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凤急》 1、未婚夫? 当封晚晚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感觉上天又跟她开了个玩笑,这次又要让她住多久的医院? 第一次,她救了个过马路的老爷爷,被车撞了,在医院待了三个月。 第二次,她下班的路上途经一幢大楼,有个女人自杀,好巧不巧的正好摔到了她面前,她条件反射的伸手托了一下,那女人没事,她手臂断了,又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月。 之后,她一再警告自已不能再多管闲事了,她活的也不容易是吧? 可今天路过河边时,看到一个小孩去捡掉进河里的皮球,不小心摔进了河里,周围的人都站在岸边大喊“救人…救人…” 就是没一个下去救的。 她知道天冷嘛,谁愿意脱下身上暖和棉服的去那冰冷的河里救个不相干的孩子。 看那小孩在水里起起伏伏,双手伸出水面不停的乱划着,她脑子一发热,脱了外套就跳下河…… 然后…… 孩子被她救上来了吧…… 她记得自已用尽了最后的那一点力气托起了那个孩子。 那自已现在是在……? 封晚晚坐起身子,四下打量了下眼前的风景,这里不是医院,因为头顶是湛蓝的天空,身下是草地,远处……还有山? 她居住二十多年的城市处于平原地带,想要找个小丘陵都难,何况远处的那座山并不矮。 这是什么地方? 是谁救了她? 还将她带到了这里? “得得……”声音由远而近。 这是什么声音? 听着像……马车?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 还是她在做梦? 远处竟然真有一辆马车往她这方向缓缓驶来。 马车? 封晚晚使劲掐了一下自已的脸,“疼”。 不是做梦? 那这是有剧组在这里拍戏? 封晚晚这次是直接站起了身子,举头四顾,没见到那里有摄像机,或举着摄像机追拍的人。 但她发现了个更新奇的事。 她跳河那会儿温度是七八度吧,可她现在身上竟然只穿了一条长裙,封晚晚的视线再往上移,落在了自已的脖子下面,是一件交襟式样的粉色纱裙,里面还有一件白色的衬裙,腰间系了一条粉色腰带。 她这是? 封晚晚不敢相信自已的猜测,又摸了摸自已的脑袋,摸下了一根玉簪? 留着齐耳短发的她连个小辫子都梳不了,还能挽起来插一个发簪? 封晚晚彻底懵了,她好想现在面前就有一面镜子,让她看看,她是不是连脸都换了。 迟疑了一会儿,封晚晚又将全身上下都摸了一下,怀里有个荷包,掏出来一看里面有几个小金珠和碎银还有几张纸。 正欲打开看时刚才看到的马车已驶到她身边。 “吁……”赶车的小厮拉紧马绳,马车停下了。 浅绿色锦缎的车帘拉开,露出一位年约二十,面容俊朗,肤色如玉,头戴玉冠的男子:“封姑娘这是又要搭车吗?” “你认识我?”封晚晚惊疑道。 “我家公子当然认识你啦,你都‘偶遇’我家公子三次了。”赶车的小厮长的圆头圆脸的,正满脸不屑的看着她。 她这是得罪谁了,车里那位看在他长的还不错的份上封晚晚就不计较了,可连赶车的这一位都这样,她这是偷他家米了,还是摸他家狗了。 “封姑娘如果不上车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车里的公子又说道。 走就走呗,干我屁事,封晚晚很想说,可转头看了下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先上车再说。 “上车,干嘛不上车,劳驾让让。”封晚晚将坐在车辕上的小厮扒拉下来,自已一跃就进了车厢。 封晚晚从没来想到自已的身手竟然会这么灵活,在跃的时候她就觉的有一丝不对劲了,好像有一股内劲将自已的身子托了起来送进了车厢里。 车内的男子正坐在车的一侧,阳光透过她掀开的车帘照在他身上,给他如松的坐姿打上了一层光晕。 他穿了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腿上还盖了条毛毯,这天气她穿了了条薄裙都不觉的冷,这人在车内竟然还要盖条毛毯,这是个病娇公子吗? 车内的男子见封晚晚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跃了上来。 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封姑娘还是这么不拘小节。” 封晚晚就当他是夸奖了,抱了抱拳道:“过奖过奖。” 男子嘴角抽搐了一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封晚晚干脆脸皮厚到底:“能问公子大名吗?”她其实更想问的是自已的大名。 “切,别明知故问了封小姐,我家公子是你的未婚夫,不过马上就不是了。”车外的小厮插嘴道 未婚夫?她连个男朋友都木有好吗? 所以说她是真的穿越了,还有个未婚夫。 封晚晚低垂着个脑袋,有点沮丧。 车内的男子以为封晚晚是听了小厮的话才如此,也没说话,身子往后一仰,靠在了车壁上闭目养神。 车内的空气变的安静下来。 “有镜子吗?”封晚晚抬起头来问道,脸厚就脸厚吧,她想看看自已是不是连外貌都变了。 “封小姐终于想起照镜子啦,别照了,照再多次就你这样貌也配不上咱家公子。”车外的小厮驾着马车,顺便插了下嘴。 封晚晚皱了下眉头,这小厮真聒噪,如果不是还坐着他家的车,封晚晚真想一脚将他踹下去。 “阿福。”车内的男子喝道。 “本来就是嘛公子。”小厮阿福又嘟嚷了一句。 “你面前的抽屉里有镜子,自已拿吧!”男的语气不冷不热,更没有为自已小厮的无礼道歉。 封晚晚也没说谢,她可不想再拿自已的热脸贴人家的冷脸了。 眼睛扫了一下放在自已面前的桌子,桌面上放了些水果点心,对着自已的这一边的侧面确实有两个小抽屉,封晚晚拉开其中一个,里面是些零碎的小东西和一面造型古朴的铜镜,封晚晚也不追求什么清晰度了,拿起来就照。 脸还是那张脸,但比自已那张脸更年轻了,是自已初中毕业时的样子。 满脸的胶原蛋白,下巴上还有一丝婴儿肥,眼尾也不见一丝细纹。 想她刚毕业就做销售工作,做了三四年,每天早出晚归,在公司要讨好上司,在外面要陪客人喝酒,回家还要忙着催吐忙着敷面膜,还没到三十岁的她眼尾就有了鱼尾纹。 2、渣男龙三 她这是真穿越了吗,穿越到另一个时空的自已身上? 那她好不容易爬到的经理位置岂不是便宜林微微那绿茶婊了。 她真不知道自已是该哭还是该笑? “啪”封晚晚将镜子扣在了桌上,也将自已的脑袋扣在了桌上。 帘外的小厮听见动静掀开帘子一看,见封晚晚趴在了桌子上,嘲笑道:“封小姐是被自已丑哭了吧!” “这位公子,你们家是养了只八哥吗,这么聒噪。”封晚晚忍不住了,抬起头来讽道。 “阿福,你这个月的月钱不想要了。”男子冷声问道。 “我不说了公子,上个月的月钱我都没领到一分,都被你扣光了。”小厮阿福连忙放下帘子,坐正了身子,甩了下手中的鞭子“驾。” 车内二人无话,封晚晚是不想说话,她正心塞着呢。 车内的男子是压根就没话,冷眼看了封晚晚一下,靠在车壁上继续闭目养神。 至于车外的小厮就更不敢说话,很快车就驶到了一条人来人往的大路上。 封晚晚听见车外行人的声音连忙掀起窗帘子往外看。 路上是各式的穿着长袍或短褂的男子,有骑马的,有推车的,也有挑着担子叫卖的。 这些人都有个共性,留着长发。 她是真的回不去了,封晚晚真希望自已现在是在一个片场,坐在车里看人家拍戏。 “快到镇里了,你是回家还是去哪里?”车内的男子终于开口了。 “我家是哪里?”封晚晚问,这也是她最想知道的,她到底穿成了个什么人。 “枫停山庄,你怎么啦?”男子上下打量了下封晚晚,这女人今天好像有点不同,至于那里不同,他说不出来,也不想去动那个脑子,毕竟过几天,这人就跟自已没关系了。 “没事,你们给我随便找间客栈放下吧?”封晚晚决定给自已一天的时间冷静。 ‘东来客栈’门前,马车停下了。 “封姑娘,到了,这里是这个城镇最大的客栈。”小斯阿福在车外喊道。 “好。”封晚晚抬头看了对面男子一眼。 也没道谢,直接跃下了车。 封晚晚刚站稳脚步,楼上就有个什么东西扔了下来,封晚晚又条件反射了,双手一托,那东西扔到了她的臂弯里,是个女孩。 身穿一袭红裙,看着十五六岁的样子,瓜子脸,杏眼小嘴巴,看着很可爱的样子,但那动作可不可爱,没转头瞅一下救她的人,直接从封晚晚的手上跳了下来,捊起袖子,玉手往二楼一指骂道:“龙三,你给我等着,看我不叫我哥揍死你。” 楼上的窗户里探出一张玉白色的俊脸,长眉凤眼,薄唇,看着楼下的女人,邪魅一笑,露出了一颗虎牙:“白大小姐,我龙三可不是什么货色都能将就的,回家先照下镜子吧。”接着,一道冒着热气的茶水从窗户上沷了下来。 封晚晚拧起女人往后一退,水正好沷在了她脚下。 女孩的小脸气红了,杏眼圆瞪:“龙三,你给我等着。”说着跺了跺脚气冲冲而去,从头至尾都没看救她的封晚晚一眼。 “那是白灵山庄的大小姐,我劝封小姐你不要去惹她,不过也没事,你们都是江湖中有名的‘罗刹’。斗斗也挺好的,给我们这些小的增加点谈资。”身后马车上的阿福幸灾乐祸的说道。 封晚晚火了,做了件她早就想做的事,转身,一脚踹向马车:“好走,不送。” 拉车的马受惊,扬蹄就跑。 “吁……吁……”阿福没刚才看戏的悠闲劲了,拼了命的拉着缰绳,面部表情也瞬间失去管理,变的狰狞起来。 “公子,公子,你没事吧。”阿福边拉边喊,若公子有事,他的小命也到头了。 马车颠簸的如同坐过山车似的,车内的公子能没事吗? 只见他随着车子的起伏身体也跟着起伏,如一片飘浮在波涛汹涌中的落叶,失去了自身的控制权,在波浪中浮浮沉沉,东摇西晃。 慌乱中两手终于抓着了车窗边缘,这才将自已的身子定住,喘了口气道:“没事。” 幸好,桌上的点心盘子都是磁铁的,牢牢的吸在桌面上,只是盘中的点心可没那么好运了,车厢里到处是它们撒泼的身影。 “吁……”阿福终于将马勒住了,还好,没伤到人:“公子,我早说了,下次见到这封大姑娘,千万别带了,你看。” “阿福,我早晚有一天要死在你这嘴下。”男子恨恨的说道。 封晚晚终于有时间去打量她面前的小楼了,两层高,白墙墨瓦飞檐,大门的正上方有一匾额,上书“东来客栈” “小姐,你住店吗”一个青衣小厮从楼里跑了出来,他刚刚看到这女人的英姿了,不敢得罪,连忙跑了出来。 “嗯,住店吧!”封晚晚想着自已身上有金豆银豆,应该能住最好的房间! “好嘞,姑娘里面请。” 封晚晚从怀里掏出锦袋,拿了个小金豆递给小厮:“给我来一间最好的厢房,再给我送点吃的,还有水,我想洗洗,有衣服的话,顺便也给我买套衣服,够吧!” 小厮接过小金豆喜笑颜开:“够了够了姑娘,我先带你去楼上房间吧!” 封晚晚随着小厮上走到二楼,就见那龙三从房里跑了出来,乍一看确实长的人模人样的,难怪能吸引刚才那小姑娘。 此人看着只有十七八岁,长身玉立,金冠束发,身着紫色暗纹长袍,腰束同色锦缎宽腰带,其上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玲珑白玉,见到小厮就问:“小二,有吃的吗?爷饿死了。” “有的,有的这位爷,您稍等一下,我先将这位姑娘送到房里。”小厮弯腰行礼。 “哟,又是那里来的姑娘啊,噢,就是刚才楼下那一位是吧。”龙三上下打量了下封晚晚,特别看了下封晚晚罗裙下的那双小脚,竖了个大拇指:“好脚力。” “切。”封晚晚睥睨他一眼:“渣男。” “你说什么?”龙三伸手挡住了她的路。 “没说什么,让开。”封晚晚用手一挡,龙三又伸出另一只手来一架,封晚晚随脚踢出,二人就在这狭窄的楼道间过起招来。 一时间,紫衣粉裙忽聚忽散,袍带翻飞,粉紫相交。 如一对彩蝶翩翩起舞,妖娆靓丽。 引得同是二楼的住客们纷纷走出房外鼓掌叫好。 3、命案 1 这住客们看的是开心了, 后面的小厮却急的顿脚;“我说二位客官,求求你们,不要打了,再打我家这楼就要蹋了。” 封晚晚见这小厮急的乱转,临空劈出一掌,随之往后一退:“好女不跟男斗。” “切,是我好男不跟你这女斗。”龙三也收住了手。 小厮见这二位终于分开了,一直揪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壮着胆子连忙上前:“公子,您稍等,我马上叫人给您送吃的,这位姑娘,我带你进房间吧!”他本想将这姑娘按排到那位爷隔壁的,如今,绕过了楼梯,又行走了数十米,才将封晚晚安排到了离龙三最远的一间上房。 他怕这楼蹋了,到时候掌柜的会掐死他。 房间内,封晚晚看着自已的手,十指纤纤,白晳如玉,掌心略有薄萤,想想刚才那些招式,她没学过,但却本能一样的使了出来。 她难道穿成了一位武功高强的……女侠? 封晚晚打了个冷颤,摇了摇头……有点怕这个‘侠’字。 记得那年肺炎来袭,整个城都封了,母亲是位医生,首当其冲,冲在最前线,作为科室主任的她,主动申请为濒危病人‘插管’,不幸染上肺炎,最后重病不治,走了。 接着就是她的父亲,她的父亲是一名警员,因伤心过度和工作疲劳在不久后的一天夜里猝死,又走了。 最后就只剩下了她一人,每晚面对的都是一个黑黑的屋子,和怎么都无法入眠的夜,最后她只能通过酒精或每天高强度的工作来让自已的身体产生疲惫感,使自已入眠。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在父亲和母亲的眼里,责任重于山,他们也跟‘侠’一样,将国和民放在了自已的小家前面,所以她有点怕这个‘侠’,也怕责任,那太沉重,她背不起。 但每当遇事时,她还是下意识的去行‘侠’。 “唉!”封晚晚叹了口气。 自已到底穿成了什么人? 是什么‘侠女’吗? 还是真跟那小厮说的一样,是什么‘罗刹’? 封晚晚:“噗哧”一声笑了。 做一个人人避之不及的‘罗刹”也好,至少活的随心所欲。 此生但愿:生尽欢,死无憾……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封晚晚的思绪。 “进来。” 还是刚才那小厮:“姑娘,您的吃食和水我给您都拿来了,还有这一套衣服,姑娘将就着穿,不合适的话可以随时找小的帮您调换。” 随着小厮的话落,从他的身后走出三人,一人手捧托盘,盘里有几样小菜和米饭,一人提水,另一人手里捧了套浅黄色的衣裙。 “啊!”一声惨叫,惊醒了刚睡着的封晚晚。 坐起身子,看了看桌上的油灯还亮着,她才放心下来。 从昨晚一直到半夜,她的眼睛一直都是睁着的,脑子里走马灯似的上演着白天的经历,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又被这声惨叫惊醒了。 “死人啦,死人啦……” 客栈里来去奔走的脚步声越来越多,越来越杂,看来是不能继续睡了。 封晚晚起床将昨晚脱下的衣裙披在身上打开房门,只见一会儿工夫,楼上楼下就灯火通明,人影幢幢。 “姑娘,你也起床了,快点将衣服穿好,官兵马上就要来了。”一位身穿青色衣裙的女子经过她的门前提醒道。 “官兵?”封晚晚疑惑。 “是的,快点穿好衣服,听说楼下死了个值夜的小厮,掌柜的已经派人去报官了。”青衣女子说着越过她去敲她隔壁的门:“师兄,嫂子,起来了。” 封晚晚见这阵势也不耽搁,连忙将衣服套上系好衣带。 穿好后见刚才那青衣女子还在敲门。 “里面是没人吗?还是你敲错门了。”封晚晚上前问道,这么大声音,既使不敲门也应该醒了吧! “他们就住这里的,我昨天还跟他们一起吃饭的。”青衣女子焦急道。 “我来吧!”封晚晚走上前。 门是从里面拴上的,推了推,门只给了她一个小面子稍微晃了晃。 封晚晚看了看自已的脚,没办法了。 一脚踹去。 “哐!”门开了。 “师兄……”青衣女子失声喊着直往里奔去。 封晚晚脑袋“轰”的一下有点晕,身体晃了晃,手抓着门框才让自已站稳了。 只见室内一男子正趴在床脚,头朝外,两眼圆瞪,面色惨白,嘴微张,两手往前伸,似想要抓住什么,脖颈处一道血痕,地上有一摊血。 床上,被褥凌乱,一半在床一半拖在地上。 不见那青衣女子所谓的‘嫂子’的身影。 室内唯一的窗户是开着的。 第一次看见这么血腥的案发现场,封晚晚有点怂; 但见那青衣女子边啜泣喊着;“师兄、师兄……”边将手放在地上男子的脖颈处按了按,然后……啜泣声更大了,一会儿转头见封晚晚还站在门口:“麻烦帮我报官……” “哦……哦。”封晚晚嘴里木然的答着,转身,无头苍蝇似的低着头往外跑。 “呯”撞到了什么。 “喂,大半夜的投怀送抱呢你!”一个男人的声音。 封晚晚茫然的抬头,这……有点面熟。 “喂!女人,你干嘛呢!”男人的手在她眼前扫了扫问道。 封晚晚回神,伸出手指了指青衣女子所在的房门:“有人死了,报官。” “有人死了,小厮不是讲有人去报官了吗?” “那房里也有,刚发现的。” “走,我跟你去看看。”男子抓起封晚晚的袖子就往回走。 封晚晚的神智回来了,甩掉了男子的爪子。 “干嘛呢你,我去报官。” 男子不在意的收回手走到扶梯口喊道:“楼上又死人了,快报官。” 男子的这声音太大了,不但楼下炸了,楼上也炸开了锅。 本来就人心惶惶的住客们更是乱成了一窝粥,往哪里走都不好,刚就听楼下喊死人了,现在楼上也死人了吗? 这凶手不会还躲在这客栈里吧? 那些胆大的就又往楼上跑,胆小的往楼下跑。 男子才不管自已刚这一嗓子造成了什么效果,跑到封晚晚身边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看,多简单,报过了。” 瞥了眼身边这张得意的脸,封晚晚鉴定完毕,此人就一‘神经病’。 ‘神经病’龙三没看到封晚晚的鄙视,又拉着封晚晚的袖子往回拖。 封晚晚嫌弃的又甩了下,跑到前面去了。 房内还是原样,青衣女子跪在男子身前哭泣。 也许是后面跟了一个神经病,封晚晚胆子大了点,迈开脚准备进房。 却又被后面的龙三拖住了。 封晚晚火了:“你干嘛呢你。” “你准备破坏现场吗?官差马上来了,小心将你当做嫌疑犯。”龙三恐吓道。 “怎么,这里又死人了吗?”一位身穿绿袍的男子欲从他二人中间穿过挤进房内。 龙三伸手一挡:“这位兄台,想当嫌疑犯吗?那你就往前挤吧!” “嫌疑犯,什么嫌疑犯,你们不是也在这里吗?”绿袍男子转头看了眼龙三。 4、命案 2 “我们是在这里,但我们没往里挤啊!官差来了,如果找不到凶手的脚印,只看到了你的,你说你是不是凶手。”龙三伸手朝室内躺着的死者指了指,又指了指身边这位绿袍男子,手再朝他脖子做了个一抹的手势。 绿袍男子打了个颤,到底还是止住了脚步。 不一会儿,又有几个看热闹的来了,但都被龙三拦在了门外,直到掌柜带着几个官差来,看热闹的众人才散了开来。 但也没散多远,都挤到楼梯口去了。 因为死者是在自已的隔壁,所以封晚晚被做为了重点盘问对象。 看着坐在自已身前的两位身穿黑红相间差服的官差,封晚晚有点紧张,但还是坐正了身子。 “这位姑娘贵姓,昨晚有听到什么动静吗?”一位面孔黝黑脸形瘦长的差官问道。 “我姓封,昨晚,我没听到什么动静。”封晚晚语气平静。 “能问下封姑娘昨晚几时进房几时睡觉的吗?”差官继续问道。 “几时进房我也不知道,你可以问下这里的小厮,我从进来后就没出去过,睡觉……” 封晚晚头略抬想了下:“我最后一次听到外面打更的声音时是三更,然后我就睡着了。” 差官们问了封晚晚近十多分钟,见再没什么可问了,让她签字,接着去问下一个。 走之前交待近日不可离开此地,随时等候查问。 走出房门后,封晚晚下楼,见天已大亮,摸了摸自已的怀里,荷包还在,去吃点东西吧! 街上行人不多,可能是刚死人了,有几名官差还在逐一的盘问街坊邻居。 封晚晚除了以前旅游时去一些影视基地或古镇见过这些鳞次栉比的仿古建筑,现在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些不仿古的房屋,比之以前看的那些,这里多了真正的生活气息,而不是商业气息。 街上有三三二二的穿着粗布衣裙的妇人挽着竹篮边走边聊着东家长西家短;还有顽劣的小童梳着包包头,跟在自已的爹或娘的身边,拖泣着鼻涕,两只眼睛睁的圆溜溜的盯着街头小贩手里的糖葫芦或糕点铺子里的糕点。 前面的爹或娘见到这些小贩或店铺脚步都会不由的加快,孩子的眼神也会依依不舍的跟那些诱人的吃食作别。 封晚晚也不急,边走边看,好久没这么悠闲了,如果还在家里,她此时不是在挤公交就是在挤地铁吧! 暗地叹了口气,这也是她目前能聊以安慰的事了,不用再朝九晚十,昼夜不份。 一股浓郁的香味迎风吹来,这是……牛肉汤的味道? 加快脚步,封晚晚迎风小跑,这是牛棒骨熬出来的香味,还有一股蒜香夹在其中,咽了咽口水,封晚晚感到自已的肚子在跟自已抗议。 香味越来越近了,前面有一个小摊子,靠在路边,放着三四张小桌子。 摊子前竖着一根竹竿上面挂着一面白布,上书‘老王牛肉汤面’。 此时桌子旁已经坐满了人,封晚晚放慢了脚步,眼睛搜寻了一下,见一位黑衣老者捧起面碗挨到嘴边‘哧溜哧溜’……,看来这位是快吃完了。 封晚晚小跑到老者身边准备接班。 “老王呀,你这面条我吃了十多年了,还是这么好吃,呶!钱我放这里啦!”老者将手上的几个铜钱放到了桌面上起身离开。 封晚晚见准时机,一屁股坐下,谁知被什么撞了一下,坐空了,坐在了地上。 “谁”封晚晚仰头看去。 “我。”一个笑吟吟的脸对着她露出了八颗大牙。 平时见到别人露出八颗大牙的笑容,封晚晚一般都会礼貌的还回去,但今天这情形只有让她更恼火。 “龙……”龙什么的?封晚晚忘了。 “龙三。”上面的笑脸帮她补充了一下。 “龙三,你……”封晚晚两手一撑从地上爬了起来,见面前人今天换了一身绣着云纹的白袍。 眼睛一转,捞起眼前的白袍使劲的擦了擦手。 洁白的衣袍上瞬时就多了两个黑手印。 龙三跳了起来:“喂,你这个女人,我今天刚换的衣服。” 封晚晚挑挑眉:“是呀,你刚才坐的还是我刚抢到的位置呢!” “那凳子上写你名了吗?没有吧!可这衣服是穿在我身上的,赔我衣服。”龙三揪着封晚晚的衣袖。 “走开你。”封晚晚又甩了下手,没甩掉到衣袖上的爪子。 另外几桌的食客都往这边看来,但见这吵架的两位都衣着光鲜,不是他们能惹的,所以都坐在原位,没多事。 摊主是一个老人,见这二位吵起来了又生怕他们控制不住打起来。 他俩打起来没事,但他这赖以生存的小摊子肯定会遭殃,连忙赶过来:“姑娘,公子,那边刚空出来一张桌子,你们过去坐吧,今天的面老朽请你们吃。” 封晚晚见这位老者脸上沟壑橫生,两鬓白发,腰微驼,心软了下来,往老者手指的空桌子走去,后面跟了个甩不掉的龙三。 老者见机先他们一步上前用手上的抹布擦了擦桌子:“两位坐,老朽去给你们下两碗牛肉面来。” 封晚晚见面前被老者刚擦过,但还是很油腻的桌子,又看了看还跟在自已身边的龙三,决定废物利用,揪过龙三的衣摆又往桌面使劲的擦了擦。 龙三终于松开封晚晚的衣袖:“你……你这女人,这衣服我不穿了,你赔我一件。” 说着龙三就脱下了身上的外袍往桌子上一甩:“赔我衣服。” 封晚晚不理他,淡定的坐下来将桌上的衣服往旁边推了推:“大爷,面条好了吗?” 穿着白色内袍的龙三更气了:“女人,赔我衣服。” “坐下吃面。”封晚晚敲敲桌面。 “来了,姑娘你的面条,公子,这碗是你的。”老者捧着托盘将两碗面条放到二人面前。 “嗯,谢谢。”封晚晚从桌上的筷筒里抽出两双筷子站起来走到老人正烧的沸腾的面锅里烫了一下,递给龙三一双:“吃面。” 汤面的味道太香了,龙三没拒绝,气呼呼的接过筷子坐下吃面。 “哧溜哧溜……”不一会儿,封晚晚的碗里就见底了,意犹未尽,摸了摸肚子,唉,这么一碗她就吃饱了,这什么身体,想当年她吃两碗也只是刚打了个底。 “我吃饱了。”龙三将碗将桌上一放,“赔我衣服,去帮我买衣服。” 5、又死人了 “你谁呀?我帮你买衣服?”吃饱后的封晚晚有点懒,瞥了他一眼,不想动。 看面前这女人懒散的样子,龙三气不打一处来,猛的站起来,一脚踩在凳子上,指着封晚晚,薄唇微张:“我……” 龙三那气急的表情,让封晚晚莫名的心情好了许多,嘴角微扬,对他露出了个无辜的表情。 龙三深呼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气,收回放在踩在凳子上的脚,脸上的表情也随之变了,从暴风骤雨化为春光烂漫,声音也从暴怒化为绕指柔:“娘子,去帮为夫买件衣裳嘛?” “呕”封晚晚感到自已鸡皮疙瘩都快要出来了,从怀里掏出一粒碎银放在桌面上:“大爷,我吃好了。” 惹不起她躲的起。 老者一直心惊胆战的密切注意着这里,现见这两位终于要走了,松了一口气,但见桌上还放了银子,连忙摆手;“姑娘,面条是我请你们吃的,收回去吧!” “不用,你的面条很好吃。”封晚晚说着提裙就往外走。 “可也用不了这么多呀姑娘。”老者拿起碎银递给封晚晚。 “先放你这里吧,我下次还来吃。”封晚晚跟老者挥挥手继续往前逛。 “公子,你的衣服。”老人拿起桌上的衣服又追了上来。 “他不要了,你处理了吧。”封晚晚作主了。 龙三看了眼老人手中他刚穿了一次的衣服:“娘子,帮我买衣服。” 封晚晚不想理这神精病了,抬脚就走。 边走边看,路边一家‘霓裳衣坊’门前,一位年青的女孩正拿着一件粉色衣裙迎着晨光细看,只见那粉裙在阳光的映射下竟然泛起了层层银光。 一位掌柜模样的老者在旁边解说:“姑娘,这是京城现在最流行的面料‘银云锦’,我们这店里也就只有这一件。”老者正是早晨在她前面吃面条的那位。 封晚晚兴致来了,抬步走了进去,后面的龙三忙不迭的跟进去,这女人是准备帮他买衣服吗? 门边的女孩见封晚晚走进来,侧身让了让,掌柜的见到封晚晚脸色一僵。 封晚晚眉头一皱,这人认识自已。 店里正整理衣服的伙计看到封晚晚脸上也有点变色,但还是挤出了笑容:“大小姐,您看中那件衣服了,小的给您拿。” 还真认识自已,封晚晚伸手指了指:“就外面那姑娘手上拿的那一件。” 伙计脸色大变:“大小姐,那衣服现在在陈姑娘手上。” “在她手上,她买了吗?”封晚晚挑眉,她不是有个‘罗刹’之名吗? “谁说我不买的,这件我要了,掌柜的,多少钱。”拿衣服的陈姑娘先是看了下封晚晚身后的龙三,然后才看着封晚晚倨傲的说。 “承惠,一百八十两银子。”掌柜边报价边看了眼封晚晚,怕出意外。 “一百八十两。”那女子惊叫,但看着封晚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咬了咬牙:“帮我包起来,我要了。” 封晚晚笑了,好玩。 掌柜的怕真有意外,连忙将衣服递给伙计打包。 令他更意外的是封晚晚对此没有一点意见,转头就去挑其他衣服了。 半个小时后,封晚晚给自已挑了几件款式简单的长裙,说实话,这里的衣服还是没有她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长裙的十分之一好看,怎么看怎么土,但没办法,总要换洗的吧,她身上早晨刚穿的这件因为吃面时坐到地上已经脏了。 龙三也趁机为自已挑了一件藏青色长袍。 封晚晚没说啥:“掌柜的,再给我拿块那蓝粗布,有针线吗?也拿点。” 掌柜的虽感到奇怪,这大小姐要粗布和针线干什么,但还是给她拿了。 “掌柜的,多少钱。”封晚晚指着柜台上放着的一个大包问。 “小姐,您不要付钱,记个帐就行了。” “为什么?”封晚晚呆了,这年头还有买衣服不花钱的。 “小姐,你别拿小的开玩笑了。”掌柜的脸色有点怕怕,递过来一本账册翻到他刚记下的一页给她看。 封晚晚刚凑过去,账册却被人从旁边夺了过去。 “二月五日,粉色对襟长裙一件,鞋二双;二月三十日,云霞缎八开长裙一件……哈哈……”龙三边念边笑。 “女人,想不到你比我还……。”封晚晚一把抽过龙三手上的册子,不厚,还挺薄的,但这薄薄的一册中记的都是她于什么时候从这店中拿的衣服,前面的都用红笔勾过了,看来是付过账了。 后面的还有一大串的没有付帐的。 又看了看帐册的封面,页角处有一个红色的枫叶。 “这店是我家的?”封晚晚问。 掌柜疑惑的看着封晚晚,你不是早就知道这是自家的嘛,否则为什么每个月都要光临几次,苦了他每次将这帐本拿给主母报账时都要被臭骂一顿,但他大的不敢得罪,这小的更不敢得罪,报给老爷,还好,老爷会掏些私房钱将这账给平了。 封晚晚也不管了,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接过小二递过的笔照着前面的笔迹签了个字。 “这位公子的衣服……”掌柜指着龙三身上的一件。 “一起记账吧,先帮我送到‘东来客栈’。”封晚晚想,已经记了这么多账了,不在乎多这一件。 那位公子挑的可是他们店里最贵的一件男袍,想到主母如果看到这账册,掌柜的脸更苦了。 “死人啦,又死人啦。”一位穿着灰色布衣的男子跌跌撞撞的从门前走过。 “死人,昨夜不是刚死了两个吗?怎么又有死人了?” ”是呀,最近不太平呀,听说那青衣谷的谷主前段时间也死了,死的还不明不白的。” 路边的行人议论纷纷。 封晚晚及龙三也跑到门口。 “兄弟,那里又死人了。”路边一位小贩拦住布衣男子问道。 “庙、庙,城北的破庙里。”布衣男子说着,又继续往前跑。 一个时辰后,换了一件绿裙的封晚晚和她的跟屁虫龙三来到了城北的破庙前。 说它破还是真的破,门前草长莺飞,本来齐膝深的杂草现在已被压出了一条人行道。 三间瓦房,因年久失修,最西边一间的屋顶已蹋了半边,变成了露天的阳光房。 死者是躺在正厅里供着的唯一一尊大佛的脚下,这是临死抱佛脚? 庙里挤满了人,有闻讯赶来的官差; 也有苦主,封晚晚今晨见到的那位青衣女子; 更多的是像她这样过来看热闹的。 还有两位封晚晚意想不到的人,昨天载她的那位公子和小厮阿福。 6、他杀还是自杀 据悉,庙里的死者正是昨晚那青衣女子的嫂子,此时正躺在佛像的脚下,胸前插着一把匕首,血浸湿了白色的寝衣。 “青姑娘,您节哀。”如玉的公子坐在轮椅上劝着跪在地上的青衣女子。 漂亮的人到哪里都受到关注,室内人的眼光都移到了这两人身上。 一坐一跪,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清淡如菊,好一对佳人。 封晚晚戳戳身边的龙三:“说说,那两位是谁?” “怎么?看人家长的不错感兴趣了,我说你照照镜子吧,人家看不上你的,他身边那位姑娘比你美多了。” 龙三‘唰’的一声打开随身携带的扇子扇了扇,睁着眼说瞎话。 封晚晚长的其实并不丑,相反的还很漂亮,略带点婴儿肥的鹅蛋脸,清澈的大眼睛如一汪清泉,高挺的鼻梁,红艳艳的小嘴,如果再瘦点,那绝对是一位明艳不可方物的二八佳人。 而展延华身边的女子则长相雅致清丽,如一株风中的皱菊,可能因为正悲伤着,给人一种弱不禁风之态,让人怜悯之心顿起。 对于龙三的瞎话,封晚晚撇撇嘴,上学时她因为这外貌不知道遭了多少罪,校园里被男同学偶遇,出门乘车被色狼揩油,就算上班了在公司里背后一些女同事也议论她的业绩是跟她的美色挂勾的。 龙三见封晚晚不理他,也不逗她了:“那男的是武林盟主的长子展延华,女的是青衣谷的青黛。” 武林盟主? 这厮是武林盟主的儿子? 封晚晚怎么都没想到自已的未婚夫竟然是这么个身份? 来头不小呀!难怪阿福那么拽。 还有青衣谷是什么? “青衣谷是什么地方?”封晚晚不耻下问。 龙三收起扇子敲了下她的脑袋:“青衣谷你不知道,你吃什么长大的?” 封晚晚被这一扇子敲懵了,她被人揩油过但还从来没被人打过呢,抬脚就踹了过去。 龙三没防备,被踹了个正着,指着封晚晚:“沷妇。” 声音大了点,引的众人都向他们看过来。 小厮阿福更是指着封晚晚对他公子说:“公子,你看,这封大小姐又跟过来了。” 可他家展公子子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封晚晚,眼里哪见一份刚对着青衣女子的温和。 刚还愤怒的龙三笑了:“我记起来了,你昨天踹的就是他家的车。” 封晚晚瞄了一眼他刚换的长袍:“要我再踹你一下吗?” 龙三:“……” “晚晚,延华,你们也在呀。”门外,一位身着蓝色长袍,身长七尺有余,白面短须面容慈祥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轮椅上的展延华收起对着封晚晚时的冷漠脸对着中年男子作了个揖礼:“封伯父。” “自家人,不用多礼。”中年男子虚扶了一下展延华。 “青姑娘,你节哀,若有什么要帮忙的我‘枫停山庄‘一定在所不辞‘中年男子转身低下身子跟青衣女子安慰道。 “谢谢封庄主“青衣女子弯腰行了个礼。 站在尸体旁的一位官差也放下手上的事走到中年男子面前打招呼:“封庄主,您来啦?您看……。” 中年男子封庄主抬手止住了领头官差下面的话:“旬捕头,青衣谷的人在我们红叶镇出事了,有什么要帮忙的您尽管说,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 “那太好了,封庄主,能请你帮我们看看几处案发现场和死者伤口吗?”旬捕头顺势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嗯。”封庄主点了点头,又瞟了眼站在门边的封晚晚和她身边的龙三,拧眉:“晚晚,过来。” “哦”封晚晚下意识的应道。 这位庄主姓封? 难道是自已的爹? 封晚晚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往前走了几步,走到中年男子的身边。 “随我来看看吧,荀捕头,这位是小女晚晚。”封庄主跟荀捕头介绍道。 封晚晚不疑惑了,这位还真是她爹。 “封小姐好。”旬捕头抱拳。 有样学样,封晚晚也抱拳行礼:“荀捕头。” “没大没小的你,叫荀叔。”封庄主拍了下封晚晚的头,一天被人打了二次头,封晚晚也是够了,但身边这位是自已名义上的爹,所以她没反抗重新行了个作揖礼:“荀叔。” “封姑娘有礼了。”荀捕头虚扶了下封晚晚的弯下的手臂。 “过来看看,晚晚,你能看出什么?”封庄主走到女尸旁大略的看了一下。 一天看两次尸体,封晚晚觉得今天真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 叹了口气,封晚晚小心的移到尸体旁上下打量了下女子的穿着,又看了看女子身后的佛像。 见封晚晚看的还挺仔细的,封庄主有点意外,在他眼中一向跳脱的大女儿竟然也有这么细致的一面:“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 “那我试着说说,错了的话还请荀叔和……父亲指正”封晚晚说,上辈子她好歹也跟在自家老爸的后面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书,何况这悬疑类型的电视剧她也没少看,还是有个一手二手的。 “嗯,你说吧。”封庄主点头。 “她是被人扛到这里的,因不堪受辱而自杀。”封晚晚一语惊四座。 众人都抬眼看着她,包括封庄主和荀捕头。 “你怎么知道她是自杀。”荀捕头首先提问。 “首先,她没穿鞋,光脚,但脚上除了这庙里的灰尘外,没有伤痕,没有污渍,而且她的裤子也挺干净的。可这庙外的草都长的齐膝深,地面上还到处都是石子瓦砾,如果她是自已走过来的,不可能这么干净。还有就是她的衣服,腹部的地方皱折很多,所以我猜她是被人扛来的。”封晚晚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抬头看着她爹和荀捕头。 封庄主点点头,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还有就是她伤口的位置是在胸口,刺进去的匕首都快到柄首了,这就是刺的很深,而且伤口几乎是平齐的,还有她的两个袖子上都有血,所以她是自杀的。” “为什么不是他杀?”坐在轮椅上的展公子问,他想不到平时挺刁蛮的女子竟然也有这样一面。 “因为她的两个袖子上有血迹,袖子上的血迹不是两手挡的就是自已亲手刺的。是他杀的话,两手过来挡了,那就不会刺这么深,所以衣袖上的血迹是这匕首刺进去染上的。还有如果是他杀的话,凶手的身高比她高,匕首刺入的角度会是由上而下,比她矮,匕首刺入的角度就会由下而上。”一边的龙三解释道。 封晚晚盯着龙三看了一下,这小子也不错嘛,将她要说的话都说完了。 龙三对她挤了挤眼睛。 “咳……咳……,那你怎么猜到她是因不堪受辱。”封庄主咳了两声问道。 “你们看,这个佛像上的灰尘是从上到下被擦去的,还有左右挣扎的痕迹,所以那位女子应该是先靠在佛像上的,而她的衣服,应该也是谁来后帮她整理过了,衣服上的血痕乱了,衣带也系上了。” “衣服是我整理的。”跪在地上的青衣女子道。 “想不到封姑娘小小年纪就有这种闻一知十的本事,封庄主真是教导有方啊。”荀捕头夸道。 “您过奖了,小孩子瞎说的。”封庄主捻了捻自已的短须谦虚道,但脸上的表情可不谦虚。 7、佛像下的地洞 “封庄主谦虚了,能帮我们再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其他痕迹吗?”荀捕头趁机询问。 两位老狐狸在上面寒暄,下面的几个小的也没闲着。 封晚晚绕着佛像转悠,龙三到处转悠; 另一边的展公子也很忙,忙着怜香惜玉。 跪在女尸前的青黛可能因为跪久了,身体有点摇摇晃晃。 “阿福,去拿张凳子过来,让青姑娘坐下休息。” “好的,小的这就去找凳子。”阿福转身就跑出门外找凳子去了,对他家公子的这个命令没有任何怨言。 “展公子,不用了,我嫂子……。”青衣女子说着又啜泣起来。 展延华伸出手想安慰,可还没接触的青衣女子的肩就又收了回去,下意识的看了下封晩晚那边,见她正绕着室内唯一的一尊菩萨在瞎转悠。 “公子,凳子来了。”小厮阿福从门外搬了张凳子跑进来,速度还真快。 “嗯。”展延华点了点头:“扶青姑娘坐下吧。” “好的,公子,青姑娘,小的扶您坐下吧!天还冷着,您总这样跪着也不是回事,身体要紧,何况您兄嫂以后的事还是要靠您撑着。”贴心小厮阿福登场,这话说的多体贴多用心,对比一下跟封晚晚的态度,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连封晚晚也不由的转头看了一下贴心小厮阿福,别说这小厮还真会看人下菜! 呸,她才不是菜。 封晚晚转头又开始研究面前的这尊菩萨,总觉的那里不对劲, 记得以前看电视或电影,‘庙’这个地方可是故事或事故发生的云集地。 这里会不会也藏着什么秘密吧? 封晚晚站在佛像下,抬着头摸着下巴思索? 眼前的这尊佛是一尊观音佛,慈目远眺,朱唇微抿,面带微笑,手抓‘静瓶’…… 等等……‘静瓶’…… 封晚晚终于知道那里不对劲了,一般的观音像都是手托‘静瓶’,而这尊观音像是手抓‘静瓶’,而且还抓在‘静瓶’的瓶腹部。 封晚晚跳了跳,想摸摸那‘静瓶’看看,可惜天资所限,够不着。 封晚晚转身看了一下,庙里好像也就只有一个龙三跟她一样在瞎转悠;“龙三,过来一下。” 瞎转悠的龙三刚还跟在荀捕头身后听两老狐狸聊天,听到封晚晚的叫唤走过去:“怎么啦,泼……。” “过来帮我摸摸那‘静瓶’”封晚晚不待他话说完抢着说道。 “‘静瓶’?”龙三抬眼看了下佛像手中的‘静瓶’,“那瓶子碍你眼啦?” “别废话,快点,你摸一下或者转转看能不能转动。”封晚晚此时极力的想印证自已心中的猜测,这肯定是个有故事的地方, 见龙三还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气的恨不得再踹他一脚。 见封晚晚急成那样,龙三终于动了, 头动了,对着封晚晚点了下头。 “行吧,看在你求我的份上我就免为其难的帮帮你,让开点。”龙三说着踮起脚够了一下,没够着,无奈,只能跳了。 只见他原地一跳,手迅速的在‘静瓶’上点了一下没动静。 “再转转,转转看。”封晚晚在下面跳着指使道。 “晚晚,你们在干嘛呢,大呼小叫,上窜下跳的。”封庄主听到动静跑过来。 “没干嘛,父亲。”封晚晚跑上前拦住她父亲,眼神却跟龙三示意快点。 另一边的阿福也看向这里,还低头在展公子的耳边嘟嚷了几句。 “别瞎说。”展延图喝道。 而这边的龙三叹了口气,可怜他这保持了十八年的高贵形象,今天全毁了。 无法,身后有恶女,他只能原地又跳了起来,同时伸出手迅速将‘静瓶’转了一下,只听“咔咔。” 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唉呀” 引得封晚晚等人纷纷往出声处看,只见青衣女子刚刚坐的地方露出了一个大洞,而青衣女已经不见了。 “青姑娘。”阿福叫道。 “青姑娘,你没事吧。”展公子也在洞口唤道。 阿福叫过后还没忘了用眼神狠狠的盯着始作俑者封晚晚和龙三两人,如果眼神真如刀的话,估计这两人早已被这小厮给千刀万刮了。 “来人,过去看看。”荀捕头从后面上来招呼自已的手下上前去察看,他自已也身先士卒。 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绳子拴到庙内的一根柱子上,绳子的另一头系在他自已的手上,沿着绳子缓缓而下,洞里挺黑的,荀捕头只依稀看到一个人影在晃动,快到洞底时他急忙往旁边跃了一下,避开了坐在洞底晃动的人影。 “青姑娘,你怎么样?”落地后,荀捕头没忙着察看洞底的情况,而是先去察看青黛的情形。 “我没事,唉哟。” “怎么啦怎么啦青姑娘。”洞下的荀捕头还没开口,洞上面的阿福先叫了起来,真是疼在青姑娘身,痛在小厮阿福的心。 “没事,就是手腕扭到了。” “那小心点,我先将你扶到旁边吧青姑娘。”荀捕头说着小心翼翼的将青黛扶到了一边。 “晚晚,你留在上面,我跟他们下去看看。”封庄主跟封晚晚交待了一声,随后也下了洞,几名差官和龙三接着跟上。 洞上面只留下了展延华主仆二人和封晚晚及一具女尸。 “封大姑娘,如果青姑娘真有什么,我叫你……”小厮阿福指着封晚晚愤愤道。 “叫我什么?叫我偿命吗?”封晚晚挑了下眉,挑衅道。 “封姑娘,不管怎么说,青姑娘也是因为你而摔下去的。”一旁的展延图说道,刚他还对这位封大小姐有点改观,想不到还是这样野蛮,将人摔下去了,脸上却一点歉意也无。 “怎么,我是提前知道那里有个机关,这里有个洞吗?还是我见她在那里哭的不好看给她换个地方再哭?”封晚晚继续挑衅。 “你、不可理喻。”展延华将头扭到一边不理面前这女人了,好像多看一眼,他都觉得是种侮辱。 封晚晚也将头扭到一边,不理这主仆两人,多看这两人一眼,她也觉得是种折磨,对她眼睛的折磨。 不谈这洞上面的三人争执,洞下面的几人却是一点声音也无,他们都被眼前的情景吓懵了。 8、官银 五分钟前,下洞的几人沿着洞口走到了这一间密室,密室里整整齐齐的放着五个大箱子,一位差官上去掀开一个箱盖,里面闪闪发光的银锭子闪瞎了几人的眼。 龙三一个健步上去拿起一个银锭子细看,银锭底部有官方的铸印:“是官银。” 荀捕头也走上前去拿起一个仔细的看了看:“是的,是官银。” 接着又将室内的几个箱子一一打开,不出所料,都是满箱子的银锭子。 这事闹大了,五箱,有几十万两吧! 这哪来的,还是官银,荀捕头的脸色很凝重。 “赵李,带人清点一下,然后封箱。” 先封起来吧,下面的事不是他能作主的。 “那荀捕头,我先上去吧!”对着这么多银子,重要的是还是官银,不管这批银子为什么会在这里,封庄主觉得自已先避嫌为好。 封庄主上去了,龙三接着也准备上去,却被荀捕头拦住了。 “这……那……那什么龙公子,能麻烦你一件事吗?” 荀捕头话说的吞吞吐吐。 龙三心里犯疑,什么事,让这位荀捕头这么犯难。 “什么事?” “是这样的,就是这里发现有官银的事,还希望龙公子能先帮我们保密一下,毕竟这事我们还要先给上面汇报一下。” “噢,就这事,行呀!”龙三答的很干脆,他只是答应帮他们先保密,但没答应保密多久,先保密一个时辰也是保密对吧! 龙三嘴角微扬,为自已的机智点赞。 见龙三答应的这么爽快,荀捕头没察觉面前的是只小狐狸,接着又提了个要求:“还有一事请龙公子帮忙搭个手。” “唉!” 龙三发现今天叹的气比他这一辈子还要多,“什么事,请说。” “就是这个青姑娘,你看青姑娘一直在这洞底也不是回事,能不能麻烦龙公子搭把手将这位青姑娘先送上去。”刚他看了,这位龙公子的武功就算不如前面那位封庄主,但也不低,让他送那位青姑娘上去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在荀捕头看来是轻而易举的事,在龙三看来可是大事:“啊,你说什么荀捕头,不聊了,我还有事哈。”说着,龙三将自已的轻功运到极限””的一下就跃了上去。 开玩笑,他送那位青姑娘出去,万一那什么姑娘就此讹上他以身相许怎么办,毕竟他的行情还是很好的。 荀捕头:“……”他说错什么了吗? 再说洞上面。 一听到动静,极度无聊的封晚晚就连忙跑到洞前,迫不及待的问她那刚跳上来的父亲:“下面有什么?” 封庄主刚跳上来,突见眼前一道黑影,吓了一身冷汗:“站这么近干嘛,吓我一跳。” “呵……”封晚晚讪笑着,不过她脸厚,继续追问:“快说说,下面有什么?父亲。” “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干嘛,下面没什么?”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封庄主没说实话。 善于察言观色的封晚晚见她父亲这表情,就知道这下面没什么才怪! 另一边的展延华主仆也看着刚跳上来的封庄主,见封庄主说没什么,他俩也不好多问,毕竟也没那么熟是吗? “嗖”龙三紧跟着也跳了上来,封晚晚眼睛一亮,正想跑过去问龙三,却被她爹拉住了,“这么大的姑娘也不知道稳重点,跟我回家吧,你昨晚没回家,你娘担心死了。” “回家?”封晚晚懵了,回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家,她是真心的不想回,她怕那不是家,是个笼子。 “怎么?你在外面还有事?”封庄主问道:“展贤侄竟然也在这里,正好请他一起过去住几天,你可以多陪陪他。” 什么,陪那姓展的,那她更不想回去了。 “有事,哦父亲,我是真有事,我行李还放在客栈呢!”封晚晚干笑道,眼睛一转,终于找了个理由。 “那快点去拿行李然后尽快回去,要不我找人帮你去拿也行。” “啊,不要,还是我自已去拿吧。”封晚晚说着就往庙外跑。 “唉,这孩子……。”封庄主无奈的笑笑,正想跟展延华说些什么。 后面的龙三也发声了:“那,那什么,我也先走一步。”说着也不看庙内几人的脸色,直往外奔。 他怕洞底的荀捕头追上来又要让他送什么姑娘回家。 “唉……”封庄主又叹气了,眼睁睁的看着那小伙子追着自已的女儿而去,他还要留下收拾烂摊子。 “贤侄呀,晚晚还小,我回家好好说她。”封庄主满脸歉意。 “没事伯父。”展延华说。 “话说延华,你怎么在这里?”封庄主好奇的问道,以展延华的情形,这荒郊野外,他行动又不便,确实不可能在这里。 “我们公子是跟青姑娘来的,今天是青姑娘帮我家公子看诊的一天。”小厮阿福抢着说道。 “看诊?噢,是冶腿吗,现在情况怎么样?”封庄主关心的问道。 说起这个小厮话更多了:“青姑娘说我们公子再做二个疗程就可以站起来自已走了,我们公子现在都可以站起来扶着栏杆走几步了,封庄主。” “真的,那太好了。”封庄主是真的开心,本来这婚事当初是订给他的亲生女儿封晨晨的,可当展延华出现意外后,他夫人就说什么长幼有序,将这婚事转给了他的养女晚晚,如果展延华的腿真的好了,他心里的内疚也会少点。 “那贤侄,你干脆跟青姑娘一起到我庄里去吧,这样吃住都方便一点。”封庄主继续邀请。 “青姑娘呢?”说道青姑娘,阿福想起来了,青姑娘还在下面呢。 “她跟荀捕头在一起,马上应该也上来了。”封庄主指指洞口。 另一边的龙三追上了封晚晚:“喂,泼妇,我说你跑那么快干嘛。” “泼妇,你说谁泼妇,警告你啊,本小姐,心情不好,别惹我。”封晚晚要发飙了,她是真心的不想回去啊,谁知道那个家里有什么在等着她,路不熟,人也不熟,露馅了怎么办,她不是封大小姐本人啊!她换芯了! 9、白灵儿 “你心情不好,我心情还不好呢!”龙三也憋屈,他父亲本来也就想让他暗地里过来查查青衣谷的事,看他皇伯父中的毒还有没有解,谁知他刚查到青衣谷,青衣谷的谷主就死了,又查到了青衣谷的大弟子,现青衣谷的大弟子不但死了,连他老婆都死了,难道他还真要跟那个什么青黛接触,他最怕跟女人接触了,当然,面前这家伙在他眼里除外,至于为什么除外,他没细想。 “哟!龙公子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啊!”一道揶揄声音由远及近。 封晚晚及龙三不由的转头往后看去,见路上的行人纷纷闪避,二位锦衣公子由路旁的一个茶寮里走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位封晚晚也眼熟的红衣姑娘。 “龙三,终于让我等到你了吧!你敢将昨天说的话今天在我大哥面前在再说一遍。”红衣女子手中拿着鞭子,甩了甩,从二位公子身后走到龙三近前,眼里直冒光,冒的还是熊熊的火光。 想她白灵儿,白灵山庄的大小姐,走那里不是被人捧着,奉承着,昨天她只是让这家伙陪她回去见见她父母和大哥…… “哟!我昨天说啥了,本公子记性不好,忘了,要不这位姑娘你重复一下。”龙三不怕死的边说还边掏掏耳朵。 “你、你欺人太甚。”红衣姑娘白灵儿气急了,举起鞭子就往龙三身上招呼。 龙三一闪,躲过了,后面的封晚晚比他闪的更远,这教训薄情郞的场面她不掺和,好好的当个观众就好。 可想像总是很美好,几分钟后她能再这么想就更好了。 白灵儿见龙三躲开了自已的鞭子,更气了,手中的鞭子“唰唰唰”甩的也更勤快,吓的路边的行人们撒开腿就跑,生怕跑慢了,这不长眼的鞭子就会甩到自已身上。 一时间不宽的马路上鸡飞狗跳,尘土飞扬。 远处的小摊子小贩们也纷纷收起自已吃饭的家伙,怕被牵连。 而这一边,在龙三的左闪右避下,白灵儿的鞭子也都只是堪堪的擦着他的衣角而过,虽然没被抽中,但也有点狼狈,抬眼一见封晚晚闲闲的站在路边看戏,眼睛一转:“娘子,快来帮帮为夫,这女人疯了。” “娘子,什么娘子。”本来准备袖手旁观在路边押阵的两位公子听见从龙三的嘴里又冒出来个‘娘子’就不淡定了。 这厮都有娘子了,还敢招惹他小妹,这是不想活了。 同样不淡定的还有封晚晚,见众人都看着她,连白灵儿也不甩鞭子停下来看着她,那她现在说这是个‘诬蔑’有人信吗? 不管信不信,说还是要说的:“你们盯着我看干嘛,我就是个过路看戏的。”封晚晚举起双手,识时务者为俊杰她还是知道的,对方这么多人,看着都不是好惹的,她可不想自已没死在河里,而是死在这路边了。 “哥,这女人我认识,昨天在龙三客栈的楼下见过。”白灵儿指着封晚晚说道,虽然这女人今天换了衣服,她昨天也没看到她的脸,但这身形她记得,是昨天救她的女人。 “是呀,昨天在楼下是我救的你。”封晚晚急忙说道。 “那你今天怎么跟他在一起,你们刚还说话了,我亲眼看到的。”陷入忌妒的女人是最可怕的。 “是呀,她昨天就是去找我的,她就是我娘子,你就承认吧,为夫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多看别的小姑娘一眼。”龙三火上浇油。 “龙三。”封晚晚指着龙三,真恨不得立刻将这家伙抽筋扒皮。 “你,你们欺负人。”白灵儿说着鞭子转了个方向往封晚晚身上招呼:“哥哥,你们也别站着看戏呀,帮我将这对狗男女教训一下。” ‘狗男女’,封晚晚边躲边想,她什么时候被人骂过‘狗男女’了,要骂也是骂‘狐狸精’好吗,而且也只敢在她背后骂骂。 封晚晚也气了,见白灵儿的鞭子又甩到她面前,不由的看准时机,一把拽过甩过来的鞭子,接着顺势转了个圈,用鞭子将白灵儿给捆了起来:“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讲理呢,我都说我不认识这人,你怎么就不相信!” “你不认识,那你怎么跟他说话。”白灵儿虽然被捆上了,但还是不服气。 “我是找他问路呢,你说就他那样,贼眉鼠眼的我也不可能看的上是吧,何况我也有未婚夫,长的比他好看多了。”封晚晚信誓旦旦,为了不跟这家伙在一起,她连那不待见自已的未婚夫都请出来了。 另一边总算不要躲鞭子的龙三暗地翻了个白眼。 ‘贼眉鼠眼’,他那里‘贼眉鼠眼’了,小爷明明长的气宇轩昂,玉树临风好吗? “你真跟他不熟,那你未婚夫是谁?”白灵儿问。 “噢,我未婚夫呀,你们如果没见过的话肯定也听说过,姓展,展……展延华。”展延华,是这个吧,她名字没记错吧。 展延华,白灵儿没听过,求助似的看着他哥,另一边的龙三撇撇嘴,你就编吧。 可还真有人信了,两位锦袍公子中稍年长的一位走到封晚晚面前抱拳道:“那这位莫非就是‘枫停山庄’的封姑娘,早就听说展家跟封家订亲的事,白某在这里给封姑娘道喜,刚小妹多有得罪,还望封姑娘见谅。” 封晚晚喘了口气,终算有位说人话的了,将面前捆着的白灵儿推到对方面前:“这位公子,情势所迫,若有得罪之处,也请您见谅。” 锦衣公子接过自已的妹妹,将她身上的鞭子解开:“是小妹不懂事。” “那你就是封姐姐啦!”白灵儿见身上的鞭子一解开就又走到封晚晚身边亲热的挽着封晚晚的手臂,好像刚才拿鞭子招呼的情景只是个幻境。 “姐姐不敢当,你叫我晚晚吧!”封晚晚对这姑娘突然而来的热情还是有点不适应。 “好,那你叫我灵儿,晚晚,哥,表哥,我们走吧。” “走,那那位怎么办?”白灵儿的大哥用眼睛瞄了瞄在路边傻站着的龙三。 龙三这是蒙了,自已说的话没人信,想不到那女人随便编的几句就有人信了。 “晚晚竟然跟他不认识不熟,那我跟他也不认识不熟。”白灵儿说着横了龙三一眼。 10、醉仙楼 其实她跟这龙三也没交接太多,只是有一天她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无赖,还差点就被那无赖……, 幸好被这龙三救了, 她就想报恩来着……。 “晚晚,我们去哪里呀!”自来熟的白灵儿挽着封晚晚边走边问。 “我……我回客栈拿一下包袱。”封晚晚下意识的回答道,只是这位白灵儿小姐挨的也太近了吧! 封晚晚往旁边让了让,但没让掉,这位白大小姐挽着她手臂的手不但没松,还更加紧了,真是爱欲其生,恨欲其死,这性格……。 “哥,那我们一起去帮晚晚拿包袱吧!”白灵儿回头招呼她身后的两位哥哥。 “噢,不用,不用。”封晚晚连连摆手,她包袱不重的,用不着这么多人,自已一个人就能拎的动。 “刚才小妹多有得罪,封姑娘给我们一个道歉的机会吧,请你吃顿饭。”白灵儿大哥也上前劝道。 “是呀是呀,晚晚,我给你介绍一下吧,这是我大哥,白浩宇,那一位是我表哥林恒。” 一位身材颀长,五官如刀刻,皮肤微黑,是白灵儿的大哥白浩宇; 一位略瘦,比封晚晚高不了多少,长着一张娃娃脸,有点腼腆,是白灵儿的表哥林恒。 被介绍到的两位男子重新跟封晚晚见礼:“封姑娘好。” “你们好。”封晚晚手臂被白灵儿挽着了,只能点点头。 “那晚晚是答应了,太好了,哥,我要吃醉仙楼的‘红焖狮子头’,我跟你说晚晚,那真是太好吃了,又嫩又香。”白灵儿挽着封晚晚在前面领路。 后面的白浩宇和林恒相互看了一眼,无奈的笑笑,被他们这妹妹缠上了,他们可以预料到这封姑娘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太平。 至于还在路边傻站的龙三,被集体忽略。 不一会儿,四人就来到小镇上最高的建筑‘醉仙楼’前。 “晚晚,就是这里了,我哥刚发了笔财,让他请客。”白灵儿松开封晚晚,一脚跨到台阶上:“掌柜的,掌柜的,给我们来个最大的包厢,我哥要请客。” 门内,一位穿着褐色衣袍的中年男子小跑着走过来:“白小姐,白公子,里面请,楼上的水云轩正空着呢,小二,带几位贵客去‘水云轩’。”掌柜的说着,将几人迎了进去。 还不到吃饭时间,一楼的人并不多,见掌柜的亲自迎几人进来,也只是见怪不怪的多瞄了一眼。 “几位,小的带你们上楼。”一位白胖的圆脸小二跑过来,这小二虽然胖,但腿脚特灵活,‘咚咚咚……‘的就在前面引路了。 三楼,‘水云轩’内,一架画着‘水云图’的屏风将室内分为里外二间。 外面是一张大圆桌,桌面上放着现成的瓜果和糕点,里面也有一张小圆桌,桌面上同样的也摆着瓜果和糕点。 白灵儿一进来,就熟练的拿起果盘里的一片香瓜吃了起来:“晚晚,你也吃,这瓜真甜。” “嗯,谢谢。”自昨日醒来,封晚晚就没沾到一片水果,不由的也伸手拿了块玉白色的香瓜放进嘴里,一股清凉的香甜味瞬间在口腔里漫延开来,真解渴,封晚晚嚼了嚼,又拿了一片。 白浩宇本来还怕封晚晚认生,放不开,现见她还挺自在的,笑了:“封姑娘,我们都是江湖儿女,就不拘小节了,坐一张桌子好吗?” 就四个人,还要分二张桌子吗?封晚晚奇怪。 白浩宇见封晚晚愣住了解释道:“里面一间一般是女眷坐的,现在就你跟灵儿两位女眷,你看你是跟灵儿坐里面,还是跟我们一起坐外面。” “那一起坐吧。”想当年,她封晚晚跟十个男人坐一张桌子都没害怕一分,现在就两个男的,小意思。 “嗯,好,那我就点菜了,封姑娘喜欢吃什么口味的。”白浩宇拿起桌上的菜单问道。 这菜单很精致,每道菜名的下面还都请画师将菜品画了出来,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哥、哥、我要‘红焖狮子头’、‘香辣大虾’、‘银鱼炖蛋’‘糖醋排骨’……。”白灵儿将自已喜欢吃的都点了。 “知道了,你这馋丫头,让封姑娘见笑了。”白浩宇宠溺的看着他妹妹。 封晚晚羡慕的笑笑,作为独生子女的她特别羡慕有哥哥姐姐的人。 “咦,你们知道吗?那‘东来客栈’昨天死的是青衣谷的大弟子,听说他的娘子刚也被发现死在城北的破庙里了,你说这青衣谷是怎么回事,加上上个月死的青衣谷谷主,这一下子就死了三人了。”一男子的声音从隔壁传了过来。 ‘水云轩’内几人都不由的停止了说话,连最好动的白灵儿也竖起了耳朵。 “陈兄,听说上个月‘青衣谷’不但谷主死了,连谷内的‘医经’和‘毒经’也失踪了。”另一位稍年轻的声音响了起来。 “唉,看来这江湖又要不太平了。”又一位陌生男子的声音响起。 “是呀,上个月,医药世家皇甫家上下一百多口,一夜之间就被灭了门,只有他家的少夫人和小公子因在外家躲过一劫。”还是那陈姓公子的声音。 “唉,不说了不说了,吃饭。”那陌生男子的声音说道。 就此,隔壁除了碗碟交响乐再也听不到其他声音。 ‘水云轩’内几人面面相觑,白灵儿正想问什么被他哥一个动作阻止了。 只见白浩宇将手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少说话,隔墙有耳。有什么话咱回家说。” “嗯嗯。”白灵儿还是挺有分寸的,点点头。 “好了,封姑娘,看看有什么想吃的。”白浩宇将菜单递到封晚晚手中。 另一边,龙三回到客栈后,打了个响指,一个黑衣人不知从那里冒出来半跪在他脚下:“少主请吩咐。” “传信回去,就说红叶镇出现了五十万两官银,让父亲查查。”龙三冷声吩咐道。 “是,少主。”‘嗖’的一声黑衣人就不见了踪影,好像刚才的他只是个幻影。 龙三正事吩咐完了,踱步走到桌前给自已倒了杯茶坐下来:上个月江湖中一共出了两件大事,青衣谷谷主死了,谷内的‘医经’和‘毒经’全都丢失; 医药世家皇甫家一夜被灭门,据他查,皇甫家的秘笈‘万医集’也失踪了。 这些都是在他开始查皇伯父中毒后发生的事。 那皇伯父中的毒跟这两家有关吗? 11、房间里的异样 龙三揉了揉自已的太阳穴,青衣谷外人不容易进去,谷里的内线也没什么消息传来,眼下他也只能在那青黛身上看看有没有线索了。 可是又要跟女人打交道? 龙三不由的想起了白灵儿,头疼。 还有那五十万两白银,算了,他不管了,交给老头子头疼去吧。 龙三扯着自已两鬓的碎发,暗地纠结。 “咚、咚、咚……” “谁呀!”抬头一看,是一位客栈小二正站在门前。 “公子,您午餐吃了吗?要不小的给您送些过来?”客栈小二看着这位公子不善的眼神,鼓气勇气道,虽然这公子脾气不太好,但出手还是很大方的,如果能给他送点吃的,收到的打赏够自已一个月的工钱。 “午餐。”龙三摸了摸自已的肚子,除了早晨跟那姓封的一起吃了点面条,确实有点饿了。 “那你拿点过来吧!清淡点的。”今天一连看了两个死人,大鱼大肉的他吃不下。 “好咧,小的这就去。”小二开心的转身张罗去了。 片刻后,就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了三四样小菜及一碗白米饭放到桌子上。 “拿着,不用找了。”龙三扔了块碎银到托盘里,小二脸上的笑容更真切了。 衣食父母啊这是! 龙三饭吃到一半,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封庄主,这边请。” 封庄主,荀捕快,他们来干嘛,龙三嘴里含了片白瓜嚼了嚼。 哦,看现场,那他也去看看,说不定从青衣谷大弟子被杀这案子中他还能发现点什么。 说动就动,三扒二口将碗里的饭打发了,龙三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出房门。 今天客栈的人并不多,因为今晨的事,好多客人都转到其他客栈去住,毕竟像他这样胆大又不忌讳的人不多。 所以在二楼龙三只见到了几位打扫房间的小厮进进出出,和案发房间的门口守着的二位官差。 二位官差一见到荀捕头带人过来就让开身子弯腰作了个揖礼“荀捕头。” “嗯,有人进来过吗?”荀捕头停住脚步问。 “回捕头,没有。”两位差官几乎异口同声。 “嗯,封庄主请进。”荀捕头侧身让封庄主先进去。 “荀捕头”龙三追上前,无视门外两位官差异样的眼光,也跟着迈进房内。 “龙公子,你也住这里吗?哦,我早晨是看见你了,那封姑娘也住这里是吧?”荀捕头见龙三跟进去有点惊讶。 “晚晚,晚晚也住这里吗?”先进入房内的封庄主诧异的问道。 “是呀,就住这房间隔壁。”龙三往隔壁一指。 “这丫头,都到家门口了,也不回去。”封庄主摇摇头,有点无可奈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丫头就跟他不怎么亲近了。 房内的尸体已经被拉到衙门,所以室内除了没有尸体,其他的摆饰都跟早晨一样。 龙三在房内转了一圈,嗅了嗅鼻子问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一种味道。” “你闻到什么味道,血腥味吗?”荀捕头问。 “不是,我早晨就闻到这味道了,那时青姑娘也在屋里,我还以为是青姑娘身上的药味,现在看来不是。”龙三蹙着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跑出门外闻了闻,也有味道,不过很淡。 龙三又在封晚晚的门边停了下来,仔细的嗅了嗅,抬手将门推开,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鼻而来,‘唰’的一下龙三打开扇子扇了扇,“你们闻到了吗?”龙三转头问跟在他后面的荀捕头和封庄主。 二人同时摇了摇头,他俩什么都没有闻到。 “这里有个洞。”封庄主跟着龙三身后走进房内四下打量,发现靠走廊的窗户纸上有一个很小的细洞,这洞很细,不注意的话看不出来。 但因为此时屋里没点灯,两扇门龙三也只推开了一扇,还有个荀捕头站在门前挡着光,所以屋里的光线有点暗,窗户上的那个细洞才显的有点明显。 荀捕头也忙走到窗前细看,褐色的窗棂上贴着洁白的纸,正中的一个窗棂格子上确实有一个细洞,像是谁不小心用什么小东西捅破了。 龙三更是沿着窗棂的细洞看到了封晚晚床下。 床下也没什么,只有一滩水渍,是昨晚封晚晚洗脚时不小心泼出来的,但在这滩水渍旁龙三发现了半个湿鞋印,这鞋印不是封晚晚的,龙三可以肯定,封晚晚的脚没这么宽。 他昨天可是因为多看了一眼她的脚两人打了一场。 另一边的封庄主在屋内转了半天,再没见到什么异样,刚想问其他两人有没有查到什么?低头,见那姓龙的年轻人正蹲在自家闺女的床脚发呆。 这是发现什么了吗? 封庄主也蹲下来,蹲到龙三旁边。 看着龙三脚下的一摊水渍,别说,还真给他看出了点问题来。 龙三只顾研究半个脚印,没注意到那黑漆漆的水渍中一根比绣花针粗不了多少的细香半湿半干的横在地上。 “荀捕头,过来看一下。”封庄主喊道。 又有什么发现吗? 荀捕头连忙跑过来一脚踩……歪…… 龙三伸手挡住了荀捕头欲落下的脚:“别踩到这脚印。” “脚印怎么啦?”两位中年男子齐声问道。 “这不是那泼……”抬头,见人家爹正看着自已“这不是封姑娘的脚印。” “你怎么知道?”他这当爹的还不知道呢! “我,我注意到的,封姑娘的脚没这么宽。”龙三解释道,话出口后他才觉的有点尴尬! 三人中最不尴尬的荀捕头也研究着面前的半个脚印:“但这也不像是男子的脚印,男子的鞋子前面会宽一点,而这鞋印前面窄。” “你再看这细香荀捕头,烧了一半,还有一半因为湿了,没烧完。”封庄主指着地上的细香。 荀捕头重新找了个落脚的地方蹲下来,从怀里掏出个白布包在手上将细香拿起来细看,又闻了闻,确实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是这味吗?”荀捕头将香放到龙三鼻下。 龙三嗅了嗅:“是这个味道。” 荀捕头的脸色凝重起来,隔壁死人了,为什么封姑娘的房间有这些异样。 难道是寻仇的? 抬头看了看封庄主,寻仇的不找爹找女儿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封晚晚一进屋里就见三个大男人正蹲在自已的床脚。 12、龙三的发现 封庄主努力站直了身子让自已显的不那么尴尬;“晚晚回来啦!正好,你荀叔有事问你。” 化解尴尬最好的方法就是问问题,这事封庄主最有经验。 其他两人因为有封庄主打头,也都装着若无其事的站了起来。 二十分钟前,封晚晚吃好饭后好不容易摆脱了缠人的白灵儿回到客栈,刚进门就见到小厮阿福闲闲的站在门边像个瘟神一样直朝她翻白眼儿。 她得罪谁了她。 噢,她早晨将他的女神摔到地洞里了。 封晚晚也翻了个白眼儿从阿福身边经过。 一进入大堂就见青衣女子青黛正坐在堂内的一角低头啜泣,手腕上缠了一圈白布。 这女人是水做的吗?这么多的眼泪。 而她的旁边展公子继续的在怜香惜主,见封晚晚走了进来,眉头皱了一下,又漠然的转过头满脸关切的看着身边低头啜泣的女人。 这变脸的功夫还真快,到她这里就是个棺材脸,到人家那里就是个多情人。 “切。”封晚晚不屑的一笑。 “姑娘回来啦!”昨天领她进来的小二见她进来了,笑脸相迎:“姑娘,刚荀捕头领了位爷进来看……”小二指了指楼上。 “嗯”封晚晚点点头,难得看到个这么顺眼的,从怀里掏出粒碎银子扔给小二:“拿去自已买酒喝。” “好咧,小的谢姑娘赏。”小二接过碎银,更贴心了,一直将封晚晚送到楼梯口才返回大堂。 谁知她一跨进自已的房间,看到的竟然是三个大男人蹲在她的床脚,她这是进错房了? 还是这三人进错房了? 被点了名的荀捕头见封晚晚愣站在那里,不自然的握紧拳头放在嘴边干咳了一下:“这个……这个封姑娘,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荀叔您问。”封晚晚站直了身子,让自已也显的自然一点。 “是这样的啊,昨晚你进屋后还有谁来过你屋子吗,还有这屋子里的水是你进来之前就有的还是后来你不小心撒的。” 第一个问题封晚晚不要思考:“除了店小二和三个给我送饭送水和衣服的,没有其他人进来过了。” “至于水……”封晚晚想了一下“我洗脚时不小心将盆子弄翻了。” 封晚晚的话说的很简单,可在旁边听的龙三发现自已要吐了,刚荀捕头还拿着沾着这女人洗脚水的香给自已闻了。 唉,不听了,龙三转身走到后窗前打开窗户深呼吸。 而荀捕头没觉的有什么不对,点点头又问:“那除了你之外有其他人走到你床边过吗”荀捕头问完还特地看了下封晚晚裙子下的脚,还真如屋内这位公子所言不大。 “没有啊,他们最多就是走到桌子这边将东西放下就走了。”封晚晚转头打量了下自已住了一个晚上的屋子,是有什么问题吗,否则怎么这三人都在她的屋子里,还问这么多问题。 “噢。”荀捕头点了点头,好像没什么要问的了,转身去找他在门外的下属过来画鞋印。 临出门之前没忘了对封晚晚说了声:“谢谢封姑娘。 看,比门外那一对目中无人的主仆好多了。 “没事。”封晚晚客气的对荀捕头点了下头。 见她父亲封庄主也在旁边看着她,还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父亲,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在我的屋里。” 封庄主叹了口气,简单的说了下这屋子里的情况后担心的问道;“晚晚,你是不是在外面得罪什么人了呀,所以昨晚才不回去睡。” “没有,那有呀父亲,我只是想出来散散心,所以就没回去。”至于得罪人的事,问她她也不知道,她又不是原主,她换芯了。 另一边在后窗透气的龙三又发现了问题:“你昨晚什么时候睡的。” “怎么啦?”封晚晚及封庄主不由的跑到窗户边看:“怎么啦,这里有什么吗?” 封晚晚靠的近,一股似有似无的香味在龙三的鼻尖掠过,龙三下意识的避开了点身子:“你看你这窗户边,也有半只脚印,而且是男人的,你说你昨晚就睡的那么死吗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怎么好好的话到了这家伙嘴里就变了味呢! “你才睡死了呢!”封晚晚踩了龙三一脚,顺便将他的脚当垫子踩了上去朝窗户外看去。 还没见着什么,就被龙三拧着肩膀拉到一边:“你这女人,一边呆着,我出去看看。” 封庄主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两小的当自已不存在。 “封晚晚。”封庄主厉声喝道,防狼似的,将封晚晚拉到自已身后。 龙三有点哭笑不得,但也没说什么,随手拖来一张凳子放在窗下踩上去小心的避过窗沿上的那枚脚印爬到了窗户外。 又抬头看了看屋面,也不高,干脆就在窗沿上站了起来一个攀跃,跃上了屋顶。 屋顶的风有点大,龙三的身体稍微晃了晃,不由的将自已的身体低了下来,在屋顶上小心的查看着,他查的很细,几乎是地毯式的搜索。 这是什么? 一根细细的黑纱迎着风在他的眼前晃悠,极力的刷着存在感。 纱是勾在一片瓦的棱角上,龙三小心的用手指抹了一下瓦片表面,没有一点灰尘。 他可以想象,昨夜应该是有人坐在这片瓦上,起身时衣袍被瓦片的棱角抽出了一根丝。 是什么人半夜睡不着觉坐在这里? 是盯梢? 还是保护? 这里有什么人需要盯梢或保护的? 青衣谷或是那封晚晚? 龙三沉思‘看来他要问问暗十三,他整天的守在暗处,昨夜有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的。’ “有什么发现吗?”封庄主也跃了上来打断了龙三的沉思。 “封前辈,你看那个地方。”龙三指了指屋脊处的那片瓦:“那片瓦比其他地方的瓦都干净,我刚还在上面发现了这个。” 龙三伸出手给封庄主看自已掌心的黑纱。 半个小时后,几人又在封晚晚的屋里会面,龙三讲了自已在屋顶的发现,荀捕头也讲了自已这半个时辰做的事,他拿着细香去请教了一个老中医,老中医讲这香里有‘曼陀罗’的汁液,点燃后,几息时间就能让人昏迷。 荀捕头之所以没有去问楼下的青黛,第一是他发现青黛的状态不太好,不想去打扰,第二,可能是他刚量完脚印,所以进出时对每个人的脚不由的都会多看了一眼,他发现青黛的脚竟然跟他刚量的脚印差不多,但愿是他多想了。 几人将各自的发现讲完后,荀捕头也将龙三手上的黑纱收了过去当证物。 至于后窗的脚印,荀捕头又跑到门外:“小贺,再过来量个脚印。” 一边的封晚晚听了这么多,有点懵了,难道她三更后真的是被人用药迷昏了,而不是自已睡着了? 那是谁在针对自已?还有昨天她从郊外醒来之前,原主是不是已经遭到了不测,所以自已才穿了过来。 封晚晚捶捶自已的脑袋,她好想现在面前就有个叮当猫的时光机,她想穿回去看看。 看来她现在这处境也是危机四伏,前景堪忧啊! 比那青衣谷的大弟子好不了多少。 13、枫停山庄 ‘枫停山庄’坐落于‘红叶镇’的最西边,占地二三公顷左右,一眼看去,除了亭台楼阁、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后山上成片的枫叶林,火红的枫叶迎风摇曳,远远看去,如一座正在燃烧着的火焰山,美丽耀眼。 “到了,几位在这里就跟在家里一样,缺什么找晚晚就行。”封庄主领着封晚晚、展氏主仆、青黛及厚脸皮跟过来的龙三到了‘枫停山庄’的大门外。 本来封庄主只是邀请展延华和青黛到家里小住,看到龙三在旁边也就顺嘴说了一下,然后这龙三竟然也就顺嘴答应了。 看着落在队尾跟龙三并排走的封晚晚,封庄主有点后悔那顺嘴一说了。 “晚晚呀,好好招待你这些朋友,这次延华住在这里,你看书时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找他问问。”封庄主想了想又跟封晚晚多说了一句。 封晚晚抬头见前面的一对主仆,主子坐在轮椅上,小厮在后面推着,旁边还跟着青衣姑娘青黛,从头至尾,那位展公子连个眼尾都没扫她一眼,她有必要上赶着去被打脸吗? 但封老爹都这么说了,她只能敷衍的点个头;“噢。” “噗”身旁传来一声讥笑;:“你认识字吗?” 封晚晚啥也没说,以行动表示她的强力反驳。 “唉哟!”龙三金鸡独立,双手捂着一只脚,愤怒的看着封晚晚。 引得前面的几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俩,封庄主更是问道:“怎么啦?龙公子。” “噢,没事父亲,他走路不看路,绊了个石头。”封晚晚讪笑着解释道。 封庄主扫了眼门前的路,他家门前地势平坦,铺的都是石板,那有什么石块或石头的。 展延华的心里更是冷笑,这还没进门呢就开始招蜂引蝶。 还好他打算退婚了,否则他以后的头上会顶片草原。 与他同款冷笑的还有他身旁的青黛,嘴角微翘,但她低着头,没人察觉。 此时一位身穿浅灰衣袍,腰间扎了根同色腰带,头发花白,背有点微驼的老人迎了出来:“老爷,大小姐,回来啦!” “嗯,钱伯,这几个小友要过来住一段时间,你给他们按排一下房间吧!”封庄主看着身前跟了自已一辈子的老人,现在细看连背都有驼了,看来是要早点提拔个人上来让他好好安养晚年。 钱伯领着众人踏上门前的台阶迈进了朱红色的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中也跟门外一样用平整的石板铺路,两边的抄手游廊将院子围成了一个正方形。 穿过游廊,里面是一个更大的园子,园子南面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湖中有水榭,用栈桥和长廊相连。 园子北边种满了错落有致的绿树,在绿树的掩映中是高高低低的亭台楼阁。 “哼、哈、哼、哈……”整齐划一的声音从西边传来。 “噢,是我大弟子在那边带几个小的练武,龙公子身手也不错,有时间可以过去给他们指点指点。”封庄主见几人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解释了一下,顺便给龙三找了个事,免的这家伙整天闲着没事纠缠着他家晚晚。 “好的,改天我去找您弟子切磋切磋,互相学习。”龙三点头,也开心这里还有个练武场能让他活动活动手脚。 园中来来往往的仆妇小厮见到封庄主等人都纷纷停在路旁行礼:“庄主,大小姐。” 封庄主很自然的抬手让他们免礼,封大小姐封晚晚却有点不自然,她还没受到过这种待遇,这么多人停下来给她行礼。 只能点头笑笑,她笑了,那些给她行礼的人却笑不出来,僵着一张脸退下,想着这位大小姐不会又要出什么妖蛾子吧! “爹,你回来啦!”一位穿着银红长裙,头上挽了两只发髻的女孩如小鸟投林一样扑在封庄主的身上。 “都成大姑娘了,还蹦蹦跳跳的,没个正形。”封庄主嘴上虽喝斥着,脸上全是笑意。 “让你们见笑了,这是我小女晨晨。”封庄主将女孩从身上扒下来介绍道。 “晨晨,这位是展延华,你叫他展哥哥就行,那位是你青姐姐,还有那位是龙公子,到你姐那边去吧。” 小女孩乖巧的行了礼喊道:“封哥哥、青姐姐、龙公子。”然后抬眼看了下她姐,有点不情不愿的站到她姐身边。 她不情不愿,封晚晚也不自在,下意识的往龙三身边让了让。 展延华见到这么乖巧的小姑娘脸上终于有了点笑意,从怀里掏出个小玉蝉让小厮阿福交给小姑娘:“这小玉蝉给封妹妹玩。” 接着青黛拿出了个香囊,龙三从身上左掏右掏,没掏着什么,最后将自已的扇子掏出来,将上面的扇坠取下来递给小姑娘。 “谢谢!”小姑娘封晨晨好奇的接过扇坠,打开一看,竟然也是面小扇子,上面还镂空的雕了几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真好看。“谢谢。”封晨晨又道了声谢。 封庄主捻着短须笑道:“唉,让你们破费了。” “爹。”又一个十一二岁的小正太在小厮的带领下跑了过来。 “噢,正阳呀,你也见见这几位哥哥姐姐。”封庄主又笑道,这两小的是约好了过来收礼的吗? 封庄主封南平有二女一子,大女封晚晚是养女,小女封晨晨和儿子封正阳是他和夫人淳宇枫所出。 小正太的礼收的也很开心,他收到了展延华的小玉蝉一枚,青黛的小玉锄一把,最喜欢的是龙三从怀里掏出来的一把小匕首。 刚才是个小姑娘,龙三不好送匕首,现在来了个小正太,他不能送扇子吧,只好将他皇伯父送给他的生日礼拿出来送人了。 匕首很小,只有巴掌大,小正太一拿到手就很喜欢,抽出鞘套,寒光一闪,只见他被风扬起的一缕长发就变成了断发随风而落。 “好匕首。”封庄主惊讶的叫道,手一伸:“正阳呀,为父先帮你收起来吧!” “不给。”小正太封正阳将鞘套套上,手往后一背,站到了龙三身边。 封庄主笑笑:“谢谢龙公子、延华和青姑娘,让你们破费了,有时间你们也到我的收藏室里去看看,有什么喜欢的拿上,当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 “父亲,那我呢,见者有份,我也要。”封晚晚趁机道,这年头,谁也不会嫌礼多。 “还有我,还有我。”两个小的也在下面跳起来起哄。 “好的,好的,都有。等吃过晚饭后让钱伯带给你们去。”封庄主哈哈大笑,还是家里多些人热闹啊! 14、小心青黛 钱伯领着众人往北走去,在一片种着白玉兰的区域里兵分两路,封晨晨带着她姐和青黛去了后院,封庄主让钱伯去忙,自已和封正阳带着展家主仆及龙三去了前院的客院。 后院中,芳草萋萋,绿树成荫,封晚晚几人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到了一个粉墙环护,绿柳周垂的拱形门前,看着门额上的‘玉蘅院’三字,听封晨晨的语气,这就是自已的院子了,而青黛住在她隔壁的‘青蘅院’。 封晨晨住在她对面的‘玉芜院。 “小姐,你回来啦。”一位穿着鸦青色衣裙的女子从门内走出来。 “玉香,大姐交给你了,我带青姐姐去她的院子。”小主人封晨晨还挺尽职的。 从门外看去,‘玉蘅院’还挺大的,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甬路相衔,五六棵开得正艳的杏树点缀其间,微风吹过,摇落一片粉蝶。 院子的西侧还有一排葡萄架,架子下是一张石桌,几张石凳,好一个夏日纳凉的好去处,前日自已还一个人住在一幢只有一百多平的屋子里,今天突然间就换了这么大个院子,封晚晚感觉自已的人生颠峰也不过如此。 玉香接过封晚晚手中的包袱,领着她进了一间入眼皆是粉色房间里。 这什么品味? 粉色的床单,粉色的床帘再加粉色的窗纱,她这是掉进了粉窝里吗? “小姐,你洗漱一下吧,估计马上夫人那边就要叫你过去吃饭了。”玉香出去了片刻就端了盆水来,后面还跟了位穿着青衣的小丫环,手上拿了套粉色衣裙。 看来她真是掉进粉窝里了。 “我包袱里有其他衣服,穿包袱里的衣服吧。还有水吗,我想洗个澡。”从穿来后就没洗澡,封晚晚想念天天洗澡的日子。 “有的,我去让人打水。”玉香说了一句又退了下去。 “什么,要热水,一回来就不得安稳,还不如不回来算了。”一个尖刻的嗓音从远处传来。 “嘘,阿旺家的,小声点,你记不得上个月老刘家那媳妇为什么会断了一条腿吗?”又一个稍温和的声音轻声劝道。 即使声音再轻,听在封晚晚的耳里都是一字不漏,想不到原主还有这个壮举,难怪刚进门时那些仆妇们的脸色都变了。 “唉!”封晚晚呼出一口气,两手高举,身子如同面条一样,往床上倒去。 “啪”什么声音? 封晚晚转过头,见床头有一个小抽屉弹了出来,看来是自已刚不小心碰到了什么机关。 鞋也不脱,封晚晚直接爬上床,打量着弹出的小抽屉,抽屉的最上面竟然放了张小纸条,纸条上写着;‘小心青黛’,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可‘青黛’为什么要小心青黛,还有这纸条是谁放到这里的? 是玉香吗?应该不是? “小姐,你又不脱鞋上床了,下来?”玉香拿了几块毛巾进屋就看到封晚晚鞋都没脱直接踩到了床上。 “噢,”封晚晚忙将抽屉关上,从床上跳了下来,这院子里的人好像都怕自已,为什么玉香可以对着自已大呼小叫? 没什么时间给她思考。 接着就有几位仆妇低着头进进出出的抬浴桶,提水,忙个不停。 一个时辰后,封晚晚还是在玉香的帮助下才将自已的个人卫生打理好。 “小姐,我让你不要洗头的,你看马上夫人就会叫你过去吃饭,到时候你这头发肯定没干。”玉香一边给她用干布擦着头发一边抱怨。 “不干也没事,到时候我将两鬓的头发往后一拢,用个夹子夹一下,后面的头发散开就行了。 “也只能这样了。”玉香又用力的帮封晚晚擦了擦头发。 又半个时辰后,封晚晚穿了件浅蓝色的长裙,半散着头发,在院门外见到了换了件白衣裙的青黛和封晨晨,看两人相挽着手从院子里走出来,这亲热劲儿,还以为这两人是亲姐妹。 “姐。”封晨晨见到封晚晚喊了一声,声音不大,更谈不上亲热。 “嗯,你们也是去吃饭吗?”封晚晚例行公事的问道。 “是的,刚封夫人派人来喊了,晨晨怕我不认识路,过来找我一起去。”青黛解释封晨晨跟她同路的原因。 “嗯。”封晚晚点头,不太想说话,脑中思考着是谁放了那张纸条,为什么要小心青黛。 一路上三人无话,一会儿就到了前厅。 封晚晚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想她的娘,瓜子脸,高颧骨,眉眼细长,穿着正红色的镶着金边的长裙,头发高高挽起,上面斜插着两支金步摇。 见到封晚晚三人来了,笑着从坐位上站了起来:“晚晚回来啦,这位是青姑娘吧,过来坐。” 封晩晚见她这名义上的娘脸上笑容很亲切,但却不达眼底,这样的人她见多了,本还准备近前的脚步收住了,在离封夫人一米开外的距离喊了声:“母亲。” “嗯。”封夫人朝她点了点头,不冷不热。 封晨晨见到她娘,却开心的如小鸟一样扑到她娘怀里将脸在她娘的衣服上蹭了蹭,蹭够了才抬头问道:“娘,爹呢?” 封夫人摸着小女儿的头,眼底都是笑意:“你这丫头,我刚换的一身衣裳,都被你蹭脏了,你爹他们在隔壁吃,我们几个女人就在这里吃,青姑娘不介意吧?” 封夫人笑问已被丫环们安排入座的青黛。 “给夫人添麻烦了,全凭夫人按排。”青黛额首。 “好,晨晨呀,你看人家青姑娘多大方有礼,你应该跟人家学学,别整天学某些人疯疯颠颠的没个正形。”封夫人说完瞄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封晚晚。 疯疯颠颠的某人:“……”这是亲娘吗,她怀疑。 应该不是吧,有这么区别对待的吗? 接下来的用餐时间更印证了封晚晚的猜测。 席间封夫人给封晨晨不时的夹着她够不着的菜,偶尔还会招呼青黛不要客气。 但对封晚晚却不闻不问,似乎她就是个空气,忽略不计。 封晚晚食之无味。 除了低头吃饭,抬头夹菜外,没说一句话。 看来这个家里除了封庄主还待见自已之外,其余人不是惧怕就是当她不存在。 15、青黛的反应 晚宴后,钱伯如约带着几人去了封庄主的收藏室。 收藏室位于正房西厅的二楼,不大,但收藏还是挺丰富的,够几人挑挑拣拣了。 “啊!我要这把剑。”门一打开,封正阳就第一个冲了进去,拿起剑架上的一把镶嵌着宝石的长剑就欲抽出剑鞘,被他身后的小厮阻止了:“我的小少爷,这把剑快跟你差不多高了,咱们换个吧。” 另一边的封晨晨也像是老鼠进了米缸,这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所以看什么都新鲜。 他两身后的几位可能年纪大了,都比较矜持,站在门边没动。 “几位少爷小姐进去吧,老爷交待了,每人可以拿二件。”钱伯说着退出了门外。 封晚晚这才打量着眼前不大的收藏室,进门的对面墙上挂满了各式武器:刀、剑、匕首、弓箭等。 东西两侧是博物架,上面摆着各式玉器铜器,书,及一些大大小小的瓶子。 龙三撇了撇嘴角,这收藏室,不谈比他皇伯父了,就算跟自已家的某一个小仓库比起来也逊色不少,但今天他也出手了两件,好歹也要拿两样东西填下亏空。 几人一翻挑拣后,龙三给自已挑了一把匕首,一瓶疗伤药。 展延华拿了一副玉棋、一本书。 青黛挑的是医书和一个玉杵。 两个小的在身后小厮的阻止下最后都挑了玉器制的几个小玩意。 至于封晚晚,给自已选了个袖箭和匕首。 龙三对她的选择有点侧目:“你这是准备出去祸害谁?” 祸害谁?她这是防身好吗? 莫名的纸条,让她吃饭都不香。 封晚晚将袖箭装在胳膊上,对着青黛的方向瞄准。 小厮阿福抬头正好看到这一幕:“封姑娘,你干嘛。” 展延华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被瞄准的主角则是笑笑:“没事,封姑娘在跟我开玩笑呢!” 封晚晚没有放下胳膊,只是环顾了下室内几人的表情,姓展的冷着一张脸,两只小的满脸紧张,龙三这家伙竟然笑了,而最冷静的就是青黛,很冷静,冷静的反常。 收起袖箭,封晚晚也笑笑:“是呀,我开个玩笑,不好玩吗” “封姑娘,生命不是拿来开玩笑的。”展延华终于憋不住喝斥道。 “哦,是吗?青姑娘。”封晚晚挑衅的看着青黛。 “封姑娘,我不知那里得罪你了,先在这里给你道个歉,但生命确实是经不是玩笑的。”白衣纤纤的女子弯腰行了个礼,衬托的嚣张的封晚晚更加一无是处。 室内的空气凝固,封晚晚的身前如同冰封了一样,展延华眉头皱的更紧,龙三笑脸如故,青黛则是神情自若,从容淡定,好像刚被瞄准的不是她。 “姐。”出乎意料的是封正阳跑过来拉住了封晚晚的手,“我们出去吧!” 感受到手心里的暖意,封晚晚笑了,如一抹穿梭了岁月长河的霞光,惊艳在了某些人的心头,成了一记抹不去的心头血。 “好,走。”封晚晚牵起封正阳的手领先跨出门外。 封正阳身后的小厮终于喘了口气,刚才他没注意,少爷就跑到大小姐身边了,还好没出事,否则他这脑袋呀,不知道能在他这脖子上寄居到几时。 见封晚晚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龙三“哈哈……”笑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他已没有了扇坠的扇子扇了扇,离开了收藏室。 室内只剩下封晨晨、青黛及展延华主仆。 展延华满脸歉意,惹不是要为他治腿,青姑娘也不会跟来这里:“青姑娘,让你受惊了。” “没事,封姑娘只是开个玩笑。”青黛笑笑,拉起封晨晨的手:“晨晨,我们回去吧,今晚的事就不要告诉封庄主了。” “噢!”封晨晨点点头,对她大姐偶尔的发发疯习惯了。 封晚晚牵着封正阳走了一段停下了:“跟你的小厮回去吧。” “嗯,好,那姐姐路上小心。”小封正阳跟他姐挥挥手跟着小厮回去了。 封晚晚不认识回去的路,也不想回去,就绕着眼前的路逛了起来,白天的绿树成荫,到了晚上就变成了一簇簇黑影,真是个可以作奸犯科的掩护色。 果然,前方的黑影中发出‘簌簌’的响声,地上的树影也在随之晃动。 “如郞,不要……”接着是一个女子的娇喘声,声音有点熟悉。 “怕什么枫儿,这地方平时没人来的,看我们这算不算是花前月下,枫儿。”一个低沉的声音得意的笑道, 接着又是树木发出更大的‘簌簌……’声。 封晚晚心底叹了口气,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只是真的想不到晚饭时那么正经的封夫人竟然这么不正经。 封庄主知道吗 他头上已顶了一片草原。 慢慢的退出黑影里,没露出一点声音,封晚晚都有点佩服自已现在这个身体了,昨天跟龙三竟然能打个平手,那她昨天为什么会睡在郊外,原主是真的没了吗?而且身上没有一点伤痕。 是中毒。 如果原主真的走了,那也只能是中毒了。 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话,中的应该是青黛的毒。 那昨夜去她房间给她下迷药的应该就是青黛。 但她为什么要杀自已呢? 情、仇、利? 封晚晚猜是第一个,一个是温润如玉的公子,一个是情窦初开的俏佳人,偏偏多了自已这个中间的绊路石,不死她死谁! 那她昨晚为什么没杀自已,是从屋顶进来的那男人救了自已吗? 那大半夜待在自已屋顶的又是谁呢! 封晚晚不解。 但很快这个迷题就解开了。 一个黑影不知从哪里飘了出来跪在自已面前:“小姐,您受惊了,请罚昨夜月中的不察之罪。” 对突然冒出来的黑影,封晚晚吓了一跳,但也只是一跳,这两天受的惊吓太多了,封晚晚随即就调整了情绪。 这是自已人。 “说说昨夜的事吧?”封晚晚不动声色。 “昨夜小的一直在小姐的屋顶,是听到屋内有声音后才下去的,见那青姑娘正要对小姐不利,才出手。”地上的黑影还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16、身世 “那昨日白天呢”封晚晚继续问。 “白天是月旬跟的,他说小姐昨天跟青姑娘相遇说了几句话后就倒下了,待青姑娘走后,当他正准备上前看小姐时发现小姐又动了,其他没什么异样。” 倒下时应该是原主去了,又动了,那就是自已来了。 “那我倒下后,青姑娘去哪里了?”封晚晚问。 “月旬说你倒下后青姑娘还在你身上摸了一下。然后就走了,还有月旬说青姑娘是有武功的,而且不浅,他曾派人去追青姑娘的踪迹,没追到。” “那我床前盒子里的纸条是你们写的吗?”封晚晚又问。 “是小的写的,因为青姑娘在这里,我怕找不到机会接近小姐,所以就写了放在那里了?” “那玉香知道吗?” “玉香姑娘不知道,她只是主子派来照应你生活起居的,其他的事她一概不知。” “我知道了,起来吧!” “请小姐责罚。”影子还是跪着一动不动。 “你昨天也算救了我一命,就不罚了,但也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谢小姐,小姐还有没有其他吩咐。”影子终于起身了,但还是弯着腰问道。 吩咐,她要吩咐的事多了,但她能吩咐吗? 不能。 她怕一吩咐就露馅了,她不是原主呀? 还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你下去吧!”封晚晚挥挥手。 “是。”随之黑影跟来时一样,了无踪迹,不知道躲那里去了。 而封晚晚也听出来了,他口中的‘主子’绝不是头顶一片草原的封庄主。 而那封庄主的夫人,也绝不是自已的亲生母亲。 那自已怎么会在这‘枫停山庄’,还成了‘枫停山庄’人人惧怕的大小姐。 封晚晚带着一脑袋的疑问又绕了几圈,终于找到了条熟悉的路返回到‘玉蘅院’。 玉香正在游廊里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来来回回的兜圈。 见封晚晚回来了,连忙上前:“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奴婢都要派人出去找了。 “在外面转了转,没事。”封晚晚安慰道。 又抬眼看了看院中的几处偏房,还都点着灯,看来自已这个主人没回来,大家是都不敢睡了。 回到屋里洗漱后封晚晚让玉香早早的退下了。 看着粉嫩嫩的房间,封晚晚睡不着,明天一定要让玉香换了这些粉色。 手在床头摸索着,下午的那小抽屉是在那里? 她下午倒在床上时手是碰到哪里了? 封晚晚回忆着,是床柱?还是床沿? 封晚晚一寸寸的摸着,终于在床头的雕花图案里摸到了个松动的按钮。 抽屉内的小纸条没有了,里面有几张纸,还有一本书,太黑了,封晚晚也看不清这书上或纸上写的是什么,叹了口气,干脆将这些都放在了枕头下面,准备明天找个时间看看是什么。 …… 一夜无梦,封晚晚睡了个好觉,将昨夜缺了半夜的觉也补回来了。 已进来看了几次的玉香见封晚晚终于动了动:“小姐,你醒啦!刚夫人派人来叫了你几次让你过去吃早饭。” 夫人,想起昨晚听到的一幕,封晚晚胃口全无;“不去了,就说我不舒服。你也出去吧,我再休息一会儿。” “小姐你不舒服吗?”玉香急问道。 “昨夜没睡好,我再补一会儿觉,你出去吧,我不叫你不要进来。” “好的,那你有事叫奴婢。”对封晚晚这番行事,玉香习以为常了,她是被一神秘人买来送到封晚晚身边的,与她同时被买去的还有她唯一的弟弟,但只有她一人被派了过来,弟弟跟在了神秘人身边。 见玉香出去了,还体贴的关上了门,封晚晚很满意玉香的这番操作,从枕头下面拿起了昨夜摸到的东西。 先看了几张纸,见是大额的银票,共计有十多张,加起来有十多万两。 她竟然这么有钱? 想想她昨天的荷包里在还有金豆碎银和几张小额的银票。 看来自已穿成了个有钱的主,见昨夜那黑衣人的态度,估计还是个有权的,就是见不得光。 封晚晚又翻了翻书,书扉上题了行字:赠爱女晚晚。 打开内页,首页就是一个人体的筋脉图,封晚晚细细的看着,竟觉得腹中有一股热热气流沿着她看到的筋脉图的方向缓缓行走,一刻钟后,气流终于圆满的画了个圈,封晚晚也感觉身上有点汗淋淋的,但精神更好了。 书很薄,这是一册武功秘笈,还是无名的。 封晚晚又看了下面几页,不一会儿就能倒背如流了。 这是? 封晚晚又摸了摸,有夹层。 封晩晚将书举起来,迎着光看,确实有夹层,夹层里是一个似凤尾尾翎玉片。 封晚晚拆开,见里面不但有枚玉片,还有一张很薄的纸,上书:吾儿,你竟然看到了这个,那就将这册子毁了吧。还有在人前,不到万不得已,切记不要露出这上面的武功,免遭不测。 另:你若想知道自已的身世,若想拿回属于自已的一切,那就将这里面的玉翎交给月中,他会帮你做接下来的事。 如果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那就贴身放着吧,当是为父送你的一件小礼物。 下面的留字是:父:珏。 这是她父亲,还是亲生父亲的留书,那她父亲现在在哪里?自已又是谁? 难道知道了自已身世就不能平平淡淡的生活了吗? 看来她还真是个见不得光的。 唉! 封晚晚叹了口气,先过好眼前的事吧! 将册子和几张银票都先收到小抽屉里; 至于那枚玉翎封晚晚到梳妆台的抽屉里找了个绳子串上挂在了脖子上。 抬首看了一下四周,见没什么异样,才伸了个懒腰起床了。 一下子信息接受的太多,她的大脑宕机了。 出去透口气吧! 封晚晚喊来了玉香伺候着自已洗漱,没办法,没有玉香,她都不知道这水要从那里打,毛巾要从哪里拿,第一次感到自已成了个废人。 临出门前封晚晚看了满房间的粉色,她觉得自已能够忍受一夜已经不错了,从怀里掏出荷包拿出二张银票:“玉香,你今日拿着这个去买点什么床帘,窗纱等,总之将这室内的粉色都换了。” 玉香愣愣的看着递到眼前的银票,她小姐这是转性了,不喜欢粉色了。 17、比武 “拿着,愣着干嘛,不够吗?”封晚晚将银票在玉香眼前晃了晃。 玉香接过银票一看,一百两的面额,二张就是二百两,买十套都够了。 “够了小姐,只要一张就足够了,多的我给小姐再添几件衣服吧,你橱子里的粉色衣服要不要换。”玉香见一知十。 “换了,你全拿去吧,多的你自已也买几身衣服。”对于自已人,封晚晚还是挺大方的,昨晚那月中不是说了吗,这玉香也是自已人。 “换什么颜色小姐?” “反正不要粉色,其他的你看着办。”封晚晚挥挥手,不耐烦说这些,她要出门透气去,再在这全是粉色的屋子里她觉的自已都要窒息了。 “看大小姐又来了,上次若不是我家如公子手下留情,这大小姐残没残废还真不知道。”封晚晚刚走到西侧的练武场就听到一个声音从她的左侧传来。 封晚晚转身看去,见是个身穿青衣的小厮正对着自已指指点点。 见封晚晚看向他,都没抖一下,还朝自已多看了一眼,眼露不屑。 看来是个不怕死的,都不惧自已的凶名。 这家伙口中的如公子不会就是指挥着一群小豆丁练武的白色身影吧,听那声音,怎么这声音有点熟悉。 哦! 昨晚那奸夫,真是演了一出好戏。 如果那天封庄主突然暴毙了,让这家伙继承了这里,她也不会感到奇怪。 “喂,看什么呢你!”肩膀被人碰了碰。 侧头一看是龙三,封晚晚来兴致了:“喂,问你个问题,如果有一天你老婆有个奸夫,这奸夫不但将你害死了,还接受了你所有的家业孩子和老婆,你会怎么做。”封晚晚好奇的问道。 有这么一大早就找人晦气的吗? 龙三炸毛了,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吧! 二话不说,一掌劈来,这女人看来是想找揍,那他就不客气了。 封晚晚抬手一架,瞬间两人就在原地过了十多招,一时间深浅两种蓝色的衣袍在空中翻飞腾挪,引的练武场上的小豆们都纷纷停了下来向这边看。 打的正激烈的封晚晚不小心正好瞄到这一幕,她是不是有点忘形了,要低调才好。 借着龙三的一记扫腿,封晚晚假装摔倒,她还要扮演武功不济的嚣张废材大小姐,不能露馅,她亲爹早晨的字条可是让她不要显露册子上的武功。 “你这女人,今天怎么不经打。”还没打够的龙三抱怨道, 但还是伸手将封晚晚拉了起来。 “你要找人打架是吧,去找那白衣服的,听说武功不错。”封晚晚怂恿道,顺手揪过龙三的衣袍擦了下手,才打了一会儿,就出了一手的汗。 “喂,你这女人。”龙三从封晚晚手上抢过自已的衣服,还好他今天穿了件蓝色的,脏了也看不出来。 唉,今天遇到这女人就晦气,找人打架去。 片刻后练武场上又是一阵拳来脚往,白影如蛟龙出海,声势浩大;蓝影如仙鹤展翅,灵活多变。 引得旁边的小豆丁专业啦啦队齐声叫好。 “大师兄,加油。” “大师兄,加油。” 都是喊大师兄加油。 只有一个弱弱的声音夹在其中听不分明:“龙哥……哥,加油。”是封正阳的声音,看来昨天龙三的一把匕首将这小家伙收买了。 “龙三,加油,你打赢了我请你吃饭。” 一片童音的加油声中突然多出了一道嚣张的女声。 众童们都停下来看着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上前的大师姐,穿了一身蓝裙的她,看着与平时有点不同。 “怎么你们都停下来看着我,要不这样吧,一起叫龙三加油,如果那家伙真赢了,我就请你们吃饭怎么样。”封晚晚戏谑。 “大师姐你说真的。”一个圆脸的小家伙鼓气勇气问道,这位大师姐虽听说很顽劣,但却没有欺负过他们。 “嗯,说话算话,快点,干不干你们。”封晚晚继续拾缀。 一顿饭让这些小家伙集体叛变。 此起彼伏的:“龙三加油,龙三加油。”充斥在练武场的上空。 偶尔还夹杂着两句:“大师兄漏油。” 后面的封晚晚大笑,这些小家伙为了口吃的,叛变的可真够彻底。 孩子们的加油声让正在打斗的龙三越打越精神,看着那些小豆丁中间的那一抹蓝色,龙三嘴角邪魅的一笑,一记重拳出击,打的白袍公子猝不及防,直接飞出了几米远,在绝对的速度和力量面前,所有的花拳绣腿都不堪一击。 龙三收拳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对着还躺在地上的白袍公子一笑:“对不住了,这位兄弟,刚刚失手了。” 那女人刚不是说了吗,打赢了就有饭吃,所以他速战速决。 白袍公子捂着刚没防备被打中的胸口,慢慢的爬了起来,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渍:“是我技不如人。” “那你没事吧兄弟。”龙三语气关切的问道,但也只是语气关切,那表情却让人恨不得揍上一拳。 “大师姐,请我们吃饭,那龙三打赢了。”小豆丁们欢呼雀跃,将他们还负伤在身的大师兄忘到了一边。 “师兄,你没事吧。”封正阳小步跑到他师兄身边,掏出个手巾递给他师兄。 “我没事,正阳,你也要好好练武呀,看,人外有人吧。”白袍大师兄揉了揉了封正阳的脑袋。 “嗯,会的,我一定会好好练功。”封正阳点点的头,满脸坚定。 “小正阳,去吃饭啦。”封晚晚招招手。 “还有我呢,女人,我可是听见了,你说我打赢了就请我吃饭。”龙三赶在封正阳之前跑到封晚晚身边。 封晚晚没理他,转脸看着身前的一群小豆丁:“你们是要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 “出去吃什么,在家里吃什么。”还是刚才那个圆脸小豆丁,关乎自已福利的事,还是先问清楚了再说。 “唔,出去吃的话我请你们到……到醉仙楼。”这里她最熟悉的就是醉仙楼了,毕竟她还去过一次。 “那在家里呢?”又有小豆丁问。 “在家里呀,我想想,火锅,不行,这天太热了,烧烤,也不行,要准备的东西太多!” 18、火锅 “什么是火锅,什么是烧烤?”封晚晚身边的龙三问道,他活了十八年,上至皇宫御膳,下至民间小厨,他还没见过这两种吃食。 封晚晚刚看那如公子吃瘪,心情甚好,耐心的回复了他:“火锅就是锅里煮出来的,烧烤就是火上烤出来的,真笨,这都没听出来。”说着,封晚晚还伸出手,在龙三的脑袋瓜子上打了一记。 “噗。”下面的一个小童捂着嘴笑了起来。 封晚晚低头看他,小家伙连忙放开捂着嘴的手讨好的笑道;“大师姐威武。” “嗯,我也觉的威武,大师姐请你们吃火锅吧,那个好弄一点。”封晚晚招招手,将一群小的都召唤到身边。 被打懵了的龙三也往她身边靠了靠。 看着吃的份上,这一记他就不计较了。 有钱好办事,封晚晚将吃火锅的地点选在了自已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又让仆人们搬来了几张长桌放在旁边,锅放在石桌上,想吃什么就让玉香烫,烫好了盛到碗里端到旁边的长桌上吃。 院子的一边还坐了几个仆妇,边挑拣着菜,边聊着天,眼神却总不时的往这边瞄着,祈祷着这群小家伙快点吃,吃完了最好还能剩点什么,那怕是让她们喝口汤也行,真香呀。 “大师姐,这个真好吃,我想再要点那个甜酱。” “大师姐,我要那个肉丸,想不到肉丸还能这么吃,大师姐,你真聪明。” 小豆丁们,吃的开心。 讨好的话也不要钱似的一个个向封晚晚砸来。 吃人的嘴短,再给点喝的,估计这些小家伙现在连自已的爹娘都会不认识。 噢,这些小家伙没有爹娘,封晚晚通过跟小家伙们的聊天中知道了,他们都是封庄主在外面捡到的一些孤儿,带回来后就丢给自已的大徒弟许年如,让他教他们练练武,同时也找了个教书先生教他们习文,正好自已的小儿子也要学,教一个也是教,教一群也是教,干脆就一起教了吧。 “其他师兄呢?”封晚晚问,有大师兄就有二师兄吧。 “你记不得啦,大师姐,二师兄和三师兄上个月去清远县了,那皇甫家被灭门,师父派他们去查了;四师兄去了青衣谷,跟展盟主一起查青衣谷的事。”还是那个圆脸豆丁。 封晚晚掐了一下他的小圆脸,手感真好;“想不到我家小胖子这么聪明。” 小豆丁捂着自已被掐疼了的脸,愤愤道:“我不胖,我只是脸圆。” “小银子,你是不胖,我姐逗你玩的。”旁边的封正阳夹了筷鱼丸放到圆脸豆丁小银子的碗里。 封晚晚对面的龙三趁她没注意,从她的碗里夹走了几块羊肉,好吃,下次也弄着给皇伯父尝尝,记得他的内库里有几把不错的袖箭。 “姐,你们在干嘛?”封晨晨早就想过来了,碍于面子一直忍着,但这里的味道太香了,不时的飘向她的院子,忍不住了,她终于忍不住了,将她娘的话丢到脑后,往封晚晚的院门前一站。 但封晨晨的声音太小了,一直忙着跟小豆丁们聊天还要防着龙三不时的到她碗里偷吃的封晚晚没听到。 到是封正阳一眼瞧见了他二姐,连忙跑出去将封晨晨拖了进来:“二姐,我们在吃火锅,可好吃了,你坐我这里,我去跟玉香拿副碗筷。” 封晨晨想拒绝,但看着石桌上沸腾的锅里随着烟雾升起飘出的香味,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等封正阳给她装了几个肉丸子,几片羊肉放到她面前后,她更说不出口了,低头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真鲜。” 封晚晚还是过了十多分钟才注意到桌子上多了个封晨晨。 “玉香,玉香。” “怎么啦小姐。”一直忙着烫这烫那的玉香跑到封晚晚身边,没办法,小姐说这些孩子太小了,让她守在锅边帮忙看着,别烫着这些孩子。 “你挑点东西烫一下,找个人给父亲送点过去,记得再打点底烫温着一起送过去。”封晚晚吩咐道,看那封庄主对自已还不错,不能女儿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她那名义上的爹也不能亏待了。 前院的青黛正将刚从展延华腿上拔下的银针收起来:“展公子这腿我下次帮您再做一次针炙就可以了,你这两天有时间也可以试着在外面走走。” “好,谢谢青姑娘。”展延华的额头因针炙渗出了密密的细汗。 青黛拿起一方方帕小心的给展延华擦着。 方帕被一只修长的大手按住了:“我自已来吧,谢谢你了青姑娘,你也辛苦了,接下来的事交给阿福吧。” 阿福这小子不知道又跑到那里去了,只要这青姑娘一来,那小子就会跑的没影。 “公子,你在叫我吗?”小厮阿福终于显形了。 “你去那里了?”展延华问道。 “我刚闻到了一阵香味,跑出去一看,是在内院我进不去,不过听来往的小厮们说,大小姐在自已的院子里请昨天练武场上的那些小徒弟们吃什么火锅。”阿福跑出了一汗,拿起桌子上的一壶冷茶,也不倒进杯子里喝,仰头直接往自已的嘴里灌去。 渴死他了,他在内院的大门外来回看了半天,却只能吹吹风闻闻香味,不但吃不着,更是看不着。 后来终于见到个仆妇拎了个篮子出来说是大小姐送给老爷的,但篮子上盖着盖子,他还是没看到里面装的是什么这么香。 “公子,我们也去那封大小姐的院子里看看吧,她不是你未婚妻吗,你去她肯定会请你吃的。”提到吃的,阿福终于想起封晚晚是他家公子的未婚妻了。 阿福的一句话让室内的温度迅速下降到零度。 青黛收拾药箱的手一顿,然后又似不经意地问道:“那龙公子在吗?” “噢,在的,听说就是因为龙公子打赢了许公子,所以那封大小姐才请他们吃的。”眼中只有吃食的阿福问什么答什么,既然那龙公子都有的吃,凭什么他家公子这个正经的未婚夫没得吃。 19、敲诈 展延华眉头一拧,厉喝道:“瞎说什么,不要再提什么未婚妻这事。” 青黛嘴角微弯:“我收拾好了,展公子要不送我回去。” 送青姑娘回去,到内院? 阿福眼前一亮,这活适合他做。 忙不失迭的接过青黛手上的药箱:“青姑娘我送你回去吧。” 青黛没说话,眼睛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展延华。 阿福会意:“公子,我们一起送青姑娘回去吧,你看青姑娘都帮你做了这么多次针炙了,就送青姑娘回去一次又怎么了。” “唉。”展延华叹了口气。 当阿福推着展延华送青黛回到‘青蘅院’时,封晚晚的火锅宴也到了尾声。 “大师姐,真好吃,你什么时候再请我们吃那个什么烧烤呀!”吃了上顿又想着约下顿的小银子开口问道。 “美的你,你们吃了这一顿,将你大师姐我的月银都花差不多了。”封晚晚半真半假的说道,她不知道自已的月银是多少,但这一顿是她给了厨房整整十两银子才弄来的,否则厨房里那有这么好说话,那些仆妇那有这么积极。 “师姐,那我的钱都给你,你给我弄好吃的。”吃货小银子为了口吃的,连他的老婆本都要贡献出来了。 “师姐,还有我的,我也有钱。”小豆丁们纷纷掏荷包。 轮椅停在‘青蘅院’前的展延华听着隔壁少女清脆的笑声,那有昨夜举着袖箭对着人时的半分恶劣。 “公子,我们到隔壁去看看吗?”小厮阿福有点迫不及待。 魂游天外的展公子没听见,阿福当他是默认了,推着轮椅就往‘玉蘅院’走。。 站在‘青蘅院’门前的青黛脸色铁青:“……” “你们这里最大的那位还没掏呢!你们掏什么?”封晚晚看着龙三笑道。 最大的,是谁 小豆丁们掏荷包的手集体一顿。 噢,那就是长的最高的。 “女人,你不是说请我吃的吗?” “是呀,我是请你吃了呀,但没说你不要给钱呀?”封晚晚笑着将手伸到龙三面前。 敲诈,这是明晃晃的敲诈,要给钱你早说呀。 但早说他也还是会吃的。 看着周围大大小小瞪着自已的眼睛。 龙三愤愤不平,凭什么大的就要给钱,而这些小的却在旁边看戏。 “龙哥哥,你给钱呀!”小银子催促道,他的银子还要存着娶媳妇呢,冷静下来的小银子想起钱伯交待他的话了,银子不能乱花,要存着娶媳妇。 龙三无奈的从怀里掏了掏,掏银子,面前这家伙肯定看不上眼,又掏了掏,掏出了颗鹅卵石大小的‘夜明珠’出来。 这还是他上次打赌赢的他二堂哥的,他都舍不得用。 莹莹如玉的‘夜明珠’被龙三托在手上,发出乳白色的荧光。 封晚晚一把抢过,这个她喜欢,如果那天躲在被窝里看东西就不怕没光了。 看着封晚晚得意的小表情,龙三嘴角微扬,就知道她会喜欢。 门外的展延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女的灵动俏丽,男的丰神俊朗,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刺眼。 阿福看到的却是院子里的仆妇们在忙着收拾碗的收拾碗,撤桌子的撤桌子,看来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展哥哥,你们来啦!”一直站在人群外跟大家不太亲近的封晨晨见到了门外的展延华主仆。 “嗯,见你们这里这么热闹,所以过来看看。”展延华对这乖巧的小妹妹印象还是不错的,不像那个大的那么恶劣。 “那进来吧!”封晨晨抬头看着她姐只顾跟那龙三说话,没注意到这里,连忙跑过去。 “我们就不进去了,下次有时间找你玩。”展延华示意阿福推车。 阿福见没吃的了,意兴阑珊,很听话的推着他家公子的轮椅掉头。 从头至尾,封晚晚都没有注意到院门前的这一幕。 阿福推着展延华往外院走,还念念不忘今天闻到的味道:“公子,我们什么时候也让那封大姑娘做一顿给我们吃吃吧,或者教我们怎么做也行呀。” “别说了。”展延华揉了揉自已的额头,他已经决定好要跟封家退婚了。 阿福见他家公子的心情似不好,也不敢再开口了。 主仆二人一路无话的回到客院。 隔壁的龙三还没回来,院里很冷清,想起刚才内院的那份热闹,展延华觉的自已有点烦躁。 从来没有过的烦躁,好像做什么都不好,看着手里的书,他已经看了半个时辰了,却不知道自已看的是什么? 一个字都没有记到脑子里。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隔壁的门终于响了。 “阿福。” “唉,公子,什么事”阿福从门外进来;“公子,你怎么又不点灯呀,这样看书对眼睛不好。” 阿福说着去桌子上将灯点了起来。 “去看看龙公子回来没有,回来的话就问他要不要过来下盘棋。” “噢,好的,公子,不过待会儿估计要吃晚饭了,还要下棋吗”阿福问。 “吃晚饭,噢,那就算了吧。”展延华摆摆手让阿福出去。 “唉!”阿福叹了口气又退出门外,他家公子从内院回来后就挺奇怪的,也不要自已跟着,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天黑了,看书也不点灯。 而隔壁的龙三也很反常,反常的一回到卧室就躺到了床上,想起刚才暗十三说的话,暗十三就是上次出现在龙三客栈的黑衣人。 他说那晚他也一直蹲在屋顶,跟对面屋顶的一个黑衣人对视了大半夜,后来见那黑衣人像是察觉到下面的屋内有什么动静跳下去了,接着他就看到了对面屋子里一前一后飞出来两个人影,然后两个人影飞着飞着就飞远了,不过他可以肯定,先出来的那个身影是个女人。 女人? 是谁呢? 是谁要害那姓封的女人,又是谁在守着那姓封的女人? 龙三的脑袋瓜有点疼,是那个叫青黛的女人吗? 这女人身上的疑点是很多,那天见她摔到了地洞里,那么高的洞,她摔下去却只是扭了个手腕,说她没武功傍身,龙三自已都不信,何况昨天在封庄主的收藏室他也注意了,只有半天的时间那女人被扭到的手腕竟然好了,用的是什么神仙妙药?给他来一打。 20、纠结 不说展延华和龙三,这一晚上,封家院子内还有一个人也失眠了,那就是青黛, 想着今天展延华只是听到了隔壁那女人的声音就失魂落魄,是她不够好吗,她每天都想尽办法,尽心尽力的为他治腿。 还有那姓封的女人,明明那天她摸着已经没气了,为什么还活着,还有就是这女人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不认识她了。 那天她见这女人到客栈时就吓了一跳,以为是来找她的,谁知不知什么原因竟然跟那姓龙的打了起来。 第二天她故意从她房门前走过跟她说话,她竟然不认识她了。 这是失忆了还是换了个人? 或是装的,她另有图谋 青黛辗转反侧,在床上正正反反的像是在烙烧饼; 现在师傅、师兄都死了,那青衣谷应该就是她的了吧! 青衣谷的谷主配武林盟主的长子,是不是更配了。 展延华……展延华……延华…… 青黛在内心喊了一遍又一遍…… 自从展盟主带着他第一次去谷内求医时她就一直将那温润的少年刻在心中。 可为什么他早有婚约,还是那个废材的大小姐,若不是阿福无意中说出来她还不知道呢? 她不甘,为什么,明明是她先认识他的。 为什么? …… 不提这青黛内心的纠结,在她隔壁的封晚晚却心情彼好,手里拿着从龙三手上抢来的夜明珠,躲到被子里看着手上的小本本,是毁了还是不毁? 封晚晚思来想去,很纠结,要不就毁了吧,反正这上面写的她都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说做就做,封晚晚手握薄册,暗自运力,转眼,薄册就成了薄灰。 这是什么武功,这么邪门。 封晚晚瞪着自已的手,明明就是一双纤纤玉手,竟然这么厉害。 那就继续练,她的身边危机四伏,一不小心就会小命不保,说不定那天就over了,还是多练点功夫傍傍身吧,靠人不如靠已。 话说她这是练到第几重了,照刚那个小册子上写的来看应该是第六重吧,可以随手将纸化为灰只是第六重,如果她练到小本本上的最高重第九重的话是不是可以毁天灭地了。 说不定还能脱了这凡身肉胎立地成仙。 封晚晚美美的想着,又一觉睡到大天亮。 接下来的几天,封晚晚没事上午就去练武场上溜达溜达,下午带着那些小豆丁回来吃吃喝喝。 所以这‘枫停山庄’里,最热闹的就是封晚晚的‘玉蘅院’了,连封庄主有时也会过来蹭点吃喝。 龙三、封晨晨、封正阳更是每天必到。 “大师姐,我们明天吃什么?”脸又圆了一圈的小银子问道,这几天他这位大师姐每天想着法子的弄好吃的给他们吃,他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他大师姐其实是个好人呢。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今天大师兄还骂你武功不进反退了。”封正阳难得板着个脸训人,其实他也挺喜欢吃的,但今天大师兄说了,明天就不许他们来了,要好好练功。 “师兄,你不也是天天在吃吗,吃的比我还多。”小银子反驳道。 封正阳:“……” “噗哧。”封晚晚笑了,又掐了下小银子的小圆脸:“好了,今天这顿烧烤吃完后,明天就休息一下吧,你们好好练功,我也有事要做。” “师姐,你有什么事要做。”小银子好奇的问道。 “大人的事小孩子别插嘴。”封晚晚故意板着个脸,其实她也没什么事,只是来了这里好多天了,总是每天闷在家里吃吃喝喝挺无聊的,白灵儿前几天还给她下了个贴子,让她去她家里玩,说她被她哥哥按在家里不许出门。据说这红叶镇和附近的几个镇子,已经失踪好几个女孩了。 “你明天出去吗?”龙三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她身边。 “怎么啦” “没事,就是听说最近外面不太平,附近镇上失踪了几个小姑娘,不过你这样的?也不怕,长的挺安全的。”龙三说完还将封晚晚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 “什么我长的挺安全的,找死呀你。”封晚晚说着一脚就向龙三踹去,龙三早有防备,迅速的往旁边一闪,封晩晚不服,继续踹,两人又在这院子里打了起来。 小银子和封正阳见怪不怪了,淡定的闪到一边找玉香要吃的。 “玉香姐,给我们烤点那个鸡翅、还有那个羊肉片、鱼片、都给我来点。”明天不能来吃了,所以今天一定要吃个饱,小银子下定了决心,今天不吃撑了不回去。 “玉香,给我也来点鱼片和羊肉片吧。”封正阳也开始点餐,明天他也吃不到了。 “好的,两位小少爷请稍等。”玉香回头看了下她家小姐,跟那龙三少打的正酣,看来是不要吃了,这几天这样的场面几乎每天都会来个一两次。 玉香挑出两位小少爷要吃的东西,拿到一边的石板上烤。 真心佩服她家小姐,这方法也能想的出来,让下面的人找了几块薄薄的石板,下面架着火烧,将食物放在石板上,不一会儿石板上的东西就会烤的‘滋滋’作响,再涂点小姐捣鼓出来的什么调料,那味道是真的香。 另一边的展延华也在青黛的针炙及汤药下调理下,每天能在小院子里走几圈了。 “公子,老爷如果看见你能走这么长的路肯定开心。”阿福在旁边开心的说道。 这几天他亲眼看着他家公子从幼儿似的蹒跚学步,到现在的步伐稳健,想着不用很久,他家公子就可以健步如飞了。 到时候就跟老爷说跟这封家退婚,哼,那封大姑娘每天都叫着一大帮小豆丁去她院子里吃吃喝喝,就是没想到来请他家公子,他家公子现在还是她的未婚夫呢。 “应该会吧。”这几天每天都能下床走一段路,展延华的心情也彼好,自六岁中毒开始,他就没能下床走一步,开始是整天躺在床上躺了几年,在他以为自已快撑不过去时,父亲将他带到了青衣谷,在青衣谷谷主的冶疗下,慢慢的他就能坐起来,阿福也能推着他到处走走,在他以为自已这辈子就这样了,想不到这位青黛姑娘找了个什么药,再配合她的针炙,几个疗程下来,自已竟然能够站起来走走了。 想起青黛姑娘,展延华满心感激,不过他腿好了,她就离开‘枫停山庄’去处理她师兄和师嫂的后事了。 21、少女失踪案 ‘醉仙楼’的三楼,还是上次那个‘水云轩’,封晚晚又跟白灵儿在此聚餐,不过此次多了个跟来的龙三。 白灵儿一进‘水云轩’就见到龙三在里面,很惊讶,上去就想甩鞭子,被封晚晚一把拽住了在她耳边低语:“别打,他今天请客,等吃好后下楼随你打。” 封晚晚的话虽然说的很低,但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该听见的都听见了。 白灵儿哥哥更是抱拳一笑:“龙兄有礼了,听说这次你做东,不介意多我们这几个人吧!”上次在这里吃了一顿,让他心疼了半个月,这次要好好的治愈一下。 “兄台客气了,都请坐吧。”龙三站起身来还了一礼,他是被逼着来当这冤大头的,谁让他白吃了那女人这么多天,六月的的债,还的快,他认了。 林恒也抱拳行了一礼在桌边坐下了。 白灵儿见他们你一礼他一礼的没完没了,撇撇嘴角,拿起桌上的菜单就开始点单:“酱肘子、酸辣粉条、油焖大虾、红焖狮子头、珍珠翡翠汤、清蒸桂鱼……”爱吃的不爱吃的,白灵儿都点了一遍。 又将手中的菜单来回翻了一遍,确定没有遗漏了,才放下收中的菜单:“小二,上菜,饿死我了。” 白浩宇见妹妹这操作,有点汗颜,对着龙三尴尬的一笑;“让龙公子破费了。” “没事,今天这位龙公子开心,灵儿,你还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叫。”龙三还没讲话,封晚晚先插上来,说着还对白灵儿挤了挤眼。 龙三:“……”他能开口说不吗? 一边的白灵儿还真的认真的思索起来,只见她皱着眉头,托着腮,小小的一张圆脸都皱成了一团。 还有什么想要的,菜谱上的菜她都点了,还有什么呢? 有了,白灵儿眼前一亮:“叫掌柜的,帮我将楼下那说书先生请上来,给我讲讲最近有什么奇闻轶事。” 这几天她哥将将关在家里憋死她了,边吃边听也不错。 说书的先生?她还没见识过这里的说书先生呢!封晚晚也眼前一亮,抬手给白灵儿竖了个大拇指。 桌子上的白浩宇和林恒看着对面龙三那生无可恋的表情相对而笑,看来什么人都能得罪千万不能得罪女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一会儿,白灵儿点的菜就被五六个小二托着托盘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了,跟着上来的还有一位身材矮小,头发花白的老者。 老者站在门边,一上来就直奔主题:“小老儿给几位少爷小姐见礼了,不知今天几位想要听些什么。” “听什么?我想想啊,讲些最近发生的事吧!”白灵儿挑了挑眉说。 封晚晚见老者虽然面上很镇定,但手脚却有点不知所措的站在门边,忙示意一直站在他们桌边的小厮道:“给这位老先生搬张小桌子,再从我们这边移几样菜过去吧,让他边吃边讲。”反正桌上菜太多了,后面还在源源不断的上。 桌上的几人对她的话都有些诧异,但这都是小事,没人反对。 老者第一次遇到这么和善的小姑娘,他说了二十多年书了,何曾有过这种待遇,忙低头揖了一礼:“那小老儿就谢谢这位姑娘了。” 小二们的手脚很快,老者被安排在了南边的窗户下:“小老儿先行谢过各位,那我就来讲讲最近发生的少女失踪案吧!” “好、好、好,快讲,我就想听这个。”白灵儿连忙放下手中的筷子空出两只手鼓掌。 桌上的几人夹菜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封晚晚更是调了个坐位坐到了北边龙三的身边,以更方便听老者讲书。 老者也没什么长篇大论的开场白,直接一拍醒木就讲了起来:“话说,隔壁安宁镇的姚员外有一个女儿,长的是貌若天仙,远近闻名啊,眼看快及笄了,这说亲的将他家的门槛都踏破了,可是就在她及笄的前一天晚上,她住的绣楼突然起了一场大火,等家仆们将火浇灭后,大家进入姚姑娘所住的房间一看,里面只有一名贴身丫环的尸体,至于姚小姐却遍寻不着……” “可恶……”白灵儿拍桌而起:“又是放火又是杀人的……” 桌上几人虽然也很愤慨,但还没有白灵儿的那么激动。 老者说到这里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接着平安镇的豆腐西施家也有一女儿,年方十六,据说长的比她娘豆腐西施还要漂亮,已经定了人家准备出嫁了,可就在出嫁前的一晚,……” ………… 在老者的讲述中,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附近的城镇包括红叶镇在内就有五位故娘失踪。 “话说这官府查的怎么样?”封晚晚问。 “官府呀!据官府放出来的消息就是这几位姑娘近日都去过宁城镇的彩仙庙还过愿,所以最近去彩仙庙祈福还愿的女子少了。”老者捻了捻自已花白的短须说道。 “哥,这事你们知道吗?“白灵儿问。 “听说了。”白浩宇点点头。 “要不我们吃好后去彩仙庙看看。” 刚还挺温和的白浩宇一听这话立刻变脸了:“不许去。” “为什么?” “你没听刚那位先生讲吗?最近有五位姑娘失踪了,你想当第六个吗?还是你要做第六个。”龙三一脚踩在凳子上,唯恐天下不乱。 “怎么说话呢你!”封晚晚朝着龙三还在地上的一只脚踹了过去。 “唉哟!”身体失去平衡,龙三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粗爆。” 封晚晚没理他:“彩仙庙,我也想去看看。”说不定她在那里还能找点什么线索。 庙里不都是故事和事故的发生地吗? “封姑娘您能不添乱吗?”白浩宇无奈。 “是呀,这位姑娘,您看最近上街的姑娘都少了?”说书的老者也劝道。 “不是有哥您在我身边吗,何况还有表哥,我自已也有功夫在身,如果真遇到的话我们可就是为民除害了。”白灵儿极力争取下午的节目。 半个时辰后,龙三肉疼的结了饭钱,骑了匹棕色的俊马跟白浩宇和林恒护着一辆马车往彩仙庙的方向驶去。 22、前往彩仙庙 彩仙庙位于宁城镇的最北边,距红叶镇七十里路左右。 路上烈日炎炎,行人匆匆,竟没有遮阳的树,也没有清凉的风,天气闷热的紧,连田边正在耕地的老黄牛都罢工了。 行了十多里路,龙三的后背已经湿透,更别提脖子上的汗也正顺着地心引力的号召直往衣襟而去。 何曾这么狼狈过,龙三烦躁的将衣袖往上捊了捊,但没过半刻钟就被身下的马儿颠回了原样。 龙三使劲的抽了下身下的马,让它跑的更快一点,这样还能有一点儿风,虽然是热风,但也能聊以慰藉他那热的快要爆炸的脑袋。 “龙兄,前面有一个茶寮,我们待会儿去那边休整一下吧。”白浩宇见龙三这幅模样,他表弟的情况也不比龙三好到哪里,心有不忍,他驾着马车,好歹前面还有个篷子遮挡遮挡。 又行了二三里,终于见到了白浩宇口中所说的茶寮,龙三甩了一下马鞭,一马当先的直往茶寮奔去。 与龙三同时扬鞭的还有一匹枣红色的大马,马上坐了位穿绿衣的年轻姑娘。 龙三前脚刚到茶寮,后脚那匹枣红色的马也随后而至。 “小二,给我来壶冰水。”绿衣姑娘一下马就迫不及待的喊道。 “小二,也给我来壶冰水。”龙三也叫嚷着。 茶寮里走出一位身穿蓝衣短褂,身材瘦小的小二:“两位客官,对不起,小店只有冷茶,没有冰水,两位若不嫌弃的话先进来坐吧。” 龙三正想发火,见后面的白宇浩也跟了上来,只能压住了那火气:“那就来几壶冷茶吧。”说着眼神瞄了下茶寮,见茶寮内的七八张桌子几乎都坐满了,只剩下墙角还余了一张空桌子,而那女人眼见着就要走到桌边,连忙一个轻身跃了过去,直接坐到了桌面上。 “喂,你这人怎么跟我抢桌子。”绿衣姑娘气极,一拍桌面大叫。 “我先坐上来的,当然是我的了,这位姑娘,想要桌子,另找吧!”龙三屁股坐在桌上,脚踩在凳子上,还翘起了二郎腿,怎么看怎么找抽。 另找,其他桌子都坐满了,只剩下了此人屁股下一张桌子,她怎么找。 茶寮内的其他茶客,胆小的扔下茶钱离桌而去,生怕城门失火,会殃及他们这些无辜的池鱼,胆大的则放下手中的茶盏静观好戏。 “龙三。”一声喝斥随着长鞭直往龙三身上招呼。 龙三一闪躲过长鞭:“白兄,你管管你这妹子啊,要不然我不客气了。” “灵儿,放下鞭子,还有这位是祝家庄的绿衣姑娘吧,在下是白灵山庄的白宇浩,你若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们坐一桌吧。”白浩宇一把拦住白灵儿,又转身跟绿衣姑娘说道。 “嗯,白少侠有礼了,不用了,这桌子留给你们吧!我坐那边。”绿衣姑娘指了指旁边的一张空桌。 那张桌子上的茶客就是刚刚丢下茶钱跑了的。 “那姑娘的茶钱就让我们付吧!”白浩宇做了个请的手势。 绿衣姑娘也没跟他争,点了下头,领下他这人情了。 另一张桌上的龙三终于肯安安稳稳的坐了下来,他不安稳也不行,左右各坐了一罗刹,正虎视耽耽的盯着他。 龙三不自在的挪了挪屁股,感觉屁股下的凳子有硌人:“小二,小二,快点上茶水,渴死爷了。” “来了公子,您的茶。”小二的速度挺快的,不一会儿就拎着茶壶拿着茶杯过来了。 白浩宇跟绿衣姑娘应酬完,回到桌边坐下,刚好见小二将茶壶放在桌上,忙执起茶壶将桌上的几个杯子一一斟满。 “请吧,刚才不是渴了吗,喝吧。” 封晚晚端了一杯茶往龙三跟前一放,放的时候手重了点,茶水溅的龙三一手,还好不烫。 龙三斜了封晚晚一下,拿起茶杯一仰而尽。 白浩宇忙又给他斟满:“龙兄辛苦了,陪我们走这一趟。” “还好,真是太热了,真他m的受不了。”龙三抬手抹了一下额上的汗。 “那我们就等太阳没这么大时再走吧!”白浩宇见几人的额上几乎都有细汗渗出,包括两位坐在车厢里的姑娘。 这天也不知怎么了,前几天还蛮凉快的,这几天突然就热了起来。 隔壁几桌胆大的见没戏看了,又重新端起茶杯喝茶聊天,其中一个身穿蓝袍的男子开口道:“黄兄,你听说了吗?最近的宁城镇多了好多江湖客,说是去抓什么采花大盗。” 坐在他对面的一位灰衣男子点点头:“是的,我昨天还在宁城填呢,听说有两位男子就在街中心大打出手,都讲对方是采花贼。” 蓝袍男子眼前一亮,满脸的吃瓜表情:“真的,那说说当时是个什么情形。” “当时呀,我想想呀,我那时正在家面店吃面,忽见街上的人都往一个地方跑去,我好奇,跑出去抓着一人问了一下,他说牡丹楼前有两男子大打出手,都说对方是采花贼。等我过去看时打斗已经结束,两男子也被家人带回去了,最后大家讨论来讨论去,发现这两人是为了牡丹楼的锦心姑娘才这样污蔑对方的。” “真的,宁城镇这么乱呀。” “是的,现在那里十人中就有二人身上挂着剑或刀的,说是要出来抓采花贼,所以呀,现在往宁城镇可要当心了,那些江湖人眼中可没有什么法令法规的,你惹了他们,他们不是一剑将你杀了说你是采花贼,就是将你往哪个深山沟沟里一丢,你就别想跑回来了。”灰衣男子用手掌半遮着嘴跟对面的蓝衣男子低声说道。 但他声音再低,也没有逃过茶寮里有心人的耳朵。 ‘牡丹楼’? 是妓院吗 好地方呀!必须要去逛一逛,封晩晚暗下决心。 茶楼里的其他客人见这两人讨论起了宁城镇的事,也不由的讨论起了最近的热闻‘少女失踪案‘。 一时间小小的茶寮就变成了一个小型的茶话会,封晚晚几人边喝水边听,不一会儿,脑袋里就装满了各种版本的‘少女失踪案’。 有说是**要娶新娘的,所以派人来人间物色,帮他找个最美的新娘; 有说是采花贼专门就守在那彩仙庙里,看到漂亮姑娘晚上就去人家家里劫人; 还有说那牡丹楼里就有失踪的姑娘,说是有个打更的看见一个黑影背了个大袋子进了牡丹楼,那袋子里装的就是人踪的姑娘…… 23、宁城镇 几人走走停停,快到近傍晚才进了宁城镇,街道两旁店肆林立,行人如织,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斜照在白墙墨瓦或颜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宁城镇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街上真如茶寮里的茶客所言,穿梭在人群中的几位身穿窄袖胡服或骑装的游侠儿更外显眼,只见他们身背长剑或腰挎大刀,对往来的行人都会懒懒的瞄上一眼,似一只只悠闲的猫儿在巡视自已的领土。 封晚晚一行二马一车入城,不知道收到了多少这样闲懒目光的打量,有些甚至还往正一手掀开车帘露了出了兴奋小脸的白灵儿多看了一眼。 “哥,我们今晚住这里吧!”一进宁城镇,白灵儿就迫不及待的掀开帘子往外看,坐在她对面的封晚晚也沾了她的光,不有亲自动手掀帘子就能看见窗外的街景,此刻她们的马车正停在一个三层楼高,门庭若市的客栈面前。 车停稳后,白浩宇打开车帘,封晚晚和白灵儿相继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来往的行人见这两名年轻美貌的女子不加任何掩饰的就站在了街上都有点诧异。 封晚晚扫了一眼周围,找到了行人诧异的原因,见街上的女子很少,有的话也是用轻纱蒙面,她俩是个异数,不怪人家多看她们几眼。 “几位客官,将马交给我们吧!”二位身穿棕色短褂的小二从店里匆忙而出,帮着龙三、林恒牵走了马,引领着马车从北侧的大门进入客栈的后院。 又一蓝色短褂的小二从店里跑出来,引领着白浩宇、白灵儿和封晚晚从大门进入大堂办理入住。 三人随小二一进大堂,眼尖的白灵儿就看了到中午遇到的绿衣姑娘正独自坐在墙角的一张桌子上用餐,忙戳了戳封晚晚的后背:“看那女人。” 对于敢怼龙三的女人,白灵儿都有好感。 “绿衣姑娘也在这里啊,真巧。”白浩宇也看到了绿衣姑娘,上前问候道。 绿衣抬头看了一下刚进门的几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继续埋头用餐。 白浩宇自讨了个没趣,也没在意,转头看向身前的两女:“你们俩是住一间还是分开。” “我跟晚晚住一间。”白灵儿抢先答道。 封晚晚:“……” 她能说不吗?看着白灵儿乐滋滋的笑脸,封晚晚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白洗宇见封晚晚也没有异议,往柜台上丢了一个大银锭子:“三间上房,再弄点水给我们洗漱一下。” “好咧!小李,带几位客官上楼休息,天字五、六、八房。”柜台后面的掌柜见了一锭五十两的银锭子像见到了自已的亲爹,笑的十分亲热。 “是,几位客官请跟小的来。”刚那位引他们进来的小二又走过来弯腰行了一礼后上前领路,到楼梯口正好遇到了已在那里等候的龙三和林恒二人。 随着小二上了三楼,楼道走廊间不时的会遇到三两个住客对他们这一行人低声议论或是行起了注目礼。 “看,这两姑娘也不知道掩饰一下,戴个面纱也好呀,不知道这里不太平吗?” “没事,没看见人家有兄弟在身侧吗?你看那位白衣公子,还佩着剑呢,应该会武。” 住客们为他们这一行人真是操碎了心。 天字号的五、六、八号位于三楼的最东面,临街,打开东窗就可以见到楼下穿流不息的行人。 白灵儿对此按排很满意,挑了中间一间,左右两边三位男士分了,白浩宇和林恒一间,龙三单独一间。 “哥,我们待会儿去哪里吃饭。”解决了住的问题,白灵儿又开始操心吃饭问题。 “饿不死你,刚来的路上我见一家酒楼生意很好,待会儿带你们去那里吃。”白浩宇刮了一下自家妹子的鼻子笑道。 家中父母名曰出外远游,没有一年半载见不到面,其实是偷懒,自他成年后就将产业都交给他一个人打理,还好有表弟的协助,才不至于每日忙到半夜三更,这次自家妹子估计是被他关怕了,天天在家嚷着要出外散散心,趁着有封姑娘和龙三随行,他也就应了。 半个时辰后,几人相携下楼,这次为了不至于太引人注目,封晚晚和白灵儿都换上了男装。 于是他们这一行中少了两个女娇娥,多了两名玉雕粉琢的小公子。 “哥,我们到底是去那里吃呀!”外表虽换了男装,内在还是个馋丫头的白灵儿问道。 “就在前面,不远。”白浩宇指了指前面门前挂着灯笼,还有三两客人进进出出的酒楼。 “龙兄,前面是‘太白楼’,据说里面供应的太白酒是这镇上最出名的,今天你可要多喝点。”白浩宇跟身边的龙三边走边说。 “好,只要是白兄请客,我肯定不客气。”龙三点头,双手往后一背,抬头看着面前的‘太白楼’三字,笔势苍劲有力,清逸秀拔,想不到在这小城镇还能见到这样的好字,龙三对里面的菜肴更期待了。 店内的小二见这几人衣着不凡,早早的就迎了出来。 “小二,将你们这里的招牌菜都上上来吧,重要的还是那个太白酒,给我们多来几壶。”太白楼的三楼一包厢内,白浩宇又扔下一个银锭子。 “好咧,贵客请稍等。“小二拿着银锭子退了出去。 一不会儿,就敲开了包厢的门,后面跟着三个端着托盘的小厮。 虽然菜还没有上桌,但味道已经先飘进了室内,香辣的蟹,鲜美的虾,水煮的鱼,清炒的鲜素,只要能叫上名字的应有尽有。 中午被白灵儿狠狠宰了一顿的龙三更是胃口大开。 室内放了几个冰盆,所以即使口中含了一口热汤,也不觉的热,这汤太鲜了,封晚晚又多喝了几口。 ”唉,你们知道吗那姚员外的女儿估计真在牡丹楼,前几日一个给牡丹楼送柴的小伙子说在那里看到过姚小姐,他以前给姚小姐家送过柴火,不过后来有人去找这送柴的小伙子,听说失踪了。“隔壁的包厢传来一个男人八卦的声音。 这酒楼饭肆真是个打听消息的好地方,有时候不要你刻意的去打听,就能听到一耳朵的八卦奇闻。 封晚晚几人边吃边听,当是饭时的消遣。 龙三和白灵儿更是评点着那些八卦的真真假假。 24、街头刺杀 座上不乏豪饮客,门前常扶醉人归,说的就是此时太白楼的景象。 酒足饭饱后,三个男人都醉了,白灵儿扶着她哥,龙三的大半个身子都压到了封晚晚的肩上,林恒还好,能自已走。 “龙三,再来一杯。”白浩宇走着,嘴里还嚷嚷着。 后面的龙三“切”了一声,将脑袋往封晚晚的头上一靠。 “猪头,靠这么近干嘛。”封晚晚皱着眉头,艰难的抬起一只手将龙三的脑袋拔了开去。 “别这样,臭女人,让我靠一会儿。”龙三的头又歪了上去。 封晚晚动了动酸疼的手臂,真想一脚踹死将这家伙,可没等到她踹,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砸在了他们的面前。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黑影就匆忙的爬起来跑远了。 紧接着又一个黑影跳到了他们面前:“淫贼,那里逃。” 来人见面前搂成一团的两个男人明显一愣,接着才想起了正事:“两位见过一位黑衣人吗?” “黑衣人,往那边逃了。”封晚晚抬脚指了指第一个黑影逃跑的方向。 没办法,她的两只手都被龙三扣住了。 “好的,谢谢姑娘。”黑衣人为刚才的的误解心愧,听了封晚晚的声音才知道是个女子。 “跟他废什么话呀,我们走女人。”龙三又嚷嚷道。 “真烦。”封晚晚扶着龙三蹒跚着往前走。 走了一段,又一个黑影来到他们面前:“小贼,那里逃。” 这还有完没完呀,见前面的白灵儿三人走的只剩下几个黑色的背影,而自已身边却又来了个黑影。 还是个不分青红皂白的黑影,不容封晚晚反驳就横剑劈来,封晚晚扶着龙三,艰难的避这一剑,刚喘口气,又见一剑刺来。 这还真没完呀! “我说你找错人了,谁是小贼!”封晚晚边退边问。 “就你,你们偷了我的东西。”黑影说着又一剑刺来。 封晚晚见龙三还赖在她身上火起,一把推开:“龙三,有人要杀你了。” “有人要杀我?找死。“被推到地上的龙三来神了,爬起来一脚就往黑衣人踢去。 封晚晚见龙三终于不要她护着了,还能打架,干脆退让到了一旁让出主场。 谁知她让了别人不让,又一黑衣人从她身后袭来,脑后有风,封晚晚下意识的一让,耳边一缕发丝被来人一剑削掉,这次的来人不但身着黑衣,脸上还蒙了黑巾,看身形还是人女的。 她是抢别人老公了还是抢别人男朋友了,怎么这年头连女人都来杀她了。 蒙面女人的攻势很凌厉,一剑接着一剑的往封晚晚的要害处攻来,像是不死不休。 封晚晚记着她老爹纸上的叮嘱,不敢暴露小本本上的招式,只能边躲边退,一会儿就退到了龙三的身侧,催促道:“龙三,快点,这将两个打发了。” 龙三打到一半酒就醒了,见此时封晚晚都退到他身边,也不藏私了,很快就将先前的一个黑衣人打发了。 刚转身准备对付后来的这一位,突然一阵白雾飘来:“龙三,小心。”封晚晚掩住口鼻叫道。 但还是晚了一步,只见龙三闻了一口白雾就跟面条似的倒了下去。 无法,封晚晚只能打起精神,跟面前的女人对招。 暗中的暗十三和月中急死了,当龙三像个面条似的倒下时,暗十三就想冲出来了,可看着他旁边的女孩顶住了那女刺客的剑招,才又忍了回去。 可他忍回去了,跟他站在同一棵树上的月中却忍不了了,如果小主子有个闪失他不好回去交待,正准备下去,就见他一直担心的小主子虚晃一招,一道寒光从她手腕间射出,直逼蒙面女面门,蒙面女也很机警,侧头一躲,避过了飞来的袖箭,但耳旁的蒙面巾却被箭头射断,面巾掉落下来,蒙面女一惊,用手连忙捂住,反身往旁边逃去。 月中连忙飞身去追。 这女人就是青黛,他认出来了。 此时街上的人也多了起来,大家见打斗结束了,都跑出来一看究竟,一看看到地上躺了两个人影连忙大喊:“杀人啦,死人啦。” 龙三揉了揉额头,慢慢的爬了起来,他整个脑袋都是懵的:“死人了,那里死人了。” 刚叫的人更惊了:“诈尸啦!不好啦!诈尸啦……” 片刻的工夫,街上的人影又没了。 看着这反复无常,危机四伏的街道,封晚晚也很头疼,走到龙三面前:“怎么样,还能走吗?” “能走,刚怎么啦!”龙三又揉了揉犯浑脑袋。 “别废话,能走就快点走。”封晚晚催促道,不走到时候就真的走不了了,地上死了一个人,衙门的人肯定要来收尸问讯的。 “那走吧!”龙三说着刚走了一步就往前一扑,还好封晚晚伸手拦住了,他身上的药性还未完全散去,浑身还是软的。 树上的暗十三终于忍不住了,飞身而下,虽然他们不怕衙门,但他们怕麻烦。 封晚晚见树上又飞下来一个黑衣人,连忙站直了,准备战斗,谁知来人开口便道:“姑娘,我主子还是交给我吧!” 噢,主子,原来又是自已人呀! 封晚晚将龙三一把推给了他,暗十三接过龙三抱起就跑,封晚晚紧随其后,不一会儿,三人就到了客栈门前。 暗十三将龙三放下:“我主子交给你了姑娘。” “好的,你走吧!”封晚晚也猜到这些暗卫应该是不太方便见太多人的,刚在街上,她还看到一个黑影追着蒙面女而去,估计就是前段时间来见自已的黑影。 “喂,现在能走吧!”封晚晚戳了戳龙三,龙三摇了摇头,让自已更清醒一点,他刚刚是被自家的暗卫公主抱了吗? ”喂!你能不能走!“封晚晚急了。 ”走,能走。”龙三步伐缓慢的如同一个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步一步的往客栈大堂走去,到了楼梯口,更是扶着扶梯而上。 封晚晚也没计较他的缓慢,毕竟刚那黑衣人将此人交给自已了就当是日行一善吧! 25、牡丹楼 1 回到客房,白灵儿见到两人的样子惊叫起来:“你们俩这是怎么啦?” 封晚晚和龙三二人虽没有受伤,不代表身上的衣服完好无损,只见封晚晚的青袍就跟剪纸一样,都是镂空的划痕,露出了白色的里衬。 龙三的蓝袍更惨了,不仅有剑痕,还有各色各样的污渍,毕竟他都不和道自已在地上滚了几圈。 “小二,小二,打两桶水来,让他们洗一洗。”白灵儿走出门外喊道。 “好咧,姑娘请稍等。”对于钱多的客人,小二一般都挺热情的。 不一会儿,两桶热水就拎过来了,两个伙计还细心的将浴桶也拿了过来,倒好水。 封晚晚见两伙计那期望的小眼神,了然的扔了两粒碎银给他们。 “谢谢姑娘,那你们慢慢洗呀,有事记得叫我们。”两伙计兴高采烈的退了下去,边走还边低声的聊道:“小汗子,我说的对吧,这几位就是大方,没亏吧你。” “谢谢林哥,下次有这事您记得找我。”身材瘦小的伙计摸着手中的碎银满脸感激。 再说房内的封晚晚,见浴桶内水雾腾腾,就是不知道这浴桶有多少人用过,心里总有点膈应。 “我说你看什么呢,快点洗吧,再不洗就冷了,我去给你拿衣服啊!”白灵儿说着就退出了门外,小姑娘还挺懂事的。 唉,洗吧,既来之则安之,入乡随俗吧! 半个小时后,封晚晚洗好了,穿上了白灵儿拿过来的一袭杏黄色的长袍。 白灵儿又帮她束好了发冠:“啧、啧,没看出来呀晚晚,你还是一位翩翩佳公子呢。” 封晚晚撩了撩衣袍的下摆,也自我感觉良好:“那是肯定的。灵儿,我出去一下,去去就来,你在这里看着他们,特别是隔壁那姓龙的,别让他发酒疯。” “好,放心吧,我让我表哥看着他呢,话说你去哪里呀” “我今晚被人刺杀了,想去查查看。” “你一个人,要不我陪你去。”白灵儿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一个人方便点,何况你这里还有三个酒鬼呢!责任重大啊白大小姐,好好看着他们。”封晚晚拍拍白灵儿的肩。 “行,这里交给我,你放心晚晚。”白灵儿拍拍自已的胸脯。 客栈旁边的一条巷子里,封晚晚见到了月中:“怎么样,刚才是你去追的吧。” 月中正欲跪下被封晚晚一手托了起来;“以后见到我不要脆,就站着回话吧。“ “好的,谢谢主子,我是去追了,没追到,只追到牡丹楼附近就失踪了,不过我可以肯定,那个女人就是青黛,我上次追过她一次。”月中低着头,恭敬的回话。 青黛?牡丹楼? 看来是要去查查了。 “那我去趟牡丹楼,你不放心的话跟着也没事,不要被人发现了。” “好的。”月中说着又消失了,如一缕夜风。 夜晚,是牡丹楼最热闹的时候,还没走到近前,就有阵阵的脂粉味迎风吹来。 “啊欠。”封晚晚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郞君,是来找奴家的吗!”一个粉色手绢从楼上飘了下来,落到了封晚晚的脸上:“啊欠、啊欠……” 什么味呀,这么浓。 抬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粉裙,脸上画的像个白面菩萨似的女人正跟她招手:“小郎君,是来找奴家的吧!” “切,庸脂俗粉。”封晚晚摇了摇头,还是走进了牡丹楼。 一位身着紫裙的中年女子迎了上来:“唉呀,这位小爷,是第一次来吗?有相熟的姑娘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帮你介绍几个,不是我说呀,我们这里的姑娘个顶个的漂亮,包小爷您满意。”女子边说边将封晚晚往楼里推。 相熟的姑娘?她还真没有。 不过中午在茶寮里听那两位茶客讲的什么‘锦心’。 “锦心,我找锦心。”封晚晚粗着声音答道。 “哟,这位小爷真识货,锦心可是我们这里的可人儿,不过不巧,徐公子正在她那里呢!”紫衣女人甩了甩手绢,一阵香风又往封晚晚脸上吹来。 “啊欠,啊欠。”封晚晚连连退了几步。 “那没事,你给我找一间空房间,给我上点茶水,等锦心姑娘有空了过来就行了。” “唉呀,喝什么茶呀,干脆这样,我找几个姑娘给你唱唱小曲儿好吧!”紫衣女子见眼前这小子挺嫩的,也没敢乱来。 “行吧,就这样。”封晚晚连连点头,只要远离身边这女人就行。 可惜封晚晚错了,远离了这一位,还会有千千万万位。 “小艳,艳儿,桃儿,琴儿快来带这位小公子上楼,给他唱唱小曲儿。”紫衣女子扬了扬手绢往楼里喊道。 “来了妈妈。”不一会儿,封晚晚的身边就围上来红、绿、黄、粉四位红粉佳人。 不会吧! 封晚晚惊恐的直往楼上奔,一不小心撞了一个人:“没长眼呀你,敢撞小爷。” 一位身形消瘦,年约二十左右,眼睛浮肿的男子对着她吼道。 “我没长眼,是你没长眼吧,我正往楼上跑着呢,你无缘无故的撞过来干嘛?”封晚晚正愁找不到理由闹上一闹呢,将这里的水搅浑了,看那些水底的鱼儿出不出来。 “我说你谁啊,还敢问我长不长眼。”男子还跟她杠上了。 “唉呀,两位公子,其实撞撞也是缘份是吧,你看你们怎么没跟别人撞上就跟对方撞上了呢,这就是缘份对吧两位公子。”紫衣女子上前拦道。 封晚晚站在一二楼的楼弟中间往四周看了一下,见几个身着棕衣的男子也正往她这里看过来,隐隐有要走过来的姿势,见紫衣妈妈过来了才收住了脚步。 “好,看在玉妈妈的份上小爷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不过记得,下次见到赵爷我绕着走。”男子放下狠话抬脚就往楼下走,可他只顾盯着封晚晚的脸,没注意到脚下封晚晚的伸出来的一只脚。 “唉哟!”男子似个陀螺似的直往楼下滚。 26、牡丹楼 2 ”唉哟,谁、谁绊了我一脚。“男子抱着腿嚎道。 “这位爷,我说没长眼睛的是你吧!你看这好好的楼梯,你走着走着都能摔下去,是出门没烧香吧!”封晚晚走到男子身前居高临下的讥笑道。 “你、你报上名来,看小爷我不打死你。”地上的男子愤怒的指着封晚晚大叫道。 “你让我报我就报吗?那多没面子,你们说是吧姐姐们。”封晚晚两手一摊,嘴角微翘,无辜的小眼神还看了看离她三尺之外的四个红粉佳人。 红粉佳人们神情紧张,手足无措,看地上躺着的是赵员外家的大公子,她们得罪不得,而面前这粉嫩嫩的小公子,不知道是谁家的,那就更得罪不得了,万一是比赵员外家更有钱有势的呢! 几个女人你看我,我看她,不知怎么如何是好? 封晚晚见这几个女人的表情,知道了,往怀里掏了掏:“唉呀,我忘了,初次跟各位姐姐们见面,还没给姐姐们送过礼呢!”说着掏出了一把金豆子:“来、来、来,姐姐们一人一个,当是见面礼啊!” 封晚晚走到红粉佳人们面前一个一个的分发着小金豆。分到紫衣妈妈面前时:“唉呀,这位姐姐最漂亮了,给你两个。”说着放了两粒金豆子到她手中。 大厅内那些还没主的红粉们见此也不看戏了,眼睛都亮了,纷纷围上来:“唉,小公子,还有我们这些姐姐呢!别将我们忘了啊!” 顿时,封晚晚就被一阵胭脂香粉给围住了。 “啊欠、啊欠……”她有点后悔自已这操作了,自找罪受。 连忙将金豆子将紫衣女子手上一塞;“劳烦这位姐姐帮我发了吧!我先上楼。” 说着忙不失迭的往楼上跑。 还坐在地上的赵爷:“……” 有人来管管他吗? 刚还有一个女人踩了他一脚,他这是得罪谁了他? 真的是自已出门没烧香吗? “小公子,等等我们。”红粉佳人们见封晚晚上楼了,连忙追了上去,这是金主呀,平时她们顶多也就是收收几两银子,这次可是金子,虽然不大,但可比她们收到的银子值钱多了,关键是稀有,现在市面上流通的都是铜钱,银子,金子很少有人家拿出来使用,看那小公子也不大,身上竟然带了这么多的金豆子。 四个红粉佳人族拥着封晚晚上楼,楼下的姑娘们也想跟着上去,也许跟在那小公子后面,还能再得几粒金豆子呢! 可惜她们还没将脚迈上楼梯就被上紫衣女子拦了下来,像赶小鸡似的:“干什么呢?干什么呢你们,后面的客人不用招待啦,去、去、去,都到门外去给我去迎客。” 姑娘们扫兴的挥了挥手中的小手绢抱怨道:“玉妈妈,您可真偏心。” 等姑娘们一一散去了,紫衣女子才想起了还坐在地上的赵公子:“唉呀,金贵,还不叫几个人过来将赵公子扶起来。” “好的。”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的男子应了声,随即又招了招手,一会儿呼啦来了几个身材结实的男子将地上的赵公子给围了起来。 满脸横肉的男子低下头,极力将自已的面部表情放柔和:“赵公子没事吧,我们来扶你。” “呜呜……。” 这那是扶呀,这是吓好吗? 还有说话的这位,看你这面目狰狞的脸,你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吗? 赵公子颤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去,还边走边挥手:“我没事,我没事,我能自已走。”他怕若真让这些人扶了,自已的轻伤恐怕就会变成重伤了。 地上的赵公子有点惨,楼上的封晚晚也好不到那里去。 美人福也不是她这个凡姑俗女能享受的。 “啊欠、啊欠……”自进入这个房间她就不知道打了多少次的啊欠了。 “我说你们能好好的坐在那里弹曲唱曲儿吗?别往我跟前挤啊姐姐们,爷我今天香粉过敏……”封晚晚伸手指着离她四五米远的椅子:“坐那儿,都坐那儿去,爷耳朵好使着呢,能听见。” “行、行,小公子都听你的,公子想听什么曲儿,奴家们唱给您听。”一位红衣的佳人说道,她在这楼里三、四年了,分寸还是有的,见她们一靠近这位小公子她就打喷嚏,还是自觉点坐远吧,不然这小公子兜里的金豆子可就到不了她们的手心啦,做什么职业都是要有职业素养的嘛,她知道。 见这几位离远了,封晚晚总算喘了一口气,“唱你们拿手的吧! “好的,那我们就给你唱首‘鹊桥仙’吧!”红衣女子说着轻拔琴弦,试了试音,又与其他三位女子点了一下头后就轻启朱唇唱了起来:“碧梧初出,桂花才吐,池上水花微谢,穿针人在合欢楼,正月露、玉盘高泻……” 歌声婉啭缠绵,如黄莺鸣柳,翠鸟弹水……动人心扉。 另三个女子则随着她的歌声跳起了舞,一时间室内香雾缭绕,轻歌曼舞,封晚晚觉得自已就这样躺着都不想动了。 唉,这纸醉金迷,美人环绕的,封晚晚想不到自已今天也享受了这一把,难怪那些男人们最爱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了,真是颓废的生活啊! 她也喜欢…… 一曲毕,红衣女子见对面的小公子反应还不错,笑问:“公子,还想听什么,奴家们唱给您听。” “啊……。”封晚晚连忙坐正了身子,又正了正脸色。 这么快就唱完了,她……还是做正事吧!:“噢,唱的真不错,我说各位姐姐们,要不你们在这里先吃点点心,我出去方便一下。”封晚晚说着又掏了掏怀里,拿出几个金豆子放到桌子上:“这些你们先分了啊,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室内的女人们,见到了桌上的金豆子,也就不计较这小公子要去多久了,呼啦一下围到了桌前还是分金豆子。 封晚晚终于见这几位女人眼中只有金子没有她了,才呼出了一口气,反身往门外走去。 门外,走廊上,女人的娇笑声,男人门的调笑声,不时的从各个房间内传来,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醉生梦死,说的就是这情景吧! 27、救人 1 封晚晚摇了摇从龙三那里顺来的扇子,神态从容的走过一扇扇门前,从门缝传出的几乎都是莺歌燕语,没什么异样。 看来这里是查不到什么了,要不到后面看看去。 后院,跟前院截然不同,很幽静,如果不知道这里是妓院的话,还会以为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后院! 封晚晚沿着墙边缓慢的往前走,她有点后悔今天穿这身衣服了,杏黄色,多显眼,那怕她蹲在墙角,都会被人当作是一团月光,忽视不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终于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了。 “何叔,你说柴房里那位我们今天还用送饭吗?”一个年轻男孩的声音。 “送吧,那小伙子估计也没几天日子了,你看那遍体鳞伤的,玉姐又不让我们给药,熬不了几天了他。”另一个略有点苍老的声音,说着还叹了口气。 柴房? 关了谁,要不去看看? 封晚晚探出头一看,见是一位年轻的男孩从一位背有点微驼的老者手中接过一个食篮:“何叔,那我过去啦!” 老者挥了挥手叹道:“去吧,一天就吃这么一顿,早点送过去吧!” 男孩点点头,拎着食篮往路旁的一条小道走去,封晚晚随即跟了上去。 走了几分钟,男孩在一个矮小的房子前停了下来:“这位大哥,能将门开一下吗,我来送饭。” “呼噜……呼……” 封晚晚凝神看了看,才发现门前有一团黑影。 “大哥,能开一下门吗?”男孩用手摇了摇黑影。 “呼……唉……” “大哥……”男孩又摇一下,声音更响了。 “唉,是你呀小贵子。”一团黑影终于动了,变成了一条黑影。 只见黑影往身上掏了掏,掏了一把钥匙往门锁上插去,“咔”锁开了。 黑影又将门往里推了推:“进去吧小贵子,这家伙今天没闹,所以我才睡了一个好觉,刚来的那几天我连个觉都睡不安稳,整天不是哭就是闹的,唉,你说这何必呢,都被关到这地方了,还闹什么呀!真不想活了他?”黑影估计是刚睡醒,话挺多的。 “噢,好的,那我进去看看!”年轻男孩说着就往室内走。 “好,那你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方个便。”黑影说着就往封晚晚这个方向走来。 …… 这才是不想活了呢。 黑影刚走到封晚晚身前,就被突然而来的迎头一劈,晕了。 见黑影倒下,封晚晚连忙伸手一接,将黑影小心的拖到墙边,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不好,没什么动静,想想又不放心,按小册子上的方法又点了个穴,她可不想事件进行到一半这个醒过来误了她的正事。 柴房内,男孩看着缩在墙角的身影:“喂,喂,你怎么样?” 男孩小贵子见身影没反应,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他鼻子下测了测,还好,有气,又将手放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不好,发烧了。 小贵子忙转身打开自已带来的食盒,将里面的汤端了出来,用勺子盛了点汤吹了吹放到那人嘴边。 嘴边有东西,求生的本能让他下意识的张开了嘴,一勺汤,咽下去了一半,还有一半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室内很暗,小贵子没注意到,又盛了一勺汤往那人嘴边放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 “大哥,你回来啦?”小贵子边喂汤边问。 “你是要我打晕你,还是我们来做个游戏,怎么样,选那个?”一个陌生的声音。 手一歪,刚盛好的汤就洒了,小贵子捏紧手中的勺子,惴惴不安:“我,选第二个……,你……你是谁。” 封晚晚走到他面前蹲下来:“我是谁你别问,我们下面要玩的这个游戏叫我问你答,好了,开始,你这是在给他喂汤吧,他怎么样?” “他、他发烧了。”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封晚晚继续问。 “我也不知道,不过好像是听说他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然后还在外面到处说。” “噢。”封晚晚点了点头,这人看了不该看的是不是就是她一直想查的,看来这人自已是要救了。 伸出手摸了下这人的额头,确实是发烧了:“喂,你怎么样,能说说你看到什么了吗?” 那人估计是喝了几口汤,有了点精神:“姚、姚小姐,救救姚小姐。” 姚小姐,就那什么安宁镇姚员外家的,长的貌若天仙的那位? “姚小姐在哪里?” “在、在后院,后院最东面一间屋子。”地上的男子挣扎了坐了起来:“救救姚小姐。” “行呀,那我要不要先救救你。”封晚晚打量着坐在地上的男子,腿上血肉模糊,身上也是条条的伤痕,唉,看来都是那些穿棕色衣服的打手弄的,现在谁告诉她这是一间正常的妓院,她肯定会喷那人一脸。 “我……”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已的腿:“我就算了吧,你去救姚小姐她们吧!” ‘唉’封晚晚叹了口气,朝窗外喊了一声:“喂,在吗,在的话来一下。” “嗖。”一道黑影不知从哪里窜了进来。 本来就吓傻了的小贵子更傻了,这又是那里冒出来的,他要回家,回家找何叔…… “主子,有何吩咐。”黑影月中问道。 “将这人带出去吧,找个大夫给他看看。”封晚晚吩咐道。 “好的,那您呢主子。” “我没事,若真有事了,逃还是会的。” “好的,那您当心,我很快就回来。”月中低下身子抱起地上的男子就往外走,“嗖”的一下,又没影了。 这是人吗? 不是吧? 小贵子吓的瘫坐在地上。 他……他要找何叔。 封晚晚用脚踢了踢瘫坐在地上的小贵子:“喂,你怎么样,要带你出去吗?” “不,不……,我找何叔,找何叔。”小贵子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直往外奔,连地上的食篮都没拿。 “喂。”封晚晚喊住了小贵子。 “怎……怎么啦?” “没怎么,我只是喊你一下。”封晚晚走到小贵子身边一个手刃下去,直接将他给劈晕了。 ‘啪,啪。’封晚晚拍了拍双手,暗道:我能帮你的就这些啦小子。 封晚晚循着那小子说的路线,摸到了后院最东面一间屋子, 屋内黑漆漆的,不像有人啊! 28、救人 2 封晚晚推了推门,没推动,走到窗户边又推了推,窗户开了。 封晚晚手撑着窗台一跃,跃进了屋子里,又小心的将窗户关上。 屋内真的很黑,但有没有人还是能看见的。 没人,是真的没人。 至少她听不见人的呼吸声,不管是醒着还是睡了的! 室内除了她自已,没有其他人的呼吸声。 缓步走到室内唯一能藏人的床上摸了摸,被子是叠好的。 又在床头摸了摸,好似摸到了什么,是活动的,封晚晚按了一下。 ‘咔、咔……” 窗前的梳妆台动了,缓缓的往旁边移去。 露出了一个更黑的大洞。 没办法了,她没有夜视镜,只能掏出上次龙三给的夜明珠拿在手上往洞边探去。 洞,不大,还有楼梯,一直通到洞底。 封晚晚手拿着夜明珠,沿着楼梯而下,洞内有声音。 ‘簌簌……’ 是老鼠吗? 封晚晚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渐渐的,洞底的景像能看见了,只见空荡荡的地下室里,只有墙角缩着一个人影,在她的脚旁边还放着一个缺了口的瓷碗,碗底粘着几粒看不出颜色的不明物,散发出阵阵的酸臭味。 等等…… 怎么只有一个? 不是被抓过来五个吗 封晚晚走到蜷缩的人影身边:“能自已起来走吗?” “谁,你是谁,放我回家,放我回家……”蜷缩的人影抬起了头,是一个下巴都瘦尖了的美人,虽然面色苍白了点,嘴唇上也没有血色,但不可否认,确实是一个美人。 美人见来者是一位她没见过的小公子,水润润的大眼里燃起了希望:“这位公子,放我回家吧,我是被他们抓来的……。” “我知道呀,你是被他们抓来的,但我为什么要救你呢?”封晚晚戏谑道,她今天都成大侠了,先是在柴房救了位男子,现在又见到了这位女子,她今天是专做好人好事来了。 “公子,我会报答你的,我爹娘也会报答你的,放我出去吧!”美人面露哀求,美目盼兮,泫然欲泣。 这情形…… 封晚晚终于知道为什么会有美色误国、烽火戏诸侯那些昏君们了。 连她这个自以为见多了美色的人也不禁动容。 “行,那你叫什么,就你一个人被抓来了吗?”封晚晚不开玩笑了。 “我姓刘,是平安镇的,跟我一起被抓来的还有四位姑娘,她们昨天都被带走了。”女子看上去状态虽然不太好,但思路还是挺清晰的。 “被带走了,那怎么你没被带走?” “我、我不知道?” “好了,你自已能站起来走吗?” “我,我能……”刘姑娘说着扶着墙艰难的一点一点往上爬,只见她好不容易站直了半个身子,脚下似没站稳,身子往前一扑,封晚晚刚想伸手去扶,就见她另一只手也撑到墙上,嘴唇微抿,眉头轻皱,慢慢的,竟然将整个身体都站直了。 “走吧!”封晚晚伸在半空中的手终于扶上了她的手臂。 封晚晚扶着刘美人刚出洞口来到门边,就听见外面来去的脚步声和呼喊声:“着火啦,救人啊!走水啦!” 将刘姑娘拉到身后,封晚晚小心的拉开门,探头出去看了一下,见刚还挺幽静的后院一下子就变成了一百度的开水,沸腾起来。 有拿着水桶打水的,有奔走大喊的,总之乱成了一团。 还有……还有一群人正往自已这边赶来。 封晚晚一惊,先出去再说吧; 否则她俩困在里面就会变成了别人瓮中捉的鳖。 呸,她才不是鳖。 将夜明珠收进怀里,将门开了一半,自已先闪了出去,见那些人还没到近前,连忙又将刘姑娘拖了出来。 “走。”封晚晚抱起的刘姑娘,提了一口气,一下子就飞到了院里的大树上。 第一次使用轻功,封晚晚自我感觉还不错,至少没有后力不继,飞到半空中掉下去。 刘姑娘倒是愣着了,她是怎么一下子就到了树上的,噢,是刚那小公子抱自已上来的。忍不住探头看了看脚下,好高。 封晚晚此时倒没心情注意其他,扶着刘姑娘刚在树上站稳,那一行人就来了到屋门前。 “门是开着的,谁刚才进来没关门吗?”是那玉妈妈的声音,声音很冷冽,跟封晚晚初见她时那嫣然巧笑,玲珑八面可真是天壤之别。 “我……我关了。”一个男的声音。 “走,进去看看,人还在不在。”玉妈妈厉声说道。 “是。”三四个跟她一起来的人都往屋内奔去,不过一会儿就出来了:“玉妈,人跑了。” “什么还真跑了,搜,一定要搜出来,否则上面怪罪下来不要说我不讲情面。”玉妈说着领先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几人就走远了。 封晚晚抱着刘姑娘又从树上飞到了屋顶上。 下面的人太多了,这里的地形她不熟,走上面总比下面安全点,何况站的高还能看的远,就是这屋顶怎么是斜坡的啊,站都站不稳。 “公子,我们怎么办。”刘姑娘拉着封晚晚的手臂站稳,这情况,希望这位公子不要丢下她不管呀。 “先走吧。”封晚晚也想不出好办法,抬头看了看,见是柴房的方向着火了。 这是谁放的火,这不是给她找麻烦吗? 如果不是这把火,她早就静悄悄来静悄悄的走了。 “公子,有人来了。”刘姑娘指了指对面的屋顶,见一个黑影正往自已这个方向飞来。 不但刘姑娘看见了,底下的人也看见了:“屋顶有人。” 说时迟,那时快,底下的人还没上来,对面的人已经飞到近前,得意洋洋的问:“女人,我那把火烧的及时吧!” 这是找抽吗? 封晚晚气的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指着龙三说不了话:“龙三……” “谁上去,上去抓人。”玉妈妈的声音。 “别废话,我来引开这些人,你一直往那边走,有人接应你。”一身黑衣的龙三指了个方向不容封晚晚反驳就跃了下去。 29、妓院打斗 “抓住他,再来点人。”玉妈妈的咆哮声,接着就是无休止的打斗声。 封晚晚管不了这么多了,加紧了速度,早点将这女人送到安全的地方,早点去帮那个瘟神龙三。 又飞了一段路,封晚晚才看到了大街,忙往下一跃。 刚跃到地面,就见白灵儿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晚晚,这边,这边。” “是你呀,那将这个女人接过去,我去帮帮龙三。”封晚晚说着将刘姑娘推到了白灵儿身边,转身就想走,却被白灵儿一把抓住了。 “我说你等会儿呀!我给你带了好东西,快换上。”说着将手上的一个布包扔给封晚晚。 一手接过,打开,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什么呀。 封晚晚拿起抖开,一片黑布掉了下来。 这是 传说中的夜行衣吗? “快换上,我想的周到吧!”白灵儿低下身子捡起刚掉在地上的布片:“还有这蒙面巾,快点戴上。” 封晚晚低头看了看自已身上这款杏黄色的长袍,确实不利于隐藏。 二分钟后,在白灵儿的帮助下,封晚晚换装完毕:“我走了,这女人你先带回客栈吧,避着点人。” 一边的刘姑娘看着刚刚还是位粗着嗓子的小公子,一下子就变成了身材玲珑有致的俏佳人,有点接受不来。 她这是多瞎呀,连个姑娘都没认出来。 牡丹楼的后院,龙三正在勉力的支应着身边的七八个打手,还好有暗十三帮自已分担了一半的火力,否则混了十八年的他肯定就交待在这里了。 另一边,还有人不断的往这里涌来,龙三都快绝望了,咱能停下来休息一下吗? 车轮战,不公平呀这! 对方不但有源源不断的替补队员,还有专业的啦啦队。 “金贵,你下场吧,今天一定要将这两个淫贼给我拿下来,偷人竟然偷到我牡丹楼来了。”玉妈妈恶狠狠的声音。 暗十三感觉也挺冤的,他是第一次被人当贼,还是被一间妓院的老鸨当淫贼,他只是个暗卫好吗?跟贼或淫贼都搭不上边的大姐。 高大魁梧的金贵看了看场中的两名黑衣人,最后还是到了那看似主子的一边,擒贼先擒王嘛,他虽是一间妓院里小小的护院,但他也是个有文化、有追求的护院。 金贵一下场,龙三这边的形势就发生了逆变,本来还勉力支撑的他变成了岌岌可危。 “啪”手臂挨了金贵一刀,还好他闪的快,否则他就会变成独臂大侠了。 “主子。”暗十三见自家主子挨了一刀急了,也不管了,趁机从怀里掏出信号弹扔向空中,紫色的信号弹直射向空中,燃亮了半个宁城镇。 这是皇家暗卫特有的信号弹,见到此信号,方圆百里的官兵都会赶来救急。 “拿下此人,尽快。”见识多广的老鸨玉姐见到此弹也大惊,不速战速决的话,她这牡丹楼今日危矣。 想不到这两黑衣人竟然是这来头。 金贵手中的大刀更快了,一片银光将龙三困在了里面,围着龙三身边的其他打手都纷纷退开,院中间就变成了金贵和龙三的主场。 眼见金贵又一刀要落在龙三的后背上, “龙三。”封晚晚的声音,接着一个箭矢破风而来,撞偏了金贵的大刀,封晚晚趁势飞身而下,从旁边的一个打手手中夺过一把大刀加入战局。 她也不出什么厉招狠招,就是专往金贵的下身攻去,男人的下身多重要,逼的金贵不得不提刀防守。 “下作!”金贵怒喝。 下作? 有用就行! 封晚晚攻向金贵下半身的速度更快了。 一边的龙三也不由的紧了紧自已的双腿,这女人,得罪不得! 而暗十三那边,月中也到了,形势渐渐又发生了逆转,倒下的护院打手越来越多。 玉妈见一时半刻是拿不下这几人了,退到圈外准备善后事宜,看来今日过后,她们这牡丹楼是不复存在了。 “啊……” “谁……” “救命……” “官兵来啦……” 女人的惊叫声,男人的暴喝声,此起彼伏,玉妈才出后院就见前面的姑娘们手拢着衣襟,衣衫不整的往后院跑来。 “站住,慌什么。”玉妈妈故作镇定,想不到官兵会来的这么快,看来今天她们是难逃一劫了,就是不知道后院那位会不会趁机先走。 “妈妈,前面有官兵,好多……”一个粉衣女子边跑边说。 其实不要她说,官兵已到了近前。 “谁是这间妓院的老鸨,给我拿下,其余人跟我到后院。”一位身穿绿色官袍的人喝道。 想不到在他这小小的镇子上竟然出现了皇家的暗号,他能不严阵以待吗! 稍有不慎,就是掉脑袋的事啊! 后院的打斗也渐渐到了尾声,金贵被龙三的一个斜踢正中胸前,当场就呕出了一口鲜血,倒在地上。 官兵们带来的火把照的后院如同白昼。 绿色官袍见这情形有点懵,到底哪个才是放信号的,是穿夜行衣的吗? 半夜到妓院来闲逛,没打的过人家,然后发信号找帮手? 疑问归疑问,问还是要问的:“请问,刚才谁发的信号” 暗十三见他主子反应,只能自已吭了个声:“是我,这里还有我家小王爷,将这妓院给我都围住了,特别是那老鸨。” 敢说他是淫贼。 “小王爷?”绿袍惊了,他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知府:“来人,还不将这妓院里的护院、贼人都给我拿下。” 一顿兵慌马乱后,该拿下的都拿下了,不该拿下的也困住了! “小王爷,您看这……”绿袍走到龙三面前请示,他是谨尊这位小王爷的吩咐将这些人都拿下了,但要定个什么罪名他还不知道。 手臂上的伤口已包扎好的龙三看了看封晚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打这一架? “人口失踪案,你们这里最近不是有几位姑娘失踪了吗,就是被这家妓院藏了。“忙活了一晚上的封晚晚也很累,懒懒的瘫坐在椅子上,身子靠在椅背上,动都不想动。 ‘少女失踪案‘绿袍大惊,这可是他们这个月以来最难破的案件了,想不到这么快就被这位小王爷给破了。 30、善后 1 绿袍又盯着封晚晚看,希望这位能说的详尽点。 看着绿袍殷切的小眼神,封晚晚开口道:“我在那东屋的地下室里找到了位平安镇的刘姑娘,还在柴房救了位男子,到时候你问问他们,噢,还有,据那刘姑娘说还有四位姑娘昨天从这里被带走了,你们可以追查一下从这里出去的马车,话说,后院你们都搜过了吗,有没有查到什么?” 此时的封晚晚和龙三正被按排在后院的一个厅堂内,看来是那老鸨专门接待贵客的地方,这里面的装饰竟然没有一点脂粉色,入眼就是成套古檀木的家具,清贵典雅,镂空的博古架上放着玉雕、青瓷等物件,两边的墙上还挂着名人的字,清隽遒劲的笔势给这厅堂增添了不少清逸的墨香。 龙三初进来时顺眼瞄了一下,跟那太白楼的属同一人的字迹,不知这两者有没有联系。 “回这位姑娘,下官的人在这后院只搜到了一间地下室,里面空无一人,其他的没查到什么?”绿袍说着不禁想摸摸自已的额头有没有流汗,他如今什么都没查到,这姑娘或旁边那个小王爷不会说他清剿不力吧。 那玉妈妈他见过,这牡丹楼他也来过,还不止一次,到时候这两位说他跟这里沆通一气、官匪勾结,那他可真是跳进天河都洗不清了。 封晚晚没注意到这绿袍的异样,反而点点头,想着以青黛那女人的机敏劲儿,发现不对劲,肯定先逃了,算了,今夜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还救了位美人。 “龙三,你回去吗,我回去了。”封晚晚感觉太累了,一晚上的,打了两场架。 “我跟你一起走吧。”暗十三和那名黑衣人早就走了,只留他跟这女人在这里被人围观,他早就不耐烦了。 “小王爷,要不您到小的府里去养伤吧!”绿袍上前揖了一礼道。 去这人府上,才怪了:“不要了,我有地方住,你将这里清点一下,到时候写个册子给我吧!还有那太白楼,你也可以暗中查查跟这里有没有关系。”龙三起身,按了按还有点的酸痛的手臂,他今天这是亏了吧! 二人回到客栈时已经是三更时分了,大堂内只有一名小二伏在柜台上值守,见他俩进来了,眼皮动了动,又继续假寐。 回到楼上时白灵儿也已经睡着了,她救回来的美人被安置在了她的床上。 唉,封晚晚叹了口气,救了个美人,连睡觉的地方都没了,只能拿了件袍子走到窗下的一个小榻上躺了下来,还好今夜不冷。 咦,有纸条? 封晚晚抽出身下的纸条掏出夜明珠照着纸条一看:‘人在平安医馆’。 人? 噢,是柴房的那位男子吧! 希望他没事。 次日,封晚晚是被一阵走来走去的脚步声弄醒的。 “唉呀,烦死啦!”封晚晚将身上盖的袍子往脸上拉了拉,又翻了个身,继续睡。 她想睡,可有人不放过她。 一直守在她榻边的白灵儿一见封晚晚动了,开心的大叫:“啊,晚晚,你醒啦!起床啦!有好戏看啦!” “烦死了,打扰人睡觉会被天打雷劈的知道吗?”封晚晚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半睁半闭着眼。 “天打雷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满为患、水泄不通,晚晚,你知道吗,不知道是谁泄露了风声,说是我们救了那个豆腐西施的女儿,都跑到我们这里看美人来啦?” ‘美人’两字让封晚晚的脑袋清醒了一点,看了看室内,除了自已和白灵儿,没有第三人。 “那美人呢!” “美人在隔壁呢!有个当官的一大早就过来了,说是要问点什么事,我哥他们怕吵醒你,就将那美人请到隔壁去了。” “你哥酒醒啦?”喝酒的人不是都要到中午才能醒的吗? 以前她晚上若是喝酒了,早晨如果不调好闹钟是醒不来的。 “醒了,他早就醒了,连那龙三都醒了,就只剩下你了。”白灵儿边说边将封晚晚从榻上拖了起来。 隔壁,白浩宇和林恒的室内,被一道屏风隔成了两个空间,刘姑娘坐在里边回话,外边是绿袍和白浩宇、林恒,及拖拉着个脑袋,满脸疲惫的龙三。 至于门外,若不是有官兵把守,挤成一团的人早就将那薄薄的门板给挤破了。 白灵儿拖着封晚晚走出房门时,封晚晚的还残留的睡意就跑光了。 还真是水泄不通,难怪刚才白灵儿让小二打水洗漱她等了有半刻钟才等到小二打的水。 只见小小的走廊上,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了这么多人,挤成了一团,就连那楼梯口都是人头攒动。 想想其实也不奇怪,‘少女失踪案’在这附近的几个城镇发酵了这么多天,什么版本的都有,好不容易破案了,好奇的镇民们能不来看个究竟吗? 小小的几步路,封晚晚和白灵儿也是挤了五分钟才挤到隔壁。 谁让她俩是姑娘家的装扮,这里的人以为她俩是那五美人之二。 进去时,绿袍的问案已经结束了,正准备按排人送刘姑娘回家。 封晚晚一进房间看到屏风后刘姑娘的身影就想起了昨夜的那张纸条。 “我昨天还救了个男的,现在在平安医馆,你们有时间也去看一下。”想起了昨夜那个不计个人生死眼中只有姚小姐的男子,封晚晚是真希望他能无事。 “好的,谢谢这位姑娘为我们宁城镇所做的一切。”绿袍从坐椅上起身给封晚晚弯腰行了个揖礼。 封晚晚吓的连忙往旁边一闪,却不小心碰到了龙三的伤臂。 “唉哟!你这女人没长眼睛吧你!”龙三怒喝,他一大早就被这些人吵醒了,现在这女人也不放过他。 绿袍见自已这一揖到是惹出了祸事,连忙跑到龙三面前紧张的问:“小王爷,您没事吧,要不我叫个大夫来给您再看看。” 还要找个大夫来看,这是嫌折腾他还没折腾够吗? 不耐烦的挥挥手:“不要了,你们这里的事件完了吗,完了就走吧!” “好、好了,我们这就走。”绿袍连连后退。 “将后面那姑娘也带走。”龙三指着屏风后道,不将这位带走,他估计连这客栈都出不去。 31、善后 2 后面的刘姑娘一见封晚晚进来就坐不住了,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见到封晚晚就迎头拜下:“婉儿谢这位姑娘的救命之恩。” 这一次封晚晚没避开,伸手扶着刘姑娘站了起来:“别谢来谢去,跟这位绿袍大人回家吧!他会派人送你回家的,是吧这位大人。”封晚晚说着看着那位绿袍。 “是、是,放心吧这位姑娘,我们一定会将你平安送到家里的。”绿袍忙不失迭的表忠心,只差对天发誓。 “其实我们也可以送她回家呀!”一边看戏的白灵儿插嘴,送美人回家这事,她也喜欢。 “让这位大人送吧!”封晚晚可不想将这姑娘送到家了,她父母再对她拜来拜去的,她又不是菩萨,喜欢让人拜来拜去。 “是呀,让我们送,我们专人送,专人送,放心吧这位姑娘。”绿袍极力刷自已的存在感,刷完后还不忘看着小王爷龙三。 可这小王爷……? 你在看什么? 此时的龙三正盯着那美人刘姑娘看,看的还很专注,恨不得拿个放大镜将那姑娘脸上的面皮扒下来一点点的细看,这美人他怎么越看越眼熟呢? “你看什么?”白灵儿见龙三盯着人家姑娘看,上去就一巴掌,正好打在他受伤的胳膊上。 “唉呀,我说我这是招谁惹谁了。”龙三捂着自已的胳膊嗷嗷直叫。 “小王爷、小王爷,你怎么样。”绿袍都替他心疼了,走到门边大喊:“来人,去找大夫,去找大夫。” 白浩宇见他妹妹这鲁莽的样子不禁头疼,以前不知道这龙三的身份也就罢了,随他妹妹打杀,现在即然知道人家是小王爷了,那总得有个分寸吧,民不与官斗。 白浩宇和林恒关切的看着抱着手臂哀嚎的龙三,只见他手臂上包扎的白布已有血迹渗出,额头上也有密密的细汗。 这龙三的手臂万一真的报废了,他家灵儿会被杀头吗? 封晚晚也感到头疼,这厮没一天安稳,想着走到龙三面前欲托起他的手臂…… 惊的龙三直往后退:“唉、唉女人,不带这么打击报复的!” “废话真多你。”封晚晚不屑的撇撇嘴,抓起他的手臂连点了几下。 龙三皱起的眉头立马舒畅了,他这是不疼了? “女人,怎么不疼了?” “我将你的痛觉神经给封闭了,但也只是让你暂时感觉不到痛而已,至于手臂上的伤还是要大夫来帮你看的。” 一刻钟后,一位白胡子的大夫被两位官兵扯了进来,又是一阵兵慌马乱后,还好,龙三的手臂没有二次受伤,只是伤口绷开了,大夫又帮他重新上药,然后包扎了一下。 因为龙三有伤,绿袍也不好逗留太久,很快的就带着刘姑娘和一起过来的官兵们撤走了,本来他还想送几个侍女过来伺候有伤的龙三,被龙三严辞拒绝了,现在客栈里这两女人他已经头疼死了,别来第三个了,他吃不消。 同时也是因为龙三的这伤,他们又在这客栈内滞留了十多天,听说刘姑娘已被那绿袍派人安全的送到了家里,‘平安医馆’里的男子伤势也好了许多,只是腿可能会没有以前灵活,毕竟那伤已耽误了太多的时间。 另外的四个姑娘一直没有下文,龙三说他也派自已的暗卫去查访了,却如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如石沉大海的还有‘太白楼’里的人,事发第二天绿袍就按龙三的指示去查时,那里已是人去楼空,啥子都没有了。 宁城镇,一天之内,倒了二个休闲娱乐场所,让已习惯它俩存在的镇民们多多少少都有些不适应,但最开心的还是那些说书先生,为此他们编排了许多版本的‘牡丹楼’和‘太白楼’覆灭记。 至于牡丹楼里被抓起来的那些人,在被抓进去的第二天,集体服毒自杀了。 至于是真的自杀还是他杀,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是被灭口了,绿袍没从他们嘴里掏出一点点有用的东西,为此他几天没敢来见龙三。 这是怎样的一个恐怖组织! 能在一夕之间就将牢里的那些人都杀了? 青黛真的跟这组织有关吗? 若是真的有关,封晚晚想想都不寒而栗。 而龙三虽然在休养,但这十多天里,他一刻都没得闲,每日来客栈拜访他的帖子和送的礼物已在他的案头堆了一堆,龙三身边没带伺候的人,为妹赎罪的白浩宇和林恒只能暂时充当他的手下,帮他处理这些杂事。 至于闲不住的白灵儿每日没事就会拖着封晚晚外出游玩。 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她俩更是买了一大堆。 彩仙庙封晚晚也去看过,在那里流连了一下午,前厅后厅前院后院她都一一的搜寻过,最后确定,那是个没有故事或事故的不正常寺庙。 晚上回到客栈,封晚晚又收到了封庄主来的信,他说青衣谷那里查出来点东西,他带着大徒弟许年如去青衣谷协助展盟主查案,让封晚晚早点回家。 去青衣谷,那姓许的不会趁这次机会将封庄主给‘咔嚓’了吧! 想到这里封晚晚叫人了:“月中,在吗?” 一个黑影从屋顶飘了下来:“在的,主子。” “咱手下还有人吗,有的话分一二个人手暗中保护封庄主吧,没有生命危险就不要出手,此次特别要关注那姓许的,他可能会对封庄主不利”封晚晚吩咐道。 “好的,主子,我这就派人过去。”月中说着又飞了出去,至于为什么徒弟要对师傅不利,他没问,也不是他该问的,他只要听命行事就行了。 