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异世界C位出道》 第四章 冤家路窄 2018年3月18号一大早,地邻上海的张家湾的地标建筑之一,外形酷似风帆的鸣笛远航大厦迎天了来自全国,甚至全东亚、东南亚的数百名漂亮女孩子。五彩缤纷的衣裳在一楼迎宾大厅形成一道惊艳的风景线,让路过的行人忍不住频频回头。 她们大部分都是各个地方女团的成员,特地来参加滚滚娱乐斥巨资打造的《梦想点将台》的初选。 初选前其实还有一道海选。海选中被节目组大致看上的女团、组合,个人练习生们一共三百人,今日将汇聚于此进行初选。初选过后会留下代表的一百零八位女孩子,将进入正式的节目录制,有望在这场华语娱乐资本的盛宴中捞到晋身之资。 此时颜然拖着她那巨大无比的旅行箱,来到了迎宾大厅门口。她的身上的是深灰色的束腰小西装,里面打底的是白色的衬衫,下身是一件很普通的牛仔裤。她的头发昨天晚上在泸城打理过一下,将原本不长的头发再稍微剪短了一点,短到刚刚能看到修长雪白的颈部。这样的发型和服装使得她现在看上去有种与实际年龄不太符合的知性与干练,却也很好地显露了她女性柔美的一面。 她也是来参加初选的。和这里绝大多数女孩不同,颜然并没有经历羞耻的海选,而是通过熟人推荐进来,因此算是半个【关系户】。不过她的关系也最多只能走到这一步。接下来是去是留,就完全要看她自己。 在接待处报了名,工作人员给她指明了面试房间号。临走的时候,眼角好像瞥到了水墨山河的队长柳梦萦小姐姐,颜然头一缩,装作没看见偷偷溜走了。 正式面试其实很简单。 首先,颜然颜值是过关的。这身“风味独特”的打扮也让面试官眼前一亮。才艺展示部分,颜然用吉他,弹了一首“原创”的《寻寻觅觅》,连事先准备的舞蹈节目都没用上,就算合格了。 接下来谈话阶段出了点小麻烦。 因为颜然填报名表的时候,在父母联系方式那里作了一点小手脚,所以选管老师多问了几句。这些问题涉及到颜然不愿意回答的领域,但面试又不能撒谎,所以颜然只能拒绝回答。靠着牛逼哄哄的“推荐人”的面子,选管老师没有再继续深挖下去,让颜然顺利地通过面试,荣幸地成为梦想点将台一百零八人中的一员。听到这个消息,颜然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节目第一期的录制内容是团队表演,评委老师根据各自展现的能力来进行初次评级。你记着到时候把吉他带去,这个原创曲能给你加分。”面试官好心指点。 “可我……我没有团队。”颜然迟疑了一下。 “去二楼看看吧。很多团队都有核心队员被淘汰,以你的水平,很多团队都会很乐意接受你的。”选管老师指点说。 “就这样选团队?会不会太草率了?”颜然皱眉。她可是奔着出道位去的,焉能随便找一个团队? “你是不是对赛制有什么误会?我们是选拔最强的偶像,将她们凑在一起出道成团,而不是女团选拔赛。每一轮参赛选手的团队都会打散的。这次是队友,下次有可能就是对手了。”选管老师说。 颜然恍然大悟。这样的话选哪个队的确就不那么重要了。想想也是。如果每次都是同一团队参战,那国内那些大公司组的团岂不是要全员晋级? “我明白了,谢谢老师。” 谢过选管,颜然拖着她的旅行箱往二楼赶。电梯到二楼一开门,好家伙,正对的晚宴大厅挤满了各色风格的女孩子,一个个高声叫喊求组队,场面就跟菜市场一样混乱不堪。 “舞担门面俱全,就差一主唱,唱歌自信的小姐姐来组!” “四等一,歌舞俱全。高水准小姐姐请进!” “新人带节目求组!求各位姐姐收留!” “个人练习生组合!单身mm一起来玩呀!” …… 热闹得好像游戏副本入口一样。 颜然被“个人练习生组合”的叫卖声所吸引,走过去一看,好家伙!电子琴,电吉他,电吉他。组合三人,竟然人手一把乐器! 这是准备弄个无舞团?颜然掉头就走。 然后这时,她的手臂被一个人拉住了。 “颜姐,要来我们团吗?”一个很好听的带着奶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颜然回头一看,哟!这不是第二频道的金鲤吗? “别来无恙啊,小金鲤。”颜然微笑着跟金鲤打招呼,将她的组队申请扔进大脑回收站里。 试想一下:如果你是乒乓球选手,你会选择跟一个双手握拍的陌生人组队比赛吗? “对了,你昨天的工资,还有我们昨天赢的钱,我们都觉得应该给你提成,所以一共1600元。给我你的网付帐号,我给你打钱。”金鲤说。 “不用了吧……”颜然一开始就没想要什么提成。但见金鲤态度坚决,因此有些为难——如果接钱了,就不好意思再去拒绝金鲤的组队申请了吧? 正在犹豫中,一个故作惊喜的声音突兀地打断了颜然的思考。 “咦!这不是我们的颜大才女嘛!你也来了?” 颜然和金鲤回头看时,只见迎面走过来五个女孩,为首的女孩身穿一袭淡蓝色风衣,看上去非常女王范。淡金色披肩长发,瓜子脸,大眼睛,凶猛腰细,完全就是按男人最喜欢的方式长的。 金鲤认出了眼前的这个人。她就是蓉文文化“蓝色海洋”女团的c位兼队长,马莹。金鲤曾经在网上看过这个女人的跳舞视频,公司甚至还组织她们练习过一段时间。 国内女团的等级极其森严。就拿“蓝色海洋”来说,“蓝色海洋”背后的蓉文文化娱乐有限公司,是一家总部座落于蓉城的,国内屈指可数的大型经纪公司。从蓉文的练习生中出了很多现在在国内都非常有名的明星,比如当红流量,著名唱作小生陆涤生,比如出演了两部大火电视剧的男神毛晋元,这个名单还可以往下拉很长…… 进入了蓉文,尤其是出道成为团c位的马莹,可以说已经是一枚明星种子,只欠一个机会便能在网上翻起巨浪,成为下一个大明星。 就算是水墨山河和莱茵河这种在国内知名度很高的女子偶像团体,跟蓝色海洋这种名义上是偶像团体,实际上是影视综艺明星预备队的都不是一个级别——你说第二频道? 用生态位来形容一下中国女团界的极端差距的话,映虹娱乐、蓉文文化等超大型经纪公司的团体是生态位中当之无愧的顶级掠食者,如同大自然中的狮、虎、豹; 水墨山河、莱茵河和上面那些不能比,但也是大象、犀牛级别; 咔咪文化、凤凰传媒等差不多算是小型掠食者,吃不了狮子大象,却是其他女团的致命威胁; 再次一等的如米人文化、蜻蜓文化等公司的出道团体,大概可以等同于马、鹿等大中型食草动物; 像第二频道、阳光少女组合那样的在自家小圈子里土嗨的,可以视为有特殊保命技能的小动物,比如说松鼠、蝙蝠、土拨鼠。 而比她们还不如的……还别说,真有。比如地方女团“扬州炒饭”什么的,那就很惨不忍睹了。参考生物可以是:老鼠、兔子、小绵羊。 再考虑一下全国海选被涮下的几万名选手们出身的团体…… 差距就有这么巨大。 当然这一方面也是因为大的经纪公司有比较完善的练习生制度,一个练习生想出道成团,怎么也得两到三年时间。 相比之下,地方小团的练习生制度就真是一切随心了。沙老板仅看颜然的脸就说要让颜然出道,你想想这门槛…… 总之,现在的马莹对金鲤这种三线女团的成员来说,就是梦中的偶像,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所以自然而然地,金鲤稍稍往颜然的身后缩了一缩。 与此同时,颜然的眼神在一瞬间流出复杂的情绪,但马上又收住了。 “马莹,你好。”颜然淡淡一笑。 “你是个人练习生?要不跟我们一起?我们虽然满员了,但只要你想来,我还是能为你增加一个位置的。”马莹一脸友善地说。 “太可惜了。我刚刚答应跟金鲤她们一起组队来的……”颜然挤出一个微笑。只是那笑容假得连旁边的金鲤都没脸看。 金鲤的眼皮乖乖地垂了下去。 “太可惜了。不过以后还会有机会的。金鲤是吧?我是蓉文文化娱乐的马莹。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先去登记去了。有空一起玩啊!”马莹接过,把客套话说了个八面来风。打完招呼,马莹笑盈盈地告个罪,先走一步。 谁都没有看到,就在马莹转身的那一瞬间,她那如春风般的笑脸,就像忽如其来倒春寒一样挂满了寒霜。 第五章 全是搞笑担当 “妈呀!个个细腰大长腿,不愧是蓉文的人……”金鲤看着马莹一行人的背影,羡慕无比。 “你也不差。”颜然微微一笑。虽然这位小姐姐穿得的确寒碜了一点,但颜值身材什么的真的很能打。马莹是很漂亮,要说比金鲤好看却不见得。而且相由心生,颜然总觉得马莹的脸有毒…… “所以……你答应跟我们组队了?”金鲤低眉顺眼地问道。她的小心脏狂跳不止:这可是位大神啊! “为什么不呢?”颜然耸耸肩。 刚才在这菜市场一般的大厅转了一圈,她算是看明白了:中国女团是多,但要在这里面挑出一百来个有实力有话题,上得了电视,引得起潮流的人却并不那么容易。初选的基准线只怕低到了令人耻笑的地步。好一点的像马莹带队的“蓝色海洋”自然是全员通过。而被刷成残队的队伍,大姐别笑二姐,大家都只有这点水平。 所以貌似自己有很多选择,但其实并没有。因为选谁都一个样。 “太好了!”金鲤神色一阵轻松。 “你的网付帐号……”金鲤再次坚持。 颜然想想,都一个团队了,再客气也不像话,到时候想办法拉她们一把就是了。于是不再坚持,把网付帐号给了金鲤。 感觉跟颜然足够亲近了,金鲤这才故作无意地追问了一句:“你和那位马莹小姐姐,好像关系有点紧张呀!能跟我说说吗?” 颜然沉吟了一下,说,“她到公司举报说我偷了别人写的歌,并且冠自己的名上传到了视频网上。然后我就失业了。” 金鲤小脸一僵。就像收音机里的感情类谈心节目,播音员接到一个电话,对方说他人在美国,此时正在被一群不可说教的黑皮肤同性恋残疾人轮流强暴一样,她小小的脑瓜完全没有对这种回答的预案。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追问一句:“那你究竟偷了没偷?” 因为如果真这样问,然后颜然回答说她的确偷了,或没偷——这话又该怎么接下去? 感觉到金鲤的紧张,颜然噗哧一笑:“开玩笑的啦!看把你吓的!” 金鲤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笑道:“你刚才吓死我了。编得跟真的……”说到这里,金鲤突然觉得似乎味道有些不对,急忙尴尬地打断了自己说话,却无论如何不敢再追问下去了。 还好没走多远,她就看到了自己队的队友。 “张姐!我带回来一尊大神了。”金鲤向不远处张望的高挑女人挥手。 那个“张姐”回过头,脸上堆出了职业性的笑容:“你好!我叫张羚,第二频道的队长。欢迎加入我们。相信我,加入我们绝对是正确的选择。” 颜然微微一笑。第二频道什么水平,她还能不知道吗?不过这个叫“张姐”的女人颜然之前却是没见过。话说第二频道的队长不是关淡月吗?她人呢? 颜然没表示什么,旁边的金鲤倒是没脸听了:“张姐……她就是昨天帮我们赢钱的那位大神……” “哦,原来是合过作的熟人,那就更好了。”张羚点头。 张羚并不是第二频道的正式队友,反而有点第二频道领导层的意思。昨天她没有参加展会。女孩们回头吹嘘颜然厉害,她在旁边听着,觉得颜然应该不能像小姑娘们吹的那样神。其一是因为自家全员音痴,随便一个唱得过去的人,在小姑娘们眼中估计都高到了天上。其二嘛,自家哪个懂编曲?谁知道如何分辨高手和半吊子?颜然怕不过就是自家借游戏主场打败了本来就应该打败的对手,而吹起来的大泡沫而已。 当然,颜然这人唱歌肯定应该是有点水平的。她能来,也算弥补自家团队全员音痴的弱点吧。 颜然上前跟张羚握了握手,微笑地说:“你好,我叫颜然。人齐了吗?大家在等什么?” “…呃,等等我们还需要一个舞担。”张羚迟疑了一下,说。 “关淡月呢?”颜然愕然。关淡月的舞蹈水平颜然见识过。不说厉害吧,当第二频道的舞担总是绰绰有余的。 “关姐没过初选。”金鲤小嘴一扁,满怀惆怅地说。 “哈?”颜然一脸懵。还没等金鲤与张羚解释,颜然便开口问道:“你们这团没有主唱,现在跟我说主舞连初选都没过?不是……那选管把你们留下来干什么?表演相声吗?” 张羚脸上立时挂不住:“你很了不起吗?凭什么看不起我们?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主唱?” 金鲤欲言又止。有没有主唱,人家跟团跑了一天,能不知道吗? 颜然气笑了:“你们团就你的水平我没见过,要不你唱个歌我听听?” 张羚脸上一抽。她自己的水平,自己心里还没个*数? “张姐,我拉了一个舞担过来。”一个声音突然插了进来。颜然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谭燕如顶着她那张标志性的大圆脸走了过来,手中还拉着另一个长得非常甜美可爱的软妹子。 “大佬您好!跟大家介绍一下,这位小姐姐是蜻蜓文化的刘筱雨。这次跟咱们一起表演。大家多亲近。” “大家好。”刘筱雨跟大家打招呼。 这么一打岔,颜然和张羚自然没能再吵下去。相互打完招呼后,谭燕如问颜然:“大佬,你是来这里体验生活的吗?” 颜然哑然,“我就是来当练习生的。大家一起努力吧。” 谭燕如张罗着大家去做登记。颜然才知道,这次初选,袁氏姐妹没参加,关淡月、林雪蕾都没过。 一行五人到登记处做了登记,为了方便对节目,一起登记的队伍最开始是住一起的。五人拖着各自的行李来到节目组给她们定下的宿舍,一顿收拾后,正事儿也被抬了出来。 “我们先取一个队名吧。”刘筱雨说。 “要不,第三频道?”张羚提议。 颜然哑然失笑。她觉得第二频道初选过的三人只怕都是搞笑担当。 “那你来取名字吧!”张羚不高兴了。 于是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颜然。 其实这种用一回就扔的临时团,取什么名字颜然还真无所谓——当然不能是“第三频道”这种。 “奇虾怎么样?”于是颜然说。 奇虾,远古寒武纪时代的霸主。人类通过化石发现的最早出现的顶级掠食者,其统治世界的时代远早于恐龙。但如同所有远古霸主一般,最后因为各种复杂的原因,奇虾消失在了地球历史的长河之中,不复存在。这种厚重与悲壮,一直是颜然的菜。 “奇侠?这名字好呀!一把剑,一壶酒,纵横江湖,放荡不羁——我们就是奇侠女子组合!这名字好!我支持!”金鲤一跃而起,兴奋不已。 颜然以手掩面……好吧,随你们便了。 第六章 她有独特的生存技巧 于是奇虾……不对,奇侠女子组合这个名字得到迅速通过。 颜然发现金鲤有种奇怪的能力:她总是能在最关键的时候,说出最合适的话来。 因为这不是公司队,“第三频道”这种名字肯定不能够得到刘筱雨和颜然这两个外人的同意。金鲤的出声支持颜然,最少能得到颜然和刘筱雨的同意。这就超过一半了。再加上死党谭燕如的票,直接就把她的队长碾压了过去。 最意思的是,她的发言因为过于中二,不但没有引起张羚的特别的反感,甚至连被她用“奇侠女子组合”抄了老家的颜然也没有跟她纠结的想法…… 很普通的,看上去像是没经过大脑一般脱口而出的话,却立即压倒诸般不服,稳定了这支乱七八糟的队伍——这个本事,颜然自叹不如。 这就很奇妙了。 短时间内迅速反应,并在最恰当的时间点说出最恰当的话,一般人可做不到。金鲤那傻呵呵的外表下,要么有着令人头皮发麻的计算能力和城府,要么是超人的情商和野兽般无比灵敏的直觉。 再配上她那完美的脸蛋的话…… 她没准是一个很有潜力的队友呢! 队名定下。接下来就是审视第二频道准备的【喜庆】的舞蹈部分。 【喜庆】是一首比较有知名度的,某二线女歌手的口水歌。演唱难度几乎为零,优点是琅琅上口,欢快,适合用于女团舞。缺点嘛……就是起点实在太低,编出的舞蹈也势必缺少张力,很难摆上台面。用这种歌作为面试曲目,就好比跳水比赛,别人做直体后空翻转体三周半入水,她们直立纵身跳下水,然后在水里划个狗刨…… 因为深知这个团队的上限,这个从一开始颜然就对这个节目不抱任何希望,看完以后的感想则是……果然不能对她们抱任何希望。 一曲终毕,颜然和刘筱雨面面相觑,宿舍内一片诡异的沉默。 “这个……动作是不是有点简单?”短暂沉默后,刘筱雨艰难地开口评论道。 “不简单啊!你们只有四天时间来学习,任务很重的!”张羚说。 “换歌吧。”颜然说。 “不行!换歌简单,但换完以后还要编舞,重新学动作,谁有这个时间?你有我们也没有!”张羚否决。 “可以的话我想加一些动作到里面去……让整个表演更丰满一点。”刘筱雨沉吟说。 “我不同意!我们这个舞是请老师编的,完整度很高。你加的动作,能保证和我们的舞配套吗?而且你加了高难度而我们没加,岂不是要让我们看上去很没水平?”张羚再次张口否决。 刘筱雨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所以你觉得,如果不作改动的话,评委老师会认为你们很有水平?”颜然突然插了一嘴。 张羚脸都气歪了。 颜然能理解张羚的想法。只怕无论是她还是第二频道背后公司的老板都是抱着“一轮游就走,两轮游是赚”的心态。这种情况下,不改节目,老老实实按计划走自然是最稳妥的做法。 只不过这种做法,就如同之前提议队名为“第三频道”一样,都太自私了。 颜然是不知道刘筱雨的打算。但颜然拼着欠一个巨大的人情也要混进节目,就是奔着出道位来的,自然不会让张羚这种人影响她的计划。 “燕如,金鲤!你们怎么说?要不我们投票好了,少数服从多数!”张羚狠狠地瞪了颜然一眼,说。 “这不公平!她们三个是一起的……”刘筱雨有些着急地对颜然说。 “筱雨,你等等。且听金鲤怎么说。”颜然拍了拍刘筱雨的手,眼光玩味地看向金鲤。 这些女孩子都太小,她们不明白在一个团队里,当独立且举足轻重的一方铁下心来要做某事的时候,投票这种形式并没有意义。 为什么联合国会有“大国一致原则”,要求实质性事项必须经过五个常任理事国的全部同意才能通过?这并不是说联合国有能力约束五个大国,以妨他们独走。而是这些大国都有足够力量,以至于他们之中某一国,如果铁下心要阻挠某项联合国决议的实施,那么这项协议事实上便无法实施。 与此相对的,是如果其中一个国家铁下心要做某件事,而对立阵营大国没有足够与之相抗的决心,那么这件事将进行下去。 最明显的例子当属朝鲜战争。当时美国要打北朝鲜之势已经不可阻挡,而苏联没有为了北朝鲜跟美国拼命的想法。就算在联大投反对票也只是自取其辱,于是苏联选择退场,以弃权来完成“大国一致原则”。 中国为什么能在1971年取代中华民国成为常任理事国?因为中华民国并没有能力来加入到“大国一致”游戏中来。在联大表决上,中华民国是不是常任理事国没有任何区别;而中国则用朝鲜战争的战绩,以及其在非洲、拉美的广泛票仓证明了:我中国要想阻止联合国干某件事,联合国就干不下去。 所以不是其他四大国希望或者同意中国成为第五大,而是先有中国大流氓之势已成,联合国机制的运转,必须要中国配合方可实现。其后才有中国在大会表决上正式成为第五大国。不同意中国加入的大国,只能通过弃权来完成“大国一致原则”——而印度和rb还在好奇为什么自己比当年的中国强,却成不了常任理事国……呵呵。 扯远了。 对于铁心要改歌的颜然来说,这种投票在她眼里就跟小孩子玩过家家一般可爱(幼稚)。 将投票的问题扔给了金鲤,只不过是想再考察一下这个女孩,看她刚才那波神操作,究竟是误打误撞呢,还是她真的有自己独特的生存技巧? 颜然很期待。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射向了金鲤。 谭燕如跑到金鲤身边,在她耳边窃窃私语。金鲤一边听,一面满脸通红地不住摇头,显然不同意她的死党的意见。谭燕如见说服不了金鲤,只能叹了口气坐要她的身旁。 金鲤苦着小脸,琢磨了好半天,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问:“有没有办法换一首歌,但我们三人的舞蹈动作基本不变?” 张羚一听急了:“金鲤!你说什么傻话呢!” “只要她们的改编不影响我们,我觉得没问题呀!而且如果节目效果变好了,对我们也有好处……”金鲤弱弱地辩解。 “你这人啊,就是太笨……”话说到一半,张羚也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婊,急忙改口,“这世上哪有改歌不改编舞的?你不是在难为人家吗?” “没问题,就这样吧。”颜然起身说道。 张羚和刘筱雨震惊了。而金鲤和谭燕如却觉得这才是她们认识的大佬…… 第七章 金鲤开口歌唱(上) 在张羚和刘筱雨骇然的目光中,颜然若无其事地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你们都很有道理。我们是一个队。不改节目对我和筱雨不公平,但如果改节目影响到队长、小鱼和燕如,对你们又不公平。所以我要改歌,那我就最大可能确保节奏、风格不变,让你们可以用同一套编舞。筱雨说要加动作,那筱雨就确保添加的动作不会和队长三人在风格上产生冲突,顺便帮我也编一套舞——怎么样?” “吹呢吧?你会改歌,就用原歌节奏?你知道我们明天早上九点必须提交比赛曲目吧?”张羚惊讶地说。 “其实用原节奏改编更简单,不骗你。我现在也不把话说满了。舞曲的音频给我,我明天早上6点钟之前把成品交给你。不行的话就用原曲。如果成了,节目质量更高对你们也有好处。怎么样?”颜然说。 张羚找不到理由反对了。 “明白了。你也不要太劳累。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张羚点点头。罕见地鼓励了一句。 颜然点点头。只见她从那大行李箱里取出一个大书包,鼓鼓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也不打开,只说了句“中饭我不吃了!”就背着书包走出了宿舍。 “哇,太酷了……”金鲤怔怔地说。 “放心吧,以我的经验来看,这种看上去很酷的,一般很快就淘汰了。”张羚撇撇嘴说。 “什么放不放心,她还能比我们淘汰得更快?”谭燕如怼了一句。把张羚噎得回不上话来。 刘筱雨在一旁差点笑出猪叫。原本在颜然身上失去的自信,在第二频道这群二货身上又找了回来。 …… 背着大书包的颜然从选管老师那里没能要着要单独工作室,只好出了远航大厦,去附近网吧找了个单间。还别说,隔音效果挺好的,物美价廉——就是烟味太重让她有些受不了。 颜然从书包里掏出了她的笔记本电脑。打开sonicstation,新建步进音序器,然后照着【喜庆】的音频文件手动输入节奏,时长。输入完听两遍没问题后,就可以把【喜庆】的音频文件从ss中删掉了——以后就用不上它了。 因为跟队友约定不能强迫她们变舞,所以音乐的节拍节奏时长等都是不能变的。风格上也会尽量向【喜庆】靠拢,但【喜庆】太单调肤浅,不能承载副歌部分爆发式的高音。所以曲风会在【喜庆】的阳光开朗的基础上,增加一些激昂奔放的元素。颜然参考借鉴了一些前个世界中类似歌曲的和弦伴奏,稍作修改使其融入【喜庆】的节奏之中。 照着和弦伴奏编歌,其效率是事半功倍的。颜然音域广,可以加的变化也更多,玩得更花。 考虑到队友们有可能会想开口唱(最起码要把这种可能性考虑进去),颜然将主歌部分的起调调低,副歌部分则大量采用高音烘托出激昂奋起的情绪。 与原歌不同,颜然还为这首歌设计了一个小间奏。暂时以大提琴的低沉长音呈现。这是怕万一整体编舞无法突破的话,间奏部分可以给刘筱雨一个自由发挥的机会。如有必要,颜然也可以在这个部分加唱个什么的表现一下。 主题既然是阳光、奔放,强调拼搏与奋斗。那歌词的题目暂时就定“致勇敢的我”吧。等编完曲,定个韵角,就可以用软件查字,编歌词了。 按照【喜庆】的节奏定下伴奏,再定下编曲风格,剩下的作曲就快了。颜然工作的时候,整个人都会进入到一种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丝毫注意不到时间的流逝…… 直到一个电话吵醒了她。 是金鲤打来的。 “你在哪里?吃晚饭了没?”金鲤问。 晚饭?颜然看了一个时间,居然已经是晚上8点半了。难怪肚子饿得难受…… “我在远航大厦对面那条街的网吧包间。从早饭到现在啥也没吃呢……饿死我了。”颜然说。 “你等着,我给你带点。”金鲤说完便挂了电话。 颜然揉了揉太阳穴,继续工作。 没过多久,金鲤来了。给颜然带了一个煎饼果子和一袋牛奶。颜然也没道谢,直接接过便狼吞虎咽起来。 金鲤搬过一张椅子靠近了过来,好奇地看着颜然的笔记本屏幕:“就是这个界面,昨天你还骗我们说这是游戏来的……” “对我来说差不多就是游戏啊。所以严格来说,我并没骗你呢!正好你来了,听听看。”颜然按下播放键。新歌的主副歌部分暂时是用小提琴代替。目前副歌已完成,主歌前半部分也已完成。完成度已经很高了。而且因为音域变宽,变化更多,更有张力,比原歌好听得多。 随着播放键的按下,欢快、富有节奏感的伴奏响起。金鲤立即沉迷了进去。 “好好听……咦?这个是【喜庆】改编吗?怎么完全听不出来?”金鲤一怔。 “来,我重新播放,你试着用喜庆的舞蹈跳一下。”颜然说。 音乐再次响起,金鲤起身随便跳了几个动作:“妈呀!真的完全合拍啊!怎么做到的?” “没什么,就是用了原歌的节奏而已。不过有一点我要跟你坦白,就是这歌的风格最终会跟【喜庆】稍有变化。你们的舞蹈动作可能需要做一些细微的调整,比如副歌部分动作需要更果断,更用力一点,这些没问题吧?”颜然问。 “没有问题……”金鲤摇摇头,若有所思。 突然,金鲤深深地看了颜然一眼:“今天晚上在食堂,马莹问起你来了。” “她说什么了?”颜然眉头一皱。 “问你在哪,我搪塞过去了。”金鲤神色有些闷闷不乐。 何止这些?马莹说她们应该谨慎选择队友,又让她们看好自己身边的东西什么的……不就是暗示颜然是个小偷?综合之前颜然“开玩笑地”说马莹举报她偷歌,一切都似乎能连起来了。 可是……颜然能一言不合,当场写歌——这么厉害的人,还需要偷别人的歌? 颜然当年,一定受了很大的委屈吧?她是怎么过来的……金鲤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就代入到颜然身上去了…… 咦?颜然察觉到金鲤眼睛好像有点红…… “马莹又嘴欠了?没事,等正式比赛了,我去收拾她给你出气。”颜然显然误会了金鲤要哭的原因,拍拍她的头,大方地说。 ——收拾马莹本来就在她的计划之中,顺便帮小金鲤出气那真是再方便不过了。 “不是不是,”金鲤连忙摇头,“我是想着你当年一定很不容易……”这么一解释,眼泪倒是掉了下来。 颜然哑然失笑:“我不说了那是逗你玩嘛!大人的世界很复杂的,小孩子别瞎参和。” “那个马莹这么对你,你怎么还能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啊!换作是我,我……”金鲤双眼垂泪。她也不知道换作自己,会怎么面对马莹这样的人。 颜然心中有些感动,嘴上却说:“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纠结过去的事没有意义。” 金鲤擦了一把眼泪,刚才的那波眼泪暴发得莫名其妙,让颜然这“受害者”反过来安慰她。缓过劲来之后,金鲤也挺不好意思的。 …… “你能教我作曲吗?”金鲤突然问。 “可以呀!你先唱首歌我听一下,摸摸你的底。什么歌都行。”颜然说。 金鲤有些羞涩地看了颜然一眼,闭上眼睛定了定神,这才张开口,轻声唱起了一首时下正流行的一首歌。 金鲤这一开口,就像天堂直接摔碎在了地面上。 第八章 金鲤开口歌唱(下) 颜然的眼前,仿佛看到一只只美丽可爱的天使,被粗暴地压倒在天堂的废墟破瓦之间,那天使翅膀上的羽毛,和着灰尘在废墟上空漫天飞舞。 金鲤的歌声就有这么糟糕。 调没找对,拍子进错,节奏没控制住,声音不稳,音域……反正这首难度并不算大的歌,金鲤也没有拿下来。 唱到最高音的部分,金鲤非常流畅地降了两个key后若无其事地唱了出来;到最低音的时候她流畅自如地升了两个key,又唱回来了——颜然怀疑金鲤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跑调了…… 一曲唱毕,金鲤还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颜然。 “呃……声音的音色很不错,奶味十足。还有,唱歌的神态很自然……诶,我真吹不下去了。”颜然为难极了。 金鲤小脸一红:“我的队友们都说我不能唱歌,说别人开唱是要钱,我一唱就是要命。你觉得,我要是多练习,能练好吗?” “多练的话,肯定能比现在更好……”颜然小心地选择着词汇。 音乐这东西,如果把它当成兴趣爱好,它几乎没有任何门槛。但要靠它吃饭,却非常吃天赋。颜然有这个硬件,因为她母亲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甚至很有可能她那个从未见过的老爸也是。这也是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定下走音乐这条道路的底气。 但金鲤不同。从她那一开口,颜然就知道这孩子完了。 这不是她唱得好听不好听的问题。做音乐有几个必须的天赋:对细微的音调高低、音量大小、节奏快慢、声音长短的识别能力。说它们是天赋,因为这真是天生下来有就有,没有就没有的东西。相对来说,唱得稳不稳,音域宽不宽,甚至音色好不好听都可以通过后天努力来弥补。 金鲤,毫不客气地说,她就是个天生的音痴。音乐四大素质,除了对音量的分辨能力现在还不好说外,其他三项能力都近乎全损。天赋差到这个份上,只怕她连拍子都数不清:给她一首歌,伴奏一出来,她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开始唱。 不要误会。一首歌只要能反复练习,就算是金鲤,也肯定能够很好地唱出来。但这一来费效比非常不划算,二来那完全是一种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学会”,对本身的成长也没有太多好处。 “小金鲤呀……我觉得你有当演员的天赋,你可以试着往那个方向发展…”颜然字斟句酌地说道。 金鲤白了颜然一眼。话说到这个份上,金鲤哪里还能看不出颜然非常不看好她学作曲? “诶,真羡慕有音乐天分的人哪!”金鲤眼神空洞地往网吧沙发上一躺,寂寞如雪地叹道。 “好了!这对你也不是什么新情况了。我还有工作要做呢!愿不愿意帮我个忙?”颜然打断了她的演戏。 “什么忙?”金鲤一跃而起。 颜然扯了一张纸,上书五个漂亮的大字“致勇敢的我”。然后草草地划了一下节拍。 “今晚我要把音频做完,可能会来不及写歌词。这歌的节拍跟【喜庆】是一模一样的。你若有心,就帮我填个词吧!从这里——到这里是主歌部分,声音比较平稳缓和。把它比作小说的话就是小说的主线和铺垫部分;从这里——到这里是副歌,也就是矛盾冲突的部分;从这里——到最后是收尾部分,事情结束,一切都风平浪静了。你试试看按着这个节奏想好歌词,把这些空填上。能做到这些,你就帮我大忙了。” 解释完,颜然又在主歌和相应结尾的部分填上她刚想的几句台词: “伤过累过,感动更多。经历的磨难只属于我,无需多说。” “揭过了伤痛,继续着执着,玻璃天花板终将打破,不辜负年轻的我。” 写完后颜然仔细检查了一下,又删改了几个字,这才交给了金鲤。 “拜托了。”颜然说。 “你加油弄你的音乐吧。注意休息,别工作到太晚了。”金鲤点头。 告别了颜然,金鲤强忍着满心的激动,回到宿舍,将颜然即将完成一首全新歌曲的事告诉宿舍其他人。一群人围观着金鲤带回来的那张纸,脸上都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改编的歌真的和原歌不一样?”张羚问。 “完全是新歌,而且好听多了。”金鲤说。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我们没帮她完成歌词,她是否就得放弃换歌了?”张羚迟疑了一下,追问道。 “咳咳咳。”谭燕如干咳几声,示意张羚:刘筱雨还在一旁呢…… “怎么了?我又没说不帮,我只是如果而已。”张羚脸皮一燥。 “以颜然的性格,应该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们身上吧!就算到明天我们拿不出歌词,她也能再拿出一份出来。”金鲤说。 “那我们算啥?她的备胎吗?不帮她了!”张羚愤愤而起。 刘筱雨抬头看了张羚一眼,憋着笑没说话。脸上的笑意却明明白白地写着:呵呵,好像谁指望你能帮上忙似的。 金鲤也很尴尬。严格来说,颜然只说让她帮忙,并没把其他几人算在里面。但金鲤想着激发大家的团队意识:把大家都发动起来,一起完成这个任务,“团魂”不就有了吗?可是没想到张羚她…… “我帮!咱做脱口秀视频的,啥都没有,有的就是段子。填个词还能咋的了?给大佬填词,这是我的荣幸!”谭燕如突然冒出来一句,当场打脸队长。 张羚臭着脸哼了一声,自己去洗澡去了。刘筱雨看着她的背影问金鲤和谭燕如:“你们队长她……?”然后指了指脑袋。 谭燕如乐了,小声回复说:“严格来说张姐只是带队,不是队长。她是我们老板的秘书兼舞蹈老师,平常不参加团队演出和主播的。你以为关姐为什么被淘汰?因为她把关姐主舞的部分抢了……” “好了别说了。快点想歌词。”金鲤打断了谭燕如的八卦。家丑不可外扬,说那么多做什么…… …… 颜然猛地从睡梦中起来,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在网吧里睡着了。一抬头,时钟显示:凌晨两点半。 好在作曲编曲的工作都已做完。伴奏如果再细细打磨的话,应该能获得更好的效果,但现在这个水准已经不错了。 乘晚上没人,把歌录了。就大功告成了。 颜然心中一动。拿过手机一看,金鲤果然给自己发了好几条消息。第一条是凌晨12点半发的是,说她水平有限,所以请宿舍其他人一起帮忙,终于在零点之前把歌词填好,请查收。下一条就是她们编写的长长的歌词。 颜然打开歌词编辑器,将金鲤给她发的歌词与自己写的歌词逐一对照,脸上露出了温暖的微笑。 第九章 编舞也得自己来? 颜然回宿舍睡了两个小时,6点的闹钟就把她吵醒了。尽管脑细胞和全身的肌肉都在拼命抗拒起床的念头,颜然还是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 “我去!大佬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谭燕如睁眼看到如行尸走肉一般僵硬下床的颜然吓了一跳。昨天晚上她们在宿舍里聊天,聊到快两点都没等到颜然回来,才各自撑不住都睡下了。没人察觉到颜然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一两点吧。”颜然闭着眼睛回了一句。 “早上好……”金鲤揉着眼睛打着哈欠起床,看到颜然后立即起了精神:“然然,歌写好了?快放给大家听听呗!” 嗯?有新外号了?好吧,不再是颜魔王,也算是一个进步了……吧? “录了三个版本。一个伴奏版,一个独唱版和一个合唱版。demo都在我手机上,密码是4536251,音频播放器最新的三支曲子就是。你们先听一下,选一个版本吧。不过要是选合唱版的话,8点之前,我需要把你们的唱歌的部分都录下来。”颜然打了个哈欠。 她要去刷牙,洗澡。不但是昨天在网吧包厢里待了一天沾染了一身烟味得去掉,她本身也需要通过洗澡来驱除困意。 洗完澡出来。发现其他四个围在桌子前方,窃窃私语。 “没想到她以前穿得这么娘!身材真好,看得老夫我都怦然心动了……” “哇,这衣服好有范!她上哪儿买的?我也想要一套。” “我生平最恨这种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非要用才华羞辱我的人了……难道现在美女不吃香了吗?” 颜然脸都黑了:“让你们选歌呢!都干嘛哪?” 颜然一声大喝,聚集在桌前的众女,仿佛灯光下聚餐的蟑螂一般,惊慌四散地坐回自己或队友的床上。 “然然,我们想选合唱……”金鲤用一种很嗲的,奶声奶气地声音说道。一边说,一边还用萌萌的大眼睛,小狗一般可怜巴巴地看着颜然。 颜然又好气又好笑地走过去捏了捏她的小脸:“行!我没唱的部分就是给你们留下的,你们四个在十分钟内赶紧把各自要唱的部分分好。我们没有录音棚,只有麦克风——对,就是音乐直播界大神们都在用的‘maxwave专业版’。录好后我修一下音,就将就着用了。所以时间很紧兄弟们!赶紧动起来!” “那个……我也有份吗?”张羚有些结巴地指了指自己。 “当然!大家一起作的词,这歌就是大家的。当然有你的份!”颜然笑着说。 张羚的脸腾地红了。 刘筱雨欲言又止,但最后什么也没说。 九点前必须提交节目。现在真是争分夺秒的时候。啥也不说了,全体队友立即投入工作状态,录音的录音,躲在厕所里试唱的试唱,颜然马不停蹄地调音修音。还好这首歌不长,颜然总算在9点前把歌做好,提交到登记处。 “接下来,编舞就交给你了。”回到宿舍,颜然对刘筱雨说了这么一句,就再也坚持不住,倒床即睡。 颜然心事已了,放心呼呼睡了六个小时。却没想到一起床,就从刘筱雨那得到一个坏消息。 “你不懂编舞?”颜然重复地问了一句。 “嗯……我有体操功底,很多高难度的舞蹈动作也能做出来,但是对编舞……”刘筱雨扭扭捏捏地小声说。 “我当时其实是想说,她们在跳舞的时候,我加做几个高难度的动作。但是这些动作怎么和大家的舞蹈衔接起来,我还想请教大家呢……” 颜然有些傻眼。不过刘筱雨只说她是主舞,确实没说过她会编舞,是颜然太想当然了。 “我们有这么好的原创歌,已经很不错了。用原来的排舞也不差吧?毕竟分级比赛而已,有几家能到奢侈到用新歌啊!新歌出来那一瞬间,我们就已经赢了。”张羚劝说。 颜然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让我想想。” 张羚的意见不是不可取。凭着这个编曲,颜然自信拿到最高评价应该问题还是不大的。但是颜然有点不甘心。 如果是原来那个【喜庆】,口水歌对划水舞那是门当户对。现在歌无论是格调还是气场都上去了,舞却还是那个三脚猫把式……感觉就跟瘸了一条腿一样,别扭。 况且,采用原舞浪费了刘筱雨的体操才能。等于是耽误了她。 颜然最初的打算是,主歌部分张羚金鲤她们仨在前面跳她们的,刘筱雨和她在后方慢慢舞展现舞蹈技巧。副歌部分,仨人组退后,刘筱雨上前展现炸裂的表演,颜然在中间开个嗓,用这种办法突出歌曲的层次感。 但刘筱雨这一耙打翻了她的计划。颜然的舞蹈功底并不差,但也就普通刚出道女团的水平,还不是主舞级别的。编舞这种东西,颜然也是力不从心。 时间足够的话,多去网上参考借鉴一下其他人编舞,大概率还是可以凑出一个像样的编舞来。但是现在时间不在颜然这一边。 “跳舞的demo视频给我一份。刘筱雨,你今晚跟我去练习室,把这个编舞弄出来。”颜然说。 “来得及吗?最后一天要彩排,还要应付采访。相当于今天编好舞也只有一天时间供你们练习啊……”张羚惊讶地问。第二频道平均一个月也就学两三支舞。颜然这是要把一支新舞的练习时间压缩到一天? “试试呗。”颜然没敢把话说满。 “你们仨也别闲着。你们的舞蹈部分要能吃住新歌的风格。要理解这首歌要表达的意思。不能像原歌那样跳得那么……可爱。前半部分情绪舒缓中要有克制,不能跳得太欢快;后半部分激昂奔放,动作要做得果决。你们先对着镜子自己练着。等我和刘筱雨的舞编好了,我再给你们点意见。现在大家去吃饭,不准吃太饱。吃完练习室集合。”颜然拍板。 金鲤谭燕如面面相觑。“大佬这么厉害吗?又能作曲又能编舞?你说是不是她说的去韩国当过一年练习生的关系?那那些在韩国出道的,岂不厉害得要飞起来了?”谭燕如在金鲤耳边低声问。 “不能吧……然然说当了一年就被公司给开除回来了。我觉得韩国人都不知道她有这么厉害。不然我要是公司老板,嫁给她都不能让她走啊!”金鲤不确定地说。 “要不咱们建议沙老板嫁给她,把她绑在第二频道上?”谭燕如出坏点子。 “……你觉得然然能看得上沙老板?”金鲤白了谭燕如一眼。 …… 颜然的确不懂编舞。刘筱雨也不会。 于是颜然取了个巧。就是沿用第二频道的动作,但加大难度。受限于第二频道成员的实力,她们的编舞都是最基本的动作,只有走位稍难一点,也难得有限。 颜然和刘筱雨合力把这些基本动作增加变化与难度,使其在更贴近歌曲风格的同时也更加有深度和个性。 间奏部分第二频道三人组退到后方,前场给刘筱雨表演一段前后空翻,中场颜然用假声唱副旋律。间奏结束刘筱雨换位到颜然前方,与颜然牵手转身,共同向后方退去。第二频道三人从两侧向前,金鲤站c位重新按原来的排舞进行。 这样一来,基本上就达到了所有人的要求。因为原舞的局限性,副歌部分估计达不到颜然的预期。但人生一世也不可能事事遂心,留点遗憾也是一种残缺的美。 第十章 被挟持的节目组 编舞完毕。颜然把在一旁练习的三人叫过来,把整个舞蹈的动作跟走位细细地解释了一遍。张羚一看,动作变化不算大,她们三人该有的镜头也一点没少,顿时也放下心来,表示会全力配合她和刘筱雨。 这让颜然对张羚的印象大有改观。张羚虽然……在颜然看来双商稍微惨了点儿,但她的一切行为都基于对公司利益的考量。当颜然所做的不影响公司利益甚至能给公司带来利益时,张羚的配合度都非常高,所以还是一个可以争取的队友。 她们仨对自己舞蹈部分的调整颜然也看了。可能是因为自己作词的原因,她们对歌词的理解都非常深,改编也都恰到好处。颜然只在技术上指点了几处不足之处,整个节目的编排就算正式完成! 做完这一切,颜然有种虚脱感。不过这只是成功的第一步,最最重要的那一步“学舞”还没开始呢! 看来又注定要干到深夜了。 …… 在“奇侠女子组合”的五个人拼命练习的同时,她们练习室的正上方楼顶,制片人董源在反复翻着所有选手的信息卡片,预先挑出一些有潜力,有话题的选手,并为她们安排好剧本(人设)。 是的,哪怕是真人秀,也肯定是要有剧本的,只不过真人秀的剧本相对更加灵活多变而已。根据选手特点分发剧本是选秀节目的常规套路。常规的剧本无非有几种: 实力远超侪辈的大魔王剧本。一个节目一般只有一位,最多两位(比如宿命的双王对决)。这种剧本不宜多发,因为人气够高的才是大魔王。大魔王人数太多,会导致人气被分流——人气不高的大魔王还是大魔王吗?不,那只是技术宅罢了。 除了这种天之骄子的剧本外,还有屠魔英雄(大魔王宿命中的敌人)剧本,搞笑艺人剧本,吃货人设,公主人设,蠢萌人设,破釜沉舟剧本,父母双亡等卖惨剧本,黑红人设……等等,都是套路。 套路本身并没有好坏——除了一些恶意的,伪造父母双亡的剧本外——但被派发剧本的人能否出色地完成节目组塞给她的人设,吸引足够多的观众,并引爆这个节目,则考验的是制片人和导演的识人之明。 董源眼光够吗?毫无疑问。 他导演过《超级男声》、《余音绕梁》、《中国嘻哈秀》等很多国内大火的综艺选秀节目。在履历方面,在对国内选秀节目,以及偶像行业的深刻理解方面,董源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这也是为什么滚滚娱乐心甘情愿地把投资近七个亿的大节目交给他的原因。 董源接这节目时跟滚滚娱乐的老总保证,不但要让这节目成为今夏最火爆的综艺节目,更要让它成为未来偶像团体选秀节目的业界标杆。 但是真到实际运作时,他才发现一个尴尬的现实:他没人。确切来说,没有选手。 中国的优质偶像练习生资源,大部分掌握在各大经纪公司手里。滚滚娱乐作为后发者,虽然靠着强大的资金流摆平了很多问题。但在造星这块,一直没能在有所突破。造星能力,也成为滚滚娱乐最后也是最大的一个短板。这次滚滚娱乐不惜斥巨资搞这个大型选秀的初衷之一,也就是希望找到一个能绕过各大经纪公司培养造就偶像的办法。 然而滚滚娱乐低估了各大经纪公司垄断明星资源的能力,或者说高估了小经纪公司、地方小型娱乐公司们培养偶像的能力。 他大致看过选管给他选出的海选三百人的信息和当时的海选视频,那些地方女团的面试表演,只能说一个比一个辣眼睛。选管一开始还把标准放得挺严,后来一看不对劲:按照这个选法,只怕跑遍全国也凑不出三十个人来。只能连忙放宽标准。然后选拔标准就每况愈下,到后来几乎是只要是有点一技之长或干脆看得顺眼的就都给网罗进来,这才勉强凑够三百之数。 就这么一批人,董源都可以想象拍出来的会是怎么一个东西。到时候别说什么“业界标杆”,只怕妥妥地会成为一个价值7个亿的“业界笑话”。董源,甚至滚滚娱乐的名声都要栽在这个节目上面。 万般无奈之下,急秃了一半头发的董源将目前严峻的形势向滚滚娱乐的王总汇报。经过长达两个月的多方的协商和妥协,各大经纪公司终于答应出动各公司培养的预备队员参加梦想点将台。 为了得到各大经纪公司的配合,滚滚娱乐私下里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董源并不是十分清楚。但从王总铁青的脸色,和递给他的那张“内定名单”来看,滚滚娱乐试图提高自身造星能力的努力,有一多半大概是打了水漂。 剩下那一半打不打水漂,还得看这节目能不能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只要能爆,就算出道的全是映虹、咔咪、蓉文这些大经纪公司的人,那也算是赚了。 这几天董源协同导演组及统筹将之前定下的节目流程重新审视并大修了一遍。之前的节目更注重公平性,修后的节目则更加注重观众的选择,并极大地增加节目的不确定性,以免观众看了一两期就大致猜出最后出道的10个人都是谁。 然后再次审视手头将要派发的剧本。说剧本当然并不是说真有纸质的东西,而是节目组通过暗示或通过经纪公司,暗示或明确地让选手按他们预设的轨道进行演绎。 这些剧本里,最关键的大魔王人设已被映虹娱乐预先挑走。为了抗衡映虹,不至于让节目被其所左右,董源希望能最少找出一个能够和映虹娱乐练习生硬扛的选手——但这并不容易。 映虹娱乐这次派了一支6人队过来,其中为首的两人:文雪夷与牟敏卿原本就在韩国“银河少女”出过道,其唱跳综合实力几乎足够吊打海选阶段的所有人。 事实上,在海选名单中,董源就根本找不到能跟这两位打的选手。无奈之下,他只好从海选后扩招的名单中进行挑选。扩招的这批选手,基本上要么是其他各大经纪公司的送选,要么是业界大佬的推荐,再要么就是各种关系户和跨界选手——董源已经顾不上引狼入室的问题,能把映虹先压下去,董源就可以烧高香了。 论偶像资源,国内映虹是老大。但其他公司也并非没有合适的人选。蓉文、咔咪、鹦鹉洲都有非常不错的选手。比如蓉文的这个马莹,外形条件就非常不错…… 嗯?董源目光一凝。他正要翻页的手指突然停了下来。 颜然,19岁,走的居然是唐洁的路子。 (参考曲目:cristinewelch的《寻寻觅觅》) 第十一章 主角的离奇身世 唐洁? 那个春晚钉子户,“国”字号的民族和通俗双领域歌唱家?董源突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说起来她还是董源的偶像呢!这种国字号大人物,平时就算是董源用钱也轻易搭不上关系,没想到这次居然会主动跟节目联系,推荐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孩进组。 “赚了啊。这个颜然是唐洁的弟子还是亲戚?”董源心中想着,仔细看履历时却又是一怔。 颜然,99年11月11日出生,身高168米。蓉城人。父亲:无相关信息。母亲:无相关信息。 14岁蓉城第一中学辍学(初三),进蓉文当练习生四年,未出道。转去韩国在pyg当了一年练习生,仍未出道。2017年冬天从pyg辞职回国。2018年2月,得到唐洁的推荐,成为扩招选手之一。(唐洁的原话:这个女孩唱歌很好。希望节目组可以多多关照。) 初选节目:原创歌曲《寻寻觅觅》。选管评语:声音条件很好。有创作才华。吉他技巧尚可。外相条件不错。 除此以外,没有任何其他情报。却足以让董源对这个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在电脑中找到颜然的面试试频,双击打开。视频中出现了一个梳着齐耳短发,神色平静的美丽女孩。 董源眼前一亮。 与同年龄段的大多数女孩不同,视频中的女孩没有对自己的头发进行花里胡哨的烫、染处理;虽然是短发,但妆容上却并不偏中性,而是呈现一种超出她实际年龄的知性美女人的温柔与稳重。她的脸蛋线条柔和,五官精致而有立体感,哪怕是面试的摄像头近乎直接怼到她脸上拍摄,她的颜值也没有因此看上去扭曲或者任何的不自然。 “这是一个很上镜的女孩子。以后可以走影视路线。”董源微微点头。 简单地对话之后,女孩将背后的吉他解下来,开始弹唱原创的古风《寻寻觅觅》。 这首歌很特别呀!董源不是专业人士,但做选秀多年,却也能听出这首歌的不同之处:它确实是古风,但味道却与国内常见的女团古风很不一样。真要说,这首歌就如同一个穿着汉服的金发美女优雅地漫步在秦淮河畔--听着是古风,感觉上是古风,但骨子里却充满了欧美的异域风情。很奇怪的混搭,却意外的好听。而且女孩低音部的磁性嗓音也给这首歌加分不少。 整首歌曲除了主副歌连接处有一个长音转调需要一点技巧外,其他部分都没什么难度。但无论是转音还是副歌最高的那个音,她都如闲庭信步一般,唱得轻松无比。 ——能被唐洁这种大歌唱家称赞“唱歌很好”,唱功上自然不用担心。 一曲唱完,董源忍不住又把这歌回放了两遍,赞叹了一声小女孩颜然的编曲和音色,这才意犹未尽地继续向下看去。 只听视频外他的老搭档,导演王石生的声音传了出来:“颜然……咦,你怎么没填父母信息?” “这栏并没有标注必须填写。”视频里的颜然耸了耸肩。 “那是因为考虑到有些人可能,你知道的,不太方便写父母的信息。但一般情况的话,我们还是推荐选手写下来。” “我不方便写。”颜然一脸平静地说。 “那你方便留着个家里的联系方式吗?” “不方便。”颜然说。 “嘶!这小丫头!”视频外的王石生和电脑前的董源同时吸了一口凉气。 “不方便留父母联系方式,推荐人又是有军方背景的唐洁老师——难道是什么大佬的女儿?”董源皱了皱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好细查了,别一不小心惹上什么惹不起的存在。 董源想到的,王石生这人精自然也能想到。接下来的谈话就朝着和和美美的方向前进,两分钟结束后,王石生客客气气地告诉颜然初选通过,视频结束。 董源皱着眉头寻思了一会儿,还是坐不住,拨打了王石生的手机。电话接通,董源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颜然这女孩,你怎么看?” “哈哈,我就知道这个女孩太特别,肯定逃不过你的法眼!”王石生在电话中哈哈一笑,声音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猜今天早上谁还给我打电话了?” 董源一怔:“关于颜然?让我想想……不会是唐洁,难道是蓉文的人?” “厉害!”王石生赞了一句,“蓉文的许老板,你猜说他什么?” “……这可难猜了。推荐?但是颜然没在蓉文出道啊!”董源开始犯嘀咕。 “打死你都猜不出来。他告诉我,这个女孩业务水平很好,但就一点,喜欢小偷小摸摸。有一次偷东西被抓现行,所以才被蓉文开除了。” “哈?”董源更懵了。 “你听我捋一下啊!有人告诉蓉文的许老板,说看到颜然参加咱们的节目了。于是许老板抱着好心告诉我:这个女孩要不得,要了会惹大乱子。”王石生幽幽地说道。 “怎么可能!这帮经纪公司巴不得我们出笑话……但是偷东西可是个性质很恶劣的指控。如果颜然家里背景很深的话,许向东可没胆子造这种谣。”董源眉头深皱。 “所以我拜托公安部门的熟人帮我稍微查了一下……” 董源大惊失色:“你怎么……” “她父母双亡!没有背景!” “啊?”董源觉得脑子不够用了。一开始以为是千金小姐体验生活的童话剧本,转眼成父母双亡的苦大仇深剧本?但父母双亡剧本现在不吃香了啊! “确切来说只有她母亲死了,死因是自杀。她父亲是谁没人知道。她母亲未婚生女,又不肯说父亲是谁,娘家的亲戚早就跟她们断绝了往来。颜然还有个舅舅,但很多年都没联系过,连颜然给她母亲收尸,她舅舅也没过来。有意思的来了:她母亲跟许老板是同学。靠着这层关系,颜然初中缀了学去蓉文当练习生。然后她被开除的第二天,她母亲自杀了。” “你是说,她妈妈受不了打击……” “这个可能性是有的。查案件卷宗的人说,她妈当时欠了一屁股债,房子都被抵押了。听说她死后,留给小女孩唯一的遗产就是她的遗书,上面写着——我给你念一遍:你是一个我能想象得到的最好的女儿,有你这样的女儿我很幸福。但我是一个你能得到的最坏的妈妈,我想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但是我做不到。虽然很遗憾你不能出道,但妈妈相信你这么棒,一定能想办法找到自己的路的。妈妈走了,对不起,别恨妈妈。” 王石念的时候声音像机器复读一样平淡,但听在董源耳朵里,却像重锤一样字字敲在心中。他也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女儿——做父母的,要绝望到什么地步,才会抛下未成年的女儿去寻死? 王石生的语气低沉下来:“个人不负责任地猜测,这小女孩从小穷惯了,可能确实有偷东西的毛病。你想,她妈把她托付给许老板,自然是希望女儿能出人头地,解救一家人贫困的状态。当她得知女儿因为偷窃被开除,生活已经没有了希望后,就自杀了。许老板呢,可能是因为间接害死了她妈妈,心中有愧,不希望她女儿在我们这么一个大节目又爆出什么丑闻,于是干脆先跟我们打个招呼。我这猜测,逻辑上能自洽吧?所以董总,我很同情这个女孩,但我们不能要她。”王石生严肃地说。 第十二章 神秘的失窃案 董源沉默了。王石生说的都有道理。但他此时头脑里回想的,却是《寻寻觅觅》这首简单而有魔性的曲子。 这么漂亮的一首歌曲,你跟我说作者竟然是小偷? 写出“争分夺秒,毕竟人生如梦。携手跟我一起乘风,没什么不可能”这种歌词的,居然是小偷? 怎么也不愿相信…… “她在韩国pyg公司不是也当过一年练习生吗?那边对她是什么评价?”董源突然想起来。 “还在托人问。不过pyg是大公司,颜然又干了才不到一年,估计知道的人也不多。”王石生说。 “……诶。算了不用问了。你是对的,这种定时炸弹,还是想办法早点淘汰掉吧。”董源长叹一口气。 …… 人心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本来第二频道的三人组,在节目里都是混吃等死类型的,张羚更是从一开始就反对就比赛曲目进行任何改编。但是因为有颜然这队内大魔王一般的存在,带着其他人一起向前跑,大家也就跟着跑起来了。 大家都憋着一口气,心想:看人家颜然,又会写歌,又会编曲编舞,又能唱还能跳,她不比自己大呀!凭什么她什么都会,我什么都不行啊?我努努力,也不差的! 于是队内气氛马上就不一样了。张羚甚至开始觉得,原先那破编舞的确拿不出手,转而向颜然请教,能不能帮她们也改上一改。 改是肯定可以改的。但这三个人的基础都太薄弱——哪怕张羚顶个“舞蹈老师”的头衔,也压根好不到哪里去,太大的改编只会浪费她们练习的时间。所以颜然只在几处实在简单得像在划水的地方稍微加了点难度,然后嘱咐她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怼脸练习,就是照着镜子一边跳一边检查自己表情,看符不符合这支舞的意境。 表情管理可以说是女团基本功了。然而第二频道从来没这概念——从这里就能看出第二频道背后的“听涛娱乐”是个什么货色。 颜然现在俨然做着队长的角色。所有人的练习内容都被她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当然,颜然自己也没闲着。因为比赛歌曲时长有限,动作也并没有多难的原因,颜然学舞学得非常快。当时针指向晚上11点时,颜然已经可以一个动作不差地跟完整歌个歌曲了。虽然离能正式表演还差大量反复的练习,但这已经让第二频道的三人以及刘筱雨瞠目结舌。 “天哪,你是学霸吗?”刘筱雨压力山大。她刚记完一半的动作。 “然而并不是。我连初中都没毕业。”颜然说。 “好巧啊!我也是!”金鲤惊喜万分。 “……这可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颜然哭笑不得,“表情管理练得怎么样了?” “好难啊。怎么做表情都不对。丑死了。我们团从来不练这个。”金鲤一脸崩溃相。 “again,这不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颜然刮了一下金鲤的翘鼻子,“来,你看着我的眼睛。” “好。”金鲤抬起头,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深情地”看着颜然。 “跟我皮?”颜然心中暗笑,然后用副贱人的表情说:“我跟你年纪一边儿大。我会作曲,会编曲,会写歌词,会唱歌,会跳舞,还会做视频剪辑,尽才华与美貌于一身,难道你不想打我?” “我……” “冲着我的脸,狠狠一巴掌下去——想想,是不是很诱人?” “噗……” “不准笑,给我入戏!想不想揍我?” “想。” “想不想?” “想!” “如果我告诉你,你得把这支舞完整地跳完你才能打我。你会怎么办?” “跳!” “但你要记住,跳错一个动作,你就打不着了。” “我不会跳错的。”金鲤肯定地说。 “肯定?” “肯定!”金鲤回答得斩钉截铁。 “好!记住你现在这个心情。整首歌用这个心情过一遍。我们来看看效果。谭燕如跟她一起对一遍。”颜然猛地后退两步,点开保存在手机里的音乐。 随着伴奏乐响起,金鲤迅速进入了状态。一首歌跳下来,还真就没出错。而且那种经受寂寞,向往未来的小表情做得……不能说完美无瑕吧,但已经非常不错了。 “所以啊,你的潜力还是很大的,就需要一点动力……喂,干嘛踢我?反了你……等等,下流胚子,你往哪儿摸呢!谭燕如,还不给我拉住这个疯子……” 三个人在一起又动手又动脚地纠缠了好一阵,直到都没了力气,这才气喘吁吁地坐在一旁看张羚和刘筱雨练习。 张羚年纪最大,刘筱雨新学乍练,所以这两人进度上有点慢,但是明天还有一天,所以时间上是足够的。 “好了,姐妹们!今天就到这里吧。早点睡,明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接着练。”颜然拍拍手,叫停了二人。 四个女孩早在颜然的高强度训练下练得疲惫不堪。颜然一说停,大家自然轰然叫好。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向宿舍走去。谁也没能想到,一个意外的打击突如其来。 张羚打开房门,在开灯的一瞬间,顿时被眼前满地的凌乱吓得尖叫起来。 女孩们的旅行箱全部被强行打开。里面所有的东西,连少女最隐私的内衣什么的都被粗暴地翻了出来,扔得到处都是。 四个女孩当场就吓哭了。张羚几乎是立即就报警,以及通知了前台。 颜然一颗心如沉到了冰面之下。她快步走到自己的旅行箱前,伸手往旅行箱里一拨。果然,她的那视若珍宝的工作站笔记本电脑不见了…… …… 在鸣笛起航大厦一楼的酒吧里,马莹端着高脚杯,神情专注地摇晃着杯中的红酒,脸上微微有点醉酒后的陀红。她已经一个人在这个酒吧待了两个多小时。她就像是一位冷艳孤傲的公主一样。好几次都有男子贴近想跟她搭话,但都被她冷言拒绝。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了她的孤僻,不再理她。 突然,一个满头大汗的小个子服务生跑到她的面前,用颤抖的声音低声问:“一定是你,对不对?” “对不起,我认识你吗?”马莹站起身来,用1米70的修长身高,居高临下地看着神色慌张的小个子服务员,问。 小个子服务员惊讶地张大嘴巴,刚要说什么,却被马莹无情打断:“对不起,我是偶像,我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聊天。你不要再跟踪我了。不然我会报警的。” 说罢,马莹站起身来,将手中的黑色钱包放在服务员的手掌上。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酒吧。 小个子服务员打开钱包,只见钱包装了满满的一叠红色的纸币。除此之外,里面什么也没有。 第十三章 相互守望的约定 颜然茫然地看着四周,看着女孩子们一边哭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她只觉得自己好象突然从整个世界剥离了一般。女孩子的哭声,谭燕如的电话投诉声,门外响起的脚步声,一切的一切,听上去都那么模糊,那么遥远…… 当颜然回过神来,缓缓地摸着自己的床的边缘坐下时,宿舍遭窃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节目组。邻近的选手、节目组的领导、酒店的经理什么的都过来了。据说警察也在路上。 酒店经理过来道歉。说了些什么颜然没听,也不记得回了什么话。宿舍的小伙伴察觉出了颜然的不对,反应过来是她的笔记本电脑丢了,连忙过来安慰颜然。不久后,警察也过来录了一下口供,并记录了一下失物清单及价值评估。当颜然说出六万元这个数字的时候,周围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从酒店经理、警察和其他女孩们的眼光中,颜然看到了不相信或不以为然。但他们都不知道,也根本无法理解颜然的真正损失。 警察要求查酒店的监控。但很巧的,女孩们房间失窃的时间,正好是酒店对监视系统定期点检的时间,所有的监控都关停了。“我们酒店从来没出过这种事情!”酒店经理信誓旦旦地保证。 为了表示歉意,酒店经理答应给女孩们一人换一间总统套房,并答应一定程度的赔偿。当然,颜然报的六万块数目太大,赔是不可能赔的,所以酒店说需要颜然提供她丢失的设备价值六万元的证据——颜然也没指望他们能赔。 女孩们受了惊吓,但一来可以住高层总统房,二来被偷的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也能得到赔偿,心情顿时晴朗起来。发了这么长时间的呆,颜然也总算稍微振作了一点。和小伙伴们相互安慰了几句,便开始收拾行李,搬往新的房间。 虽然已经报案。但无论是颜然,还是录口供的警察,都不认为能抓住小偷或找回失物。所有的吃瓜群众也开始解散,以为酒店失窃事件的影响就到此为止了。 但是这个世界就有一种冥冥的,谁都看不懂的算法,在暗地里调节着这世上的平衡。 作为整个节目的负责人,董源最后才离开案发现场。 董源大概是在场的人里面最能理解颜然损失的人。颜然把她丢失的笔记本电脑的型号,里面的正版软件名甚至版本号都说得清清楚楚。她说的这套装备,没有六七万元还真拿不下——最关键的是,她并没有任何理由撒谎。 这是一套专业的编曲设备,能凑齐这么一套装备的,必然是一个专业的音乐创作人。《寻寻觅觅》应该就是用它来创作的。那么,这女孩还有没有创作其他歌曲?笔记本一丢,这些可就全没了…… 从王石生调查的情况得知,这女孩没有父母,没有家产,现在连工作都没有,是真正的穷途潦倒——但她硬是能用自己的那点微末的收入生生攒下这么一套装备作为自己翻身的资本。 如果故事到这里结束,董源觉得都够得上一出活生生的励志剧本了。但谁知道命运突然鬼畜起来?这一丢,颜然丢的不仅仅是钱,还有她只怕规划并为之奋斗了多年的未来吧…… 然而董源却发现,颜然是宿舍里唯一一个没有哭,甚至没有跟周围的人抱怨的女孩。这种坚韧与顽强,董源很难想像会出现在一个因为偷窃而被开除的人身上。 这个小女孩身上,总有一些东西对不上…… 董源再次拨通王石生的电话:“这个颜然,我还要再看看。” …… 第二天早上六点,颜然很准时的出现在训练室内。十分钟后,金鲤也出现了。两人练到七点多,其他人都仍然没出现。 看到颜然绷着脸一句话不说,金鲤首先有些吃不住,问:“要不我去叫一下她们?” “不用了。我也不是队长。她们有自己调节练习时间的权力。”颜然说。 “别呀!你当然是队长了。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啊!”金鲤吓了一跳,连忙劝说。 颜然绷紧着脸,咬着嘴唇不说话。金鲤以为颜然仍在生其他人的气,连忙跑到颜然自己有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却没想到这一拍,把颜然的眼泪给拍出来了。 颜然的眼泪突破眼皮的阻拦,顿时就失去了控制,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哗哗直下,颜然干脆扒在金鲤的肩膀上呜呜地低声哭了起来。 金鲤头皮一阵发麻。颜然一直给她的感觉就是自信从容,胸有成竹,哪怕六万块的笔记本丢了也没见她哭过——但她立即反应过来:这眼泪只怕不是颜然在其他人的气,而是她强行憋了一晚上,但终究没能hold住的痛楚。 大魔王一样的女孩,原来心里也有这么脆弱的一面啊! “那个笔记本,对你很重要吧?对不起,我们光顾着哭自己的内衣和粉饼了,都没怎么太留意到你……”金鲤抚着颜然的背,喟然轻叹。 颜然深吸了一口气,抹把脸站起身来,擦干脸上的泪水,有些羞涩地看了金鲤一眼:“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想哭就哭,情绪就不会淤积,让心理不健康。我从来都是想哭就哭的。其实我觉得你是哭得太少了。”金鲤理直气壮地说。 颜然差点笑出来。她想起那天在网吧金鲤莫名其妙地哭的事。 这个女孩……活得挺真实。颜然这么想着,也把心里的包袱放下了一些,摇头叹道:“我只是突然想到,我这辈子,运气太差了……” “那遇见我你就对了。我这辈子从没见过运气比我还好的人!”金鲤拍拍胸脯。 “你运气好?”颜然又想笑了。金鲤不是个农村出身的小姑娘嘛,她哪来的脸说自己幸运? “当然。我的爸爸妈妈,虽然他们离婚了,但他们都很爱我呀!我爸爸别看是农民,他什么都会,就算说阿童木是他造的我都不稀奇。我家前面就是一大片棉花地,我从小就在地里,无忧无虑地一边玩一边长大。初中读不下去了,村里的厂子太累待不下去了,就孤注一掷地去了上海,你猜怎么着?如愿以偿地成为女团了。我遇到的人,像沙老板啊,谭燕如啊,关姐啊,还有你啊,都对我特别好,就好像所有人都在宠着我一样。我现在天天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并靠它养活了自己——你说这不叫幸运,什么叫幸运?”金鲤掰着手指,认真地说。 “……金鲤,”颜然沉默了。颜然发现,金鲤身上的确有一种令人积极向上的东西,颜然从未在其他人身上发现过。 沉默了片刻,颜然轻声说:“我们一起出道吧。” “出道……很好像很遥远啊!”金鲤用手指勾着嘴角,一副垂涎的样子。 “我会帮你。”颜然微微一笑,“而且,也许没有你想像的那么遥远哦!” “好啊!一言为定!我们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相互守望,共同进步!”金鲤伸出小指。 小姆指勾手,大姆指印章。就这样,两个女孩在训练室的监控下完成了这个看起来像是办家家一般的约定。 哪怕是金鲤本人,也没想到颜然说这话的时候有多么认真。 然而很多年后,这段监控视频被考古爱好者翻出来传到网上,又成就了一段佳话。 第十四章 咄咄逼人的面试官 练到中午时分,节目组带来消息,因为参赛人数过多,采访将于下午提前进行。 好在刘筱雨、张羚和谭燕如在颜然的带领下也都完成了各自的练习。《致勇敢的我》这首歌,虽然还远称不上完美,但已经拿得出手了。 采访是个什么环节呢?就是正式电视节目播出的时候,一些话题度较高的人或队伍出现后,会插播的对当事人或相关选手的访谈小片段。对那些节目组重点关注的人进行补充介绍。是观众对选手产生先入观的非常重要一个环节,也是节目组操纵比赛结果的实用手段。 众女孩在接到采访的通知后,立即停止训练,回去换衣服。颜然本来就没几件衣服,选择就相对简单。拿了在韩国当练习生时候穿的白色衬衫,就出门去敲金鲤的房门。 金鲤开门。颜然一眼看到金鲤身上穿的某知名软饮料送的广告性质的t恤不由得差点笑出声来:“你是准备穿这个去接受采访?” “没衣服了!昨天被小偷翻箱,丢了好几件内衣,因为不知道小偷是不是我的衣服做了什么难以描述的事,所以我就把剩下的衣服全洗了。谁想到下午要采访,就这件干了。”金鲤苦恼地说。 “但是如果你穿这件衣服的话……”颜然话说到这时,突然一怔。 “会什么?”金鲤略带紧张地问,“没什么吧,又不是正式拍摄。” “事实上……我觉得这件衣服很好。不仅如此,我强烈建议你正式拍摄的时候也穿这件衣服。”颜然一本正经地说。 “……真的?会不会太休闲了?”金鲤不确定地看了自己穿的,带着大大的某乐的logo一眼。 “听我的没错。这件衣服……会是大杀器。”颜然忍住笑,拍拍金鲤的肩膀。 “我总觉得你没安好心……”金鲤嘟囔了一句。 两人聊了会儿天,张羚、谭燕如,还有刘筱雨也过来了。看到金鲤的这身衣服,三人吃了一惊,但也没说什么。五个人在金鲤的房间里一边等时间,一边聊天讨论表演的动作。途中颜然还把没被小偷顺走的吉他拿过来,手把手教她们唱《致勇敢的我》这首歌。 不得不说,这四个人真是……金鲤不说了,刘筱雨是个大白嗓,张羚声音偏尖且不会控制,谭燕如则是乐感单薄如同金鲤……一听到这四位的鬼哭狼嚎,颜然也只好放弃了让大家开麦边跳边唱的想法。 说说笑笑又等了一个小时,颜然接到电话,轮到她的采访了。 颜然根据电话中的,来到采访的房间前,等上一个选手采访结束后,便敲门进了采访间。 只见一个纯白色的,贴着粉红色“梦想点将台”logo的房间里摆着一张长桌子,一个四五十岁的大叔面试官端端正正地坐在长桌一侧,他的身边是一个连续摄像的摄像机。 颜然朝大叔面试官点点头,在长桌的另一侧正襟危坐。 “你好,我是‘梦想点将台’的制片人,董源。”大叔面试官说。 “你——您好!我是颜然。”颜然连忙站了起来。她没想到居然是制片人来面试她们——怎么,制片人没别的事好干了么? “对着镜头,跟观众们自我介绍一下吧。”董源说。 “嗨,大家好!我是‘奇侠女子组合’的队长,颜然。颜是‘斩颜良,诛文丑’的颜;然是‘然而还是要过五关斩六将’的然。请大家多多支持我们,点燃我们的梦想!”颜然巧笑嫣然地对着镜头比了个心。 “关于你自己,没什么可介绍的吗?”董源问。 “关于自己?”颜然怔了一怔,接着用职业化的笑容对着镜头说:“我今年19岁,蓉城人……”颜然抬头看了大叔面试官一眼,见他仍未喊停,不由得有些踟蹰。 “听说你在蓉文当过近四年练习生?蓉文这次也来人了,rawgirls,你知道她们吗?” 颜然心里咯噔一下:果然还是来了。综艺节目要的就是一个戏剧效果,只要存在冲突,导演组肯定是不会放过的。 颜然有些无奈地说:“知道啊,这五个人都跟我一起共事过。” “你怎么评价她们呢?” “她们都是……挺好的女孩子。马莹、方语娴的唱跳功底都非常不错。王颂跳舞是专家级的,相当厉害。” “所以你没出道是因为不如她们?” 颜然眼皮一跳。这个制片人……果然是要搞事情! 既然参加真人秀,这秀里的剧本,就不是你若不想接,不接就不接的。你要是回答得四方八稳滴水不漏,就逃不过一剪没。要是死活不接,最终剪辑出来也肯定是心怯避战。当然你要是说错话,那导演组就乐翻天了——总之不会有好果子吃。所以最简单的,还是乖乖跟着导演走,导演发什么剧本你就接什么。 颜然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尽量平复,点头道:“没能出道,我肯定有不足之处。但我继续努力地在练习,学心。今天的我已经和当时的我不同了。我觉得我可以再挑战一下她们。” 看我这么识相,您该满意了吧?颜然心想。 没想到董源顿了一下又问道:“听说你之后又去韩国pyg当了一年练习生?仍然未出道?” 颜然警惕地看了董源一眼:“是的。” “这次来这里的选手里,有不少从韩国回来的,更有好几个来之前就已在韩国出道。跟她们相比,你觉得你有优势吗?” 又来?颜然一怔。这个制片人是发本狂魔吗?颜然知道董源说的是映虹娱乐的文雪夷和牟敏卿。这两个人在中国女团界也是大名鼎鼎的人物了。只是没想到董源这么看得起自己。 颜然心中愈加谨慎:“能在韩国出道,实力肯定是一流水准。不过我也没在怕的。” “你是说你迫切想跟她们pk一下?”董源问。 “呃……那就p呗……”颜然艰难地说。 “好吧……那么颜小姐,请问你参加梦想点将台的动机是什么?”董源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颜然一怔。这个问题貌似普通,却直指她的要害。然而撒谎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撒谎的。要藏住心底的秘密,就只能坦白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东西——而且说实话,看这阵仗,自己无父无母的情况,这老货只怕早就摸清楚了。 “我参加这个节目的动机……呵呵。自从从pyg辞职后。我现在没有固定工作及收入,在国内没有房子,也没有亲人——我拒绝填写父母信息是因为我没有父母。我所有的家当都在我这次带来的大旅行箱里,昨天晚上还遭了一趟贼。对于我来说,这个节目就是一张长期饭票,一个容身之所,以及如果够幸运的话是我下一个工作开始的地方。所以你问我的目的?我的人生就只剩下这个节目了!这个回答,您是否满意?” 面对董源玩味的目光,颜然毫无怯色地回瞪回去。 未出道的怨念:前队友之间的宿命之战。 大魔王之战:韩国练习生大乱斗——谁才是最张的王者? 谁都没我惨:父母双亡,身无分文的女子的破釜沉舟之战! 三个剧本我都接了。差不多可以了吧?颜然心虚地想。 可是董源微微一笑,舒服地往座椅后背一躺。完全没有就此放过颜然的样子:“你在蓉文当了四年练习生没出道,于是离开蓉文跑到韩国当了一年练习生仍未出道——你能说说为什么吗?” 这厮想干什么?听我说原公司坏话? 第十五章 被安排得妥妥的? 颜然心中一紧。如果刚才的问答算是发剧本的话,现在的对话……就有点味道不对了。 “我在两个地方都没能出道,当然有我不足之处。我也有反省,也在努力地学习,成长……” 董源插嘴打断了颜然的废话:“看来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就再解释一遍:你在蓉文和pyg都没能出道,凭什么就认为能在这个节目出道呢?你是觉得,我们这节目的水准太低,以至于不管是韩国还是国内的二三流经纪公司都没能出道的练习生,来这里也可能出道吗?” 颜然瞬间被惊出一身冷汗。她张了张嘴,却无言可对! 说对的,我觉得你们这节目烂极了,抓头母猪给它穿条裙子都能在这节目出道——这是找死。 说不是,我其实在蓉文和pyg也是能出道的水平——那为什么没出道?因为公司不好还是自己不好? 如果说公司不好,那就是诋毁前公司,犯了艺人的大忌。 但如果说是自己不好,问题又回来了:凭什么你觉得你的问题在我们节目里不算问题? 思来想去,颜然竟发现自己怎么说都是错的!一时间冷汗淋淋,不知所措。 然后董源“啪”的一声把摄影像机给关了:“放心吧。你接下来说的话,将不被录像或录音。” 董源的话,颜然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不录像不录音?你个制片人百忙之中抽出时间,给选手们一一做采访,是为了给选手做免费的心理咨询么? 于是在董源目瞪口呆中,颜然满屋子找针孔摄像头。实在没找到,这才尴尬地坐了回去,然后……拿出手机,打开变声器app,用一种动漫里面的小动物的声调跟董源说:“好吧,您想知道什么?” 董源差点没气歪鼻子!这小丫头片子当自己是什么人?自己一堂堂制片人,还需要对你个什么都不是的丫头耍这种心机? “跟我说说,你为什么要从pyg辞职?”董源忍住掀桌子的情绪,缓缓地问。 “这个不行,你换一个问题。”颜然说。 董源的脸一下就黑了。想起身就走,但还是忍住了,苦口婆心地跟颜然解释说:“如果你想在这个节目出道,加入我们的两年限定团,甚至成为食铁兽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的签约艺人,首先要交待的就是你的黑历史。你有多少黑历史,我们要花多大代价洗掉,这些都是会在签约前进行风险评估,最终决定我们要不要签下你,以及用什么样的条件来签下你。” 见颜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董源哼了一声:“但是你不要以为瞒住就行了。告诉你,你的协议里肯定会有黑料惩罚条款。如果将来暴出来我们事先不知道的黑料。因为这些黑料导致的损失,包括我们为压下黑料所进行的公关花费,最终都会作为惩罚成倍地返回到你身上。所以我建议你如果的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早点告诉我们,以便我们在签约之前就将它彻底地抹掉。明白吗笨丫头?” 颜然这时才有点确定这个董大制片只怕是很看好她了。说来也是,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看好自己,一个普通的选手值得他一个制片人过来录采访吗? 不过颜然还是摇了摇头:“我在pyg没有黑料,一年解约也没有任何后遗症。您不用担心这件事——不放心的话您可以在黑料条款里写上,随便什么惩罚都行。” 董源盯了颜然半晌,见颜然神情坚决,便不再勉强,“好,我估且信你。那么蓉文呢?你说你在pyg没有问题,潜台词是不是说,在蓉文有问题呢?” 颜然沉默了,俏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悲伤。但这个让董源生出一丝罪恶感的表情却几乎转瞬即逝。再看颜然时,她又回复了一惯坚毅得近乎死板的表情。 “好吧,我估计也瞒不住。”颜然咬了咬牙,说:“蓉文认为我偷了陆涤生五首最新原创歌曲的曲谱,并偷偷以原创者的身份,在b站,也就是宝拉宝拉视频网上上传了demo。事实证明,陆涤生的歌曲版权登记的确在我上传视频之前。蓉文以违反知识产权为名通知b站删除了我的所有上传视频,并对我帐号进行封禁。作为惩罚,我被蓉文开除。事情就是这样。” 董源怔住了。 他在决定给颜然一个机会,同时乘机敲打她一番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颜然“偷”的,竟然是曲子…… 昨天晚上王石生那看起来自洽的推理就突然变得千疮百孔了:他说小女孩穷惯了可能会有偷东西的习惯。但穷惯了的人会去偷曲子这种东西吗?更别说她“偷”完后居然上传到免费共享的视频网上去了——穷疯了的人会干出这种事? 如此一来,误导王石生做出错误推导的蓉文的许老板就很有问题了。 没错,偷曲子也算是偷东西。但听到“偷东西”却绝对不会想到是偷什么破曲子。许老板这么说,只可能他想掩盖什么…… 比如蓉文当红流量艺人陆涤生据练习生的原创歌曲为己有之类…… “嗯,这件事嘛,说小也不小……”董源假作沉吟。 其实这种黑料,对娱乐公司来说根本不是事。多少当红歌星抄海外名曲被扒,还不照样混得风生水起? 铁证如山,想给颜然翻案是不太可能,蓉文也不能让。但要把这事抹掉却只是给许老板一个电话的事情。 说破天去,颜然没有用她“偷”到的歌曲赢哪怕一分钱利。所以就算打官司,蓉文也捞不到半点好处。加上这件事本身就很蹊跷,只要董源跟许老板露出一丝“永不翻案”的意思,相信许老板巴不得同意抹掉这件事。 但简单归简单,对颜然却不能这么说。再怎么同情颜然,董源也是个生意人,能压价董源自然不会客气。 “我回头让食铁兽的公关部门琢磨出个公关方案。你不是没跟任何公司签约吗?签食铁兽吧!到时候我让人给你发一份合同——不过切记,绝对不能在比赛期间透露签约食铁兽的事!否则协议立即取消,滚滚娱乐将来也不会与你再进行任何合作,明白?”董源慎重地对颜然说。 颜然愣愣地点了点头,出了采访间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已经被安排得妥妥当当地了吗? 第十六章 彩排结束,大幕拉开 作为第一个被采访的,回到金鲤房间的颜然自然遭到了其余四人的围攻。 “采访问些什么呀?”“你都回答什么了?”“回答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 等等。 颜然觉得吧,她这次采访挺诡异的,只怕不能套用在其他人身上。于是挑了点常识跟她们讲了一下。 “首先,采访很重要。因为它关系到导演组是否给你发剧本。不管什么剧本,只要接到了,就代表前期必要的曝光率。所以导演组发的剧本一定要接,而且要顺着导演组的意思走。如果采访都快结束,导演组仍然没有给剧本的意思,那就得自己想招,在不损害自身形象的前提下,吸引导演组的注意。” “一个小问题,”好学生金鲤举手,“他们给纸质剧本吗?你的剧本能给我们看一下吗?” “当然不可能有纸质剧本!你当真人秀是搞笑吗?导演只会给你抛暗示。你明白了,接下了,并在下面的拍摄中自由发挥,完美地展现了导演组赋予你的这个角色,剧本才算是你的。”颜然白了金鲤一眼。 “你接啥剧本了,告诉一下我呗。”金鲤抓着颜然的手臂,摇晃着。 “其实我也说不好……”颜然有些迟疑。 那个董大制片不按套路出牌,基本上所有的常见剧本都给她上了一套。这么多人设不可能都塞一人身上的,不然就太假了。所以颜然心里也有点忐忑,不知道董大制片到底想怎么安排自己。 “怎么样才知道导演在发剧本?”这次是谭燕如发问。 颜然看了谭燕如、金鲤和张羚一眼,心中微叹。在颜然看来,她们仨大概率是接不到任何剧本的——但话却不能说得那么直白。 “这取决于你平时和小伙伴们对话时,能不能瞬间掌握对方话里的潜台词。如果这方面的反应比较慢的话,还是想想怎么去吸引导演组注意比较好。”颜然说。 “受教了。”四人恍然大悟,似有所得。 “我去练习室了。你们采访完也赶紧的去练习室跟我练习。”颜然说。 “……不愧对是大魔王队长。”队友们面面相觑。 “别扯淡了。听见没?”颜然问。 “听见了!”“yes,sir!”“是yes,madam啦,你个文盲!”“切!你个初中文凭很了不起么?” ……颜然就当什么都没听到吧。 当天她们四人的采访,颜然没有细问,以免有人心意难平。在颜然的带领下,大家又练到了晚上11点。对于一个本就不是很复杂的舞来说,足够了。 “ok,收工。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天集中精力彩排!”颜然拍拍手,宣告一天的练习生生活的结束。 “耶!”女孩们发出胜利的欢呼。似乎在庆祝又从魔鬼队长手下活过了一天。 她们不知道,颜然对她们已经够宽松了。真正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 第二天的彩排,说是说“彩排”,但并不是排她们准备的节目,而是导演组跟大家解释上场规则,并进行入场预演。彩排中拍的一些镜头,其中一部分有可能会剪到正式的节目中去。因此,也不完全是彩排。 从等待室入场后直接进入圆形大舞台。舞台两边是两个一百零八个座位一阶一阶摆成的巨大而华丽的金字塔。金字塔分五个等级,越往上走,座位越大,越漂亮,座位数也越少。嗫顶端的王座更是镶满了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宝石,就跟真正的王座一样。最下面的座位则略显敷衍,二十几张紧挨着摆成一排,颜色、式样也远不如上面座位那么好看。左手边的金字塔旁还有导师的座位。 明天入场大概是这样的:面对导师席的金字塔灯光先亮。选手入进去,一百零八个位子随便坐。都坐满之后另一边的金字塔亮,然后进行导师的评级考核。考核之后选手按老师给的评级入座对面的金字塔。 彩排的入场顺序,导演明言不见得会是明天的入场顺序,所以事先想好的套路,第二天来不见得能用得上。 “然然,你觉得明天我们坐哪里最好?”金鲤看着灯火辉煌的点将台,那排成巨型金字塔的,代表着水泊梁山……不对,代表着即将重新定义中国社会主义新女团的一百零八个席位目炫神移,好半天才回头问颜然。 颜然也沉吟不语。如果是她一个人,她会毫不犹豫地坐金字塔最顶端的王座。因为这代表了自信与勇于任事的胆量。坐在这个位置上,天然会得到一定的焦点与镜头,以及最初的粉丝群。 但与此对应的会是相对较高的pk的压力。如果颜然只有一个人,那没在怕的。但颜然现在所在的这个队和准备的节目,并没有能站稳金字塔顶端的实力。一旦被人从金字塔顶打下来,之前蓄的势就会成为淹没自己的洪流。 “出道位是最顶端的十个。明天出场的时候,不管是谁先出场,有机会的话去抢一下。但如果只剩下王座,那就别抢了。”颜然沉吟着说。 “不过我们不一定能抢到。抢不到的话就算了,其他座位都差不多,随便坐吧。只是金鲤你要坐我旁边。” “嗯?为什么?”金鲤瞪大眼睛。 “因为我要蹭你的运气。”颜然微微一笑。其实她是想蹭金鲤的镜头…… 毫无疑问,只要某乐不出钱赞助节目,节目肯定是要给金鲤的宣传t恤打码的。这样一来,金鲤会是节目唯一一个出场自带马赛克的人物,她会像电影侏罗纪公园里钻出来的皮卡丘一般亮眼!摄影师也肯定不会吝啬,给她足够的镜头。到时候坐在金鲤的身边,不就可以啥事不做,喜蹭镜头啦? 我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这两天你这t恤一定要勤洗晾干。必须天天穿。你滴,明白?”颜然忍不住再吹叮嘱。 “我觉得你就是想看我出丑……”金鲤闷闷不乐。 “乖,听我的准没错。”颜然摸摸金鲤的小脑袋,接着忽悠。 在她们商量的时候,前十的位子已经被抢光了。不多久,播音响起:“接下来,请听涛娱乐文化有限公司下属第二频道的选手入场!” 张羚急忙带领着谭燕如、金鲤上台。因为前十名已经没座,张羚便低调地选了个七十多位靠底部的座位。金鲤记着颜然的话,特意站在三人的外侧,旁边给颜然留出一个位置。 又过了一会,播音提示颜然上台。颜然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 在众人瞩目之下,颜然穿着白色衬衫,充满自信地走上舞台,自我介绍道: “我是个人练习生颜然,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说完,颜然停了一下,眼光顺着前方的点将台不断向上:扫过第二频道的三人组,滑过蜻蜓文化的刘筱雨,掠过映虹娱乐的文雪夷和牟敏卿,穿过蓉文文化的马莹,直达点将金字塔最顶端的王座! “veni,vidi,vici”颜然轻声说了一句,算是结束了自己的出场秀。 “她说的啥?”不但台上女孩一片窃窃私语,台下导演组也是一头雾水。唯有董源嘴角一翘:“这个戏精,还真能给自己加戏……随便给几个没有名字的女孩发个剧本,让她们给观众解释一下。” “她说的是什么?韩语吗?”助理一脸懵。 “凯撒名言:我来,我见,我征服。”董源意味悠长地说。 (第一卷结束) 第十七章 入场式上有人偷本(上) 3月23号,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在此前一天,所有人的手机都已强制上缴。从此一百零八位小姐姐正式进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闭关训练。 从这天开始,持续两天的等级评价比赛就正式开始了。评级比赛的结果虽然不代表一切,却决定了一个选手将以什么起点开始这场长达三个多月的长跑。更高的位置意味着更多的镜头及关注度,而这一切都将转化为女孩在这场漫长赛跑中的点点优势,最终决定女孩能否顺利出道。 为了这一天,女孩们心潮澎湃地挑了一晚上衣服,在化妆镜前琢磨了一晚上妆容。 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导演组发出通知:为了让昨天拍摄的彩排镜头能够当正片的补充使用,分级比赛的衣服和妆容必须与昨天彩排相同。 通知一出,一地哀号。 尤其是昨天没把彩排当回事,直接校服素颜上镜的“阳光少女组合”,几乎是比赛还没开始就被判了死刑。三人身上散发的渗人的衰气与寒意,让整个等待区的小姐姐们都一个个噤若寒蝉,坐如针毡。 凭心而论,“阳光少女三人组”里有两个真心不算美女,但若是好好化妆,也不至于没眼看。只是让她们素颜跟一个个化得花枝招展的小姐姐们同台献艺?这就有点太没人性了,活脱脱跟公开处刑一样。 颜然此时也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老僧入定的样子。虽然有点同情这三位,但她也爱莫能助。她能反复提醒临时团的队友们好好重视昨天的采访已经是很有良心了——毕竟这是个你死我活的游戏,婊一点的选手,估计是连队友都要坑的。 也许是感应到了大家的不自在,“阳光少女”的一位大脸女孩起身说:“大家放松啦,不要紧张。天塌下来不是还有我们三个挡着嘛!” 咔咪的温情扑哧一笑。 其他选手也尴尬地笑了笑。之前那难堪的气氛倒是化解了。 映虹的文雪夷抿嘴一笑说:“诶呀没事的,今天是评级赛,又不是淘汰赛。而且我觉得你们都很酷啊!” 颜然对这个组合的印象也是大为改观。头脑一热,颜然便起身走到大脸女孩身旁,微笑着说:“你好,我是个人练习生颜然。留个电话吧,以后我们多联系。” 大脸女孩上下打量了颜然一眼,“电话就算了吧。我们也没有必要成为朋友。” 颜然脸上一僵,知道是自己的热脸贴冷屁股上了。她仿佛听见了身后马莹的轻笑声。 丢脸了!站在大脸女孩的立场上,颜然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自己什么都不是,而对方已经是出道的正经网红歌手。颜然以为自己在给她鼓励,对方可没准以为自己想蹭她们热度呢! 女孩子的世界,是很可怕的…… “爽快!完全没问题!”颜然僵硬着脸给她竖了一个大姆指,然后没趣地坐了回去。 “你是傻还是?”金鲤心疼地看着颜然,小声在她耳边说,“人家正难受着呢,你过去不应该安慰吗?结果你跟人家说‘节哀顺变’?瞧人家映虹的文雪夷说得多好!” “你说得好对。嗯,我要去趟厕所。”颜然急忙施展尿遁术逃脱这注定失败的战场。 比情商,哪怕两世为人,颜然仍然有太多需要加强的地方。也许金鲤正是她的互补…… 就在颜然尿遁的时候,入场式正式开始了。 最先入场的是“五香粽子”队的三名小姐姐。“五香粽子”这个队名很有意思,听上去就鼓鼓囊囊的,三名队员也挺有意思,看上去就鼓鼓囊囊的……但不得不承认,这三位女孩子在一众瘦高长腿美女里,就像花丛中的胖蜜蜂一样,成为一道独特而灵动的风景。 在一片黑暗之中,“五香粽子”的队长葛琼舟带着她的两名小伙伴,从后台贼头贼脑地摸进了舞台。 “这是……真的已经开始了吗?不会是谁在跟我们开玩笑吧?我们是第一个上场的?”葛琼舟悄声问着小伙伴。 就在这时候,一声清亮的机器开启声响起。在五香粽子队小姐姐们的尖叫声中,舞台半边的灯光亮起,一个充满浩然正气的男声说:“梦想战将台正式开启,请选手自行选好座位就座!” 在灯光下,一百零八个座位摆成一个巨大的金字塔形状,看上去格外炫丽。 “哇!好美!我们真的可以自己选座吗?” “谁选最顶端的王座?” “当然是我……不会去选的啦!万一被人pk下来,会多难看?” 这些队友间的悄悄话都被录下,正片时会作规则的一个补充说明——这其实就是葛琼舟她们队的剧本。 从表现上来看,葛琼舟这队演得还挺像模像样,惊讶迷茫等小表情也根本不像是昨天刚彩排过。 葛琼舟她们选了个前十靠后的位置。规则介绍完毕后,小姐姐们就开始陆续登场了。 作为个人练习生,颜然的出场比较靠后。这使她有足够的空闲,通过后台的大屏幕观察其他选手的举动。 这是最精彩纷呈的一幕,领剧本的如葛琼舟自然尽其所能地表现,没领到剧本的,也都在用各种办法强行给自己加戏,吸引摄像师的注意。 比如颜然能想到的,自然其他人也能想到。所以前十的位置很快被瓜分一空。王座则是被鳄鱼财团下属的水果娱乐的冯锦儿拿下。这位水果女孩长了一对惊人的大长腿,无论是身材比例,还是容颜在选手中都是一等一的。 除此以外,咔咪文化的余应琪则是另一个极擅长给自己加戏的选手。不管谁上台她都要上前打个招呼撩骚一下,这份开放从容与她中性的打扮,不但获得了大量镜头,也让她的知名度与人气在女孩子中急剧上升。 “她很厉害。”颜然点点头。 “你也很厉害。”一个女孩站在她的身后,带着一点自负的语气说道。 颜然回头一看,是一个长相文静,气质沉稳,神情中略有一点点“不是我说话难听,跟我比在座各位都是垃圾”的自负自傲的女孩。颜然想起来,好像第一天组队的时候,她和另外两个女孩组了一个个人练习生的乐队来着。 “你好,我是个人练习生颜然。”颜然伸手。 “个人练习生,顾惊鸿。你的‘我来,我看,我征服’,很有气势,很吸睛。”顾惊鸿说。 “很高兴有人听懂我的话。我差点以为对牛弹琴了呢。”颜然一笑。 “你不知道我是谁?”顾惊鸿微微一怔。 颜然假装仔细看了她一眼,然后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说:“嗯……啊!莫非你是我前天去的那家s县小吃的服务员?” 顾惊鸿脸一黑。 第十八章 入场式上有人偷本(下) 看到顾惊鸿一副要怀疑人生的模样,颜然连忙笑着说:“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啦。不过我的确不认识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最强学霸】啦。咱家惊鸿可是【最强学霸】全国赛前二十强的高手呢!”身边接话的是另一个长发瓜子脸的女孩。 颜然顺着说话声看过去,眼前又是一亮:好个美丽的女孩!只见这个女孩一袭黑色蕾丝短袖长裙,胸前以白色百褶花进行点缀,蓬松的小白花给她修长的身材提供了一点恰到好处的感性,却又很矜持地将底线停留在了性感之外。 她的五官线条十分唯美,光滑的黑色长发像丝绸一样地披在她细窄的肩上。大大的眼睛在顾盼之间流露出一种东方世家美女特有的纤细柔弱的美感。就像苏州园林中的一抹月色,让人的目光忍不住在她身上流连,甚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地疼爱。 “个人练习生,楚月荷。”长发女孩大大方方地走过来,微笑着说。 “呃……你好,我是颜然,”颜然怔了一下后才回过神来,“……原来惊鸿是学霸大明星啊!厉害,厉害!初中退学的学渣在此献上由衷的敬意。” 颜然反手拍了顾惊鸿一记马屁,提高刚才被扣的友好度。 顾惊鸿的脸色恢复如常,笑着说:“你才是大明星呢,我和楚月荷今天要给你捧哏哦。”言下之意,自是你我都是大明星,但只有我是学霸。 颜然并没有因为顾惊鸿那点小小的自尊而感到受侵犯。一来她不在乎,二来人家的确是学霸。不过…… “捧哏?”颜然一怔。 “我和惊鸿会在你前面出场哦!等你说出那霸气十足的话的时候,导演组要求我会和惊鸿在镜头前为观众解释那句话。”楚月荷盈盈笑道。 “呃……那就请多关照了。”颜然擦了一把汗。自己也就是突然穿越前的中二之魂侧漏了一把,本以为大概率没人知道,没想到还是被搞事的导演组给盯上了…… 怎么办?看来是要欠她们一个人情了。 “接下来登场的是:映虹娱乐的映虹女子组合!听涛娱乐的第二频道!” “啊啊啊,快看!文雪夷和牟敏卿要上场了!”楚月荷立即丢开了颜然,紧盯大屏幕。 中国女团起源于韩国。在韩国出过道的人,在国内女团眼里,就跟二十年前的海归一样让人羡慕和崇拜。所以在这里,原“银河少女”的出道二人组就是绝对的明星中的明星,像太阳一样照得其他人都黯淡无光。 颜然因为在韩国待过,倒是没有这种敬畏感。颜然觉得韩国那种非人的练习生制度确实很锻练人,但中国女团水平普遍不如韩国女团,主要还是因为中国女团真正靠唱跳为生的并不多,做女团不过是以此为跳板,以进入娱乐圈的其他领域。目的不同,往上投入的时间和精力自然就不一样,导致唱跳能力有所不同——这再正常不过了,没有什么好妄自菲薄的。中国专职跳舞的tds天团,人家跳舞的水准可不比韩国人差。 “第二频道是什么团?居然跟映虹的人一起上台?”顾惊鸿不禁疑问。 “导演组要搞事情呗。”颜然的眉毛微微一扬。 “搞什么事?还有人能镇住那两位不成?”楚月荷笑问。 颜然微笑着没有回答。这时屏幕上出现了穿着某乐t恤的金鲤…… “我们是听涛娱乐的第二频道组合。我叫金鲤(张羚、谭燕如),请多关照!” “噗!原来是她呀……笑死我了。刚才我还想问是谁穿得那么有个性呢!”楚月荷噗哧一笑。 “你刚才问什么来着?”颜然微笑着回头问楚月荷。 “……”楚月荷擦了一把汗。 还真镇住了。连摄像大哥都忍不住把镜头对准了金鲤身上那个大大的“某乐”的logo…… “下面有请青鸟文化,蓉文文化的选手登场!”播音声响起。 “个人练习生楚月荷、顾惊鸿、宋星河、乔绒去入口处准备!在她们后面是阳光少女组合,陨石文化。”导演组传话到后台。 “颜然,很高兴认识你。放心吧,我们会把你捧得霸气十足的。你就等着火吧!”楚月荷朝颜然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就借你吉言了。”颜然不无尴尬地说。 这时,后台的大屏幕电视里传来蓉文文化练习生们的声音: “我们是来自蓉文文化娱乐的练习生组合‘蓝色海洋’。我是队长马莹,请多关照!” “我是方语娴,请多关照!” “我是王颂,请多关照。” “我是张沁。veni,嗯,vidi,!” “?” “?!” “……什么情况?” “这句话什么意思?昨天好像也有人说过?” 场内场外顿时爆炸,响起了一片惊疑之声。张沁顿时满脸通红。 楚月荷和顾惊鸿愣了。 “我们……还要解释吗?”楚月荷问顾惊鸿。 “还解释个屁呀,我们都没在台上!”顾惊鸿翻白眼。 “在后台也是可以解释的。反正摄影师大哥一从刚才开始一直怼我们脸拍。要不我也接捧个哏?”颜然转头问摄影师。 摄影师赶紧摇头说别问我,我只是个莫得感情的机器。 …… 与此同时,导演组也是一阵慌乱。颜然的凯撒剧本是制片人点名要加的,可这是怎么回事? “王导,怎么办?工作组都乱了套了。要不,重拍?”助手前来请示导演王石生。 王石生哼了一声:“慌什么?这点小事都稳不住阵脚?该怎么拍就继续接着怎么拍。安排的那两个女孩也照旧解释。出点意外就重拍,下面的女孩子们还怎么看我们?” “那您的意思是……只要有这个剧本就行,不用在乎是谁领剧本?”助手恍然大悟,仿佛智商瞬间增加了一点。 “……你是猪吗?董总指名的人,你能说改就改?到时董总问起来的时候,你去答话?”王石生极其鄙夷地瞪了助手一眼。 助手觉得他的智商真不够用了。 …… 场内的惊疑声最终平息。只是大家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蓉文的这个张沁。若说蓉文之前出名的是马莹、方语娴的话,现在张沁也火了…… 而因为这个突发事件,颜然在出场的时候,也同样引起了大家的讨论声。每个人都在注视着她,看她要说什么。 然而颜然什么也没说。自我介绍完毕之后便很简单地上台,坐在了金鲤的身旁。 “你就这样放弃抗争了?”金鲤低声问颜然。 “多说无益。张沁性格太弱,被迫干这种事已经够可怜了。至于马莹这心机婊……别让我逮住机会。”颜然淡淡地说。 金鲤看向蓉文文化所在的方向一眼,似乎下了什么决心似的点了点头。与此同时,张羚却是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脸上变得难看起来…… 随着所有选手进入金字塔。接下来就是导师出场,以及导师的表演时间了。 第十九章 评级比赛,八仙过海 这次滚滚娱乐请来了大名鼎鼎的网红男神魏语冰,昔日的“香港舞王”关恩华为舞蹈导师;著名歌手王啸、梅海笙作为歌唱导师;金牌作曲人刘文山作为创作导师,又请了食铁兽文化的当红炸子鸡张天意作梦想发起人(主持班主任)。上台后二话不说,各自献上了一段自己擅长的节目。 在座的选手都是处在最疯狂的追星年龄的女孩。六位导师(班主任)是其中很多人心中的偶像。看着偶像在自己面前表演,小姐姐们一个个激动得尖叫,蹦跳,跟疯了一样。颜然一脸尴尬……但是看周围的小姐姐们一个个情不自禁的模样……还是鼓掌吧。于是颜然一边假笑,一边鼓掌,虚伪得就像被提了名,却没得到奖的电影明星一样。 导师们表演完入座,梦想发起人张天意就开始了选秀陈词。在一番冗长的心灵鸡汤之后,张天意终于开始进入正题:导师初评级。 每个队表演自己准备的节目。评级结果一共分五个班,甲乙丙丁戊。据颜然的理解,各班定义大概如下: 甲班十人乃是狼群中的头狼。十人也是最终的出道人数。 乙班十人。她们不是头狼,却是头狼的有力竞争者。给她们任何人一个机会,她们就能冲上去,将现在坐在甲班的某人撕成碎片。 丙班二十人。颜然推测主要是在一个方面比较突出,但偏科严重,需要补课的选手。一个机缘巧合,就是刺向甲班的一把尖刀。 丁班二十人。这个组的正式名字应该叫做陪跑团。大抵会是能力较平均,但都不是特别出众的小孩所在的位置。 戊班一共四十八人。意思大概是……嗯,【猜猜看下期还能不能见着我?】。 当然,说前十是头狼,那是指第一次导师评级之后。现在这个座位,可是纯粹看谁脚快的。不过选前十的,会得到属于前十的关注度,自然要承受住属于前十的压力。抢座位脚再快,若没有在导师评级中留在甲班,最起码留在乙班的底气,那就不是勇气,而是笑话了。 果然如颜然所料,自选座位中选了前十的,顺理成章的被最先评级。正可谓:抢座一时爽,一会火葬场…… 当张天意公布这个评选规则时,前十的每个小姐姐都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好象在抢前十位置的时候想不到一样。假得一逼……颜然撇嘴。 然而颜然发现……她好象错了。嗯,最起码不完全正确。 因为有人可能的确没想到。 第一个出场的四人团队表演那叫一个惨不忍睹。配乐是口水歌,舞蹈是小学生晚会水平,走位简单还撞麦,相互之间的配合简直差得没眼看。跟她们一比,第二频道准备的那个《喜庆》仿佛都不那么糟糕了。没一个是专业选手,都不知道谁给她们抢前十的信心。 导演组是事先知道每个团队准备什么节目,也看过这些人的初选面试的。选这四个人第一个上场,绝对有杀众女孩下马威之嫌。 表演结束。导师席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开始鼓足马力轮番开火轰炸四位女孩。最后四位女孩以三位戊班一位丁班的悲惨下场结束。 如此凶残的一刀斩下去,把所有小姐姐,尤其是同在前十,马上要参加评审的另外两个小队吓懵了。 大概是发现插科打诨死得快,下面几组选手明显老实许多,规规矩矩地上台,认认真真表演,场面这才好看许多。 第一天的拍摄进行到中午时十一位甲班候选已经出炉,分别是鹦鹉洲文化的李漱玉,水果娱乐的冯锦儿,蓉文文化的马莹,咔咪文化的余应琪,舞乐龙腾的李智贤,米人娱乐的周茜,樱雨组合的刘文乐,阳春白雪的李萌,以及凤凰传媒的楚楚、甘源。 甲班是只有十个名额的。 这十一个甲班是怎么回事? 而评审只过了60多人,还有一小半没评级。映虹娱乐的两大天王也都还没出来呢! 张天意出来解释了一番。简而言之,就是导演组要搞事情了。下午的比赛要从pk开始。第十一个甲班将出面挑战现有的一名甲班成员。挑战成功则晋级甲班,失败的选手则自动跌落乙班。 规则一解释完,前十座位上的小姐姐们,原本轻松的脸色不由得都变得差了起来。 下午一开场,就是第十一名的甘源指名pk。 pk规则如下: 后晋的甲班可以原地喊出一位甲班选手之名来挑战这名选手。但是,对方可以拒绝。 如果对方拒绝应战,则导师会强行指定一位选手进行pk。这种情况,则是选手拿着导师给她的卡片,走到那个人身边,请她下场pk。被导师选中的选手,不能拒绝应战。 挑战分跳、唱、其他(主要是绕舌)三场。三局两胜为赢。 这个赛制——颜然听完后感觉是专门为甘源量身打造的。为什么?因为甘源的街舞非常厉害,是来这里之前就很出名的那种。而同时,她又是很厉害的绕舌创作歌手,号称“中国绕舌第一女团”。 但是她作为女子偶像有一些先天劣势。首先是年龄太大。甘源今年27岁,在节目中最大,她比最年轻的鹦鹉洲文化的李漱玉大了十岁以上。作为女子偶像团体来说,她的年龄实在是抹不去的劣势。 其次,她的外形没有优势。甘源不是不好看,而是她的美比较符合欧美对黄种人的审美——小而细长的单眼皮,和东亚那种大眼萌的主流审美观有些偏离。 第三,她唱功较差,唱歌的天赋也不高,这或许是她专攻绕舌的一个原因。作为一个女团成员,绕舌是加分项,但不能唱歌就有点致命了。 这三点劣势,使她并不算是最适合出道的女孩之一。但是在现在的pk规则下,她却是不败王者。只要选择一个跳不过她的人进行pk,三局两胜是很稳的事。颜然估摸着在这里107个小姐姐,连自己,带映虹的两位韩国大魔王算在内,没人是她的对手。 甘源考虑了片刻,放弃了选择挑战对手,将选择权交给导师。导师们则为她指定了水果娱乐的秦丹云。 秦丹云其实是个非常有能力的全能型选手,她在唱、跳、甚至难度颇高的唱作上都有很强的实力。也比甘源年轻漂亮——从女团的适合度上来看,秦丹云并不比甘源差。但赛制规则所限,秦丹云根本没有胜的可能。 甘源干脆利落地赢了。秦丹云输得很不甘心,却无可奈何。 甘源和秦丹云的pk之后,映虹娱乐的临时团“映虹女孩”终于上场了。 听到这个噩耗,前十座位上的小姐姐一片哀号。 映虹是真不一样。六位小姐姐一登台,整齐而美丽的服装,六对雪白笔直的大长腿往台上一站,丰满一点的“五香粽子队”直接就没脸看。 映虹跟韩国三大练习生公司都有很深刻合作,而映虹女孩就是按韩风打造的一个非常成熟的队伍。六人在台上动作整齐规划,走位干净利落,尽显韩式女团赏心悦目的特点。领队文雪夷和牟敏卿在完成高难度动作的同时全程开麦,而且声音极稳,展现出了一个出道选手的强大功力。而在其后加试的才艺展示里,文、牟二人又各自展现了一段舞姿。文雪夷擅长甜美系及地板动作,牟敏卿则侧重力量与性感。 “文雪夷,牟敏卿,甲班!”这两人的甲班资格太没悬念,连一向卖官子的张天意这次也懒得卖了,直接送上甲班。 又是两场pk! 随着文牟二人的眼光在甲班位置的扫射,气氛陡然沉重起来。 在凝重的气氛中,阳光少女组合里的大脸小姐姐硬是睡着了。口水差点没流出来。旁边的摄像师大哥明显没安好心,镜头直愣愣地怼着她的大脸狂拍,而她的小伙伴们也一副躺平任嘲的模样,看出来三人早已对这场比赛失去了信心。 文雪夷和牟敏卿犹豫了半天,结果最终和甘源一样放弃了选择,将选择权交给了导师组。放弃选择主要是因为这两人都有足够的信心赢得比赛,既如此,何必做坏人?而且原地喊名……好像很羞耻的样子…… 结果导师给出的pk对象是文雪夷对咔咪文化的余应琪,牟敏卿对凤凰传媒的楚楚。 牟敏卿很顺利战胜了凤凰传媒的楚楚,但没想到队长文雪夷翻船了。因为导师选的这个pk对手余应琪——就是那个中性风打扮,跟出场的每个小姐姐都热情地打招呼的那个加戏狂魔——有点东西。 凭心而论,余应琪是个很有能力的艺人。她是香港人,在一家香港娱乐公司出道,无论是能力还是台风都很成熟。而且她似乎走了一点张天意的门道,在舞台上和张天意上演了一出“天意难违”的恶俗却非常实用的桥段: 先是余应琪选了一个和张天意生日相吻合的座位,然后张天意真就点了这个座位号。然后余应琪感动地上台问,“张老师,您还记得当年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吗?” ——不对,余应琪问他:“张老师,您还记得在您的演唱会上,被您抽中成为一同表演的那位观众吗?对,那位观众就是我。” 然后张天意假装惊讶地说,诶呀,这真是命呀! 颜然当时撇过头去没脸看那场面,心想张老师,就您这演技,还真好意思去拍电影…… 撇开上面这个无关紧要的插曲不提,两人的pk算得上是第一天冗长赛制中的亮点。第一场是舞蹈pk。凭心而论,余应琪的舞蹈功底较文雪夷仍有不小的劣势,但余应琪那种模仿男性的魅力与善于自黑的舞台风格让中规中矩的文雪夷完全压制不住。 余应琪最绝的一招:在文雪夷展现她强大的breaking(地板舞,贴近地板的高难度舞蹈动作,需要非常强大的力量与灵活度)功底后,余应琪来了个躺在地上像虫子一样蠕动的模仿秀,直接让全体小姐姐笑场。这种自黑式表演一下就抹平了文雪夷技术上的优势。 第二场唱歌pk则是余应琪单方面的屠杀。文雪夷不是不能唱歌,只不过面对唱功成熟的余应琪没有任何优势。 第三场……没有了。无论文还是岳都不能唱绕舌。 最终两场比赛的综合判定,文雪夷挑战失败! 文雪夷挑战失败,固然是因为余应琪确有两把刷子,但余应琪真比文雪夷技高一筹?那倒不见得。 其实导演组给文、牟二人分配的对手本身就能看出一些问题。文、牟二人定位相似,实力平均,但导师为两人选的对手,一个是实力一流的余应琪,另一个却是凤凰传媒的唱作歌手楚楚。 人家楚楚一个唱作型的选手,让她和映虹乃至韩国银河少女的舞担pk女团舞?这不是明摆着送人头嘛? 非常凑巧的却是,文、牟同一公司,楚楚、甘源一个公司,而之前被甘源淘汰下去的秦丹云,和另一个甲班冯锦儿同一公司。 如果从这个角度去看的话,导演组用甘源削掉水果娱乐的第二个甲班;用映虹削掉凤凰传媒的第二位甲班;再用余应琪削掉映虹的第二个甲班的意图,简直比秃子脑门上的疮疤还要醒目。 所以余应琪战胜文雪夷,不在于能力,更多的是在政治层面。 moveon。 精彩的文岳一战后迎来了一个短暂的低潮。水墨山河、飞扬组合等的表演让所有人眼睛一亮,却无人进入甲班;阳光少女组合破罐子破摔,最后如愿以偿地全员进入戊班;地方女团“扬州炒饭”的四位大长腿出场时惊暴眼球,但表现之差则让大家的眼睛掉了一地,还满地乱滚——成为继阳光之后第二个全戊组合;卖惨剧本的前某少女组合不忘初心,再次挑战的结果是:丙班、丁班、丁班和戊班;才高八斗的超级学霸顾惊鸿、古典美女楚月荷以及另一位直播达人卢秀聪的个人练习生组合……丙班、丙班、丁班。 然后终于轮到了奇侠女子组合。 “怎么办?我好紧张。”金鲤问颜然。 “干好你该干的就行了。”颜然低声说。 “你说,节目播放出来的时候,我们在显示屏中的形象是什么样子的?” “人事已尽,唯听天命耳。”颜然淡然地回答。金鲤不知道的是,颜然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就早已下定决心,要在这个舞台搅起一片腥风血雨了。 第20章 节目首播 三天后。 由滚滚娱乐、滚滚视频、熊猫音乐、食铁兽文化娱乐联合主办,经过数月病毒式营销宣传的年度真人选秀大作【梦想点将台第一季】,于滚滚视频正式开播。 由于这档节目在开播前便引起了极大的关注,几乎每个娱乐平台,甚至许多非娱乐平台都开创出了梦想点将台的专属讨论专区。许多人都在正式开播前等待,试图在第一时间观看这个节目。 裴爵便是其中之一。 裴爵是千寻社区的十年老用户,id“裴爵爷”。他本来对这种综艺选秀节目并不感兴趣,但因为滚滚娱乐帝国的病毒式宣传,前些天哪怕是玩个游戏他都能天一看到这个节目的信息。随手一查,发现【梦想点将台】不但千寻社区有自己的版块,而且每天发贴讨论量还不少——这节目虽然还未开播,但热门参赛选手的粉丝们已经团聚在这个版块,天天讨论比较各位小姐姐的纸面数据,预测谁会最终出道。 看着这些粉丝们为自己的偶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裴爵最终也对这节目激起了一点兴趣,作为一个写社区小论文引战的高手,裴爵自然要第一时间打开评头论足一番。 时间到。裴爵掐着点打开视频播放。 “怀揣梦想,砥砺前行。” “追梦女孩的梦想,将由你来点亮。” 画面一暗。只见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演播室里,一群女孩正快步从后台向前。 “快点,快点!马上要上台了!” 黑暗中,一个男子的画外音传来:“女团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画面切换,在一个明亮的,画着“梦想点将台”logo的小房间里,一个穿红色汉服,扎着丸子头的小姐姐在微微沉思。旁边字幕显示,“水墨山水女团成员柳梦萦,20岁”。 “女团对我来说,就是和自己年龄相近,兴趣相同的小伙伴们一起追逐梦想。” 画面切换,一个梳着披肩长发,脸上仍带着一丝稚气的可爱小姑娘,字幕显示:“舞动九天娱乐练习生杜艾嘉,16岁”。杜艾嘉那可爱的小圆脸认真地看着镜头:“女团,是我的一段全新的冒险。” 画面切换,灯光打在演播室内摆设的108个座位组成的巨型金字塔上。甲、乙、丙、丁、戊五个班,每个班座位的样式、颜色、位置都不一样,体现出一种森严的等级感。 画外音:“这个节目,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一个染成暗金色头发的女孩,字幕显示“前粉红时代女团成员付雯,22岁”,脸上露出一丝忧伤,但旋即变成坚毅:“虽然我们的团解散了。但我想带着我的队友们再搏一次!” 一个长相甜蜜的小姐姐出现在屏幕中。这女人太出名了,社区十个贴子中大概有六贴讲的是她:银河少女中的甜系教主文雪夷。 “我们就是报着初心来的。抛去原来有过的一切,从头开始。” 画面再次切换,此时房间里,坐着一位齐耳短发的知性女孩,字幕显示:“个人练习生颜然,18岁。” “我现在没有固定工作,无家可归,全部身家就一个旅行箱还刚刚遭了贼,身上现在还剩三百块钱。所以你要问我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everything。” …… 镜头突然变换成鸣笛启航大厦的空中鸟瞰航拍图。镜头越拉越远…… 画外音:“108位怀揣着同样梦想,年龄、性格、身份、起点各异的少女,将在未来的三个月内,一起生活,同共训练,互相帮助,砥砺前行。努力去实现她们心中最美好的梦想。她们将用自己的勤奋与实力,去重新定义什么是中国女团。用自己的眼泪与汗水,去打造一个只属于我们这个时代的全新童话。而你,就是这个女团的缔造者,这个童话的见证人。她们的梦想,将由你来点亮!” 裴爵浑身一个哆嗦,像刚尿完最后一滴般舒爽通畅。 “这个节目能火!”哪怕还没有看到正片,裴爵已经兴奋起来。 “等等……这个颜然好像是个新人?”裴爵眼珠一转。像文雪夷、付雯、柳梦萦这种原本圈内就极负盛名的人物,早就有个人社区。但颜然这种新人,就是冒险者们跑马圈地的新大陆了。 何不趁早为她建个社区,申请版主?万一火了呢?就算不喜欢这位小姐姐,不还可以高价卖版主号么? 想到这里,裴爵说干就干,一边继续看节目,一边开始用大号“裴爵爷”申请起颜然的个人社区来。 节目已进入正题。四个小姐姐正蹑手蹑脚地从后台走进黑乎乎的舞台。正是“五香粽子队”这四名活宝。 灯光骤然亮起,胖姐姐葛琼舟的尖叫引起了裴爵的会心一笑。接下来各路小姐姐们竞相登场,一条条笔直的大长腿和甜美的容颜看得32岁老宅男裴爵眼花缭乱。 接着,裴爵挂念的颜然小姐姐登场了!只见她穿着略有点小性感的白色女性用衬衫,踩着自信的步伐,独自一人走上台前。跟其他小姐姐们眉目中透着一股虚伪的和和气气不同。颜然的甫一亮相就散发着统治整个舞台的气场。站在台上微微一顿,颜然开口说道:“我是个人练习生颜然,还请大家多多指教!” 这时,镜头出现了一处细节,就是颜然在说完这句话后有个轻微的停顿,眼睛看着前方,目光自下开始,缓慢而坚定地向上移去。 镜头随后切换。另一个正对金字塔的镜头,从金字塔底部开始,慢慢上移,直至金字塔顶! “veni,vidi,vici”颜然轻声说道。 金字塔上一阵议论。摄像头对准一个小姐姐,是刚入座不久的个人练习生楚月荷:“v什么?是英语吗?” “拉丁文吧。应该是凯撒的名言,我来,我看,我征服。”一个矜持又有些傲娇的声音回答道,旁边字幕显示:“个人练习生顾惊鸿” …… “我去!这小姐姐够霸气!”裴爵此时社区已申请好。立即发了第一贴“谁知道梦想点将台这个叫【颜然】的小姐姐什么来路?很霸气很可爱!!” 贴子刚发没几秒,就出现一个回帖“汗,谁的手这么快?另,霸气跟可爱居然能放在一起,楼主怕是个受?” 裴爵气得咬牙。正要反唇相讥,又一个回帖出现了:“楼主没错啊!这小姐姐的确又霸气又可爱。看过有谁在选秀台上说这种话的?这小姐姐如此的与众不同,在下先粉为敬。” “这还差不多。”裴爵哼了一声。 继续看节目。第二频道出场,那个自带马赛克的女人也差点把裴爵笑抽过去。本想再申请一个金鲤的社区,没想到金鲤居然已经有社区了,只好放弃。 紧跟第二频道之后登场的,是本次节目的大热门之一:蓉文文化的练习生。五个大长腿一次性摆开,从上到下轮流做自我介绍,结果轮到最后一个张沁的时候。她竟然颤颤巍巍地说了同样的话:“呃……veni,嗯,vidi,” 话音一落,满场哗然! 裴爵愣了,心中闪过一行台词:“这女的……是傻么?” 第21章 马群中的军用皮卡 因为全封闭式训练,无论是马莹、颜然还是当事人张沁都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种走向: 节目刚一结束,张沁就上热搜了。而且还是一冲到顶,连挂一天这种大热搜。 在颜然说完我来我见我征服后,上来讲句一模一样,但是磕磕巴巴,心虚至极的台词?这女的怕不是烧坏脑子了?就算不说抄袭不抄袭,人家颜然表现得霸气十足,可你呢?这结巴的,就像个告密小人似的。你不羞我看得还臊呢! 有好事者把颜然、张沁两个人的视频截下来放在一起,甚至用同框来公开处刑。网上骂声一片,蓉文的传统粉丝都被骂到对生活失去信心,只能舍车保帅,一个劲的辩白:“这真是张沁的个人行为,与其他小姐姐无关。” 与此同时则是颜然的突然大火。刚拿下颜然社区大吧主的裴爵笑得睡觉时都合不拢嘴。 节目组的魔鬼剪辑把颜然彩排时的出场片段剪到了蓉文的前面,造成张沁在颜然之后公然抄袭的既定事实,公开播放后又花了一笔小钱拱热搜,就造成了这个效果。蓉文的许老板气极败坏地打电话给王石生求交代,但在王石生把原带给许老板看过后,却灰溜溜地生咽了这口气——谁叫蓉文有错在先?反正张沁也是队里的小透明。算了算了,回头把她开除了就是了。 也是马莹一个人在蓉文横惯了。很多时候都爱凭意气行事。像这种事,彩排录像很轻松就能证明是她们不对,但她觉得能给颜然捣乱也就干了。 马莹其实算得很精。因为她觉得就算有破绽,节目组在蓉文和颜然这种孤儿(各种意义上的)之间,应该很容易做出选择。但她没有算到,颜然在正式开播前居然会闪签食铁兽娱乐。自己家的崽和别人家的崽,节目组会偏袒哪个,那还用说吗? 只可惜性格孱弱的张沁成了这场斗争中的牺牲品。 节目的第一期到“奇侠女子组合”上台表演为止。第一期的火爆毁了张沁的前程,也同时造就了一批人气高手: 比如“映虹双星”文雪夷与牟敏卿;凤凰传媒的rap加街舞达人甘源;水果娱乐的王座女孩冯锦儿;鹦鹉洲文化的幼齿唱作美女李漱玉,还有个人练习生颜然,等。 还有一匹黑马,第二频道的金鲤。 与其说金鲤是一匹白马中的黑马,倒不如说她是马群中的一辆军用皮卡。从始至终,金鲤都不是在一个层面跟其他人赛跑。 且不说那一出场自带马赛克的无限风光。正片里在映虹出场的时候,插播了一段节目组采访金鲤时的视频,视频中问金鲤:“你对映虹娱乐有什么看法?” 大抵上,通过海选的原生选手们,在采访时或多或少都会被问到类似于“你觉得映虹娱乐怎么样”之类的话,看能不能搞点事情。 一般的女孩子,要么回答“不是特别了解”,或者“她们很厉害啊”之类没有营养,注定被一剪没的话。胆大一点的估计能说句“吾观此二人,如插标卖首尔”之类的狠话——看到这里你要问了:“什么?这破问题还有别的回答方式?” 当被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金鲤的反应非常迅速:“啊!我知道!她们公司有明星!等等,谁来着?” 然后金鲤搜肠刮肚地想了好几秒,最终读档失败,无奈放弃:“哎呀,想不起来了,”说到这个地方的时候,金鲤仿佛看到采访组憋不住的笑意,觉得这些人该不会是不相信自己?于是急了:“真的!她们公司有明星!” 金鲤在采访在对映虹的评价,在第一期播出后为众映虹粉津津乐道了很长时间,金鲤的名字也正式为人所知。 这女孩就像是个活宝(此处省略一个“藏”字),每次摄影师把镜头对向金鲤时,都是与众不同的画风。除了上面那段外,还有她被其他小姐姐的实力,以及比赛的严肃氛围吓得要哭,使劲憋眼泪,最后表情控制失败的那段被许多人评为节目亮点。哪怕是这个节目播出多年之后,金鲤欲哭不哭的模样,和身旁颜然那一脸想死的表情,也一直是人气极高的表情包。 而让金鲤最终出圈的,则是第一期最后,奇侠女子组合的评级。 这是一场差一点出了三个甲班的表演。 表演结束后,一开始导师们是冲着刘筱雨去的。在刘筱雨表演完几个体操,让众导师大饱眼福。因此毫无悬念地拿下第一个甲班。 接着唱作导师刘文山提到《致勇敢的我》这首歌是不是原创,引出颜然霸场。得到导演组提示的导师们问颜然是否有其他原创,然后引出颜然的吉他弹奏《寻寻觅觅》。这首歌被刘文山评为非常的完整独特,因此也几乎没有悬念地拿下第二个甲班。 金鲤是差点第三个拿到甲班的人。但不同于颜然的唱与刘筱雨的跳,金鲤靠的是她与众不同的自我介绍。 不同于颜然,或者说其他所有人中规中矩,味如嚼蜡般的自我介绍,金鲤出口惊人:“我是全村的希望。” 说完,金鲤还略带一丝羞涩地笑了一笑。 正片里,还能清晰地看到同框的颜然单手捂脸的表情。 导师们一阵发愣。梅海笙还重新翻了一下手中导演组发给她的卡片——没这出啊? 王啸还以为他听错了:“什么村?” 如果有时间,颜然肯定会跟金鲤解释说,王啸可能以为金鲤是在用某种修辞手法,希望金鲤把刚才说的话解释个遍。但金鲤太紧张了,她以为王啸在问:“你哪个村的?” 于是她羞涩地回了句:“我不能告诉你我是哪个村的,不然别人都去找我爸爸了……” 王啸愣了:“找你爸干什么?” 梦想发起人张天意反应更快:“是怕别人看见你在电视上,觉得这小姑娘长得好。于是找你爸相亲吗?所以你是你们村的村花是吗?” 金鲤羞涩万分地笑着点了点头。 这一刻,所有的人,无论视频内外都被雷得里焦内嫩。 “那你是通过什么际遇来到这个舞台上的呢?”编舞老师关恩华问她。 金鲤下意识想回答,话到中途又觉得这话说出口挺丢脸的,于是自己噎了自己一下,把自己给尴尬得又是哭又是笑。 导师们傻眼了。这女孩怎么了? 金鲤一时想不到更体面的回答方式,又见所有的人都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她,心中一慌,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就把她最初的答案报了出来: “就是有个通告,给两千块钱,还包吃住,于是我就去了……到那里有五十个女人……女孩子,从里面选十个,我就这样进来了。” 导师们和选手们顾忌颜面没敢放声大笑,但视频播出的一瞬间,不知道笑翻多少人。通过对话,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个看上去傻呵呵,特别有观众缘的女孩,早年的生活其实异常艰辛,什么工厂女工、便利店收银员、餐厅端盘子之类的杂活都干过。许多观众看过节目后立即便对这个出身贫寒的美丽小村花抱有了很好的感观,金鲤最初的粉丝池,就此奠定。 虽然因为她的实力终究太差,导师团最终否决了张天意要给她评甲班的建议,但是节目播出后的观众投票环节,金鲤一举杀进前五,得票数甚至还超过了节目组暗捧的颜然。 民选女王,开始初露峥嵘。 第22章 君子报仇,不分早晚(上) 第一期节目播出后,娱乐圈最著名的“饭团”平台出了很多关于节目的热搜,其中讨论量达到“沸腾”级的热搜有两个,一个是全村的希望;一个是张沁东施效颦。 金鲤作为第一个热到沸腾的主角,这个虽然长得很漂亮,但唱跳都完全不行的孩子,在数天之内人气爆膨,火得毫无道理,甚至可以说火得莫名其妙——但她就是火了。 而张沁则是一臭到底,臭不可闻。 颜然作为张沁事件的受害者,以及全村希望的队友,算是两个热搜蹭了个遍。网络上“颜然”二字的搜索量急剧上升,虽然没有金鲤那么红,但一时间也俨然有了小流量之势。 裴爵最近春风得意。他的灵机一动让他抢先一步取得了“颜然”社区临时大版主的地位。这个社区在随后的一天内人数暴涨,社区里讨论《寻寻觅觅》、《致勇敢的我》,以及颜然的性格、唱跳才华、颜值、身材的贴子也越来越多。甚至还有一些自称是颜然老公,求大家支持他老婆的堕落贴。裴爵几乎能看到到大版主这个位置的份量随着时间推移而愈发沉重。不久前,还有粉圈的人来社区联系他,要和他合作组织一批人去热搜宣传颜然--他那“卖号奔小康”的目标,似乎是越来越近了。 当然,大版主这个位置并不是申请了号就能拿下,拿下就能稳坐的。作为一个新区,裴爵必须要展现出大版主的威望,做出足够贡献才行。于是裴爵答应了饭团“颜然”平台管理员的请求,号召大家远征饭团。并以“临时大版主”的身份,跟“金鲤”社区进行了一次外交活动,鼓励两个社区的粉丝相互往来,相互支持。另外,他大力提拔了几个活跃的用户为临时小版主,以此来稳定人心。不仅如此,他还发挥自己写“小论文”的特长,鼓捣出一篇把颜然吹出花儿来的小论文,赢得了非常大的讨论量。 这一番操作下来,裴爵这临时大版主的位子,总算是坐稳了。只不过屁股决定脑袋。在为颜然摇旗呐喊这么久后,裴爵开始隐隐约约地觉得有些不安: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女孩了?如果现在有人要花钱买他的大版主号,他卖是不卖? “嗯……现在颜然还在上升期,傻子才卖号呢!等把颜然捧成大流量后再想卖的事吧!说起来,今天晚上第二期要出了,又可以看到颜然啦!”裴爵心中美滋滋地想。 综艺节目一般是一周一期。但《梦想点将台》的第一、二、三期其实是初评级的上、中、下部分,因此隔一天一期。昨天的那一期,以颜然被评为甲班而结束。社区里对颜然今天会和谁pk也是热议不休。 在这个话题上,大抵有三个主流意见。一些人主张要跟映虹的牟老大硬杠;更多人则觉得颜然作为唱作人,最好的pk对象是同为唱作人,且实力同样出众的鹦鹉洲文化的李漱玉;也有人认为初战还是挑软柿子捏,阳春白雪的李萌就是个比较好的选择。至于刘文乐、李智贤、余应琪、马莹、冯锦儿等倒也有人选,但不成气候。唯独甘源没人选,因为甘源是rapper,而颜然曾明确地说过,她不会绕舌。当然也有人认为,从前例来看,所有甲班pk都放弃了自选。因此颜然将选择权送给导师的可能性也不小。 大家意见不一,主要是因为昨天那一集受限于动作与歌曲本身难度,颜然的舞蹈和唱功都没有完全发挥出来,导致大家对颜然实力的评估各有不同。裴爵作为大版主,为了显示公正与权威,在这个话题上没敢过早的表态,但他心中也有对颜然的定位,就是较高配版的李漱玉。 pk李漱玉的话,无论在唱功还是吉他弹唱,还是创作上都稳胜无疑。跳舞不太好说,因为李漱玉身段是真好,wave做的让裴爵差点没把持住……但颜然看上去也并不差,而且唱作人本身不侧重跳舞。所以pk李漱玉,裴爵认为是颜然的最好选择。 “不知道这期颜然会挑战谁呢?”裴爵心中想着,点开了视频。 片头和前情提要过后,节目重新回到了凝重的现场上。 刘筱雨放弃选择。导师为她选择的pk对象是李萌。 刘筱雨的体操差不多可以说是作弊了。李萌唱歌,她翻跟斗;李萌跳舞,她翻跟斗;李萌rap,她还是翻跟斗--最后导师判刘筱雨挑战成功。哪怕刘筱雨是颜然的战友,裴爵对其有天然的好感,此时也觉得李萌有点憋屈…… 刘筱雨挑战成功,接下来就是颜然了!裴爵精神一振。 只见张天意问颜然:“请问你有希望挑战的对象吗?” “有啊!”颜然轻轻地一笑,回头看着舞台对面的金字塔顶,左右手虚握,好像抓着一个桶状的东西,然后对准金字塔顶喊道:“马莹,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裴爵一口茶喷了一电脑屏幕。这不是西游记里,孙悟空和银角大王比试的段子吗?先是我到我见我征服,再是银角大王收孙悟空——颜然这么皮的? 同时心中纳闷:为什么颜然会找马莹? 在他心中,马莹算是低配版牟敏卿,跟颜然并不是一个路子。不同路子的选手之间的pk,对唱作型选手其实很不友好,因为唱作中最重要的“作”,pk中体现不出来——不然楚楚也不能输牟敏卿那么惨。 “咦?等等……马莹好象跟张沁是同一个公司?”裴爵脑中灵光一闪。 似乎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赶紧记下,今晚的小论文有东西可写了! 马莹也似乎没想到颜然居然会当众喊她的名字。愣了一下后,羞得满脸通红! “你!我……”马莹似乎迟疑了一下。 “马莹你有权力拒绝挑战。”似乎看到了马莹的犹豫,张天意适时候说了一句。 镜头狠狠地怼在了马莹的脸上。马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表情无比精彩。 裴爵看得出来,马莹在纠结。按理来说,马莹跟颜然pk不吃亏。而且场内这么多小姐姐,场外那么多观众都在看,马莹实在没理由拒绝挑战…… 但马莹确实在纠结,说明什么?裴爵心里涌出三个答案:第一、马莹跟颜然很熟,知根知底;第二、马莹不看好自己跟颜然pk;第三、两人关系不好,有可能很不好…… “我……我接受挑战!”仔细衡量后,马莹最后还是有些无奈地接受了挑战。接受挑战输了还有机会东山再起;不接受挑战,势必被梦想助力者,也就是观众所鄙视,也就彻底丧失了翻盘的机会。 “来!欢迎我们主动约战的双方:颜然、马莹登上舞台!”主持人张天意鼓掌。 镜头回转的一瞬间,仿佛拍到了马莹怨怼的眼神,吓了裴爵一跳,再回放时,却又找不到那瞬间的恐怖感觉了。 第23章 君子报仇,不分早晚(下) 颜然和马莹的第一场比试,舞蹈。 节目组随机放一段音乐,根据这个音乐自行编舞,随便跳,越酷越好。 马莹先手。音乐一上,马莹就开始滚地板了。地板舞,又叫breaking,是一类贴着地板做的,技巧与力量缺一不可的高难度动作。国外很多街舞高手的地板舞近乎神技,让你看了能怀疑你跟他们不是一个物种。但东亚这块地区的女团breaking,更注重于动作做出来让(男)人看着舒服,不再那么强调力量(当然没力量万万不行)。 但马莹的breaking力量非常强,使得她的地板舞看上去甚至比映虹的文雪夷都更加干脆利落,也更具美感。就这块而言,马莹的确有骄傲的资本,选手中能和她一较高下的人,也就文雪夷、李智贤,还有挂逼刘筱雨等聊聊数人而已。这招一出来,她立即便赢得了一片赞叹。 一曲终了,马莹喘着气从地上一跃而起,挑衅地指了指颜然。 颜然笑着走上台。音乐再次响起。 突然间,看视频的裴爵只觉得眼睛一花,颜然没有做任何动作,但整个人的气质好像突然发生了改变。 颜然出手了。 颜然摆了个起手架子,看起来像太极,又像咏春,却又都不像。然后她的手和脚随着音乐的节奏动了起来。 脚踩八卦,手划七星。颜然动作中那种内家拳的精髓,就算裴爵不懂武术。也能很他直觉地感觉出来。 内家拳的快慢随音乐的节奏变化不定,平稳的推手对应悠扬的旋律,凌厉的杀招着跟随激昂的鼓点。配上颜然秀丽的身材和曼妙的姿势,直有一种仙子月下起舞的感觉,让人看得目炫神移,恨不得跟颜然一起同舞。颜然把武术动作化为了舞蹈,虽然削弱了武术的实用价值,却也极大地增强了美感。 若说难度,这套动作或许不见得比地板舞高。但颜然舞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度,让人耳目一新。更为难得的是,这是颜然的自创。 太极舞并不是一个新鲜的东西。中国民族舞中早有对太极拳的舞蹈改编。但那种改编,主要骨架仍是民族舞,只不过在动作表现形式上参考了太极拳以及其他内家拳的样式。 颜然的这个舞则并不相同。 比赛结束后,舞蹈导师关恩华点评说,这个舞蹈的核心是内家拳,只不过她将动作放大,美化,加快,使其节奏上更贴近旋律,就成了变种的女团舞。这是一种相对较新的思路。国内玩男女团舞的很多,大多是起源自美国那边的街舞,但鲜有人想到把男女团舞和古老的太极拳融合在一起。可以说,这是颜然的一个创新。 颜然的思路来自她上辈子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太极宗师》。里面男主角白衣飘飘在长城顶上打太极拳的风采在颜然心中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前世颜然甚至为此求爷爷教了他一套杨式太极。那部剧当时风靡一时,可以说太极拳在国内的人气,有很大一部分也是被这个剧给带起来的。 但在这个世界里,《太极宗师》这部电视剧并没有出现。太极拳也远不如前世那么流行。来到这个世界,学了不少女团舞后,颜然就一直在琢磨把太极拳融合进舞蹈中去,也是最近才编舞成功,此时用出来当杀手锏。 上面那些,作为观众的裴爵肯定不知道。但此时他的心中已被大大的“爽”字填满。 颜然这舞有技巧,有力量,有爆发,有美感,还酷得没朋友,谁能想到太极拳打起来能有这么漂亮啊!早知道太极拳这么帅,自己能不学么?还能肥成这样么? “我*!这舞哪里有教的?”裴爵坐在电脑前喊道。也不想想就他那死肥宅,跳得动不。 一曲既毕,颜然气定神闲地站在镜头前。两边金字塔的小姐姐一个个花痴得不行。“啊啊啊!颜然好帅啊!我要给你生猴纸!”一个小姐姐情不自禁地起声高呼完,看到周围众人递过来的鄙视的表情,这才不好意思起来,笑着滚进小伙伴的怀里。 镜头转向马莹。只见她的嘴角公式化地翘了一下,拍了拍巴掌,但嘴部以上完全没有表情。 “第二轮比试清唱,有请马莹。”张天意挥手示意。 马莹极不情愿地接过话筒,无精打采地唱了一首关于少女初恋的口水歌。 唱完话筒转交颜然。颜然一开口,导师差点跪了。 everydayilistentomyheart,(每日我聆听内心) intimeswhenican‘tsee(当我看不清前方) whenmyfaithisnowheretobefound(当我找不到信仰) itrustthevoiceinme(我选择心之所向) …… 镜头转向导师组,梅海笙低声问刘文山:“这是什么歌?” 刘文山满脸严肃地低声回答:“霍尔斯特的行星组曲,她这是把交响乐改成歌了。” 梅海笙动容:“难怪音域跨度这么大!” 这首歌从横跨两个八度,难度大得惊人。至少梅海笙自认唱不出来。王啸靠摇滚唱法倒是能冲上去,但这是首抒情歌。