 见面礼？ 事情貌似有什么不对。 怎么就到了见面礼上？ 379回家（1） 众人还没有想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要送见面礼，就听木天正又开口了，“我说你们几个老家伙，该不会上门见我徒弟，却没有准备见面礼吧？” 大家都是好面子的人，尤其是在老友跟前，怎么可能任由老友如此嘲笑？ 纵使没有准备什么见面礼，但是，干他们这一行的，哪个身边不带着几个小玩意儿，尤其是喜好盘玉的，基本上都是随身携带的。 就这样，姜沐只是被叫出来溜达了一圈，认识了几个大佬，然后就收了好几样珍贵的见面礼。 等到几人离开之后，姜沐这才开口询问，“师父，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木天正看着小徒弟手里的玉佩也好，手串也好，笑容灿烂，“有什么不好的？给你你就收着，这都是他们应该给的。你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这几个老家伙每次收徒弟，我可是多送见面礼了。” “现在我收了徒弟，他们自然也要送！这是规矩！”木天正心情很好，姜沐不明所以，“这收礼的是我，为什么师父这么高兴？” “还不是因为那几个老家伙，每次一收到天赋好的徒弟，就要带到我跟前，跟我炫耀一番，每次都是，人人都是，次次不落空！” “不过你师父我还是非常善良的，没跟那群老家伙一样，收了徒弟就迫不及地炫耀，是他们自己想不开，自己送上门来的，非让我炫耀，你们说说，我真的也是相当的无奈了。” 姜沐忍着笑，连连附和，“你说得对，你说得对。” 到是一边的木峰听不下去了了，“我说父亲，我知道姜沐在玉雕方面天赋出众，可是，咱能不能低调点，把那炫耀的表情和姿态收敛一些？” 木天正思考过后，难得认同的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是应该收敛一些，不然就冲那些老家伙不要脸的程度看，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上门跟我抢徒弟！” 木峰：“……” 好吧，虽然……但是，这并不是他的主要意思，不过，能达到目的就行。 不过，在此之后，木天正格外喜欢参加这些老伙计们组织的聚会，每次聚会都会用那种抱怨的口吻说，自己的小徒弟太有孝心了，花了那么多心血雕成的作品，就这么送给他了，他推辞都推辞不过，真是不知道让人说什么好！ 姜沐的那个半成品的作品大家都看过，她的水平和天赋这群人也都有一个了解，这么有灵性的玉雕作品，谁不想收藏？ 几人本来还想着，收徒弟晚了一步，好苗子被挑走了，但是等成品雕好了，他们买回家收藏一下还是可以的。 可是却被木天正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偏偏这个人还一副很为难的模样跟大家诉苦。 这特么哪里是诉苦啊，这分明是炫耀。 本以为这样的情况就一次，可是，大家想的真的是太简单了。 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以后的每次老友相聚，这已经成为了一个固定的环节，每次都能听到他打着诉苦的幌子炫耀。 几人每次都能被木天正秀一脸，每次聚会之后都想着，下一次在一起聚会，绝对不要叫他了，可是，他们又想知道，木天正那个徒弟又有什么新作品。 在这样矛盾又复杂的心里之下，木天正成了最大的赢家。 这些自然都是后话了。 送走了这些客人之后，姜沐总算是有时间跟木峰好好谈谈了。 “验验货，看看我的工匠制作出来的成品你满不满意。”木峰将木匣子打开，里面赫然是满满一木匣子的黄金饰品。 金镯子，金戒指，金耳环，金耳钉，金项链，金手链，还有造型各异的金吊坠，简直可以闪花众人的双眼。 姜沐随手拿起了一个金狐狸的吊坠，小狐狸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可爱的很。 这是姜沐自己画的图，看到跟她预想中的一摸一样的成品，姜沐很是满意。 这种吊坠她做了很多，各种各样的图案，甚至集齐了十二生肖，而且还不止一套。 “木哥，你这手艺，绝了！”姜沐竖起了大拇指，毫不吝啬的称赞道。 木峰也不谦虚，“毕竟是做珠宝生意的，公司的手艺自然要过关，你的这些图样都很新鲜，成品出来非常美观，我准备在店里销售，到时候给你一成的利润。” 姜沐拒绝，“这就不用了吧？你随便卖。” 木峰却一脸的严肃，“那怎么行？我可不能占这个便宜，不然父亲还不赏我一拐杖！” “真不用，师傅如果怪你，我帮你解释。”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事情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些图样都是你想出来的，如果我就这样拿过来用，以此牟利，你理应分得一份。” 木峰一脸严肃的说道。 姜沐无奈，“照你这么说，那我这次这么麻烦你，让你把金子熔了重新打手势，你还不是一分钱的手工费都没有收？这些图样就当是手工费了。” 木峰依旧皱眉。 姜沐立刻补充，“以后我会经常让木哥帮忙打一些首饰的，几率会非常非常的频繁的，以后每一次打首饰的手工费我可都不给了。” “还有，我这不是在京城买了一个院子吗，我还在上学，不能经常到京城盯着，这个还得麻烦木哥呢。” 木峰也不纠结了，就算是不给利润，那他在其他地方给她补上不就行了吗！ 两人也算是就此达成了协议，姜沐不用担心四合院的装修问题，只要给钱就可以了。 木峰的珠宝店能借着春节上一批新鲜的黄金首饰。 双赢。 一木匣子的金饰，全都是姜沐拿了金元宝重新打制的，大大小小算起来，足足有上百件。 回沪市的全程，姜沐就背着几斤金子，一直到家里，才将木匣子放下。 姜沐这次一走就是半个月，可把家里的人想坏了。 孙家二老更是做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全都是姜沐喜欢吃的。 “你说你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去京城那么多天，人都瘦了一圈，以后可别在出去了，家里又不缺钱，你妈妈也能赚钱，你这么辛苦做什么！” 孙红芬很是心疼，一边给姜沐夹排骨，一边说道。 “瘦了，快，多吃点。”孙正德给她夹了一个鸡腿。 “要去也要带着我，别的不说，三餐我肯定会盯着你吃的，你这瘦的一看就是没有好好吃饭。” 孙泉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 “大家别这么担心了，其实出去见识见识也好，姜沐本来就比同龄人聪明，出去见识一番，对她只有好处，说不定能激发她创作的灵感呢，而且这次出门，她的收获肯定也很大。” 温立言跟众人的意见相反。 姜沐诧异的看着他，在大家看不见的对方，悄悄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他们还真的是心有灵心，她的想法，他竟然都懂。 要是因为这件事情，家里人再不让她出门，那就糟糕了，她连连点头，“没错没错，这次我去京城还拜了一个师傅……” 姜沐立刻就着温立言的话，把话题扭转了，转移了众人的焦点，让大家不要把注意力放在她出门的事情上。 这次去京城本来就是精彩分成，不论是捡漏还是拍卖会，还是赌石，拜师，都让众人惊讶不已。 姜沐唯独没说四合院的事情。 她准备给众人一个惊喜，等到房子装修好了之后，直接带大家去京城玩一趟。 