封晚晚抚了抚额头,头疼呀,出来半个月了,看来她是要回去了,回去看看那封夫人会不会趁封老爹不在使什么妖蛾子。 头疼的封晚晚一夜没睡什么好觉,好不容易到天快亮时刚合上眼就被一个尖锐的声音吵醒了。 “吵什么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封晚晚咆哮。 “晚晚呀,起来吧,那龙三要回去了。”不睡早觉的白灵儿又走到她床边闹她。 “姓龙的要回去就回去呗,这闹什么呀?” 32、龙三返京 “没闹什么,关键是那家伙不想回去,但来的人偏要他回去。”白灵儿的语气有点幸灾乐祸,说不定今日之后,她就不要见龙三那家伙了。 白灵儿一大早晨就看了一场好戏,看着那平日耀武扬威的龙三被几个太监弄的无可奈何,所以就找封晚晚来八卦了。 “你跟他说让他回去吧,为了他我们可耽误了不少时间。”封晚晚挥挥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白灵儿拽着封晚晚的手臂摇了摇头;“我不跟他说,你跟他说嘛晚晚。” 白灵儿因为拍了龙三手臂一掌,被她哥狠骂了一顿,所以她现在能离龙三多远就离他多远,但今天这好戏她不想错过,就过来拖封晚晚这挡箭牌,有晚晚在,她哥不会说她了吧。 封晚晚气的一下子坐了起来,还让不让睡了:“我说你好烦呀灵儿,我昨晚都没怎么睡,能再让我睡一会儿吗” 白灵儿好不容易等封晚晚醒来怎么可能放过他:“起来吧,起来看戏。” 封晚晚发现自已现在很暴躁,很想在白灵儿那嫩白的脸上乎上一巴掌。 隔壁房间,同样很暴躁的还有龙三:“我说李公公,不是我不想回去,你说我要查的事件还没查好呢,我回去怎么跟父亲交待!是吧?” 龙三的身边站着一位头发花白,但保养很好,面部白晳的连一根胡须都没有的老者,只见他弯着腰,腆着个脸笑道:“我说小王爷,太后他老人家想你了,你就回去吧,不然我不好交待,至于王爷那边,他也让我带话了,他说那事他已经派别人去查了,让您不要担心。” 这是真逼着他回家呀! 他说什么理由都被这李公公给堵住了。 “公公,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一个穿红衣的小太监进来禀告。 “公公,行李也准备好了,就等您出发。”又一个穿红衣的小太监进来禀告,他刚跟那白衣公子交接了一下,将这段时间小王爷收的礼都搬到了车上。 “走吧,小王爷,就别为难小的了,太后正等着你呢!”李公公继续劝道。 看李公公这么不折不饶的样子,龙三真想动手打人,但此人是太后身边的红人,他再暴躁也不能动手,只能在屋内烦躁的走来走去。 “龙三,你在数地砖吗?”专来看好戏的白灵儿一进门就见到在屋内团团转的龙三。 “去、去,别来烦我。”龙三一见白灵儿就头疼。 “小王爷,你就跟我走吧!”李公公又在劝说。 龙三抬头看着站在门边笑呤呤一副看好戏的封晚晚,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这样还不是为了这女人吗,否则怎么会受这伤,不就是拜眼前这女人所赐,若他不受这伤太后那边能知道吗,不知道的话他能被逼着回去吗? “小王爷,小王爷?”李公公用手在龙三的眼前挥了挥,见他直盯着门边的姑娘看,眼内似有火星冒出来。 “哼。”龙三回神:“回吧,现在就回。”他再也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了。 “什么小王爷你刚说回去是吧?”李公公似乎不敢相信自已听到的,还以为自已最起码要在这里磨半天呢。 这龙三可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心肝宝贝,连宫内的那二位都比不上,他不敢得罪,只能用这水磨功夫。 “嗯,回吧,回吧!”龙三说着从身上掏了个黑色的玉牌丢给封晚晚:“接着。” 李公公看他掏出那牌子就脸色大变:“我说小王爷,这……” “这什么?”龙三瞪了李公公一眼。 李公公看着那玉牌欲言又止,见龙三还瞪着自已,倒是不敢说话了。 而封晚晚拿着手中的黑玉牌,见那公公表情,就知道是个什么重要的东西,又递给龙三:“你收回去吧!” 李公公的表情由着急变成了心慰,这姑娘懂事,知道有些东西是不能乱收的。 可他家小王爷不给力:“收什么收,我送的就不会收回来的,你若有什么事解决不了的就找当地官府,到时候拿出这个牌子就行了。” 拿出这个牌子就行了,封晚晚狐疑的看着手中的黑牌,正面是一条五爪的龙,反面一个‘翼’字,是龙三刚被封王时他皇伯父赏他的,是他身份的象征。 如今的这个时空是封晚晚所了解的历史书上没有的,这时空中有三个国家,分别是青龙国、白虎国、和凤国,与青龙国和白虎国不同的是凤国是女人当家,也就是女尊国。 而封晚晚现在站的地方是青龙国的国土,青龙国的当今圣上一共有二个儿子,一个女儿,龙三是青龙国战王之子,战王跟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当大皇子和二皇子都封王后,皇上顺便也将龙三封了‘翼王’。 这是从来没有的事,一般王爷的儿子都是世子,要等老的王爷退位或死了后世子才会上位。 第一次有王爷的儿子直接被封王的,不但封王,还跟着宫内的两位排序。 太子是龙一,二皇子是龙二,龙三就是龙三。 封晚晚将玉牌正反两面细看了一下,还是决定不收,万一这不是个牌是个卖身契呢。 “我还是不收了,你拿回去吧!”封晚晚将黑牌直接塞到龙三怀里,转身就走,临走时挥了一下手,又扔下一句话:“一路顺风啊!我不送你了。‘ 白灵儿:“……” 她还没看明白呢,这又是一出什么戏呀,为什么晚晚掉头就走了。 “唉。”龙三摸着怀里的玉牌,叹了口气,他也有点搞不自已,为什么要将这牌子送给那女人,怎么会有这冲动呢? 还好,还好那女人没收。 龙三笑了:“走吧李公公。” “好,走,我们走。”李公公连忙点头,笑的脸上的褶子都能夹死一只蚊子。 龙三领先跨出门外,那女人的身影都没见到,只见到了隔壁敞开的门框。 “龙兄,你这就走啦!”白浩宇将东西跟小太监们对接完也出来了。 “是的,这一段时间谢谢你们的照顾。”龙三抱了抱拳。 “那里,龙兄也是因为我们才到这里来的。”白浩宇回了个礼。 “哥,你们怎么又拜来拜去的!”白灵儿也从屋里走了了出来。 33、救了个麻烦 “龙兄,我这妹妹自小顽皮,这次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您大人大量,原谅则个。”白浩宇又揖一礼,揖到一半就被龙三用完好的一只手托住了。 “我们也别拜来拜去了,这次出来遇到令兄妹也是缘份,朋友之间开个玩笑也是正常的,白兄别将事件想的太严重了。”身在皇家的龙三场面话还是会说的,就看他想不想说了,何况,今日之后他就再也不会见到这疯丫头了,买个面子给这姓白的又怎样。 朋友,能被一个小王爷当朋友,白浩宇肯定不拒绝:“那龙兄一路顺风,我们就不送了,下次有空来我白灵山庄做客。” “好说,那白兄,后会有期。”龙三说着跟着站在一旁早已急不可耐的李公公下楼。 白浩宇也紧跟着下楼眼看着龙三登上了马车才又返回到楼上。 “封姑娘,我们今天也回去吗?”白浩宇上楼后又来到封晚晚的门前问道。 正在室内收拾的封晚晚扬了扬她手中的黑色小背包,这是她这几天没事自已买了材料做的,如今这小背包里塞的满满的都是她在这宁城镇里买的小玩意,正好带回去给那些小家伙和玉香她们。 “回呀,怎么不回,灵儿呢,她不回来收拾东西吗?”封晚晚看了看白浩宇的身后,不见白灵儿的身影。 “灵儿呀,刚我送龙兄下楼时还看到她,估计又上街去买什么东西了吧!”白浩宇深知自家妹子那性子,是个闲不住的。 “噢。”封晚晚点了点头继续低头收拾东西。 白浩宇见这封姑娘忙着收拾并没有跟他继续说话意思,有点尴尬的摸了摸自已的侧脸返回自已的房内。 近中午,白灵儿终于现形了,后面还跟了个拄着拐扙的小伙子。 小伙子一见到封晚晚就欲拜下,但他腿脚不灵便,怎么也蹲不下来。 封晚晚被这一见面就要行大礼的阵势吓住了,忙抬手拦住了他欲往下拜的身子:“灵儿,这是干嘛呢?” “哈、哈、哈……”白灵儿站在门边扶腰大笑。 小伙子见封晚晚愣住了,猜到她是没认出自已:“那日在牡丹院,承蒙姑娘搭救,今日上街遇到了白姑娘,是我让她带我来的,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小伙子说着又欲往下拜,这不是为难自已为难别人吗? 封晚晚连忙又拦住了:“还是别拜了你,我那天也只是举手之劳,你腿恢复的怎么样。” “回姑娘的话,托您的福,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小伙子见这姑娘不让拜,也只能站着回话。 “嗯,行吗,那你谢也谢过了,还有事吗?”封晚晚见床上都是自已收拾好的东西,那白灵儿的东西还没收拾呢,什么时候才能返程。 “姑娘,小的有个不情之请。”小伙子又说道。 “不情之请,那还是不要说了吧?”封晚晚挥挥,她只是救了个人,不是救了个麻烦吧。 “姑娘……”小伙子见封晚晚这样又想往下拜。 封晚晚急了,这不是麻烦,是狗皮膏药好吗? “算了,算了,你说吧!”封晚晚皱着眉头直挥手,救了个麻烦。 “小的斗胆希望跟随姑娘,为奴为仆都可以,小的以前是上山砍柴的,现在这柴砍不了了,希望姑娘能赏口饭吃。”小伙子说着脸有点红了。 “你说什么?”封晚晚真想掏一掏自已的耳朵有没有听错,有这样报恩的吗?这是报仇吧! 一边笑够了的白灵儿终于停了下来:“哈……我说晚晚你就收下他吧,他现在腿估计以后会有点残疾,打不了柴了,你好人做到底吧?” “好人做到底,你家白灵山庄不是挺大的吗?要不跟你回白灵山庄一样。”封晚晚反驳道,有这样好人做到底的吗?那下次见到这样的她还要不要救了。 “我跟他说了呀,可他就是要跟着你,我也没办法。”白灵儿两手一摊,满脸的幸灾乐祸。 “唉。”封晚晚叹了口气,压抑了一下自已的火气,见那小伙子满面通红的站在自已面前:“说吧,我不相信你不能打柴就生存不了,有什么目的你说,能帮你的我肯定会帮。” 小伙子的脸更红了,拘谨的抬头看了一眼封晚晚,又迅速的低下头:“我、我想知道姚姑娘的消息,跟着姑娘,消息会灵通一点……。” “噗……” 真是个痴情人呀! 封晚晚也是无语了,她长的就是一张开善堂的脸吗? 这要求她能答应吗? 小伙子说完,见封晚晚没反应,急了,扔下拐扙就欲往下跪,还好旁边的白灵儿手伸的快,没让他拜下去。 封晚晚做了个停的手势,这是强卖强买:“你这还有完没完,你会做些什么,我不收无用之人。” 小伙子见封晚晚终于松口了:“我,我会赶马车,会养马。” “养马?”封晚晚看这小伙子估计还不足二十岁,听他讲他以前是打柴的,打柴的能接触到马吗? “我的养父以前在军营里专门负责养马的,后来他因伤残退役后,没要伤残金,要了那匹救了他一命的马,所以从收养了我后,就将一些养马的经验教给我了。” “那你跟我走,你养父怎么办?”封晚晚问道。 “我养父去年已经走了,隔了一个月那匹马也走了,如今天剩下我一个人,以砍柴为生。”小伙子说说,眼睛都红了。 “行了行了,那下午,我们的马车就你来赶马吧!” “好,好的,谢谢姑娘,真的谢谢姑娘……”小伙子有点语无伦次。 “行吧,那你回去收拾东西,我们下午就走。” “好的,好的,那我就回去,就回去。”小伙子说着转了个身,连招呼都没打就下楼了。 屋内只剩下了封晚晚和白灵儿两人。 白灵儿见封晚晚两眼直直的盯着自已,才感到自已是不是做过了。 “晚晚,晚晚,你听我说……” “嗯,我听着呢!说吧”封晚晚闲闲的往床沿上一坐,静等白灵儿解释。 34、送行 被封晚晚这样看着,白灵儿不自然的挠了挠自已的脑袋,讪笑道:“我这不是看他可怜嘛,听说我是跟你一起的,就求着我来找你了……噢,不说了,我哥找我了……”白灵儿说着就往外奔,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落荒而逃! 下午,简单的吃了一顿午餐的封晚晚几人拎着行李下楼,中午的那小伙子铁柱子已经早早的在楼下马车旁等着他们。 等着他们的还有街道两旁排的长长的宁城镇的镇民及绿袍。 绿袍早晨没赶上过来送龙三,此时听说他们要走,也早早的就到这楼下,见他们下来了,忙上前揖礼道:“感谢几位少侠帮我们除害,这是我宁城镇民的心意,不多,望几位少侠们能收下。” 绿袍说着,从站在他身旁的一位下属手中拿了一个小方盒子,两手递给站在队伍前的白浩宇。 白浩宇握着手中的盒子,还挺重的,连忙推辞道:“牛大人客气了,我们没帮什么忙,这些您还是收回去吧!” 两边的镇民们见他们的长官都送礼了,忙拿着自已从家里带出来的特产一拥而上:“少侠,还有我们的。” “还有我的,这是我家养的鸡刚生的蛋,你们带回去吃。” “这是我娘早晨刚烙的饼,您带回去吃。” “这是我们今年刚摘的花蕊炒的花茶,少侠们不要嫌弃。” 一会儿功夫,白浩宇、林恒就被淹没在人群里,连刚成为封晚晚仆人的铁柱子也没能幸免。 马车上被热情的镇民们放了一大堆吃的用的。 后面的封晚晚拉着白灵儿就飞上了屋顶;“我们在城门口等你们。” 下面不通她走上面总行了吧! “女侠、女侠……”下面的镇民突见一蓝一红两道人影飞上了房顶,都惊的大叫起来,跟着就是热烈的掌声。 “女侠,女侠,欢迎再来我们宁城镇。” 接着又有几道身影也飞上了房顶,是在宁城镇游荡的那些游侠儿们。 这一段时间,宁城镇的游侠儿们没少去客栈探望白浩宇一行人,但去十次有一次能见着就不错了,白天他们会被绿袍派来的人劝退,说小王爷要安心养伤,不能被打扰。 毕竟龙三在宁城镇受伤,养伤期间万一再出了意外,他那头上小小的乌纱帽肯定会不保,所以派了些官兵驻扎楼下,就为了劝住这些游侠儿们。 晚上,会有暗十三和月中这样的高手将他们打发了。 所以这段时间游侠儿们能见到白浩宇一行人整体面貌的很少。 一蓝一红两道身影在前面飞,后面跟了五彩斑斓的几道身影,下面的白浩宇见了也想飞上去,可他身边围满了人,想走都走不脱,何况是飞。 屋顶的封晚晚也感到了后面跟来的几道身影,见他们只是跟着,没有其他意思,也就没有理睬,带着白灵儿很快的飞到了城门前。 一跃下房顶,白灵儿就又哈哈大笑,白皙的小脸都笑的变了形:“你知道吗,晚晚,我这是第一次听人叫我女侠,你知道以前他们都叫我们什么吗?” 一口气跑了这么久,封晚晚呼吸也有点重了,平息了一下气息:“叫我们什么?” “罗刹呀,你不知道吗,江湖三罗刹,你‘粉罗刹’、我‘白罗刹’,还有一个我们那天在茶寮见到的‘绿罗刹‘”。 ‘粉罗刹’ 难怪她那满屋子的粉色。 “原来你们就是罗刹呀,有点名不符实啊!”后面跟上来的一名游侠儿也跑到了他们身后。 见封晚晚和白灵儿都看着他,忙自我介绍道:“我是燕烈,人送‘燕子飞。‘,久仰两位女侠大名。”说着还俯身一揖。 他这久仰的大名应该也不是什么好名。 “我知道你,我哥说过你,说你的轻功和飞镖都很厉害。”白灵儿对名为燕烈的男青年竖了个大拇指。 燕烈也难得被一个被他小的小姑娘夸奖,脸有点红了,不过他皮肤微黑,看不出来脸红,只会觉得脸更黑了。 “燕烈,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后面又有几位游侠儿跃下了地面。 见封晚晚和白灵儿都站在路边,一拥而上,争先恐后的上前自我介绍:“我是楼洪飞,人送外号‘金刀楼。‘” “我是黎小月,人送外号‘月里探春’” “我是……” 这些游侠们,封晚晚一个都不认识,只听见旁边的白灵儿欣喜的一会儿惊叫,一会儿大笑。 然后就一个一个的跟封晚晚介绍这人是谁,善长什么。 ‘金刀楼’舞着一柄重四十多斤的大刀,自出道后罕逢对手。 ‘月里探春’使的一手好暗器,你不会知道他的暗器是从那里发出来的,等你知道后你已经是个死人了。 封晚晚想不到自已没在客栈门前被围住,反而在城门口被围住了。 见白灵儿的身边围着几位游侠儿,白灵儿也跟他们聊的不亦悦乎,刚开始白灵儿还能顾到她,给她讲那些游侠儿的特点,后来聊着聊着,就将她忘到脑后了。 封晚晚默默的退出人群,来到一边,见一位老人挑着二箩筐的梨,梨很多,箩筐很重,老人的背都压弯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封晚晚走上前:“老人家,你这两筐梨卖吗?” 老人见是一个小姑娘,忙将两筐梨放下来,用搭在肩上的布巾擦了擦自已额头的汗:“卖呀,小姑娘,这都是我自家长的梨,吃不掉,所以就准备拿到城里去卖,不骗你呀姑娘,这梨可甜了,要不拿一个尝尝?” 老人头发几乎全白了,满脸沟壑,但笑容却很慈祥,像她早已过世的外公:“老人家,这些梨我都要了,不过你这两个筐子能送我吗?” 封晚晚说着上拿了一锭小银锭子给老者:“够吗?” 老者一见这么大的银锭子,他们平时都是使用铜钱的,最多就是碎银,那见过整锭的银子,忙推辞道:“多了多了姑娘,用不了这么多。” 封晚晚将银子塞到老人的手上:“拿着吧老人家,多的就当是买你的筐子。” 35、赶路 “唉呀,那筐子不值钱的,都是我们自家编的。”老者说着,上下打量了一下封晚晚,见这姑娘样应该也不在乎这点银子,就没坚持将银子推过来:“那姑娘,你要将这梨放那里,我给你挑过去吧。” 封晚晚四下张望了一下,见白灵儿还在跟那群游侠儿聊天,就指了指路的另一边:“帮我放那边吧。” “好的,我就这就帮姑娘挑过去,我家在陈家村,家里长了两棵大梨对,姑娘下次若是到我们村的话一问就会问到我家了,到时候可以到我家吃梨,或喝梨花酒,我老伴每年都会酿点‘梨花酒’,姑娘去了我送你一坛。” 老人边说边挑着筐子到了封晚晚指定的地点。 “谢谢老人家了,您放这边就行了。” “应该的,应该的,那我就给你放在这里。”老人看着地上的两筐梨,好像还没能接受自已这两筐梨就这样被卖掉了。 封晚晚见老人直直的看着地上的梨开玩笑道:“老人家,要不要我请你吃梨。” “啊,不要不要。”老人连连摇手;“姑娘,那我回去啦!”说着老者连扁担也不要了,转身直往后走。 封晚晚看着老人远去的身影,这就是普通的老百姓,所求不多,跟她外公那一辈的人很像,只要有衣有食就知足了。 封晚晚在路边等了一会儿,终于见到了姗姗来迟的白浩宇几人。 白浩宇和林恒骑着马,铁柱子驾着马车,车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篮子,连车辕上都绑着几只怒毛冲冠的鸡。 这造型,封晚晚也无语了,看着自已刚心血来潮买下的两筐梨,封晚晚有点忧愁,不知道那马车上放下这两筐梨后还能不能放得下她这个人。 “灵儿。”白浩宇骑在马上老远就见到了他妹妹被一群男人围住了,连忙加快了速度。 被一群游侠儿围着的白灵儿浑然不觉在不远的地方有个人为自已着急,还在跟身前的几人聊着天,说着江湖上的各大奇闻八卦,她还从来没有跟人聊的这么开心过,何况还被这么多人围在中心。 以前那些大家小姐,或江湖女侠们不是看不起她这个江湖中人,就是被的威名所吓,都不爱跟她玩。 “灵儿。”白浩宇终于赶到了人群外。 “啊!哥。”白灵儿眼中终于看到了她骑在大马上的哥哥。 白浩宇看了一圈,没见到封晚晚:“封姑娘呢。” 晚晚? 白灵儿前后左右看了一圈,她家晚晚呢? 路对面的封晚晚伸手挥了挥:“我在这儿呢!” “啊!晚晚,你怎么到那边去了。”白灵儿拔开身边的游侠儿们,往封晚晚那边走去。 “我……”她能说自已是过来躲难的吗? “我见这梨不错,所以过来买了两筐梨,要不你尝尝。”封晚晚指着自已身边的梨。 而那些游侠儿见白灵儿走了,又开始围着白浩宇塞喧起来。 白灵山庄是江湖上三大山庄之一,能跟白灵山庄的少庄主打好交道,以后走江湖了,也能有个吹牛的资本。 不喜欢热闹的林恒却下马跑过来将封晚晚脚边的梨拎到了马车上。 铁柱子也跳下来帮忙。 “姑娘,你们快点上车吧!”铁柱子掀开车帘。 只见车厢里除了刚放进去的两筐梨,还有一筐南瓜,一筐西瓜,能坐人的地方只有靠近车门的那一点地方了。 白灵儿看着她这具有乡土特色的马车,也是张大了嘴巴。 若不是见林恒在这里,她还真怀疑自已是认错车了。 “进去吧灵儿,不早了。”林恒催促道。 封晚晚踩着铁柱子放在脚下的凳子先钻进了马车。 白灵儿跟着也钻了进去。 外边的白浩宇见两位姑娘都上车了,跟面前的一群游侠们抱拳道:“白某先告辞了,咱们后会有期,有时间各位去红叶镇时别忘了到我们白灵山庄玩。” 众游侠齐抱拳:“一路顺风,少庄主。” 今日天气比他们上次来时还要闷热,外面的白浩宇刚骑了一会儿,就觉得汗流浃背,不习惯带手巾的他只能用衣袖擦了擦汗,他有点能理解上次龙三那不顾一切往茶寮里冲的心情了。 “接着。”一声娇喝。 白浩宇下意识的伸手一接,见是枚杏黄色的水梨,还是刚洗过的,上面还带了点水渍。 真是个及时雨,白浩宇忍不住往后看了看,见他妹妹又往这边扔梨了,不过是扔给他表弟林恒的,而赶着马车的铁柱子近水楼台,手中的梨已啃了一半。 封晚晚有点佩服自已的先见之明,今天这梨她还真是买对了。 因为有了梨的解渴,这一次他们没有在半路上停顿,直接一口气赶到了红叶镇,车子刚进镇,瓢泼的大雨就从天上倾斜而下,绑在车辕上的鸡顿时就成了名符其实的落汤鸡。 白浩宇和林恒浑身也湿透了,铁柱子因为有车篷的遮挡只湿了前面半片身子。 “跟我到前面吧,我家有个院子离这里不远。”白浩宇说着就加快了速度在前面带路。 不一会儿几人就被带到了一个临街的小院里,里面的小厮见是自家公子,连忙撑着伞将几人迎了进去。 清幽的小院里因为几人的到来顿时忙乱起来,打热水的打热水,帮着牵马的牵马,卸货的卸货。 “公子,你们这里到哪里去赶集的吗,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一名小厮奇怪的问道,看他家公子挺高大上的呀,怎么也喜欢这些土特产。 “别人送的,你们先少拿点下来,其余的还要给封姑娘带回家。”白浩宇边用干布擦着头上的水边帮着小厮卸货,他先是将绑在车辕上的鸡解下来。 落汤鸡们见终于有人来解救它们了,兴奋的直扇翅膀,扇的的白浩宇一身的水。 “我来吧我来吧公子,你先去洗一下换身干衣服。”小厮接过白浩宇手中的鸡丢给站在一边帮忙的铁柱子:“麻烦帮忙送到厨房。 “我来送到厨房吧,他的腿伤还没好。”一直站在旁边帮忙的林恒接过铁柱子手上的鸡,也不撑伞,直接往厨房奔去,这院子他来过,所以知道厨房在哪里。 36、到家 而被早早引进厢房里的封晚晚和白灵儿此时正忙着洗澡,两人身上虽然没有被淋湿,但也是流了一身的汗。 一个时辰后,几人都休整完毕,连铁柱子也洗了个澡,雨也从飘沷大雨变成了蒙蒙细雨。 小院的门外,铁柱子已经架好了马车,正站在车旁等着封晚晚上车。 “封姑娘这个你拿着吧,这是牛大人给的。”白浩宇将绿袍在客栈门前给的小方盒子递给封晚晚。 “不要了,要不这辆马车你卖给我得了,这盒子里的当是买这辆车的银子。”封晚晚边说边往马车上爬。 “唉,那我就占这便宜了。”白浩宇见封晚晚看也没看这小方盒子,显然对这不感兴趣,就没拒绝:“你这就走吗?不在这里吃个饭。” “不吃了,回家吃,反正也不远,否则到时候天黑了,就不好走了。”已坐进车里的封晚晚一手掀开半边车帘说道。 “行吧,那你们路上慢点,有什么事可以派人到白灵山庄找我们。”白浩宇又递给铁柱子一把伞:“小兄弟,撑把伞吧,还有些细雨。” “谢谢少庄主。”铁柱子没有扭捏,伸手接过雨伞。 白灵儿手上也撑了把伞,依依不舍,要不是她哥不允许,她也真想跟晚晚去‘枫停山庄’玩几天。 “灵儿,再会了。”封晚晚挥挥手,“铁柱子我们走吧,认识路吗?“ “认识,我以前砍柴时来过这里。”铁柱子一手撑着伞,一手甩着马鞭。 白灵儿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叹了口气,回屋了。 白浩宇却没有叹气,也许很快便会见面了,他在宁城镇时就收到了父亲的信,讲武林大会要召开了,就在青衣谷附近,据说青衣谷谷主的事有眉目了,皇甫家的事也是,据他父亲信中所说,估计是同一伙人所为。 封晚晚的马车到达‘枫停山庄’时天已经黑了。 “从北边的侧门进去吧!”封晚晚掀开车帘见大门外已挂起了红灯笼,虽然在这里住了没几天,但却有种回家的感觉。 车到了侧门,铁柱子下车敲门。 “谁呀!”一个年过半百的婆子打开了侧门探头往外看了一下,见是一位不认识的小伙子:“你找谁。” “是我,将门打开,让马车进去吧!”封晚晚将车帘直接一甩甩到了车顶上。 “噢,是大小姐,那快进来,我去叫人帮大小姐拉车!”婆子刚才那漫不经心的表情全没了,反而有点战战兢兢,希望刚才没得罪这位大小姐,否则她这清闲的活儿就没了。 “不要了,看钱伯在不在,在的话让他找人将车上的东西拿一下,顺便再给这位按排个房间,我先回去了。”封晚晚说着只拿了自已的小黑布包就跳下了车往后院走去。 婆子看着丢在门前的一车一人。 而初来乍到的铁柱子,也没想到自已刚认的主子一到家门前就将自已给丢下了,只能站在门前跟那婆子面面相觑,两人都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婆子先开了口;“小伙子,你在这里先等一下,我去叫人。” 说着就返回屋内叫人:“连家的,去叫下钱伯,说大小姐带了一人一车回来,让他按排一下。” 封晚晚到达‘玉蘅院’时,玉香正带着一群小丫头在廊下做针线活,一见封晚晚就站了起来;“小姐回来啦,晚饭吃过了吗?” “没有,有什么吃的拿点清淡的过来就行了。”坐了半天车的封晚晚感觉有点累,直接进了房间,往窗下的榻上一躺。 这房间上次让玉香改造过了,如今是浅绿色纱帐,嫩黄色的薄毯,白色的窗纱,看着很清爽,至少比那到处的粉色让人看着舒服。 “我在小厨房里温了点银耳汤,要不先给小姐来点。”玉香问道。 “行吧,今晚就吃这个,这个小黑包里,有些小饰品,你拿给大家分了吧!”封晚晚指了指手边的小黑包,她跟白灵儿逛街时只是想到了跟‘自已人’玉香带点小礼物,其他的都是顺便。 “小饰品。”玉香有点惊讶,这还是小姐第一次送她们礼物呢。 “嗯,是的,你拿着分吧,其中有个绿玉的耳坠我看挺适合你的,别分给别人。” “好的,谢谢小姐,那我先去给你拿吃的。”玉香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小院里就传来丫环们的嬉笑声,看来是知道有礼物了,封晚晚抿了抿嘴,往往生活在底层的人,才是最容易满足的。 以前的她也是很容易满足吧,每月的业绩能比上个月上浮百分之五她就很欣喜了。 次日,没有白灵儿过来闹她,封晚晚终于睡了个好觉,但近中午时,却来了一群小豆丁。 封正阳带着一连串的小豆丁们从练武厅直奔她的小院子。 “姐,听说你回来了!”封正阳一进院子就往封晚晚的房里跑。 “少爷,小少爷,小姐还在睡觉呢!”玉香在房门外拦住了封正阳。 “太阳都到半空了,大姐还在睡觉。”封正惊讶。 “大师姐,大师姐,我们来看你了。”小银子也在门外喊道。 “大师姐,大师姐,起床了。”一群小豆丁们喊道。 “闭嘴。”到哪里睡不安稳,封晚晚半拢着薄毯,气的捶了一下床;“玉香,昨天给你的小黑布包呢,里面的东西你给这些小家伙分了吧,让他们先闭嘴。” “好的,小姐,各位小少爷们,请跟奴婢来,大小姐给你们带小礼物了。”玉香一手牵着封正阳,一手牵着小银子,先将这两个带头的小家伙领着离开了房门前。 其他的小豆丁见两个老大都被带走了,只好也跟了上去。 封晚晚的的屋外又恢复了安静。 但也没安静多久,拿到礼物的小银子一会儿又到了封晚晚的门前:“大师姐,起床啦!” “唉,烦死了,给你们买礼物都让你们闭不上嘴,看来我下次还是不买了。”封晚晚打开了房门。 “买呀大师姐,下次还买,我是过来谢谢你的。”小银子手上拿着刚拿到的一个小弹弓摇了摇。 封晚晚给这些小家伙们带的是木剑、弹弓、水哨子、等小玩意儿。” 37、鸿门宴? “现在你们大师兄走了,是谁在教你们练武呀!”封晚晚见小家伙满头是汗,估计是刚练完过来。 “没人教我们练武,夫人让钱勇监督我们练,每天早晨不练够二个时辰不让我们出来。” 二个时辰,这大热天的,别中暑了。 “练武热吗?”封晚晚问。 “还好,屋里放了冰块,夫人还叫人切了冰西瓜给我们吃。” “嗯,现在在练武厅是吧!那你们好好练,别辜负了肚子里被你们吃下去西瓜。” “为什么是辜负了西瓜?”小银子纳闷。 “因为西瓜为了让你们好好练武牺牲自已为你们解渴啊!是吧,小银子。”封晚晚捏了一下小银子圆嘟嘟的脸。 “大小姐,夫人让你去前厅吃饭。”一位身穿翠衣的丫环过来叫封晚晚。 “好的,我就去。”封晚晚也想会会她这名义上的娘了,看封庄主不在家,她今天设的是不是鸿门宴。 “小银子,你们也去吃饭吧。”封晚晚又捏了一下小银子的脸才往外走。 “大师姐,你欺负人。”后面的小银子揉了揉自已被捏的酸痛的脸,觉得这大师姐就给了他一把弹弓有点亏了。 “姐,娘叫我们去吃饭是吗?‘院子里正跟一群小伙伴研究着手上新玩具的封正阳见封晚晚出来连忙问道,他刚才见他娘屋里的丫环进来了。 ”是的,一起去吧小正阳。‘封晚晚伸手,她今天要看着这小家伙,他夹什么菜自已就吃什么菜。 这年头,不怕明刀,就怕暗枪。 前院的饭厅里,封夫人还是坐在上首,封晨晨坐在她的左下首,见封晚晚携着封正阳进来了,眼里闪过一丝异色,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母亲。”封晚晚还是离封夫人二米远行了个礼。 “好了,我们是江湖人家,不讲究这些,坐下吃吧!”封夫人抬了一下手。 不讲究这些你早点说呀。封晚晚坐在了封晨晨旁边。 至于封夫人的另一边,她相信肯定是封正阳坐。 果然,不一会儿,封正阳行好礼后就坐在了封夫人的右下首。 “吃饭吧!”封夫人自已先舀了一勺汤道。 封晚晚也给自已舀了一勺汤。 “晚晚呀,有件事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说,自古以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跟你说也没事,但你早晚有一天会知道,所以我还是先跟你说了吧,前几日展公子临走前跟你父亲说了退婚的事,这次你父亲去青衣谷估计就会跟展盟主商讨这事,不过晚晚你也不要急,你才十六嘛,如果真退婚了,我们会给你找个更好的。”封夫人说着拈起手绢轻试了一下嘴边的汤渍。 但那微微上翘的嘴角却怎么也压制不了。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封晚晚放心了,不是在菜里下毒就行。 想着,封晚晚舀了一勺自已垂涎已久的白玉虾仁。 嫩滑爽口,好吃。 “母亲,我觉得我跟那展公子确实不合适,退了也行,至于再帮我找一个,还是不要了,万一再找个像展公子那样的弱鸡,我真不知道自已是会打死他呢还是打死他!所以就不麻烦母亲大人了。”封晚晚又舀了勺白玉虾仁放到嘴里嚼了嚼。 封夫人的脸僵住了,刚想说什么却被她身边的封晨晨抢话:“姐,展公子哪里弱了,他那是文质杉杉,你怎么这样说展公子。” “是吧,那小妹是喜欢那样的了,母亲,看见了吧,以后就照展公子那样的给妹妹挑一个。”封晚晚挑衅的看了一下封夫人,见她不但脸僵了,身体还在抖着,眼里更是冒着寒光,如利剑一般,似要将自已的身上掏几个窟窿才会罢休。 “你说是吗,母亲?”封晚晚挑了挑眉毛,继续虎嘴拔毛。 “啪!” 封夫人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拍的桌上的碗盘蹦跳着奏起了交响乐:“有这样说你妹妹的吗,她才多大,封晚晚,自今日起,给我那儿也不要去,在家闭门思过。”说着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饭厅里的空气凝固了,封正阳惴惴不安,到现在他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不就是那展公子要退婚了,母亲怎么会气怒而去,要生气也应该是大姐生气呀。 “咚咚……”封晚晚敲了敲盘子“吃呀,怎么不吃了。”她可不想以后的日子都要跟那女人上演什么母慈女孝,这次撕破脸正好,以后都不要装了。 “我不吃了,你吃吧!我看看母亲去。”封晨晨扔下了筷子,起身走了出去。 封正阳嘴里正嚼着半口饭,愣愣的看着刚才还好好的,现在只剩下了他跟封晚晚:“姐,那我们还吃吗?” 封晚晚给他夹了筷鱼肉:“吃呀,你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呢,哪能不吃呢,姐陪你吃。” 这一顿饭,封正阳吃饱了,他娘气饱了。 气饱了的后遗症就是寝室里被她砸的到处都是各种物件的碎渣渣:“嬷嬷你说,封晚晚这丫头,生来就是克我的,早知道他封南平有这样一个养女,我就不该嫁给他,我淳宇枫好歹也是五大世家的女儿,谁知道他那养女是不是自已的私生女,嬷嬷,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封夫人说着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封晨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她知道自已的母亲过一不开心,父亲忙着打理庄上的事务,没什么时间陪着母亲。 每次见到母亲她的眉毛都是皱的,特别是父亲在家的时候,她不知道大人们在烦些什么,但这不影响她用自已的方式安慰母亲,只见她轻轻的过去,小心的避开地上的残渣,在封夫人的后背上拍了拍,然后依偎着封夫人坐了下来,将头靠在她的肩上。 封夫人身边的老嬷嬷见此,小心的退出门外,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过了片刻,可能因爱女在身边,封夫人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坐直了身子,拿起手绢擦了擦眼泪,也许自已是应该做点什么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不想自已这么年轻就被那父女两人给活活的逼疯。 如果封晚晚现在能够见到封夫人的面部表情,就会知道什么叫癫狂,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狂。 38、失踪 至于封晚晚吃好后则带着封正阳去钱伯那里溜达了。 封晚晚一进钱伯的小院就见他拿着什么在敲敲打打,旁边还站着铁住子:“钱伯,你在做什么!” 钱伯听见封晚晚的声音,忙站起来转了个身:“回大小姐,听这位小兄弟说,昨日那辆马车是你买回来的,我看了一下,上面都漏水了,所以就想在上面加层油布,这样竟防晒又防水。” “那也不要你弄,叫下面的人做就行了。” “他们弄我不放心,那些年轻人都毛毛躁躁的,还是我来吧,刚这位小兄弟还想搭把手,我没让,噢,小姐,你昨天车上的东西,我都放到那边的房间里了,你看看有没有少什么?” “好的,那我去看看,还有那铁柱子,你去外面看看谁在,叫几个人来帮钱伯一起弄吧。”封晚晚没给钱伯争辨的机会,直接去了他所指的小房间。 小房间以前应该是个杂物房,里面什么都有,浇花的水壶,锄草的小铲子,还有些什么长长短短的木棍木板什么的,正中间放着从她车上卸下来的东西;南瓜、西瓜、她买的梨也在,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 鸡没有,应该是都放到白家那小院子的厨房里了。 “钱伯,你过来下。”封晚晚站到门口喊道。 正在跟一块油布较劲的钱伯听到封晚晚的声音拿起手边的布巾擦了下手就跑过来:“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院里的那些活你丢给那些年轻人吧,你在旁边看着就行,也该让他们学着做做事,还有就是这屋里的吃食,你挑半筐梨,拿两个南瓜四个西瓜给我,其余的你看着分了吧?给院里做工的小伙计们也留两个西瓜。” “好咧!我这就让人给你送到院子里去。还有昨日那铁柱子,我让他跟我住一个院子了,行吗?” “行呀,你找个大夫再给他看看腿吧,看看要不要换药,这是他的药费,以后他的月钱从我这里出。”封晚晚掏了一个大银锭子给钱伯。 钱伯手上拿着银锭子有点不解,这不是都从帐上走的吗?何况这大小姐买什么东西从帐上走的还少吗? 但他做了一辈子的管家了,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默默的收下了银子,想着等会儿给那小伙子找个好点的大夫吧。 “大姐,这是什么饼吗,我拿点回去给小银子他们尝尝。”封正阳看着一个竹篮里的烙饼,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是烙饼,给你,我们走吧。”封晚晚将整个篮子都放到封正阳的手中。 二人相携着回到‘玉蘅院’后,钱伯派人送的东西也到了。 封晚晚闲来无事,白天便跟玉香和一群小丫环们折腾点吃食,南瓜饼,玉梨膏,水果冰沙等。 晚上就到后山红枫林里去练小册子上的功夫,封晚晚的功夫已经练到了第七重,可以将自已身上的穴位向上下左右移动半寸,别小看这半寸,关键时刻若有人要点她的穴就不会那么容易。 同时她的轻功也提升了一个档次,可以踩着枫树的树梢上飞行半个时辰。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 封晚晚的闭关生涯过的很惬意,直到月中给他汇报了一个消息:‘封庄主失踪了。’ “怎么失踪了?”封晚晚问跪在自已面前的月中。 “据那边报来的消息,是被一群神秘人追杀,我们的人也跟在后面,想救时已经来不及了,封庄主坠崖了,跟他一起掉下去的还有许年如。” “许年如,他怎么也掉崖了?”封晚晚惊讶。 “据目击者说许年如是为了救封庄主才掉下去的。” 为了救封庄主 鬼才信? 不相信许年如坠崖的还有一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也掉下去了?” 封夫人两手撕扯着手中的手绢,在房内急的团团转,眼泪怎么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只是让许年如找一批杀手假装追杀他们,然后让他趁机将那姓封的除了,他怎么将自已也弄的坠崖了。 半个小时前钱伯一接到消息后就来跟封夫人汇报,封夫人听到消息后当场‘晕倒’。 钱伯无奈,只能让嬷嬷先照顾着夫人,他又去后院找封晚晚,这个家总要有个人出来理事!庄主那边肯定要派个人去,他能商量的人也只有已成年的封晚晚了。 钱伯过来汇报时,封晚晚已经在收拾东西,她将此行要用的东西装了两个包包,一个蓝包,玉香做的,一个黑色,她自已做的,两个包都有一个特色,就是大,跟现在的登山包差不多的大小。 封晚晚在里面装了不少生活用品和药品。 钱伯站在门边,见大小姐的床上放了两上他没见过的包“小姐,你这是?” “我听说父亲失踪了,所以想去看看。” “小姐听说了,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唉,庄主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希望吉人自有天相。“钱伯叹了口气,他是看着封庄主长大的:“那小姐带谁过去?” “我自已,还有那个铁柱子也跟我一起去吧。” “小姐,我让勇子跟你一起去吧,去青衣谷的路他熟。”勇子就是钱伯的长子钱勇。 “好的,您按排,那我下午就出发。” 下午,封晚晚一袭男装坐进了马车,铁柱子驾着车,钱勇带着几个侍卫随行。 封正阳眼泪汪汪的站在车边:”姐,你一定要带爹回来啊。“ 封晚晚蹲在车上摸了摸封正阳的脸:“放心吧,我会将爹带回来的。” 封晨晨也站在车边,眼里噙着泪,眼晴眨巴眨巴的看着封晚晚。 “行了,你两回去吧,我会将爹带回来的。”封晚晚挥了挥手坐进车内。 “出发吧,铁柱子。” 红叶镇距青衣谷有五六天的路程,因天气太热,封晚晚一行几乎是日宿夜行,可就算是这样,路上还是遇到了不少的江湖客。 那些江湖客见封晚晚的车上有‘枫停山庄’的标志,都没有上前打扰,毕竟很多人都听说封庄主失踪了,所以现在不是寒喧拉关系的时候,何况他们知道此次出行的应该就是‘枫停山庄’那位‘粉罗刹’,就更没必要上去自讨没趣了。 39、白马公子 又行了一夜,封晚晚撩起车帘,见前面的侍卫们精神都不太好,马困人乏,而日头也渐渐高了,风吹着初起的热浪拂面而来。 封晚晚敲了敲车壁:“钱勇,看下前面有什么地方,找个地方休息吧。” “好的,小姐。”骑了一夜的马,钱勇感觉自已的身上都是一股土腥味儿,没办法,如果白天骑马的话他身上更多的就会是汗腥味儿了。 又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一个小镇,街上没什么人,钱勇带着大家在一家‘如家客栈’的门前停了下来。 在这客栈门前的还有一个特别的队伍,跟封晚晚他们一样,都是日宿夜行,两方人马已经遇到过三次了,但都是一前一后的走,没有打过招呼。 对方的马车比封晚晚的高档多了,是二匹白马拉着一辆四面挂着白纱的车,隐约见里面锦榻、被衾齐全,后面还跟着一群身穿纱衣白裙的曼妙少女们。 夜里看着就像是一群送灵的。 封晚晚刚看见时还吓了一大跳,都有这么敬业的送灵队伍了,大晚上的还出来工作。 “公子,到了,请下车。”领头的一位白衣女子走到马车旁探身捞起了白纱车帘,接着就见一个白色锦缎面的靴子先露了出来,然后是金色的发冠; 再然后…… 客栈门前的行人就完全呆滞了,这是怎样一个惊心动魄的美。 秀气似女子般的柳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深紫色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添撩人风情,艳红的薄唇轻抿,肌肤白皙胜雪,因为身体的前倾,若隐若现的精致锁骨连男人们看了都会忍不住先咽一下口水。 人间尤物,雄莫辨。 待一群白衣人进入了客栈里面,门外的人还在流着口水。 钱勇率先回神,咳了两声让面部表情恢复正常,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白色马车里的主人。 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美人’? “公子,我们进去吗?”钱勇问已经下车的封晚晚,因为封晚晚是男装,所以他们都换了一个称呼。 见多了美人的封晚晚刚刚也有点失神,不过见多识广的她,也只是失神了一小会儿就恢复了正常。 “进,为什么不进。” “好。”钱勇点点头,先进客栈里面打点,不过一会儿又出来了。 “公子,店家说这里面被他们全都包下了。” 豪气! “那前面还有客栈吗?”封晚晚问。 “这个镇子比较小,前面还有一个没有这个条件好。”钱勇说道,这个镇子他以前随封庄主来过几次,所以比较熟悉。 “那就到前面去吧!你先去打点,我们随后就到。” “好。”钱勇点头刚准备过去。 一位白衣女子从客栈里走了出来:“你们是‘枫停山庄’的吗?我们公子请你们进去入住。” 还有这好事,钱勇看着封晚晚等她决定。 “谢谢你家公子,我们就不打扰他了,钱勇我们还是到前面去吧。”那公子一看就是个麻烦,不是麻烦也是个怪癖症患者,到处一身白,她这等凡夫俗女还是少接触为妙。 钱勇有点意外封晚晚会拒绝,但也没意见,跟那白衣女子点了下头,就先前面打点了。 封晚晚也跟那女子点下了头后爬上车:“铁柱子,我们往前走。” 白衣女子站在台阶上看着渐渐远去的一行人,是真有点意外,她还第一次见有人拒绝他家公子的好意呢。 前面的一家客栈真如钱勇所说有点简陋,就是一个家庭式的客栈,没有楼,他们的客房被按排在这家客栈的后院,后院里除了他们,还入住了几个江湖游侠儿。 上个月刚见的那‘燕子飞’也在里面。 “咦,这位小哥挺眼熟的呀,我们那里见过吗?”‘燕子飞’燕烈拦住铁柱子问。 铁柱子不认识前面拦住他的这位少侠,只能求助的看着钱勇,这场面他没应付过。 钱勇见对方是一位游侠儿,都是江湖中人,所以就抱了个拳道:“这位少侠,我们是‘枫停山庄’的。” 燕烈仰头大笑:“我想起来了,那位兄弟是帮封姑娘赶车的是吧。” 铁柱子点了点头,这位少侠应该就是那日在城门外众游侠中的一位。 “你们封姑娘今天过来了吗?”燕烈又问。 “来了。”钱勇也不隐瞒,毕竟在一家客栈,也许马上就要见面了。 “那能带我去见见你家姑娘吗,跟她打声招呼。”如果是官宦之家,燕烈这句话就很失礼,一个大男人,怎么开口就要见人家大姑娘,但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所以钱勇对这句话也没太多的反感,但他知道封晚晚这人怕麻烦,不太爱跟陌生人打交道,就说道:“我们大小姐赶了一夜的路,现在应该在洗漱,等吃饭时我回禀一下她好吗?” “好、好。”燕烈也是见惯了场面的人,知道可能封大小姐现在不方便,也没介意,继续跟钱勇聊着。 另一边的封晚晚确实在洗漱,洗漱好后她就跟店家要了点冰块,自已做了点冰沙,将月中喊进屋子里一起吃。 月中这次混在了侍卫之中,不要每日睡屋顶了,否则大热的天睡在屋顶会被晒成人干。 “青衣谷那边有消息吗?”封晚晚递了碗西瓜味的冰纱给月中。 “月旬他们传信过来,因青衣谷那边开武林大会,好多武林人士在那里,展盟主出动了好多人去山崖下找封庄主,但都没有消息。” 封晚晚:“那许年如有消息了吗?” “许年如找到了,他挂在了崖下的一棵树上。” 真是命大,封晚晚腹诽:“桌上的这些冰沙你端过去给他们吃吧,我休息了,你们吃好后也早点休息。” 封晚晚每一次做吃的都会做很多,所以这次跟着她出来的人虽然每日要连夜赶路也没有人叫苦,因为白天都会有好吃的慰劳他们的胃。 傍晚,钱勇将燕烈引荐给了封晚晚,至此,他们的队伍中就多了一个‘燕子飞’,他也是赶去凑武林大会那个热闹的。 40、夜袭 燕烈很健谈,一路上跟钱勇说的很投机,封晚晚坐在车里听了一耳朵的江湖八卦。 例如这次的武林大会,皇甫家唯一幸存的小少爷也会去;青衣谷的青黛姑娘失踪了;展盟主家的大公子腿好了等。 月朗风清,柔和的月光洒在田野上,给它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 车队在大路上不疾不徐的行驶着,‘踏踏’的马蹄声,惊起了路边树上沉睡的鸟儿,更惊的田野间的哇鸣同时禁了声。 封晚晚在马车内昏昏欲睡,夜行了几天,她的生物钟还没有调试过来,幸好,坐的是马车,若跟外面的侍卫一样,骑在马上的话,她此时此刻应是已是与大地亲密拥抱了。 “有情况。”昏睡着的封晚晚的耳朵里捕捉到一丝不属于这夜晚的声音,是利器划过空气的声音。 “有人。”封晚晚暴喝一声跃出车外。 “咻”一根长约一米的长箭穿透了封晚晚的车厢。 “警戒。”钱勇,反应也很快。 几个侍卫立刻就围成一圈将封晚晚围在了中间。 “西边,月中随我去,你们留下警戒。”封晚晚如一道魅影直往西方射去,月中跟随其后。 “大小姐,我来帮你。”燕烈也随后飞起,他想不到自已还没察觉呢,这封大小姐就听到了,难道这封大小姐的武功比他还高?内力比他还深 钱勇:“……”不应该是他们保护大小姐吗? 封晚晚跟月中一前一后往西边疾驰,刚行了几息,就见西边箭势如雨般的向他们射来。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这是想要至她于死地! 封晚晚咬了咬牙,抡起自已随手拿的薄毯挡在身前,瞬间的功夫,她的薄毯就被穿成了刺猬。 月中此时也飞到她身前,将剑舞的滴水不漏,静谧的深夜里,只听见‘叮叮……’箭矢跟长剑相撞的声音,擦出的火花让封晚晚更清楚的看见了对方的位置和人数。 燕烈也随后而至,躲闪的同时没忘了放出他成名的飞镖,几声‘闷哼’声后,箭势明显降了下来。 封晚晚可恨自已手上没有合适的武器,只能就地取材,拔下薄毯上的长箭,以牙还牙,虽没有燕烈的十发十中,也能十发五六中。 终于到了近前,封晚晚夺过一名黑衣衣的长剑就舞了起来,平时她到红枫林练功没人陪练,如今多了这么多陪练的人,封晚晚一招接一招的使了出来,虽平平无奇的,却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只有在她攻击范围内的人才知晓这些看似平平无奇招式里蕴含着的那排山倒海的力量似将他们定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心生绝望,只能任人宰割。 封晚晚也不杀人,只是让他们失去了行动能力。 转眼间,四五十名黑衣人在三人的合力之下呈不同姿势的躺倒在地上,封晚晚收起长剑,看着沿着剑锋不断往下滴落的血迹,有一丝后怕,如果不是自已警醒,现在的自已是不是就如那薄毯一样已经串成了刺猬。 “小姐,这些人怎么办。”月中上来问道。 “你先审问一下,然后就都杀了吧!”封晚晚觉得自已的心似变冷了,这不是她以前待的那个和平时代,这是一个人命如草芥的地方,如果自已不惜命,相信明年的此时自已的坟头就应该长草了。 何况刚刚她才将小册子上的招式使了一大半,这也是她第一次使出这些招式,为了不泄露这秘密,只能委屈这些撞到枪杆子上的黑衣人了。 月中了然的点点头,领命而去。 而燕烈看了看满地的还活着或没气的黑衣人,想了想,这不是他的长项,他一向是管杀不管埋的。 “封姑娘,我陪你一起回去吧。”燕烈想不到还不及他肩膀的小姑娘竟然这么厉害,看她的招式也没那么凌厉,刚刚那些黑衣人却有一半是倒在这姑娘的剑下的,难怪她被称为‘罗刹’。 对于燕烈的帮忙,封晚晚还是挺感谢的,对他点了点头,往马车处疾驰。 钱勇看到只有二人过来:“还有一位呢?” “你找几个人一起过去帮忙收拾一下吧!” 半个时辰后,送灵队伍也到了这边,看着停在路旁封晚晚的车驾,领头的白衣侍女抬起了一只手,做了个停的手势,只见她拔转马头走到马车旁小声的说了几句什么? 接着封晩晚早晨见到的那位怪癖公子从马车上下来了,披着一袭白衫,如行云流水缓缓的走向封晚晚的队伍。 “要帮忙吗?”一道极富磁性的嗓音在封晚晚的马车旁响起,似流水击石,动人心弦。 封晚晚有点意外,这货怎么来了,挽起车帘点了点头:“不用,谢谢这位兄台。” 白衣公子第一次见有人当面拒绝自已,而且对自已的紫眸亦没有露出任何异色。 神情一动,用手摸了摸封晚晚车厢上被箭穿过的箭洞,只见那被他手摸过的箭洞突然间就由小洞变成了大洞,接着整块木板都掉了下来。 男子似是惊愕了一下:“噢,对不起,要不这位兄弟可以坐到后边我的马车上。你这马车到了下一个镇上我让人帮你修。” 封晚晚也懵了,如果说对方不是故意的,打死她也不相信。 转头看了看对方那白的似送葬的灵车,难道她真要坐上去。 “这位兄台。”男子说着伸出了手。 这下封晚晚更蒙了,兄台,有这样强卖强买的吗? 钱勇和月中也看向他家大小姐,这如仙人般的公子竟然亲自邀请他家小姐一起坐车,为了一起坐车,还将他家小姐的车给弄坏了,这是什么操作。 封晚晚嘴角微扬,眼睛眯了一下,搭着对方的手一撑跳下了车,大步直往男子的白色车驾走去,到了后也没要人扶,直接跃进了车厢,前半个时辰前在田地里不小心沾上的黑泥就这样蹭到了车厢里白色的锦毯上,给洁白如雪的锦毯上印上了一朵抽象的黑花,封晚晚笑了,小心思得逞后的笑。 自大战后一直绷着的神经瞬时放松下来。 41、同车 白衣公子进车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终于知道这家伙为什么应的这么干脆了。 “绿绮,拿块毯子换一下。”公子上车前吩咐道。 “对不起噢!”封晚晚这声道歉说的毫无诚意,浅笑的眼眸里似闪着星星。 晃的白衣公子的心似被什么轻触了一下。 不一会儿,名叫绿绮的女子就拿了一块同色的锦毯和两双鞋,一双白色一双金色。 女子将白色的鞋递给自家公子,将金色的递给封晚晚。 封晚晚看着手中似有金丝编织成的软底鞋,这就是个艺术品呀,败家啊败家。 虽然想着败家,封晚晚的手上却很利落的一会儿就将鞋换好了。 在她坐在车内榻上换鞋的功夫,绿绮的旧毯子已经撤下换上了新毯子。 “喝水吗?”白衣公子早已换好鞋,执起榻边的小桌子上的茶壶给封晚晚倒了一杯茶,茶水刚出壶嘴,就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封晚晚也没说谢,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一股沁人心肺的茶香顿时溢满整个口腔,真达心底,如身在春光灿烂的花丛中闻着花香,沐浴着阳光,全身上下都洋溢着一股暖气。 白衣公子看着封晚晚这表情笑了:“好喝吧!” 封晚晚又抿了一口,眯上眼睛,定了定神,睁眼,闲闲的吐出两字:“还行。” “还行啊!这花茶我一年也就只收到一小包,本来见面就是缘,我还准备送你半包的,看来是不需要了啊!”男子轻笑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封晚晚觉的自已的耳朵都快怀孕了:“呃,你竟然都想送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收吧,不浪费你的好意。”封晚晚说着就朝男子伸出了手。 “哈哈……”男子低沉的声音变成了朗笑。 车外的绿绮好久没听到自家公子这么开心了,有点诧异,平时只要是谁弄脏了他的东西,被鞭刑都是轻了。 令她更诧异的还在后面:“绿绮,将那‘拂晓’给我拿一半上来。” 拿一半? 公子这茶每年那边也不过就只有一小包送过来,如今公子就要一半,难道是送给刚上车的那位公子,她没听错吧,还是公子疯了? 怀疑归怀疑,绿绮还是照做,将一个锦袋递到车厢里。 白衣公子将锦袋放到封晚晚伸出的手掌上:“玉衡。” 封晚晚收拢掌心会心一笑:“封晚。” “噢,晚兄。” “衡兄。” 车内的两人又相视而笑。 车动了,最前面封晚晚的车队收拾好后,钱勇跟往常一样在前面带路,脸上的表情跟平时一样,一点都看不出他刚挖了个深坑埋了四五十人。 月中骑着马走着走着似倒退了一样,渐渐的落在了后面,到了白色的马车旁。 跟他一起倒退的还有哪里有热闹哪里凑的燕烈。 “公子,前面的黑衣人交待他们是受命来杀一位十五六岁的公子,他们接到的线报就是今夜会有一个二十多人的车队从这里经过,所以才在这里设伏。”月中的声音在车外响起。 这是杀错人了? 出动了这么多人,行动应该是经过周密计划的,为什么会杀错人? 封晚晚摇了摇脑袋很不理解? “喝茶,月中。”封晚晚将自已刚喝的茶杯递了过去,好东西就是要跟自已人一起分享。 月中最近吃他家小姐的东西吃习惯了,也没推辞,拿起就喝,是真喝,牛饮,一杯茶,也没听见声音就被他灌下去了:“公子,还有吗?” 茶杯又被递进车里。他还没喝出味道呢,只觉的很香。 觉的很香的还有燕烈:“封……兄弟,能不能也赏燕某一杯茶。” 车内的玉衡脸黑了,现在的人都这么不要脸吗? 但见封晚晚又向他伸手了,只能从后面的暗橱里拿出一个新杯子递给他,莹莹如玉般细腻的白瓷杯在玉衡白皙的掌心如同一枚圣物,封晚晚却如瞎子一样照拿不误,自来熟的倒了杯茶递给窗外的燕烈。 燕烈很赏脸,赏脸的接连喝了三四杯茶后连杯子都放入了怀里,这杯子他都喝过了,车里那有洁癖的公子应该不会要了吧! 车队行至破晓时前面还是不见一城一镇,只见路两边整齐的青砖瓦房和陈旧斑驳的草屋交错杂陈,恰似一盘杀的正酣的象棋子儿。 钱勇行至马车旁:“公子,前面再行三十里才会有城镇,我们是加快速度去前面的城镇,还是就在附近的村落找一户人家落脚。 “去前面的城镇吧。”那些农家都是日出而作,在那里休息肯定休息不好。 “好。”钱勇拍马走到队伍的前面,传达了封晚晚的指令,加速前进,趁天还不热时赶到前面的城镇。 因为加速,马车有点颠簸,封晚晚直接就从榻上滚到了锦毯上,这才感觉好了点。 “有时间,我将你这车改造改造吧,太颠了。” “噢,晚兄还懂这个?” 懂,现代的孩子,谁不懂,弹簧嘛,减振。 封晚晚讪笑:“略懂,略懂。”她从白家手上买来的马车就被她没事的时候改装过了。 “那为兄就在这里谢谢了,看你比我还小,我还是叫你晚弟吧!”玉衡伸出手似要摸封晚晚的头。 被封晚晚伸手挡住了,她还不习惯跟人这么亲密:“随你吧。” 车队急行了一个时辰才到了前面的‘落霞镇。 这次两家车队都下榻在一家客栈。 玉衡一进客栈就跟上次一样,楼上楼下全包了,已住进来的人他都给了双倍的房钱请走了。 封晚晚和玉衡的房间都被按排在三楼,封晚晚一到房间休息了一下,就让铁柱子进来,画了幅弹簧图给他,让他将自已的马车和玉衡的马车找家修车行弄一下。 铁柱子上次跟封晚晚一起改造过马车,驾轻就熟,拿着图纸就准备出门。 ”等下。“封晚晚又扔了一袋银子给他:‘你看有没有什么好的马车,再买一辆,然后也改装一下,午饭来不及吃的话你就在外面吃,别亏待自已,里面的银子多下来也是你的。” ‘谢谢公子。“铁柱子接过银袋,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在银钱上,大小姐从来没有亏待过他们。 42、皇甫公子 铁柱子刚走,玉衡就捧了碗冰镇的银耳汤过来:‘“晚弟,喝吗?这是我让人从酒楼里才买回来的,还冰着呢!” ‘好。”封晚晚也不客气,接过碗,拿起勺子舀了就喝。 一勺接一勺,很快就见底了,抬头,见玉衡正兴致盎然的看着她。 “你喝了吗?“封晚晚问。 玉衡嘴角噙着笑意:“没喝。” 有点尴尬了哈。 封晚晚放下碗,搓了搓手:“要不我给你拿点玉梨膏吧,我做的,很好吃。” 说着就去翻自已的食盒,里面放着的都是些她在车上准备的小零嘴。 “吃吧!”封晚晚将自已的食盒推到玉衡面前,只见里面有粉黄色的玉梨膏、用油纸包着的自制薯片、自制的雪花酥、自制的小饼干等,装满了一盒子,都是跟玉香她们一起没事时捣鼓出来的。 “那就谢谢晚弟啰!”玉衡将食盒的盖子盖上,连盒子一起抱进怀里,碗也不要了,直接往门外走去。 “喂……”封晚晚下意识的站起身喊着。 玉衡转身,扬了扬眉:“难道晚弟这些不是给我吃的吗?“ 她能说不吗? 刚吃了人家一碗冰镇银耳汤。 封晚晚忍痛的挥挥手:“给你吃的,给你吃的,拿回去慢慢吃吧!“ “嗯!”玉衡捧着食盒,心满意足的迈出门外,脸上的表情似中了头彩。 到了自已的房前,见绿绮正站在他门了:“有事吗?” 绿绮见她家公子捧着一个食盒,脸上笑的如一树盛开的繁花,不禁有点傻了。 “有事吗?”玉衡又问了一句。 “噢,公子,刚刚封公子的人来了,将我们的马车拖走,说是要改装一下。”绿绮回神。 “好,我知道了。”玉衡走入房中,顺手关上了门。 休息了一个白天,夕阳渐渐西沉,封晚晚刚出客栈大门,就见一行二十多名侍卫带着一辆马车过来投宿。 这配置? 真眼熟。 封晚晚唤过钱勇:“打听一下,这一行人的身份。” “好,公子。”钱勇正准备转身去打听。 “不要打听了,我知道,那是皇甫家的小公子。”燕烈不知道什么时候嘴里衔了根糖葫芦走到了封晚晚身边。 “你怎么知道。”封晚晚问。 “那队伍里有个侍卫跟我以前是朋友,我刚告诉他我们昨晚遇袭的事了,让他们小心点,估计他们才是对方真正的目标。” 不愧是在江湖上混的,一叶知秋。 钱勇进退两难,他……这是不要去打听了吧! “我们出发吧!”封晚晚见钱勇这表情就知道他的想法。 “嗯,我们今晚过后就会到青衣谷了,公子,是直接到青衣谷与展盟主汇合,还是先到青衣谷所属的‘青山镇’休整一下。”钱勇问。 “到青山镇吧。”会合不会合都一样,她跟那什么展盟主又不熟,就不去打扰他老人家了。 “好的。”钱勇领命而去。 封晚晚转身看着站没站相的燕烈正倚在客栈的门框上,弯着一只腿抖个不停:“你还跟我们一起走吗?我们不去青衣谷。” “一起呀,怎么不一起,封姑娘的那些吃食我还没吃够呢!”燕烈跟他们一起走了一天,就现了原形,原先还挺知礼的,现在嘛?说的好听点就是不拘小节。 “晚弟,你不跟我坐一辆车吗?”玉衡也走出客栈。 “不了,我自已的车修好了。”封晚晚的车不但修好了,还多买了一辆,让那个侍卫累了,可以轮流的到车上休息。 “噢!”看得见的失望写在玉公子的脸上。 封晚晚视而不见,那白色的车她不想再上去了,怕自已会忍不住又想拿鞋子去蹭车上的地毯。 “我走啦!”封晚晚跟玉衡挥挥手,顺便奉上一个笑脸,转身就往自已的车驾走去。 燕烈看了一眼玉衡,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跟了上去。 看着封晚晚身手利落的上了车,连个头都没回,玉衡的脸色阴了下来。 两个队伍,相距不足百米,载着落日的余辉往城门外驶去。 刚出城门,就见一人骑了匹马追了过来,到了燕烈的面前,不知说了什么。 燕烈勒住缰绳停下马,待后边的马车驶近了才对着车厢里的封晚晚说道:“刚皇甫小公子的侍卫来说,皇甫小公子想跟在我们后面,问可不可以。” 这么大的路,又不是她家开的,她能说不行吗? “让他跟吧!” “好的。我替他们谢谢封大姑娘了。”燕烈揖了一礼,打马走到刚那位侍卫前说了句话。 只见那侍卫点点头,对着封晚晚的马车揖了一礼后就往后奔去,估计是去跟皇甫小公子汇报情况了。 三路人马,六七十人,硬生生的将队伍拉长了一二百米,所到之处,扬起的灰尘,遮天蔽日。 封晚晚坐在车里,掀开窗帘,见路上的行人纷纷闪避,不由的拉开前面的车帘:“钱勇,走慢点,到没人的地方再加速。” “好的,公子。”钱勇做了个减速的手势,车速渐渐慢了下来。 封晚晚干脆坐到了车外面,从车里拿了篮梨子出来,扔着玩:“钱勇接着。” 脑后有风声,钱勇下意识的一接,见到手的是一枚梨子,咬了一口:“谢公子。” “第二个。”封晚晚又扔一个出去。 行在第二名的侍卫也随手一接:“谢公子。”接着也咬了一口。 封晚晚玩上瘾了,一个一个的往前扔。 燕烈看好玩,也过来拿起篮中的梨子帮着扔,一时间前方的侍卫们骑的好好的,突然就从马上跃了起来,只为了抢一只梨。 抢到梨的侍卫都会看一下周围,神气的先咬一口,接着再等下一个的梨。 没抢到侍卫也会为同伴叫好,不一会儿一篮子的梨就扔完了。 后面的玉衡先见前方的车队突然慢了下来,接着就传来了叫好声:“绿绮,看一下,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不一会儿,绿绮就回转了,跟玉衡禀报了刚听到的消息。 玉公子听了笑笑,想不到那小家伙还能想到这种玩法:“绿绮,拿一篮子银子过去,让前面的封公子扔着玩。” 绿绮:“……” 43、逢林莫入 五分钟后,封晚晚看着手上白色的小篮子,叹了口气,败家呀! “后面的玉公子说你们辛苦了,拿了一篮子银子赏你们,还跟刚才一样啊,谁接到就是谁的。” “好,谢谢玉公子。”侍卫们的声音喊的震耳欲聋,银子的力量就是强大。 封晚晚拈起一锭银子:“钱勇接着。” 钱勇伸手一接:“谢公子赏。” 接着封晚晚又拿了两锭给她赶车的铁柱子,然后就是随便扔着玩。 这次侍卫们的热情比上次接梨的时候还要高涨。 月中在人群中偶尔也会陪着抢几锭。 燕烈又来了,他从篮子里拿了银子后也不扔,直接塞自已怀里,有这样假公济私的吗?封晚晚提着篮子直接跃上的车顶,让燕烈够不着。 燕烈接着也抛弃了自已的马跟着跃上了车顶,跟封晚晚争夺着篮子里的银子,二人你来我往,如捉迷藏一样,在小小的车顶上周旋起来。 后面的玉衡看的眼热,又提了一篮银子飞身过来:“晚弟,接着扔,我帮你拦着他。” 只见玉衡一只手提着篮子,只用一只手拦着燕烈,却几次将燕烈逼的差点掉下车顶。 没有燕烈的阻拦,封晚晚一会儿就扔完了篮子里的银子,又抢过玉衡手中的篮子,接着扔。 前面扔,后面也扔,玉衡的侍女们刚还都板着的一张张木脸,瞬时俱开颜。 看的后面皇甫家的侍卫们眼睛都红了,这不是欺负人嘛? 就他们没有。 落日跌入地平线下,阳光褪去,夜幕降临,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起来,封晚晚吩咐加速。 三个时辰后,正是半夜时分,车队行至一片树林前,封晚晚感到了异样,她多久没有听到鸟叫了。 “停车。”封晚晚高声喊道。 “吁……”最前面的钱勇拉住了马头,做了个停的手势。 封晚晚跃出马车,来到队伍最前面。 燕烈和月中随后跟上。 “钱勇,拿支火把过来。”封晚晚吩咐。 钱勇将自已手中的火把递给封晚晚,封晚晚接过,扔了出去,扔在了前方二十多米处,只见火把掉落的地方绊马索现出了原形。 钱勇顿时打了个寒颤,若是他再行这二十米,是不是就人马分离了。 “下马,警戒,钱勇,去跟后面两个队伍说一下。”此时的封晚晚成了众人的主心骨,两次的危险都是她提前发现的。 不一会儿,玉衡和皇甫队伍里的侍卫长也过来了,侍卫长还带来了一个盒子:“我们公子说这盒子里红色的药是解药,可以一人一粒吃下去,黄色的是迷药,可以绑在箭上射到对面的树林里。” 有这么省事的玩意?她喜欢。 封晚晚示意钱勇接过一一的分发下去,自已也拿了一粒先吃了下去。 对面树林里埋伏着的人也感到了异样,都等了这么久了,林外还没有动静,马蹄声也没了,领头的一名黑衣人挥了一下手,一位身形瘦小的影子从树后显出了身形飞至林外,见长长的车队停在了林外一百多米的地方,连忙返回林中。 片刻后,一百多个黑衣人呈横向从林子里走了出来,弯弓射箭。 黑暗中箭势如雨。 众人只能凭风声躲避射过来的箭矢。 封晚晚和玉衡这边的男侍卫和女侍女们自觉的护在了最前面,他们在封晚晚扔银子的游戏中听声辨位的能力涨了不少,没什么人受伤。 另一边皇甫公子的侍卫就没这么幸运了,至少有二三人中了奖。 封晚晚被侍卫们护在最后面,协助后方的侍卫们在箭头上装迷药,一会儿的功夫,这边的箭矢装好了,由钱勇挑了几名弓箭手开始往树林边射过去。 燕烈和玉衡连弓都不要,直接拿起装着迷药的箭往树林边抛过去,力道之大,不亚于弓箭手。 片刻的功夫,估计是迷药奏效了,对面射过来的箭矢越来越少,直至完全没了。 不要封晚晚吩咐,钱勇领了一队人过去察看。 “小心有装晕的。”封晚晚在后面提醒道。 “晚弟,我们也去看看吧。”玉衡走到封晚晚身边。 “好。”封晚晚点点头,竟然都来到这个地方,早晚都是要面对这样的场面的。 燕烈和月中随后跟上。 树林边,横七竖八的躺了不少黑衣人,钱勇领着侍卫们上前一一察看。 一个个子高高的侍卫察看完了一个,刚转身准备看下一个,突觉身后有异,连忙退后,只见刚被他察看过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诈尸’了。 “小心有诈。‘高个的侍卫高呼。 其他的侍卫见到这一幕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但还是有一个侍卫不小心,大腿处中了‘诈尸’的一刀 “补刀。”钱勇愤怒的喝道,自已先抬手将脚下的一名已晕的黑衣人补了一刀,刚大小姐就吩咐他让他注意装晕的,想不到还真有,他太大意了。 剩下的有样学样,一时间血腥味弥漫了整个小树林,刺激的该‘诈尸’的都跳起来‘诈尸’了。 越往树林深处走去,诈尸的就越来越多,钱勇及几名侍卫对付的也越来越吃力,渐渐的,有两名侍卫倒下了,钱勇怒了,手中的刀使的更快,银光闪闪,如雪花一样,纷纷扬扬,落在了他周围的黑衣人身上,又有一位侍卫倒下了…… 钱勇有点绝望…… 此时此刻,他多盼望大小姐能来看他一眼,只要一眼就行。 他的愿望实现了…… 封晚晚带着玉衡、燕烈及月中的到来正好解了他的危机,有了四名高手的加入,瞬间就将黑衣人压的喘不过气。 晚晚此时手中握的是月中给她找的一柄软剑,只见她凭着身体的灵活性,在小小的树林间闪移腾挪,所过之处,必是一片血光。 更灵活的还有燕烈,别看他个子大,但他的飞镖小,小小的飞镖就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更奇的是他的飞镖还会拐弯,就像是装了导航一样,百发百中。 狭小的林间,不太适合月中大开大合的招式,他只能凭着以往的经验,不给刺客们留活路,都是一击必中,不要补第二剑,省得费时又费力。 44、日出 而玉衡,封晚晚直接看不到他的人,只见他就如魅影一样,在树林间如风一样的掠过,凡被他接近的刺客们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就歪了下去,这是怎样一种武功,不谈封晚晚这个没见识的,就连自以为是老江湖的燕烈也不由一阵心颤,如果是他对上这位白衣公子,他会有活路吗?有吗 果然,还是他娘说的对,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树林战就结束了,钱勇带来的侍卫死了一位,二位重伤。 重伤的,封晚晚让姗姗来迟的皇甫家的侍卫抬走了,交给皇甫少爷医治。 而战到力竭的钱勇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将已死了的那位兄弟抱到了一块空旷的地方就地掩埋了,除了他之外,这些侍卫几乎都是孤儿,从小就被封家收留。 大家曾说过,何外青山不埋骨,以后死那儿,埋那儿,四海为家。 封晚晚也给那名死去的侍卫坟上添了土,这是她到这里后见到的第一个为她死去的人,她为什么不早点过来呢! 也许这位就不要死了…… 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记得这位侍卫抢到银子的表情…… 而那些没受伤还有些力气的,钱勇让他们直接在林子里挖大坑,短短两天,他们都挖出经验了,这些黑衣人,活着没贡献,死了就让他们当肥料吧,也许明年这里的树木会更茂盛一点。 “有活口吗?”封晚晚问身边的几人。 活口?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刚杀的有点兴奋,忘了。 燕烈搜寻了一圈,见有一个中了他飞镖还能挣扎的人,将他拎了过来:“这算不算活口。” 此人中的飞镖正中心脏,如果不是心脏长歪了,就是想活的意志力太强。 “月中,你问吧。”封晚晚吩咐。 “不要问,这些人是来杀我的。”白衣公子玉衡道。 只见他脚下的一名刺客已被他扒开了衣服,在林间火把的照耀下,此人手臂上的星芒刺青,特别显目。 这是什么黑社会组织? 玉衡见封晚晚看着他,解释道:“这是我家兄弟的手下,看来是嫌我活着碍着他们了。” 这是豪门恩怨? 不死不休? 二个只能活一个? 封晚晚的脑子里脑补了一出几万字的豪门大戏。 “这还要吗?”燕烈又抖了抖他手中还留了口气的人,打断的封晚晚的脑补大戏。 “你自已看吧,喜欢的话你就留下?”封晚晚回了他一句。 “呕,我没这爱好。”燕烈随手丢下了黑衣人,还是让他自生自灭吧。 几人回到车边时,东边的天空已开始泛白,封晚晚命钱勇将自已昨天刚买的车上放着的干粮拿出来分发给大家,毕竟忙活了这么久,想必大家肯定是腹中空空了,何况还有那些受伤的。 封晚晚的干粮并不干,是她睡不着觉借客栈的厨房费了好多鸡蛋和面粉蒸出来的蛋糕。 侍卫们一个蛋糕,一口水,吃的很是满足,好像刚才的生死一线都成了过眼烟云,那些手臂绑着绷带,身上裹着纱布的,更是边吃边看着东方,期待着日出,经历过生死,才感觉能看看日出,实乃一件幸事。 待众人的早餐即将结束时,东边的天空出现了一抹红霞,渐渐的是更多的红霞,连封晚晚都忍不住停下手上的活直愣愣的看着东方。 接着,万众期待的太阳终于露出了它的眉头、眉眼、半脸,再接着,似鼓足了劲一样,往上一跃,露出了它整个的笑脸,顿时,霞光万道,将整个的天空都染成了红色,连刚刚经过厮杀的小树林都被裹上了一层红纱,包括树林边新增的一座坟头。 侍卫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看着彼此脸上刚被烙上的红光,如获新生。 “出发。”封晚晚站了起来,抖落了一下身上吃蛋糕掉落的碎渣渣。 “我们出发。”一直坐在她身边的玉衡也站了起来,凝视着身边不足自已肩高的小人儿,此刻的她,身着淡色衣袍,缥缈若仙,不似凡人,好像随时都会羽化而去。 玉衡下意识的伸手搭在了封晚晚的肩上。 “你干嘛呢!”封晚晚见自已肩上多了只修长如玉的手。 “刚没站稳,扶一下。”玉衡笑道。 骗鬼呢你! 封晚晚抖了一下肩膀,迈开脚步往自已的马车走去。 至于新买的那辆车上,此时已坐上了几个伤员,由钱勇亲自赶车,而月中自然的走到了队前。 日头越来越大,因有伤员,封晚晚让月中找最近的镇子停一下,租个院子,让伤员们先在那边养伤,等返回时再稍上他们。 封晚晚留足了银两,并留了一人照看。 剩下的,没有受伤的,跟封晚晚一起赶路,这是他们第一次在烈日下赶路,幸好,还算顺利,没见什么绊马索、黑衣人。 封晚晚准备了好多冰沙,走两个时辰休息一个时辰。 车队终于在傍晚时分,到了青衣谷所属的城镇,也是此次召开武林大会的城镇,青山镇。 车队刚到城门,就见来来往往的几乎都是江湖人。 “钱勇,租个院子吧,这里的客栈估计满了,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要在这里几天。”封晚晚掀开车帘吩咐道。 “小姐,不要找,我们‘枫停山庄’在这里有院子,以前庄主在这里买过一幢院子。”钱勇说道。 有钱就是好呀,想在哪里置房就在哪里置房,封晚晚感慨。 封庄主买的院子还挺大的,是座三进的院子,院子里留了几个仆人看守,一见钱勇敲门,就连忙将大门打开,将众人让了进去。 这众人还挺多,除了封晚晚一行人之外,还有白色的送灵队伍。 至于皇甫公子一行在城门口就被展盟主派来的人接走了。 燕烈更是遇到了自已的红颜知已,见色忘友,打了声招呼就走了,说好的她的吃食还没吃够呢! 封晚晚按排自已带的侍卫住在前院,剩下的两个院子,她和玉衡一人一个。 累了一天一夜的他们,简单的吃了点晚饭,就各自休息。 45、不待见的客人 次日,一大早,封晚晚在前厅见到了她不太想见的人,许年如和展延华。 封晚晚今天换了身绣着暗纹的紫袍,挽了个发髻,束着白玉冠,猛一看,还真以为是谁家小小的儿郎。 许年如一见到封晚晚就急步上前,走到封晚晚身边,眼睛发红:“师妹,师傅他……是我没有照顾好师傅……我无能,我该死……我对不起师傅……”声音哽咽的似说不也话来。 若不是知道实情,她真想给他颁个小金人,这演技,真是绝了。 往后退了二步,封晚晚回应他的是面无表情,因为她,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姓许的。 空气凝固了,展延华见封晚晚对着自已的师兄的自责竟然无动于衷,看她的表情更是不屑,若不是自已的父亲让自已来,他才不想跑这一趟,见这个女人。 许年如见封晚晚没有声音,猜不透她的意思,做贼的总是会心虚的,他也是,抬头看了一眼封晚晚,见她面无表情,连一句虚伪的安慰都没有,他自小就跟这师妹不亲,所以也摸透她的心思。 三个人就这样僵着了,还好有个圆场王钱勇在。 “许少爷和展公子坐吧,坐下说话,你们吃了吗?我去找人送点早餐上来?” 有人递了梯子,许年如也就顺杆子下了:“谢谢钱兄,我们吃过了。” “那大小姐你呢!早餐是摆这里还是摆哪里?”封晚晚出来没有带丫环,钱勇现在是里外一把抓。 “晚弟,听说你这里来人了。”玉衡如幽灵一样飘了进来,这家伙走路都不带声音的。 封晚晚懒的应付,点了一下头对着钱勇说:“在这里吃吧,你也一起吃,吃好后去父亲坠崖的地方看看。” 玉衡见自已被忽视了,直接反客为主:“钱侍卫不要忙了,我跟侍女说了,她们等会儿就会送吃食过来,你也坐下吧!” 钱勇:“……”他能坐下吗? 许年如:“……”这厮是谁,没人给他介绍一下吗? 还真没人介绍,钱勇见这位玉公子将自已要做的事代劳了,他也不好意思跟这些主子们一起吃:“那你们吃吧,我去看看那些侍卫。”说着退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犯了尴尬癌的四人。 玉衡对眼前这两男的,没半点好感,懒的应付,直接转身去打量室内的装饰。 展延华自门外飘进来这一只不男不女的人后脸色就没有好过,暗自庆幸他已跟父亲提退婚的事了,才几天不见,这女人身边就又多了一个妖孽,否则……,他真不知道自已以后的绿帽子要戴几顶。 许年如见唯一理他的钱勇出去了,都这么久了,竟没人说话,那不男不女的只顾打量屋内的摆饰,身边这位展公子也心不在焉,他只能开口道:“师妹,准备去那里找师傅,我陪你一起去。” “不要了,我自已去。”话题终结者封晚晚拒绝,她怕他去了,自已就更找不到人了。 “噢……,好吧!那师妹有事找我,我先走了。”这气氛,许年如真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我也走吧。”展延华也有了反应,看了一下封晚晚,见她没留客也没送客的意思,叹了口气,领先往门外走去,他就不该听父亲的,来这一趟,没人领情。 许年如见此,也跟着往门外走。 封晚晚终于有表情了,跟在后面送客:“好走,我们晚上不一定回来。”意思就是你们晚上也别来了。 许年如的脚步更快了。 “哈哈……”玉衡不知道什么时候跟在了后面:“晚弟,你就这么不待见这两人吗“ “披着羊皮的狼,你喜欢吗?”封晚晚反问。 “要不我帮你将这两人杀了。”玉衡的脑回路不同于常人。 封晚晚想起这厮杀人的方法,打了个寒战。 “谢谢,不用了。” “公子。”绿绮领着一队侍女过来,每人的手上都托着白玉盘,盘内放着各色的点心。 “嗯,拿进去吧。”玉衡点点头, 众侍女的手脚很快,封晚晚随着玉衡重新进入大厅后,餐桌上的碗具都已摆好。 封晚晚大略的数了一下,这得二十多盘吧,他们能吃得下? “怎么啦?”玉衡见封晚晚这表情。 “是不是太多了,吃得下吗?” 玉衡笑笑,拿起了银筷先夹了一枚点心放到封晚晚的碗里:“这是梨花膏,吃吃看,比之你的玉梨膏怎么样?” 封晚晚尝了一下,有梨花的淡香味,加糯米的香味:“还不错。”封晚晚点头。 玉衡又夹了一个淡黄色的点心到封晚晚的碗里:“这是梅花膏,尝尝。” 腊梅味? 接着又是荷花味、玫瑰味、桂花味等,他这是跟花杠上了。 “不要了,不要了,真的不要了,饱了。”封晚晚拦住了玉衡又要夹的筷子,喝了一口茶润了一下口,她真的吃饱了。 “行,那你看我吃。”玉公子将封晚晚刚吃过的点心每种都吃了一个后,搁下筷子:“我也吃好了。” 封晚晚无语。 饭后,两人在院子里走了一圈消食,等钱勇等人都吃好后才在院门口集合。 两辆车,十个侍卫,五个侍女,看着不像去找人,而是去郊游。 待封晚晚一行人到了此行的目的地时已是过了午时,他们是从一条小路过来的,还近一点,如果是从大路走,估计走到天黑了都不能走到这里。 “公子,再走车就过不去了。”月中在封晚晚车窗边说道。 封晚晚掀开车帘看了一下,见她们本来走的就是小路,还是被走的人多了踩出来的路,如果沿着这条路走的话能走到河边,而往崖下的地方则是草木横生,长的彼有些肆无忌惮。 只能从某些被人为折断的枝桠上看出这里曾有人来过。 封晚晚从车里撑了把伞出来,太阳太烈,照的她直花眼。 “你们在这里看着吧,我跟月中过去看看。”封晚晚说着示意月中带路。 月中上前,运起轻功,踏在树木的枝头跃了上去,如履平地。 钱勇睁大了眼,他们侍卫中有这么厉害的人吗? 噢,没有,此人是大小姐带回来的。 46、杀心 封晚晚一手撑着伞,紧随其后,再接着就是身着白衣的玉衡,三人似赛跑似的,直接往悬崖处飞,那里从最上面垂了一根绳子下来,很好找。 三人几乎不分先后的到了绳索的下面。 “许年如就是挂在那棵树上的。”月中指了指离崖低二十多米的树,长在崖壁上,据说斜伸出来的枝桠正好挡住了许年如。 封晚晚看了看树,又看了看凹凸不平的崖壁。 “如果你是有准备从这崖上跳下来,到了崖底后,准备毁尸灭迹,毁在哪里最方便。”封晚晚问玉衡。 “河。”玉衡接过封晚晚手上的伞撑着,离崖下十多米的地方就是一条河。 “是的,河,设想一下,许年如是有准备的跳下来,那他肯定不会死,他跳下来后第一件事应该就是找到封庄生,确定他的生死,然后毁尸灭迹,再然后……”封晚晚想了想,抚着自已的额头,继续往下说:“再然后就是自已踩着这崖壁上凸出来的石块飞到那跟树枝上,装作是被树拦住了,你说可不可能?”封晚晚转身问玉衡。 “有理!” “那你上去帮忙看看,那树像不像是有人从上面摔上去的。” “你怎么不上去?”玉衡问。 “我嫌脏。”崖壁间长满了各色的花草,青苔,她才换的新袍子,何况这大热天的爬山很辛苦的。 玉衡:“……”我也嫌脏。 月中:“公子,要不要我上去看看吧。” 在场的两人满面赞同。 月中抓起从崖上垂下的绳索用力拉了拉,挺结实的,没断。 这绳子应该是找封庄主的那些武林人士弄出来的。 只见月中一手攥着绳索,脚蹬在悬壁上,跟悬壁成三十度锐角,就这样跃了上去,直到到了树的上方才停了下来,脚踩在树根处仔细的打量,也许小姐真的猜对了,这树桠上没有太大的断痕,按理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这棵树至少也要断几个枝桠才说的过去,但这树上的有些枝桠也就只有一些裂痕,还是不粗的枝桠。 如果许如年从上面掉下来时被什么东西托住了一下缓冲了力道呢? 月中抬头往上看去,没有,从他站的地方到崖顶,山壁如同被刀削过一样,干净利落。 月中不死心,又拉着绳索继续往上爬,崖壁间不时的会有几处被利器插过的痕迹,一直爬到崖顶,又被他找到了一个细微处,在崖顶的某一块大石旁边,他看到了两道钩痕。 重新回到崖下,见封晚晚已不在崖边,跟那位玉公子到了河边。 封晚晚见月中下来了,对他招招手。 “公子,您的猜测估计是对的。”到了近前,月中将自已看到的跟封晚晚讲了一下。 “嗯。”封晚晚点了点头:“去跟钱勇说一下,找条船来吧,我们到那河中看看?” “好。”月中转身又往钱勇处飞去。 “你说封庄主的存活率是多少。”封晚晚还是不太习惯叫另一个人为父亲。 “存活率?”玉衡先思索了一下这三个字的意思,才接着道;“一半一半。” “嗯,我猜也是。”封晚晚叹口气,先从崖上摔了下来,好不容易到了下面,又被自已最信任之人暗中插一刀。 封晚晚之所以知道封庄主被许年如插了一刀,是因为他们刚在河边的一片叶子上发现了一滴干凅的血迹。 最后又被扔到河里,如果这次封庄主真能活的话那就真是命大。 “公子,跟钱勇说过了,他去附近的村落里借船。”月中返回,跟着月中过来的还有许年如和被他搂着腰带过来的展延华。 至于被人搂着带过来的展延华,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又要跟来。 怎么到哪儿都能见到这两人,封晚晚撇撇嘴。 “师妹,你找到师傅了吗,借船做什么?”许年如问。 “你是希望我找到还是希望我找不到。”封晚晚好奇的问。 “师妹这说什么,我当然是希望你能够找到师傅。”许年如的声音有点大。 “是吗?那我告诉你,父亲他老人家还活着。”封晚晚盯着许年如的眼睛。 “什么,师妹你别开玩笑了,师傅怎么可能还能活着。” “噢,那你是不希望父亲活着了。” “不、不,师妹你别误会,我当然是希望师傅还活着。”许年如有点慌,感到自已刚是说错话了。 “是吧,我也在想,连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能活着,我父亲应该也可以吧,即使是被人捅了一刀,然后再扔到了河里,你说是吧‘师兄’。”封晚晚最后‘师兄’两个字的音量最起码加重了三个度。 “你说什么……”许年如惊骇的后退,一不小心正好踩到了后面展延华的脚上。 “封姑娘,你别太过份,这位是你师兄。”展延华一手扶着许年如,对着封晚晚喝道。 封晚晚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一脸怒气的展延华,:“展公子,能给你一句忠告吗?” “什么忠告?”展延华下意识的问。 “请带眼识人?”封晚晚吐出五个字。 “你,你……”展延华指着封晚晚说不出话,他就不该来。 “噢,忘了问你,青黛姑娘还好吗?”封晚晚火上浇油。 “你,不可理喻。”展延华愤怒的扶着许年如准备返回,他就没见到过这么不可理喻的女人,青黛姑娘失踪了的事,都传遍了,他就不相信她没听到。 “噢,师兄,记得给我带句话给封夫人,人在做天在看,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是吧?”封晚晚对着许年如的背影说道。 许年如浑身一僵,这丫头还知道什么? “封晚晚,封夫人是你的母亲。”展延华咬牙切齿。 “嗯。”封晚晚点头,名义上还是。 “我们走许兄,这女人疯了。” “谢谢展兄弟。”许年如似是伤心欲绝,转头看了一眼封晚晚,眼底寒光如刃。 这是他那嚣张跋扈的师妹吗,也许他们都小看了她。 但他能杀一个就能杀第二个。 玉衡下意识的挡在了封晚晚前面,这男的那什么眼光,想找死吗? 47、暗杀 “晚弟,你平时都这么气人的吗?”玉衡看着气死人还满脸无辜的封晚晚问道。 “我嘛,不喜欢气人,喜欢扒皮,扒那些虚伪的面皮。” “小心狗被逼急了会咬人的。”玉衡提醒道。 “嗯,我等着。” “公子,我再找些人来吧!”月中也担心的说道,刚那许年如的目光他也看到了,估计还真被自家小姐给逼急了,连装都不想装了。 “公子。”钱勇的声音从河边传来。 封晚晚转头一看,见钱勇正站在一艘小船上,船后面还有一位划着橹的中年汉子。 五分钟后,封晚晚跟玉衡一起上了船,让月中带着车队返回。 “这位大哥,能问一下这河里最近来往的船多吗?”封晚晚问后面划着橹的中年汉子。 “不算多,不过听说什么盟主要在这里开什么会,前段时间乘船来的人挺多,都是大船。”汉子说道。 “那这条河最靠近这里的码头是那里?”封晚晚继续问。 “要说最靠近那肯定是我们村的码头。” 也是哈,否则这船怎么会来这么快呢? 封晚晚自觉问了个蠢问题。 “这河到最近的城镇是那里?” “这河往下走是‘青山镇’,往上走是‘青牛镇’”汉子对封晚晚问这么多问题也觉奇怪,那租船的不是说他家公子想游湖的吗? “那请大哥将我们送到‘青山镇’吧!”封晚晚从怀里掏了一锭银子放到船面上。 “这……,这太多了公子,何况刚你家人已经给了。”当钱勇拿着一锭银子到他们村里说找一条船的时候,他们村没人敢应,现在到这里的江湖人多了,可不能因这一锭银子丢了性命,若不是他家儿子要成亲等着银子用,他也不会应,但现在又给,钱给多了不是好事,这些人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封晚晚见中年汉子看着船面上的银子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停:“放心,将我们送到‘青山镇’你就可以回去了。” “好,好。”中年汉子忙不失迭的点头,也不再说话,低头只顾划船,有些事还是少知道的好。 “公子?”听了这么久,钱勇心中也有疑问,大小姐问这么多干什么? “钱勇,如果我说父亲是被人暗算了,然后抛到这河里了,你相信吗?”对于钱伯对封庄主的忠诚,封晚晚还是相信的,但对他这长子? “大……公子,你不会说是许少爷吧?”当初跟老爷一起来的就是许少爷,今天小姐来查,那许少爷又跟来了,可等他来时却不见那许少爷。 “八九不离十。” “不会吧?”钱勇似站不住,伸手扶了下船舷,慢慢的坐了下来。 封晚晚没再说话,静静的看着河面,看似风平浪静,谁知这下面又是怎样的暗潮汹涌。 玉衡也没说话,静静的站在封晚晚身边,撑着伞,一白一紫,远看,似一对璧人。 船渐渐的驶入了狭长的河道,河面的船也渐渐多了起来,有出去晒网的鱼船,来往的商船,还有载人的客船。 河边上还有些三三两两洗衣的大姑娘,小媳妇们,不经意的抬头看到河面上那一对撑着伞的公子,她们从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小公子,不由的都有点痴了。 “看什么呢!”旁边有一个中年的妇人,用捶衣棒拍了一下水面,溅了大姑娘小媳们一脸的水后,她们才清醒。 一个小媳妇清醒后,脸上浮起了一片红云,掩饰性的擦了擦脸上的水:“没看什么,何婶。” “前面就是‘青山镇’了公子。”中年汉子见河面来往的船多了起来,胆子也大了。 “嗯,你找一个大点的码头停下就行。”封晚晚说完,又跟还皱着眉头的钱勇说:“钱勇,你查查父亲出事时的那天有哪些船在这里停靠过,也可以查查附近的医馆,有没有出诊过受刀伤或剑伤的病人。” “呃,好、好的公子。” “封弟,我说你真麻烦,要不我今晚帮你将那姓许的小子抓过来,你亲自审问。”玉公子看不惯封晚晚这拖泥带水的操作,要他说抓过来,不说就杀了是省事。 “不要。”她还想找到证据后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去制裁那些坏事做尽了的人,想看看那些人脸上的皮被她扒了的表情。 是夜,封晚晚的院子里迎来了一批黑衣人,这批黑衣人似乎对封晚晚的院子特别熟悉,一来就直奔封晚晚的寝室。 是又睡到封晚晚屋顶上的月中先发现了这批人,一声‘长啸’示警后,就跃了下去。 黑衣人想不到这么快就被人发现了,留下几人缠着月中,其余人都往封晚晚的寝室扑去。 还没到寝室,就见封晚晚也跃了出来,她正在床上打坐练功,就听到了月中的示警声,连忙穿上鞋跑了出来。 黑衣人似是认识封晚晚,见正主也来了,精神一振,也不商量,一齐攻了过来。 封晚晚对这批人的来势汹汹没有硬碰硬,而是边打边退,一会儿就退到了月中的身后,两人背靠着背,实力大增。 钱勇带的一批侍卫也加了进来,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 领头的黑衣人一看,不对劲,碰上硬茬了,不是说只对付一个小姑娘吗,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哔哔~!哔~!!”黑衣人吹了两声长哨,撤退。 但太晚了,院子的院墙上已站了几个穿白衣服的女人,还有一个白衣公子。 这些是什么人? 黑衣人蒙了,给钱的人没说有这么多人啊? 五分钟后,封晚晚看着院子里这些被玉衡卸了下巴的黑衣人。 五分钟前,玉公子从屋顶飘了下来,故技重施,扭人脖子,被封晚晚‘留活口’的话喊停了。 他最后只能将扭脖子改成了卸下巴,三分钟的时间,院子里十多个黑衣人就都被他卸了下巴,缴了武器,点了穴。 “晚弟,这些人怎么办,杀了吗?”玉衡问。 “送给展盟主吧!相信他会感兴趣的。”来了这么久都没送那展盟主什么礼物,展盟主不是在查封庄主失踪的事吗,真相也许就在这些人嘴里。 48、师兄们 “钱勇,你送吧,送的时候提醒一下展盟主,小心许年如,别被他灭了口。” 钱勇:“噢,好,那我先将这些人带下去,明早送,行吗?” “行,没什么事我睡觉了,衡兄,这次谢谢你。”封晚晚郑重的跟玉衡行了一礼。 玉衡受不了封晚晚突然对他这么客气,连忙托住了她的手臂,使封晚晚的这腰到底还是没有弯的下去。 “那……那什么不用多礼,我、我回去睡觉了,你也早、早点睡。”平时看着神仙似的玉公子此时有点慌张,说完转头就跑,跑了一半又回来了,他跑错路了。 次日,下午,封晚晚的院子里,迎来了三个她意想不到的人,据说是她的师兄们。 二、三、四师兄? 噢,小银子说过,二师兄和三师兄去清远县,查皇甫家的灭门案;四师兄在青衣谷,跟展盟主一起查青衣谷的事。 他们这是被什么风给吹来了。 封晚晚见大厅里坐着的几位男子,看着都在二十岁左右,长的还都行,年纪稍长的看起来比许年如大,这是她几师兄来着? “师妹” “师妹” “小师妹” 几人见封晚晚从门外走进去都一齐从椅子上站起来喊道。 钱勇见封晚晚走进来,也走过来行了一礼:“大小姐。” “嗯。”封晚晚点了点头,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几位师兄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们平时都跟师傅在外面行走,跟这师妹都不太熟。 最后还是稍年长的那位开口了:“师妹,钱勇早晨送了一批杀手到展盟主那里,是怎么回事,那些杀手交待说刺杀师傅的是他们,是真的吗?问钱勇他也不说,所以我们就过来问你了。” “他们有交待是谁雇佣他们的吗?” “没,只说给了一万两,事成后还有一万两。” 一万两,这许年如的软饭吃的还真行,是那女人给的吧! “许年如有什么表情。” “许年如,大师兄,这关他什么事?”稍年长的那位也就是封晚晚的二师兄道。 “是呀,这关大师兄什么事,小师妹。”另两位兄也同时问道。 “钱勇,你说说吧,就说昨天白天的事。”封晚晚接过钱勇倒过来的一杯茶抿了一口说道。 “好。”钱勇现在对这位大小姐是真的佩服,本来昨天他还不信真的是许年如派人刺杀的庄主,但昨晚来了一行刺客,看着就是专门来杀大小姐的,对这院子还这么熟悉,昨天早晨他就只跟许年如说过大小姐住在这东面的‘风雅院’内。 半个小时后钱勇将自已所知道的和所猜测的都说了一遍。 三个师兄都听愣住了,不敢相信。 “小师妹,你有没有弄错,师傅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最年出轻的一位问道,他是封晚晚的四师兄。 “有什么好处?”封晚晚冷笑:“如果是得到整个‘枫停山庄’?” “怎么可能?”另一个师兄又惊道:“不是还有正阳师弟吗?” “如果连正阳的母亲他都得到了呢?”封晚晚喝了口水,她怎么觉得自已是在逼良为娼? “师妹,别瞎说。”二师兄厉声喝道。 封晚晚看着她面前三位师兄的表情,有怒的,有惊愕的,还有怀疑的。 封晚晚对着那位面脸露怀疑的师兄问道;“师兄,你说是吗?还是你也看出什么了?” “我,我去年有次见师兄拉师娘的手了。” “什么,你什么时候见过。”另二位师兄的脸都黑了,好像绿帽子戴在了自已的头上。 封晚晚不忍直视。 沉默了好久,最后又是二师兄开口:“师妹,到现在这个时候了,你知道什么就直说吧,我不希望师父冤死,也不会冤枉师娘。” “好,那我就说了,这些虽然是我的猜测,但也八九不离十。”接下来,封晚晚将自已所查到的都跟这三位师兄讲了,毕竟多几个同盟总是好事。 又是一个长时间的沉默,一直站着的钱勇也没说话,这些他都不知道,但如果仔细想想的话,还是能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的。 “师妹,下面要我们做什么?”二师兄问。 “我怀疑父亲没死,也希望他没死,所以让钱勇再查师傅出事那天从那里经过的船,还有那天出诊的大夫有没有收治一位受了刀伤或剑伤的中年人。” “那我也去查,我到这附近的几个城镇都查一下?”二师兄说道。 “我也去查?”别两位师兄也异口同声。 “行,但你们最好一起行动,许年如竟然能收买杀手来杀我,那也会对你们下手,多注意。”封晚晚交待道,不要小看人类的恶,即使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兄弟,为了些利益,也会有自相残杀的一天,这些好多小说上都写了不是吗? 也不要小看人类的善,记得她父母去世的那一年,多少的医护人员,多少军人,多少普通人,多少毫无血缘关系的人,为了救被感染肺炎的病人逆行,又有多少人因此面失去了生命。 那一年,有多少感动,就有多少悲伤,封晚晚不想回忆,然后她就一个人守着空房子,一直到来了这里。 几位师兄离去后,封晚晚也独自出门了,这是她第一次独自以男装出来。 至于玉衡,那家伙一大早就带着他的送灵队伍说是出去办点事。 街上,几乎都是江湖人,听说再过半个月武林大会就在青衣谷的谷口举行,连台子都搭好了,最近有些闲着没事的就会去那台子上砌磋武功。 封晚晚对那些不感兴趣,她感兴趣的是现在街上议论的最多的是什么? 是封庄主的失踪? 还是青衣谷谷主死亡和皇甫家灭门的真相,或是什么她想不到的? 但到那里去打听? 封晚晚四下张望了一下,前面有个茶馆。 看进出的人还挺多。 茶馆不就是这个时代的信息中心吗? 或者称做八卦传播中心? 果然,封晚晚一走进去,就听到几个江湖人在做说最近发生的大事。 一个身材魁梧长着络腮胡的大汉说道:“刘兄,你听说了吗,‘风楼’今天一早被人灭门了?” 49、玄机山庄 “‘风楼’?就那个培养杀手的风楼?”他身边的一位瘦瘦的黑袍兄弟满脸的不可置信。 “是的,你也不信吧?我也不信,若不是我亲眼看见一群白衣人进去了,然后又出来了,我也不相信!” “白衣人?是什么人?”黑袍兄又问。 “不知道,领头的那个戴了一个玉色的面具。” ‘白衣人’?不会是送灵的那几位吧?封晚晚暗想,一大早出去,就是去人家灭门的? 等等,杀手楼,不会是昨夜那些杀手的楼吧? “然后呢?”黑袍男子问道。 “然后我就进去看啦,不但我去看了,好多江湖朋友都去看了,你是没看见呀刘兄,那场面……?真的是干干净净?”络腮胡买起了关子。 黑袍男子满脸疑惑,这都被灭门了,再怎样那场面还能干干净净? “你就说吧,怎么干干净净了?” 络腮胡神秘的一笑,给自已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才慢条斯里的说了起来:“现场没有一滴血,真的,一滴血都没有,只有一地的尸体,死状都一样,是被人活生生的扭断了脖子,跟我一起进去的那几位也都惊呆了,将‘风楼’里里外外找遍了,一共三十八具尸体,死状一样。” 这下不但黑袍呆了,整个茶馆的人都呆了。 ‘风楼’! 那可不是平常的什么青楼、茶楼、绣楼的,是专门培养杀手的地方,那些杀手,别谈三十八个,就算是只来了八个,也够他们这些人喝一壶的,而这些人的死状却似没有任何反抗一样,活生生的被人扭断了脖子。 “他们是中毒了吗?”茶客中一位穿着皂衣的大汉问道。只有中毒了才会毫无反抗能力被人扭了脖子吧。 “没有中毒,没有打斗,我见那群白衣人进去,也就半柱香的时间就出来了,我们听到里面没什么动静,感觉不正常,才大着胆子一起走了进去,否则没事谁愿意进这‘风楼’!”络腮胡在盘子里抓了两粒花生米丢进嘴里。 看来那玉衡是真的去灭人家满楼了,这家伙每天没事就将‘杀了吧’这句挂在嘴上,还真是说到做到,但他为什么要杀这些杀手? 难道为了自已? 封晚晚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已的脸,这是看上我的美色了? ‘呕’封晚晚被自已恶寒了一下。 “那群白衣人知道是谁吗?”茶客中又有人问道。 问到这个络腮胡摇了摇头,他是真不知道,出道这么多年,他还真没见过身着白衣,戴着玉色面具的男子。 “难道?”一位黑瘦的男子惊乎,见众人都看着他,连忙用手掩住了自已的嘴。 他旁边一位头上梳了三根小辫辫的胖头小童用手指头戳戳该男子的脸:“鱼叔,你知道什么就说吧!你看,大家都看着你呢!”说着还用手指了一下在场的茶客们,一指指到封晚晚那边时,小童眼睛亮了:“还有那位,那位漂亮的小哥哥也在看着你。” 这胖头小童不说还好,一说大家的眼光就都看向了封晚晚坐着的墙角,确实是位漂亮的少年。 封晚晚找的这个位置偏,就靠门边,挨着墙,面朝大堂,她可以看到众人的面部表情,众人却不一定会注意她。 见众人都看向自已,封晚晚为了不让自已显的太异类,朝大堂内的各位看客们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 然后众人的注意力就不在她这里了。 只见那位鱼叔放下捂着嘴巴的手,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旁边的小童给他递了杯茶:“鱼叔,压压惊,压压惊。” 黑瘦男子接过小童的茶杯喝了一口,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终于说了几个字:“我猜……猜是玄机山庄?” “什么?玄机山庄?”众人皆惊。 玄机山庄位于青龙国的最北边,与白虎国接壤,传闻玄机山庄庄主一般不出山,只要出山,必有祸端。 有一年玄机山庄的玄机庄主出山,青龙国的北边出现民乱,南边出现瘟疫。 次年白虎国发动战争,一下子夺了青龙国十几座城池,最后是刚满十六岁的六皇子亲自上战场,花了三年,才打赢了这场仗。 六皇子也因此也得了战神这个名号。 不怪众人,如果真是这玄机山庄庄主出山了,那这次又会给他们青龙国带来什么灾难? 封晚晚见众人这么惧怕的表情,不解,用手中的扇子戳了戳前面一位茶客的背:“兄台,敢问那‘玄机山庄’是什么地方?” 前面的那人转过身来,见是一位漂亮无害的少年:“这‘玄机山庄’亦正亦邪,但只要他们出来,准没好事,所以小兄弟,你还是别问了,这次不知道这‘风楼’是怎么惹上他们了。” “噢!”封晚晚点了点头,亦正亦邪她相信,其他的还有待考证。 接下来,茶客们都三缄其口,低头喝茶,不再议论什么。 封晚晚又在茶馆里坐会儿,见再也没什么消息了,结帐走人。 重新回到热浪翻滚的大街上,封晚晚后悔没有带伞,只能将还是从龙三那里顺来的扇子展开遮在头顶。 而此刻,在某座别院里,封晚晚素未谋面的展盟主正坐在书房内听着手下的汇报,他的手边,是一本帐册,风楼的帐册,是二个时辰前一个小孩送过来的。 “你说什么,你们跟丢了?”这位展盟主虽年近五十,但保养还不错,看着只有三十多,面白无须,年轻时应该也是一枚帅哥。 此时这位老帅哥脸上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要知道他家的十八卫可是由家族长老亲自培养出来的,跟踪技术一流,可竟然将那些白衣人跟丢了。 “我们虽然是跟丢了,但小的查到这群白衣人是跟封大小姐和皇甫公子一起进城的,昨天他们还一起出现在城外封庄主失踪的地方,最后也是跟封大小姐一起回来的。还有,昨天大少爷也见过这位白衣公子。” “唉!”展盟主叹了口气,挥了挥手:“下去吧,帮我将那许年如看管起来。” 50、又见白灵儿 桌上的帐本,厚厚一叠,记载了这‘青山镇’上‘风楼’最近十多年来所接的生意,其中包括接单时间、雇主、目标、以及完成时间、地点、何人经手等,写的很详细,也许连许年如自已都不知道,人家已经将他摸了个底朝天。 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些帐本,他展某还不知道这江湖中竟有这么多的买凶杀人案,是他这个盟主当的不称职,如今连这青衣谷的谷主和医药世家皇甫家都遭了难,还有自已那挚友南平…… 希望他无事。 展盟主展鹏飞揉了揉自已的额头,越想越头疼,还有自家那长子,前几日跑到他面前说要退婚,这不是闹着玩吗,老友下落不明,现在提退婚,这是要让他的脸被那些江湖朋友指着骂吗? 不省心! 展鹏飞独自在书房内愁肠百结,另一边的封晚晚自步出茶楼后就往家里赶,她想回去看看那送灵队有没有回去。 看茶馆里的那些茶客的表情,这家伙的身份可能不简单,现这镇上到处都是江湖人,别出什么事才好。 刚走到某个酒楼下,就听到头顶上有人喊她。 “晚晚、晚晚,哥你看是晚晚。”白灵儿正趴在一家酒楼的窗户前,就看到楼下那位穿着天空蓝的长袍,头上搭着个扇子的封晚晚在一群贩夫走卒间亮如明珠。 封晚晚也听到了白灵儿的叫唤声,抬头一看,见她正兴奋的站在一间酒楼的窗户边对她招手,旁边还站着她哥白浩宇,也是一脸笑容的看着她。 封晚晚笑了笑,对他们挥了挥走,不想上去。 谁知那白灵儿却急了,手一撑窗户,就从上面跳了下来了,引得周围的好事者一片叫好声,在他们的眼里这就是红衣女侠勇追少年郎,不顾家人的劝说从楼上跳了下来,看楼上白浩宇那表情可不就是一位又气又急的家人吗? 白灵儿可不管这些,还跟那些鼓掌叫好的人点头笑了笑,跑到封晚晚身边挽着她的手臂:“晚晚,我听说封伯父的事了,有什么要我们帮忙的吗?” 几天不见,这女孩懂事了。 封晚晚笑笑:“不要了。” “噢,那要我们帮忙你早点说呀。” “嗯。” “晚晚,跟我去楼上吧,我哥和表哥都在,还有我们上次在宁城镇遇到的几位也在,那个燕烈还说他是跟你一起来的呢!” “我……不去了吧!”封晚晚是真的不太想去,万一那送灵的玉公子真的在她家…… “走吧,走吧……”白灵儿不容封晚晚想太多,直接连拖带拉的就将封晚晚拉到了楼上。 楼上的包厢里,挤挤的一堂,看来这白家兄妹交游还是挺广的,包括白氏兄妹林恒在内一共坐了十多个,分了两张桌子。 几个见过面的熟人看到封晚晚进来都站起来打招呼。 封晚晚也只能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封姑娘,来看看我身边这位,好看吧!以后她就是我老婆了。”燕烈指着自已身边的美人,跟封晚晚招招手。 看来这位是追得美人归了,难怪将她的吃食忘到了脑后。 那姑娘长着一张白晳的鹅蛋脸,浓眉大眼,看着很是干练。 只见她用手肘戳了戳身边的燕烈:“别听他胡说封姑娘,我是桃花,良桃花,江湖人称‘桃花娘子’就是我。” ‘桃花娘子’因使的一手出神入化的桃花剑法而出名,她与燕烈算是青梅竹马,两家相距不远,上次是因误会而分开了,此次重聚解开误会后,就一直形影不离。 “幸会。”封晚晚笑笑点点头。 “晚晚,我们刚才还说呢,燕烈说他一大早晨看见你家侍卫押了十多个杀手去展盟主那里,是出什么事了吗?”白灵儿问道。 “没事,就是昨夜院子里来了几个杀手,我让人送到展盟主那里让他去审问了。” “那你没事吧!”白灵儿惊呼。 他妹子这话经过大脑吗? 白浩宇拍了拍自家妹子的脑袋:“没看见封姑娘好好的站在这里吗,你应该问那些杀手有没有事?” 白灵儿:“……”也是哈! 白灵儿尴尬的摸了摸自已被打的脑袋。 “噢,我还听说这个镇上的‘风楼’今早被人灭门了……” 一位曾在宁城镇有过一面之缘的游侠儿道,看来这些人平时没事就是些八卦新闻传播者呀。 等封晚晚应酬完白氏兄弟,及这酒楼里的一干人,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了,钱勇在门口正等着她。 “小姐,我今日去这青山镇的各个医馆都问了,在老爷出事的那天,医馆里一共收治和出诊了七位中了刀伤的病人,但都不是老爷。” “嗯。”封晚晚点了点头。 “还有几位少爷在附近镇查的,他们也没有找到什么线索,让人传话回来说他们再到附近的村子里看看。” “好的,那个玉公子回来了吗?”封晚晚问。 “玉公子没回来,但他派人送了封信过来。”钱勇说着,双手递给封晚晚一个洒金的信封。 封晚晚展开信,只见玉白色的笺纸上只写了四个字;‘后会有期’。 看来这是不告而别了。 “还有其他事吗?”封晚晚见钱勇还站在自已身边没动。 “有,展盟主派人来传话,让你有时间去一趟。” “好,知道了,没事了吧!” “嗯,属下告退。” 展盟主,就是那什么展延华的爹,叫自已去做什么,是问玉衡的事吗? 她可以一问三不知的吧! 她本来就什么也不知。 次日,封晚晚带着钱勇一起去了展盟主所在别院,是展延华接待了他们。 展延华再见到封晚晚后,心情有点复杂,自昨日父亲将他叫到书房跟他讲了许年如的所作所为后,他到现在都还觉的自已是在梦中,是他太容易相信人还是别人伪装的太好,难怪这封大小姐让他‘带眼识人’。 展延华看了看身边的封晚晚,见她就像是在逛自家后院,逛的还挺轻松惬意的,忍不住提醒:“我父亲估计是想问你关于那白衣公子的事。” “嗯。”封晚晚点了点头。 这不废话嘛,她前两天就来这‘青山镇’了,你爹都没说要见一下,直到那杀手楼被灭了,你爹才说想见我,这不明摆的是想问那灭楼的白衣公子是什么人吗? 51、询问 展延华见封晚晚只给了他一个字的回应,再无其他,心底有种他自已都无法解释的失落。 一路再无话,后面的钱勇也感到了前面相隔了一丈远的未婚夫妻中间写了个大写的叉,可他只是个背景板,没有发言权,他只能当一个睁眼瞎,默默的跟在后面。 二人随着展延华到了一个小院前:“我父亲就在里面等你,封……姑娘进去吧。” 展延华做了个请的手势,封晚晚点了点头,看来这个展盟主是只见她一个人了。 钱勇留在了外面,准备自已找个阴凉点的地方独自待着。 “钱侍卫,要不随我到大堂里坐坐。”展延华指了指书房隔壁的一间屋子。 “不要了,我就在这里等我家小姐。”钱勇拒绝了,他看这位展公子虽是自家小姐的未婚夫,但两人关系却并不融洽,万一他问自已什么不该问的问题,他是回答好不是不回答,不如离远点,安全。 这主仆怎么都一个脾气,倔。 展延华无奈,让小厮给钱勇搬了两张椅子,再端来了一壶茶,他自已坐在这里陪着吧。 钱勇看这位展公子指使着小厮们搬这搬那的。有点无语,他其实只想一个人静静。 至于封晚晚,刚进书房门就见一个文雅的中年男子从书桌后站起了身子,语气亲切的问:“晚晚是吧,我还是你小时候见过你,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坐吧。” 封晚晚没想到作为武林盟主的展鹏飞竟然是这样一个外表文雅的大叔。 展鹏飞也看见了封晚晚眼中的意外,遂笑道:“怎么啦,晚晚是不记的我了是吧?” 封晚晚笑了笑,行了一个晚辈礼,喊了声“展伯伯。”心道,她记得才怪! 展鹏飞将封晚晚引到一边的方桌旁坐下,桌上已经放了壶沏好的茶:“坐吧,也尝尝我这茶好不好,看看比之那玉公子的茶如何?” 这老狐狸,这么直接。 封晚晚接过展鹏飞帮她倒的茶,浅抿了一口,不浓,有股淡淡的茶香,跟‘拂晓’的那醇厚香滑比起来,逊色不少。 “怎么样?”展鹏飞问道,眼中竟然还有点期待,除了武功之外,他最喜欢的就是品茶,他自认为自已这茶在当世之中,最起码在前五。 怎么样,当然不怎么样了,拿她前世普遍的龙井也不如。 但她能说实话吗? 封晚晚狡黠一笑:“不知展伯伯有没有听说过这句话: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哈哈哈哈……”展鹏飞大笑:“好一个‘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封兄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 门外相对无言的两人也惊愕,两人也想不到里面竟然还有笑声,不应该是责问声、摔东西之类的声音吗? 特别是展延华想的更多,在他的印象里,封晚晚应该就是个刁蛮、任性、嚣张跋扈的女人。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是她说的吗? 她懂什么意思吗? 还是她所有的表现都是装的? “展伯伯见笑了。”室内的封晚晚谦逊的说。 心想我对你以礼相待,你不会对我咄咄逼人吧! 对面的展鹏飞对封晚晚越看越满意,这么好的姑娘,他儿子还想退婚,以前他也听说过这姑娘性格不好,江湖人因此还给她取了个‘粉罗刹’的称号,想不到江湖传言也是不可信的,自已这活了半辈子的人却差点相信了。 “侄女,也别怪你展伯父唐突,能跟我说说跟你一起来这里的那位白衣公子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 封晚晚刚进来时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展伯父说的是玉衡公子吧,我们也是在来这里的路上遇到的,因为中途曾遭过两次刺杀,所以我们才跟玉公子还有皇甫公子结伴同行。” “嗯,你们经历两次刺杀的事皇甫公子也跟我说了,侄女,关于你父亲的事我很抱歉,查到现在都没结果,那许年如我也关押起来了,等有了结果后我会派人告诉你的。” “谢谢展伯父,伯父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封晚晚心想,问吧问吧,当面问,别暗戳戳的查了,免得查出什么了不得的事出来再来找她。 展鹏飞也意外封晚晚竟然这么大方,知道自已是为了那白衣公子才找她来,现在她明摆着让他问,也就是她跟那白公子确实没什么。 “你伯父我也没什么想问的,就是想问问你对那白衣公子的事知道多少?”展鹏飞也很实诚。 “了解不多,展伯父知道多少,我估计也就知道多少,我们跟那玉衡公子也就相处了四五天左右,今天一早他跟我辞行了。” “他走了,说去那里了吗?”展鹏飞追问。 封晚晚什么也没说,将昨晚收到的那封信拿出来放到桌上推到展鹏飞面前。 展鹏飞看着桌上洒金色的信封,又见封晚晚满面坦然,才拿起信封拆开一看,两个手掌大的纸笺上就写了四个字:‘后会有期’,其他的再无任何标志,纸笺和信封都是普通的书斋内可以买到的。 展鹏飞叹了口气,希望那白衣公子不是那什么‘玄机山庄’的庄主,否则这江湖,甚至这青龙国都要不太平。 展鹏飞将纸笺叠好重新装入信封推到封晚晚面前:“侄女若下次有这玉公子的消息,还望派人来告知我。” “展伯父能告诉我这玉公子到底是什么人吗不瞒伯父,我今天下午在茶馆听到一群人在讲那什么‘风楼’被灭门,说是什么白衣公子做的,有人问白衣公子是什么人?大家就都不说话,展伯父能为我解惑吗?还有那白衣公子就是玉公子吗?”封晚晚趁机反问,想终止别人的问话,最好的方法不是转移话题,而是反问,问的越多越好。 这是封晚晚累积的经验,而且问着问着,话题自然的也就叉开了。 只见展鹏飞叹了口气说道:“希望是我多想了,记得十六年前,玄机山庄的庄主出现在人前时也跟这玉公子一样,是由两匹白马拉着一辆四面白纱的马车,有二十四名白衣侍女侍奉其左右,然后他的队伍到哪里,哪里就会祸乱频起,灭难重生……” 展鹏飞跟封晚晚简单的说了些关于玄机庄主所引起的动乱,也是希望她能离那玉公子远一点,毕竟眼前这姑娘不出意外的话,以后会是自已的大儿媳。 52、疯了 展鹏飞和封晚晚的谈话一直到午时才结束。 临走前,封晚晚提出想去看看许年如,问些事。 “延华,你陪晚晚去看下她大师兄吧!”展鹏飞给儿子穿针引线,这么好的姑娘这傻小子竟然不知道珍惜,想着,展鹏还特意给儿子挤了挤眼睛。 展延华;“……“他父亲这眼睛是怎么了? 许年如是被关押在一间密室内,展鹏飞并没有虐待他,还将自家的暗卫及明卫派了五个守着他,白天、晚上,十二个时辰不间断,他主要是怕这人想不开,自杀。 在事件没有大白天下后,这人还不能死,也不能死在他这里。 自昨天下午展鹏飞派人将他押到此处后,许年如就不言不语,不吃不喝,拒绝跟外界的一切交流。 当封晚晚带着钱勇进去时,许年如正躺在室内唯一的床上,两只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屋顶,他也不知道自已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不后悔自已所做的,枫儿那么美好的女子,却嫁给了师傅这个粗人,每日独守空房…… 可师父,他又想到当他一刀刺在他身上时,师父看向他的那个复杂的眼神…… 可为了枫儿,他的枫儿…… “在想什么?‘许大师兄’,让我猜猜啊,在想封夫人,还是在想封庄主现在在那里?有没有回到‘枫停山庄’跟封夫人夫妻团聚、和好如初、琴瑟和鸣……” 封晚晚的声音,在幽静的密室里响起…… 许年如慢慢的转动脑袋,他看到了封晚晚,脑袋里封闭的神经如同被针刺了一下,木然的脸瞬间变的狰狞:“没有、没有、都没有,我告诉你,那封南平被我杀了,你们不会找到他的,枫儿是我的,她自由了……” 许年如从床上一跃而起,如同一个发怒的猛兽一样,愤怒的看着封晚晚,若不是这个女人,他跟枫儿肯定还是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可是现在呢,现在他被困在这个小屋里,枫儿那里也不知道怎么样,一切都是这个女人造成的。 许年如想着就往封晚晚身上扑去,“哐……”扣在他手腕上的铁链没让他离开床太远,他只向前扑了一步就被链子拉了回去摔倒在地。 封晚晚冷眼看着这一幕,见平时装的人模人样的许年如狼狈的摔倒在地上,才一天多不见,他那还算俊美的脸上已冒出了很多青茬,连一向规规矩矩、安安静静束在发冠里的头发丝也变调皮了,从玉冠里一缕缕的跑了出来,遮住了他半边的脸。 这模样,封晚晚看的心里真痛快! 地上的许年如先是看了眼自已被铁链扣住的手腕,手腕上已经有一道淤痕,刚才的一摔,上面又增加了一道红痕。 然后才抬头看封晚晚,眼里的恨意及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现在这么愤怒的看着我,那封南平在被你刺了一刀后有没有这样愤怒的看着你!或是他是惊愕的看着你、失望的看着你?你想想,他是怎么看着你了?”封晚晚的语调很慢。 他当时是怎么看着我的 封晚晚的话使许年如陷入了回忆,那天他从悬崖上飞身而下后,找到了摔落到崖底的封南平,封南平因为用剑刺在崖壁上作了缓冲,所以掉在崖底时他还是清醒的,那时,那时自已做了什么,过去扶他,然后在他后背刺了一刀,然后呢……许年如敲了敲自已的脑袋,然后封南平看自已的眼光很复杂,失望、唾弃、冰冷,好似不认识他一样,一把将他推开,跃进了河里…… “你想起了什么,看你的眉头皱成这样?我父亲还活着吧……”封晚晚继续引导。 封晚晚的话使许年如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没有,没有,封南平再也回不来了,他自已跳进了河里,被我刺了一刀,跳进了河里,他死了……哈哈,他死了,我的枫儿自由了,自由了,我和枫儿都自由了……” 许年如疯了,两手高举,仰天大笑,颠狂如魔,铁链在他的双腕间‘哐哐’作响…… 密室里许年如的狂笑声和铁链的‘哐哐’声交织在一起,一直延伸到门外。 门外的展氏父子面面相觑,封庄主真是这许年如杀的,从昨天到今早,展鹏飞也问了许年如几次,但他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睁着眼睛看屋顶,不吃饭也不说话。 想不到封晚晚一来,就将这事件的经过问了个大概,展鹏飞有点自愧不如,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厉害吗? 看着自已面前的这个傻小子,还想跟人家退婚,人家没嫌弃你,你就赚大了。 想想这里面的许年如,和那外面不知下落的青黛,一个被自家儿子引为好友,一个被儿子当作恩人,可这两人,却都是杀师的疑凶,据他所查,那青黛在青衣谷谷主一案中虽不是主犯,但也是帮凶。 展鹏飞拍了拍展延年的肩膀:“封姑娘要出来了,等会儿你送送她吧!” 说着展盟主先撤退了,让那丫头看见他站在这里不好,还是给这两个小家伙多点相处的机会吧。 唉,但愿他家这傻小子能早点想明白。 “噢!”展延华看着自家父亲离去的身影,都不知道他刚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点了下头,他的脑子里还在回响着刚刚许年如的话:“他死了,我的枫儿自由了,自由了,我和枫儿都自由了……” 他发现自已也要疯魔了,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武功高强,见义勇为的许年如吗? 密室内一直装隐形人的钱勇很纠结,来之前小姐就吩咐他,没什么事不要出声,但现在许年如都疯了,他能出声了吧! “咳”钱勇先咳了一声,见封晚晚没反对才开口说道:“大小姐,我们回去吗?” “嗯”封晚晚点了点头,最后看了一眼满头青丝都从发冠里跑出来的许年如,封夫人现在若是看见他,肯定是认不出来了吧! 情字一事,就如一柄双刃刀,有它,会勇气倍增,因它,也会两败俱伤。 最好的方法是不是就是莫轻触,莫沾染。 想想自已的父母,是人人羡慕的一对才子佳人,可结婚后在日常的柴米油盐里耗光了他们所有的激情,离婚的话题他们提了一次又一次,可当肺炎来了,一方离去了,另一方才后悔莫及,没几天,也跟着去了。 53、封南平的去处 “大小姐。”钱勇又喊了一声。 封晚晚回神:“走吧!”说着迈开脚步往门外走。 钱勇连忙追上。 “封……封姑娘。”展延华听见动静连忙迎了上去,经过青黛留下的药调理了一个月后,他现在已经能行动自如与常人无异了。 “嗯。”封晚晚脚步停顿了一下,又继续向前,从展延华面前走过。 展延华;“……” 钱勇怜悯看了一眼展延华,也从他身边经过。 展延华:“……”自已没有隐形功能吧! 回到小院后,封晚晚就吩咐钱勇查封庄主出事那天所有经过那条河边的船,范围扩大至下游二十里,不管是尸体还是活人,都要有个说法。 因此封晚晚还自掏腰包一万两,让钱勇多找些人手去查,她不相信,封庄主这人还会凭空消失了。 而被‘枫停山庄’几个师兄妹到处寻找的封庄主封南平此时正躺在龙三家的床上,室内除了他两之外,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太医。 “闵太医,他什么时候才能醒来?”龙三问。 “他先是受了内伤,然后再从高处摔下,左手腕骨折,还有他这腰后的伤,还好没有刺到要害,但经过长时间的水泡,伤口处都腐烂了,现在他的烧是退了,但这一两天你们注意一下,只要不发烧了,很快就会醒了。”闵太医叹了口气,还是这人体质好呀,如果是平常人,早就挺不过去了。 龙三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封南平,记得最后一次见时他还是位身姿挺拔、沉稳庄重的封庄主,短短的几天时间,不但脸色苍白,连体形都瘦了一大圈。 封南平是被一位回京述职的官员救了,在进京的路上正好遇到了龙三,所以就被龙三接手了过来,毕竟他在人家家里也住了几天,欠下的债总是要还的,何况欠的还是那疯丫头的债。 当晚,封南平就醒来了,当他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和陌生的丫环正坐在他的床前打瞌睡。 “水、水……”封南平感到自已的嗓子都快着火了。 丫环依旧在他的床前扮演着一尊只会点头的不倒翁,无奈,只能自已艰难的伸出右手去够床头柜上的茶杯,刚够着茶杯,却因手上无力,茶杯反而被带到了地上。 “啪” 丫环终于醒了。 “啊……”刺耳的尖叫声让封南平不自然的皱了下眉头。 “怎么啦怎么啦小青。”又一个丫环跑了进来。 “这位老爷醒啦,快去叫小王爷,还有将府里的大夫也请过来,小青,快点呀你!”后来的丫环一进来就看到了睁着眼手悬在床边的封南平,急的说了一连串的话后见那叫小青的丫环还是没反应,推了她一下。 小青如梦初醒:“呃、呃,好的、好的樱红姐,我就去我就去。”说着跌跌撞撞的就往外跑。 还躺在床上的封南平有点懵,是他耳朵不好,还是他听错了,他什么时候认识一位小王爷了,看这俩丫环的态度,这小王爷还挺紧张他的。 龙三自他父亲书房出来时正好见到了过来找他的小青,一听说封南平醒了,龙三呼了口气,终算醒了,这都昏了十多天了,再不醒他都不知道怎么跟那疯丫头交差。 进入封南平房间时,看他已经在丫环的帮助下坐了起来,脸上气色还不错,龙三终于放下心来,看来这位是救回来了。 “小王爷,刚府里的钱大夫来过了,说这位老爷没事了,只要安心休养就好。”那大丫环樱红给龙三行了个礼说道。 龙三点了点头,走到封南平床边:“封庄主,感觉怎么样?” 喝了几口茶后的封南平感觉好多了,他想不到他女儿带回去的朋友竟然是位小王爷,还救了他。 “我没事,刚大夫也帮我查过了,说过恢复的很好,谢谢龙公子。”封南天声音还有点嘶哑。 “别这么说封庄主,是回京述职的韩知州救了你,等你好了就过去谢谢他吧,我只是恰巧遇到了,就将你接了过来,毕竟我也在你府上住了一段时间,现在换你也在我这里住几天吧!”龙三边说边拿起桌上的一个茶杯在手上颠过来倒过去的玩。 “总之还是谢谢你,我……”封南天不知道能说什么,说是自已最信任的徒弟在背后捅了自已一刀,还是说他早就知道这徒弟跟自已的老婆在一起了,只是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狠,想要自已的命。 龙三见封南平欲言又止,怕他又要说什么感谢的话:“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我派人通知疯、封……晚晚吧,她现在应该在青山镇。噢,我明天也会去青山镇,要不你有什么话或信要带给他们的,我给你带上。” “你去青山镇,那里有什么事吗?”封南平惊讶。 “青衣谷的事也许跟朝庭的某个官员有关,我父王想派人去查一下,我就想还是我去吧,毕竟我也在江湖上行走了几天,算是半个江湖人,你说是吧封庄主,我出去后如果人家问我的身份来历,我可就说我是从‘枫停山庄’里出来的,行吧,封庄主,不会给你丢脸吧!”龙三开着玩笑,还露出了他那招牌式的半个虎牙。 龙三在回京的路上胳膊上的伤就好了,但太后不放心,一到京城后直接就被接到了宫里,美其名曰是宫里有太医,能帮他好好养伤,实际上是变着法的给他相亲。 在宫里的几天,他没一天安稳,太后她老人家自称要招些知书识礼的女孩儿陪她聊聊天,可人一招进来,她老人家不是累了就是犯困了,让龙三帮她招待。 若不是他家里有这个病号在,他还找不到理由回家,所以他还挺感谢面前这位病号的。 “别开玩笑了小王爷,青衣谷那边凶手查出是谁了吗?”封南平没理龙三开的这个玩笑急问,他一到青山镇后就被人追杀,然后摔落悬崖,连展鹏飞的面都没见着,更别谈什么青衣谷的事了。 龙三收起笑容,整了整脸色:“还不确定。” “要不明天你走时带我一起去吧,我伤好差不多了。”封南平说,他想回去看看,看看许年如、看看杀害青衣谷谷主和皇甫家满门的原凶到底是谁。 54、尸体 “封庄主,你也别跟我开玩笑了,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你家那个封晚晚会杀了我的。”龙三说着还举起双手往后退的几步,像是真害怕的样子。 “哈哈……咳、咳”龙三的这番举动,将心情郁结的封南平逗笑了,可乐极生悲,刚笑了两声,又咳了起来。 一直站在他身边的那位年纪稍大点的丫环很有眼色的拿了杯水递到他嘴边。 封南平接过水杯喝了口水才感觉好了点:“谢谢你,小王爷。”封南平是真心的感谢,自醒后他的脑中一直浮现的就是许年如捅他的那一刀,可经面前这个龙三的逗乐,现在心情好多了,想不到他家那脾气不好的大女儿,竟然也能交到脾气这么好的朋友。 “谢什么,我在你家里吃了那么多天我可没说谢啊!”龙三一跳,屁股一挪坐到了封南平床头的柜子上。 樱红:“……”看着离床头柜不足半米的椅子,她家小王爷就是与众不同。 “哈哈……”封南平又笑了,眼前这个跳脱的少年,确实有让人心有变好的理由。 “龙公子,我是真谢谢你,如果你明天真的去青衣镇的话,帮我注意一个人,是他捅了我,唉,也许我就不该放纵他们。”封南平说到这里叹了口气。 “封庄主,你说,是谁捅你了一刀,我去帮你也捅他几刀。” “是我的大弟子许年如。”一想到许年如捅自已的理由,封南平的脸色又暗淡下来。 “是他!”龙三惊呼:“我就说嘛,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难怪疯丫头不喜欢他,放心,我去帮你将他抓来,让你多捅他几刀。”龙三丢下手中玩耍的杯子,只差拍着胸脯保证。 “不要,你给我一张纸吧,我这右手还能活动,我写封信给展盟主,你帮我交给他就行了。” “等下吧,你都饿了这么多天了,我让丫环们去给你弄点吃的,吃过了休息一下,等精神好点了,你再写,不急,我明天才走呢!”封南平之所以昏了一个月还能醒来,最大的功臣应该是太后赏的那些养身调理的珍贵药材,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都是由大丫环樱红一勺一勺的喂到他嘴里。 龙三一到宫里时就腆着个脸跟太后讨要各种养身的药,说自已家里躺了个救命恩人。 这些药,其实战王府都有,但用别人的和用自家的效果就是不一样,用别人家的他心不疼。 次日,龙三在战王妃婆娑的泪眼中,在他父亲无奈的眼神中,又踏上了他的江湖之路,不过这次,战王爷将暗十一至暗十五都派给了龙三。 战王妃就生了龙三一个儿子,眼看都十八岁了,到了成亲的年龄,不想着好好在家给她找个媳妇生个孙子,而是整天就记着往外跑,看着皇宫里的那龙一和龙二,儿子女儿都在后面拖了一大串,她就有点恨铁不成钢。 这边的龙三悠然的坐在马车中由暗十三驾着车往青山镇赶,另一边青山镇上的封晚晚院子里气氛却挺沉重。 二、三、四师兄脸色沉痛的坐在前院大堂的椅子上,还有一位不知道是犯什么病了的展延华。 他这几天天天被自家父亲赶来,赶过来他又没什么事,封晚晚不理他,钱勇最多也就将他当客人一样,吃饭了过来喊一下他,其他的就随他了,喜欢多嘴的阿福又被他父亲赶回家了,身边跟了一个不多话的小厮阿贵。 今天封晚晚的几位师兄来了,钱勇看他挺可怜的,每天来了只能一个人在院子里看书,就将他也请了过来凑个数,大小姐应该不会怪他多事吧,钱勇暗想。 封晚晚进院子时见到的就是四个男人坐在她家的大堂里,一言不发,都低着头看着脚下的地砖,她这些地砖上有金子吗 “师妹。”二师兄先发现了封晚晚,其他几人都抬起了头。 “你们这是怎么了,父亲找到了吗?”封晚晚问,这一个个都跟报丧似的。 “师妹,四师弟他在下远镇查到了,有一具尸体挺像师父的,是从上游被水冲过去的,被一个打渔的渔民发现了,师妹要跟我们去看看吗?”二师兄说。 尸体,还从上游被冲下去的:“什么时候发现的。” “前天,前天发现的。”三师兄说。 “你们去看过吗,什么情况。”封晚晚问。 “去过,那人身上的衣服跟师父差不多,我记得师父也有一件那样的衣服。”四师兄说。 “我说的是尸体的状态怎么样?”封晚晚又问。 “状态什么状态,脸上看不出来,浮肿了,手上有茧,体型、体型也跟师父差不多。”二师兄想了想说。 “身体肿吗?” “身体不肿。” “身体不肿,手不肿,就脸肿”封晚晚冷笑,这又是谁抛出来干扰视线的。 据她所知夏季于死后2~3天左右,尸体就会出现腐败的巨人观,现在都十多天了,别变巨人观了,连肿都没肿,手上还能看出老茧,这衙门里有验尸的吗? 三位师兄见封晚晚脸上的冷笑,都不由打了个寒颤,这师妹笑起来还真有点吓人,想着不由的都往对面坐着的未来师妹夫看了一眼,深表同情。 对面的展延华木然的坐在那里,对师兄妹几人的话插不上一句,只是见对面的女人笑了后她的几个师兄都看着自已有点莫名其妙,他是做错什么了吗? 片刻后还是二师兄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师妹,你是看出什么了吗?” “我不去看了,那不是父亲。”封晚晚很冷静。 “为什么?”几个师兄齐问,展延华也看着她。 “一般人落水后,如果真是死了,那尸体会在一天后浮出水面,可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现在却突然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不怀疑吗?尸体一般在水里浸泡三天左右就会出现巨人观,巨人观知道吗?就是全身都浮肿了,包括手,手上的皮肤会像手套一样脱落。”封晚晚解释道。 “师妹,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那、那人真的不是师父了吗?”三师兄问。 “不是父亲,我们以后就从暗处查访吧,估计他是被什么人救了。”封晚晚说道,几位师兄们所说的尸体不知是不是被什么有心人抛出来干扰他们视线的,所以还是暗访好一点。 至于是什么有心人,封晚晚暂时还没想到谁会这么针对他们。 55、淳于林 青山镇内最近也是暗潮讻涌,因为武林大会的临近,各处人马该来的该到的,差不多都到了,虽然武林盟主下达了武林大会期间不许私自斗恶,不许暗地寻仇等禁令,但私下内还是有些武林人士会莫名其妙失踪。 一时间人心惶惶,急得武林盟主展鹏飞的头发都白了几根,平日里那些喝茶品酒的闲情雅事都没时间享受,将自家的十八卫都派了出去,却还是一无所获。 封晚晚随着几个师兄弟走在街上时也发现了这与前几日不同的氛围,平时街上的大侠、女侠、少侠们非常多,大家没事遇到了就会凑到一起喝个茶聊个天很正常,但现在出来逛的人很少了,有的也都是匆匆而过,见到相熟的人点个头就算是打了个招呼,而不是呼朋唤友的去路边的酒楼、茶楼聚聚。 封晚晚带着几位师兄,来到了青山镇最好的一座酒楼‘观云楼’,后面还跟着钱勇和甩不掉的展延华。 平时挤挤一堂的酒楼今日门庭冷落,大堂内只有三三两两的食客们在低头吃饭,很少交谈。 “几位贵客,里面请,楼上有包厢。”一个小二见领头的少年衣着光鲜,光那身云锦袍就够他几十年的工钱,连忙迎了上去。 封晚晚随手扔了一锭银子过去:“给我们来间最好的包厢,将你们的招牌菜都上上来吧。” “好咧”小二接银子的手很熟练,他最喜欢这些财大气粗没事喜欢拿银子砸他的人了。 接了银子的小二,跑的更欢快了,一下子就跑到了前面带路:“几位贵客,我们楼上有一间‘彩云间’,里面有一扇窗户正好临街,几位没事的时候还可以看看风景。” 蹬蹬蹬…… 几人刚踏上二楼,封晚晚就见一道圆滚滚的身体往自已袭来。 人肉炸弹! 封晚晚下意识的侧身一让,谁知那人肉炸弹还是挺灵活的,在中途也变了个方向,将自已直往封晚晚身上砸,旁边的二师兄伸手帮封晚晚挡了一下,但也只是挡了一下,那身子像条鱼似的,从二师兄的胳膊下穿过,最后还是被封晚晚伸出的手接住。 太重了,封晚晚的脚步跟跄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谁知腰上便不知被什么人扶了一下。 封晚晚也顾不得后腰上的手了,先看了一下自已手上的这个头上扎着三个小辫子的小胖子。 还是外脸熟的? 这不是那日在茶楼见到的小胖子吗? 将小胖子放下,正准备责问,小胖子倒先是哭了:“小哥哥,小哥哥,你帮我去找找鱼叔吧,我鱼叔跑丢了,你认识他的,上次你们还见过。” 此时楼梯口的一间包厢里也匆匆走出一个男青年焦急的喊道:“豹儿,你给我回来。” 等走到近前了又对封晚晚几人行礼:“对不起各位,是犬子失礼了。” “舅老爷好。”隐形人钱勇不知怎么跑到前面跟来人打招呼。 舅老爷? 封晚晚看着面前这个长相有点阴柔的男子,此人是那里冒出来的舅老爷? 钱勇见封晩晚愣着,介绍道:“大小姐,这位是夫人娘家的兄弟,淳于林少爷。” 噢,原来是那封夫人的娘家人,封晚晚没什么好感。 但见那小胖子转着乌溜溜的两只大眼睛看着自已,算了吧,也看人。 二分钟后,淳于林将封晚晚几人请到了自已的包厢内,包厢内还有一男一女两人,正是封晚晚认识的燕烈和桃花娘子。 关于燕烈、良桃花及淳于林三人的关系是一个老套又狗血的剧情。 三人是一起长大的。 当淳于林的妻子生小胖子难产而死后,良桃花的后娘就准备将良桃花嫁给淳于林,而燕烈也被良桃花的后娘告知良桃花和淳于林两人情投意合,一气之下就浪迹江湖去了。 谁知后来良桃花也逃婚跑了出来,直至两人在这青山镇相遇误会才解开。 两方人马落座后又重新打了个招呼。 小胖子硬是挨着封晚晚坐,他本来只将封晚晚当做是一个漂亮的小哥哥,现在知道她竟然是位漂亮的小姐姐,就更不想离开封晚晚一步了。 “封大小姐,遇到你太好了,这事淳于兄找上我,我本来也想找你的,你看我们这里要谈实力,谈能力,除了你别无二人。”燕烈开口道。 “燕少侠,你是不是要用人的时候才会将人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封晚晚浅笑。 “哈哈哈……” 桌上的几人都笑了起来,没人注意,桌上还有一人没笑,正魂游天外。 淳于林笑后正了正脸色对着封晚晚又行了一礼:“如果有封姑娘的帮忙,淳于林不胜感激。” 封晚晚连忙侧开身子让了一下,封夫人的丑事还没有公开,这位现在还是自已名义上的舅舅,所以这礼她不能受。 “淳于大侠言重了,如果有能帮上忙的,我们一定不会推辞。”封晚晚没办法,虽然她很怕麻烦,但现在一只脚都踏入这江湖了,有些事躲也躲不开,还不如面对。 “你能帮忙的,你能帮忙的,你这么漂亮,肯定能帮忙。”小胖子插话。 “豹儿是说你桃花姨不漂亮吗?”良桃花戏谑。 “不是,桃花姨也漂亮,可你年纪大了,不能当豹儿的小媳妇,但这小姐姐可以,是吧漂亮的小姐姐,你能当豹儿的小媳妇吧。”小胖子说着还摇了摇封晚晚的手臂。 “哈哈哈……”又是一阵的哄堂大笑。 “据你桃花姨所知呀,你旁边那小姐姐也当不了你媳妇,她是你旁边那位大哥哥将来的媳妇。”良桃花说着还用手指了指从进门时脸就一直红着的展延华。 此时的展延华还晕乎乎的,他没听到桌上的人在讲什么,只是低头看着自已的手,刚才他就是用这只手扶了一下封晚晚的腰,虽然他现在手上空空如也,但那柔软的触感像是被烙在了他手上一样…… 还有封晚晚靠近他时那少女的气息更是让他的脑袋到现在还蒙着。 小胖子可不管那大哥哥在想什么,当场就哭了:“谁说的,这小姐姐是我媳妇,是我媳妇。” 淳于林见此有点尴尬,一把将小胖子抱走了,威肋似的要揍他的屁股,小胖子才消停。 56、假和尚 几人又笑了一会儿后才说起了正事,小胖子口中的鱼叔是淳于家的一名客卿,此次也是陪代表淳于世家的大公子来参加武林大会的。 这位鱼叔昨天下午说要去城外去见一个老朋友,然后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们打听了,昨天一共有两个人失踪,都是说去城外见朋友。 饭后,几人随淳于林直接到了小胖子口中的鱼叔失踪的寺庙。 淳于林:“余客卿就是说在这里见朋友的。” 怎么又是庙? 封晚晚看着眼前不大的庙,看着还算干净,至少她脚下踩的这块地是干净的,似是刚被人打扫过。 沿着台阶,走进院内,但见墙面斑驳,满目苍凉,有些角落还有蛛丝盘结,看来这庙是许久没人添香火钱了。 一眼就能望到头的院内大殿,正有一灰衣僧人拿着块抹布四处拭擦着,见有人进来了,才迈步走出大殿双手合十,念了声:“南无阿弥陀佛。” 淳于林拿了个碎银袋子走上前:“小师傅,这是给贵寺添的香火钱,我们是来上香的,顺便问一下昨天下午您有没有见到一个身穿蓝衣,身高六尺二左右,皮肤微黑的中年男子来过。” 灰衣僧又跟淳于林念了声:“南无阿弥陀佛。”后才双手接过碎银袋说道:“昨天小僧一直在殿内,没有见到施主所说的那名蓝衣施主,不过距我们这里半里多的西方有一个桃树林,你们可以去那里找找,有些施主们喜欢到那里游玩。” “桃林,是能结桃子的桃林吗?那里面是不是有很多桃子。”小胖子眼睛发亮。 “这位小施主,有的,不过是些农人种的,要收费。” 小胖子欢呼,跳到封晚晚身边牵着她的手摇了摇,仰头看着她:“小姐姐,我们去桃林吧?” 桃华娘子又打趣道:“豹儿没听这位师傅说嘛,是要收银子的,你有吗?” “银子,我小姐姐有,是吧小姐姐。”小胖子说着抬头期盼的看着封晚晚。 封晚晚除了‘枫停山庄’的那些小豆丁,没跟其他孩子相处过,但还是点了下头,然后走到灰袍僧人身边问:“师傅,我们没带香来,您这里有吗?” “有,几位请随我来。”灰衣僧人前面领路。 封晚晚跟在后面,走到一半时像绊了一跤,将身边的小胖子往灰衣僧人的身上推去。 灰衣僧人似后面长了眼睛侧身一让,小胖子身手也很灵活,也看着就要与地面亲吻,突然一伸手就抓起旁边的灰色僧袍的袖子,站稳了脚跟。 “嘶”,小胖子抓的力度太大了,灰袍僧人的袖子当场就被撕了半边下来,露出了里面黑色劲装的袖子。 后面的几人也愣了,这变化太快,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灰袍僧人刚还平和的面目变成了冷笑。 只见他一只手上突然就多出了一个黑色的小弹丸,抬手就往院子里扔去。 “拦住那弹丸。”封晚晚喝道。 月中现身了,不知从哪里飞了出来,手中出现了一个褐色的小瓢随手一捞,捞住了,那黑色的弹丸在瓢底旋转了数秒才肯安静的待在里面。 殿内的僧人刚还冷笑的脸上神情一变,又去抓身边的小胖子,可是他又失算了,那小胖子滑的跟条鱼似的,虽然他还没搞清楚眼前是什么状况,危险意识还是有的,扭了个身就往他小姐姐封晚晚这边飞来。 此时的封晚晚已抽出腰上的软剑向僧人攻来,后面的人终于醒了过来,桃花娘子也挽剑而上。 燕烈随后跟上,封晚晚见桃花娘子和燕烈二人跟那假僧人打的挺热闹的,索性退出了战圈。 人家这小两口可以对付,她就不凑热闹了。 牵起躲到她身后小胖子的手交给淳于林:“淳于大侠,你还有人手吗,有的话派人到桃花林那里去查一下,人多的话将那里的出口都封锁了,慢慢查。” “好。”淳于林虽然现在心中有万般疑问,但还是照做,走到跟他们一起过来的一名侍卫面前吩咐了几句。 那侍卫行了一礼,领命而去。 封晚晚的几位师兄也愣住了,不知道他们的师妹是怎么看出这僧人有问题的,几人手中都握着剑,考虑着要不要上去帮忙。 封晚晚走到他们面前道:“几位师兄,我们分头先将这庙内及周围再查一查有没有其他人。” “大小姐,还是我跟他们一起去吧,你在这里看着。”钱勇走上来说道。 “好吧,那你们注意安全。”封晚晚点头。 几位师兄及钱勇转身忙碌去了。 月中走到封晚晚身边将刚捞到的弹丸拿给封晚晚看:“小姐,这个给你。” 封晚晚仔细打量着手中的弹丸,跟乒乓球差不多的大小,做什么的她也不知道,只是知道不能让这球炸了。 “这是什么,你知道吗?”封晚晚问月中。 “我也不知道,不外乎就是信号弹或迷药、烟雾弹之类的。”月中说。 “嗯,你先收着吧!”封晚晚将黑弹丸交给月中。 一边的展延华有点手足无措,这场面他是一点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几人办事的办事,查探的查探,他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已不会武功。 殿内的打斗也接近尾声,燕剑不知从那里也拿了把剑,竟然跟桃花娘子来了个双剑合璧,两人打着打着还会相视一笑,这眉来眼去的,封晚晚庆幸自已没有掺合在里面吃他们的狗粮。 只是淳于林脸上的神情有点黯然,牵着小胖子的手紧了紧,捏的小胖子皱着眉头看着他这颇有点伤心的爹,这是咋了,是没有架打吗?要不他也上去凑个热闹,小胖子的手蠢蠢欲动。 “唉哟。”灰袍僧人的一声痛呼打断了小胖子跃跃欲试的脚步。 “你、你们无耻。”灰袍僧人看了眼自已刚中了一镖的肩头,不是用剑的吗?怎么放起了飞镖。 “咦,在这庙里装和尚,竟然说我们无耻,娘子,你说有没有比这假和尚更无耻的。”燕烈嘻笑道。 57、真和尚 “谁是你娘子。”桃花娘子羞恼,手下的剑使的更快了,刚还能跟两人过招的假僧人因肩头受了伤,转眼便不支了,恨恨的看了在场的人一眼,一咬牙,一道暗红色的血迹从他的嘴角溢出,人也跟着倒下。 “他死了。”燕烈惊讶,他还没尽全力呢! 桃花娘子上前探了下假僧人颈侧的脉博:“死了,服毒的。” 封晚晚也上前查看了一下,见这假僧人确实是死透了,才有心情打量起眼前这个不大的正殿。 只见殿中央供的是一尊长得胖乎乎,露着大肚皮;人称: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便笑,笑世间可笑之人的弥勒菩萨。 殿的两侧则供着四大天王,东方持国天王;南方增长天王;西方广目天及北方多闻天王。 除了这几尊佛外,就是每尊佛像下都有几只蒲团,和一个添香油钱的箱子,弥勒菩萨的身前除了这些还摆着一个长长的案几,上面摆着香炉,长香,香烛等香俱。 封晚晚手托着下颌,想了一下,绕着这几尊菩萨走了起来,东摸摸,西碰碰,小胖子也学着她的样子,跟在她的后面,左摸右碰的。 一大一小就这样在这不大的佛殿内游览起来。 “封大小姐,你在做什么?”燕烈奇怪的看着这一大一小的举动? 这是什么最新解锁的拜佛方式吗 只有展延华嘴角含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也跟在后面摸摸看看。 半刻钟过去了,一无所获,封晚晚有点丧气,看来不是每座庙都会有地洞或密室的。 后面的小胖子跟她一样的表情,这里一点都不好玩!还有一个死人! “师妹。”封晚晚的四师兄一进院子就叫师妹。 “你们找到什么了吗?”封晚晚神情一喜,往外走去。 跟屁虫小胖子跟上。 “我们在后院的地窖里找到了两个真和尚,二师兄他们在那里,你要不要去看看。”这四师兄像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玩具跟师妹邀功一样。 他们师兄弟加钱勇四人将这庙内庙外的都找了一遍,才在后院的厨房内发现了一个地窖,奇怪的是他们进去时那地窖口是打开的。 后院,封晚晚几人进来时,见她二师兄和三师兄正扶着两个面黄肌瘦的和尚喝水吃东西,她三师兄还很细心的将手中的馒头放在水碗里蘸软了才放到和尚的嘴里。 这两人看来是好多天没有正经的吃东西了。 两名僧人见到封晚晚身后跟着的月中时眼前亮了一下,没说什么,又低头吃东西。 细心的三师兄发现了:“两位师傅,你们是认识刚进来的谁吗?” “他们认识我,里面的地窖,我刚进去过。”月中开口道,其实他比封晚晚他们早一步进来查探,是他先发现了这里的地窖,发现这庙里的不妥,才在暗处跟封晚晚做了个手势,至于他手里的瓢,正是从这个厨房里带出去的,那是他装馒头的工具。 待两僧人吃饱喝足了,才跟封晚晚等人说了那庙里假和尚的来历。 十几天前的夜里,两名僧人被人打晕,醒来后就在地窖里,下地窖的梯子也被人抽走了,所以他们上不来,就一直待在里面,二三天才会有人投点吃的下去,一直等到月中发现了他们,让他们先待着,等会儿会有人来救他们。 “这庙里就你们两个吗?”封晚晚问。 “是的,以前师傅在的时候,还有几个师兄弟,后来师傅圆寂了后,其他师兄弟们都走了,就剩下了我们两人。”年纪稍大的和尚说道。 封晚晚:“打晕你们的有几个人?” 还是那个年纪稍大的回道:“我们也不知道打晕我们的是几个,但给我们送吃食的人最起码有两个,一个脚步声重一点,一个脚步声轻一点。” 两个? 封晚晚脸色一变:“我们去桃林看看。” 后面的几人也想到了什么似的,特别是淳于林,更是神情一变,牵着他家的小胖子就往庙外冲。 等几人赶到那假僧人所说的桃花林时见两个穿着淳于家侍卫服饰的人正跟几名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近林子的地上更是躺了一地的淳于家侍卫,看来这是被人一锅炖了。 几名黑衣人见对面来了一队的帮手,领头的那位反应也快,吹了声口哨,就丢下淳于家的两名侍卫往林里奔去。 钱勇正要追上,被封晚晚喝住了:“别忙进去,小心里面有诈。” 钱勇现在对他家大小姐的话是奉若神明,听到封晚晚的旨意,立马就停住了脚步。 几位师兄及燕烈等人已经赶到林边擦看淳于家侍卫的状况。 幸好,只是中了迷药。 这边淳于家的两侍卫正半跪在地上准备汇报情况,淳于林见这两人身上都有几处伤,连忙将他们掺扶了起来:“起来说话吧,先将身上的伤包扎一下。” “谢大少爷。”两位侍卫站了起来,旁边的小胖子挺有眼力劲的,见一名侍卫站的有点艰难,还上去扶了一把。 江湖人到哪里,缺胳膊、缺银子也不会缺伤药,钱勇和月中身上都有,封晚晚让他两上去帮这两侍卫包扎伤口,两侍卫很是感激,边忍着痛,边说着事件的经过。 事件也简单,这两人一共带了二十五名侍卫过来,正准备将这林子包围起来时,突然从林子里飘出了一片白雾,还好他俩跑的快,否则也会跟那群侍卫一样躺在哪里了,接着林子里就出来了几名黑衣人追着他们打。 看来肯定是庙内那位僧人所说的另一人过来通风报信了,林子里才有所准备放迷药。 封晚晚在身上掏了掏,掏了个蓝色的小荷包出来,从里面拿出几粒红色的药丸递给身边的几人:“这个据皇甫家的小公子说是迷药的解药,至于能不能解这个药我就不知道了,你们都吃颗吧。” 这还是上次在来青山镇的路上她跟皇甫公子讨的,除了这红药丸之外,她还跟他讨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毒丸解药等,好歹她那一路也护了他一程,所以讨点保护费也是正常的。 58、桃林 燕烈接过两粒药丸,一粒丢到自已的嘴里,一粒放到桃花娘子的嘴边,直到桃花娘子将药含进嘴里,他才笑了起来。 这药其实他怀里也有,跟封晚晚的理由一样,护了皇甫家的小公子一程,当然要趁机讨点好处,至于他为什么吃封晚晚的而不是吃自已怀里的,要问吗? 肯定是能吃别人家的,就绝对不动自家的。 封晚晚的二师兄和四师兄及钱勇、淳于林等人都各拿了一粒放入嘴里。 展延华和三师兄被留在那破庙里照顾两名瘦和尚,没跟来。 “淳于大侠,我跟燕大侠和良姑娘进去吧,你们留在这里,万一我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你们也好来救。”封晚晚说。 淳于林看着自已身边的胖儿子和一群受伤昏迷的侍卫,点了点头:“好,那你们当心点。“ “师妹,我们也陪你去。” “大小姐,我也陪你去。“ 二、四师兄及钱勇同时说道。 “你们在这里陪淳于大侠吧,月中陪我进去。”封晚晚跟月中点了点头。 林子里没有封晚晚想的那么诡秘,风景反而不错,如果小胖子在这里的话,肯定会馋的口水直流。 林中的桃子都成熟了,黄里透红的水蜜桃在翠枝绿叶间一个个的探出了脑袋,沉甸甸的将树枝都压弯了腰。 阳光透过枝叶,斑斑驳驳的光点射散下来,随着树叶的摇曳而变幻着形状, 封晚晚四人踩着林间的落叶寻觅着林内的蛛丝马迹,林间除了他们四个,空无一人。 不,还有一人? 月中也看到了,只见他先扫了下周围,见没什么异动,才跑了上去。 在林子的上坡,有一个人影侧卧着,是一位穿着深灰色短襟,上面还打着补丁的老者,月中将他扶着靠在一棵桃树上,探了一下鼻息,还有气,是晕了,还是被人打晕的,因为此人的颈侧明显的有一道青痕。 “大小姐,他是被人打晕了。”月中指了指 封晚晚也走到近前,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一个瓶子,拧开瓶盖,伸到那人鼻端,数秒后,那人的眼皮动了动,封晚晚才收回瓶子拧上。 “啊欠……”,老者打了个喷嚏,终于醒了。 不亏是皇甫出品的醒脑神器。 “你、你们是谁?”老者下意识的将身子往树上靠了靠,惊惧的问道,眼前的两男两女,他一个都不认识。 “老伯,你不要怕,这是你家的桃林吗?我们是来游玩的,见你晕倒在这里才将你扶了起来。”良桃花笑着上前解释道。 “噢,是的,这是我从村里承包的桃园。”老者的神色缓和下来,打量了下周围,见他的桃子都还好好的挂在树上才放心下来,这可是他一年的收成。 “老伯,你怎么会晕在这里?”封晚晚问。 老者抬头见这说话的少年,面带微笑,长的跟神仙似的,心里的恐慌终于没有了,皱着眉回想了一下:“我、我也不知道,感觉好像脖子疼了一下,就晕了。” 老者说着还摸了摸自已的脖子,浑身一紧,还真疼。 几人对视了一眼,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老伯,也不瞒你,我们刚进来时,见有几个黑衣人往你这林子里冲,所以才进来的,我们能在你这林子里看看吗?”封晚晚说。 黑衣人,老者回想了一下,难道自已就是被这少年口中的黑衣人打晕的。 “你们看吧,谢谢你们救了我,否则我这身子骨如果在这里睡一夜的话就废了。”老人说着,扶着桃树慢慢的站了起来。 “那你好好待在这里,有事就叫唤一下,我们四下找找。”封晚晚轻声说着跟其他三人打了个眼色,往坡的另一边寻去。 月中、燕烈、良桃花三人跟上。 坡下没走多远,就是一条小河,蜿蜒的流向远处的村落,阳光下,河水跳动着,闪着粼粼波光。 “小姐,你看那里?”月中指着远处一棵桃树上系了一根白布,布上还有字。 几人上前,到了近前,月中往上一跃,将白布拽了下来,随着白布掉下的还有几个熟透了的桃子滚到了封晚晚脚下。 “小姐,你看。”月中将手中的白布展开。 燕烈及良桃花也凑上前去查看,只见白布上用黑色的墨汁写着几行字:‘封晚晚,明日午时,带展延华到清风岭一叙,只许你二人前来,否则在我手中的二十三人将无一存活,切记。’ “小姐。”月中紧张的看着封晚晚,希望她可别头脑发热真带着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鸡去那什么清风岭呀! “封姑娘,听我一句话,这事还是要从长计议。”良桃花担心的看着封晚晚,是谁这么狠心,将那二十三人的性命系在眼前这个刚及笄的小姑娘头上。 燕烈没说什么,只是看着这白布皱眉问:“封姑娘知道这是谁写的吗为什么是你和展公子?” 是呀,为什么是她和那姓展的。 封晚晚脑子转了转,跟她和那姓展的有关的应该就只有一个人。 “青黛,是青黛。”封晚晚说。 “青黛,是青衣谷失踪的那名医女青黛吗?”良桃花满脸疑问,对青黛她也是只闻其名,还是因为她的失踪才听说过这名。 “青黛?”燕烈也念着这个名子,他跟江湖上的游侠儿来往密切一点,小道消息听过来少,据说这位青黛姑娘跟青衣谷谷主及其大弟子夫妻的被害有关,那她邀这封大姑娘和她那未婚夫到清风岭是为什么? “小姐,那青黛功夫不错,我们要做好准备,还有这最好跟展盟主商量一下。”唯一了解内情的月中道。 三双眼睛盯着封晚晚,等着答案。 却见封晚晚什么也不说,直接蹲下身子,将白布摊在地上,捡起掉在她脚下的桃子放上去:“几位大侠,我们先摘点桃子回去吧,不能到了这桃林空手而回啊!” 三人:“……” 这什么操作? 现在最急的不应该是弄明白那青黛要做什么吗? 良桃花懵了? 月中愣了? 只有燕烈抚掌大笑:“是的,竟然到了这里,当然不能空手而回了。”说着就跃起了身子,在桃林间四处穿梭,不时的一个个黄的、红的、或黄里带红的水蜜桃就往三人砸来。 59、商议 “唉!”良桃花接着燕烈砸过来的桃子叹了口气,这一个个的心真大。 不一会儿的工夫,白布上就放满了黄里带红的水蜜桃。 良桃花看了连连叫停:“好了,燕大侠,别摘了,再摘你就自已扛着走。” 桃子雨瞬间停了。 月中拎着白布裹着的桃子,封晚晚给了站在坡上的老者一锭银子,离开了桃林。 林外,望穿秋水的二、四师兄焦急的看着桃林的入口处; 再等一会儿,再等一会儿,再不出来…… 钱勇更是急的直搓手,若是这次小姐有什么差池,他怎么对得起老庄主…… 至于后边的小胖子若不是他父亲拉着他的手,他早就往桃林处冲了,他那又大又甜的桃子啊,就在不远的地方,可他却只能远观,人世间的最大的悲剧莫过如此。 封晚晚出来了,燕烈、良桃花及月中,一个个从桃林处现出了身影。 “师妹” “小姐” 二、四师兄及钱勇连忙迎了上去。 小胖子眼睛更是一亮,淳于林大侠的手就再也拉不住一匹要脱缰的马儿了,只见那矮胖的像个球似的身影如一阵龙卷风,直往封晚晚几人卷去,那速度,比之两位师兄和钱勇,可真是一骑绝尘! 瞬间就到了封晚晚跟前…… 封晚晚目瞪口呆,这是个什么货? 小胖子的三根辫子因为急速的奔跑已经散成了一朵花儿。 龙卷风还在继续前进,越过封晚晚…… 越过燕烈…… 越过良桃花…… 到了月中面前停住了,两眼直盯着月中手里的白布包:“大侠,这些都是给我的吗?” “噗哧”良桃花笑了:“小鬼,你知道这白布包里是什么吗?是人头,你要吗?” “骗人,是桃子,我都闻见桃子的味道了。”小胖子看了良桃花一眼,不屑的转过头。 封晚晚看着小胖子那馋样,忍不住也打趣:“良姑娘你说错了,那布包里不是人头,是他鱼叔。” “鱼叔,鱼叔怎么会在这白布包里,他死了吗?”小胖子急了,伸手就去抢月中手里的布包。 “嘶”布包的一个角被扯开了,一个个圆溜溜的桃子滚了出来。 “是桃子。”小胖子欢呼,也不惦记他鱼叔了,捡起一个桃子就要往嘴里塞,可惜,还没塞到嘴里,就被他后面赶来的父亲抢了过去。 “这桃子要洗过了才能吃,你不记得你上次泻肚子的事啦。”淳于林恐吓道。 “师妹,里面怎么样。”在小胖子后面赶到的二、四师兄问道,刚这小胖子在抢布包,他们也就没急着问,现见这调皮的小家伙被他父亲制住了,终于忍不住开口。 封晚晚:“里面没有什么,只有一个看林子的老者,其他的事我们回去说吧。” “小姐,这白布包上写的什么?”在帮着月中捡桃子的钱勇问道。 “是一个叫青黛女子要你家小姐明天午时带上展家大公子一起到清风岭一叙。”良桃花抢答。 “什么?要延华跟晚晚明天到清风岭,还不让带人?” 展盟主的别院内,还是上次见封晚晚的那间书间,此时挤满了人。 展盟主一改那日的悠闲劲儿,在不大的书房内急的来回踱步。 清风岭就是上次封南平坠崖的地方,四面无遮挡,他想先派人到那里藏着都藏不住,只让封晚晚一个人去,还要带上他这不会武功的儿子,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他就知道那青黛不是什么好人,早就想发悬赏令找人了,可他儿子拍着胸脯说那青黛肯定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她有什么苦衷? 杀师杀兄需要苦衷吗? 不知不觉的就抓了二十三名武林人士,这不是跟他这个武林盟主公开叫板吗? 不让自家这不会武功的儿子去,那二十三人的命就没了,这不是将他这个武林盟主放在火上烤吗? 在二十三个人的性命面前,他这长子算什么? 送到人家嘴边的一块肉? 展鹏飞急的想抓头。 “父亲,你就让我去吧!”见自家父亲急成这样,展延华也不好受,他想不到那柔弱的女子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二十多人真的是她抓的吗? “你去,你当然要去。”展盟主一拍桌子,这么多人看着,他能让自家儿子不去吗? “展盟主,我们坐下说吧,看看怎么做才能将他二人的安全保障好。”淳于林上前劝道。 “唉”展盟主叹了口气,终于不在来回踱步了,到主位上坐了下来。 “展亦”展盟主朝门外喊道。 “在”一位身穿银色劲装的中年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帮我去青衣谷查查这青黛到底是什么身份?我不相信,凭她一个青衣谷出身的能在短短几天内抓了这么多人。”展鹏飞冷静下来还是有武林盟主样儿的。 “展伯父,这位青黛,我到是知道一些,不知当不当说。”封晚晚站起身插话。 “说吧,现在还有什么当不当说的,有什么话大家都说来听听。”展鹏飞挥了挥手。 “好,那我就说些我知道的吧,燕大侠,不知你还记不记得宁城镇。”封晚晚走到中间,面对着燕烈。 “宁城镇,我知道,不就是你们从那里的‘牡丹楼’救出了‘平安镇’的刘姑娘吗?”燕烈感到蹊跷,这‘宁城镇’的牡丹楼跟那青黛姑娘有什么关系。 “我要说的正是这‘牡丹楼’,那天我在去‘牡丹楼’之前曾遭两名黑衣人的刺杀,其中一名黑衣人正是青黛,我家侍卫月中可以做证,当时就是他追的青黛,追到这‘牡丹楼’就不见了,后面我才想到去那‘牡丹楼’查证的。不想正好碰到那刘姑娘……”封晚晚的话刚说到这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 “青姑娘会武功……”展延华惊呼,在他眼里,那青黛就是个柔弱的女子,怎么会武功? 封晚晚瞟了展延华一眼,若不是他老子在场,她真想呼他一巴掌,这货不但眼睛是瞎的,连脑袋里都掺了浆糊。 座上的展盟主也睥了眼自已那不成器的儿子,转而对封晚晚道:“别理他,侄女,你接着说。” 60、云月教 封晚晚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下面的事,燕大侠肯定也知道,那‘牡丹楼’的人被抓起来后,第二天就在牢中集体服毒自杀,还有宁城镇的‘太白楼’,在牡丹楼出事的第二天,也人去楼空,你们说这两个楼之间有关系吗” 众人不要问,看燕烈的脸色就知道这两者肯定有关系了,天下那有那么巧的事,一家出事,另一家就跑路了。 “封姑娘,你的意思是说那‘太白楼’和‘牡丹楼’都跟这青黛有关?”淳于林问。 封晚晚点了点:“是的,青黛姑娘和展公子曾在我家里住过一段时间,我试过她,她不是寻常之人。” 展延华:“……” 她什么时候试过青黛,他怎么不知道? 是在收藏室的那次,她拿袖箭指着青黛,难道在那时她就怀疑青黛了? 众人的面色也都凝重起来,一个青衣谷内小小的医女,会武功,估计还会毒术,还跟几百里之外的‘宁城填’内的一家妓院和酒楼有关,那这是怎么一个组织。 ‘宁城镇’内彩仙庙的事也有人听说过,那就是这青姑娘估计还跟‘宁城镇’附近失踪的几位姑娘有关,现在他们这里又失踪了二十三人,他们要这些人做什么? 脸色更凝重的是坐在主位上的展盟主,本来这次召开武林大会他是查到了青衣谷谷主的死和皇甫家的灭门都跟近日江湖上死灰复燃的云月教有关。 二十三年前,白虎国来犯,边境战火不断,武林中也不平静,云月教就是在那时兴起,他们乘战乱抓了许多流离失所的老百姓练药人 最后发现用练武的江湖人练成的药人威力更大,于是就大肆抓捕江湖人士,搞的整个江湖腥风血雨,人人自危。 最后还是作为五大世家之一的展鹏飞带领江湖侠士一举攻上了云月教的总坛,云月教教主自杀身亡,其座下十二长老也死的死逃的逃。 事后,展鹏飞被推举为武林盟主。 近日他查到了云月教死灰复燃,其杀青衣谷谷主和皇甫家灭门,应该就是为了这两家的医经和药经。 展亦见众人的谈话告一段落,连忙上前一步问:“主上,还要去青衣谷查吗?” “查,顺便查一下青黛跟云月教有没有关系?”展鹏飞气的拍了一下桌子,他到要看看这青黛是不是云月教的爪牙。 “云月教!” 良桃花惊呼,是她想的那个云月教吗? 她虽没有见到过,但也听过云月教不少的事,如他们所做的那个药人,有人说是将人的血液抽去三分之一,然后用特殊的针管将药注射到人的血脉里。 还有人说云月教的药人是在人的脑子里种了一只虫子。 这两种方法,不管是那种,听着都让人毛骨悚然。 室内其他的人还好,都有心里准备,这几天云月教的事在暗中都传遍了,大家都猜那二十多人的失踪是不是跟云月教有关。 “那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淳于林起身问道,那云月教死恢复燃的事他早就知道了,想不到这么快就与他们对上了,他更想不到的是余客卿竟然会落在了他们手上。 “展亦,再帮我去通知这城内的各门各派二个时辰后都到前厅内去商议明日之事。”展鹏飞继续吩咐道。 看来他们明日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青黛的事,还有一个云月教。 二个时辰后,天色已黑,展鹏飞别院的前厅里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厅中的江湖豪杰们一改白天的小心谨慎,明哲保身,恢复了江湖人本来的模样,有拍桌子打板凳的,有慷慨陈词要与云月教决一死战的,还有献计进策的,总之热闹非凡。 而事件的两主角,安静的坐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展延华,封晚晚是不知道他想什么,至于她自已,她很想现在就跑路,吵死了,你一言我一言,没一句说到点子上,可能是这几日被憋的久了,刚听说云月教死灰复燃时,这一个个都藏起了尾巴,连摆在青衣谷前的擂台都清静了几天,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抓去当了药人,现在见大家聚在一起了,胆子大了,就都豪气云天的,推别人去死。 “展盟主,明天就让封大小姐带着你家大公子前去,别怕,我们将青风岭的各个路口都封起来,包括悬崖下的,让那什么青黛红黛的插翅也难飞。”一个红黑脸膛的大汉拍着桌子高声说道。 “是的,是的,我们这么多人呢。”另一个高瘦的中年男子附合。 ………… 封晚晚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留下了,她旁边的白灵儿今天没闹腾,正两只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场中的人你一言我一句的说的热闹,她也看的热闹。 坐在她另一边的展延华转头看了一眼封晚晚,见她神情疲惫,有点内疚,他不知道那青黛为什么要封晚晚跟自已去,但他也想到了应该是自已连累这位封大小姐了。 抬起手,想抹开封晚晚那一直皱着的眉头,手刚抬了一半,又颓然的放下,他真恨自已,手无缚鸡之力,明天可能还会拖累她。 这会一直开到二更天,封晚晚听的是头昏脑胀,她也不知道这群人最后商议了什么方法,只知道自已出门时有点头重脚轻。 跟月中、钱勇及几位师兄回到小院后,封晚晚晚饭也没吃,一头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次日,当展延华到了封晚晚的小院时,封晚晚还在睡,是二、三、四师兄接待了他。 “封姑娘呢!”展延华一进门就问。 二、三、四师兄,眉头都皱成了波浪线,他们昨天就感到封晚晚不正常了,晚饭都没吃就睡了,还以为她是累了。 今早几人结伴去看时,发现封晚晚发烧了,这大热天的,封晚晚满面通红,嗓子都哑了。 刚请了大夫开了一剂药喝下了,现在还在睡,眼看距午时很近了,他们也很急,小师妹如果就这样去了,万一有个好歹,他们怎么跟师傅交待。 如果不去,那二十三个江湖人有什么差池,他们‘枫停山庄’就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封姑娘呢!”见几个师兄这个表情,展延华又问了一问。 61、发烧 “唉”二师兄叹了口气:“我带你去看看吧!” 封晚晚的‘风雅院’,铁柱子和钱勇都守在门边,几人进来时,钱勇迎了上去。 “师妹怎么样?” “大小姐还在睡。”钱勇也愁容满面。 “我能去看看她吗?”展延华问。 “我带你去吧!”二师兄在前面领路,现在也顾不了什么男女大防了。 床上的封晚晚满头大汗,放在身侧的手攥住身旁的薄毯,攥的死紧。 “别丢下我,别丢下我……”封晚晚低喃,梦中,父母相携而去的背影渐行渐远,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展延华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只觉的自已的心被什么狠狠的揪住了一样。 二师兄更是急步上前握着封晚晚攥的死紧的手,焦急的喊道“师妹、师妹。” “师妹怎么啦,师妹怎么啦?”三、四师兄都涌进来。 身后跟着钱勇和铁柱子。 感觉到手上的暖意,封晚晚睁开了眼睛,见几个师兄都焦灼的看着她,二师兄更是握住了她的手。 定了会神,封晚晚想起来了,她早就没有爸爸妈妈了,而自已也早就离开了以前的世界来到了这里。 暗地叹了口气,封晚晚挣扎着坐了起来,笑道:“我没事,你们别这一个个愁眉苦脸的,都出去吧,我起床了。” 一群大男人都涌进她的房内她还怎么起,虽然她不太在意这些,但总归是有点尴尬的,这一觉,睡的她一身的汗,别她一起床,满身的汗味,将这几个男都熏晕了。 二师兄也感到有点不自在了,慌忙的站了起来,他现在才发现他小师妹穿的寝衣,袖子都拉到了手肘上面,自已刚才还握住了小师妹的手。 “走、走,都出去吧。”二师兄像赶小鸡似的,将身后的人都赶了出去,临出门时还贴心的欲顺手关门,被封晚晚叫住了: “师兄,让他们帮我打桶水来吧,我想洗个澡。” “洗澡?”发烧后能洗澡吗? “师兄,快点出去,帮我打桶水进来,我要洗澡。”封晚晚见她二师兄还呆愣在那里催促道。 “好、好。”二师兄也不想了,师妹要洗澡就洗澡吧! 室内的封晚晚在身上披了件外套就算是起床了,今天的事太多了,什么事都赶到一块儿了,摸了下自已的额头,还有点烫,但被第一次起来时好多了。 封晚晚将自已从皇甫公子哪里讨过来的药一股脑的都放到了黑色背包里,又看了下另一只蓝色背包,分了一点药过去。 “咚、咚……”敲门声。 “师妹你起床了吗,水我给你打来了。”二师兄的声音。 等封晚晚洗好澡吃过早饭后,已是近巳时,离那青黛的约定时间还有一个时辰,容封晚晚和展延华收拾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 “你有什么要收拾的吗?还有半个时辰我们就要出发了。”封晚晚问自自已出房门后就一直跟在后面的展延华,真不知道这人又得了什么病。 展延华想不到封晚晚会主动跟他说话,受宠若惊:“我,我没什么收拾的。” 封晚晚感觉没劲,跟这人是真聊不起来,转头对钱勇吩咐道:“帮我将我房内的两个包拿过来,一个黑的,一个蓝的,还有准备好水、绳索,有钩子也拿两个过来,还有糕点用油纸包一下……” 二十分钟后,钱勇就将封晚晚吩咐的东西都拿过来了,还帮封晚晚多拿了套衣服,清风岭风大,小姐还在发烧,多带点衣服有备无患。 半个时辰后,封晚晚和展延华各带着一只包,坐着马车,由二师兄驾驶着往清风崖驶去。 路上,行人们站成了两排,连各个茶楼里,都伸出了许多脑袋目送着封晚晚一行。 车行到城门时,封晚晚更似听见了哭声,这谁呀,她还没死呢! “晚晚,你一定要回来啊!”白灵儿的声音。 “唰”封晚晚一把掀开车帘,只见白灵儿两眼泪汪汪的就要往她的车上扑来。 “吁……”还好二师兄的停车技术比较好,否则真不知道她这叫不叫碰瓷。 “晚晚。”白灵儿爬上车见到封晚晚就想来个热情的拥抱,吓的她连连后退,一退正好退到了展延华的腿边,展延华刚想用手去扶时,封晩晚已发现不对,立刻坐到了对面。 展延华的手悬在了半空…… 白灵儿见封晚晚坐下了,也一屁股坐到了她身边,脑袋往封晚晚的肩上一靠。 “你下去吧,这不是闹着玩的。”封晚晚劝道。 “不,我要跟你同生共死。” “小姐姐,我也要跟你同生共死。”小胖子的声音在车外响起,有样学样,他也想扑上车,却被他父亲拽住了。 “白大侠,将你妹子拖下去吧,我们赶时间。”封晚晚朝车外喊道。 车外的二师兄也正跟燕烈、淳于林、白浩宇等人打着招呼。 又半刻钟后车子才又重新上路。 “这次你不要管我,如果有危险你就先逃,我想那青姑娘不会伤害我的。”车内,展延华终于鼓起勇气对封晚晚说,他怕自已连累她。 “放心吧,有危险我会将你推到前面。”封晚晚说着闭上眼睛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等一下应该还有一场大战,她先调息一下,刚被那白灵儿闹的有点头疼。 展延华看着对面的封晚晚,这一幕有点眼熟,几个月前,自已也是这样对她不理不睬,靠在车壁上养神吧。 清风岭,看着缓缓驶来的马车,青黛冷笑:“封晚晚啊,你可真命大。” 她杀封晚晚多少次了? 她自已都有点记不得了? 第一次是在红叶镇的郊外吧,她下毒,并亲眼看着封晚晚停止了呼吸,可当天晚上她又出现在了客栈。 第二次在客栈好不容易迷晕了她,正欲下手时,又被突然从窗户外跳进来的蒙面人搅和了。 还有第三次,宁城填,她不但没有杀死她,还赔进去一个牡丹楼和太白楼,为此她被门主狠狠的惩罚了一顿,到现在背上的鞭伤还在痛,若不是自已的医术和毒术还行,门主觉的她还有用,估计早就将她废了。 第四次,她没亲自出手,但给了那些杀手错误的信息,让他们将封晚晚一行当做皇甫公子一行刺杀,可惜老天还是帮着她,这女人又没死。 今天,她一定要这女人死,只有这女人死了,那车里的展延华才真正属于自已。 62、较量 二师兄的马车到了离清风岭五百米左右的地方就被二根绊马索拦住了,路两旁立着数名黑衣人,头蒙着黑巾,手握长剑,气势汹汹的盯着二师兄的马车。 无奈,二师兄走下马车,掀起布帘:“师妹我就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别怕,我就待在这里等你。” 车内,封晚晚拎起身边的背包,跃下马车,过了一会儿,如玉的公子,也拿起身边的背包,爬下了马车。 将黑色背包背在身后,封晚晚又查了查腰间的软剑和袖中的袖箭,都完好无缺,才迈开脚步跨过绊马索,转头:“二师兄,你回吧,放心,我会好好的。” “好,师妹去吧,我就在这地方等你,你几位师兄都在,放心吧!”二师兄挥了挥手。 后面的展延华也学着封晚晚将背包背在身后,他知道这背包里装的是什么,是他亲眼看着封晚晚一件一件放到里面的,放的时候还喃喃自语,什么东西做什么,怎么做,说的很详细,他知道那是说给自已听的,抿了抿嘴唇,展延华暗下决心,这一次,那怕自已死了,也不会让封晚晚有事。 十分钟左右,二人渐渐的走到了清风岭的悬崖边,平时清淡如菊的青黛穿着一身黑衣站在那里,如一朵孤傲的黑百合,就这样冷冷的看着并着肩着越走越近的两人。 近前了,展延华急走了一步,走在封晚晚前面,昂着头,大声的跟对面的青黛说道:“青姑娘,如果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你找我好了,不怪封姑娘。” 封晚晚:“……”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果然,青黛的脸阴沉下来:“你就这么想要保护她!” “我、我不是保护她,你跟封姑娘无冤无仇,要针对的应该也是我才对,你治好了我的腿,我很感激,你若想要什么找我好了。”展延华这话说的铿锵有力。 青黛笑了:“我要什么都找你,行呀,我要你以身相许,可以吗?” 以身想许? 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吗? 展延华惊愕的后退一步,双手捂在胸前,似一只快被人非礼的小可怜。 封晚晚再也看不下去了,这两人都戏精上身了。 “划下道来吧,要怎样你才会放了那二十三人。” “哈、哈、哈……”青黛大笑,明明是一朵小雏菊,偏偏将自已笑成了朵喇叭花儿:“放人,我也想放,可就看他们愿不愿意跟你走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支短笛。 一见她这动作,封晚晚就知道不好,一道袖箭射了过去,刚到青黛近前,就被她斜身一避躲了开去,将短笛横到唇边,对着封晚晚挑衅的一笑,吹奏起来。 笛声响,悬崖树林的草木也响,片刻后就见一群身上罩着灰色长袍,连腰带都没系的男子往崖边聚拢过来,更确切的说是往封晚晚身边聚拢过来。 “封姑娘!”展延华双手也不捂胸了,改为拉着封晚晚的衣袖。 封晚晚低头扫了一下袖子上的手:“我劝你,还是离我远一点,不然我放不开手脚。” 展延华将手一缩:“好、好,我离你远一点。” 说着,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开了数步。 封晚晚叹了一口气,见越来越近的灰衣人,干脆迎了上去,抽手腰中软剑,随手一挥,卷起一道气浪往灰衣人袭去。 灰衣人似不受影响,依然不紧不慢的往封晚晚靠近。 “我说你就别白费心机了,这群人的视觉、听觉、嗅觉、味觉、痛觉都被封了。”青黛的声间从背后传来。 五觉都被封了? 封晚晚反身又给了青黛的方向挥出一道剑气。 他们五觉被封了,但你的没被封吧! 青黛侧身躲过,封晚晚直接跃出灰衣人的包围圈,又一剑向青黛刺去,二人就在悬顶过起招来。 灰衣人也转了个方向,他们自动忽略了一边的展延华,眼看就到了封晚晚的身后。 “展晚晚,你小心。”展延华提醒。 他这好心的提醒让封晚晚一剑刺偏了,本来还能刺到青黛手臂的一剑,只是挑破了她的衣服。 气得封晚晚转头就对展延华喝斥:“闭嘴你!” 展延华:“……” 本来走路还迟钝灰衣人,在靠近封晚晚后,反而灵活起来,他们手中没有武器,但就是这样赤手空拳的往封晚晚袭来。 一个二个也就罢了,这么十多个,封晚晚应付的也有点手忙脚乱。 青黛更是退到一边吹起了短笛,随着她的笛音,灰衣人的进攻也越来越猛,这些药人虽刚练成没有多久,但对付一个封晚晚足够了。 封晚晚也猜到这些灰衣人应该就是失踪的那批人,她还看到了小胖子的鱼叔好似也在里面,挥剑的手就更多了一层顾忌,有点缩手缩脚。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封晚晚边打边想,突然眼前一亮,一声清啸,封晚晚又纵身一跃,跳出了灰衣人的包围圈,解下背包,拿出绳子,将绳子的一头系在手上,另一头打了个活圈,往离她最近的一名灰衣人身上套去。 套中了,接着封晚晚就如一条鱼似的在灰衣人中间游走,一个、二个、三个…… 手中的绳子渐渐短了:“展延华,包里的绳子扔给我。” 封晚晚向站在一边似看呆了的展延华喝道。 “噢,好、好。”展延华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边答边手忙脚乱的解开了自已身后的背包,翻找了片刻,才翻出绳子欲往封晚晚的方向扔。 突然一阵掌风袭来,展延华倒下了…… 手上还拿着一团绳子…… 当她是死人呢!青黛冷笑。 一掌挥出后,又继续吹笛。 这没用的,封晚晚扼腕。 看着面前还有四五个没被绑着的灰衣人,无法,只能先将绑好的,扔一边,全力对战几个还活动自如的,试着看能否找到这些人身上的破绽。 因为不能硬碰硬,封晚晚还是只能在这几人周边游走,一会儿袭向他们的颈侧,没反应。 难道要砍断他们的腿? 头疼,她能将这些人一剑杀了了事吗? 63、坠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封晚晚渐渐的也有点后力不继,昨晚那么多人闹轰轰的商议时,就没有谁能说一下这些药人的缺陷在哪里吗? 一直吹笛的青黛看封晚晚的力气耗的差不多了,才亲自下场,跟封晚晚又打到了一处,她说的,今天一定要将这女人永远的留在这里。 另一边的山腰处,几位师兄及燕烈几人也跟黑衣人及十多个灰衣人打了起来。 在这边吹笛的是一位身材欣长的男子,全身裹着黑布,只留下了两只精光四射的眼睛。 燕烈的飞镖只对黑衣人有用,那些被练成药人的灰衣人,即使身上中了二三只飞镖,可对他们的行动却毫无影响,燕烈几次将飞镖扔向吹笛的黑衣人,都被他身边的一个灰衣人挡了去。 无法,他只能全力应付身边的灰衣人,还不能让他们太受伤,真难啊! 几位师兄及白氏兄妹也是各尽所长,一时间,悬顶、山腰处到处是一片刀光剑影。 “唉呦”白灵儿一个没注意,胳膊被一名黑衣人划了一刀。 “灵儿”白浩宇连忙飞过去将白灵儿护在身后,边打边问:“你怎么样?” “没事,还死不了。”白灵儿躲在自家哥哥身后撕下裙摆下的一片布准备自已包扎一下,可却怎么都够不着。 “我来帮你。”良桃花也飞了过来,手速很快,一会儿就帮白灵儿包好了。 “好样的。”良桃花竖了个大拇指,包扎的过程中,一向娇气的白灵儿居然没有再痛呼一声。 “嘶”没有良桃花的双剑合璧,另一边的燕烈也中了一招,他今天怎么反应有点迟钝了,眼看着已方这边的劣势越来越明显,燕烈却觉的自已手上的剑越来越重。 这些药人的身上不会有什么名堂吧? 药人? 燕烈抬眼扫了一下,他这里只有十一个,其他的,不用想估计也是在山顶? 不知那封大小姐怎么样了? 自身都难保的‘燕子飞’又替封大小姐愁了起来。 此时,山上的封大小姐的情势还不如他们,额头上渗出的汗越来越多,早晨的那一剂药并没有使她的身体完全痊愈,真是屋漏偏逢连夜的雨,封晚晚越打越没劲。 “你是不是感觉越打越没劲了?”青黛边说边将封晚晚往悬崖处逼。 “你在这些药人身上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你也知道我出身青衣谷,所以在他们身上放点东西也正常,不要太惊讶。”青黛说着又一剑直接向封晚晚颈间刺来,封晚晚一个瞬移,但还是晚了一步,肩上中了一剑。 封晚晚有点后悔了,今早不应该让月中去查什么崖下有没有陷井,本来她准备的好好的,实在不行就跳崖,她带了绳子和钩子,只要悬崖下没有设伏,她到时候就跟许年如学,往悬崖下跳,现在她包里的绳子没了,只剩了个空钩子,有啥用。 眼见着被这疯婆子越逼越近,封晚晚真想一跳了之,想想又划不来,死在这疯婆子的手上太不值得了。 “嘶”一个不着,胸前又挨了一剑,最怕疼的封晚晚不由的皱起了眉头,今儿个她是要交待在这里了吗? 早知道就不多这个闲事了,那二十三人,随他去,看了下还跟躺尸一样晕着在地上的展延华,封晚晚叹了口气,管不了他了,自求多福吧他! 希望这小子能保住自已的清白,别被眼前这疯女人强了。 否则她会笑的! 一个瞎的,一个疯的,正好凑一对! 借着青黛一剑的力道,封晚晚往崖下一跃,她没看见在她往下跃的时候有几道身影正往她的方向飞来。 青黛见封晩晚跳下去了,心里的一口郁气终算平了:‘这女人这次是真的死了吧,展延华终于只属于自已了……’ 脑后有风,青黛猛的回头,一个白影向她袭来。 生死面前,青黛也不管直么形象了,好用就行。 侧身往旁边一倒,一个懒驴打滚避过这一击。 