颜然的头声,在这个高度依旧声音清亮饱满,在座的导师都没一个人能办到…… 难得的是,这首歌不但高音很高,低音也非常低,一般低到这个份上就算能探下去,声音也会变得很低沉沙哑。但颜然用气声唱出来,辩识度依旧非常高。 “这嗓子……”梅海笙惊疑不定。 “perfectpitch”王啸突然插口。 “嗯……这首歌最高音后有一段很长的间隔,然后是以最低音重新起调。清唱没有伴奏,她居然一点没跑调。当初导演组说她能唱,我没想到是这么能唱。”刘文山语气中带着一丝激动。 与歌手都希望拿到好的歌曲相同,作曲人都希望能碰到好的歌手。因为作曲人写歌的时候需要考虑歌手的能力去写旋律。碰到像唐洁那样的国宝级歌唱家,当然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反正不管歌里玩多少花样对方都能兜下来。但是给流量歌手写歌,限制就非常多,因为稍微难一点就有可能修音都唱不出来——就像带着手镣跳舞一样。 刘文山跟滚滚娱乐有协议,要给最终出道者写歌。如果是给颜然写,这可操作、试验的空间就大了,刘文山又如何能不见猎心喜? 一曲既终。马莹、颜然并肩站在舞台上接受最终评定。马莹的脸色非常难看,哪怕是脸上的假笑都掩盖不住。颜然则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是!拿导弹洗完地后,谁会在乎那里的蚊子能不能活下来? 几个导师装模作样交换了一下意见,便立即给出了判定结果:“颜然挑战成功!” (参考曲目:平原绫香的《jupiter》。日语版其实更有味道,歌词也和英文版完全不同,有兴趣的可以去听一下。) 第24章 踢馆赛,这世界的音乐 pk之后,节目插播了一段事后采访,马莹的。题目是:“你对这次pk输给颜然有什么想法?” 马莹微微一怔,随后脸上浮起公式化的笑容:“颜然很厉害啊!输给她我不冤。但是我也不会一直踏步不前的哦。到时我们再好好比一次。” 裴爵按下了暂停键。 信息量太大了,他需要琢磨琢磨。 可以想象,今晚这集播出后,颜然只怕是得上热搜。而且有两个方向:一是颜然牛逼;二是颜然霸凌。甚至“马莹面带微笑直面失败”这样公关性质的热搜也可能会有。马莹粉丝来“梦想点将台”和“颜然”社区撕x也是板上钉钉的事。 裴爵发现马莹一开始的舞蹈pk真是拼了老命,底牌尽出。应该是知道唱歌肯定不如颜然,所以要拼死一搏。但在发现舞蹈方面压不住颜然后,第二场pk就近乎放弃了。以马莹在初评级时开嗓的水平,她怎么也不应该选那种毫无难度的口水歌。她在选那首歌的时候,怕是变相在向颜然投降,只是没想到颜然仍然开着坦克将她碾了过去。 太残忍,太血腥!看得裴爵热血沸腾,激动不已…… 不对,不对,心态歪了。 颜然的做法毫无疑问是不那么人道的。正确做法应该是姐姐妹妹相亲相爱,你让我一尺,我还你三寸。唱首差不多但稍难一点的歌,这样赢了大家面子上也都过得去。颜然这样做,看来是在随后的节目里都没想跟马莹和平共处了。 裴爵都能想象黑子会怎么黑颜然。首先情商过低,嚣张,做人不留余地;其次鼠肚鸡肠,张沁偷她的台词,她就连张沁的队友也要打死。 裴爵稍微寻思了一下,也没什么特别好的想法。还好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大魔王嘛,有点脾气也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是颜然赢了。除非有人实锤暴料马莹和颜然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否则一切都只是猜想。马莹的粉丝再怎么嚎也只是败犬的悲鸣而已。 颜然被评为甲班,点头谢过导师,走上金字塔。裴爵注意到,经此一战,颜然大魔王的气势已成。一路上有小姐姐们都用一种略带敬畏的眼神看着她,只有金鲤跑过去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颜然微笑着也在她耳边回了一句,拍拍她的肩膀,径直走向属于她的位置。 “她们说什么了?”裴爵很好奇,但节目并没有交代。 节目继续。 这次一直到初评级结束,也没有出现太多意外。最终甲班的前十分别是: 水果娱乐的冯锦儿; 凤凰传媒的甘源; 映虹娱乐的牟敏卿; 咔咪文化的余应琪; 鹦鹉洲文化的李漱玉; 舞乐龙腾的李智贤; 樱雨组合的刘文乐; 米人娱乐的周茜; 蜻蜓文化的刘筱雨; 以及个人练习生颜然。 这漫长的一集结算结束了。皆大欢喜,皆大欢喜!裴爵伸了一个懒腰。 “然而,比赛并没有结束!”梦想发起人张天意起身说。 “诶?!”众人皆惊。 “这次还有一群人,她们没有经历过专业的女团训练,却也怀着同样的女团梦。她们是来自各个地方的跨界选手。接下来,她们将上前表演,如果导师认为她们其中有人有超过戊班的某位选手,她们将顶替戊班的那位选手,继续这段追梦之旅。” “太残忍了!”小姐姐们惊呼。戊班成员更是一个个面色苍白。 等到这些跨界选手登场时,戊班就不是面色苍白,而是面若死灰了。 要真是来自其他行业的跨界练习生也就算了,这专业歌手,电视剧演员……这些都不算跨界吧?谁不知道加入女团最大的出息是将来有朝一日成为她们?她们来参加女团比赛那是回娘家啊! 还有那什么tds舞蹈天团的小姐姐……tds里有一位甚至是某位c班小姐姐的舞蹈老师!你好意思说她们是跨界? 那108位选手里原本搞直播出身的卢秀聪、杜艾嘉,参加智商竞赛的学霸顾惊鸿,演员出身的楚月荷、吴梦寒;体操运动员刘筱雨;公司老板江雨欣……又算什么? 这泥码是作弊吧?! 在一片忿忿不平声中,只有颜然听见tds的时候噗哧一笑。旁边的甘源疑惑地看着她。 “tedious(发音与tds十分相近,意思为冗长、罗嗦、令人乏味)”颜然解释了两遍,甘源才明白过来什么意思。 “你无聊不?”甘源翻了个白眼。与半路出家的颜然不同,甘源是专业舞者,对tds跳舞天团可是充满了尊重。 颜然碰了一鼻子灰,又见搞事的摄像师大哥把摄像头直愣愣地怼着自己的脸,便怏怏地住口不再说话。 “这个颜然……”裴爵看得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女孩子好像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啊……看来以后社区控评组的同志们可有得受累了。 表演开始。 tds天团的四位小姐姐先上。这舞……呵呵,哪怕裴爵是个门外汉,他也知道这四个人跳舞都是一流水准。个人小才艺展示的时候,其中一个17岁的小女孩管云溪更是展现了令人惊艳的现代舞功底。再看看她那17岁的年纪,如果她是初选选手,就凭这舞,哪怕被评为甲班也没有一点问题。最可怕的是,她居然唱歌也不错——虽然不是颜然那种变态级别,最起码也是女团里能唱的那种。 接下来是歌手、歌员、专业模特轮流表演。很明显,这些人的实力绝大多数都强过现在戊班里的一些小姐。摄像头扫过之后,除了阳光少女组合仍然是睡觉的睡觉,麻木的麻木外,其他的戊班小姐姐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甚至有人泫然欲泣,看来心里压力着实不小。 “难道要全部晋级?那这个赛制有点变态啊!”裴爵心想。 然后就看到个人练习生黄雅莲登场了。 裴爵差点把键盘给嚼了。 ——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这个黄雅莲……其他小姐姐年纪小的像杜艾嘉、李漱玉才年方二八(16岁),而这位今年28岁。 差12岁啊!这要是在古代,可以当人家妈妈了吧? 要说28岁的年龄,18岁的长相的人也是有的。这样的人参加女团选秀的话……倒也不是不能接受。但黄雅莲不是。 黄雅莲是那种28岁年龄,38岁长相;身材粗壮似法国龙骑士大妈;皮肤黑得像东南亚混血;眼神凶狠处则如久旱盼甘霖的48岁老处女的……女人。 …… 在节目组插播的关于大家对黄雅莲的印象的采访中,金鲤想了很久,才憋出一句:“就是感觉她不是很少女……” 金鲤算说得委婉的了。颜然对黄雅莲的评语更毒,只不过被节目组剪掉了没放出来。 这样的女人,来参加女团选秀?她这是来重新定义女团,还是重新定义大众审美来了?裴爵看得连连摇头。 “导演啊,赶快把这只妖怪收走吧!”裴爵一边打着哆嗦一边想。 裴爵的想法,老实说有点政治不正确。但大家看男女团,不就是冲着帅哥美女舞动身姿,散发青春的荷尔蒙去的? 像黄雅莲这么个全身上下无一不政治正确的东西……有啥好看的? 凭心而论,黄雅莲算是有点跳舞水平的。肥臀丰胸扭得很奔放。但是黄雅莲的舞蹈,给人的总体感觉就是:用力过猛,猛到瞪谁谁全身粉碎性骨折。跳舞的时候,她那两只眼睛满场放电,只把屏幕外的裴爵雷得里焦内嫩,根本无法直视。 黄雅莲下场后,裴爵甚至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黄雅莲下去后,上来的是一个二十四岁的美国国籍的华裔美女,bellayong(贝拉杨)。 贝拉杨的演唱曲目《amazinggrace》是首宗教歌,中文名叫《奇异恩典》,主要是赞叹她的主有多么多么神奇伟大之类。 对于自幼接受唯物主义教育的中国人来说,这种福音歌纯粹是保尔施特(bullshit)。但福音歌在艺术上是有可取之处的,非常悦耳动人。历史上,福音歌为宗教的扩张也起了不小的作用。 关于这首歌,其实有个除了颜然外谁都不知道的小秘密,就是这首歌在颜然前世也是有的。不但歌词,连旋律也是一模一样。 颜然穿越后,花了很长时间试图理清楚这个世界与前世的关系。她发现基本上5,60年前(1960年前后)的东西,两个世界没有什么不同。再往后会开始出现作品相同但人物不对。 比如说这个福音歌《奇异恩典》,因为这歌太老,新旧两个世界都有,作者也是一样的,都是约翰牛顿。 但再往后,文化产品依旧相同,作者却莫名地不一样了。比如央视版的《红楼梦》这个电视剧,剧本身是有的,剧情、歌曲也都相同。甚至导演王扶林都一样。但演员和原唱,两个世界就不一样了。前世的神原唱陈力消失不见,取代她的是同为吉林人的迟丽,歌也唱得一样好听。 这种文化艺术上不清不楚的纠缠,在1990至1995年前后,就开始彻底分离了。最明显的例子,霍尔斯特的《行星组曲》,两个世界都有,但平原绫香的翻唱,在这个世界却并不存在。 当然这也并不绝对。两个世界偶尔也会有意外的重合,比如颜然以前在学校哼《月亮之上》,就被人认出出自凤凰传媒——就是甘源那个公司老板娘魏凤婷的歌。当然,两首歌不完全一样,魏凤婷完全没有凤凰传奇那么有名,所以这个世界的《月亮之上》也没能火起来。 另外需要指出的,就是美丽的旋律是大家都在寻找的东西。就像科学发明一样,前世的人能写出来的旋律,这个世界上未必就没人能写出来。前世某首流行歌,或许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却不代表它的一部分有可能在这个世界上的其他歌里出现。这就是为什么颜然在创作时必须谨慎,不能随便乱抄的原因。一个不小心,被人笑“东拼西凑”还是小事,被指控“抄袭”问题就大了。 回到节目。 贝拉杨的声音清亮柔和,略带美声的通俗唱法将这支福音歌唱得空灵清透,配上她绝美的妆容和纯白色的镂花连衣裙,整个人美丽得仿佛降临人间的天使一般。 “wonderful!thisisbyfar,natthehighestpitch,olutelybeautiful!(这是我今天听到的最美的声音!你的高音真稳,像丝绸一样平滑!真棒!)”梅海笙忍不住用英语给了贝拉杨最高评价。王啸、刘文山也连连点头。 看到这里,裴爵心中咯噔一下。 刚听颜然唱完没多久就说贝拉杨是她今天听过最好听的声音——她是什么意思? 镜头大哥不怀好意地将镜头对准颜然。但颜然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听不懂英语呢,还是并不在乎。 “谢谢老师。”贝拉杨用字正腔圆的中文回答道。 “下面宣布初评结果:tds的管云溪、宋佳星,个人练习生贝拉杨踢馆成功。请三位走到你们手中那张纸上写着的位置,将上面的选手请出来。被选中的选手,非常抱歉,你们的旅途到这里就结束了。祝你们好运。”张天意说。 “太好了!黄雅莲没挑战成功。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毅力继续看下去。”裴爵舒了一口气,接着看下去。 听到有三名踢馆选手要替换原来的选手,金字塔上的小姐姐们悲鸣不已。戊班有人甚至开始哭泣…… 最终,阳光少女组合三位中的两位,以及扬州炒饭中的一位被踢走。 可是事情并没结束! 贝拉杨请走扬州炒饭那位后并不停步,而是直直地往金字塔的顶端走去。 “咦?她这是要踢走两个?”小姐姐们开始议论。 然后只见她一直走到颜然身前,说“你好,这个位置是我的。bytheway,我很喜欢你刚才唱的歌。” 果然!梅海笙说贝拉杨是她今天听到最好的歌声时,裴爵就有种不妙感。看来节目组还真是要让她们俩pk呀! 不过也是啊!来了个厉害的diva(高音主唱)。不找颜然pk,还能找谁? 第25章 选手排位初定 在裴爵的印象中,这108个女孩子里能唱高音的,除了颜然外,也就米人娱乐的周茜,和舞动九天的杜艾嘉了。 但杜艾嘉是乙班。而周茜的高音则并没有那么稳。周茜厉害之处在于她的全面。无论是vocal还是跳舞水平,她在108人里都是数一数二。只不过若跟唱福音歌的diva比唱歌,那还是差一点。 所以找颜然也是唯一的选择。 当然,不pk,让她待在戊班也是一个选择。但这样的话,导演组又如何搞事情呢? 首先比跳舞。还是同样的自由表演。贝拉杨在美国当过啦啦队长,所以跳舞还算可以,就是有些不太像女团舞。 这次颜然也没再稿事,随便跳了几个常规动作——大家也都知道,这个只是开味菜。 第二场声乐是关键。贝拉杨唱的是一支美剧《欢乐女声》中的插曲。《欢乐女声》这部美剧裴爵看过一点,是一个讲美国梦的电视剧,移民出生的拉美裔女主,家世平凡但天赋异禀,为了追逐梦想参加选秀最终收获冠军,以及一堆各种肤色小伙伴的故事。剧里面充斥着的一些美国主流价值观,但整体来说,唱这个歌还算应景。 而且这歌是真难啊!调高不说,高音部变音转音还多,是一首炫技歌。跟《jupiter》的难又有所不同。 颜然沉默了一下。跟导师说:“贝拉的确很厉害。这么一来,我之前准备的歌就有点不适合了。我想唱一首我没什么把握的歌。” 王啸点头鼓励:“那来吧。勇于挑战,我喜欢。” 颜然沉淀了一下心情,开口清唱。 这是一支没有歌词的歌。 刚开始颜然的声音很低,很温柔,仿佛是一位年轻的母亲正对着怀中的小宝宝唱催眠曲。小前奏过后音峰突然一转,变得奔放欢快起来。不但节奏变快,每小节有一个音快速唱两次,就像二胡中的跳弓一样轻巧、铿锵。 贝拉杨没听过这首歌,只是觉得这个歌的有几个音特别难唱。但导师团那边王啸、梅海笙和刘文山的脸已经变了颜色。 颜然唱的乃是中国花腔女高音歌唱家程茜茜的代表作之一《炫光之境》,又被戏称《炫技之境》。是知名度很高的一首花腔歌。炫光之境这首歌被称之为炫技之境,就是因为它真实目的真就是炫技,不但是歌手在炫技,也是作曲人在炫技。 为了炫技,不惜在歌曲中营造忽然如云如雾,忽似壁立千仞的氛围。程茜茜已经是被称之为“歌唱家”的人,跟王啸,梅海笙这种“歌手”,从艺术角度来看都不在一个高度上。 颜然能唱这首歌?那我们还做个屁的导师? 不过颜然虽然无论是音域还是“弹音”的力度与速度都过关,随着歌曲的推进,颜然也开始出现失误。失误主要是缺少伴奏作辅助,大量短促、频率相近的音符,必须在短时间内准确唱出来,这对声音的控制难度可以说是地狱级的。而且颜然的花腔是闭门造车,自己琢磨的,因此在稳定性上比原唱有所有不如。 各种原因最终让颜然在个别音符的处理上出现了些许跑调和音长的参差不齐的失误。当然,这种程度的失误,凭在座108位小姐姐的水平,应该是没几个人能听出来。 看到颜然出现失误,王啸、梅海笙的脸色这才好看一些。不然的话太可怕了。要知道,颜然19岁还没满呢! 跳唱结束后,迎来一小段少女初恋情怀一般温柔的桥段,擅长抒情歌的颜然处理得游刃有余,哪怕是高音间的婉转吟唱,音准也把握得极其完美。 初恋之后又是一段急促激烈的旋律。颜然连唱数首大歌,声带,还有颔部,丹田处的肌肉都处于严重疲劳状态。唱到后来已经有些带不动旋律,反而被旋律带着跑的感觉。一曲既终,无论是台上的颜然,台下的导师和选手们,还是电脑屏幕前的裴爵都松了一口气。 “贝拉杨挑战失败。自动进入乙班。”张天意宣布结果。无人表示异议。如此,一百零八位选手名额终于确定,节目总算步入正轨。因为甲班被打下来很多人,所以这次乙班严重超员。 全体选手就位,以甲班前十为代表,开始了向电脑、电视、手机屏幕前的“梦想助力者”们的宣誓: “各位梦想助力者们你们好!我们是梦想点将台逐梦者。我们的梦想将由您来点亮!” ……镜头拉开拉远,将整座金字塔作了一个180度环拍。从远处看,这个巨大的金字塔分外美丽迷人。 “接下来,舞蹈老师魏语冰将为你们示范主题曲舞蹈。”张天意宣布。 话音一落,小姐姐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网红男神魏语冰给她们跳舞……把几个小姐姐兴奋得眼泪都出来了。 伴奏响起。在伴舞的小姐姐的环绕中,男神魏语冰开始了他的舞蹈。 在刚才的初评级里,魏语冰几乎没有发表意见。因为在导师团中,他的资历最轻,轻到两年前还没有认识他。去年,他所在的经纪公司,也就是牟敏卿、文雪夷的映虹娱乐,派他参加了一款选秀节目。在节目中,魏语冰以其精湛的舞姿和秒杀这里一半女学员的盛世美颜迅速走红,成为无数小姐姐的梦中情人。 裴爵看他那张脸相当不爽,因为裴爵发现魏语冰比在他脑海中交往了五六年的假想女友都漂亮——可能是当年想象力太贫乏的缘故。也许是时候给他的假想女朋友“重新捏脸”了。 按下裴爵心中对爱情的重新定义不提。魏语冰的舞蹈的确有可取之处。女生的可爱与妩媚在他的舞姿和表情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娇羞处更是引得小姐姐们连连尖叫。甚至魏语冰跳完,尖叫声依然久久不息。 “你们只有三天的时间学习主题曲,及录制个人表演视频。”张天意接过话筒,朝high成傻子似的小姐姐们一盆冷水泼过去,“三天后,导师将根据你们的表现进行再去一次评级。同时,你们的表现也决定你们在团舞中的位置。所以,请加油!” 欢迎声顿熄。哀号声随后响起。 这就是选秀练习生的生活。放松一下?呵呵,想多了。 (参考曲目:常思思《炫境》。) 第26章 社区销烟,颜然的来历 如裴爵所预见的,颜然又上热搜了。节目相关热搜:1)颜然唱功;2)马莹和颜然;3)颜然和贝拉杨;4)颜然的梗。 前三个热搜两赞一黑,正如裴爵事先料想的一般。第四个却是在很多人的意料之外。 第四个热搜最开始的话题叫:颜然在节目里都用了哪些梗?话题主公开了一些她收集到的颜然用的梗或者风格独特的发言。 除了公众版《梦想点将台》外,话题主还搜集了一些别的信息来源。比如滚滚视频贴出的幕后花絮,评级赛后节目组对金鲤的采访片段里,金鲤透露颜然pk马莹获胜之后,颜然曾对她说过“以斗争求和平则和平存,以退让求和平则和平亡”的话。 另外,同样是那条花絮,节目组采访颜然和金鲤,问队伍名的来历,颜然苦笑说她本想起名叫奇虾,却被金鲤带歪。颜然还调笑身旁的金鲤,说她唱高音就像用割草机除草,一不小心割到了猫的身上。 最后,在《梦想点将台vip悠享版》里,tds上场表演完后,颜然悠悠地说了句:“薛定谔的猫死了。”刘筱雨一脸懵地追问:“谁的猫死了?” 公众版里的凯撒名言、尽人事听天命、西游记、tds;花絮中的名人名言,奇虾,用割草机割猫;悠享版里的薛定谔的猫…… “你什么时候听到这种梗从20岁女孩口中说出来过?这样的女团偶像,可不是经常能遇得到的。” 话题主在最后总结说,无论是在知识结构,还是性格上,颜然都是一个非常独特的有别于其他同龄人的女孩子。但话题主很聪明地没有表明自己的主观态度。因此话题出来后引起了热烈的讨论,然后上热搜了。 跟之前的毁誉参半的热搜相同,在这个热搜上,骂和人和赞的人也同样泾渭分明。在女性为主的粉圈平台上,说颜然没礼貌,甚至神经病的大有人在;当然,觉得颜然很酷的也不是没有。 而与此相反,在以男性为主的平台,比如千寻社区,吹颜然的人却远比黑她的人更多。黑子一出来就被淹没在了汹涌的民意大潮中。 颜然的确是火了。但只要火了就肯定有人刨黑历史。在第二集播出三天后,一个贴子在饭圈平台和社区同时出现: 《颜然和马莹不得不说的二三事:颜然的黑历史》 贴子一开关就是一张三年前蓉文文化练习生公演的照片。站在离马莹这c位特别远的边角上,有一个长得酷似颜然的小姑娘在微笑。 颜然出身蓉文实锤! 蓉文粉丝最开始没发现颜然从前是马莹队友,是因为rawgirls这个组合,其实是蓉文文化为打进梦想点将台而专门新建的组合。组建的时候颜然便已离职。 颜然在蓉文最初的两年因为年纪太小,不被允许参加活动,后来偶尔跟队参加活动,但因为不是正式出道,所以一直很没存在感。 当颜然的过往被人翻出来后,蓉文的粉丝便很快从蓉文以前的一些通告中找到了颜然的名字。一场黑粉的狂欢开始了。 一个在蓉文当了四年练习生的人,在离开蓉文后,对原公司不但不思回报,还找到机会对原队友落井下石,主动将原队长pk下甲班,这是何等的忘恩负义? “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颜然的饭圈平台“颜然饭团”首页一时间被黑子攻占,并用诸葛亮骂王朗图刷了评。黑子们还得意洋洋地说,颜然不是爱玩梗吗?这句接着呀。 颜然的粉丝尚未成型,完全不是职业水军,传统饭圈追星女的对手。混“饭团”的女粉丝们被骂到差点自闭,只能默默控评,点赞己方的话题。 这时候,裴爵发的一篇小论文:《不服?憋着!》成为了颜然的新粉丝们与黑子们战斗的理论支柱。 首先,“以斗争求主平则和平存”这句话,并不适用于平日里相安无事的两个人。它必定是两个人曾经有过甚至正在你死我活的斗争中。 颜然和马莹的恩怨谁都不知道。正如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实力超过马莹的颜然会无法顺利毕业,只能以练习生的身份与蓉文解约一样。但是,蓉文确实有人试图通过和颜然说一模一样的台词来给颜然捣乱。说明颜然并不是首先出击的人,而且马莹未必无辜。 假设蓉文对颜然有恩无怨;假设颜然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辞职;假设张沁给颜然捣蛋纯属个人行为;假设颜然与马莹之间没有恩怨或有恩怨但错全在颜然身上……只有同时满足了这么多前置条件,对颜然的攻击才算合理——你怎么不假设马莹害死了颜然的父母,两人不共戴天呢? 说一千道一万,这是一个凭实力生存的节目。马莹实力上被颜然碾压,颜然才有机会去霸凌马莹。 技不如人被欺负了,不服气?憋着!不在增长实力上想办法,却希望通过莫须有的罪名从道德上诋毁对手的人,才是真正的无耻。节目还长着呢!想报仇的,有点志气的,我们等你用实力碾压回来! 裴爵的这篇小论文要说有多完美也不见得。因为他所有的推论全部来自于颜然曾经引用过的一句话,因此被颜黑(颜然的黑子)戏称为“开篇一句话,推论全靠编。” 但是裴爵爷的这篇小论文已经算是当时最有战斗力的控评文案。于是无数颜然的粉丝们默默转发这篇文章,与颜黑们作着不懈的抗争。 “裴爵爷”的大名,在颜然粉丝圈里也终于开始声名鹊起。 …… 老老实实闭关训练的颜然完全不知道外界为她已经开始打生打死,浪费了数不清的电力和手机流量。她听说过一些人好像有偷偷藏手机打探外界情报。但颜然不知道是谁,也没有谁告诉她这些。 分班之后是分宿舍。这个节目或许是为了增加选手的竞争压力,又或许是为了向选手们展现女团队内竞争的残酷性,在节目中,金字塔形的座位排列、宿舍待遇、训练服的颜色、训练室的大小等处,无时无刻在向选手们强调、灌输着等级的森严差别。 颜然的室友是牟敏卿和甘源。这个宿舍又被其他选手称之为“魔窟”。因为这三个人,不仅每个人都在初评级中干掉过最少一位选手,颜然的唱,甘源的rap,以及牟敏卿的舞都是选手中的顶级实力者——基本上,在比赛中就是谁碰谁死的存在。 这三个人之前没有过任何交集,又都暗暗视对方为自己的劲敌——这样一来,宿舍氛围就很酸爽了。摄像师大哥跟拍了一天,除了三人脸上的假笑外就没拍到任何有营养的素材。 三人免了相互打交道的客套,自然就把更多的时间花在了练习节目主题曲上。不出太多意料的,这三人成为甲班最早掌握这只舞蹈的人,整支舞蹈,三个人都只用了一天半就掌握完毕。 而颜然,甚至在第二天,导师讲课全部结束,进入自由练习时间后就压根不去甲班训练室了。 她脱了标志性的粉色训练服,偷偷地摸进找到了丙班训练室。她想看看,她那可爱的金鲤小朋友练到什么地步了。 第27章 大魔王的友谊 颜然悄悄摸进丙班的时候,正好听到丙班内部传来一个熟悉而绝望的呐喊:“这个动作很奇怪!很难啊!” 颜然会心一笑。走进去就看到金鲤可怜兮兮地埋着头坐在角落里,旁边杵着一个摄影师大哥,拿着镜头直戳她的后脑勺。 “我猜你可能会比较难。”颜然走到金鲤身前,摸摸她的头发。 金鲤情绪有点没缓过来,看到颜然有点懵。 “我来教你呀。”颜然微笑着说。 “大神来了!教我们,快教教我们吧!”发现颜然出现的丙班学员都围了上来。 “……”颜然擦了一把汗,丙班学员的热情程度超过了她的想象。 在甲班,颜然几乎是没有朋友的。连一起组队战斗过的刘筱雨都有点若即若离——礼貌,却并不亲密。 能跻身到甲班的,都是实力超群,眼高于顶的家伙。她们承认颜然的实力,却并不愿意与她多打交道。因为:一,颜然的唱法有别于正常的女团唱法,因此尽管实力超群,也没什么可学的;二、论跳舞水平,服气马莹的有,服气颜然的却并不多,大抵认为p赢马莹,颜然靠的是投机取巧;三、分级赛的时候,颜然把蓉文得罪狠了。这是一个看脸,但更看关系的世界,为了保持和蓉文众女的友好关系,她们不愿意过多地和颜然接触。 颜然能够理解她们的想法,但不代表她能装作没事一样觍着脸跟甲班女孩们混在一起。 颜然也是有骄傲的!所以她决定去找金鲤玩——她在这个节目交的第一个,或许有可能会是唯一的一个朋友。 但她的确没想到丙班的学员见到她的目光是如此的热切。 从另一个角度来想,丙班几乎是有希望站到最后的,实力最差的一批人了。她们要么四围平均但缺乏一技之长,要么单项突出但其他项目上接近无能。为了在这个节目中生存下去,她们比谁都迫切地需要短时间提高自己的某项,或者某几项业务能力。 她们不在乎蓉文还是马莹高兴不高兴,反正c位之争就像神仙打架,跟她们没关。她们是能多学到一点就是一点——万一就出道了呢? “……这个,跳舞又不是我的强项,我也不可能讲得比魏语冰和关恩华老师更好。上了他们俩位的课,你们再让我献丑就不道德了,”颜然擦了把汗说,“我就是过来拉金鲤说几句话,你们接着练!” 说罢,拉着金鲤就跑。 “你找我什么事呀!我可没你那么厉害。我还要练舞呢!”金鲤幽怨地说。 “我听说28层有个露天的花园,没有那层的钥匙卡去不了。但是25层是公共层,从那里可以通过楼梯上到那里。花园里风景秀丽,曲径通幽,是一个可以尽情享受两人世界的浪漫好去处。你说怎么样?”颜然一个壁咚地金鲤按在墙上,眼角含笑地说。 金鲤满面通红,有点吃不住颜然突如其来的霸王攻,又不愿意示弱,于是小蛮腰一挺,嘴硬地说:“两人世界?你想干什么?” 颜然深深地看着金鲤美丽的双眸,左手食指勾着轻轻地托起金鲤那小巧的下巴,意味深长地说:“你最想我对你做什么?” 金鲤一怔。脸上的红色退了下去。“真的?”金鲤尤有点不信任地问。 颜然松开金鲤,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拉两下,魏语冰的示范舞蹈视频就开始播放起来。“我从魏语冰老师那里要来的。怎么样?”颜然有些得意地问。 “等等,你哪来的手机?”金鲤吃惊地问。 “不是我的,是摄像大哥的。我就暂时借用一下。不打电话不上网没事的。”颜然解释。 “这个……不会耽误你的练习时间吗?”金鲤支吾了一句。 想不想颜然这种大魔王级别的人给她开小灶?那还用回答吗?但是谁都只有三天,甲班的竞争压力又远大于丙班,金鲤不认为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颜然的辅导。 “没事。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可以边教边学嘛。”颜然挥了挥手,满不在乎地说。 颜然拉着半推半就,欲却还休的金鲤来到28楼的露天花园。果然是地个风景如画的浪漫之所。隔着安全栅栏向外看,可以将半个张家湾收入眼帘,份外迷人。两人肩并肩地欣赏了一会花园的风景,然后开始正式训练。 颜然先用手机放主题曲音频,让金鲤跳了一次。能记得多少是多少。 惨不忍睹。 记不住的部分不去管它。金鲤基础太低,上半身跟下半身不协调,声音跟动作不协调,关节没打开,韧带没拉开……而且这些问题金鲤自己也是知道的。当错得多了后,金鲤整个心态开始崩溃,动作就越来越乱了。从专业角度来看,无一不是问题。 颜然揉了揉太阳穴,她发现自己低估了她将面临的困难。 “首先,唱歌的事你先别考虑。等你练了三百遍之后,耳朵听出茧来,到时候不会唱也会唱了。”考虑了一会儿后,颜然开始开处方。 从天份上来讲,唱歌对金鲤无疑是最难的。就算别的不干,三天只练歌,金鲤也不见得能把这首歌唱好了。这种missionimpossible的事情还是交给汤姆克鲁斯去做吧。 “其次,我们先不考虑整体。把动作一个一个拆分开,一个一个慢慢练。别急,我们有时间。我保证你把舞学好。”颜然先给金鲤吃颗定心丸。 金鲤果然如释重负,心态一下子便放松下来。然后颜然就开始给金鲤抠动作。将一套动作拆分成一小段一小段难度不大的动作,等练好后再一点一点拼凑起来。街舞动作很多都有现实生活的原型,一些难度偏大,或者是金鲤无法理解的动作,颜然再给她解释说明。 金鲤只是基础低,头脑还是很聪明的。跟着颜然练动作,学得真不算慢。两人练到吃晚饭的时候才停止,约好各自冲洗一下后,一起吃饭,然后再来小花园练习。 临别时,金鲤叫住颜然:“颜然。你为什么要来帮我?” “我说过,我们一起出道,我会帮你的。不是吗?”颜然笑了笑。 金鲤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说了声“嗯。” 摄像师大哥见没什么可拍了,便关掉摄像机,先走一步。颜然也准备往甲班宿舍方向走时,金鲤再一次叫住了她:“对了,阳光少女组合仅剩的那位也退赛了。之前踢馆的人里有一位补位进来。你猜是谁?” “是谁都无所谓啊……等等,难道是那个看谁谁怀孕的黄雅莲?”颜然愕然。这是在搞笑呢吧?节目组还真想重新定义一下中国式女团? “我在采访中说她坏话了呀……我本以为她不会再出场了才这么说的。诶,这下该怎么办?”金鲤懊悔不已。 “没事。我还在采访里说她志在千里,壮心不已呢!放心吧,这种采访不见得会被剪到节目中去的。”颜然安慰她。 金鲤瞪大一双妙目:“志在千里,壮心不已……这难道不是好话么?” …… (“志在千里,壮心不已”典故出自曹操《龟虽寿》: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第28章 魔鬼剪辑 离节目第三期的首播时间还有三分钟!龙涛早早地打开了手机中的滚滚视频,心情愉快地等待着节目的正式开播。 龙涛的网名是“龙焰滔天”,他有一个崭新的头衔,“金鲤后援会理事”。 这是一个三天前才建立起来的乌合之众。“金鲤后援会”兴起于《梦想点将台》第一期。这位身上自带马赛克,从五十个女人中杀出重围的村花,给很大一部分被动接受或无意点开节目的直男们带来极大的快乐。加上金鲤的颜值的确爆表,她表现得再沙雕,在“颜值即正义”的直男心中都可以被原谅——事实上,越沙雕直男们越喜欢。 直男粉根本不在乎你唱得多好,跳得多烂——呵呵,唱歌再好能好过唐洁?跳舞再厉害能厉害得过……某著名舞蹈大师?本直男连唐洁和舞蹈大师的表演都不看,你唱跳再厉害又如何?说老实话,二次元童颜巨咳…的妹子比你能跳多了。有钱买vr设备的话,能干的事也比屏幕中的你多得多,我凭什么喜欢你呀! 男人喜欢什么?美女?没错,但不全面。 直男粉喜欢能给他们带来欢乐的任何事物。而当这个“事物”恰好是有着完美容颜的小姑娘时,两个超强刺激结合在一起,给直男粉带来的吸引力,就像让雄性吉丁虫迷恋到差点绝种的空啤酒瓶子一样无法自拔。 于是乎一群抠脚的直男粉蜂拥至“梦想点将台”社区里,兴致勃勃地讨论起金鲤来。把社区的一些爱好艺术,爱好追星,而且极度厌恶好看女人的饭圈女粉们恶心到起生理反应……于是一场惊天动地,惨绝人寰的大撕*事件在社区里爆发了。 因为刚刚才播出第一、二两期,拥护金鲤的粉丝还不是那么多,这一场大撕*的最终结果是金鲤的粉丝被彻底赶出了“梦想点将台”社区。凡是在社区说金鲤好话的id无一不被群嘲到怀疑人生。 被撕得头破血流的直男粉们滚回“金鲤社区”,和第二频道的二次元宅粉抱头取暖。原本来男粉都是很佛而且没有长性的,但被这么一撕,男粉们的脾气也上来了:嘲笑我们欣赏水平不够?说金鲤活不过三集?呵呵。 “龙焰滔天”、“坐看风月”等大佬一合计,干脆给我们小可爱成立一个后援会吧!咱们送村花出道,气死那帮臭***! 此事已无关金鲤,纯属男人要想要争口气。 于是男粉们开始全平台安利金鲤,鼓动大家给金鲤投票。一时间游戏、体育、军事、历史、金融……甚至一些极度专业的生物论坛、计算机论坛,都随处可见关于金鲤的贴子。 她的沙雕发言也被直接顶上了热搜。 金鲤出圈了。以一种很意外的原因,通过一种很独特的方式出圈了。 截止至第二期投票结束,金鲤观众投票数第五,仅次于文雪夷、甘源、牟敏卿、和余应琪,尚在两上热搜的颜然之上。男性粉丝在娱乐圈里第一次展现了巨大的影响力和消费潜力。不过,这一切尚未引起各家娱乐公司太多的注意力。 龙涛作为“金鲤后援会”发起人之一,这段时间他在打投上花了不少钱。不过他家境富裕,出这点钱,然后看社区、饭团上女粉丝咬牙切齿的样子,龙涛真心觉得,这钱花得真值!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俺去看俺家村花的表现去了!”龙涛美滋滋地在“金鲤社区”发完口水贴,然后打开滚滚视频开始等待。 第三期,开始了。 上个礼拜第二期,演到初评级结束,学员分班开始练习主题曲截止。第三期的一开始便是导师分别给甲乙丙丁戊五个班授课,帮选手们掌握这首歌,顺带帮她们解决一些“心理障碍”。 这些插曲……有些龙涛是不信的,但没什么反驳的欲望。比如甲班的舞乐龙腾的李智贤无法开口唱歌,一唱就鼻酸落泪。最后在墨镜的帮助下勇敢开口唱了,结果居然还能唱得不错…… 还有作为奶油小生张天意的狂热粉,余应琪不习惯穿女装,不习惯作可爱表情……这两个人设中间肯定有一个是不对的,很可能两个都不对。只是余应琪那扮相,又让龙涛完全没有深究的兴趣。 一路快进。终于到他的金鲤了! 然后就看摄像师大哥将摄像头怼着金鲤,直拍她在努力练习的选手中那手脚不协调的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期的金鲤,没那么可爱了。龙溪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巨大的,让他这旁观者都倍感沉重的压力。 一个姑娘,在唱跳基础都远比自己厉害的小伙伴中间,孤伶伶地跳着学得乱七八糟的舞蹈,感受着周围“一定要活下去,冲上去”的紧张氛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龙涛没感受过,也不想去感受。 而在这种压力下,金鲤崩溃了。面对同班选手的安慰,金鲤是抹着眼泪这样说:“让我哭一会儿我再练。总得让我发泄一下情绪吧?” 好坚强的女孩子!龙涛只觉得心中那根弦似乎被微微地拨动了一下。 “我猜你可能会有点难。”一个声音从画面外传来。一只白晰的手伸过来,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摄像师大哥没有立即将摄像头调转过去,而是继续追拍金鲤那副哭到混乱的小脸,慢慢地,迷茫地抬起来。后期开始加特效,定格,磨皮,打光,朦胧化…… 不知何时开始,《iwishyouloveme(希望你爱我)》的背景音乐悄然响起。龙涛知道,以滚滚视频一惯的尿性,后期又要皮了。 然后镜头才调转过来,照在一张温暖的笑脸上。“来,跟我走。”颜然说。 金鲤跟着颜然走廊上。刚刚被打击得够呛的金鲤幽怨地说:“你找我什么事呀!我还要练舞呢!” 突然间,颜然一个转身,将金鲤轻轻地一把按在墙上。摄像机清晰地拍下金鲤那张愕然到差点惊叫的脸和瞪大的眼睛。 音乐高潮响起!龙涛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着。 “我听说28层有个露天的花园,没有那层的钥匙卡去不了。但是25层是公共层,从那里可以通过楼梯上到那里。花园里风景秀丽,曲径通幽,是一个可以尽情享受两人世界的浪漫好去处。你说怎么样?”颜然眼角含笑地说。 …… “我去!这综艺是在往404的方向一路狂奔啊!这也能拍?”龙涛眼睛都直了。 而且这摄像师大哥也太能耐了吧?这选取的角度……将金鲤的表情完完全全被收录在了其中。金鲤那微红的脸蛋仿佛都能冒出腾腾地热气…… 龙涛的舌头差点舔到手机屏幕上。 只见金鲤满面通红地说:“两人世界?你想干什么?” 然后便看见颜然左手食指勾起金鲤的下巴说:“你最想我对你做什么?” 金鲤一怔。 摄像头聚焦在金鲤修长的颈部,清晰地拍下了金鲤艰难地吞咽口水的一瞬间。 龙涛拍案叫绝。这摄像师大哥怕是拍奇怪小电影出身的,什么魔鬼角度啊这是!让人看了根本把持不住嘛!不去当艺术片导演真是屈才了您嘞! 颜然松开金鲤,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拉两下,魏语冰的示范舞蹈视频就开始播放起来。“我从魏语冰老师那里要来的。怎么样?”颜然有些得意地问。 镜头回切,是一副金鲤放松中略带一丝失望的表情。 喂!后期你够了!金鲤身后的背景都不对,你从哪里剪来的这个镜头啊? 金鲤这个失望的表情插得甚是生硬,身旁还有半个丙班同学的身子。仿佛后期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乱搞,因此故意把破绽做得非常明显。背景音乐也在这时戛然而止,换上了一个很滑稽的颤音。 把龙涛看得笑到肚子疼。 这段视频龙涛大概来回重放了二十来次。 “来人哪!今天晚饭给摄像师和后期加个鸡蛋!”龙涛大声说。 第29章 魔音灌耳祝甜甜 接下来两天,颜然都带着金鲤去楼上花园练习。金鲤觉得有颜然指点她学得很快,但她终究没能学会怎么边跳边唱。颜然让她放弃边跳边唱,但金鲤并不愿意。练习的时间在各种凌乱的剪辑中一晃而过。终于: “今天我们将进行主题曲的表演考核,同时会根据你们的表现进行等级再评定。每个人只有一次机会来完成主题曲的表演。五个班同时将进行考核。”主持人张天意说道。 五个班级同时考核?在一片哀号声中,植入的采访又来了。小姐姐们控诉对赛制的意外和对节目组搞事情的强烈鄙视后,比赛正式开始。 比赛是五班同上,但每个班谁先上谁后上全凭自愿。丁班的简澜率先出列指名挑战甲班的酷帅rap担当甘源。乙班秦丹云,丙班的江雨欣,戊班的管云溪出列,比赛开始。 能率先出场的,都是对自己实力非常自信的人。简澜、秦丹云、江雨欣这几天的训练时间都是公认的长,而管云溪是tds补位进来的,根本就不应该在戊班,她们都在拼一口气准备向上位班级进军呢! 在赛场之外,五个导师加上张天意则坐在另一间屋子看着在屏幕,仔细比较、评价每个人的歌舞。 …… “李智贤很可爱,舞蹈动作幅度、力道都恰到好处。她是我见到的跳得最好的。” “颜然的舞跳很帅气。动作干脆利落,完成度很高。就是有时候太干脆了,风格上有些冷淡。不过唱歌方面是真没问题。” “李漱玉唱跳都无可挑剔。这女孩天生就是女团料子。” “杜艾嘉的舞蹈还需要再练练。” “王颂跳得很好,但唱这块就完全放弃了。” “余应琪还是一如既往地耍酷。她的表演很有感染力,可以当团队的leader。” “牟敏卿唱跳非常流畅。她的唱法是标准女团唱法,气息控制得非常好,不会因为动作而导致发声不稳。不愧是在韩国出道的选手,整体实素质确实不一样。” ……突然,梅海笙拍手:“来了来了!金鲤和祝甜甜同时出来了。她们俩都是我特别期待的啊!” 看到这里,龙涛也是精神一振。颜然调教金鲤的过程,节目中并没播出太多,所以他也是很期待金鲤的训练结果。 音乐响起,金鲤抬手敬了个礼,动作标准、规范,从容不迫。 “咦,她跳舞动作很干净啊!比我想象中的好很多。”关恩华惊奇地说。 “听说这几天都是颜然带她练的。”张天意解释完,几个导师纷纷点头:“原来如此,我说舞蹈里有颜然的影子。” 前半段安然度过。无论是老师还是学员,还是手机前方的龙涛都挺意外的。但当主题曲进行到后半部分,出状况了。 旁边的祝甜甜唱歌声音太大,太尖厉刺耳,金鲤的心态被动摇了。 祝甜甜是乙班学员。因为初评级中她的歌声打动了导师组,而且她身材超好好,大长腿又白又直,一看就觉得是跳舞的好苗子——但她跳舞真不行。 从水平上讲,祝甜甜唱歌的水平跟金鲤跳舞的水平相仿或稍高。与此对应的,是祝甜甜跳舞的水平跟金鲤唱歌水平相似——你就知道她跳舞能有多么糟糕了。 祝甜甜很早就学会了唱歌,但舞蹈方面却一直很为难。好不容易学了个磕磕绊绊,考试的音乐声一响,心情一紧张,脑子就乱了;脑子一乱,手脚不协调的毛病立即放大十倍,连动作都忘记了十之七八。 祝甜甜有个毛病,紧张的时候说话声音大。加上她忘记动作,下意识中希望用歌声来弥补,唱歌的声音便又放大三分。心情往唱歌方向使,动作就更记不住,于是更需要用歌声来弥补……如此恶性循环下去,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 歌唱到一半的时候,她的声音已经到了……想象用一块金属片使劲地刮玻璃,发出的那种凄厉刺耳,让人灵魂颤抖的声音……跟祝甜甜的声音就有点像了。 金鲤三魂被唱出来两魂,跳个动作差点没站稳。而且颜然原本给她的意见是让她跟王颂一样直接放弃唱歌,但旁边魔音灌耳,金鲤也被带到忍不住开口唱了…… 开口唱这门活,金鲤还真没练过。原来在第二频道团,一般都是不带麦克风,边跳边唱根本不做要求。结果金鲤这一开口,完了。 不是说她唱得差,而是她根本没有办法唱跳兼顾。这一开口,手上动作立即忘记。手停下来了,想好了动作,开口就成了梦呓…… 祝甜甜站中间位,她身边除了金鲤外,另一个是丁班的葛琼舟。葛琼舟一开始还想努力表现一下,没想到旁边祝甜甜的鬼哭狼嚎就跟慑魂怪一样恐怖,结果把她的舞也带歪了。一时间上前表演的四人里三人车祸,惨得不忍直视!只有离祝甜甜最远的戊班的黄雅莲受影响最小,表现还算可以——但是“授孕魔眼黄雅莲”你知道的正常发挥时的舞台效果,其实比车祸更辣眼睛…… “金鲤不是不努力跳成这样哦!问了幕后工作人员,说她很努力了。”刘文山指在显示器上手足无措的金鲤说。 “她也不想这样,但受祝甜甜的影响她不得不跟唱,而她又是实在没办法兼顾唱跳。”梅海笙说。 “金鲤算是比较好了,如果不试图唱歌的话,就舞蹈而言有点样子。而且看得出来她还在努力抢救自己的舞,跳成这样心态还没崩。反观祝甜甜跟葛琼舟,都在破罐子破摔了。”关恩华点评说。 “她意志力确实是甲班的水平。”王啸表示同意。 好不容易表演完。大家都疯狂鼓掌以示鼓励。葛琼舟直接崩溃到大哭:“旁边那个女人太可怕了!”弄得祝甜甜十分尴尬。 金鲤没有放声哭,但是一直在抹眼泪。同队的小伙伴们安慰也不管用。直到颜然赶过来,金鲤才扑到颜然怀里哭着说对不起。颜然轻拍着金鲤的背低声安慰。 “或许可以跟颜然社区的人拉拉关系,搞点合作什么的?”龙涛开始认真考虑起这个问题。 这个节目的赛制是,每个登陆用户每天可以投10票,每位选手可投一票;vip会员每天可投100次,每位选手可投10票。 如果能多和选手进行联谊,约定两边粉丝都同时为自己和对方偶像投票的话,胜算自然要比各投各的要大上很多。 当然联谊也有局限性,并不是随便哪个选手都可以联谊。首先选手人气要差不多同一个水平,否则就是弱的一方吸血;其次,两位选手不能占据同一生态位,否则粉丝间必然会产生攀比,进而演变成撕*;最后,两位选手最好是存在一定联系或关系较好,比如颜然和马莹,就算粉丝想撮合也不可能成功啊! 但金鲤和颜然,天然存在这种合作的基础! 首先,两位都是当前话题选手,人气都不错;其次,两人定位完全不同,颜然是走纯技术流派,而金鲤……龙涛有点答不上来她走什么路线,但很明显是反技术的;最后,两人关系亲密到被后期调笑,算是半官方的cp了。今天节目播完后两人联手上热搜的可能性非常之大——如果金鲤要找一个人联谊,真就没有比颜然更加合适的。 嗯,回头找人跟颜然社区的大版主联系一下吧!龙涛作出了决定。 第30章 颜然就是擦屁股的纸 主题曲的表演好坏决定导师们对学员分班的再评级,而此次评级,将是导师最后一次对学员的直接评定。在此之后,分班将完全由观众投票决定了。 第二次分班的甲班十位分别是: 映虹娱乐的“韩归大魔王2号”牟敏卿; 映虹娱乐的“韩归大魔王1号”文雪夷; 凤凰传媒的“绕舌舞王”甘源; 个人练习生“野孩子”颜然; tds的“踢馆舞王”管云溪; 舞乐龙腾的“舞后”李智贤; 蜻蜓文化的“体操公主”刘筱雨; 蓉文文化的“颜然对头”马莹; 鹦鹉洲文化的“唱作才女”李漱玉; 水果娱乐的“长腿御姐”冯锦儿。 除了这十位外,另有热门选手分班如下: 咔咪文化的“抢戏狂魔”余应琪乙班; 米人娱乐的“全能王”周茜为乙班; 水果娱乐的pk输给甘源的秦丹云为乙班; 个人练习生“超级学霸”顾惊鸿为丁班; 水墨山河的“全能队长”柳梦萦为乙班; 舞动九天的“美声”杜艾嘉为丙班; 个人练习生“美归主唱”贝拉杨为乙班; 个人练习生“授孕魔眼”黄雅莲为丙班; 五香粽子队“花丛中的肥蜜蜂”葛琼舟为丙班; 第二频道的金鲤为戊班。 …… 一百零八人将组成十个小队进行主题曲的练习。甲班十人则分别为十个小队的中心位,又称“c位”。其他班的学员自行选择一位甲班学员组成小队。此次组队的排位将一直延续到最后一次决赛的大团表演。 自由选择的结果不出颜然的意料,中间层乙班和丙班的学员几乎都被几家大娱乐公司出身的学员瓜分。当然,颜然强大的唱功倒也吸引了几位实力派学员:周茜、杜艾嘉、徐洁羽、陈雪——清一色vocal。若不是金鲤和谭燕如这两颗老鼠屎把小队的成色给“玷污”了,颜然真能组一个vocal小队。 既然是主唱小队,跳舞方面就有些偏弱。还好队里除了颜然外,还有周茜这个人佛性格好,但唱跳全能的高手帮衬,拉拉扯扯地总算把小队的舞蹈水平给拉了上去。 整个队伍排练整整持续了一周。然后大家都穿着甲班的粉红色制服录制了一遍主题曲《点亮梦想》。第三期的内容到此结束。 节目一开播,果然热搜就来了: 热搜一、颜然与金鲤; 热搜二、祝甜甜与葛琼舟; 热搜三、梦想108再评级; 热搜四、土亮梦想。 前三个热搜都比较好理解,第四个热搜主要是主题曲视频拍出来以后,观众都表示:土到要爆,丑得想哭…… 不知道节目组抽了什么风,这个108位女孩组成的超大方阵舞蹈mv拍摄,从头到尾都成了一场灾难。公妆师把几乎所有女孩的脸都涂成了猴子屁股,然后偏红的灯光一打,把108位原本如花似玉的小姐姐们,一个个拍得跟妖魔鬼怪似的。有粉丝甚至调侃说用手机直拍都拍不了这么丑,mv的导演是个人才! mv一上传,原本高大上的“美梦”,一夜之间被打回了“土梦”的原形。在全体网友无情嘲讽下,节目组急忙下架原mv,又剪辑了另一版mv,结果被笑“一支更比一支土”。第二次剪辑失败后,节目组终于放弃了抢救,完全下架了主题曲。 这支主题曲是完全失败了。以舞蹈实力折服全部选手,被公推为总c位领舞的舞乐龙腾的李智贤,本来可以借这个机会扩大知名度捞够粉丝,却因为mv的下架,失去了好好的一个吸粉机会——当然,那mv把所有人,无一例外地拍得巨丑,不下架估计也吸不了几个粉丝。 这是题外话。总之,无论是褒是贬,是好是坏,不可否认的是,节目已经逐步开始展现其影响力,讨论的粉丝和路人也开始越来越多了。 这一切,暂时与封闭式训练中的颜然没有直接关系。主题曲练习结束后,颜然的小队正式解散,所有人再一次被集中在大训练场上。 这一次,是公布全团第一次的公演任务。一百零八位选手将分成十六队。c位分别由6位老师认可其能力的能力c位,以及上周练习时间最长的勤奋c位担任。对此张天意说:“你们不是说你们的努力没被看到吗?我们都看到了。” 总之能力c位的八名选手(公司名略)分别是(排名分先后):牟敏卿、李漱玉、甘源、颜然、冯锦儿、余应琪、文雪夷、马莹。 勤奋c位八位选手分别是:简澜、江雨欣、曲颖、祝甜甜、秦丹云、卢秀聪、杜艾嘉、罗献依。其中秦丹云是甲乙两班唯一一个上勤奋榜的,可把秦丹云给可坏了。 对于甲乙两班鲜有上勤奋榜一事,张天意进行了非常严厉的批评,认为被评为甲乙班的小姐姐们开始飘了,她们要一直这个态度,肯定会被勤奋的后来者居上。 甲乙两班的小姐姐则在虚心接受的同时郁闷不已:谁知道节目组会来这么一出?要是知道不睡觉就能当c位,我也不睡觉啊! 因为大家都指望着“勤奋”带来额外好处,也就是从这天起,这节目开始从真人选秀变成了一个大家比拼谁更能不睡觉的综艺。日后甚至还出了一个“我那时候每天要么不睡觉,要么只睡30分钟”的暴笑梗——当然这是后话。 对张天意的批评,颜然则是撇嘴。三天的训练时间,一天半就能学会的话,为什么要练到不睡觉?而且不睡觉是好事吗?这是一场长达三个月的长跑,又不是一锤子买卖。现在就拼到不睡觉了,那第二个月,第三个月怎么办? 现在进勤奋榜的,包括实力超群的秦丹云在内,颜然就没一个看好的。秦丹云实力是有的,就是好胜心较强,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想冲上甲班。但是这次因为睡眠太少,最终影响临场发挥而再一次与甲班无缘。 颜然觉得秦丹云是有点魔怔了。她这种强度的练习,能坚持多久?两个月后就算不被淘汰,她的身子也早垮了。不过颜然跟秦丹云的关系没那么好,所以忍住没说。 “接下来如之前主题曲公演一样,按乙丙丁戊的顺序大家依次自由选择c位。甲班不在能力c位的学员最后补足队伍人数。”张天意说。 “老师!能提个建议吗?”颜然举手。 “说!” “公演不是每个队跳同一首歌吧?能不能把曲目给我们先听一下?我觉得让c位先选歌,其他人再选择适合自己的c位与曲目,会让表演更精彩一点。” “所以你只会跳自己擅长的舞蹈吗?”张天意反驳。 “按您这样说,大家就别选c位也别选歌了,都抓阄吧!这样就最能体现随机性了。”颜然说。 “节目组的意见,你有什么意见吗?”张天意忍住气。张天意注意到好几个摄像头都正对着他和颜然了,心中也升起了几分警惕。偶像是要注意形象的,可不能在这里破了功。节目组只要爆,他们可不管爆的是学员还是导师。 “没有意见。只是单纯的建议而已。如果想增强舞台效果,那就先选歌,再按歌选队。如果想体现‘社会主义新女团就应该什么都会’,那就一切随机。现在这个赛制有点……怎么说呢,看不出目的性——就好像我来到蓝球场地,您给我发一个足球,然后让我对着蓝框踢球——不是不可以,只是我看不到这么做的目的。”颜然说。 “女团你需要知道为什么吗?任务下来干就是了,废话那么多干什么?”张天意生气了。 “如果让学员服从一切命令才是这赛制的根本目的的话,我完全没问题。”颜然梗着脖子说。 看到张天意咬牙克制,却仍然漂亮的模样,所有小姐姐都为颜然捏了一把汗。 …… 并不是颜然非要挑战张天意的权威,而是一天前,导演王石生找她谈话了。 “接下来这场公演,我和董总希望你能压制牟敏卿。”王石生没有废话,直奔主题。 “牟敏卿跟我不是一个风格。韩式女团也有它独到之处,不是想赢就能赢的。真想压制她,让甘源去比让我去更合适。”颜然直接拒绝。她还想着借第一次公演,把马莹那张重新回到甲班的得意臭脸撕了呢。 “甘源是我们老板指定要保的人,最起码前期不能失利。”王石生摇头。言下之意你就是张厕纸,擦屁股时都用不上的话,要你何用? 颜然叹息。王石生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她就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好吧。不过您刚才说的这个赛制挺操蛋的。一个不小心,凑一队和曲目风格完全不一致的队员的话,压不住对方我可不负责。” 王石生乐了:“你想不负责?你和食铁兽的签约,可是三个月后才开始生效,而且以你出道为前提。我们可以给你提供出道的机会,但你要没抓住机会,这签约就算做废了。” 颜然:“……” …… 所以看到张天意那张微微扭曲的俊脸,颜然也很绝望啊! 第31章 艰难的组队 王石生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节目可以有两个走向。给你挑战大魔王的机会,你赢了,就是英雄崛起剧本;你输了,就是魔王回归剧本。节目组是永远不会输的,输的只有接了剧本却演砸的选手。 不过,牟敏卿这韩归大魔王又不是白给的。这剧本,一不小心砸的概率很大啊! 通过之前主题曲的自由选队就能看出来,真正有实力的女团中坚层,基本上都被各大经纪公司的选手所瓜分,能漏到自己以及那些勤奋c位们碗里的,都是散户——里面也有高手,但基本都是野路子。 女团舞一大看点就是“齐整”。所谓的“刀群舞”,就是一群小姐姐跳起舞来,白花花的大腿,整齐一致得像是阅兵式上军人扛的带刺刀的枪一样。 要想把一群野路子训练成刀群舞者,不给点金手指那真是很难。因此颜然最开始给自己定的出道位就是主唱加唱作,根本就没想过要在女团舞上要挑战c位的热门选手。 但剧本扔过来,不想接也得接。接了要想不演砸,队友和曲目怎么也得确保在自己控制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颜然不惜冒着被观众骂,被张天意讨厌,被队友说闲话的风险,坚持要求改变赛制的原因——她相信,节目组这点支持总得给她:单纯让她送人头,也不符合节目组的初衷不是么? 颜然的坚持,让很多女孩侧目。大家大都是18,9岁刚成年不久的孩子,很多人还不习惯公开反抗家长,尤其这个“家长”还是帅到让人腿软的大偶像。另一方面,颜然说话太讲究逻辑性,以及自以为是的类比,这并不是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所喜欢的思考及说话方式。 颜然的独特,无形中让她在选手心中打上了“不好说话”,以及“不好好说话”的“野孩子”的烙印。 张天意的脸也很黑。作为偶像,他是很爱面子的。不过颜然的坚持让他多少有点猜到,这女孩可能是领某种“直言犯上”类的人设剧本了。于是他将目光看见远处的节目组。 节目组商量了片刻,传话过来:“可以按颜然说的赛制试试。” 张天意如释重负,心想果然如此。 场上响起了一阵欢呼。毕竟颜然的建议,对其他小姐姐也算是利好。 十六首歌开始依次播放: 《撑腰*》、《初恋》、《特立独行》、《幸福来敲门》、《黑色手册》、《谢谢你这些年》、《中国话*》、《你就不要后悔》、《就一点喜欢》、《西湖龙井茶》…… 每个歌特色、风格、定位都有所不同,看得出选歌的老师是花了一番心思的。其中《撑腰》是关恩华的歌,《初恋》是梅海笙的歌,《特立独行》是王啸的歌,《中国话》则是刘文山作的曲。这四首歌的归属也特别引人瞩目。 选歌是按排位顺序来选的:能力c1,勤奋c1,能力c2,勤奋c2……照此类推。 能力c1的牟敏卿直接选走《撑腰》。这是一首完全适合她的舞曲。选到后牟敏卿激动得跳了起来。《初恋》落在了文雪夷手上,《中国话》则被甘源抢走。 颜然心中波澜不惊。她心中只有一首歌,那就是王啸的摇滚《特立独行》。 她的顺位不算高。但这首歌有点逼数的都知道该主动规避——不是颜然鄙视这帮c位:一个个声音唱不过八度,选摇滚是嫌死得不够痛快么? 但终究还是有不知死活的。颜然就听到勤奋c位有个主舞的小姐姐说想选这首歌。颜然心中就忍不住呵呵:她是想把调降到什么地方去唱这首歌啊?还好自己的选歌顺位在那位小姐姐之上,不然颜然非抓狂不可。 轮到颜然时,颜然毫不犹豫地抢走了《特立独行》,让勤奋c位那位好一阵惆怅。殊不知,颜然其实是救了她一命。 第一个目的达成。但颜然想把这个节目弄好,还有很多难题。 首先,就是她并不擅长唱摇滚。虽然摇滚如果唱好,是最能让舞台效果爆炸的。为了让这歌适合自己,她需要对歌曲作一点修改。 其次,她需要帮衬。女团舞真不是一个人能揽下来的。她需要一个能用高音顶上去的vocal,需要一到两个能配合她副歌的rapper。另外,在其他人唱歌的时候,需要几个能以一抵仨,支撑起整个舞台效果的dancer。 这并不简单,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摇滚改编的舞蹈有个最大的好处:对舞蹈的动作整齐性不做要求。因为摇滚是一种张扬个性的音乐。在摇滚下跳刀群舞反倒是有违音乐灵魂的行为。 颜然知道,这次她只能带着一帮野路子选手去跟牟敏卿的刀群舞pk。要想赢,除了这支摇滚外,颜然想不出别的办法。 选班开始。所有c位都开始暗暗祈祷自己能够得到想要的队友。 因为这轮比赛的规则是队友选c位。c位不能选队友,也不能拒绝队友。但一个队最多七人。谁要是凑齐七个戊班学员,就可以直接召唤神龙上天了。 乙班学员最先开始选队。其他人颜然不指望,就盯着周茜。周茜学民族音乐,半道转了通俗唱法,后又去米人娱乐当练习生,典型的全能型选手。练主题曲的团队伍时,可是帮了颜然大忙。 但是周茜一转身,去了勤奋c位罗献依的队伍。 颜然心中空荡荡的有些闷。周茜不选择她的队,她也无可奈何,毕竟人各有志。而且专业越学越知道隔行的可怕。周茜以前在民族转通俗时吃尽了苦头,到现在发声位置都不是太稳,不愿意跟颜然试水摇滚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歌不好唱。你选这个歌挺大胆的。”一个比颜然还高挑的身影突然挡在了颜然的身前。 贝拉杨?颜然一怔。这倒是个意外。 “我在考虑要不要帮你……”贝拉杨嘴角含笑。 “两根雪糕,不能再多了!”颜然板着脸伸出两根手指。 “deal!(成交)”贝拉杨抿嘴一笑,伸出手臂跟颜然狠狠地拥抱了一下,然后走到颜然的身后。 有神级队友站队就是不一样。贝拉在她身后一站,颜然的心一下子就稳了。 乙班十人很快选完队。丙班上场。二十人中一人选择了颜然:胡筹儿。 这胡筹儿颜然还真有印象。之前的初评级上,她的专业水平不在一些甲班学员之下。但她前两年脸上长过一次水痘,结果白色痘痕一直没退,连擦粉都有点盖不住。作为女团是有点破相了,这才落入丙班。听说她居然也是韩归,只不过未出道就遇到禁韩令,所以灰溜溜跑回国内找机会,现在在家小公司当舞担。胡筹儿这样的人才能加入,颜然自然是喜出望外。 丙班选队结束。颜然手上才两人。 第32章 连拐带偷,组队成功 颜然的队伍到丁班出列后才终于得到补充:顾惊鸿、李天音加入战队。 最强学霸顾惊鸿跟颜然算是有过交集,还被节目组发剧本,让她给颜然捧哏。当时顾惊鸿心里是有些瞧不起初中辍学的颜然。但后来颜然初评级时唱作才能一展示,顾惊鸿就连摆谱的心思都没了:跟着大佬学就对了。 顾惊鸿虽然才艺上并不出价,但好歹也是伯克利音乐学院毕业的……土豪(?),声乐基础是有的,唱歌气息也不错。 而另一人李天音也是一大惊喜。这个选手颜然之前没印象,但李天音说话的风格颜然很喜欢,她过来跟颜然说:“你这歌需要rapper,我就是!” 那就啥都不用说了!张臂欢迎就是了。 轮到戊班了。 看到金鲤过来的时候,颜然擦了一把冷汗。她都有点不敢想象在舞台上,颜然扯着嗓子吼一声是什么“笑”果。 但当金鲤走到颜然的面前,用一双波光粼粼,如同失去主人的小狗一般的大眼睛瞅着颜然的时候,颜然的心就软了。 颜然张开双臂:“来吧!本小姐这么有才,总有办法能安排你。” 金鲤“噗哧”一笑,朝颜然做了个大大的鬼脸:“你以为我傻么?我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乖乖。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唱《特立独行》呢!”然后笑着跑到勤奋c2的江雨欣队去了。 颜然汗颜。心中又是轻松又是感激。 接着,又走来一个稍低配版的金鲤——冉真。这回赶不走了。 说冉真是低配版金鲤,倒不是说她实力比金鲤差——她的实力总体上来说是要高于金鲤的,虽然在颜然看来,并没有高到值得一提的程度。 说她是低配版,因为她和金鲤的定位相同,都是女团门面。但她在门面最需要的属性——颜值上,略逊于金鲤。虽然她已经长得很漂亮了。 老实说,冉真这个女孩长得太甜,其实并不是很适合这首戾气十足的歌。但她和胡筹儿一直同进同退,亲如姐妹。所以颜然只能捏鼻子认了。 于是颜然更加庆幸金鲤没有来凑热闹。一个6人小队里进来一个干啥啥不行的门面就够难了,来俩的话…… 总之,颜然队组队成功。目前队员分别是:颜然、贝拉、顾惊鸿、胡筹儿、李天音、冉真。 然而颜然还在等待,她还要抓一条大鱼。 终于,当甲班剩下的小朋友们开始东张丁望地准备选队时,颜然突然喊道:“来《特立独行》吧!给你一个跳男团舞耍酷的机会!” ??一时间人人侧目。 一个正在往别处走的甲班学员却突然若有所思地停下了她有脚步。 她就是舞乐龙腾的李智贤。 李智贤是公认的选手中的“最强舞者”。主题曲大团舞,选手投票公推的c位中的c位。 李智贤的厉害,在于单人舞无敌。别看她长得蠢萌蠢萌的,但在舞蹈动作的理解、收发程度、用力大小、以及表情管理上,没人——哪怕连舞蹈导师魏语冰和关恩华在内,敢说能压她一头。她最擅长的力量型舞蹈在女团小姐姐中更是难找对手。 但这毕竟是女团。她最擅长的东西,对女团来说有些超纲,找不到发挥的地方。她甚至都不在导师认定的八位能力c位之中——当然,这其中可能也存在一些幕后的,非实力因素的考量。 总之,李智贤是一个很专业的舞者,但目前节目组给出的这十六首歌中,有可能给她发挥力量型舞蹈优势的,也就这首《特立独行》了。而这十六个c位中,敢放开狗绳,任李智贤尽情展现舞蹈实力的,更只颜然一人而已。 为什么?因为换其他c位,肯定会想办法削弱李智贤的存在感,将李智贤的动作限制在团队能够容许的范围内。 但《特立独行》是首张扬的歌;而颜然是强大到不惧任何人抢走她风光的大主唱。 从这个角度去看,颜然和李智贤的结合,是真正的珠联璧合。 问题是—— “这首歌的编舞没有太多难度。”李智贤说。 “舞蹈重排。你和胡筹儿负责编舞,编到你们俩满意为止。”颜然说。 “我不会唱摇滚。”李智贤仍在犹豫。 “我重新编曲。你不用顾忌唱的问题。如果你愿意,你都不用唱。”颜然说。 “你什么都改?来得及吗?至于吗?”李智贤愕然。 李智贤的问题问得很有深度。“来得及吗”的潜台词是“你水平够吗”;而“至于吗”的潜台词是“你是有病吧”…… “搏一把呗!难道你想去其他队,跟队友们一起扮演小可爱?”颜然摊手。 李智贤沉默了。 跟其他需要巴结大公司的小偶像们不同,李智贤本身就背靠大公司,不用看什么映虹、蓉文的人的眼色。她来节目也不是为了出道,而是为了镀金。从这个角度来看,搏一把对她的确没太大的坏处。 “行。但你编舞要交给我。”李智贤说。 “你和胡筹儿商量着办。”颜然没有退让。 李智贤沉默片刻后,不再坚持,默默地站在了颜然身后。组队终于成功! 选队结束。 颜然最后捞到一条大鱼,七人队最终阵容如下:颜然、艾丽斯王、顾惊鸿、胡筹儿、李天音、冉真、以及李智贤。 …… 颜然拿到曲目后第一时间跟编曲编舞老师,以及原唱王啸说,她要对歌曲进行改编,改完编曲后再改编舞。老师们点头答应,鼓励颜然有想法就要努力实现——呵呵,他们根本不知道颜然口中的“改编”是什么意思…… 总之得到改编许可的颜然要了音源,回去通知队友全部放假,好好休息备战,然后戴着耳机回宿舍反复听这首歌到凌晨三点半,光笔记就写了半本草稿本。胡乱补了个觉到六点半起床,把艾丽斯王和顾惊鸿叫来,开始跟她们讲改编思路。 “你想把这首歌改成精神分裂?”听颜然讲完,顾惊鸿一阵愕然。 “不是精神分裂啦。这首王啸的代表作,唱的是一个人挑战全世界,让整个世界跪着唱征服。呵呵,挺中二的,但架不住原唱牛逼啊,把它歌唱成神曲了……这歌的主题最大问题在于极端个人主义。所以只要是多人演绎,不管怎么唱都会像个神经病。” “我的想法是把它处理成一个受过伤,被人背叛过,身处绝境却依旧傲骨铮铮,坚韧不屈的女人的歌。在她死撑着不肯向世界屈服的同时,她的内心会有挣扎,会悲伤,会孤独。我要从这首咆哮的歌中听出呜咽的感觉。这样处理最大的好处是,我们都能从中找到符合自己的部分。我和艾丽斯分别负责最高音的部分;rap交给李天音和你。冉真负责美和最软弱的歌词部分。胡筹儿和李智贤负责舞台效果。”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但这歌词……没有看不也软弱的意思来呀!”艾丽斯王疑惑地问。 (*《撑腰》、《中国话》与本位面的同名歌不尽相同,但定位相近。) 第33章 重新演绎特立独行 “可以通过演唱来传达感情,”想到艾丽斯王可能中文理解不到这么深的程度,颜然耐心解释道,“同样的歌词可以有不同的表现方式。比如这句‘世俗条框都被我废弃’可以强硬表现,但下一句‘当你听到我撕裂的声音’的时候,可以直转为悲鸣。就像女人放完狠话突然开始痛哭一样。” “canyoureallydothat(你确定能做到吗?)”艾丽斯王皱了皱眉头。 “yes,wecan(我们可以的)”颜然笑着说。 “我们可以的”是上任米国总统的竞选口号。颜然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连语气都特像那位总统。艾丽斯王看了颜然一眼,不知道她碰巧念成这样,还是有意在玩梗。 颜然也没解释,清清嗓音将上面两句歌词唱了一遍。 确实是可以的。艾丽斯王也知道为什么颜然要做这种改编了。 颜然没办法像原唱那么唱。王啸的那个音的key颜然能唱出来,但若想达到原唱的爆炸、疯狂效果,就必须增加气息的瞬间吐出量,颜然非把她嗓子唱坏不可。 事实上,王啸那种唱法的确对声带的损伤很大。近年来,他在公开场合这样嘶喊的表演越来越少,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声带磨损太过,他也察觉到了这个问题。 这么说吧,原曲是带rap的摇滚,经颜然改编后就已经不再是摇滚,而是一种共情感极强的神经病式的抒情歌。 艾丽斯王的嗓音是能唱摇滚的。她选颜然小队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她知道颜然的声线不适合摇滚,她自觉能在这个歌上压倒颜然。颜然这个思路,让她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敢选这个歌的原因,也同时被她的大胆改编所惊叹。 最关键的是,颜然的改编并没有压制自己的才华,艾丽斯王依旧可以展现她在摇滚上的实力。她没有什么反对改编的理由。 “好!就照你的方案,我们试着过一遍。”艾丽斯王点头说。 与此同时。 训练室楼上的导师休息室,刘文山推门而入,看到王啸在闭目养神。 “王啸老师好清闲。不用去看看颜然她们的歌改得怎么样了?今天大家的节目我们都过了一遍,就她们组没看了。”刘文山说。 “该着急的是她们。”王啸老神在在地说。 “她们应该也发现这歌不好改了吧?”刘文山呵呵一笑,“我当时就在想谁敢选这支歌,没想到是颜然选了。我觉得这小女孩可能有点膨胀了。说实话,这歌要按编曲和编舞的意思去演,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啧啧,这么有爆发力的rap居然能被改成软绵绵的歌。” “编曲也是怕女孩子们唱不出来,所以降低了很多难度。”王啸不动声色地说。这歌是他的,他也不好说得太多。在王啸内心之中,对自己的能力是非常自信甚至自负的。他的歌,是一两个小女生就改得动的吗? “对了,节目组刚才指名让她和牟敏卿队pk。”刘文山放低了声音。 “这是要保牟敏卿?颜然人气好像很高呀!牺牲她没问题吗?”王啸疑惑地问。 “是吧。颜然人气虽高,但是没后台啊。”刘文山说,“好像当时为了节目效果,请映虹娱乐来的时候,答应了映虹娱乐很多条件。没准这就是其中之一。” “难怪,难怪。颜然可惜了。我还挺喜欢这个小女孩的。”王啸叹了口气。 导师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王啸老师在吗?” “说曹操曹操就到。”刘文山精神一振,“看她改编得怎么样吧——颜然吗?请进!” 颜然拎着一个录音机,推开门走了进来,先给王啸和刘文山敬了个礼,然后走到王啸身旁,“这是我们唱的小样,请您和刘文山老师给个意见。” 说完,按下录音机的播放键。在沉默的,熟悉的前奏之后,传来女孩们的歌声: (冉真)加在个性与自由上的重重枷锁, (冉真)给我下药让我麻痹要我对此沉默。 (胡筹儿)youknowwhat去你*的沉默。 (胡筹儿)听不下去的你大可以闭上耳朵。 (李天音)爆裂的气氛已经拉响警报, (李天音)所有偏见与冷漠者都给我听好, (李天音)i‘mstandinghere, (李天音)强大的气场让你无处可逃。 (顾惊鸿、李智贤)sobringiton! (李天音)我不在乎谁的威胁 (顾惊鸿、李智贤)bringiton! (李天音)一脚跨进你的边界 (顾惊鸿、李智贤)bringiton! (李天音)让所有的质疑与污蔑,统统都毁灭! (贝拉)睥睨全世界! (顾惊鸿)超越一切,不再胆怯。 (顾惊鸿)不需要你们的理解。 (颜然)好心也好,恶意也罢, (颜然)都给我消失在眼前。 (顾惊鸿、李智贤)soletitbe, (颜然)我不在乎流言蜚语, (顾惊鸿、李智贤)letitbe, (贝拉)也不打算循规蹈矩。 (贝拉)世俗条框都被我废弃! (颜然)当你听到我撕裂的声音…… …… 一曲播完,王啸与刘文山面面相觑,久久无法回答…… “这只是小样。细节部分我们还会再进行探讨,修改。”颜然说。 “这……已经不算是原曲了吧?”刘文山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王啸问。 “主旋律、伴奏、歌词几乎都没变,所以技术上来说,就是这首歌。但你们单纯通过改变唱法,就在其中添加了很多深度啊!”王啸声音中有点涩。颜然之前跟他说要改编歌曲的时候,他真没想到是这种改编。 这歌唱得比王啸好吗?当然不是。当一首歌都不算是摇滚了,又怎么能跟摇滚的原唱比呢?但是这首歌,的确从之前单纯的中二嘶吼,变成了完全另一种纠结中带着脆弱的,和原曲完全不同的模样。这种模样,身为原唱及作曲人的王啸并不喜欢,是非常不喜欢…… ……但是他虽然不喜欢,这种改编却很有意思啊! 颜然平静地看着王啸,一句话也不说。 王啸突然笑了:“我没问题。但你是c位,你要记住分配好每个人的角色,不要让队员有所不满。去吧!我很期待你们的表演!” “谢谢老师!”颜然终于放下心来,大声向王啸致谢。 (参考曲目:华晨宇《异类》) 第34章 金鲤来敲门 时间宝贵。取得王啸的同意后,颜然马不停蹄地跑回训练室练编舞。这个歌改过之后,跟原唱比几乎没有降难度,唱功或rap尚可的胡筹儿、顾惊鸿和李天音还可以露两把嗓子,但冉真和李智贤真的几乎就插不上嘴了。 颜然把最开始最简单而且露脸的部分给了冉真,而李智贤基本就是脱唱跳舞。 不得不说,贝拉杨真稳。拥有一个完全不用操心,每一个音符都唱到心眼里去的队友是什么感觉?颜然和贝拉杨在这首歌上的合作简直让颜然舒服到想呻吟。两人练习对唱的时候,其他队友只能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这两位神仙打架。顾惊鸿甚至酸溜溜地评论:“youtwogetaroom,please(你们俩赶紧在一起吧)” 颜然的构思,这首歌有两个主声音:李天音和贝拉负责顽强的部分,冉真和颜然负责软弱的部分,那跳舞的顽强与软弱则分别由李智贤和胡筹儿担当。 恰好李智贤擅长的是力量型舞蹈,而胡筹儿接受的则是韩国女团舞的系统训练,两人在一起斗舞,和主题简直不要太合。 具体舞蹈动作颜然完全放权给李智贤和胡筹儿。她只统筹负责大家的站位,顺便跟编舞老师沟通,请她参与重新设计其他几个人的舞蹈动作,主要是降低难度,并按每个所扮演的角色调整动作。 这一忙就忙到晚上九点。昨晚就没怎么睡觉的颜然早支撑不住,等到歌舞都差不多定型,颜然就回宿舍睡觉去了。 宿舍里空无一人。大家都被“勤奋c位”所刺激,加足马力地在训练。颜然打着哈欠洗漱完毕,正要睡觉,却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 颜然一开门,就看见金鲤那副楚楚可怜的小模样。“能进来吗?”金鲤问。 颜然眼光向下一瞅,见金鲤手里还拿着一袋薯片,当时就有点冒冷汗——我说这位姑娘,你是要开茶话会吗? “进来吧。”颜然无奈地摇摇头,把门打开。 金鲤开心地走进屋子,颜然一见她背后的摄像大哥也要进来,连忙说了名“我先穿件衣服。”就把门关上,然后开始找像样的衣服。 金鲤静静地看着颜然更衣,突然问道:“穿成这样,你是想睡觉了?” “嗯哪。”颜然一边从衣柜里翻衣服一边随口胡诌,“我看大家都在拼命要抢勤奋大礼包,我这人懒,勤奋大礼包肯定是没戏的,只能抢懒惰大礼包喽。” “你身材真好。”金鲤从后面幽幽地说道。 “……你受什么刺激了?” “今天上课,王啸老师跟刘文山老师是怎么教你们的?”金鲤问。 这次18组将分成两个战队进行pk。梅海笙、关恩华负责牟敏卿、文雪夷、冯锦儿、马莹、曲颖、江雨欣、卢秀聪、杜艾嘉队; 王啸、刘文山指导李漱玉、甘源、颜然、余应琪、秦丹云、简澜、祝甜甜、罗献依队。颜然和金鲤分属于不同的战队,导师自然也不一样。 金鲤那个队……说起来颜然还很不好意思。一开始明显金鲤是想加入她的队伍的,但看到她当时露出的难色,所以很善解人意地选择了其他人,也就是勤奋c位江雨欣的队。 江雨欣那个队,全体成员非丁即戊,水平真不怎么样。身为c位的江雨欣也还算有点自知之明,选了《幸福来敲门》这首传唱度很高的口水歌。 “就是分组上台唱,然后老师指出其中不足呀!你们队应该也是这样的吧。”颜然说的时候,衣服已经穿好,于是打开门放摄影师大哥进来。 “嗯。不过两位老师对我们组唱的《幸福来敲门》很不满意,尤其是对我的部分很不满意。要我多多练习。”金鲤郁闷地说。 “可以想象。然后呢?”颜然说。金鲤的那个组除了水墨山河的徐疏影还算有点舞台唱歌的经验外,其余的人根本没有能唱的,整个队就像是凑了一群金鲤在唱歌一样。刚练一天不到,她们的表现能好才奇怪了。 金鲤抓起颜然床上的枕头朝颜然扔去。 “可是我都几乎都不唱歌,只负责‘ra破’了。”看到枕头被颜然接住,金鲤闷闷不乐地说。 “rap的确对歌唱要求相对较低,但却对节奏有更高需求。你唱不好……真不意外。”颜然说。 “教教我呗。老师给了我很多意见,可是我完全听不懂啊!”金鲤摇着颜然的胳膊说。 颜然沉默。节奏感是天赋点,金鲤的天赋没在这上加点,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要想应付过去,那就只有熟能生巧一条路可走了。 “这样吧。你把cd给我,我给你录一个加加上鼓点的版本,你就根据鼓点来练习唱跳吧。”颜然叹了口气。老师会怎么给她出主意颜然大致也能猜出来,无非是告诉她节奏的重要,最多帮她把节奏划出来让她照着练。但写在纸上的终究太抽象,要想给金鲤一个更直观的感受,颜然能想到的也就是这招了。 金鲤大喜过望,连忙回自己寝室把cd音源交给颜然,然后拉开零食袋,开始一边吃一边看颜然加鼓点、录音,有时还帮倒忙,胡乱往颜然嘴巴里塞零食。 鼓点加得很快。颜然把节奏分得很细,以便金鲤可以较清楚地分清什么鼓点该唱哪几个字。做出来的录音磁带还给金鲤,告诉她先戴着耳机听。等什么时候把这加鼓点的歌听到吐了,听到一听前奏脑海里就响起鼓点的时候,再开始按照老师划分的节奏进行唱跳练习。 金鲤谢过颜然。两人坐在床上,把那包零食分着吃了,这才告别。临走之前金鲤看了一眼摄像师大哥,请他出了宿舍,这才问颜然:“我们好像上热搜了,你知道吗?” “因为什么事上了什么热搜?我们不是封闭式训练吗?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颜然反问。 “有人好像偷偷藏了手机,能够看到大家的点赞排名和热搜情况。我也不知道是谁,但消息在我们内部都传疯了。”金鲤说。 “外界真实情况如何,我们管不着。搞这些没有用的,不如抓紧时机提高自己。没有得到实证的事情,永远不要轻易相信。因为它很有可能是别有用心的人有意编造的谎言,用来动摇他人军心的。不造谣,不传谣。这点很重要,明白?”颜然严肃地说。 “哦……好吧。”金鲤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放弃没再说下去,心事重重地离开了颜然宿舍。 金鲤这么一闹,颜然反而睡不着了。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开始琢磨起《特立独行》的表现形式,迷迷糊糊眼看到十二点,队友牟敏卿回来了。回来一看颜然在床上,立即跑过来摇晃颜然:“听说你跟金鲤成官方cp了?恭喜啊!” 颜然一怔。睡意顿时不翼而飞。 原来金鲤是想跟自己商量这件事!求教唱歌只是借口吧? 第35章 牟敏卿的离间计 “怎么回事?”颜然坐起身来。 “哎呀,就是你壁咚金鲤的视频被节目组播放出来了。据说拍得特别有感觉,就像偶像剧一样。现在网上拉你和金鲤cp的人好多……据说。”牟敏卿说。 颜然回想起当日的情况。当时除了摄像师大哥外没被其他学员在场。如果不考虑摄像师大哥嘴贱到处乱说,这个小道消息能传出来,说明这段可能真的在节目里被放出来了,而且真有人在上网偷偷查看节目的播出情况——这是节目组在一开始就明令禁止的。 “胡说八道。我从来没壁咚过金鲤。你确定不是有人故意放假消息?”颜然一本正经地说。 牟敏卿一怔。 牟敏卿跟颜然说这些是有私心的。在108位小姐姐里面,她真正视为对手的几个人里面,颜然排在很靠前的位置。当她听小姐姐中间流传的小道消息说颜然和同样人气很高的金鲤被节目半开玩笑地拉cp时,一种强烈的威胁感笼罩了她。 金鲤的水平摆在那里,牟敏卿根本不在乎。但如果cp拉成,一旦金鲤被淘汰,她那巨大的人气将会有很大一部分流向原本呼声就很高的颜然。那就很恐怖了。 牟敏卿知道颜然被人背后称之为“野孩子”,加上她本身的确不是个社交型人物,这种半黑不白的消息几乎没人会跟她说。因此她特意隐藏了两人的点赞排名,只告诉她金鲤要和她拉cp。 正常想法,金鲤是个戊班,颜然是甲班。戊班要和甲班拉cp,那摆明是要吸甲班学员的血。于情于理甲班的学员都不会同意。换是她,在不知道两人点赞数的情况下,要做的第一件事估计就是找机会当众和金鲤撕一场。 但牟敏卿真没想到颜然会这样回答。 怎么接? 说不对,我都看过你的节目剪辑了?那不是把自己的人头往颜然手里送吗? “呃……你真的没有壁咚过金鲤?”牟敏卿有些不甘心地问。 “这话让不知道壁咚是啥意思的人听到了,还以为我对小金鲤干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呢!谣言止于智者。像你这样有大智慧的人,不应该纠结于这种愚蠢的小道消息才对。”颜然平静地说。 话说死到这个份上,牟敏卿再不甘也只能放弃。 于是世界终于清静了。 颜然呼呼一觉睡到大天亮。 吃完早饭到训练室,就看见胡筹儿和李智贤在替顾惊鸿设计舞蹈动作。看到c位驾到,胡筹儿忙跟颜然打招呼。 “同志们辛苦啦。”颜然笑着挥挥手。 可惜没人懂这梗。 “队长,关于这支曲子,我有个小小的疑问,”胡筹儿犹豫了一下,开口说,“按咱们的想法这样编的话,还算女团舞吗?” “怎么了?”颜然问。 “女团舞一般工作分配比较平均,最多c位露脸机会多一点。看我们,唱歌的专门负责唱歌,rap的专门负责rap,跳舞的专门负责跳舞——大家分工太明显了,没见过这样的女团舞的。”胡筹儿不安地说。 在颜然的团里面,李智贤其实是个专业舞者,贝拉是个只会唱歌的美国啦啦队长,冉真是洋娃娃吉祥物,顾惊鸿是个什么都半吊子的学霸,李天音则是从地方女团中野蛮生长出来的……严格来说,也就颜然和胡筹儿算是正经八百接受过女团训练。因此也只有胡筹儿真正意识到颜然要搞的这个女团舞……其实并不女团。 “梦想108是什么团?”颜然问胡筹儿。 “女团。”胡筹儿说话颇有古龙风格。 “多新鲜哪!”颜然翻白眼,“不是啦!我是问张天意老师反复跟我们说的咱们团的属性!” “啥?”胡筹儿一脸懵。 “重新定义社会主义新女团。我们是社会主义新女团。跟那些资本主义的妖艳贱货们不一样——那就对了呀!”颜然开始蛊惑胡筹儿。 “啊?”胡筹儿愣了。 “你看,我们每个人都开口唱了,所有人都参加了走位,都有舞蹈动作。要说分词,李天音和顾惊鸿比我和贝拉更多,怼镜头的活则被冉真包了。每个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发挥着重要作用,这怎么就不女团呢?这是一个追求个****的摇滚,难道你还想让大家跳刀群舞?多离谱啊!”颜然歪头问。 胡筹儿被颜然这么一忽悠,觉得好像也是哦!顿时迷茫起来。 颜然心中擦了一把汗。撇开上面的忽悠,改编后的舞蹈,诚然如胡筹儿所说,不是女团舞,最起码不是常规的女团舞了——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因为比女团舞确实就是比不过。 但是whocares?场内场外投票的,真正有多少人会去在乎他们看到的是不是女团舞,或者说有多少人知道什么是女团舞?甚至……说句釜底抽薪的话,张天意有说过她们公演必须跳女团舞么?怎么,女团就不让才艺大展示了? 开导(忽悠)完胡筹儿,颜然便拉着贝拉、李天音、顾惊鸿还有冉真去练歌曲部分了。这个歌太难,不练真的不行。尤其是顾惊鸿,高音勉强能上,但唱法完全不对路,而且没唱出任何感情,这肯定是要重点盯着练的。说不得,颜然还得把前些天训练金鲤时用的犯贱大法使出来。颜然都想好台词了:“你说你这伯克利大学的毕业高材生,跟着我个初中辍业的混,你难道不憋屈么?不想把这种不甘喊出来么?” 至于舞蹈动作,颜然已经把原则告诉了李智贤和胡筹儿俩个:除了她们俩的动作以外,其他人的动作尽可能是干净简单,但所有人的站位一定要明了,动作凑在一起不能乱。具体细节颜然没这水平与想象力,就当甩手掌柜,全权交给胡筹儿跟李智贤了。 与此同时,节目组总导演王石生的办公室被人敲响了。 “请进。”王石生说。 进来的助手秦怡。 “王导您好,有件事我觉得应该跟您汇报一下。”秦怡说。 “说吧!”王石生说。 “选手们中间好像有人保留手机,随时确认外界的情况。”秦怡说。 “什么?你怎么知道的?”王石生一怔。 “从前天开始,我发现其他人对金鲤的态度开始疏远、敌对起来。更多的是表现出不服气。现在成绩又没公布,如果不知道当下的排名,怎么会有人去嫉妒金鲤?还有人给她取了个外号叫‘白老师’,意思大概是‘一张白纸一样啥也没有的老师’。另外,我隐约听到有人背后说颜然和金鲤的闲话,跟颜然‘壁咚’金鲤有关。”秦怡说。 王石生眼睛眯了起来。一股杀气从他身上缓缓散发。 第36章 第一次公演(一) 如果只是点赞排行被事先知道,王石生倒是不在乎。从第四期开始,选手的人气会决定在此之后的排名。因此点赞数这个东西不可能永远瞒着选手们。早一点被她们知道,也不见得就是坏事。或许还能增加竞争压力,让她们训练得更加刻苦一点——说老实话,现在有些队的水平实在是辣眼睛。 但是选手偷偷看节目,并把节目内容在私底下传播,就犯了王石生的大忌。像颜然壁咚金鲤那段,后期制作的时候他也是点头了的,主要是想增加点喜剧效果,顺便给颜然加一把火。制作的时候各种剪辑、音乐搞怪,就是想告诉大家,这并不是真的。这样唯粉和cp粉各有各的解释,谁都能从中找到乐趣。 然而节目是给观众,而不是给选手看的。节目本身因为节目效果、剧本需要,以及制片方和背后各大公司利益的关系,必定在剪辑上会对一些选手有利,而对一些选手不利。这种剪辑被当事人知道后,就容易引发选手内部的猜忌与不和谐,对节目的拍摄非常不利。 “暗地里吩咐跟拍的人,让他们留意看谁在传播这些东西。找到源头,不管是谁,都让她滚!”王石生狠狠地说道。 “是!”秦怡低头回应道。 …… 时间过得很快。公演日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 …… 刘薇是个上班族,下班回家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看网络电视。最近她在朋友的介绍下也开始迷上了这个“108个女人大撕*”的节目。她个人比较喜欢帅酷一点,厉害一点的选手。这从前三期她每天固定投票的人选就能看出来: 余应琪!甘源!牟敏卿!颜然!冯锦儿! 不帅的不选。什么?帅但不厉害?不厉害的人帅个毛? 前段时间刘薇在饭团和滚滚视频帮小姐姐们打投,意外地被抽中了梦想少女第一次公演的演唱会门票。刘薇把演唱会邀请函往网上一挂,顿时赢来了一阵疯狂的点赞,以及数不清的垂询能不能购买邀请函的私信。这种被人羡慕嫉妒恨的感觉让刘薇的心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公演在上海,离刘薇住的地方有点距离。但卖票是不可能卖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卖梦想少女公演演唱会的票。所以她提前请假,定好旅馆,并早早地来到了指定的剧院。 到了剧院外面,刘薇顿时被外面繁华拥挤的景象给吓着了。各位选手在饭团,还有社区等粉丝集中地的后援大队们将剧场门堵得水泄不通,各种标语,横幅,应援物看得身为散粉的刘薇眼花缭乱。 “猫扑金鲤应援团!” “饭团牛魔王应援大队” “文雪夷数据站!” “颜然近卫队千寻分队” “颜鲤,颜鲤!快在一起!” “莹火虫(马莹粉丝)大队” “水墨山河粉丝团上海分部” …… 她甚至看到有个200多斤的高大男子,戴着二次元的粉色假发,穿着……确切来说,像香肠一样塞进一套浅蓝色的rb女子高中校服里,将校服撑得饱胀欲裂——更正一下,是已裂,她能清楚地看到衣料缝合处崩坏的线头。 然后就只见这家伙就这样泰然自若地在各路粉丝群中走来走去,手中还拿着一面“金鲤,妈妈爱你”的旗子,看得她从脚到脊梁骨到后脑勺一路恶寒不已。 “喜欢这金鲤都什么人啊……” 眼见“金鲤妈妈”朝她这个方向走来,刘薇连忙避让,却不小心踩到了身后一人的脚上。 “对不起……”刘薇连忙回头道歉。 “没关系。”回答的是一个温柔的男子声。 刘薇回头一看,一个高大、英俊,穿着一看就像白领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 刘薇腿当时就软了,身体情不自禁地往男子身上靠。“哎呀!”刘薇自己都吓了一跳。 还好男子伸手扶住了她。“你还好吧?”男子问。 “我很好……就是下半身,我是说我的脚,刚刚没站稳……”刘薇脸都红了。这个人可丢大了!果然女人也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么? “咳,刚才多谢啦。我叫刘薇。”刘薇强作镇定。 “哦,我叫龙涛。千寻金鲤应援团的发起人。你好!”高帅男子说。 “呃……金鲤?”刘薇一怔。看向高帅男子的眼神有些微妙。 “怎么了?你应援的是谁?”龙涛一笑。 刘薇犹豫了一下,想起上一期节目中的内容,突然有了主意:“我喜欢颜然。我觉得她唱歌特别好听,跳舞也很帅气。”心中却想,不知你喜欢金鲤什么?哭? “原来是颜党。幸会幸会,盟军啊!颜然近卫队千寻分队的党魁‘裴爵爷’跟我很熟,我带你找组织去?”龙涛笑着说。 “不了,不了。”刘薇连忙摇头,“我就一散粉,跟他们不是一个路子的。我还是跟你一起吧。” 龙涛笑了:“那一会儿周围都是应援村花的人,你会孤独的……这样吧,”龙涛转身去人群中拿了一张“颜鲤”的彩色横幅,递给刘薇,“拿着这个就没人把你当外人了。” 刘薇傻傻地点头。 也许是龙涛也看刘薇比较顺眼,两人聊了一会,龙涛还把颜然应援会的人叫过来跟刘薇认识。刘薇有种“被粉丝”的感觉。 但是……在这群兴致勃勃的粉丝中间,刘薇觉得很单纯快乐。在外面,你大声喊偶像名字会遭到无数白眼,但在这里,没人会在乎,因为他们也在同样甚至更大声地呼喊着。 等待途中,颜粉们和蓉文粉狭路相逢,一度冷场。但当蓉文粉看到前来相助的鱼丸(金鲤女粉)和村民(金鲤男粉),衡量再三终于退却后,颜然和金鲤粉丝爆发出一阵欢呼。 刘薇身在其中,感受到大家快乐的气氛,心中一片暖洋洋地。这种感觉……还不赖…… “开场放行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刘薇看时,果然人流开始缓缓移动。 “跟我一起吧。”龙涛微笑地看着她。 该死的!这句话有歧意啊!刘薇的大脑一面拼命抗拒,一面红着脸微微点头。 梦想少女们的第一次公演,开始了! 第一次公演的舞台是在泸城话剧院上演。泸城话剧院的外型像是半个巨大的金属蛋扣在地面上。从外面看干净利落,科技感十足,内部则是一个能容纳2000余人的大型剧场。它一共分三层。一层后半部分,二层和三层是观众坐票席,一层的顶部是被人为分开的两个半圆形舞台,供两支队伍同时上场表演。舞台和一层观众席之间有一条高出一级的通道,两侧则是粉丝的站票席。 刘薇的散票位置在三楼,离舞台很远。但不知道龙涛用了什么办法,把刘薇也给弄到了离舞台最近的站票区,和他和金鲤应援团的人安排到了一起。看着周围金鲤的应援旗和欢乐的气氛,刘薇突然觉得她没那么不喜欢金鲤了。 第37章 第一次公演(二) 背景音乐突然响起。发起人张天意穿着左黑右白的非主流衬衣和破着洞的牛仔裤出现在观众席附近的通道口,然后一边踩着音乐的节律向舞台走去,一边挥手向两侧的站票席观众挥手示意,英俊无比的面孔引来一阵女粉尖叫。 导师点李漱玉做首发,很多人很意外。李漱玉的粉丝则大喜过望:不容易啊,我们柳仙子被防爆这么久,节目组总算肯做一回人了! 李漱玉说来可怜,公认的唱作型美少女,初选甲班,再评价甲班。导师认可的能力c位第二,仅次于牟敏卿,是王啸刘文山组能力c位第一人。最夸张的是,她不仅实力好,还漂亮,年纪更是整个梦想108女孩中的最小,今年尚未成年。 就这么一位纸面数据怎么看怎么前途无量的选手,在前三期完全被其他人的光芒所掩盖,镜头少到脸都见不着几面。 要是李漱玉只被牟敏卿、文雪夷、甘源、余应琪、颜然这种要么原本就人气很高,要么风格独特的人盖住也就算了——镜头连金鲤这种要啥啥没用,干啥啥不会的人都少,那就很可气了。 因此,李漱玉粉丝团,对节目组那是怨声载道,认为节目组在防爆李漱玉;对金鲤更是深恶痛绝,认为金鲤挡了他们偶像的道。 粉丝们的指控当然是很没道理的。首先节目组脑子有问题才会去“防爆”,哪有节目组怕自己太火的?至于跟金鲤的恩怨更是搞笑了。金鲤跟李漱玉完全不是一个生态位,李漱玉粉丝怪金鲤,只不过是不敢正视真正的拦路虎而已。 因为和李漱玉的“唱作型才女”这个生态位上几乎完全重合,却在关键属性上对李漱玉全面碾压的不是别人,正是颜然大魔王。可悲的是,连李漱玉的粉丝都不敢声称李漱玉在作曲和唱歌这两方面能和颜然相提并论。 其实李漱玉没镜头的原因甚至都不是颜然,大半还是因为她性格太软(好)太佛,以致于在镜头前不吸睛所致——当然,戴着粉丝滤镜的肉丸(李漱玉粉丝,因为李漱玉有点婴儿肥)们是不会承认的。 总之令人期待的一战来了。 两队鱼贯而出。马莹先手,跳的是《你就不要后悔》,李漱玉后发,跳的是《就一点点喜欢》。两种歌风格较为接近,都有点甜中带苦的味道,两队也都正常发挥,都非常不错。马莹表现得比较狠厉,犹如离婚前琢磨着家产的女人,李漱玉则是特别甜美,仿佛是刚刚初恋的少女。最终结果出来,李漱玉队获胜! 全场欢呼过后。作为输方的梅海笙、关恩华商量不久后,或许是为扳回输局,直接放出了核武器“牟敏卿队”。引起牟敏卿团队和映虹粉丝团,以及梦想少女路人粉的一阵尖叫。 “对方能力c1上场了。我要是王啸和刘文山,我就选一个勤奋组的小队上场。”刘薇说。 “田忌赛马。理智的选择。”龙涛随口附和。 刘薇正要得意,就听到王啸缓缓地报出了他们组的出战小队:“颜然队!” 刘薇下意识地尖叫了半天才想来,她其实不是严格的“颜党”来着。一直以来,她点赞顺序可都是先牟敏卿再颜然的…… 管她呢?先叫完再说。 舞台大屏幕上开始播放牟敏卿队和颜然队这两周以来的练习情况。这其实是在给台下小队上场拖时间。 “不过为什么要选这两个人pk?明明不是一个定位的呀!”刘薇有些疑惑。 “也许都是很‘炸’的舞台吧。《特立独行》要是表演好了应该很high。”龙涛满不在乎地说。这剧场里若说哪家粉丝对舞台效果最没有期待,那肯定非金鲤粉莫属。 当大屏幕解释说颜然选了《特立独行》后,把编舞和编曲全改了时,龙涛“啧啧”地叹了一句:“颜然真有才。” “那你爬墙颜然呀!”刘薇取笑他。 “有才的人都喜欢金鲤。没发现吗?”龙涛指着屏幕上的颜然,得意地说。 “不说我还真没发现……颜然和金鲤,大概是小姐姐里面差距最大的两个人了吧?偏偏她们居然是好朋友。”刘薇好像发现了什么新的东西。 不过旁边的声音太大,谁也没听清她说什么。因为两队选手已经登场啦! 牟敏卿麾下王静姝、melisa、魏雨缪、江姗、程语悦、朱卉。其中王静姝、melisa一个乙班,一个丙班,都是映虹的老班底;魏雨缪丁班来自凤凰传媒、江杉丙班出自水墨山河、朱卉丙班来自鹦鹉洲文化,都是大公司的练习生;程语悦则是乙班散户。可以说全队没有一个弱的。 颜然队则由李智贤、贝拉杨、胡筹儿、顾惊鸿、李天音和冉真组成。李智贤和贝拉杨在前几期还算展现了一定的实力,但都是瘸腿怪物:一个唱歌不行,一个跳舞难看。剩下那四个都是什么歪瓜裂枣?除了顾惊鸿稍有名气外其他选手均查无此人,顾惊鸿还是以高分低能出名的选手——没见过最高实力和最低实力水平差那么多的队,7人同唱一首难到爆的高音歌。这是送人头呢,还是送人头呢,还是送人头? 刘薇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颜然的形势似乎有点不妙啊! “大家好,我们是‘炼妖壶’!请多关照!”牟敏卿带着队员跟台下观众先打招呼。 “大家好!我们是‘塔利怪物’队!请多关照!”接着,颜然带队先行和观众问好。 “呀!开场白输了。”刘薇略有些遗憾。 “为什么?”龙涛问。 “没发现吗?颜然说她们是怪物,牟敏卿就说她们是炼妖壶,专炼妖怪。没想到牟敏卿竟如此尖牙利齿!我猜她肯定一开始就想好针对性的队名了。”刘薇闷闷不乐地说。 “可是颜然没输啊……”龙涛悠悠地说了一句,“塔利怪物可不是什么妖怪,而是一种至今科学家都无法鉴定的古生物!颜然的意思只怕是‘别看我们组合混搭奇怪,你们谁也别想定义我们’吧?牟敏卿自以为她了占便宜,殊不知颜然在嘲笑她文盲呢!” “真的?”刘薇微微有些惊喜。 “颜然可以给她第一支队伍取名为‘奇虾’,自然可以把她第二队伍取名‘塔利怪物’。呵呵,这个写出来发饭团嘲讽牟敏卿,估计能上热搜。”龙涛呵呵一笑。 “上热搜?”刘薇顿时上了心…… 第38章 第一次公演(三) “第一场牟敏卿队表演。”张天意高声宣布,灯光黯淡下去。 突然粉红色灯光从牟敏卿队的台上亮起!在暧昧的灯光中牟敏卿穿着曲线尽露的白色丝绒晚宴服,用一种美酒喝醉后的性感声音开唱: “穿上最美的衣服,化着最靓的装。” “涂完最艳的口红,我们狂欢到天亮…” …… 随着牟敏卿慢歌响起。七位团员在整齐一致中曼妙地舒展着自己的身体。连同牟敏卿在内,七人无一不是细腰大长腿,服装化妆也都是走性感风。七位美女同时展露自己的美丽,这画面…… 台下响起一片惊艳的赞叹声和口水吞咽的声音。不少男粉在这一刻开始动摇。 好美!好漂亮!刘薇忍不住在内心里惊叹。 就在众人为之迷得神魂颠倒之时,节奏突然一变。刚才的轻摇慢舞,变成了热烈奔放的快歌: “party女孩之道,姐妹为你撑腰。” “电话都已关掉,party我们要通宵。” 七个人在牟敏卿的带领下整齐地跳起刀群舞来。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都透露着无限的诱惑。牟敏卿队的表演,果然连每个表情都性感到了骨子里! 连刘薇身为女人,呼吸都不由得一粗。旁边龙涛的丑态更是没眼看。刘薇猜若不是龙涛是金鲤后援会发起人,估计这会儿都已经爬墙粉牟敏卿了。 牟敏卿队这支舞相当成熟。没有一个动作没做到位,也没有一个多余动作。所有动作、走位、脸上表情都是奔着性感而来。高强度快节奏的舞蹈一直跳到曲终,当音乐戛然而止,灯光黯淡下去时,台下爆发了一场震耳欲聋的掌声与欢呼声。 “牛逼!这表演太牛了。”周围的金鲤粉都开始纷纷感叹。反正神仙打架,事不关己。所以他们的态度都很轻松。 “完了。颜然悬了。”刘薇心中一揪,不过随后放松:“反正我是假粉,颜然完不完与我何干?看完了这场,我回去粉牟敏卿是了。” 就这样想着,颜然队舞台上的灯光亮起。 沉重的前奏声响起,将仍然觉醒在上一场精彩比赛的观众们的情绪拉了回来。 …… 与此同时,在后台梅海笙关恩华组的等候室内,众小姐姐们正在激烈讨论: “稳了,稳了,哞哞太稳了。” “牛魔王的舞台果然无法战胜。” “颜然那组是大vocal组吧!舞台对决本来就是vocal比较吃亏,颜然对上牛魔王太可怜了。” “哼,为什么导师会选颜然跟牟敏卿pk呀!太可气了!明明我都在事先采访中说想和她pk了。”马莹哼了一声,跟身边的方语娴说。 “没关系。来日方长。”方语娴安慰马莹说。 马莹的声音并不低。通过这段时间她发现,颜然并没能交到几个朋友,因此马莹便开始在公开场合diss颜然,屡次宣称颜然pk能赢她全是靠耍赖皮。这次输给李漱玉让马莹非常之不爽,看到牟敏卿队的完美表演就更加不爽了:这不是高射炮打苍蝇嘛?牟敏卿你这么牛逼,去和李漱玉磕去啊!颜然交给我不就行了? 马莹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到了金鲤的耳朵里。金鲤撇了撇嘴。 “败犬的哀号而已。放心吧,颜然的实力咱们还不知道吗?颜然会让她们大吃一惊的。”谭燕如看出金鲤的心思,悄悄在金鲤耳边讲。 金鲤微微点了点头,却又担忧地看着屏幕。 颜然她……真的行吗?牟敏卿那队的表现真的很惊艳啊! …… 沉重的前奏重复响了两遍,所有队员的姿势都没变。一种压抑感让台上台下所有人的心都静了下来。 一个柔弱、颤抖的声音响起。冉真从静止的人群中站了出来:“加在个性与自由上的重重枷锁,给我下药让我麻痹要我对此沉默。” 冉真的最后一个字尚未吐完,另一个狂野不羁的声音已经踩着冉真的声音喊起。是超级学霸顾惊鸿:“youknowwhat去你*的沉默。听不下去的你大可以闭上耳朵。” 一秒沉默后,金发女孩李天音爆炸般的绕舌响起:“爆裂的气氛已经拉响警报,所有偏见与冷漠者都给我听好,i‘mstandinghere。强大的气场让你无处可逃!” sobringiton!我不在乎谁的威胁 bringiton!一脚跨进你的边界 bringiton!让所有的质疑与污蔑,统统都毁灭! …… 很奇怪的感觉!刘薇皱起了眉头。 作为王啸的路人粉,这首《特立独行》刘薇是耳熟能详的。《特立独行》这歌,在王啸唱来就像开着坦克一路轰着炮火碾过一切。因为王啸版唱得太好太出名了,在此之后的所有翻唱基本也都是一路爆破前进之路。 但这首歌不同。 情绪很不稳定。冉真的开篇很唱得无力,但顾惊鸿及时把情绪拉起。可还没等拉起的情绪稳定下来,胡筹儿和李智贤颤抖的声音又像是掉回了绝境,但瞬间又被李天音拉起一个高潮。 就在刘薇都以为这是一场车祸时,贝拉杨的“睥睨全世界”瞬间将音高拉到顶端,气氛爆裂! 紧接着是颜然的无缝衔接:“超越一切,不再胆怯。不需要你们的理解。好心也好,恶意也罢,都给我消失在眼前。” 这段因为比较长,颜然将感情变化演绎得十分明显:在“睥睨全世界”后,“超越一切,不再胆怯”是自己给自己鼓劲;“不需要你们的理解”是伤心自己不被理解;“好心也好,恶意也罢,都给我消失在眼前”则是一种发泄后的伤心欲绝,心如死灰。 这首歌还能这么唱?刘薇震惊了。 尤其是“不需要你们的理解”一句,颜然唱得是如此伤感,让刘薇忍不住心中一颤。可是这个感情还没退却,另一波情绪潮流已经当面袭来: soletitbe,我不在乎流言蜚语, letitbe,也不打算循规蹈矩。 世俗条框都被我废弃! 当你听到我撕裂的声音…… …… letitbe(那就这样吧!)是胡筹儿与李智贤对心灰意冷的延续,不在乎流言蜚语则是贝拉杨近似王啸般疯狂的呐喊。可当贝拉杨唱完“世俗条框都被我废弃!”时,颜然清澈无辜到令所有人心痛的声音再次从“弃”字的尾端幽幽响起: “当你听到我撕裂的声音……” 刘薇泪流满面。她只觉得这个歌,在绝望中一声声呐喊,又一次次悲鸣的样子太可怜了…… 唱歌的人并不是王啸那样的战士,而是一个陷入绝境,可怜无助的女孩子呀! 不独刘薇,全场都能看到流泪的观众。 在以颜然、贝拉杨为首的两大vocal深情拉扯下,大多数女观众的心理屏障直接撕裂,哭得稀里哗啦。很大一部分男观众也在偷偷抹眼泪,就算没哭的也都在硬绷着脸。 歌声的力量就是有这么强大! 胡筹儿和李智贤的舞……你说什么?刚才有人跳舞?没注意! 牟敏卿?她们队干什么了?谁还记得! 第39章 第一次公演(四) 一曲既终,剧院里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颜然!颜然!颜然!”呼唤颜然名字的声音响彻全场。 炸翻全场的表演,颜然做到了。 因为观众欢呼时间太长,以至于张天意不得不出来平复大家的情绪。 接下来投票环节开始。统计结果出来: 颜然队胜!颜然七人欢呼雀跃。牟敏卿小队则满脸的不甘。 在全场敲响“颜然”名字的时候,牟敏卿队就意识到不妙。当最终结果出来后,牟敏卿七人面色苍白。 谁能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输掉比赛?颜然这队跳的是什么玩意儿?这是女团舞吗?这是明明双人合唱,胡筹儿加李智贤伴舞吧? “回去后再说。”牟敏卿低声安抚队友。 …… 结果出来送到两组导师手里,现场点赞第一颜然,第二贝拉杨,第三牟敏卿,第四李天音,第五李智贤…… 导师眼中也是无奈。从彩排来看,牟敏卿那队的节目真的已经是所有队伍中最佳的了,谁知道居然会是这么个结果,太惨了。牟敏卿队不应该得到这样的成绩。 说真的,颜然队那昨天彩排的时候感觉都没这么好。有可能是又过了一天她们练得更熟,也有可能是场地人数放大了这种感情共鸣,总之颜然成功把这歌改成了外挂,成功堵死所有人的嘴。牟敏卿碰到颜然,还真是她运气不好…… …… 与此同时,在梅海笙关恩华组的后台等待室内,小姐姐们一个个面容僵硬。 马莹恨不得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打包邮回蓉城去。就颜然队这挂逼程度,牟敏卿队都折戟沉沙了,自己多大脸居然刚才在等待室大声嚷嚷要牟敏卿放开颜然让她来? 怕是导演组觉得自己不够资格跟颜然打,才让牟敏卿队上的吧? “这不是女团舞,颜然赢得不公平!牛魔王才是最棒的!”一名女生高声喊不服。 “可是节目组也没说必须要是女团舞啊……”立马有人指出来并把前者噎死。 “赖皮颜!”马莹啐了一口。旁边的方语娴则拍胸后怕:“还好没跟她pk。这女人太可怕了……” 这是真的。跟杵在舞台上,硬着头皮听观众狂呼对手的名字相比,输给李漱玉真的太好了。 金鲤听着她们讨论颜然,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无比自豪,仿佛击败牟敏卿队的是她一般。 …… 带着全场的欢呼与无数爬墙粉,颜然小队意气风发地回到等待室。一回来,立即又被等待室的小姐姐们围起来欢呼了一遍。 “你们好厉害。改编得也是真好。我听都哭了。”李漱玉作为组内能力第一,起身到门口迎接颜然。 李漱玉也是唱作人,所以对颜然的改编印象尤其深刻。她虽然也是vocal,但她的能力主要体现在转音等修饰技巧上,而且年纪又小,经验不够,像颜然和贝拉杨这种硬核高音是顶不上去的。跟周茜那种科班出身的相比也有所不如。因此她的创作虽有灵性,却没有足够的音域发挥这种灵性,因此歌曲灵活度不够。 颜然拍拍她的肩膀,“你唱得也不错。以后有机会一起合作。” 李漱玉受宠若惊。虽然颜然不比她大几岁,但就唱功而言,颜然当她的老师真是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李漱玉也不怎么介意颜然拿大。 “下一队,我们选甘源队。”或许是输得太惨,极需一场胜仗,梅海笙祭出了她们团的能力c2,甘源。 甘源是号称“梦想少女108最强rapper兼舞蹈老师”的存在。她在绕舌和街舞两项上的确难有对手。甘源队的歌是《中国话》,非常扬国威的一首歌,由甘源这种力量型选手来演绎也是非常的适合。 王啸、刘文山商量了一会,敲定对手:简澜。理由风格相近,简澜队也能献上一个爆炸的舞台。 顺便说一句,简澜是之前再评级主动碰瓷……不对,是主动挑战甘源的女孩,也是当初要和颜然竞争《特立独行》的女孩。抢戏能力尚柯——如果她实力够强,而且不是碰瓷甘源的话。 “这个胜算……”秦丹云在一旁嘟囔了一句。 有什么胜算?简澜队是一支除了两个丁班,剩下的全是戊班的小队,王啸刘文山明显是为了照顾梅海笙和关恩华的面子,要送人头了! 结果不出所料,甘源大胜简澜。赢得完全没有悬念。 接下来,王啸、刘文山组推出冯锦儿,梅海笙、关恩华则推出了文雪夷。 这对对手选得也非常迷。包括颜然在内,都以为节目组肯定要让文雪夷对上余应琪的。 殊不知节目组一开始是真的打算让文雪夷pk余应琪。但牟敏卿pk刚输,映虹娱乐就打电话到董源处,要求文雪夷一定要赢,而且必须赢得漂亮,不能像甘源那样挑软柿子捏。 映虹那边态度过于坚决,甚至提出不给安排就让文雪夷、牟敏卿离开节目。节目组没办法,才临时改变计划——因为文岳pk,文雪夷是真有可能再次送人头的。 文雪夷的实力没话说,放在甲班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但文雪夷的风格过于甜蜜、保守,这种风格碰到余应琪那种不走正常路的,就像小女生遇上老流氓,非常容易吃亏。 如果牟敏卿刚被画风诡异的颜然干掉,文雪夷再负于路线乖张的余应琪……这算怎么回事?合着这节目是涮映虹的人玩呢?从这个角度来看,映虹发话也在情理之中。 映虹干涉节目越早,最后能打的牌就越少。颜然这么一胜,董源反正是笑得合不拢嘴了。至于有人倒霉,根本不在他的考虑之中。 代替余应琪出战的冯锦儿,其实力和定位与马莹类似,都是相对较低配版的文、牟。冯锦儿与文雪夷pk,就像马莹碰上李漱玉:哪个地方都相差无几,但哪个地方都差一点点。 冯锦儿队的表演曲目是《黑色手册》,走的是黑暗性感风。文雪夷队则是《初恋》,走甜蜜性感风,另外有原唱梅海笙的加成。两队pk结果,不出意料的文雪夷胜。 于是导师组比成2:2,气氛再一次热烈起来。在此关键时刻,王啸关恩华推出杜艾嘉队,与此相对应的,梅海笙关恩华推出卢秀聪队! ……典型的菜鸡互啄。 杜艾嘉、卢秀聪的定位都是vocal,且都是四肢不协调那类的。不过杜艾嘉是专业网红歌手,卢秀聪是专业网红视频up主加coser,别说跳舞了,连vocal都不是专业的。加上杜艾嘉这边有乙班水墨山河的队长柳梦萦相助,高下立判。杜艾嘉胜! 导师组比分3:2,王刘领先!考虑到梅关组能力c位尽出,王刘组不但有余应琪这个强力dps,还有秦丹云这个身在勤奋榜,实则能力c的唱跳全能王,比赛至此其实大局已定。 第40章 第一次公演(五) “我们上祝甜甜队!” “我们上余应琪队!” 祝甜甜就是那个再评级分班时,跳得让胖粽子葛琼舟痛哭流涕,让俏金鲤错误百出的“摄魂魔音”祝甜甜。那个辣眼程度与黄雅莲并称无双的长腿女孩。 祝甜甜本身大概率也是拿了“白纸少女勤奋成才”剧本的。她也确实挺勤奋了,勤奋得都拿下了勤奋c位,但是成才这块…… 反正这次公演,队里配制的来自tds的顶尖舞蹈高手管云溪没能救得了她。 所以剧本这东西很难说。演好了,就是节目成功,学员得利。演砸了,是学员倒霉,节目……仍然挺有看头的。网上对祝甜甜进行疯狂地嘲讽,有人甚至说她“在舞台上撒把米,鸡都跳得比祝甜甜好”。 但结果呢? 祝甜甜是毁了。但祝甜甜的毁,不仅没有让节目失去人气,反倒节目的许多不是都被祝甜甜给抗了过去。祝甜甜也因此被称为节目最佳人肉盾牌。 总之,导师组比分4:2,王刘继续领先!对决已经进入关键性赛点! 梅关组的等待室内一片愁云惨淡。能力c1的牟敏卿队被越级击败,导致梅关后继乏力的问题越来越明显,到此时已经回天乏术。 关键时刻,梅关祭出了江雨欣! 刘薇还在脑海里回忆江雨欣是谁时,全场已经响起了一片欢呼声!龙涛见刘薇一脸懵,急忙解释了一句:“金鲤要上了。” 刘薇这才恍然大悟。而此时刘薇身边的粉丝们已经齐声高喊: “金鲤!金鲤!金鲤!” 跟着一起喊呗!刘薇正跟着大家喊得起劲,不远处那120公斤的女装胖子突然撕心裂肺地一声大喊:“小金鲤,妈妈爱你!” “噗!”刘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 要说江雨欣这个人,一开始其实是备受节目组关注的,甚至说是节目组的宠儿也不为过。因为:第一,她身兼女团团长和女团背后娱乐公司老板两个职务,此次也是和自己的团员一起来参战;第二,前队友兼合伙人跑去了“舞乐龙腾”,结果两人还同时来这个节目了;第三,前队友赵霓去了映虹娱乐,结果也来了这个节目。更别说这次公演,她和她的队友同上勤奋c位的事了。江雨欣身上可以写剧本的素材之多,只怕不比颜然少。真要有心去剪去挖的话,估计也是一个戏王。 但江雨欣的问题在于,她的实力不行,支撑不起这些剧本——或者说任何剧本。 王石生敢把挑战牟敏卿的剧本交给颜然,却想都没想过交给江雨欣。甚至都没想过让江雨欣带队去和舞乐龙腾的前合伙人或者映虹的前团员pk。为什么?因为那会是单方面屠杀。 节目组最终考虑再三,决定还是让老板队和员工队pk一场,因为两人都是勤奋c位:老板丁班勤奋c2,员工戊班勤奋c1。老板稍强点儿,员工更努力一些。纸面数据上看势均力敌,有点看头。 但即便是这样,菜鸡互啄的水平也让这出剧本的观赏性下降到了聊胜于无的程度。 因为这两支队伍,是所有队伍中唯一两支全部由丁戊班学员组成的队伍。员工队最搞笑,六个人没一个来自广东,却主动选了一支粤语歌。她们队有一半的训练时间用在了学习粤语口音上。 而江雨欣作为老板,总算体现出了比员工更聪明一点的地方:她选择了普通话口水歌。一首连金鲤这种零天赋的人,在颜然帮助下也能唱好的歌。 说起金鲤,只能说这场pk,还好有个用爱发电的皮卡丘——不对,是金鲤。 金鲤的出场,虽然对这出剧本的业务水准没有任何提高,但金鲤的强大人气却同时让此次的对决受到了极大的关注。可以说,若不是金鲤,这场对决估计有人睡着…… 观众们欢聚一堂,心满意地看着四肢不协调的金鲤美美地在台上转着圈圈划水就心满意足了。而且,这次颜然给金鲤做的加鼓点的编曲还是有点作用,金鲤在台上一点都没有出错,表现得不说完美,反正是任务圆满达成了。这让金鲤的粉丝们无比欣慰,纷纷表示:“我们家的女儿终于长大了”…… 两边表演完毕,江雨欣队获胜。这其实没什么悬念。到场的金鲤粉丝数,有可能是两队其他所有成员粉丝总和的十倍以上,这还不能获胜,真就没天理了。 如此一来导师组比分缩到了4:3,还剩最后一场,秦丹云队对罗献依队! 关梅组已经绝望。因为王刘组最后压轴的秦丹云队,也是个bug…… 梦想少女们的第一次公演,诞生了很多场bug级的表演,很多场表演在今后的数年中都被反复传看。其中秦丹云队的《西湖龙井茶》,就是排名前三的名场面。 秦丹云是一个唱、跳、创作、rap全能型选手。《西湖龙井茶》这首原本就十分美伦美奂的古风歌曲在她加了一段苏州小调后变得愈发的唯美。整个歌曲的舞风偏可爱治愈型,秦丹云笑脸和弯弯的眼睛成了巨大的加分项。 哪怕是罗献依队有同样全能型的甲班选手周茜相助,依旧被毫不客气地碾压过去。罗献依队这次选的是一首蓝球动画片的主题曲。这是一首脍炙人口的日语歌的中文版。 罗献依选的这首歌,节奏很快很热血,所以如果想改成女团舞曲,其实理论上能编出一个热情四射,燃爆全场的舞出来。但是很意外的,这歌却被改成了一首六个女孩拿着长杆麦克风大声嘶喊的vocal歌,而且这几个女孩里,能唱的大概也就周茜和胖粽子葛琼舟两人。 如果颜然是队长,她肯定会全盘推翻,重做编舞。但罗献依没有改舞的实力,周茜也没有改舞的勇气。最后导致这首歌表演得不伦不类:vocal——没听出水平来;舞——跳得跟小学生的篝火晚会一样。 罗献依队本来也准备了一个杀手锏,就是间奏时周茜会放一个海豚音出来镇场。但是周茜唱破音了……海豚音唱成了车祸前的刹车声,而且车还没刹住。整个表演就像高速撞上山峰的薄皮小轿车,下场惨不忍睹。 罗献依队的战败,意味着王啸、刘文山导师组以5:3的大比分获胜! 本次公演人气王——颜然! 第41章 颜然身败名裂了 网上综艺节目的播出在公演后的第三天。尽管去看过公演的人早在各大平台把公演结果宣传得人尽皆知,但第四期开播之后,依旧刷新了网综12小时点播、讨论量的历史记录。单从这期正式播出的第四个小时时,饭团平台霸榜般的热搜就可见一斑: 1、颜然贝拉杨《特立独行》 4、梦想少女第一次公演 7、颜然唱功 12、金鲤舞台 18、无冕之王牟敏卿 25、文雪夷《初恋》 26、李漱玉首发 30、金鲤应援团 32、秦丹云《西湖龙井茶》 48、李智贤与胡筹儿 跟颜然直接相关的热搜竟多达4个!加上“金鲤舞台”这个热搜有颜然夜间辅导的功劳,“无冕之王牟敏卿”的冕更是失在颜然的手里,算起来,跟颜然有关的热搜竟有6个之多! 热搜太多,以至于颜然粉丝们人手不够,根本安利不过来,一个个痛并快乐着。 颜然队《特立独行》的直拍和节选视频播放数迅速增长,不少自诩专业的公众号比如“聋帝”、“千万调音师”等纷纷对此发表意见。赞叹有人,激赏有之,怀疑与批评的也不在少数。 基本上,大家都肯定颜然和贝拉的现场水平,并对颜然在高音部依旧能如此轻松自如地控制歌曲感情高度称赞。 疑问主要体现在对歌曲的改编是否足够合理,以及这毕竟是女团比赛,用这种方式获胜是否有些胜之不舞? 与此同时,映虹水军和红孩儿(牟敏卿粉丝)们一直试图将争论焦点转到牟敏卿身上,并将“无冕之王牟敏卿”的热搜点到了很高的位置。 于是颜然与映虹粉丝的控评之战,不可避免地同时在多个话题爆发。各路粉丝口沫横飞,理性讨论的,蛮不讲理的,骂街的,造谣的,装路人发表“客观看法”的,披对方粉丝的皮在其他地方到处煽风点火,给对方抹黑的……不一而足。 颜然的粉丝毕竟是刚形成不久,连全国粉丝后援会(简称“国会”)都尚未组建的新无组织群体。论在饭圈中的体量和能量,自是远远不如映虹娱乐的水军和职业粉丝。 战斗打响后没多久,就成了映虹粉对颜然粉的一边倒的屠杀。一时间颜然的粉丝在饭团被打压得台不起头来,连颜然的明星主页上都被黑颜然及安利牟敏卿的贴子屠了版。不少粉丝都是第一次追星,从没受到过如此大的委屈,只能一面抹泪,一边尽自己力量努力控评。 还好不久之后,金鲤的粉丝开进饭团,撑了颜党一把。虽然仍然不敌映虹粉丝及水军的野蛮残暴,但勉强守住了颜然的明星主页。颜鲤两家粉丝也在这次联合实战中结下了浓厚的战斗友情…… 两天后,一个名为“塔利怪物颜然”的热搜悄然生起,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又开辟了一处新战场。 该话题主通过比较两个队的队名,得出牟敏卿为颜然而设计的队名,其实暴露了她自己无知的一面。说颜然就像她起的队名“塔利怪物”一样,是一个充满神秘,永远能给人惊喜,永远无法被人定义的真正宝藏女孩。 热搜一出,映虹粉丝又掀起了一阵反击狂潮。甚至带动得“颜然的梗”又上了一回热搜(虽然时间很短)。这次的战争,仍然是以颜然粉丝方告负而终,但是颜然那清奇的脑洞,却因此深入人心。 第一次公演的影响还在持续发热。投票的人数再创新高。但被隔离于网络之外,饭团等粉丝平台上的血雨腥风,并没能太多的影响到梦想少女们。 除了作为第一次公演现场点赞王,颜然受邀带领她的小队出席两周之后于泸城举办的大型音乐节,并在上面表演《特立独行》以外,选手们的生活并没有发生改变,依旧在艰苦的训练中继续。 当然,苦中作乐的插曲也不是没有。 比如公演后没多久,金鲤便赢来人生中的一个转折点——金鲤接广告了。就是节目播到中途时插播的赞助商广告。 虽然没有网络的小姐姐们理论上并不能知道她们的实时排名。但一来来路不明真假难辨的小道消息一直在背地里有流传;二来是不是人气学员,从另一个方面也能看出来:广告拍摄。 戊班、丁班里那种下期可能就见不着的人,是没有赞助商会要求她们拍广告的。被指名拍广告,尤其是身在丁、戊班却被数量众多的赞助商指定拍广告,比如丁班的顾琼舟,戊班的金鲤,就是排名坚挺的一个象征。所以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戊班有一匹黑马,她的名字叫金鲤。 金鲤参与拍摄的是赞助商“异度空间”牌卫生巾的插播式广告,参加出演的四人:颜然、金鲤、楚月荷、温情,全是“完颜团”成员。 所谓的“完颜团”,就是“网友评出的完美颜值之团,暨梦想少女八大门面”,她们分别是:金鲤、颜然、文雪夷、冯锦儿、楚月荷、马莹、温情,还有贝拉杨。 长得好看,被请去拍节目的内嵌式广告的机会自然就多。拍节目广告一来可以赚点零花钱,二来也可以提高曝光率,对选手算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 嗯……不考虑广告内容的话。 这次的这个“异度空间”卫生巾的广告场景是这样设计的: 颜然带着金鲤、楚月荷和温情排练舞蹈动作,突然之间,颜然捂着肚子倒下,脸色苍白:“哎呀,不行了,肚子痛!” 金鲤、温情和楚月荷急忙跑上前来。金鲤关切地说:“呀!一定是每月一次的那个又来了。怎么办呀,明天就要比赛了,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啊!” 楚月荷突然暧昧地一笑:“对了,我们有‘异度空间’!”说完拿出了一包包装上画着花里胡哨的女性漫画的卫生巾。 画片切换,不多久,颜然重新生龙活虎地站起来了。 “老然,你没事吗?”温情担心地问。 “舒服多了。‘异度空间’真是不错。高新材料吸附超强,双护翼严防侧漏,纯棉垫超薄无感,工作、运动也完全没问题!明天的比赛,稳了!” 然后四个女生言笑晏晏,颜然轻柔动人的画外音传来:“异度空间,值得拥有。” …… “这是什么破台词!这广告要是播出去了,我这张脸还要吗?”颜然一甩剧本骂娘道。 “嘘,小声点。打个工而已,我们哪有选择的权力?”金鲤在一旁开导。当然没被分配到那套销魂的台词,金鲤还是很庆幸的…… 这破广告乃大金主异度空间的广告。是金主爸爸指名要颜然拍的。颜然现在可没有跟节目的赞助商杠的力量。 可是这广告……这都是什么玩意儿?谁设计出来的啊!颜然觉得,她这辈子最大的污点估计就是今天拍的这破广告了。想到这里,颜然就有点脸色发白,身体发冷,肚子发疼…… “那个然然,你好像……”金鲤突然感觉到不对,指了指颜然的身下。 颜然低头一看,裤子上一点殷红…… “快快快,楚月荷,快把‘异度空间’拿来!金鲤快去把导演叫过来!就说颜然要本色演出了!”温情笑到满地打滚。 颜然:“我……” 第42章 盗窃案的新线索 离公布上次公演梦想助力者点赞排行只剩下最后半天。 这天下午,在扬帆起航大厦,小姐姐们被再次汇集到了大训练场上。 节目组发给大家一张问卷调查,问题如下:“如果你第一次公演后被梦想助力者(观众)选择继续留在这个舞台上,你会希望在以下哪个班级进行深造?(1)舞蹈系,导师:关恩华、魏语冰。(2)声乐系,导师:梅海笙、王啸。(3)唱作系,导师:刘文山、凌虹思。” 那个唱作系导师凌虹思是节目的飞行嘉宾,也是有名的金牌唱作人。 颜然没什么犹豫地就填了第一唱作、第二声乐、第三舞蹈。回头一看金鲤,填得比颜然还快:第一唱作、第二跳舞、第三声乐。 颜然震惊了:“你选唱作?你心里到底有没有点逼数啊?” “那你说我选声乐还是舞蹈?三条路都是悬崖,你说我哪边?而且我想你一定选唱作,那到时候我就跟你好好学习呗!”金鲤一脸理所当然地说。 颜然觉得金鲤说得好有道理,一时无语凝噎…… 选歌结束后,节目组在扬帆起航大厦下方公园内兴趣行了一个象征性的仪式:108个女孩,手牵着手排成一排,然后在操场上用一百零八步走过一百零八米的距离,象征着108个女孩永远……其实颜然一直没弄明白这个仪式象征的是什么。 总之,女孩们出色地完成了这个仪式,顺便破了个操淡的吉尼斯世界纪录。当所有女孩走到终点时,大家发出了笑中带泪的欢呼声。 明天,有一批人就要离开这个舞台了。 关于第一次淘汰,节目组有人传下话来,要淘汰将近一半人。身为戊班的,又没能在第一次公演打翻身仗的,差不多就凉了。因此节目组特地安排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供大家自由拍照留念。大家返回教室,相互串联,写留言本,一起拍照,抱头痛哭什么的。 这是一个充满不舍与泪水的提前送别会,很多小姐姐乘着这个最后的机会,相互安慰鼓励,或作最后的告别。 这更是一个充满了腐臭的政治集会。自信能挺过第一次淘汰的小姐姐们开始公然拉帮结派,笼络资源,以求取得更多的资源和更大的利益。 自从头铁硬杠赢了牟敏卿后,颜然的外交局面也总算是打出了一片天地。 首先莫名其妙的,是文雪夷跟她表示了亲近之意。作为映虹娱乐两大巨头,甚至还是相对较“巨”的那个头,和文雪夷的结交,使得颜然在外交上突然就取得了巨大的突破,很多小姐姐开始主动跟她说话,拍照留念,并告诉她,她们是多么喜欢或崇拜颜然的唱功。 其次,一些“中立生物”,比如凤凰传媒的甘源、咔咪文化的余应琪、鹦鹉洲文化的李漱玉等大佬,也纷纷向颜然递出了橄榄枝,提出以后合作的愿景。 而一些曾经合作过的老朋友,无论是曾经合作,但最终分手的刘筱雨,还是李智贤、胡筹儿、贝拉杨等,都与颜然相谈甚欢。 最疯狂的是不知道自己明天能否存活下来的丙丁戊班的小姐姐们。颜然一战拱倒在她们心目中神一般的牟敏卿,让她们都非常崇拜。她们纷纷向颜然敬酒以示善意,并希望大家能长久地保持这分友谊。 有位小姐姐甚至借着酒意,含羞带涩地告白颜然,说颜然是她喜欢的类型……颜然差点想把身上带血的异度空间糊那小姐姐一脸。 撇开那些不那么令人愉快的外交活动,颜然总算是在这个节目里站稳了脚跟。下次公演,她就再也不会担心出现手下没人的情况了。 金鲤和谭燕如也带了一群新结识的戊班的“死亡小组”的小伙伴们找上来,想跟颜然这位新晋大佬结交。 之所以自称为“死亡小组”,是因为包括金鲤在内,大家都是一群一不小心就见不着明天太阳的戊班。 “死亡小组”成员:金鲤、谭燕如、楚月荷、陆宁、宋星河。她们的口号是“死亡小组,永不死亡。” 在颜然看来,金鲤的这个死亡小组,除了谭燕如的形象与实力颜然的确不怎么看好外,金鲤天生观众缘爆表;楚月荷本身漂亮得过份,性格好,还是唱作型才女;宋星河是实力舞者在戊班的遗珠;陆宁则是rb“秋叶原少女”天团在中国分部的练习生,在可爱路线上走得最远的选手——这明明都是前途一片光明,在节目中应该也都能走很远的人啊!她是怎么从戊班这——说垃圾堆可能有点过份——里翻出这么多宝贝来的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金鲤的确有点玄学…… 颜然并没有摆架子。金鲤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何况谭燕如、楚月荷那都是老相识了。一群人把酒言欢,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而在花园的另一角,马莹、秦玲玉、牟敏卿、melisa、周茜等也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周茜有些心不在焉。她其实是被马莹生拉进这个小圈子里来的。对于勾心斗角的事,周茜很不擅长,也没什么兴趣。 她在主题曲大团舞的时候曾是颜然的班底。这次公演选队也曾被颜然寄与厚望,但她最终选择了罗献依队。周茜选择罗献依队,刨去一部分她在节目采访时说的“觉得自己能力不够,应该去勤奋队好好学习”的原因外,最主要还是受了马莹的威逼利诱。 周茜的能力其实在甲班之中也算是很全面的。她本身定位是具有一定创作能力的高音主唱,同时跳舞能力又不亚于马莹、冯锦儿这些主舞。甚至第一次公演选能力c位时,也不是没有导师提议用她来代替颜然或余应琪其中之一。但她性格实在太佛,话题性远小于上面那两个戏精,所以最后还是没选她。 周茜或许天生不是领导,但却是绝佳的辅助。能力全面,办事稳妥还不抢风头。当然,这样的员工通常缺乏灵性,从这个角度来说,她其实适合跟戏精——比如颜然——组队。 马莹和周茜,其实也是绝配。周茜跟颜然合作一次后,马莹立即就找上了她。马莹心眼多,又来自大公司,位高权重。像周茜人佛胆小没主见的,一个照面就被马莹拿捏在手里,成了她的小跟班。第一次公演前,马莹特地跟周茜说,颜然跟自己势不两立,周茜作为马莹的“好朋友”,自然是不能再跟颜然一起。所以周茜无奈之下,才选择两不相帮,半自暴自弃地进了戊班的罗献依队。 可罗献依队根本就没有能发挥周茜实力的领队。周茜在罗献依队真是白瞎了。 本来周茜是想借告别会跟颜然好好聊聊,消除一下误会的。但上了马莹的床——不对,是车——又哪里这么容易能下?马莹拉住她,跟她说:“颜然这人我晓得,最是小心眼。你难道不见张沁得罪了她,她便在评级上拿我出气?我还没直接得罪她呢,便被她针对。你已经背叛于她,她又怎么可能再与你和好?与其热脸蹭颜然冷屁股,还不如跟着大哥(牟敏卿)——大哥的实力你还没数吗?真刀真枪干的话,颜然这种半道出家的野孩子又哪里是大哥,甚至你我的对手?况且你是vocal,她也是vocal,你和她定位相同,你辛苦把她捧起来是图什么?” 周茜本来就是个耳根子软的,马莹这么一说,便又动摇了。于是被马莹拉到了牟敏卿那边,最后也没跟颜然说上话。 当大家兴致渐淡,开始陆续散场时,一个让颜然意想不到的人——张羚突然出现在了颜然的面前。 “张羚……别来无恙?”颜然笑了笑,问。 奇侠女子组合首秀解散后,颜然和金鲤、谭燕如一直保持着比较亲近的关系,只有刘筱雨和张羚躲着她。 刘筱雨是因为有出道的实力,怕大经纪公司给她添麻烦,所以刻意淡化和颜然的关系,这个颜然可以理解——并不是原谅,但是可以理解。 但是张羚的反应就很奇怪了。她的实力本来就是戊班中的倒数。若不是颜然原创的《致勇敢的我》足够优秀,没准踢馆赛的时候就被直接淘汰了。她回避颜然的理由,颜然就有些不懂了。颜然说“别来无恙”,也有点讽刺的意味。 “我估计明天我是留不下来了。有件事一直梗在心中不吐不快,所以想在走之前跟你坦白。”张羚犹豫一下后说。这次公演,她选的简澜队被甘源队无情碾压。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她都没有再留下来的道理。 “……好吧。”颜然怔了一怔。 “歌词我一句也没有帮着写。”张羚咬了咬牙说。 “你一直在介意这个?”颜然哑然失笑,“我根本不在乎啊。我哪有那么小家子气!” “其他人在宿舍里帮你想歌词的时候,我心里气闷,想出去散心。结果碰到马莹找我打听你的消息。我觉得她是大公司的人,值得信赖,所以把你用笔记本电脑给我们写歌的事告诉她了——但我不知道这件事和你的笔记本被偷有没有关系……”张羚结结巴巴地说到这里,发现颜然脸色有些不对,顿时住口。 但也就一瞬间颜然的神色已经恢复过来。颜然深深地看了张羚一眼,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谢谢你。我会记得你这一份情的。” 张羚有些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看看四周没人注意她,连忙小心翼翼地跟颜然挥手告别。 颜然独自一人在黄昏中站了很长时间,直到花园的喇叭声响起:“选手们请尽快到舞台集合。有重要消息要发布。再说一遍,有重要消息发布,所以选手请以尽快去舞台集合!” 第一次公演的成绩,终于要发表了! (第三卷终) 第43章 第一次顺位发布(上) 《梦想点将台》第五期终于上线了。作为第一次观众点投结果的发布,这一期赢来了观众的大量关注。 刘薇跟龙涛一边视频,一边在线观看。这已经是他们第二次“一起看《梦想点将台》”了。第一次公演之后,刘薇和龙涛之间的感情升温很快,以至于被颜鲤后援会宣传成了两家粉丝相亲相爱的典型。 自从第一次公演,刘薇被颜然当场唱哭后,她便已经假戏真做,从泛粉蜕变成为了颜然的坚定粉丝。之前那个“塔利怪物颜然”的热搜,就是刘薇在龙涛的帮助下写的小论文。虽然没能打败映虹的水军,自己的个人主页也被水军屠了个痛快,但经此一役,她也算是过了一把当小网红的瘾,并成为颜党中为数不多的高级大v。 “哇,这次只有60个席位了耶!戊班被取消了。”刘薇一点喝着苹果汁一边跟视频里的龙涛讨论。 “没事没事,你我两家肯定是稳的啦。”龙涛笑眯眯地说。根据昨天的战报,金鲤所获得的票数已稳进入前三,因此他特别淡然。 众小姐姐入座后,张天意踩着背景音乐出现在了舞台上,杀马特的造型引来小姐姐们的一阵尖叫。 心灵鸡汤灌过之后,开始从后往前报名次。 第五十九名,队友冉真。镜头中出现颜然长舒一口气的表情。 丁班的名单继续往下念,名列丁班的还有队友胡筹儿49名,“摄魂魔音”祝甜甜45名。 “胡筹儿才49?”刘薇有点吃惊,在她看来,胡筹儿能跟甲班李智贤斗舞,还可以分担一部分rap,综合实力不进甲乙班,最少也要维持在丙班才是。 “胡筹儿脸上的疤太难看了。我就没投胡筹儿。”龙涛若无其事地说。 “外貌协会。”刘薇啐了一口。心中却微微有些得意:老娘我果然很漂亮…… 节目播下去,令人吃惊的还不止胡筹儿。来自蓉文的王颂排名第43,和蓉文的马莹合称为“蓉文双姝”的方语娴竟然排第41名。这两位在上一次公演都在马莹队,看来输给文雪夷队,对蓉文的创伤着实不小。 接下来丙班。“死亡小组”兼“完颜团”成员楚月荷,导师评级的时候还在戊班,没想到观众点赞竟冲到了31,和原本曾被评为甲班的管云溪、李萌、楚楚等人排在一起。 再接下来乙班十位(排名由低到高):李漱玉、葛琼舟、刘筱雨、周茜、柳梦萦、熊曼婕、顾惊鸿、贝拉杨、温情、杜艾嘉。这里值得说道的人就有点多了。 首先李漱玉、刘筱雨、周茜、贝拉杨不用说,柳梦萦是国风女团“水墨山河”的队长,也是能力全面的实力型人物。 除去上面五位,五香粽子队的葛琼舟靠着一开始的“搞笑艺人”人设和那张圆乎乎的颇具喜感的大脸,一路插科打诨,赢得了不少观众的喜爱,一举从丁班冲到了乙班。 同为五香粽子队的熊曼婕虽然没有葛琼舟搞笑能力,却是重量级的实力舞者。加上她的笑容非常有感染力,所以也保留在了乙班。 舞动九天的杜艾嘉和咔咪文化的温情平时不显山不露水,这次竟然直接冲到了乙班最前方。杜艾嘉偏唱而温情偏跳,虽然各自都有些实力,但偏科较严重。只能说在这看脸的世界,“完颜团”的人的确有很大的优势。 “等等,李天音这是被淘汰了?不是吧?她明明表现得那么好!另外,顾惊鸿能进前13?这点赞数还要乘以高考得分的系数么?”刘薇吃惊地说。 “李天音被淘汰也不奇怪吧。那一头金发让我看着难受。反正我没投她。”龙涛满不在乎地吃着瓜。 “颜狗!”刘薇怒了。 “更正一下,我是村狗(金鲤粉丝的黑称),你才是颜狗(颜然粉丝的黑称)。”龙涛完全不在乎。 前十名的从后往前数依次是:马莹、冯锦儿、李智贤、余应琪、牟敏卿、秦丹云、颜然。 当颜然的名字报出来时,全场,包括屏幕前的刘薇都惊疑不定:“颜然只拿到第四名?前三竟是甘源、文雪夷和金鲤?金鲤的名次?” 龙涛笑眯眯地吃着瓜,一言不发。金鲤能达到这个高度,他可是出了很大力气的。自己粉的偶像,怎么能比女朋友粉的偶像排名更低? “好!现在你们可以说感想了。”张天意指着被公布成绩的牟敏卿、秦丹云和颜然说。 颜然默默地听牟敏卿和秦丹云说完,又沉默了片刻后,才开口:“我现在的感觉……我现在最想说的是我对不起李天音。我是c位,她完全按我的要求做到了最好,甚至超出了我的期待,但我却没能保住她。我错了。” 话音一落,李天音就哭了。李天音一哭,未被点中名字的人哭了一大片。 “哭什么哭,名单还没报完呢!一会报到你们是前三,你们也不上台吗?还有颜然你怎么知道她被淘汰了?她要不淘汰,你就淘汰行吗?”张天意大发雷霆,把小姐姐们的眼泪都噎了回去。 “李天音,第60名!”张天意没好气地说。本来按节目组的台本,第60名应该是最后一个报的。被颜然弄这么一出,结果不说也不行了。 李天音破涕还笑,在周围同伴的鼓掌声中,抹着泪跑下台,和颜然抱在了一起。 “你说你们哭个什么劲?”张天意余怒未熄。 “对不起!张老师!我性急了!”颜然擦着眼泪,笑着说。 “颜然是个好队长。她们这组全过了呢!”刘薇感叹说。 经过了这个插曲,后57位的名单完全确定。那些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小姐姐们,终于可以哭了。 张天意接着念道:“好!接下来公布前三甲名单。甘源、文雪夷、金鲤出列!” 三人在万众瞩目下来到了舞台中央。 “第三名是……”张天意有意停顿了一下,指着甘源、文雪夷和金鲤三人,“你们其中的哪一位呢?广告之后,我们马上揭晓。” 接下来画风一转,开始插播异度空间的广告。刘薇本来是想跳掉广告的,一看是颜然金鲤主演才打消了主意。这广告……其他人那假得掉渣的演技先不去提,颜然用完异度空间后那舒服销魂的小表情让刘薇笑得直打颤:这么有才,怎么不去演戏捏? 龙涛嬉皮笑脸地补了一句:“你看,颜鲤之间关系多好啊!