可就是这些经历，都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没办法，姜沐把事情说的那叫一个得荡起伏，精彩纷呈，就跟是听小品相声似的。 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 380这样的福利我也想要（2） 到最后，孙泉都不禁后悔了，“为什么我没跟着一起去京城啊！感觉错过了很多精彩！” “年底了，超市这么忙，光靠孙爷爷孙奶奶，结账都来不及，你这个人形计算机这个时候不出力那什么时候出力？” 温立言一句话，孙泉顿时蔫了。 姜沐是知道店里最近的声音肯定很好的，如果不好的话，赵月肯定每天都会给她打电话。 可是，最近这几天，酒店里的电话并没有那么频繁。 如果不是忙到飞起，赵月是绝对不会忘记跟她联络的。 “我觉得，超市还是应该请个员工的，最起码收银员得请，不然你们也太辛苦了。” 姜沐这话是对家里的老人说的，孙红芬和孙正德年纪都大了，眼神也不是很好，如果这样一直盯着价格按动计算器，很伤神的。 “这个你放心，美丽已经开始物色了。”赵月说道。 “妈，你对我给你请的这个经理满不满意？”姜沐忽然想起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关注黄美丽的工作情况了，这能问赵月。 “满意，怎么不满意！”提到黄美丽，赵月笑容满面，“这不快过年了吗，不管是服装店还是超市，生意都好的不得了，如果没有黄美丽安排，我自己肯定顾不过来。” 赵月的话头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把这段时间店里的情况说了一个大概，连盈利多少都说了。 看着她自信洋溢的笑容，看着她侃侃而谈，那胸有沟壑的模样，让姜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让妈妈做生意这条路没错，现在的妈妈跟一年多年刚离婚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模样，以前的她过分温柔，总是委曲求全，甚至是有些软弱。 而现在的她，虽然也温柔，但是更多的是自信，沉稳，干练，胸有成竹，周身散发着一股成功人士的气质，简直好到不能再好了。 姜沐觉得，现在的赵月，就算是给她什么时候找个继父，她都丝毫不惊讶。 她耐心的听完了赵月的叙述，“看来这次的春节福利得多给她发点，让她回家过个好年。” 赵月点头认同，“除了多开一个月的工资，再给她包一个红包当做奖金。” “顺带送个小礼物吧，咱们明年还要继续用她呢，想要马儿跑，自然要让马儿吃饱！”姜沐说道。 管理下属，笼络人心这些，姜沐已经非常熟练了，前世，她能做出那样的成绩，这个技能给了她很大的帮助。 “什么礼物？”赵月随口问道，她很赞同女儿的提议。 “这个交给我吧，所有员工的礼物都由我来准备，不仅仅是给黄美丽，每一个超市的员工，对了，还有温氏科技那边，礼物我也准备好了，可以跟着福利一起发。” 姜沐说道。 “不是，你那里来的这么多小礼物？这可是离过年没多久了，超市和服装店不休息，可是温氏科技那边马上就要休息了。” 孙泉疑惑的问道。 姜沐回到房间，抱着木匣子出来。 “在发福利之前，我这次去京城，给大家带了一些礼物。” 姜沐直接打开了木匣子。 金灿灿的光芒让众人失声了。 大家震惊的看着姜沐，这样黄金闪闪的实在是让人太震惊了。 “沐哥，这么多黄金首饰，你哪里来的？”孙泉震惊问道。 “你们别震惊，这些都没花多少钱，我就是在潘家园捡漏了，弄到了一些金元宝，然后让我师傅的儿子打造了新的首饰，木哥就是做珠宝生意的，做这些其实非常方面。” 姜沐前前后后一解释，大家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不过，心中的震惊还是无法退去的。 没办法，这么一木匣子的黄金首饰，金光闪闪的，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 姜沐也不给大家适应的时间，直接拿出来八个金手镯，每一对的花样都不同。 有象征花开富贵的牡丹，有象征吉祥如意的凤凰，还有一图案都没有，只是一个敦实的圆柱体，有的刻着福字凤尾纹等等，每一个都精致异常，看得孙红芬和赵月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孙姥姥，妈，你们先选，剩下的再给员工福利。”赵月说道。 孙红芬到是也没客气的，他们两家处的跟一家人没什么两样，而且，她认了赵月当干女儿，真的是比一家人还要亲。 外孙女儿孝顺她的，她接的很痛快。 孙红芬一眼就看中了龙凤呈祥那一款，现在选起来那叫一个痛苦。 赵月更痛快，她喜欢净版的，没有任何花纹的。 两人看着手腕上的金镯子，每个都是足足的80g，看上去又敦实，又不显得付款，那图案精致的让人意不开眼。 两人笑的合不拢嘴。 甚至两人显摆的在三位男士面前晃了晃胳膊，一向沉默的孙正德开口了，“如果员工都有，我是不是也应该有？” 381被看不起了 “噗——” 姜沐突然笑出了声，她还是第一次看孙正德主动提出想要什么呢。 “有，自然有，大家都有，这是我们家里的生意，大家都是老板，也都是员工，福利怎么能少了你们？” 姜沐拿出了几个金戒指，全都是男士的，有光滑圆润的，一点儿图案都没有的简洁版，有刻着福字的，还有一些简洁的纹路的。 要雅致有雅致，要简洁有简洁，话精致华美有精致华美，多的让人眼花缭乱。 姜沐在打首饰的时候，特意多打了一些男款的戒指，温氏科技的员工基本上都是男的，给他们的福利就只能是金戒指了。 不过，肯定要让自家人先挑一轮的。 孙正德选了一个带福字的，刚好孙红芬的手镯的环扣上都有福字，两人刚好一对。 孙泉对戒指不敢兴趣，“沐哥，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还是学生呢，学校规定，不能戴这些上学的，这福利对我来说貌似有些不适用。” “瞎说什么呢！”孙红芬一个爆栗，“沐沐又费心思又飞钱的，还搭上人情，打了这些首饰，你一个坐享其成的还敢嫌弃！” 孙泉伸手揉了揉脑门，解释道，“我没嫌弃，这不实话实说吗？” 姜沐杏眼微弯，小虎牙很是可爱，“谁说不能带就不适用呢？过年你就17了，你可以留着给你对象啊。” 孙泉的脸颊顿时红了起来，连带着脖子都红了。 “你你你……你瞎说什么！我还在上学呢，什么对象不对象？” 姜沐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小伙伴这么纯情，不过也是，也只是半大的少年呢。 “我又没说错，过年你就17了，距离找对象不远了。” “你找对象了？”一边的温立言突然问道。 姜沐疑惑，这不是调侃一下小伙伴吗，怎么火就烧到了她身上？ 姜沐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温立言这一句，硬是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在了她的身上。 赵月更是紧张了，“沐沐啊，你处对象了？对方是谁？你同学？还是小洋楼那边的人？” 忽然意识到可能自己的态度太严肃了，她连忙解释，“妈妈不是怪你，我就是担心你被别人骗了。你才16岁，年纪太小了，现在处对象太早了。” 姜沐忍俊不禁，瞪了温立言一眼，就会给她找事！ “妈，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没处对象，我才多大啊，处什么对象处对象，有那时间，我多画一张设计图不好吗？