白影没空管她随即也往崖下一跃,半空中还留下一句话:“这女人交给你们了。” 半个时辰前,龙三一进入青山镇时,就感到这青山镇的气氛有点不同,让暗十三一打听,知道封晚晚带着那展盟主家的大公子跟青黛约在了清风岭后就不管不顾的往这里赶,到了山腰时他留下了三个暗卫给白氏兄妹帮忙,带着剩下的二个赶到这山顶时却还是迟来了一步。 半空中,龙三从怀中掏出匕首刺入悬壁缓冲了一下,低头往下看,提了半天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道红影正跟他一样,悬在半空。 龙三抽出匕首,任身体往下自由落体…… 快接近红影时,又将匕首插到了岩缝里:“我说女人,你怎么越混越惨了,还跳崖,就不能多待一会儿,多待一会儿,我俩就不要这么受苦了。” “是你呀!”封晚晚抬头看了看,上面的那位有点面熟,又甩了甩头,脑袋有点晕,但她知道这次自已是不会交待在这里了,手一松,人就往下掉。 “喂,喂,女人……”龙三急了,有这样二话不说就跳崖就松手的吗?连忙抽出匕首,使了个千斤坠,让自已掉的速度更快一点,终于在近崖底前,手一抄,将封晚晚抱在了怀里。 “呯!”龙三觉得自已的肺都要被顶出来了。 躺在地上平息了好久,才终于喘过气来,见躺在自已身上的女人,动都不动:“喂、喂,我说你动一下呀!” 封晚晚没有反应。 龙三伸手摸了一下,一手的血,连忙又将手移到封晚晚的鼻端,幸好,还有气。 接着又两手撑在地上,想抬起身子,谁知才抬了半边身子,又躺了回去,身上这女人太重了。 龙三泄气,躺在地上又休息了一会儿,身上的力气才慢慢的回来一点点。 伸出两手将封晚晚往旁边移,移到了地上。 这是什么,龙三见封晚晚的背后背着什么黑色的包袱。 好奇的将黑包袱从封晚晚的背上解下,打开一看,见里面就跟个百宝箱似的什么都有:有水、糕点、伤药、衣服等等…… 64、包扎 一阵风吹来,夹杂着一股花香,什么味? 龙三站了起来,又凝神细闻了一下,突感到脑袋一阵眩晕。 想着那青黛的身份,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颗解毒丸咽下,又蹲下身子给封晚晚嘴里塞了一颗,平时如花般艳红的唇瓣,如今毫无血色,想着平时气死他不偿命的话就是从这毫无血色的嘴里说出来,龙三感到心里像是被什么揪了一下,紧的发疼,抬手抹了抹,触手柔软。 似被什么蛊惑了似的,龙三慢慢的低下头,将自已的唇覆在上面,从未体验过的触感直击心脏,似报复似的,龙三启唇轻咬,见那苍白的唇瓣上如愿的有了一粒红色的血珠,心里才似好受了一点。 昏迷中的封晚晚忽觉唇上一痛,渐渐的睁开了眼,下意识的用手抹了一下唇,有一丝血。 她不记得自已的嘴什么时候受伤了。 “你、你……”封晚易用手指着龙三。 龙三有一点尴尬,他也不知道自已刚刚是怎么了? “我、我怎么啦,我说女人,是我刚刚救了你,别不知感恩!”龙三故作镇定,说完转头去看周边的风景,决定有什么他都打死不承认。 一片红云中,封晩晚的小脸更显的苍白,额头甚至还渗出了一层密密的细汗,用手指着龙三,但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又无力的垂了下来。 龙三还等着某人兴师问罪呢! 怎么突然就没声了,又转头一看,见封晚晚好似又要晕了,刚伪装的镇定瞬间就没了,急的大喊“你怎么样,女人,你别吓我。” 用手摸了摸封晚晚的额头,发烧了。 不会是脑子烧坏了吧! 龙三更急了,有点慌,怎么办? 他要怎么办? 手不小心蹭到了一个地方,粘粘的、湿湿的,这女人受伤了? 龙三大惊,这才细细的将封晚晚从上到下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只见封晚晚的红袍中有两处明显的划痕,一个在肩头,一个在胸前。 划痕边缘,已被血浸的发黑。 龙三拍一下自已的额头,叹自已粗心,他只是想不到平时在他面前强的跟头牛似的女人竟然也会受伤。 “女人,你怎么样,要我帮你包扎吗”龙三问。 封晚晚没反应,她也想给面前的人一个提示,表示自已还活着。 但她现在连手都抬不起来,眼睛更是睁不开。 “你不说话,那就是同意我帮你查看伤口了,那你醒后可别因为这事赖上我啊!”龙三先给自已找了退路,如果、如果事后这女人真赖上自已…… 龙三不想了。 又将封晚晚包里的东西查了一下,从中拿出了水,衣服,还有白布及疗伤药。 看着封晚晚肩部和胸前的伤,龙三不知道从哪里下手,他处理过伤口,但没有处理过女人的伤口,这女人和男人应该差不多的,是吧! 当龙三撕开封晚晚肩部的衣服后,他就知道不一样了,男人的皮肤没这么白晳、细腻,像上好的白瓷一样,如今这上好的白瓷上却有一道狰狞的剑痕,很是刺眼。 龙三顾不得其他了,用封晚晚包里的水囊倒了点水洒到伤口上清洗。 清凉的水刺激的半昏半醒的封晚晚无意识的呻吟了一下,龙三的手一抖,将半个水囊的水都倒了下去,慌的连忙用手边的白布吸了吸水,才将伤药敷上去包扎好。 龙三看着自已缠的有点杂乱的布带,像是自已平生的一大败迹,唉,不管了,能包成这样就不错了。 可还有、还有胸前的伤? 龙三的手有点慌,这女人醒了后真的不会怪他的吧,不会的吧! 万一被赖上了怎么办? 赖上了就赖上了吧! 龙三似下定的决心,将封晚晚的前襟一撕,清凉的风吹在裸露的皮肤上,封晚晚终于睁开了眼睛,一睁开,就见那人正盯着自已看,眼睛还看直了。 “啪!”封晚晚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呼的一巴掌甩到了龙三的脸上。 龙三被打懵了,脸也红了。 “我、你……。”龙三说不出话,捂着自已的脸,像是一个贼,还被人抓了个现行,他这是要被人赖上了。 赖上了、赖上了就赖上了吧,他去跟祖母说说,将这女人娶了,以后祖母和母上大人就不会每天想着给他相亲了,这也是好事。 地上的封晚晚清醒后,跟所有的女人一样,先看了下自已的衣着,还好,上面的一层被撕了,内衣还在,忙将被撕开的衣服拢到胸前:“将你的鼻子擦一擦。” 鼻子,什么鼻子,龙三抬手一擦; 血? 他什么时候受伤了? “扶我起来?”封晚晚说。 什么? 龙三感觉自已在幻听? 扶她起来? 这是不追究他了,不赖上他了? “快点!”封晚晚提高了声音,只是声音嘶哑,没什么震摄力。 “噢、噢、好、好。”龙三如梦初醒。 手忙脚乱的扶着封晚晚,又怕碰到她伤口,只能自已先坐在地上,让封晚晚靠在了自已的身上。 封晚晚坐正后,又往后靠了靠,让自已舒服了点,这才看了看自已胸前的伤,还好,不长,血也凝固了。 “水。” “什么?” “水,你的脑子是不是歪特啦!”封晚晚见龙三这反应,气的说了句方言。 “噢,噢,水。”龙三的脑回路终于恢复正常。 将手边的水囊递给封晚晚,封晚晚接过水囊,可另一只手怎么也没力气拔开瓶塞。 颓然的放下:“还是你帮我吧!”封晚晚觉得自已从没有这么虚弱过。 “好。”龙三接过水囊,两手将封晚晚圈在怀里,小心的拔开刚被封晚晚拢上的红袍,尽量使自已的眼睛不落在那片起伏上。 清洗、敷药、包扎,龙三忙出了一头的汗,从没觉的包伤口竟然是个力气活。 65、人力车夫 “包好了女人,你这次欠我的欠大了你知道吗?”不但欠大了,还挨了一巴掌。 龙三又摸了摸自已被打的脸,这巴掌,是他活该啊! 看了不该看的,但这女人身上穿的是什么,真好看! 龙三的眼睛又不由自主的往那里一撇,有点失望,被衣服挡住了。 衣服 “你要换衣服吗?我刚看了,你包里还有套衣服?要换吗?”龙三终于为自已找了个严肃点的话题。 “换,换。”封晚晚看着自已身上这衣服,被撕的支离破碎的,能不换吗? 可她这身体,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她怎么换,让眼前这人帮她换吗? 十分钟后,龙三在眼睛上蒙了根布条,在封晩晚的配合下,帮她换衣服。 眼睛是被蒙上了,思维却无法被中断,触手的润滑细腻,如上好的丝绸,被龙三在脑中扩大了n倍,龙三觉的自已的手心都出汗了。 又悉悉索索了十多分钟,龙三才终于将这自他出生后所面临的最难的功课完成了。 “好了!”龙三扯开了缚在眼睛上的布条,重见天日, 见到的是被他换好衣服的封晚晚安静坐在他对面,杏黄色的衣袍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虚弱,刚刚在脑海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幻想都飞到了九霄之外,龙三竟发现自已有点心疼面前的女人。 “你感觉怎么样?”龙三问。 “还好,死不了,就是全身没力气。” 龙三又看了下周围,对面有河,脚下有草,但都不是养伤的好地方。 “要不、要不我抱你离开这里吧!” 封晚晚衡量了一下眼下的处境,看来也只有这方法了。 噢,月中,封晚晚想起来了,是她让月中先下来打点的,现在月中人呢! “你有看到月中吗?”封晚晚问。 “谁?”什么月中月末的。 “就是上次在牡丹楼帮我们打架的那个?” 牡丹楼? 龙三想了一下,噢,就是那个帮暗十三打架的那个,打完后就不见人影了。 “没有,我在这下面除了见到你,没见到其余的人。” “那你抱我起来,我们边走边找。”封晚晚张开手。 龙三有点好笑,想不到自已有一天也会主动要求去抱一个女人。 龙三认命的低下身子将地上的女人抱了起来,还真重。 “女人,你该减肥了。” 封晚晚又乎了他一巴掌:“我这叫胖吗,你自已没力气,还怪女人胖。”以前封晚晚打龙三时只能踹,现在终于能打到他的脑袋了,还不用踮脚。 “你这女人,信不信我将你扔下去。”龙三作势要扔。 封晚晚赶紧搂着龙三的脖子:“喂、喂、喂,我们现在去找人,找月中。” 龙三将封晚晚往怀里紧了紧,嘴角微翘,心情颇好的迈开脚步往外走去。 两人在一百多米外的悬崖下找到了月中,他斜靠在石壁上,褐色的衣服跟石壁混成为一色,如果不是他手上的剑反光,还真不容易发现。 龙三将封晚晚先放在地上靠着崖壁,这才从怀里掏出解毒丸塞入月中嘴里,还好,中的不是什么毒,只是一般的迷药,不一会儿功夫,月中就醒了,一睁眼见到的就是龙三那张玉白色俊脸上的巴掌印。 “你醒啦!”封晚晚见月中睁开了眼睛。 “小姐,您怎么在这。”月中一转头见封晚晚脸色苍白的靠在崖壁上。 “她呀,自已跳下来的。”龙三终于找到了吐嘈的机会。 “跳?”月中急的扶着石壁站了起来:“小姐,你怎么跳下来啦?你受伤了吗?” “受伤,怎么可能,你家小姐是铁人,怎么会受伤?”龙三继续吐嘈。 “龙三,你是不是欠揍?”封晚晚作势的扬了扬自已的巴掌。 龙三闭嘴,他突感到脸有点疼。 月中也恍然大悟,他有些明白眼前这位公子脸上的巴掌印是怎么来的了! 又稍作休息了一下,月中觉的好多了,想上去扶封晚晚,看小姐这样,应该是不能走路,谁知才跨出了一步,就见自家的小姐被龙三一个公主抱抱了起来,手法熟练。 “这位公子,小姐还是我来抱吧!”月中提议。 “你才刚吃了药,还是我来抱这女人吧!”龙三说着,没看月中的反应,领先一步上前。 月中:“……” 被龙三抱在怀中的封晚晚对这个力车夫还算满意,抬头看了看崖顶。 崖顶? 封晚晚终于想起来了 崖顶上面怎么样了?那弱鸡有被那疯女人强了吗? “龙三,上面怎么样了?”封晚晚问。 “是呀,上面怎么样?”月中也好奇,他是一到这悬崖下,突然似闻到了什么香味,就开始迷糊了,等他走到那石壁时他就什么都不记得,直接晕了。 龙三伸手指了指崖顶:“你们问我,我怎么知道,这女人跳下后,我就跟着跳下来啦!”龙三两手一摊。 “那你知道什么?”封晚晚问。 “我、我知道,我留了五个侍卫在上面,如果他们赢了的话,估计过会儿就会有人下来接我们了,如果……” 不听他下面的话,月中和封晚晚也知道,如果他们输了,那就不会有人过来接他们了。 幸运的是他们刚走了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接他们了,不过不是从上面,而是从小路过来的。 “小姐。”钱勇跟铁柱子驾着马车刚到这悬崖下就见到龙三抱着封晚晚,后面跟了个月中。 自封晚晚出门后,为防封晚晚真的跳崖,钱勇跟铁柱子商议着就驾车马车出来了,因为到这悬崖下,要绕一段路,所以他们才来晚了。 “小姐,你受伤啦!”钱勇问。 “没事,小伤。”封晚晚挥了挥手。 片刻后,龙三人力车夫的工作到此结束,三人都坐进了马车里。 回到小院时,封晚晚见到了正焦急的站在大门外走来走去的二师兄。 “凌少爷。”钱勇跳下马车喊道,二师兄姓凌,名云。 “师妹,是师妹回来了吗?她没事吧!”二师兄凌云说着就去掀车帘。 “我们公子也回来了吧!我就说吧!有我家公子在,你家小姐肯定没事。”暗十三也从院里跑了出来。 接着跑出来的是展延华、白浩宇、燕烈、良桃花……等人。 66、养伤 几个时辰前,自龙三带着五名暗卫过来后,展盟主不一会儿也带着一群武林人士赶到了,等众人到崖顶会聚时,中了燕烈一记飞镖的青黛被山腰吹笛的黑衣人救走了,留下一地黑衣人的尸体和被綑绑起来的灰衣人。 下山后展盟主带着灰衣人及其他江湖人士回展盟主的别院,燕烈、白浩宇等人因担心封晚晚,就跟几位师兄一齐来小院等候。 封晚晚掀开车帘见到的就是站在院门前的一群人,经历过生死,她从来没觉得这些人这么可爱过,包括平时看了就烦的展延华。 “师妹,你怎么样?”凌云急问。 “她没怎么样,只是中了两剑。”封晚晚没开口,龙三替她答了。 “中剑了!”后面的几人齐呼,特别是展延华,一脸的羞愧,他一点忙都没帮上,当他在崖顶醒来时,那青黛已经不见了,他真没用。 “伤的重吗?”良桃花拔开前面挡着的人影,走到马车旁。 龙三已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中抱着封晚晚跳下了车,后面跟着月中。 二师兄伸手想接过,被龙三一避让开了,直接抬步往院子里走去。 暗十三张大嘴巴:“……”他家小王爷竟然抱了个女人? 是他眼花吗? 暗卫的暗十一、十二、十四、十五在小院的某一个角落张着同款的嘴巴。 燕烈也张着嘴巴,指着龙三和封晚晚刚想说什么,被后面跑过来的良桃花踹了一脚才闭上嘴。 展延华脸色黯然,他可以阻止吗? 好像阻止不了,自已已经跟封庄主及父亲都提了退婚的事,他已经没有阻止的权力了。 身边的白浩宇等人也一脸怜悯的看着他,这是活生生的绿帽当顶啊! 不过这龙公子,小王爷,白浩宇摸了摸下巴,还真配。 “她寝室在哪里?”龙三问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的二师兄凌云。 “跟,跟我来吧!”凌云看着这光天化日下抱着他师妹的男人,想说什么,又问不出来,看他师妹都没说啥,一脸安然的待在这男人的臂弯里。 龙三将封晚晚小心的放到床上,又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见肩头和胸前的伤都没有渗血,想想又不放心,跟身后的凌云说:“这镇上有女大夫吗,找个女大夫来看看她的伤吧,还有,她有点发烧。” 说道这里他火大了,看着一躺到床上就舒服的展开四肢的封晚晚:“我说女人,你这发烧不是因为这剑伤吧!” 后面的凌云听了有点惭愧,封晚晚还没回答,他先开口了:“是的,小师妹今天早晨就发烧了。” “你嫌命长了是吧!想死早说呀,我就不跳下去救你了。”龙三居高临下的谴责。 “唉,我说你够了啊,信不信我一脚就踹你出去。”封晚晚说着还伸了伸她没脱鞋的脚。 龙三嫌弃的伸手就将她的两只鞋扒了下来,顺手又给她盖上了薄毯:“睡觉你!” 探了半个脑袋进房的暗十三觉的自已肯定是眼花了,否则他怎么看到他家平时高高在上视女人如粪土的小王爷不但会抱女人,还会帮女人脱鞋? 谁告诉他,这是真的吗? 后面的凌云也觉的有点尴尬,觉得自已是多余的。 站在门外的几人庆幸,还是没进屋子好。 这尴尬了我的天,众人又怜悯的看了一眼这个据说是封大小姐未婚夫的展大公子。 一个时辰后,钱勇去请的女大夫帮封晚晚重新敷药包扎了伤口,又开了剂汤药给封晚晚喝下后,众人才安稳下来。 二师兄将人都请到了前厅,又从酒楼请了桌酒席款待众人。 “在下在这里敬各位一杯,谢谢你们今日对我师妹的相助。”二师兄自斟了一杯酒敬众人。 “好说,江湖儿女,就应该守望想助,相信如果是我们出事了,你‘枫停山庄’也不会坐视不管的。”白浩宇端起酒杯一仰而尽,下午就是他一个人过来了,本来白灵儿也吵着要来,被他按在家里养伤了。” 一边的燕烈也想端酒杯,被身边的良桃花塞了杯茶到他手里,无奈,只能举起茶杯一仰而尽,身边的女人说他受伤了,不能喝酒。 龙三看着坐在他对面好似神游天外的展延华,终于想起了还有一事没办,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龙三的这一举动吓坏了桌子上的其他人,大家酒也不喝了,话也不谈了,几只眼睛直盯着龙三。 万一有事,也好出手阻止,这一个据说是小王爷,一个是展盟主家的大公子,这两人谁也不能出事。 只见龙三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杏黄色的信封递到展延华面前。 众人的眼睛瞪圆了,脸上缤彩纷呈…… 这是挑战书? 还是挑战书? …… 二师兄正想走下座位打圆场,却被龙三开口的一句话震住了。 “你是展盟主家的展公子吧,这是封庄主给你父亲的一封信,请代为转交。” 封庄主,是他师父吗 二师兄急的踢开脚下的凳子急步走到龙三面前抓着他的袖子问道:“龙公子,你刚才说的是我师父是吗?” 其他几位师兄也走下座位跟在后面。 展延华终于回神了,这人刚刚说的封庄主是他想的那个封庄主吗? “嗯,是的,封庄主现在在我家里,因为有伤在身,估计过一段时间才能回来与你们相聚。”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二师兄紧抓着龙三的袖子,似要从他的袖子里抓出个人来。 展延华也接过龙三上的信,信封上写着:展盟主亲启。 这字是封庄主的,他在封庄主的书房里见过他的笔迹。 龙三也从二师兄手上将自已快要扯成条的袖子救了回来:“你师父那日是被我家一位故交所救,现在在我家中养伤。” “那伤的重吗?”二师兄又急问。 晕了十多天,你说重吗? 龙三笑笑安慰道:“还好,现在清醒了,能吃能喝,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二师兄双手合十,还对着门外拜了拜,三、四师兄也相视而笑,横在眉间里的郁气终于消散了。 67、玉簪 自师父失踪,大师兄被抓后,他们‘枫停山庄’就一直都在别人的笑谈之中,外面猜测什么的都有,看笑话的也有,毕竟风光了几十年的‘枫停山庄’一旦庄主不在了,能挑起大梁的大弟子又因弑师的罪名被抓了起来,‘枫停山庄’在江湖中威望也就会一落千丈,到时他们出去,办什么事都会不如往日便利。 燕烈、白浩宇等人也上前纷纷道喜:“恭喜、恭喜,凌兄,看来我们今天是要大醉一场了。” 前厅里欢笑满堂,后院,月中也将刚得到的消息跟封晚晚作了汇报。 据月中出去打探到的消息,青黛被黑衣人救走后,就离开了青山镇,现下落不明。 而那些灰衣人被送到了青衣谷,据说青衣谷老谷主在外游历了二十多年的师弟回去了,现在在青衣谷坐镇。 至于黑衣人的身份还没有查出来,不知道是不是二十三个前云月教的余孽。 月中刚汇报完毕,钱勇就‘蹬、蹬、蹬’的往封晚晚的后院跑来,脚步还挺快:“大小姐,大小姐。”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传进来了。 “大小姐,庄主有消息了,现在在龙公子家里。” 龙公子,龙三? 这厮怎么没跟自已说。 钱勇在前厅一听到这个好消息就过来跟封晚晚汇报了,一跨进封晚晚的寝室,就见寝室里还有个男人? 他这是抓奸了? 呸,他大小姐不是这样的人。 钱勇无视封晚晚房内的这个一会儿是侍卫,一会儿又是暗卫的男子重新汇报道:“龙三公子刚在前厅说了,说庄主正在他的家里养伤,他还带了一封庄主的信交给了展公子,让他转交给展盟主。” 钱勇说着斜眼看了下月中,自已这是跟大小姐报告好消息来了,这月中还杵这里干什么? 别以为这几日帮大小姐打退几次杀手,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武功高了不起呀! 他家大小姐可是有夫家的人,就算不是那展公子,龙公子也不错。 短短的几日相处,钱勇现已成了封晚晚的死忠粉。 被钱勇鄙视的月中见也没什么事可汇报了:“小姐,我先下去了。” 封晚晚点了点头。 钱勇看着月中一出门就不见了的身影也点头,算你识相。 在家休养了三日,皇甫公子给的药效果很不错,封晚晚的伤已经愈合。 让她更开心的是几日的休养下来,她的内功已从第六重跨进到了第七重。 第七重的好处她还没体会到,副作用到出来了,夜晚睡觉,整个院子里的呼吸声都尽在她的六识之内。 这几晚睡觉,她要将自已的六识都封闭了,才能睡个好觉,否则不但呼噜声,连隔壁院子里夫妻的对话声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更别谈繁密的鸟飞虫叫声。 这三日,龙三也会每日都到她院子里溜达几下,问大夫封晚晚有什么要忌口或不能吃的,问的那女大夫在封晚晚面前一直夸这位公子好细心,会照顾人。 她不知道的是转头她走了,那龙三就会将她刚说的那些要忌口的东西买了一堆到她面前吃,还边吃边评价,吃完后拍拍手,留下一地的碎渣渣走人! 每次看的封晚晚都牙痒痒的,恨不能起身揍他一顿,但又考虑到自已有伤在身,打不过,只能先记着。 又二日后,武林大会开始了,一大早,钱勇就驾着马车在院子外等候,封晚晚多裹了一层外裳,在几位师兄的陪同下登上了马车。 刚坐好,一个紫袍也飞了进来坐到封晚晚对面:“搭一下车。” 封晚晚翻了个白眼,搭车,你问过车主了吗? “我这车钱很贵的,你确定要搭吗”封晚晚不怀好意的将龙三从上打量到下。 龙三吓的双手捂着胸:“喂,你这女人,要钱可以,我这身子可不卖的。” “噗哧”封晚晚笑了:“你多虑了,我也就只看上的你的钱,你这身子留着自个儿糟蹋吧!” “什么我自个儿糟蹋,我可是守身如玉,留给我未来老婆大人的。”说完龙三松开手,邪魅一笑:“要不你当我老婆算了,我这身子随你糟蹋……” 封晚晚一脚踹去,龙三没防备,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气的用手指着封晚晚:“你、你……” “坐我这车,车钱是一万辆银子,下车前记得给我。” “你、你抢劫……”龙三气的直哆嗦,他不就是在这女人面前吃了些好吃的吗? 有这么报复人的吗? “那你给还是不给?”封晚晚低头问还坐在地上的龙三。 龙三瘪瘪嘴角,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慢腾腾的从怀里掏了掏,掏出了一支玉簪递到封晚晚面前。 只见那玉簪精致小巧,浑身通透,翠绿欲滴,簪头的一尾展翅欲飞的凤凰,雕的更是栩栩如生,纤毫毕现,一看就价值不菲。 封晚晚接过玉簪,入手微凉,手感圆润光滑,像是握了一手清水,沁凉入心。 这玉簪? 看着就不止一万两银子。 有便宜不占是傻子,封晚晚怕龙三后悔似的,直接将玉簪放入了自已怀里。 她没注意到的是一直低着头的龙三,脸上闪过一抹得逞的笑容。 片刻后龙三才抬起头:“这玉簪先放到你这里,别给我搞丢了,改天我有银子了过来赎。” “哼,货已即出,概不退换。”封晚晚东西到手,转头不理他了。 龙三从地上爬了起来,干脆坐到了封晚晚一边,他现在付过车资了,不会再赶他下车了吧! 马车到达青衣谷时,已是辰时,离武林大会的开始还有一个时辰。一个身着青衣的小厮早已等在谷外,将他们一行人迎了进去,钱勇认识这位小厮,是展大公子身边的。 想着车里的二位,钱勇为展大公子洒了一把同情泪。 车一直驶到前院才停下,封晚晚掀开车帘,见认识的熟人向乎都在这里了。 良桃花、白灵儿、燕烈、白浩宇,展延华,甚至还有小胖子牵着一个陌生侍卫的手正站在院子里。 68、武林大会 1 一见封晚晚下来,立刻就奔了过来,要抱封晚晚的大腿,却被后面跳下车的龙三一把拎起放到一边。 “你是谁,我要抱我的小姐姐。”小胖子瞪着两只大眼睛愤怒的看着龙三。 “她是你小姐姐,她还是我娘子呢!”龙三玩笑道。 他这玩笑让院子里的几人都变了脸色。 封晚晚是习惯性的第一个拿脚踹,龙三早有防备,一闪躲开了,躲开后还得意洋洋的跟封晚晚做了个鬼脸。 一边的白灵儿手上也拿了根鞭子虎视眈眈的随时准备上去助阵,被她哥拦住了。 这不是闹的时候,看那展公子的脸色就知道了。 展公子的脸色此时是绿的,他这还没退婚呢,这人就登堂入室了。 其余的几人脸上则都变成了尴尬色。 这龙三公子是真不知道那展公子是封大小姐的未婚夫,还是假不知道? 不管知道不知道,他们在旁边好尴尬的好吗? 最后还是半个主人的展延华迅速调整好了脸色:“今天的擂台搭在东月湖,我带大家去吧!” 虽然他装了一肚子的火,但此时就是不能发,否则就是自已砸自已场子。 从六岁时,展延华每年最起码有大半年是在这里渡过的,所以对这里很熟悉,这里也就相当于是他的半个家。 所以作为半个东道主,一大早他就让自已的几个小厮在谷外等着几人,等人齐了再一起往擂台去,在那里,他已经用身份之便给自已留了个凉棚。 “那就有劳展公子了。”大家出身的白浩宇第一个应和,拖着一脸不情愿的白灵儿跟在展延华身后。 “谢谢展公子了。”淳于林也跟上。 小胖子没跟上,他如愿的牵到了他小姐姐的手,还转头跟后面的龙三示威的瞪了一下眼。 封晚晚拖着小胖子跟在后面,几位师兄一大早就到这边帮展盟主,所以没有跟他们在一起。 至于龙三则摇着扇子边摇边走,像是在逛自家的后花园,对小胖子的示威一点都没在意,那小屁孩他还没放在眼里,他大堂哥家的小侄子比这还皮,还不是都被他收拾的服服贴贴的。 几人还没走到东月湖,就听到了兵刃相交和呼叱之声,隐隐还有击掌叫好声,走到近前了,只见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搭了一个很大的台子,一半在水上,一半在岸上,台上一黑一蓝的两个身影正斗的不可开交。 另一边平缓的小坡上,虽说不上是人山人海,却也人头攒动,穿着各色服饰的大侠少侠们正神情专注的盯着擂台上打斗的两人,不时的发出阵阵的叫好声。 因为大会还没有正式开始,有些手痒痒的侠士们就先上去做热身赛,将私下里不好解决的小烦恼、小问题用江湖人最常用的手段解决。 展延华将几人带到了最后面的坡顶上,坡顶上搭了一排的遮阳棚,各大世家、门派的主要人士都被安排在这里。 展延华的棚子是在最西边的一间,他不太喜欢热闹,所以就将最西边一间预留了下来,位置不是特别好,但里面的装饰估计是这些棚子里舒服的一间,几人刚进门,就觉的一股凉气扑面而来,让人不由的精神一振。 只见棚子的四角分别放了四个冰盆,中间垫着一个平整光滑的毯子,毯子两侧安置着几张长条形案桌,桌上摆放着各式的水果糕点。 小胖子一进来后眼睛就亮了,立刻松开了封晚晚的手:“我要吃桃子,要那个最大的。” 说着雀跃着直奔其中一个案桌而去,上面有他最爱吃的大桃子。 淳于林自感丢脸,跑过去将小胖子刚伸出的魔爪拖到了一边:“犬子让各位见笑了。” “淳于兄不必这样说,小公子天性活沷,性子纯善,实在难得。”白浩宇替小胖子打着圆场。 展延华也笑着将淳于林及白浩宇让到了左右上首:“两位兄台请这边坐吧!”。 其实在这里算身份的话,应该是龙三这个小王爷坐上首,但被展延华顾作不知忽略了。 其他的人因为共知的原因,也不约而同的忽略了。 龙三也不在意这些,挨着封晚晚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跟淳于林在一起的小胖子一见,不乐意了,跑了下来挤到了封晚晚和龙三中间:“爹,我坐这里。” 说着,又得意洋洋的朝龙三翻了个白眼。 龙三没搭理,伸手就将果盘里那个最大的桃子拿起来咬了一口。 小胖子刚还得意洋洋的脸顿时就焉了,瘪瘪嘴角,想哭,那是这盘子里最大的一只桃,应该是他的。 龙三又拿起盘里稍小一点的桃子放到嘴边,看小胖子两眼恶狠狠的盯着他,一笑,将稍小一点的桃子伸到他面前:“这个吃吗,不吃也归我。” “我吃!”小胖子伸手抢了过来,报复性的在上面咬了一大口,两眼还是恨恨的看着龙三手中的大桃子。 龙三在小胖子愤恨的眼神中小口小口的咬着手中的大桃子,咬的还很欢乐。 白灵儿看不下去了,离开了自家哥哥身边在封晚晚的另一人侧坐下,直接将果盘搂到了自已身前:“豹儿,要吃过来找我拿。”说着,狠瞪了一下龙三。 小胖子自觉找到了同盟,笑了。 封晚晚坐在几人之间,看着有点好笑,也从白灵儿身前拿了个桃子吃了起来。 另一边良桃花和燕烈在他们对面坐下来。 待众人都落座后,展延华才在主位坐下,几位小厮手捧着托盘,端着几壶已经泡好的凉茶放在案桌上。 “也没备什么东西,几位随便用点垫一下肚子,估计等一会儿就要开始了。”展延华先给自已倒了杯凉茶敬了一下。 众人举杯回敬。 龙三除外,他正在专心啃他的大桃子,没注意,不知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 众人的吃吃喝喝间,外面的叫好声越来越大,甚至还有男人的口哨声。 生性跳脱的白灵儿先忍不住了:“晚晚,我们出去看看吧!” “白姐姐,我也去。”忍了这么久的小胖子见终于有人出头,立刻附合道。 “嗯,那走吧!”封晚晚点头,站了起来,她一站,龙三也跟着起身。 燕烈也坐不住了,拉着良桃花一起站起来,那么热闹的地方,那能少了他‘燕子飞’。 最后一屋子的人都跑了出去。 69、武林大会 2 众人一出门,见到的就是擂台上一绿一黑的两个身影,打的正烈。 黑衣男子用的是刀,刀势流畅,大开大合; 绿衣女子是封晚晚几人几过一面的祝绿衣,她用的是长剑,剑法精妙,身形轻巧灵动,在黑衣男子猛烈的攻势下,还能游刃有余的见招拆招。 “女的是祝家庄的祝绿衣,也就是我们‘三罗刹’之一,男的是那什么‘金刀门‘的少门主,据说去年去祝家提亲,被祝家拒绝了,这次估计是气不过过来挑战绿衣姐姐了。”最近变成了江湖百事通的白灵儿在封晚晚耳边低语。 她自‘宁城镇’回去后,忽对江湖上的奇闻逸事及江湖八卦来了兴趣,在家恶补了一个多月,这次在青山镇没事又跟她哥天天出来闲逛,将八卦中的人与名一一对上了号。 封晚晚点点头,她也记起来了,这女人是那天在茶寮跟龙三抢桌子的那位,能跟龙三抢桌子,最后却没有打起来,封晚晚对这姑娘印象颇好。 龙三这厮有种让人分分钟都想揍一顿的愿望,那绿衣女子竟然能忍住没动手,不能不说是一个好人啊! “晚晚,我们到前面去看吧,给绿衣姐姐助威!”白灵儿挽着封晚晚的胳膊,她知道只要拖着封晚晚,她哥就不会反对。 “我也要去。”小胖子扯着封晚晚的另一只手不放。 淳于林和白浩宇看着自家的熊孩子,只能歉意的一笑:“封姑娘辛苦了,注意安全。” 最后三人行变成了六人行。 龙三这跟屁虫是丢不掉的,燕烈和良桃花也跟了上去。 六人越过重重的人群,很辛苦的才走到了离擂台十多米远的地方,在一棵树下停了下来。 “我看不见。”小胖子因为天资所限,即使是垫着脚也看不见前面的擂台。 “矮冬瓜,看不见不会想办法呀!”龙三早就看这小胖子不顺眼了,特别是他那紧抓着封晚晚不放的手。 一声‘矮冬瓜’将小胖子的自尊彻底践踏了,气的直接以自已圆胖的身子当武器,往龙三身上撞去。 龙三一个侧身闪过,眼见小胖子就要撞到后面的树上, 良桃花刚想飞身去救,却见封晚晚甩出身上的衣带一卷,将小胖子卷了回来:“别理他,他那是忌妒你比他长的好看。” 小胖子看了看龙三那张玉白的俊脸,小姐姐说我长的比他还好看? “真的,小姐姐,你也觉得我长的好看呀!” “是呀,我们豹儿长的最好看了,比你爹还好看。”良桃花安慰道。 良桃花的这声安慰有人不乐意了:“你是觉的他爹好看吗?比我还好看。”燕烈说着将脸放到良桃花面前,挑了挑眉毛。 不能不说关于好看这一点,男人们,不管是大的还是小的,都挺在意的。 小胖子没管他的桃花姨跟一个老男人的打情骂俏; 两只大眼睛盯着封晚晚又问了一句:“小姐姐也觉的我好看是吗?‘ “嗯,是的,不信你问你白姐姐。”封晚晚指了指白灵儿。 不要问,白灵儿的动作说明了一切,嫌弃的看了一下眼龙三,抱起小胖子一跃,跃到了他们身后的树上,此时的树上已经站了两位少侠,见一个少女带着了一个小孩,自觉的让了点地方。 “谢谢哥哥。”小胖子看着给他让位的两位少侠,觉的顺眼多了,至少比看那个姓龙的顺眼。 此刻的龙三也觉得面前顺眼多了,往封晚晚身边靠了靠,那两个烦人的终于走了。 封晚晚没理他,凝神往擂台上看了看,只见那黑衣男子已渐渐露出了败势。 而绿衣女子虽算气力有点不足,剑势还算流畅,转承启合,一点不乱。 突见那黑衣男子一刀挥出后,袖间又飞出一根银针直往绿衣女子后背而去。 封晚晚一惊,抬手一记袖箭飞出,后发先至,将那根银针撞歪了。 台上的两人都愣了,绿衣女子看着钉在脚边的箭矢更是直接跃至一旁停了来,看着台下:“这箭,不知出于台下何人之手” 黑衣男子见此只能也停下了,眼里有一丝慌乱。 台下的众人都被这么突然的一出惊的张开了嘴巴。 封晚晚也不说话,直接飞身跃至擂台,一身浅蓝衣裙的她,御风而起,如一位凌波的仙子,翩然而至,引的台下一片叫好声。 封晚晚跃上台后也不说话,直接攻向男子的左手,男子料不到有这么一出,急的右手提刀来挡,却被封晚晚一闪避了开去,绕到男子身后,在他的左肩上一点,男子的左手一抖,一个小巧的木盒从他的袖间掉了下来。 封晚晚趁势一脚将木盒踢向绿衣女子,而后又往后一跃,远离了男子的攻势范围。 祝绿衣看着脚下的小木盒,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眼前的女子她知道,是她们三罗刹之一,但她这么做是为什么? 封晚晚看着祝绿衣愣着的样子,叹了口气:“还没看明白呀你,你往左三步,看看有什么?” 祝绿衣狐疑的按封晚晚的话往左走了三步,低头一看,只见她刚才看到的箭矢旁有一根小小的银针没入了地板半寸。 这是…… 祝绿衣抬头看黑衣男子:“金留行,你暗针伤人!”说着提着剑又冲了上去。 黑衣男子慌乱的跳至一旁,狠狠的瞪了封晚晚一眼,这女人真多事:“什么暗针伤人,我伤到你了吗” 台下的人这会儿也看明白了,倒喝声一片。 封晚晚就这样闲闲的退到擂台的最边缘,看着面前的一对男女一个追一个逃重新打了起来,像是在玩你追我逃的游戏,那黑衣男子也好玩,不往台下逃,却在逃上转起了圈子,但他没敢往封晚晚站的方向逃,怕万一那位下黑手。 ‘呼……’一个微小的动静传入封晚晚耳里,转身,封晚晚看着被风吹的起了一道道波纹的湖面,似没有什么异样。 此时擂台上也有了变化,时间到了,展鹏飞展盟主跃了上来:“两位小友砌蹉完了吗,能否让个场地容老朽先说几句话!” 70、武林大会 3 祝绿衣先停手,武林盟主都说话了,她能不停手吗? 下去再找那人渣算帐。 “展盟主,小女子先行告退。”祝绿衣飞身下台。 黑衣男子金刀留终于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这女人,得罪不得,亏的他去年还让父亲上门提亲,还好这女人拒了,否则他这往后的人生啊,是看得见的黑! 在擂台跟一个女子打架,还打输了,他觉得很丢脸,无奈之下才放了银针,谁知被那女人搅局了。 “展、展盟主,我、我也下去了。”金留行跟着飞身下台。 展鹏飞又转头看了一下擂台上除他之外的另一人,只见封晚晚正两眼不眨的看着湖面:“侄女,你在看什么?” “伯父,您听一下,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封晚晚指着湖面。 声音? 什么声音? 展鹏飞凝神听了一下,没什么声音呀,只有后面的喧闹声和风吹过湖面的声音。 “晚晚,你听到什么了,我没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啊!”展鹏飞也奇怪,这封家大姑娘神秘兮兮,她听到什么了? 封晚晚运目凝视,见在湖底的深处隐约有几个黑影正往擂台这边潜来:“伯父你看,湖底有黑影,在动。” 封晚晚伸手往湖面一指,展鹏飞刚往前踏出一步,异像突然而起,封晚晚刚指的湖面跃出数道人影,几道银光直往展鹏飞面门而去。 封晚晚一把推开展鹏飞,将披在身上的外裳抡起在两人眼前急转几圈,一道道银光瞬间就被封晚晚的外裳收住了。 眨眼间,水中的人已跃至擂台,与展鹏飞交起手来,封晚晚将手中的衣服展开,一振,被封晚晚衣服卷起的刀片悉数还了回去,一片片银光丝毫不差的都飞到了与展鹏飞交手的绿衣人身上。 “呯、呯、呯……” 什么声音? 封晚晚转身一看,只见坡顶上刚还好好的一排遮阳棚现已全部坍塌,浓烟四起,缓坡上女人的惊叫声,男人的咒骂声、孩童的哭声、兵刃相交的撞击声等等交织在一起,变成了一个鬼哭狼嚎的人间炼狱。 封晚晚边帮身边的展鹏飞挡着绿衣人的攻击,边举目寻找着缓坡上自已熟悉的身影。 “唰、唰……”封晚晚首先看到了是将一道长鞭舞的虎虎生风的白灵儿,她的身后紧跟着两个男青年,三人将小胖子夹在中间。 另一边的燕烈跟良桃花再一次的双剑合璧,对战着几位绿衣人。 至于其他人的身影,却是没有看见。 “你在看什么?”身着紫袍的龙三飞至封晚晚身边,见她打架都不专心,还东频四顾的。 “这些人是那里来的?”封晚晚趁龙三帮他挡了身边绿衣人的攻击,伸手指了指坡上跟群侠战到一起的绿衣人。 “有本来就在场中的,有些是从哪树林中过来的。”龙三边打边指着东边的小树林。 “晚晚,你们在这边挡一下,我到其他地方看看。”展鹏飞见台上已没几个绿衣人了,跟封晚晚丢下一句话,飞身下了擂台。 封晚晚无法,看了下台上剩下的五六名绿衣人,抽出了腰上的软剑,看来不正经的打一场是没法脱身了:“尽快将这些人打发了,我们也到其他地方去看看。” “好!你在旁边休息一下,这些交给我。”龙三朗声答道,手上不知从那里抽出了一把匕首,一甩,就跟变魔术似的五六寸长的匕首,变成了三尺青锋。 绿衣人见这一对少年男女没将他们放在眼里,互相对视了一下,将二人包围在中间。 本来封晚晚还不想参加的,但这些绿衣人竟然不放过她,没办法,只好跟龙三背靠着背,将剑舞出了一道道银光,刹那间,五六个绿衣人就被她伤了两个。 龙三也不逞多让,剩下的四个被他打趴下了。 “要杀了吗?”龙三问。 “杀!”此时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已的残忍,封晚晚又挽起两道剑花,刚被她伤了的两名绿衣人颈间就多了两道血痕。 龙三那边也是,‘卟、卟、卟……‘四条人影的胸前都染上了一朵梅花。 “走吧,女人。”龙三收起长剑,转身跟封晚晚说。 便在此时,蓦地,一道紫光在空中炸开,龙三脸色大变:“不好。” 说着,连招呼也忘了打,直往紫光升起处飞去。 封晚晚转头看了一下眼山坡上,打成了n团的人,又看了一下龙三远去的方向,想了想还是往龙三的方向追去。 紫光炸现的地方是青衣谷的药房,此时一名老者、一名小童、及二名青袍男子正与十多名黑衣人纠缠在一起,老者和一名小童的身手显然不行,不一会儿就受了伤,只剩下二名青袍男子将老者和小童护在墙角苦苦的支撑。 黑衣人显然没有杀老者的意思,刀剑也只往二名青袍身上招呼。 “啊!”一名青袍人肩上中了一肩,另一名急了:“简兄,你没事吧!” “没事。”中伤的青袍人咬了咬呀,将剑换到左手,又与黑衣人交起手来。 紫哨已经发出去这么久了,救援的也该来了吧! 在他的殷切期盼中,暗十三、暗十五先到了战场,一下场直接就将那名受伤的青袍男子换了下来:“小主子应该也快到了,坚持一下。” 两名青袍男子脸上紧张的神情稍缓,小主子的功力他们是知道的,虽然平时玩世不恭,真动起手来,他们整个暗部都不是他的对手。 青袍男子的脸上是缓和下来了,黑衣人的攻势却明显凌利起来,打的暗十三和暗十五也有点手忙脚乱。 那位刚喘了一口气的简兄不得不又拾起剑起身应战。 又片刻后,眼看已方这边暗十三和暗十五又各中了一剑,被几人期盼的龙三才姗姗来迟。 如果说紫袍龙三的加入让暗十三等人都喘了一口气,那一身蓝裙的封晚晚的到来直接让他们的生存空间扩大了几倍:“你们去看下伤口吧,这边交给我和龙三。” 71、武林大会 4 暗十三是知道这两人的功力的,很听话的返身走到那名老者身边:“麻烦青先生帮我们包扎一下好吗?” “好的,几位跟我来吧!”老者看了一下院子里,见刚来的那一对少年男女背靠着背,护在了他们身前,凡是想要往他们这边袭来的黑衣人都被二人挡了回去,也不过就一转眼的工夫,刚还在他们面前恃强逞凶的黑衣人就有两个在他们的剑下倒下了。 后生可畏呀! 老者摇了摇头,捂着自已受伤的手臂将暗十三几人引到了药庐里。 “女人,我们来比赛吧,看谁撂下的多。”龙三杀的兴起,跟封晚晚的并肩作战,让他胸腔里振荡的那一股豪情突然窜起。 “好!”封晚晚心中也有一股豪情勃发,自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也从来没这么尽兴过,就像酒酣微熏时,需要宣泄一样,封晚晚将剑舞的密不透风,在外面看来是一个个的轻描淡写的剑花,而身在剑网中的黑衣人却如被泰山压顶,喘不过气来,连膝盖都不由的往下弯。 这是这么剑法,这么骇人? “这是惊……”一名黑衣人惊呼,后面的字还没出口,眼睁睁的就见一道白光到了他的颈间,想避却无能为力,等脑袋跟身子分离了,他那后面的话还被压在了喉咙里滚到了地上。 面对着封晚晚的黑衣人都不由的面露惧色,心生怯意,但身子却像是被什么吸住了一样,动不了分毫。 “小姐。”月中不知又从哪里杀了进来,跟最外围的黑衣人打了起来。 战势不要说,早就逆反了,现在轮到黑衣人想逃,这想法在封晚晚和龙三的双重攻势下,就很天真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院里的黑衣人就没有一个是站着的。 月中也愣站在墙边,他才刚出了两招他家小姐就让他靠边站。 等他找了个墙角靠边站后,是他出现幻像了吗? 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刚还斗的你死我活的黑衣人竟全都倒在了地上? “月中,你先在这里帮忙照应一下,我去那边看看”封晚晚还心系着在东月湖的白灵儿和小胖子几人,说着又往东月湖飞去。 “女人你先去,我等会儿就到啊!”龙三的声音在封晚晚的身后响起。 封晚晚点了点头,飞的速度更快了,她怕又跟上次在小树林的情况一样,万一她去晚了…… 封晚晚的退场让龙三对院中的善后处理更得心应手:“月中,是吧,将这些黑衣人的衣服都扒了吧,看都是些什么人?” 月中:“……” 有这么不见外的吗? 直接就使唤上了? 算了,小姐交待要他在这里帮忙照应一下的? 月中叹了口气,认命的给地上的黑衣人实施全面爆光的举动。 不一会儿的功夫,地上的黑衣人就在月中的尽心伺候下扒的只剩下底裤。 白花花的肉在大太阳下看着有点刺眼,龙三看了两眼就转过脑袋,这些黑衣人的身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号,只是身上的皮肤特别的白。 “你们在干什么?”药庐里走出位老者,一出门就看见这么壮观的一幕,有些不解。 “噢!”龙三有点尴尬,是不是做的有点过火了。 “龙公子让我将这些人的衣服都扒了。”月中诚实的汇报了出现眼前这幕的原因。 龙三:“……” 这、什么人跟什么主子? “我、我不是想看看这些人的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记号吗,看看这些是什么人?”龙三不自在的解释道,他没想到那月中竟然将这些人扒的这么彻底。 老者上前给龙三揖了一礼:“小王爷,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些人跟前几日展盟主送来的人是一伙的。” “为什么”龙三疑惑,这些人他看过了,身上没有任何刺青、纹身之类的标志呀? “他们身上都有一股膻味。”老者回答道。 “膻味?” “是的,这些人平时应该生活在北边,或者严寒地区,常年吃羊肉或牛肉制品。”老者解释道。 生活在北方,还跟青黛是一伙的,那他们是杀死青衣谷老谷主的人吗? 或者,皇伯父中的毒也有他们的一份功劳? “少主。”二名青袍男子和暗十三、暗十五也从屋里走了出来,最后面跟着的是一个小药童。 “药没问题吗?”龙三问了自已最关心的问题。 “报告少主,没有问题!”一位肩上有伤的青袍男子抱拳道。 “小王爷放心吧,那药我放到一个秘密的地方了,他们找不到。”旁边的老者捊了捊自已花白的短须。 “那就好那就好。”一直关心的问题解决了,龙三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十三,你们在这里照应一下,如果有事继续放信号,我也去湖边看一下。” 东月湖边,战况惨烈,封晚晚到的时候,看见的是倒在地上东一片,西一堆的人体,有已经死透了的,也有还能喘气的。 封晚晚四下寻找着熟悉的人影,终于在近小树林的地方看见了双方的人马,正在僵持着,还好,她所认识的人,还都站在那里,包括文弱书生展延华和小胖子,都被人护在中间。 “各位一来就想走,在走之前,总要给我们一个交待吧!”武林盟主展盟主对绿衣人的领头人说道。 绿衣人那边还能好好站着的已经没有几人,面对着展鹏飞的紧逼,绿衣人的领头人没退缩,返而往前走了一步:“你说给就给,行啊!”说着放在身后的手动了动。 展鹏飞还挺惊讶这群人的爽快,谁知绿衣人话音刚落,一个个小黑丸子不打招呼的就往他们的这边飞来。 “小心,散开。”旁边的燕烈、白浩宇等人边说边护着身后的人往两边跃开。 展鹏飞更是扫出一掌,将往这边飞来的黑丸子扫偏了点方向,但还是没有挡住地球引力的巨大力量,黑丸子落地了,炸出了一股股浓烟,顺便又将几位来不及后退的江湖人士给撂倒了。 这说明还是不能将人逼急了,否则真的会跳墙的。 这边的江湖人忙着应付飞来的药丸,那边的绿衣人趁机潜入了小树林,消失无影。 72、会后 1 “你怎么样?”封晚晚飞到白灵儿身边上下打量了一下。 “晚晚,你去那儿了,我找了你好久”白灵儿见是封晚晚,一把搂住她的腰,大哭。 一直守在她身边的两位年青人有点不知所措,刚刚还霍霍的舞着长鞭,让歹人无法近身大魔女,怎么转眼就变成了一个爱哭包。 白灵儿哭的并不孤单,小胖子也上来凑热闹,转头一见了封晚晚就跑过来抱着她的大腿嚎啕大哭,小家伙是第一次看见这个场面,打的时候还没觉得,现在战况结束了,白灵儿的哭声就跟根导火索一样,小胖子后知后觉的后怕了,也哭了。 封晚晚的腰上和腿上挂着两个人形挂件,举步艰难,只能站在原地看着周围的状况,被小黑丸子炸开的地方一片焦黑,这是现在这个时空的炸药吗 威力不是很大,每颗黑丸炸开的威力也就只在二平方左右,但被炸中的人就很惨,封晚晚见一位中年男子的一只腿被炸开了花,躺在地上‘哼、哼……’的直叫唤,展盟主也没时间声讨绿衣人了:“大家帮个忙,能动的人将不能动的、受伤的人抬到药庐那里去。” 不能不说展盟主这个武林大会的选址还是挺有先见之明的,打伤了,打瘸了,不怕,现场就有一个特级医疗队为此次的武林大会做善后。 “封姑娘,你没事吧!”白浩宇又跑了过来,平时一向干净整齐的翩翩公子此时也有点狼狈,湛蓝的长袍下摆短了一截,前胸上也有一道剑痕,估计不深,否则这位不会行动还这么自如,看见自家妹子这个熊样,白浩宇自觉有点丢脸,上前扒开妹子:“灵儿,放开封姑娘。” “哥、我想哭。”被扒开后的白灵儿泪眼婆娑。 “回去再哭吧!眼下还有正事。” “哥,你受伤啦!”白灵儿终于看见她哥前胸上的一道剑痕了。 白浩宇感觉很受伤,自家妹子现在才注意到了他:“没事,我穿了金丝甲。”今日的武林大会,白浩宇临行前有先见之明的给自已和白灵儿都穿上了防护衣。 “噢!”白灵儿想起来了,自已也穿了一件金丝甲,这还是他们的爹娘云游回来带给他们的礼物。 “豹儿,你没事吧!”不哭的白灵儿也开始关心身边的人了。 “灵儿姐姐,我没事。”小胖子也松开了封晚晚的腿,改为牵着封晚晚的手。 “感谢两位侠士对小妹的援手。”白浩宇给白灵儿身边的两们青年揖了一礼。 两位青年连连后退:“白少侠千万别这样,我们还要感谢令妹的那根长鞭呢,那些人都不敢近我们三尺之内。”一名年纪稍长点的笑道。 白浩宇笑了笑:“敢问两位少侠大名。”自家人知自家事,这人情还是要记的。 “噢,我姓唐,名山,这位是我表哥,姓孔,名令如。”年纪稍轻,肤色白皙一点的男青年介绍道。 “噢,原来是唐兄和孔兄,在下白浩宇……” 几位男人在这边寒喧,那边的众人在展鹏飞的指挥下忙个不停的抬人搬尸。 这次的武林大会可是损失惨重,本来展鹏飞准备趁此大会期间跟武林同道们聊聊青衣谷谷主和皇甫被灭门事件的真相,顺便召集武林群豪商议一下怎么应对江湖上死灰复燃的云月教。 谁知人是被他召集了起来,却差点被人家一锅端了,这不能不说是他这个武林盟主的失职之处。 还好他让那皇甫公子留在药庐没有过来,否则他就又多了一桩罪孽。 “延华呀,你也帮忙抬一下人,这里你熟悉,多照顾一下。”展盟主吩咐自家儿子。 “父亲,要不我去请些医师们过来吧,这里有些人还不适宜搬动。”展延华看着地上有些骨折的,那些上去帮他们的人一动,他们脸上的神色就一紧。 “好呀,还是你想的周到,去吧!”展鹏飞挥挥手,感觉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那我就去。”展延华说着转身瞥了眼封晚晚的方向,见她能行动自如,才迈开脚步往药庐的方向跑去。 身上没有了人形挂件的封晚晚见熟悉的人除了受了点小伤,都没什么事,才闲下心牵着小胖子帮着场中的伤患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如就地给一些轻伤的女侠们清理伤口、包扎伤口。 “姐姐,你们疼吗我给你吹吹就不疼了。”因为年龄小,女侠们也不跟小胖子忌讳什么男女之防,封晚晚帮着清理伤口,小胖子就用他那圆圆的小嘴给受伤的女侠们吹吹。 “谢谢豹儿,我不疼。”一位年纪稍大点的女子虽然疼的额头上都渗出了汗,但还是伸手抚了抚小胖子的头回应道。 “绿衣姐姐,你怎么也受伤啦!”白灵儿一惊一乍的声音在哭泣泣、闹哄哄的救援现场显的格外清脆。 “哥,你那里有药吗,绿衣姐姐受伤了。”白灵儿转头又跟她哥求救。 “有的、有的,祝姑娘受伤啦!”白浩宇也不寒喧了,连忙跑了过来,边跑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 祝绿衣的身上有三处伤痕,估计是擂台上的一战耗力过多,在刚才与绿衣人的混战中就有点力不从心,肩上、胳膊和后背都有一条伤痕。 “给你。”白浩宇将瓷瓶递给白灵儿。 龙三赶到这里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一个时辰前还在擂台下呐喊助威的江湖人士经过与绿衣人的这一混战,能站着的也就只有一半人,其他的不是躺下了就是倒下了永远也爬不起来。 世事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倒下的人就成了别人脑海里永远的回忆。 封晚晚在一边忙着给各个女子们做简单的伤口清理,龙三自觉帮不上忙,就算能帮忙,他相信只要他往那边迈出一步,找他负责的女人肯定会很多。 看着封晚晚忙个不停,不想负责、不想背桃花债的龙三脑子转了一下,计上心来:“能走的就都到药庐那边去吧,那边有医师,也有女医。” 73、会后 2 晚来凤急正文卷73、会后2龙三的话,立刻就有人应了。 祝绿衣看着白灵儿这明显是个门外汉,本来还不觉得疼的伤口,被白灵儿这一弄就疼的钻心:“白姑娘,我去药庐那边吧!” “呃、好吧!”白灵儿有点尴尬,看着满手的药粉,刚才她明明是将这药敷到祝姑娘伤口上的,怎么都粘在了她手上 封晚晚的手也终于空了下来,扶着还能走的女侠们往药庐走去。 又一个时辰后,各伤患才在药庐的前院被安排下来,黑衣人攻来时是直接攻到了后面的小院,所以前院除了院墙塌了半边,没什么损失。 哀嚎声、哭泣声、以及对歹人的痛恨责骂声充斥着整个前院,穿着青袍的医护人员,包括被抓壮丁的皇甫公子更是忙的脚不停地。 封晚晚一转头在人群中看见了一个有点面熟的老者,戳了戳龙三:“那老先生怎么这么眼熟?” 龙三笑了:“怎么,你也感到眼熟,我也是,要不上去问问?” “说正经的。”封晚晚板起脸,又踹了他一脚,感觉这人半天不打,就会上房揭瓦,真为他的爹娘感到揪心,生了这么个不省心的。 “哈哈……”龙三仰头大笑,笑到一半,看着身旁投向他异样眼光,直觉的捂上了嘴,他怕被群殴。 又过了片刻,龙三才将自已的笑意压了下去,正经的说道:“‘宁城镇’你还记得吗,那位做牛肉面的老先生。” 牛肉面? 封晚晚想起来了,来这个世界后她就吃过一次牛肉面,还是跟眼前这个讨打的人一起吃的,对那做牛肉面的老者,封晚晚印象最深的是他手里那块油腻腻的擦桌子的抹布,不过仔细一看还真像,皮肤略黑,满脸沟壑,两鬓白发,现在身上穿了一件青色的长袍,腰间系同色的腰带,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跟当初做牛肉面时可真是判若两人。 “他在这里干什么?”封晚晚问。 “他呀,是上任青衣谷谷主的师弟,现在的青衣谷谷主?”龙三说完就看着封晩晚的脸,等着她变脸。 果然,封晚晚满脸惊讶? 什么 青衣谷的现任谷主? 一位做牛肉面的? 还是不能小看身边路过的每一个平凡人,连卖牛肉面的也不行,也许人家就是藏在民间的一个终级大boss呢! 上次在宁城镇,龙三就收到消息,说青衣谷谷主有一个师弟在宁城镇卖牛肉面,龙三那天早晨坐在对面的酒楼正在研究一个学医的为什么会转行卖起了牛肉面,而且看起来生意做的还不错。 正好见到一脸馋样的封晚晚往牛肉面摊跑来,觉的好玩,就想逗逗她。 至于面前的这位现任的青衣谷谷主当然也是他请回去的,为此他将皇宫药房内的奇珍异草搜刮了不少给他,这位现任谷主才答应为皇上研制解药。 现在好了,皇上的解药据这位现任谷主所说已经研究好了,等送回去他皇伯父的病肯定就会好了。 “晚晚,你怎么站在这里?”白灵儿将祝绿衣扶到里面的诊室交给女医后跑出来就见到封晚晚和龙三站在院子里聊天。 “嗯!”封晚晚点了点头,不想说太多:“里面怎么样?” 提到里面,白灵儿的脸色就暗下来,刚在外面她还不觉得,现在各个诊室里躺着的,坐着的都是几个时辰前还好好的人,转眼之间有些人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或是拿不起剑了。 “里面还、还好。”白灵儿也点点头,第一次没了说话的兴致。 里面是还好,至少都还有一口气,想想还躺在东月湖的那些人,这辈子都起不来了,她哥和燕烈他们都还在东月湖那里收拾残局,包括绿衣人留下的尸体。 封晚晚走到白灵儿身边拍拍她的肩,这次的事件,估计将这小女孩吓到了,小胖子已被他父亲派人先送到了客栈。 “晚晚。”白灵儿转身又抱住了封晚晚,将脑袋埋到她的肩上,看的一边的龙三直接转身走人,眼不见为净,没见过这么脸厚的女人,动不动就抱人。 午后,展盟主又一次将众人聚集到青衣谷的大殿内,说起了这一次的损失,此次武林人士一共来了二百多人,死了四十多个,重伤、轻伤加起来也有八十多个,可真是死伤过半。 “这次是老朽的失误,我对不起武林同道,此事过后我愿意卸下这武林盟主之位,一个个去遇难的这些同胞府上赔礼道歉。”展鹏飞说着深深的弯下腰。 “盟主不必这样,此次也不是你之过,是那些歹人之过,这一次我武林同胞遭此大难,肯请盟主一定要帮我们报仇雪恨,血债血偿!”一位中年男子说着跪了下来。 接着大部分人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恳请盟主帮我们报仇雪恨,血债血偿。” 声音响彻整个大殿,震的封晚晚的耳朵生疼,看着满满跪了一地的江湖人士,封晚晚有点震撼,想不到在她看来这些个性独特的江湖人,竟也有这么齐心的一面。 “诸位请起,放心吧,我一定会让歹人以命还命、血债血偿,否则也难慰那些英魂的在天之灵,是老朽无能啊,对不起他们!现在又让他们不能魂归故里。”展鹏飞说着洒下了一把英雄泪。 在东月湖里遇难的那些江湖人,因为天气炎热尸体难以保全,有些没有同伴扶灵归乡的,定在三日后集体安葬。 “盟主保重,敢问今日湖边的这些歹人是不是跟青衣谷原谷主和皇甫家的灭门之事有关。”又一位中年汉子开口问道。 此话一出,大殿内刚还有些窃窃私语的声音,都停了下来,屏神静气的准备听接下来展盟主的回答。 他们这次是为青衣谷原谷主和皇甫家之事而来,这武林大会也是为了这两件事而开,现在遇到这事,总要知晓事件的来龙去脉吧。 “好、好,那我就将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们吧!”展鹏飞说着扶着身后椅子的扶手坐了下来,缓缓的讲述他所查到的一切。 74、线索 晚来凤急正文卷74、线索几个月前,他带着数位武林精英先赶到了青衣谷,那时距青衣谷谷主被害才五天,他们首先询问了平时侍候谷主的药童,也是第一个发现谷主被害的人。 药童讲那天谷主跟往常一样卯时起床洗漱吃早饭,然后去药圃侍弄草药,一般谷主侍弄草药的时间都在一个时辰左右,可那天他见日头都到正午了,还是没有见到谷主回来的身影,就去药圃寻找。 刚到那里就发现了谷主侧卧在药圃旁,他的身边,是他平时最喜欢的穿心莲。 后来经青衣谷谷主的大弟子所查,他的师傅是因为接触了什么药,然后引发了哮喘窒息而死。 最后他们又在几株穿心莲的叶子上提取到了一种白色的粉未。 而这种白色粉未后经查证是北方才会有的三裂叶豚草,整个药圃甚至连整个青衣谷、青山镇境内都找不到一棵三裂叶豚草一棵,这些三裂叶豚草的粉未又是从那里来的? 又经过一个多月的筛查,三裂叶豚草的来历没有查到,待青衣谷谷主大弟子及其妻子被害后,青黛的异常反而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有人回忆谷主被害的那天早晨见到青黛去了药圃,然后他们又派人跟踪青黛,发现她每隔一段时日都会失踪半天或跟一位不明身份的人多次接触,可当他们再派人跟踪,不管是青黛或那位不明身份之人,都会将跟踪的人甩在半路。 在他们排查这些的同时,青衣谷附近也多了很多身份不明之人,江湖上同时又传出有多人失踪,经过展家暗卫的一番排查,发现那些失踪的人都被人做成了药人,而这些药人跟二十三年前的云月教所做的药人一样。 同样的,清远镇上也是,据查,在皇甫家被灭门的前一段时间,清远镇上也有不明人士出入,所作所为跟青衣谷一样,不同的是青衣谷只有一位谷主被毒杀,而皇甫家是被灭了满门。 后来,他们发现,朝庭之中也有人在查青衣谷,据展家派出去的暗卫所查当今圣上中了一种秘毒,可能跟青衣谷的丢失的‘毒经’有关,而皇甫家在被灭门后,他家的‘万医集’也丢失了,这不能不让他多想,所以他想趁机开个武林大会,将这些千头万绪的线头都捡起来理一下看看。 青衣谷谷主的被害和皇甫家被灭门的真相应该就在这些线头里,谁知却因此遭了这些祸事,牵连了这么多武林同道的性命。 展鹏飞说到这里掩面而泣:“是我对不起他们,如果不是我召集大家过来,他们就不会死。” 大殿内静默了片刻,大家都被这些惊人的消息惊呆了,盟主刚刚还说了什么? 那青黛跟青衣谷谷主被害有关? 也跟云月教有关? 现在连当今圣上都中毒了 还是跟青衣谷有关? 这什么跟什么? 这么复杂? 连当今圣上都被牵扯在内。 如果这事真牵扯到朝庭,那就复杂了? 白浩宇出列,走到明显魂游天外的龙三面前,揖了一礼:“小王爷,草民能问您一件事吗?” 龙三还在云外遨游,没回过神,听了刚才展鹏飞的讲述,又结合他刚从简姓暗线中得来的消息,那青黛是严家的私生女,是十八年前严家家主跟一个陌生女子所生,而严家是当今皇后的母家,也是他大堂兄的外家。 一个私生女,在哪里养不活,为什么要送到这个青衣谷,有什么企图? 难道就仅仅是为了杀一个青衣谷的谷主,然后取而代之? 还有,这青黛现在明显的又跟那云月教有关,难道青黛那不知名的母亲出身于云月教? 或是严家本身就跟云月教有关? 龙三揉了揉脑袋,想不通? “小王爷?”白浩宇又揖了一礼。 在座的武林人士从白浩宇第一次喊出小王爷时他们就又惊了,这里还有朝庭的人吗? 还是个王爷? 可等了半天,也没见那王爷有什么反应 不会是个哑巴王爷吧! 封晚晚抬脚踹了下龙三坐的椅子,龙三身体往前一顷,瞬时回神,稳住了身子,转头狠狠的瞪了眼始作佣者。 封晚晚呶呶嘴,示意他看前面,龙三又一转头,看到的就是白浩宇在他眼前放大的脸,吓的连人带椅往后一退:“白、白大侠,你别吓、吓我,什么事?” 龙三这一开口,又让在座的江湖人明白了,原来这王爷不是哑巴,是口吃。 白浩宇又是一礼:“小王爷,草民能问你一件事吗?” 龙三定了定神,坐正了正子:“说、说吧!” “能问一下当今圣上是真的中毒了吗?跟青衣谷有关吗?”白浩宇问。 如果真跟青衣谷有关的话,朝庭会不会剿灭整个青衣谷,或整个江湖? 这是在座的江湖人士都关心的问题,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嘛? 他们江湖人也一样! 嫌麻烦! 龙三抬头扫了一下周围的人,沉思了片刻:“是的,我伯父是中毒了,不过现任的青衣谷谷主已经研制出了解药,我伯父应该很快就能痊癒,至于下毒的,只跟青衣谷内的某一人有关,所以我们皇室只会找那人算账,不会迁怒到整个青衣谷或整个江湖,大家放心。” 又一个中年汉子出列:“小王爷,在下能问一句唐突的话吗?” “请问。”龙三抬手示意。 “在下想问一下今天来的这些绿衣人小王爷有没有线索。”其实这位中年汉子想问的不是这些绿衣人的线索,而是这些绿衣人是不是朝庭派来的。 “绿衣人?”龙三脑袋转了一下也就明白这人的意思了:“刚刚那些绿衣人在东月湖袭击你们时,我想你们也听说了,药庐里也来了一批黑衣人,但你们可能不知道,药庐里有青先生刚刚给我皇伯父研制的解药,所以你们的敌人,也是我龙家的敌人。” “那小王爷猜到这些人的身份吗”中年汉子又问。 “我只能猜有云月教的人,其他的就不知道了。”龙三摊摊手,其他的就算他能猜到也不能说,难道在这些江湖人面前说皇后的母家跟云月教勾结在一起了。 云月教? 云月教是真的死灰复燃了? 75、随行 晚来凤急正文卷75、随行其实自青黛当日在清风岭将那刚炼成的二十三个药人放出来时大家就知道了。 他们在赶去清风岭时,途中也遇到了大量的药人和黑衣人的拦截,但一直都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二十三年前,云月教的兴起,多少无辜的江湖人被他们做成药人,又有多少江湖人在与云月教的最后一战中而失去性命,想想都让在座的江湖人不寒而栗。 那是近百年来江湖上最大的一次动荡。 如今风云再起,他们这里又有多少人能保住性命,就像今天一样,转眼间就有几十名江湖同胞丢了性命。 坐在首位的展鹏飞看着众人的脸色,伸出手往下按了按:“各位也别担扰,那天的药人我们带回谷给青先生看了,应该还有救。” “真的!”众人的眼睛又亮了起来,与死相比,他们更怕的是被做成了药人生不如死。 “嗯。”展盟主肯定的点了点头,他没说的是青先生说那些人他能救,但救回来了也就是一个行尸走肉,没有自主的意识,他们的大脑里被放了一只蛊虫,蛊虫在脑子里会听特定的笛声而行动,若将蛊虫取出来,脑里的神经会因为蛊虫曾经的存在而受伤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盟主,还有关于云月教的线索吗?”中年汉子又问。 这也是大家关心的,最好现在趁这云月教还没能成气候时将它灭了。 无奈,首座上的展盟主摇了摇头:“自那天清风岭一战后,我们就派人查找青黛一伙,但都没能找到一丝线索。” 青黛约封晚晚与其长子到清风岭那天时,他带着一批江湖人早早就到清风岭的各大路口进行封锁,谁知像是被人算好了一样,他们的几路人马中途都遇到了药人和黑衣人的阻拦,以至于当他们赶到清风岭时,封晚晚已经跳下了悬崖。 殿中的封晚晚听到青黛的名字,想起了‘宁城镇’的‘牡丹楼’和‘太白楼’:“盟主,您有没有找找这附近镇上的一些酒楼、茶楼等场所,在宁城镇时,他们就是以牡丹楼和太白楼为掩护的。” 封晚晚一提,众人想起来了,清风岭一战前夕,这位姑娘就曾说过这事。 “是呀,盟主,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失踪的?”中年男子附合道。 “嗯,我们也查了最近进出青山镇的货物及马车,都一无所获。”展盟主脸色黯然:“望各位以后在江湖走动时也帮忙多方留意下这些酒楼等营业场所有没有什么异样。” 展盟主在这里发动群众的力量。 而在距青山镇二十里外一个小镇的某一酒楼的地下,一位玄衣公子面上覆着一只玄色面具坐在主位,看着底下跪着一名黑衣人。 “公子,这次是我大意,没能一举歼灭那些江湖人士,也没能将那青先生抓来……” 座上的玄衣公子一抬手制止他再说下去:“那青黛怎么样?” “青黛因为前几天受了伤,所以没有参加此次的活动。” “嗯,好好给她养伤,她还有用。” “好的公子。” “我最近要离开一段时间,这里的事由你来负责,最近风声估计会紧,稍微收敛一点。” “好的公子。” “还有,密切注意那青黛的动向,别让她玩的太过火。”玄衣男子说着起身往外走去。 “好的,公子。”黑衣男子眼看着玄衣公子的身影从自已身边走过,没有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动不了,背后的鞭伤让他动一下就钻心的疼。 几日后,去京城的路上,封晚晚坐在马车内昏昏欲睡,龙三却早已在她的对面打着呼噜,封晚晚真想将这将伙一脚踹下去,后又想想,封庄主还在这家伙家里,忍住了。 几日前,青衣谷,遇难江湖人的葬礼举行完,展鹏飞就将谷内的一些事务交给展延华,自已跟随那些还能走能跳的江湖人士也离开了青衣谷。 封晚晚本来想直接回‘枫停山庄’的,封夫人在那里,她不放心,万一这女人知道自已做的好事爆发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让人惊悚的事来。 可这龙三一天到晚跟着她,天天在她耳边念叨让她帮忙护着将那现任青衣谷谷主做的解药带回京里。 按他的话说,那些黑衣人抢药都抢到青衣谷来了,他这回京的路上肯定不太平,好歹他也救了封庄主,让她看在这点上帮一下忙,正好去了京城后,她可以顺便将封庄主接回去。 无奈,封晚晚只能让二、三师兄和钱勇先行回去看着封夫人。 自已跟着这龙三去京城,现在她后悔了,早知道这家伙是这脾性,打死她也不跟这家伙同路,忍受他发出的这噪音。 龙三的呼噜声还在继续,封晚晚终于忍受不了,伸脚踢了踢龙三睡觉的卧榻。 龙三没反应,车帘却被掀开了,暗十三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伸了进来:“公子有何吩咐。” “你家公子在梦里吩咐你呢你!”封晚晚指了指还在打着呼噜的龙三。 “噢!”暗十三见怪不怪的又将脸缩了回去。 封晚晚看了下对面的猪,决定也出去透透气,掀开帘子爬出车外,坐到了暗十三的旁边。 跟封晚晚一起过来的四师兄正骑着马从车旁边经过:“师妹怎么不在里面,外面热。” 外面是热,一掀开帘子她就感到阵阵的热风扑面而来,但进去就是被吵死,她还不如在外面,至少风景不错,视野开阔。 沿途,稻花抽穗、稻叶渐黄、微风一过,掀起层层波浪,黄绿相间,如一幅天然的油画,平铺在田野上,一眼望不到头,非常壮观。 “出来透口气,师兄渴不渴,我给你倒点水去。”封晚晚开口道。 “那就谢谢师妹了。”这位四师兄也不跟她客气,外面确实太热了,他汗都不知流了几斤。 封晚晚本来说的是一句客气话,无奈,只能重新进入车内,车内被怕热的龙三置了一个大冰盆,封晚晚就顺势在里面冰了一壶酸梅汁。 拎起盛放酸梅汁的水壶,封晚晚又在车后面的壁柜里拿出几个茶杯弯着腰走了出去,先倒了杯给四师兄,接着又为赶车的暗十三和后面跟车的铁柱子也倒了一杯。 76、途中 晚来凤急正文卷76、途中封晚晚本想让这铁柱子回去的,谁知此人是个牛脾气硬要跟来,封晚晚知道,他是为了找他的姚小姐。 “师妹,还有吗?”四师兄举了举他手中的空杯。 封晚晚接过杯子给他又续了一杯。 “师妹,这是什么汁,真好喝,再倒点吧!”这四师兄估计是没有喉咙的,一杯下去后直接就到了肚里。 无奈封晚晚又给他续了一杯,刚续完,眼前又伸来两只空杯。 暗十三是直接不看封晚晚,只将水杯举到她面前。 铁柱子腆着脸,有点不好意思:“小姐,能再来一杯吗?” 晃了晃水壶,封晚晚也不吝啬,将眼前的两只空杯又续满后对着她师兄举了举空壶:“师兄,没有啦啊!” 四师兄:“……”看了看自已经喝空的杯子,他还想要,早知道没了,他就该细细品尝。 “我说女人,你们在外面说什么呢?”外面的说话声终于将睡梦中的龙三吵醒了,从车里爬了出来坐到封晚晚身边。 “没说什么”封晚晚往暗十三身边坐了坐,靠这么近,这家伙也不嫌热的慌。 “噢,那你在外面看风景吗?这外面的风景还真不错。”龙三看着路两旁的风景。 封晚晚没理他,可龙三刚睡醒,精神正好着呢! 怎么可能就此打住。 “我说女人,这次你跟我回京城我带你去几个好玩的地方玩玩,景色肯定比这里好,你不是喜欢庙吗?我们盛京有一座‘皇觉寺’,香火很盛的,你要不要去看看,皇觉寺后面有一个湖,里面种的都是荷花,我也带你去看看。”龙三又开始他那滔滔不绝的自说自话。 这一路上这家伙除了睡觉就是讲话,每到一处都要跟封晚晚说说当地的美食或美景,说的最多的就是庙,听的封晚晚的耳朵都起茧了。 谁说她喜欢庙了? 谁说的! 站出来看她不打死他,这家伙已经给他介绍了n个庙了,他是跟庙有仇吗? “我说你能回自已的车内吗,让我清静一会儿?”封晚晚咆哮。 “我才刚出来,你怎么就让我回去!”龙三委屈。 暗十三和四师兄等人这一路上对这两人也见怪不怪了,这两人一天如果不吵几次架都会让他们不习惯。 “你不回去,那我回去了!”封晚晚呼啦一下掀开车帘重新爬回到车上,在自已的小榻上躺了下来。 龙三:“……” 四师兄将手中的杯子放到马车上冲着龙三抱拳道:“龙公子,我师妹就这脾气,望公子多担待。” “没事,我大人不计小人过。”龙三挥挥手,给自已找了个台阶。 傍晚,车子在一处近郊的驿站停了下来,龙三和封晚晚先后从车上跳了下来。 一名小吏匆忙走出驿站上前帮着暗十三牵着马,将马车驶进了驿站的后院,四师兄和铁柱子随后牵着马跟上。 驿丞也从里面迎了出来:“拜见小王爷,上面说了您这几日将会到达,下官不曾远迎,望小王爷海涵。” “起来吧!”龙三拂了拂衣摆:“你听哪个上面说我这几日会到这里啊!” “那个、那个……是前面的驿站传过来的话。”驿丞有点结巴。 “前面的?”龙三若有所思,看来他回京的事早已传遍了。 “小王爷里面请。”驿丞虽有点尴尬,还是打着哈哈将龙三几人请了进去。 是夜,四下里一片静谧,封晚晚的六识里捕捉到一丝不寻常的声音,这几日封晚晚夜里睡觉没有封闭自已的六识,所以睡眠并不是太好,白日里才会在车上昏昏欲睡,她还没有习惯跟这么敏锐的六识好好相处,有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将她惊醒。 又是一连串的声音,像是风吹过落叶的声音,‘沙、沙’作响。 封晚晚猛的坐起身,披了件外裳跃出门外。 “月中,出来吧。” 封晚晚的叫声将龙三和四师兄都惊醒了,暗中的月中更是不知从那个角落跃到封晚晚身边:“小姐,怎么啦!” “跟我上去查探一下?”说着拔地而起,跃到了屋顶,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黑暗中,只见鬼鬼祟祟的有无数只黑影往驿站这个方向走来。 “龙三,将人都叫起来吧!”封晚晚站在屋顶,龙三和四师兄也已起床来到院子里。 龙三和四师兄一惊,纷纷跃到封晚晚身边,今夜月色正好,驿站又在郊区,四处空旷,看的格外清晰,鬼鬼祟祟的黑影离他们这里还有一里左右。 “我们兵分两路吧!”封晚晚说。 “我跟你一路吧,他们的目标是我,跟我在一起挺危险的,你怕不怕?”龙三问。 “公子,我跟你一起吧!”封晚晚还没有答,暗十三先答了。 “我跟这女人一起,走小路回京!你们走大路!到了下一个城门拿这个牌子叫开城门让官府派人送你们回京。”龙三掏出他的玉牌递给暗十三。 “公子?” “别说了,你们快走吧,我跟这女人一起还自保,你们在反而拖我们后腿”龙三伸手制止了暗十三还要说出口的话。 这话让后面的四师兄刚张开的嘴巴又闭上了,他能说什么? 他就是个拖后腿的。 封晚晚:“……”有人问一下她同不同意吗? 黑影越来越近了,封晚晚也不废话了,跃下屋顶,回到自已的屋里,将背包背上,又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武器及药物。 五分钟后,暗十三带着四师兄及铁柱子将马车上的马也解开,一人一匹直奔大路而去。 声音惊动了住在前院的驿丞,匆忙的身上也只披了件外裳就跑了出来“小王爷,你们这是?” “有急事,我们先走,你回屋里去吧,别出来。”龙三说着领先走出驿站,封晚晚和月中站在他一左一右。 封晚晚回头看了一下已经看不到暗十三几人的身影,往前,是越来越近的黑影。 片刻间,黑影就到了近前,不下五十人,这次对方真是大出血了。 封晚晚看了一下已方的三人,真不知道这龙三是不是高估自已的能力了。 77、林中对战 晚来凤急正文卷77、林中对战“左边有一个小路,等下我们从那边走。”龙三的声音从封晚晚的右侧传来。 “是翼王爷吧,我等冒昧来访,还望翼王爷能主动交出您手上的东西。”领头的黑衣人也意外这位传说中不学无术的小王爷竟然会提前站在驿站前等他们。 “你的主子没有告诉你吗?想从我龙千均手上拿东西,你们也总要留下点什么?”龙三说着就对着领头的黑衣人划出一剑,这一剑龙三至少用了他八分的功力。 一道弧形的剑气如慢镜头一样在黑衣人眼前荡开,想避,却发现无可避,明明看着很慢的剑气瞬间就来到近前,等领头的那位想出手时,已经晚了,他的身子立刻被分成了两截,被分成两截的还有后面的数位黑衣人。 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龙三又连挥数剑,对面的黑衣人已有所准备,纷纷散开,将他们三人包围了起来,他们都小看了这位小王爷。 “嗖、嗖、嗖……”各式各样的暗器、明器似不要钱的往三人身上招呼。 黑衣人学聪明了,近身打不过,换了个花样,远攻。 三人背靠着背,将剑舞成了一道圆形的剑网。 “叮、叮、叮……”暗器与剑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闪出的火花明明灭灭,让封晚晚如在梦中,她都不知道自已为什么就没拒绝龙三这厮的提议,大晚上的不睡觉,跟一群陌生人打架,还是你死我活的这种。 片刻后,“叮、叮……”声越来越少,龙三收剑一震,被他吸在剑上的暗器又原样的反射回去。 “啊!”龙三对面的黑衣人纷纷中招,攻势缓了下来。 想不到这家伙还有这好东西,封晚晚想等安全了一定要跟这厮好好算算账。 “走。”龙三低喝了一声,领先往左侧小路走去。 “小姐,我殿后。”月中说着扔出手中的一枚黑丸。 这黑丸还是在青山镇附近的庙里他用水瓢接的。 “呯……”黑丸在黑衣人群中炸开,接着就是几声哀嚎声。 趁着这间隙,三人直往东侧小路疾驰。 “追。”没受伤的黑衣人反应也很快,主上吩咐过了,完不成任务他们都需提头去见。 龙三三人将轻功运到极致,直往东方飞去,片刻后到了一片树林,龙三找了棵树先跃了上去。 封晚晚和月中有样学样。 转瞬,黑衣人也到了树林,却不见龙三几人的身影。 “辛哥,怎么办”一位高瘦的黑衣人问走在最前面黑衣人,最先领头的那位被龙三分成两截后,前面那身材魁梧的就成了领头人。 “二人一组,给我搜,他们肯定没跑远。”走在最前面的辛哥一挥手,后面的人自动分成二人一组在树林里搜索起来。 龙三慢慢的从树上滑下来,封晚晚和月中还是有样学样,夜色给了他们很好的一个掩护色,浓密的枝叶间,林里的光线更是不如林外。 两两一组的黑衣人在林内缓慢的搜索,他们此行没带火把,林内的光线很暗,给他们的搜索工作增加了一定的难度。 一对出门没烧香的黑衣人渐渐往三人潜伏的方向靠拢,死神降临,后面一位倒下了,前面的刚感到不对劲,脖间一凉,嘴霎时被什么捂住了,后背也被人托着缓缓的放到地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跟他的同伴一样,去见了阎王。 配合无间的三人挪动脚步,赶往下一个目标。 半小时后,在死神收割三人组的尽力合作下,林间的黑衣人越来越少。 “集合。”黑衣人辛哥感到不对劲,高声喝道。 可响应者寥寥。 “集合。”辛哥又高喝了一声,赶到他身边集合的黑衣人只剩下了十多个。 辛哥看了看身边站着的十多个同伴,不要问,剩下的肯定是倒下了。 “出林。”辛哥当机立断,他相信再在这林子里待上片刻,他身边的人还会更少。 辛哥一声令下后,黑衣人毫无异议的纷纷往林外撤去,比起提头去见主子,他们更怕的是现在就见阎王。 “他们退出去了。”封晚晚说,六识异于常人的她在刚才的收割活动中占据了主导地位,由她听声辩位,其他两人协同合作,所以对她说出的这个判断,二人没有异议。 “我们也出林。”龙三说着,领先往黑衣人的反方向飞去,封晚晚和月中跟上。 又半小时后,二人跟着龙三来到了某座山头的破庙,庙中,佛像前燃着一盏油灯,里面已有二位男子在此借宿,见三人入内,都警惕的坐了起来。 “两位兄台打扰了,我们出外办事错过了宿头,想在此借住一宿,不知可否?”月中不敢劳烦两位主子,自已上前打招呼。 二位男子仔细的打量了下眼前的三人,除了问话的这一位长相一般之外,后面的两位少年都是人中龙凤,不由的眼前一亮,相互对视了一眼:“三位不必见外,我们也是错过了宿头在这里借宿的,你们睡那边吧。”年长的一位男子指了指对面的空地。 “那就谢过两位了?”月中又抱拳说道。 另一边的封晚晚和龙三也交换了一下眼色,走到对面,封晚晚从包里拿出一条薄毯垫到地上坐了下来。 龙三也打开自已的背包,这是他花了一万两银子从身边这女人手上买回来的,这女人不去经商真是亏了。 “月中过来坐吧?”封晚晚拍拍身边的空位。 “噔”龙三一屁股坐到了封晚晚刚拍的空位上。 月中:“……” “你包里不是有毯子吗?”封晚晚瞪了龙三一眼。 “啊,我有毯子吗?”龙三说着假意的又打开背包看了一眼,翻找了一下才从中抽出一块薄毯递给月中:“我忘了,月兄拿去垫吧!” 封晚晚也是无语了,这人脸皮厚的估计连枪都打不穿。 不过对面两人看来不是善茬,封晚晚也就不跟龙三计较,留点精神应付接下来的事吧。 月中见自家小姐没有异议,只好接过龙三手中的薄毯。 “垫到这边吧。”封晚晚指着自已另一边的空地。 78、庙中二人 晚来凤急正文卷78、庙中二人半刻钟后,龙三鼾声如雷,封晩晚真是佩服此人,到哪都能睡的跟猪一样。 旁边的月中半个身子靠在墙上,呼吸绵长,看来不是打座就是睡着了。 对面的两人也毫无动静,封晚晚有点意外,还真沉的住气。 觉是不敢睡了,封晚晚借此机会打坐练功,行了一周天后,对面的两人还是毫无动静。 封晚晚只得继续自已的练功大业,直至天将明未明时,一道风声直往油灯而去,过了片刻,一股异香传来,封晚晚屏住呼吸,暗中用两手分别戳戳身边的两人。 两人的反应很迅速,像约好的一样,都跟封晚晚打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白哥,去看看,他们晕了吗?” 接着就是脚步声往他们这里走来,封晚晚感到自已鼻子的上方放了只手。 “晕了!” 声音近在咫尺。 “那两小的给我,大的给你。” “你要这两小的干什么,他们是男的,不是女人?”昨晚那年长点的声音疑惑。 “哥,你不知道,我最近刚知道男的更好玩?”猥琐的声音。 封晚晚发现身边龙三的身体僵硬了,伸出指尖碰了碰身侧龙三的手,却被一把抓住了,挣扎了几下没挣开,封晚晚只能由他。 “哥,你就给我吧!我保证玩过后将他们送到‘青云阁’里还能卖个好价钱,大的你送到青丫头那里当药人吧!上次他那个大师兄被你失手杀了,你这就当是给她赔礼。” “说到这个,那个女的你怎么也杀了。” “我这么怜香惜玉的人怎么会杀女人呢哥,你冤枉我了,她自杀的……” 真劲爆,封晚晚想不到在这个小小的庙里能听到这么惊悚的事? 果然,庙是个有故事的地方。 “那我将这大的先拖走,你别玩过火了啊!”年长的声音说着走到月中身边。 年轻点的站在封晚晚和龙三面前,打量了面前睡着的二人,一个皮肤细腻瓷白,红润的唇似一朵开的正艳的花,正在诱他犯罪。 另一个面如冠玉,眉清目秀,薄唇微抿,初具男人的风韵。 过了片刻,月中被那年长的拖走,一只手先伸向了封晚晚的前襟,封晚晚猛然睁开眼睛,还没动手,她上方的男人就倒下了。 再转头就看到了龙三厌恶的表情:“背过身去。” 什么? 封晚晚惊愕! “背过身去。”龙三又说了一遍,是封晚晚从没听过的冷冽。 封晚晚没反驳,依言转了个身。 一声闷哼从身后传来,接着是血腥味…… “月中,进来吧!”龙三朝门外唤道。 有什么东西被放在地上拖,封晚晚再也忍不住了,转过身,见月中手上拖着昨晚跟他们讲话的那位男子,那男子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还凝固在脸上,就被月中点了穴。 而龙三的身边,那猥琐声音的主人,遭报应了,封晚晚的视线刚往下移,龙三的身影就挡在了她面前:“不许看。” “噢!”封晚晚这一刻很乖,不去惹脑袋上气的快冒烟的人。 她刚刚只是视线往下瞄了一点点,但也看到了不该看的,有点可怜惹了龙三的这位了,如果被龙三送到宫里当太监估计还是他最美好的下场! “这山下有个‘于里镇’,镇上有个‘会朋武馆’,他们的馆主现在应该跟展盟主一起,你将这两人送过去吧,然后直接到京城等我们。”龙三用脚踢了踢地上的这位刚被他去了势的男子。 地上的男子已经晕了,任凭龙三怎么踢都没一点反应。 月中看了看自家小姐,他们是不是忘了,自已是谁的暗卫? 可惜月旬被主子召回去了,不然这活应该给他干。 “门外有两匹马,你牵一匹走吧,留一匹给我们。”龙三又吩咐。 “你是不是应该问问我呀,他是我的人。”封晚晚刷存在感。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带这两货上京”龙三又踢了下地上的人。 带这两人上京,找罪受了她。 “随你吧!”封晚晚甩甩手,从身上掏了两张银票递给月中:“你自已路上小心点,到了镇上换个装扮。” 月中也不客气,接过银票:“谢谢小姐,那我走了。”说着一手拖着一个往门外走去。 又半刻钟后,龙三将庙里的痕迹稍微清理了一下跟封晚晚走出庙门,天已大亮,鱼肚白的天空,云彩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刚漂了色,显出淡淡的红色。 附近的村落里,袅袅炊烟升起,满眼祥和。 好似刚刚破庙里的那片血光发生在另一个国度。 “我们怎么走?”封晚晚看着门外孤零零的一匹马被拴在树上。 “你笨啊你,没看见马吗?”龙三的心情似好了点,顺手敲了一下封晚晚的脑袋。 封晚晚的胳膊肘往身后的龙三一撞:“一匹马怎么骑?” “你会骑吗?”龙三反问。 她还真不会骑,以前都没接触过马,现在接触过却没骑过马,出行都是坐马车。 “你不会骑吧?!”龙三一副猜对了的表情。 “走吧!”封晚晚迈开脚步往马旁走去,走到近前,摸了措马的脑袋。 “卟。”马儿没给她面子,打了个喷嚏,吓的封晚晚往旁边一跳。 龙三也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随手一抛,将手中的背包抛到了马背上,接着解开拴马的绳子,往前走了几步,将马调转了个头,轻轻一跃,人也坐到了马背上:“手伸出来。” 龙三朝封晚晚伸出手,封晚晚看了看下山的路,一眼望不到头,无奈,将手搭在了龙三的手上。 手被人一拽,身子凌空而起,待她反应过来时,自已已经坐到了龙三的身前。 龙三双手从封晚晚的腋下穿过,握紧缰绳:“坐好,我们走啦!驾!” 马儿开始跑了起来,一颠一颠的,颠的封晚晚两手紧抓着身前的马鞍才总算固定住了身子。 龙三看着身前女人僵硬的动作,又加快了速度。 封晚晚身子不由的往后一倒,倒在了龙三胸膛上,温热的触感从背后传来,封晚晚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你可以靠在我身上,这样舒服点,别自已为难自已。”龙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也是噢,不靠白不靠。 79、连理树下 晚来凤急正文卷79、连理树下封晚晚放软了身体,靠在龙三的胸前,感觉整个人舒服多了,似一个婴儿被人拢在怀里,这样的安全感,她很久都没有有过了,闭上眼前,让风吹在脸上,封晚晚昏昏欲睡。 过了片刻,一夜没睡的她再也坚持不住,真睡了。 龙三拉紧缰绳放缓了速度,在山路上悠闲的散起步来,旭日初升,给天地万物铺上了一道霞光,龙三低头看着怀中的女人,沉睡中的她令人特别惊艳。 白晳中透着粉色光润的肌肤,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最吸引他目光的是那被霞光浸染的更显艳丽的红唇,让龙三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转过脑袋往路旁看了看。 路上除了他这一匹马,再无其他行人,龙三的目光不由的又看向那红唇,似有什么再跟他召唤似的。 缓缓的将封晚晚的身子抱起横卧在自已的马上,沉睡中的封晚晚因为被调整了睡姿,不太舒服,动了动身子,又抿了抿唇,嘴里还喃喃的说着什么梦话。 龙三晕了,那两片一动一动的唇瓣像是在跟他发出邀请,等他醒悟过来时,自已已经低头吻了上去。 温软的清甜从唇间传来,没喝酒的龙三都感觉自已是醉了。 睡梦中的封晚晚像是回到了小时候被母亲喂饭的场景,张开唇将嘴边的东西吸了进来,却怎么咬都咬不动。 唇上的一痛让龙三清醒了,瞬间抬头捂住了自已嘴角,破皮了,龙三看着手尖的一抹红色,有点羞恼:这女人、这女人睡着了都不吃亏。 马儿还在山间散步,因为龙三刚才的忙碌,没人管它行走的方向,这马就由着自已的性子转悠了一圈,在一个青草丰美的地方停了下来吃自已的早餐。 等龙三真正回神时,马儿已经吃完了一片青草地。 这是什么地方,龙三举目四顾,他怎么会到这里了? 再往前几步他们估计就会坠崖了,崖边绿草如茵,所以身下这吃货连坠崖都不怕,吃的不亦乐乎。 崖边长了一对连理树,树根是分开的,相距二米左右,可长着长着上面枝杆就连到了一起,枝叶交叉,给空旷的崖顶创造了一片绿荫。 龙三抱起封晚晚跃下马,小心的放到绿荫下,转身又从马上将两个背包拿了下来,翻出两块薄毯垫到绿荫下,将封晚晚移了上去,接着又找了件衣袍小心给她盖上。 估计是这几日没有睡个实觉,封晚晚任凭龙三摆弄了这么久都没有一丝醒来的痕迹,也许是内心的安稳,才让她睡的如此深沉。 龙三从包里掏出干粮,又拿了个水囊,坐在封晚晚身边吃起了自已的早饭,难得的休闲时刻,龙三发现自已挺享受当前的时光,有风景,有美人,眼前的这个也算是美人吧! 日头渐渐升高,气温也同时上升,马儿已经吃饱了也挤到绿荫处休息,封晚晚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龙三握起封晚晚的手探了一下脉,脉博正常,这女人是真的累了。 当日头渐渐西沉,封晚晚才睁开眼睛,发现半边身子都有点酸了,她这是在哪里? 头顶是树,远处?没有远处,只有对面,对面是山。 “你醒啦!醒了就吃点东西我们赶路,你真是个猪啊,你看现在太阳都到哪里了?”龙三嫌弃的声音在封晚晚身后响起。 封晚晚揉了揉有点发麻的腿,同一个姿势睡久了身上不是酸就是麻的。 “你才猪呢,你说我多少晚没睡个好觉了,我这是为了谁?”封晚晚咆哮。 龙三有点理亏,摸了摸鼻子,从包里掏出用油纸包裹的糕点,递给封晚晚:“吃点东西吧!” “我手有点麻了!”封晚晚心里不爽,不接。 龙三发现这女人还真难伺候,走到她身边蹲下身子:“现在手还麻吗,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喂你吃。” 封晚晚一把抢过龙三手里的糕点,放在嘴边咬了一口:“我们现在是在哪里?你不是赶着给你伯父送药吗?还有,你这嘴是怎么回事,偷吃什么了?” 龙三还真是偷吃了? 但他能说吗? 慌的他连走路都打拐了,转过身指了指树下的马儿,避重就轻:“我们现在、在、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你要问它,至于药,不在我身上。” “不在你身上,那在我师兄那里吗”封晚晚惊讶? 龙三神秘一笑:“你猜?” “说人话!” “药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我伯父手中了。”龙三得意洋洋。 “什么?那你还骗我去你家?”封晚晚气的一挥手,差点将手中的糕点丢出去。 “我们这不是给他们打掩护吗?”龙三笑的有点心虚,讨好的将手中的水囊拔开塞子递到封晚晚手中,药庐被黑衣人袭击的那天他就将暗十一、十二、十四、十五四人护着药送往京城了。 封晚晚接过水囊仰头喝了一口:“那我们现在去哪里?” “回京啊!” “回京?是给人当靶子吧!” “呵……难得有人跳出来给我们练练手,多好的机会,女人,不要感谢我。”龙三说完就逃开了,离封晚晚三尺远。 果然,随即封晚晚就掷出了手中的水囊,因为龙三逃的及时,水囊落到了地上。 夕阳西下,落日的余辉斜洒在山头,给山间的树木都打上了一道淡金色的光晕。 三天了,封晚晚也已习惯跟龙三共乘一骑,迎接着路人们异样的眼光,毕竟两个男人共乘一骑确实挺奇怪的,中途封晚晚也想买匹马自已骑,都被龙三用各种理由阻挠了。 “前面就是离盛京最近的一个镇了,今晚我们要注意,估计有人会找你练手。”龙三在封晚晚的耳边低语,呼出的热气吹的封晚晚的耳朵发痒。 这三天来,两人再没有遇到任何刺杀袭击事件,这是离盛京最近的一个镇,那些人再不下手就没机会了。 天黑前,两人终于来到了小镇前,还没进镇,龙三就遇到了个熟人。 “三哥哥。”一个娇滴滴声音从路旁的马车里传来。 80、严姑娘 晚来凤急正文卷80、严姑娘封晚晚转头,见是一位面若桃李的女孩儿正掀开车窗帘满眼欣喜的看着她……身后的龙三。 “严姑娘。”龙三点头打了个招呼,继续前行。 “三哥哥,等一下。”面若桃李的女孩儿严姑娘看着龙三没有停下的意思,急的又喊了一声。 “有事吗?”龙三将马停了下来。 女孩欲言又止,瞟了一下龙三身前的封晚晚。 封晚晚:“……” 我是不是该安静的走开。 “你没事的话我就走了。”龙三没耐心了。 “三哥哥,我马车坏了?”严姑娘鼓气勇气,说着小心的看着龙三的反应。 “我不会修车。” 这人会聊天吗,封晚晚在旁边看着都为他的智商捉急,这是一个妹有意,郞无心啊! 严姑娘似要哭了:“三哥哥,我能跟你一起去镇里吗?” “噢,我马背上坐不下,我先走了。”龙三说着拍马就走,这些女人最烦了,粘上了就丢不开。 龙三没意识到自已前面坐的也是一个女人。 “呵呵……呵呵……”封晚晚低笑。 “你笑什么女人?” 封晚晚捂着嘴:“没笑什么?” “笑吧你,笑死你!”龙三敲了下封晚晚的脑袋。 封晚晚接着用后肘戳向身后龙三的肚子。 龙三避无可避,只能承受了这一击:“你个死女人,小心今晚出事了我不管你。” “行呀,到时候我先撤,看那些人追谁。” 龙三气急,下意识的搂着封晚晚的腰将她往自已的身前靠的更近一点,直接往她身上一趴,将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封晚晚的后背上。 “喂,你非礼呀!”封晚晚怒喝,见路旁的行人都看着他们两个大男人靠的这么近。 龙三的坏心情瞬时被冶愈了:“女人,将我惹急了,后果你知道的……” 封晚晚没说话,将手按到龙三的大腿上,掐起一块肉扭了一圈,疼的龙三裂开了嘴,拿手拍开封晚晚作恶的手。 “你个死女人。”龙三说着跳下了马,面前是这家小镇最好的一家客栈‘鸿升客栈’。 “扶我下来。”封晚晚在马上命令道。 “你不是挺能的吗?自已下。”龙三赌气。 封晚晚气的小心的扶着前面的马鞍,往下一跃,跃急了直往龙三的脚下摔。 还没落地,被龙三俯身一抄,抄到了手臂里:“就你这下马的技术,还想自已骑马,做梦吧你!” 封晚晚站稳身子,下脚就踩到了龙三的鞋了,还用力辗了一下,疼的龙三捂着脚轻跳:“你、我下次再救你我就……” 封晚晚回头对龙三挑衅的一笑,直往客栈里走去。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客栈对面的一家酒楼里有一双眼睛阴沉的看着这一幕。 “客官,里面请。”一个身穿粗布蓝衣的小厮从客栈里迎了出来接过龙三手里的缰绳。 龙三随手扔了个银锭给他:“给我喂点好饲料,再来二间上房。” “好咧,掌柜的两间上房。”小厮朝客栈里喊了一声牵着马从侧门往后院马房走去。 龙三提步追上前面的封晚晚:“女人,早点洗漱后吃晚饭早休息,上半夜我来守。” 龙三自从知道封晚晚的睡眠不好后总跟她分开守夜。 “两位客官,楼上请。”又一位小厮迎上来将他们领到二楼东面的两间相连的客房。 封晚晚扔了个银锭子给他:“给我们来几桶水,洗漱一下,将饭也给我们端到房里。” “好的,两位客官稍等。”小二接过银子,笑得一脸狗腿的去准备东西了。 二人洗漱后都换了一身新衣服,封晚晚照样换的是自已喜欢的湛蓝色长袍,龙三换了身绣着暗纹的玄衣,让他修长的身躯更加的挺拔。 “二位,晚餐来了,是放在一个屋里还是分开放。”小厮似掐好了点一样,他们刚将换好衣服小厮就带着几个打杂的端着托盘过来。 “放一起吧!”龙三开口。 “好的,那我们就摆你屋里啦!”小厮领着身后的几位鱼贯而入,进入龙三的房间,将托盘里的菜一一的摆在方桌上。 待小厮领着人走了,龙三才皱着眉看着桌上的菜肴,有‘口水鸡’、‘水煮鱼’、‘夫妻肺片’、‘黄瓜炒蛋’,还有一个蔬菜汤,看着挺丰富的。 “怎么啦,你龙大少爷看不上这些菜吗?”封晚晚拿起桌上的筷子就准备开吃,被龙三一把握住了手。 “怎么啦!”封晚晚惊疑的看着他,自已不吃,也不允许她吃吗? 龙三没回答,从怀里掏了一个扁平的小盒子,打开盒盖,倒出一根银针,插入汤中,银针的下端变黑了。 自小在皇室长大的孩子,哪个对迷药不敏感,特别是掺入饮食中的迷药。 接着,龙三又将桌上的饭菜一一验了一番,无一例外,都被人下了料。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呢,封晚晚恍然大悟,看着桌上的这些好菜,有点可惜。 两人最后只能用包里的存粮对付了一下,连客栈的水都没敢喝,直接喝的随身水囊里的水。 还好没在他们的洗澡水里下毒,封晚晚庆幸,否则他俩就都交待在这里了。 “三哥哥,你在吗?”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封晚晚一脸笑意的看着龙三的脸瞬间变的阴沉下来。 “三哥哥,叫你呢!”封晚晚戳了戳龙三,好意的提醒道。 “她是皇后的侄女,追杀我们的黑衣人十有八九是她们家派来的。”龙三低声说道。 还有这事? 封晚晚惊讶,她能将那小丫头拿在手里当人质吗? 看着从门外探进来的一张红润润的小脸,封晚晚泄气,还是算了吧!罪不及妻儿。 “三哥哥,你在里面呀,怎么不回我话呢!”严姑娘从门外走进来,羞涩的看着龙三。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龙三终于抬头正视着面前的严姑娘。 “这是这个镇最好的客栈,我猜你可能住在这里?”严姑娘答。 是呀,你还猜到了我住这间房,真成仙了你,能掐会算。 “找我有事吗?”龙三问。 “我、我明天能和你一起回京吗?”严姑娘满脸期待。 “不能,我还有事,你能回去吗?我们想早点休息。”龙三不耐烦,开始赶客。 “你、你们休息,你和他一起休息吗?”严姑娘说着用手指着一旁笑盈盈看戏的封晚晚。 “是呀,我晚上就跟他一起睡。”龙三说着伸手捞过封晚晚的脑袋,迅速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81、客栈暗杀 晚来凤急正文卷81、客栈暗杀封晚晚懵了…… 严姑娘哭了,用手指着他们:“你、你们……”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跺了一下脚,掩面而去。 封晚晚回神,抬手就是一拳打到了龙三的胸前,被龙三一手接住,顺势将她的手包在手心,他终于找到一个打发那些女人的方法了:“你现在不能打我,打伤了,晚上我们可能逃不掉。” 封晚晚欲从龙三掌心抽出手,抽了几次都没成功:“放开。”封晚晚低喝。 “我们刚中招了,你记不得啦!”龙三说着瞟了瞟桌子上未动分毫的菜。 中招了跟抓着她的手不放有关吗? “松开,去将这些菜处理一下?”封晚晚发出指示。 “怎么处理,吃了?” 封晚晚的回应是直接用脚踩在了他的脚尖。 “喂,你这女人,我刚换的新鞋。”龙三心疼的松开封晚晚,用手掸了掸鞋面上的脚印。 封晚晚终得自由,起身找了块布,平铺在桌面,将桌上未动的饭、菜,各挑了一些放入其中,卷起,一甩手扔到了龙三的床下。 龙三:“……” 这什么操作,为什么是扔到他床下? “好了。”封晚晚拍拍双手:“我们现在做什么?” “你去床上躺着吧,我在这榻上休息一下。”龙三指了指床。 封晚晚也不客气,走到床边直接就躺下了,顺手拖了条薄毯给自已盖上,靯子也没脱,看的龙三拧起了眉毛,走过去将封晚晚的靯脱下,嫌弃的扔到床下。 “客官,吃好了吗?我们过来收碗。”小厮敲了敲门框,见一位已经躺在了床上,一位正坐在床沿揉着额头。 “进来吧!”龙三看起来似很疲惫:“快点收回去,我们要睡觉了。” “好、好、好的,我们这就收。”小厮点头哈腰的一边收着碗筷一边注意着龙三这边的动向。 只见龙三的身子慢慢的往下滑,倒在了床上另一个人的腿上。 封晚晚:“……” 她能一脚将这人踹下去吗? “客官,客官……”小厮试探性的喊了二声。 “出去、出去……”躺在床上的龙三嘴里嘟嚷着,翻了个身,调整了下睡姿,直接将封晚晚拢在怀里。 封晚晚的身体僵硬了,手掐着拢三胳膊内的嫩肉示威似的拧了拧。 龙三吓的赶紧松开手挥了挥:“出去,出去。”说着手‘叭’的一声又放下了,不过这次规距了,放在自已身侧。 “好、好……小的这就出去。”小厮说着迅速的将碗筷收好放在了托盘内退了出去,临行前还将托盘放在地上,贴心帮他们将门关上了,才离开。 房内,封晚晚睁开了眼睛,眼里一点睡意也无,戳了戳身边的龙三:“现在怎么说。” “静观其变。”说着下意识的又想将封晚晚拢进怀里,手刚伸到一半见封晚晚瞪着自已,只能将伸出的手转了个弯放到自已的头上,抚了抚鬓发,尬笑道:“你、你睡吧,我来守着。” 封晚晚没跟他客气,往床里滚了滚,闭目养神。 床边的龙三可没她这么淡定,第一次跟一个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可现在却有点甘之如饴。 自已这是什么心态? 龙三自已都不知道! 看着封晚晚玲珑起伏的背影,龙三觉的嘴巴里有点干,心里更似被万千虫蚁啃噬的焦灼。 起身,拿起水囊,仰头喝了几口凉水,才感觉心里的焦灼压下去了一点。 复又躺下,闭上眼睛,嗅感更灵敏了,身侧少女的清香隐隐的在他口鼻间萦绕。 这次不但心里发热,他感到整个身子都发热了,无法,起身,继续喝水。 “你到底睡不睡。”封晚晚气的坐了起来,捶了一下床,这人一会儿睡下一会来起来的,搞的她连个闭目养神都做不了。 “我、我睡。”龙三慌乱的站起来跑到窗前的小榻上坐下:“我睡这里。” 世界终于清静了,封晚晚复又躺下闭目养神。 龙三在小榻上也躺了下来,虽然心里还有点浮躁,但比躺在封晚晚身侧好多了。 这女人身上肯定有毒,龙三鉴定完毕。 是夜,先是试探性的敲门声,接着就是门被打开的声音。 封晚晚放在身侧的手动了动,见龙三没有反应,她也只能先按下性子,静观其变。 “客官,他们都晕了,我没说错吧!”小厮的声音,对于龙三为什么从床上睡到了榻上,他没表现出什么异样。 “嗯。”一个陌生的声音。 接着就是脚步声,到了床边和榻边分别打量了一下。 “客官,我可是按您的吩咐做了,剩下的银子……”小厮讨好的问。 “好,给你。”话音刚落,接着就是一道闷哼声,和什么东西倒在地上的声音。 赚钱真不容易! 封晚晚不要看也知道是那小厮用性命为自已的贪婪买了单。 “动手,将这两人带走。”陌生的声音命令道。 随之是几个人影分别往小榻和床边走来。 封晚晚还没动,龙三首先暴起,临空划出一剑,刚到他小榻的两名黑衣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直接分成两半,被龙三这一剑分成两半的还有室内的桌子、凳子等家具。 走到封晚晚床边的两名黑衣人也没讨得了好,也被封晚晚挥出的软剑撂倒了。 “你、你们……”黑衣人指着他俩明白过来了,怒喝:“给我杀了他们。” 室内太小,施展不开,龙三先行跃出了门外,将室内的黑衣人引了几位出去。 留在门外的黑衣人更多,一见龙三出来了,瞬间就围了起上来。 看来今天这些人是准备破斧沉舟了。 刚刚室内的动静,将客栈的人都吵醒了,但谁都不敢出来,只能打开窗户或打开门将头伸出来偷窥一下,就又吓的关起门窗,明哲保身。 “三哥哥……”一声惊呼只呼到一半就没声了,似被人捂住了嘴。 龙三抬头看一下,边打边往客栈外飞去。 封晚晚一个人在屋内不一会儿就将留在屋内的二人又撂下了,穿上鞋子,起身也跃出了门外。 等封晚晚跃出门外时,龙三已经将黑衣人又引到了大街上。 82、抵京 晚来凤急正文卷82、抵京空旷的街头因为龙三的到来顿时热闹起来,以一对数十,龙三将剑舞的密不透缝,周身不留一丝空隙,时间长了,也有点喘。 封晚晚的加入正好让他多喘了口气,两人背靠着背将功力都运到了极致。 封晚晚也顾不得亲爹字条上的吩咐了,小命要紧,小册子上的招式一招接一招的使了出来。 使的是风平浪静,打的是游刃有余,从她身边经过的黑衣人一个个都跟被下了降头似的,莫名其妙的就倒了下去。 有几个不信邪的丢开龙三,也往封晚晚那边靠去,谁知刚靠近,就似被什么吸住了似的,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眼看着围着他们的黑衣人越来越少,两边的房顶上又出现了两排黑衣人,正挽弓搭箭。 “我勒个去。”龙三想罢工,这还有完没完了。 还没等他罢工,箭就如雨似的往他们这边射来,不分敌我。 拦在封晚晚身边的黑衣人,不要她继续动手,先行倒下了一片。 面前的黑衣人倒下了,封晚晚还没喘口气,从屋顶射出的箭矢就直往她的身上而来,她只能抬剑抵挡。 龙三也没好到那里去,射往他的箭好似跟他有仇似的,直往他的脸上戳。 你说人家一般射剑都是射身体上的,身体面积大呀! 可这些人怎么就射他的头射他的脸呢? 这是忌妒他长的好看吗? “我说老头子,戏你也看完了,再不出手,你儿子我可就交待在这里了啊!”龙三怒喝。 “哈哈……你个小兔崽子。”一道洪亮的声音从街道的一头传来,接着封晚晚就发现朝她射过来的箭矢没了,屋顶上黑衣人的身后又出现了一批黑衣人。 街道两头更是有两队人马步伐整一的往他们这边走来。 这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家伙什么时候联系自家老头子了。 “老头子,点穴呀,记得留活口。”龙三又开始嚷嚷。 “要你说。”洪亮的声音走到近前,接着就是拳打脚踢的声音。 龙三边跳边逃边嚷嚷:“我说老头子,你出手这么重干嘛,我告诉你娘,说她儿子无缘无故打她孙子。” “我无缘无故打你,啊!你说你几天没给我消息了,我还以为你死在外面了。” ‘呼、呼……’棍子横扫的呼呼风声,让封晚晚也远离龙三几米远。 “王爷,逃了一个,其余的都抓了,还有两个因为我们的失误自杀了。”暗十三上前汇报。 暗十三的及时汇报将龙三从单方挨打的局面里解救了出来。 “行,回吧!你这小子,回去再收拾你。”洪亮声音的主人,也就是龙三的爹,青龙国的战王爷,挥挥手,走了。 伟岸的背影看的龙三热泪盈眶的,终于走了,他爹终于走了。 他爹可还真是宝刀未老,刚没注意,挨了他爹一棍子,痛死他了。 龙三揉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到封晚晚面前:“女人,完事了,走吧!” “你这样能骑马吗?”封晚晚瞄了一下龙三不可言说的屁股。 龙三往旁边一跳:“你这女人,看啥呢!我怎么不能骑了,我能骑。” “呵呵……”封晚晚冷笑了几声,往客栈里走去。 她没注意到的是对面酒楼的一扇窗户半开着,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正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等封晚晚和龙三拎着包裹牵着马走出客栈时,门外已停了一辆马车。 暗十三从车上跳下来:“公子,请上车。” 暗十一也上前从龙三手里接过缰绳,将马牵到了一边。 “女人,请吧!”龙三上前先掀开车帘让封晚晚先上去。 封晚晚没客气,这大半夜的,谁愿意有马车不坐骑马呀! 又是一个连夜赶车,龙三这次没打呼噜,让封晚晚在车内好好的睡了一觉。 天微亮时,车才赶到了盛京的城门口,领头的暗十一亮了一下牌子,还未到开门时间的城门先被打开了,城门官小心的迎在了城门口,对着龙三的马车行了一揖:“恭迎小王爷回京。” 半天,车内的小王爷没回应,到是赶车的暗十三答了:“谢谢这位大人,我们家小王爷车途劳累,应该是睡了。” “小王爷辛苦了。”城门官又是一揖送,这战王家的小王爷,听说是当今太后最喜欢的孙子,也是当今皇上最喜欢的侄儿,比对自已的两个亲儿子还喜欢,当儿子的还有事没事就被罚罚,可这侄子他是真的没打过、没骂过、也没罚过,只有赏,不断的赏,找各种理由的赏。 所以说这京城中谁都能得罪,眼前这小王爷是千万不能得罪,如果是嫌自已日子太好过了或命太长了是可以得罪一下。 今天他这么小心的恭迎,应该没失礼,是吧! 马车沿着大路直往南行,路上,很寂静,只闻车行的马蹄声,封晚晚好奇的撩开车帘往外看去,薄雾中,空旷的街面更显安静,有一二个做早吃的早点铺子已经先行开了门,浓郁的香气直往封晚晚的鼻子里钻。 咽了咽口水,封晚晚发现自已饿了,用脚踢了踢龙三:“龙三,起来,我要吃东西。” “啊!”龙三呼的一起从榻上坐了起来,如梦初醒:“你说你怎么啦!” 封晚晚掀开车帘,让他看外面:“我饿了,要吃东西。” “哦、哦。”龙三瞬时领会:“十三,停下车,我们吃点东西再走。” “小王爷,眼看马上快到了,回去吃吧!”暗十三从车外将脑袋伸了进来。 “就要吃,你下去跟我买。” “买什么?”暗十三问。 “我说女人,我们买什么?”龙三看着封晚晚。 封晚晚愣住了,她怎么知道要吃什么? 暗十三也领会了,不是他家小王爷要吃,是这封姑娘要吃。 龙三见封晚晚愣住了,挥了挥手:“你去看一下,让人将这街上凡是开了门做吃食的都买过来。” “好的,公子。”暗十三退了出去。 龙三得意洋洋的对封晚晚挑了挑眉;“女人,我这地主之谊当的不错吧!” 封晚晚勉强的点点头:“还行,差强人意。” “你就偷着乐吧女人,我说你遇到我真是你的福气,改日我带你将这京城里好吃的好玩的都吃一遍玩一遍。” 龙三大手一挥,大有我的地盘我做主的气势。 83、战王府 晚来凤急正文卷83、战王府车又行了半刻钟,在一个正红朱漆大门前停了下来,封晚晚跟在龙三身后下车,抬头一看,见大门的正上方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战王府’。 “得、得、得……”的马蹄声从身后传来,封晚晚转身一看,见是两名侍卫提着食盒从马上跃了下来走到龙三面前:“小王爷,你要的早食我们都买回来了。” “好。”龙三双手接过,顺便递了一个给封晚晚,接着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扔给其中一个侍卫:“赏你的。” 封晚晚自觉不能白吃人家的,干脆也从怀里掏出一个银锭子扔给另一个侍卫:“拿着。” “谢公子。”两位侍卫喜笑颜开,本来还以为是个苦差事,谁知是桩美差。 朱漆大门由内而开,一个身着墨绿长袍的中年男子从门内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小的给小王爷请安。” “那老家伙呢!”龙三点点头,边问边走。 龙三口中的老家伙当然是他爹,亲爹。 中年男子也听习惯了,自然知道面前这位小王爷说的是谁:“王爷自出去后还没回来。” 还没回来,这老家伙去哪里了? 嗯,估计是去忙活黑衣人的事了。 不回来才好。 “你回去吧管叔,我自已回院子。” “小王爷,那这位小公子按排到哪里?”中年男子管叔的眼神看向龙三身后的封晚晚。 “她呀,住我院子里。”龙三转头将封晚晚手上的食盒也提了过来。 “小王爷,还是奴才来拿吧!”管叔说着伸出手。 龙三连忙让了一下:“管叔你去忙吧,我自已拿。” “行,那奴才就不打扰您了,您慢走。”管叔说着退了下去。 封晚晚走上前跟龙三并肩:“我说那封庄主,就是我父亲,他住那里?” “封庄主离我的院子不远,等吃完早点我带你过去。” “好的。”封晚晚点头,见封庄主也不在乎这一刻,人活着就行。 不一会儿,两人就来到了一处绿意盎然院子,半月形的院门,门楣上书‘轻鸿院’。 封晚晚有点意外,想不到一个大男人住的院子里竟然种满了花花草草。 一路过来,雕栏玉砌与绿树红花相依相衬,自有一番闲庭踱步的悠然意境。 “意外吧,我这院子好不好看。”龙三的出声将这份闲适的意境打破了。 “还行,是你种的?” “你看我像是会种花的人吗?”龙三往前一步,站到封晚晚面前。 封晚晚将龙三上下打量了一下:“还真不像,你像是采花的。” “喂、喂,你这女人休得胡说,别坏了我的名声,这些花都是我娘种的,她自已喜欢,自已的院子种不下了,就祸害到我这里来了。” “小王爷,你回来啦!”一个小厮迎了上来,从龙三手里接过食盒:“小王爷,是给你拿到屋里吗?” “嗯。” 不一会儿,两人就随着小厮到了龙三的屋里,屋子很大,靠近窗户的地方放了一张书桌,书桌上笔墨纸砚,及各式字帖应有尽有,但是都被扫到了桌子的一角,封晚晚不知道那上面有没有落满灰尘。 小厮一进屋直接将食盒放在了书桌上。 这熟练的动作估计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这书桌在这家伙的屋内估计也就是个装饰品。 随后又有几位小厮端着两盆热水、托着毛巾等洗漱用品走了进来。 “过来洗漱一下我们再吃吧!”龙三招呼封晚晚进了屋子后面的一个侧屋洗漱。 封晚晚打量一下身处的侧屋,里面铜盆、毛巾架,洗浴池等应有尽有,侧屋的后面还被隔开了一个小间,里面竟然是出的地方。 这是卫生间吗? 还有下水道? 封晚晚觉得自已又穿回去了? 这些是谁设计的? “这里是谁布置的?”封晚晚问。 “是我娘。,怎么样不错吧,好多人见过我家这些布置觉的方便,都回去搞了一个。” 这不谈别人,封晚晚也想搞一个,真方便,不像她在枫停山庄,都是玉香将热水调好了端进来,等她浩漱完后还要再将废水端出去。 二位小厮侍候着二人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回到卧室后,书桌上的东西已经摆好了,小厮们还贴心的给他们沏了一壶绿茶。 龙三打开食盒盖,见里面摆的是各式的点心、包子、甚至还有羊肉汤、肉夹馍等。 “给我取几只盘子来,将这些分一半给王妃和封庄主送过去。”龙三用手点了几样。 待两人吃完后,天已大亮,龙三又让小厮抬了几桶水,让封晚晚先进侧室洗了个澡。 等封晚晚穿着龙三准备的一袭红袍从侧室走出来时,龙三看呆了…… 一袭云绣锦的红袍,衬的封晚晚白皙的肌肤更加的透亮,双目似星,如一汪清泉,熠熠生辉;如墨的长发散在脑后,随着她的走动,墨发飞扬,红袍翻飞…… 龙三感到自已的心‘卟通、卟通……’的似要跳出心房,还有那唇,那唇,龙三两眼紧盯着封晚晚那刚被热气蒸腾过的红唇,那唇他尝过,龙三又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 “你怎么啦,脸红啦!是不是被我的美惊呆了……”封晚晚一开口让满室的旖旎一扫而空。 龙三似从梦中醒来,“什么、什么……,别给自已脸上贴金,我、我去洗澡。”说着龙三同手同脚的走进了侧屋。 至于进了侧屋后的龙三坐在封晚晚刚刚用过的浴桶里想些什么? 就不得而知了。 等龙三从侧室出来,已是半个时辰后了。 “龙三,你这院子里怎么连个丫头也没有,没人帮我梳头。”还好今天龙三给的这件是男袍,只要束个发就行,平时也就罢了,她自已弄,好看不好看都无事,可今天要见封庄主,估计还要见龙三的娘,自已那手艺,还是不能拿出来丢人现眼,可她刚出去找了一圏,这院子虽大,连一个等生物也无。 “我来帮你梳吧!”龙三自出侧室前就调整好了自已的情绪,淡定的走到封晚晚身后,见头发还有一点湿,随手又拿起一条布巾擦了又擦,然后才如变魔术一样,三下五除二,一会儿就束好了,又从抽屉内挑了件玉白色的发冠给封晚晚固定住发髻。 84、战王妃 晚来凤急正文卷84、战王妃“我说你这院里怎么连个丫环也无?”封晚晚还是好奇的问。 “女人多了麻烦。”龙三粗声粗气的回答,想当年他才十二岁,就有一个脱的一丝不挂的女人上来缠住他的腰,吓的他一脚就将那女人踹了出去,为此他也一夜没睡好觉,总觉得这屋子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还藏着什么女人。 从此龙三的院子里一个女人也无,女人在龙三的字典里也就跟麻烦是同一个意思。 “均儿,为娘等了这么久,你回来了也不去见我,你是要为娘我泪洗面吗?还有那老头子,也一夜不归,唉,为娘这心呀……”一位身材娇小的女子拈着条手绢轻拭着眼角走了进来。 看的封晚晚的眼睛一抽一抽的; 这是……? 龙三他娘? 战王妃? 封晚晚怎么也没法将眼前这柔弱的女子跟昨晚那伟岸的背影连接到一起?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柔克刚? “噢,你还有客人在啊!”女子故作惊讶! 假! 很假! 封晚晚鉴定完毕,终于知道龙三的‘作’是从哪里学来的了,这是有人在言传身教啊! “王妃有礼了,在下封晚晚,我父亲给贵府添麻烦了,我是来接他回去的。”封晚晚行了个男子的揖礼。 “封晚晚?晚儿是吧,我叫你晚儿吧!来,我看看,真是个玉人儿?”战王妃直接牵起封晚晚的手将她拉到一侧的小榻上坐了下来。 “娘,你拉着一位男娃的手,小心老家伙回来找你算帐。”龙三戏谑。 “男娃,你当为娘眼瞎吗?这么漂亮的个女孩儿还男娃?难怪你一大早晨不去我院子,原来是在这里藏了个小美人?” “娘,你别瞎说……”龙三脸有点红了,羞恼的驳道,只是这羞恼的辩驳太无力了。 知儿莫若母,见自家儿子脸红的跟个蕃薯似的,也不打趣了,转而跟封晚晚聊起天来:“晚儿这身红衣真好看,均儿呀,我记得不错的话,这衣服是你十二岁宫里给你做的那件吧,你只穿了一次就不穿了,晚儿呀,我跟你说,当初他将这衣服穿出去,十个有八个小男娃过来找他玩,喊他‘媳妇儿’,哈哈……” “娘,小心我告诉父亲,你趁他不在,自已在院子里偷喝酒?”龙三恼羞成怒,直接威胁他娘。 她娘有个爱好,喜欢喝酒,副作用是喝醉了喜欢抱人,还见人就要抱一下,为此战王爷立下规矩,只有他在的时候王妃才能喝酒。 “哈哈……不说了,不说了。”战王妃边笑边用手捂着嘴。 封晚晚也不觉莞尔,很羡慕这一对母子关系。 “晚儿呀,你看均儿难得带个朋友回来,你就在这里多玩几天,让均儿尽尽地主之谊,带你出去逛逛,你父亲正好也在这里多养几天伤。”战王妃摸摸封晚晚的手,越看越欢喜,好像已经见到盼望已久的乖孙在跟她招手。 龙三自十二岁那年,就不愿意接近任何女子,除了她和太后,只要有女人近到他的身边三尺,他就满身的火气,跟个要爆炸的火药罐似的,搞的她还以为自家儿子有什么毛病。 现在好了,竟然带了个女孩子回来,还藏到自已的卧室里,这是好事将近了? 看来她是要去库里看看有什么好东西能拿出来当聘礼,这么一想战王妃觉得手上的事件多了,没空在这里闲耗。 “晚儿呀,你在这里多待几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还有均儿呀!待会儿陪晚儿去看看封庄主,有什么需要到库里拿,噢!我记得你老头子的库里还有些什么刀呀剑呀什么的,找几把好的给封庄主送过去。” 龙三笑了:“娘,老虎不在家,你这猴子称霸啦,老头子那东西我可不敢碰。” “没事,为娘帮您挡着,看中什么去拿,拿了给封庄主送过去!”战王妃一拍桌子,语气坚定,为了她将来的孙子,这是必须的,儿子如果媳妇娶不到,她那孙子要到哪里找啊! “王、王妃,我能插几句话吗?”封晚晚看这母子俩说的绘声绘色的,将她这当事人都摆一边了,她能说几句的对吧! “噢,晚儿呀,你说你说”战王妃笑着拍拍封晚晚的手。 “那什么刀呀剑的都不用,已经给你们添了好多麻烦,我等会儿就跟这龙……小王爷去看看我父亲。”封晚晚陪笑道,对着这么热情的战王妃,她有点消化不了,斜睨了一下站在一边的龙三。 龙三收到封晚晚发来的信号也上前拦道:“娘,你不是还有事吗吗?去忙吧去忙吧!我待会儿就带她去见封庄主。” “好、好,你们说了算,那我这就走啦!晚儿多留几天啊!”战王妃见这一对小年青在她面前眉来眼去的,也不打扰了,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她的侍女都留在了小院的门外没敢带进来。 龙三将战王妃送到门外,回屋就见封晚晚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有点尴尬:“怎么啦?你看什么?” “没看什么,只是细看一下你这‘媳妇儿’长的还真不错!”封晚晚调侃。 “好呀,你也笑我!”龙三说着上去就准备去敲封晚晚的脑袋被她避过去了。 “小媳妇、小媳妇……”封晚晚好不容易逮到笑话龙三的机会,当然不放过。 龙三恼了,一捊袖子:“看我今天不收拾你。”说着猛往封晚晚身上扑过来。 封晚晚连忙闪躲,二人就在不大的卧室玩起了你逃我追的戏码。 玩了片刻,封晚晚吃不消了,连连讨饶:“不玩了不玩了,你看我的发型都乱了。”封晚晚拂了拂额前从发冠里溜出来的几缕发丝。 “那你站着。”龙三又将追逐中恢复原样的袖子往上捊了捊。 “那你不要再追我。”封晚晚讨价还价。 “好,不追。” 封晚晚停住了,喘了口气,一口气还没喘完,就被龙三从后面抓住了。 封晚晚挣扎了一下:“你说不追的。” “是呀,可我没说不打呀!”说着龙三顺手敲了一下封晚晚的脑袋。 封晚晚一跳,跳离龙三三尺远,正想骂人,就被龙三的一句话给咽了回去。 “还要梳头吗?”龙三将自已的袖子又捊了下来,轻掸了掸,故作淡定的问。 85、封晚晚的来历 晚来凤急正文卷85、封晚晚的来历“梳吧!”封晚晚只好又往龙三身前走了一步,警惕的看了一眼龙三。 “放心吧,不打你了,刚才我只是略惩小戒,坐好,我重新帮你梳。”龙三双手搭上封晚晚的肩膀,将她按在了椅子上。 半个时辰后,龙三带着封晚晚见到了躺在床上的封南平,还有床前坐着的四师兄。 封南平一见龙三和封晚晚进来,急着手撑着床沿想要坐起来,吓的坐在他旁边的四师兄赶紧的拦住了:“师父,你还是躺下吧,你这腰上还有伤呢!” “没事,扶我起来,你来了后就没准我起来过,我这身子都越躺越虚了。”封南平说着坚持让四师兄扶他坐起来。 四师兄拗不过这当师父的,只能将封南平扶了起来,还顺手在他腰后垫了个枕头。 “谢谢小王爷将我家晚晚带到京城,晚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封南平坐好后含笑的打量着面前这一对如兰芝玉树的少年,想不到他家晚晚做男孩儿打扮竟然也会这么俊俏。 封晚晚:“封……父亲,你搞错了,是我带着他……” 封南平怕她说错话连忙打断:“小王爷别见怪,我家晚晚从小被我惯坏了。” “封……伯父请别这么叫我,你叫我千均吧!封晚晚她挺好的。”龙三说着瞟了下旁边的封晚晚,这违心话说的他自已都心虚。 封晚晚瞪了他一眼,这厮,若不是她,他能平安回京吗? “好,那我就斗个胆叫你千均了,谢谢你对我家晚晚的照顾,常崆都跟我说了,那清风岭幸好你下去救我家晚晚了,不然我家晚晚……”封南平说到这里摸了摸自已已差不多痊癒的左手腕,叹了口气:“唉,我们父女俩都欠你一条命!” 龙三吓的后退了几步,连连摆手:“伯父你言重了,你再这么说我可就被你吓走啦!” “我也不多说了,以后小王爷……,噢,以后千均若有什么需要我们‘枫停山庄’帮忙的,我们‘枫停山庄’一定在所不辞,晚晚、常崆,我今天把话说在这里了,你们记住!”封南平说到这里还用右手敲了敲床沿。 “放心吧师父,我们一定会记住的。”四师兄常崆郑重的保证。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封晚晚一进来看封南平这现状就正真的放下心来,看来这龙三将封南平安顿的还不错。 自来到这里后,这封庄主虽不是她亲爹,但也是对她最好的一个。 现见封南平殷切的等着自已表态,也不好违背:“放心吧!我记住了。” “嗯嗯,那就好那就好,还有啊晚晚,上次龙均说我是先被韩知州救了,你有时间买点东西代我去谢谢人家,你在青衣谷做的事我也听说了,我家晚晚这是长大了,会帮为父分担事务了。”封南平看着封晚晚心慰的点了点头,记得他刚见面前这小女孩时,她才二岁左右,刚学会说话,追在他后面叫他‘伯伯’。 可惜呀,是他对不起晚晚,她的家人因为救了他遇难,他自已反而因带着封晚晚在外面玩耍逃过一劫,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一直没有抓到仇人…… “伯父,伯父……” 龙三的叫唤将封南平从回忆中拉回:“怎么啦千均?” “我是想说伯父你在这里好好养伤,我带晚晚去街上买点东西,然后带她到韩知州家里拜访下。” “啊!好、好、好,你们去吧!别担心我,我恢复的挺好,要不常崆你也跟他们一起去吧?”封南平看着坐在自已床边的四弟子,这小家伙管东管西将他管的太紧了。 常崆看了看面前的一对璧人,算了吧他还是不掺合了:“师父,我就不去了,我就在家里陪着你。” 封南平希望落空。 龙三趁机抓起封晚晚的袖子,怕面前这位封庄主还要给他塞什么人:“那伯父,我们就先走了,晚上再来看你。” “嗯,去吧!”封南平看着面前还坐在自已面前一动不动的四弟子,只能跟龙三挥了挥手。 可惜龙三刚将封晚晚拖到门外就又见了个拦路的。 “小姐,你带我一起出去吧,我能帮你们拎东西。”铁柱子一听说大小姐来了就在门外等了。 “别说这么好听呀,你是想出去找你的姚小姐吧!”封晚晚开门见山,直接点出了铁柱子的小心思,也算是个痴情人。 “求小姐成全。”铁柱子说着欲下跪。 被封晚晚伸手拦住了:“行吧,你给我们拎拎东西吧!” 龙三:“……”见这一对主仆已经都说好了,他能反驳吗? “能跟我讲讲那韩知州吗?”马车上,封晚晚问龙三。 “韩知州呀,说来也巧,是我二堂哥的三舅,不过你去了也见不到他,他前几天又去任上了。” “那你怎么刚才还说带我去他家拜访?”封晚晚瞪了面前这不靠谱的一眼。 “你别急呀,听我说,这韩知州是‘承恩侯’家的三子,他是去任上了,可他的家眷还在京城,我是带你去见见他家的夫人,他还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幼子留在京城,长子跟随他去了任上。”龙三解释道。 “‘承恩侯’,是你堂兄,也就是二皇子的外家是吗?”封晚晚梳理了下这关系。 “是的,我还想跟你说的是你还记得上次我们在宁城镇救的那位刘姑娘吗?” “有什么话你就说,别卖关子?”封晚晚真想踹他一脚。 “好,那刘姑娘进宫了……”龙三说到这里又顿住了。 封晚晚也不说话,就拿眼瞪着他。 “噗哧”龙三笑了,不卖关子了:“在我回到京城没几天,那刘姑娘就被作为宫女入选到了宫里,而且还跟我那年过半百的皇伯父不期而遇,第一天就被我那皇伯父收用了,你知道那刘姑娘长的像谁吗?” “像谁?”封晚晚的好奇心还真被他吊上来了。 “像我二堂哥那早逝的生母荣妃,也就是‘承恩侯’家的二姑娘,当初这荣妃进宫不到一年生下了二堂哥,‘承恩侯’家的封位还只是个‘承恩伯’,后来荣妃因病逝世后,我伯父感觉对不起人家,才将他家的爵位提升到了侯位。” 86、点翠阁 晚来凤急正文卷86、点翠阁“那皇……也就是你伯父对这荣妃感情好吗?”封晚晚有点奇怪,感情好的话为什么要到人死后才给荣妃的母家提爵位? “听说是好的,那荣妃年轻时是京城的第一才女,当初‘承恩侯’家不同意将荣妃送入宫中为妃,我伯父亲自上门去求才求来的,荣妃进宫后,我皇伯父就没有再纳任何女子为妃。” 那现在见到一个相似的女子就纳了,这狗血的剧情听的封晚晚相吐。 男人的深情也不过如此。 “当初那些人将这刘姑娘单独留着就打的这个主意吧?”封晚晚的脑袋转了个弯。 龙三点点头。 “那她怎么进宫了?”封晚晚又问。 “据说她回去后,她那未婚夫嫌弃她是被人从青楼里救回来的,就上门退婚了,她的父母也因此受到打击去世了,其他的我哪天带你进宫,你亲自问问她?”龙三的这些消息也是让暗卫们打听过来的。 “小王爷,‘点翠阁’到了!”车帘被掀起,一位身着墨绿袍的小太监露出了他那圆润白皙的脸。 “好的,我们下去吧!”龙三领先跳出来车外,封晚晚接着也跳了下去。 铁柱子也等在车外,他一直坐在小太监的旁边,刚才马车里的交谈声他也听到了,竟然那刘姑娘已被送入了宫里,那姚姑娘现在又在哪里呢 ‘点翠阁’是一个二层楼高的珠宝楼,是这京城里名门小姐贵妇们最喜欢的消费场所。 身着紫袍的龙三和身着红袍的封晚晚一跨进‘点翠阁’就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毕竟凭他二人的这外貌在这京城还是少见的,就算有跟他二人差不多的,也没他两这种王霸之气的气场。 一楼正在挑首饰的小姐丫头们几乎同时放下了手上的活,有意或无意的眼睛直往二人身上瞟来。 更有一个胆大的少女上去刷存在感,用自已的方法跑到二人面前求关注:“你们是谁,没看这里都是女子吗?” 在这女孩还没靠近时,龙三就退后三尺,所以现在面对着女孩的只有封晚晚一人。 “这里是间珠宝楼我没看错吧!”封晚晚笑问。 “是呀!”女孩嘴上回答封晚晚的话,可那眼睛却是看向封晚晚身后的龙三。 “那有什么规定男人不能买珠宝的吗?”封晚晚说着摇了摇从龙三那里顺来的扇子直往楼上走去。 “喂,你……”女孩指着封晚晚说不出话来。 龙三内心腹诽: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关键是你是男人吗? 女孩见封晚晚上楼了,还想上前跟后面龙三继续搭话,被龙三冷眼瞟了一下,焉了。 待两人往楼上走时,那些还站在柜台前选首饰的女孩才转头怜悯的看了一下刚才的出头鸟,果然凡事还是以静制动的好。 二楼的柜台很少,人也很少,最占地方的是舒适的坐椅和座椅旁的一个个小茶几,上面放着各式的水果和点心。 有四五个贵妇小姐们正坐在二楼的一角喝着茶,吃着点心,品鉴着小厮为她们呈上去的各式首饰。 一位小厮见二上衣着不凡连忙迎了上来:“二位贵客可以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想要什么样的首饰,小的去帮您拿来。” 封晚晚见这二楼还有这么一个休闲的地方,也不客气,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我们要买什么?” 封晚晚也不知道要买什么,所以直接问龙三。 “你准备花多少银子?”龙三在封晚晚旁边坐了下来。 一边的小厮见二人在聊银子的事,也就没开口,静静的站在旁边伺侯着。 多少银子?封晚晚不要掏荷包,也知道自已这次出门没带多少银子,不过…… 见封晚晚这不怀好意的眼神,龙三吓的捂住胸口:“别看我,我也没钱的。” “我这一路走来,给你挡了不少灾吧!你龙三少的命应该也不是用银子可以衡量的,对吧……” “等等……”龙三连忙打断她的话,免的这家伙狮子大开口,心疼的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递给封晚晚:“就这么多了,你不要可以还我。” 封晚晚接过银票一看,一万两,用手指轻掸了一下:“想不到你龙三也就值这个数?” “喂,你别过份啊,想想你从我这里拿了多少好东西,你手上那扇子是我的吧!”龙三说着伸手要去抢。 被封晚晚一让避了过去:“我想起来了,这张银票,加上那天晚上你使的那个能吸暗器的剑给我,我们俩之间的债就算清了。” “你土匪呀你!”龙三气的站了起来。 屋角的那几位女子不由的都往他们这边看来,一位年龄稍大一点的还咳了两声。 封晚晚起身对着那边几位女子歉意的笑了一下,将龙三拖了坐了下来,顺手在他手臂上使劲的掐了一下。 龙三眉毛一拧,又想发火,可对着封晚晚那张笑呤呤的脸怎么都发不出来,泄气,从来只有他敲诈别人的,他几时被人敲诈过:“算了,我那个不适合你,改天我找个合适的给你。” “行。”封晚晚见好就收,转身跟候在一边看了他们半天戏的小厮说道:“我们想买点礼物给长辈和小孩,你给推荐一下。” 一个时辰后,在龙三的建议下,封晚晚买了一整套的点翠头面给韩夫人,一整套的红宝石头面,给要及笄韩小姐,又给侯府还待字闺中的小姐们买了些零零碎碎的首饰。 本来龙三也不太了解侯府的人员状况,临出门前驾车的那位小太监小李子给他一张纸,说是夫人准备的。 二人出了‘点翠阁’后,又去了它隔壁的‘文昌阁’买了几副上好的笔墨纸砚给韩家那些还在上学堂的韩少爷们,总之花了一万两银子还多点。 最后再带上了龙三从自家仓库里拿出来的一支百年人参及一幅名画去了‘承恩候’府上。 龙三早就派人来‘承恩侯’府上打过招呼,所以‘承恩候’世子在门外迎接他们。 一阵寒暄后,封晚晚说明了来意,被人引到了后院见了韩知州的夫人钱氏。 钱氏看上去年约二十七八,瓜子脸,发间斜插一只凰鸟衔珠点翠簪,一身浅浅天水碧交领长衫,素洁简单,一见被人带见来的封晚晚就先笑道:“还好有人说了,有位封姑娘要过来,否则我还以为是那家的小公子走错门了呢!” 87、韩夫人 晚来凤急正文卷87、韩夫人“韩夫人有礼了,小女封晚晚谢谢韩大人对家父的救命之恩,本来早就应该前来拜谢了,只因家中有点事来晚了,望韩夫人多包涵。”封晚晚弯腰行了个男子礼。 行到一半被韩夫人托住了:“封姑娘不必多礼,我夫君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况且,听说您父亲半路就被小王爷接过去了。” “还是要谢谢韩大人在我父亲遭难时搭救之恩的,这是我给夫人您和府上小姐、少爷带的小礼物,望夫人不要嫌弃。”封晚晚说着将一直提在手上的食盒递了过去。 东西太多了,封晚晚直接用了一个食盒装着,好拿又方便。 至于龙三带的人参和名画,已经由他带来的小太监交给了侯府的世子。 韩夫人见是一食盒,也没在意,以为是吃的东西,就让旁边的丫环接了过去。 “封姑娘多礼了。” “娘,你在跟谁说话呢?”一位身穿粉色纱裙,圆脸大眼的女孩走了进来。 “玲儿快来,这是你封姐姐,过来见礼。”韩夫人笑着对粉衣女孩招了招手。 女孩韩玲儿走到封晚晚面前,先是打量了一下:“封姐姐可真俊,玲儿有礼了。” 封晚晚有样学样,也行了个万福礼。 韩玲儿轻掩朱唇笑了:“母亲,您若不说这位是个姐姐,我还以为是个哥哥呢!” 韩夫人也笑了:“玲儿跟我的想法一样。” “让两位见笑了,只是这样在外面行走方便一点。”封晚晚解释道。 “封姐姐别介意,我们刚才是开玩笑的,我也想跟你一样穿着男装出外走动走动……”韩玲儿说到一半就被她母亲打断了:“你个淘气鬼,别人有什么你要什么,别人做什么你也学什么,眼看快及笄了,该在家好好学学女红了。” “娘,你又说这个,我不听。”韩玲儿跺跺脚,双手捂住耳朵转身,不经意间看到了她母亲身边的食盒。 “母亲,这是什么好吃的呀!” “这是封姑娘带过来的。”韩夫人说着对着封晚晚歉意的笑道:“我家这个小馋猫,封姑娘别介意啊!” “韩小姐天真烂漫,冰雪聪明,是韩夫人有福了。”封晚晚将自已做业务时的甜嘴巴带过来了。 “啊!好漂亮。”韩玲儿在她母亲跟封晚晚聊天之时打开了食盒,先入她眼就是一套熠熠生辉的红宝石头面。 “什么?”韩夫人也惊讶的转过头去,见是满满一食盒的珠宝首饰,也惊了。 “封姑娘,你这是……”她本来觉得他夫君救的就是一个落魄的江湖人,只是有幸认识小王爷罢了,所以当封晚晚提着食盒进来时,她也没在意。 “听说韩姑娘快及笄了,那套红宝石是送给韩姑娘的及笄礼,里面还有一套点翠的头面是送给夫人您的,至于最下面的那些零碎首饰和一些文房用品,是送给府上的少爷小姐们的,还要劳烦夫人您帮忙分一下。”封晚晚上前将最上面的红宝石首饰拿了出来,给韩夫人看下面的。 “唉呀,这怎么好意思呢……。”韩夫人的眼睛几乎都粘在了上面,但还是做势将食盒推到封晚晚面前。 “夫人您就别推辞了,韩大人可是救了我父亲一条命呢,我父亲一条命可不止这些。”封晚晚笑道。 “封姑娘真会说话,那我们就收下了,碧云,去给封姑娘倒杯茶来,封姑娘都来这么久了,我只顾说话,忘了请封姑娘坐下喝茶了。”韩夫人招呼着封晚晚坐到她身边,亲昵的拉着她的手,引得韩玲儿一阵撒娇说母亲有了封姐姐就忘了她了。 跟韩夫人母女聊了半刻钟,前面的龙三终于派人来叫她回去了。 封晚晚暗地松了一口气,只觉的这龙三还是靠谱的,知道过来救她于水火之中。 在这里再待上片刻,估计她的祖宗八代就要都被这母女二人给问光了,关键的是她都不知道自已的祖宗八代有谁。 告辞了母女二人,封晚晚在内院门外见到了等候的龙三还有陪同他的侯府世子。 龙三又跟候府世子,一位已年过四旬的中年男子打了声招呼,才带着封晚晚出了侯府。 一出侯府,爬上马车封晚晚就像是一条终于能够自由呼吸的鱼,大口的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 “怎么,在里面不自在吗?”龙三见封晚晚直接用手给自已顺气的模样笑了。 “不自在,说话都要想三遍,假话要当真话说,真话只能当笑话聊。”封晚晚掏出怀中的扇子给自已扇了扇。 龙三伸手抢过扇子,封晚晚正想抢回时,龙三已打开扇子给两人扇了起来:“我带你到我们这里的‘醉霄楼’去吃饭。” “小李子,我们去‘醉霄楼’。”龙三掀开帘子吩咐道。 “好的小王爷。”帘外传来小李子有点尖细的嗓音。 ‘醉霄楼’在京城最繁华的一条街上,街两边酒肆林立,商铺鳞次栉比,就算是在这炎热的天气里,街上也是人流如织,车马粼粼,不远处更是隐隐传来商贩颇具穿透力的吆喝声,偶尔还有一二声马嘶长鸣。 封晚晚随着龙三跃下马车后见到的就是这个情景,仿佛置身于一幅色彩斑斓的古画卷之中,禁不住停下脚步,望着人来人往的古街道,感觉自已就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 龙三见封晚晚一下车后就愣住了,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么,看呆啦!” 封晚晚回神,顺脚从他鞋上辗过,领先走进‘醉霄楼’的大门。 “你……”龙三指着封晚晚头也不回的背影,气的说不出话来,他惹她了吗?没有吧! 身后的小李子是第一次见有人欺负到他家小王爷头上,而他家小王爷却敢怒不敢言,不由抬头看了看天,刚刚是他眼花了吧! 至于铁柱子则是淡定的跟在自家主子后面跨进了‘醉霄楼’。 一位小二见封晚晚穿了一件云绣锦的红袍,习惯于带眼识人的他立马迎了上来:“这位公子里面请,公子几位?楼上有包间,公子要上楼吗?” 88、醉霄楼 晚来凤急正文卷88、醉霄楼“她跟我是一起的,将‘天云居’给我们。”后面的龙三一进来就给小二抛了锭银子。 “是小王爷呀,‘天云居’给您留着呢,王爷楼上请。”小二笑的更亲切了,毕竟眼前这小王爷是他们的小主子,操纵着他们的生杀大权。 小二将二人带到了二楼最东侧的一间包房,房内不像一般酒楼装饰的那样豪奢,反而像个清雅的书斋。 最里面放着一张长条形的书案,桌上供着文房四宝,三面的墙上也挂着字画,字画下面摆着几张舒适的小榻,只有近窗户的地方放了一张食案,上面摆着各式的水果、点心,墙角还有一个角几,一盆开的正艳的水仙摆在其上,玉白色的花瓣,鹅黄的花心,散发着淡淡的幽香。 “这地方不错吧!”龙三得意的炫耀。 “这是你家的吗?”封晚晚见龙三连尾巴都翘了起来。 “你还真说对了,我家的!是我娘的地方,这间是她给自已留着的,不错吧!”龙三继续炫耀。 “嗯,还不错,你娘喜欢写字。”封晚晚打量着室内的字画,她不是行家,只练过两年,也只能看出这些字写的都不错,起笔行云流水,落笔云淡风轻,字如画,画如字,不浓不淡,不轻不重。 “嗯,你看这副是我写的,也不错吧!”龙三指着室内一帧只写着一个‘静’的字画,写的是浓墨重彩、杀气腾腾、铁勾银划,只是看着就能感到一股浓浓的怒气扑面而来。 “这是你写的,是人逼你写的吧!” “你怎么知道,我六岁时静不下来,我娘就让我一天写一百个‘静’字,不然不许吃饭,这是我娘挑的最好的一幅放在这里。” “呵呵……”封晚晚也只能呵呵了…… “小王爷,这是今天厨房内刚研制出的菜式您尝尝看。”一个小二端着托盘走了进来,托盘内放着一壶刚沏好的茶和一盘翡翠卷。 翠色的包菜叶子叠成了卷状,上面浇着金黄色的汤汁,看着就很有食欲。 龙三接过小二递过来的一只小碗夹了只翡翠卷放到封晚晚面前:“尝尝吧!” “嗯,好吃,给外面的铁柱子他俩也送一盘过去吧!”封晚晚尝了一口,咸中带甜的,很清爽。 “好。”龙三点头跟小二示意照办。 小二虽然有点不愿意这么好的菜要给两个下人去吃,但主子的话他不能反驳,只能不情不愿的去给坐在一楼二位张罗去了。 “喂,严兄,你听说了吗,太后要给战王家的那个小王爷选王妃了,听说前几日你妹妹还被召进宫,这是好事将近了?”一道戏谑的声音楼道间传来。 接着就是脚步往他们这边渐渐靠拢:“别吓说,太后那天可不止宣了我妹妹一人,还有‘承恩侯’家的、‘定国公’府上的几位都去了。”又一个男子的声音。 封晚晚竖起耳朵听了听,好笑的看着龙三的脸都黑了。 “我出去看看谁这么嘴碎。”龙三说着就要起身,被封晚晚一把抓住了。 “你去了干嘛!打架吗?这不是还没定吗,就算定了又怎么,你总是要娶个老婆的,早娶晚娶都一样,要不你就从了吧!”封晚晚说着似想起了什么好笑的又笑了起来。 “你、你……”龙三气的说不出话,一个纵步向前勾着封晚晚的脑袋就吻了上去。 这恼人的嘴就应该封上。 空气凝固,封晚晚的大脑也宕机了! 这是什么情况? 她被人吻了? 还是被龙三? 封晚晚有点接受不了? 可唇上传来的暖意却意外的让她流连,张开唇舔了舔。 龙三意外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封晚晚清醒时吻她,本来还以为收到的会是一个耳光,谁知竟然是邀请? 这是邀请吧! 龙三欣喜若狂…… …… 良久,二人的唇瓣才分开,龙三的脸有点红了,不敢正视封晚晚的脸。 “我喜欢跟你亲亲的感觉!”封晚晚宣布。 龙三:“……” 刚刚那就是亲亲吗? 他也喜欢! 非常喜欢! “我想跟你亲亲,我也喜欢跟你亲亲的感觉,但是我不想负责,就这样,你能接受吗?”封晚晚说的理直气壮。 犹如一盆凉水当头浇下…… 什么? 不想负责” 什么意思? 龙三有点懵? 这事应该正中自已下怀的呀! 他也不想找老婆! 不想被束缚! 可怎么越想越觉的心里憋屈! 就像是一个好好的良家妇女,被一个恶少给强了,然后那恶少还不想负责 呸、呸、呸 他才不是良家妇女? 要是也是良家妇男? 唉,什么乱七八糟的? 龙三晃了晃脑袋,有点晕。 可看着封晚晚那红艳欲滴的唇。 他又想亲了怎么办? 唉,不管了? 龙三抬手,再一次将封晚晚圈到怀里,唇也随即印了上去。 他再次肯定了一件事,他也喜欢这个亲亲。 又十分钟过去了,封晚晚感觉自已都透不过气来,挣扎了一下,让自已退出来龙三的怀抱。 “你是接受我们这关系了!” “什么关系?”龙三问。 “做我的情人啊!”封晚晚笑的暖昧。 “什么情人?” “地下情人?”封晚晚笑的不怀好意。 “什么地下情人,不行,老婆,你做我老婆!”龙三这一刻决定了,如果非要娶一个老婆的话,这疯丫头不错,至少她靠近他三尺之内,他没有不自在,最多也就心慌而已。 小二再一次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他家小王爷正握的一个男人的手。 是他眼睛花了吗? 还是他做梦了? “你看什么呢你!”龙三正有气没处撒,就看到小二盯着他跟封晚晚的手看。 “没、没什么?小的给小王爷你送菜来了。”小二说着就慌不失迭的将菜放在了食案上,又慌乱了跑了出去,连托盘都忘了拿。 他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没看见; 对; 没看见。 话说难怪听说这小王爷不喜欢女人! 原来他喜欢男人啊! 小二有点瑟瑟发抖,他不会被灭口吧! 89、进宫 晚来凤急正文卷89、进宫“那可不行,我不想被绑着,要不你做我的地下情人,要不咱俩没关系,你选?”封晚晚将自已远离龙三几尺远。 “女人,你能别这么不负责吗?……”龙三感觉自已就像个委屈的小媳妇,追着一个男人要名分。 “你要我负责,刚才是谁主动的,还有你家太后娘娘正跟你按排了几个呢!” “那是祖母按排的,不是我按排的,你别乱扣帽子,何况我也不知道这事!”龙三上前抓起封晚晚的手,将她拉到食案旁坐下,递了双筷子给她。:“要不我们先不说这个,坐下来吃东西吧!” 这饭一直吃到了半个时辰后,两人都没再说什么,也没有再做什么? 就简简单单的吃饭。 二人一回到战王府,龙三就被太后宣进了宫里,接着被宣的是封晚晚。 听完太后的旨意,封晚晚就有点懵,太后这是准备给她个甜枣,还是准备给她一棒子,这龙三刚进去不久就来宣她,肯定没好事。 封南平因身子不便没出房门。 与封晚晚一起接指的战王妃说道:“晚儿,我随你一起进宫吧!” “那就谢谢王妃了。”那龙潭虎穴的,进去肯定没好事,有个人陪着总是好事。 “王妃娘娘,太后娘娘说了,这次只宣封姑娘一人,下次她再找您去聊天。”刚宣指的太监上前拦道。 战王妃给了个眼色身边的小丫环,丫环连忙塞了个荷包给那宣旨太监。 太监吓的连连拒绝:“王妃你这样不是让小的为难吗?放心吧,这一路上不会有人为难封姑娘的。” 他只答应一路上没人为难,没说进去后没人为难。 “这个你收下吧,辛苦了。”战王妃接过丫环手上的荷包亲自又塞了回去。 这次那太监勉为其难的收了,后转身和颜悦色的对封晚晚笑道:“那封姑娘请跟我们走吧!” 封晚晚看了下战王妃,知道她也是尽力了,上前对着王妃的行了一礼道:“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我还没进过皇宫呢,正好去好好看看。” “行,那你注意点,我这里还有些零碎的荷包,你拿着,到那里后分分。”战王妃说着又从身后的丫环手上接过数个精致的小荷包递到封晚晚手里。 “那谢谢王妃了!”封晚晚没拒绝这片好意,顺手放进了袖兜里。 又转身对着宣旨太监:“麻烦公公等我一下,我进去跟我父亲打个招呼!” 寝室内,封南平一脸的担扰,那皇宫不比他处,他就怕这女儿老毛病犯了,不知轻重惹下什么祸事:“晚晚呀,进去后多听少说,那皇宫不比在咱们家里肆意,有什么事你先忍着,不要轻举妄动,回来咱们再想办法!” “放心吧父亲,四师兄麻烦你照顾我父亲,我过去了!”封晚晚跟站在封南平床侧的四师兄说道。 “嗯,师妹放心!”常崆笑道:“师妹记得进宫后切记要谨言慎行啊!”不但封南平忧心,他这个师兄也担心自家师妹的脾气。 “你们就放心吧!” 封晚晚在战王府众人的忧心中迈上了进宫的马车。 战王府距皇宫并不远,车行了一刻钟就停下了,车帘被一只苍白的手撩开:“请封姑娘下车步行。” 封晚晚点点头,第一次耐心的等随车的太监在车下摆好了踏凳才用她这辈子最淑女的姿势下了马车。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宫门两边站的笔直的宫庭侍卫和飞檐翘角的高大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封姑娘请吧!”宣旨太监手上的拂尘轻甩了一下搭到了左手后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就劳烦公公带路了。”封晚晚不动声色的塞了个荷包过去。 太监含蓄的笑了:“封姑娘这边请,今天太后的宫里除请了封姑娘,还有‘辅国公’、‘承恩侯’、‘定国公’家的几位姑娘都在。” “谢谢公公。”封晚晚领了这份情,看来这太后是将那龙三的预备老婆们都邀到一起了,这是让她去替那厮把关吗? 随着太监步行了大约有一刻钟,两人才来到了太后居住的‘永安殿”。 还没进殿就听到殿内女孩儿银铃般的笑声,随行的太监先进去通告,接着封晚晚才被宣了进去。 “封姐姐你怎么来了!”封晚晚一进大殿就见一个身穿粉裙的姑娘从坐椅站起来看着她。 是今晨才见的韩姑娘,在座的还有一位身穿鹅黄衣裙和浅紫衣裙的姑娘。 封晚晚来不及细看,先对着上座的皇太后行了个江湖的揖礼:“民女封晚晚拜见太后。” “大胆,见了太后娘娘,也不下跪。”太后还没说什么,她身边一位身着水蓝色宫裙的宫女先开口了。 “映莲别大呼小叫的,听说封姑娘来自江湖,不知晓我们宫庭礼仪也不为怪。”上座的皇太后穿着一件朱色霏缎宫袍,花白的头发被宫女们高高的挽起,梳成松松的飞星逐月髻,插上了两支赤金掐丝暖玉火凤含珠钗,保养得当的白皙肌肤虽有点松驰,但也能看出其年轻时肯定是个美人。 “太后请恕罪,民女来自山野,若有什么失礼处还望太后大人大量别跟民女一般见识。”一身红袍的封晚晚站在殿中不卑不亢的又行了一礼。 “好一张巧嘴,我若跟你计较了那就是跟你一般见识了吧!罢了,你这脾气难怪我那三儿会与你为友,看你这身上的袍子怎么这么眼熟。”太后说完细细打量了一下封晚晚身上的红袍。 “娘娘,你忘了,这袍子是前几年您亲自帮翼王爷选的,那时宫内的几家小公子见翼王爷穿了这身袍子都追着找他玩。”宫女映莲在太后耳边小声的提醒道。 “噢,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给封姑娘赐座吧!”太后挥了挥手。 封晚晚谢了座,在鹅黄衣裙少女的下首坐了下来。 “你是女的。”鹅黄衣裙的少女转身问刚坐下来的封晚晚。 90、刘昭仪 晚来凤急正文卷90、刘昭仪“严姑娘?”封晚晚想起来了,那太监说这里有‘承恩侯’、‘辅国公’、‘定国公’家的姑娘,看来这位严姑娘就是‘辅国公’或‘定国公’家中的一位了。 “莹儿,你认识封姑娘吗?”太后见了下面的动静问道。 “回太后,臣女昨日见过这位封姑娘,当时她跟现在一样身穿男袍,跟三哥哥骑在一匹马上。” 严姑娘这话不可谓不毒,寥寥的一句话就为她拉来了满室的仇恨。 见众人的眼光都看着她,封晚晚屁股还没坐稳,只能又起身回道:“因我不会骑马,所以龙兄就大义的带了我一程。” “噢,我那三儿就是良善,听说你父亲也是他救的。”太后问。 “回太后,是的,这次民女就是来接父亲回家的。” “嗯……”太后还想说什么,就被韩姑娘的话打断了。 “太后,臣女还见三哥哥亲、亲她额头了……” 殿内俱静,太后的脸色更是变了。 这天杀的龙三,如果龙三在这里,封晚晚真想将他给撕了。 “太后,那是龙兄跟民女开的玩笑。”封晚晚欲哭无泪。 “开玩笑,开玩笑你这清清白白的姑娘就给一个男人亲,是不是你们这些江湖女子都不在乎名声的……”太后说着伸手指着封晚晚。 殿内三位女子看向封晚晚的眼光都有点耐人寻味,谁都没有出来帮忙说一句,连一进门就跟封晚晚打招呼的韩姑娘也不例外。 “翼王爷到!”殿外太监的声音还没落下,众人就见一个紫色的身影窜了进来,直奔太后面前,后面跟着的太监拦都拦不住,来人直接坐到了太后脚下的台阶上,仰着脑袋问:“皇祖母这是生什么气呢!” “三儿,你说,这女人是你什么人?”太后指着封晚晚质问道。 “是兄弟,过命的兄弟,我救过龙兄,龙兄也救过我。”封晚晚抢先答道。 兄弟? 早晨还说做情人呢! 见眼前这形势龙三也只能先低头:“皇祖母,这封丫头救过我,不然今天你就看不到你最宝贝最漂亮的孙儿了。”龙三说着不要脸的将头靠在了皇太后的膝盖上。 太后脸色稍霁:“噢!就算是兄弟,人家也是个女子,做什么事都要注意分寸。” “好的,都听祖母的。”龙三将脸在太后的膝盖上蹭了蹭。 “都听我的就好,那你看殿上这三位姑娘,都是知书识礼的名门闺秀,上个月你也见过,有没有看中的,哀家亲自上门给你提亲去。” 太后的这一番话将殿内的几位姑娘脸都说红了,虽都有点害羞,但看向龙三的那眼光却都含情脉脉,未语先羞。 眼前的翼王爷,不谈他的身份,是京中最年轻的小王爷,就说他这皮囊,在京城也是数一数二,就算不喜欢,放在面前看看也好。 “祖母,你刚才还说要注意分寸的,现在你就当着人家姑娘的面提这事,你还要不要分寸了……”龙三撒娇。 太后伸手戳了一下龙三的脑袋:“你这沷猴儿,不早点给你找个媳妇绑着你,你明天说不定又招呼不打一声就出京了,我还想在闭眼前看你娶媳生子呢!” “你说什么呢祖母,你忘了,你可是千千岁!到时候不但我儿子让你带,我孙子也给你带,看你将皇伯父和我爹教的那么厉害,我就想着我将来的儿子孙子肯定也不差。” 太后笑了:“你这沷猴儿,还儿子孙子呢,今天先将媳妇找到吧!那个封姑娘,竟然你是我三儿的兄弟,那你帮他看看这几位姑娘都不错吧!” 果然,这太后还真是一个棒子一个枣的,最后还让她做媒人:“太后看中的人肯定是千挑万选的,民女不敢妄论。” “祖母,你那能让她帮我看呀,就她那眼光,万一帮我找个母老虎怎么办,你孙子我下半生的幸福就没啦!”龙三伸手捶了捶太后的膝盖:“要不这样吧祖母,这封丫头的眼光不行,烧的菜可好吃了,要不让她到厨房给你做点新鲜的吃食。” 封晚晚:“……” 原来她来不但是要做媒,还要做菜,算了吧,总比待在这个气都喘不过来的地方强,在太后点了头之后,封晚晚顺势退了下去。 随着一位小太监进入御膳房,在几位御厨的协助下,封晚晚做了几个适合老年人吃的菜:蒜蓉蒸茄子、肉未蒸蛋、鲜虾鸡肉丸子汤、香菇瘦肉粥等。 饭后,皇太后赞赏有嘉的赏了封晚晚一套金头面,让她早点回家找个人嫁了。 然后…… 然后就是封晚晚在一位小太监的领路下,捧着自已刚得到的金头面出宫,而龙三被太后留在了宫里继续相亲。 “公公,且慢行,我们这是出宫吗?”封晚晚越走越不对劲,她虽有点路痴,但进来时没见过眼前的荷花池她还是知道的。 谁知她不喊也就罢了,一喊那公公越发走的快了,转了个弯就不见了人影。 封晚晚加快脚步转弯…… “呯” 封晚晚手上的金头面摔了…… 跟她撞在一起的人也摔了…… “大胆,是那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撞我们的刘昭仪。”一位体态丰满的宫女厉声喝道。 “没事,我没事。”地上的女子挣扎着欲爬起来。 封晚晚见那宫女只知大声嚷嚷,身子却一动不动,忙上前将地上的女子扶了起来。 “是你,恩人?”女子抬头一看见是封晚晚惊喜道。 “刘、姑娘!”封晚晚也惊讶?今早龙三还提到这位刘姑娘,想不到现在就见面了。 “大胆,那来的贱婢,竟敢直呼刘昭仪的姓氏,来人啊!给我抓起来!”体态丰满的宫女又喝道。 “等、等……”刘昭仪刚抬手制止,可不知从哪里就冒出了数个内侍上前抓封晚晚。 封晚晚身子一转,往旁边一闪,躲过了内侍们来抓的手,看了一下眼前的阵势,看来这都是排练好了的,就等她来了,不知眼前这位新上任的刘昭仪知不知道有这么一出戏。 91、皇后的招 晚来凤急正文卷91、皇后的招“这位大姐,能让我说几句吗?你主子还没说要抓我呢,你到是喧宾夺主先行喊抓了,你眼中还有你主子吗?还有,看看你脚下,那支金钗,是太后刚赏我的,现在被你踩在了脚下,你这是公然蔑视当朝太后吗?”封晚晚指了指体态丰满宫女脚下的金钗。 这罪名扣大了,体态丰满的宫女立刻就跪下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瞬间焉了:“我没有,我没有蔑视太后,是你……” “谁在这里吵吵嚷嚷,还有没有规矩了?”又一位身着暗绿宫服的嬷嬷往这边走来。 她的身后是一位身着红色长袍,外罩一层同色纱衣的女人,其纱衣上面用暗金线织就的凤纹,随着她的走动艳如流霞。 在她们的身边还有一位引人注目的白袍男子,身姿欣长如修竹,,举止间更是从容优雅,可惜的是他的脸上覆着一只白玉面具,看不见他的样貌。 跪在地上的宫女眼前亮了,跪走过去:“皇后,你要为奴婢做主啊!” “翠玉,你怎么跪在这里?是怎么回事你说?”暗绿宫服的麽麽问。 “齐嬷嬷我……”宫女刚说到这里就被打住了。 她身边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刘昭仪‘呯’的一声也跪了下去:“皇后娘娘,都是妾身的错,是妾身不小心撞到了封姑娘,将她手中皇太后赏的首饰撞在地上,是妾身的错……”美人泫然欲泣。 “是你的错?那怎么翠玉跪在这里要我做主?”皇后的声音意外的轻柔,如潺潺流水,跟她那国字脸,高挑眉的威严长相一点都不相配。 “奴婢……”翠玉刚说两字又被抢话。 “翠玉是在谢罪,她刚才不小心将皇太后赏给封姑娘的金钗踩在了脚下,都是妾身的错……”刘昭仪虽身子柔弱,抢话到是挺在行的,说着身体一歪倒下了。 胖宫女翠玉吓坏了,她虽是皇后派过去监视刘昭仪的,万一这刘昭仪真有个什么,追究起来还是她的失责,连忙爬过去扶起刘昭仪:“昭仪、昭仪……” 封晚晚也蹲下身子握住了刘美人的手,感觉手心被轻轻的挠了一下,封晚晚心领神会。 刘昭仪这一晕,将某些人的计划打乱了。 “娘娘,不如现在将这位封姑娘带下去,等昭仪醒后再发问,您看这样行吗?”皇后身边的齐嬷嬷问。 “我看还是这样吧!这位姑娘好像跟地上这位刘昭仪是旧识,不如先将她带到刘昭仪那里?”皇后身边的白衣面具男插话,这声音听着有点熟悉,封晚晚抬头看去,没看到记忆中的那双紫眸。 皇后的偏殿,刘昭仪的住所,托白衣男的福,封晚晚最后没被关起来但也没走成,被带到了这里,而那白衣男说完那些话后就跟皇后告辞了。 刘昭仪躺在床上,太医在一边细心的诊断,不一会儿起身揖礼:“回禀娘娘,刘昭仪身体虚弱,刚才又受了惊吓,这才晕厥,我开点药,好好调养就没事了。” “嗯,那去开药吧!”皇后颌首:“翠玉,刘昭仪交给你了,若是再有什么闪失唯你是问。” 宫女翠玉诚惶诚恐;“是,皇后娘娘。”上面打架,她们这些小鬼遭殃,不管帮谁,她总是要得罪另一方,所以她只能挑大腿粗的来抱了。 皇后走到床边又看了看刘昭仪,长的可真像啊,特别是这柔弱的模样,看着就觉碍眼。 这姑娘若不是她哥亲自找来的,说能帮上忙,否则…… “我走了,有事找齐嬷嬷。”皇后说着又冷冷看了一眼封晚晚,拂袖而去。 皇后走后不一会儿,一位宫女将熬好的药刚端到床前,刘美人就悠悠的醒了过来:“我、我怎么啦?” “昭仪,你可算是醒了,可吓死奴婢了?”翠玉一下子扑到床前哭了起来。 “刘姑娘你感觉怎么样?”封晚晚牵起刘美人放在身侧的手问。 “我、我没事,只是觉的身上有点乏力。”刘美人说着欲坐起来,封晚晚上前扶起她,在她腰后塞了一个枕头。 旁边端着药的宫女:“昭仪,喝药吧!” 刘昭仪蹙眉,端过药一饮而尽,宫女熟练的递过一枚蜜饯。 刘昭仪接过放入口中,终算是压下了满嘴的苦味。 在这宫内生存不易,为了躲避一些烦心事,她只能有事没事的装装病,所以这些苦药她都习惯了。 “你们下去吧,我想跟封姑娘聊聊天。”刘昭仪虚弱的说。 “昭仪,皇后娘娘让我照顾你的……”翠玉欲言又止。 “那我的话你就不听吗?”刘昭仪的语气难得的有些严厉。 翠玉看了看刘昭仪,又看了看站在床边的封晚晚,思索了一下:“那奴婢下去了,昭仪有事记得叫我。” 翠玉不情不愿的携着端药宫女一起退了下去。 “坐吧!封姑娘,想不到还能见到你!”床上的刘昭仪说着又要哭了。 封晚晚凝神听了听,屋外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应该是那翠玉;“有两个人站在门外。” 刘昭仪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现在就是笼中的鸟儿,生死由不得自已。” 在刘昭仪接下来的述叙中,封晚晚了解到自那日这刘婉儿被绿袍派的人送回家中后,不幸的事就一件一件的发生。 先是她的未婚夫派人来退婚,接着就是她的父母相继倒下,不久就病去了,一位认识她的老中医同情她,暗中告诉她,她的父母是被人下了药而毒死的。 接着就是一位她不知道的亲戚过来说是给她介绍了个好去处,她也想看看这幕后的黑手究竟想要做什么,就跟着来了,想不到竟然是到了这宫里。 说到这里刘婉儿泣不成声;“我的父母一定是被他们害的,一定是。” 封晚晚拍拍她的手背:“你知道你长的像谁吗?” 刘婉儿点点头:“我也是来这里才知道的,我长得像逝去的荣妃。” “嗯,你别忙着想报仇,先顾好自已。” “嗯,我知道。”刘婉儿点头:“今天那翠玉硬要拖着我出去,我就知道又有什么事了,还以为是她们要做什么,拖着我去当个证人!想不到她们想设计的竟然是你,封姑娘,你什么时候得罪她们了。”刘婉儿说着指了指外面。 92、皇后的恨 晚来凤急正文卷92、皇后的恨封晚晚知道她说的是谁,冷笑:“我没有得罪谁,只不过是我的存在挡了某人的道而已。” 她的存在首先是挡了皇后的母家严家的道,自她穿过来后,‘宁城镇’救出刘姑娘,青衣谷杀的那些黑衣人,帮龙三护药回京,这些应该都是挡了严家的道。 龙三虽没有跟她说,但她猜也能猜到,皇上一旦中毒去了,谁会是最大的受益者,现在又有严姑娘想当那龙三的老婆,这严家不除她那除谁呢! 权势可真是个好东西,可以将别人如蝼蚁般的踩在脚下,可以将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都不需要问个是非曲直,就如现在的她被困在这深宫之中动弹不得。 她相信,今天的这一切不是结束,凭严韩家的手段,今天只是个开始。 另一边的战王妃,眼瞅着天已暗了下来,可是还没见到封晚晚的身影,也没有接到她要留宫的消息,一般进宫的大臣或外戚不到天黑应该就会回来,若是留宫也会消息传来。 可到了现在,却一丝消息也无,急的战王妃在院子里团团转,战王至昨夜出去后也没回来,害的她连找个商量的人也没有。 客院里的封南平早就派人来问了,她只能派人传口信过去说封晚晚被太后留在宫里了。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战王妃就派人送了个贴子进宫,等正在进宫时,已是日上三杆。 随着熟悉的常公公到了太后的‘永安殿’,龙三正陪着太后用早膳,不见封晚晚的身影。 “欣怡呀,你来啦,过来一起用点早膳。”太后招呼着战王妃过去。 “那真谢谢母后了,我虽说在家里用了些,但一闻到您这里的香味,我这肚子不知咋了又饿了。”战王妃说着走到太后面前行了一礼,在龙三的身边坐了下来。 “你这孩子,我现在终于知道三儿像谁了?”太后笑道。 “祖母,你可别冤枉我,我可没有我娘这么馋,还有娘,我这一夜没回去,你是不是想我了!”龙三腆着脸问道。 “谁想你了,脸厚,我是来看看母后的,顺便看看晚儿,她还没起床吗?”战王妃举目四顾,不见封晚晚的身影。 “那、封丫头还没回去吗?”龙三‘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那姑娘昨天下午就回去了?映莲,去打听打听,下午出什么事了?”太后也很惊讶,转身对随侍在一侧的宫女道。 名叫映莲的宫女出去了半刻钟就打听回来了:“那封姑娘,自这里出去后,在碧莲池那里撞上的刘昭仪,现在在刘昭仪的寝殿。” “碧莲池?她怎么走到碧莲池那里了?”龙三问。 是呀,好好的出宫的路,怎么拐了几个弯跑去了碧莲池,如果说这里面没有半点猫腻,谁也不相信,何况在座的一个个都是人精。 皇太后更是气的一拍桌子:“这一个个都嫌日子都过的太安稳了,去给我查,昨天是谁带那姑娘出宫的。” 映莲又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禀太后,是小喜公公,不过他昨天送完封姑娘后就没有再回来。” 太后更气了,这一个个的手都伸到她这里来了。 战王妃上去拍拍皇太后的手臂:“母后别生气,那太监也许是有事了,何况晚儿也没事,我让均儿去将她接过来,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在刘昭仪宫里的封晚晚还不知外面发生了什么,一夜没睡的她此时正昏昏欲睡着,昨夜自皇后寝殿传来的密谈将她的三观都毁了。 大皇子竟然不是皇帝的亲儿子,而是她哥哥的孩子,至于一个皇后怎么在万众瞩目下换的孩子,密谈里没讲。 只是说尽快让皇帝归西,好让她儿子继位。 她再也受不了跟荣妃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在她的眼前晃悠了。 想当年,她花了多少力气才将那荣妃除了,想不到她哥竟然又给她弄了个一样的过来,这是往她的心头捅刀子。 想当年,皇帝跟那个荣妃每日在她的眼前眉来眼去,郎情妾意,都当自已是个摆饰,她真恨,还好有嬷嬷陪着她。 皇后昨夜几乎跟那嬷嬷聊了一夜,搞的封晚晚也听了一夜,想闭目养神都难。 “封姑娘,要不你去休息一下吧,我去跟皇后娘娘请安。”刘昭仪见封晚晚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 “那我在小榻上躺一下,你小心那皇后。”封晚晚见周围没人,这才靠近刘昭仪低语道。 “我知道,等下我想办法找人传信给小王爷,让他接你过去。” “嗯,要不我教你一招吧,你找些药将脸上弄点红疹什么的,否则你顶的一张与荣妃相似的脸在她的眼前晃,小心她心血来潮害你。”封晚晚不敢明说,只能暗示。 “不要了,当一个人没有了利用价值,剩下的也许就是死了,我还不能死。”刘昭仪摇摇头。 封晚晚也办法了:“那你小心点。” “嗯。”刘昭仪点点头离开了寝店。 封晚晚立刻走到榻上躺了下来,她昨天就在这榻上躺了一夜,刘婉儿让她到床上睡她没同意,谁知道那床皇上有没有睡过,她洁癖。 一个轻轻的脚步声在刘昭仪的梳妆台前停了下来,接着是抽屉打开的声音。 “我说,如果刘昭仪的什么首饰少了我可不承认!” “啊!”封晚晚的突然出声吓的翠玉惊叫起来。 做贼总是心虚的,封晚晚睁开眼正好看到手上拿了一对玉镯的她手足无措,眼神闪躲。 “看,你手上拿的这对玉镯,待会儿少了不会冤枉是我偷的吧!”封晚晚指着翠玉手上的镯子。 “哈,怎么会呢封姑娘,我是来帮我家昭仪整理首饰的……”翠玉讪笑道。 “那就好,我只是提醒你一下,别什么东西少了,到时候冤枉我。”封晚晚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啊欠,又倒下睡觉。 一边的翠玉小心的将镯子放回原处,心有余悸,一想到待会儿还要跟皇后娘娘做交待,翠玉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榻上的封晚晚刚睡了半刻钟,龙三就来了,他先去正殿跟皇后请了安,然后才在一位宫女的带领下找到封晚晚。 93、出宫 晚来凤急正文卷93、出宫“喂,起来啦!”龙三见自已在外面心急如焚,这人却好,在这里睡懒觉,气的直跺脚,上去就去推榻上的封晚晚。 封晚晚打开龙三的爪子,将身上的薄毯拢到胸前;“让我再睡一会儿吧!” “你还睡,天都塌了!”龙三从榻上直接抱起封晚晚往外走。 身体突然腾空而起的封晚晚终于清醒了:“放我下来,你放我下来。” 后面跟着的几位宫人也懵了,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们是不是见到了什么不该看的,听说昨天太后还找了三位名门闺秀跟这位小王爷相看呢。 龙三见几名宫人的表情也知道这样不对,讪讪的将封晚晚放下了:“那你自已好好走。” “好,问一下我要去跟皇后道别吗?”封晚晚问。 “不用了,我刚过去跟皇后打过招呼了,说是太后让你过去的。”龙三拉着封晚晚的袖子往外拖。 封晚晚一挥手甩掉了,跟这龙三走的太近准没好事,昨天她已经领教过了,本来觉得这家伙的皮囊还行,做个情人还不错,现在看来还是要慎重考虑,此人明显就是个祸水。 待二人回到太后的‘永安殿’时,战王妃和太后已经用完了早膳。 “三儿,过来,封姑娘,也过来坐吧!说说昨天是怎么回事?”太后朝进门的两人招了招手。 龙三走过去,将一张凳子拖到太后身边,紧靠着她坐了下来。 战王妃也拍了拍身边的凳子跟封晚晚招了招手。 封晚晚顺势坐了过去,将事件的始未简单的讲了一下,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隐瞒什么,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她相信她说的这些太后肯定会派人去核实的。 “嗯,我知道了。”太后了然的点了点头;“映莲啊,将我那柄玉如意拿过来吧,给这位封姑娘压压惊。” “谢太后赏。”封晚晚起身弯了弯腰。 太后也不期望这位来自山野的姑娘跪谢领赏,挥了挥手:“坐下吧!” “唉呀,母后可真会疼孩子,我知道为什么均儿总想往您这边跑了。”战王妃笑道。 “是呀,那野猴子盯着我的老本呢!”一说起这个自已最满意的孙子,太后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 三人又被太后留了午饭才被允许出宫。 马车上,封晚晚跟战王妃及龙三提起了昨夜在皇后偏殿所听的密闻。 惊的战王妃捂住了嘴,龙三更是拍案而起。 “娘,那严皇后怎么能这样?一次毒不死皇伯父还想毒第二次,还有那大堂哥,竟然不是皇伯父亲生的,连荣妃都是她害死的,他们严家这是想造反吗?” “难怪,我记得听你父亲说过,那时严皇后跟荣妃一同有了身孕,听说皇后临产期得知母亲病重,去严府探望,动了胎气,然后就在严府内生下了大皇子,所以龙一比龙二大了半个月。” “那让父亲派人去查吗?”龙三问。 “去吧,现在就去找你父亲,免得夜长梦多。” “那我下车了!”龙三说着撩开了车帘跳了下去。 最后只有战王妃和封晚晚一起回到了战王府:“晚儿呀,最近好好待在府内,如果要出去,记得带足人。那皇后找了你一次麻烦相信还会找第二次。” “谢谢王妃,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当二人回府后,皇后已经派人将封晚晚在刘昭仪处落下的金头面送了回来,同时还添了一套金镶玉的首饰。 又几日后,朝庭内发生了一件惊天的大案,三年前发往高南县失踪的五十万两赈灾款找到了。 三年前,高南县发生百年未遇的洪灾,朝庭先后发了三百万两赈灾款过去,可是中途被人劫走了五十万两。 想不到这五十万两被一个小镇的捕头无意中找到报了上来,然后顺藤摸瓜查到了高南县原知县私吞灾银,而这位高南县的原知县现在的户部主事,正是‘辅国公’严大人府上一位小妾的亲弟弟。 同时,战王爷那天抓到的死士中有一位不敌严刑审讯,交待他们只听一位领头人的指令行事,为谁办事他也不知道,平时的训练活动区域是在近郊的一处山谷中。 当战王爷带着此人去搜查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巧的是那区域属‘贤王’的避暑山庄范围。 贤王是当今皇上的长兄,也是先帝的长子,据说当初‘贤王’也是皇位最有力的竞争者。 他的母亲是与皇帝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一名宫女,所以‘贤王’自小就很得先帝欢心。 可惜最终不敌‘定国公’府出身的皇后家族的势力,最终的皇位还是落在了如今的皇帝手中。 这两件事一出,震惊朝野,贤王及‘辅国公’当日就在朝堂上请罪,理由都是治家不严。 皇帝趁机给他们放了长假,让他们好好在家治家。 这两件事中最大的受益者是龙三,太后再也没时间给他按排相亲了,给封晚晚带路的小太监也找到了,是在后宫一个废弃的井里被人发现的,皇后因这件事,被皇帝以对后宫的监管不力,禁足,太后只好亲自操心起了自家大儿子的饮食起居。 朝堂风暴告一段落,龙三终于有空闲带着封晚晚去‘皇觉寺’赏荷。 ‘皇觉寺’位于盛京北面的望京山上,占地数公顷,是这盛京最大的一座庙宇,相传是一百多年前一位前朝皇子在此出家而建。 马车停在了半山腰的一块平地上,剩下的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心诚者可以步行,行动不便车也可以乘滑竿上山。 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对于龙三和封晚晚这样的练武之人来说是小意思,可累坏了后面跟着的小李子和铁柱子,二人才爬了一半就累的气喘吁吁。 “你俩慢慢爬吧,到上面的‘清风荷苑’等我们就是。”龙三嫌弃的对后面拖后腿的二人说。 被嫌弃的二人互相看了一眼点点头,直接走到路边停下休息,再不休息,两人感到自已的腿就要报废在这里了。 94、白塔 晚来凤急正文卷94、白塔龙三和封晚晚没有了后面的拖累,不由的加快了脚步,一刻钟后就爬到了山顶。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如天宫一样,一排排、一眼望不到头。 二人先去主殿‘大雄宝殿’拜了拜,今天过来烧香的人并不多,官眷更少,毕竟谁都不想皇帝那治家不严的帽子扣到自家头上。 ‘清风荷苑’在皇觉寺的后边,一整片的碧湖里种满了荷花,在如此高的山顶竟然有一片自然的湖泊,很少见,更少见的是里面的粉荷绿叶铺满了大半个湖面,一群锦鲤和几只鸳鸯在湖里自由自在的游来游去,成了清风荷苑的一景。 一道若隐若现的琴声从远处传来,封晚晚抬头看了看,湖对面有一个九层高的白塔,琴声正是从那处传来。 “那是什么地方?”封晚晚指着白塔。 “那是九重白塔,据说里面盛放的是历代高僧的骨灰。” “我们过去看看吧!”封晚晚率先绕着湖边小路往白塔处走去。 一路上的赏景游玩的才子佳人们纷纷停下了脚步,对二人行起了注目礼,毕竟这二人太耀眼了,一个邪魅狂狷,一个冷清如月,有些想上前搭讪的,都被后面跟着的龙三一个冷眼吓退了。 前面的封晚晚却无心注意这些,她发现随着距白塔越来越近,那琴声也越来越清晰,而她体内的真气像是被什么引导的似的蠢蠢欲动。 封晚晚一边走一边压制着,眼见额头上就渗出了密密的细汗,呼吸也急促起来。 龙三发现了封晚晚的不对劲,一把拽住她:“你怎么了?” “去白塔,带我去白塔!”封晚晚说着连身体都站不住了,龙三伸手一捞,将封晚晚拦腰抱起,运起轻功直往白塔处飞去。 此举惊呆了那些在此赏荷的游人,光天化日之下如此行径,有伤风化啊! 九层白塔的院子大门敞开着,一位浑身散发着清冷气息的白袍男子正坐在一棵龙爪槐下抚琴,绿树白衣,清风徐徐,拂起他额前的碎发,在空中划出优雅的弧线,露出他精致的五官,白皙的肤质如同千年的古玉,无瑕,苍白,微微透明,看不出年龄,只觉的满院都是无法形容的沧凉与孤寂。 龙三抱着封晚晚的闯入将这份沧凉与孤寂一扫而空。 “先生,麻烦您能给她看看吗?” 男子似已预知有这一幕,顿住,轻轻的放下膝盖上的琴,抬首见一对少年红衣紫袍,如一对璧人往他这边走来。 “抱过来我看看。”声音似流水击石清扬纯净。 龙三如受了什么魅惑一样,没有一点防备心的抱着封晚晚走到那男子身前。 “放下来。” 龙三依言将封晚晚轻轻地放在草地上,自已索性也坐了下来,让封晚晚的上半身靠着自已。 封晚晚此时已是满面红晕,香汗淋淋,感觉自已的身体似被谁放在了火上烤一样,体内里的真气如调皮的孩子到处乱窜。 男子伸手握住封晚晚的脉博,刚输了点真气进去,一道霸道的真气就将他的手弹开了。 “她是真气错乱。” “真气错乱,怎么会呢,刚还好好的。” “将她抱进来吧!”男子说着转身往白塔走去。 龙三无奈,只能抱起封晚晚跟上。 白塔底层的最里面一间卧室,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斜照在屋角,靠墙一面的书柜上摆满了竹简书籍,另一面放着书案,中间放着一张简朴的古式大床,龙三将封晚晚放到床上。 “将她扶着坐好,我给她疏导一下。” 龙三依言坐在床沿将封晚晚扶着坐了起来。 男子却没有急着走到床边,而是去了另一侧的书柜旁,按了一个按钮,一个黑檀木的盒子从书柜的一角弹了出来,男子捧着盒子走到封晚晚身前,打开,一道寒气瞬间扑面而来。 男子将盒中似浸润了千年寒气的寒玉镯、发簪分别戴到了封晚晚的手腕及发间。 龙三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为封晚晚戴上这些首饰,有点郁闷,却不敢说话,他还求着人家给这丫头治病呢! 冷静、冷静…… 封晚晚脸上的潮红以明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来,男子坐到封晚晚身后,双手贴在封晚晚的背部疏导着她体内乱窜的真气缓缓进入丹田,后又由丹田再运转于筋脉。 一个周天过去了,筋脉似被拓宽了一倍,封晚晚感觉自已像是被浸润在温和的泉水中,浑身感到从未有过的舒畅。 真气还在流转,来自后背的暖流如一双温柔的手慢慢的引导着封晚晚体内真气的流转,在到达某些穴位时还会做个短暂的停留。 又一个周天过去了,封晚晚的脸色红润起来,与她相反的是她身后男子的脸色越加苍白,嘴唇更是没一点血色。 龙三在一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封晚晚的逐渐好转让他心安,但这男子的情况又让他心焦,万一这男人倒下了,那这丫头怎么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就在龙三觉得他随时会倒下时,男子收回了手,睁开了眼。 “将她躺平睡一觉就好了。”男子说着嘴角溢出了一丝血渍。 “你受伤了!”龙三惊呼, “无妨,那面墙上有个红色的按钮按一下,里面有个药瓶给我拿过来。”男子指使着龙三。 龙三没反驳,毕竟眼前这位刚刚救过封晚晚,依言按男子的吩咐,不一会儿就将药取过来递给男子。 “水”男子又伸手指着书案上的茶具。 无奈,龙三转身又去倒了杯水回身递到男子手中。 男子没道谢,直接吃药喝水,然后一言不发的坐在床上调整内息。 封晚晚睡在床的另一边,龙三看了看床上,似乎已经坐不下第三人了,只能从桌边拖了张凳子过来坐到封晚晚的床边。 他没注意到的是一直闭着眼调息气息的男子唇角稍微的上扬了一下。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龙三不知什么时候也趴在床边睡着了。 而在‘清风荷苑’等待着的小李子二人已被他忘到了脑后。 95、玉叔 晚来凤急正文卷95、玉叔封晚晚睁开眼睛,这是那里? 隐隐的一股冷梅的香味钻入鼻尖,封晚晚起身,见一位陌生的男子正坐在自已的脚下打坐。 这是? 记忆慢慢的回笼,她记得自已体内真气乱窜,然后……白塔,这里是白塔? 是眼前的人救了自已? 还有? 封晚晚抬手一看,手腕间横挂一副翠莹莹的玉镯,沁凉入心。 “你醒啦!”男子此时也睁开眼对着封晚晚一笑,笑容如清风朗月入怀,令封晚晚不禁看呆了,只觉的此人给她的感觉很亲切,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男子看向封晚晚的眼神也透露着一股无言的宠溺。 “咳、咳……”龙三咳嗽了二声,他醒来见到的就是这副情景,这女人是准备当着他的面爬墙吗? “龙三,你也在这里?”封晚晚终于注意到了龙三的存在。 “我不在这里在哪里?”龙三醋意十足,他刚刚不咳两声,这两人准备凝视到什么时候? “饿了吗?”男子问,当然是对着封晚晚问的。 “嗯。”封晚晚点头。 男子随手拉了下床边的一根绳子,然后起身走下了床。 “还没请教先生大名,谢谢你救了我家封丫头。”龙三宣示主权。 “叫我玉叔吧!”男子笑道。 “玉叔,你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吧!怎么不是玉哥或玉兄?”封晚晚好奇的问。 “玉叔是吧,谢谢玉叔救了封丫头。” 玉叔还没回答,龙三先将这身份定了下来,叫玉叔总比叫什么玉哥玉兄的安全一点。 “不用谢,相见自是有缘,我能好奇的问一句你们两位是什么关系吗?”男子捉狭的对着龙三问道。 “我、我们……”龙三有点结巴了,他们是什么关系,情人?老婆?对头?朋友? “我们是兄弟,是吧龙三,过命的兄弟?”封晚晚接过话头答道。 兄弟,有兄弟亲嘴的吗? 龙三想反驳,可见那玉叔对着自已笑的意味深长:“噢,是兄弟呀!” 龙三被玉叔这一笑激的脱口而出:“她、她是我媳妇。” “哈哈……”玉叔朗笑,像是听到了这世间最好玩的笑话:“你们订亲了吗?下过聘了吗?” “我、我们……”龙三脸红了。 “别听他胡言乱语玉叔,我叫封晚晚,玉叔叫我晚晚吧,他是龙三。” “嗯,晩晚,我们出去吃饭吧!”玉叔说着领先走出门外回到院子里,此时已有两个小沙弥提着食盒走到一棵龙爪槐树下的石桌边。 见玉叔带着二人走来连忙上前招呼:“施主,您的斋饭。” “摆桌上吧!” 小沙弥点头打开食盒,将里面的蔬斋一一取了出来放到石桌上,封晚晚看着两个小沙弥想起了在山腰跟他们分手的小李子:“龙三,你去看看小李子他们吧,找不到我们,他们估计要急死了!” 封晚晚话音刚落,小李子特有的嗓音就从院外传来:“公子,你们在这里吗?” 小李子和铁柱子在‘清风荷苑’等了半天不见二人的身影,急死了,后经路人的指点才找到这个白塔。 院内的龙三也急步而出,不一会儿就将小李子和铁柱子引了进来。 “麻烦两位小师傅领这两位去用点斋饭吧!”玉叔跟提着食盒的两位小沙弥说道。 刚找到自家公子、自家小姐的小李子、铁柱子还没能跟主子说上两句话,就又跟着两位小沙弥退了下去。 “来,你们两陪我用些斋饭。”玉叔坐到桌边招招手。 封晚晚自然的坐到了玉叔的右手边,龙三看了看,坐到封晚晚另一边。 “玉叔,你怎么会在这里?”封晚晚好奇的问。 “我是借住在这里的,这里的方丈是我的故交。”玉叔说着帮封晚晚夹了一筷子香菇。 “谢谢玉叔。”封晚晚将香菇放入口中,一股菌菇特有的清香在口齿间漫延。 “玉叔,你是哪里人?”龙三见二人的互动有点碍眼,干脆上前插话。 “封……晚晚,我要吃那个豆腐,我够不着,你帮我夹一下。”龙三说着将碗伸到封晚晚面前。 封晚晚筷子还没伸出,玉叔直接将装豆腐的盘子放到了龙三面前:“小伙子,下次够不着就站起来,别劳烦人家姑娘。” “话说,玉叔,你怎么知道她是个姑娘的?”龙三不给二人说话的机会。 “你傻啦,玉叔竟然能帮我疗伤,那肯定知道了?”封晚晚直对着龙三怼。 龙三:“……” 有了新人忘了他这个旧人。 “玉叔,我刚刚那是怎么了?”封晚晚没理龙三那哀怨的眼神,转身问玉叔。 “你练的功法应该是到了瓶颈,我刚刚的琴声正好成了你真气错乱的诱因。”玉叔没讲的是那琴声是他故意弹的。 “你现在再试试,是不是那瓶颈有点松动?” 封晚晚闻言,立刻调起真气周转,发现全身的真气比以前周转的更快了,第七重至第八重的壁垒也有所松动,这是不是预示着她的功法快要练到第八重了? 