名次什么都是次要的。” 刘薇撇了撇小嘴,别过头不去看龙涛那渣男般的表情。 第44章 第一次顺位发布(下) 广告之后回到舞台。张天意问金鲤有何感想。结果金鲤说了一番话,不但让龙涛沉默,也让刘薇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之前我说我是全村的希望,其实就算在村里,我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小学的时候成绩也不好,从小到大只能仰望别人家的孩子。唯一的爱好就是看一些中二的修仙小说什么的。” “——我从来没想过会突然之间就站在了这个顶端,这种感觉……高处不胜寒。我现在还没有很强的实力,所以我没有那么自信。但是我一定会自信起来,绝不辜负大家对我的期待。跳舞的时候我也一定会笑,嘴咧得特别大的那种。让你们看见我的努力和成长。真的非常感谢各位点赞我的梦想助力者们,谢谢你们!” 张天意故意一脸渣男相的说:“你现在笑一个给我们看看。” 哄堂大笑。金鲤还真努力地笑了一个,舞台上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刘薇看了一眼视频中的龙涛,发现他眼中好像闪着光。本来想取笑他,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挺实诚的孩子。”刘薇心想。 张天意接着问金鲤想拿第几,金鲤说第三,张天意让金鲤说真话,金鲤仍然回答仍是第三。张天意再问,金鲤急了:“那你这是在逼我……” 全场哄堂大笑。张天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主要是主持人手中那张提示卡写的东西太雷,一个劲制造尴尬他也没办法。 “为什么不想拿第一呢?”张天意问金鲤。 “太高了,我还没准备好呢!”金鲤有些难为情。 “不,你准备好了!”颜然在金字塔上喊。又引来一声哄笑。 张天意无视颜然:“那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颜然看了看金字塔上的颜然,犹豫了一下,说,“等我,等我学会ra破(rap)。” 这土味发音又引发了一阵大笑,坐在淘汰席上的“受孕魔眼”黄雅莲打趣说:“那要跟甘源好好学ra破。” “这老女人怎么这么讨厌?她讥笑金鲤不止一次了吧?”龙涛皱了皱眉头。 “她只是羡慕嫉妒恨而已。反正是淘汰的人了,不用计较太多。”刘薇安慰龙涛。那个黄雅莲……的确看上去挺欠揍的。 “我现在想听的就是,从你们录制节目到现在,心里最想说又最不敢说的话是什么。”张天意问。 金鲤想了想,说:“我觉得吧,要不你们在淘汰的人里面抽几个人送个手机啥的呗。就是弄点奖品回去,以示重在参与,这样也挺好的。” 画风突然就变得鬼畜起来。台上台下再次哄堂大笑,小姐姐们开始喊“金鲤,金鲤,金鲤!” “……”张天意翻了翻手中的台词提示卡,半天没回应。 刘薇心中不无恶意地猜测,张天意当时心里一定在想:妈淡!节目组不是说所有的情景对应这张提示卡上都有写吗?我怎么没找到? “……好!现在公布第三名。”张天意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干脆就不废话了,“恭喜金鲤成为第三名!” “谢谢,谢谢!”金鲤大声道谢,团团鞠了个躬,这才往金字塔上跑去。颜然上去迎接,将她送上第三名的宝座。 在她之后,甘源第二、文雪夷第一。 “满足了,可以关视频了。”龙涛心情愉悦地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关视频,一看进度条……嗯?刚过一半? “这进度条好感人!”龙涛脱口而出。 不是听说这期只是结果发表么? 只见张天意静静地看着金字塔,待塔顶上一切欢呼都结束之后,张天意才重新开口: “女团是一个团体。现在金字塔上坐着的每一位,你们的成就都是在台下队友们的帮助下才取得的。所以这就有了我们接下来的‘绝境营救’环节。” “每一组获胜的队伍,队伍的点赞王可以选择最多一位被淘汰的队友进行绝境营救,将自己淘汰的队友抢救回来。抢救回来的队友,将成为你的旁听生,和你一起进行下一个环节的比赛。在下一轮比赛中旁听生的前三位才能去掉旁听生的头衔转正。不能顺利转正的旁听生将被淘汰。” “我去!还有这操作?”台上台下一片懵逼。 “等等,全员通过的怎么办?能把名额让给别人吗?”颜然愕然问道。 “并不能。这是你们队的荣耀。如果全员晋级,则此权力作废——你是不是没有刚才那么开心了?”张天意狭促地一笑。 “呃……”颜然无言以对。牟敏卿更是一脸苍白。她的队里有三名未能晋级,但她却没有能力挽回哪怕一名队友了。 救人的环节充满了哭哭啼啼。点赞王们在淘汰的队友之间艰难地选择,这是一个能够轻松获得好感,也可以轻松失去好感的环节。它不但直接影响被选中的旁听生,也会在后续的时间中持续发酵,复杂而潜在地影响着选择旁听生的点赞王。只不过此时点赞王们都尚未意识到而已。 李漱玉队的点赞王温情,在三名淘汰队友中选择了“死亡小组”的宋星河; 颜然队全员晋级; 文雪夷队点赞王文雪夷,在两名淘汰队友中选择了凤凰传媒的魏雨缪; 甘源队点赞王甘源,在人气选手南祺云和授孕魔眼黄雅莲之间选择了黄雅莲。 杜艾嘉队点赞王杜艾嘉,选择了唯一的淘汰队友,秋叶原少女天团上海分团的陆宁。 余应琪队全员晋级; 江雨欣队点赞王金鲤,在五名淘汰队员中选择了水墨山河的徐疏影; 秦丹云队的点赞王秦丹云,在三名淘汰队员中选择了林有蓉。 节目播出后,引起了轩然大波! 大多数人的看后感观是:我*!黄雅莲这***居然又被复活了?这辣眼睛的玩意儿踢馆赛该淘汰却没淘汰掉,公演又是这样?有没有搞错! 南祺云这么漂亮又有能力的人你不复活,复活黄雅莲这么个大妈,甘源你是有病,还是有病,还是有病啊! 你是怕南祺云太厉害,给你带来威胁吧? 还有林有蓉是个什么人?听都没听过。整整四期节目里露脸不到五秒钟的人你选救她做什么?因为她努力了,进步快?你干脆说她基础差,对你没有威胁算了! 垃圾甘源!垃圾秦丹云!垃圾黄雅莲!! 也是从这天开始,网上对甘源的声讨声越来越大。 而与此同时,却有一位之前谁都没认真看待过的选手的呼声,在不知不觉之中越来越大。当其他小姐姐们的粉丝终于认识到事情不妙之时,这位选手却大势已成,在社会和网络上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此是后话。 第45章 专业考核分组 第一次顺位发布结束,几家欢喜几家愁。谭燕如、张羚走的时候,颜然也送了她们一把。虽然离别很伤感,但两人的淘汰也并不是什么意外,生活该继续还要继续。 将近一半的选手离开。剩下的选手,将根据点赞排名结果进行重新分班,分宿舍。颜然和金鲤,以及水果娱乐冯锦儿分在一个宿舍。颜然、金鲤、冯锦儿三人都是“完颜团”的,身高体重什么的几乎都一样,性格与兴趣也高度重合,很快便打成了一片。 嗯,字面意思上的“打”成了一片。 颜然吹嘘说自己太极功夫如何如何了得,结果被冯锦儿和金鲤联手偷袭,按在床上狠狠地欺负了一顿,让她体会了一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金鲤!冯锦儿!不要让我碰到你们落单的时候!”颜然恨恨地说。 金鲤跟冯锦儿对视一眼:“看来还是没收拾够。”于是两人重新扑向颜然…… 当摄像师大哥和节目副导演秦怡敲门进来,看到衣裳凌乱,如同残花败柳一般的颜然时,眼光明显有些不太正常。对此颜然只能无力地辩解:“这个……事情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 “只要别让摄像头拍摄到,我对你们做了什么根本不感兴趣。”秦怡完全不给女孩子们辩解的机会。说完手一扬,一个方型的像暗器一样的东西朝颜然飞来。颜然伸手一接,居然是部手机。 “你们来这里封闭式训练也长达一个多月了。王导怕你们思乡,所以让我给你们一个手机,让你们可以给家人打个电话报平安,以解思乡之苦。”说到这里,秦怡顿了一顿,似乎是想吐槽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真的?太好了!”冯锦儿首先尖叫起来。她出身于一个兄弟五人的超大型家庭,自幼和兄弟姐妹们一起长大。这远离家人的一个月可把她憋坏了。 “……”颜然将手中手机扔给冯锦儿,转身就出门。 “诶,你去哪里?”秦怡一怔。 “我没有人可以打电话。”颜然的声音里充满了萧瑟。 “我们还有节目要拍呢!你这点赞王,没镜头怎么行?诶,你给我回来!”秦怡急了,回头跟屋内众人说,“打电话的时候记得开免提!你们先拍,我出去去找她。”说罢便追了出去。 可就这么一会功夫,颜然早不见了,秦怡上哪里找去? 秦怡随便挑了个方向便追了过去,追了半天没找着,正在想是不是该换个方向,突然看到转角处传来一道微光。 秦怡一怔。蹑手蹑脚地走到转角处,悄悄将头探过去看时,却见一个咔咪文化的颜值担当,人气选手温情正背靠着墙壁玩手机,只见她一边划拉着手机一边嘴角含笑,看得特别出神…… “你在干什么?”秦怡大喝一声,冲了出来。温情吓了一跳,抬头看到来的是秦怡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雪…… 当秦怡回到颜然宿舍时,颜然居然已经回来了。“你还肯回来!”秦怡瞪了颜然一眼。 “就是去外面想想我还有谁可以打电话,这不是想到了吗?”颜然陪笑。这刻薄女人可是副导演,谁得罪她,不是嫌小鞋不够穿吗? “想好了就快打!我们还有两个宿舍要拍呢!”秦怡催促。 颜然看了她一眼,在免提模式下按了一串号码。不一会儿,传来一个如银铃般特别温柔动听的声音:“哟不say哟?” “$%?¥*@#$”颜然说。 “*#%@¥*……” 一屋子的人大眼瞪小眼,满头雾水。 “好像是韩语?”冯锦儿轻声问。 “像……韩剧就是这调调。”金鲤小声说。 “颜然是韩归?”冯锦儿吃了一惊。一般来说,在女团界,韩归的一般都高人一等,也愿意跟文、牟二人套近乎,但她从未见颜然流露过这种意思,也从没听人说过她是韩归。 “她确实是韩归。好像从前跟我们说过,她在韩国待了一年多。不过她对韩国好像不怎么感冒。”金鲤小声说。 “隐藏得够深啊!不愧是大魔王。”冯锦儿一脸羡慕。她也想去韩国镀金啊!可惜没钱,没路子。 就在两人叽叽咕咕地聊的时候,颜然这边已经打完了电话,脸色平静地将手机还给秦怡。 秦怡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电话接了过来。看颜然脸上表情,估计也没什么有意思的内容,不过回头还是找懂韩语的翻译一下吧! …… 秦怡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走了。冯锦儿缠着要颜然讲在韩国那边当练习生是什么感觉,却被颜然以不舒服为由推托了去。 电话那头……好像也活挺累的。 …… 第二天,所有练习生被再一次聚集在大训练场上。在第一次公演之前曾经面向所有练习生做了一个问卷调查,让大家选择专业主攻方向(跳舞、唱歌、作曲)。而现在,就是按大家提交的志愿,进行专业考核的分班了! 分班规则如下: 三个专业中,舞蹈专业会有6个小队,唱歌专业有3个小队,唱作专业有3个小队。一共12小队,66位选手(其中6位旁听生)。旁听生只能跟原队长走,因此行使复活权的6位队长将带领6人小队,其他队长则带领5人小队进行这轮的公演比赛。 队长(旁听生)名单如下: 【舞蹈系】导师:关恩华、魏语冰 文雪夷(魏雨缪)、牟敏卿、李智贤、冯锦儿、温情(宋星河)、熊曼婕 【歌唱系】导师:梅海笙、王啸 秦丹云(林有蓉)、马莹、杜艾嘉(陆宁) 【创作系】导师:刘文山、凌虹思 甘源(黄雅莲)、金鲤(徐疏影)、颜然 队长出列,其他人按第一志愿分专业站好。接下来,选人规则如下: 从舞蹈队开始,各队队长按点赞高低排队开始选择队友。队长只能从本专业的人中进行选择。 如果队长选的人,其他队长也想要的话,那么可以提出抢人。同时被两位以上的队长看中的人拥有反选权,可以自行决定去哪个队长那里。 ——每个队长一共可以抢人两次。哪怕抢人失败也算一次。 如果某个专业,所有小队都已满员,那么该专业没被选中的选手将自动转移到各自的第二志愿去。如果第二志愿仍然满员,便转至第三志愿。 张天意把规则解释完,台下顿时一片议论。这个分班规则……有点刺激啊! “好,所有队长和旁听生出列。其他人按第一志愿分开站好!”张天意下令。 所有小姐姐顿时动了起来。不一会儿,全体移动完毕,选人开始! “胡筹儿。”文雪夷先选。胡筹儿的实力在上次公演中大放异彩,加上人丑没有威胁,自然是所有队长梦寐以求的队友。 “我也要选。”牟敏卿举手示意要抢人。 “我也要选!”李智贤举手。 刚开选就抢成这样?台下气氛顿时热烈起来! 第46章 颜然你够了! 舞蹈系抢人抢得鸡飞狗跳,其他两个系的选手在旁边吃瓜看热闹,时不时起个哄,空气中洋溢着快乐的气息。 马莹老神在在地站在歌唱系看舞蹈系打成一团,脸上神情波澜不惊。 她本是唱跳全能,但初评级的时候,出于种种考虑,和颜然pk时她唱了一首口水歌。 当时仓促中做出那个决定,是对是错还不好说。因为虽说是丢了些颜面,但颜然不好说话的形象也树立了起来。颜然在这个节目中交朋友困难,跟马莹的设计不无关系。 只不过马莹没考虑到的是,她这样做的结果是节目播出来以后,她在观众心目中变成了唱歌无能的舞者。马莹决定专业考核选唱歌,最主要的原因也是想打破她在观众心中的固有形象,拓展她的粉丝群体。 次要原因,是因为她打听到这次专业考核,舞蹈系简直是神仙打架,文雪夷、牟敏卿、李智贤、冯锦儿、管云溪……大公司的牛人扎堆。她在其中根本竞争不过。 歌唱系就简单多了。选唱歌的大都是人气不高的选手。原本唯一可虑的是同为大公司的竞争对手秦丹云。巧的是,在之后的顺位发表上,秦丹云复活队友时刻意选了实力不高的林有蓉,而淘汰了颜值实力俱佳的张盈盈。这波骚操作使她在选手当中的人气急剧下降——谁愿意跟这样的领导干? 歌唱系另一个队长杜艾嘉是主播出身,虽有之音,但论背景却远不如她。所以马莹在歌唱系当队长,那真是无敌一般的存在,根本不用担心抢人的问题——没人能抢得过她。 舞蹈系第一轮抢人大赛完毕,连队长在内,文雪夷队四人,牟敏卿两人,李智贤队三人,冯锦儿一人,温情两人,熊曼婕两人。 轮到歌唱系选人了。秦丹云毫不犹豫地喊道:“温妍心!” 温妍心是丙班里面唱歌的实力派,马莹想了想,没抢。旁边杜艾嘉已经举起了手:“我也想选!” 温妍心犹豫了一下,选择了秦丹云。接下来轮到马莹选人了。 马莹胸有成竹地说道:“周茜。” 周茜出列。 秦丹云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出手。马莹斜看了秦丹云一眼,微微一笑,就等她出手。 可是没等到秦丹云出手,却听到远处一个清澈如泉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也选周茜!” 马莹眼睛瞪得溜圆!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不是颜然又是谁? “犯规吧?你又不是歌唱系的!凑什么热闹!”马莹大声申诉。 “我怎么不记得张老师说只能抢本系的人?”颜然歪着头,疑惑地问。 “你!张老师~~”马莹不依。 张天意怔了一下,重新看了一下他手中的小卡片: “队长只能从第一志愿是本专业的人中进行选择。如果队长选的人,其他队长也想要的话,那么可以提出抢人。同时被两位队长看中的人拥有反选权,可以自行决定去哪个队长那里。” 呃……从字面意思上来看,好像的确没禁跨系抢人? 自己怎么都没注意到这点? 张天意有点拿不定主意,喊暂停问了一下节目组。片刻后节目组回复:“颜然抢人有效。” 节目组传话过来,训练场上顿时一阵议论——原来抢人还可以这样玩的?原本只盯着本系的队长们纷纷放眼系外,饿狼般的眼神看得选手们一个个芳心窃喜:谁不希望能多条选择呢? “颜然抢人有效。接下来由周茜决定选谁作队长。是自己一开始就想去的歌唱专业呢,还是受别专业的诱惑改变志向?”张天意话语中带着一丝诱导。实是他不想让颜然太过得意——这个女孩怎么老干这种让他这主持人吃瘪的事? 周茜的脸上露出无比犹豫的神色。 “茜茜!你在想……”马莹差点开骂,话到嘴边还好咽了回去,“去哪都行,随心就好。我们是老朋友了,没关系。”说完咬着牙关露出一丝职业性的微笑。 “来我这吧!我保证你不后悔!”颜然完全没有什么谦让地想法,一副黑出租拉客的架式,就差没上前拉周茜胳膊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露出“诶,这瓜好吃!”的表情。 周茜左右为难,最后叹了口气,朝马莹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 马莹心道不妙。还想说什么时,周茜已经做出了选择:“我选择颜然队。”说完头也不回地直奔颜然那边去了。 周茜!你个废物点心!白心疼你一场!马莹气得脸都差点歪了。 “贝拉。”杜艾嘉甜甜地喊。 贝拉杨上前一步。 “我抢!”秦丹云举手。 “我也抢!”马莹没好气地举起了手。 “贝拉,跟我走吧!”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从远处传来。 颜然!马莹脸色都变了。 全体哗然。四选一!从未有过的盛况!这场戏太好看了! 其他对贝拉有想法的人也都识趣地住了手。贝拉跟颜然,那可是上次公演大杀四方,把牟敏卿的刀群舞都打趴下的组合啊!谁脸大敢跟颜然抢贝拉啊! 贝拉杨来回看着四位队长,一时不知所措。就在这所有人都摒住呼吸,等待贝拉杨选择的时刻,金鲤上前一步,插了一句: “你可以问一下她们选你的理由,为什么来这个节目——对,还有她们的理想是什么。” 话音一落,轰堂大笑。张天意都绷不住脸了。 一片笑声中,颜然正色说道:“我选你是因为我们联手,谁也不怕。” 笑声停了下来。 贝拉杨又感动又好笑地看着颜然,突然来了句英语:“butiknownothingaboutwritingsongs” 颜然一笑:“well,ido” 贝拉杨再无疑惑,飞奔扑向颜然。 顾惊鸿“aww”地感叹一声。 金鲤则是一脸懵逼:“她们在说什么?” 楚月荷“噗哧”一笑,跟金鲤解释:“贝拉说她不会作曲,颜然说她会就行了。” …… 不提众人的感慨与头疼。总之,第一次公演统治舞台的“颜杨”组合再次重聚。这次她们演唱自己创作的歌,还能不能拥有上次那样的杀伤力,大概只有第二次公演时才能见分晓了。 歌唱系选人完毕。接着轮到唱作系选人了。马莹死死地盯着颜然的口型,心想说什么也要从颜然手里抢个人才过来。 甘源先选:“余应琪。” 牟敏卿举手。秦丹云举手!余应琪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甘源。 刚才两次跨专业抢人的成功让大家头脑都有点发热。牟敏卿和秦丹云的失败才让大家的头脑再次冷静下来:要想别人放弃第一志愿来你的队,你能给她什么? 甘源选完轮到金鲤。 “楚月荷!”金鲤张开双臂高呼楚月荷之名。楚月荷飞奔而去,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 颜然有些酸溜溜地看着这两个兴奋得忘乎所以的小家伙……明明不久之前,金鲤最好的朋友还是自己,什么时候被楚月荷给偷本了?是自己努力打败牟敏卿,成为点赞王的时候吗? 没人提出抢人。因为一来金鲤楚月荷关系太铁,二来楚月荷的水平……不能说差劲,但的确不值得一抢。于是轮到了颜然选人。 “顾惊鸿。”颜然点名。 顾惊鸿一跃而出。马莹悄悄把伸到一半的手放下。顾惊鸿可是颜然的老部下,又同为个人练习生,马莹脑子有包才会觉得自己能抢过颜然。 第一轮队友选择完毕。第二轮倒着来,颜然第一个选人。 “李天音!”颜然喊道。 “噗!”马莹差点吐血。经过第一次顺位成绩发表那狗血的一幕,马莹抢张天意的可能性只怕都比李天音更高吧? 颜然队五人最终确定:颜然、贝拉杨、周茜、顾惊鸿、李天音。除了周茜是新人,其余三人竟全是颜然的旧部!如果把大团舞考虑进去,连周茜都是旧部! 颜然你够了啊!你是准备一支队伍从头打到底么? 第47章 地狱级的难度 分队之后还有分歌。舞蹈的六个班和歌唱的三个班抢表演曲目。和另外两个系大呼小叫地抢歌抢舞相比,唱作的三首歌因为是自己做,所以全程吃瓜。金鲤甚至闲到借播放歌曲小样的机会,跟楚月荷跳起了浪漫的双人舞,一副渣男嘴脸。 金鲤楚月荷秀恩爱秀得丧心病狂,让颜然在一旁看得牙痒痒的。当初求种像条狗,现在撸完嫌人丑。好!有种到时候写歌,你的手下一个个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你就心有灵犀! 哼!颜然别过头不去看旁边那一对。却没想到摄像师大哥老早就把摄像头对准了这边,把颜然的忿忿不满的小表情拍了个一清二楚…… 好不容易等选歌结束。张天意终于宣布解散,各组在队长带领下分组活动。 “唱作系留下等导师过来,其他组去各自的训练场自行练习!”张天意总算完成了今天的工作。 马莹离开前深深地看了周茜一眼,只可惜她那给幽怨的眼神,没有被心事重重的周茜接收到,却被一直悄悄盯着她的颜然给拦了下来。颜然眉毛一挑,回复给马莹一个辉灿的微笑,马莹哼了一声,掉头就走。 周茜选颜然其实并不是背叛了马莹,而是因为昨晚她被颜然截住,被迫做下了一个约定——颜然以一切恩怨一笔勾消为代价,换取下次如果颜然选周茜,周茜必须要跟她走的承诺——如果周茜敢反悔,那就参照颜然和马莹现在的关系。 周茜其实是有点怕颜然的,毕竟颜然“不好说话”的凶名在外。她那么佛的一个人,自然不愿意跟颜然这种“野孩子”结仇。想想颜然几次跟马莹那种不顾体面,火药味十足的硬杠,周茜的性格哪里受得了这个?得罪谁也不敢得罪颜然啊! ——其实她就是被颜然劫持了而已。 周茜本以为这次分专业不在一起,报应来不了这么快,哪里想到颜然竟然玩了一出跨系抢人的戏。这一次,周茜可把马莹得罪死了。 宝宝心里苦,但宝宝没地方说去…… 唱作系的选手们各自聚集在了她们队长的周围,开始讨论怎么唱作,或者,以某些选手的水平,“什么是唱作”…… 颜然小队的人也都眼巴巴地看着颜然,等她发话。 “你们先想个主题吧!你们现在最想写什么样的歌。或者说,最想表达什么情感。”颜然说。 “我……我都行。”周茜说。 “写什么都可以吗?”顾惊鸿问。 “……还有什么像样一点的意见?”颜然问。 于是大家都不说话了。 颜然这个队:贝拉杨进来之前就明确说不懂作曲;周茜缺乏自己的主见;顾惊鸿有主见但是知道自己那二把刀不够看;李天音则是我就一rapper,编曲什么的你们看着办——所以论队长的权威和统治力,还真没哪个队比得上颜然。 颜然见无人发言,刚要把自己内心的腹稿说出来,却见贝拉杨开口问:“我们刚经历了一轮淘汰,心里都挺不好受的。可以写这方面吗?” “当然可以。”颜然欣然点头。 “真的已经很努力了,但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我有时候在想,这么做值得吗?”贝拉杨叹着气说。 “这就是我们的奋斗的目标,哪怕我们知道这并非天堂——很好,我觉得最重要的主题已经有了。接下来就是细节问题。”颜然拍板。 “大家好!”这时候,大训练室的门被推开了。刘文山和一个三十来岁,神彩飞扬的美女走了进来。 “刘文山老师好,凌虹思老师好!”大家纷纷起身。余应琪跑到凌虹思前面说有多么多么仍然崇拜她,多么多么仍然喜欢她的“快乐并疼着”和“发呆”,想要凌虹思在她衣服上(确切来说,胸前)签名——总之又抢了一把戏。 一番客套之后,刘文山拍手清场:“好。我现在说一下我们的问题。”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八天后带机彩排。第九天进行公演。明天一天是心理健康辅导课。你们要在一周的时间里,把音乐做出来。然后请声乐和舞蹈老师,或者你们自己把编曲、编舞做好。请记住这次声乐和唱作组是现场乐队。把歌舞学好之后,你们还需要时间跟乐队的老师进行配合练习。”刘文山说。 “哇,乐队。好爽,好刺激!”小姐姐们听得两眼冒光,根本没人注意到刘文山在说这些之前,还有一句话是“说一下我们的问题” “……所以留给你们的时间非常紧张。我帮你们做了一个时间表。要想把公演效果做到最好,你们大概需要在两天之内,最多不能超过三天,把完整的旋律交给我。”刘文山翻了个白眼,说。 小姐姐们面面相觑。有点创作经验的像李漱玉、楚楚等开始觉得有些不妙。至于完全没有经验的金鲤、余应琪等人则一副“三天啊……什么概念?”的表情。 “三天多还是少?”贝拉悄悄在金鲤耳边问。 “够了。”颜然悄悄回答。她没有大声回答,怕拉仇恨,更怕坑了其他人。 两天,加上心理健康辅导那一天,空闲时可以构思构思旋律,时间上来说不算长,却也不短了。 唱作组最难在哪里?难在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每个人都想创作,每一个人性格、知识结构、喜欢的曲风、擅长的歌路都不一样,将这些风格迥异的人都拧成一块所花费的时间,其实比真正统一意见后创作所用的时间更长。 唱作系这三个队伍中,颜然在队中的统治力和执行力自是不用提。 甘源队的队长甘源,看她选人时第一个选的是唱功不错,但创作完全没经验的余应琪。而有丰富创作经验、唱跳全能的李漱玉、同一公司唱作型歌手楚楚、以及其他公司的唱作型选手比如楚月荷和卢秀聪她一个都没选——这完全就是和颜然同样的思路。 “队长不求队员为队做多大贡献呀,大家都别说话就图个不要捣乱。” 于是唱作系才女就全部汇聚在了金鲤队下。细数的话,金鲤队真可谓人才济济:李漱玉、楚月荷、卢秀聪、楚楚,甚至包括她复活的旁听生徐疏影都是有创作经验的。 一队六个人,除了队长只会写歌词,其余队友都能作曲——如果这是个看规定时间内哪个队创作的曲子更多的比赛,金鲤这队简直无敌了。 但是如果这是个在规定时间内,创作一首高质量歌曲,将编舞做好,并上台公演的比赛,而且队长还是个在创作上完全没有话语权的人呢? 妥妥的地狱级难度。 颜然就等着金鲤哭着找自己帮忙呢! 嘿……姐姐我就有那么小心眼儿! “好了,甘源队留下,我们谈一下创作思路。其他两个队先在外面等我们。”刘文山说。 颜然起身往外走。金鲤随后跟了上来。 “然然,你们队有想法了吗?”金鲤问。 颜然看了金鲤一眼,嘴角微微一笑,笑得那叫一个高深莫测。 第48章 古风vs金属 时间倒回12个小时…… 张羚告诉颜然马莹打听她笔记本电脑一事后,颜然找到了节目组导演王石生。 “集体创作出来的东西不可能和专业的舞蹈相比。”颜然开门见山地说。 “你想说什么?”王石生眉毛一扬。 “给什么人写歌,就要照顾那个人的唱功和音域。我估摸着节目组可能会把选唱作的人凑一块写歌。但是我想说这是一个错误。因为里面大部分人,连作为歌手的基本唱功都没有。跟她们一起写出来的,只能是精致的口水歌。”颜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 “如果你是观众,口水歌和刀群舞,你会选哪个?” “说重点。”王石生不动声色。 “如果你想让我继续上次公演的角色,我要从声乐系挑人。”颜然说。 “这不行。我们不能为了你改规则。”王石生一本正经得仿佛第一次公演他没有为颜然开绿灯一样。 “如果我没记错,当时合同里写明了:在节目参赛期间创作的歌,版权规滚滚娱乐。但是您同意或不同意,得到的歌的水平会完全不同,商业价值当然也会天差地别。” “你这么自信能做出好歌来?”王石生有点迟疑。 “我们可以定个协议:如果第二次公演,我还是点赞王的话,我将拥有自由翻唱这首歌的版权,并给节目组再免费提供一首歌。而如果我没有拿下这次公演的点赞王,我仍将拥有自由翻唱这首歌的版权但有义务给节目组再免费提供两首歌。”颜然自信地说。 “那岂不是……”王石生本来想说让你输不是对节目更有利吗?但随即反应过来,歌和歌是不一样的。一首能战胜刀群舞的原创歌曲,能带来的价值可远比寻常口水歌要有价值得多。 “节目组的规则不能因某介选手的要求而改变。但选手灵活利用现有规则的权力却不受限制。”王石生看着颜然,正色说。 “明白了。谢谢导演!”颜然微微一笑。 …… 一个声音打断了颜然的沉思。金鲤从训练室走了出来:“然然,你们可以进去了。” “走吧。”颜然招呼大家入内。 “你们想好要做什么了吗?千万别告诉我你们也要做中国风。前两个队都要说做中国风,你们也要做的话,我就要疯了。”刘文山疲惫地跟颜然说。 “行!那就不做中国风。”颜然答应得无比干脆。 “呃……那好吧。”刘文山有点惊讶。 他昨天帮着做了三个伴奏,第一个是嘻哈中国风,被甘源队用了;第一个是从李漱玉原创的女生歌里提取出来的伴奏,但被金鲤队集体否决,说要自己做中国风;第三个其实是从颜然的《寻寻觅觅》中提出来的古风伴奏。 当时想着两首中国风,一首嘻哈一首抒情,然后再来一首正常的小女生歌,任务完成,很轻松嘛!结果只有嘻哈中国风被甘源采用,小女生歌被金鲤队废弃说要自己写古风,还剩下一首中国风……刘文山不愿意颜然用,颜然还真就不用了。 然而除此之外,刘文山并没有准备为颜然她们别的伴奏。 “呃……你们有什么要求吗?”刘文山尴尬地拍了拍手。 “把您的笔记本电脑借我两天就行了。”颜然露出了狼外婆的笑容。 “你会用sonicstation?”刘文山吃惊了。 颜然微微一笑。 刘文山和凌虹思相视一眼。 “行。不过这部笔记本不行,我回去给你弄个新的。”刘文山说。 “谢谢老师!”颜然心花怒放。 刘文山和凌虹思完成任务,愉快地跟颜然队告别走人。目送两位导师离开,贝拉杨心急地问:“接下来我们干什么?” “对呀,不写中国风,我们写什么?”周茜问。她原本是学民族唱法出身,所以当时刘文山提到中国风的时候,她还小窃喜了一下。只可惜导师和队长先后枪毙了这个可能性。 “那我就要问各位了:大家是想安稳地完成任务呢,还是想干一票大的,让所有观众都记得咱们?”颜然神秘一笑。 “当然是干一票大的!”李天音大声说。她这次排名第六十名,说实话,到这个名次,真就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what‘sinyourmind?(你又打什么鬼主意了?)”贝拉杨眉眼一笑,露出两道弯弯的新月。 “大家不是都撞车古风嘛,咱们就来个一点都不古风的——这是我前两天选唱作的时候考虑的一点东西,大家看看?”颜然变戏法一样给大家一人发了一张纸。 “……金属乐?国内有人听这个吗?”周茜心中虚得慌。 “这次是现场乐队!用现场乐队的唱女生歌或古风你们不觉得浪费吗?要说渲染气氛,有什么比金属乐更棒的。伴奏什么的我来负责。伴奏出来后,你们照着伴奏写旋律就行。我们先试试看,如果出来的效果大家都认为不行,那我们把电吉他去掉,改成摇滚好不好?”颜然说。 众队友面面相觑。没人看好,但队内没人能,或者敢反对颜然。 “先这样试试效果也行。”贝拉杨说。 其余众人点头称是。 “我争取今晚把伴奏搞出来。你们的任务就是负责写歌词。大家记住主题是我们在节目中感悟到的东西。然后就随便写吧!不用顾忌格式、句式什么的,反正最后都会根据旋律进行翻译和修改。这次咱们写英文歌,英文不擅长的话可以写中文,最后由我和贝拉、惊鸿翻成英语。”颜然胸有成竹地说。 “……队长,你说你初中没毕业?”顾惊鸿沉默了一下,问。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颜然问。 “……没问题。”顾惊鸿翻了个白眼。 “好啦好啦,我去找刘文山老师要笔记本去了。你们把歌词琢磨一下,记住是节目中得到的感悟,而不是节目的内容。不要直接写跟节目内容有关的任何词语。”颜然补充。 “为什么?”顾惊鸿疑惑。 “因为我们是正儿八经的创作,不是写那种出不了圈的饭圈自嗨。现实细节越具体离听众就越远,缺少共鸣便缺少感动。所以就写大家都能从中感悟到东西,这样听众也能从中得到收获。如果不会的,去参考一些励志歌的歌词。需要什么资料,找节目组工作人员要。”颜然吩咐完,风风火火地训练室,留下一群队友大眼瞪小眼。 “……颜然初中没毕业?你开玩笑吧?她上的是哪所初中?哈佛少年班?”李天音咋舌。 “你问我,我问谁去?”顾惊鸿没好气地说。原本刚来这节目的时候,她还以为她是“学霸”,结果……呵呵。 话分两头。相比颜然那边一个人拉着满车的懵逼一路狂飚的情形,金鲤这边就像是六只尾巴绑在一起,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乱窜的老鼠,都已经乱成八宝粥了。 第49章 女生宿舍夜话(上) 当刘文山说他把李漱玉、楚月荷、楚楚等人报上来的原创都听了一遍,然后把李漱玉《问题女孩》的伴奏挑出来,说可以用来写队歌的时候,其实就是把李漱玉架在火上烤。 五个女孩,谁都有创作经验,凭什么用李漱玉而的节奏?谁比谁差还是怎的?不用她的节奏,我就不信自己写不出来! 当其他四个女孩都这么想,而金鲤毫无判断能力的时候,结局就定了:放弃李漱玉的伴奏,自己写一首全新的,不亚于甘源队和颜然队的中国风! 李漱玉性格之佛不亚于周茜。刘文山定她的伴奏,她很开心。但其他人反对采用,她也就随波逐流了。五个女孩,绞尽脑汁要写属于自己的“古风”,结果每个人写的节奏、句式、主题风格都完全不同,凑在一起那简直是……古风还分出那么多流派,什么极致的古风,简约的古风……这五个人的讨论把金鲤听得牙都酸了。 金鲤这才明白,颜然当时一晚上写伴奏定主题编曲填词一气呵成是有多么厉害。她多么想回到那个时候,多跟颜然请教请教相关写歌的知识。 “可是她也在带队,现在不能去麻烦她。”金鲤叹了口气,无奈地望着窗外。 ……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金鲤队技术上没什么难题,难题主要是在人事上;而颜然队在人事上没有任何问题,难处反而集中在技术上。 对于这次的编曲,颜然心中早有想法。但是那可是穿越前听过的歌。在穿越近二十年,记忆早已模糊之后,能记得大部分主旋律就已经实属难得。至于和弦伴奏和副旋律等,那真的相当于是再创作了。 颜然要做的,是根据记忆中的主旋律,把和弦伴奏和副旋律给编出来。然后再想办法通过心理暗示,来诱导其他人一起把自己心中已有的旋律“原创”出来。前半部分属于专业能力问题倒也罢了。后半部分却是个非常有技术含量的工作,难度在于如何让队友以为这首歌本来就是她们的想法。 幸好,颜然有着对队伍绝对的统治力、编曲建议权、编曲参与权、歌词翻译(歪曲)权和最终编辑(重写)权。所以……走一步看一步吧,总归能有办法的。 颜然弄伴奏弄到大半夜,弄到眼睛都酸了。刚想上床躺一会儿的时候,金鲤回来了,神情之中满是疲惫。 “创作愉快呀!”颜然狭促地说。 “然然,救救孩子吧!宝宝都要发疯了!”金鲤一把扑到颜然身上。 “是作曲风格定不下来,节奏定不下来,主题定不下来,还是几个女孩忙着撕*不好好干活?”颜然笑着问。 “你怎么都知道?”金鲤瞪大着一双妙目,惊讶地问。 “你该不会以为,你把唱作系里所有会编曲的队员都搜罗到手,是因为你运气好吧?”颜然笑着说。 “你!你!你们……”金鲤瞪大眼睛看着颜然。颜然都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金鲤那么一聪明剔透的人,自然立即明白了过来。 “你们太奸诈了吧……”金鲤一脸懵逼。她的理智上觉得这俩阴*的手段真是聪明,道德上却觉得这游戏不应该是这样玩的才对。 “要我给你一条建议吗?”颜然老神在在地说。 “要啊!我都急死了。这可是我第一次当队长啊!我不想死!”金鲤摇着颜然的胳膊。 “这条建议免费给,不用谢我。因为我相信以你的聪明程度,一定早就意识到,只不过出于礼貌或为了体面,没有明说而已。”颜然正色道: “你是不是想先拖着,看那帮女人究竟能不能及时调整过来。如果实在是无法达成一致,那么最后关头你再拍板定下一条路?” 金鲤怔了一怔:这个女人,这么了解自己吗? “那我告诉你。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是没希望。放任她们吵,到最后关头也达不成一致意见。不信我们可以走着瞧。我给你的建议是,尽早动用你队长的决策权。早下决定定下一条路,就不要再松口了。编曲上尽量给其中一位更多的权限。从专业水平以及性格上来看,李漱玉或你的小相好都是不错的。”颜然眉眼中带着笑意。 “楚月荷?”金鲤一怔,下意识脱口而出。 颜然嘴角笑意更浓。 “诶呀!不是啦。我们只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而已啦——就跟我们俩是一样的呀。”金鲤小脸涨得通红。 “你干脆说你和她翩翩起舞的时候,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我得了!我警告你,少用这种渣男话来搪塞我啊!”颜然瞪着金鲤说。 “好啦,你就饶了我吧……”金鲤抱着颜然的胳膊,软软地哀求。 “回头给我买礼物。” “好!” “心意必须要足!” “行!”金鲤回答得无比干脆。渣男本质暴露无疑。 可惜颜然还真就吃这套…… “好吧,原谅你了。”颜然说。 金鲤长舒了一口气,聪明地转移了话题:“你们队的曲子编得怎么样了?” “和弦和伴奏都差不多了。乐队配合的设计还要再想想。不过最难的部分已经完成了。明天上政治思想课的时候带个小本本划拉划拉,编曲就差不多了。”颜然说。 “……和弦和伴奏才是最难的部分?”金鲤一怔。 “不算是最难的部分,但是是地基吧。有了它,主旋律编曲就相对容易了。照着和弦编就是。怎么?还是想学编曲?”颜然打笑道。 “不是。我们队和甘源队,都是老师事先帮我们做好了伴奏的……”金鲤说。 “做好伴奏你们还能撕?这倒是匪夷所思了。”颜然呵呵一笑。 “没有。老师希望我们用李漱玉的伴奏,但李漱玉的伴奏不是古风,大家更希望写个古风类的——不过她们都没人编伴奏,都是直接写曲子的。”金鲤说。 颜然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要不这样,如果你需要,我今天晚上就帮你弄个伴奏出来。和弦什么的我都帮你编好,到时候只要把这个拿给你的队友,一天时间内,保准出歌。只不过你得想办法解释这个伴奏怎么来的。”颜然突然说。 “这样……好吗?”金鲤皱着眉头。 “其实我觉得凌虹思老师是口不错的锅。反正她这几天忙,过不来。什么事都先往她身上推,等歌都写好了,再道个歉就好。”颜然无所谓地说。 “不好吧?”金鲤吓了一跳。 第50章 女生宿舍夜话(下) “事急从权。这是你第一次当队长,你难道不想把任务做得漂亮一点?”颜然问。 “当然想啊!”金鲤说完又有些气馁。显然队里的那些乌烟瘴气让她很有些介意。 “那就做吧。一切用结果说话。刘文山老师和凌虹思老师都会理解你的。”颜然说。 “……好!那就拜托你了!”金鲤咬咬牙,毅然决然地说。 “不用这么认真。古风和弦进行嘛,不要太简单。4536251从头拉到尾,然后用古风类音效似是而非地一填就好了。二十分钟我就给你做出来。”颜然说。 “千万别!求您高抬贵手,多用点心做个好点的吧。”金鲤急忙说。 “你倒一点都不客气。想过到时候你把我写的伴奏拿过去,你的队友们会怎么反应吗?”颜然呵呵一笑,伸了个懒腰。 “我会想办法的。”金鲤挠头说。 “话都到这份上了,你就不来一句:小女子无以为报什么的么?”颜然笑着说。 金鲤哼了一声,拍了一下颜然的头发:“不要太堕落。” 颜然嘿嘿一笑,回到笔记本电脑旁。金鲤就在她身边坐着,跟颜然一起说说笑笑地一直干到深夜。 “总算是做好了。不但和弦有了,伴奏也有了。拿着这个去,你的队友就可以五体投地喊爸爸了。”颜然深深地打了个哈欠说。 听到这话,金鲤脸上突然变了颜色。原本要说的话也咽了回去。 “怎么了?”颜然发现金鲤神色不对,问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金鲤露出一副想哭又不哭不出来的表情,“这个伴奏,你自己能用来谱曲么?” “能是能……但你总得给队友们找点活干吧?哪怕是让她们当无头苍蝇也好。”颜然挠头。 “不是,我的意思是……真的很抱歉。这个伴奏我想了一下,还是不能用……”金鲤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先别急着哭,用不用没什么关系。”颜然纳闷,“为什么不用?不敢把锅往老师头上扣吗?” “……我,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总之是我不对,我没考虑清楚就让你帮忙了。”金鲤小嘴一扁。 “不说就不说吧,这伴奏你要不用,我反正也可以用,不用担心。”颜然伸了个懒腰,作势要上床。 金鲤拉住了颜然。 “怎么?现在觉得小女子无比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了?”颜然笑着问。 “有些事,你可以做,但我不行。”金鲤认真地说。 “诶?”颜然一怔。难道金鲤是想让自己“以身相许”?脸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你可以不顾队友的考虑,自行其事。你作为队长,你的责任是出一首好歌,用结果说话。”金鲤斟酌了一下后说,“我不同,我的责任是让我的队员们出一首歌,但求无过。” “嗯?”颜然问。她花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金鲤的“你可以做,但我不行”指的不是“以身相许”这件事。但她太困了,金鲤想说什么,她仍未反应过来。 “你很聪明。你能想到我队的争执。你能猜到我想拖到最后再作决定。你跟我说就算拖到最后,她们也不会达成一致。我被你说动了,所以才想让你帮我做伴奏。但是……拖到最后也达成不了一致这句话,你能说,我却不能呀!”金鲤一咬牙,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为什么?”颜然一脸懵。 “如果我这样做了。不管是把锅扣给谁,我的队友都会对我反感,觉得金鲤自以为是,擅请外援。”金鲤看了一眼寝室的摄像头,把声音放低说。 颜然皱眉。对她来说,结果最重要。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她还真没考虑过。 “你可以这样做,因为你是大魔王。但我不是。我是一张白纸。如果你被一张白纸一样的人看扁了,你会怎么想?”金鲤继续低声说。 颜然有点回过味来了……听着金鲤的话,感觉进了一个神奇的,自己从未看到过的世界…… “你觉得我应该尽快使队长的权力,结束她们的争执,统一意见,以便把歌做好。可是这首歌怎么做,如何做,我并做不了主。”金鲤犹豫了一下,接着说,“下面的话我说出来就显得很自私了。你觉得,我们队把歌做好了,是我的功劳吗?我的功劳在哪里?” 仿佛脑子里有一扇一直关着的门被突然推开一样,颜然突然有了一丝明悟的感觉。颜然只顾着把歌的质量做好,却没考虑到对于金鲤来说,从她那个位置去考虑,这首歌做得好与做得不好,跟她并没有直接关系。因为大家都知道她是“白纸”啊! 做得好了,功劳落不到她的头上。说不定歌曲质量一高,唱的难度提升,金鲤反而更加被动。而且未到最后关头强行拍板,队友会不服,觉得“你什么玩意儿? 凭什么认为我们不行?做个队长很了不起么?”若是队内矛盾一起,本来就统治力不强的金鲤只怕会更加难受。 但是如果队里直到最后一刻都一直争执不休,在船沉的最后一刻,金鲤作为队长拍板:我们就用李漱玉的伴奏了呢?这么做的话,出的歌不一定是她们想要的,质量也不一定最好,但金鲤会是拯救队伍的最大功臣,而且能收获李漱玉这位大高手的友谊。 站在金鲤的角度来考虑问题,等到她们吵到最后再拍板,竟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颜然沉默了。金鲤说的这些事情,颜然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几乎没有考虑过,总觉得用结果说话,把事情办好就行了。现在回想起来,当年在蓉文当练习生的时候,是不是也有点太不为别人考虑了?颜然觉得马莹不做人,马莹又何尝不认为自己不像话?若非两人矛盾实在深到无法化解了,马莹又怎至于干出诬告甚至偷她笔记本电脑这么伤人品的事? 金鲤……大家都觉得她是傻白甜,呵呵,谁有她聪明?颜然越发觉得自己和金鲤相识,是自己捡大便宜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没考虑清楚就让你帮忙做伴奏……有什么我可以补偿你的,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做。”金鲤不知道颜然心中在想什么,仍然满怀歉意地说。 颜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起身,拿起毛巾熟练地往宿舍的摄像头上一盖…… 摄像头的黑屏里,传来金鲤的惊呼:“大胆!你想干什么?” 一夜过去了…… (什么也没发生。你指望能发生什么?) 第51章 心理辅导课(上) 第二天,颜然和金鲤顶着大黑眼圈来到了教室。颜然把昨晚编的金属乐伴奏交给自己的队友。而前一天晚上发生的事,两个人谁都没告诉任何人…… “好了,各位同学。一会儿朱喜老师就要到了。请大家把想起朱喜老师,第一反应想到的词写在黑板上!”节目组工作人员宣布。 “哇!是朱喜老师!”女孩们发出惊喜的尖叫。 “朱喜who?”贝拉杨低声问颜然。 “ihavenoidea!(完全不知道)”颜然无奈地耸了耸肩。她的整个童年都忙着给自己加技能点了。学习任务那么繁重,哪有时间去追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明星? 小姐姐们纷纷去前面的黑板上写对朱喜的第一印象。颜然想写朱熹,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人家粉丝和偶像的互动,她去凑什么热闹?她还需要抢这点戏份吗? 等待老师的时间是枯燥的,但是大家并非无事可做。颜然把伴奏发给每一位队员,然后给下任务让她们自行编曲。自己则把她们昨天写的歌词都收集起来,看看哪些人的词能直接或改改后用,哪些人的词要“大改”。 这种下任务的方式非常没有效率。大家都在重复创作词和曲。贝拉跟颜然提过这个问题。但被颜然驳回了。理由是有多少做多少,到时候把最好的部分都统合到一起就成了最好的歌——反正这两天你们也没有别的事可做,不是么? 颜然的真正用意当然不能跟她们明说。在和弦与恰到好处的副旋律和伴奏音的暗示下,原曲的旋律被队员们“误打误撞”出来的概率并不算小。但金属乐毕竟是大家都不熟悉的曲风,不多采几个样,谁能保证一定能“原创”出原曲来? 歌词也是同理,但比曲子更容易搞定。反正她们做的是中文歌词,只要大概意思对了,最后把这些歌词凑合凑合组装一下,再统一翻成自己所熟悉的英语歌词,就大功告成。一部分原歌词颜然自己也记不住,那就现编呗,能有多难? “茜茜,你这句歌词改一下。太平淡了一点。金属乐需要更加激烈的情绪。我给个例子你看一下‘血色天空,倍感阴冷。无人清白,我们都在完成自己的剧本’,怎么样?”颜然说。 周茜一脸懵。她的第一反应是这不就一综艺节目,至于吗?队长大人是不是太多愁善感了?不过转念一想也对,队长的情绪起伏若不是这么剧烈,马莹能被她怼得生活不能自理? 想到这里,周茜打了个寒颤,赶紧掏出笔把领导的话全部记了下来。 “嗯嗯,你说得对,这样改过后意境确实不一样了。”周茜点头称是。 “老师来了!”有选手在小声传话。大家急忙坐好。 颜然也急忙正襟危坐。不一会儿,就看见一张颇具喜感的圆脸从门外探了进来。正是著名脱口秀艺术家,节目《朱言玉润》的主咖兼主持人朱喜。虽然颜然没听过,但朱喜还是挺有名气的,急智与口才都相当不错。 “老师好!”大家都兴奋地朝朱喜挥手。 “各位小姐姐们好。”朱喜走了进来,第一眼看见那块黑板上的字。节目组已经有人告诉他,这是女孩们对他的第一印象。有说“吾像粽子”的,有说“猪圆玉润”的,有引用朱喜脱口秀梗的,女孩子们都极尽想象地想拉近她们和朱喜的距离。 “我相信你们这个一个多月来都经历了非常大的情绪起伏。导演组怕你们心理压力太大,特地让我来过来开导开导你们。但是从我看你们给我的第一印象就能看出,你们还有幽默感,说明压力还没有压垮你们。你看这个‘猪圆玉润’……我就当你们写错别字了吧。还有,是谁说吾像粽子的?给我站出来!”朱喜佯怒。 一阵窃笑。五香粽子队的葛琼舟扭扭捏捏地站起来说,电视上看朱喜好像挺圆润的,没想到现实中比她还苗条,比起朱喜,她才更像粽子。 “‘吾像粽子’不是你写的吗?你写自己像粽子——没毛病啊!”台下一声吐槽。又是一阵疯笑。笑声过后,朱喜开始正式进入心理健康辅导的内容。 “我就先说个我经历的故事吧。我开始做脱口秀的时候,没人听。那时候我受美国脱口秀节目的影响比较大,自己编了——其实就是模仿了美国那些脱口秀大师们的一些段子。我认为很有趣,但是出去讲,没人听。问别人意见,说你这单口相声说是的什么玩意儿,真无聊。” 一阵低笑声。 “觉得好笑的,请告诉我脱口秀和单口相声的区别在哪里?”朱喜问。 文雪夷尴尬了。她当时笑得最大声,所以这问题出来后,旁边的人全看着她。但她真不知道脱口秀和单口有什么区别。 “这件事告诉我们什么?当一个谐星,尤其是有名的谐星跟你讲故事的时候,哪怕并不好笑,你会先入为主地笑——多谢这几位小姐姐赏脸,让我知道我现在也是个咖了。但是刚做的那几年真是没人理我。我新编的段子在大街上试讲了。站了一个下午,身边一个观众都没有。坐我旁边的老乞丐看不下去了,告诉我说,喏,你脚下那盒子——就是我放麦克风的包包——放远一点,不然路过的行人不会给钱的。还有要记得先在包里放个十几块,这样路过的人才会跟风投钱。” 这回大家都笑了。 “你们是笑。但当时我身上的生存压力是很大的。我不懂练习生,但新人想来都一样,每个人都心比天高,但结果往往却不如人意。很失落吗?但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咬牙坚持下来的,才能走得更远。你就需要强大的内心,在生活上给予支持的朋友,甚至还有在专业上给你压力的敌人。” 小姐姐们鼓掌。 “我想问一下,你们这一个多月之中,交到好朋友了吗?”朱喜问。 一大半选手举手。颜然也举手了。但也有有些标新立异的小姐姐,故意不举手以图一鸣惊人。 “……那好,那你们这一个多月中,新结识了仇人吗?” 颜然察觉到周围所有人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她,瞪眼反问:“看我干嘛?我可没有结识‘新’的仇人。” 颜然的逻辑清晰无比,大家都无言以对。朱喜不明其意,只得自顾自地讲下去,又将“仇人”扩展定义为“羡慕嫉妒的人”,这才引出小姐姐们你一句:“我觉得你好厉害”、她一句:“她身上有我值得学习的地方”地互拍彩虹屁。 这是婊到深处自然真么? “老师,我有个问题。”一个人突然举手,打断了团结友爱的彩虹屁现场。 哟,不是瞪谁谁怀孕的黄雅莲姐姐么? 第52章 心理辅导课(下) 颜然侧目以视:被甘源复活之后,黄雅莲消停了一段时间。怎么?觉得风头过了,又要出来作妖了? “莲姐请说。”朱喜说。 “没有没有,请叫我黄雅莲。我是这个节目唯一一个经历了两次淘汰的人。多谢甘源队长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依然能够站在这里。” “我很珍惜在这个舞台的每一分钟,也十分努力想要留在这里。但或许我的很多地方都不是特别符合‘女团的标准’。所以我的成绩——前两天打电话给我父母的时候,他们告诉了我当时的排名——真的是非常靠后。” “好!我这里先画一个问号。你继续说。”朱喜说。 “其实我被救回来之后,我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我并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完全没有实力的人。可是为什么我自己认为的实力,还不如……呵呵,我这样讲有可能会被骂,还不如一些长得好看的女生。就光凭好看,就可以被观众深深地记住以及喜爱?”黄雅莲一脸诚恳地问。 “……等等,我可以插一句话吗?”颜然突然举手。 “请说。”朱喜说。 “你要干什么?”金鲤大惊失色。,伸手想拉住颜然,被颜然一甩手站了起来。 “老师您刚才在莲姐说‘女团标准’的时候画了个问号。刚好我也有一己之得,大家分享一下吧。”颜然说。 金鲤捂脸。 “女团是干什么的?是娱乐工作者。所以什么是女团标准?你可以说女团有很多标准,但最为基本,也是最为关键的标准就是:你,作为一个女团成员,能否娱乐到大家,受不受到人们的喜爱。”颜然说。 “在这个大标准下,作为女团有很多技术指标:唱歌唱得好,跳舞跳得好,情商高说话观众爱听,长得漂亮,长得可爱,说话风趣,甚至努力程度……都可以吸引让观众喜欢你。但这些技术指标都是为大标准服务的。我们为什么要努力学唱歌,学跳舞,把自己打扮得好看一些,让自己说话更讨喜一点?无非是因为我们希望提高这些技术指标,来让观众喜欢我们。” “但是!记住技术指标是为大标准服务的。这行业没有什么高低贵贱,只要你成功地让观众喜欢,你就达到了‘女团的标准’。至于你靠哪项技术指标达成的标准,根本不重要,观众也完全不在乎!所以请收起你的优越感。我的发言完了。”颜然坐了下来。 短暂的,死一样的寂静后,黄雅莲像被踩了尾巴一样地跳了起来:“我哪里跟你说我有优越感了?你可不要过度解读我的话。我只是在说,我们这里有很多人都没有一副天生能让观众喜爱的长相。我们就算努力增强自己的实力,也达不到让观众同样喜欢,我这是夸奖那些人呢!。” “呵呵,所以你觉得如果你整成一副网红脸,你就可以不用努力了吗?女团有很多技术指标,如果你只把眼光盯在‘颜值’和‘唱跳’上,认为人气=颜值唱跳,那自然而然会得出‘唱跳’不行的人气女星是靠‘颜值’取胜这个错误的观点。但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你知道这世上网红脸有多少吗?有哪个网红脸就靠着一张脸成为大明星的?你觉得别人靠脸吃饭,只不过是你无视了别人的努力和其他地方的长处而已。”颜然当场反驳。 金鲤捂着脸,心想完了,从今天起老娘算是身败名裂了。 “还有,假如明天你突然火了,点赞比我还高。那凭你‘还需努力增强’的唱跳水平,我能说你是个仅靠脸吃饭,光凭你这张脸,就可以无视其他人的努力与实力,而被人更加喜爱吗?”颜然尖锐地问。 “你误解我的发言了。我真没有歧视某些人的意思。”黄雅莲擦了一把汗。 “是我误解你的发言了,还是你说话让人误解了?要不我们就这个问题再探讨一下?”颜然说。 黄雅莲一阵抓狂。心想这女人连给台阶都不下,她想干什么?当着摄像机的面跟她扯架撕*吗? 对于金鲤以近乎一窍不通的实力成为前三强这点,大多数小姐姐或多或少都是有些不平的,平日里背着说金鲤闲话的也不是一个两个。只不过没人莽到当着摄像机,或者说当着金鲤的面说而已。 现在大家都知道头铁的下场了。本以为最多对付一个小公司出来的啥都不懂的农村小姑娘,谁能想到把颜然这个凭实力拿到公演点赞王的大魔王给钓出来了? 有实力顶尖的高手为金鲤背书,这场辩论实在是太暴力太血腥,太少女不宜了。 朱喜见气氛有些古怪,于是强行插进来做了个总结:“颜然的话其实也是我之前打问号的地方。颜然认为女团只有一个唯一标准,这是她的观点。但我们也认为女团有很多标准,它可以是颜值,也可以是实力,这些标准是平等的,这点让我和颜然的观点相似。而黄雅莲说的也对,颜值带来的优势,在这种比赛中是显而易见的。问题是脸这个东西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最少不是轻易可以去改变的,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努力提高来自己,以达到让观众喜爱的程度。你们俩位的观点都是正确的,只不过是从不同的角度去看问题。我很高兴看到你们在如此高强度的练习下也没有放弃对人生的思考。这很好。” 朱喜的总结发言刻意忽视了两人的斗气,黄雅莲就坡下驴,说了声谢谢就乘势坐下。颜然也没有追击,一场突然暴发的战争就此偃旗息鼓。 “yousaidyoudidn‘tmakeanynewenemies(你说你在节目上没有树立新的敌人)?”贝拉杨在颜然耳边低声吐槽。她怕被人听了误解,因此不但压低声音,还用了英语。 “well,heaskedtooearly(只怪老师问得太早呗)。”颜然满不在乎地说。 “老师,我有一个问题……”金鲤举手。 朱喜当时就出了一脑门汗。他这人精,岂会猜不出刚才那番刀光剑影都是冲谁去的?但金鲤举手,又不能不让她说话,只能硬着头皮让金鲤发言。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金鲤要补刀时,金鲤却问了一个完全无关的,如何与镜头为友的问题。将大家的焦点从刚才的战场上拉走了。这让所有的人在失望的同时又微微松了一口气。 …… 这场思想政治……不对,心理健康辅导课持续了三个小时。因为有黄雅莲和颜然的热身赛,随后大家都畅所欲言,跟朱喜说了很多心事。比如卢秀聪的类似死亡宣告的“我感觉你们在比赛,我在外面看着,跟你们格格不入”等。 整整一个上午,就在朱心理辅导师的安抚下浪费掉了。 下午是团建游戏。小姐姐们在导演组工作人员的带领下玩了一下午抢座位,建团魂之类小学生游戏。不管大家心理怎么想,反正摄像机面前大家都保持了愉快的表情。 第53章 胸都累瘦了 这什么团建活动办得是相当的无厘头。纯粹是在浪费时间。摄像大哥虽然全程跟拍,但就这玩意儿……有播放的价值么?颜然很是怀疑。 ……当然,说完全浪费倒也不见得。最起码也是个负数吧?反正原来还算点头之交的颜然和黄雅莲,在此之后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了…… 快到结束的时候,工作人员把文雪夷、甘源、金鲤、颜然和秦丹云叫过来,告诉她们晚上出发去蓉城,参加第二天文体馆的克洛伊高奢的品牌宣传活动。第二晚上再坐飞机回来,参加第三天的练习。 “你们是前五,凭你们的实力,我相信就算比其他选手少一天练习的时间也不会有问题的。”副导演秦怡说。 “您是在搞笑哪吧?我们还要写歌,还要编曲编舞,还要排练,还要合乐队呢!哪有时间干这个?”颜然和甘源直接懵了。 “节目组不管。你们看着办——可以把一部分任务交给队友。”秦怡说。节目组给早就把人家克洛伊给的推广费吃进肚了,所以你爱去也得去,不爱去也得去。想让节目组吐出来是没门的。 交给队友?金鲤倒是可以这样没问题。可自己队里的那帮人哪里行啊?颜然和甘源此时都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看来有必要安排一下了。 颜然紧急将所有队员都聚集起来。 “我们现在有个问题……茜茜,你是用什么眼神看着我呢?”颜然发现周茜看自己的目光躲躲闪闪的,好奇地问。 李天音卟哧一笑:“她刚才跟我们说你好可怕……” “李天音!”周茜跺脚,满脸通红。 “原来是因为这个呀。不用怕,”颜然露出灰太狼式笑容,“只要是我的朋友,就什么都不用怕。” 周茜都要哭了。还有什么比颜然这赤裸裸的威胁更可怕的?要是她再跟马莹厮混被颜然发现了,想想今天颜然对付黄雅莲那狠劲儿如果用在自己身上的酸爽感,周茜就觉得这天色格外阴沉…… 贝拉杨笑着悄声问颜然,对周茜这样的乖宝宝进行三番五次的战略性恐吓是不是有点不太人道,对此颜然只能燥着脸皮笑着说:“没事儿。吓着吓着,等吓出斯德哥尔摩症候群,她就开始幸福了。” …… 第二天的推广活动没什么太多好说的话题。左右不过是个商业活动。但是那天有一件事却让所有的小伙伴们都惊呆了:活动现场那一片一片乌云般黑压压的粉丝人头! 也就是在这一刻,颜然她们才意识到,原来喜欢自己的粉丝居然有这么多!自己也是个腕了! 秦丹云因为前期过度劳累,现在后遗症开始显现,整张脸都有些浮肿,颜值暴跌,以至于上了热搜——这是后话。 …… 颜然第二天深夜回到训练基地,第三天一大早就起来了。到外面花园跑了一圈,打了一趟太极拳后,热气腾腾地回宿舍起了个澡,这才来到训练室。 这个时候周茜、顾惊鸿、李天音都到了。就贝拉杨还没来。颜然跟众人打了个招呼,随口问:“贝拉呢?” “她打电话说她在路上堵车了。”周茜说。 “等等……她有电话?等等,她不住宿舍?”颜然愕然。 “她跟你都pk一次,合作两次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周茜一脸幽怨。 颜然汗颜。她最近的确把绝大多数心思都放在和牟敏卿、文雪夷争胜负,以及如何打击马莹和黄雅莲上面了。队友的状况,她这当队长的还真没怎么太顾得过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颜然也有点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太功利了?她觉得周茜、贝拉杨好用,就想办法把她们收到自己队里,但自己真的对她们有足够的了解吗? 像贝拉杨……颜然对她的印象仅仅是停留在“人美个高身材好”、“美国人”、“唱功了得”,以及“欠她两根雪糕”这几个标签上,其他的几乎一无所知。在她心中,难道不是把贝拉当成反正出不了道,能用多久便用多久的“道具人”在用? 周茜、顾惊鸿、李天音……颜然对她们又有多少了解? “贝拉杨对新装修的宿舍里的甲醛过敏。所以经节目组同意,她是住在外面的。手机也是节目组配给她的只能打电话的翻盖手机。”顾惊鸿解释说。 “……对不起,我这做队长的一直以来不太称职,对队员们缺乏关爱。我错了。我决定等贝拉过来之后,我们把比赛的事先放下,开个茶话会,聊会跟比赛无关的东西,聊什么都行。我想多了解了解大家。办茶话会的吃的和喝的钱由我来付。昨天刚好小赚一笔,我请客。”颜然大声说。 “……队长你又抽什么风啊?”顾惊鸿无语了,“你知道今天要把歌交给刘文山老师的,对吧?我们的歌都还没成型呢!” “没事!歌这东西总会有的。昨天站街的时候,我已经把副歌部分想得差不多了。大家的主歌部分再对一下,凑和凑和今天下午出歌完全没有压力。”颜然意气风发。 “队长你能不能不要用‘站街’这个词?”顾惊鸿擦汗。 颜然正要回话,突然训练室的门被推开。贝拉杨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们可爱的杨大美女来了!诶诶诶,在路上堵车受累了。你看你,把胸都给累瘦了。难道你不知道唱高音的要胖一点吗?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呀!快坐,好好休息一下。”颜然站起来迎接贝拉杨,并强行将她拉到座位上坐下。 贝拉杨一头雾水地看向顾惊鸿:“……我错过什么了吗?” 顾惊鸿噗哧一笑:“我们队长大人正在反省这段时间对我们关心得太少呢!你来得正是时候……‘胸都累瘦了’……噗,怎么想出来的。” “队长啊……我的胸也累瘦了,你不管管吗?”李天音憋着笑问。 “去去去!你有胸吗?”颜然脸皮一燥。 大家一阵嬉笑。还好颜然“不好好说话”的名声在外,大家也都不怎么在意。至于颜然,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 “我们现在是要做什么?”笑声过后,贝拉杨问。 “队长说我们办个促进相互了解的茶话会,谈点女孩子私密的话题——比如怎么养熊。”顾惊鸿一笑。 “这么欢乐吗?”贝拉杨用手肘撞了撞颜然的胸口,问。 “……听她们胡说八道。”颜然脸一黑。熊谁不想养?但这东西是说养就养得起来的么? 第54章 唱作组的进展(上) 颜然本来是想出钱让谁去买吃喝,后来一想,干脆一起去吧。于是拉着队员和跟拍的摄像师,浩浩荡荡地下楼买了一堆吃的。又跑到之前教金鲤学舞的空中花园,一群人吃着零食聊了两个多小时。看到富有事业心的周茜担心公演都担心得都要哭了,颜然才心满意足地叫停了大家:“好了。大家也都聊得尽兴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接下来我们干正事儿。” “队长,告诉我们怎么养熊呗~~”顾惊鸿嗲声嗲气地问。 “养熊,养熊!我们要养熊!”李天音跟着起哄。贝拉杨也微笑着朝她点头。颜然抬头看摄像大哥们,只见他们各个顾盼左右,装作啥也没听见。 颜然估摸着这段节目不能被放出来,于是胆子也大了:“好!既然你们这群体育专长的插班生非要拿数学作业来刁难语文科代表,本语文科代表就让你们这群学渣长长见识。” “队长万岁,队长万岁!”李天音高声叫好。周茜笑得面红耳赤,头都抬不起来。 “养熊有技巧,喂养需注意。如果你养的是又小又黑的浣熊,那没什么好说的。浣熊这种杂食动物什么都吃。随便喂喂,饿不死就行。但是你如果想养又大又白的北极熊,那要求可就高了。北极熊是肉食动物,又生活在极地,所以想养好北极熊,就要吃大量的高热量肉质品,最好还有鱼,尤其是富含dha的高纬度深海鱼类。还有,北极熊是一种天性热爱自由的动物。要养北极熊,就要给它们足够开放的空间,不要束缚它们,要经常让它们透气,最好是让它们自由奔放地在露天奔跑。最后一点也很重要,熊是需要爱抚的动物,需要时不时摸上一摸,多摸摸它们的头,才能给它们足够的安全感,让它们快乐成长。”颜然一本正经地说。 女孩们都听懵了。听了半天没明白颜然是真的在介绍养熊还是在说疯话…… “好了,我的养熊经验介绍完毕。大家开始干活啦!大家跟我回我的宿舍,我们把大家写的歌都对一下。”颜然拍拍手,结束了今天的扯淡。 像赶鸭子一样驱赶着意犹未尽的李天音、顾惊鸿这帮人到自己宿舍,颜然打开电脑和sonicstation,开始给这帮人录入她们编的曲。 女孩们一愣一愣地看着颜然眼花缭乱地操作着编曲编舞界面,将她们写在纸上的简谱或五线谱录入电脑变成音乐,比较前后的衔接连贯后将众人的编曲一段一段凌乱地改编、删剪、合并,最后变成一段她们完全不认识的曲子…… “作曲家都这样写歌的?”周茜轻声问顾惊鸿,眼里充满着不可思议与崇拜。 “是……吧?”顾惊鸿也就是个半调子,对于sonicstation充其量就看过操作界面而已。她哪里敢把话说满? 颜然改编曲速度快得吓人。到下午一点钟的时候,她便将女孩们编的旋律全部统合完毕。 “效果怎么样,我们试听一下。”颜然满意地拍拍手,点了一下播放键。一阵急促的小提琴组音从电脑里传了出来。立即便给人一种紧张的感觉。 “哇!像拍大片。队长你写的伴奏真是绝了……”顾惊鸿惊叹。 “这旋律好好听!我从没听过金属的人都觉得特别感动!我们竟然这么棒?”周茜开始怀疑人生。 “这歌绝了!把歌词配上,我们必能炸翻全场!”李天音兴奋得磨拳擦掌。 只有贝拉杨微微一笑,在颜然耳边轻声说:“‘sallyours,isn‘tit(你早就把这歌写出来了对吧?)” 颜然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贝拉杨。只见她微笑着朝自己点头,一副“你的秘密我知道,但我不会说出去”的善解人意的表情。 傍晚,刘文山回到了训练基地。 自从给大家提供伴奏,已经是第三天了。算时间,创作的歌曲应该要准备得差不多了才是。不然再往后拖,就容易影响编舞,影响她们的练习时间以及公演的效果。此次刘文山过来,就是来催促她们赶快准备,并在必要和时候给予帮助。 刘文山首先确认的是甘源队。这个队用的是他精心替甘源打造的嬉哈中国风,甘源队也是一早就定下了《代父从军花木兰》的主题。总体来说,这也是刘文山最期待的一个队。 …… “怎么那么乱?”刘文山直皱眉头。 甘源队的音乐明显分段严重,节与节之间差距明显。由于甘源的存在,歌曲里有大段大段的快节奏绕舌。加上伴奏本来就快,一个人卡壳后,后面的人连调都找不到了。 “报告老师,我们刚把每个人的部分编好,还没合过。”甘源说。 “还没合过?那你们就要加快了。要知道,离你们和乐队老师配合练习只剩下三天了。你们一天不出歌,我就没办法交给编舞的老师进行编舞。你们算算你们离和乐队老师配合还有多少时间?现在损失的时间,都是你们练习的时间,明白吗?”刘文山说。 甘源等人差点被说哭了。这个队的创作基本以甘源为主。但甘源作为公演前五的种子选手,有一天的时间用在了给赞助商作宣传活动上。那天她的队友基本放羊,所以算起来其实比正常的队少了一天,能达到目前这个进度,其实已经不错了。 刘文山满意地看着女孩们瑟瑟发抖。像他这样的老油条,哪里看不出甘源和颜然选队友时的小心思?她们俩的做法,的确是基于比赛规则的一种合法钻空子。想让比赛更顺利的作法无可厚非,但这种做法其实已和这个比赛的核心背道而驰。因此刘文山很乐意借这个机会敲打一下这两位队长,以免她们得意忘形,不把队友当人看。 “好!你们加油吧。争取明天上午之前把成曲提交给我。但是不要为了快速完成任务而忽略了细节。记住,歌曲最感人的地方永远在细节上。”刘文山说完,在甘源队的感谢声中离开了训练室。 甘源还算好了。颜然作为上次公演的点赞王,还要参加三天后的音乐节,而且是近乎全员参加,比甘源队更少了一天。刘文山已经很期待看到颜然泫然欲泣的小脸了。 第55章 唱作组的进展(中) 下一站,金鲤队。 ……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任务下达都三天了,连主题都没有定下来?”刘文山一看众女孩支支吾吾的表情都要抓狂了。 甘源和颜然他只是想敲打敲打。但金鲤这个队……这是要敲打导师的节奏啊!三天了,六个人还在曲风上转圈圈,凌乱散碎小段落是编了一些,却完全凑不起来。别说一首歌,她们连要做什么样的歌到现在居然都没统一意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时候成不了歌,公演演什么?表演6个女孩现场撕*吗?自己这导师不成笑话了? 金鲤和甘源一样,都有一天去参加商业活动了。但这个队,谁也没指望金鲤啊!剩下五个人,这三天都在干什么? “我们也想定,但是每个人的喜好、节奏都不一样,很难凑到一起。比如我想写纯古风,但月荷就比较偏校园民谣一点的古风。”徐疏影说。 “这两个有什么不同?”刘文山一头雾水。 “就是一个是极致的古风,一个只是稍微偏带一点古风……”楚月荷轻声解释。 李漱玉在旁边一副想死的表情。刘文山定了用她的流行音乐伴奏,她当然是坚定的流行派。但她的水平虽高,性格上却没有颜然那样的坚决,而且年纪最小也是一大劣势。所以大家集体决定要做古风,她也就随波逐流了。 但她随波逐流,不代表她就赞成其他人的意见。卢秀聪、徐疏影和楚楚、楚月荷分成两派,为“极致的古风”和“稍带点古风”这种……弱智一样的问题打得不可开交,甚至吵到刘文山那里去,李漱玉真是觉得什么脸都丢光了……她要有十分之一颜然的脾气,当场开打都不是不可能。 刘文山听了也是懵了半天,这**说的是人话? “我只看到一件事,就是时钟一直在往前走。刚才舞蹈老师给我打电话再三强调说,今天一定要出歌。你看你们现在这个状态,能出得了吗?所以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必须赶快决定下来。”刘文山着急了。 “我们现在其实就差一个做决定的人……”徐疏影吞吞吐吐地说。 “那就做呀。我们现在挑明了,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样的歌?古风,民谣,还有流行,是吧?大家把意见说一下。”刘文山拿着笔走到白板前写下“古风、民谣、流行”,回头问众人。 “我还是想写古风。”卢秀聪说。 刘文山在【古风】下面画了一道杠。 “我也是。我本来就是古风圈的。”徐疏影上前在古风下也补了一条。 李漱玉在【流行】下补了一条横杠。 楚月荷和楚楚本质上是骄傲的“只要不用李漱玉的伴奏,古风就古风吧”派,但按刘文山的写法,她们是被徐疏影跟卢秀聪排挤出“古风”,掉进了民谣的圈子。但这两人其实对民谣都不算了解,于是干脆就不写了。这样一来,原来的2:2:1,顿时成了形成古风二对一的局面。 李漱玉立即就承受不住,强忍着委屈上前把她划在“流行”那栏下的横杠抹去,改划在了古风上,然后顶着微红着大眼睛跟刘文山说:“老师,我改主意了。” 刘文山看了看李漱玉。心中有些遗憾这个女孩没能坚持住,但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刘文山不准备再把水搅混了。 “好,既然大家都定了,那就往这个方向走吧。”刘文山说。 “其实我有一点想法。”金鲤举手了。 李漱玉退出,看似是古风派胜出。但是接下来呢?没有伴奏作基础,“极致古风派”照旧会跟“假古风”打得一地鸡毛。哪怕“极致古风派”里,卢秀聪的风格也很难说跟徐疏影就完全一致,这场战争要厮杀到什么时候? 从刘文山那慌不择路的态度可以看出,现在真已经到那个最后关头了。可以出手了。 “这几天我们讨论了很多种古风,最后仍然没能得到一致意见,我觉得不能再这样无何止地讨论下去。”金鲤说。 “要不我们把每种风格的古风都挑出几个例子来,那样大家就比较明显了。”卢秀聪急忙说。 金鲤坚定地摇头:“我们举过很多例子了,可是我们写出来的,根本跟我们举出来的不是一个东西。现在不是我们再冒险的时候了。我觉得我们还是做流行会比较保守、安全一点。”说完,金鲤走到白板前,在流行下面划了一个横杠。 “好!那大家就往流行方向走吧,就不要再想古风的事了。”看到金鲤在关键时刻做了个靠谱的选择,刘文山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徐疏影一怔:“可是她就一人……” “她是队长啊!队长决定了,大家就跟队长走。”刘文山理所当然地说。 徐疏影哑口无言。三天了,她们为创作风格吵了三天,谁都没在乎金鲤的意见。她们刻意忽视,到最后真就忘了的那个队长的权柄,居然在她认为马上要胜利的时候,化作巨剑落在了她的头上…… 更糟糕的是,她突然想起来,金鲤不仅仅是她的队长,更是复活她的人。作为旁听生,其规则是必须每一步都跟着复活自己的人走,服从她的每一个意见…… 金鲤、徐疏影、李漱玉三人,再加上和金鲤平日里就形影不离的楚月荷……金鲤连队长权都不用行使,就已经占绝大多数了。 金鲤不开口,古风派横行无忌,占尽上风。可等到金鲤一开口,古风派立即便大势已去——从前怎么没感觉到她有这么大的能量?徐疏影有些懊悔。 “那流行怎么做呢?”卢秀聪还待做垂死挣扎。 “我看用李漱玉的那个伴奏就很不错啊!就用那个就好。”楚月荷及时补刀,葬送了反抗派最后的希望。 楚月荷本是不愿意用李漱玉的伴奏的。但她的立场天然站在金鲤一边,既然金鲤表态,她就立即放下了陈见。 楚楚干脆闭口啥也不说了。因为对她来说,此时开不开口也没什么区别。 就这样,金鲤队的创作方向总算定了下来。有伴奏在,五个会作曲的人每人写一部分,这首歌完成得不要太快! 看到这六个女孩总算上道,刘文山终于是松了口气。“好,你们赶快写吧。我明天早上再来跟你们确认进度。现在我还要去颜然那里看一下。”说完,累得一身臭汗的刘文山连忙退出了训练室,前往颜然队的训练室。 第56章 唱作组的进展(下) 说老实话,如果一开始刘文山还有敲打颜然一番的想法,在经过金鲤队的一番折磨后,刘文山现在真的没有什么教育人的欲望了。刚才在金鲤队那一幕,让他回想一下都觉得气血不涌,六根不定。 诶,只希望颜然做得越好,他就越省心了。 然而,在得到颜然上交的编曲和颜然贝拉杨唱的小样时,刘文山沉默了。 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才好。 这个……差距大得有点离谱了吧? 同样是参加了一天宣传活动的小队。甘源队做得不成形,金鲤队就是一盘沙子,颜然队…… 没有伴奏,在刘文山的劝说下放弃了古风,颜然她们最后竟然交出了一首完整的金属乐! 金属乐在国内属于非常小众的圈子。圈子内自嗨程度比古风圈更甚;比起音乐更注重奇装异服混饭吃的姿态,和古风圈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所以在国内很难碰得到一首高质量的金属乐歌曲——因为金属乐过于小众,认认真真做金属音乐的要么改行了,要么饿死了。 所以当刘文山一听前奏那金属风的瞬间看了顾惊鸿一眼,心想这队怕不是让学霸给带歪了。 但他没想到后面的音乐会是这么优秀!虽然混音很糊弄,效果是个渣,伴奏值得探讨的地方也不少,但毫不夸张地说这完全就是一首顶级质量的交响金属音乐。虽然仍然比较粗糙,但完成度已经非常之高。而贝拉杨和颜然的中西高音合唱也完全发挥了这首歌的优势,听得刘文山浑身上下无一不舒服。 刘文山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国内金属乐圈知名的编曲人有一个算一个,能编出这种水准的歌绝对不超过三人,这还是往乐观里说。 以刘文山的眼光来看,这已经是大卖唱片的水准了。顶级的编曲和一流的唱功,这首歌的魅力足以跨界,让根本没听过金属乐的人喜欢上它。更别说它还有一个“梦想点将台女生原创交响金属”的噱头。 这样一首预定大火的歌,肯定不是顾惊鸿这半调子水准的人能够写出来的,更不可能是集体创造的结果——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跟他借笔记本的颜然,和从小接触金属乐的美国人贝拉杨了。但贝拉杨在选班时,曾明确表明自己对创作一窃不通,所以…… “这歌是你写的?”刘文山盯着颜然的眼睛问。 “是我们集体创作的。”颜然说。 ……你骗鬼呢!刘文山无语了。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 “的确是我们集体创作的。颜然弄的伴奏,我们弄的主副歌和中文歌词,颜然把它们糅合成了这首歌,贝拉杨和颜然再将中文歌词翻成了英语。”顾惊鸿说。 “……”刘文山看到顾惊鸿那认真得仿佛是天桥上手机贴膜的师傅的表情,心想好吧,我就不去揭穿这个残酷的事实了。反正颜然都能舍得不独占这份荣耀,我何必去做坏人? “这首歌没问题了。做得很好,我回头让编曲重新修改一下伴奏和混音。这次我们请的乐队和这首歌的风格不太合,我还要再请几位师傅过来帮忙。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这你们是要上台表演这种歌的。颜然和贝拉杨唱得足够好了,但你们其他人呢?”刘文山问。 “这几天我会分好词,然后给她们突击训练。”颜然说。 唱功当然不是突击就能训练好的。但歌词部分有难有易,难的部分交给自己和贝拉,没那么难的交给周茜,最简单的部分交给顾惊鸿和李天音就大致上不会有问题。 ——又是第一次公演的模式?刘文山皱了皱眉头。这并不是女团歌的正常演绎方式,不过这首歌的难度在那里,也只能这样办。 但是颜然是不是待在自己的舒适圈太久了?虽然她的确很有才华,可这毕竟是个女团的选秀节目啊!得跟节目组建议一下,逼她干点正经女团该干的事情才好。刘文山这么想着…… “行!你们按你们队长的安排先把歌练好吧。我去找人改伴奏和乐队设计,改好了我再拿给你们看。”刘文山点点头,拿着笔记本就离开了。编舞的话一个字都没说。 废话,都交响金属了,还说个屁的编舞啊?你见过唱金属乐的,在台上比划齐整的大白腿的么? …… 泸城“老友电子城”的店主彭思明正在自家店里看着电视打盹儿,又是生意冷清的一天。 当年彭思明在外地念的大学,在大学期间结识了一个美丽的学姐,本想着毕业就结婚,没想到这门婚事却遭到两边家长的齐声反对。 原因是:他学姐太优秀了。学姐第一专业学的是知识产权法,第二专业民法,毕业前通过了司法考试,毕业后直接进了一家非常高端的律师事务所,主管著作权法、商标法方面,工资待遇都非常高。 学姐开始赚钱的时候,彭思明还在大学花家长的钱呢! 彭思明学的是非常热门的计算机编程转业,学习成绩也还算可以,但毕竟没优秀到各大公司抢着要的地步——说了这么多,其实想说的是,他毕业后没找到工作。 但是,彭思明是泸城人。 一方面,彭思明的父母让他赶紧回泸城。干点啥都行,最不济出租自家的第二套房子,靠吸吸外地打工仔的血也能当个衣食无忧的包租公。 “在外地混有个p的出息。” 但是学姐的工作实在太好了,辞职是不可能的,最起码在混够人脉自己开事务所之前不可能。学姐是有上进心的人,学姐的父母也看不起毕了业连工作都找不到,急急回泸城当包租公的彭思明。 所以能怎么办呢? 彭思明最终回了泸城,并在父母的帮助下开了这么一间电脑商店,平时卖点没付版权费的光盘,没有经过****审查的dvd,装装机,杀杀毒,卖卖电脑配件什么的。他的父母不在乎他赚多少钱,只想用这个店铺安他的心,顺便用无意义的工作冲刷掉他对学姐的记忆。 “我同事的一个女儿,学跳舞的,长得比《梦想点将台》的选手都漂亮。要不你和她认识认识?”他的妈妈对他说。 但是彭思明拒绝了。他还是想要和自己的学姐修成正果。但是远距离的恋爱是很难的。这两年下来,两人联系的也越来越少了。 慢慢的,想学姐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那种对控制不了命运轨迹的无力感,让彭思明每每闲下来的时候都很伤感。 大概率再过几年后,对方提出分手自己也不会再心痛了吧? 店门“叮”的一声响,从外面的暮色中挤进来一个年轻男子。瘦瘦小小的,看上去很邋遢,手里拎着一个墨绿色的布包。 “欢迎光临!您要什么?”彭思明强行从颓废的心情中挣扎起来。 “我这里有个二手笔记本电脑,你看看值多少钱?”年轻男子看了看身后无人进来,将手中的包递向彭思明,低声问道。 第57章 浮出水面的笔记本 卖二手笔记本? 可是现在人们都有钱了,笔记本的价格又掉得厉害。这门生意可不好做了啊! 彭思明接过小青年递过来的包,从里面取出电脑。那是一个体积很小的,纯黑色不起眼的笔记本。笔记本的左上角画着商标【direx】。一个很眼熟的牌子,但彭思明愣是花了三秒钟才发应过来:他看错了其中一个字母。 direx是什么牌子?没听过啊!冲这丑到爆炸的外壳,没人会买吧?“用了多久了?”彭思明的心思顿时凉了一半。一边插上电源一边问。 “呃……不清楚。”小青年说。 “……密码呢?”彭思明摇头。 “呃……不知道。”小青年说。 “……您这是脏物吧?”彭思明寻思过来了。 “小声点!我看您这里也不干净。”小青年食指竖嘴唇中间,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伸手点了点柜台上的《星球大战全集》光盘。 感情这贼还懂得玩互相伤害了…… “你这破电脑不值钱。小品牌,样式还特别难看。何况有密码保护,我回收还要想办法格式化硬盘,太累不划算。”彭思明有气无力地说。 “这你就不懂了。这电脑可值钱了。”小青年说。 彭思明心想反正现在也没生意上门,就查查吧。于是在电脑上输入了这个商标,点击搜索。 还真是个知名品牌!型号不旧啊!性能应该没问题了。嗯,不过好象专业性比较强,是专门用来配sonicstation的声音处理工作站…… “你这个品牌吧……”彭思明慢吞吞地说。 “我知道这牌子不值钱!这电脑我免费给你,但这里面的内容,我收你一千块钱!”小青年急了。 这蠢货……他不知道这型号值好几万吧?彭思明一阵无语。原本他觉得这种专业工作站适用范围太窄,倒卖起来很麻烦,不愿意接手,但这蠢货居然说要把这电脑一千块钱出手。这钱不赚都天理难容了! “你说内容?这里面是什么?”彭明思压住心中的窃喜,淡淡地问。 “我不知道,有密码电脑打不开。但是我知道它很值钱!”小青年说。 “你说值钱就值钱?”彭思明无语了。 “不是,你听我说。《梦想点将台》你知道吧?这电脑,是其中一个选手的!”小青年两眼放着光。 《梦想点将台》?彭思明知道啊! 老妈不是天天老说她要介绍的女孩,比那里面的选手还漂亮嘛!所以彭思明闲在店里没事干的时候,也看过几期这个节目。 ——看完后他觉得老妈这评语有些水分啊!这节目的参赛选手颜值的标准偏差大得简直离谱:要是介绍相亲的对象长得像金鲤、颜然、楚月荷,彭思明还有点心动,可这要是和黄雅莲、胡筹儿、葛琼舟、还有阳光女孩组的那三个相比……啧啧。 而且老妈太瞧不起自己了。她以为自己爱的只是学姐的颜吗?大错特错!自己爱的是学姐的灵魂,馋的是那个灵魂占据的身子。以为用一个美女就能吸引我,呵呵。 没有学姐的灵魂,身子就算再怎么前突后翘也只是……嗯,我得先坐一会儿。 彭思明不动声色地坐了下来,屁股动了一动,问道:“哪个选手?” 小青年挠了挠头:“这个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 “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你到底知道什么?梦想点将台的选手多了去了!算上补位选手112个呢!这里面出名的有几个?再说了,你说是其中一个选手的,你有证据么?”彭思明质问。 “肯定是啊!我偷的,能不知道吗?”小青年急了。 “所以我要去相信你说的话?而且我要她们的笔记本里的内容有什么用?你来告诉我?”彭思明说。 “明星私密写真啊!x乱视频啊!前些年不是有明星电脑里珍藏的xx视频被泄吗?这些不都是钱?”小青年咽了一口口水。 彭思明摇摇头,从锁好的柜里抽出两张光盘扔给小青年。“能拍得比她们还好看?还开放?” 小青年羞涩地一笑:“那什么……你不是还可以把这些视频把返手卖给那个选手或选手的对头吗?怎么看一千块钱都不亏的。” “首先敲诈人的事我就不会做!其次小视频要多少我有多少,根本不稀罕。再说了,想看内容我还得费力解密码,解了后说不定里面什么都没有。我犯得着这么赌吗?两百块,你爱卖不卖。卖的话,这两张盘我算白送你。如何?”彭思明不耐烦地说。 “那……那我也太亏了。你多给点儿,哥。”小青年为难地说。 “二百五,我再多送你两张盘。省得你闲得没事去偷看别人家的隐私。”彭思明说。 “十张这种盘!给我十张,我就走。”小青年犹豫了一下,说。 “一张盘12块钱!你以为我的钱都是捡的吗?5张,最多5张盘!”彭思明怒了。 “好!一言为定!你真是我哥!”小青年美滋滋地接过彭思明给他的光盘和现金,转身便逃出了小店。 “二百五……你真是个二百五。”彭思明看着小青年远去的背影,冷冷一笑。 “好了。让我们来看看,这种工作站的密码怎么破解……” …… 就在彭思明废寝忘食地上网找破解direx的资料,准备看看这个神密的笔记本主人到底是谁的时候,《梦想点将台》第六期正式上线了! 这次播出的内容是分系选队、朱喜的心理健康辅导课,以及小队的分组练习。悠享版在同样的内容上,还补充了一些细节,然后在最后追加了点赞排名前五的选手在蓉城参加克洛伊宣传活动的镜头。 节目播出后,饭团平台的热搜榜再次被梦想点将台霸榜。比如节目播出三个小时后的热搜榜前五十是这样的: 1、统计局谈中美贸易协商(置顶) 2、金鲤公开处刑秦丹云 3、黄雅莲 4、黄雅莲和颜然 6、金鲤手撕cp 10、职业经纪人黄雅莲 15、周茜吓哭了 18、金鲤楚月荷 20、颜然贝拉杨 23、颜然抢人 25、实名diss金鲤 30、颜然帮金鲤写歌 38、文雪夷发脾气 42、高郢力挺黄雅莲 43、颜然的性格 49、甘源中国风 从热搜榜就能看出,这个节目真的已经越来越火。很多人就算不看,在热搜的轮翻轰炸下也开始对这个节目有所了解,甚至都可以随口讨论两句了。 要知道,节目再长也就两个小时,但节目带来的争议,以及每次公演重新分组带来的粉丝阵营重新划分,各种造谣撕*却能轻易持续一周。直至新的一期发布,新的一轮撕*开始。 第58章 粉丝间的战斗 这次热搜的榜,颜然相关的热搜一共七个,金鲤相关的热搜共六个,而黄雅莲相关的热搜一共六个。很明显,在节目中两次主动挑起冲突的颜然为这个节目的猛火上又添了一勺热油。 心理健康辅导课上颜然按着黄雅莲摩擦的那段,节目组并没有全部播放。在节目中,黄雅莲放话挑衅金鲤后,颜然解释女团唯一标准是能让人喜欢的那些讲道理的内容都没了。 这样,整个吵架的过程就变成了黄雅莲问朱喜,为什么她自以为的实力,还不如一些只靠脸就能红的人,然后颜然站起来直接打脸说:“呵呵,所以你觉得如果你整成一副网红脸,你就可以不用努力了吗?还有,假如明天你突然火了,点赞比我还高。那凭你‘还需努力增强’的唱跳水平,我能说你是个仅靠脸吃饭,光凭你这张脸,就可以无视其他人的努力与实力,而被人更加喜爱吗?” 这样一剪出来,让人昏昏欲睡的长篇大论倒是没了,但是颜然就成了不讲道理的乱咬人的一方了。这种有话题,有争议(撕*)的节目,向来是最受观众喜爱的。 除了颜然外,传统流量大户金鲤带动的流量也不可小觑。热搜第二名,实质第一名的热搜就是由金鲤拿下。 这个热搜起源于悠享版中蓉城克洛伊宣传活动时的镜头,以及当时在场的粉丝们的直拍与照片。这是个悲惨的时刻:无数个镜头,从无数个角度记录下了明星种子秦丹云的滑铁卢: 因为练习过于“勤奋”而导致内分泌失调,进而导致面部微微水肿的秦丹云,在不戴口罩的情况下和360度美丽无死角,令人见之忘俗的金鲤同框相处,两相一比较,顿时就把原本还算可爱的秦丹云推向了“丑八怪”的深渊…… 网友纷纷留言:“我*!丑哭我了!”“我粉了这么一玩意儿?”“脱粉了脱粉了,我的心已伤!” 正常情况下,一种叫“粉丝滤镜”的心理现象会让粉丝自动忽视偶像的种种不完美。但是再强大的滤镜也是有限度的。和金鲤同框带来的强烈视觉冲击,顿时让粉丝滤镜碎了一地…… 秦丹云的人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和金鲤同框的后果,竟是恐怖如斯!以至于后来粉圈甚至以此为梗,用“和金鲤同框,与颜然放对”来形容处境的悲惨——当然这是后话。 除此以外,人气top1的文雪夷也贡献了一个热搜,但这个热搜不是什么正面热搜,而是被牟敏卿、马莹等同生态位选手的粉丝给哄抬起来的黑热搜:文雪夷发脾气。 这个热搜源于正片的一个片段。导师魏语冰来看文雪夷队的舞蹈练习情况,意外发现文雪夷跳得比同队人气倒数的章彩华还差。 凭心而论,文雪夷跳得不好不能完全怪她,因为前一天文雪夷在蓉城帮节目组赚钱。但魏语冰不知道,也不管啊!大发雷霆之下,魏语冰当场剥夺了文雪夷的队长,将其给了章彩华。在事后的采访小视频里,魏语冰说观众才不管你是不是有原因,没跳好就是没跳好,观众只看结果。因此才作出了这个处罚。 凭心而论,魏语冰是抢戏了。但他抢得很巧妙。要知道,魏语冰是映虹的人,也就说,他是文雪夷的前辈。这个处罚,立刻就让他得到了“大义灭亲”的美誉。 但事实上呢?这个处罚对文雪夷,或者说映虹娱乐来说一点坏处都没有。 因为剥夺队长就是个形式。一支舞蹈,分词站位是最重要的。以文雪夷为c位的分担一旦定下,队长这个职务除了要多干些杂活外,根本没意义。章彩华难道还敢说,“好,我现在是队长了,我要把大家的分担和站位重新分一下”? 魏语冰在后来的采访里说观众只看你跳没跳好,而不看任何理由。文雪夷的确因为没有练习的时间而暂时不如章彩华——但现在离公演还有好多天呢,这几天功夫就足以让文雪夷后来居上了。只要公演表现好,观众谁会在乎曾经有一段时间,文雪夷跳得不如章彩华的事? 可以说魏语冰这临机应变借题发挥的操作可谓神来之笔。唯一的遗憾在于点子想出来太快,没能事先跟文雪夷沟通一下…… 在正片里,文雪夷很坦然地服从这个命令,将队长一职给了章彩华。但后来滚滚视频放出来的一段片花显示,文雪夷对此非常不满,下课之后跟怼她脸录相的摄影师大哥说:“拍什么拍!有什么好拍的!”愤然而出。一反甜美温柔的人设形象。 这段片花放了没多久就遭到映虹娱乐的公关,被滚滚视频下架。但是有心的黑子早在第一时间就留下证据。从视频里截下的动图到处疯传,职业黑子们想尽一切办法往死里黑这位排名第一的选手。文雪夷的粉丝则一边开外挂控评,一面反咬牟敏卿、马莹、李智贤、秦丹云……总之所有参与围剿的粉丝正主。一时间各路职粉纷纷开战,人数不够就众筹控评。无比惨烈的撕*在饭团平台正式拉开序幕,其经过与结果用一个词来总结,就是“血流漂杵”。 …… 上位圈粉丝群的血腥战场暂时并没有影响到完全不在同一生态位的颜然和金鲤。金鲤的业务能力,以及颜然的性格这两个黑点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这两家的粉丝,这周也并不太平。 这周的热搜,4,6,18,25,30讲的都是这两人的故事。再扩展一点,20和43也与这两人不无干系。目前的剧情看到这里,总而言之一句话:“颜然痴情不改,金鲤另觅新欢。月荷金鲤齐舞,颜然独自悲伤。”这甚比晚八点剧场的狗血剧,这剧本那叫一个风流婉转,荡气回肠。 这一波热搜让刘薇和龙涛的关系也一度紧张。作为颜然的忠实粉丝,刘薇痛斥金鲤见异思迁,心疼颜然在这种情况下还大度地帮金鲤写歌,甚至勇敢地站出来为金鲤出头。另据“粉随爱豆(偶像)”的假说,刘薇一口咬定龙涛也是个渣男,并且不接受龙涛的反驳。龙涛有口说不清,只能腹诽漂亮的女人还真是不讲道理。 在千寻社区,尽管以颜然社区的“裴爵爷”,和金鲤社区的“小肥牛”为首大部分颜、鲤粉丝的共识都是颜鲤两人“cp不成情义在”,抱着“相交不容易,且行且珍惜”的想法,尽量压制各自的粉丝群不要自相残杀。 但是两大版主的想法虽好,架不住别有用心的别家粉丝,尤其是映虹和蓉文的职业粉丝披着颜然粉或金鲤粉的皮,在两家以及梦想点将台社区里一个波接着一波地带节奏。 从节目中截取的金鲤和楚月荷在训练场翩翩起舞,颜然别过头去没脸看的动图成为点爆两家大战的导火索。在有心人三番五次的挑拨之后,两家粉丝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始小规模争吵,最后演变成了大规模的撕*。 第59章 崛起的黄雅莲 这段时间裴爵和龙涛、肥牛(就是在第二频道时期便粉上金鲤的那位两百斤的美少男战士)等大粉,为了平息两家争吵的事态,一个个都忙得焦头烂额。万幸的是无论颜然和金鲤粉再怎么吵,她们俩个粉丝群,尤其是性懒人佛战斗力不足五,但全平台流窜的男性粉丝的高度重合性,让粉丝的撕*被局限在社区和饭团平台。 众所周知,追星的绝大多数都是女粉。因为身负养家买房重任的男人们根本没有这么多精力和时间去粉乱七八糟的偶像们。 像颜然和金鲤这样,男性粉丝占据半壁江山的偶像,别说是梦想点将台,就算把整个娱乐圈的女明星挨个点过来也找不出第三个。而这些男粉们聚集的网络平台,一般是很少有女粉丝进驻的。 女粉丝的极度匮乏,就从根本上杜绝了那种“舍得一身剐,要把对方正主拉下马”的狂战女黑粉的存在。因此,在诸如“知否”、“b站”、“龙空山”、“凤舞”、“猫扑”等男性粉丝和二次元宅粉扎堆的男性社区平台上,战火并没有燃烧起来。这些平台,就成为各色cp粉的避难天堂: 嗑颜鲤的,鲤月(金鲤楚月荷)的,养眼(贝拉杨颜然)的,天然(李天音颜然)的,精英(金鲤徐疏影)的,惊叹(金鲤谭燕如)的……甚至还有一些极度小众的比如嗑马颜(马莹颜然)的,颜周(颜然周茜)的,青鲤(金鲤温情)的,大家都各嗑各的,亲如一家,其乐融融。 这时,b站的一些闲得蛋疼的家伙们在一次无意的“考古(翻陈年老视频)”中,找到了一两年前,稚嫩的小金鲤在第二频道做直播的一些视频。金鲤那纯天然的可爱面容和单纯、有趣的灵魂让直男们,纷纷无法自拔地陷入了对金鲤的喜爱之中。有许多人甚至连夜看一通宵的金鲤视频,然后第二天顶着黑眼圈上班。 自此,一个叫“金鲤”的幽灵,开始从b站向各大男性平台扩散,吸引了越来越多的男性粉丝。金鲤在各平台的控评手段,也从粉圈常规的安利“看小姐姐跳舞”,变成了“b站有金鲤的大量黑料,欢迎大家前去批判”。 《梦想点将台》这个传统的女性向真人秀综艺,也开始得到大量的新观众,新客流。但此时,仍在以女性用户为主的粉圈内撕*不停的各路职业粉,路人粉,乃至节目组的高层人物都尚未注意到,这个节目的观众结构,正在悄然中发生着深刻的变化…… 咦?似乎有什么重要的内容忘记说了? 对了……黄雅莲。黄雅莲这周一举拿下了六个热搜。但无论是传统粉圈,还是新兴的直男粉们,都没有把这个人放在眼里——因为单单是看她一眼就足够辣眼睛了。 这女人能火?不存在这种可能性的。她的六热搜,想必是被颜然给带出来的。颜然牛*! 几乎所有的人都这么想,直到有一天他们打开滚滚轻聊,突然收到一个或好几个漂流瓶(来自陌生人的随机发送信息)。这些漂流瓶中写的内容都大体差不多,内容也足够弱智,让人忍不住捧腹大笑。但是后来,随着比赛渐渐白热化,这些文字,却成为很多小姐姐的粉丝们心中很久都无法磨灭的噩梦: 你不投,我不投,莲姐何日能出头, 你不爱,我不爱,莲姐下期就不在。 你努力,我努力,莲姐就能创奇迹, 你一票,我一票,誓把莲姐拱出道! “我三姑父的二女儿黄雅莲,为了圆梦苦心训练唱跳五年。但这该死的选拔赛制这周就要将她淘汰了。求大家行行好帮个忙,帮我将她留下来。您的每一个点击对我们都至关重要,多谢啦。” 这条信息,一时在滚滚轻聊中泛滥成灾。几乎是一瞬间,全国人民都知道了“黄雅莲”这号人物…… …… 刘薇最近就很恶心。一方面是因为每月的那几天,一方面是因为龙涛跟她吵架还没和解,再一方面就是因为那铺天盖地的黄雅莲的安利信息。 网上关于黄雅莲的信息似乎一夜之间多了起来。起初还是只是一些看似嘲讽黄雅莲的段子,刘薇也笑得不行。但后来发现不对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出现了一些真正的正面文案,很多人开始风向逆转,开始真心安利起这个恐怖的女人来。 说黄雅莲有实力,情商高,练习努力,为人和善,不束缚于主流审美,有主见,追求个性自由,美黑是世界潮流等等。 身为颜然铁粉。刘薇对在节目中和颜然杠正面的黄雅莲天然就抱有敌意。而且那些破文案,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仔细看的话,就不难发现这些风格各异的文案,无论怎么改头换面,翻来覆去其实就一个内容: 因为黄雅莲是异类。她勇敢地突破主流审美观,打破男人对女人喜好的禁锢,是单调世界中的一抹亮丽的彩虹,是人类多样性的重要组成部分——所以这样的人应该被支持。 精减成四个字那就是:政治正确。 因为黄雅莲代表着政治正确,所以我们应该给她点赞投票。黄雅莲的业务水平如何?黄雅莲长得怎么样?黄雅莲是否讨人喜欢?这些问题,要点脸的文案都刻意回避了。 当然,也有不要脸的文案,比如说黄雅莲颜值高,情商高,性格好,训练努力—— 颜值高?美黑?把自己晒成另一个种族的皮肤,那叫逆向种族歧视好不好?中国人欠黑人什么?凭什么自己肤色都不要了,去晒成黑人?有没有点民族自尊和自信?这**是值得拍手叫好的玩意儿?三观被虫吃坏了吧? 当着摄像头公然diss(说坏话)另一个选手,这叫情商高?黄雅莲在节目里说自己当年报考北大时那得意显摆劲,旁边学渣小姐姐们纷纷装作“我什么也没听见”的表情简直绝了。最关键是她还没考上北大——别说情商了,智商也没好到哪去啊! 如果说黄雅莲的情商高是体现在通过公开diss一人而获得其他有同样不满的选手的好感——那她的性格好又在哪里?放屁不用打草稿,撅屁股就来是么? “训练努力”就更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了。节目中反映某某选手努力了的片段很多,连金鲤都被提了好几次,说她非常努力,可是片中有提起说黄雅莲训练努力的片段吗?一处都没有! 至于什么“请给我侄女一票”等拉票漂流瓶,那纯粹就是利用路人同情心打投的无耻广告。跟装瘸子满街乞讨根本没有不同!刘薇看了就来气! 第60章 泸城音乐节 手机铃响。刘薇一看是龙涛,刚想挂,想想又接通了:“干嘛打我电话?不是提起裤子就不认帐了吗?”刘薇没好气地问。 电话那头,龙涛直接被吓出一身冷汗:“宝贝,有些话不能乱说。我连裤子都还没脱呢,哪来的提起裤子就不认帐这回事?” “好哇!原来你脱了裤子就可以不认帐了!真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刘薇勃然大怒。 龙涛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嘴欠个啥呀……还是直奔主题吧!免得越说越错。 “是这样,明天沪城的帅狗音乐节,我搞到两张票。你想不想去?”龙涛问。 “不去!老娘身子不适……你说什么音乐节?”刘薇一怔。 “帅狗音乐节。上次梦想点将台公演点赞第一的队伍将受邀参加。你最喜爱的颜然会去哦!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龙涛的声音像是在诱惑小女孩来吃他手中的棒棒糖。 “要去!”刘薇脱口而出。说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于是故意板着脸问,“金鲤又不去,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这不是反省了么?”龙涛涎着脸皮说,“看在你的份上,颜然我也一并粉了。” “哼,好吧,那我就免为其难放过你了。”刘薇心里乐开了花。 龙涛年少多金,长得又帅,是她心中极其理想的对象。其实她早就不想跟龙涛吵架了,也知道自己并不占理。只是男人跟女人吵架,哪有女人先服软的道理?看到龙涛这么识相——刘薇当时就消气了。 “以后你要是打投,花的钱金鲤要和颜然对半分。”刘薇补了一句。 “好,好,好。都依你。”龙涛口上应着,心中却想他要敢这么干,金鲤后援会还不把他皮给扒了!不过眼下嘛,答应也就答应了——刘薇还能查自己帐不成? “顺便说一下,明天是礼拜五,上午请假,下午来沪城。我帮你在沪城订了两天的旅馆,后天我陪你在沪城玩一天,大后天我们一起看第二次公演现场,怎么样?”龙涛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你又搞到公演的票了?狗大户?”刘薇喜出望外。 “再叫我一声狗大户,我们就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叫我龙大户。”龙涛假装生气。 “好的,我的龙大户。”刘薇笑靥如花。 “……等等,你说给我订酒店了?”小半天后刘薇才反应过来。 “钱我已经付了。你不用担心。”龙涛小心肝一跳。 “标间还是大床房?”刘薇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丝危险。 “嘿嘿嘿……这是个很长的故事,听我跟你慢慢道来。”龙涛笑得非常的虚。 …… 音乐节竟然是在公演前两天举行。原本就不够的时间,颜然花了一天来“站街”,又要花一天去参加音乐节……颜然都不确定她想去了。 唱歌对她来说已经没有问题。但这歌难度这么高,练到现在周茜和顾惊鸿气息不稳的问题仍然存在。队里唯一能帮忙的贝拉杨居然也要跟自己一起走。这不是雪上加霜吗?好在问题最严重的李天音跟她一起来音乐会,颜然还可以抽空指点她一二。 对于李天音,颜然其实是有愧疚的。李天音作为rapper,最适合的队伍应该是甘源队。颜然为了打击马莹,故意挑了李天音。但这样一来,李天音的责任就落在了她的身上。 可是李天音的唱功……只能说作为一个三线女团的rapper应该是够用了。但对于这首现场需要极高的歌,她的音准和气息都完全不够,仅仅是可以唱的级别。颜然曾经跟她商量,要不在间奏中为她增加一段rap?但被李天音拒绝了。 因为现在这个歌曲已经很完整了。再加绕舌也不是不可以,但颜然没这个水平,其他人就更不行。勉强增加绕舌,万一水平不行,反而把整个歌曲的水平降低了。李天音作为歌曲的“原创者之一”,对这首歌感情极深。她觉得反正自己这轮怎么看活下去的概率也很渺茫,那还不如成全这首歌呢! 对于李天音选择自我牺牲,颜然非常抱歉。因此加紧了对她唱功的训练,以便她能把这首歌完成下来。有了颜然的倾心指导,李天音的歌唱水平这几日可是大有提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李天音也是因祸得福。 …… 这次帅狗举办的音乐节,邀请了很多当红的歌手助阵。颜然队这六人,只不过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咖,也不是全程参加。基本流程是掐着点坐车去,掐着点入场,掐着点唱完一首歌,然后赶紧回去继续练歌。 但不管怎样,这也是一个提前进入娱乐圈,扩展人脉的好机会。也是提咖,增加知名度,以及固粉吸粉的一条好途径。 颜然改编的《特立独行》现场效果好到爆炸,颜然贝拉杨的合唱让整个现场都陷入疯狂之中,可以说是大获成功。 走之前,副导演秦怡发了个善心,带女孩们跟好几位娱乐界前辈打了招呼,还交换了一下名片。《梦想点将台》大火,很多前辈也听过颜然才女的美名,纷纷向这个出道热门人选抛出橄榄枝,说希望日后以一起合作。 不过也就这样了。唱完一首歌,节目组就张罗着要回训练基地。 “就这样走了?我还从没来过沪城呢!好想看看这座世界大都市啊……”贝拉杨有些惆怅。 “没事!等咱们在这个节目出道了,我带你玩遍整个沪城,我全程请客!”颜然拍拍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贝拉杨像失去了什么一样,闷闷不乐地说。 颜然看着贝拉杨那有些郁郁寡欢的绝美侧颜,突然有点冲动想满足她这个愿望——哪怕时机并不对。 跟贝拉杨合作次数越多,颜然越觉得这个女孩顺眼:美丽、聪明、善解人意,又不会跟自己抢戏出风头。最重要的是,她的唱功太好太稳了。跟她对唱只要管好自己就行,永远不用担心她这边会出漏子,这简直是所有演唱者梦寐以求的伙伴。 颜然已经开始认真地在考虑,让她和自己一起出道的可操作性了。 第61章 刘薇你个臭流氓! 哪怕是第二次听颜然和贝拉杨在台上唱《特立独行》,刘薇依旧忍不住泪流满面。这两个人现场太稳了,就跟唱片似的。刘薇本来不嗑cp的,当她们一曲终了时也忍不住和台下cp粉们一起高喊“在一起,在一起!颜然贝拉在一起。”喊得声嘶力竭。 龙涛脸色古怪。他不久前才决定双担颜鲤,女朋友居然翻墙嗑养颜(颜然贝拉杨)去了。这让他怎么办? “颜然当然是属于贝拉杨的。你看她们俩一起唱歌的时候多可爱啊!”刘薇理所当然地说。 “但是歌唱家之间很少结婚啊!”龙涛说。 刘薇给了龙涛一个大大的白眼。他以为cp就是要结婚吗?要不要再生个宝宝? “走啦!颜然她们还要准备后天的公演,下场后肯定立马打包回训练场。我们出去堵,没准能堵到她们。”刘薇脑海里灵光一闪。 “但是出去就进不来了。”龙涛一怔。 “谁愿意听接下来的表演?你要留你就留吧,反正我走了。”刘薇说。 “我走,我走……”龙涛擦了一把汗。 两人开始往出口方向挤。因为人实在太多,两人挤出来一身大汗,正在出口喘气休息,只见另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细腻,气质优雅的墨镜口罩女孩,低着头也钻了出来。因为没注意到门口杵着两人,还差点撞在刘薇身上。 “对,对不起……”一种很奇怪的口音。 刘薇皱了皱眉头,这个女孩……什么地方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女孩很韩式地点了个头,就想绕过刘薇往外走。刘薇看到她低头时脖子弯曲的角度,突然心中一动,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轻轻叫了一声:“?” 女孩浑身一颤。 “果然是你,金珠铉!哇,偶像啊!”刘薇激动起来,一把从背后抱住了女孩。 女孩身体都吓僵直了。保镖,保镖呢?完了完了!保镖不在身旁,怎么办?怎么办?! “金珠铉?”龙涛咦了一声。这可真是不得了。就好比走在路上,碰到一只三条腿的蛤蟆一样稀奇。 虽然龙涛并不追星——以前不追。但金珠铉这名字他还是挺耳熟的。能让一个不追星的男人听到的名字,已经足以证明其知名度了。 事实上,金珠铉是最近几年pyg下大力气捧的出道新人。她颜艺俱佳,性格也惹人怜爱,虽然出道不过两年,但已经出演了三部电视剧,三四个综艺,在韩国非常火,在国内韩粉圈里也是人气新人。刘薇是日韩双语专业,为了学语言,刘薇也是看过不少日剧韩剧。金铉珠对她来说,也算是半个偶像了。 金珠铉走的是艺高人软弱的人设——从定位上讲,有点类似于梦想点将台的周茜和李漱玉,可能比她们俩还更软。这种“大和妩子”的人设在几十年前是很吃香的,因为男人喜欢;但现在就过时了,因为女人不喜欢。众所周知的,男人在追星上花的钱,用的时间,能够忍辱负重跟其他粉丝撕x的能力,远远远远远远不如女人。 而且性格太佛的人在对抗性节目中很难出彩,甚至有时候连镜头都能难抓住。这样的话,作为明星,吸粉能力就天然更吃亏一些。金珠铉靠着这吃力不讨好的人设,能一步步艰难地走到现在这个地步,可以说……脸占了很大便宜。 金珠铉长得太好看了。但凡丑一点,在人人变脸的韩国估计早就没名字了。上综艺节目,她都不用说话,观众看她脸就心满意足。若非金珠铉人设不讨喜,早就被捧成一线明星也说不定。 因此,从某种角度来说,金珠铉的人设,并不是人设,而是她的本来性格。 现在国内因为传说中的“限韩令”,已经基本限制了韩国艺人来国内发展。因此这个女孩如果真是金珠铉,那就挺神奇了。因为这次音乐节也并没有邀请韩国艺人,她来这里是……旅游? 等等,刘薇这是在干什么?怎么还揉上了?放开那个姑娘让我上——不对,警察要来了! 正当龙涛看得青筋暴起的时候,刘薇终于松开了她的魔爪。金珠铉满脸通红,连墨镜和口罩都挡不住。 “网上传你在路上被粉丝占便宜了都不会还手,看来是真的啊!”刘薇改用韩语说,“我也就是想试一把而已。没有什么恶意。说起来,大明星,你给我签个名呗!” 金珠铉满头大汗地看了大灰狼刘薇一眼,无奈地点头,一副要哭的样子。刘薇翻出自己的追星笔记本,翻开新的一页,让金珠铉拿她的眉笔,用韩语签了“爱你,金珠铉”的字样,还非要让她摘了口罩,涂上口红,在笔记本上留个唇印。 金珠铉不从,眼泪都急出来了,但刘薇就是死活不放她走。两人僵持一会儿,最后金珠铉还是败下阵来,在口罩里画好口红,在刘薇的笔记本上亲了一下。最后,刘薇摘了金珠铉的口罩和眼镜,抱着她,捏着她的小脸和她拍了好几张自拍,亲密得仿佛两人是好朋友一样。 最后金珠铉乘刘薇努力想别的坏点子之前,狼狈地跑了。刘薇追了几步没追上,又不想把金珠铉逼得跳河,就作罢了。 “你怎么不上来摸一把?很舒服的。”刘薇满意地跟龙涛说。 龙涛冷汗直流。他要是敢对金珠铉下手,这女人肯定敢对他的要害部位下手。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龙涛有足够理由相信这女人做得出来…… “金珠铉不是我喜欢的菜。”龙涛故作镇定。 “那你的裤子又是怎么回事?里面塞了尿不湿,吸水膨胀了?”刘薇嘲笑地看了龙涛下面一眼。 “……我估计颜然她们会从剧场后门出来。赶快去看”龙涛顾左右而言他。刘薇这女流氓……有时候真的没办法跟她说话。自己这么清清白白的好男人,当初怎么就被她给勾搭上了? 刘薇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过去。“对对对,差点忘记了!赶快去剧场后门堵门!不要让那个女人给跑了!” 龙涛无语了。刘薇这是要抢颜然去当山寨夫人么? 龙涛心不无恶意地想,万一颜然也偷偷溜出来被刘薇发现,刘薇是不是也要狠狠地敲诈颜然一番才行? 两人绕着剧场边向后门走去。走了没两百米,迎面走过来两个低着头,戴着口罩的瘦高女孩。就在四人要擦肩而过的时候,刘薇突然跳了起来: “哈!颜然!贝拉杨!” 两个女孩对视一眼,无奈地把口罩摘了下来。 还真是颜然和贝拉杨! triplekill! 龙涛吓了一跳:刘薇这女人……是属狗的吗?怎么发现的? 第62章 不寻常的亲密关系 好戏来了!龙涛精神一振,看刘薇这回怎么敲诈颜然…… “颜然,妈妈总算摸到你了……”刘薇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拉着颜然的手,“呜呜呜,我好幸福……” 颜然贝拉杨满脸尴尬。龙涛目瞪口呆。 咦,三分钟前那个张牙舞爪敲诈外国人的女流氓哪去了?碰到明星和碰到自己偶像的区别有这么大? “呃……我们换个地方说话?我们是单独出来的,被别人发现了影响不好。”颜然亲切地摸着刘薇的手,一边拉着她朝远离剧场的方向走…… “你们要私奔吗?我果然没看错你们俩。虽然舍不得,呜呜呜……你们一定要幸福……”刘薇哭得语无伦次。 虽然完全不是这么回事,但是看到有粉丝这么牵挂自己,还是挺幸福的。颜然一面安抚着刘薇激动的情绪,一面作手势使眼色示意后面跟来的摄像大哥:拍什么拍?有什么好拍的?快把摄像机收回去! 龙涛不死心地凑上来问一句:“那个,我代表广大的金鲤粉丝……” “走开!”刘薇扒开龙涛,不让他说话。 贝拉杨笑得前仰后合。 “她就是这么渣男。”见龙涛尴尬地看着她,贝拉杨笑着解释,“我也是一不小心被她夺走了身子,虽然不甘也没有办法了。” “胡说八道什么呀!”颜然满头黑线。这种话要传出去……好吧,反正自己也不吃亏。 颜然和贝拉杨出去玩,是经过副导演秦怡同意的。主要原因是今天她和贝拉杨表现得太稳了。演唱之后很多导演、业界前辈都跟秦怡打招呼表示赞赏之意,让带队的秦怡大有面子。 第二就是颜然保证这次的节目,她和贝拉杨一定会没问题。李天音想跟着一起出来,就被颜然叉出去了。顾惊鸿自告奋勇要当导游,也被颜然摁了回去。 第三是秦怡知道贝拉杨的情况有些特殊,属于导演特地嘱咐过不能过度勉强的几个人之一。 第四是万一颜然贝拉杨因为缺少练习而出车祸,练习期间偷跑出去玩就会成为车祸的主要原因,以及节目爆点之一,总而言之一句话:节目不吃亏。 基于以上四点理由,秦怡同意两人出去玩的。意见,交换条件是让摄像大哥一跟跟随。当保镖的同时,必要时还可以摄像。没准后期还能剪个特辑出来呢! 颜然拉着贝拉杨出来的时候,信誓旦旦地说现在生活节奏高,人们都只注意自己的目的地,只要戴上口罩,绝对没人能发现她们。 颜然无法想象及理解能从脖子到肩膀的曲线把人认出来的人们的世界。偏巧刘薇就是。于是刚出门就被抓了个正着。一天三杀,也成了刘薇今生最愿意跟伙伴们吹嘘的事情。 之一。 既然被粉丝抓活的,颜然也大大方方地认栽,让摄像大哥拍照之后,颜然也痛快地答应了在刘薇的明星收集册上签字。 翻开前一页的时候,颜然愣了一下:“金珠铉?你有她的签名?” “是啊,还是三分钟前抓住的活人呢!”刘薇刚要吹嘘,却发现颜然脸色变了。 “她人呢?现在在哪里?”颜然急切地问道。 刘薇突然想起,官方公布的颜然的背景里,好像她在韩国当过一年练习生,而她当练习生的公司,正是金珠铉的公司!结合她突然戴口罩墨镜出现在音乐节上,一切都想通了。 “啊……她是来看望你的……”刘薇恍然大悟。想通这点,饶是刘薇脸皮厚,此时也不禁微微发臊。 “我们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我们很客气地跟她聊了天,找她要了个签名她就走了。”刘薇搭拉着眼皮,低声说。 “是吗?”颜然似笑非笑地看了刘薇一眼,“你很客气地找她聊了会儿天,于是她在你签字本上写爱你,然后盖了个唇印?” 刘薇脸皮一臊,刚要说话,颜然一把将金珠铉签字的那张纸撕了下来。 刘薇急了。颜然拿着那张签名纸在刘薇眼前晃了一晃:“用这张纸换你们俩陪我们游泸城。我再答应给你写封亲笔信。你同不同意?不同意我们就没必要说话了。” 刘薇呼吸顿时粗了起来。“同意同意!你可不许反悔!” 龙涛若有所思:“上期节目里,你用韩语打电话的对象是金珠铉?你们关系是不是特别好?” “她是我干妹妹。要想欺负她,先得问我同不同意。”颜然似笑非笑地看着刘薇说。 “嘿嘿,都是误会,误会。”刘薇讪笑。 龙涛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商务高管的工作经历却让他迅速琢磨起来。 从官方背景来看,颜然去年在韩国当了不到一年的练习生就回来了。而金珠铉已经出道都快两年。两人年龄相近,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金珠铉都应该是颜然的大前辈才是,怎么到颜然口中,她就成颜然要保护的对象了呢? 除非金珠铉曾经在事实上被颜然保护过,而且颜然仍然在保护着她。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颜然会选择给金珠铉打电话,问她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难处。 话说回来,与世隔绝入组一个月,好容易有了一个给咱家人打电话的机会,颜然居然会选择打给认识不到一年的金珠铉:她们之间的关系是有多亲密? 或者说,颜然跟自己的家人关系是有多糟糕? 这么一想,颜然身上能挖的秘密,看似还真不少呢! “可是你在国内,她在韩国,你怎么保护她呢?”龙涛漫不经心地问。 “我刚刚不是保护她了吗?”颜然不动声色地答。 一个旁敲侧击,一个避实就虚,一下就把话说死了。 龙涛干咳了一下:“那个,我作为东道主,就给你们当导游吧。你们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吗?” “东方明珠!城隍庙!外滩!”贝拉杨立即跳了起来。 “好!我带你们去。我请客。”龙涛豪迈地说。 …… 这一路贝拉杨玩得很尽兴,甚至可以说,玩得很卖力。看她兴致这么高,颜然倒是很欣慰,却也有些担心她是不是玩得太用力。要是因为游玩影响了明天的带机彩排和后天的公演,自己就成网上的笑话了。 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叫停今天的行程,前方突然有人说:“那个人莫不是要跳楼……” 颜然一怔,朝说话那人伸出的手臂看去时,只见在对面不远高楼的屋顶的防护栏外侧向下探着身子,一副想跳又不想跳的焦躁模样。 “王大哥,快!把摄像头取出打开。所有人跟我上楼!”颜然果断地说。 “你要干什么?”贝拉杨、刘薇等人都吓了一跳。 “没想好呢!边走边想。大家到时候听我的话随机应变!”颜然说。 第63章 市容管理办公室 电梯上。 所有的人,包括摄像大哥都紧张地看着颜然,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这事我们真的要管吗?”贝拉杨担心地看着颜然。 “对呀,这要是成功也罢了,若是没成功,他还是跳下去了,你可就说不清楚了。”龙涛站在利益角度分析。 “不是有谈判专家吗?阻止自杀的事交给专业人士好了。”刘薇也劝说。 颜然抿着嘴不说话,脸上神情严肃。 于是所有的人将眼光看向摄像师王大哥。 王大哥摊手,一脸无辜:看着我干什么,我只是个莫得感情的机器…… 眼见电梯上的数字即将到达顶楼,颜然说话了:“听着,所有的人根据我的指示见机行事。王大哥,你依然是负责外景拍摄,什么话都不用说。贝拉,你是我的助手——不对,刘薇是我助手,贝拉,你和龙涛……你们是一对亲密的爱侣兼吃瓜群众!” 贝拉杨、刘薇跟龙涛当时就冷汗淋淋。颜然补充了一句:“当然,你们也可以不上去。那样你们就没有责任了。” “上去,上去!不就是吃瓜嘛吗?本色演出啊!”龙涛急忙说。 刘薇意味深长地斜视了龙涛一眼,龙涛只觉得胯下一凉,下意识地收紧了双腿。 电梯停了。颜然一马当先抢了出去。其他人相视一眼,无奈地跟了出去。 “听着,我们现在的身份是泸城市市容管理办公室的外勤小组。”颜然回头跟刘薇说。 “有这么一个办公室?”刘薇惊讶地问。 “见机行事这四个字,哪个字听不懂?要不就让龙涛当我的助手,你和贝拉搞姬去!”颜然噔噔噔地爬着楼梯,心情很不好。 “没问题!我只是新进小组,一时搞不清状况而已。”刘薇擦了把汗。 颜然气喘吁吁地在通往楼顶的大门口等了一肝摄像大哥,然后挥手示意“吃瓜群众”后退一点,这才收拾了情绪和表情,推门而出。 站在房顶上的男人听到门响,猛地回头,一脸警惕地看着朝这边走来的颜然一行人。 “快点跟上!拍摄角度要找好,别给我拍花了。”颜然装模作样地朝摄像大哥指手划脚了一番,又在那人的眼前取出镜子仔细打量了一下妆容,这才笑容满面地朝他走去。 “你们干什么的?别过来!”男的一看颜然一行人要过来,急了。 “您好,您误会了。我们不是来劝您别自杀的。我叫田馨,泸城市管办外勤组的,这是我的工作证,您看。”颜然脸上露出了一个职业性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一张印着头像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证件,向男人递去。 “站住别过来!”男人急了,挥手阻止颜然继续靠近。 “那好。我就站在这里,从这里跟您做个问卷调查,您不介意吧?”颜然欣然收起她的音乐会入场证,一边说。 “什么?我一个要死的人了,你向我做问卷调查?”男人一脸懵。 “没错,就是您。时间不长,就五到十分钟。问卷调查完后能给您打折哦!”颜然微笑地说。 “我要你给我打折?”男人气乐了。 “没错,您的确是不需要了。但您的家人需要啊!当然,前提是您还在乎您的家人的话。”颜然的脸上依旧带着职业性的笑容。 “什么打折?”男人一怔,下意识问道。 “您死后的市容影响费用及对附近楼盘的副面影响费用。这是笔不小的费用,您死后会由您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来承担。但是如果您及时接受了我们的采访,这个费用的一半会由我们办公室——也就是我刚才说的城市市容管理办公室来负担。”颜然笑语嫣然地说。 “胡说八道!我死我的,关市容什么什么事!”男人怒了。 “您还不知道吗?这是去年泸城的新规定——小薇,你把政策文件给这位大哥看一眼。”颜然说。 刘薇差点抽搐过去!哪里来的政策文件?但是在颜然严厉的目光下,刘薇算突然“悟”了。就算有文件,想看清手机屏幕上的字,男人还不得从屋顶边缘走近来? 刘薇紧张地用手机划拉两笔,打开了一个城市管理部门的什么文件,她也没来得及看,便把手机朝男人显示。男人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明白:“你走近一点!”男人喝道。 “我怕……”刘薇颤微微地说了一句。这句话还真不是表演,刘薇现在就差尿裤子了。 “瞧你这出息样!”颜然骂了一声,回头对男人笑道:“请原谅我这同事,她刚进组不久,胆子不够大。不过,她怕您把她拽下去,这也不能怪她不是?” “我不拽你!”男人没好气地说。 “恕我直言,进外勤组以后,自杀的人我见得多了。这平均节操嘛,实在很难让我们这些女孩子放心。要不您走过来好好确认?”颜然说。 “你们当我蠢吗?”男人喝道,“这个市容什么费,都是什么东西?” 龙涛在后面差点没憋住笑意。心想颜然还真是当你蠢……贝拉杨狠狠掐着龙涛的腰,才把他的笑容掐回去——好在男人根本没功夫注意他们俩。 “市容影响费,包括您这一头栽下去,送您去抢救——当然这么高,抢救是抢救不回来的,但是出于人道,哪怕您摔得不成人形,我们也得把您散落在街道上的身体各部分收集起来,送到医院,由医生来判断死亡时间,这个急救车和医务人员的出勤费、医生的出诊费。还有……”颜然如数家珍一般的说辞还没结束,男子已经有些气极败坏了。 “胡说八道!死了死了,一了百了。谁听说过收死人钱的?”男子怒斥。 “我们当然不收死人的钱,我们收活人的。您不会以为您从楼上跳下来,我们会让您的身体在楼下摊一地吧。这清理打扫的费用,以及清洁工心理健康方面的费用,自然也是要算在您的家属身上的。这只是强制性收费。另外,您在地标建筑寻死,对地标建筑的地产造成的损失在评估师评估之后,也会由房地产商经过律师算在您家人的头上。您寻死是您的自由,但您造成的损失如果由政府买单的话,对其他不想死老实纳税的人并不公平,不是么?顺便说一下,这是去年11月泸城新颁布实施的强制执行的地方标准。所以我强烈建议您回答我们的问卷调查,那样将为您的家人省去很大一部分费用。”颜然一本正经地说。 贝拉杨在一旁拉住龙涛低声问:“真有这样的法律?” 龙涛也一阵迷糊。地方标准,谁没事会去看那些玩意儿?看颜然说得那叫一个头头是道,莫非真有这个文件? 第64章 劝人向生 男子被颜然的气势吓住了。直觉觉得自己都寻死的人了,还做什么鸟问卷调查实在是滑稽,但是一想若死了给家人造成莫大的负担…… “另外,我们是非常严肃的执法队伍。您看到我自己有后的摄像师了吗?我们之间的对话都是全程录像取证的。如果您不接受问卷调查跳下去了,到时候费用贴单会和这次对话的录像带拷贝一同送到您的家人那里,以证明我们履行了对您的义务,只是您不配合而已——” “你要做什么问卷调查,赶快说!”男子没好气地吼道。 龙涛和贝拉杨相视一眼。眼神之中都露出一丝喜色! “你要做什么问卷调查,赶快说!”男子没好气地吼道。 “明智之举。”颜然朝男子竖起了大姆指。 “首先第一个问题是请问您知不知道去年11月份泸城政府颁布的市容整治管理条例这。个新的地方标准……唔,您是不知道了。请问您一般是从什么渠道去了解地方法律和地方标准?”颜然抢过刘薇的手机,假装翻看着问卷调查内容,问道。 男子一怔,脑子里转了半天,没想出来自己去哪里学习地方法规。 “如果市容管理办公室想做一次网上或实地的普法活动,您觉得在以下哪个地方做宣传,会让更多的想自杀的人能看到?第一、居委会;第二、结婚离婚办事处;第三、幼儿园;第四、龙空山大型同性交友论坛……” “我不是gay!”男子要抓狂了。 “好。看来最后一条可以划掉了。”颜然一边沉吟一边想词:“接下来一条是……请您估计一下跳一次楼,强制的市容管理费,也就是清理费、医务人员出勤出诊费等合在一起,大概是多少钱?地产影响费大概是多少钱?” 男子脸色有些发白:“我……我不知道。多少钱?” “你不知道……很好。你的答题快结束了。最后还有几个小问题,很好,答完我们马上就离开,不打扰您办正事了。”颜然公式化地笑着说。 “正事……”男子只觉得脑门上的青筋突突直跳。 “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大幅降低市容管理的成本,为家人减少最少五万人民币的负担,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听我跟您进行说明呢?”颜然微笑着说。 “你说!”男子阴沉地说。 “换个死法。”颜然说。 “啊?”男子愕然。 “据统计,在地标建筑跳高是成本最高,给家人带来痛苦和事后负担最大的自杀方式。自杀有很多方式可以选,其中一些方式甚至可以为您的家人赚上一笔身后之资,您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颜然说。 “你还是想让我放弃自杀!”男子突然回过味来,愤怒地作势要往下跳。 “自杀是您的事。但事后的法律责任将由您的家人承担,这盘录像带也会送到您的家人那里。这两件事,我句句为真。”颜然说。 男子愣住了。突然间泪流满面:“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家人吧!” “我的工作只是减少市容管理上的成本,降低自杀率什么的不在我职责范围内。如果您同意放弃从这里跳楼自杀,我可以跟您介绍更加绿色环保经济实用,对您的家人不造成太大负担的自杀方法。我保证。”颜然鼓励地看着男子,温言细语地说。 男子犹豫地看了看楼下,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翻过了栏杆,走了过来。 “太好了!”贝拉杨和龙涛击掌欢呼。没想到这一下却激起了男子的警惕心,他又后退几步,作势要翻回去。 “外勤组做事!无关群众不要插嘴!”颜然怒了,回头暴喝一声。 龙涛吓得阳都缩了。这要是男子被惊动得突然跳楼,那满身的鲜血岂不是全在自己手上? “来吧,您过来,牵着我的手。”颜然在所有人心惊胆颤的目光中,大胆地向前走了几步,向男子伸出手去。 男子眼中有些迷茫。他的确有过寻死的想法,但被眼前这个女人颠三倒四地胡说八道一番后,气着气着,打人的想法虽然有所加强,但刚才决然的死意其实已经没这么重了。 而且眼前这个女人真的很漂亮啊!撇开她那可恶的态度不提,那吹弹可破的小脸,明媚的大眼睛,红嘟嘟的小嘴唇,再往下……一看就有活下去大干一番的欲望……真是的!朝庭现在连男人这点龌龊的小心思都要利用吗? 迷糊之中,颜然已经牵住了男子的手。男子心中一阵迷糊,就乖乖地跟着颜然走回了楼顶中心。 此时楼顶出入口传来一阵热烈的掌声。那些是“真吃瓜群众”,很多人还为朝庭叫好,以为颜然真是什么市容管理办公室外勤组的人。 “等等,这不是那个明星……”但终于还是有人认出颜然这张脸了。 “好像真是颜然!还有贝拉杨!她们怎么会在这里?快照相!” …… 这话传到男子耳边,男子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了。 颜然一看包不住了,叹了口气问男子:“你还想寻死么?” 男子有些茫然。都回来了,再要去跳楼也会马上被人阻止吧!但是……他自己的问题并没有解决啊! “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买一堆交通意外险,然后跑到路中间让车撞死?”颜然突然问。旁边的刘薇当时就出了一头汗!颜然你是想干什么?难道还真的仅仅是怕别人降房价? “呃……不是没想过,但是怕。”男子实话实说。他还真尝试过,但是大车朝着自己汹涌辗来的恐惧感让他无法不躲避,所以才会想用跳楼这种方法。 “你有没有想过,跳楼的时候,大地向你扑来的恐惧感是十倍甚至百倍于被汽车辗压?而你一旦跳下,就算再恐惧你也没办法像撞车前那样跑开了?你站在楼顶上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两秒之后的你心里是多么无助与恐慌?那种拼命想跑开,却无能为力的无力、恐惧与焦虑感,你想过没有?仔细想想,你忍心这么对自己吗?”颜然问。 男子哑口无言。正是因为下不了决心,他才想会用跳楼这种无法反悔的办法。但是被颜然这么一问,他心中再一琢磨,那种恐惧便再也无法退去。回想到刚才在楼顶边缘的那段时间,他差点尿了…… 第65章 我们会上热搜的 颜然语气变缓:“现在看得出你还很牵挂自己的家人。你不愿意家人因为你的死背负大的负担,也不希望你的家人看到录像后恨你,对不对?” 男子流着泪点头。没想到颜然脸色突然一变,声音也尖厉起来: “你开什么玩笑?你不想给家人造成负担,但你的死才是你的家人最大的损失不是吗?你的命都没了,你觉得你的家人还在乎这五万块钱?怕家人看到录像后恨你,怎么轻生后家人恨你?你若是在乎家人,为何要了结自己?” “说得好!”门口的吃瓜群众们大声叫好。 男子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你们不了解我的苦……”男子哭着说。 “我不了解你的苦。可我了解你亲人的苦。因为我母亲就是从楼上跳下去的!”颜然厉声说道。 男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刘薇、龙涛、贝拉杨瞪大了眼睛。 “哪怕是她一事无成,又懒又笨,还天天喝酒给我找麻烦;哪怕是她除了一堆欠账什么也没给我留下,我仍然希望这个女人能活着!我仍然怀念那个赐给我生命,给我喂奶,喂饭,让我度过一个安详童年的女人能够活着!我希望她能看到我进步的一点一滴,希望她能知道她继续失败下去也没有问题,因为我已经有能力养活我们娘俩了——我从来没有这个机会对她说这些。这是我一辈子的遗憾你懂吗?”颜然说着说着,潸然泪下。 “对不起……“男子低声说。 “你但凡还有一丝记挂着你的亲人,回家吧。不管有什么困难,你的亲人都会愿意和你一起面对的。”颜然的情绪仍然低落,朝男子摆了摆手说。 “谢谢,谢谢!” 男子向颜然道完谢后,流着泪走了。男子一走,原本堵在楼顶门口的吃瓜群众顿时蜂拥上来围住颜然和贝拉杨,要和她们俩签名拍照。刘薇紧急临时客窜经纪人兼助理,和龙涛、摄像大哥一起护着颜然和贝拉杨一步一步蹭进电梯。 结果下了电梯,门外仍是一片人山人海。一行人花了大半个小时才走出来,挤进一辆路过的出租车扬长而去。 闹了这么一出,原定的游玩计划自然半途而废。龙涛直接给了出租车司机五百块钱,让他将颜然和贝拉杨拉回张家湾。 “刚才挤出来的时候,你好像被人占便宜了……”出租车上,贝拉杨心有余悸地小声跟颜然说。 “还用你说?”颜然满头黑线。刚才人太多,刘薇和龙涛一人在前一人在后开道,颜然为了保护贝拉杨不被人占便宜,自己可没少被狼子野心的围观群众下黑手。 贝拉杨拿出一张湿巾,细心地帮颜然擦去脸上女粉丝留下的口红印。 “你的父母?”贝拉杨柔声问。 “啥事没有。骗那男的呢!”颜然把头扭向窗外。贝拉杨将颜然的头一点一点扳回来,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 “你干嘛?不要讨厌。”颜然扁着小嘴说。 贝拉杨突然抱住了她,久久也没松开。 颜然的心情沉淀了一下,勉强地笑着说:“别这样,让司机大哥看了还以为我们有什么呢!” “你还记得我们在舞台上的时候,cp粉们在喊什么吗?我不介意。”贝拉杨柔声说。 “你是不介意。但cp粉这种生物,你给个眼神都能被他们夸张成我怀孕了你信不?你敢在大街上对我这么来一下,我们俩立马上热搜。”颜然笑着说。 “i‘mnotsayingidon‘tcarei‘msayingidon‘tmind(我不是说我不在乎,我是说,我并不介意和你一起。)”贝拉杨说。 “有区别吗?不是一样……等等,我觉得你这话有歧意。”颜然皱了皱眉头。 “youknowexactlywhatimean,thenitisnotmisleading(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话,那就没有歧义。)”贝拉杨看着颜然的眼睛,认真地说。 颜然也觉得这话不能再用中文说了:“idon‘tknowyouare(我不知道你竟然是拉……)” “idon‘tmindwithyou(我不是。但和你,我可以。)”贝拉杨轻声说。 看着颜然纠结的模样,贝拉杨忍不住一笑:“anit(放轻松,我没有让你怎么着,真的。)” 看着贝拉杨风情万种的模样,颜然还是纠结啊! 穿越这么长时间以来,因为贫困和生存压力,颜然一直在强迫自己努力学习各种技能,压抑的时间长了,对感情这事还真的没想那么多。而且感情这事,在她身上有一个近乎无解的问题: 她是该喜欢男人,还是该喜欢女人? 按理来说,她做女人也这么多年了。当年的取向再怎么根生蒂固,心态差不多也该被荷尔蒙“拨乱反正”过来才是。上次听有位小姐姐跟她表白的时候,她的确反胃了一下。 但问题是对男人,她也同样反胃啊!不说上辈子那些已经淡忘得差不多的记忆,就是这辈子前二十年的种种遭遇,也让她从心底排斥跟男人亲密接触。 所以问题又回来了:她到底是该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她这辈子没怎么考虑过感情,未必不是被这个人生观的问题堵在了路口绕不出去,不得已只能回避。 颜然扪心自问:当贝拉杨跟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她有像之前对那位小姐姐那样的反胃感吗? ……没有。 这是否说明什么呢? 颜然不知道。她头都大了。 颜然有想过一时冲动救人之后,会产生各种意想不到的后果,副作用,各种意味深远难以判断好坏的反应,但贝拉杨这个意外,她真的没想到过。 “我们会上热搜的……”颜然叹了口气,模棱两可地说。 …… 不出颜然所料。在她说出这话的时候,【颜然劝阻自杀】的话题已经窜上了热搜榜第四十九,而且点击讨论量正在急剧上升中。如果无意外,只怕很快就能爬到热搜榜第一,并将保持相当长的时间。毕竟流量明星劝阻别人自杀实在是件稀罕事。 这次围观的见证人太多了。各种照片、视频都有。顺带连某个粉丝偷摸了颜然一把的动图都在网上大火起来。龙涛和刘薇也被人指认出来,各自的帐号都小火了一把。龙涛把今天他扮演【吃瓜群众】拍的视频整理了一下,再配上自己文采飞扬、细致入微的文字说明,以及他、刘薇还有颜然、贝拉杨的合照一起发了出去。 不久之后,整个网络都轰动了。 第66章 有领导找您 本次事件第二、第三、第四个热搜分别上榜,依次是【泸城城市管理办公室声明】、【颜然的演技】、以及【颜然和贝拉杨】。 泸城城管办的声明首先是澄清了颜然口中的市容管理办公室、自杀管理条例等纯属虚构,望广大民众不要以讹传讹。城管办表扬了颜然、贝拉杨已经另外三位公民(摄像大哥、龙涛、刘薇)见义勇为,救人性命的高尚行为的同时,也提醒广大市民不要有样学样。看到有疑似要自杀的人,一定要电话通知相关部门,请专业的谈判专家来。这个热搜迅速被顶起来的同时,把【颜然的演技】顶上了热搜。 【颜然的演技】这个热搜下聚集了一帮慕强粉,颜然公开发表的每一句话都被他们当成了演技的代表。慕强粉们纷纷表示颜然的表情、语气变化甚称一部经典的演技教科书。颜然演技炸裂,前途必然光明一片。极少数人猜测颜然是不是真的母亲死于自杀,但问题一提出便立即遭到其他网友的无情嘲笑。 这个问题同样在问答平台【知否】也成为热搜。颜然的背景,网上资料很少。某答主通过颜然流利的中、英、韩语能力,出色的音乐编写能力、吉他功底以及在韩国一年的练习生经历,推断能以二十岁的年纪能做到这一切的颜然,必定有个殷实的家庭,而非颜然口中说的母亲亡故,甚至可能没有父亲的贫穷家庭。 但同时也有人指出,从过往的节目中找颜然同款发现,颜然穿的衣服虽然干净,都相当的廉价没品。别说跟文雪夷、楚月荷等粉丝公认的“富婆”比,就连和小村姑金鲤比也有所不如——寒酸成这样,就很难说颜然有钱了。 这种场合怎么能少了黑子起舞?颜然坐在宝马车里笑,以及站在街道旁挂着职业性笑容的p图立即便传遍各大平台。还有一些真假难辩的《我的侄女颜然》、《我和颜然的初恋》、《我的初中同学颜然》、《我和颜然在韩国当练习生的岁月》、《蓉文老粉评颜然》等等小文章也在网上泛滥成灾,说什么的都有,但大都自说自话,拿不出什么像样的铁证。 【颜然和贝拉杨】这对cp热搜也维持了很长时间。本来像这种热搜一般都会招来两家唯粉的各自撕x,各家相互举报导致热度迅速降低而不会在热搜榜上维持太长时间。但贝拉杨的粉丝数跟颜然这戏精相比并不算多,且大部分都是她的唱功粉,跟颜然粉丝的重合度非常高。因此这个热搜上带节奏拉踩的,多是其他选手粉丝的披皮黑。这些披皮黑被两家粉丝同时举报拉黑,根本没能翻出多少浪来。 而且这个热搜很有爱呀!在公演前两天,音乐节刚结束的这个关键时间点,颜然带着贝拉杨出来旅游这操作……简直甜到中毒。 总之,公演前的热度被颜然和贝拉杨不经意的救场再次炒爆。因为大概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公众人物劝人自杀,这次事件的话题度不但短时间引爆,而且在未来一段不短的时间里仍然持续着不小的热度,在事件发生之后的两周之内还陆续贡献了两个热搜,一个是记者采访自杀者,一个是路人为自杀者众筹助其渡过难关。众筹那个热搜甚至最终为自杀者筹到了上百万元人民币。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次救人事件,对《梦想点将台》最直接的影响是:网民们对第二次公演的期待,尤其是对不务正业的上期点赞王颜然的公演表现的期待,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而对颜然最直接的影响则是:直面导演王石生恐怖的怒火。 当颜然和贝拉杨回到训练基地的时候,迎接她们俩的是脸如墨色的导演王石生,和面色苍白的副导演秦怡。 王石生冲着颜然劈头就是一通臭骂。连骂把这次带队的秦怡骂了个狗血淋头。秦怡直接被骂哭了。 “她还真是我行我素呀。以为钻了两次规则的空子,导演组就是任她玩弄的皮球了。这下王导下场,分分钟教她学做人了吧?这次她还把秦导给拉下水了。得罪秦导,以后日子可就没有以前舒服喽!”黄雅莲暗搓搓地低声说着风凉话。 甘源没有接话,但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事实上,围观的小姐姐们,尤其是有志高位出道的那几位小姐姐,哪个不是看得心中暗爽?就连马莹那阴沉了快一个礼拜的长脸也不禁露出了一丝晴朗。 太痛快了! 颜然这女人从节目一开始就像晦气做成的乌云一样盖在她的头上。今天她总算是得意忘形,办事出错了! 等了那么久,容易嘛! 颜然认错的态度很诚恳,绝口不提借口与理由,但王石生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颜然是王石生准备用来背刺映虹的一把利刃。但这把利刃,如黄雅莲所说,有点飘了。王石生要让颜然知道,别以为她从王石生那里两次得到她想要的,自己就是她的大靠山了。她听话才是大魔王,不听话的,包括上次那个自作多情偷藏手机上网的傻女孩,有一个算一个,王石生能统统给打入冷宫信不信? 当然,对于颜然这种灸手可热的选手,打入冷宫是不会的,但敲打一番,顺便剪点对她不利的剪辑来威胁她却没问题。 “女团是一个集体,更别说我们是社会主义新女团,纪律是最最重要的东西。你是集体里的一员,就要和集体同进退。别人都回来练习,你们俩个去玩是什么意思?嫌训练强度不够跟我说,我给你们加!还有你!”王石生回头喷了秦怡一脸口水星子,“怎么能够允许这种没有组织没有纪律的事情发生?先别说擅自离队犯了大忌,如果她们出去玩被认出来怎么办?被粉丝围住回不来怎么办?受伤了怎么办?出车祸了被拐卖了怎么办?你能负责?” 正骂得起劲,助手突然捧着手机跑了过来。“王导,市里有领导找您。” “什么领导?”王石生压下火气问。 “……对方说话太快,我没听清楚。”助手低着头说。 王石生火气又涌了上来。看在周围重重围观的选手们,王石生没好意思当场发作,只是哼了一声便接过手机:“喂!我王石生,您哪位?” 手机里说了一句话,王石生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第67章 队长的禁脔 手机里说了一句话,王石生的脸色突然就变了。 “啊,刘主任!您好,您好!是,是!是我们组的。对,对……是,是!是……哪里,哪里!还是市里的领导们教导有方……哪里,您太客气了。是!是吗?哎呀那太感谢您了!谢谢,谢谢!好,好,再见!” 挂完电话,王石生竟出了一脑门子细汗。 将节目组专用电话扔给助手,王石生立即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查饭团热搜。此时【颜然劝阻自杀者】的热搜已经被顶到了三十五名。 “……”回头看到诚惶诚恐地低着头等他继续训话的秦怡,神情沮丧的颜然和贝拉杨,还有旁边幸灾乐祸的其他选手们,王石生突然觉得真xx没意思! 市领导都打电话过来嘉奖了,还骂个p呀!之前申请没下来的活动场地这次也一并给批下来了,从这个角度来说王石生还得反过来感谢颜然呢! 真xx没意思…… “解散!”王石生说,“秦怡、颜然、贝拉,你们三个跟我来。” …… “王导这是要私下处分了吧?”一位小姐姐用担忧的语气问。 “犯这种事,被禁赛也正常。”黄雅莲说完,急忙补充了一句,“不是我希望她们被禁赛哦!只是说这种可能性并不是不存在而已。” 旁边的小姐姐一阵假笑。楼道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半个小时后。颜然和贝拉杨从王石生导演出来。自己队的几个人,都在外面等她们。 “都待在这里干什么?歌练得很好了么?”颜然奇怪地问。 “王导……没有给你们什么处罚吧?”周茜欲言又止。 “你们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她们都说你们俩要被罚禁赛了。”李天音就没什么顾忌。 “她们想得倒是挺美。王导能接受我们的节目不上?我们的歌最少值两个热搜——哪个导演会跟热搜过不去?我们要有自信。”颜然笑了。 “那……王导把你们叫过去是?”顾惊鸿问。 颜然和贝拉杨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耸了耸肩。王石生的感觉好像是想拿颜然出气,但又憋回去了。他打的什么算盘,颜然和贝拉杨也琢磨不明白。 虽然不明所以,但周茜、顾惊鸿等人得到队内两巨头没受处罚的消息,这才大松了一口气。 “不过今天晚上你们几个都别睡觉了。我要好好盯你们唱歌。李天音,你要再把金属唱成杀猪的话,从现在起到公演结束,你就别睡觉了。”颜然话音一转。 “对不起,我没法待太久。我必须坐班车回旅馆。”贝拉杨抱歉地说。 “没事。明天能来就行。孩子们的教育就交给我了。”颜然拍了拍她的后背。 “对了。说到教育,其实我有个想法……”贝拉杨把颜然拉到身边,朝她低声耳语。颜然一边听一边点头。 “是我的错觉还是……我怎么觉得她们俩的关系……变亲密了?”顾惊鸿轻声跟周茜、李天音说。 周茜歪了歪头,一脸懵。 “这太正常不过了。你没听过男人一生中的三大挚友么?一起同过窗,一起扛过枪,一起嫖过娼。她们俩的这次经历,跟一起嫖*也差不多了。”李天音大大咧咧地说。 周茜羞得吃吃浅笑。笑点这么低,李天音和顾惊鸿都觉得这天然呆简直太可爱了。 “诶,可惜她是队长大人的禁脔,否则我也要忍不住出手啊!”李天音唉声叹气。 “什么禁……李天音你是要死啊!”周茜红着脸追打李天音。 颜然一边听贝拉杨在自己耳边耳语,一边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着周茜的身体,只把周茜盯着疑神疑鬼,心想难不成这位队长大人真好这口?完了完了,要是她对自己提出非分的要求怎么办?从了她?但是自己不是啊!好为难呀…… “好了,就这样。今天晚上你好好调教她们吧!爱你。”贝拉杨装作不小心地用嘴唇碰了碰颜然的耳廓,悄声说。 “好。你的意见我收下了。明天你过来,我们再好好找个机会探讨一下最后这个问题。”颜然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 …… 早上七点。颜然正常起床,楼下跑了一圈,打了一趟太极拳,回来洗了个澡,吃完早饭,大概八点钟多来到了练习室。她到的时候,周茜、李天音和顾惊鸿都顶着黑眼圈在练习室吊嗓子。贝拉杨还没到。颜然知道她情况特殊,也没有细问。 “茜茜,你嗓子还是太紧了。这种状态,就算你在练习室能达到想要的效果,彩排的时候也未必能顺利,更别说正式公演了。”颜然听周茜唱了几句,皱着眉头说。 “对不起……”周茜低头说。 颜然见周茜误解,连忙补充解释,“昨天贝拉跟我说,你有民族唱法的根底,中途改的流行,所以现在声音稳定性不太好——要不要你试着用民族唱腔唱这个歌?” 贝拉昨天根本就没跟颜然提过什么建议。但昨天她在耳边说了那么多,颜然总得拿出点什么,才不会显得太可疑不是么? “用民族唱法唱金属音乐?还是英语歌词?”周茜被颜然和贝拉杨的发散性思维吓到了。这不跟用二胡跟唢呐演奏基督教的福音歌一样胡来吗? “交响金属本来也是用美声唱的。美声不就是欧洲的民族唱法么?试试看效果如何?实在不行的话再想别的办法。”颜然说。 “好吧。”周茜点点头,完全没有自信。 “来,试一次。”颜然打开播放器,快进到周茜的部分,让她试唱了一下。 一分钟后,颜然尴尬地叫停了周茜的试唱。听上去的确挺糟的,别说演唱效果了,周茜连单词都唱不顺畅。想想也是,周茜连换个唱腔都这么费劲,指望她用民族唱法唱英语歌,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呃……最起码我们知道,用民族唱法唱金属不是一个太好的主意了。”颜然说。 周茜委委屈屈地应了一声。 “好啦。不用担心,你现在唱得挺好的。彩排和公演的时候,保持你现在的水平就ok啦。”颜然拍了拍周茜的肩膀安慰她。 周茜小嘴一瘪,眼泪吧嗒吧嗒就掉了下来。刚才颜然让她试民族唱腔的时候,把她现在的水平说得那叫一个不堪。发现民族唱腔不行,又回过头说她现在水平足够用了……这是骗鬼呢! 顾惊鸿连忙跑过来抱周茜,一面用眼睛狠狠地瞪颜然。 颜然尴尬地摸摸鼻子,正在考虑是不是也抱一抱周茜,训练室的电话响了。 第68章 彩排事故 颜然如蒙大赦,立即去接电话。电话里传来的是贝拉杨疲惫的声音:“彩排快开始了吗?” 颜然看了一眼时钟:“还没有,计划是9点开始,但是好象金鲤那个队耽误了一点时间,所以可能会延迟半个小时。你现在在哪里?大概何时能到?” 贝拉杨语气中带着歉然:“我身体不是太舒服,可能来不了了。” “你说什么?”颜然的声音猛地提高八度。把周茜的哭都吓停了。 察觉到刚才的语气太过无礼,颜然又把声音降了下:“你身体怎么了?” “我……肚子疼。”贝拉杨沉默了片刻,说。 “来事儿了?”颜然问。 “……算是吧。”贝拉杨低声说。 “……今天是彩排,跟乐队老师合作。如果能来的话还是过来吧。”颜然说。 “可是我真的很难受……” “谁没痛过经还是怎的?”颜然猛地怒怼回去。 这一嗓子下去,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两个摄像大哥专心致志地找着地上并不存在的蚂蚁。 “……”电话那边半天没动静。 颜然压低了声音:“……是不是因为昨天我没给你肯定的答复?我没有拒绝!” “不不不,你说得对。痛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马上过来。”贝拉杨轻声说。 “好吧。注意交通安全,保重身体。你人先过来。如果真的难受,也不用勉强,可以坐着看我们练习。”颜然说。 “嗯。我不会勉强的。我出门了,再见。”贝拉杨说完,挂了电话。 颜然皱着眉挂了电话。一种隐隐的不安萦绕在心间,颜然却不知道怎么形容。 “你真是太劲爆了!你知道你刚才的话是在歧视摄像大哥,对吧?”李天音走到颜然身边,打笑说。 摄像大哥都不知道该不该拍下去了。这种段子,肯定上不了节目吧? “你能相信吗?贝拉杨居然会因为这种事不来彩排?我知道她平时不怎么能吃苦,还借着住在外面为理由,每天早归晚到——可今天是什么日子?她那点点痛算个p啊?”颜然忍不住抱怨。 李天音跟顾惊鸿面面相觑,面露迟疑。 周茜一脸呆萌,脸上还挂着小眼泪,完全不明白状况。 “怎么了?”颜然没好气地说。 “队长,你说得很对。痛经这点点痛,跟彩排比p都不算。没有人会因为这个不来彩排的。”李天音斟酌着说。 “对嘛!我也是这样想的!”颜然大声说。 “你完全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我是说,没有人会因为‘这个原因’放弃彩排。没有人!”李天音的发音重重地咬在“这个原因”四个字上。 “你是说……”颜然脸色一变,转头问摄像大哥,“贝拉住的旅馆,电话号码是什么?” 摄像大哥连连摇头表示不知道。 周茜低声问李天音:“发生什么事了?” 李天音摸着周茜的头,沉痛地说:“孩子,你还是好好练习唱歌吧。” …… 20分钟后,颜然才辗转从秦怡那里得到贝拉的旅馆电话号码。打过去时,根本没人接通。就在颜然急得抓狂的时候,贝拉杨居然来了! “你哪里不舒服?老实跟我说。”颜然冲到贝拉杨的身前,伸手到处摸。 “往哪儿摸呢!来事了不能乱碰你不知道?”贝拉杨红着脸啐了一口。李天音和顾惊鸿没心没肺地笑。她们刚才也就是危言耸听而已,贝拉杨人都来了,还有什么问题?偏偏自己队长这个二傻子,居然上去动手动脚。 颜然讪讪地住了手。 “真没问题?”颜然问。 “除了待会儿可能要用吃颗避孕药外,什么事都没有。”贝拉杨说。 “咳,咳咳!”正在喝水的摄像大哥被呛得水都从鼻孔里出来了。 见贝拉杨还有精神说笑,又看李天音和顾惊鸿用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己,颜然也是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我去跟节目组说一下,我们正常彩排!” 颜然匆匆离开。李天音拉着贝拉杨的手坐下,问她还痛不痛。贝拉杨摇摇头,什么也没说。 不久,节目组通知大家前往大舞台进行彩排。为了颜然这组的节目,刘文山可是特地请了金属界的几位知名前辈前来跟颜然队配合。这些前辈对这几个写出金属乐的小姑娘也是特别感兴趣,当场提出以后有机会多合作。 相互换完名片,说完客套话,彩排正式开始。 在寂静之中,短促而富有节律性的中提琴音响起。中提琴声未歇,流氓一样响亮的电吉他音强势崛起,宣告着这首金属乐的开始。 李天音:ites,itchangedall (当资本到来时,一切规则都已改变) thepagesofourstorykeepsonturning (我们的故事线在飞快地翻页) 顾惊鸿:bloodredskies,ifeelsocold (血色天空,倍感阴冷。) noinnocence,weplayedourrole (无人清白,都在完成自己的剧本) thepageofourstoryturnstowherewearegoing (我们的故事起源于我们的所作所为) 周茜:allinall(归根到底……) 周茜刚开口唱了一秒钟,就听见咣当一声闷响,紧接着麦克风砸在舞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周茜回头一看,却见贝拉杨晕倒在舞台上,人事不知。暗红色的晚礼服摊散在舞台之上,如同鲜血一样触目惊心! …… 看到贝拉杨倒地的一瞬间,颜然头脑里“轰”的一声巨响,麦克风从手中滑落,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天哪!我都干了什么?颜然的眼泪哗地就流了下来。 比谁反应都快,颜然扑了上去,一把将倒在地上的贝拉杨抱了起来。 “叫救护车!”颜然声嘶力竭着喊道。 二十分钟后,救护车来了。颜然抹着眼泪,执意要跟着救护车一起走。大家知道她因为强迫贝拉杨来彩排而心中内疚,因此也没有阻止。 两大主唱都不在,好不容易等来的乐队配合演练彩排被迫中止。不过事出有因,乐队的老师倒是没有出怨言,说可以把彩排计划往后排,等到……最起码等到颜然回来。临时出了这么一场大事,谁也不敢说贝拉杨明天能否出演了。 第69章 为了明天 (上) 颜然送贝拉杨进病房没多久,贝拉的父母和家庭医生都来了,将颜然从病房里赶了出去。颜然跟贝拉的家庭医生聊过后才知道,贝拉杨从一开始就因为重病需要看护,所以才住在外面。对室内甲醛过敏什么的……完全是托辞而已。关于贝拉的病,医生则说没经过本人同意,他无法相告。 “贝拉到底是什么病?”越想颜然就越觉得不对,连身体都开始发冷起来。 回想一下,昨天她带贝拉出去游玩的事,为什么秦副导认为没什么问题,回到基地后王导却大发雷霆?是秦怡眼光真的那么浅,还是有些情报秦副导没有掌握,王导知道却没办法告诉她?要知道,逛沪城本是贝拉的主意,但王石生将颜然和秦怡骂了个狗血淋头,却连一句重话都没说贝拉。 这样看来,王石生应该是早就知道贝拉的身体状况,所以连一句重话都不敢对她说…… 再想一下,贝拉是接受中文教育的,土生土长的美国人。她的父母特地放弃美国的一切来到中国,还在训练基地外面租了一个房子,请了一个家庭医生,只为在她从训练基地回来的时候可以照顾她。这是什么待遇?子女在什么情况下,父母才会做到这一步? 颜然都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悲伤、恐慌过后,一种荒谬感随之涌来。 颜然这辈子从没有过类似,哪怕一点点类似于爱情的经历。甚至扩大了说,她连像样一点的亲情都没感受过几次。好不容易跟贝拉从对立到合作,到心有灵犀,似是而非地建立了一种非正式的亲密关系…… 第二天,第二天啊!贝拉就…… 颜然感觉自己就像是大冬天抱着火柴取暖的小姑娘,身上刚刚有点暖意,立即被人一耳光打醒:快起来,要死去别的地方死去!别冻死在我家门口! 颜然都开始觉得这是不是作为穿越者的诅咒,她辈子就不配拥有幸福? “颜然,对吧?”一个疲惫却好听的中年男子的声音把颜然从自怨自艾中叫醒。 颜然抬头一看,是贝拉杨的父亲,连忙从座位上站起身来:“伯父,您好!” “叫我杨叔吧。”贝拉杨的父亲慈祥地看了颜然半晌,这才说,“我经常听贝拉说起过你。是个好孩子。” 颜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这句话,只能沉默。 “进去吧。她想见你。”杨叔说。 颜然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杨叔,贝拉的病……” “进去吧,她会告诉你的。她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能遇见你,是她的幸运。我们很欣慰。”杨父拍了拍颜然的肩膀,轻叹一声后,转身离去。 当颜然听到“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时,整个人都像被雷击中一样僵直。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干什么,于是拖着麻木的双腿走到病房前,推门而入。 “hi,”贝拉杨躺在病床之上,打着不知道是什么的点滴,苍白的小脸微笑着,朝她招手。 “你……”颜然话没说出来,眼泪便再次夺眶而出。 “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以为我能再坚持一段时间的。但我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坚强。”贝拉杨拉着颜然的手,虚弱地说。 “彩排和公演的事你想都不要去想了。好好养病,看我带着我们队拿点赞王。”颜然说。 “不,不!我要参加明天的公演!跟王导还有秦副导说,我明天准时到训练场。”贝拉杨说。 “你这个样子就别逞强了。”颜然心疼地说。 “然然,我得的是癌症!乳腺癌四期。”贝拉杨神色平静地看着颜然说,“所以这绝不是在逞强,而是我知道错过这次,我很可能就再也没有上舞台的机会了。我需要它来证明我在这个世上存在过。我还需要它来给喜欢我的贝壳们最后一次表演。所以请不要阻止我。” “贝壳”是贝拉杨的粉丝的统称。节目播出以来,贝拉杨那出众的外形条件,大魔王一般强悍的唱功赢得了相当多的粉丝。她和颜然的cp也赢得了相当一部分颜然的粉丝。像刘薇那样的杨、颜双担(同时粉两位偶像)为数着实不少。 颜然沉默。 “你不要为今天的事伤心。我是自知时日无多,不愿意在点滴和病房里度过余生,才坚持要来这个节目的。你只是碰巧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给我打电话了而已。其实就算你不跟我打电话,痛完之后,彩排我也是会来的。”贝拉杨轻轻地拍着颜然的手,安慰说。 “我的事你就别考虑了。你好好恢复,争取明天完美表现才是最重要的。”颜然翁声翁气地说。 “对不起,我感觉我像个骗完感情就跑的渣男啊。”贝拉杨虚弱地笑了笑,说。 “你要是把我弄怀孕了,那肯定渣男无疑。但现在?你想太多了。我们还在‘trial(试验期)’呢!我可没答应你。”颜然红着脸啐了一口。 “然然,你知道你在人前的时候你可霸气了吗?节目108个女孩子,余应琪,还有几个,她们打扮得再中性风,内心其实都还是个小姑娘。而你——我找不到性格比你更男性化的女孩子了。脾气又硬又臭,就好象随时能站起来,跟别人比看谁尿得更高更远一样。直到昨天我都一直觉得,如果我和你在一起,你肯定是天天欺负我的那个人。但是没想到谈到感情的时候,你居然比谁都小女人。你刚才的表情太可爱了,要不是我现在动弹不得,一定把你楼在怀里好好宠爱一番。”贝拉杨微笑着说。 “不要讨厌。”颜然轻轻打了一下贝拉杨的手。 “然然,你回去彩排去吧。我们俩个主唱,总得有一人回去主持啊!”贝拉杨说。 颜然执拗地摇了摇头。于是两人又聊了好久,包括各自的生平往事,喜好,甚至于小时候如何练的歌等等。就这样聊了一个多小时,最后还是贝拉杨使出病人特权之“我累了,让我休息休息,你先回去吧”,这才把恋恋不舍的颜然给打发走。 颜然走后,杨父杨母进来探望贝拉杨。 “怎么样,身体好一点了吗?”杨母含着泪柔声问。 “妈妈,把我这辈子遇见过的所有同龄人,无论男女都算在内,颜然都是最聪明,最正直,最坚强,最有担当,也最可爱的人。我明明有机会和她在一起,但是……真的很遗憾啊……”贝拉杨静静地看着天花板,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第70章 为了明天(下) 颜然出了医院,就叫上出租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了训练基地。 此时贝拉杨舞台上昏倒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节目组。各种小道消息也传得沸沸扬扬,最夸张的版本是说贝拉杨已有身孕,却被身为队长的颜然逼迫着做高强度的练习,最终因为劳累过度导致小产。 颜然并没有时间去听这些无聊的谣言。她回来后第一时间就被导演王石生叫走问话。得知贝拉杨决意参加明日的公演后,王石生沉吟了半晌没说话。 节目也是要注意影响的。虽然贝拉杨能参与这个节目,本来就是节目组在衡量风险与爆出后的社会关注度后所做的决定,绝症病人在台上表演也确实是一大爆点,但万一贝拉杨死在台上呢?那是多大的社会影响?节目组不会被骂不把选手当人看吧? “贝拉完全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如果您觉得不放心,可以事先签好免责协议,证明是贝拉主动要求,节目组虽然认识到其中的风险,但衡量后仍然决定满足贝拉最后愿望——这件事是能变成好事的。”颜然央求。 “节目组到现在已经有了足够的热度。就算不让她上,把情况对外公布,热度也同样会有。我为什么要迁就你们呢?”王石生问。 “可这有可能是她最后的心愿呀!”颜然急了。 “梦想点将台成团后,将推出第一张成团专辑,如果反响良好,会接着推出第二、第三张专辑。我要求你在两年之内,以法定最低薪酬,为这个团写出最少五首能排进帅狗音乐月热销榜前二十的歌出来。”王石生说。 “啊?”颜然一怔。画风转换太快,颜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这就是她明天上台的条件。”王石生说。 “她上不上舞台跟我有什么关系?!”颜然震惊了。一个导演,怎么能不要脸到这个程度? “我不仅仅是这个节目的导演,同时也是成团后负责团队运营的食铁兽娱乐的执行董事。我很看好你的音乐才能,觉得你可以为食铁兽娱乐多做一点贡献。”王石生老神在在地说。 “我问的不是这个!”颜然出离愤怒了。 “对我来说一样。不要以为你救了人,市领导给你撑腰我就收拾不了你。我就是要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王石生倨傲地看着颜然说。 “成交!”颜然不再废话。 “合作愉快!”王石生笑眯眯地伸出手来,“我会让助理尽快出具合作协议,当然,还有你刚才说的免责声明。” 颜然退了一步,躲开了王石生的手。“没有别的事我就走了!”颜然冷冷地说。 “请便。对了,乐队老师还在等着你呢。”王石生恍若无事地收回了手,笑眯眯地说。 颜然转身摔门而出。这一摔门,把门外围成一圈,等着听第一手消息的小姐姐们全惊呆了! 颜然居然敢摔导演的门!谁给她的狗胆啊! “看来出道位又要空出一个了。”黄雅莲低声对旁边的小姐姐笑着说。 “然然,贝拉她?”金鲤上前问。 “有什么好问的?散了,都散了!茜茜、老顾、天音跟我去彩排!不能让乐队老师等太久了!”颜然扒开围观小姐姐就往外走。看她那一脸煞气,还真没人敢再去拦她! “这真是天欲使人灭亡,必先使人疯狂啊。”马莹拷着双手,看着颜然行色匆匆的背影,幽幽地说道。 “她也狂不了多久了。累死队友……太可怕了。”黄雅莲呵呵一笑,见无人答应她,这才回想起刚才说的话不太吉利,忙改口说:“呵呵,累坏队友,累坏队友。” …… 颜然黑着脸带队向舞台走去。顾惊鸿和李天音几次想问贝拉的情况颜然都没回答,这个态度让队员们更加惶恐。等到了舞台入口,坐在等待室等别的队彩排完的时候,颜然绷紧的脸这才稍微放松一些。 顾惊鸿轻轻地捅了一下周茜,让她去问。周茜没敢,顾惊鸿又捅了周茜好几下。周茜无奈,只得颤抖着开口:“队长……” 颜然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队长,到底怎么了?你别吓我们。我们胆子很小的。”李天音说道。 颜然深吸一口气,抹把脸将泪水擦去,这才说:“贝拉明天会来参加公演。” “太好了!”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顾惊鸿正举起手要和李天音拍掌,却听到颜然的声音突然哽咽起来:“癌症晚期。医生说最多还有半个月。” “……”顾惊鸿和李天音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 “不会吧……”李天音轻声说。 颜然的神色一凛,红着眼睛说:“所以你们听着:明天的公演有可能是她最后一次上场的机会了。所以今天你们一定要把这个歌练好,到时候我们给她一个最好的谢幕式。能不能做到?” “……明白,队长!我们给她一个最好的谢幕式!”周茜、顾惊鸿、李天音异口同声地说。 (作者按:写到这里,大部分读者可能知道贝拉杨所参考的原型人物是谁了。对,就是前一刻在台下咯血,后一刻上台却以唱片一般音质的天使嗓子,唱出震撼并感动世人的歌曲《鱼》的大魔王姚贝娜,bellay。 作为手机里常年保存近十首姚贝娜生前作品的路人粉,在写这段的时候,说实话鼻子酸了很多次。有几次都想还是别把她写死了吧?但又一想,不如此不能表现出她在生命的沉重与绚丽。 为了冲淡这种悲壮,我让主角去和贝拉杨作了一点小小的互动,给她曾经一点暖色彩。但这只是贝拉杨的故事,与真实的姚贝娜无关,请勿对号入座。主角与贝拉杨的感情未曾开始就已逝去,未来还有更多精彩在等着主角。 作为一个客窜的人物,贝拉杨的出场到这一卷后基本上就告一个段落了。但她的作用及影响会在这本书中持续下去。 仅以此卷纪念我心中永远的大魔王姚贝娜。) 第71章 第二次公演(一) 在饭圈这个散发着恶臭的圈子里有一道铁律:唯粉(只喜欢一个偶像,其他偶像都是敌人)嗫高,cp狗(同时喜欢两个偶像,觉得两个偶像应该在一起的粉丝)没人权。 什么意思呢?就是说一个偶像可能吸引的,成分各异的粉丝群体中,最没有地位的就是cp粉。为什么呢?成分不纯。 很多偶像靠拉cp粉上位,但上位后饭圈第一件事往往就是:手撕cp。通过这种方式逼cp粉站队,这在饭圈有个术语,叫“粉丝提纯”。 但“养眼(贝拉杨颜然cp)”目前是个例外,这是个cp粉成主流的圈子。 因为生态位相近,喜欢颜然唱功的人大多数对贝拉杨的唱功抱有好感,加上两人最近的关系非常亲近,颜党(颜然粉丝群体)和贝壳(贝拉杨)的粉丝重合度一直以来就很高,在出了这场外出救人的新闻后,各大平台简直变成了“养眼”cp粉狂欢的地方。唯粉反倒是少数派了。 当然,这也因为无论是颜然还是贝拉杨都是野路子,粉丝池大多是从路人转来,尚未形成像各大公司的偶像练习生那样职业粉丝统治粉丝应援会的情况。 在这种背景下,双担颜然贝拉杨,并亲身经历两人一起劝阻自杀的刘薇,一时间俨然就成了颜党(颜然粉)和贝壳(贝拉杨粉)共同的领袖级人物,一时风光无两。 此时,刘薇正站在最靠近舞台的站票区,紧张地握着龙涛的手,掌心里全是冷汗。 因为昨天饭团平台突然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热搜:贝拉杨晕倒。 这个热搜起源是节目组工作人员爆料,昨天晚上彩排时,贝拉杨突然晕倒在地,人事不知。颜然组彩排被迫推迟到晚上,然而直到晚上,贝拉杨也没下剧场出现,怀疑贝拉杨重症发作,不能参加今日公演。 热搜一出来,各大平台直接炸了!无数贝壳联系刘薇,问这是什么情况?前一天不还是好好的吗?咱家的崽怎么了,病得重吗?明天还能上舞台吗? 昨天下午开始,刘薇就被焦虑的贝壳们疯狂骚扰,都要疯了。刘薇上哪知道去啊! 贝拉杨晕倒了?这怎么可能?明明那天她还那么美丽动人,说话声音那么好听…… 但她知道一点就是:节目组对这个热搜三缄其口。说明这个消息不但很可能是真,甚至有可能是节目组的官泄。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贝拉杨那天气色的确不算好,但是她的精神很不错啊!谁能想到第二天居然会在彩排中晕倒? 这已经是很大的病了吧? “希望贝拉没问题,希望贝拉能出场……”刘薇在心里默默地念着。 正念着,一阵震耳欲聋的音乐响起。在周围鼎沸的欢呼声中,张天意穿着另一套杀马特造型的衣服,出现在了舞台正对面的通道入口处。 “大家好!”张天意微笑地朝观众挥着手走向舞台。在他之后,则是导师组:关恩华、魏语冰、梅海笙、王啸、刘文山、以及飞行嘉宾凌虹思相继走进舞台,入座舞台边缘的导师席上。 “公演开始之前,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息。”张天意拿着提词卡沉吟着说。 看到张天意拿着台词卡一副烫手的模样,刘薇心中“咯噔”一下。 “可能很多人早在饭团上得到了这个消息,贝拉杨选手因为身体不适,于昨天彩排时昏倒在舞台上。”张天意沉声说。 台下顿时响起了一片嗡嗡声。 “好消息是:她今天拖着病来到了这个舞台,并将按照原计划进行演出!”张天意眼睛有些红,微微停顿了一下,张天意接着说,“所以一会儿如果她出场了,请大家以最热烈的掌声给她鼓励和祝福,祝福她早日康复!” 台下观众掌声如雷。 龙涛卖力地鼓掌,回头一看刘薇一副傻傻的模样,好奇地笑问她:“怎么了?你不是一直很牵挂贝拉的病情吗?” 刘薇摇摇头,眼泪在眼睛里打着转儿。 通过刚才张天意话中未竟之意,刘薇猜出,这次只怕是贝拉杨最后一次演出了……她才二十四岁啊!什么病这么可怕? 但是刘薇的悲伤未能持续太久,作为主持人,张天意很好地带动了观众的情绪,通过询问导师们他们各自看好的战队以及将刚才的低沉气氛再次炒热起来。 待大家情绪平复后,张天意宣布本次比赛的规则:导师们首次完全退出赛制。十二支队伍将随机分成两个队。 随机分组有个小游戏,中央大屏幕上出现一个老虎机一样的东西,导师喊停,最终显示的战队将依次归在第一组或第二组中。“随机”分配的结果如下: 第一组:文雪夷队、甘源队、温情队、熊曼婕队、秦丹云队、马莹队; 第二组:金鲤队、颜然队、牟敏卿队、冯锦儿队、李智贤队、杜艾嘉队。 表演之后,每位观众需要根据自己心中的评分,为刚才出演的每一选手打分(1-5)。每位选手获得的总分将乘以一定系数算入之后一周后的投票分数内。 比赛为挑战制。每个队的出场顺序由大家商量后决定,最后由队长,即上次顺位排名最高的选手宣布。上次点赞王(文雪夷)所在的组后发,即第二组先出一支战队,指名挑战第一组中的某个战队。 赢家通吃原则一:每一次pk后,输的一组先出战邀战。被挑战的队伍可以选择让战友队应战,但这样一来,胜负判定时挑战方可以在自己平均得分的基础上再加10%评分作判定。这个10%的加分只用于判定,而不影响最后的得分。 赢家通吃原则二:两个队每次pk,战胜队的每一人将获得失败队平均评分的20%,但失败队不减分。对于获胜队来说,战胜的队手越强,即对方总分越高,自己得利越大。 赢家通吃原则三:六队pk过后,战胜组每一人将获得失败组平均评分的10%(失败队不减分) 举个例子,a队挑战b队,b队不应战,c队参战。a队最后的平均得点为422,c队最后得分为452。a和c最后的胜负判定为a队464分,高于c队,a队获胜。a队将获得c队平均得分的20%,即a队最后得分为4220904=5124分。c队则分数不变,依旧是452。 最后综合评定,a队所在的小组获胜,a队的成绩将在5124的基础上再加上另一小组平均得分(比如380分)的10%,即5504分。这个级分,最后会乘以一定系数加算进点赞数。 规则一经宣布,台下沸腾,后台哀号。又是一个搞事情的赛制啊! 第72章 第二次公演(二) 规则一经宣布,台下沸腾,后台哀号。又是一个搞事情的赛制啊! “这简直是杀戮盛宴啊!谁心理素质不好,表演肯定就崩了。你猜颜然的心理素质好不好,会不会崩?”龙涛随口一答,见刘薇一脸的紧张与纠结,不由得有些好笑地宽慰她: “放心吧,你还不知道颜然?能站在屋顶上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把要跳楼的人都给忽悠下来的人,你还用担心她的心理素质状况?” 刘薇一听立即宽了怀:“也是哦,颜然这心,坚强得跟铁一样,肯定不会有问题啦!不过其他小姐姐们的压力应该会很大吧?” …… 岂止大?简直要崩了!已经在分组阶段被分配到不同等待室的两个组都是一片哀鸣。这个赛制……很恐怖呀!这个规则复杂得很,谁选上,要不要应战,这都是要动脑筋的啊! ……说句不好听的话,学习不好的一些小姐姐,到现在还没完全算过数来呢!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死了!我最讨厌数学……”杜艾嘉的小胖脸皱成了一团。她有着般的嗓音,让她唱歌?没在怕的;让她算数?呵呵…… 牟敏卿也是一脸纠结。她倒是很快地理解了赛制,但是女孩子家,总爱做表面功夫,这种你死我活,撕破脸皮的挑战赛,可真为难她们了。 金鲤上期点赞最高,是这组的组长。可这事让她来调节也很为难——比赛规则还是楚月荷跟她解释清楚的呢! “然然,你看……”金鲤求助地看了颜然一眼。 “那我来负责调配出点顺序?”颜然问。 “对对对!颜然负责是再好不过了!”大家纷纷表示赞同。颜然主动站起来当坏人,大家都求之不得。 “那好。第一件事,我请各战队用1到5这五个数字给自己队打分。5分对标牛魔王大人(牟敏卿)上期的《撑腰》。1分对标……对标初评级时大家各自心目中表现最差的队,这里我不点名。请务必真实评分,什么谦虚自欺欺人不真实评分的后果嘛,你知道的。”颜然说。 小姐姐们又开始绝望起来。小姐姐们都是脸皮很薄的…… “要是觉得比1分更差怎么办?”杜艾嘉队的葛琼舟苦着脸说。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颜然皱眉。 葛琼舟顿时噤若寒蝉。 “快做吧,快做吧。”牟敏卿圆场。颜然将她的《撑腰》作为5分标杆,她还是很满意的。虽然这样一来,她觉得可能这次要给自己打6分了…… 五分钟后,自评结果出来了: 金鲤队3分、颜然队5分、牟敏卿队5分、冯锦儿队3分、李智贤队3分、杜艾嘉队3分。 颜然再次发脾气:你们看看你们自评的这破分数,有个屁的参考价值?除了牟敏卿,其他的都打回去重评!不重评,到时候我随便指派,撞到南墙就别怪我! ……小姐姐们撅着嘴巴,不情不愿地把分数拿回去队内再重新商量了一下,再次给出分数: 金鲤队4分、颜然队5分、牟敏卿队5分、冯锦儿队4分、李智贤队4分、杜艾嘉队4分。 颜然看着这分数冷笑不已。连重评的各队都面露尴尬。 “好啦。这有人跳舞,有人唱歌,分数也确实不好评嘛。”牟敏卿再次打圆场。小姐姐们纷纷表示感激涕零。 ……一开始就不该指望这群虚伪的家伙。颜然气得牙直痒痒。 “好!第一队金鲤上,挑战文雪夷!”颜然下令。 一阵哗然。 “我们评不好分,你也别真的乱指派呀!我们哪里比得过雪姨的队呀!”徐疏影抱怨。 颜然笑了。真是不识好人心。 “好吧,你们觉得你们有信心比得过哪支队伍?”颜然反问。 “呃……我们对自己节目有信心,但是能不能比得过谁……”徐疏影语气一弱。 “正常情况下,对方的王座肯定不会想跟你们碰。如果我没猜错,她们会选择避战,上其他队。这样的话你们拥有一个加10%再判定的机会,比赛时赢的概率就会大很多。而如果文雪夷参战,那我们后面会少一大劲敌。明白?”颜然分析道。 金鲤队几位被颜然噎得一怔,反应过来后便开始恼羞成怒起来:都是唱作组,你是听我们唱过,还是看我们跳过?凭什么给自己打5分,却把我们当田忌赛马中最弱的那匹扔出去?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只有金鲤知道,尽管颜然没听过她们的编曲,但是她是最清楚自家队的种种破烂事儿的。金鲤队因为前期的“古风路线”之争耽误了太多时间,以至于缺乏足够的时间训练。直到昨天彩排还表演得乱七八糟。从昨天到现在,她们队一直在练习,总共也就睡了一个多小时。颜然把她们队当成组内倒数第一,还真不冤枉她们。 凭心而论,颜然的方案可以。但她说话是真难听。你看把其他队的小姐姐们乐的…… “好!我们上!”金鲤说。 “诶,你傻呀。”徐疏影急了。 “我们不上,谁上?”金鲤问。 “呃……”徐疏影顿时语塞。 “走吧。既然我们选择让颜然调度,那就听她的。”金鲤说完,走到节目组工作人员前面说:“我们决定了,我们队首战,指名挑战文雪夷队!” 第一战,金鲤队《问题女孩》,指名挑战文雪夷队! 场内一片欢腾。刚开始就这么炸么? 结果第一组沉默了很长时间,最终决定,文雪夷避战,甘源队的《代父从军花木兰》上! 对方阵容一出来,等待室的小姐姐们都敬畏地看着颜然。只有颜然觉得对方莫不是有病? 文雪夷、甘源两大王牌,文雪夷上和甘源上有什么区别?还巴巴地花这10%避战费,这不是傻么? 这当然不是傻。颜然是把对方面当作一个整体看待,但对面其实不是(就像这边也不是一样)。甘源的目标是“每战必胜”,而文雪夷则是想当名副其实的大魔王。如果能了解她们的小心思,就不难理解她们各自的选择了。 总之,第一场,唱作组的两支队伍狭路相逢! 第73章 第二次公演(三) 唱作姐的两个队刚开场就怼了起来。这种火花四射的pk顿时让所有观众都兴奋起来。 没错,甘源队有大魔王甘源。但金鲤队也很厉害呀!李漱玉、楚月荷、楚楚都是初评级时便拿出原创音乐的才女呢!她们合力创作的音乐该有多厉害?怎么也不能比甘源队差到哪里去吧?不少观众心中都这么想。 ……呵呵。 金鲤队的《问题女孩》最终出了问题。 她们创作的歌本身,从旋律上来讲很好听,歌词也作得非常好。毕竟人均唱作系才女。但平均唱功偏低导致这首歌难免成为演唱难度为零的口水歌。而且唱作唱作,都“唱”作了总不能闭麦上台跳舞吧?这一开口,小姐姐们糟糕的唱功便尽显无疑。各种走调、破音、抢拍、大白嗓轮番上阵。更别提金鲤那差得一塌糊涂的节奏感——她甚至需要队友在旁边给提示,或拍肩膀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开唱。 另外因为睡眠太少,金鲤那漂亮的大眼睛都睁不开了。全队舞蹈动作不但简单到几乎只剩下走位,而且连走位也小错误不断。哪怕金鲤粉丝都不在乎舞台效果,这得分也是…… 最终观众评分:294,加10%再行判定,即3135分。 然后甘源队上场了。 甘源队的《代父从军花木兰》则是一场炸到爆的舞台。甘源队的rap很有感觉,毕竟甘源是专业绕舌歌手。因为rap和舞蹈都注重节奏性,所以这歌的舞蹈非常好编。甘源这次算是把她最强的两点都在表演中完全发挥出来了。整个舞台就像是在轰轰轰的爆炸中过来一般,效果非常好。唯一的遗憾是或许是因为rap的原因:这歌词写的什么玩意儿!完全没有一丝代入感(当然本来也就听不明白)。 最终评分:393分,甘源队完胜金鲤队。甘源队最终评分为393059=452分。 这场比赛,甘源赢得所有人都没有疑义。金鲤队回到等待室后,徐疏影臊得都没脸看颜然。颜然安慰了金鲤两句,就开始接下来的安排。 按比赛规则,输的队继续先发。颜然让杜艾嘉队上前挑战秦丹云队。 这次是歌唱专业的pk。秦丹云上次排名前五,面对杜艾嘉队的挑战,完全没有避战之理。 但秦丹云的问题在于她是全能王,单唱歌一项,对上之声的杜艾嘉并无优势。而且最近秦丹云人气跌得厉害:一来在复活队友的选择上比较自私,让其在小姐姐们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二来和金鲤同框一事导致大规模脱粉;三来好像早年地域歧视的话被人翻出来,又是一阵磊规模脱粉,总之她的体量已经小了很多。这种pk,杜艾嘉队胜率并不低。 杜艾嘉领命出战。秦丹云如期应战! 最终评分:杜艾嘉队384,秦丹云队351,杜艾嘉队胜,杜艾嘉队最终评分:384070=454分。 杜艾嘉回来一脸的感激不提。第三场,一组的温情挑战二组的李智贤。 李智贤队的团舞是可爱型的,温情组也是。李智贤舞蹈功底在所有小姐姐里数一数二;温情虽然只是个门面,但队里有刘筱雨、管云溪等大能,所以颜然认为这次倒是门当户对的一对。李智贤也赞同。 于是李智贤队精神抖擞地出去了。李智贤觉得自己胜数很大,因为她对自己队的节目很有信心。 事实上,李智贤队的《妖精,快还我爷爷》的确很不错。歌是一首洗脑神曲,舞也跳得异常可爱与鬼畜。整个舞蹈由大量重复而魔性的动作组成,看完这队的舞蹈后很多观众当场表示找不到脑子了。 在后台看完李智贤队的舞蹈后,颜然和牟敏卿都连说李智贤队稳了。 没想到刘筱雨是个挂逼…… 初评级的时候,刘筱雨靠着体操技巧挤进了甲班。这个评级,很多小姐姐是有些不服气的。心想:我承认你会体操,你身体柔软性好,可你这体操功夫能用在女团舞上吗? 诶,人家这次用上了…… 温情队的甜心舞《小小新娘》前半部分很可爱,但舞蹈动作非常简单,简单到舞担管云溪接到这个编舞的时候差点落泪。但是经管云溪的改编,歌曲到最后,刘筱雨抓着装饰成花环的吊环,挂到半空中去了!还在空中做了各种高难度动作! “挂逼!这真是名副其实的……”颜然在电视屏幕前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啧啧称赞。不过还好反应够快,后面的话没说出口。 第三次pk,温情队平均得分401,李智贤队平均得分388分。温情队最终得分:401078=479分。 李智贤队的失利是一场意外。现在三场过后,大比分二比一告负,二组等待室场面非常凝重。 “我上吧。”牟敏卿跟颜然说。 颜然沉吟了一下。牟敏卿的提议其实是可以的…… “锦儿,马莹跟熊曼婕,你选哪个?”颜然回头问。 “呃……都行。”冯锦儿犹豫了一下,见颜然神色不悦,知道自己这位室友的性格,于是认真考虑起来,“熊曼婕队吧。都是舞蹈队,好比较一点。” “好。”颜然点点头,对牟敏卿说:“让锦儿挑战熊曼婕吧。我们俩压轴。放心,锦儿若赢,自然啥事没有;若输,你便去挑战马莹。总不让你跟雪夷pk就是了。” 牟敏卿本来只有一个要求是不与同公司的文雪夷pk。见颜然这么说,便点头同意了。 颜然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大家心里都有数:除去熊曼婕队,对面就只剩下马莹和文雪夷。颜然这样安排,无非就是冯锦儿对上马莹胜负难料,所以请牟敏卿去压制死马莹而已。为此她甚至不惜与文雪夷死磕。 颜然这小心眼儿,大家可是再一次领教了。 但是谁也没说。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好…… 二组冯锦儿队指名挑战一组熊曼婕队的消息传来后,马莹这叫一个恨啊!颜然如此安排,人精似的马莹哪里猜不出她的意图?她此时反倒更恨的是牟敏卿,枉了自己当她马仔那么长时间,没想到牟敏卿转手就把她给卖了! 但她没法说呀!难道还能跟熊曼婕说:我不想对战牟敏卿或颜然,跟你换一下? 废话嘛!这两位大魔王,谁愿意碰上啊!熊曼婕傻了才能同意哪!再说了,冯锦儿也不是白给的,马冯实力和定位上都非常相近,马莹选的还是更吃亏的歌唱专业,她可没这个自信背上避战的10%惩罚仍能战胜冯锦儿。 于是……马莹只能愁肠百结地目送熊曼婕队离开等待室,心中一遍遍地诅咒颜然和牟敏卿。 第74章 第二次公演(四) 第四场,熊曼婕队对战冯锦儿队。 冯锦儿和同一公司的秦丹云最大的区别在于:秦丹云是真全能王,但长相不算特别出色;而冯锦儿则是介于全能型和全不能型中间的假实力真门面选手。冯锦儿队表演的舞蹈效果很好,但就是中规中矩。看的时候觉得挺好,看完以后完全留不下深刻的印象。这样的没有灵魂的表演,实在是谈不上成功。 冯锦儿的表演,最终评分:344分。 接下来是熊曼婕队。 五香粽子队的熊曼婕,一直以来都没有什么存在感。提到五香粽子队,观众第一印象就是走搞笑人设的胖蜜蜂葛琼舟、以及门面何笛。但葛琼舟在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的“搞笑人设”里越陷越深,实力展示不出来;何笛一轮游;倒让她这个没存在感的舞担不动声色地成为了队长。 因为知道小透明的痛苦,所以这次熊曼婕特意集结了一批没什么存在感,但实力超群的战友,比如胡筹儿,tds跳舞天团的宋佳音等一起组成了“小透明联盟”,编了一套极为出色的带点恐怖色彩的女团舞,向那些高位选手进行逆袭。 这支舞跳出来,就像五个被主人遗弃的洋娃娃,在月黑风高的晚上,挂着长长的上吊绳,从窗外爬回来找主人一般。极具恐怖色彩的舞蹈风格,鲜艳到刺眼的妆容,诡异的服饰,配上本就有些阴沉的曲风,让观众看得毛骨悚然,连声呼爽。 熊曼婕成功了。要知道,恐怖风的女团舞可算是首创。这支恐怖舞,连牟敏卿和颜然看过后都不得不承认高明且极有威胁性。从目前的表演一看,熊曼婕队的“恐怖娃娃回家舞”和温情队的“带着花环上天舞”是这次公演真正的黑马,都黑出汽车的形状来了。 熊曼婕队的评分:412分。战胜冯锦儿队后,熊曼婕队最终得分为:412069=481。成为目前全场最高分! 现在四场过后,大比分三比一告负! “诶!早知道这样,让哞哞跟曼婕p就好了!”早就对颜然不满的小姐姐故意大声叹气。 颜然懒得理她们,让牟敏卿队出去挑战马莹,然后自己则拍拍屁股去医务室照顾贝拉杨了。 第五场,牟敏卿队挑战马莹队。 这一场,马莹是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牟敏卿实力摆在那里,马莹要敢避战,牟敏卿队加成10%后评分没准能超过5! 于是马莹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牟敏卿队的神曲《忐忑不安》。 《忐忑不安》的编舞,在demo出来时便是公认的最高难度,动作又多切换走位又快,也就牟敏卿等少数几个人敢选这样的编舞。这也是一支洗脑神曲配的鬼畜歌。跟李智贤的可爱的鬼畜不同,这支鬼畜舞完全是酷炫到没朋友。略带印度舞风格的动作也让所有人耳目一新。牟敏卿不愧是最主色的舞担。在她的带领下,全员爆发出一股炸到爆的紧凑感,没有给观众留下一丝喘气的时间。表演结束,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粉丝呼叫声,牛魔王的超强人气尽显无疑。 一曲既终。牟敏卿队的评分为:424分! 这是很恐怖的分数!它意味着不仅仅是牟敏卿评分高,其他队员的评分也同样很高。 马莹队的士气直接降到了0。马莹开口第一句跑调,整首歌唱完后,马莹脸若死灰。 马莹队最终得分302,都差不多要跟金鲤队当难兄难弟了。 比赛结果毫无疑问牟敏卿队胜。牟敏卿队最终得分:424060=484分!将将打破熊曼婕队刚刚创下的记录! 全场沸腾了!映虹粉丝满场欢呼,不仅仅为牟敏卿刷新记录,更为他们最最钟爱的小公主文雪夷,马上就要上场了! 前五场pk统计,第一组得分2064分,第二组得分1965分。两组成绩差了1分多,正常情况下,只要这场文雪夷队不车祸,二组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在万众瞩目中,第六场文雪夷队对颜然队,王者间的终极pk正式开始! …… 在后台休息室,颜然脸色苍白地看着贝拉杨在手巾上咳出来的血。但她还算镇定。因为怕其他女孩见血后影响发挥,所以颜然一直没让其他女孩见到贝拉杨的样子。 “对不起,辛苦你了。”贝拉杨轻轻地说。 “没什么。只要你能坚持下去,我一定撑你到最后。但是万一你坚持不下去了,一定不要逞强,好吗?”颜然一边帮贝拉杨穿演出服。 贝拉杨今天穿的是纯白色晚礼服。肩部和手臂是透明的白纱,胸部有一朵白花,其他部分则是纯白的丝绸束腰连衣长裙一直拖到地上。贝拉杨本来就高,这一袭白色长裙让她看上去就像一个将要出嫁的公主一般,美丽而纯洁。 亲手帮贝拉杨把后背的拉链拉上,然后转到贝拉杨的正前方,左右打量着贝拉杨娇好的妆容,颜然微红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贝拉,你真美!” “亲我。”贝拉杨比颜然还要高出不少,为了方便颜然采取主动的姿势,贝拉杨半坐在座位上,仰起头炽热地看着颜然。 颜然揽起贝拉杨的腰,低头亲了过去…… 良久才分开。 “……你又哭了。不是说过了吗?今天是我的大喜的日子,不准哭。万一把嗓子哭坏了,一会儿上台表演不好,我可不能原谅你。”贝拉杨微笑地擦去颜然脸上的泪水,转身拿出粉饼帮颜然补妆。 颜然点点头,任贝拉杨在她脸上涂抹着,笑着说:“我不哭。我嗓子状态可好了。” “贝拉!队长,文雪夷队指名挑战我们了!”周茜在门外敲门。因为有颜然的禁令,其他队友一律不让进医务室,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你身体坚持得住吗?”颜然最后一次确认。 “没问题。打过美施康定了。”贝拉杨肯定地说。 颜然心中又是一痛,随即点头道:“好,那我扶你出去。” …… 当颜然将贝拉杨扶出医务室时引起了一阵小轰动。“贝拉你太美了!”大家纷纷点赞。在得知贝拉杨此行将是最后一次演出后,一些原本视她为威胁的vocal小姐姐也放下了敌意,纷纷为贝拉杨送出了真诚的祝福。有些多愁善感的小姐姐眼睛已经有些红肿。 “谢谢,谢谢大家!”贝拉杨微笑着一一回复。 “好了,不墨叽了。我们上台打大魔王去了!”颜然意气风发地说。 “切!是大魔王要上台打勇士去了吧。”小姐姐们纷纷表示异义。比起甜心教主文雪夷,谁更像大魔王,心里还没点*数吗? 第75章 第二次公演(五) 在鼎沸的欢呼声与加油助威声中,文雪夷队六人闪亮登场。 原本文雪夷一直给人一种甜心教主的感觉,但这次为了配合舞蹈曲风,文雪夷特地画了一副烟熏妆,展现出一副与她平日形象完全不符的异样的美丽,加上她今天与从不同的酷炫到炸的黑色拖地披风,瞬间就成为了全场的唯一焦点。 她们的队名是:【不找借口,用实力说话队】。 这个队名的由来其实就是之前文雪夷因为克洛伊品牌宣传活动,浪费了一天时间,结果舞蹈动作没记住,被导师魏语冰一怒之下撤了队长之职,给了队内人气倒数的章彩华——这事还被文雪夷的黑粉,主要是牟敏卿粉丝顶上过热搜。 当然,章彩华何德何能当队长?这次出战,名头仍是文雪夷队。文雪夷取这个队名主要是想说“【我之前表现不好是有理由的,但是】我不拿它说事,我要用实力来证明我的大魔王地位”。 这个节目的大魔王很苦逼的。寻常一个节目拿大魔王剧本的就一位,但这节目硬生生整出四位(文雪夷、牟敏卿、甘源、颜然)来。除了甘源因为天天挑软柿子捏,大魔王的逼格都被她丢光了以外,剩下三大魔王之间的战斗可是异常的惨烈。文雪夷这次也是憋了一口气,誓要打败曾经战胜牟敏卿的颜然,为自己赢回“映虹第一人”的地位。 文雪夷顶着“第一次顺位排名王座”,“舞蹈专业点赞王”,“映虹长公主”等恐怖头衔,在专业分班时的抢人优势可不是一般的大。这次她的队员,像映虹的王静姝、赵霓,蓉文的方语娴,凤凰传媒的魏雨缪,几乎全是大型经济公司的专业舞蹈高手。唯一一个小公司来的章彩华也是舞蹈功底深厚的选手。 她手中的队员平均实力,可以说在舞蹈组中第一。而她的表演曲目,也是最能发挥她们舞蹈实力的舞曲《承诺》。 此战,文雪夷势在必得。 灯光点亮,伴奏响起。表演开始了。 五位黑衣长腿的舞者,在文雪夷那如乌云翻滚一般的披风带领下翩翩起舞,仿佛就是在密布的乌云之中,不断变换着队列向前飞行的歼20编队,完满!大气!带着一丝危险与性感,将整个舞台点燃。 酷!炫!炸! 文雪夷完全脱离了之前初恋般的甜蜜感觉,化身为一个妖艳的魔女。五位队友在她的带领下熟练地走位,动作整齐而果决,仿佛是天门安前接受检验的士兵肩上的刺刀! 舞到中途,音乐出现了一个诡异的间歇期,王静姝与方语娴排了一个非常妖的pose,王静姝双手过顶抱环,腰肢柔软地向右侧弯了近90度,正好将做单腿过顶动作的方语娴套在环中。 整个动作持续三秒。然后音乐骤然响起! 在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声中,六人再次形成以文雪夷为首的刀群舞阵容,每一个动作都精准一致,帅到没有朋友。在音乐的最后一拍,其他人动作全部停止,唯有文雪夷挥动黑色披风,用一抹妖异的黑色波纹,结束了整场表演。 台下沸腾了。文雪夷作为映虹长公主,前银河少女,上期点赞王,拥有顶级舞担实力的“完颜团”门面,她在这场舞蹈中表现出的实力,完全不愧于上面的那一大堆头衔,太完美! 这个节目最终平均评分:415分。这个分数出来,又引得粉丝们一阵欢呼。 文雪夷队415的成绩传来,二组等待室内的小姐姐们一片愁云惨淡。考虑到之前一组已经取得的优势,颜然队表现再好只怕也无法挽回二组败局。一些别有用心的小姐姐已经开始琢磨一会儿怎么对颜然发难了。 而此时颜然队已经在对面舞台上,准备完毕。 舞台的灯光亮起。原本懒洋洋倚靠在颜然手臂上的那具身体用力一挺,坚定地靠自己站直了起来。 “大家好!我们是【灯塔水母队】!”颜然组五位姑娘笑靥如花。 颜然喜欢用奇怪的动物取名的恶趣味也算是众所周知了。听到这个队名,谁也没有去仔细琢磨这什么什么水母到底是什么东西。 直到第二公演的节目正式播放,颜然的这个梗才被有心人发现,并再次拱上热搜。 【灯塔水母】:一种永生不死的神奇生物。真正的,现实中存在的永生不死的生物。颜然以这个生物命名队伍,喻意不言自明。 颜然跟一旁的乐队老师举手示意。 与此同时,在二层贵宾座位上一直假寐的戴墨镜的胖子,乐评网红“千万调音师”,则终于坐直了身体。 “千万调音师”现实生活中是位乐理老师,偶尔也做一些在线收费指导他人唱歌的服务。他对声音的细小差别非常敏感。因为他在网上对歌手们唱功的点评往往一语中的,入木三分,加上他喜欢在网上点评歌手唱功,因此很快在网上拥有了一批拥趸,成为与“聋帝”齐名的网络乐评人。 第一公演的时候千万调音师并没有到现场,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将一个女团选秀节目放在眼里。后来第一次公演,颜然贝拉杨的《特立独行》爆了。很多网友请他点评二人的唱功,他才特地关注了一下。 从专业角度来看,他认为颜然贝拉杨的唱功的确很厉害,同时也觉得这水平的歌手,不参加中国歌手大赛等专业歌唱类节目,跑去参加女团简直是有病——若说一个有病也就算了,凑齐两个就说不过去了。但奇怪的是从音频文件数据上看,又找不出太明显的修音痕迹。为了解开心中的谜题,他特地通过关系搞了一张贵宾席的票,过来听现场了。 可以说,他就是冲颜然和贝拉杨来的。其他的选手……也就听听而已。值得他点评的人都不多。 “来来来!让老夫看看,你们俩能给我多大的期待吧!”千万调音师搓着双手,开始兴奋起来。 在短暂的寂静之后,中提琴短促而强烈的声音拉响了音乐的开篇,响亮的电吉他音乘机强势崛起,整个剧院响彻起电吉他与鼓点的强有力的声音。 “咦?这是交响金属?”千万调音师兴趣大起。 第76章 第二次公演(六) “咦?交响金属?”千万调音师兴趣大起。交响乐器与电吉他的混用,正是交响金属这支独特而小众的金属乐流派的标志。而贝拉杨在前奏的时加入的美声伴奏更让这支歌充满欧洲神话的色彩。 就冲这贝拉杨唱的前奏,要是出唱片也买了。如果没搞错规则,这歌是她们自己写的吧?能写出哥特金属的人……在国内很稀有啊! 在千万调音师的啧啧赞叹中,主歌开始了。 李天音:ites,itchangedall thepagesofourstorykeepsonturning 李天音……进步很大呀!千万调音师惊讶地看着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李天音。这个小姑娘上次主要负责rap,没想到她唱功也这么好? 不仅仅如此,千万调音师愕然地发现,李天音、顾惊鸿、周茜……都唱得很好啊!尤其是顾惊鸿,因为第一次公演也是和颜然贝拉杨搭配,所以对比非常明显,唱功比上次表演好上很多啊!不但声线稳定没跑调,感情也比上次公演充沛了太多,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开窍了? 还没等千万调音师惊讶过来,周茜的部分已经结束:allinall,iguessweshouldhaveknownbetter(归根到底,我想我们早该明白……) 颜然紧跟一句:cause(因为……) 这么晚短短一句歌词,颜然那低沉中流露出的无限懊悔的感情,竟让千万调音师瞬间毛骨悚然! 而紧接着的,就是颜然和贝拉杨深情而高亢的歌声: whataboutus,isn‘titenough? (但我们怎么办?这些都不够?) no,wearenotinparadise (是的,我们不在天堂。) thisiswhoweare,thisiswhatwehavegot (这就是我们,这就是我们所能得到的。) no,itisnotourparadise (不,它并不是完美的结果。) butitisallwegot,isallthatwearefightingfor (但是啊,这是我们仅有的成果,是我们拼尽一切所能得到的一切。) thoughitisnotourparadise (尽管它并不如我们预想的那么好……) 颜然声音中饱含的悲伤,贝拉杨声音中无限的眷恋,听得千万调音师的眼泪直接迸了出来。 搞音乐的,就有这么多愁善感…… 前奏中出现的短促激烈的中提琴声再次响起,伴随着着中提琴间奏的结束,电吉他与军鼓,再次将全场带入激烈而狂暴的情绪中。在强烈的鼓点节奏下,一声清亮的海豚音悠悠响起…… 与周茜在第一次公演中表演(并车祸)的那种尖厉而摇摆不定的“海豚音”不同,颜然的海豚音清亮透彻,稳定而安宁。在喧嚣吵闹的乐队伴奏声中,颜然的海豚音就像狂风暴雨的大海上,那盏永不熄灭的灯塔之光。 电吉他的间奏过后,所有伴奏声都渐渐远去。在仅剩的低音区木管伴奏下,贝拉杨与颜然如泣如诉地清唱道: (贝拉杨)whataboutus,isn‘titenough? no,wearenotinparadise (颜然)thisiswhoweare,thisiswhatwehavegot no,itisnotourparadise 电吉他与鼓点的伴奏再次响起,最后一波副歌高潮席卷而来: butitisallwewant,itisallwefightfor butitisnotparadise whataboutus,whataboutus,isn‘titenough whataboutus,whataboutus,isn‘titenough whataboutus,whataboutus,isn‘titenough! 唱到最后一个音时,贝拉杨与颜然同飚高音,将歌曲带到一个新的高潮,却在最高潮的瞬间戛然而止。整个乐队的演奏突然结束,只剩下颜然和贝拉杨最后的高音在所有人耳边盘旋,久久不息。 当灯光黯淡下去,颜然拉着贝拉杨以及其他队友向观众行礼致谢时,大家才仿佛明白过来,一时掌声雷动,仿佛要把话剧院的屋顶都掀开一般。 炸!这歌真是炸爆了!现场乐队配合两位高音女主唱,唱出来的这感觉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许多观众听完后脑袋里都只剩下whataboutus了。 “千万调音师”长舒了一口气。这个表演,哪怕以他这般挑剔的眼光,仍然找不出错来。这真是一场完美的,教科书一般的演出。颜然和贝拉杨的现场……太稳了!这音准,这稳定性,跟一些歌手修过音后的唱片也没什么区别了。她们俩应该参加《最佳歌手》等权威歌唱类节目,参选女团真是白瞎了! 台下的欢呼声经久不息。主持人张天意不得不上来说了三遍台词才把大家的激动情绪平复下来。下面是最关键的打分环节。 “大家跟我喊:文雪夷,文雪夷!”文雪夷的职业大粉带动映虹粉高声喊文雪夷的名字,希望广大粉丝群记住现在打的分,一会儿是要跟文雪夷比的。 文雪夷大粉倒是好心思,但大家都不是笨人,文家大粉这骚操作,反倒是激发了一部分路人的逆反心理:别人刚演完,你在台下喊自己偶像名字是什么意思? 千万调音师拿起手中的评分器,毫不犹豫地给了颜然5分,贝拉杨5分,周茜4分,李天音和顾惊鸿各3分。打完后觉得不对劲:平均分才4分? 这时候听到一楼乱哄哄地喊文雪夷的名字,千万调音师一想,不对呀,我刚才给文雪夷打5分了,没道理颜然贝拉杨和文雪夷一个分吧?但是5分是上限啊…… 那就这样吧!千万调音师略一寻思,就把分数改为:颜然5、贝拉杨5、周茜5、顾惊鸿4、李天音4。然后点击发送。 像千万调音师这样的评分,场内还有很多很多。出于补偿心理以及对映虹粉的逆反心理,给颜然队五个5分的也不在少数。 最终统计评分,颜然队:436分! 颜然队pk文雪夷队,颜然队获胜!因此颜然队最终得分:436083=519分。再次刷新记录! 六队pk全部结束!最终六组每人平均得到的总和,一组2480分;二组2483分!二组以003分的极微小优势获胜! 文雪夷怅然若失,一组懊悔无比,二组则全员沸腾起来。 胜了,真胜了!谁能想到1分多的差距,被颜然队给生生砍下来了?颜然真是……无论她人品怎么不好,但能写出并唱好这样的歌来,只能佩服!这战不能怪文雪夷,实在是两大vocal在现场唱金属太~~~炸了!换谁上也不好使啊! 贝拉杨在台上喜极而泣,与颜然相拥在一起,哭得稀里哗啦。颜然拍着她的后背,却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颜然让周茜、李天音、顾惊鸿为贝拉杨献出一场最完美的演出。她们都做到了。整场表演无可挑剔。颜然非常欣慰。 但是演出结束了,终究是要退场的。 颜然知道贝拉杨有多么热爱这个舞台,多么在乎她的贝壳粉丝们。有多么爱,到分别时就有多么痛。 这是贝拉杨选择的道路。颜然尊重她的选择。 “来,跟你喜爱的粉丝们说两句话吧。”颜然摸摸贝拉杨冰冷的脸颊,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贝拉杨乖乖地点点头,可是接通过麦克风的一瞬间,眼泪再次淌了下来。 “贝拉,贝拉!”台下的观众在给贝拉杨打气。 气氛冷却下来。看到颜然队没有像文雪夷队那样谢幕,看到贝拉杨哭泣,又想到前一天的热搜,和刚才张天意只说了好消息却没说坏消息,反应快的大概已经知道贝拉杨要说什么了。一些观众已经开始抹着眼泪。 “亲爱的观众们,我最爱的贝壳们,非常感谢大家来观看我们的表演。人生能有一次这样的演出,能痛快淋漓地唱一首这么嗨的歌,我觉得我的人生圆满了。”贝拉杨一边流泪一边说。 “贝拉,继续走下去!”台下有观众扯着嗓子喊。 “走下去,走下去!”不少观众流泪附和。说到这里,大家都知道这是贝拉杨的谢幕词了。可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刚刚唱得那么完美,那气息稳得跟听唱片一样,怎么突然就病重谢幕了呢? 贝拉杨等附和的声音结束,才笑着朝呼声最大的方向点点头,继续说:“三个月前,我被医院诊断癌症晚期……” 不少观众开始惊呼。 “……当时医生建议了各种治疗方法,但是我不愿意那样。我练了一辈子歌,却没有派上用场,这才是我最痛苦的地方。比起躺病床上更长的生存,我宁愿找一处能施展我才华的地方用力地绽放自己。” “谢谢节目组给了我这个机会。让我能认识一大批性格各异的可爱的小伙伴们,让我能结识颜然这样可以托付终生的好朋友,能获得贝壳这样最暖心的粉丝。也谢谢茜茜、天音还有惊鸿,为了给我一个最完美的谢幕而日夜练习付出的努力。” “人生到这个阶段,就什么都看穿了。我不怕死,这两个月的人生,比我前二十四年加在一起都更精彩。我满足了!我最放不下的,除了爸妈,就是我的贝壳们。你们对我这么好,我舍不得你们,对不起你们啊……” 说到这里,台上台下已是一片抽泣之声。 最后,还是贝拉杨先收住眼泪。在谢幕之前,最后唱了一首歌《谢谢》。伴奏响起,颜然等人退场。 “如果还能给我一个机缘,” “让我能与你再见一面。” “只有一句话想再和你说:” “谢谢,谢谢。” “谢谢……” …… 那一刻,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安静地,泪流满面地倾听只属于贝拉杨的独唱。 (第三卷终) 参考曲目1:withintempertation,tarjartununen,《paradise(天堂)》 参考曲目2:吉田亚纪子《泪的告白(ありがとう)》 第77章 遍地狼烟(一) 当贝拉杨在泸城大剧院唱下了那让无数人动容的生命绝唱之时,远在一千五百公里以外的鹏城,工作了一整天的地产销售经理傅明珠回到了家中。 打开电视,谭明珠刚要热饭,一个陌生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喂,您好。”身为销售人员,傅明珠不会放弃任何一个电话。 “你好,请问是傅明珠小姐吗?我是颜然的粉丝,能问你几件事吗?”电话里传来陌生的声音。 傅明珠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被粉丝人肉这么狗血的事情居然都发生了? “我很忙的……”傅明珠第一反应是推托。 “如果您能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可以给您一张梦想点将台第三次公演现场的入场券。到时候您说不定有机会和您的初中同学见个面,不是挺好的吗?”电话那边急忙说。 傅明珠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不了。我人在鹏程,离沪城太远了。您还是另找他人吧。我在贴子里也说过,时间太久,当时我也太小,当时发生的事现在都记不清楚了。” “那您能告诉我您初中是哪个学校吗?”电话那边仍然不死心。 “蓉城第十四中学。好了,我挂了。”傅明珠说完便挂了电话,顺手把刚才打来的电话拖入黑名单。 谁能想到,自己随便在饭团写的一篇被秒沉随笔,都能被粉丝追踪出来? 看来颜然啊,你是真的火了啊…… …… 公演刚结束,还没等节目播出,贝拉杨因病退出比赛的消息便被入场的粉丝们的repo传遍了整个网络。“贝拉杨退赛”的话题火速窜到了热搜榜第一。紧随其后的是“贝拉杨完美表演”。话题下面全是为贝拉杨祈福的贴子。 贝拉杨癌症的消息传来,许多音乐人都表示了惋惜与祝福,并一致认为她的唱功哪怕是上专业歌唱类节目也绰绰有余。观看了第二次公演现场的“千万调音师”更是对贝拉杨的唱功高度评价,说她的唱功在国内已经是一流水准,没想到天妒英才,这么具有天赋的一名选手竟然年纪轻轻得此重症,希望她能创造奇迹,战胜病魔。 千万调音师的乐评中有一小段话引出了另一段争议。就是他一直不能理解为什么像颜然、贝拉杨这样具有如此歌唱天赋的选手,会去选择女团选秀这种节目。知道贝拉杨的病情后,他总算明白了贝拉杨的苦衷——只怕不是她选节目,而是节目选她吧! 所以问题又回来了:颜然又是为什么会参加女团选秀?报名《最强女声》、《中国歌手大赛》等歌唱类节目,岂不是比参加和她能力完全不匹配的女团选秀要好得多? 各路粉丝在千万调音师的贴子下论战不休。于是另一个关于颜然的黑热搜也横空出世:颜然有病? 这个黑热搜的标题很有意思,可以从很多方面去理解,足见写这贴子的是位节奏大师。总之,这几天里节奏满天飞,连“颜然疑似出柜”这样吃人血馒头的话题也一度冲上热搜榜,虽然很快被颜然和贝拉杨的粉丝们投诉到删贴删号。 节目正式播出后,又是一大波热搜。三天之内,关于这个节目的热搜不完全总结如下: 梦想点将台第二次公演、梦想点将台完颜团、梦想点将台4大富婆、人民日报评论贝拉杨、颜然贝拉杨《paradise》、贝拉杨谢幕词、贝拉杨癌症、颜然队名“灯塔水母”、贝拉杨白色礼服、颜然海豚音、颜然唱功、贝拉杨唱功、颜然金属、周茜造型、李天音唱功、金鲤车祸、金鲤《问题女孩》、金鲤楚月荷、李漱玉问题女孩、代父从军花木兰、黄雅莲跳舞、黄雅莲rap、黄雅莲服装、黄雅莲一语成谶、某大明星力挺黄雅莲、文雪夷《承诺》、文雪夷烟熏妆、文雪夷黑色披风、牟敏卿《忐忑不安》、牟敏卿跳舞、刘筱雨《小小新娘》、刘筱雨吊环…… 这还只是几个最热节目的热搜。像李智贤、熊曼婕、柳梦萦、冯锦儿、葛琼舟等人气稍弱一点的选手也各自都混了一两个热搜。 第二次公演热搜上到腿软,这个节目已经毫无疑问成为了现象级综艺。全平台,不管是综合还是专平台,只要有人说话,就没有不讨论这个节目的。火到你可以不看电视不上网,但不能没听过梦想点将台。节目组数钱数到手抽筋,当初对滚滚视频老总的承诺总算兑现了一大半,董源晚上做梦有时都能笑醒。 其实从热搜数上能看出一个选手人气的变迁。节目刚开始时,除了文牟金颜四大“流量”外,热搜基本只出现在马莹、秦丹云、甘源、余应琪等人身上;到现在,四大流量仍然是四大流量,但余应琪、马莹、秦丹云、甘源的热搜数已显著降低。相较之下,葛琼舟、冯锦儿、熊曼婕、周茜等人已经赶超甚至开始取代前面几位。黄雅莲更是强势崛起,成为不下于四大流量的热搜王,以及金鲤之后另一位令小姐姐和小姐姐粉丝们心惊胆战(咬牙切齿)的存在。 不知道怎么回事,黄雅莲一夜之间成为“政治正确”的代言人,黑她就是黑女权自由和lgbt(男女同性恋、心理以及生理变性人)的心中的偶像。 这其实是很不可思议的。因为黄雅莲既不是拉拉也不是变性人,倒是像是绝望地想在绝*之前和任何男人最后再疯狂一把的四五十岁的无所事事的女人。 最一开始,那个男同性恋群体原本是以diss黄雅莲老丑表情造作出名的。各种针对黄雅莲的骂人梗,基本都自这个群体。但某一个时间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奇怪的转变,那个同性恋群体的评论风向一夜之间掉头,变成了全力吹捧,结果就把黄雅莲吹成了中国新一代lgbt的象征。 很多反感她的人害怕自己政治不正确,虽然不忿也只能憋着。 但金鲤不同。这个除了长得好看,唱跳完全拿不出手,却靠着粉丝们的推动一直稳稳地待在排名榜前五的女孩,毫无疑问地成为黄雅莲的反面,“政治不正确”的代名词。骂她才对了。 尤其是这次公演,因为缺觉和没时间练习,金鲤唱歌时居然出现了忘词,于是金鲤再次撞到黑粉的枪口上,饭团又一次被各路黑粉轮番血洗。龙涛等金鲤大粉咬着牙苦苦坚持,用“度日如年”都不足以形容饭团控评组们艰辛惨淡的状况。心理承受能力不强的粉丝连饭团都不忍心看了。正所谓“骂金鲤爽,一直骂她一直爽。” 第78章 遍地狼烟(二) 相对于金鲤社区的惨状,颜然这次倒是幸逃一难。原本颜然的饭团和金鲤一样,每期播出后都会有各路粉丝、职业水军、披皮黑、节奏狗群魔乱舞,但因为贝拉杨的缘故,捧《paradise》成了政治正确。 《paradise》在帅狗、滚滚音乐等在线平台的点击播放和下载量迅速破了月销售榜的纪录,成为节目开播以来最赚钱的一支歌,让节目组狠狠地赚了一笔外快。 但是不能黑贝拉杨和《paradise》这首歌,不见得就不能玩点别的什么花样了。在各个平台的贝壳们纷纷祈愿祝福,希望贝拉杨能战胜病魔,创造奇迹的同时,一些别有用心的职业粉和水军们也开始在暗搓搓地行动: 《贝拉杨和文雪夷是好朋友》、《看杜艾嘉的唱功》、《从贝拉杨和牟敏卿互动的小细节中看两者关系》、《土梦中的四大唱将》、《综合评价土梦里的几个外国籍选手》、《爆料:贝拉杨最好的朋友其实是黄雅莲!》、《贝拉杨晕倒是因为颜然》、《颜然看中的不是贝拉杨,而是贝壳》、《颜然花心大萝卜,原配金鲤泪成河》…… 这些贴子都是干什么的?吸粉带节奏呀!贝拉杨在节目中不算最火的几个选手,但人美歌甜,真要走下去,妥妥的也是可能冲击出道位后几名的人物。她一退赛,她的粉丝们的力量自然就被别家给盯上了。 这些贴子无一例外都是拉关系或黑人的,希望贝壳们认同并将对贝拉杨的感情转移到她们支持的小姐姐身上去。 然而这些人的努力几乎毫无例外地都遭到了贝壳们无情的耻笑。因为要想把贝拉杨和颜然拉开,再把自家小姐姐插进去实在是太难了: 一、贝拉杨颜然本身是大火cp,粉丝高度重合。她们俩还刚刚一起偷跑出去玩,顺手救了一个要跳楼的人; 二、在舞台上,是颜然抱着并安慰哭泣的贝拉杨的人; 三、是颜然要求队友给贝拉杨“一个完美的舞台”; 四、彩排事故后,只有颜然丢下彩排陪贝拉杨去了医院,颜然更是唯一在医务室照顾贝拉杨的人; 五、贝拉杨谢幕时,特地把颜然单独挑出来感谢,说她是值得【托付终生】的好朋友。 ——还要其他理由吗?说贝拉杨其实跟某某某小姐姐关系更好,真当贝壳没脑子? 没有什么悬念的,颜党和贝壳迅速合流。贝壳大粉,饭团社区管理员“金贝贝”在饭团和千寻社区发文,号召贝壳全力支持颜然出道,并得到贝壳们近乎一致的响应。而“裴爵爷”则在颜然社区回贴欢迎贝壳们的到来。 颜党的势力再一次扩大,终于成为能与文雪夷、牟敏卿、金鲤相提并论的第四大势力了! 而滚滚视频在这个时候,又出了一波骚操作。 就在这期节目播出后的第二天,六首demo在帅狗音乐网、滚滚音乐网、以及银狐音乐网上同时公开打榜!官网说明:梦想点将台决赛前最后一次公演任务!为你心爱的小姐姐选择你认为最适合她们的歌吧!公演c位,由你决定! 这六支曲目分别是: 《风一样的女孩》、《心有灵犀》、《跟我走吧》、《闪亮》、《做最可爱的崽》、《不负好时光》。 六首歌的demo,曲风、节奏、快慢各不相同。唯一共同的是都只有片段。而且伴奏什么的都非常简单——就像半成品一般。 官网说明:三大音乐平台,每个用户每天可为自己喜欢的一位小姐姐投一首歌。普通用户可投一票,vip用户可投六票。 投票时间一共六天。六天过后,每首歌投票最多的小姐姐将成为这首表演曲目的c位。成为c位之后,c位将和队员一起对demo进行编曲和编舞进行最适合她们的改编、排练,然后公演! 所以,请大家踊跃投票(卖肾)去吧! 这六首demo,放出来的时候被笑惨了,大家都认为没有比这些更难听的歌了。但怎么办呢?不能不投吧?为了小偶像,该花钱还是得花呀! 消息一传出,所有小姐姐的粉丝应援会都紧急动员起来! 为避免打投力量分散,各家应援会首先要定的是:主投哪首歌。 打投是要花钱的。除了粉丝数和路人粉基数特别巨大的金鲤外,其他各家的打投主要是靠建vip号来实现。各家的大粉(职业粉丝)在饭团等地,带动粉丝进行集中投票。有些大粉则通过“拔旗”——也就是在饭团、社区等平台上发贴,说如果有多少回复,则花相应的钱用于打投——等活动来团结粉丝,稳定团魂。 这样一来,各家的人气(粉丝数量及粉丝忠诚度及嗑金能力)立即就一目了然起来。 映虹是很老牌的经纪公司,映虹所有艺人的粉丝会基本都是由拿工资的职业大粉来管理。什么让粉丝集资,申请vip号之类的都是轻车熟路。因此文牟两家的打投能力跟其他各家相比,那真是无敌一般的存在。哪怕人数占优势的金鲤、颜然的粉丝会,也得小心避让这两家,不与文牟两家正面冲突——因为真打不过。 总之,各大家经过协商,初步定下的主投曲目分别是: 《风一样的女孩》:余应琪; 《心有灵犀》:文雪夷; 《跟我走吧》:颜然; 《闪亮》:牟敏卿; 《做最可爱的崽》:柳梦萦、马莹; 《不负好时光》:金鲤。 各家选歌都是有各自原因的。文牟二人独霸江湖,根本不用看其他人的脸色。文雪夷家的大粉一眼就相中了《心有灵犀》这首歌,因为这首demo从旋律上是最好听的。而牟敏卿家大粉选中的是《闪亮》,因为歌曲听上去节奏感强烈,间奏长,以牟敏卿的舞担实力,一定能出一个炸裂的舞台。 其他几家也很有意思。在文牟两家各自定下打投目标后,余应琪家也立即定了《风一样的女孩》。 可是为什么定这首歌呢?说出来也是搞笑,中性风的余应琪前不久刚被爆料*骚扰节目中的其他小姑娘,被以文雪夷家的披皮黑和节奏狗为首的职业水军黑得跟锅底一样。余应琪家不堪骚扰,所以决定给余应琪一首《风一样的【女孩】》,来淡化她在众人心中中性的形象…… 第79章 遍地狼烟(三) 第四个选择的是颜然家。选《跟我走吧》这首歌的原因,是因为粉丝们一致认为,咱家颜然就是这么霸气…… 剩下的就只有《做最可爱的崽》和《不负好时光》这两首歌了。《做最可爱的崽》是广场舞土嗨歌,被众人所嫌弃,所以金鲤家最后决定上《不负好时光》。这首歌听上去其实有点难。不过金鲤刚刚车祸一场,金鲤家对金鲤的舞台表演已经不报希望,只要她美美地站在舞台上就行了。基于这个原因,粉丝们寻思着歌难一点也好,最起码金鲤可以少跳一点。 做这个决定的大粉后来肠子都悔青了——当然这是后话。 五首歌一定,剩下一首没人想要的歌就被水墨山河的柳梦萦粉丝抢了。水墨山河的团粉公开发表声明了,说咱们家的柳梦萦实力全面,长得又可爱,但这个节目对柳梦萦极其不公,每次出场都没给她几秒的镜头。所以他们这次一定要给柳梦萦应有的牌面。前面五个人是打不过,但剩下这个席位,哪怕是广场舞,也要给柳梦萦抢下来!这是一场举团之战。 一开始,打投战争的焦点的确只在最后这一首歌,因为其他几家根本无法撼动。想当c位,只有抢《做最可爱的崽》!在这个下位之争中马莹家是和柳梦萦家抢得最凶的。 凭心而论,马莹无论是颜值、话题度、人气,还是综合实力都不比柳梦萦差,甚至有可能还高出一点点。但马莹家有个致命弱点,就是柳梦萦家是全团备战,而马莹家……有方语娴。 方语娴在蓉文练习生中顺位排名第二,本身也是唱跳兼优的选手。在马莹数次被颜然凶残打压,人气一落千丈后,蓉文的团粉们普遍认为,既然从目前看来,颜然出道之势已不可阻挡,再坚守马莹,只会让蓉文家彻底失去出道位。所以: “是时候换投资对象了,我觉得方语娴不错,她实力好,与颜然又没有直接冲突。”蓉文家有大粉如是说。 可是方语娴家要上位,首先要阻止的,就是马莹取得c位。于是蓉文对外扩张的脚步,就变成了队内撕x…… 马莹家真正的对手,不是水墨山河的团粉,而是水墨山河的团粉加方语娴粉。 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各种不利因素牵扯之下,马莹家选择与柳梦萦家在《做最可爱的崽》这首歌上打响粉丝选歌之战的第一枪。 马莹家已经做好了一番苦战的准备。没想到开局刚六小时,马莹家就被柳梦萦家打出一个小断层。面对柳梦萦家的攻势,马莹家被直接碾压过去,连个水花都没扑腾起来。 马莹的粉丝管理层悲哀地发现,马莹的人气是真的是不行了…… …… 就在大家都以为这次打投之战就此告一段落的时候——诶,骚操作又来了。 这次妖蛾子的发起者却不是节目组,而是文雪夷家的大粉。而这次的骚操作,最终将下位选手的菜鸡互啄演变成了凶残血腥的全方位战争。 起因很简单。就是文雪夷家的大粉看牟敏卿家欢天喜地地讨论牟敏卿拿到《闪亮》,舞台会有多炸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不能让牟敏卿家再次抢到舞曲。这个节目的第一舞担,必须是咱家的文雪夷! 于是,文雪夷家于第二天中午宣布,所有人转向!投《闪亮》!大粉在饭团里喊话,说我们家雪姐一直被节目组恶意剪辑针对,初评级莫名地负于在地板上装毛毛虫的余应琪,二次公演莫名其妙地负给连舞蹈动作都没有的颜然,还下了她的队长,恶意剪她的负面视频——这一次,我们就要给雪夷一个很燃的舞台!全体转向,我们投《闪亮》!我们让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有我们,文雪夷就永远不败!【雪姐就剩下我们了!】大粉吹响了战争的号角…… 文雪夷在韩国银河少女中,组合时间出道比牟敏卿更早,咖位更高,粉丝数量与打投能力也的确强上一筹。要是一开始文雪夷家要《闪亮》,那没得说,牟敏卿家也要退让三分。 ——可是几大上位者的粉丝会都商定好了打投的歌,投到一半,文雪夷家却突然要回过头来抢牟敏卿家的歌,这也太不把牟敏卿家的粉丝当人看了吧?就是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是性格本就狂躁的女粉丝群体? 大家都不是笨人,这次撕破脸皮的本质,压根就不是什么文雪夷的粉丝“要给雪姐一个很燃的舞台”,而是节目中牟敏卿势头一片大好,感到“映虹一姐”的地位受到威胁的文家大粉,要借这个机会打压牟家,以巩固地位,并抢夺未来出道的c位。 因为从势头上来看,不管颜然赢文、牟多少次多少次;不管金鲤多么受路人粉的喜爱,这两家的粉丝群体都刚刚成型不久。这种仍在雏形中的粉丝应援会,和映虹的高度职业化,韭菜化的粉丝大军相比,无论是饭团控评还是网上集资打投,其战斗力都不在一个水平。 所以文雪夷的终极对手,只能是来自同一公司的牟敏卿。反之亦然。文牟二人,无论是在镜头前表现得多么亲密无间,在资源争夺战上,永远都是你死我活的对手。 于是,很快的,牟敏卿家就有有大粉发出号召,死战到底,永不妥协!卖掉自己的肝、肾、骨髓、血、眼角膜、子宫……誓死捍卫牛魔王的尊严。 然而该妥协还是要妥协的…… 号召大家“血战闪亮”的大粉,显然只是没什么背景的野生大粉而已。但是牟敏卿的粉丝管理团队,最核心的大粉们可都是领映虹工资的职业粉丝(脂粉)啊! 这“抗战到底”的呼声刚刚发出来,脂粉就琢磨着事情不对劲了:自己拿的是映虹的工资,要是鼓动映虹的两家打起来,最终不是便宜其他几家?万一争到牟敏卿或文雪夷其中一人没抢到c位,映虹还不得把板子打他们这些脂粉们的屁股上? 于是: “这这这……打不得啊!”脂粉们在饭团里发出了这辈子所能发出的最凄厉的惨叫声。 第80章 遍地狼烟(四) 牟敏卿家粉丝应援会管理层在意见上的高度不统一,给牟家散粉们造成了很大的困扰。一部分响应号召在《闪亮》上死磕。一部分则以为牟家要进行战略撤退,挑软柿子捏。 于是有人将目光投向了颜然的《跟我走吧》……因为说实话,这首歌适合颜然,也适合大舞担牟敏卿。 牟敏卿家散粉的这步骚操作让在一旁看戏吃瓜的颜党小吃一亏。因为几个热门选手的粉丝会早就各自定下了要打投的歌,其他中下位选手的粉丝们也绝了在这几个歌上,和上位者们一较高下的找死想法。所以前期的打投其实销烟味并不多。颜然粉丝会散粉虽多,却根本没有打投的气氛。谁能想到牟敏卿家从别的车道上别了过来? 牟敏卿散粉的一波攻击,居然将颜然家的票数压了下去。 饭团颜家大粉“团子殿下”、社区大版主“裴爵爷”坐不住了。一个不小心,居然让人打到家门口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时两大平台同时发文:你要战便作战! 一场由饭团、千寻社区两大平台牵头全国粉丝应援会(国会),邀请b站、龙空山、猫扑、知否、凤舞、游戏谷、北朝等各大平台,一起为颜然守住《跟我走吧》这首歌的战役,就这样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饭团“颜然”社区管理员“团子殿下”在饭团插旗:粉丝在旗下回复多少楼,“团子殿下”就投入回复当我乘三的人民币进行打投。 千寻“颜然”社区小版主“龙焰涛天”在社区插旗:回复楼数超过三千,则追加六千元进行打投。 猫扑大神“从不相信爱”在论坛插旗:回复多少楼,便拿出多少钱进行打投。 b站知名up主“瑶光”发视频插旗:收到多少硬币,就以硬币数进行打投。 饭团“贝拉杨”社区管理员“金贝贝”发文,号召贝壳们帮助颜然拿下《跟我走吧》这支歌。 …… 颜然粉丝就像被捅了窝的马蜂一样,嗡的一声全出来了。不但于第三天凌晨成功反超这只流浪的牟家小分队,还打出一个漂亮的断层来。 与此同时。 文雪夷家在动用盘底大招【雪姐只剩下我们了】狠狠地虐了一波粉丝之后,粉丝卖肾卖视网膜的速度明显增长。气势如虹的文家军碰上内部意见不统一的牟家,这场战争打得就像用收割机收割稻草一样容易。 眼见文雪夷家在《闪亮》上的票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接近牟敏卿家,牟敏卿家的大粉们纷纷坐不住了。 脂粉将这一事态上报映虹之后。映虹高管出面进行协调,让牟敏卿家速速退出和文雪夷家的竞争,另寻他歌。同时公司官方号在饭团发文,含蓄地说牟家要另寻高峰进行攀越,同时疑似要求文家帮牟家一起抢歌。 公司管理拉偏架的行为,让牟家的很多粉丝都倍感屈辱。但公司发话了能怎么办?坚持和文雪夷对抗的大粉“思念之风”被映虹的脂粉开除粉藉。让“思念之风”一气之下跳墙颜然家,花了好多钱帮颜然家固守《跟我走吧》。其他粉丝则无奈之下接受公司的安排,另寻战场。 于是其他家粉丝都开始紧张起来。尤其是之前刚打过一场的颜然家更是风声鹤唳,害怕得集资令都下了。裴爵爷等平台管理更是频繁相互联络,还有人跑到金鲤后援会请求必要时的援助。 没想到的是,牟敏卿家大粉最终决定:征战《风一样的女孩》,就是原本余应琪家给自己偶像选的歌。 这谜一样的操作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论仇恨值,颜然曾两败映虹女孩;而余应琪只在初评级的时候pk下了文雪夷,跟牟敏卿没瓜葛。论嗑金能力,余应琪家妥妥的全团第三,仅次于文牟。 不管是从哪个方面看——都没道理选择余应琪家呀!有人猜测是节目组有人透露消息给映虹,但是无法考据来源与正确性。 总之结果就是这样。余应琪家就像站在路边,嗑着瓜子看前方两个人打架,然后被其中一人突然转身捅了两刀…… 刚才说到余应琪家是嗑金能力仅次于文牟两位映虹女孩的粉丝群体。这个群体人数不多,但人均出钱打投的能力全团第一,甚至放眼娱乐圈也罕有能及。余应琪能有这么一群为她打生打死的粉丝……作为偶像,足以一辈子自豪。 余应琪能吸引这么一批有钱有时间的“高级粉丝”原因很复杂很难复制:余应琪的中性打扮;稳定的唱跳素养与台风;在某些群体眼中份外高级的香港户藉;骚扰所有路过小姐姐的那抢戏狂魔般的表现;以及初评级pk下文雪夷的惊艳表演……都是一部分原因。但最主要的应该是她难以被复制的人格魅力。 老实说,初评级以后,节目组给余应琪的镜头并不算多。第一次公演,pk对手是全场能力倒数第一的“摄魂魔音”祝甜甜,完全没能体现出自身实力。第二次公演选的是唱作,整整一集都活在甘源的阴影下面。 据不完全可靠消息,节目录制出来后,制片人董源对节目组看中的热门人选余应琪非常不满意,曾经在公司内部聚餐的时候说:“我们选的是女团,女团!一水漂亮的大长腿小姐姐,中间混进一个穿长裤的小哥哥,在台上一起跳舞算怎么回事?这是社会主义新女团,还是一夫多妻的封建社会新女团?” 上面这段话曾经引发过余应琪粉丝大闹节目组饭团平台,要求节目组给个说法。节目组能给什么说法?当然是矢口否认。这事最终不了了之,谁也不知道上面的故事是真是假。不过有心的余家粉丝发现,在此之后,余应琪的镜头和从前比是明显减少了。 不过余应琪的确有她独特的魅力,在镜头被大量削减的情况下,她的粉丝依旧保持着惊人的粘着度。同时因为节目组虐粉,粉丝的人均嗑金能力倒是上去了。 这批女粉丝……是值得尊敬的。面对挑衅,余应琪家应援站大粉“粉蒸肉”站出来说:绝不屈服于映虹的淫威。你要拿我的歌,那就从我们的尸体上跨过去拿吧! 来吧,姐妹们!在狼子野心的牟敏卿家的打投大军来临之前,我们继续加高城池! 第81章 遍地狼烟(五) 此时六天的打投时间已过去快一半时间,余应琪家在《风一样的女孩》上的打投优势已经高得令人咋舌。 牟敏卿家和余应琪家苦战两天,虽然拉小了差距,但从追赶速度上看,要想在规定时间内赶趟余应琪家,已经是不可能的任务。而很显然的,虽然公司饭团的大v号号召文家勒紧裤腰带帮牟家拿下这首歌,文家是傻了才会真这样做。 眼见打投还有一天就结束,余应琪家大粉们纷纷冷笑:来,我看你能申请多少个vip号跟我们打! 然而令她们目瞪口呆的是,打投的优势,一夜之间被平了! 很难想象余应琪家粉丝早上爬起来,就看到自己家辛辛苦苦攒下的优势突然没了时的恐慌,与“这**是开机器了吧?”的怒火。 有余家大粉统计岳牟两家投票速度,可以看到这首歌上余家的得票数是稳定增长的。反之牟敏卿家,第一、二天打投数几乎为零,第三天晚上开始有大量打投,但在余应琪家咬牙嗑金之下,直到第五天晚上,两家的差距依然很大。 可是第六天凌晨两到三点的时候,牟敏卿家的投票数突然出来一个每分钟20000票以上的高峰,并在这个速度上维持了整整一个小时刷了120万票,然后像进入贤者时间一样又恢复到要死不活的状态。 **的这种投票曲线,像是正常人类的行为模式么?!这篇文章的结尾,余家大粉讥笑牟家借了“百万阴兵”来打投。并号召大家誓死不屈,抗战到底。 牟家则反讥,投不过就别玩,口嗨只会让人瞧不起。 这场大战两家各执一词,谁最后被瞧不起不好说。但第六天打投截止的时候,余应琪家虽然拼命集资买号,但终究没有抵挡住牟家的进攻,《风一样的女孩》所有权易手,被牟敏卿家拿下! 这血腥的打歌之战的最终结果如下: 《风一样的女孩》:牟敏卿; 《心有灵犀》:周茜; 《跟我走吧》:颜然; 《闪亮》:文雪夷; 《做最可爱的崽》:甘源; 《不负好时光》:金鲤。 ——咦,好像有两个奇怪的家伙混进来了? 被文雪夷家像破鞋一样丢弃的《心有灵犀》,居然被小透明周茜家给偷本成功了! 原来在敏锐地察觉到文雪夷家有心要放弃《心有灵犀》,转向《闪亮》后,周茜家大粉立即展开紧急动员,宣布:咱们家茜茜太佛了,节目组也不给镜头。这样下去的话茜茜要出不了道了!不行,为了vocal的尊严,我们一定要帮茜茜拿下这首歌! 周茜家的大粉在狼烟遍地的粉丝大战中抓住了那一纵既逝的机会,在其他几家的粉丝应援会反应过来之前率先抢投。等到第三天,李漱玉、杜艾嘉等几家反应过来,文雪夷家是真的不要《心有灵犀》这首歌,也试图抢夺这首歌时,却因为动员太慢,比起周茜家少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最终都没能攻下周茜家建立起来的前期优势。周茜总算在这个节目中,第一次成为了公演c位! 在周茜家为帮助自己偶像抢得c位而欢欣鼓舞的同时,还有无比失落,士气低沉的柳梦萦家。 因为《做最可爱的崽》被甘源横刀夺走了。 之所以说甘源,而非甘源家——因为甘源真的没有“家”。 粉丝是个互相流动的群体。披着别家粉丝皮,到处给别家煽风点火,带节奏的披皮黑的广泛存在,使得每家的粉丝后援会都没什么秘密——所有的人都知道,甘源根本没几个粉丝,连成形的后援会都没有。甘源社区、饭团平台门可罗雀。甘源的偶像帐号由公司管理。发个贴子,除了营销号、披皮黑和博爱粉都没人回贴的。 为什么?甘源虽然是每战必胜的大魔王,但是她有几个非常致命的弱点: 第一,年纪大。二十七岁的【高龄】仅次于黄雅莲。偶像行业是个看脸更看年龄的世界。二十七岁…… 第二,人丑——不能说丑,那叫欧美人喜欢的“高级脸”。就是在欧美电影里常能看到的亚洲人的单眼皮眯眯眼。其实要是看顺眼了的话,甘源长得还是挺酷的,但是偶像恰恰是个第一印象分很重要的职业。不喜欢的第一眼看过后就不给眼神了。所以…… 第三,rapper。这玩意儿在国内受众真的很小,也就偶像团体把它当回事…… 第四,骚操作。甘源因为大魔王身份,一开始还是有点粉丝的。但是她复活黄雅莲这手骚操作败了很多人的好感。虽然不知道她复活黄雅莲的真正用心是什么,背后是否有节目组的操纵,但这次复活对她最大的伤害就是:大批愤怒的粉丝脱粉。她的粉丝本来就少,因为这事又脱粉一大半,还剩下几个? 第五,人品。四大魔王,甘源最水。文雪夷、牟敏卿、甘源都是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颜然从初评级起的对手:马莹、贝拉杨、牟敏卿、文雪夷,无一不是劲敌。文雪夷和牟敏卿也基本上无愧于大魔王的称号——哪怕是输给颜然也都情有可原。 可甘源算什么?初评级对的秦丹云靠的是比赛规则撑腰,后面的对手都有谁?简澜——还有人记得这个名字么?金鲤——你个大魔王好意思找金鲤pk? 甘源有实力,而且实力有目共睹。但她的选择是不是太水了?这样的偶像,能有人粉么? 然而柳梦萦家仍然被打败了。辛苦打投三天,《做最可爱的崽》被甘源抢走。水墨山河的大粉们无不吐血。 ——你说你甘源靠路人粉投票次次进前十,我怀疑你在作弊,但我没证据。可你说你家有粉丝进行集中打投选歌,这说出去都没人信啊!粉丝在哪个平台集的资,在哪个社区聚的会?又是哪个粉丝应援会宣布打投这首歌了? 没有呀! 有心人统计投票速度,甘源的票是从第三天起开始的。不像牟敏卿家那恐怖的突破天际的投票速度,甘源家是每次半个到一个小时,最高速度500-600,零零碎碎持续两天,最终压垮了柳梦萦家。 从作弊者的角度来看,可以说挺小心了。 但是你没粉丝呀!你开机器开得再小心,秃头上的虱子,还能看不到么? 甘源“鬼王”的称号,由此而来。 第82章 狗仔的一天(上) “终于到了。”赵子阳擦了把汗,放下行李。让他这么一个东北人,大热天巴巴跑到火炉似的蓉城,实在是让他非常难受。 “不过总算走到这一步了。她的身世总算能揭开了吧?”赵子阳喘了口气,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学校大门。 大门的右侧,马马虎虎地挂着一块老旧的木牌,上面的写着几个因为掉漆而特别难看的大字: 蓉城第十四中学。 这所学校看上去很普通。铁栅栏的大门上铁锈斑斑,大门前尘灰满地,传达室内的警卫懒懒散散,透过铁栅栏一眼就能看穿的整个校园,甚至中学的编号都暗示着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非重点中学。 “卫生系统高官的女儿,呵呵……”赵子阳不屑地哼了一声。 忽悠了门卫,赵子阳先去学校图书馆,以记者的身分办了张临时阅览证,便开始去图书馆找起书来。 赵子阳要找的书是学校年刊。一般一个学校,再怎么寒酸,学校的历史总需要保留下来。他想查的,就是2013年的档案。 每个班的学生名单都印在校刊。赵子阳没有废太多力气便从当时初三(四)班的毕业生名单中找到了“傅明珠”的名字。 “找到了!”赵子阳一阵激动。再找时,却无论如何也没找到“颜然”的名字。 “这个叫傅明珠的女人,果然只是在网上胡说八道么?难道……一番辛苦又要白费?”赵子阳一阵抓狂。 赵子阳是一个娱乐记者——曾经是。半年前,他兼职狗仔跟拍某女明星的隐私,拍到这位女明星被一个五大三粗的富豪搂着从一个房间里出来。赵子阳自觉弄了个大料,得意地把照片拿给自己的上司看,觉得明年升职就靠它了。 可他没想到那个搂着女明星从房间里出来的富豪,居然会是自己女上司的老公…… 他的一份材料,让女上司和她老公大闹了一番,闹到最后,女上司看在钱——不对,是看在老公钱表达的诚意的份上,合解了! 这样一来,赵子阳就陷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处境。他在女上司眼前出现的每一分钟,都是在提醒她老公和别的女人相爱的提醒。 ——所以两周后,赵子阳被解雇,成为了一名拥有娱乐记者证的自由职业者。 他把自己的简历到处发,面试了几家单位都不是特别满意。但是他的求职广告倒是吸引了很多奇怪的顾客,委托找他去扒各种明星黑料。 因为他的记者证并未作废,当狗仔扒黑料这事又是他的老本行,所以干起来特别顺手。成功地完成几次委托后,他的名声渐渐响了起来,请他干这种黑事的人越来越多了。 赵子阳现在也不想找工作了,因为他发现,当职业狗仔来钱更快呀!至于那些个雇主想拿黑料做什么,赵子阳一概不问。因为他知道,有什么不知才是福…… 一个月前,有人打电话联系他,给他十万,要他挖颜然的黑料。如果能找到一耙子钉死颜然的致命黑料,另追加十万元。 这可是大手笔。吃下这单,今年后半年都可以不用开张了。这个女孩明显是《梦想点将台》要隆重推出的人物。凭她现在的话题度,一旦出道应该就能迅速走火。所以如果对手平台能挖到她的黑料,并在她出道不久后爆出来,那对滚滚娱乐的打击应该是非常沉重的。其价值……嘿嘿,兴许卖给滚滚娱乐还不止二十万呢! 赵子阳立刻详细调查起颜然来。 颜然的身份之谜是很多人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官方公布的花絮、背景信息、访谈等资料中有大量的小姐姐们的私人信息:生日、藉贯、学历、履历、性格爱好、技能等等。但关于颜然的背景却介绍得很少。除了生日和藉贯,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她曾经在蓉文当练习生的事,还是后来马莹的粉丝给揭出来的。她的神秘引起过很多人的兴趣,也是网上争论的热点问题之一。 赵子阳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从千百个真假难辨的消息源里筛选出了一个可信度比较高的来源——那就是现在在鹏城打工的傅明珠的博客,并从她那里得知,颜然出自蓉城第十四中学。 眼看这颜然的神秘身世,就要被自己揭开,可谁想到傅明珠的同班同学名单里,却没有颜然这个名字? 难道颜然是她的艺名?她的真实名字另有其人? 赵子阳翻了一下该班的毕业照,来回仔细翻看两遍,却依旧没能找到跟“颜然”长得特别像的女孩…… 难道傅明珠真的只是无数爆假料大军之中的又一个口嗨者? “等等……”赵子阳重新翻到毕业照下面的毕业学生名单上。在名单的最前方,有个醒目的名字:孙默(班主任)。 也许可以诈这个孙默一下——死马当活马医呗! 赵子阳想到这里,便关上了校刊,重新回到校门口传达室,给警卫递了根烟:“大哥您好!我找孙默孙老师。都预约好了,但忘记问他在哪个楼了。刚才打电话也一直没接通。请问您能告诉我他在哪吗?” “客气!孙主任是初二的教导主任。你去初二的主任办公室找他去吧。就在左手边那栋楼的二楼。”警卫得了烟,很痛快地就把孙默的信息告诉了赵子阳。 赵子阳道了声谢,按警卫指点找到主任办公室,敲敲门,进去后发现一个大腹便便的四五十岁男人坐在正对门。“你找谁?”男人问。 赵子阳微笑着朝老男人点头:“请问是孙主任吗?您好!我是青禾日报的记者子阳。这是我的记者证。我想跟您打听一个四年前从这里毕业的学生的事情。” 孙默主任皱了皱眉,“四年前?那可不一定知道。你问谁?” “颜然。这个名字您可还熟悉?”赵子阳仔细地盯着孙主任。 他发现孙主任听到“颜然”这个名字时,脸色当场就变了。 “不记得,不记得!我还要备课,你没事就不要待在这里。”孙默一脸不耐烦地挥手。 “孙主任您一定记得。初三(四)班的颜然嘛!这么有特点的学生您一定记得住。”赵子阳干笑着说。 “我真不记得——你打听她的消息干什么?”孙主任问。 “实不相瞒,我是负责给她做政审的调查员。她在初中的经历很不清楚,所以上级让我来调查一下。如果您记得什么有关她的事,还请您多多配合跟我说说。”赵子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 孙主任的神色一下就放松下来:“哦,原来是这样……” 说到这里,孙默长脸一板:“颜然这个女娃,小时候不爱学习,成绩不好,而且性格顽劣不堪,没能顺利毕业就被学校开除。作为老师,她大概是我教学生涯中的一个遗憾。” “颜然初中没毕业?”赵子阳大为吃惊。不过这样的话,倒是可以解释为什么毕业照和毕业学生名单里没有她的名字了。 “谁说她毕业了?她这样说的吗?”孙默反问。 “……那颜然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吗?比如唱歌、跳舞、书法、英语之类?”赵子阳问。 第83章 狗仔的一天(下) “唱歌跳舞还可以吧。她妈妈就是搞这个出身的,声音很动听,那腿……不过颜然很野,一般男孩子都打不过她。我猜她也不会认真跟她妈妈学习唱歌跳舞。其他的我就没听说过。” “颜然的妈妈是唱歌跳舞出身的?”赵子阳兴趣大增。 “是呀。那年代,唱歌跳舞不好找工作,不然她也不会沦落到那步田地,诶。”孙默叹息。 “沦落到哪步田地?”赵子阳急问。 孙默警惕地看了赵子阳一眼,不说话了。 “呵呵,对不起,听故事听入迷了。是这样,政审需要了解她父母的状况,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她父母是怎么个情况吗?”赵子阳用尽量冷漠平淡的声音问。 “颜然什么也没说吗?她自幼就是单亲家庭,没有父亲,母亲颜如玉原来是个演员,后来怀了颜然就辞职回家了,也没个正经工作。学校原来每年都会给她家一点补助。颜然退学后,学校就没跟她们联系了。”孙默沉默片刻后,补充一句: “其实颜然这娃子蛮好的,她要是不被开除,考市重点也……” “……等等,”赵子阳觉得这老男人说话有些不尽不实。什么叫不爱学习,成绩不好,性格又顽劣不堪,但不被开除的话可以考个市重点?你十四中是一所好到被开除的学生都能轻易上市重点的学校吗? “孙老师,您说的颜然,是这个颜然吗?”赵子阳把网络上流传的一张颜然的素颜照拿出来给孙默看。 “没错,就是她。长开了,比以前漂亮了,但就是她冒得错。跟她妈长得真像……”孙默似乎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复杂,“她现在在干什么?” “她现在……从事文化娱乐类工作。”赵子阳憋了一下,没如实相告。 “走她妈妈的老路吗?”孙默点点头。 “诶,看您对颜然妈妈很熟的样子,我想拜访一下她母亲,您知道该去哪里吗?”赵子阳觉得孙默似乎对颜然很熟,却又有顾忌。心想有些问题干脆直接问颜然的母亲吧。 没想到孙默像被蜇了一下似的站了起来:“什么我跟她妈很熟?不知道不要乱说话!她妈埋在哪里,我上哪里去知道?你这人奇怪的很,莫不是什么坏人?我什么也不说了。快走,快走!” 赵子阳瞪大了眼睛:我去!她妈死了?她岂不是无父无母? 等等,颜然前段时间在泸城劝人放弃自杀时说的话……是真的? 家境贫寒,单亲抚养,未及成年,母亲坠亡。这是什么样的家庭呀!这样家境下的孩子,是怎么长成颜然现在这样的大魔王的? 从主任办公室被赶出来后,赵子阳陷入了为难。 挖到这个份上,最起码弄清楚了两点:一、网上说颜然初中学历,其实是被开除。但孙主任说话不尽不实,疑似有隐情;二、颜然自幼无父,母亲也已去世。这两点都有自己刚刚偷偷录的对话为证。 这两点,第一点算是黑料,但还需进一步弄明白她是为什么被开除的——如果是未婚生子、吸毒什么的,那肯定是最好…… 看来还是得继续挖。没爹没娘的事就不用再调查了,不赚钱…… 赵子阳算了一下时间。颜然四年前初三辍学,那就是说,当年和她同班的同学都应该已经高考完毕,离开了学校——除非是复读…… 赵子阳精神一振,向路过的学生问明了复读班所在楼层后,立即找了过去。 通过不断找学生问,赵子阳终于在下课的时候找到了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姑娘,李燕。 “李同学,你好!”赵子阳和颜悦色地对李燕说。 “叔叔好,找我有事吗……”李燕有点害羞。 “呵呵……【哥哥】是颜然的好朋友。听说你认识颜然,能跟你打听打听颜然的事吗?”赵子阳问。 “颜然?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她还好吗?”李燕犹豫了一下。 “她很好。你知道颜然为什么被开除吗?”赵子阳问。 李燕犹豫了一下。 “没事,你可以放心地告诉哥哥。”赵子阳说。 “……那你不能告诉别人哦!听说,我只是听说啊,是孙主任本身有老婆孩子,还和她妈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本来颜然都忍了,没想到有一天孙主任还把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然后颜然就拿把剪刀把孙主任给捅了,捅在哪里谁都不知道——问她她也不说,后来就被学校开除了。”李燕神神秘秘地说。 赵子阳:“……” 妈蛋!我**是来找黑料的。什么学习成绩垫底呀,小太妹呀,打架斗殴呀,欺负女同学呀,未成年抽烟酗酒呀,吸毒啊,堕胎呀,未婚生子呀……都行,实在不行整容实锤也好啊!但这故事…… “那个……她有没有什么别的故事啊?比如谈男朋友什么的?”赵子阳只能接着蛊惑李燕。 “没有啦。她每天都在学习很多奇怪的东西,一般都不跟我们玩,觉得我们太幼稚。有些男生想跟她谈朋友也都被她拒绝了,说是‘浪费时间’。久而久之,就没什么朋友喽!我印象里只有傅明珠跟她玩得比较好吧。但她很酷哦!学习成绩总是班里第一不说,每次班级表演节目她也特别厉害,什么都会。” “为什么傅明珠跟她的关系会好呢?”赵子阳仍然不死心。 “……傅明珠当时很弱小,总被班里其他女生欺负,颜然就罩着她,不让别人欺负她。颜然被开除后,还专门请我们吃了一顿饭,我们也没再欺负傅明珠。傅明珠毕业后离开了这里,后来就没联系了。”李燕说。 “那你和她的关系?”赵子阳问。 “我原来是傅明珠的同桌。跟颜然打过一架,没打过她。后来傅明珠被颜然擅自调整成跟她坐后,我们就没冲突了。”李燕说。 “呃……”赵子阳觉得李燕小朋友真坦荡。 “叔叔,你知道颜然现在在哪里吗?”李燕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请代我跟她,还有傅明珠说声对不起吧。小时候我不懂事,现在我明白不对了。虽然高中我们关系不太好,但是内心里,我们所有人都觉得她才是班里最酷的学生。”李燕认真地说。 如果李燕说的都是真的,再结合颜然在劝人自杀时说的那些话…… 赵子阳看着李燕那真诚的表情,心里只觉得有些发堵。赵子阳从未见过一个女孩,哪怕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生活,却坚持学习,一心正道,孝敬母亲,保护弱小…… 真正的偶像,就是她这样的吧!见尽明星公众人物各种黑料的赵子阳,一时间竟有粉上这个小女孩的冲动……当然这股冲动很快就被坚定而成熟的心智给压制了下去。 可是妈蛋!这黑料还怎么挖?二十万元现大洋啊!而且我tm为调查这事来回高铁票,旅馆费,还有我这么多天的人工费——上哪儿要去? 颜然你真是个坑啊…… 第84章 小才艺展示(一) 粉丝们在外面世界的打生打死并没有太多地影响到与世隔绝的小姐姐们。 公演结束后她们连一天休息都没有,就接了一个合唱任务《加油,青春》。歌是现成的,练就是了,但只第二次公演晋级的人,才有机会在第三次公演上唱这首歌。 歌本身并不难。但颜然没时间练。作为第二场公演点赞王的队伍,颜然团队去参加了鸿蒙手机推广大使的工作。公演结束第二天,颜然就带周茜、李天音和顾惊鸿去杭城的手机新款发布会一表演了《paradise》这首歌。 因为贝拉杨没来,颜然有心让周茜唱贝拉杨的部分,但周茜彩排时破音跑调,英语单词发音不准……问题出了一大堆。最后还是颜然一个人唱两人分,才把这个任务搪塞了过去。 随后的两天,小队四人还合拍了一个鸿蒙手机的广告mv。导演对颜然的表现是相当满意,说颜然是天生的演员——这种话听听就算了。颜然两世为人,还真没在演技上下过什么功夫。 工作结束后,鸿蒙公司给了四人一人一部最新款的鸿蒙手机。鸿蒙活动负责人再拿出一部手机,让颜然转送给原计划要来却因病未能成行的贝拉杨。 所以《加油,青春》这首歌,颜然和她的队友们几乎是车上或床上的零碎时间里练的,生活充实得连睡觉基本都没时间。 工作完回来的时候,颜然单独跑了一趟医院去看望贝拉杨,并转送手机。两人聊了一个多小时,回程时颜然去电器店买了一部功能还可以的电子琴。结果回到寝室时发现小姐姐们跟没头苍蝇似的忙成一团。 颜然去训练室抓了一个小姐姐,问起来,才知道是节目组要求所有人准备一个自己擅长,却不太为人所知的小才艺。这个节目给足大家自由排练的时间,可以单人表演,也可以多人表演,但只有第二次公演顺利晋级的人,才有机会表演。所以如果非要合作表演,那么合作对象可得选好了。 这是个不错的点子,发掘宝藏女孩嘛!也算是给一些佛系小姐姐们最后的机会了。这个节目要是演好了,是真能逆风翻盘的。 颜然摸了摸自己新买的电子琴,心想莫不是自己有先见之明?不过颜然也没拿定主意。毕竟自己“唱作才女”的声名在外,就算现在加个弹电子琴,别人也只会觉得这东西颜然会才是理所当然,不算什么不为人知的才能吧? 要不……来个好玩点儿的?颜然寻思着,在纸上写了一行字:theinternetisforporn(上网就为看*片)。 这是前世著名现实主义黑色幽默音乐剧《q大道》中的一个插曲。有意思的是,这个世界也有《q大道》这部音乐剧,风格大体也一致。所以说,q大道能出现,还真是美国社会矛盾突出到一定程度后的必然产物了。 但是两世《q大道》的总体内容虽然类似,具体的梗和歌曲却并不相同。比如颜然刚才想到的《上网就为看*片》,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q大道》里面。 所以把它写出来的,再拉几人一起表演的话,应该非常带感…… 不过,让偶像小姐姐用娇滴滴的声音大喊:“上网就为看*片!”,是不是有点三观尽毁的感觉? 嗯……先放一边,再考虑一下吧。 颜然一边琢磨着,一边问同宿舍的金鲤:“小金鲤,小才艺你有什么想法没?” 金鲤摇摇头:“完全没有!” “别这样,”颜然笑着摇头,“你的粉丝们会想在节目中看你大展身手吧?你会什么?” “我什么也不会。”金鲤很老实地说。 颜然无语地看了金鲤一眼。她发现金鲤是认真的。她有可能是真的【什么都不会】。 试想一下:一个农村出身的小姑娘,初中辍学去工厂做女工,干了几年后辞职去泸城闯荡,去婚纱做过推销,在咖啡馆打过短工,最后被只懂得看脸的沙老板捡回去当女团——她能有什么可以拿到节目中当才艺展示的东西? “小金鲤呀!你要擅于发现自己的美,”颜然提示她,“你总有这里小姐姐都不会的能力吧?说出来我给你当当参考。” “我能在三分钟内吃完一碗泡面。”金鲤认真地想了半天,说。 颜然:“……” “呃……我还能徒走抓老鼠,特别大的那种。”金鲤又想了一会儿,补充说。 颜然眼睛一亮!急忙问:“真的?” 金鲤用力地点点头:“真的,我在农村抓过。好几次。”不过立即变得满脸忧愁,“但这也不是什么才艺吧?” “小金鲤,看来你是低估了你的能力啊……”颜然轻叹。徒手抓老鼠可是门手艺,颜然都不敢干。 “不过老鼠还是太危险了。不小心被咬一口,你得打好多种疫苗。现在时间还赶趟,我再琢磨琢磨。”颜然于是说。 “你要带我?”金鲤大感意外。 “不然呢?让你在台上表演三分钟吃完一碗泡面?你有脸表演,我还没眼看呢。”颜然说。 金鲤急了:“不要以为吃泡面很容易!来来来,我们现在就泡一包面,我看你三分钟能不能吃完!” 颜然:“……” 这时候冯锦儿推门而入:“你们准备表演什么节目?” 颜然看了冯锦儿一眼。冯锦儿在节目中的处境其实很多地方都很像马莹:同样的全能型的门面担当;同样出身大公司;同样队内都有一个强劲的竞争队手,导致公司打投力量被分流;同样的节目顺位十名左右,出道和不出道都只在两可之间。 但是冯锦儿性格比较好,待人处事上也不像马莹那么自私与功利。加上出身贫寒,和颜然、金鲤都有共同话题,所以三人关系还算可以。 “还在琢磨着。你有什么想法吗?”颜然问。 “嗯……就是大家这几期都只看到我的舞,却很少能听到我的歌,所以我想唱首歌给大家。”冯锦儿说。 颜然摇摇头。冯锦儿的选择对吗?只能说不跑题吧!没错,冯锦儿作为一个介于全能和全不能型的门面担当,除了最近一直在表现的跳舞外,也是能唱一嗓子的。所以选择唱歌,并不能算答题错误。 但首先,她也就是能唱一嗓子而已,属于dancer里面唱歌较好,vocal里面跳舞还行的水平。 其次,要看问题的本质啊同学!为什么节目组要大家表演小才艺?难道是因为节目组想让小姐姐们把原来没展示的东西展示一下么? ……是这样没错。但更重要的,是通过这种方式,让更多的观众重新认识到小姐姐们的魅力,给中下位圈的小姐姐们打一个打翻身仗的机会! ——你说你就一卡拉ok厅常客的水平,唱的歌有吸粉作用吗? 第85章 小才艺展示(二) “我和金鲤准备弄个小节目,现在怎么弄还没想好,要不,一起来呀!”看在室友之谊的份上,颜然热情邀请冯锦儿加盟。 “呃……不了,我跟雪夷说好,请她配合我唱歌了。临时变卦不太好。”冯锦儿犹豫了一下,拒绝了颜然。 颜然这才想起,冯锦儿最近想跟文雪夷拉cp来着…… 好吧。 人各有志,颜然没有勉强。冯锦儿选择和文雪夷拉cp,一起演节目,本身就是一种站队。大公司的人选大公司的人,这逻辑没毛病。 从这点上,还是能看出,哪怕颜然数次击败映虹女孩,大公司的底蕴仍然不是颜然这样的素人可以轻易撼动的。 稍微唏嘘了一下,颜然就把这事抛到了脑后,开始鼓捣她新买的电子琴来。 没有了自己的“另一半”笔记本,颜然现在编曲写歌就只能用这种更原始的办法。 她准备写的歌暂命名《生命的礼赞》。这也是一首在前世有原型的歌。但在经历了将近19年的漫长穿越后,当年喜爱的音乐记忆都已模糊。她只能通过大概的音乐风格、副歌的旋律来重新补完这种歌,歌词的很大一部分也是要重填的——基本上相当于重写一首命题歌了。 写着写着,冯锦儿找文雪夷去了,而金鲤也去找她的古典小美女楚月荷玩去了,于是寝室里就又只剩下了颜然一个人。 就在她决定继续孤单的时候,一个让她有些意外的人出现了。 周茜。 “队长,能请你帮我个忙吗?”周茜问。 “叫我颜然吧,公演完我就不是队长了。”颜然微笑。 “那下次公演,如果你可以选人的话,你能优先选我吗?”周茜的声音细若蚊吟。 “为什么?”颜然大感意外。在经历了贝拉杨病退、冯锦儿站队的事情后,颜然对在节目中建立自己势力的想法也打消得差不多了。没想到周茜会把她自己清清白白的身子送到她嘴上来。 为什么?难道映虹、蓉文不香了吗? “马莹跟我绝交了。”周茜眼睛红红的。她怕呀!颜然固然可怕,大公司出身的马莹难道不可怕?看马莹那怨毒的目光……万一下一次公演落到马莹手里,那肯定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思来想去,也只能求颜然先把自己抢到她的队中去了。 虽然这样一来,自己会被贴上“铁杆颜派”的标签,但这有什么办法呢?从第二次公演,颜然强抢民女的那一刻起,周茜觉得自己就是颜然的人了…… “原来是这等小事。容易,容易。”颜然一口答应。她的老班底里,除了病退的贝拉杨外,也就周茜的能力最全面最好使了。周茜愿意投奔她,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颜然怎么会拒绝? “还有……我准备了一个小节目,要跟我一起做吗?”周茜鼓足勇气,红着脸问颜然。 颜然愕然。 这周茜……还真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 “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了……”看到颜然耐人寻味的目光,周茜越说越没底气,声音也越来越低,心中忍不住骂自己:你说说你!没事招惹她干嘛? 周茜见颜然不说话,心中又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心想怂就怂吧,自己又不是没在她面前怂过…… 想到这里,周茜退后一步,转身就想走。没想到刚一转身,胳膊就被颜然抓在了手里,然后一点一点地掰了回来。当周茜被掰过来时,发现颜然居然就在她的眼前,鼻尖到鼻尖的距离不过二十厘米而已。 “你要……干什么?”周茜的声音有点干涩,“我……” “我还能吃了你?你背后还有摄像大哥呢!”颜然噗哧一笑。她觉得周茜简直是太可爱了。 “我……”周茜张了张口,却无言以对。 ——对呀,我在怕什么? ……可是就是怕呀,怎么办? “来,进屋吧!把你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话跟我说说吧。”颜然似笑非笑地瞟了周茜一眼,转身牵着她的手,拉她进屋。 周茜都要哭了:这画风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跟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为什么我会腿软啊! …… 颜然将她拉进房间,然后笑着问:“好了。关于这次的小才艺展示,你是什么想法?” 周茜神色算是恢复了一点,大眼睛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立即被颜然新买的电子琴所吸引。 “回声db-12啊!很贵吧?你新买的?”周茜随手弹了首《满天都是小星星》,安定下心神,这才跟颜然交代起她的想法来。 原来她很喜欢一个美国的动画电影系列,叫“银色小人”的。跟颜然前世所知的大眼睛黄色小药丸的萌点有点像,也是产业工人风的大眼睛小可爱,也同样有一套独自的语言,开口叽哩呱啦不知道在说什么。周茜就想着弄个银色小人模仿秀,希望颜然做她的搭档。 “所以你想当个小银魔……”颜然沉吟。 周茜惊讶地张大嘴巴:这张嘴巴是有毒吧!这么可爱的小银人,居然会被她叫作小淫……呸呸呸,小银魔? 周茜生气了:“就当我没说过!”说完掉头就走。 颜然见老好人急了,连忙笑着从背后挽着她的腰,把她搂了回来。 “好啦好啦,我错啦!别走嘛。”颜然说。 “你要是不喜欢,我又不勉强你!”周茜跺了跺脚,委屈地说。 “我喜欢。我觉得能爆。只要剧情方面仔细考虑考虑。”颜然说。 “真的?你这么认为?”周茜有点受宠若惊地看着颜然,觉得能得到她的赞同真是……一种幸福感油然而生…… “是的,其实很喜欢你的这个点子,比唱某歌或跳某舞要好太多了。所以要表演这个的话,请务必叫上我。”颜然一本正经地说。 “那,那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周茜说到这里,小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 咦?这小丫头在跟自己讨价还价?颜然惊讶地看向周茜,结果眼神一对视,周茜秒怂,一脸要哭的样子,色厉内荏的心态尽露无疑…… “小姑娘,你胆儿有点肥了啊!”颜然用手摸了摸周茜漂亮的小脸蛋,笑着说。周茜被她这么一摸,真要急哭了…… (我在《作品相关》卷里汇总了一下目前更新进度里涉及到的参考过的歌曲与舞曲。其中歌曲基本上都是个人比较喜欢,外加目前的明星小说不太写的歌——有很吵的摇滚/金属,也有节奏缓慢的抒情歌。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听听,希望你也能喜欢。) 第86章 小才艺展示(三) “咳,”摄像大哥就杵在旁边,颜然也不好意思做得太过份,于是拍了拍周茜的肩膀,鼓励地说:“没事,你想要什么,说吧——我不保证答应你就是。” 周茜看了身旁的摄像大哥一眼,终于鼓足了勇气:“跟你在一起,我,我……” 颜然脸上笑意更浓了:“哦?跟我在一起你怎么了?” “……我很不舒服!”周茜大声说。 诶?颜然笑容顿时凝固。她好像听到摄像大哥在偷偷地笑——这是什么职业素养! 颜然现在的感觉就是一个人站在大街上臭美了半天,然后一位行人忍不住跑来告诉她,她忘记拉裤子的拉链了…… “来吧,坐下仔细说。”颜然拍拍周茜的肩膀,和颜悦色地说。 “我很喜欢在你的队里面。我觉得你特别优秀。可是你老欺负我……”周茜撅着小嘴,闷闷不乐地说。 颜然无言以对。 一直以来,因为周茜太单纯太可爱,让颜然想到在韩国当练习生时认的软妹子金珠铉,所以总是忍不住想逗她。颜然喜欢看周茜被逗时的窘样,在内心深处,颜然觉得这是亲近的一种表现。 ——逗人和看人被逗是挺有乐子的,但被逗的人又心里是怎么想的呢?当被逗的人当着你的面告诉你,她不喜欢被逗的时候,你就该知道你过线了…… “好吧。我答应你,不再逗——不再欺负你了。以前是我做的不对,请原谅我。”颜然诚恳地说。 周茜一怔:这么好说话?不像是颜魔王的风格啊!本来以为她会变本加厉地欺负自己的——等等,既然这样想,那为什么当初要去刺激她?难道自己是抖m? “那个,我也不是不让你欺负我……嗯?”说到这里,周茜突然觉得自己智商有点欠费了…… 重新整理了一下措词,周茜这才继续说,“我想说的是,我不希望刚才说的话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是我这个人……我很笨的,还没什么幽默感。有时候你在跟我开玩笑,但我却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开玩笑,这就让我……很困扰。所以,要是你开玩笑的时候要是能开得更明白一点就……完了,我在说什么呀!呜呜呜……” 颜然哑然失笑:“好了,好了。以后我准备一张白纸,上面写‘开玩笑’三个字。然后开玩笑的时候就把这张纸举起来让你看到,好不好?” 周茜瞠目结舌地看着颜然,心想这不太妥吧?有实际操作的可能性吗?直到颜然回头在白纸上写上“开玩笑”这三个字,然后拿着在她眼前晃了半天,她才明白过来,颜然这是又在取笑她了。 周茜:“我……” 颜然伸出手,抱了抱周茜:“好了,我知道了。你是我姐姐!你比我大三岁,还是重点大学的大学生!你比我厉害多了!我应该怕你才对呢!” 周茜连忙摆手。颜然拍拍她的肩膀:“挺起胸来!本来就不大,再往后缩都看不到了。” 周茜瞪大了眼睛,然后看颜然拿着那张“开玩笑”的白纸在她眼前晃。 周茜噗哧一笑,满脸都是眼泪。这颜然……还真是她命中的克星呀! 跟周茜大致聊了聊小银人的表演剧情,将周茜低落的情绪又拉了回来。看得出来她是真喜欢“银色小人”这个系列,只要一谈到银色小人就两眼放光。回头想想,她也真够单纯可爱。 送走周茜,颜然又考虑了一下那个徒手抓什么的想法。然后去副导演秦怡那里,问这小才艺表演,节目组给每个人准备多少经费。 秦怡震惊了:就让你表演个小节目,你还想着从节目组要钱?那么多小姐姐准备唱歌、舞蹈,表演,脱口秀,你就不能学学她们? “花钱的节目,跟不花钱的节目,效果能一样嘛!要不这样,我先垫着。如果我的节目上热搜的话,节目组就全额报销,如何?”颜然提议。 “别!我要是答应了,你明天就能买架飞机摆舞台上!别说了。给你300块的额度!买了什么东西拿发票来报!”秦怡挥挥手,打发了颜然。 颜然叹了口气。都是人精啊!她本来还想看看能不能把买电子琴的钱给坑回来呢…… 颜然接着申请外出和节目组手机。秦怡因为上次私自放颜然贝拉杨外出,被王石生导演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次就说什么都不放行了。无奈之下,颜然只好去找老仇人王石生放行。 王石生自从上次占了颜然一个大便宜后,对颜然就特别亲切,不但同意了颜然私自外出的请求,还把经费额度提高到了500元,以感谢颜然在第二次公演中“阵斩”文雪夷之功。 “大丈夫就事论事。我觉得你的请求有道理,我就批了,我们以前的恩怨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这就叫成熟,明白吗?不是我说你,你追打马莹那事太小家子气了。目光不长远。”王石生得意地说。 “我是女人,我就要小家子气!”颜然说。王石生答应她外出,只是不想太得罪她了,免得自己出道后不好相处而已。反正自己准备的节目要是爆了,得利的也是节目组。所以颜然一点都不领情。 “……没事的话你就走吧。到外面要让小朱(摄像大哥)一直跟着你。”王石生被她噎得没脾气。节目组所有选手里面,敢跟他这样说话的,也就颜然一人。可人家偏偏是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王石生还指望着她给新出道的女团写歌呢…… 回到宿舍时,金鲤和冯锦儿都回来了。冯锦儿口中哼着一支歌儿,然后对着金鲤各种波浪(wave)动作,媚眼如丝,金鲤则在一旁傻笑。 颜然一回来,金鲤连忙说:“然然回来得正好!看锦儿的表演!简直绝了。太奶了!” 冯锦儿脸上微微一红:“大家平时不都说我冷嘛!我就想表现一下我也是可咸可甜的‘大奶锦’。这样应该就够了吧?” 大奶锦?颜然在冯锦儿胸前瞄了两眼,摇头说:“远远不够,你还得多垫点儿。” 冯锦儿羞愤欲绝,拿起枕头跟颜然拼命。颜然呼叫金鲤帮忙,没想到这没良心的居然反帮冯锦儿压制自己。两人联手把颜然按在监控拍不到的角落里狠狠地报复了一遍。 这两个坏胚下手如此之狠,以至于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颜然觉得自己的胸都肿了一号…… 第87章 寝室文化节(上) 第二天外出,颜然先去医院看望了一下贝拉杨,说了会贴心话。对于颜然的小才艺计划,贝拉杨很是吃惊,问金鲤会不会害怕,这个……其实颜然也不知道。不过心想既然金鲤能徒手抓老鼠,那东西自然更是不在话下。 更令颜然介意的是贝拉杨居然一心帮她完善计划,完全没有吃醋的想法,这说明什么? ——难道是美国人在这方面更大度? 面对颜然小心翼翼的提问,贝拉杨很淡然地告诉她,她已经过了能吃醋这个人生的阶段了。如果颜然和金鲤能幸福,她很乐意祝福颜然…… 贝拉杨的这个回答让颜然既意外又伤心。也就没了再待下去的心思。 出了医院,颜然用摄像大哥的手机上网查了一下,然后拨通了泸城市疾控中心的电话。 …… 第二天,当颜然拉着金鲤来到泸城市疾控中心,进到那间屋子里时,金鲤脸都吓白了。 “你让我……徒手抓这个?”金鲤觉得自己说话都不利索了。 “嗯……不完全是。”颜然沉吟了一下,“你若不想干,那就我上,不勉强你。” 金鲤回头看了一眼,还是有些恶心。“我再看看。说不定和它们玩熟了,就,就不那么……呕,好恶心!” 整整大半天,颜然和金鲤就在市疾控中心的那间将一辈子都留在金鲤的噩梦中的小房间里待着。疾控中心的王博士负责给她们讲解相关的知识和试验的技巧。让颜然意外的是,王博士这样的技术宅居然都知道《梦想点将台》,还是金鲤的粉丝。这天学习完毕后,王博士还请金鲤在他的集邮册的封皮上签字——金鲤的粉丝池如此之大,哪怕是颜然都不得不羡慕。 “我啥时候也有博士当我的粉丝啊!”回来的一路上颜然都感叹不已。 两人被要求6点之前必须回训练基地。害得两人正经晚饭都没吃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到了训练基地后很快就接到节目组的通知,说要举行一次“寝室文化节”,带大家去超市大采购,装饰自己的寝室。采购预算:每个寝室一千元。 小姐姐都快激动疯了。这两个月的闭关修练,早把喜欢购物的小姐姐们憋得不行。得到通知后,小姐姐们纷纷表示:节目组总算做了回人了! 冯锦儿紧急召唤颜然和金鲤,要确定一个装饰的主题。 “我想以鸡为主题。整个屋子里摆满各种各样的鸡。”金鲤首先发言。听到她的发言颜然噗哧一笑:看来今天白天的经历的确给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鸡……不好吧。容易联想到不好的东西。我觉得灯具不错呀,我们在寝室里挂满灯具,又漂亮,又省事,又浪漫。”冯锦儿说。 颜然哑然失笑,心想冯锦儿这是把鸡想成什么不好的东西了?但她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两个家伙合起伙来欺负她不是一次两次了。今天白天刚耍了金鲤一把,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晚上还是不要再撩搔冯锦儿为妙。 两人意见相左,于是都看颜然。 “你们俩商量着办吧。不过锦儿你想过没有?你们这俩个连豪宅都没见过的穷孩子,能装饰出什么漂亮浪漫的花样来?当然,我都行。别说鸡和灯的主题,就算把这里弄成集中营我都没意见。”