多练练玉雕不好吗？” “真的没有？”赵月还是担心，养女孩儿和养男孩儿就是不一样，这方方面面都要注意。赵月有些内疚，这段时间她就忙着做生意了，忽视了女儿，她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谈心了。 姜沐坐到她的身边，挽着她的胳膊，“真的没有，不骗你。你看看我们学校，就那几个人，别的不说，连考试分数都没有我高，我能看上他们吗？” “沐哥，就你那变态的分数，你要是用这个作为对象的参考，那你估计是找不到了。”一边的孙泉随口说道。 然后就又是一个爆栗，孙红芬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呢？沐沐长得这么漂亮，又有本事，大学肯定能考上，将来又是大学生，怎么可能找不到对象？” 孙泉也不揉脑门了，“沐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考的分太高了，在学校，也就只有言哥比你高。” “不，小泉说的没错，沐沐啊，这个考试成绩可以作为参考，但是也不能作为绝对参考条件的，你现在还在学校，自然觉得成就就是最重要的，等你上了大学，毕业了，就知道，这些成绩不能代表一切。” 赵月生怕自家闺女儿将来找对象，一门心思要找成绩好的，连忙跟她把事情讲清楚。 “赵姨，话也不能这么说，大家都在同一个学校，都是同一个老师，学的都是同样的教材，成绩的高低也能说明一点问题的。” 温立言忽然开口，“成绩不理想，或者是这个人不努力，或者是这个人不勤奋，又或者是这个人不聪明。” 这么一说，赵月也觉得有道理，她的闺女长得漂亮，聪明伶俐，又有本事，还能赚钱，就算是要找对象，也要差不多的，成绩差的肯定不行。 听了这么一段时间，孙红芬也听了个差不离。 “那沐沐，你想要找什么样的？” 突然被问道这个问题，姜沐也有些懵，找对象，找什么样的呢？ 前世她忙着讨好姜家的长辈，忙着引起姜父的注意力，忙着向姜家人证明自己的存在感，对于感情的事情，也就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过。 期待有个人能出现，能陪她熬过漫长的寒冬，凄冷的黑夜，还有那冰冷的孤单。 只不过，她的运气没那么好。 “沐哥，你要求这么高的吗？想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想到。”孙泉等的时间长了，有些不耐烦了。 “找对象要求自然要高啊，首先，长得得英俊吧，身高怎么也要有一米八吧，肯定要是大学生吧，我肯定是要读大学的。” “其次，得有自己的事业吧？作为男人，连事业心都没有，要他还有什么用？” “最后，肯定要专一啊，不然像姜涛那样，朝三暮四，整个一花心大萝卜，这种人最让人恶心。” 姜沐掰着手指一个一个数过去，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温立言默默核对自己的条件，看来，从今天开始，要多喝点牛奶了，他才一米七九。 姜沐看几人的神色，又把话题扭转了过来，指了指木匣子，“你们选不选？不选的话我就拿走了，等着明天给其他员工发福利。” “别！选！马上就选！”孙泉看着新鲜，最后选了一个大耳朵的可爱老鼠吊坠，跟他的生肖一样。 姜沐又给他选了一个金项链，是偏中性的净版链子，不管是他自己戴还是将来要送给他对象，都是可以的。 轮到温立言的时候，他看都没有看木匣子里的黄金饰品，而是看向姜沐，“你选了吗？” 姜沐眨了眨眼睛，“我还要选？” 温立言低声笑了笑，“自然是要选的，大家都有福利，你光顾着给别人准备，怎么就偏偏忘了自己？” “我这不是老板吗？”姜沐有些心虚，她心里明白，这个习惯是前世养成的，前世为了讨好姜家大大小小，有什么好东西她都是送过去，也不会给自己留下。 “这里这么多人，都是老板。”温立言说道。 用她的话来堵她的嘴，姜沐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快选，你喜欢什么，我帮你找。”温立言问道。 姜沐选了一只大尾巴的老鼠，搭了一个跟孙泉刚刚选的一样的金项链。 “就这个了。”姜沐晃了晃，戴着自己的生肖，也挺好的。 温立言皱眉，看了看孙泉手里的，又看了看姜沐手里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然后，他也选了一个老鼠，跟姜沐选的一模一样，链子也是一模一样，看上去就像是一对，这才算完。 发完了家里的，那就剩下员工的了。 第二天，姜沐先是去了闻家。 赵月现在开车已经非常顺畅了，赵月先把姜沐送到了闻家，这才去店里。 姜沐到闻家的时候，闻家也很热闹。 闻茹虽然在京城读书，但是，她生在沪市，长在沪市，朋友自然不少，好不容易她放假回家，自然有很多小伙伴上门拜访。 人一多，闻家就像是开part似的。 姜沐眼睛一扫，很多人她还真能叫上名字来，都是茹沐的会员，她虽然没有亲自管理服装店，但是，店里的高级会员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这些人当中，很多都是茹沐消费的大户。 不过，姜沐认识他们，这里的人可不一定认识姜沐。 看到有客人到，还是闻茹亲自迎了过去，大家不禁开始议论起来，基本上都是在猜测姜沐的身份。 到是季小雨的，在家里埋头苦学了一个暑假，就是为了能提高成绩，好不容易出来放放风，却看到了姜沐，原本喜悦的表情立刻消失了。 “怎么又是她，真是阴魂不散！” “小雨，你认识？”有人问道。 “认识，怎么不认识！就是一个讨厌鬼！”季小雨瞪了姜沐一眼，反正她就是不喜欢她。 “她怎么得罪咱们季小姐了？说说，姐姐们帮你出气。”程文丽挽着她的胳膊，姿态亲密。 身边的几个人纷纷附和。 这到弄的季小雨有些不好意思，“也没什么，就是喜欢贴着闻宴和闻姐，我看不上她。” 这么一说，众人就都明白了。 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总是有一些人主动贴上来，各种占便宜，或者是打秋风，总是要在他们的身上占些便宜，都是目的不纯的接近。 “你来的正好，我介绍一些朋友给你认识。”闻茹挽着姜沐的胳膊，走回了客厅。 “闻茹，你说你要不就是大半年不见人，这好不容易见到人了，又把我们全都抛下。”程文丽嗔怪道，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姜沐。 姜沐什么场面没见过，这点小计量在她那里根本就不是事儿。 闻茹到是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依旧挽着姜沐的胳膊，笑着跟众人介绍，“这是我的好闺蜜姜沐，你们别看她年纪小，但是特别有本事，能力强着呢，以后我不再沪市的时候，你们可以找沐沐玩。” “这个不用你说，一看就能看出来，这位肯定非常有本事，不然也不能跟你成为闺蜜。”程文丽笑着说道。 这意有所指的口吻，闻茹再听不出来就真的愧对她这么长时间的商场经历了，她笑着解释，“你这话就说错了，我还觉得能跟沐沐成为闺，是我有本事。” 这话程文丽就没有办法接了。 “我们好不容易聚一次，也别总是呆着了，却商场逛逛，我们已经很久都没有一起逛逛商场了。”提议的是霍明珠，也是花钱不眨眼的主儿。 “对啊对啊，去商场，以前咱们去商场的日子多潇洒，自从今年你开了服装厂之后，我们可是一次都没有一起逛过商场！” 程文丽附和。 