看着封晚晚激动的神情,玉叔了然的笑了,今天他趁疗伤时帮封晚晚打通了几个穴位,这丫头以后练功的速度都会事半功倍。 “玉叔,谢谢,那我以茶代酒谢谢你!”封晚晚说着随手倒了杯桌上的茶递给玉叔。 玉叔笑着接过茶杯一饮而尽。 “玉叔,我这手上的镯子是你的吧,还给你!”封晚晚倒茶时腕上的镯子跟着晃来晃去,想着直接除下了递给玉叔。 “还有发簪,记得也还给人家。”龙三在一旁指了指封晚晚的头。 “发簪?”封晚晚一摸脑袋,一丝沁凉入手。 “别还,你说我一个大男人要这镯子、发簪做什么,当是给你的见面礼吧!”玉叔说着将玉镯又推到封晚晚面前。 ‘你个大男人不戴镯子、发簪,那你藏着干什么?’一边的龙三腹诽。 封晚晚手里还握着寒玉发簪,只是握在手中,就有一股寒气沁入心脾,在这炎热的夏天,她觉的自已的毛孔都舒服的张开了,是有点舍不得还回去! 96、婚事 晚来凤急正文卷96、婚事“拿着吧!”玉叔见封晚晚那纠结的小表情,笑着直接将桌上的一对镯子放回封晚晚的手中。 “那、那就谢谢啦啊!”封晚晚讪笑着,也不推辞,又将寒玉镯戴回手中,以后自已有什么好东西也拿来孝敬孝敬这玉叔。 玉叔见她重新戴上,笑了:“不过你是个女孩子,每月那特殊的几天,最好不要戴。” 特殊的几天? 封晚晚想了想,领悟。 “什么特殊的几天,干脆直接就不要戴了。”龙三喃喃自语,手里的筷子一下一下的捣着碗里的饭,似要将米饭捣成米糊。 封晚晚的脚直接又辗在了龙三的脚面上。 龙三丢下饭碗捂着自已的脚,痛的面目狰狞,看着又被插到封晚晚头上的发簪,似想起了什么:“女人,记得我也送了一只发钗给你,要不你也可以戴那只?” “你送我发钗了,什么时候?” “就是那、那抵你一万两银子的那个?”龙三小心的瞟了一下玉叔的眼睛,见对方如黑曜石的眼里都是笑意,仿佛看了场什么好戏,不由的瞪了他一眼。 “噢,那个呀,我放在你家里了,没带出来。” “噢,那、那下次记得戴那个。”龙三说着脸有点红了。 “噗哧”玉叔笑了。 “你笑什么?”龙三梗着脖子。 “呵呵……”玉叔笑道:“你知道让一个女孩子戴男子送的发钗代表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那你怎么让她戴你送的?”龙三驳道。 “她叫我什么?叫我叔,我是长辈,长辈送东西给小辈是应该的,你不会也是她叔吧!”玉叔戏谑道,这捉狭的表情跟他那明月清风的气质一点都不搭。 “你才是她叔,我是她、她情人,是吧晚晚!”龙三拉着封晚晚的袖子,求名分。 “情人?”玉叔脸色顿时黑了,像受到了侮辱似的:“你说她是你情人,你何等的福份让她做你的情人?” “玉叔?”封晚晚对玉叔突然而来的怒气有点不解。 “我让她做我媳妇,她不肯?”龙三委屈,他还想哭呢!他的清白啊! “好了,好了,别说了,吃饭吧!”封晚晚见这场面有点失控,分别给两人夹了一筷子菜:“吃饭,都吃饭!” 接下来的气氛虽有点安静,但还算融洽,封晚晚在中间当着和事佬,不时的给左右两个男人夹着菜。 临别前,封晚晚问玉叔是不是一直都会待在这里,要不要跟她去‘枫停山庄玩’。 “年底之前我估计都在这里,你要找我可以来这里,至于那‘枫停山庄’我就不去了,有缘我们自会相见的丫头。”玉叔说着伸手抚了扶封晚晚的发顶,没人看到他藏在身后的手在发抖。 “走啦、走啦。”龙三拖着封晚晚的袖子,恨不能长翅膀飞走。 “那玉叔再见,我这两天会在他家里,有事去那里找我!”封晚晚有点依依不舍。 “小子,你若想娶她就明媒正娶,而且你要保证你这一生只能娶她一个,否则……”玉叔眼神凌厉。 “知道啦!她这一个已经够我受了!”龙三对着玉叔弯腰行了一礼,他知道眼前这个初次见面的大叔是真的为封晚晚着想。 封晚晚:“……”她还没答应呢,这两人到跟定下了似的。 “那你们去吧,别在我跟前碍眼了。”玉叔说着挥挥手。 封晚晚见这只有白、绿两种颜色院子,真冷清,他们走了,这里估计就更冷清了,想着上前给了玉叔一个拥抱,笑道:“玉叔,你想我了就过来找我,别忍着啊!” “走吧,走吧!放心我不会忍着的。”玉叔笑着将二人送出院外。 重新返回院内的玉叔再也忍不住“噗”一口於血吐了出来。 “主子”一个黑衣人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我没事,吐出来就好多了。”玉叔从袖兜里掏出一块手巾拭了一下嘴角。 “主子,你上个月刚受了伤,这时候不适宜跟小主子打通筋脉。”黑衣人道。 玉叔抬头看了看天:“这天快要变了,她多一份功力,就会多一层保障,那宫里现在怎么样?” “自你走后,‘护国’将军因重伤不治走了,女皇休朝三日,至于二公主那里,女皇将她送到了外家。” “月旬,你说我将晚晚送回宫中可好,那里才是她的家,她的一切都在哪里?你刚听了吗,那小子竟然要我的菀菀做他的情人,他、他何德何能!我的女儿,就应该得到这世间最好的。”玉叔说着捂着胸,又一口於血吐了出来。 “主子。”月旬惊呼。 “没事,扶我到床上去躺一会儿。” 离去的二人并不知道小院里后来的一幕,在院外找到了等候多时的小李子二人回到战王府。 战王府内,战王妃借着探望封南平伤势的机会,问起了封晚晚的婚事。 “庄主,不知你家晚晚可曾订亲,你看我家那小子怎么样?” “不瞒王妃,晚晚小时候家里给她订了一门亲,不过……”封南平有些迟疑,那展延华小时候虽然腿脚不太便,但看着还好,谁知在青衣谷,那小子竟然跟他说要退了这门亲事,他还没嫌弃他整日跟那青衣谷的医女走在一起,他倒是有脸来提退亲。 “不过什么?”战王妃追问。 “不过那婚约可能有些变故?” 有变故? “有变故好呀!”王妃惊喜的拍手,见封南平着她,有些讪讪的笑了:“我是说有变故好,这样我家那小子就有机会了。” “娘,你们在聊什么呢!”龙三送封晚晚回来,就见他娘在封庄主的院子里聊的这么开心,也不怕那老家伙突然回来见到这一幕将醋缸打翻,那老家伙可是连自已这个亲儿子的醋都要吃。 “没聊什么,我们在聊跟晚晚订亲的人家?”战王妃话说完就等着看戏。 果然见自家的儿子愣住了。 “什么晚晚订亲的人家?” “唉呀,你还不知道呀儿子,晚晚小时候就订了一门亲。”战王妃看戏不嫌事大,很热情的跟自家儿子讲了起来;“是吧,封庄主?” 97、龙三的私库 晚来凤急正文卷97、龙三的私库“嗯。”封庄主点了点头。 “女人,你什么时候订亲了,我怎么不知道?是谁?”龙三感到自已被人欺骗了,转头质问封晚晚。 “我记得我讲过呀,那次跟白灵儿讲过,你不是也在旁边吗?”封晚晚反问,何况她也没将这婚事放在心上,展延华的小厮第一次见她不是说她很快就不是他主子的未婚妻了吗? 龙三回忆了一下,是有这么一回事,当时他还以为封晚晚是为了脱身搪塞白氏兄妹的,难道是真的?是那什么姓展的那个弱鸡,整天跟着那青衣谷青黛身后的小子。 “我不管,你退婚。”龙三像个讨不着糖的小孩,撒起娇来。 “儿子,人家爹还在呢,退婚这事不是你说了算。”战王妃好心提醒道。 “娘,亲娘,你能别捣乱吗?伯父,你看我还不错吧,配你家晚晚是不是刚好?”龙三毛遂自荐,说着还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喂,你不是认真的吧!”封晚晚上前拦道,她可还没有做好要跟一个人绑一辈子的准备。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吗?”龙三真恨不能揍面前这女人一顿,但自家娘和人家爹都在,只能忍住了,看来这女人还真打算占了他便宜就不负责了。 “这、小王爷,是我家小女配不上你,你是青龙国的翼王,我家晚晚虽说是我的掌上明珠,但也只是一介民女……”封南平说到一半就又被心急的龙三打断了。 “配的上的、配的上的,伯父,而且我保证,这辈子我就娶她一个。” 这话说到了封南平的心坎里,虽说他觉得他家晚晚不错,但这身份配这小王爷,确实是高攀了,可又一想,万一这小子今天只是心血来潮,回头再娶个高门的妾,那他家晚儿不是会苦一辈子。 “让我想想吧,何况小女还有一门亲事在身,总要先解决了才能再说这事。”关乎到封晚晚的终身大事,封南平不想草率,虽然晚晚只是她的养女,但他可是当亲闺女养的。 “是呀,小子,你别急,慢慢来,现在封庄主知道你的心意了,会好好考虑的。”战王妃上前拉着还欲再说的龙三,真是个傻儿子,你先将人家姑娘搞定了不就行了吗,光跟人家爹说,绕路了。 “晚晚,走,别理这臭小子了,去我院子看看,我那里有几块面料,挑几块给你做衣服,小姑娘家家的,就应该穿的漂亮点。”战王妃不理自家傻儿子了,拉着封晚晚的手,又跟封庄主打了声招呼:“封庄主,我过几天来看你。” “嗯,谢谢王妃。”封南平点点头,对着在院子里看了半天戏的四弟子说:“常崆,代我送送王妃。” 自那天后,龙三看封晚晚的眼光总是怪怪的,像是一个小媳妇看着自家花心的相公,担心自已随时随地都会被自家相公抛弃。 皇太后忙着照顾皇帝的身体,已好久没有宣他入宫了,所以他有一时间就会窜到封南平的院子里找封晚晚。 本来他想将封晚晚按排住到自已的院子,可惜未来老丈人不同意,害的他只能每天起床去封南平的院子里报到。 封南平的伤势也好了很多,虽然还不能动用内力,但已能够在院子里正常行走,他跟龙三多次提出回‘枫停山庄’都被龙三婉言拒绝了,按龙三的话就是天太热了,最好等天凉了再走,到时候人和马都会舒服点。 “封晚晚,今天跟我去赴宴吧!”龙三人还没到院子,声音先从外面传了进来。 正在用早餐的封晚晚转头一看,见龙三打扮一新的从门外跑了进来。 “赴什么宴?”封晚晚问。 “我二堂哥家的老二今天抓周宴,请些家里人过去聚聚,你跟我一起去吧!”龙三走到桌边坐下,也不要人招呼,直接拿起桌上一只空碗给自已盛了点粥。 “你去吧,我去做什么?何况去了还要送礼的吧,我没钱买礼物。”给一个皇子的孩子买礼物,那肯定是一大笔的开销,封晚晚决定能省则省。 “晚晚,我身边还有点银子,等会儿我拿给你。”已吃好早餐从外面散步回来的封南平说道。 “不要了伯父,这礼物那要买呀,我家库里多的是,等会儿晚晚随我去找两件就行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这是战王妃昨晚跟他讲的,龙三决定将自已的私库贡献出来。 “伯父要不跟我一起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的兵器,常兄也一起。” “就让晚晚去吧,我们就不去了。”封南平顺便帮跟在自已身后的常崆也回绝了。 常崆:“……” 他有点想去怎么办,他还没见过人家的私库,特别是一个皇族子弟的私库,作为一个江湖人来讲,他想见识一下。 “师兄,你想去呀!”封晚晚见她四师兄正跟她打着眼色。 封南平转头看着自已的四弟子,见他脸色平静,没点头也没摇头。 餐后,封晚晚也不知为什么,还是跟龙三来到了他的私库。 封南平有点尴尬,想当初他还自觉大方的让龙三几人去自已的库里挑东西,有点丢人。 龙三带他们来的这个私库有上下两层,而不是像他那小仓库就一小间。 楼下都是一些大型的摆饰,石雕、玉雕、木雕、珊瑚、瓷器等。 至于楼上,那东西可就多了,书画、兵器、兵书、玉饰、甚至还有小孩子玩的各式玩具等林林总总的塞满了一层楼。 对于一个还没及冠的孩子,就有这么庞大的私产,四师兄也有点啧啧称奇,不愧是皇家子弟,就是有钱。 他不知道的是对这里作出最大贡献的其实是当朝的皇太后,她几乎将自已一半的身价都放这里了。 “你们随便看啊!晚晚帮我多挑点,今天的晚宴除了有二堂哥的孩子,估计还有其他孩子,你看我多亏呀,什么时候我们也能有个孩子跟别人讨礼物。”龙三的抱怨引来了封晚晚的一顿拳打脚踢。 封南平和四师兄自觉儿大不由娘,女大更是不由父、兄,受不了二人的腻歪,眼不见为净,早早的去了二楼,于是一楼就只听到龙三的惨叫和封晚晚的娇喝声。 98、剑 晚来凤急正文卷98、剑“别打了、别打了,你不是要那能吸暗器的剑吗,我们去二楼找找。”龙三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封晚晚如愿的停下了追打他的脚步,瞪了龙三一眼,上了二楼。 龙三揣摩着封晚晚刚刚的最后一眼; 那什么意思? 几个意思? 挠了挠头,弄不明白! 二楼的封南平正在研究着手里的一柄剑,剑长二尺三寸,周身乌黑,剑柄雕着古朴的花纹,握在手中寒气逼人,仔细看的话剑身还刻着一个小篆‘佘’。 佘? 佘大师? 难道这剑是那位号称‘神技’的铸剑师‘佘大师’所铸。 封南平有点震撼,要知道这位佘大师流传下来每把兵器都是名品,其中一把最为有名,剑名为‘无回’,在一位杀手‘血影’的手中,凡是被杀手‘血影’挑上的人,在‘无回’剑下都是有去无回,后来‘血影’失踪了,这把剑也下落不明。 他手上这把竟然也是‘佘大师’所铸,那剑名是什么? 封南平将剑拿在手上上下捣腾,希望能捣腾个蛛丝马迹出来。 而封晚晚的四师兄一到二楼,就像是老鼠掉进了米缸里,金银首饰名画字卷,在他眼中皆如粪土,一来就直奔放兵器的角落,只要是个兵器的,他都要拿出来看一看、耍一耍。 刀、枪、剑、戟、斧、勾、鞭、弓箭等等,无一能逃出他的魔掌。 封晚晚上来后,也跟她四师兄一样,直往放兵器的地方走去,不过她有目标,不似她四师兄,啥也不放过,她只在剑里面找,找有磁性的,手里还拿了块生铁在她看得上的剑上一一做着试验。 随后跟上来的龙三愣了,这‘枫停山庄’的人都这么喜欢剑吗? 楼上的三人此时手中都拿着剑,封庄主在研究,常崆在舞剑,至于那封晚晚,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形容? “伯父手上的是‘无回’剑,你喜欢的话可以送给您,四师兄手中的‘燕飞’也是一把好剑。”龙三边走边说,走到四师兄身边停住了,从他手上拿过剑,不知道按了个什么按钮,剑身突然一分为二,变成了一对鸳鸯剑,一分为二的剑看着就更加锋利了,四师兄又一把抢过,爱不释手,原来剑还可以这样变。 “千均,这真是‘无回’吗?”封南平拿着剑走到龙三面前问。 “是的,你看这个。”龙三指着剑柄上简朴的花纹里‘无回’二字,很小,几乎跟花纹连成了一体。 “那、那剑不是在‘血影’手里吗?怎么会在这里?”封南平问。 “听我家老家伙说这‘血影’当初去刺杀他,第一次没成,我父亲就跟他打了赌,三次不成,这剑就送给我父亲。”结果可想而知,竟然剑在这里,那当然是不成了。 龙三没说的是现在的‘血影’是他的师傅之一,也是他家的暗一,统管战王府整个暗部。 “我还是不要了吧!”封南平将剑放回原位,这把剑太贵重了。 “那这柄剑给伯父。”龙三说着从剑架了拿下了一把平平无奇的剑,按了一个按钮,只见剑身长了一截,再按了一下,长的那一截从剑身脱落,变成了一把匕首。 封南平好奇的拿在手上把玩,觉得这把剑他家儿子封正阳肯定喜欢:“那我就厚脸拿这把剑了。” “龙公子,这把‘燕飞’我也要了。”四师兄趁机说道。 龙三笑着点头,这未来老丈人和未来舅哥都不好讨好呀! 他的两柄剑啊就这么送出去了! 一边的封晚晚见这两人都有着落了,她要的剑还没影呢! “龙三,我的呢” 龙三见封晚晚这猴急的模样,胆大的敲了敲她的脑袋,走到一个柜子前打开柜门。 封晚晚有求于人就没跟他计较,跟着走过去,见柜子里整齐划一的摆了十多把剑,长短大小不一:“这些都是吗?” “是的,工部有一个冶炼师,喜欢造些新奇的兵器,更喜欢将各种材料加入到玄铁里冶炼,伯父和四师兄手上的都是他的杰作,这柜子里的也是。”龙三解释道,这些剑可是他家老家伙拿了多少玄铁换来的。 也是他费了多少劲从老家伙手中讨来的。 最后封晚晚挑了一把一尺来长的短剑,还选了一把匕首。 至于给孩子的礼物,封晚晚反正也不识它们的价值,挑了些新奇点的拿了。 龙三看着封晚晚一家空手而来,满载而归,有点后悔了。 “怎么啦!肉疼啦!”封晚晚见龙三脸抽抽的模样,用手里的剑柄戳了戳他的胳膊。 “哪、哪有,你们喜欢就行,呵呵,喜欢就行。”龙三尬笑。 “早知道你这么肉疼,我就应该多拿点。”封晚晚戏谑。 龙三:“……” 他错了,他就应该大方; 不大方也应该装大方。 至于走在前面的二人,选择性耳聋。 傍晚,天还未黑,二皇子府的管家就忙的脚不占地,虽然二皇子说了,今天的抓周宴只是宴请自家的亲戚,但京城内的大小官员,眼见大皇子失势,怎么可能放过这么一个讨好二皇子的机会。 人虽然不能来,礼物总能来的吧,门房的一间耳房内已经摆满了各家送来的礼物。 “哟!尤管家,你今天可真忙啊!”龙三一来就见忙的团团转的尤管家。 “翼王爷,来啦,快快里面请,王爷等您好久了。”尤管家一见是龙三,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连忙将二人请到里面。 比起大皇子,他家王爷跟这堂弟翼王爷最亲,只要这翼王爷在京城,没事就喜欢往他们这府里跑,每次都是空手而来,满载而去,自家王爷还就喜欢这位堂弟的直爽,要什么都跟他直说,从不拐弯摸角,极大的满足了自家王爷做一个好兄长的欲望。 而他们做下人的,主子喜欢什么他们就喜欢什么,主子喜欢什么人,他们当然也要笑脸相迎 尤管家将外面的收礼事宜交给手下,自已亲自将二人带到了一个红墙绿瓦的院子,几人还没进去,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阵阵说笑声。 “三弟来啦!”一位身着红色四爪蟒袍,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的男子,满脸欢喜的从里面迎了出来。 “二哥,想我了吧,给你介绍个人,这是封晚晚。”龙三也迎了上去,将身边的封晚晚介绍给他。 99、抓周宴 1 晚来凤急正文卷99、抓周宴1“早就听说封姑娘的大名,前几天皇婶还跟我家王妃炫耀说三弟带了个姑娘回来,她的心总算放下一半了。”二皇子打趣道。 龙三脸厚,笑嘻嘻的将手上的礼物递给了二皇子:“给小侄子添喜来了,我那小侄子呢!” 封晚晚有点不好意思,将手中自已用了一下午时间做的拔浪鼓递给二皇子:“这是我做的,有点简陋,不要嫌弃。” 二皇子接过拔浪鼓,摇摇,见红色的鼓两侧缀着的黄宝石有规律的拍打着绘着福娃的皮面,发出‘咚咚’的声响,挺新奇的:“封姑娘真是心灵手巧,我替小儿谢谢封姑娘了,里面请。” 下午封晚晚做这拔浪鼓时龙三也在一边做帮手,材料都是他出的,敲敲打打的事也是他经手,最后腆着一下午脸的他如愿的拿到了一只拔浪鼓,所以现在见二皇子手里的这一个,他并不羡慕,他的那个拔浪鼓皮面上有封晚晚亲自为他画的画像,只是用简单的碳笔画的,可画的真像,想不到他在这女人眼中竟然那么好看,龙三想到这里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二皇子见自家堂弟笑成这样也满心欢喜,这堂弟真不错,认识了个女孩还记得带到他这做哥哥的家里来让他给掌掌眼,二皇子做为兄长的虚荣心不由的又满足了一把。 “三弟,进来吧,大家就等你了!” 二皇子将二人迎到室内,果然挺大的宴会厅内已站了不少人,三三两两的散在一处交谈着,一个个的锦衣华服,在明亮的烛光中熠熠生辉。 最引龙三注目的是中间一个身穿小红袍,头上剃了个桃子头的小家伙。 小家伙一听到动静,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直朝门外看来,可能是看见了熟悉的人,裂开嘴笑了。 “哟!轩儿,想你三叔了是吗?”龙三大步走过去将小家伙从他奶娘的手里抱了起来,举的高高的,小家伙兴奋极了,‘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龙三,你也要抓紧呀,你看轩儿见到你就笑,他正等着你生一个给他当玩伴呢!”一位身着紫袍的年青男子走到龙三身边笑道,男子的五官虽不是很突出,但气质很温和。 “堂哥,你家都生了三个了,轩儿还缺玩伴吗?”龙三也朝着紫袍男子笑道。 紫袍男子正是严皇后的长子,也就是龙一龙千衡,因严国丈闭门思过,龙一最近一段时间也很低调,一直在家闭门谢客,今天他是奉皇后之命过来送礼的。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白袍的男子,脸上覆着一具白色的面具。 封晚晚想不到在这里还能见到这人,愣了一下,见对方也正对着自已看过来,不由的点了一头。 上次若不是这人开口,她还真不知道会被那皇后关到哪里? “这位姑娘就是封姑娘吧,上次我母后对你可能有点误会,还望姑娘不要记在心上。”紫袍男子龙一的点名,让封晚晚回过神来。 母后? 那眼前这位就是皇后的儿子啰! 想到在刘昭仪寝室听到的事,封晚晚有点同情面前的男子,他的结局可想而知:“已经过去了,在那种情形下皇后娘娘有误会也正常。” 封晚晚说着场面话,没办法,现在出门不带一副面具就会被人扒的皮都不剩,何况是在这些龙子凤孙中间,更是要打起精神,封晚晚都有点后悔今天陪着龙三这厮过来了,她真不知道自已是不是头脑发热了,难道自已下半辈子真要跟这厮绑到一起。 想着,封晚晚抬头看了一下龙三,见这家伙将手中的孩子逗的乐不可支,自已也笑的像的傻子,真是个弱智啊! 她没看到的是在一边的白袍男子看着他俩的眼神阴的能滴出水来。 “来、来、来,三弟,将轩儿给我,开始抓周了。”二皇子从龙三手里接过自家玩的像个疯子的儿子走到一个铺着红布的桌子前,只见桌面上放着各式各样抓周的用品:书、笔、算盘、剑、印章、金元宝、扇子、称等,甚至不知道是谁恶作剧的将胭脂水粉也放在了上面。 “二哥,你确定这上面要放这些。”龙三拔弄着一盒胭脂。 “呵……这谁放的?”二皇兄抬头问道。 “二弟,是我放着玩的。”一个穿着紫色百蝶裙的女子,上前拿起一盒水粉笑道。 “大嫂,我们轩儿是男孩,用不着这些,嫂子你收回去吧,等下次您生了女儿正好可以用。”二皇子身边的一位身着正红长裙,腰间束着一条金边腰带的女子笑着将桌面上的胭脂水粉都收了起来塞回紫衣女子的手中。 气氛有点尴尬了。 室内的男人女人们都没开口,这皇帝的大儿媳和二儿媳闹矛盾了,他们帮谁都不好。 “我放个这个!没事吧?”封晚晚从怀里掏了一把精致的小弓放在刚才胭脂水粉放的地方,这是早晨在龙三的那些玩具里淘的。 “这个好、这个好,这个是三弟小时候玩的吧!”二皇子笑道,还是三弟带来的女人懂事。 “是我小时候玩的,先说好呀,如果轩儿看不中,这弓我还是要带回去的!”龙三也笑道。 “三弟真说笑,一把弓都舍不得给我家轩儿,改天等他长大了让亲自跟你去讨,看你给不给。”二皇子妃接过话头。 气氛终于缓了过来,二皇子趁机将自家小子放到了桌子的中央:“轩儿,看你喜欢什?自已拿!” 小家伙刚被他父亲放到桌子中间还有点不适应,缓了一会见桌面上这么多好玩的,注意力很快的便被转移了,先是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东西,接着便爬到金光灿灿的金元宝面前,抓起来放到嘴里咬了咬,咬的一口的口水,发现不好吃,又放下了,接着拿起桌上一把镶嵌着红宝石的小剑…… “哟!看来轩儿是想当大侠啊!”一位身着雾谒蓝锦袍的男说笑道。 谁知他话音刚落,小家伙已经爬到龙三面前将手中的剑递给龙三。 “哟!三弟呀,你看你家侄子多大方,连自已的剑都送给你,你却舍不得自已那一把弓。”二皇子妃打趣。 100、抓周宴 2 晚来凤急正文卷100、抓周宴2“还是我家侄子孝顺,知道给三叔送礼了,放心,下次我帮你介绍个漂亮媳妇。”龙三接过小家伙手中的剑摸摸他的脑袋。 “你还是自已先将媳妇娶回家吧!”二皇子挖苦。 说话的功夫,小家伙又拿起了一本书,正有人准备夸奖时就见小家伙将手中的书一撕两半。 “哟,这小家伙力气真大,不会跟他舅舅一样,长大后当个将军吧!”一个长着一张白晳圆脸的中年妇人笑道,这位是王妃娘家的大嫂,她的夫君是青龙国的‘建威大将军’,现驻守边关。 小家伙将书撕了也就罢了,还抬手就往嘴里塞,被他爹眼疾手快的抢了回去。 小家伙瘪瘪嘴角,想哭,后又看到他爹严厉的面孔,忍住了,转而看向桌上的其他东西。 众人见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看人脸色行事,不由的都笑了。 不一会儿,小家伙就找到了自已的喜好,一手抓着印章敲桌面,一手拿着龙三的小弓还是敲桌面,好像这样才能发泄自已心中的不满。 “好啦,我家轩儿真不错。”二皇子妃见好就收,将小家伙抱了起来,否则真不知道过会儿,自家儿子还会抓着什么往嘴里送。 “这边我准备了几桌席面,各位请上座。”二皇子也一面招呼着大家。 今天的宴会,大家像约好似的,都没有带孩子来,所以龙三准备的那些小礼物都省了。 席间,龙三跟龙一、龙二和几位同族的堂兄弟坐一起,而封晚晚被二皇子妃按排到了自已娘家的女眷这边。 今天的封晚晚没有穿男装,而是穿了战王妃给她刚做的一件淡翠色云雾绡的长袍,外面罩着一层同色纱衣,行走间,长袍上用银线绣着的暗纹在纱衣下若隐若现。 “姑娘这身衣服真好看!”坐在她旁边刚在抓周时说话的圆脸妇人说道。 “谢谢,夫人这身衣服也很好看,蓝色的正好配您的肤色,您皮肤真好。”封晚晚有来有往夸道。 “唉哟,姑娘真会说话,我老啦!”妇人笑的合不拢嘴,毕竟被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夸还是挺开心的,何况这小姑娘她家小姑子特地关照了让她照应一下,说是那翼王爷带来的。 封晚晚正想说话,突然一道不同寻常的声音进入她的耳中,凝神,一道、二道、三道…… “找个地方躲起来,别乱。”封晚晚在夫人耳边低声说道,然后起身,走到龙三的桌边。 封晚晚的突然到来,将跟龙三一起吃饭的二皇子吓了一跳。 “封姑娘这是……?”二皇子问。 封晚晚看了一下大皇子龙一,见他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又举目寻找着那白袍男子,见室内已没有他的身影。 “跟我出去一下龙三。”封晚晚低声跟龙三说道。 龙三本来还以为封晚晚一刻不见想自已了,现看她表情这么凝重,不由的也站了起来:“二哥,我跟她出去一下。” 二皇子见二人这样,不由的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话才说出口,二人已不见了身影。 院中,封晚晚二人一出来就跃上了屋顶,谁知脚还没站稳,就见二道箭矢往二人身上袭来,封晚晚一甩手将飞来的箭打落:“你下去,让你二哥做好准备,这王府估计被包围了。” 龙三也知道事件紧急,没有反驳,忙飞身而下。 而屋顶上的封晚晚则是一边躲避,一边在屋顶察看着四周的形势。 只见绵延数顷的王府内宫灯摇曳,如果忽视屋顶上的这些向她飞来的箭声,四下可以说是一片寂静。 而在她能见到的王府门前,一队士兵肃立的站着,王府的管家正站在这些人面前理论着什么。 又四下看了一下,见再也没什么可看的了,封晚晚跃下屋顶,随着她的动作,箭声也停了,看来那些人是防备着她们有人出去,或是在等待着什么? 宴会厅内众人的进餐已经停止了,女人们被归到了一起,男人们站在门边,见封晚晚从屋顶上跃了下来,纷纷上前问:“姑娘,这是出什么事了?” 封晚晚眼睛扫了一圈,没见龙三的身影,大皇子注意到封晚晚的动作上前解释道:“三弟和二弟去后院看孩子了,姑娘,外面怎么了?” “屋顶上围了一些人,不过只要你不上屋顶就没事。” “那我们能出去看看吗?”又一胖乎乎的中年男子问道。 “大门前也围了一些人,管家正在那边跟那些人交涉。” “那我们出去看看吧!出什么事了,这里可以皇子府。”又一位中年男子说道。 “是的,出去看看。”见暂时没什么危险,有人的胆子大了起来。 封晚晚不是主人,不好回答,只能说:“有侍卫的话最好叫几个侍卫跟着你们。” “是的,是的,有人吗?过来一下?”第一个说话的男子站在门内喝道。 “在,刚王爷下令了,让各位就在这屋子里,不要乱走,门外的人说从刑部大牢内走脱了一批杀人犯。”一名穿着暗红色侍卫服的男子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走了出来。 “杀人犯,刑部大牢里有这么厉害的杀人犯吗?能从那戒备深严的刑部逃出来,五叔,你说?”一个年若及冠的男子问刚才那胖胖的男子。 “谦儿你问我我怎么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叔叔我只是在刑问挂了个职,我都多久没有去刑部了。”胖胖的男子也摸不着头脑。 “我知道,听说你几个月前刚纳了一名小妾……”名叫谦儿的男子刚说到这里就被他身旁的一个面目严肃的中年人打断了:“别没大没小的,少说几句。” 接着中年人又看向封晚晚:“能麻烦姑娘帮我们出去打听一下吗?” 中年人的话刚说完,又有一人开口了:“她不能出去,看她功夫不错,万一她走了,那些人围过来怎么办。” “是呀,万一有事我们怎么办。”有人附合道。 这些处尊养优的皇族子弟,一遇到事也只能指望别人保护他们。 封晚晚看了下屋内,见妇人那边反而没这么乱,二皇子妃一直在那边劝慰着。 101、王府夜战 1 晚来凤急正文卷101、王府夜战1“我出去看看吧!”封晚晚没理这些人,她可不是这些人的奴才,要听他们的吩咐行事,谁知刚跨出门外几步,一簇紫色的焰火升向空中。 这是……? 不谈封晚晚,其余人也脸色大变! 这是皇族的求救信号,是皇族的哪里有难? “你们都待在这里别动,有侍卫吗?来一些人护住他们。”封晚晚说着往外跑,谁知才刚出院子,就见屋顶上飞下了好多黑衣人拿着长剑,见人就砍。 无奈封晚晚只能退回到院子里高声喝道:“关门!” 宴会厅内的人见不断的有黑衣人往院子里涌,不要封晚晚说,早就将门关上了,接着室内便传来一阵‘乒乒乓乓’哭爹喊娘的声音。 院中的封晚晚跟侍卫们围成一排站在门前抵御着黑衣人的攻击, 在封晚晚看不见的战王府内也跟这二皇子府一样,黑衣人甚至比这里还多,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抓住战王妃。 战王府的暗卫全部出动了,暗一至暗三九,除了在外执行任务的,几乎都在这里了,封南平和常崆听到动静也往主院奔来。 “常崆你身上有求救信号吗,发一个出去。”封南平边打边问身边的四弟子,他现在也顾不得什么大夫说的不能动用内力了。 “有的,师傅。”常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物扔向空中,一道银色的火花在空中炸开。 这是江湖世家中统一标配的求救信号,但凡在京中的武林世家弟子见此信号都会赶来救援,不是世家子弟的,只要是武林同道,喜欢热闹的话也会过来瞅瞅。 面前黑衣人太多了,师徒二人边打边跑,近一刻钟才来到主院,见地上已经七零八落的躺满黑衣人和侍卫们的尸体。 外面还有源源不断的黑衣人不要命的往这边涌来,带着一种不死不休的战意,暗一也就是以前的血影都不知道自已手中的这把剑已取了多少人的性命,只觉的手腕有点酸,还有手上这柄随手抢来的剑也太糟了,上面已经豁了几道口子,剑尖甚至都卷起了边,这什么破剑,比他那‘无回’差远了,可惜‘无回’比那臭小子拿去了。 封南平和常崆的到来帮他缓解了不少压力:“麻烦二位在这里看着点,我去看下王妃。”暗一说着也不管二人的反应遁了。 封南平:“……” 常崆:“……” 这人是谁呀,有这样甩锅的的吗? 但眼前的形势容不得他们多想,只能上前替补了刚刚暗一的位置,也就是院子的最后一道防线。 “是那位同道发的信号?”屋顶上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封南平抬头一看见是一位老熟人,连忙应声道。“在下封南平,感谢金兄的应援!” 来者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方脸,黑黝的面孔,圆鼻大嘴,手中握着一柄大刀,从屋顶一跃而下,刀过之处必留一片血痕,此人正是金刀门的门主金豹,也就是那个去祝绿衣家提亲的金留行的爹。 “哈哈……是封老弟呀,我还以为你归西了呢!原来躲在这里享福啊?”大汉嘴上说着,手下却一点不留情面,一柄金色的大刀,被他舞的虎虎生风,招式大开大阖,威猛刚烈,迎上它的人就犹如面对着死神,再不怕死的人在他辗压下也有点胆怯。 战势因老者的到来有点缓解,不一会儿,屋顶上又飞来数名英雄好汉,最后随着武林盟主展鹏飞的到来,局面更是发生了质的逆转。 又半个时辰后,院内的黑衣人渐渐减少,暗一护着战王妃出现在院子里。 “感谢各位英雄好汉对我们战王府的援手,能再请大家帮个忙吗,我家均儿和晚儿还在‘康王府’,能劳烦各位帮忙去搭把手吗?”战王妃说着学着平时封晚晚的样子抱拳作了个揖礼。 “你说晚晚在‘康王府’吗?那我肯定是要去的,有人愿意跟我一起去看一下吗?”展鹏飞边收拾着身边的黑衣人边回应道。 “常崆你也代去我一下吧!”封南平已被自已的弟子护在身后,此时的他靠墙站着,额上的汗珠直往下滴,在院里明灭的灯光下,反射出幽幽的暗光。 “封老弟呀,你这身子不行啊!”金豹虽生的粗壮,心却很细,第一个发现的封南平的不妥。 “让你见笑了,金兄。” “各位前辈都先休息一下吧,剩下的给我们练练手吧。”一位年轻的侠士带着几个年轻人围成了一条线,将还剩下的黑衣人挡在线外。 这位年轻的侠士正是武林大会上和白灵儿并肩战斗的唐山,在他的身边还有他的表哥孔令如。 展鹏飞第一个收剑:“行,那你们注意点,我去‘康王府’看看。”说着凌空而起,直往‘康王府’也就是二皇子府飞去。 “带上我展老弟。”金豹跟随其后,别看他身体笨重,但手脚却很灵活,脚在院墙上点了一下就跃上了屋顶。 接着又有几名江湖人包括常崆跟在后面飞上了屋顶。 看来这些都是不走寻常路的人。 剩下的院中寥寥数个黑衣人不一会儿就被一群年轻人解决了,都不够分的,那些黑衣人也奇怪,明知打不过了也不逃,最后毫不意外的都成了一群年轻人手下的亡魂。 “来人,将封庄主扶到房内,快点找几个大夫过来帮这些侠士们看看,有没有受伤的。”战王妃边说着边往封南边身边走去。 “谢谢王妃,我无事。”封南平有点不好意思,一边道谢一边不着痕迹的往旁边让了让。 一边的暗一顺手搭上了封南平的肩膀,将他往屋内扶去,若让龙昊天那家伙知道自已的王妃跟别的男人走的很近,家里的醋缸就要翻了。 “几位跟我到大厅内去休息一下吧,顺便看看有没有受伤。”管叔不知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还冒的这么及时。 少侠们跟着管叔走了,院子里只留了一地的尸体。 暗二朝暗三看了看,暗三朝暗四看了看,一转眼的工夫,暗卫们闪的一个不剩,这速度,让还站在院内的侍卫头领看的直皱眉。 没办法别人可以逃,他不能啊,总要指挥一下吧,转身看着围在自已身边的几个手下,个个带伤,叹了口气:“将家里的那些还活着的家仆都给找来吧,将这里收拾收拾,洗洗干净,顺便让厨房的人也起来,给大伙儿做点夜宵。” 102、王府夜战 2 晚来凤急正文卷102、王府夜战2再说‘康王府’,黑衣人的目的不是抓人,而是屠杀,不留情面的屠杀,老幼、妇孺,不分清红皂白,看见就杀。 当紫色焰火发出时,首先冲入康王府杀人的正是那些围在王府门前的士兵。 展鹏飞等人赶到‘康王府’时见到的就是二名士兵正追杀一个三四岁的小童,小童因为身体的优势,一下子就窜进了密密的花丛里,一位身型高大的士兵抡起刀就朝着花丛乱砍,这情景让一众大侠们血气上涌。 一对一的打斗也就罢了,还二个追着一个,对方还是仅仅一位几岁的小童,这还有没有良知了,展鹏上前就剑指其中一名士兵,后面跟上的金豹也不说二话,抡刀就朝另一名士兵砍去。 刚还气势汹汹的两名士兵对上小童,气场很足,但面对着两名武功高强的高手,瞬间就被秒杀,正好倒在了花丛上,流出的血滴在了藏在花下小童的脸上,小童并没有害怕,而慢慢的爬了出来仰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二人,一个长的像他的教书先生,温文尔雅,只是手上拿着的还在滴血的剑跟他的气质不搭。 另一位……? 长的有点吓人,小童不敢多看。 还是将脸对向了长得像他教书先生的展盟主:“伯伯,你是来救我们的吗?” “是的,来!”展盟主低下身子将小童抱了起来,顺手擦去了他脸上的血渍。 “伯伯,去救救我奶娘吧,她不能动了。”小童坐在展盟主的臂弯里揪着他的袖子求道。 “好,那我跟你去一趟。”听这孩子的话里,他那奶娘十有八九是活不成了:“我跟这孩子去一趟,金兄你们去其他地方看看吧?这园子里估计像这样的情况还有,我们能救几个救几个。” “行,那展老弟你多加小心。”金豹说着带着后面的人往这王府中火光冲天的地方走去,途中又杀了几个追杀着一群女子的黑衣人和身穿兵服的士兵。 什么时候这青龙国官匪一家了,屠杀的还是堂堂青龙国的康王府。 这是要造反了吗? 金豹摇摇头,这朝庭的水太深了,恕他们这些山村野夫看不明白。 而火光冲天的当然是这康王府最热闹的地方,也是封晚晚待着的宴会厅,这里战局一直僵持着。 任凭封晚晚和龙三的功夫再高,也敌不过拖后腿的人太多,门早就被黑衣人几箭射开了,普通的箭也就罢了,黑衣人用的是火箭,火箭连续的攻势将躲在屋里的人吓的都朝外面跑来,他们不往别的地方跑,就直往龙三跟前钻,害的龙三都施不开手脚。 有几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也捡起地上的刀剑加入战斗,但就凭他们那几手被手下人吹嘘出来的花把式,没过几招就惊叫连连,害的封晚晚分神差点挨了一剑。 无法,只能跟月中、暗十三及众侍卫们围成了一个圈将那些手无缚之力的人圈在中间,二皇子和大皇子却是站在了最外围,和他们一同抵御黑衣人。 封晚晚注意到一个奇怪的地方,往二皇子那边去的人明显比大皇子哪边的人多,下手还都很重,眼见着二皇子身上的袍子都开了几道口子,二皇子妃则在人群中抱着刚过周的小家伙吓的脸色苍白,嘴唇也紧紧的抿着,生怕发出一点声音会害的自家夫君分神,她的嫂子也紧靠在她身边。 封晚晚见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黑衣人太多了,转身对龙三说道:“你护着这里吧,我到外围去。” 不解决了外围的黑衣人,他们只有被困的分。 封晚晚说着凌空而起,跃出了包围圈,从黑衣人的头顶上飞过一下子就跃到了院外,放开手脚一招一式的舞起了小本上的功夫,连绵不断的剑势让接近她身前一米之内的黑衣人都失去了控制,任由她宰割。 “惊鸿落月剑!”金豹惊呼,他想不到在他有生之年还能再一次看到‘惊鸿落月剑法’。 据说‘惊鸿落月剑’是四十多年前一位名叫落月的女子所创,女子本身只是一名小世家的庶女,但却天赋异禀,自创了‘惊鸿落月剑法’,十七岁就打遍天下无敌手,后来因为爱上了一位名门世家的公子而遭弃,最后因爱生恨杀了那世家满门后下落不明。 ‘惊鸿落月剑’最可怕的是它最后一重,恨意涛天如巨浪,不留人间一物。 剑过之处不留一物,哪状况如同疯魔,但愿这位姑娘没有练到最后一重。 “惊鸿落月剑!金大侠说的是由那女魔头落月所创的惊鸿落月剑吗?”一位年轻点的少侠问道。 “那是封姑娘?”又一位年轻人惊道。 封姑娘? 封南平的女儿? 封南平的女儿为什么会惊鸿落月剑? 种种疑问浮上了众侠的心头,但现在不是提问的时候,大家一拥而上,去帮封晚晚了。 封晚晚也认出了在武林大会上见过的几个熟面孔:“麻烦各位到院子里去帮忙,这些杂碎留给我收拾吧。”说着边打边退,给众侠们留了一个过道。 众侠见封晚晚像切菜似的收割着黑衣人的人头,看情形确实是不要他们帮忙。 院内被围在中间的皇亲贵戚见一位长的凶神恶煞的人带着一帮人进来不由的都露出了绝望的眼神。 这是天要亡我吗? 只有龙三见过几个面熟的笑了起来:“各位是来帮忙的吧!我龙三在这里谢谢了,有情后补啊,先帮我将这些黑蛾子杀了吧!” 什么,是来帮忙的? 不是来杀他们的? 皇亲贵戚们的表情由绝望变成了希望,这脸变的,可谓神速。 “是的,龙兄弟,令堂让我们来援个手。”金豹边说边抡起自已的大刀朝最近的黑衣人身上砍去。 因有了众侠的相助,再加上封晚晚在外面牵制了一批人,战局很快发生了改变。 兵刃相交声、妇孺们害怕的哭泣声,再加上他们身边宴会厅被烧的‘噼哩啪啦’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小院里如同一个人间炼狱,作凭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金豹也不由的脸色变的沉重,手中的刀舞的更快了,不一会儿就收割了不少黑衣人的性命。 103、宫乱 晚来凤急正文卷103、宫乱正当大家以为胜利在望时,屋顶上突然飘下一名脸上覆着一只玄色面具的玄衣人直往龙三而去,来人手中不握刀剑,单凭一双肉掌就跟龙三斗到了一处。 “北冥神掌!”金豹惊呼,今天也是奇了怪了,先是见到了‘惊鸿落月剑’,现在又见到了‘北冥神掌’,这两种武林众人闻之失变的武功竟然都在这里出现了。 “龙公子,小心不要让他近你的身!”金豹提醒道。 龙三也知道不能让这人近身,他现在离这人半米左右,已感到从这人身上传来的寒气,近身的话他怕自已会变成冰棍。 外面的封晚晚将身边一批黑衣人解决了,听到金豹的提醒,便飞身到了龙三跟前,玄衣人见封晚晚的加入,杀意更甚,露在面具外的一双眼都泛了红色,龙三一不小心就中了一掌。 “龙三往旁边去,别影响我发挥。”封晚晚说着将玄衣人往一边引领。 “你就这么啥不得他?”玄衣人开口道,声音嘶哑。 “我认识你吗?我舍得不舍得与你有关?”封晚晚嘴上说着,手下却不留情面,剑光闪烁,和玄衣人斗得甚是激烈。 斗了半刻钟,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突见玄衣人一声长啸,兀地平地而起踩在众人头上拎起被围在人群中大皇子凌空而去。 “封晚晚,我会回来找你的,记住,你是我的!”空中传来玄衣人的嘶哑的声音。 玄衣人离去后,场面很快的便得到了控制。 “我的皓儿!”眼见着已经转危为安,人群中的二皇子妃终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二皇子也神色黯然,当他跟龙三到后院时只来得及将小儿子抱过来,至于长子,不在他自已的院子,应该是被奶娘带到他处了。 黑衣人突然的袭击打的他猝不及防,只能先带着小儿子和龙三返回宴会厅。 “母妃、母妃,我在这里?”一个童音从院外传来。 “皓儿……”二皇子妃将手中的小儿子放到自已嫂子的手上奔了出去,二皇子随后跟上,只见展鹏飞一手抱娃,一手提剑,从院外走进来。 “展盟主!”金豹喊道。 龙三看着展鹏飞表情有点复杂,这人是封晚晚那个什么的爹……? “展伯伯。”封晚晚也上前打招呼。 “皓儿。”二皇子妃直朝展鹏飞身上扑去,还好二皇子眼疾手快拖住了她 “谢谢先生救了小儿。”二皇子低身揖了一礼,展鹏飞侧身一让,他可当不起康王爷的这一礼。 “母妃。”男童朝二皇子妃伸出双手。 二皇子妃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将男童抱了过来,紧紧的搂在怀里。 “父王,是这位伯伯救了我,我们一定要给这位伯伯好多好多银子。”男童从他母妃的怀里努力的探出脑袋对着自家父王说道。 “好的,都听皓儿的。”二皇子摸了摸自家儿子的脑袋,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都不相信此刻在他面前活生生的儿子竟然是真的,不由的又摸了摸儿子的脸蛋,是温热的,一颗狐疑不定的心总算彻底的放了下来。 “谢谢先生。”二皇子说着又准备揖礼,被展鹏飞伸手挡住了:“康王爷别这样,我们也是受人所托过来的。” “不知是何人所托?” “是战王妃,我有位兄弟现在寄住在战王府,那里今夜也跟贵府一样,来了很多贼人……”展鹏飞才说到一半就被后面的龙三打断了,他再也装不了矜持:“那我娘怎么样了?” “小王爷放心吧,你母亲安然无恙,不然我们也不会来这里。” 龙三点了点头,那声‘谢’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展伯伯,那我父亲怎么样?”封晚晚接着上前问道。 “你父亲也没事,放心吧晚晚。”展鹏飞和煦的一笑。 这笑容看在龙三的眼里有点碍眼,看他见封晚晚的神情,还真将这疯丫头当自家儿媳了,无奈眼前的人也算是救了他一家,他只能忍着。 “刚才的‘紫电’信号是那里发出来的?”龙三突然想起,黑衣人刚开始只是围而不攻,最后是因为看到那紫色信号才突然袭击的。 龙三的问题让众人一惊,包括那些受惊过度的皇亲贵族。 “是皇上,是皇上出事了。”一位圆润的中年男子脱口而出。 “皇宫?”龙三也脸色大变,他家老家伙还在那里呢? 还有他祖母、伯父。 “二哥,这里交给你了,我去宫内看看。”说着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越众而出,直往外面走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封晚晚也跟了上去。 人群里的月中和暗十三相互使了个眼色,也跟了悄然无息的跟了上去。 展鹏飞及几位江湖侠士却没有跟上去,那里毕竟是皇宫,不是他们这些人说去就去的,万一被当成贼人的同伙那就麻烦大了。 二皇子见黑衣人都已经伏诛,忙将众人请到了另一个院子里,又转身跟剩下的侍卫们道:“去找几位大夫来,有伤的冶伤,没伤的救火,顺便再察看一下府中的伤亡情况。” “是,王爷。”几位还能动弹的侍卫领命而去。 另一边的龙三行走如飞,没直接去王府大门,而是去了马房牵了匹马出来,拉着后面跟上来的封晚晚一起坐到了马上,直往皇宫奔去。 皇宫内的叛乱已经告一段落,平时看着整洁的地面,到处都是血渍和尸体,场中还站着的只有战王爷龙昊天及几名禁卫和一个身材雍肿发福的王爷。 至于这皇宫的两位主人,一个脸色苍白的坐在龙椅上,一个披头散发的瘫坐在地上。 “严氏,自你嫁入这宫里我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皇帝龙昊玄责问道。 “对得起我,哈哈……,你是对的起我,自我嫁给你后,你整日便与那韩氏出双入对,你那时眼中有我吗?我只是你放在家里的一件摆饰,摆饰可能比我还好点,你每天还都能看上一眼,可你记得你什么时候去看过我吗?我跟荣妃同时有孕,宫里什么好的东西你都是先送她那里,而你,却要身边的人提醒一下才会想起我,再补送一份过来,你说你对得起我?你这就是对得起我吗?我是你的皇后,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而她是什么,只是个妾。”皇后声嘶力竭,趴在地上的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 104、叛党 晚来凤急正文卷104、叛党“就算我对不起你,那荣儿哪里对不起你了,你为什么要害死她。”皇帝是从他弟弟战王的口中知道了自已此生最爱女子的死因,想不到竟然是眼前这位平时最端庄的女人害死的。 “哈哈……,那女人死了,死的好,死的痛快,今天我终于让她生的那个孽种一家下去陪他了,那刘昭仪不错吧,是不是跟你的荣妃长的很像,可她们就是贱人,都是贱人,都死了……哈哈……她们都死了……”皇后疯了。 “千航,你将千航怎么啦?”皇帝大惊失色,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哈哈……你就记得那贱人生的孩子,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千衡怎么了?” “千衡?”皇帝说到这里颤抖着伸出手指着殿下疯疯颠颠的女子,责问道;“所以你就用你大哥的孩子千衡冒充我的皇长子?” “千衡?”皇后睁着两只大眼睛四处找了找:“你是说千衡吗,衡儿,我的衡儿,他在哪里?不要回来,不要回来……这里有魔鬼,有魔鬼想要害你,哈哈……要害你。”皇后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两手在空中乱抓着,慢慢的向殿外走去…… “哈哈……衡儿、荣妃……” “皇上……?”皇帝身后站着的一位头发苍白太监低声询问。 “别让她走出这宫门。”皇上颓然的坐下,满脸疲惫,身上残留的一点精神气瞬间都被抽去了。 但愿他的航儿没事:“来人,去康王府上看看?” “是,皇上”一个禁卫欲跪下领旨,见皇上朝他挥了挥手“快去。”只好作了个简单的揖礼领命而去。 “皇兄,别担心,千航应该没事的,今天他府上的小二抓周,我家千均也在哪里,他的功夫你知道的,会没事的。”战王龙昊天往前走了几步安慰道。 他没见到的是在他身后那位身材发福的王爷满眼怜悯的看着他,但愿他这位弟弟听到什么消息时还能这么镇静。 而龙椅上的皇帝龙昊玄则抬手揉了揉隐隐作疼的额头,,思绪一下子飞到了今天早晨? 今天早晨一下朝,他就听说皇后身子有恙,跟皇后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心血来潮的他就顺道去看望了一下。 谁知进入‘栖梧宫’后,他才坐下身子,几名黑衣人就冒出来,直接出手欲取他性命,招式狠棘,幸好他虽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身手还没有全忘了,躲开了前面的几招,却没能躲开后面的,最后……最后是刘昭仪跑出来帮他挡了一刀。 刘昭仪那孩子才十七岁啊,就这样眼睁睁的死在了自已的怀里,临死前只是喃喃的求他,让他给她的爹娘报仇,她爹娘是谁?他都不知道,怎么给她报仇? 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他的暗卫赶来了,将他带到这里…… 再后来他的弟弟也来了,听说宫里突然闯入了好多叛党,连他一向信任的禁卫统领都背叛了他…… 他做人真是失败啊! 做为一个皇帝,这个青龙国最有权力的男人,连自已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明媒正娶的妻子要他的命…… 最信任的好兄弟,自已让他做禁卫统领,将这整个皇宫的安危都交给他,可换来的却是背叛…… 还有、还有他的兄长‘贤王’,他没有让他去封地,而是让他在京城享福,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个都要自已死,为什么? 皇帝想到这里‘噗’一口鲜血喷了老远,人也随后软软的倒在龙椅上。 “皇兄”龙昊天一个健步跨上台阶将他的兄长抱了起来:“太医,宣太医,还有,将龙昊乾打入大牢,听候审讯。” “哈哈……”殿下的‘贤王’龙昊乾仰天长笑:“龙昊天,有你求我的时候,哈哈……”笑到一半便被身边的禁卫押了下去。 “父亲。”龙三一进来就见自家老爹抱着皇帝往后面走去,连忙跟了上去,平时的‘老家伙’也不喊了,正正经经了喊了声‘父亲’。 封晚晚也随后跟上。 “千航那里怎么样?”龙昊天转头一见是自家那个不省心的。 “二哥那里没事,母妃也平安无事,父亲放心?”龙三答道。 “你母妃怎么啦,她不是在家的吗?怎么会有事?”龙昊天脚下没停,嘴上也没停。 “听说家里也来了一批贼人,不过被打退了,具体的我也不知道,只知道母妃现在没事,好好的,她还托人去二哥那里帮我们呢!” 战王爷一听自已的老婆没事,放心了;“你去你祖母那里看看吧!” “噢,那皇伯父没事吧?”龙三点了一下头,又担心的看了一下眼龙昊天手上的皇帝。 “应该没事,来,给他看看。”龙昊天走到一半,见已有一位太医匆匆的走了过来,连忙加快脚步迎上去。 龙三见这里他也帮不上忙,想到平时对他最好的祖母:“晚晚,我们去祖母那里看看吧!” ‘永安殿’内映莲正指挥幸存的宫人们打水泼在门前的台阶上,斑斑的血渍将玉白色的台阶几乎都染透了,无论宫人们打多少水,似乎都洗不净上面的血渍。 “映莲,别忙了,改天让工匠将这些台阶都换了吧!”殿内的太后似乎也老了十岁似的,正坐在门前的一张椅子上,看着宫人们忙个不停的收拾着。 幸好来她这里的匪徒不多,又亏那些侍卫们拼死相护,她这条老命才算存活下来,幸好…… ‘阿密陀佛’太后双手合十,幸好佛祖保佑,她的玄儿和天儿都没事。 “祖母,你在拜佛呢!”龙三一进‘永安宫’就见她皇祖母好好的坐在门前。 “三儿呀,你怎么来啦,去看你父亲和伯父了吗?他们没事吧?”虽然已经听下面的人说了,但太后还是不太放心。 “祖母,没事,大家都没事,你放心。”龙三走到太后近前,蹲下身子握着自家祖母的手。 封晚晚难得见龙三这么正经的一面, 没说话,站到了龙三身后,这一路走来,触目惊心,到处都是红色的血渍和残肢断躯。 前几天来时这里还是一个人间仙境,有美人美景,今天就变成了人间的炼狱。 “祖母,天色不早了,我们换个宫殿休息吧!你这里也太旧了,改天让皇伯父将你这里重新修建一下,你到时候再搬回来好吗?”龙三拖着皇太后的手摇了摇。 105、战起 晚来凤急正文卷105、战起“好,祖母都听你的,那你今天就在我这里别走了。” “好的,祖母你看,晚晚也来看你了。”龙三伸手将封晚晚拉到身边。 “噢,是这丫头呀!今晚也住这儿吧!映莲,看看今晚我们找个地方住吧!”太后朝台阶上的映莲喊道。 这届的皇帝是个情痴,除了皇后就纳了个荣妃,所以这皇宫里空着的宫殿很多,映莲不要找,直接让宫人们将隔辟的一处空殿打扫一下就进去入住了。 次日,一早,封晚晚因不放心留在战王府的封南平,告辞离开了皇宫,龙三则留下来帮着战王爷处理宫内事务。 皇帝自昨夜昏迷后直到天亮都没有醒来的迹像,同时宫外又传来了更坏的消息,丞相及四部尚书昨夜全部被人用不同的方法刺杀于家中。 就连京城中数得上名号的王爷、郡王家中也未能幸免,都经历了大小不等的动乱,幸而他们府中养的侍卫比较给力,除了一位王爷不幸被他新纳的一名美人给毒杀了,其他的都还能正常喘气。 被毒杀的这位王爷是先帝最小的儿子,与战王爷及当今皇上感情最好,昨日他因身体不适,派了他的长子去二皇子府上参加抓周宴,自已留在府中,谁知不幸遇害。 战王龙昊天将大理寺的府尹及刑部侍郞全都叫到殿前,下令全力彻查几位大人的死因。 经查前一段时间,这些大小官员及王府、郡王府中都买或请了一批新人入内,有厨子、帮佣、马房的小厮及新纳的小妾等等,而就是这些人,在前几夜同时发动,有些是一击得手,有些行迹败露当场自杀或逃逸。 这京城什么时候屯积了这么多黑衣人,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藏身何处,大理寺和刑部的人查了几天都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至于这次事变的主犯严家和贤王,战王做主将这两家收押进了大牢,等皇帝醒来后亲自审问。 皇帝昏迷不醒,朝中的重臣又遭毒手,皇长子也失踪,整个青龙朝内人心惶惶,战王只好请皇帝幸存的次子康王爷代理朝政,才使朝政渐渐安稳下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突而冀北又传来急报,安稳了二十多年的白虎国向青龙国发兵了,数日之间就攻下了青龙国几城,驻守边疆的建威大将军,也就是二皇子妃的大哥以身殉国。 战报传来,朝野震惊,翼王爷龙千均当即在朝堂上跪地请命,愿亲自领兵前往抵御外敌 二皇子龙千航想反对,却被战王按下了,当堂应了龙千均的请命,让他即日率领二十万精兵一同前往。 龙三要去边疆打仗了,连家都来不及回,战王妃连夜收拾了二车龙三平时的日用品带着封晚晚一起早早的来到了城门外等候。 战王将自已府中的暗卫派了一半跟随龙三,当龙三带着由暗卫转为的明卫到达城门外时便见到了多日不见的封晚晚和他娘。 “娘,晚晚,你们怎么来了。”龙三跨下马,来到战王妃面前。 “臭小子,娘不来,你就不回去见娘了……”战王妃说到这里拭了试眼泪:“你看我帮您将平时用的东西收拾出来了,还有晚晚,我也带过来看你,可你这小白眼儿狼,都不回去看娘一眼……” “好了好了娘,我知道你最好了。”龙三一把将战王妃搂住战王妃的肩安慰道。 片刻后,战王妃才止住了啜泣,一把推开龙三:“好了,你跟晚晚说说话吧!” 几日不见,龙三对着封晚晚好似都不知道怎么讲话了,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这几天只要一闲下来就是进入他脑子里的人:“你、你……我、我要去打仗了,你等我回来……” 封晚晚觉的几日不见,这人似变了,仔细瞧着又不知道那里变了,不过好似变木讷了:“好好去打仗吧,我等着你凯旋归来。”说着封晚晚拍了拍龙三的肩膀,不错嘛,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壮实的。 “少主,我们该出来了,还要去军营里点兵。”一旁的暗十三提醒道。 “那、娘,我走了,你听我好消息啊!”龙三面露不舍,看了看他娘,又看了看他娘旁边的封晚晚,好想将那丫头绑着一起带走,可他又舍不得。 “去吧均儿,注意身体,平时多听听军师们的意见,战场不同他处,不要鲁莽。”战王妃叮嘱道。 “好的,娘,晚晚,那我走了,听我的好消息。”龙三说着跃上了马。 “还有这些记得带着。”战王妃连忙让人牵过两辆马车。 “娘,我这是急行军,这些都是累赘啊!拖我后腿的。”龙三在马上连连摆手。 “我不管,你必须带着,这些都是你用惯了的,万一到边疆后你吃不好睡不好影响了正常辨断或发挥怎么办?”总计天下的父母就爱操心,战王妃一副你不收下我就不走的姿势。 “少主,要不这样吧,这些先带到军营,然后跟后面的粮草一起运到冀北。”暗十三提议道。 “行,就这样。”龙三招了一下手,两名侍卫上前接过马车的缰绳拉到一边。 “娘、晚晚,我走了,你们也保重,等我回来。”龙三说着策马就走,不忍再往后看,他怕自已忍不住要留下来。 回到战王府后,封晚晚和封正南也跟战王妃告辞。 “晚晚,怎么均儿一走,你们也就要走了,也不留下陪陪我这个老太婆。”战王妃有点伤感。 “王妃,你现在跟我一起走出这大门,人家都会当你是我姐姐,你这样说就是说我也老了。”封晚晚难得亲昵的挽着战王妃的胳膊。 “你这孩子,就会逗我玩,竟然你们去意已决,我也不拦着,你再留两天,此次你们回乡路途遥远,留两天我帮你们准备行李。” “好的,那就劳烦王妃了。”封南平抱拳谢道。 “那夜你们也帮了我,若不是有你跟你召来的那些武林侠士的相助,我战王府难逃厄运。所以封庄主,就别谢来谢去了,以后我们两家说不定还能成为一家呢!”战王妃笑道。 封南平微笑不语,这可不是他能完全做主的,主要还是看封晚晚。 106、重返白塔 晚来凤急正文卷106、重返白塔自那夜后,来战王府帮忙的武林侠士,战王妃都命人送了百两黄金以示酬谢,侠士们本想婉谢,被战王妃一句话堵住了:“我这黄金是送给朋友的,你们不是我王府的朋友吗?谢谢诸位的援手之恩,今后诸位若有事可以来我战王府,只要在我战王府能力之内我府一定鼎力相助” 黄金可以不要,但这朋友一定要交,江湖中人虽怕跟朝庭打交道,但并不拒绝在朝堂上给自已留条退路,也许、万一用上了呢! 所以最后宾主尽欢,该送的都送出去了,该收的也收了,众人在王府休憩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都离开了。 战王妃不知道的是众侠那一夜都没睡,围坐在封南平的院子里询问封晚晚那‘惊鸿落月剑’由来。 这事封南平也不知道,但自已从小养大的孩子的品性却是知道的,封晚晚虽自小有点顽劣,但大的错却从没有犯过,经由封南平的一再保证会看好自家女儿,不让她乱杀无辜。 再加封晚晚又是武林盟主展鹏飞家未过门的儿媳妇,有些话众人才都闷在了心里没说出口,关于‘惊鸿落月剑’的事也就暂时靠一段落。 至于后来,封南平找了个时间问封晚晚这事,封晚晚给他讲了个万年老梗,说是有次出游随手救下了一个老妇人,那剑谱就是老妇人送给她的,还呆嘱她看好后就烧了。 封南平半信半疑,但也没再追问,孩子大了总会有些自已的小秘密,他自信自已还是能护得住自家孩子的。 此事庆幸的是封晚晚的双重身份为她护住了这一劫,否则是个没有什么身份背景的小人物得了那剑谱,估计早就被人寻个什么理由共同讨伐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到哪里都是适用的。 此话不提,因已决定要走,封晚晚决定下午去‘皇觉寺’找玉叔辞行,封南平本也想前往白塔‘去谢谢这位玉叔对封晚晚的救治之恩,无奈前几天夜里的打斗引发旧伤,最后只能让常崆陪她一起去。 “师妹,你说的玉叔是什么样的人,你带的这些东西都是给他的吗?”常崆看着这一马车的东西,听说马车只能停在半山腰,到那里,这些东西是要他一人搬上去吗? “不是给他的还是给你的吗!”封晚晚反问。 “那、师妹,这些东西要怎么搬上山?”常崆终于问出了他最担心的问题。 “到了你就知道了?”封晚晚见常崆皱着眉头,狡黠的笑道。 无法,常崆忐忑不安的跟着封晚晚来到了半山腰,见山腰间已经站了几十个健壮的汉子,他们的脚旁统一的摆着大小不等的滑竿。 “这是?”常崆疑问,这些人是来拦路的还是来打劫的? “切”封晚晚见她师兄的表情不屑一笑:“将马车上的东西卸下来给我抬到山上去,每人五两银子。” 一早,她和王妃去城门外见龙三,便让铁柱子来了这‘皇觉寺’,帮她召集一批抬滑杆的人。 看来这五两银子的诱惑还是挺大的。 半个时辰后,玉叔居住的白塔院外,摆满了各式的锦袍、食盒和酒坛子。 食盒里装的是从‘醉霄楼’打包的一些菜肴,至于那些酒坛,也是从‘醉霄楼’顺道带过来的。 “玉叔,你在吗?”封晚晚边走边喊。 “是晚晚吗?”玉叔一身白衣的从白塔内走了出来。 “是我玉叔,看我给你带了这么多东西,看看,有喜欢的吧?”封晚晚迎上前拖着玉叔的袖子将他拉到院门外。 玉叔看着院前摆的这一大堆,心脏像是被谁用捶子狠狠的击了一下,眼睛也不由的有点湿润,仰了仰头,将那点湿意逼回到眼眶里:“你这丫头,是想让我感动吗?抬进来吧!” 说着假装淡定玉叔转身往院子里走去,只是这脚步有点错乱,往日的仙风不再,这些来自亲闺女的礼物,将他这老父亲的心狠狠的感动了一把。 封晚晚招手将让人将东西抬进来。 “玉叔,我买的这些衣服都不错吧,你别整天穿个白袍,难看死了,偶尔也换个别的颜色,你看这雾蔼蓝的长袍,还有这紫袍、杏袍多好看,要不我拿给你试试。”封晚晚指着放在床上的一大堆衣服。 封晚晚上次临走前发现这白塔院里真是太冷清了,除了白色就是绿色,但这里是供奉高僧的骨灰之处,买些红花粉花之类的放在这里也不搭,干脆就从玉叔的着装上入手了。 玉叔看着床上的这一大堆衣服,叹了口气,自十四年他家族被奸人所害,一夜之间满门尽灭,他就一直穿着白袍,至今都没换过? 旁边的常崆见这位漂亮的先生叹了口气,以为他不喜:“先生,我师妹平时鲁莽惯了,若是先生不喜欢这些袍子也没事,我们带回去。” 玉叔打量了一下刚刚封晚晚给他介绍的说是师兄的人物,见其长的说的好听点是五官端正,不好听点就是没什么特色,摇了摇头,配不上他家晚晚,还不如上次来的那姓龙的小子。 “先生,是我刚刚说的不对吗?”常崆见面前的玉叔对他摇了摇头,不解的问道。 “噢,不是,你刚才说啥来着?” “噢,没说什么?”人家根本就没将自已的话放在心上,常崆决定还是不管这小师妹的闲事了,如果她真捅了什么漏子,到时候他再收拾也不迟:“先生,师妹,那你们聊吧,我出去逛逛。” “嗯,行,师兄你逛吧,我等会儿走的时候找你。”封晚晚跟她师兄摆摆手。 师妹看来是嫌他在这里碍事了,常崆摇摇头走到门口,不放心又回头看了一眼室内的两人,别说,这两人从他这个角度看,长的还有点像,眉眼像,下巴也像,若不说出去,还以为这两人有血缘关系呢。 唉,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常崆拍了拍自已的脑袋走出了院子。 常崆走出去后,封晚晚自在多了,将带过来的食盒打开,又将里面的菜一一的摆到了书案上,随手从酒坛子中找了一坛梨花白拍开封口:“玉叔,不介意我在你这里开荤吧!” “呵呵,丫头,在我这里你随意。”玉叔说着走到书案前见桌上摆了不下十道菜,有荤有蔬。 封晚晚倒了一杯酒推到玉叔面前:“这酒有点甜,我以前喝过,你尝尝?” “行,那我就沾沾你这小丫头的光。”玉叔接过酒杯轻抿了一口,醇香中略带点甜意,确实是好酒。 107、奴隶市场 (一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107、奴隶市场二人在室内推杯换盏,不一会儿封晚晚就有了些醉意,玉叔一把将封晚晚手上的杯子抢过来:“丫头,晚晚,不能喝就别喝了,去床上休息一会儿吧?” “不,不,我就要喝。”封晚晚嘴里嚷嚷着去抢玉叔手上的杯子,可玉叔举的太高,她够不着:“玉叔,你让我喝嘛!我心里难受?” “你难受什么?” “不知道,就是难受,心里难受。”封晚晚嘟嚷道。 听说那姓龙的小子今天去边疆了,难道是为了这事? “是那姓龙的小子走了吗?”玉叔试探道。 “不是,不关他事,他走了好,我就不会……不会……”叭,封晚晚脑袋往桌面上一磕,睡着了。 “唉!”这些小儿女呀? 玉叔叹了口气将封晚晚抱起来放到了床上,给她盖了条毛毯,然后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第一次这么正大光明的看自已的女儿,玉叔看的入神了,想当初那小小的人儿,转眼就这么大了,若不是……他本来可以陪着她一起长大的,陪她欢笑陪她成长……可现在,玉叔不由的伸手抚了抚封晚晚微皱的眉头…… “你干什么?”常崆玩了一转,跑了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一下就就窜到床前,像防贼似的瞪着玉叔的手。 玉叔哭笑不得,想不到有一天他跟自已的女儿亲近都要被人防备:“没什么?她睡着了,我帮她理一理头发。” 封晚晚这一觉睡到了月上梢头才醒,一睁眼就见自已的床前坐了两个大神;“玉叔、师兄,你们这是干什么?” “噢,没什么师妹,我们回去吧,不早了!”常崆指了指窗户外面,想不到这师妹喝醉了就跟个猪似的,叫都叫不醒。 待二人回到府里,已经是二更时分,管叔见他们一进门就连忙转身去给王妃汇报了,据说王妃因担心他们到现在都没入寝。 次日,封晚晚还没起床,就听门外的丫头汇报说是铁柱子在外面找她,找的挺急的。 “小姐,你帮帮我吧!”封晚晚洗漱好后走出门就见铁柱子‘卟通’一声跪在她面前。 这一大早的行这么大的礼,准没好事。 “起来吧铁柱子,有什么事站起来说。” “小姐,你先答应我,答应我就起来。”铁柱子边说连磕头。 吓的封晚晚连忙往边上闪了一下让开了,一大早就被人拜她会折寿的。 “站起来说话,否则我走了。”封晚晚说着转身欲走。 这招真管用,铁柱子吓的连忙站了起来。 “小姐,求你了帮帮小的吧!” 自铁柱子进京后,除了帮封晚晚办事外,没事他就出府去找姚姑娘的下落,他觉得姚姑娘一行、肯定是被人送到了京里,果然在他的打听下,有了一丝线索。 听说这京城的的‘翠云楼’几个月放出了一批清倌儿,被一些达官贵人买回家当了小妾。 因此他重操旧业,天天砍柴推到翠云楼的后巷卖,渐渐的跟一个厨房里的小厮熟悉了,在小厮的口中了打听到三个月前有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跟姚姑娘长的很像,被一位王爷赎走了。 后来他又打听到那位王爷的府上,又听说因前几日的刺杀事件,这些达官贵人欲将府上最近买进的一些奴仆、妾氏都拉到东城外的奴隶市场统一发卖。 “所以,你是让我替你去买人?”封晚晚问。 “是的,奴才斗胆请姑娘帮忙,以后小的做牛做马报答你。”铁柱子说着又要磕头,被封晚晚连忙抬手止住了。 “拍卖什么时辰开始?”封晚晚问。 “辰时。” 辰时,也就是九点左右,封晚晚抬头看了看天,时间有点紧了,这事不是仅仅有银子就能办成的,有时还需要势。 “你到马房去借辆马车,然后到府外等我。” “好的,谢谢小姐,谢谢小姐。”铁柱子说着直往外面奔。 而铁柱子离开后,封晚晚则去了王妃的院子。 半个时辰后,战王府的管家跟他们一起去了东城外的奴隶市场,一起的还有去看热闹的常崆。 东城门外,人来人往,他们的马车行到半路就进不去了,封晚晚掀开车帘甚至还看到了很多青楼楚馆的马车,也正常,从这里买人竟合法又合理,总比她们从人贩子手上买强。 “小姐,我们在这里下车吗?马车进不去了。”铁柱子问。 “行,那我们下车步行吧,马车放这里没事吗管叔。”封晚晚问跟铁柱子并排坐在车外面的管叔。 “放那里吧!路边上的那些闲汉就是帮人看马车的,给几个银钱就行。” 管叔指了指路边靠墙站的几位着装还算整齐的汉子。 将车在闲汉们那里寄存好后,几人步行往奴隶市场走去,今天的封晚晚换了一身绣着暗纹的黑色长袍,越发显的她唇红齿白,面如冠玉,走到哪里回头率都是百分之百的。 这么高的回头率,让走在他身边的常崆都有点不自在起来:“我说师妹,你出门能稍微掩饰一下吗?别这么招人?” “掩饰,怎么掩饰,让我学那些姑娘戴个幕离和帷帽吗?累不累呀,师兄,是不是我最近你太清闲了,要不我们来喂喂招?” “唉、唉,还是不要了师妹。”常崆吓的连连后退,她师妹练的是什么剑法他那天晚上已经听说了,他还没活够,不想找虐。 几人跟着人潮来了到一个由褐色木头搭的台前,管叔动用关系找了个好地儿几人走了进去,是一个三面有遮挡的凉棚,几人进去时里面已经有一户主仆在那里了,双方见面点了下头,并没有互通姓名。 不一会儿拍卖就已经开始了,先被推出来的是一些在府上犯了事,被重新推到这里发卖的,这些奴仆的价格都很底,他们只要有一个吃饭的地方就行,至于被卖回去做什么活,不是他们自已能决定。 封晚晚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合法的奴隶市场,不断的有奴仆被拉出来发卖,对于那些被拉出来的男子,封晚晚没什么感想,被人买回去不过就是做些粗活。 当有些被爹娘拖出来卖的女孩子上台后,特别是稍有点姿色的女孩子,封晚晚眼看着台下的气氛就活络起来。 台上的商家总要等台下的买家们加到不能再多的时候才会喊成交,收到钱的爹娘和商家是欢天喜地,那些被发卖的女孩却是满脸呆滞,无悲无喜…… 有时麻木可能也是一种自我保护,否则还能怎么样,此时跟自已的命运叫劲下场不会太好,毕竟谁也不愿意买一个不听话的奴婢回去,卖不出去砸在手里了,回家面对的可能是爹娘更粗的棍棒,还不如适时的向命运低头,以待日后转机。 108、铁柱子与姚姑娘(二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108、铁柱子与姚姑娘终于等到了最后的高潮时刻,那些达官贵人们的小妾出场了。 首先被拉出来的是一个年约二十左右的女子,身穿碧绿的翠烟长衫,身段妖娆,凤眸潋滟。 女子上台后似不经意间往台下瞄了一眼,眼波流转,勾魂夺魄,荡人心神,引得台下的男人们集体丢了魂。 这估计是被主母拖出来发卖的,一看就不是个安稳的主,封晚晚暗想。 可就是有人吃这一套,当商家开价五百两后,就有人直接加价到一千两。 最后此女子是以本场拍卖会至今的最高价二千两银子被一富商买了去。 终于轮到姚姑娘了,铁柱子激动的手都在抖,两眼直盯着台上的女子:“就是她,就是她,小姐,帮我买下她。” 封晚晚抬头看去,台上的女子相貌娇美,肤色白腻,她身穿一件微透的银红单罗纱裙,颜色甚是鲜艳,曼妙的身姿在纱裙下若隐若现。 只见她一张瓜子脸,双眉修长,虽然满脸的愁容,却仍掩不了姿容秀丽,让人更生怜意。 这样的一个美人,难怪令身边的这位傻小子念念不忘,宁可卖身为奴也要找到她的下落。 因为前面已有多位美女被拍卖,大众的审美已经疲劳,所以当姚姑娘被卖家喊价底价一千两时,并没有多少人跟封晚晚一行抢价,最后姚姑娘以一千五百两的价格被封晚晚拍得。 姚姑娘被管叔领进凉棚前,脸上还有微许不安,等看见买她的是一个年轻俊美的公子时神色才稍微安定下来,自始自终她都没有认出站在封晚晚身边的铁柱子。 几个月的时间从一个富裕人家的小姐到被送进青楼,再到一个王府的小妾,最后辗转到了这奴隶的拍卖市场,每一次的转手对姚姑娘来说都是一个不堪的经历,现在的她也麻木了,她已经不求什么,只求买下自已的人不要那么不堪,现见对方是一个年纪看着跟她差不多大的公子,长相绝美,不似奸人,内心的忐忑才总算稍微放了下来。 近乡情更怯,说的也许就是此时的铁柱子,只见他始终低着头,不敢正视姚小姐的脸,常崆恶作剧似的捅捅铁柱子的背,铁柱子才大着胆子抬起头瞄了姚姑娘一眼,复又低下头。 封晚晚无奈的笑了,也不揭穿:“管叔,我们回吧!” 几人回到战王爷后,封晚晚让丫头们准备了水和一套新衣服,让姚姑娘沐浴后换上,她相信姚姑娘肯定不愿再穿那件有点微透的纱袍。 果然,半个时辰后,沐浴好的姚姑娘穿上了封晚晚为她准备的紫罗兰色的绛绡长袍,披散着一头黑而长的直发从里面走了出来。 “不知公子将我买下是要我做些什么吗?”姚姑娘屈膝行了个福礼,婷婷玉立的站到封晚晚身前,沐浴时她一直暗想以面前这位小公子的相貌买下自已绝不会是让自已当一位侍妾那么简单,进府时她也看了,这里是战王府,虽然她来京时间不长,但也猜到战王府内唯一的小王爷不会是此刻坐在她面前的这位。 “你猜?”封晚晚嘴角上扬,挑眉反问道。 “怒小女愚笨,猜不出公子的意图。”姚姑娘放在身前的两只手握的死紧。 “让你见一个人吧!”封晚晚也不拐弯了:“门外的那个,进来吧!” 铁柱子自从拍卖场回来,就一直站在门外的院子里徘徊,估计这一会儿功夫,院子里一共铺了多少块石头已经被他数了n遍。 常崆到这战王府整天除了陪着他师傅,每天无聊的只差扯自已的头发数,今天难得见一场好戏当然不会放过。 所以当封晚晚喊人进去时,他也跟铁柱子走了进去。 进来的两人一个穿着葛布短衫长裤,一个穿着玉锦长袍,一个微笑的看着她,一个低着脑袋看不清面目。 姚姑娘最先看到的当然是身穿锦袍的常崆,见此公子身材欣长,面目和善,一脸笑意的看着她,虽然回来的路上这位公子也跟她一起,但她当时的注意力都在现在坐在椅子上的那位,如今这情形,不会真正买下自已的就是这位公子吧? 姚姑娘脸色有点红了,拿那身材雍肿半只脚已跨进棺材的王爷和面前这位面目和善的公子相比,她当然更愿意跟着这一位。 封晚晚见姚姑娘看着她师兄脸红了,是真怜悯铁柱子了:“铁柱子,地上有花吗?” “什么花?小姐?”铁柱子抬头惊愕的问道。 “没花你盯在地上看什么?” “卟噗”常崆笑了,一撩衣袍下摆在封晚晚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戏。 “姚姑娘,你身边这位铁柱子你认识吗?我今日之所以买下你就是因为他?”封晚晚对着愣住了的姚姑娘说道。 姚姑娘先是看了看坐在封晚晚身边的常崆,又看了一下站在自已身边的这一位,黝黑的脸庞,穿着褐色的葛布短襟上衣,下身穿着同色的长裤,脚下是一双磨损的有点厉害的布鞋,这位一看,明显就是一个做粗活的下人,是他买下自已? 说一句晴天劈雳形容姚姑娘的心情也不为过。 姚姑娘又抬头看了看常崆,见他还是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已,恼羞的转开了眼。 “姚姑娘,这位铁柱子你认识吗?”封晚晚又问道。 “铁柱子?”姚姑娘总算恢复了常态,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摇摇头。 一腔深情错付,铁柱子这下有点急了:“姚、姚姑娘,我是柱子,给你家送柴的,你记得吗?记得有一次我刚将柴火送到你家厨房,外面就下起了大雨,可我还有好多柴火没卖出去,你就让厨房将我的柴都买下了,临行前还送了一把伞,这把伞我一直都带着。” 铁柱子说完希冀的看着姚姑娘。 姚姑娘蹙着眉想了半天,终于记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那天你没吃饭,走路都打颤了,我还让厨房给你拿了几个馒头是吗?” “是的,是的,就是我,姑娘记起来了。”铁柱子满脸喜意。 可这姚姑娘记是记起来了,人却跪下了,跪在了封晚晚的脚下:“小女求公子一件事,让我在公子身边为奴为婢都行,求公子不要再将我送出去了。” 封晚晚的表情有点复杂,看了一下突然呆住了的铁柱子,想着第一次见他时他躺在柴房里,满身伤痕,腿都断了,却还心心念念的记着让自已去救姚姑娘。 “铁柱子,你怎么说,人我是给你买下了,你做主吧?”封晚晚对着呆着的铁柱子说。 铁柱子脸上的表情好似凝固了,这番的转变让他有点措手不及,等了半天,封晚晚才等到他开口:“小、小姐,就由姚姑娘吧!” 109、被劫 (一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109、被劫由她? 封晚晚可不想将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我看这样吧!姚姑娘的买身契我还给你,你要回家的话我找人送你回家,还有铁柱子,你当初跟着我时并没有签卖身契,何况你跟着我也是为了找到这位姚姑娘,现在人我给你买到了,你也可以恢复自由了,你们俩现在都是来去自由,去哪里还是你们自已做主吧!”封晚晚甩锅,这好事她做到这里也到头了。 “不过你们也别担心,如果你们决定走的话我会赠你们纹银百两当你们的路费。”封晚晚接着又说道。 “小姐,我不走,我就跟着你了。”铁柱子跪下了,让他再回到村里砍柴是不可能的了,再做什么其他的事,还不如跟着面前这位面冷心善的大小姐,好歹吃穿不愁,只要跑跑腿就行。 姚姑娘也跪下了,她也懵了,原来以为是个绝美小公子,原来也是位姑娘:“公、小姐,我也不走,我要在你身边为奴为婢。” “我这里不需要奴也不需要婢,这件事还是交给铁柱子吧,你替姚姑娘按排吧,还有她的卖身契我也交给你,随你们怎么做。”封晚晚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铁柱子面前,铁柱看了看收了过去,然后连磕几个响头,可惜封晚晚早就躲开走远了。 常崆起身将铁柱子拉了起来,摇了摇头叹息道:“好之为之吧!”说着跟在封晚晚后面走了。 室内只剩下铁柱子和姚姑娘,铁柱子看着手上的纸,将它递到姚姑娘面前:“你、你自已收着吧!” 姚姑娘接过,仔细的看了看,似是有点不敢相信,她、她这是自由了是吗? 再也不会被人当物品买来卖去了? 再也不会跟在别人身后颠沛流离了是吗? 姚姑娘紧紧握着手中的薄纸,像是握住了自已以后的命运。 次日,封晚晚带着战王妃准备好的两辆马车,在战王妃的泪眼婆娑下,离开了战王府。 封南平因伤势未好,坐在了前面一辆,四师兄驾车,封晚晚和姚姑娘坐在了后面一辆,铁柱子驾车。 经过朝庭的一场大洗礼后,虽然天气凉了下来,但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即使有也是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 至封晚晚离京时,昏迷了的皇帝还没有醒来,那些黑衣人的身份也没有查出来,包括那一大批人是怎么进京的,虽然民间出现了很多猜测,但朝庭都没有给出一个正确的定论。 封晚晚拉开车帘朝外看了一下,见来时还是绿黄相间的田野已经变成了一片金黄色,连车里同行的人都变了,还有什么不能变的。 封晚晚的对面,姚姑娘并没有躺在木榻上,而是拘束的坐在上面。 “累了你可以躺下休息一会儿,到了安宁镇,你也可以回家。” “小姐,我回家看一下好吗?看一下我就回来。”姚姑娘试探道。 “你回去看一下吧,如果你的父母还接受你,那你就待在家里,总比跟着我好。” “谢谢,谢谢小姐。”姚姑娘直接从木榻上爬下来跪到了地上。 是呀,有选择谁不愿意做个大小姐? 封晚晚对她的选择很理解,只是有点同情外面驾车的铁柱子。 马车在路上行驶了几天,日行夜宿,比上次跟龙三一起有规律多了。 这日几人来到了一个叫曲兰镇的小地方,跟所有的小镇一样,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 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夕阳西沉,商贩为了多做点生意,还没有收工。 常崆将马车停到了一家‘云来客栈’门前,有一个小二热情的从里面迎了出来,将他们的马车迎到了后院,铁柱子驾着马车跟上。 夜里,封晚晚跟往常一样照例将六识关上了睡,睡到半夜,忽然觉的有点不对劲,室内有人。 封晚晚一跃而起,突见一片白雾朝自已眼前飘来,连忙转身一让,接着又一道风声从背后袭来。 封晚晚只能身子往下一沉重新躺到了床上。 “哼”一个女人的冷笑在室内响起。 “你是谁?”封晚晚边问边重新跃起。 “想你死的人。”女人的声音很冷,夹杂着绵绵的恨意。 “青姐,主子交代了,这女人不能死。”封晚晚的背后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她就要死,必须死。”青黛似疯了似的往封晚晚身上招呼。 身后的男子没办法,只能上前阻拦。 这一来一去,让封晚晚趁机从窗子跃了出去。 早就待在院外某一树上的男子一见,连忙跃下树顺手一捞将封晚晚捞进了怀里,后又连点数个穴位。 封晚晚没防到这院外还有一个,自投了罗网,瞪大了两只眼睛只能祈祷房内的封南平和常崆早点察觉到不对劲出来救她。 房内的封南平及常崆一听见打斗声就醒了,等二人出来时,正好看见从封晚晚房内跃出的两名黑衣人连忙迎了上去,可惜封南平重伤未癒,常崆又顾忌着师傅的伤势,最后还是让两人逃走了。 二人见黑衣人走了也没追,走进封晚晚的房内一看,空无一人,急了:“晚晚,封晚晚。”常崆当即就喊了起来。 封南平也急了:“晚晚,出来吧!没别吓唬你爹我呀!别躲了。” 两人的喊声将客栈内的客人都叫醒了,引起怨声一片,铁柱子和姚姑娘也从房内跑出来一起找,一直到天亮,都不见封晚晚的踪迹。 “别找了,晚晚估计是被昨晚那些人劫走了。”封南平捂着胸瘫坐在椅子上。 “那师傅,我们怎么办?”常崆焦急的问道。 “联系一下附近的武林同道吧!麻烦他们帮忙找找。看看最近这里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出入。”封南平也没办法,眼下只有这个方法了。 此时除了封南平急之外,几十里之外的月中也很急,他跟在那黑衣人的身后已经跟了大半夜了,那人手里抱着一个人,可飞的比他还快。 月中自忖自已的功夫比不上此人,如果鲁莽行事的话也许还会害了小主子,所以只能一边暗地里跟踪,一边给月旬发信息。 眼见天都亮了,那黑衣人终算在一个院子前停了下来,月中趁机也停下喘了口气。 110、被囚 (二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110、被囚黑衣人将封晚晚轻轻的放到床上,解开了穴位,顺手把了一下脉,见她呼吸平稳,应该是睡着了,干脆拿下了覆盖在脸上的面具,直接坐在了封晚晚的床前就这样看着她平静的睡颜。 多久没这样好好的看她了,他自已也不知道。 他想不到自已贵为白虎国的三皇子,玄机山庄的少庄主竟然也会有一天跟自已的母亲一样,为一个人入了迷,失了心,不、他一定不会像母亲那样…… 黑衣人玉衡紧抓着封晚晚放在身侧的手,她一定会属于自已…… 外面的月中等了一个多时辰,也没见有人出入这个小院,想着干脆先离开找了个地方去吃东西,刚见那人抱了那么久手都不累,应该不会对小主子不利的吧! 应该不会的吧! 月中给自已找了个好理由,撤了。 太阳升起又落下,封晚晚还是没有醒来,玉衡感觉不对劲了,将青黛及另一名黑衣人叫到面前。 “给我说说,她是怎么回事。” “小的不知道您说的什么意思?”青黛说道。 玉衡一闪就到了她面前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眼神如冰刃:“别跟我玩花样,你信不信我能扭断你的脖子。” 青黛白皙的面容渐渐泛起了紫色,脸上却出现一抹歇斯底里的狞笑:“你、你若想让她……让她跟我一起死,你现在就、就用力吧,用力掐死我。” “主、主上,我知道怎么回事?”旁边黑衣人的声音有点抖。 “说……”玉衡松开青黛,青黛一个跟跄跌倒地上,双手捂着刚被掐着的脖子拼命的咳嗽着,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封晚晚,那怨恨的眼神似要床上的女人凌迟。 旁边的黑衣人小心的看了一眼玉衡,小心翼翼的说道:“主上,我看见青姐对着这位姑娘扔了一把白粉……” “什么白粉?”黑衣人还没说完玉衡抢先问道。 “梦灵。”地上的青黛咳好后喘了口气说。 “梦灵?”玉衡大惊失色,要说炼药方面这青黛确实是一个天才,梦灵是她研制出来最得意的药,中了梦灵的人,如果没有解药,一辈子就会陷在梦里不能出来,直到饿死或脱水而死。 “解药?”玉衡伸手。 “没有?”青黛将头扭到了一边。 “你确定没有,我记得你在京里有个爹吧,在云梦教还有个弟弟,要不我请他们来跟你聊聊。” “我爹,我爹现在不是拜你所赐在京都的大牢里吗?还有我那弟弟,我见都没见过,随你。” “噢!那你是真不愿意给解药了是吗?要不我用那展公子的一条胳膊跟你换怎么样?”玉衡的手还是伸在青黛面前。 “展、展公子是你床上这位姑娘的未婚夫,关、关我什么事。”青黛转过头。 玉衡收回去,摸摸下巴:“谢谢青姑娘的提醒,你不说我到忘了,你一说我确实觉得这姓展的没必要活在这世上了,朱天,给我去将那姓展的杀了。” “你、你给我等着。”青黛面露纠结。 “等什么?”玉衡问。 “等三天,三天之内我会将解药配好。”青黛说完从地上爬了起来,往外走去。 “那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你要知道,我想取那展公子的命是易如反掌。” 走到门外的青黛似想起了什么,回头:“你确定她醒了后,会愿意跟你在一起?” “你管的太宽了青黛,我不喜欢,也别跟我耍什么心眼,你记住,机会只此一次。”玉衡冰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里发出,一双紫色的眸子如魔鬼一样紧紧的盯着青黛的眼睛。 青黛脸色煞白,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主子,我也走了。”黑衣人朱天逃也似的往门外奔去,这屋子里他一刻也待不下去,太冷了。 玉衡愿意等三天,可院子外的月中却等不得,刚开始他还以为这只是个普通的小院,闯了一下,谁知他才跨到院内,就觉得半个身体都麻了,哪个黑心肝的在这院里洒毒了。 月中折翼而返,只好待在离小院五十米的一家客栈开了一个房间进去洗漱了顺便填了下肚子,又回到小院外的树上待着。 这一待就是三天,三天后,他终于等来了月旬和主子。 “主子,少主就在里面。”月中跪在玉叔面前。 “起来吧,说说怎么回事。”月旬和玉叔一接到消息就往这里赶,这三天两人累死了二匹马,日夜不停的赶才到了这里。 月中没敢起来,这是他的失责,所以还是自觉的跪在地上说话,万一他说完了又要罚跪呢? 简单的说了一下那天晚上发生的事,然后…… 然后等候主子的惩罚。 “那男的是谁”玉叔问。 “没看清楚脸,穿着一件黑衣服,戴着面具,不过他的装扮很像前段时间夜里袭击康王府跟小主子交手的那一位。” “你说的会‘北冥神掌’的那一位是吗?”玉叔问。 “是的。”月中点头。 “你这几天就一直在这里吗,没有试着进去过?”月旬有点恨铁不成刚,这月中是不是最近太安逸了,警觉性都倒退了,为什么没在黑衣人之前发现危险,还要等小主子被人劫了才知道急。 “我、我去了,不过这院里好被洒了毒,我刚去就全身发麻?”月中低着头有点不敢看月旬的眼睛。 “你说你觉的这人对晚晚没有恶意是吗?”玉叔又问。 “是、是的。” “月旬递个贴子进去,就说晚晚的叔叔拜访。”既然暗的不行,那就都摆到明面上吧。 “主、主子,这行吗?万一对方拒收呢?”月旬问。 “竟然对方对晚晚没有恶意,那他会接我的帖子的。”玉叔很笃定。 小院中封晚晚在一股馨香中醒来,只感觉浑身无力,连抬起一只手都难。 “你醒了?”有点熟悉的声音在床边响起? 封晚晚转头,见到一双紫眸正关切的看着她:“你感觉怎么样?” “你、玉衡,你怎么在这里,还有,我身上怎么动不了?”封晚晚想坐起来,可怎么也指挥不了自已的身体。 “你,你中毒了,我正在找解药。”玉衡说着眼神闪了一下,他最后还是听从了青黛的建议,又给封晚晚下了‘酥香散’,他也不确定封晚晚醒了后会不会跟自已在一起。 就当是他小人吧,他再也不愿意承受失去面前这女人的痛苦了。 111、玉衡的身份 (一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111、玉衡的身份“中毒,我中什么毒了?”封晚晚努力了想了想,客栈那夜的情景慢慢的在脑海中重现,难道是那白雾? 可自已怎么会跟玉衡在一起,她记得自已是跳窗跑了。 噢,跳出来后就自投罗网了…… “你中了‘酥香散’,我正在找解药,你放心,晚弟。”玉衡握住封晚晚的手,满眼柔情。 封晚晚想抽开,无奈手脚无力:“我,我怎么会跟你在一起。” “这……”一向镇定的玉公子有点慌,朱天的敲门声解救了他。 “进来吧!” “公子,门外有一个人递了贴子,说是这位姑娘的玉叔,过来找她。”朱天说。 “玉叔。”封晚晚惊讶,他怎么找到她的,她这是在哪里? 一刻钟后,玉叔被带到了封晚晚的寝室。 “晚晚。”玉叔一进来就看到了床上的封晚晚,见她全身上下没缺什么零件,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后又觉的不对劲:“晚晚,你那里不舒服吗?” “玉叔,我中毒了。”封晚晚苦笑。 “中毒,什么毒?叔帮你找找有没有解药。” “这位叔,她中了‘酥香散’,我也正在帮她找解药。”旁边的玉衡见二人一见面就没将自已放在眼里,何况有这么年轻的叔吗? 你帮她找解药? 玉叔后面的月中抽了抽嘴角,终于知道了什么贼喊捉贼了,这药不就是你下的吗? 玉叔的眼神也闪了一下,没有戳破面前人的谎言。 “酥香散?”玉叔沉思,这酥香散的解药他还真没有,据说这药出自青衣谷,是由前任的青衣谷谷主研制出来的,流传在外面的这药并不多,面前这人手上怎么会有这药? “玉叔,你听过这药?”封晚晚问。 “嗯,是的,这药就是让人全身不能动弹,其他也没什么,不要怕啊!”玉叔安慰道,他其实没说的是这药除了会让人全身发软,还自带香味,就算是服了解药后,这香味也要一个月左右才能消散,如果他现在将这丫头带走,相信面前的人凭着此香味很快就能找到他们。 “噢,封晚晚放下心来,衡兄,这解药什么时候才有,我这全身不能动的,吃喝拉撒多麻烦。” “别怕,有我呢!”玉衡急忙回道。 “你能喂我吃,那你还能帮我拉吗?” 玉衡:“……” 有点尴尬,玉白色的脸上渐渐泛起了红晕。 旁边的人精玉叔这一下子是看明白了,这人对自家闺女有意思,但有意思也不能这样明抢啊? “晚晚,别急,待会儿我找个丫头来帮你,至于这位公子,我这侄女儿的解药什么时候能找到?”玉叔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子,长相还不错,不比那龙三差,只是这紫色的眸子,怎么有点眼熟。 “解药……我的人去青衣谷寻解药了,最迟后天能到。”心虚的玉衡前面一句话没听清,只听到‘解药’二字他就有点慌了。 当天下午,玉叔送了一个丫头过来,并告诉晚晚,他们住在离这里不远的‘鸿升客栈’,有事可以去派人找他。 送来的丫头名叫玉蓉,是一位活沷好动的小姑娘,一来就说要帮姑娘洗浴一下顺便换套衣裳,这样躺着会舒服点。 玉衡没有拒绝,允了。 一刻钟后,封晚晚坐在了浴桶里,玉蓉坐在桶外有一下没一下的帮坐在浴桶里的封晚晚洗头,顺便在她耳边转述了月中那晚的见闻,顺便又说了玉叔交待的话:“主子说,这玉公子是玄机山庄的少庄主,他的紫眸跟以前‘云月教’的圣女很像,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封晚晚被这些爆炸性的消息震憾了! 玉衡是玄机山庄的庄主,这个她以前已经猜到了; 可玉衡等于那晚袭击康王府的黑衣人? 还可能跟云月教有关? 想想云月教做的那些药人,封晚晚就有点不寒而栗。 封晚晚的这一个澡泡了近一个时辰,还是玉衡在外面再三催促说别受凉了,封晚晚才不得不在玉蓉的帮助下出了浴桶,她还没做好用什么表情面对玉衡、 “晚弟,你怎么洗了什么久?”玉衡边抱怨道边拿了块干毛巾帮封晚晚擦起了头发。 封晚晚不由想起了在战王府龙三为自已擦头的那次:“让玉蓉帮我擦吧!” “不要了,那丫头一看就粗手粗脚的,还是我来擦吧!” 粗手粗脚的丫头不服,看了下自已手,她这手练了十多年暗器了,明明就是灵活的双手好吗? 一刻钟后,玉衡帮封晚晚擦好了头发,又开始喂她吃饭,只要封晚晚的眼神在那个盘子上瞄一下,下一步这菜就会到了她的嘴边,看的站在旁边的玉蓉直抽眉,这是抢她的饭碗吗 三日后,‘鸿升客栈’迎来了封晚晚的一位老熟人,常崆、及铁柱子,至于那位姚姑娘,可能一心想着回家,并没有跟来。 “还真是你呀玉叔,晚晚在哪里?”一日前,玉叔就给常崆送了一封信,说封晚晚在他那里,让他们放心。 可封南平能放心呀,自已身体不便,只能让徒弟代劳,毕竟这位徒弟与那玉叔也有过一面之缘。 “她在离此不远的一个小院里,我带你去吧。”玉叔说着下楼,带着常崆一行往小院走去。 小院中,封晚晚跟往常一样由玉衡伺候着吃了早饭,而玉蓉则被允许站在一旁观摩,顺便递些手巾、勺子之类的小东西。 “今天解药到了是吗?”封晚晚问。 “吃过解药后你准备去哪里?”玉衡问。 “回家啊,这几天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 玉衡拿勺子的手顿了一下:“你就没想过跟我一起回去吗?” “去你家干嘛,这大热天的,你知道我这人最懒,还是在自家最舒服。” “那你怎么跟那姓龙的去了京城。”玉衡不喂了。 “喂,我才吃了几口?”封晚晚叫道。 “什么你才吃了几口呀师妹。”常崆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谁!”玉衡身上的冷气迸出,吓的他身后的玉蓉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别紧张是我师兄。”封晚晚连忙解释道。 “朱天,怎么不进来先汇报一下,我也好出去迎接。”玉衡的声音很冷。 112、龙三的消息 (二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112、龙三的消息碰到枪口上的朱天急忙上前:“公子,我见是玉先生带进来的,就没汇报……” “你别怪朱天,是我让他不用汇报的,今天我将晚晚的师兄带过来,是想给她一个惊喜。”玉叔跟在朱天身后走了进来,随后就是常崆和铁柱子。 “师兄,都进来坐吧,今天我应该能服解药了,是吧玉衡。”封晚晚满脸希冀的看着玉衡。 “是的,那先将饭吃了。”玉衡说着又装作无事般的拿起桌上的碗和勺子给封晚晚喂起饭来。 对女儿的这个待遇玉叔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每次来这里,姓玉的小子都要在他面前秀这么一次,虽然他目前也姓玉,但不代表跟这小子就是一家。 “要不,让我给师妹喂吧!”常崆刚在路上玉叔已经跟他讲了一些情况,但亲眼见到,他还是有点震撼,他这小师妹哟,是走了什么桃花运,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玉衡冷冷的瞟了封晚晚这年轻的师兄一眼:“不要,我这几天喂习惯了。” 这饭又喂了一刻钟,坐在旁边的人也看了一刻钟,玉叔有点唏嘘,生了个漂亮女儿也不一定就是件好事,看这烂桃花将他做爹的都不放在眼里了。 饭后,玉衡将从青黛处拿来的解药给封晚晚喂了下去,至于青黛,早被玉衡打发走了。 下午几人对封晚晚的去留做了一番讨论,常崆的意思是还是随他回去,师父老人家因为封晚晚的失踪急死了。 玉衡强烈反对,如果将封晚晚放回去,他还费心劫什么人呀:“晚弟答应随我去我家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的?”封晚晚惊愕。 “你前几日睡觉时我说让你随我回去,你没反对,这不就答应了吗?”玉衡辩道。 有这样答应的吗? 封晚晚只知道自已被劫来那天一直做梦,梦里都是以前的生活,宽阔的马路,直插云霄的摩天大楼,甚至还有那龙三的身影竟然也出现在了她的梦中…… “你们别这样,要不都跟我走好吗,到我家去?”玉叔打圆场。 “去你家,那个皇觉寺?”常崆问。 “你家才皇觉寺呢!”玉叔怼了一下常崆:“我家也不远,就在凤国,你们没去过吧,要不去玩玩。” 凤国? 封晚晚有点好奇,就是那女人当皇帝的凤国? 传说中的女尊国吗? 封晚晚有点想唱翻身农奴把歌唱,那凤国也许会是她的福地。 “我想去看看,师兄,我们去看看吧!”封晚晚想看看那个由女人当家做主的地方。 “我、行吧,我跟师傅发个消息,让他先行回‘枫停山庄’,反正家里也有二师兄他们照顾师傅。”常崆斟酌了一下,跟在家里陪师父相比,师妹这里更需要他,何况家里还有二、三师兄呢! “玉衡,你呢,你估计挺忙的哈,不像我们这些闲人,何况凤国离这里又挺远的,要不你先忙,我们保持联系。”封晚晚对着玉衡笑道,自知道他可能就是‘云月教’背后的主使后,二人就没有单独在一起过,不是常崆就是玉蓉跟在身边。 “晚弟,你这是想我离开你吗?”玉衡有点接受不了,这几天封晚晚对他的冷淡他都看在眼里,他就真的不如姓龙的那个小白脸吗? “不、不,别误会啊你……”封晚晚不知道怎么解释,不过她真的希望这玉衡离她远一点。 “噢,晚晚的意思是你好歹也是一教之主是吧,肯定比我们这些闲人忙多了,我们这去凤国也不知道要玩多少天,别耽误了你什么事?”玉叔打着圆场。 常崆听糊涂了,这小白脸还是一教之主吗? 什么教? 他怎么没听说过什么教的教主长着一对紫眸? 玉叔并没有告诉常崆玉衡的正真身份,怕节外生枝,毕竟这位玉公子最近将青龙国的江湖搞的腥风血雨,如果常崆知道了,也就是封南平知道了,那封南平知道了,整个江湖差不多也就知道了。 到时候将这玉公子逼急了,他竟然能给晚晚下青衣谷的毒,谁知道他手上还有什么毒? “晚弟,你真的不想我跟你去是吗?”玉衡直盯着封晚晚的眼睛。 “我、我这不是怕打扰你做事嘛!何况我去凤国也就是玩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了,等回来了我们不是又见面了是吧!”封晚晚僵着一张脸笑道。 “行,那我不跟了,你们注意安全。”玉衡将坐着的凳子着往后移了几步,将这丫头逼急了也不好,何况室内还有她的叔和兄在。 三日后,常崆将去凤国的消息给封庄主传了回去,跟着几人一起往凤国出发,玉蓉那丫头没跟去,听玉叔说是回家了。 可人算不如天算,刚走了一半的路程,他们一行的规划就被打乱了。 冀北的龙三在一次出征时,被一支从已方队伍里射出的箭射中后背,生命垂危,消息传到朝庭,龙天昊只能将朝政全部托付给二皇子康王爷,自已亲自率兵出征。 至于封晚晚听到消息后,整个人都懵了,打不起半点精神,知女莫若父,虽然封晚晚还不知道他这个父,玉叔还是建议改道去冀北。 因此,几人弃了舒适的马车,直往冀北而去,封晚晚不会骑马,只能由玉叔和常崆轮流带着。 一行换马不换人,一天只休息二个时辰,终于在五天后到了龙三军队驻扎的彭城,这里在十多天前曾被白虎国占领过,龙三一来了后重整军队,跟自已带来的几位将领和‘建威大将军’的几个手下商议过后,夜里亲自带人由一条密道进入彭城,跟外面的人来了个里应外合,打赢了他来这里的第一仗,从而也鼓舞了士气。 “这里是军营重地,闲杂人等不能进入,你们找谁。”一个看门的小兵看着面前风尘仆仆的几人。 “我们找龙三,噢不,暗十三在吗?”龙三现在估计还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暗十三应该跟他来了吧! “你找我们的十三校尉呀,你等着,我去问一下。”小兵说着就要往里走,突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道:“你是哪位?” “你就说一个姓封的找他就行了。”封晚晚扒在遮栏前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别看了啊,你等着,我去帮您禀告一下。”小兵说着就跑了进去。 113、(一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113、过了一会儿,暗十三亲自迎了出来:“封姑娘,你怎么来啦?” 封晚晚不答,真接追问道:“龙三那家伙怎么样?” “进来说吧!”暗十三招呼着几人进入军营。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座座大小不等的帐篷,如蒲公英一样被风吹散在军营的各处。 这彭城的军营还从来没有一次性的驻扎过二十多万的大军,以前砖瓦结构的营房根本就不够住,只能将军训场劈了一半,用来搭这些帐篷。 几人随着暗十三穿越帐篷区刚来到一排青灰色的营房前,一股浓烈的药味儿就向几人扑面而来,这下不要说也知道那一处是龙三窝了。 果不其然,暗十三领着几位走到了药味最浓的一间门前,一位看门的侍卫见是暗十三忙上前行礼道:“十三校尉,您回来啦?” 暗十三点了点头,领先走了进去,封晚晚随后跟上,房间内光线明亮,正中摆着一张大床,床上侧卧着一个人影,面朝外,封晚晚急行了几步走到床边,见才一个月不见的龙三竟然瘦了一大圈,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眉毛也是蹙着的,那有平时半分的跳脱模样。 想着一个月前跟这厮在城门外的最后一面,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小王爷,如今…… 封晚晚心内一紧,下意识的伸手在他鼻尖探了一下,还好,有气。 这是……? 封晚晚的视线移到龙三枕边的红色拔浪鼓上,用炭笔描绘的龙三正腆着脸,裂着嘴,眉眼更是都笑的都快飞出鼓面,这情形,就像发生在昨天…… 后面的暗十三见封晚晚视线盯着枕边的小鼓忙上前解释道:“小主子说如果他真有个不幸,让我们将这个小鼓跟他一起埋了……” 封晚晚的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这一刻,像有什么在她的心尖上掐了一下,眼前的视线也模糊了,抬手刚想用袖子擦时,一方白色的棉帕递到她眼前,抬头一看,见是玉叔,顺手接来擦了下眼泪:“他现在怎么样?” “小主子后背中了一箭,幸好穿着盔甲,中的不深,只是那箭上带了毒,有点难办,现在是刚吃了药,才睡下的。”暗十三的声音有点沙哑,自龙三中了一箭后他就没有好好睡一觉,跟暗十五整天整夜的守在这里,背后放箭的人是找到了,但也只是找到了个尸体,服毒自杀的,跟龙三中的是一样的毒,至于主使者,暗卫闪查到现在都没查到一丝线索。 “封姑娘,我找人给你们按排先住下吧,看你们这风尘仆仆的应该也要先洗漱一下。”暗十三道。 封晚晚转头看自已身后的几人,满面风尘的,连平时仙气满满的玉叔都被打入了凡尘。 “那谢谢了,让他们先去洗漱吧,我在这里再待一会儿。”封晚晚顺手拖过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下。 这是准备安营扎寨了? 玉叔及常崆看这眼前的景像,估计劝了也没用,只好摇摇头跟暗十三按排的侍卫走了出去。 房内,封晚晚牵起龙三放在被子外的手,输了一道真气进去,见自已的真气竟然能畅通无阻的在龙三的体内运行,不由的加强的力道。 一个周天过去了,封晚晚连日来赶路的疲劳加上现在不断的给龙三输入真气,终于抵不住周公的召唤,一松手,趴在龙三的床沿就睡着了。 真气中断,龙三悠悠的醒来,感觉浑身有劲多了,用手试了试撑住床沿坐了起来,人呢? 这几天十三、十五都是不离他屋子的,现在怎么一个人也无,是出事了吗? 龙三正准备掀开被子就见到穿着一身灰蓝色的男袍,束着男式发冠的封晚晚,正趴在他的床沿上,用手试着摸了摸封晚晚的脸,温热的,是真的? 不是做梦? 龙三连忙下床,走到封晚晚身前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盖上自已的被子,看着被他被子罩起来的封晚晚,小小的一团,像是团在他心上的棉絮,软软的,龙三觉得自已的心里从未有过这样的满足。 就这样坐在床前痴痴的看了一会儿,龙三又觉的累了,索性也爬上了床,在封晚晚的身边侧卧着。 侧卧的龙三睁着一双眼睛看着身前的封晚晚怎么也睡不着,他怕自已一闭眼,眼前的人就会不见,干脆伸手将封晚晚直接楼在了怀里,这样才觉好受了点,慢慢的闭上眼睛。 门被推开,暗十三走了见来,见照顾人的人已经照顾到床上去了,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爬上去的,暗自笑了一下,又走了出去,看来他们战王府很快就要办喜事了。 暗十三是出去了,不一会儿,玉叔又来了,看着床上的两人,摇了摇头,也退了出去,女大不中留呀! 就是不知道以眼下的情形,晚晚还会不会跟他去凤国,想到凤国的一堆麻烦事,玉叔皱起了眉头,看这丫头这样,自已都不知道要不要将她拖入那潭浑水里。 至于最后进来巡视的常崆,做为一个师兄,他还是低估了自已师妹的彪悍,竟然…… 想着还是尽快给师父写封信将那展家的婚给退了吧! 万一师妹这肚子大了退婚就不好了。 只能说常崆这当师兄的想的可真长远。 房内发生的这一切封晚晚全然不知,另一位主角龙三却是装作不知,任凭身边的人来来去去,他自安然不动,理所当然的抱着封晚晚,反正他现在是一个病人,有沉睡的权利。 封晚晚一觉睡到天黑才醒,动了动手脚,感觉身上像是压了座大山,睁眼一看,胸前搭了一只男人的手,这是谁? 封晚晚刚握住男人的手臂想掀翻他,突觉不对,这是龙三! 他怎么在自已身后? 噢!不对,自已怎么睡到床上来了 难道是自已梦游爬上来的? 封晚晚拔下胸前的手臂,呼的一下坐了起来,屋里没人? 看了看身边的龙三,还没醒,摸了一下他的额头,不烫,没发烧,又摸了下脉搏,平稳正常,不懂医术的封晚晚知道这也许就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此刻的龙三是真的睡着了,睡的还很香,重伤未癒,身体内还有余毒,再加上此时喜欢的人就在怀里,精神一放松,就真的又陷入了沉睡。 114、师兄的担心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14、师兄的担心封晚晚从床上起身迈过龙三的身体爬下床,拉开门,见门外的暗十三听见动静正朝她看来,眼光有点怪怪的,想到刚才起床那一幕,封晚晚还有点不自在:“哪里可以洗漱?” “您跟我来!”暗十三在前面领路,一路上见士兵们三三两两的蹲在墙角捧着个大碗吃饭,见他们两人走过来都笑着点头,有一位面黑的汉子甚至还笑着上来打招呼:“十三校尉,吃饭了吗?你后面这位兄弟面生呀,也是来找小王爷的吗?” “吃你的饭吧刘贵。”暗十三怼了一下,转头对封晚晚笑道:“这些军营里的汉子都挺糙的,封姑娘别介意,跟你一起来的人我都按排在后面还空着的几间营房内。” 二人又走了一会儿,封晚晚就见到了坐在门前小桌上吃饭的几人。 常崆和玉叔听见动静抬头看是封晚晚同时开口道:“师妹吃饭了吗?”“晚晚过来吃饭。” “玉叔,师兄,我先洗漱一下,你们先吃,给我留一口就行了。”封晚晚说着抬起衣袖闻了一下,一股汗味,真不知道自已竟然还在刚才那厮的床上睡着了。 “封姑娘这边请,简陋了点,别介意,我帮你在门前看着。”暗十三打开一间房门。 封晚晚进去,见里面已经盛好了一大桶水,旁边还放在一叠整齐的衣服,也不知道是谁吩咐的,这么周到。 门外周到的玉叔问暗十三:“你家主子怎么样,醒了吗?” “还没醒,不过大夫说多睡一会儿也好,有助于恢复。” “那大夫说龙三的毒有救吗?”玉叔继续问。 “还差一味药,这次主子过来时会带过来。” 玉叔点了点头:“那就好。”他家晚晚至少不要当寡妇了,错了错了,他家晚晚还没出嫁呢,至少不会伤心了。 “有些事我不该问,但又不放心,现在龙三躺在床上,那白虎国会不会趁机打过来?”玉叔不放心的问道。 “玉老爷放心,前几日我们小王爷虽说被自已人这边射了一箭,但对方的也没讨得了好,那一战,对方折了大半人手,主将更是被少主子一上场就射杀了,这一时半会儿估计还没喘过气来。”暗十三安慰道,为了怕玉叔担心,暗十三没敢讲自已这边有内鬼还没找到。 两人说了会儿话,封晚晚已经洗漱完毕换了身石蓝色的长袍,同色腰带束在腰间,湿漉漉的长发在身后披着,封晚晚本不想洗头的,可等散开头发撩起发尾一闻,也是一股怪味,最后就成了现在的模样。 “晚晚过来吃吧,我帮你擦头发,劳烦十三帮我去拿块干布巾来。”玉叔跟封晚晚招招手。 桌面上已经盛好了一碗饭,菜盆里还留有几块红烧的猪肉,一枚酱蛋及一些蔬菜,这些都是暗十三特地让伙房用小锅烧出来的,比军营里的大锅饭上档次多了。 封晚晚也不客气,坐到桌前拿起饭碗就扒了起来,这几日在路上吃的几乎都是干粮,现在在她面前那怕全是蔬菜,她也不会嫌弃,何况还有肉有蛋。 “你慢点吃。”旁边的常崆看不得她这狼吞虎咽的样子,给她倒了杯水递过去。 封晚晚端起喝了一口,总算咽下了嘴里的干饭:“谢谢师兄。” “嗯,还知道我是你师兄就好,我坐在这里半天了,某人好似都没看到我,还要我给她倒杯水,某人才知道我的存在,我是不是太渺小了,让人容易忽略啊。”常崆站起身展示了一下自已一米八多的高个子。 “卟噗”封晚晚笑的呛出了嘴里的饭:“师兄,这哀怨的小表情不适合你。” “好了,你别逗她了常崆,让她好好吃饭。”玉叔边给封晚晚擦着头发边劝道。 “玉叔,你就惯着她吧,在家里师傅也是,什么事都由着她,你看她马上就要嫁人了,这性子怎么办?”常崆拧着个眉毛,想着如果眼前的师妹真嫁给了那小王爷,不说王府的规矩,就她这吃相,宫里的那一关可不好过。 “大不了就不嫁,叔我养着,是吧晚晚。” “是的叔,还是我叔对我好,师兄你学着点。”封晚晚咬着手中的筷子对着常崆挑衅的一笑。 “唉,我不说了,以后有你们头疼的时候,被人欺负了别叫你师兄啊,你师兄我人小力薄,斗不过那些高门大户的,最多只能带你浪迹江湖。”以前如果封晚晚嫁给姓展的那小子,凭他们‘枫停山庄’的势力也不愁被人欺负了去,可如果……,他能做的也就是给她个退路了。 玉叔本来还以为常崆是跟封晚晚说笑的,听了常崆最后这一句不由的手顿了一下。 封晚晚惊呼:“叔,你轻点,刚拽的我头皮疼。” 玉叔回过神来:“噢,刚叔手重了,等会儿,就好。” 嘴里说着就好,可魂却不知飞哪里去了? 半刻钟过去了,封晚晚的饭都吃好了:“叔,你好了吗?” “噢,好了,好了。”玉叔忙丢开被他揪成一团的头发尴尬的说道。 “那我再去龙三那里看看。”封晚晚说着就站起身子欲往前走,被玉叔一把抓住了衣袍下摆:“晚晚呀,你看这军营都都是些大男你,你一个姑娘家散着头发到哪里都会引人围观,还是等叔帮你将头发束好再走吧,我们装也装的像一点,就一会儿。” 玉叔说着不由分说的将封晚晚重新按到凳子上给他束头发。 “师妹,你不会准备一整夜都看着那龙三吧,你不睡觉啦。”常崆问。 “我准备在他的地上铺个垫子在那里打坐,玉叔我马上就要进阶了,正好趁机练练。” “行吧,,让那十三给你多找个棉垫,垫在地上。”他怕他不答应,她睡到哪里都睡不安稳。 “还是我叔对我最好。”封晚晚摸了摸玉叔刚给自已束的一丝不苟的发冠,比龙三那厮束的好多了。 “是呀,我这师兄不好,好好的好日子不过,陪你到这里吃沙子来了。”常崆的怨妇脸又营业了。 115、撒娇 晚来凤急正文卷115、撒娇‘呵呵……’封晚晚笑了起来:“师兄也不错,为了报答师兄你的大恩大德,我决天改天让父亲给你找个漂亮媳妇,师兄不要太感谢我。”说着封晚晚哈哈的跑了,心情也似好了不少。 玉叔看着封晚晚跑远的身影若有所思。 “就这么由着她吗?”常崆问。 “看看吧!”玉叔揉了揉自已有点疼的头,看来生个漂亮的女儿也不是一件好事,桃花债多。 夜里,封晚晚真的在龙三的床边铺了个地铺,白天睡了一觉的她精神很好,边打坐,边用自已的六识听着这座军营里的动静。 暗十三、十五因为封晚晚的到来,搬到了隔壁的屋子暂居,不要整天整夜的将时间都耗在这里。 二更时分,整座军营渐渐沉睡了,除了哨兵们来回巡逻时偶尔的交谈声,只余呼呼的风声。 床上的龙三睁开了眼睛,熟悉的香味在室里萦绕。 这是封晚晚? 龙三撑着床沿坐了起来,正好看见坐在地上的封晚晚,想起白天一切,这真的不是梦? “晚晚?”龙三试探性的喊了一下。 封晚晚睁开眼睛,收功起身走到床边:“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这样温柔的封晚晚龙三还是第一次见,不由的抓住了封晚晚的手。 封晚晚下意识的将龙三的手一甩:“你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龙三长呼了一口气,是真的封丫头。 “我去给你端点吃的过来。”封晚晚说着去外面的炉子上将一直温着的瘦肉粥端了进来。 “真香呀,是什么,晚晚,你不知道我这几天整天吃药嘴里都吃没味了,可十三他们还天天端着碗白粥过来让我喝,这是虐待我!你要为我做主呀晚晚,他们欺负我!”龙三撒娇。 封晚晚怕龙三烫着,用一个布巾包着碗递到龙三面前挖苦道:“别撒娇了,这表情不适合你龙三,自已吃吧!” “晚晚也欺负我,我这日子怎么过啊!我手上没劲,浑身都没劲!”龙三嘟着个嘴买萌。 见龙三嘟着那毫无血色的双唇,封晚晚心软了,拿起勺子舀了一点肉粥先放到自已的唇边吹了一下才送到龙三的嘴边。 何曾受到过封晚晚的如此待遇,龙三受宠若惊,此刻觉得他这伤受的真是值了。 不一会儿,小半碗肉粥就被这一勺一勺的喂光了,封晚晚拿起垫着碗的布巾给他擦嘴,还没擦到,就被突然倾身过来的龙三吻住了唇,封晚晚正想推开他,龙三自已到让开了,像只偷了腥的猫儿笑道:“还是这样擦嘴好。” “得性!”封晚晚嘴里虽喝斥着,唇角的笑意却怎么也压抑不住,忙转身掩饰的将碗端了出去。 封晚晚再进来时,龙三已经又埋进了被子里,顺手拍了拍身边他特地让开的空位:“晚晚,地上凉,睡我这边来吧!” 睡他床上,封晚晚想起傍晚醒来时龙三像只八爪鱼似的扒着她,不由的打了个寒颤:“我还是坐在地上打坐吧,正好练练功。” “你到我这里来也一样打坐,不然我也下去陪你。”龙三说着就欲起身。 无奈,封晚晚迈向地铺的脚步又收了回去,坐到了龙三的床沿:“那我坐着,你睡吧!” “把鞋脱了,坐上来,我被窝里暖和,你看我这身子,我都不怕被你非礼,你怕什么?” 也有理! 封晚晚脱下鞋坐到了龙三的被窝里,却实挺暖和的。 龙三将身子往封晚晚这边移了移,见封晚晚盯着他看,连忙闭上了眼睛:“我睡啦,你不要偷窥我。” 三更时分,万籁俱静,连巡岗的哨兵都没精神说话了,封晚晚却听到风声中传来一道对话声:“齐将军,你确定要这么做?” “不这么做怎么办,我那一大家子都在那人手上。” “我知道你的难处,可这军营里都是我们过命的兄弟,你忍心看他们……” 封晚晚睁开眼睛起身,正准备下床,龙三也醒了:“你要去那儿。” 封晚晚简单的说了一下刚听到的话。 龙三对封晚晚竟然能听到整个军营的声音没有任何疑惑,看了下自已的身体,衡量了一下还是决定不当拖累:“去隔壁叫上暗十三,暗十五。” 片刻后,三人沿着声音来到了军营的最后一排,飞上屋顶,移开了三个瓦片,见室内二人还在小声的争论着。 “齐将军,战王爷很快就会来了,你瞒不了的。”一个年约三十左右文书模样的男人劝道。 “瞒不住又能怎么,我反正活一天是一天,志文,你赶紧逃吧,这事跟你没关系。”文书口中的齐将军道。 文书男子志文苦笑:“将军我能逃到那里,建威将军是间接的死在我手上,如果这事查出来我跟你一样。” “那我们做好准备吧,也快来了……”齐将军道。 “你们在这里跟着这两人,我出去看看。”封晚晚说着站起身子。 “封姑娘,将这个带上,有事发这个信号,我们这里会早做准备。”暗十三塞了个竹筒形状的东西到封晚晚才里。 封晚晚接过,塞到怀里,飞下了屋顶往军营外飞去,才飞出没有多远,就听见了大批人马往这里赶来的声音,虽然马的脚上似被包裹了一层布,但这声音听在封晚晚的耳内还是被放大了几倍。 跃上路边一棵大树,见黑压压的一片银云正风驰电掣的往这边赶来。 封晚晚连忙掏出怀里的信号发了出去,一簇黄色的火焰升向空中,照亮了半个彭城外的原野。 接着就是激昂的号角声在封晚晚的身后响起,看来暗十三他们也没闲着,封晚晚笑了。 银云被这接二连三的运作顿住了,本来是一场夜袭,现在似乎变成明袭了。 封晚晚看着不远处的那片银云缓了一下,又继续前进,这是吓住了吗? 嘴角扬起,以一敌万,封晚晚自忖自已还没有金刚不坏之身,但突袭杀几个领头,杀杀这队人的威风还是可以的。 想着直往银云处飞去,边走边用剑砍下路边的树枝,待飞到银云边只剩二里时封晚晚停住了,找了个角落停下。 “小主子,别乱来。” 封晚晚已经习惯了时不时冒出来的月中。 “那你有什么办法?” 116、被赐婚 晚来凤急正文卷116、被赐婚数分钟后,二人迅速的给这片银云的到来设计了障碍赛——绊马索,封晚晚甚至将自已的刚砍的树枝也没浪费,直接插到了地上,只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尖头。 提醒一下不请自来的这些朋友们没交买路钱的后果。 不提这里,自封晚晚走后,暗十三、十五将要放火烧粮草的齐将军二人控制起来。 步兵及弓箭手也快速的在离营二里外的地方蓄势以待,毕竟他们的身后就是这彭城千千万万的百姓。 玉叔等人亦被吵醒了,直接来到了军营外,等了半天,还不见敌军的身影; 难道…… 玉叔不放心,直接往北方疾驰,后面的几人跟上,才行了一段路,就听见一片哀嚎声从前方传来,接着是两个小黑点往他们奔来,近前了,玉叔看见是封晚晚及月中,悬着的心才总算放下了。 “玉叔?”封晚晚喊道。 “是我,前面怎么样?” “给他们制造了点小麻烦,没事,里面怎么样?”封晚晚问。 “你回去就知道了。” 还没到军营,封晚晚就见到了营外摆开的阵势,在这冷兵器的时代,打的就是人命和战术,最终拼的都是人命。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虽然气势不再汹汹,刚受伤的冲锋队也成了拖后腿部队。 但这喊阵的声音还是很响亮:“让龙千均出来受死吧!” 话音刚落,藏着暗处的封晚晚一道袖箭射出,响亮的声音立马焉了。 “冲”对方被这一暗箭射火了,准备人海辗压。 “射箭”已方这边更甘不落后,等对方冲入了射击范围内箭就如雨般的往对方飞来。 封晚晚跟玉叔打了招呼,欲往敌方后面突袭,后面玉叔正想跟上被封晚晚拒绝了:“我一个人自由点,相信我玉叔。” 一身灰蓝衣袍的封晚晚如魅影般的直接从后方敌军的头顶跃了上去,步伐如流星,当对方反应过来时,封晚晚已经飞到了被围在正中的一位身穿银红盔甲的将军身前,袖箭直接射出。 对方的反应很快,举刀挡住了:“小子,敬你是个英雄,敢于独身前来,若束手就擒……”话还没说完,封晚晚的剑就已绕上了他的脖子,一道血注升向空中,随着跌落的就是黑色的人头。 有些人就是死在话多上,封晚晚终于信了这句话。 “抓住他。”敌军的阵型立刻乱了,他们也感到很玄幻,明明就是一个小个子少年,他们这么多人都围着他,他还能在跟他们打斗的过程中抽空挑了他们将军的首级。 “你们将军也经死了,速速投降。”封晚晚挑起人头从敌军的头顶路旁边飞去。 有风声袭来,封晚晚像是后脑也长了眼睛,闪挪腾移,一瞬间就飞远了。 敌军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气势又焉了。 鸣金收兵,溃散而逃,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本来计划好的里应外合在封晚晚的搅合下彻底泡汤了。 “下次不能这么鲁莽,这次还好来的人不多,如果多的话你可没现在这么幸运了。”玉叔遣责道。 “我知道啦玉叔,不是有‘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之说吗?他们都被我阻这么多回,何况后方都是些伤残兵,更方便我偷袭。”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从那里听来的,不错!看来我家晚晚有当将军的料。” “你就别逗我了叔,我们回吧!”封晚晚说着往营里走去,至于她剑上挑的人头,被她早就连剑一起丢给这边带兵迎敌的魏小将。 “是呀,玉叔,你再夸她她都要上天了,说不定明天就会嚷着要将月亮摘下来玩。”常崆最近喜欢上了跟封晚晚对怼。 “放心吧,我上天的话会带着你的师兄。” 封晚晚几人回到住处时见龙三已经起床转移到议事的大帐里。 几人不欲插手这营里的事,带着封晚晚一起回到了暗十三给他们按排的住处息下。 又几天过去了,龙三虽还身有余毒,在封晚晚每日晚上给他输一遍真气的提神下,已能起来走走,于是每日白天大半的时间都会泡在议事的大帐里跟将领们研究战事。 齐将军被抓后,自知无颜面对同袍们,当晚就自杀了,文士文杰交待了建威大将军的死因,跟龙三一样,也是被买通的人手从背后偷袭而死,背后的指使者是京里的贤王和皇后母族严家。 那晚的焚烧粮草跟敌军里应外合也是一样,大皇子不知怎么被抓到了白虎国成了人质,严家救人心切这才给齐将军下了这一道指令。 同时那夜封晚晚于千军万马中取敌将首级的壮举传遍了整个军营,走到那里都会碰上上来热情打招呼或要比武的热情汉子们,吓的封晚晚每天不是蹲在寝室练功就是躲到伙房给龙三变着花样的煲汤,这操作让玉叔几人也顺便沾了光。 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战王龙昊天领的二万精兵终于到了彭城,随着战王前来的除了御医外,还有爱孙心切的太后娘娘顺手给龙三发的冲喜新娘翼王妃。 这翼王妃出生于太后娘娘的母家‘定国公府’,是‘定国公府’的庶出的三小姐。 本来那一直跟龙三议亲的是嫡出的大小姐,但因这龙三随时可能会去找阎王老爷喝茶,本是个香饽饽他立刻就变成了秋天的黄花菜。 高门大户的嫡出小姐们谁都不愿意一进门就当个寡妇,太后好说歹说,她娘家才给她选出了这个据说是‘定国府’中最美的庶出三小姐。 嫡出的小姐在每个家族都是个金贵的种子,谁也不愿意浪费在龙三这个随时会去地下喝茶的人身上,庶出的就不同的,抛出家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绑上战王府这个大船还是值得的。 首先得到这消息的是玉叔,脸立马就黑了,愤而起身就想去找龙三,被月中劝下:“主子,你现在应该关心的是小主子,她若想嫁那龙三,我们抢也要抢来,若不想嫁,那我们就就带着小主子去凤国,到那里想娶什么样的男子没有。” 117、走了 (一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117、走了月中的话让玉叔眼前一亮,是呀,他女儿如果成了那……, 那要什么要的男子没有,有必要现在为了一个男人想着办法的给他煲汤吗? 虽然那汤他也喝了,但喝的很不爽! 啥时候晚晚能专门给他煲回汤。 “行,月中,这点火的事交给你了,我们带晚晚走。”玉叔拍拍月中的肩。 月中:“……” 小人做不到啊? 那位好歹也是他的主子,小主子; 是他能忽悠的人吗? 月中觉得自已的前途一片灰暗,这关键的时刻月旬那家伙去哪里啦…… 前面,御医给龙三详细了检查了一下后,一直敛着的眉毛才稍许松懈下来。 当这翼王爷中毒的消息传到京城时宫内的御医谁都不愿意接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无法,最后只将他这个没有后台的推了出来,他本还担心自已此行小命不保,看翼王爷这状况竟然正在好转当中,身上的余毒只要他将带来的那药加进去给这位喝下,然后再慢慢调养几日,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好了,到底是年轻人,底子好,中了‘银红’这样的蛇毒都能幸存下来。 跟龙家父子简单的说了下情况后,御医自觉的退了下去配药。 身为病患龙三,自知道他祖母给他发了个老婆就懵了,御医说什么他都没听清,第一时间就想着去找封晚晚说个清楚,无奈被他爹拖住了。 龙昊天对于自已的儿子娶谁当媳妇并不介意,他相信依他儿子这性格,他不想娶谁,谁也强迫不了,包括自已的老娘。 至于房内那一位,那就不是他这当爹的能处理的了,让儿子自已头疼去吧! “你们跟我说说当前的战况吧!”一阵寒暄后,龙昊天将前来迎接他的将领们请到议事帐讨论战况,包括自已的亲儿子龙三。 无奈,战事第一,龙三只能重新进入大帐跟众将一起给自家父亲大略的讲了一下目前的形势。 此次他们一共被白虎国夺了五个城,可目前他们才夺回二个,还有三个城落在白虎国手中。 在这几日中,白虎国大皇子一党的‘骠骑大将军’被龙三一箭射杀,昨天封晚晚又挑了他们一个副将,而已方这边包括前几日夜里,自已所带的二十万兵伤了二万多,亡八千。 这边的地形龙昊天不要多看早就刻在他脑中,毕竟二十多年前他也在这里打了六年,众人齐齐的走到沙盘前演练,包括龙三,也被一名小将搬了张椅子请到沙盘前。 今日的封晚晚,一大早就在伙房研究新的菜式,听说战王爷今天到了,伙房里的人都去看热闹,封晚晚没兴趣,一直蹲守在灶前照顾着锅内的山药乌鸡汤。 “唉,小王爷这一病可真好,太后娘娘竟然给他赐了个大美人当老婆,祥子,你刚看到那美人了吗?”伙房里的老油条瘸子领着伙房内的几人掀开门帘走了进来。 老油条瘸子是因为一场战役伤了腿,然后被分派这里的。 美人? 什么美人? 封晚晚抬头看着进来的几个人。 “我也没见到,小丰子看见了,你让小丰子讲。”祥子捅捅走在他前面个子比他更小的小丰子的背。 “我、我就不小心看了一眼,总之很漂亮,跟天仙似的……” “切,小丰子你看什么都跟天仙似的,估计现在你看头母猪也跟天仙似的吧!”祥子对小丰子的这个描述极度不满意,用力敲了一下他的头。 “本来就好看呀,至少比我们村里村长家的阿杏好看。”小丰子不满的产辩道。 “是比你村的阿杏好看,前几天你还说过来送豆腐的大姐也比你们村的阿杏好看。”瘸子也插话。 “你们在说什么呢?”封晚晚终于不住问道。 “噢,封小哥,我们说的是太后娘娘给小王爷赐了个美人老婆,听说还是那‘定公国’府家的小姐。”瘸子上前解释道。 老婆? 龙三的老婆? 封晚晚突然觉的自已的心里被什么堵上了,透不过气来:“锅内我煮的鸡汤,待会儿你们给龙三送过去,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了。” 封晚晚想尽快的逃离这里,逃离这个让她快窒息的地方。 最后一排营房,玉叔见封晚晚脸色煞白的走近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晚晚,你听到消息了。” “嗯,叔,我该怎么办?”封晚晚从来没有这么无措过,像是被谁一下子按到了冰水里,整个人从头到脚都透着冷意。 她这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太后给龙三赐婚了,赐的还是个大美人,现在正在龙三的寝室里帮他收拾,士兵们都挺羡慕小王爷这一病就多了个漂亮贤惠的老婆,真有福气。 “不怕啊,还有叔呢!”玉叔上前将封晚晚拥到怀里,以前对龙三的所有好感一下子都飞了。 “晚晚,我们这次不是要去凤国的吗,那里的美男多的事,你要什么样的都有,叔啊,给你娶个十个八个的,保证让你天天看花了眼。”玉叔拍拍封晚晚的背。 “还十个八个呢!”在玉叔的安慰中封晚晚的心情似好了一点,确实不能为了一个男人放弃了欣赏大森林美景的权力。 “好,叔,那我就现在就走。” “好,现在就走。”玉叔本来还觉得要费什么心思才能将封晚晚劝走,看来什么都不需要了。 傍晚,龙三如往常一样回到寝室时,见里面被收拾的井井有序,干净整洁:“这里谁收拾的?” 龙三将门外的侍卫叫过来问。 “噢,是下午王妃娘娘带人过来收拾的。” “王妃,那个王妃。” “翼王妃。”侍卫抬头看着龙三,有点迟疑,只差说是你新上任的老婆。 龙三脸一下子僵了:“这里没有翼王妃,记着,那封晚今天有来过吗?” “没来过。” “什么?那十三校尉在哪里?”龙三急了,他今天一天都没见到十三、十五的人影,这一个个都跑那里去了。 “我去下后面,你们别跟来。”龙三说着迈开步子往最后一排营房走去,但愿今天那封丫头没跟他生气,他一定会好好解释的。 可惜人家没给他解释的机会,只有一个白色的信放在桌子等着他,其他空空如也,玉叔、常崆、月中等几人都不见身影。 龙三拿着信来不及看跑到门外:“人呢,这里的人呢?” “小主子。”暗十三一脸沮丧的跑了过来,他刚刚和十五猜拳输了,所以是他过来承受龙三的怒火。 118、途中 (二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118、途中“人呢,我问你这里的人呢!”龙三将手中的信攥的死紧。 “您手上不是有信吗?看看就知道了。”暗十三指了指被龙三都攥的变形的纸。 “信、信,……”龙三展开手中的信,第一句就让他气的要吐血。 信中写道:‘龙三,听说凤国的美男,还很多,我跟玉叔去凤国赏美男去了,归期不定,不要等我。’ “十三,这什么意思?”龙三将信递给暗十三,暗十三用眼睛扫了一下,嗯,字不多,简单明晰,就是去凤国看美人去了。 “小主子,封姑娘是看你最近战事吃紧,怕打扰你,所以先走了,去、、去看、赏美景去了。”暗十三斟酌道。 “什么赏美景赏美人的,她这是不要我了,十三,她这是不要我了。”龙三说着身子往下瘫,心里像是被什么抽空了。 “小主子。”暗十三一惊连忙上前扶他起来:“暗十五,别在那看了,过来搭把手吧,将小主子扶回去。” 龙三被二人扶着又回到了自已的床上,御医吓的拎着医箱就跑了进来,中午看还是好好的呢,这怎么了,一搭脉,脸色立马变的跟龙三一样白,这是……? 气急攻心了? 余毒加深了? 老御医看了这么多年的病,这是心跳最厉害的一次,以前他老婆生孩子他的心跳都没这么快过。 “我家少主子怎么样?”暗十三见御医的脸色也白了,吓的赶紧问道。 “小王爷这……是发生什么事了是吗?”御医问。 “是出了点事,我说你还没回答我我们小王爷这是怎么了呢!”暗十三追问道。 真是出事了?御医自忖,那就有结论了:“小王爷这是气急攻心,心病还需心药医,我这还是开点药给他调理一下吧!” 御医说着拿出一张纸,毛笔一划,‘唰唰唰’的药方就开好了。 心跳也平稳了,不是余毒加深就好办。 这边的龙三躺在床上,虽生犹死,那边的封晚晚却如死而复生,天色黑了,她们一行人在郊外燃了个火堆,上面烤着月中刚去打来的野味。 封晚晚手中拿着个鸡腿啃着,看着满天的星光,突然感觉自已至于嘛,为了一个男人,像是整个世界都塌了一样,即使世界塌了,她身边不是还有这么多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人,何况还有这一夜的星空,都在为她敞开着呢! “叔,你们有酒吗?”封晚晚问一直坐在她身边的玉叔。 “这必须有的呀!月中,找找,给你家大小姐看看有没有酒,没有卖去。”玉叔戳了戳旁边的月中。 主子这是在开玩笑吧! 这地方离附近最近的镇子也有十几里,这是让他飞过去还是飞过去。 “怎么,没钱吗!给你。”玉叔见月中愣着了,从怀里掏了一个金锭子扔给他。 无奈,谁让人家是主子呢! 月中接过金锭子牵了匹马往最近的镇上赶去,唉,这大小姐也是,客栈不想去,说要夜宿郊外,欣赏什么夜景,欣赏夜景就欣赏夜景吧,现又说要喝什么酒,关键的是主子还陪着他疯,可怜他这做暗卫的都不知身兼几职了,现在更是兼职做跑腿! “月中呀,多卖点,我也想喝!”常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月中急忙甩了一下马鞭,加快了速度,否刚不知道他身后还会出什么妖蛾子。 半个时辰后,封晚晚喝着酒,吃着烤肉,看着星星,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到了这里后自已的眼局还是变小了,跟头顶这一片灿烂的星空相比,她这人类也不过就是宇宙中的一个过客,比这地上的蚂蚁好不了多少,所以还是极时行乐吧:“来,玉叔,我敬你一下,谢谢你今晚陪我疯!”封晚晚举起手中的酒坛。 “好,那就让我们一起疯!”玉叔举起酒坛碰了一下,人不轻狂枉少年,这样的封晚晚,让他想起了自已年轻时候,也曾这样随心所欲这样疯过,可惜他出身在凤国那样的地方,再多的努力再多的想法也斗不过那个高位上的女人,最后成为一个家族的人质,陷入了深宫,后来更是让一族的人枉送了性命…… “叔,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凤国吧,我都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那里了?”封晚晚抬袖擦了一下嘴边溢出的酒渍道。 “好,我陪你去凤国看风景,晚晚呀,跟你说我们凤国的美少年多了,你看中那个就跟叔说,叔帮你都娶回来。”玉叔今天也有点兴奋,一不小心将心里话都说出来了,他女儿肯定是要这世上最好的男子才能相配。 “好,叔你说话算话啊!”封晚晚又跟玉叔轻撞了一下手中的酒坛子。 “师妹,你还真听你叔胡说去看什么美男的吗?师妹,那不用看,你看你师兄就好,你看你师兄不美吗?”常崆插话道,说着在脸旁翘了个兰花指,还对着封晚晚暗送了个秋波。 “哈哈……,师兄你是来搞笑的吧,笑死我了。”封晚晚爽朗的笑声穿透夜空,在郊外的上空盘旋,听的众人心里都不由一松,晚晚这是放下了? 常崆更是开心,也不妄他这么牺牲自已的形象了。 不过说真的,他觉的自已长的也不比那龙三差多少呀!师妹怎么就说他是来搞笑的! 众人休整了一夜,第二日早早的就出发了,行了二十多日终于来到了凤国与青龙国的接壤处。 这一路上他们听到了不少的消息,第一个就是青龙国的战王爷,重振雄风,所向披靡,一下就收复了被白虎国占领的二城,目前还剩下一城,青龙国的百姓们相信不久就会追回来,他们对他们的战王爷有绝对的信心。 还有个更爆炸性的消息,听说白虎国的三皇子准备跟凤国的二公主联姻,这事可真够爆炸的,炸的青龙国的朝堂都震了几震,凤国与白虎国这一联姻,以前三国之间的平衡就被打破了。 他们青龙国怎么办? 现在的青龙国内忧外患,皇帝前几天已经醒了,醒来后的皇帝半身瘫痪,口不能言,还要人伺候着,这醒了等于没醒,朝庭内的大事还是二皇子一个人康王撑着,压力不可谓不大。 119、茶寮(一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119、茶寮青龙国朝庭发生的这些事对封晚晚一行几人的影响不大,只要龙三没事,他们这一行人就没返程的可能。 但对一人的影晌很大,在青龙国的某个地方,自跟封晚晚一行在曲兰镇分别后,玉衡并没有放弃对封晚晚的掌控,才听到封晚晚如他所愿的离开了龙三的军营,还没高兴几天,现在就听到这样一个消息。 白虎国的三皇子跟凤国的二公主联姻,他们想的可真美? 真的准备榨干他最后一滴血,他们才甘心吗?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青龙国活动,为白虎国做了多少事,他父皇看不见吗? 现在竟要将他送出去联姻,去当一个女人的玩物,他父皇可真够仁慈的,若说这里没有他那几个兄弟的功劳,打死他都不相信? 也许,他也应该回去了! 离开的太久,那些人都忘了他的手段。 为这联姻皱眉的还有另一个人,在距凤国最后一个镇子的客栈内,月中站在桌旁看着自家主子皱起的眉头:“主子,我们这次去哪里?” “去凤京里吧,也该回去了?”玉叔看着窗外的月色,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躲是躲不掉的,只是晚晚? 玉叔拿不定主意,真要将那孩子拖进那泥潭里吗? “那我让月旬准备。”月中说着推门走了出去。 玉叔却是一夜没睡,十三年前,他的家族被‘护国将军’为首的二皇夫一派诬陷有不臣之心。 女皇听后不分青红皂白颁下密旨,‘长乐侯’府一夜被灭,也许她早就等人给她递这一把屠刀了。 ‘长乐侯’府一直都是她的肉中刺不是吗? 当年也怪他风头太盛,不懂的藏拙,以至于连累了全族。 三日后他才在从府中逃出的暗卫口中知道了此事,一把火烧了住了三年的‘长乐宫’,在几名暗卫的协助下带着封晚晚逃了出来,可中途却又遭到多次追杀,无奈他只能将凤莞交给手下照顾,自已带着一群人引开追兵。 等安定后,封晚晚已被他的手下将错就错的交给了青龙国‘枫停山庄’的后人照顾,后来他也去暗中看过,见女儿长大了,过的还不错,就没急着去相认,也许在江湖中自由自在的反而比跟着他到处飘零好一点。 可现在,虽然‘护国’将军前段时间被他杀了,但他不甘心,如果二公主跟白虎国联姻,借助白虎国的势力,登上太女之位指日可待。 他不会让一切成真的,否则以后他有何面目去地下面对自已的族人。 次日一早,玉叔在在自已的脸上做了一点改动,变成了一个皮肤微黑,面目严厉的中年大叔。 其实他也没做多大的改动,只是将眼睑弄下垂了一点,遮住了眼内的星光,主要的是鼻翼边延伸而下两道深深的法令纹,让他的整体气质变的严厉起来,跟以前的清风朗月判若两人。 “玉叔,你是玉叔吧!”封晚晚惊讶道。 “你还能看出我、是你玉叔?”玉叔对自已的手艺怀疑起来,难道是好久不用,退步了。 “呵,你穿的是玉叔的衣服,身高和身上的味道一样,何况这脸也没多大改变呀,噢,你变老了叔。”封晚晚打趣道。 玉叔敲了一下封晚晚的脑袋:“谢谢你提醒,我都忘了味道了。” 又数分钟后,玉叔身上的冷梅香变成了墨香,个子也变高了点:“现在怎么样晚晚?” “叔,我上次给你买的那些衣服呢,带了吗?我上次买的衣服绝对配你现在这气质。”封晚晚说着笑了起来,看来她还是有先见之明的。 “带了几件?”玉叔打开自已的包袱,挑了件上次封晚晚极力推荐的雾蔼蓝的长袍换上了,在封晚晚面前走了一转。 “嗯,还行。叔,要不你也帮我改装一下。”封晚晚提议。 “你就不用了吧!小姑娘还是漂亮一点的好,万一你去那凤国看中了什么小公子,你变丑了,人家看不上你了怎么办?” 封晚晚点了点头,有理,她一直从小美到大,确实不太习惯扮丑。 “师妹,快点下去吃饭,吃好了我们好赶路,听说今天可能会下雨……。”常崆从外面走进来:“师妹,这位是?” “呵,师兄,你猜?” 常崆上下打量一下,又看了封晚晚一脸看好戏的神色:“这位是玉叔吧!” “你怎么知道!”封晚晚惊讶! “这里是玉叔的房间啊!我还要猜吗?”长年在江湖行走的常崆对易容术也有一定的了解,玉叔这个易容并不是太高明,只是稍改动了几处将人的气质改变了,五官的变化不大,还是能看出来的。 “让你见笑啦,我只是不太愿意见一些故人,所以稍改动了一下,贤侄不要见怪。”玉叔解释道。 常崆没追问,谁都会有一些不愿意见的故人,正常:“不见怪,我也有不愿意见的故人,哈哈……玉叔,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吧,然后早点出发,今天可能会有雨。” 常崆这个乌鸦嘴,下午确实下雨了,还是在半路下的,将他们一行堵在了路上。 “前面有家茶寮,我们进去躲躲吧!”玉叔提议道,这地方他前段时间刚走过。 不会儿,几人到了玉叔口中的茶寮,不大,也就是附近的一个村民开的,里面提供茶水和简单的吃食。 后面还有一个马棚,方便来往行人停车息马。 “店家,给我们来点热茶,有什么吃的也端上来。”月中走到前面打点,这里除了他就剩下个铁柱子,其他都是主子,那铁憨憨还是不奢望了。 “好的客官,麻烦你们自已将马拉到后面,我这里人手不够,那里还有些草料可以自行添加。”老板只是在茶寮里嚷了一下,人并没有出来。 “好的!”一行人到后面拴好了马,简单的理了一下衣服才走进茶寮,见里面已经有一桌人了,见他们几个进来,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玉叔也点了下头,带着几人在他们旁边的一桌坐了下来,不一会儿老板就端了一壶热茶,和一些吃食过来。 120、初到凤国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20、初到凤国封晚晚喝了口热茶,感觉身子有点暖了起来,天气说冷就冷,前几日还穿着单件的长袍,这几日已经要在里面加稍厚点的衬袍了,好想念以前的毛衣和羽绒服,真不知道这个冬天她要怎么过。 “晚晚,吃点这个,这雨还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希望早点停了,否则那城门就关了。”玉叔夹了一只蔬点心放到封晚晚碗里。 “雨神,这雨下到什么时候?”封晚晚咬了口玉叔夹的点心,问常崆。 “雨神?你是问我吗?”常崆莫名其妙,自已什么时候成神了。 “你不是说今天有雨吗?你看下雨了,我不叫你雨神难道叫你乌鸦嘴?”封晚晚怼道。 “谢师妹抬举了,你还是叫我神吧!这雨下不了多久。”常崆说着。 “为什么?”封晚晚好奇。 “就不告诉你,否则我混什么?”常崆沾沾自喜,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比自家师妹强的地方,好歹也多混了几天江湖,看天识气还是可以的。 可惜常崆没得意多久,这秘密就被揭开了。 “今天早晨天上就出现了积雨云,到了中午云层越来越厚,所在现在下了雨,但你看,现在外面的云层越来越薄,就表示这雨也下不长了,我说的对吧这位兄弟,在下郑启明,见过各位。”邻桌一位身着暗红色长袍,身材圆润的年青男子走到他们桌边对着常崆抱拳道。 “唉,我好不容易有个比我师妹强的对方,被你这一说我一点优越感都没了。”常崆站起身跟对方打招呼。 “这位是你师妹呀,不知几位欲往何处去。”郑启明说着看了一眼常崆旁边穿了一身男袍的封晚晚,这位一进门他就留意了,粉雕玉饰,眉眼精致,虽然行动间跟男儿相仿,但细看就是一位少见的美人,本来他早就想来打招呼了,可惜被他叔拖住了。 “我们是去凤国游历的。”常崆还没说话,玉叔站起来说道,顺便挡住了郑启明看向封晚晚的视线。 “这位是?”郑启明转头问这几人中最显平易近人的常崆。 “噢,他是家叔,带我们师兄妹出门游历的,你不知道,我师妹明年就要嫁人了,所以趁她没出嫁之前带她出来走动走动。”常崆也看出来了,面前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作为常崆口中要明年要出嫁的当事人封晚晚没有反驳,她也看出来了,这人看她的眼光不正常。 “噢,是吧!那就不打扰了。”郑启明说着又抱了一下拳退回到自已的座位上。 “丢脸了吧,让你别去,我们这一行还是别惹事的好。”郑启明身边的一个中年汉子说道。 “叔,我这不是想多交点朋友吗?”郑启明讪笑着解释道。 “想交朋友也不要在这一次……” 二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传入了邻桌有心人的耳里。 玉叔拧了下眉,在桌面上用茶水写了个‘查’,示意月中。 月中点了下头。 半个时辰后,外面的雨渐渐停了,几人重新上路,这次再没什么阻碍,天黑前,终于赶到了凤国的第一个城池‘襄城’,常崆上前以师兄妹游学的名义去办了手续。 今早出门前玉叔就交待了,以后在凤国的行事明面上都以‘枫停山庄’为名号,他不再出面。 月中熟练的带着几人去了一家客栈放好行李,简单的洗漱后,封晚晚提议出去逛逛,她还没见过女尊国是什么样呢? 在封晚晚的观念里女尊应该就是女主外男主内,是吧? 可这一路走来她却看到了许多男子在街头自由的行走,或在路边做着各式买卖,难道是她对女尊的定义有所误解? “叔,这里都是女人当家作主吗?”封晚晚问。 “也不全是女子当家做主,这里男人可以娶女人,女人也可娶男人……” “那就是男女平等对吗?”封晚晚打断玉叔的问。 “男女平等,这词用的不错,不过凤国因为是女皇掌权,所以还是女子娶男子的多一点。” “噢!”封晚晚了然的点点头:“那我看这里有些男子的穿着怎么跟青龙国的差不多?” “这里属边境地区,居住了一些以前从白虎国和青龙国迁移过来的百姓。”玉叔解释道。 “那如果打起仗来他们不怕这些移民中有人跟外人勾结吗?”古人不是都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吗? “哟,师妹,你想的还真多呀!都操心起国家大事了。”常崆在一边打趣道。 “怎么,我说的没有理吗?像你这么浅薄的人是理解不到我这样深度的。”封晚晚打击道。 “玉叔,你看把这丫头能的?她这思想觉悟明天说不定就能穿着盔甲去战场打仗保家卫国了。” “总比你当个升斗小民的好。”封晚晚继续怼道。 “晚晚其实说的也有理,不过真到了战时,这些移民还是有人会监督的。”玉叔架开了身边两个对怼的像斗鸡似的师兄妹。 “还是我叔见识多广,比某些井底之蛙好多了。”封晚晚对她师兄做了个鬼脸跑前面去了。 最近跟封晚晚一起久了,天性被释放出来,作为‘枫停山庄’庄主封南平除了封晚晚、封正阳自家子女之外最小的弟子,常崆以前的性子也很跳脱,无奈跟在几位沉着稳重的师兄后面,不得不收敛了性子,如今跟封晚晚在一起倒是没了束缚,全无顾忌,除了偶尔会记起自已师兄的身份会让着点封晚晚。 本想追上去,可追了几步就顿住了脚步,常崆没想到自已竟然成了路人的焦点,那些人看自已的眼光怎么有点意味不明。 难道自已那里不妥? 常崆低头看了自已的穿着,也没什么不妥,跟路上的某些男子不是差不多吗? 走在前面的封晚晚没有常崆的这些疑问,她的两只眼睛都不够看了,只见路两边的小摊上摆满了各种特色的手工艺品,有画着古怪花纹的面具、造型奇特的头饰、还有小孩的玩具、如小竹篮、小布包之类的,还有实用的家具,如小凳子小桌子小木盆之类的,见封晚晚看过去,小贩们还会对着她哟喝两声。 121、远风镖局 晚来凤急正文卷121、远风镖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路旁的商家也在门外挂上了气死风的灯具,一股羊肉汤的浓香味随着风钻到封晚晚的鼻尖里,封晚晚急行了几步:“叔,我们到这里喝口汤吗?” 玉叔走到门前看了一下,还算干净:“好的,那进去吧!” 羊肉馆里已是坐满了客人,只有靠近柜台的地方还有一张桌子。 “老板,你这里有包房吗?”月中见自家主子拧起的眉头,连忙上前询问道。 “有的,楼上是还剩一间包房,不过最低要消费二十两银子。”长着一张圆脸,稍有点发福的中年妇人道。 “你们这里竟然也有最低消费?”封晚晚惊讶,不错嘛,会做生意,想不到这里竟然也有最低消费。 “我们这店生意挺好的,楼上就几间包房,每位来了都想上去,无奈只好出此下策。”女老板陪笑道。 “什么下策,明明是上策,高!”说着封晚晚对女老板竖了个大拇指。 “见笑了,几位,楼上请。”女老板走出柜台,亲自领着几人上楼 女老板将几人带进了一间名曰‘雪浪阁’的包间里,包间不是很大,中间放了一张圆桌,东边靠窗的地方放了两把椅子一个小案几,多余的地方也只够人来回走动。 “有点简陋了,各位不要嫌弃,请坐吧,桌子上有菜谱,你们先看着,我下去让人给几位端点小食过来送你们先品尝一下。”女掌柜微笑着退出门外。 不一会儿小二端着托盘上来,正如女掌柜所说的送了四盘小食,还有壶泡好的香茗,封晚晚也将几人商量好的菜式报给小二。 “晚晚,先喝点茶暖暖身子。”玉叔亲自为封晚晚倒了杯茶。 “玉爷,还是我来吧!”月中接过茶杯将桌上的几盏空杯子都倒满了,一一推到几人面前。 其他人都没什么异状,就铁柱子有点手足无措,这一趟跟过来大小姐都没有将他当外人,住的是单人间,吃也是跟主子们一起,现在连茶水都是月侍卫帮他倒,他觉的自已真没用。 “铁柱子怎么啦?”封晚晚看出了铁柱子的异状。 “没、没事大小姐,就是小的无能,帮不上大小姐的忙。” “没事,每个人都有自已的价值,说不定你那天就帮上大忙了。”封晚晚的观点很现代,听在众人的耳里却觉耳目一新。 常崆调侃道:“那师妹能看出的我的价值吗?” “师兄说实话我除了看出你能吃之外还真没看出什么?”封晚晚打击道。 常崆果然一脸受了打击的样子转头对着玉叔:“玉叔,你也管管,你看有这么打击人的吗?” “师兄,如果实话实说也是罪的话,我承认我罪该万死……”封晚晚将某网上的段子修改了一下,说完自已先笑了。 桌上的人也被这段诙谐的话惹笑了。 “咚咚……”的敲门声。 众人惊讶,如果是小二的话是不会敲门的。 “进来。”玉叔说了一声,门被推开了,一张下午刚见到的面容从门后露出来:“打扰了兄台,我们在隔壁吃饭,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过来打个招呼。” “噢,是郑兄。”常崆起身打招呼:“好巧,你也在这边吃饭。” 封晚晚终于注意到与隔间的墙原来只是用一层木板隔了开来,难怪那老板说这里简陋,确实挺简陋的。 “嗯,想不到这么有缘,几位这次是去哪里?”郑启明问道。 “噢,我跟师妹是出来游历的,走到哪里算哪里?”常崆直接从坐位上走下来挡住了郑启明的视线,这人一看不怀好意,嘴里在跟他说着话,眼神怎么就瞟到他师妹那里。 “噢!是吧!我家是开镖局的,‘远风镖局’不知道几位有没有听过,我家在附近的几个大城池里都有分局,凤京那里也有,各位如果有事想找我可以到任何一家分局找人传话。”郑启明说着身子往旁边一侧想看一下封晚晚听了他这话的表情,他家可是这凤国数一数二的镖局,而家中就他一个独子,他这身份,不知与那美人的未婚夫相比如何。 可惜身子倾斜到快180度了,也只看到了美人的后脑勺。 “郑兄这是不舒服吗?”虚扶着郑启明的胳膊,面前的这人身子再侧一点就要倒了,常崆打量了一下面前人的吨位,有点为这里的地板担心。 “噢,不、不是的。”郑启明尴尬的站正了身子,退后一步,看来这美人是见不到了:“我能进去敬他们一杯吗?” “噢,不要了,我家里的长辈和师妹都不善交际,郑兄不要见怪。”常崆说着将门开了大一点,送客的意思表现的不要太明显。 可有些人就是没看懂:“没事,我不见怪,我就进去敬杯茶吧!”郑启明说着就要往里走。 被常崆伸手拦住了:“郑兄,对不起,我家长辈今天是真的不想见外客,您请吧!” “噢、噢,是吧!那有缘再见。”郑启明手上端着自已的杯子,又看了一眼封晚晚的方向,无奈转身退了出去。 “郑兄好走。”常崆跟到门外送客,唉,这有个漂亮的师妹也不是好事,狂蜂浪蝶太多,赶得他脑疼。 “师妹,这下看出你师兄我的价值了吧!”重新坐回桌面,常崆老话重提。 “嗯,看出来了,跟苍蝇拍的功效差不多。”封晚晚说着夹了几片羊肉到常崆碗里。 “你就不能说句好话吗?”常崆虽嘴上抱怨,手下却没闲着,将碗里的肉一片不漏的都送进了嘴里。 “常崆这师兄当的不错。”玉叔也嘉奖了常崆几片羊肝。 “还是玉叔公道,玉叔,这‘远风镖局’你听过吗?”常崆低下头轻声问道。 “听过,在这凤国还算不错,据说家主就这一个儿子,至今还未婚,不过听说家里已经有几房小妾了。”月中插话道,这些情况都是月旬收集的,主子下午让他查的事估计晚上就能收到消息了。 “切,就这条件,还肖想我家师妹,我终于知道啥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师妹你说对吧!”常崆讨好的笑道。 封晚晚回了他个神秘一笑。 122、临凤城 晚来凤急正文卷122、临凤城至于隔壁的癞蛤蟆,正跟他家的镖师谈着封晚晚:“英叔,你知道下午我们在茶寮见到的那些人是什么人吗?他们现在就在我们隔壁,我刚去打招呼了。”知道这房间不隔音,郑启明的声音并不大。 “明子,刚你在隔壁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还好你亲叔不在,否则肯定会说你,出门时你娘可是再三吩吩,一定要低调,这是给女皇押的东西,万一有个闪失我们整个镖局都要遭殃。”英叔的声音也很低。 可再低的声音都能传到隔壁有心人的耳里,如玉叔、封晚晚、常崆等人。 常崆和封晚晚是没兴趣,那女皇大人离她太远了,可玉叔跟那月中却是不同,玉叔给月中使了个眼色,月中接到信号,不一会儿就起身:“大小姐,我出去方便一下。” 封晚晚点头,这要方便跟她说什么,她能说不许吗 几人又吃了半个时辰,见月中还没回来,玉叔提议道:“月中估计是遇到什么事耽搁了,给他打包点带回去吧!” “好吧,多打包点,说不定我晚上饿了还想吃点。”封晚晚趁机道。 “是的,我晚上估计也会饿。”常崆附合。 玉叔摇了摇头,喊过小二,将他们店里的冷食和热烫都打包了一份才算满足了两人的要求。 回到客栈后月中还没回来,封晚晚想出去找找被玉叔拦住了:“放心吧,他这么大个人丢不了,你先休息吧,今天也累了。” 封晚晚点点头,心想确实是,就算是自已丢了,这月中都不会丢,人家最起码还是这时代的土著。 次日,一出门封晚晚就见到月中从自已房内出来:“月中,你昨晚去哪儿了。” “噢,遇到个熟人,帮他办了点事。”遇到了月旬,顺道帮主子办了点小事,月中一点都没说谎。 早餐吃好后几人准备重新上路,玉叔看了看天:“我们下午出发吧,让月中去买两辆马车,这里距凤京挺远的,天气凉了,一直骑马也不行。” “好,还是叔想的周全。”封晚晚举双手赞成,连‘玉叔’的‘玉’字都省了,虽然这段时间她学会骑马了,但大腿处还是被马鞍磨擦的生疼。 于是几人分开行动,月中跟铁柱子去买马车,其他三人给马车上添些东西,如买个小碳炉,想喝口热茶也方便,又卖了几床薄被,累了可以在车上睡一觉,封晚晚顺便还买了点锦布。 “晚晚是准备在车上做衣服吗?”玉叔好奇的问道。 “玉叔,你太高看我师妹了,我从没见她拿过针。”常崆在旁边实事求是的报道。 “师兄,那我做的东西你别想要了。” “什么?我刚说什么了,玉叔,我刚是说我师妹心灵手巧,惠质兰心对吧,只有别人想不到的东西,没有我师妹做不了的东西,对吧师妹,你在我心中那可是无所不能……”常崆夸到一半被封晚晚打住了。 “师兄,你不说相声可惜了。”封晚晚说着又挑了些针线,最后打包好一股脑儿的都塞进了常崆手中。 常崆两手拎的满满的,连胳膊上都挂着封晚晚沿路买的一些小吃,脑子里也是满满的问号,是他孤陋寡闻吧,有人能给他解释一下这‘相声’是个什么东西吗? 他师妹刚是夸他还是损他?在线求解? 下午,重新上路前,封晚晚也将自已赶出来的两个小背包分给玉叔和常崆。 “谢谢师妹,我早就想要个你那样的小背包了,想不到是你做的呀!”常崆欣喜的打量着手上的小包,比他平时用的包袱方便多了。 玉叔的表情没有常崆那么夸张,但也笑容满面:“谢谢晚晚。” “小意思,你们喜欢就好。”封晚晚淡定的摆摆手,只是那微翘的唇角怎么都压不下来。 “小姐,车子准备好了,请上车。”月中跟铁柱子将刚买的马车牵到客栈门外。 三人坐车,二人骑马,封晚晚和玉叔一辆车,常崆独自一辆,不想坐车的话也可以轮流着跟月中或铁柱子交换骑马,几人走走停停,终于在十天后,到了离凤京最近的临凤城。 “这里本应是大公主凤莞莞的封地,可惜大公主自十三年前失踪后,这城就又被女皇收了回去。听说当年大公主出生时,女皇可高兴了,洗三时就被女皇封为临凤公主,并将这临凤城送给公主做封地。”路边一位头插彩凤点翠含珠金步摇,双鬓点缀团红掩鬓珠花,身着鹅黄衣裙的女子正跟身边的一位肤色白皙,身材瘦长柔弱的男子科普着临凤城的历史。 “那现在这临凤城是谁主事?”男子问道。 “是管太守,现在是她代管,女皇估计还在等待长公主归来。” “我好像听说当年宫中走水,长公主和大皇夫一起遇难了。” “嘘!”女子说着小心的看了一下周围,见没人注意她们才放下心来:“这事别瞎说,上面说什么我们听什么,我还听说当年的大皇夫和长公主都没死呢,唉,不说了,这些不是我们这些人能说的,公子竟然远道而来,不如让我做东请你到我们这里最好的‘观鹤楼’吃顿便饭?” “那、那就叨扰!”柔弱的公子说着脸色有点红了,小心的看了身边的女子一眼。 女子笑了,意满志得的笑,看来自已这三夫的位置有人坐了。 “啧啧……”封晚晚掀开车帘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想不到这凤国的女人钓男人还真有一手,重要的是还钓的这么光明正大,理所当然,水到渠成…… “怎么,羡慕人家啦晚晚,你也可以的,多看看这里的男子,有什么看上的,跟叔说,叔帮你全娶了。”玉叔躺在封晚晚对面的小榻上,虽然他没看到外面的情景,但那二人说的话他一字不漏的都听了,什么等长公主归来,不过是将这临凤城当钓他们的饵罢了,女皇大人估计还想顺着莞莞找到他来个斩草除根! “叔啊,你是在让我学坏吗?”封晚晚放下车帘转头看着玉叔笑道。 “学什么坏,入乡随俗嘛,我还是觉得这里更适合小晚晚。”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哈哈……”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封晚晚又笑了,如果龙三在这里……? 龙三……? 封晚晚脸上的笑意敛住了,多久没想他了,好像也没多久,晚上醒着睡不着觉时都会想一想,也许他是令自已第一个动心的人吧! 123、观鹤楼 (一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123、观鹤楼“怎么啦晚晚,想什么?叔今天也请你到那‘观鹤楼’吃饭吧!月中,观鹤楼。”玉叔想做就做,对外面驾车的月中直接喊到。 “好的,那我们先找个客栈放下行李行吗?”月中在外面问道。 “行,只要今天的晚饭在‘观鹤楼’就行。”玉叔划重点。 半个时辰后,封晚晚随着玉叔进入了‘观鹤楼’,跟青龙国不同,这里的掌柜是女人,但小二有男有女,二名小二见封晚晚几人衣着不凡,抢着迎了上来:“几位客官楼上请,楼上还有几间包房。” 封晚晚打量了一下,见楼下大堂每张桌子上几乎都是有男有女,男女之间很像她以前跟同事们聚餐一样,说说笑笑,气氛融洽,甚至还有点暧昧,这风格跟青龙国真是截然不同。 封晚晚在路上见到的那一对男女就在其中,女人不断的给男子的碗中夹菜,男子红着脸看向女子的眼神更是柔的能滴出水来,封晚晚不由的搓了搓自已的胳膊,三观已碎…… 小二将几人引了二楼一名为‘闲云阁’的房间,房内一张圆桌摆在正中,上好黄花梨所雕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和温婉。 南边靠窗的地方有一五六米的小平台,平台上铺着红色织锦纹的地毯,上置着一架古琴,琴旁一尊香炉正升起袅袅白烟,轻淡的檀香味在室内弥漫开来,这不像是一家酒楼,忽略中间的圆桌,更像是一个女儿家的闺房。 “师妹,会弹琴吗?”常崆看见平台上的古琴戏谑道。 “我会对牛弹琴,要不对着你弹一下试试?”封晚晚怼道。 常崆绝倒,原来不会弹琴还能这样反击,长见识了! “师妹,你厉害!佩服!”常崆竖了个大拇指。 “切!”封晚晚不屑的扭头看向门外,见又一名小二将几位客人引向他们旁边的一间包房,领头的是一位身着大红锦服,头束金冠的中年女子。 玉叔也转头看去,眼神稍闪,抬眼见月中跟他一样的表情。 “大小姐,我们坐下说话吧!”月中说着先将玉叔让到了东侧上坐。 封晚晚随之坐在玉叔身边,几人分别坐下后,小二的菜也一一上桌了,这里的菜式精致,口味也不错,封晚晚再没心神注意其他,拿起筷子大块朵颐,不时的还会跟常崆为盘子里的最后一片肉在桌面上筷来筷往的过起招来。 “你俩孩子,再叫一份就是了,抢什么?”玉叔笑道。 “叔,你不知道,抢着吃的饭才香。”封晩晚说着手没停,将盘子直接端到自已身前。 “师妹,这盘肉师兄就让你了,小心吃胖了嫁不出去砸在师傅手里,但你也别怕,到时候师兄养你。”没抢到肉的常崆嘴上逞能。 “不劳烦你了,叔说过了,这里的男子我看上谁了,叔就帮我娶了,叔是吧!师兄你倒是当心了,小心被那位娘子看中抢回去当三相公。” “叔,你也管管这丫头,这样下去真没人要啊!”常崆告状。 “没事,我们晚晚不嫁人,只娶夫,凭我家晚晚这相貌,招十个上门的夫婿都可以。”玉叔宠溺道。 “唉,说不过你们,我吃饭。”常崆败退,转而化悲愤为食量。 “太守,女皇再过一段时间就生日了,我们的礼准备好了吗?”一道温润如暖阳的男子声音从隔壁传来。 封晚晚夹菜的手顿了顿,女皇帝要过生日了,那凤京会不会有什么节目呀,如灯会彩船之类的,她来了这里这么久还没见过什么大型活动呢,大型的刺杀现场倒是见过不少。 “不当那出头鸟,送一个差不多的就行,至情你有时间到库里看看,找一个差不多的,到时让我带上一起进京。”一道温婉的女子声音回道。 “夫人,这次你是又带至情去吗,人家也要去嘛!”又一道故作娇柔的男子声音撒娇道。 听的封晚晚手臂上的寒毛都倒竖起来,看来这是刚才看到的那位女人带着自已的两位小君出来用餐了。 只听那温婉的女子声音回道:“至性你这次好好待在家里,我回来时给你带好东西。” “夫人你每次都这样说,回来时还不照样都是至情有的我才有,不嘛,我这次就要去,女皇今年四十寿辰,难得的一次盛会,听说青龙国和白虎国都会派人前来贺寿,肯定很热闹,我也要去。”娇柔男子尽力的争取自已的福利。 “那、那行,但是你要注意不要生事,那里不比临凤城,是女皇脚下,到处都是达官贵人,不是我们能惹的。”温婉的女子声音劝道。 “都听您的。”娇柔的男子声音落下后接着就是一道响亮的打啵声。 这女人真是艳福不浅! 封晚晚有点感慨,不过这齐人之福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要随时小心后院会失火。 “叔,我们什么时候能到凤京,那女皇生日也不知青龙国能派谁来?”封晚晚问,青龙国现在二皇子当家,四部尚书都死了,战王父子在打仗,那些胆小如鼠的皇亲国戚封晚晚已经见识过他们的风采了,四个字可以概括,不堪大用。 “我明天在这里有点事做一下,后天带你去凤京,至于青龙国派谁来我也不知道,反正不会是你那龙三。”玉叔打趣道。 “叔你也会开玩笑了,他可不是我的,人家有老婆了。” “噢,也是!那我家晚晚明天自已上街逛逛,看有没有能看上的美人?”玉叔笑道。 “咚咚……”又见敲门声。 “进来。”玉叔说。 “打扰各位了,刚好像听见一位故人的声音,所以过来看一下。”门外的竟然是被封晚晚偷听了壁角的女人,身边站着两位气质迥异的美男,一位身材欣长,气质清雅,一位身材娇小,长着一张娃娃脸。 娃娃脸的男子看见一身男袍的封晚晚,对她瞪了一下,像是看到了情敌。 封晚晚对他挑衅的笑笑,那男子又是回瞪一眼。 “至性。”女太守的声音隐含着威摄。 “哼!”娃娃脸边子转头不看封晚晚。 “对不起,我们失礼了。”女人道歉道。 封晩晚见在坐的几位男士都没动静,无奈起身:“没事,在下是带着家叔和家兄出外游历的,我们之中估计没有夫人的故交。” “你是女的。”圆脸男子插话道。 “嗯。”封晚晚点头笑道。 “哼!”娃娃脸男子又哼了一声,这次没转头,气呼呼的瞪着封晚晚。 124、斗墨 (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24、斗墨封晚晚见一个年纪看着比自已还大的男人露出这表情,有点接受不来。 “让你见笑了,不知几位从何处而来,我们夫人是这里的太守,几位如果不急的话,也可以到我们府上去玩两日,让我们尽尽地主谊。”女人身边的高个男子见他家夫人的眼睛直看着席间一位男子的背影,体贴的说道。 这男子,不亏为太守家的贤内助,真是需夫人之所需,急夫人之所急,闻歌而知雅意,见夫人眼色而知夫人之行事,难怪比那娃娃脸的男子受宠多了。 “噢,谢谢你们的好意,我们明天在这里还有点事,就不去府上打扰了。”封晚晚说着走到门边,一副送客的意思。 男子也有点意外,他都说出自家夫人的身份了,这小姑娘脸上都没有露出一丝异色,看这样,也许身份还真不一般。 “那打扰了,夫人,我们回吗?”男子低头轻声的在女太守耳边问道。 “噢!”女太守回过神来,有点失望,那身影一直没有转过来,“那我们走吧!”说着看了一下眼封晚晚,目光又停住了:“不知这位姑娘认不认识一位姓于的公子,年约四旬左右。” “于?”封晚晚想了一下,自已自到这里后还真没听过一个姓于的:“对不起,没有。” 女太守点点头,又看了一下玉叔的身影,这才失望的转身而去。 封晚晚随手将门关上,走到桌边,重新坐到玉叔身边低声问道:“叔,你认识那女太守吗?” 玉叔点点头,没说话。 他记得第一次见这位管太守那也是十八年前的事了,那时他还未进宫,在一次由当时的太女也就是现在的女皇为筹集赈灾款而发起的拍买会上,他的一幅随手而作的画就是被这位管太守管相玉花了五千两纹银买下的。 那时他也是才猜到这女子对他的心意,然后每次自已外出,几乎都能与这位女子不期而遇,后来…… 后来他被赐婚给太女为正夫,与他一同被赐婚的还有‘护国将军府’的次子,为太女的侧夫,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见到这位管相玉。 转眼,十八年过去了,想不到还能在这里重遇故人,玉叔看了看面前的封晚晚,那次赐婚虽然非他所愿,但有面前这小丫头,他也觉此生无憾了。 桌上的几人见玉叔陷入沉思,都没打扰,默默的吃饭,待隔壁的太守携着自已的两个小夫离开后,几人才结帐走人。 次日一早,封晚晚起床时玉叔和月中就出门了,无法,她只能带着剩下的两人出门逛街。 三人沿着街道往南走,昨日听玉叔说那里有一家名为‘文曲楼’的茶楼,让封晚晚没事时可以去那里逛逛。 那茶楼是这临凤城中有名的斗墨胜地,所谓的斗墨就是现场斗诗、斗画、斗字等斗一切与文有关的雅事,胜出者不但个人的茶资免了,还会得到茶馆另行奉上的纹银十两。 临凤城中,但凡自觉有点才气的人都会过去试试运气,也许还能出出风头当一次斗魁。 三人不急不慢的赶到那里时茶楼外面已经围满了人,人群中更是传来阵阵兵刃相交的声音。 这是斗武吗? 说好的斗文斗墨呢? 走近了,封晚晚见场中一位年约二十左右的女子正手执长剑与一名年纪相仿,身材欣硕的男子缠斗着。 女子手执长剑,剑法轻灵飘逸,身法也灵巧,只是这女子可能心急了些,每次出招都末能得到想象中的效果,反而让自已更加的手忙脚乱。 而与她对侍的那位男子,则握了一柄黑色重剑,剑法沉稳大气,剑气之中带着一股苍劲之气,所过之处,人群纷纷散开,怕被伤及无辜。 女人眼见打不过,气的哇哇大叫:“秦峰峦,你别护着他,他已经跟我订婚了,为什么还要了出来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 “黎姑娘,谢弟虽然被许配给你,但那是长辈的意思,他自小跟洛家小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我希望你成全他们。”男子说着收起重剑,往旁边一跃,远离了女子的攻势范围。 “什么青梅竹马,情投意合,那洛家为什么不去上门提亲?”黎姑娘咄咄逼人。 “这原因我想黎姑娘您最清楚了,您要怎样才愿意与谢弟解除婚约。”男子询问道。 “要解除婚约也可以,如果他现在能够拿出一个我们这里都无人见过的宝贝,那我就放了他,简单吧!”黎姑娘刁难道。 “黎姑娘,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你明知道秦公子和谢公子家中都不富裕,为什么提这样的要求。”一位弱质翩翩的美人解围道。 “姓洛的,你不就是想跟那姓谢的在一起吗,不是我不给你们机会,你看我给了,现在看你们喽。”黎姑娘对着弱质美人挑衅道。 弱质美人看着她身边的一位文质彬彬的男子:“允行,你等我,我回家,回家让我娘想办法。” “洛落,你别去,你娘不会同意的。”男子拉洛姑娘的手。 一边的秦峰峦也看的着急,走到黎姑娘身边:“不知姑娘口中讲的无人见过的宝贝是什么?” “无人见过就是这里的人都没有见过的宝贝,怎么,怕我抵赖啊,放心,我也是言而有信的人,只要你们能拿的出来,我就放过那一对,怎么样,你要替他们出头吗?也行,我算你一个,你掏出来也行。”黎姑娘说着看笑话似的上下打量着面前男子的一身蓝色布衣,不屑的表情从脸上闪过。 周围围的人也窃窃私语,从路人的口中,封晚晚几人大概了解了事件的经过。 洛姓姑娘洛落和那谢姓男子谢允行是住在贫民区的一对恋人,谢允行自小就聪明过人,文采也不错,谢母很想凭儿子攀一个高门。 一次斗墨会上,黎姑娘黎梅一眼看中了谢允,让其母上门提亲,许下的聘礼是纹银一千两,临凤城郊的庄子一座,此聘礼一出,见钱眼开的谢母不顾儿子的极力反对,当场答应了。 今天谢允行和好友秦峰峦再一次参加斗墨会,正好巧遇洛落,三人聊天时被从此经过的黎梅看见了,醋意大发,于是就有了封晚晚开头见到的那一幕。 真是人生无处不狗血! 125、秦峰峦 晚来凤急正文卷125、秦峰峦封晚晚见那秦峰峦局促的将全身上下掏了一遍都没掏出个什么东西来,满脸尴尬的看着黎姑娘。 “秦兄,我找你好久了,原来你在这里啊!”封晚晚拔开人群,笑着走到秦峰峦的身前。 “你……?”秦峰峦满脸疑惑。 “你忘了,上次你借我的东西,我拿来还给你。”封晚晚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递到秦峰峦手中,还顺便眨了眨眼睛。 对于面前突然出现的这位红衣少年,秦峰峦是满脸的懵,不过等看到递到手中的锦袋和少年的眼神时,也领会过来了:“噢!我、我忘了,谢谢你给我送来。” “那你打开看看啊,上次你借我时我都怕丢了,这些东西我见都没见过,走在路上都怕被人抢了,还好找到你了,终于可以完璧归主了。”封晚晚说着还双手合十做了个阿密陀佛的动作。 围观的众人不由的都好奇起来,纷纷上前凑热闹:“秦兄弟,打开给我们看看吧,是什么宝贝,看我们有没有见过。” 常崆也跑过来帮腔:“是的,这位兄弟,我可以做证,我师、师弟一路上可宝贝这些东西了,生怕被人抢走。” 在众人殷切的目光中秦峰峦将手中的袋子打开了,首先拿出来的是一颗鹅卵石大小的球。 “这是什么?鸭蛋吗?”有人问道。 谁知这人话音刚落就被人拍了一下脑袋:“阿连你个没见识的,这是夜明珠。” “夜明珠”有人惊呼。 “这我见过,上次我在太守大人家见过一颗夜明珠,不过比这个小一点,只有鸽子蛋那么大。”又有人说道。 站在一边的黎姑娘当看到秦峰峦从锦袋里拿出夜明珠时就急了,现见有人说见过,她立马跳出来附合道:“这个不算,你看有人见过。” 秦峰峦看了看众人的脸色,将夜明珠放进袋子,又从里里掏出一根翠色的玉簪。 “这玉簪我们见多了,‘宝庆楼’里就有。”又有人说道。 秦峰峦拿着玉簪走到那人面前:“这位姑娘,你可以摸一下看看。” 摸一下? 摸手吗? 那位姑娘看着伸到眼前的手……中的玉簪,在秦峰峦眼神的示意下摸了一下,好凉:“这是……?” “这是什么。”姑娘旁边的一位也伸手摸了一下:“这是传说中的千年寒玉吗?” 秦峰峦点点头:“这是寒玉,有那位想摸的话可以过来摸一下,我想各位都只是听过而没见过吧!” “摸、摸坏了不会让我们赔吧!”有人犹豫道。 “坏了肯定是要赔的啊!这寒玉簪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上次秦兄借我时就说了,这东西是他家祖上传下来了。”封晚晚可不想那么多人去摸她的发簪。 “小师妹,你什么时候有这好东西了,什么时候也赏师兄一个。”常崆在封晚晚耳边说道。 “你脸大吗“封晚晚照常怼道。 “这跟脸大有关?“常崆疑惑。 “什么时候你脸有天大了,我再赏你一个。”封晚晚又怼。 在师兄妹的对话中,秦峰峦身边围着的人也渐渐散开了,估计是封晚晚的那句话起了效果。 毕竟弄坏一只瓦缸他们还能赔赔,如果弄坏了一支寒玉簪,那可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事,还是远离点好,免的被碰瓷。 “黎姑娘,你要不要摸一下,你也没见过这样的千年寒玉吧!”秦峰峦又回到黎姑娘身边。 黎姑娘看着周围人看好戏的表情,气急了,脚一跺,就欲遁走,被封晚晚一个健步拦住了:“这位姑娘,说话算话啊,我们这些人可都是看着呢!对吧!”封晚晚说着对着人群大声问道。 “是的,说话算话。“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道。 “你、你们欺人太甚。”黎姑娘恼羞成怒,举剑就往封晚晚身上砍来,被旁边的常崆一剑架住了:“你这女人,理亏了就动手吗,行呀,我来奉陪。“常崆说着就准备开打,对付师妹他自觉不是对手,但对付眼前这位姑娘,他自忖能一个打三个。 封晚晚不跟她费话,直接一个穴给她点上了:“诸位都是证人,要不我们今天就一起去这位姑娘家帮那位谢公子退婚了吧!” 黎姑娘欲哭无泪,她现在动都动不了,能怎么说。 谢允行和洛落一齐走到封晚晚身边:“谢谢这位公子为我们仗义执言,我谢允行此生不忘。”说着深深的揖了一礼,旁边的洛落也是,但被封晚晚一闪避过了。 她可不是帮他们俩,只是觉得刚才那姓秦的小子剑法不错,可竟然被一个大姑娘逼成那样,心里不平才过来踩一踩的。 “走吧,走吧!我们一起去,今天就为这对苦命的鸳鸯做个证人。”有人又起哄道,接着大家都蜂涌而上,将黎姑娘围在中间。 封晚晚趁机解开了她的穴道,并在她耳边低语道:“我说有台阶你就下吧,否则我会让你更难堪,你信不信,例如我这里有一种药,能让人当众脱衣的,你要不要试试。” “你、你……”黎姑娘愤恨的看着封晚晚一眼,又跺了一下脚:“行,我这就回家让我娘退婚,不过姓谢的,你家收了我家的聘礼也跟我吐出来。” “那我陪黎姑娘回家拿谢弟的庚帖,麻烦这位小哥陪谢弟回家取聘礼行吗?“秦峰峦自忖对付不了谢允行那难缠的母亲,只能麻烦面前这位小哥了:”还有这些,我现在拿着也不方便,麻烦小哥再帮我照看一下。“说着,秦峰峦又将东西递到封晚晚手中,这东西他拿在手上也觉烫手,万一损坏了,将他买了都赔不起。 于是众人兵分两路,一半随秦峰峦去黎家,一半随谢允行去谢家。 封晚晚随着谢允行一行人穿大街,走小巷,七拐八弯之后,终于来到了一座陈旧的院子。 院子里共有三间旧房,中间一口水井,旁边简单的搭了一个厨房,谢母正在厨房里忙碌着,见儿子领着一行人进来以为出了什么事,连忙将手在衣摆上擦了擦跑了出来。 当听到儿子说要退婚回来拿聘礼时脸色立刻就变了,正想质问时就被封晚晚故技重施点了穴:“谢公子知道你母亲将东西放在哪里吗,自已进去拿吧,这里交给我。” 众人惊住了,包括谢允行,还可以怎么操作吗? 126、恩科 晚来凤急正文卷126、恩科没犹豫多久,谢允行看了一眼身边的洛落,下定了决心似的,没再看他母亲焦急的脸色,直往房内走去。 院子里的封晚晚却不急不慌的从怀里掏出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在谢母的眼前晃了晃:“我这有一千两,那黎家姑娘是真不要你家儿子了,今天这事一出,我想你儿子也不可能找到什么好人家,要不你考虑一下,我这一千两是这洛姑娘的聘礼你收不收,不收的话我就收回去了,我想有这一千两,洛姑娘想娶什什么样的男子都可以的,你们说是吧?”封晚晚又问围观的众人。 “是的,是的,一千两都够买这里几个院子了,我说谢家阿姐,你就知足吧!别为难孩子们了。“一个中年妇人劝道。 谢母看着眼前的银票,又看着儿子手上拿着她平时装银钱的小盒子从屋里走出来,有点恨铁不成钢,只能被迫的点了点头,现在不点头,万一面前这位小公子变卦了,她可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好外也捞不着了。 “竟然你点头,那我就当你同意了。” 封晚晚解开了谢母的穴道,将银票在她眼前绕了一大圈后放到了洛落的手中。 洛落看着手中的银票,满脸惊愕。 “如果你同意娶谢公子的话,我这银票就是给你们的新婚贺礼。”封晚晚笑道。 洛落当即跪下了,谢公子见此也跪到了洛落身边。 封晚晚吓的又跳了开去,她最怕被人跪来跪去了,怕折寿。 “师妹,你什么时候也能送我一千两银票呀,师兄我很穷的。”常崆在旁边趁机道。 “你师妹我也很穷,师兄你什么时候救济我一下。”封晚晚回道。 常崆看着面前一掏就是一千两送人的人,这是睁眼说瞎话吗? 当几人再随着谢允行到黎家时,秦峰峦也跟黎母达成了一致,本来黎母就不愿意结这门亲,是女儿死活要娶那谢家公子,黎母才不得不同意,如今见女儿反悔了,虽然这反悔是被逼的,黎母也高兴的拿出了两家当初交换的庚帖。 结局除了黎姑娘和谢母不情不愿之外,其他都是皆大欢喜。 封晚晚是欢喜做了件好事,围观的人欢喜的是看了场好戏,日后也多了个谈资。 事后,众人散去,秦峰峦也跟封晚晚行了一礼,并邀请封晚晚去他家做客,旁边的谢允行有点不好意思:“本来应该请姑娘去我家做客的,但我母亲在家,怕到时我母亲……“谢允行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所以我们去秦兄家吧,他那里也宽敞。” “行,去吗师兄。”封晚晚问旁边的常崆。 “去呀,就是叔那边要不要说一下。” 玉叔和月中出门办事了,万一中午见不到他们不会以为他们会被这里的女人抢了当相公吧! 常崆今天看了这场热闹后,自觉以自已的相貌在这凤国也不安全。 ”要不铁柱子你回去吧!看见叔说一下,我跟师兄天黑之前会回去。‘封晚晚说着掏出一个银锭子递给铁柱子:“你午饭和晚饭自已解决。” “好的,大小姐。”铁柱子习惯自家小姐时不时的塞他一锭银子了,反正他欠他家小姐的多了,也不多这一锭银子,他以后的命都是大小姐的。 旁边的洛梅听铁柱子唤封晚晚大小姐时眼神却闪了一下,没说什么。 几人随秦峰峦去了秦家,秦家院子看着比谢家好一点,至少是二三个谢家大,是一个有前后院子的宅子,一进去,里面却很荒凉,墙边甚至还有些长势喜人的杂草,斑驳的院墙上更是蛛网遍布。 “让你们见笑了,我也是最近刚回家,还没工夫收拾。”秦峰峦解释道。 “你不住这里吗?”封晚晚好奇的问。 “秦兄不住这里,他一直跟他的师父住在山上,这次是听说女皇四十寿辰,今年朝庭会加恩科,一场武试和一场文试,我今天还跟秦兄商量,过几天想去凤京碰碰运气。”谢允行解释道。 “你们凤国男人也可以去应试吗?”封晚晚问,这不是女尊国吗,难道是她理解错了。 “你不是凤国人吗?“谢允行从铁柱子的称呼中知道面前是位女子,但因洛落在身边,只能故作不知。 ”我们是青龙国人,这次是出来游历的,我是常崆,这位是我师、师弟封晚。“常崆见两男人都围着自家师妹讲话,上前插话道。 ”噢,我们凤国以前都是女子当官,后来当今女皇上位后才改了制度,男子也可以应试,只要有才;同样男子也可以娶妻,只要对方愿意。”秦峰峦解释道。 “那你们这位女皇还不错呀!至少青龙国那边可没女子当官的。”封晚晚赞道。 “听说是受大皇夫的影响。”谢允行说道。 “大皇夫?”封晚晚问。 “嗯。”秦峰峦也点了点头:“那位大皇夫文武双全,是当时我们凤国的第一公子,可惜十三年前,宫中大火,大皇夫就失踪了。” “那可惜了。”封晚晚有点婉惜,凤国第一公子,有可能的话她还真想见一见,竟然对女皇有那么大的影响,可以让她更改祖上留下的制度。 “是的,几位请,家里没什么好的,你们请坐吧,我去厨房看看。”秦峰峦将几人引到屋里,然后自已往厨房走去。 “秦兄,我去帮你。”谢允行说着也往厨房走去。 留下封晚晚和洛落大眼对小眼,无话。 “师兄,你怎么不去,你看两个男的都去了,你不是男的吗?”无聊的封晚晚又开始为难自家师兄。 “我是男人,但我不入厨房,师弟,要不你去弄点菜给我尝尝,我听师傅说你在家里弄的那什么烧烤、火锅什么的,好吃的不得了,说的我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师弟,去吧,师兄求你了。”常崆双手合十,作拜托状。 ‘封、封小姐还会下厨吗?我们这里的女子绝大部份都不会下厨的,我家都是我父亲和弟弟下厨。”洛落说着看了一下封晚晚,终于在封晚晚的面前有了点优越感。 “是吗,在我们那里下厨就是一个兴趣,做些自已的拿手菜和亲朋好友聚一娶,互相品尝一下,也是一种生活的乐趣。“封晚晚回道。 “师、师妹,你今天干脆让师兄我现在就感受一下这个乐趣吧!”常崆见人家都叫破封晚晚的身份了,就没再藏掖着,见缝插针道。 127、三人比武 晚来凤急正文卷127、三人比武“行,算你有口福,我今天心情好,做了件好事。”封晚晚起身,没理洛落,直往厨房而去。常崆跟上。‘ 后面的洛落脸有点黑了,这、这女人别以为帮了她就、就…… 封晚晚来到厨房,见两个大男人正围着灶台转,一个洗菜切菜,淘米洗锅,一个在后面添柴加火,锅内已经有阵阵的香味飘出。 “两位兄台烧的什么好吃的。”封晚晚问道。 “你、你怎么过来了,这里脏。”秦峰峦将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过来问道。 “我过来看看能不能搭把手。”封晚晚看着案板上的豆土、牛肉、茄子、猪肉等材料。 “要不我也烧两个菜吧!”封晚晚的手又痒痒了,除了在军营给那龙三煲汤之外,她好久没有亲自做过菜了。 “封兄弟也会做菜吗?”秦峰峦问道。 “会一点,不过这厨房让给你们,我刚才过来见你家院子里有一块青石板,你将那个借我就行。” “封兄弟要青石板干嘛!”烧火公子谢允行问道。 “你们等着吃就行了,不过这厨房内的一半食材要让给我。”封晚晚指着案板上的食材。 “行,封兄弟随便拿。”秦峰峦大手一挥,有股江山你做主的气势,虽然明知封晚晚是位姑娘,但他好像更习惯称呼她为兄弟。 “好。”封晚晚浅浅一笑,让室内的几位男人都闪花了眼,秦峰峦和谢允行是惊艳,常崆是寒毛倒竖,自感大事不妙,果然下一句他的直觉应验了。 “师兄,帮我将院里那块青石板洗干净了,还有从这里搬些柴火到院里去。”封晚晚镇定自若的指挥着常崆。 “洗石板?”被指挥的常崆表情失控,难怪他这师妹来这厨房前看见院里的那块石板打量的那么仔细,那块石板有一百来斤吧,让他怎么洗。 “是呀,你不是想吃烧烤吗?石板洗好后我给你烤。” 常崆忍了,为了口吃的,他也是拼了。 一个时辰后,在秦峰峦的邻居还没有投诉他家污染空气前,封晚晚的烧烤大餐做好了。 可怜的常崆被烟熏的眼睛都睁不开了。 “师兄,洗下手,过来吃饭。”封晚晚将自已做好的最后一道烤土豆拿上桌子。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洛落早早的就坐到了桌子上等吃,见封晚晚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来了,终于忍不住问道;“可以吃了吗?“ 虽然看这两人做的时候兵荒马乱的,但成果还真不错,她闻着就觉得口水要流出来了。 “洛落,可以吃了,我先去给你盛饭啊!”谢允行忙的脚不沾地,刚将秦峰峦做好的土豆炖牛肉端上桌子,又连忙转身去厨房给他未来的妻子盛饭。 封晚晚看着坐在桌了一动不动的洛落,似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被人伺候,看她身上的衣服也就是简单的一件布衣裙,明显不是出生于什么大富大贵之家,装什么腔势啊! 不过别人的事她不想理论,仍指使着自家师兄:“师兄,手洗好后记得给我拿副碗筷过来。” “小师妹呀,当初师傅吃你那一顿你让师傅做事了吗?”常崆左手端了碗菜,右手拿着碗筷从厨房内跑了出来,为了这顿吃了,他真是亏了。 “你师傅是我爹,你说他要做事吗?”封晚晚接过常崆手中的碗筷在桌上分好,当然没忘了给女主人似的洛落分了一副。 洛落看了看面前的碗筷:“我就不用了封公子,允行去厨房给我拿了。” 封晚晚真看明不白这女的,明明几个时辰前还给自已下跪来着,现在装什么优越感。 “封兄弟,你辛苦了,请你来做客,还要你们跟在后面忙,真过意不去,还有我这兄弟,今天也真是多亏你了。”秦峰峦从厨房一手拿着酒坛,一手拿了几个碗走出来。 谢允行跟在他身后,手上端了一个饭锅。 人齐了,菜齐了,连饭都齐了,几人入坐,秦峰峦拍开酒坛的封口,拿起一个碗倒了半碗酒放到封晚晚面前,顺手也给自已倒了一碗:“来,封兄弟,我敬你一杯。” 封晚晚端起酒,被旁边的常崆一手夺了过去:“师、师妹,你还是别喝了吧!你不记得你上次在叔那里喝多了,我们到半夜才回去。” 封晚晚没说话,快速的就着常崆的手低头喝了一口,有点辣:“咳、咳……” 不是有点辣,是真辣,封晚晚看着桌子,到处找水…… 一个杯子出现在眼前:“喝点水吧,让你别喝,遭罪了吧!”常崆终于抓到了封晚晚的小辫子。 “这,对不起,我不知道封兄弟不能喝酒。”秦峰峦满脸歉意。 “没事,我师弟能喝,就是喝多了会找不着家。”常崆奚落道。 “师兄,你不想吃我做的菜吗,那我不客气了!”封晚晚先夹了筷烤牛肉,蘸了点自已做的酱料放入嘴里,味道还不错。 “给我留点!”常崆说着端起碗先跟秦峰峦碰了一下:“来秦兄,我先来跟你喝一碗吧!” 秦峰峦也爽快的跟常崆碰了一下,仰头直接将碗里的酒一干而尽。 “爽快!”常崆竖了个大拇指。 常、秦二人喝着酒、吃着肉、聊着天,忙的不亦悦乎。 封晚晚边听边吃,一点不耽误,至于旁边的小两口,眼中只有彼此,顾不得旁人。 三杯酒下去,常崆就将秦峰峦当作了此生的知已,可能同是武人,都有股豪气。 二人喝着喝着在院子里比起了舞,秦峰峦还是那柄黑色重剑,常崆将自已的‘燕飞’也拿了出来,一时间院子里飞沙走石,不明真相的人还以为是龙卷风来了。 封晚晚悠然的喝着茶,吃着菜,看着院里的两人,有时候感觉还是当个侠女挺好的,不开心了,来个仗剑走天涯,想想就很酷啊! 杯子往桌上一磕,封晚晚飞身而出,喝叱道:“师兄,接招。”说着拔出腰间的软剑,一个仙人指路,直指常崆。 “哟,师妹,我撤了,你跟秦兄弟好好玩吧!”常崆说完人闪了,他有自知之明,不找虐。 “好,那我给封兄弟喂喂招,封兄弟注意啦!”秦峰峦说着一个横剑劈来,封晚晚感到似一股滔天的巨浪往自已脸上劈来,兴奋了,好剑法,那她就不客气了。 脚下连踩落月步,瞬闪,反手一剑扫到秦峰峦的重剑上,火花四溅。 “好剑!”三人异口同声道。 128、进阶 晚来凤急正文卷128、进阶常崆手又痒了,不知道自已手中的这‘燕飞’是不是真如那龙三说的那么厉害。 “我来啦!”常崆不怕死了,也加了进去。 一时间,小院里打成一团,常崆洗好的青石板断了,斑驳的院墙塌了,地上铺的砖头更是像被狗刨了似的。 室内的二人也惊呆了,这是要拆家呀,他们俩能安心的在屋里吃喝吗?万一这吃到一半,连房子都塌了,他们是不是亲都没成就要死同穴了? 想着,洛落拖着谢允行走出屋外:“我跟允行先回家啦!” “洛落,峰峦还没吃一口呢,我就这就走了,不好吧!”谢允行挣扎道。 “你娘刚答应跟我们的婚事,我们不是应该趁热打铁将这事给定下来,万一你娘又变卦了怎么办?”洛落说道。 有理,关乎到自已的终身大事,谢允行也只能重色轻友了,以他那娘的脾气没准还真能变卦:“峰峦呀,我跟洛落先回去了,你们慢慢打啊!”说着谢允行不要人拖,主动的拉着洛落大步往外跑去。 看来真是老婆如手足,兄弟如衣服,用完了就扔啊。 院内的三人沉浸在喜逢对手的喜悦中,打的正酣,也顾不到别人,三人中常崆最惨,被秦峰峦打也就罢了,时不时的还要防备被自家师妹暗算。 “师妹,你太无情了啊,我好歹也是你师兄,刀剑不长眼,你小心点,万一真将我打残了我赖你一辈子,你养我。”常崆直接耍无赖,没办法不耍赖,他打不过呀,他要瘫了,他要残了,他要瘸了,可怜他还没娶老婆啊! “没事师兄,别担心,我不养你还有我爹和封正阳养你呢!”封晚晚又是一招呼过去。 “唉,我不打了,你们师兄弟打吧!”秦峰峦收剑,退出来了圈外,他也有点力竭。真想不到那封小哥,噢!封小姑娘真能打,如果真正打起来,他都不能保证自已打得过。 “唉呀,我也不打了。”常崆也收剑逃了。 “你们俩真不给力,我还没打够呢!”封晚晚除了那晚在康王府打尽兴了,今天第一次打的这么酣。 “你也休息一下吧封兄弟。”秦峰峦还不习惯封晚晚这身份的转变,感觉还是叫兄弟顺口点。 封晚晚看院子里两个大男人也不管地上脏不脏,直接都瘫倒在一片废墟中,也是佩服,但她可学不来,将地上变成两块的青石板用掌风一扫,干净了,坐下。 这操作看呆了两男人。 “师妹,你真牛!”常崆竖了个大拇指。 “一般一般,天下第三。”封晚晚谦虚道。 “那第一第二呢!”常崆问。 “不是在我眼前坐着吗?”封晚晚指指他俩。 “哈哈……”三人同时大笑起来,初见的几人一下子就亲近了很多。 常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秦兄,你不是要去凤京吗?我们明天也去,你没事的话可以跟我们一起出发。” “你们也去凤京啊!”秦峰峦惊喜道,能一起同路作伴那就更好了,不过后又想了一下:“我这里还有点事,就不跟你们去了,要不这样吧,凤京有家‘祥云客栈’,到时我不出意外的估计会住在那里,如果不住那里的话我也会在那留个话,你们到时候找我可以去那里,我估计还要三天才能过去。” “噢!”常崆有点遗憾,难得碰到个这么合得来的人,不能一起同行是有点可惜了,不过想想以后还能聚,就释然了。“那到时候凤京见。” “好,凤京见。”秦峰峦伸出手。 常崆也伸出手互握了一下,至于封晚晚,两人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忽略了。 几人重新又回屋子吃喝了一会儿,封晚晚和常崆跟秦峰峦告辞了,如灾后现场的院子,两人都当没看见,谁都没提,溜了。 回到客栈后玉叔和月叔还没回来,铁柱子讲两人中午回来了一次又出去了。 封晚晚点点头,让小二打来了水,洗漱了一下,晚饭也没吃,先上床休息了。 夜里,封晚晚又发烧了,一直说着胡话,将隔壁的玉叔给吵醒了,吓的赶紧让月中想办法撬开了门,走进一看,见封晚晚身上的被子都被踢到了床下,人也蜷缩在床上满脸都是汗:“晚晚,你怎么啦!” 玉叔急步走到床边,握着她的手,见又是真气错乱:“月中,将常崆那小子找来,问问他,他们白天都干嘛去了!” “好的。”月中跑出去敲常崆的门。 室内的玉叔到处找那寒玉首饰,见床头挂着一个锦袋,一阵阵的寒意从锦袋里溢出来,拿起打开一看,正是自已要找的东西。 等帮封晚晚一一戴好后,常崆也进屋了。 见室内这情形,不要玉叔问,一股脑儿的将白天的行事竹筒倒豆子似的都倒了出来。 玉叔听了点了点头,难怪这丫头真气错乱,看来是要进阶了。 连忙将封晚晚扶坐起来,坐到她身后,收敛心神,双手贴在她的背上开始输真气引导封晚晚体内错乱的真气。 常崆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小心的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守护着。 至于月中,则是守在门边。 一会儿天就亮了,玉叔将封晚晚的真气导入至丹田,再由丹田重新运转于筋脉,又一个周天过去了,封晚晚觉得自已的身体似是被一个小型原子弹给炸了似的,四海八荒的一片荒芜,却又充满生机。 有两股暖流沿着后背缓缓的输入进身体,似清泉滋润着枯竭的筋脉,枯木逢春,体内的真气又沿着筋脉流转起来,越流越顺畅,身体更像是重生了,轻盈的似要飞起来。 封晚晚睁开眼睛,第一件事就是转过身去看着后面的玉叔,见他面色苍白,额际还有黄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玉叔,你怎么样?”封晚晚随手抓起一块布小心的给玉叔擦汗。 “什么?玉叔!”床边的常崆一个跟跄差点摔倒,他刚才就打了个盹,玉叔怎么啦? 门外的月中也跑了进来:“主子怎么了?” 封晚晚正关切的看着玉叔,没注意到月中话里的问题。 玉叔缓了口气,老了,就输了半夜的真气,就后继乏力了:“没事,你们别急,我休息一下就好,晚晚你感觉怎么样?” 129、人贩子 晚来凤急正文卷129、人贩子“叔你别问我了,我现在一拳能打死一头牛,你怎么样叔……”封晚晚说着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来了这世界后,太多的事让她感动了。 “说什么话呢傻丫头。”玉叔帮封晚晚擦了擦眼泪:“好好再睡一觉吧,你没事我也去睡一下,看来我们今天是走不了了,再休息一天吧!” 玉叔临走之前又把了一下封晚晚的脉,发现真气流畅后才放心下来:“你手上和头上的寒玉不要取下来,这几天再巩固一下。” “巩固什么?”常崆问,不是真气错乱吗,难道还没治好。 “晚晚进阶了。”玉叔说着走出门外,月中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常崆急了,将坐着的凳子又往床前拖了一下:“师妹,你功力不是又涨进了吧!别呀,你让我这当师兄的脸往那搁啊!” “你有脸吗,我怎么没发现“封晚晚笑道,暗自试了一下真气,发现比以前充盈多了,不由的想试试自已现在的功力已经能达到什么程度。 “师兄,我们找个空旷的地方练练手怎么样?”封晚晚提议。 “什么?师妹你说什么?”常崆一只手拢着耳朵似听不见:“唉呀师妹,你说我这一夜没睡觉耳朵都不好使了,我回去补个觉啊。”说着,常崆转身撒开两腿就跑,像后面被鬼追似的,没办法不跑不行啊,他可不想单方面的被虐,做师兄的好歹还是要下脸的。 封晚晚嗤之一笑,这师兄,胆儿是越来越小了,没办法,没人陪她玩,她去找新朋友吧,话说昨天那秦峰峦就不错。 如果常崆知道她师妹去找秦峰峦的话,肯定会为他掬一把同情的泪,被他师妹缠上了就等着被完虐吧! 秦峰峦的小院,跟昨天的一盘狼藉比起来,今天稍好了一点,至少地面没有什么坑坑洼洼,看来昨天他们走后,这秦峰峦是收拾过了。 对封晚晚的突然造访,秦峰峦也挺意外的,昨天那常兄弟不是说他们今天要去凤京的吗? “封、封兄弟,你们不是今天去凤京的吗,怎么没去呀?常兄弟呢!” “噢,我师兄他今天突然有点事,出去了,我一个人待在客栈挺无聊,所以过来找你玩,秦兄有空吗,我们找个大点的地方,练练手行吗?”封晚晚将锅甩她师兄头上。 “行啊!不过我今天还有点事,要不等我办好事后我们再练手行吗?”昨天下午的那场混战,秦峰峦到现在手还酸,他那把重剑重九九八十一斤,他平时练个二三个时辰也不觉得累,可昨天跟这师兄妹二人混战,超纲了。 “什么事,我陪你去吧!”只要有人能给她练手,封晚晚不在乎多等一会儿。 “你去也行,你不是要找人练手吗?正好我这次是去接几个朋友,他们今天过来,我们约好一起去凤京参加武试。” “真的!”封晚晚眼睛亮了,好像都能想象几个时辰后自已的风采,以一敌二还以一敌三来着,肯定很过瘾:“走吧走吧,去吧!”封晚晚迫不及待。 “行走吧!不过说好啊,我没马,我们只能步行去郊外的十里亭等他们。”秦峰峦说着回屋去拿了自已的重剑往肩上一扛就往门外走去。 “那跟我回客栈吧,我那里有马。”封晚晚提议。 临凤城,十里亭,封晚晚和秦峰峦骑着马到这里时,亭子的里里外外已站了三四拔人,不是送行的就是跟他们一样接人的。 两人将马拴到亭边的一棵垂杨柳上,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等,刚等了一会儿,一辆马车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停下了,车上下来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婆子:“老牛呀,你等会儿,我去方便一下就回来。” 赶车的老牛点点头没说话。 封晚晚却觉得不对劲,那车里的人太多了,瞅着不大的车厢,这里面到底装多少人? 一、二、三……十五道呼吸声,并且还有人的呼吸声不正常,缓、慢、浅并伴有呼吸节律异常……。 戳戳秦峰峦的手臂,用眼神示意他看看那车。 秦峰峦不明所以,这车有啥看的,这样的车,在这条路上,每天没有十辆也有八辆,没什么特别的呀? “你是认识能赶车的吗?认识的话就上去打个打招呀封兄弟!要不我陪你去。”秦峰峦暗忖,竟然不是车的问题,那肯定是人的问题了。 打招呼,行啊! 封晚晚给秦峰峦使了个眼色让他跟上,走到马车旁:“老牛,你今天又运的什么货呀,不是又送我家的吧!”说着封晚晚的手就搭在了车帘上。 “别、别……”赶车的老牛神情紧张,说话也有点不利索。 车里人的呼吸声更是急促起来,封晚晚“唰”的一下掀开了车帘,映入眼帘的就是十多个被绑着手脚,嘴里塞着棉布的少年男女,挤着缩在车厢的一角,见到车外的封晚晚,满脸的急色,满眼的希冀。 其中一个,封晚晚见着还有点面熟。 而车前的老牛,不紧张了,手里的马鞭直往封晚晚的面上招呼,可惜没得逞,被后面的秦峰峦拦住了。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整个亭子附近的人,大家纷纷往这边看来。 “人贩子,唉哟喂,我没看错吧,我竟然看到了活生生的人贩子。”一位穿着蓝色绸缎长袍的年轻男子叫了起来。 这下更热闹了,怕事的躲远了,好事的恨不得走到车前去帮封晚晚给车上的那些少年男女松绑。 可惜的是车前的二人打的太利害,你来我往的,鞭子的呼呼声,重剑的嚯嚯声,使的好事者们有心没胆,只能将脚步停在二人打斗的九尺之外。 “将你们后面那个穿绿袄的婆子给我拦住,他们是一伙的。”封晚晚眼尖,看方便回来的老婆子见到眼前的情景急的怆惶着想逃。 亭子里的好事者这下英雄都有了用武之地,特别是那说话的蓝袍男子,第一个冲上去,此人估计也练过,几下就将那婆子给绑上了。 不一会儿功夫,秦峰峦也制服了赶车的老牛,封晚晚帮少年男女们都解了绑,还真被她碰到个熟人,姚姑娘。 姚姑娘手上的绳子刚解开,就给封晚晚跪下了,在她的带动下,十多个少年男女都跪下了。 130、太守府 晚来凤急正文卷130、太守府“起来吧,我不习惯有人跪我,会折寿的,你们都起来吧!”封晚晚将姚姑娘扶起来,又看看车里,有二个少年男女昏迷着还躺在那里,忙朝人群喊了一嗓子:“有没有大夫啊,这里有两个病人。” “有、有,我是大夫。”那个蓝袍男子丢开手中的婆子奔了过来。 “他俩是被人下药了,药下重了,没事,我来。”男子说完从怀里掏啊掏,掏出了一个白瓶子,从里面倒出两粒丸子正准备塞到两人嘴里:“噢,忘了,你们谁有水啊!” 封晚晚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不靠谱的大夫,那边已有人扔了个水囊过来。 喂了两人吃下药,不一会儿两人就先后醒来了,看着眼前围了一大群人,还都是陌生的,懵了。 “姑娘,是我,我们被人救了,放心吧,安全了。”姚姑娘扒开人群上前安慰道。 那些怕事的、好事的,此刻都围上来七嘴八舌说起来:“是呀,你们全都被救了,安全了。” “是呀是呀姑娘,你们的家都在那里呀?我们去报官,让官府派人送你们回家。” 少年男女们的神情在众人的安慰下渐渐安定下来,封晚晚和秦峰峦退居幕后,将主场让给了这群好事者。 人越围越多,不知道谁什么时候去报官的,与封晚晚有过一面之缘的管太守竟然亲自带人过来了。 “太守大人!”有人认出了管太守的身份,叫了起来,众人纷纷给太守大人让出了一条路。 “劳烦各位了,是谁先发现的。”管相玉见已被安置好重新坐入车里的少年男女们。 “谁发现的?”有人在人群里找了找,没见到封晚晚和秦峰峦的身影。 “咦,人呢” “在那儿呢!”又有人伸手指了一下。 此刻的封晚晚正陪着秦峰峦跟他远道而来的三个朋友寒暄,三人系二女一男,都是从隔壁平城赶过来的。 “喂,你们俩,管太守让你们过去。”有一位穿着浅蓝官服的年轻女子过来喊道。 管太守? 不会就是那天在酒楼里见的那位吧! 封晚晚跟秦峰峦携着几位朋友过去时,管太守见封晚晚就觉的面熟,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你,我记起来了,我们在‘观鹤楼’见过的是吧!” “嗯,是的,我们见过。”封晚晚点头。 “那就一回生,二回熟,我们也都是熟人了,要不都去我那里说话吧。”管太守热情的邀请道。 封晚晚不想去,可架不住秦峰峦的那两个女友想去凑趣,出身于江湖的两姑娘还没见过太守府是个什么模样? 无法,封晚晚一行只能跟管太守来的衙役们赶着马车,来到了临凤城的太守府前。 封晚晚上次见到的那位至情一身月牙白的锦袍,身姿挺拔,步履轻缓的迎了出来,见到封晚晚时还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封晚晚身后看了看,没有见到想象中的身影,温煦的笑道:“太守,回来啦,这位小哥,我们又见面了。” “至情,让厨房准备点菜,我跟这几位英雄喝一杯。”管相玉吩咐道。 “好的。”至情说着跟封晚晚几人点了下头,退出去了。 封晚晚和秦峰峦没什么好奇心,秦峰峦带来的那两位女人盯着至情离去的身影,看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浅蓝官服的女子上前一步跟管相玉拜别:“大人,那我领着他们先下去了。” “嗯,行,之玲,你也先找个地方给这些人吃点东西,顺便让他们洗漱一下换身新衣服,然后再问详情。”管相玉说。 “好的。”线蓝官服的女子之玲领命退了下去。 “等一下,我认识她,封、封公子,我能跟你一起吗?”姚姑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对着一身红色男袍的封晚晚求道。 “你……”封晚晚对眼前的姚姑娘印象并不是很好,虽然不知道这姚姑娘此时怎么会出来在这里,但她并不想多管闲事。 “封公子,求你让我跟着吧,为奴为婢都行。”姚姑娘又欲跪下。 管相玉见封晚晚的表情纠结,似是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位姑娘,要不你跟着之玲先下去吃点东西,然后换身衣服再说好吗?” 姚姑娘看着封晚晚那没什么表情的脸色,无奈的点点头,下去了。 “几位里面请,封公子是吧,怎么没见上次跟你一起吃饭的几人?”管相玉边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边问。 “噢,我叔呀,他们都挺忙的,只有我闲着没事,跟朋友出来乱逛逛。”封晚晚笑道。 “噢!”管相玉笑着点点头,不知道是不是真信了封晚晚的鬼话。 几人随着管太守到了一间铺着红色织锦纹团花地毯的堂屋里。 堂屋的中间放了一张红木雕花的方桌,桌了已经摆好了热腾腾了饭菜和酒,刚见到的至情正站在桌子旁边。 众人分主宾坐下后,至情也坐到了管太守的旁边,几人互通了姓名。 秦峰峦接到的二女一男分别叫:林眉、林燕及林景瑜,是堂兄妹。 “你们都是要去凤京的吗?那好呀,我过几日也去,你们跟我一起吧!路上也好说个话。”管相玉提议。 “噢,不了,我在这里还有点事,所以去的日期没定,就不耽误管太守的时间了。”秦峰峦婉拒道。 封晚晚有点意外,这家伙昨天不是说他们三天后出发的吗,怎么现在时间又不定了。 秦峰峦见封晚晚疑惑的看他,笑笑,碰了一下封晚晚跟前的酒杯:“封兄弟,喝酒。” “好,喝酒。”封晚晚也没问,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封小哥,你们也是去凤京的吗,什么时候去,我们一起?”管相玉又转头问封晚晚。 封晚晚:“我,噢!我这次陪家叔和家兄过来也只是游历,所以去哪里、时间和地点都不是我能决定的,看他们谁高兴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没发言权。” “封姑娘,希望我没太唐突,你是一位姑娘吧,怎么出门还听你叔和兄的呀,你不做主吗”林家小妹林燕问道,只是这问题怎么听在耳里有点刺耳。 “嗯,我不是贵国人士,在家里听叔和师兄的话听习惯了,这有什么不对吗?”封晚晚装傻。 “对、对、对,封姑娘看着就是一位孝顺的孩子,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管相玉打着圆场。 “青龙国,我们半个月前才从青龙国过来。” “你们青龙国不是跟白凤国正打着仗吗?你怎么还有闲心出来游历。”林燕找着茬。 131、入凤京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31、入凤京封晚晚自问也没得罪眼前这姑娘啊!怎么尽跟自已过不去! 下意识的看了一下秦峰峦,这人都交的什么朋友。 “你看他干嘛呀!难道你是为了秦兄才来我们凤国的?”林燕问道。 她旁边的林雁推了推自已的妹妹,抱歉的笑道:“对不起呀封姑娘,我妹年纪小,不懂事,有什么说错的,您多包涵。” “我见你妹妹比这封姑娘年纪还要大吧!”一直在桌子上当花瓶的至情漫不经心的笑道。 “哈……不谈这些,能在此相遇都是缘份,大家吃菜,如果有缘在凤京再相遇的话,到时候我管某再跟各位大醉一场。”管相玉又打圆场。 在老狐狸管相玉不断的圆场中,这餐吃的还算是宾主尽欢。 管相玉携着自已的小夫将几人送出门外:“下次有机会在凤京相遇时一定要再好好聚一聚啊,我就不留各位了。” “谢谢太守大人的盛情款待,我们凤京再会。”秦峰峦领着几人跟太守道别。 “秦兄,那位叫至情的男子是那管太守的夫君吗?”几人走了没多远,林燕就忍不住问了出来,这话再憋在她心里估计都快憋馊了。 “没听说管太守有正夫,那个至情据说是太守刚上任时从这里的‘入云阁’里赎出来的,与他一起赎出来的还有一位叫至性的男子。”秦峰峦道。 他一年到头待在山里,这些还都是昨日跟谢允行在茶楼斗墨时道听途说得来的消息。 据说这位太守大人十多年前,家里也给订了门亲事,可惜男方没过门就得病死了,最后这太守大人不知道是对前未婚夫情深意重,还是咋的自此息了成亲的心事,到这里后也就纳了两个小夫,是个后院还算干净的地方官。 “‘入云阁’!”林燕惊呼:“不像啊,看那至情的气度,还以为是那个世家里走出来的公子呢!” 封晚晚也挺意外的,她意外的不是至情至性的来历,而是这管相云竟然没有成亲,不会是为了她叔吧! 不会吧! 封晚晚感觉自已突然吃了好大一个瓜,有点消化不良。 “秦兄,我先告辞了。” “你不是说要找人练手的吗?怎么不练了?”秦峰峦有点奇怪封晚晚晚的变卦,出发时听说会多几个人陪她练手时两眼还发光呢! “噢,我想起客栈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改日见吧!”封晚晚挥手。 “行,那记得昨天说的呀,到了凤京找不到我就去‘祥云客栈’找我。” “好的,那再会。”封晚晚再一次挥手牵着自已的马而去。 “封、封兄弟,我这里还有一匹马呢!”秦峰峦看着手中的缰绳想起来了。 “送你了,当是临别赠礼,别客气呀,反正你到凤京也需要一匹马。”封晚晚倒退着边退边说。 “那秦某就却之不恭了,你转身吧,好好看着路走。” “好的。”封晚晚回归正常步伐一路牵着马走到了客栈,月中正好出门:“大小姐回来啦,玉爷正让我找你呢,说如果你下午精神还不错的话我们马上就出发。” “我精神不错,那就下午出发,不过月中你要再去买一匹马,我刚将一匹马送人了。”封晚晚掏出一张银票递过去,上次战王妃除了给他们准备了马车,还在她的布包里塞了很多三国通用的银票。马车在封正南那里,现在估计已经停在‘枫停山庄’内了,而她的小包常崆则给她带了过来。 “好的。”月中接过银票,没有二话,直奔马市走去。 半个时辰后,玉叔和封晚晚一辆车,月中驾车,另一另辆车上还是坐着常崆一人,他帘子也没放下,坐在车里跟驾车的铁柱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我说柱子,师妹跟你说的话我也听见了,要说那姚姑娘,如果真来找你了,你可要留个心眼,我看那姑娘心眼颇多。” “不是的常公子,姚姑娘心眼很好,她给我伞,还给了我馒头。”铁柱子辩解道。 “我知道,还买下了你所有的柴呢,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人都会变的……” “不会的,不会的,姚姑娘很好的……”常崆的话说到一半就被铁柱子急切的打断了。 常崆无话可说,有人偏要撞南墙,他有什么办法? 中午师妹跟他说姚姑娘被人拐卖时他就一惊,后来听说已经她被救下来了,官府会派人送她们回去时才安下心来,他也不知道姚姑娘好好的怎么会落到人贩子手里,不过这都不关他事了。 有事也是前面这位驾车的铁憨子有事。 另一辆车里的二人也在聊天,封晚晚是聊自已今天吃到的瓜:“叔,你听说了吗?那管太守还没有娶正夫,家里的两个是‘入云阁’里赎来的,叔,你若有心的话要不要我帮你连一下线……”封晚晚的话还没说完头上就被人敲了一下。 “调皮,叔的玩笑你也开,你看叔是这样自由自在的好,还是被人家关到后院里的好?” 封晚晚还真想了一下玉叔在管相玉的后院跟两男人争风吃醋的场景,确实不敢想像,讪笑道:“开玩笑,我就开个玩笑,呵呵。” “你休息一下吧,我们今天在日落之前估计能赶到凤京。”玉叔说着自已先躺在了小榻上闭目养神。 封晚晚见玉叔还有点苍白的脸色没打扰,将身上的薄毯抖开,也躺了下来。 在马车的颠簸中,封晚晚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车外的月中见越来越近的凤京城楼,思绪万千,他又回来了,这次不管如何,相信主子都需要一个结果,十三年了,是该有个了结了,这几天跟着主子东奔西跑,主子几乎将这么多年在外面的经营都挪到这凤京城中来了,这次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右丞相宁沫雨被女皇打入大牢,主子也不会这么赶急赶急的过来,宁丞相当初可是主子一手提拔上来的,因为前段时间极力在朝堂上反对跟白虎国的联姻而得罪了女皇,才被打入打牢。 而宁宰相的对手也趁机到处罗织着她的罪名,准备让她将牢底坐穿。 主子这才急了,这十三年以来,朝庭中因一直有宁丞相的周旋,当初那些跟‘长乐侯’府有关的家族才得以幸存下来…… 132、祖居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32、祖居封晚晚是在一阵叫卖声中醒来的:“冰糖肘子啦,刚出锅的冰糖肘子,又甜又香,小姐,你要不要来一个……” 撩开窗帘,封晚晚就闻见了甜香的肘子味,不由的咽了咽口水:“月中,停一下,买点肘子。” “好的大小姐,那我将车停一下啊!”月中找了个可以停车的地方将车停下,然后排队买肘子,想不到父女两个的口味竟然一样,都喜欢吃这方家的肘子,记得十多年前每次随主子出来玩,他都要带点这个肘子回府。 “小姐,你的肘子。”月中托着两个盘子递到车厢里。 “怎么两盘?‘封晚晚问。 “还有一盘是我的,我是好久没有吃这肘子了,想不到晚晚也喜欢吃!”玉叔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从月中手里接过另一个盘子。 “嗯,真香。”封晚晚拿着盘子,筷子都没拿,就着盘子就咬了一口肘子。 “呵,慢慢吃,不够吃的话我这里还有。”玉叔用布巾给封晚晚擦了下鼻尖上不小心沾上的酱汁。 “嗯,谢谢叔,我够了。”这东西吃多了也腻人,适量就好。 月中将车驶进了城西的一个巷子里停了下来,小巷的尽头,是一个青砖黑瓦的院子,褐色的木门紧闭着,月中跳下马车,跑过去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小心的将门开了一条缝隙,见是月中,才将门完全打开,满面的沟壑立刻如菊花般盛开:“是公子回来了吧!” “庆叔,是的,公子回来了。”月中点头。 玉叔这时也掀开车帘从车上跳下来:“来晚晚,慢点。” 封晚晚将手搭在玉叔的手上跳了下来,抬头打量着眼前的院子,虽然还没进去,但已看到院子里的绿意深深。 院墙边两棵高大的香樟树如两把撑开的绿伞,将大半个巷子都护在伞下,微风吹过,枝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随着玉叔走进院子,封晚晚看见那开门的庆叔直盯着她看,眼里还噙着泪花。 这是睹人思人吗?还是她长的像谁? “庆叔,将西边的屋子打扫一下给晚晚住。”玉叔吩咐道。 “好的公子,我这就让我家老婆子打扫,如果老婆子知道公子和小姐回来了,肯定会开心死了。”庆叔说着颤颤悠悠的往后面走去。 “玉叔,他是将我当谁了吗?”封晚晚问。 “是呀,当他的小主子了。”玉叔怀念的看着眼前的院子,这是他祖父少时居住的地方,后来被转手买了几次才又回到他的手里,院墙的那两棵香樟树他记得还是他陪祖父种下的。 “玉叔,我住哪里呀,跟师妹一个院子吗?”后面的常崆也跟着进了院内。 “你跟我一起住前面的院子吧!”玉叔答道,脚下却不停。 这是一个三进的院子,玉叔分给封晚晚的是西边靠边河边的小院,院子的东侧长了数杆修竹,竹下是几方青石,青砖铺就的路面中间还围了一个小型花圃,花圃里种着一株腊梅,遒劲的枝杆上绿叶已渐渐泛黄,但这并不影响它的美,封晚晚能想象出初冬时它繁花盛开的样子。 “晚晚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有什么需要跟庆婆说,明天玉蓉也会过来,你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问她。”玉叔交待完领着还想观摩院子的常崆出了院子。 不一会儿,庆婆带着一个粗壮的妇人拎了一桶水进来:“小姐先洗一下吧,我等下将晚饭端过来。” 庆婆跟庆叔一样,头发也是花白的,但身子骨比庆叔硬朗多了,走路还很稳健。 次日,封晚晚是在玉蓉跟庆婆的说笑声中醒来的:“玉蓉你来啦!” “小姐将你吵醒啦!我刚跟庆婆正说着呢,看你什么时候能醒。”玉蓉进屋将床前的屏风折叠起来,清晨的阳光直接透过镂空的窗棂照射进来,靠窗的乌木桌子上,藤篮、水壶,都被阳光滚上了一条洒金的花边。 封晚晚撑着床沿坐了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也来没多久,小姐今天想做什么?我陪你去。”玉蓉拿了一件斩新的女式衣裙放到床边。 “今天穿女装吗?”封晚晚看着床边浅紫色的裙子,好像好久没有穿女裙了。 “嗯,主子交待了,他跟月中有事出去,不回来吃午饭了,让你自已出去逛逛,还有,你师兄还在家里,如果出去玩的话也可以带上他。”玉蓉说着又从一位仆妇手里将热水接了过来,拿着一个面盆兑了点冷水,试了下水温才端到封晚晚面前:“要不先洗漱一下再换衣吧!” “行。” 在玉蓉的伺候下,封晚晚很快连早餐也用完了,常崆像是掐着点似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师妹,出去玩吧,玉叔他们早就出去了。”百无聊赖的常崆一早在院子里转了一圈,院内除了青墙黑瓦就是花花草草,连个年轻点的丫环小厮都看不见,一股子死气沉沉味道。 半个时辰后,封晚晚几人随着玉蓉走出了院子,来到了一条大街上,街头各类的小贩们已经开始挑着担子或拉着旗帜走街串巷的营业了,什么磨剪刀的工匠、箍桶的木匠、冶病的游医,算命的神棍,一拔一拔的从封晚晚的眼前走过。 “这是凤京吗?怎么这么乱?”常崆问出了封晚晚的内心话。 “我们现在待的地方是西北边,这凤京有东贵,西富,北贫南权之说,你说我们现在在西北边,是什么情况?”玉蓉问道。 “西北边,那就是富跟贫之间。”常崆思考了一下答道。 “嗯,我们现在就是普通的平民,跟权贵们一点关系都搭不上,所以在这凤京城里一定要注意言行,特别是你常公子,低调点,否则被那家大家小姐看上了我们可救不了你。”玉蓉开玩笑道。 “嗯,也是啊,我这长相,在这凤国确实有这困扰,师妹,你说我要不先易个容再出门啊!”常崆跳到封晚晚面前。 “呵……师兄,我想问一下你多久没有照过镜子了,放心吧,你这长相安全的很。”封晚晚打击道。 “喂,师妹……” 133、白虎国三皇子 晚来凤急正文卷133、白虎国三皇子几人说说笑笑的来到了凤京最热闹的大街,中正街,中正街的最南边就是凤京乃至整个凤国最尊贵的地方皇宫,最北边则是凤京的城门,明德楼。 “我们找家酒楼休息一下吧!”封晚晚提议,逛了一早晨了,后面跟着的铁柱子手里已经塞满了她这一路买的东西,再逛下去,她腿不酸,估计那铁柱子的胳膊都要酸了。 “行,那就到‘醉仙楼’,他家的菜不错。”凤京的万事通玉蓉说道。 “行,玉蓉,你怎么对这里这么了解啊?”封晚晚问。 “我,我以前在这里住过。”玉蓉解释道,她是在这凤京住过,不过是她六岁之前的事了,关于凤京城的资料都是主子昨晚给她的,资料上还写了眼前这位一些小的喜好。 ‘醉仙楼’的二楼,封晚晚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她并没有去包厢,就在大厅里待着,这里的除了能看到外面的风景,里面的风景其实也不错。 如她隔壁的一桌是一位腰身如水桶的中年女子跟两位花一样的美少年边吃饭边调笑着。 再隔壁一桌是一位中年大叔带着自家小妾吃饭,封晚晚之所以知道是小妾而不是其他啥,是那女子一口一个妾身的叫着。 还有,再再隔壁一桌,是二个大妈正领着自家的儿子、女儿相亲,那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样子看的封晚晚都想捂脸,明明自家的女儿生的五大三粗,大妈还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将自家女儿夸的有如仙女下凡;自家儿子瘦的像一根竹竿,那当娘的也能将儿子夸的如仙人临世,这一对也是绝配了。 “师妹,笑什么?”常崆见自家师妹竟然无缘无故的在笑,八卦心顿起,有情况! “没笑什么。”封晚晚咳了两声,轻敲了两下桌面:“玉蓉,点菜吧!” 玉蓉点头,招来小二,直接说了句:“将招牌菜都端上来吧。” 封晚晚:“……”这就完了。 小二急匆匆而来,满面春风的领命而去,想不到二楼的大堂内也有这样不缺钱的客人,她最喜欢了。 “咦,这是二公主的驸马?白虎国的三皇子吗?怎么带了个面具?还带了这么多女人,他这是来当驸马的还是来踢馆的?” “难道是长的太丑了,自知配不上我们二公主?所以自带小妾们准备退婚?” 楼下路人的议论声传入封晚晚的耳内。 封晚晚起身走到窗边往下看,见一队身穿红黑二色制服的女兵们正维持着大街上的轶序,远处四匹白马拉着一辆白色的马车往这边缓缓驶来,一样的白纱车帘,车内戴着白色面具的男子若隐若现,车旁依然是二十多位身穿纱裙的曼妙女子。 这是玉衡? 白虎国的三皇子? 封晚晚疑惑,这人到底有多少的身份? “师妹,这不是传说中玄机山庄的庄主吗?”常崆问。 封晚晚:“也许吧!”她也不知道说‘是’好,还是‘不是’好。 怕她师兄万一脑袋抽风下去找这人算账,那就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砸了。 “什么也许,是还是不是呀?”常崆急了。 “我那知道,反正这人现在是白虎国的三皇子,你别冲动啊师兄。”封晚晚劝道。 常崆伸着脖子朝下面看了一下,这么大张旗鼓的,也许不是……吧? 马车行到楼下,车内的玉衡下意识的撩开车帘,抬头往上看,正好对上了二楼封晚晚的视线,不由的一笑,那红艳的唇,紫色的眸,在半边白色面具的衬托下,更显妖艳。 惊的凤国的女人们不由的张大了嘴巴,这半边的脸就如此妖艳,如果拿下面具,那又是怎样一个绝色美人儿啊! 她们二公主真是有福了! 刚还怀疑预备驸马颜值的人都乖乖闭上了嘴。 就在此时,预备驸马爷的一个举动让看客们的嘴巴又张开了,一块白色的玉佩往封晚晚迎面飞来,封晚晚下意识的用手一接,楼下的玉衡接着无声的对着封晚晚说出两字:‘等我!’ 楼下的看客们顿时骚动起来:“那三皇子刚扔了什么给楼上的那位姑娘,交出来。” “‘醉仙楼’的那位是这三皇子的姘妇吗?好呀,都不将我们凤国放在眼里了,不但带了一群小妾们过来,还带了个姘妇。” “给我抓住她!”不知是谁怂恿道。 楼下的队伍乱了起来,任凭女兵们怎么拦着都挡不住激动的人群,看客们纷纷往‘醉仙楼’涌来。 封晚晚一下子就成为了众人之矢,看着手中刻着一个‘衡’字的玉佩,有点茫然。 她怎么又遇到这厮,麻烦大了! “愣着干嘛,走啊!”玉蓉不知从哪里掏出个面纱将封晚晚的脸蒙上,往桌上扔了锭银子,拉着她往二楼北窗走去。 常崆和铁柱子也想跟上被玉蓉一句话咽住了:“你俩别跟上来添乱,到时候家里见。” 二楼的看客们还全体懵着,他们并没有注意到楼下的场景,只看见靠着窗边的二位姑娘吃的好好的竟然走到北边的窗户跳下去了,然后…… 然后就是剩下的两个男子从容不迫的往楼下走。 再然后就是一大群人涌上来找人…… 这次第,怎一个乱字了得,急的楼下的掌柜跟着‘咚咚咚……’的跑上来心疼的大叫千万别弄坏了她们的桌椅板凳,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楼下的玉蓉拉着封晚晚一路小跑,进了路边的一间衣坊随便挑了件杏色的衣裙让封晚晚换上,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帮封晚晚换了个发型,这才不急不忙的拉着封晚晚从衣坊内走出来。 “小姐,你这是走那里都不安全啊!”玉蓉感叹。 封晚晚也无奈,她想不到那玉衡竟然会来这么一出。 二人又重新走到了大街上,像是重见天日了一样,‘醉仙楼’那边她们是不敢去了,只能往稍偏点的书院广场走去,那里也是这凤京的一景。 凤京两家书院共享一个广场,一家是由官府举办的‘御凤院’,一家是由以前的‘长乐候’承办的‘清风院’,自‘长乐侯’全府被灭后,这家书院便由女皇亲自接管。 134、书院广场 晚来凤急正文卷134、书院广场二人到书院广场时,汉白玉铺就的广场一角正挤满了身穿青、白两色书院院服的学子,白袍的是‘御凤院’的学子,青袍的是‘清风院’的学子,两方正在为该不该与白凤国联姻争论着。 当朝丞相因为这事被下入了大牢,反而使学子们对此事的关注度更高。 “我们一旦跟白虎国联姻,那就是站在了青龙国的对立面,谁能保证当白虎国侵占了青龙国后,会不会掉过头来打我们,毕竟跟二公主联姻的可是他们最不受宠的三皇子。何况青龙国还有那战王,万一白虎国打输了,我们就又得罪了青龙国……”说话的是一个白袍的女子。 “是呀,两边不讨好,还不如什么都不要做,坐山观虎斗最好。”又一个白袍女子附合道。 “我觉得跟白虎国联姻还不如跟青龙国联姻,白虎国的皇子那么多,听说那白虎国的皇帝都六十多岁了,万一这仗打到一半那老皇帝死了,众皇子肯定争位,这仗就打不了,到时候他两国握手言和了,那我们怎么办,也上去握个手,你好我好大家好……”又一位青袍男子说道,不得不说这位男子的想象力还是挺丰富的,不过这也说不准,也许这事就真被他说中了呢,周围许多学子都不由的点了点头。 这位的言论也让封晚晚眼前一亮,当然不是联姻部份,而是后半段,纵观历史,太早站队确实不太好,也许最后人家握手言和了,自已却落个里外不是人,如第二位所说,坐山观虎斗最好。 争论还在继续,有点她上大学时辩论会的味道,封晚晚越听越有趣,想不到这里也会言论自由:“她们在这里说这些,官府不管吗?” “这个广场经常会举行这样的活动,大家畅所欲言,什么都可以说,但出了这个广场就不行了。”玉蓉解释道。 “这位学友您不是本地的吧?是这次过来参加恩科考试的吗?”一直站在她们身后的一位白袍女子问道。 “噢!不是,我们到这里游历的。”封晚晚回到。 “游历,那您肯定去过很多地方,我叫韩英,那您能讲讲对两国联姻您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吗?”白袍女子韩英问道,她是位瘦高个子的小姑娘,一张清汤寡水的脸,没有做任何的装饰,小龙女一样的装扮,却怎么也找不到小龙女的半分仙气,有的只是书呆子气。 “我没什么看法,联姻就联姻呀,但不一定非要加入到二国的争斗中,刚那位学友不是说了吗?坐山观虎斗最好,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已的实力,免得万一卷入这场战乱中时也有自保的能力和说话的权力。”真正的强者都是用实力说话的。 封晚晚的这翻话引起了另外几位学子的注意,干脆也围了过来:“那要怎么提升实力。”一位白袍男学子问道。 “第一是人材,第二是武器,工欲利其事必先利其器,人材和武器都很重要,还有就是后方稳定和粮草支持,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些都是战乱时期的必备,所以还是要以发展民生为主,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的浅见。”封晚晚自觉自已今天的话有点多了。 “如果现在不得不打呢,那又以什么为重。”又一位学子问道。 “人才啊,万事以人为本。”封晚晚敷衍道,她这原身好歹也是青龙国的人,过来跟这些人凤国人讲这些干嘛。 “那我们女皇还是做对了,今年加了恩科,姚英,你今年也参加恩科的吧?”又一位虽同样穿着白袍,但妆容和发型都很精致的女孩问道。 “是呀,我们班里有几个都会参加。”韩英回道。 “我们也有,还有几个参加武科。”一位青袍女子插话。 就这样,话题由联姻自然的过渡到恩科,那些吵架式的争辩也不辩了,纷纷讲起了今年参加恩科的热门人选。 封晚晚和玉蓉趁众人不注意退出了圈外,待二人走了老远,还能听到那群学子口中的魏洲神童丰晓语和榆洲学子戴明维谁会夺冠。 “小姐,你真不再听听他们讲什么吗?”玉蓉戏谑。 “算了吧!看这些文人吵架,我还不如去街上看看杂耍,至少不会引火烧身。”人家杂耍的至少不会要她也上去表演,所以还是只看不说省心。 玉蓉竖了个大拇指,对于吵架来说,她更喜欢的是打架,用拳头说话比较省事一点。 二人走走停停,中午没吃多少的封晚晚肚子抗议了,随便找了个路边小店进去凑合着吃了一顿,下午接着又逛了一会儿,将大半个凤京城几乎逛遍了才打道回府。 “师妹,你们怎么到这么晚才回来,我都等了好久了,有没有带什么好吃好玩的孝敬你师兄我。”封晚晚一进门常崆就无比热情的迎了上来。 “好吃的没有,新师嫂我到是给自已找了一个,要不我去将那新师嫂请进来给你看看,她家已有两个小君,只差一个正夫。”封晚晚调侃道。 “别开玩笑了师妹,你师兄我这样貌不说有多俊美,最起码也相貌堂堂吧,要成亲肯定是娶妻,可不是嫁人。” “行啊,那就让我相中的那新师嫂带着她那两个小君一起来嫁给你。”封晚晚说的煞有其事。 “你是说真的吗师妹,别吓我。”常崆说着警惕的跑到门口张望了一下,见无人才放下心来:“你师兄我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别总吓我,否则吓出个好歹,你跟师父也不好交待,是吧师妹。”常崆的最后这一句‘师妹’喊的别提多酸了。 封晚晚还没说什么,后面的玉蓉到笑了起来:“我们今天只顾吃喝玩乐了,那有什么闲空帮你找老婆。” “好啊师妹你胆大了,竟然调侃你师兄我了。”常崆作势欲打架。 封晚晚不退反进,抽出腰间的软剑:“要不来比划比划,我们好久没练了。” “啊!啊!我这腰怎么突然有点疼了,唉老了,找个地方睡一觉吧!”常崆伸出的手缓缓的放在了自已的腰间,边说边往自已的院子走去。 “哈哈……”玉蓉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 135、新宅子 晚来凤急正文卷135、新宅子“你们笑什么呢?”玉叔和月中从门外走进来。 “没什么,叔你今天忙什么去了,一大早就没见到你的人。”封晚晚迎上前去问。 “我给你找房子去了,给你找了个好地段的房子,明天你可以和玉蓉她们一起搬过去。”玉叔摸摸封晚晚的头笑道。 “找房子,为什么,这里不好吗?”封晚晚惊异的问道,这房子虽然老旧了些,但胜在安静。 “我今天出门帮你报名了今年的武试,你这功夫刚刚突破需要些人给你陪练,去参加武试刚好。”玉叔又淡定的扔下一枚炸弹。 “武试,叔你开玩笑的吧,我要陪练等过两天那个秦峰峦来了找他们当陪练就行,何况家里还有师兄给我陪练呢,为什么要报名武试,我是青龙国的人,能能加这凤国的武试吗?” “能呀!你就当是两国之间的武艺交流,我给你买的房子就是靠近比武场那边,你来去或交友都方便,那院子里还有个练武场,没事你可以找朋友在那里切磋切磋。”玉叔安利比武和买房的好处。 封晚晚无奈点点头,玉叔啥事都给她想好了,她能怎么样;“那叔,你跟我一起搬过去吗?” “我暂时不过去,等我这边的事件忙完了再过去,还有你这月中挺不错的,暂时先借给我行吗我让玉蓉这一段时间都跟着你。“ “好吧!”封晚晚认命。 次日,天刚亮,封晚晚就被常崆吵醒了:“师妹,起床搬家!我听玉叔讲那里还有个比武场,你说那武场会有我们’枫停山庄‘的大吗?“ ”师兄,你烦不烦,吵人睡觉如挖人祖坟你知道吗?都是遭人恨的。“封晚晚揉了揉眼眼从床上坐起来。 “啊,师妹你还没起床,叔一早就又出门了,让我喊你早点起来搬家,他马车都给你准备好了。”常崆这是睡不着别人也休想睡。 ”你出去吧!我起了。“若不是看在此人是自已师兄的份上,封晚晚真想一拳将这人打出去。 “好的,我去帮你喊玉蓉啊!”常崆说着退出了封晚晚的院子,一出院门就见到了玉蓉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 “玉蓉,赶紧的跟我师妹洗漱好吃完早饭我们就搬家。”常崆说完就溜了,别看这丫头长的小,那身手可不小,跟她师妹一样,都不是好惹的。 半个时辰后,吃好早饭的封晚晚带着常崆、玉蓉及铁柱子携着玉叔准备好的一马车东西在一名小厮的带领下去了新宅子。 新宅子位于昨天封晚晚游历过的学院广场附近,以前是一位武将的府邸,后来武将升了官到外地上任,就连家都搬走了,于是这座三进的小宅就给玉叔买下了。 封晚晚走下马车看着朱红色的门额上写着‘封府’两字有点恍然,想不到自已在这时代第一次拥有自已的房子竟然是在这情况之下。 “小姐,我们进去吧!“玉蓉跟着走下马车。 ”唉呀,这宅子不错啊!地段不错,一看就敞亮。”常崆也迫不及待的跳下了马车。 这宅子可不是在什么巷子里,而是在一个街上,儒学街,四周都是一些文人墨客家的宅子,偶尔也有几个书院的学子在这里租住,街上的人见这个空了许久的房子竟然有人住了,都停下脚步打量着。 几人跟着小厮进入宅子,宅子内的仆人们应该也是听到消息了,早早的就将宅子打扫干净了,站在门口迎接新主。 “拜见小姐。”一进门就受到了五男三女的跪礼迎接,封晚晚有点懵,吓的连忙伸手去扶领头的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起来吧!” “是,谢小姐。”老者有点受宠若惊,在身旁一位中年男子的掺扶下站了起来,后面的几位也跟着站起来。 仆人一共有五男四女,女人们管着厨房、洗衣房,男人们管门房、马房及庭院打扫花木护理,这些都是这宅子原来的人手,宅子的原主人是连这几个仆人一起卖的。 “小姐,请跟我们来,你的房间我们早就打扫好了,噢,小的叫何生,您叫我老何就好。”老者在前面领路,后面的几位都退下了。 “何伯,我叫你何伯吧!这宅子是玉叔昨天买下了吗?”封晚晚问。 “小姐,您说的玉叔小的不认识,这宅子是这几天被买下的,小的原来就是这座宅子的管家。”何生小心的说道,原来的主人要去最南边的云城上任,因路途太遥远,他年纪大了,就留下了。 “噢!”封晚晚点点头,没说什么,抬头打量着自已的新居,这新居中没有什么抄手游廊,亭台水榭,直接就是院子套院子,除了院子就是青石板铺就的路,路边也种些一二米的绿色植物,有些开些小黄花小红花,有些直接就是一根褐色杆子杵在那儿,不知道是枯死了,还是没发芽。 “小的们不知道新主子的喜好,所以院子里的这些花草就没怎么打理,小姐喜欢什么花草小的让人去买。”何生见封晚晚盯着路旁的花草看,有点心虚。 “去买,这里的帐房有钱吗?” “有的,买下咱的那位爷在帐上放了一万两银子,说以后府里的开销和我们的月银都从这上面取。” “行吧,那如果帐上没银子了,你跟我说。” “师妹,我没银子了。”常崆瞅准时机上前插话道。 “你要银子干嘛,买个老婆吗?“封晚晚睥睨了常崆一眼。 “师妹,这话题咱能不能不聊了。”每次聊着聊着都会聊到他未来老婆身上。 “好!”封晚晚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看她心情。 几人说话的时间,跟着何生后面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主院,一个白墙黑瓦,丝毫不见一点绿色的院子,有的就是放刀、枪、棍、棒的架子,还有石锤、石锁等。 “上一位主人搬家时这些都没有带走,我们不知道您需不需要,所以也没搬,您看这些要搬走吗?”何生问。 “搬吧,听说这里有一个练武场,你将这些都搬到那里去。另外有什么绿色的盆栽搬点过来,这是主院吗?”封晚晚问。 “是的。” “这旁边有没有偏院,我搬到偏院去吧!“ 136、不请自来 晚来凤急正文卷136、不请自来何生满脸疑惑,就只差没问为什么了。 “我家里还有一位叔,过段时间也会过来,这院子给他留着。”封晚晚说着往外走。 最后在何伯的安排下,几人都住进了最后面的后院中,一个还算有点绿色,自带了个小花园和小亭子院子。 ”师妹,你也算是有房有屋的人了,请我吃饭吧!也不吃别的,就那火锅吧!“常崆趁封晚晚心情还不错,胆子大了。 “行吧,今天你师妹我心情好,满足你这要求了。”封晚晚说着掏出一锭银子给何生,让他帮她准备些东西。 “我跟他去吧!”在后面跟了半天的铁柱子生怕饭碗被人抢了,连忙找表现。 “行。”封晚晚点头。 一个时辰后,铁柱子和何伯不但将封晚晚要的东西带回来了,还带回来几个人。 “晚弟,不介意我过来凑个热闹吧!”一身白衣的玉衡翩翩而来,身后跟着绿绮和另一位白衣女子,两人手上都捧着一个红色的木盒。 封晚晚猜到这人会找来,但没想到会这么快,虽然已经猜到这位玉衡公子的多重身份,但现在还没撕开这层遮羞布,封晚晚也只能先接待着,何况又经过昨日那一出,怀里的白色玉佩就像个烙铁一样,烫的她全身上下难受。 “不介意,人多热闹,进来吧!”封晚晚做了个请的手势。 玉衡也做了个眼色,绿绮跟另一名少女连忙将手中的木盒递给封晚晚身后的玉蓉手上。 “这是恭喜你乔迁新居的,就两份小礼物,别嫌弃啊!” “又是礼物?”封晚晚的眉毛不由的拧了起来,从怀里掏出那烫手的玉佩递给玉衡:“这个还你吧!” 玉衡连连后退;“送人的东西我从来不收回来的。” 封晚晚不管,直接塞到他手里:“还想做朋友的就收回去。” 玉衡想不到封晚晚会来这一出,愣了一下,笑笑,将玉佩收入怀中:“你呀,真拿你没办法,那两木盒里的东西可别还我啊,否则你也就是不将我当朋友。” “玉蓉,看看衡公子送的什么礼物给我。”封晚晚朝玉蓉点头示意。 玉蓉将盒子放到院里的石桌上,将两只红木盒子一一打开,里面分别摆着一个盘子大小的平安扣玉饰和纯金打造的锅。 “没有准备,就只是上街随便买的,不要嫌弃。”玉衡见封晚晚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放下心来。 “不嫌弃,你这礼我收下了,那锅我特别喜欢。”封晚晚笑道,那锅那天她没银子花了,可以剪了当金子花。 “原来你喜欢金子呀,早说呀!”玉衡表情也轻松起来,像是回到了他们初相识的那一天。 自这玉衡进来后,常崆就一直盯着他看,只差没围着玉衡绕圏了,这人会是江湖上传的神乎其神的玄机山庄的庄主吗?那个只要一出山,青龙国就会有动乱的玄机山庄? 今天虽然玉衡没有白车、白马及二十个女侍从,但还是让常崆不由的想起江湖上的传闻,白衣白马白车加白色纱裙的女侍从,玄机山庄庄主的标配! “常兄是这样看着我,是我那里有不妥吗?”玉衡问道,他跟这位常兄都见过几次面了,此人以前都没有用这种目光看他。 常崆踌躇了片刻,终于问道:“玉公子,玄机山庄你知道吗?你是玄机山庄的庄主吗?” 玉衡还没回答,封晚晚抢答道:“师兄,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不能问吗“常崆看着玉衡。 玉衡道:“如果我说我是玄机山庄的庄主,那常兄准备做什么?” 一边的封晚晚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就怕师兄冲动。 “不做什么?只是听说只要玄机山庄庄主出山,我青龙国就会不得安宁,还有那风楼是您灭的吗“常崆又问道,语气里只有好奇,没有恼意。 封晚晚提到嗓子眼的心又落了下去,定下心来一想,还好,他师兄没有将玄机山庄和云月教联在一起,是她心虚了。 玉衡笑笑,看了一眼封晚晚道:“我现在只能告诉你那风楼是我灭的,至于原因,我想晚晚应该猜到了。” 常崆点点头,还想问什么,就被一阵香味转移了视线。 “小姐,东西准备好了,放那里?”铁柱子手上裹着厚布捧着一个铁锅走进院子,锅里飘着诱人的香气,将常崆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师妹,煮的什么,这么香?”常崆不缠着玉衡问东问西了,跳到铁柱子身边伸着脖子朝锅里张望了一下,只见乳白色的汤汁还在冒着小泡泡,不时的有一两片褐色的菌类或暗红色的肉片在泡泡间露出身形。 “放在这里。”封晚晚没理跳脱的一脸求解的常崆,指着院子当中的石桌:“衡兄不介意在这院子里吃吧!” “不介意,在这院子里吃,也挺雅趣的,我记得我还跟你在大路边用过餐呢!”玉衡想起了那次在小树林里与眼前的女子并肩作战,然后一起在树林外的大路边吃她亲手做的糕点。 见玉衡点头,封晚晚又让玉蓉、绿绮一起坐在桌边吃了起来,本来还想让铁柱子也坐下的,铁柱子吓的赶紧跑了,他现在有职业危机,那么多人跟他抢着做事呢! 最后常崆念叨了很久的火锅大餐让玉衡主仆沾了光,众人吃的是酣畅淋漓、宾主尽欢。 饭后,玉衡试探道:“晚晚,要不我也搬到你这里住吧!” “别,你现在可是凤国二公主的驸马爷,我可不想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衡兄,你就行行好,让我多活几天吧!”封晚晚半真半假的双手合十讨饶。 玉衡看到封晚晚又恢复到以前的俏皮模样笑了:“晚弟,你相信我,我这次来就是退婚的,如果一定要跟这凤国联姻,那肯定也不是我。”玉衡说着就要去抓封晚晚的手,被封晚晚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别呀,那是你的私事,但我相信你不会将我这一个小女子跟这么大的一个凤国放在对立面吧!”封晚晚指了下自已后又用两手划了一个大大的圈,满脸的求生欲,她可不想刚到这凤国就被人莫名其妙的给灭了。 137、重聚 晚来凤急正文卷137、重聚玉衡手快的弹了一下封晚晚的脑袋:“行了,我知道了,事件没有解决之前我不会过来找你,行了吧!” 等的就是这句话,封晚晚摸了摸自已被弹的额头,没有露出不快,微笑着将玉衡送到了大门口,看着玉衡渐行渐远的背影,封晚晚才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玉衡一行走后,常崆也难得的正了正脸色,跟封晚晚提议:“师妹,这人我们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吧,总觉的他的身份不简单,还是少接触为妙。”首先那人如果真是玄机山庄的少庄主那就不是他们能接触的,免得惹火上身,成为青龙国众百姓的公敌。 封晚晚想不到在她印象中整天嘻嘻哈哈的师兄竟然也有这么细心的一面,点点头道:“我知道师兄,但现在还不能跟他撕破脸,先保持这样的关系吧!”封晚晚怕一旦撕破了脸,那人会不择手段,她们现在的实力还惹不起那人,也不想给身边的人带来灾难,如被做成药人之类的,有些事一旦做错了,就永远无法再回头了。 常崆见自家师妹竟然接受了自已的提议,心情顿时爽了,想不到他这师兄讲话还是有份量的,干脆打铁趁热,又提议道:“师妹,过两天等秦兄过来,我们请他也住到这里吧,看他手头也不太宽裕,给他省点钱。” 这次封晚晚不答应了,满脸的拒绝:“别,师兄,你可千万别给我惹事,那秦峰峦是不错,可是跟他在一起的林氏兄妹和那谢充行都不是省油的灯,我们还是少一事吧!” “唉,行吧!”本想让这院内多添些人气的常崆无奈点头,原来师兄也不是万能的,谁让他不是房主呢。 无奈的常崆摸着吃撑了肚皮回自已的院子了。 又几日后,离女皇的生辰越来越近,凤京城也越来越热闹,进京贺寿的宾客、应试的学子络绎不绝,每日虽然凤京城各城门的城官们的为了近日凤京城安危着想,对每个进城的人搜查的都很严谨,但还是挡不住一心往凤京城里赶着凑热闹的百姓和应试的学子。 “秦兄,终于等到你了。”祥云客栈门口,常崆终于等到了盼望已久的秦峰峦一行人。 “常兄!这么巧啊!”秦峰峦也很意外,想不到会在这客栈门前见到常崆和封晚晚。 “不巧,我师兄这几天几乎每天都会过来找你。”封晚晚真不知道他这师兄是缺爱还是闲的,每天都让她陪他来这里等一会儿。 “封姑娘。”秦峰峦有点闪神,今天的封晚晚穿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裙,肤光胜雪,容貌艳丽之极,双目更似一泓清水,正微笑的看着他们一行人。 第一次见到穿女装的封晚晚,秦峰峦有点不敢正视她的脸,只能低着头打了招呼,但再也不愿叫封小哥了。 秦峰峦身后的几人也上前一一跟封晚晚二人打招呼,敏感的林燕察觉到了秦峰峦的异样,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打了个招呼。 封晚晚没有跟她计较,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请吧,秦兄。” “这、这客栈还有空房间吗?”秦峰峦虽然还是不敢正视封晚晚的脸,但表情已经恢复正常,让他疑惑的是进城一路上他见几家客栈都满了,好多人在满大街的找客栈,他是因为先前跟封晚晚两人约好了在这‘祥云客栈’碰面,所以才过来碰下运气。 “有,我师兄怕你们来了没有地方住,给你们先订了三间客房。”封晚晚笑道。 “那真是太好了,那预定的钱我待会儿给常兄。”秦峰峦惊喜道,如饥饿的人碰到了天上掉馅饼。 “我们兄弟谈啥钱不钱的,先进去看看吧,没能给你们订到最好的客房,只订了三间中等的,别嫌弃啊!”常崆一副哥俩好的搂着秦峰峦的肩先跨进客栈,这几天可将他憋疯了,每天除了陪他小师妹练武,还要被她和那人来疯的丫头玉蓉各种各样的捉弄,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没办法他也只能先忍着,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可以正常聊天的人,还是个性别跟他相同的男人,他能不兴奋吗? “说那里话呀常兄,若不是你帮我们先订着,今晚我们这一行都不知道要住哪里。”秦峰峦指了指身后。 他的身后跟着谢允行夫妇,林氏三兄妹,在秦峰峦的叙述中封晚晚也知道了他们晚到的原因,原来这几日那洛落姑娘趁热打铁,将那谢允行娶进了门,手脚真快,据说小两口还拿着封晚晚给的那一千两银子另置了个小院单独住。 将这一行人安顿好后,封晚晚又做东请几人在‘醉仙楼’吃饭,醉仙楼的包房当然是别想了,早就被订满了,二楼的大厅也没座了,几人只能在一楼的大堂靠墙的一角让掌柜加了张桌子坐下。 “封姑娘,看你不是挺有钱的吗?当初洛姑娘成亲你可是给了一千两,怎么现在就请我们缩在这个角落吃饭!”林燕挑刺道,说着还嫌弃的用手绢擦了擦桌子。 这一路走来秦峰峦都只跟封晚晚和她那师兄聊天,看都没看她一眼,忍到现在她终于忍不住了。 “你哪位?”封晚晚脸也冷了,她的银子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请这一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吃饭。 “我、我不吃了。”林燕羞恼的起身,转身离席而去,招呼都没打一声。 林雁尴尬的起身:“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去追她。” 林景瑜见两姐妹都走了,他也不好干坐着:“我也去看看吧!对不起秦兄,燕子她被我们宠坏了。” 一会儿功夫桌子上就少了三人,虽然常崆和秦峰峦尽力缓和气氛,可以说这桌上除了新婚的洛落吃的酒足饭饱外,其他几人估计就只吃了个半饱。 “下次见面我请你们吃饭吧!”醉仙楼门前,秦峰峦抱歉的笑道。 “好说,我想很快就有机会了秦兄,我师妹也参加了这次的武会,你们很快就会相聚的。”常崆笑道,本来他还想跟这秦峰峦多聚聚,可看跟他一起的几人,常崆的热情也被冷冻了。 “真的,那太好了。”秦峰峦半喜半忧,有了这封姑娘的加入,看来他距武状元之位是越来越远了,此次能拿个名次就不错了。 138、韩英遇险 晚来凤急正文卷138、韩英遇险饭后,封晚晚几人又去老宅子看玉叔,照例还是没有见到人,庆叔讲玉叔留话让他们最近不要过去,有事他会去找他们。 封晚晚觉得玉叔估计是真干什么大事去了,怕连累到她,否则怎么又是让她搬家又是不让她来找他。 无奈,两人又回到新宅,新宅的练武场最近成了封晚晚最喜欢的地方,常崆也成了她最好的陪练对手,马上就要参加武试了,两人每天都要在这里耗几个时辰。 练武场位于新宅的最西边,用白色的围墙围着,围墙后面就是一条通往书院广场的小路,封晚晚有一次跟常崆无聊时去探过路,这宅子东南西北的路都被二人这几日无聊时探了个遍,用常崆的话说就是如果那天不得不跑路了,他还能知道要往哪里跑。 “师兄,你今天用刀还是用剑?”封晚晚看了看院边的武器架子。 “我用刀或用剑有区别吗?”常崆的怨妇脸又出来了,不管他是用刀还是用剑,无一例外的,都是被他师妹三二下的就给挑了,自从封晚晚进级后,他就没在她手下完整的走过五十招。 “有区别呀,你用刀的话我准备了十招应付你,用剑我三招。”封晚晚挑挑眉。 “我、我用剑。”常崆气的抽出长剑就往封晚晚砍来,封晚晚一闪避过来,也不拿剑,空手跟常崆过起招来,看师兄这怨妇样,今天陪他多过几招。 一时间院内只见常崆‘唰唰……’舞剑的声音,和封晚晚闪避间偶尔踹常崆一脚的声音。 “师妹,不带这样玩的,你身形太快了。”常崆被虐的很惨,怨念更重了。 “嗯,那我就好好玩了。”封晚晚抽出软剑,跟常崆正式的拆起招来。 才打了几招常崆就败下阵来,常崆气的丢开手里的‘燕飞‘直接往地上一瘫大呼:“不玩了,欺负人。” “师兄,你听过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这句话吗,你的枫停剑法练的很好,就是速度慢了,速度一慢,就会让人找到漏洞。”封晚晚难得正经的跟常崆说道。 “等等……那什么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唯快不破是什么意思?”常崆问。 “就是说天下任何武功,都有自己自己的不足,防守的再好,也有破解方法,只要意识、攻、守、应机变化等速度远远高于对方,势必游刃有余!通俗的讲就是快速的进攻,让对方疲于招架,无还手之力,逼其露出破绽,进而胜之。”封晚晚结合自已以前看过的武侠总结道。 “不错啊,师妹,精僻,那就没有以慢胜快的吗?”常崆有点颓废,他练的再快也比不了师妹快。 “有呀,我听过一种武功就是以慢打快,以柔克刚的” “什么、什么?快点说来听听师妹。”封晚晚的话还没说完常崆一下子就满血复合,从地上跳了起来。 “师兄,你现在应该拿面镜子照照你这嘴脸……”封晚晚虽然眼中鄙视,但还是讲了些自已了解的理论:“我听说有一种武功叫‘太极’就是以慢打快,以柔克刚的,但前提是要料敌先机,否则再慢也没用,如你向我攻来一拳,你这一拳力道很强,我真被打中的话非得吐血不可,可我料到你会出这一拳,先招截住你的手腕,你这一拳还能攻来吗?”封晚晚以动作示范。 手腕都被人抓住了,还怎么出拳,常崆似有所悟,重新握起剑,自已比划着,封晚晚没打扰他,一个人走到院墙边练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封晚晚见常崆还在练,就没打扰,一个人跃出了围墙,往书院广场走去,还没到广场,就见一个人影往自已身上撞来。 封晚晚下意识的一闪,撞来的人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接着又有两位蒙面人追过来,见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有点意外:“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位蒙面人恐赫吓道。 “哟、哟、哟,我好怕怕呀!”封晚晚正愁没人陪练呢,一下子给她送来了两个,她岂有不收之礼,否则老天爷都不同意。 抽出软剑,直接以一对二,这二人的武功可没他们的嘴皮子厉害,还没打几下就被封晚晚给撂下了。 二人跌坐在地上,边退边惊恐道:“你、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小心我主子找上你……” “我不想知道你们是谁的人,当然也不会让你主子知道我是谁的人,所以就只能烦请你们下去找人喝茶了。”封晚晚说着‘唰唰’两剑,结束了两人的性命。 现在玉叔在忙着,她不想再添麻烦,所以只能灭口了。 “至于你,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你走吧!”封晚晚对地上撞她的人说道。 “我、我认识你,我是韩英,我们前几天说过话的,你不知道吗?”地上的人颤颤悠悠的扶着墙站起来。 “韩英?”封晚晚思考了一下,记不起这个人。 “前几天就在前面的广场上,你说你是来游历的,学友,你的声音和身形我都记得,谢谢你救了我,我韩英永生不忘,以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可以去后林街的韩家找我。”韩英说着就想往外走。 算了吧,救人救到底吧,封晚晚看她那走一步晃三步的样子,上前扶住她:“走吧,去我家里休息一下吧。” 五分钟后,封晚晚搂着韩英的腰,飞上了院墙,落入院中,常崆总算恢复正常了,见封晚晚还带了一人回来,忙上前查看:“师妹,你是准备做贩卖人口生意吗?” “别废话,上来搭把手。” “师妹,她、她可是女的,万一讹上我了怎么办”常崆怕怕,这凤国的女人就跟母老虎一样,见着一个逮一个,这几天他没事出去已经看见了多个强抢民男的事了。 不过他只看到了前半段,没见后半段,后半段就是抢人后母老虎丢下一大堆的聘礼,男方的父母拿到聘礼后喜笑颜开而去。 “你以为你长得跟个天仙似的,人见人爱啊!”封晚晚不屑的看了一眼常崆,扶着韩英往最近的院子走去。 常崆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139、茶楼见闻 (一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139、茶楼见闻几人到了离练武场最近的一个偏院,这院子是以前的主人练功练累了休息的地方,里面的陈设很简单,只有床和一些简单的家具。 封晚晚将韩英扶坐在床上,又将屋内的灯点了起来,仔细打量了一下,确实面熟,是那张清汤寡水的脸,只是比上次看到的更苍白了,也可以用毫无血色来形容,看来是真的吓傻了。 “师兄,去倒杯水。”封晚晚见常崆杵在门口,也不进来,怕被人吃了似的。 “到哪里去倒水,这里离后院那么远?” “你没练过轻功吗,飞过去。”封晚晚指使道。 “不、不必这么麻烦了,我休息一下就走。”床上的韩英有点过意不去。 “不、不麻烦,我这就去。”常崆拔脚就跑,他还是走吧! 常崆走后,韩英向封晚晚讲起了今天的遭遇,今天她跟往常一样放学后步行回家,走了一半,发现有人跟踪自已,就连忙拐了个弯,往人多的地方走,可她走的快,跟踪她的人也走的快,她慢,那些人也慢,就这样走走停停,一直走到这条巷子撞上了封晚晚。 “那这两人不是想杀你是吗?”封晚晚问。 如果那两人只是想将这韩英抓起来,并没有要杀她的意图,而自已却动手杀了那两人,做的是不是有点过了……,揉了揉额头,封晚晚叹了口气,不过看那两人口气那样嚣张,为虎作伥估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就当为民除害了。 “我不确定,在路上他们应该有机会杀我,可却没有动手。”韩英也疑惑。 “那你们学院最近有人失踪或死亡的吗?” “有,‘清风院’的马学玲跟她表妹一起失踪了。”韩英想了帮想说道。 “什么时候失踪的,怎么失踪的,我记得你说过你会参加这次的应试,那她参加吗?”封晚晚接着问。 “应试,我想起来了,她们也是参加此次应试的学子,至于失踪,是前几日沐休时,马学玲和她表妹说是要去朋友家玩,但是到了晚上还没回去,她家里人也去找了,那朋友讲根本就没见到她俩的影子。” “其他还有人失踪吗?” “我不知道,我最近都是在家里温习,没太注意外面,马学玲的事也是学友们说起来我才知道的。” 封晚晚见韩英说着说着已经靠在了床上,显然是受了惊吓:“你今晚是睡我这里还是回家,如果睡我这里的话我让人到你家报一下平安。” “我回家吧!”韩英挣扎着下床。 “水来了!”常崆从外面拎了一壶水进来,另一只手上还拿了两个杯子。 “你来了正好,再跑一趟,让何伯准备辆马车,送这位韩英回去吧!”封晚晚指使道。 “不要叫了,何伯在我后面,他想问你留不留客人吃饭,要不要加菜。”常崆指了指身后。 最后几人就在这偏院简单的用了下晚饭,饭后封晚晚亲自将韩英送到了家里。 次日,也是女皇生日的前一天,街上开始禁严起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据说明天女皇午时会坐着仪驾出来巡街。 封晚晚跟常崆无聊出来散步也被拦住了,二人无聊,只能避到一边的酒楼里,酒楼里跟他们情况相同的客人还有很多,大家都挤在一楼或二楼的窗子往外看。 封晚晚二人上楼后见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两人虽也好奇,但还没到要跟别人一起挤窗口的份上,玉蓉这几天被她派着出去调查这次参加武试的人选了,如果她在这里的话不用说,那窗口肯定会她的位置。 找了个位置坐下,二人才吃过饭出来,都不饿,封晚晚就点了些茶水和小食,边吃边听窗户边人的议论。 “女皇这次生辰,听说青龙国也要派人来,他们会派谁来啊!”一个女人八卦道。 “青龙国还有人吗?听说前段时间那青龙国一下子就死了一个王爷四个尚书,连皇帝都半身不遂了,他们能派谁,战王爷父子在冀北,难道将战王妃派过来?”另一个声音回答道。 这三个国家离的挺远的,想不到老百姓们的消息到是挺灵通的,封晚晚暗忖。 她忘了从古自今,信息之间的传递靠的不仅仅是信使们,还有走南往北的商人。 一边的常崆小心的观察下封晚晚的脸色,见没什么异色才放下心来,他就怕那些人提起的战王爷父子,会令他师妹会难受。 讨论还在继续着。 “还有那白虎国的三皇子,除了来的那一天,这段时间都没见到他出来,我家对门的陈伯,就在使馆对门摆了个小摊,听他说他从来没见那三皇子出过门。”又一女人八卦道。 “没出过门,那他也没有去‘护国将军府’见过二公主吗?” “不知道,应该没有?” “你看那三皇子一下子带了那么多的女人过来,还有那天醉仙楼上的一个女的,说不定也在那使馆里,人家乐不思蜀了,想出来才怪……啊!”女人话还没说完,就一声痛呼。 “你怎么啦!怎么啦!”女人旁边的一位连声问道。 “刚才谁用什么东西砸了我一下。” 旁边的女人朝地上看了一眼,什么都没看到。 另一边的封晚晚若无其事的继续夹着盘子里的花生米丢入口中。 常崆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本来他也想出手的,可惜比自家师妹慢了一步。 “师妹,你说青龙国这次会派谁来?女皇这次生日,如果我们也能去那皇宫里看看热闹多好!”常崆见他师妹不反感青龙国的某位,干脆也八卦起来,顺便嫌日子过的太安稳了,想找刺激。 “要不你现在去找那玉公子,自荐去他府上当个太监或宫女啥的,明天或许还有机会去那女皇宫里一日游。”封晚晚提议。 “你饶了我吧!”对那玉公子,常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有种发自内心的怵。 “明天女皇生日,听说京里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都可以进宫观礼,可惜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只能在这街上找个角落瞻仰女皇的凤颜了。”又一个女人感叹道。 “我们还是这街上待着安全点,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最多就是丢脸,可在那宫里,有什么差池丢的可就是命了。” 140、又遇管太守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40、又遇管太守“嘘,你是在诅咒女皇明天生日会出事吗?脑袋不要了你。”另一女人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低声说道。 封晚晚笑笑,以她看了这么多年的宫廷剧来看,明天的女皇生日肯定太平不了。 玉叔这几天忙里忙外的说不定就为了这些事。 吃好、喝好,听完了各大八卦之后,女兵们也转移了阵地,楼下又恢复的正常的轶序,只是与往日相比,百姓们谨慎多了,最明显的就是小贩们叫卖的嚷嚷声变小了。 封晚晚及常崆刚出酒楼就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一行人,管太守和她的两个小君,还有姚姑娘也在其中。 “封姑娘,好巧啊!”一身红色长袍,头束玉冠的管太守打招呼道。 “嗯,好巧。”封晚晚点头笑道。 “封小姐,我终于找到你了。”姚姑娘说着直接又跪到了封晚晚的面前,吓的封晚晚连忙一跳。 “我说这位姑娘,为何行此大礼,我记得你的买身契我已经给你了,难道你还有什么在我这里吗?”封晚晚看着地上跪着的姚姑娘问道。 “封小姐,麻烦你收留我吧!为奴为婢都行。”姚姑娘说着就要抱封晚晚的大腿。 封晚晚直接跑到了常崆的身后:“师兄,顶上。” 常崆无奈的摇摇头:“姚姑娘,你起来吧!管太守,要不我们找个地方说话吧!” 满大街的人正往他们这个方向看着呢,他也顶不住啊! “行啊!要不就你们身后的这家酒楼!”管太守提议道。 “换一家吧!”封晚晚笑道,这家的味道不么样,上面的女人也太八卦。 “行,你带路吧!”管太守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封晚晚点头,领先走在前面,姚姑娘不要人叫,立刻爬了起来想跟上,被常崆挡住了,管太守随后,至性摇摆着他的小蛮腰睥睨了姚姑娘一眼跟上,至情笑笑摇摇头跟常崆并肩,他们没注意到的是最后面低着头的姚姑娘眼中那复杂的神色。 几人最后选在了一家装修高档,客人不多的酒楼,站在门口无聊的数地砖的小二好不容易见到几位衣着不凡的客人进来立刻眼冒亮光:“几位客官里面请。” 在小二的引领下,几人来到了二楼的一间包房,众人都坐下来,封晚晚见还站在门边的姚姑娘,奇怪的问道;“姚姑娘,坐呀!” “这、奴婢……”姚姑娘神情忐忑。 “难道姚姑娘又卖身给太守府了,如果不是的话那这里就没有奴婢,坐吧,我也想听听姚姑娘为什么又落在那些人贩子手中了。”只要这姚姑娘别动不动就向她下跪,封晚晚还是愿意听她说一说的。 姚姑娘小心翼翼的观察了下众人的表情,见没人异议,才挑了个离众人稍远离常崆稍近一点的位置坐了下来。 聊天中,封晚晚也了解了姚姑娘被封庄主派人送回家后的经历。 姚家并不是只有姚姑娘一位姑娘,只因姚姑娘是唯一的嫡出,再加上相貌出众,所以才更受姚员外喜欢,但自姚姑娘失踪后,姚家的姑娘们出门后总是被人指指点点,当姚姑娘被人送回后,姚家姑娘出门听到的风言风语就更多了,说这位姚大小姐在京城不但在青楼待过,还做过别人家的小妾等等,说的姚家姑娘出门会客时在众人的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最后姚员外无奈,在几位妾氏的蛊惑下给姚姑娘找了个夫家,给一位中年丧偶,孩子都比姚姑娘大几岁的富商当续弦。 听到消息的姚姑娘连夜逃了出来,最后遇到了人贩子。 姚姑娘边说边哭泣,旁边的常崆有点动容,递给她一条手巾。 “这位姚姑娘,也将她的遭遇跟我说了,听说你救了她两次,她让我带她到凤京找你报恩。”管太守笑道。 这位姑娘确定是报恩?而不是报仇,她身边可没地方放这样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以她时不时就要面对一场刺杀的频率来看,这姑娘估计跟在她后面不到一年就会香消玉殒。 “管太守,能不能这样,你看有什么好的地方给这位姚姑娘容身的,说实话我就一个江湖人,不谈每天都要面对些打打杀杀,就今年吧,刺杀我的人不少于五次,你说我这样的情况能带着这位姚姑娘吗?所以,管太守,好人做到底,您看看有什么好地儿给这位姚姑娘介绍介绍。”封晚晚说着亲自给管太守斟了杯酒。 “刺杀你,还不少于五次,夸张了吧!”管太守没开口,她身边的小君至性不可思议的问道,这位封姑娘是不是身份特殊,否则人家干嘛要杀她,还是她得罪了什么人,做了什么见不得的坏事? 至性的脑子里在不断的旋转着,脑补了封晚晚被追杀的n种可能! “这位兄弟,我师妹还真没骗你,就前半个月,我师妹就被人半夜劫走过,再往前几天说,青龙国的康王府曾遭到一场刺杀,大家都知道的吧,我师妹当时就在康王府做客,你说,就这个把月,我师妹活的是真不容易呀!”不要封晚晚说话,常崆先帮她买起惨来,说到底,这姚姑娘虽看着可怜,但不是每个可怜的人都值得他们去伸手,就这姑娘对铁柱子那态度,常崆就不想搭手。 “真的!”至性满脸惊讶,上下打量一下面前的那封姑娘,挺漂亮的小姑娘,有她师兄说的这么厉害吗? “封姑娘真的被人劫了吗?那又怎么逃出来的,还有那康王府的事,常兄也跟我讲讲。”至性还跟常崆聊上了。 旁边的管太守微笑不语,这位封姑娘的身世,在临凤城初遇过她就派人查过了,是从青龙国过来的,进关文书上写的是‘枫停山庄’,而据她所知‘枫停山庄’只是青龙国的一个江湖门派,怎么会跟青龙国如今的掌权人康王府扯上关系。 “你们是青龙国的人是吧,听说青龙国的使者今天就会过来,来的还是你们青龙国年少有为的翼王爷,封姑娘认识吧!”管太守的手指磨了磨杯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淡淡的问道。 “翼王爷!”正跟至性瞎扯淡的常崆一听到这三字就跟被针扎了似的,手一抖,桌边的盘子就摔了一来。 141、受邀 晚来凤急正文卷141、受邀“师兄,瞧你这出息的,人家来是有正事,不是跟你讨账的。”封晚晚拿了块手巾将常崆面前的汤水擦了,又唤了小二进来简单的打扫了一下。 “让您见笑了太守,我师兄在盛京不小心得罪了那翼王爷,他这是怕那人家过来找他麻烦。”封晚晚看着一脸笑意不明的管太守解释道。 “噢,这样啊,要不明天女皇的生辰,宫里规定每个官员可以带四名家眷,你看我身边就这两位,要不你们也跟我去凑个热闹,遇到那位翼王爷,正好也将话说开,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管太守提议道。 去女皇宫,参加女皇的生辰,常崆眼底放光,正想说‘去’,后又想起了什么,小心的看了一眼封晚晚低声问道:“师妹,我们去嘛!“ “你说呢!”封晚晚反问,这位管太守是不是怀疑她是青龙国的奸细,要将她放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 “去吧师妹,上次那青龙国的皇宫我没去,这次这凤国的皇宫我想去看看。”常崆祈求道,好歹也让他长长见识,以后在二、三师兄面前也有个可以吹嘘的资本。 一边被众人忽略的姚姑娘神色黯淡,不是讨论她的去处吗?怎么又聊到参加明天的女皇生辰宴会了,无钱无势无地位的人就活该被人忽略吗? “行吧,你想去就去,只要你不怕被人追债。”封晚晚无所谓,她又不是做了亏心事,怕那龙三做什么。 “真的,那管太守,明天我们师兄妹就麻烦你啦,你看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不瞒你说,我师妹还参加了这次的武试呢,正好明天就先让她练练胆。”常崆狗腿的笑道。 “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青龙国的人参加我们这边武试的,封姑娘的武艺肯定不凡,那我就等着大开眼界了,至于明天去皇宫,也不要注意什么,你们这一身就可以。”官太守指了指封晚晚一身的淡蓝色的素软缎长裙,头上只是简单的插了支翠色的凤钗,亭亭玉立,清丽出尘,这封姑娘,管相玉看着总觉得有点面熟,这眉眼,像是在那里见过。 “那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在哪里见啊管太守。”常崆趁热打铁。 “明日辰时吧,你们就在那午门外等我,话说你们是住在客栈吗?要不要我派人去接你们!”管太守问道。 “谢谢太守,不要了,我们在儒学街买了个院子,现在住那里?”封晚晚说道。 “儒学街的院子,我记得以前的虎威左将军就住在那一片。” “我们也是刚来,不知道虎威左将军住哪里,但听人说我们住的那个院子以前就是一个将军府。” “是吗,那你们买的估计就是他家的了,儒学街就那一个将军府,听说前一段时间他被调到岭南了,全家都搬了过去了,他那府邸我还去过,位置不错,后边就是学院广场,你参加武试的话,在西边开个门,出入也方便一点。” 学院广场就是女皇十日后武试初试的地方,待初试过后剩下最后的十个人,会在皇宫内的宣武广场举行。 “嗯,谢谢太守提醒,那这姚姑娘就麻烦您照看了。”封晚晚见姚姑娘殷切的看着她,拍了一下脑袋,都将这人给忘了。 姚姑娘见终于有人想起她了,忙站了起来:“封、封小姐,小女有个不情之请,能让我去您府上看看柱子吗?那天他走的急,小女没有来得及感谢他。” 唉,封晚晚叹了口气,看来还是躲不掉,她是真不希望家里那铁憨憨跟眼前这位颇有心计的姑娘见面。 “嗯,行吧,那你今日就先跟我们回去,但还是要麻烦太守帮这位姚姑娘找个好去处。” 管太守笑笑点点头,至情和至性也面露笑容,只是那至性,封晚晚总觉得那娃娃脸的笑容里有些文章。 与管太守分别后,封晚晚两人领着姚姑娘就没再瞎逛,直接回了府,让何伯将在马房刷马的铁柱子叫来。 铁柱子最近过的特别紧张,这院里一下子多了这么多的仆人,他怕自已的饭碗被人抢了,就给自已找了个活,看马,虽然府里现在就三匹马,但也需要人照看,他就自告奋勇的去了。 待铁柱带着一身的马尿味进来时,封晚晚明显的看那姚姑娘眉毛蹙了一下,但立马就换了一副谦卑的神情,变脸之快,令人咋舌,只见姚姑娘怯怯的走到铁柱子近前,期期艾艾的道:“柱、柱子哥,小女、是过来谢您上次的救命之恩的。”说着姚姑娘又想跪下。 吓的铁柱子连忙上前,伸手想扶一下,可看着自已像被墨汁洗过的手,又收了回去:“姚、姚小姐,你不要这样,我……”铁柱子手足无措,求救似的看着封晚晚。 封晚晚也没辄,叹了口气:“你们俩聊吧,师兄,我们出去!“封晚晚拖着还想看戏的常崆出去了。 二人回到院内,常崆跟封晚晚挤挤眼;“师妹,猜猜看结果会怎么样?” “这还要猜吗?让何伯先准备个房间吧,有事后天再说。”封晩晚出了前院,往后院走去,这姚姑娘目的这么明显,瞎子才看不出来,这是想赖在她这里了。 “那就这样让那姚姑娘住下吗?我看师妹你好像不太愿意啊!”常崆惊讶的问。 “我是不愿意,你说能怎么样,先将明天这事过去再说吧,到时看给她按排个什么地方。”封晚晚边说边走。 “我说师妹,我们现在去后院干嘛儿?” “还不是你找的好事吗,明天去那皇宫,肯定是不能带兵器的,但明天万一那宫里真出事了,我们用什么,我跟你说啊,那皇宫肯定不是人去的地方,不是我赌咒那女皇,明天肯定会出事,所以我想去找找看,明天能带点什么防身。” “师妹,你想的真周到。”常崆竖了个大拇指。 二人回到寝室,封晚晚抽出腰间的软剑看了一下,这个是不能带了,又查了下袖箭、匕首,毒药,一个都不能带。 那带什么呢! 最后师兄妹合计了一下,明天在腰间多绑两根腰带,当鞭子用,多穿一件衣服,当盾牌用,多少可以挡一会儿的。 两人都为自已的急智点了个赞。 142、凤国皇宫 晚来凤急正文卷142、凤国皇宫晚上,更大惊喜的还在等着他们,铁柱子满脸的羞色走进后院,看的常崆以为这家伙是被人给调戏了。 “什么事呀,柱子,别跟个大姑娘似的扭扭捏捏,有事就说。”常崆调侃道。 “小姐,我、我要成亲了,我可以成亲吗?”铁柱子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封晚晚的脸色。 “成亲好呀,是跟那姚姑娘吧!” “是、是的。”铁柱子有点忐忑,他看出来了,大小姐不太喜欢姚小姐。 “行啊,那过几天给你们挑个好时间帮你们将事办了,我让何伯给那姚姑娘准备房间了,其他的事你看着办吧!” “谢、谢谢小姐。”铁柱子想不到这么容易大小姐就答应了,说着就想跪下磕头,被常崆上来一把扶住了:“别磕头了,回去自已看个好日子,这银子你拿着,给人家姑娘买点首饰当聘礼。”常崆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塞到铁柱子手里。 “这、这使不得常公子,我自已还有些余钱。”铁柱子手里拿着银票不知所措。 铁公子难得拔毛,封晚晚也算是大开了眼界:“你就拿着吧,我师兄难得拔根毛。” 铁柱子只能一跪到底,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响头以表达自已的感激之情。 ”好了,头你也磕了,这下安心了吧,起来吧,去办你的好事去,有什么要帮忙的可以跟何伯说,我跟何伯说一下,让他在附近给你们先租个房子,你们就在租的房子里办喜事吧!“封晚晚见他师兄闪的太远,只能上前笑着说道。 铁柱子感激的点点头:“谢小姐,那我下去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次日,常崆寅时就睡不着觉了,好不容易挨到卯时,睁着眼睛在床上也是浪费时间,干脆就起床了,卯时二刻跑到封晚晚房前练武,气的封晚晚披着衣服出来拔剑就想砍了他。 “你这睡不着觉闹什么!” “师妹,你不知道,你师兄我是第一次去皇宫,所以就睡不着觉起来闻鸡起舞了。”常崆讪笑道。 “你闻鸡起舞起我这里干嘛!这么大的院子,随便一块地方都够你舞。” “我这不是怕师妹你起晚了错过了时辰吗?师妹,反正你也睡不着了,起来吧,我们准备准备让铁柱子早点送我们过去吧!免得还让太守大人在那里等我们。” “行,就你有理。”封晚晚不跟他理论,洗漱后自已去厨房忙吃的,她可不敢奢想在皇宫里头还能镇饱肚子,不饿着就算不错了。 半个时辰后,铁柱子早早的就驾了马车在院门外等候。 封晚晚里面穿了件白色软烟罗的长裙,外面罩了件杏色云锦外裙,腰间多围了二圈腰带,跟着常崆爬上了马车。 铁柱子除了这段时间喂马养马之外,没事也会出来逛逛,熟悉凤京的大街小巷,所以去皇宫的路他认识。 此时天色已大亮,霞光初起,通往宫里的路上,一辆一辆的马车骆驿不绝,每架马车前都挂着两盏宫灯,上面写着各府的姓氏。 等封晚晚的马车到午门时,午门前已经停了很多马车,管太守也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你们来啦,再等会儿门就开了,到时候你俩跟在我身后吧!”管太守招呼道。 封晚晚抬头看了一下,头顶金乌高挂,辰时应该快到了吧! 果然,不过一刻的工夫,朱红色的大门缓缓向两侧开启,稍顷,一位身着暗红色宫服的女人从里面走出来:“素晨给各位大人行礼了,时辰已到,各位大人里面请。” 领先一位紫金色正服的老年妇人,在家人的搀扶下走了进去,接着又有几位身着不同紫服或红袍的女人或男人跟了进去,过了半刻钟,才轮到穿着暗红袍的管太守一行人。 封晚晚和常崆二人小心的跟在至情至性身后,不同于青龙国的皇宫那样古朴大气,气势磅礴、这里的建筑处处透着精致,金色的琉璃瓦铺顶,两侧高耸盘龙金桂树,雕镂细腻的汉白玉栏杆,更有那说不尽的雕雕梁画栋、琼楼玉宇,这一切,让封晚晚莫名的感到有点熟悉,她好像见到了一个小女孩跟几个粉衣宫人在这些雕栏玉砌间戏嬉。 “师妹,你在想什么呢!看呆啦!”常崆捅了捅封晚晚的手臂,瞅自家师妹这个失态样,有点沾沾自喜,看来还是自已能压的住场面。 ”捅什么捅,安静点你,这地方我好像来过,如果我猜测不错的话,这里拐弯前面应该有个红色亭子。”封晚晚小声的说道。 常崆见没人注意他们,小心的探了一下封晚晚的额头,没发烧呀,怎么尽说胡话。 可下一刻,事实却将他惊呆了,他们拐了个弯,不远处一个八角上挂着金色铜铃的红色亭子出现在眼前。 常崆定在那里了,两眼直盯着红色的凉亭,他家师妹难道是个下凡历劫的仙,能够未卜先知? 封晚晚见常崆定在那里,不由的拖着他的袖子往前走;“师兄,你也犯傻啦,在这里犯傻小心掉了脑袋。” “师妹,真的有亭子。”常崆指了指前面的红色凉亭。 “我知道,也许是做梦的时候来过。”封晚晚想着也许是自已看的宫廷剧里的景色跟这里重叠了。 前面的至情转头看了落在后面好几步远的两人,放在身后的手招了招,至性却是回头瞪了两人一眼,别他没出事,这两个青龙国的人倒给自家夫人添麻烦。 封晚晚跟常崆两人没再没闹什么蛾子,正了正脸色,急走了几步赶上至情至性二人。 不一会儿,两人随着管太守几人进了一座大殿,殿中由九十九根金沥粉金漆的蟠龙柱作为主体而构成,殿中正北方,是一个高二米的台基,台基上有六根直径为半米的金色大柱子围绕着一座雕龙的御座,座前有造型优美的仙鹤、炉鼎,后面是精雕细刻的围屏,还有两名身着正红色宫服的女子站在其身后。 封晚晚离的比较远,看不清御座上女皇的相貌,就看见了一团金色,金色的御座,金色的五爪龙袍,还有那高达二十厘米左右的金冠,冠上镶嵌着数颗唯一不是金色,熠熠发光的红宝石。 143、玉衡与龙三 晚来凤急正文卷143、玉衡与龙三“感谢各位爱卿能够前来参加朕的生辰宴,酒席已经设好了,各位都入座吧!”女皇温润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谢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众人下跪行礼,封晚晚只能滥竽充数的低下头,蹲下身子,看了看身边的常崆,这小子竟然也跟自已学,见她看过去,还对着她挤了挤眼睛。 “诸位平身吧,请入座。”女皇的声音又响起。 “谢吾皇。”众人起身,有序的入坐。 待封晚晚和常崆在管太守身后的小案上刚坐下,一位身穿黑金相间侍卫服的男子走了进来:“启禀吾皇,白虎国三皇子、青龙国翼王求见。” “宣”女皇身后的一名女子上前。“宣白虎国三皇子、青龙国翼王入殿觐见。”侍卫起身走出殿外高声喊道。 殿内的众人都愣了,想不到边疆还在打着仗的两个敌对国的王爷竟然走到了一起,这是世界玄幻了还是他们的消息有误,其实人家两国之间的关系好着呢! 不管众人有何想法,现实摆在面前,这两位还真是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大殿。 身着白衣,面覆玉色面具的玉衡走在前面,身着一身紫袍的翼王爷龙三随后也跨进大殿,后面分别跟着绿绮和暗十三二人。 几人走到殿中,都没有行跪礼,只是俯身行了揖礼:“参见女皇陛下,祝陛下万寿无疆。”玉衡和龙三说到这里,相互看了一眼,龙三退后一步,这人是凤国未来的驸马,他这做客人的就让他那半个主人也没怎么样。 玉衡上前,从身后的绿绮手上接过一个墨檀木的盒子打开,里面一对二尺来高的羊脂玉瓶,瓶子的腹部镂空的雕着麻姑拜寿图,雕工卓绝,连麻姑脸上的表情都是栩栩如生。 “这是我父皇特地请我国的蓝大师为陛下雕的如意玉瓶,祝陛下芳华永驻。”玉衡又揖了一礼。 白虎国的蓝大师和青龙国的佘大师一样,都是国宝级的人物,不过一个是雕玉,一个是铸剑,这两人的作品,有钱都买不到。 “替我谢谢贵国皇帝陛下,这礼我收下了,三皇子请坐吧,芫儿,给三皇子让个位置。”女皇对坐在御座下右侧的二公主说到。 封晚晚伸长脖子好奇的看了一下,见对面右方靠御座下的二公主是位长着一张稚嫩脸庞的小姑娘,可身上银红色的正服,满头的珠翠,生生将她装扮的老了几岁,听到女皇的点名,二公主习惯性的打了个哆嗦,小心的往旁边让了让,让出了半边案几。 “谢谢陛下,不麻烦二公主了,我随便找个地方坐就行。”玉衡又欠了个身,跑到左侧的一个稍空的位置上让宫女给他加了个案几坐下了,绿绮则跪坐在他身后。 女皇眼里闪过一抹异色,看了下玉衡面上覆着的面具,又看了一下右侧的二公主一眼,没说话。 这白虎国三皇子的事她也听说了,自来了她们这凤国后就没有出过驿站,二公主府、护国将军府一处都没有去,看来与这白虎国的联姻是悬了。 接着龙三上前,送了女皇一把佘大师铸就的玄铁剑,当女皇请他上座时,他也婉拒了,说想跟老朋友叙叙旧,欠了个身,然后满殿的人就眼睁睁的看着龙三一直向后退,向后退,都快退到殿门了,才在左侧的最里面坐下了,挨着他的是看着眼生的一对男女。 一边的玉衡看着,面具后的脸当即就冷了下来,桌下的手更是攥的死紧,身后的绿绮看着自家主子攥的死紧的手,有点胆心,公子这段时间为了跟凤国退亲可是真的操尽了心思,今天早晨好不容易又赶到这凤国,却不想,竟然见到了这一幕,她都有点为自家公子心疼了。 封晚晚却是有点莫名其妙,自已跟常崆坐在这么个角落,这人竟然也能找到。 “怎么,见到我很惊喜吧!喜的说不出话来了。”龙三从桌下一下子握住封晚晚放在身侧的手,捏的死紧,可脸上的笑容却是很灿烂,如乌云见到了皎月。 封晚晚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你怎么来了,还有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不知道你在这里呀,就是刚刚转头时正好看到你了,你看这是缘份吧!晚晚,我想你了。”龙三说着,头往封晚晚肩上一靠。 “喂,起来!”封晚晚抖了抖肩膀。 无奈,肩上的脑袋像是被钉在了上面一样,甩不下来。 封晚晚无奈,看着明显又瘦了一圈的龙三,忍不住鼻头也是一酸。 这有妇之夫的,靠在她身上是为那般!她可不想做小三。 “师妹,小声点,大家都看着呢!”常崆在旁边提醒道。 封晚晚抬头看了看,见女皇大人正忙着接受着各个大臣的朝拜和献礼,没注意她这里,才放下心来。 至于前面来自至性的那道八卦目光,封晚晚无视了。 至性只是有点疑惑,不是说是仇家,找麻烦的吗?有这样亲热的仇家?头都靠在肩上了? 后面的封晚晚夹起面前的一块绿色糕点正准备往嘴里送,就被旁边的龙三拦下了,同时手心被龙三写了一个字,封晚晚愣住了,忙将整盘的绿糕点端到了自已的膝盖上。 常崆正想抗议,被封晚晚一个眼刀生生的憋了回去。 接着封晚晚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常崆的面前也写了一个字,常崆彻底呆了。 前面的献礼还在继续,护国将军家的寿礼是一尊一米多高的红珊瑚,由四个大汉抬进大殿,当遮着红珊瑚的红布被揭开时,殿内众人的眼光都亮了来起,这里有很多人也许平生第一次看见这么大一棵珊瑚树,艳红色的枝杆连着一块青色礁石,枝头是点点浅红、浅白的圆点交织在一起,如同被残雪覆盖着的红梅,让人心生欢喜,女皇也很喜欢,当即就让人将这尊珊瑚抬进了自已的寝殿内。 好不容易等到管太守将自已准备的一块重达五斤左右的紫玛瑙原石献于驾前,左侧前方今晨封晚晚看到的那位身穿紫袍的老夫人身子一歪倒了在食案上。 “阿娘、阿娘”旁边的一位年轻妇人焦急的喊道。 女皇也惊的站了起来:“来人,宣太医,看看长信长公主是怎么了?” 144、宫内刺杀 晚来凤急正文卷144、宫内刺杀倒下的老妇是女皇的亲姑姑长信长公主,女皇的话音刚落下,接着又有几位年龄稍大的女子或男子倒了下来,殿内顿时乱了起来,但因女皇还在御座上,都不敢妄动。 站在中间的管太守见女皇没时间理她了,又默默的退回到原位,站着。 封晚晚戳了戳肩上的龙三:“靠够了吧,起来。” 这次龙三挺听话的,乖顺的坐直了,看着殿中发生的一切,他也想不到,紧赶紧赶的来到这凤国,竟然看到了这么一场大戏,比之他们青龙国也不差。 想着,不由的瞟了一下对面的白虎国三皇子一眼,见对方也在看着他,不知道自已是不是出现幻觉,总觉得那双紫眸看他的神情有点莫名的熟悉,好像也曾有这样一个人用那比千年寒玉还要冷的眼光看过自已,是因为自已杀了他们的骠骑大将军吗? 刚在殿外碰见这位三皇子时他也一愣,还以为对方要跟他打上一架,他都准备好了,谁知对方只是横了自已一眼,什么都没做? “来人,将宫门给朕封了,给我查。”女皇的声音打断了龙三的思绪,只见女皇说着就从御座上直接走了下来,她后面的两位女官跟在后面。 一会儿的功夫,殿内就倒下了四人,几名太医也急匆匆的分别给倒下的四人把脉。 殿内针落可闻,众人都屏神静气的等待太医最后的结论,倒下四人的家眷即使额头都急出了汗也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干扰了太医们的判断。 “启禀皇上,臣初步推断,长信长公主是中了毒,暂时昏迷了,具体的什么毒,不知臣是否能查一下案上的这些食物?”一位头发花白的太医说道。 中了毒,什么毒,难道是面前的这些吃的? 殿内的众人们立刻感到自已全身都不适了,想吐的,想去方便的,想回家的都有,但看着殿中站着的女皇,又不敢露出半点异样,这些平时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凤国上层人士,此时乖顺的缩在各自的案前如同鹌鹑。 女皇点头,太医拿起案几上的糕点一一的查看,一会弄点点心沫子放在嘴里尝尝,一会儿又拿到鼻下闻闻,还没开口 “启禀皇上,廉王爷去了。”一位太医悲痛的宣布道,一时间,众人压抑了这么久的的恐惧瞬间爆发了,大殿内哭声和低泣声像花开了一样,在殿内各个角落回放。 “来人,将众人都请到偏殿,请太医们一个一个的给我查查,还有没有谁中毒的,将御膳房的都给我看起来。”匹夫之怒也就伏尸三尺,帝王之怒却有可能会血流成河,殿内的哭声秒停。 女王身边的两位女官及众位宫女们分别引领着殿内的宾客们到偏殿休息,封晚晚几人也站起来,跟在管太守身后,龙三则在封晚晚身后。 当几人经过女皇身边时,封晚晚好奇的抬头看了一下,终于看清了女皇的真面目,白皙的鹅蛋脸,红艳的唇,一双杏眼不怒自威,细看,眼角还有细细的细纹。 竟然有人敢明目张胆的盯着自已看,女皇不由惊讶,见面前是一位十六七岁的女孩,睁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正打量她,这样清澈的眼神,不含一丝杂质,她好久没有看到了,女皇有点愣神。 异样就在此时,封晚晚眼尾瞄到一道银光向女皇背后袭来,不由的一个急步上前,搂着女皇的腰一闪避过,后面的龙三反应也很快,立刻向银光处奔去,暗十三跟上,常崆直接跑到封晚晚身边急问:“师妹!你怎么样?” 女皇是彻底愣了,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没有躲避,更没有一丝排斥,好像知道面前这女孩不会伤害自已,即使对方的手现在还搂在她的腰上 在女皇愣神的间隙,又是一道剑光袭来,常崆腰间的腰带终于有用了,以柔克刚,后发先至,腰带卷起了握剑者的手腕,“咣”,长剑落地的声音,也使女皇回神。 “来人,护驾!”女侍卫们迅跃到女皇身边将女皇围在中间。 封晚晚感觉有点不对,这些人看着她的手……干什么? 手? 封晚晚的手松开女皇的腰,尴尬的搓了搓:“这、这、失礼了“ 女皇看了看封晚晚的手,没说话,继续抬头观看殿内的战况。 殿中的两位刺客正跟龙三和常崆缠斗在一起,丢剑的那位刺客不知又从那里抽出一根鞭子甩了起来。 几名禁卫军从殿外涌进,分成两拔分别攻向两名刺客,两名刺客系一男一女,带他们进来的官员正瑟瑟发抖的蹲在角落无声的为自已祈福。 先前离开大殿的玉衡又返了回来,见封晚晚无恙才放下心来,站在一边看戏。 不一会儿,一名刺客的肩中了一剑,接着后背又中了一剑,最后是胸前致命的一击。 “留活口。”女皇高呼道。 剩下的一名男刺客愤恨的看了女皇一眼,一甩手,一枚黑色的丸子直往女皇身上袭来,女皇身前的侍卫下意识的提剑去挡。 “不要……”封晚晚急呼,可惜已经晚了,千均一发之际,龙三、玉衡都朝这里奔来,可这两人都没封晚晚的速度快,只见她一手抄起女皇的手臂,运起轻功,直接踩着身边人的头顶越了出去,两人还没落地,一声炸响,震耳欲聋,冲击的余波将封晚晚和女皇狠狠的掼在了墙角,因为封晚晚在前,她的额头不幸跟墙角来了个最亲密的接触,至于女皇,还好,只是掉落的姿势不太优雅。 “晚晚你怎么样?”龙三先赶到,将封晚晚扶了起来,见她的额头如红梅绽开,将半边脸都染红了。 “晚弟,你怎么样?”玉衡也赶到,蹲下身子抓住了封晚晚的另一只手。 另一边的女皇看着两个年轻男子都去慰问那小姑娘了,自已这个皇帝却无人问津,有点愣神,过了片刻,众人才反应过来,呼啦一下的围在了女皇身边,嘘寒问暖。 至于爆炸的中心,围在女皇身边的那些女侍卫,当场遇难,所幸宾客们都去了偏殿,伤亡并不大。 男刺客扔了黑丸后,嘴角就溢出了一丝黑血,服毒自杀了,禁卫们拦都没有拦住。 145、事后 晚来凤急正文卷145、事后封晚晚在两位男士的掺扶下站了起来,脑袋有点昏昏的,欲伸手摸头,被龙三一把拦住了:“别摸,破了。” 玉衡从怀中拿出一方白色丝帕,帮封晚晚擦了擦脸,最后按在了她的额头上。 封晚晚看着身边的两位男士,终于理解了水深火热这词的意思,不自在的动了动被玉衡握住的手,没挣开,又扭了扭腰,龙三扶在她腰上的手也没移开。 “你动什么?好好待着,我扶你到偏殿去,这位仁兄,将手拿开,我扶她到偏殿。”龙三说着就去拂玉衡按在封晚晚额头上的手。 “为什么不是你拿开你的爪子。”玉衡意味不明的扫了下龙三的两只爪子。 “你们能都离我远一点吗?我能自已走。”封晚晚抗议道。 “师妹你怎么样?”救火队员常崆终于赶来了:“谢谢两位爷,我师妹还是我来吧!” “那位姑娘,找太医帮她看一下。”被众人围着的女皇,发现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那小姑娘的身边又围了二个男人,另一个是暗十三,自觉的站在最外围,没加入战火。 女皇都发话了,太医们当然领旨,封晚晚被扶到偏殿后,太医给她找了个小榻躺下。“有镜子吗?我想看一下,我不会破相吧!”封晚晚担心。 “你现在才想到破相啊,晚了!你这样子现在就跟个母夜叉似的,还是别看了,免得吓到自已。”龙三怼道,当看着那黑丸向着封晚晚的方向飞去时,他的魂都吓丢了,还好这丫头反应快。 “龙公子,你能说句好话吗,我师妹现在是伤员,病人。”常崆忿忿不平,虽然平时自已被这师妹怼惯了,但此时见有人打击她,不由的护起短来。 “你让你师妹安稳点我就不说了。”龙三辩道。 “我想现在病人需要好好的休息是吧太医,有些叽叽喳喳的人可以出去了。”玉衡悠悠的开口。 旁边的太医看了看面前这两位,他一个都惹不起,他不想成为炮灰,只能当起了哑巴,但手下的动作却没停,给封晚晚清洗好伤口后,又敷上了药,然后跟看着还算亲和的常崆说道:“麻烦这位扶她一下,我来给她包扎一下。” 常崆一把推开正跟玉衡玩谁眼睛大游戏的龙三,将封晚晚的头枕到了自已的膝盖上。 关键时刻还是自家师兄靠谱,封晚晚不禁感叹。 她没注意到的是在偏殿的一角,二公主正用跟她那稚嫩的小脸毫不协调的阴鸷目光盯着她。 管太守带着自已的两位小君也走了过来,她觉得青龙国的翼王爷认识封晚晚挺正常的,毕竟那常崆说他家师妹去过康王府,可她想不到连白虎国的三皇子,凤国的未来二驸马竟然也跟这位封姑娘熟悉,看着很挺亲近的,就有点意外了。 “封姑娘,你没事吧!”管太守问。 “我师妹没有大碍,谢谢管太守。”常崆起身答道。 刺客来袭时,管太守刚好快走到殿门口,她正想回头,就被自家的二位小君硬拽着来了这偏殿,所以没有目睹封晚晚救女皇的英勇瞬间。 女皇不亏是女皇,面对着这场突然而来的袭击很快的就恢复了镇静,她身上只是有少许的擦伤,经过太医简单的处理后已经能够行动自如了。 后宫的二皇夫,大将军家的次子此时也赶了过来,今天身体不适的他并没有参加早晨的宴会。 “皇上,你怎么样?”二皇夫是一位我见犹怜的美男,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了,但还是有一股弱质翩翩之态,走三步恨不能休息二步。 封晚晚不由的将此人跟自家如清风明月的玉叔作了比较,感觉还是自家玉叔看着顺眼点,起码玉叔看起来比这人年轻多了。 “我无事,你去看看芫儿吧!”女皇不着痕迹的抽出自已的手往凤芫处指了指。 二皇夫转头一看,见自已的女儿没事,摇了摇头道:“皇上,芫儿应该没事,我还是在你身边吧!” “那你找个地方坐下吧,你身体也不好。”女皇命身边的宫女搬来一张椅子给二皇夫坐下,自已却走了出去。 二皇夫干坐在那里,愣了,想了想,还是站起来往自已的女儿身边走去。 另一边的封晚晚在太医给她上过药后,昏昏的脑袋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 常崆跟个护仔的母鸡一样,拖了张椅子坐在自家师妹榻前守护。 一边的龙三和玉衡见佳人已经睡着了,不争了,玉衡也搬了把椅子坐在封晚晚榻前,绿绮规矩的站在他身后。 如果不是这么多人在的话,龙三更想的是直接躺到封晚晚的榻上去。 了解自家公子心思的暗十三不知从哪里扛来了一张木榻放在了封晚晚的旁边,请自家主子上去休息,这一路行来,二人几乎累死了四匹马,途中遭到了不下三次暗杀,今晨才赶到这凤京。 至于冀北那里,战王爷已经将被白虎国夺去的几城都抢了回来,打最后一个漠沙城时,大皇子被白虎国的镇威将军将刀架在了脖子上押上了城头。 城下的战王爷龙昊天虽然知道大皇子不是他哥的血脉,但手下的将领们不知道呀,士气立刻就焉了,最后关头还是大皇子一头撞在了架在他脖子旁的大刀上,死了,青龙国这边的士气才又被激发起来,一口气就将漠沙城拿下,同时射杀了对方的镇威将军。 但此战中,青龙国也是足足死了二万将士,这是自战乱以来,死的将士最多的一次战役。 冀北暂时稳住了,京城又传来消息,凤国女皇四十寿辰,康王派人来问朝中那位合适去凤国送贺礼。 其实是朝庭中暂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青龙国和白虎国正在打仗,再加上大皇子死了,朝中的叛党们肯定不会善罢干休,这一路过去,危险重重,康王这是求救来了。 最后龙三顺利的假公济私,自告奋勇去凤国贺寿,顺便找封晚晚。 临行前,龙三给他新上任的王妃三条路,暴毙、被休还是合离,三选一,他回来后希望有个答案。 暗十三见自家公子躺在榻上才一小会儿就呼呼的睡着了,自已也不要凳子,直接坐在了地上,靠着自家主子的榻边也睡了。 殿内的嘁嘁私语,对几个已熟睡的人无一丝影响。 146、凤翎 晚来凤急正文卷146、凤翎管太守三人打过招呼后早就退到了另一边跟几个相熟的人聊了起来。 知道是封晚晚救了女皇后,暗自庆幸了一把,还好不是她带来的人是刺客,否则被禁卫军请去喝茶的就是自已了。 一个时辰后,女皇又走到偏殿,看几位如在无人之境,睡的直打呼噜的三人,蹙了蹙眉毛,吩咐身边的女官将封晚晚移到侧殿去休息。 半刻钟后,封晚晚被一名女侍卫抱起去了侧殿,常崆和没睡觉的玉衡跟上,其他没受伤的官员官眷们也各自到了女皇分派的院落暂时休息,至于那位带两名刺客进来的官员,早已被禁卫军请下去喝茶了。 天色渐渐暗了,封晚晚这一觉睡的是腰酸背痛,眼睛一睁,见头顶是一袭紫金色的纱帐,身下是软软的被褥,这是在哪里? “师妹,你醒了!”常崆走到床边。 “我们还在宫里吗?什么时候能回去师兄?” “现在宫门关了,今晚肯定回不去了……”常崆刚说到这里,一位宫女走了进来。 “姑娘醒啦,我去找太医。”陌生的宫女走到床前看了一下,女皇特地吩咐她留在这里照看,让这位姑娘一醒就去通知太医再过来看一下。 见那位宫女出去了,常崆才又回到床边继续解释道:“女皇令人将你抱到了这个偏殿,你现在怎么样?” “还好,就是脑袋有点疼,师兄,我不会真破相了吧?” “你可不就是破相了吗?嫁不出去啦,干脆跟我回家吧!”龙三从门外进来,他醒后就发现偏殿只剩下了他跟暗十三了。 “龙三,你可是有王妃的人了,别肖想我师妹。”常崆怼道。 “那女人是我祖母给我找的,我退回去了,放心吧,我这一生就娶你师妹了。”龙三说着对封晚晚飞了个媚眼。 可惜被常崆一闪直接挡在了封晚晚前面,导致信号中断。 接着先前的那小宫女带了位太医走进来。 常崆让开了,太医上前先给封晚晚把了个脉,见没有什么异样,才拆开额头上的绷带查看了一下,伤口癒合的很好,没有出现红肿,正准备重新上药时被封晚晚伸手一挡:“我能在这里洗个澡吗?” 睡了一觉,流了一身的虚汗,额头的伤口也有点纠结的疼,再加身上这身衣服又在地上滚过,所以她看哪里都觉的不顺眼。 “行呀,要不我陪你去洗澡。”龙三上前插话道。 常崆上来就给了他一拳:“说人话。” “我、我扶你去洗澡,小宫女,能去打点水吗?”龙三说人话了。 “姑娘能等一下吗?我让人去打点水,再给您准备一套衣服行吗?“小宫女问道。 半刻钟后,一切准备妥当,小宫女随着封晚晚进入了洗浴室,洗浴室里已经摆好了一只大浴桶,里面晒着红色的花瓣,封晚晚想不到自已此生的第一次花瓣浴竟然是在这里。 “你出去吧,我自已洗就行了。“封晚晚说道。 “女皇让奴婢照顾您的姑娘,如果您出事了,奴婢……”小宫女说着就要跪下了,封晚晚无奈:“你跟着吧,正好也可以给我洗个头。” “姑娘,太医交待了,您的伤口不能碰水的。”小宫女弱弱的传达了太医的话。 “没事,你找块干棉布给我,我将它按在伤口上就没事了。” 五分钟后,封晚晚坐进浴桶里,适宜的水温舒服的让她闭上了眼睛。 小宫女坐在浴桶外面小心的用水瓢舀着水浇在封晚晚的头上揉搓着长发,生怕淋湿了她额前的伤口。 头发洗好后,小宫女找了个发冠先将封晚晚的湿发束到头顶:“姑娘,要我帮您打一下香胰子吗?” “不要了,我自已来。”封晚晚睁开眼睛拿起桶边红色的香胰,自已擦了起来,她没注意到的是小宫女看向她胸前挂着的凤翎,眼里闪过一丝异样。 洗完后,封晚晚换上了小宫女为她准备的一袭湘红色妆霏缎宫袍,缀琉璃小珠的袍脚软软坠地,摩挲有声,红袍上绣大朵大朵金红色牡丹,细细银线勾出精致轮廓,将封晚晚那白皙胜雪的皮肤衬托的吹弹可破,额头上那一点红色的伤口更是难得的给她增添了一份楚楚动人之姿。 室内的三个男人都看呆了,年纪较大的太医很自觉,只看了一眼,就迅速的低下了头。 常崆就很直接了,一下子跳到封晚晚面前:“师妹……” 可惜他动作再快,还是晚了一步,龙三飞身而上,直接捧起封晚晚的脸亲了一口,随即一闪,不是他不想继续亲,而是常崆的一记虎拳袭来,拳中含着滔天的怒火,他如果被打中了不死也得残。 “龙三……”常崆咆哮。 “大舅子,别叫,我已经是晚晚的人了,不信你问她。”龙三语不惊人死不休。 空气凝固,常崆的表情也凝固。 太医和小宫女恨不得将头低到地下,表示自已不存在。 “别理他瞎说,师兄,过来帮我擦头发。”封晚晚打破了凝固。 常崆呼出一口气,狠狠的瞪了龙三一眼。 龙三讪笑道:“开个玩笑吗?呵呵……晚晚,我帮你擦吧!” “死开!”常崆越过他接过封晚晚手上拿着的一条白色布巾擦了起来,他没给人擦过头发,但他见过玉叔跟封晚晚擦过,所以擦的还算有模有样,至少不会水花四溅。 一边的小宫女:“……”其实她可以擦的。 站在旁边的龙三看太医和小宫女不着痕迹的瞄了他一眼,知道刚才的玩笑开大了,有点不好意思,乖顺的坐在一边,没再捣乱。 封晚晚难得见龙三这么安静:“冀北现在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我家老家伙身体还不错,能顶住,不过大堂兄前段时间死了。”那大堂兄虽不是他正真的堂兄,毕竟小时候也是一起长大的,当他眼睁睁的看着大皇子往那刀上撞时,他真的很怒,怒敌人的无耻,更怒的却是自已的无能为力,最后只能奋力的杀敌,那一战,他也不知道自已杀了多少人,只知道直至战到力竭,晕了,最后还是被同袍们抬回去的。 147、出宫 (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47、出宫“大皇子?”封晚晚回想那只见过一面的男子,虽没有康王和龙三出色的外貌,但也算是一位温和的男子,想不到已经不在人世了,世事无常,就如半年前她还好好的上班下班,谁又会想到此刻竟然身在了这里,一个女尊国的皇宫。 “是的,就死在我眼前。”龙三说着牵起封晚晚放在膝盖上的手,十指相扣,掌心传来的温热缓和了心中的悲恸,至少面前这个人还好好的。 封晚晚动了动手,没挣开,也就随他去了。 “姑娘,陛下请您到前面用餐。”小宫女启禀道。 “还是我先给姑娘将额头上下药吧!”装隐形人装了这么久的太医也开口道。 最后的封晚晚是将半干的头发从两鬓撩起两缕绕到脑后用一支金簪束住,这样简单的发型,小宫女可能还是第一次看到,被惊艳的目瞪口呆。 几人随着小宫女步行,来到了不远处的瑶华殿,见里面酒席早已设好,几十个华服男女早已就座,边上还有几排乐工奏吹曲乐,场面极是热闹,跟座中宾客们忐忑不安的表情极为不搭。封晚晚见众人的心思几乎都不在吃喝上面,相邻的几人围成一圈低头小声交换着彼此的信息,据说女皇今日连午膳都没用,一直在处理今晨的刺杀事件,原定的巡街活动也取消了,否则万一引来了刺客,最危险的不仅仅是女皇,还有那些站在街头围观的无辜百姓。 有几人注意到封晚晚一行人的到来,停止了聊天,看她的目光都有点意味不明,有羡慕的,也有想上前交好的,就这半天的工夫,封晚晚勇救女皇的事已够传遍整个皇宫了。 封晚晚重新打量了一下殿内,发现最起码有四分之一的人没有到场,早晨那四个倒下的及他们的家眷都没来,还有一个瘦的像鹌鹑似的红袍官员及白凤国的三皇子玉衡,凤国的二公主和这宴会的主人都还没到场。 坐在那里无聊的只差没将头发拆下来数数的至性首先发现了站在殿门前的封晚晚一行人,直接站了起来跑到几人面前:“常兄,过来坐吧,就等你们了。”语气热情的令常崆有点招架不住,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是个男人的话他还会以为这人看上自已了。 至性的动静惊动了管太守,只见她也站了起来跟封晚晚招了招手。 她身边的至情同样站起来面带微笑的看着他们几人。 待几人坐下后,女皇才带着二公主、二皇夫及玉衡缓缓的走了进来。 令封晚晚感到惊愕的不是玉衡跟女皇走到了一起,而是已经卸下面具的玉衡那白晳绝美的右脸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多了一道狰狞的刀疤,从眼下一直延长到下颌,将他那半张如同被上帝亲吻过的脸都毁了,就像是一块上好的白玉被人狠狠的刻了一道墨痕。 玉衡见封晚晚盯着他的脸看,妖艳的红唇竟然展开了一朵令人炫目的笑,那笑容没有因为脸上多了一条疤痕而打折,反而将他的右脸渲染的更加凄美,在坐的众人都愣住了,连封晚晚都不由的有点恍了神,被身边的龙三用力的捏了下手才回神,又将目光转到女皇身上。 此时的女皇已换了一身淡黄色的常服,神情疲惫,再浓的妆容都没能遮掩住她眼角的细纹。 女皇进入大殿后首先扫了封晚晚的方向一眼,然后才慢慢的走上御座:“众卿家都坐吧!今日孤家的寿宴让各位都受惊了,现已查明了刺客的来历,此次晚宴后我会派车一一送大家回去。” 此言一出,紧张了半天的宾客们终于放松下来,能回去就好,他们都以为今天会是个不眠之夜了,想不到还能回去。 见众人都入座了,女皇才下令宴席开始,与早晨不同的是殿外站了十多个宫女和五六个太医,每道菜端上案桌前宫女们都会用银针试一下毒,然后再给太医们过目一下才能端上案桌。 即使是这样,宾客们面对着案桌上丰盛的美食,也没多大的食欲,更甚至有些宾客怕女皇怪罪,几乎是边吃边藏,将吃不掉的食物都藏到了自已的袖袋里,不知道是带回去给人吃还是给什么吃。 席间女皇不时的会将自已案面上觉的不错的食物让人端给封晚晚,搞的封晚晚都有点受宠若惊了,女皇的举动,引来了各方的关注,特别是女皇下方的二公主,看她的眼光像是沥了千年的寒冰。 二个时辰前,她被坐在她右侧的丑八怪退婚了,那人当着她母皇和生父的面,取下了脸上的面具,说自知貌丑,配不上陛下的掌上明珠,自愿退婚,同时为了以示自已的歉意,他已将他自已的胞弟,也是他们白虎国的五皇子送到了二公主府,相信公主殿下回府后见到他的胞弟一定会喜欢。 她还没说嫌弃他呢,这人竟然先退了婚,可他看那女子的眼神,柔的能滴出水,那眼神她见过,自已的生父每次见到母皇都是这样的眼神,这不是当众在打她的脸吗?什么自知貌丑,自愿退婚,都是借口。 二公主阴郁着,跟她一样阴郁的还有坐在她身边的玉衡,他已经为了那女人跟这凤国等于是撕破脸了,可那女人现在竟然跟个有妇之夫坐到一起,看来他是要想个办法永绝了这后患。 晚宴进行了一个多时辰,宴后,女皇欲挽留封晚晚在宫内多住几日,被封晚晚以家里还有长辈在等自已婉拒了。 最后封晚晚捧着女皇一大堆的赏赐,坐着女皇派出的马车回儒学街的院子,跟她一起回去的还有龙三和玉衡。 “你这脸是怎么回事?”马车中,封晚晚问玉衡。 “我破相了,你会嫌我吗?”玉衡问。 “你破相不破相关我家晚晚什么事?”龙三怼道。 “没问你!”玉衡横眉冷对。 “别吵了,好好聊天,否则就下车。”封晚晚喝斥道,这两人从一上车就没个安稳,像两个还没长大的孩子,暗地里动作不断,不是你踹他一脚,就是他打你一拳,她气的都想坐到车外去,却被她师兄抢先了一步。 148、男人间的暗战 (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48、男人间的暗战此刻车外的三人,常崆、暗十三及绿绮都为自已不在火力中心暗自窃喜,那车里面火力太大,他们可不想不明不白的做了那被殃及的池鱼。 “我跟那二公主退婚了,你记住这点就行了,所以我现在自由了,可以和你在一起了。”玉衡冷冷的宣布。 “什么在一起。”龙三说着又想动手,被封晚晚一把抓住了手:“这是女皇的马车,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你们若想打的话可以找个空旷的地方动手,到时候随你们怎么打,还有,我是有未婚夫的人,你们这两个不管有没有退婚,反正我们三个都是有主的人了,别什么在一起不在一起的,这话我以后不想听。”说完后,封晚晚警告的看了两人一眼,没别法,早已被她丢到脑后的展延华现在是她最好的当箭牌。 “晚晚……”龙三委屈,怎么那男人说的话,将他也扯进去了,他可什么都没说啊! “哼……”玉衡狠狠瞪了龙三一眼,碍眼,早点将这人打发了才好。 两个怨男不能打架,只能在车里互瞪着,比谁的眼睛大? 好不容易车子到了儒学街的院门前,铁柱子已在门外张望着,他今天早早的就去午门外等了,被一个宫女通知说女皇会派人送各府的大人们回去,让大家都不要等了,他才回来。帮封晚晚将车上的东西一一的搬了下来,又熟练的给了车夫一点辛苦钱,铁柱子看着两大怨男,直觉让他不能多管闲事,于是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就低头做自已的事了。 暗十三和绿绮分别拎着东西跟在自家主子身后,什么话都没说,一副我们都是隐形人的样子。 至于常崆,招呼都没打,一下车就溜了。 天色已经暗了,封晚晚不想再跟这两个怨气冲天的男人打交道,让铁柱子找何伯将他们都按排在前院,随他们如何互掐或互揍。 前院,男人之间的暗战开始了,龙三首先吩咐的就是让暗十三联络自家潜在这凤京的暗部查那白虎国三皇子的底细,他不相信那人跟外面的传闻一样是个不受宠的皇子。 传闻这位三皇子系白虎国皇帝从民间选入宫的一位女子所生,很小就被派出宫外拜师学艺去了,在宫内不得宠,所以这次才被用来跟凤国联姻,只是想不到那家伙对自已挺狠的,为了退婚竟然将自已毁容了,就是不知道是真毁容还是真易容。 另一边的玉衡同样,让绿绮收集情报,看冀北那边的战况如何,想个什么方法早点将这人从封晚晚身边引开,然后趁机杀了,以绝后患,他自信这世上能够阻挡他的人还不存在。 翌日,封晚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令她意外的是家里的三个男人没人来打扰他。 在玉蓉的伺候下吃过早饭,擦了擦嘴角,见玉蓉一副欲言有止的样子:“说吧,你不是号称心直口快吗?怎么现在憋着了?” “小姐,是你让我说的,那我说啦!”玉蓉找了个椅子坐下,准备开讲:“大小姐,先说你前天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吧!昨天一天都在我们这院子里转,话里话外的都是在打听你的事,还有玉叔的事她也问,你从那里找来这么个女人啊,年纪不大,心眼却不小,我跟你说啊,这女人你千万不能将她放在身边,是个祸端……”玉蓉说到这里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封晚晚。 封晚晚知道,这人是在等她表态呢! “你说的那女人姓姚,过几天我准备将她跟那铁柱子的婚事办了,这几天你帮着何伯操持一下,顺便给他们在这附近先租个房子当他们的婚房,等婚后,那姚姑娘就可以不让她在这院子了。”封晚晚解释道。 “嗯,那就行!”玉蓉满意的点点头。 “还有事吗?”封晚晚见面前这人还没尽兴, “有啊,大小姐,你昨天不是还带回来两个男人吗?一大早天不亮这两人就跟着常崆那练武场上去了,刚刚我还见他们派人找大夫了……” “找大夫……谁受伤了,你怎么不早说。”封晚晚斜睨了玉蓉一眼,起身就往外跑,那两人可都是金贵的主,代表着两国呢,可不能在她这里受伤。 昨天只是让他们过过招就行了,谁下手这么狠? 封晚晚带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直往练武场上疾驰,好好的在家里竟然用上了轻功,惊得一个过路的下人手上捧着的盆子都掉了,里面的水沷了一地。 练武场的旁边,上次韩英休息的院子里,龙三正躺在床上,刚吐了一口血的他,脸色苍白,常崆坐在床边,担忧的看着他,他以为只是练练手罢了,只是想不到这两人都是个狠人,竟然来真的,他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而造事者正若无其事的打量着屋子,好像一切都跟他无关,他怎么知道那家伙竟然这么不经揍,他不过就是给这人的后背来了一掌,想不到这人竟然这么迟钝,竟然没有避开。 “谁受伤了,怎么样?”封晚晚像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 “我、晚晚,我受伤了。”床上的龙三一脸的委屈:“晚晚,有人不顾我身上有暗伤,更要拉着我比武。” 床边的常崆让开了位置,本来还对龙三的十分同情变成了一分都不到,有这样娇弱的男人吗?反正他是第一次见到,还学会告状了。他不就是在师妹的点醒下,想自创一套以慢打快的剑法,才拖了这两人去练武场练手吗?谁知这两个倒是互掐上了,自已想插手都插不进去,怪谁? 另一边的玉衡对床上那位的装柔弱也嗤之以鼻,他还没用北冥神掌呢,有这么弱吗? 装!给我装!早晚有一天让你连装的机会都没有! “大夫怎么说?”封晚晚没问躺在床上的龙三,而是问站在她面前的常崆。 “大夫说这人身上有旧伤,这次吐出於血了也是好事?我让何伯派人去抓药了,这家伙其实也没什么大伤,大夫说挺好的,调养一下就行了。”常崆说的轻描淡写。 床上的龙三不干了,抓住封晚晚的手:“晚晚,我疼。” “那里疼?“ “我心疼,背疼,全身都疼!” “要不要我将你的心挖了,背砍了,全身都打折了,你就不疼了。”玉衡冷冷的说道。 “晚晚,你也欺负我!”龙三委屈。 149、女皇的惑 晚来凤急正文卷149、女皇的惑“能安稳点吗你?”封晚晚握着龙三的手腕输了点真气进去,见这人身体内的真气有几处像是被什么堵住了,流通不畅。 “师兄,你们出去吧!我来帮他疗一下伤。” “我们在这里不能疗伤吗?何况你看他像有伤吗?”常崆还没讲话,玉衡先出声了。 “我家公子后背中了一支毒箭的伤还没好全,这几天在路上又遭了几拔暗杀,身上有伤奇怪吗”暗十三从外面进来,力证自家主子的清白,他一大早晨出去联络暗部,刚赶回来就听说自家公子受伤了。 “你又遭人刺杀了?”封晚晚惊讶道:“你说你这人怎么这么遭人恨呢,这么多人想要杀你。” “是我长的太帅了,他们忌妒我。”龙三随时都不忘给自已脸上贴金。 “行了,我给你疗伤吧!坐起来,师兄,你们在室内也行,不要讲话。”封晚晚说着也坐到床上,双手抵在龙三的背部,运起真气输入对方体内,帮他打通被堵塞的筋脉,这方法她在冀北也用过,有效果。 室内,玉衡的脸色更冷了,那条刀疤让他的脸此刻多了几分致命的冷冽。 常崆撇撇嘴角,转身出了院子,这地方,他不想掺和了,随那两个男人怎么作吧!他惹不起还不能躲得起吗? 谁知他刚出门就遇到了个他也躲不起的人,玉蓉。 今天的玉蓉一身橘红色长裙,圆圆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一见就是个阳光漂亮的妹子。 “常公子去那里?能帮我个事吗?”玉蓉拦住了常崆的去路。 “我忙着呢,玉姑娘有什么事可以找何伯,这凤京城内,大街小巷、大事小事他最熟了。”常崆甩锅,别看面前这位笑的人畜无害,他可是亲眼见过这女人将好好的一只鸡、一只狗、一只老鼠、一只兔子,支解的支零破碎,问她为什么,她讲自已在做研究,做什么研究需要搞的这么血腥。 “别走呀,这事就得找你。”玉蓉又拦住常崆欲逃跑的路线。 “什么事?” “大小姐讲要为那铁柱子跟姚姑娘成亲,我们今天去为他们找房子吧,早点找好早点让他们搬出去。”玉蓉兴冲冲的说道。 “我没空,我还要练武呢!”常崆说完轻身一跃,准备飞出去,可惜刚飞了一半就被玉蓉从腰间抽出的鞭子拽了下来。 “你会武“常崆惊讶。 ”我没说我不会呀!“玉蓉瞪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 天啊!还有比这更恐怖的事吗? 常崆逃无可逃只能认命。 另一边的皇宫内,女皇下朝后就将昨日伺侯封晚晚的小宫女叫到近前秘密问话:“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奴、奴看了两眼,跟陛下身上常挂的那枚玉佩形状一样,就是小了一半。”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放在身侧的两手紧抓着裙摆,她能不能翻身就在今天这一刻了。 “那说说吧,说说你昨天看到的一切。”女皇靠在椅背上,尽量的放松自已,有这么巧的事吗? 救了自已的是自已那失踪了十三年的长女? 可能吗? 在这个她欲将芫儿跟那白虎国联姻的时候? 是于珏吗?他终于坐不住了,要来报仇吗? 想起十三年前,她的凤君点火烧宫的那一刻,在火中看她的眼神,是那么憎恶、那么决绝,他回来复仇了是吗? 所以放了个饵? 最近朝堂里的波动她不是没有看出来,自丞相被她下入大牢后,各方的人马都坐不住了,这里也有他手笔吧! 小宫女还跪在地上斟字酌句的叙说着昨天所发生的一切,生怕说错了一个字自已就死无葬身之地。 上面的女皇早已神游天外,直到小宫女说道那青龙国的翼王亲了封姑娘一口,说自已早就是封姑娘的人了,女皇才出声:“等等,你说那翼王亲了封姑娘,还说自已是那姑娘的人了?” “是的!奴婢是怎么听他说的,不过后来他又说是开玩笑,那姑娘的师兄还想打翼王爷。”小宫女小心的解释道、 “你继续说。”女皇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跪在地上的小宫女继续着她的陈述句…… 女皇又开始一心二用,她这救命恩人不会是来自青龙国的奸细吧!听下面的报告那姑娘还参加今年的武试了。 有点意思,这是准备以这姑娘为棋,干涉她的朝堂吗? 还有昨天那两刺客,是散骑常侍带过来的,据审讯,这两人也是一个月前才到他府上的,这又是谁下的棋呢! 仅仅是为了在她的寿宴上给她找不痛快吗? 还有那绿豆糕里的毒,让她的叔叔廉王当场去了,这又是谁的手笔? 地上的宫女已经陈述完了,女皇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发愣。 宫女小心的抬头瞅了一眼,速又低下,过了好久,女皇才发觉下面没声了。 “说完了?” “是的,陛下。” “那下去吧,这事你谁也不要说。” 宫女:“是” 这就完了吗? 没有赏赐,没有升职 什么都没有? 小宫女低着脑袋失望的退了下去。 “来人。”女皇呼叫。 “陛下。”昨日宫门外封晚晚见到的女官素晨走进来。 “给我查一下那封姑娘,她的来历及到了我凤国后所有的行踪和所接触的人,都给我查出来。” “是,陛下,是那封姑娘有什么不妥吗?”素晨反问道,这宫里估计也就只有几人敢这么跟女皇聊天了,从女皇做太女时她就一直跟在女皇身边,说是女皇在宫里的左膀右臂或眼线也不为过。 不妥? 是太妥了,女皇想着跟那姑娘仅有的几次照面,不能不说这小姑娘的性情太合她的心意了,给她赠菜,她不卑不亢的起身谢礼,给赏赐,她也是一副荣辱不惊的样子,才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就能做到这样? 真是太妥了? 还有她那双眼睛?跟那人多像? “陛下?陛下?”素晨小心的喊道。 “嗯!”女皇回神。 “陛下还有什么要吩咐吗?” 女皇揉了揉额头,挥挥手:“没有了,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陛下,您是头疼吗?要奴婢喊人过来帮您推拿一下吗”素晨担心的问道。 “不需要,我去睡一会儿就好了,你退下吧!”女皇挥挥手。 150、说破 晚来凤急正文卷150、说破素晨弯腰行了一礼退了下去,女皇起身,走到寝室,躺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封晩晚那清澈的眼神又出现在她脑海里,好像她第一次见到于珏一样,他也是用那双相似的眼神看着她问:“臣能现场作一幅画吗?” 一晃,十八年过去了,当初母皇问她立谁为正夫时,她第一个就想到了那双眼睛。 后来……,后来他们成婚了,那人却总是离她不远不近,明明就在眼前,可他那清冷的眸子里总是没有自已的身影。 是恨自已折了他的羽翼,将他囚禁在这深宫里吧! 后来呢! 后来她就每日都在阿洐的宫里休息? 然后,他们就越来越远了。 直到,直到‘长乐侯府’…… 女皇睡着了…… 寝室内的宁神香还在尽职的燃烧着,薄薄的烟雾在女皇的鼻尖萦绕…… 昨日护国将军府献的那尊红珊瑚也静静的站在一角,无声的做着一名见证者。 与此同时凤京儒学街的封府,封晚晚帮龙三行功一周天后,见龙三被堵塞的筋脉终于有一丝松动,干脆一股作气,继续,三个周天后,龙三苍白的脸色有了一丝红润,筋脉也彻底畅通了,可封晚晚的情形却不太好,刚刚突破第八重的她根基本就不稳,一下子耗力过多,力竭了,收掌后,整个人直接倒了下来。 惊的一直在屋里守护的玉衡直接闪到床边,双手一捞将封晚晚捞起来飞了出去。 第二个周天的时候他就见封晚晚的脸色不好了,可两人正在疗伤,他怕中途打断,那小子他不怕,死翘翘了还给他省事了,就怕万一封晚晚会有什么不测,他赌不起,只能耐下心来等,谁知就等来了个这结果…… “你放我下来。”室外,封晚晚挣扎着要跳下来。 “你确定你现在能自已走吗?别动,我送你去你房间,你住哪里?”玉衡将臂拢的更紧,没办法,这女人不安稳。 “你不是去过吗?上次吃火锅的那院子。”封晚晚见拗不过这位,干脆眼睛一闭当什么都不存在。 “你闭上眼睛不怕我将你拐跑了。”玉衡戏谑道。 “不会吧!”封晚晚的眼睛立刻睁开了:“我跟你说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你将我送到院子里就行了。” “放心吧,不拐你,不过我要住到你院里,监督你,听说你报了这次的武试,我可以给你练手,怎么样?不亏吧!”玉衡讨价。 “你住在前院一样可以给我练手,二个选择,要不你住前院,要不就住你的驿馆吧!我相信你的房间人家肯定还帮你留着”封晚晚还价,要真让这人住自已的院子,那另一位还不吵翻了天。 “不一定啊,我今天退了二公主的婚,人家说不定今天就让我卷铺盖走人。”玉衡笑道,有点庆幸自已这婚退的真是时候,可以有理由蹭住了。 二人说话的工夫,终于来到了封晚晚的院子;“将我放下吧,我能走了。” “那你小心点,你这院子里怎么没有人,要不我给你送几个丫头过来?”玉衡打量着眼前的院子,比他上次来时添了些绿色植物,看着顺眼多了。 “千万不要,我不喜欢人多。”封晚晚说着挣扎着从玉衡的手上跳下来,这次玉衡没有阻止,还顺手扶了一把。 “那行吧!我自已来伺侯你?”玉衡半真半假道。 “打住……”封晚晚做了个停了手势:“我可用不起白虎国的三皇子、玄机山庄的少庄主、或是‘云月教’的……”封晚晚停顿了。 “你派人查我?”玉衡的脸色变了,刚还是风和日丽,一下子就变成了阴云密布,右脸上的刀疤更显的冷冽起来。 封晚晚下意识的退后一步,但还是想趁今天这个难得的机会将话说清楚:“我没有查你,这些是我猜到了,玉衡,如果不是我多想的话,你应该是喜欢我的吧!但我们是真的不可能在一起的?” “是因为我的身份吗?”玉衡逼近封晚晚一步,眼里的疯狂如巨浪滔天,恨不将面前的人吸进他的眼里,藏到心间,再也不放出来。 “不、不是的……”封晚晚脚步不由的往后退、后退,心里不由的哀嚎,她这是遇到了个什么人! “那为什么?为什么那姓龙的就可以,为什么我不可以。”玉衡步步逼近。 看着步步逼近状若癫狂的玉衡,封晚晚能说什么,说价值观不同吗?他可以将一群活生生的人炼成药人,而自已杀个人都会有点内疚吗? “为什么?”玉衡捉住已退到墙边封晚晚的肩。 “我、我们是真的不合适,我喜欢自由自在,浪迹天涯不受拘束,不喜欢权谋心计,也不想害任何人,那样我心里会不安宁,我想,清风崖上的那些药人跟你有关吧!你别说那都是青黛的杰作,我不相信这里没有你的手笔。”封晚晚决定撕破脸了,面前的这人就像个定时炸弹,时间拖的越长,爆炸后,杀伤力也就越大。 玉衡听到这里反而笑了,笑的那么大声、那么酣畅淋漓,如行走在黑暗中的人终天遇到了一缕阳光…… “你笑什么?”封晚晚摸不着头脑,难道她刚才说的不对吗,还是话说的太少了,没有戳中要点。 玉衡停住了笑,抚摸着封晚晚的脸:“你竟然早就猜到了我的身份,为什么没有告诉你师兄,没有告诉你父亲,更没有告诉你那未来的公公展盟主,你心里还是有我的是吗?” 封晚晚心说:小子,你真是自作多情了,她不说是因为知道自家师兄有几斤几两,不是你的对手好吗? “我、我不说是因为师兄……”封晚晚刚说到这里就被玉衡一手捂住了嘴。 “你别说晚晚,我知道,我是要定你了,你等着……”玉衡说着倾身在封晚晚的额头吻了一下,飞走了。 封晚晚;“……”她这是演砸了吗? 自玉衡将封晚晚抱走后,屋内的另一个守护者暗十三见自家公子面色还不错,连忙将门外温了半天的药端进来喂自家公子喝下。 “晚晚呢!”龙三睁开眼睛,见屋内除了他自已就是暗十三。 151、铁柱子的婚事 (一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151、铁柱子的婚事“封姑娘,给你疗伤后就出去了,估计是去休息了。”暗十三避重就轻。 “她还好吗?” “呃……好,还好,除了脸色有点白,其他都好。”暗十三瞎扯淡的水平越来越高了,没办法,他不扯淡,实话实说你的心上人被你情敌抱走了,面前的这位不吐血才怪 “那就好,有时间帮我去看看晚晚。”龙三说着缓缓的躺下,他虽然筋脉是畅痛了,但身上的伤还在,今天这位的功力不在他之下,招式也有点熟悉,好像在那里见过,龙三冥想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几天没好好睡一觉的他太累了。 暗十三见自家主子睡了,走出门外,想了想还是绕道去找封晚晚,自家小主子交待的事总要去看一看,万一小主子的心上人真被人家拐跑了,他也没法交待。 院子里不见人影,暗十三走了一路,都没找到半个问路的,只能跃到院墙上察看了一下地形,在顶上直线距离的飞起来,这样省事。 飞到一个内院时总算看到了想找的人,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还好没被人拐走。 “封姑娘怎么不去屋里休息。”暗十三停在屋顶问。 此时的封晚晚受惊过度,正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平复心情,抬头见暗十三竟然在她的屋顶;“是你家主子又出事了吗?” “不是,我家公子挺好的,他不放心你,让我来看看。”暗十三暗地为自已的机智点了个赞,小主子虽然人没到场,至少这份心意到场了是吧?是吧? “我还好,你让你家公子这段时间多注意安全。”封晚晚点到即止。 暗十三也不算笨,瞬间领悟了封晚晚的中心思想,今天那白虎国的小子不是省油的灯:“那我回去照顾我家公子了。”说完,暗十三也飞了。 封晚晚看着空无一人的屋顶,哑然失笑,看来她这院门是形同虚设,来人都是不走寻常路的。 傍晚,玉蓉及常崆二人满载归来,二人不但在附近帮铁柱子找好了婚房,连他要成亲的东西都买了个七七八八。 一进院子,玉蓉就大呼小叫起来:“小姐,明天就让铁柱子和那女人成亲吧!房子我们都找好了,成亲要用的东西也买好了。” 封晚晚睁开眼,从床上坐起来,休息了大半天的她感觉好多了。 “小姐,你怎么这么早就上床睡觉了。”玉蓉走进封晚晚的寝室,常崆没有跟过来,他去找何伯了。 “没事,休息了一会儿,你找何伯问过最近有什么好日子了吗,还有那一对新人你问过人家愿不愿意明天就成亲了吗?” 玉蓉沸腾的心像被人泼了一盆凉水,兴奋劲顿时没了,挣扎了一下说道:“小姐,你是他们的主人,你让他们明天成亲就成亲,这有什么好说的。” “那我是你主子,我让你明天嫁我师兄,你嫁吗?”封晚晚从床上起身。 “师妹,你别开玩笑了,我还想多活两年。”常崆一进封晚晚的院子就听到这么个骇人听闻的话,吓的毛孔都竖了起来,让他娶那女人,跟推他进地狱有什么差别,有什么差别,他可不要那天一睡下去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被人支解了。 “我有那么差吗?常公子?”玉蓉气的从房内窜了出去。 封晚晚随后跟了出来,见常崆将铁柱子,姚姑娘及何伯都带过来了,看来这两人是铁定了心让那两人尽快成亲了。 常崆见玉蓉气势汹汹的样子,吓的赶紧的躲到何伯身后,保持长远距离,以策安全。 “别闹了,竟然人来齐了,就商量一下铁柱子和姚姑娘的婚事吧!那房子你们带姚姑娘和铁柱子去看过吗?”封晚晚走到院子里,在石桌旁坐下。 “看过了,铁柱子还挺满意的,我们先交了半年的房钱,那是一个一进的小院子,他们两人住刚好,以前人家是租给学院里的学子的,听说那学子最近买了新房子,才搬走,屋子里什么都有,不缺。”玉蓉兴奋的抢答。 “什么都不缺,也是要添置些东西的,床肯定要重新买,这个交给何伯,给他们买张新床,梳妆台之类的也要一套新的,何伯你看着办,最近有什么好日子,帮他们将事办了,我过几天估计会忙。”封晚晚看着何伯,过几天武试就要到了,她估计没有时间办这些琐事了。 何伯还没有回答,一边的铁柱子却跪下了:“谢谢小姐,我铁柱子今生最有幸的就是遇到了你,俺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大恩大德。” 封晚晚见铁柱子跪下后,姚姑娘也随即跪到他身边,点点头道:“你们都起来吧!其实应该是姚姑娘有幸遇到了你,在这里我要说几句话给姚姑娘听,你知道我第一次见铁柱子他是什么样子吗?双腿都打断了,血淋淋的被关在‘牡丹院’的柴房内,据说几天都没给饭吃了,我遇见他时他也就只剩一口气,可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还一直都让我先去救你,后来他买身为奴到我身边做事也是为了找到你,最后你应该知道了,在盛京,我也是因为他才将你卖下,所以我今天所做的这一切也都是看在他的面上,竟然你们今天要成亲了,我不希望你辜负他对你的这份情意,我想说的就是这世上除了他,你再想找一个如此不顾自身性命,能一心为你着想的人,估计是找不到了,希望你珍惜眼前人,你能做到吗姚姑娘。” 地上的姚姑娘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瞬间又收起,抬头,眼里泪意翻涌:“我会做到的。”说着伸手牵起身边铁柱子粗粝的大手。 铁柱子眼底也湿润了,紧握着姚姑娘纤细嫩滑的小手,指尖传来的暖意让他相信这一切都不是梦,他马上要成亲了,而且是跟自已最喜欢的姑娘。 “那就好,希望你说到做到,玉蓉,我妆盒里有一对红宝石的发钗,你帮我拿给姚姑娘,算是我对他们成亲的贺礼。”封晚晚吩咐。 “小姐,不要了,你已经给了那么多了。”铁柱想拦但是没拦住。 玉蓉已雀跃的跳起来,往屋里奔去,好似要成亲的是自已。 152、护国将军府的坍塌 (二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152、护国将军府的坍塌三日后,天气晴朗,封晚晚的‘封府’前,红绸高挂,鞭炮齐鸣。 一大早,铁柱子就骑着高头大马,身着红袍,满面春风的带着自已的迎亲队伍,抬着花轿,吹吹打打的到了‘封府’将姚姑娘迎了回去,常崆凑热闹的跟在他们身后一路洒着花瓣和喜钱,引的巷子里的小孩儿纷纷都从家里跑出来眉开眼笑的跟在后面一边看热闹一边都捡花瓣中夹杂着的铜钱,场面好不热闹。 “晚晚,我们以后成亲肯定比这个热闹。”龙三一袭湛蓝色的长袍,满脸喜色的站在封晚晚的身边笑道。 “是你成亲肯定比这个热闹,翼王爷。”封晚晚撇了撇嘴,回屋,一桩心事了了,她也应该好好练武了。 “晚晚,是我们成亲。”龙三追上去,跟封晚晚并肩往里走。 封晚晚没理他,去前院跟何伯商量晚上的晚宴,家里没大厨,封晚晚让何伯直接从酒楼订菜,银钱从账房上走。 晚宴是设在铁柱子的小院里,‘封府’的大大小小都去了,又是另一翻热闹自不必提。 二日后,凤京城中发生了一件大事,江湖上有名的大盗‘夜无影’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潜进了‘护国将军府’实施偷窃,被发现后跟护国将军府内的侍卫从府内一直打到府外,可惜刚出了府门就不小心被什么人暗算摔了一跤,将怀里的包袱摔了出来,包袱摔出来也就罢了,包袱里匆忙包上的奇珍异宝散了一地,巡防司的人正好巡到这里,将那大盗当场逮了起来,有人好奇捡起那明黄色的包袱皮一看,竟然是一件龙袍,这下事大了。 经当场审问,夜无影,是跟一江湖人打赌,赌他大白天的能不能从护国将军府偷点东西出来,至于那包袱皮,是他随手在将军府的密室里拿的。 护国将军府立刻就被巡防司的人围了起来,负责此事的官员也不敢托大,直接上报了女皇,女皇自生日宴后,头就一直有点晕的,夜里经常做梦,梦见‘长乐侯府’被屠,梦见十三年前‘凤鸾宫’的大火,太医诊脉后,只是说女皇疲劳过度,劝女皇多休息,剩下的就是开些安神的药,这事报上来时,女皇正在素晨的伺候下喝完药,混沌的脑子立刻就清醒了,关于‘护国将军府’的事滴滴的涌上心头,先是护国将军于一个月前被刺杀身亡,然后是她让芫儿回将军府代洐侧君行孝,再然后就是她的洐侧君提议让芫儿跟白凤国联姻,再然后…… “陛下。”素晨放下手中的药碗看着她的女皇陛下神情莫测的盯着殿中跪着的罗大人身上,盯的罗大人的汗都浸透了衣背…… “陛下。”素晨又喊了一声,女皇才回神,眼神逐渐清明起来。 殿中的罗大人汇报完后见女皇陛下没有任何旨意,难道女皇是想保将军府了……,细密的汗珠沿着额头上的皱纹滑落到眼睛里,有一点涩涩的疼,她不敢用手擦,只能将头低的更低,难怪她上报大理司卿,那老家伙没派人跟过来,这是要捻老虎的须啊! 像似过了一辈子那么长,罗大人都快以为自已人头不保了,女皇才开口道:“素晨,我寝宫里的那尊红珊瑚我记得是将军府送的寿礼吧!” “是的,陛下。”素晨有点不解女皇为什么会提起这个。 “将那珊瑚送到太医那里,给我里里外外的查一查,罗爱卿,你起来吧,将军府的事交由你们跟大理司共同审查,我要证据,就这样吧!”女皇像突然间老了十岁似的,缓慢的扶着龙椅站了起来,素晨连忙上前扶住,她突然发觉女皇这几天老了,双鬓竟然已有了白发。 殿中的罗大人领旨后起身,等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能擦一下额头上的汗了,幸好、幸好……,这事没办砸了。 罗大人一出宫后就联合大理司搜查了整个将军府,最后不用说,在大盗夜无影的指导下,官兵们又从密室时搜出了二件龙袍和金银数箱,还在另一个密室里搜到了几名学子。 马蜂窝捅出来了,凤国的朝堂也快地震了,据那几名学子讲她们都是在回家的路上或去探亲的路上被抓的,这些学子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都是十六岁,女的。 难道是现在的护国将军府的当家人林三姑娘有喜弞十六岁女学子的爱好,还是有什么另类的辟好? 大理司的官员们浮想联翩…… “我记得临凤公主今年是十六岁吧!”有一位官员不经意的说道。 临凤公主,那个失踪了十三年的长公主 “我知道一个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又一位面目和善的官员说道。 “顾大人,有什么你直说。”这次是巡防司配合大理司共同会审这起案件,众人都坐在大理司的后堂,一起分析案情,顺便八卦,这里的人清一色的不是女皇的心腹就是朝庭重臣。 近几年,护国将军府的人脉几乎都被几大家族联手打压不少,若不是护国将军府有个次子在宫内当女皇的侧君,还有个二公主在撑场子,这护国将军府早就名存实亡了,何况上次一直养病在家的护国将军也遭人刺杀,当场死亡,如果说是侧君一派想要孤注一掷的篡位,谁也不敢否定。 “那我就说啦,前几日我好像听到风声讲临凤公主来凤京了,好像还要参加这次的恩科。”顾大人说的神秘兮兮。 这位顾大人顾连锦是位男子,是女皇下旨男子可参加科考后的那一年参加科考,考中了一榜第十五名,刚开始是到一个地方县做县令,后来一步步经有心人的指引,做到现如今的大理司少卿。 顾连锦的这席话,让众人听的眼底一亮,这就对上了。 “继续说,连锦,你还听说什么了,赶紧的,别买关子。”那位和善的官员想不到竟然是个急性子。 “好吧,那我就说了,我不但听说那临凤公主回来了,于凤君也回来了。”顾连锦缀了一口茶,等着看众人的脸色,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众人沉默了。 153、站队或观望? 晚来凤急正文卷153、站队或观望?这是要变天了,女皇膝下现如今除了大公主,二公主就还有一位小皇子,小皇子的父君还是前几年女皇巡城时在路上带回去的,身份下明,女皇也没给那位男子任何名份。 现在护国将军府出事了,也就是二公主差不多没戏了,那小皇子现在还没有任何封号,这时候临凤公主回来了,那凤国的天不就是要变了吗? 众人静默、空气似乎也不再流动! 皇家的任何一点变故,可能都会牵扯到他们的身家性命,站队?或是观望? “罗大人,这次你去见皇上,皇上有什么额外的旨意吗?或者皇上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那位和善的大人打破沉默,这个看着和善的人正是大理司的司卿封正宏,还是这中间唯二的男人。 罗大人看着封正宏,这老狐狸,当初让他跟自已一起去见女皇,这家伙左推右托,现在倒向她打听来了,那天女皇有额外的旨意吗?没吧,她一直低着头没注意来着。 “有。”罗大人眼睛一亮,想起来了。 “有什么?”封正宏也眼睛一亮,众人的精神也都来了。 “女皇说她要的是证据,还让素晨女官将她寝宫里的红珊瑚搬到太医院里去查一查。” 红珊瑚,什么红珊瑚,那东西跟这案子有关系吗? 堂内的几人有点摸不着头脑,只有大理司卿捻了捻额下不多的胡须摇头晃脑的‘嗯’了几声。 “封大人,你嗯什么呀,知道什么话你说啊?”罗大人急了,该说的她都说了,这人嗯来嗯去是啥意思。 “不急,不急,容我再想想,再想想。”封正宏又摇摇头,竟然在屋内踱起步来,嘴里还念念有词,一会儿公主,一会儿凤君,一会儿什么什么的……念的堂内的某些人心烦气躁。 屋内大理司的几人,知道他家老大的习惯都耐着心在等,没办法,他家老大想事件时不容人打扰,打扰了他还得再从头想起,反而更浪费时间,所以这几人都一动不动的坐在原位,低头喝茶,顺便琢磨案情。 可罗大人不知道呀,急的额头上的汗又出来了“封大人,你还知道什么,说啊!” 正在想事件的封大人没理她,坐在她身边的顾大人理了,拽了拽她的袖子:“坐吧罗大人,喝口茶,等我家大人将脑子里的事理顺了,他就开口了。” 果然,等了好一会儿,封大人终于在罗大人殷切的目光中开口了:“这事,这事啊,我们秉公办理,罗大人啊,既然皇上要的是证据,那我们就将这次在护国将军府搜到的东西归拢一下,还有那些学子的证词也写了,一起呈现给陛下看看。” 罗大人等了这么久就等来封大人这一句话,不乐意了,道:“就这些?封大人你想了这么久就想的这些吗?那红珊瑚的事你还知道什么能给下官透露一下吗?” “红珊瑚啊,那是护国将军府前几天献给女皇的寿礼。”那天女皇的生日宴他也去参加了,那天的献礼、刺杀、及那封姑娘的救驾,他都从头至尾看了个一清二楚,甚至那白虎国的三皇子跟二公主退婚的事,他也听说了,他还听说那二公主的府上现在不明不白的住进位白虎国的五皇子。 刚跟白虎国的三皇子退婚,接着又搭上了白虎国的五皇子,他们这将军府究竟想要做什么,容不得他不多想,所以他呀,还是秉公处理的好。 至于刚才连锦所讲的临凤公主或凤君的事,相信待这一波水落下去,石头总会是要出来的,不急。 另一边的罗大人如愿的听到了红珊瑚的来历,不由的擦了擦额上的汗,红珊瑚,是护国将军府的寿礼? 女皇这是对护国将军府也起疑心了,现在也许不能叫护国将军府了,护国将军林伯远已经于一个月前死了,女皇还没有拿下这将军府的牌子,估计也是看在二公主的面上,现在二公主,或者说林家竟然有了这不臣之心,那这将军府早晚……罗大人想到这里不想了,秉公办理,对秉公办理,就像封大人讲的,用证据说话。 封正宏见屋内人的脸色,心下了然:“都去办事吧!,下午将东西整理好,我们在天黑前将这些证据都呈给陛下。” 几人换了一下眼色,起身齐揖道:“是。” 另一边的封府,武试快近了,封晚晚将秦峰峦几人都邀请到练武场中练手,至于那玉衡,自那天后就没有再见到他的身影。玉叔也是,从他们搬来后,玉叔就没有再跟她们联系,问玉蓉,玉蓉也是主子交待了让她好好准备武试,其他的不要管。 场中,一身浅蓝色劲装的常崆手持‘燕飞’,正跟身穿灰色劲装的秦峰峦战的不可开交,这段时间,常崆在封晚晚的提点下,自创了一套以慢打快,以柔克刚的打法,这不,每一次秦峰峦的剑指之处,常崆都能够很快的避过去,还能顺手反还秦峰峦一剑。常崆这是将燕飞剑轻巧、灵便的优点用到了极处。 二人又斗了四五十个回合,秦峰峦收剑:“常兄,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秦峰峦清楚的记得上次在临凤城时,这常崆还不是他的对手,想不到不过几日末见,竟跟他战成了个平手。 “过奖、过奖。”常崆嘴上谦虚道,但脸上的表情可不谦虚,眼角总不时的往封晚晚瞟。 “大舅哥,你往我们这边看什么呢?”龙三站在封晚晚身边,见常崆那眼睛不断的往他们这边瞄,还有他身边的那什么姓秦的也往这边看,看什么呢! “谁是你大舅哥,你个有妇之夫,别肖想我师妹。”常崆吼道。 我看我老婆怎么啦!怎么啦?龙三暗忖,但却敢想不敢说,旁边的封晚晚正一脚踩在了他的脚面上,他怕自已一出声这脚就废了。 “师兄,别乱说,你眼睛是被风吹歪了吗,要不要我给你治治?”封晚晚戏虐道。 “大舅哥,早说了我没夫人,要不我们也来对几招。”龙三趁机从封晚晚的鞋面下抽出自已的脚往常崆身边走去,走着还顺便挑衅的看了下常崆对面的秦峰峦。 154、教训 晚来凤急正文卷154、教训常崆抬袖擦了擦汗,退后几步,一对二,他还没自信到能以一对二,这二人他以一对一都是输家,但嘴上还是不能饶人,只盯着龙三道:“我不跟你打,万一将你打坏了,又要辛苦我师妹帮你疗伤,” “那谢谢大舅哥的体谅了,你手上的这把‘燕飞’是双剑,我那里还有一把比这燕飞稍小点的长剑,本来这次过来想带给你的,忘了,话说那剑还是佘大师铸的,叫什么来的……” “佘大师铸剑,我这把也是。”龙三的话还没讲完被秦峰峦插话了,说着还将自已的重剑递到龙三面前。 龙三也没恼接过来看了一下剑柄后又递给秦峰峦;“秦兄这剑是‘沉渊’吧!”佘大师一生中就打了一柄重剑,剑长三尺二寸,重九九八十一斤,剑身颜色深黑,隐隐透出红光,是用天池山后的一整块玄铁铸就而成的。 秦峰峦点了点头,这‘沉渊剑’是他师父在他临下山之前传给他的,为此他还得到了众师兄们羡慕忌妒的目光相送。 一边的常崆见龙三那话才说了一半,就跟秦兄聊上了,急了:“喂,龙三,翼王爷,你刚才说的那比燕飞剑小的什么剑,你还没说完呢!” 龙三歉意的对秦峰峦笑道:“我这大舅哥就是性急,我跟他去聊几句啊。”说完搂着常崆的肩跑到一边私语。 秦峰峦:“……” 瞧这人显摆的模样他能说什么?何况他自知自已一穷二白的也配不上封姑娘,只是想多聚聚罢了,毕竟封姑娘返乡后,再相聚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封晚晚对龙三的嚣张是懒的理,她理了,那人还会更嚣张,何况现在那人有伤在身,打又打不得,只能随他了。 而一边私语的两人相处的却是很融洽,一个负责说话,一个负责点头,看的旁边的玉蓉不由的翻了个白眼,立场不坚定的家伙,一柄剑就将自家师妹出卖了。 “封姑娘,不知道可否领教几招?”腆着脸跟着秦峰峦一起过来的林燕在旁边看了半天,早就忍不住了,走到封晚晚面前问道。 “想打架,找我呀!”玉蓉早就手痒痒想教训一下此女了,上次听说这女人在醉仙楼给她家小姐难堪,今天正好陪她玩玩。 “你,你会武吗?”林燕不屑的半玉蓉上下打量了一下,这女子是这府上的下人吧! “来吧,过会儿你就知道我会不会了。”玉蓉说着抽下腰间的腰带,扭了几下,扁平的腰带瞬间就变成了一条长鞭。 林燕看着玉蓉手里的长鞭,并没有被这它的变化过程吓住,反而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这又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以为会两招花拳绣腿,有一个酷炫的长鞭,就算是会武了,看她不教训教训这丫头片子,她还不知道天多高地多厚。 想着林燕直往场中走去,却被她姐林雁拽了一下;“注意点分寸。” “我知道姐。”林燕冷笑,她最多打的这丫头几日起不了床。 林燕使的是一对峨眉双刺,适合近身偷袭,所以当玉蓉将长鞭舞起来的时候,林燕瞅准了一个空档闪到玉蓉近前,举起手中的峨眉双刺就刺,如果是一般人,林燕肯定就得手了,可惜她遇到的是专门使暗器的祖宗,本来玉蓉拿根鞭子只是想跟玩一会儿,谁知这人非逼的拿出看家的本领,没办法,那就不能怪她了。 只见玉蓉闪身一避,将手中的长鞭甩了出去,甩到了院子中的武器架上,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把银光闪烁的匕首,架住了林燕又刺来的峨眉刺,轻蔑的看了林燕一眼,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在林燕因为她这笑容晃神的瞬间,一道银光从她另一只手上闪出,又一柄匕首出现,林燕的腋下瞬时就多了一道红痕,玉蓉还是手下留情了,否则那红痕会出现在这女人的脸上。 林燕感到腋下一痛,看着今天刚换的新衣突然多了个血痕,恼怒的将手中的峨眉刺舞的更快,无奈,她快,玉蓉更快,周围的人就只看到一个淡红的身影在林燕的周围不停的萦绕,不一会儿的工夫,众人就听到林燕愤怒的喊叫声,手下更是不顾什么招式,疯了一样的将峨眉当剑一样的乱刺,当刀一样的乱砍,可就是沾不到对手的半个衣边。 而此时林燕身上的外袍已经像破碎的棉絮一样在风中摇曳,脸上的表情更是失控到极致。 “燕儿,别打了,停手吧!”自家妹子的状况让林雁连忙喊停,再这样下去,她这妹妹身上的外裳估计就不复存在了。 场中的玉蓉听到林雁的喊声,倏地往外一闪,浅红色的裙摆被风扬起像一朵枝头掉落的花儿在常崆身旁顿住,笑道:“怎么样,好看吗?” 常崆惊的退后一步,瞄了她一眼:“……”他能说好看吗? 至少看那女人是秦峰峦带来人他也必须保持沉默,不作评价,否则人家还要脸不要了。 玉蓉等了半天没等到回复,兀地一笑,跳到武器架旁,拿起刚才的长鞭一扭一绕,一根暗红的腰带又完整的束在了她的腰间。, 场中的林燕经过这翻疯狂的运动后,头发散了,挽发的银簪更是离她几米远,身上的衣服更别说了,街上随便抓个乞丐的衣服都比她整齐。 “林姑娘,对不起,是在下的侍女玩劣了,在下在这里跟你说声抱歉。”玉蓉这是玩的爽了,身为主人的封晚晚不能不上去道歉。 “你……”疯了的玉蓉恶狠狠的瞪了封晚晚一眼,掩面而逃。 林雁及林景瑜上前抱歉的揖了一礼,跟着往外追去。 得了,在玉蓉的这番捣乱下,封晚晚找人陪练的计划彻底泡汤。 最后秦峰峦也跟着离去了,院内又剩下了无聊的四人大眼瞪小眼。 最后封晚晚将玉蓉、常崆、龙三重新带到练武场,来了个以一敌三,在她的全力以赴下,跟三人打了个平手,龙三是因为重伤未愈,打了一半就退场了,最后暗十三顶上,一下午的时间,练武场边的两棵刚种上没多久的樟树,就没停止过瑟瑟发抖。 155、龙三辞别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55、龙三辞别晚间,龙三来跟封晚晚辞行,冀北战事重起,白虎国突然往边疆增兵十万,领兵的是白虎国的靖远大将军。 二十多前,‘良威将军’宗政曾与战王在冀北的远宁城有过一战,因小看对手,被初入战场的龙昊天打的丢盔解甲,猖狂而逃,那一战,对宗政来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污点,就如受人敬仰的神邸被一个黄毛小儿当着众人的面在脸上扇了一耳光,搞的他在手下都抬不起头,若不是有他大哥‘骠骑将军’在朝堂内帮他撑着,他早就被卸职了,可他大哥前段时间竟然被龙昊天的儿子一箭射杀了,一心想为兄报仇的他恳请由他亲自领兵,并且在御座前立下军令状,不杀了龙氏父子,决不回朝。 龙三因此不由的替自家的老家伙担心,一个人若是疯了,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 “现在就走吗?”封晚晚问。 “现在走。”龙三也不想走,可时间不等人,冀北现在几乎就他父王一个人在顶着,他回去了就算帮不上忙,好歹也能看着点。 “就你跟暗十三两人吗?”封晚晚想到几日不见的玉衡,冀北突然的增兵会不会与此人有关,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龙三此去,路上肯定不太平。 “你是在关心我吗晚晚。”这次相聚,龙三明显的觉得封晚晚在疏远他,现在晚晚是舍不得他,担心他吗? 一念既起,躁动的心怎么也压抑不住,一个纵步上前牵起封晚晚放在身侧的手捏紧了,恨不能揣进怀里带走。 手突人被人捏的生疼,封晚晚下意识的甩了一下,没甩掉,只是让龙三的动作改为十指相扣。 看着两只相握的手,抬头见龙三眼底还泛着青色,心软了,任由他去,可嘴里还是跟他对着干,反问道:“我不能关心一个朋友吗?” “朋友,晚晚,你只是将我当朋友吗,可我不是,你知道至你走后,我一直都睡不好吗,除了想你我还是想你,就怕你怒了,不等我,不要我了,晚晚,不要不要我。”龙三说着再也掩饰不了内心压抑了这么久的情感,将封晚晚一下子紧紧的扣在怀中,手臂间柔软的触感让他躁动的心稍平复了一会,可想到这女人的不辞而别,又恼了,惩罚似的低头寻找到封晚的唇印上去狠狠的撕咬了一番,才算出了口恶气…… 封晚晚感受到龙三的恼怒,虽不明原因,但想着这人马上就要离去,此去山重水复,危险重重,一下子就什么都做不了,任他在唇间胡作非为…… 封晚晚的不抵抗让龙三的心情好了点,疾风骤雨忽而化作了一江春水,将封晚晚温柔的包裹起来…… 良久,门外等的脚都麻了的暗十三看了看天色,与暗部的约定时间快到的,急的敲了敲门,龙三顿住,松开封晚晚,却又舍不得放手,:“晚晚,等我。” 封晚晚抬头,见一身黑色的劲装将龙三劲瘦的身材包裹的更加挺拔,少了初见时的那份少年儿郎的朝气、邪魅,多了份成熟男人血性与担当,不由的眸色一暗,战场,确实是一个磨练人的地方,想了想,转身回到寝室拿出了自已的小黑包,将桌上玉蓉备下的一些夜宵点心用油纸包裹好放了进去,递给龙三:“这里面还有一些伤药,毒药之类的,瓶子上有说明,你……一路小心。” 龙三连着封晚晚的手一起抓住了,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些什么?因为他也不知道此去,什么时候能再见面,也许……从此再也见不着了,想到这里龙三眼底泪意翻涌,他都不敢开口道‘再见’。 门外暗十三适时的敲门声将龙三眼底的泪意又逼了回去,低头,在封晚晚的面颊上又狠亲了一口,才接过包裹转身开门,与暗十三直往对面的屋头跃去,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室内的封晚晚摸了摸自已有些发烫的面颊,像是做了个梦一样,看着敞开的门,门外及屋顶都空无一人,突又觉得心里失落落的。 封晚晚难得的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被封晚晚担心着的龙三同样一夜没有安稳,跟着手下一出凤京就遭到了一小拔的刺杀,或者不叫刺杀,叫骚扰,对方好似没有要置他于死地的意思,像是猫捉老鼠,飞鹰逐兔,撩着他玩,一路跑一路追,时不时的放点暗箭,搞的龙三这路赶的狼狈之极,天微亮,经过一小镇时,龙三决定停下休息,下午再出发,否则没被那些人杀死,自已这边也会累死。 “少主,您上次让查的事查出来了。”暗十三从门外走进来递给龙三一封信。 刚吃过早餐躺到床上正准备睡觉的龙三为此只能按耐下睡意,从床上坐了起来,接过信拆了开来,信不长,也就写了一页纸,但这一页纸让龙三残留的一点睡意都跑光了, 那白虎国的三皇子果然不简单,玄机山庄、云月教、白虎国?他这是有多少层皮? 难怪江湖传言,玄机山庄庄主一出山他青龙国就会不得安稳,愿来这人的身份这么多,但有时候身份太多也不见的就是一件好事,龙三用手弹了弹信纸,他最喜欢的就是给人扒皮了。 龙三招过暗十三,吩咐了几句,又重新躺回床上,不过这次他是彻底睡不着了,脑子里如走马灯似的演译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好像一直有一个黑手在幕后操控。 从皇伯父的中毒,严皇后联手贤王发起宫变、还有大堂哥,他记得他亲眼所见大堂哥是被一位会黑衣人抓走了,为什么又会到了白虎国,还被人押到了城头上,好像都有一根绳子在牵着,祖母老人家突然对他的赐婚,也少不了这人的插手,还有宗政,早不为兄报仇,晚不为兄报仇,竟然现在要为兄报仇,还立下了军令状,这肯定是受刺激了,那人最终的目的是想将他从凤国,或是从晚晚的身边引开,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切就都说的通了。 一个白虎国的三皇子,身后竟然有这么多的势力,有些,也许白虎国从二十多年前战败后就开始谋划了,如被送往青衣谷的青黛,一在个皇后娘家的私生女,在那里养不活,偏要送到青衣谷去,因该就是为了青衣谷的医经和毒经,这线放的可真长啊! 156、文试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56、文试(二更求收藏)龙三就这样睁着眼睛躺在床上,将一丝丝的线头串连了起来,直到日上中天,暗十三敲门请示他要不要用午餐才起床。 凤京城中,一夜没睡的封晚晚一大早就被常崆拖了起来。 “师兄,你干什么,一大早扰人清梦。”封晚晚艰难的睁开眼睛坐在来,她好不容易天亮时才培养了点睡意,又被常崆给打跑了。 “小姐,今天是文试,昨天那秦峰峦说了,他们今早会送那姓谢的去贡院,你不记得啦!”玉蓉捧着洗漱盆走了进来。 文试,噢,封晚晚终于想起来了,她只记得什么时候武试,那记得什么文试时间,好像是听说文试比武试早那么几天的,至于秦峰峦有没有说送谢允行去贡院,她是真的没听见,昨天她走到那里,那龙三就跟到那里,只要她跟那位异性说一句话,那人都要插上来将话题叉开,搞的她最后都没了说话的兴致,只在一边看戏了。 “小姐,起来洗呀,我水都打好了。”玉蓉见封晚晚还愣在床上,也急了,她也想去那贡院看热闹。 等封晩晚洗漱完,吃了早餐已经是一刻钟后了,几人没有乘马车,直接步行,封府离贡院很近,几人拐了几个弯,走小路,一会儿就到了贡院的广场上。 此时的贡院广场虽不是人山人海,但也是熙熙攘攘,一拔一拔的,不停的往贡院门前涌去。 封晚晚看了看天,现在应该卯时才多一点吧,贡院的门前已经排成长龙,由令史逐一核对家状文书,并由金吾卫进行搜身,结束后才能依次进入院内。 常崆和玉蓉都挺兴奋的,拖着封晚晚在人群里不停的张望着。 封晚晚的眼睛也没闲着,四处扫瞄,看有没有什么熟悉的面孔,找了一圈,还真让她找着了,不远处,韩英正跟几个学子模样的人排在队尾。 “在那里。”常崆手指着一个方向惊喜的叫道,封晚晚举头望去,果然在那条长龙中间又见到了几个熟人。 “常兄弟,你们也来啦。”秦峰峦也见到了常崆,连忙招手。 走到近前,封晚晚发现该来的人都来了,秦峰峦、林氏三兄妹及谢允行夫妇。 “常兄,封姑娘,谢谢你们过来。”谢允行揖了一礼。 “谢兄,别这样,估计你前几日是要温习,我们就没去打扰你,等你金榜题名,我到时候在‘醉仙楼’给你摆一桌。”常崆搂着谢允行的肩说道。 谢允行还没说话,“洛落瞄了一下常崆落在谢允行肩上的手插话道:“那我替我家允行谢谢了。” 常崆尴尬的收回手,讪笑:“不谢,不谢……” “我看,我们还是别去那什么醉仙楼了,那角落里的桌子我是再也不想坐了。”一见他们就没好脸色的林燕酸溜溜的来了一句。 “咦,常公子,你说要请这位姑娘了吗“从不吃亏的玉蓉当场怼了回去。 “你、你……”林燕恼怒的指着玉蓉,还想说什么,便被林雁拽了拽袖子,咽了回去,最后只能用眼睛狠瞪了玉蓉一眼。 “啊,谢弟应该快到你了,最后再查一下东西有没有漏的。”秦峰峦适时的过来打圆场。 “我来看看吧!”一副贤妻模样的洛落,拿起谢允行手中的提篮又细心的检查起来。 林景瑜也有点尴尬,但这场合又不好提前退场,只能在原地呆着,林雁拽自家妹妹的手也一直没有松开。 封晚晚看着挺无聊了,这场面,怎么看着都有点虚,转头,正好瞄到队尾的韩英也正看着她的方向:“我见到了个朋友,过去打个招呼,你们聊。”说着,封晚晚拖着玉蓉往队尾走去。 “封姑娘,真的是你。”韩英看着向她走来的封晚晚惊喜的笑道。 “是我,祝你这次金榜题名。”封晚晚笑道。 “封姑娘,谢谢你那晚救我,否则我就不能参加今天的考试了,噢,给你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是‘清风院’的马学玲,还有这位是车晓晓。”韩英介绍道。 马学玲,这名字怎么有点熟啊! “学玲就是我上次跟你讲的那个失踪的学友。” “那……”封晚晚指了指韩英身边看着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姑娘。 韩英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马学玲,见她没反对,才附在封晚晚耳边的讲了护国将军的事。 护国将军府拐这些女孩,还是十六岁左右的,干什么?封晚晚有点疑惑,但这不关她的事,想了一会想不明白也就放弃了。 “你们的家人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啊!”玉蓉好奇的问道,看着每个学子后面至少都有二三个亲朋好友,她们这几人到是个另类。 “玲玲家大姐昨天夜里胎动,今天一大早就找了大夫进门,家里人都忙着,所以今天一早她们就来找我了,至于晓晓,她是玲玲的表妹。”韩英解释道。 “噢。”玉蓉点了点头,想了想,脑子又冒出一个问题:“能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请说。”韩英记得这位姑娘是上次在书院广场跟封姑娘在一起的那位。 “我上次我好像听你们说的那什么魏洲神童和渝洲学子,是那两位呀,他们来了吗?”玉蓉想起上次在书院广场听到众学子议论的这两个种子选手。 “你是说丰晓语和戴明维吧。”韩英介绍的车晓晓说道,车晓晓是位看着挺文静的小姑娘,此次她是跟马晓玲一起被人从护国将军府救出来的,虽然在将军府内被囚禁了几天,但现在看着精神状态还不错。 “噢,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就是听你们说这两人挺厉害的,他们来了吗?”玉蓉说着还张着眼睛到处张望着。 场中应试的男子跟女子各占一半,谢允行一行已经排到了贡院门前,除了谢允行之外,其他人都被金吾卫拦了下来。 “丰晓语在哪里,穿红衣服的那位。”车晓晓指着前面不远处一位穿着红色男袍的女子。 封晚晚也好奇的沿着车晓晓所指的方向看去,见那女子二十岁左右,身材高挑,旁边还站了一位比稍高点的男子,两人举止亲密,估计是她正夫或小君之类的。 157、女皇又请 晚来凤急正文卷157、女皇又请“旁边那位是她的夫君吗?”玉蓉又问。 “应该是吧!”车晓晓也不确定,她对这丰晓语不熟。 “那另一位戴什么的呢?” “进去了,他很早就来了,排在前几位,早就进去了。”韩英说道。 “噢。”玉蓉有点失望,但也没再问什么,转眼,本还排在队尾的几人就快到近前。 “快到你们了,好好检查一下缺什么,缺的话我帮你们去买。”封晚晚提议到,买笔墨纸砚及小吃的人将生意都做到了贡院广场,甚至还有买遮阳伞和竹椅的。 “不要查了,我们刚在这里已经又查了一遍。”韩英笑道。 “韩英,快到我们了。”一直没有说话的马学玲戳了戳韩英的手臂。 “噢,嗯。“韩英点了点头,又看了封晚晚一眼:“封姑娘,那我们准备进去了。” 封晚晚点头,拎开还想往前走的玉蓉站到路边。 红色木制的闸门前,金吾卫不停的重复着:“家属止步,考生请往这边走。” 二人目送着韩英几人随着前面的人经过一道一道的检查跨进贡院大门,这一进去,也许从此就鱼跃龙门了。 “师妹。”常崆走到封晚晚身边。 “他们呢!”玉蓉左右看了看。 “他们回客栈了,我说我们还有事,就没跟他们一起走,师妹好像不太喜欢他们?”常崆说话时眼睛一直看着封晚晚的脸色,像是要从她的脸上寻找答案。 “你看小姐干什么,反正我是不喜欢他们,特别是那姓林的,不就是喜欢那个耍大刀的嘛,好像每个女人都要跟她抢似的,稀罕。”玉蓉说完还顺带夸了常崆一句:“我觉那姓秦的还没常公子你看的顺眼。” “是吧!”常崆摸了摸自已的脑门,猛的被人一夸,特别是这夸奖来自平时对他橫挑鼻子竖挑眼的玉蓉,感觉还真有点不适应,又看了看封晚晚,见她也没有异样,才放下心来。 “就是你一大早晨要来给这姓谢的送考,否则我们也不见那姓林的脸色,还有那姓谢的老婆,连个笑脸也没有,好歹他们成亲时,听说小姐还给了一千两银子,如果不是小姐,她能娶到谢公子吗?真不知那耍大刀的,尽交些不上台面的朋友,气死我了。”玉蓉才给了一颗甜枣,现在又给了常崆一个大棒子。 “唉,我说是谁一听说要到贡院这里来,就积极的去打水了,催我家师妹你催的比你勤快吧!”常崆不服。 “你们两稍停一下吧,人家都在看着呢。”封晚晚说着一个纵步,跳离二人三米远。 玉蓉左右看了看,确实,他们成为了这贡院广场的焦点,那贡院门前的一位金吾位也正往他们这个方向走来,吓的玉蓉赶紧的去追上封晚晚,生怕万一跑晚了,就被人逮住了。 常崆见机,也溜了。 三人刚走上大路,就见铁柱子边跑边四处张望,一见他们,眼睛都亮了,连忙奔了过来。 “小姐,终于找到你们了,就在刚才,女皇派人来,让你进宫……”铁柱子估计是一口气跑到这里,说完就弯下腰,两手撑在膝盖上直喘气。 三人也不催,等了一会儿,铁柱子的气息才渐渐平息下来接着说道:“是一位女官,现在她们的马车正停在家门口等你呢!” 等她,还特地派了一辆马车,这是要做什么? 封晚晚的脑海第一个闪出来的就是阴谋论,不会是有些人看她救驾,眼红了,在那女皇面前进了什么馋言吧,毕竟那天宴会上女皇给她赐食时,某些人羡慕忌妒的眼神她就看的很清楚,还有那二公主看自已的神,看的自已的脖子都凉嗖嗖的…… “小姐,愣着干什么呢!那边等着呢!”玉蓉看铁柱子说了这么久,封晚晚还没个反应,急了,拖起封晚晚又抄小路。 在她的观念里,能让女皇派一辆马车请进宫,那就是恩宠啊,听说她家小姐还救了那女皇呢! 这次来请小姐不会又是要赏什么吧!话说回来,上次那女皇赏的那柄玉如意的质量真好,好像还是个暖玉,冬天,抱在怀里睡觉肯定舒服。 在玉蓉的浮想联翩中、封晚晚的各种阴谋论中、常崆自觉又要皇宫一日游的兴奋中,几人还没到封府,就见一辆双牡四辔马车正停在封府门前,高健的马匹,淡金的华盖,乌沉的辔轴,坐在车前策马的车夫肩背挺直,目不斜视。 估计是听到动静,马车车帘被人从里面掀开,封晚晚上次在宫里见到的素晨从里面跳了下来:“封姑娘回来啦!陛下让我迎姑娘进宫。” “谢谢姑姑。”封晚晚点头,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已打扮,她今天穿的是男袍,是玉蓉帮她挑的,一袭雪白绸缎长袍,腰间束了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好像没什么不妥的,不要换衣袍了,就这样吧! “封姑娘请。”