颜然懒洋洋地躺在床上说。 颜然这辈子就没在乎过装饰什么的。就算搞砸了又能怎的? “别这样嘛!你的意见很宝贵的。是不是,锦儿?”金鲤说。 “嗯嗯嗯!”冯锦儿连连点头。 颜然很欣赏冯锦儿的一点就是,明明屁股是坐在大公司这边,却依旧能跟小公司甚至个人练习生打成一片而不被讨厌。从这点来看,冯锦儿是个能做大事的人。 “那好吧。既然你们坚持的话,我想想……章鱼花园怎么样?”颜然稍微想了几秒钟,说。 “啥?”金鲤和冯锦儿一脸懵。《章鱼花园》这歌年代太过久远,她们俩个谁都没听过。 “来!”颜然拿起吉他随手弹唱了一段。 “我最喜欢深入海底, 前往章鱼兄弟家的花园里。 章鱼兄弟也很欢迎, 欢迎我们来到他的花园里。 我会请朋友前来嬉戏, 就在章鱼兄弟的花园里。 我最喜欢深入海底, 前往章鱼兄弟家的花园里……” 这是一首很老的经典摇滚乐了。颜然将歌词改成中文,节奏也变柔和后,就成了一支催眠曲式的小歌。 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叫好听,对颜然口中的章鱼花园也表示非常的向往。于是决定:就是它了! “然然就是这样。每次聚会讨论的时候就是‘都行我随便’,好像自己无欲无求一般。可是大家的意见出来后,她又特别话多。但是呢,你逼她出意见,她还真能出好点子来!没法不服。”金鲤叹气说。 把寝室改装成海底花园,仔细琢磨一下还是有不少工作要做的。 因为宿舍墙壁本身就是海水蓝色,倒是省了一番贴纸的劳累。不过接近屋顶处最好贴一圈白色墙纸,来分开海面和海底。贴好之后,还要买各种海底生物的照片、贴纸或模型什么的,要是有一缸热带鱼就最好了……可惜只有1000块钱。 定下主题,三个人集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很快就大致定了下来。集合时间一到,所有小姐姐都坐巴士来到附近的百货大楼,开始正式的大采购。 这家百货大楼为了今晚小姐姐们的大采购特地提前关了门。整个商场除了营业人员就是小姐姐们。这真是前所未有的购物狂欢! 到了商店,小姐姐们就开始撒欢。看的看,买的买。葛琼舟寝室最具创意,将采购区域直接选在了美食广场,先大吃了一顿。 至于颜然……可能因为上辈子是男人的原因,对每个女人都具有极强吸引力的购物活动,在她眼中真是半点兴趣都没有。颜然在巴士上写了三份购物清单,在车上就分给寝室三人一人一份。叮嘱她们进去后分头行事,把东西买好后就在大巴里汇合。 到了商场后金鲤和冯锦儿瞬间就没了影子。颜然则老老实实地按着购物单上的买,不到半个小时就把东西买齐了。 买齐之后,颜然估计金鲤和冯锦儿不到最后一分钟不能出来,也没等,就直接回到巴士上,拿出纸笔画寝室结构图,并开始构思设计具体的装潢细节。 颜然的特立独行还闹出个大乌龙。冯锦儿和颜然逛了半天街,发现颜然走丢了,然后跑到商场去广播找人。找了半天没找到,后来问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才知道颜然买完东西就回车上了……当时小姐姐们就觉得,颜然真是太太太太奇怪了。 两小时的逛街时间对其他小姐姐们来说太短,对颜然来说则是太长。设计完寝室结构图,百无聊赖的颜然开始闭着眼睛想写歌的事,想着想着都想睡着了,小姐姐们才满载而归。 “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害得我们以为你被人贩子拐卖了。到处广播找人。”几乎每个小姐姐上车后都好一阵问候,害得颜然这么厚脸皮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 回去后开始装扮寝室。这时候冯锦儿和金鲤才知道颜然在巴士上干什么。所有装饰细节、步骤都写得清清楚楚,哪个装饰摆哪儿,哪个地方画什么都安排得明明白白,两人只要照着做就行了。一些商场上买不到的图片,颜然甚至用铅笔都画好了。 “那些大官们治理国家是不是就这个样子的?”冯锦儿咋舌。 “你还是多琢磨一下皇帝挑粪用的金扁担是什么样子吧!”颜然翻白眼。 (参考曲目:披头士乐队《octopus‘sgarden》) 第88章 寝室文化节(下) 装饰寝室的时候,金鲤出身农村出身,野蛮生长的实力就体现出来了:爬楼梯比猴子都快,所有用梯子的工作,比如贴墙纸,粘海豚娃娃、挂灯……就都交给了她。而且金鲤画画水平不错,五十只微型灯塔水母的绘画工作也交给了她。 冯锦儿则负责按颜然的要求贴纸,主要是大章鱼、海藻、鱼、海星,还有气泡等——基本上就是打杂。颜然则照着自己在巴士上画的卡通形象,在水蓝色的墙纸上画出卡通形象的轮廓,然后用毛笔涂料染色。 最后,颜然还用毛笔和白色涂料,在空白的墙上用漂亮的中文行书和英文花体写上了《章鱼花园》的歌词——直到这个时候,冯锦儿和颜然才知道原歌居然是首英文歌。中文歌词才是颜然临时想的。 “你是天才吧!这毛笔字绝了!怎么练的?”金鲤咋舌。 “一种二十多年白活了的感觉……”冯锦儿也忍不住感叹。 冯锦儿就是那个节目刚开始,一上来就敢直接坐王座的女孩。在这节目之前,冯锦儿对自己的评价还是很高的:人美、歌甜、舞蹈功底好。就算不如映虹的两位韩归,当个第三第四还是没问题吧? 没想到现实总是很残酷。无论是比舞,还是比唱,节目中比她强的人都多了去了。哪怕是论综合素质,她也不算特别突出。她第一次评级是甲班,再评级却落到乙班。两次公演都是队长,但第一次公演负于文雪夷;第二次公演负于熊曼婕,从来都没赢过。说她心里不苦,那是不可能的。 这种对自信心的打击,在和颜大魔王同寝室后就更不用说了:唱歌唱不过,认了;跳舞估计跳不过,认了;写歌写不过,也认了。但这武术、英文、写字、画画、历史文化、理科知识,甚至胸围……你能想象的所有东西全都不如是种什么感觉? 至于那金鲤,那更是从另一个维度上摧毁她的自信:唱歌、跳舞、身高……只要是能想到的,自己什么都比她强,可一比人气就是差个十倍二十倍的,这算怎么回事? 酸多了就麻木了。现在冯锦儿都已经不指望能再次坐上王座——能打败她同公司的队友秦丹云,成功拿下出道位,哪怕是最后一名出道她也很满足了。 且不去提冯锦儿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装饰时间很快过去。接下来是评比时间。小姐姐们组团轮流参观各家寝室,然后评出各自心目中的最佳寝室——或者说最聪明寝室。 葛琼舟,就是那个五香粽子队的胖姐姐,她们寝室在葛琼舟的带领下就是一群吃货。别的小姐姐商场就直奔购物区,她们一进商场就直奔美食广场,在那里用装饰寝室的钱胡吃海喝了一个小时,然后买了一大堆好吃的,再用剩下的钱随便买了点装饰品就回来了。 她们应付评比的方法最为简单粗暴:把买来的吃的摆一桌子,进来参观的小姐姐人人有份,连颜然都混了一个包子。吃完后请大家推荐她们的寝室——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满嘴都是别人请的吃的,能怎么办? 连颜然都把票投给了葛琼舟寝室。 当然,哪怕是面对这样的对手,颜然寝室依旧非常具有竞争力。 以水蓝色为主色的“章鱼花园”主题寝室,给刚进来的小姐姐们带来的感观是很震撼的。就好像你家的小孩在画布上画“爸爸妈妈牵着我的手站在草地上”,别人家的小孩当场画了一幅“全家泛舟游桂林山水图”一般。 简单来说就是境界都不一样了。 进屋你就能听见颜然在仓促之间录的中英文版《章鱼花园》的吉他弹唱,暖色系的壁灯斜照在水蓝色的墙纸上,就像射入水中的阳光。 海面上,海豚和飞鱼在跳跃;海面下,奇虾、塔利怪物和角石在纵横。每一个床,都是藏在海底珊瑚礁丛中的巨大的章鱼洞穴:床的四周贴的是卡通版珊瑚、海藻、鹦鹉螺和大章鱼;床上放着海星、小丑鱼的抱枕,床头床尾还挂着小螃蟹的挂件。 在空白的墙壁上,是颜然用毛笔写的中文双语《章鱼花园》的歌词,字写得极其漂亮。房间其他空白的地方,则星星点点地贴着外周透明,内部红色的灯塔水母。 “这一看就是颜然的内心世界啊!”小姐姐们纷纷感叹。 “金鲤,你的存在感呢?”楚月荷笑问金鲤。 “在这儿呢!”金鲤骄傲地指着床头的金色大鲤鱼贴纸。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得问锦儿了……”其他人笑着看向冯锦儿。 “这就是我呀!我就是可爱的猪猪女孩!”冯锦儿抓起了粉红猪猪抱枕。 “哦,那是我买来给大章鱼当饲料用的。”颜然看了一眼冯锦儿怀中的粉红小猪,说。 “讨厌!”冯锦儿说。 其实三个人的床铺的装饰风格都是挺不一样的。冯锦儿的床附近的主色调是粉红色,金鲤是黄色,颜然则是水蓝色,所以并不算是没有了个人风格。 除了颜然寝室外,另外比较有意思一点的是牟敏卿、甘源和余应琪寝室的“电影主题寝室”,周茜、柳梦萦、管云溪和李漱玉的“粉红宝宝主题寝室”,也都令人印象深刻。 最后评比下来,小姐姐评选的人气第一的寝室,自然落入了葛琼舟这群吃货的手中。奖励是放风看电影。想到这帮家伙不但用节目组的钱大吃特吃了一顿,还让节目组出钱请她们看电影……这操作真是让全体小姐姐们各种羡慕嫉妒恨! 其后还有一个专家评审,就稍微严肃一点。其结果也毫无争议地落入了颜然寝室囊中,奖励是按比例缩小的梦想点将台宿舍、训练室和大舞台的迷你娃娃屋。 说迷你,这个其实也挺大的,大概一立方米左右。而且就一个,还不太好分。颜然琢磨着要不把它高价卖给文雪夷、楚月荷、或者马莹等富婆中的其中一个,然后把卖的钱平分。楚月荷当场说既然颜然不识货,她可以买下来送给金鲤。 但是这本来两厢情愿的买卖,最后却因为冯锦儿、金鲤的强烈反对没卖成…… 整个寝室文化节到此圆满结束。小姐姐们吃着节目组,以及葛琼舟寝室准备的零食,说说笑笑,过了一个十分精彩快乐的晚上。 直到节目组秦怡副导演出现,让大家移步大舞台,说马上要进行第二次公演的结果发表。 于是快乐的空气立即就变成了一地哀号…… 第89章 第二次顺位发表(上) 再一次回到了久违的大舞台。这次节目组再次把选手们按公司分组入场。一切都像是大家第一次进入大舞台一样。只不过物虽是,人已非了。 沉重的金字塔依旧在那里,但是上面的座位已经只剩下了四十个。这意味着上次公演存活下来的66位(含6位旁听生)选手中,有26位将要离开。 第二次顺位发布的消息来得算是突然,却也并没有让人措手不及。因为从时间上来看,差不多也就是这两天。 随着比赛进程的深入,究竟谁能出道,谁不能出道,谁今晚就得走,大家心里也都渐渐明了了。 要说出道的大热门,文、牟、颜、甘这四大魔王肯定没跑。金鲤人气虽高,但很多小姐姐更倾向于认为她领的是祭天剧本——就是综艺节目里经常能看到的一路得到优渥待遇,但最后成团的时候会被涮掉的选手。因为她实在太摆不上台面了,滚滚娱乐帝国要是花7亿选出这么一偶像出来,得多丢脸啊! 除了上四位,下六位的热门人物就多了:余应琪、李漱玉、杜艾嘉、周茜、柳梦萦、李智贤、冯锦儿、秦丹云、马莹、刘筱雨、管云溪、温情的可能性都不小。甚至是人气再差一点的葛琼舟、熊曼婕、楚月荷、方语娴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再往下,基本上就是陪跑了。 就算这次不走,下期也得走。在这节目走到了这个地步,大家都看得开了,反而没有第一次公演那样哭哭啼啼啼,要死要活的样子。加上上次顺位发布哭得厉害,被张天意臭骂了一顿,所以这次大家约定好,不管有没有晋级,所有人都不许哭,只许笑。 李天音、胡筹儿早就收拾好了行李,离别的话也跟颜然说了很多。颜然的种种不好世人皆知,但颜然的好,却只有当过她队员的人才能真正体会得到。她们俩早有觉悟,只等顺位发布一公布就打道回府,然后号召她的亲戚朋友以及粉丝们为颜然投票。 看到大家这个样子,颜然不禁联想到贝拉杨跟她说的人生已过了“吃醋”这个阶段的话,反倒是伤感了起来。 ——要不,明天再出去陪陪她?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背景音乐突然一变,放起张天意的歌儿来——然后张天意就一头蓬松乱发,宽松的外套,后面扎一小辫就这么走了出来。 小姐姐纷纷尖叫致敬。 张天意这次并没有像第一次顺位发布一样,给大家太多不必要的希望。直接就把晋级的四十名选手念了出来。然后才开始顺位排序。 颜然的队,李天音这次没能走下去。第二次公演她那超水平的发挥并没能挽救得了她。毕竟要想在这个靠粉丝投票决定去留的节目,失去先发优势,想后起直追太难太难。 好在李天音的离开,无论是天音自己,还是颜然都不算意外。顾惊鸿和周茜都不出意外留了下来。 金鲤的队,初评级甲班的楚楚和金鲤救下的旁听生徐疏影都没能留下。但李漱玉、卢秀聪和楚月荷都留了下来,总的来看,居然是存活人数最多的队伍之一。 “死亡小组”上次折了谭燕如,这次陆宁也折了。剩下仍在的三人中,金鲤不用说,不到最后一集谁都不可能把她淘汰下去。 楚月荷的人气也是很危险的那种。但是因为她的神颜,以及和金鲤的亲密关系,所以在金鲤粉丝的提携下又一次渡劫成功。 但是宋星河就很迷了,颜然对她都没什么印象,居然又不声不响地过了一劫。 剩下的选手中,摄魂魔音祝甜甜终究还是被淘汰了下来。颜然本来以为和她并称“两大魔”的黄雅莲也难逃淘汰的命运——没想到她又留下来了! 当张天意念到黄雅莲晋级的时候,颜然差点爆粗口。还是站在她旁边的周茜了解她,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而这次淘汰,最大爆点,是第一次公演的十二名、第二次公演带领刘筱雨等人战胜舞王李智贤队的队长温情,此次居然未能晋级! 这个大冷门让很多人都感到意外。温情是咔咪文化,也就是和余应琪一个公司的选手,唱跳虽然一般,却是节目里数一数二的神颜,一张脸吊打90%以上的小姐姐,哪怕跟金鲤比都不虚。 像这种以粉丝投票定去留的节目,粉丝的粘着度是很高的——不像评委今天你表现得好,给你五分,明天表现得差给你两分;粉丝是会稳定的,不管自己的偶像表现得好还是不好,都会给五分,而对其他小姐姐不屑一顾。 所以温情的淘汰才那么反常。哪怕是她没有金鲤那么有趣的灵魂,哪怕她车祸得不像样,粉丝们也不会说走就一下子走光了。更何况人家上期表现得很出彩,阵斩正常发挥的舞王李智贤队,可谓光彩夺目。 怎么会突然就没了? 张天意却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温情虽然脸色苍白,倒还算镇定,连连跟队友说没什么,安慰起其他人来。 众人都觉得温情的淘汰另有蹊跷,但结果就是结果,淘汰掉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谁又会去追究淘汰的原因?偷着乐就对了! 宣布完晋级名单后,下面才开始正式排位。 顾惊鸿38名。 宋星河36名。 胡筹儿35名。 楚月荷34名。 卢秀聪32名。 方语娴21名。 接下来是乙班…… “她能进乙班?!”颜然气极败坏。还好刚才周茜挡了她一下,颜然才没骂出声来,只是小声在周茜耳边说。 周茜当然知道颜然口中的“她”指的是谁,连忙低声劝道:“你省点心吧……非要让所有人都讨厌你吗?” 颜然脖子一梗,表示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我就是听不进去。对此周茜只能轻声叹息。她选择跟的这位主子,能力是有能力,但犯起二来的时候也是真二…… 乙班(从后往前)名单公布:黄雅莲、李智贤、马莹、刘筱雨、熊曼婕、秦丹云、管云溪、李漱玉、柳梦萦。只有九位。 发表感想宣言时,黄雅莲感慨万分,说这是她第一次不在灰色(戊班)之中。谢谢父母的关心,谢谢节目组的栽培,谢谢复活她的甘源。最大的收获是多了很多朋友。 “你收获的最好的朋友是谁?”张天意搞事情。 在小姐姐们的起哄声中,黄雅莲笑了:“放心,我这么聪明的人,会说这里的人吗?林亦君,舞乐龙腾的林亦君。” 林亦君是第一轮就淘汰的小透明。不是黄雅莲提起,颜然都快忘了这个人了。 大家纷纷称赞:“好机智!妈呀太机智了!” 颜然忍了半天没忍住,在周茜耳边问:“是我听力有问题,还是‘机智’这个词现在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含义了?” 第90章 第二位顺位发表(下) 颜然忍了半天没忍住,在周茜耳边问:“是我听力有问题,还是‘机智’这个词现在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含义了?” 周茜回复她:“你就闭嘴吧!” 一波赞扬黄雅莲机智聪明的马屁过后,张天意开始重新严肃起来:“乙班这次只有9人。1-11名同时为甲班。” 嗯?小姐姐们纷纷露出疑惑的神色。有些人甚至刚刚反应过来现在没有排位的只有十人,空位却有11个。只有颜然立即反应过来:是贝拉杨进甲班了。 “下面宣布甲班名单。”张天意没有解释,直奔主题: 葛琼舟11名。 杜艾嘉10名。 冯锦儿9名。 余应琪8名。 周茜7名。 贝拉杨6名。 念到这里,张天意顿了一下,给小姐姐们几秒钟时间的反应,然后才接着说:“贝拉杨拖着病躯,一路拼搏到了这个位置。她的实力有目共睹,她的精神值得我们所有人去学习。所以节目组决定,贝拉杨将永远是本节目的顺位第六名。因此,出道人数也将由原来的十名,扩展为十一名。从现在开始,甲班人数为十一名,乙班人数仍然为十名,所以——恭喜第二十一名的方语娴晋级为乙班!” 女孩们这才轰动起来。虽然仍然是在抢十个位子,但出道位从十变为十一,感观上好像要容易不少,不是么? 颜然心中也非常激动。哪怕知道节目组是在借贝拉杨炒热度,颜然依旧很感激。最起码贝拉杨少了的一大遗憾,心情会变得更好一些吧! 明天一早就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去。 等小姐姐们议论声降下来,张天意开始让甲班的小姐姐们说感想。大多数人也就是感恩、感激、学习了很多之类的话。无非是修辞手法略有不同而已。只有葛琼舟与众不同,说了一大堆关于“吃”的话题——她看来是要抱紧吃货搞笑人设不肯松手了。 当然,她就是靠着这个人设从丁班一路冲到甲班的,换颜然也不能轻易放弃这张救命筏。 最后,文、牟、金、颜、甘并排站在一起,接受最后的结果。 第五名甘源发表感言:“我认为,有很多都应该留在这个舞台上!(言下之意,谁该下去?)” 剩下前四名:文雪夷、牟敏卿、颜然、金鲤。 最后排名,按惯例自然是要搞事情的。 张天意问:“颜然,你上次公演带队取得了全场最高分。这次排位,你心中的位置是第几名?” 颜然看了文雪夷一眼,心想公演阵斩了文雪夷——要是比她排名低的话应该会挺郁闷吧。“第三名吧。”颜然低声说。 小姐姐们纷纷捂着嘴笑,连文雪夷都忍不住莞尔。颜然以为她藏的够隐蔽,但她的心思已经明显到连张天意都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 “金鲤你上次排名第三,如果这次排名比上次更高,你还会觉得高处不胜寒吗?”张天意转而问金鲤。 “心惊胆战!”金鲤说。没等小姐姐们笑声过去,金鲤又补充道:“但是粉丝们喜欢这么平凡的我,把我投到这么高的位置的话,我很感谢他们。我也会坚持住的。作为艺人,首先就得承受大众对你的不认可,批评还有质疑。所以随便怎么质疑吧,没关系,粉丝把我投到这儿的,我就坐这了。我不怕。” 金鲤的一席话惹来了小姐姐们善意或恶意的笑声。虽然口中说不怕,但是说完后金鲤还是有点怂,不过在颜然和文雪夷的安抚下,金鲤还是很快平静了下来。 最终第四名是文雪夷,她的感言:“我在王座上犹豫了一小下,所以就掉下来了。下次我一定不再犹豫。大家也是一样,有自己想要追求的东西,一定不要犹豫,牢牢地抓在手里。” 说得有点水平。被人戏称为“官姨”的文雪夷不愧其外号,一开口说话必定四平八稳,绝不留下把柄。 第三名,颜然。 张天意“第三名颜然”的话一落地,便意味着第一名将在金鲤和牟敏卿之间出现。 小姐姐们纷纷窃窃私语。金鲤这个什么都不行的选手,在上次公演中挤进前三,已经很让其他小姐姐羡慕嫉妒恨了。这次公演,她们队表现最差,她的表现又是她们队的最差,但是排名却更往上走,甚至还有可能第一——这无论如何都让她们有些接受不了。 轮到颜然发感言时,看到小姐姐们窃窃私语,颜然沉思了片刻说:“在这个节目里,我最佩服的就是金鲤。我从她身上看到一股我没有的力量,一种让人喜欢的很温暖的力量。我们前两天去了一个神奇的地方,那里连天天忙着做试验,连在那里搞研究的博士都是她的粉丝。我想她身上有很多需要我学习的地方。” 听到颜然自以为是地刺其他小姐姐后,金鲤立刻就有些坐不住了。颜然实力在那,没人能拿她怎么办,但金鲤呢? ——颜然以为她在帮忙,但并不是,她只是又当了一回猪队友而已。 还好,张天意公布结果“牟敏卿第一”。为她缓解了一部分的压力…… 金鲤捏了捏颜然的手。虽然这是位猪队友,但不可否认,这位猪队友对朋友是真心的,对此金鲤也很感激。所以她决定做出正面回应:“很感激然然对我这么高的评价。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在舞台上的确不如其他的小姐姐。我原本想在这个节目中慢慢地成长,但是现在好像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我不怕质疑,但是我害怕我不能快速的成长,让我的粉丝们失望。我还要说声对不起。我知道你们希望我在舞台上有好的表现。很遗憾的,这次我车祸了。但是相信我,下一次我一定会努力表现,保证不车祸。所以请大家再给我一次机会!谢谢大家!” 说完金鲤深深地朝镜头前鞠了躬。 看到金鲤满脸的歉意,站在她旁边的颜然也不禁唏嘘。想当初,金鲤拒绝了颜然为她们队编伴奏的建议(当然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建议的确很蠢),并把定曲风的决定拖到了最后一刻才做。这种做法对金鲤来说或许是唯一正解,但是对期待她表现的粉丝们呢?颜然知道,金鲤对粉丝们的歉意是真诚的。而这种真诚打动了颜然。 颜然是看着金鲤一路磕磕碰碰走过来的。金鲤的天份根本不在唱跳上,她能有现在的表现,说明她已经够努力了。金鲤现在的样子,让颜然有些心疼,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第91章 小才艺展示(四) 颜然有颜然的世界,金鲤有金鲤的世界。金鲤的世界远比只需一路碾压的颜然更加复杂多变,需要一颗无比强大的心脏和超人的情商,这都不是颜然这种愣头青能帮得上忙的。 如果说一开始,颜然是喜欢金鲤的颜值和讨喜的性格,继而被她惊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和情商所震撼,想提携金鲤一把,带她一起出道。而现在,颜然对金鲤已经带有一丝尊重,期待和她一起并肩出道。 没错。虽然金鲤的业务能力饱受其他选手的非议,但颜然认为她们都没有看到,或者说刻意忽视了金鲤能走到现在,身上所体现出来的各种能力与特质。颜然对金鲤的尊重,是大魔王对另一位大魔王的尊重。 在颜然心中,点将台的“四大魔王”已不再是文牟甘颜,而是颜金牟文(排名分先后)了。 金鲤之后是牟敏卿的感言。牟敏卿在情商上有点类似颜然,都是要么不说话,要说话就容易得罪人的那种。但牟敏卿讨厌的程度比颜然要轻很多。毕竟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在韩国也是有专门的训练课程的——颜然还没学到那个阶段就滚蛋了。 第二次公演的排名就这样平平安安地渡过。大家都知道网上肯定又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但小姐姐们顾不上这些。 因为:小才艺展示迫在眉睫! 第二天,颜然带着金鲤,在去疾控中心前顺道去了一下医院,想把贝拉杨第六名出道的好消息告诉她。没想到到医院时,却发现贝拉杨刚被抢救回来,正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沉沉地睡着。 颜然现在是真正地体会到了贝拉杨一点一点远离自己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觉得特别的无力和悲伤。 ——穿越者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到,算个什么穿越者? 颜然站在病房外默默地垂了一会儿泪。贝拉杨的母亲看到颜然,请颜然进去,但是颜然最终还是没有进去,只是托杨母转告一下贝拉杨中位出道的好消息——虽然颜然也知道,节目组没可能做出这个决定前不事先通知杨父杨母。 说完,就带着金鲤一起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金鲤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到疾控中心附近才轻声问颜然:“节目组里有传言,说你和贝拉……”金鲤用两根食指比了一个勾在一起的手势。 “马莹或是黄雅莲传的吧?不算太离谱,但是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颜然说得很坦荡。 “我不会乱说出去的。”金鲤低垂了眼睑。 “那我就没理由杀人灭口了呗。”颜然装作怅然若失地说。 金鲤:“……” 王博士很早就在疾控中心的大门口等待她们的到来。见到颜然后,王博士连说:“诶呀,前段时间真是失敬了。我这人吧,一般就看看b站,不怎么看综艺节目,都不知道你原来跟金鲤是一起比赛的选手。前两天我在b站看你的比赛视频,唱得真好。从今天起我也是你的粉丝了!” 颜然看了金鲤一眼:“敢情王大哥一直以为我是你的助理啊!” “不敢,不敢……我以为你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呢。”王博士解释。 可这算解释?!直男气人真是入骨三分哪! “……给个签名?”王博士小心翼翼地问。 能不给吗?有博士当自己粉丝呢!颜然马上把不满抛到脑后,兴致勃勃地拿笔在王博士的日记本上签字。 唠完嗑,颜然让金鲤继续在疾控中心练习,她则分头行动去家具店定制道具。就这样忙了一天,回去的时候颜然再次顺道在医院停了一下。 贝拉杨已经醒了。虽然神情憔悴,但素颜的她仍然美丽依旧。见到颜然和金鲤后贝拉杨很高兴,拉着两人的手说了很多话。 临别之前,颜然让金鲤先出去等她一会儿。 两人稍微温存了一会儿后,颜然将她的鸿蒙手机——就是之前做推广给的手机,因为没有电话卡,又没有稳定wifi,节目组同意她们保留手机,不用上缴——掏了出来递给贝拉杨。 “密码4536251。”颜然一边说,一边从背包里开始掏各种乱七八糟的设备。 “这是?”贝拉杨看到颜然掏出来的设备,立即知道了她的意思,眼泪情不自禁地就流了下来。 …… 这几天,颜然白天要准备金鲤的节目,晚上则要准备周茜的“银色小人”的小品节目,忙得精……马不停蹄。 周茜对于颜然“一女二嫁”的骚操作非常不满。心虚的颜然不得不向金鲤取经,问她是如何应付楚月荷吃醋的。 对此,金鲤一边严正专用明,她和楚月荷只是一般朋友的关系。一边却偷偷地教了颜然几招应付“一般朋友吃醋”的小技巧。这些小技巧里,有几个颜然听得特别耳熟,严重怀疑金鲤是不是曾经对她也用过。但因为没有证据,周茜那边又有点火烧眉毛,只好再次放过金鲤一马。 还别说,金鲤那些小技巧挺有效的。加上周茜又是个耳根子特别软的女孩子。在一通花言巧语下,周茜总算不再生颜然的气。 也是颜然年轻记忆力好,又好像的确有几分表演的天赋,周茜精心准备的节目,颜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还真吃下去了。否则周茜也不能原谅得这么快。 总之,在小才艺展示正式开始之前,颜然总算把脚下的两条船都踩稳了。 小才艺是在一个训练室里举行的。训练室的一边是三排长凳,五位导师坐在三十九位顺利晋级的小姐姐中间。训练室对面是临时舞台,对面的墙上则挂着一个大屏幕,上面写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关键词。 节目就是通过导师选择他们感兴趣的关键词进行点播。 所以为自己节目准备一个响亮的关键词,也是非常重要的。 周茜的那个小品节目,颜然起的关键词是“我们都是小银魔”,结果被周茜拿着枕头暴一顿暴打。最后周茜取了一个奶味十足的关键词:“我们超凶的”。 这个名字居然出自软妹子周茜之口……有种很可爱的感觉。 而金鲤的那个节目,颜然起的关键词是“是男人就撑过一百秒”,结果……诶!金鲤居然非常喜欢,说就定这个名字了! 你说,人和人,咋就这么不同呢?果然金鲤和自己才是英雄所见略同么? 第92章 小才艺展示(五) 面对五花八门的标题党式的关键词,刘文山首先选了“我们超凶的”。 周茜看向颜然的笑眼中满是小得意。颜然只好讪讪地给自己找借口——取名小银魔肯定也是首选的…… 小银……人出自美国系列电影,风格上有点像猫和老鼠,以及香港无厘头的搞笑风。电影里小银人的日常就是各种互相拆台,搞怪,最后往往好心办错事,弄得自己灰头土脸。 周茜设计的情节是两个小银人在用着它们自己的语言,播放一出新闻节目。故事情节上很大程度地还原了小银人正经不过三分钟,最后必定相互拆台,大打出手的风格——所以叫“我们超凶的”。 总之,两个人的小节目赢得了小姐姐们热烈的掌声。王啸和关恩华还被激得上台自由发挥了一段,可以说大获成功。 周茜对这个节目浇铸了非常多的心血。所以在随后的答导师问中,颜然毫无保留地将主要功劳让给了她。 但小银人的话谁都听不懂,这就要有字幕。字幕其实就是白纸上写巨大的毛笔字。这毛笔字都是颜然写的,非常漂亮出彩。而最后大打出手的部分,周茜设计得还是有些淑女,在颜然的修改下变得更加凶残。所以颜然分享荣誉也不能完全算“吃软饭”。 笑过之后,第二个被选中的关键词,是“双胞胎”…… 按颜然的预想,“是男人就撑过一百秒”这么爆的名字,应该马上就被选中才对。意外的是,这个关键词,直到快到最后才被梅海笙老师选中。后来问起,众男老师都以为这是个整蛊他们的小才艺,所以都不愿选它。若不是梅海笙最后关头想看男老师们出丑,颜然和金鲤这个节目只怕表现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个惨痛的结果,让一向牛逼哄哄的颜然很长时间在周茜前面都抬不起头来…… 不过好在被选中。颜然立即指挥工作人员从幕后推出一个长宽高各两米的,巨大的,盖着黑布的大正方体出来。 “魔术吗?”小姐姐们窃窃私语。 “这叫潘多拉的密室。在里面,有着令世人无比恐惧的东西。现在我想邀请一个自认为胆大的朋友,在里面待上一百秒钟。有志愿者吗?”颜然站在正方体前面,问道。 “我来!”王啸壮起胆自告奋勇。他琢磨着这名字不就是想让男导师上吗?那还等什么?有什么来吧! 颜然脸一黑。金鲤!你反应是不是慢了点? “不行。王老师你的歌声是国家的宝藏。把你吓出病来的话,我怕整个文化界不能放过我。”颜然断然拒绝。 “我来!”金鲤总算反应过来。 “太好了!吓死你不但对人类文明没有丝毫损失,甚至还能提高全球的人均音乐素养。这间房子里,的确再没有比你更合适当小白鼠的人了!”颜然接梗极快,引得小姐姐们一阵偷笑。 金鲤跑了过来。“要我干什么?”金鲤问。 “我现在蒙上你的眼睛,把你送入房间里。你需要在房间里坚持一百秒。你觉得自己能不能办得到?”颜然问。 “能啊!我金鲤什么不敢干?”金鲤拍了拍胸脯。 “好!有种。来!”颜然拿出一块黑布,左三圈右三圈把金鲤的眼睛捂得严严实实,然后从观众看不到的角度揭开黑幕的一角,打开一扇门来。 “进去吧。”颜然扶着金鲤,小心翼翼地将她送入房间,然后将门一关,黑幕重新盖上。 “喂,计时开始了吗?里面有什么呀?我好像听见什么奇怪的动静呢!”金鲤在正方体里面喊道。 “我知道大家一定想知道里面是什么……这样吧!”说到这里,颜然猛地一拽,将罩在方箱上的黑布完全扯了下来! “啊啊!啊啊啊!”所有人,包括导师在内都惊呼起来。 只见黑布之下是个透明的塑料方箱,但在这方箱之中,竟然爬满了又黑又大个的蟑螂,不知道几百几千只! 作为小姐姐们最害怕的动物,大量的蟑螂突然出现小姐姐们眼前,哪怕隔离在方箱之中,这种视觉冲击感也是相当强烈的。 ——这个该死的颜然,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多蟑螂的?把方圆十里的活蟑螂全抓来了么? 隔着这么远,小姐姐们之中已经有人吓得脸色苍白,声音发抖。 什么鬼?颜然这么玩人的吗?王啸也吓得浑身冰冷,想到刚才竟然自告奋勇要进去这间蟑螂屋…… “喂喂喂,你们在叫什么?方箱里有什么东西?”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剧情,金鲤假装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仍然一脸懵逼地问。 “金鲤快出来,快出来!”小姐姐们大声喊。 “金鲤,你可以摘下眼罩了。”颜然不知何时爬到了方箱顶上,说。 “别听颜然的!别摘!”小姐姐们喊。 金鲤还是将眼罩摘了下来,然后就是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是本色演出。因为颜然跟她说的是五十只蟑螂,但眼前这一片密密麻麻的,明显就远不止这个数,甚至多了好几个数量级! “颜然,我跟你没完!”金鲤尖叫。 然后颜然打开方箱顶上的小孔,将试图爬出来的一只蟑螂抓起来扔回去,然后往方箱里喷了一种东西。 原本还算安静的蟑螂都狂暴起来。爬的爬,飞的飞,满方箱乱窜! “颜然!过了,过了!”导师都想过来阻止她了。 “别过来,现在蟑螂在极度兴奋中,开门的话会爬得满屋子都是!”颜然连忙说。 满屋子小姐姐都尖叫起来!导师们也忍不住犹豫了一下。 颜然乘机拉扯方箱顶上的线,将黑布重新盖在方箱上。于是方箱里的一切再也看不见,只能听到金鲤的尖叫声。 “接下来我们数一百秒。”颜然说。 “等等!颜然,金鲤在里面没事吧?”梅海笙关切地问道。 “您是问生理上还是心理上没事?”颜然问。 “不管什么有事都不行啊!快把她放出来呀!”梅海笙急了。 “不着急。金鲤跟我吹牛说她活捉过老鼠,我们也不求她现场抓老鼠,但蟑螂抓个一两千只总没问题吧?”颜然嬉皮笑脸地说。 “金鲤,你没问题吧?不行了别硬撑着啊!颜然,开玩笑得有底线!”刘文山远远地问。哪怕是导师,也不过是养尊处优的明星而已。蟑螂这东西……他们也怕得不要不要的。 里面什么声音也没有。 “你看,金鲤在里面淡定着呢!说不定在默数一百秒呢!对了,现在多少秒了?”颜然问。 “六十秒……不对!一百秒,一百秒了!”冯锦儿大声说。 “不是吧?有一百秒了?你该不会是因为金鲤是你室友就放水吧?”颜然一脸狐疑。 “是的!一百秒了!快放人吧!”小姐姐们纷纷说道。 “既然你们这么说……”颜然慢吞吞地说。 就在这时,方箱里传来一个沉闷的声响,仿佛有人倒地! “不好!”颜然脸色一变,猛地一扯黑布! 只见金鲤好好地站在方箱里微笑,她的身下,密密麻麻地铺了一地蟑螂的尸体。 第93章 半命题表演 看着完好无整站在方箱里的金鲤,以及满地的死蟑螂,所有人都惊呆了。 牛逼!这太牛逼了吧?现在的90后00后小女生,都是这么装逼的么? 颜然打开方箱门,将金鲤从方箱中请了出来。金鲤头发上落着一只死蟑螂,颜然若无其事地用手抓起扔回方箱之中,这操作也是让不少小姐姐惊叫不已。 “多谢大家观看我们的节目!也多谢泸城市疾控中心为这次节目提供的大量活体蟑螂。这些蟑螂是疾控中心专门养来做研究和试验的,非常干净。但现实生活中的蟑螂却是传播疾病的害虫,对人类有害无益。更多的关于蟑螂的小知识,请大家访问泸城市疾控中心的官网。清除蟑螂,任重道远。”颜然跟金鲤联手谢幕,大家才反应过来这是两人准备的节目,一时掌声雷动。 ——颜然和金鲤谢完幕就去洗手洗脸洗头换衣服去了。颜然在方箱顶上朝里喷的液体是薄荷油,一种对人休毒性极低,但却可以引起蟑螂兴奋(驱避)的天然精油。喷在金鲤身上并没有太大害处。但当颜然拉上黑布之后,金鲤在方箱里用黑布条捂住脸,然后往方箱里喷了一种对蟑螂击倒能力非常强的药剂——炔咪菊酯。这种原药能在十数秒间便将蟑螂击倒,但同时对人的刺激性也不小,需要尽快清理干净。 颜然金鲤这个节目基本上算是为小才艺展示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有了刚才那场刺激的小才艺,下一个人还好意思表演唱歌或跳舞了么?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颜然取的这“是男人撑过一百秒”的破关键词还真是挽救了很多小姐姐的小才艺。 颜然金鲤收拾完回来时,最后一个节目——马莹和另一位小姐姐的情歌对唱草草结束。马莹无比痛恨地瞪了颜然一眼,虽然就这件事上颜然真的很无辜。 “好!既然金鲤和颜然回来了,那大家就赶快去四号训练室吧!小才艺展示就到这里结束吧。大家辛苦了!张天意发起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大家了。第三次公演,大家继续加油!”梅海笙起身说。 “谢谢老师!”小姐姐们甜甜地道谢。 “谢谢你们才对。今天的小才艺都很精彩,我们大开眼界了。”关恩华说。 …… 另一个训练室,张天意笑容满面地看着集合完毕的小姐姐们。“小才艺展示怎么样?” “没有张老师在不完美!”余应琪撒娇地说。 “对对,张老师明明就在这,却不去看我们表演,我们好伤心。”小姐姐们纷纷撒娇。 【小姐姐们的仰慕】:超必杀技,对男性生物杀伤力乘四,一定概率使对方陷入晕眩状态。 张天意满头是汗:“呃,我也是有事刚到,刚到。” “切!不信。我们不信!”小姐姐们继续暴击。 “咳,下面宣布第三次,也就是总决赛前的最后一次公演任务曲目和规则。”张天意急忙进入正题。 小姐姐们立即安静下来。这才是正题。 “第三次公演为半命题表演。表演的曲目为以下六首资深音乐人为你们量身定制的demo,下面请先听一下这六首歌。” 《风一样的女孩》:轻快舞曲 《心有灵犀》:旋律动人 《跟我走吧》:轻快舞曲 《闪亮》:快节律舞曲 《做最可爱的崽》:土嗨洗脑歌 《不负好时光》:旋律动人 …… “听完了,你们说说都喜欢哪首歌?”张天意问大家。 “风一样的女孩!” “最可爱的崽!” “跟我走吧!” 大家开始纷纷讨论起来。 周茜问颜然最喜欢哪首歌,颜然觉得这几支demo都过于简单,不看到整歌不太好说,但是又不愿跟周茜摆谱,所以装模作样地点评了一两下。 ……可惜自从跟王石生吵翻了之后,关于比赛规则,颜然也没法再得到小道消息,并以此制定特殊对策了。 张天意笑吟吟地听小姐姐们讨论。等讨论声渐渐平复,张天意正要说接下来的话时,颜然却突然举手问道:“老师,这半命题表演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张天意这次倒是没有因为被颜然打断而生气,因为这个本来就是他要解释的,“这个就是demo,更多的没有了。离第三次公演剩下的一周多点的时间,编曲和编舞老师会帮你们设计歌舞,但是你们需要想好你们歌曲的风格和技术要求,并把你们的要求清晰地传达给编曲编舞老师。” 说完,张天意又瞅了颜然一眼:“当然,你们想自己编曲编舞也是可以的。” 小姐姐们纷纷露出“我了个去!”的表情。金鲤更是坐蜡:第二次公演队友披皮吵架的倒霉劲儿刚过,这是又要来一出?颜然知道金鲤在想什么,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见女孩们讨论声渐歇,张天意继续说道:“这次的c位不再是靠你们的勤奋或实力,或上期的排名,而是由你们的梦想助力者选择。一周之前,这六首歌的demo已经三大音乐平台上上传,并开放你们的投票通道。每支demo得票最多的选手将成为这支demo的c位。投票结果现在进行公布。” “风一样的女孩:牟敏卿。” “跟我走吧:颜然。” “闪亮:文雪夷。” “不负好时光:金鲤。” “做最可爱的崽:甘源。” “心有灵犀:周茜。” 最后一个名字念到的时候,周茜自己都吓了一跳。她为了不被马莹或与马莹关系好的映虹系选中,宁可委身投了颜然——谁能想到她的粉丝居然把她投上了c位? 颜然也有些意外和欣慰。原来自己的这个佛系小跟班,不动声色之中居然拥有了这么多粉丝啊!赛至中程,能被粉丝投上c位的人,未来出道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下面宣布另一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为了给各位公演助力,节目组特地请来了六位和我年龄相仿的高颜值明星学长为大家助阵!” 明星学长?什么玩意儿?颜然还在一脸懵时,其他的小姐姐已经开始尖叫起来。 “不是……你知道是谁来吗就尖叫?”颜然扯了周茜一把。 “谁来也是明星啊!”周茜理所当然地说。 “……”颜然发现自己的脑电波跟这些追星的迷妹们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啊! 难道只有她才认为这六位所谓的“明星学长”,根本就是看节目火了,来蹭她们的热度的么? “这六位哥哥们各自选择六支demo中的一支歌曲。同时,他们给你们也准备了一些礼物。跟哪位学长选了同一首歌的c位学员,或者选中哪位学长准备的礼物,就说明你和那位学长有缘,将和学长一起表演这支歌!”张天意继续放大招。一面示意工作人员把“明星学长”准备的礼物带上来。 第94章 敲打方语娴 “哇!是男学长!”小姐姐们更激动了。 颜然看有些小姐姐十分无语。这是思春吧?看来三个月的封闭训练,把这些小姐姐们一个个都憋成活火山了啊! ——嗯,颜然说的就是周茜这个花痴!平素那佛性、与世无争的文静悠雅早被她抛到了脑后。她现在这表情,颜然觉得跟上次公演在台下看到的金鲤的两百公斤女装胖宅粉如出一辙。 瞧那春心萌动的样子——你知道这明星学长是影星还是谐星?简直把自己这个老大的脸都丢光了。颜然不由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些“明星学长”们准备的礼物还真是五花八门,什么饺子、小龙虾、cd、耳机、摩托车头盔、帽子、围巾、书、动漫周边、化妆品、手机……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一些小姐姐还想试图琢磨这歌和礼物之间的联系,比如摩托车头盔是不是应该对应《风一样的女孩》,动漫周边是不是对应《做最可爱的崽》,等等。 然而这些猜测证明根本是多此一举,因为这完全就是随机——或者说预先早就定好的分队:谁选的是谁的礼物,小姐姐们还能找学长确认去?还不是节目组一句话说了算? 最终战队名单是否有暗箱操作,只要节目组不说谁都不知道。但有如果按下面的思路去考虑的话会很有意思: 首先,黄雅莲、马莹没有一个落在了颜然手里,同时黄雅莲没有落在金鲤手里。(概率:4/6*5/6=556%) 同一公司的人没有在一个队里。即马莹/方语娴,冯锦儿/秦丹云,熊曼婕/葛琼舟,柳梦萦/江姗,李智贤/徐可梦以及管云溪/宋佳音都不在一个队里。(概率:5/6^6=335%) 光这两点,能同时满足的概率就只剩下了186%。 再想想,每一个队所拥有的前二十名的技术骨干不少于三名,不多于四名。即前二十名刚好平均分布在六个战队里。这是个颜然都不知道该怎么算的概率统计问题。 如果觉得上面的分析都是扯淡。那看看金鲤队的队员名单: (明星学长马北阳)、金鲤、柳梦萦、刘筱雨、宋佳音、李萌、胡筹儿。从阵容上看,除了水墨山河的全能队长柳梦萦还可以唱一唱外,其他人全都是纯舞担或最起码不是vocal,然而她们分到的歌却是演唱难度最高的《不负好时光》。 ——你敢说这不是来自节目组的恶意?反正颜然是觉得节目组骚极了。 不过节目组对待颜然,可就比金鲤要好多了(毕竟亲女儿): 颜然队的全部成员如下:(明星学长元元)、颜然、李漱玉、管云溪、方语娴、曲红燕和宋星河。 明星学长这种蹭热度的存在先不去提他。且看手下的这帮队员们: 李漱玉:来自鹦鹉洲文化的全能型选手,初评级和再评级的甲班,第一次公演中的能力c位第二,在导师眼中甚至强过颜然的女孩。更更更重要的是:她是所有选手中年龄最小的。今年才16岁!如此能力配如此年纪,这真是一个竞争力恐怖的存在! 不过李漱玉有点运气不好。她在这个节目中的综合实力虽然能排到很靠前的位置,但在她的前面,始终有个高配版的她——颜然——在每个方向上都把她堵得死死的。这次还成了她的队长。 好在李漱玉性格并不强势,这方面有点像周茜,所以应该能和颜然配合得很好。 管云溪:tds跳舞天团的职业舞者,跟颜然同龄。舞蹈不用说,专业水平,编舞能力很强。而且颜然听过她唱歌,也完全不差,是个全能型选手。 这两人都可以说是颜然当队长,麾下以来综合素质最高的队友之一(当然,周茜也并不比她们差),有这两人在,战队基本就稳了。 而曲红燕和宋星河……宋星河是“死亡小组”里跳舞最好的,曲红燕小公司出身的性感舞担,都是比较省心的队友。 只有最后那个方语娴…… 方语娴可是颜然的老熟人了。颜然在蓉文时候,就跟她是同一期同一寝室的练习生。一起吃过苦,一起流过汗。两人的关系一度其实还可以,但是“偷歌事件”暴发后,方语娴立即换了阵营,跟在马莹屁股后面对颜然落井下石。自此以后,两人的关系便宣告破裂——没想到她居然会落在自己手上。 **** 该怎么炮制她呢?颜然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 分组结束后,大家就要分组练习。颜然带着《跟我走吧》组的小姐姐们来到属于她们的训练室。大家盘腿坐好,然后颜然上下打量方语娴。 方语娴坐不住了。按投票规则,歌曲的一切都由c位说了算。如果颜然想整她,有的是的方法。 “颜然姐……”方语娴声音中有点苦涩。 “别叫我姐,我年纪没你大。你们说,这歌的最前面,加一段山东快板怎么样?”颜然转头问大家。 李漱玉、管云溪满地找蚂蚁,曲红燕闭着眼好像在睡觉,只有宋星河这傻帽在歪着头认真思考加入山东快板的可能性:“山东快板?这曲风……” 方语娴急忙站起身来:“姐,我有点事想跟您私下说几句。” “好!你们先想想这demo适合做什么样的改编,我先出去跟小娴说两句。”颜然站起身来,转身往外走,方语娴急忙亦步亦趋地跟着出了训练室。 看到两人走出训练室,管云溪这才拍拍胸脯,心有余悸地说:“我的妈呀!大魔王发起威来好可怕!” 李漱玉和曲红燕连连点头。 只有宋星河一脸懵逼:“刚才发生了什么?” …… 颜然拉方语娴到一间无人的小训练室,然后把摄像大哥关在门外。 “姐!两年前那事,是您和马莹的恩怨。我只是个小人物,什么也不懂,您大人大量,就别再计较这些了,好吗?”方语娴哀求说。 “是否偷歌,你是我室友你最清楚。可你为我说过话了吗?”颜然问。 “……我的确没有。我只是什么都不是的小人物,我说了也没用啊!说了也只能让自己被公司讨厌而已。换作你,你会选择公司新贵陆涤生,还有马莹,还是选择支持当时什么都不是的你?即使知道为你说话,对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方语娴问。 “当然是选择说真话。”颜然毫不犹豫地说。 “……”方语娴哑口无言。最糟糕的是,以她对颜然的了解,她知道颜然并不是在说大话,这个女人确实是一个在关键时候会说真话的人。 “——但是,我不指望你有这么高的觉悟,”颜然顿了一顿,接着说道: “给你一个选择:全力配合我把节目做好,我和你恩怨一笔勾销,我甚至让你在节目中大放光彩,把马莹彻底地压下去——如果节目许给蓉文了一个出道位,那个出道位可以不一定是马莹的。” 方语娴的身体微微一颤,抬头看向颜然。 她本以为颜然这次必不会放过她,没准还真让她去学唱山东快板什么的。没想到颜然竟然肯同意跟她和解,还把自己与马莹隐藏的一姐之争翻到了明面上。 直来直往,还真是颜大魔王的风采。 ——但如果有颜然的支持,她又何惧马莹? 第95章 差点忘了那根搅屎棍 当颜然牵着方语娴的手,言笑晏晏地回到训练室时。大家都震惊了。因为不知道是颜然和方语娴之间到底是谁对谁施展了魅惑术,所有成员都知趣地闭嘴不问。 “漱玉,你对歌曲改编有什么想法?”颜然问李漱玉。这队除了颜然,李漱玉在唱作也很有能力。 “刚才你们不在的时候,我问了一下这边的意见。大家觉得这支歌或许可以做成一种俏皮、可爱一点的甜歌。可以参考许红铃的《爱我你就来》。”李漱玉说。 许红铃是乐和唱片公司的一位当红歌手,走的是清纯玉女人设,唱的大多数甜歌或单相思的小情歌。李漱玉说的《爱我你就来》,就是这么一种酸酸甜甜的小情歌,内容大概是高中小女生倒追迟钝的心仪男生,曲风轻松可爱。去年推出来后很是火了一阵子。 《跟我走吧》的确可以做成这种风格。而且节目组制作的这首歌的demo也确实就是这个风格。 “还有哦。这样编曲,元元学长也比较好安排。”管云溪及时补充道。 “对呀,对呀。这样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元元学长互动啦!”李漱玉弯弯的大眼睛眯成了一道弧线。 哦,对了。差点忘还有那根搅屎棍…… 颜然两世为人,自是无法理解小女孩们的这种一谈起偶像就脸上桃花盛开的心情。不过话说元元是谁?为什么队友们提到他就像打了杀虫剂后的蟑螂一样,兴奋得手舞足蹈,严重的浑身抽搐? “很帅么?那个元元?”颜然问李漱玉。 “不是帅。是美若天仙!”李漱玉纠正说。 “我要是男的,听到这评价我就一头撞死得了。”颜然忍不住翻白眼。 “你是不知道他的好才这么说的啦。没准你见到他本人,腿都迈不开了呢!”李漱玉掩嘴微笑。 颜然:“……呵呵。不扯淡了,关于这首歌的编曲,先说结论吧:我不同意这样改。” 管云溪和李漱玉惊讶地捂住了嘴巴:虽然知道你是c位,知道你是出了名的【霸道颜总】,但大家的意见,你就拒绝得这么干脆么? 李漱玉一开始还以为颜然在开玩笑。但仔细看发现颜然的表情并不像是在说笑。突然间,李漱玉只觉得自己没来由全身一阵发冷:颜然不会是因为刚才自己得意忘形,开了她的玩笑,而被她枪毙了提案吧?那岂非要完? 现在学山东快板还来得及么? 李漱玉内心有多么惶恐暂且按下不提。颜然当然没有在开玩笑,更不可能因为被开玩笑而报复。江湖上关于她小心眼的传闻,全都是……嗯,最起码不全是正确的。 颜然否决的真正的原因,是因为颜然的性格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台风也偏向于冷艳,干净。这种甜甜蜜蜜的编曲风格跟她完全不搭。如果这歌一定要做成情歌,颜然宁可把编曲风格做得更成熟一些,比如类似艾利莎赫莉的《takemykey》——“钥匙我扔这儿了。今晚你没来我房间,这辈子都别来了。”那种。 ——何况也没必要做成情歌。 比如做成热血沸腾的星战主题系列怎么样? “地球的同胞们!火星佬的战舰离地月星系已只剩三天的航程。身后就是我们的家,我们的老婆、孩子!我们就是他们最后的防线!我们别无退路!为了地球,跟老子上,干死这帮火星来的狗**的!” 想想看,多带感? 毕竟这这科幻风的编曲,也算是自己比较擅长的风格了。甚至这歌的难度也可以再拔高一点……嗯,手下一群舞担,难度改高的话,能不能唱出来是个问题…… “我是这样想的,甜歌的舞台效果稍弱,对抗赛上比较吃亏。容我回房再考虑考虑吧。这段时间,漱玉和云溪是副队长,一个负责编曲一个负责编舞。你们有什么想法都跟她们二人说。” 颜然当了个甩手掌柜,自己先走了。 留下五个人大眼瞪小眼。 ——话说,我们刚才好不容易想出来的点子,你一票就给否了,我们还讨论什么呀? 颜然回到寝室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金鲤居然也在。 “你怎么回来了?不应该和队友们商量编曲跟编舞吗?”颜然问。 “怎么商量?队里没一个懂编曲的,坐着开会一个个的不是‘都行’,就是‘你们看着办’。实在没办法了,想想你可能会回来独走,所以就来听听你的看法喽。”金鲤绝望地躺在床上。 “看你这软饭吃的……连掩饰都不掩饰一下了么?”颜然莞尔。 “这是(胡)筹儿的主意。其他人表示赞同——我们这组真没办法,完全就是一头雾水,”金鲤从床上跳起来,挂在颜然身上乱蹭,“求求你,救救孩子们吧!” “诶!摄像大哥还在呢,成何体统……你蹭哪儿呢!好了好了好了,你起来,把整首完整的demo给我,我帮你看看。”颜然被金鲤蹭得浑身敏感,连忙地答应金鲤,把她从在上摘下来。 “然然真好。果然只要是首歌,交到然然手里就没问题。”金鲤喜笑颜开。 “等等,马屁先别拍。我记得你那首歌挺操淡的。一是不好唱,二是唱好了也不好听……我觉得你不开口,只负责跳舞可能会比较好。诶,我还真不敢随便打保票。”颜然回想起金鲤队的那支demo,有些皱眉。 “不忙!你先把自己队的歌弄好,再帮我们看一看就行。来,坐!我帮你捏捏肩。”金鲤笑嘻嘻地把颜然拉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开始给颜然捏肩。 金鲤这手……挺贼的,颜然刚觉得舒服点儿,金鲤捏的位置就往腋下有肉的地方探。等颜然惊觉,金鲤的小手又乖乖地缩了回去。 “好了!你赶快回训练室去吧,不要打扰我。”再又一次被金鲤顽皮地挑逗后,颜然面红耳赤地打断了她。 金鲤停了下来,突然用一种认真的语气跟颜然说:“然然,这次你们队的歌,你是不是又要魔改?” 嗯?颜然一怔。 “我猜的!每次表演你的编曲都跟大家完全不一样。所以这次大家也都会猜测这次你肯定又会改得面目全非。大家都说你编曲无敌呢!”金鲤说。 颜然:“……” 沉默片刻后,颜然朝金鲤点点头:“明白。多谢了。你回去跟你的队友们一起先弄舞蹈动作去吧,编得炸一点儿……嗯,在你能接受的范围内。” 金鲤微微一笑:“好!那编曲就靠你了。” 金鲤离开。剩下颜然一个人陷入沉思。 第96章 队长要你休息 节目组公认的四大魔王,“文牟颜甘”。哪怕是颜然两次打败文、牟二人,这个顺序也从没改过。因为颜然并不是正经地靠女团的本事赢的,所以小姐姐们的内心里,对自己并不是特别心服。 这种不服,是不是也体现在了外面的投票上?想想自己的两次公演评价都是第一,排名却从未上过前三,连金鲤都赶不上——是不是有这个原因? 如果自己只展现出这点能力,哪怕次次都能大杀四方,别人也只会以为她是个走错片场的音乐人吧? 金鲤是对的。自己的确需要做点改变了。 …… 颜然在房间里,从中午一直待到傍晚。手下那帮人闲得浑身都冒出盐来。实在等急了,大家决定共推副队长李漱玉,让她去颜然寝室打探消息。李漱玉推脱不过,只得忐忑不安地去问消息。但是意外的,颜然见到她后不但没生气,反而把她热情地请进了寝室。 “你来得正好。听听我做的编曲。”颜然说。 “你……这就编完曲了?”李漱玉大吃一惊,心想编曲这事,不该和队友们共同商量后再决定么?而且你走之前让我们商量编曲,商量个什么劲啊?怕我们太闲了么? “只是做了个伴奏,很粗糙的那种。没有sonicstation很多东西我做不出来。细节什么的就交给编曲老师吧!你先听听。有什么意见跟我说。”说完颜然把她拉到她新买的电子琴面前,开始弹奏起来。 李漱玉晕了。颜然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惊讶什么吧?你好好看看我的脸,我这是一脸崇拜佩服的表情么? 李漱玉心中槽点满满,可是当颜然开始弹琴后,她脸上的表情,就真的变得崇拜以及佩服了。 …… 《跟我走吧》训练室内。 离李漱玉过去催颜然已经有半个小时。不但没把颜然催来,连李漱玉也像打狗的肉包子一样有去无回。剩下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 “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宋星河问。 “或者报警?”方语娴摊手。 管云溪“噗哧”一笑,正要说些什么时,训练室的门已经被从外面推开。 “让众位兄弟久等了!”颜然意气风发地拎着录音机,从门外走了进来。她们派去打探消息的李漱玉,就像个小媳妇似的乖巧顺从地跟在颜然的身后……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颜然走到训练室中央,打开播放键:“来,我们听一下这个编曲。” 《跟我走吧》在颜然的改编下变成一种支快节奏舞曲。歌曲中加入了大量的吉他伴奏来强化节奏。副歌采用层层递进方式,每次提高一个音阶。最后的高潮时乐器齐奏,非常有气势。主歌则被删掉了一个重复段落来强化间奏,也就是大大地延长了纯舞蹈的时间。 而歌曲的风格,也更加的有气势,从之前李漱玉建议的“和我一起,我们一定会幸福”的小甜蜜,变成了“跟我走,我带着你飞”的大女主歌。 这次颜然队全员舞担,大家本来都很担心颜然又把歌曲魔改成高难度vocal歌的。但颜然这样的改编,极大地提高了所有人的存在感,这样一来,其他人自然没有了太多意见。 “这样的曲风,小星和漱玉没问题吧?”管云溪沉吟了一下,问。 管云溪对这个编曲那是相当的满意,甚至觉得颜大魔王把她们几个搅屎棍晾一边去,自己做编曲真是正确之极。 唯一顾虑的是,宋星河和李漱玉一直以来都是走可爱风的。突然换成这种叮铃咣当乱炸的舞,她们俩能不能适应? “没问题,我试试看。”李漱玉说。其实李漱玉是真全能型人才。大家认为她适合跳小可爱舞,那是因为一来她年纪太小,二来这节目到目前为止一直没给她跳其他类型舞蹈的机会。 所以其实李漱玉的内心,反倒是渴望这个机会的。 “那就跳呗。”宋星河也说没问题。 宋星河的没问题就有些折扣了。她较其他人相比有点矮,而且那标致性的小圆脸型也更适合走可爱风。不过这毕竟是一支随机抽取出来的队伍,要想编出来的曲子所有人都适合肯定不现实。又不是每个人都是位面之子,谁能每次都选到最适合自己的舞蹈?所以宋星河也没有太在意。 颜然点点头。宋星河作的牺牲,颜然是看到的。就像上次表演的李天音一样,编舞的时候,颜然少不得要向她作点倾斜以作为补偿。 “编舞方面就交给云儿负责,ok?” “真的吗?我保证弄一个绝对炸的舞台!”管云溪喜出望外,激动万分。 管云溪是tds专业舞蹈天团出身的,来这个节目,本来是想一展自己出色的舞艺。没想到来这节目之后,进的每个队都是小可爱扎堆,跳得全是难度偏低的可爱型舞蹈,她也是憋屈得不行。颜然难得把编舞这个任务交给她,她当然乐意全力以赴,抖尽一身才华。 “那就交给你了。这次编舞以小云为主,小星为辅。其他人愿意帮忙的帮忙,自认为水平不够,帮不了忙的原地解散休息!为明天以后的熬夜练习作准备!所以兄弟们!我先撤了!”颜然拍拍手。 “你不参与编舞?”方语娴问道。不知为何,一股喜意顿时冲上心头。 “嗯。我水平不够,就不外行指挥内行了。我觉得你也早点休息才是。”颜然似笑非笑地看了方语娴一眼,说。 方语娴头皮发麻。颜然看她的眼神里颇有深意啊!难道自己想什么,都被她看穿了? “好了。拜托小云和小星了。拜拜!”颜然说完,朝大家拱拱手,竟然就这样潇洒地走了。 “这队长太酷了吧?”曲红燕目瞪口呆。 “其实她就是完全不知道编舞是怎么回事,留在这里也是丢人……”方语娴说。 “好啦,快别编排队长了。小心她知道了又搞个山东快板出来。你还是赶快休息去吧。”李漱玉跟方语娴关系好,轻声提醒她。 方语娴一怔:“我留下来帮着编舞!” “呃……”管云溪李漱玉曲红燕面面相觑。好半晌,管云溪才慢吞吞地说:“要不,你今晚就早点休息?” 方语娴愣了:“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水平不够吗?” 宋星河傻傻地帮腔:“是啊,我觉得方姐水平还可以。” “嗯……语娴的水平肯定是够的。就是,队长希望你早点休息……”李漱玉吱吱唔唔地说。 方语娴这才想起来,颜然走之前好像的确说她该早点休息的话。不由得气极败坏起来:“不是……你们也太纵容颜然了吧?她让你们嫁人你们也嫁吗?” 李漱玉和管云溪对视一眼,给了方语娴一个“我们真的非常对不起”的表情。 方语娴最终气呼呼地走了。她那在编舞里给颜然使点绊子的想法,也就此无疾而终。 第97章 不能让她再出风头 颜然不参与编舞有很多原因。 觉得以往的自己太过霸道,所以放权让队友们干,让她们可以锻炼自己——并不是其中之一。 颜然不参加编舞的一个原因是她真没这个水平,而且也并没有往这方面提高自己的迫切想法。 除了坚实的音乐理论和丰富的编曲经验及异世界曲库(其实并没那么多。在经过近二十年的时间冲刷后,仍然留在颜然记忆中的歌曲已经不多了。)外,颜然最厉害的是她坚实的音乐理论唱功。 颜然强悍的唱功主要得益于颜然自己先天条件比较好,并且在很小的时候就自发地做出了针对性的专业训练。加上她上辈子也算是个经常在公司年会上表演的业余级歌手,唱功经验、技巧方面都非常成熟。 所以别看她99年出生,现在还不满19岁,她练习唱歌、吊嗓子的时间两世加起来好几十年,算是老歌手了。 但她的唱功,大部分是静立的演唱能力。颜然的唱和跳,就像游戏里相对相抗的两种属性,加强其中之一,就会影响另一个能力。而让颜然作选择题,她肯定是选择最擅长的唱歌而非跳舞。 进团是她人生中的一个任务,进团之后,团对她的意义不过是她未来职业生涯的一个跳板而已。所以颜然没有把跳舞和舞蹈的理论知识练到多高水准的想法。 因此编舞这种高难度的工作,还是交给管云溪这种tds天团的专业人士去做会比较好。 当然她也不是就闲着了。她还要赶紧给金鲤弄《不负好时光》的编曲呢!人家可是全队都在眼巴巴地等自己的编曲。也不能让她们等太久了不是? 《不负好时光》这歌确实比较难。颜然之前评价这首歌为:首先是不好唱,其次是唱好了也不好听。 写这个demo的人是蛙哇娱乐的年轻唱作红人马北阳。马北阳这人的歌风一向是“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式的豁达。说白了就是佛。 颜然不是特别喜欢马北阳的歌,尤其是对歌里中体现出的这种佛性不太认同,觉得有点缺乏进取心。 但颜然同样认为,马北阳歌曲中的随遇而安的佛性,一定程度上反映了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社会阶层开始逐渐固化后,社会中下层一部分年青人的想法,是目前这种社会状态下必然出现的事物与精神需求。所以她本人对马北阳和他的歌没有偏见。 只是他这次写的《不负好时光》的demo,一改以往的佛性,想突出一种“只争朝夕”的紧迫感,其实有点跳出他的舒适区了。这估计是节目组强邀的歌,马北阳估计也是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写出来的。 这歌吧……主歌部分太平,缺少波澜起伏,就跟和尚念经一样。副歌的结构性也不好,就好像《浣溪沙》这种词一样,总觉得是不是少了一句,怎么念或唱不太对称——这就很难给予听众强大的共鸣。 如果这又是一首马氏佛系歌的话,那倒无所谓。但是作为一首励志歌,颜然觉得这就太坑了。拗口啊!拗口如何感人? 但歌是没办法改的,所以颜然也只能略尽人事。有点像整容兽医尝试把一条小狗整成熊猫的模样…… 首先伴奏需要全部去掉。马北阳提交给节目组的只是个demo,伴奏什么的全是按他的佛系歌曲风格随手填的,跟这歌完全不搭。 颜然改编的伴奏中多用管弦乐,以增强不要辜负好时光的紧迫感。同时用鼓乐增加节奏感。副歌“用全力去追”的“追”字时,全部乐器来个大合奏,一来突出高潮的感觉,二来也可以拯救一下全员舞担的金鲤队唱高音的尴尬。 改编完以后,觉得不满意,又回头重改了好几遍,甚至把主歌部分拍子都调整了一下,才总算定下来。考虑到金鲤队全是没什么唱歌基础的舞担,改了demo伴奏后有些人怕是连唱都不会唱了,所以又录了个自己的演绎版本,然后在凌晨1:30时,连伴奏一起拿去交给了金鲤队。金鲤队接到编曲后差点哭了。 金鲤感动得一把眼泪一肥鼻涕地拉着颜然的手连声道谢。不过颜然却有点不敢接受——因为这歌,改编后还是很难唱啊!而且因为中途有变节奏,对金鲤来说可能更难了。 颜然现在还有点拿不准金鲤到底能唱什么样的歌。因为金鲤在唱歌上的天赋上限深不见底,可以说怎么往下摸都摸不到她的上限。 这次公演,有可能又会是一种灾难…… 不过诶,喜欢她的粉丝们,也不在乎这点点小车祸了吧。颜然心想。 与此同时,在与《不负好时光》正对面的训练室内,文雪夷的《闪亮》队,正在紧张地进行编曲和编舞的设计。 文雪夷这组……也很难。这组先天条件很好。无论是冯锦儿、马莹还是熊曼婕都是大舞担——但是这队缺少一个能编曲的人。 文雪夷正在和队里的冯锦儿、卢秀聪讨论歌曲的改编,马莹则在神游天外地开小差。 马莹的唱功是在卡拉ok厅里练出来的,乐理基础近乎为零。所以编曲什么的她并不想多管。反正有编曲老师兜着,能坏到哪里去? 马莹现在想的,是不能再让颜然这碧池再得意下去了。这段时间处下来,她觉得这节目就是要从各个角度捧颜然,甚至不惜牺牲自己和映虹的两位大魔王。她怀疑颜然已经被滚滚娱乐内签了,不然明明一个女团选秀节目,为什么要把创作看得那么重要?而且她颜然写的改的那些歌,什么摇滚啦,金属啦,正常女团用得上吗? 这次居然又是自己编曲编舞——节目组偏爱颜然是不是过头了一些?以颜然编曲的水平,哪里用得着像自己队那么纠结?只怕早就定了开始练习了吧? 不行。不能再让这碧池出风头了—— 话说方语娴这贱人也在颜然队。只要能把她们队毁了,那可是一箭双雕…… “我出去上个厕所。”想到这里,马莹站起身来。 此时已经是零点。摄像大哥都已下班。出了训练室后,便不再有摄像头此着她们。马莹悄悄把藏在衣服里的采音麦克风关掉,转身上了32楼,来到一间旅馆房间,按了一下门铃门。 没人回应——也对,晚上1点半,有人回应才怪了。 马莹也不着急,一直按着门铃,直到屋里传来一个气极败坏的声音:“谁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钱老师,我是马莹。关于这次公演,有些事儿想跟您商量商量。” “现在都几点了?明天不行吗?”钱老师不耐烦地隔门问。 “有些话,还是在房间里说才好。”马莹微微一笑。 只听得屋里一阵响动,似乎是打翻了什么,又似乎是有动物在里面搞破坏。正当马莹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门开了。 一个胖高,有一点秃头的男人打开门,赤裸着上身,下身仅以毛巾包裹,用一副很贼的眼神盯着马莹说:“进屋说?” 马莹心知刚才自己说的话只怕是给“钱老师”造成了一些误会。马莹皱着眉头,本能地想调头离开,但心中对颜然的痛恨终究大过了一切,犹豫了一下后点了点头:“我们先进去说话!” 第98章 意料之外的问题 第二天早上,当颜然来到训练室时,她发现队友们已经开始在跟着歌练新的舞蹈动作了。 “这么快就弄完了?”颜然大是意外。 “差不多了吧。细节处再让编舞老师,还有关、魏两位导师看一下就可以了。”虽然睡得少,但管云溪精神非常好。 “我们昨晚弄到三点呢。队长大人倒是睡得很好。”李漱玉笑着说。 “来吧,小妞。跳一个给爷看看。”颜然伸出手指勾起管云溪那小小尖尖的下巴说。 队友纷纷起哄,弄得管云溪哭笑不得。 红着脸白了颜然一眼,管云溪退后两步来到训练室正中心,示意方语娴播放收音机,然后随着编曲跳了起来。 颜然的编曲开头就是钹鼓齐奏,走的是从头炸到尾的路。管云溪的舞蹈也大开大阖,激烈无比,看得队友们热血沸腾,纷纷叫好。 前两次的公演管云溪都被分配在小可爱组,一身好舞艺根本没办法施展出来。虽然管云溪没说过什么,但是心里其实憋得够呛。这次颜然把编舞任务全权交给她负责,让她很是放纵了一把自己的才华,把这支舞编得是横行霸道,炫酷无比。 另外因为是独舞,所以走位有些看不懂,但从那频繁的换位上也能看出,这支舞走位的难度非常之高,需要队友很高的配合度。 一曲既终,管云溪喘着气问“基本动作大致就是这个样子。走位,还有队长的动作细节还需要和你一起来商量再定夺。你看怎么样?” 管云溪的作法很聪明。颜然的c位是观众钦点的,她的中心位置无可动摇,所涉及的舞蹈部分,肯定要颜然同意才行。方语娴昨天想打的其实就是这个主意,但无论颜然还是管云溪、李漱玉都不是笨蛋罢了。 “你这是红果果的炫技啊。这样跳爽是爽了,但却没有人文深度啊。”颜然眉头深锁。 队友们面面相觑。 “那……队长的意思是?”管云溪的心中一凉。按照颜然以往的霸道作风,她要是不同意,谁都拉不回来。 “我的意思是——我就喜欢这样的舞!小云你太棒了!”颜然哈哈大笑,猛地上前,把管云溪抱起来转了个圈。 “哎呀,队长你坏死了!”管云溪虚踢了颜然一脚。刚才被颜然吊在嗓子眼里的心儿总算放下,差点都委屈哭了。 颜然何止是满意?那是相当满意了。让管云溪负责编舞,果然要比吃大锅饭的编舞老师更适合这支队伍。 “就定这个了。动作有点难,大家要抓紧时间练习!不过我们时间还算足够,你们也不用绷得太紧,若是累了困了就去补个觉吧。晚上我请大家喝酒。”颜然说。 “别忘了,跟编曲、编舞还有服道的老师都要事先打好招呼。”李漱玉提醒颜然。 “我这就去办。”颜然拍拍胸脯。 “还有节目组刚刚说今天元元学长会过来。我们还要好好想他的部分。队长你快点回来,这回不准偷懒了。”李漱玉补充了一句。 “没问题。就让他给我们当舔狗。”颜然说。 队友们噗哧笑出声来。这队长又在胡说八道了。人家学长是来镀金的,怎么可能干任何有损他们美好形象的事? 出了训练室,颜然觉得心情十分畅快。准备工作都做到这个份上,她觉得这次公演真稳了,不可能再出别的问题了。 可是当她看到管道的钱老师为她们准备的服装时,颜然真是一个风中凌乱…… 那一身粉中带白的童装风,一看就像是变态大人cosplay小女孩时用的衣服——你跟我说大女主歌用这套小可爱服装? “那个,钱老师。您看,我们改编曲了。这服装风格跟我们的歌实在是凑不到一起去。您看您能不能给咱们换一套服装?”颜然笑着问。 “我可是按最开始给的demo做的服装设计。怎么就不能用了?你改,你每次都改!不改成面目全非你就跳不了了吗?你说你改编曲,跟我说了吗?”钱老师鼻孔朝天地哼哼着。 “那我不是改好后马上就来您这儿了吗?麻烦您通融一下呗。给我们重新设计一套。如果需要加班工作,我们愿意给老师一点金钱上的补偿……”颜然悄悄地凑到钱老师耳边说。 “你把我老钱当成什么人了?”没想到钱老师脸一板,义正辞严地批评教育起来,“不行就用钱,你们这辈小年轻,怎么个个思想都这么腐败?你要换,其他组知道了也要换,也要改,我们怎么工作?就跟你直说了:衣服就这么一套,爱用不用!” 颜然皱了皱眉头。钱老师这人向来好色无胆,却又爱贪小便宜。一般女孩子相求,尤其是给点小钱的话,一般都不会拒绝——今天却是怎么了?难道这是节目组嫌她改歌改得太狠,有意让他暗中使绊?让自己左右为难? 如果是那样的话,求也是白求。除非把编曲再改回去…… 颜然又试着软语央求了几句,但钱老师这次异常坚决,完全不像是能通融的样子。颜然本来就不是一个擅于求人的性子,几句话说不到一块儿,颜然脾气也上来了。 “真不能换?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颜然问。 钱老师把眼光往颜然领口处一瞟,没吱声。 “喂,看哪呢?眼珠子快掉出来了!”颜然没好气地扣上领子最上边的扣子。 “没有商量的余地。”钱老师忙把视线投往别处,干咳了一声说。 “好!你看我公演那天带着队友内衣上阵吧!”颜然忿然说。 “好啊!我等着你穿内衣上台表演去。反正我设计好了服装,你们不穿,非要哗众取宠穿内衣上阵,看领导到时候怪谁呗。”钱老师嘻嘻一笑。 颜然脸上一抽。钱色鬼是对的……自己还真吓不着他。 颜然一时间想不出对付这家伙的办法,只好闷闷不乐地回了训练室。 ——如果是节目组要搞她,那么找导演王石生也没用。那怎么办?就此服软?按她们之前的提案,弄个甜美风的编曲,小可爱的编舞? 走出自己的舒适区?逼迫让自己成长? 呵呵,信了这种心灵鸡汤的人都在他们不熟悉的荒郊野外被猛兽咬死了。 如果想尝试各种风格,等出道了再尝试岂不最好?非要在决赛前最后一场公演的时候赌博? ——如果,只是如果:假装吃瘪,用钱老色鬼准备的服装去彩排,却悄悄通过别的途径再弄一套适合自己队表演的服装,然后上舞台前一刻换上…… 这样做,最大的后果会是什么? 王石生会大发雷霆。 嗯哪,然后? 第99章 谁叫你那么帅? 颜然心事重重地回到训练室,却见原本被她委以副队长重任的李漱玉在地板上翻来覆去地打滚,口中不住呻吟: “元元学长要来了!”“元元学长什么时候来呀?”“元元学长好帅啊!” 一个摄影大哥摄影头一直在全程跟拍李漱玉发浪。其他队友则坐在一旁边笑边聊天,全都一副领导不在,今天放假的样子。 “你们干什么哪?舞都练好了吗?李漱玉你是皮痒了,在地上蹭虱子吗?”颜然见状大吼。 李漱玉被颜然一嗓子喊得满脸通红。急忙起身,站在一旁。小姐姐们也连忙起身,开始各自心不在焉的练习。 “队长不在,队员偷偷懒嘛,人之常情。你也别太严厉了。再说,节目组说今天元元学长就要来了,大家等得心焦,你多谅解一下啦。”宋星河说。其他人说笑的时候,宋星河是唯一一个仍在练习的人。 “矜持!拜托你们是女孩,矜持一点好不好?瞧你们这一个两个面犯桃花,就跟看见唐僧的女妖精似的,等元元来了,你们是要吃了他,还是要扒了他?” 一直待在角落,戴着口罩拍大家训练的摄影大哥突然擦了一把汗。 “队长,元元学长来了,你不兴奋吗?”李漱玉顶着红扑扑的小脸问。 “哪个【xing】?”颜然鄙视地看着李漱玉,问道。 “呀!队长你好讨厌!漱玉还是未成年少女呢!”女孩子们顿时笑作一团。 “你们就看她到现在,那两条大长腿可曾合拢过?都xing奋逆流成河了。”颜然说。 在队友的哄笑声中,李漱玉重重地跺了一下腿,撒娇道:“队长!你还说!” “……咳。大家好!”口罩大哥咳了一声。他感觉这个队长有点彪啊!再等下去,指不定还要开什么黄腔,那时再表明身份就更尴尬了。 摄像大哥一般是不能说话的。口罩大哥一开口,大家都惊讶地朝他看去。 然后口罩大哥轻轻摘下口罩,有些尴尬地朝大家挥了挥手:“大家训练辛苦了。” 口罩下面,是一张惊人的帅脸。不同于魏语冰导师那种娘到骨子里的俊美,这张脸有着分明的棱角,俊朗的五官,嘴角上带着男人特有的洒脱,眼神中又有宠爱对方的温柔。那真是一张无比帅气的男人的脸。加上明显1米85左右,需要大家仰望的身高,也难怪这些小家伙们一个个期待成那样…… “哇啊啊!元元学长!!哇!”女孩们如同扔进油锅里的活泥鳅一般,劈里叭啦地乱跳起来。 …… 颜然呆若木鸡地看着元元,想到刚才的话居然都被他听了去,颜然的心情真是…… 她再彪,这辈子也是女孩子啊! “呵呵,辛学长您好。你们先聊,我去把自己冲厕所里去。”颜然僵硬地笑着说。 “哇啊啊!队长害羞了!队长脸红了!”李漱玉和管云溪在一旁补刀。看到这几天一直吐槽她们的队长大人受窘,这两个小妞别提多高兴了。 “颜然同学吧。久仰大名了。你刚才很厉害啊。”元元笑呵呵地伸出手来跟颜然握了个手。 “呃……还行,就那样吧。”颜然心中悲鸣:怎么可以这么怂? “咳!队长,你裤子拉链开了。”方语娴如幽灵般出现在颜然的身边,在颜然耳边悄声说道。 颜然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就当着元元的面抓了一把裤子拉链的地方。抓完后才反应过来,今天自己穿的裤子根本没有拉链啊!被方语娴给耍了…… 方语娴笑得满地打滚,其他队友也笑着抱作一团。抬头看元元,也是左右顾盼,装作刚才没看见她的样子…… 队长的威严,今天反正是丢光了。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逗她了。队长也不好当啊。”最后还是元元给颜然出头,让大家不要再笑了。颜然看向正阳的眼神里充满小星星…… 这难道是爱情? ——停! 这肯定是雌激素在作祟。否则本姑娘脸皮这么厚,哪里会这么容易害羞? 颜然的眼神顿时恢复了清明。 而心智一旦清明,颜然的脑子就转开了…… “咳,正阳学长啊。现在有一个问题。”颜然说。 “有什么问题尽管跟我说,只要能帮得上忙,我就一定帮。”元元大大方方地说。 “是这样,我们这歌呢,是个大女主歌。您看,您一个大男人,比我们高这么多,又这么帅,只要您在台上一站,风头就全被您给抢走了……”颜然慢吞吞地说。 “那我……坐着表演?”元元摸了摸后脑勺。听到颜然这么夸奖他,他还是挺开心的。 “那倒是不用。不过您若是肯穿上女装……”颜然把“女装”两个字拖得长长的。 “哈哈哈哈!队长太有才了!就是这样!”女孩们哄堂大笑。滚了一地。 “不不不!绝对不行!”元元吓了一跳,连连摆手。 “可是您刚才还说,只要您能帮上忙,您就一定帮我们……您是演员,反串人物不应该是基本功?”颜然装作很委屈的样子。 “穿女装!穿女装!”队友们纷纷起哄。 有什么是比和自己喜欢的大明星合作更令人激动的事?就是将大明星摆成自己喜欢的各种姿势,再一起合作呀! “那个……我不介意坐着表演……”元元擦了一把汗。 “不要,不要!元元学长穿女装最靓!”李漱玉和管云溪在一旁疯狂地尖叫起哄。 其他队员虽然没那么疯,但脸上的笑意也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 元元一阵蛋疼。穿上女装去舞台上表演……这情景想想都酸爽啊!这要应下来,只怕和他一起出道的小伙伴能把这梗笑一辈子。可要是坚决不答应? 他是来干嘛的?还不是节目够火,公司认为他来一趟有肋于提升他的咖位?如果闹出不愉快,又被摄像大哥拍下来…… 来之前,董源还特地打电话嘱咐元元说,颜然已被公司内签,所以这次你等于是去给小师妹助阵,能帮的就多帮点。还说她性格有些古怪,吃软不吃硬,去了别摆谱,小心她给你小鞋穿。 元元觉得自己真没摆谱啊!是颜然自己送脸上门,怪得谁来?若不是自己早早揭露了身份,颜然还不知道会说多少乱七八糟,让自己形象大跌的话呢! 正没奈何处,元元突然想起,董总不是说颜然“吃软不吃硬”吗? “那个,颜然妹妹,能否借一步说话?”元元急忙说。 颜然笑了。元元果然很上道啊! 第100章 暗箱操作 “漱玉,你先带着大家继续练习。我和元元哥出去一趟。”颜然嫣然一笑,朝元元勾勾手,然后向门外走去。 元元一怔,急忙跟上颜然的步伐。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李漱玉眼都红了。难道……元元学长要色诱队长大人?不能忍啊!放下队长,要色诱冲我来呀混蛋! “估计颜然又要做暗箱交易,逼元元学长作出让步了。打一棒子给个甜枣的事,颜然是最擅长干了。诶,女装的元元学长估计是看不到喽!”方语娴幽幽地说。 说完,方语娴猛地发现所有的人都在用古怪的眼神看着她,这才反应过来好象说错了什么。方语娴的脸猛地憋得通红:“我不一样……你们都看我干什么?门外才是重点好吧?颜然都在潜规则元元学长了!你们一个个不都说元元是你们的偶像吗?难道不准备做点什么?” “所以方姐……也被队长那个,潜规则过?”宋星河一边小心翼翼地问,一边做了个打山东快板的动作。 方语娴:“我……” 一时间训练室里再次充满快乐的空气。 看到方语娴吃瘪,李漱玉轻叹了一口气。方语娴的性格有点像马莹,甚至可以说有点像颜然,只不过没有颜然光明正大,宁折不弯的倔强——当然也没有她在音乐上的才华。 但两个性格相近的强人凑在一起,就像刺猬一头撞上豪猪,互相扎对方一身刺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李漱玉一屁股坐在方语娴的身边,语重心长地说:“我不知道你们蓉文和然姐到底有什么矛盾,不过没必要这样你死我活的吧?既然在她这一队里,你就学着和她好好相处吧!这段时间相处下来,我觉得然姐人还是不错的,勇于承担,敢于放权,也很照顾大家。至于一些细节上的瑕疵,她就那性格,干嘛非要没事找麻烦呢?” 方语娴沉默不语。 李漱玉和周茜在节目外被人戏称为“甲班二佛”。这两个人的性格有相似之处,都比较温和,擅于给强人当辅助。但和周茜的胆小单纯没主见,强于辅助而不善统筹相比,第一次公演时,李漱玉带领的队伍可是战胜了同样实力强劲的马莹队。说明她是能当队长,而且能当好队长的。 李漱玉其实心灵剔透,但因为性格温和,加上年龄最小,所以很多时候宁可自己吃亏不愿惹事。像第二次公演,她给金鲤当辅助,哪怕她知道当时徐疏影和卢秀聪在乱来,她委屈得都要哭了也没站出来坚持自己的意见。 但是,这不代表李漱玉没有主见。训练室里发生的事,她心里可是一清二楚,只不过不说而已。若非方语娴和她关系比较亲,她也不能说这么深。 见方语娴不回答,李漱玉只能接着说道:“其实我们这组真算挺好的了,曲有队长,舞有小云。你看其他队,哪个队有我们这种的配置?昨天冯锦儿还跟我抱怨说,编曲和编舞说是抓瞎,基本上全靠编曲和编舞老师帮忙。所以你就知足吧。能进然姐队,是我们的幸运。” “我也没想……等等。”方语娴突然一怔。 冯锦儿……不是和马莹同队?这么说……一个从没想过的念头突然在她脑海中一闪而过。 天大的机会就在眼前。只要能给马莹制造点麻烦…… 那原本遥不可及的出道位,似乎也近在咫尺,唾手可得…… 与此同时,门外。 负责跟拍元元的摄像大哥想跟过来,结果被颜然无情地关在了训练室内。 元元头皮一阵发麻。颜然想干什么?别说什么男人吃亏不吃亏的。这年头,男人,尤其是他这种年轻有为,又帅又有钱的男明星才是吃亏的一方好不好?公司里那几个大龄女前辈,天天跟自己示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让自己“吃亏”? “你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颜然见元元有些发呆,于是主动问道。 “……哦,对,对。我来的时候听董总说,你也要签食铁兽文化,那以后我们就是同事了!你是我的小师妹啊!”元元拉近乎。 “是嘛?太好了。本来我还觉得让您穿女装表演很不好意思。既然我们关系都这么亲密了……”颜然慢吞吞地说。 “别,别呀!”元元冷汗“刷”地就冒了出来。这小师妹,不按套路来呀! “好了,不说废话了。你明天再来一趟。我给你几张图纸。然后你让公司的服装设计师帮我尽快做出来。彩排那天给我带来。时间有点紧,能不能办到?如果要钱,你先帮我垫着,等我出道后还你。”颜然正色问。 “嗯?”元元有点懵。 “能不能办到?”颜然又问了一句。 “能……吧,”元元犹豫了一下,“你是对节目的服道有意见吗?不能直接跟节目组谈?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跟节目组谈?这真是个好建议——你是出于什么理由,认为我会想不到要跟‘节目组谈’?”颜然伸出双手,中、食指向下勾了勾,作了个引号的手势。 元元怔了小半天,才明白颜然是在嘲讽他。意思大概是“要是跟节目组谈有用,我找你干嘛?” 风闻她话风格奇特,果然名不虚传。 “……能办到。不过我穿女装表演的事?”元元问。他也不傻。 “不用穿了。”颜然说。 “真的不用穿女装了?”元元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这种大事,颜然不应该先跟队里的人商量一下再给肯定答复吗?颜然说得这么轻巧,倒让元元有些犯嘀咕了。 “我怎么觉得元元学长你内心深处,对穿女装有着强烈却无法诉说的渴望?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当着众人的面强迫你穿呀!到时候你把一切都推在我头上就行。”颜然狐疑地看了元元一眼,随即爽朗地说。 “呃……”元元觉得跟颜然是没法好好说话了。 “就这样一言为定了?”颜然伸出小指,大大的眼睛里弯弯的满是笑意。 咦?颜然……很美呀!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元元突然觉得心中一荡,神使鬼差地伸出手指和颜然拉了拉勾。 指间传过的触感……滑溜溜的,让他回味无穷…… 第101章 娘泡?下流胚? 和元元达成君子协议以后,颜然和元元回到训练室,颜然召开全队员大会,讨论元元在这个舞曲中扮演的角色问题。 因为有方语娴事先提醒,所有人都很知趣地没再提让元元穿女装的事。这也让元元大为惊讶,对颜然在队内的统治力有了全新的认识。 虽然女装不再成为选项,但之前颜然的“女装”提议,显然为其他女孩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各种围绕着“娘泡、小受、变性”的提案层出不穷。听得元元是满头大汗。 元元现在的心理状态就跟毕业找工作一样。刚毕业,找工作的时候眼光于顶,非全球500强连考虑都不愿考虑。等在各种面试中碰尽了壁,标准就开始下降。管他什么工作,先去面个试再说——万一是个好工作呢?可是等到了这一步,见识了足够多的烂工作后,选择的标准就会在潜移默化之中动摇,开始觉得三线城市的全市500强,月薪三千也不是那么的不能接受了…… 如果说元元心中最理想的角色是“全球500强”,“女装表演”是他的“第一次面试”。而队友们,则是尽职尽力地扮演好了各种中小企业刻薄挑剔的人事部主管的工作。照这样下去,精疲力尽的元元没准真会将就“女装”这个角色。 这真是一个让颜然啼笑皆非的结果:她其实从未想过让元元穿女装表演的。魏语冰老师嘛……倒是在脑海里演练过好几次…… 颜然一开始出这馊主意,只不过是想逼元元就犯,让他帮自己准备服装道具。元元既然答应配合,就没必要捉弄过份了。何况他就算现在答应了穿女装表演,晚上回去跟他的助理、经纪人一说,99%仍然会被搅黄。到时候关系破裂,元元连服装都不能帮她弄了。 所以该出手捞他一把时,还是要出手的。 “去去去!你们一个个的出什么馊主意!元元学长是流量!流量最重要的就是形象。哪能像你们提议的那样去表演?你们就不怕元元学长的疯狂女粉丝大半夜的吊死在你们家门口?”颜然打断了大家的讨论。 “胡说!我元宵(元元粉丝)人均儒雅随和,哪有你说的那样恐怖?”元元为自己粉丝辩解。 “你站哪边的?就这么想穿女装?”颜然奇了。 “呃……总之不要说我粉丝的坏话就行。”元元擦了一把汗。 “好吧。总之不要以为小元宵们人均儒雅随和就可以肆意欺负正主,”颜然突然压低了声音,像讲鬼故事一般继续说道:“……听说儒雅随和的人若是被逼急了什么都干得出来。老可怕了!” 元元:“……” “那队长想怎么办呢?”李漱玉算是看出来,颜然是铁心要保元元学长的节操了。也不知道元元刚才在那门外许了颜然多少好处——她也想要好处啊!可惜没胆跟元元要…… “这样吧,元元学长是一位英俊潇洒,事业有成的浪人,”颜然顿了一下,见没人懂梗,于是补充了一句,“很浪的人。” 元元:“……” 在笑声中,颜然继续瞎掰:“这天,公司新进来一群美女后辈。她们工作认真,能力又强,很快熟练地掌握了工作内容。而元元学长仗着前辈资历,想把她们当下人支使;同时他那放荡变态的内心又深深地渴望着和这些美女后辈们交配……不对,发生一些浪漫关系。” “交配”这个词说出口的时候,元元被自己口水给呛着。队友们也一个个哭笑不得。颜然真是什么都敢说啊。这女人要是出道,公关部得愁死吧? “但是!我们坚强的女孩子们不畏强暴――唔,这词不好――不惧强权,跟对她们实施性与权双重骚扰的下流胚子元元前辈展开了不屈不挠的斗争。最后打压了他嚣张的气焰,成功在公司里站住脚跟!你们说这个主题怎么样?”颜然说。 “等等,【不畏强暴】这个词,你是怎么理解的啊……”元元觉得自己真是无力吐槽了。 女孩们则是面面相觑:这是要元元学长在“娘泡”和“下流胚子”之间做一个选择吗?说好的不欺负他呢? “元元学长演……噗哧,浪人好吗?”李漱玉忍俊不禁。 元元想了想,没觉得演下流胚子有什么问题……甚至有些内心雀跃。于是摇了摇头。 “宁肯当一个流氓无赖,也不愿意当一个心灵正常的有少数派性取向的人。没错!这就是男人。”颜然在一旁也不知道是解释还是吐槽。 “……看来你很懂男人嘛!”元元不动声色地反将一军。 “……”颜然顿时哑火。 “……那我们就按这个思路编舞喽!”管云溪急忙打圆场。 “来吧!”颜然拍了拍手掌,说。 因为涉及到各个队员及明星学长走位的重要问题,这回颜然不能偷懒了。 …… 编舞的细节讨论不再一尽述。不过在李漱玉的软语央求下,颜然为她加了一段很有意思的戏份。这段戏让李漱玉在这支舞蹈中的重要性一下便超过其他队友,甚至和颜然的比重不分上下。这个点子是李漱玉想出来的,李漱玉人缘又好,所以其他人虽然羡慕,却也没有什么意见。 元元学长和女孩们一直讨论到下午四点半才算结束。 元元一走,颜然也就准备撂挑子了。队友们见元元一走,颜然也走,都说颜然肯定是要去跟元元幽会,还一口咬定这肯定就是之前颜然和元元之前在门外签署的“秘密协定”中的恋爱条款。 “队长……你知道我对元元学长的感情的。你这背后一刀,插得我后心冰凉冰凉的哇……”宋星河戏精附体,幽怨地望着颜然,泪眼汪汪地说。 李漱玉管云溪几个笑得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滚。颜然也被宋星河这一出弄得啼笑皆非。 考虑到瓜田李下确实不太好,所以只得又耐着性子陪她们过了几遍,一直练到七点吃饭。吃完饭后,颜然就一个人回到了宿舍,死活不跟她们在一起练了。 颜然的神神秘秘也不是一次两次,队友们也早习惯了她有事没事单独活动的日子,因此并没有提出太大异议。 第102章 给你点爱,互相伤害 颜然回宿舍有她自己的任务:画服装示意图。 一般字写得好的人,只要稍微学一学,画也不会太差。颜然就是那种由字入画的人。 怎么画她没问题。但画什么可就有些伤脑筋了。颜然不是什么服装设计师,几年的女团生活让她懂得了如何打扮自己——但也就如此而已了。让她挑衣服的毛病没问题。但是让她自己设计…… 颜然咬了半天笔杆子后发现,完全没灵感!时尚这东西比写歌难多了! 要是有网的话还可以上网找找参考,可这什么都没有的从新设计那真是要她小命了…… 要不把李漱玉和管云溪叫来集思广义一下? 这个念头刚起来就被颜然掐死了。这次服装事件完全是自己独走,还是别告诉队里的人比较好。不知者无罪,一旦参与其中,就成共犯了。 因为内签的关系,王石生或许不会拿自己怎么样,但其他人可就不同了。颜然总不能因为自己要争一口气,却让队友们去承担代价。队内请教绝对不行。 那还有谁可以商量呢? 周茜?不行,胆子太小,不足与谋。 胡筹儿?不行,关系还没好到那个份上。 顾惊鸿?不行,这人水平不行…… 可惜李天音淘汰了…… 那就只剩下金鲤了…… 颜然愕然发现,哪怕她现在成为人人巴结的大佬,真正能和她共商大事的,却依旧只有当初在动漫展认识的金鲤一人而已。 知己难求啊…… 颜然轻声一叹,有些坐不住了。 说起来,自己那天给金鲤她们编的曲,也不知道她们练得怎么样了。做生意的,售后服务很重要,还是去确认一下吧! 想到这里,颜然扔了笔,起身出门去了《不负好时光》的训练室。 颜然出现在训练室门口时顿时惊到了金鲤队几乎所有人。 “大神怎么有空来我们这里窜门呀?”柳梦萦抢先打招呼。 柳梦萦,水墨山河的队长……柳梦萦可能不记得了,但颜然可是还记得跟金鲤合作抢过她们的一等奖呢。 嗯……有点尴尬。 “呃……就是来看看。”颜然不自然地说。 “你编的曲简直绝了。今天马北阳学长听完你的编曲后,愣了半天没说出话来,等了半天扶了扶眼镜,嗯嗯了半天说‘这个版本……嗯,很好。’”柳梦萦在颜然面前模仿马北阳。别说,模仿得还真像。 柳梦萦是有这个才华的。前段时间小才艺展示,她的节目就是模仿秀,模仿甘源、颜然、杜艾嘉、余应琪、徐洁羽等人,模仿得惟妙惟肖,让人捧腹不已。若没“密室杀蟑”,她那节目应该是当天最佳了。 因为一直没有合作过,所以颜然对柳梦萦这个人没有太深入的了解。但对于柳梦萦,颜然的第一印象还是很好的:长相甜美(童颜巨x),技能全面,有过当正经女团当队长的经历;加上综艺感强,有笑点,在模仿秀方面也有较强天赋——几乎没有短板。唯一的遗憾是身体较矮。不过娇小却略显丰盈的身材也为她提供了另一种优势: 在宝拉宝拉短视频/直播平台上,柳梦萦作为知名up主,她的男粉丝数量是很恐怖的。在节目播出之前,她一个人的男粉数量,可能是其他所有小姐姐粉丝数的总和。 虽然节目播出后,金鲤和颜然的异军突起将她从这个宝座上拉了下来,但她的男粉比例依旧很高,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还是柳金,或颜柳,或颜柳金的双担或三担。 留下她,会增加男性粉丝的数量及粘着度,使团队的运营方更多地向有利于颜然和金鲤的方向发展,长期来看更有利;而淘汰掉她,则会让原本双担、三担的粉丝更加集中在颜然和金鲤身旁,表现为短期内颜然和金鲤得票数大增。 “这是个无论留下还是淘汰,对自己都有好处的人”――这就是柳梦萦在颜然心中的基本定位。当然,以后要是有机会合作,更多去了解她的话,没准能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看得出柳梦萦有点紧张,跟自己套近乎的想法很明显,颜然于是站在门口跟柳梦萦客套了几句。 聊了一会儿,见金鲤没过来,于是好奇地往里瞅:“金鲤在干嘛呢?” “她在自闭中。”胡筹儿走过来跟颜然打招呼,“这歌有点难,今天下午开始金鲤就崩溃了。” 颜然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心想金鲤的粉丝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会给他们的偶像选了这么一首歌。是觉得前几次公演的车祸得还不够惨么? 颜然用手跟胡筹儿及柳梦萦示了个意,然后轻手轻脚地走进训练室,绕到金鲤的身后,伸手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她。 没反应。金鲤仍然抱着膝在发呆。可能是把颜然当成了想安慰她的某个队友。 于是颜然轻轻抓了一把。 金鲤猛地从发呆中惊醒过来,这才发现是颜然来了: “然然……快住手啦。别闹了,我现在没这个心情――你还来!” 金鲤气极败坏地转身反挠颜然,却被颜然借机一把掀倒,压在身下。 “嘿嘿嘿,当年你和冯锦儿联手欺负我的时候,没想到会有今天吧?”颜然笑容中带着狰狞。 胡筹儿:“呃,我有件东西忘在宿舍里了。” 李萌:“呀,我订的快递快到了。” 宋佳音:“诶哟,我肚子疼!” 柳梦萦:“那个……我先去洗个澡。” 刘筱雨:“等等我!我也洗。” 柳梦萦:“……自个洗自个儿的!” …… 很快,训练室里其他人就走了个精光。只剩下金鲤和颜然在地板上扭来扭去。 “你知道这里有摄像头的,对吧?”金鲤喘着气问。 “怎么?怕被楚月荷看到?”颜然同喘粗气问。 于是两人又开始扭打起来。 …… 半晌后,金鲤举手投降:“好吧,你赢了。练过就是不一样,打不过你。” 颜然心满意足地站起身,然后把金鲤拉起来。 “你来干什么?就为了占我便宜么?”金鲤一边整理凌乱的衣服一边问。 “当然不是。只是看你心情低落,所以临时起意,想给你点爱而已。”颜然说。 金鲤轻踢了颜然一脚。 “颜然,这歌我真的唱不会啊。怎么唱都是错。我都要绝望了!”金鲤说。 “这个问题先放一放,我需要你的帮忙。我们去宿舍里谈。”颜然拉起金鲤的手。 第103章 真是人渣 “你需要我帮忙?我没听错吧?”金鲤大为惊讶。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也有办不到的事!”颜然喟然轻叹。 “我从来没认为你什么都会啊!我惊讶的是,你刚刚这么占了我这么大的便宜,居然以为我会不计前嫌地帮你?你脸是不是太太太太大了一点?”金鲤问。 颜然:“……” 金鲤:“嗯哼!” 颜然:“……” 颜然:“……好吧,你想怎么样?” 金鲤:“刚才的便宜,我要全占回来。” 颜然断然拒绝:“想也别想!” 金鲤:“3分钟不反抗!” 颜然犹豫了一下,仍然摇头:“3分钟不可能。太长了。” 金鲤:“2分钟零50秒!” 颜然怒了:“你当我是大白菜吗?有这么讨价还价的?” 金鲤:“1分钟!” 颜然想想,觉得1分钟的话自己还是占了些便宜,于是痛快地点头:“成交!” 等到了晚上关了灯,颜然才知道反抗和不许反抗情况下的1分钟,差距真的很大很大。颜然这波亏是吃大发了…… (这部分后话,将不会在本书的正文中涉及) 顺便说一句。颜然拉着金鲤回房,把门一关后,两人这晚就没再回过《不负好时光》训练室。所以当柳梦萦、胡筹儿她们回到训练室,发现两人不见了一晚上后,会出现什么样的发散性思维,也就不难想像了…… 言归正传。 颜然把钱老色鬼故意卡她的情况,以及和元元商量好明天给他服装示意图的事跟金鲤和盘托出。把金鲤眉头皱得老高。 “你确定是王导或节目组要故意找你麻烦吗?”金鲤眉头深锁。 “肯定是了。钱老色鬼一向有色心没色胆的,这次居然敢当着我的面伸头往我领子里瞅。没导演组给他撑腰打死我都不信。”颜然哼了一声。 “怎么瞅的?是这样瞅的么?”金鲤将头伸了过来。 颜然抓住金鲤伸过来的脸蛋肉使劲摇,抓得金鲤吱哇乱叫才松手。 “总之重点就是,我需要一套新服装示意图,明天交给元元。否则肯定就来不及了。”颜然说。 金鲤抓过床前的枕头,使劲锤了颜然好几下才气呼呼地说:“叫你欺负完我后还让我帮你出主意。” “有事金鲤干,没事干那个……呵呵嘛。”颜然不以为意。金鲤又拿枕头敲了颜然三下。 嬉笑完毕,金鲤扔了枕头,沉吟着说:“我觉得是不是节目组真要整你,这个一定要弄清楚。因为如果不是,你和服道老师因为这点小事闹大成这样,我觉得很不好。” 金鲤的担心有她的道理。但颜然的内签几乎可以保证她出道。当时王石生逼她签的免费给出道女团写歌的协议,也是内签协议的补充条款。如果颜然不出道,节目组将什么都得不到。 节目组花了这么多心思把颜然捧成流量,会不想办法把这流量变现,就任由她以自由之身离开吗?肯定不能啊! ——这就是颜然的底气所在。只不过这种话,她没法跟金鲤说。 所以颜然只能摇摇头说:“就算跟节目组问,他们能承认说,‘是,我们就想要你好看’?我和王石生矛盾由来已久,不会错的。再说,我跟元元都说好了。如果明天变卦,又要重新按钱老色鬼的服装准备编曲编舞,所有队员心态都会崩掉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金鲤不甘心地问。 “你要是一直说这车轱辘话,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找你帮忙了。”颜然有些急躁。 金鲤沉默了。颜然一直以来都是靠硬实力渡过一切难关,现在碰到她自己解决不了的麻烦,心态是有些失衡了。不过颜然有她的智慧,她这么做,肯定有她觉得可以这样做的理由。既然颜然是想听自己关于服装的意见,那就考虑服装吧! 于是金鲤和颜然并肩趴在床上,一人一只笔,一张纸,开始画自己的设想。金鲤大概画了几个草案,左右看还是不太满意,于是吞吞吐吐地跟颜然说:“那个,其实我对最时尚这东西了解也不多,你看我买的衣服,不比你好多少……但有一个人肯定能够帮你。” “除了你,这里没有我信得过的人。”颜然摇头。 “——但是有我信得过的人。”金鲤深深地注视着颜然的眼睛。 “……楚月荷?”颜然脸色有些难看。 “好啦!月荷人性格很好的啦。月荷家很有钱的,平时穿的衣服都是特别高端的名牌,她对服装的知识和理解,根本不是我们比得了的。刚好你们也可以通过这次事情恢复关系。你们俩关系不好,我很难受的。”金鲤说。 呃……我和楚月荷关系为什么不好,你心里没有一点*数么?颜然抚额无语。 “好啦。我保证月荷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你就让她帮你这次吧!你们俩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们俩个能够相亲相爱的。”金鲤摇着颜然的肩膀,撒娇说。 颜然觉得金鲤这人,真是渣出一定境界来了。不过服装的图今天必须要出来,而楚月荷确实是一个,甚至有可能是最合适的求助对象…… “好吧,你去帮我请她过来吧!”颜然无奈地叹了口气。 金鲤快乐地跑了出去,颜然则揉着太阳穴坐了起来。不一会儿,门外传来楚月荷羞羞搭搭的声音:“……你干嘛?天色还这么早……” 呵呵,天色这么早……你是想干啥呢? 楚月荷的娇羞的话儿在跨进宿舍门,看到颜然那张黑脸后戛然而止。 “金鲤?怎么回事?”楚月荷扯了金鲤一把,轻声问道。 “所以你没告诉她,你想要和我们玩三人行的事?”颜然问。 然后就看到楚月荷脸色大变。 颜然“噗哧”一声笑了,笑得倒在床上打滚,肚子疼得不行。 “颜然,你也太皮了……”金鲤额头上挂满黑线。 然后回头跟楚月荷解释:“别听颜然的。颜然满嘴跑火车,一句话都信不得。我从来没说过这种混帐话。颜然,你过来解释一下!” “好吧。”颜然起床,请楚月荷进屋,然后握着楚月荷的双手,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诚恳地说:“金鲤说,我们俩关系不好,让她夹在中间很为难。所以她希望我们俩个能够相亲相爱,做一对好姐妹。” “我……”金鲤呻吟。 “真是人渣!”颜然和楚月荷异口同声地说 第104章 到哪儿都多余 颜然先把自己重新编曲的《跟我走吧》给金鲤和楚月荷放了一遍,把目前的情况也重新复述了一遍。 “所以你这个舞是走性感和个性张扬的路子……上次你们去参加宣传的那个克洛伊的品牌,今年就有一款挺劲爆的,我说,金鲤你画一下。然后你看一下。”楚月荷微微思考了一下后,提出建议。 楚月荷不愧是大富之家的小姐,各种最新款名牌服装的设计,时尚理念说起来头头是道。只一会儿,就给了三四个思路,让颜然和金鲤大开眼界。 而且颜然没想到的是,楚月荷也有些绘画的功底。偶尔她口述金鲤听不明白的时候,楚月荷就自己动手画,画得比颜然还好一些。这让颜然对楚月荷这个大家闺秀刮目相看。 颜然第一次跟楚月荷打交道还是入场的时候,导演组让顾惊鸿和楚月荷给她捧哏。当时顾惊鸿、楚月荷和卢秀聪组了个“个人练习生组合”的乐队。因为编曲是顾惊鸿这个半调子,所以那首曲子表演得很乱,完全没能表现出楚月荷的水平来。 之后楚月荷弹了一首原创的《我喜欢你》。这首歌的旋律很好听,连颜然都觉得不错。但受她本人唱功所限,这首歌没有高音,没有低音,甚至没有任何挑战唱功的音乐上的安排——就是一首很好听的口水歌而已。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楚月荷在定位上和颜然高度重合,但无论是唱还是作都并没有颜然那么出彩。跟同样被颜然撞车,但凭借毫无短板的实力依旧成为热门选手的周茜还有李漱玉不同,楚月荷在女团的核心技能——跳舞上,她完全不行。 更糟的是,楚月荷的几次公演都没有太出彩的地方。比如第一次公演楚月荷就犯了一个错误:选了杜艾嘉队。 杜艾嘉跟楚月荷一样不会跳舞,而且她远没有楚月荷那么多才多艺,唯一能拿出手的乐器就是她的人肉声带——但杜艾嘉把她唯一的乐器发挥得很好,人称“美声”。 楚月荷选择在杜艾嘉的队里唱歌的结果,就是被杜艾嘉吊打到毫无存在感——没人对她的表演留下任何印象。 第二次公演选的唱作,和其他所有会唱作的小姐姐们一起被刻意塞进了金鲤的队。结果又被李漱玉全频道碾压,仍然是毫无存在感。 ——甚至可以说,若不是第二次公演分组抢人的时候,她和金鲤在摄像头前跳了一支舞,很多金鲤的粉丝爱屋及乌,顺手给她投了一票的话,她都不见得能活过第二次公演。 前些天的小才艺展示本来可以是她翻身的一个好机会,结果楚月荷准备的节目没被导师选中——你说她这倒霉催的! 像颜然这种热门选手,她关注的对象都是中上位选手。对于楚月荷,颜敏虽然又敏感而又忌惮,但这都不是冲着她的实力去的。 但楚月荷向她展示时尚和绘画的能力让她重新认识了这个女孩:她的技能很全面! 楚月荷会唱歌,只是气息很弱,唱不得高音或低音——这或多或少跟她的身材太过纤瘦有关。但作为非专业歌手,她唱歌水平也不差了。 她会弹琴(钢琴和电子琴),还会弹吉他。 她会创作,乐理基础很扎实。颜然听过她原创的两首歌,旋律都很美。只可惜受限于自己的唱功,两首歌都不可避免地成为口水歌。如果她帮别人写歌,那价值将又会有所不同。 她会画画。画得比颜然更好。 她字写得也不错,很清秀。虽不及颜然远矣,但在一百多个小姐姐里,她的字也是非常好的。 她很懂时尚,有品味。这可是高端奢侈品代言人所需的潜质啊! 而且她真的很美啊!就是那种温柔的,古典的,岁月静好的美。更重要的是她不但美,还很上镜。很多小姐姐虽然漂亮,但各种吃角度,或者一上镜脸就各种变形,但楚月荷不是。她是那种你在镜头里看她,和在现实中看一样美丽的女孩子。这样的颜值非常适合走影视路线。 再加上她性格好——是的哪怕颜然和楚月荷不怎么对付,她也必须承认,楚月荷的性格是真好——就是那种让男人恨不得紧紧地抱在怀里,好好疼爱的那种美好。 所以……不跳舞的话,她会是个优秀的爱豆(偶像)种子吧。 颜然突然发现了她和金鲤、楚月荷最大的共同点:都不适合女团,但却都在这个节目中挣扎。 “也许金鲤是对的,我可以和她成为好朋友?”颜然托着下巴,在不远处看金鲤和楚月荷像两只小黄鹂一样紧紧地靠在一起,画着,热烈地讨论着有关服装设计的问题。 颜然突然觉得有点孤独了。 颜然站起身走了。这个寝室虽然也是她的,但是没有她的位置。 颜然背着背包,拎着收音机,一个人来到了鸣笛远航大厦的28楼露天花园。摄像大哥下班回家了,这里是整幢大厦很少的没有摄像头的地方。 此时已经是深夜,空中花园里一个人也没有,寂静得像是恐怖片片场。不过颜然两世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根本没害怕过黑夜与寂静。 颜然找到露天花园的一个比较幽静的地方,开始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各种装备,带上耳机,重新编辑《不负好时光》这首歌的伴奏。 金鲤被这个歌的节奏折磨到精神崩溃。颜然怎么也得帮她想点办法。 颜然要做的也简单,就是在金鲤的每句台词之前,加一个独特的乐器声当引子。本来颜然是想用钹声来提示的,但颜然手边没有这个乐器,于是录了个简单的音叉相击声来代替,做出来后效果也还可以。 为了金鲤方便唱,在伴奏中加一个独特音色的操作其实有点作弊。从音乐上来讲有损歌曲的对称性,严格来说不太好。但混音其实容错度很大,也没有什么正解。反正公演又不是出cd,没有必要太过讲究——凑合凑合得了。 虽然编曲没之前那么完整,但起码金鲤可以唱对,这就算拯救这支歌了。 改完后,颜然带着耳机又听了几遍,没发现太大问题,于是满意地摘下耳机,收拾背包,准备回寝室看金鲤和楚月荷完成设计了没有。可是刚起身,却听得不远处似乎传来不那么雅致的喘气声。 颜然好奇地蹑手蹑脚走过去,隔着绿墙一样的灌木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上身穿着单薄t恤,下身……的长发女孩,双手过头把着栏杆,身子低伏,双腿叉开和身子垂直,摆成一副令人脸红心跳的姿势。而在她的身后,一个胖子正扶着她纤细的腰部…… 咦?等等!那个女孩怎么看上去那么像方语娴?! 我去!还真是她!什么情况?! ******* 参考曲目:陈意涵《我喜欢你》 第105章 金鲤吐真言 颜然默默地看了一小会儿,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那个男的因为一直是背对着颜然,所以颜然一时没能认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节目组里的某人。本来想待到看到那男人的脸为止,后来想,跟谁啪是方语娴的自由和隐私,自己要知道男人的身份干什么? 难道想着有朝一日,自己要以此为把柄来要胁方语娴么? 颜然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没那么下作。所以她走了。轻轻地,不出一点声音地退出了露天花园。 回到寝室,颜然意外地发现楚月荷也走了,只有金鲤一人在寝室里戴着耳机哼着歌儿。那调子跑到颜然听了好几个音节,才听出是《不负好时光》。听说金鲤队的明星学长是这个demo的原创马北阳。马北阳学长若是听到金鲤这么唱他的歌,心里一定很悲伤吧? 颜然走进屋,将收音机和背包放下。 “你去哪里了?服装示意图都给你画好了,非常的性感哦!我好想看你穿上它时的样子。”金鲤眉飞色舞地说。 “再口花花,小心楚月荷扒了你的皮。”颜然说。 “我和月荷不是你想像的那种关系……”金鲤小声嘀咕。 “呵呵。”颜然说。 不再理会金鲤的解释,颜然从桌上拿起她们画的手稿仔细翻看。画得的确挺漂亮,很有些大胆。颜然想象自己穿上那样的服装,觉得有点小心动,很满意。 收起那些画稿,颜然轻声说:“诶,我又欠楚月荷一个人情了。” 第一个人情还是她和顾惊鸿给她捧哏,解释“我来我见我征服”。颜然本想只要有机会合作就把人情还给她,没想到两人竟一直都没缘同队。楚月荷一直在下位圈徘徊,也不知道能不能活过第三次公演。要是活不过第三次公演,欠她的一时就真的很难还上了。 “月荷说,你不欠她的人情。我欠。所以你还给我就行了。”金鲤得意地说。 “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你欠我多少人情,这点小忙够还吗?”颜然一哂,把收音机抓起来扔给金鲤。 “你听听。”颜然说。 金鲤打开收音机,《不负好时光》的伴奏响了起来。金鲤正疑惑着,却听到她的部分之前出现几个明显的铃声(音叉声),才知道颜然给这个歌,她唱的部分加了个引导的声音。 这样一来,她就不用管伴奏音乐,只要听到引导的声音响完后开口唱就行了。 “然然!我太感谢你了!来抱个抱!”金鲤感动得扑了上来。 “别!你敢在楚月荷前面叫我然然么?”颜然一把按住金鲤的胸口,将她无情地推开。 “嘿嘿……你这么酷的人,肯定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金鲤讪讪地笑了笑。 “就没见过像你这样人渣的。”颜然又好气又好笑。 “不说笑了。我真的很谢谢你。真的。”金鲤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怅然地坐在自己的床上。 “这个歌的舞我很快就学会了,连关恩华老师都在表扬我进展快。可是这歌呀,我不管怎么练,这就是没办法把这个歌唱好。不是快进就是慢进,要么就是跑调忘词,我都绝望了。”金鲤闷闷不乐地说。 “我听到你的粉丝给你选这首歌的时候,我都无语了。其实我觉得《最可爱的崽》应该是最适合你。因为你可以不唱,选念歌词的部分就行。可是你的粉丝们……要是在六首歌里,选一首对你最不友好的歌,那肯定就是这首《不负好时光》了吧?不过我盲猜你的粉丝也未必就是想听你唱这首歌。歌就六首,竞争一定很激烈,他们选这首歌,应该也有理由吧?所以没事儿的,你的粉丝又不是不了解你。就算唱得不好,我觉得他们也不会怪你的。”颜然拍着金鲤的后背,安慰说。 “这就是问题啊!我想给他们一个漂亮的舞台表演,可是我没办法做到。他们不见得会怪我,但越是这样,我就越心疼他们啊!别人家的偶像在舞台上闪闪发光,就他们的偶像在舞台上瑟瑟发抖。哪有这样的偶像啊!”金鲤双手抱膝,将头埋在膝盖之间,闷声说道。 颜然听金鲤的声音在哭和不哭的边缘游走,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所以我一定要唱好!就算把嗓子唱破,唱哑,就算倒在舞台上,我也要把歌唱好。”金鲤抹了一把眼泪,说。 颜然默默无语地坐在金鲤身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在唱歌方面的天赋都算不错。所以金鲤的绝望,她没办法完全理解。但是她能感受到金鲤的痛苦,与那种决然毅然的坚强。 “你的粉丝有你这样的偶像很幸运。”颜然顿了一下,接着说,“不过你休想让我同情你。你有那么多粉丝,就活该承受这么大的压力。现在让你跟……跟第36名的宋星河换一下粉丝,你答应么?你不答应,说明你过得还是比别人好。所以你还是活该。” 金鲤噗哧一笑,眼角带着泪花:“我不像你们,能给粉丝们力量,但我的力量都是我的粉丝给我的。我特别感激他们不嫌弃这样干什么都不会的我。所以为了他们,我一定要坚持下去。” 颜然一笑:“瞎说!黄雅莲说你什么都不会,你也就相信了?你以为你的粉丝都是慈善家,看你可怜才喜欢你吗?当然不是。要相信自己身上肯定有粉丝们欣赏的,能给她们带来力量的东西。而且你若是都不自信,那些唱跳吊打你,点赞却被你吊打的人——包括我在内,得多自卑啊!” 金鲤叹气:“可是我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粉丝们喜欢的啊!难道是因为我好笑,又带有那么一点傻气?” 颜然笑着摇摇头:“如果你只是傻气和好笑,我会笑,但我不会咬牙没日没夜地为你打投。我不确定你被大家所喜爱的特质是什么,但我肯定不是你的唱跳。所以唱歌这事,你尽自己可能做到最好就行。你的最核心最本质的东西,却是千万不能丢。” 金鲤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眼见夜色已深,两人也没有再回训练室的心思,坐着聊天到睡觉时间,便早早地关灯睡觉了。 (当天晚上,【金鲤的复仇】的剧本,不在本书正文的记载范围之中。) 第106章 一周热搜小结 新的一集《梦想点将台》播出了。两个小时的节目,浓缩了“寝室文化节”,“第二次公演结果发表”,以及“你不知道的我(小才艺展示)”这三个部分。节目一播出,可以预想的,再一次引爆了热搜榜。热搜大户金鲤、颜然、黄雅莲各自又收获了一大堆热搜。业内有些人看到节目的火热情况忍不住感叹: “一个节目,能出一个现象级的人物,节目组就可以笑出花了。可是梦想点将台居然能凑齐三个!这真是……造孽啊!” 被称之为“集本年度上半年热度于一身”的梦想点将台到底火到什么程度呢?仅仅是最新一期节目播出后三天以内,登顶热搜榜前十的大热话题,和梦想点将台相关的就有十个之多: 1、泸城疾控媒介害虫宣传周(最高热搜榜置顶); 2、贝拉杨中位出道(最高热搜榜第一); 3、金鲤大战蟑螂(最高热搜榜第一); 4、黄雅莲《爱莲说》(最高热搜榜第三); 5、金鲤父亲(最高热搜榜第三); 6、天梯行动(最高热搜榜第三); 7、周茜颜然《银色模仿秀》(最高热搜榜第六); 8、柳梦萦模仿秀(最高热搜榜第六); 9、颜然书法(最高热搜榜第八); 10、最硬核小才艺(最高热搜榜第十); 11、梦想四大富婆(最高热搜榜第十)。 在这其中,黄雅莲上了一个《爱莲说》的热搜。这并不是她朗诵周敦颐的同名古文,而是她在小才艺上讲的一些当职业经纪人时期的段子,最出名的是那句:“是谁的小眼睛还没看老师?”以及“跟着莲姐数三个数”,然后在三秒之中(口说三个数的时间里)摆三个职业模特专用pose,简直就是将辣眼睛的程度推到了一个新的境界——语出颜然。 撇去颜然对黄雅莲充满成见的评价不说。这个节目本身还是挺有新意和乐子的。若不是前有周茜银色小人开局,中有柳梦萦的超级模仿秀,后有金鲤秒杀上千蟑螂镇场的话,黄雅莲的节目也是相当优秀了。 因为有那一前一后两个节目,尤其是最后那个冲击力爆表的节目,莲姐总算没突出来,但已经让以男同为首的莲家粉丝嗨到了天上。莲姐的彩虹粉丝团本来还想占领第11号“最硬核小才艺”这个热搜,可惜被村民(金鲤粉)、颜党(颜然粉丝)、柳絮(柳梦萦粉),还有大量路人粉狠狠地压制及嘲讽了一遍。 颜然靠一个小才艺出三个上位热搜,还引起卫生部的注意,配合泸城疾控来了个“媒介害虫科普活动周”,王石生出的那五百块,可是赚大了。 除此之外,颜然这次还混了一个专属热搜“颜然书法”,是路人专家评价颜然的毛笔字水平的热搜。在银色小人模仿秀的表演,以及寝室文化节中,颜然的毛笔字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尤其是现在的孩子没人练毛笔字,颜然这一手就显得尤为难能可贵。 专家评价是:“下笔生疏、笔法稚嫩。但是已经拿得出手了。看得出这个女孩是练过毛笔,摹过字贴的。”这更坚定了一部分粉丝认为颜然家境富裕的推断——穷人家孩子,真的很少能把时间用在这种完全不可能对未来生活有帮助的技能上。 除了上面几个常规热搜外,这里面似乎还混了几个奇怪的热搜…… 热搜热度第五:金鲤父亲。 这是一个金鲤的黑粉干的。她通过不知道什么方式把金鲤家的地址给找到,然后假装成记者,跑过去采访金鲤父亲。不但进家门把那家徒四壁的样子拍了下来,还把网上对金鲤辱骂的话给金鲤父亲看,希望看到金鲤父亲失态,并弄些黑料这种出来。 没想到金鲤的父亲特别随和,不但向那黑粉娓娓道出金鲤这些年来的辛苦与不容易,还有她赚钱后第一件事就是给老父亲买手机的孝心。还透露出当年金鲤妈妈因为穷怕了,所以才跟金鲤爸爸离婚的往事。 黑粉回去后把拍的视频剪了剪发到网上,说被金鲤和金鲤父亲所感动,决定不黑转粉了。 但这个视频放到网上后引起轩然大波。粉丝,包括路人在内对那个伪装成记者去骚扰选手家人的家伙进行了猛烈的批判。金鲤粉丝后援会号召大家将她投诉到封号。 ——然后那位黑粉号就没了…… 撇去那个不知道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屎的黑粉的骚操作。这视频倒是从另一面把金鲤父亲的成熟、豁达,以及金鲤的坚强、乐观表现得淋漓尽致。反手圈了一大波金鲤和金鲤爸爸粉。 能把坚定的黑子转变成粉丝,金鲤爸爸这能力也是没说的了。从这里也能看出,金鲤那神奇的圈粉本事是从谁那里学来的了。 另一个热搜:梦想四大富婆。 或者说张家湾4f,f意思是“富美白”。 其实讨论节目中出现的有钱人小姐姐一直是这个节目的热门话题。这个话题的作者通过对比小姐姐们休闲时的服装和网上同款的价钱,以及小姐姐们从前饭团号中上传的照片(比如楚月荷在她的豪车中拍的照片)信息,来猜测各位小姐姐的家境。 最后得出来的梦想四大富婆名单便是:文雪夷、楚月荷、马莹和南祺云。 前三位都是人气很高的选手。南祺云则是在第一次公演中选择甘源队,被淘汰后因为甘源选择复活黄雅莲,而无缘继续比赛。 现在黄雅莲挺过第二次公演,还成为了热搜专业户,本身也进入了乙班。看黄雅莲不顺眼的网友则越发地怀念起当年人美气场足的南祺云。结果这个热搜很大一部分热度是南祺云粉丝,还有各路队友粉大战莲粉时所产生的。 另一小部分热度,则是关于名单的争议。一部分人认为将淘汰的南祺云列入4f没有意义,于是又找出几个人的名单去补足4f。其中余应琪、李漱玉、吴梦寒,以及颜然都是大热门候选—— 没错,很多人认为颜然家境富裕,足以和开着名贵的宝马车拍照的楚月荷,戴着几万人民币的包包和手饰的文雪夷相提并论。 他们的理由,是颜然的各种奇怪技能(中英韩三语精通、乐理、乐器、编曲、歌唱能力、谈判技巧、美术、毛笔字、生物学知识等),不像是一般贫寒家境的十八岁小孩所能掌握的。很有可能不仅是富,而且是世家子弟。 甚至有人通过她设计出的和疾控中心合作的小才艺,猜测她父母可能是卫生体系的高官。而且还真有人从sc省的卫生系统找到一位颜姓高管,然后信誓旦旦地说这肯定是颜然的父亲…… 粉丝们八卦之魂和人肉搜索的能力,就有这么操淡。 对了,还剩下最后一个热搜:天梯行动。 第107章 天梯行动 天梯行动。 “天梯”是指让小姐姐们登上巅峰的梯子。“行动”是送小姐姐们上天梯的行动。 第二次公演顺位前十一名,除去不能参加的贝拉杨,再加上一位天梯行动中打投第一的小姐姐,将出席滚滚娱乐举办的“梦想点将台第一次大型粉丝见面会”。 这十加一的操作真是风骚至极。 第二次公演的前十(除去贝拉杨):牟敏卿、金鲤、颜然、文雪夷、甘源、周茜、余应琪、冯锦儿、杜艾嘉、葛琼舟,乃是粉丝吐血投上的出道位,自然是毫无争议地会参加这次的见面会。 剩下一个名额呢?是用来干什么的?第十二名?不不不,少年,你太高估节目组的节操了。 这不过是另一个节目组用来收割粉丝钱包的商业行为罢了。 想和自己支持,却无缘前十一的小姐姐进行线下互动么?想让自己喜欢的小姐姐有更多的资源和物料么? 把肾卖了吧!你不还剩下一个么?视网膜也可以卖了,听说现在任何地方都有盲文导航,方便得很! 十一名以下,柳梦萦、李漱玉、秦丹云、李智贤都是热门选手。谁家不愿意自己的偶像出道啊!于是中下位圈的一场打投大战再次爆发! 对于这场打投,柳梦萦家很有自信。原因一:前十一没参战,而柳梦萦是上次排名的第十二。从人气来看,出席粉丝见面会合情合理,没有争议。 原因二:柳梦萦家上次打投选歌,堂堂正正地干翻了马莹家,将其他几家全部吓住,证实了她家粉丝会足以排进前十的打投能力。 柳梦萦家的大粉们也个个都是踌躇满志,对这个席位势在必得。 然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物异军突起了。 黄雅莲。 canyoubelievethat?第一次踢馆失败,第一次公演靠甘源续命,第二次演刚刚挤进乙班的家伙,谁会拿正眼看? 然后黄雅莲家就直接把柳梦萦家给碾压了。就像当年她们家碾马莹家那样——不,比她们家碾马莹家还更轻松…… 黄雅莲家粉丝力量就像某种恶性传染的病毒一样:一开始你看不出有什么影响力,该吃吃,该喝喝,顺便开两句“你不是也被感染了吧”的玩笑;过了一个礼拜,官方公布的感染人数仍在个位数,你开始计划去踏青、郊游;就在你要出门的时候,你发现你的周围很多人开始咳嗽;等你嘀咕是不是要戴口罩的时候,你已经开始出现微烧症状;两天后,你被全副防疫服的医生推往隔离病房;而你所在的整个市,都已经被完全隔离…… 黄雅莲家的崛起整个儿就是一团谜。从全网嘲到数次徘徊于淘汰边缘,到一夜之间突然壮大,打投能力强到爆表,中间总是感觉缺了点什么……没有基础,没有征兆,什么都没有,就靠几个陌生人扔的漂流瓶,怎么突然就跑大家头上去了? 事实上,黄雅莲家和柳梦萦家打投的差距之大,已经到了黄家刚开始发力,柳家就跪倒在地的程度。 柳梦萦家都要哭了。选歌打投碰到鬼王,见面会打投又碰到莲姐家这种变态(褒义词),人生怎么就这么难啊! 当然,柳家输得这么惨,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柳梦萦家在选歌阶段输给甘源,元气大伤,而第三次公演将至,柳家还要省钱做第三次公演的打投——但从黄雅莲家打投的劲头来看,她已经妥妥进上位圈,可以和文、牟、金、余等上位选手相提并论了。 莲姐这是要强势甚至中上位出道的节奏啊! 整个节目的直男粉丝们都开始瑟瑟发抖:就这么一玩意儿,让她出道了那得多恶心啊! “锄莲打虎杀鬼”的口号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在直男粉圈中慢慢传了出来。 莲:“莲姐”黄雅莲; 虎:“胖虎”葛琼舟 鬼:“鬼王”甘源。 以上三位是直男最无法容忍的三名选手,【排名分先后】。 如果你觉得节目组满足于下位圈的小打小闹,你就太高估节目组的节操了。 为了调动前十名选手的积极性,节目组为前十搞了个音量天梯榜的打榜活动:说音量天梯榜打榜第一的选手,将在见面会上表演solo。 当然,这番骚操作并没有赢得前十人中八人的眼神。为什么?谁有兴趣去跟文、牟两人比打投啊!哪怕粉丝人均开矿的余应琪家,也没有脸大到以为可以胜过文、牟二人——而且粉丝见面会的solo算个屁呀! 事实上:这个solo机会连个屁都不算,此是后话,先按下不表。 总之,这个音量天梯榜最后再次成为文雪夷和牟敏卿这两家正面厮杀的战场——文雪夷家再次胜出,赢得了solo的机会。 整个“天梯行动”就是由节目组、经纪公司和粉丝会的各种骚操作组成。但对于粉丝来说,这确是一场和心中偶像互动的狂欢。 对于大部分上位层粉丝来说。 有几个人是例外的: 第一、甘源。“鬼王”称号并不是浪得虚名。甘源的全部粉丝,在包涵了公司同事,父母亲戚,还有同乡党在内,一共有十九名。人数少到节目组不得不派工作人员伪装成甘源粉。 第二、颜然。颜然目前没有经纪公司,她的粉丝票移交给了食铁兽娱乐,然后被食铁兽娱乐转手送给了他们认为的“官方粉丝会”——一个不到三十人的,成立天数不超过五天,全部由职业粉丝组成的“官方应援团”。“官方应援团”然后联系颜然全国粉丝会(国会),要把票超高价倒卖——因为说实话,以节目的火热度,这种活动的票真是多少钱都卖得出去的。颜然粉丝大部分是理性的,对用钱有合理规划的成年人,对国会激烈讨论后决定:不参加。一是不纵容这些黄牛,二是颜然家打投力量本就不强,如果有这闲钱,不如集中用于排名打投。 最后只有少数家里是真开了矿的大粉(比如龙焰滔天)自己出钱买了见面会的票,剩下的大部分票都卖给了不知道哪路神仙。 第三,金鲤。【事涉金鲤,必然离奇】。颜然家因为颜然没有经纪公司导致出现这种问题,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金鲤家的画风就完全扭曲到鬼畜区去了: 金鲤的经纪公司听涛娱乐,把粉丝见面会的票给卖光了,给卖光了,卖光了,光了…… 金鲤粉丝会乱成一团。一来大家都是第一次粉明星,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完全没谱。既没有事先联系听涛娱乐,也没想到听涛娱乐的沙老板是如此之……抠。总之等他们讨论明白,去找沙老板要票的时候,沙老板一摊手:不好意思,你们来晚了。下次赶早哦亲!网络预约还给打95折哦亲! 金鲤粉丝会直接炸了:你**的经纪公司能把自家艺人的粉丝见面会的票给倒卖了?像话吗沙逼老板? 这次粉丝见面会,金鲤国会全灭!核心粉丝一个都能没参加! 第108章 去会场的路上 粉丝见面会对于选手来说,也是非常隆重郑重的大事。 在重要的第三次公演打投之前,见见自己的粉丝,给他们打气,不用说也知道,对将来的排名有非常深远的影响。 节目这么久了,虽然也经过了几次商演,感受到了粉丝的热情与爱,颜然仍然非常向往能见粉丝见面互动会上跟自己的粉丝多沟通交流,以感谢他们对自己的鼎力支持——颜然并不希望粉丝们为自己花太多钱,甚至影响正常生活。她也想借这次互动会的机会,把这个想法传达给她的核心粉丝们。 颜然的知性短发,在经过两个多月后,也已经长到了披肩的位置。这次颜然特意花了很长时间,请化妆师给自己化了一个偏柔和,更容易展现女性美丽的妆容。 颜然并不擅长化妆,因为这是一个需要大量时间和金钱去强化的技能。但两世为人,她比谁都知道直男们的审美,所以在她的妆,最是能直击直男粉的内心。比如她一直以来,在节目里都打死都不肯往脸上贴亮晶晶的碎片,这种风格就很受直男的欣赏——当然女粉是怎么想的,就两说了。 所有参加见面会的小姐姐都对这次的活动非常憧憬。只是这种美好的憧憬之情,却在出了大厦后,便被现实的差距狠狠地撕裂。 大巴首先是去接核心粉丝。所有小姐姐身旁都有一个空位,这是给自己的核心大粉保留的位置。节目组会从打投中选取最舍得花钱的粉丝,然后圆她们(是的,【她】们)见偶像一面的心愿。 第一站上车的是王座女孩。这是目前在这个节目上投钱最最最多的粉丝。加三个“最”字,是因为这个金额,正常人根本无法理解。 她的id是“粉蒸肉”,余应琪的核心铁粉。 因为节目组事先打过招呼,粉蒸肉小姐姐一上车便受到了全体小姐姐们的热烈欢迎。所有人都羡慕地看着粉蒸肉屁颠屁颠地跑到余应琪身边坐下。每个人都在想:我要是有这样一位帮我用钱打水漂的粉丝多好! 没办法,王座女孩就是有这么大的排面。 接下来第二站,是去接和位选手的核心粉丝。 记得两件事: 第一,节目组要求,上车的粉丝要给自己pick的小姐姐带个小礼物,以表心意。这是一个非常讲究排场的环节。 第二,金鲤粉丝的票,颜然粉丝的票,都被人高价卖掉了。颜然的国会里虽然有几个不差钱的粉丝买了见面会的票,但和小姐姐同车的核心大粉票,却早被“官方粉丝会”卖给了更有钱,更舍得出钱的其他家的粉丝。 嗯,余应琪的粉丝。 所以金鲤,还有颜然身边坐的,是拿着“余应琪”应援手幅的余家大粉…… 最糟糕的是什么呢?新上来的余家大粉,因为手中的票来路不正,因此也没人告诉她们需要给小姐姐买礼物。直到上车前工作人员才提醒她们:虽然坐在你身边的不是你pick的小姐姐,但是出于礼貌,你还是得表示点什么。哪怕这车站附近什么都没有。 这操作骚得让人捏着鼻子都忍受不了。然而无论是选手还是粉丝,都不得不忍…… 金鲤身边的余家大粉灵机一动,去路边摊给金鲤买了一份炒粉丝,就是那种装在透明塑料盒里,油盐和味精都严重超标的五块钱的炒粉。 小姐姐们都是有那么点虚容心的。论排面没谁比得过余应琪的王座女孩。但是,粉丝和礼物,也是可以隔空叫劲的。 颜然无法理解金鲤拿着这盒东西,不知道该吃还是不该吃的复杂情绪。但颜然很肯定的是,这位粉丝有点“金鲤黑”的意思,她是故意的…… 因为坐在她身边的余家大粉,相对来说就客气多了。 她给了颜然一支外观看上去非常漂亮的口红。 “对不起,我没有事先给你准备任何东西……”她悄悄说着,背对其他小姐姐,朝颜然打开口红盖,然后迅速盖上。 用过的。她随身携带的口红。 但别人不需要知道。 “谢谢。能做到一步我已经很感激了。”颜然朝金鲤的方向看了一眼。金鲤依旧是满脸笑容,当然心里面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 颜然心中一动,低声在这位粉丝同学的耳边问:“有没有兴趣让我挖个墙角?” 女粉丝被颜然撩得满脸通红,“我其实也很喜欢你的。我以后也会给你投票的……” 挖墙角成功,获得双担粉一枚。哦! 当然能挖动墙角,主要也是对方对自己并不反感,甚至有点喜欢的缘故。换个上来给她一盒粉丝的人,颜然连尝试的心情都不会有。 作为回报,颜然用她的口红在她的笔记本上签了名,还写了一大堆感谢和鼓励的话。然后把自己用了一半的口红作为回礼送给了她。 汽车一直晃啊晃地开了两个小时,终于到达了见面会的会场。一路上饱受煎熬的金鲤急忙站了起来,“我们走吧。”牵着她的黑粉的手说。 “下车了,下车了!”一个胖嘟嘟的身影突然从后方挤了过来,将金鲤挤了个踉跄。 是葛琼舟拉着她的粉丝呼啸而过。 “葛琼舟也膨胀了啊……”颜然在最后方静静地看着,心想。 葛琼舟在节目中的最初亮相,是带着“五香粽子”的小伙伴们第一个登场,假装被突然诧异起的灯光吓着。她的表演非常生动,性格也有一点滑稽。 再评级的时候,她和金鲤分别站在“灌耳魔音”祝甜甜的身旁,被祝甜甜的声音干扰到无法完成舞蹈,最后号啕大哭。这一路过来,她靠那胖嘟嘟的可爱形象、夸张的搞笑风格与吃货人设,着实吸引了不少观众。 这次见面会暴露了许多问题。小姐姐们没有手机,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她们能知道的,就是通过商演、以及这种粉丝见面会来看自己和其他小姐姐之间到底有多大差距。 金鲤和颜然这种连自家核心粉丝都没有,金鲤身旁坐的居然是她的黑粉的情况,无疑让目前在排名上一路高歌猛进的葛琼舟感到了“这两个人排名虽高,但真正人气也不怎么样嘛!”的想法。 对于实力全方位吊打她的颜然,葛琼舟估计还不敢太过份。但对于实力尚不如她的金鲤,葛琼舟那胖呼呼的大心脏里,已经开始生出“彼可取而代之”的想法了。 从葛琼舟的角度来考虑:你跳跟我没差别,唱功远不如我,搞笑方面我也不比你差。你**连个核心粉丝都没有,人气虚高,我怕你作甚? 这些推理都没错。被三无少女金鲤在排名上压了这么久,今天总算能扬眉吐气一把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但是你这素质是不是也太恶劣了一点?要是把你送上出道位,你以后的谱得摆得多恶心啊! 第109章 粉丝见面会(上) 粉丝见面会场上灯光闪烁,观众情绪沸腾,所有人都拿着自己支持的偶像的横幅,欢呼着,尖叫着。 除了各家粉丝外,还有一些真正喜欢这个节目,喜欢每一位小姐姐的团粉。她们手中拿着在场外购买的各种小姐姐们的横幅欢快地挥舞着。 台上主持人也不多说废话,很快就请出了今天的主角,前十的小姐姐: “欢迎大家喜欢的,我们的: 搞笑女王——葛琼舟! 仙子——杜艾嘉! 全能舞王——冯锦儿! 帅酷担当——余应琪! 害羞仙女——周茜! 嬉哈达人——甘源! 甜心教主——文雪夷! 霸道总裁——颜然! 全村的希望——金鲤! 最后是我们的哞哞牛魔王——牟敏卿!” 每叫到一个名字,被叫到的小姐姐就上台跟大家打招呼。每人都被要求设计一个专属动作。 颜然的专属动作是“太极拳云手”。当然做得不规范,很多地方为了帅气漂亮都有所改动。自从和马莹pk后,这还是颜然第一次耍太极拳动作,这手与众不同的亮相还是引起了粉丝们的尖叫。 前十的小姐姐全部上台后。开始表演《梦想点将台主题曲》。表演完后在节目主持人的指示下分组:“颜值即正义”队or“实力方王道”队。然后按节目组的模式两两进行【pk】。 小姐姐们自由选队。金鲤想也没想就往实力队走。颜然觉得金鲤选“实力队”有点掩耳盗铃兼拍其他人马屁的意思。但对于她来说,选颜值队可能的确负面影响更多。所以也就没有阻拦。 那就实力队吧。 颜然稍微寻思了一下也选了实力队。 周茜往颜值队走,结果走到中途被颜然拽去实力队了。 这样一来,实力队五人:文雪夷、颜然、金鲤、周茜、冯锦儿。 颜值队五人:牟敏卿、甘源、杜艾嘉、余应琪和葛琼舟。 说是说比赛,但其实就是闹着玩。赛制规则完全没有难度和严谨性。颜然一听这规则就知道,完全随意啊!说实话,认真你就输了。 另外颜然发现整个见面会一眼望去全是文雪夷、牟敏卿、余应琪、黄雅莲、周茜的粉丝,其他人虽然没有这么多,但也有不少。唯独几乎没有看到自己和金鲤的粉丝。 按葛琼舟的逻辑来看的话就是:她们俩个凉凉了。 但颜然不这样认为。 她和金鲤基本上都是两个零粉丝,零后台进的节目。她们拥有现在这个地位,唯一的理由就是带来了大量的流量和人气,有大量粉丝为她们打投。再怎么也不可能像现在这个样子。最大的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以至于自己和金鲤粉丝没有入场。 