其实闻茹手也痒了，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购物了，不是忙着学业，就是忙着生意上的事情。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而且马上就是新年了，是应该买些东西了。 可是，她看了看姜沐，有些迟疑，“我还是不去了，你们好好逛。” 程文丽连忙劝道，“带着你朋友一起去呗，你说你忙乎了大半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怎么能不松快松快，最起码满足一下自己的喜好啊！” “可不是，不然你那么努力赚钱干什么？不消费还有什么意义？”霍明珠附和。 季小雨难得开了口，笑着说道，“闻姐你是不是担心跟以前一样，逛一次商场就把零花钱全都花光了？没关系，我可以支援你的，寒假我表现的好，零花钱都涨了呢。” “收起你的零花钱吧！现在的我可已经不是之前的我了，之前爸妈给我再多的零花钱都不够我造的，每个月都是月光族，钱再多也不够花。可是现在，姐姐我也是有事业的人了，不管怎么花，银行账户也不会花光！” 闻茹很是大气的说道。 “辛苦了大半年，是应该好好满足一下自己，我去找闻宴。”沐也很赞同她出去放松一下，服装厂的福利也可以不用那么着急，她的珠宝首饰金元宝，还有那些陈酿美酒，可都是闻宴处理的，她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一起去吧。”季小雨忽然说道，她可不想姜沐跟闻宴单独相处。 “没错，一起吧，不然闻茹肯定也逛得不尽兴。”程文丽附和，有些人，就是得让她彻底感觉到差异，她才能认清楚现实，知道什么是不同世界的人。 “一起去吧，这不马上就要过年了吗，你总要买点年货吗？就算是不买年货，可定要给家里人买礼物吧？“ 闻茹也开始游说。 姜沐想想也是，就跟着大家一起去了永安百货。 程文丽和霍明珠目光对接，立刻感觉到了对方跟自己的想法是一样的。 就她也能逛得起商场？ 382购物 一行人直接去了永安百货。 每个人都是家里的车送过来的，去商场也非常便捷，姜沐做的是闻茹的车，车上没有外人，姜沐就把她过来的目的说了一遍。 听说要给服装厂里的工人发福利，闻茹诧异，“这个服装厂每年都是有定数的，一人一袋大米，一桶油，一袋白面。咱们可是比国企工厂发的还要，今年咱们厂子收益应该不错，我还主动通知后勤往福利里加了六瓶关头。” 姜沐笑了笑，“这么说是很不错了，不过，对于厂子里的裁缝，销售主管还有会计，生产主管，这些领导，还是要再加一些，辛苦了大半年了，发足了奖金，明面他们才会更加努力的为厂子里工作。” 闻茹想想也对，“这半年我都在学校，厂子全靠他们运转，是应该多发点给他们，得让他们知道，老板是看到了他们的努力的，也记着他们为厂子付出的辛苦，你准备给他们在原有的基础上再添点什么？” 姜沐背着的还是哪款她常背的双肩包，书包打开，依旧是那个木匣子。 看到里面金光闪闪的黄金首饰，闻茹给她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道，“金元宝？” 姜沐点头。 闻茹双手一拍，“还是你想的周到，发了多少，大概多少钱，你回头报给会计，等腊月二十八九，咱们分钱的时候，扣除这部分。” 姜沐也没有反对，更没有大包大揽，赞同了她的提议。 亲兄弟都要明算账，公私分明，这样才能把厂子发展的更好，也不会影响她和闻茹之间的感情。 “你先选一个，就算是我这个二股东给你发的福利。” 闻茹同样没跟她客气，只不过，看着这些栩栩如生的小吊坠儿，已经看花了眼，不知道选哪个比较好。 “你选过了吗？” “选过了，我不是属鼠的吗，就选了一个老鼠的吊坠儿。”姜沐在众多黄金饰品中把她选的那个跳了出来。 闻茹一看，就喜欢上了，“你眼光真好，我也选这个。我们俩一模一样，就是姐妹款。” 姜沐见她直接戴上了，笑了笑说道，“温立言也选了一个一模一样的。” “他一个男孩子，怎么会选这款？”闻茹顺口一问。 “我们同岁，他也属鼠。”姜沐说道。 闻茹也不管了，“反正我们就是姐妹款，你们俩就是师生款。” 姜沐：“……我以为你要说兄妹款呢。” 两人在车里一路闲谈到了永安百货。 一下车，身边又是叽叽喳喳的声音又开始了。 闻茹再次被众星拱月的捧在了中间，不过，她身边的人再多，姜沐依旧在她的右边，因为闻茹一路都挽着她的胳膊。 旁人就算是在不喜欢姜沐，也不能强行分开两人。 程文丽见状，直接快步走进了一家进口服装店里，“闻茹，虽然你自己开了服装厂，这大半年来你的茹沐也做得有声有色，不过，偶尔看看其他牌子的衣服也很不错。” 几人簇拥进了店里，这边已经重新装修好，店里富丽堂皇，暖黄的灯光，设计精巧的衣服，面带微笑的售货员，一看就是跟其他店与众不同。 所有的一起都昭示着这里的消费不是一般的高。 程文丽一进店，就被相熟的售货员热情的迎了上去。 “程小姐，店里到了一些冬款，整个上海都没有几件，我是特意为程小姐留下的。” 程文丽一听就高兴了，推着闻茹的肩膀就起哄让她试试。 很长时间没有疯狂购物的闻茹一道商场就收不住了，衣服是肯定要试的，而且这一试还不止一件。 售货员基本上把所有的新款都捧到了闻茹的跟前，任由她一件一件试。 程文丽是这里的熟客。 这里的售货员自然知道，看到程文丽对闻茹的态度，售货员自然知道这我肯定是个大顾客，对闻茹的态度也更加恭敬了。 闻茹在试衣服，其他人自然也没有闲着，除了帮她参谋之外，自己当然也是要似的，毕竟，他们说出来逛街，也是要购物的。 这么多人之中，也就只有姜沐最轻松，慢慢看着各个款式的衣服，脑子里不停的合计，哪一件适合赵月，哪一件适合温立言，哪一件适合孙泉。 可能是想的有些出神，有人加了她好几声，她都没有听到。 最后还是季小雨冷声冷气的说道，“喜欢就买下来，你光在这里看着有什么用？” 姜沐有些好笑的看着她，“这是我的事情，你这么上心干什么？” 季小雨不吭声了，挺直了腰背，气势一定要摆足！这人的优秀她已经见识过了，自从被妈妈训了一顿之后，她已经掰正心态了，只是，在姜沐面前，她方方面面都要拿出自己最好的姿态，绝对不能被她比下去。 可是，姜沐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气得她直磨牙。 程文丽见状立刻上前打圆场，给季小雨搭台阶。 “小雨也是好意，你不用反应这么大。” 姜沐只是耸了耸肩膀，姿态随意，“我这只是下意识的提问，这是寻常反应。” 被怼的程文丽也闭嘴了。 到是看到了一切的霍明珠走了过来，轻轻飘了一眼她刚刚一直看的衣服，“这个面料不错，做工也考究，挺不错的，可以买下来。” “衣服是不错，就是不太适合。”姜沐说这话的意思就是不买了。 “呵呵，是价钱不合适吧？”程文丽轻飘飘一句，听到的几人相视一眼，眼中的意思很明确，几人也没有明说，就是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丝讥讽。 到是霍明珠非常直接，“是不是这件外套对你来说太贵了？那你可以看看其他的款式，这件衣服是他们牌子出的新款，价格自然很高。” 这回姜沐还没有说话，程文丽已经率先开口了，“明珠，你说什么呢？这里的衣服对姜沐来说都不合适，他们家的衣服，就算是去掉一个零，对她来说依然不合适。” 姜沐也没解释，有些人就是脑子有坑，你不能跟脑子有坑的人一般见识。 刚好闻茹也出来了，衣服也似的差不多了，结果自然是试过的衣服全都选了一个合适的尺码买了下来。 姜沐再次见识到这位花钱的厉害，庆幸她开始做了生意，赚了很多钱，而且出生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不然，一般人家还真的供不起她这么花的。 