素晨掀起车帘邀请封晚晚上车。 封晚晚转头看了一下身后的三人,见三人的脸都有点呆滞,不知道是被拉马车的马那傲娇的气势所震,还是看什么看呆了,算了,不敢奢望这三货有什么帮助,脚踩马凳,直接上了马车,素晨跟着上车。 马夫见人都上去了,拉紧手中的缰绳,调转马头,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封府门前的三人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的车影,才从呆愣中清醒过来…… 常崆:“……”我是谁?我在哪里?我的的皇宫一日游呢…… 玉蓉:“……”马好俊、车好靓、人很美、什么时候她也能够坐一次…… 铁柱子,直接又喘了一口气,终于走了……咦,小姐还没有交待他什么时候去宫门接她?还是那车会包接包送…… 不管这三人的想法,马车里的素晨看着坐面她面前的封晚晚,有点晃神,刚一下车就见到一袭白袍的封晚晚如高山皑雪站到面前,清雅淡然,看她的神色也没有如别人一样逢迎阿谀或是面生畏惧,让她不由的想起了另一个人,一个十三年前就失踪的人,细看,眉眼更像。 “封姑娘不是本国人吧!“素晨如聊家常一样问道。 “嗯,青龙国人。”封晚晚点头,秉持着多说多错的理论,封晚晚自觉还是少说为妙。 158、二公主 晚来凤急正文卷158、二公主“那姑娘怎么会到我们凤国来,听说还准备参加我们凤国的武试是吗?”素晨问道,其实关于封晚晚的生平来历昨天就已经被下面的人放在了女皇的案头,其中封晚晚的养女身份,订的娃娃亲,江湖中’玉罗刹‘的称号,及最近所接触的人等等,详尽严实的都有纪录,可以说素晨所看到的‘封晚晚’的生平事迹比封晚晚自已知道的还多。 “过来游历,以武会友。”封晚晚言简意赅,并没有将玉叔说出来,看玉叔最近都没有见她,应该是顾忌着什么。 “噢!”素晨点头,纵横官场近二十年的素晨第一次感到这天她聊不下去了。 接下来的路程是沉默,封晚晚自顾想着接下来的应对之法,素晨是直接眼都不错一下的打量着封晚晚,从穿戴到五官到气质,越看,觉得跟那人越像。 待二人到宫里时,女皇正好下朝,看见素晨领着封晚晚进凤延宫时,明显的愣的一下,后又迅速恢复正常,略显亲切的问:“来啦,坐吧,这几天过的怎么样。” 封晚晚揖礼谢座后道::“回陛下,这几天民女还好。” “是吧,那就好,坐吧,素晨,去将前些日子上供的花茶泡一壶过来给封姑娘尝尝。“女皇笑的亲切而平易近人。 封晚晚却不敢大意,又连忙起身谢恩,能做好皇帝这个职业,没一个是简单的,她可不想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你这孩子就是太多礼,我们今天就是话话家常,听说你是从青龙国来的,还准备参加今年的武试,要不封姑娘就留在我们凤国吧,你喜欢武的话,我直接封你做个御前侍卫,没事的时候可以在我这宫内找人练练手,素晨的功夫就不错,你也可以找她陪练。”女皇此时就如一个长辈一样,淳淳善诱。 这宫里的御前侍卫一般都是贵族子弟升迁的跳板,先在宫里混个脸熟,然后再放到宫外的军营或各武职上,现女皇竟然能让一个他国的女子进宫任职,在平常人看来那绝对是一个抬举。 “谢陛下抬爱,只是家父年龄大了,家里的妹妹和弟弟又是玩劣的年纪,晚晚准备武试后就返家。”封晚晚又是起身一礼谢恩。 “坐吧坐吧,你这孩子,就是这不好,太多礼了,等会儿留在这里吃顿午饭,我找人陪你在宫里逛逛,然后我再让人送你回去好吗“女皇又笑道,自从将那红珊瑚请出了寝室,她这几天的睡眠好了许多,知人知面不知心,同床共枕了十多年,就这么盼她不好,那红珊瑚经太医们细查,红珊瑚底座的青石上被人抹了‘梦魇’,每夜都能够让人梦到内心最恐惧的事,做这药的主材料‘红藤’来自岭南,那里是‘护国将军府’林家正君的母家。 “陛下笑的这么开心,说什么呢!”素晨端着一个漆盘走了进来。 “在聊饭后让人陪着这孩子在宫里逛逛,到时候你看看找两个人陪陪她。”女皇道。 “奴遵旨。”素晨虽然位居宫内首席女官,但因自小就侍侯女皇,有时还是会以‘奴’自称。说着素晨缓缓步上台阶在女皇的食案前停下,倒了两杯茶,一杯推到女皇面前,一杯端下台阶递给封晚晚。 封晚晚起身双手接住,微笑道:“谢谢姑姑。”“你看,我说这孩子太客气了吧,也拘谨。”座上的女皇又笑道。 “二公主,二公主,你别进去……”一道惊呼声从殿外传来,接着就是一道绛紫色的身影从殿外闯了进来,一进来就冲到女皇御座前跪下了:“母皇,求求你,求你放了父君吧……”话还没说完,又一个宫女模样的女子跑了进来跪下:“陛下饶命,奴没拦住。” 御座上的女皇刚还如沫春风的脸,一下子就如被秋风扫吹过一样,面无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封晚晚将刚拿到的茶杯放到面前的案上,静静看着面前的戏,这个第一个冲进来的女孩她见过,是那天冷着眼看的她毛骨悚然的女孩。 素晨也愣了一下,不过瞬时就恢复了,对着跪在后面的小宫女挥了挥手,小宫女怯弱的看了一眼素晨,又抬起头大着胆子看了一眼女皇面无表情的脸,决定还是听素晨女官的,跪爬着往殿外移去,好像晚一秒就会再也见不到外面的太阳。 殿内小宫女出去后,二公主开始哀求道:“母皇,求你放了父君吧!他已经几天没吃了,父君他那身子受不住的……儿臣求求你了。” “咚、咚、咚……”接连的几个实实在在响头,让封晚晚都替她疼。 “女皇……”素晨见二公主额头上的血越流越多,忍不住提醒道,女皇膝下如今的公主就这一位了,万一有个好歹……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你父君,那就去凤藻宫陪你父君去吧!”女皇终于开口了,声音如同磨刀的砺石,冷硬异常。 “母皇……”二公主惊愕的抬头看着自已的母皇,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会是这个结果,难道是她刚刚那头磕的不够响吗? 女皇的目光仿佛淬过了冰,森严地投在地上跪着的二公主身上:“出去吧,素晨,将二公请出去,让她好好的去陪她的父君。” ”陛下……“素晨还想说什么,可看着女皇那异常平静的脸,素晨是怎么也说不下去了,女皇这脸越是平静,心里的火应该是烧的越厉害,对这个她可是最有经验了。 随即招了两个小宫女进来,欲将二公主掺扶下去。 二公主甩开两位小宫女的手,察觉殿内还有其他人,不由的瞄了一眼,竟然是上次宴会上的那女人,一下子这几日所受的苦难、委屈像是找到了渲泄的出口一样,站起来疯了似的往封晚晚身上扑去,可惜最后她只扑到了一把椅子,封晚晚本人一见势头不对,闪到椅子背后了,她可是从来不吃亏的人。 二公主扑了个空,疯了,竭嘶底里的喊道:“母皇,现在为什么连一个外人也要欺负我,为什么,我是您的女儿,难道连面前这个女人也比不上吗?” 159、暗中运作 1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59、暗中运作1“将她拖下去。”女皇一拍案几,愤而起身,如果说女皇刚才的脸色还是很平静如水的话,那现就是火山爆发了,拍着案几的手面上青筋绷起。 “你们,将二公主扶下去。”素晨不敢有异议了,连忙指挥着殿内已呆若木鸡的小宫女去拉疯魔了的二公主,可惜疯魔了的人力气也不是常人可以比拟的,二位小宫女被二宫主使劲一拽,立刻摔了出去,无奈素晨只能亲自出手,以手作刃,直劈二公主的后颈,世界清静了,如此,二位小宫女才顺利的将二公主半拉半拖下去。 最是无情是天家,这夫妻情份说断就能断,这母女之情说抛也是能抛的,封晚晚看了一幕免费的戏,不由的有点全身发冷。 女皇也颓然的重新坐到椅子上,半刻钟前的亲和模样儿全都消失不见。 自那日大理司将各种证物呈上来后,护国将军府的人就被她全下了大牢,林侧君也被禁足,想不到她这个女儿,还是太天真了,她以为她哭一哭求一求就完事了?林家要的可是她屁股底下这个位置,以为这位置早晚都是他们林家的,所以早一点晚一点都一样,可这也要看她愿不愿意给! 如果……如果菀菀还在,女皇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殿中的封晚晚,她……是菀菀吗? 封晚晚看女皇看自已的眼神有点复杂,暗想,自已是不是应该告辞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她刚刚是不小心才看到了这一幕……应该不会被灭口吧!算了,这是非之地,早走为妙。 封晚晚走到殿中,揖礼道“陛下,我想起家中还有些事,可以先回去吗?” “竟然你有事,那我就不留你了,素晨,送封姑娘回去,顺便找些小姑娘喜欢的东西给她带回去。”女皇挺直了背,脸上又恢复平静。 封晚晚又躬身谢了恩,跟素晨一起退了出去,路上,两人都没说话,临上马车前,素晨喊住了封晚晚,欲言又止。 “我知道,今天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封晚晚赶紧开口,当前保命最重要。 “不是,我见陛下今天挺开心的,想请你帮个忙,你能不能有时间过来多陪陪陛下。”素晨是好久没有听到女皇的笑声了,自十三年前…… 挺开心?我可没看出来?封晚晚暗忖。 陪女皇?自已还没有活够,她还年轻,不想找死:“素姑姑,武试后我就会回家了,您的这个忙,我真的帮不上。” “那、那好吧,你回吧!”素晨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宫女,示意她们将手上的木盒都放到车上。 封晚晚道谢后迈上了早晨来接她的马车,按原路返回,只是跟来时的心境却不同了,来时她想的是如何让自已不出错,如何保命,现在想的是这凤国真是个是非之地,水太深,武试后还是早走为妙。 马车到封府后,最兴奋的还是玉蓉,路都不好好走,直接飞奔过来,用无比热情的语气欢迎封晚晚回家:“小姐,回来啦,那什么东西,我来帮你拿吧!”说着就迫不及待的往车里爬去。 封晚晚真不知道这人的消息怎么这么灵通,她这刚到门口,她就飞出来了。 接着出来的是常崆,表情同样的热情似火,但热情的对象是玉蓉手里捧着着的盒子:“你看,你一个姑娘家,捧这么多盒子,多累呀,来,我来帮你吧!”说着上去就抢,可惜下手还是慢了点,玉蓉直接飞遁了,速度比他快了一丢丢。 常崆不甘心,追了上去,二人直接在封府的屋顶上你追我赶转起了圈圈…… 封晚晚这里是一如既往的鸡飞狗跳,于家的祖居却是如往常一样静谧,连往来的仆人走路都会下意识的放轻脚步,生怕打扰了午睡的主人。 玉叔这段时间一直在这里,那里都没有去,可这凤京城中大大小小的事却都被月中或月旬每日以书面形式告知。 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书案旁的一盆绿植上,让宁静的书房多了一份明朗更多了一份生意盎然。 书案的另一边,一张小木榻上,玉叔一袭白色的暗纹锦袍,双目微闭的躺在上面,根据他偶尔扇动的眼睫毛来看,玉叔显然是没有睡着。 果然,不会儿儿,玉叔就开口了:“月中,你再站在外面的话,那我就真睡了。” 月中一刻钟前就站在这门外了,可想到主子每天几乎都是忙到半夜才睡下,太累了,好不容易饭后能小憩一会儿就想让主子多睡一会儿,可惜他低估了自家主子武功,他刚进这院子,玉叔就察觉了。 “主子。”月中无奈推开门走进书房,玉叔也从小榻上坐了起来走到书案前坐下:“是出什么事了,看你这么踌躇不定的样子,是晚晚出事了吗?” “主子,是女皇……我接到消息,女皇今天宣了小主子进宫,不过此时小主子已经出宫了,还带了那女人赏的东西回去。”月中边说边观察着自家主子的脸色。 玉叔伸手:“拿来、给我看看。” “噢,好。”月中走过去将手中捏的都起皱的信件递到玉叔面前,玉叔接过,展开,上面写的很详细,包括今早封晚晚给谢允行送考,巧遇韩英,到素晨的迎接和宫门外的相送,就好像有什么纪录仪将封晚晚的这半天的一言一行都拍下来一样。 “林叔衍那边怎么样?” 林叔衍?现在谈的不是小主子吗,关那林侧君什么事,话说自家主子都离开那宫内十三年了,这姓林的还没混上个正君,白混了,月中腹诽道。 “林叔衍那边怎么样?”玉叔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噢!”月中回神:“今天小主子在宫内也遇到了林芫,她正好进去帮林叔衍求情,被那女人发配到凤藻宫跟她父亲一处了。” “噢!”玉叔点头,想那林叔衍也是个七窍灵珑心的人,怎么就生出了个这么个女儿,这下两父女一起凉拌,对自已这边来说也是件好事。 ”岭南那边怎么样?”玉叔又问,岭南是林叔衍父亲的母家,林叔衍父族在那边已经扎根了百余年,族人过千,势力有时候比朝庭派去的地方官员都大。 “良威将军到哪里后,先将军中林家的人一一监管起来,其他的,月旬以前放在那里的暗部也渗进了林家的产业里,主子是有什么事要做吗?”月中问。 160、暗中运作 2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60、暗中运作2“没有,让他们密切注意林家,现在林家这边倒了,看康家有没有什么动作,有动作的话你们不要正面对上,拿住证据就行了。”玉叔吩咐道,在他的运作下,护国将军府被关押的地方正是宁丞相的对门,一边关着一大家子,一边只关着一个人,从这居住的条件就知道谁胜谁劣。 以前朝庭内的墙头草都是挖着心思的搜集着宁丞相的罪证,现在反过来了,关于林家的这前后十多年的大小事,如雪花一样的飞往了深宫内女皇的案头,女皇能忍到现在,玉叔都有点佩服那女人现在的涵养功夫了。 圈田、走私盐,私自挖矿、甚至还有卖买官员的,岭南那边就更不用说了,说白了,在岭南那里,林家的亲家康家就是一个土皇帝,百姓只知有康家,不知有女皇,玉叔相信,这林家,垮台只是时间的问题,若要使其灭亡,只要让其疯狂就行了,这十多年来,是够让他们狂的,都不知道这天下是姓什么? “好的。”月中又点头,只要主子吩付的事,都是对的。 “龙三那小子怎么样?“ “我已经派人将那玉衡的身份透露给翼王爷那边了,相信他很快就会有动作。” “噢!”玉叔点了一下头,不作评价,白虎国那边跟他没什么过节,他可以不算计的,可那姓玉的小子他看不顺眼,但又懒的收拾,就交给能收拾的人收拾吧! 玉叔的这一声‘噢’却让月中终于忍不住了,说了这么久都没有说到小主子:“主子,你说那女皇无缘无故的宣小主子进宫做什么,是她发现什么了吗?小主子长的那么像你。” “没事,那女人就算看出了什么,以她的性格,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会立刻下定论,就算有十足的把握,她还要权衡,总计现在晚晚应该没事,你放心吧,过两天就武试了,晚晚的那些对手你都查了吗,怎么样?“ 月中道:“查了,我将那些人的资料也给了一份玉蓉,说实话,应该没一个是小主子的对手,这次‘远风镖局’的郑启明也会参加。” 这个结果在玉叔的意料之内,封晚晚的‘落月剑’已至第八重,只要不出意外,这凤国是她对手的估计也不多。 “让玉蓉注意,这几日的吃食和她外出也注意点。”玉叔交待,毕竟以前就有过,在武试的前一天就被人下了药下不了床或被人弄断的手脚的大有人在,不怕明的,就怕有些人来暗的。 “好的!”月中点头,主子的这话他完全赞成,出去后他就给玉蓉去信,明箭易躲,难箭难防,多点防备总是好的。 片刻后,玉叔见月中还是杵在自已的案桌前挡光,挥挥手:“你去做事吧。” 这就没事了,没问题了,也不问问小主子最近有没有吃好喝好玩好吗?月中又愣了片刻,见主子的脸色已有点不耐烦了才躬身揖礼:“那主子,您好好休息,我去办事了。” 玉叔点头,没做挽留,月中才黯然退下。 被月中担心的封晚晚下午还是一如既往的待在了练武场跟常崆和玉蓉过招,本来常崆还找了个不挨打的理由去接谢允行下考,可惜这么正当的理由被玉蓉拦住了,二个人受虐总比他一个人受虐的好,有难同当。 酉时,夕阳西下,给天边的暗云镶上了一道红边,封府西边的练武场上就只剩下封晚晚一个人在独武了,另两个已经趴倒在香樟树下直喘气。 “小姐,还有二天就武试,我们明后天不如出去看看,我带你去看看你的那些对手怎么样?”玉蓉想了出祸水东移。 “是呀师妹,你总是跟我们两练也不是办法,明天去看看那些对手吧,所谓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常崆举双手双脚赞成,只要不找他练招,找谁都可以。 于是次日辰时,封晚晚带着一位导游一位跟班出发了,到了凤京城中最热闹的中正街。 中正街比上次封晚晚和玉蓉来时更热闹了,带着刀、剑的武者满大街走,遇到一两个熟人,不是相约去喝酒,就是相约去打架,三人走了一刻钟,就遇到了好几对,这不,他们也遇到了熟人。 “兄台,我们又见面了。”一个圆润的脸圆润的身材兴奋的往他们这边跑来。 常崆看着那奔跑的圆润身影,还有那人兴奋的小眼神,就想拖着他师妹跑,可又觉的掉价,凭什么是他跑啊! 干脆一闪身挡在了封晚晚面前,这时那圆润身材也跑到近前,熟稔的拍着常崆的肩:“真有缘,我们又见面了兄台。”话是跟常崆说的,眼睛是看着封晚晚那边的,看的封晚晚旁边的玉蓉直皱眉头,狠瞪了那圆润脸一眼。 常崆也在腹诽:缘,什么缘,孽缘!还有咱俩什么时候这么熟悉了!不动声色的移了下肩膀,又往前挡了一下道:“郑兄,好巧。” 来人正是月中昨天刚提到的那‘远风镖局’的郑启明。 “仁兄,姑娘,好巧啊,你们这是去那里?“郑启明对常崆的冷脸视而不见,腆着个脸问道。 “我们不去那里,就随便逛逛。”常崆敷衍道。 “随便逛好啊,我也是随便逛逛,要不我请你们吃饭,这前面有个醉仙楼,味道不错,我请你去吃。”郑启明提议。 去醉仙楼? 三人不由的想起在醉仙楼的用餐经历,第一次因为见到那白虎国的三皇子而被人追的满大街的跑,第二次带那秦峰峦一行,被那林燕一闹吃的也不愉快,三人同时摇头,不是个好地方。 玉蓉更是想到月中刚对她说的要注意这段时间的吃食,头摇的就更快。 醉仙楼都不去啊!郑启明挠头:“那,那要不去赌场赌一把!” “郑兄,我们都不好那,要不你自已去吧,我们先行一步。”常崆说着就往前走。 “唉、等等……”郑启明急的拉住常崆的袖子,他好不容易遇到这位姑娘,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分开,竟然吃、喝、赌都不行,难道是要带他们去嫖? “郑兄?”常崆拽回自已的袖子:“我想起来了,我跟师妹还有事,先走了。” 常崆说着拉起封晚晚就逃。 玉蓉随后跟上,不过在经过郑启明时,不小心踩了他一脚。 161、颜如玉 晚来凤急正文卷161、颜如玉郑启明捂着脚,眼睁睁的看着美人从面前飘过,连句话都没跟自已说,颓丧的低下了脑袋。 “郑兄,是看上那美人了吧!”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在郑启明的身边响起。 “俞齐远,怎么是你?”郑启明转头见自已的好哥们,惊喜的叫道。 叫住郑启明的是跟他从小一条裤子长大的俞齐远,是开武馆的,两家的长辈经常在一起砌蹉武功,两小的也是。 “是我!话说你是不是看上那美人?”。俞齐远问道。 “是怎样?不是又怎样?” “是的话,做兄弟的我当然是帮你一把了,不过事成后她身边的那位丫环得留给我。”俞齐远说道,刚那小丫头的小动作他看见了,够辣,他喜欢。 “俞兄,前面有家茶楼,我们到茶楼一叙如何?“”郑启明指了指路边的茶楼。 “正合我意,哈哈……郑兄请”俞齐远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二人笑着相携着走进路边的茶楼。 离去后的三人并不知道后面的算计,一路逛着、看着、买着,跟在后面的常崆手上已经拎了个店家附送的竹篮,里面堆了一堆的东西。 “玉蓉,你昨天不是说带我来看看我的对手吗?”封晚晚想起今天的目的了。 “我、我忘了。”玉蓉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讪笑。 “玉蓉,你确定你不是想买、买、买吗?”走在后面的常崆说了个大实话。 “要你管。”玉蓉反身一踹,常崆敏捷的一闪,做了个鬼脸,得意洋洋的笑道;“没踹着。” 封晚晚摇摇头,发现他师兄最近变了,变的更喜欢被虐。 果然,下一步常崆就将手上的东西丢给封晚晚逃命去了,玉蓉随后追了上去:“姓常的,你别跑。” 街头,三人行变成了封晚晚的独人行,拎着个大竹篮,边走边看,少上两个跟班的,感觉自在多了。 走到醉仙楼下,见人来人往的还挺热闹,想着,抬步又跨了进去,这次她一个人过来,应该没什么意外吧! 谁知封晚晚刚进门,就被小二拦住了;“姑娘,我们没人买东西,您到别家去吧!” 买东西?封晚晚看了看自已手上的篮子,知道小二是误会了:“我不卖东西,来吃饭的,有饭吃吗?” “噗!姑娘,你到酒楼来问有没有饭吃?你确定你没说笑?”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笑道。 封晚晚转身,见是一位身材健硕,五官还算俊美的男子看着她笑,不由的也笑道:“那我拎个篮子就是来卖东西,那酒楼不就是卖酒的吗,他们会有饭?” “哈哈,有理,在下颜如玉,这顿饭我请姑娘吃吧!”男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颜如玉?那有黄金屋吗?封晚晚暗忖。 “姑娘请。”男子又请道。 “行吧!我能问你个事吗?你家有叫黄金屋的吗?” “黄金屋?我有姓黄的朋友,但没有叫这个名的,你是来找人的吗?”颜如玉疑惑。 “噢,不是,吃饭吧!”封晚晚也笑了,拎着篮子跟着颜如玉走进三楼一间包厢,里面已经有三四个人在等了,一见男子进来都起身揖礼:“郡王爷” 男子含点头,也不管室内的几人如何惊讶,领着封晚晚来到主位:“这里加把椅子,委屈姑娘跟我坐一起吧!” 封晚晚笑道:“有饭吃就行。” “哈哈……也是!”颜如玉哈哈大笑。 “郡王爷,能给我们介绍一下吗?这位姑娘是?”一名身着素白色锦衣,用同色丝线绣着梅花暗纹的女子问道。 “这位姑娘的姓名我也不知?”颜如玉两手一摊,看戏一样的看着封晚晚。 郡王爷都不知? 那这姑娘跟郡王爷什么关系? 看这姑娘手上还提了个篮子,难道是路边捡的? 室内几人的脑袋上都冒出了个问号?好奇的看着封晚晚。 “在下封晚晚。”封晚晚将篮子放到脚下,揖礼道。 “封?”另一位看着十五六岁,长了张娃娃脸的男孩问道:“那天陛下的寿辰宴你也去了是吗?你就是那个救了陛下的姑娘。” “陛下身边那么多的侍卫,我只是搭了把手。”封晚晚笑道。 “噢,难怪见你有点眼熟。”男孩走下座位跑到封晚晚面前前后左右都打量了一下:“那天没太看清楚,你也没有三头六臂,也没翅膀,他们都将你传的神乎乎的,说你背后还长了对翅膀,所以才能在众人头上飞出去救了陛下。” “哈哈……”有人笑了起来,又一位身着杏色长裙的女子开玩笑道:“朝华呀,神仙就算是有翅膀也会隐藏起来的,我等凡人是看不见的。” “原来是封姑娘,在下道恒之,有礼了,早闻姑娘武功高强,不知什么时候能砌蹉一下。”又一位身材欣长的男子起身行礼道。 来了个想打架的,封晚晚眼睛立刻就亮了,正缺陪练的:“好说,好说!” “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吃过饭后就到我家去吧,也让我们领教一下姑娘的神技。”颜如玉看热闹不嫌事大。 其余人也来了兴致,纷纷询问女皇宴席上的那一幕,那天的宴席这房内就两人参加了,一位是封晚晚,另一位就是那叫朝华的男孩,于是桌上只听见朝华兴奋的演讲声,咋咋呼呼的,讲的好不热闹,众人也很捧场,没打断他,边吃边看他的即兴表演。 封晚晚更是抱着多吃少说的想法,吃的不亦悦乎,这醉仙难怪生意这么好,味道确实不错。 一顿饭吃的是宾主尽欢,饭后,抱着好奇的心里,几人都随颜如玉去了长信长公主府。 长信长公主是颜如玉的祖母,颜如玉随母姓,他的父亲是长信长公主的长子,现在外地任职,所以在京中颜如玉就一直住在祖母家,长信长公主喜爱这孩子,前几年跟陛下讨了个恩典,封颜如玉为郡王爷。 到了长信长公主府,颜如主先领的众人去见了祖母,长信公主穿了一身紫金的常服,虽然头发已经全白了,但精神很好,坐在堂上受了几人的礼,又逐个跟几人聊了几句,知道封晚晚是那日救女皇的姑娘,还给封晩晚赏了个玉镯作为见面礼,还好封晚晚随身携带的竹篮里好东西也不少,才不至于失礼。 162、比拼 晚来凤急正文卷162、比拼聊了片刻,长信长公主看朝华一脸的急色,知道这孩子待不住了:“好了玉儿,带你的朋友去玩吧,别怠慢了人家,我让厨房给你们准备点茶点。” “谢祖母!”颜如玉揖礼后带着几人退下。 长信公主府的练武场可比封家院子里的练武场有派头多了,成块的大青石铺就的地面,东侧还垒了个一二米高的观武台,台上遮阳伞、茶水、点水一应俱全。 颜如玉领着几人刚到领武场,朝华就迫不及待嚷道:“到了、到了,恒之哥你快点,让我看看你怎么被人打趴下。”刚说完,脑袋上就被道恒之敲了一记:“你就不想我好是吧!待会儿跟封姑娘过来招后再来收拾你,等着。” 道恒之说完转身对封晚晚抱拳道:“封姑娘请,不知道你用什么兵器” 封晚晚见眼前的男子眼里也闪着光,跃跃欲试的样子,不由的抽出了腰间的软剑笑道:“我用剑。” “好,我也用剑,请姑娘出招。”道恒之做了个请的手势。 “还是公子先出招吧!”封晚晚也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两人请来请去的不急,看的旁边的朝华却是急了眼:“我说你俩有完没完啊!快点打吧!” 道恒之又敲了朝华一记,随手抽出长剑往封晚晚身上刺去:“那我就失礼了,封姑娘小心。” 封晚晚闪身一避,直往练武场中心跃去,道恒之跟上,银光闪闪,长剑连刺,可惜它快,封晚晚的身法更快,场中就只见封晚晚的一袭红裙如火焰一样,在道恒之的周围萦绕,道恒之的灰色身影却是在红焰中若隐若现。 在封晚晚看来,这位道恒之的武功还不如自已的师兄,但因为是初见,总要给人留点面子,陪练了五十招后,封晚晚觉的差不多了,一个回身剑,点到了道恒之的剑柄上,‘咣’,道恒之的长剑落地。 “好、好、好……”朝华开心的直跳,拍手大叫,好像是自已赢了似的。 “承让了。”封晚晚将地上的剑捡了起来递给道恒之。 “封姑娘,武功高强,在下输的口服心服。”道恒之接过剑。 “啪、啪、啪……”朝华抚掌往观武台下走去,身后跟着身着白、杏二色长裙的女子。 朝华先迎了上去:“玉哥哥,封姑娘厉害吧,你看,她不长翅膀也能飞。” “嗯,厉害。”颜如玉说着抽出腰间一直挂着的腰刀,双手托着刀柄,抱拳道:“我也来跟封姑娘讨教几招吧!” 封晚晚展唇一笑,今天看来是要打过瘾了:“那颜公子请。” “请。”颜如玉提刀跃入场中,封晚晚随后跟上,身子还没落下,一道银光闪来,逼的封晚晚的身子在空中折了个弯才避过。 “好刀法!”封晚晚平安落地,斗志被激起:“再来。”说着迎剑而上。 一瞬间,剑来刀往,刀光闪烁,斗的甚是激烈,封晚晚想不到,这颜如玉的名字叫的娘气,这身手却不娘气,相反,很是了得,比那龙三差不了多少。 对于颜如玉来说,人生能得遇一旗鼓相当的对手,实是幸事,越斗眼睛越亮,手里的刀也舞的越来越快。 场外的二男二女看的是眼花瞭乱,只是面部表情各有不同,朝华是一脸兴奋,刚跟封晚晚比斗过的道恒之则是满脸的凝重,想着刚那姑娘还是对自已手下留情了,不由有点黯然,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已还是过于托大了。 另两位姑娘,却是满面羡慕,她俩只是会些花把式,比之身边的这位道公子都不如,也就只剩下羡慕了。 这场比武战了近一个时辰,二人才算打过瘾了,最后双方不用刀剑,互拼了一掌后各自往后退了十多米才停住。 颜如玉的嘴角随即溢出一丝血迹,抬手擦了一下,抱拳道:“封姑娘武功高强,在下受教了。” “颜公子谦虚,公子的武功也是我平生仅见的几位高手之一。”封晚晚气息平稳,一丝不乱。 “咦,那封姑娘还知道那几位高手。”朝华几人不知什么时候围了过来。 “那几位都不在凤国境内。” “那姑娘是怎么遇上他们的?”道恒之问道。 “在下是青龙国人,到凤京游历。”封晚晚笑道。 “青龙国的。”场内的众人异口同声。 “那后日我们这里有武试,我如玉哥和恒之哥都参了,你来看看吗?”朝华问道。 “那肯定的呀,我也报名了。”封晚晚道。 “真的!”朝华高兴的跳了起来。 “我听说此次比舞,是有一青龙国的女子参加,莫非就是封姑娘。”颜如玉问道。 “应该就是我了。”封晚晚点头。 “哈哈……”颜如玉大笑:“正巧,那二日后我再领姑娘高招。”说完后又笑了几声,一口血喷了出来。 “如玉哥。”朝华惊呼。 颜如玉擦了擦嘴角,摇摇手:“没事,几口血罢了。” “抱歉,令公子受伤了。”封晚晚道歉道。 “是我技不如人,不怪姑娘。”颜如玉摆摆手。 “如玉哥,我扶你去休息吧!”朝华挽住颜如玉一边的胳膊。 “我没事,还没到要你扶的地步。”颜如玉挣开了朝华的手臂,对着封晚晚抱拳道:”姑娘,在下先行回院里疗伤,要不我让朝华陪你在府内逛逛。” “不要了,今天的事很抱歉,没收住手。”封晚晚揖了一礼。 “封姑娘不必这样,我二人相搏时,你若留手了,倒是看不起我了。”颜如玉回礼。 一刻钟后,朝华将提着篮子的封晚晚送出了长信长公主门外:“封姑娘,那后日见。”朝华还真有点舍不得跟这位好玩的封姑娘说再见:“封姑娘,要不那日你请我到你府上玩吧!” “好呀!”封晚晚点头笑道。 “那就这么说定啦!”朝华打蛇随棍。 “哟、哟、哟,才半天不见,师妹的魅力见长呀!”常崆不知从哪里角落里冒了出不。 “怎么,师兄打赢玉蓉了。” “这、这……”常崆顿时哑巴了。 “原来是打输了!” “这、这那能呢,是我不跟那女流之辈一般见识。”常崆急中生智,终于冒出一句自认冠冕堂皇的话。 “师兄是否忘了,我也是女流之辈,要不我们来练练。” “啊,师妹,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自行回府吧!”常崆说完脚底生风溜了。 163、拦路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63、拦路“封姑娘,那是你师兄吗?真好玩。”朝华想不到送人还能顺便看个戏,大感满意,觉得也没遗憾了,很开心的跟封晚晚道别,然后返身回府讲给其他人听了。 于是又剩下封晚晚一个人提着篮子逛街,刚刚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对逛街也没有兴致,直接往封府走去,可她想回府,有人却不允许,刚转入一条巷子里,就被人拦了路。拦路都不多,就三人,瞧着像是三名纨绔子弟,见封晚晚一人携着竹篮,一位肤色苍白,眼底微青的男子先走上前:“姑娘,你是卖货吗,买什么,给我们看看。”男子说着就要上来抓封晚晚的手。 还没走到近前,就被封晚晚一脚踹了出去。 “叭。”那人被踹了五六米远,当即就吐了一口血,剩下的两人见了,直接望风而逃。 “藏着的,出来吧!”封晚晚呼道。 没有回应,耳边只余风声。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封晚晚说着袖底接连飞出两道暗箭,直往房顶而去,接着就是两道暗影闪了出来,一道圆润的身体直往下坠,跌倒在封晚晚的脚前。 “姑娘,我、我们又见面了,这误会、误会啊!”圆润身体的主人郑启明从地上爬了起来,另一位黑影也跃到了他身旁。 “什么误会?”封晚晚问。 “是这样的姑娘,我们见有三人不怀好意的埋守在这里,想看看这三人准备做什么,如果是有什么坏事,我们也好上前拦道。”郑启明旁边的男子说道,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郑启明的发小俞齐远。 封晚晚转头看那倒在地上的男子,一脸愤恨的看着自已面前的二人,笑道:“真的是这样吗要不问问他。” “唉,不、不……”郑启明惊慌的拦道。 “不什么?”封晚晚问道。 “是这样,我郑兄的意思是这些宵小之徒的话不可信,所以姑娘问了也是白问。”俞齐远又解释道。 “可不可信总要是问了才知道。”封晚晚推开面前的俞齐远往地上的男子走去,她没见到的是俞齐远在她身后朝着那男子竖了二个手指头。 结果可想而知,男子吞吞吐吐交待出来的话跟俞齐远讲的差不多。 “下次别让我遇见你们,否则。”封晚晚手猛的往路旁的石柱一拍,石柱应声而裂。 场上的三个男人也脸色一变,张大了嘴,眼睁睁的看着封晚晚拎着竹篮而去,没敢再多说一句。 封府大门,常崆跟玉蓉互相瞪着眼,玉蓉的眼睛瞪酸了,终于忍不住先开口道:“我说你怎么不陪小姐一起回来,你不知道最近这凤京城危险吗?” “是呀,是挺危险,更危险的是小姐在外面奔波,当丫环的却躲在家里享清闲。”常崆讥讽道。 “你、你找打!”玉蓉急了,秉着动口不如动手的理念提脚直往常崆身上踹去。 常崆闪身一避,避的很熟练,玉蓉一脚落空,又抽出腰间的鞭子往常崆身上抽。 “师妹,你回来啦!”常崆边闪边叫道,玉蓉抽出的鞭子一顿,转头一看,那里有封晚晚的影子,就这空隙,常崆已逃的不见身影。 玉蓉气的站在门前干甩鞭子,大青石的台阶顿现一道道白痕。 “家里的台阶惹你生气了!”封晚晚一回来就见到玉蓉拿着个长鞭子乱甩。 “小姐,你回来啦,常崆欺负我!”玉蓉收起鞭子,迎上去接过封晚晚手中的篮子。 “切,你不欺负他就好了,玉蓉,我师兄老实,这样的老实人欺负起来过瘾吧,要不你就将他收了吧!”封晚晚边走边调侃道。 “收了吧,怎么收了?”玉蓉疑惑。 “就是收到你的后宫啊,那他就随你折磨了。” “随我折磨?”玉蓉只听后半句就觉的这主意不错。 “是呀,考虑考虑吧!否则等我师兄替我娶个师嫂,你就不能这样了。”封晚晚好意的提醒。 “为什么?”玉蓉不解。 “你欺负个未婚男子,人家会说你们是打情骂俏,是情趣,可若是已婚男子那就不同了,别人会说你是勾引已婚男子,破坏人家家庭和睦……” ”小姐,你乱说,什么打情骂俏、破坏人家家庭和睦呀,小姐,你乱说。”封晚晚话还没说完就被玉蓉羞恼的打断了。 “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噢,某些人别后悔终身啊!”封晚晚淡定的背着手,慢条斯理的往自已的院子走去,后面的玉蓉却难得安静的没反驳。 次日,是武试的前一日,封晚晚决定今天养精蓄锐,以迎明日之战,如此的决定,最开心的是常崆和玉蓉二人,终得了一日自由,家里的练武场中终于安静了。 封晚晚也给闲着的常崆派了个任务,让他送点疗伤药,再送点补品到长信长公主府给颜郡王,毕竟那郡王的伤势是因她而起。 能够有机会到长信长公主府逛逛,常崆这任务接受的很爽快,没半点怨言。 剩下的封晚晚则在玉蓉的怂恿下从西侧练武场跃了出去,跑到书院的广场上去察看场地。 听说这次恩科的武考跟往年不同,骑射、举重、骑射、步射、马枪等一律不考,只考武功,所以报名的武人们比往年都多。 二人到书院的广场发现跟上次来时大有不同,广场中心搭了三个二米多高的比武台,成品字形,四周由金吾卫们把守,守卫森严,二人到那里时,还没走到近前,就被一名金吾卫给拦下了:“比武明日辰时开始,今天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二位姑娘请回。” 玉蓉虽心有不甘,可看着面前身着一身盔甲,满脸写着不好惹的金吾卫,又不敢造次,只能跟封晚晚失望的离开,跟她们一样失望而归的还有秦峰峦一行。 “封姑娘。”秦峰峦很意外在这里竟然能碰到封晚晚。 “秦兄。”封晚晚也点头。 “封姑娘这是要去哪里?”秦峰峦问。 “我们随处逛逛。”封晚晚道。 “封姑娘,相请不如偶遇,要不一起逛逛,顺便让在下做东请你吃顿饭,常兄呢?”秦峰峦邀请道,自考场那日跟封晚晚分别后,秦峰峦总想找个机会跟她们道歉。 164、心肺复苏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64、心肺复苏封晚晚看了看秦峰峦身后的三人,实在没兴趣,那林燕正使着劲的朝天翻着白眼,忙道:“不要了,我师兄出外办事去了,我们等会儿正好要去找他,我们明日见吧秦兄。” 秦峰峦看了看身后林氏三兄妹,叹了口气;“那明日这里见。” 与秦峰峦分开后,玉蓉跟封晚晚又去了于府的祖居,照样还是没有见到玉叔,二人失望而归。 昨日的东西买的太多,两人都没有逛街的兴致,干脆找了个茶楼进去耗时间,顺便听听八卦新闻。 二人没要包厢,直接坐在了一楼大堂,大堂内,像他们这样无聊的客人还有很多,三五成群的坐成一圈,大多是文人,昨天文试结束了,虽然名次还没有出来,但这不影响学子们出来呼朋唤友搞人际关系,以便日后走上官场多个同僚照应。 “婉莲姐,我们终算是考过了,明天就是那些武人们的好日子了,你明天去看吗?”一位看着挺着挺秀气的姑娘问同桌的一位稍年长些的女子。 “去,明天我族兄也参加此次的武试。”稍年长的女子婉莲回道。 “真的,听说长信长公主府的颜郡王也参加明日的武试,外面的盘都口开到了一陪三。”秀气的姑娘道。 “嗯,我也听说了,我堂兄还买了……” 婉莲姑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秀气的姑娘打断了:“买了颜郡王?” “不,他买的他自已。” “哈、哈,买了多少,那你堂兄肯定亏死了。”秀气的姑姑笑道。 “也不一定,我那堂兄武功也不错。” “得了吧,就徐曾那样,我看是输定了……” “哟!云家妹子就料定我会输吗?”门外走进一身材高大面孔黝黑的男子。 秀气的云姑娘惊的张大了嘴,果然是背后不能说人是非:“徐家堂哥,我这是开玩笑呢!” 婉莲姑娘起身唤了声:“堂哥,你怎么来了。” “出来转转,还好我出来了,否则还不知道你们背后怎么讨论我呢!”徐曾说着也不客气,走到桌前坐下,自已给自已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又道:“云家妹子,今年这武试说不定还真是我拿魁首,刚我到长信公主府转了一圈,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有人给公主府上的颜郡王送疗伤药,你看,这不是天助我吗?” “颜郡王受伤啦,谁打伤的?”云姑娘还没反应,一道惊呼从隔壁桌传来。 “这位兄台,能讲一下吗,颜郡王怎么受伤了?是那位伤了他“又有一位直接跑到他们桌边问道。 作为另一位当事人封晚晚则面上异色全无,淡定的喝茶听八卦。 “怎么受伤我不知道,我跟门房也打听了,门房没讲,只说他们公子确实受了点小伤,不打紧。”徐曾说道。 “希望没事,阿密陀佛。”云姑娘双手合十祈祷。 “死人啦,死人啦!”一声呼叫从楼上传来,接着是人群往下奔跑的声音。大堂内的人也不谈什么颜郡王了,都伸着脖子朝楼上看,有人随手拖了一个楼上跑下来的人问道:“楼上怎么回事?谁死了。” “是颜、颜郡王……”来人讲了几个字就挣脱了想往外跑。 颜郡王,众人大惊,封晚晚更是大惊,立刻起身道:“掌柜的,如果你这楼上真的死人了,那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在官兵来之前一个都不能走。”说完转身对玉蓉道:“你在门口守着,我上去看看。” “小姐……”玉蓉伸手拽封晩晚的衣服,拽空了。 茶楼的掌柜也反应过来,立刻让伙计关门:“诸位,对不住了,刚那位姑娘说的有理,诸位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吧!相信诸位都是清白的,小陈,你去报官,我上去看看,麻烦几位壮士帮我照看一下。” 掌柜的心也大,说完就往楼上走,好像知道这楼下乱不起来一样,如他所愿,楼下还真没乱起来,有些上楼去看热闹,刚从楼上跑下来的一群人被伙计拦住了,旁边还有个拿着鞭子的小姑娘玉蓉。 至于那位黑脸大汉徐曾和云姑娘一桌都上了楼。 封晚晚是最先到出事的房间的,见房间内是他昨日见过的几人,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朝华看见封晚晚后像是见到了亲人,立刻就跑了过来:“封姑娘,如玉他……” 话还没说完,就见封晚晚已经越过他跑到颜如玉倒下的地方探了下他的脉,还有点微弱的脉跳。 “将窗户打开通风,都别围着,恒之,等会儿肯定会有很多人涌上来,你将他们拦在外面。”封晚晚指挥完围着颜如主的道恒之和另几位。 上前直接解开了颜如玉的上装做心肺复苏:“朝华,你过来,对着他的嘴巴吹气。” “对着嘴吹气。”朝华惊愕,但还是过来了,眼下他也没主意,只能按照封晚晚的指示,抬高玉哥的头部,抬起下巴,捏住鼻孔,待封姑娘按压三十次后,进行1到2次口对口呼吸。 这方法让周围的人惊掉了下巴,但出于对封晚晚的信任,几人都没有异议,恒之和另一位男子也听话的跑到门外拦人,连茶楼的掌柜都被拦在了外面。 过了一会儿,官兵来了,见到的就是这一幕。 “这是做什么?”领头的一位女官问道。 “救人。”道恒之见官兵来了,有人接替他的任务了,连忙返回室内。 “救人,这位姑娘是医者吗?”女官疑惑,这救人的方法她还是第一次遇到。 “应该……”道恒之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朝华的惊喜声打断了:“动了、动了、如玉哥动了。” “继续。”封晚晚冷声吩咐道,手下也没停。 众人闭嘴,将所有的疑问都咽了回去。 又过了一回儿,颜如玉才缓缓睁开眼睛。 “玉哥。”朝华再也忍不住,扑在颜如玉身上哇哇大哭。 颜如玉皱着眉头:“我、我还没死,哭什么?” “我只能救到这里了,你们找大夫看一下吧!”封晚晚找了把椅子坐下,累死她了。 “小姐,你怎么样?”玉蓉一从楼下跑上来就见自家小姐瘫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急忙上前问道。 “我没事。”封晚晚回道,见玉蓉后面还跟了刚在一楼大堂聊天的几人,看来这几人都是挺关心这位颜郡王的,也许他们更关心的是放在盘口的银子。 165、武试 1 晚来凤急正文卷165、武试1坐在地上刚缓过气来的颜郡王被朝华等人从地上扶了起来,女官也趁机上前问道:“郡王爷还有那里不舒服吗?我们已经去请太医了。” “谢闵大人。”颜如玉不能起身,只能在椅子上作揖道谢。 “公子,郡王爷,您怎么样了,公主一听到您的消息就派老奴来了,去的人话都说不真切,说您……唉唉唉……”来人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说到最后,还自抽了两个嘴巴子。 “言伯,您怎么来了。”朝华跑过去问道。 “去回禀的人说的语无伦次,公主不放心,就让老奴来了,您现在怎么样公子。”言伯仔细的看了下颜如玉的脸色,见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不由替他家郡王爷感到心疼,昨天才受了伤,今天又发生了这事,看来明天是不能去参加武试了。 “闵大人,若无事的话,我想回府可以吗?”颜如玉问道,今天陪他一起吃的人都没事,包括请他来的凤连城,那他的毒肯定就是在自已的府里中的,所以他想尽快回去查。 “太医马上要来了,不等一下吗郡王爷?”闵大人问道。 “郡王爷,公子,还是等太医看过再说吧!”言伯劝道,旁边的人也跟着点头。 无奈,坐在椅子上的敌不过站着的人多势众,只能同意。 颜如玉看了看跟他一样坐在椅子上的封晚晚,见她脸色也不好,应该是刚才救他时耗神了,不由的有些歉意道:“谢谢封姑娘,让您费心神了,救命之恩,容颜某日后相报。” “颜公子客气了,我昨天不小心伤了你,今天正好顺手救了你,扯平了。”封晚晚摆摆手。 封晚晚这话说的风淡云轻,里面观过昨日一战的都心道这姑娘是真大气,施恩不求报,如果能得凤国颜郡王一报,这天下多少人做梦都会笑醒。 室内没见过昨日一战的眼睛都直了,打败了颜郡王,还让颜郡王受伤了,这姑娘瞧着不大,本事倒是不小? 还是这姑娘运气好,那天颜郡王生病了,她讨了个巧。 不管众人的想法,颜如玉还是坚持要报恩,封晚晚只能由他。 过了片刻,太医赶到了,搭了脉,观了色,问了诊,最后给了颜如玉一枚解毒丸,让他先服下压制一下,其余的还要去长信长公主府核实一下。 颜如玉回府,随他来的道恒之、朝华、凤连城及两位姑娘和言伯都一起回了长公主府,封晚晚就没有跟去添乱,跟玉蓉一起又回到了大街,不同的是身后跟了一群人。 “这位姑娘,我能先领教姑娘几招吗?”走了一会儿,后面的徐曾再也忍不住了,上前问道。 “你明天不是也参加武试的吗?明天上台比吧,今天我家小姐不想动武。”玉蓉拦在封晚晚面前。 “他问的是你家小姐,你这小丫环出来捣什么乱。”后面的一个姑娘不忿道。 封晚晚拔开身前的玉蓉:“我家丫头的话就是我的话,今天我不想动手,也没心情动手,各位不要跟了,明天比武场见吧!“ 说完,拉着还想上前争辩的玉蓉,运起轻功从屋顶上飞了。 次日一早,常崆还是寅时睡不着觉,早早的就起来闻鸡起舞,到了卯时实在忍不住了,精神抖擞的来到封晚晚的院子,恰好遇到也兴奋的睡不着觉的玉蓉。 二人均手痒,在院里就打了起来,等封晚晚起床时,小院里刚种的花儿草儿的都已经如被狂风暴雨洗刷过一样,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了。 “你们俩,别跑,限你们在今晚之前帮我们将这里恢复原样。”封晚晚咆哮。 今晚之前? 他俩还想去看武试呢! 本还想逃离现场的玉蓉拿起手上的鞭子又往常崆身上甩了一记,都是这家伙害的。 常崆有点怂,刚打的兴起没注意这些。 “小姐,刚有人给您送了套衣服过来。”何伯从外面走进来,化解了常崆的窘境,也化解了他的难题。 “是吧,给我看看什么衣服?”封晚晚还没讲话,玉蓉就将鞭子往腰上一缠,跑到何伯手上接过漆盘,漆盘上是一件红色暗金纹的衣袍,与衣袍在一起的还有一顶金色镂空的发冠,衣袍华美,发冠精致,看的玉蓉立刻就将封晚晚拖回屋内试衣,搞的封晚晚也忘了问是谁送的。 屋外的常崆则将何伯拖到了僻静处,心疼的从怀里掏了一张银票,又指了指满院的残花断草。 何伯接过银票,会心的点了点头,退出了院子。 今日的学院广场,除了昨日封晚晚看到的广场中央搭的三个比武台之外,四周还建起了观武棚,正好将广场围了一个圈,圈内锦旗猎猎,迎风招展,金吾卫们身穿银灰盔甲手执戈戟分站在广场四周,他们面容肃穆身子挺拔如松,当太阳投射在了冰冷的刀戈尖锋之上时,那里就会泛出一道肃杀而刺目的冷光。 这样的氛围,让本来性格不羁的武人们都不由的收敛了兴奋的神情,按比赛的规则有序的上前领自已的号牌走到指定的地点等候上场。 据说此次比赛一共有二百一十五人参加,一至七十二号在一号武台,七十三至一百四十二到二号武台,剩下的在三号武台,封晚晚抽中的正好是七十二号,三人领到号牌后就直往一号场地走去。 “小姐,今天颜公子没来吧!”玉蓉边走边东张西望。 “应该没来吧!”封晚晚也说不准,昨日那颜如玉中毒中的都心梗了,如果没什么特效药的话应该来不了吧! “今天人怎么不多啊!”常崆自言自语,他还以为自已一来就要面对人山人海呢。 “师兄,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耳尖封晚晚指指天,托常崆早起的福,他们确实是来早了,封晚晚环视了一周,超大的广场看起来的有点冷清,只来了数十个人,三三两两的围成一小圈低声的交谈,见封晚晚三人走过来,都下意识的看一下,毕竟每个进来的人,都可能会是自已等会儿的对手。 一袭红衣的封晚晚肌肤胜雪,半年前的那点婴儿肥已经退了下去,如今的容色更加艳丽,黑发被高高的挽起用金冠束住,露出了修长白晳的脖颈,同色的素腰一束,柔软的腰肢不盈一握,行走间,衣袍翻飞,如惊鸿照影、神女驾临,看的场上的男子眼睛都直了。 166、武试 2 晚来凤急正文卷166、武试2常崆看着那些狼一样的目光,不由的急走几步挡在了封晚晚前面。玉蓉则更加直接,狠瞪了一眼群狼,如果眼光能杀人的话,这些人估计都死无全尸了。 封晚晚则是面色淡定的从这些狼群中走过,毕竟这们的场面,她以前经过不少。 “姑娘,在下王庆平,抽中的是一百二十号,能否问一下姑娘是几号吗?”一位男子不惧常崆的冷脸和玉蓉的目光,走到三人近前问。 “你管我师妹几号,你该祈祷待会儿不要遇上她……”,常崆刚怼到一半就被男子的惊喜声打断了。 “她是你师妹吗?师兄好,在下王庆平,一百二十号,如果不幸遇上师兄,还请师兄手下留情。”王庆平揖了一礼,很真心的一礼,本来还以为这位男子是红衣姑娘的夫君,原来是师兄。 “什么师兄,谁是你师兄?”常崆继续怼。 可惜抱着跟那男子同样想法的大有人在,一下子,又有几位男子围了上来:“这位师兄,你师妹几号,我八十五号,希望今日能有机会领教令师妹的高招。” “师兄我三十五号……”又一位圆胖的男子上前。 ………… 被夹在中间的玉蓉‘唰’的一下抽出了腰间的鞭子,就要动手,还好,站在外围的金吾走过来解围道:“请不要聚集在此处大声暄哗,各位走到自已位置。” 封晚晚也适时的亮了一下牌子,抱拳道;:“七十二号,希望能与各位英雄讨教。” “好了,都分开吧,别聚集在一起了。”又有两位金吾卫走来,男子们才心不甘情不愿的退回到自已的位置。 当封晚晚走到一号场地时,又遇到了一位老熟人,郑启明和他那姓俞的朋友,这次郑启明,没有主动上前打招呼,常崆还诧异的看了一眼,这人是转性了还是失明了,怎么没有粘上来了。 时间又过了一会儿,进场的人才越来越多,期间有封晚晚昨天见过的徐曾一行、和秦峰峦一行,分别在二号场和三号场。 二百多名应试者,加上三四倍的亲友团们,整个广场达到了一千多人,还好分了区域和座位,否则,挤到一起,估计就成了挤在一起的面团了,掰都掰不开。 封晚晚身前的是几位男子簇拥着一名高挑的女子,女子满脸的傲气,睥睨了封晚晚几人一眼,不屑的又掉过头去,他身边的男子虽然见封晚晚时眼里闪过惊艳,但也不敢多看,很快的掉过头。 又过了半个时辰,身穿红色或紫色官袍的官员们才一一进场,其中封晚晚见过几面的素晨竟然也来了。 等素晨坐下来,一位男子手持着一面明黄色的圣旨,宣读着女皇此次加恩科的意义及此次武试的规则。 那男子读了圣旨后又讲了一堆堆砌词藻、华丽空洞的长篇大论,封晚晚总结了一下,就是说女皇求材若渴,特地加此恩科为国选材,也让更多的有志青年有报效凤国的机会,顺便展现自我,将自已拎出来拈量一下在全国的精英中几斤几两。 至于武试的规则是两两相比,输者直接淘汰,剩下的再两两相比,也可以自已找人挑战,每次挑战不得高于五人,这是以防车轮战,最后每个武台上剩下的十人会参加后天在宫内由女皇亲自主持的终决赛。 封晚晚因为拿的是一号场中的最后一号,所以很是悠闲的看了几场打斗,以场外观众的眼光看,打斗的场面很具有观赏性,比之武侠剧中的特效镜头差不了多少,如现在台上的这一对红男绿女,打的那是一个色彩纷呈,舞的那叫一个郞情妾意,让封晚晚都误认为自已是走错了场所,跑错了地,到了一个交谊舞的现场,场下观众跟她一样三观碎一地的还有很多,最后是金吾卫跳上台干预,宣布二人全都淘汰,这场令人眼花的交谊舞才算结束。 接着往后几名男男女女的打斗都比较正常一点,没再也什么岔子。 然后……然后就是来了个找虐的。 他们前面一排的那名高傲女子一上台三两下打败了对手后,手就指到了封晚晚的方向,发出挑战。 封晚晚对自已这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的外貌早已深有体会,那时候的她在外面做业务凭着外貌的优势拿下了不少单子,可在公司内部同性们泼在她身上的脏水比山洪暴发还多。 “小姐,去吧,让她知道什么叫山高地厚。”玉蓉戳戳封晚晚的手臂怂恿道。 “是呀,师妹,也显显我们青龙国的威风,别让那些自高自大的小瞧了。”常崆跟玉蓉的脑回路难得的重合。 “那位穿红衣服的姑娘,你是不敢上这台吗?还是腿软了。”台上的女子叫嚣。 封晚晚重新打量了一下台上的女子,高高的个子,高挑的眉,高傲的性子,决定还是教教她,三高并不等于四高,武功高,想着也不犹豫了,飞身上台。 “在下二十七号,罗青青,请指教。”女子见封晚晚终于被她激上台了,也不给封晚晚说话的机会直接攻了上来,封晚晚闪身一避,抽出腰间长剑,她想不到这女人竟然这么恨自已,尽往自已脸上招呼,不过了为保存实力,封晚晚顾不上怜香惜玉,速战速决,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前,三两下就将罗青青踹下了武台,使她那高傲的头颅差点与大地接吻,还好围着她的一群男子中的一位飞身上前接住。 “有人上来吗?没人的话我下去休息了。”封晚晚孤零零的站在台上抱拳道。 “我来!”一个洪亮的声音朗声道。 封晚晚一看,是个熟人,昨天茶楼刚见到的徐曾。 “你想好了吗,如果这次比赛输了,你就会被直接淘汰了。”封晚晚好心的建议道,这人是二号场的吧,竟然跨场来挑战了。 “姑娘请出招吧!”徐曾没有废话,他昨天就想找这姑娘比试了,竟然能够打败颜郡王,就算在她手下输了这场比赛也算是过瘾了。 167、武试 3 ( 五一 快乐 ) 晚来凤急正文卷167、武试3“行,注意了。”封晚晚一招简单的仙人问路,激起的剑意将徐曾的衣袍‘唰’的一下就划了一道裂缝。 徐曾大惊,收起轻视的态度,郑重面对,本还以为面前这位小姑娘打败颜郡王靠的是运气,想不到人家靠的还真是实力。 重棍出击,徐曾使的是一根三尺来长的铁棍,那铁棍在徐曾的手上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左横右扫,上劈下挑,棍子所过之外,嚯嚯生风,封晚晚若挨一下估计不死也得残。 面对如此刚的招式和武器,封晚晚只能用柔和快了,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封晚晚游走于徐曾的周围,不时的用剑挑着徐曾的腕、肘、腰、膝等关节处,不一会儿,台下的人就发现徐曾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直至最后变成了一个木头人站在台上举着棍,满面急色。 “这是什么?妖术。”台下一位女声惊呼道。 一号场的观众集体懵了,毕竟如果是点穴的话那应该是一下子就不能动,可台上这人却是渐渐的不能动? “妖女!”又一位女子喊道。其他的观众看封晚晚的神色也有点变化,上面的一名官员跟一名金吾卫吩咐着什么被素晨一摆手止住了。 “什么妖女,我师妹那是将他的关节处封住了。”常崆呼的一下站了起来高声辩道。 台上的封晚晚又以剑为手用剑柄轻拍了徐曾的几个关节处,徐曾能动了,手上的棍子也因一时失力掉在台上。 封晚晚弯腰捡起棍子递到徐曾手上:“刚刚得罪了。” 反应过来的徐曾接过棍子半跪在台上:“姑娘武艺高强,是在下技不如人,输的口服心服。” 封晚晚上前将徐曾扶了起来:“我不过是讨了个巧罢了,徐侠士的棍法也是我平生仅见,晚晚拜服。” 棍法封晚晚就见过这一次,当然是平生仅见。 最后这一场徐曾被直接淘汰了,当封晚晚在台上再喊有没有人来挑战时,无人应答,封晚晚直接晋级。 想不到被那女人挑战的因祸得福,接下来的时间封晚晚只要好好的坐在台下当观众,直至有人挑战为止。 三号台上,秦峰峦也是所向披靡,他武功虽不如封晚晚,但所遇的对手太菜,转眼间五个车轮战下来,中场休息。 凤国因为是女子掌国,为官者又是女子居多,所以文风很盛,相对的武风方面跟其他两国比起来就略逊几筹了,现青龙国和白虎国战起,女皇估计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在此次恩科中加了武试,还不限男女,不限籍贯,不限出身,引得很多想借此出人投地的男儿都想一展身手,无奈每城中仅限名额十个,加上一些高门大户的推荐,此次参加比试的人数达到二百多名。是以往武试中参赛人数最多的一次。 “师妹,我们去其他地方转转吧!”常崆是越看越没劲,现在一号场的武台上是郑启明跟另一位身材黑瘦的男子,一个白胖圆润,一个黑瘦矮小,两人如捉迷藏似的在武台上追逐,黑瘦男子跑的快,白胖的郑启明力气大,二人相继不下,转眼间一刻钟过去了,郑启明的气息渐渐有点不稳,黑瘦男子找准机会一剑削在了郑启明的手腕上,顿时鲜血直流,手中的大刀也‘咣’的一声掉在了台上。 “你偷袭伤人。”郑启明的朋友俞齐远飞身上台。 “刀剑无眼,我只是伤了他,又没有砍断他的手。”黑瘦男子往后退了一步,一副随时准备开溜的姿势,面前的这个男的比刚才的那位功夫还要好,两边的太阳穴都鼓了起来,内力肯定比那胖子精纯。 俞齐远上前察看,见郑启明的手腕幸好伤的不深,没有伤到筋脉,一名金吾卫也跳上台看了一下,宣布郑启明淘汰。 郑启明淘汰了,黑瘦男子还是没有逃得过俞齐远的挑战,结果不用说,刚刚场外观战,俞齐远就摸透了黑瘦男子的路数,没几招就将黑瘦男子打下了台。 见黑瘦的男子下台,封晚晚对台上那一面之缘的俞齐远也没了兴趣,起身跟着常崆和玉蓉去串场。 封晚晚刚在台上将那徐曾打的像个渐冻人,很多人都看到了,所以一行三人走到那里,都是是一个焦点所在,有好奇看着的,也有被封晚晚美色吸引的,更有些是惧她真会妖术的,总之看她的人表情不一,反应也不一。 三人在场中转了一圈,封晚晚发现,这凤国人的武功确实不咋的,至少比她在青衣谷看到的祝绿衣和金刀门的少门主武功逊色多了。 “喂!兀那红衣姑娘,对,就是你,上来我们比一场。”封晚晚几人走到三号台,就被人叫住了,叫住她的是一位面孔黝黑的男子,手握着两把斧子,看着都挺沉的。 封晚晚惊疑的抬起头,左右看了看,见周边的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已身上。 “上来吧!让我孟保平来领教姑娘的高招。”台上的男子孟保平又喊道。 “是我吗?”封晚晚不确定指了指自已。 “是你,师妹,去吧!” “小姐,去吧!加油!” 怂恿二人组再次达成一线。 封晚晚跃上台,抽出长剑:“这位兄台,请。” 孟保平没有客气,手执双斧就来了个开头劈地,封晚晚没有直接对上,而是跟往常一样闪了出去,这人的力气和身法都比刚才的徐曾快多了,台下的人只见台上到处都是双斧的残影,和一片残红。 残红当是封晚晚将自已的身法运到了极致,几番试探后,封晚晚发现这男子的周身像被一道屏护住了,不留一丝空隙,以剑对斧的话,就如拿根木棒跟铁棒打,就算木棒不断,手腕也会被震的生疼,所以封晚晚没有正面迎击,目光扫到孟保平的头顶,眼睛一亮,飞身跃起脚踩孟保平的头,使了个千斤坠,孟保平没料到有这一出,一下子跪在了台上,封晚晚趁机一脚又踹在了他的背上,孟保平被封晚晚这用了十分力的一踹当即吐出一口鲜血,他虽然自小练了金罩铁布衫,但也没能挡住封晚晚这全力的一踹,血吐完了,人也直接瘫倒在台上。 168、武试 ( 五一 快乐 ) 晚来凤急正文卷168、武试“杀人啦!杀人啦!”台下不知又是谁造谣。 场下的人立刻都站起身,伸长脖子向台上张望。 “别瞎说,你看那人还在动呢!”常崆大声辨驳。 台上,封晚晚上前察看孟保平的伤势,想不到此人身上的那道屏也这么不经踹,一喘就吐血,早知道她轻点了:“你没事吧!” “没事。”孟保平抬手擦了一下嘴边的血渍,慢慢的爬了起来,封晚晚也将掉在台上的双斧捡起来递给他,太沉了,一只斧至少得三四十斤,二只斧加起来就七八十斤,封晚晚真佩服此人的臂力。 “谢谢,是我技不如人。”孟保平接过双斧,身子往前一个跟跄,封晚晚又顺手扶住了。 “保平。”一个高瘦的男子跳上台扶住孟保平。 “之平,我没事。”孟保平在高瘦男子的掺扶下走下了台。 台上又剩封晚晚孤零零的一个人了;“有人来吗?没人我下去休息了。” 这下是真没人敢来了,孟保平和徐曾的功夫在这次的武试中都是拔尖的,谁都不想让自已好不容易得来出人投地的机会在这里断送了,在台下犹豫了半天的秦峰峦也是,任凭旁边的林燕如何怂恿,都没有跳上台去,自家事自家知,自已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比之台上的封晚晚还是差了一截。 封晚晚喊了三遍,无人应答,结果正想下去,一位金吾卫跳上台来,躬身行礼:“姑娘,素女官有请。” 素女官,素晨! 封晚晚抬头看去,见坐在最上面的素晨正对她招手。 封晚晚点头,走下台,跟常崆玉蓉打了上招呼,在金吾卫的引领下走素晨面前。 “封姑娘,坐我这边吧!我出来时陛下还特地吩咐了,让你比完后随我一起进宫去看看她。”素晨拍拍身边的椅子,笑道。 见女皇? 封晚晚的内心是一千个不愿意去,但女皇都有口谕了,她能拒绝吗?能拒绝吗?肯定不能的。 “好的,那我跟我师兄打个招呼。”封晚晚道。 “不急,看这情形还有半天才能比出个结果,刚才跟你比试的那几人怎么样?”素晨问道。 “都不错!”封晚晚回答的很官方。 “什么都不错,我见在你手下就没有一个走过五十招的。” “是我讨巧了,徐曾的棍法和孟保平的双斧使的都很好,他们两人我若不是使了巧力还真不一定是他们的对手。”封晚晚谦虚道。 “别谦虚了,我听说颜郡王都被你打败了。” “素女官,能求你个事吗?”封晚晚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你先说。” “那徐曾和孟保平的武功是真的不错,你看能不能再给他们一个机会。”徐曾和孟保平的武功若不是遇上她,进前十肯定没有问题,他们的淘汰让封晚晚有点可惜。 素晨考虑了一下,觉得也不是大事,只是让那两人重新上场罢了:“行,那下午让他们上场。”说着素晨招过一个金吾卫,吩咐了几句,那金吾卫点头领命而去。 封晚晚在素晨身边坐了一会儿,午休时间就到了,在素晨女官的邀请下,常崆及玉蓉都跟封晚晚一起蹭了顿官家饭。 未时,下午场开始了,托封晚晚的福,徐曾和孟保平都上了台,不出所料,二人同时进了前十,散场前,二人特地找到封晚晚表示感谢。 酉时,封晚晚与常崆及玉蓉分别,乘素晨的马车去了皇宫,此时的女皇正在用膳。 “晚晚来啦,正好一起吃饭。”女皇笑脸相迎。 “谢陛下。”封晚晚没有推辞,也不好推辞,几日不见,封晚晚发现女皇的肤色又差了许多。 “说说今天的武试怎么样?”坐下后,女皇给封晚晚夹了一筷子酱牛肉问道。 对这样的待遇,封晚晚还真有点受宠若惊,她是亲眼见到面前的人是如何对待自已的亲生女儿二公主的,怎么到她这里就这么和善? 封晚晚总觉得这里藏着她不知道的秘密,就算是曾经的救命恩人,这样的待遇好像也有点过了。 “谢陛下。”封晚晚不动声色,将酱牛肉放到嘴里品尝,入口就是咸咸的酱香,咀嚼了两下,牛肉特有的香味在口腔漫延。 “别顾着吃呀,给我讲讲。”女皇催促道,还是第一次有人将她的话不放在心上。 “请恕民女失礼了,只是陛下给我夹的牛肉太好吃了,能再吃一块吗?”封晚晚在试探,试探这位对自已的容忍度,毕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这位对自已比对她的亲生女儿还好,必有所图,竟然有所图,那稍微得罪一点儿也不妨事。 “哈哈……”女皇笑了,笑的还挺大声,连伺候在一旁的素晨都有点吃惊,从来没有见女皇这么笑过。 “看来都是这牛肉的不对了,那就再尝一块吧!不过吃好了也给我讲讲今日的情形,那些应试的比之你们青龙国的人怎么样?”女皇直接将酱牛肉的盘子端到了封晚晚面前。 “谢谢陛下,素女官不是去了吗?你怎么不问她呀!”封晚晚又给自已夹了块牛肉。 “素晨呀,每次武试我问她她不是说都是少年才俊,就是都是国之栋梁,我都听腻了,你给我说点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呀!“封晚晚摸了摸自已下巴,狡黠一笑:“他们都不是我的对手。”说完自已都笑了。 “是吧!”女皇想不到封晚晚竟然还真来了这么一句不一样的:“嗯,我也听说了,你前日还将如玉打伤了,你这武功是家传的吗?” 封晚晚以为女皇会变脸或会喝斥,想不到对她的兴致反而增加了。 “不是,我小时候偶然之下救过一位老奶奶,是她传我的功法。”封晚晚将跟封南平说的那一套说辞重复了一遍。 “是吧!”女皇的兴致是真被撩上来了:“那饭后你跟素晨比一下,也让我见识一下你这打遍武场没对手的功法。” 封晚晚真想抽自已一嘴巴子,祸从口出吧! 虽然她没见过素晨的武功,但能在女皇身边待这么久,肯定不差,何况素晨这年龄,内力肯定也不差。 169、猜疑 晚来凤急正文卷169、猜疑“那、那到时希望素女官手下留情,别将我这牛皮戳破了。”封晚晚起身揖了一礼笑道。 素晨让开了:“估计还是我要请封姑娘手下留情。“ ”哈哈……你们俩就别谦让了,说好了,到时候你们谁都别让谁,我来当裁判。“女皇又笑道,笑完后给封晚晚夹了筷子鱼肉:”多吃点,等会儿才会多点力气,我这素丫头也好久没碰到对手了,你俩互相砌蹉砌蹉,让我开开眼界。” 一顿饭,在女皇刻意的维持下,吃的还算圆满,如果饭后不用比武的话就更好了。 宣武场,也是后日最后一场武试举行的地方,四周插满了皇家旗帜,二三位禁卫正在比试,见女皇带了一行人过来,急忙停下行礼。 “免礼,今天让你们见识一下来自青龙国封女侠的风采。”女皇说着对着封晚晚笑了,狡黠的笑容跟封晚晚还有点像,看的旁边的素晨愣了一下,她终于知道那里不对劲了,这封姑娘虽说面容长的很像以前的凤君,但神情举止跟年少时的太女很像。 “陛下抬举我了,如果我到时候敌不过素女官,你是不是就该笑话我了。”封晚晚买乖。 旁边的禁卫们也呆了,她们还是第一次见有人用这个态度对女皇说话。 “别买乖了,你先跟这几位比试一下,然后再跟你素丫头比怎么样’女皇提议道。 不是说好一场的吗? 怎么还加场了? 封晚晚愣了,虽然她喜欢找人练手,但不是在这深宫里找人练手呀,万一有个不察伤人了会被定罪吗?会被砍头吗?封晚晚暗忖。 旁边的三名禁卫却是来神了,跃跃欲试。她们平时最多跟同僚们互相砌蹉,同僚的招式都被摸透了,没什么新意,现在来个外人,正好。 “去吧,打输了我不怪你说大话。”女皇示意封晚晚去场中。 无奈,封晚晚只能迈步往宣武场中走去,看来她这是白天打少了,晚上加场。 “奉成谨,请姑娘指教。”三名禁卫中唯一的男子手屋长枪抱拳道。 “封晚晚。”封晚晚嘘了口气,还好不是铁棍子铁斧子,简单的报了下名,就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挽了个剑花。 男子也没有客气,提枪相迎,长剑的银光与长枪上的红缨相交,红缨成线纷纷落下,如风中摇落的残红,与封晚晚的红袍交相辉映。 男子的长枪舞的很灵活,挑、拔、点、刺,配合他灵活的身法,封晚晚估计这人在禁卫里武功也算是正数的几位,可惜他遇到的是剑法,身法更快的封晚晚,不一会儿,所有的招式在速度面前都毫无用处,封晚晚直接将他的长枪砍成了短棍,砍断后封晚晚后跃一步:“得罪了。” “是我技不如人。”男子没恼,捡起地上掉落的枪头退回原位。 “我看剩下的两位一起上吧,晚晚,别给我留手,让我看看你用了几招。”女皇发话, 封晚晚很老实,真的没留手,两招打败,一招一个,都是断枪,能断枪,她决不断人。 主要的是断人的后果她承受不来? 女皇看的是真不过瘾,无奈,她不可能亲自下场,只好让杀手锏素晨下场。 素晨舞的也是长剑,还是一柄好剑,剑来时,封晚晚就感到了一股寒意扑面而来,不由的打起精神应对,撤去灌注在软剑上的内力,化剑为鞭,卷住素晨的长剑一拽一甩,长剑被甩到了二十多米开外。 素晨没想到封晚晚一上来就会来这一招,一时大意失了长剑,只能以身为剑,迎身而上,封晚晚干脆也抛了长剑,运起身法跟素晨来了个拳来脚往,二人的内力都很强劲,素晨是因为年龄,封晚晚是因为功法的特殊,一时间,场内劲风处处,尘土飞扬,宣武场的半边天都比外面暗了半分。 一百多招后,两人还是相持不下,最后对视了一眼,心意相通,运劲各对了一掌,素晨往后退了五步,脸色发白,封晚晚只退了三步,气定神闲。 “是我输了,长江后浪推前浪,陛下,封姑娘没吹牛,她这身手在我凤国算是顶尖了。”素晨抱拳道。 “哈……”女皇也笑了,挽留道:“朕看天气黑了,晚晚干脆就留在宫里陪朕聊聊天吧!” 留在皇宫,这个是非之地?一夜可能会发生很多事的,刺杀、毒杀或听到什么了要命的宫中密闻……封晚晚自觉还没活够:“谢谢陛下好意,只是家中有人等着,就让我回去吧!” “朕可以派人去你家说一下。”女皇又道。 封晚晚看了看场中低着头的三名禁卫,又看了看素晨:“陛下,还是让我回去吧,我怕我在这里你这一夜都不会让我睡觉。” 女皇莞尔,猜到封晚晚的想法,只是想不到这姑娘机灵的会以此为理由,也不强留了:“那朕派人送你回去吧!“ 封晚晚走后,女皇屏下了所有人,跟素晨在寝宫里聊起了天:“素晨,对这位封姑娘,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她的看法重要吗?还是女皇要做什么? “这位封姑娘天资聪颖,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武功,前途不可限量。”素晨的回答很官方。 “朕没说武功,你还看出什到来了?”女皇又问。 还看出什么来,她能看出什么来,素晨不解? 说这姑娘长的像您小时候吗?她又没吃饱了撑着,虽然是自小伴女皇一起长大,但有些话还是只能放在心里的。 女皇看着素晨不解的样子,只好将话说的更直白点:“宫外传言,菀菀回来了,还参加了这次的武试,如果这传言是真的,你觉那位会是菀菀?”护国将军府抓了那么从十六岁的女学子,就是怕菀菀回来吧!他们这是怕什么呢?怕她屁股下的这把椅子易的不是林家的人? 菀菀?临凤公主?素晨不敢猜测圣意,只能顺着她的话讲,这风声她也早就听说了:“陛下,你是说封晚晚吗?” “你怎么会猜是她?”女皇急问,莫非素晨也看出什么来了。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素晨犹豫道。 “你不是一直都以敢说敢当著称的吗?怎么现在吞吞吐吐了?” 170、前尘往事 晚来凤急正文卷170、前尘往事“陛下,就刚才在这里用膳时我就有点愣神,好像看到了陛下小时候,也是这样灵动聪明胆大自信。”素晨边说边观察着女皇的神情,见没有不妥才接着说下去:“这姑娘我第一次见是就觉得她像一个人。” “像于君是吗?”女皇插话。 “是的。”素晨这下不敢看女皇表情了,低下了头。 “是呀,这孩子是长的像那人,她还有一枚凤翎,也不知真假。”女皇叹道,她都不知道自已是期盼那是真的还是期盼那是假的,如果真的是菀菀回来了,哪那人也就不远了,有些人终是要面对? 凤翎?是自已想的那个吗?素晨不敢置信的抬起了头,见女皇神色黯然,眉头紧皱,像是愐怀,又像是在思索,素晨不敢打扰,静默的站在一旁。 过了好一会儿,女皇才回过神来;“素晨,想方法帮我鉴定一下这封晚晚是不是真是菀菀。” 总是要面对的,如果真是的话? 真是的话肯定是要认回来的,就算是为了她凤国……,凤芫那孩子是被林家养废了,凤寻,凤寻还小,还是个男娃,看来,只能是菀菀了,就当是对于家的弥补了,女皇颓然的将背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好像这样身上的疲惫才减轻了一点。 这是……?要认亲吗?菀菀?封晚晚真是菀菀公主吗?素晨暗忖。 “陛下,我记得菀菀公主除了有那个凤翎外,脚底还有一簇凤仙花印记是吗?“素晨小心的求证。 ”是的,凤仙花印。“女皇点头,凤仙花的印记也不是每个凤家人都会遗传,自凤国自开国以来,只有三个凤氏女的脚下有这个印记,一个是开国女皇,另一个是她的母皇,还有一个就是她生下的长公主凤菀菀了。 “那后天会在宣武场进行决试,奴想办法验证一下?”素晨问道。 座上的女皇揉了揉头,最近她的头越来越疼了,自那红珊瑚被请出去后,她的多梦症是好了,可头风病却发作起来,太医的问诊千篇一律的说她是着凉,疲痨所致,让她多休息,不要太操劳,可这么大的国,事事都要她亲为,她能不操劳吗 女皇挥挥手:“就这么办吧!告诉我结果就行,下去吧,找个女医来,帮我按摩一下头吧。” “要不奴帮您按吧,你看我手艺怎么样?”素晨说着走到女皇的身后,两手的拇指按在女皇的太阳穴上轻按起来。 女皇闭上眼睛,放松的将后背都靠在椅背上:“素晨,你说我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做错了?素晨内心微惊,陛下这是后悔了吗? 虽然当年她很不同意陛下对于家下手,但她现在能实话实说吗? 肯定不能?除非是不想在女皇手底下混了。 “陛下也难,您自有您的考量,奴知道,您一切都是为了凤国。”素晨斟酌道。 “也许是我错了吧!如果于君在的话,我凤国不会这么积弱,能顶事的武将都挑不出几个来,如果白虎国不是对青龙国而是对我凤国的话,你看如今的朝内谁能顶事。”女皇淡淡的说道。 “陛下,我凤国西北的隆威将军,朝内的镇国公,都是能独挡一面的栋梁。” “可惜他们的年纪都大了,现在是青黄不接啊!” “陛下忘记颜郡王啦,那可是个好苗子。”素晨笑道。 “说道如玉那孩子,前几日是不是输给晚晚了。”女皇的脸上终算有了笑容。 素晨见女皇终算笑了,心里一松,也笑道:“是的,听说昨天如玉又中毒了,还是封姑娘救好的。” “是呀,如玉这是挡了某些人的路,长信公主府有没有查出什么来?” “听说昨个儿长信公主府死了个厨房里打杂的小丫环,这丫环是几年前从人牙子手上买来的,无亲无故。”素晨道。 长信长公主一直是保皇派,如果颜如玉在此次的武试中拔的头等,以女皇以往对长信长公主府的恩宠,那肯定会受重用,如名正言顺的将他派往某处…… 这朝中,风不平,浪如何会静,也许是到了设太女的时候了,如果菀菀真找回来了,这事就该定下来了…… 女皇在素晨的稍有点生疏的手指按摩下,渐渐的睡着了,素晨不敢打扰,找了条毛毯给她盖上,自已也没有走远,找了个凳子坐在一旁守着。 她自小就陪着面前这位陛下,陛下所做的事她几乎都有参与,在于家的那事上,她其实是想阻止的,可却来不及,林家将所有的证据都放到了台面上,那些证据她也想过是捏造的,相信女皇也想过,可还没等女皇下旨,‘长乐候’府就被林家一夜之间全灭了。 那时的林家势力如日中天,南边有康家撑腰,朝中有武将支持,不可一世,女皇当时动不了林家,只能彻夜反侧难眠,时常恶梦,梦里叫着凤君的名字。 如今在女皇的默许下,十多年过去了,林家的势力在朝中受‘长乐候府’旧部的打压下渐渐的小了许多,直至一个多月前护国将军遇刺身亡,就更是翻不出浪花了。 如今却又波澜重现,是凤君回来了吗? 不管宫内的主仆如何黯然忆往昔,宫外的封晚晚回府后又一次受到了玉蓉和常崆的热烈欢迎,因为只要封晚晚从宫内回来,从不空车,果然马车上又是放了一摞女皇的赏赐。 次日,封晚晚随同玉蓉及常崆去长信长公主府探望中毒的颜如玉。 “我还没谢谢封姑娘的救命之恩呢,到麻烦你过来看我了,昨天的武试我听说了,恭喜姑娘晋级。”颜如玉在自已的小院接待了她们。 “你怎么样?”封晚晚问道。 “我恢复的不错,明天估计还能跟你大战一场。”颜如玉笑道。 好了?封晚晚有点诧异,这是吃了灵丹妙药? 仔细的打量了下颜如玉的脸色,除了有点发白之外,还真没什么不妥。 封晚晚还没讲话,玉蓉到惊奇的在颜如玉周身转了一圈啧啧称奇:“你真好了?”昨天还差点见阎王了呢! 颜如玉也没遣责封晚晚身边人的无礼,反而脸色不变的笑道:“昨日下午就没什么大碍了,我跟袓母讲了,明日去宫里参加武试。”颜如玉笑道。 171、试招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71、试招“明日去参加的可都是好手,你确定你能明天能上场?”封晚晚担心,明天上场的是前三十名,武力总值虽说不如青龙国那边,但也不会太低,大病初愈一对上的就是高手,她怕面前这位颜郡王吃不消。 “放心吧,我没事了,就是前天受的那点小伤也好了,要不我们来打一架。“颜如玉抽出腰间弯刀,大有一战之态。 “行呀,让玉蓉和我师兄跟你喂喂招。”封晚晚没料到自已好好的过来探病,却又变成比武了。 先上场的是常崆,封晚晚知道自家师兄虽然做事不靠谱,但做人还行,手底下应该有分寸,最近的常崆武力进步了很多,他将‘燕飞’一分为二,双手舞剑,场中只见一蓝一灰两道身影在一片刀光剑影中穿梭,看来颜郡王的病是好了,没有什么发力不足的情况,每一招都恰好的避过了常崆的剑芒,五十多招后,常崆自觉的退到圈外。 “颜郡王招式精妙,再比下去我肯定会输,就不丢脸了。”常崆抱拳道,事实的情况是对手大病初愈,他不好意思欺人太甚,何况接下来还有那玉蓉要上场,总要给人家留点力气修理那丫头。 “是兄台谦虚了,下面请这位姑娘赐教。”对封晚晚让一个丫环跟他喂招,颜如玉并没有任何不适,竟然封晚晚开口了,这丫头肯定有过人之处。 果然,等玉蓉从腰间抽出长鞭后就肯定了他的想法。 一寸短一寸险,长刀比之长鞭又何止短了一寸,无奈,颜如玉只能先下手为强,一个闪身攻到玉蓉正面举刀便砍,他相信封晚晚身边的肯定不是常人,果然玉蓉的身法比他想象的还要灵敏,一个闪身避了开去,拉开距离甩起长鞭,远看颜如玉不是在跟人比武,而是在跟一根鞭子纠结。 又打了一会儿,颜如玉找了个机会闪到玉蓉面前又是一刀劈去,可惜劈空了,玉蓉的身法太快,颜如玉真怀疑自已是不是中毒后武功倒退了,连一个丫头都打不过。 “玉蓉,将鞭子扔了,好好跟郡王爷过招。”封晚晚场外指导。 “好的,小姐。”玉蓉从容的甩开了长鞭,祭出匕首跟颜如玉近身格斗起来,招式诡异,出手也格外刁钻,让颜如玉顿时有点手忙脚乱,他知道面前这姑娘不但鞭子舞的不错,这近身格斗更是厉害,只是他查到这封姑娘在青龙国是一位江湖人,可江湖人都会有这么厉害的侍女吗?还是样样精通的。 在他愣神的一瞬间,衣袍已经被玉蓉的匕首砍下来一截:“郡王爷,如果你再走神的话,我的匕首可就不留情啦。”玉蓉笑道。 “谢姑娘提醒。”颜如玉打起精神,以不变应万变,至此,无论玉蓉的匕首多刁钻,都没能从颜如玉的手底下讨得了好。 二人又战了三十多招,玉蓉才跃出圈外停了下来,做为一个丫环她也是知道分寸的。 “姑娘武功高强,在下受教了。”颜如玉揖了一礼,这礼是真心诚意的,他知道封晚晚今天是的存心让他熟悉不同的打法、身法和兵刃。 玉蓉闪身避开了这一礼:“是郡王爷先跟常公子打了一场,让我占了个便宜。“面子总是要给人留的,这是玉蓉做了这么久的丫环的心得,当然,她口中的常公子除外。 颜如玉稍收拾了一下,请几人到他的院子喝会儿茶,他正好回去换身袍子,封晚晚却领着玉蓉、常崆二人告辞了,说是明天还有武试,要回去准备一下。 想着明天又能见面,颜如玉不顾身上衣衫破损,一直将三人送到了长信长公主门外。 次日一早,宫里就派了马车到封府接人,女皇还特地吩咐了,让封晚晚可以携带家眷参加,能有此殊荣的,此次的估计也就封晚晚一人。 几人到达宣武场时,跟昨天的小猫二三只不同,场上已经里里外外围了几圈人,封晚晚熟悉的秦峰峦、孟保平、徐曾,甚至颜郡王颜如玉都来了,心中不由的将身后的两人埋汰了一顿,若不是这两家伙磨磨蹭蹭,她何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进场,本来还想低调,打个二三场过关,现如今这样,估计等会儿每个人想到挑战的对象时第一个都会想到的是她,相信在众人的心目中,傲慢已经是她的代名词了,这么多人估计就等她一个。 “封姑娘,玉哥哥请你过去。”小圆脸朝华第一个挤到她身边,用手指了指颜如玉的方向。 “那就烦有您领路啦!”封晚晚笑道。 “跟我客气什么?封姐姐,我能叫我叫姐吗?你多大了,说不定比我不小。”朝华边领路边打听。 “你多大了,看你有十四岁了吧?”封晚晚玩笑道,尽量将他往小了说。 果然,前面的人急了,定住脚不走了:“谁说我十四的,我今天十六了,正月里出生的。” “哦,是吧,那我十七了,你可以唤我姐。”封晚晚淡淡的说道。 后面的玉蓉一听正想说什么被常崆拉住了,对于他师妹的小心意他猜不了十分至少也能猜八分,不就是不愿意叫那小不点哥嘛,何至于谎报年龄,不过这不关他的事,他就看看不说话。 “是吧!”小正太朝华高兴了,可能是知道了心中女神的小秘密而开心,心情一好话就多了起来,边走边说,滔滔不绝:“封姐姐,我玉哥早就来了,他还说估计你会比他早来,想不到你们会来这么晚……” 朝华在最前面排开万难将他们引到颜如玉的凉棚时,正是辰时,女皇也在众人的目光中缓步走上了高台,由素晨代为宣读今天的比武规则,真的如封晚晚所想的,挑战制,任何人都可以随便挑五人,胜出者晋级,此次决赛选取五名由女皇亲自授于官职,其余的淘汰者也可以编入金吾卫或巡防司中。 三十选五,高中率还是挺高的,噢,是三十加上颜如玉这个插班生,三十一选五。 素晨的宣读结束后,第一个下场的是拿着个铁棍的徐曾,他选的对手是位使剑的男子,身高胖瘦都跟他差不多,真会选人,不知道这两人的功夫是不是也平分秋色。 172、决赛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72、决赛封晚晚靠在椅背上放松下来,暗地嘘了一口气,还好不是选她,她还想缓缓,这一大早就打打杀杀的有伤和气。 “听说那个徐曾是你跟素姑姑求情,他才多了这次机会的。”韩如玉将身子往封晚晚这边倾斜了一点,轻身问道。 “他的武功虽不说多出类拔粹但在昨日的应试者中,也算是拔尖的,如果因为跟我比了一场就落选了,有点遗憾。”封晚晚实话实说。 “是封姑娘仁义,我还没谢封姑娘昨日对我的点拔之情和救命之恩!” ”颜郡王先记着吧,有你相报的时候。”封晚晚玩笑道。 “要以身相许吗我玉哥哥还没订亲,现在这凤京城里好多姑娘都看中我玉哥哥了,封姐姐,你娶他不亏的……”一边的朝华又兴奋起来。 “可我师妹已经订亲了。”常崆赶紧的上来浇盆凉水,打断朝华一个人的演讲,虽然那展延华他看不上,但那玉衡、龙三已经够他胆战心惊的了,千万别再多个什么人出来,他这当护花使者的吃不消啊! “噢!是吗?”颜如玉的眉毛拧了拧,还想说什么,已被赛场中的一片叫好声打断了。 几人说话的工夫,场上已经分出了胜负,徐曾一棍将那使剑的男子扫了个平沙落雁屁股往后。 接着徐曾又用他手中的铁棍挑战了几人,无一例外的,几人均在他的棍下没过五十招便输了。 封晚晚猜,这人是柿子专挑软的捏,这一下子将场上软的柿子都捏了个遍,晋级了。 徐曾中场休息,下面一个上场挑战的是位女子,身材魁梧,手臂跟徐曾手中的铁棍差不多的粗细,昨天封晚晚也见这女子打了几场,专以力取胜,最让观众喝倒彩的是她将一个身材瘦小的男子直接拎起来抡到了台下。 女子一上场,直接手指封晚晚,不知是封晚晚昨天风头太盛,还是今天的迟到太引人注止,总之引起了这位女大力士的注意。 “小姐,给这女人点颜色瞧瞧,别以为体积大就了不起。”玉蓉唯恐天下不乱。 “是呀,封姐姐,上去吧,让她瞧瞧你的厉害。”封晚晚的头号粉丝朝华怂恿。 “去吧!”朝华也笑笑。 在几人殷切的目光中,封晚晚理了理身上水蓝色的长袍站了起来往场中走去。 “小女罗美艳请姑娘赐招。”大力士女子抱拳道。 罗美艳,美艳,封晚晚第一次知道名不符实还可以这样理解,对面的女人脸如面盆,上面还长了点芝麻绿豆的斑点,身材的宽度可比封晚晚的三个,这二人站在一起让场外的观众领略了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一个如仙,一个似魔。 罗美艳的武器是一柄金丝大环刀,刀背上扣着七八个金色的大环,随着罗艳的动作犹如招魂铃般‘叮叮当当’作响, 这身型、这气势、这大刀,让封晚晚无由的想起了‘垓下歌中’,力拔山兮气盖世的项羽。 在封晚晚愣神的工夫,大刀迎面而来,带着嚯嚯的劲风,扫的封晚晚额前的碎发都飘了起来,千均一发之际,观众席上的众人都不由的为场中的美人捏了一把冷汗,只见蓝衣美人轻飘飘的往后一退,就躲过了这一击,有几人甚至都想揉揉自已的眼睛,这速度,是他眼花了吗? 封晚晚退到了边上,抽出长剑,在大刀的刀背上一点就凌空而起踩到了罗美艳的头上,任何武功都会有弱点,封晚晚昨天就注意到这女人了,其周身三十六十度无死角,唯一的死角就在她的头顶。 剑点百会,一招制敌,“呯”的一声,封晚晚觉得脚下的青石板都震了几震。 这就完了? 刚才的气势呢! 众人不由的都擦了擦自已的眼睛,这是真的眼花了吧! 躺在地上的罗美艳也不相信自已就这么倒下了,挣扎着想要起身,可其身躯太庞大了,倒下容易,爬起来难。 “起来吧!”封晚晚伸出手,罗美艳肥厚的大掌立刻握手,围观的人立刻又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鲜明的对比,一个大如蒲扇,一个纤小如玉。 封晚晚暗地运劲,才将地上的庞然大物拉了起来。 “谢姑娘赐教,美艳受益非浅。”罗美艳也大气,没的扭扭捏捏,直接抱拳道谢。 “您客气了,是我讨了个巧。”封晚晚还礼。 罗美艳下场,场中只余封晚晚,众人的视线都聚焦在她身上,好奇她会挑什么对手。 封晚晚的视线在三十位选手身上转了一圈,发现没一个想跟她打的,那些人不是回避她的目光,就是微笑,就没谁点个头主动下场,干脆抱拳朗声道:“在下封晚晚,在线求赐教。” 四下一片寂静,还带这样操作的,虽然那在线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求赐救’却是知道的,就是找人挑战,可惜封晚晚的话音落了好一会儿,场外都没个来应声的。 封晚晚孤零零的站在场中有点尴尬,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人要叫‘独孤求败’了,没有对手的日子真的是寂寞如雪。 上面的女皇看封晚晚孤零零的站在场中也有点想笑;“素晨,让她下去吧!” 素晨点头,宣布:“封晚晚直接晋级。” 众人蒙了……这就晋级了,这么容易? 封晚晚也愣了……今日她还以为自已会是全场的假想敌、全场的同敌,谁知道这些人这么明理,竟然放她一马。 封晚晚下去了,比赛继续…… 接着上场的是孟保平,两把斧子挥的虎虎生风,被他招上来的选手,战意先被这两把大斧吓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孟保平金罩铁布衫的防卫中,双斧的砍伐下落败。 再接着秦峰峦也获胜了,在对手不是封晚晚的前提下,他们胜的很容易,最后压轴的是凤国的神话颜郡王颜如玉上场,由他挑战已经获胜的几人,以谁在他手底下拼的时间最长为胜。 颜如玉以一挑六,虽然是大病初愈,但功力不减,比封晚晚昨天看到的还犹胜一筹,看来此人是昨天突破了。 颜如玉一袭紫袍游走于六人之间,打的稍许有点吃力,眼光瞄到在看台上看戏看的渐渐有味的封晚晚,心生一计,往后一跃,跃出圈外面对女皇方向一揖道:“六位侠士的功力都不俗,我一人恐怕不敌,建议这一战让我跟封姑娘一起对战六位侠士,望陛下恩准。” 173、印证 女皇的兴致也来了,有闹谁不想看,大手一挥同意了。 无奈想看场好戏的封晚晚只能在玉蓉及常崆幸灾乐祸的目光中再一次上场与颜如玉并肩作战,以二敌六。 封晚晚眼神扫了一圈,发现对战的六人中,除了秦峰峦、徐曾及孟保平之外,其他三人都不熟,不由的眉毛一挑,唇角微扬,用手肘撞了撞旁边的颜如玉:“等下看我的。” 颜如玉也嘴角含笑,点头同意,等着看好戏。 “请封姑娘和颜郡王爷赐教。”对面的六人齐抱拳道,本来他们六人对付颜郡王一人还有几分胜算,现在再加一个封晚晚,他们能输的好看点就算不错了。 孟保平的双斧先行开道,左扫右劈,扫的自已的同伴都离他六尺远,其他几人也纷纷祭出自已的武器,有使剑的、使棍的、甩鞭的,一时间场内刀光剑影,棍斧横扫,看的场外的众人眼花瞭乱。 因有了封晚晚的提示,颜如玉只负责在旁边牵扯对手的注意力,封晚晚负责踢人,是的,你没看错,是踢人! 众人只见封晚晚故计重施,一袭蓝裙迎风而起,转眼就悬在了几人头顶上方,封晚晚这是有经验了,直点目标的百会,一点一踢,转眼间就踢出了三人,场中的对手,除了秦峰峦、徐曾及孟保平留下了,其他的都被封晚晚一一踢了出去,比赛结束,站着的三人,还没回过神来,对战已经结束了。 此时的场中加上她跟颜如玉,正好是五位,不多不少。 观众了也愣了,这么快?这么快就大结局了,他们还没看够,还没看到他们的颜郡王大显神威呢! 接下来的就是女皇授官,颜如玉虽然早被封郡王,但手上没有实权,女皇当场封他为四品的怀化中朗将,让他到京郊军营里先磨练磨练,跟他一起到军营的还有秦峰峦、徐曾两人,封为七品校尉,另一个使双斧的孟保平,被按排到了金吾卫中,至于剩下的封晚晚因为是青龙国人,本人也不愿意接受任何官职,女皇就赐了块玉牌给她,可以在宫内随意行走。 其他的二十五人,到军处登记,看那里有空缺就补上去。 赛后,女皇设了午宴,还没开宴,封晚晚就被素晨喊了过去,说女皇有事交待。 有什么事交待? 昨天不能说吗? 昨天不能说的话今天赐她玉牌时也可以说呀! 没办法,她是皇帝她最大! 封晚晚只能将玉蓉和常崆交给颜如玉照看,自已随素晨去见女皇。 可还没见到女皇,前面带路的素晨就被一鲁莽的小宫女撞了一下,素晨倒是没出什么问题,只有封晚晚的衣服鞋子受了灾,被小宫女手上的汤水沷了个正着。 小宫女当即就跪在了地上,吓的瑟瑟发抖。 “怎么走路的?”素晨大怒。 封晚晚看着地上的小宫女有点可怜,扯了扯素晨的袖子道:“**官,她也不是故意的,我没什么大碍,换衣服就行。” “换衣服?是她遇到了你,如果是其他贵人,她换的可就不是衣服是脑袋。”素晨的声音冷冽如刀。 “求姑娘饶命!求素大人饶命,奴婢以后一定会注意的……”小宫女边说边磕头,磕的还重的,不一会儿,额头上就鲜血直流。 封晚晚拽了拽素晨的衣袖示意。 “好了!竟然封姑娘帮你求,你就起来吧!”素晨终于开口道。 “谢姑娘,谢素大人。”小宫女还是跪在地上。 “起来吧,还要我说几遍,将封姑娘带到最近的地方去帮她换衣服,还有她这鞋面上都是油水,记得也好好帮她洗一下脚。”素晨吩咐道。 “好的、好的。”小宫女慌忙站了起来:“姑娘请跟我来。” 封晚晚跟素晨揖了一礼,跟在小宫女后面往最近的宫走去。 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座名为‘闲云’的宫。 “这里以前是先皇的一位侧君住的,后来侧君去了,女皇就让我们这些做杂活的住在偏里以便每打扫,姑娘,您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给姑娘打水。”小宫女将封晚晚领到了一个偏里,给她搬来了一张梨花木的锦凳。 “好的,你去吧!”封晚晚点头,也没坐,而是站在这里闲闲的打量着眼前的偏,只见内搁着四张,上的棉被都是棉布的,窗下放了张简陋的梳妆台,台子上的铜镜倒是精致的,雕着牡丹花纹。 看来这是小宫女们的寝室了,虽说是宫女住的,但比平时老百姓家闺女的闺房却是好多了。 “姑娘,您坐吧,我帮您换衣服。”小宫女速度快的,不一会儿就捧着一个红色木盆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三名宫女,手上分别托着漆盘,上面摆着水红色的宫袍,白色小鹿皮的靴子及一些洗漱用品。 “还是先洗脚吧!”封晚晚道。 “好的,请姑娘坐下,我帮您洗。”小宫女蹲下子,将兑好的温水盆放到封晚晚脚下。 “我自已来洗吧!”封晚晚不好意思让一位初见面的陌生人帮自已洗脚。 可她的这份不好意思却不是人人都会理解的。 小宫女吓的又跪了下来哀求道:“素大人让奴婢一定要帮姑娘洗脚的,请姑娘让我帮您洗吧,否则素大人知道后奴婢命难保,求姑娘垂怜。” 还能这样? 不让她洗就是她去死? 无奈,封晚晚只能倾脱下靴子,将两只脚泡到盆里:“好吧,你来吧!” “谢姑娘。”小宫女欣喜的捧起封晚晚的一只脚,从另一名宫女捧着的漆盘里取了块香夷子抹上去:“姑娘,您今天辛苦了,奴婢帮您做个脚底按摩吧!” 封晚晚没反对,怕这小宫女又要死要活,只能额首后闭上眼睛享受小宫女的周到服务。 一刻钟后封晚晚洗漱完毕,换了水红色的宫袍,穿上了白色鹿皮小靴子随着小宫里去了女皇的宫。 小宫女将封晚晚领进去后就出来了,留下了封晚晚一个人面对着御座上的女皇,此时的女皇有点异样,与二刻钟前给她赐玉牌时判若两人,看她的目光更是复杂,像是悔恨、纠结、怜、躲闪……她真不知道这么复杂的目光怎么会出现在高高在上的女皇眼中,还是她看花眼了。 174、单方面认亲 “菀菀,离那么远干什么?坐这边来,让我仔细看看。”女皇招招手,指着旁放着的一张锦椅。 坐女皇边? 这女皇是不是故意让她犯个‘大不敬’的罪名然后趁机砍了她? “过来吧!还是要我下去请你?”女皇又招招手。 真要过去,如果不过去的话会不是又说我‘抗旨’,然后将我砍了。 封晚晚好纠结? “看来真是要我去请了。”女皇站了起来。 “唉,不用不用,我过去。”封晚晚吓的连忙罢手,算了,大不了就是个‘死’,豁出去了。 封晚晚跑到女皇边坐下,生怕速度慢了,女皇又会冶她个‘怠慢之罪’。 “你这丫头,我有那么吓人吗”女皇亲昵的点了一下封晚晚的额头。 “皇上,您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封晚晚第一次跟个女人坐的这么近,看着女皇满面的慈,有点受宠若惊,她这是做了什么好事,还是做了什么坏事才会有如此待遇,她改还不行吗? “是呀,是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十三年了,菀菀,你离开我十三年了……” “皇上,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女皇话还没说完就被封晚晚打断了,什么十三年,什么离开她十三年,封晚晚有点摸不着头脑。 “没什么误会,你就是我那失踪了十三年的菀儿,也是我凤国的临凤公主,你脖子上有一块凤翎玉,脚下有一朵凤仙花印纹是吗”女皇抓着封晚晚的手腕,希冀的看着她。 凤翎玉? 脚底下的凤仙花,看来那小宫女不是真帮她做足底按摩,而是要查证什么? “有凤翎玉的人多了,你怎么知道就是我”封晚晚反问。 “那凤翎上有你的名字,你看了吗”女皇问。 名字? 封晚晚吓的站了起来,她不止一次在无人的时候就会拉出脖子上的凤翎细看,上面确有‘凤菀’二字。 她的名字不是封晚晚吗? 怎么会是凤菀? 凤菀,这名字来凤国后她听过多次了,是凤国十三年前失踪的长公主,‘临凤城’的城主,她的父亲姓于,是长乐侯的长公子,于?于叔? 玉叔? 封晚晚像是被雷劈了? 跟玉叔在一起的种种,自已对玉叔莫名的依赖,月中对玉叔那从骨子里刻出的来敬意,及玉叔帮她报的武试,最近对她的疏离,好像一切都变的有迹可寻,还有,文试那天,韩英讲,因为有人暗中传临凤公主回来了,还隐藏在众学子中,所以马学玲几人才被护国将军府抓起来,那些人要找的其实是她? 封晚晚越想越头疼,站都站不住,直接瘫倒在椅子上,旁边的女皇顺手扶了她一把,整个寝内静悄悄的,连平时跟女皇大人走的最近的素晨女官都不在。 针落可闻,一丝无法言喻的气息在这对单方面认亲的母女中间萦绕。 两人都能听到从对方上传来‘呯呯’的心跳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女皇似一只不断给自已打气的气球,终于鼓足了劲:“菀儿,你、你父亲……” 封晚晚的脑子还在懵中,没有转过弯来,茫然的转头看着女皇一张一合的双唇。 对面的女皇看着对面跟那人长的相似的脸,又攒了一会儿劲才接着开口道:“你父亲,他也回来了是吗?”说完,女皇局促的抿了抿干涩的唇,紧张的看着封晚晚,刚才的淡定从容不复存在。 父亲? 也回来了? 封晚晚的脑袋终于又开始工作了? 玉叔最近这么疏远她,肯定是有原因的? “我父亲是谁?我只知道我叫了十多年的父亲只有青龙国的封南平。” 女皇攒了那么多的劲打的气球像是突然被人刺了一下,突然就泄了,慢慢的瘪下来缩成一团,还一抽一抽的吸着冷气,吸的她全发冷:“那就这样吧!素晨,带菀儿下去。” “是,陛下。”素晨不知从那里角落里冒出来,走到封晚晚面前。 “带她去吃饭吧,我等会儿过去。”女皇摆摆手。 素晨带着封晚晚到宴会时,相熟的人都已经分散的坐在内的案桌前,见封晚晚来了,有几人站了起来,还有人直接奔了过来。 “师妹,你衣服怎么换啦!”奔过来的常崆嚷道。 再见到熟悉的人,封晚晚觉的自已刚刚像是做了一场梦:“师兄。”声音里带着点哽咽。 “怎么啦,谁欺负你了是吗?”常崆急问。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封晚晚的心突然一酸,眼泪一下子就飙出来了,吓的常崆手足无措,直接想将封晚晚搂住,被后面的人撞开了。 “小姐,出什么事了?”玉蓉冒了出来。 封晚晚见中的人都往她这个方向看来,才觉有点一不好意思了,抬手擦了擦眼角,笑道;“没事,刚跟**官在外面遇到了点事,所以换了衣服。” 在一旁被点名的素晨趁机上前行了一礼道:“封、封姑娘,我去看看陛下。” 常崆玉蓉二人没注意到素晨的动作,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封晚晚上,见封晚晚的绪缓住了,心才定了下来。 中的观众们可就不同的了,他们见女皇边的女官竟然跟一个小女娃行礼,这女娃还是青龙国的人,这是什么作,难道这一会儿的时间,女皇就给这女娃封官了,还封了个大官? 这边心思单纯的二人,没想太多,当然也没看到太多,常崆说着拍拍自已‘呯呯’乱跳的小心脏道:“师妹,你别吓我,你若有个好歹,我回去可不好跟师父交待。” “小姐,你真没事吗?”玉蓉也担心的问道,她接受到的指令是什么都不要问,一切以封晚晚为主,可此时她还是有点担心,第一次见自家小主子这么失态。 ‘“我真没事,过去吧,再不过去,他们就该过来了。”封晚晚见颜如玉已离开案桌正往这边走来。 “走、走。”玉蓉挽着封晚晚的手臂,往几人的案桌走去,半途上与颜如玉正好相遇。 “封姑娘没什么事吧!”颜如玉问道。 “没事,遇到点意外,衣服脏了,所以换了一件。”封晚晚避重就轻。 “噢,没事就好,等会儿就开席了,我们过去坐吧!”颜如玉做了个请的手势。 175、临凤公主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75、临凤公主一张案桌坐七八个人,除了身边的这几位外,还有二位是陪颜如玉一起过来的朝华和道恒之,二人见封晚晚几人过来了,都笑着站了起来抱拳道:“封姑娘。” “封姐。” 封晚晚对二人笑笑,在颜如玉的示意下,坐到了他的旁边。 常崆及玉蓉也重新入座。 “封姐,你的衣服怎么换啦!”藏不住话的朝华第一件事也是关心封晚晚的衣服。 “遇到点意外,衣服脏了,就换了一件。”封晚晚又解释了一遍。 “封姐,听说你是青龙国的人,是出来游历的,那你是不是这次宴后就要去其他地方啦!”朝华接着问。 “是的,我们过几天应该就回去了。”常崆抢答。 封晚晚内心却在苦笑,她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去。 “是吧,那明天我去你们府上玩好吗?”朝华抓紧机会。 “行啊,那明天几位不嫌弃的话都到我们那里玩吧,我让我师妹给你们弄火锅和烧烤吃,中午吃烧烤,晚上吃火锅,我师妹做的东西可好吃了!”常崆假公济私,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真的,那太好了,玉哥,恒之哥,我们去吗?“朝华睁着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桌上的颜如玉和道恒之。 颜如玉受不了,将朝华凑到自已身前的脑袋推开了:“不知道会不会太打扰封姑娘了。” 封姑娘双目无神的盯着面前润白如玉的盘子,好似能将那盘子看出一朵花来,没听到颜如主的话。 “师妹、师妹。”常崆戳戳封晚晚的手臂。 “啊!怎么啦!”封晚晚回神。 “师妹,明天我们请颜郡王几人到家里吃火锅和烧烤吧!”常崆双手合十,一副拜托了的表情。 见桌上几双眼睛都看着她,封晚晚被迫点头,笑道:“好的,荣幸之至” 奸计得逞的常崆心情大好:“那今晚一回去,我就让何伯去买材料……” 常崆还想说什么,却被一声;“女皇驾到!”打断了。 众人都站了起来,躬身行礼,封晚晚也随众人低下了头。 女皇进门后,先往封晚晚的方向瞄了一下:“平身吧!” 众人抬头,见女皇也换了一身鹅黄绣鸳鸯锦纹圆领常服,头上一只八宝孔雀攒珠点翠簪,两侧斜插彩凤点翠含珠金步摇,这么女性的装扮封晚晚还是第一次见到。 女皇在素晨的掺扶下坐了下来:“开席吧!大家都不要拘束,今天我也很高兴,能与我凤国未来的栋梁们共餐,在此之前我还想宣布一件事,我朝在外游历的临凤公主回来了……” 女皇说到这里顿住,扫了下面一眼,不出所料,下面的人都呆了,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有张着嘴的,有瞪大眼的,女皇又看了眼封晚晚,见她只是低着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这孩子是在逃避吧! “陛下,不知临凤现在身在何处?”一位身着淡红袍的中年女子问道。 问话的这位是女皇的表姐明青盈,也是女皇姑姑家的嫡长女,现任的吏部侍郎。 明青萱的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又都转移到女皇身上,这么大的事,女皇在这时候宣布,是不是林家彻底翻不了身了。 “临凤,就在你们中间?要不你们找找?”女皇难得跟大家开起了玩笑。 找找?找错了会被冶罪或被砍头吗? 众人虽然都有此忧虑,但眼睛还是很诚实的背叛了自已的心,毕竟八卦是人的天赋,无论身份多高,年龄多大这天赋只会只增不减,不同的是有些人学会隐藏罢了,竟然女皇大人都下旨让他们找找了,岂能辜负。 众人的眼光不由的在殿内扫瞄起来,首先过滤掉性别为男的,再过滤掉年龄不符的,剩下的选择面就少了,几经权衡之后,众人的目光不由的都放到了封晚晚的身上。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千万不要怀疑人民群众的智慧,这姑娘武试结束后就被素女官叫走了吧!回来后还换了一身衣服? 再加上刚陛下也说了,临凤公主这是游历回来了,他们这殿中打着游历旗号的就这么一位? 连常崆的眼睛都不由的瞪向了身边的封晚晚? 他师妹不会真的是什么临凤公主吧! 那他不就是公主师兄了! 以后他是不是就可以在这凤国橫着走了,不怕再有什么女人抢他去做小君了? 不但常崆的眼睛比平时瞪的大,桌几上的其他人也是,朝华甚至已经走到封晚晚身前戳她的手臂,一脸的求解释了。 封晚晚虽然低着头,但也能敏锐的察觉的众人的目光都在往她这个方向看来,加上朝华的捣乱,看来是躲不掉了,封晚晚抬起来头,看往女皇的方向…… “菀儿终于肯抬头看我了……爱卿们没找错,临凤就是刚从青龙国游历归来的封晚晚,我想今天菀菀的实力大家都有目共睹,在场中的诸位目前应该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吧!我凤国能有此继任者,实是一大幸事……” 女皇后面的话众人都忽略了, 只听到了‘继任者’? 继任者?那就是太女了? 这炸弹甩的也太快了吧! 殿内的某些人已经不由的去掐自已的大腿,谁来告诉他这不是做梦吧! 他们凤国有太女了? 他前日还在收集林家的证据准备让这林家一厥不振,翻不了身,看来是他多此一举了。 与封晚晚共桌的几人,朝华是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消息太劲爆了,原谅他的腿已打颤站不住了,他们还约好明天去封姑娘、噢,不,明天去太女府上吃她做的什么烧烤、火锅呢! 他这福气是不是绝无仅有……他太有眼光了,他要抱大腿、抱大腿…… 眼神复杂的也有几人,秦峰峦,是其中一个,想他初见封晚晚时,她还是一位武功不错,人也仗义的小姑娘,想不到摇身一变,竟成了公主,那以后他是不是都不能找她陪练了? “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我朝能有此储君,实是天佑我朝。”反应过来的大臣们终于想起行使自已的责权,拍皇帝马屁了。 176、玉叔身份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76、玉叔身份“是呀,天佑我朝,天佑我凤国,素晨,去取些‘碧池’来,今天我跟众卿家畅饮!”女皇吩咐道。 “是。”素晨领命而去,走到殿门前跟一位小宫女交待了几句又返回到女皇身边,今天的女皇情绪很不稳定,二刻钟前,她送封晚晚出去后返回殿内,见到的就是女皇斜坐在御座上,手扶前额,面容苍白,见她进去了,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那一刻,素晨莫名的有点心疼,这么多年,这诺大的凤国,都只有她一个人撑着,以前凤君在时还好,现在……素晨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封晚晚的方向,希望这位公主能分担点,陛下太累了。 “菀菀,过来吧,坐我边上。”女皇招了招手。 封晚晚:“……”这是赶鸭子上架吗?她能不过去吗? “封、临凤公主,去吧!”颜如玉见封晚晚一动不动,不由的催了一下,这场合好歹也要给陛下个面子吧,想不到绕了一圏,这封姑娘竟然会是自已的表妹。 “呃!”封晚晚不习惯这称呼,脑袋转了一圈,才反应过来,颜如玉是在跟自已说话,算了吧,在别人的地盘上,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封晚晚无奈移动了脚步,现在连常崆这个师兄都靠不住了,那家伙的眼睛比玉蓉的还亮,他也不想想她当公主了,自家的师傅可就少了一个女儿了。 封晚晚走到女皇身前,躬身行了一礼,什么都没有说,坐到女皇身边的位置,不一会儿酒取来了,菜也一一上桌了,殿内的众人都先倒了一杯酒起身敬女皇,祝贺她们母女相聚。 放下手中的杯子,封晚晚瞄了一下身边的女皇,看她心情似乎还不错,眉眼间都是笑意,不由的想到前几日被她关到那什么‘凤藻宫’的二公主,那不会是她今后的命运吧! 看来是要找个人商量下以后的路了,她今后的生活不会就在这诡密的朝堂中翻腾吧! 玉叔? 这些玉叔都知道吗? 还是这些都是他算好的,看来自已还是太天真了,不是每个人都会无缘无故的对人好的?包括自已的亲生父亲,他早就料到了这一幕是吗?所以将自已引到这凤国! 当一枚复仇的棋子吗? “在想什么菀儿,你今日之后就搬到宫内来住吧,你父君的宫殿我早就收拾好了,你可以先住他哪里,然后再看看喜欢那个宫殿,我帮您收拾一下,重新盖一座也行。”女皇见封晚晚只顾闷声吃着面前的菜,知道自已的这做法也许是过于激进了,但没办法,她此时不说破的话,这丫头明天也许就溜了。 “我、我还是住我自已的地方吧!”封晚晚极力争取自由,住到这宫里,她是疯了才住进来。 “也行,不过我派几个人跟你一道回去,你不会拒绝的吧!让他们侍候你,否则我不放心。”女皇以退为进。 封晚晚:“……”她能拒绝吗? 拒绝的话她现在算是抗旨吗? 二个时辰后,封晚晚带着六个侍卫和二名宫女回去了,这还是她跟女皇讨价还价的结果。 到了封府,封晚晚直接回了自已的院子,将人全都丢给了常崆和玉蓉及后面跟过来的何伯料理。 两名宫女想跟上,被玉蓉拦下了:“小姐休息时不希望有人跟着。” “可公主、公主她……”一名年龄稍大点的宫女面露难色。 女皇派她们来侍候这位公主,她们还挺高兴的,,如果能讨得这位公主的欢心,那以后这公主真的当上了……那她的地位是不是就跟现在的素女官一样了…… “要不,将你们退回去……”玉蓉挑眉一笑,跟她抢饭碗,欠收拾啊!她手又痒了怎么办。 退回去? 两个宫女懵了! 那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反而干净利落。 否则落在掌事姑姑的手里,她们会生不如死的。 “我们听姑娘。”另一位年龄较小的比较有眼色,到人家的地盘了,还是有眼色一点好。 “那就对了,你们叫什么”玉蓉拿出了大丫环的脸色。 “奴唤梓云,这位是梓雨。”小宫女介绍道。 云?雨? “那有没有梓风啊!”玉蓉跟小宫女聊起了家常。 “有、不过梓风姐姐已经去了。”小宫女梓云面露戚色。 这边的玉蓉跟两宫女相处的还算融洽。 另一边的常崆对那六名侍卫可就是简单粗爆多了,侍卫,那肯定是来保护他师妹的吧,竟然来保护他师妹,那手底下的功夫他肯定要考察一下,所以直接将那六人带到了练武场,假公济私,去当他的陪练了,他现在自创的以慢打快,以柔克刚的剑法还不太熟练,需要人练练手,这女皇可真是善解人意,一下子就给他送来了六个。 平时跟那玉丫头和师妹比他只有被虐的份,今天让他也感受一下虐人的心情。 一时间,沉寂了几天的练武场又迎来了无风树自摇,无雨草有露的日子。 暂时被二人丢到脑后的封晚晚可没他俩这轻松自在的心情,封晚晚到寝室后,发现案桌上竟然放了一封信,这方式,除了神出鬼没的月中,她也想不到谁了。 打开信封,抽出来,展开,笔迹有点熟,跟‘枫停山庄’寝室的暗格里一样,看来玉叔是不打算隐瞒了。 信的开头讲了十三年前,‘长乐候’府被灭,火烧‘凤延宫’,带着她一起逃亡,路遇追杀,被迫分开的事,最后他身受重伤,伤好后再去找她,她已经被‘枫停山庄’的少庄主领养了。 为父很抱歉让你涉了这趟混水,但看着仇人在这世上活的风光恣意,眼看着就要登上高位,可我于家的祖上还在地下含冤莫白,菀菀,我需要你,需要你坐上那个位置去,凤国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如果此次白虎国打的不是青龙国,而是凤国,以凤国的如今的情形,能阻挡几时,这是你的国你的家,菀菀…… 如果……如果你真不愿的话,为父也能让你全身而退,只是可能要过一段时间,这几天有什么事你可以跟玉蓉说,她会转达给我的。 177、请客 晚来凤急正文卷177、请客封晚晚捏着手里薄薄的纸张,像是捏住了以后的命运……走?还是留? 如果走的话,她还是自信没有多少人能追上她的? 可是走了之后呢 跟玉叔就真的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虽然自已换了个魂,但这壳子确实是人家的女儿,何况这段时间她收到的玉叔给她的恩惠都是实打实的,封晚晚有点心软了,要不? 要不完事了她再走? 展开信,封晚晚又重头到尾的看了一遍,结合最近林家的倒台,全府被收押,她相信这肯定离不开她这亲生父亲的手笔,所以她只要乖乖做个被提线的木偶就行了是吗? 只是‘枫停山庄’那里,还不知封南平回去后有没有将那封夫人解决了,看来是要找常崆问一下了。 千头万绪的,想的封晚晚头疼! 当常崆来喊她吃晚饭时,封晚晚才发觉天已经黑了。 “师兄,父亲那里怎么样,你最近有接到他们的信吗?”封晚晚问。 父亲,是那失踪凤君吗? 他怎么可能会收到凤君的信? 常崆奇了怪了…… 封晚晚气的直接敲了下常崆的脑袋:“我是说‘枫停山庄”的,怎么,这么快就将你师父忘了,要不要我回去转告一下,说某些人已经乐不思蜀,想在这里给别人当小君了。” 常崆跳了起来,连连求饶:“喂、喂,师妹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脑袋没转过弯来,跟那六名侍卫打了一下午,他们开口闭口的都是公主这,公主那的,拐着弯的打听你的事,我都被绕晕了。” “那青龙国那里最近有信来吗?”封晚晚问。 常崆摇摇头:“没有,我前几日才让一位以前走江湖认识的朋友带了封信回家,说你要在这里参加武试,武试结束后就会回去。” “那你看我现在能回去吗”封晚晚问。 “能啊,怎么不能回去,还可以多带点人回去呢,到时候你也算是衣锦返乡了。”常崆幻想自已带了一队的侍卫宫女前呼后拥的回‘枫停山庄’,那得多威风啊! “那你跟那女皇说,让我回去。” “别、师妹,你这不是推我入坑嘛!我可没胆子。“常崆为难的脸都皱起来。 ”小姐,出来吃饭啦!”玉蓉端着一个托盘放到堂屋的餐桌上,她后面还跟着梓云梓雨两名宫女,看来这一会儿的功夫,玉蓉已经收伏了二人。 “师妹,我们明天还请颜郡王他们吃饭吗?”常崆端着饭碗,又想到了明天的烧烤、火锅。 “请吧,你让何伯下个帖子,将秦峰峦、徐曾、孟保平也请上。”封晚晚觉得竟然暂时走不掉了,那就先扩大社交的范围圈,从身边人做起,以后有什么事也能找到人帮忙,而不是两眼一摸黑,什么事都要靠玉叔帮她打点好。 她这公主的身份今天女皇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她相信,接下来的日子肯定不会太平静,希望这平静中不要再来个什么刺杀之类的,她厌了。 次日,何伯的帖子还没送出去,朝华就带着颜如玉及道恒之来了,还是满载而来,三人都大盒小盒的拎了个满手,说是贺礼,祝贺封晚晚归来。 “唉呀,你们人来就行了,带什么礼呀!”常崆嘴上说的很好,手却很诚实的往颜如玉面前伸去,将他手中最大的盒子接了过来。 玉蓉嗤笑:“常公子,你这手是不是伸错地方了?” “那有,这不是太重了吗,我帮颜郡王拿一下。”常崆讪笑。 “几位请进吧!”封晚晚一反常态的没有跟着奚落常崆,而是笑着请几人入内。 “封姐,今天吃什么,有要我帮忙的吗?”朝华还是一如既往的喊封晚晚为封姐,好像忘了她还有另一个身份。 “何伯派人去准备了,今天我还请了几个人,等人来了我们一起动手吧!”一起动手做吃食,应该更能拉紧彼此之间的关系,封晚晚觉得自已好像又回到了刚做销售的时候,想尽一切办法的跟甲方爸爸拉近关系。 她这个刚提名的公主,还不知道能做多长时间,万一有一天女皇大人厌了她,在她被打入什么冷宫之前也能有个人提前通知她好让她早点跑路。 不一会儿功夫,秦峰峦、徐曾、孟保平三人都来了,这次秦峰峦自觉,没有带拖油瓶,也是常崆有先见之明,帖子上只写了秦峰峦一人。 如果是平时的话,林氏三兄妹肯定是要跟来的,不过现在身份不同了,秦峰峦不敢造次。 三人没朝华的脸厚,见到封晚晚后都躬身行礼:“公主。” “还是叫我封姑娘吧!”封晚晚笑道。 三人从善如流,一下子感觉自在多了,路上三人还做了好多心里建设,要怎么面对这位凤公主才不算失礼,料不到封姑娘还是以前那个封姑娘。, “封姐,这个怎么弄啊!”朝华一只手拿鸡翅一只手拿竹签。 “将鸡翅串到竹签上,弄好了我烤给你们吃。” 封晚晚的小院里,一下子变的狭窄起来,十多个人围着两张石桌各自忙碌着,有了几次烧烤经验的常崆当起了总指挥,在两张桌子间穿梭,封晚晚跟玉蓉则负责在一边烤,两位小宫女也被征用了,负责来回的端盘子。 众人忙碌了一个时辰后,封晚晚令人将两张石桌拼起来,几人围桌而坐,吃的很是欢乐,好像本刻有的隔核一下子就没有了,没有公主、郡王,庶人之分,新上任的校尉也跟玉蓉这个大丫环打成了一团,还有朝华串的鸡翅也不时的有人抢着吃。 下午几人休息了片刻,又被常崆请到练武场去发光发热了,同时女皇可能也收到消息,并没有宣封晚晚进宫,而是送了几坛酒过来,还送了些御厨做的点心让他们品尝。 晚上照例又是一阵热闹,因为有女皇送的酒,几人都是喝高了被扶回去的,封晚晚还派了马车将没车的秦峰峦三人送回客栈。 翌日,亲晋的校尉及中郎将走马上任,文试的结果也出来了,果然如学子们推崇的一样,魏洲神童和渝洲学子分别摘了状员和榜眼,另一位年方二十的京都少年中了探花,谢允行落榜,韩英及马学玲挂尾。 这结果有人欢喜有人忧,据常崆回来汇报,那谢允行的新任妻子洛落当场就晕了,看来这望夫成龙的心还是急切了些,一下子就承受不住了。 178、三甲 封晚晚今天没有躲过,又被女皇招进了宫里,去见新晋的新贵文试中的三甲,状元、榜眼、探花,三人排成一排。 三人中,只有丰晓语是女子,就是封晚晚上次在贡院广场见到的着红衣的高挑女子,另两位都是男子,一位是材欣长、温文尔雅成年男子,一位是唇红齿白的明媚少年,封晚晚一直觉得魏洲神童既然叫神童年龄应该不大吧,想不到竟然是位看着已经二十多岁的成年男子。 “晚晚,看看我凤国的这几位青年才俊,比之你看到的青龙国的那些不差吧!”坐在上首的女皇看着中站着的几位新人,满脸的欣慰。 “陛下说的是。”封晚晚点头,‘母皇’这称呼恕她实在喊不出口,所以还是叫陛下吧,女皇也没有反对。 “那菀儿,今就由你陪这他们饮宴吧!我是老了,子不中了。“女皇说着掺扶着素晨的手走下御座。 “陛下圣安。”几个才俊揖礼恭送。 封晚晚也揖礼相送,看着女皇还算直的背,这那里算是老了,明明还是风华正茂的时候。 下的三人相互看了一眼,想不到女皇就这样将他们丢下了,还是丢给前刚回归的临凤公主,看来女皇是想让他们跟这临凤公主多亲近亲近,以后他们的仕途估计也就在这位公主手上了。 一边的封晚晚也愣了,就这样丢给她了,就算丢给她,好歹也将素晨给留下啊,看着跟个木桩子一样杵着的几位宫人,这些人顶个什么卯用啊! “公主,公主……”丰晓语见封晚晚盯着几位宫人看,看的那些宫人莫名的在抖,不忍心的轻声唤道。 “噢!”封晚晚回神:“我刚回来,这宫里我也不熟,看时辰还早,要不干脆这样吧!我边有两位宫人,让她俩先带咱们去逛一下吧!” “听凭公主按排。”三人躬行礼。 凤国的皇宫,估计是女子当权,里面的亭子楼阁、飞阁流丹造的十分华丽,连花草都很茂盛。 梓雨梓云难得当回导游,领几人去的地方当然是宫中最负盛名的御花园了,园内遍植奇树异花,罗列怪石玉座、金麟铜像、盆花桩景,应有尽有,连地面都是用各色的卵石镶拼成福、禄、寿象征图案。 最美的还是在园子中间的堆秀山,叠石独特,磴道盘曲,堆秀山的下面是石雕蟠龙的喷水,上面是御景亭,可眺望四周景色。 几人走到堆秀山时,见上面已经有人了,几名宫侍守着堆秀山的入口,见封晚晚几人行来,上前拦住了。 封晚晚正想让前面的梓云梓雨返回,却慢了一步,梓云已经先一步上前交涉;“你知道我后的是谁吗?我后的是临凤公主……” 梓云还没发挥完,上面就走下一个穿绿袍的小宫侍打断了她的话:“小主子交待,请几位贵人上去。” 梓云:“……” 封晚晚转看了后几位新贵,看几位不是低着头就是四下观望,看来都是聪明人,不想趁这浑水。 “那就上去看看吧!”封晚晚走到梓云前面,免得再起什么波澜。 几人跟着绿袍宫侍拾级而上,走了约半刻钟,才到了最上面的御景亭,只见亭中坐着一位白衣男子,旁边站着一个七八岁着锦袍的小童,白衣男子见封晚晚带人进来,忙站了起来揖礼道:“见过公主。” 封晚晚一闪避了过去,不用猜,她也知道这位是谁了,应该就是传说中女皇从外面带回来的那没给任何封号的小君,因为是女皇的男人,封晚晚也不敢细看,但看这男子通的气质,怎么越看越熟呢! 玉叔? 像玉叔? 看来这女皇陛下对玉叔还是有点感的,人走了,就找了个替回来。 “寻儿见过姐姐。”男童跑到封晚晚前,有模有样的行了一礼。 封晚晚回神,伸手虚扶了一把,从上摘了块墨玉递给小童:“拿着玩吧!” 小童双手接过,又行了一礼道:“谢谢姐姐。” 封晚晚后的几名新贵此时也上前跟亭子里的父子二人行礼。 白衣男子还了半礼,没办法,他虽然是皇帝的男人,但是个没封号的,说出去还不如今天来的这些新贵们,何况他这儿子,还要仰仗面前这位刚归来的临凤公主。 “我这里有些点心和清茶,几位若不嫌弃的话,不妨坐下来一边观景一边品尝。”白衣男子做邀请状。 “姐姐,这茶是我父君亲手采的,点心也是父君做的,姐姐过来尝点吧!”小男童凤寻上前牵住封晚晚的袖子。 “那就却之不恭了,几位都坐吧!”封晚晚无奈上前行了一礼,领着几位坐下,茶确实是好茶,清洌芬芳,沁入心脾,点心也不错,香甜软糯,芳香四溢咸甜适中。 可能是茶好,点心香,席间几人的话题都没离开这些,聊的还算投机。 白衣男子话不多,但句句都能说到点子上,让几位新贵也不由高看了几眼,至于封晚晚,则是多吃少说,静心看,她就是想看看这次是真偶遇还是刻意遇,这宫里,她可不敢小看任何人。 几人说了会话,看了会景,眼看着午宴的时间到了,封晚晚领着几人跟白衣男子告辞。 “姐姐什么时候再来跟寻儿玩。”男童牵着封晚晚的手不愿松开。 “我住在宫外,怕是没有时间陪你,你若有时间,可以跟陛下说,去我哪里玩。”封晚晚蹲下子轻轻的扯开男童的手,握在手里甩了甩才松开。 “真的,那我明就跟母皇说,去找你玩。”凤寻惊喜道。 “嗯。”封晚晚点点头,站了起来,走到白子男子边行了礼,领着几人下去了。 亭子上的白衣男子看着封晚晚几人的影:“寻儿,你做的很好,为父没有用,能帮你的也就只是这些了,以后跟你那位姐姐多亲近亲近。” “好的,父君。”男童乖巧的点头:“父君,您再吃一口梅花酥吧!这可是你花了一天才做出来的。” “寻儿懂事了,以后的路就看你了。”白衣男子摸摸男童的头,这男子看着只有二十多岁,可双鬓却有了几丝灰白。 179、宴会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79、宴会“父君,那明日寻儿要去寻那大姐姐玩吗?”男童问道。 “去吧!好好跟你那大姐姐相处。” “好的,父君,您身体不好,这亭子里风大,我们回去吧!”男童牵起男子的手。 “嗯。”男子任小童牵着往下走去,几个宫侍随后跟上,心里不由的纳闷,这柳君,整天都是闷在自已的宫殿里,吃药喝汤的,怎么就今天想起来出来透气了。 暂不说这父子二人,另一边的封晚晚带着几位新贵到了女皇设宴的大殿,还没进殿,就听到殿内嘈杂的人声,不由有些诧异。 待步入大殿后,见殿内的四处挂着一幅幅字卷,满殿的都是些文人,三两一处的围着一幅幅字卷聊天评鉴。 后面的几位见此,更是忍不住的越过封晚晚四下看了起来,封晚晚也不由的走到近前,见这殿内四处挂着的竟然是一幅幅考卷,封晚晚之所以知道这是考卷,因为上面还有数位主考大人的朱笔批示,看来女皇这是请了一批未来的栋梁们过来交流学识了。 “姑娘,你考了第几名呀!那张是你的卷子。”一位正看着考卷的男子,见身边多了个年纪不大的姑娘,不由转头问道。 “我没参加应试,此次只是托了长辈们的光,才能来此。”封晚晚道。 托了长辈的光?看来是贵人之女了,男子更不敢怠慢:“姑娘能有此心,看来也是个喜欢读书看文章的,我刚看了戴状元的文章,那才真是精妙绝伦,在下自愧不如啊,我领姑娘去看看?” “好,烦请仁兄领路。”封晚晚点头。 男子将封晚晚领到戴状元的考卷前,发现根本就走不到近前,那考卷前,里一层外一层了围了三层。 男子挤了挤,拔了拔,也没拔开几个人,反而收到了几个白眼,封晚晚在旁边看了都替他尴尬。 封晚晚戳戳那人肩膀:“我们先去看其他的吧!” 男子呼了一口气,总算找了个台阶下,正准备跟封晚晚另寻他处时,一位宫侍走了进来大声宣道:“饮宴开始,各位官人们坐好,请临凤公主致词!” 致词?致什么词,她可什么准备都没有,讲什么?封晚晚一头懵。 殿内的人也懵,临凤公主?在哪儿呢?他们怎么没看见? 知情的三人的目光都朝着封晚看来。 又被赶鸭子上架了,封晚晚无奈,走到殿前理了理衣袍,轻咳了两声,才找到了话题:题:“今日陛下费心将我们聚到一起,互相研习文章,是真的用心良苦。至于让我来致辞,我却是没什么能说的,今日你们都是身有功名的人,但这只是起跑线,这条路的长远取决于你们明天能为百姓做多少的实事,为这国家做多少的贡献,为凤国的兴盛添了多少砖,加了多少瓦,我想时间会证明一切,今天还是先举杯共饮一下,祝我们今日有缘能在这个起跑线上相遇。” 封晚晚举杯,另一边的宫侍们也为众位新上任的官人斟好了佳酿,殿内众人举杯畅饮,饮的很是欢乐。 这殿中大部分人都是寒门出身,怕的不是做事,怕的是他们的身份比不过那些靠祖荫、讲出身、走关系的人,如果真如这位公主所言的话,那将是一大幸事,以眼前这位公主的身份,凤国早晚有一天会交到她手上,女皇让她来应该也是这个原因,那他们的前途是不是真如这位公主所言,只要靠能力就行了。 这一顿吃的还算是皆大欢喜,封晚晚从头陪到终,有些胆大的也会过来敬酒,封晚晚一个都没推托,都回敬了过去,这礼贤下士的,看的隐在边上的一名宫女直点头,这宫女看了一会儿,就转身离开了,去了那里,不言而喻。 宴会后,封晚晚将人送到了宫门外,自已也趁机开溜,后面跟来的宫人拦都没拦住,梓云梓雨还是后面的宫人们看两人可怜,派马车送了回去。 回到封家的院子,封晚晚终于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也不管找上门来的常崆及玉蓉二人,关上门来呼呼大睡。 她是睡安稳了,这天下有人却因她辗转反侧,也有人因她正被人围追堵截。 龙三自那天离开后,就没一天路走的安稳,眼看着快到边疆,他却收到了晚晚竟然是十三年前凤国失踪的临凤公主的消息。 那、那他怎么办呀,凤国素来是公主不外嫁的,只能招婿,难道他真要当那个什么婿,他爹娘可就他一个儿子。 “小主子,马上就到王爷那里了,你这伤还是好好裹一下吧!否则王爷看见了肯定要揍你的,说你没用,几个小毛贼都打不过,还受了一身的伤”暗十三看着自家小主子也不知怎么愣神了,竟然被那些小贼划了一刀,被划了一刀也就罢了,伤也不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几个小毛贼,十三你也好意思说,从我们这一路走来,前前后后有百十来个了吧!何况我只是今天受了伤,你可是从头到尾一直受伤,你将你身上的衣服扒开来数数,有几道刀疤。”龙三边说边起身去扒暗十三的衣服,他正有气没处发,暗十三就自动找上门来了。 暗十三吓的连连闪避,他家小主子这是怎么啦,就说那封晚晚摇身一变变成了公主,他也不至于这么受刺激吧! 这不是喜事吗?娶一国公主总比娶一个江湖女子好吧! “主子,小主子,行行好,住手吧,你看看你伤口了血了。” “爷今天心情好,陪爷练练吧!”龙三说着就往暗十三攻去。 暗十三接了几招,便原地不动了,任龙三捶打,龙三打了几下,也没劲了,颓然的坐了下来,但出了这一口气之后,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些,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说吧,那白虎国三皇子怎么样了?“ 暗十三见自家主子总算停下来让他喘口气了,大喜,连忙也找了个地坐了下来说道:“昨日暗部发来消息,说是展盟主已经聚集了一批江湖人士去白虎国找那三皇子麻烦了,小主子,这下有好戏看了,你说白虎国会不会因为这大批的江湖人过去,将边疆的那些兵给撤了啊!” 180、上门女婿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80、上门女婿“撤、撤什么?老子还没到边疆杀了那宗政老儿呢!”龙三一拍大腿,这一拍牵动了手臂上的伤口,疼的他龇牙咧嘴。 暗十三见状连忙奉上疗伤药:“小主子,我帮你上药吧!” 龙三一把夺过,拔开瓶盖,将药直接洒在手臂上,洒了一半,飞了一半。 看的暗十三心疼死了,这药就只剩这一瓶了,他还想等小主子用完自已也用点呢,刚刚那一阵运动,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敷好药后,几人又休息了一会儿,才又起身赶路,又行了二日,终于到了‘战王爷’的大本营,几人还没进营,就见不断的有人抬着伤兵往医帐内送。 这是又打了一场? 龙三急忙进营往议事大帐走去,一进大帐就见他家老家伙正站在沙盘前与一群将官讨论着什么,见他进来了,也不过是瞄了一眼,脸上不见一点重逢的喜悦,龙三此时都有点怀疑自已是不是捡来的。 “好,诸位先说到这里吧,那宗政白天吃了个亏,今夜大家都警醒的点,轮流去城门外看着,他们夜里说不定就来找碴。”龙千昊道。 “是,王爷。”众将抱拳,回身跟刚进来的龙三打起招呼。 夜里,果然如战王爷所说,宗政白天吃了个大亏,晚上过来放火烧城门,不知他们从那里搞了几坛子火油,让人趁着夜色拼死搬到了城门前沷了,点上的火烧的站在城门上的士兵门不得不用湿毛巾捂着口鼻。 “快点快点,还有没有,没有再去找。”一位身着盔甲指使着一队队抬冰的士兵往城门口走。 这方法是龙三想出来的,一边用冰将城门堵上,另一边派城上的后往下沷水,里外夹击,火势总算小了点,众兵忙活了大半夜,除了救了一场火,什么事也没做,那宗政龟缩在自已的大帐内,一步也没出。 龙三一夜没睡,火气上来了,请命要去除了那宗政,被他爹一手拦下了:“你个沷猴,回来就不消停,给我停下,能去杀了那老家伙,我们没人去杀啊,要你逞能,这出去了一次本事见涨,敢以一敌万了。” “我、我这不是见爹都过了这么久还没收拾了那只老乌龟,急嘛!”龙三一甩袖子坐下了。 “你这家伙,去那凤国怎么样,见着那位封丫头了。”龙昊天也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昨天回来一直到现在父子两人还没独处过,现在稍微清闲点了,战王爷也八卦起来。 说到封晚晚,龙三不由的想起了她的新身份,想了想,挠了挠头,试探道:“父王,你说如果我去给人家当上门发婿怎么样?” 上门女婿? 龙昊天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是他幻听了,他家儿子要去给人家做上门女婿,他是该欢送啊还是欢送! 没这小子碍眼了,他跟自已的王妃是不是就可以天天过二人世界了。 “说说,做谁家的上门女婿,我来听听,谁会好心收了你这沷皮,是去那‘枫停山庄’当上门女婿吗?”龙昊天奇怪。 “老家伙,你这是不反对我去给人家当上门女婿了。”龙三对自家父王的反应有点恼怒,有这么不待见自家儿子的吗,连假装一下都不行。 “不反对,要不要等这仗打完了,我去见见我那未来亲家,将你好好托付给人家,万一你在人家家里闯祸了,也让人家能看在我这老脸的份上,饶恕你一二。”龙昊天大手一挥,大有将他扫地出门的气势。 “那父亲,改日你到那凤国去见见那女皇吧,我是准备入到她家。”龙三破罐子破摔。 凤国,女皇家的,那就是公主了,凤国的二公主不是跟白虎国的老三嘛? “你小子是不是准备抢了那白虎国老三的娘子,不错,儿子,有志气,喜欢的就去抢了。”龙昊天一拍桌子,大喜道,有什么比跟对头冤家抢人痛快。 他这爹看来是真的不待见他,看他喜的,跟捡了金子似的。 “是凤国的大公主。”龙三道。 大公主,失踪的那个?龙昊天敛住了笑意。 “就是晚晚。”龙三主动给自家父亲解惑,看来自家父亲这边的消息还是迟了些。 龙昊天恍然大悟,难怪自家儿子一回来就丧着个脸,原来是怕上赶着去人家家里做赘婿,人家不要,这脸丢的,丢到国外去了。 “儿子,如果你真喜欢那封丫头的话,为父给你想办法吧,让圣上给凤国去个文书,两国联姻也是可行的,只是你要想好,那凤国可是一妻多夫的,如果那丫头除了你之外再找几个,你能受得了吗?”龙昊天的脸色也正经起来,他这儿子为了那丫头要死要活的也不知道多少次了。 再找几个? 她敢? 龙三的眉头立马就皱了起来? 看来自家儿子还是没搞定那封丫头,不由的好笑,火上浇油道:“儿子,还有二件事要你自已亲自来,一是你祖母那里,我可不帮你擦屁股,她要是知道自已宝贝孙子去人家做上门女婿,那还不将你打瘸了,还有你屋里那个也自已去打发了?” 祖母,说到祖母,龙三头就疼? 还有屋里的? 什么屋里的? 谁啊!龙三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龙昊天好心的给他指了个方向。 龙三一下子跳了起来,不是说让她走的吗?怎么现在还没走? “父王,我不是让她走了吗?怎么现在还没走?” “我那知道,那是你的房里人,我这做父亲的不能僭越吧!”龙昊天甩锅。 “什么房里人,父王你可别乱说啊!你儿子我清白着呢,没有房里人,父王,派人送她回去吧,如果她怕回去了没有着落,要不你们认她做干女儿也行,将她嫁了,她带过来的那些人跟东西也全都给她带走。”龙三越说越兴奋。 奈何他父王不配合,站起来甩手走人:“自已的事自已办吧!你父王我可不做这恶人。” 晕! 龙三真想此时晕了,就什么事没有了,无奈只能将暗十三招了进来,让他去打听他们离去后那‘定公国’家三小姐最近的情形。 谁知,他有个好手下,没要他吩咐,早就打听好了,正等着给她汇报呢! 181、重返‘枫停山庄’ 晚来凤急正文卷181、重返‘枫停山庄’“公子,您走了后,侍卫门说那三小姐本来是准备要走的,谁知收到一封信,就决定不走了。然后就留了下来。” “什么信?”龙三问。 “听说是从‘定公国’府那里寄来的,我也去打听了一下,听说‘定公国’府的五少爷,也就是这位三小姐一母同胞的兄弟,出事了。”暗十三道。 “出什么事了?”龙三急问。 “听说她弟弟在花楼里失手打死了一个小娘,可在刑部那里,因为他是您王妃的弟弟,是‘定公国‘府的小公子,刑部就高抬轻放,罚了点钱了事,所以那三小姐,可能也就因为这事,才没走。”暗十三将自已这半天查到的复述了一遍。 原来是舍不的这权势? 那就好办了? 水能载舟亦能复舟! “十三,你去转告她,如果这二日之内她不离开的话,以她小弟的行事,肯定不止这么一个案子在身,让她好好想想,是想当战王家的干女儿,还是想当战王家随时都有可能会暴毙儿媳妇。”龙三冷声吩咐道。 他去转告,这么无情的话,还是对一个弱女子说,他就长的那么像一个渣男吗? 暗十三挠挠头,一千个不想去。 “还不快去,等着我打赏吗?”龙三催促道。 打赏? 这个可以有。 “公子,那我去了,会有赏吗,我也不要别的,那封姑娘,给你的那些药,再给我一点就行。”上次那药被主子洒光了,一点都没给他留。 “去吧,给你两瓶。”龙三大方的挥挥手。 暗十三去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那三小姐没回应。” 龙三点点头,关乎到性命的事,总是要慎重的。 不谈龙三这里的麻烦,此刻的封晚晚也是焦灼万份,常崆让人将信送到‘枫停山庄‘,从宫里回来的第二天就有了回信。 回信是二师兄写的,原来封南平回去后,在与封夫人争执时,被处心积虑的封夫人刺了一刀,刺了一刀也就罢了,可恨的是那刀上还抹了毒,师父本来身上的伤就没好全,现在再来这么一刀,还带毒的,人立刻就倒下了,虽然请了青衣谷的医师去看,但也没有见好,整天晕迷着,二师兄这是在催他们早日回去。 封晚晚收到信后当即就去宫里跟女皇辞行,女皇好不容易找到封晚晚,当然是不肯放她回去,说是派宫内二个御医过去代她就行了,最后还是在封晚晚的坚持下,给她放了行,但是让她看完后早点回来,并让她带着御医跟几名侍卫一起去,被封晚晚拒绝了。 封晚晚拒绝的理由是自已这一路急行,人和东西带太多,反而不利于赶路,何况青衣谷的医师并不比宫里的差,母女二人交涉的结果是封晚晚领了当初从宫内带回去的六名侍卫和常崆,玉蓉二人一路往青龙国赶,连跟玉叔道别的机会都没有,只给铁柱子留了一封信,让月中来时就交给他,不来的话不要主动去找。 路上,不出所料的,封晚晚又遇到了几次刺杀,折损了二名侍卫,她不知道的是女皇及玉叔在暗中帮她挡掉了更多的刺杀,几人一路风尘的赶到‘枫停山庄’时,封正南已经弥留之际,上次见面时还少不更事的封晨晨一下子长大了,见到封晚晚没了以前的冷眼热嘲,只是直愣愣的看了一眼,封正阳是直接扑到了封晚晚的大腿上,嚎号啕大哭:“姐,母亲没了,父亲他也……” 封晚晚看着躺在床上脸上蜡黄的封南平,记得上次道别时他虽然身子还有点弱,但也不像这样,就比死人多了一道微弱的气息。 “封大小姐。”坐在床边的青衣谷医师起身揖礼道。 “我父亲怎么样?” “令父……令父已毒入肺腑,我、我也无力回天。” “爹!”封晨晨当即扑到封南平身上哭了起来,这段时间她母亲没了,父亲倒了,家里弟弟还小,作为目前家里最长的女儿,一直撑到现在,现在封晚晚回来了,她就像是一直压在身上的担子被人卸了,此时又听到的医师的这翻话,当即就绷不住了。 封晚晚在旁边看着,忍不住手攀上了封晨晨的肩拍了拍,封晨晨的后背下意识的绷了一下,不一会儿就放松了,她可能从来都没跟封晚晚有过如此亲密的肢体接触。 “能让我父亲醒来吗?”封晚晚问。 “我可以针炙,将他的精神气都提起来,但这样的话,他估计也就能醒一柱香的时间。” “那不针炙呢?”封晚晚急问。 “估计就这一两天。”医师叹了口气道。 封晚晚看了看身边的两个小的,二人都停住了哭声,又看了看早已坐在床边,握着封南平手的常崆,见他已完全的两耳不闻窗外事了。 只能转头问二师兄凌云,三师兄原野:“两位师兄,怎么说?” 凌云和原野相互看了一眼,二师兄凌云开口道:“要不就针炙吧,看看师父有没有什么话要交待的,本来前几日就想这么做了,可想着总要等你回来,所幸师父还是等到了,” 封晚晚摸了摸二个小的脑袋,转身对着医师躬身行了一礼:“那麻烦这位先生了。” 头发花白,容色确很年轻的医师往旁边走了一步,避开了封晚晚的礼:“我应该的,小童,将我药箱里的九号针拿过来。” 他是青衣谷青字辈里的青朴,因最近在红叶镇的一家药店里坐堂,正好被凌云找到请了过来。 封晚晚没听到回应,就见面前出现了一块褐色的布包,青朴接过,展开,上面别了十多根长短不一的细针。 封晚晚上前将常崆及封晨晨拖离了床边,好让医师上前施针。 常崆还在愣神中就被封晚晚拖了起来,一下子突然还没回过神来,差点摔了一跤,当常崆回神的时候,封南平的头上已经竖了几根寒光烁烁的银针。 室内的众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床上的二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的,青朴的额间细密的汗珠不停的渗出,转眼间,十多根银针已经遍布在封南平的脑袋上,青朴才有时间抬手擦了一下额际的汗珠道:“大小姐让人去上炉子上将温着的参汤拿过来,待封庄主醒了可以给他喝点,各位记得算着时间。” 182、封南平过世 晚来凤急正文卷182、封南平过世“谢先生。”封晚晚又行了一礼,几位师兄及一大一小也跟着都行了一礼。 “动了、动了,爹、爹……”不知什么时候趴到床边的封正阳首先发现了封南平的动静,又哭了起来。 封晚晚不由的眼泪也夺眶而出,上前坐到床边握起床侧封正南的手,哽咽的唤道:“父、父亲,我是晚晚,我回来了,对不起,没跟你一起回来,否则、否则……”下面的话儿,封晚晚再也说不出来,一路上,自悔、自恨、自责就没有停止过,如果不是她因为贪玩,去了凤国,如果当初跟封南平一起回来,有她在一边看着,她相信事件也许不会这么糟。 “爹……” “师父……” 一时间,满屋子里都充斥着抽泣声、嚎哭声,封南平昏昏沉沉的像似刚从九幽之地回到了人间,恍忽间似是看到了封晚晚的脸;“是晚、晚晚回来了吗。” “父亲,是我,我回来了!”封晚晚握着封南平的手摇了摇。 封南平努力的睁开眼,眼前只见几个模糊的影子不停的晃着,不由的连眨了几下眼睛,影子终于清晰了:“晚晚,你真回来啦!常崆,快将我扶起来,我坐会儿,看看晚晚。” “是,师父。”常崆找了个靠垫,将封正南扶了起来。 “晚晚,你回来了好,你这弟弟妹妹,我就交给你了。”封南平握起封正阳和封晨晨的手准备交到封晚晚手里,可因为躺的时间太长了,才拉到一半手就握不住了。 “爹。”一大一小立刻反手握住封南平的手。 “你们两孩子,你爹我是不中了,以后记得听姐姐的话,还有凌云、原野、常崆,你们这三个当师、师兄的,记得……帮我照看着些。”封正南断断续续的讲着,几人都凝下心来听,不时的点着头,应合着,眼里的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 “别哭,晚晚,你是做姐姐的,以后你弟弟和妹妹的婚事就麻烦你了,记得找温和敦实的人家,不求多富贵,人好就行,帮他们多打听打听……咳、咳、咳……”封南平说到这里咳了起来。 “参汤、参汤……”封晚晚转身呼道,一名家仆忙端了一碗参汤上前。 封晚晚接过,常崆抢道:“师妹,让我来吧!” 封晚晚手一抬,让开了:“还是我来吧!”舀起一勺参汤,放在嘴边吹了吹,才给封南平喂了下去,一边的封晨晨拿了块手绢连忙上前帮封南平拭了拭嘴角溢出的汤汁。 “晨儿也长大了,懂事了。”一勺参汤下去,封南平干涸的嗓子好了许多,看着在他眼中一直都没长大的孩子们都变的懂事了,心慰的笑道。 “父亲,您快快好起来,我们的婚事还是要您做主的,我信过不封、姐姐。”封晨晨辨道。 “是呀,父亲,你将他们两个交给我,不怕我将他们买了吗?”封晚晚强作欢颜打趣道。 “我信你晚晚,他们两个交给你了,还有你的婚事,我知道你不喜欢延华,上次延华也跟我说过了想退婚,常崆,拿纸笔来,我跟展兄写一封信,这门婚事就作罢了吧!”封南平喝着参汤,想想说说,晚晚在盛京与战王家的小子情投意合他是看出来了,不如就成全了这两孩子,这也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师父,要不您说,我帮您写吧!”常崆在家仆的帮助下,迅速的拿到了笔墨纸砚。 “好,崆儿也知道体贴你师父我了,你写吧!”封南平又喝了一口参汤,润了下嗓子。 “好,师父您说。”常崆道。 “展兄台鉴,小弟先一步去了,关于延华和晚晚的婚事……” 封南平断断续续说了近半刻钟,封晚晚转头看了下香炉里的香,都快烧大半截了,连忙截住:“父亲,您休息一下吧,说了这么多,再喝口参汤。” “趁我还清醒,晚晚就让我多说点吧!崆儿,信就写到这里了,你们师兄弟三人都还打着光棍呢,正阳,今后如果你那位师兄成婚了,记得给他们办的热热闹闹的,别怠慢了,还有,从库房里领一万两银子出来,给他们做家资,这成家了,要用钱的地方多……还有那几个小的,你们这些当师兄师姐的,也多多照应着,我这当师父的是教不了他们了……” “是,我知道了,爹。”封正阳重重的点了点头。 后面的三个大男人也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们三个都是孤儿,在街头流浪的,被封南平捡了回来,不但没让他们改姓,还好好的教他们武功,到现在这时候还没忘了帮他们成家立业。 一柱香,渐渐的快烧完了,封南平的意识也慢慢变的迷糊起来,常崆上前将封南平身后的垫子取下来,将他躺平。 封南平躺下来后,又断断续续的说了一些话,渐渐的越说声音越小,直至无声。 床边的几人也呆呆的看着呆呆的听着,见突然没声了,凌云急忙上前查看,伸手在封南平的颈侧探了一下,摇了摇头,悲声道:“师父……去了。” “爹……” “师父……” 后面的几人都跪了下来…… “听说晚晚师姐回来了……”小银子带着一大帮小的冲了见来,见到室内的几人都跪在地上,懵了,他们刚从练武场下来,这段时间虽然师父病了,但两个师兄还是敦促他们每日都要去练武场,不可懈怠。 “师父。”后面有位眼尖的小男童发现了床上的的不对劲,一个箭步上前摸到封南平的手使劲的摇,可任他怎么摇,床上的封正南也没半点反应,当即就哭了出来:“师父,师父。” 室内哭声一片,一直在自已屋内休息的老管家钱伯听到消息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走到床前跪下拜了拜:“主子,想不到你先老奴去了,老奴对不住你啊!” 封南平跟夫人起争执时,老管家也在旁边,当封夫人出其不意的给了封南平一刀后钱伯当场就过去将封夫人拖开了,否则封南平中的可就不止一刀,可惜的是钱伯也被疯狂中的封夫人打了一掌震晕了,因此封夫人自我了断时才没人阻止。 最后凌云、原野听到声音赶过去时,就见血流了一地,地上躺了三人,吓的二人魂飞魄散,后见封南平及老管家还有一口气,心才稍定了下来。 183、白事 (一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183、白事“管家伯伯。”封正阳上前扶起管家。 次日,听到讯息的各武林门派、世家及江湖豪侠们纷纷派人过来凭吊封庄主,一时间‘枫停山庄’内人来人往,悲叹声、唏嘘声不绝于耳,每个人都想不到武功卓绝、侠肝义胆的‘枫停山庄’庄主竟然会死在了自已女人的手上,人群中还有人记得当年‘枫停山庄’跟武林世家‘淳于’家联姻时是何等的风光,如今却落了这样的下场。 这些人中,最尴尬的就数封南平的岳家’淳于‘家了,自家的女儿,不但偷人,还将自已的夫君杀了,这事说到哪里都是一桩天大的丑闻,当日封夫人自我了断后,‘枫停山庄’也派人去报信了,但淳于家并没有派人来送葬,理由是家里的掌家人随展盟主去了白虎国,二公子又不在家中,带着小胖子淳于豹云游去了,家里无人做主,所以只派了家里的一位老管家带了一堆的药材过来给封南平。 这次是封南平走了,‘渟于’家不得不派‘云游去了的’二公子淳于林过来,这次若不再派个主子过来的话,他淳于家以后在江湖中估计就没法混了。 淳于林此次也是以半个主人的身份帮着‘枫停山庄’内的子弟们招待宾客,寒喧时每个宾客自觉的没有当着他的面聊什么敏感的话题,但看他的眼光多少都有点异样。 几位师兄弟和淳于林在前面忙个不停,封晚晚与几个小的也跪在灵堂前答谢来灵堂凭吊的宾客。 同样是在‘红叶镇’的白灵儿一大早就来了,此时也正跟玉蓉陪在封晚晚身边,不时给灵堂前的几个小的倒茶,怕他们年龄太小了坚持不住。 展延华进来时正好看见封晚晚穿了一身孝衣的跪在堂前,上了一柱香后,他也跪到封晚晚身边。 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封晚晚也愣了? 这人从那里窜出来的,干嘛跪到她这边? 此时的展延华穿了一身素白的长袍,同色系的腰带,束发的玉冠也是白色的,估计是能跑能跳了,比初见时倒是健硕了不少。 “你起来吧!这里不用你。”封晚晚冷声道。 “封、封姑娘节哀!”展延华说的磕磕绊绊,今日一身素色的封晚晚比平时增添了一份凄美和婉约,让他不敢直视。 封正阳起身走过来欲将展延华扶起来:“延华哥哥,你起来吧!” “我陪着你们跪会儿吧!”展延华没起,作为封家的未来女婿,半个儿子,他有理由跪在这里,可封正阳听了父亲临终前的遗言,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丁,几位师兄都在外面,这事只有他来做了。 “灵儿姐,过来帮个忙,帮我将延华哥扶起来吧!”人小力气也小的封正阳只能请在一边看戏的白灵儿帮忙。 唉!白灵儿叹了口气,她还想再欣赏一下这位听说整日围着魔女青黛转想要退婚的展公子怎么吃鳖呢! 无奈这是灵堂前,人来人往的,闹开了对封晚晚不好,她也只能走过去配合封正阳将展延华扶了起来:“展公子,请到后面吃口茶吧!” “延华哥哥,去后面吃口茶吧!客人们都在那里。”封正阳强调了客人两字。 展延华一愣,以前这小家伙对他还是挺亲热的,今天却将他跟其他的宾客归了一处,那淳于林还在堂前待客呢,自已这半个儿子就只能到后堂吗? 想着不由的看了一眼在地上跪着的封晚晚,见她只是埋头不语,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心里不由的一酸,无奈迈开步子随着白灵儿去了后堂。 展延华走后,燕烈、良桃花也过来了,两人安慰了一下封晚晚上过香后也随着返回的白灵儿去了后堂。 玉蓉看着展延华的背影,这就是跟小主子有婚约的展公子? 怎么看都不及那玉衡的妖孽,不及龙三的邪魅俊美,也就是一个普普通通长相稍微出色点的公子哥儿罢了,玉蓉有点失望,就长这样听常崆说还想跟她小主子退婚,呸!等她家小主子当了女皇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还好,快退婚了! 一直忙到亥时,江湖中附近能赶来的侠士们都来了,赶不来的不是随展盟主去了白虎国就是离的太远。 封晚晚照例守夜,让两个小的去睡了,凌云、原野、常崆三位师兄都在灵堂前陪她,院子里还搭了个凉棚,棚内江湖豪侠们都没有去休息,下棋的下棋,比武的比武,吃茶的吃茶,用他们自已方法送封南平最后一程。 翌日,天气阴沉沉的,秋风萧肃,白色的纸钱漫天飞舞,淳于林、燕烈及与封家交好的八名男子抬着封南平的棺木走在前面,封家唯一的男丁封正阳捧着灵牌随后跟上。 再后面就是封晚晚、封晨晨并排走,平时不对付的两姐妹从来都没走的这么近过,封晨晨走着走着直接跟封晚晚肩并肩,只差手挽手了,再后面就是不断洒着纸钱的封南平的一众弟子及一大帮赶来为封南平送行的侠士们,队伍很长,不下百人,浩浩荡荡的往封家的祖坟走去。 封家的祖坟在离‘枫停山庄’三四里地的碧云山上,众来赶到碧云山脚时天色更沉了,空气中不时的还飘着雨丝,封晚晚听到了一丝异样的动静,一向警惕的她几个连跃闪到了抬棺的前面,做了个停的手势。 众人都被这一变故吓愣了,这是怎么啦! 有些不了解封晚晚的人还以为她的‘女罗刹’病又犯了,开始无理取闹,但在她自已父亲的葬礼上这样不妥吧! “晚晚!怎么啦?”对封晚晚还算有所了解淳于林问,他知道封晚晚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让棺木停下。 “稍等一下吧,我去前面看看。”封晚晚说着没等淳于林的回应,又往前闪去,一向知道封晚晚脾气的玉蓉及常崆也随后跟上,小主子这样,肯定是发现了前面的不妥。 因棺林不能落地,凌云只好让人找来了几块石头先搁着,这小师妹以前是不着调,现在是太着调了,着调的让他们猜不透,这是为那般,这时候,有什么事不能等等吗? 184、又见青黛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84、又见青黛前面的封晚晚连跃了几下后,停住了,抬起手腕一道袖箭飞去,‘破’是箭刺入肉里的声音,但却没有听到人的惨叫声,封晚晚有点意外。 “封晚晚,你终于回来,我等了你好久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这声音不用说,是封晚晚的老熟人青黛,封晚晚不意外没有惨叫声了,真不知道这女人对她是不是有什么不正常的执念,总是阴魂不散的跟着她,连这个时候都不忘来找她叙旧。 “青黛,我有时候真怀疑你是不是喜欢我或对我有什么执念,竟然来了就出招吧,今天没时间陪你耗,我们速战速决。”封晚晚抽出腰中的软剑。 青黛…… 后面的人惊呆了,特别是从后面赶到前面的展延华,青黛不是失踪了,怎么出现在这里了,药人? 众人的脑中同时一惊,想起了跟这女人脱不开干系的药人。 果然,一道笛声响起,草丛里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就是一道道熟悉又陌生的灰色身影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随着笛声往众人这边蹦过来,封晚晚首当其冲,抡起软剑一挥,一道剑浪过去,蹦在最前面的灰衣人倒下了,但后面的又接着蹦了上来,封晚晚目测了一下这些灰衣人不下百人,跟他们这边的人差不多。 玉蓉及常崆也分别祭出了自已武器,玉蓉是长鞭连甩,常崆是长剑连砍,一下子,两人就掀翻了几名灰衣人,可惜做的都是无用功,这些灰衣人倒下后,不一会儿又会爬起来重新扑过来。 打斗中的封晚晚眼尾瞄到展延华正跟一位灰衣人围着一块大石转圏圈,玩着你追我跑的游戏,也是醉了,这样的情形不往边靠还不怕死的跑到前面来,真不知这人是不是有些智障,考虑到此人是展盟主家的公子,封晚晚好心的提醒道:“你停下屏住呼吸,这些药人是根据声音辩位的。” 展延华还真是愣了站着了,想到封晚晚看到自已这囧样,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连灰衣人向他扑来都没注意到,还是玉蓉一个长鞭甩去才将灰衣人赶开了。 真没用!玉蓉暗忖,就这样的人还想跟自家小主子退婚,真是长见识了。 落在后面的豪侠们终于赶上来了,纷纷往灰衣人扑去,这些灰衣人中有些是他们失踪好久的朋友,有些是完全陌生的人,但相同的是这些都是无辜的人,制止灰衣人最佳的方法是砍其脑袋就行了,可众侠们总是下不去手,于是众人就像打地鼠游戏一样,打趴下了一拔,又爬起来了一拔,没完没了,渐渐的已方这边也有人受伤了。 “将他们捆起来。”封晚晚想到当日清风岭与这些灰衣人对战时的情景,这样至少可以限制他们的自由。 已被这些灰衣人缠的头疼的侠士们眼前一亮,送葬的队伍可以什么都没有,但麻绳肯定是有的,于是找来麻绳两两合作,一人执麻绳的一头,开始捆人。 另一边的封晚晚已经循着笛音找到了青黛的藏身处与她斗了起来,青黛却只躲不攻,指挥着身边的两名灰衣人与封晚晚缠斗,搞的封晚晚有火没处发,只能将上次用来对付徐曾的招式用在了灰衣人身上,直接剑拍灰衣人的各关节处,因为不能确定点穴对这些药人有没有用,所以封晚晚是直接拍断这些灰人的关节处,看着两名灰衣人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封晚晚才算放下心来,专心对付青黛。 而青黛看着地上爬不起来药人,不但不急,反而一脸笑意,让封晚晚不由的又是一惊,总觉的那里不对劲。 不对劲的地方来了,她听见身后接连的‘呯呯’声,参加打斗的侠士们感觉自已像是被什么捆住了一样,动不了,然后就是脚软站不住直接摔在地上。 “渐冻散。”一个声音惊呼,封晚晚也分神的转头望去,只见帮封南平看病的那位青衣谷的青朴医师,他走在队尾,见到青黛出现后就感觉不对劲了,总觉的这平时话不多又善用毒的小师妹心里肯定憋着什么坏。 “渐冻散,有解药吗?”留在原地守护着棺木的淳于林问道,在他的身边还围着‘枫停山庄’的一群小豆丁,本来他们看到灰衣人时眼前一亮,想化悲痛为力量上去揍人,却被淳于林等人拦下了,小家伙们太小了,去了反而给大人们添乱。 “暂时没有,要回去做。”青朴答道。 能做,那就是有救了,淳于林放下心来,又关注前面的打斗,前面的灰衣人及侠士们,大多数都被绳子或药限制了行动自由。只剩下零星的几名灰衣人不愿接受束缚,在青黛的笛声下往两边散开。 玉蓉因为鞭子的长度,没有被药倒正追着一名灰衣人甩鞭子,常崆则很不幸的中招躺平了,身边还站着一团被捆在一起的灰衣人。 至于封晚晚不知是不是也中奖了,行动越来越迟缓,眼见着渐渐不能动了,急的玉蓉丢下跟她赛跑的灰衣人就返身去相助。 可惜晚了,青黛已趁机一剑架到了封晚晚的脖子上,狞笑道:“封晚晚,我终于抓到了你,哈哈……” 封晚晚叹了口气,眼睛敝了一下躺石头旁的展延华:“为什么要杀我说一下吧,是不是爱上我了,还是就为了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此时已从石头旁站了起来,此时他不惧还在场中乱走的灰衣人了,往封晚晚这边赶来,中途被玉蓉拦住了:“别上去。” “让我过去!”展延华推开玉蓉的手还想往前走。 这么不听话,玉蓉禀着能动手绝不动口的做人准则,一个手刃将他劈晕了,这只会帮倒忙添乱的男人,有何用啊!竟然还有人来抢。 “展郎!”青黛惊呼,一个不小心将封晚晚的脖子划了一道血痕。 “他没事,只是晕了,如果是为了他的话你可以跟他在一起,怎么总追着我不放?”封晚晚伸手抹了下脖子上的血迹问道。 “哈哈……跟他在一起,可他眼中只有你,你到哪里他的眼神就看那里,何况他跟你还有婚约,你不死……呃……”青黛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睛,这女人是怎么点她穴的,她不是中毒了吗? 185、 青黛死了 晚来凤急正文卷185、青黛死了封晚晚连续拍着青黛的各大关节,直接将她也拍残了才停手:“是不是惊讶我怎么还能动啊!” 封晚晚提醒展延华屏住呼吸时,自已也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再加上她的身法,灰衣人近不了她的身,才免了一劫,然后干脆将计就计,点了青黛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的青黛已答不出话来,关节处的疼痛已将她的脸变的更加狰狞。 封晚晚又是一拍,解开了她的穴道:“说吧!还有什么话。” 穴道虽然解开了,可青黛早已痛的说不出话来,站肯定也是站不住了,直接摔在了地上,被玉蓉跑过来直接用自已的鞭子捆了起来,她走到一半时就看到了封晚晚在背后打的手势,于是半途将展延华给截住了,免的坏事。 “小姐,你没事吧!”玉蓉担心的问道。 “我没事,你去看看还有多少人能动!”封晚晚一手提着青黛往摆放棺林的地方走去,玉蓉则提起了展延华,被留在一边的常崆眼睁睁的看着二人从自已的身边飘过,才意识到自已是被人忽视了。 封晚晚与淳于林商量了一下,让人去镇上多找点马车过来将不能行动人的带回去,正好让青朴也早点配药解毒,其余的人继续上山做未完成的事。 小的们都没事,包括封正阳和封晚晚,三位师兄就没这么幸运了,全部中招。 最后是封家三姐弟跟着抬棺的淳于林几人一起爬到山上将封正南安葬好了,因为人不多,所以仪式也简单,墓室早就建好了,将棺木放进去就行。 封夫人并没有葬在这里,她的墓穴在山的另一边,回程时,淳于林特地绕道过去上了一柱清香,毕竟是亲姐弟,别人可以避嫌他不能。 当众人返回‘枫停山庄’后,雨已经下了大起来,封晚晚将青黛交给江湖侠士们,青朴则忙着配药解毒,一直到了戌时,封晚晚见众人都解了毒,能行动自由了,才放下心来,直接在一张椅子上瘫坐下来,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了。 连日的奔波,加上三日的不眠不休,铁打的人也撑不住。 “师妹,早点去睡吧!今夜应该无事了。”凌云看封晚晚累成这样,也有点心疼,这个家是多亏了她这师妹了,几个小的早就去睡了,她却一直撑到现在。 “好的,师兄,你也去睡吧,客人们都休息了吗?”封晚晚问道。 “都睡下了。” “那就好。”封晚晚点头。 “小姐,要我背你回去吗?玉香那里已经准备好了热水,我们回去洗个热水澡再睡会舒服点。”玉蓉走上前扶封晚晚。 “我自已走,师兄你也早点休息。”封晚晚扶着椅背站了起来,转头对凌云说道。 眼看着封正南的丧事结束了,她还要考虑两个小的去向,是留在‘枫停山庄’还是跟她去凤国,她估计那女皇是不会允许她长时间的留在这里的。 二人回到‘玉蘅院’,封晚晚在玉香、玉蓉的侍伺下,泡了个热水澡,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被常崆吵醒了。 “师妹,告诉你个好消息,那青黛昨夜死了,咬舌自尽的,那女人,死的这么简单,太便宜她了。”常崆一跑进院子里就嚷开了。 “你能轻点声吗?死了就死了,要你过来报什么丧啊!小姐昨天到半夜才睡,你昨天什么时辰睡的。”玉蓉皱着眉头踹了他一脚。 “我、我……”常崆不好意思讲,他昨天被毒翻后就开始睡觉,一直睡到酉时青朴给他解毒他才醒,毒解了后他又接着睡,总之昨天他是将这么些天缺的觉都补回来了。 想了半天,常崆终于想起了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师妹,还有燕烈他们要走了,作为主人你也过去送一下行吧!” 封晚晚自常崆嚷第一声就醒了,睁着眼,躺在床上,浑身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精神,青黛死了,确是她没料到的,想那女人那么恨她,又那么喜欢那个姓展的,意志力应该很强才是,这么容易就自杀了! 想不透,应该是觉得无望了吧! “玉香,给我打水洗嗽吧!”封晚晚唤道,今日的事太多了。 一直候在外面的玉香走了进来,掀起帐帘,见封晚晚虽然是睡了一觉,但还是掩不住的满脸疲惫,不由的心疼道:“让凌公子他们送不行吗,你再多睡会儿吧!” “扶我起来吧!今天还有很多事。”封晚晚抬起一只胳膊,不知道淳于林什么时候走,两只小的去向还是要跟他商量一下的。 等封晚晚洗漱完带着玉蓉随着常崆走到前厅大堂时,凌云、原野二位师兄已经在那里陪客了。 “燕大侠,桃花,你们不在这里多玩两天吗?“封晚晚问正背着行囊一副准备随时走人的二人。 “晚晚,对不起呀,我们赶回去是有点事……”良桃花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燕烈打断了:“我们后日成亲……” “说什么呢你!“良桃花横了燕烈一眼,毕竟现在是封庄主的大丧时期,跟人家封姑娘提这事太唐突了。 “那到是要恭喜二位,有情人终成眷属,玉蓉,去找玉香将我首饰盒子里的那套红宝石取过来。“封晚晚转身吩咐玉蓉。 “晚晚,不要这样?“良桃花拦着。 “成亲是好事,要的,玉蓉快去快回。”封晚晚催促道。 “好的。”玉蓉闪身而去,直接运起了轻功。 “恭喜二位,那我后日也赖着脸皮去讨杯喜酒喝。”堂内有几位侠士上来凑趣,但声音都不大。 “好的,那在下就在家里恭候各位。”燕烈抱拳。 “我们几位师兄弟就不便去了,这对鸳鸯玉佩当是我们师兄弟送你们的贺礼。”凌云从怀里掏出一对白色玉佩出来,他们师兄弟三人虽说是‘枫停山庄’的弟子,但手头也不宽裕,这玉佩还是封南平送他的,让他拿这当聘礼,早日讨个老婆回来,现在师父已经去了,还让小师弟给他们一万两,那老婆本是不愁了。 “这、这太贵重了。”燕烈推辞。 186、退婚 晚来凤急正文卷186、退婚“你就收下吧!”常崆没出礼,但有人代他送他还是挺高兴的,上去助了一把,直接从他师兄手上拿过玉佩塞到燕烈的手上。 “小姐,我来了。”快去快回的玉蓉捧了个红漆匣子飞过来。 封晚晚接过打开来看了一下,见正是自已所说的那套红宝石的首饰,才递给良桃花:“桃花,我也不便亲自过去看您出嫁,这个你收下吧,当是小妹的心意。” 良桃花也不客气,打开看了一下,熠熠生辉的红宝石镶嵌在金光灿灿的黄金中,一看就喜气,钗、环、坠、镯的做工无一不精美,想着这是封晚晚的心意,也就没推托,更重要的是不想推托:“真漂亮,那我就收下啦,改天你跟展公子成亲时我也送你套好的。” 封晚晚笑笑没说话。 一边的展延华却面露喜色,上前从怀里掏了个精致的匕首递给燕烈:“燕兄,小弟也不便前去,这个当是恭贺你新婚的贺礼。” 燕烈也没跟盟主家的儿子客气,人家肯定不缺这些:“那谢谢展兄弟了!” 封晚晚师兄妹几人将燕烈及一群大侠们送至了大门外才返转。 回到大堂,就只剩下了封晚晚师兄妹、淳于林、展延华、及白灵儿了,白灵儿的哥哥此次没来,也随展盟主去了白虎国。 众人重新坐下后,封晚晚起身跟淳于林行了一礼:“能跟您商量一下晨晨和正阳的事吗?” “晨晨和正阳有什么事?”淳于林的满脸诧异。 “师兄,你们也给点意见,我昨夜想了一下,过几天我估计会去凤国,可晨晨和正阳都还小,不知道他们是跟我一起去凤国、还是留在这庄内,或是跟他们的淳于舅舅去外家好一点。”封晚晚道。 “你去凤国,去凤国做什么?”封晚晚的三位师兄还没开口,展延华失态的站了起来。 “展兄……”常崆走过去将展延华扶了坐下来,看来这小子还不知道他师妹现在的身份,也不知道师父让退亲一事,他要不要好心的告诉他?还是好心的告诉他? “谢谢常兄,晚晚为什么要去凤国?”展延华坐下后抬头问常崆。 ‘那我说啦师妹?“常崆问封晚晚,见她没有意见才接着说道:”我想诸位估计也知道,我小师妹是师傅领养的,此次我们去凤国,遇到了她的亲生母亲,她母亲让她尽快回去。“ 什么亲生母亲?那她回凤国了,他们的婚约还算数吗?展延华两眼灼灼的看着封晚晚。 护花使者常崆习惯性的又挡住了展延华的目光:“展公子还想问什么吗?” “那、那我们的婚约……?” “婚约?如展兄弟所愿,记得前段时间在青山镇,展兄弟还曾对我师父提出想退婚的事,我师父临终前留下了一封信……” “什么退婚的事?”展延华又站了起来,他真想自已是失忆了或是耳聋了,他听到的都不是真的。 一边的白灵儿兴致勃勃的看戏,想不到留下来还能看到这一场好戏,果然跟晚晚在一起就是不无聊,只是晚晚要去凤国了,她要不要也跟去? 至于淳于林,则没太注意这些,他正考虑着封晨晨和封正阳的去留,如果封晚晚真的去凤国了,那她将晨晨和正阳带过去,他肯定也阻拦不了,毕竟封晚晚虽说找到了亲生父母,但跟晨晨和正阳还是姐弟关系。 常崆从怀里掏出当日由封南平口述由他所书的信递给展延华:“这是我师父写给展盟主的,麻烦你转交一下。” 展延华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信,就是不伸手……这都是幻觉吧!这么多天以来他一直在打听封晚晚的消息,好不容易打听到她回到‘枫停山庄’了,连忙赶过来…… 常崆见展延华就是不伸手急了,直接塞到他手上:“你跟我师妹的婚事作罢了吧,毕竟展兄弟以前也说过要退婚……” “不、不是的……”展延华捏着信的手有点抖。 “展公子,我父亲的事感谢您能过来帮忙,但你我二人的婚事就这样作罢了吧!你对我没有好感,我对你也没有意思,就因为一纸婚约将两个互相不喜欢的人绑在一起,又何必呢,就这样吧展公子。”封晚晚说完揖了一礼,语气淡的像是在谈别人的事。 “不、不是这样的……”展延华急走几步,跑到封晚晚面前正准备抓她手时被封晚晚身边的凌云架开了。 “展兄弟,我师父临走之前是允了你们退婚的事,这事竟然是你先前的意愿,而我小师妹也同意了,那就这样吧!”凌云将展延华轻轻一带,带离了封晚晚身边。 展延华瞪大了眼睛,看着堂中坐着的师兄妹几人,见几人脸上的表情一致,一致的没有商量的余地,还想说什么,可又说不出来,只能将手上的信捏的死紧,满脸的不可置信,无地自容,他,是真的失去她了,没敢再看封晚晚一眼:“我、我……我先告辞了。”说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后面追他一样,直往门外跑去,跑的惊慌失措毫无章法,两只脚甚至还顺拐,差点将自已绊了一跤。 “原野,去送一下展兄弟,顺便找下他的小厮,让他多注意点展兄弟。”凌云有点一忍心。 “好的。”原野站起身追着展延华而去。 堂内一片寂静。 淳于林还在低头沉思,白灵儿在回味刚才的一出好戏,至于封晚晚的两个师兄则在检讨着刚才是不是过于心急了,看展延华那样,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一刻后,原野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大一小两只:“我将展兄弟送走了,顺便将晨晨和正阳叫了过来,他俩是留在庄内还是跟你们走让他俩做主吧!” 封晚晚的身份,刚回来那天他们就知道了,毕竟跟他们小师妹一起回来了除了四师弟之外,还多了二男三女。 封晨晨走到淳于林身边:“舅舅,刚才三师兄都跟我们说了,我跟弟弟商量了一下,准备跟姐姐一起去凤国玩玩,然后玩一段时间后再去您哪里找豹儿表弟玩好吗” 187、康家造反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87、康家造反其实以她的意思是想留在家里或是去舅舅家的,但母亲做了那样的事,他们去了舅舅家肯定抬不起头,在家里弟弟估计又会闷,父母刚走,弟弟这几日都焉了,天天躲在被子里哭,所以想着还是跟封晚晚去凤国,让弟弟散散心,虽然那封晚晚跟她不对付,但对自家弟弟到是好的,细细想来,从小到大那封晚晚对她也不过就是多翻了点儿白眼,其他的到没什么。 “你、晨晨说了算,你们想豹儿表弟了,随时过来,舅舅我欢迎你们……”淳于林的眼睛湿润了,看着眼前他姐姐留下的一对儿女,大概能猜到他俩不去自家的原因,这两小的是长大了,他宁可希望这两小的永远别长大才好。 “舅舅……”封正阳忍不住了,扑到他舅舅的腿上哭了起来。 淳于林摸摸封正阳的头:“哭吧,阳儿,竟然决定了随你大姐姐走,那在外面要听她的话。” “嗯。”封正阳在淳于林的腿上边哭连点头。 封晚晚见事件就这么简单的定了下来,转头对凌云道:“大师兄,那‘枫停山庄’就交给你打理了,以后有什么事可以去信凤国的凤京。” “没事,你好好的带着晨晨和正阳过去吧!家里有我和你师兄,常崆,你在不在家里,出去这么长时间了,也收收心在家里好好练练功了!”凌云说着转身问常崆。 “师兄,我还是跟小师妹走吧!现在晨晨和正阳都跟过去了,小师妹一个人肯定照顾不来。”常崆的理由说的冠冕堂皇。 “四师兄,要不你就陪二师兄、三师兄在家里吧!我有玉蓉照顾呢!”封晚晚对常崆的小伎俩心知肚明。 “那丫头懂什么?”常崆嗤之以鼻。 “玉蓉,我师兄说你……”封晚晚抬头唤道。 “那、那什么我说什么了吗?”常崆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抬头四顾。 堂内几位看戏的不觉莞尔,只有封正阳疑惑的看着常崆奇怪他慌什么? “我刚才看错了,玉蓉没来。”封晚晚戏看够了。 “师妹,一点都不好玩。”常崆埋怨道。 “师弟,你去吧!早点将人家娶回来,师父在天之灵也会安心的,他早就盼望着我们师兄弟三人早点成家了,想不到你比我们还快一步。”聪明人凌云心领神会,拍拍常崆的肩。 “我那有,师兄……”常崆一跺脚,找了个最偏角的位置坐了下来,远离众人的调侃。 “师妹准备什么时候走?”那边的凌云问封晚晚。 “总是要等父亲做完尾七之后,晨晨、正阳你们看呢?”封晚晚问两只小的。 封正阳看着他姐姐封晨晨,他姐什么时候走他就什么时候走,虽然封晚晚是他大姐,但跟他时间处的最长的还是这位二姐,何况他也听说了,大姐并不是自已的亲姐姐,要说亲应该是二姐跟他亲,可他还是喜欢大姐……怎么办? 封正阳又转头看了下他大姐,这样会不会对不起二姐? 室内的一群人就看着封正阳的脑袋在封晨晨跟封晚晚方向来回转动…… “你怎么啦?”凌云忍不住拍了一下封正阳不停转动的脑袋。 “没、没什么?”封正阳羞的低下了脑袋,继续低头沉思,不管是大姐还是二姐,反正他不离开这两个姐姐就是了? 封晨晨不知道封正阳的心思,看了下坐在一边的淳于林:“舅舅会在这里陪我们吗?” “在,舅舅在的。”淳于林点头,他这两个外甥女外甥在这世上真正的亲人估计就是他们淳于林家了,可他这舅却是什么忙都帮不上。 “姐,那就听你的,等父亲尾七后再走。”封晨晨竟会主动的称呼她姐,让封晚晚不由多看了一眼。 封晨晨能变成这样封晚晚还是挺开心的,短短的一多月内就先后失去了父母,重要的是父亲等于是死了在了自已亲生母亲手上,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打击,可这段时时她除了平衡自已的心态,还将年幼的弟弟也照顾的很好,封晚晚对她是真有点刮目相看,这还是她刚认识的那个只知对着父母撒娇的小女孩吗? 苦难果然使人成长,这孩子,心志很好。 “好!”封晚晚笑着点了点头。 转眼三十多天过去了,封晚晚在这期间收到了女皇八百里的加急信件,信中讲被关押在大理司牢狱里的护国将军府众人带着宫里的二公主父女逃到了岭南,在康家的帮助下举起了‘清君侧’的反旗,说女皇受奸人蒙蔽,道行逆施,还欲立来历不明女子为储君,他们要‘替天行道’,还凤国朝堂之清明。 女皇在信中催她回去,这次参加武试的几名举子都被派往岭南平叛了,包括颜如玉、秦峰峦等人。 清君侧? 这理由不能不说挺冠冕堂皇的,十个反贼中就有九个都是扯着‘清君侧’的大旗,但最终绝大多数都是惨淡收场,不是被伙伴刮了头颅作为投诚的道具就是被人乱箭射杀,历史上封晚晚知道以这名义造反成功的也就朱棣一人而已。 护国将军府的众人是关押在大理司,二公主父女是被禁在深宫中,这两个地方,常人别说出来,进去都很难,封晚晚猜测,这其间不知道有没有她亲生父亲玉叔的功劳,也许这完全就是他的手笔,竟然有他在幕后运筹帷幄,自已晚回去几天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大事。 “师妹,听说凤国的岭南那边反了,我们不回去吗?”常崆听到消息赶到封晚晚的院子。“没事,那边有‘高人’在镇着场子,我去也只是当个提线木偶罢了“封晚晚道。 “什么高人镇着场子,什么提线木偶,师妹你说什么呢?你想想,那些人竟然能从皇宫里将人给带走,他们会不会直接一刀解决了女皇,然后趁你不在,架着二公主就坐上皇位,最后就没你什么事了师妹……”常崆劝的苦口婆心。 “没我什么事了这不是正好吗?我正好就待在这‘封停山庄’做我的封家大小姐,多好!又自由又自在,还不会动不动就被人追杀?”封晚晚两手一摊,说的无所谓。 188、又见刺杀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88、又见刺杀常崆可急了:“师妹,万一那二公主真当上女皇了,你确保她不会将你给杀了永除后患,要知道你在这世上一天就一天是她的威胁。” 封晚晚不知道她这师兄脑袋怎么就这么灵光了,这问题都能想到,是不是听说书的听多了,这么能编。 不过想想还真有其事,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为了屁股下的位置坐的更稳点可是杀了十个自已的亲侄子,在皇权面前,血脉之情就是个绊脚石。 “还有几天父亲就尾七了,要出事也不在这几天,等父亲尾七过后再出发吧!”封晚晚想了想说道。 “那随你吧,别怪我没提醒你,那、那丫头呢!”常崆的眼睛在封晚晚的院子里扫了一周,没见到想像中的人影。 “那丫头?玉香吗?玉香去厨房了,对了,这次玉香也跟我们一起过去。”封晚晚道。 “什么玉香,我问的是玉蓉?”常崆脱口而出,至于后面的什么话,他没听清。 “玉蓉啊……!”封晚晚将最后一个‘啊’字拉的老长,歪了歪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常崆。 常崆恨不能拍自已一个嘴巴子,怎么什么不提提那丫头干嘛,只是几日未见,顺口问问罢了。 “谁叫我!”玉蓉不知从那个角落窜了出来。 常崆像是屁股下突然坐了个钉子,‘喳’的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没、没人叫你,我想起来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着就往外奔,可惜,慢了一步。 “别走,我们去练武场练练吧!”玉蓉抽出长鞭将某人勾住了,这几日她被封晚晚派了个活,给这山庄里的小豆丁们当师傅,整天都被一群小豆丁叽叽喳喳的围着,烦死她了,今日还好有那几个侍卫替她挡着,她才能偷溜出来喘口气,老天保佑,竟然碰上某人送上门了,正好消遣消遣。 常崆不情不愿的被玉蓉拽走了,封晚晚的院子又恢复的平静。 转眼,封南平的尾七到了,一大早,凌云就派马车将‘红叶寺’里的九位僧人请了过来,在大厅里搭了佛场,铺好莲台,九位身穿红色袈裟的僧人依次而坐,手持佛珠,异口同声的念着除了他们别人都听不懂的经文。 尾七,是儿子为父亲尽的最后的孝道,所以是以最小的封正阳为首领着姐姐、师兄们跪在门外按僧人们的指示,烧纸、磕头,到了响午,第一道经文终于念好了。 原野领着僧人们下去用斋饭,最后一位僧人经过封晚晚身边时,一道银光闪过,封晚晚下意识的一避,接着又是一道劲风传来,封晚晚身边的凌云也反应过来,抬手去挡,被劲风扫到了三尺开外,口吐鲜血,常崆的反应也快,立刻跃上前扶住凌云,将他带远了。 “师兄。”封晚晚惊呼,抽出腰间软剑迎了上去,其余众人也将这圆脸的僧人围了起来。 走在前面的僧人们也被这变故惊呆了,呼道:“净云。” 圆脸僧人净云睥睨了群僧一眼,宽袖连甩,一连串的罡风直往群僧扫去,有点武功底子的僧人也顾不得形象了,一个个懒驴打滚的避过了罡风,没武功底子的只能闭着眼睛等死。 说时慢,那是快,封晚晚化剑为鞭,卷起一个闭眼等死的僧人,原野也拎走一个,才保得八个僧人完好无缺,没有赶着上天去见他们的佛祖。 一名年纪最长的僧人气急了,顾不得他得道高僧的风范,既使有风范刚才那招懒驴打滚也将他的风范给败光了,高声喝道:“净云,我师父看你可怜才收留你的,你这是要犯杀戒吗?” 净云冷笑:“老夫今天先处理了这女娃,再来找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和尚算帐。” 封晚晚听出了点门道:“你自称老夫,那你就不是和尚了,为什么会跟他们在一起。” “他是上个月云游到我们寺庙的,求我师父收留,我师父好心收了他,谁知竟然是引狼入室。”那名年纪大点的僧人抢着说道。 “好心收留,哼!这红叶寺本来就是我的,二十年前你那好师父冤枉我,害我被师父逐出了师门,废话别说,小女娃纳命来。”净云说着又往封晚晚攻去。 封晚晚一闪又避了过去,呼道:”几位师兄,将师弟师妹们的带走,这老家伙由我来对付就行了。“说着将内力贯注到软剑上,舞起了落月剑法,落月剑她已练至了第八重,一重比一重厉害,可这净云却是不惧,越打还越兴奋:“小女娃,功夫不错,是个对手。”说着,手下也不留情,一道道掌风如影随形的附在封晚晚灵活的身影后,如果封晚晚的身法稍慢一点儿,也许就跟她二师兄一个下场了。 “小姐,我来了。”玉蓉在厨房听到动静赶了过来,甩手就是几枚暗器往净云身上招呼。 “又来一个女娃,真好!”净云哈哈大笑。 封晚晚趁机跳出圈外问道:“老家伙,你想我死也让我死个明白,我自忖没有得罪过你这号人物。” 净云一边应付着玉蓉层出不穷的暗器,一边道;“你是没有得罪我,但你得罪了我康家,家主让我杀了你,那我便杀了你。” 康家,岭南的康家!封晚晚想不到这老家伙竟然会是康家的人!看来公主还是不好做,一不小心就会挡了人家的道。 “你是康知!”年长的僧人惊道。 “是的,是我,想起来了吧!”净云也就是康知冷笑道。 “知道,你是犯了色戒,师祖才将你逐出师门的。” “什么叫犯了色戒,是那妇人引诱我。”康知驳道。 康知是康家旁支里的庶子,因在家乡与一官家子弟为了花楼里的一位小娘子争风吃醋,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手杀了那位官家子弟,家里人想要包庇也包庇不了,为躲避风头,他只能只身远游,最后行到青龙国的红叶镇时已身无分文,为了有个容身之处,才在红叶镇的红叶寺落发为僧,暂时住了下来。 189、花和尚 晚来凤急正文卷189、花和尚镇上有位年方二十八的寡妇,姿色甚好,康知禄一日化缘化到她家,两人虽说不上是一见钟情,但也是王八看绿豆,看对眼了,一来二去,康知禄就犯了色戒,被红叶寺的圆澄和尚知道后,告诉了两人的师傅了空大师,了空大师这才将康知逐出师门。 谁知这康知被逐出师门后却又有了另一番境遇,练就了一身极好的武功及易容术,最后凭着他的易容术易容成了眼前这位看着只有三十多岁的圆脸男子,回到了本家做了一名客卿,康家的家主是他没出五服的大堂哥,此次事关重大,所以康家的家主才派了他这位康家人亲自出手。 原来是个花和尚? 封晚晚恍然大悟! 对这位想要自已性命,品行又不端的花和尚,就不要讲什么江湖道义了吧,直接为民除害才是! 封晚晚重新执剑迎上去,跟玉蓉互相配合,一个负责正面迎敌,一个负责背后偷袭,瞬间就将康知禄逼的手忙脚乱。 康知禄也急了,喝道:“两丫头,休要猖狂,看鞭。” 康知说着,终于祭出了自已的武器,一跟铁棍? 噢!是铁鞭,小棍子在康知禄的舞动下,跟一条竹节蛇一样,渐渐变长,最后成了一条一米多长的铁鞭子。 封晚晚及玉蓉随即拉开距离,旁边观战的常崆与原野二人急的也想加入战圈,被封晚晚抬手制止了,跟这花和尚斗,人多反而碍事,两人正好。 只见封晚晚跟玉蓉使了个眼色,便凌空而起,直接跃上了康知的头顶,康知随即一鞭朝上甩去,封晚晚飘开闪了过去,接着又是一剑直指康知禄的百会穴,康知挥鞭来挡…… 等的就是这一刻,玉蓉三枚飞刀分上、中、下分别往康知胸、腹、腿三处袭去,康知另一只手急忙甩袖来挡,可也只是挡掉了胸、腹两二处,小腿中了一刀。 “奸滑!”康知禄恼羞成怒,拼着十成的功力将宽大的袖子和铁鞭舞的嚯嚯生风,浑身上下三百六十度毫无死角。 可此时封晚晚和玉蓉却不跟他玩了,纷纷施展轻功在他周围萦绕,不时的发出各种暗器,封晚晚的袖箭差不多快用光时,才听到‘哐’的一声,康知禄倒下了。 