她是绝对不相信自己还有金鲤的粉丝人数,会连黄雅莲、葛琼舟这些人都不如的。 要真是这样,这个世界的主流审美观就太疯狂了。 但不管什么原因,自己粉丝不在,颜然就没有什么迎合观众的心情了。爱怎么的就怎么的吧。 颜然就坐在实力队和金鲤、周茜唠着嗑。不叫到就划水,叫到了就上去比试一下。 第一场对舞,一体贴背景音乐,两队一边出一人跳舞比试,一共比两场。队长则是随机抽取的两位粉丝,由她们点名选队友参战。观众呼喊声响亮者胜。胜者没有任何好处。 第二轮挑战自己的弱点。节目组总结了网上公认的每位小姐姐的弱项,然后让小姐姐们挑战这些弱项。 第一轮粉丝点杜艾嘉,让她装深沉,做出一个让别人害怕的表情。 杜艾嘉跟李漱玉同年,是节目中年龄最小的,仍未成年。而且杜艾嘉是小圆脸,看上去特别幼稚与可爱。 主持人让大屏幕播了一段电视剧中可怕反角的片段,让她照着那个片段表演。结果杜艾嘉张牙舞爪,吱哇乱叫了半天,大家笑得前仰后合,觉得她更可爱了。 第二轮轮到金鲤。颜然跟周茜说:“完了,这是要逼金鲤唱歌呀!” 没想到大屏幕显示,却是想让金鲤挑战穿高跟鞋在舞台上走秀。似乎是因为上次克洛伊商演的时候,她穿高跟鞋浑身别扭,走路还要靠颜然扶着的画面,在网上反响很大。 “金鲤的这些粉丝,是真不了解金鲤啊!在他们心目中,金鲤唱歌比她穿高跟鞋更擅长?难怪给她选《不负好时光》这首歌。”颜然吐槽。 金鲤上了。穿着高跟鞋走路那姿势,虎背熊腰,气垫凶悍,活脱脱就是一个扛着砍刀,正在找人拼命的古惑仔。 这憨态可掬的台风,连主持人都看不下去了,连忙给她补考题,让她学莲姐在《爱莲说》那样,摆完五种姿势才算结束。 对面甘源挑战了一个撒娇。还是大屏幕给出烂到渣的电视剧片段,让甘源学。 但甘源仍是做不出来。于是主持人请甜心教主文雪夷上前给甘源做了个撒娇的示范。甘源这才依样画葫芦,把这句撒娇的台词说了出来。做出来的效果嘛,就像在看两只苍蝇交配——你觉得这样的内容会很有乐子,但扮演者完全毁了这种趣味。 “好!下一位。”主持人放过了甘源。 又轮到这队,结果颜然被点到,大屏幕显示网友认为颜然太强硬,霸道总裁风太甚,希望看她表演小女人姿态。 “所以你们以为我的弱项是露出小女人姿态?”颜然轻松地走上台。因为台下没有她的粉丝,所以颜然现在还真就没有偶像包袱。 “我们有参考视频,你可以参考一下……”主持人提醒。 “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颜然手势制止了视频播放,回头跟音响师打招呼:“音响老师,来段抒情点的背景音乐。” 音乐响起。在音乐声中,颜然抬起头,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全是泪光,用一种柔柔的,带着一点沙哑声音说:“我不做什么女强人了。我错了,带我回家好吗?不要抛弃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主持人的下巴半天没合拢。 为什么要给小姐姐们参考视频呢?因为现场表演,尤其对没有基本功的小姐姐来说是很难的。这是粉丝见面会,又不是工作面试。所以给个标准不算太高的参考,大概敷衍着演一演就完事了。 就像你跟朋友出去唱卡啦ok,你是希望你的朋友鬼哭狼嚎《新鸳鸯蝴蝶梦》,还是完美演绎《opera》? 颜然清晰而标准的发音,展现出超高的台词功底;那说哭就哭的情绪,还有那焦虑和期盼共同在脸上绽放时的小表情演得更是……绝了! 妥妥的专业水准!不愧是节目组里出了名的戏精! ——但是你在这种场合逞什么能啊? 第110章 粉丝见面会(下) 场面有点尴尬。就像同学见面,同学说,走,我们去搓一顿,然后他带你去了一家高档法国餐厅。 妈蛋,明明我指望的只不过是街边摊的香辣小龙虾而已啊!你搞得这么隆重,我不会以为是因为你和我关系好,我只会以为因为你是看上了我的p眼…… 主持人愣了两秒钟才反应过来。大声鼓掌叫好,然后赶紧的进入下一个环节。 唱歌。 唱歌这环节一出来,颜然当时就想这有什么好比的?我要出场了,你们对面有拿得出手的人么? 然而规则一出来,颜然直接晕了。让小姐姐用一首歌的旋律,唱另一首完全不同节奏,不同拍子,不同画风的歌的歌词。 这根本不比试。这是在耍宝。 而且这个环节是要求让王座女孩心动。王座女孩手配心律仪,听到的哪个队的歌声让她更心动,哪个队就赢。 王座女孩家正主是对面队的余应琪,谁能唱过她? 而且黄雅莲作为双方歌手的小助手登场了。什么是小助手呢,选手在唱,她在旁边舞蹈助兴。 黄雅莲!伴舞! 你能忍? 要不是考虑到粉丝见面会骂出声形象不好,加上旁边周茜和金鲤死死按着,颜然当时就差骂人了。 黄雅莲上场后还来了几个单独的小节目。现场请余应琪和金鲤做她的模特,把自己的《爱莲说》时尚课又扩展了一下。 还好王座女孩没点她,而是点的周茜。不然颜然真不知道怎么跟黄雅莲互动。 而且从某种角度上说,唱歌这样的环节不选颜然,说明王座女孩对颜然并不感冒。 不是自己的粉丝,终究还是强要不来。牟敏卿试着强撩过王座女孩几次——人家正主在那,撩得动吗? 唱歌环节过后,黄雅莲充当副主持兼助手,继续留在舞台上。 再下一个环节,应对突发事件。 颜然就完全没兴趣上场了。颜然没有粉丝在场上。上台参与互动的粉丝都是其他小姐姐们的粉丝,被点到的机会本来就不多。颜然摆出一副“我不感兴趣”的表情后,自然也就没有粉丝主动点她的名了。 这次上场的是葛琼舟和金鲤。 葛琼舟和金鲤是节目组的两大欢乐源泉。相对来说,男粉比较吃金鲤的笑话,女粉则更喜欢葛琼舟的梗。 但今天金鲤表现得有些放不开,回答问题、动作也中规中矩,完全没有一直以来的“皮皮鲤”的形象。颜然猜她也注意到了自己并不在主场,周围全是其他小姐姐的粉丝,因此一举一动都小心了很多。 金鲤和颜然在这次的粉丝见面会的举动,就很明显地能看出两人性格上的不同来: 颜然来之前患得患失,希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粉丝。到现场一看没自己的粉丝,就放飞自我,爱谁谁,爱咋咋地了;金鲤则是一开始快乐地想放飞自我,结果一看没自己粉丝,行为却顿时拘束起来。 而如此风格迥异的两个人居然成为了至亲好友。人世间的一些事,的确很奇妙。 这个环节乐子还算挺多的,但是颜然一直是板凳队员,没几个镜头。 人家粉丝在台上和偶像的狂欢,自己也没必要非得搅和进去不是?今天她只是配角而已,看主角们表演吧! 好不容易这个环节结束,整个见面会也就到了尾声。最后十一名小姐姐站成一排,挨个儿听自己的粉丝喊自己的应援口号,然后回答感恩。 这其实是一个轻易就能知道各自人气的环节。有专业脂粉带队的粉丝群,因为熟知粉丝见面会的套路,在网上便事先统一过口号,甚至还在场外排练过。所以喊起来那叫一个气动山河,非常清晰。 比如牟敏卿、文雪夷、余应琪、黄雅莲的粉丝。 但是现场场地很大。一些偶像粉丝不但少而且散(甚至没有核心粉丝在场),他们的口号就真的很难听得见。 刚开始轮到的杜艾嘉,因为没有节目组递麦,还真是听不见。也就装模作样听一下,然后开始自顾自地发表感言。 金鲤是因为有龙涛这双担大汾和她女朋友刘薇离舞台较近,拼命喊着,“金鲤金鲤放心飞,村民鱼丸永相随”所以倒也勉强听见了。 在此之后,学乖的工作人员专门给递麦,总算是拯救了甘源和周茜的尴尬。 轮到颜然时,喊口号的还是龙涛和刘薇。这两位跟颜然算是熟人了。颜然看到他们俩个也是十分开心,不住挥手示意。 然后一波“莲姐”,“黄雅莲”的呼声就把龙涛刘薇的声音盖住了。 颜然眉毛一竖,当场想发飚,但还好忍住,笑着朝龙涛和刘薇说:“好久不见啊!能来这里不容易吧。今天幸亏有你们,还有那么多热心的莲姐粉丝帮着你们呐喊助威,否则轮到我的时候,台下一片寂静就很尴尬了。多谢了。我铭记于心。刘薇,麻烦你转告我的粉丝会一声:咱们要快乐追星。追星是为了增加生活质量,让精神更加充实,而不是要放弃自己的物质生活。所以打投买礼物这事儿量力而为,切勿勉强。谢谢!” 台下搞乱的莲姐粉丝们听了这话面面相觑,不少人开始在心中琢磨:难道刚才自己无意间,真的帮那两个双担粉呐喊助威了?这**多恶心啊?是谁出的馊主意? 十一位小姐姐感言说完,这场见面会完美地结束! 撇去见面会结束后,文家粉丝纷纷去饭团官网投诉不提。见面会结束后,在后台,大家终于可以拆自己的粉丝们送来的礼物了! 牟敏卿、文雪夷、黄雅莲、冯锦儿、葛琼舟、周茜家、杜艾嘉家送了一大堆名牌,看得小姐姐们心花怒放。 余应琪收获了很多亲笔信,令小姐姐们无比羡慕。甘源得到了一堆书,甘源个人表示非常“喜欢”; 接下来搞笑的来了: 金鲤家送了一本笔记本和一个u盘。笔记本很精致,u盘则看上去像买笔记本时,店铺做活动时送的非卖品。金鲤头脑转得很快,立马进入自黑模式,把u盘往脑袋上一插:“这是粉丝们觉得我脑容量不够,要给我升级么?” 颜然被这猝不及防的幽默给逗乐了。 “你快看看你里面是什么?”金鲤跟颜然说。 颜然笑吟吟地打开一看,尴尬了。 同样的笔记本和u盘。只不过式样、颜色都有所不同。 “……也许咱们的粉丝是觉得我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希望我拷贝一点装进你的大脑里?”颜然扭头问金鲤。 不管对这个活动满意还是不满意,这持续一天的见面会总算结束了!更加重要的大事正横亘在前方: 明天就是公演彩排,后来就是正式公演了! 抛去那些有的没的的想法,我们第三次公演舞台见! ——咦?是不是忘了什么? 这见面会……就这样结束了?文家姐姐的solo节目呢?之前不是说好,音量天梯榜第一的小姐姐,会在见面会上solo一个吗? **!天梯音量榜的打投,文雪夷粉丝会已经累计投入了十万余元,很多粉丝的肝都榨成油渣了——你现在告诉我姐姐的solo没了?节目组是把我们文姐的粉丝当傻*么? 节目组心里说:其实还真是…… 第111章 第三次公演(一) 因为前段时间网上的大乱斗,六首demo打投之战,以及贝拉杨退赛、颜然金鲤掀起的害虫防治热潮等一系列事件,梦想点将台第三次公演引起了空前的社会关注度。这次公演现场的可容纳人数比前两场加起来还更多,但入场券却反而更加紧张。公演入场券被黄牛贩子炒到四千多一张,哪怕这样也依旧一票难求。 为了回馈观众的热情,此次公演,无论是在场地规模,乐队档次,音乐及舞台效果上都做了非常精心的准备。节目的每个环节都有专业设计师精心设计,力求每个细节都做到完美。 这次公演的开场,是所有选手共同表演《梦想点将台》的主题曲《梦想由你点亮》。主题曲经刘文山精心编曲,风格大变,这也是本次演出的一大亮点。 颜然、周茜等6名大vocal作为先发阵容,已经在后台最前方等待。在vocal的后方,是以李智贤、管云溪等人6名大舞担。在这两队之后,才是其他选手。 李漱玉、方语娴等人都在其他选手的行列。听着外面鼎沸的人声,李漱玉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 编曲,编舞都搞定,谁能想到彩排的时候最后拿到的服装会是那种风格?一会表演的时候,穿成这小可爱模样,然后在剧场跳性感四射的舞蹈……这是要疯,还是要变态呀? “这服装弄成这样,是队长失职啊!”方语娴知道李漱玉为何叹气,小声地在她耳边下蛊。 “她也没办法吧。”李漱玉摇了摇头。其实彩排之前,她几次提醒颜然确认服装,颜然总是说没问题,要她放心——结果到头来拿到的服装却是这个样子。 所以李漱玉心中对颜然也不是没有想法,觉得颜然办事不怎么靠谱。但事已至此,发牢骚也解决不了问题。跟方语娴发牢骚更解决不了问题。 方语娴还待挑拨几句,就听得外面的欢呼声突然剧烈起来。通往舞台的大门打开,要登场了!方语娴急忙住嘴。 在灿烂的灯光与整齐的鼓点声中,张天意带着39名小姐姐精神饱满地走上舞台。 “把你们的勇气与信念,展现给世界这个看一看。”张天意冲着台下说完这句话,便匆匆下台,将整个舞台留给了选手。 灯光变换。vocal的6人分散列阵,摒息静气,等待伴奏响起。与此同时,舞担6人快速绕过vocal组,顺着舞台中心的通道奔往第二舞台。剩余大部队则呈扇形,围绕着vocal组6人依次摆开。 这时伴奏和伴唱声响起。 在伴唱声中,颜然踏前一步,开始清唱。 “请给我舞台……” 刘文山改的《梦想由你点亮》开头是蓝调。蓝调对声音转音的要求很高,但对颜然来说没什么难度。颜然唱完后,杜艾嘉、余应琪、葛琼舟、徐洁羽、周茜依次演唱。每人两句,将蓝调部分唱完,伴奏的曲风便突然一变,灯光也开始旋转,变得得魔幻起来。 与此同时,第一舞台灯光黯下去,第二舞台的灯光亮了起来。 在背景画面里星星点点飞舞的萤光之中,刘筱雨做着高难度的体操动作,开始了舞担组的表演。李智贤、管云溪、马莹、宋佳音、胡筹儿组成的舞担群,用各种高难度动作演绎刀群舞,看得台下观众如痴如醉,尖叫连连。 六个空翻同时落地。六条手臂笔直地指向第一舞台。第一舞台暗下的灯光重新亮起。节律感极强的鼓点声中,已经排好队列的小姐姐们开始了超过三十人的大型群舞《梦想由你点亮》。 歌还是那支朗朗上口的歌,三十位小姐姐做着整齐规划的动作,给观众一种完全不同的视觉享受。 歌曲在最后一个整齐的动作中嘎然终止。掌声欢呼声,声震屋顶。 张天意重新走上台前,灯光集中打在他的身上,开始发表开场白。小姐姐们则乘势悄悄地退场,回化妆间准备她们接下来的表演。 …… 舞台上张天意和接下来上场的导师们打着招呼,悠闲地点评着每个战队的每个选手。而后台化妆间里却是一地鸡毛,化妆,换服装……所有的人都忙得昏头转向。 “颜然?颜然人呢?”负责颜然妆容的化妆师等了半天没等来颜然,开始急得满场乱喊。 正在补妆的李漱玉回头扫了一眼,也没在慌乱的人群中找到颜然的身影。 “队长今天是怎么回事?”李漱玉皱眉。在她心中,颜然应该是专业水平特别高的人,不应该在这种时候掉链子才对。 正要叫上队友一起去找人。却见颜然拎着一个大黑塑料袋从人群中挤了过来。 “来了,来了。”颜然喘着气说。 “这是什么?”李漱玉惊讶地指着她手里的塑料袋。 “服装。彩排时发的衣服都扔了吧。穿这里面的。”颜然说。 “先过来补妆!”化妆师生气了。 颜然抱歉地吐了吐舌头,朝李漱玉匆匆笔划了几下示意,然后就被化妆师拽去补妆了。 李漱玉的心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起来。颜然这是嫌钱老师设计的服装不行,自己又搞了一套?她从哪里弄来的服装?节目组允许她这样做吗?没有问题吧? 就这样胡思乱想地补完妆,李漱玉立即走到黑塑料袋前,从里面拿出一件衣服。这是一件改过后的女式黑色小西装,上面用曲别针别了一张纸,纸上写着三个字:“方语娴”。 李漱玉立即放下,继续往里找,不一会儿果然找到三件写着她的名字的衣服。上身也是改过后的束腰小西装,粉红色;西装里面是白色衬衣,领子正文是一长溜的白色褶花边,看上去又帅气又有些小性感。下身是白色叠花短裙,好看倒是挺好看的,但是不是有些……短了?穿在这么长的小西装下面,也就能将将露出来吧? 天哪,我还未成年呢!这样穿,会不会太性感了一点?妈妈会骂我吧? 李漱玉回头看了颜然一眼。但她正在忙着化公演的妆。回头看见管云溪、宋星河也已经化完妆朝这边走来,心一横,管它呢?先试穿一下。总不能比钱老师设计的大号童装更差了。 李漱玉大概跟过来的管云溪等人说了一下,便抱着写她名字的三件衣服,红着脸躲进了换衣间。 等颜然补好妆过来时,其他队员已经全部换上了她带来的衣服了: 李漱玉是粉色西装,白色衬衣配白色短裙; 方语娴是黑色西装,白色衬衣配黑色短裙; 管云溪、曲红燕是白色衬衣配黑色长裤; 宋星河是黄色外套,白色底衣配粉色长裙。 一个个看上去都十分干练,漂亮。 “完美!”颜然竖起大姆指。 第112章 第三次公演(二) “队长,我的裙子是不是太短了点?要不我跟红燕换一下?我……有点害羞。”李漱玉红着脸说。 “小云和红燕穿裤子是因为她们俩的劈叉动作太多,穿短裙不太雅观,但你和小娴不存在这个问题。你和小娴的腿长,所以要特地展示你们的长处。很漂亮,不用怀疑。另外少跟我装纯!昨天对元元学长抛土味情话的是谁?你知道这些镜头大概率会被剪进正片里去吧?那你都不害羞的话,这裙子你完全没问题!”颜然说。 李漱玉恨不得咬颜然一口:“我哪有……哎呀不说了!” “那我为什么穿裙子?”宋星河问。 “……你长得太萌,霸道总裁不起来。而且你没有太多腿部动作,可以穿裙子。这个队里你是可爱担当。”颜然说。 颜然其实想说她腿不够细长,但是话到嘴边临时改了口。宋星河听了这番话非常高兴,还特地转了一圈,让自己的长裙飞舞起来。 颜然见大家还有疑问,急忙说:“我先把衣服换了,回头再跟你们解释。”说完,抱着黑塑料袋里最后一套衣服走进了换衣间。 两分钟后,颜然穿着一身水蓝色束身小西装,闪亮地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怎么样?”颜然展开双臂,微笑地问队友们。 颜然作为c位,她的服装跟李漱玉还有方语娴略有不同。李漱玉和方语娴是西装下面穿胸前描花的衬衣,造成一种端庄和性感同时出现的视觉冲击;颜然则是里面上黑色丝绸睡衣,睡衣下面是饱满的…… “你这是垫的吧!”方语娴指着颜然说。 “当然是垫的,不然你以为呢?”颜然翻白眼。这世上哪有那么多? 以颜然上辈子当男人的经验来看,男人还真不怎么在乎和自己不存在亲密关系的女人是真还是假。 “这叫‘以次充好’,欺骗消费者……”宋星河说。 “滚!去你的‘消费者’!”颜然虚踢了宋星河一脚。 “队长,我觉得你在玩火。这不是社会主义新女团,这妥妥的资本主义旧女团……”宋星河低声笑道。“社会主义新女团”这梗,也不知道她是从谁那里听来的。 “我看都退回封建社会,朝奴隶社会一路狂奔了……”方语娴在一旁补刀。 “怎么了?难道我没穿衣服?难道我露要害部位了?什么也没有啊!而且我们穿的裤子不短吧?你们有一个算一个,好意思说平日里没有穿过这么短的裤子?这次只不过是衣服比较长而已,谁能挑错?再说垫,电视里比我过份的演员多了去了,也没见没么的。”颜然说。 ——可是热裤加t恤的组合,与热裤加衬衣小西装的组合是一回事吗? 衬衣、小西装和t恤最大的不同在于,前两者的下摆很长,长到可以几乎盖住短裤,造成一种“这个女人下面好像什么都没有穿”的视觉错觉。大家都是女人,而且都是漂亮女人,颜然这种强词夺理,是骗谁呢? “确实没有什么……就是吧,从没见队长这么性感过,我们有点不适应。”李漱玉红着脸说。 “就是,就是。队长变娘了。”管云溪、宋星河、曲红燕纷纷起哄。 “滚!”颜然又是一记白眼。 “不说笑了。队长你这衣服从哪里弄的?穿上去真的没问题吗?钱老师不会生气吧?”李漱玉担忧地问。 “这个你们就别管了。你们只是听队长的指令做事而已。这在法律上叫plausibledeniability。就是不知者无罪。所以你们不要刨根问底。至于钱老色……呵呵。”颜然说。 队友们面面相觑。“那……也不能让队长一个人背锅呀!这套衣服确实比钱老师设计的更适合我们的歌。我们也是希望能表现得更好才选了这套衣服……”管云溪吱吱唔唔地说。 “嗯,嗯。”宋星河点点头,“要不就说是我干的。反正我估计这次我也挺不过去了。” “别瞎说。都给我好好跳。谁也不准淘汰掉。你们也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把舞给我跳好了就算报答我了。听见没有?”颜然瞪了宋星河一眼。 “是!队长!”宋星河行军礼。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担心节目组会找你的麻烦吗?”李漱玉担忧地问颜然。 “那怎么办?穿那破衣服?”颜然反问。 “……”李漱玉无言以对。 一直以来,李漱玉对颜然的态度是很矛盾的。一方面,她对网上有人说她是“低配版颜然”很不开心,觉得她和颜然只不过是擅长的风格各不相同而已,谈不上谁弱谁强;她自认为论水平,自己在选手里面也是顶尖的存在,但几次公演下来没有脱颖而出,她也怀疑是不是因为颜然挡了她的出道位。 但一方面,她又确实很佩服颜然对音乐的各种她想都不敢想的魔改,以及她那让所有人都服气的强大唱功。而颜然大方磊落的态度和敢作敢当的性格也让一向乖乖女的她感到无比的服气,甚至还有一丝崇拜。 像这次服道的事,李漱玉不知道颜然到底是怎么搞定的服装,但李漱玉自认绝对做不到。她不可能去反抗节目组的服道老师呀! 她更加不可能自己偷偷换了服装,却瞒着队里所有人,让队友可以不知者无罪……如果她不得不擅改服装,那也必定是要经过队里所有人慎重讨论后做出的决定,以便到时板子打下来时,大家能一起顶着。 当然如果换她作队长,最大的可能是连夜改歌改舞改剧情改走位,改得更贴切钱老师给的服装——哪怕是那样一来,不但会失去自己最满意的改编,甚至还有可能因为前期浪费太多时间而重蹈《问题女孩》的覆辙…… 颜然有着和她相近的志向和定位,有着至少同一水平的业务能力,却有着她想要却不敢要的那种像男孩一般的帅气和果决。 李漱玉从内心深处觉得她愿意,也应该能和颜然成为好朋友——如果不是两人定位近乎重合,注定只能有一人出道,而目前看起来颜然的出道几乎是铁板钉钉的话。 第113章 第三次公演(三) 李漱玉正在感慨着,颜然突然凑到了李漱玉的耳边,轻声说:“而且,你别看这位大哥把摄像头怼着我们俩的脸拍。只要一会儿我们表演成功,节目组只会选择装聋作哑,绝对没有把这件事暴光的狗胆,你信不信?” 李漱玉心情复杂地看了颜然一眼。这是成年人都不再害怕大人了么?成年果然好可怕…… “好了,你们俩别亲亲我我了,大家都去等待室了。快走吧!你上次是vip,有可能最先上场呢!”方语娴招呼两人。 两人相视一笑,快步跑向等待室。 等待室就是一间放了六排长凳的房间,正对着长凳的是一个巨大的显示屏,实时转播舞台上的情况。 当颜然和李漱玉赶到时,其余小姐姐,还有明星学长都已就座,张天意也在台上讲了半天竞演规则了。颜然拉李漱玉座下后,宋星河就开始低声为她们解释刚才说的竞演规则。 这可真是点将台有史以来最为和谐的一次公演:pk制度取消,队伍与队伍之间不再决胜负! 这对于一向喜欢看选手捉对厮杀的导演组来说,委实出人意料,但是再仔细一想的话,却又在情理之中。 为什么?因为有明星学长啊! 人家明星学长来这个节目本就是要蹭热度的。有他们帮忙助阵,最后pk输了,算谁的锅?明星学长之间还要不要脸面了? 所以pk赛制必须取消。 伴随着pk赛制的取消,引入了一个评价榜首座,和明星助力值。 具体规则为:每队表演完毕后,观众将为每一位选手,包括明星学长打分(1-5)。明星学长的分数不公开,但是将除以5后,加在所在队的每个队员的得分上。 第一支公演队伍的得分王,将有幸坐在第一舞台和第二舞台中间特设的高大宝座上。那个宝座没有太多现实意义,但离观众很近,可以跟附近的观众/粉丝们近距离交流互动。 上一场公演的得分王,将指定下一个出场队伍,并在下一场表演结束后发表自己的评语。再和下一场的得分王比较得分。如胜,则继续留在宝座;负,则宝座易手。 最后,每位选手的最终得分最后会按某种比例加成到点赞数中去。因为有许多观众反映上一次公演的得分对点赞排名的影响权重太低,所以这次竞演的得分,将以更大的比例换算成基础点赞数,对最终排名的影响会更大。 赛制发布完毕后,小姐姐们开始骚动起来。这个赛制说是说取消了pk,但其实只是将队伍的pk,变成了得分王之间,以及队内争夺得分王的pk而已。 但不管怎么说,这种赛制让竞争不再那么针锋相对,让表面看起来更加和谐友爱,所以颜然大体上还是比较赞成这种改变——当然,没办法再抢别队的评分了,这点上颜然是非常地遗憾。 “元元学长,你听到这个赛制了没?”颜然回头问元元。 “听到了啊。”元元挠头。 “那如果我们输给了别队的得分王,你知道我们应该怪谁的,对吧?”颜然说。 “难不成怪我?”元元瞪大了眼睛。 “当初是谁死活不肯穿女装,为艺术献身?”颜然理所当然地说。 元元:“……你不怕将来没朋友么?” 说到这里的时候,就听得张天意在屏幕里高喊:“那么第一个出场的,就是上一次排名第一的牟敏卿和她的队伍!” 牟敏卿和她的队友“哇”地尖叫着,起身向舞台跑去。 “诶,没意思,我以为这次也能抢别队的评分呢。”方语娴咬牙切齿地在颜然耳边轻声说。 颜然诧异地看了方语娴一眼。方语娴刚才的语气,不像是知道不能抢分后的遗憾,倒是像不能生啖敌人血肉的愤懑…… 她和马莹的竞争已经激烈到这个地步了? 想到这里,颜然不禁回头看了文雪夷队那边一眼。 嗯?为什么马莹正用同样咬牙切齿的表情看着这边? 嗯?文雪夷队的服装很丑啊!难道被针对的不止是我? 颜然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六个队在服装方面待遇差别极大: 牟敏卿队:服装设计颇为精心,每个人的服装都各有不同,风格上和歌曲也非常统一。加上《风一样的女孩》紧凑利落的曲风,可以想象这会是一个非常难啃的硬骨头。 文雪夷队:所有人都是白色长袖加各种白色绿色的短裤短裙,最后为了跟歌曲《闪亮》相配,所有人的胸前再镶点亮晶晶的塑料片就完了,敷衍得好像完事后的男人。 (难怪文雪夷和马莹气色都不太好。)颜然心想。 甘源队:童装,又见童装。穿得一个个跟hellokitty一样。不过甘源队这次要表演的歌曲《做最可爱的崽》,本来就是可爱到爆炸的风格,这种童装模式反倒和歌曲风格完美贴合。 金鲤队:清一色的完全一样的黑纱连衣短裙,就像是在同一家西方丧服店买的同款一般。颜然注意到金鲤队这身扮相后忍不住直呵呵:全员舞担,穿着一身一模一样的丧服,唱一首难度最高的,由马北阳写的青春励志歌――节目组能把这么多灾难凑到一个队里,颜然都不得不佩服他们的想像力。这真是绝了! 周茜队:周茜队的服装以粉色调为主。女孩大多为类似婚纱的裙子,十分唯美,男孩(余应琪)穿的是类似新朗的白色西装,整体的感觉非常唯美,也很符合她们队的歌曲《心有灵犀》的甜美感。这是一套合格的服道。 颜然队:就不用再看了。 颜然扫完这一圈后纳闷了。同样的服道组,差距怎么会这么大?就好像服道老师设计完牟敏卿队、甘源队还有周茜队的服装后,身体太累,把其他三队的服装外包给了保洁阿姨一般。 前几次公演怎么没那么多妖蛾子?嗯,第一次公演是既定主题与服装;第二次公演大部分是既定主题与服装。只有第三次公演弹性大,服道老师可掌握的尺度就大了,难道是这个原因? 颜然想到之前找钱老色鬼谈换服装时,钱老色鬼把眼睛朝自己领子里面瞅的情景。 “他没那么大狗胆吧……”颜然扯了一把坐在前排的周茜。周茜回过头,一脸蠢萌地看着颜然。 第114章 第三次公演(四) 一阵响亮的欢呼声隔着屏幕,以及透过等待室的门传了过来。舞台上,牟敏卿和她的队友已经开始表演。 颜然却没有兴致关注这位最强对手了。 “给我出来一下。”颜然朝周茜招了招手。率先出了等待室。摄像大哥想跟上来,被颜然以女孩私事为名拒绝了。 “怎么了?”周茜跟出来,见颜然表情严肃,不由得忐忑不安地问。 “这次公演,你有没有让钱老色鬼……我是说服道的钱老师,占你的便宜?”颜然问。 “呀!你说什么呀!这怎么可能?”周茜满面通红,娇羞无比。 “说实话。”颜然紧盯着周茜的眼睛。 “没有啊!”周茜一头雾水。 “说实话。”颜然说。 “这是实话啊!我怎么可能会为了服装干那种事?”周茜莫名其妙地说。 没有?颜然纳闷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不过她倒不觉得周茜会骗她。毕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没退却。更重要的是,据颜然所知,周茜也不是这样的人。 “你阴谋论了吧?就算我同意为服装牺牲色相,我的队友也不可能都同意牺牲色相啊!”周茜说。 颜然一怔。 当钱老师色眯眯地看自己的时候,颜然理解为只要自己肯让钱老师占便宜,钱老师就会帮着换服装——但这可能并不是正常思路。颜然理所当然地认为她应该帮队友们解决这些和比赛无关的琐事,但这种大事,谁会去自己扛? 钱老师要想借服道占便宜,肯定要队里所有人都同意,而只要有一个人不同意就会闹得满城风雨。哪个脑子浸了水的敢这么干? 所以……是自己误会钱老师了?钱老师当时那眼神,只是想过眼瘾? 颜然想不明白。不过颜然知道周茜没撒谎。一来她说得的确有理,以周茜的性格也不可能自己把一切都兜着;二来,凭她对周茜的了解,她周茜还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来。 “对不起。我想我可能的确误会了。最近发生的事情比较多。”颜然向周茜道歉。 “……可是你刚才在质疑我的品性。我是那样的人吗?”周茜气乎乎地说。 “……对不起。”颜然无言以对。 “要不是你是我的克星,我出道后,左右还是躲不过你的话,我真不想理你了。”周茜幽怨地说。 “我是你的克星?”颜然一怔。 周茜脸一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一股略为尴尬的氛围在颜然和周茜身边生成。两人面面相觑,愣在当地。 “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我的意思是我们都不是……那个。”周茜语无伦次地解释。 “我是不是那个,你又知道了?”颜然似笑非笑地问。 周茜惊讶地张开小口,一副可爱至极的样子。 …… “我想我们该回去了。”颜然说。 “对的,对的。队友们还在等我们呢!”周茜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同意。 两人返回等待室的门口。颜然正要推门而入,周茜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刚刚回过神来:“刚才明明是你在无端质疑我的品性,为什么反倒像我做错了事情一样?” 颜然哑然失笑,伸手摸了摸周茜的小脸:“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周茜怔怔地看着颜然:“说明什么?” 颜然笑笑不答,推门而入。 颜然和周茜进门时,牟敏卿队的表演都已经接近尾声了。颜然坐下看了两眼,便不得不承认,牟敏卿带队真的很稳,这又是一次完美的演出。 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无论是在网上,还是在节目组里,有很多人都认为金鲤是一个幸运儿,因为她无论唱跳都不行,却一路安然无恙地走到现在,排名从未掉落过甲班。颜然反倒认为,这节目里最幸运的人,天命之子,非牟敏卿莫属。 几大上位者中,颜然就不说了:初选之前丢了自己编曲最依赖的笔记本;初评级被迫跟第二频道的猪队友们同台;踢馆赛碰上贝拉杨;第一次公演带着妖魔鬼怪pk牟敏卿;第二次碰全盛状态的文雪夷;第三次又出了疑似节目组打压,不给服装的事。 文雪夷也是众多霉运集于一身:初露锋芒时负于余应琪;第二次公演,全盛状态却惜败于颜然,重创锐气;第三次公演……看看她们穿的什么玩意儿…… 至于金鲤。再评级戊班;第一次公演全戊班队;第二次公演队内撕*,第三次公演,全员一身黑孝…… 可以说,除了菩萨般的甘源外,上位者里只有牟敏卿一路顺风顺雨,几乎没有经过任何磕绊挫折。唯一的败绩是第一次公演。但因为那次颜然并不是按正常套路和她pk。所以对她大魔王的声誉并没有太大的损害。 ——这若不是运气,什么是运气? 歌曲在高潮之中结束。场内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以女团的歌舞表演而言,占尽天时地利的牟敏卿实在是无人可挡。表演结束观众投票,牟敏卿以488分成为当之无愧的王座女孩。 虽说牟敏卿这个分数是算上明星学长辛正的表演分后的总得分,但488的成绩仍然让其余的几大魔王,包括颜然在内都有些坐不住了。 “元元学长,学妹我的幸福,便全部托付给你了。”颜然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元元,似笑非笑地说。 周围哄笑声起。最近小姐姐们之间有个游戏,叫做“土味情话撩学长”,谁能把学长撩难堪了,谁就是小姐姐们心目中的英雄。 颜然本来一向是不参加这种游戏的。她突出其来的撩拨让元元错愕了一下,那瞬间的失态顿时让一旁看热闹的小姐姐们大声起哄起来。 不过元元马上就反应过来,应该是牟敏卿队的明星学长辛正表现太好,让颜然感到了威胁。因此苦笑着说:“你要是输了可别拿我当出气筒。” 颜然笑靥如花:“我这么崇拜学长,怎么会拿学长当出气筒呢?” 说罢一笑,用极尽温柔的语气说:“我只会乘你累了睡觉的时候,用枕头轻轻地捂在你的头上,然后用力按住,直到你一动不动为止……” “噗”周围的女孩笑得前仰后合。 “颜然就是那种一口唾沫一个钉,说得出就做得到的人。元元学长,你危险了。”金鲤说。 “元元学长,我也觉得她做得出来!”李漱玉笑着说。 元元擦汗。虽然知道颜然是在开玩笑,但他也觉得这个女疯子不是干不出这种事来…… 第115章 第三次公演(五) 这时,舞台上牟敏卿的王座感言也已经结束,开始点下一位上台的选手。 “我选甘源吧!听说她们的舞台很炸,我也想早点看看。”牟敏卿如是说。 “可是甘源的实力有目共睹,你这个选择,有可能让你很快就从王座上下来哦,没问题吗?”主持人张天意在台上搞事情。 “那就下来呗。”牟敏卿笑着说。 “快走,快走!”甘源起身招呼同伴。 “我猜牟敏卿老早就想跟甘源这老滑头pk了。我猜你也早就想跟她pk了。你敢说不是?”方语娴在颜然耳边轻声说。 颜然微微一笑。的确。自从跟王石生闹翻之后,颜然非常渴望正面破了甘源的不败金身。可惜这次公演不pk了。更可惜这么好的发泄对像,居然被牟敏卿给挑走了。 “等甘源输了后,她估计会点名咱们队去破牟敏卿的金身。我们下一场,可一定要挑文雪夷队呀。”方语娴蛊惑道。 方语娴不说颜然也是要点文雪夷的。一来不点文雪夷有损她大魔王的身份,好像她怕了文雪夷似的。二来“扶方灭马”本来就是她的中短期战略,轻易不会改变。只是看到方语娴这么急不可耐地想和马莹内讧,颜然就有点好笑。其实如果客观评价的话,方语娴虽然很优秀,但在颜然看来,无论是颜值还是实力都稍逊马莹一筹,“蓉文一姐”并非浪得虚名。 颜然低声笑问:“雪姨很厉害的。你就不怕万一咱们输给雪姨,让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相信你。”方语娴拍拍颜然的肩膀,眨了眨眼,风情万种地说。 颜然一怔,突然有些小感动。想当年在蓉文的时候,方语娴跟她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就在这时,颜然突然看见金鲤抹着眼泪走进等待室。颜然一怔,起身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问:“怎么了?” 金鲤摇摇头,没说话。 “金鲤,你怎么了?”楚月荷也走上前来。 “呃……好吧,你们聊。”颜然见楚月荷过来了,便准备回自己座位上。要转身时却被金鲤一把拉住:“节目组有个工作人员刚才把网友采访我爸的视频给我看了。” “然后呢?”颜然问。 “他们把网上说我不好的话都给我爸看了……”金鲤神色黯然。 “……”楚月荷摸着金鲤的手臂,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所以……如果没人给他看,你爸会觉得自己的宝贝女儿唱跳俱佳?”颜然问。 金鲤噗哧一笑。“讨厌!人家难受着呢!” “马上要表演了,外面全是等待你的粉丝。节目组这时间让你看这种东西,肯定是居心不良,想让你车祸呢!你想让他们得逞吗?”颜然问。 金鲤沉默着摇了摇头。 “从好的一面来看,你爸知道你有名了。都有人采访他了。我没见过你爸,但你是我见过的最乐观向上,最勇敢坚强的女孩之一。由女推父,我相信你爸爸也是同样的乐观坚强。这样的人,才不会被网上的意见所打垮。父母也绝不会因为有人说自家儿女的坏话,而对自己的儿女另眼相看的。所以,不用放在心上,好好表演,就成绩来证明你自己就对了。” “你是对的。”金鲤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颜然拍了拍金鲤的肩膀。微笑鼓励。 “开始表演了。”不知谁喊了一声。 颜然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屏幕上,甘源队全员大红色主题服装,戴着可爱的兔子等动物的头饰,在舞台上摆好了起手姿势。在她们的中间,则是身穿红色西服的导师魏语冰。 此次甘源队最大的优势,便是她们的明星学长兼舞蹈老师魏语冰。 魏语冰的咖位并不比元元、辛正等人高,但是作为这个节目的常驻舞蹈老师,随着这个节目的火爆,他的人气可是每日都在疯涨。这次公演,不但是他的主场,而且是他的专业演出。他带来的优势,可比其他或歌手或演员的明星学长要大得多得多。 音乐响起,表演开始。 甘源队的歌《做最可爱的崽》,其实是一首非常适合编舞,编曲,加rap,而且非常洗脑提神的很酷的歌。当时六首demo对小姐姐们公开的时候,张天意问大家喜欢哪首歌。大部分小姐姐都提名了这首《做最可爱的崽》,由此可见这首歌的魅力。 但奇怪的是,这首歌在当时粉丝投票选歌的时候却曾被各路粉丝集体鄙视,纷纷弃之不顾。因为从当时公布短短十秒的节选上看,这首歌听上去实在太土,太像广场舞。而粉丝绝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没有谁想让自己的偶像跳大妈舞——哪怕自己都跳广场舞的大妈级粉丝,大概也没有希望自家的女儿(爱逗)跳这种舞的。 因为不酷。 这首歌不酷,其实只不过是因为节目组在公开的时候,把精华部分全部藏了起来罢了。其结果是造成这首歌无人问津,最后被甘源拣漏。 从明星学长的配置,还有当初选歌时对这首歌的遮遮掩掩就可以看出,节目保为了保甘源还真是煞费苦心。 这是一队顶配。有最洗脑的歌,最适合甘源发挥长处的rap,最完美的明星学长,最酷的舞蹈,甚至还凑了一群神队友:大舞担李智贤、天簌美声杜艾嘉、实力唱将徐洁羽……可谓要唱能唱,要舞能舞,要rap更没在怕的。 ……集齐了所有可能有的优势。你要甘源还怎么输? 节目表演下来,完成度的确很高。跟之前牟敏卿队的明星学长辛正相比,魏语冰作为舞蹈老师,深度地加入这支舞蹈之中,更是让这个舞劲爆得不像话。甘源表现可圈可点。尤其rap是甘源的强项,唱得相当不错。表演结束后,舞台下欢呼声声振屋顶,气氛嗨到顶点。 “魏语冰老师的表演,给甘源队每个人的加成,比辛正学长最起码多01分。”方语娴低声判断。 颜然点点头。一身“神装”的甘源的确很厉害。牟敏卿碰到硬茬子了。 表演结束。话筒交给王座的牟敏卿。她需要对这个表演进行点评。 当然,牟敏卿也没什么可点评的——难道她还能说别人不好?那多不虚伪呀…… 牟敏卿:“呃,我觉得甘源她们表现得都非常好……” 废话结束,分数统计。本队最高分:466分!挑战牟敏卿王座失败! 最高分得主:徐洁羽!请徐洁羽发表感言,并指名下一个出场队伍! …… 听到甘源队最高分得主居然不是甘源,而是以前不显山不显水的徐洁羽时,等待室的小姐姐们集体怔了两秒钟才爆发出欢呼声。 第116章 第三次公演(六) 空气中泛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这不正常。不是说徐洁羽表现得不好。徐洁羽出身香港的英皇娱乐,这家公司是主打歌手路线的,旗下中外成名歌手非常多。徐洁羽作为英皇这些年推出的新秀歌手,唱功相当扎实。在这次表演中,她承担了歌曲最难部分的演唱,声音稳得跟听唱片一样,完成度很好。 但身为香港人,徐洁羽有一个极大的缺点,就是她的普通话非常不好。和同出身香港的余应琪相比,她就像个外国人一样。糟糕的港普限制了她的成长上限和人气。从节目开始到现在,她的顺位都不高,好几次都是将将过关。 这种人气,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干翻绝对c位的甘源上位? 从得分上来看,算上魏语冰加成后的徐洁羽,分数也比牟敏卿少了022分,那么不算明星学长的分数加成的话,徐洁羽可能比牟敏卿少03分甚至更多。从这个角度来看,徐洁羽的得分没有太大问题。 所以看来是甘源出问题了。 网络上甘源人气选手的泡沫很早就破了。因为甘源几乎没有粉丝,压根没有粉丝后援会。但诡异的是她在打投上却一直很强势,很多选手的粉丝气不过,就嘲讽甘源是“鬼王”,率领阴兵帮她打投。 但跟外面的粉丝不同。节目中的小姐姐们唯一能了解她们人气的地方只有顺位排名,或者出去商务演出的时候看各自的粉丝排场。而粉丝排场这个东西,是可以造假的。 舞台上的徐洁羽受宠若惊。她压根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成为队内得分王,感言什么的完全没有准备,说得结结巴巴,语无伦次。但大家都非常地能理解她。从以往甘源的排位和战绩来看,包括颜然的所有人在内,都认为甘源应该是超高人气王。 但目前看来,显然不是这么回事。 回想一下的话,第一次公演是分组捉对pk,甘源对毫无人气的简澜,甘源胜得天经地义。 第二次公演是对抗性更强的两队pk,比的是整支小队的得分。甘源对的是人气虽高,但实力差劲的金鲤,胜得也没有问题。 所以甘源的真实人气其实一直被掩埋着看不到。直到这次赛制,从队与队的pk变成了队长与队长的pk。占尽天时地利的甘源不但没有打败牟敏卿,反倒被淹没在自家队里没冒出头来。看到这里,大家心里才稍微有了点明悟:看来这个大魔王……水份很大啊! 选下一场出场队伍的环节,徐洁羽点了颜然。这是正常操作,因为不是大魔王,自然愿意看大魔王之间的pk。 颜然一整衣冠:“走吧!我们上。” 这次颜然带的是一支全舞担队伍。 若是舞曲,则是顶配;若是像往常一样用声音取胜,那就是杂牌军。队伍名称“极乐鸟”,是鸟纲下面一个色彩极尽艳丽、擅舞的科,天生的舞者。每个队友都有一个对应的种名,比如颜然是最黑的“华美极乐鸟”,李漱玉是最小的“王极乐鸟”等。 顾名思义,颜然这次的编曲,编舞都只有一个目标:就是要以舞取胜。 《跟我走吧》这首从demo上看,其实应该是比较温柔大方的歌曲,对唱功的要求,在六首歌里也算是比较高的。但颜然魔改之后去掉了很多考验唱功的长音,降低了歌曲的演唱难度,同时让歌曲的节奏变快,也变得更加紧凑。大量舞曲的元素加了进来,使其更适合管云溪进行编舞。 而这次改编,最大的创意是元元学长的定位。 学长的定位其实是件很头疼的事。明星学长(除了魏语冰)外,一般都有自己的工作,能和选手们一起训练的时间很少。 魏语冰不说了。甘源队的舞蹈部分都有他的指导参与,涉入之深,令其他队的小姐姐们发指。 但其他队的明星学长在队里面基本也就是卖卖脸,充当吉祥物的货色。指望学长能表现得多出彩,那是奢望。 牟敏卿队的辛正扮演的角色就是卖脸。小姐姐们跳舞的时候,他坐在一旁装酷,手里打着一个打分牌。一开始分数很低,到最后分数变成100分。象征着女孩们发生了蜕变。很有意义,也不需要他干什么。 元元学长是演员出身,唱歌跳舞并不是他擅长的东西。本来他的意思,也就是像辛正那样,出来露个脸,耍个酷就过去了。但是颜然岂是这么容易打发的?按颜然的说法,就是她要“变废为宝”。 元元是个演员,而且是个虽然很年轻,长得很帅,但演技居然不是很烂的流量演员。所以颜然让他做的,就是把舞台当成话剧进行表演。 歌曲开头的曲风偏晦涩,六个女孩的动作虽然整齐却并不干脆,大量采用了难度系数颇高,需要力量的舞蹈技巧。代表职场流氓的元元学长则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礼帽,手里拿着不伦不变的扇子,一脸轻松惬意地在女孩身前走过来,走过去,时不时还冲女孩们指指点点,好象在指点她们的样子。 不久,歌曲节奏开始变得明快。女孩们的舞蹈,开始从高难度但晦涩的动作,向铁画银钩的刀群舞转变。以颜然为首,管云溪、方语娴、曲红燕、宋星河这五个女孩的动作整齐、干脆,充满美感。 但这个阵容却出现了一个缺陷。那就是李漱玉。李漱玉刚想和大家一起奋斗,便被一脸坏笑的元元学长给纠缠住了。李漱玉一边试图跟上颜然等人的动作,一面却因为元元学长的骚扰总是慢一拍到两拍。而与此同时,李漱玉又似一颗芳心系在元元学长身上,一会儿看颜然学动作,表情坚毅,回头看到元元时却又一脸难以割舍,纠结得要命。元元则是满脸淫笑,手中的扇子在李漱玉的周围频频游走,象征的意义嘛——这毕竟是正经舞台,碰到身子肯定是不行,甚至是不碰身子也似有不妥。但是隔着打开的扇子,就没那么404了。 又过了一会儿,元元开始试图将李漱玉从刀群舞中拖出来。李漱玉犹犹豫豫,半推半就地被元元拉出好几米远。 好在这时颜然及时发现,率领众姐妹们冲上前去,围在李漱玉和元元身边,一边快速走位一面舞蹈,手指脚尖都指向元元。元元被姐妹们吓住了,拼命挥舞着扇子好象要护住自己。 这时颜然突然停下,出手将李漱玉从元元身边夺走。元元想追上去,却被其他姐妹们用舞蹈动作打回。李漱玉想回到颜然身边,也被颜然用身子拦住,用手揽住。颜然的表情和舞蹈动作都很坚决,而李漱玉的表情无比软弱和犹豫。时不时,还有姐妹从围攻元元的圈子里过来,加入说服李漱玉。 最后李漱玉终于明白过来,投入了颜然的怀抱。元元几次想抢近李漱玉身边,都被其他姐妹给赶跑。最后扇子也掉了,礼帽也落了,头发也乱了,西装也被颜然脱下扔到地上,元元无奈,只得掩面逃走。 歌曲进入尾声。音乐更加响亮,欢快了。李漱玉幸福地在大家的身边,一起跳起了欢快的舞蹈…… 第117章 第三次公演(七) 音乐结束。观众掌声雷动,欢笑声,口哨声,呼喊选手和明星学长名字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响彻大剧院。颜然朝李漱玉比了一根大姆指:她今天表演真是太棒了。 这次的舞蹈表演的成分很多,不但内容丰富,难度也非常高。李漱玉的惊人的表现力和动作张力给人留下非常强烈的印象。凭心而论,李漱玉的部分难度是最高的。她不但要熟悉刀群舞动作,还要刻意和伴奏错开一个节拍跳——这就有点类似交响乐的指挥,不但需要提前记住所有细节与音乐情绪,还需要提前通过指挥棒指示出来——非常困难(当然提前动作和滞后动作从难度上讲并不是同一级别)。 因为元元和大家合排的时间并不长,很多东西都是即兴发挥。李漱玉要一边应对元元的即兴发挥,一边要办到上述内容。难度非常大,以至于颜然设计这个情节的时候,曾经担心李漱玉是否能拿下来。 但这个女孩拿下来了。整场表演没有出任何差错。李漱玉对音乐和舞蹈动作的理解与灵动让颜然都觉得震惊。凭心而论,颜然自认这场表演的mvp非李漱玉莫属。 当然,颜然也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刀群舞她是领队,手撕cp,棒打鸳鸯的表演也是张力十足。拦住李漱玉的种种动作更是各种霸气和风骚,将帅气与性感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除此以外,宋星河也是个戏精,她在舞蹈中的角色是大姐大(颜然)的小跟班,是打退元元的主力军。她的整套动作是专门设计的,和其他人都有所不同。而她的表演也是相当出色,表情管理令人令人拍案叫绝。 除此以外,管云溪的部分难度最高,也很有看点。 节目组的事先采访中,颜然队统一的口供是这个舞蹈的主题是反职场的性别歧视,反霸凌。但是表现出来的效果,尤其是颜然千方百计阻拦李漱玉和元元在一起那骚操作,简直是…… 元元学长重新上台,捡回了帽子、扇子和西服,和大家站在一起接受观众的欢呼。张天意上来调侃元元学长,说他是男人中的耻辱,引起了哄堂大笑。 分数还在统计中。张天意问坐在远方的牟敏卿的评语。牟敏卿迟疑了一下,笑着说:“表演得真好。尤其是李漱玉,很厉害。元元学长也很给力。完美的表演。” “她故意把你给漏了。”方语娴站在颜然身边,低声下蛊。 颜然微微一笑。她知道方语娴挑拨她和牟敏卿关系的小心思,但并不在意,因为说实话,她和牟敏卿没有太多交集与交情。 另外,这次评分如果李漱玉评分高于自己,颜然也不意外。因为她的确比自己表现得更好。第一次公演时的能力c2,果然名不虚传。 分数下来,全场最高得分490分。王座易手! 最高分得主:颜然! 全场再次欢呼,庆祝新的王者诞生。颜然跟元元以及其他选手一一握手表示谢意。 张天意将话筒递给颜然,让颜然发表感言。 颜然心里有数,这次她其实并没赢。她和牟敏卿的分数相差仅为02分,但那是算上了元元的表演得分。元元这次的表现相当出彩,得分上应该是超辛正不少的。另外,李漱玉没超过她,绝对不是因为她跳得不如自己,而是她人气不如自己。颜然想了想,开口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这次的舞蹈动作是(管)云溪和(宋)星河主编,剧情创意是(李)漱玉提出,然后做出最大牺牲的是则甘演反派的元元学长。这支舞蹈能达到这个效果,都是多亏了她们,还有(方)语娴、(曲)红燕的努力和配合。这里要再次感谢一下漱玉,她的舞蹈难度非常大,为了能达到这个效果付出了相当大的努力。我非常感谢她们,也希望大家能给她们多多支持!谢谢!” 其他队友纷纷表示,这支歌曲编曲和剧情构架,还有服装都多亏了队长。互相吹捧完后,张天意让颜然指名下一个出场队伍。在方语娴的注视下,颜然点名“文雪夷”。 点完名后,颜然在张天意的指引下走向王座,接替下牟敏卿。 王座周围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欢呼。王座周围区域是团粉和路人粉的票区,听欢呼声看出来颜然的路人粉势力还是非常大的。颜然微笑着频频挥手示意,偶尔还跟说话大声的粉丝交流一二。 说了会儿话, 文雪夷队上了。 在颜然心目中,文雪夷应该是除牟敏卿外最大的敌人。这次她不知道什么原因,跟自己一样被钱老色鬼阴了一把,但她手上队友,包括马莹和冯锦儿的能力都比较强,《闪亮》这首歌旋律还不错,也适合编舞。老实说,在看她们表演前,颜然是准备了一大堆赞赏的话的。 可没想到,这歌表演下来…… 服装就不再说了。编曲平淡如水,明星学长就是个吉祥物,跳舞就是几个女孩在台上转圈圈。看得颜然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以至于表演结束后,颜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评论了。 “服装稍微有跟曲风舞风不合,但大家跳得都很认真,舞台下大家也看得很快乐,女团要做的不就是这些吗?雪姨不愧是我们的甜心教主,很甜。张学长很有范,看得我春心……不对,少女心爆发。你们在一起吧。”颜然硬着头皮说。 表演结束,全场最高得分,文雪夷441分。攻擂失败。 分数出来时,文雪夷的表情闪过一丝落寞,但立即便恢复过来,依旧是面带春风。 “下一支出场的队伍,我选择周茜队。”文雪夷说。 周茜队一共六位队员:周茜、余应琪、黄雅莲、楚月荷、文静以及顾惊鸿。 除了余应琪、文静与颜然几乎没有过往来外,其他四位都是大熟人了。 因为和周茜、楚月荷还有顾惊鸿的关系,颜然还是倾向于希望这个节目演出成功。但是这样的话又便宜了莲姐。这种矛盾的心态让颜然患得患失,莫名纠结。 然后六位成员一上场,颜然听得场上的欢呼声里,竟然是“黄雅莲”,“莲姐”的声音最大的时候,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这个扑街货,每次公演名次稳步上升不说,粉丝势力居然这么大了?听这呼声,竟是把余应琪跟周茜都盖了下去。这是什么情况?要知道这两位可是妥妥的出道热门选手啊!难道自己将来居然要跟她一起出道? 想到这里,颜然胃都痛了。 未来更新状况等说明 首先要说的仍是多谢大家的支持,讨论。 一本书,如果完全没有人看,没有人讨论的话,哪怕作者打定主意要“用爱发电”,也是很难坚持下去的——因为如果你是单机,那努不努力又有什么意义?你脑子里想的那些场景,自己躺在床上撸的时候想想不就行了?何必麻烦写在网上? 所以,我是很感激每一位读者的评语的。无论是批评还是表扬。是这一篇篇评论给了我继续更新的力量。 但是最近被书友(书评区,还有龙空等地)骂得有点狠,这里集中回复一下:【不是要怼书友】,我真心希望大家能继续鞭策我。我只是做几个我正文里没做到,因为更新压力又没时间往回改的补充说明(这些都是我这本书失败的地方,如有机会,我会在以后修改): ********* 第一,关于主角。颜然的人设从一开始定的就是【不好说话和不好好说话】。 【不好说话】,是指她不是正常思路,用正常套路说话跟她无法沟通。 【不好好说话】,是指她有自己的语言逻辑,跟正常人不一样。具体体现在她的语言直白不客气。很多话,明明正常说没问题,但从她嘴里说出来会变味,会很伤人。 我要在这里解释一点就是:【作者知道这个主角说话方式有问题】。她在被我创造出来的时候,就刻意地让她成为了金鲤的反面:金鲤唱功为零,专业垫底,颜然唱功无敌,专业强悍;金鲤情商高,颜然情商底;金鲤绝不做人讨厌的事,什么情况下都能明哲保身,但颜然则是跟野猪一样横冲直撞,处处得罪人;金鲤的内心特点是善良,共情强,而颜然内心特点是正直,有担当——但她们俩个会成为最好的朋友,一起出道,一起闯娱乐圈。而且不是滚床单的那种“朋友”。 所以说您认为她这个角色性格不讨喜,这是对的。因为她就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 如果您说不讨喜的主角写了作甚?我没办法反驳。我只能说我会在随后的章节中一点一点提示她黑暗的过去和内心世界,希望您能逐渐认识到,这个女孩也有可爱之处。 但希望一点,请不要上升到作者。不要认为这作者是个垃圾,才写了个这么烂的主角。 因为书里面其他女孩子并不是像颜然这样说话;她在节目里被称为“野孩子”,被很多人讨厌。她给金鲤出的主意,绝大部分是馊主意,被金鲤拒之不用——我想说的是,这个世界是正常的,不正常的只有主角这个人。我能塑造正常的其他人,说明我不是颜然,颜然只是我笔下的一个人物。 当然,我个人很喜欢颜然这个角色。但我失败在将她的性格展开得太慢,以至于只看到一部分颜然的您,认为她很讨厌。这是我认打的地方。 ********** 第二,关于剧情。 这本书我自认为一个失败的地方是剧情进展太慢,我挖的坑,还没来得及填就有人掉下去了。 先认打的是,我因为完全是业余人士用业余时间来写这个故事。所以里面难免会有硬伤,与现实不符的地方。这些我都认。 我想解释的一点是:有些剧情看上去的确不合理,比如颜然要撇开节目组服道老师自己做服装。但是您认为不合理的地方,书中其他人也认为不合理:拿服装事件来说,金鲤、元元、李漱玉,都觉得颜然不可理喻——只不过颜然就这么做了。她做的理由和结果,我在后面的章节中会慢慢铺开。 我的主角没有全能视角。她的一些见解,很多时候可能会被证明并不正确。比如第二次公演她要给金鲤编伴奏,金鲤就告诉她,她的伴奏绝对不能用。为什么?颜然这方面太笨,想不到那么多。 所以不是作者太笨,设计了白痴一样的剧情(我承认有些剧情的确挺白痴的。这个认打。),如果当您和书中其他人都认为颜然的某件事是错的,或者说某件事情有蹊跷的时候,有可能颜然就是做了一件错事,或者这件事其中就是有内幕。 我在最近几章已经解释了一些服道事件的原因。其中一点就是颜然认为钱老师是奉节目组,或者说奉导演之命要搞她,所以以她那野猪般的性格,直接就猪突了。她就是这样性格的人。 如果当时颜然跟节目组,比如跟秦怡副导演商量,会不会得到一个更好的结果?是有可能,但是颜然想不到那里去,也听不进其他人的劝告。 这个剧情完美无瑕吗?当然不是!节目组里面很多弯弯道道外面的人根本无法想象,硬伤肯定老多了。但是不排除这种可能我觉得就行了。小说嘛,总是要写一点不寻常的事。有人说我最近一卷把娱乐圈写得太脏了——我能怎么说?娱乐圈个个白莲花?请注意,【脏】的那两位,马莹和方语娴,都是现实中没有原型的人物。 其他的不想多解释了。解释越多错得越多。如果一本书需要作者开单章解释,那说明作者肯定没写好——是很多地方没写好。我有一些反省,将会在未来的章节中慢慢尝试改进。希望大家能继续包容我的各种缺点,看我未来的改变。 写这单章我最怕的是发表出来后收藏狂掉。但是不写,内心又不太通达。 能不能签约我真不在乎了,能签当然最好,不签也不缺这钱——何况以我这码字的速度,真签了只怕呵呵…… 但是我缺少的是大家的评论。每一个评论都是对我的鼓励,希望大家能更多的支持我。 最后说一个大家最关心的更新问题【更新】: 这一直以来我都是靠存稿活的,真正码字速度一天不到一章。 现在我大概还剩二十章左右的存稿。而且最近因为国内复工,积攒了几个月的工作突然压了过来,导致我都忙得没法工作时偷偷码字了…… 另外我写书的时候有时候会有遗漏,要返修,所以二十多章的存稿,对于我来说是很重要。 因此从今天开始,我会改成一天一更。如果某天闲了,多码了几个字,可能会恢复一下两更,但这不会是正常现象,希望大家能够理解和支持。 非常感谢! 第118章 第三次公演(八) 颜然的心态先且不说,这个节目表演得的确很不错。 这是一首vocal歌,周茜的粉丝们很有眼光,给周茜这个主唱选了一首非常适合她的歌曲。而周茜的队友里,不但有唱功和编曲能力都不错的楚月荷帮忙,而且有无论是唱功还是台风都超稳的余应琪坐镇。这三人在,整个歌的编曲加演唱都不再有问题。 其他队友中,文静唱功不错,顾惊鸿是个半吊子,但第二次公演在颜然的残酷调教下,唱功也赶了上来,最起码唱这个歌是没有问题了。 只是这黄雅莲…… 并不是说黄雅莲不会唱。事实上,黄雅莲唱歌有力度,气息很足。但她是那种无论唱歌还是跳舞都地动山摇的选手,而《心有灵犀》是首小女生歌。 因为是vocal歌,相对来说对舞蹈动作的要求也比较简单。周茜队的表演编了一个小剧情,大抵是小女孩含差带涩地跟心仪的学长表白。舞蹈动作就是伸伸胳膊展示少女的美丽,或者围着明星学长转圈圈,和明星学长眉目传情等小互动。 想象一下,周茜、楚月荷等人一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柔情似水,双目含情地跟一米九高的帅哥学长进行着甜蜜的互动,然后黄雅莲像暴龙一般挤了进来,朝帅哥学长抛了个“老娘今天晚上要开荤”式的媚眼…… 反正颜然是捂脸了。颜然觉得黄雅莲出现在这个舞台上,就像绿巨人走进了断背山一样画风扭曲违和,令人无法直视。 也不知道台上的明星学长心里是怎么想的……就冲他没有闭着眼睛跟黄雅莲进行互动,在颜然心里,他就是个敬业的好学长。 表演完毕,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黄雅莲”的呼声再一次响彻剧院,喊得颜然头上青筋都出来了。 话筒再一次递给了颜然。观众打分和统计要的时间里,颜然要对这个节目进行点评。这是个非常能增加暴光时长,但也非常容易得罪人的工作,基本要点是只能说好话,不能说坏话。试想一下:颜然若是敢把刚才“绿巨人走进断背山”的想法说出来的话,得得罪多少人? 颜然想了想,举起话筒说:“我们家茜茜长大了。太美了……无论是外形还是声音,看得我心都醉了。月荷、余应琪、文静……都唱得很唯美。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注意到,这个歌曲的编排厉害,我个人非常喜欢。这个队人才济济,厉害,真的很厉害。” 顿了片刻后,颜然接着说道:“不过我本以为应琪在这个舞蹈里的角色是跟学长抢学妹,没想到却是跟学妹抢学长,细想的话倒也挺带劲的。不过下次有机会组队再表演这个节目的话,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会比较有舞台效果。” 台下传来一些尴尬的笑声。颜然仓促之间想出来的笑话,对某些粉丝来说并不好笑,甚至可能并不友好。 在这个节目里,因为人设的原因,余应琪一直是中性打扮。这次公演,剧情设定是小女生对学长的仰慕。大家一个个穿得跟新娘子似的,如此唯美的画风,只有余应琪一身笔挺帅气的白色西装,生生把自己穿成了和同性老婆结婚时的艾伦德詹尼丝——你说这副形象,跑到1米9高的学长面前,抬着头满眼桃花地看着他是什么感觉?这难道不是为了立人设,连戏剧效果都不管了么? 要说很唯美,倒也的确没错。断背山也很唯美——前提是一开始剧情就是这样设定的。就像一个演员,如果把历史正剧演成了笑话。你能说他很有喜剧天赋吗? 当然,抛开这些的话,余应琪的演出效果还算不错的。余应琪本来就是女生性格,只不过在节目里阴错阳差地立了个中性风的人设,现在这个人设成了她立身之本,甩不掉了而已。所以余应琪的小女生心态什么的都表现得很好。最起码除了服装外没有太大的违和感。 颜然并没有特别地反感余应琪的表演,尤其是在有黄雅莲作参照的情况。她只是把这个机会当成了吐槽大会,想说些不负责任的笑话。但是颜然这一说,却得罪了许多余应琪粉和道德粉。 道德粉先不去提。这是一伙天天口中喊着我佛慈悲,却拿着刀子到处杀人的家伙。 而余应琪粉,就比较微妙了。 喜欢余应琪的粉丝群体人数上不多,绝大部分是女性。她们喜欢余应琪最开始的原因是喜欢她的帅气中性风,这种风格满足了她们心中的某种情结。按理来说,赞扬余应琪表现得像男人,应该能戳中这些粉丝们的高潮点,但事实上并非如此。 余应琪的粉丝喜欢余应琪的中性风,但并不喜欢余应琪像男人。尤其不喜欢别人把余应琪比喻成男人,或把她跟“男人”这个概念放在一起讲。 而且颜然这个玩笑开的时机并不是很对。因为前一段时间,网上刚刚爆出余应琪x骚扰节目中的其他小姑娘,这个黑料让余应琪的粉丝焦头烂额了好外,她们现在最不愿意听的,就是自家偶像和男性的比较。 可惜颜然并不知道这些内幕。她的本意其实是讨好这些粉丝的,没想到一下子捅了一个马蜂窝。当然,这是后话。 点评到这里,颜然本想住口了。但台下观众却一波又一波地呼喊“黄雅莲”的名字,想让颜然评价她的表演。颜然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的粉丝,有心忽视,却耐不住被call得多了。于是忍不住又开口了: “至于莲姐的表演……真是太炸了。itblowsmymind。” 颜然用的这些都是好词。“blowsmymind”一般的意思是“太炸了,炸爆了,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让人非常兴奋”之类。所以颜然说完之后,引起了莲粉的一阵欢呼。也让有心看现场撕x的观众心中大感失望。 当然等这个节目播出以后,反应过来的各路粉丝就又开始各种乱舞了。这仍然是后话。 周茜队表演结束。全场最高得分,周茜482分。 挑战王座失败,但成绩恐怖!周茜都高兴懵了,半天杵在台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茜队完美谢幕,下一场,也是第三次公演的最后一场:金鲤队的表演,终于来了! 第119章 第三次公演(九) 金鲤这支队伍要表演的节目,是这次公演中最难唱的歌,更搞笑的是,这是一只全舞担的队伍。而且金鲤队的明星学长,偏巧是马北阳,这首歌的作者。 马北阳人如其歌,性格总体上是比较内敛,不擅长作秀的。如果是依他的性格,肯定不会来蹭妹妹们的热度。但公司看好他的前途,加上他新发唱片,公司押着他来蹭热度——以马北阳那软趴趴的性格,就算不愿意,又如何能够拒绝? 原本马北阳心想着,他长得也不算出众,又不会跳舞,过来能干什么呢?干脆帮妹妹们把这首demo编好得了。 所以当马北阳第一次上门,却发现金鲤队已经在颜然的帮助下把早把歌曲编好后,心中那个失落感是难以形容的。 作品永远是自己写的最受青睐,自己的风格最合胃口。颜然编的曲完美吗?肯定不完美。连颜然自己都不喜欢。但是颜然编的曲已经是尽自己最大的可能,把这首歌编得没那么难唱,且适合编舞了。 马北阳又不是舞者,他不会懂颜然编曲时的细小用心。他只知道,他不喜欢这种改编,非常不喜欢。颜然吵闹的编曲风格简直是在要他的命! 当然,马北阳的性格很好。对于颜然的编曲,马北阳第一时间什么也没说。但后来通过多个场合提出修改意见,把颜然做的很多修改,包括方便金鲤找节奏的音叉的声音又改回去了。 因为马北阳对编曲的改动,使得歌曲变得不再适合之前的编舞,胡筹儿不得不删了一些活动量大的舞蹈动作,改为可以一边唱一边跳的轻动作。有一些核心的改动,大到胡筹儿都抱怨再改没法跳舞了,马北阳才同意保留。 这些金鲤都没有告诉颜然。颜然也是直到她们现场演唱的时候才发现。颜然第一反应是“这不胡闹吗?”但再一想是马北阳当面,颜然就无话可说了。 原著作者要改编曲,谁能说不?暴雪要吃书、漫威要改人设、金庸要说鸠摩智的小无相功不是给李秋水当面首的时候偷学的——粉丝们又能有什么办法? 第二次,第三次公演,连续两次都是地狱模式。真是苦了金鲤了…… 《不负好时光》本身就是一首特难的歌,金鲤又是一个天赋为零的女孩。好不容易照颜然给的编曲练得差不多了,结果马北阳又过来一通细改……一些改动金鲤连区别都听不出来! 她能唱出来?可能吗? 金鲤那一开口,音准就像在欧洲上空的布尔什维克幽灵一样飘忽不定。节奏不是稍快就是略慢,反正踩不到点子上。如果说黄雅莲的表演是没眼看,金鲤的歌喉是真没耳听…… 这首歌的编排也很简单,每个人轮唱两句,一遍遍轮。结果到副歌时,正好轮到金鲤唱——颜然都不知道是谁给她们这个小队的自信,居然认为金鲤可以掌握副歌部分的演唱。 正当颜然准备抠耳朵时,一波波巨大的聒噪声突然自台下响起,却是一群粉丝开始大声吵闹呼喊。巨大的噪音顿时就把金鲤本就不那么自信的歌声给掩盖了过去,连颜然都没怎么听清楚。 颜然朝聒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那边有一些黄雅莲的横幅,也有几个其他小姐姐的旗子,鱼龙混杂,难以明辨。 随着金鲤那两句唱完,刚才还叫喊的粉丝们立即就安静了下来。 偶然现象? 颜然眉头一皱。 歌唱仍在继续。不一会儿,又轮到金鲤唱了。这次也是刚一开口,刚才那拨人又开始聒噪起来,完全将金鲤的声音压了下去。等金鲤唱完,那拨人马上又安静了下来。 颜然面色一沉。没错了,这就是一起有预谋地,针对金鲤的行动。 金鲤以唱跳双残的水平,一路高歌猛进到现在,让一些颇有实力的选手的粉丝们羡慕嫉妒恨,颜然可以理解。但金鲤在台上努力歌唱,尽力把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大家时,这些人却故意吵闹捣乱,这就非常没有道德底线了!你可以不喜欢金鲤,但有必要捣乱吗? 两轮唱后,马北阳又出来唱了一嗓子。说实话,马北阳的歌,旋律很美,歌词更是独有风味,但唱得是真一般。 马北阳唱了一嘴后,又开始小姐姐们的轮唱。到金鲤那部分时,因为前两次被吆喝声打断,金鲤声音里都带着颤抖,完全失去斗志了。而她的这两句歌词,依旧没能逃过黑子们的喧闹声。 歌曲终于唱完了。颜然面色铁青,心中在想一会儿该如何评价。 张天意先走上台跟马北阳,还有金鲤队的小姐姐们打招呼,让她们自我介绍。轮到金鲤说话时,她接过话筒时已经是泪流满面: “大家好,我是啥都不怕的顶天立地的金鲤。这首歌是你们给我选的,所以我想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把刚才那句再唱给大家听一下。” 胡闹!颜然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这歌用颜然的编曲,金鲤都没能唱明白,现在她居然要清唱?来来来!就这歌,你让马北阳清唱一遍,看他敢应不? 金鲤!你在想什么?是你的脑细胞都嫌你唱得太难听,全都逃走了么? 颜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舞台中央的金鲤,流着泪,给自己数着拍子:“一、二、三!用全力去追,时光很宝贵,要珍惜,别浪费。看春光明媚,把一切慢慢体会……” 台上台下响起了一片议论声,起哄声,叹息声,还有呜咽声。 这歌唱得……真是太难听了。就像是很漂亮的水果拼盘,放进榨汁机里绞完后的样子。完全无法从专业角度来评论。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颜然脑子里一片乱糟糟的,连下面各位小姐姐们的介绍都听不进去了。 “好,接下来我们来听听王座女孩对这个节目的评价吧!”张天意说。 颜然一个激零回过神来,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了话筒。 该怎么说好呢?颜然望着台上流着泪,却依旧倔强地站在舞台中间的金鲤,心中沉甸甸的。 犹豫了片刻,颜然拿起了话筒:“呵呵,我要是说金鲤唱得好,台下的梦想助力者们都会鄙视我吧?” 第110章 第三次公演(十) 犹豫了片刻,颜然拿起了话筒:“呵呵,我要是说金鲤唱得好,台下的梦想助力者们都会鄙视我吧?” 台下响起了一片善意或恶意的笑声。 “唱得真烂。我有一个从两岁玩到现在的布娃娃,只剩下一条腿和一只手,两只眼睛也不见了——它都比今天金鲤唱得完整。但是,”说到这里,颜然话锋一转: “但是金鲤知道她唱得不行啊!多少次她跑到我面前对我说,她对这首歌或那首歌绝望了,但是为了粉丝,哪怕倒在台上她也要唱下去。刚才的表演,大家都知道的,每次轮到金鲤唱的时候,台下总有人大声喧哗去掩盖她的声音,使她的粉丝们无法的清楚她的歌唱。所以金鲤才会明知道自己唱得不行,为了能让给粉丝能听到她的歌声,她还是又重新清唱了一遍。” “我刚才都要哭了。毫不夸张地说,从来没有谁的表演,像今天金鲤一样让我感动。从来没有哪位选手,为了自己的粉丝,敢像她刚才那样,自己最致命的弱点剥开来给大家看。恭喜金鲤的粉丝们,你们选择了一个看你们看得比自己的脸面都更重要的偶像。然后金鲤啊,我们一起出道吧!” 说完这句话,颜然就把话筒递回给了工作人员。这场表演的其他人,包括明星学长马北阳在内,根本没有评价的必要。 全场沸腾了。 一方面,是台下对之前起哄者的指责;一方面,是其他小姐姐的粉丝不满颜然公然挺另一名选手,认为这是赤裸裸的不公平,以及拉帮结派;一方面,则是颜党(颜然粉丝)的欢呼;一方面,则是鱼丸(金鲤女粉)和村民(金鲤男粉)们感动的呐喊声。 全乱了。 节目组和导师团的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想到颜然会说出这些话来。就算节目里可以把这些不和谐的话剪辑掉,在场1000多名观众,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消息怎么可能掩盖得住?就说话这功夫,没准颜然评论的视频就已经上传到网上了! 王石生在后台气得跺脚大骂当初给他出“王座女孩点评下一场表演”主意的人。 “王导,这也不见得是件坏事……”秦怡硬着头皮地安慰王石生。 “这就是坏事!咱们的节目已经是现象级综艺了。我们还需要火吗?不需要!我们只要平平安安把这节目弄完,变现就行了!现在任何不稳定的因素都是我们的敌人!” 王石生说完还不解气,瞪向王座的眼神中充满了怒火,“这个戏精……以后就不能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秦怡无话可说,心中庆幸自己不是那个出主意的倒霉蛋。 “……呃,好!大家安静一下,现在公布大家评分的统计结果。最高得分为438分,柳梦萦。王座挑战失败。”张天意不再废话。 “谢谢各位梦想助力者!”柳梦萦鞠躬道谢。但是因为之前颜然扔的炸弹,台下仍然一片混乱。水墨山河的粉丝高声欢呼,才总算把场面平静下来。 之前助阵的六位明星学长被张天意再次请上台尬聊。他们在台上有个重要的任务,就是为小姐姐们换装争取时间。这场公演还剩最后一个节目:集体合唱《加油,青春》。 颜然也早在台上台下还炸成一团的时候就悄悄下了王座,回后台化妆室换妆,换衣服。她能察觉到其他小姐姐们看她的目光里充满了复杂又无奈的情绪。她只能装作看不见。 其实类似金鲤这样实力不行,却人气很高的选手,其他选秀节目也不是没有出现过,但无一不是中途或最后一关就纷纷殒落。这一现象被粉丝们称之为“祭天剧本”,意思是节目组为吸引人气养的一头肥猪,等节目快结束的时候宰了肥团。 凭心而论,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因为一方面,节目组肯定不愿意轻易干掉高人气的选手,因为那样会导致大量的观众流失。所以高人气选手一般来说都能走到很后面。另一方面,节目组未必愿意让这种选手最后胜出,因为这样的胜出者会让大众质疑这个节目的水准。所以越到后面,节目组或许会给这类选手制造额外的麻烦。 比如这次公演,节目组不但强迫金鲤带领舞担队唱vocal歌,还在演出前给她看网友采访她父亲的视频,就是在给她正常的表演制造麻烦。 但是这种观点最大的偏颇之处在于:其实对于出线者是否有真才实学,节目组并不是特别在乎。一个才华横溢但人气低迷的选手,与一个要啥啥没有但就是受大家喜爱的选手,节目组最终会倾向于要谁?毫无疑问是人气选手。为什么?因为人气选手短期变现能力强。公司最多是在人气相近的选手中间,选择才华较好的新人。 所以将这个现象冠名为“剧本”,将选手殒落的过错全部推在节目组头上,这是很失偏颇,甚至有点搞笑的。 为什么这样的选手越到后面突然跌落的概率越大?因为水平越差的选手,发挥越不稳定。上场的次数多了,翻船的概率,或者说翻船的次数就更多。发挥失常和演出事故交给在一起,越积越多,到达某一个临界点后,就会引发大众(路人粉)的反感,表现形式就是投票数的暴跌。而投票数的暴跌会引起选手的恐慌,在接下来的表演中更加的不稳定,形成恶性循环,最终淘汰出局。 所以这类选手往往到最后一步殒落的根本原因,还是自己的实力不行,也没有足够的人格魅力,使得自己无法获得肯为自己通宵达旦,捐肝卖肾的铁杆粉丝群。所谓的“祭天剧本”,只是网友倒果为因而已。 因此颜然的这番发言,一半是被金鲤所感动下的冲动之举;另一半,却是因为金鲤这次的表现实在是太惨了。颜然直觉认为这次的车祸可能会将金鲤推到那个让她万劫不复的临界点上。 所以颜然悍然出手,摆明旗帜捞了她一把。 颜然知道她的这番话,对原本十拿九稳的出道位是一个不小的风险。但颜然并不后悔这么做。她是真心认为,最终出道的团里,有金鲤这么个异类的存在会更加美好。 第111章 公演之后 第三次公演最后一场,三十九名选手合唱《加油,青春》。六个c位:牟敏卿、文雪夷、颜然、金鲤、甘源、周茜依次站出领唱。 这是刘文山原创的歌,旋律非常美。难度也不低。高潮部分节目组其他所有人唱主旋律,仅剩的两大高音主唱颜然和周茜唱副旋律。 颜然和周茜两人的声音,在女声合唱中,如同在和风吹过的麦田上翩翩起舞的两只蝴蝶。麦田虽然宽广,却被两只蝴蝶引领着翻起阵阵麦浪,美不胜收,让人心旷神怡。 《加油,青春》是一只温馨的,治愈的歌。很多小姐姐唱着唱着,眼中就泛起了点点的泪花。这次公演结束,下次就只剩十九人了。走到这一步,谁都不容易。这时候,以往的恩怨似乎都烟消云散,所有的人都沉浸在这歌声之中。 演唱完毕后,张天意公布本次公演平均得分最高的队伍,颜然队因为颜然和李漱玉的精彩表现,压过其他小队顺利地拿到了第一。颜然再一次带队走向了冠军。 作为胜利者奖励,颜然得到一款牙膏的短期代言。而颜然全队,则收获一次小灶——导师们将亲自为颜然小队进行一次成团前的突击辅导。 虽然很多小姐姐对今天颜然公开站队撑金鲤而心存不满,但没有任何人敢当面对颜然对质。大魔王终究是大魔王。颜然本身的业务能力和带队的水平已经在三次公演中得到了实践的证明。谁都不愿意得罪她,谁都想成为她的队友——能成为她的朋友就更好了。 李漱玉等队友又是兴奋,又是激动,还有一丝表演结束,服装问题该如何解决的小担忧。但是如颜然之前预测的,节目组什么都没说,连钱老色鬼在内,所有人连p都没放出一个。钱老色鬼看到颜然队穿了一身完全不一样的服装出来表演时,吓得阳都缩到肚子去了,哪敢把这事捅出去? 只有副导秦怡在公演过后,把颜然单独偷偷拉出来,问服装为什么跟彩排时不一样。颜然把真相跟秦怡倾诉了一遍。秦怡听完后怔了半天,脸上露出一副后悔跟颜然说过话的表情:“你知道服道的钱老师背后有人吧?我回去提点他一下,这事就这样过了吧。” “只要下次公演他不找我麻烦,我才懒得理他。”颜然说。 秦怡不放心地点点头:“你想得通就好。还好你是跟食铁兽娱乐借的服装,不然我也兜不住——不是我说,你也消停会。只要眼睛不瞅你半天,你就必出妖蛾子。以后进了圈子,你这脾气会吃大亏的。” “好的。秦导大人。”颜然满口应下。 这厮明显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没放在心上啊!秦怡叹了口气,真是心累…… 公演完一天,大家都累得够呛,坐上汽车后几乎所有人都开始补觉。颜然更是从泸城大剧院一路睡到鸣笛远航大厦前。 一晃在这个节目里也待了三个多月了,大家都已经把这里当成了家。看到鸣笛远航那标致性的帆形建筑,就有一种到家的安全与温馨感。 回到宿舍,还没等小姐姐们来得及坐下,宿舍广播就开始响起,命大家去大训练室。 一脸摸不着头脑的小姐姐们听从吩咐来到大训练室坐好。人齐之后,不一会儿秦怡带着工作人员进来了,还拖来一个大柜子。 “有想猜猜这里面是什么的吗?”秦怡问。 “下一次公演的考题?” “命题小才艺?” “好吃的?”葛琼舟举手。 “男朋友?”颜然耸肩。 “……” 秦怡无语了:“……这里面是你们寄存在我们这里的手机。” “手机?!”小姐姐们惊呼一声后,随即变得兴奋起来。这难道是? “你们解放了!”秦怡拍拍手掌。 小姐姐们欢呼尖叫起来。 “节目也快到尾声了。接下来的时间里,食铁兽娱乐会跟各位的经纪公司协商这档节目过后,和你们合作的问题。所以手机还给你们,你们有什么想法,可以和你们的公司沟通联系。希望我们的合作不限于这档节目。好吧,大家上前来取走你们的手机吧。”秦怡微笑着说。 这个节目前半阶段,秦怡一直是以很凶的面目出现在大家面前。此时节目将至尾声,秦怡的态度也明显比从前缓和许多。 小姐姐们急匆匆地上前取回她们想念已久的手机。颜然也是如此。她原来那手机老旧不堪,但前段时间刚好做活动拿到一部最新款式的鸿蒙手机,她迫不及待地要把老手机里的东西转到新手机里去了。 不过等拿到手机后,看着大家都急不可耐地给亲人或公司打电话,颜然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可以联系的人!要这手机何用? 打开手机,除了几个未知的号码外,也没有任何熟悉的人联系她。 一种赚了一辈子钱,到老了却连继承遗产的人都没有的荒凉感油然而生。 “好了。手机都拿到了。没问题的话就解散吧!我相信你们都有很多电话要打,很多事情要做。不过记住一点:严禁在未经节目组许可的前提下,用社交软件泄露节目的细节。违者——你们知道的。尤其是你,颜然!”秦怡注视着颜然,语气森然。 “呵呵。”颜然说。 颜然18岁前忙着练习各种技能,根本没时间浪费。小姐姐们都在用的“饭团”、“彩虹书”等社交软件,她连帐号都没有,秦怡却觉得她是需要担心的对象? 亏我还以为你了解我…… 颜然离开了快活热闹的大训练室,一个人悄悄地来到了大厦的空中花园,躲到没人的地方,靠着栏杆看张家湾的美丽夜色,以打发自己难得的清闲时间。 但是身在暴风中心的人,哪怕是不找事,事也会找上她。 “很悠闲?”一个清冷略带调侃的声音从她的背后响起。颜然回头一看,居然是马莹。 “你居然会来找我?真是稀罕。”颜然心里防线突然拉起。 “我到现在没弄明白,你是怎么把之前那个滑稽的服装换了的?我知道你有这个胆子——但是谁给你的设计?”马莹走到颜然身边,学颜然一样用手臂靠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灯光灿烂的黑夜,若无其事地说。 颜然猛地盯着马莹的脸。 (本卷终) 参考曲目:紫宁等《仰望星空》 第112章 无耻的新境界 “是你在搞鬼?”颜然一把揪住马莹的衣领,厉声问。 当时在后台,周茜跟颜然说没有哪个队伍会同意集体让钱老师占便宜。颜然也认为是自己想岔了。但马莹的出现顿时把逻辑上的空缺给补上了:全队同意色诱当然不可能,但是某一个人通过色诱或别的方式,让钱老师出手毁其他队的服装,却是完全有可能呀! 如果马莹舍得了她那极品的身子,让钱老师铁了心给自己捣乱,那真是找谁都没用了。 法克你马莹。 “你多久没这样碰过我了?啊,还挺怀念的。”马莹神色自若。 “别扯淡。我当初年纪尚幼,可是什么歪念头都没动过!”颜然一哂。 “但是我动过啊!可惜后来发现你是块木头而已。俏眉眼都做给瞎子看了。”马莹撇了撇嘴。 “……”颜然咬牙切齿地瞪了马莹一眼。 哪怕知道这女人嘴里没有一句实话,颜然也还是觉得这样揪着不太妥当,只能恨恨地松开了她。 “少废话。你找我干什么?总不只是为了忏悔吧?顺便告诉你,我不原谅你。”颜然说。 “你生什么气?你不是大展神通,把服装都换了,还赢得了全场最高分吗?拿到是我的队,无论是服装,还是编曲,还是编舞都被弄得一团糟,搞了个全场倒数第二。雪姨气得今天晚饭都吃不下。我的小动作,对你来说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马莹幽幽地叹了口气。 “别胡乱攀扯。我可没你这么无耻。你那队的各种奇葩都跟我没关系。”颜然正色说。 “我知道,像你这么自命清高的人,这些损事做不出来。但是我刚好知道你们队有一个人,她做得出来啊!”马莹整了整衣服,说。 “……方语娴。”颜然顿时明白了马莹话中的意思。大家都是老熟人了,谁能干出这种事,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 等等。 颜然请金鲤、楚月荷帮自己设计服装,然后被楚月荷赶到空中花园那晚,曾在花园的偏僻角落里目睹一个秃头男子对着方语娴做活塞运动… 当时那名男子背对着自己,颜然没认出来。可是高胖秃头,那不正是钱老师的标识性形象吗?该死的。自己当初怎么没想到? 颜然突然觉得一阵反胃:“我服死你们了。为了一场比赛的胜负,你们至于吗?也不怕脏了自己的身子。” “还好吧。洗手、漱口就是了。香皂、牙膏和漱口水都是好东西。杀精消毒除异味。”马莹耸了耸肩。 “呕……你有必要跟我说这么仔细吗?”颜然觉得马莹这张脸真的无法直视了。 “呵呵。你这种高高在上,次次拿第一的人,自然不会懂我们这种在出道甚至淘汰边缘挣扎的人的心情。你不屑一顾的馒头,在非洲大陆,就有可能救人一命。所以别用你那虚伪的道德观去审判我们,你没资格。”马莹说。 颜然竟然无言以对。 “我恨你。若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打压我,以我的能力和条件,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像这次,我只是动动手和嘴,就能反击你,让你吃亏,我为什么不做?”马莹反问。 “……把我的笔记本还给我,我就不找你的麻烦了。”颜然说。 马莹神色一滞。愣了半晌才苦笑道:“一定是张羚这个蠢货……” “别胡乱攀咬别人。有什么冲我来。”颜然冷冷地打断了她。 “放心好了。张羚这种糊逼,我怎么会放下身段去跟她一般计较?笔记本的事我没想你能猜出来。否则我也不会这么理直气壮地来找你了。”马莹说。 “……呵呵,”颜然被马莹这臭不要脸的给气笑了,“笔记本呢?还我!” “我也想。但是你的笔记本真不是我偷的。听我解释,偷你的笔记本或许是我的主意,但是拿你笔记本的是谁,干什么的,去了哪里,我完全不知道。我也不可能把你的笔记本留在身边当证据不是?你那笔记本,我是真不知道在哪里。”马莹坦白。 “那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快快去死呀。”颜然没好气地说。 “我需要你的帮助。”马莹柔声说。 颜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刚拆穿偷自己笔记本的丑事,这女人居然还有脸求上门来?她是有多不要脸? “你别这样看着我,要是有别的办法,我肯定不能找你。”马莹顿了一顿,柔声说:“看在我们俩往年的情份上……” “做人怎么可以这么无耻的?你把我的歌谱偷了给陆涤生,让他去注册版权,然后反咬我一口说我偷歌,害得我被开除,害得我妈……你居然好意思跟我提情份?信不信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去?”颜然咬牙切齿地说。 “喂!歌是陆涤生偷,陆涤生注册的!我只是被强迫着去配合他而已。所以别把这个帐算我头上。”马莹说。 “陆涤生从哪知道我写歌了?还不是你告诉他的?”颜然反问。 “……这倒是没错。是我暗示他你有写歌,并且没登记过版权。可是谁叫你那么讨厌?天天脸上一副‘我什么都会,你们都是垃圾’的样子,让人很难不起意坑你一把啊!”马莹说。 “呵呵。”颜然被气笑了。 “你以为我很容易吗?那次事件,我可什么好处都没捞着,还被屡次被陆涤生要胁,让我当他的玩物。我本来以为可以借这次节目翻身从陆涤生身边逃开,结果却被你这冤家给搅黄了。我要是淘汰了,回去后可就没资本再拒绝陆涤生了。”马莹幽幽地说。 “你活该。”颜然干脆地回应。 “好好好,你对。我不是好人,我活该。但是你忍心看我往火坑里跳吗?”马莹问。 “我可没办法让你出道。我也不想和你,还有方语娴这种人共事。”颜然没好气地说。 “我不是说这个。”马莹顿了顿,说: “钱老色鬼把我给录像了。我没想到这个变态居然把床对面的电脑中的摄像功能打开了!他威胁我说如果我不真刀真枪跟他来一发,他就把视频给泄到网上去。” 颜然一怔。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啥都跟你坦白了吧?颜然,求求你,不要让我落在这种人的手里。”马莹低垂着眼帘,轻声说。 在颜然心中,马莹一直是骄傲的小公主。自从认识她以来,颜然就从未听过她那么柔弱无助的声音。这种异样的感觉让颜然不由得心中一震。 第113章 尔虞我诈 实话说,颜然有点心软了。 绝不是就此原谅了马莹,但确实不能接受任何女孩被人强迫着去做那种事——哪怕对方是马莹。 “我能做什么?服装的事秦导盖了,不许再提起。而且那事我也不占理。我手上没有能拿捏钱老师的东西。”颜然叹气摊手。 “我录音了。”马莹说。 “啊?”颜然一怔。 “那天晚上,我录音了。我还诱导他说了很多话,铁证如山。”马莹说。 “那你自己跟他摊牌去啊!互相核威慑不是很好吗?”颜然问。 “你傻呀?他都拿那晚的视频威胁我了,我用音频能威胁得到他?”马莹用一副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颜然。 哦……忘记这茬了。钱老色鬼挺狠啊,你不让我啪,我就抱着你自爆。色鬼当到连自己职业生涯都敢扔上去的份上,也挺……当然,也有可能他是算准了马莹的节操,赌她宁肯失身,也绝不敢冒险败坏自己的名声。 “你们俩挺般配的,在一起得了。”颜然揉着太阳穴。 “可不是嘛,他要再有点钱就好了。”马莹叹气。 见颜然面带惊恐,马莹不由得噗哧一笑:“开玩笑的啦。我是绝对看不上那个老色鬼的。只要你愿意,我的身子永远都属于你。” “得了吧。”颜然捏着鼻子表示鄙夷,却把“我怕得病”这话悄悄吞了回去。 “你看,我是肯定威胁不到他的。但你可以呀。谁都知道你乐得见我身败名裂,所以你可以拿着这个音频去拿捏他,从他身上要东西。”马莹说。 “等等,这对你有什么好处?”颜然一时有些糊涂。 “明面上的好处没有。但是你从他那里敲诈到了东西后,会激发他保守秘密的欲望,增加他敲诈我的成本。让他三思而后行,不至于头脑一发热就把视频捅出去。如此而已。”马莹说。 颜然皱了皱眉头。马莹说的那个逻辑她能理解,但比较绕,不确定性因素也比较多。不过估计马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把录音文件先给我再说。”颜然向马莹伸出手掌。 马莹深深地看了颜然一眼,拿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的随身听一样的东西,放在颜然手上。 “这就是了。”马莹说。 这么信任我?颜然有些狐疑地看了马莹一眼。 “不然怎么办?我能不给你么?”马莹仿佛是猜到了颜然心中的怀疑,耸肩说。 “……好吧。我很欣赏你的坦诚与信任。我看看我能做什么吧——记住,这不代表我们和解了。我仍然非常讨厌你!”颜然说。 “诶,你就这点情商……真难为你了。”马莹伸手要去摸颜然的头,被颜然扭头避开。 “好,我在宿舍里静候你的佳音。”马莹潇洒地挥挥手,走了。 颜然冲着马莹的背景比了一记中指。 …… 钱老师名叫钱康。他不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坏人,但也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更多的是有些小人物的市侩,所谓“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义”。因为这些性格上的缺陷,侥是他有些才华,干这个行业那么多年,也始终没能混也头来。 但他有个远房亲戚,叫王石生。王石生捧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想法,把他招进了节目组,但是招进来之前曾严厉地敲打过他,说不准在节目组里利用“王导亲戚”的身份干混帐事,如被发现,立即赶走! 这几天他的心情就像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又怕又爽。 起因还是那天晚上马莹的敲门,让他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原来演艺圈真的很乱!原来没什么存在感的服道组,也可以用手中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权力,还换取星光闪耀的大明星匍匐在身前,任他予取予求。 他觉得自己那四十多岁平凡黯淡的人生,这一晚终于走上了巅峰! 然而第二天,他就走上了更高的高峰。就在这鸣笛远航大厦的空中花园里,他如愿以偿地进入了一位不到二十岁的美丽身躯。不愧是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大明星,那美丽的容颜,妖娆的身姿,那明明恶心却不得不任由自己糟蹋蹂躏的婉转悲鸣,那可以完全不顾对方感觉肆意耸动的的痛快酣畅……跟和自家的黄脸婆一起时的感觉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当被无数粉丝像女神一般捧着宠着的偶像们,一个接着一个在他的眼前解开衣裳时,他发现那些在梦中都遥不可及的高峰,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攀越。 从那一晚起,他仿佛真正成熟起来了。 直到颜然将他重新打回那个可怜可悲的胖秃头。当他用对待马莹和方语娴的眼光,试图驾御颜然里,却被颜然当场骂了回去。 钱康生气了。这个女人,难道不知道自己手里有着掌控她们生死的权力吗?既然不肯从他,那只有往死里搞了。哪怕是颜然找节目组又如何?自己不过是再拿出一套同样糟糕的设计而已。颜然……哼,迟早会脱光衣服求他! 可谁能想到颜然竟然不知从哪里搞了一套其他服装,就这样上场了?而且不但上了,还拿下了全场个人得分王,以及最高得分队伍两项冠军! 这让自己找谁说理去?颜然是不听服道组的调度,可双料冠军就是颜然的王炸!一句“说你的服装不行,要换你又不同意”,就能把他怼死! 公演结束后,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就装作什么也没发生。可是他知道,这事瞒不住的。 王导彩排那天有事没来,所以他并不知道颜然队公演的服装和彩排时完全不一样。可秦导知道啊!导演组,舞台、灯光、调度……都知道啊!就算谁都不说,这个节目最后剪辑成片的时候,这个故事该怎么讲,怎么圆,剪辑师肯定会跟导演组沟通啊!这不完了么? 果然没过多久,副导演秦怡就找他谈话了。 听到秦导要找他时,钱康差点尿了裤子。前几天人生巅峰的感觉顿时就像跌进了化粪池,不但逼格全无,而且骚臭不堪。 不过秦导给他带来的却是好消息:颜然同意既往不咎,她也会及时跟相关工作组沟通,把这事抹平了去。不过秦导却狠狠地敲打了自己一番,说要再出现这种事,一定上报给王导,将他严惩。 钱康只得庆幸事情总算揭过。有秦导盯着,这种事情肯定是不能再做了。要想重新找到巅峰的感觉,只能想别的办法…… 比如,马莹来的那天,他偷偷地拍了视频…… 第114章 诈中诈 敲门声传来。钱康腹下一热:莫不是马莹来了? 钱康急忙在镜子前梳了梳头上仅剩的两绺头发,将它们平摊开,勉强盖住头上闪光的部位,然后快步走到门前,打开门。 颜然阴沉的脸出现在门外。钱康刚刚雄起的部位因为缩得太快,差点收进了肚子里。 “你来干什么?”钱康色厉内荏地问。 “不请我进去么?”颜然问。 咦?这难道是?钱康急忙让出一条路,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颜然似笑非笑地看了钱康一眼,仰着头走进了房间。 钱康将头伸出房门,左右看看没人,这才关上房门,锁死门锁。 钱康搓着手上前。却在颜然冷冷的目光下尴尬地停住了脚步。钱康手上可没有颜然任何把柄,他还没蠢到敢直接霸王硬上弓——而且没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可是学过武术的,自己这死胖子能不能打过她还不好说呢! “嘿嘿,你今天有何贵干?”钱康笑脸皱成一团。 “你在服装上故意扯我们队后腿的事,既然秦导出面要压下来,我就不跟你一般计较了。但是我很不满,你难道就不想表示表示?”颜然坐下来,镇定自若地说。 钱康冷笑一声:“想敲诈我?是你自己自作主张,认为我为你们设计的服装不行而已。真要计较起来,谁对谁错还不一定呢!” “你知道吗?我觉得你把我们队的服装设计得那么难看,是因为你得了某人的好处,故意要毁我们的表演。你认为我说得对不对?”颜然说。 “胡说八道。我也是有身份有职业操守的人,你这是赤裸裸的污蔑。”钱康当然矢口否认。 “所以文雪夷,我是说马莹队那偷工减料的服装,也不是有人故意拖后腿喽?”颜然问。 钱康冷笑一声,他发现颜然胡乱发难后,心中倒是安定下来了。 “你不要血口喷人。不管你的队,还是文雪夷的队的服装,都是我辛辛苦苦,能给你们设计的最好的服装,你不懂装懂,我只当你年少轻狂。但你看不起我们工作人员,完全无视我们工作的辛苦,让我觉得你这小孩人品不行。”钱康义愤填膺地指责颜然。 “所以你真的为,方语娴找你时,我这个队长完全被蒙在鼓里?”颜然冷笑一声。 钱康脸色微微一变,强笑道:“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6月3号,晚上11点半左右在空中花园靠近电视塔那个方向的角落里行苟且之事的,不是你和方语娴?”颜然笑着问。 钱康腿一抖,直接坐在了床上。一时间汗如雨下。6月3号,正是钱康攀上新的人生巅峰的那个晚上——该死的!颜然怎么会知道? 当晚钱康要在房间里把方语娴办了时,方语娴却说这个房间她信不过,死活不肯在房间里办事。 方语娴是经验老道,钱康则是做贼心虚——因为他是真的偷偷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的摄像功能的。最后两人相持不下,才决定去没有摄像头的空中花园做过了一场。 那个时间,空中花园应该没有任何人才是。难道是方语娴设计他?不对,她没有理由把自己卖了啊?可如果不是她要算计自己,颜然又是怎么知道的? “而且我必须要说,太短的男人真不适合从背后进入。你说那晚你都掉出来多少次?这要传出去,你还怎么做人啊?”颜然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地说。 钱康吞了一口口水,他是真的害怕了。一个魔鬼般的念头突然占据了他的心神,他的眼神中闪出一股狠厉之色。 颜然微微一笑,从口袋里取出一把小小的弹簧刀在手里把玩:“哇哦!好可怕的眼神。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什么都不准备就直接进你的狼窝?” 钱康绝望了。刚刚起来的恐怖念想顿时化作了灰烬。 “你到底想怎么样?”钱康垂头丧气地问。 “首先,道歉!”颜然冷声说。 “你……你不都知道吗?”钱康艰难地说。 “好吧,告辞。haveagoodnight”颜然站起身来。 “不,不,不。请坐。你要我干什么,你说清楚啊。”钱康忙起身阻止颜然,却被颜然手中的刀子吓得坐回了床上。 “你不给我们像样的服装,秦导让我退让一步,好!我不追究了。但你总得给我郑重地道一个歉吧?”颜然语气森然。 “好,好!我对不起你们,不该听马莹的话,去拖你们队的后腿。以后我一定尽心尽力帮你把服装设计得最好最完美。行了?”钱康说。 有你这句话就行了。颜然悄悄地捏了捏藏在口袋里的录音笔。 “行。我可以放过你。但马莹那个贱人我要她去死。”颜然说。 “我完全支持你。我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钱康举双手表示支持。 钱康现在有点相信节目组里的女生们流传的“颜然是个煞星,谁跟她作对谁就倒霉”的说法了。他现在可是把将他拽进这浑水里来的马莹也是充满了痛恨。颜然要搞马莹,他乐见其成。 “马莹也给了你类似方语娴那样的好处吧?偷拍的视频给我分享一下呗。”颜然说。 钱康脸上变色了。这个女人怎么知道偷拍的事的?他只告诉过马莹一个人啊?难道是马莹告诉她的——我是傻了吧?马莹怎么可能会把这种事告诉颜然? 见钱康一副见鬼的表情,颜然微微一笑:“我原来也是出身蓉文的,这个你知道吧?这么说吧,我在蓉文里还有一点人脉。” 钱康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马莹应该是慌了,打电话把事情告诉了蓉文内部危机公关的人。颜然在那里有人的话,能知道这些就不意外了。 话说马莹竟然打电话给公司进行危机公关了?果然敲诈是个技术活,比*片里的难度高多了……钱康暗叹。 “视频呢?在这笔记本里吧?咦,这笔记本不错啊!值不少钱吧?密码是多少?”颜然说。 钱康颓然地报出了电脑密码。颜然打开电脑,找到视频点开一看:确实是挺恶心的,这视频要是流出来,马莹这辈子就算完了。 “这个视频如果你要,可以拿去,但你要给我打马赛克。”钱康垂头丧气地说。 “我会的。这笔记本不错,我拿走了,就当是你的赔礼。我们之间恩怨一笔勾销了。”颜然把笔记本一合,拿起就准备走。 “不不不,你不能拿走它。除非你拿空中花园的视频来换。”钱康惊起想阻止颜然。 颜然挥刀作势要砍钱康,吓得钱康往回一缩。 “我可以给你空中花园的偷拍视频。可是你觉得我会自己不留一份底吗?你、方语娴,还有马莹的把柄永远会在我的手上,多这个视频,少这个视频,对你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区别。马莹这个还不是真干呢!” 见钱康神色阴晴不定,颜然笑着说:“放心吧!你太卑微了。而且冲你身后那位,我完全没兴趣要胁你。你就应该相信我,我说不会威胁你,就绝对不会。好了,再见。” 说完,颜然朝钱康挥挥刀,开门而去。 第115章 斯人已去(上) 和钱康辗转反侧,一夜不眠相反,颜然带着满足的微笑进入了梦乡。这一晚,她睡得很香,很沉。 第二天,颜然一大早醒来时,金鲤和冯锦儿还在赖床。颜然穿好衣服,拿着笔记本,一个人悄悄离开了宿舍。 今天是公演后难得的假期,颜然有很多计划。首当其冲就是去电脑城把她从钱康手里敲诈到的笔记本电脑格式化重装系统。 当然,视频,还有马莹给她的音频,以及昨天晚上在钱康房里偷录的音,这些文件还是要在其他硬件上留一份存底的。 颜然虽然没有用这视频干点什么或敲诈点什么的意思,但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保留着这颗核武器,可以有效震慑马莹等小人,让他们想坏招对付自己的时候三思而后行。 而且昨天在钱康房间里录的音也可以为自己私换服装开脱。以后要是谁敢把这事翻出来跳,就可以用这个录音来打脸。 至于格式化后的笔记本,因为性能不错,颜然决定重建她的声波工作站系统。她原来的笔记本虽然丢失,但声波工作站软件都是正版的,凭帐号和密码,可以重新在网上下载。 干完这些,回来的时候顺便再去医院探望一下贝拉。最近忙于公演,已经有好多天没去看望她了,不知道给她的任务,她完成没有。 晚上回来还要去刺激刺激马莹,要让她知道,请自己帮忙的代价就是,她能从钱康这虎口逃脱,却走不出自己这狼窝……不对,手掌心。 颜然美美地打着算盘,走到一楼大厅时,却一眼看见在出口附近徘徊的一个意外的身影。 贝拉杨的父亲。 他在这里干什么?等谁? 颜然的大脑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眼泪便开始如断线的珠子一样掉落。 “小颜。”杨父也看到了颜然,急忙走了过来。 “叔叔,贝拉她……”颜然红着眼睛问。 杨父沉默了片刻,这才轻声说:“她走得很安详。” 哪怕早有预感,颜然的脑海里仍然仿佛晴天霹雳打过。两只耳朵响起了尖锐的鸣叫,半晌才重新恢复听觉。 “……她的眼角膜捐献以后,尸体已经于昨天傍晚火化了。临终前,她说你这两天要忙着公演,不能因为她的事分心,一定要我保证,等你公演完才把消息告诉你。所以今天我来了。”杨父说。 “……叔叔,遭受到这这么巨大打击,还要劳烦您特地过来通知我。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还有谢谢。”颜然强忍住心中的悲伤,对杨父说。 颜然第一次见杨父的时候,他只是偶尔有些许白发,再次相见,他如今已经却已经满头白发,人也仿佛苍老了许多。所以颜然心中虽然悲伤,却不敢在杨父面前表露,生怕牵动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痛楚。 “你跟我回去一趟吧。贝拉的遗物里面有很多你的东西。她的遗嘱也需要你过目签字。”杨父说。 “她遗嘱里有我?”颜然又是吃惊又是感动。她和贝拉杨的确亲密无间,但相处的日子实在太短。两人几乎是前一天下午刚定下“试用期”,第二天上午贝拉杨就病发。两人此后相处的时间加在一起,只怕连十个小时都不到。 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贝拉这么看得起自己? 颜然坐上杨父的车,向他们临时租的房子驶去。一路上颜然有很多想问他,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沉默不语。 到达贝拉家后,只见家里凌乱不堪。颜然进屋跟贝拉杨的母亲见面打了个招呼,又陪她哭了一小会儿,这才被杨父强行拉开,将她引到了二楼的小房间里。 “这里面就是她的房间。里面有些东西原本就是你的,有些东西是贝拉的。现在呢,都归你了。贝拉说她在你给她的设备里面录了一些想对你说的话。还是刻意避开我们录的。你找找看吧,应该在里面。我下去安慰她妈妈了。”说完,杨父揉了揉眼睛,便下楼了。 留下颜然独自一人站在贝拉杨的闺房门口,怔了半晌,才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粉红系的家居装潢。床铺、墙壁、家具……几乎全是粉红色或白色。没想到贝拉杨这么成熟稳重的大美女,内心深处还是这么小女孩。 房间里还有一架钢琴,不大,看上去有点年头,但是做工很精致。琴声侧面用英文花体描着两个烫金的英文名字“bellayang”。一起相处了好几个月,颜然居然不知道贝拉杨会弹钢琴。 钢琴上还放着一本手写的曲谱,抬头名字叫《youareeverythingineed》。歌词是英文的。修改,涂抹的地方很多,看得出是一首原创。颜然试弹了几下,发现旋律很动人,而且可以发掘的内容、技巧都很深。 看来第二次公演组队时,贝拉杨说自己不会谱曲,真是太谦虚了…… 和床相对摆设的是她的书柜。书柜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自己和她一起去泸城游玩时拍的双人照。书柜里面的书,大部分是英文的和声乐方面的。一小部分是休闲小说类。颜然随手翻了翻,还是霸道总裁爱上我之类的,颜然完全没脸看的小说。 书柜里还有一个粉红的相册,打开看时,是贝拉杨从小到大拍的各种照片。从照片上看,贝拉杨真是从小美到大。 可惜这么如花似玉的女孩,竟然…… 颜然摇摇头,把心中的悲痛甩去一些,开始干正事。 她之前给贝拉杨留下的录音设备都放在床上,颜然进门第一眼就看到了它们。只是出于一些自己都说不清楚的原因,颜然将它留到最后才处理。 颜然为贝拉杨写的歌,录在了新的鸿蒙手机里。颜然打开手机,输入4536251解锁失败。 改密码了?颜然一怔。 试着输入【bella】,不行。 【bellayang】,不行。 【bellayang】,仍是不行。 颜然心中一动,神使鬼差地打了一个【yanran】。 开锁了。 颜然打开“录音”应用,里面一共6个文件,其中有两个是颜然事先录入的试唱小样和伴奏,其他的没有命名,颜然只得一个个听过去。 第一个文件,是贝拉杨用颜然的伴奏录的歌声,完美。 第二个文件,是贝拉杨的清唱版本,依旧完美。 第三个文件,是贝拉杨弹的这首歌的钢琴曲……还是完美。 第四个文件,颜然一打开,手机里面传出了贝拉杨虚弱的说话声: “然然,我本来想坚持到你下次过来时亲自跟你说,但是我想我坚持不下去了……” 颜然手一颤,按下了“退出”键。 第116章 斯人已去(下) 颜然直到这时候,才明白自己真的还有做好听贝拉杨遗言的心理准备。 放下手机。颜然深呼吸了几口气,又走到钢琴前,坐下,照着贝拉杨的曲谱反复弹了好几遍,又坐在钢琴前发了半天的愣,这才起身再一次走到床边,将手机拿起。 再次点开那个录音文件。听得出来贝拉杨的声音很虚弱,精神也很不好。全文前半段是中文,但后半段改成了更为熟练的英语,大概是因为她中文虽好,但毕竟太累。她当时的体力,有可能连中文都已经支持不下去。 幸好颜然上辈子英语基础非常扎实,贝拉杨的遗言,她都听懂了: “然然,我本来想坚持到你下次过来时亲自跟你说,但是我想我坚持不下去了……我知道你会怪我不跟你见最后一面。但是,我不能在这么重要的关头让你放弃比赛。我希望你带着我的那份念想,把比赛走完,完美出道。 “……咳咳,你写的歌好美。歌词也好,曲也好。我哭了好多遍。谢谢你给我写的歌。你是上天赐给我的最后一件礼物。谢谢!” “……我的病是在我极其苦闷无助的时候得的。所以有事一定要想开点儿。世上的事情,除了生死,都是小事。如果有人宠、有人爱你,你就乖乖的做个幸福的小女人;如果没人宠、没人爱你,你就勇敢的做个坚强的大女人吧。你比我坚强,这些对你不会是问题。” “……不要为我难过,病到这个阶段,我已经不怕死了。但我怕的我辜负的很多人。” “我最牵挂的和无以为报的则是我的贝壳(粉丝)。他们对我那么好,我舍不得他们对不起他们啊。我死后,他们应该大部分会聚在你的旗下吧。我坚信你会是一个优质偶像。所以请替我善待他们,尽量不要让他们失望脱粉,好吗?” “……咳,我的死,最对不起的是爸妈。我爸妈就我一个孩子,我死后爸爸妈妈怎么办啊?我妈的身体和精神状况都不是特别好。” “他们在美国打拼,因为我的事放弃了在美国的一切回来了。可是国内并没有他们的位置,也没有其他近亲了。我知道下面这个要求有些勉为其难:你没有爸妈,我爸妈没了孩子。我走了后,你能时不时帮我陪陪他们二位?当然,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如果你不愿,就不用勉强,千万不要把我的话当成负担。” “最后,我最遗憾的是没能和你在一起。baby,youareeverythingiwant,andeverythingineed(我想要的只有你,我需要的也只是你) 临到走了还要亏欠你那么多……一想到没办法把亏欠的还你,我就心如刀绞。但是最近,随着生命渐渐走到终点,我也想开了。欠就欠吧。” “最后,我身后的事,希望你和我的爸妈一起处理。再见了,如有来生,我再用我的所有来报答你。” 颜然愣了半晌,看了看钢琴架上放着的《youareeverythingineed》的曲谱,默默地流着泪,将录音重播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杨母在门外敲门,问她午饭吃点什么,颜然才如梦初醒。打开房门,颜然把手机递给杨母:“阿姨,这里面有贝拉的一段录音……” 杨母把手机推回颜然手里:“贝拉临终前说,那段录音只属于你。我和她爸都不愿违背她的遗愿,所以这个手机你拿着吧。你再待一会儿,等我把饭做好了,一起吃完饭,我给你看贝拉的遗嘱。” 颜然怔了怔。录音里贝拉的软语恳求又回响在脑海里。 “……我跟您一起做吧。我挺会做饭的。”颜然脱口而出。 杨母愣了一下。 “也好。我们一起做吧。”杨母一笑。眼中泪光莹莹。 …… 颜然回到远航大厦已是傍晚。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马莹叫了出来。 因为涉及之事太过私密,两人没敢在走廊上说,一路走到空中花园的幽静处,马莹才低声问:“你跟钱老师谈得怎么样了?” “他手中的视频文件被我骗走了。如果他下次再威胁你,你就要他出示视频文件。他应该拿不出来的。如果他真能拿出备份,你再跟我说。”颜然说。 视频是用笔记本电脑拍的。有一种小概率钱老师怕不保险,又用其他硬件备份了一个。但是概率不大,首先这是双刃剑,钱老师自己的脸也在视频里,发到网上非常不安全;其次他也没想过笔记本会被人抢走。而且颜然让他知道,他的各种把柄都在别人手中。在这种心态下,他应该嚣张不起来。 “你是怎么办到的?”马莹大喜过望。 “与你无关。”颜然说。 “那……我之前给你的随身听,你可以还给我了吗?”马莹小心翼翼地问。 “呵呵,你想得真美。”颜然说。 马莹轻叹一声:“总得试一下,不是么?” 顿了一顿,马莹接着说道:“不过还是感谢你。让我脱离了钱老师的魔爪。不然我真是……” 颜然讽刺地说:“你也别忙着感谢我。你的这些黑料我可全留着,一帧没删。说不定以后我也会拿来要胁你跟我上床呢!” 马莹深深地看了颜然一眼:“如果是你的话,那就不算要胁……” “打住!”颜然断然打断了马莹的话。刚从贝拉杨那里回来,她实在是没心情听马莹那种似假非真的话。 马莹捂嘴娇笑:“你呀,就是脸皮太薄了。” 颜然下意识想反击她“就是脸皮太厚”,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好了。我要说的说完了。解散吧。”颜然兴致索然地挥了挥手,说。 刚走出几步,马莹突然在背后喊住了她:“颜然!” “还有什么事?”颜然问。 “哪怕一直以来跟你作对,我的内心深处都一直都很敬佩你的才华和人品……我真的服了。我马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跟你作对了。”马莹说。 颜然挑了挑眉毛,没有回话。 “还有。你这性格我觉得……挺难的。相信我,没有多少男人愿意找一个像你这样又臭又硬,硬件条件却吊打他们的女人。所以如果以后,我是说十年,二十年后,你若始终找不到适合你的男人——你知道我的电话的。不管在哪里,不管我那时候有没有对像,有没有结婚,我都随叫随到。”马莹平静地说。 颜然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空中花园。只留马莹在原地轻声叹息。 第117章 突如其来的黑热搜 颜然回到宿舍时,冯锦儿不在,金鲤则和楚月荷坐在床上拉着手儿说话。 颜然跟两人打个招呼,走到自己的化妆台前,将背后的背包卸下放在化妆台上。 “你今天去哪儿了?”金鲤站起身,顺势将手从楚月荷手中抽出来,问。 选手一般来说是不能不告而走的。但颜然外出的次数太多,管日常的秦副导早就捏着鼻子认了,只要不惹事,她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小才艺展示那会儿,黄雅莲还投诉过颜然和金鲤一次,节目组没有任何回应。后来外出就成了颜大魔王的专属特权。 更别说自从发还手机后,节目组已经管得没有那么严了。 “别问我,我不想说。”颜然语气低沉。 “对了,节目组之前来通知了。让每个人准备一个自己最擅长的唱或跳的节目,总决赛的时候要表演。我刚才还在和金鲤说,要唱自己的原创好,还是别的经典歌比较好呢!”楚月荷也站起身来,重新将金鲤的手握在手上,说。 “对于你,跳舞好过唱歌。”颜然别过头不去看两人腻歪,说。 “我?”楚月荷吃惊地指了指自己,“可我跳舞不行啊!” “所以你唱歌很好吗?”颜然反问道。 楚月荷顿时满脸通红。她唱歌气息不稳,音域狭窄的问题自己也知道,但是被人这么直白地点出来,还是有些难为情的。 而且唱歌好不好也得是看跟谁比啊!跟你颜然比我当然不行,可娱乐圈有一个算一个,能比你唱得好的人也不多啊! 仿佛察觉到自己说话太难听,颜然降了半个调,语重心长地说:“这其实就是一个的命题小才艺展示。上次小才艺展示你吃的亏就很大。都被节目给一剪没了。这次你还准备这么干?你要搞清楚,你表演节目的目的,是在于尽可能地多拉中立观众为你投票。你的唱歌的确强过你的跳舞,但你唱歌的水平还达不到拉中立观众为你投票的地步。所以你唱歌,不如跳舞。” 颜然想了想,补充道:“你有原创,旋律也尚可,但是没有任何名气。你唱原创的时候不会有人知道是你的原创,所以观众会以为你唱了一首完全没听过的歌而已,没有意义。而你唱其他人的经典歌,就要和原唱甚至一干翻唱大神比唱功,你有和大神一较高低的唱功吗?没有。所以你的表演不会让中立的观众觉得:这个女孩太棒了!我就是要投她。” 楚月荷一怔,心中的抵触情绪慢慢消退。 “你清楚自己的特长,清楚自己什么地方最吸引中立观众吗?”颜然问。 楚月荷为难地摇了摇头。 “金鲤,你来告诉她。”颜然转头对金鲤说。 “人美心善!”金鲤想也没想,立刻回答道。 “【心善】你妹!马屁什么的晚上到床上说去。”颜然啐了一口,回头跟楚月荷说,“但有一点金鲤说对了。你太美了。就冲你这个脸,观众就能送你出道。” 楚月荷再次满脸通红,一甩手松开了金鲤的手。 “在这个节目里,你的露面几乎全是在唱歌。舞蹈的内容非常少。所以你应该跳单人舞,倒不要求难度多高,但最好是节奏比较慢,但肢体舒展程度比较大的民族舞蹈,这样能最大程度地展示你的美。”颜然分析道。 楚月荷怔怔地点了点头。 “我个人是希望你们俩个都能出道。”颜然说。 楚月荷脸上红色渐渐褪去,表情也开始有些局促不安。 “没问题。你这么优秀,一定可以出道的。我刚才都在饭团里发文让大家帮你了。颜然,你也发个贴子吧!”金鲤见楚月荷一副难言之隐的表情,猜测她是怕自己的排名太低,无法出道,便出声安慰道。 “我没有饭团帐号。”颜然耸肩。金鲤发贴为楚月荷站队,因为两人是cp关系。她发贴算怎么回事?是想把这个节目变成选秀界版的《实习医生格蕾》么? “什么?你没有饭团帐号?你是这个世界的人吗?”金鲤瞪大了眼睛,一副“妈妈,有坏人吓我”的表情。 “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何必在乎真相?”颜然实话实说。 “装逼犯。”金鲤表示鄙视。 顿了一顿,金鲤又问:“那你觉得我应该表演什么呢?” 颜然被逗乐了:“你有点逼数好不好?除了跳舞你还能选什么?” “你是没见识我盐城歌王的实力。想当年,我在直播界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只要一开口,满屏幕的送刀子、硫酸和原子弹的。”金鲤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颜然静静地看着金鲤吹牛逼。直到金鲤把牛皮吹爆,然后求她:“好了,你觉得我应该跳什么舞?” “会什么跳什么。你还有选择的余地?这是谁给你的错觉?”颜然说。 “小心你说话的方式,女人!不然我们的友谊会走到尽头的。”金鲤作了一个电视里剑仙握剑备战的姿势。 “金鲤,别闹了。你跟公司谈过吗?公司同意你出道吗?”楚月荷拉了金鲤一把。 金鲤还要吹牛皮,颜然一句话直接戳破:“就她那小破公司,只要滚滚娱乐愿意要,二逼老板巴不得把她按斤给卖了。” “我老板对我很好的,你别说他坏话。”金鲤轻轻地拍了颜然一下。 颜然不吭声了。 就在大家没话找话说的时候,宿舍里的广播突然响起。 “颜然在的话让她到导演办公室来一趟!”广播里传来王石生导演气极败坏的声音。 三人面面相觑。 “好像不是什么好事啊!你又干什么好事了?”金鲤问。 “我完全不知道他在抽什么风。”颜然摇头。 “等等,好像我知道了。颜然你上热搜了。”楚月荷突然惊呼。 颜然:“上就上了呗。什么热搜,给我看看。” 颜然从楚月荷手中接过手机一看。饭团平台热搜第十三:颜然辍学原因。 点开热搜一看。首是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自己初中时和同学的合照。再看内容,却是说颜然初中的时候顽劣不堪,母亲疏于管教,教导主任想帮助她,却被她用刀子捅伤。虽然事后教导主任以颜然年纪尚小为由同意和解,但颜然终究因为这件事而被勒令退学。所以颜然的最终学历是初三未毕业。 文章后面还有作者的各种评论脑洞,但颜然已经没有看的兴趣了。 “然然,这不是真的吧?”金鲤吃惊地问。 “看起来像真的。”颜然把手机还给了楚月荷,心情有些沉重。 金鲤还要再问。颜然却说:“我先去王导那里转一圈。有消息了再告诉你。” 说罢,转身出门。 第118章 有口莫辩 颜然在一边往导演办公室走,一边掏出鸿蒙手机看饭团的这个热搜。不得不说,这个作者调查得还是挺详细的。自己当年的学校,老师的采访录,还有照片等等应有尽有,可信度极高。尤其是那张初中时期的照片连颜然自己都没保留。可能是现存的唯一一张自己梳假小子发型的照片了吧? 一边看一边唏嘘着,颜然走进了导演办公室。 王石生不是一个人,他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正对着从门外进来的颜然,显示器里的董源一脸怒气。 “董总好。”颜然关上门,朝董源举手示意。 显示器里的董源哼了一声:“你看到你的热搜了?上面说的可是真的?你有何解释?” 颜然沉默了片刻,摇头:“没什么好解释的。” 董源压住心中的怒气,说:“当时面试的时候我跟你说过什么?不要以为你的黑料可以藏得住。在这个世上,狗仔太厉害了。只要你出名,什么黑料都能给你翻出来。当时我让你把你的黑料都说出来,结果你把刀捅老师的事给藏起来了?” “我没想到这个是黑料。”颜然摇头。 “那这个报道是假的喽?那老师不是你捅的?”董源问。 “是我捅的。”颜然坦然承认。 “那你还以为这不是黑料?”董源差点暴走。 颜然攥了攥拳头,一言不发。 “如果你有什么可解释的,现在会是一个好时机。”董源耐着性子说,“我们可以派公关到你那个中学,找到那个老师,把这事掩盖了。然后在网络上大规模删贴撤热搜,投诉暴料者。上面说的,每一项都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但都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现在国内对艺人的品性德行方面的要求越来越严,背着这个黑料是有可能毁掉你前程的。最起码很多国家级的资源你都不要想了,这会严重地损害公司和你自身的利益,打乱我们对你的培养计划。你如果不能好好应对过去,我们会重新考虑和你的签约。” “没什么好解释的。解释了也没有证据。”颜然摇摇头。 王石生冷笑了一声。颜然估计他是想吐槽,但最终憋了回去什么都没说。 “唐洁呢?她能帮你吗?你不是有她的路子?”董源问。 颜然摇头。不说唐洁跟她其实根本没关系,哪怕就是有关系,人家是体制内的大佬,怎么可能会为自己说话?不大义灭亲就不错了。 “好吧,你先回去安心备赛。外面的事我们帮你处理。现在大家都有手机能上网了。如果节目组其他人问你热搜的事,你就回答说已经交给节目组处理了。其他的一律不要回答。明白?”王石生朝颜然挥挥手,说。 颜然叹了口气,转身离开。关门之时还隐约听见屋里王石生在抱怨:“她有什么可解释的?你看她那爆脾气就知道,这种事她做得出来。我当初就警告过你,她是个风险。可你就是不听……” 颜然怔了一怔,轻轻叹了一口气。她直觉感到,这次真的是她的一个槛了。 就算自己把事实真相说出来,没有任何证据,她又如何令人信服? 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话,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 与此同时,在导演办公室,王石生和董源就如何处理颜然的问题上有很大的分歧。董源的意思是颜然现在是节目组的一块招牌,这种事情发生了,先把热搜撤了,把网上言论全压下去再说。至于花多少钱,到时候从颜然薪水里扣得了。 但王石生认为,这个节目的招牌并不少:除了颜然外,金鲤、黄雅莲、文雪夷、牟敏卿、余应琪都各自有不小的流量。尤其是金鲤的粉丝群跟颜然高度重合。就算颜然没了,这些粉丝也不会因为颜然的离开而离开。至于颜然手下的慕强粉,颜然走了自然会跟其他大魔王,比如牟敏卿。 撤热搜、网上删贴、抑或是找学校及老师抹平这件事……都是要花钱的,有时候要花非常多的钱。颜然和食铁兽的协议完全建立在颜然能够出道的基础上。如果现在为了颜然花大量的钱,为了收回成本,倒是不能不让颜然出道了。 颜然现在是只爆了一个黑料就是捅人,天知道她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比如她是怎么从韩国解约的这事,她就没告诉公司。按正常情况去考虑的话,一年不到就解约,颜然肯定是在韩国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搞不好就是一个大炸弹。 颜然是说没问题——她当然会说没问题。她还说她以为拿刀子捅人不是黑料呢!她那张嘴就根本不值得相信。底线是,公司不能被颜然所挟持,印度人买俄罗斯航母的欢乐故事不能发生在食铁兽娱乐身上,那将是大灾难。 所以王石生的意见,在颜然确定属于公司之前,不能再在她身上投入过多的资源。如果发现这次事件是个大坑,应该及时止损,必要时甚至和她作出切割,不让她出道。 “那我们就这么干看着?”董源不得不承认,王石生的观点是老成之言。 “就这么看着!看颜然能否挺过这关。后天第三次公演播出。如果她的排名因为这次黑料事件一泻千里,则没有继续投资的必要。反正选秀节目,最后一槛跨不过去的选手多了去了,也不少她这一位。但是如果她连这种程度的黑料都能挺过去,排名也没怎么下降,说明她的粉丝粘着程度异乎寻常地高。那么她就有资格接受我们进一步的投资。”王石生说。 董源叹了一口气。王石生前脚刚跟颜然说过让她安心做节目,外面的事节目组来管,后脚就说完全放任,不管她的生死。这份理性与冷漠,实在是让董源……同意,但在情感上却很难接受。 “你真是一只理性动物啊。”董源伸出手指,朝王石生点了点。 “这就是为什么你需要我的原因啊!董总。”王石生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 等颜然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整个节目组的小姐姐都知道了。 “弑师者(teacherslayer)”——这是黄雅莲背地里给颜然取的新外号,颇有点当时大热美剧《冰与火之歌》里“弑君者”的味道。 每个人看向颜然的目光都有些畏惧。颜然原本的人际关系就不怎么样,这个黑热搜一爆,颜然几乎在一夜之间成了没人敢直视的山村贞子一般的存在。连同寝室的冯锦儿都在躲着自己。 第119章 元老脱粉回踩 打响“倒颜”第一枪的热搜出来之后,仿佛如星火燎原一般,黑子们的狂欢开始了。 在饭团的贝拉杨专区,悼念贝拉杨英年早逝的黑白两色版面上,第一次出现了除悼念以外的其他内容长期霸占版面。这是一个伪装成贝壳的披皮黑发表的文章:《贝拉杨看走眼了:颜然竟是这样的人!》 这篇文章大体就是转载了从前一些黑颜然专横跋扈,做人不留后路,做事不留余地的黑料,再佐以刚出的黑热搜的内容。评论处写道:贝拉以为颜然是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可靠的人,但事实上是颜然一向霸道不讲道理,只要她在,别人就永远只能当她的小弟。最明显的例子就是阻止人跳楼的时候,她一个人负责说话,贝拉杨只配在她的身后当观众。第二次公演,为了怕被马莹打脸,她点名擅长rap却不擅唱歌的李天音,结果导致李天音的唱功跟不上其他人,最终被淘汰。像她那种有暴力倾向的人,最容易让人产生斯德哥尔摩症候群。贝拉认为颜然可靠,只不过是她身体和心理双重虚弱下,对暴君的一种扭曲的依赖而已。这是一种病态的依恋,如果贝拉杨身体尚佳,必不至于被颜然所蒙蔽。等等。 类似的贴子,几乎同时出现在了金鲤专区,周茜专区,顾惊鸿专区等地方。在其他选手,比如马莹、黄雅莲、余应琪、牟敏卿等专区,则是清一色的痛骂狂黑,还有后怕“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暴力的人。幸好我没粉这样的偶像。” 甚至在颜然专区,当然也出现了“我的妈呀,我粉的都是什么人啊”,“脱粉了脱粉了,人品不行的偶像,说什么也不能粉”,“偶像要求千万条,人品第一条”……的黑贴狂潮。前段时间加入的一些职业粉丝乘机兴风作浪,也纷纷爬墙其他选手,用懊悔后怕等煽情手段,吸引跟他们混的粉丝一起走。 网上一时波涛汹涌,群情激愤。颜然的各处平台后院起火,管理员们一面发贴请大家保持冷静,静候官方解释,一面火速删去挑事贴。很多人去节目组官方饭团号质问此事真假,求官方澄清。但越等,等来的就越绝望。按往常娱乐公司的尿性,老早就开始撤热搜大规模删贴了。可是无论是节目组还是偶像本人都是一片死寂…… 刘薇急得一晚上没睡着觉。她一面发文要大家相信颜然,一面不停地转发颜然原来的视频贴来控评,手上十个号轮流切换着控评点赞投诉黑子,比自己的工作还累。 网上传的黑料,刘薇是完全不相信的。不说别的,颜然为金珠铉,为跳楼男子所做的一切,她都在旁边看着呢!这样重情意,有正义感的人,刘薇不相信她会去捅自己的老师。就算真捅了,那也肯定是那老师活该! 刘薇现在就是非常典型的死忠粉心态。哪怕现在有人拿着证据告诉她,颜然其实是一起连环杀人案的嫌疑犯,她也会说:“嫌疑就是不确定,不确定就是没做!” 就在她急得上火的时候,她的粉丝聊天群软件突然炸了。消息提示瞬间70多。刘薇点开一看:原来id“颜家枪”的一位老粉,在龙空山社区发表了重磅评论员文章《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颜然你为何不道歉?》。 颜家枪是一位从节目开始就粉颜然的元老级大粉。他在文章前半部分提到他粉颜然的很多地方,很动情,然后突然转到这次黑料事件,说: “颜然和节目组装聋作哑到现在,谁都知道为什么:因为洗不掉。颜然就是因为刀捅老师,被学校开除了。作为一直粉颜然的元老级大粉,面对这样的结果,我很伤心。” “谁都有年少轻狂,犯傻的时候。虽然不至于捅人,但谁也没有指望一个小孩能够一直做正确的事。颜然如果真的做了这种事,的确骇人听闻,却也不是什么塌天的大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可是颜然啊!既然你做出了这种事,为什么装聋作哑不承认?为什么死鸭子嘴硬不道歉?” “这次的捅人黑料让颜然正直诚实不造作的人设彻底崩塌。我们发现颜然的种种美好,不过是节目组设计的又一个粗糙的人设而已。刨去这个人设,颜然只不过是一个嚣张霸道不讲理的小女孩而已。或许还有点小才华,但已经不值得我们继续粉下去了。 再见,颜然。再见粉丝会的兄弟们。——颜家枪。” 颜家枪是从节目一开始就追颜然的元老级大粉,龙空山平台的颜然粉丝会就是在他的大力支持下建立起来的。因此他在粉丝会中的地位类似千寻社区的裴爵,比中途爬墙,靠和颜然一起劝阻跳楼的刘薇还要高。他的脱粉回踩,对粉丝会的影响极大。特别是没多久第三次公演的节目就要播出了。节目播出马上就做的就是粉丝会全体打投总动员。颜家枪在这个节骨眼上叛逃,对颜然粉丝会的损失极其惨重,甚至说是致命打击也不为过。 “落井下石的王八蛋!”刘薇看完直摔键盘。摔完键盘后开始发呆,一种忽喇喇似大厦将倾的恐惧感在内心徘徊。刘薇现在无比希望能联系到颜然,哪怕只是听听她的声音也好,但她没有颜然的手机号码。 “等等……”刘薇脑海中灵光一闪。 她没有颜然的手机号,但是有金珠铉的啊!当日颜然为了保护金珠铉,撕了她强迫金珠铉签的那张屈辱的字条,但颜然并没有删掉存在她手机里的金珠铉的电话号码。颜然跟金珠铉是这么好的朋友,她们之间是不是应该有联系? 想到这里,刘薇急忙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了过去。 金珠铉毕竟是韩国大明星,刘薇其实也没指望对方能接听这个电话,没想到那傻子居然真的接了:“(喂?)” 刘薇一面偷偷激活电话的录音功能,一面用韩语诈道:“金珠铉,颜然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金珠铉吓了一跳,随即想起一个更重要的问题,“你是谁?” 第120章 忽悠大明星 这傻子。我的口音都听不出来,说明当时对你还是太仁慈了,没有给你留下足够的心理阴影。刘薇心中好笑,口中一本正经地说:“我是颜然的好朋友,现在网络上疯传她初中的时候曾经用刀刺伤自己的老师。网上很多人都在骂她。” “那怎么办?”金珠铉问道。 知道怎么办我给你打电话干嘛?刘薇心中吐槽,口中却道:“首先等确认这事是不是真的吧?你和颜然是好朋友,她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事儿?” 电话那头传来金珠铉可爱而疑惑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跟颜然是好朋友?我们认识吗?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 “我……我是颜然的好朋友啊,她跟我说的。她说她在韩国,最好的朋友就是你了。”刘薇又开始诈骗。 “哦……不过颜然没跟我说过刀刺老师的事啦。颜然这人你是知道的。朋友有难处,只要是能帮得上,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她也会去做。但她的难处,却从来不会轻易告诉别人。以我和她同一宿舍那么久,我也只知道她出身单亲家庭,母亲也最近去世。其他的都不知道。”金珠铉说。 刘薇张大了嘴巴,半晌没有回话。 这次抖出来的黑料里,并没有涉及颜然的父母的内容。但因为刀捅老师,被学校开除一事,粉丝们的主流意见也只是把颜然从“富婆”的行列中开除了而已。对于颜家的家庭背景,依旧是迷雾一团。 单亲家庭加最近丧母,那岂不是说当时颜然在劝阻人跳楼时所说的,全是真话? 若是出身这么糟糕的话,拿刀子捅人,被学校开除就不是什么无法想象的事了。反倒是她那一身技能怎么练出来,让人迷惑,甚至想想都有些动容…… “喂?你还在吗?”金珠铉问。 “在!在的。”刘薇急忙回答。 “对不起,你打我的电话是为了?”金珠铉问。 “其实我是尼日利亚王子……”刘薇突然皮了一下。以金珠铉这傻白甜性格,活做细一点的话,应该能骗到钱吧? “啊?”金珠铉懵逼了。 “开玩笑的。是这样,颜然捅人的事暴了出来,她现在在节目里又联系不上,所以我们想从各方面多收集一些情报,看有没有能帮得上她的。”刘薇及时打住。 金珠铉沉默了一下:“我们都是女人,一般女人就是会偶尔情绪上头,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损失,想干什么直接就干了。但我告诉你,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她的脑子里就像长着齿轮不停在转动。她所做的一切都可以清楚地找到其中的逻辑。” “更重要的是,颜然是一个正义感很强的人。所以就我了解的颜然,如果她做了某件事,要么是她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要么就是她认为自己在做一件非常正确的事情,哪怕这件事做出来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单纯因为置气而持刀伤人的事,我知道的颜然做不出来。” 刘薇心中一阵激动:她也是这么想的啊!谁能想到,自己竟然和金珠铉所见相同! “这些话,你能在社交网站上公开出来吗?以你的身份地位,能帮她不少。”刘薇问。 “对不起,公司规定未经公司同意,不得对其他艺人进行任何评价。而且……颜然从公司解约的时候,跟公司闹得非常不愉快。颜然这个名字在公司内部是禁止用语。所以,我爱莫能助。”金珠铉歉然地说。 “但是……如果你跟别人打电话,通话内容不小心被录音捅到了网上去,其中涉及了关于颜然的评价……这跟你没关系吧?”刘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 “你录音了?”