这一天，他们逛的都是高档奢侈品牌店，基本上一店下来，都要好几万，每个人都有收获。 除了闻茹买下来的衣服，店家会亲自送到家里，其他人都是手里拎着精品袋。 其实，这些人平时过来购物，各家品牌店也会提供这样的服务。 不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家都更加喜欢自己拎着。 在这么多人当中，姜沐真的就很显眼了。 毕竟一群人四五个，每个人手上都拎着两三个精品袋子，就姜沐双手空空如也，几人在一起，真的是太明显了。 闻茹买的很过瘾，释放了这么长时间压抑的购物爱好，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直到大家都走的累了，程文丽又3找到了机会，“姜沐，你怎么什么都没有买？这么店，这么多衣服，你一件都没有看上吗？” 姜沐很是大方的点头，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是不合适。’ 众人的目光更加鄙夷了，就差没说出来穷酸鬼几个字了。 这时闻茹拿了一个红色的双肩包过来，“这个你看看合适不？” 姜沐上手颠了颠，然后把身上的双肩包换了下来。 站在镜子前，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貌似不错。” “这哪里是不错啊，这是相当的不错。”闻茹眼中都带着笑意，“你应该么有红色的双肩包吧？这个我送你了。” h没有等姜沐会回答，闻茹已经做了决定，付钱的动作比谁都快。 “那就谢谢了，闻厂长。”姜沐当场就收下了，吊牌一箭，直接背上了。 众人见状，看向姜沐的目光就更加的诡异了，见过讨要好处的，但是还没有见过这么直接的，这样太不客气了吧？ “这你倒是应得快，也不知道刚刚是谁说的，这里的东西都不合适。”程文丽嘲讽道。 “这你就错了，恐怕在姜沐的心里，只有不花钱的，才适合她。” “你们胡说什么呢？”闻茹皱眉，方才的笑容顿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怒意。 “闻茹，我说你也不小了，眼看着大学就要毕业了，怎么还这么天真！你这么天真，太容易被有心人算计了。” 程文丽开始了说教。 “什么算计不算计，哪里来那么多的算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闻茹态度依旧严肃不已，周身更是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让人不敢接近。 程文丽无奈摇头，“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想跟人家做朋友，可是人家可不定是诚心跟你做朋友的，也就你心里善良，心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你这样的人，真的是太容易被别人利用了，我说你可长点心吧。” “交朋友也要看清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姜沐这不明摆的就是为了你兜里的钱，想从你的身上捞好处，你看看今天她这样的表现，你还不明白吗？” 闻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不过，偏偏唇角噙着笑容，“来，你们说说，我很想听听，你们所说的表现是什么样的表现？” 霍明珠听不下去了，她一向风风火火，就讨厌磨磨唧唧的人。 “文丽的意思很明显，就说她根本不是成心跟你做朋友，她跟你做朋友，不是了钱，就是为了物，你看看今天，你可是什么都没说就给了她一个包。想毕这样的事情以前发生过不知道多少次。” “可不是，闻茹，你可别被她骗了，这种人一看过去就是一副穷酸像，你要是让这种人扒到你身上，肯定有一天会被这人烦死，除了要钱就是要钱！你想过那样的生活了吗？ “可不是，姜沐，你可要想好。这种人还是尽早断了比较好。”霍明珠提醒。 “你们真的不用这么担心我，沐沐什么都没有买，那是因为她不需要，如果她需要，不用你们说，她肯定会买。” 闻茹说道，姜沐这么优秀，她不想让别人认为她是那种靠着巴结人而挣钱的人。 不过，就算是她亲口解释，相信他的人没有多少° 要不说第一印象非常重要吗，大家看到姜沐的时候，就一定对她的印象定了行了。 大家就认为姜沐是个穷逼，每天靠着巴结闻茹，拿到好处。 闻茹心里那个火儿，可是，硬是发不出来。 383谁还不是个老板 姜沐拍了拍她的后背，笑着安慰，“多大点事儿，值得你这么生气？你的豁达哪里切了？” 闻茹用眼尾到了她一眼，如果别人说的是她，用这样的语气评价她，她可以豁达，更加可以不把这当什么事儿。 可是，对方说的是她闺蜜，那就是不行！ 姜沐胳膊一伸，直接把手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好了好了，好不容易放假，别把事情浪费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身上。” 气氛总算是有所缓和， “我们好不容易聚一次，就别提这些有的没有的了。闻茹，我们今天找你可不仅是跟你一起逛街的。”人群中有人趁机转移话题。 “没错，我们可是为了你那新年限量款服装来的，你说咱们是什么关系？我现在就缺你那限量款，你怎么也得给我弄一套！” 程文丽顺着这个话题继续说道。 “是啊闻茹，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们肯定不能缺了你的，你给我们弄一套，我们去了好几次服装店，都没有买到。” 霍明珠附和。 闻茹只想呵呵一声，你们把设计师都得罪了，还想要衣服，想得还真美。 不过，她没有把姜沐是设计师的身份说出来，反而好像不生气了一样，笑容满面的说道，“商场里应该有一家服装店，里面大多数都是我们茹沐的衣服，你们可以去那里问问看。” “这里有吗？我们之前怎么没有发现？”程文丽问道。 闻茹很是笃定，“有的，最近开的，你们可能没注意。” 大家呼啦啦的开始寻找服装区了。 只有季小雨慢吞吞的挪着步子，程文丽发现，停下拉着她的手腕，“快走啊，我觉得这次的新年限量套装非常适合你，如果有的话，你一定要好好试试。” 季小雨很想拒绝，可是，程文丽非常热情，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时间。 经过姜沐的时候，她注意到了姜沐那似笑非笑的笑容，心里越发的烦躁，那种好像是被一切看穿的感觉实在是太差劲了。 她是知道姜沐跟闻茹合作的事情，也知道姜沐是闻茹的设计师，所以，她不想跟着大家一起去服装店。 但是现在，她不去也不行了。 众人风风火火的进了服装店，果然发现了茹沐的衣服，而且，全都是新品。 这店是新开的，所以，黄美丽这个经理亲自看店，以免这边发生什么特殊情况，没有人能够处理。 “怎么没看到新年限量款吗？”霍明珠直言直语，一步到位。 “抱歉，限量款已经没有了，茹沐的限量款总共也没有生产多少，京城那边送了一批，沪市这边早就没有了。” 售货员笑容甜美，声音轻柔，就算是拒绝，也不会让人苛责什么。 “诸位可以看看其他款式，店里很多新款，大家可以慢慢挑选。” “不……”程文丽话说到一半，然后看到了坐在沙发上休息的姜沐，连忙话锋一转，“姜沐，这里的衣服你应该觉得合适了吧？如果这个价位你还嫌贵，那你今天就不应该跟我们一起到商场来，反正你都买不起。” 