玉蓉拍拍胸脯呼了一口气停下来:“这和尚真厉害,中了我的麻药这么久才倒下。” “师妹,你们怎么样?”常崆话是对封晚晚讲的,眼睛却是看着另外一个人。 “我没事。”封晚晚上前走到康知禄身边,用剑挑起他的下额,有点奇怪,一个自称老夫的人有这么年青吗? 康知禄虽然四肢不能动,嘴却是没问题的:“小女娃,你是看上老夫吗若看上老夫,给我……” 康知禄的话说了一半就被常崆上前踹了一脚:“你找死你,怎么说话呢,舌头不要了!” “你,你个毛头小子,替你的小情人抱不平吗?有本事给老夫解药,老夫再跟你斗个几百回合。“康知禄挑衅道。 这嘴真贱,玉蓉上去也踹了一脚。 ”施主,此等恶人,不可轻饶。”那位年长的僧人见打斗停止了,才敢小心翼翼的走过来插话道。 “嗯!说的也是,本来还奇怪这人是不是有张假脸,现在不用了,师兄,杀了吧!”封晚晚说着先用剑给康知禄的身上拉了道口子,这是对这人嘴贱的小惩。 “啊!你们敢,我是岭南康家的,小女娃,待我康家夺的大宝,看我怎么对你……”康知禄在地上哇哇大叫,可惜除了嘴之外,他哪里都不能动,只能干嚎。 封晚晚不知道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时务,都变成别人砧板上的鱼刀下的肉了,还这么嘴贱,这不是找死吗? 原野、常崆、玉蓉三人也不顾什么江湖道义了,上去对着地上的康知禄就是一顿胖揍。 等揍的差不多了,康知没劲叫嚷了才停手。 见众人的气出的差不多了,封晚晚才道;“杀了吧!” “杀了?”常崆有点迟疑:“师妹,我们不问问他有没有同伙吗?” “有同伙早就来了,要等到现在,笨蛋。”玉蓉横了常崆一眼,抽出他手上的剑,给地上的康知禄一个痛快。 当康知禄闭上眼睛的一刻,方才后悔,不是后悔嘴贱,而是后悔他不应该这么自大的,以为杀一个小女娃,凭自已的功夫绰绰有余,谁知道却是阴沟里翻船,亏大了,将命都亏在了这里…… 下午,红叶寺又派了一名僧人过来,将缺的名额补全了,顺便将未完成的经也念完了,年长的僧人本来想免了此次的辛苦费的,反而被原野多塞了一百两的香油钱,并派了一辆专车送回了红叶寺。 因凌云的受伤耽搁了两天,两天后封晚晚见凌云没什么大碍了,才带着封晨晨、封正阳及拖油瓶常崆准备起程。 原野扶着凌云将几人送至门外,看着两小只都上了马车,小银子带着几只小的还在车外絮絮叨叨的说的不停:“正阳师弟,你去了凤国,记得给我们带点好东西回来,如果给我带个媳妇也行,听说凤国的姑娘可漂亮了……” 小银子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凤国的姑娘漂亮,想着自已就那么点私房钱,娶媳妇估计挺难的,如果这位小师弟给他带个媳妇回来那就给他省银子了。 ‘咚‘小银子的脑袋上被人敲了一记,抬头一看,见是他四师兄常崆。 常崆在一旁已经笑的眉不是眉眼不是眼了,实在忍不住才敲了小银子的脑袋,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就知道讨媳妇了,他还没找老婆呢:“小银子,凤国的姑娘是挺漂亮的,不过都很凶,她们嫁给你后,会整天管着你,你一天吃多少饭,花多少银子,练几个小时的功,睡几个小时的觉,她都要管,还有你那小钱袋里的银子都要上交给她……” 常崆才说到这里,小银子的笑脸就变成了哭脸,那不是给自已找了个娘吗? 封晚晚在一边听的哭笑不得,摸了摸小银子的头:“别听你师兄的,等我在那边稳定了,也将你们接过去玩,到时候找什么媳妇还是你自已看。” “是的,小银子,别理这人,十句话里没一句是真的。”玉蓉帮腔道,还顺便踩了常崆一脚,她们凤国的女人有这么可怕吗? 190、转道岭南 晚来凤急正文卷190、转道岭南封晚晚又跟凌云、原野二人说了会儿话,才带着两辆马车,四名侍卫按原路往凤国驶去,这次不同上次那么赶,一行人悠哉悠哉的走走停停,近二十天后,才到了青龙国与凤国的交界处。 还没迈进凤国的领土,女皇大人的加急信件又到了,送信的是封晚晚的老熟人孟保平。 女皇信中交待,因岭南处良威将军被俘,现没有领头人,着临凤公主凤菀即刻带人前去平叛。 即刻前去平叛,那两小的怎么办? 封晚晚看着听到动静走下车来的两只小的。 “公主别担心,女皇交待了,您的师弟师妹让他们护送到临凤城交给管太守处暂时安顿就行,等我们凯旋归来时再去接他们。”孟保平指着身后跟自已来的一群侍卫。 也只能这样了,封晚晚还是不放心,欲将常崆、玉蓉、玉香及四名侍卫都留下来陪着两小的一起去临凤城,自已跟孟保平骑马急行速度还快一点。 “小姐,我陪你去吧!”玉蓉纠结道,主子是按排她过来陪小主子的,现在小主子又让她去陪别人,她到底要听谁的 “你还是跟着他们吧,我弟弟妹妹的安危就交给你们了玉蓉。”封晚晚拍拍玉蓉的肩。 玉香没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已不会武功,跟了小姐身后也是个拖后腿的。 “师妹,要不你就让这丫头随你走,晨晨和正阳的身边有我。”常崆也不放心封晚晚只身前去,虽然有这个使双斧的,不过功夫不咱的,怕是保护不了他师妹。 “你们去吧!放心吧,你们还不知道我跑路的功夫嘛,打不过就跑呀!”封晚晚笑笑。 “咳、咳……”常崆咳了两声,左右看了看,走到封晚晚身边低声说道:“形象,注意形象师妹,你现在是公主!公主知道吗?注意形象,凤国的士兵可不希望自家的公主是个打不过就跑的逃兵,咳、咳……” 封晚晚:“……” 她这师兄可真够操心的,连她的形象问题都考虑上了。 “行了,别说了,晨晨、正阳,听你四师兄的话,我去去就回,到时候打了胜仗多给你们拿点战利品,到时候我家正阳娶媳妇的聘礼有了,晨晨嫁人的嫁妆也有了。”封晚晚看着两只小的眼圈都红了,笑着说道。 “我们不要什么嫁妆、聘礼,姐,你早点回来。”封晨晨知道自已阻止不了封晚晚的离去,一番大难后,小姑娘变的沉静多了,搞的封晚晚都有点不好意思欺负她了。 “嗯,好的,你好好的看着弟弟,我家正阳长这么漂亮,千万别被人拐了去当童养夫。”封晚晚摸了摸封正阳的脑袋,这小家伙还可以欺负欺负,一听说自已要跟他们分开就一直抽泣着,没有说一句话。 “你忘了,我有武功的姐,不怕被人拐。”封正阳破涕为笑。 “嗯,是的,我还想给我家正阳多找几个媳妇呢!”封晚晚打趣道。 一边的孟保平急了,扬了扬马鞭,小声的催道:“公主、公主、封姑娘,时间不早了……” 封晚晚抬头看了下天,是不早了,都快响午了:“师兄,带着他们走吧,看着点,别顾着自已贪玩。” “知道了知道了,你这话说的,我什么时候贪玩过,你们路上小心点,什么时候还是自已的小命最重要呀师妹,大不了这公主咱们不当了。”最后一句常崆是挨着封晚晚的耳边说的。 与常崆几人分别后,孟保平先带着封晚晚去边疆大营领走了二万的精兵,这是女皇下的旨令,这两万精兵算是封晚晚的亲兵。 因带着这么多的兵,速度不由的慢了下来,越往南,天气越热,有些兵甚至得了痢疾,上吐下泻还发烧,几日的时间,就有一批兵倒下了,对痢疾封晚晚还算是有点了解,这病是一个肠道传染病,是经过手、蚊虫、食物和水、入口感染的,跟军医咨询了一下,让全部士兵注意个人卫生,饭前洗手,只喝热水,并跟孟保平商量,让得病的兵们就地安置冶病,他们带着剩下的人走。 最后跟着两人走的只有一万九千多,留下了八百多个兵。 又行了十多天,封晚晚感觉如果用手搓的话,自已身上估计能搓出几层泥下来,来这里后,她是第一次在路上行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到目的地的,不过也快了,听孟保平讲,按他们这个速度,后天应该就能到。 一路上封晚晚已经见识到了战争的残酷,果然,当权者的战争,是要老百姓来买单的。 一眼望去,田地里满目荒凉,杂草丛生,老百姓们拖家带口的往北逃,越往南走,逃亡的百姓越多,据百姓讲,现在岭南内部的官衙都已形同虚设,那些当官的比他们逃的还快,朝庭的军队节节失利,岭南区域一共有十城,现在已经有六城是在康家的手里了,说是只要朝庭的军队一打过去,康家就会将老百姓们赶上城头,只要下面有人打,老百姓们就会被推着往下掉,看是他们攻城快,还是他们推人快。 这那像是‘清君侧’啊!明明是‘清已侧’,这样的江山就算打下来,老百姓们也被康家给杀光赶光了,到时候康家就抱着凤京城中的御座喝西北风吧,种粮的人都没了,不喝西北风也是喝东南风! 二日后的午时,封晚晚在岭南‘锦阳城’外的十里坡见到了阔别已久的颜如玉、秦峰峦、徐曾三人,三人比上次见时都黑多了,不用照镜子,封晚晚知道自已现在的状况肯定也比他们好不了多少,一个多月的风雨兼程终算是到了。 “见过公主!”三人下马行礼,他们也是听到消息早早的就在城外等了,战局已经僵持了三日,康家放话出来了,二日后再不撤军,他们就会将全城的百姓一天杀百人,十日后一日杀千人,杀完后从城头上丢下,让他们准备好草席铁锹给这些百姓收尸挖坟。 有这样无赖的反贼吗?众人束手无策,还好临凤公主来了,希望她有良策能解除目前的危机。 “不要多礼,你们还是叫我封姑娘吧!”这’公主‘二字,封晚晚还是没有适应。 封姑娘?今非昔比,现在是在军营里,总要有个上下之分的。 “还是叫公主吧!”颜如玉考量后道。 “那好吧!”封晩晚无法,嘴在他们身上,她管不了。 191、夜探 1 晚来凤急正文卷191、夜探1将身后的兵安排到大营后,封晚晚、孟保平二人随着颜如玉几人到了议事大帐,情况跟他们一路上了解的差不多,良威将军被俘,以前良威将军安插在岭南军中的亲信一个都没逃出来,还有康家准备杀百姓的事,颜如玉都一一道了出来,边说边揉着额头,最近所有的事都压在他头上,终于来了个帮忙顶锅的人了。 封晚晚看着颜如玉连眉毛都愁的皱成了一团,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别担心,总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颜如玉抬头,他现在已经不是怀化中郎将了,而是怀化将军,被女皇又升了一级,统领平叛的三军,官做的越大,责任也就越大,不能不说当今陛下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会放心将这么大的重任交给他这初出毛庐的年轻人,所以这段时间自郎威将军被俘后肩上的担子已压的颜如玉喘不气来,现在见封晚晚竟似有办法,能不让他惊喜吗? “明天再说吧,晚上我去城里探探,看是个什么情况?”封晚晚道,知已知彼,竟然来了,总是要好好的打个胜仗回去,家里两只小的还等着她呢! “那晚上我跟你一起去。”四道声音同时从四个方向传来。 四人说完也愣了一下,互相看了看。 ”噗“,封晚晚笑了,看着身边的颜如玉、秦峰峦、徐曾及孟保平四人,戏谑道:”你们可都是我的手下败将,忘记吗?所以就让我一个人去吧,还自在点儿,想去就去,想留就留。” 说到手下败将这事,四人都沉默了,谁让这是事实的呢,这姑娘,不但地位比他们高,连功夫也是? “那就说好了,明天再聊,不是还有二天嘛!放心,总会有办法的,我先下去睡觉了,不是人命的大事,不要叫我呀!我得好好的补补觉。”封晚晚说着拍拍身上的衣袍,她感觉能拍下三斤尘土下来。 “公主辛苦了!那我领公主去洗漱休息。”颜如玉自感还是大意了,这一路行了这么久,这位公主肯定吃了不少的苦。 “好的,那孟保平你也休息一下,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噢,我这里有些零钱,你着人去买点好的,给将士们改善一下伙食。”封晚晚从怀里掏出了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给颜如玉。 现在的士气肯定很低,鼓舞士气,先从吃开始吧! 民以食为天,这些兵肯定也是! 颜如玉双手接过银票一看,竟然是这么大额的,不过这么大的额,也就管他们手下的兵吃个二三天而已,打仗就是烧钱啊! “我替那些将士们谢谢公主!”颜如玉躬身行了一礼。 “别客气,告诉将士们,等这岭南拿下了,我们就用康家的银子买吃买喝的,听说他家的银子可多了!” “好!”帐中的人顿时豪气顿生,本来还有点看不上一个外来的公主,不过这气势,确实是皇家中人,有钱。 是夜,万物俱静,封晚晚好好的睡了一觉,顿觉身心舒畅,是行动的时候了,起身,下床,帐内有人! “谁?”封晚晚喝道。 “是我,小主子。”月中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月中,你怎么来啦!是京里出事了,还是玉叔出事了?”封晚晚循着声音走到月中身边。 “主子没事,你放心吧,是主子让我来的”走到桌边,将灯点了起来。 昏黄的灯光,也让封晚晚看清了月中的样子,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面目平和,看来玉叔确实是没事。 “玉叔让你来做什么?” “主子讲您现在需要的是一场胜仗,所以让我给您做帮手来了!” 做帮手? 什么帮手? 她还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呢? 怎么帮? 月中似看出了封晚晚的疑惑,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封晚晚面前。 展晚晚展开,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名、地名、铺子名? 这是什么? “这是主子这十多年来在岭南安插的人,小主子晚上不是要去这锦阳城内探探吗?我陪你去,我去联系一下这些人,到时候我们来个里应外合,一举将这锦阳城拿下。”月中声音笃定,像是已稳操胜券。 封晚晚点头! 玉叔十多年前就在这里安插了人手,看来他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想不到却是拿来给自已用了。 不过也是,她一个流落民间的公主,凭什么能当一国储君,就因为她是女皇血脉中唯一的候选人,如果让一些世家大族选,她们可能更愿意让女皇重新再生一个,毕竟女皇年纪还不大,还能生,这样她们就有理由将家中未婚的男儿送进宫去。 所以现在封晚晚需要的就是一个战绩,一个功劳,一个说服朝庭内外的理由,而护国将军府、康家,就是她封晚晚的垫脚石,不能不说,玉叔这父亲当的,什么都想到了,她真的只要做个木偶就行,按着线的方向走。 “那现在就走吧!”封晚晚拿起床头早就让颜如玉准备好的夜行衣换上,领先走出帐外,意外的,竟然在帐外见到了颜如玉,秦峰峦二人。 这两人怎么来了? “公主,你现在出去吗?”颜如玉问,他俩正在议事,听手下的兵进来报告诉说公主的帐内亮灯了,还多出了个人,怕出事,所以过来看看。 此时见封晚晚帐中还真多出了一名黑衣人,见这样子,还是公主的熟人,也没奇怪,现在的大户人家,谁家没有暗卫什么的,看来是他们多虑了。 “颜如玉,秦峰峦,我跟他出去一下!现在是子时,你们将将士们集合起来,干脆我们现在就将这‘锦阳城‘拿下吧!以城内的焰火为准,如果我放黄色的焰火了,你们就可以攻城了”封晚晚喜欢一股作气,现在有了月中的帮忙,她相信自已能够从里面打开城门,打的康家的人一个措手不及。 “好!”颜如玉点头,虽然有点意外,下午这公主还没有这打算,睡了一觉后就有了,但知道她不是个鲁莽的人,竟然她说了,那她肯定就有把握。 “那去准备吧,我们先走了!”封晚晚说着,带着月中飘然而去。 留下颜如玉、秦峰峦二人看着空中不走寻常路的二人。 192、夜探 2 晚来凤急正文卷192、夜探2颜如玉现在是真有点佩服这位公主的魄力了,这么大的事,说做就做,不带一丝犹豫的,自已是真的不如她! 秦峰峦的眸子也暗了暗,如果说以前他对封晚晚还有一丝幻想的话,那现在是一点也无了,他是真的配不上她,她本就不是池中之物,不是他这凡夫俗子所能比拟的。 再说封晚晚二人,月中对这里好似还挺熟悉的,应该是过来踩过点了,带着封晚晚从西侧的一个小门进去了,都不要翻墙头。 开门的是一个青衣小兵,见二个进来了,又轻轻的将门关上,递给二人各一套跟她身上一样的服饰。 二人也不避讳,直接当着她的面换上了衣服,小兵又打开了另一道门,门边两个小兵正侧卧在门外,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被人迷晕了。 “二位走吧!” “谢谢!”封晚晚回头道了声谢。 小兵摆了摆手。 等封晚晚二人走远后,小兵从怀里掏出个小瓶,放到门外二人的鼻尖下晃了晃,便让到了一边,过了一会儿,二人才悠悠睡来,努力的睁了睁眼,听了听动静,见无事,又接着睡了过去。 小兵则是轻手轻脚的回到小屋内也打起盹来。 封晚晚和月中走了一会儿,到了一个街道的拐弯处,月中停下了脚步道:“小主子,那个最高的就是这锦阳城的太守府,现在里面住着林家的三姑娘和康家的一个少爷,这里是他二人主事,你可以去将这两人解决了,我现在去联系其他人,我们一个时辰后在城门口集合。” “行。”封晚晚点了点头,玉叔竟然连这计划好了,他现在也在附近吗? 封晚晚不得不怀疑今天这一切太顺了,以月中的智商不可能计划的这么周详。 不管了,她现在只要去杀两个人就行了。 封晚晚运起轻功跃上了屋顶,这样直线距离会快一点,不过封晚晚的动静也不敢太大,怕打草惊蛇,小心翼翼的行到太守府,凝神听了听,至少有二名侍卫隐在暗处,不由的更加小心起来,将自已隐身在了一个飞檐下,打量着周身的这片建筑,见不远处有一座二层的小楼,此时,室内隐约还燃着明灭的灯火。 封晚晚小心的将轻功运到极致,飘了过去,近前了,顿住脚步,这里至少藏了四五名隐卫,这里应该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地了。 稍候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封晚晚捏起刚从屋顶捡到的一根枯枝,往墙角一团正悍睡着的人影掷去。 “谁打我!”那人惊醒,嚷道。 “勇哥,怎么啦!”从暗处出来一个影子问。 被惊醒的那位勇哥摸了摸衣摆,摸到了一根枯枝,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大树:“没事” 此时的封晚晚已经闪到了楼内,看到了一副令她目瞪口呆的二人运动,她不知道自已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这二人的眼中只有彼此,都没注意到屋内多了一个人。 女子看着二十多岁,生的倒是不错,面容艳丽,体态妖娆,男子看着三十或四十多,一脸的络腮胡子,猜不出确切的年龄,但那满目淫光,封晚晚倒是看了想作呕。 “云儿,按辈份你应该叫我一声小叔,怎么样,小叔的功夫不错吧!”男子笑道。 “叔,您这功夫是云儿……”女子说道这里嘤咛了一声,说不下去了。 阴在暗中的封晚晚眼前一亮,也不呕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云儿,不就是那林府的林叔云嘛!那她这叔就是那康府的少爷了,想不到这二位倒是没什么廉耻心,躲在这里逍遥快活来了,正好,一锅炖了。 抬起手腕,一道袖箭往男子的后心射去,正在运动关头的男子身形一顿,底下的女子还在闭着眼睛享受,突然一道凉气在她脖颈间掠过,女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一命呜呼了,这时男子庞大的身躯正好倒在了女子身上,二叔侄此时倒是真做了对名副其实的亡命鸳鸯。 封晚晚功成身退!决定回去多洗洗眼睛,她这一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今天是真的毁了三观。 封晚晚到了跟月中约定的城门口时,月中的人还未到,她无聊,就在城门周围逛了起来,有人在哭? 凝神听了听,隐隐的抽泣声从不远处的一间屋子里传来。 封晚晚循声过去,走到近前,发现抽泣声竟然有数十道,这里? 跃上屋顶,揭开一片瓦往下看去,只见五六十个平方的屋子里竟然关了百十来个人,看装扮,应该是当地的老百姓,其中以老人和孩子为主,女子很少,青壮年的男子更少,封晚晚又揭开几片瓦,直接从屋顶跃下,一个还没睡觉的男孩见屋顶突然飘下一个人,惊的想大叫,被他身后的一名老人捂住了嘴。 封晚晚将手指放在唇间,做了个‘嘘’的手势,顺便打量了一下周围的人,见有些人在哭,有些人估计是哭累了,睡着了,眼角还挂着两道泪痕,那些在哭的或没睡的人,见她虽然一身小兵的装扮,身手却不像是小兵,尽管嘴巴张的老大,他们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只因封晚晚这长相,太具有欺骗性了,跟歹人扯不上一点关系,虽然在外面历经了一个多月的风雨,封晚晚的皮肤比她想象的好了太多,估计是遗传了玉叔的白晳,晒不黑,昨日,是她没洗脸,满面风尘的看不出来,晚上洗漱后,白嫩光滑的肌肤终于重见了天日。 眼前的封晚晚看着年纪不大,肤色白嫩,眼神清澈,一脸的笑意看着她们,如果不是这一身青色的兵服,看起来就是一个外出夜游的大家小姐。 “别怕,你们是这里的百姓吧!”封晚晚蹲下身子问道。 那名捂着男童嘴巴的老人点了点头:“姑娘,您是来救我们的吗?” 其他人没睡着的人也两眼希冀的看着她。 封晚晚点点头:“我姓封,不过不是来救你们的……“封晚晚说到这里顿住,眼看着众人眼里燃起的光立刻暗了下去,才又笑道:“我是来救这一城人的,放心吧,当然也包括你们!” 193、攻城 1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93、攻城1坐在地上的百姓们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如果说是来救他们的他们还信,可是来救这一城的人,就凭眼前这个小姑娘,有点不可信,难道? 难道她还有同伴,刚问她的那位老人又问道:“姑娘,你们是准备攻城吗?有什么我们能做的。” 他们都是被那康盛抓到这里,听守在门外的小兵说天亮后就准备杀了他们抛下城头,本来都已绝望了的他们,如今见有一丝希望,他们也想去拼了,总比坐在这里等死好,何况庆儿,老人看了看怀里的男童,他才六岁。 “不要你们做什么,好好的待在这里,等城门开了,我就让人过来接你们,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到处乱跑,还有就是守好这扇门,不要被门外的那些人抓到城头就行了。”封晚晚说着转到门边看了看,又走到一个墙角,单手拎起一张残缺不全,只剩下三条半腿的木桌,轻轻的放到门后。她目前能帮到的也就这些了:“你们到时候就抵着这张桌子吧,希望这门能结实点,天亮后就没事了!” “谢谢!谢谢姑娘!”老人跪下磕了磕头,其余还醒的着的人也想磕头,吓的封晚晚一下子又飞了上去,转身看了看自已揭开的瓦片,没有将它们归位,就让下面这一群人看看这满天的星空吧,至少也是个风景。 再一次的回到城门处时,月中已经带着一批人将城门外的兵都撂下了,不知道是点穴了还是用药了,看着地下城楼上躺倒的一片,封晚晚竖了个大拇指,真绝了,月中带来的人也就只有二三十个,看来都是好手,见到封晚晚过来,众人都停下手边的活行了一礼。 “小主子,搞定了,你要放焰火吗?”月中递过来一个小竹筒。 “放吧!”封晚晚走到城门边,是真的不废吹灰之力的就将城门打开了。 一边的月中已将手中的焰火放了出去。 一时间,城里城外都躁动起来,颜如玉早就带好了一批将士们埋伏在城下,刚见城楼上有动静,他们就知道封晚晚这是得手了,现在见城门这么容易就被人从里打开了,都有点不相信自已的眼睛,他们为了攻这城门,都不知死了多少的将士了。 “公主”颜如玉喊道。 “你来啦!,那边有个屋子,里面有一百来个百姓,你们有时间的话分批人去将他们救出来就行了。 封晚晚说话的功夫,城里面听到动静的康家军们也循声而来,被月中带来的一批人拦住了。 “好的。“颜如玉点头,又转头对身后的将士们高呼道:”将士们,临凤公主已为我等打开了城门,给我冲,杀了这群反贼,为我大凤百姓报仇!” 反贼?封晚晚脑中灵光一闪,连忙跃到颜如玉前面手持上次女皇赐自已的白色玉牌高呼;“我乃大凤国临凤公主,我承诺交械投降者不杀,我知道你们很多都是这里的百姓,也是被逼过来的,你们被关押的父母儿女我会帮你们救。” 封晚晚话音刚落,跟月中一群人斗在一起的士兵们有些就顿住了,转头看着远处跟他们服饰一样的女子。 “这位是我大凤朝的临凤公主,现在是来救这一城百姓的,如果你们信她的话就退到旁边去。”月中趁势道。 停下的士兵大部分的都放下手里的长刀长枪往两边走。 “你们谁敢走,我杀了他……”一名身穿盔甲的女兵喝道,不过话还没说完,就被月中砍了脑袋。 至此,颜如玉带来的人刚鼓足了士气,准备大展雄威时,封晚晚等人都没给他们个发挥的余地。 “别愣着,我相信这里你们比我熟,他们不可能就这么多兵,你们四下去找找吧,不要记住,投降的不杀,但是要保证他们没有反抗的余地,以防他们诈降。”封晚晚拍了拍还愣着的颜如玉。 颜如玉回神,是呀,没有这一拔,这城里还有好多拔人等着他去摆平呢,又来神了,“将士们,随我杀进去!” 颜如玉带着一队兵卷尘而去,接着秦峰峦带着的人又到了,封晚晚指了指颜如玉去的方向:“他们刚才去的是那里,你想想那里还有叛党的,就过去吧,那康家的少爷和林家的小姐,我已经都解决了。” “是,公主。”秦峰峦带着一队人又从封晚晚身边冲过去,他是见颜如玉带了一队人进来后都没听见动静,急了,以为是中了什么计,不放心,才又带了一批人进来。 “唉!”封晚晚叹了口气,见这二人都忙着去了,屋子里的那些百姓还是她去救吧! 走到投降的那些士兵身前:“你们的儿女父母就被关在这屋里,想救的就随我来吧!” 封晚晚直接又跃上了屋顶,那群兵看了,急了,有些人原地跳了跳,就算他能跳三尺高,那么高的屋顶他也上不去,无奈,只能转身去砸大门。 月中见这里差不多定了,挥了下手,被他集起来的二三十个黑衣人就又无声的散落到各处去了,如鱼入大海,了无痕迹。 封晚晚这次没有从那个洞里跃进去,而是直接跃到了院里,将那些将醒未醒的,或是已经忙着穿衣穿裤的士兵们直接砍杀了,月中跟在她身后也解决了几个,等那群投降兵将大门砸开时,就见到了院中的两人,四周躺了一地的尸体。 “谢公主!”一群投降兵跪下了,这还是人吗,是神啊,他们才刚砸开了门,这里的人就都被眼前这位自称是公主的解决了。 “去救人吧!”封晚晚刚来到关押百姓的门前,突然后脑一道劲风,封晚晚下意识的头一偏,一根长箭就钉到了封晚晚眼前的木门上。 月中随即往箭来处飞去,一位衣服穿了一半的女子被月中直接卸掉了两只胳膊拎到了封晚晚身前。 女子即使被月中卸了胳膊掼到了地上,也没有屈服,倔强的抬起头骂道:“你是什么人,还自称公主,二公主在康家好好坐着呢,你也不知道是那里来的野鸡。” 194、攻城 2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94、攻城2“啪!”女子的脸上被一名投降的女人甩了一道耳光。 “是你,告诉你,你的相公被我用了,哈哈。……想杀我就杀吧,康郎会为我报仇的。”女子狞笑道。 康郎! 封晚晚想到今晚杀的那一个! 这女子看来还真荤素不忌,连那样的都要! “如果你是说长了满脸络腮胡子的那位姓康的,不好意思,那人刚被我送下去跟阎王老爷喝茶了!” “不可能,康郎不可能会死的!”女子不可置信的瞪着她。 “我不但杀了你的康郎,连今晚跟你家康郎一起玩耍的林三小姐我也杀了,所以你也放心的去吧!这女人交给你们了!”封晚晚指了指瘫坐在地上的女子跟刚才甩了她一耳光的女人说道。 “谢公主!”投降的女兵们,像是见到了十世的仇人一样,一拥而上。 封晚晚闪到一边,一阵惨叫后,地上的女人抽畜了几下,没动静了。 此时,木门也被打开了,门内的老人小孩看着这一幕,没有动静,他们想不到,自由来的如此容易,此时,天还没亮,也没有人砸他们的门,可他们看到了这半个时辰前刚离开他们的姑娘,正好好的站在门边,就知道,一切的危机都过去了,这姑娘信守承诺,带人来救他们了。 “信郎!”第一个打人的女子先清醒过来,小声喊道。 “我、我在这里!”门后传来一道孱弱的声音。 “信郎,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女子拔开人群,找她的信郎去了, 其余的人也回过神,分别去屋里找寻自已被抓起来的亲人。 封晚晚看着地上刚还神气的女人,已变成了一道暗红色的血团,身上有不下七八根长叉、长刀、长箭等。 “我们去这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封晚晚见这里没她的事了,跟月中说道。 “是,小主子”月中点头应道。 封晚晚领着月中走了一圈,见没什么漏网之鱼,干脆又带着他去了太守府,她记得那里还藏着数名高手,不知道颜如玉他们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等封晚晚二人到时,不见颜如玉,只见秦峰峦正在一个院子里跟一名高挑的女子打成了一团,其余的士兵人也是十多人围攻着一名高手,这场面真够热闹。 半个时辰前,这里的侍卫们发现城门处有动静,连忙去二楼跟康盛汇报,发现康盛跟林家的三小姐抱在一起,死成了一团,慌了,刚找了这里的侍卫长商量如果应对,秦峰峦已带着一队兵打了进来。 “速战速决吧!”封晚晚对着月中道了一句就飞身下了屋顶,抬手直接射杀了一名被士兵们围攻的高手。 接着月中照样画葫芦,也射杀了一位。 对方一下子死了两位高手,秦峰峦带来的兵们不由的松了一口气,抬头见封晚晚顶着一头月色从天而降,如神邸降临,不由的惊喜道:“临凤公主!” “好好打,这里的银子蛮多的,抢了买肉吃!”封晚晚笑道。 “好!”士兵们精神一振,握刀的手更用力了。 封晚晚带着月中四处游走,所过之处,必留一片血海,一柱香后,就将这里收拾完了。 二人又回到了秦峰峦的身边,见他也将那名女子收拾了。 “这里你收拾一下吧!我们回去了!”封晚晚道。 “谢公主!”秦峰峦躬身行礼,他知道,如果封晚晚今晚不来的话,他这一仗会打的很艰难,想不到这个小小的太守府,竟然藏了这么多的好手。 “恭送公主!”秦峰峦手下的兵也躬身相送。 “好。你们多注意安全,小心漏网之鱼,但也不希望你们伤及无辜。”封晚晚郑重的嘱咐道。 这太守府里也不是每一个都是贼人,她怕这些兵不分青红皂白的将这里的人都杀了。 “是,公主。”秦峰峦领着一群兵应声道。 “行了,我走了。”封晚晚说着带着月中,挥一挥衣袖,顶着一片月色的飞走了。 这次封晚晚那里都没有去转悠,而是带着月中去了大营,营内,只有徐曾一人在留守,听他讲,连孟保平也带着一群兵杀进城里去了。 “唉!”封晚晚摇了摇头:“我去睡觉了,没什么天大的事不要叫我。” “是,公主。”黑大个徐曾满面敬仰的看着封晚晚,封晚晚如果说她会睡到明年,他也会点头答应,这锦阳城他们花了这么长时间,死了多少的将士,都没有攻进去一寸,这公主才来了半天,就将这锦阳城的城门给打开了,真神人! 封晚晚洗漱后一觉睡到天亮,月中也在她的外帐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躺着睡下了。 主仆二人睡的是昏天暗地,这段时间,二人真是累坏了,封晚晚是赶路,月中也是东奔西走,到处联络月旬放在岭南的各处暗线,主子只要一句话,他们这些手下就要跑断腿,不过看着今天首战这么顺利,一切的辛苦也是值了。 这里的二人睡的雷打不动,另一边却是忙的翻了天,颜如玉带着一群人收复着康家的残兵,秦峰峦被他派着安顿锦阳城的百姓,将从城主大库里搜刮出来的钱粮,除了军营里留一部分外,其余的都按名册上让每家每户过来领,正好方便登记人口,这些事,那些投降兵也在其中帮了大忙,因为他们本就是此城的百姓,是被康家军协迫参军的,现在重新回到家中,跟父母妻儿夫君相聚,别提多满足了,作为知恩图报的普通百姓,他们都是自已求到秦峰峦跟前,想尽自已的一份微薄之力。 至于孟保平,四周转悠,维护城里的冶安,怕有些人趁伙打劫,众人一直忙到天黑才将手上的事处理了个大概。 最后让孟保平守在城内,颜如玉带着秦峰峦又回到了大营商量着接下来的事。 空荡荡的大营内,将士们几乎都被派到了城内,封晚晚主仆二人正坐在一堆燃着的篝火前烤着一只小野猪,这猪是月中打来的,二个觉是睡足了,肚子却是睡饿了,不要说,月中负责出去打猎,封晚晚负责烤,在他们的身边,三三两两的还燃着几堆篝火,周围围着一群没有撤到城里的兵,个个喜笑颜开的烤着肉,聊着天。 195、连夺四城 晚来凤急正文卷195、连夺四城这还是前几日那群怎么也打不起精神的兵吗! 颜如玉也是开眼了,看来有肉吃还真是个好方法,以后军营里士气不好了,他就给他们加餐。 “公主!”颜如玉躬身行礼,他现在对封晚晚是真的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们回来的正好,过来吃点东西,那边还有一些,你可以让你的手下自已拿去烤。”封晚晚指着另一边的地上,还有一撂的野鸡、野兔的,是月中打多了的。 “那就谢公主了。”颜如玉又行了一礼转身对身后的亲卫们道:“还不快去,公主赏你们的。” “谢公主。”亲卫们呼啦一下跑光了,那撂野物瞬间也别分光了。 “公主,你这一来,我轻松多了,只要在后面坐享其成就行。”颜如玉搬了块大石坐到封晚晚的身边。 “那里?那些善后安民的我都不懂,辛苦你们了。”封晚晚用小刀割下了四条小猪腿,分别递给颜如玉、秦峰峦、月中以及自已,一人一个。 “谢公主。”二人都挺客气的道了谢才拿着猪腿咬了起来,外焦里嫩,香而不腻,太好吃了,一个小猪腿,五分钟都没到,二人就啃光了。 另一边的月中却没道谢,在人前,他的话很少,如果不是他嘴里的发出的咀嚼声,都会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公主,我们明天搬回城内吗?”秦峰峦又削了一块肉边吃边问。 这不没话找话,废话嘛?不回城内,难道还在这野外喝风啊! “肯定去啊,不过那太守府我不住,找个小宅子给我就行。”封晚晚想到了昨夜的那一对男女,手里的猪腿感觉都不香了。 “好。”秦峰峦想的是昨夜在太守府杀了那么多人,公主可能是心里有点隔应。 颜如玉本想劝一劝的,以公主的身份肯定是要住个大房子,那能住小宅子啊,不过见秦峰峦已经点头答应了,他也无话可说。 几人吃着猪肉,喝着封晚晚不知从哪里顺来的茶水,正好解了猪肉的油腻,这公主,以前真是一位江湖儿女吗? 颜如玉有点怀疑,还有她身边这位黑衣人,如果不出声,没人感到他的存在,像是那家特训的暗卫,还有昨夜他见到的那二三十名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也不是一般的人,看来这位公主的身边有一股暗藏的势力。 次日一早,拔营拆寨,封晚晚随着颜如玉去了锦阳城内,至于月中,昨晚吃过烤肉后就告辞了,去做攻打下一个城的准备。 封晚晚猜想,他估计又是去听玉叔的新指示了。 一个有假山假水的院子内,封晚晚搬着张藤椅放在树荫下,躺在上面闭目养神,院子里静悄悄的,时间仿佛也停止了。 “公主,好自在。”颜如玉从外面走进来,忙了一头汗的他,真是羡慕眼前人会享受了,那些军务、民生,此人一律不管,还义正言辞道:“皇帝是让她过来打仗的,不是处理这些的,能者多劳嘛,如玉辛苦点。” 没办法,人家是公主,他这郡王爷也只能打下手了。 “辛苦了,喝杯茶。”封晚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藤椅旁边的茶几。 “谢谢了!”颜如玉执起茶壶为自已倒了杯凉茶一饮而尽。 这茶是龙三派人送来的,龙三知道封晚晚到了岭南后,派人送了一堆的解暑解渴解腻的零食茶水。 “好茶,公主这里真是什么都不缺啊!”颜如玉感慨。 “还好,少个倒茶的。”封晚晚随口一说。 “要不,我来给你做个倒茶小侍。”颜如玉也随口一说。 封晚晚吓的坐直了:“别大材小用了怀化大将军,下面又要打那一个城?” 短短两个月,封晚晚已助颜如玉连打下了四城,目前还有二城在康家手中,打了这么多的城,将士们有点累了,好多人还有点中暑现象,颜如玉就吩咐在这里多休息了两日。 颜如玉展开随身携带的地图,指着一个三面环山的城池:“这里是封山城,三面环山,一面有水,只有两处出口,一个是这里,一个是这里。” 一面出口在东,东面环水,有一片小湖连着城内的内城河:“这条河应该过不去,康家早就派人在这里把守了,我派出的暗探回来说水下设了好多滚刀木。” “这里呢!”封晚晚指着靠山的出口。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公主听说过吗?这里就是,这里的路及城门都极小,分为内城门和外城门,二个城门相距五里左右,都有士兵把守。”颜如玉道。 封晚晚看着地图上弯弯曲曲的点点线线,没看懂,抬头看了看天,今天天气还好,没有太阳,就是闷,估计是要下雨了。 “今天估计会下雨,我看明天不下雨时我去看看吧!”实地考察,总比看纸上画图的好。 封晚晚又想起了什么说道:“你们到附近找山民们问问,他们山里肯定有人在附近打猎,看山里有没有去城里的暗道或小路。”有些小路,这些军用地图上并不一定有,它们藏在老百姓的眼里心里脑子里。 颜如玉眼前一亮,拍了下脑袋,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那我派人去打听。” “嗯,我听你消息。”封晚晚又躺下了。 颜如玉有理由怀疑这位公主的骨头估计都是软的,这段时间他见这位公主不是坐着吹风就是躺着吹风,忍不住关心道;“起风了,公主到屋里去吧!小心着凉。” “好的,你们也别省着,搜来的钱物多给点将士们,给他们多买点水果,多烧点绿豆汤,解暑,还有那些战死的将士们,给他们家里多点扶慰金。”封晚晚也叮嘱道。 “好的!”颜如玉敢发誓,自这位公主来了后,将士们的伙食已不知提了几个档次了,每日不但有肉,还有水果,他从来没见过那位将军这么厚待手下的兵,不过也难怪,她是公主,可以不问女皇直接处理战利品。 以前的那些将军,打了胜仗,搜来的钱物,他知道的,一部分进了自已的私人荷包,一部分上交国库表功绩。 这位公主倒好,自她来后,没有再跟朝庭要一分的军响,都是从康家军手里搜刮,她说这叫以战养战。 女皇也不管她要这些钱物,还会从京里派人用冰镇着送了好多时鲜的瓜果过来,他也分到了一部分。 196、暗道 晚来凤急正文卷196、暗道颜如玉去后,天上果然下起了珠串大的雨,封晚晚拎着屁股下的椅子直接飞了起来,坐到了抄手游廊里。 一道黑影不知从哪里也飞了出来,将茶几搬到封晚晚身边。 “月中,我知道你也应该来了,玉叔怎么说?”封晚晚看着黑影问。 “小主子跟主子想到一块去了,我知道那里有暗道,明天我带你去看看。”月中来了有一会儿了,当听到封晚晚跟颜如玉说什么山间小路时心底就一动,不亏为父女,都想到一块去了,这岭南,主子亲身就过来了二次,几乎每一处城池都查过,估计那个城墙下哪里有老鼠洞,主子都会一清二楚。 “还真有暗道啊!”封晚晚眼前一亮,她也是以前的电视看多了,才想到的,想不到老天还真助她,她不要去走什么水里的滚刀木了。 “有的,主子还亲临过两次,只是那暗道有点窄,还有点陡,要挑些体型小身手好的过去。” “行,那明天我们去过后再说。” 次日,一早,天还蒙蒙亮,封晚晚就随着月中出来了,行了二个多时辰,才来了到了一处被绿草掩映着的洞口。 “小主子,就是这里。”月中拔开杂草,露出一个只容一人矮身进入的洞口。 封晚晚探头先迈进去,还好,洞口小,里面高度还可以,封晚晚直起身子,掏出怀里的夜明珠,后面的月中掏火折子的手一顿,看来还是小主子想的周到。 二人沿着洞中弯弯曲曲的小路行了差不多一个时辰,才见到前面有一丝的亮光。 “到了!”封晚晚眼前一亮,加快了脚步,可能是走的太急了,脚下一滑,若不是身后的月中扶了一下,差点摔倒。 这洞中的岩缝中不时的渗着水,流的洞内的岩石上到处是湿淋淋的,脚下的石板上更是长了许多青苔,若不小心,人很容易摔倒,再加上洞内阴暗潮湿,行了这一个时辰,封晚晚觉的自已全身上下都是凉嗖嗖的,冻的胳膊上更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好不容易看见光了,一时的兴奋,却害自已差点摔了一跤,看来,人在走路时还是不能大意,就算遇不到绊脚石,偶尔也会自个儿脚滑! 洞口是在一个悬崖峭壁上,哪里有什么路啊,封晚晚傻眼了,若不是身后的人是月中,她真想呼他一巴掌,有这么骗人的吗?她们飞下去还是跳下去啊! “小主子,请往这里走?”月中指了指洞中右边一条小路。 这是? 因为外面太亮,走到洞口后,很容易忽略洞口旁边还有一条往下延伸的小路,这次是月中在前,封晚晚小心的走在后面,越往下越陡,还要小心脚下的湿滑,封晚晚这一路走的是非常非常的小心,二人沿着小路又走了半个时辰,才来到了山下也被杂草掩住的洞口。 二人出了洞口,已近午时,月中熟练的找到几棵树,摘了点野果子拿来递给封晚晚。 封晚晚也不嫌脏,扒了果皮,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很解渴,这一刻,她感觉自已总算是回到了人间。 又休息了片刻,二人重新赶路,来到了一处小村子,村里的人不知道是跑光了还是被人抓光了,连声狗吠鸡叫都没有。 随便找了个屋子进去拿了几件衣服,二人换上,封晚晚趁机在自已的脸上手上都抹了点锅灰,又弄乱了头发,粗看,像个村妇。 月中四处搜罗了一堆柴火,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个独轮车,将柴火放上独轮车后,又空出了一个角落让封晚晚坐在上面,自已推着车,二人悠哉悠哉往城内走去,走了近半个时辰,终于来到了封城中,因为是从外城进内城,所以守卫们查的很简单,随意的翻找了一下,加上月中及时塞入他们手里的十多个铜钱,二人很快就被放行了。 月中推着独轮车也不叫卖,带着封晚晚在城内一通转悠,街道上都没什么行人,连一个小孩都没有,看来是被关到家里了,家家户户几乎都是大门紧闭,封晚晚也不知道这些屋里面是有人还是没人,还是跟前面的几城一样,都被康家抓去做人质了。 街上十间铺面有五间铺面是关着的,二个来到一间酒楼的门前,月中将封晚晚留在外面,说上去问问要不要柴火。 封晚晚百无聊赖的站在独轮车旁看着宽阔冷清的大街,街上行人寥寥,偶尔有一两只,还是老弱病残的。 一阵葱香味随风飘进了封晚晚的鼻尖,转头,见对面有一家馒头店还开着,热腾腾的白烟顺着风就吹到了封晚晚身前,抬头看了看酒楼,还是不见月中的身影,封晚晚干脆穿过大街走到馒头店前:“老板,你这里有什么卖?” “大嫂,我今天只做了馒头和葱油花卷,以前我这里还有肉包子买的,现在?有这两样就不错了,今天我做的不多,只做了五笼,看今天这状况都不一定能卖出去……大嫂,没什么事的话不要出来逛,早点回去吧!”馒头店的老板看着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叹了口气。 只是大嫂? 确定是在叫她吗? 封晚晚看了看了看自已的手?黑漆漆的? 也是?大嫂就大嫂吧? “我是跟我、我哥出来卖柴火的,顺便带点生活用品回去,今天街上怎么没什么人啊!” “嘘!小嫂子,轻点!我这馒头店之所以能开下去,还是托家里有位亲戚在帮康家做事,这街上啊!唉……小嫂子,你还要馒头吗?要多少?”馒头店老板终于记起了正事。 要多少? 封晚晚掏了掏自已的衣服,什么也没掏到,忘了,她换了身衣服,银子都在月中那里呢? “老板,忘了,我银子都在我哥那里了,你等下啊,帮我打包十个馒头,十个花卷,我去找我哥拿钱。”封晚晚说着匆忙的回到街对面酒楼下,见月中正好也从上面下来,忙唤道:“哥,有钱吗,我们买点馒头回去吧!” 哥? 月中一愣! 噢!月中反应过来! 他俩这装扮,一个是村妇一个是乡下的汉子,可不就是兄妹嘛! “妹子,给。”月中从怀里掏出一把铜板,他们现在这个身份,用银子太晃眼了,还是主子有见识,让他提前兑换了好多铜板。 “妹子,你等等我啊,我将车柴送到这酒楼的厨房,他们老板说要我的柴火了。” “好的,我在对面等你!” 197、再进暗道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97、再进暗道封晚晚跑到对面的馒头店,将刚才月中给的铜板都拿给了店老板:“老板,我哥给了我这么多,你看够吗?“ “够了够了,大妹子,不好意思啊,我刚还以为那是你相公呢,你还没成亲吧!那我叫你大妹子吧!大妹子,够了,我给你打包了十个馒头,十个花卷,我再给你点我媳妇做的酱菜吧!正好你们夹在馒头里吃,我媳妇做的酱菜可好吃了!”老板热情的帮封晚晚拿了几张油纸打包好了,还顺手拿了个小篮子装好。 “老板,那你媳妇怎么没来啊!” “嘘!”老板探头左右瞅了瞅,见无人注意这里,才开口道:“我媳妇长的是远近闻名的漂亮,现在在我们这封山城主事的是康家的五少,比那四少还……唉!”店老板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又左右看了看才道;“我们这里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子都被抓去了,所以现在你看都是我们男人家出来采买了,女人……大妹子,我劝你,也早点跟你哥回去吧!康家的那些兵啊!荤素不忌,有时候男人也抓,听说哪临凤公主已经过来了,早点将这康家赶走,我们也能有个正常日子过。”老板说着又摇了摇头,这乱世之中,能保住性命才是王道。 “嗯!“封晚晚点了点头,想不到自已的名号都传到这里了。“大妹子,拿好。”老板将小篮子递给封晚晚:“早点回去吧!” “好的,谢谢老板!”封晚晚拉过篮子,又朝街上看了看,确实满大街的找不到一个女人,男也是些瘦弱不堪的,长的更是奇型怪状,不是脚瘸的就是走路顺拐的,不知是不是跟她一样,都是装的。 封晚晚回到酒楼楼下,等了一会儿,才见月中推着独轮车从一条巷子里走出来:“妹子,我们回去吧!” “好!”封晚晚拎着竹篮自觉的坐上了独轮车,低声问道:“真的现在回去吗?月中,你说我们现在要不要去将那什么康家的给宰了。” 月中低头推着车,边推边低声回道:“先不要打草惊蛇,过两天我陪小主子过来收拾他,今天先回吧!” “好吧!”封晚晚失望的从篮子里拿出个花卷咬到嘴里嚼着,葱香咸味的,还不错。 二人沿着原路到那村子换好了衣服,又回到了又潮又湿的洞里,这次封晚晚学乖了,将那村妇的衣服套在了外面,脚下的鞋子上还绑了些草绳,防滑。 回到城外的小院子已是日暮时份了,颜如玉和秦峰峦已在她的小院等候多时,见她身边那黑衣侍卫回来了也不意外,每次他们攻城时这黑衣侍卫几乎都会在公主身边。 “公主,怎么样?”颜如玉迫不及待问。 “什么怎么样?你知道我去那里了吗?”封晚晚反问。 “查地形啊,你不是那封山城里查地形了吗?” “那我怎么过去的?飞过去的吗?”封晚晚买起了关子。 “你就别逗我了公主,您想要去那里,谁还拦的住啊!”颜如玉拍着马屁。 秦峰峦就在旁边看着不说话,他也插不上话,虽然是他先认识面前这位公主的,但总觉得自已跟这位公主之间隔了几重山。 颜郡王好歹也算是皇家中人,也许他们之间更有话题吧!秦峰峦为自已的木讷找到了借口。 “我昨天不是让你找附近的猎户问问有没有什么小路吗?找到了吗?”封晚晚问。 “找了几个猎户,都回不知道。”颜如玉无奈的两手一摊,他也没办法,希望这位公主能给他带点好消息。 “可我今天早晨去找了个猎户问,人家带我去了个小山洞……”封晚晚说到这里顿住了。 颜如玉眼睛亮了,催促道:“小山洞,然后呢?” “然后我嘴巴干了,没茶喝……”封晚晚往椅子上一躺。 什么没茶喝,颜如玉愣了一下。 这是? 这是让他当倒茶的小侍呢? 可当他正准备找茶壶去倒茶时,月中已经倒好了一杯茶放到了封晚晚的手边。 封晚晚拿起杯子啜了一口,不凉不烫,是温的。 “还是我家月中有眼色,某人这倒茶的小侍不称职啊!”封晚晚戏谑道。 “我这不是刚上任嘛,还不熟,以后望公主能多给小的机会让小的多练练就熟了,公主,您继续说吧!”颜如玉的脸皮也是越来越厚了。 “好。”封晚晚又喝了一口茶,不卖关子了,将自已跟月中去封山城的事一五一十的都道了出来,包括跟馒头店老店的对话。 “啪!”秦峰峦一拍桌子。 “哟!秦将军,发火啦!”封晚晚揶揄,秦峰峦因这几次的战功,已被提拔为颜如玉的偏将军。 “那公主准备怎么办?”颜如玉可没封晚晚这么轻松,那洞那么小,能进入的兵肯定不宜过多,这么少的兵进去后,又能做什么呢! 封晚晚知道他担心的是什么:“兵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不在勇,你愁什么?“ 兵贵在精不在多,确实是? 颜如玉发现这位公主总是能带给他惊喜:“那公主就是有办法了。” “你挑一百个兵给我,身手要好点,个子不要太大,那洞里不好走,我们还是夜里攻城吧,以焰火为信,老样子,我们进去后将事办了,打开城们,你们直接进来就行了。”封晚晚说的轻描淡写。 颜如玉听的心悦诚服,感觉攻城掠池的在这公主的眼里,也不过就是小孩子家的一场游戏,他曾问她为什么喜欢在夜里攻城,她说白天太热了要睡觉。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颜如玉问。 封晚晚想到白天那个几乎没什么行人的街道:“今天肯定来不及了,明天吧,明天下午你将兵给我将备好,在玉林山下等我,隐蔽点,我们这里应该也会有对方的探子。” “好的!”颜如玉点头。 “噢,让他们多穿一层衣服,带点干粮,顺便再带点麻绳。”封晚晚又提醒了一句。 麻绳,带麻绳做什么,捆人吗?颜如玉疑惑,不过竟然公主让带了,那就带吧。 颜如玉又点了一下头。 “那你们回吧,我要吃饭洗澡睡觉了。”封晚晚将茶杯的里的茶一饮而尽,挥挥手送客。 颜如玉也干脆,没有硬赖在这里蹭吃蹭喝,竟然是明天夜里攻城,那他还有很多事件要做。 没说一句话,只拍了一次桌子的秦峰峦也跟着颜如玉退了下去。 198、击杀康老五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198、击杀康老五次日下午,颜如玉派了个小兵过来禀报说人都准备好了,正在赶往玉林山。 封晚晚点头,跟月中最后查了一下要携带的东西,也往玉林山赶去。 二人到了玉林山下时,颜如玉选的精兵们还没有到达,封晚晚撇了撇嘴,这速度还是有点慢。 她也不想想,这世上能赶上她跟月中轻功的,寥寥无几。 你能让一头大象跟一只蚂蚁去比身高吗 当封晚晚无聊的想上树打鸟时,秦峰峦才带着一群所谓的精兵姗姗迟。 “公主。”秦峰峦礼行到一半被封晚晚制止了:“你是是嫌人家不知道我们这里聚了这么多人吗?” 那群穿着深色衣衫的兵看着穿着一身粗布衣衫的公主,礼行到一半也停在那里。 秦峰峦摆了摆手,他知道面前这位公主来自江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那现在要做什么” 封晚晚抬了抬自已的脚:“看见我脚下绑着的绳子吗?你们也绑一下。” 绳子? 秦峰峦恍然大悟,原来昨日公主要麻绳是做这个用的,他小时候就在山里生活,知道这样是防止脚下打滑的。 士兵们依样画葫芦绑好绳子后,月中带头,领着一群人进了山洞,秦峰峦最后一个走进去后,将洞门口的拔开的草又掩了回去。 跟昨天一样,封晚晚领着一群人在弯弯曲曲的洞中穿梭了近二个时辰才到了山下的洞外,这群兵的体能和反应能力都还不错,没有一人拖她后腿,封晚晚还真怕这些人万一在洞内不慎滑倒了会造成什么踩踏事件,到时她们还没杀敌呢,就先自伤了。 封晚晚找了个隐蔽点的地方停了下来:“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吧!等天黑了我们再进城,饿了也可以吃点干粮,这里的树上也有野果子,你们也可以去采点,但人不要太多。” 月中不知从哪里搬了个大石头放到悬崖下避风的地方让封晚晚坐下休息。 一行人在这里又休息了二个时辰,天色才渐渐暗了下来。 封晚晚拍了拍手:“休息好了的话我们就准备出发吧!” 众人到达昨日封晚晚二人进入的城门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内城的门也关了,但这难不到封晚晚、月中及秦峰峦。 身后的一百兵看着高高的城墙有点懵,但又看了下最前面的公主大人,悬着的心顿时放松下来,有这位公主在呢! 怕什么? 现在的临凤公主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是无所不能的神了! 老样子,封晚晚和月中先跃上了城头趴着,四下看了看,还好,现在应该是换着吃晚饭的时间,看守的人并不多。 封晚晚做了个手势,然后二人各奔东西,在城楼上来回巡逻的两名士兵只觉脑后一阵劲风,人就倒了下来。 封晚晚看了看城下,来回走动的几位士兵,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飞身而下,腕间的袖箭连射,月中更是配合的严丝合缝,中箭的还没倒下,月中就飞身过去托住了。 不一会儿,二人配合无间的将几位巡逻兵撂倒了。 封晚晚去开城门,月中又四下巡视着去逮漏网之鱼。 待一百兵全部进来后,众人又兵分两路,封晚晚及月中去解决城里的大人物,秦峰峦带着一百兵去开外城门。 秦峰峦带着的一百兵暂且不提,封晚晚二人因为昨天已经过来踩过点了,所以轻驾就熟的就来到了一户高门大院内,这地方是昨天秦峰峦在酒楼里的暗线口中打听到的。 康老五变聪明了,不住太守府,而是在封山城内将一商人家的宅子霸占当了自已暂时的行宫,商人的夫君儿女也都被关押在里面成了他的玩物,当封晚晚翻着围墙时去时,不小心就翻到了商人家小公子的房内,吓的小公子捂着嘴蹲到了墙角,以为又是那里来了个采花或偷盗的贼。 后见封晚晚的身后又跳下来一名黑衣人,更怕了,想不到如今的贼还成对了。 “嘘!”封晚晚做禁声的手势:“别怕,康老五在哪里?” 找那大恶人的? 是去打劫他吗? 商人家的公子拿开了捂着嘴的手往东方指了指。 “你能说话吗?”封晚晚问。 “能……”小公子的声音有点干涩的沙哑。 封晚晚见桌上有水,给他倒了一杯递过去。 小公子看了看水杯,见眼前的女孩比他也大不了多少,胆子不由的大了起来,怯生生的接过水杯,喝了一口道:“在东面的那个白色小楼上,那里还有我二姐,你们看到我二姐,请不要伤害她。” “好,你二姐叫什么?” “田卉,我二姐叫田卉。” “好的,那你找个地方躲起来,有声音也别出来,等天亮后再出来。”封晚晚叮嘱道。 “嗯!”小公子重重的点了个头。 封晚晚跟月中使了个眼色,月中闪过去一招将小公子劈晕了,藏到了衣橱里以防万一。 二人按着小公子说的方向直接往小白楼而去,到了楼底,月中看了看,指了几个方向,封晚晚点头,两人分开行动,不一会儿的时间,几道像是鸟儿啄食的声音响起。 楼上,今晚的目标人物康老五正跟屋里的五位美人戏嬉玩耍,封晚晚进来时正好看见一位面容苍白,眼底泛着青色的年轻男子用含在嘴巴里的一块肉投喂着身边的美人。 “谁!”年轻男子康老五的警局性还挺高的。 “杀你的人!”封晚晚从暗处走出来。 康老五见是一位十多岁的漂亮小姑娘,来兴致了,将嘴里的肉吐了出来笑道:“又来了一个小美人,不错!” 将身边的美人推开,康老五理了理身上的白色袍子走到封晚晚身边,正准备伸手搭在封晚晚肩上时,被封晚晚一闪避过了。 “哟!工夫还不错。那就让小爷我陪你玩玩。”康老五说着以手为爪往封晚晚身上抓去。 封晚晚觉得被此人碰到一点衣服角都会嫌脏,索性抽出腰间的软剑,直接一个杀招开天劈地给他迎头劈下。 康老五想不到这女子这么厉害,想要躲已经来不及了,被封晚晚直接劈倒在地上,封晚晚顺势一剑架在了他脖子上。 199、城破 晚来凤急正文卷199、城破这突然而来的女子将屋内的五位美人吓的惊叫起来,不过也没惊叫几声,就被后来的月中几个闪劈劈晕了。 月中劈完人后,见他家小主子的剑还架在那个男人的脖子上:“主子,这人你不杀吗?” “别杀我,来人啊!”康老五惊恐的大叫,他终于知道害怕了,就刚才那男人的身手,他自觉自已十招都躲不过,何况身边这女人的身手更恐怖。 封晚晚嫌他吵,直接点了他的哑穴:“月中,你来吧,这人我嫌脏。”说着又用剑尖连点了几个大穴。 “好!”月中二话没有,抬手就用剑抹了下康老五的脖子。 完事后,二人下楼,正好遇到了听到动静往这里涌来的的侍卫们,又是一阵杀戮,半个小时后,二人将涌来的侍卫们杀的一个不留,身上的衣服不可避免的都被别人的血染红了。 人杀完后,封晚晚直接跃上了路边一棵大树喝道:“这院子的主人姓田吧,田家的,康家老五,我已经帮你们杀了,如果还有什么过街老鼠的话,你们就自已收拾吧!” 说完,跟月中又翻墙而出,二人重新回到大街。 “小主子,我们现在去哪里?”月中问。 去哪里? 封晚晚想了想:“去外城门吧,看看他们顺不顺利。” “行。”月中点头。 二人到达外城门时,见那里打的正热闹,秦峰峦正被一群康家兵围着,那一百多个精兵却是所剩不多了,封晚晚想不到这个外城门竟然会有这么多的兵,二人也没耽搁,直接加入战局。 有了二人的加入,秦峰峦身上的压力顿时减轻了许多,封晚晚忙里偷闲的将放在怀中的焰火放了出来,然后边打边退,月中配合着她,二人一会儿就到了城门边。 “你去开门,我来顶着。”月中喝道。 “好。”封晚晚点头,直奔城门而去,一剑削了城门的门栓,外面的颜如玉早就拿着撞木撞门了,当封晚晚一剑削掉城门木栓后,门立刻就被撞开了,还好封晚晚闪的快,否则鼻子都会被撞歪。 “公主。”颜如主喊道。 “快去帮秦峰峦吧!”封晚晚让到一边。 “好。”颜如玉带着手下的兵如猛虎下山般往敌军扑去,刚才他们在外面只听到里面的杀声,憋死他们了。 封晚晚又带着月中往城楼上绕了一圏,帮爬上城楼的精兵们解决了剩下的几个康家兵。 待二人下去时,下面的也结束了。 打扫战场这样的事当然是留给颜如玉了,一身的血,封晚晚那儿都不想去,月中带她去了个小院子,里面住着一对孤寡老人,见是月中敲门,也没问什么,直接将二人让了进来。 待封晚晚洗了个热水澡,用了点月中不知从哪里买来的宵夜后,就睡下了。 次日,封晚晚和月中去街上逛时,见街上的人已多了起来,秦峰峦照例派人在太守府门外发着钱粮,顺便登记封山城中现有的人口,孟保平扛着他的两只大斧子带着一队兵在四下巡逻,街上的行人见到他们也不觉的害怕,有些人反而会感激的给他们送点煮熟的鸡蛋、杏子、桃子之类的,就一会儿功夫,封晚晚见孟保平的手上已经放不下了。 “孟保平。”封晚晚喊道。 孟保平回头,吓傻了,手上的东西‘咚咚咚……’的往下掉:“公、公主,不是我要的,是、是人家硬塞给我的……” “呵呵……”封晚晚笑了,俯身将地上的桃子检了起来放到他手:“拿着,但不能多收了,多了记得给钱人家。” “是,公主。”孟保平回道。 “公主。”孟保平手下的兵走了一段不见孟保平的身影,回头一见是临凤公主来了,连忙都跑回来打招呼。 这位公主可真是神人啊! 才两个多月,就带着他们打下了五个城,而且这位公主不但武功好,还平易近人,自这位公主来了后,他们可是每顿都有肉吃。 公主? 路上的行人也停下了脚步 难道是临凤公主? “是临凤公主吗”有人问出了大伙儿心中的疑问。 封晚晚正想反驳,谁知有个兵的反应比她还快,与有荣焉的道:“是我们公主!” “公主,谢谢公主救了我们。”街上竟然有很多人跪下了。 这样的场面让封晚晚愣住了,不过也就愣了一会儿,连忙上前扶起了离自已最近的一位老人:“老伯,起来吧,大家都起来吧!这是我应该做的……” 封晚晚的话刚说到这里,一道银光直往她的面门飞来,如果她躲开的话,面前的老人就会中招,无奈封晚晚只能不躲不避,直接抬手抓住飞来的箭矢…… “公主!”月中当即就飞了出去,可对面的屋顶上人的速度也不慢,等所有人都反应过来时,也就只能看见一道黑影在追另一道黑影,重要的是前一道黑影还挺猖狂,边逃还边留下了一句大话:“凤菀,我在兴岭等你!早点来啊,别让我等急了!” ‘兴岭’,是康家手上中最后的一个城! “公主,你怎么样,有大夫吗?”孟保平呼道 封晚晚因为徒手接箭,掌心不慎被锋利的箭矢划伤了,深红色的血迹正一点一点的往下滴。 被封晚晚扶起的老伯是直接吓傻了,木然的愣在哪里! 封晚晚用没受伤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他:“老伯你没事吧!” 老伯如从梦中惊醒:“我、我没事,公主……”老伯看着封晚晚另一只鲜血淋漓的手,已经说不出话来。 “老伯,我也没事,您到那边去喝杯茶吧,各位,对面有个茶馆,你们都到对面喝杯茶吧,这茶钱算我的。”封晚晚指了指对面的茶馆。 “谢公主!”众人又想跪下,被封晚晚拦住了:“过去吧!我正好也包一下手上的伤,就不陪你们了。” 这时一个有眼色的兵跑过来将封晚晚身边的老伯先扶到了茶馆。 街的另一边,两个兵半拖半拉着一名大夫往这里赶来。 半个小时后,封晚晚坐在昨夜的小院里休息,出去追人的月中也回来了:“公主,那人应该是‘千里无痕’言无影。” 言无影? 孟保平惊愕! 月中点头:“是的,我们查到康家最近高价招了一大批的江湖人士到了兴岭。” 200、龙三去岭南 一大批 是多少 孟保平有点头大,不过竟然是康家能招到的,估计都不是什么好人,就这言无影,在凤国的江湖上就没什么好名声,仗着自已轻功好,什么都偷偷人、偷钱、偷物,凡是他感兴趣的都会偷了去玩玩,最狂的是他偷了还会给人家留个条,报一下自已的大名,生怕人家不知道是他拿的。 像这样的人康家还招了很多,看来以前的那些招术是都不能用了,封晚晚暗忖,看今晚这人的轻功,连月中都追不上,其余的人肯定也是没一个善茬,要好好考量,这接下来的仗要怎么打了 如果这是在青龙国就好了,不谈白灵儿,至少燕烈、淳于林、白浩宇,还有自已几位师兄等,都是一把好手,关键时刻还可以搭把手,可这是在凤国,能出手的也就是颜如玉、秦峰峦、徐曾、孟保平、自已及月中还能打,其余的那些兵让他们去敌一群武林高手,等于是让他们去送死。 唉封晚晚揉了揉额头。 “小主子,你也别急,这事主子应该会有方法”月中安慰道。 对啊,不还是有玉叔吗 玉叔一人可顶千军万马,封晚晚眼睛亮了起来。 一边的孟保平也是,一个言无影就让他有点无措了,如果是面对一大帮的高手,还是一帮不按理出牌的高手,他相信颜将军肯定也会束手无策,幸好,公主边这神出鬼没的家伙还有后招。 封晚晚这边是压力山大,龙三那边可就轻松多了,他一觉醒来,暗十三过来汇报说白虎国撤兵了,还主动让出了最后一座被他们占领的城池,并且派了个使臣过来谈和。 这梦做的,太真实了,龙三又一头倒在了上。 “公子,起来吧王爷叫你呢”暗十三扯了扯龙三蒙着头盖的被子。 “一大早晨的,叫我干嘛”龙三翻了个,抱着被子赖。 “谈和啊,白虎国撤兵了,派了个使臣过来谈和” 龙三一下子坐了起来“真的那白凤国真撤兵了这不是做梦”龙三扯着自已的头发,疼,确实不是做梦 呼啦龙三掀开被子,跳下穿衣服,边穿边问“知道白凤国为什么撤军吗” “听说白虎国的老皇帝去了,现在他家的几个儿子正忙着夺位呢那有闲功夫跟我们在这里耗。”这消息暗十三也是今天早晨才拿到的。 “老皇帝死啦那他家老三怎么样”龙三还是关心玉衡的。 “听说那三皇子这二个月遭了不下十次刺杀,现在老皇帝死了,他的子估计会更不好过,他那几个兄弟一直忌惮他,不知道会不会趁机除了他。”暗十三有点幸灾乐祸。 “也是,他死了记得提醒我买挂鞭炮放一下。” 暗十三笑着点了点头,他对那玉衡也没好感,凡是让他家公子不开心的人他都没好感。 “噢,晚晚那边有消息吗”这是龙三的每必问。 “爷,凤国那边也不可能天天有消息过来,昨天不是讲了吗近他们估计要拿下封山城,封山城拿下后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兴岭了,不过倒是听说那康家最近收卖了好多武林人士赶去助战 暗十三的话还没说完,龙三就气愤的拍着桌子道“真的,这么不要脸,自已打不过就卖人过去帮忙,要不十三我们也卖些给晚晚送过去吧高价,对,出高价,不是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吗我就不相信没人愿意过去。” “公子,现在仗打完了,其实你可以亲自去的啊”暗十三提醒道。 对啊 龙三眼前一亮,直接拖出放在里侧的黑包,将感觉自已需要的东西一股脑儿的往里面放。 “公子,爷,你这是做什么王爷还等着你呢”暗十三急了,见他家公子这作,这是要跑路吗他恨不能呼自已一把掌,多什么嘴啊他 转眼间,龙三就收拾了一个大包裹准备往外走,被暗十三拖住了“公子爷,你好歹也洗漱一下,吃个早饭,然后跟王爷说一声啊,就算去见那封姑娘,也不急在一时是不是” 龙三顿住脚步,想了想“好吧就给你个面子。” 一个时辰后,龙三带着一大笔银票和暗十三上路了,另一边的封晚晚也上路了。 “月中,玉叔怎么现在想要见我。”封晚晚问。 此时的封晚晚掀开车帘,问在前面驾车的月中,今早一醒来,月中就跟她讲主子要见她,他的主子,不就是玉叔吗,也是她的生父,怎么现在要见他,这问题封晚晚路上问了几次了,都不见月中正面回答。 这一次也不例外“小主子,你到了就知道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到。”这都走了半天了,路上的景色是不错,出去逃荒的百姓绝大部分都回来了,颜如玉让人给百姓们发了粮种及农具,以前一片荒芫的农田现在一派忙碌,跟上次从这里走时完全是两个模样。 “过了前面那座山就到了。”月中指着前面一座卧佛似的大山。 那山看着是近的,但望山跑死马这话封晚晚还是听说过的“你就告诉我估计要多久吧” “一个时辰,要不小主子你睡一会儿,睡醒了就到了。”月中建议,这一路上他也被他家小主子给问烦了,一会儿一个问题,一会儿一个问题的,还能不能让他好好驾车了。 睡觉,封晚晚觉的自已肯定是睡不着,这,还是自知道玉叔是她的亲生父亲后,第一次见面,封晚晚都不知道自已到时候要用什么表去面对 欣喜的 抱头痛哭的 还是直接面无表的 一个时辰后,她见到了多月不见的玉叔,以上的三个表都没有,玉叔还是跟以前一样温和的笑道“晚晚来啦进来坐吧” “玉、玉叔。”封晚晚唤了一声,她想像中的抱头痛哭的场面很遗憾,不存在,就说她想哭,也没人配合。 “进来吧,我让玉骄给你弄点水果吃吧”玉叔将封晚晚引到了路边的一个亭子里。 此时他们所待的地方是刚才月中指的那个卧佛山的山中,这里空气很好,景色也很好,重要的是不不闷,是个休闲养的好地方,封晚晚都在猜这十多年来,玉叔是不是绝大部的时间都是生活在这里 201、玉骄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01、玉骄在封晚晚七想八想的时候一个清瘦的少年捧着一碟五颜六色的水果走过来放在她面前的石桌上,才将封晚晚的四下漫游的魂给拉了回来,抬头一看,是一个挺面善的少年,这人似那里见过? “是不是看着面熟啊,他是玉香的弟弟,一直待在这山里。”玉叔笑着解惑道,放在桌下的手指却在不停的摩搓着。 “玉香的弟弟?” “是的,叫玉骄。”玉叔继续笑道,声音里听不出一丝的紧张,但站在他身后的月中确是看见了自家主子的不同,平时看着云淡风轻的自家主子,这一会儿时间已经调整了三个坐姿了。 玉香的弟弟玉骄,那加起来不就是玉香蕉吗? 封晚晚笑了?真佩服玉叔的取名技术。 玉叔虽不知封晚晚是什么原因笑了,脸上的表情不由的更轻松起来:“来,吃点香瓜。”玉叔将整个盘子都推到了封晚晚的面前。 封晚晚拿起盘子旁边的小竹签叉了块香瓜,真好吃,这地方天气虽然不咱的,但生产的水果都是真的都不错,香甜可口,水份还多。 “你也吃。”封晚晚又将盘子推到桌中心。 “嗯。”玉叔也给自已叉了块香瓜放入口中。 “玉叔,你叫我来是……?” “你猜?”玉叔卖了个关子。 “是关于攻打‘兴岭城’的事吧?” 玉叔点了点头:“是的,这一仗你准备怎么打?” 我准备怎么打? 这是在问我吗?不一向是我只要出力就行了,这次还要我出脑子吗? 玉叔见封晚晚皱着个眉头:“怎么,不知道下面一仗怎么打吗?” “没、没想好呢!”封晚晚有点尴尬,像是老师过来查作业时,自已却没有完成的。 “那现在想想,打这兴岭有什么难点想到了吗?”玉叔淳淳善诱。 难点? 那些武林高手算不算? 三面环山一面环水算不算? 怕狗被逼急了乱咬人算不算,毕竟‘兴岭’是康家守着的最后一座城了。 “说说吧!”玉叔催道。 封晚晚将心中的难点一一说了出来,玉叔心慰的笑了,不愧是他女儿,连最后一个都想到了。 “那第一个难点你想怎么解决!”玉叔问。 第一个,那些武林高手?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想这些武林人士竟然是为利而聚在一起,我们也可以用利将让他们离开,或者用利去找更多的武林人士,还有一个方法,就是离间他们跟康家的关系,还有……还有一个就是如果有他们的把柄,不过这有点复杂……”封晚晚说到这里顿住了。 玉叔摇了摇头问:“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什么身份,封晚晚啊! 噢,凤菀?凤国的公主。 “凤、临凤公主!” “是呀”,你现在是临凤公主,大凤国的长公主,那就将旗帜竖鲜明了,不是有句话叫名不与官斗吗?我这里有那些人的名单,你拿去,看怎么办吧?”玉叔说到这里,旁边的玉骄不知从里那掏出一张纸双手递给封晚晚。 封晚晚接过来看,全是人名,还有些人物关系图,这是那些江湖人士的名字?可惜的是除了言无影她看到个背影,其他一个都不认识。 封晚晚不由的打量了一下玉叔,这些他都能查到,看来还是小看玉叔在这里的势力了。 玉叔好像知道封晚晚的想法:“你别看我,这些都是玉骄的功劳,这孩子不错,岭南这边的事,都是他在做。” 玉骄,看来还是人不可貌相啊! “这孩子有大才,跟着我是亏了,今天让他跟你走吧,兴岭他比较熟。”玉叔的话刚说完,玉骄就跪下了:“主子,我不离开你。” 自他跟他姐姐玉香一起被玉叔买下后,玉叔就没有亏待他,还让他学了很多平常人都不会学到的东西,待他虽不说像父子或子侄,至少没当他是家仆。 “玉叔,就让他跟着你吧!”封晚晚也不忍心。 “你若不忍心的话就给他个好前途,这岭南打下后总是需要人管理,康家在这里数百年,你就算将这岭南打下了,那些盘根错节还在,一时半会儿肯定收拾不了,到时候就让玉骄来吧。”玉叔说完,又将玉骄扶了起来。 “玉骄,我、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看,你就当是自家的妹妹一样,帮她一把……”玉叔的话还没说完,玉骄又跪下了。 “主子,你别这样,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你让我跟着……跟着公主,我就跟着公主。” “起来吧!别跪了!菀儿,人我就交给你了,好好对他,有时间让他跟他姐姐玉香团聚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封晚晚只能点头答应:“好的,玉香这次我也带来了,在临凤城,等这边的事了了后,就让他们见面。” “真的,我姐也来了。”玉骄欣喜的眼泪都出来了,他跟他姐是十多年没见了,他只知道他姐还活着,在玉叔的女儿身边,却一次都没有机会见到过。 “来了,她也经常跟我提起你,等这边安定了,看下是你过去看她,还是我送她过来让你们团聚。”封晚晚笑道,看着面前这个十六七岁的男孩,听玉叔的语气,是个有本事的,看来玉叔又给她送了个人材啊! “好,谢谢公主。”玉骄这次没跪,躬身行了个礼。 玉叔见二人相处的还不错,心慰的笑道:“看这天也不早了,菀儿今天是在这里留宿还是留饭?” “留饭吧!我吃完饭走,颜如玉他们下午估计要跟我商量兴岭那边的事。” “好、好……,菀儿是长大了……”玉叔说到这里,伸出手准备拍封晚晚的肩膀,可伸手了一半就停在了那里。 封晚晚见此,抿了抿唇,伸出手挽住了玉叔的手臂,撒娇道:“我长的再大,也是要吃的,玉叔今天准备烧什么好吃的给我,这段时间可亏死了。” “你个小骗子,我都听月中跟我说了,你的伙食好着呢,不但自已买,那龙家小子还会想着法子的给你送是吧!”玉叔说着笑了,父女俩刚见面时的那点不自在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好像又回到了在冀北帮封晚晚梳头时的亲密,虽然封晚晚还没开口叫他父亲,但这样他已经很满足了。 封晚晚在这里用了一餐以水果为主的大餐后告别了满目不舍的玉叔,带着玉骄和月中往封城赶去。 202、招安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02、招安马车中,封晚晚回忆着玉叔送她时的表情,笑了,以前的玉叔感情都是敛着的,看都看不透,今天总于看出来了,她真不知自已是撞了什么大运,穿过来后,虽然母亲不咱的,但两位父亲都很不错,想到封南平,封晚晚的情绪有点黯然。 “公主,你是也舍不得玉叔吗?等兴岭结束后你就将他接到身边吧,玉叔这些年也挺苦的,总是一个人,什么话也不跟我们说,但他今天是真的高兴,我看出来了。”玉骄以为封晚晚是离开了玉叔,心里不开心,连忙开导道。 封晚晚回神,没有拒绝玉骄的好意:“好的,我知道,如果他愿意的话,以后就跟我住一起。” “嗯!”玉骄点点头,不说话了。 回到封山城,一进院子,封晚晚就看到颜如玉带着秦峰峦坐在她的小藤椅上:“我就猜到你会来,等来多久了。” 对于封晚晚失踪了半天,颜如玉没有一点诧异,只是诧异这出去了半天,就带了个少年回来,难道公主是接她的小君了:“没等多久,我们也才来一会儿,这位是?” “噢,他是我远房亲戚玉骄,在路上遇到了,好多年不见了,正好他对兴岭挺熟的,就将他也请过来了。”封晚晚介绍道。 远方亲戚,对兴岭熟悉,有这么巧的事吗?不过公主说是就是吧! “那真是太好了,竟然玉公子对兴岭这么熟,那就再好不过了,希望玉公子不要藏私啊!”颜如玉打趣完还行了个半礼,不过被玉骄一让避开了,回了一礼:“颜郡王说笑了,只要公主吩咐,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另一边的秦峰峦看着对面这个面容秀丽的男孩,心里有点酸,也许只有这样年轻的男孩子才能配得上如今的公主殿下吧! “既然大家都在这里,颜如玉,你看看这个。”封晚晚将玉骄给她的人物名单拿了出来。 “这是什么?”颜如玉好奇的接过。 上面是一连串的人名,有些他知道,都是是江湖人物? “我看看?”秦峰峦侧过头:“这些都是我凤国响当当的人物啊,上面还有些他们的出生来历,你们从哪里找来的?”秦峰峦抬头看着封晚晚。 封晚晚笑了笑,转头看了下玉骄。 “是他找到的?难道这些人就是康家找的那些高手”秦峰峦惊讶了,这么多的人及他们的背后资料,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眼前的这个少年竟然这么厉害,秦峰峦觉得自已又一次看走眼了。 “是玉骄给我的,他早就注意康家的动静了,上面的这些人都是康家最近请去助阵的,你们有什么想法?”封晚晚也不卖关子了。 这些人是康家请的高手? 还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少年给的? 颜如玉惊讶了了? 颜如玉只认识上面的几个人物,但这几个人物中有一位可是二十年前江湖上杀了友人一家夺其妻子的大恶人,那时的江湖因为这事可是闹的满城的风雨,想不到隐匿了二十年的人都被他们找过去当帮手了,这康家还是不可小觑,最后这一城看来是个难关。 “公主有什么建议!”颜如玉又将皮球踢了回来。 “玉骄你说呢!”封晚晚继续踢。 玉骄看着面前的这两位竟然将球踢到了自已这里,无奈,只能开口了,他知道公主这是好意:“那我就说说,不好的地方,公主和郡王爷多多指正,我的想法是公主干脆就光明正大的将这个散到兴岭城中去招安,以朝庭现在的实力,谁是卵谁是石,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这上面有些是品行不端之人,有些是罪大恶极之人,我想如果这岭南被我们整个打下来后,可以成立一个特殊的部门,他们可以受到这个机构的庇护,但要帮这个机构做事,当然是有酬劳的,每年至少做一二件就行了,多劳多得,如果是罪大恶极的,部门也会全力配合他为他的过往赎罪,这样行吗?当然这个文是以临凤公主的名义发出去的。” 招安!成立特殊部门!这家伙可真能说,颜如玉皱了皱眉头,不过封晚晚却是沉思起来,玉叔说过,就算他们打下了整个岭南,这岭南的盘根错节也是打不散的,玉骄看来早就想好了,也为自已找好了位置,在现代社会,这样的特殊部门也是有的,用好了,它就是一把利器,是朝庭的助力。 “这个可以。”封晚晚点了点头:“那怎么散到兴岭城,还有具体的怎么操作,你想好了吗玉骄……” “公主,这事你问过陛下了吗?”颜如玉打断封晚晚的话,成立一个特殊的部门,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弄不的好,有什么奸人从中挑拔,这位公主说不定就是以谋反罪被论处了,别那二公主还没倒台,他面前的这位长公主到先下马了。 “没事,陛下前几天给了我一道御旨,岭南这边的事我全权负责。”封晚晚当时收到这道御旨时也有点诧异,看来,早就有人为她铺好路了。 “噢。”颜如玉虽然还是不赞同,但无奈,人家是公主人家最大,他只有点头的份。 另一边的秦峰峦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秦将军有什么想说的吗?”封晚晚问。 “我,我是想问如果这个部门成立了,那由谁管理,说这是一群亡命之徒也不为过,万一事与愿违?”秦峰峦担心的问道,他没说出口的是这些亡命之徒如果让他师父过来也压制不了这些人,哪谁能压制。 “这个嘛?”封晚晚看了看在一边淡定坐着的玉骄,别说,这少年估计是跟玉叔待久了,还是学到了玉叔几分的云淡风轻,荣辱不惊。 “交给他管吗?”这次不是秦峰峦一个人质疑了,连颜如玉也高声呼道。 封晚晚兴味的看着满面惊愕的两人,笑了:“是呀,谁提出谁负责嘛!” “属下一定不辱使命。”玉骄当即跪了下来,认主。 这、这…… 颜如玉、秦峰峦二人相视看了一眼,看着面前二个十六七岁的小儿,这是儿戏吗? 这就定下了? 203、又见密道 晚来凤急正文卷203、又见密道可惜官大一级压死人,人家是公主,这整个凤国都是她家的,他们能怎样,且行且看吧!“那公主,有什么是我们要做的吗?”秦峰峦问。 “玉骄,有什么是要我做的吗?”封晚晚又将问题丢了过去。 “有。”玉骄回的很干脆:“听说公主武功不错,这些恶人中,有些肯定是不服的,所以我想杀鸡敬猴,公主你看怎么样?” “不行。”颜如玉和秦峰恋二人同时站了起来。 “公主乃千金之躯,你让她去跟那些恶人撕杀。”秦峰峦恨恨的看着玉骄,一双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这小家伙年纪不大,语气到是挺大的,让堂堂一国公主赶着去送死,万一公主有个好歹,他能负责吗,他负得了吗? “是呀,公主是千金之躯,那我听说那康老五、康老四怎么都是公主杀的?”玉骄挑衅道。 “你、你……”秦峰峦气的拍了一下桌子,瞪了玉骄一眼,最后,焉了,悻悻然的坐了下来,这事他无话可说,只能恨自已无能,让一国公主去亲身赴险。 “唉、唉,两位别这样?”颜如玉虽然也气不过这少年的口气狂妄,但总要有人打圆场的是吧:“这兄弟是不是有什么好的计划,能跟我们说说嘛!” “好!”玉骄见面前这颜郡王既然使气的口鼻生烟,但脸上还是和善的挂着笑,这份城府,就不是刚才那小子比的。 “我在兴岭城中还有些人,我想让公主陪我过去,等我们将这批江湖人士收伏了,那兴岭城就好打了。” “玉兄弟在兴岭城中有人?那你们怎么过去?”颜如玉惊讶。 “这个能让买个关子吗?反正公主的安危交给我,你们放心吧!”玉骄郑重承诺,如果封晚晚出事了,别谈面前两位饶不了他,就是玉叔那一关他也不好过。 “那行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颜如玉刚说到这里就被秦峰峦打断:“等等,我也去。” “你也去,那你手下的兵怎么办?”颜如玉有点大事不妙的感觉。 “交给郡王爷你呀,不行吗郡王爷?”秦峰峦问。 颜如玉憋了一口气,好一会儿才重重的说了一声:“行。”那声音像是被人从嗓子里硬挤压出来的,他能说不行吗?想着以后又要重新处理那些琐事,颜如玉感觉脑袋有点疼。 玉骄看了看封晚晚,见她没有反对,也就无所谓了。 当夜,玉骄就带着易容好的封晚晚、月中、秦如玉三人进入了一个隐密狭窄的地道。 地道中阴暗潮湿,还有一股子霉味,像是刚挖了没多久,封晚晚一手托着夜明珠,一只手捂着鼻子,这味道太难闻了,真不知这地道的下面以前是不是个乱葬岗、乱坟堆啥的,霉味中还夹了点腐臭味。 玉骄递给封晚晚一快带着清新薄荷味的手巾捂住鼻子,至于后面的两人,他就没管。 月中像是早有准备,也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不知道是手巾还是蒙面布捂住鼻子,只有秦峰峦一没准备,二没人送,只能用手捂住鼻子在这狭小的地道中缓行,不缓行也没办法,脚下的地并不平整,有些地方甚至还有点粘鞋。 四人在地道中穿行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后,路才渐渐好了起来,空气也好多了,两侧的墙上甚至还铺着大石块。 “这里是老密道,当初就是从这里往外挖的。”玉骄解释道。 “那这上是什么?”封晚晚问出了几人的心声。 “上面是‘尘缘庵’,一座尼姑庵,出口是在一间厢房内。” 后面的秦峰峦复杂的看了玉骄一眼,这么长的地道,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打通的,看这里的情况,前面的应该是刚打通不久,他、早有预谋了是吗?可又是为了什么? 又行了半个时辰,才到了地道的尽头,玉骄在墙上按了一个按钮,一道门打开了,进去后,里面是一间密室,密室中放了一排书柜及一张床,几把椅子。 “小姐是在这里休息一下,还是我们上去看看。”玉骄问。 “上去看看吧!”封晚晚看着密室左边的楼梯。 “好的。”玉骄领路,沿着楼梯拾级而上,不一会儿又按了一个按钮。 “咔咔……” 接着,上面就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几人出了洞口,发现上面真的是一间厢房,而且只是一间厢房,很普通的房间,一张床,一个博物架子,两把椅子,窗下放了个案桌,他们那暗道的出口,正是在案桌的下面,玉骄转了下放在博物架中间的一个花盆,案桌回归原位。 “小姐在这里睡一晚吧,我们明天早晨出发。”玉骄道。 “那你们呢!”封晚晚看了只有一张床的厢房。 “这边一排几乎都是空的,我们随便找间睡一下就行了。”玉骄打开房门,一片月色洒了进来,银色的光辉跟封晚晚手中的夜明珠交相辉映。 这里的夜晚很静谧,以封晚晚耳力,只听到很远的虫鸣蛙叫声,好久没有这么安静的躺着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了,一年前的自已绝对会想不到会有现在如今的经历,会遇到这么多的人,封南平、玉叔、玉蓉、玉香、常崆、龙三…… 龙三? 封晚晚突然觉的心里空落落的,在这静谧的夜晚,突然而来的空落感让她有点不适应…… 还是睡觉吧,封晚晚闭上眼睛,等睡醒了,就什么都没时间想了,更没时间…… 次日,封晚晚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姐,你起了吗?” 姐? 那里来的姐? 封晚晚懵了片刻反应过来,下床穿好衣服打开门,见是一位陌生的男孩:“你?“ “玉骄。”男孩低声说了两个字后笑道:“姐,跟我回去吧,一早晨父亲就催我接你回家,这么多年了,你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今天父亲生日,咱们一家正好团聚。” 玉骄? 封晚晚抬头看比自已高了一个头的男孩,肤色暗黄,嘴唇发紫,身材倒还好,就是瘦了点,除了脸和声音跟玉骄不像,其余的倒是能找些蛛丝马迹。 “姐,愣着干嘛,你东西都拿好了吗?拿好了我们就走吧,回去吃早饭。”玉骄演戏还演上瘾了,探头往里看了看,拖起封晚晚的袖子就往外走。 204、玉家大小姐? 晚来凤急正文卷204、玉家大小姐?封晚晚刚睡醒,脑袋还有点懵,没跟上玉骄的步伐,差点摔了一跤。 此一幕正好被走出房门的秦峰峦看见了,立刻跑过来吼道:“你是谁,你做什么?” 秦峰峦的这声吼终于将封晚晚的脑袋完全吼醒了:“秦、峰峦,他是我弟弟。” 封晚晚边说边走到秦峰峦身边低声说了两个字:“玉骄。”说完,还使了个眼色朝玉骄那边看了下。 玉骄:“哼”的一下撇过了头。 得!封晚晚想不到此人还有这一面。 “有车吗?车在那里?”封晚晚打圆场道。 “在外面。”玉骄伸手一指。 此时的‘尘缘庵门外,三三两两的女眷们坐着马车在门前停下,看着路边早已停着的一辆双牡四辔马车诧异,这是谁家的,比她们来的还早。 封晚晚走到门口时,见到了正坐在马车上的月中,月中的脸只是稍微的修饰了一下,与原来没多大分别,不像玉骄,直接的是改头换面了。 见封晚晚几人出来了,下了马车,从车上拿了张小凳子放在封晚晚脚下。 几人上车后,月中重新坐上马车,轻驾就熟的将车驾到了一间红色的大宅子前,看门的家仆见到后连忙打开侧门,将车让了进去。 封晚晚下车后就见到了一个熟人,虽然比昨天见是苍老了十分,头发花白了,额头也有皱纹的,肤色还变黄了。 “玉……”封晚晚张口,不知道喊啥,面前这位面容变了,不知道名字有没有变? “叫我父亲,怎么,才离家三载就忘记我这个父亲啦!”玉叔对着封晚晚眨了眨眼,语气轻松很轻松,双手却在背后握成了拳头。 这玉叔? 玉叔突然的加戏让这封晚晚封晚晚愣住了,忍着内心的紧张,‘父亲’二字在舌头上滚了几滚都没吐出来,在她的心里,让她叫父亲的,一位是她早已逝去的亲生父亲封国民,另一位是刚逝去的父亲封南平,面前的这一位,她自知心里其实并不排斥,但那两字却是怎么也喊不出来…… 玉叔看着封晚晚一脸的纠结,也不逼她,就这样笑着看着她,像看着自已的全世界,满眼的光,一脸的心慰,看的后边的秦峰峦都有点觉的不对劲起来,这人是太入戏了吧! 又过了片刻封晚晚才张了张嘴,像是跨越了数重高山,喊了声:“父亲。”,喊完后,如释得负,轻轻深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 “唉……!”玉叔应的很快,这声’父亲‘他等了十多年了,终于等来了,仰了仰头,将眼中的一点泪意逼了回去,伸出一只手,拉起了封晚晚的手腕,拖着往里走。 封晚晚的手腕被前面的人捏的生疼,但却没说话,撇了下头,心里骂了声‘老狐狸’。 “凤儿呀,你身体也好了,以后就回来住吧,今天是为父的生日,为父邀了好多朋友,你不是喜欢练武吗这些人的武功可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你正好多打打交道。”玉叔可能也觉的手劲有点重了,松开了封晚晚,将她领进了旁边一个院子,玉骄及月中都跟了上去。 秦峰峦还愣在院子里,这是什么操作,有剧本吗?给他看一下,他要演个什么身份? 房间里,玉骄跟封晚晚普及了一下她的新身份,兴岭城中的隐形富豪玉家,这玉家是十多年前搬来的,她是玉家的大小姐,玉凤儿,大小姐生来体弱,三年前更是差点去了,后来一算命的说大小姐只有在佛祖身下调养几年才会确保无恙,无奈,玉老爷才将大小姐玉凤儿送进了‘尘缘庵’里调养身体。 至于为什么跋扈的康家没对隐形富豪的玉家动手,原因有二,第一是因为玉家家里就三个随时可能会撒手人寰的病娇,康家人认为这一家三口也许不用他们动手,老天就会替他们收了去。 第二是因为玉家现任家主一向低调,一年之中几乎都不在此处,而是带着儿子女儿四处求医问药。 康家也就懒得动手了,等这一家人都走了,玉家的东西还不都是他家的。 今日玉家家主回来了,玉家的大小姐也从‘尘缘庵’接回来了,听说大小姐因自已从小身体不好,特别喜欢练武的人,所以玉家家主准备乘此生日宴,给女儿好好挑个夫婿。 玉家的大小姐要挑夫婿,那可是大事,如果当了玉家的女婿,好处不言而喻,等玉家三口走了,玉家的那不就都变成自家的了吗? 所以夜幕还未降临时,玉家的大门外,就车来车往,人人脸上俱是笑开颜,比自已过生日还兴奋,凡是收到帖子的,都来了,没有收到帖子的,也跟着别人来了,即使选不上,看个热闹也行。 旁观的秦峰峦看着这一幕,感觉自已是不是吃了什么药,就这大半天的时间,他就进到了别人的剧本中,当了一名侍卫,看着身前的封晚晚,她应付的到是挺好的,那些自喻武功高强的大侠们走到她面前神气的秀功夫时,她也能羞羞的一笑,然后欲语含羞的看人家一眼,秦峰峦真是佩服这一大家子了,从那里找来的,都是一群演戏的高手。 秦峰峦还看到个奇怪的景像,这些‘大侠’们在公主面前展示过后竟然三五一群凑在起聊天了,聊的还挺热烈的,一点都没有做对手的自觉,凝神听了听,那些人聊的竟然正是他们昨天说的招安的事,一位看着三十左右的男子拍了对面身材魁梧的同伴手臂道:“那就这么决定啦程兄。” 魁梧男子点点并没有,给了对方一个默契的笑脸。 今天早晨他们一出来逛街就看到了‘兴岭城’满大街的都贴满了‘临凤长公主’的文书,文书中写了想特招一批武林侠士进朝庭刚组建的‘云部’,报名的人不问出身不问年龄,不问过去,也不限制每人的自由…… 此文书一出,随即就在兴岭的江湖人中掀起了滔天的波浪,这简直就是给他们量身定制的啊,以后再也不要东躲西藏了……还能光明正大的做人。 虽然康家及时的将‘兴岭城’中墙上所有的文书都撕了,但却撕不掉这些人蠢蠢欲动的心。 今日的玉家生日宴,正好给了他们一个互相探听口风的场地,所以今天,那怕家中已有妻妾孩儿的,也过来凑热闹了。 205、父女谈心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05、父女谈心“鄙姓言,字无影,我没他们那么历害,所以就送些花儿给小姐吧!”一个看着还算文质彬彬的男子捧着一捧鲜花递到封晚晚面前,封晚晚也在留意着不远处几人的谈话,对于身边忽然窜出来这一位自称言无影的,吓了她一跳。 言无影,就前天那个跟她约战的? 封晚晚提起精神打量着眼前的男子,肤色还算白晳,高鼻梁,宽额头,就是嘴大了些,还挺歉虚的,就这人前天露出的一手箭法,应该就超过刚才过来的那些‘大侠’们。 “我有点花粉过敏,侍卫,帮我拿一下。”封晚晚歉意的对言无影笑笑。 秦峰峦还在凝神听对面的谈话,没注意这里? 言无影上前一步将花递到他手中,秦峰峦更愣了,这是什么操作,这男人为什么要给自已送花,难道是没看上公主看上自已了吗? 来道雷劈了他吧! 封晚晚转头正好瞅到这一幕,捂着嘴巴笑了。 “陪我去找个花瓶将这些花插起来吧!言大侠,我先告退了。”封晚晚给秦峰峦找了个台阶,顺便也让自已恢复了自由,不用坐在这里装淑女了。 “玉小姐自便。”言无影还挺绅士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封晚晚领着秦峰峦来到后院,见玉叔及月中都在这里,不见玉骄的身影。 “父亲,玉骄呢?”封晚晚父亲喊习惯了,也就不觉得别扭了。 “他在前面招待客人,我是顺便偷下懒,怎么,你也过来偷懒了,前面的那些大侠不好看吗?”玉叔打趣道。 “父亲,你又拿我开玩笑,你们今晚准备做什么?” “你等着看就知道了,月中去做事吧。”玉叔惬意的躺着藤椅上吩咐月中。 “是。”月中施了个礼离开。 “你也去吧,站在这干什么?”玉叔抬头见还有一个多余的人杵在院子里。 “我?”秦峰峦怀疑是自已耳朵听错了。 “嗯,去前面看看吧,别让前面的人闹起来就行,其他的随他们。”玉叔吩咐的理所当然,就跟吩咐自家小厮一样。 秦峰峦看了看封晚晚,见她对自已点了下头,叹了口气,抬脚离开,这位公主以前肯定认识这些人,包括刚才的这位老爷子。 玉叔见闲人都走光了,连忙指了指身边的另一张藤椅:“坐呀,站着干嘛!” 封晚晚从善如流,躺了下来,黑色的天幕上,一轮明月高挂,旁边繁星点点,前面的嘈杂声虽然时不时的传过来,但并不影响眼前的美景,清风徐徐,院子里一阵阵的花香随风送入鼻尖,封晚晚闭上了眼睛,昨晚没睡好,此时躺下来,所有的疲惫都纷沓而来…… 沉默了半响,玉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菀菀,你今天有看中的吗?” “看中什么?”封晚晚闭着眼随口应道。 “人啊,有什么看中的人吗?” “不会吧,你今日是真的给我相亲啊!”封晚晚睁开眼,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玉叔。 “你快十七了,是应该找一个了,这边的事了结后,你这长公主的身份也算是稳了,接下来就算那人不提,满朝的大臣也不会放过你这个长公主……” “你别吓我……大不了不做这长公主。”封晚晚杠上了。 “别说瞎话,这些都应该是你的……” “可我不想当这公主。”封晚晚挣扎,这公主当的都没个自由,就如现在这样,身不由已的来到了这岭南。 “你是想将这天下交给姓林的那对父女吗?”玉叔的声音难得的高了一个度。 “不、不……女、女皇陛下不是还年轻吗?父亲,要不、要不你们再生一个?” “说什么混帐话。”玉叔再也淡定不了,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如果不是夜色的掩护,封晚晚一定能看见,她父亲耳根都红了。 “呵……开玩笑,开玩笑。”封晚晚赶紧坐起来嘻皮笑脸的打着哈哈。 “现在在说你的事,别扯开话题,最长一个月的时间,你最好将自已的夫君给定下,否则回去后你就等着被人按排相亲或是直接指婚吧!噢,龙三正往这边赶来,他不错,你可以先考虑一下。”玉叔扔下个炸弹。 “龙三,他怎么会来。”这下轮到封晚晚跳起来了,身上的疲惫全都消失不见。 “他不能来吗,他不是喊你老婆、媳妇吗?人家过来见见媳妇怎么了?”玉叔见封晚晚炸毛了,心情好了点,悠哉悠哉的又躺了回去。 “我、我是说他不是在冀北吗?怎么过来了?”封晚晚觉到第一次见玉叔,还觉的此人是不食人间烟火,想不到竟然是睚眦必报,连自已的女儿都坑。 “那边谈和了。”玉叔答的云淡风轻。 “谈和,为什么?”封晚晚满面惊讶。 “唉!你这一天天在家是不是只知道吃、喝、睡?以后让月中给你多整理一份资料你也看看吧!”玉叔恨铁不成钢:“白虎国的老皇帝死了,他的几个儿子忙着抢他的位置,无心冀北那边的战事,所以就找人去谈和了。” 这就谈和了,不打了? 这么儿戏 封晚晚也是醉了,国家大事原来也可以这么玩的,随心所至,当权的说打就打,说撤就撤,可怜的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和战死的士兵做了这些当权人随心所至的牺牲品。 “龙三估计什么时候能到?” “怎么,想他啦?唉!女大不由爹啊!”玉叔感叹! “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叔!”封晚晚最后的‘叔’喊的咬牙切齿。 说好的叫父亲的! 怎么一下子又变成叔了? 这丫头!性子像谁,吃不得半点亏。 “就这几天吧!你想好啦,如果真的选了龙三,为父来帮你想办法,还有没有什么想娶的,一并说了,为父一起想办法。”玉叔此时身上的使命感爆棚。 “什么一并娶了,如果真找人的话,一个就够了。” “一个?也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还是我儿透彻,那就选龙三吧,我看那小子不错。” 龙三? 就那家伙,如果找他的话,也许就只能是一个了,凭他的醋劲,皇宫都能被他掀翻了,封晚晚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筑在心里的那一道防护墙转眼坍塌了,也许,她早就放不下了,所有的坚持和努力,都只是倔犟的逞强。 206、大局已定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06、大局已定与龙三在一起的画面像是被刻在脑子里一样,一帧一帧的播放着……相遇,相处……到最后一次的分开,龙三印在她额上的吻,封晚晚下意识的摸了下额头,垂眉敛笑,此次,如果他不放手,那她也会不弃。 心,似开了一道缝,阳光洒进来,全身暖洋洋的。 封晚晚重新躺了下来,心里竟有一丝期盼和忐忑,再见到他、再见到他……? 玉叔也没有打扰她,静静的看着星空,想着接下来的事,今夜事成的话,这兴岭城,就算是打下来了一半。 过了半刻钟,玉叔才开口道:“菀菀,林氏父女你准备怎么处理?” 林氏父女? 二公主? 封晚晚睁开眼睛,自已好像将这二人给忘了? “父亲有什么建议?” “谁家的人交给谁家处理吧!” 谁交给女皇? “也行,只是他们还在康家手上,不会被康家拿来做人质或挡箭牌之类的吗?”封晚晚问。 “看今晚吧,差不多该尘埃落定了。” 今晚就尘埃落定? 封晚晚惊愕的转头看着玉叔。 “已经尘埃落定了。”玉叔看着南方黄色的焰火在空中炸开,随即又变成了零星的火花四下散开。 “父亲?”封晚晚疑惑。 玉叔没做解释,神秘的笑了笑,闭眼睡觉。 封晚晚心大,也不问了,闭眼,冥想…… 此时,本该在前院招待客人的玉骄,却没有父女二人这么悠闲,他驾着马车带着被迷晕了的林氏父女赶到了‘尘缘庵’。 “骄公子,给我们吧!”尘缘庵中出来两位尼姑装扮的女子。 “好的,交给月旬,他知道怎么做。”玉骄掀开轿帘,将林氏父女搬下来交给两位女子,又驾着马车回转,不知道月中顺不顺利,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自已! 玉骄一身粗布衣衫,驾着马车,行驶在夜色中,路偶遇一两行色匆匆的路人,见是康家的马车,也都躲的远远的。 玉骄就这样一路顺利的将马车赶到了西边的大湖边,下车,走到车后,脚一踢,马车坠湖,看着黑色的湖水将车顶渐渐淹没,玉骄才离开。 回到玉家后,玉骄先回了自已房内,将脸上重新修饰了一下,在一个洗漱间里,跟某人对换了身份,又重新回到大堂。 大堂上的人正三三两两的围成几圈,见到玉骄,却都一致的围过来打招呼:“玉兄弟,我等告辞了。” 看来这些人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去了。 玉骄压下心中的暗喜,抱了抱拳:“招呼不周,家父连日赶路,身体欠佳,没有出来招呼诸位,望各位见谅。” “说那里话呢,应该是我们去看玉老爷的,但有怕又打扰,是我们失礼了。”一名年约三旬的男子笑道。 “文大侠别这么说,等那日家父身体好些了,再请各位到我府上一聚。” “那好的,只要玉兄弟说一声,我等一定前来,是吧诸位。”文大侠转身问身后的几位。 “是的,是的,我等一定前来。”这些人嘴上应和着,眼底却不约而同的闪着一股意味不明的笑意。 玉骄将人送出门外,一直看着他们的身影走远了,才准备重新回屋,身边突然窜出一个身形跟他差不多高的小厮:“公子,要派人跟着他们吗?” 玉骄挑了挑眉,笃定的笑道:“不要,你以为他们这么些人为什么这么快就走了。” “公子,那这事是成了吗?”小厮两眼发光。 “臭小子,打听这么多干嘛,做好你自已的事,”玉骄笑着敲了小厮的额头,返身回屋。 秦峰峦从头跟到尾,很称职的当了一名护卫,就是看了半天,都没看懂这一家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摇了摇头,管他呢,只要公主完好就行了。 再说那文大侠几人,刚出玉家的街口,就都分道扬镳了,可在半个时辰后,又都先后的在东山的小城门口相遇,几人互相看了两眼,很有默契的谁都没有问什么,一人首先跑到城门前,轻轻的推了推,不费吹灰之办的就将虚掩着的城门推开了。 那人眼里一喜,低声唤道:“文兄,?” “嗯,”文大侠领走过来,探头往城外瞅了瞅,见并无异样,才领先走了出去,几人随后跟上,出了城门后都没有分开,而是往同一方向而去。 他们这些人有些是因为某些事被康家抓住了把柄,有些是为了丰厚的报酬,但现在看这康家已是日暮之像,二个月之前还是好好的六城在手中,现如今就只剩下这一城,就这一城,还朝不保夕的,北边,朝庭屯了二十万兵马,这万一打起来,他们可就做了别人手中免费的刀了,所以还是趁早离开,不管是到那临凤公主的’云部‘,还是继续流浪江湖,总比在这里的好。 月中隐在城门上看着一批又一批的江湖人离开了信岭城,直至月上中天,方才无人前来,又等了一个时辰,见没人了,月中跳下城楼,走到城门边的小屋里,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瓶,拔开塞子,放到屋角几人的鼻尖下晃了晃,不一会儿,见几人欲醒了,才离开。 次日,天微亮,兴岭城就炸开了,街上来来回回的都是康家的兵,气势汹汹的几乎砸开了街面上每户店家的门,更别谈那些平常百姓家了,每家每户前后差不多都上演了一场鸡飞狗跳,待查到玉家时,玉骄让人将每室的门都打开了,自已还亲自陪在领头的官兵身后递过去一个厚重的荷包,道了声辛苦。 玉骄身边的小厮也有眼色,捧了一堆的银子挨个的塞到兵卒们的手里:“大哥辛苦了,喝杯茶,前面的院子是我家的老爷和大小姐,麻烦到那边多多担待些,我家老爷子病了。” “好说,好说。”兵卒们接过银子手脚也轻了,有些甚至走到敞开的门边朝里看了一下就完事,不到半个时辰,诺大的玉府就查遍了,临出门,玉骄又塞了块玉佩给领头了,一路的闲聊中,玉骄得知此人家中刚添了个麟儿。 “那我就替我家那小子谢谢玉公子了。“领头的官兵抱拳道谢。 “顾大哥说哪里话,没什么准备,改天给我侄子准备个更好的。”玉骄笑道。 “玉兄弟太客气了,那我们就走了,兄弟留步。”领头的官兵说完带着一队手下走了。 207、康家恩怨 1 晚来凤急正文卷207、康家恩怨1玉骄站在门边着着他们的身影,‘噗哧’一下,笑了出来,就这样的康家兵,也想称王,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都想称霸王了。 回到屋内,玉骄先去了玉叔的院里,见玉叔正指挥着月中帮他将门窗打开通风,这一屋子的药味熏的他的满脸的苦色。 “事办完啦!”玉叔见玉骄进来,笑道。 “办完了,月旬在那边接应,都按排好了。”玉骄不同于在刚才那些官兵面前的八面玲珑,说完,规规矩矩的给玉叔行了一礼。 玉叔伸手虚扶了一下:“你这孩子,就是多礼,康家里这里,你多留意,不要在最后关头出什么岔子,还有菀菀带过来的那人,你想办法,什么时候送他回去,让颜郡王那里看我们这边的信号,随时准备攻城。” “好的,玉叔。”玉骄应命而去。 又过了几日,空中突然升起三簇黄焰,‘兴岭城’的百姓们早已关好门窗,这几日,城中不是兵就是匪的,他们的小心脏早已承受不住,能不出来尽量不出来,即使饿了,没粮食了,也会将家里现有的东西扫出来一家人将就着吃点,就这光景,朝庭的兵随时会回来,出去了,可能就是一家人永别。 康家的家主康繁也见到了三族黄焰,脸色大变,这几日他像是老了十岁似的,以前的两鬓斑白变成了两鬓全白,脸形更是瘦削了许多,先是四弟死了,接着是五弟,前几日二公主父女失踪,找来的帮手也跑光了,粮库,兵器库先后出事,自已的二子一女更是在这几日死的一个都不剩。 “大哥,他们要攻城了。”康家的老三康昌见他大哥还是稳如泰山的坐在大堂上一动不动,急的在堂屋里团团转。 “荣儿呢!”康繁问。 荣儿是康家的老二,是名女子,本来这康家应该是她当家作主的,可惜十二年前被康家的老大以身体不适,需要静心调养关在了后院,其子女也被他以各种名目送走了,说是出门历炼。 “大哥,你现在还提二姐干什么?”康老三急了。 “城门那里我按排了人手,你别急,家里我已按排了人在二门外等候,你带着几个孩子跟弟媳妇走吧!” “走,去哪里,大哥,这兴岭城外,都被那姓凤的守住了,我能走到那里?” “带上你们的金银细软,兴伯会带你们到一处小宅子的,那凤家的听说进城后并不会骚扰百姓,你们在哪里好好的待一段时间,等我这边好了,会去找你们的。”康老大康繁终于从主位上走了下来,往门外走去。 “大哥,大哥,你去哪里?”康昌急走了几步追上去。 康繁顿住脚步,看着康昌脸上的焦色,拍拍他的肩:“三弟,去吧,早点走早点安全,我去见一个人。”说着,又深深的看了康昌一眼,头也不回的往后院走去。 后院,一个偏辟的院里里,一个满头白发的妇人,抬头看着空中的焰火,笑了,仰天大笑,可笑着笑着,便咳了起来,越咳越厉害,仿似要将心给咳出来。 “二小姐,你又出来吹风了,进去吧!”屋里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手上拿了一杯水递给满头白发的妇人。 “秦嬷嬷,康家要倒了。”满头白发的妇人康荣接过老人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说道。 “康家要倒了?那我们怎么办呀二小姐?”秦嬷嬷抓着康荣的手臂惊道。 康荣拍拍秦嬷嬷的手:“我们最差就是现在这样了,还能怎么样?” “二小姐,前几日不是骄少爷回来了吗?”秦嬷嬷问道。 前几日夜里,一位少年手持康家长孙的玉佩找到了她们,让她们帮忙办一件事,她记得,二小姐看见那玉佩时眼里的不可置信,看那少年的眼光更是溺到了骨子里。 “哈哈,是呀,苍天有眼,你们想让我死,我就偏要生,他们以为害了我夫,卖了我儿,我们二房就没了,哈哈……”康荣又抑制不住的仰天大笑。 “二妹,你这情绪还是容易激动,这样对身体不好。”康繁从外面走进来。 康荣转身,看着从外面走来跟她一样已满头白发的大哥:“大哥,今日心情可好?” “托二妹的福,还不错。”康繁笑道。 “那大哥今日来是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事,看妹妹今天挺开心的,决定送你上路,不过妹妹别怕,我这做哥的,估计很快也会去见你。”康繁说着,率先出手,直接康荣的面门面去。 刚还咳的站都站不稳的康荣拽过秦嬷嬷往旁边一闪,冷笑道:“大哥,你就这么确定今日能将我送走?” “妹妹不是还有什么后招,如果有的话就亮出来吧,让我也见识见识。”康繁收手,稳稳的站着,似一个操着生杀大权的上位者看着地上的蝼蚁。 “她没有后招,可是我有,大舅要不要看看。”一个年轻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骄哥儿,是骄哥儿。”秦嬷嬷激动的拖着康荣的手腕。 一位身着鸦青色紧身衣的少年从院外走进来,墙边的紫藤花儿正好吹落了一片拂过他的肩头,衬的人比花还艳。 “你是康骄?”康繁打量着眼前肤色白晳,气质冷清的少年。 “是的,大舅,托你的福,我还活着,我姐也活的很好。”玉骄,是康骄淡淡的说道。 “你来了,那康昌应该是到了你手上吧!” “大舅真聪明,你要不要看看。”康骄说着拍了拍手。 一名黑衣人拖着被綑成了粽子似的男子扔到地上。 “大哥,大哥救我……”地上的男子呼道,此人正是康家的老三康昌,当他带着妻儿才跑到二门外就被人一锅炖了。 “他是你三舅舅,他什么事都没有做。”康繁道 “是的,我这位三舅是什么都没做,还救过我们,所以你放心吧,他不会死的,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跟我姐能活下来也是要谢谢我这位三舅的一时心软没按您的吩咐将我们姐弟推下‘沉浣湖’。” 208、康家恩怨 2 晚来凤急正文卷208、康家恩怨2“那我就放心了,出招吧,让我来看看你这么些年在外面学到了多少?”康繁说着抽出腰间的长剑直往康骄袭去。 康骄迎剑而上,瞬间两人就过来十数招,另一边,康繁身后的侍卫也跟康骄带来的人打斗在一起,一时间,偏辟的小院刀光剑影,尸横遍地。 康荣拉着秦嬷嬷避到了一边,这十二年来一直都是秦嬷嬷陪着她经历丧夫失子之痛,她早就将秦嬷嬷当作是自已生活在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在这个连血亲之人都信不过的康家,最艰难的时候却是这个不起眼的嬷嬷陪在自已身边。 另一边的甥舅之战也到了尾声,康骄凭着诡异的剑法斜刺出一剑,直接插在了康繁的胸腹上,康繁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转身看了康骄一眼,跟跄着扶着墙站住:“好、好,不亏是我康家的男儿,骄儿,以后就你来当家吧,我们康家不需要牝鸡司晨……”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瘫坐下去。 这一会儿的时间,他身后的侍卫们也被康骄带来人的一一的收拾了。 “大哥。”康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蹲到康繁身边,看着康繁的脸:“大哥,大哥,你怎么样?” “昌弟,我终于知道,我的恒儿,齐儿是怎么死的了,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了他们,昌弟,我对不起他们,对不起……”康繁话没说完,头就歪到了一边,满眼的懊悔和不甘。 一边的康荣看着眼前的这一切,有点不可置信,他对不起,他对不起什么? 康繁,她的好大哥,他对不起那两个孩子吗?可他对得起自已吗?就为了个家主之位,她这好大哥都对她做了什么? 囚禁、杀夫,卖子,所有能做的事,她这大哥都对他做了,见康昌在他的身边哭的伤心欲绝的,她好想笑,笑自已这么多年了,忍了这么多了,这一切终于结束了,做梦一样,连个给她亲手报仇的机会都没有,康荣将垂在耳边的两络白发拢到了耳后,她这样又算什么呢? 十二年啊…… “母亲。”康骄走到康荣身前跪了下来。 “骄儿,骄儿。”康荣似是找到了生命的支柱,颤抖着伸出双手按在康骄的肩上,眼泪不受控制的直往下掉,流过她苍白的面颊,掉落在康骄的手背上,灼的康骄的手背生疼。 这是康安排我荣第二次见康骄,前几日是晚上,他面上做了易容,那时候看不真切,她还有点怀疑,怀疑那一切是梦,或是她的好大哥设下的另一个骗局,可现在她一点都不怀疑了,这张脸,这张脸跟他的父亲一样。 “骄儿……骄儿!”康荣搂着康骄的头无声的抽泣着,像似要将这些年失去的在这一刻都找回来,良久,康骄感觉搂着自已的母亲竟然没了声音,身子也不断的往下瘫,连忙直起身子,扶住康荣的肩膀急问:“母亲,母亲,你怎么啦!” 康骄一手捞住抱起来,秦嬷嬷连忙上前引路:“骄少爷,快将二小姐放到屋里去吧,这些年,二小姐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了,还好你回来了。”秦嬷嬷托着康荣的另一边,帮着康骄将康荣放到屋内唯一的木床上。 “大星,找大夫过来!”康骄朝门外喊了一下。 “好的!”门外跟康骄身材差不多的小厮应了一下转身出了院子。 “二星,在吗?”康骄又喊道。 “在的,公子。”又一个黑衣小厮跑了进来。 “我这里结束了,你派人到玉叔那边去帮忙。” “好的!”黑衣小厮二星反应也很快,直接转身去招呼在院中善后的兄弟们:“公子让我们去看看主子,留几人在这里就行了,大风,三风……你们几个,都跟我走。” “好的!”被点到名的几人丢下手拖了一半的尸体,迅速的跟着二星出了院子。 今日攻城,玉叔将人分成了三路,他们跟着玉骄公子来了这康家,公主带着月侍卫去城门,主子亲自带人去了康家的暗牢劫人,据说良威将军被囚在那里,听大星讲,主子的身体不太好,希望不要有什么意外。 当二星带着人到不远处的康家暗牢时,玉叔已经将人救了出来,不但良威将军被救出来了,他手下被抓的将士们也被救了出来,不过人是被救出来了,命却都只剩下了半条,二星见了,连忙带着大风、三风迎了上去:“主子,我们来吧!” 说着接过玉叔手中的良威将军赵勇为,大风、三风也去帮着将受伤的将士们扶住。 “主子,公主那里我们要派人去看看嘛!”二星手上忙着,嘴上也不闲。 “不要了,有人会去的。”玉叔语气很淡。 有人会去,谁呀?二星转头想问,但他主子没给他机会,人一飘,没了。 玉叔受不了自已一身的血腥味,先闪了,至于谁会去,留给这些小家伙去猜吧! 人,总要有点未知的东西,活着才算有乐趣。 他女儿,也一样,相信她今天会有惊喜的,按线报来说,这人,应该也到了。 此时被二星担心的封晚晚和月中两人却是险像环生,康家家主康繁虽不曾亲自过来,却是将家里全部的家底都掏出来派到了里了,护卫、暗卫、死士,黑压压的一片,半个时辰了,封晚晚的剑就没停过,她已不知道自已这剑下,今日已送走了多少亡魂,如果那天到了地下见到阎王爷,不知道阎王爷会不会感谢她,给他送了这么多亡灵过去。 一拔的兵倒下了,又一拔的过来补上,前赴后继也不过如此,也许是知道了她临凤公主的身份,她跟月中的脚下已是层层叠叠的垒起了尸山血海,杏色的衣衫上更是红梅尽染,封晚晚觉的自已的手腕随时都会断,累继。 “公主,你找个机会去主子哪里吧,这里交给我们。”月中边打边说。 “小心。”封晚晚顺手帮月中挡掉了一支暗箭,喝道:“别废话,快点解决了这些,颜郡王他们进来后就好了。”封晚晚说着又解决了一个。 月中不说话,也没机会说话了,他身前的三人都不是吃素的,应该是暗卫,出招的方式都很刁钻的,直往他关节处刺,搞的他防了上面防不了下面,防了左边防不了右边,不一会儿手臂上就中了一刀。 “小姐,你走吧!”月中又喝道。 209、龙三救美 (一更 求收藏 ) “废话怎么这么多,你”封晚晚将落月剑法运到极至,她的前也是三名黑衣人,武功都不俗,她的上中下三路都被封住了,想飞都飞不了,抬眼看了看,城门还在轰轰作响,应该是颜如玉还在带着人攻城。 本来的计划是他跟月中带着一批人来这开城门,玉骄带着人去康家,断了他们的后路,她不知道玉骄那边怎么样,只知道自已是鲁莽了,也许是前面的五城夺的太顺了,一到这里后她就放了焰火,可城门还没打开,却不知人哪里冒出了这么多的黑衣人。 无奈,焰火已经放了出去,开弓没有回头箭,只能拼力厮杀了。 可能是想的有点留神,手臂也被划了一道,还好,没划在脸上,封晚晚庆幸,打起精神,此时不尽全力等于就是自杀,封晚晚也不藏私了,连绵不绝的剑气从剑尖划出,带动的周围空气的流动都快了几分,一个横扫,三名黑衣人终于倒下了一个,趁着这个空隙,封晚晚踩着众人的头顶,几个连跃,跃到城门前,一个闪劈,流动的空气狭裹着凛冽的剑气,一下子就将城门的门栓劈开了。 呼啦城门被撞开了,可能是撞的太容易了,抬着圆木的将士们像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样,又是呼啦一声,摔成了一团。 “注意,别践踏。”封晚晚高呼,刚呼完,一道劲风插着耳边飞过。 言无影。封晚晚转头。 果然,对面的城墙上,不是那个言无影又是谁,接着,连环的子母箭,一箭快似一箭的往封晚晚上袭来。 封晚晚左闪右闪,该死的,这箭就没有歇的时候吗 封晚晚跃了起来,不管了,直接往言无影那边飞去。 又是上、中、下三箭,封晚晚在空中打了个转,避过,刚停顿,又一箭飞来,抬手去挡,可手臂因为被划了一刀,抬的高度不够,眼见着箭就往自已的面门飞来,一支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抓住了箭尾,另一只手搂着封晚晚的腰落到了城墙上。 “龙三。”封晚晚惊呼,想了一千次一万次再见的场面,甚至连自已是什么表穿什么衣服都想好了,却没想到会是在这生死关头,一血衣的时候。 “臭女人,受伤了还不知道找个地方躲着,逞什么能,等我。”龙三也想不到,这女人这么蠢,打不过,不知道跑吗还站在这里给人当靶子,如果、如果他晚来一刻,这女人龙三再也不敢想下去了,抬手挡掉一支飞来的箭,另一只手将还抓到在手里的箭狠狠的甩了出去,人更是直接往言无影立处扑去“小贼,女人算什么,有种跟你爷斗斗。” 龙三怒发冲冠,瞬间就扑到了言无影的前,二话不说,拿剑直砍,这次言无影也没有逃,丢下手上的弓箭,拿了根金属的笛子出来挡,可惜,他拿错了武器,当言无影察觉时已经晚了,金属的笛子直接被吸在了龙三的剑上,龙三更是趁机狠狠的踢了一脚,将言无影踢下了城墙。 城墙下的小兵见空中突然掉下个黑衣人,也没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刀砍去,言无影狠狈的滚了滚才躲开了小兵的大刀,他想不到自已也有虎落平阳被犬欺的一天。 不过言无影不亏是言无影,找了个机会一个鲤鱼打又站了起来,刚想回头找那小兵报一刀之仇,龙三又插了进来“别找错人,你的对手是我。”说着将吸在剑上的笛子随手扔了出去,也不管言无影手上有没有武器,直接举剑便刺,龙三的剑,粗看舞的是毫无章法,可只有言无影这位在狂风暴影中的人才知道,这剑气,已将他的出路都封住了,只要他一时不着,就会中上一剑,转眼,他上已中了五剑。 言无影皱着眉头,再这样下去,他非得血尽而亡,他有点悔了,听他大表哥康繁的做什么凑什么闹啊他,这下是没命了想他英武不凡,聪明,怎么就要死在这里了啊老天不公。 “唉哟”言无影哀嚎,又中了一箭“我说你这人,想杀就杀,你这是侮辱人。” “侮辱你怎么啦,你刚才还打女人呢”龙三又是一剑。 “你这人,我,那女人是你什么人“言无影临死了,还不忘八卦一下。 “那是你小爷我的女人”龙三这次是直接对着他的胳膊砍,让你箭,看你没手了还怎么。 “咳”坐在城墙上歇气的封晚晚被龙三这突然而来的惊人之语吓了一跳,自已什么时候是他的女人的,自说自话,她还没答应呢不过这言无影确实是应该揍一下。 想着封晚晚跳了下来,加入到战圈,提剑便砍,龙三砍上面,她就砍下面。 “喂,我说你们这对妇,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我说女人,我今晚好歹也送了你花吧,是送你的吧”封晚晚脸上的易容并没有除去,言无影也想不到临凤公主竟然会是玉家的大小姐。 “什么,你还送她花,什么花。”龙三手上的招式更狠了,大起大落,让旁边的封晚晚连出气的机会都没有,无奈,只能退出了战圈,这家伙的醋坛子又打翻了。 城门下的月中也终于不要以一对三、四、五了,冲进城的秦峰峦正跟他并肩厮杀,那些暗卫、护卫们也在大军冲进来后就被冲的溃散了,再高的武功,也挡不住几千几万的人海战术,何况,这人海中还有颜如玉、徐曾、秦峰峦这些高手。 “嗖”一个黑衣人吹了个口哨后飞了起来,被陷在人海里的黑衣人先后也都飞了起来,康家家主交待过了,他会随后就到,可现在连城门都破了,家主还没来,那就是出事了。 “喂,你们都走啦,那我呢,我呢”言无影见黑衣人都走了,他还被陷在这里呢,对面这小子就是猫斗老鼠耍他玩,唉呀他不打了。 言无影直接往地上一躺“你们杀了我吧,我不打了。” “你这小子以为我不敢杀你吗”龙三一剑架在了言无影的脖子上。 “剑下留人。”一声高呼从不远处传来。 210、凤君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10、凤君龙三抬头看去,不认识。 封晚晚却跑了过去:“玉骄,你怎么过来了!” 玉骄,叫的这么亲密,龙三的手一抖,在言无影的脖子上留了道划痕。 “喂,我说你,手能别抖吗?没听见刚那人说剑下留人了吗?”躺在地上的言无影胆子又大了起来,虽然他不认识喊话的那位,但今天这命他是保住了。 “这位少侠,能将他交给我吗?”康骄跑过来。 “你谁啊你!”龙三收起剑,斜着眼睛打量了玉骄一眼,皮肤白白嫩嫩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吃软饭的,鉴定完毕。 “他、他是玉叔的人,跟儿子差不多。”封晚晚在旁边解释道,虽然不是这玉骄不是玉叔的儿子,但看玉叔对他的态度,也差不多。 “我问他呢,要你解释做什么!”龙三一把将封晚晚从玉骄身边拖了过来。 这人怎么这么粗鲁,一直注意这里的颜如玉和秦峰峦都跑了过来:“公主,要帮忙吗?”二人的眼睛直盯龙三握着封晚晚的手,好似能将龙三的手上盯出一个洞来。 帮忙? 帮什么? 封晚晚搞不明白,龙三看着对面两个男人的眼光,却是明白了,拉着封晚晚的手在两人眼前甩了甩,挑衅的笑了笑,像只傲娇的公孔雀。 秦峰峦的眸色瞬间就暗了下去,公主竟然没有反抗,那就是熟人了,还是熟的不能再熟的,比以前她那师兄常崆都熟,他可从来没有见她那师兄这么拖着她的手。 颜如玉则扫了小人得志的龙三一眼,笑了笑:“公主,没什么,玉骄公子能说一下为什么要将此人交给你吗?我刚才可是看见了,公主差点命丧此人箭下。” “公主,对不起。”玉骄弯腰对着封晚晚行了一礼:“我真名是康骄,是康家的人,地上这位是我表舅,望公主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他这一回,以后有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饶他,凭什么饶他,若不是他刚才来的正好,晚晚可就死在这人箭下了,龙三想到这里狠狠的踹了地上的言无影一脚,正好踹到了言无影的伤处,痛的他从地上跳了起来,但他没时间跟龙三计较,一下子抓住康骄的手,激动的问道:“你是康骄,真的是康骄?是二姐的骄儿?” “是的。”康骄没他这么激动,他早就知道言无影的身份了,但没有相认,将母亲安顿好后,二星传信来说玉叔那边很顺利,公主那边不确定,他不放心就赶来了,谁知竟然见到了言无影找死的一幕,无奈,还是喊住了,此人以前好歹对他还算不错,经常带他偷溜出去玩。 “那真是太好了,你来了,那大表哥怎么样?” “死了!” “什么?” “他说死了!”龙三探头在言无影耳边好心的重申了一遍。 言无影下意识的一闪,瞪了龙三一眼,又懊恼的抓了抓自已的头,康繁囚禁了他母亲十二年,杀了他的父亲,还抛弃了他姐弟,这血海深仇,那有不报的,是他问错话了:“骄,骄儿,谢谢你,那你母亲怎么样?” “她没事。”康骄对眼前正在抓头挠腮的表舅没什么话说,转头见封晚晚跟那陌生的男子都在看他,噢!不是,是所有的人都他们,不自在的又行了一礼:“公主,谢谢您手下留情,公主,良威将军救出来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良威将军救出来了! 封晚晚还没开口,颜如玉先问了:“良威将军在哪里?” 半个时辰后,玉家的大院里,玉叔对于在这里能够见到龙三,并不感到意外,颜如玉对于能在这里看见玉叔,却是大感意外,虽然十多年过去了,但这位凤君的样貌却是没多大的改变,除了人瘦了一点,都没什么变化,若是说真要有什么变化的话,就是以前的清水变成了如今的醇酒,外表没变,不同的是内在,醇香如酒。 “见过凤君!”颜如玉行了个正礼。 “是如玉吧,跟他们一起叫我玉叔吧!”玉叔笑道。 凤君,那里的凤君? 凤国的凤君? 临凤公主的父君! 院子里的人除了封晚晚、月中、颜如玉,及当事人,几乎全傻了。 龙三是总算知道此人为什么平时看自已那儿那儿都不顺眼了,这是老岳父在挑女婿啊,不过竟然老岳父都在挑他这个女婿了,那是不是说明他跟这女人有戏了。 “玉叔。”龙三拖起身旁封晚晚的手上去郑重的见了个礼,看着他这么隆重的份上,未来老岳父这个印像分应该会多加点吧! “嗯!来啦!你们都是来见勇为的吧,他在那边的院子里,你们声音小点。”玉叔指了指旁边的院子。 众人还在石化中,没反应,眼前的人是凤君,临凤公主的爹,那个失踪了十多年的凤君,不是说死了吗,怎么现在又活了? 那他们要不要行礼,不过这事女皇知道吗? 众人的脑袋里无数个问号冒了出来,但就是没人敢开口。 “去吧,我回屋里休息一会儿,我老了,不比你们这些年轻人。”玉叔不习惯这么多人盯着他看,找了个理由起身往屋里走去。 封晚晚甩开龙三的手跟了上去,挽着玉叔的手臂:“你那里老了,我俩走出去,人家肯定说我们是兄妹,是吧,月中。” “是,小主子说的对。”被点名的月中点头,大小主子说什么都是对的。 “是的,是的,我第一次见玉叔还以为是那、那……”龙三跑过来挽着玉叔的另一边,只是话还没说完,就被封晚晚踹了一脚:“松开。” 啊!龙三惊愕,什么松开。 玉叔被一个大男人挽着胳膊,也觉的不对劲,动了动,甩开了龙三的手。 龙三的手落了个空,尴尬的笑道:“我、我这不是帮您扶下玉叔嘛!” “要你多管闲事……”封晚晚斜睨了龙三一眼。 “松开吧!”玉叔不自在的动了动自已的胳膊,被一个男人挽手臂,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不过听说这人在城门口救了菀儿一命,想到这里,玉叔和颜悦色的对龙三道:“龙三,要不你也跟我进来吧!” 211、良威将军 晚来凤急正文卷211、良威将军“啊!”幸福来的如此之快,龙三还没有反应过来,这老岳父,噢,他岳父不老,这岳父大人是让自已跟他一起进去,这是承认我的身份了。 “我父亲让你进来,你就进来吧!”封晚晚回头睨了一眼明显已陷入呆愣状态的龙三。 “噢,好的!”龙三忙不失迭的小跑着跟了上去,那模样,看的后面的几个不忍直视,作为一个堂堂的男子汉,能不要这么狗腿吗,兄弟,你都顺拐了,小心摔跟头。 不过如果自已能有这待遇,那摔几个跟头都值,后面某个人暗想。 “我们也走吧,去看看良威将军。”颜如玉带头转了个身,人家都进屋了,他们还站在这里看什么,看门框吗?竟然凤君不想透露身份,那就不透露吧。 “你们就当是没见到凤君吧。”颜如玉转头又叮嘱了一句。 没见到凤君,是呀,没见到,皇家的事,他们还是别掺和了,当然,也不是他们能掺和的。 “好!好的!”秦峰峦几人连连点头,没人提出异议。 走在众人之后的康骄也是,他猜到玉叔的身份不简单,但没猜到玉叔的身份竟然这么不简单,难怪他要帮临凤公主夺了这天下,灭门之仇,玉叔忍的比他时间还要长。 虽然这灭门之仇多多少少跟他康家有那么一点点关系,但玉叔能够不计这些将他跟妹妹收留下来,而不是趁机手提刀落,康骄还是挺感激的,或者不仅是感激,玉叔对他们姐弟俩已经是恩同再造了,如今这岭南是到了他们手上,康骄暗暗发誓,他一定会将这后续的问题都解决了,为了玉叔,也为了自已,万一玉叔回朝了有个什么,这里也能当他们避风的地方。 屋内,良威将军躺在床上,床边有一位小兵守着,见颜如玉几人来了,忙让到一边。 “颜郡王,恕赵某不能起身见礼了。”良威将军肤色苍白,明显是失血过多,见几人进来,挣扎着坐了起来。 “良将军,您受苦了。”颜如玉急忙上前扶了一把,将一个靠垫塞在他身后,记得第一次见这位良威将军时,此人还只是个左将军,刚刚新婚,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想不到如今竟然瘦骨嶙峋成这样。 “我,我是有负圣上所托,丢了岭南!还害的传副将他们丢了性命!”良威将军眼含悲戚,点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男儿有泪不轻弹,也只是因为未到伤心处罢了,这段时间,自责成了他最大的心里负担,本来在岭南一切都好好的,谁知突然某天晚上,康家的家主康繁直接带人闯进了军营将他跟几个手下绑了,争执中,副将传伟,校尉大林等几人跟对方起了冲突,被康家家主康繁当场砍杀,为了保护余下人的性命,他只能不抵抗,束手就擒,幸好,在这之前,他将一双儿女及妻子送往了岳家,否则后果,他不敢想象。 “将军,你别这样,这次公主带我们将岭南都攻下了,以后岭南方面的很多事,还需要你操劳,好好养身体。”颜如玉安慰道。 “是呀,赵将军,您现在好好养病,听说您功夫不错,等您好了,我还想找您请教一下。”后面的孟保平提着两只斧头扬了扬,对于这位将军他还是很仰慕的,十多年前,一穷二白的穷家小子,参加第一届允许男子参加的武试,一举高中武状元,然后一路晋升到今天的良威将军,这一路的平步青云,就是他学习的楷模,他们身上至少有一样是相同的,根是相同的,都是一穷二白。 “唉,英雄出少年啊,你是新参军的吧,以前没有见过你。”赵勇为见到这样的孟保平,就像是看到了自已的过去,脸色终算恢复了点血色,刚一见到这些身穿军服的兵,他就想到了曾在自已手下的兵,一时悲戚,情绪外露。 “女皇这次恩科的武举,我进了前十,现在是校尉了。”孟保平的声音老大,整个房间里都是他的大嗓门,震的病恹恹的赵勇为精神都好了许多。 “好!我大凤国有你们这些大好青年,也不怕那些叛党逆臣了。”赵勇为心情顿时又好了许多:“你们坐吧!小林子,给将军们倒些茶水。” 小林子是已牺牲的那位大林校尉的弟弟,此次被救下后,他因为年龄最小,一直被众人护在身后,所以没什么受伤,此次是他自请过来伺候赵将军的。 “好的,将军。”没伺候过人的小林子领命出去找茶。 室内几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军务上面,赵勇为在这方面还是有些经验的,毕竟也做了六七年的小将,六七年的中将了,正好给诸位在场的新人们好好的上了一堂军事课,其中颜如玉跟秦峰峦是听的最认真的了,赵勇为所讲的正是他们二人现在手上所做的大小事务,有不懂的正好当场请教,这么好的一个学习的机会,白放着是真可惜。 另一边的封晚晚三人也正在热聊,不过他们聊的可就不是军事而是婚事了。 “龙三,你有什么打算,我们凤国的公主可是不外嫁的,你要想好了。”玉叔抿了一口封晚晚为他倒上的热茶。 龙三有闻? 玉叔这是同意了他跟晚晚的事了,那晚晚也是同意的是吧!否则他未来岳父不会问这话,是吧! “玉叔、噢,不、不,岳、岳父……,你是同意我跟晚晚在一起了?”龙三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 封晚晚踢了他一脚:“什么岳父,好好说话。” 龙三也没介意,傻笑的看着封晚晚:“晚晚,岳父这是同意我们在一起了是吗?” 封晚晚斜眯了他一眼:“同意又怎么样,你没听父亲讲吗?公主是不外嫁的。” “没事,我嫁,我嫁……”龙三执起封晚晚的手,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你这得性!”封晚晚踩了龙三一脚,有些想笑,好像喜欢一个人,不管他是什么傻样,心里都是甜的,这一刻,封晚晚觉的心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以后的种种,都有眼前的人陪着,一起承担,好像也不坏。 212、甜蜜相处 1 晚来凤急正文卷212、甜蜜相处1看着执手相看的小两口,玉叔感觉自已被忽视了,这生个女儿就是外向,有男人了,将他这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我说,龙三,这事你跟你长辈提了吗?” “啊……!”龙三惊讶的转过头,刚才玉叔是跟自已说话吗 “我说龙三,你是家中独子吧,你父母肯让你到凤国?”玉叔又重复了一遍。 父母? 龙三想到了自家老家伙那恨不能早点扫他出门的样子,有点郁闷,老家伙是什么心思他不知道吗?想跟他娘过二人世界所以就嫌弃他了,哼,等他跟晚晚有了孩子,将孩子扔过去给他带,看他怎么过二人世界,想到这里,龙三兴奋了,连带着看封晚晚的目光都是灼灼的。 “我父亲问你话呢!”封晚晚拍了一下龙三的胳膊,不知道这家伙又在想什么,眼冒绿光 。“噢,好、好……”龙三回神,嘴上不停的道着好。 “什么好、好的,我父亲问,如果你到凤国,战王爷和战王妃有意见吗?”封晚晚又重复了一遍,她真怀疑此人今天出门没有带脑子。 龙三今天出门不是没带脑子,是一遇到封晚晚就自动脑残了,他父母有意见吗,那必须是没有的:“我父母,没有,我父亲对此很赞成,不过我想,晚晚,等我们生了孩儿,能不能送一个孩子过去承欢两老的膝下,当是为我尽孝!”龙三婉转的表达了一下自已的意思,顺便给自家老爹挖个坑。 现在还没成亲呢,到是想到了孩子,这人的目光也太长远了!封晚晚瞥了龙三一眼,这一眼,将龙三的魂都勾了,重新陷入了痴呆状,刚晚晚是在跟我撒娇吗,她是同意跟我生孩子了……?龙三想入非非,已经超前的想到了自家娃儿是像自已多一点,还是像自家媳妇多一点,男娃儿像自已好一点,这样够俊,女娃儿最好像晚晚,这样漂亮…… 这屋中,估计只有玉叔是在正真的想问题,送个孩子回青龙国,也好!如果凤国跟青龙国的翼王联姻,万一有一天白虎国对凤国突然发难,相信青龙国的战王爷肯定不会坐视不理,有个孩子在,能更好的维系两国的感情,何乐而不为:“行,我在这里先应了你,如果你们生了男孩的话,三岁以后,可以送到你父母身边请令父调教。” 玉叔的算盘打的挺精的,三岁后正好是找老师的时候,有个战王爷这样的祖父加师父,不要白不要,他这个当外祖父的,也可以不要那么太忙,到时候女孩子就交给他来教吧! 想着未来有个小女娃儿围在自已身边,玉叔感觉身上的疲倦也减了不少,对龙三就更和颜悦色了:“你们自已聊吧!,我去休息了。” 人老了,有时候也要识趣点,他就不打扰这两只小的了,让他们多相处,早点成亲,早点生娃,才是正事。 玉叔起身往寝室走去,封晚晚还想跟着送一下,被玉叔挥挥手喊停了:“这里你也住了几天了,带龙三逛逛吧!” “晚晚,我累了!”龙三现在不想逛,只想跟封晚晚好好的待在一个没人打扰的屋子里,就这样看着也好。 看着满面尘霜的龙三,封晚晚才记起自已还满身的血,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待到现在的:“那,我们去我院里吧,正好洗漱一下,换身衣服。” 去她院里,换衣服? 龙三恨不能举四肢赞成:“好,那走吧!”说着急不可耐的牵着封晚晚的手就往门外走,被封晚晚一把拽住了:“你知道我院子在哪里吗?” “不知道,不过这不是有你吗?”龙三嘻笑,再多的疲倦,再脏的衣袍,都没能掩住龙三那满身的喜悦。 封晚晚似被感染了,笑着反手握住龙三的手将他一直牵到了自已的院子。 两名丫环走了过来,虽然对这位大小姐牵着一个陌生的男人有点奇怪,但也没胆问,弯腰行了个礼。 “将我隔壁的房间打扫一下,让这位公子住进去,还有,提两桶热水过来,我们要洗一下,顺便给拿两件衣服给我们换一下。”封晚晚吩咐道。 “好的,小姐,只是这位公子的衣服……”一位丫环面有难色,眼前的这位公子身材健硕,家里两位男主子的衣服都不适合这位公子。 “噢,十三在呢!,十三,你出来,我的衣服呢!”龙三仰头呼叫十三。 “公子,你终于想起我了!”暗十三不知从哪个无人的角落里窜了出来揶揄道,他家公子自从见到这位封姑娘后,他就变成了隐形人,那怕自已就在他眼睛晃,公子都是看不到的。 “衣服!”龙三刚刚还柔的出水的眼睛瞬间就降到了零下十二度。 “给你!”暗十三扔了个黑包过去,他闪还不行吗?有这样见色忘仆的主子,他也挺难的,要不在他跟前晃着,还要随叫随到,他就只能做回老本行,找个无人的角落猫着当暗卫了。 “晚晚,我有衣服了,你看这是你给我做的包我也带着了。”龙三表情瞬变,此时又像个三岁的小孩儿一样举着个黑包在大人面前求赞。 回到暗处的暗十三撇撇嘴,他真想将这一幕画下来带给大主子看,看他的儿子在这凤国尽丢他的老脸。 “还不错,没给我弄丢了。”封晚晚接过龙三的包打量了一下,除了包带子处有点脱线外,其余的都挺好,至少比龙三身上这件衣袍干净多了。 “晚晚,要不你陪我洗澡吧!”龙三得寸进尺,他是一步都不想离开封晚晚。 “你说什么!”封晚晚的声音瞬时提高了八度? “我、我”龙三终于感到此话不妥了,在封晚晚的精神威摄下,想了半天,才给自已想了个好理由:“我是说我们用一个屏风隔着,你在里面洗澡,我在外面等你,或者我在里面洗澡,你在外面等我?晚晚,我不想离开你,一刻都不想。”最后一句龙三是撒着娇说出来的。 听人说撒娇女人最好命!男人应该也不例外! 213、甜蜜相处 2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13、甜蜜相处2封晚晚的声音也柔了下来,此时重逢,她好像也不太想离他太远:“我就在你隔壁,你有什么话要说的我都能听到。” 一刻钟后,丫环们将两个房间里的澡桶都备好了,龙三一步三回头,满眼怨念的走到封晚晚给自已预备的房间内,等封晚晚将门关上了,才依依不舍的关上了门,脱衣服,进桶,边往身上浇水边想如果此刻墙上有个洞多好呀,这样他就能一边洗澡一边欣赏美景了。 想到美景,龙三觉得鼻下一热,顺手擦了一下,血,他竟然流鼻血了,这天干气燥的,人也太容易上火了,龙三懊恼的拍了一下水面,“啪”的一声,溅的自已一脸的水。 “龙三,你在干嘛呢,好好洗澡。”封晚晚的声音从对面传来,落月剑法到了第八重的她,除了看不见隔壁的景像,但隔壁有几只蚊子在飞她都能听到,何况那么大的拍水声了。 “我、我没什么晚晚,我快洗好了,你呢!”龙三拍了拍自已‘呯呯’乱跳的小心脏,这女人的耳朵也太灵了,还好,还好有一堵墙挡着,否则这脸丢大发了。 “这才几分钟,你到洗好了!给我再泡泡。”封晚晚刚钻到水里,对面的人就说自已洗好了,他当是洗个西瓜呢! “嗯,我再泡泡。”龙三抬手用水擦了一下鼻血,他女人让他泡泡,他就泡泡吧! 两人又泡了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中,龙三的嘴巴就没停过,一直在叭啦叭啦的说着离开封晚晚后自已所经历的事,几乎每件事的后面他都会添上一句‘那时他特别想她’,在路上遇到刺杀的时候想她,想的分神了还被刺客划了一剑;睡觉做梦的时候想她,想的摔下床了;跟士兵在一起操练的时候想她,想得所有人听到命令开始跑圈了,他还站在原地……等等。 对面的封晚晚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思绪不由的也跟着龙三话题转了起来,自龙三走后,思念就如一根栓在心头的绳子,时不时的都会抽动一下,有时候抽动的心会揪起来,有时候又像是灌了蜜一样,时常,在无人的时候,她傻笑,懊恼,发呆……待回过神时都不相信刚刚的那个会是自已,一个演着独角戏的自已。 就这样,两人边洗边聊,聊到水都冷了,才各自起身穿衣。 先穿好衣服的龙三迫不及待的蹲守到封晚晚的门边:“晚晚,我穿好衣服了,你呢!” “我在穿,你等下!” “晚晚,你慢点穿,我等你。” “好的,放心吧,你让我快也快不了,这头发难搞死了。”封晚晚抱怨道,湿淋淋的碎发,掉发,缠在她的后颈上、脖子上、肩膀上,怎么也弄不整齐弄不干净,搞的她手忙脚乱的。 “没事,你将衣服穿好就行,头发等下我帮你搞吧!” “不要,等下让丫环弄。” “我来弄,再说我、我头发也没弄呢,等下晚晚也帮我弄……” 来往的家仆的看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如一只忠犬蹲守在自家大小姐的门边絮絮叨叨的说着孩子气的话,想笑又不敢笑,只能拉着同伴急步的走开了。 暗处的暗十三也为自家主子的智商捉急,这一到凤国,小主子的智商就急剧下降,他这当暗卫也感丢脸啊! 又等了半刻钟,封晚晚终算是将自已身上的衣服搞定了,一打开门就看到龙三蹲在那里:“你属狗的嘛!起来,让人看到你这青龙国的翼王爷蹲在门边,你还要脸不要了!” “我、我不是想早点见到你嘛!”龙三扶着门框缓慢的站了起来。 “走呀!”封晚晚走了一段见龙三还是站在原地,他这是蹲上瘾了? “晚晚,晚晚,过来扶我一下吧!我脚麻了。“堂堂青龙国的翼王,因为最近的战事,本来白晳的皮肤变成了浅粽色,五官失去了少年时的稚气,变的硬朗起来,可就是这样一副雄性荷尔蒙爆棚的脸,此时竟然嘟着个嘴,满脸委屈的看着他,看的封晚晚哭笑不得,还好此时院中没人,否则她的面子往那里搁!智障!封晚晚‘噗’笑了一下,小跑着回到龙三身边,像拉了个幼儿园的小朋友:“走吧!” “晚晚,我脚麻了,你扶我吧!”龙三直接将脑袋搁到了封晚晚的肩上,一股刚淋浴后的清香窜到了封晚晚的鼻尖,看着龙三满脸的倦意,封晚晚心软了,改拉为挽,半扶着龙三往自已的寝室走去。 寝室里,封晚晚找了两个丫环分别帮两人擦头发,这举动,遭到了龙三的一顿抱怨:“晚晚,让我帮你擦嘛!你看,她们擦的肯定……唉哟!轻点,轻点……”龙三的脑袋刚动了一下,头发就被后面的丫环一拽,拽的他头皮生疼。 “你能别动来动去的嘛,这样擦的快一点,擦完了早点休息,你看你这脸色,多少天没好好睡觉了?”封晚晚见龙三擦个头发都不安稳,一直动来动去的,干脆改名叫龙三岁好了,龙三岁?这名还不错! 多少天没好好睡觉了? 龙三挠了一下脑袋,“唉哟”,又被扯了一下头发,吓的后面的丫环也不敢动了,谁来救救她吧!这位公子生气了会不会砍了她! 龙三没有察觉后面的丫环已经吓的停工,正想着自已多少天没有好好睡觉了,有三四天、五六天,还是七八天的,他也不记得了,只知道从冀北出发后自已就没怎么睡过觉,战场之上,瞬息万变,即使晚晚的武功再高,也挡不住暗处的刀剑,他怕……他怕自已来不及,想到今天城门口的情景,如果他来迟一点,那他、那他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晚晚了?只要想到这个可能,龙三的心就像是被谁死死揪住了一样,窒息的疼痛,搅的他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 “龙三,龙三岁,你想什么呢!我这边好了,你那边呢,怎么停啦!”封晚晚起身,还没走几步,就被龙三跃起一把拽了过去,紧紧的抱坐在腿上。 214、甜蜜相处 3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14、甜蜜相处3吓的封晚晚下意识的就抱着龙三的头:“龙三,龙三岁,你怎么了!” “没怎么,晚晚,你别动,让我抱一抱吧,我刚、我刚想今天如果我晚到一刻、我,我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你了,晚晚!”龙三将脑袋埋在封晚晚的怀里,吸取着封晚晚身上的暖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的晚晚还是活着的,就在他怀里…… 房间的两个丫环都吓呆了,她们?何去何从? 龙三身后的那位求救似的看着另一位,另一位看着紧紧抱在一起的两人,这寝室,她们应该都是多余吧!对着龙三身后的丫环招了招手,退了下去,临出门前,还贴心的带上了门。 室内,封晚晚觉的自已的老腰都快被龙三给勒断了,心却是化成了一摊温水,揉了揉龙三湿漉漉的脑袋:“龙三,我这不是好好的嘛!让我起来,我给你擦头发。” “如果我不来,你会好好的嘛!”龙三赌气道,闷闷的声音在封晚晚的胸口响起,呼出的热气,更是将的封晚晚全身都给点着了。 “龙三,让我起来吧,你看你头发还没干,我帮你擦一下吧,然后好好睡一觉。”封晚晚转移着自已的注意力,她怕再不说话的话,自已不知道要不要找个地洞钻进去降温。 “你不要再离开我了,晚晚,我也不离开你,现在冀北的仗打完了,你这边也结束了,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好不好?”龙三松开封晚晚的腰,让两人之间空出了一拳的距离,看着封晚晚的眼睛祈求道,如果是在一年前,有人说他会离不开一个女人,他会将那人揍人成猪头,可世事就是这样,你无法去规划,无法用常理判断,跟这女人分别的这段时间,他体会到了什么叫度日如年,他想他是生病了,生了一场离不开这女人的病。 黑色的眼睛里荡漾着如海的深情,封晚晚觉得自已都快溺毙在里面了,心像是被什么揪着,喉咙里更是发干,灵魂好像都在颤抖,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能趴到龙三的肩上直点头。 可龙三却没有领悟到封晚晚的心思,自嘲的一笑,他的一片相思,换来的竟然是这女人的‘嗤笑’?不但笑,还笑的伏在自已的肩上笑的发抖,有这么好笑吗? 他想不到自已也会有这么一天,真是打脸啊,以前他对女人有多不屑,今天这女人是不是就对自已有多不屑,这是真遭报应了,竟然会被自已的女人嘲笑,让你笑,我让你笑,龙三气急攻心,用行动表示自已的愤慨,扯开伏在自已肩上的人,直接以吻封缄,他有多恼限,吻的就有多用力,疼的封晚晚用手不停捶打着龙三的后背。 气恼中的龙三感觉自已可能力气用大了,松开了一点,可他刚松开就被封晚晚推开了,推的还有点急,差点将自已从龙三的膝盖上推的掉下来,被龙三及时的伸手又搂住了,封晚晚气的羞红了脸,责问道:“你,你想闷死我还是想咬死我!” “我,我是想亲死你!”龙三梗着脖子答,他见不得这丫头一脸她有理了的表情,这个没良心的,早知道这样,他何苦紧赶紧赶的往这里赶,赶的马都累死了几匹,见封晚晚还想说什么,龙三低头故技重施,又将封晚晚的唇封住了,不过这次没太敢用力,力道很轻,轻的像羽毛划过心间,撩的封晚晚的心痒痒的,痒的她全身难受,只能在龙三的怀里乱蹭,蹭的龙三的心头火都上来了,一把将封晚晚抱了起来直接放到床上压了上去,这时封晚晚不止是蹭,而是挣扎了。 这家伙,这家伙要干什么?她不会被就地正法吧! 虽然她不反对,但这、这情况,她怎么感觉自已是一只被待宰的鸡呀,呸! 她才不是鸡,这、这家伙手往那儿搁呢! 封晚晚眼晴睁的大大的,终于醒过神来了,她的私人领地都快失守了一大半,急忙抓住龙三到处作乱的手,想说话,可嘴被封住了,无奈,只能用嘴报仇了,反客为主,加深这个吻…… 此举,正合龙三的心意,虽然手不能作乱了,可封晚晚这反应,却让他心中欢喜的泡泡都溢了出来,晚晚,晚晚这是接受他了…… 二人一直在床上厮磨到酉时,太阳快落山了,外面的丫环敲了敲门,问他们要不要用饭,二人才停了下来。 “晚晚,我不想吃饭,我想吃你!”龙三一手撑着脑袋,笑意盈盈的看着封晚晚,顺便还给她抛了个媚眼儿。 羞的封晚晚直接坐了起来,她也想不到自已竟然这么荒唐,跟这家伙竟然在这床上待了的这么久,唉,坠落了,坠落了她,不知道玉叔心里会怎么想。 玉叔没怎么想,就是想着女大不中留,他在饭厅都等了二刻钟了,还是不见菀菀的身影:“这个,我们先吃吧!,菀儿今天有点不舒服,估计是不来用饭了。” 另一边桌上的颜如玉和秦峰峦心照不宣的相互看了一眼,点点头,不止封晚晚没来,还有一人也没来。 果然,不一会儿,就有一位小厮跑过来跟玉叔回禀道:“老爷,大小姐说是累了,就不来了,让厨房送了点饭菜到她房间里。” “唉!”玉叔叹了口气,女大不中留,有了心上人就不要自已这个老爹了。 “玉叔,这个好吃,您尝一下。”身后的康骄看出了玉叔的心思,将一盘樱桃肉放到了玉叔的面前。 “你也坐下吧,这里没外人。”玉叔见康骄还是一如往常的站在自已身后。 “没事,我站着就行。”康骄拘谨的动了动脚,自知道玉叔就是凤君后,康骄在玉叔面前更不敢造次了。 “坐吧,没事!菀菀估计快回朝了,这里就要交给你了,有什么事,跟月旬多联系,至于勇为,这次我会带他回去。” “好的。”康骄低头应道,但还是没有胆量跟玉叔坐一桌。 玉叔也没勉强,又抬头问颜如玉:“颜郡王,你们还留在这里吗?” 216、两国联姻 提到翼王妃,封晚晚也冷静下来,转头盯着龙三,演绎着什么叫目光如刀。 在父女二人如刀的目光中,龙三了背,没做坏事,他不心虚“晚晚,我来之前已经解决了,那女人我让我父亲认了她做干女儿了,你多了个小姑子,不介意吧”不管他家老家伙肯不肯认那女人为干女儿,反正现在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不认他也得认,否则他不介意在老家伙面前演绎一下什么叫一哭二闹三上吊,看他如何跟他老婆跟他娘交待。 “你说真的”封晚晚怀疑,这家伙回答的太快了,让人起疑。 “真的”龙三重重的点头。 封晚晚看了看她父亲,等答案,以玉叔的报网,这事玉叔应该收到消息了吧 玉叔的脑袋里也打了个问号,这事他在冀北放了暗线,让龙三那边有什么动静一定要报到他这里,看来消息还在路上。 “那翼王妃的事先不谈,你们的婚事不是你能决定的吧还是我们用一顶小轿将你抬进来,那就简单了。”玉叔继续找碴。 一顶小轿抬进来,那他成了啥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男妾。 “我让我皇伯父赐婚,我们两国联姻”龙三站起来,直起子说的掷地有声,这事不这样也得这样,如果他家老头子想丢脸那他就做这小君、侧君的吧反正他要跟这女人在一起,做她唯一的君。 “行,那我们等你那边消息,不过龙三,你们两人今天最好给我分房住。”玉叔说着凉凉的看了一眼龙三,看的龙三的后背不由的竖起了寒毛。 龙三转头看了看封晚晚,求救,他不想分开,一刻都不想。 封晚晚走过去挽起玉叔的手臂撒道“父亲,你来不是为了这点事吧” 得,女大不中留,玉叔也不跟自已纠结了,儿大不由父 “我是想问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什么时候回去 她今的脑容量都被龙三霸占了,没有余地用来想这事。 “父亲,我们要现在回去吗你跟我一起回去吗”封晚晚问。 “林家那对,我已经派人往宫里送了,他家在京里还有一部分势力,正好趁机撬出来,你以后做事顺利一点,龙三,你也学着点,以后菀菀有什么顾不了的,你在一旁提醒着点。”玉叔下着旨意,重要的事他没说,女皇的体是越来越不行了,让菀菀早点回去,也好早点接手,以防有什么变化。 “岳父,这不是有你在嘛“龙三嬉笑道,这声岳父,他是越喊越熟练了。 “我能帮你们一辈子”玉叔怼他,不是自已亲生的就是看不顺眼,未来的半个儿子也一样。 “呵,那我帮晚晚,岳父,您坐啊”龙三讨好的搬了张椅子放到玉叔后,又顺手倒了杯水,这伏低做小的动作,封晚晚看的想发笑,想起第一次这家伙的无赖样子,不但将一个想接近自已的女孩子拎着扔下了楼,还往人家上沷茶,这还是当初的那个龙三吗 世事易变,她也不是当初的自已了。 玉叔看龙三这讨好样儿,没拒绝,好像龙三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父女二人坐在桌边又讨论了一会儿,龙三没敢插话,怕引火烧,在二人边不时的递着茶水,将桌上的饭菜也拿到厨房了一下,端到桌上让父女两人又吃了一点,一个高一米八几的男子,在不大的寝室里进进出出,这贤惠的样子,看的谈话中的父女不时的都会停下来看他一眼。 “菀菀,如果能成亲,那早成亲吧,我在京里还有个大宅子,那封府小的话你们可以搬到大宅子去。”玉叔不纠结了,就这短短的功夫,他见封晚晚的眼睛往那小子上瞟了不下十次。 成亲龙三顿住了他那忙碌的脚步,蹲在桌边不走了。 “不要了,父亲,你给我买的那宅子好的,不要太大,我主院还给我留着呢,你搬过去跟我们一起住吧”封晚晚邀请到。 什么不要了,不要宅子还是不要成亲,说清楚呀晚晚,龙三的心里像是被七八个猫儿的爪子挠了一样,痒痒的,但又不敢插话,只能在一边干着急,不停的给封晚晚使着眼色。 父女两人都没理他,玉叔语气淡淡的说道“我还是住在老宅里,那里清静。” 重要的是玉叔还不太想显于人前,但女儿有这份心,他还是老怀安慰的。 “那我经常去看你”封晚晚瞪了在旁边作怪的龙三一眼,又转头问玉叔。 “暂时不用。”在事件没有明朗之前,他还不想遭遇故人。 “岳父,成亲,我跟晚晚什么时候成亲”龙三终于插话了,他在一边等了这么久,父女二人都没说到点子上,急死他了。 “你家那边什么时候有了联姻的旨意过来,就什么时候成亲,别忘了将你的嫁妆早点搬过来。”玉叔斜睨了龙三一眼,语气不急不躁。 可龙三很躁,却不敢发火,只能自已憋着,看了看玉叔的脸色,小心翼翼的斟酌道“我带够银子行吗,到时候在这里买”他那二层小楼的仓库东西太多了,运到凤国多费功夫,重要的是费时间,以后有时间了再一点一点的搬到凤国。 “你自已看着办吧”玉叔没兴致理他了,转头又跟封晚晚聊了起来。 龙三委屈,不装贤惠,也不管玉叔什么眼光了,顺势坐到了封晚晚旁边,在桌子下面牵起她的手,安静的当着一个顺眼的美男子。 封晚晚不动声色的捏了捏龙三的手心,龙三刚才的委屈立刻烟消云散了,示威的看一下玉叔,换来的是玉叔冰刃似的眼神,怂了,立刻又低下头,回到了自已跟封晚晚二人的小世界中去了,二人的手在桌子下面不时的十指相扣,或互相抓抓手心,玩的不亦悦乎。 桌面上,父女二人聊的也很尽兴,将回程的期订在了后天,临行之前,玉叔将龙三也拖了出去,美其名曰为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218、卖身?卖艺? 晚来凤急正文卷218、卖身?卖艺?“掌柜,这白菜多少银子。”封晚晚迫不及待的问掌柜。 掌柜什么也没说,只神秘兮兮的竖了一根手指头。 一千两? 这么便宜,封晚晚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千两银票递给掌柜。 可惜,预想中掌柜的一手交银一手交货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我来吧!”龙三从怀里掏出一张一万两的银票递给掌柜,这才换来了掌柜的笑脸、 一万两! 封晚晚惊讶,这么贵,够她那二万多的亲兵们半年的口粮了。 “我来给银子吧,是我送给封晨晨的。”封晚晚也从怀里掏出一张一万两银票。 可惜这银票还没吹够外面的风就被龙三推了回去:“当是我送给你弟妹的见面礼吧,怎么不能送吗?你再给你弟弟挑一个。” 见面礼,也行! 封晚晚不客气了,又挑了一只飘蓝的玉饰给封正阳,接着又挑了些糯种的玉饰及红玉玛瑙送给常崆、玉蓉、玉香之人,又花了龙三一万多两银子。 二人再回到街上时,已到了吃饭时间,封晚晚对这里不熟,领着龙三进了一家看起来生意还不错的酒楼。 生意还不错,也只是相对那些门罗可雀的酒楼而言,这家能放三十多桌宴席的大厅,如今坐了五六桌,那些人见是一对俊男靓女走进来,不由的都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玉大小姐。”有人惊呼,那天的招婿晚宴,有几人个去过,所以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位从来不抛头露面的玉大小姐,毕竟有钱又神秘的玉大小姐一直是兴岭城百姓们最好的谈资,可惜这么多年来都无缘一见,前几日好不容易一见,怎么可能不多瞅两眼,以便日后当作谈资,想不到他们的谈资今日又出现了,还带了位异常俊美的公子,看来这位大小姐是找到良婿了。 “玉大小姐。”又有一位耳熟的声音喊道。 龙三抬头一看,还真是位熟人,若他晚来一步,晚晚昨天就差点命丧此人之手了。 封晚晚也看到了,但当没看到,扭头,寻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 二人的无视,没有拼的过某人的脸厚,不请自坐到了封晚晚的对面。 “大小姐,我知道我昨天不对,不如我卖身给你?”言无影嬉笑道。 卖身?什么卖身,龙三的眉毛拧了起来,抽出随身的长剑,“啪”的一声往桌面上一搁,一副好好说话,不然找打的姿势。 店里的看客们兴奋了,想不到今日出门就碰见了好戏,这是上演二夫争位的戏码? 也不怪,玉家那么有钱,多一个夫还是养的起的。 “我要你这身干嘛?”封晚晚没让那些人看戏,抬手将龙三放在桌上的剑往边上扫了扫,挡着她吃桌子上的小零食了。 “晚晚,这人昨天差点杀了你,你还护着他。”龙三的醋坛子打翻了。 “让他说清楚吧,什么卖身,你是卖艺吧!”封晚晚问。 “卖身卖艺不是差不多嘛,反正就是卖我这身上的武艺。”言无影吊儿郎当的解释道,同时看着龙三突然而变的脸色想笑,昨天的场子今天终于回来了!他就是故意的,喜欢看别人气急了,还拿他毫无办法的样子。 “我们这里不要你这艺,你去街头卖吧,相信街头那些钻火圈耍猴的的肯定需要你这道具。”龙三讽刺道。 “不能这样说嘛,我这箭法,如果我说我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要不你找一个出来看看。”言无影说的是相当的自信。 想到那天的连环箭、子母箭,亲身经历过的封晚晚有话要说:“你是怎么们卖法?” “总算遇到懂行的了。”言无影挑衅的看了龙三一眼:“三年,我帮你做三年事,我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消。” 若不是怕康骄夹在中间难做,他才不会有此念头,他的自由啊,这样就被出卖了,还被人嫌弃,天理何在! “行,成交!”封晚晚一锤定音:“我有二万的亲卫,我将这些人交给你挑,你从中至少要挑出二百名有潜力的士兵,将你的箭法教给他们,不许藏私。” 什么?教二百名士兵,他亏大了,他以为这三年只要帮这女人做个二至三件事就行了,其余的时间他还是自由的。 “怎么,又反悔了?”封晚晚哧笑。 “行,就二百名!”言无影拍了一下桌子,二百就二百吧,反正就三年,又不是一辈子。 就这样,封晚晚二人出来逛街,不但将要买的礼物买到了,顺带买到了一个不用花银子的箭法教练。 二人回到玉家大院时,玉叔及康骄还没有回来,封晚晚就带着龙三在自已的小院里帮忙收拾东西,至于言无影,早被封晚晚打发去了军营选人教授箭法,一刻都没耽误。 封晚晚来的时候几乎是只身而来,走的时候,看着床上打包起来的东西,东一叠、西一撂的,想不到短短两月,自已竟然攒下了这么多的家当。 玉叔帮她买的漂亮的衣服首饰,跟每个喜欢打扮自已女儿的老父亲一样,他几乎是将这岭南能看到的最漂亮的首饰衣服都买来了,封晚晚只收拾了最喜欢的一部分,就收拾了一大箱子。至于其他的康骄为她找的茶包、绿植就更数不胜数了。 “我们挑你喜欢的带吧晚晚!其他的先放在这里,或者让别人带过去也行。”龙三见封晚晚看着床上床下的东西直皱眉,建议道。 是呀,让别人带过去! 封晚晚眼前一亮,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最近过的真是太顺了,脑袋都变笨了。 她只想到轻装就行的好处,没想到怎么才能轻装就行,看着床上这一大堆竟是爱物,又是累赘的漂亮东西,难以取舍。 “大小姐,老爷在大堂等你!”一位小厮头都没敢抬,走到门边弯身行了个礼,禀告道,他怕看见了不该看的。 父亲找我? 什么事? 是为了明天的返程吗? 封晚晚牵着龙三边走边思索,院子里的家仆们这短短的一日已习惯了这两位的形影不离,停在路边弯腰施礼等候着二人过去。 至于低着头的他们是怎么相互打着眼色的,封晚晚不知道。 219、五十夫 (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19、五十夫跟月中一起等候在大堂的玉叔见小两口又是携手而来,眼神微闪,这丫头,看来是死心踏地的跟着这小子了,也是给他们规划的时候了,听说京里的大臣们为了自家女儿的婚事都吵上了天,光递到那女人面前的花名册就是厚厚的一叠,从正侧君到未尾的侍夫,几乎都排上了号。 “菀菀,我这次找你来呢,是听说京里那位已经给你按排了不下五十个夫了,你回去看看吧!”玉叔话是对封晚晚说的,眼睛却是看向了龙三。 果然,龙三脸色变了,刚刚还是如沫春风的脸变成了狂风暴雨之前的节奏,阴云密布。 “岳父,那女皇是什么意思,我写信让我皇伯父立刻给女皇递两国联姻的文书。”龙三后面的‘两国’两字说的特别重。 跟家族联姻比较起来,两国联姻的利益应该更大,毕竟现在三国鼎立,若有两国联手,肯定不用再惧好战的白虎国。 虽然现在的白虎国因为众皇子争位,没时间去做宏图霸业的事,谁知道等皇位初定后会不会再燃战火,所以打破三国鼎立最好的办法不是扩大地盘,统一天下,而是联姻。 联姻多好,不费一兵一卒就至少能保两国至少五十年的太平,明智之举。 想不到这小子还是有一定的急智的,玉叔笑笑:“这些话你留着跟那女皇说吧,叫你们过来,是我想明日跟你们分开走,我带着月中先走,你跟你那二万的亲卫们一起回去吧,听说你今天还给你的亲卫们找了个箭法教头,不错。” “你不跟我们回去?”封晚晚惊讶。 “岳父,那五十夫是什么意思?”龙三最关心的是那五十夫,那他不会成为第五十一夫吧,他不干,他就要晚晚一人,晚晚也只能是他一人的。、 “那是你该操心的事,与我有关吗?”玉叔不咸不淡的看了龙三一眼,看的龙三牙痒痒的,无奈对方是晚晚的亲生父亲,武力镇服肯定不行,财力的话,人家估计也比自已有钱。 打不得,拿银子砸也不行,龙三有点恼火,敝了身旁的封晚晚一眼,见她也是一副看戏子,气的龙三只能使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后的第四招,撒娇。 “晚晚、岳父欺负我!”龙三矮下身子将头靠在封晚晚的肩上,一脸的委屈。 看的玉叔不屑的转头,他这个活了四十多年,一不怕皇权贵族,二不怕地匪流氓,可突然碰到了这么一个二者的结合体,玉叔发现跟这个不要脸不要皮的龙三比下限,他还是输了。 封晚晚是真的醉了,想着第一次见到此人的傲娇样儿,想不到还会这样的操作,她终于明白了此人私库里的那些宝贝,估计都是用这手段得来的。 “起来!”封晚晚抖落了一下肩膀,龙三的脑袋随之掉落,某人更委屈了:“晚晚,你也欺负我。” 玉叔好笑之余忍不住道:“我家菀菀欺负你了怎么样?” 欺负他了怎么样? 他能说怎么样! “我让她欺负,我甘愿,只要晚晚这辈子欺负我一人就行。”龙三抬头看着封晚晚,黑色的眼眸里藏着无比的认真。 对这样的龙三,封晚晚不想忽悠:“我跟我父亲说过,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真的!”龙三激动的立刻抬起头,两眼灼灼的盯着封晚晚,他刚才是幻听吗,晚晚跟他说‘愿得一心人,白着不相离’。 封晚晚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但含笑的眼眸里同样藏着无比的认真。 “真的!”龙三兴奋的双手搂着封晚晚的腰抱起来旋转,压抑不住的喜悦更是从嘴角一起漫延到眉眼乃至整个身体,龙三感觉全身的毛孔都张扬开来,无法言语的幸福让他只能够抱起面前的人转着圈,一圈、二圈…… 被人抱着转圈的封晚晚感觉到龙三身上的喜悦,脑袋都被转晕了,却不忍心打断身边人这傻傻的举动,只能忍耐、忍耐…… 至于玉叔,第n次感觉女儿长大了真不好,看这两人眼中只有彼此,他这当父亲的这么快就成了旁人,只能在旁边观望之人,无奈,转身,离去。 暗处的暗十三也是第n次见自家主子犯傻,自从遇到这位封姑娘,他家主子没有一天不傻的,今天是更傻了,都傻疯了…… 十五日后,封晚晚带着龙三领着二万亲卫军到了临风城城外的某处大营,他们以后就会驻扎在女皇特地为他们建起的太女护卫营里,并任孟保平为太女的护卫长,总领二万亲卫。 “姐,你终于回来啦,龙大哥你怎么也来了!”封晚晚刚到太守的大门外,听到消息的封正阳就跑了出来。 “正阳!他们呢!”封晚晚迎上去拉起封正阳的手往门里走。 后面的龙三拖起封晚晚另一只手跟在后面。 封正阳有点诧异,虽然他年龄不大,但也知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位上次见到的龙大哥竟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拉着自已大姐的手,奇怪的是他大姐也没有拒绝,难道? 封正阳的小脑袋终于转过变来,看龙三的眼光也不由从以前对他武功的崇拜变成了对他外貌人品的打量。 感受到前面封正阳转过身来的打量目光,龙三对他友好的笑了一下,笑的像狼外婆看到了小红帽。 小孩子的心最敏感,这是挑衅吧!封正阳抓起封晚晚的手加快了速度,边跑边喊:“姐,常崆师兄,我大姐回来啦!”他要找同盟。 龙三加快脚步跟在后面傻笑,这小孩子,想甩掉我,没门! “师妹,你回来啦!”常崆从外面赶了回来,自从临凤城的人知道他是太女的师兄后,送到太守府的帖子就没有断过,有约他看花赏景的,有邀他赏画评文的,还有的投他所好约他比武的,前两个他都可以拒绝,最后一个邀约,原谅他,他实在拒绝不了,他自创的以柔克刚,以慢打快的剑法光是玉蓉一个人给他陪练已经不够了,他需要更的实战经验,今日他应了一位刚认识的武友的邀约去看他珍藏的名剑,谁知那人不但珍藏了名剑,还有藏了美人,男美人女美人都有,那武友还要送他一对,吓的他赶紧的跑了回来,如果他真带那么一对龙凤胎美人回来,他相信那恶女肯定会杀了他。 220、相聚临凤城 (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20、相聚临凤城想不到一回来没见恶女玉蓉,到是见到了自已的师妹封晚晚。 早就听说师妹这几日会回来了,想不到竟然回来的这么快,等着,这龙三跟师妹怎么牵手了? “四舅哥,回来啦!”龙三扬起了另一只手打招呼。 “什么舅哥,我师妹答应嫁你啦!”常崆几乎脱口而出,在他的印像里,他家师妹可是最难搞的人,没有之一。 “嗯!”龙三得意的点了下头,那表情,如一只傲娇的孔雀,正在展屏比美。 “师妹,真的!”常崆不可置信。 “是的,师兄。”封晚晚点了点头。 “唉!”二道叹气声同时响起。 常崆看了下跟他一样叹了口气的封正阳,摸了摸他的脑袋:“正阳师弟,恭喜你成了青龙国翼王爷的小舅子。” “我不要当什么小舅子,我要我大姐。”封正阳倔强拉起他大姐往内院走去,这四师兄叛变了,总有跟他一样立场坚定的。 “姐,姐,我回来了,玉香姐,你家大小姐回来了。”封正阳边跑边喊。 最后面的龙三顺带着也被他拉的磕磕绊绊的,他很想将封正阳牵着封晚晚的那只小手打掉,但想到后果,算了,他还是忍着吧! 还没到后院,就见从后院内升起的袅袅黑烟,这是着火了。 龙三诧异,但闻着随着黑烟传来的香味又不像是着火了。 烧烤、龙三想起来了,是封晚晚经常弄的烧烤。 看来离开了她,玉蓉玉香几个的日子过的还是挺充实的,都会在家里办烧烤大宴了。 几人一进院子就见摆在葡萄架下的一排食材,封晨晨正跟玉蓉两个拿着食材在墙角一处的空地上弄了个薄薄的铁板做烤炉,燃起的黑烟弥漫的整个院子都是。 “大小姐。”整理食材的玉香第一个发现了封晚晚,手都没擦就迎了出来。 “玉香。”封晚晚看着眼前跟康骄长着一张相似脸的玉香,愣了一下,好像又回到了岭南第一次见康骄的情景,姐弟两个长的很像,不过一个温柔淡雅,一个俊雅清冷。 “小姐,玉蓉说想吃烧烤,正好二小姐也想吃,我们就弄了,只是这院子……”玉香说着看着满院子的黑烟,有点做坏事被抓包的感觉。 “小主子,你回来啦!”玉蓉和封晨晨一起看见了封晚晚,玉蓉的轻功更胜一筹,所以最先一步跃到封晚晚身前,正想来个爱的拥抱,就被一只大手架开了。 “龙公子?”玉蓉惊愕,这家伙怎么跟小主子来了。 “姐。”封晨晨也走到封晚晚面前轻轻的喊了一声,喊完后又抬头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封晚晚的神情,见她没什么不愉,才放下心来。 封晨晨谨慎小心的表情看的封晚晚内心突然一酸,她还是喜欢第一次见到这小丫头时那肆意张扬的样子,甩开龙三的手,摸了一下封晨晨的发顶:“嗯,烤什么好吃的呢?” 封晨晨觉的头顶一暖,等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封晚晚的手已经离开了她的头顶,但封晨晨内心的忐忑总算稍微安定下来了,来这凤国之后她这大姐的传闻她听了好多,凤国女皇亲口承认的太女,此次恩科武试的佼佼者,听说在此次武试上她姐打遍全场无敌手,连凤国的传奇人物颜郡王都是她的手下败将,想到以前在家时对这位大姐的各种不满、无视及偶尔的挑衅,今天一见到封晚晚时她就有点惴惴不安,怕被讨旧帐。 封正阳见他姐总算甩了那龙大哥的手,笑了,欢快的瞅了龙三一眼,拖着封晚晚往烤架前走。 留下龙三一人盯着自已空空的手看了半响,晒然一笑,不就是小姨子小舅子嘛,战场他都去了,还怕这两小家伙,想到这,龙三豪气倍增。 烤架前,常崆早已不打招呼的拿起了一只烤好的鸡翅啃了起来,啃的满嘴是油。 “你偷吃,我刚烤的。”玉蓉凶巴巴的瞪了常崆一眼。 吃人的嘴短,常崆讨好的将旁边另一只烤好的鸡翅递给玉蓉,玉蓉又赏了个白眼给他,接过鸡翅,啃了起来。 “晚晚,吃。”另一边,龙三从烤架了拿下一下刚烤好的鸡翅小心的将竹签上的灰擦了一下递给封晚晚。 “谢谢。”封晚晚接过。 “姐,你吃这个。”封正阳又递了一个…… “这个也好吃,我刚吃了。”封晨晨又又递了只烤蘑菇…… 玉香接着递了串烤鱼…… 盛情难却,封晚晚一一接过,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放下手中的串串:“一起坐下来吃吧!” 这么多,她总要一个一个解决吧! 封正阳立刻霸占了封晚晚左边的位置,龙三见机在封晚晚的右边坐了下来,二人互看了一眼,对视中,电闪雷鸣也不过如此。 “玉香,你也坐下吧!”封晚晚没察觉身边两人的暗战,招呼着站在旁边的玉香坐下。 “小姐。”玉香有点拘束,虽然大小姐一直没将她将下人,但她还是有分寸的,她不比那武艺超群的玉蓉,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丫环。 “坐吧!玉香,明日我派人将你送至你弟弟身边吧!”封晚晚的语气很平常,就跟今天吃了什么好吃的一样平常。 玉香却是不可置信,是她会错意了吗?刚刚小姐是说要送她到她弟弟那里。 “你本姓康是吧,你弟弟康骄前段时间将你母亲救出来了,如今更是是当了康家的家主,他很想你……”封晚晚才说到这里,玉香就跪下了。 “大小姐,真的将我送到我弟弟那里吗?” “起来吧!”封晚晚起身将玉香拉到桌子前坐下:“你弟弟和母亲很想你,今天你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我就让人送你走。” “谢谢小姐。”玉香泪如雨下,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当年她和弟弟虽然被三舅康昌放了一马,但对于身无分文无处可归的两个小孩来说,前途坎坷,没几日就被人贩子抓了,还好碰到玉叔卖下了她们姐弟,才有了如今的状况,她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弟弟了,想不到连母亲也可以见到了:“小姐,我现在去收拾行吗?” 221、管太守的心结 玉香一刻也待不住了。 “行,你去吧,如果想今走的话说一下,我派人送你。”封晚晚点头。 玉香起又想磕头,被封晚晚拦住了“去吧” 玉香重重的点点头,拭了拭腮边的眼泪,对着封晚晚又行了一礼,转直往自已的住处跑去。 “微臣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望公主恕罪。”管太守刚从外面回来,一听说封晚晚回来了,立刻就带着自已的两位夫侍赶到赏莲院。 封晚晚起相迎“管太守,别这么说,我弟弟妹妹在这里给你添麻烦了。” “公主说那里话,令弟令妹能来我这里,是我的荣幸”管相玉嘴上打着官腔,但看封晚晚的眼里却闪着莫名的光,让她边生敏感的至不由的重新打量封晚晚,这位封姑娘虽然现在华丽的变为临凤公主,但在他的印象中,他的妻主一向是处变不惊的,想不到一听到这位公主驾到了,衣服都没换就迫不及待的赶过来了,她也不是一个喜欢攀权的人啊,林家横行朝堂了这么久,也没见她去巴结一下,否则不至于在这临凤城一待就是七八年。 难道是人的原因,至又将眼光转向了刚上任的临凤公主,临凤公主对他们的态度也是跟以前一样的疏离,不怎么讲话,但对他和至还不错,至少给了他俩一个笑脸。 “管太守,正好一起吃吧”封晚晚邀请管太守入座。 “好,谢谢”管相玉下意识的应道,但人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封晚晚,好像能将封晚晚的脸上看出朵花儿来,看的站在封晚晚旁边的龙三上都竖起了寒毛,这人什么眼光,是看上他家晚晚了她不是都有夫侍了吗难道是男女通吃 想到这里龙三看管太守的目光不善起来,顺带着看她边的至至也不太顺眼。 封晚晚不知道龙三的想法,蹙眉又喊了一声“管太守”对于一个女人用这么痴迷的眼光看着自已,出生于信息时代的封晚晚虽说见识多广,但这事发生在自已上还是头一遭,喊完后不自在的往龙三上靠了靠。 龙三趁机搂住了封晚晚的腰宣示主权,至于另一位姐控封正阳,此时已经无暇理会大人间的明争暗斗,正两手抓着烤羊腿,吃的不亦乐乎。 善于观察的至拽了拽管太守的袖子,对于自家妻主的失神他多少还是知道些原因的,听说他家妻主年少时就慕凤君,看来这话不假,现在只是见到了凤君所出的女儿,他家以冷静睿智著称的管太守就这么失常,如果真正见到的是凤君本君,那 至的心里有点泛酸。 “噢,好,好。”在至的提示下,管太守总算回神,接受了封晚晚的邀请,共享了这次烧烤大宴,因为玉香的突然离席,所以最后做后勤工作的变成了常崆玉蓉二人,因为这两吃货将他们先前烤出来的东西都吃光了,最后被罚只能看不能吃,这对两吃货来说,无疑是一场最严厉的酷刑。 烧烤宴后,管太守邀请封晚晚去自已的品荷居喝茶,被封晚晚婉拒“改行吗今天想跟弟弟妹妹聚聚。” “行,好的。”管太守遗憾离场,埋在心底十多年的问题直至最后都没有问出口,其实就算问了又能什么样,十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事事休,他不是当初那个眼有星河,白衣胜雪的于公子,他早已为人夫,为人父,而她也不是那窦初开的管姑娘,为了喜欢的人可以抛下一切,不管不顾,她也早已为人妻,为人娘了。 “太守。”至唤了一声,按这样的路线走下去,他们就该撞墙了。 “呃”管太守回神。 “太守,相玉姐,你是准备练穿墙术吗”至天真的问道。 “调皮”管相玉敲了一下至的头,分别牵起边的两位良人“走吧,我们回品荷居,至带路。” 至莞尔一笑“好的,妻主。” 赏莲院内,封晚晚给众人分发着礼品,各人也趁机叙起了离别后发生的事。 常崆聊的是临凤城的变化,至封晚晚带兵平叛后,他这个当帅兄的就成了刚煮熟的鸡蛋,炙手可,每的邀约不断。 “师妹,我参加这些宴会以来,光是给你介绍小侍小夫的就不下十个,我看某人要注意啦”常崆不怀好意的瞟了一眼龙三。 意外的是龙三并没有气急败坏或暴跳如雷,只是瞪了他一眼再无话。 几不见,当刮目相看啊,好怀念以前在凤京跟那玉衡斗的翻天覆地的龙公子,为他无聊的生活平添了不少乐趣。 “姐,听说女皇也给你准备了不少夫侍,你回去后就会成亲吗”封正阳的危机感又上来了,万一他姐成亲后不管他了怎么办。 “你姐只会跟我成亲,放心吧”龙三低下子拍拍封正阳的肩膀。 “跟你”封正阳抬头斜睨了一眼龙三,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如果她姐是嫁给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也许还不如嫁给眼前这个人。 “嗯,跟我,以后你想在凤京就在凤京,想回青龙国就会青龙国,你想你在凤京是公主的弟弟,在青龙国是翼王的小舅子,多威风,是吧正阳弟弟。” 封正阳脑袋拐了几个弯想了一下,这人说的有些道理,可这个头就是点不下来。 封晚晚笑眯眯的看着一大一小聊天,转头又看了一眼有点失落的封晨晨,拍拍她的肩,戏谑道“晨晨你也是,不管以后是在凤国还是在青龙国,我保你都可以横着走,以后有什么喜欢的人了,也说一下,我给你做主。” 封晨晨抬头,封晚晚是在跟她说话 “怎么,不相信吗”封晚晚又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问。 有泪盈眶,封晨晨抬手拭了一下,重重的点头“我相信,相信。” “师妹,那是不是说我也能横着走了,以后看上什么人你也可以帮我做主了唉呀,你这死女人踩我干嘛。”常崆横插一杠子,话还没说完就被边的玉蓉踩了一脚。 222、常崆的婚事 晚来凤急正文卷222、常崆的婚事“噢,我刚还以为是块绊脚的石头,所以踢了一下。”玉蓉说的毫无歉意。 “你、你……”常崆‘你’了很久,下面的话都没理出来。 这女人,他打不过,当然这点常崆是不会承认的,骂不过,无视也无视不了,有气也只能憋着,怪的是几天不见又觉的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他有时候都奇怪自已怎么这么犯贱,上赶着找不痛快。 “你什么?”玉蓉挑衅道。 “没什么?”常崆扭头憋着,大丈夫,不跟她小女子一般见识。 “嗤……”封晚晚笑了一下,她离开这么长时间了,这两人的窗户纸还没捅破。 “姐,你笑什么?”封正阳奇怪。 “师兄,干脆我今天就帮你做主吧,我看玉蓉不错,挑个日子给你俩将事件定了。”封晚晚直接挑明。 “什么,跟这女人?”常崆跳了起来。 “怎么,我那里不好吗?”玉蓉杏眼圆瞪。 “好……”常崆怂了,说实话他没看出来面前这女人有哪里好,但怕实话说出来自已会死无全尸。 “师兄,竟然你都说好了,那这事就定下来了,等回凤京后我就帮你们将事定下来。”封晚晚趁热打铁。 “师妹……不要这么快……”常崆话还没说完又被玉蓉打断了:“那就谢谢小姐,我这些年还存了些银子,都当做聘礼。” 聘礼? 常崆蒙了,不是应该是他出聘礼的吗? 另一边的封正阳和封晨晨也蒙了,四师兄和这玉蓉? 虽然跟玉蓉所接触的时间不多,但这段日子以后,玉蓉对他两照顾颇多,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会想到给他们带一份,这婚事,好像也不错啊! 两小只点头。 至于龙三,只差拍手称赞了,这两人成亲后,晚晚就属于他一个人了。 常崆的婚事就这样被定了下来,他本人还在为什么是女方出聘礼,那他存的那些老婆本算什么的迷宫中没走出来。 翌日一早,女皇的旨意就到了,着临凤公主尽快回京。 本还想带着弟弟妹妹在临凤城再游玩几日的封晚晚无奈收拾行李返京,至于那言无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被封晚晚落在了临凤城。 同样的龙三也派自已的暗线催自家老头尽快将两国联姻的旨意发过来,连常崆那样的人都快成亲了,他也不能慢。 一行几人到达凤京时正是傍晚夕阳最美时,大半个天空都被火烧云染成了橘红色,街道两边的高楼飞檐也被靓丽的晚霞描上了一层金红的光边。 “看,是临凤公主回来了!”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井然序的街道瞬时变的拥挤起来,本来悠闲着逛街看戏吃饭的百姓们,竞相的往街中心挤,以期能尽早的见到她们凤国的新晋战神临凤公主。 战神是凤国的百姓们为临凤公主凤菀菀新取的代号,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这位流落于民间的临凤公主就从叛党手里夺回了岭南六城,不但杀了叛首,听说林氏父女在前几日也被押解回京了,这样的壮举,也只有在三百年前的开国女君身上出现过。 “是临凤公主,临凤公主回来了,那前面的是她师兄,我认识。”人群中,又有一人兴奋的扯着嗓子喊起来。 聚集起来的百姓们更激动了,不断的往前挤。 距人群十米开外的马车里,靠在龙三肩上昏昏欲睡的封晚晚睁开眼睛:“师兄,外面怎么回事?” 