金珠铉问。 “嗯。”刘薇大方地承认。 “你要注意,我不知道刚才的电话会被录音。我不知道,不赞成,也不认同你把这段录音传到网上去。更重要的是,你不能以此盈利,不能损害公司的利益,否则公司将有权对你发起诉讼。一旦我的公司在网上发现有未经过我同意而公布的我的电话内容的话,我们有权力要求你删掉这些内容,并要求你公开道歉。”金珠铉字斟句酌地慢慢说道。 “你同意我上传录音了?”刘薇喜出望外。虽然不管金珠铉同不同意,这段录音她肯定会使用,但是金珠铉的同意会让事情变得容易很多。 “再说一遍,我不知道刚才的电话会被录音。我不知道,不赞成,也不认同你把这段录音传到网上去。”金珠铉说。 “很好。我听明白了。”刘薇说。 “还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吗?”金珠铉问。 “嗯……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帮我们为颜然投票。如果没时间的话,捐款我们也是可以接受的。你有笔吗?记一下。我们粉丝会接受公开捐款的帐号是……”刘薇说。 “……等等,你到底是她的什么人?还有,为什么我觉得你的口音很熟悉?”金珠铉声音里带着疑惑。 “……很多人都说我的声音没有辨识度,像很多人。没准你以为我的声音是你听过的某个人的。好啦。非常感谢你的合作,有事我再和你联系。再见!” 刘薇闪电般挂了电话。第一件事就是确认之前的录音。听到录音中传来金珠铉柔柔甜甜的嗓音时,一种超爽无比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觉得我都快粉上这只小白兔了。多可爱啊!”刘薇一边感叹,一边开始从手机往电脑里导音频。如金珠铉所说,这录音要想用,不能损害公司利益。所以尽管刘薇非常想保留,但关于颜然和金珠铉公司闹得很僵的料,暂时还不能捅出去,得全部截掉。 电话响起,粉丝会的另一个元老“色艺双绝颜小然”打来的。刘微一边操作电脑一边接过电话。 “金鲤和周茜都在饭团发文挺颜然了。金鲤说她认识的颜然不是这种人。周茜说不清楚颜然的过往,但她认识的现在的颜然,是个有能力有担当,体贴队员的好队长。” “好!赶紧让大家去这两家那里公关外交。其他选手呢?我记得胡筹儿、李天音、顾惊鸿、李漱玉、楚月荷等人跟她的关系也很好吧?”刘微问。 “李天音和谭燕如都有表示。但她们俩太糊了,没几个粉丝。其他人还没动静。贝拉杨的大粉金贝贝公开支持颜然,凡是在社区说颜然坏话的一律删贴封禁处理。对了,黄雅莲阴阳怪气地发了个【我坦白,我爱吃榴莲】的贴子。” “哼,白心疼李漱玉、胡筹儿和顾惊鸿了。不管了。我这里也有个好消息。我现在正在编辑,一会儿贴子发出来,你让大家都过来转发关注点赞!”刘薇意气风发地说。 “好!” 这是一场偶像、粉丝都卷入其中的战争。到最后舆论究竟会走向何方,此时谁也不知道。但是在这场战争中,很多像刘薇这样的粉丝都找到了纵横捭阖,指点江山的感觉。 第121章 形势急转直下(上) 在这场战争中,赤膊上阵的有黄雅莲方语娴、牟敏卿——她们或阴阳怪气地评论,或含沙射影地嘲讽,或借这个机会讨论自己,试图把热度转到自己身上来。 另有文雪夷、冯锦儿、柳梦萦、刘筱雨等装无辜路人,她们不见得有火中取栗的想法,却未必没有借火暖身子的念头。 相比之下,金鲤和周茜的支持虽然难得可贵,却并不能在大势上尽挽颓势。因为周茜的粉丝势力还是太弱,而金鲤和颜然的粉丝重合度很高。而且最重要的是金鲤粉自顾不暇。 第三次公演的节目仍未播出,但金鲤在公演舞台上那惨绝人寰的破音已经迅速冲到了热搜第一,紧随其后的是颜然力挺金鲤的音频——远比颜然初中时候刀捅老师还爆。 虽然有颜然力挺金鲤,但金鲤那一嗓子的确太败路人好感。金鲤清唱音频出来之后,一时间全网都在骂金鲤。金鲤粉很多都受不了打击想脱粉,这种情况下,又有什么心思去帮颜然粉打仗? 颜然金鲤这一对难兄难弟真是……绝了。 颜然的粉丝数量在第三次公演堂堂正正以舞取胜后,本应该达到一个巅峰,甚至可能超过一直以来压在她头上的牟、文、金三人。 但是因为“刀捅老师”事件的沉重打击,“颜家枪”、“油炸三叶虫”等一批元老级大粉的脱粉甚至回踩。这波内讧严重撕裂了原本团结一致的粉丝群体,赶走了一波道德粉,吓走了一波慕强粉。而一部分职业粉丝,从别的地方混进来的披皮黑更是乘着这个机会集中爆发、叛逃,让原本就艰难的粉丝会雪上加霜,无比艰难。 在这个背景下,刘薇分享的韩国大明星金珠铉的电话访谈录音为支持颜然的人群注入了一股新鲜的活力。 韩粉,或者用不太友好的称呼来说,棒粉。 在以直男为主的社区,韩粉一直是嘲讽对象。但这部分粉丝有着很长的追星、打投的经验。平均每人能用在这种地方的闲钱也多过——更正一下,是远远多过——佛性追星的直男粉们。对明星而言,这是一群变现率远高于直男粉的“优质粉丝”。在饭团上,一个韩粉能不能打十个直男粉不好说,但打五个是绰绰有余,毫无压力。 文、牟的粉丝势力中,就有不小的一部分是喜欢(热爱)韩国文化的女粉。她们从节目还未开始就追文牟二人,因为她们俩是已出道的韩国二线女子偶像团体“银河少女”重返节目的回锅肉(重新当练习生参加选秀的偶像)。 文雪夷几次公演,表现都并不如牟敏卿。但在集资打投(比如上次公演的选歌之战)和控评上,牟敏卿却明显比文雪夷差了一筹。只有在路人大人投票的总投票数上,牟敏卿才不弱于文雪夷。 原因无他,只因为文雪夷在“银河少女”中的出道资历比牟敏卿老,位置也更好。所以文雪夷自带粉丝数多,挟带的喜欢韩国文化的韩粉也更多而已。 刘薇放出的录音和中文翻译一下把这些韩粉引爆了。大量韩粉挤进刘薇的饭团帐号瞻仰这个面子大到可以和韩国大明星对电话的存在。刘薇这个帐号的权重下剧场次突然增加,流量都已经不亚于稍微糊一点的选手了。 金珠铉啊!那可是正经韩国一流女团的顶尖流量舞担。含金量跟本不是韩国镀金归来的小透明文、牟可比的。 颜然居然是韩归?居然还是跟金珠铉一个公司?金珠铉不但和颜然是至亲好友,还对颜然推崇备至? 难怪颜然这么厉害,每次公演都吊打文、牟。跟颜然一比,文雪夷和牟敏卿顿时就不香了啊有没有? ——其实颜然的厉害真就跟韩国经历没什么关系。她去韩国待了一年不到,基本就是进公司,适应环境,跟公司高管闹翻,然后就从公司退出来了。 但韩粉们不知道,也不管。很快,颜然的粉丝会里就涌进了一批平均年龄不到16岁的少男少女粉丝。这伙人是天生的混乱邪恶阵营,有着旺盛的精力,暴躁的脾气,低劣的素质,神经病一样的三观,以及——完全没有理性。 她们就是一群战争兵器。她们压根就不需要明辨是非:颜然我粉了! 什么?她杀过人?那人该死!屠了爆料者的饭团! 什么?颜然生吃人心?天下美食,最补不过人心!屠了爆料者的饭团!! 什么?她长了三个mimi,其中一个还喷火?喷火的视频还暴光了?不管,那一定是cg!屠了爆料者的饭团!!! 她们如同蝗灾一样散向饭团的各个社区。吵闹、造谣、挑衅、挑拨、骂街、互相伤害、买机器给自己人点赞、往自己身上泼粪,然后抱住对手同归于尽…… 连始作俑者刘薇都没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些新粉丝们个个素质堪忧,但是毫无疑问都是撕*战中的狂战士。有她们冲杀在前,颜然老粉们身上的压力顿时一松。 所以哪怕平均年龄30岁的佛系老粉们怎么看这些新兵蛋子们都不顺眼,但大敌当前,正需要这些家伙帮他们控评,对付喷子。看到她们的任性造成的无差别打击,老粉们是既犯愁又庆幸,最起码这帮家伙是跟咱们一伙的…… 撇去上面扯的淡不提。金珠铉作为一个外援,她的介入深刻地改变了节目组内撕*的格局。因为节目组选手之间再怎么窝里斗,也只是狭隘的粉丝圈内部事物。金珠铉的介入,让盯着对手嘶咬的粉丝们看到了选秀圈外,还有一个更加广阔的天地。 上位甚至中位圈的粉丝,开始纷纷把她/他们的目光抛向了梦想点将台外的地方。这导致了不久之后的一次震惊全网的粉丝线上pk活动,此是后话,这里先按下不表。 粉丝注意力转移,加上新粉的加入,颜然家的阵脚总算稳了起来。粉丝会大佬们只等明天第三次公演的视频首播,然后就可以坐地吸粉了! 然而,就在节目就要播出的当天上午,另一个采访视频横空出世。一下就将期待雨后放晴的颜然粉丝会打入黑暗的深渊! 网友“太阳黑子”对“颜然捅师”的当事人孙主任的采访视频。 “孙主任,您能跟我谈谈颜然吗?听说她当年用刀捅了您,您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第122章 形势急转直下(下) “孙主任,您能跟我谈谈颜然吗?听说她当年用刀捅了您,您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颜然这个孩子,大概是我教过的学生中最特别的。别家的小孩不听话,学习成绩不好,但对自己的父母,老师总会有一点点敬畏之心。但颜然不同,她自己的主见很强。听不得旁人指点,一说她就发火。这也跟她从小家庭条件不好有关。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 “我也是太过关心她,有时候方法不太对,使她起了反抗之心。师如父母,自家的小孩就算做错了事也不可能一直怪她。小孩一当冲动,做了令她后悔的事,事后也表现出了足够的悔意,我早就不怪她了。甚至当时学校要处分她,我也只面请求领导,不要深究下去。再深究,就是刑事案件了。” “我非常庆幸当时学校领导宽宏大量,没有坚持把这件事报到公安那里。否则她要留了这个档,她就不能干很多事了。现在她能在娱乐圈混出来,我很欣慰。细节你们就不要再过问了。” …… 视频中孙主任的表情满分。对颜然这个学生,他的眼神中只有毫无瑕疵的爱。采访全程没有说颜然一句坏话,谈到她全是理解与包容,还有对当年自己教育方法的反思——这样慈祥的一个老师,居然被颜然给捅了! 颜然当年戾气是有多重?! 这视频一公布出来。刘薇等大粉当时就懵逼了。铁证如山,这还怎么洗?颜然在节目中种种仗势欺人(马莹、黄雅莲、李漱玉)的视频下剧场一次佐证了颜然受不得别人的异议,碰到不同意见,一定要怼死的性格。 颜然和节目组这两天装聋作哑,难道真是已经躺平任嘲了么?可是如果真是这样,你发个道歉的声明也好啊! 就在第三次公演播出前的两个小时,#孙主任访谈录#已经冲到了热搜第一!并在节目播出之后,力压#颜然的精彩点评#,#颜然力挺金鲤#,#金鲤清唱#等诸多热搜,牢牢地霸占着热搜榜第一的位置! 颜然,大势去矣。 ************** 颜然靠在空中花园栏杆上,凭栏远眺张家湾灯火辉煌的夜晚。这里盛夏是如此的闷热,以至于让颜然都想起了蓉城,这个不堪回首的故乡。 随便划拉着手机,现在牢牢占据热搜榜第一的那个孙主任的采访,颜然反反复复看了三四遍,最后只是冷笑了一声:“这个老戏骨!” 颜然神情有点冷淡和落寞。看完孙默的采访视频,她的第一直观反应就是:大事不妙。这很有可能成为她出道前最后,也是最大的一个劫。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没有太好的平安渡过的办法。 …… 今天白天给所有人拍总决赛出场的个人介绍视频。当然,仍然是全员准备,但只有第三次投票胜出,有资格去参加总决赛公演的人,出场介绍视频才有机会播出。 每个人都需要幻想一个拍摄场景。颜然想的是考古现场,拿着小钻子小锤子锤下一块岩层,发现一块印着自己名字“颜然”的化石。这个场景拍起来容易,因为大部分工作是后期特效。 和颜然相比,其他人的幻想场景可能就比较正常了:周茜想的是紫色旋转木马;金鲤想的是粉红色房间里的粉红色健身球;楚月荷是身后的铁丝网;冯锦儿的想象力有些捉急就是自己的名牌;李漱玉则是立式照相机。 除了这几个人外,再没人告诉颜然她们的个人介绍场景是什么,所有人都在有意无意地躲着她,如果非要说话,也只是匆匆应对两句就找机会走开。就算冯锦儿,若非跟颜然一个宿舍想躲都躲不掉的话,颜然估计她也会逃得远远的。 颜然知道自己现在名声正快速跌落,理解其他小姐姐们不想跟自己挂上边,生怕被她带着一起滑落的心情。 ——只是理解,但并非不介意。这是两个概念。颜然心中对冯锦儿是有些失望的,因为她碰巧还挺喜欢这个姑娘。 当然,以颜然骄傲(傲娇)的性格,她也不屑于非要去跟这些人交好。凭自己的水平,就算退居幕后,也不愁没饭吃的。 只是患难见真情,她比以往更加地珍惜和金鲤、周茜、李漱玉,还有楚月荷的友谊。 尤其是金鲤,颜然觉得对不住她…… 刚来这节目的时候,颜然是那么的自信,觉得金鲤肯定需要她带着起飞。后来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初评级,人家是靠着金句取胜。 再评级,颜然虽然帮她抠舞,但却因为祝甜甜的原因最终没施展出来。 第一次公演,金鲤体谅地没选择加入颜然的队伍,成全了颜然。 第二次公演,颜然以为金鲤肯定完蛋,连夜为她做了一个伴奏,结果金鲤没用它,而事后表明金鲤是对的。 第三次公演的时候,金鲤车祸到惨不忍睹,颜然怕她要完,于是悍然发声,力挺金鲤。本来是想着凭自己大魔王的地位,多少挽救一下可能最后一站功亏一篑的金鲤——没想到自己突然出事了。这个状态,别说帮金鲤,颜然不拉她下水就已经不错了。 最关键是,自己点赞投票数从来就没超过金鲤啊!可笑的是她居然一直自以为在帮她,在罩着她。回想一下这一路的历程,自己哪来的那么多自信? 傻*了吧? 现在的情况就是:颜然知道自己的形势非常不妙。别人也知道。 因此不想理她的人,颜然也不想理她们。 但是到现在还不愿放弃自己的那几个人:金鲤、周茜……为了她们的前程,颜然也暂时不愿跟她们混在一起。 一种得了恶性传染疾病,被别人厌恶嫌弃的同时,又一个人躲起来自我隔离,直到早日战胜病魔,或被病魔战胜的,可怜可悲的感觉。 自我隔离后,颜然发现有了手机也不是什么好事。没手机之前,生活简单而幸福,就是训练、锻炼,想办法打败文雪夷和牟敏卿。什么排名,什么外面的评价,和自己通通没关系。 有手机之后呢?除了在网上自找烦恼之后,有什么发生变化了吗? 有了手机,自己也没有可以商谈的人啊!颜然第一次发现有一家公司在背后真的很好。最起码出了事有可以谈的对象。不像她那样孤家寡人一个,被人欺负都找不到能帮忙的。 其次,现在能上网了。但是看到网上那些负面热搜、负面评价真是……让颜然很想咬人。 可气的是,自己没人可聊,但广告、诈骗电话却络绎不绝。有一个未知电话的从上个礼拜起就一直在试图联系自己。它的未接来电居然有8条。这是尼日利亚的哪个王子,这么锲而不舍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电话铃声再次响起。颜然一看来电显示,又是那未知电话。 第123章 意料之外的来电 说曹操曹操就到。电话铃声再次响起。颜然一看来电显示,又是那未知电话。 颜然寻思了一下,接过电话:“喂?” “……颜然!你居然接电话了?节目组还你手机了?”电话那边寂静了片刻后,突然传来一位年轻男子急促的说话声。 “嗯?”颜然一怔。 粉丝?狗仔?自己这号码,还是从韩国回来后新申请的,没告诉过很多人啊?尤其没告诉过男人。这家伙谁? “对不起,您打错电话了。我不是颜然,我是……”颜然想蒙混过去。 “别搞笑了。我是欧阳。欧阳,你还记得吗?泸城动漫展?”电话那头说。 “是你?”颜然吃了一惊。 这真是个没想到的人。不过这厮和自己一起当过助理。他若有心,从主办方那里搞到自己手机号码倒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他找自己干什么? 颜然犹豫了一下,寻思着闲着也是闲着,于是接着道:“你找我干什么?” “你现在情况非常不妙。你的粉丝会乱成一团,都快分崩离析了你知道不?”欧阳说。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颜然反问。 “我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虽然不至于一下子就扭转乾坤,但是能把这件事拖到你出道以后再处理,到那时候手中的筹码多了,应对起来就更容易了。”欧阳说。 “说说看?”颜然说。 “我知道傅明珠的电话。也知道李燕刚刚完成高考现在在家放假。我们可以请她们……” 颜然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欧阳的话:“你怎么知道这两个人的?” “呃……这个说来有点话长。就是我请人给你做了一个背景调查。把你初中发生的事情都梳理一遍……” “混蛋!是你把这件事抖出去的?!”颜然脸色大变。 电话那边连忙矢口否认:“不,不,不!相信我,我绝对不会散布有损你名誉的事。我们是一条战线的。” “首先,我不相信你。其次,谁给你这个权力,去随意调查一个陌生女孩的过往?你现在若是在我面前,我会拿像捅孙主任一样捅你一剪刀,都不带犹豫的!”颜然冷冷地说。 “biggerpicture,please(抓重点)”欧阳连说了好几句,才把颜然的气暂时压住。 “那天你走后,我跟第二频道的金鲤打听到你也有可能参加梦想点将台,于是我关注了一下那个节目。我觉得你不愧是打赌赢了我的女人。你注定要成为大明星。”欧阳说。 “说重点。”颜然冷声说。 “于是我请人帮我做了一点小调查……我现在知道你很反感我这么做,而且考虑到你原来干过这么劲爆的事,你的确有理由不公开你的过往——先别生气,但作为一个商人,我在投资前,当然有必要对我将要投资的项目做一个彻底的调查。我希望你也能理解我的立场。”欧阳说。 “啥?”颜然一脸懵逼。 “我看好你,想要在你身上投资。”欧阳说。 颜然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确定不仅仅是馋自己的身体? “所以我请人调查了一下你的过往。如果你对狗仔界有了解,你该听过【赵子阳】这三个字。非常有能力的一个人,而且声誉很好,不该问的一切不问,不该说的一个字不说。”欧阳说。 “我管赵子阳是谁?说重点!”颜然皱眉。 “ok。赵子阳查到,你自幼没有父亲,母亲一个人把你带大,好像也没有可以求助的亲戚,家庭条件非常不好。你母亲干啥啥不行,又爱酗酒,因为醉酒丢了好几份工作。因为家里一贫如洗,你每年都从学校拿学习补助。而你也非常争气,学习成绩一直全班的第一或第二,大家都认为你是考省重点甚至国家清华北大的料。我说得对不对?” “你是不知道【重点】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么?我挂了。”颜然说。 “——别别别!听我把话说完。重点一:你上初中的时候,有个同学叫傅明珠,她的个子很小,很宅,很软弱。当时很多同学都欺负她,是你不惜和其他强势的孩子打架,甚至把她拉到和自己同桌来保护她。她到现在还记着你的情。” “重点二:欺负傅明珠的人里面有一个叫做李燕,成绩好,人也很强势。她是欺负傅明珠的主力,但被你打服了。虽然你们的关系一直不好,但前段时间她跟我的人说,她现在长大了,知道那个时候的她不对,想跟你和傅明珠说一声对不起。” “重点三。你妈和孙主任搞婚外……” 颜然挂了电话。 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记忆犹新,好像都是昨天发生的一般。 欧阳再次打了过来。颜然掐掉了。 过了一小会,欧阳又打了过来。颜然有种把他的电话号码拉进黑名单的冲动。打开对话记录,选中欧阳的电话号码,选中拉黑。 系统提示:拉黑后将不再收到对方的来信。【确认】还是【取消】?。 颜然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取消”,接通了电话。 “刚才信号好像有些不好……”欧阳说。 “不。信号很好。只不过我不想听你说话而已。”颜然毫不客气地说。 欧阳在电话那边苦笑不已。他的思路都被打断了。 “好。难听的部分就不说了。重点是,你捅孙主任肯定是他活该,但你没有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现在孙主任的采访视频传得满天下都是。你不再做点什么,你就完了。这不是一句玩笑话。现在公众对艺人的品德要求非常严格。这件事最严重的后果,有可能导致你这辈子无法再次走上舞台。” “最可惜的是什么呢?我知道你是品性高洁,性格单纯。但你却有可能因为品性方面的【污点】而丧失你美丽的前途。我无法坐视这种事发生。你可以当我是你的忠实粉丝,你也可以当我是一个见到商机不肯轻易放弃的商人。但是你必须听我的。无论如何把这件事公关到百姓最终忘了它为止。我有办法,只是需要你去配合。”欧阳说。 “好吧,你有什么办法,你要收取多少费用?但是我需要告诉你,我现在没钱。真正的,全部存款只有三位数的那种没钱。”颜然叹了口气。 第124章 毛遂自荐 “只要你肯当我女朋友……” “再见!”颜然挂了电话。 “你为什么挂我电话?你要不同意,我们可以漫天要价,就地还钱,你没必要……” 颜然挂了电话。 等了五秒钟,欧阳再次打了过来。颜然让他等了大概十秒钟,才重新接起电话。 “你必须改了那个动不动挂人电话的坏毛……” 颜然挂了电话。 十秒钟后,欧阳再次打来。 颜然接过电话。 “好!我服气了。女朋友什么的,如果你没这个想法,就当我只是开玩笑。好不好?”欧阳说。 “你想要什么?”颜然问。 “我联系了李燕和傅明珠,她们都愿意为你说好话。我的意思是请她们讲讲你们原来的往事,让大家知道你的品德是很好的。然后可以雇一些营销号搞臭孙墨,总之争取把水搅混,拖到你出道。到时候你的运营公司就不得不帮你公关了。你说怎么样?”欧阳说。 “你想要什么?不许再提当你女友的事。”颜然重复了一遍。 电话那边的欧阳沉默了一下,说:“其实我什么也不想要。” “……”颜然气得牙痒痒的。 过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欧阳爽朗的声音:“哈哈哈,上当了吧?我猜我要这样说,一定能吓着你。” “……”颜然开始正式考虑把这厮永久性拉黑的想法。还好,欧阳并没让她考虑太久。 顿了一顿,欧阳郑重地说:“我想当你的经纪人兼助理,以及如果你未来开工作室的话,我想当工作室总经理。有我在,你只管放心飞。像今天这样的破事,我全部帮你挡下来。” 颜然一怔。 她需要这样的人吗?太需要了!经过这次事件,颜然明白一件事就是在娱乐圈,你永远想象不到冷箭会从哪个方向射过来,孤家寡人的日子,真的非常难过…… 如果真的有一个人,在背后保护着自己,不用她分心各种乱七八糟的事务,那有多好! 诶,如果欧阳真的只是单纯的事业伙伴就好了…… “我好像跟食铁兽文化有签约……我在节目中出道,出道后我自动成为食铁兽文化的艺人。”颜然迟疑地说。 “呃……难道你在节目里这么胆大妄为……原来有保底啊!”欧阳恍然大悟。 “并不是。我要出道,才能成为食铁兽文化的艺人,而不是成为艺人之后保证能出道。你这么说是因果倒置。我又没有其他小姐姐的基础粉丝,为了高位出道,有时候不得不做一些出格的事罢了。但是为什么都觉得我【妄为】?我唯一【妄为】的一次估计节目没播出,其他的,我可都是请示上级同意了的。”颜然奇怪地问。 “你是签的出道才成为食铁兽文化的艺人?那如果不出道呢?你当初跟节目组签的协议得给我看一下。” “你懂吗?”颜然迟疑地问。 “不懂可以学呀。”欧阳理直气壮地说。 颜然:“……” 片刻思量后,颜然还是决定给欧阳一次面试的机会。但颜然事先警告他,自己身上一穷二白,如果出不了道,那真是什么都得重新再来。所以欧阳如果想当他的经纪人,只怕还真是要“投资”前几个月的工资。 欧阳非常爽快地答应了。爽快到让颜然有种“只要让他跟着自己,让他倒贴钱都愿意”的感觉。 这种违和感让挂了电话的颜然纠结万分。一方面宁愿相信欧阳是真的把她当潜力股进行投资,但另一方面又忍不住怀疑欧阳其实还是在馋自己的身子——而且她居然并不是特别反感! 这就很恐怖了。颜然大脑中不断地响着警报声,就像一辆消防车在脑子里来回奔驰: 如果他付出太多,最后自己还是没出道成功的话。依自己这绝对不欠人的性子,没准真有拿身子偿债了——咦?这小子不会是一开始就打的这个主意吧?难道那采访视频真是他放出来的? 疑神疑鬼的颜然满怀心事地回到了宿舍。宿舍里依然一个人都没有。 冯锦儿和金鲤都去训练室练习她们的个人表演去了。眼下接近总决赛。节目组来人提醒过,总决赛的比赛项目非常多,按计划进度抓紧时间练习。所以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做最后的冲刺,巴不得睡觉都在练习室睡。 只有颜然因为在隔离,所以她的练习场地就是宿舍了。 总决赛的个人表演项目,她给最亲近的几个人都出过主意。分别是:金鲤挑自己最擅长的舞蹈;冯锦儿跳舞;周茜唱歌,旋律要好听,但不要挑战难度;李漱玉和楚月荷舞蹈——这是她认为这几个的最优解。只是不知道有几个人能听她的。 至于她自己,原本是想过跳太极舞的。但是拿到贝拉杨未完成的遗作《youareeverythingineed(你是我全部的想要)》后,颜然现在满脑子都是那首歌,所有念头就只剩下把这首歌完成,然后在总决赛上完美地唱出来。至于出不出道,因为黑料的事谁也无法预测,那就听天由命吧。 钱老师的笔记本现在已经格式化完毕,sonicstation也已经装好。她有别于其他选手的最强作弊器重新回到了手上。是时候让全世界再震惊一下了。 这首歌,在伴奏方面尽可能简略,混音几乎全部不要。因为颜然决定用最纯净,最深沉的,近似于清唱的方法去打动在场的观众。 颜然花了一整个晚上,最终把词、曲、伴奏全部做完。然后试着唱了几遍。 第一遍因为想起贝拉杨,唱到一半就哭得泪流满面,泣不成声。第二遍也没能唱完。到第三、第四遍后方才好了些。第五遍时把自己的声音录了下来,然后一边回放一边雕琢声音处理的细节问题。然后一遍遍演唱、确认录音、调整唱腔……一直唱到晚上两点,才终于让自己满意。 这首歌的最终版看似没有太多高音,但真假音和气声的切换非常微妙,稍有不慎就会是车祸现场。要想在决赛舞台上取得完美效果,还得狠狠地训练,练到声带都产生肌肉记忆为止。但是若自己的表演达到了预期的效果,那对以后想翻唱这首歌的歌手来说都会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完美!”颜然学金鲤大叫一声,然后倒在床上。 舒服了。 第125章 被导演放弃 在床上滚了一会儿,恢复了一点精神,颜然接着爬起来,用残留的一点精神,打开中国版权中心数据库,将这首歌在网上进行知识产权的智能比对。比对结束,确认没有问题后立即上传。 文件信息处输入:“《everythingyouneed》,作曲:贝拉杨;作词:贝拉杨;编曲:颜然。原唱:颜然。” 然后将歌曲上传、注册,申请授权。 被马莹阴过一把以后,颜然在这方面变得格外小心。这个歌曲没有申请下版权之前,她绝对不会提交给节目组。 办完这一切,颜然再也撑不住,倒床大睡。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宿舍仍然只有自己一个人。也不知道金鲤和冯锦儿是夜宿训练室,还是晚回早走了。 女孩子们的训练强度是真的很大…… 就在颜然早上出去跑步练嗓子的功夫,节目组来了一个重要人物,董源。 董源作为制片人,并不常来片场。他这次来是专门跟王石生谈出道位的。 这个节目当初为了征集有实力的选手,在节目初就许了很多的承诺,比如给映虹最少两个出道位,给凤凰传媒最少一个出道位等。这都是硬承诺,就是哪怕这些公司的选手连一张票都没收获,她们依旧可以出道。 另外对一些没那么大,但也势力不小的公司的承诺则是:给你的选手一个系数。比如投票数乘以15再和其他选手比。这个系数,节目组给每个公司的承诺都不一样。比如蓉文是乘20,水果娱乐是乘18,水墨山河是乘16,等等。 现在,董源正在就第三次公演节目播出一天后的投票结果,跟心腹王石生商量未来出道位的分配方案。 “很明显,蓉文是不行了。给马莹20的系数她也没戏。颜然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这对我们也算是个好处。”王石生指着马莹的数据说。 “许老板公司另一个女孩呢?”董源问。 “方语娴?更不行。这次公演她完全被颜然、李漱玉和管云溪的光芒所盖住。”王石生摇头。 “颜然……这次她的票数也很不妙啊!这是她第一次掉出前十吧?她要是不出道,就太可惜了。”董源叹了口气。 “董总。你就是心肠太好。她不出道对我们未必没有好处。首先,节目要的就是意外。一外节目,若没一两个必然出道的选手落马,也就没了戏剧感不是么?她若是折了,我们就没必要做坏人,去害大公司的选手了。”王石生分析道。 “其次。颜然无根的浮萍,圈子里的事完全不知道。就跟一张白纸一样。等她落马,身上又没钱,又没了自信。到时我们何愁不能用更低的价格签下她。她的最大能力就是写歌呗。就算她成不了偶像,让她写歌给咱们主打的偶像唱呗。不也挺好的吗?”王石生的算盘打得挺好。 听着王石生得意洋洋的分析,董源皱着眉头没说话。他觉得他或许这么多年给了王石生太多的信任,太多的重用,使得王石生这辈子太顺,锋芒也太厉,缺少从失败者角度考虑问题的视角。 逮住颜然失利的机会就趁机占便宜,这是一种涸泽而渔的行为。王石生若得逞,虽然能占点小便宜,却也会重挫颜然的积极性与成长,更容易引起颜然的反叛心理。从长远角度来看,未必可取。 可是王石生是他亲点的总导演。处置选手的权力,董源必须给他。董源只得不置可否,将目光看向其他选手…… “等等!这位选手……票数没统计错吧?”董源张大了嘴巴,半晌没能合拢…… “所以我早说过。我们这个节目够火。没有哪个人是不可替代的。”王石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那个人票数的暴涨的确让他也有些意外,却并不妨碍他得出的结论:就是我们有杜艾嘉,有周茜可以代替颜然的唱功;有金鲤,还有那个意外的人可以代替颜然。颜然只是一件商品而已,我们想要的话,随时可以找人取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 第二天早上,颜然便接到欧阳的电话,说他到鸣笛远航大厦的楼下了。 颜然喜欢欧阳这办事的效率。 可惜她正和上次公演的队友们在一起接受导师们的“成团辅导课”。这是总评分第一的奖励:老师开小灶。 颜然让欧阳在楼下的涂里斯咖啡店找个幽静的角度等她。一面强打起精神来听导师们授课。 梅海笙、刘文山是老前辈,当过各种歌唱比赛的导师;王啸是选秀歌手出身;魏语冰是男团出身;关恩华也是一代舞王,多少也当一些歌舞比赛的评委。这次授课的内容,有点高考前的应试技巧课。各位导师把他们在选秀比赛时的心得体会分享给选手们——但因为太注重技巧,反而有些让颜然兴致缺缺,她最喜欢的,还是用实力碾压啊…… 好不容易撑着上完课,颜然兴冲冲地跑下楼,在涂里斯咖啡店找到了趴着睡觉的欧阳。 “不好意思,忘记今天要补课了。”颜然坐到了欧阳的对面。 “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欧阳,姓欧,名阳。今年二十四岁。泸城外国语学院毕业,双学位,主修经营学,辅修英语。这是我的简历。”欧阳郑重地把几张白纸递到颜然面前。 “经营学、英语……你这相当于没专业啊!学分都是混的吧?”颜然一边看着简历一边啧啧评论。 欧阳震惊了。一个初中没毕业的家伙居然有脸鄙视一本大学生的双学位文凭?这脸皮是有多厚? ……至于她说的混学分倒是没错。 “你个初中没毕业的小学渣知道个屁!大学生的事,能叫【混】么?”欧阳说。 “看你抛梗还不错的份上。我录用你了!唔,雇佣合同没准备好……”颜然一拍脑袋。 “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请看。”欧阳拿出厚厚一叠两面打印的a4纸,递到颜然的面前。 这下轮到颜然震惊了。这个手下有点给力啊。 颜然接过a4纸翻了两页,全是拗口的法律用语。 “你从哪里借的合同模板?”颜然一边看一边问。 第126章 道歉?休想! “你从哪里借的合同模板?”颜然一边看一边问。 “我朋友给的合同,我稍微改了一下细节。”欧阳说。 “这第五十三条是什么意思?”颜然抽出一张纸,指着上面的条款问。 欧阳接过一看,脸顿时红了。因为上面写着:“如甲方(颜然)因非不可抗拒力,超过两个月不支付乙方(欧阳)工资,则甲方同意用肉偿的方式解决费用分歧问题。双方可在友好协商的前提下商定肉偿时间的长短。在肉偿期,甲方不得拒绝乙方合理的求欢。酒店旅馆费用可以由乙方支付。” “我……我没想到你会一条一条看。我本来以为你顶多看完前三十条头就炸了……”欧阳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把那整张纸收了起来,“这张纸上全是玩笑话,就是打字的时候手指抽筋,胡乱输入的,你可以不用看这张纸。” “别太堕落了!”颜然警告说。 “这不是堕落。这叫有上进心。拿破仑说过一句话:不想上老板娘的员工不是好员工。”欧阳说。 “拿破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颜然一哂。 “不是一模一样的表述。但意思很非常相近。”欧阳信誓旦旦地说。 “胡说八道。”颜然摇头。 “他要说过,你立马二话不说,把这协议给签了,如何?”欧阳逼宫。 “那如果他没说过类似这样的话呢?”颜然似笑非笑地问。 “我马上走,从此再不出现在你眼前!”欧阳斩钉截铁地说。 颜然惊讶地看着欧阳。她有点搞不懂这家伙到底是要干什么了。拿破仑肯定不能说过这种话。不是因为太猥琐了他说不出口,而是因为太猥琐了,就算说了也不可能流传下来。欧阳这样说是几个意思? “拿破仑说过一句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欧阳缓缓地解释说。 “嗯?” “这句话,用在工作场景就是【不想当老板的员工不是好员工】。”欧阳说。 “然后呢?跟你之前说的话有什么关联吗?”颜然皱眉。 “我之前说什么了?”欧阳反问。 “你说的是:不想上老板娘的……”颜然顿时语塞。原来刚才那句话的埋伏在这里呀! “说个笑话而已。我看你在节目中的视频,觉得你应该能喜欢这种段子,于是来之前想了一个。” 欧阳不动声色地把刚才收回去的那张纸又混在协议里面,说:“现在你可以签协议了。” 颜然又好气又好笑地看了欧阳一眼:“你知道这种条款就算我签了,也不具有法律效应的。对吧?” “呃……我当然知道这条款你签了也没有法律效力,但是我不知道你居然知道啊……你不是连初中都没毕业吗?”欧阳挠头。 “所以你认为我是文盲,对吧?”颜然又好气又好笑。 “对不起,我没有意识到老板娘你是天才。”欧阳说。 这马屁精…… 看在他准备这么充分的份上,颜然决定签下这位助理了。颜然看了一下他草拟的协议上的薪水。基础工资每个月12500元。资金另算。 对于助理来说,这是高薪啊!这小子很敢想象啊! 不过颜然对金钱没有太大的欲望。如果自己工资够高,足以支付这笔费用的话,她倒是没有特别的抵触——如果自己赚得盆满钵满,却让助理拿着一个月五六千的工资,她也过意不去。 颜然不知道的是,其实原来欧阳还准备了一份经纪人合同,但既然颜然未来很可能自动签食铁兽文化,所以就退而求其次,干脆没拿出来。 一般来说,这种签约应该慎重地请律师事务所帮忙看一下。但一来颜然没这个钱,二来前世也没少跟顾客签合同,合同里该注意什么也略知一二。 看得出,欧阳草拟的合同还是很合理的。除了写满各种肉偿条款的那张纸以外,其他条款都很有诚意。颜然前后又过了一遍,没有再发现别的妖蛾子,就很痛快地签字,盖上私印。 “老板娘好!余生请多关照!”欧阳笑容可掬地起身和颜然握手。 “合同试用期一年。余生的话留到一年后再说不迟。另外,不准再叫我老板娘,你刚才的笑话已经把这个词玩坏了。以后叫我颜然或boss都行。”颜然板着脸说。 “好的,老板娘。都听你的。不过有一件事你必须开始做了。”欧阳也收起了笑容,开始真正进入工作状态起来。 “嗯?” “申请一个饭团帐号,并进行红v认证。我在饭团有认识的人,我会请他尽快通过你的认证。”欧阳说。 “好!”颜然回答得很爽快。既然要当明星,当流量,饭团帐号是肯定需要的。她也有这份觉悟。 “然后把帐号密码告诉我,我来帮你打理。”欧阳说。 “……好。”颜然犹豫了一下,点头应了。 “申请下来帐号第一件事,发文向孙主任道歉。” 颜然的眉毛顿时竖了起来:“休想!” “姐姐!这是为你好。你知道现在你的排名掉得很厉害么?只要你道歉了,喜欢你的粉丝就有理由继续给你投票——他们等的就是一个理由而已。”欧阳喝了口水。 “我不会给孙默道歉。”颜然摇头。 “孙墨是不是配接受你的道歉,甚至是不是会接受你的道歉都不重要。当时你还是个孩子,没人会去怪一个孩子做错了什么。而一个大人,坦然承认错误却是一个难能可贵的品质。你的道歉对孙墨的影响没人在乎。但现在你的粉丝都在观望,他们急迫地需要从你身上得到回复,希望你能给他们一个继续粉你的理由。所以哪怕从不愿意,作为公众人物,你也必须这样做。至于前几天没有道歉,你可以说是因为你在申请、认证帐号。只要你这么做了,这件事给你带来的损害就可以降到最低。以你大魔王的身份,依旧不难出道。” “我不会跟他道歉。讨论结束。”颜然硬梆梆地说。 “为什么?”欧阳问。 “反正我不道歉。如果因为这件事出不了道,那我就不出道了。”颜然闷闷不乐地说。 “我们讲讲道理好不?”欧阳说。 “不讲。我是女人。”颜然说。 欧阳:“……” 第127章 广场被屠 僵持了一会儿,欧阳放缓了语气:“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用刀捅他吗?” “你不是请狗仔了吗?”颜然说。 “狗仔又不是神仙。细节方面是搞不到的。”欧阳说。 “你要细节干什么?”颜然暴走。 “我是你的专属助理,只要你不解约,我不会再找其他工作。我们俩是命运共同体。我告诉你,干这行的,所有的明星对自己的助理都毫无保留。作为明星,必须要有一个人为她(他)扛着这些秘密。这个帮她扛秘密的人,就是助理。”欧阳柔声说。 “是吗?”颜然狐疑地问。 “当然是!不然我给你的助理合同里面怎么会有秘密保守条款呢?”欧阳一本正经地解释。 “……好吧?”颜然从未有过助理。以前一门心思用在加点上,对娱乐圈内各种规矩和潜规则了解得也不多。听欧阳这么说,颜然也没办法否定。 “所以,你快跟我说说当时的情况,越详细越好。比如他是怎么对你动手的?给我比个动作……”欧阳说着说着就开始露馅。 “死去!”颜然只是不了解行情,又不是傻子。 “我想问的是,你有没有可能误解了?比如他只是把你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欧阳臊着脸皮问。 “没有!反正我不会道歉!”颜然气呼呼地说。 “好吧。跟我说说你捅他哪儿了?不会是那个地方……”欧阳伸出右手中指,然后左手做了个给中指修指甲的动作。 “当然不是!你真恶心……我捅的是他的大腿,还有手臂。”颜然说。 “所以不止一刀。而且出手特别有分寸,说明你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故意要伤害他。”欧阳点头。 “……我总得让他失去反击能力。”颜然语塞。 “他反击你只存在你的想象中。但你伤害他是既定事实。就算是自卫,也足够防御过当了吧?”欧阳问。 颜然不语。 “要不这样,你写一篇道歉信。不说你不该用刀具伤害他。只说你年少气盛,用了一些不该用的【激烈的】反抗方式。现在事过境迁,你已经认识到当时你的所做所为有很多地方欠妥。你也很后悔,希望孙主任身体已经康复。你已经从这次事件中吸取了教训,如果能再来一次,你相信你会采用更加妥当的方式表达自己的观点。这样写的话,你也不会有问题了吧?”欧阳问。 “……”颜然沉默了很久。她内心最大的坚持是不说违心话,不撒谎。但欧阳给她的文案完全规避了这些红线。不得不说,虽然两人共事的时间很短,但欧阳真的很懂她。 看来欧阳为了当自己的助理真是做足了功夫啊!没少看这档节目吧?颜然心想。 ……怎么突然有些感动? “我试着写写看吧。”颜然说。 “不用。你申请帐号去。我帮你写,写完了你确认就好。”欧阳说。 “……好的。”颜然乖乖地说。 “申请完了,我给你看两个视频。是傅明珠和李燕自拍上传到饭团的视频。她们俩的饭团权重都低得恐怖。你看完要觉得可以,就去关注、回复一下这两个视频。把这两个视频带火。”欧阳说。 有助理就是不一样啊!颜然一边感叹,一边默默点头。 其实颜然不知道的是,人家欧阳是按经纪人的标准做功夫的。现在只混了个助理,他亏死了。 …… 颜然饭团帐号的认证和激活引起了饭团巨大的震动。颜然本身的话题度和流量直接把颜然问好、道歉和两位同学的视频送上了热搜。道歉的信也一如预料的上了热搜榜第一。 颜然国会(全国粉丝应援会)的反应也是相当迅速。立即就组织了一波安利、宣传,洗白以及针对第三次公演的打投公告。因为前段时间孙主任视频的影响,颜然粉丝会饱受压力,做任何动作都会被扑天盖地的指责,所以这还是国会针对第三次公演的首次集中打投公告。 与此同时,各种黑粉也同时骚动起来。颜然黑粉群先是组织了一波“屠广场”的活动,就是颜然的主题社区被各种黑子的骂贴刷屏。点开颜然的社区,全是各种黑贴,p图,骂街贴子,负面分析贴,骂颜然道歉不诚恳(聪明人毕竟还是很多)等,满满的负能量。 饭团向来不是颜然粉丝的集中活动地,这波行动直接把刚刚恢复一点士气的饭团粉丝打到残血。饭团大粉“团子殿下”到国会群诉苦。于是国会群的大粉们很快在各自平台组织远征军,驰援饭团。 不过饭团有饭团独特的游戏规则,比起其他平台,更注重大号与权重。并不是人多就能取胜的。其他平台的粉丝申请的新号,就算发贴也会自动沉底,根本泛不起水花来。 “各大平台联军驰援饭团战役”的最终结果是以各大平台惨败收场。黑粉大号“叫姐”在颜然社区的地盘上自豪地宣布击败了颜然的所有粉丝,颜然这个所谓的“流量”只是根银样蜡枪头。 颜然的粉丝们一个个恨得咬牙切齿,但眼下有更重要的任务,就是打投。叫姐选择在这个时间节点率众来屠广场,其实就是看准了颜然家根本无暇他顾。如果颜家一怒之下跟她在饭团怼,那反倒是正中她的下怀了。《梦想点将台》的顺位排名是周排名,每周公开一次,所以现在颜然是怎么个排名状态谁也不知道。大家只知道颜然家的集中打投比别的家少了好几天,现在不是跟一个黑子较劲的时候。尤其这个叫“叫姐”的黑子还是黄雅莲家的人。 颜然和黄雅莲的矛盾起于心理辅导课两人的互怼。更早的颜然说黄雅莲“志在千里,壮心不已”的梗没播出来,倒不是因为节目组要河蟹,而是节目组根本没听出颜然是在内涵黄雅莲。 第三次公演时,颜然内涵黄雅莲,说她把这个原本应该很温馨的,小女生告白帅学长的舞蹈演得“很炸”。当时骗了几乎所有人,因为没人会认为颜然会在那种场合说队友的坏话。但节目播出后看的人多了,就有人琢磨出味道不对来。揭开后,颜然顿时就成了黄雅莲家的死敌,不死不休的那种。 最近黄雅莲家强势崛起,整个网络扑天盖地都是她的信息。黄家粉丝都已经膨胀到宣布,以她们家的势力,认真打投起来没有哪家是他们的对手的地步——而且从黄家的动静来看,大家都信了。 这次颜然的排名肯定会掉,至于掉多少,则要看剩下这一天粉丝们的动作了。如果排名在黄雅莲之下,那场景想想都觉得可怕。 第128章 自家正主是猪队友 欧阳走了。既然成为了颜然的专属助理,他自然要随叫随到,所以下午的时间,他就去找临时住处去了。 当然颜然也没闲着。下午淘汰的选手,除了几个跟节目组闹翻的以外,又全回来了。 因为最后总决赛里,有一个重要的表演节目,是108位女孩再次聚齐在一起表演主题曲大团舞《梦想启航》。人数一多,对舞蹈的走位和整体性要求立刻就高了起来。所以这天下午主要就是排练这个。 当然因为这个机会,颜然也再一次见到了久违的李天音、谭燕如等老朋友。久别重逢,大家都聊得很快乐——淘汰选手没有偶像包袱,她们自然不会那么在乎颜然的黑点。李天音还把她在饭团上发文挺颜然的文章给颜然看。 颜然从李天音那里知道了饭团帐号的关注功能,于是一个气关注了所有她有点交情的选手,颜然眼熟的粉丝号(比如刘薇的小薇),以及所有她眼熟的明星,甚至还有一些饭团的人工智能系统推荐给她的完全没见过、听过、有过任何交集的帐号。 这种完全没有流量明星自觉的二x操作在网上又引起了轰动,以及很多明星的困惑——他们纷纷打电话给经纪人,问是不是和颜然有共同资源要宣发了…… 颜然这骚操作差点没把事后得知此事的欧阳气到吐血。然而这并不是颜然这天唯一的二x操作。 当天晚上,颜然一个人在宿舍里闲得无聊,于是拿着她新申请的红v号自娱自乐。 就像一个刚刚拿到新玩具的孩子,颜然捧着手机琢磨饭团的各种玩法,玩得不亦乐乎。一会儿发个自拍,一会儿写一段傻x文字,一会儿写一段新闻评论,一会儿拍一段翻唱片段…… 她的粉丝们要疯了。一边是要拼命打投,一边疯狂地净化广场,安利颜然,一边则要随时留意颜然发的乱七八糟的内容——铁人也经不起这种磨砺啊! 还有黑粉也乘着颜然在线疯狂屠颜然广场。平时广场被屠也算了,但正主在线的时候广场被屠,对粉丝来说根本就是奇耻大辱。于是粉丝们怒发冲冠,纷纷冲进广场守家,结果被身经百战的黑子们围点打援,杀得尸横遍野。 不带这么玩的……这正主妥妥的是猪队友啊! 无数粉丝在颜然发的东西下面留言,说您消停消停吧,有这时间赶紧训练去,别浪费我们为您打投的时间了…… 颜然这才知道自己居然在给粉丝们添乱,只好不再作妖,闷闷不乐地退出了饭团。 颜然觉得饭团这个垃圾场太脏了。她打心眼里心疼这帮可怜的粉丝们。有心想帮粉丝们找个其他好一点的平台玩,但是自己也没什么好的办法,只得先默默地记在心上,等以后有机会再解决。 一天就又这样过去了。 终于到了这天。当早上的广播响起,催大家去训练室集合的时候,大家心里都“咯噔”一下,心想:算算也该到日子了…… 今天,估计就是顺位排名的日子! 训练室今天摆设跟平常不太一样,一半地方是四排座位,正门进来的地方则有一张小桌子,小桌子后面还有一块白板。一副老师要过来上课的架式。 “不是吧?又是心灵鸡汤课?”颜然愁死了。虽然知道这是节目组看她们训练过于艰苦,怕她们精神状况出问题。但颜然觉得节目进行到现在,心理状态不好的早就淘汰了。还能留下来的,就说明肯定没问题。 人聚齐了后,余应琪和黄雅莲开始装模作样的坐在长凳前的小桌子旁,开始“梦想小广播”,介绍即将出场的老师。 “他出自中国第一代偶像团体,是一位颜艺俱佳的男明星。”黄雅莲笑容可掬地介绍。 “谁啊?你知道么?”小姐姐们纷纷窃窃私语。 “下面有请老师登场!”余应琪说。 音乐响起。 在欢呼声中,一位举着扇子挡住脸的,身材早就走样的男明星走进训练室。正当大家疑惑哪家偶像这么不注重自己的身材管理时,男明星把扇子放下了。小姐姐们全都尖叫起来。 洪柏,全中国最有票房号召力的男演员,之一。 说之一,在几年前洪柏的票房统治力根本无人能比。近年来虽然地位有些衰退,但也是妥妥的国内顶级巨星——节目组居然把他给请来了! “他这是对自己将要上映的电影有多绝望啊?”颜然低声说。 身旁的周茜一边继续保持尖叫,一边偷偷伸手掐了颜然了一把:叫她诋毁自己的偶像! 其实颜然对洪柏这人并没有意见,甚至算洪柏的半个粉丝。她母亲还在人世的时候偶尔有钱了,也会带她去看电影。洪柏的喜剧可是颜然少有的童年温馨的记忆——昨天颜然在饭团耍酒疯的时候,关注的一堆明星里面就有洪柏。 颜然只是理性地分析而已。 洪柏的咖太大了。他能来这里肯定是有求于节目组。可节目组能给他这种国际大腕什么?无非就是流量而已。 想想以他的票房号召力,尚且要做这种蹭流量的事,他对自己下一部电影是多没有自信? 颜然猜得八九不离十。但洪柏的不自信,却不是怕自己演得不好,而是怕他导得不好。因为下部电影,是他自己导演的首部作品。 几个小节目表演完毕后,考前辅导课开始了。 洪柏讲的形式非常生动有趣,内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新意。他让小姐姐们自动分为“想赶快结束”组,“犹豫不决”组和“希望节目永远播下去”组。然后分别这从这几组里面挑出典型案例来分析,解开大家心中的疑惑等。 颜然选了“犹豫不决”组。但不是说她不知道自己想不想结束,而是她觉得如果现在节目结束,她一准出不了道。 所以再拖一拖吧。大众的注意力都是很短暂的。等这个黑料过去后,没准能雨过天晴呢? 可惜上面的理由,没办法说出来。 洪柏确实是来蹭热度打广告的,但是洪柏的课堂也确实挺有意思。洪柏的情商和说话技巧都全面碾压所有小姐姐,完美得无懈可击。四十多位小姐姐的各种话题,他都应对如流。既不让任何人不痛快,也能时不时挑起气氛,让课堂永远不会枯燥乏味。 能成为国内首屈一指,国际声誉极隆的大明星,洪柏果然有他独到之处。 有趣的是,洪柏居然没点她的名。仿佛他看出来颜然根本不需要别人开导她一样。 也有可能是知道自己现在正焦头烂额,生怕冒然点名会引火烧身?颜然心想。 第二天又是一大早,节目组工作人员就张罗着大家坐上节目组大巴,直奔长江口。在那里,有一条粉丝色的豪华游艇正在码头等着她们。 据工作人员介绍,在长江的另一头的杭城,数以千计的粉丝正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着她们的到来。 第129章 第三次顺位发表(一) 路上工作人员告诉大家,这次是去带大家参加粉丝见面会。这对选手们,尤其是没见识过第一次粉丝见面会的小姐姐们更是激动万分:总算可以见到支持自己的粉丝们啦! 相比之下,颜然和金鲤等几个就比较淡定。因为她们知道,就算你去了,那里也不见得就有你的粉丝;而比这个更糟的是:你不见得有粉丝(比如甘源)…… 不过看到粉色豪华游轮的那一瞬间,连颜然都不淡定了。 游轮啊! 上一次坐游轮还是什么时候? 上辈子的事啊! 颜然尖叫着和小伙伴们冲了上去。然后抱着游艇的栏杆又跳又叫,要把这十几年来压在心底的孩子气尽情地释放出来。 “诶?不是说粉丝见面会吗?”兴奋劲还没过去,满脸子晕晕乎乎的小姐姐们跑上游艇最上层,看着装点成粉红色的观览台上空无一人时,都有些懵逼。 “粉丝呢?都在江里面吗?”李智贤脑洞大开。但是比脑洞,有个人比李智贤还大。 “你看,这条世界线越来越诡异了。上次消失的只是我们俩的粉丝,看看,这次所有人的粉丝都消失了。这个数据世界终于是要重启了么?”颜然半开玩笑地对金鲤说。 说“半开玩笑”,是因为颜然真有点怕…… 她到现在没搞明白为什么会穿越,如果自己真是在一个数据模拟和世界里的话,一切都会更好解释一些…… 游轮开动了。小姐姐们将粉丝的事丢到脑后,开始继续尖叫享受游轮生活起来。 “你觉不觉得这有点像恐怖片的剧本?有人把所有粉丝都骗到别的地方去,然后自己则伪装成游轮的工作人员,等把我们拉到江心后就把游轮停下,然后开始潜伏在游轮里一个接一个地宰杀我们。可笑的是我们根本不知道这平静江面下湍急的暗流,对眼前的种种异常都视而不见……”金鲤低沉着嗓音对颜然说。 “看来你脑洞也不小啊……”颜然拍了拍她的肩膀。 “金鲤,快过来看呀。”楚月荷跑过来,把金鲤拉走了。 颜然:“……” 正在寻思找个什么来掩饰一下自己的孤独与尴尬,工作人员及时上来解围了:“请大家都按今天在训练室的站位站好!” 谢天谢地。否则一个人凭栏远眺那多悲哀啊! 小姐姐们听从工作人员的指示迅速站好。工作人员喊道:“欢迎梦想发起人张天意!” 小姐姐们尖叫起来,有一阵子不见这位大帅哥了。听说他是去拍戏去了,也不知道就他那演技…… 在尖叫声中,张天意穿着潮到爆表的杀马特衣服,打着耳钉出现在大家面前。 等女孩们尖叫声歇后,张天意说:“今天我们将迎来一场规模盛大,远超上次的梦想助力者(粉丝)见面会。会场就在杭城国际会展中心。但是——只有本次公演投票排名的前二十一名,方能如愿抵达会展中心。接下来由我公布第三次公演顺位排名的名单。” “我的妈呀!在这里发布排名?”小姐姐们惊恐万分。 节目组就真不怕有万一淘汰了想不开的小姐姐在这游艇上纵身一跃,跳进这一江春潮之中? 张天意没有理会大家的哀号,继续说道:“首先,我来公布甲班十一人,除第六名贝拉杨以外的名单。在此之中,连续三次公演都稳定地留在甲班的选手一共有五人。点到名字的请到我身后的金字塔上来。下面公布名单: 牟敏卿,第一名; 文雪夷,第三名; 甘源,第四名; 金鲤,第七名; 余应琪,第十一名。” “你们从第一次开启投票通道后便一直在甲班,展示了你们出色的实力与打动人心的魅力。得到梦想助力者们的认可与支持。在这个,请你们发表一下自己的心情感言。”张天意说。 颜然感受到了从各个方向射过来的惊讶或假装惊讶的目光。颜然上两次排名都在前四。如果这次上了甲班,肯定在“三次进入甲班”的名单之中。名单里没有她,就说明她从甲班掉下来了。 此次有可能跌落甲班之事,她也不是没有预想过。但听到自己没入甲班的那一瞬间,颜然内心还是狠狠地抽了一下。 很难过。 感受到从对面金鲤眼神中传来的关切之意,颜然勉强地对金鲤笑了一笑。 颜然的跌落对其他小姐姐们来说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意外。但现在的主角并不是她,而是成功三次进入甲班的这五位选手。现在是她们的感言时间。 牟敏卿此次又是第一。第一名蝉联到现在,她的粉丝池和路人观感的底盘已经牢不可摧。几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继续蝉联之路了。 牟敏卿:“最想感谢的,还是我的梦想助力者们。你们真是我非常非常重要的存在。我不擅长用语言表达自己的心情,那就用以后的行动来报答大家。” 文雪夷第三。在颜然、金鲤双双跌落的情况下,文雪夷的第三让人忍不住好奇那神秘的第二到底会是谁。但是第三也是一种成功。文雪夷自投票开通以来,从未掉落过前四,旗下粉丝更是堪称第一能打能集资的团体。她当第三,无可争议。 文雪夷:“从节目开始以来,我哭过笑过,生气过,也不服过。但我从来没有认输过。到现在,我仍然可以很自信地,像第一期那样对我的梦想助力者说:‘大家好,我是文雪夷,我的目标,是第一。’” 掌声响起。颜然一定程度上能理解这位甜心教主的执念。在原来的韩国团里,她的地位比牟敏卿高;在公司定位中,她的级别也高过牟敏卿。论实力,她不比牟敏卿差;论容貌,她强过牟敏卿不少;论情商,她更是吊打牟敏卿——但这个节目总有一种业力,让她一次次受到挫折。 虽然第一次公演正常发挥,登上王座,但自此之后,她的登顶之路就一直不顺:第二次公演在自己组几乎必胜的情况下,在颜然贝拉杨组合当碰得头破血流,痛失小组胜利。第三次公演莫名其妙地编曲、编舞和服道全都跟她对着干,表演得一塌糊涂。 哪怕是自己粉丝的实力明显大于牟敏卿,仍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同公司后辈超过她,将王座牢牢攥在手中。 能服气吗? 第130章 第三次顺位发布(二) 甘源第四名。现在大家的手机都已归还,甘源大魔王的底裤也被扒了个干净。没有粉丝的人,公演排名次次前五,还有什么好说的?把她当成一个另一个贝拉杨就完事儿了。 甘源:“一千个读者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我很高兴为我投票的助力者们读到了我这一页。总决赛的门票来之不易,我会尽力准备好这最后一个舞台。” 掌声响起。甘源的话,前半段有点意思,说得挺聪明的。不过总决赛的门票来之不易的话,甘源同学,就你没这资格说…… 下一个,金鲤,第七名。 金鲤:“说实话,听张天意老师说连续三次都在甲班的人先宣布,我还在想:哇,好厉害呀。然后报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就懵了。我居然已经三次了吗?我感觉我从来都没有真正地属于过甲班。” “然后……可能别的小姐姐都是靠唱歌,或跳舞,或各种才艺和个人魅力,在舞台上获得了梦想助力者们的喜爱和支持。而我就是凭着一丝的傻气,或者再有一些可笑,让我站到了这个位置。因此可能我接受到的质疑会比别人更多一点。” “但是,我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站到我的位置上,去体会一下这种恐惧感。可是……我还是要站在这里。因为这是别人对我的支持,我不能辜负她们。我再害怕也要站下去。” 说到这里,金鲤已经有些情绪失控,泣不成声。在其他选手的鼓励声中,金鲤接着说了下去: “但是,我想说你们真的很优秀,你们的歌舞也都很优秀。没能站在这个位置上,你们心里可能也有一些遗憾。但是我想说,这个世上,幸运的事是会平均地分到每一个人的身上。这次可能不那么幸运,但是下一次,你一定会比别人更加的幸运的。或许你现在的幸运,也会让你在日后付出代价。我可能也正在承受这个高度对我带来的一些代价。但是我能挺住,也请大家不要灰心。” 说完,金鲤也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带着泪水的脸上呵呵傻笑两声,如同雨后的海棠一般美丽。 颜然站在楚月荷的身边,轻声对楚月荷说:“她那番话,就是她能站在甲班的理由。” 楚月荷痴痴地看着对面金字塔上的金鲤,点了点头。虽然金鲤在饭团上号召大家帮楚月荷投票。但是楚月荷是一路垫底晋级上来的,自己可能也没有能过关的信心吧! 颜然心中一动,差点脱口而出:“汝死后,汝之妻子吾养之。”这句话来。不过刚才被金鲤那番话说得有些小感动,而自己又偏偏没有留在前二十一的自信。万一说了这话,楚月荷留下,她反倒淘汰了怎么办?轮到楚月荷回赠这句话给她? 还是别口花花了…… 最后一位,余应琪。 余应琪绝对是被压票的存在。早在第一场粉丝见面会的时候,大家就发现了余应琪家大粉们的土豪气质。余家大粉人均土豪。往这节目上扔钱最多的十位粉丝里一半以上怕不是她家的。但余应琪家的投票数,一直在很尴尬的,要进不进的位置。 余应琪的发言也很简单质朴:“来到这个节目后才找回了原来自己想要,想有的。谢谢你们。我会好好努力报答大家的厚爱。” 掌声过后,开始宣布两次进入甲班的名单。颜然虽然两次甲班,但这次没进,所以没有被列入其中。 周茜,第五名; 杜艾嘉,第八名; 葛琼舟,第十名。 周茜第一次公演被马莹挟持着没能进颜然的队伍。但第二次颜然抢人的戏太具话题性,加上周茜长得可爱,唱功高明,再加上有点傻乎乎的软妹子风格,迅速地抓住了一批粉丝。从而从弱势中崛起。她和颜然一起表演的小银人才艺也是巨大的加粉项,十分吸粉。 种种正确的选择一点一点累积在一起,使得她的粉丝数成长到了足够实力拿下第三次公演c位的地步。而第三次公演周茜又表现得非常优秀,这个出道位就稳了。 杜艾嘉则是以直播唱歌的网红身份进入节目组,自带了一部分粉丝。她的声音,以及那憨憨的外表和性格也确实吸了不少粉。她的成绩在腥风血雨的中下位搏斗厮杀中非常稳固,第一次公演她第十一名(当时出道位只有十个,所以位列乙班);第二次公演,十一名进甲班;第三次就进前七了。 但是奇怪的是,杜艾嘉的核心粉丝,以及粉丝会的实力并不是特别强,甚至不如余应琪李漱玉、李智贤、柳梦萦和冯锦儿等人。上次公演,她的表现并不是特别出众,粉丝数也并没有明显的增长,但名次却从第十名向上猛窜了三位,只能解释为路人粉突然大量增加,这就有点迷了。 然后是葛琼舟。 这名字念出来的时候,颜然才惊讶地发现这个走吃货搞笑人设的小胖妞,居然已经连续两次公演进前十了,一种稳步走入出道位的感觉。她和金鲤的定位有那么一点重合。她很擅长自黑,这个能力让人很难讨厌她。 颜然对葛琼舟并不是特别看好。葛琼舟业务能力一般,但是让观众喜欢的本事也是实力的一种,所以颜然并不因为这个瞧不起她。她不看好葛琼舟是因为一来她不怎么吃葛琼舟的笑话和人设,二是葛琼舟在上次去粉丝见面会时有点膨胀,让颜然有点怀疑她的人品。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虽然没有共事过,但葛琼舟一直给她的印象是不怎么能吃苦,换句话说是不太敬业。因为高强度的训练,包括颜然在内的很多小姐姐,体重都有明显减轻。只有葛琼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维持吃货人设,居然吃胖了,吃胖了,胖了…… 当然,自己这个连甲班都没进的人,实在是没有太多评判别人的立场。 三位小姐姐发表的感言没有太多值得一提的地方。周茜和杜艾嘉比较内性和佛系,所以她们的发言大抵就是感谢梦想助力者,未来会更加努力。而葛琼舟则是又把“一起出去吃火锅”说了出来,一副吃货人设走到底的样子。 三位小姐姐说完后,大家的目光重新集中在张天意的身上。 第131章 第三次顺位发表(三) 甲班,还剩两个名额。 甲班第九,柳梦萦。 柳梦萦终于冲上来了。 这个萝莉身,御姐声的水墨山河队长是少数几个真正的全能王。不但民族舞跳得很好,而且唱功也非常不错,配上她那御姐音,在来节目之前就是宝拉宝拉视频网(b站)的知名up主,迷死过很多男粉丝。而且作为队长,她对女团的管理非常熟悉,第一次公演,杜艾嘉当勤奋c位的时候,整个队基本上就是她给带起来的。 虽然出身大团,但柳梦萦和许多同样实力全面,但从始至终只能当c位背景板的小姐姐(比如李漱玉、管云溪、马莹、秦丹云等)一样,人气一直在出道位以下徘徊不前。不过柳梦萦抓住了节目组的小才艺展示机会,实现了一把绝地反击、逆境翻盘的好戏。 柳梦萦表演的节目是模仿秀。她仔细观察了一些热门选手,比如颜然、甘源、余应琪、李智贤等,并将她们维妙维肖地模仿出来,赢得了大量的掌声和路人好感,也正式摆脱了小透明的身份,并借此机会一举冲上了出道位,可喜可贺。 可以说,她是小才艺展示这个环节的最大赢家。能抓住这决赛前最后的机会冲上出道位,使得她的前途变得异常光明起来。 柳梦萦的感言结束。最后一位甲班,第二名。 这个空位非常难以想象。剩下的没被宣布名次的人中,唯一看上去能冲上前二的只有颜然。但颜然在刚开始就已经被排除。 除了颜然,剩下的人里面,还有谁可能会一跃至第二名? 颜然想到上一场粉丝见面会时的场景,不由得全身都有些发麻。 不会是她吧…… “恭喜你,黄雅莲。”张天意直接公布答案。 法克,还真是她!颜然觉得眼前都有些发黑了。 黄雅莲的粉丝在上一次粉丝见面会的时候强势崛起,投票打得柳梦萦家五体投地,体现出了强大的打投实力。当时有人还猜,黄雅莲粉丝的打投实力,就算在前十一出道位的人里面,也是中上游的存在。没想到这次投票,她的粉丝居然把她捧到了第二名!投票投赢了文雪夷?这是要成为新一代的大魔王的节奏啊! 黄雅莲优雅地笑了,似有意似无意地瞟了颜然一眼,这才施施然从人群中走出来,在小姐姐们的掌声和“莲姐”的呼唤声中走到张天意身后的金字塔上。 “请你说一下的感言。”张天意对黄雅莲说。 黄雅莲又看了颜然一眼,然后才把眼睛转向别处,说:“现在突然站上来,我挺为自己感到自豪的。因为连我在内,现在在金字塔的十一位小姐姐,只有我一人是个人练习生。我能到这个地步,要多谢《梦想点将台》给我的这个机会。也要多谢梦想助力者的支持。” 颜然咬了咬牙。黄雅莲这话太拉自己的仇恨了。她不知道自己也是个人练习生吗?颜然并不这样认为。但摄像头正对着自己拍,这个时候尤其不能失态,必须优雅地在心里*她祖宗。 “以前有人问我,如果我的名字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上,是否可以认为,我也是凭脸上位的。我很高兴的是,今天我们最起码可以讨论这个问题了。我很自信地说,我不是靠这张脸登上这个位置的。我是靠梦想助力者们的无条件支持,才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这个节目的征途,没有人比我更加坎坷曲折。但是我在节目的坎坷中学会了坚强,学会了忍辱负重,学会了真诚待人,学会了努力奋斗。” 黄雅莲微笑地继续说着她的感言:“感谢我的梦想助力者们,也同样感谢在这一路上支持或者鞭策我前进的同伴们。就像投票数会清零一样,从明天开始,我也会把自己清零,像第一次站在舞台上那样认真地去对待接下来的表演。谢谢!” 掌声响起。大家都觉得黄雅莲说得太好了。连颜然都觉得黄雅莲说得不赖。 现在颜然想死的心情都有了。她刚才担心会有失意的小姐姐从船上跳下去,现在她却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一个想不通,从船上跳下去了。 毕竟,自杀是可以遗传的。在这方面,颜然可是有着优良的血统…… “好。甲班名单公布完毕,下面是乙班名单:” “第十二名,冯锦儿。” “第十三名,李漱玉。” “第十四名,颜然。” “第十五名,管云溪。” “第十六名,熊曼婕。” “第十七名,李智贤。” “第十八名,刘筱雨。” “第十九名,秦丹云。” “第二十名,方语娴。” “第二十一名,楚月荷。” 每报一个名字,便会传来一阵掌声和欢呼。许多明知道自己不行了的小姐姐也强行振作精神,为出线的小姐姐鼓掌加油,用声音来掩饰自己心中的遗憾与难过。 听到自己是第十五名时,颜然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点感动。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粉丝会开展行动其实很晚了,别的小姐姐家有大概四天进行打投,自己家从开始行动到投票终止大概也只有两天不到的时间。而且自己还傻乎乎地拉了不少后腿。 轮到自己说感言的时候,颜然接过麦克风迟疑了一下,才说:“我想对我的助力者们说的是:你们已经很努力了。有些事情无法解释,那就只能背着它继续前行。你们为我背负的压力,我都心里明白,也非常很感动。十四,誓师,是个好名次,好兆头。我在这里誓师,下一次,我会带大家重新杀回出道位!谢谢!” “我的妈呀!感言说得那么杀气腾腾的吗?”小姐姐们一边鼓掌一边窃窃私语。 “太搞笑了。十四是什么好兆头?誓师?【弑师】才对吧?” “霸气队长在线誓师!太酷(傻x)了。” …… 在小姐姐的叽叽喳喳的讨论中,游轮开到了江对岸停靠下来。 淘汰的小姐姐们,这就要走了。 马莹、宋星河、江珊、胡筹儿、顾惊鸿、宋佳音、徐洁羽等一大批在节目中留下闪亮身影的人,也都要离开了。剩下的,就是二十一(实际上是二十)位小姐姐(的粉丝)之间最惨烈和残酷的厮杀。 小姐姐们抹着眼泪依依惜别。颜然原以为没有谁会跟自己说话,没想到胡筹儿、曲红燕、宋星河、顾惊鸿,这些当过她队友,现在要离开的人都过来跟她打招呼。 “你不是个好人。但你是个还不错的队长。希望你能摆脱现在的困境,成功出道。”胡筹儿拍拍颜然的肩膀说。 “你给我投票不?”颜然问。 “不要。我要给金鲤队长投票。她比你可爱多了。”胡筹儿说。 颜然翻了一个白眼。 第132章 神秘的录音 没想到游艇上最后一个过来跟她告别的,居然是马莹。 “我不会把你的把柄还给你的。不过我承诺不首先使用核武器。”颜然还没等马莹开口便说。 马莹哭笑不得。怎么办?掉头就走? “你说你上哪找朋友去?”马莹拍拍颜然的肩膀,示意颜然跟着她。两人走至一处没人的地方,靠着栏杆,看着浩瀚的长江。 “我说过以后不会再打你的主意就是真的不会。你如果能出道,以后的前程肯定也远比我高。我以后该仰望你。害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马莹轻叹,心有不甘。 “那样最好。我也没兴趣用黑料害人。”颜然说。 “我相信你。我看人一向很准的。不然为什么我不找别人帮忙,却找上你这个对头?因为哪怕讨厌你,你依然是我最信任的人。”马莹说。 “……好吧。”颜然说。 两人看着长江,半天无话。 “我要走了。”马莹用手指别了一下被江风吹乱的发梢。 “不送。”颜然硬梆梆地说。 “还是那句话,如果将来有朝一日你想安定下来,不再漂泊了,就找我。”马莹深深地看着颜然的双眼。两只大眼睛水汪汪的。 “你赶快下去吧。不然我踢你下去了。”颜然说。 “你这么绝情,找不到对象的。”马莹叹了口气,“再见。” 颜然目送她的离开,没有任何表示。 在离开颜然视线的一瞬间,马莹的脸就突然垮了:“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录到啊……这个坏胚,怎么这么精明?” 送走淘汰的学员后,游艇发出一声长长的汽笛声,再次启航向江心驶去。 “我要变强大,我要学会唱歌跳舞,变得跟其他小姐姐一样有才华!”金鲤在远处大声喊自己的心愿。 金鲤这一带头,其他小姐姐也开始纷纷对着江心喊出自己的心愿。 颜然一笑,也学着其他小姐姐那样,用手撑着栏杆,用尽最大的力气,对着长江大声喊:“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 在鸣笛启航大夏的导演办公室里,王石生站在董源的身旁,远远地眺望着那艘粉红色的游轮。 “杜艾嘉作为颜然的代替品,唱功是没有颜然高。但是她年龄小,嗓音天赋好。最重要的是她背景干净,没有颜然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假以时日,她的未来不见得比颜然差。我觉得应该抓紧跟她的小破经纪公司谈判了。”王石生说。 “但是她的投票数并不高。我们给她乘了很高的系数才到第七。这样的人气出道,我们要付出很多资源去打造和营销她。而颜然,招来就能用。”董源说。 “那是从前。现在她不行了。”王石生更正说,“因为这次的黑料,她声望大跌,都排到第十四名了。节目组要是不出手救她,大概率出道无望。” “王导!董总!”一阵敲门声响起。 “小秦?进来吧。什么事?”董源说。 副导演秦怡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颜然估计又要上热搜了。” “她还有完没完了?!”王石生皱紧了眉头,“先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秦怡怔了一下,神情变得极为复杂:“二位还是先看一下吧!” 这是一个名字叫#颜然伤人真相大白#的话题,正在潜力榜上挂着。话题度目前排名还不算高,尚未成为热搜,但旁边有个“火”的图标,意思是这个话题的讨论度正在迅速上升中。 点开话题,只见话题内容很简单。话题主po了一段音频,然后只写了一句话:“我是无法坐视了。” 点开音频,在一阵细碎的杂音之后,传来房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接着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颜如玉!你这里来做啥子?” 一个清冷的女子声传了出来:“怎么?怕被你的老婆和女儿看见?我刚才跟她们聊了会儿。你女儿挺可爱的,但没我女儿漂亮。” 男人的声音变得气极败坏起来:“颜如玉,你想怎么样?” “我只想让你知道。你要是再让我女儿受到伤害,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妻离子散。”那个被称之为“颜如玉”的女人的声音冷冷地传来。 “你疯了?我伤害你女儿?是她刺伤我好不好?医生说我这伤得住院四五天,你反倒怪我?”男人气道。 “呵呵。颜然为什么要刺你,你倒是说呀!”颜如玉的声音突然尖厉起来。 董源和王石生相视一眼。 “我……我怎么晓得?你那女儿……脑子有问题。”男人支支吾吾地说。 “你还要不要脸?她是我的女儿,你的学生啊!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 音频中出现一段扑打和男人告饶的声音:“诶哟喂,你轻点!小声点,怕外面的人听不到么?” “孙大主任现在怕了?你精虫上脑的时候怎么就不怕呢?你强迫我也罢了,可你连我女儿都不放过!”厮打的声响持续从音频中传出。 “诶哟哟!好了,别打了!”孙主任怒了。 厮打声停止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你也别再说什么我强迫你的话了。钱我每个月都按时给你,你女儿在学校也一直是我照顾着……” “然而你却想占她便宜!”厮打声又传来出来。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而且当时我以为她也想要呢……” “呵呵。自从你进出我家门后,她就开始剪成男孩子的短头发。为什么这么做,你心里就没点数吗?你说你觉得她想要?好!她说什么了让你误解?”颜如玉冷笑。 “她说……妈妈不在家……好好好!你别打脸!这事情我是不对,我精虫上脑。可哪个男人没做过母女双收的美梦啊!我只不过也是一时没管住鸡*,犯了一个正常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没必要死揪着不放吧?”孙主任说。 顿了一下,孙主任继续说,“而且你家这小孩暴力倾向太严重了,出手没轻没重的。我也没怎么的,就拿起剪刀往我身上戳——这万一出人命怎么办?就算我真是强奸了她,也罪不至死呀。” “信不信我现在就捅死你!”颜如玉厉声说。 “我只是打比方……” “p的比方!我女儿比你有分寸多了。你身上五个窟窿,哪个是致命伤?换我在场,你脑壳瓢都被我揭了!”颜如玉怒道。 “好,好,好!我不跟你争!你女儿哪都好,什么错都没有!”孙主任说。 音频中沉默了一阵后,颜如玉闷闷地说:“过几天我带女儿退学。” “这是聪明人的做法。我也觉得她在我们学校待不下去了。”孙主任说。 “我女儿绝对不能留下伤人的案底。学校、警察那边也由你去说。我女儿的档案要清白。”颜如玉说。 “这个我有什么办法?我又不负责记录档案。”孙主任拿捏道。 “我不管。你不想让我闹到你老婆还有校领导那里去,你就自己想办法。”颜如玉说。 “……好好好。这事我来想办法。”孙主任说。 音频到这里嘎然中止。 第133章 莲姐示威 董源和王石生一阵沉默。还是董源最早反应过来:“前段时间,那个孙主任采访的视频呢?听听声音是不是对得上号?” 秦怡点头:“我让人采集声源做了下分析,确认就是那个孙主任没错。” “这个音频是谁录的?颜然要是有的话早把它放出来了。”王石生突然问。 “王石生!现在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你赶快去联系颜然,一定要不惜代价把她的经纪约签下来!”董源突然说道。 王石生恍然大悟。 颜然这回洗白,势必会引起粉丝和路人的补偿性投票。只要节目组不造假故意压票,颜然反弹至高位出道几乎已经是必然的事情。 甚至当投票数大到一定规模,就算节目组想压票也压不下来。而且数量如此庞大的流量,却能骗得了观众把票数压下来,还能骗过同行?如果硬是不让她出道,对手公司都要笑死了。 哪怕是王石生不喜欢颜然,现在也必须考虑颜然出道的事了。 之前颜然和食铁兽文化签的约是一个意向性签约。就是颜然出道,则颜然自动成为食铁兽文化的艺人。成为艺人的分成什么的都是定好的。三七开,颜然七,食铁兽三。 但是具体的合作细则,包括食铁兽应该如何管理颜然,每年食铁兽要给颜然最少多少工作,颜然每年最少要给食铁兽打多少工,因为当时不知道颜然到底有多大的潜力,这些都没有定下来。 但以颜然现在触底反弹的势头,这波热搜要是炒起来,她揭开的身世会给她带来海量的人气与路人粉。这是一股很容易就能变现的力量。食铁兽文化要尽快把一切合作形式都定下来。 如果颜然不同意怎么办?最糟的情况,颜然仍然是食铁兽文化的艺人,但是听调不听宣,没有义务服从食铁兽文化的任何指示,或者干脆坐地起价:你想让我参加团体活动?行,给钱!大不了你给我的钱,我再还30%代理费给你! 那就恶心了。 换任何其他选手,不定下严苛的协议根本无法出道。但是若颜然不出道的话,她连跟食铁兽文化的经纪签都会出问题!节目组舍得放弃这个在节目中收获最多的选手么?那只会便宜其他经纪公司! 王石生脸色有点难看。因为脾气与性格和颜然格格不入的原因,他过早地将颜然得罪狠了。这也是他一直不看好,甚至怂恿董源放弃颜然的原因。现在董源居然让他和颜然谈代理协议,这真是被狗日了的感觉…… 秦怡在一旁轻声提醒王石生:“现在是不是应该给张副导打电话,让他把船上所有人的手机都收了。” 对,对,对!王石生如梦初醒。 ****** 这次带队去帅狗粉丝见面会的,是节目的另一个副导演,张鹏。一个白胖白胖,笑容可掬的男子,小姐姐们背后称其为“馒头张”。 馒头张是个搞拍摄技术出身的副导,平时只负责现场拍摄,跟主要负责内务管理的秦怡都是王石生的心腹。 原本带队外出,一般都是由办事能力更强的秦怡负责。但今天董源制片恰巧来节目组商量出道位的事,所以王石生特地将深得董源喜爱的秦怡留下,派馒头张带队。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负责外务,所以馒头张心里又是骄傲,又是激动。觉得技术宅也有春天了! 王石生电话打过来的时候,他正把所有小姐姐都招到一起,准备宣告此次见面会的主题和任务。接到电话后,馒头张不感怠慢,示意让小姐姐在原地等他,然后捧着电话出去了。 “我听说贝拉杨去世了?”黄雅莲走到颜然身边轻声说。 贝拉离世的消息早就传遍全网了。现在挂在热搜榜上的贝拉杨的相关话题还有两三个。黄雅莲知道这些,并不稀奇。 “你想干什么?”颜然瞥了黄雅莲,问。 “这次粉丝见面会,你可能会碰到很多贝壳(贝拉杨粉丝),万一他们上台说是你害得她吐血昏迷,你怎么回答?”黄雅莲问。 “f*uku。”颜然说。 “你问我如果有一天,如果我点赞比你还高,你能不能说我靠脸吃饭。这个问题我当时回答不了,现在可以回答了。”黄雅莲说。 “是,你刚才的感言我都听到了,感人肺腑。我都哭了三遍了。”颜然说。 “那都是官面话儿,为了节目拍摄而说的。我其实心里想的是,‘靠脸吃饭,真香’。”黄雅莲说。 “呵呵。”颜然面无表情。 “告诉我,上次粉丝见面会,你根本没几个粉丝,你的饭团社区我也看了,根本没什么人气。你一直以来的人气是哪来的?做数据做的么?”黄雅莲低声笑问。 “你有完没完?你有口臭自己不知道吗?漱口水是个好东西,消臭除菌杀……你不用一用?”颜然脑子里想到当时马莹说漱口水的三大功效,口中自然而然地就说了出来。还好在最关键的地方刹住车,否则真是不堪设想。 “你就嫉妒我吧。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和甘源都是节目组要保的人么?一直以来靠后台赢,还在我面前装得跟什么似的。现在你的黑料出来,节目组不保你了,名次立即就下降了吧?现在你是什么感想?”黄雅莲问。 “f*cku。”颜然说。 黄雅莲得意地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朝颜然示威似的瞪了一眼。 “你不要太放在心上。你这么优秀,一定能渡过难关的。”周茜过来轻轻地抓着颜然的手,安慰说。 “马莹被淘汰了,能威胁你的人已不复存在;而你现在也是两次甲班的大人物了,名次比我还高。我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确定还要跟着我吗?”颜然问。 “你混蛋!”周茜说。 颜然沉默了一下后,向周茜道歉:“对不起,我心情不太好。” “你对我做的那些坏事,我都记着。所以你最好出道。否则我一定不原谅你。”周茜跺跺脚说。 “我对你做的……坏事?茜妹妹,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我记得你当时是在安全期。所以这孩子肯定不我的。”颜然说。 周茜瞪大了眼睛一怔。 颜然把手机里自己早就准备好的“iamkidding(我是鸡丁。)”的图片放大,放到周茜的眼前。 周茜噗哧一笑,踢了颜然一脚。 “张导回来了。”不知是谁小声说了一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接完电话的馒头张慢慢地走进屋子。不知为何,颜然总觉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怪怪的…… 第134章 网上炸了 上传未知音频,开启话题#颜然伤人真相#的话题主是一个权重很低的人。所以他上传的音频,一开始听到的人并不多。但因为内容太劲爆,所以网上链式传播的速度相当快。 录音内容因为过于黑暗及不河蟹,已经被饭团管理团队很快删除。但这个音频的各种规避大剪刀审查的录音剪辑版和加工视频版已经传得整个网络都是。 随着观看、传播的人数呈指数上升,当天的下午两点左右,#颜然伤人真相#的话题已经正式登上热搜榜。 上热搜榜标志着更多的人观看,更多的人自发传播。当天下午四点左右的时候,这个热搜已经毫无争议地登顶了。 很多颜然粉丝听到这个这个音频的时候都哭了。自家的小偶像,幼年是多么的不容易啊!没有父亲,摊上这么个为了钱就能当情人的母亲,被自己的班主任兼“后爹”x骚扰,哪怕是她把头发剪了都不放过…… 而她不但洁身自好,没有让无良的班主任占到便宜,还在这种艰难的生存背景下,练就了一副好歌喉,自学了乐器、乐理、舞蹈、书法、美术……等一系列技能。 换谁能做得到? 而自己居然也被网络上的流言所迷惑,不相信她,还在网上质疑偶像为何不为过去的错事认错,几乎是逼得她写了一封道歉信。 颜然的道歉信发出来后,很多黑子都在说颜然的道歉信没有半点诚意,根本没有真正认错。哪怕是很多核心大粉也觉得颜然写得很别扭。但现在来看——凭什么她要道歉啊? 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面对一个成年男子的骚扰,而且那个成年男子不但和她母亲说不清楚,还是她的班主任——这简直是集所有上学小女孩心中的噩梦于一身的存在——这么一个恐怖的存在x骚扰她,她勇敢地进行了反抗,成功地保护了自己,并用剪刀扎伤了这个衣冠禽兽。 她做错了吗?错在哪里? “我希望在面对人生最大的恐惧的时候,我也能有她这样大的勇气。”一个粉丝动情地在饭团中写道。 而颜然为了自己的粉丝,写下并公开了那个被黑子认为“不够诚恳”的道歉信的时候,颜然内心的委屈,与被不堪回首的往事所造成的二次伤害…… 想到这些,粉丝们心都有些碎了…… #对不起,颜然#紧随其后于当天傍晚上了各大平台的热搜。话题里全是“对不起,我错怪你了”的回复。 原本脱粉回踩的“颜家枪”、“油炸三叶虫”等新老粉丝纷纷回归。各大平台随处可见颜然粉丝和原粉丝写的检讨书。 与此同时,采访孙默主任的视频被再次顶起来吊打。#禽兽孙默#的话题也直接被带上了热搜,当然没多久就被饭团管理团队以不河蟹为名进行了降温与删话题操作。 更有许多人打电话,或在线向蓉城公安报警,要求严惩孙主任。一些深度关切的路人,则纷纷打电话到颜然曾经的中学,要求学校给一个交代,并严惩对自己学生出手的衣冠禽兽。 一时间,各大娱乐与法制新闻媒体,还有地方共x团纷纷跟进;蓉城公安的饭团号已经发贴称注意到相关信息,正在进行调查。激动不已的粉丝纷纷留言点赞。 颜然全国粉丝应援会(国会)的大粉们几乎是一边哭一边指挥粉丝进行控评,严防别有用心的黑子捣乱。 其实这个节骨眼上,哪个黑子敢乱跳? 别说跳了。曾以一己之力围城打援,在饭团将颜然家各路粉丝打得落花流水的莲家大粉“叫姐”甚至道歉了。 “我原本以为黄雅莲是梦想点将台小姐姐们中女权的代言人。但真正的女权,是颜然这样自强自立宁折不弯的人。颜然是条好汉子。抱歉我从前做了很多对不起她的事。从今天起,我黑转粉了。”叫姐在饭团中写道。 “叫姐”在饭团中是代表和宣扬女权主义那伙人中的领袖。“叫姐”的表态,很大程度影响了其他的女权号。这部分女权号纷纷放弃原本的莲姐阵营,向颜然社区的管理员“团子殿下”投诚。这帮女权号,个个都是权重极高的红v,而且手执“政治正确”的大棒,在饭团纵横可以说罕逢敌手。她们的加入,顿时便弥补了颜然家在饭团的先天劣势。 更夸张的是,当这件事进一步发酵后,一部分知名人士也开始纷纷表态,力挺颜然!这些知名人士,绝大多数都是娱乐圈的明星、导演什么的。但也有一些其他行业的大佬,其中有一位居然是长江学者,中国顶尖的基因工程科学家,张书侠。 这个出圈度就很可怕了。在张书侠力挺颜然的贴子下面回复他,赞同他的,一水是某某大学校长,某某大学教授,中科院某某研究员,某某研究所主任,某某公司董事长……直接把待在饭圈自萌的团子殿下等人高兴昏过去。 妈耶!我们家的孩子这么受欢迎吗?什么时候粉一个偶像也能造成这么大的动静?! 在诸方共同支持下,颜然居然一夜之间接过了黄雅莲的“政治正确”大旗,所有诋毁和质疑都被支持的浪潮给无情淹没。 在这一片大好形势下,颜然国会诸方调节后,联名发布了题为《我们欠颜然一个甲班》,很快又成为热搜的声明。 声明中指出,颜然的实力勿庸置疑。她每次都殚精竭虑地为粉丝们提供最好的舞台,也每次都是全场得分王。她是我们见过的最美丽、最清白、最正直、最幽默,最有才华的偶像。我们是多么幸运才能粉上这样一位各方面都优秀的偶像! 可是,有些黑子却对她进行无耻的抹黑和造谣,以及心理上的二次伤害时,我们这些原本应该是她坚强后盾的粉丝们,却反被谣言所分裂,分化。不但没有好好保护她,反而质疑,内斗,逼她为无法自证清白的事情发表说法。 逼她向曾经深深地伤害过她的人道歉。 要知道,这是一个在舞台上宁肯闹出公关事故,也不肯在昧着良心说假话的单纯的女孩子!而她为了我们,居然发贴给孙默道歉。 我们无法想象她在写这封道歉信时的委屈,以及回忆当年往事对她造成的深深的痛苦。 我们欠颜然一个甲班。所以我们要堂堂正正地,把她应得的出道位送给她。 接着,“送颜然出道!”的集资或拔旗贴开始在各大平台出现。国会首次表态,正式参与节目后期非常著名的大事件:团内集资之战。 这是后话。 第135章 版权归属问题 在游轮上的颜然,包括其他小姐姐,谁也没想到四个小时后的网上会是什么情况。而她们在未来的几天中也不会知道,因为: “下面宣布粉丝见面会准备工作的第一项任务:全员上缴手机。”馒头张说。 “啊?又来?”小姐姐们纷纷不干。 “今天的工作任务很繁忙,你们根本不会有时间看手机。如果有,那就抓紧时间赶紧睡因为接下来的工作强度会更大。”馒头张解释。 小姐姐们服气了。从去过第一次粉丝见面会的小姐姐们那里得知,粉丝见面会的确不容易。 见到小姐姐们,尤其是颜然乖乖把手机上缴后,馒头张的神色突然放松下来。 “好。我现在说一下这次见面会的主题。你们应该都知道,贝拉杨于上周去世了。” 小姐姐们收起成功晋级的喜悦,默默点头。 “……所以这次粉丝见面会,同样将是【纪念贝拉杨】的主题演出。你们觉得第一次粉丝见面会很累的,把那个累的程度乘以二再说。上一次见面会纯粹就是做游戏,这次,我们是实打实的表演。” “贝拉杨在这个节目中的经典场面,我希望你们能把它们复制出来。这次见面会,节目组也给贝拉杨的粉丝发了不少票。能否迎得这些粉丝的喜爱,把他们变成自己的粉丝,就看你们自己的能力了。”馒头张说。 颜然脸色有些古怪。倒不是说贝壳(贝拉杨粉丝)大部分都已经倒投在她的门下,而是整个游艇除了自己,还有谁具备那个唱功,来再现贝拉杨的名场面? “颜然,贝拉杨的《自由之心》,交给你可行?这是solo(单人表演)。很宝贵的solo机会。”馒头张问。 《自由之心》就是当初贝拉杨踢馆,和颜然pk时唱的歌,是一首超高难度的炫技歌。 颜然摇头:“我做不到。”见张导脸色难看,连忙补充道,“不是我不想唱,而是我真的唱不了。这是一首发音很快的英语歌。别说我根本不知道歌词,就算能背下来,没有两三天的练习,发音速度和节奏根本跟不上。而且这首歌很难,发音技巧甚至发声部位都和我从小训练的不是一个体系。所以不是我不想做,而是我没这个能力。另外三首歌倒是可以交给我。” 颜然说的三首歌,除了两次公演的节目《特立独行》和《天堂(paradise)》外,还有一首是贝拉杨最后告别时唱的《谢谢》。 按张导之前的打算,《谢谢》这首歌难度不高,可以交给唱功成熟的余应琪。 剩下两首歌都是舞曲,就在台上放录音,然后文、牟两位带小姐姐们跳舞就行了。最后颜然再来一首《自由之心》就完美了。颜然的“唱功”点数最起码不低于贝拉杨。贝拉杨能唱的,颜然大致就没问题。 从他的想法就知道,这是一个完全不会唱歌的人。听了颜然的解释,他才知道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没办法,那《自由之心》就放之前的录音吧!张导想了想,临时把计划改成牟敏卿、李智贤带队跳《特立独行》,颜然唱《paradise》,周茜唱《谢谢》。 作为补充,金鲤、李漱玉带队表演《问题女孩》,甘源、余应琪、黄雅莲带队表演《代父从军花木兰》,文雪夷、熊曼婕带队《初恋》。这都是这三位在之前的公演中的名场面。但之前的表演,一部分小姐姐已经惨遭淘汰。每个节目剩下的都只有上述的两三人而已。 “缺的人,你们自己找队友去练去吧。”张导说。 小姐姐们面面相觑:这还有两三个小时就要进场表演了,你现在让我们开始找人练习?我们哪找时间练去?那不是让我们急来抱佛脚吗?早干什么去了? 是!队友们的舞蹈,基本上大家也都相互学过。但学过和练过是两码事啊!哪有这么简单? “难?那就抓紧时间练啊!”张导说。 得!跟这种技术官说了也是白费口舌,还是找人练习去吧。 好在回头一看,每个队的节目的老队友居然还活下来很多,骨干俱在,倒也不是完全不行。 金鲤的《问题女孩》有元老李漱玉、楚月荷在;甘源这边黄雅莲和余应琪也都是老队友;文雪夷队稍微惨了点,核心的映虹女孩队员全灭,但熊曼婕实力高强,勉强能够应付。 只有牟敏卿的《特立独行》算是新歌。但这节目难在唱,而这次直接用贝拉杨和颜然的合唱版当音乐。剩下的舞蹈,老队员李智贤和新生代舞王牟敏卿足够应付了。 就这样定下来后,小姐姐们便开始疯狂练习——不练怎么办呀! 只有颜然几乎不用练习。《paradise》这首歌她自己写的,怎么唱,用什么技巧唱会达到理想效果,没人钻研得比她更透彻。 她在考虑另外一个问题:她手上有好几首贝拉杨的歌,要公布吗? 这是怀念贝拉杨的主题粉丝见面会。不乘这个时候爆点料,多对不起贝拉的粉丝们? 因为被王石生敲诈的缘故,颜然现在对食铁兽文化有着一种深深的不信任感。但现在不是追究会不会让节目组得利的时候:既然这是贝拉杨的主题粉丝见面会,那就把它做到最好。 想到这里,颜然一个人悄悄找到了馒头张。 “有什么事吗?”馒头张问。 “我手上有贝拉杨生前录的一首歌。很好听。节目组可以用。”颜然说。 馒头张大为诧异:“什么歌?参加节目之前的歌么?” “嗯。《ifiwasthatrainbow(如果我是那道彩虹)》。是一部电影的插曲。贝拉杨有版权,可以自由使用。”颜然说。 “什么电影?”馒头张问。 “《istillremember(记忆犹新)》。”颜然说。 “……奥斯卡最佳女主演得奖的那部?她为什么没写在履历书里面?”馒头张脸色变了。 “不愿给你们炒作的机会呗。”颜然说。 “……” “她真有版权?你怎么知道?”馒头张想了想,又问。 “我知道。你们用不用?”颜然说。 馒头张不敢擅作主张。挥手让颜然先行离开,然后电话向王石生请示。 王石生也纳闷。但转念一想,贝拉杨唱功如此了得,想必在美国也是出道或半出道的歌手了。唱个电影插曲什么的还真不算什么。 王石生跟董源告个罪,从电话里找到贝拉杨母亲的号码,打了过去: “伯母您好。请问贝拉是真的唱过《记忆犹新》的插曲,而且版权在您这里,是吗?” “版权的事你找颜然吧。贝拉在遗嘱中把她身后所有版权都给了颜然。贝拉杨出道的条款细则,也请你们跟她去谈。”杨母淡定地说。 王石生立即就不淡定了。 第136章 贝拉纪念晚会(上) 此次在杭城举行的贝拉杨纪念主题粉丝见面会规模盛大非常,专程来的粉丝人数比上次公演还翻了一倍。 因为几大热门选手的应援会还没妥协好各自的应援色,所以大家举着的应援灯牌什么颜色都有。光从颜色来看很难分得清谁家粉丝多,谁家粉丝少。但是从台下呼唤偶像的声音来看,文、牟、金、颜、黄五家的确实力强劲。 另外,仿佛是为了弥补上一次没有来成的遗憾,这次金鲤和颜然家的粉丝来得特别多,叫喊声也特别卖力,让颜然和金鲤都有些小感动——毕竟上次粉丝见面会太憋屈了。 看着数不清的粉丝在台下形成一片欢呼的海洋,哪怕知道这些人不全是为自己而来,所有小姐姐们的心中依旧是十分地骄傲,自豪。 以这个节目的火爆程度,和粉丝数,如果真的能出道,那一定是中国第一女团了吧? 天哪!我们和中国第一女团这么近了吗? 小姐姐们心中纷纷想到。 主持人上台请小姐姐们上场。在所有人的欢呼声中,《梦想点将台》主题曲《梦想天空》音乐响起,排成锥形阵列的二十位小姐姐开始跳了起来。 这个经典舞蹈小姐姐们也不知道跳了多少遍,所有人都铭记于心,是怎么也不可能跳错了。 主题曲后,主持人上台宣布,这次粉丝见面会的主题之一是纪念在这个节目留下灿烂光芒,却如流星一般逝去的出道第六名,贝拉杨。 话音落下,灯光黯淡下去。只留下零星的,如烛光般的黄灯。在轻轻的,温柔的钢琴声中,一个清澈如水的女声开始低声吟唱。 这首歌除了钢琴外没有过多的伴奏,旋律也非常简单。整首歌的张力完全由这个女声撑起来。 因为是英语歌词,又是在这么大的现场播放,所以能完全听懂的人并不多。歌词虽然听不懂,但歌中那种对人生的无奈,对生命的热爱及渴望,以及那种坚强而乐观地走向人生终点的精神,被这个歌手淋漓尽致地表现了出来。 一些看过《记忆犹新》的粉丝,已经想起当年那部令人记忆深刻的电影,记起了那首令人惆怅的歌。 而贝拉杨的粉丝们也开始发现,这个声音听上去是那么的耳熟…… 《如果我是那道彩虹》是前年美国电影《记忆犹新》的插曲,或者说主题曲,因为这部电影除了这首歌外,并没有再插播其他的歌。电影讲的是一个叫黛西的女英语教师,被诊断出阿尔兹海默症(即老年痴呆症),通过不断地努力学心、练习记忆来延缓症状地发作,但仍然一点一点地丢失自我,一点一点忘记自己生前一切的事。 电影最后,女主人公虽然仍未死去,但已经几乎全部失去了自己,只有偶尔的瞬间,似乎还能抓住流逝而去的记忆,记起曾经在她膝下承欢的儿女,记得实现执她之手,与她共老的丈夫的容颜…… 整部电影基调非常灰暗,女主人公却在这个灰暗的基调中演绎出了和绝症不断战斗的勇气与光明。凭借在这部电影中的出色演绎,扮演女主角的演员获得了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奖。 而这首歌,基调(钢琴伴奏)的灰暗,歌词的平静,以及歌声中对生命的向往,也完美地契合了这部电影的情节,成为这部电影摧泪的助推器。 杨父当时跟颜然讲这首歌的故事,说《记忆犹新》是个非常小成本的制作。成本几乎全部用在了女主角这个老戏骨身上。其他的原则上是能省则省。那制片人和贝拉杨是校友,听人说过贝拉杨唱功了得,贝拉杨又肯免费为她唱,所以就上了。 也因为是免费唱的,所以她才能够保留这首歌,在电影播出两年后的,除电影本身外的全部版权。 贝拉杨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唱的这首歌,颜然并不清楚。但是这首歌,这部电影,与她的生命如此地契合,只怕当时唱这首歌的贝拉杨也完全没有想到。颜然红着眼睛想。 歌声结束。灯光逐渐亮起。主持人在台上跟大家介绍,这其实是贝拉杨为《记忆犹新》这部奥斯卡获奖电影唱的插曲。而它也完美地诠释了贝拉杨的人生: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掌声响起。大家都震惊了。奥斯卡啊!这是什么级别? 传统娱乐圈的歧视链,大体是艺术类电影歧视商业类电影,商业类电影歧视电视剧,电视剧歧视综艺节目和歌唱类节目,女团则是所有咖们歧视的生物链底端的存在。 刚才主持人的介绍,直接就把这个女团的级别从底端一下子拉到了金字塔的顶端,这个节目,这个即将出道的女团的逼格,一下子就满了啊有没有! 可惜贝拉杨英年早逝了呀…… 歌声过后自然而然地过渡到了小姐姐自由聊天兼怀念队友贝拉杨的环节。对于贝拉杨居然唱过奥奖电影插曲的光荣事迹,小姐姐们也份外惊奇。 楚月荷居然还是这部电影的忠实影迷,说看这电影不下五遍,还当场背了一部分电影台词。听到楚月荷和另一位逼格女王甘源兴致勃勃地谈电影《记忆犹新》,颜然也是佛了…… 她这辈子看过逼格最高的电影,居然是洪柏的《一路向南》,公路片,合家欢喜剧。跟人家一比,这简直了…… “贝拉不愧是我们中间第一个出道的人,太牛逼,太帅气了。我们永远以你为骄傲!以成为过你的队友而骄傲!”文雪夷最后笑着总结说。 主持人接过话题,开始说明接下来要重走贝拉杨的节目之路。第一个节目是《自由之心》。 《自由之心》没人能唱。但是可以跳舞啊。于是第一个环节成为粉丝上台点名让小姐姐们捉队尬舞的环节。 自由之心歌唱难度高节奏快,体现在配舞方面就是动作大,强度高。两个队最后分别派出李智贤、刘筱雨和文雪夷、管云溪才把这关应付过去。 (参考曲目:karenelson《ifihadaboat(如果我有一只小船)》 参考电影:《stillalice(依然爱丽丝)》作者因为专业的原因,曾经看过这片子,对这片子印象挺深。这是一个能改变人生观的电影,拍得很好,演得也很好,但是很不好看。重复两遍:不好看,不好看。这是艺术片,讲的又是绝症的故事,所以主题是很绝望的,看了很闷,很憋屈。除非喜欢这类题材,否则不推荐观看。) 第137章 贝拉纪念晚会(中) 这次粉丝见面会较之上一次场面更大,到的人数更多,表演内容也丰富了许多。 不再像上次那样十一个小姐姐在台上从头站到尾地混时间。这次的节目时间表特别紧张,小姐姐们分三队连轴转,一队表演,一队准备,另一队则下台卸妆,化妆,准备下一场演出。 第一场对抗表演过后是游戏环节,跟粉丝做游戏。 然后颜然惊喜地发现自己的粉丝居然上台了,一种久违的感动油然而生。自己的粉丝看上去是个戴着眼镜的理工科宅男,一问之下,居然是位搞商业大飞机计的研究员!颜然震惊了,忙掏出小本本说:“别提我了。你给我签个字,当我偶像吧!” 这次金鲤也有粉丝上台了。南车的……职业是高铁设计。 这两位男粉一上台,无论是性别还是年龄还是职业还是谈吐,画风都跟其他小姐姐的女粉们完全不是一回事…… 游戏本身乏善可陈。宾主尽欢,谁脸上都过得去就对了。游戏环节过后是节目再现。第一首歌是《特立独行》。牟敏卿、李智贤带队跳舞。 《特立独行》在去掉唱歌部分后,基本上就剩下两个主舞的pk。李智贤不说了,原班人马加公认的舞王。牟敏卿比起胡筹儿也只强不弱,这对组合,让经典节目再现环节在一开始就掀起了高潮! 《特立独行》之后是文雪夷队的《初恋》,然后文、牟两队和粉丝进行第二轮游戏环节。第二轮游戏环节中抽出四名观众,和自己的偶像合唱。 第一、二和第三位幸运观众分别来自牟敏卿、文雪夷和周茜的粉丝,和各自的偶像唱分别唱了一下两位的经典曲目。文雪夷的粉丝更是点名和文雪夷合唱了一首文雪夷在韩国银河少女时期的成名韩文歌曲,逼格满满。 周茜本来在后台准备。因为粉丝点名的原因,还特地跑出来跟粉丝合唱了一首,场面也很温馨。 第四名上台一开口,主持人就懵逼了:“我是贝壳的粉丝,网上id:小云鬼。没想到居然选中我了,我太激动了!” 怎么办?把贝拉的照片搬上来跟这位粉丝一起唱? 看出主持人瞬间的宕机,小云鬼笑了:“我想跟颜然姐姐一起唱贝拉姐的《paradise》。” 主持人一头汗都出来了。虽然仍然有些猝不及防,但还好是这边有所准备…… 其实下一个环节应该是颜然独唱这首歌的,不过计划赶不上变化,马上改流程,让独唱变双人合唱吧! 反正粉丝见面会就图个乐子,演出计划什么的都一些随心,说改就改了。颜然接到指令后没敢怠慢,立即小跑上台。 只见那粉丝是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十四五岁小女孩,化了点妆,看得出长得还很可爱。颜然把手第二话筒交给小姑娘:“云鬼妹妹,你想唱什么部分?” 小云鬼想了想,认真地说:“我想唱贝拉姐姐的部分,嗯……还有周茜姐姐的部分。” 颜然惊讶地看着小云鬼。这歌的部分是按难度分配的,贝拉杨和周茜的部分大概占了时长的一半,难度也丝毫不比剩下的少。 要知道贝拉杨的高音部分,连科班出身,唱功几乎吊打除颜然和徐洁羽外所有人的周茜都没有把握驾驭得住。这个十四五岁,都还没长开的小姑娘,能唱得好吗? 颜然想了想,说:“好吧。来试试看。”说罢招手示意了一下音响老师,开始播放伴奏。 颜然打定主意,盯着她唱,一旦发现不行或破音就立即接过去,总不至于让她当场丢丑。 可这伴奏一起,小云鬼第一句台词唱出,颜然就知道,这是位高手!立即从刚开始的护航心态变成了真正的慎重的对唱。 小云鬼的唱法跟颜然有些不同,更接近贝拉杨,尤其是高音部跟贝拉杨非常像。但中低音部较贝拉杨更沉稳。 因为年纪尚小,小云鬼的唱法还不是特别成熟稳定,但在这一首歌中体现出来的音域和声音张力,以及一些节奏和细节的处理方面,都令颜然大为惊讶。 “这小女孩的天分甚至要高过周茜!假以时日,只怕会是中国流行音乐界中少有能及的实力派歌手。” 歌至后半,本是颜然展现海豚音的部分,在颜然的鼓励下,颜然和小云鬼同时开嗓。与颜然宁静沉稳的假声相比,小云鬼的假音更加高亢清亮。两道假声如同互相缠绕着的闪电,从海面发起,直刺云宵。 到了尾声,两人的合唱将这支金属乐送上情绪的最巅峰: butitisallwewant,itisallwefightfor butitisnotparadise whataboutus,whataboutus,isn‘titenough whataboutus,whataboutus,isn‘titenough whataboutus,whataboutus,isn‘titenough! 最后一句歌词在****般的伴奏中戛然而止。全体再次沸腾!谁能想到一个粉丝居然能和偶像一起,将歌唱到这个程度! 要说小云鬼唱得比贝拉杨还好倒是不至于。因为年纪小,技术不稳定是一方面,情感薄弱也是一个问题——但架不住她年纪小啊。按她这个底子,等她长到二十四五岁,和贝拉杨差不多的年纪的时候,她的唱功还有谁敢小瞧? 唱完这首歌,颜然看着牵着自己的手,仍然有些激动和忐忑的小云鬼,心情复杂。 “哇!这唱得真是……你们俩确实没事先彩排过吗?”主持人前来凑热闹。 颜然想了想,拿起话筒,声音中透露出无限伤感:“我们失去贝拉这样优秀的歌手,何其不幸;然失贝拉却得小云鬼,又是何其幸运!” 颜然的话有些答非所问,但却是对小云鬼极高的赞誉。此话一出,不但舞台上下一阵轰动。连小云鬼自己都震惊了。 提到唱歌,颜然一直都是一副牛逼烘烘的样子。这人情商够低,因此哪怕她一个字都不说,别人也能看出她对节目里绝大部分小姐姐的唱功是完全不屑评价的。 除了贝拉杨和徐洁羽是她正视的对手外,其他人里,大概也只有周茜和余应琪等聊聊几人配被她批评两句。李漱玉、楚月荷、冯锦儿那样儿的,颜然甚至认为在最后公演上根本就不应该表演唱歌。 她这样盛赞一个非成名歌手还是什么时候?好像从未有过? (作者按:当年姚贝娜成名的时候,有一个贝壳小粉丝在网上翻唱姚贝娜的歌,在贝壳中相当出名,后来小女孩带着她翻唱的姚贝娜的歌上了《中国好声音》,后来更是上了《歌手》这样高水平节目。这个小粉丝叫什么,不知道有没有人能猜到?) 第138章 贝拉纪念晚会(下) 后台小姐姐们互相咬耳朵:“颜魔王只怕又得上热搜了……” 周茜叹了口气。要得到颜然的称赞是很难的,而这个女孩轻易地做到了这点。可气的是:她唱得还真的比自己好…… 颜然的环节就这样结束了。颜然留在台上当窜讲人,和主持人一起为其他小姐姐的表演争取时间。 窜讲人也是个很累的工作。每个节目上来之前,主持人要她用“专业”的角度去点评接下来的表演。但是原则是不能批评,因为这是个合家欢的,非竞技性晚会。 颜然只能避重就轻地谈一下她认为的各位小姐姐的优点和长处。颜然因为专业水平高,所以表扬人的时候还是很能说到点子上——当然她吐槽功夫更强,而且绝不昧着良心说谎,所以对于表现得不好的人,她会故意漏评。 有上次公演她内涵黄雅莲的先例在,她要是故意漏了谁不点评,没人敢强迫她点评,因为大家现在都知道,非要她点评,她口中绝对说不出好话来。 接下来的表演,甘源的《代父从军花木兰》车祸太严重,各种走音跑调破音窜节奏忘词……简直把能犯的错都犯了个遍。害得颜然在台上窜讲的时候,第一句说的竟是:“我太难了……” 对于秦丹云的唱腔,颜然还是中肯地给予了肯定。这段民族唱法公演时由文静担当。文静淘汰后秦丹云新手接过居然唱得不错。这就值得颜然表扬了。 其他的嘛……颜然着午形容了一下各位的化妆十分精致,服装道具很优秀……还有秦丹云你手中那扇子绝了,哪儿买的?我也想弄一把回去。 评到后来台下都笑了。主持人心里一边骂是谁出的馊主意,居然让颜然来进行专业点评,一边圆场说:“好!多谢甘源等的精彩表现。我们来看看下一个环节是什么?” 下一个环节“有问必答,不答挨罚”。 就是粉丝问,偶像答。如果选择不答接受惩罚。但这种情况一般也没有不答的,最多顾左右而言他罢了。而因为是自己的粉丝,所以大概率也不会让自己太难堪。 但也有例外。 比如颜然的粉丝,也不知道真粉假粉,上台问颜然,如果要在剩下的小姐姐里找个人搞cp,会选谁。 一道必死题。最坏的情景也是两家粉丝撕个你死我活。主持人当场就提示颜然,你可以选择不回答而接受惩罚。 没想到颜然直接回答:“我的心现在仍然属于贝拉。” 贝拉,唯一一个拉cp却不会被对方粉丝反感的人。这答案让台上台下掌声一片。在后台,小姐姐们忍不住击节赞赏:“妈呀!真是太机智了!”。 只有金鲤知道,这个傻女人根本没那么机智。她只是不懂得撒谎而已…… 时间过得还是很快。节目一个接着一个往下演,很快节目就到尾声了。 这次演出,因为大家准备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加上长途跋涉身心俱疲,最后出来的节目效果普遍有点垮。 金鲤队的那个《问题少女》最后成了vip。颜然原本以为甘源那表演已经够糟糕了,后来发现节目一个比一个垮。金鲤、李漱玉队的《问题少女》更是把“车祸”上升到了一个新的水平。整首歌从头垮到尾,连一个没毛病的节拍都找不到。 颜然点评的时候那叫一个哭笑不得。本能上不想给因为车祸而沮丧得不行的金鲤、李漱玉等人太大压力,但台下粉丝纷纷起哄,非要颜然说两句。最后颜然无奈地说:“小姐姐们一个个都这么漂亮了,唱歌什么的,你们何必计较太多?” 轰堂大笑。连主持人都没忍住。从某种意义上,颜然那种被逼无奈的毒舌也算是这次见面会的一大看点了。想出颜然来点评馊主意的那个工作人员,最后倒有可能拯救了后半部分的演出。 见面会以周茜翻唱《谢谢》结束。 返程的时候大家都累趴饿趴下了,几乎上了车就开始躺着睡。只有周茜坐在颜然的身旁不住抹着眼泪。因为之前solo的时候气声不小心唱破了一个音,颜然点评的时候说除了一个音以外其他都挺好的。周茜当场无地自容,好不容易撑到后台就开始哭。 颜然也知道自己有点操淡了,拼命讨好她,向她道歉。但周茜显然不准备再原谅她了,最起码短时间不会。 不过周茜并没有换到别的座位上去。这让颜然还是有点小希望。就这样一路哄着周茜回到训练基地。小姐姐们下车要手机,馒头张不好不给,只能说上面还有好东西在等着大家。 大家将信将疑地往楼上走,颜然也准备上去的时候,却被馒头张给叫住了:“颜然,王导找你有事商量。” “黑灯瞎火的他想干嘛?不见。我们还有节目要拍呢!有话明天说。”颜然说。 馒头张急了。却没有理由阻止颜然跟其他小姐姐一起下车。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和周茜一起离开,然后打电话给王石生汇报。 王石生接到电话气傻了。心里一想,还真拿颜然没办法。更是后悔当初不该纵容颜然,让她积累大量人气,以至尾大不掉。 更糟心的是,贝拉杨的版权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被她给攥在手里了…… “这样也好。颜然脾气太硬,现在跟她谈指不定会起反效果。还不如等今天晚上的节目之后再说。没准她的亲人视频能软化她。”秦怡在旁边劝王石生。 王石生想想也对。这个时候颜然母亲和孙主任的音频已经上了热搜。一开始的音频很快被河蟹掉了。但这音频看的,下载的人多了,很快第二波,第三波,甚至配图视频版也开始到处传播。两小时前,这个话题已经被顶上了热搜榜第一,相关的衍生热搜已经有了三个。甚至连蓉城公安的饭团号都关注到了这个话题。这盆火,马上快捂不住了。 “告诉张鹏,让她把选手们的手机都锁起来,然后关机回家睡觉。我准许他明天请假休息一天。”王石生想了想,说。 秦怡打了个冷战。王石生这是要学曹操,借张鹏项上人头一用啊! …… 与此同时。 欧阳放下手机,看了一下手机通话履历里面显示的颜然(18)沉默不语。在发现这个热搜之后,欧阳一面让自己的老朋友赵子阳继续关注,跟进,看是否有更多更新的消息,一面开始拼命打颜然的电话。可是颜然的手机一直显示“已关机”,怎么也联系不上。 欧阳知道颜然今天有粉丝见面会,估计没时间看手机。提前关机也是可以理解的。但这个点,粉丝见面会早就结束了呀!为什么她死活也不开机?尤其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 第139章 饺子大会 小姐姐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进入训练室时,顿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洪柏这个每个人都想拿到他亲笔签名的超级大明星,居然在训练室麻利地包饺子! “哈,你们回来了?辛苦了辛苦了。”洪柏一边继续包着饺子一边笑呵呵地说。 “哇啊!什么情况?”小姐姐们激动了。 “是这样。我听说你们一直忙碌,都没顾得上吃饭,特地给你们包了些饺子。还得等一会儿,马上就要做好了。”洪柏说。 二十多个人的饭量,傻子才信是洪柏一人包的——就算洪柏愿意包,估计节目组也出不得这位大明星的劳务费。不过洪柏不愧是影帝,脸上的表情憨憨得丝毫看不出破绽。 当然,大家都很识时务地装作很感动的样子,纷纷自告奋勇:“老师!我们帮你包。” “好,好!有你们帮忙就快多了。分出一部分人把包好的饺子先下锅吧!”洪柏笑着说。 包饺子这个技能颜然没点。所以她就滥竽充数地混在煮饺子的人群中。除了颜然外,大多数小姐姐居然或多或少会包一点,哪怕并不好看。 颜然神奇地问周茜:“你不是蓉城人吗?怎么也会包饺子?” 周茜反问:“你妈妈没带你包过吗?” 呃……非要拼妈吗,这么狠?我看你也包得不怎么样啊…… 颜然灰溜溜地闪了。 人手一多,活就干得快了。不一会儿,饺子出锅。大家开始幸福地大吃大嚼起来。 饺子真是中华传统美食中的瑰宝,本就非常鲜美的味道,再算洪大明星和众小姐姐的身分加成,以及眼下众小姐姐饥肠辘辘的状态——这盘饺子瞬间就成了人间极品美味。颜然差点把舌头都吞进肚子里了。 “经过了今天晚上,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颜然一边吃一边说。 “会做饭的男人真帅?”周茜说。 “不,我以后有钱了,一定要包养一个会包饺子的小哥哥……或小姐姐。”颜然说。 周茜脸上一红,啐了一口。 葛琼舟突然一边吃一边说:“你们有没有一种春晚的感觉?你看,大家一边包一边吃着饺子,还有洪柏老师在身边。” 大家一听,纷纷叫好。洪柏作为电影界顶级大腕,春晚也上了不是一次两次了。葛琼舟这比喻还真有点恰当。 洪柏笑着说:“今天吧,主要是想和大家简简单单地吃顿饭,大家谁也别提比赛的事。就单纯地享受这个晚上。” “好!”颜然一边吃一边起哄,手舞足蹈的。 旁边的周茜看着她有点懵,因为她印象里颜然并没这么跳脱。原来把颜然喂爽了还能产生这种效果?周茜在一旁若有所思。 “另外还有一件非常好的事。你们离家很久了吧?想谁了?谁想我就把你们的家人给叫来。”洪柏笑眯眯地说。 啥?你是鸡丁,对吧(youarekidding,right)? 众小姐姐一脸不信。 “假的吧?”李智贤说。 “我家可远了,在琼州呢!”文雪夷笑着说。 “是这样的,现在科技发达了,可以传真传过来。”洪柏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见小姐姐们纷纷露出好奇的样子,洪柏抬手招呼节目组工作人员:“来,推上来。” 小姐姐们向门外看去,却见工作人员推了个巨大的液晶显示器上来。显示器显示着一个电脑桌面,一个文件夹被打开,里面全是视频。 大家这才有点明白洪柏和节目组的意思。 “好羞耻的样子……为什么会有这个环节?”有小姐姐说。 “你们都看到了。这里有你们最亲近的人为你们录的鼓励你们的视频。有谁想先看?” “真的假的?”金鲤好奇地问。 “肯定是假的,节目组不知道我爸妈的。”甘源笑着说。 颜然心想节目组不知道我爸,是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可是家人的情报不应该在进节目前就写清楚了吗?就算不写爸妈,也总得有个能联系到亲人的紧急联络方式吧?你这么笃定的原因是什么? “好,那我们来看看有没有甘源家人的视频……有了!” 显示屏上显示“甘源哥哥”。果然甘源的亲哥哥给她录了一段视频!说话挺有水平,有点共情感。 甘源的眼睛都看湿润了。离家也有三个月了。谁能不想自己的家人呢? “太感谢节目组了。”甘源鼓掌。大家也都纷纷起立鼓掌致谢。 发现节目组真的让大家思念已久的亲人给自己留视频,小姐姐们纷纷坐不住了:谁不想看亲人给自己留的视频啊! 颜然这孤儿除外。 不过刚才那个文件夹里,颜然好像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倒有点感兴趣节目组会请谁给自己留视频了。 金珠铉?不太可能……金珠铉要敢接这种私活,公司不咬死她才怪。 难不成是傅明珠?刘薇? 第二个观看视频的是跳了半天的李漱玉。视频是她一家人给她留的。视频里的房子看上去很大很豪华,看来也是一个小富婆没错了。 第三个是冯锦儿。她家一共四个孩子,她是老大。视频拍出来一大家子,份外热闹。 不管了。总归会轮到自己的,现在嘛,吃饺子要紧!颜然开始自顾自地大吃特吃起来。 周茜本来想觉得颜然好无礼,一点都不配合节目组做节目。转念一想颜然的身世,顿时有些理解了她的心情。居然放下之前生着的闷气,主动抱了抱她。这一抱,让一心一意吃饺子的颜然还吓了一跳。 “我不生你气了。你就是个榆木疙瘩。我跟个榆木疙瘩生什么气。有用吗?”周茜说。 与此同时,在不远处的座位上,楚月荷也在安慰着金鲤:“你要是不想看,我们可以跟老师要求一会儿单独观看。” 金鲤是单亲家庭。母亲在她小的时候就离婚走了,只留下她和她的父亲相依为命。看到大家都一家子热热闹闹的,顿时感到深深的孤独,更是害怕看自己的视频起来。 周茜听到楚月荷安慰金鲤的话,想到两人的家庭背景,突然有种“她们俩明明完全不同,为什么又这么像?”的荒谬感。 视频观看还在继续。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谁的视频被播放,谁就指名下一个被播放的人。 在文雪夷、杜艾嘉、管云溪、周茜、余应琪、黄雅莲、葛琼舟之后,论到葛琼舟时她居然喊了一声:“要不我们看看颜然家里人给她的视频吧?” 第140章 不会被播出的内容 鸦雀无声。颜然母亲跳楼自杀的事已经不是秘密。她的父亲虽然没人知道是干啥的,但从之前轰动整个网络的“颜然捅人”事件来看,她家里的状态只怕真的不是很好。 每个人都对颜然这颗地雷避之不及,连跟颜然严重不对付的黄雅莲这次都没敢作妖,没想到葛琼舟居然跳了出来。 “呵呵,看一下吧。”颜然笑了,“别说你了。我对节目组会请谁也很感兴趣啊!” 视频标题放大,显示“颜然舅舅,舅妈”这几个字时,颜然脸色当场就变了。 “然然你好!我是你舅……”视频里,一个蓉城口音非常浓厚的中年男子在朝着大家招手。 “关了。”颜然低沉地说。 啊?工作人员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说把这视频给我关了。我不想看见他们!”颜然的声音突然拔高八度,吓得工作人员手一哆嗦,赶紧地把视频给关了。 “怎么了?”周围的小伙伴们纷纷关切地看着她。 “呵呵,没什么。家门不幸而已。继续,继续。我想看楚月荷家的视频。最好是在她家的别墅游泳池里拍的。”颜然转移话题。 “人家怎么也是长辈,你这样有些不礼貌吧?”黄雅莲指正说。 “你知道我家什么情况吗就评论?”颜然忍了忍,没忍住反驳道。 自从黄雅莲上次顺位排名第二后,颜然脸被打得很疼,所以这段时间都是绕着她走的。没想到她还是找机会粘了上来。 “我不知道你家的情况,但我知道孝敬长辈是传统美德啊。”黄雅莲说。 “呵呵。长辈?我妈怀我的时候逼我妈打胎;我妈不同意就把我妈赶出家门;我妈死的时候我一个人料理后事,我打电话给他,她的亲哥哥,结果居然从始至终都没来看一眼——现在我出名了,他们就来联系节目给说他们其实很关心我,爱我?我不需要!”颜然铁青着脸说。 这话说得所有人都无言以对。将心比心,如果自己处在颜然的位置,也不会希望她舅舅留给她的视频。 黄雅莲本来以为她这次是站在道德高地上向颜然冲锋,这才大胆发难——现在发现自己明明是站在坑里啊!真是被狗给日了…… 葛琼舟更是尴尬。她不是没想过颜然家情况会比较惨和特殊,但却没想到情况会特殊成这个样子。在看了自己爸妈拍的完美幸福的家庭小视频之后,葛琼舟本来是想作为一个新晋出道热门选手,给没落选手一个下马威,省得她一天到晚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没想到颜然家不但是坑,还是个屎坑;不但是个屎坑,颜然还从屎坑里站起来抓住了她的裤子…… 至于节目策划人,秦怡副导演差点扇自己一耳光:这不应该是个很温馨的节目环节吗?怎么会出这么一档子破事?本来还指望颜然的亲人让颜然的态度软化,这回完了。 “后期剪辑的时候,把这段剪掉。”秦怡悄悄跟助手说。 …… 在一阵沉默中,楚月荷举手说:“那就看一下我的吧。我也挺好奇我家给我说什么了。” “好,好,好!下一个!”所有人都如蒙大赦。 看家人视频的活动在楚月荷重启氛围后重新活跃起来。甚至因为所有人都潜意识里都想把刚才不欢乐的一幕掩盖过去,笑声反倒比之前更加的欢快了。 周茜轻轻地握着颜然的手,给颜然鼓励。 “你就不怕跟我组cp,把我身上的霉运也传到你的身上?你可是出道的热门选手,没必要冒这个风险的。”颜然说。 “你就天天在我面前混蛋吧。”周茜说,“我可不是为了要蹭你那点热度才和你说话的。” “那你是看上我了?”颜然笑着问。 “不害臊。”周茜哼了一声,小鼻子皱了一皱。 “……茜茜,要是我出道了。我带你飞。”颜然有点感动,认真地说。 “切!谁带谁飞还不一定呢!你先把这次危机过了,出了道再吹牛皮吧。别到时候目送我飞就好了。”周茜说。 两个人一边看着大家的视频,一边细细低语。时间过得很快,除了非常强烈不想公开看的小姐姐外,其他人的视频都轮了一圈,在餐桌上留下了不少欢声笑语和拼爹妈后暗地里留下的嫉妒和遗憾…… 还剩下的二十名小姐姐里,文雪夷、楚月荷、李漱玉、余应琪、管云溪家都是比较有钱的。而金鲤、冯锦儿、杜艾嘉、柳梦萦、方语娴家则比较寒酸。颜然这【天煞孤星】就不用说了。从家人的视频里能透露出太多的信息,让太多的爱好攀比的小姐姐脑海里翻出无数波澜。 颜然倒是因祸得福的,几乎是首次没有成为大家暗地里咬牙切齿的对象。大家几乎都是在想:“诶,我跟一从小没爹,少年丧母的偏执狂计较什么。她从小就输在起跑线上,输了还不止一圈。我跟她比不丢人啊?” 于是乎,神奇的,大家一夜之间似乎都能谅解颜然了。 当吃饭环节最终结束。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招呼大家回寝室搬家的时候,大家才猛然想起来,对了,还要搬家呢! 每次顺位排名之后就是寝室的再调整之时。颜然跟同为甲班的金鲤和冯锦儿已经一起住了两轮。这次颜然和冯锦儿双双从甲班跌落,自然失去了继续住在“章鱼花园”的资格。 冯锦儿很快就下定主意,去跟管云溪、方语娴她们搭伙了。颜然和楚月荷都是新乙班(一个是从甲班跌落,一个是从丙班晋升),但彼此都没有凑在一起过日子的意思。寻思了半天,最后跟李漱玉还有秦丹云凑和在了一起。 有人总算想起手机还被节目组收着的事。于是秘节目组要手机。没想到节目组过来抱歉说张鹏副导演把大家的手机都锁了起来,自己早早回家了。希望大家能等到明天他上班。 小姐姐们无不把失望至极却也没有别的办法。谁叫人家是副导演? 搬入新居的第一个晚上,尤其是秦丹云第一次跟颜然近距离接触。两人都有些拘谨,还好李漱玉情商够高,能够当好两人的润滑剂。 三人一聊聊到深夜,彼此总算有了大概的认知,关系也开始慢慢地向好的方向转变。 第141章 诱签 第二天一大早,节目组便把所有人都叫起来,说《时尚先锋》要给大家拍写真集了!而且摄影师还是大名鼎鼎的程梦。拍摄地点在苏州。为了保密,大家的手机继续放在节目组保管一天! 消息一传出,除了几个正在手机瘾戒断过程中的小姐姐外,其他人都欢呼起来。 《时尚先锋》!时尚界的领军杂志!程梦!国际知名的视觉大师,这两者的结合,不得把自己拍得美到天上去? 走之前颜然被王石生单独留了下来。 颜然对王石生充满了不满与不信任。乘着贝拉杨的事强迫自己跟食铁兽文化签不平等条约这件事太败好感。最主要的是,王石生完全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对,这种低劣的人品让颜然对王石生有种很天然地反感。 尤其是知道钱康还是王石生的亲戚之后。哪怕钱康这么做跟王石生完全没有关系,这种联系仍然让颜然觉得他们这一家子人的根都烂透了。 “找我何事?”颜然不愿于王石生多废话。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网络上的影响很不好,人气掉得非常非常厉害?”王石生字斟句酌地说。 “不是前几天刚刚骂过我吗?”颜然问。 “怎么?你的影响这么恶劣,就不许我多骂几次了?”王石生怒道。 “……好吧。您继续。”颜然做出个“请继续你的表演”的表情包的经典手势。 上次董源在,颜然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和王石生顶嘴。但这次董源并不在。 颜然对王石生印象越来越不好的其中一个原因,是王石生当时跟她说,这件事交给节目组处理,让她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做。但是事后颜然发现,节目组什么也没做。 欧阳劝她发了那篇道歉通稿之后,她看到很多粉丝欢欣鼓舞,甚至喜极而泣,这让她也有些反省自己,是否为了自己内心的坚持与骄傲,而忽略了那些对她的发声翘首企盼的粉丝们? 她仍然记得第二次公演,金鲤为了保护她自己而选择纵容队内撕x。这虽然是金鲤当时唯一可以采取的措施,但在第二次公演车祸之后,因为不能为对她满怀期望的粉丝提供一个像样的舞台,金鲤有段时间非常的难过。颜然作为她的室友,全程都陪着她,感受到了她心中的痛苦。 所以当她发现自己不情不愿的回应,居然换来这么多粉丝的欣喜之后,她也能感受到当时金鲤对粉丝的那种辜负感了。如果早知道粉丝们急切盼望颜然能给回复的心情,也许颜然早就发通告了——这种后悔感让她一度非常难受。而这种难受,又被颜然转换成了对王石生的不满。 王石生被噎了一下。忍了忍继续道:“你是不是怪我们没有帮你料理这个黑料?公司做决定是要时间的。尤其你这个黑料影响很大,反响很恶劣,想要压下去很要调用的资源很多。但这一切都过去了。昨天董总带来食铁兽的内部讨论结果,决定用公司资源,帮你摆平这件事情。” 颜然意外地看了王石生一眼。 “是。你不守规矩,不懂人情世故,天天搞事情惹麻烦。你的加入我其实是明确表示反对的,因为这对公关部门会是个灾难。但是公司认可你的价值,认为你会给公司带来更多的利益。所以做出了全力帮你公关的决定。”王石生喝了一口水,叹息道。 颜然脸上不豫之色稍减。公司可能是看到自己网上道歉后粉丝粘着度还算高,才做出了这个决定,但不管如何,这应该是好事。 “前提呢,是你知道的,肯定要跟食铁兽把代理协议给签了。这是好事,你看一下,没问题就赶紧签了吧。”王石生从桌子上拿出一摞纸张,放到颜然面前,然后把笔放到颜然手里。 “行,我带回去找时间看一下。”颜然拿起纸张。 “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现在你的怀况非常糟糕,名次也跌得很厉害。照这个速度衰落下去,你是不可能出道的。现在唯一能下场救你的,就是食铁兽和滚滚娱乐。前提就是你签了这份协议。”王石生瞪大眼睛。 “可是王导你也不指望我能立即答复你吧?签约大事,我总得好好考虑一下。”颜然微笑着说。 王石生语气缓和下来:“好吧,你好好考虑一下。不过外面的情况一天比一天糟,不尽快公关的话,你不见得能逆风翻盘,成功出道。而且你要知道,如果黑料在网上存活时间足够长,就会成为既定事实,到时候连公关也不好使了。” “明白。那我先走了。”颜然点头。 “去吧。”王石生挥挥手。 颜然往回走,刚到门口却被王石生再次叫住:“颜然。” “嗯?”颜然回头。 “我不喜欢你,我也不赞成公司签你。我也知道你对我仍然有意见。但是公司的决定,我是百分之百服从的。既然公司决定要你,我就和你是站在同一战线的,我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你好。希望你能理解这点。”王石生叹息说。 “你说虽然不喜欢我,但是你服从公司决定?”颜然问。 “没错。”王石生傲然地说。 “所以你做的一切,不可能只为我好,而是为公司好。对不对?”颜然又问。 “呃……现在你和公司的利益是一致的,我说的并没错。”王石生试图解释。 “呵呵。”颜然笑了一笑,转身离开。 “……这个混帐东西!”王石生气得把手中的杯子扔向被颜然关上的大门,咣当一声,把门砸了一个小坑,杯子也砸得粉碎,里面的茶水洒了一地。 王石生以为颜然很精明不上当,但颜然其实是有点糊涂……因为她一直以为之前那个协议就已经将她绑死了,怎么又来了一个协议? 颜然觉得脑细胞有点不够用。也许得借助一下别人的智慧…… 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刚刚雇下的助理欧阳。但是手机已经上缴…… 颜然并没有太多考虑的时间。今天的任务是去拍“时尚先锋”的写真集。现在离楼下集合的时间已经不到五分钟,干什么也来不及了。无奈之下,颜然只得匆匆将协议塞进包里就往楼下赶。 总之,先拍完照再说吧。! 第142章 河梦杯(上) 当小姐姐们在留园拍时尚写真的时候,颜然国会数名大粉联名发表了那篇著名的,上了热搜的《我们欠颜然一个甲班》,并同时答应了参加团内集资之战。 团内集资战?那是什么? 要解释清楚这些,还得从河梦杯说起。 河梦杯,“梦”自然是梦想点将台的“梦”,而“河”则是莱茵河的“河”。莱茵河,就是泸城动漫展上,由欧阳带队想拿第一,却被颜然带领第二频道打成第三的那只泸城女团。 莱茵河有可能是中国目前市场化最成功的女团。它目前由莱i,ii队、茵i,ii队、河i,ii队和新i,ii队8个小分队组成,每个队满员13至15人不等。 这个团是传统的靠线下舞台表演盈利的团。它的前身是rb“秋叶原少女”的中国分队,后来因为商业理念不合分道扬镳。但秋叶原少女的很多因素,这个团都继承了下来,比如剧场表演完了后,一般在观众热烈呼吁下会做一两场返场表演。正常的返场呼声,应该是中文“安可”或英文“encore”,但因为这个团的rb基因,观众喊的是日语“アンコール”。 除了这些一细节外,“莱茵河”也同样继承了“秋叶原少女”的全国大选模式。就是粉丝通过观看舞台舞演,参加偶像拍(摸)手会,买偶像周边,买偶像特刊等方式为自己心仪的偶像投票。 投票在全国范围内举行。如果能将心仪的小偶像投到高位,那么下一期她在公演中站的位置,甚至影视资源都会更好。这样的模式,使得粉丝们为了自己喜欢的小偶像能脱颖而出,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割鸡卖肾地凑钱买偶像相关产品。这一模式也催生也出了粉丝会每年自发地定期集资准备打投的行为。 刚好现在又是一年一度的总决选时期。为了挑起粉丝们卖肾的积极性,加上想蹭一蹭梦想点将台的热度,河团的两个上位选手何恬恬和王莲娜的全国粉丝会的当家人,热情邀请梦想点将台上、中位选手的粉丝会,一起去专门的集资网上来一场比赛第一,友谊算个屁的集资大会。 饭团“颜然社区”的管理员团子殿下接到何恬恬粉丝会的电话后不敢擅专,立即联系各平台粉丝会大佬:小薇(刘薇)、裴爵爷、漫雪、金贝贝等人,听他们的意见。 不像文雪夷、牟敏卿等脂粉当道的选手,颜然的粉丝成分复杂,散居在各个平台,粉丝会形成时间又短,所以相比其他选手,颜然家的国会(全国粉丝应援会)实质上只是一个联络站。几个理事团子殿下、裴爵爷、颜家枪、油炸三叶虫、刘薇、漫雪等都是各个平台推出来的代表,没有任何一个大粉有足够带领所有粉丝行动的统治能力。 这固然给颜然家的统一行动带来了非常大有的劣势,却也使得颜然家的大粉没有机会变成威胁选手存在的“肿瘤”一般的存在。孰好孰坏倒是不好一言蔽之。 但是当时颜然家正处于最低谷的状态。受孙墨采访视频的影响。颜然正陷于疯狂的全网黑的狂潮之中。不久前龙空山的元老级大粉“颜家枪”的脱粉回踩,及凤舞的元老级大粉“油炸三叶虫”的脱粉声明带来的撕裂和震荡仍未停歇。 颜然不久前虽然发表了正式的道歉信,挽回了一部分人气,但黑子们以她的道歉信“缺乏诚意”为名,又狂黑了颜然一把,将颜然饭团的广场屠得惨不忍睹,见者流泪。在这个情况下,颜然国会唯有集中精力进行控评和打投,那些花里胡哨的外交,根本没心思做。因此虽然收到了何恬恬家的邀请,但颜然国会很快就表示不参加这次的活动。 金鲤家也是同样的情况。自从金鲤在第三次公演舞台上自爆清唱后,对她的实力的质疑之声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潮。原本身为大魔王的颜然还为她说了句公道话,但谁也没想到颜然反而先爆了。颜然的力挺,不但没能挽救金鲤,反而让金鲤家的形势雪上加霜。 而且金鲤家与颜然家同样陷入巨大的排位危机中。金鲤在路人缘方面有着其他选手,甚至是颜然在内都无法比拟的优势。但这个优势随着金鲤清唱自爆而大受打击。而同时,颜然的发言和观看现场者反回来的回馈显示,现场的确有黑子大声呼喊,故意不让金鲤发声。巨大的屈辱感与对偶像心疼感让金鲤家的粉丝咬着牙拼命打投——就是什么都不管了,拼死不睡觉也要把我们家的偶像拱出道那种。 这种情况下,自然也没心思跟河团过家家。 有意思的是,所有小姐姐中,当之无愧的集资王,家里也风平浪静啥事儿没有的文雪夷家,也公开表示不参与。 文家不参加的理由很好笑。就是文雪夷家自认人气第一,流量top。根据对等法则,觉得如果河团想来pk,那应该由河团的一姐卢玉婷来请才是。何恬恬不过是河团上届的总宣第二,王莲娜那货现在更是跌落到五名开外去了。这种程度的货色,哪里配请我家姐姐下场?找牟敏卿家玩去吧! 但这个提议终究还是诱人的。因为集资出来的钱是用来帮脂粉买房——当然,若买房有剩余,还是会有一部分可以挤出来帮偶像打投的。 而集资这种集体行为,适当做一做也有利于增加粉丝的集体荣誉感与粘着度。所以诱导粉丝集资,无论是以什么理由,从任何角度来看,对脂粉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于是很快,牟敏卿家、周茜家、柳梦萦家和冯锦儿家四家答应应战。 第一届“河梦杯”正式开始。 这个时候的梦想点将台的粉丝们,还没能意识到自己是一股多么大的势力。这初出选秀圈的第一步,大家都迈得小心翼翼。 无论是四家粉丝会的当家人,还是莱茵河的粉丝会当家人都认为,论集资,梦想点将台的选手不是对手。 为什么?第一,莱茵河是老牌女团,每年一次的集资早就成了例行公事,有着很长的集资历史以及丰富的集资经验。 梦想那四家,除了牟敏卿那回锅肉,其他的都是还没出道的素人而已。 而对面的何、王二人,乃是在莱茵河里也出了名的能打,粉丝集资能力顶尖的存在。 这场战,怎么打?莱茵河找不到输的理由啊! 第143章 河梦杯(下) 所以何、王两家粉丝会的当家人表现得很善解人意:你们四家总额乘以12,再来跟我们比吧! 双方约定,哪方输了,粉丝会大佬就把自己头像改成对方的偶像一整天(这算哪门子惩罚?大粉们可真能替自己着想)。约定完毕,那就定下日子,咱们开始pk吧! 双方饭团粉丝会帐号开始喊话,让大家开始准备去猫眼集资网预约,一场大战就要开始! 起初,无论是圈内还是圈外,大家都认为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但这场战斗从一开始就让所有的人跌碎一地眼镜! 猫眼集资网数据显示,24小时各家粉丝集资预约的人数,“梦”队直接就吊打了“河”队。 太可怕了。梦想点将台的粉丝人数有这么多吗?亏得自己这边还脸大,要二挑四还带系数,这是要将脸皮都打熟的节奏啊! 何恬恬家大粉坐不住了,主动联系牟敏卿家说,这个……我们刚开始估计有误,这个统计方式能不能换一下?还是我们二对四,但是我们得乘以系数15,你看,你们还是赚了便宜的哦! 这理由说白了,就是河团跟牟家说,我不要脸了,你看改不改计数规则吧?本来如果是以决胜负为目的的比赛,这比赛到这里其实就可以宣告不战而胜了。 但这次比赛的目的不在胜负,而在于合法从小粉丝们那里捞钱买海景房——哦,不对。捞钱给偶像打投啊!目的没达成,胜负有何意义? 于是牟敏卿和另外三家一商量,爽快地答应了何恬恬家! 集资规则于是改为:梦四家和河两家乘以15来进行pk! pk规则一定下,粉丝们,具体来说是有编制的粉丝会的粉丝们开始各自紧急动员起自己的钱包来。 结果这一动不打紧,其他选手的大粉们也都从中嗅出了巨大的商机。 集啊!为什么不集资啊!