姜沐耸了耸肩膀，“你说的很对，茹沐的衣服确实很适合我，对于你们这些人可就不太适合了。这么低的价格，怎么能配得上诸位的身份？” 程文丽高兴了，下颌微扬，情不自禁的得意了起来，“那是自然，你这种身份，也就适合这些二三百块一件的衣服了，跟我们这些人自然不能比。” “所以，你们也别想着买什么茹沐的新年限量款了，毕竟这么低端的衣服，肯定是配不上你的，你又何必自降身份？” 姜沐风轻云淡的口吻，怼得程文丽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霍明珠轻嘲一声，“想买什么衣服是我们的自由，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们的家世可以支撑我们随意消费，我们可以买价值上千块的衣服，也可以买价值几百块的衣服，一切都随着我们开心！” “但是你就一样了，你买茹沐的衣服，不是因为你喜欢，你开心，而是，你只能买这样的衣服，只是最顶端的选择，再贵的，你买得起吗？” 霍明珠一向直来直去，就算是打嘴炮，那也都是直球攻击，跟程文丽的含沙射影不同，更加让人下不来台。 可是这一次，闻茹的神情非但没有烦躁，反而笑的那叫一个春光灿烂。 众人间的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视线集中在了姜沐的身上，也不知道要看出什么来。 是想看她出丑，灰溜溜的离开，还是想看她找闻茹求助，让闻茹出面解决这件事情。 不过，事实证明，大家都想错了。 只见姜沐翘着二郎腿，洒脱张扬，根本就没有把对面的两人当一回事儿，“别说几千块一件的衣服，就是几万块一件的衣服，你们也买得起。但是，茹沐的限量款，你们肯定是买不到的。” “笑话！就算是沪市买不到，不代表其他地方买不到！还有，你是不是忘记了，茹沐可是闻茹一手建立的品牌，就凭姐妹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不过就是几件衣服，一句话的事情！你说我们能不能买到？” 程文丽那嘲讽的表情更加明显了。 “那你就要问问闻姐了。”姜沐笑容依旧，小虎牙可爱的很。 霍明珠皱眉，“你以为闻茹会为了你这样一个用心不良的人，会拒绝我们这些好朋友吗？” 她嘲讽道，“谁给你的自信？让你以为你在闻茹心里的地位，比我们这些朋友更加重要？”说完她转头看向闻茹，“你说说，姐妹们的限量版新春服装，到底能不能来几套？” “没错，闻茹，说给这位听听，也好让她知道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地位！这样她以后跟在你身边，也清楚自己自己位置！” 程文丽附和。 众人的视线刷的一下都集中在了闻茹的身上，她的回答决定了今天他们对姜沐的态度。 不过，看着程文丽和霍明珠得意的模样，恨不得立刻放出三十六响得礼花庆祝。 两人胜券在握，连嘲笑的声音，语气，甚至是眼神，都想好了 可是谁知道，闻茹双手一摊，“抱歉了。” 意思很明显，拒绝了。 众人震惊，不对，已经不能说是震惊了，是已经惊掉下巴了。 程文丽连千金大小姐的高傲都已经维持不住了，她激动不已，冲着闻茹问道，“咱们什么关系？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不如你认识每两年的新朋友吗？” “闻茹，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就为了这么一个穷酸拒绝我们，合适吗？” 一个葱白的手指对着两人轻轻晃动，姜沐杏眼微眯，“想必你们是误会了。你们和闻姐之间的关系没有人质疑，但是，这件事情可不是看谁跟闻姐关系好，谁就能赢的。“ “你们跟闻姐讲的是友情，用友情，用你们之前的情分做前提，想要得到限量版的新春礼服。” “但是我跟你们不同，我用的是工作关系，合约里条款罗列的清晰明确，限量版的件数更是有严格的规定，不是说加就可以加的。这可是有法律约束的。” 几人面面相觑，虽然姜沐是坐着，她们是站着，但是，她们忽然就感觉到了姜沐周身有一种让人莫名紧张的气势。 “别以为你随口扯几句法律啊，合约啊，就能唬得住我们！我们可不是被吓大的。”程文丽怼了回去。 “闻茹，你的服装厂出的品牌，也是你的品牌出的限量版的衣服，就算是多生产几套，应该也不会有问题吧？反正这些都是你个人的事业，你都是老板，这种事情你说的算。” 霍明珠说道。 “对对对，你是老板，生产一件衣服都做不了主儿吗？”程文丽也挑衅的看着姜沐，等着一会儿给对方来个大的，好好给她一个下马威！ “你还别说，如果是其他的衣服，我自然是可以做主的，但是，事关限量款，我还真的不能独自一个人决定。” 闻茹解释，“毕竟，我只是厂长，这服装厂也不是我一个人的。” 众人傻眼，还是头一回听说，厂长连生产衣服的权利都没有。 众人不禁有些灰心丧气，尤其是程文丽和霍明珠。 两人今天就是冲着限量款的新春礼服来的，现在却只得到这样的结果，失望之余，心中更多地的是对输给姜沐的不忿。 “你怎么知道合同的事情？服装厂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是不是别有居心？”霍明珠张嘴就像是审犯人似的。 季小雨眼看着事情越发展越离谱，原本已开始她就是不想姜沐进入沪市的上流社会圈，所以次在众人面前直接表示自己的不喜。 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竟然发展成这样。 她是知道姜沐的身份的，现在这种情况，再继续下去，那就真要丢人了。 季小雨看程文丽还想说什么，她立刻握住她的手腕，“行了，走吧，也不一定非要盯着茹沐的新年限量款，永安百货这半年一直在整改，进来了很多国际上的品牌，我们可以再去逛逛。” 程文丽也不想跟姜沐掰扯了，应下了季小雨的提议，不过，离开之前，还是放下了一句话，“我们去的地方，都不是你能消费的起的，你还是不要跟去了，就留在这里慢慢选。” “毕竟茹沐的衣服对你来说，还是非常贵的，就算是买，估计你也只能负担得起一两件吧？这里又有这么多的漂亮衣服，肯定要细细比较才能做决定。” 霍明珠也跟着嘲讽了一句。 就在几人要出店门的时候，黄美丽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姜沐，立刻一脸欣喜的迎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小老板，今儿到店里是有什么指示，你只管说，我肯定照做！” 黄美丽这半年工作的非常舒心，虽然非常劳累，什么事情都要操心，很多事情都要亲力亲为，但是，语气相对应的，是高额的薪水。 在沪市，1989年，能达到月入8000的，除非是国企的顶级高层，或者是个体户。 而黄美丽的薪水，已经跟这些人持平。 能住在家里的照顾父母，能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工作，能有这样好的发展，这一切都让她感觉到非常庆幸，庆幸她回到了沪市，庆幸她听了学妹的介绍，参加面试。 否则，她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好的工作，一片光明的未来。 在见识过姜沐的几个促销活动，还有她设计的成品服装的时候，她已经对这个比自己笑了足足有五岁的姑娘，彻底的佩服了。 所以，再见到姜沐的时候，她才会格外的恭敬。 姜沐自然也是察觉到了黄美丽对她态度的改变的，她对这样的改变乐见其成。 她也没有站起来，继续坐在沙发上休息，“也没有什么大事，纯粹是陪闻姐逛街的。” 