骑在高头俊马上游街观景的常崆也被这群激动的百姓吓蒙了,赶紧的勒紧马头回道:“师妹,街上出现很多百姓,我们好像被围观了。” 百姓 围观? 一向有被害妄想症的封晚晚瞬时清醒了,她并没有跟谁讲今日回京,女皇下的也是密旨,那前面怎么就这么多人?还围观? “师兄,注意警戒。”封晚晚掀开车帘呼道,可惜还是晚了一步,不知从那里窜出了一个五六岁的幼童直往她的马车上钻,像是被人抛出来的一样。 说时迟那时快,当围观人群的惊叫在还在嗓子眼里时,一道长鞭赶在幼童窜进马车前将他卷了起来掷到了常崆身上,常崆配合无间的双手一接,可就在这一接间,幼童的手里闪出一道白光直刺常崆胸前。 惊的常崆出了一身的冷汗,下意识的用手一挡,手面立刻被划开一道血痕。 “常崆!”刚甩出长鞭的玉蓉惊呼,她也没想到是这个状况。 而被常崆挡着的幼童终于露出了正面,这那里是什么幼童,分明是一个株儒,只见那成年面孔儿童身材的株儒对着常崆展现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后弹跳起来又往封晚晚的马车上钻,可惜被人一脚踹了出来。 龙三直接将车帘抛上了车顶,人也跟着闪了出来,对遭遇了无数刺杀的他来讲,这些都是小事。 围观人群躁动起来,两边酒楼的屋顶上不时什么时候出来了十多个黑衣人,正挽弓搭箭,目标,封晚晚的马车。 箭势如雨,龙三‘唰’的一下一剑削掉车帘舞了起来,将马车护的滴水不漏。 “常崆!”玉蓉惊呼,刚还好好的常崆突然从马上坠了下来。 “师兄!”封晚晚也闪出马车,对着玉蓉的方向扔出一个药瓶:“你看着点师兄,这里有我们。” 说着抽出腰间的软剑跃到常崆身前将他护了起来,玉蓉趁机将坠马的常崆扶到一边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小主子,常崆他是中毒了。”躺在玉蓉怀里的常崆被侏儒划了一道血痕的手面上流着黑红色的血,面色苍白,呼吸急促,嘴唇更是发紫,急的玉蓉一颗心瞬间乱了主意,只能希冀的看着封晚晚。 “将这药服下。”舞着车帘的龙三忙里偷闲扔了个药瓶给玉蓉。 “速战速决吧!”封晚晚边舞剑边喊,幸好是这些人围的是她的马车,落在他们后面五米开外封正阳封晨晨的车架安然无恙,几个侍卫也正护在他们车旁。 暗十三现身在侍卫之中拦着几个欲上前帮忙的侍卫:“不要过去,我们护好这两上小的就行了。” 侍卫们对突然出现在他们之中的男子心存怀疑,这那里冒出来的? 223、宁小白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23、宁小白“我是龙公子的侍卫,放心吧,这点小场面我家公子能应付。”暗十三似有读心术一样,开口解释道。 “你是暗叔吧,我听龙大哥提起你。”封正阳掀开车帘问道。 暗叔,他有那么老吗? 暗十三暗忖,但眼前事重要:“小公子进车里去吧,不要出来。” “那我姐他们会没事吧!”封晨晨也探头担心的问。 “没事,很快就没事了,放心吧!”暗十三保证,这样的小场面他自信他家公子能应付,他要做的就是不让这两小娃给他家公子添麻烦。 被暗十三报之厚望的龙三没辜负他的期望,早已跃下车顶跟封晚晚汇合在了一起,二人配合无间的一个挡一个扔,挡箭的是封晚晚,扔箭的是龙三,只见他不慌不忙的拽下刺在车帘上的长箭,一根根的当暗器随手甩了出去,每甩出一根,对面屋顶上的黑衣人就会掉下来一个,百发百中也不过如此。 “保护公主!”巡防司的官兵们终于反应过来,刚还被围的水泄不通的中正街上,老百姓们一见刺杀,就化作鸟散,早已迅速的躲到了街道两边的店铺里。 所以当巡防司的人过来时街面上是畅通无阻,除了地面上慌逃的人群遗落下的鞋子几只,碎布若干,及被龙三踹到墙角边的侏儒一只。 侏儒安静的躺在地上,早已没了蔑视常崆的得意样儿,至于从屋顶掉落的黑衣人还尚有几份垂死挣扎的余力,正好被赶来的巡防司成员一刀架在了脖子上逮了起来,可他们就如同约好的一样,这些人的嘴角同时溢出了黑色的液体。 “拜见公主,卑职们救护不力,让公主受惊了。”一名身着暗红制服的女子半跪到封晚晚身前。 “起来吧,玉蓉,师兄怎么样?”封晚晚没时间理跪在身前的女子,跑到常崆处察看。 封正阳及封晨晨也下了马车跑了过来,围到常崆身边:“四师兄,你怎么样?” 此时的常崆面色还是苍白,嘴唇发紫,但吃了龙三给的药后,呼吸没那么急促了,像是缓了过来,可即使是这样,玉蓉还是满面焦灼,连唤了常崆几声,他都没一点反应,吓的她连忙又跟封晚晚求救:“小姐,有大夫吗?常崆还没有醒。” “是谁要找大夫吗,我是大夫。”一个声音从旁边酒楼上传来,接着就是一道蓝影临空而下,巡防司的人立刻迎刃而上,将此人围了起来。 封晚晚抬头一看,这人还有点面熟。 “哎,公主,姑娘,我们又见面了,上次在临凤城外,我们一起救了十多个被人贩子贩卖的少年男女,记得吗?”被巡防司围在中心的蓝衣男子喊道。 临凤城外? 人贩子? 噢,就是上次重遇姚姑娘那次,这人是那不着调的大夫。 “放他过来吧?“封晚晚招手。 蓝袍男了呼啦一下就跑到了封晚晚身前,刚想说什么,就被龙三横剑架开了:“去看看地上那个。” 蓝袍男子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地上那个是谁,是他要救的病患。 “大夫,快来看看。”蹲在地上的玉蓉像遇到救星急切的喊道。 “来了,来了,只要有一口气我就能救活,放心吧!”蓝袍男子大言不惭,慢条斯理的走到常崆身前蹲下身子看了一下常崆受伤的手,又拿起来闻了闻,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茶色的药瓶倒出一粒药掰开常崆的嘴巴放了进去,并在其咽喉上顺了一下,助常崆咽下了药丸。 接下来,男袍男子直接起身跑到封晚晚身前邀功道:“姑娘、公主,这人差不多救活了,就是还需要在下再配几副药给他调理一下,以免伤了根本。” “那你开药啊!”龙三用剑将蓝袍男子往旁边推了推。 “这,这我有个毛病,不是湖笔、徽墨、宣纸、端砚,这药方我开不出来。”蓝袍男子讪笑道。 “毛病!”龙三明讽。 “这不就是毛病嘛,我自已也嫌弃。”男子两手一摊,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 ”这位先生,您莫非就是‘医痴’的高足宁小白宁神医。“巡防司的女官走过来抱拳问道。 ”过誉了,在下正是宁小白。”男袍男子宁小白嘴上很歉逊,表情却相反。 作为三国的编外人员,封晚晚不知到宁小白的大名,身为三国之中的半个江湖人,龙三对此人却是有所耳闻,三国中,除了铸剑师‘佘大师,雕玉的’蓝大师‘,还有一位’医痴’闵大师,据说这位闵医痴为人低调,生活节俭,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收了个喜欢铺张浪费的关门弟子宁小白,写药方偏要湖笔、徽墨、宣纸、端砚,否则写不出来,穿衣非要鸳鸯绮,三梭罗或翠毛锦这三大名锦所制,否则宁可裸体不穿。 “您竟然是大夫,那就一定要救救我家师兄。”封正阳上前拽衣服。 宁小白蹙眉,将自已的衣袍从小正太的手里拽了回来,可就算拽回来了,小正太的手劲挺大的,‘嘶’的一下,衣袍的下摆分作了两半。 “噗”龙三不厚道的笑了:“这位兄台,我们还是回府说吧,晚晚,你说是吧!”龙三牵起封晚晚的手示意她看看大街。 他们早已成了大街上百人瞩目的焦点。 “那麻烦林先生跟我们回府?”封晚晚欠身施了一礼。 宁小白赶紧的避开了,开玩笑,他还想活,这凤国有几人能受眼前这位临凤公主的一礼,他虽然狂了点,礼数还是懂的。 “那回府吧。”封晚晚走到常崆身边欲跟玉蓉一起架起躺在地上的常崆,被龙三先一步抱了起来放到马车上。 “公主,那这些人?”巡防司女官急步上前,公主这一走,这烂摊子是要扔给她吗? “这些人你处置吧,如果能查出来历更好,查不出来就算了,”封晚晚眼睛扫了一下躺在地上的几名黑衣人,无一例外的都是服毒自杀,这么严历的组织,想查出来,肯定很难。 “是,卑职明白。”巡防司女官弓身行了一礼退下来,这些黑衣人的来历以她的资历恐怕是查不出来的,看来只能求助上级了。 224、药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24、药封晚晚带着原班人马外加一名神医高足返回到‘封府’时,天已经微暗下来,何伯早已听到消息领人在门外迎接。 “何伯,让人准备湖笔、徽墨、宣纸、端砚拿给这位公子,顺便看看有没有合适的衣服,给他备一件。”封晚晚一下车就吩咐站在车门外的何伯。 “好的小姐,您的院子准备好了,晚饭是设在前厅吗?”何伯问。 “摆到我院子里吧,龙三,这位宁大夫跟你一个院子,你按排一下。” “晚晚,我不是跟你一个院子吗?”龙三想升级,他才不想回到以前跟那玉小白脸住过的院子。 “要不你跟师兄一个院子?”封晚晚问。 “算了吧!”龙三可不想当灯泡,以前住这里时,那玉蓉丫头时不时的就会跑到隔壁院子找他四舅哥砌蹉,他还是识相点吧。 “那就行了,麻烦宁大夫尽快开药,我好去找人抓药。” “行,东西备齐了,药方是分分钟的事,何况你这师兄吃下了我的安宁丸,不到明日不会醒来,所以喝药的事也不急在一时,公主还是让人给我打点洗澡水让我洗一下吧,顺便换件衣服,衣服也不要太好,只要是鸳鸯绮,三梭罗或翠毛锦这三个面料做的就行。”宁小白像是在吩咐常事,听到何伯耳里那就是祸事,现在天都黑了,他从那里给他去找什么鸳鸯绮,三梭罗或翠毛锦做的衣服啊! “暗十三,我那里有件鸳鸯绮做的袍子,拿给宁公子。”龙三高呼。 “好咧!”某处的屋脊上传来一声回应,接着是一件暗红色的鸳鸯绮衣袍兜头盖脸的罩到了宁小白的脑袋上,将他盖了个严实。 “宁大夫,不好意思呀,家仆粗鲁了,这衣服是新的,做出来我就没穿过,不要嫌弃。”龙三憋着笑打招呼。 宁小白扯下头上的衣袍看了看,暗红色的鸳鸯绮绣着暗金色的如意纹,衣襟袖口都用同色系的面料做了宽边,粗一看没什么,细看,却低调的奢华,嗯,还算适合他的身份。 “那谢了。”宁小白抓起衣袍扬了扬。 “客气了。”龙三额首。 “我说你二人还有完没完了,赶紧的开药啊!”玉蓉憋不住了,常崆的脸上虽说有了点血色,但人还没醒转,这两人到好,在这里东拉西扯,尽不说人话。 “宁大夫,进屋开药吧。”封晚晚催道。 “行,开药吧,麻烦公主帮我准备间屋子,我给令师兄做个药浴吧!”宁小白捊了捊袖子,施施然的往屋里走去。 “做什么药浴?”玉蓉不放心的追问,虽然她听说过医痴的名头,但对他的这位弟子还是不太了解,总觉得这人不靠谱。 “逼毒顺便强身健体。”宁小白没在意玉蓉的态度,走到早已准备好的书桌前,‘唰、唰、唰……’的几笔就将药方写好了。 “这些药如果买不到的话宫内的药房应该有,想来对公主殿下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药配齐后告诉我,我去洗澡。”宁小白理了理被小正太扯坏的衣袍下摆,能忍到现在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好,何伯找个人去药房抓药,顺便带他去‘清正院’。”封晚晚吩咐。 “好的小姐。”何伯弯腰行了一礼后拿起药方领着宁小白下去了。 院子里只剩下了封家师兄弟及龙三,都是自家人,封晚晚也不跟他们说什么客气话,手一挥:“我这院子里还有几间房封晨晨可以挑一间住一下,至于正阳,你可以住我这里,也可以隔壁院子,至于四师兄,现在他不宜搬动,也住在这里吧!” “姐,我跟你们一起住。”封正阳立刻表态。 “好的。”意料之中,封晚晚点头,小家伙刚失去父母,现在是最需要安全感的时候,应该是不愿意跟他们分开。 小家伙得到封晚晚的应允后,示威似的看了一下身边的龙三,龙三好笑的摸了下他的脑袋。 几人因忧心常崆的伤势都没什么聊天的兴致,两个小的用了点家仆们端上来的饭前茶点后就下去休息了,封晚晚及龙三还在等去药房抓药的人的回信。 过了半个时辰,抓药的人没等到,到是等到了素晨带着女皇的口谕及一车的药材到了‘封府’。 “参见殿下,陛下听说您师兄的事了,派我送了些药材过来,您看有没有什么得用的,陛下还说今天天色已晚了,就不召您入宫了,让您明天辰时进宫去看她。”素晨行了一礼道。 封晚晚没受她的礼,避到了一边:“陛下最近怎么样?” “陛下、陛下……”素晨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看封晚晚一脸关心的模样不似作假,思索片刻,道:“陛下的身体不是太好,公主殿下有时间多去陪陪她。” 其实女皇陛下的病何止是不好,这两个月光咳血就咳了半个月,刚开始只是头昏,失眠,后来就转化为发热、咳嗽,到如今的咳血,自林氏父女被押解回京后,女皇只见过他们一面,就这一面后,女皇就开始咳血了,刚开始他们还以为是林氏下毒了,可后来怎么查都查不出来,连太医都诊不出原因。 而作为女皇的贴身女官,素晨如今的模样也不太好,才两个月未见,以往面色红润,精神气十足的素女官的两鬓竟然夹杂了丝丝的银光,面色更是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眼下的青影隐约可见。 女官都是这样的情形,再加上刚才素晨的欲言又止,封晚晚觉得女皇的身体估计是出问题了。 “好的,我明早进宫。”封晚晚点头。 “好的,那我去回禀陛下,她一定很开心。”素晨没有再多话,起身告辞。 封晚晚将她送到门外后转身又让何伯去将宁小白找过来,看看那车药有什么能用的。 至于宁小白见了那一车药后的情景,封晚晚也是后来听小宫女梓云禀告说那宁大夫见到了药就像是老鼠进了米缸,两眼冒绿光,将药和人都关在了一间屋子里,连晚饭都是派人送进去的。 225、药浴 次一早,封正阳刚从屋子里出来准备晨练,恰巧见到龙三也从封晚晚的屋里出来,忙上前责问“你怎么在我姐屋里。” “你不知道吗你姐睡懒觉,我过来叫她起的,她今天不是要进宫吗免得耽误了时辰。”龙三说的义正词严,没一点心虚。 “是吗”封正阳怀疑。 “小家伙瞎想什么呢,是去练功吗,我陪你过招吧”龙三从墙角找了根树枝握在手上。 陪练 封正阳眼前一亮,注意力瞬间就被龙三给转移了,龙三的武功他见识过,这样的陪练给多少他都不会拒绝“那我们去练武场吧,听我姐说西边有个练武场。” “好”龙三点头,笑的像个计得逞的狐狸,昨晚在他的死緾烂打下晚晚终于没有赶他去什么清正院,果然,人有些时候还是不能要脸的。 这里的二人相携着去了练武场,另一边的宁小白用了一夜,也将他的特级神药研制了出来,天还没亮就让人去做浴液,然后派人搬到常崆的屋子,亲自扒了他的衣服将昏迷着的常崆放了进去,若不是知道他是个大夫,玉蓉真想甩他一巴掌,有那么粗鲁的人吗常崆的衣服被他扒成了一条条的碎布,腿上也被浴桶的边缘磕了一块青斑。 “你在这里看着,我再去看看其他药。”宁小白吩咐。 “那他什么时候会醒。”玉蓉问。 “该醒的时候就会醒了。”宁小白跨出了房门。 什么叫该醒的时候就会醒了,那不该醒的时候又是什么时候,玉蓉转头刚想找他理论,可那宁小白的影早已消失不见,无奈,只能拿了个凳子坐到浴桶边看着常崆,昏迷了一夜的他,脸色毫不意外的又见了几份苍白,这会儿被药浴一熏,竟然熏出了一丝红润,紫色的唇色也渐渐的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常崆的眼皮竟然动了动,喜的玉蓉一下子站了起来趴到浴桶边“常崆,常崆,你怎么样” 可惜的是常崆只是眼皮动了二下,接着又闭上了,不再有其他的反应。 玉蓉伸手想去抓水里的常崆,手刚伸到一半又停止了,怕打扰他的药浴。 又过了半个时辰,常崆才悠悠醒转,一睁眼就见到了趴在他桶边的玉蓉“你、你” “你醒啦”玉蓉惊喜道,一双圆圆的杏眼里迸出的星光将昏睡了一夜的常崆看愣住了,心底似被什么拔弄了一下,轻轻的,如猫抓一样。 “你感觉怎么样”玉蓉没注意到常崆的异样,继续问道。 “我还好,就是浑疼” “疼那里疼。”玉蓉急了,两手直接伸到了浴桶里在常崆的上到处摸。 尴尬了 常崆是被宁小白扒了只剩一条底裤放进浴桶的,现在的他虽然全似被人碾压了后的疼,但也特别敏感,玉蓉一双软软的小手在他的上摸来摸去,无疑的是给他全疼的基础上加上了全痒,包括连心都是痒痒的,脸色更是红的滴出水来。 玉蓉更急了,摸着常崆的额头“你怎么脸色突然为这么红了,发烧了吗我就知道那个庸医不可信,我去找他算帐。”说着就要往外奔,被常崆拖住了。 “我、我没事,别去。” “真的没事,可你看你脸色,像个刚煮熟的虾” 谁像刚煮熟的虾了,还不是因为你那作乱的手,常崆见玉蓉的手又想往他那里摸,连忙按紧了“你去叫大夫吧,问下我要泡到什么时候” 泡到什么时候 是呀,她只记得问什么时候能醒,都忘了问这问题了,玉蓉一拍脑袋,转就走。 常崆看着玉蓉的影,深呼出一口气,唉 总算是走了,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他了,她不是看她最不顺眼的吗 另一边封晚晚带着梓云梓雨也准备出发了,宫里一早就派了马车过来接。 三人剩着马车抵达皇宫时女皇也正好下朝,见到封晚晚时,绷了一上午的脸总算是放松下来“菀菀来啦,正好陪朕一起用膳吧” “好的,陛下。”封晚晚笑着亲昵的走过去挽起了女皇的胳膊,虽然女皇的步伐走的慢,也走的稳,但额际渗出的细微的汗珠却没瞒过封晚晚的眼睛,才二个月不见,女皇竟然苍老成这样,肤色虽被粉底掩盖了,但却掩不住皮肤的松驰,女皇的脸上竟然有了两道法令纹,分别在嘴角的两侧,这二个月她是怎么了 对于封晚晚的突然亲近,女皇也有点意外,但还是不作痕迹的将大半个子的重量放到了封晚晚的上,她的体是越来越不中了,如今这丫头出去两个月就给她长脸了,这江山交到她手中,她也就放心了,只是这婚姻是大事,得早点订下来才好。 后面的**官看着母女俩相携的影,嘴角泛起了一起笑意,临凤公主是越来越懂事了。 封晚晚随着女皇来到了勤政,里面已有几位大臣在等候了,新进的状元郎戴明维竟然也在。 “陛下。”几位大臣见女皇进来,齐起行礼。 女皇摆摆手“诸位卿,都坐吧,今朕的临凤公主得胜还朝,朕心里开心,诸位就陪我先用点膳再谈正事,行吧” “是,临凤公主年少有为,是我凤国之幸。”一位年约五旬的女官躬行礼,顺便拍下女皇的马。 “临凤公主只用二个月就平叛了岭南,这样的战绩,在我朝也是罕见,陛下应该有所嘉奖才是。”另一位大臣继续拍。 “噢,那张卿看,我给临凤什么嘉奖才好”女皇饶有兴致的问。 “这、这”姓张的大臣答不出来了,她也只是一说,谁知女皇就有此一问了。 “陛下,请恕臣多事,临凤公主今年应该也十七了吧,可以给公主找门好的婚事,这也是嘉奖。”张姓大臣旁边的一位女官急中生智给她解了围,临凤公主虽然还没正式册封为太女,但女皇的口谕已经颁下了,现在再谈嘉奖,有什么嘉奖比当太女更好的,说个不好听的,等女皇去了这江山都是她的,要什么嘉奖。 226、以康冶康 临凤公主的婚事 中众人的眼睛一亮,一位紫袍女子出列“禀陛下,袁相的公子今年年及弱冠,听说是才貌双全,不吝为一良配,望陛下考虑。” “那里,殷候抬举了,不过小儿长的确实不错,在这凤京城也略有薄名,殷候家的次子师从听虚先生,听说上个月也刚学艺回来”紫袍女子口中的袁相也出列互捧。 “我说诸位大人说来说去,别忘了我们中还有一位少年才子”又一位大人看着今年的状元戴明维揶揄道。 “哈、哈”女皇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又咳了出来,封晚晚连忙从**官手中接过一方素绢递给女皇,女皇按在唇上又咳了两声,方才不动声色的将刚染上红梅的素绢捏在手心“诸位的心思我知道了,这还要看我儿的意思,这样吧,明朕在宫中设宴,各家有什么俊儿才子的都可以参加” “陛下”女皇说到这里,封晚晚再也忍不住了“能听我一言吗” “我儿有什么话要说,难道你已有了意中人”女皇开口问道。 此话一出,中四下无声,几位大臣几乎都屏住了呼吸,连新科状元也不例外,他虽然对临凤公主没什么想法,但不耽误他也想八卦一下。 “陛下说的对,我”封晚晚刚说到这里,就被**官打断了“陛下,御膳房派人送膳食来了。” “噢,行,那此话先不提,大家先一起用膳吧。”女皇招呼着中的众人跟她一起用了些茶水点心,接下来才说起了正事。 岭南的后续问题,封晚晚也发表了自已的意见;“陛下,康家在岭南一百余载,其根系不是就断就能断的,现任康家家主在平叛岭南的战役中帮了我不少的忙,否则我们是不会这么快就拿下岭南六城的,望陛下恩准以康冶康。” “那临凤公主能保证现在的康家家主不会变成以前的康家家主吗”一位大臣提问。 “我想未来的事谁都不敢保证,但我们可以防备,如军政分权,颜郡王不是还在岭南吗可以让他们互相监督,每二年回来叙职一次,陛下也可以每年派巡抚大臣去暗访,不过康骄这人我接触了一个多月,他是被上任康家家主迫害以致父亲被杀,母亲被囚,自已跟姐姐也流落江湖,吃尽了苦头,所以对康家的感并不深,用他来对付康家现存的势力,应该最好不过。”封晚晚想想说说,边说边注意女皇的脸色。 女皇面色并没有不愉,反而一脸的欣慰“我儿是长大了,听说你在岭南还成立了个云部是吗” 云部 什么部门 在座的众们一脸懵 是这位临凤公主的私部吗 但谁都没有提出异议,这江山早晚是眼前这位临凤公主的,谁都不会上赶着跟她找不痛快,如果女皇膝下现在还有多位继承人,他们还可以参她个居心不良,现在嘛,这位临凤公主说啥是啥,只要不牵扯到大凤的基业和他们自已的利益,他们愿意只带耳朵不带嘴巴。 “是云部,颜郡王抄录了一份名单陛下看了吗他们都是一些江湖人,当初曾被康家招募为客卿,专门用来对付我们,后来多亏康骄想了一计,将这些人招安过来为朝庭所用,正好岭南那边康家还有些余孽,可以借这些人的力量铲除。”封晚晚解释道。 “不错,我儿会借力打力了,那岭南那边就交给你管理,那康家若还有什么异动,到时候我唯你是问。”女皇笑着半真半假的说。 “是,陛下放心,大不了我再去平叛一次。” “哈,这份志气不错,各位卿可能还不知道,临凤这二个月来没有要朝庭一两银子,所有的军需物资都是从岭南那里取的,我儿说这叫以战养战是吧”女皇笑着问封晚晚。 “回陛下,是的,这次从康家缴获来的物资,我分作了三部分,一部分分给了当地的百姓,让他们接下来一年的生活不至于困顿,一部分给了军队作为军资,还有一部分留在当地的官府,用作他们的常运转,以备不时之需,这些我都请人写好了册子,随同颜郡王的那份名册一起上呈给陛下了,陛下看了吗” “看了,你做的很好,这样吧,不赏你点东西也说不过去,我给你准备了个公主府,在凤翔街,你有时间去看一下,那是我以前的住处,送给你了。”女皇大手一拍,事就这么定下了,封晚晚此行收获了宅子一座。 至于封晚晚的心上人不知道是众人忽略了,还是女皇刻意忽略了,没有人再提。 封晚晚想想也没再提,好像也不急在这一二,是吧 女皇又留了封晚晚吃了晚餐才放她离开,本来还准备让她在宫中留宿的,封晚晚以家中还有幼弟幼妹需要照顾婉拒了,最后答应明带封正阳和封晨晨过来看她,才被放了出宫。 封晚晚走后,素晨带着巡防司的倪总司过来。 “参见陛下。” “平,倪卿,你查到什么了” “禀陛下,微臣查到白天刺杀公主的那批黑衣人来自一个不知名的组织,他们是被人所雇来刺杀公主的,卖家没露面,只是给了十万两银子,事成后再给十万两。” “你们就查到这些吗“女皇的声音有点冷。 吓的还跪在地上的倪总司瑟瑟发抖“陛下恕罪,请再给臣一些时间,臣一定将事件查的水落石出。” “行了,你起来吧查出卖家是谁,二十万两银子,就想卖我大凤国长公主的命,想的到是美。”女皇一拍案桌,面色跟声音一样冷,如浸了万年的寒冰。 次,封晚晚不但带了封正阳和封晨晨进宫,连龙三也带进来了,没办法,某些人自从学会了死緾烂打后,这一招就没停用过。 至于常崆玉蓉那对,至常崆醒来后,两人就成了连体婴儿,走到那儿都要厮磨在一块儿,听说封晚晚要去皇宫,两人也没提出要去一游,而是下了饭桌就不见了踪影。 这一对,看的封晚晚摸不着头脑,龙三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看来某人的手脚比自已快多了。 227、面圣叙情 (一更 求收藏) 晚来凤急正文卷227、面圣叙情女皇在御花园接待了他们,陪女皇一起接待他们的还有一群打扮的风流倜傥可以与御花园里的奇花异草比美的各世家的名门公子,毕竟皇夫这个身份还是挺吸引人的,据说临凤公主不但武功高强还是位绝世美人,如果被选上了,他们不亏。 “菀菀,来啦!过来坐。”女皇对着封晚晚招了招手。 “陛下,这位是我弟弟封正阳,妹妹封晨晨。”封晚晚一手牵一个走到女皇面前,至于龙三,则是一看到满园的春色脸色就阴了下来。 女皇上下打量了一下封晚晚的两位弟妹,见一个娇俏灵动,一个玉雪可爱,心下也十分欢喜,忙让身后的素晨给两人分了见面礼,又让素晨派人照顾这两位小的。 转头,见封晚晚的身后还杵着个高大的男子,这? 这人怎么有点面熟。 “龙千均见过陛下。”龙三弯腰行了个礼。 龙千均,青龙国的翼王爷,怎么到了她们凤国了,女皇心里虽有疑惑,但面上还是摆出一副好客的表情:“是翼王爷呀,怎么有空到我们凤国来了,你是跟晚晚来的吧,正好今天我将我凤国的青年才俊也请了过来,你们正好可以聊聊,袁肖,过来。”女皇招招手,一位身着蓝色锦缎长袍,头束玉冠的青年男子走了过来。 “见过陛下。”蓝袍男子袁肖揖了一礼道。 “晚晚,这是我凤朝袁相的爱子,文武双全,有时间你们聊聊。”女皇招呼封晚晚。 女皇这是在明晃晃的拉红线吗? 龙三全身一僵,哀怨的看了封晚晚一眼。 封晚晚接受到龙三的信号转身挽住了他的胳膊:“陛下,他是我男朋友,噢,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意中人。” 意中人? 龙三先是愣了下,然后心就像是被人插上了翅膀一样,飞了起来,眉眼里更是藏不住的欢喜,伸出另一只手直接覆到了封晚晚挽着他的手面上,身体也放松下来,靠在封晩晚的身上。 另一边的袁肖也是愣了,他们是来相亲的,还是来看人秀恩爱的,这临凤公主有意中人了早说嘛,不过早说他也会来的,不是还有侧君的位置嘛,他感觉他努力一下,也不是不行的,何况临凤公主?袁肖自诩看多了美人,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一位五官精致艳丽,气质出尘的女子。 当然,反应最大的还是女皇,青龙国的翼王爷是她家菀菀的意中人,真是出乎她意料,看两人这样子,应该还是两情相悦。 两情相悦!是她最大的奢望,女皇的眼神迷离起来,菀儿的样子好像他,干净出尘的如清风朗月,虽近在咫尺,却总感觉远在天边,她费尽了心思,却总是走不进他的心里,他是恨她的吧!恨她折了他的羽翼,将他陷在这深宫里,恨她毁了他的家,让他颠沛流离在外…… 于郎!但愿此生还能见一面,一面就好…… “陛下,千均心悦晚晚久矣,望陛下成全。”龙三迎头拜下,晚晚也跪到了他身边。 座上的女皇一动不动,眼神象是看向虚空,又像是看向眼前的一对璧人。 “陛下、陛下。”素晨在女皇耳边轻声提醒道。 女皇回神,默了片刻,道出了心中最大的忧虑,她好不容易有了个出色的继承人,可不想被青龙国这小子给拐跑了:“翼王,我们凤国的女子是不外嫁的。” “回陛下,我知道,不日我朝将会送联姻文书过来,菀菀在哪里我在哪里?”龙三说的郑重。 龙三和封晚晚的举动,将御花园里众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有胆大的,直接过来围观。 听这位青龙国翼王爷的话里,是准备嫁到他们凤国了,那也不错! 有几位年长的老臣暗自点头,跟青龙国联姻,百利而无一害,以前跟白虎国联姻,联姻的对像是白虎国不受宠的皇子,如今那白虎国的五皇子还在他们大凤国的二公主府内,却不见白虎国派人来要,相比之下,跟青龙国战王之子联姻,要比那白虎国不受宠的皇子联姻,好多了,至少万一她们凤国有难时,青龙国国主看在战王的面子上也不会袖手旁观。 何况听说这位翼王爷在青龙国的威望也仅次于其父,一入战场就射杀了白虎国的一员猛将。 女皇估计也想到了这里,脸色好多了:“你们起来吧,两国联姻不是小事,我们从长计议。” “谢陛下。”龙三又拜了一下,才起身。 封晚晚无奈跟着拜了一下,在龙三的掺扶下站了起来。 围观的公子们见一场戏这么快就散了,看来这跟青龙国的联姻是板上钉丁的事,那还有他们的戏吗?这位青龙国的翼王看着就不是个好相处的,那什么侧君侧夫的位置,还是要思量一下。 还有些心思比较活泛的,直接跑到二只小的跟前献爱心去了。 一位杏黄锦袍的公子先走到封正阳跟前:“小兄弟,我能坐下吗?” 封正阳抬头一看,见是位陌生的大哥哥:“我认识你吗?” 他这话问的很直爽,倒将来人给问住了,但也就是顿了一会儿,那人又开口笑道:“我是闵文辉,吏部侍郎是我母亲,小公子贵姓。” “我叫封正阳,您坐吧!”封正阳觉得让一个比他高了大半个身子的大哥低下身子跟他讲话总不是一件礼貌的事,干脆就请来人坐下了。 闵文辉如愿坐下后又对封正阳身边的封晨晨作揖道:“这位姑娘有礼了。” 封晨晨淡淡的点了下头,并没有过多的话,她到底还是被封正阳年长了几岁,知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她跟封正阳刚到凤国,这人的所求肯定不是他俩,而是…… 封晨晨抬头见前面相携着的一对璧人,此人所求不言而喻。 站在后面观望的几位见闵文辉这厮得逞了,接着都走过来套近乎,没办法,公主的身边有个大杀器,只要谁走近他们身边三尺,保证能被对方的眼神杀的片甲不留,无法他们只能从小的入手。 228、凤寻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28、凤寻(二更求收藏)封晚晚见围在二只小的身边的某些公子并无什么恶意,也就没再过问,跟女皇说了一句,带着龙三逛起了御花园。 二人刚走到堆秀山,就见从山上御景亭上跑下来一个小人,见到她后更是加快了速度,吓的后面跟着的内侍颤悠悠的在后面大喊:“小主子,您慢点,等等奴家。” 小人儿充耳不闻,跑的更快了,气喘吁吁的一直跑到封晚晚面前才停住:“寻儿见过姐姐,姐姐,您还记得寻儿吗?” “记得!”封晚晚摸了一下他的脑袋:“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风寻大口的喘了会儿气,才回话“父亲今天身体不好,就我一个人,姐姐,我能跟你一起玩吗?” “如果我说不能,你怎么办?”封晚晚没开口,她身边的龙三先开口了,他好不容易有个二人世界,这小家伙跑来干嘛,此刻的他终于体会到家里老家伙的心情了。 “姐,他是谁。”凤寻怯生生的看了龙三一眼,迅速的躲到了封晚晚的另一边,探出半个脑袋打量着一脸不愉的龙三,直觉告诉他,面前的这个男子不喜欢他。 “别吓着孩子。”封晚晚拍了龙三的手臂一下,转身低下身子搀起凤寻的手:“他是我的未婚夫,也是你将来的姐夫,要不这样吧,我给你找两个朋友怎么样?” 将来的姐夫,也就是皇夫了,凤寻的小脑袋瞬间就转了十八个弯,宫里的孩子总是容易早熟,何况是他这个从小不被母皇喜欢的人,更是早早的就知道看人脸色,此人他得罪不得,至少现在是。 “姐夫。”凤寻喊了一声,声音不大。 龙三还是听见了,心情好了点,看躲在封晚晚身后的小家伙也不觉的有多讨厌了。 “龙三,我们将这小家伙介绍给封正阳吧,他们年龄差不多,应该能玩到一起。”封晚晚摇了摇龙三的手臂,封晚晚知道宫里长大的孩子肯定不似看起来的那么纯真无害,但这年纪的小孩子,应该也需要朋友,希望两只小的能玩到一处。 龙三看了看近在眼前的御景亭,本来还想上去找个无人的地方亲近一下的,看来今天这愿望是达不成了。 当封晚晚带着凤寻重回御花园中心时,女皇已经不在了,只剩下三三两两围了几处的公子哥及闲聊着的几位老臣,还有就是被围在一群人中心的封正阳。 封晚晚四下找了找,封晨晨去那里了? “正阳,你姐呢!”封晚晚问。 围在封正阳身边的人听见封晚晚的声音连忙停了下来,转身行礼:“公主。” 见封晚晚身边的凤寻,又俯身行了一礼:“寻皇子。” 封晚晚点头。 “公主,令弟真可爱。”闵文辉行礼后又比别人多加了一句。 令弟? 这两字很平常,可听在凤寻的耳里却如被雷击,看着被众人围着的封正阳,母皇这是给他添了个弟弟还是又给他找了个弟弟? “姐。”封正阳走到封晚晚身边,见她手里牵了个跟他差不多的男孩,警惕的问:“姐,他是谁?” “姐姐。”凤寻低头唤道,像是一只快被人遗弃的幼兽。 封晚晚松开挽着龙三的手,上前拉起封正阳的手放到凤寻手面上:“这位是凤寻,这位是封正阳,你们俩都是我弟弟,凤寻对这里比较熟一点,你可以让凤寻陪你在这里逛狂,正阳你比凤寻大一点,好好照顾他。” “好的。”两小的同时点头,暂时放下了对彼此的敌意,扬起笑脸:“姐姐,那我带他去玩会儿。” “去吧!”封晚晚拍拍两人的脑袋;“正阳,你二姐呢!” “她让梓云她们带她出去走走了。” “好,那你们也去玩吧!” “好!”两小的手牵着牵,同时对封晚晚挥了挥手走了,后面跟了二名内侍二名宫女。 围着封正阳的一大群公子哥儿见正主都走了,他们围在这里也白搭,何况从头至尾,公主除了跟他们点了下头之外,都没看他们一眼,识趣的又朝封晚晚行了一礼后散开了,他们怕走慢了,公主身边那位估计要发飙。 “晚晚,我们什么时候走。”龙三自进了这皇宫,脸色就没好过,现在更是,那些公子哥儿,虽然离开了,但还会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他们一眼,看的龙三心烦气躁,像是自家碗里的肉被别人盯上了。 “再等会儿吧!让晨晨跟正阳在这里玩一会儿。” 龙三郁闷的点了下头,决定以后有孩子了一定要送给自家老头子,否则他这二人世界梦想就只能是梦想了。 “公主。”一道低沉的男中音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封晚晚转身,见是一位穿着黑色锦袍,皮肤微黑,五官硬朗的男子。男子见封晚晚看向他忙俯身行了一礼:“见过公主,在下殷云天,自幼习武,听说公主武功卓绝,无人能比,不知能否请公主赐教几招?” 来了个讨打的?龙三手痒,盯着黑袍男子殷云天看了一眼:“要不我来领教阁下的高招吧!” “翼王爷”男子的视线转向封晚晚身边的龙三,青龙国翼王爷的大名他听说过,至于武艺怎么样他不知道,万一将这翼王爷打伤了?会不会引起两国的纷争? 封晚晚看出了殷云天的心思道:“就让龙三陪你练几招吧,放心,他武艺不俗,你不一定能打的过他。” “晚晚,你终于肯承认的武艺不俗啦!”龙三喜笑颜开,想个刚刚讨到了糖的小孩,看的殷云天好不习惯。 “那请翼王爷手下留情。”殷云天作了个邀请的手势。 “好说。”龙三傲娇的点了一下头。 因进入皇宫,不便带剑,龙三只能以掌为剑,刚划下了个道儿就被封晚晚喊停了:“你们是准备在这里打架吗?” 龙三收招,打架还看地方吗? “公主可是有话要说?”殷云天想这位公主是想让他们点到为止吗? 出乎他意料的封晚晚指着他们周围三尺开外的红花绿草道:“你们看看周围的这些花花草草的,都是有生命的,伤了它们也是一种罪过,找个空旷的地方吧!” 229、震慑 “公主心善。”听到动静的闵文辉走过来时正好听到这么一句,立刻就夸上了,可惜被三人集体忽略了。 其他过来看戏的人本也想没话找话的夸上一两句,给临凤公主留个好印像,现见闵文辉碰壁,干脆闭嘴静等看戏。 “那公主看在哪里”殷云天扫了一下周围看戏的人问。 “我刚才从哪里过来,前面有个稍空旷的地方,去那里吧”封晚晚指了指御景亭的方向。 “好,听凭公主按排。”殷云天一副唯公主马首是瞻的模样让龙三看了眼疼。 众人来到封晚晚说的地方后,龙三也没客气,一出手就使了杀招四面埋伏,此招一出,众人只见殷云天的周立刻就被一道道掌影淹没了,不由的又喜又忧,喜的是这位青龙国的战王之子果然厉害,这么厉害的人嫁到他们大凤国来,是真赚了。忧的是由这么厉害的人掌管他们大凤国的后宫那就不是一件好事了,若想往里面塞人,估计也就只能是想想的事了。 在掌影中的殷云天可没顾得上想这些,一个斗转星移险险的避过了这一招。 学艺十八载的他第一次遇上这么一个劲敌,眼睛都亮了,将毕生的绝学都使了出来,越打越兴奋,招式也越来越快,虽然时不时的会挨了龙三一掌,却让他越挫越勇。 因两人都没带武器,直接是贴相搏,缤纷出呈的招式,看的人眼花瞭乱,渐渐的看戏的众人也就只能看到场地中间黑白双影旋转纠緾。 围观的人中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声好,接着叫好声连成了一平,围观的公子哥们今天也算是大开了眼界,大凤国以文著称,街上多的是斗墨的酒楼茶馆,这武艺的比试他们看的不多,今天这一出真是让他们大过了眼瘾,就冲着翼王爷这武艺,那些本还想进临凤公主后宫争一席之位的公子哥立刻就打起了退堂鼓,这样的武艺,捏死他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跟捏死只蚂蚁差不多吧 为了自的安全,还是远离临凤公主的后宫吧。 场中的二人又比了二三十招,最后对视了一眼,默契的各出一掌,“呯‘一声,龙三退了三步,殷云天足足退了十多步才堪堪停住了脚步。 随手擦了下嘴角溢出的血,殷云天朗笑道“真过瘾,翼王爷武艺高强,在下受教了。” 龙三见好就收,违心的夸道“阁下武艺也不俗。” “您抬举了,云天自愧不如。”殷云天俯拜了一下,他拜的是今的他终于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山中学艺十八载,学的他是真的不知天高地厚,以为凭自已的这武艺在凤国除了颜郡王应该是没有敌手了,谁知今就碰了壁。 龙三侧一避,让开了殷云天的礼,以后他还要在凤国混,少一点仇家总是好的。 “还是有龙大哥更厉害一点。”人群外,不知什么时候围观过来的封正阳来了一句。 “是的,姐夫厉害。”凤寻趁机附上马一个。 殷云天尴尬了,不过也就尴尬了一会儿“是的,谢翼王爷,云空今受益非浅,斗胆还想请公主下再赐教。” 听说临凤公主打败过颜郡王,虽然刚才没打过青龙国的这位翼王,但殷云天还是不死心,总想跟临凤公主比比,看看差距。 “你还想跟我姐比,我怕你会输的更惨。”姐控封正阳上线。 “家弟无知,殷公子不要见怪。”封晚晚见殷云天的脸红了,连忙圆场道。 “是我托大了。”殷云天对着封晚晚又一拜,后知后觉,对方是位公主,不是说他想挑战就能挑战的。 “您今受伤了,改我们再打吧。”封晚晚对这样的武痴还算敬重, “真的,那太好了,谢谢公主”殷云天开心的忘乎所已,冲到封晚晚面前就想 想什么没人知道,因为他还没进到封晚晚前三尺就被龙三一手架开了“殷公子别高兴的太早,我估计你在晚晚手下走不了十招。” 十招 众人心惊了,这么说他们临凤公主比眼前这位翼王还要厉害。 殷云天也被震住了,难道他真的那么不堪一击,在这位公主手下十招都过不去。 “你在替我吹牛呢龙三。”封晚晚瞥了龙三一眼,这家伙打什么小心思当她不知道吗 “我说错了吗晚晚,除非你没尽全力,否则他在你手下走不了十招。”龙三家的醋坛子又翻了,刚他是放水了,那人才在他手下过了五十多招,真正打起来,他保证几招就能将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打翻。 眼见着刚才秀恩的一对要吵起来,围观的人连忙闪了“那恒兄啊,你刚才说带我去那里看看的。” “唉呀,我这一激动就容易忘事,前面有个御景亭,我们去那边看看吧“一杏衣公主拍了下脑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两位兄台,我们能去看看吗”又有一位插话。 “那去,大家都去,公主,我们去那边看看了。”一位白袍公子上前请示。 “去吧“封晚晚挥挥手,转眼间,刚才还闹的场地,如今只剩下了五人,龙三傲的抬头看天,殷云天尴尬的低头看地,两只小的转着脑袋来回的看,正常人也就封晚晚一个。 叹了口气,封晚晚道“殷公子,您的招式我刚才也看了,刚猛有余,柔韧不足,如果我从你的正方攻击,你是能护住自已,可如果我的速度够快,从你的侧方或后方攻击,那你顾得了前就顾不了后,还有你的下盘也不是很稳,如果我有长鞭,专攻你下盘,估计你也是护不住的。” 如醍醐灌顶,殷云天的脸色变了几变,这些话师傅也曾跟他说过,可他并没有当一回事,临凤公主现在提出来,相信刚才那翼王爷肯定也知道,可他还是陪自已走了五六十招“谢翼王手下留,谢临凤公主提醒,这份恩在下铭记在心,改再向二位讨教。”说着,殷云天头也不回的走了。 封晚晚瞪了龙三一眼“这下满意了。” 230、绿袍内侍 晚来凤急正文卷230、绿袍内侍“还行。”龙三梗着脖子点了下头,不过手却是伸过来牵着封晚晚的手。 这是合好如初了,这么容易? “姐,你们刚才唱的什么戏。”封正阳问,他是越看越糊涂。 “他们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将那姓殷的唱的落荒而逃,姐、姐夫,你们真厉害。”凤寻不放过任何一个时机示好。 凤寻这马屁是真的拍到了马屁股上,龙三压了压快扬起的唇角,淡定的说道:“这厮还算有点自知之明。” “就是某人没点自知之明,正阳,你闻到酸味了吗?”封晚晚看着龙三这小得意样儿有点碍眼。 “酸味,那里酸啊姐。”封正阳一脸懵。 “是有股酸味,姐夫刚喝醋了。”比封正阳大点的凤寻说完呵呵的笑了。 可他还没笑完,脑袋上就被龙三敲了一记:“会拿我寻开心了是吧!” 封晚晚他不敢动,这小不点还是能教训一下的。 龙三的这一敲,将凤寻敲愣了,从来没有人这么亲昵的敲过他脑袋,竟使是自已的父亲,也只是摸摸:“姐,姐夫。”小凤寻的眼里泛起泪花。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哭就哭了!”龙三摸了下凤寻的脑袋上刚才他敲的地方,他没用力呀,这家伙怎么就哭了。 “看你将孩子弄的。”封晚晚推攘了一下龙三,拉过凤寻帮他揉了揉刚被龙三敲的地方。 “寻哥儿,我有这个,送你吧,不要哭了。”封正阳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巧灵玲珑的匕首,满脸不舍的递给凤寻,这匕首还是面前的这位龙大哥给他的见面礼,他可喜欢了,走到那里都随身带着,刚才进宫时因为他年龄小,又是临凤公主带过来的人,宫人们就没有给他搜身。 一下子受到这么多人的关心,凤寻的眼泪流的更多了,面前的这几位,不像宫里的那些宫侍宫女,表面上敬他,背地里还不知怎么笑话他们父子,可这里的几人,他知道,他们都是真心的。 “好啦,不哭啦,再哭我们可要笑话了。”封晚晚又揉了揉凤寻的脑袋。 “我、我没哭,我是开心,姐。”凤寻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但眼里的笑意跟欢喜却是藏不住。 “你开心,所以才哭啊!那这匕道还是还我吧,我刚以为你不开心才借你玩玩的。”封正阳后悔了,伸手又要拿回刚送出去的宝贝。 凤寻手一缩,眼里闪过一丝狡黠:“送人的东西不许要,否则长长鼻子。” “姐。”封正阳抬起头,这下轮到他要哭了。 龙三看的好笑,现在的男孩怎么都这么爱哭,想他小时候被他父王打的满院子的跑都没流过一滴泪。 “好了,正阳,下次我让暗十三他们给你带一对鸳鸯匕首过来给你,比这个还好。”龙三将封正阳拉到自已身边。 “真的!龙大哥,你不骗我,真有比那把还好的匕首。”封正阳的小脸上写满怀疑,他那把匕首别看它小,可是能削铁如泥的。 “你那把就是我送的,你还不相信我?”龙三手痒,也敲了一记封正阳的脑袋,敲完了才后悔,小心的观察了一下封正阳的反应,见他没哭,才放下心来。 “那姐夫,你送他时记得给我一对好吗?”凤寻趁机买乖。 “好。”龙三点头,就冲他这声姐夫,家里没有,他也会让某人给他打出来。 “公主,陛下传您过去。”一位身着暗绿宫服的内侍小跑到封晚晚面前弯身行礼道。 “陛下是宣我一人吗?”封晚晚问。 “奴只是个跑腿的,上面只说宣您过去。”内侍一直低着头回话,看不清面目。 “你在谁手下做事?”凤寻看出不对劲来。 内侍的腿不着痕迹的抖了抖:“奴,奴在素姑姑手下做事。” “素姑姑……”凤寻还想说什么,被封晚晚拦住了,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她到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跟龙三几人使了使眼色:“前面带路吧,我去看看陛下。” “是,公主,请跟小的来。”内侍低着头又行了一礼,到前面引路。 封晚晚跟着内侍一路往南而去,龙三看了看身边两只小的:“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藏着,我跟过去看看。” “姐夫,我跟你一起去吧,这里我熟。”凤寻说道。 “龙大哥,我也跟你们一起去,我会武功。”封正阳也凑上前。 龙三看了看面前的两小只,想着万一对方人多,他还要顾着两只小的:“你们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或者凤寻去找人过来帮忙吧!” “不说了,我先走了,你们当心。”龙三见封晚晚的身影转了个弯就不见了,急的挥挥手运起轻功就赶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两只小的相互看了看,还是凤寻先开口道:“我们去找我父亲吧!”在他心里,这里最安全的地方,也许就是自已父亲那里了。 再说封晚晚跟着内侍走了一段,越走发现路越偏:“你带我去那里?” “小的抄的小路,从这里到陛下那里近一点,就在前面转个弯就到了。”内侍的头还是低着,一直到现在,封晚晚都没有见到此人的真面目。 “那走吧!”封晚晚边走边注意脚下,艺高人胆大说的就是此时的她,一路小心的跟在她身后的龙三越跟越急,恨不能现在就赶上去跟封晚晚并肩,可又怕打草惊蛇,只能忍住了。 又行了一段,转了个弯,前面是片桃林,此时桃子已经采摘完毕,只剩下满林子的绿树浓荫。 “我们是要穿过这片桃林吗?”封晚晚停下脚步。 “是的,公主。”内侍点头。 封晚晚打量了一下周围,自已目前正站在桃林的入口处,背后是刚过来的路,前面是桃林,左侧是条湖,右边是一道院墙,如果进了这座林子,她是不是就变成了别人瓮中捉的鳖了。 呸!她才不是鳖呢! “如果我不进呢!”封晚晚全身戒备起来。 “那可就由不得你了,封姑娘。”内侍终于抬起头,露出了他的獠牙。 231、恶斗 (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31、恶斗“你是谁,我认识你吗?”封晚晚问,这人看着不像是宫侍,更不像是凤国的男子。 “青黛是死在你手上吧?”男子问。 “你是为青黛报仇的?”封晚晚问。 “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明年的今日是你的忌日就行了。”男子说着长啸一声,手一扬,一片白雾往封晚晚袭来。 毒雾! 封晚晚惊出一身冷汗,大意了,这人竟然跟青黛有关,那百分之八十可能是用毒高手。 说时迟,那时快,封晚晚直接往上风口一闪,躲过了这片白雾。 男子嘴边扬起一串冷笑,接着暗器似不要钱的往封晚晚身上甩。 “笨女人,走远点。”龙三终于赶到,将不知道藏在哪里的一柄长剑使了出来,直接挡在了封晚晚身前。 “叮、叮、叮……”男子射出的暗器,一下子都被龙三的长剑给吸了过去。 “你……”男子大惊失色。 “你什么你?”龙三昂了昂头,振臂一挥,剑上被吸住的暗器又原路返了回去。 男子一向以自已这雪花状的飞镖引以为傲,上面抹了他最得意的毒,只要中招了,不会立刻死,只会让他痒个三二天,最后自已将自已挠死。 他想不到,有一天,他引以为傲的雪花镖竟然也会射在自已身上,还不止一支,一股奇痒从中镖处延伸到心窝里,此时的他恨不能将心掏出来挠上一挠,男子赶紧的上下找解药,同时转头往桃林处怒吼:“你们还藏什么,杀了这女人,每人一万两。” “哟!封晚晚,你的命竟然只值一万两。”龙三瞄了一眼被他护在身后的女人调侃道。 “小心。”封晚晚惊呼,这不着调的,这时候还有工夫寻开心。 只见那男子的话音刚落,林子里就窜出了十多个绿袍宫侍,一瞬间就将两人围了起来。 这宫里竟然来了这么多的杀手,女皇陛下这是掌管不力啊! 也对,这后宫连个正经的男主子都没有,靠素姑姑一人,肯定总有遗漏的地方。 龙三后悔了,早知道刚才那小子的镖那么好用,他应该省着点,现在他只能拿着柄光剑跟这些绿袍内侍们对持了,背后的封晚晚也连忙上前,抽出了腰间的软剑挥舞起来,只要没毒没暗哭,对付眼前的这些人,她自信还是游刃有余的。 可惜,想象总是美好的,这些人竟然是有备而来,怎么可能空手呢,转眼间,层出不穷的、稀奇古怪的东西尽往他们身上招呼。 有铁制的重达四五十斤的流星捶,只要被砸上一下,估计不死也残; 有木制的箭,看那黑的发亮的箭头,就知不是个好东西; 还有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网,由两个绿袍人相互合作,一人抓着网的一边,往他两身边网来,那泛着金丝的网上,七零八落的挂着些钢片、铜锥什么的,只要被网上,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还好,两人的轻功彼佳,才没被那两绿袍人当鱼儿给网了去。 这帮人挺难緾的,龙三趁着空隙抓起封晚晚的手就往来处飞,打不过就逃,这是他的座右铭,否则自小以调皮捣蛋,不作不死著称的他怎么可能会活到今天,再加上身边有个封晚晚,他更不想冒险了,这些人死了也就罢了,他跟这丫头的命可值钱的很,不能在这地方不明不白的翘了。 他们想走,可先前那绿袍内侍怎么可能放他们走,虽然他加急服了解药,但这一时半会儿身上的痒还是没有完全褪去,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的身上已经被自已挠出了十多条红痕。 “抓住他们,赏银万两。”绿袍内侍像个暴发户一样,公然喊价。 “我说你们帮我让他闭嘴,我赏金万两。”龙三逃跑的空档还不忘了斗嘴,他跟封晚晚的命就只值一万两,太掉价了,他不服。 二人的速度奇快,转眼就到了大路,后面的人紧追不舍,一下子又围了上来。 “在这里,在这里,快点,你们快点。”凤寻的声音传来。 “你们速战速决,否则我不保证你们中的毒能有解药。“先前的绿袍人也急了,他花了这么多的功夫才搭上了那人进入这大凤皇宫,又下了那么多的心思和老本才网罗了这些亡命之徒,他不想功亏于溃,更不想他姐青黛死不明目。 他虽然跟着母亲在云月教生活,但每次他姐背着人偷偷去看他时都会带上好多吃的玩的给他,不似母亲,整日板着一张脸,除了让他炼毒就是炼药人,姐姐青黛是他这二十年来的生活中唯一的光,可他这唯一的光却被眼前这女人拿去了,能让他不恨吗,他恨不能立刻将这女人搓骨扬灰了才能解心头之恨。 围着封晚晚的几人这次却犹豫了,没立刻动手,孩童的声音离这里越来越近了,伴着孩童声音的是一大批铿锵有力的脚步声,他们虽是亡命之徒,但也很怕死,如果拿现在就死还是以后中毒而死的话,他们会选以后中毒而死,毕竟现在活着才有希望。 听这脚步声来人不下二十个,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他们相信半柱香之内这整个皇宫的禁卫们都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是人,不是神,手上的武器再趁手,也不可能以一敌万,何况眼前这两位武功就不俗,两名绿袍人相互看了一下,瞬间做出了个决定,撤。 用风驰电掣形容他们的速度也不为过,转眼间,围着两人的绿袍人就撤了个精光,只留下第一位绿袍内侍还愣在原位,似是不相信自已的眼睛,那些人可是中了他的‘无言’之毒,不出十二个时辰,这些人就会无言的化作一滩血水。 “怎么,他们都走了,你是想留在这里给我当小菜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龙三准备痛打落水狗,那些喽啰走了没事,这领头的在这里就行。 龙三持剑挽了个剑花闪到还在发愣的绿袍内侍身前举剑就砍,一砍还砍了个正着,绿袍人的一条手臂被齐肩砍了下来,这下轮到龙三愣了,这么容易? 232、漏网之鱼 (二更 求收藏 ) 绿袍人更愣了,掉了一条胳膊的疼可比那痒更厉害,刚那痒是痒的挠心,这疼是疼的钻心,钻的他脸上的表情都变的狰狞起来,绿袍人愤恨的看着眼前的始作佣者,嘴微张,一道黑色的利器直往龙三面门而来。 “小心。”封晚晚一见势头不对,立刻上前将龙三拉了开来,狗急了还跳墙呢,何况这用毒的。 “在这里!”凤寻带着的人终于姗姗来迟,后面跟着气势汹汹的封正阳,小家伙手里正拿着一根比他自已还高的棍子,警惕的打量四周。 “姐、姐夫,你们怎么样。“凤寻奔跑到封晚晚身边。 封正阳也跑过去,将棍子横在胸前,一副有人过来就跟他拼命的架势。 可惜贼人们都被他们吓跑了,他这棍子没了用武之力,竟使对面还有一个缺了胳膊的,也被蜂拥而上的禁卫们围了起来。 “小心,他身上都是毒。”封晚晚提醒道。 两名看着是领头的禁卫互相看卫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根长鞭,没近身,就将绿袍内侍綑了起来,此时的绿袍内侍已经疼的没有还手之力了,只是那双欲喷火的眼睛还是死死的瞪着封晚晚。 大凤国的皇宫因这次的刺杀又炸锅了,女皇的脸更是阴的能滴出水来,就在她大凤国的皇宫,在她的地盘上,竟然让十多名刺客混了进来,还要杀她大凤国的继承人,这是在挑战她大凤国的皇权,真当她是个摆饰吗? 大殿上鸦雀无声,针落可闻,谁都不愿意开口上赶着去当女皇陛下的炮灰。 “你们说说,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现在又逃到那里去了,今天禁卫值班的是谁。”女皇的声音又在大殿内响起,震的殿中众人的小心脏一颤一颤的,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将眼光投向了禁卫统领成蓝英,一脸同情,出气筒总算是找着了,他们可以先喘口气了。 一身银色盔甲的禁卫统领出列,什么也不说,直接跪下请罪,这事不管说到那里,只要是在这皇宫里出事,他都有无法推卸的责任:“臣有罪,请陛下给臣三天时间,臣一定会查个水落石……”话还没说完,一个玉质镇纸迎着她的脑袋砸来。 成蓝英不躲不避,镇纸没砸着她的脑袋,反而跟她的盔甲来了个亲密的接触后摔在了地上,摔成了九九八十一瓣。 “三天,你有脸说给你三天,你怎么不说给你一个月。”女皇气从龙椅上站的起来,指着跪在下面的成蓝英:“一天,今晚天黑之前你必须给个交待,否则给我卷铺盖滚回老家吧你!还有今天你们抓起来的那人,你就是撬也给我从他嘴里撬点东西出来,竟然敢伤害我大凤国的皇储,跟天借胆子了他。” “是、是,臣领指,臣这就去办?”成蓝英抖抖索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因太紧张,脚步一个跟跄,差点一头又撞在地上,还好,禁卫统领毕竟是禁卫统领,一身的武艺也不是白学的,一只脚向前跨出,很快就掌握了身体的平衡。 “陛下,能否容我说几句。”戏看到这里,封晚晚终于开口,对不起,她刚神游天外了,想着刚遇到的那群刺客,衣服虽都是内侍的,可总感觉忽略了什么,封晚晚不禁又将事件的经过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包括那些绿袍撤退时为什么还是往桃林处撤退。 “菀儿,你说。”女皇的声音缓和了几分,这对人不对事的态度,让殿上的众人对封晚晚不由的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位未来的太女,看来甚是深得圣心。 “我想知道,那片桃林旁边的是什么院子,还有桃林旁边的河通向外面吗?”封晚晚想了这么久终于想起她忽略了什么,那些人的衣服虽是统一的,但头发却是湿的,所以打斗时,这些人的衣袍随风而动,可头发丝却如抹了十斤油似的贴在头皮上,由此可见,他们极大可能是潜水而入,如果那条河真的通向皇宫外围的话,她的推测就没错了。 “素晨,这两个问题你来回答吧!”女皇转头看一直站在自已身边的女官,后宫的这些,都是素晨在管。 “回陛下,公主,桃林那边的院子是‘碧梧院’,十多年前就空了,以前是先皇的人住,至于那条河,是通往外河,但在内外河的中间有铁网拦着……” 铁网? 女皇也反应过来,打断了素晨的话:“派人去查一下内外河中的铁网,成统领,这事交给你了!” “臣领命!”成蓝英领旨而去,有线索就好办了,否则天黑之前若没查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她也就只能打包滚回老家。 “陛下,能让人查一下那‘碧梧院’吗?”封晚晚又提议,她总觉的那些人将刺杀的地点设在桃林,除了通过水路进来之外,也许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玄机。 “好,这个素晨去办,菀菀,你还有什么想法吗?”女皇问。 还有什么想法,她能说她还没想到吗? 封晚晚将头转向了龙三,这家伙主意多,也许还有什么她没发现的线索。 龙三接受到封晚晚的信号,出列:“陛下,外臣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翼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女皇道。对于这次龙三能跟自家女儿并肩作战,女皇对眼前的龙三印象又好了几份,世间难得有情人,有天就算她去了,能有个真心的人照顾菀菀,那她也安心了,不像她……高处不胜寒,除了素晨,这宫内,她都不知道能信谁? “今天的主犯不是被抓住了吗,可不可以拿着他的画像在凤京城打听,这人最近都接触了什么人,什么时候来的,住那里,同行几人,能查到吗?”龙三问,慢慢的抽丝剥茧,总会找出事件的真相。 这些问题,如果想从那被抓起来的主犯嘴里问,龙三觉得可能问不出什么东西来,那人最后连嘴里保命的暗器都对他使了出来,估计也是不想活了。 “巡防司在不在,这个交给你们了。”女皇现场分配任务。 巡防司司长罗红莲出例,她好想自已有个隐身功能,怎么什么麻烦事陛下都没忘了关照她! “臣领旨。”罗大人领旨而去,去看关押的是什么鸟人,给她又惹了这一身的骚。 233、画像 晚来凤急正文卷233、画像没一会儿的时间,禁卫统领又来汇报了,还是哭丧着脸,如龙三所料,那人被抓进去后没一会儿时间就服毒自杀了,他们禁卫什么都没问出来。 女皇找了找自已的手边,实在是没什么趁手的东西砸了,只能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以泄心中的怒气:“你说,你们禁卫能做什么,从现在开始,将你的人都调出来,给我排查,我不相信这些人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找也要给我将那些人给我找出来。” “陛下,也许我还能帮点忙,能给我纸和笔吗?”封晚晚突然插话,她想起来了,自已还会画画,虽说技艺不是多精湛,但这殿中,就她跟龙三见过那些刺客:“龙三,你会画画吗,能将那几人画下来吗?” 画画? 这时候提什么画画? “学过,不精。”龙三言简意赅。 “那陛下,麻烦您帮我准备灶间跟毛笔差不多长的没烧透的木棒过来,再给龙三准备一下笔墨,我们将今天见到的人画来下。”封晚晚恳请道。 只是这灶间没烧透的木棒有什么用? 众人疑惑? 女皇不管,手一挥令人下去办了,只要女儿想要的,她都会给她弄来,何况是不值钱的木棒。 不一会儿时间,东西都准备全了,封晚晚拿着手上软塌塌的宣纸:“有平滑一些的纸吗,硬一点没关系。” 要求还挺多,殿上的人摸不着头脑,画画不都是用宣纸的吗? 女皇又点头示意,底下的人最后给她呈上的是写帖子用的卡纸。 封晚晚最后也不奢求a4纸了,凑合着用吧,想着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巾包起小木棒的一头握着,画起素描来,以前她曾学过二年的素描,想不到现在竟然能派上用场了。 另一边的龙三也泼墨挥毫的画了起来,不一会儿的时间,他就将那逃走的十多个人的肖像画了出来,这边的封晚晚差不多也完工了,她只能画个大概,但每个人的特征她还是画上了。 二人将画好的肖像平铺到内侍们搬来的桌子上,封晚晚首先走到龙三的画前细看起来,这一看,她总于知道龙三说他’学过,不精‘是什么意思了,这千人一面估计就是他这样的,十多个人的画像,除了胖瘦有点区别,其他的统一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就像复制粘贴一样,真是苦了这位翼王爷了,这样的画像其实他只要画一幅就好。 跟封晚晚想法一样的大臣们还有很多,但谁都没说什么?这翼王爷不出所料的话马上就会成为她们未来太女的皇夫,以后还会成为凤君,他们犯不着在这小事上得罪他,明哲保身嘛,混了这么多年官场的她们都懂。 至于跑到封晚晚画前观看的大臣们表情就只能用一个词语解释了,叹为观止,她们还真没见过这种画法,虽然那十多名刺客她们没见过,但只要那些人站在这里,她们就能让那些人跟画上的人对号入座,画的真是太像了,寥寥数笔,就将一个人的脸型跟特症画了出来,这是什么神笔? 那根小木棒比他们用了几十年的毛笔还有用? 从在龙椅上的女皇见下面的臣子们的表情,不是立着不动,就是面无表情,急了,也从龙椅上走了下来,她先走到封晚晚的画前,刚看第一幅她就愣住了,这是什么画法,她还真没见过,如果这在幅画上涂上颜色,那就跟真人一样? “菀菀,你这是什么画法?“女皇不同于其他的大臣,对于自家的女儿,她还是有疑就问,不会憋在心里难为自已。 “回陛下,我这叫素描,就是用这支碳笔画出来的。”封晚晚指了指搁在桌旁的木碳笔,这笔笔头粗细不均,否则她还能画的更好。 “我儿画的真好!”女皇夸道。 “是呀,临凤公主这画法,不说在我们大凤国,就算是在三国之中,也是绝无仅有,老臣活了四十多年,还真是第一次见这种画法。”一位身着暗红袍的大臣说道。 “是呀、是呀……,我们也是第一次见到。”其他大臣附合,相比较一个时辰前殿内的鸦雀无声,此时大殿内的气氛活跃多了,大家都是毫不吝啬自已的赞美之词,尽量封晚晚身上套。 女皇也乐于其成,乐呵呵的点头,大家好像都忘了殿内还有一个等着拿画像去缉拿刺客的禁卫统领。 还是封晚晚发现缩在一角得了尴尬癌的成蓝英:“陛下,我这画现在可否交给成大人,让他尽凭画去缉拿刺客。” 女皇也终于记起了正事:“去吧,这画成大人也可找要多临摹几幅,原稿不要给我弄坏了。“ “是,陛下。“成蓝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还好,陛下心情好,没有治他对犯人的监管不力之罪。 至于龙三的那十多副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被人集体忽略了,龙三也没介意,摸了摸鼻子,输给自家媳妇有什么好丢脸的。 禁卫统领拿了画退出去之后,去桃林湖边查探的人也有消息回来了。 “禀陛下,那湖中的铁网确实遭人破坏了,至于那‘碧梧院’里,我们发现了一道密道……”来人低垂着头,不敢抬起。 “密道,什么密道,通往那里“女皇在这宫中活了大半辈子了,还不知道自家的地下竟然有条她不知道的密道。 “那,那密道通往林侧君的凤藻宫,小的们又派手下去查了,林侧君和二公主如今都下落不明。“来人的头低的不能再低了,只要再稍底点,这额头跟地面就能亲密接触。 什么? 林侧君跑了? 二公主也跑了? 众人的脸色都暗下来,上次这两人跑引起了岭南之乱,这次这两人跑又会发生什么? 女皇却出乎众人意料的脸色很平静,没有发火,只见她缓缓的又坐到龙椅上,手摩挲着龙椅的扶手,静默了片刻,才下旨:“着人去查这二人的下落,将他们给我带回来……死活不论。” 死活不论,女皇这是真的死心了,连二公主的性命都不要了? 234、林氏失踪 晚来凤急正文卷234、林氏失踪此次封晚晚遭刺杀,林氏父女失踪,让人不由的想到这二者之间的联系,如今二选一,女皇毫不意外的选择了这自小流落在外的长公主,这林氏父女也真够闲的,叛乱后,女皇大人大量,也只是将他们关了禁闭而已,本来还能保住一条小命,如今看来,是自已将自已作死了。 殿内再次恢复鸦雀无声,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触女皇的霉头,众人的眼光不由的转向了圣眷正浓的临凤公主,现在也就只有这位开口,才不会引来女皇的雷霆之怒了。 封晚晚不负众望,出列:“陛下,这事能否交给我跟龙三二人,我想,这殿中没有谁会比我更急切的想要查明真相了。” 是呀! 危急到自身性命,确实是没有人比她更想查明真相了,但临凤公主一旦着手去查,那面临的危险也会更高。 御座上的女皇沉吟了片刻:“好,我儿当真有先祖的风采,遇事就要这样,迎难而上,着吏部、大理司、巡防司的所有人员听从临凤公主的调遣,另,我再许你遇特殊情况,可以先斩后奏之权……”女皇说到这里,将目光又转到封晚晚身边的龙三脸上:“翼王,我将临凤交给你,你给我好好的护着。” 被点到名的龙三连忙走到封晚晚身边对着御座上的女皇行了一礼道:“陛下放心,我一定视她性命更甚我命。” 着看殿中站着一对璧人,女皇心慰的点点头:“好,记住你今天的话,好了,无事的话大家都散了吧,素晨,将这宫里给我清理一遍吧!”在自家的地盘上都不安全,这不能不让女皇心惊。 “是陛下,是奴婢失职了,奴婢这就亲自带人去查,只是陛下您身边?”素晨欲言又止,自临凤公主回来后,陛下的身体才稍好了点,可就在刚才一听说临凤公主在宫内遭遇刺杀,陛下当场就吐了一口血,到现在的脸色还没缓过来,不能不让她担心。 “陛下,要不这样,我弟弟封正阳、妹妹封晨晨虽年幼,但武艺方面还算有所小成,对付几个成年人不在话下,还有凤寻,心思细腻,可以由他们先伴在陛下左右。”封晚晚提议,这皇宫内,她能完全信任的也就封家二姐弟,至于凤寻这个小机灵鬼,竟使有什么打算,相信也不会在此时发难。 “那就这样吧!你们都下去吧!菀菀留下。”女皇挥挥手。 半刻钟后,殿内的人都走光了,包括龙三、素晨,女皇又左右看了看,在龙椅扶手的下方拔了拔,椅座下弹出一个金色的盒子,女皇将盒子小心的抽出来递给封晚晚:“菀菀,这个你拿着,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拿着这个就可以坐我这位置了,这事素晨也不知道,你小心保管。” “陛下,这……”封晚晚手捧着金色盒子满脸迟疑,这是……? “菀菀,你到现在也不肯叫我一声母皇,我知道,是我对不住你们爷俩,你父亲应该就在你身边吧,岭南那里我也听说了,一直是他在帮衬你,这就好,你给我带句话给他,这辈子我凤凌是对不住他了,若要讨债,我下辈子还给他……”女皇说到这里,又咳了起来,随即一口暗红色的血吐了出来。 “陛下……”封晚晚大惊,她想不到女皇的身体竟然都差成这样了。 “陛下,你怎么样、太医怎么说?” 女皇摇了摇手,不预多言,又咳了两声,封晚晚拿了条布巾帮她擦了擦嘴边的血渍,女皇将封晚晚拿着布巾的手抓在手心:“那群庸医能看出个什么来,只是让我多休息,别操心,你说这么大的凤国,我能不操心吗?菀菀,这事结束后,这凤国我就交给你了,竟然你要跟那翼王成亲,我也不管了,你们好就好……”女皇说到这里又咳了起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封晚晚急了,一边给她拍着后背一边大喊:“来人,宣太医,宣太医……” 先进来的是龙三,他以为封晚晚出什么事了,急的一马当先的就冲了进来,见封晚晚好好的站在女皇身边,才放下心来。 女皇捏了捏封晚晚的手心,摇摇头,用眼神示意封晚晚看被她摆到龙椅旁边的盒子。 封晚晚哽咽着点点头,这一刻,所有的隔阂都消失了,面前的人,就是一个为了儿女操尽了心的平凡母亲。 不一会儿,太医也进来了,打开医药箱,拈起一根银针照着女皇的手腕就刺了下去,片刻后,总算是将女皇的咳嗽止住了。 “太医,陛下她?”封晚晚问。 头发花白的老太医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 “晚晚,我们回去后让宁小白进宫给陛下看一下诊吧!”龙三看着急的没了主意的封晚晚,不由的提醒道。 是呀,她家里还有个医痴的高足宁小白呢,封晚晚眼前一亮:“龙三,你现在就回去,帮我将宁小白给拖过来。” “好,那你自已在这里多注意。”龙三本是不想离开封晚晚一步的,可现在事关女皇的性命,他也只能会先回封府了。 “还有,你将常崆跟玉蓉都叫过来,让他们替我守着陛下。”封晚晚又道。 “你师兄他那毒伤还没好完全,你现在叫他来干嘛?”龙三问。 是呀!封晚晚一拍脑袋,都忘了常崆现在身上还带毒呢! “那你快去,将宁小白喊过来。”封晚晚又催道。 “好,那陛下,我出去一趟,将医痴的高足找过来帮您看看。”龙三又跟女皇请示道。 如今的女皇脸色苍白,可竟使是瘫坐在龙椅上,她的背还是挺的很直:“菀菀有心了,去吧!”她的病她知道,看什么神医都没用,但这是女儿的一片孝心,她不忍拂逆。 龙三走后,封晚晚就将女皇移动了后面的寝室里,寸步不离的守着,至于另外的三只小的,也被宫女们找来了,一直在寝室外面守着。 半个时辰后,龙三风风火火的拽着不情不愿的宁小白到了女皇的寝殿。 虽然是被人硬拽过来的,但竟然到了这里,宁小白的医德还是有的,把了一下脉,又看了看女皇的舌苔:“出去说吧!” 235、女皇的病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35、女皇的病出去说?封晚晚心往下一掉,看着宁小白难得皱起的眉头,陛下难道真的…… “就在这里说吧,我听着。”女皇虚弱的欲坐起来,封晚晚连忙伸手扶了一下,在她背后塞了个靠枕。 宁小白看了看封晚晚,见她没有什么异议,斟酌了一下,缓缓说出了自已的诊断:“陛下在三个月前应该中过‘梦魇’,此药能让人每夜恶梦不断,不得安宁,后来,虽然此药解了,但余毒还在,近日陛下又中了‘桃花厌’,且毒已入了心肺,以至每日咳血不断,陛下的头发是染了吧,以您现在的情况,您心血不足,头发应该早就白了。” 女皇点点的,她的头发是早就白了,咳血的第三天就开始渐渐白了,那时候她就知道自已时日不多了,所以急召封晚晚回来。 “那、那有办法医吗?”封晚晚连忙问。 宁小白看着封晚晚希冀的眼神,第一次感到无力:“陛下的身子在第一次中了‘梦魇’之后就垮了,后面再中了这‘桃花厌’,‘桃花厌’跟‘梦魇’余毒纠緾在一起,我师父来了也救不了……” “那怎么样?你想想办法呀宁小白。”封晚晚急的抓住了宁小白的袖子。 宁小白最怕被人扯衣服了,这可是他今天刚换的翠毛锦袍,花了他整整一千两银子呢,整个凤京城也找不出几件好吧! 封晚晚没松手,抓的更紧了,大有一副你不救人我不松手之势。 “菀菀,没事,我知道我这病没救了。”床上的女皇见封晚晚揪着人家的袖子哀求,心里一酸,她堂堂大凤国的公主用不着这样求人,不就是没救吗,她早就想到这一天了,其实像她这样活着,还不如早点解脱了,反而轻松,只是菀菀这孩子,没见到她成家立室,是真的遗憾。 “好了、好了,我想想办法。”宁小白不耐的挥挥自已的手,当然挥的辐度不敢大,他怕自已的衣袖会分家。 封晚晚终于好心的松开了他的袖子,催促道:“你快点,快点想办法。” “我要取陛下一点血用用,行吧。”宁小白的胆子真大,凤血都敢要。 但女皇和封晚晚没一个拒绝的。 宁小白要的也不多,等了小半碗血就将女皇被割开的手腕包扎上了:“给我一个清静的地方,还有,这大内药房的药要随我用。” 女皇点点头,招了一个宫女过来让她带着宁小白下去了。 “菀菀,你们去查刺客的事吧,我这病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女皇说着,还没忘了将金盒子递给封晚晚。 封晚晚接过盒子,点点头:“好的,那我晚上过来陪你。” “好,去吧,翼王,多多照顾下菀菀,别让以身犯险。”女皇不舍的看着封晚晚,转头看向后面的龙三道。 “好的,陛下,您放心吧,我在旁边看着呢!”龙三上前牵过封晚晚的手。 二人回到封府后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女皇也忘了留饭,饥肠漉漉的二人简单的用了何伯端过来的饭菜,就去常崆的院子里找人了。 封晚晚不找别人,就找玉蓉,更确切的说是找玉叔放在玉蓉手上的暗线。 “小姐,主子来信了,让你什么都不要做,坐等结果就行了。”玉蓉坐在常崆的床边,常崆的毒虽然解了,但那药浴的药力特别霸道,每浸一次药浴就似要了他半条命,但药浴后他能明显感到自已的功力上张了。 坐等结果,怎么坐等结果,女皇现在那样,她那能坐的住? 封晚晚皱着眉头,在常崆的寝室里踱来跨去,她是真的搞不懂玉叔的意思。 龙三一手牵住了封晚晚让她坐到自已的身边:“别急,岳父大人竟然让你等,那肯定就有等的道理。” 等,那就等吧,坐在家里等肯定是不行的,封晚晚坐不住,于是龙三带她去了凤京城中消息最灵通的‘醉仙楼’。 ‘醉仙楼’居于凤京城中中正街的街心,楼下来往的贩夫走卒多不胜楼,楼上闲聊八卦的无聊人士也多,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凭封晚晚二人的耳力,只要这凤京城中有个什么风吹草动,不可能听不见。 这一等,就一直等到申时,才有消息,据说巡防司在下午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说在柳家胡同有他们要找的人,罗红莲带着人赶到柳家胡同时,终于找到了瘫倒地上哀嚎的十多个大汉。 罗红莲之所以认识他们并不是封晚晚的画起了作用,而是他们身上来不及换下的大内内侍的绿袍正血淋淋的挂在身上,这些人的脸和身材已经无法识别了,似被人用了极刑,身上,脸上,斑横交错、血肉模糊,唯一还保持着清明的就是他们的眼睛,罗红莲带着人赶到了,像是看到了救星:“救我,救我们……” 看着地上的一个个血人,罗红莲也无从下手,正为难时,封晚晚带着龙三赶到了:“不要碰他们,他们应该是中毒了。” “公主”罗红莲眼前一亮,她从没有那一刻有这么开心能在此时此地见到临凤公主,挡刀的人终于来了,这事如果她办砸了,有这位公主在前面给她挡着,她不要卷铺盖回家了吧。 “找个拖车过来让他们自已爬上去吧,竟然还有力气求救,那肯定就有力气爬车。”封晚晚走到离匪人们五六米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不怪她,味道太难闻了,除了血,估计还有这群人吓的屎尿味也夹杂在其中。 “还不快去办。”罗红莲横了身边的手下一眼。 “是、是,小的这就去办。”一位瘦高的男子对着封晚晚行了一礼后跌跌绊绊的离开了,不要怪他少见多怪,他也是第一次见到一位公主,还是位活着的这么漂亮的公主,难免有些看愣了,若不是公主身边的男子身上迸出了杀气,他估计还要看一会儿。 男子去了不一会儿,就拉了一辆长长的大板车过来,估计是人家老百姓进城运货的车被他征用了,拉车的是一匹灰不溜秋的骡子。 “司长,车来了。”男子将车停到罗红莲身边,这会儿他是记起来了,自已的顶头上司是这位其貌不扬的笑面佛。 236、落网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36、落网罗红莲转头看着封晚晚,有这位在场,她还是少发号施令比较好,办成了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万一办砸了,有这位公主在前顶着,等分摊到她头上的罪估计就不剩什么了,此时的成蓝英忘了,还有一词叫替罪羔羊。 封晚晚没辜负她的期望,开口道:“宫里现在有位‘医痴’的高足,如果你们想活命的话就爬上这车子,如果你们想等那人给你们解药的话,劝你们一一句,别等了,那人此时已经在阎王爷那边喝茶了,想去相会的话趁早,不想去的话赶紧的爬上车。” 封晚晚的话音刚落,刚还在地上哀嚎的动都动不了的十几人立刻挣扎的爬了起来往板车上扑,他们知道讲话的人是他们曾经的目标,大凤国的临凤公主,竟然这位公主发话了,那给他们下药的那人就是真的去见阎王了,为了活命,他们也顾不得此去是刀山还是火海,亡命之徒,并不代表他们就不惜命。 想他们这几个月还真是倒霉,先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中毒了,然后出来个小公子说不但可以给他们解毒,还会给他们数以万计的银子,只要他们去帮他杀一个人就行了。 也是他们头脑发热,感觉只要杀一人就能解毒还有银子赚,这么好的事那找啊,稀里糊涂的就跟来了,谁知计划失败,他们刚从河里面潜出来,就被人逮住了,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大屋子里,什么都没问,等他们毒发了,才将他们抛到这条胡同里等死,想不到他们还没死,就见到了巡防司的人和他们的目标临凤公主。 到了宫里后,宁小白忙里偷闲的过了看了一下诊,最后扔下了一张药方,说是熬成浴液给这伙人泡一泡就行了,但也只能保命,武功舍的他是保不了了。 听到这位‘医痴’高足的最后宣判,刚还哀嚎的跟死了爹娘的几人彻底焉了,想他们这辈子自觉坏事做尽了,如果没有武功,那跟一弱质妇人又有什么两样,到时候仇家找上门了,还不是个横刀自刎的命。 “想活命的话就爬下车,不想的话就在车上待着吧,正好到时候将你们拖到乱葬岗去,省得搬来搬去的麻烦。”封晚晚见到这些人都怂了,不耐烦喝斥道,若不是这几人还有用,她真想送他们个痛快。 “活,我要活。”十几人中不知道谁先说了一句,接着想活的人就更多了,接二连三的往下爬。 “好死不如赖活,我也要活。”人的生存意志可以在一刹那被击毁,也可以在一刹间被激起,转眼,十多个人就都下了车。 药液熬好了,分别盛进了五个大水缸里,每缸三人。 罗红莲派人拿着个小本本,守在缸边问话,缸里的人边泡边回答,若不回或回答的有个什么前后矛盾,不要封晚晚发话,成蓝英就会派人将那人从水缸里拎出来等死。 这方法比上刑还有用,不一会儿,几个小本本上就写的密密麻麻,包括这些人年少时在青龙国或大凤国做下的劣事一股脑儿的都招了出来。 罗红莲拿着几个小本本另找了个折子汇总了一下交给封晚晚。 封晚晚大略的看了一下,这些人所知的也不多,自被那领头人诓到这里后,他们就都住在西郊的个大院子里,直到二天前,那领头的自称月公子的人将他们带到了凤京城内的一处小院内随时听命,其中有一人交待,他有次心血来潮跟踪这位月公子到了一个丝绸坊,那月公子出来时什么都没买,可却是在里面待了近一个时辰。 至于是什么丝绸坊好了人却说不清楚,主要是他不认识大凤国的字,只知道那家丝绸坊在一家青楼的隔壁。 封晚晚让罗红莲先去查这人说的丝绸坊,想了想又道;“那隔壁的青楼你们也派人去暗查一下。”在封晚晚的印象里,不管是还是影视剧,青楼都是各家暗线收集情报的中心,所以宁可错过不能放过。 罗红莲点点头,没问这位公主为什么连青楼也要查,上面说什么就是什么,何况女皇也发话了,不但是她们巡防司、现在连大理司、吏部都要听眼前这位公主的了,她还有什么异议。 罗红莲走后,封晚晚拿着折子去见了女皇,女皇自封晚晚走后就一直在睡觉,封晨晨一个人守在里面,见封晚晚见来了,食指伸到唇前做了个‘嘘’的动作。 封晚晚让龙三在外面等着,只身一人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女皇的龙榻前,此时睡着的女皇眉头紧皱,眼角的鱼尾纹就显的更深了,再加上唇角的法令纹,才两个多月没见,这人就变了这么苍老了,如果她加上一头白发的话,估计会被当成是一六十的老妪,泪沿着封晚晚的面颊流了下来,滴落到女皇伸在被子外的手面上,睫毛动了动,躺在床上的凤国女皇缓缓的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站在她床边无声流泪的封晚晚:“菀菀,……”女皇的声音有点沙哑。 “陛下……”封晚晚愣住了,想不到女皇竟然会这时候醒来,擦了擦自已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的眼泪:“陛下要起来吗,我扶你。”说着,伸手将女皇慢慢的扶坐起来。 “水……” 一边的封晨晨很有眼色的倒了一杯水过来。 封晚晚接过,伺候着女皇喝了下去。 “事件查的怎么样了?”一杯茶喝下去的女皇声音听起来好了许多。 “逃走的十多个人带回来了,这是问讯的折子,我读给你听吧!”封晚晚极力的展开一枚笑,故作轻松的扬了扬手里的折子。 “我就知道我儿出马这事肯定能成。”女皇笑了,也顺带夸了一下。 “您过奖了,这都是罗司长的功劳,我不跟她抢。”封晚晚俏皮的玩笑道,接着将手里的折子从头到尾的读了一下。 女皇若有所思,若她没记错的话,那丝绸纺是她侧君妹夫的嫁妆,想不到这事,还真是他那侧君做错来的,真是意料之中啊! “噗” “陛下。”封晚晚大惊失色,连忙扶起又吐了一口血的女皇,接过封晨晨适时递过来的手巾给她拭了一下嘴边:“让宁小白过来,晨晨,快点。” 237、药方 晚来凤急正文卷237、药方“好,我就去。”封晨晨挽起裙摆就往外跑,此时听到动静的龙三也窜了进来。 女皇拍拍封晚晚的手安慰道;“别慌,没事,我还不至于现在就去了,总是要看到某些人……”女皇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头一歪,晕了。 “龙三,龙三,怎么办?”封晚晚慌了,是真的慌了,两眼无助的看着龙三,似溺者看着浮木,龙三上前牵起封晚晚的手走到她背后,从后面拥着她:“别怕,那宁小白等会儿就过来了,没事的,会没事的,我一直在你身边。” 封晚晚彷徨无助的心瞬时安静下来,后背靠着龙三温暖的胸膛感觉如背靠了一座无人能撼动的大山,安定、安心,第一次觉得其实两个人也好。 寝室里,封晚晚抱着女皇,龙三从后面抱着封晚晚,就这样三人等了好一会作才等到了被封晨晨火急火撩的拉过来的宁小白。 宁小白是被封晨晨从药房里强行拖过来的,那时候这家伙正一脸痴迷的看着药库里冰镇着的一株株稀世的奇花异草,嘴里还不断的复述着它们的功用,当封晨晨进去时,他正看着一株长着七色花瓣的奇花,两眼放光,若不是封晨晨的武力征服了他,他估计此时还会在那里耗着,当然宁小白是不会承认自已打不过眼前这小丫头片子的,他只是比较爱惜自已的羽毛罢了。 一刻钟后,经过宁小白的仔细检查,得出了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结论,女皇无大碍,刚才只是气急攻心,一时晕了过去,等会儿就会醒。 至于吐血,那在宁小白的嘴里更是小事了:“没事,这血吐出来也是好事,总比憋在心里的好,噢,我忘了说了,我想起了一个药方,也许还能给你这陛下治治……” 封晚晚一个急步上前,拖住宁小白的衣袖,急切的问;“什么药方,药全吗,差不差什么药?有没有什么无副作用?” 宁小白无奈的扯了扯自已的袖子,这俩弟三怎么都喜欢动不动就扯人袖子,尝试着扯了一下,扯不开,只能放弃:“我看了药房的药,都有,不过就是这药很猛,需要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在旁边守着,若是有什么不好的话及时给她输真气,还有,这药方我是第一次用,不保好,也不保证中间会不会出什么差池,你们想好了再说。” 宁小白难得正经的说了这么一大段。 封晚晚没得选择,要不治,要不等死,但这关系到女皇,她还做不了主:“那等陛下醒来我跟她商量一下再回复你。” “随你。”宁小白说完甩了一下自已的袖子,这下很容易就甩开了封晚晚的手。 “晨晨,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守着。”封晚晚看着站在一边有点无措的封晨晨。 封晨晨还是有点怵她这大姐,明知道她对自已没有恶意,可能是这十多年来积下的余威,心里上的自然反应。 “好的,那我去找正阳。”封晨晨行了个礼退了下去,她那宝贝弟弟自龙三替他们守在外殿后就跟着凤寻一起溜班了。 寝殿内又剩下了封晚晚、龙三及床上躺着的女皇,龙三搬了小榻放到床边,让封晚晚在上面躺一下,自已刚坐在床边看着封晚晚。 “龙三,如果我、我是说如果陛下疗伤时需要人在旁边输真气,你能跟我一起吗?”封晚晚想起了宁小白临走时说的疗伤办法,她怕,万一女皇有个万一,她怕自已会慌…… “可以,但我想这皇宫内肯定还有其他高手在,陛下身边的素晨女官的内力应该就不差,也许不一定用的着我们,但是你放心,我永远在你身后晚晚。”龙三执起封晚晚的一只手捏在手心安慰道,在他心中封晚晚一直都是张扬的,无所顾忌的,现在这样,也许是关心则乱吧,虽然这丫头一直叫女皇‘陛下’,但眼中的关切是无法掩饰的,他喜欢这样的晚晚,但又觉得有点心疼……这丫头,以前一定经历过什么,所以遇到关于感情的事才会这样踌躇不前…… 龙三为自已突然多了一颗敏感的心笑了起来,也许,他也是关心则乱吧! “你在笑我吗?”封晚晚捶了一下龙三的腿,龙三抓住她作乱的手笑道:“别多想,我刚只是笑你好像变的多愁善感起来了……”龙三见他说到这里封晚晚的脸色变了,以为她误会自已嫌弃她了,连忙就解释道:“别这样,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何况我好像也变的敏感了,怕你什么事都自已扛,不跟我讲,你现在这样很好,真的晚晚,你很好!”龙三最后一句是看着封晚晚的眼睛说的。 封晚晚第一反应羞赫的低下了头,从来没有人这样夸过自已,然后好似又不确定,速又抬头瞄了一下龙三的眼睛,见他还在两眼含笑的看着自已,并没有一点取笑的意思,才放下心来,鼓起勇气倾身过去亲了一下龙三的唇角,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又迅速的躺到榻上盖上被子,将自已从头蒙到脚。 龙三被这么可爱的封晚晚惊呆了,复又摸了摸自已被亲的唇角,‘呵呵……’的笑了起来。 躲在被子里的封晚晚也是满脸笑意,在这一刻,心里的慌好像都没有了,因为知道始终会一有人站在自已身后。 二刻钟的,女皇才悠悠醒来,看着像个蚕蛹似的躺在她身边的封晚晚,唇边泛起一抹笑意。 “陛下,你醒了。”龙三先发现了女皇的异样。 “陛下。”封晚晚一下子也坐了起来,握起女皇放在身侧的手:“你怎么样?” “我没事,别担心,扶我起来吧!外面怎么样,有消息传来吗?”女皇在封晚晚的帮助下坐了起来。 “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我让他们顺便去暗访一下丝绸坊旁边的青楼,估计多少要耗点时间,陛下,我让人送点东西进来你先吃点吧,听晨晨说,你今天都没用午膳。” “好。”女皇点点头。 在女皇用膳期间,封晚晚跟她提了宁小白的建议,不出封晚晚意料,女皇同意了,但有一个要求,就是等这事件过后她再疗伤。 238、封太女 晚来凤急正文卷238、封太女封晚晚猜到女皇的顾忌,这时候疗伤,有个万一,就是给了林家余孽可趁之机,她没猜到的是女皇最不放心的就是她,没看她坐稳这龙椅,她放心不下。 次日,在宫内留了一宿的封晚晚一大早就被女皇带到了朝堂上,正式的介绍给了凤国的大臣,当场封了封晚晚为太女,若她有什么不测,则由太女监国。 吓的殿下的新老臣子们当场都跪下了,当场三呼‘万岁’,封晚晚也跪下了,女皇这交待遗言的样子也将她吓住了。 但关于封临凤公主为太女一事,朝堂上除了三呼‘万岁’外没人反对,毕竟只用二个月就平叛了岭南六城这一壮举摆在那里,没人敢反对,果然拳头大就是硬道理在那里都行的通。 散朝后,女皇又留了几个心腹大臣商议正事,封晚晚留在一旁旁听,所议的不过就是最近凤京城城内对可疑人员的排查,她觉得自已的侧君应该还在凤京城中蛰伏,准备随时给她或菀菀致命的一击,所以这时她不能倒下,凤京城中所有的布署她都不瞒着封晚晚,甚至有时还会问问她的意见,这小会一共开了一个多时辰,散会后,封晚晚带着龙三在女皇的千叮呤万嘱咐中又离开了皇宫。 封晚晚跟龙三首先到了封府,她想问问玉叔那边有没有消息。 “主子没有给消息,我今早去找月中了,他透露说让你们盯着那座青楼,也许会有收获。”玉蓉还是在常崆的院子里,这两人自从知道了彼此的心意,就成了连体婴儿,一刻也舍不得分开,封晚晚有点怀疑玉蓉说的今早去找月中究竟是怎么去找的。 “师妹,要不我陪你们一起去吧!”常崆起身准备往外走,被玉蓉一下子拖住了:“你等下还要药浴呢,你忘了。” “一天不泡也没什么,你看我师妹都忙成这样了……”常崆话还没说完就被封晚晚打断了。 “行了、行了,你两别这样了,我看着酸的慌,现在在玉蓉心中你比我重要……” “小姐,不是这样的……”玉蓉张着嘴巴想争辩,可又有点无从辩起,她现在好像是将这家伙的事都放在首位了,今早她还是天没亮趁这家伙还在睡觉时才去找的月中。 “小姐,要不我陪你们去吧?”玉蓉总算想到了一个对得起封晚晚的法子。 “别……”封晚晚抬手制止,“你还是好好照顾我师兄吧,我师兄这身体好不起来我唯你是问,那两只小的放在宫内了,你们不要胆心,铁柱子最近怎么样?” 封晚晚想起来好像自她回来后都没见到铁柱子。 “柱子的老婆怀孕了,这段时间吐的昏天暗地的,前几日他就跟何伯请假回去照顾娘子,然后我们回来的第二天,他也过来了,你当时在宫里,我估计用不着他,就让他先回去照顾他老婆了。”玉蓉解释道。 “嗯。”封晚晚点点头,想不到这么快,铁柱子都快当爹了,她还记得第一起见他时他满身鲜血的待在柴房里不顾个人生死只求她去救自已的心上人呢……时间过的真快,那时候的自已也想不到自已竟然会是凤国的临凤公主,还跟眼前这家伙走到了一起…… 二人离开封府后,封晚晚直接又去了巡防司,正好碰到罗红莲带着两个手下刚从外面回来,一见到封晚晚就想跪拜,没办法,今日之前面前这位还是长公主,今日之后,人家已经是女皇亲口御封的太女了。 “不要多礼,罗司长,跟以前一样就行,都起身吧!”封晚晚及时托住了罗红莲往下拜的身子,她后面已低下身子的下属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了下去,万一这位太女只是说着玩呢,所以还是先跪吧,礼多人不怪。 “起来吧,罗司长,让他们都起来吧!”封晚晚无奈,她最怕人跪她了,不过这太女都当了,看来她是逃不了被人跪来跪去的命运了。 她记得以前有个叫王莽的,当了皇帝后不允许奴隶买卖,还想让土地归国有制,除此之外还改革币制,管理贷款等等,他的改革对于农民来说是好的,但是极大的损害了地主和贵族的上层利益,再加上天灾人祸不断,王莽和他的新朝最终被农民起义给击倒了,所以她还是顺其自然,好好的将这一辈子过了,将这凤国传给下一位接棒者她也就算是完成任务了。 “还不快谢恩,都起来吧!公主,噢,太女,小臣正好有事要跟您汇报,里面请。”罗红莲走时顺脚踢了一位属下的屁股,这几个小子,平时最淘了,现在倒是知道装乖了。 两人跟着罗红莲到了她们的会议室,她的两个属下也跟了进来,封晚晚及龙三被让到了主位,众人坐定后,罗红莲首先讲了她这两个半天来的收获:“我们到那个‘丝绸坊’时里面已经空无一人了,听说就在我们抓了那十多名刺客的时候,这家店就关了,不过我们查了,那家丝绸坊的主人是姓刘,是林家三小姐正君的嫁妆……” 罗红莲说到这里,封晚晚也惊了,想不到是林家的,那这次那位能进宫看来是少不了林家的帮忙了,包括那林氏父女从宫内消失,看来,正如女皇所言,这凤京城中还是蛰伏着林家不少的势力。 “那青楼查了吗?”封晚晚问。 “我们昨天就派了个人到他们的伙房里,据他传来的消息,那里没什么特别,就是食材消耗太多,那青楼但他算了一下加上他们伙房里的人才一百来个,但一顿的食材消耗能顶近二百个人份量,这是他算的主食,其他配菜点心不算……“ “二百人,是不是加上了夜里留宿的那些客人?”封晚晚问。 “那些人都不吃主食的,一般都是点些水果点心或酒水之类的。”罗红莲手下一位看着挺老实的圆脸男青年道。 “被派到那边的是小李子的哥哥,今早是他跟他哥接触时拿到的消息。”罗红莲解释道。 封晚晚点点头,跟龙三相互看了一下,心照不宣,看来这青楼也是逃脱不了有地下室的命运了。 239、飘渺阁 1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39、飘渺阁1酉时,天色将暮,封晚晚跟龙三换了一身华服迈入了‘飘渺阁’,‘飘渺阁’可真够飘渺的,没有一般青楼的那些桃红柳绿,从大门至里面的桌椅布帘,都是以白金二色为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跨进了那个修仙世家的大门。 进门后,就见一名穿着翠衫的男子斜靠在玉白色的栏杆上吹着竹笛迎宾,堂内,有男有女,男子青一色的都身着翠衫,不同的有深翠、浅翠、浓翠、淡翠,女子统一着白色,但这白色上的花样可就多了,有内穿白绢,上绣金色花鸟纹饰,外罩一层纱衣,有的直接着一身白色锦袍的,也有身着白色绸袍,上面镶着金边,腰緾玉带玉饰的,总之,女子们是想着法子的争奇斗艳。 封晚晚跟龙三今天也都是统一着白袍,因为这‘飘渺阁’有一不成文的规定,凡进入者,统一着翠、白二色,为了区别主客之分,楼内的公子或姑娘腰间都会悬挂着一只翠色或白色的‘飘渺葫’。 “两位,有相熟的公子或姑娘吗?”一位身着金衣的妇人走了过来。 龙三是第一次进青楼,有点不自在,不由的往边上避了避,这妇人身上的脂粉味快让他喘不过气了。 无奈,封晚晚迎了上去:“我跟朋友也是早就久仰‘飘渺阁’的大名,今天是特来见识一下的,烦请大姐帮我们找个清静的雅间,上点吃食,再找上二名公子弹弹琴唱唱曲就行了。”说着扔了一锭金锭子到金衣妇人的怀里。 ‘见钱眼开’可能是每个青楼老鸨的通病,金衣妇人拿起金锭子立刻笑开了:“兰君、竹君,过来招待两位贵客,带他们去‘清水居’。” 随着老鸨的呼唤,二位身着翠色衣衫的男子缓缓的走过来行了一礼,一位男子本想上前挽住封晚晚的,看了一下她身后的龙三,顿住了,往旁边让了一下:“两位请跟我们来。” 二人随着两名男子到了老鸨所谓的‘清水居’,一位男子先一步上前推开门,一股清爽的凉气扑面而来,这里说是一个室内的水榭也不为过,水面上辅着白色的木栈交错相连,靠窗的地方是一个五六米见方的平台,上面摆着三张案桌,二张琴几,封晚晚及龙三被让到了主位共用一张案几,二位公子颇有眼色的没有緾着二人,而是分别坐在了琴几后面,不一会儿,几个青衣仆从端着水果点心摆上了案桌。 “奴竹见过二位,不知道二位贵客想听什么曲子?”一位身量稍高点的清秀男子起身行了一礼问道。 封晚晚转头看着龙三,对这里的曲名她还是不太了解,龙三也恢复了往日的镇定,正了正身子,随手扔出两个银锭子到二人的琴几前:“我二人今日也不一定是要听曲,只是过来长长见识的,能给我们讲讲你们这阁里的趣事或异事?” 二位公子愣了,看了看琴几上十两重的银锭子,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不为色也不为乐,只是为了听点趣事,出手就这么大方。 还是那位竹公子首先回神:“不知贵客想听怎么样的趣事、异事?” 想听什么趣事,龙三倒是没有想到,封晚晚眼睛一转:“是这样的,我们是从青龙国过来云游的,早就听说‘飘渺阁’的大名,想在我们那里也开一个像你们这样的‘飘渺阁’,特来取经。”封晚晚说着也扔了两个银锭子过去。 竹公子半信半疑,不过看着琴几上又扔来的一锭银锭子,抬头看了对面的兰一眼,见他看都不看案几上的银子,只顾看着坐在上首的女子,无奈,只能开口道:“我跟兰也是前年刚来,所知的不多,若有什么说的不到位的,还请两位见谅。” “没事,就随便聊聊。”封晚晚将一只脚曲起,身子往龙三肩上一靠,拈起案几上的一枚点心放到嘴边咬了一口。 竹公子也放松下来,说道:“我们这‘飘渺阁’是请‘木公子’设计的,楼里现在有十九位公子,十九位姑娘,招待客人的雅室也有十九间,每间的风格都不同,这里是‘清水居’,是我们这里最好的雅室之一,另外还有‘掬水居’、‘邀水居’、‘亲水居’等,都在一楼,二楼是‘观云居’等以云为题的雅室……” 这位竹公子说到这里其实也等于白说,这些封晚晚相信以巡防司的能力,出去稍微打听一下就能打听到。 但还是边吃着案前的小食边耐心的听着,一边的龙三没什么耐心,早就在桌子下面拿起封晚晚的手玩了起来。 对面的竹公子继续道:“要说我们这里有什么异事的话,那就是三年前,也是我跟兰来之前,这凤京城遭遇了地震,那时这京师里不太牢固的民宅就倒塌了一小半,我们这‘飘渺阁’的西院也倒了,听说在倒塌的地方还露出了一方青石,清石上写了‘飘渺阁’三字,所以后来我们这楼也改名叫‘飘渺阁’,以前这里叫‘水云轩’……” 封晚晚跟龙三对视了一眼:“那西院出现青石的地方现在做什么用了?” “那里盖了一座‘观石亭’,那方青石就竖在观石亭前,现在好多来‘飘渺阁’的贵客都会去那里看看。”一直坐着不动的兰公子答道。 “啪、啪……”封晚晚抚掌而笑:“真是妙事,三哥,你想不想去这‘观石亭’看看?” 龙三冷不伶仃的被封晚晚喊‘三哥’,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是封晚晚掐了他一下才回神,一直微皱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晚妹想去看我们就去看。”说着又扔了二枚银锭子给竹、兰二位:“前面带路吧,带我们去见识一下。” 竹、兰二位对这两位二话不说就喜欢砸银子的客人特别顺眼,本来‘虞妈妈’叫他们伺候这一男一女时他们还有点犯难,毕竟出来逛青楼,很少有一男一女相携而来的,如果有的话也是来找碴的,想不到竟然是这么好伺候的一对,只要讲讲故事看看凤景就行了。 240、飘渺阁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40、飘渺阁“二位请。”还是竹公子先起身领路,兰公子随后,封晚晚及龙三随着二人到西院‘观石亭’时,发现那里已经围坐了几名男女正在听一位翠衣公子在亭中抚琴,琴声悠扬,清风徐徐,确实是一个寻乐的好去处。 竹、兰二人挑了一处偏静的石桌前停了下来:“二位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吗?” 封晚晚打量了一下周围,见除了正中的‘观石亭’外,四周三三二二的散着几张石桌,有几张桌子前已经围坐了几位男子或女子,他们这一桌是靠近竹林边,有一条小路自林间往西延伸:“这路通往那里?”封晚晚问。 “那边是木公子的居处,听说当时他设计这‘飘渺阁’时就提了一个要求,就是在这里要有一处院子是属于自已的,平时不能有人打扰。” 封晚晚点点头,有蹊跷,平常人有谁愿意住在青楼?也不怕别人误会。 “二位请坐,要端些点心过来吗?”竹公子问。 “来点水果吧!”封晚晚边说边凝神听音,耳中除了悠扬的琴曲,竹林中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剩下的就是周围男女的嘁嘁私语声了,看来,看来还是要找个时间过来查查。 二人又在这里听了会儿曲,用了点水果,休息了一会儿后,封晚晚以手掩唇打了个呵欠,一副惫懒的样子,龙三闻歌知雅意:“晚妹这是累了吗,要不我们回去吧!” 封晚晚伸了个懒腰:“不回去,这里景色好,竹、竹公子,这里能留宿吗” 留宿?龙三脸色变了,她想在这青楼留宿,怎么留?招这位竹公子吗? 另一边的竹公子也有点愣了,他们青楼不能留宿,那还开什么青楼啊,只是?留谁的宿? “姑娘,您是要留……”竹公子欲言又止,这姑娘身边的公子太吓人了,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 至于那位兰公子,一直低着的头突然抬了起来,看了一眼封晚晚,不知想到了什么,耳根处竟然渐渐红了起来。 封晚晚没察觉,她只注意到自已身边这位醋坛子又翻了,连忙解释道:“我就留在那‘清水居’,我、我三哥陪我。” 这是将他们‘飘渺阁’当客栈来了,算了,也不是没有这个例子。 竹公子说着欠身行了一礼道:“那小的去给二位准备寝具,小兰在这里陪一下,我待会儿过来。” 兰公子木讷着脸点了一下头,复又低下了头,不敢去看面前二人的眼睛。 片刻后,封晚晚给了龙三一个眼色:“我去净个手。” 这是要单独行动!斜瞄了旁边的那木桩子一眼,真想一掌将他打晕,自已好陪晚晚一起去,无奈此地人太多,暗地叹了口气,龙三语气有点不快:“嗯,快去快回。” “好。”封晚晚知道龙三的担心,准备速去速回,遂起身离开石桌往竹公子离开的方向走去,走了一段后一个闪身,返回到竹林,如一道魅影闪进了林子里,左拐右转,封晚晚发现自已迷路了,这林子,竟然是个小型的阵法,阵法她不会破,但站的高看的远这道理她还是懂的,索性直接跃上了竹梢处,凝神运目往林子另一边看去,白看了,林子的另一头,除了黑暗中若隐若现的屋檐,竟然还有一片薄薄的雾,封晚晚不敢擅动,怕雾中有毒,只能原路返回,还是等再晚一点找龙三一起来看看吧! 另一边的竹公子并没有先去‘清水居’,而是去了二楼的一间房里见了某人,将封晚晚及龙三的情况汇报了一下,房内并没有点灯,黑暗中只听一道低沉的男音道:“虞妈刚来报过了,你注意他们的动向就行了,其他的不要多做。” “是!主子。”竹公子退了出去,并小心的掩上了房门,这才往一楼的‘清水居’走去,进入屋里后,按了个两个按钮,只见从墙内缓缓伸出几块木板将水面盖住,摆在屋中的几张案几更是自动的往两边撤去,中间升起一张大约两米见方的大床,竹公子从进门的橱柜里抱出寝具铺上,又四处查看一下,见并无不妥,才掩门而去。 半个时辰后,封晚晚及龙三被重新迎进了焕然一新的清水居,封晚晚进门前瞅了一下门楣上的匾额,是‘清水居’没错。 竹公子了然一笑,解释道:“小姐,我刚回来时自作主张将水面盖住了,免得小姐和公子晚上起夜时不慎误入水里,望二位不要嫌竹多事。” “没事、没事,这样很好。”封晚晚讪笑,还是她少见多怪了。 “你们下去吧,我们要休息了。”龙三的语气有点冷,这二人跟了他们一路,连他跟晚晚说句私房话的空隙都没有,还有那什么兰公子,时不时的会用他那妖媚的眼神瞅他家的晚晚,一看就居心不良。 二人走后,封晚晚跟龙三没有急着上床,而是在一边的案桌前坐了下来,以茶水为笔在桌子上交流起来,封晚晚将自已刚才的遭遇跟龙三讲了一下,龙三安慰的拍拍封晚晚的手,在桌面上写下‘稍安勿燥’四字。 封晚晚会心一笑,看来估计也有发现。 丑时,夜深人静,该折腾的也折腾的差不多了,封晚晚睡了个好觉,龙三却是一直睁着两只大眼盯着天花板,恨不能将上面盯出个洞来,隔壁的声音太大了,莺歌燕语夹杂着偶尔的低吟,搞的他火气直往地方一个冲,好不容易忍到此时,终于忍不住翻了个身抱着封晚晚凑上去一个深吻,吻的睡梦中的封晚晚因大脑缺氧死命的挣扎才让龙三松开了对她的禁锢,封晚晚正想骂‘搞什么鬼’,被龙三一把又捂住了嘴,俯在她耳边说了两句,封晚晚才想起自身的处境和此行的目的。 二人小心翼翼的起床,封晚晚先走到门边凝神听了一下,见没什么异常才将门打开一缝隙闪了出去,接着龙三也跟着闪了出去,按龙三的路线,两人直接跃上了屋顶,行至最东边一间时停下,封晚晚小心的低下身子俯耳在屋面上凝神听了一下,无人,里面没有人的呼吸。 241、木先生 晚来凤急正文卷241、木先生龙三一惊,小心的揭开几片瓦,迎着头顶的月色朝屋内看去,见房中间一张大床,床幔四垂,可床上确实空无一人,他记得他们回来时,这间屋里明明有一道视线一直跟随着他们进入‘清水居’。 ‘去竹林’,龙三打着手势,看来今晚估计会不太顺利,自进入这间‘飘渺阁’起,他们就一直在别人的监视之下,这些人估计早有准备。 两人来到竹林,谨慎起见,还是运起轻功从竹梢飞过,毕竟底下那个阵法谁也说不准那些人会不会在里面又装什么陷井。 在接近林子边缘时两人慢了下来,提气立于竹梢,这是一个高难度的动作,还好封晚晚的落月剑法已至第八重,凝气于脚尖是一件挺简单的事,她奇怪的是龙三竟然也能办到,真是日了个鬼了,深藏不露啊!可怎么每次过招这家伙总是稍逊自已一筹呢! 封晚晚正纳闷着,旁边伸过一只手,递了个药丸到她嘴边,才将她飞到八千里的心神给拉了回来,张口含住一咽,甜的,是颗糖吗? 龙三接着又递过来一面黑色的布巾,跟以前的蒙面巾不同的是这布巾中夹杂着丝丝的金光。 土豪款的蒙面布? 封晚晚来者不拒,接过蒙上了。 龙三牵起封晚晚的手做了个往下的手势,二人提气缓缓而下,接着快靠近薄雾时,封晚晚还稍闭了一会气,然后见身边的龙三没什么异样,才呼出一口浊气,又吸了一口林间夹杂着薄雾的空气。 咦!除了有点竹叶味儿,竟然无毒! 她不知道的是龙三给她吃的药丸和面上的黑巾都不是简单之物,是昨日他出门之际命暗十三找来的,竟然来了个用毒的高手,他总是要备点防毒的家伙才算是有备无患,想不到还真用上了。 二人渐渐接近林间的小竹楼,小竹楼占地不广,但高度还行,三层,真不知道这木公子是怎么将个竹楼搭到三层的。 可三层只住这木公子一人吗? 封晚晚和龙三同时想到了这个问题,二人对视一眼,走到墙角,封晚晚正准备凝神听音,听听里面有几人时,就先听见‘吱’的一声,竹楼的门开了。 “贵客临门,恕木榕不曾远迎……”门内走出一位年约三十左右身着白色长袍,身材瘦弱的男子。 木先生? 就是造了‘飘渺阁’的木先生? 封晚晚想不到竟然是这样一位体弱的男子。 “打扰了先生,我跟朋友夜晚睡不着觉,出来夜游,无意到此,望先生海涵。”龙三也睁着眼睛说瞎话,你竟然半夜睡不着觉专门等我们,那我们也可以半夜睡不着着蒙着个面夜游到这里。 夜游 是夜行吧? 男子看着二人的装扮,心照不宣,侧身让开了一些:“两位竟然有缘到此,那里面请。” 龙三没客气,拱了拱手,带着封晚晚入内。 封晚晚真是惊叹了,这位木公子应该改叫竹公子才对,只见室内的一应家具都是竹制,竹椅、竹桌、竹台、竹碗,不要说筷子当然也是竹子的了! “二位不要见笑,木某经常失眠,所以夜里经常会在桌子上备点小食。”木先生见封晚晚盯着她桌上的点心盘子,解释道。 “没有,是我们打扰你了,能问一下先生,这三层小楼就您一个人住吗?”封晚晚直接问道。 “噢,不是,也有几个相熟的朋友住在这里,不过今日他们都已熟睡了,不便叫他们,望姑娘不要介意。”木先生彬彬有礼。 这态度,简直让封晚晚无从下手,转头看了龙三一眼。 龙三拉下面上的蒙面巾,索性将脸皮厚到底:“不瞒先生,我身边这位朋友对先生的这座竹楼很感兴趣,她晚上就来过了,只是不得而入,所以现在才拖着我过来看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先生能否让我跟我朋友在这里留宿半夜,也算是满足了我朋友的好奇心,否则她估计会睡不着觉,没事就会过来打扰先生,望先生不要见怪。” 这、这还威胁上了! 木先生的嘴角不着痕迹的抽畜了一下,他想不到这两位的脸皮竟然会厚到这程度,还赖上他了。 “没事,只是我这里只剩下二间空房可以住了,一间在一楼,一间在二楼,不知道二位介不介意。”木先生道。 “不介意,不介意,我们就住二楼吧,一间就行。”封晚晚怕对方后悔似的,连忙开口道。 “那二位要不要先用点夜宵,再去休息。”木先生指了指桌面上的几盘点心。 “那……”封晚晚很想尝尝那些点心的味道,看着就不错,却被龙三一把拦住了,谁知道这点心里有没有毒。 “谢谢先生了,夜宵就不用了,能麻烦先生带我们去二楼休息吗?”龙三拉了封晚晚一把,抢答道。 “那二位请跟我来。”木先生去桌边拿了一盏油灯在前面领路。 封晚晚跟龙三跟在后面,边走边观察着周围的布置,一楼很小,除了他们刚待的客厅之外,左右就是一间卧室和一间书房,中间是竹弟,当迈上竹制的楼梯时,封晚晚还故意加重脚步,可都没有听见料想中竹制产品特有的‘嘎吱’声。 封晚晚不信邪,重重的脚步从一楼一直踩到二楼都没听见一声‘嘎吱’声。 “这位姑娘,不知是不是对木某有什么意见?”迈上二楼后木先生停下脚步问。 “啊!”这位木先生的提问将封晚晚问愣住了,一下子鼻子撞上了前面龙三的后背。 见木先生一脸认真的样子,封晚晚才想起自已正在做什么:“先生不要见怪,我是想不透先生的这个竹制的楼梯怎么这么结实,竟然一点都不摇晃。” “噢,其实也没什么,我是将竹子中间掏空然后注入石浆……” “啊,那先生这座小楼都是这样盖的吗”木先生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封晚晚大惊小怪的抢答了,石浆,那跟现在的混凝土差不多吧,难怪能盖三层而不倒。 “差不多是这样。”木先生笑笑点点头,有点意外,这位真的是对他的房子感兴趣吗? 242、查探 跟封晚晚兴趣不同的是龙三对面前的这位木先生感兴趣,看他脚步缓慢凝重,好像久病之人,这人并不像是今晚一直注意着自已的那位,那这楼里到底还住了谁,有昨晚那人吗 在封晚晚的好奇,龙三的心不在焉中,木先生将二人带到了二楼东侧的一间空屋里,跟大堂的一样,屋内的东西都是竹制的,包括。 “二位早点休息吧,还有二三个时辰天就亮了。”木先生将手中的油灯放在了室内的桌面上退了出去。 “谢谢先生。”封晚晚起送客,顺便关门。 封晚晚关上门后转一看,见龙三竟然早已爬到了上呼呼大睡,这家伙,心真大。 她不知道的是龙三现在不睡,等她上了估计又会睡不着,所以先睡为强。 次,封晚晚是在一片鸟鸣中清醒的,转头看了看边,龙三已不见人影,起下楼。 封晚晚见院子里只有木先生和龙三二人正坐在一竹桌旁品茗聊天,不见木先生口中的其他客人。 “姑娘,醒了,我背后是厨房,里面有新的洗漱用品,姑娘自取。”木先生见封晚晚从门内出来笑着招呼道。 “好的,谢谢先生。”封晚晚额首微笑着走到木先生所谓的厨房。 厨房内的一应用具除了灶台铁锅之外,一应的还是竹制,封晚晚就着竹盆里干净的清水洗漱了一下,又将自已稍微收拾了一下才离开厨房。 院子里的竹桌上已经摆好了早点茶盘,看来是为她准备的了,封晚晚也没客气,对着木公子笑着点了下头,这次龙三没有阻拦封晚晚用餐,因为这些他已经吃过了。 待封晚晚用过餐后,二人再无留在这里的理由,但封晚晚不死心,临走前又跟木先生来了句“你这里景色很好,有时间我还能来玩吗” 木先生看了下自已的院子,除了竹子就是竹楼,一点红花绿草都没有,这也叫景色好 “欢迎姑娘有空随时过来玩。”木先生场面话讲的还不错。 回去的路上,封晚晚问起了龙三早晨是否见到那木先生所谓的几个朋友。 龙三点点头道“见到了,三男一女,应该都不是简单的人,其中有一个男子,我怀疑就是昨我感应到的盯着我的人,此人武功应该不在我之下。” 不在龙三之下,那就跟自已差不多了 封晚晚潜意识里总觉得自已的功夫比这龙三好那么一丢丢。 “那我们怎么办”封晚晚问,昨夜可以说是一无所获,除了知道这位设计了飘渺阁的木先生的真面目之外。 “怎么办啊”龙三摸了摸下巴“我们今天可以说是打草惊蛇了,不防再惊一点。” “怎么惊”封晚晚追问。 “我们去找罗司长商量一下吧。”龙三提议,这估计还是需要巡防司的配合。 二刻钟后,二人到了巡防司见到了正准备出门的罗红莲,罗司长对他们的突然造访有点诧异,还以为又出什么大事了,最后听说只是让她配合演一场戏,才松了一口气。 “翼王爷是说让我派人去飘渺阁抓贼那这贼”罗红莲问,她总不能大白天的信口雌黄说人家阁里进贼了吧 龙三沉呤片刻“我让人进去转个圏吧你们到时候再进” 申时,巡防司内司长罗红莲的大印没了,是真的没了,盗印者还留下一张便条“罗司长的印本人觉得放在茅坑边比较合适,所以本人帮您走一遭,不要谢我。” 语气狂妄,字迹潦草,一看就是匆忙之间写下的。 罗红莲卧倒,这还真来了贼,贼来了也就罢了,他得罪那贼吗怎么就偷了她的印。 她是没得罪贼,可她口中的翼王爷得罪了,暗十三知道龙三让自已做贼后就气的直哆嗦,他是暗卫、明卫、侍卫、打手、跑腿的,送信的,有时候还顺便要护个花,如今更好,竟然要他这个堂堂战王府的暗卫当贼,他这小主子到底还有多少职业等着他去体验。 无法,他怼不了自家主子,那自家主子的同伙总能得罪个一二吧最后苦了巡防司的罗司长。 再说暗十三带着巡防司的司印如一道旋风从屋顶飘过,这大白天的,想不引人注意都难,飘着飘着就飘到了飘渺阁。 飘渺阁的二楼,昨天竹公子去的房间“公子,有一黑衣人拎着包裹往我们这个方向逃来。” “找人稍微拦一下,拦不住就算了,不要暴露实力。”男子低沉的声音响起。 于是,等暗十三到了飘渺阁后,也就只遭到了几个粗壮打手的拦截,普通的打手肯定拦不了战王家的暗卫,几个回合后,暗十三就顺利走脱,最后将罗司长的大印如愿的挂到了飘渺阁某个茅房的横梁上。 当巡防司的罗司长带着一群手下闯到飘渺阁抓贼时,飘渺阁中的某位才知道自已上当了,毕竟大白天的,多少双眼睛看着,确实有人闯了他们的飘渺阁,再加带头的罗司长一改往笑面彿的样子,难得的黑着脸,无论虞妈暗地塞了多少银子都没通融,只好敞开大门任他们查了。 此时罗司长带的不仅是巡防司的,封晚晚还帮她找了几个工部善长机关的好手,这一查,还真查到了飘渺阁暗藏的窍门,几乎每个房间的墙壁里都藏了铜管用来传音,至于听音室,正是龙三上次注意到的二楼某间房内。 同时被查出窍门的还有观石亭的下面有一间密室,但当罗红莲带着人下去时,里面空无一人。 “罗大人,您不会以为我们这地下室里会藏什么贼人吧那你可是冤枉奴家们了,我们这你也知道,经常会有贵人前来,有时候贵人们要吃个什么时新的水果、蔬菜之类的,你说一时半会的肯定买不到,这不我们就建了这地下室用来存放这些食材了,您也知道,这放在地下总比放在上面保存的时间长一点是吧,罗司长。”飘渺阁的虞妈穿着一闪亮的金衣轻摇着她那肥硕的腰肢走到罗红莲边笑道。 243、入赘 (一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43、入赘地下室? 你这明明是个密室好吗? 何况放水果蔬菜明明只要挖个地窖就好了,有必要挖的这么隐密,装的这么豪华吗? 罗红莲暗忖,但没抓到实证,罗司长也没话说,人家愿意将地窖装的像地府她也没办法,那是人家的权利,只要不装的像皇宫,他都无权干涉,当然装的像皇宫的话就不要他来干涉了,女皇早就派人将这里掀了。 又一次无功而返,二次查探都没查到什么实证,只能说明这‘飘渺阁’水太深,还是真需要从长计议。 至于罗司长的大印,被她手下从茅房找到后,罗红莲先将它在井水里泡了三日,然后再捞上来曝晒了三日才用。 封晚晚及龙三回到宫里后,将‘飘渺阁’的事汇报给了女皇,女皇沉思了片刻道:“这事你们别管了,我让人去查吧,翼王竟然说那里有高手潜伏,没事菀菀你就不要过去了。” 封晚晚点点头,她猜想作为凤国的女皇肯定会有属于自已的暗部,她就不操心了,只是查不到林家在宫中的暗线,心里总归有点不踏实。 夜晚,封晚晚又留宿宫里,住在女皇的偏殿里,封晨晨和封正阳都在,只有龙三,女皇每晚都会让他按时出宫,毕竟名份还未定,留在宫内总是不便,然后次日辰时后再进宫,那时正是封晚晚和女皇下朝之后,否则来早了没人招呼他。 龙三每日回去后总会从暗十三口中得到点消息,例如经过巡防司近日按户巡查,再加上百姓的有偿举报,发现了凤京中好多来历不明之人,对于这些人的处理,巡防司是一列驱逐到城外,又例如,此次竟然还查出了几个朝庭通缉的要犯,经过这一次扫荡,凤京城应该能稍微安稳一点。 这段时间以来,封晚晚也没闲着,每日被女皇带着上朝学着处理政事,时不时的还会问问她的意见,封晚晚每每都会提些简单的意见,令新老臣子们耳目一新。 同时封晚晚也会利用自已的画技画些她以前在网上、书里或影视剧里见过的农具让工部试着去打造,如水利风车、手摇扬谷风车、曲辕犁等,当然封晚晚只是画了个大概的样子,具体的细节,还是由工部的人自已去研究,可就是这样简单的图纸,也让工部侍郎如获至宝,如果这些东西研究出来的话,那将会给她们大凤国的农业方面带来重大的变革。 如此的日复一日,在女皇刻意的放手,大臣们有意的配合下,封晚晚渐渐的也能独立的处理政事了,当然这是在人前,人后她则跟龙三在一起,女皇丢给她的那些奏折,她会跟龙三二人一起细读,然后再在纸上写好回执,呈给女皇。 女皇看在眼里也没反对,虽说那翼王是青龙国的人,但看两人有商有量,在宫里几乎每日都腻在一起共同进出,菀菀以后的路还很长,而她要坐的位置太高太冷了,有个人分担总是好的,总比她这个孤家寡人好点。 凤国的朝堂还算平静,青龙国的后宫却因为龙三的一纸家书闹了起来。 当朝太后满面寒霜的坐在上首,下面跪着龙三的母亲战王妃,旁边还站着不知所措的康王夫妇,战王人还在冀北,太后找不到儿子,她只能将媳妇宣进宫训示了。 “三儿是怎么回事,怎么想到去凤国入赘了,我就知道你们不按好心,当初让那妖女住在你们府内,这下好了吧!跟别人跑了,你们开心了,我那可怜的孙子,就被那妖女迷了心。”太后的目光如刀,看着下面站着的自家二儿媳妇,这儿媳妇也是自家儿子挑的,边关武将的女儿,那能跟她们这些京中的贵女相比,没办法儿子喜欢,她也只好同意,现在更好了,孙子也在她的拾缀下跟女人跑了,真是家门不幸。 跪在殿下的战王妃怂着肩,一脸的愁绪,头发挽的还有点凌乱,显然,是被太后匆匆宣到宫里来的,只见她听了太后的话后,立刻说道:“母后息怒,这婚事我本也不同意,可三儿是真的喜欢那姑娘,我也没办法,不过那姑娘是在我府上住过一段时间,我看人是真的错,母后,您不也见过吗,何况她还会是下一任的女皇,三儿过去就是凤君,晚儿也说了,她这辈子就娶咱家三儿一个……” “你还有脸说娶,好好养大的儿子竟然要被个女人娶了,你不嫌丢脸我这老脸还怕人笑话呢!”太后不等战王妃话说完,气的直哆嗦,捞起身边个什么东西就往战王妃身上砸去,还好人老眼神不好,砸歪了。 战王妃低头看着身前一地的碎瓷片,静默了片刻,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等太后的气差不多了才接着说道:“母后,我这一生就这一个儿子,我也舍不得,可王爷也写信过来说这婚事不错,他同意了?母后,我也没办法呀,不过后来想想,王爷在信中说的还不错,您一个孙子去了凤国,那将来您那重孙女就会是凤国的女皇,说出去您老人家也不丢脸,是吧?您这辈子一个儿子是皇帝,将来孙子及重孙女都是皇帝,这说出去,几百年来,估计没人有您这个福气吧母后。”战王妃对于自家儿子要入赘凤国也不是很赞同,但没办法,儿子愿意,她这当娘的也只能尽力帮忙了,何况他家老家伙也来信了,说这生意不亏,他家儿子说以后生孙子就给他们带,想想送一个儿子出去,说不定能赚二个孙子回来,确实不亏。 太后听到这里想想也有理,可就是不甘心:“你说的好听,可我这个当祖母的心疼啊,我的三儿就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一出去,那么远,不知道我这老婆子临死前能不能再见我那孙子一面,这不是让我们骨肉分离嘛!你们父妻俩就看不得我们祖孙俩好,派了个女人将我家三儿的魂给勾去了!唉!”太后说着拭了拭眼角的眼泪,她是真伤心了,也是真的疼龙三,想当初她将母家的侄孙女订给自家孙子冲喜,谁想到最后竟然被他儿子认作了干女儿,白费了她一番苦心。 244、联姻(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44、联姻站在旁边的康王夫妇一句话都插不上,特别是康王更觉两难,他叔临走前还交待过他,让他好好照顾皇婶,可见皇婶都跪在地上这么久了,祖母还没有让皇婶起的意思,看了看上面盛怒的祖母,康王还是没敢开口求情。 跪在地上的战王妃要哭了:“母后,您别这么说,三儿在信里还说他大婚时想请您过去给您磕头呢!” “给我磕头,是让我去凤国吗?免了吧!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经不起颠簸……,唉,你们这一个个都不省心的,我是老了管不了你们了……”太后说到这里,在身后宫女的掺扶下站起来了,也没让战王妃起来,就往寝室走去。 “祖母,皇婶也跪了这么久了,能让她起来吗?皇婶身体本来就不好,皇叔上次来信时还问我祖母和皇婶身体怎么样呢!”康王连忙追了上去掺起太后另一边的胳膊,同时对自已的王妃使了使眼色。 “是呀,祖母,我看皇婶脸色都白了……”康王妃接着说道。 走在前面的太后又叹了口气,并没有回头,挥了挥手:“让她起来吧!” “谢祖母。”康王妃说着连忙走到战王妃身后:“皇婶起来吧!” 此时的战王妃脸色苍白,额上更是渗出了密密的细汗,因跪的太久了,当康王妃架着她的一边胳膊时,一时没架起来,两人差点同时摔倒。 “来人,过来来扶一把。”康王妃满脸厉色,看着站在一旁一动不动的宫婢,吓的那宫婢恨不能生四条腿,战战兢兢的走到战王妃的另一边将她扶了起来,人是扶起来了,站却是站不了,更别谈走了,最后康王妃只能喊人过来将战王妃抬着出了宫。 如此,又十天后,龙三盼望已久的由康王亲手所书的联姻文书终于发到了女皇手上,跟文书同来的还有龙三的一部分聘礼。 据送嫁妆来的暗十五说,太后因为这事晕了三五次,最后还是拗不过人家父母要嫁儿子的决心,朝中大臣也一致赞成,毕竟凤国的凤君由他们青龙国的人来担当也是一件好事是吧,至少两国的关系近了,以后白虎国再想发难也要考虑一下凤国会不会在背后捅他们一刀子。 凤国自收到青龙国的联姻文书后,就将太女的事提上了日程,当然这事不要封晚晚操心,一起交给礼部,反正女皇赐给封晚晚的公主府她还没入住,正好就当做太女府,由礼部再重新粉刷一下当新房。 随后,白虎国也有文书也递了过来,当然不是联姻文书,而是新皇登基邀请涵,这几个月内,白虎国的朝堂内用腥风血雨形容也不为过,先是白虎国一直在外的三皇子在回朝赴丧的路上遭人刺杀,身受重伤,然后又是大皇子突然暴毙,经查二皇子因涉嫌杀兄,被撸去了继任皇位的资格,最后还是渐渐好转的三皇子出来力挽狂澜才将风雨飘摇的白虎国朝堂给安定了下来,最后被众大臣一致推举为下任皇帝。 当然,这是对外的说辞,至于事实如何,呵呵……肯定比这说辞精彩多了,毕竟白虎国的历史上还没有一位紫眸的君王。 “菀儿,这是白虎国发过来的邀请涵,他们的新皇将于下个月后举行继任大典,你去吗?”女皇将封晚晚及龙三召到殿前。 “母亲……”封晚晚迟疑的看了一下面色不虞的龙三“我能不去吗?”经过这段时间的日夜相处,封晚晚对女皇的称呼已由‘陛下’改为老百姓间日常称呼的‘母亲’,这平常的称呼甚得女皇喜欢。 “唉!”女皇看到封晚晚的动作,叹了口气,她知道自家女儿的顾忌,上次生日宴上她也看的清楚,那白虎国的新皇对她家菀儿有意,为免节外生枝,不去也好,毕竟她家菀菀是不可能嫁去白虎国的。 “陛下,能派礼部过去吗?”封晚晚又问,自知道那玉衡将会成为白虎国下任皇帝,并将邀清涵发过来后,前几日还春风满面的龙三就像霜打了年茄子焉了。 龙三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封晚晚,有点意外,晚晚这是不愿意去吗? “去不去,你们两人商量吧!我到时看看能不能找个皇家人过去,毕竟那是他们新皇的登基典礼,光派礼部过去也不妥。”女皇说完,又想了一下问;“你们那府邸听礼部说粉刷的也差不了,千均,您父亲那边有没有说他们什么时候方便过来,将日子定一下。” “陛下,要不我们也定在一个月后吧,正好跟白虎国的新皇登记同一日,相信他选的日子肯定也不差。”龙三灵机一动,笑道。 到时候那家伙忙着登基,应该就没时间过来捣蛋了吧! 下个月,封晚晚愣了,不用这么快吧! “你家长辈能赶来吗?”龙三那小心思,女皇一目了然,不过她也乐见其成,早点成亲,她也早点了了心事。 “能赶来的,肯定能赶来。”龙三满口答应,现在冀北无战事了,催他也要将他老家伙催来,如果他娘能来就更好了。 “好,那我就让礼部加紧了。”女皇拍板,看了看封晚晚,想说什么,又咽住了。 “母亲?”封晚晚问。 “菀儿,你、你……”女皇欲言又止,封晚晚难得看见女皇这么为难的样子,奇怪她想问什么:“母亲是想问什么吗?” “菀儿,你成亲,你、你父亲来吗?”女皇终于问出了口。 父亲? 封晚晚想到玉叔提到眼前这位母亲的表情,估计只有母亲不在了,父亲才可能到这宫里一日游。 “你、你不要说了,我知道。”女皇见封晚晚一脸的难色,心里闷闷的,是呀,他应该不会来的,是她奢望了。 “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我也休息了。”女皇挥了挥手。 “那母亲您早点休息,我让晨晨守在门外,有事您叫她,我等会儿就回来。”封晚晚说着跟龙三二人一起给女皇行了下礼退了出去。 245、尘封的密道 “龙三,你说我父亲、我父亲会来见我母亲吗”走出女皇的宫后,封晚晚送龙三出宫。龙三牵起封晚晚放在侧的手,实话实说“难” 封晚晚父母的事当时可以传遍了三国,灭门之仇不是吵架斗嘴,这样的深仇大恨,以他的子,不将仇家碎尸万块就是仁慈了。 “唉”龙三也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封晚晚的脑袋,可怜她家菀菀夹在中间难做人了。 封晚晚踩了龙三一脚“别动手动脚的,我也知道难,你能想个办法让我父亲参加我的婚礼吗” 龙三捂了下被踩的脚,连忙改口“这有何难,到时候让岳父大人跟我父亲在一起就行了,就当是我父亲的挚友出场。”让玉叔见女皇难,参加婚礼还是容易的。 “那到时交给你了。” “好,放心吧”龙三点头。 “我们什么时候去看看我父亲吧”封晚晚有点想玉叔了,自岭南分开后就一直没见到他,中间都是玉蓉在传话。 “好,我陪你去。”龙三今天心好,别说是去见未来的老丈人,就算封晚晚现在说想上天,他都会想办法一试。 “太女、翼王爷。”军统领成蓝英正好收班,见到远处相携而出的一对璧人,不由的停下脚步打招呼。 “成统领,准备回去吗”封晚晚问。 “嗯,下官正准备收班,翼王爷也出宫是吗”成蓝英。 “嗯,是的,最近事多,宫内的安全还望成统领多多费心。”封晩晚对这宫内的安全始终总不放心,总觉得还会出什么事。 “是我的份内之事太女,正好有一事太女不知是否知晓,前下官的手下在查碧梧宫的密道时,发现密道内还有一条已尘封的密道,出口是通往勤政的。”这位太女是下任的陛下,能刷刷好感的机会绝对不能错过,何况那人还让自已多照顾眼前的太女一二。 通往勤政,勤政内有什么,女皇的印章、大臣们的奏折、空白的圣旨等,都是些重重之重的东西,说的不好听的话,如果谁想窃国、窃位、窃官、窃财的话,找份空白圣旨顺手再盖上印章就差不多了,当然,窃国窃位的话还要再顺手再将当今陛下先送上路。 “我母亲知道吗”封晚晚问。 “属下当天就汇报给陛下了。” “那我母亲有说什么吗” “陛下没说什么,她让我们继续查下各宫内有没有类似的密道。”最近一段时间是真的忙死她了,除了要排查宫内的人员名单,还要查排查宫内的每个房间,还好女皇的后宫如今天只剩下了一位,那位也好说话,排查期间到是没有受到什么刁难,但这宫内房间多呀,大大小小九千多间,她手下现在白天夜晚又增加了不少去巡逻,人手不够,忙的她这几睡眠时间都减少了一半。 “嗯,成统领辛苦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话,派人来跟我说一声。”封晚晚道。 “谢谢太女,若有事的话下官一定不客气,我现在出宫,翼王要跟下官一起走吗” “好。”龙三点头,捏了捏封晚晚的手心“那我跟这位成统领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两人说说走走,不知不觉到了宫门口,龙三跟着成统领走出宫外,暗十三已牵了一匹马在门外等着了,皇宫内院,他这暗卫不太方便跟着,所以最近他是自在多了,除了没事时被主子喊去当贼外,他还算清闲。 龙三牵过来一跃而上,对着成统领拱手道“成统领,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好,翼王慢走,下官不送了。”成统领也拱手回道。 暗十三趁机也跃上了自已的马跟在龙三后面。 “十三,让暗部查查十三年前于家被灭门的经过。”龙三勒住马头等着暗十三上前,他总觉得于家也就是玉叔一家被灭门好像并不是那么简单,否则女皇也不会想要再见玉叔一面。 前面杀了人家全家,后面还想跟人家合好,这样的事,他觉得女皇做不出来。 再加上刚刚听到的消息,那密道竟然通向了勤政‘。 这里面如果说没有林家在作梗,他都不相信。 “好的,主子。”暗十三头点的很爽快,只要不让他去做贼,他都去。 次,封晚晚下朝后跟女皇请示了一下,想去宫外见一位老朋友,女皇愣了片刻,想起来封晚晚是已经好多天没有出宫了,点头道“好的,如果要送什么就去我内库里取。” “不用了母亲,只是朋友小聚,不要送东西的。”封晚晚回道,女皇的东西,她觉的玉叔不会要的。 “嗯。”女皇点头,看着封晚晚离去。 女皇后突然出现一道灰影“主子,要我派人跟着吗” “不用了,她功夫很好,应该可以自保,前几让你们查的事查的如何了”女皇问。 “主子如果说是那飘渺阁的话,下属查到那飘渺阁前水云轩系虞氏家族开的,于三年之前改为飘渺阁。”灰衣人道。 “还有吗虞氏是那个虞氏,查了吗”女皇手撑在案几上闭着眼睛假寐。 “是,岭南虞氏“ 岭南 女皇睁开眼睛 眼内精光一闪,背后的肌下意识的都绷紧了 “继续说”女皇动了动子,让自已放松下来,撑在案几上的手也收回放在膝盖上。 “属下查到虞氏将飘渺阁在三年前卖给了一对姓木的双胞胎兄弟,这对双胞胎兄弟,一文一武,文的就是设计飘渺阁的那位,武的,至今不见影。” “嗯,继续给我查,查这对双胞胎,在半个月之内一定要给我查出来。”女皇想到了龙三说的飘渺阁内有一高手,不知是不是这位木氏兄弟中的一位,何况听说无论是飘渺阁的前水云轩,还是现在的飘渺阁,都是一家很捞金的青楼,没有什么特殊的原因,相信谁都不会将这只会生金蛋的鸡卖给别人。 246、于家老宅 晚来凤急正文卷246、于家老宅“是,还有昨天成统领将‘碧梧宫’密道的事告诉太女了……”灰衣人说着小心的观察了下女皇的面色,现在朝庭的大小官员都在无意识的向太女示好,不知他家主子是个什么心态。谁知灰衣人看了半天,也没在自家主子脸上看出一点不悦的表情。 “嗯……”女皇漫不经心的点着头,等着他下面的话。 还有? 没有了,必须没有了,主子的心他这做下属的还是别猜了。 “没有了。” “嗯,好,你下去吧!以后关于太女的事,你不要一一过来汇报,只要在宫内保证她的安全就行了,至于宫外,相信有人会保护她。”女皇的语气中藏了丝丝的威压。 灰衣人一惊,敛起脸上异样的表情,正色道:“是,下属明白。”至于太女在宫外,都有谁在暗中保她,他是不敢再猜了。 “你下去吧!成统领他们的进展你也盯着点,有什么不妥的话,可以来报。”女皇又叮嘱了一句。 “是,属下告退。”黑影说完,人一闪,又没了影踪。 再说出宫的封晚晚,正好在宫门外见到了想进宫的龙三。 “晚晚,你怎么出来了,是来迎我的吗”龙三开心的迎上前。 暗中的暗十三撇了撇嘴,美的你? 果然封晚晚的答案是否定的。 “不是,我今天想去见一下父亲,你陪我去吗?”封晚晚决定不打招呼,直接上门,免的那人又想着法子的躲着她。 去见老丈人? “去,怎么不去,但我们要买些东西带过去吗?”龙三问。 “好呀,那我们先去逛逛。”封晚晚说着上前挽着龙三的手臂,凑到他近前又低声说道:“我们多逛点地方,将后面的尾巴甩了。” 尾巴,龙三四顾,他怎么没发现。 封晚晚点了点头,自她来京城后,只要出宫,就发现身后总会缀着几条尾巴,这些人的手法很高明,不是一个人在盯,而是交替换着盯。 二人似漫无目的的边走边逛,不一会儿,龙三的手上就拎满了东西,吃的、喝的,甚至还有穿的,从一家布纺的后门出来后,封晚晚凝神听了一下:“没有了,我们走吧!” 此时的二人已经都换了装,封晚晚换成了一件暗紫色的男袍,龙三则是一款深蓝色长袍,面料都是不打眼的普通织锦。 二人走街串巷,又绕了几圏,才来到了藏于巷子深处的于家老宅,给他们开门的还是头发花白的庆叔,一见到是她,还如初见她时一样,两眼噙着泪花。 “小、小姐,你回来啦!” “嗯,我父亲在吗?”封晚晚笑着问。 在吗? 庆叔也不知道回复在还是不在,因为他不知道自家主子会不会见面前这位小主子,顿了一会儿,庆叔侧身让开了身子:“小姐进来说话吧!这位是……” 庆叔这才注意到封晚晚身后个子比他高了一截的龙三,这模样气势,难道就是自家小姐未来的夫君? “他是龙三,我、我未婚夫。”封晚晚介绍道。 “噢、噢……”庆叔愣住了,他还真猜对了,两只眼睛在龙三脸上看了又看,上下打量了又打量,脚下也是一动不动,看的龙三都不自信了,他是那里不妥吗? 不由的也自已看了一下,噢,今天衣服没穿好,这身蓝色粗衣将他的姿色都减了几份,扬起脸,对着庆叔展开了一枚他自以为最美的笑容:“庆伯,我们能进去吗?” 进去? 噢! “小小姐,公子,请进,请进。”庆叔回神,也感到刚刚自已是失礼了,连忙又往旁边让了让:“小小姐自已到公子的院子里去找下吧,我也不知道他在不在。” 老实的庆叔难得开窍一次,决定不掺合这父女两的事了,自家公子愿意见小小姐的话当然就会在了,不愿意见的话就不在,不要他操心。 “好的,噢,这些是我买的东西,你看一下有什么有用的,给父亲加餐。”封晚晚将龙三手上那堆乱下八糟的东西拿下来放到庆叔手中。 这么多? 庆叔连忙双手去捧,一直站在路边的一位小厮见到急行几步上前:“庆伯,我帮您拿。” “好,小容子,小小姐,这小容子是公子刚找来的。”庆叔介绍道,他知道公子是怕他年纪大了,怕他手脚不便,找个人帮他。 “小小姐,公子。”小容子接过庆叔手上的东西后,弯腰行了一礼。 “嗯。”封晚晚点了点头:“庆叔,那我去找父亲啦。” “嗯,去吧,去吧,小小姐,在这里吃饭吗?我让厨房给您加菜。”庆叔看着封晚晚急行的背影,又追着问了一句。 “再说吧!我先去找父亲。”封晚晚没回头,只是挥了挥手,她得快点,免得她那父亲听到消息躲起来。 不过她猜错了,这次玉叔没有躲,封晚晚领着龙三没走多远就遇到了月中。 “月中,父亲在的吧!”封晚晚挺开心的,竟然这家伙在,相信父亲也不远了。 “在的,主子让我来接你,龙公子。”月中说着跟后面的龙三点点头。 龙三也笑着颌首,没办法,今天的衣着不给力,只能靠他无敌的笑容刷好感了。 二人又随着月中走了一段,到了一处静谧的院子里,玉叔已经煮好茶,在一棵树荫下等着他们了。 “父亲,你怎么知道我会来?”封晚晚一看她父亲这姿势,就知道他已等候多时了,水壶里的茶色都淡了。 “怎么想起过来看我了。”玉叔没有回答封晚晚的问题,反而反问了一句。 封晚晚一撩衣袍下摆,在玉叔的对面坐了下来,随手又拎起桌上的桂花糕放入嘴里嚼了几下,满口生香,顺手又接过龙三给她倒的茶喝了一口才回道:“我不能来看你吗?想你了就来看你了呗。” 龙三也是醉了,这人就这么饿吗?他们刚才逛街时好歹也吃了点零食,吃就吃吧,还差点将自已咽着。 “千均也坐吧!”玉叔看着龙三手里拎着他的茶壶,眼睛却是在瞪自已的女儿,不由的有点好笑这两冤家。 247、木氏兄弟的来历 (一更 求收藏 ) “好的,岳父。”龙三行了一礼后在封晚晚身边坐了下来,顺手掏出一方手巾给封晚晚拭了拭她嘴角的残渣,内心叹了口气,晚晚这样子,还是千万不能给凤国的大臣们看到才好,否则分分钟都是幻灭。 “你们两今天过来是为了婚事的事吗?”玉叔见龙三一脸的无奈笑道。 “父亲,你怎么猜到的!”封晚晚一脸好奇,她这父亲跟以前的储葛亮估计有得一比,都会未卜先知。 “这还要猜吗”玉叔用手弹了一下封晚晚伸到他面前的头笑道:“现在满大街都传遍了,说青龙国战王之子,将会是我们大凤国太女的正君,你以我聋子吗” “怎么会呢父亲?如果有人说你有八只耳朵我也相信。”封晚晚讪笑道,她这父亲消息太灵通了,消息,封晚晚眼前一亮。 “父亲,问你个事,‘飘渺阁’的事能告诉我吗?” “告诉你什么?”玉叔意味不明的睨了封晚晚一眼,执起茶壶准备给自已倒水,被龙三一把抢过替他倒了起来。 “你上次不是让玉蓉传话,说让我们盯着那座青楼,会有收获的吗?”封晚晚问。 “是呀,那你们没有收获吗?”玉叔反问。 “唉呀,你就说嘛。”封晚晚起身直接坐到玉叔旁边抓起他的袖子摇了摇。 “你们查到了什么,说说。”玉叔难得看见封晚晚这小儿女的一面,他这女儿看着比以前活沷多了。 “龙三,你说。”封晚晚看着桌上另一个的闲人。 “噢,好。”被点名的龙三刚也偷吃了一块桂花糕,太甜了,不知道晚晚怎么会喜欢吃。 又喝了一口水润了一下嗓子,龙三才将自已所查到的一切缓缓道了出来。 玉叔静静的听着没说话。 封晚晚奈不住了,又拽了拽玉叔的衣袖:“父亲,叔,您说话呀,好歹关系我,你女儿的性命,万一再来个刺杀、毒杀之类的,你女儿我可不一定能躲的过。” “你呀!”玉叔抽回自已被封晚晚拽住的袖子,开口道:“那地方我让月中查过,先前是岭南虞家开的,后来转给了木氏兄弟,这木氏兄弟,据月中他们所查,跟岭南也有一点关系,我让康骄去查了……” “又跟岭南有关,那康骄回消息了吗?”封晚晚插话道。 玉叔莞尔,不慌不忙的将空杯子推到龙三面前,龙三会意,又给他续了杯水双手递上,玉叔接过,啜了一口…… “叔,你说呀!”封晚晚看着二人有条不紊的一来一往,急了,连叔都喊上了。 “你呀,你这性子,以后怎么跟那些老狐狸周旋。”玉叔放下手中的茶杯,又弹了一下封晚晚的额头,他真有点不放心,将菀儿推上那高位是对还是错。 “千均,她这性子,你以后多看着点。”玉叔不放心,跟对面的龙三又交待了一句。 “她性子很好岳父,我看她跟那些人打交道,可老练了,她也只有在你面前才这样。”龙三笑道,别说他这岳父了,连他有时候都看不懂这女人,不过不管怎样,他喜欢就行。 “是吧!”玉叔不置可否,不过想想,竟是他的女儿,肯定也不会笨到哪里去。 “你说呀!”封晚晚又催。 “唉,月中,你来跟你家小主子说说吧!”玉叔甩锅,看这么性急的封晚晚,他是没眼看了!很不想承认这竟是自已的女儿。 “是,主子。”月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站到玉叔身后,讲了起来,声音平静无波:“木氏公子,据康骄那边传来的消息,系康家的养子,岭南那边的‘云部’所查,康家当初的那些余孽最近都陆陆续续的往凤京这边赶来,云部已经在路上截杀了一部分,但还是漏了一些漏网之鱼,所以小主子您最近要注意安全……” 月中说到这里,封晚晚想到了自已出宫后后面缀着的尾巴:“父亲,我现在每次出宫,后面好像都有人盯睄,跟他们有关吗?” “淡风、云隐,你们俩出来吧!”玉叔唤道。 “嗖”院中又出现了两个身着暗青袍子的男子。 封晚晚被这两位突然又冒出来的男子吓了一跳,她父亲这是在玩大变活人吗? 龙三到是先领会过来:“岳父,跟在晚晚身后的就是他们两人是吗,是您派过去的” 总算有个明白人了,玉叔看着还在懵中的自家女儿摇了摇头道:“以后在宫外就让他们两个护着你吧!没有涉及到你的性命,他们不会出手,你以后也不要刻意的去甩掉他们了。” “噢!”封晚晚愣愣的点着头,早说嘛,害的她为了甩开这两人,白费了那么多心思。 封晚晚点头后,院子里半响无人讲话,封晚晚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已,奇道:“你们都看我干嘛,月中,接着说呀,你们还查到了什么?” “回小姐,没了。” “什么没了,就这些吗?”封晚晚不相信,在她心中她家玉叔可是无所不能的,怎么会只查到这些,例如来了多少人,这些人现在住那里,宫内有没有…… “关于木氏兄弟的就是这些小姐。”月中点头应道。 “父亲,还有什么你要告诉我的,一次性说了吧!不然你家女儿的小命就玩完了,噢!我听人说宫中‘碧梧宫’内有条密道,不但通往林侧君的‘凤藻宫’,还通往了‘勤政殿’,父亲你知道吗?”封晚晚问。 玉叔额首,这消息他也是前两日刚接到宫内的线报才知晓,听说这条密道还被封了,但在被封之前,这密道曾经发挥过什么样的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父亲,您别光点头呀,说说吧!”封晚晚殷勤的为玉叔又夹了几个点心。 玉叔夹了块点心放入嘴里,沉思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月中,你们下去吧!” “是。”月中及后来的淡风、隐云嗖的一下,又不见了身影。 封晚晚转头看了看,找不到他们的藏身之处,除非她静下心去找,也许能找到点蛛丝马迹,但她现在心燥的跟有蚂蚁在上面爬似的,怎么也静不下来。 “菀儿,手腕给我。”玉叔道。 什么? 手腕给他?干什么? 嫌她烦,打她吗? 封晚晚一动不动,脑袋里似走马灯似的想了无数个可能。 248、中毒 (二更 求收藏 ) 晚来凤急正文卷248、中毒旁边的龙三眼神一敛,连忙过去拿起封晚晚的手腕放到桌上。 玉叔伸出两根手指搭在封晚晚的脉搏上,凝神感受,浓眉微拧,好一会儿都没讲话。 封晚晚是愣住了,这什么操作,她生病了吗? 没有吧! 她怎么没感觉! 龙三更紧张,但却不敢发问,怕打扰玉叔的判断,脑子却也没闲着,生病、中毒,甚至走火入魔的猜测都在他的脑子里逛了一圈。 又过去了半响,玉叔收回手,问道;“你最近是不是睡眠很好,但就是按不住自已的脾气,经常容易着急,生气,发火” 封晚晚想想,有吗? “是的,岳父,晚晚最近好像是有点您说的这种现象。”旁边的龙三急忙回道。 “宁小白不是在宫内吗?回宫内你让他帮你看看,你应该是中毒了,不过晚晚,那落月功法先不用练了,每日清晨先练简单的吐纳气,将体内的真气稳稳,不要急于求成。” “怎么啦,岳父大人,晚晚这是怎么了,中毒了还是走火入魔了?”龙三急问道。 “你才中毒、走火入魔了呢,能不能盼我点好的。”封晚晚踢了龙三一脚。 “菀菀,千均虽说的不全对,但也相去不远,回宫后让宁小白查一查,至于走火入魔,你现在虽还不至于,但你估计最近是练功太勤,有点岔气了,再这样下去,就不是走火入魔那么简单,最怕的是筋脉尽断。”玉叔说的慎重,面色也越发沉重,想不到那宫内还是不太平,那女人怎么这么没用,不是说将那宫内扫了一遍吗?这就是扫了一遍的后果。 他后悔了,不该将菀菀推上去,毕竟比起那些早已过去的家恨、虚幻的浮名、高处不胜寒的位置,菀儿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玉叔低头沉思,久久不语,吓的封晚晚也觉的自已是不是时日不多了:“不会吧,父亲,我真中毒了吗?是不是很重呀?” “嗯。”玉叔点了点头:“用毒的手段很厉害,不过还好,才刚开始,不深,宁小白能解,就是那幕后的黑手,就靠你自已了。” “噢!”有得冶就行,封晚晚轻呼了一口气,吊着的心也放下了,可那龙三将婚礼订在一个月后,能赶得上吗,她可不愿意做个病歪歪的新娘了,婚礼,封晚晚终于想起了今天的另一个目的:“父亲,龙三讲将婚礼订在一个月后,您、您能参加吗?” 参加? 玉叔想到了那冰冷冷的深宫,从心底排斥:“我、我就不去了吧!” “不要,那是女儿第一次成亲……”封晚晚撒娇。 龙三不开心了:“你还想有几次成亲?” “呵、呵……一次,就一次。”封晚晚笑的抱歉。 龙三横了她一眼,这还差不多,遂又换上了一副殷切的面孔对玉叔笑道:“岳父,小婿有个不情之请,过几天我父亲将过来,他对凤京城不熟,能不能请岳父陪陪我父亲,我们成亲时,也望岳父不要嫌麻烦,在我父亲身边帮衬一二,正好见证一下我们的婚礼,可以吗?岳父?” 这也可以? 封晚晚重新刷新了对龙三的认知,这家伙,这么会说话? 四只眼睛希冀的看着玉叔,坐等答案。 玉叔笑了笑,不忍拂了龙三的这一番苦心,何况他也想亲自见证女儿的婚礼,点了点头道:“等那天再说吧!” 这是有戏了! 封晚晚眼睛发亮,挽起玉叔的一条胳膊将头靠了上去,上辈子父母走的早,她连个男朋友都没有,何况结婚了,这辈子真好,有龙三,有父、有母,虽然父亲和母亲照样不合,但她能感到,他们都很爱她。 “晚晚,我们回去吗?”龙三见封晚晚的头好像搁错了地方,不是应该搁在他肩上的吗?但看着自家老丈人一脸心慰的表情,不敢硬抢。 “回去,回那么快干什么?我好久没有陪我父亲吃饭了,今天我们在这里陪我父亲吃顿饭吧。”封晚晚从玉叔的肩上抬起头。 “那、那……”龙三见封晚晚如愿的抬起了头,没话想找话,脑袋转了半圈,还真让他找到了:“那、那我们早点回去让宁小白给你早点把下脉吧,否则我不放心。” “没事,晚点回去没事,不急在这一会儿。”封晚晚无所谓的摇摇头,竟然玉叔说宁小白能治,那就肯定能治,从见到玉叔第一天起,她还没看见玉叔说错过一件事。 “嗯,好。”龙三拗不过封晚晚,只好点头。 不一会儿,庆叔估计也料到封晚晚会在这里用餐,直接让人将午餐端到了他们喝茶的石桌上:“小小姐,今天厨房内刚买了新鲜的鱼,我让他们都做了,你尝尝。” “谢谢庆叔。”封晚晚笑的甜甜的,这庆叔有点像她家小区里的一位大爷,一脸的慈祥和蔼,看着让人亲近。 “应该的,小小姐,好吃的话说一下,您下次来了我让我家老婆子再给您做。”庆叔上前一一揭开盘子上的盖子。 只见石桌上摆了七八道菜,最起码有五道是鱼,鱼头豆腐汤、松鼠桂鱼、炒鱼片、水煮鱼、红烧鱼等,一看就让人食欲大开。 三人吃着鱼宴,封晚晚跟玉叔聊着这段时间遇到的大小事,包括宫内的那场刺杀:“父亲,那人说是给青黛报仇,您知道那人是谁吗?” “是青黛的弟弟。”玉叔将封晚晚夹了几次炒鱼片的盘子直接端到她面前。 “青黛的弟弟?”封晚晚惊讶:“她不是在青衣谷长大的吗?怎么会有一个弟弟,是师弟吗?” “不是,青黛的父亲我想你应该知道了,是严家的家主,她的母亲是云月教圣女的一名侍女,这名侍女生了一女一儿,女儿就是青黛,儿子是就是你前几日见到的那位。” “那儿子也是严家的吗?”封晚晚问道,如果是严家的,不是应该在青龙国的大牢内吗? “应该不是,那儿子一直随他母亲生活在云月教,不知是谁将青黛死于你手的消息告诉他的。”玉叔也在想,不会是林家吧,他们的手伸这么长吗? 249、搭脉 晚来凤急正文卷249、搭脉他知道这些消息都是因为菀儿是他的女儿,所以凡在她周围出现的人,他都会去查一下,以备不时之需,想不到那些人行动这么快,菀儿一回京,就遭到了这场刺杀。 玉衡? 白虎国的三皇子,应该不是他,虽然他是云月教圣女的儿子,能够接触到青黛的这位弟弟,但他最近为了皇位的事,应该没时间做这些,何况他对菀儿的心思,也不会这样做,排除掉一切的不可能,那就只剩下林家了? 林家?还有人吗? 玉叔搁下筷子,沉思起来。 “父亲、父亲……”封晚晚在玉叔耳边喊到,她这位父亲吃着吃着就不动了,在想什么呢? “啪啪……”龙三拍了拍封晚晚的手面,做了个鬼脸。 封晚晚也对他吱了个牙,低声问道:“怎么啦” “岳父估计在想事件,你别打扰他。”龙三的声音也很低。 “噢!”封晚晚点点头,看着玉叔眉头紧锁,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时玉叔的脑子里已经转到林家还有什么人,是他所忽略的? 康家?据他所知已不剩什么人了? 噢! 剩的,木氏兄弟? 木氏? 林氏? 他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月中,月中。”玉叔突然唤道。 “主子。”月中不知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嘴角还有一块没有擦干净的油渍。 肯家是躲到哪里偷吃了,封晚晚腹诽道,但是玉叔突然喊月中来做什么,帮她吃鱼宴吗? “月中,尽快让康骄帮我查一下,那木氏兄弟是不是姓林,是不是林家的,或林氏一族之人。”玉叔吩咐道。 木氏兄弟是林家的? 如果木氏兄弟真是林家的? 那一切就能说的通了,这一直是他忽略掉的一根线。 这段时间玉叔一直在分析着凤京城内的大小势力,‘飘渺阁’也一直是在他的视线之中,是他忽略了,他一直以为这只是那方势力埋在京中的暗棋,想不到还真是个暗棋,一个林家埋在这凤京城中最深的棋。 从后宫中逃逸的林氏父女会跟他家有关吗? “父亲,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封晚晚问。 “没想什么,吃饭吧,吃了早点回去让宁小白给你把把脉,在宫里,凡事多留个心眼,别每天只知道吃喝,千均,你也看着她点。”玉叔重新拿起筷子,想不通的事件先不忙想,交给时间,终会水落石出的,看着眼前又往嘴里塞了块鱼肉的封晚晚,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恨铁不成钢了,唉,菀儿还是有嫩了点,那宫里,那是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嗯,放心吧岳父,我会看着她的。”龙三点头,据他所知,晚晚的食宿都是素晨指派的人手,而素晨又是晚晚的母亲最信任的人,那晚晚这毒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父亲,你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封晚晚不堪在意,不就是中了个小毒吧,父亲都说了,宁小白可以解的,下次她注意就行了。 饭后,封晚晚本来还想再留一会儿,无奈被玉叔甩了个闭门羹,玉叔午休去了。 二人回到宫里,女皇难得的正跟封晨晨、封正阳及凤寻一起用餐,见她来了,封正阳开心的站了起来,刚想跑过来,转头看了一下女皇,见她脸上并没有不虞,反而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才大着胆子跑到封晚晚的身边牵起她的手:“姐,你吃了吗?没吃的话陪我吃一点。” 宫里的用餐可不像封晚晚跟玉叔一样围桌而桌,这里是一人一个小食案,每个人的食物都放在案几上,旁边还会有宫侍伺候着,吃的封正阳好不自在,若不是女皇在,他真想搬到凤寻的食案上跟他一处,看着凤寻也正看着自已,封正阳调皮的对他眨了眨眼。 一边的凤寻其实也想上去牵封晚晚的另一只手,但从小到大的礼仪绊住了他跳脱的本性,何况上面还有自家母亲在,他更不敢逾矩。 “菀菀,千均,你们回来啦!”女皇也招呼道,跟龙三渐渐的熟了起来了,女皇也习惯性的称龙三为千均了。 “我们回来了,母亲,我看看你们都吃的什么?”封晚晚没有行什么礼,牵着封正阳走到女皇的食案前,见上面放的都是些清淡养身的菜肴,有点失望,那有她中午的鱼宴有味。 “你要不要吃点。”女皇也不斥责封晚晚的无礼,对这自小长在外面的女儿,她心里最多的是亏欠。 “不啦,我、我跟朋友在外面吃的饱饱的,都快吃撑了。”封晚晚说着还用手拍了下自已的肚子:“龙三是吧。” “千均见过陛下。”龙三笑笑没回应封晚晚的玩笑,上前对着上座的女皇行了一礼。 “别那么多礼,竟然你们吃过了,那就坐着休息一下吧!”女皇指了指她旁边两个空座。 “谢谢母亲,正阳,你去吃吧!”封晚晚松开封正阳的手,又摸了摸他的头,走到女皇指定的位置。 龙三跟着走过去坐下,有眼色的宫侍们上了一壶泡好的茶水过来,封晚晚正想给自已倒一杯润润嗓子,被龙三抬手制住了。 上首的女皇正好见到了这一幕,蹙了下眉,没说话。 半响后,封正阳先将自已面前的食物吃完了,但不敢说话,等着后面的几位,又过了片刻,女皇才搁下筷子,立刻有宫女们端水上前给女皇漱口净手,封正阳、封晨晨、凤寻几个也没落下,等几人都洗漱完毕了,龙三才开口道:“陛下,不知千均能否请宁大夫前来,给他们都把一下脉。” 竟然封晚晚能中毒,那不排除封正阳、封晨晨也可能中招。 “怎么啦?”女皇问。 “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天跟我们在一起的朋友,说我有可能中毒了,但他也不是太精通,让我找个名医再看看。”封晚晚连忙插话。 中毒? 菀菀? 女皇面色大变,在她的地盘上,菀菀竟然中毒了。 “宣宁神医。”女皇高呼。 场内的封正阳几人都不敢说话了,中毒? 在这宫内,他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这是一件大事。 250、探查 晚来凤急正文卷250、探查凤寻则是一双大眼眼四处转了一下,不知道小家伙在想些什么? 至于封晨晨,则是有点愣住了,自她母亲走后,她的世界已不知刷新了多少遍,以前的她只要在母亲面前做一个上进的乖女儿就行了,现在的她不但要有随时准备遇到不同刺杀的可能,在这深宫之内还要学会不多言不多语,做自已力所能及的事,当一个合格的参与者与旁观者。 女皇有宣,宁小白不敢怠慢,一会儿功夫就赶到了,毕竟女皇现在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大内药房的那些奇珍异药他还想讨点带回去呢。 “参见陛下、太女,翼王爷。”宁小白拱着手潦草的行了个礼,不太喜欢礼节的他,在这宫里也只能随波逐流了。 “宁神医,麻烦帮太女看一下诊。”女皇立刻招呼宁小白上前。 太女? 不是陛下? 宁小白诧异,但也不敢诧异多久,女皇正两眼盯着他呢。 一名宫女颇有眼色的搬了张椅子放到封晚晚旁边,宁小白顺势坐下帮封晚晚搭起脉来,这是? 宁小白蹙眉,‘宁日’? “宁哥哥,我姐这是怎么了?”封正阳见宁小白皱眉,不禁开口问道。 宁小白没有说话,又搭了一会儿脉,才起身对女皇拱手道:“陛下,能让我去太女的寝室看一下吗?” “不急,麻烦宁大夫帮我们几人都看一下。”封晚晚道,希望他们几人没有中招。 女皇点点头。 宁小白于是又一一的帮在坐的几位除了女皇外都把了脉,包括龙三在内。 女皇的身体他了如指掌,毕竟现在每过两天他都会为女皇把一次平安脉。 “回陛下,只有太女有此症状,其他人都无恙。”宁小白回道。 “你确定吗?”女皇问。 “小民确定。”宁小白回道,还从没有人质疑他的判断。 女皇揉了揉额头,突然感到很累,想到自已的身子,现在又轮到菀菀了,这位置真的这样好吗? “母亲,你没事吧,宁大夫,你帮我母亲也把一下脉吧。”封晚晚见女皇满脸的疲色,不由的问道。 女皇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宁大夫,菀儿这毒能解的吧!” “太女现在中毒不深,可以解的,但就是要将中毒的源头找到,否则解了也无济于事。”宁小白道。 “好的,那麻烦您去菀儿的寝室看一下吧,不要声张。”女皇道,她到要看看到底是谁这么想要她们母女的命。 “小民领命,麻烦太女领个路。”宁小白又拱手道。 “麻烦宁大夫跟我们来吧。”龙三起身领路。 “姐,我能过去看看吗?”封晨晨问,封晚晚的寝宫她常去,她也好奇她姐是怎么中毒的。 “我也要去。”凤寻跟封正阳同时道。 “你们就别去了,都出去玩吧。”龙三嫌他们吵,他觉的自已好似也中毒了,有点心烦气燥。 “姐,让我去吧。”封正阳拉着封晚晚的手祈求道。 “那、那都去吧!”封晚晚不忍拒绝这可怜的小眼神。 除了女皇外,几个小的都跟着封晚晚一起往她的寝殿走去,路过的宫女内侍个除了停下脚步跟几人行礼外,没人露出异样的表情。 龙三一路走一路观察着周围人的脸色,这深宫,真是比海深,他皇伯夫是在自已的地盘上中毒的,现在轮到晚晚也是,真让人防不胜防啊。 几人到了封晚晚居住的偏殿,梓云、梓雨见太女带了一群人过来,以为是来做客的,连忙上好了茶水点心,站到一旁伺候。 “你们都下去吧!”封晚晚挥挥手。 梓云、梓雨相互看了一眼,退了下去。 宁小白先是打量了下他们所待的这个外间,窗边放了张小木榻,是小宫女们值夜的睡榻,不过自封晚晚入住后,就没让宫女们值过夜。 除了小榻外,就是他们坐的这套梨花木的桌椅,也没有什么不妥,宁小白又闻了闻,没什么异味,也没有异香。 “不知公主平时所用之物都是在这里吗?”宁小白问。 所用之物,如果说是睡觉时的所用之物那当然是在这里了,封晚晚点了点头。 宁小白又走到封晚晚里面的寝室,只见里面很大,除了一张挺大的梨花木大床外,另一面墙几乎都被衣橱占去了,还有一边是梳妆台,梳妆台上层层叠叠的放了无数个大小的木盒子。 宁小白不厌其烦的上前一一查看,他也想搞明白这出自他手的‘宁日’到底被人涂到了哪里? 不错,封晚晚中的这毒‘宁日’确实是出自他手,是他有一次闲来无事弄来的小毒,中毒者会永无宁日,刚开始时是心烦气燥,渐渐的就会脾气暴燥,最后会连自已都控制不住,至于致命,那是没有的事,像他这么仁心的医者怎么会研制致命毒药呢! 只是‘宁日’,别人怎么会有呢! 宁小白边找边想。 封晚晚则悠闲的坐在桌边喝着茶水,她之所以敢喝,是因为刚才宁小白也喝了,所以龙三并没有阻止她。 几只小的也规矩的坐在一边,并没有像平时那样嬉闹,宁小白找了一圈后,还是一无所获,包括封晚晚衣橱内的衣服,每件他都上手查了。 “太女,您能再想想吗,有什么是你平时能接触而别人接触不到了。”宁小白又走到桌边喝了一口茶。 自已平时能接触而别人接触不到了,封晚晚将整个屋子看了一下,说实话,这屋子里那些宫女待的时间都比她长,特别是梓云、梓雨,这屋里的东西,她俩几乎都动过,包括自已身上的衣服。 衣服? 不对? 封晚晚抽出一直緾在腰间的软剑:“这个你看看。” 这软剑她只有洗浴时才会解下来,平时都是戴在腰间的。 宁小白小心的拿起软剑的剑身,打量着剑柄间凹进雕纹里的一层白色粉沫,几乎跟剑柄已浑然一体了,不细看看不出来。 他不需用鼻子嗅,也知道,这剑柄上抹了他的‘宁日’。 “是在这剑上吗?”龙三问 “嗯。”宁小白点头:“太女,这剑您平时除下来吗?还是一直带在身上。” 252、死因 (二更 求收藏 ) 室内,落针可闻,半响,又有一位宫女抵不住压力走了了来“奴,奴青玉见过太女,如月是我的老乡,我们都是下甸县的,也是一起入宫的。” 名叫青玉的说完抬头小心的看了封晚晚一眼,速又低了头,拘谨的绞着双手,一副忐忑不安的样子。 “跟你们一批进宫的还有没有你们的同乡了。”龙三问道,刚才那叫如月的最后一眼是看向门外,如果不是宫女的话,会不会是内侍宫内的事他看多了,在这深宫中,小宫女跟小内侍互相抱团取暖的事多的是。 青玉又抬头看了龙三一眼回道“有,在膳房当值的玉福是我们的老乡,也是同一批进来的。” “那这宫中还有没有你们的老乡了”封晚晚也问。 “没、没了。”青玉磕磕巴巴的说道。 “梓云、梓雨,你们去将那玉福请过来。”封晚晚吩咐道,竟然龙三在查这位宫女的同乡,那肯定有他的理由。 梓云、梓雨领命下去了,宁小白也进来了,他才刚到药房门前还没跨进药房的大门就被封晨晨叫住了,无奈,太女有请,他只好又返回来,但让他搞不明白的是那丫头让他进来,自已却在外面赏花。 等见到地上的宫女,他就明白了,那小丫头是胆怯了。 “宁大夫,她是中了毒吗”封晚晚问正蹲在地上察看的宁小白。 宁小白抬起如月的下巴,一丝黑血沿着她的嘴角溢了出来。 “她中了敛息,但真正的死因却是被人震断了心脉。”宁小白沉思了片刻道。 被人震断了心脉,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不但封晚晚一惊,龙三更是。 “让人去找刚才出去那两名宫女。”龙三急呼道。 封晚晚也想到了梓云、梓雨是最后接近这名宫女之的人。 “来人。”封晚晚提高声音喝道。 “太女。”进来的是封晚晚想不到的卫统领成蓝英。 听手下说太女这边好像出事了,宁神医已经来回跑了两趟,她不放心,就亲自赶来了,刚到门前正好听到了太女传人的声音。 “成统领,麻烦着人去找我宫里的梓云、梓雨,噢,还有御膳房的玉福。”封晚晚也不管这位是否居要职,直接差使道。 成蓝英见事态严重,她一进来就见倒在地上已经气绝的宫女了,没说二话,转就出去找人办事。 “你们下去吧,如果还想起了什么,记得报上来,否则被我查出来了,你们就不是另寻他处了。谁管奖惩的记一下,刚那两位宫女这个月多加十两银子。”封晚晚看了正缩成了一团的宫女们道。 “奴婢记下了。”一位年约二十左右的圆脸宫女越众而出,其他的宫女宫女们早就被这一幕吓呆了,先是如月死了,接太女竟然让人去抓自已的大宫女梓云、梓雨两位姑娘,这是要变天了吗 在她们的世界内,她们的天就是女皇的这凤涎宫。 待几位宫女退出去后,室内就剩下了龙三、封晚晚、封正阳、凤寻及宁小白几人,再加地上没气了的那一位。 二只小的不要提,都缩在封晚晚的后,现见室内只剩下自已几人,不由的看了看阳光灿烂的室外,凤寻戳了戳封正阳的手臂,指了指外面,封正阳也正有此意,抓住了封晚晚侧的袖子道“姐,我跟凤寻能出去玩会儿吗” 封晚晚侧见两只小的希冀的目光点头道“去吧,不要乱跑,注意安全。” “好的。”两只小的牵着手离开了。 “宁大夫,敛息是什么药”室内封晩晚问还蹲在地上的宁小白。 宁小白没急着回答,用手指沾了点如月嘴角的血渍放在鼻尖闻了闻,眉头拧了起来。 “宁大夫,怎么了”龙三也忍不住问道。 “敛息是一种假死的药,服后就如同死去了一样,只要在三十六个时辰之内给她服解药就行了,不过她体内还有一种毒三月,每月都要服一次解药,不服的话活不过三个月,她体内的三月之毒应该也有十多年了。”宁小白边思索边说,给这宫女药的人可能不知道,敛息跟三月是不能同时服用的,否则只会加快三月的毒发,再加上这宫女被人一下子震断了经脉,所以死的才如此之快。 十多年了 封晚晚看了看地上的如月,也就二十多岁左右,那这是自小就被人下药当眼线送了进来。 那跟她一起进来的那位青玉和玉福呢 “将刚那青玉唤进来”封晚晚叫道。 “好的,宫主,奴婢这就去。”外面一位听差宫女应道。 不一会儿,青玉就被人领了进来。 “您帮她看看。”封晚晚跟宁小白示意。 宁小白没说二话,上前执起青玉的手腕就搭起脉来。 吓的青玉差点往后退,但抬头看了看封晚晚的眼神才又忍住了。 “她没事。”宁小白松开青玉的手腕。 “别怕。”封晚晚看着青玉发白的脸色安慰道“那位如玉你还了解多少她小时候就跟你在一起吗” “奴,奴婢小时候不认识如月,我们是灾荒的时候逃难遇见的,逃到县城后宫内正好要选宫女,我爹和娘就将奴婢买进了宫内,如月的况跟我一样。”如月头也不敢抬,一直看着自已的脚面,像背课本似的背出了自已的世。 “你是下甸县哪个村的,如月呢”封晚晚又问。 “我是李沈村,如月说她是桃杨村。”青玉道。 “那青玉和如月是你们的本名吗” “奴、奴婢本名叫二丫,如月有次闲谈时说她的小名叫杜娟,她爹是村里唯一的秀才”青玉说到这里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封晚晚。 “那对如月你还知道多少”封晚晚的语气和善。 “奴、奴婢不知道了”青玉嚅嚅喏喏。 “对那玉福你又知道多少”封晚晚很有耐心。 龙三跟宁小白的耐心却明显不够,因为封晚晚没让他走,竟使心里再急,宁小白也没敢动一步,无聊的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听着封晚晚问讯,龙三则是走到门外让人过来将地上的如月抬走了,看着碍眼。 253、宁小白的师兄们 青玉看着进来二位侍卫抬着如月下去了,放在侧的手捏紧了,但面上却没露一丝异色的回应着封晚晚的问话“听如月说,玉福跟她是一个村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那玉福隔三差五的会过来给如月送点吃的” 封晚晚看了下无聊的只差数指头的宁小白和一脸凝重的龙三,想了想“你下去吧,不要走太远,有事会再找你。” “喏。”青玉退了下去。 “龙三,你怎么看,宁大夫,你也说说”封晚晚问室内唯二的两位男士。 “我”宁小白用手指着自已的鼻子,很无辜,这关他什么事,他能什么看法。 “嗯,你说说。”封晚晚点了点头,脸上再没有了刚对着青玉的和善。 “我能说什么,那宁是出自我手,可那三月和敛息可不是我的药,别冤枉好人。”宁小白赶紧的撇清关系。 “噗”龙三哧笑,他知道这姓宁的胆小,想不到胆子这么小。 “翼王爷、龙公子,没事我走啦,真不关我事。”宁小白说完撒腿就想跑,他怕再说说就真跟他有关了。 “是跟你无关”龙三的语气不急不躁,宁小白喘了口气,但他这口气还没喘完,龙三接着又说一句:“我记得你还有几位师兄吧,不知是否跟他们有关。” 宁小白一下子就跳了起来:“我、我师兄们早就出师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去那里了。”他是医痴的最后一个关门弟子,前面还有三个师兄,在他拜师时,这些师兄就都出师了,只会偶尔过来看看师父,顺便逗逗他这个小师弟,给他下点小毒之类的。 封晚晚也被宁小白的这一跳跳出了兴致,这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我知道你有一个二师兄叫陆、陆兴的是吧,出于岭南陆家,是你们师兄弟几个中最善毒的,不知道这毒跟你这位陆师兄有没有关”龙三摸了摸自已的下巴,自认识这位宁小白后,他就让暗线给他去查他的底细了,特别是知道医痴有位徒弟出于岭南四大家的陆家,就特别留意,想不到一诈到还真让他诈出了点名堂。 陆师兄 宁小白有点心虚,陆师兄最在他的吃食里下毒,所以他刚刚闻了那血渍,就闻出了他此生难忘的三月,那毒可是害的他半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虽最后这毒被他解了,但这经历却让他记忆深刻。 “宁大夫,你是喜欢大刑侍候呢还是想坦白从宽。”封晚晚也找了张椅子坐了下来,一只脚直接翘在了另一张椅子上,一副两样任你选的表。 龙三将自已的椅子拖了拖,拖到封晚晚边,一只手往封晚晚的椅背上一搁,二人看猴子一样的看着跳起来后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的宁小白。 “你们”宁小白哆哆嗦嗦的指着二人,对上龙三的眼神后,一下子又放了下来,早知道,早知道他往这二人面前凑什么闹呀,虽然他不待见那二师兄,但那人好歹也是他师兄,他出卖他好吗不好吧 宁小白的脑袋高速的运转着“太女,我二师兄我是真的好久不见他了,你们问我我也不知道呀”宁小白垂死挣扎。 “那如果他最小的师弟出事了,被人下了一种连他自已都解不了的毒,你说他会不会好奇的过来看看”龙三问。 “应该不会吧,你看他们师兄弟好久都不见了,也许等这师弟坟上长草了,他来京办事时会顺道过来给他这师弟的坟上拔一拔草。”封晚晚扎刀。 宁小白瞬间心碎了,这事他师兄还真做的出来,他这师弟在他们眼中也许就比玩物好一点。 “宁大夫,宁神医,要不要猜猜是你那不知躲到哪里的师傅会先过来,还是你某个师兄会过来”龙三淳淳善。 宁小白投降,师傅,是他目前唯一的软肋,他师傅收他为徒时已经六十多岁了,亦师亦父,他可不愿意已八十多高龄的师傅还要为他千里奔波。 “怎么,想说了。”封晚晚用脚勾了张椅子推到宁小白面前“那坐下慢慢说吧” 这两人,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宁小白也是服了。 在宁小白的叙述中他这位师兄最近一次见面时还是在三年前,也在凤京,他师兄让他以后要找他可以到中正街尾的仁心堂。 仁心堂封晚晚略有耳闻,好像是凤京城数中一数二的一间大药房,大内药房里的有些药材还是他家供应的。 只是这么巧吗,也是三年前 跟飘渺楼易主同一年,有这么巧的事吗 龙三若有所悟,探头瞅了瞅边的封晚晚,见她也一脸的若有所思。 “下。”成蓝英一下子进来打断了二人的思索,也解救了正在犯难的宁小白。 “人呢”封晚晚看了看成蓝英的后,空无一人。 “臣有负太女所托,那三人都失踪了。”成蓝英一脸的惭愧,直接跪下请罪。 “怎么回事”封晚晚放下脚扶着椅背站了起来。 龙三跟着站起来。 这宫内前几天才清了一批人出去,看来还是没清干净。 “臣从这里出去后就找了几个手下分头去找太女下说的三人了,可我们将那玉福的住处及御膳房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此人,跟他一起当班的人说半个时辰前还见过,后来以为他去方便了,就没在意至于”成蓝英抬头看了看封晚晚,犹豫了片刻道“至于下边的两名宫女,我们一路按照她俩的路线追过去,查到碧梧宫附近就没了踪迹。” 碧梧宫 又是碧梧宫 “你们最近不是在排查密道吗碧梧宫附近都查过了吗”封晚晚的声音有点高。 “查、查了。”成蓝英诚惶诚恐。 “龙三,我们过去看看,我不相信她俩还能插翅飞了。”封晚晚说完也不管还跪在地上的成蓝英,领先走了出去,她真想不到,一直待在她边的这两位宫女,竟然会是别人的眼线,本来她是不信的,可这一下子两人就失踪了,她再不信也说服不了自已。 254、寻踪 封晚晚领着龙三离去后,还跪在地上的成蓝英想了想,也爬了起来,决定将功补过也跟着去了。 被几人遗忘了宁小白成了最开心的人,终于没有注意他了,赶紧的起一路小跑回了他心心念念的药房,生怕有谁又会想起他。 碧梧宫外,封晚晚直接跃到了宫外最高的一棵树上,举目四顾,只见碧梧宫内因这几天的搜查,本来就残破不堪的院子里,变的更凌乱不堪,院外堆积着长年不用的破棉絮、已褪了颜色的锦帐,缺胳膊少腿的桌子板凳等等堆了几处。 院子的角落甚至还搭了几块木板,不知是谁在那里搭的个临时狗窝。 封晚晚之所以知道这地方是狗窝是因为在木板的外边有一只青花瓷的碗,碗边缺了个大口子,里里有二只没啃完的骨头,碗外也掉了几只碎骨头。 狗窝 封晚晚跃下树,来到狗窝前,蹲下,见小木棚里狗迹全无,狗毛倒有几根“找找狗,应该是白色的狗。”封晚晚吩咐后面跟来的成蓝英。 不是找人吗 怎么现在改找狗了 成蓝英摸不着头脑,但这不影响他听令行事,手一挥跟着他来的几个手下便四散开来找起了狗迹。 “打听一下这狗是谁养在这里的,这碗里的骨头是谁拿来的。”封晚晚之所以问骨头是谁拿来的而不是碗是谁拿来的,是因为这碗明显摆在这里已经很久了,碗底的泥痕都能刮下三厘来,而骨头却是新鲜的,上面没有一点的泥沙。 “小的知道,这狗是御善房的玉福养的,小的经常见他一个人拿着油纸包往这边走。”一位材瘦弱的内侍说道,他是被成蓝英因人手不够被征用的内侍之一。 “这里你们就查到了一条密道入口吗”封晚晚问。 “是的,下,密道在东侧,我们已经密道口封上了,没有我的钥匙进不去。”成蓝英说的信誓旦旦,她不相信那几人是从东侧的密道口进去的。 “我们去看下吧”封晚晚刚抬步,就被一道惊喜的叫住了脚步。 “这里有狗毛。”一位卫军兴奋的从东南侧靠墙的一块假石山的夹缝里捏出了几根白色的短毛。 封晚晚这才注意起一直被她忽略的东南侧靠墙的由几块高矮不同的大石头堆成的假山,山的最高峰也只比人高一点,矮的都不到人的膝盖,参次不齐,细看,却别有一番景致,假山被围成了一个扇形,山下面还种植了几株兰花,因长久无人打理,黄绿参半。 封晚晚围着小假山走了一圈,突见兰花下有一处的颜色不太自然,周围的兰花几乎都是黄绿参半,就这株长的特别正,片片叶子都是碧绿色。 封晚晚探手试,被一直跟在她边的龙三拽住了手“我来吧。” “还是我来吧”一直跟在封晚晚后准备将功补过的成蓝英凑上来,可惜她慢了一步,龙三的手已经摸上了那棵异样的兰花,一转,嚓嚓几声,最高的石块移开了,下面露出一一个黑色的洞口。 成蓝英愣着了,她最近只知道派人搜房子,却忘了将房子外面也搜一搜。 封晚晚先下去,被龙三一手拦住了,成蓝英趁机先进入了洞里,没办法,她要将功补过,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 随后龙三跟了下去,接着是封晚晚和几名卫。 洞内冷狭窄,只能容一人低矮着体慢行,封晚晚的这高还好,在她前面的龙三可就委屈了,几乎是将子折起来一半,如一个驼背的老人,在里面蹒跚而行。 走在前面的成蓝英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吹燃拿在手中照明,火焰随着成蓝英的走动明明灭灭,照的这狭小的洞中更显隐秘,突然前面的成蓝英踩到了什么,脚下一滑,拿在手中的火折子掉了下来,在潮湿的地上闪了一下就灭了,但这一闪的功夫也让龙三瞧见了让成蓝英脚下一滑的是什么 是一团狗屎 “成统领,你怎么样”封晚晚关心的问道。 “他没事。”龙三边回答边顺手扶了一把成蓝英,成蓝英将脚上的鞋子在墙角搓了搓,什么东西粘在脚底,太难受了,还难闻。 “成统领别搓啦,恭喜你踩到了狗屎,我们的方向没有错。”龙三戏谑道。 狗屎 洞中的人除了成蓝英,精神都不由一振,那狗真的进这洞里了 那、那几人也是从这里逃的吧 只是这密道的尽头又是那里 成蓝英没考虑这密道的尽头是那里,她只是简单的想处理了自已的鞋,可惜,洞内简陋,没多余的鞋均给她。 最后只能勉强的提步继续前进。 几人在洞内又行了一会儿,才到了尽头,一个黑色的铁门边,成蓝英用脚踢了踢,铁门应景的晃了晃,便纹丝不动,背面好似有什么在堵着。 让我来吧,龙三弯着子走上前,转头又吩咐了一声“你们先退后。” 说着,一脚往铁门踹去,“哐”铁门开了,洞外的光线随即漫了进来。 洞口是在宫外的一个小密林内,密林边,是通往宫内的那条河,封晚晚想不到这地道这么短,竟然跟宫内也就一墙之隔。 几人往河边走了走,狗的梅花脚印也一直沿伸到河边,看来那几人是乘船而下了。 “派人沿着这条河找吧”封晚晚无奈的吩咐道,如果梓云她们是走陆路的话她还能追上一追,现在只能望而兴叹了。 “是,我这就带人去查。”成统领手一挥,后面的几个卫跟了上去,沿着河边往下游走。 封晚晚及龙三在河边站了一会儿,突然灵光一闪“龙三,我们往这地方再找找看。” 封晚晚手指的方向是密林中的一条小路。 龙三会意,薄唇微勾“晚晚,要不我们来比一下,看谁先到林边。” “行。”封晚晚兴致也上来了,说着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先行一步。 龙三脸上的笑意更大了,随即也跟了上去,只见一紫一蓝两道影如闪电一般在林间掠过,不一会儿时间就到了林边,不用说,这局肯定是封晚晚赢了。 256、素晨的去向 (二更 求收藏 ) 宁小白受宠若惊,他可没有健忘症,这女人上次还往他心上扎刀呢“太女客气了,为陛下看疹是小民的荣幸,那小民就越矩了。”宁小白说着弓着腰迈上了台阶走到女皇前,有宫女立刻上前搬了张椅子放到他后面。 宁小白谢了恩后,坐下,伸出两指帮女皇搭脉,良久,都没出声。 封晚晚看着宁小白拧起的眉头,心里紧张起来,不会 “宁小白,我母亲怎么样”封晚晚急了,宁大夫都不喊了。 宁小白收起手,思索了片刻,斟酌道“陛下的毒更重了,最好现在就用我那药方,否则的话我也不敢说还有几成希望。” “母亲”封晚晚急步走到女皇边抓住了她放在侧的手。 女皇淡定的拍了拍封晚晚的手背安慰道“没事,我的体我知道。” “宁小白,那现在有什么方法可以调理我母亲体的。”封晚晚见女皇这边说不动,只能寄希望于面前这不着调的宁小白了。 宁小白摸了摸脑袋,让他怎么说,他说没方法可以吗 “宁小白”封晚晚高声喝道。 “唉,还有一个方子,不过我不保证效果有多少,是我师傅的一个老方子,固本培元的千金方,希望能对陛下有效果。”宁小白灵机一闪,想起了他有次解毒后体虚弱,师傅给他调养体的方子,那方子中正温和,对体没什么副作,就是见效慢的点,不过很好用。 “行呀,那你还不开方子。”封晚晚又急了。 “菀儿,别吓着宁神医。”女皇又拍了拍封晚晚的手,转而对宁小白笑道“那就劳烦宁神医了。” “小民不敢当。”宁小白连忙退了一步揖礼道“那小民这就下去开药方。” “去吧,去吧”封晚晚赶苍蝇似的连连挥手。 宁小白弓往后退去,他是真的怕了这位太女了,遇到她是真的没好事,不过为了大药房内的那些药,他忍了。 “晚晚,你去找千均吧,我这里没事了。”女皇催促道,她知道封晚晚担心她。 “那我走了,我将晨晨叫过来陪你,我就让她在外面,不打扰你,有事你可以叫她。”封晚晚道。 “不用了,那孩子昨夜也没睡好,让她睡会儿吧。”女皇连连摆手。 “母亲,我最近怎么没见**官啊”封晚晚奇道,以前素晨几乎是寸步不离女皇边的,她已经有好久没有见到素晨了,好像是从她上次在碧梧宫遭到刺杀之后。 女皇的目光顿了一下道“我有些事让素晨去办了,所以她最近不在宫内。” “噢”封晚晚半信半疑,但也没继续问。 “去吧,千均估计在宫外等急了。”女皇又催道。 “好吧,你都催了我几次了,我这就去。”封晚晚直起子,迈下台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又嬉笑道“母亲,我真的走啦,你别想我。” “去吧,放心,不会想你的,跟千均玩的开心的。”此时的女皇如天下所有的母亲一下,希望女儿开心。 “好的,那药煎来了,记得喝药。”封晚晚边说边往门外倒退。 “知道了,去吧。”女皇不耐的挥挥手,想不到她这女儿还会这么粘乎。 封晚晚的影渐渐消失在门外,女皇刚还笑着的脸立刻暗了下来“出来吧,风语。”一个青影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拜见主子。” “嗯,素晨那边怎么样了”女皇问。 “报告主子,自素晨出宫后,小的一直派人跟着她,她也是按您的吩咐一直往岭南去了,中间没见她接触什么人”青影风语道。 “让人离她远一点,别让她发现。” “是的,小的吩咐过了。”凤语答道,素晨的功夫在这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他们只能远远的跟着。 “嗯,有消息立刻传来吧,那飘渺阁有没有消息。” “没有,小的一直派人看着,除了那木二公子一直在竹林里没有出来过,木大公子一直没有消息。”风语有点惭愧,主子交待的事,他好像一样都没做好。 “你下去吧。” “是。”青影一闪又没了。 女皇的子放松下来,想到素晨,她就想到她这后宫,现在就如一个筛子一样,到处都是漏洞,这不能不让她怀疑一直在帮她管理后宫的素晨,这样的管理能力,不是她的风格,除非她是有意的。 所以就将她派到岭南去查虞家及木氏兄弟的底细了,如果她真跟康家或林家有关,总会露出马脚的。 跟了自已近二十年,女皇也不愿意相信素晨会背叛她。 再说封晚晚及龙三那一对,二人在宫外集合后就去了一座大宅,因为龙三的父亲战王龙昊天不将会抵达凤京,所以龙三就在凤京城的东面买了个大宅,凤京城中的宅子,素有东贵、西富、南权、北贫之说,龙三的这座宅子还是从一位荣休的大佬手上买过来的,这样的宅子一般都是会传给后代的,谁让龙三是未来的凤君呢,那位大佬只能忍痛割,本来女皇也准备赐一座宅子给他的,被龙三婉拒了,在这京城,他还是想拥有一座完全属于自已的宅子,与皇家无关。 宅子还不错,是一座五进的宅子,也是龙三拥有的宅子中最小的一个,但里面景色还不错,白墙墨瓦,树木葱茏,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应有尽有,这位大佬估计是位江南人,他将自已思乡的怀完全写进了自已的宅子里,最美的是宅子的最南边还有一片荷花池,不大,但半边的河面都被层层叠叠的绿荷覆盖了,清风徐来,河面翻起一片绿波,荷香也随风而来,煞是令人心愉悦。 封晚晚陪着龙三将这大宅大略的走了一圈,就用了近个一时辰,因为龙昊天过来后,玉叔也将会在这里入住一段时间,所以封晚晚看的也极为仔细,最后给玉叔选了一间有一片小竹林的院子,离主院不远,又很清静,应该适合玉叔入住。 二人从宅子出来后,已近中午,正是吃饭的时候,封晚晚带着龙三去了醉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