黄美丽这才注意到了闻茹，连忙赢了上去，“学妹，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给我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工作！你不知道，我现在的收入可比我在京城的时候多得多了。” “那也是你自己有本事，跟我没有太大的关系。”闻茹笑着说道。 三人在这里寒暄，可是程文丽这些人的脑子已经快爆炸了。 每个人几乎都是同样的问题。 “我刚刚好像是幻听了，我好像是听到了有人叫那个死穷酸小老板？” “我不仅是幻听了，还出现了幻觉，我刚刚貌似看到了，黄美丽是主动迎上姜沐的，而且态度还异常的恭敬。” “不不不，你们没有产生幻觉，事情就是这样的。” 大家现在已经知道了，这家服装店是姜沐开的。 “不就是一个店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知道是赚是赔？老板可不是谁都能当的了的。”程文丽开口说道。 “不，你可能有什么误会，这样的服装店在沪市，已经有六家了。”黄美丽态度友善，语气温和，笑容依旧，就是说出的话，让几人听得更加难了。 384姜沐真的很有钱 程文丽震惊，看向姜沐的眼神都变了，这人比自己小了五岁，可是却已经是六家店的老板了，说不震惊，这怎么可能 不过，程文丽可不会那么容易就妥协，大小姐的架子依旧拿的足足的，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姜沐，“怪不得你这么扒着闻茹，你的这六家店，都是靠着闻茹开起来的吧” “呀，真聪明，一下子就猜中了。”姜沐起身，挽着闻茹的胳膊，笑的那叫一个春光灿烂，“没办法，我不像你们，一出生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所以，只能自己努力点了。” “闻茹你都听到了，这就是你交的朋友交的闺蜜她就是在利用你这是她亲口承认的” 程文丽非常激动，一手指着姜沐的脑门，高扬的声音将店里客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别激动啊，闻姐愿意的，你说再多也没有用，我劝你还是省省吧。”姜沐故作安慰。 又被怼的程文丽蹭蹭蹭的走到了闻茹的跟前，浑身气得颤抖，“闻茹，事情我们都跟你说清楚了，现在我们都在这里，我就问你，今天你是要她这个扒着你吸血的闺蜜，还是我们这群好朋友” 闻茹只觉得头疼，这群小姐妹心思不坏，就是之前被骗过，所以太过敏感。 姜沐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听着你这语气怎么这么像让老公在小蜜和老婆之间做选择” “噗” 不知道谁没忍住，直接笑喷了。 原本紧张的气氛，就这样被化解了。 “你胡说什么”程文丽更生气了。 “程小姐，在你眼里是利用，但是闻姐眼里，我们这只是正常的交往。你有你交朋友的方式，闻姐有闻姐的交朋友的方式，还希望你不要以己度人。”姜沐认真说道。 “你少给我花言巧语，我不管你怎么强词夺理，你也无法掩盖，你占了闻茹的便宜” “朋友之间如果计较那么多，还能算是朋友吗”姜沐露出了可爱的小虎牙，杏眼明亮不已，恍然大悟，“我知道了，其实你根本没有什么朋友，对吧” 一针见血，刺得程文丽战斗力立刻减半。 不过她依旧强撑着气势，“谁说的，这里这么多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我朋友” “那你的记账本应该很厚，这么多人，从你们成为朋友那天开始，你就要记下，你送过对方什么礼物，对方还了你什么礼物，你送她的多杀钱，她回你的多少钱，你是不是吃亏了，这次吃亏了，下次要怎么补上。” 姜沐神情认真，“我估计你的计算能力肯定很好，记性也不错，不然，这么多人，这么多年，这一笔笔的，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你胡说什么什么记账本，朋友之间还用的上那东西”你以为我像你这么抠门，这么小心眼吗” 程文丽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连忙高声解释，生怕被小姐们误会。 “我说你还真的是双标啊，你跟小姐妹之间就是正常的朋友交往，我和闻姐你就说我是占便宜，你这是什么道理” “你能和我们比”程文丽声音又抬高了，”你是什么身份我们是什么身份” 姜沐眼神渐冷，嘴角还噙着笑容，“哦，说说看，你们是什么身份，我又是身份身份” “这不明摆着吗，我们可都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在沪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你呢，不过就是普通老百姓，我们之间相互往来，我们付出多少，对方就会给与多少，我们有这个能力。” 她睨了姜沐一眼，“你呢，你能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姜沐似笑非笑，“我和闻姐的关系，可比你们跟闻姐的关系亲密的多了。” “你能你说能你就能你靠什么靠着这六家从闻茹这里占得服装店”程文丽讥讽道。 “所以你们真的不知道，我们小老板是茹沐的设计师”黄美丽这句话，就像是一颗炸弹，炸的众人下意识的秉住呼吸，瞳孔微睁，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所以说，这些衣服都是你设计的包括新年限量款”程文丽下意识的问道。 “所有。”黄美丽重复。 众人看向姜沐的眼神都变了。 “我的那个服装厂也是我和沐沐合开的，你们以为为什么我这种从来都没有做过生意的人，接手了那么个颓败不已的服装厂，没几个月就能做的红红火火” 闻茹开了口。 “所以，你一开始跟我抱怨，说你被你们公司的一个股东坑了，接手了一个马上就要倒闭的服装厂，仓库积累了一大批的货，银行还有贷款，后来服装厂起死回生，是因为她” 说得姜沐，程文丽的语调还是非常的不自然。 “没错，全靠了沐沐，不然我哪里有那个本事我又不是学企业管理的，怎么知道做生意要注意什么如果没有沐沐，可能服装厂早就倒闭了。” “后来创建自己的服装品牌也是沐沐提议的，也是靠着这些设计，我们服装厂才会咸鱼翻身。沐沐是真的非常厉害，夏装成品刚做出来，就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市场打开了，自然也就赚钱了。” 闻茹那滔滔不绝的夸了姜沐能有半个多小时，而且，每一句都是不重样的。 这下大家算是彻底明白了，闻茹对姜沐不仅是朋友，还有崇拜和钦佩。 “茹沐，闻茹和姜沐”一直安静的霍明珠抓住了重点。 “对对，就是这样，我们两个人的品牌，我们两个人的名字从中选出了一个字，我觉得这样比较有意义。” 闻茹笑着说道。 明白了，所有人都明白了，怪不得闻茹说之前姜沐一件衣服都没有买，是因为她不喜欢，不需要，不是因为她没有钱，买不起。 这又是设计师，又是服装厂的股份，还开了六家服装店，自然买得起。 他们还嫌弃人家出身不好，现在每个人都非常羞愧，有些人都想要走了，脸上呼呼热。 程文丽更是恨不得挖个洞，直接钻进去，丢人，真的是太丢人了 人家是凭本事自己赚钱，自食其力，她还花着家里的钱呢，然后她还嫌弃人家 程文丽还从来都没有这么丢人过。 “抱歉，之前是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对闻茹别有企图，一直在针对你。”霍明珠躬身道歉。 姜沐这回是真的诧异了，这群千金小姐高傲的不得了，自认为自己高贵，跟普通人不同，有些人可能会看不起普通人，根本不可能道歉。 可是这位，连鞠躬都用上了。 闻茹笑着解释，“明珠性子傲，但是直来直去，想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也不藏着噎着，她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你，不会做什么表面功夫，都是直接言语攻击的。” “当然，如果真的做错了，她也不会梗着脖子不认错，他会大大方方的道歉。她就是这样一个人。” 姜沐笑了，“这样的性格，我喜欢。” 然后她若有所思，“如果我不原谅你呢” “不原谅就不原谅呗，反正我道歉了，我道歉是因为我觉得我做的不对，道歉之后，我心里舒服了，至于你原不原谅，跟我又没有关系。” 姜沐笑的更大声了，胳膊直接就搭到了她的肩膀上，“你这个性格，真的很对我胃口。” 霍明珠也不嫌弃她的胳膊，反而问道，“你看你都说喜欢我了，也不能白喜欢吧什么限量的新年服装来一套，应该只是小意思吧” 姜沐“” 为了一套衣服，你至于这么拼吗 然后，霍明珠的话就像是打开了什么的阀门一样，一个个纷纷过来道歉，然后末尾都要提到新年限量套装。 姜沐一脸怀疑的看向闻茹，“你的朋友都是这样的风格的吗” 闻茹“我也今天才知道。”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道歉的，比如程文丽，比如季小雨，还有一些，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话的，自然也不会道歉。 不管道歉的还是没有道歉的，都注视着姜沐，这里能做决定的是是她。 看着这么多期待的视线，姜沐依旧铁血无情，“没有了就是没有了，既然是限量，就不能打乱市场顺序，否则就是对顾客的不负责。” 众人不禁有些失望，她们是真的喜欢这次的新年限量款，不然不也会这么多人都冲到了闻家。 可是，结果这样，也只能接受，虽然有些遗憾。 “行了，这限量款我也没有，又不是只有你们没有，你们想想，连我这个厂长都没有，你们没有也不是不能接受吧” 闻茹安慰道。 “你也没有”程文丽震惊了。 “没有。”原本是有的，但是，去了一趟京城，被舍友无情的抢走了，对方还表示，不介意她穿过的，她也很无奈啊。 这么一想，大家心里顿时觉得平衡了不少。 只听这个时候，姜沐又开了口，“不过，限量款不能给你们，新款还是可以的。” 原本失望的众人，忽然峰回路转，欣喜的不得了，“什么新款哪一种的不能比限量款差。”霍明珠很是直接，一句话说出了众人的心声。 “你们可以先看看设计稿。”姜沐拉开了双肩包，将一个话本拿了出来，递了过去。 “本来这是补偿闻姐的，新年限量款没有了，就准备给她做一个新的。” 闻茹一听，立刻从霍明珠的手里抽出了话本。 “天啊沐沐，你怎么这么好我简直太爱你了”闻茹看着长款驼色的大衣，腰间一根同色系的腰带，扣子上甚至还有她的名字，一看就是特意为她设计的。 姜沐稳住突然冲过来的闻茹的身形，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说道，“所以，以后找对象一定要比着我这样的，如果连我都赶不上，那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闻茹想了想，“那完了，估计以后我都找不到对象了。” 季小雨忍不住开了口，“闻茹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你看看你这么优秀，长得又漂亮，学历高，出身好，肯定会找到一个门当户对的对象的。” 闻茹晃了晃胳膊上的手串，“这我相信，这年头门当户对的人不难找，但是要找到一个比沐沐对好还好的男人，那简直太难了，最基本的一点，对方肯定不会像沐沐一样肯为我花钱。” 闻茹有多能花钱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出身闻家，就算是零花钱，在他们所有人当中，那都是最多的。 她的口中所谓的肯为她花钱，那绝对不是寻常意义的数目。 “就算是她开了六家服装店，赚了不少的钱，但是，要满足你的消费需求，还是有些困难的吧” 程文丽语气收敛了一些，但是，眼底的鄙视依旧。 闻茹拿出了一个可爱的黄金小老鼠项链，“看到了没有，这是沐沐给我发的年终奖。” 小老鼠栩栩如生，憨态可掬，在店里的灯光下，亮的都有些反光。 “闻茹，你眼皮子什么时候这么浅了，不过就是一个金项链而已，看给你高兴的。”程文丽虽然也觉得那小老鼠的造型好看，但是，还真的没有把它放在眼里。 闻茹今天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姜沐有多么有钱让这些人看不起她 “沐沐，你不是说要发年终奖吗，反正黄经理也在这里，你先给她，正好就不要再跑一趟了。” 姜沐自然明白她打的什么主意，不过，她对这些真的不在意，不过就是一群被家里宠坏了的小公主，跟这些人计较，她都觉得浪费时间。 姜沐再次看出了木匣子，“黄经理，虽然你工作还不到半年，但是，你的工作能力和工作水平我都看在眼里，这几个月你辛苦了，从这里选上一件，当做我私下给你的格外奖励。” 说完，她把木匣子打开，众人被这金光闪闪的一幕闪瞎了眼睛。 一个金项链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可是，这一木匣子金首饰，这对大家的冲击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黄美丽更是惊呆了，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选一个你最喜欢的，你要是不喜欢金首饰也可以选给你父母，拿回去送他们做礼物也是很好的。” 听到姜沐这一副生怕黄美丽拒绝选金首饰的口气，众人只想给她白眼，这么好的做工的，又是白给的，而且，黄金是永远都不会贬值的，不要的人才是傻子。 木匣子里有克数高到八九十的金手镯，可是，黄美丽看都没有看，她同样选了一个项链，不过，这个链子的吊坠是小狐狸，同样可爱到不行。 可见，这人是一个极其有分寸的。 店里的两个售货员见状，眼神都快直了，简直羡慕的不得了。 感觉他们的老板实在是太好了，这年头，过年过节发福利没什么奇怪的，国企尤其喜欢发福利。 但是，他们听说过发米面油的，听说过发糖果罐头的，但是，却从来没听过直接发黄金的 就这么一个金项链，怎么也得千块钱，那个吊坠那么大，看着实诚的很，一看就是用足了料子，不是面子货。 两人心里暗自下定决定，一定要好好干，她们过来干活的时候经理就说了，他们的生意肯定会在扩张的，只要她们干得好，再开新店，就有机会成为店长。 只要好好干，说不定下次她们也能拿到金子呢 姜沐只是发了一个年终奖，就刺激的店里的员工对工作充满了激情，接待顾客更加的热情，态度更加的友好。 有些顾客见状，不买都觉得不好意思，硬是付钱买了。 两个售货员见这个方法有效，决定一直执行下去，多卖出一件，她们的业绩就越好。 姜沐根本不知道她的行为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她只知道又发了一个年终奖，又结束了一个工作，心里很高兴。 再看看闻茹的小姐妹团体，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