管他河团是不是吸血,是不是蹭热度,集资到的钱还不是给大粉用来买房?为什么不集啊! 与此同时,河团这边也心动了。河团一共上百名小偶像,在总宣中能闪亮一把的也有一二十位。这些应援会的大粉们也纷纷开始动脑筋,瞅上这个割韭菜的好机会。 于是河团又有四家应援会下场,说她们也要参加。梦四家第一次发现了自家原来战争动员力量这么大,顿时也充满了豪情:“你们一起上吧,我们赶时间!” 于是规则再次更改,变成梦四家打河六家。大战开始! 所有吃瓜群众都美滋滋地看着梦家四选手的首次出圈之战。没想到战斗刚刚进行一个小时,对方就崩了。 牟敏卿家在短短一个小时内集资了近30万人民币!一家的集资量就直接吊打了其他六家的集资总额! 柳梦萦、冯锦儿、周茜家阵营表示:“我们还没上呢!怎么,就结束了?” 于是集资规则又做了一次紧急修补:梦四家pk河六家再乘以一个复杂的系数(何恬恬、王莲娜家乘12,另外四家乘15)! 这样一来,两边总算是差不多了。但塞纳河作为老牌女团,此一役可谓被直接照出原型,十分难看。 集资之战仍在继续。双方粉丝都杀红了眼,开始大量投入,集资金额开始不断上升。 看到各家的集资金额,文雪夷家也坐不住了——这都是买房钱啊!不行!集资这种事,岂能让牟敏卿家独占风头。快快通知河家,我文雪夷家也要下场了! “吾乃琼州文雪夷也,谁敢与吾决一死战!” 文雪夷家什么势力,哪怕河家那边没有太多的概念,光看牟敏卿家那大杀特杀,干得何恬恬、王莲娜两家浑身酸软,欲x欲死那凶残劲,哪有多少人敢随便上去找死?结果文雪夷家叫战了一圈,就上来两家纯粹不知死活,加起来系数再乘10都干不过的小喽罗。甫一开战,文雪夷家这边还想着给你们一点时间,我等等再动员。没想到光散粉的集资就直接让那边两家跪下喊爸爸了。 这……真是让人欲求不满啊! 文家大粉灵机一动:别人不找我pk,我可以自己和自己pk啊!牟家不是集了50多万了嘛,我们就给自己设一个60万的目标,总之发动大家集资就对了! 这就有点像孤僻的小孩见大家都不跟她玩,然后把娃娃搬出来,自己跟自己玩扮家家是一回事。非常地凄凉。 但是没想到何恬恬家和牟敏卿家卯上了,双方集资金额越来越多。60万?太小意思了。到集资截止时间时,牟敏卿家集资150万,何恬恬家稍多一点,153万。 但是,何恬恬家是动用了切盘资金的。她们把之前为总宣集的资都拿出来投进了猫眼,而且是最后一分钟全押上去,这才在总额上稍胜了一筹。 但是这次比赛最终是比的团体集资量。除了何恬恬家战斗到了最后以外,其余五家早就全瘫了。无论是参与人数还是集资总额都被柳梦萦、冯锦儿和周茜三家实现碾压式吊打。团体战,梦四家大获全胜! 这一下文雪夷家大粉傻眼了:本以为集资50万已经到头了,没想到牟家居然一咬牙集了150万!怎么办?再自己给自己立块靶子? 还好河团那边也有一家按捺不住了。那就是一姐卢玉婷。作为去年总宣的第一,卢玉婷家最不想见的就是何恬恬家大量集资。眼见何恬恬家和牟敏卿家的集资之战陷入走火入魔的境地,大家纷纷开始割肾卖鸡地往里面投钱,卢玉婷家大粉眼睛也红了。于是及时叫住了文雪夷家的撸管自乐: “舞剑必须有对,奴家愿与文家姐姐齐舞!” 文雪夷家巴不得啊!一听这话顿时大喜。两家一拍即合。这第一届河梦杯还没结束呢,这第二届就已经开始了。 24小时内,比两家谁集资更多。不废话,就是干! 24小时后,文雪夷家冷笑着穿好衣服,留下卢玉婷家双眼无视地躺在床上,四肢无意识地胡乱抽搐…… 集资结果:24小时文雪夷家共集资210余万,卢玉婷家才集了可怜的110万,刚刚超过文雪夷家一半。 “弱鸡一只。”文雪夷家脸上的表情如同刚刚暴打完洛基一顿的绿巨人一般。 现在各家的小姐姐们都知道了,什么河团,什么中国商业化市场化最成功的女团,那些曾经在她们眼里高大无比的光环——都是垃圾。 第144章 拍摄时尚写真 拔剑四顾,再无对手。 可是脂粉的海景房才刚付完首付,剩下要付的钱怎么办? 那就团内pk吧! 就这样,今天文雪夷家和金鲤家大干一场;明天冯锦儿家找李漱玉家小试一枪。各种集资名目层出不穷。大家嗑金嗑得两眼通红,集资数目也屡创新高。 而此时颜然家,刚刚从黑视频的阴霾中走出来,各大平台发文,要将颜然重新推回属于她的位置。 牟敏卿家乘着这个时机,向颜然国会发出邀请,“来玩一把喽!” 颜然家这段时间当够了旁观者,此时又正是斗志高昂的时候,几位大粉一琢磨:好!你要战,那就战! 生力军颜然家的加入使得整个集资大赛再次火爆起来。 说实话,各方混点打了那么久了,各方也开始大致摸清了对手的实力。 单论粉丝会的集资、大佬嗑金能力,各家的实力排名基本上为:文雪夷、牟敏卿、余应琪、金鲤、柳梦萦、冯锦儿、周茜、李智贤、李漱玉、黄雅莲、熊曼婕、楚月荷、杜艾嘉、管云溪、葛琼舟。排名分先后。而一直没有参战的颜然家实力不明。 虽说粉丝会嗑金能力不完全代表各路选手的打投能力。因为这个节目太火了,路人粉的投票也占了不小的一部分。但是,从应援会实力,还是【大致】能看出各家未来的前途。 第一序列,贝拉杨和甘源。 第二序列,文雪夷、牟敏卿、余应琪、金鲤。 第三序列,柳梦萦、冯锦儿、周茜、李智贤、李漱玉、黄雅莲。 第四序列,其他小姐姐。 第一序列就不说了。出道之争,说是说十一个出道位,其实也就是十九个女孩子争夺九个出道位。 第二序列的四人是怎么看都不太可能不出道的选手。这四位的打投力量比其他人显著地高出一大截,公司是傻了才不让她们四个出道。 第三序列的小姐姐都介于出道与不出道之间,为了搏出位,她们之间将是一场血雨腥风的战争。 第四序列其实基本可以说是陪跑团了。有几家粉丝会的力量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太大,这几家其实都已接近放弃了。 其中有些迷的是葛琼舟家和杜艾嘉家。这两家排名一直很高,但粉丝会实力相当弱鸡。杜艾嘉家还好一点,毕竟是直播唱歌的大神,网上还算有些牌面。葛琼舟家…… 找不到“家”呀!要说她是小甘源也不像,因为她的出道位很低,而且完全不稳——难道她的路人缘高到这个程度? 至于颜然属于哪个序列,现在还需要一场战役来定位。 这就是节目组后期最疯狂的一次团内集资之战:全明星大乱战。 参战应援会有:文雪夷家、牟敏卿家、余应琪家、颜然家、金鲤家、柳梦萦家、冯锦儿家、周茜家、李漱玉家。 文、金、颜三家,vs牟、余、柳、冯、周、李六家。其中文、金两家约等于牟、余两家,能否打赢主要就看颜然家能否pk得过剩下四家的总和了。 集资期限,54小时! readygo! 说实话,从分队来看就知道,赛前大家都是很重视颜然家的。虽然颜然家经过一次黑料打击,损失非常惨重。但最近一次成功洗白,颜家正憋了一肚子气,这股气若释放出来,大家普遍认为不能比金鲤家差。 所以大家指定让颜然家独抗柳、冯、周、李四家。这四家中,柳梦萦家背后有中国第一古风女团,粉丝势力非常雄厚。能否以一敌四,所有人都翘首以待。 这场pk,第一小项是开局五分钟内的集资数。这个比赛项目基本上是牟、文、余三家争霸,其他几家陪跑。第一轮集资,前五分钟文、余、牟三家的集资额分别是70万,68万和65万,然而却是以颜然家集资75万领跑! 5分钟内集资75万!吃瓜群众表示牙齿碎了一地…… 当然,单纯的比5分钟内的集资金额并不公平。一是这个可以事先准备,二来不像其他几家都是被来回割过很多轮的韭菜,颜然家是生力军,初乳自然营养价值最高。 真正的战争潜力,除了爆发力还要看耐力。三天时间,足够大家尽情释放了。 …… 网上的这股销烟,还没有传到手机被收的众小姐姐那里。 现在她们正在苏州留园,在程梦的指导下,拍时尚写真呢! 摄影师程梦,这个人颜然完全不知道。 但据喜欢时尚的小姐姐说,这可是位大腕。国际知名摄影师,有个外国人老公。拍出来的照片曾经得了什么什么大奖,老牛x了! “好……吧。”颜然只能摊手。 这次阵仗很大,小姐姐们坐高铁直扑苏州留园。留园甚至专门为节目组关了半天门。《时尚先锋》也来了很多人。其中很大一部分是程梦老师带来的御用化妆师。 看到这阵仗,原本还有些疑虑的小姐姐们都放心了:这次真的稳了! 让颜然意外的,是这个“国际知名摄影人”程梦,竟然是位长腿高冷大美女。颜值就算放在自己这群小姐姐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原来这世上真有头脑与颜佳俱佳的女人啊!我好羡慕……”周茜说。 颜然一脸奇怪:“我不也是么?” 周茜:“……” 众人的羡慕到随后化妆的时候变成了疑惑…… 这化的是个啥玩意儿?为什么一个个的脸化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大家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的妆容…… 而当大家看到余应琪梳着短发,穿着妖娆的紧身旗袍出现在眼前时,眼泪都笑出来了。都说余应琪“中性人设风”彻底崩塌。 但事实上,余应琪那妆已经算是里面最好看的了。文雪夷、颜然、金鲤、冯锦儿……那些堪称梦想门面的女孩子,化出来的效果一个比一个像火云洞的小妖怪,真是……啧啧,惨不忍睹。 “程大神,我们确定要用这种妆照相吗?”颜然有些不确定地问程梦。 “怎么了?很漂亮呀!”程梦说。 颜然心想漂亮?你怎么不涂个猴子屁股在我们眼前晃荡?嘴上回答:“这妆容我要上街会被人毒打。” 程梦脸色一沉,但没发作,只是耐心地跟颜然解释说:“摄影用的妆容和平常上街的妆容是不一样的。拍出来的照片最后还要再进行图像处理。最后出来的照片会很好看的,相信我。” 颜然不说话了。好吧。人家是国际知名摄影师,自己是个只会用手机拍照,连美颜软件都不会用的小白。得了,交给专业人士吧! 然后颜然就疑心尽去,和小伙伴们一起开开心心地,在程大师的指导下拍了一下午照片。最后拍出了她这辈子最屈辱,堪称“人生污点”的时尚写真,引发了一阵全网狂嘲。当然,这仍是后话…… 第145章 走近真相 拍完照,回到张家湾后,节目组很难得地请大家集体看了一场洪柏主演的喜剧电影。而这,几乎也是决赛公演前最放松,最欢乐的时光。 往后,就是超高强度的赛前训练了…… …… 洪柏的电影名字叫做《一路有你》,是一部比较欢乐,又带点泪的爱情喜剧片。正是这个年龄段的小姐姐们的最爱。洪柏的演技是真没得说,他特别擅长用很微妙的表情来表达微妙的情感,非常能打动人心。连颜然这种两世为人的,都被洪柏给感动得不行。 小姐姐们组团看电影的情报不知怎的被泄到了网上。结果看完电影要出来的时候,小姐姐们竟然被从张家湾各地赶来的粉丝给包围了。粉丝们的这种执着与热忱让小姐姐们又是意外又是感动。 电影院离鸣笛启航大厦并不远,小姐姐们干脆挽着自己好友的手,跟赶来的粉丝一边聊天一边往回走。都是很热心的粉丝,也没有谁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有粉丝给金鲤买烤肠,金鲤也便毫不犹豫地吃掉了。这不算长的一路充满了和谐与温馨。 也有不和谐的。 有几个情绪激动的粉丝一直跟颜然说对不起。弄得颜然一头雾水,只当是粉丝惭愧让她从甲班掉了出来,所以还反过去安慰了他们一番。 快到大厦时,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叫住了颜然:“颜然!” 颜然回头看去,居然是欧阳。对了,自己两天没有拿到手机,把这个新员工给急坏了吧? “嗨!”颜然伸手跟欧阳打招呼。 “你认识他?”周茜在颜然耳边问。 “我的死忠粉。”颜然避重就轻地说。 欧阳赶上前来,工作人员想上前驱逐,却被颜然阻止了。 “这是我的一个朋友。”颜然指了指欧阳。 欧阳走上前,稍有些警惕地看了周茜一眼,低声问:“方便说话吗?” 颜然微微摇了摇头,先低声告了个罪,将手从周茜的怀抱中抽出来,然后和欧阳朝远离众人的方向走了几步,低声说:“我们的手机被上缴了。有急事吗?” “你被彻底洗白了。”欧阳说。 “哦?食铁兽反应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呀。怎么洗的?”颜然颇为意外。 “说来话长。但是跟食铁兽没有关系。如果他们要跟你商量签约的事,你什么都先别答应。”欧阳说。 “好。今天晚上十点,你在鸣笛启航大夏一楼大堂等我。”颜然点点头。 匆匆约好再见的时间,颜然便挥别欧阳,回到小姐姐的大部队里。 “那个小哥哥是谁啊?好帅啊!”周茜问她。 “我小弟。要我介绍给你么?”颜然问。 周茜傲娇地哼了一声。 …… 回到训练基地的小姐姐们听说张副导把手机锁进柜子里,自己却请病假了后,纷纷表示不满。但是小胳膊扭不过节目组的大粗腿,吵闹了一阵后终于还是放弃,各自回宿舍休息去了。 王石生又找上自己,问自己想了一天有没有结果。颜然随便敷衍了两句,就被王石生声色俱厉地吓唬,说现在形势对她非常不利,让她不要自误。如果不是欧阳今天紧急见她一面,颜然没准还真被他给吓住了。但现在,王石生这种急于签约的心态倒是让颜然更加起疑。自己现在对外界情况不明,要签约,怎么也得等跟欧阳碰头,弄清楚状况之后再说。 王石心见颜然表面上唯唯诺诺,却死活不同意签约,也是大感头疼。 “我也是为你着想。如果你对条款里哪条有意见,可以和我们协商,只要理由充分,食铁兽也不是不通人情。明天早上董总会过来。董总对你的事很关心,所以我们争取明天当着董总的面把协议定了。你看怎么样?”王石生无奈之下说。 在王石生看来,眼前这个初中都没能毕业的学渣,哪里看得懂合同这种高智商人才的创造物。只要不让她找外援,颜然还能变出十年学历和见识出来? “这样最好。我也不愿意这事儿拖得太久。我非常感谢您能再给我一晚上考虑的时间。”颜然说。 告别王石生,回到宿舍里没多久,宿舍小广播就响起:“从今晚起,重提宵禁,违者严惩。” 小姐姐们宿舍晚上其实一直是有宵禁的。只不过随着训练强度增大,很多小姐姐都养成了通宵练习的习惯。加上发放手机后管理放松,这个制度早已是名存实亡。 如今宵禁令再次发出,小姐姐们听后无不阵哀号。然而只有颜然才知道,这宵禁令究竟是冲谁来的。 “我一大活人,还能让你憋死?” 只是宵禁而已,又不是二十四小时派人盯梢。女孩们个个都是薛定锷的猫,只要不特意去查,谁也不知道她们现在到底是在哪个宿舍,抑或是哪个训练室。颜然去周茜的宿舍聊了会儿天,眼看时间快到十点了,也不告诉谁,就这样悄悄地溜了出去。 三分钟后,戴着帽子墨镜的颜然就和欧阳相会在大厦一楼酒吧的角落里。 “茶水钱你得给我报销——太贵了。”欧阳说。 “把发票留着,等我有钱了给你统一报销。先说正事儿。”颜然说。 “两天前,有个神秘的人发了一个神秘的录音,帮你把捅人真相给揭开了。现在大家全网声讨禽兽老师孙默。你对这个录音的存在,完全不知道么?”欧阳问。 他也有点好奇。以前颜然跟他讨论这事的时候,颜然完全不像知道这个录音的存在的样子。 “什么录音?”颜然奇道。 “你自己听听吧。”欧阳打开他从网上下载到手机里的音频,将耳机塞到颜然耳朵里。 颜然听得很仔细。当音频里出现久违的妈妈的声音时,颜然突然就泪流满面。 欧阳无法想象颜然现在的心情,能做的只有静静陪伴。 录音并不长,很快放完了。颜然长吸了口气,擦了把脸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又连续听了两遍,这才放下手机。 “不管我妈走到哪里,她都是声源的正中心。所以这个录音毫无疑问是我妈偷录的。可能她知道它将会成为我人生路上的一个坎,所以预先帮我打点好了。”颜然低声说。 颜然的这个推断,欧阳在网上也看到过。不过他不太能理解的是,如果是颜然母亲录的,她都自杀了,怎么留的后手?为什么要瞒着颜然?谁在背后帮她? “我在来这个节目之前,曾经丢失了一部笔记本电脑——我妈留给我的遗言,就被我保存在笔记本中,从来没动过。”颜然怔怔地看着不远处,在酒吧中间吹着萨克斯管的文艺工作者。 “所以你不知道有这个录音……可是你为什么不……”欧阳不解。 “因为我不想知道我爸是谁!我猜她会在遗言里向我交代我爸的来历。但是我不想知道,也不想认识他。所以我就一直把这些录音保存在电脑里,从来没碰过……我的电脑丢了以后,我还一度如释重负,觉得永远不用再考虑父亲是谁的问题了。没想到……”颜然幽幽地说。 第146章 解读黑心条款 “所以帮你澄清这一切的……是个贼?”欧阳无语了。颜然的前半生……真是跟出戏一样精彩啊! “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颜然自失地一笑。 单从结果来看的话,颜然倒是要感谢马莹让人偷了她的电脑了。不然的话,这个真相只怕得一直藏到自己被节目淘汰…… “还有一个好处是,这件事闹得太大了。蓉城地方检察院好像要就这个案子,以【强x未年年人未遂】为名对孙默提起公诉。因为当时你尚未成年,还是他的学生,他前段时间还出言扭曲事实,诋毁受害者。这几件事加在一起,情节非常严重,社会影响极其恶劣。他甚至有可能要面临将近十年监禁——这是我看网上有人分析的。”欧阳说。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颜然叹息道。 “你现在无敌了,集才华与美貌,还有政治正确于一身。连地方公安、共x团都关注了这个话题,谁想对你动手都得先掂着量一下。网上现在全是你的赞誉之声,说你才华横溢、独立自强,性格坚毅,宁折不弯。乃当代女权的代表人物。”欧阳说。 颜然打了个哆嗦。田园女权的代表? “总之有你母亲在天保佑,这次的事件看来是过去了。你现在的声望空前高涨,很多人都因此由路转粉,或由黑转粉。凭以你现在的人气与出圈度,滚滚娱乐是傻子才会放弃你。你出道肯定是没问题了。你想没想过和食铁兽的协议怎么签?”欧阳问。 “对了。”颜然从包里把王石生递给欧阳,“你看。” 欧阳接过协议,一条一条细细看去。 “嗯,简单地总结一下,就是你的一切工作甚至活动全权交由食铁兽代理。食铁兽有义务为你进行一定的宣传与包装工作,费用不低于100万人民币每年。但是这个宣传与包装的费用是食铁兽来计算的,100万只是一个数字游戏而已。” “食铁兽有义务定期给你一些工作,食铁兽让你做的工作,你必须参加,没有推辞的权力。如果你同时有多个工作,食铁兽有权替你决定你做哪个放弃哪个。同时,你只能做食铁**给你的工作。食铁兽不给你工作,你就在家宅着。在宅期间,你没有固定工资。这个其实就是【雪藏条款】,明白吧?” “你的一切外务必须经过食铁兽的同意。食铁兽有权不经过你推掉其他公司的外务邀请。而你的所有外务,哪怕不是食铁兽给的资源,比如其他公司主动联系的资源,或者是你写的歌,食铁兽也将按正常经纪约提取分成。” “食铁兽会为你指派专属经纪人来安排未来的事业规划。而你需要尊重他们的安排。这不是一个硬性条款,但是会极大地限制你的自由。比如说食铁兽认为你就应该宅在家里写歌,你外出的每一次暴光都有可能涉嫌违反这条。一旦你和食铁兽之间产生矛盾,要经过法律诉讼来解决分歧的话,你会非常被动。你有权力让食铁兽换经纪人,但是最多换两次——你知道这代表什么。” “在这个期间,你有必要提供一定数量及质量的歌,这个是你之前和王石生签的不平等协议,在这个协议上也有出现,又补充了一条,就是铁食兽拥有这些歌的全部版权。也就是你写的歌,食铁兽可以拿给别人唱而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如果食铁兽不同意,你甚至自己都唱不了。这是【钳制条款】,使你没有底气跟食铁兽闹崩。因为最坏的情况,是你就算写歌也唱不了。食铁兽拥有版权,可以不给任何人唱。而不给任何人唱,你就没有任何收入。” “代理期间,你没有独立自主地社交发声渠道,你的社交帐号由食铁兽管理,你的任何发言需要经过食铁兽的审核才能发表。你的粉丝会中会安排食铁兽的工作人员进行引导,你不得参与其中。” “在代理期间,你没有谈恋爱的自由。但食铁兽可以出于商业需要安排你和别人谈恋爱或组cp——当然这不是硬性要求,你可以不同意。原则上公司无权干涉艺人的私生活。但是如果你的私生活对工作造成了不良影响,公司有权要求赔偿。” “代理期间,食铁兽应该帮你消除对你不利的消息。但是如果被暴出代理期之前的黑料,或者你在工作中出现重大失误,需要食铁兽进行公关,公关费用及导致的直接与间接损失将由你来承担。记住这个导致的损失是由食铁兽来评估。这仍然是个数字游戏,尤其需要重视的是【间接损失】。” “代理期为五年,在此期间所有工作的收益,食铁兽分三成。这个是你和食铁兽一开始签的意向性协议中就有的,这个比例对新人来说并不算稀奇。” 说完这些,欧阳将协议还给颜然说,“老实说,我认为这协议条款是相当的没有诚意。限制你的条款远远多于食铁兽。如果你签了这协议,你的成长空间将被食铁兽所牢牢限制。” “但话又说回来,食铁兽背靠滚滚娱乐帝国,资源方面是很丰富的。如果食铁兽把你当亲女儿看待的话,这个协议签了也行。但是如果你想要更多的自由,而食铁兽也不一定会把你当亲女儿看的话,我不推荐你签这种自缚手脚的协议。” 顿了一顿,欧阳继续说道:“个人而言,我不愿意你签这个协议。但是如果你签了,我会祝福你。等你和食铁兽签完代理协议之后,我这边有一个外务邀请给你。当然,如果你签的是这个协议……” 颜然摇摇头。她不希望自己被这样的协议束缚。 欧阳伸出一根手指:“那就剩下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想不想出道?究竟有多想出道?” 颜然沉默了片刻。 “多谢。给我的启发很大……你帮我太多忙了,我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12万的工资,委屈你了。” “不用考虑无以为报的事,因为你永远有一招可以瞬间抹平所有亏欠的办法。”欧阳说。 “你怎么还不死心啊!我不会考虑那个选项的。”颜然无语了。 “可你总得嫁人吧?富二代,官二代,年龄够当你爸,没准还真是你亲爹的大款,同样的流量小鲜肉,知名大导演,以及一直在你身边陪伴,赢得你信任,为你分忧解难,你欠得最多最多的至亲好友——你选谁跟你过一辈子?”欧阳问。 颜然张了张口,竟然无言以对。 欧阳这小子……人才啊!他这么一说,怎么连颜然都开始相信,自己未来嫁给他的基础概率已经变得很高了? 他该去做销售啊!这口才,都能把发胶卖给秃子了。 颜然站起身来:“今天宵禁,我不能在外面待得太长了。我要先走了。明天要讨论协议的细则。签完后我会打电话告诉你。今天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有时间的话找个姑娘,别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所以你承认你也是一棵树了?”欧阳眼睛一亮。 颜然被气笑了:“……我要怎样才能揍醒你?” 第147章 姜还是老的辣 这一晚颜然睡得很早。她需要养精蓄锐就会第二天的谈判。 第二天上午是自由练习时间,一部分小姐姐要拍广告。颜然则是被宿舍小广播叫到了导演办公室。 董源作为制片人,一般只负责高屋建瓴的工作。事实上颜然很少见到他,上一次亲眼看到董源还是第一次公演之后,他和来晋级的小姐姐们打气——都已经过了好几个月了。 “董总好。”颜然点头打招呼。 “好,好。大家都好。颜然,忘记恭喜你了。”董源笑容可掬。 颜然一怔。王石生急忙把话接了过去:“颜然的协议还没定下来呢!董总你这恭喜的话说得太早了。” 董源愣了一下。刚想说话,颜然就接了过去:“王导的意思是,他把我们的手机收了好几天了,为的就是不让我知道外面已经翻案的事,您就别捣乱了。万一把他的计划给捅破了,这协议可不好签喽。” 颜然这一开口,董源和王石生都愣了。王石生的脸腾地涨得通红,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颜然。 董源看了看王石生,又看了看颜然。心里大概明白了些什么,不由得心中暗叹。 这两个人都是有才的,但都锋芒太露了些。王石生精于细节却抓不住大框架;颜然不拘小节,但却重视原则。偏偏两个人的控制欲都够强,放在一块儿,不打架才是不正常。看来自己是疏于考虑了一些。 “还没签订协议啊。那正好,我们一起把这事给办了。颜然,坐。”董源乐呵呵地示座。仿佛刚才的冲突根本没有发生一般。 “王导给我的协议,请问您事先看过没有?”颜然坐下来问董源。 董源看了王石生一眼。王石生当时跟他保证能让颜然签一个最符合食铁兽利益的经纪签,前提是董源别插手,交给他他全权负责。 董源相信王石生的能力,就答应了。现在看来,王石生应该是失败了。 “王导大致跟我提了一下。我也同意了。不过细节我还没看。你手中的就是那份协议?拿给我看一下。”董源说。 颜然将手中的纸质协议交给董源。 董源快速看了一遍,便皱紧了眉头。 欺负人啊!这是董源的第一印象。协议又叫合同,要的是双方合起来都同意。但董源从那份协议里,只看到经纪方赤裸裸的剥削,难怪颜然不高兴。 结合之前的对话,董源马上就反应过来王石生想干什么。收了手机,不让颜然知道现在外面风向已经改变。而与此同时,利用信息的不对称对颜然进行威胁恐吓,逼迫颜然就犯,签下对自己非常不利的协议。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颜然还是知道了外界的情况。王石生欺骗的手段一露馅,自然会引起颜然极度不适与对等的反抗。 “石生,你去看一下外面广告的拍摄情况。”董源对王石生说。 王石生脸色很难看,但知道自己在这里只会起反效果。于是低声答应,很快地便离开了办公室。 “好!王导走了。对他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跟我说了。”董源说。 颜然一怔。这是要在人背后说坏话吗? 董源见颜然错愕的表情,摇了摇头苦笑道:“让石生管你的协议是我的疏忽。我给你道个歉。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他这个协议,的确不是非常公平。为此,我也会给你一定补偿,有什么要求你都可以跟我说。不过我们先把这个协议放一边。我只问你一句话,我希望你好好想,好好回答:你想出道吗?” 颜然沉默了一下。这个问题昨晚欧阳临走前也问过她,让她回去后想了很久。 答案其实有且只有一个:她一定要出道。她有一个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的理由,导致她对出道有着异乎寻常的执念。 但是正因为从来没有告诉过别人,所以没有人明白为什么她跳了一个又一个公司,非要去当练习生。以她的歌唱及编曲能力,她说一句想单飞,没人不会相信。 也许,告诉董源说自己没有那么想出道,能给自己谈判带来更多的筹码…… 心里飞快地转着各种念头,颜然看着董源真诚的眼神,话到嘴边突然改了口:“我想出道。” 面对真诚的人,颜然不愿意撒谎。而且说实话……两世为人的她,对金钱这种东西看得很淡。靠谎言来取得利益,颜然觉得得不偿失。 “好!那我们就以你出道为大前提,来谈这个协议。现在你面前有两条路,第一条就是王石生的路,把你牢牢捆绑在食铁兽上——你先别忙着反对,王石生有王石生的道理。他做得太过的部分,我说过会给你相应的补偿。” “所谓有得便有失。一旦你将前途完全绑定在食铁兽的战车上,你就是我们食铁兽最信任,最亲信的艺人。食铁兽,或者说滚滚娱乐的所有资源,你都有最优先选择。我们会为你定下最适合你发展的中长期计划,绝对不会做涸泽而渔的事情。你能最大限度地发育、成长,以你的流量,才华还有话题度,成为顶级明星也不是不可能的。滚滚娱乐帝国就是你永远的避风港。” “当然,这不是说王石生订的条款你都要全盘接受。你觉得哪条你无法接受,都可以坦白告诉我们,一切都可以商量。你是大流量,公司很看重你的能量,能满足你的,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 “第二条路,就是相对松散的协议。食铁兽可以放弃对你的强制管制权,保持相对自由的协议。出道后的一些团体活动和大小团综你必须参加。但是除此以外,你可以不参加我们给你的工作,我们也不干涉你找外务,当然哪怕是外务,食铁兽也是要抽成的,最多比例降一点。” “这种框架下,你会获得很大的自由度。但是与此相对的,食铁兽就不会将你列为最重点的培养对象。你所能得到的滚滚娱乐系的资源,会比其他小姐姐都少。你要是觉得这样行的话我们可以按这种方式签。但是我想提醒你,一般签这种约的都是背后有后台,有大型经纪公司的艺人。她们的母公司会为她的成长负责。一个没有背景的新人,我不推荐这种方式。”董源解释说。 颜然沉默了。这是一个很难的选择题。董源最妙的地方在于,他明着把选择权交给了颜然,但事实上却仍是在努力说服颜然去签王石生设计的协议。并且还成功让王石生看上去不像原来那么面目可憎,让颜然对王石生的怒火也一下子少很多。 哪怕知道董源的心思,颜然还是承他一份情。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服不行。 颜然寻思良久,最终抬头说:“董总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也做出了我的决定……” 第148章 佛系玩家开窍了 半个小时后,颜然从办公室出来,来到训练室和大家一起做训练。 “张导回来了,你可以拿去回手机了。”李漱玉跟颜然说。 “知道了。”颜然看李漱玉在一边听随身听一边练歌。心中微微一叹。 颜然曾经跟李漱玉提过和楚月荷相似的建议,就是决赛自由表演环节放弃唱歌,改为跳舞。其实李漱玉有一个楚月荷比不过的优势,就是她是真全能选手,跳舞很厉害,而且肯定是比她唱歌要厉害。为什么李漱玉要执着于唱歌,颜然就有些不能理解。 原本该说的都说了。再纠缠就有些不时识务,而且讨厌了。但颜然还是有些忍不住,坐在了李漱玉的身边。 李漱玉顿时压力山大。拿到手机的十分钟后,颜然被完全洗白的事情便已经在小姐姐之中传播开来。同时传开的还有当下颜然的热搜霸榜,以及集资战中颜然国会那恐怖的战绩。 热搜可以买,但霸榜的热搜就不应该是买的了;同样,排位能做假,但粉丝应援会的集资却没有太多作假的空间。洗白后的颜然如涅槃重生的凤凰一般强势降临在所有小姐姐的心头,在她们的心灵深处留下一道巨大的阴影,让她们都意识到:这个大魔王终究是要回归了。 “怎么了?”李漱玉不敢托大,忙关了随身听,问颜然有何吩咐。 “所以,你还是选择唱歌了?”颜然问。 “啊!其实我是……”李漱玉想起颜然曾经建议她跳舞的事,心中没来由地一慌。 “怎么选是你的自由。你没必要听我的。”颜然轻轻地按下要起身解释的李漱玉。 “我个人是非常非常希望你能出道的。你有出道选手所需要的一切。关键是你自己想出道吗?”颜然问。 “呃……想吧。”李漱玉微微一迟疑。 李漱玉的公司鹦鹉洲文化是一家说大不大,而且非常急功近利的练习生训练公司。练习生公司是什么?就是量产练习生,然后择优卖给经纪公司的公司,是造星产业链里相对低端的存在。 李漱玉在这个节目中收获了非常高的人气,出道与不出道都在两可之间。尤其是第三次公演中,她的表现十分亮眼,吸粉无数。如果仅从粉丝应援会的能量来看,她的人气甚至有可能比现在甲班的有些选手都更高。 遗憾的是,她的公司鹦鹉洲文化却不希望李漱玉出道,而是希望她在节目之后,能带着粉丝和人气回来反哺现在公司里的那只三线女团。这几天节目组一直在跟公司进行居间代理的谈判,但总是无法谈拢。与此同时,公司一直在和李漱玉联系,一面说公司现在的三线女团需要她,她只要回去就是一姐;一面对李漱玉画了无数张大饼,说为她拉了包括电视剧在内的很多资源,影视、综艺、新歌……应有尽有,只等节目结束就可以享受,轻轻松松成为一代明星。 李漱玉虽然聪明,但年纪小,性子软。虽然直觉认为这个节目火成这样,出道一定更有好处。但是公司这么一说,她就又回到第二次公演时的状态,开始摇摆不定起来了。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反正出不出道最终都是公司(鹦鹉洲文化)作主。何必想这么多? “你在犹豫……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愿意出道吗?”颜然问。 李漱玉看了颜然一眼。颜然有个“交浅言深”的坏毛病,通常这种人会很讨厌——颜然也的确不招人喜欢。但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李漱玉知道颜然其实并没有恶意。而且颜然并不是对所有人都会交浅言深,一般来说,只有对她喜欢并认可的人才会这样。 这么说来……颜大魔王喜欢我这个小老乡?李漱玉心中甚至升起一股莫名的小窃喜。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出道也不由我说了算。是公司判断的。”李漱玉低垂下眼睑。 “你那公司最近有没有跟你说,他们给你准备了一堆资源,只能等一回去就带你飞?”颜然问。 李漱玉脸上一红。这话问的……她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见颜然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李漱玉也不好不答,只能红着脸微微点点头。 “你这公司出了几位大明星?我是指真正被你们公司的资源喂起来的大明星?不是送到韩国出道后,由韩国公司捧出来的明星哦!有没有?”颜然问。 李漱玉一怔,若有所思。 “如果你们公司至今没有能力打造任何一个当红明星的话,你凭什么认为,它突然就能把你捧红?”颜然再问。 李漱玉张了张嘴,却无言以对。 “那你再想,你的公司明明没能力把你捧红,为什么要骗你说,只要你回去就可以大把优质资源供养你?公司是真的想捧你呢,还是想将你身上的流量和粉丝尽可能的套现,而不需要分食铁兽一杯羹?”颜然三问。 李漱玉脸色开始发白。 “再问个关键性问题:如果你的公司真像你说的,能决定你的一切的话,为什么要跟你保证,不出道就带你飞?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想出道的话,公司有可能拦不住你?还是你想过,但因为不愿意跟公司冲突,所以随波逐流,顺其自然?”颜然四问。 李漱玉双目已经失神。 “我猜除了我没有谁会跟你说这些,但这不是第二次公演:再没有一个【金鲤】可以在关键时刻为你喊停了。你把前程交给公司,你觉得公司是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捧红,还是透支你的潜能,尽快将你兑现?” “你看每年的选秀,这么多出彩的小姐姐,她们都去哪儿了?小偶像就像雨后春笋,每年都会有新的一茬出现,顶替旧人。而人气这个东西,涨得快也落得快。如果你不乘着还有人气的时候赶快抓紧,一飞冲天的话,你很快就会被淘汰掉,永远实现不了你的梦想。你好好想想。” 说完,颜然拍拍李漱玉的肩膀,起身要走。 “颜然姐你说,如果自由表演环节,我跳你的太极舞怎么样?”李漱玉突然起身,急切地问道。 颜然惊讶地看向李漱玉:这小女孩,开窍后竟是如此的聪明!看来她是真的下决心要为自己争前程了! “我为有你这么高悟性的学生感到欣慰。来,磕个拜师头,以后你就由我罩了!”颜然笑着说。 第149章 游艇上的摆拍 和李漱玉约定好晚上教她颜然自创的“太极舞”,颜然又去了节目组工作室一趟,要回了自己的手机。回宿舍后第一件事就是跟欧阳打电话,把和董源谈判的结果告诉了他。 “老板娘,你确定要这样做?没有滚滚娱乐的资源喂养,你以后的成名之路或许会异常艰难哦。”欧阳说。 “这不是你希望我做的吗?”颜然额头上青筋都暴出来了。 “所以在前途和我之间,你选择了我……”欧阳若有所思。 “……你给我醒醒!”要不是手上除了他以外无人可用,颜然都有开除这厮的想法了。 “老板娘啊,记得把协议发给我看一下。我好给你做职业规划。”欧阳没敢继续贫嘴。 “好!”颜然挂了电话。听着欧阳一口一个“老板娘”,颜然总觉得他是在占自己的便宜,却苦于无法找到证据,只得忍住不发作。跟这家伙说话真是让人生气…… 生气归生气。挂了电话后,颜然还是乖乖地打开电脑,把之前用手机照下的签约内容通过邮件发给了欧阳。没多久,欧阳回信:“这个协议只说出道后签的外务食铁兽需要拿走分成,却没说出道前签的外务如何。如果这个时候签约,可以大概率避免食铁兽的抽成。我手上有一个资源,老板娘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颜然想了想,回信:“不要。现在签约,用的也是出道后的时间。合同是报着善意协定的合作规程,不是用来钻空子的。我宁可不要这抽成。” 过了一会儿,欧阳回信:“好的!明白了,老板娘。” 接下来便没了消息。 颜然意犹未竟地关上电脑,发现中午居然都已经快结束了。下午还有集体活动,颜然连忙关机去食堂匆匆吃了一顿,然后掐着点来到了楼下大堂。 颜然到的时候其他人基本都已经到齐。领队的居然是好久不见的张天意。 张天意随意地向颜然点点头,也不多话,直奔主题:“好!人都到齐了。我们走!” “老师,我们去哪里呀!”管云溪撒娇地说。 “泸城市妇女儿童拐卖中心,中东事业部。”颜然无缝接口,引起一阵暴笑。 张天意也被逗乐了:“我看上去像拐卖你们的坏人吗?” 大家纷纷说不是,张老师人美心善,怎么会像人贩子。颜然低声在周茜耳边说:“张天意看上去像和我们一起被司机大哥拐卖的小丫头……” 周茜拍了颜然一记。 下午的活动说起来很简单。 摆拍和广告。 之前在游艇上,金鲤对着长江喊了一通心中的抱负。颜然和其他小姐姐也有样学样吼了几嗓子。结果张导觉得这个画面很美呀!极力向王石生推荐把这个镜头重新拍一下。每个人吼一嗓子,然后剪到正片里去。王石生也同意了。 昨天把那些淘汰掉的妹子叫过来补拍,今天就是正主们补拍了。 因为是摆拍,所以可以事先打草稿。倒是比临时起意要简单多了。小姐姐们上车后都开始打起了腹稿。 颜然当初喊的是“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颜然当时念李清照的这首诗,是因为她以为暴出来的“弑师”黑料将会葬送她的出道位,心里憋屈,以此表示自己不会屈服。周围当时没有摄像师,她也没想过将这么中二的话剪进节目。现在回过头来摆拍,不但心态完全不同,观众也不会理解颜然当时心中的心境,只会认为颜然是不忿自己排名落到十名之外,在用这种方式来埋怨自己的粉丝不给力。 以黑子和职业喷子的节操,这种程度的发散性思维是肯定会有的。 所以为了不给自己的粉丝添乱,还是换个台词吧。 要想一个像小姐姐们经常组团拍的“柔丝沐浴液”广告一样,能把自己“洗白白,洗香香”的台词…… ※※※※ 凭栏远眺,对着长江大声喊出自己心中的台词。这其实不仅仅是一个考验台词功底,更是考验演技的任务。几天前的心境,有几个能真正回去?更别说颜然要模拟一种完全跟当时不一样的心情。 还得大声喊出来。心疼,痛苦,愧疚等感情可并不容易用喊的方式来表达。 “就把它当时一种演技的考核吧!”颜然心想。 “好!你可以开始了。”张馒头在背后指挥。摄像大哥抖擞了精神。 颜然低下头,沉淀了一下心情。然后抬起头,望着天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 “对不起!这次让大家失望了!但是我会努力的!我会让大家重新认识我,认识新生的我!大江大河在此作证:你们会看到越来越好的我!下一次,我一定做到最好!下一次,我绝不让大家失望!” 颜然的声音中饱含着不屈与坚强。因为台词功底与发声技巧的原因,这段话说得无比清晰和响亮。一气呵成,完美! “很好,下一个!”张馒头满意地喊停。 金鲤在后方静静地看着颜然。记得第一次和颜然见面的时候,她上台唱一首歌,第二频道的小姐姐们各个都惊为天人。得知她要去梦想点将台,很多人还以为她是去当导师。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才华惊艳的人,在这个节目中会被逼得如此狼狈?虽然知道颜然只是在表演,但金鲤似乎依旧能从颜然的声音中感受到她那种受伤的独狼一样骄傲而倔强的内心。 这段时间,大家都不容易啊! 每个小姐姐上去念一遍熟记于胸的台词。有些人说得好,有些人则说得并不怎么样。有些小姐姐因为不怎么重视这个环节,临到表演(摆拍)的时候还出现忘词、背错甚至笑场,往往每个人都要重拍好几遍。二十个小姐姐拍完,又补了几个组队的广告,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这样结束了。 赶在太阳下山之前,小姐姐们重新回到了地面上。 “大家排好队,现在有重要事情宣布。”张天意说。 诶?小姐姐们摸不着头脑。 “此次总决赛,将有两只竞演歌曲,《迎风》,与《绽放》。现在请大家听这两首歌的demo。”张天意说完,取出手机点开播放。 这两首歌意外地都很好听,也很完整。《迎风》更多地展示无惧艰险的精神,《绽放》则更加欢快,是一种品尝胜利果实的喜悦。两个歌各有千秋,都非常不错。 “这两首歌我都好喜欢!”有小姐姐开始纠结。 “现在,喜欢《迎风》的站左边,喜欢《绽放》的站右边。自由组队!” 第150章 法制咖 “喜欢《迎风》的站左边,喜欢《绽放》的站右边。自由组队!”张天意说。 是要迎风呢,还是绽放?小姐姐们纷纷犯起愁来。 凭心而论,这两首歌都挺不错。《迎风》会比较酷,《绽放》则有点小可爱。 “想好了就开始选歌。大家动起来……”张天意说到这里时,手机电话响起。张天意伸出一只手指示意大家自由行动,然后跑去接电话去了。 颜然有些犹豫。两首都是好歌,依颜然一直以来的个性,肯定就选更适合pk的《迎风》了。但是都最后一战了,有没有必要太纠结于胜负?或者说胜负还是这一首歌能决定的吗?不考虑胜负的话,是不是欢乐一点会比较好? “你选哪首歌,我随你。”周茜低声问颜然。 “我选……” 颜然刚说了两个字,就听张天意在喊:“颜然,你过来一下。” 颜然看张天意时,只见他脸上有种说不清楚的奇怪表情。颜然不明其意,走到张天意身前。 “【今日论法】节目组给你打的电话。想电话采访你。你小心应对。”张天意哭笑不得地把手机拿给颜然。谁能想到一个女团选秀的选手,上的第一个电视节目会是法制节目?以这个案件的知名度,颜然现在也妥妥的是个“法制咖”了。 颜然也是一脸错愕。接过电话,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颜然您好!我是主持人轻虹,请问您听说过我们这个节目吗?”主持人问。 “轻虹姐您好。第一次听说过这个节目——我不是说你这个节目没有名气。只不过我平时不太关注法制节目,比较孤陋寡闻而已。”颜然说。 “颜然,你的‘刺师’案现在在网上传得很火啊!很多观众都跟我们打电话说,想谈谈这个案子呢,你也是名人了。”轻虹说。 “法制咖嘛,我知道。”颜然苦笑一声。轻虹能这样说,说明她也不怎么关注选秀节目,大家彼此彼此。 “很多人都认为,你当时虽然用刀刺伤了老师,但下手有分寸,而且是正当防卫,所以没有错。但也有人认为,你属于防卫过当。你是怎么认为的呢?”轻虹问。 颜然被逗乐了:“轻虹姐,如果我说我也认为是防卫过当,你这节目就变成搞笑节目了吧?” 轻虹没想到颜然会这么回答,怔了一怔后,重复问了一句:“对不起,你认为你是防卫过当呢,还是正当防卫?” 颜然被倒噎了一口,随即想到可能搞法律的都比较严谨,只能老实回答:“你要问我,当然是正当防卫。” 轻虹说:“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只要你不翻案,你就不会变成防卫过份。这点你可以放心。” 颜然:“……我没担心过。” 轻虹说:“既然你不担心防卫过当,为什么要发贴向孙老师道歉呢?” 颜然觉得这个问题问的不但蠢透了,而且并不友好。于是她决定刺轻虹一下:“我道歉是因为我突然记起来,当时我手边除了剪刀外还有一张凳子。我完全可以用凳子打晕他的。但是当时我胆子太小了,怕打不过孙主任,只能先捅为敬了。” 轻虹沉吟着说:“……所以你当时还有时间考虑用刀还是用凳子?” “我……”颜然跪了。完了。对方智商太高,被碾压了怎么办?。跟学法律的人真没办玩到一起去啊!这辈子以后都不要上法制节目了,太可怕了…… “好吧,我们说点别的。我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很难想象被自己敬爱的老师强迫,这段记忆对你来说一定很痛苦吧?” “是啊。这么多年了,每次梦到拿剪刀将他捅倒在地的时候,还是会从睡梦中笑醒。”颜然说。 “哈哈,我没想到你会这么说……所以当时如果你用凳子打晕他的话,你现在的睡眠状况可能会比现在更好。”轻虹抿嘴轻笑。 “我也觉得是这样。”颜然说。 “我突然发现我采访错了对象……我应该采访孙主任的。不过,为什么当初你们没有辩解?如果网上的分析没错,录音是你母亲偷录的话,你们应该有足够的证据扳倒孙主任,使你不至于退学才对。”轻虹敛去笑容,说。 “孙主任跟我妈……关系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是,我母亲并不希望孙主任身败名裂。别看我妈在录音里听上去很泼辣,但她的性格其实很善良甚至很软弱的。我也是直到听到这个录音,才知道孙主任最初竟然是靠强迫她才让她就犯。我要是知道他这么对我妈的话,我能提早两年被学校开除。”颜然说。 “我不明白。你说你不知道这个录音。那这个录音是谁发布的?”轻虹问。 “你难倒我了。我也想找那个偷我笔记本电脑的人。”颜然简单地解释了一下。轻虹听完后也大为吃惊。 “你先等一下——张教授,你说这种情况。偷笔记本的小偷发布的音频证据,能不能算合法的证据?” “这个……”在场的法律系教授都有些犯嘀咕。 从法律角度来讲,偷录的音频算不算【合法证据】,本身就有些暧昧。中国一般来说是倾向于接受音频作为视听证据,前提是偷拍(录)不违法。也就是说,只要不是潜入到别人家里安装窃听器什么的,一般来说是可以认的,但也不是没有例外,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 如果这个音频虽然可以算合法,但音频却是通过不合法的手段取得的呢? 对此,教授也只能用【法不外乎人情。我认为应该是能接受的。但是颜然最好是能把笔记本电脑给找回来】来回答。 听着听着,颜然就开始焦躁起来。最好拿回笔记本电脑?这不是废话吗?我要【你认为】有用吗? “不好意思,这个节目还要持续多久?我现在也正在录节目呢!《梦想点将台》,请大家多多关注!看漂亮的小姐姐跳舞!”颜然说。 电话那边的轻虹脸都黑了。干这行这么久了,就没见过这么嚣张地在自己节目宣传别的节目的…… “真是对不起!那就不多打扰你了。再见!”急忙客套两句,轻虹就挂了电话。 这场法制节目主持人与法制咖的电话较量,总算在双方都吃点小瘪的情况下,友好地终止了。 当颜然打完电话回归时,只有《绽放》缺人,所以自动归队《绽放》。 颜然这时才发现,节目评级结束,正式公演之后,她还是第一次与金鲤同队! 第151章 一切准备就绪 这一期的《今日谈法》,因为涉及到网上正炒得火热的法制咖颜然的案子,收视率爆增了十倍以上。节目组为了蹭热度和增加话题性,颜然的话一刀未剪,连颜然最后那句“看小姐姐跳舞”,还有主持人轻虹那张黑脸都保留了下来。 轻虹和颜然的对话被颜然粉丝给剪下来大宣特宣。以至于《今日谈法》的网上点击量高达……反正今年这节目其他那些期的点击加在一块儿也没这期高。 颜然在节目中说的“这么多年了,每次梦到拿剪刀将他捅倒在地的时候,还是会从睡梦中笑醒。”,和“我能提早两年被学校开除”也成流行一时的玩笑梗和表情包。 同样被做成表情包的,还有听到颜然在电话里宣传“看漂亮的小姐姐跳舞”时,轻虹那张懵逼的俏脸。 除了对表情包的贡献外,被偷走后暴光的偷摄录音究竟能否被拿来作证的问题也吵得不可开交。各种理客中和抒情派都能找到对自己有利的证据,这一吵更是惊动了法律界。政法大学的大佬、公x检x法界的官博、律师事务所室的牛人们纷纷下场发表观点。甚至公务员考试的培训班都纷纷把这件事的引申讨论作为明年统考的重点划线标记。 有粉丝发现颜然的某个唱歌视频,居然有某某法院,甚至居然有某某国驻中国大使馆的官博在点赞。只能说这圈都出得没边了。 与此同时,最开始上传音频的帐号被人疯狂人肉。最初的视频上传者,【颜然救星】,瞬间变成人人喊打的罪犯,只能说世道变化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不过对方似乎很聪明,也很懂网络。这么多各界精英甚至不乏网警的搜索,仍然没能把他从茫茫网海中揪出来。这个音频上传者,就像消失了一样。 在总决赛直播的两天前,颜然的饭团帐号突然发了一通声明,声明只有很简单的一句话: “偷电脑的小贼。let‘stalk(我们谈谈)” 与此同时,颜然的明星信息里,第一次出现了联系方式: “总决赛前不接受任何外务。广告、商业活动、影视合作、【自首】请拨打助理电话:189-xxxx-xxxx(欧阳)。” 个人练习生颜然有助理了!看来跟节目组协议已定!这样的猜测又引起了网络上的一阵轰动。也成为节目组在总决赛前存在“内定”内幕的一个证据——节目组当然是冤枉的,但却一点都不无辜…… 很多人都试图拨打这个电话,但这个电话会转接到“广告合作请按【1】……”的语音提示上去,从来没人真正打通过…… 颜然找助理的事在网上火了一阵子后最终归于平淡。而前段时间各个粉丝会的集资大战,也终于在这个时候落下了帷幕。 这次集资大赛各路大神都杀红了眼,集资金额死死地咬住没有拉开差距,结果就是集资总额不断突破新高,到最后结束的时候,各家的成绩分别是 颜然家:三天411万冠军! 文雪夷家:三天332万亚军! 牟敏卿家:三天311万季军! 余应琪家:209万! 金鲤家:125万! 柳梦萦家:106万! 冯、周、李三家也虽未过百万,也都交出了骄人的战绩。 颜然家这410多万集资的一个原因是前段时间憋得够狠,加上这是他们的第一次集资。其他几家基本都榨干净了。 但无论如何,超过1600万的集资额让圈内圈外关注这场集资大战的人都懵了。甚至连各家粉丝会都有些傻眼:……这,这是我们干出来的吗? 这九家展现出来的人气和实力足以让业界震惊。但毫无疑问,最终从这个节目里杀出重围,顺利出道的女团,必将是改写中国娱乐圈历史的么一女团。 而这九家也在大战之中结下了深厚的战斗友情:“九家一起出道吧!”有博爱粉在网上呼吁。 ******** 紧接其后的,就是欢乐的《时尚先锋》杂志,梦想点将台小姐姐的特邀写真出版了。各位小姐姐的粉丝们纷纷慷慨解囊,购买杂志,想看一眼时尚先锋到底把心中的小女神们照得有多漂亮。结果杂志邮到后翻开一看…… “你x!这照的是什么玩意儿?他们这是把小姐姐的脸p到猴子屁股上去了吧?” “丑爆了。我的妈呀,这摄像头是开启了自动妖魔化功能么?” “一直以来我总是觉得自己长得丑,没人喜欢。看到姐姐们的照片时,我哭了。那一霎那间觉得我的人生又有希望了!” “这xx叫古风?这是教坊司风吧?” “回楼上,教坊司里可都是失了势的官宦家的小姐夫人,你不能这样污辱教坊司。” “感觉唯一能看的居然是余应琪。你能相信自己这双狗眼么?妈呀,我快被程梦给掰弯了,谁快救救我的性取向吧!” “回楼上。龙空山大型同性交友论坛欢迎您。那里聚满了来自五湖四海,性格各异的朋友。多谈几个,总能找到一款适合您的。” “……” 一时间,《时尚先锋》被全网嘲到热搜第一名。一些时尚评论家都不得不摇头感叹:“梦想点将台真是土到连程梦都挽救不起来了。” 这些评论家当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其实看看过程梦曾经的国际大奖得奖作品就知道,猴屁股脸本来就是程梦的审美风格或者说作品风格,她就是靠这个得的奖。 或许外国评委们比较喜欢程梦的这种“哪怕你长得再漂亮,老娘也能把你从人科人属人种里拍出去”的豪情与气魄? 总之,照片一出来,别说节目的黑子,就连小姐姐们的粉丝都开始自我解嘲——因为实在是太丑了,找不到一丝借口的,纯粹无瑕的丑。 拍出这组照片的程梦也被骂得灰头土脸。她忘记一件事,这次拍摄,不是拿到国际上去评奖的,这是给三观正常的普通老百姓看的。拍成这猴样,被骂实属活该。 这个搞笑的插曲,也算是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总决赛的赛前气氛作了一下调剂。无数路人粉们一边无情地嘲笑着足以让小姐姐们身败名裂的丑照,一边耐心地等待着决赛的来临。 而这一天,终于来了! 第152章 梦想年度盛典 《梦想点将台》这个本年度最火节目,终于迎来了最后的收官之战:梦想年度盛典! 地点在占地10万平方米的钱江标志性建筑——杭城大剧院举行。形如明月,光彩华丽的大剧院容纳了1600名来自全国各地的粉丝和各路媒体。 这个节目从播出至今,引起的话题性实在是太高太高。直播当晚,网络收视率直接爆表。晚会甚至还没开始,由各路小道消息引起的热搜便开始陆续开始攻占各大平台的热搜榜。 今晚注定属于梦想点将台! ※※※※※※※※ 刘薇拉着龙涛,幸福地站在最靠近舞台,最方便直拍的位置,等待着心中偶像的出场。 就在刚才,龙涛向她求婚了。而她几乎是一秒钟没思考便答应了龙涛。这种幸福场面赢得了周围观众无比热烈的掌声与祝福。 她觉得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粉上了一个值得她粉的明星,她找到了值得托付终身的爱人,她的饭团大v事业也从此蒸蒸日上。 这一切,都是因为颜然。 当然,还有金鲤。 这两人的cp虽然拆了,但万幸的是她们依旧是最亲密的好朋友。希望她们的友谊能一直保持下去。刘薇心中真诚地期望。 灯光开始黯下。刘薇抓紧龙涛的胳膊,开始兴奋地尖叫。在海涛般汹涌的呼喊声中,大屏幕开始出现每个小姐姐的入场视频。 楚月荷、方语娴……介绍从第二十一名楚月荷开始,一个个向前推。虽然排名逐渐上升,粉丝们的呼喊声也越来越大。 颜然的介绍视频是第八个出来。视频中颜然穿着脏兮兮的工作服,细致精心地用小锥子敲着一块大岩石。那认真的劲儿,以及将刻着自己名字的化石生从沉积岩中发掘出来的瞬间的喜悦与成就感都表现得非常真实。 颜然这次虽然只排在第十四名,但她本身的人气和出圈度在节目中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因此她所得到的呼声,明显要高过之前的小姐姐许多。甚至随后出来的好几个小姐姐,呼声都没能盖过她。 每个拍摄场景都是小姐姐们自己构思的。从拍摄场景,多少能看出小姐姐们各自的性格、喜好、想象力,甚至演技来。比如颜然的场景就很有她独特的风格和色彩。 再比如,贝拉杨的场景全是电脑设计,是云雾中一位温柔地向下凝视的仙子形象。大意是这位仙子将一直会在天上注视、祝福着出道的小姐姐们。 除此以外,余应琪用迷你钓杆把自己的名字从抽水马桶里吊出来的场景也算是有点港台风的搞笑。余应琪本身是香港公司的出道艺人,台风、实力、演技什么的都非常均衡。 但是因为这个部分并不怎么重要,所以很多小姐姐的入场场景也没有花太多心思。比如楚月荷直接借用了她上一次公演时的一个场景。 金鲤一开始的想法也是:有这时间,还不如省下来好好练习舞蹈呢!总决赛表演项目老多了,根本练不过来呀! 金鲤一开始的想法是随便找间屋子,随便找个看上去还算可爱的道具,靠在上面一拍了事。不过颜然劝阻了她。“反正是节目组的预算,你给他们省什么钱呢?而且……是吧?” 颜然当时本来想说“而且就算你省下这些时间,你就能练好舞蹈还是怎的?明显不能呀!为什么不把能做的先做好?”但是当时冯锦儿也在场,颜然还是忍了一下,给金鲤留了几分脸面。 颜然跟她说,你不是梦想当演员吗?你不是喜欢仙侠小说吗?设计一个仙侠桥段呗,顺便练把演技。 金鲤很愉快地接受了她的建议。两人叽叽喳喳商量了半天,最终定了如下场景: 一袭白衣的仙子背对着镜头漫步在桃花树下。风吹过,桃花花瓣如雨点般落下。仙子在花雨中优雅地转身,抽剑。白衣在旋转中,和花雨一起翩翩起舞。仙子转过身时,对着镜头的方向一笑。镜头聚焦在仙子收回的剑上。只见那剑身上均匀地停着三朵花瓣,而这三朵花瓣中间的缝隙,则刚好将剑身上用行书铭刻的二个字:“金鲤”显示出来。 不过这个场景并没有那么好拍。最终是用了替身的。因为金鲤没有武术功底,无法把剑舞得那么美。而这个替身,就是和她有着同样身高和身材的,自告奋勇的颜然。金鲤全程就露了两次脸,分别是舞剑时的认真,和最后看着自己剑上花瓣时的温柔一笑。 大屏幕上播放金鲤那段时,在场和网上观看现场观看的不少粉丝都被美哭了。无论是路人还是粉丝都不得不惊叹:“这个女人,天生就应该去演古装戏啊!” 当牟敏卿的,黑暗中一道“牟敏卿”三个字的光束打在她的脸上的场景结束后,大屏幕出现了短暂的黑屏。接着字幕出现: 今夜之后这些名字, 将不仅仅是名字。 它们将成为传奇…… 接着,二十一个名字再次闪现。一道光打在第一舞台的正中央的金属独脚圆台。这时,圆台上黑乎乎的一坨突然亮起灯来,却是一个小小的白色的金字塔,却是“梦想点将台”最开始的一百零八席座位的复原模型。 紧接着,大明星洪柏和台湾知名女艺人波多野玲子走上了台前。认出这两位的粉丝们又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尖叫。 洪柏不用说了,真正的一线大明星。 玲子小姐是中日混血,从小在台湾高官大,中日双语都非常精通。她长得很漂亮,号称“五千年一遇的大美女”,脸蛋、身材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她说话不但有着rb女人特有的造作的声线,也有着台湾地区那种糯米一样甜软的口音,两者结合在一起后甜度成倍增加。有人说仅仅是听她说话就能得糖尿病。 玲子年轻的时候曾经在rb主持过两性启蒙节目,被两岸网友亲切地称之为“波多野老师”。后来回台湾,在台湾成了知名的综艺咖,在国内知名度也是非常之高的。 两人走到舞台中央的圆台前,相视一笑,同时用手摸在了圆台上。 仿佛像开启了什么魔法的开关,整个舞台突然闪烁起红色的条状光芒。只片刻,这些红色波纹便传遍了整个剧场,接着白色的条纹也开始闪现。一道巨大的光芒从剧场顶部射下,照在洪柏和玲子所在舞台正对面的第二舞台上。那里,呈金字塔形地摆放着11把交椅(座位)。 一个似曾相识的画外音从舞台中心传了开来:“欢迎来到梦想点将台”。 第153章 排名之战 “欢迎来到梦想点将台。” 对的。第一期节目,葛琼舟的“五香粽子队”上场的时候,就是被这个画外音【吓】得惊声尖叫,成为这款节目的第一个笑点,也为葛琼舟赢得了最早的路人粉。 熟悉又令人怀念的画外音过后,第一、第二舞台中间的数块大屏幕上,开始放映起这个节目中曾经出现的各种名场面: 五香粽子队的初入场; 余应琪和文雪夷的pk之战; 黄雅莲自我介绍; 初评级后全体向梦想助力者问好; 颜然壁咚金鲤; 张天意教训小姐姐们不思进取; 颜然贝拉杨【特立独行】; 甘源【代父从军花木兰】; 秦丹云【西湖龙井茶】; 牟敏卿【撑腰】; 文雪夷【承诺】; 魏语冰教训偷懒的小姐姐; 熊曼婕恐怖娃娃舞; 刘筱雨成为全场点赞王; 李漱玉【跟我走吧】; 周茜【心有灵犀】; 金鲤徒手灭蟑螂; 柳梦萦超级模仿秀; 梅海笙课堂金句; 余应琪游轮上喊话…… 在回顾的最后,是第三次公演结束后,小姐姐们最温馨的一次合唱《加油,青春》的片段。 一幕幕镜头如重演的往事一般在所有人眼前划过。配上情愫莫名的音乐,一种“我的天哪,原来我们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啊”的沧桑感悄然浮现在所有人的心头。 刘薇看着一块块大屏幕上的视频,都有些痴了。 还好,节目组并未让观众陷入这种情绪太久。随着光影闪烁。两个舞台的灯光已经完全亮起。洪柏的介绍将全体人的思绪又重新拉回了现实: “大家好!我是新晋导演练习生洪柏!”洪柏还在宣传他导演的那部片子呢! “大家好,我是一直在练习的练习生玲子。”波多野玲子说。 掌声再次响起。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起职业互捧起来。洪柏是演艺界高情商的代表人物,而波多野玲子也是有过多年综艺经历,对观众,尤其是男性观众的需求了如指掌的老手。两人的对话活泼而生动,让观众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笑声,丝毫感觉不到俩人在为小姐姐们换装而拖时间。 而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梦想点将台所有参赛的选手们,除了跟节目闹翻没来的人以外,100来人都已经乘着第二舞台闭灯的时候,悄悄地走上舞台,站好了队形。 洪柏和波多野玲子见状也不再多话,将舞台交给了小姐姐们。 第二舞台的灯光亮起。在萨克斯管的演奏声中,熟悉的主题曲再次响起。一百来人的大团舞开始了。 刘薇和龙涛急忙各自举起手机,迅速找到各自的偶像,开起了直拍。 这是一个大家都练了无数遍的节目。哪怕是“摄魂魔音”祝甜甜都没有出什么差错。同样表现良好的还有金鲤这位难姐难妹。 大团舞很顺利地结束。台下观众响起了极其热烈的掌声。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一百多人的满员大团舞第一次直接在观众面前亮相。当规模大到一定程度后,选手们一起同时舞动给人带来的震撼力被放大了十倍乃至百倍,实不是三五人小团的舞蹈可以相比的。 仅仅是这支大团舞,就让不少粉丝直呼票价值了。 小姐姐们保持着最后一个动作,满脸微笑地接受粉丝们的欢呼与尖叫。这一刻,是她们最美的时候。 灯光暗下。二十一名以外的小姐姐们退回到了舞台靠墙一面的座位上;前二十一(二十)小姐姐则迅速下台换装,换妆。第一舞台的洪柏和波多野玲子,则适时地接过大家的注意力,并引出本次总决赛第一位嘉宾表演——梦想发起人张天意。 张天意的表演……很时髦。加上张天意够帅,本身也是不小的流量。他的表演也赢得了大量的掌声与尖叫。 表演结束。洪柏和玲子走上台跟张天意又扯了一会儿,直到灯光师闪灯告诉两位主持人和张天意,刚才下台换装的小姐姐们已经悉数上场后。洪柏这才开始下一个,也是非常重要的环节: 即时排名发表! 排名是一把割韭菜的刀。节目从一开始,排名就是一周公布一次。这种公布方法最大的好处就是,所有的粉丝都像在摸着黑夜走自己从未走过的山道。 没人知道自己pick的小姐姐到底是第几名了。没人知道其他小姐姐得了多少票。为了自家偶像能冲上甲班,或不被淘汰,只能咬着牙疯狂投票。一个普通帐号能给一个小姐姐投一票;一个vip帐号却能投十票。这最终就是逼粉丝,还有粉丝会集资,申请n多vip帐号,用金钱为自己的小姐姐开道。 然后这个投票机制,在一个礼拜前改了。变成了一日一公布。 离最终出道只剩这点时间了。胜负也不再暧昧模糊。挤进前十一就能出道,没进十一就是陪跑。怎么办?你确定你不想把最后半颗肾卖了? 连自己的骨髓都不肯榨出来买vip帐号投票,你还有好意思说你配喜欢xxx小姐姐? 最后一个礼拜,投票之争简直是疯了。 文雪夷家和牟敏卿家被称为“神仙打架”。为了争夺第一名,这两家几乎打出了狗脑子。两边几乎是疯了一样大量投钱。各大粉和明显出身映虹的职业粉丝一边到处虐粉,虐得粉丝们嗷嗷心疼,一边激励他们把身上最后一个铜板都捐出来打投。 这种粉丝不要命的投票,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每天公布的排名榜,不是文雪夷第一就是牟敏卿第一。这两家在投票数直接压了所有其他小姐姐一个断层。 第三名的颜然和第四名的金鲤,圈内人则戏称为“相敬如宾”。 她们俩粉丝体量之大,话题度之高,哪怕是文牟二人也颇有不如。 但她们俩的粉丝,挖肝卖肾那样去打投的,其实比例并不算高。倒是申请几十上百个普通帐号,夜以继日切号支持的“白嫖粉”可能还更多些。 两家粉丝的构成明显有别于其他几家。在这两家里直男和宅男们占的比例超过50%,而且平均年龄高达28岁。颜然最近因为当上法制咖的原因,平均粉丝年龄更有上30岁的趋势。 粉丝的性别、年龄构成决定她们俩家的粉丝都偏于理性。颜、鲤两家前段时间集的资,国会怎么使用,明细帐目都有无数粉丝死死的盯着。因为几乎无利可图,好些个投奔到这两家国会的职业大粉都骂骂咧咧地爬墙走了。 第154章 相敬如宾 颜然和金鲤的排名,从周公布变为日公布,然后颜然洗白冲上前三以后,就一直固定在颜然第三,金鲤第四的位置。这么多天,从未改变。 这种情况跟她们俩粉丝大部分都极其理性,而且重合度较高,以及两人的友情无比坚固有非常大的关系。 颜然在节目中无数次袒护金鲤,为金鲤做出的一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哪怕是做的那些事情,不一定每次都是好的结果,但金鲤家的真爱粉,理性粉们,无不对颜然心怀感激。 所以当颜然家洗白,颜然国会全力组织打投,排名从第十四名直冲上前三后,当时第四名的金鲤国会便对外宣布,不跟颜然争夺第三。对于金鲤国会的善意,颜然国会也发表声明以示感谢,愿两家友谊长存。 颜然国会也不是没想过冲一把第一,但是文、牟两家的疯狂劲让颜然国会很快地冷静下来。于是颜、金两家便开始非常有默契地保持着颜然票数稍微比金鲤多一点,然后对第五名保持优势的样子。 正常思路来看,因为缺乏竞争,两家每位粉丝在打投上所用有花费,应该要远比其他小姐姐更少才是。 ……但事实并非如此。因为这两家虽不争,其后选手的票数却仍在飞快地上升。为了保住三、四,两家之前集的资反正是全用光了。 因为这第五名是大名鼎鼎的“鬼王甘源”。 甘源的票数是很唯心而不讲逻辑的。她没有粉丝会,没有集资,但票数却总是不紧不慢地跟在颜然和金鲤家的后面,不多,却绝对拉不开距离。 明眼人都知道,甘源的得票数,那就跟西瓜一样——全是水。甘源的得票数其实完全取决于节目组对颜、金两家粉丝经济能力的估算。 可这种阳谋,就算金鲤颜然家知道又能怎样?难道拱手把第三、第四名让出去?就算能让甘源,节目组难道不能再提拔一个黄雅莲,或葛琼舟? 所以没办法。咬着牙爆肝也要投。这几天对于粉丝们来说就跟噩梦一般。 第五名,第六名的甘源和贝拉杨,圈内称之为“稳若磐石”。完全没有悬念。 六名以下,柳梦萦、周茜、余应琪、冯锦儿、李漱玉、李智贤、熊曼婕,还有黄雅莲和楚月荷,只能被形容为“血雨腥风”,各家粉丝之辛酸,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再往下,那就是“躺平任嘲”组了,不再一一点名。 说到“血雨腥风”。这里还有一件事不得不提。这里涉及到金鲤粉丝会自成立以来最大的一次撕裂,它产生的震荡和影响,直到一年之后都未平复…… 那就是金鲤家与楚月荷家的决裂! 金鲤和楚月荷,乃是节目中最温馨有爱的cp。她们的感情如此之坚固,哪怕颜然都没能拆掉这一对。 cp这种东西,原本就是低人气选手吸高人气选手血的一种策略。这个策略公司用,艺人用,粉丝也用。在影视银屏上关系好得如胶似漆的cp们,背地里恨不得咬对方一口的都大有人在。但是或为了吸血上位,或为了报团取暖,他(她)们都捏着鼻子认了。 但金鲤和楚月荷是一个例外,因为楚月荷是真心喜欢金鲤。对于一出生便锦衣玉食,金枝玉叶的大小姐来说,金鲤身上有种深深吸引她的,野蛮生长的感觉。而金鲤又有一种很神奇的让人忍不住喜欢的魅力——所以故事就像很多yy小说里写的富家小姐爱上前途无量的穷小子那样,两人很快地就粘在了一起。颜然吃醋的镜头还为节目组贡献了一次热搜…… 楚月荷的公司,其实就是楚月荷的父亲专门为培养楚月荷而开的公司,对楚月荷的未来有着非常明确而且全面的规划。所以这对cp,楚月荷虽然是人气较低的那位,但她根本不需要吸金鲤的血——最起码她不这么认为。她与金鲤的好,是真心的,把她当成知己好友。 但是营造这对“金月良缘”cp的大粉们,却是在一开始就打着别样的心思。 粉丝都很爱自以为是。这是所有粉丝的通病。楚月荷因为性格太佛系,每次公演都是将将晋级,不是倒数第一就是倒数第二。这样的成绩让楚月荷的粉丝们非常操心。而刚好,楚月荷和金鲤成了好朋友。 正在头疼怎么让楚月荷公演过关的楚家大粉们眼睛一亮:结cp啊!让金鲤强大的粉丝群给自家小姐姐投票呀! 于是一场轰轰烈烈的cp策划就开始了。 楚月荷家的大粉们开始拼命鼓吹“金月良缘”起来,并做了大量cp视频、图片、同人文来吸引金鲤的粉丝。金鲤粉丝的主要人群是直男。这个群体最不缺乏的就是想象力。在楚家粉丝的煽动下,金鲤粉丝们也创造了海量的金月良缘的视频、剪辑、文字甚至小x书……也拉动了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这对cp。 而第三次公演结束,重获手机的金鲤便开始公然在饭团上和楚月荷亲密互动。 有一次金鲤把楚月荷在宿舍偷偷吃鸡腿,还用高脚杯优雅地喝牛奶的照片po到网上。楚月荷在下面回帖:“原本在你眼中我这么美呀!”金鲤接着回复:“你可得了吧。” 类似这样甜蜜可爱的互动直让嗑这对cp的人嗨到了天上去。 受两人现实中的“绝美【友情】”的影响,公开双担金月的粉丝人数也大幅增长。这对于cp中人气较高的选手来说,其实是一个危险信号,但是金鲤家很多管理员都去嗑这对cp了。寻思着正主关系如此之好。嗑嗑cp又能怎样? 从这点便能看出来,金家作为一个新起的粉丝对,对饭圈的知识还是太少太少…… 楚家的刻意拉cp策略,取得了非常好的成效。大量金鲤的粉丝在投完金鲤之后,剩下多余的票就顺手给了楚月荷。楚月荷其实也就是靠着这股票源,才能成功地一次又一次晋级,一直走到总决赛。 但到总决赛以后,这招不那么好使了。无论楚如何卖肾卖肝,如何招呼金鲤粉丝帮忙打投,楚月荷的排名都一直在十四五名左右,再也不得寸进。 进不了前十一,其中一个原因是前十一几乎都有非常强有力的粉丝会,集资打投能力也在“河梦杯”和“九家集资之战”中得到了长足锻炼,已经不是下位选手光靠吸血就能进的了。 但这里其实还有另一个更深层次,也是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楚月荷背后的公司和节目组最终未能就楚月荷成团达成一致协议。 第155章 金月缘灭 楚月荷是大富婆。他爸为她专门开了一家经纪影视公司,这家公司存在的意义只为捧她。可以说楚月荷未来数年的发展计划,公司早就定了下来了,各种影视资源也都有条不紊地正在安排,又怎么肯让节目组中间插一脚,用各种广告、破综艺来把女儿的成神计划打乱呢? 最终,节目组没能拿下楚月荷的居间代理权。连居间代理权都没有拿下,哪怕楚月荷在金鲤粉丝的帮助下实际投票数进了前十,节目组又焉肯让楚月荷出道? 所以楚家大粉再怎么给力,金月双担粉再如何支援,楚月荷也永远不可能进前十一。节目的现实性与残酷性就在这里。 若楚家大粉知道这点,肯定不会再动歪主意。但问题是,这种背地里的交易,表面上并不会显示出来。 在节目中,楚月荷并不怎么强调自己想出道,但粉丝们却觉得:谁不想出道?楚月荷不争,其实是因为她不忍心自己的粉丝太吃力,不肯过分施加压力罢了。 可越是这样,我们越想把她捧出道啊!多可爱的人儿啊! 眼见楚月荷进前十一无望,楚家大粉终于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伪装成金鲤粉的楚家大家在饭团说楚月荷是“二狗子”。这个外号的由来有待商榷,但其实根本就是楚家故意“走丢的士兵”。 一直准备蓄势待发的楚家马上反击,一通暴风骤雨地将金鲤家粉丝骂了个狗血淋头。 金鲤家一开始是懵的。没搞明白楚家怎么突然就犯了狂犬病,但是金鲤家也不是没有爆脾气小青年,于是一场起源古怪的撕x突然就起来了。 金鲤还有楚月荷家那些不明真相的双担粉刚开始还想劝架。心想多大一点p事啊?看在两家正主感情这么好的份上,不能不吵吗?但是这部分双担粉立即就被双方的唯粉骂到世界观崩塌。 这里解释一下饭圈粉丝的阶级。 在饭圈中,大粉,尤其是职业粉丝(脂粉),是粉丝中最高贵的存在。她(他)们多多少少都有点才能,在粉丝应援会中威望很高,往往一人就能带动大批的粉丝统一行动。 有些比较出名和有威望的大粉,比如文雪夷家的“文夏”,余应琪家的“粉蒸肉”,颜然家的“小薇(刘薇)”、“团子殿下”等本身就是不小的流量。 这些大粉一人的能量往往能顶普通小粉丝数百甚至上千人。文雪夷家势力那么大,其实就跟当红影视女星“郁萌”家的大粉“粉黛”爬墙(改投)文雪夷有很大关系。“粉黛”自己就有粉丝十万人(当然水分肯定不少)。她转投文雪夷,对文雪夷家的助力是非常恐怖的。同样,黄雅莲家,号称一人打败全体颜粉的“叫姐”,在录音事件后转投颜然,对黄颜两家也都有非常深远的影响。 大粉之下则是死忠粉,唯粉。这些粉丝基本上就是脂粉们的收入来源。唯粉很容易受大粉的影响和摆布,愿意为偶像投钱投时间,无条件喜欢偶像的一切,对其他偶像都完全不屑一顾。 在此之下又有一个等级是散粉,路人粉或理智粉等。他们或许愿意投钱,但往往不能给脂粉带来明显的收入。虽然脂粉不待见这个群体,但这部分粉丝占粉丝比例较高,对偶像的事业也有好处,所以和脂粉之间也没有冲突。 再下一个等级则是白【女票(piao)】粉……顾名思义,这是一个不肯为偶像付钱的群体。他们的客观存在是偶像人气的一个体现,但却对偶像,更重要的,是对脂粉没有半分好处。所以这个群体的地位在粉圈是很低的,低到是个人就能鄙视他们一下:“你花钱了么?肾都不肯卖,你还好意思说你爱你家偶像?” 但是有个阶级比白x粉还更卑微。那就是团粉,以及cp粉。“cp狗没人权”,“cp粉请圈地自萌(有多远滚多远)”并不是一句空话。所有明星主题社区都没有,也不会有cp粉存在的空间。所有cp粉都像得了恶性传染病一样,会被流放到他们自己的小社区去圈地自萌。 为什么cp会在饭圈歧视链的最底端?因为在传统的饭圈中,cp就是低人气选手吸血高人气选手的工具。这是一伙被认为是潜在叛徒的群体。而撕cp,就是逼双担粉站队,提纯粉丝的传统手段。 金鲤家成立时日尚短,对cp粉的潜在威胁认识不深。在金鲤和楚月荷的甜蜜互动下,cp粉的比例相对很高。这一旦cp两家开打,这批人就成为最里外不是人的群体。劝个架被两头骂,骂得狗血淋头,骂到怀疑人生。 楚家发动这场蓄谋已久的撕x,正是楚家在发现楚月荷进不了前十一后想出来的绝后计。通过撕x,逼双担粉站队,从而从金鲤家那边获得提纯后的粉丝。 楚家大粉打的算盘很好:我们家月荷,又漂亮性格又好,气质又出众,还是难得的唱作系人才。哪点比不过傻大粗的金鲤。只要我们开撕,那些双担的粉丝们,岂不是会大部分都投我们家? 但楚家大粉没想到一点。就是:比金鲤专业能力强的多了去了。金鲤凭什么能吸引这么多粉丝,而其他小姐姐就是不如她呀? 你真确定楚月荷抢得过金鲤吗? 楚家一通操作猛如虎,将金鲤家打了个措手不及。这感觉就有点像你一如即往地下班回到家,然后看到老婆孩子言笑晏晏地跟一个陌生男人一起吃晚饭。看到你进门,还一脸震惊及愤怒地问你是谁,为什么会有钥匙…… 在短时间的懵逼过后,金鲤家被背叛的怒火随之而来。 在金鲤家看来,楚月荷能挺到现在,不说全部,最少五成的功劳来自金鲤家。英语里有句谚语:“youdonotbitethehandthatfeedsyou(你不能咬一只喂你饭的手)”,换一个翻译是:“你不能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啊! 怒火之下,反击随之而来。 当天晚上,得意洋洋的楚月荷家遭到金鲤家扑天盖地的反击。 金鲤家的粉丝按人头数来算,除了目前出圈到法制领域的颜然外,整个节目无人能比——楚月荷家才多少粉丝?这一场pk就跟老娘打自家不听话的孩子一样,完全是一边倒的胖揍。楚家饭团广场被屠得和在监狱里被七八十个大汉特殊照顾后的恋童癖一样,见者伤心,闻者落泪,知情者摇头说活该…… 想象一下楚月荷甜甜蜜蜜地坐在金鲤旁边,点开饭团,然后看到自家广场里一堆金鲤粉骂她贱人的贴子是什么感觉?骂仗甚至一直骂到金鲤和楚月荷互动的贴子上去了。 第156章 抄作业是门技术活 于是金鲤下场了。 金鲤发了一个和张天意互动的贴子,顺便@了一下楚月荷,说要和她一起怎么怎么样。 结果这一来惹火了和楚家战斗在一线的【战斗粉】们。他们心想:xxx的,我这边牺牲自己宝贵的时间和精力,舍生忘死地跟恶妇楚月荷以及她的邪恶同党们战斗,你倒好,不但不帮忙,反倒和对家正主眉来眼去的。 这不就像前方战士拼死拼活,大后方的皇帝却下令议和吗?我们都tm是岳飞啊! ——他们当然不是岳飞。如果非要类比,大概勉强可以算是暴走的,要以下克上的rb军方马鹿(バカ)们而已。 但马鹿们在干蠢事的时候永远不会认为他们是马鹿。他们都很有信心地认为他们个个都智比诸葛之亮,忠如关云之长,而且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正主。因此,正主要乖乖听话才是贤能之君,否则便是李后主,宋高宗……各朝庸君先来一打再说。 于是金鲤的广场被自己人给爆了。 无数战斗粉痛心疾首地在广场里跟金鲤说,听爸妈的,别跟这种女人纠缠。她没安什么好心,一开始就是奔着你的粉丝去的,就是要吸血。一旦你没有利用价值了,肯定就会踹了你。你要是聪明,就离她越远越好,不要跟这种糊逼走太近了! 然后一边喊,大家上,把那个媚惑我们家正主的狐媚子给撕了! 但是因为金鲤很坚定地在饭团里发贴说她和楚月荷的关系很好,不会受到影响。而楚月荷同时下场请两家粉丝们都冷静一些。 所以决赛前的这场爆炸式撕x,居然被两位正主硬生生地压制下去。cp粉开始重新抬头,强调这两小只是多么的可爱,呼吁大家不要做这样无聊的争吵。 同时,发觉自己坏事了的楚家大粉也开始迅速切割一开始闹事的小号,将其开除粉藉,并同时宣称自己是多么地喜欢金鲤,希望两家不要再吵下去。共同努力,务必让两人都双双出道。 在合作已成为主流形势的情况下。有心死战的战斗粉们也只能遗憾了咽下了这口气。两家再一次合好如初起来。 但这一样的事件,在两家之前却埋下了永远无法恢复的暗伤。今后若是再有其他冲突,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就会引发更大的灾难,届时,只怕两位正主也压不住了。 ——回到总决赛的现场。 张天意下台坐到评委席上。洪柏、波多野玲子宣布即时排名! 但是并不是完全的即时排名。 节目组很精明。 完整版排名是不会公开的。因为公开排名会让上位圈的粉丝懈怠而末位粉丝躺倒。所以节目组选择公开和12个小时前相比,排名上升的人! 以及目前的第十一名! 那么没念到名字的小偶像们,以及算名次差不多十一名前后的小偶像们……就是时候她们的粉丝们再看一下身上还有哪个器官可以换钱了。 骚!绝对骚!设计这个环节的人就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排名上升的有: 文雪夷! 余应琪!柳梦萦!李漱玉! 熊曼婕!黄雅莲!楚月荷!管云溪! 排名上升最快的选手:楚月荷! 目前第十一名:熊曼婕! 疯了! 楚月荷激动得都有些想哭了。金鲤嘴唇抿得紧紧的,估计也非常紧张。 这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昨天的每日排名公布时,楚月荷是第十五名。假设所有排名上升的选手都只上升一名,那楚月荷现在也是第十二或第十三名。离前十一的出道位真真只差了一步之遥!似乎再前进一把,就能出道了! 颜然象征性地鼓了鼓掌。楚月荷的写作天赋还是有的,写的歌很有灵性。如果她能出道,颜然个人是比较欢迎的。 但颜然并不知道,楚月荷永远没有出道的机会。她的一脸欲哭未哭的表情,显示的其实是她内心真正的矛盾和遗憾。 排名只不过是催促粉丝继续投钱的一个手段。这场总决赛长达四个小时,接下来还有的是逆风翻盘的时间,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大家必须要加大力度。 报完排名。洪柏请每位小姐姐表达一下各自的心情,想对粉丝们说的话。这是小姐姐吹响的最后的战争号角。 颜然事先想过很多或惊世骇俗,或标新立异,或炫酷帅气,或一往情深的台词。但当她听到金鲤说的那句台词时,颜然恍然大悟,彻底地把自己准备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屁话全部从脑海里删除。 金鲤:“大家好,我是金鲤。我也很想翻盘。却失误了很多次,也跌倒了很多次。但是,我依旧会爬起来,我也渴望变强。谢谢你产支持我,谢谢!” 金鲤的话完全没有牟敏卿那种骈四俪六的花哨台词,也不是甘源那种“爱我就给我点赞”的霸气宣言,也不像其他一些小姐姐那样或乖巧或可爱的套话,或有更懒的,干脆背歌词。她的话完全朴实无华,却只为她的粉丝而说。 这个拉票环节,只要说话不是特别难听,其实说得好与不好都没有太多的意义。 试问:路人粉会因为你说得好而为你花钱投票吗?并不会。但是,如果说到大部分粉丝心中,能触动到他们的内心。他们可能会为此增加打投的力量。 金鲤最聪明之处,在于她说的话只适用于她自己,也只有她的粉丝能理解。她想说的,就是粉丝最期望看到听到的东西。 这就是这个场合下,最完美的台词。 学到了!金鲤还真是一个不能让她开口说话,否则一开口必定加分的神奇生物。颜然服气。 发言按第三次公演排名顺序来进行。轮到颜然时,她已经很快地在内心里重新组织好了语言: “不是你们的坚持,我根本站不到这里。我说我要带领你们重回甲班,但真相是,你们带着我重回了甲班。这世上没有任何一首歌可以表达我的感谢之情,所以我会为你们一直写,一直唱下去。谢谢!” 掌声响起。颜然听到台下粉丝的喊声不少带着哭腔。 “谢谢你,金鲤。”颜然在心中默默地说。 抄作业也是一门技术活。金鲤的精彩发言除了让颜然临时改词外,再没有其他选手说出类似于金鲤这样直中粉丝内心的话,她们的重心甚至还在如何吸引新粉上面。 这个节目中,也只有一直把金鲤看成同等份量竞争对手的颜然,才从金鲤的话中学到了新的知识。 而一向看不起她的人,完全不会注意到金鲤刚才的发言有多么精彩,当然也不可能从中学到任何东西。 当所有小姐姐宣言完毕后,接下来就是各人保留节目时间! 第157章 太极宗师 个人保留节目,就是节目组让大家事先准备的高级版“小才艺”。 小姐姐在这个节目中没能展示出来的,或者希望更进一步展现给大家看的绝活,现在就是最后的展示机会。 早在第三次公演没结束多久,节目组便下达了这个任务。经过了近两个礼拜的练习,所有的小姐姐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这个机会了。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环节其实比最后的团队舞更加重要。因为团舞虽好,却要求选手放弃太多,而且平均镜头也很少。而这个环节里,每个小姐姐都有足够的展示机会和时间,尽情地释放自己的能量。 洪柏和波多野玲子介绍完毕,灯光找在第二舞台上,十一个小姐姐已经在灯光下摆好了姿势。 这次选择表演跳舞的十一位小姐姐: 牟敏卿、黄雅莲、文雪夷、甘源、金鲤、柳梦萦; 李漱玉、李智贤、管云溪、熊曼婕、刘筱雨。 刘薇换着龙涛的手紧张地在台下向舞台上望去。龙涛有钱,也有人脉,他们站的是最好的位置,能够清晰地看到和拍到第一和第二舞台。 自从和龙涛定婚后,刘薇也自动转换角色,变成了金、颜双担。看到面无表情的金鲤上台时,她和龙涛都不由得有些揪心。 另外这次颜然没有选择跳舞,说实话刘薇稍微有点失望。颜然有多能唱?她唱歌的视频,马来西来驻中国大使馆都点赞了。哪怕这只是临时工上班时间开小差还忘记切号了,颜然的唱功出圈度之高还是可见一斑的。 但颜然跳舞的实力,却并没有展示太多。 刘薇犹记当年初评级甲班pk赛上,颜然太极舞pk马莹地板动作时的那一幕。那种古风古韵,却与传统民族舞优美典雅的画风完全不同的,武侠式的潇洒风流一直让她无法忘怀。 太极舞在节目火了之后被很多人所模仿。宝拉宝拉视频网上,有非常多的武术或舞蹈高手翻跳和改良。“太极舞”一定程度上成为了颜然舞蹈上的一个招牌。 刘薇仍然是颜然的声音粉。但是她有点怀念颜然的太极舞。可惜评级之后,颜然就很少再跳太极舞了。 背景音乐响起,十一个人统一起手,整齐地跳起舞来。 这个合跳环节只是一个过渡。很快,小姐姐们纷纷走位散开,将舞台让给了第一人: 凤凰传媒的甘源。 这次选择表演舞蹈的,除了金鲤外,其他的舞蹈实力都很强。牟敏卿、文雪夷、甘源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文雪夷的关节技和地板舞实力堪称一绝;牟敏卿和甘源作为街舞高手,各种增强感观效果的怼镜头水平也令人激赞。 这次的出场顺序是抽签决定,阴错阳差的,这三个大舞担居然都抽到了靠前的顺序。这种顺序对后面表演的小姐简直是灾难。 如果说实力同样高超但是表现力稍差的管云溪还算留了点体面的话。实力稍差一点的熊曼婕、柳梦萦、刘筱雨,还有黄雅莲简直就不知道在跳什么。 尤其是黄雅莲,她再一次把“用力一定过猛”的风格发挥到了极致,完全不能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所以当金鲤出场时,那差到连人偶师操控的木偶都比不过的舞蹈,反倒成了让人眼前一亮的存在——这跳得真是……差到清丽脱俗啊! 首先,金鲤跳舞是没有表情管理的。她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听节奏,分辨节奏,踩对节奏上面,根本没有能进行面部表情管理的空闲。 其次,金鲤选的舞曲,是一支可爱的日语二次元音乐,舞蹈动作几乎没有,走位则是根本没有。别的选手开始之后尽量会边走边跳前方摄像头前面,甘源和牟敏卿更是差点都贴镜头上了。但金鲤从头到尾没挪动过,以至于相隔太远,摄影师不得不操控摄像机拉近焦距,主动去找她。 如果把黄雅莲看成班里学习成绩最差的那个学生,金鲤就是差到别人以为这是走错了班的幼儿园小朋友—— 小朋友,你长得好可爱,你爸妈呢? 当金鲤跳得够烂的时候,她反倒吸引了太多的目光。 差到所有人都好奇她能跳得多差,这是什么境界? 三巨头在前方立标杆,屠杀中下位圈选手的局面,最终被李智贤的力量型街舞打破。 李智贤不愧是最开始公推的大团舞总c。她这次选择了一个男性向的力量型舞蹈。她就像一个武功高手,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力量的美感。那种所向披靡的气势让所有观众都忍不住为她尖叫呐喊。 太爽了!酣畅淋漓! 颜然也是在后台看到李智贤的表演,才意识到当初公演《特立独行》的时候,哪怕是跟胡筹儿这等顶尖舞担对线,李智贤居然还有所收敛…… 其他小姐姐根本无法和她对线。让她跟其他小姐姐一起跳女团舞,老实说还真委屈她了。 因为总决赛是直播,在场外网络上,李智贤的精彩表演立即被拱上了饭团热搜,而且一上就是三个。速度之快令人为咋舌。 最后一个上场,李漱玉。 在李智贤的后面跳舞,说实话是挺倒霉的。但李漱玉一身经过改良后的水蓝色女侠服,往舞台中间一站,气势虽然仍然有点弱,但也算英气勃勃,一点也没被旁边的李智贤盖过去的感觉。 随着李智贤最后一个开枪的动作结束舞蹈。响亮的唢呐声突然拔地而起。背景音乐就像突然穿越了好几个世界一般,画风陡然变化。 唢呐不愧是被人尊称为“乐器中的流氓”,唢呐声一响,所有的人都一个激灵,刚才的情绪就被直接拽进了新的古风的世界。 李智贤立了个太极拳的起手式,台下立即响起了一片掌声与欢呼声。 李漱玉居然要再现太极舞?刘薇浑身一个激灵。这肯定是得到颜然同意了吧?肯定是的吧? “你看!”眼尖的龙涛拉了刘薇一把,一手指着舞台上方的大屏幕。因为站位的原因,大屏幕上的字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但龙涛还是勉强能够看清: 《太极宗师》,作曲:颜然,编曲:颜然、董小青。 刨去节目组请的编曲老师董小青。这个舞曲明显就是颜然为李漱玉这个舞量身定制的啊! 我的妈呀!太刺激了! (参考曲目:《太极宗师》主题曲) 第158章 我要的一切 李漱玉的架式全是假的。太极拳并不是想练马上就练得好的,要想练好,那真需要十年甚至数十年的浸润。严格来说别说李漱玉,连颜然练的都是假把式在内。李漱玉表演的真的只是颜然教的一些皮毛中的皮毛,徒有其形而已。 但有这形就够了。 经过修改后的太极舞练起来,就跟武侠电视剧里女侠练武一般,要多帅有多帅,要多漂亮有多漂亮。李漱玉的表情中除了认真外还有一种娇憨,跟颜然的表演相比又别具一种风韵。 “李漱玉太可爱了——她什么时候跟我们家颜然勾搭上的?”刘薇突然想到一个重要问题。 刘薇是最早的“养眼(颜然贝拉杨双担)”粉之一。贝拉杨去世之后,刘薇变成了颜然的唯粉,但同时也是cp粉在颜然粉丝应援会的利益代言人,对颜然的各种cp粉还是有不少了解的。 在网上,颜然的cp除了贝拉杨外,人气最高的cp组合毫无疑问是周茜。颜鲤也有,但因为楚月荷的存在没有太多的生存空间。除此以外,嗑颜然和马莹、方语娴、文雪夷、李天音cp的也有一些,但和李漱玉还真是比较新鲜。 看来咱们家颜然,在无声无息之中交了很多朋友啊!谁还说她情商低?刘薇一边鼓掌一边想。 李漱玉的舞蹈实力虽然不及李智贤。但太极舞带来的震撼,还有和颜然强行拉cp带来的广大外援,依旧给所有人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这手神操作,应该会给同在十一名上下浮动的小姐姐们带来很大的威胁吧?然后……不知道周茜会怎么办呢?真是拭目以待呀!刘薇脑海里不禁八卦着周茜在后台掐颜然胳膊的画面。 那画面实在太美,刘薇想着想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刘薇想得没错。昨天这个环节彩排,葛琼舟、黄雅莲、熊曼婕、冯锦儿、周茜等人看到李漱玉跳这舞的时候,脸都黑了。 太极舞的招牌太明显。李漱玉一跳这舞,就摆明是要借颜然之势抢出道位了。能不气吗? 当然,只有周茜脸黑是因为别的原因…… 当时葛琼舟还忍不住问了漱玉一声,“你跳这舞,颜然同意了吗?” 这不是废话吗?太极舞是颜然首创,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李漱玉想抄,想吸血,能不先征求颜然的同意吗? 众人一边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却无不后悔:自己怎么没想到?若是能顺利出道,哪怕忍一时之气,暂时投到颜然门下也值得呀! …… 小姐姐们跳完各自的部分,背景音乐一变,十一人再次合在一起,合跳了一小段,这才完美收关。 跳舞队过后,立即就是歌唱队表演。 歌唱队成员:(贝拉杨)、颜然、周茜、余应琪、杜艾嘉、冯锦儿、楚月荷、葛琼舟、秦丹云、方语娴。 歌唱队没有合唱。走位时以贝拉杨的《假如我是那道彩虹》为起始的背景音乐。贝拉杨的背景音乐没有持续太久,毕竟这是决赛,而贝拉杨已经不需要比赛了。但那轻柔优雅又略带忧伤的调子却将刚才那段洗脑的唢呐声轻轻抹去,让所有观众意识到:现在,是抒情时刻了。 第一舞台上,灯光轻柔地打在站好队形的九人身上。淡青色的光波如同流水一般在小姐姐们身上流转。当贝拉杨的声音渐渐淡去,一个孤独的钢琴声轻轻响起。 颜然握着麦克风,一步步从黑暗中走到灯光照射的舞台中心: “bornonthewrongsideoftheocean,(误生于错误之海)” “withallthetidesagainyou(所有潮水都与你逆向而行)。” “youareneverthoughttobemuchgoodforanyone,(你从不被世人所肯定,)” “butthatissofarfromthetruth(但这远非真实。)” “iknowthereispaininyourheart,(我知道你心中仍有伤痛。)” “andyouarecoveredwithscar(我知道你浑身遍体鳞伤。)” “withyoucouldseewhatido(我真希望能你看见我为你做的一切。)” “causebaby,everythingyouare,isevrythingineed,youareeverythingtome(因为亲爱的,你就是我所需要的一切。对我来说,你就是一切。” 与颜然平时强悍的高音不同,这次的歌声,无论是伴奏还是起调都相对低沉。哪怕刘薇听不懂颜然的歌词,她依旧能仿佛到感受到颜然声音中那种难以用言语去形容的痛楚与悲伤。 她的声音听上去份外冷清,凄凉,好像就在自己的耳边轻声叹息。刘薇只觉得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龙涛的英语很好,颜然的英语歌词他大概听懂了八九成。那句“因为亲爱的,你是我的一切”时,明明可以是欢快幸福的歌词,却被她唱得悲哀彻骨。龙涛的眼中,仿佛能看到一位绝美的年轻女子,正隔着墓碑向自己的一生所爱低声倾诉。 龙涛感觉刘薇狠狠地攥紧了他的手。 而这首歌,已经唱到了一个高潮。 “butnowisee,theanswerisinyoureyes(但我知道,你就是答案)” 整首歌的最高音,颜然没有用她一直以来强大无比的真声顶上去,反是用的是非常轻飘的假声,给人一种呜咽一般如泣如诉的感觉。 龙涛突然之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回头看刘薇时,已是听得泪流满面。 有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叫作音乐。它比舞蹈更加抽象,却更能深入人心,直触灵魂。 高潮过后,依旧是那孤单的钢琴声,和那句重复了三遍,在脑海中引起强烈共鸣的,看似幸福,实则心酸的歌词: “因为亲爱的,你就是我所需要的一切。对我来说,你就是一切。” 龙涛叹气。总决赛,唱这么悲伤的歌,好吗? “龙哥,你看。”身旁一个粉丝会的同好指了一眼大屏幕。 龙涛抬眼望去,就在大屏幕上显示几行字: 《youareeverythingineed(你是我要的一切)》 作曲:贝拉杨、颜然 作词:颜然 编曲:颜然 原唱:颜然。 这首歌……是贝拉杨的遗作?! 龙涛知道为什么颜然会唱得这么悲伤了…… 龙涛拍了拍刘薇的手臂,指了指大屏幕上的字幕。刘薇不看则已,一看直接就哭出了声来。 号啕大哭的那种。 现场不仅仅是刘薇,受到感染的贝拉杨和颜然的粉丝,还有一部分金鲤粉和路人粉们都哭了——当然像刘薇那样放声大哭的并不多。 预定下一个唱歌的冯锦儿头都炸了。 妈蛋,老娘我是想唱个温暖欢快一点的歌呀!这不是挖坑理我吗? (参考曲目:skylargrey《everythingineed》) 第159章 两个倒霉蛋 颜然唱完最后一句,从光照之下退回黑暗中时,所有观众,哪怕不是贝拉杨的粉丝,心情都异常地沉重。 比观众心情更加沉重的,是后面将要表演的小姐姐们。 尤其是冯锦儿,颜然的前室友,抽签正好在颜然后面。 这太欺负人了…… 冯锦儿标榜自己是“大奶狮”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是谁给她取的这个“人设”——因为这个自称很容易让路人误解,所以特地解释一下,不是奶很大的狮子,不是奶很大的狮子,不是奶很大的狮子! 嗯,搞笑的人设要说三遍。 大奶狮的官方解释是:冯锦儿硬照无敌。看上去很酷很靓,像狮子一样硬朗而富有攻击性。但是冯锦儿的内心仍然是个可爱的奶声奶气的小女人,所以简称“大奶狮”。 ——想出这个文案的人大概是脑子被狮子给啃掉了。 冯锦儿是个大美女,完颜团的成员之一。她的实力……比金鲤肯定是强多了。但若刨去金鲤的话,前二十二强里,她能战胜的人就不多了。 她的真实定位是假全能,真门面。但冯锦儿心气很高,这从她节目最开始自选座位时,她敢直接坐王座就能看出来。加上最开始初评级的时候,她被导师选为八大能力c位之一,所以她一直认为自己综合实力是数一数二的。 但是现实是残酷的,三次公演,她当了两次c位,但没有一次取胜。连续的失败使她失去了第三次公演的c位。雪上加霜的是第三次公演她在的文雪夷队被方语娴暗算了一下,弄得乱七八糟……三次执着于舞蹈,换来的却是这么个结果,冯锦儿是很不甘心的。 舞蹈这边高手实在是太多了:李智贤、牟敏卿、文雪夷、甘源、管云溪,甚至李漱玉、刘筱雨、柳梦萦、周茜等人也只在她之上,不在她之下。 所以为了能从前方的各色高手的夹缝中生存下来,从第三次公演的小才艺开始,冯锦儿便不再追求以舞艺服人,转而走vocal的路子。 毕竟“全能”选手嘛。能唱能舞才是全能。 但问题是她以为她唱跳全能,这只是她以为而已。她唱歌的实力其实远弱于舞蹈实力…… 冯锦儿这次选的是一支温暖治愈系的《想你》。这首歌难度不大,旋律也很好听,还特别小女生,非常贴近自己“大奶狮”的人设。 难度不大旋律好听小女生……这样的死亡组合,冯锦儿居然还指望靠它来翻盘,也不知道是准给她的自信。 反正颜然当时是建议她跳舞来着。 然后一抽签。她唱颜然后面。 她还在后面磨刀准备上场呢,结果颜然直接在舞台上扔了一颗核武器。 颜然的这个表演,哪怕不看“贝拉杨遗作”,“颜然编曲”这些噱头,单凭颜然在台上的表现,便已经是当今乐坛上少有的高水平。哪怕和国家队的一些大能相比也完全不逊色。 冯锦儿那卡拉ok级的水平,在颜然的后面演唱,简直就跟送脸上门一样…… 《想你》的旋律放出来,冯锦儿一开口直接就跑调了。冯锦儿心中一慌,下意识按住耳返,假装耳返出了问题。因为这番临时操作导致的分神又使她的声音出现一番颠簸。 若非有伴奏帮她兜着底,她刚才那水平都赶得上第三次公演时金鲤的清唱了。 冯锦儿靠着自爆,硬生生地把颜然表演留下的悲伤气氛打扫干净。这份功德足以让后面的小姐姐感激不尽…… 第三个出场的是周茜。 周茜在颜然的指导下选的歌。因为当时还未进行抽签,谁都不知道谁会第几个上场。颜然知道自己这首歌的威力,怕周茜一不小心抽到自己后面栽跟头,所以建议周茜选一个不要太欢快的歌,最好是能承接颜然那首歌的情绪,但可以稍微晴朗一点。 周茜最后选了《迎风迎雨向太阳》这首歌。这首歌是当年电视剧《新4军》的片尾曲。《新4军》是部正剧,讲的是皖南事变这个历史悲剧。剧情怎样且不去讨论,片尾曲《迎风迎雨向太阳》这首歌,讲的是桃花外表的美丽绚烂,以及内心向阳而生的坚强。无论是旋律还是歌词还是编曲都美得跟梦一般,但骨子里却藏着难以抹去的悲伤。完美地贴合《新4军》这个主题。 更重要的是,周茜从小练的是民族唱法,她的声线也非常适合这个旋律。 这个歌的难度不在于音高或音准,而在于情感。演唱者需要用最美好的声音,唱出最深沉的悲伤,以及宁折不弯,向阳而生的铮铮傲骨。这对于周茜来说,有点深度。 包括周茜在内的绝大多数小姐姐,因为练舞和身材管理的原因过于瘦弱,气息都非常不稳。也就是用类似叹息的声音发音时,声带的肌肉根本压不住,听上去就是发音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满天飞。 颜然这几天一直在各种调教她,将她摆成十八种姿势——不对,是让她换了十八种唱法。周茜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但怎么说好歹是练成了。声音比刚练的时候稳定非常多。 但这种歌的感情非常细腻。周茜在这方面始终有点达不到颜然的心理预期。最后颜然只得对她使出了绝招——壁咚——将她按在墙壁上,然后用手指轻轻地划着她的嘴唇跟她说:“今天是我和你的最后一天。我明天就要去海政文工团一展鸿途了。从此过后,天各一方。这种万分不舍,却又不得不放我飞的沉痛,你再想一下。” 周茜气得用脚直踹她:“我还是想想跟你这种家伙一起出道时的痛苦吧!” 然后奇迹般的,周茜还真找到了那种微妙的,柔弱而坚强的感觉。至于她唱的时候心里到底是想的什么场面,就只有周茜自己心里才最清楚了…… “桃花美,桃花艳,开在三月间。” “女儿梦,飞满天,相约一年年。” “心上想,梦中缘,千万里,剪不断。” “迎风迎雨向太阳,盛开在一年年。” …… 周茜成功了。那种含着笑流泪的感觉,再一次让台下的观众们竖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太酸爽了! 然后下一个上台的是方语娴,她唱的是《要开心》。简单的,让人快乐的歌。 方语娴都要抓狂了!怎么就这么倒霉? 这次表演,方语娴倒是没出什么车祸,但是这么简单快乐的歌曲,在刚听完周茜的演唱,心情依旧沉重的观众耳中,却是怎么听怎么刺耳…… (参考曲目:谭晶《桃花谣》(《新四军》主题曲) 第160章 磕磕碰碰的演唱组 在牺牲了冯锦儿和方语娴这两个倒霉蛋以后,被悲伤污染的气氛总算回归了正常。按道理说,其他小姐姐应该可以放心唱了。但其实并不是。 之前说过这个节目几乎所有的小姐姐都有因为过于瘦弱而气息不稳的问题,而气息不稳最直观的弱点就是现场能力差。 当然,这里并不是说所有骨瘦嶙峋的女人唱歌都不行。但是劣势就是劣势,唱得好的人有,那只不过是因为她们通过艰苦训练克服了这个劣势而已。 被颜然鄙视,狠狠地集训了三天的周茜说实话,已经算是现场能力比较强的了,但时不时仍然破音跑调,声音跟抓在手里的泥鳅一样滑不溜手。 其他小姐姐和她相比,那叫没有最糟,只有更糟…… 方语娴之后是天簌美声杜艾嘉。唱的是《声声慢》。杜艾嘉拥有整个节目里最清彻纯洁的女声。那种天然的,一开口就能让人平静下来的声音,哪怕颜然也自叹不如。 而《声声慢》是根据李清照的词改编的歌曲,最突出的就是“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这十四叠词。这个词在被改编成歌曲后,编曲将那种悲怆之心大幅度削弱,变成了无限惆怅的悲秋词。这样的曲风,简直就像为她量身制作的一般。 这个歌其实是她当年在直播界纵横时的保留曲目,属于压箱底的招牌技能。所以这场,她唱得还算可以。 但下一个,楚月荷唱出来的那就是冯锦儿级别的灾难了。 颜然当初劝楚月荷跳舞,但这个意见并没有被楚月荷所采纳。楚月荷不采纳颜然建议的原因在于她知道她跳舞是真的不行。而颜然劝她跳舞的原因则是她唱歌真的不行…… 接上文所提到的,楚月荷有着整个节目组,如果不是最瘦,也是排名前三的纤细体型。从体型上看,她在对声音的控制力上就先天劣势。 然后她选了一首美国某知名女唱作人写的超难的歌,还是绝大部分观众都听不懂的英语歌。 这首歌唱出来,她的声音就像被人掐住脖子拼死挣扎喊救命的女人一样——就有那么糟糕。 全程都在找调,就是没一句唱到了调上。有时候颜然也挺佩服她的自信的…… 这次歌唱组的表演不知道怎么回事,呈车祸和神现场交替出现的诡异状况: 颜然的神级现场之后是冯锦儿至少二十辆大卡连环相撞的超级车祸; 接着周茜来了一个有史以来最佳表现,随后跟的却是完全乏善可陈,被周茜压得水花都没起来的方语娴; 在美声杜艾嘉唱了一首令人心碎的《声声慢》后,楚月荷又把自己爆得肝脑涂地…… 好在剩下几个选手,余应琪、秦丹云、葛琼舟都是实力歌者,总算没让纠结的车祸继续下去。 三人中第一个出场的是葛琼舟。就是那只胖蜜蜂小姐。从体型来看,她本该是气息最强之人——当然其实并不是——但她的气息在剩下的小姐姐的确是顶尖的存在。 葛琼舟这次选歌《谢谢你》,也是比较吃气息的一首歌,能很好地发挥自己的长处。而且选歌聪明,可以感动自己的粉丝,使他们为自己投票。 虽然或许是因为紧张,这首歌她唱得并不好。但哪怕是车祸,和冯锦儿和楚月荷那种车子被撞成千层饼样的车祸也不是一个级别的。多亏同伴们的衬托,葛琼舟最终勉强地维护住了自己vocal的尊严。 葛琼舟之后是余应琪。她这次选的《给特别的你》,跟葛琼舟的《谢谢你》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表达对粉丝的感激之情。 凭心而论,余应琪也的确应该感激粉丝。她的粉丝相对较少,集资数却直追文、牟,平均花在为她打投上的钱,只怕是其他小姐姐粉丝们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正常情况下,这么给力的选手,公司肯定喜欢。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董源真的不喜欢让一个男人(中性风)在九个女孩中间跳舞,这段时间余应琪的点赞排名始终在十一名上下浮动。 她的粉丝被节目组虐得不要不要的。一面哭着咒骂着节目组给余应琪带小于1的系数,一边咬牙切齿,不休不眠地打投,誓要把她们的偶像投出道。弄到后面,连余应琪自己都看不下去,发贴说大家不要勉强,量力而行就行。但是她的体贴粉丝的行为,让粉丝们以为余应琪自己都放弃了…… 有我们在,你就绝对会出道!!!燃烧我的小宇宙吧!! 粉丝们再次掀起了投票狂潮。 这波粉丝都魔怔了。 余应琪的粉丝在这段时间内的表现,赢得了所有粉丝会,甚至包括很多小姐姐在内的尊重。对于偶像来说,拥有这么铁杆又舍得钱的粉丝实在是人生的幸运。 ——扯远了。 和葛琼舟相比,风格成熟的余应琪就唱得很稳。音准、波动都没有问题,单论现场发挥,可进前三。 最后上的是秦丹云。秦丹云作为一个歌唱选秀节目出身的“回锅肉”,因为最近的排名一直非常稳定地在倒数第一,所以她早就放开了。 她选的这首《心路》,并没有花太多精力在压音上,所以声音不稳,跑调时有发生。但她在歌声中倾注了太多情感,有时候些许的跑调反倒让她的歌声更让人唱得触动。 颜然也不禁为秦丹云有些叹息。秦丹云可是真全能王,比同公司假全能王冯锦儿可厉害多了。 秦丹云初评级是甲班,被甘源利用游戏规则pk下去后,通过勤奋抢回勤奋c位。并第一次公演时改编出了这个节目最经典的曲目之一——《西湖龙井茶》,一举成为出道大热门。 但她长得稍微逊色了一点,这在看脸的偶像界非常致命。加上第一次商演时,心大到不戴口罩就和金鲤这种祸水级美女同框,因为相貌差距过大而导致全网狂嘲,最终粉丝大量缩水,以致现在这番田地。 颜然承认,这真是一位有才华,有能力,而且够勤奋的小姐姐。看着她唱心路时的破罐子破摔,也不禁有些伤感。 出道的独木桥只有十人能过。剩下的再努力也没有办法。这也许就是人生。 秦丹云作为最后一位表演才艺的选手,她的歌的最后一个部分成为了合唱。在合唱过后,灯光暗下。这个大环节,这最后一个可能逆风翻盘的环节终于结束了。 大局至此已定。剩下的合舞,不过是在给大家投票留足时间而已。 (参考曲目:段奥娟《声声慢》 *歌词句式完全不同,请不要纠结。) 第161章 艰难的选择 在后方的制片人办公室,秦怡恭恭敬敬地站在董源的身旁,看着董源查阅目前的实时数据。 点击率和收视率都已经爆了。饭团热搜榜被《梦想点将台》狠狠地刷屏,而这些热搜居然绝大部分都不是节目组花钱买的。 很久没有见过一个节目爆成这样了。 作为一款选秀节目,董源已经成功得不能再成功了。秦怡可以肯定,未来五年之内都不太可能会出现一款像《梦想点将台》这样现象级的节目。 但是滚滚娱乐托付董源的另一个任务:发掘真正的,名副其实的,长期能给公司带来海量利润的中国第一天团的任务,他能做好吗? 董源书桌上除了观看实时投票数据的平板电脑钱,还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张纸,上面印着参加总决赛的二十一(实际二十)名选手的名字及画像。 这些选手们,都太优秀了。 秦怡不在董源的位置,想象不到董源现在的压力。如果他做错任何一个选择,而这次出道的女团又出了什么问题的话,董源就是直接责任人…… “李智贤的公司还是不肯松口吗?”董源突然抬头问她。 秦怡一怔,连忙挺起身板:“是的。舞乐龙腾的态度很明确,就是肯定不放李智贤。我们改了三次签约条件,最后一次已经非常宽松了,但对方完全不感兴趣。听他们的意思,似乎李智贤背后有人要捧她,所以并不怎么看得起我们的资源。” “可惜了。”董源叹了一口气。 李智贤在舞台上跳的那短短三分钟舞蹈,就直接出了三个热搜。大家都不知道原本她的舞艺这么高,以为她和文、牟、甘源是这个节目的舞蹈四绝——她这手一露,别人才知道她原来是中神通,吊打了其他人。 在董源的心中,理想的中国女子第一天团就应该有一个像李智贤一样年纪轻轻,舞艺却远超侪辈的大舞担;一个像甘源那样实力强劲还能创作的rapper;以及像颜然一样开口能震惊四座的大主唱坐镇。 李智贤看来是不用想了。选秀节目毕竟不是全国统考,哪怕你实力再强,分数再高,不签约肯定是不能出道的。 想到这里,董源提笔在选手名单中李智贤的名字和画像上划了一道叉。心思又开始飘乎。 还好甘源和颜然在。甘源歌舞表现极其稳定,气场也极佳,不愧是老朋友魏凤婷推荐的种子选手,就是人气实在是有点低…… 虽然什么人都不能一眼看到老。但这个平台给了她这么多好机会,让她完全释放了自己的才华,人气却依旧低得可怜,看来未来甘源大火的机会基本上是不存在了。 还是让她好好当个团队辅助吧!甘源这孩子自己很熟,跟舞台上的张扬狂放不同,台下的甘源性格老实稳重,能干又不爱抢风头,实在是最佳辅助…… 一边想着,董源一边在甘源的名字和画像上画了一个圈。想了想,又在文雪夷、牟敏卿和颜然的名字和头像上划了大圈。 五位选手的前途就此定下。 剩下的五个名额,给谁好呢? 从人气和粉丝经济来看,金鲤和余应琪也应该进来。但是这两个人董源都不喜欢…… “董总,颜然开始唱了。”秦怡小声提醒。 董源精神一振,抬头看向办公室设置的大屏幕。孤单的钢琴声响起…… 一曲即终,董源才像如梦初醒般恍过神来。 颜然这现场……董源有点懵。他知道颜然唱得好,但是这么小的年龄,这么高的演唱水平,这么强的感情共鸣——难怪连唐洁都忍不住写信推荐她。 自己还是低估了颜然啊!竟然以为她只是个能唱好高音和技巧型选手而已…… “哇!董总你看颜然的投票数……”秦怡吃惊地指着实时投票监控结果。 就在刚才颜然唱歌的时间,她的得票数出现了一个异乎寻常的猛增!增加幅度甚至超过了李智贤的舞蹈! 这个时间段增加的投票,只能理解为她的表演,真的打动了许多根本没有粉上她的人。 “当时坚持选颜然,我是做对了啊!”董源心情复杂地叹了一口气。虽然颜然最终因为戒心或其他原因,没有选择跟食铁兽紧紧捆绑在一起,而是选择了更加宽松自由的签约形式,但董源依旧为能签下颜然而欣慰。 “……嗯?谁唱得这么难听?”一个刺耳的声音突然传进了董源的耳朵,让董源忍不住眉头一皱。 抬头看时,却意外地发现是冯锦儿。 “就这水平选什么歌唱组啊!”董源忍不住怒火就起来了。在听完颜然尽乎完美的现场后立即听冯锦儿的表演,的确有些难以忍受。 但是冯锦儿……是水果娱乐的吧?老板伍颂诚是全国最出名的富二代,能量惊人。水果娱乐是伍颂诚用钱砸出来的女团,在业界也算是知名女团了。前二十一里,秦丹云和冯锦儿都出自这家公司。 当初节目组缺选手,自己被迫找了很多公司求助。伍颂诚很有诚意地把他手上能力最高的练习生都派了过来。一个出道位都不给他留的话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可是如果把她算进去,这出道名额可就越来越少了啊…… 董源皱着眉头,笔尖在周茜、柳梦萦、李漱玉、顾琼舟、管云溪、杜艾嘉等几个热门选手的名字上面画来画去,拿不定主意。 …… 这时在不远处的舞台现场,全部的选手已经表演完毕,静悄悄地退下了舞台。台上现在是导师王啸和刘文山在一起表演刘文山为王啸写的新歌。新歌发行在即,这是很好的广告机会。 刘薇没有在听。导师们上场表演后,她便开始用手指划拉手机,监督粉丝会打投情况,顺便上网看颜然的热搜。突然间,一个短消息惊动了她。 短消息全是韩语刘薇还没来得及看。但电话号码却是无比熟悉:金珠铉! 仔细查看留言,只见上面的文字很简单:“我给颜然粉丝会捐了十万元人民币。” 不是吧?这么大方的?刘薇急忙登录粉丝会的微信帐号,果然有十笔五位数的大额汇款…… 刘薇想说你现在打钱已经有点晚了。但是送到手上的钱谁能不要呢?就算现在不用,出道后也可以用嘛! 不过说起来,金珠铉跟颜然的关系是真好啊!韩国女明星普遍没钱居然还捐了这么多,她们之间难道有什么暧昧关系? 第162章 迎风绽放 大咖助力,声乐导师王啸,唱刘文山的歌。 王啸是个很有灵气的歌手。是少有的把声带当乐器去玩的歌手。他的歌尝试性作品很多——就是说他的很多歌都不好听。但成功甚至经典的尝试也有同样不少。颜然在第一次公演时翻唱的《特立独行》就是成功尝试中的佼佼者。 这次王啸带来的是刘文山为他写的《日冕》,也是王啸新发专辑中的主打歌。 这首歌旋律很不错,而且很符合王啸的风格。因此王啸唱得很舒服,唱完后掌声也是相当热烈。 唱完后王啸和刘文山一起接受洪柏和波多野玲子的访谈,顺便狠狠地来了一波商业互吹。 接着魏语冰和关恩华来了个双人舞。 最后是梅海笙的独唱。 三次表演引出了五位导师就座,然后又聊了会各位导师对小姐姐们的看法。大屏幕上播放着一幕幕节目中的各种名场面,再配上条种催泪的背景音乐,让观众们感觉恍若时间倒流,一切又回到了那个充满心酸与快乐的公演的日子。 快乐的回忆时间终归要结束,换妆完毕的小姐姐们上场了。 颜然站在金鲤身旁,看得出金鲤有点紧张,于是用手肘碰了碰她,低声说:“没事,你表现得很好。” 金鲤当然不是没事。 两个礼拜,她经历了介绍视频拍摄,练二次元舞曲,游轮上补拍,粉丝见面会,三只广告拍摄,上各种辅导课,时尚写真拍摄,大团舞的彩排,新的出道成团舞的练习,整个总决赛的彩排……然后是这个高水准的团舞《绽放》。 换任何一个小姐姐,这都是痛并快乐着的经历。而对于专业能力垫底的金鲤,这个负担简直就是大山一样的重负了。 金鲤对节奏掌握的先天不足使她每一首歌都需要去死记硬背地去卡点。前后两辈子都没当过音痴的颜然根本没办法理解她这种每个节拍都需要卡点的痛苦。但她看着金鲤练习,她知道金鲤要想达到其他小姐姐那样的熟练度,最少要付出两倍以上的努力。 而在最后总决赛这个时候,缺的并不是努力,而是努力的时间。其他人都有机会通过努力把节目准备好,但金鲤没有这个时间。 颜然一开始想着,好不容易两人总算一起了,这次一定要好好带金鲤练习,不让她再车祸了。但颜然很快就发现,金鲤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去练习。能把动作都记住,并且卡准每个节拍估计就是她的极限了。 颜然于是建议她把主要精力转向她那支二次元舞蹈,然后擅自开始着手帮她简化团舞的动作。 走位无法精减,因为其他人都在动,她不动就和别的小姐姐撞上了。但是动作可以。经颜然精减后的动作几乎变成了走位秀,但是难度最起码少了一半,这样表演起来不能说好看,但最起码不会看上去像在恶意划水了。 颜然的逻辑只有一点:不改,金鲤跳不好。到时候反而会影响节目质量。这样的话不如把金鲤的部分改简单,改到金鲤也能够跳好的地步。反正这么多人,不是专业人士也很难看出区别来。这样的话节目效果反而有可能增强。 颜然擅改动作遭到了队长兼c位的牟敏卿的强烈反对。牟敏卿对舞台的态度非常认真且较真:能干好的东西为什么不好好干?只见过把舞台效果越改越好的,没见过把舞台越改越简单,越改越不好看的,不行! 颜然跟她解释不通。一来颜然不是金鲤——你凭什么认为金鲤练不好?你是多么地瞧不起她?二来练不好就多练呗?每天要么不睡觉,要么只睡三十分钟地练呗!都到最后关头了,还要什么睡觉?三来,你偷懒导致舞台效果不行连累其他小姐姐,你过意得去吗? 全是无法反驳的大道理。但核心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 你表现得差不差不关我的事,你把这个舞台演砸了我都无所谓——最好砸了,砸到全部粉丝脱粉,我们就高兴了。 牟敏卿与颜然的相持,颜然是绝对失道的一方,甚至连周茜、楚月荷也不支持她。最后金鲤枪毙了她的提案,结束了争执。 这几天,金鲤是真没怎么睡觉。 最后一次彩排的时候,不出颜然的预料,金鲤几乎为团舞放弃了一切:舞蹈组的合舞基本就是跟着练,个人二次元宅舞跳得就像小朋友跳绳加大人做广播体操,简单、无奈而敷衍。 但最起码团舞《绽放》没怎么跳错吧……其实颜然是不推荐金鲤把精力放在团舞上的。换作是颜然,她绝对会把精力优先放在个人舞蹈上。但对于金鲤来说,团队和谐要远比性价比更重要,所以她做出这种选择也不以为异了。 ——不好说谁对谁错,反正颜然和金鲤意见相左的时候,金鲤几乎每次都是对的。 颜然还记得第三次公演,自己要独走的时候,金鲤反复劝阻过她。但她当时坚信钱康是奉了节目组的示意要故意刁难她,所以坚持了自己的想法。 ——公演结束后颜然才发现原来是马莹、方语娴在搞鬼,跟节目组和王石生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假如当时颜然听了金鲤的意见,去找秦怡沟通,结果会不会更好一些?颜然说不上来。 所以对于金鲤做出的选择,颜然虽然不赞成,但却并不反对。 黄雅莲组的《迎风》先行。是的,黄雅莲是第三次公演的第二名,所以她是《迎风》的队长兼c位。 不过好在因为是最后一支团舞,c位的中心地位不突出。不然真是…… 《迎风》这首歌里汇聚了很多网友眼中邪恶的存在: 授孕魔眼黄雅莲; 阴兵鬼王甘源; 男女平等余应琪; 越跳越胖葛琼舟; 天生反派方语娴…… 方语娴那外号来得有点好笑。她搞鬼的事情并没有暴露出来,但是她面相长得有点像某外国电影里的性感女反派,因此而得名。 俗话说相由心生,又有一句话叫“只有取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 但这个表演其实很不错了。也没什么太明显的出错。 比《绽放》好多了。 《绽放》刚才始第八秒,金鲤就贡献了第一个错误:唱歌跑调。整首歌金鲤勉强保持在能跟上的水平,动作的质量,表情管理全程缺失。颜然知道金鲤只能做到这样了——但观众们会这么认为吗? 一大波黑子正在路上,预计五分钟后到达饭团垃圾场…… 这两首歌的服装很有意思。逆风的服装鲜艳、张扬,绽放的服装成熟、理性。合在一起,就好像热情奔放的少女,最终成人,成熟。 寓意深远…… 第163章 少女成团夜(一) 《迎风》与《绽放》表演完毕后又是大咖助演时间。这次上场的刘依纯乃是选秀届的元老前辈,靠唱歌和“生男生女一个样”打响的名头,到现在已经是歌舞影视四栖巨星,多次上春晚,乃是选秀出身者中最成功的模范。 刘依纯的火有其运气成分,但更多的是和她独特的魅力有关。比刘依纯像男人的,比她唱得好的,比她跳得好的,比她演得好的选秀出身的人很多,但没人能达到她的咖位。她的粉丝从被人全网嘲,到现在无人小瞧,也着实经过了一段黑暗的岁月。节目组选她当小姐姐们的助力嘉宾,实在是非常贴切。 她这次唱了两首歌,其中新歌里甚至还有“c位”,这个在节目出圈之前没人听说过的词。歌曲本身一般,也不像是个能出圈的歌。但是身为老前辈,刘依纯现场表演的无是舞还是歌,稳定性都足以给这些一到现场就各种失误忘动作跑调破音的小姐姐们一个绝好的榜样。 表演过后,在洪柏和刘依纯的例行对话中,也体现出了这位大姐姐其实就是过来蹭热度的。原来这个节目之后,将推出另一款女子选秀节目,而刘依纯将当导师。因为是同一个系统的节目,所以洪柏和波多野玲子热烈的吹捧了一下那个即将出台的节目。 “有没有一种我们利用价值已尽,即将被人取代的感觉?” 换好衣服,正等等下一个环节上场的颜然小声问周茜。 “快结束了吧。我都快崩溃了。”周茜说。作为一个极大概率中位出道的选手都是这种心情,选秀节目对选手的压力与摧残可想而知。 但是,如果半年之后,自己这个前浪真的被后浪x死在沙滩上的时候,周茜会不会怀念现在,希望时光重新回到这个时候呢? 会的吧? 大咖助演结束后,这次公演就已经接近尾声了。随着台下呼喊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周茜抓住了颜然的手,攥得很紧,手心里全是汗水。 颜然忍不住戏弄她:“要是你没出道怎么办?” 周茜狠狠地掐了颜然一把。 主持人也开始被台下的气氛所感染,有些感触颇深地说:“现在,让所有人期待激动的时刻即将到了。投票窗口即将关闭!” 台下的呼喊声顿时又大了一个级别。 等大家呼声稍低一些后,波多野玲子提示大家:“我们最终的关闭要交给选手们自己选择。现在投票窗口还没有关闭哦。如果手里还有票可投的话,一定要乘着这个机会投票哦!” 又等了一会儿,等暗下去的第二舞台上,所有小姐姐们全部排列整齐完毕后,这才继续说道:“好,现在我们把窗口关闭时刻,交给我们的梦想女孩!有请!” 第二舞台的灯光打开。所有小姐姐们都精神振奋地站在了舞台上。 每个人都说出一句事先排练好的台词,作为整个节目的总结。 “你们给我们投的每一张票,从此都是我们生命中永远的勋章。” “现在,我邀请你们和我们一起,将这个荣耀打包封存。” “梦想女孩请准备,投票窗口即将关闭!” 接下来是一个非常激动人心的仪式。每个女孩都笔直地站在舞台上,从领头的黄雅莲开始,一个接一个开始大声喊出准备关闭投票窗口。 “黄雅莲准备就绪!” “管云溪准备就绪!” “甘源准备就绪!” …… “金鲤准备就绪!” 所有人说完准备就绪后,就齐声说道:“我们准备好了!请关闭投票窗口!” “投票”这个吞金巨兽终于停止。所有的粉丝也终于可以松一口气,无论成败都不再紧要了。 背景音乐变得轻柔,感性。下面开始播放小姐姐们于大前天录制的,伪装成三个月前对自己说的话。 “(柳梦莹)我对未来的你,充满好奇与期待!不过指望你长高的可能性应该不大吧?” “(金鲤)大家的进步都好快啊,很想偷懒,可是大家都好努力啊!很期待看到不一样的你哦!如果没有改变的话,嗯……我就是一只臭猪猪!” “(楚月荷)这是老天给我发了一张体验卡,让我来体验一下想象不到的种种人生吧!” “(颜然)我觉得你应该能出道吧。但要是出不了道……诶,已经是过去的我又有什么办法?” “(熊曼婕)你一定要坚持下去,不管在哪里,你都不要放弃。因为它是你的梦啊!” “(余应琪)你最后还是走过来了,你真的很棒!” “(李漱玉)一百天后的你,如果听到这封信,说明你做到了。” …… 这又是一波摧泪弹。 台下的观众一边哭着,一边呼喊着心中偶像的名字。仿佛多喊一声便能改变结局一样。 待所有人的时间胶囊播放完毕之后,广播中出现了欢快的背景音乐。几位导师上场,一边撒着眼泪一边跟大家作总结和对未来的忠告和建议。场面非常狗血和感人,几乎所有人都挂着眼泪。 终于到最后了,不容易啊! 最后张天意上场了。手中拿着一团布,那是叠好的,刻着节目logo的粉红色的旗帜。小姐姐们庄严地在舞台上举行了升旗仪式,将“梦想点将台”的大旗升起。所有人,包括之前淘汰的小姐姐们都一起站在了旗帜下。 梅海笙老师骄傲地宣布:“恭喜你们,顺利毕业了!”欢呼声响彻舞台。 颜然问周茜:“还有多久才报名次?” 周茜又掐了颜然一把。 她也心焦。能不焦躁吗?都急得上火,皮肤质量都下降了。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她的排位一直稳定在六到八名,这次表演她也表现得特别出色,公司是跟食铁兽的谈判也很顺利。所以她出道的可能性是很大的。但是这种事,不到最后关头,谁敢打保票? 只不过她一直努力地在保持风度,没有颜然那么无礼而已。 终于。 洪柏说:“再怎么美好的时光,我们也无法永远地留住它。虽然我们都很感动,但是刚才二十位选手已经亲手将她们的投票窗口关闭。现在统计结果已经出来,究竟是哪十位选手能成功踏过花路,走到舞台对面的金字塔呢?激动人心的时候到了。” 波多野玲子说:“今天的投票排名结果已经分成三个信封到了我们手里。现在,就是发布结果的时候了。” 最后最紧张最关键的时刻到来了。这三个月的努力付出的成果就在这一刻揭晓! 第164章 少女成团夜(二) 台下粉丝们呼喊的声音猛地大了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帮助自己的偶像走上花路一样。 颜然此时的心脏也卟嗵卟嗵作响。 “希望我和我的朋友们都能一起出道。”颜然在心中暗暗祈祷。 所有人的神情都变得特别的紧张。只是各人的紧张各有不同。 牟敏卿和文雪夷紧张的是她们俩之间谁能拿第一。这对从韩国归来的“银河少女”姐妹,有着相似的实力和定位。文雪夷的江湖地位高于牟敏卿,但牟敏卿在这个节目中却比她的运气更好。 比粉丝会力量,文雪夷仍然强于牟敏卿;但论在这个节目中积累的人气,牟敏卿却胜文雪夷一筹。从一直以来的打投成绩来看,前二必是两人之一。因此这次到底是旧王归来,还是新王上任,就是两人最纠结的地方。 颜然、金鲤和甘源的三、四、五名则是稳若磐石,没有什么可以动摇——唯一担心的是节目组突然文青一把,为了增强新出女团的实力,将没有实力空有人气的金鲤一脚踢走。 周茜、柳梦萦、杜艾嘉和余应琪是大概率能进的四人。这四个人的名次排位非常胶着——她们不但要担心自己能不能如愿以偿地出道,还要担心自己到底是中位出道还是下位出道。毕竟,排名前后是很明显影响出道后的各种资源的。 剩下的冯锦儿、李漱玉、李智贤、管云溪、葛琼舟、熊曼婕则是最担心的一群人。因为出道还是不出道,才是真正最大的差别。 至于方语娴、黄雅莲、秦丹云、刘筱雨、楚月荷……她们很早就放弃了最后的挣扎,所以脸色倒是特别地平静淡然。 其中黄雅莲是殒落是个巨大的谜。在第三次公演排名第二,粉丝会空前膨胀后没多久,这支势力却突然之间萎靡下去。每日的即时排名中,她不但很快地从第二名掉了下去,甚至很快掉出了出道位并再也没有起来。 就像某游戏里前期出场强大无比的恶龙,当勇士终于到达它的山洞后却发现,巨龙得了某病毒,正在icu里上呼吸机抢救中……完全不是一副boss的样子。 她的粉丝会还试着给她集过资,但粉丝的力量下降非常快,最终没有翻起任何浪花。仿佛第三次公演时的那些人气,只不过是一次美(或者噩)梦一般。 有粉丝猜测说颜然洗白后,黄雅莲麾下一部分女权粉爬墙是最主要的原因。 但这并不能解释一切。比如黄雅莲可是从第二名掉到了第十六名开外。如果颜然是抢走她粉丝的罪魁祸首,吸了那波粉,颜然的打投不得上天去?怎么还是打不过文雪夷? 有人说黄雅莲倒数第二次公演的票数是节目给故意改的,为的是顶替金鲤。有一定道理,但操作性不强。节目组要金鲤是因为她的人气。如果黄雅莲的真实人气比不上金鲤,要她又有什么用? 还有人说黄雅莲背后的公司给她买票了。但总决赛投票数太多,买不动所以放弃了。 有可能所有上述理由都有道理。但却未必是首要的原因。 颜然的猜测,则是黄雅莲的确有不少人气,因为第一次粉丝见面会时,她的粉丝能量颜然亲眼目睹;她也有可能确实是金鲤的一个替补,负责新团的流量担当;她的公司也的确在第三次公演时给她买了票,不然很难想象她的新生粉丝能强过文雪夷——但是公司的目的却不是为了让黄雅莲出道,而是要她一鸣惊人,赚够单飞的人气。 第三次排名过后,公司跟食铁兽谈崩,黄雅莲无法出道,名次自然飞速下滑,导致了现在的排名。 无论排名如何,现在的黄雅莲已经不再有任何威胁。但是黄雅莲已经收获了足够的人气,在未来不短的一段时间,她都依旧会是出道小姐姐们的一个竞争或攀比的对象吧! 不过谢天谢地!颜然反正是很难想象跟黄雅莲待在一个团里的腻歪程度…… 小姐姐的名次最终决定分三批公布。第一轮是第4到9名,由导师共同念出: “第六名:贝拉杨。” “第五名:甘源。” “第四名:金鲤!” 这三(俩)位小姐姐的名次几乎是最没有悬念。甘源和金鲤点头答谢,在所有人的掌声中踏过花路,走到了舞台对面的金字塔的对应座位上。 团旗下的演讲省略后,接下来就是竞争激烈的中位区了! “第七名:周茜。” “第八名:李漱玉!” 全场哗然!李漱玉会中位出道,没有人能预见。因为这一个礼拜的实时排名,她可是没有一次进过前十一啊! 难道就因为她跳了颜然的太极舞吗?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很多小姐姐眼中都透露出极度的嫉妒和不甘——早知道这样,我也去跪舔颜然了啊! 颜然感受到了很多双热辣辣的眼神正在注视她。不过颜然没有理会,而是朝着向她投来感激目光的李漱玉一个鼓励的微笑。 其实颜然知道,李漱玉能进中位圈,太极舞肯定助了她一臂之力,但最重要的,是她的粉丝本身就足够给力。她无论是情商还是性格,还是能力还是年龄(潜力)均是上上之选,一直徘徊在出道线以下,只不过因为出道协议无法达成,投票数一直被节目组压了而已。 一定是因为李漱玉在最后关头说服了自己的公司,同意了她出道的要求。这才有原来被压下的投票数会回来,一夜之间从出道以外跳进了中位圈。 太极舞,只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第九名,余应琪!” 余应琪在很多方面其实酷似刚才来助演的大咖刘依纯:同样的“生男生女一个样”;同样的独特人格魅力而带来的坚定与执着的粉丝群体;同样的稳定的台风与唱功。而且余应琪综艺水平还算可以,各种戏精表演都很给节目添色,这点上,比刚出道时的刘依纯还要厉害。 如果生在刘依纯的那个年代,她很有可能达到刘依纯那个地位。但是她晚生了很多年,而且这个节目的总制片董源,并不是中性粉。余应琪达到刘依纯那个高度的可能性已经无限趋近于零。 有时候成功不但需要合适的人,更需要合适的时间。 第165章 少女成团夜(三) 当导师念到“余应琪”这个名字的时候,余应琪的粉丝暴发出了欣慰与感动的哭声。连台下为颜然和金鲤加油的刘薇都替余应琪家的粉丝感到鼻酸。 因为这个出道位,实在是太难了! 为了这一刻,余应琪家的粉丝们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失了多少眠。粉丝会怎么算,余应琪家的打投资金都是妥妥的前四,稳压金鲤一筹。然而余应琪的排名却始终在出道与不出道的两可之间。 就算余应琪中性风的路人缘的确不算好,但再差也不可能排在第十一名前后呀! 节目组对余应琪不公!余其琪的粉丝在网上控诉。 然后呢?继续打钱啊!能怎么办?余应琪的粉丝只能咬紧牙关拼命打钱。为的不是别的,就是让节目组认识到:余应琪这位选手是真的有很高的商业价值的。放弃她,是滚滚娱乐的损失! 所以余应琪家人均嗑金数压倒性全节目第一!两次粉丝见面会的嗑金第一名都是她家的粉丝!余应琪粉丝的坚持力,韧性,以及疯狂程度,得到其他家的粉丝的由衷服气。大家也都真诚地希望节目组能不要辜负这群可爱可怕的粉丝。 可能是粉丝的发疯式打投却终感动了节目组,让董源也意识到也许这不是一个他喜欢的偶像,却是一个大群体崇拜的对象。要想打造一个中国第一天团,余应琪是不可或缺的人选。 最终余应琪出道了。 余应琪的出道顺乎人心。但往下每报一个名次,就代表着出道位减少一个。 随着空下的位置只剩下五个,有些小姐姐的表情已经开始绷不住了。 剩下五个,牟敏卿、文雪夷、颜然肯定要占去三个,也就是只剩下两个出道位了。 可有机会竞争这俩个出道位的人有多少呢? 柳梦萦!杜艾嘉!冯锦儿!葛琼舟!熊曼婕!管云溪!楚月荷!李智贤! 1/4的概率。 葛琼舟的脸色已经变得非常地难看,眼泪也止不住往下流。 她是真的以为自己能出道啊!在自己得票最盛的时候,她甚至以为她能顶替金鲤出道,成为新女团的流量担当。 这段时间她表现得像个混蛋一样,无视余应琪跟她打招呼,挤金鲤,抢队友分词,点名要看颜然亲戚的视频,当着摄像头说李漱玉为人阴险…… 为什么?不就是以为自己必定出道,想事先在团队里扒拉开自己的领地,预先树立起自己在团中的地位吗? 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做讨厌?但作为新兴势力,她若不表现出一点存在感来,谁会把她当回事? 容易吗我? 这几天她天天看即时排名,自从第三次公演,各家粉丝会开始大张旗鼓地搞集资竞赛后,她的排名就开始一直往下跌。 为什么?因为搞笑人设吸引不来能为你集资的核心铁粉。金鲤是个例外因为她不仅仅是搞笑。 尤其是当她为了彰显地位而干的那些霸道之事被有心人在网上曝光后,她的路人缘也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于是她的排名日渐沉沦。 对此葛琼舟有话说:凭什么颜然干得,我就干不得?颜然比我霸道多了。为什么大家对她这么宽容?为什么她不掉粉? 随着日程的渐进,和她的排名始终无法重回出道位,她开始惶恐:难道真的出不了? 这么多讨厌的事,都白干了? 我明明是两次进出道位的大热选手啊!难道真的无力翻盘?粉丝们,你们倒是给点力啊! “第10名,柳梦萦。” 这边柳梦萦的眼泪刷地落了下来。一颗心总算落回了原地。 不容易啊!哪怕是出身“水墨山河”这样的成名女团。哪怕她唱跳综艺样样全能,她也差点被淹没在如此众多的才华横溢的小姐姐中间没能混出名堂来。若非抓住“小才艺展示”的机会,利用模仿秀大出一把风头,让观众们都认识到了一个不一样的,有趣的自己,她也不能混出头来。 作为水墨山河的队长,她或多或少知道食铁兽考虑未来女团需要一位擅长中国风的选手,是有意给水墨山河一个出道名额——但是这个名额最初是给水墨山河的门面,江姗的。 柳梦萦最初给自己的定位是为江姗保驾护航。但没想到的是江姗在美女众多的小姐姐中间压根就没混出头来。第三次公演后,当她成为水墨山河唯一一位幸存者时,食铁兽却有些反悔了。 原因无他,就是她太矮了。 当全体出道热门选手身高都在165上下的情况下,柳梦萦一个155都不到的身高让她站在其中违和度仅次于余应琪的“哥立姐群”。 但柳梦萦的“模仿秀”在打动观众的同时也的确打动了节目组。节目组认定她是目前热门选手中最适合走综艺路线的小姐姐。 综艺是出了名的快钱。再加上她的粉丝应援会几次打投集资的实力仅次于金鲤,稳稳地位居中位层上游,种种考虑,最终让她成功进入了出道位。 “好,现在我们来看本次投票的前三。”洪柏说。 所有观众纷纷给出鄙视的眼神。前三从上个礼拜开始就是稳定的牟、文、颜,颜然更是万年不变的老三。唯一的悬念只在牟敏卿和文雪夷谁是第一,谁是第二而已。 暂时按下悬念最大的第十一名,而回头揭晓前三,观众纷纷表示节目组真骚…… 当然,也不是不能理解。 “第三名……是谁呢?这个真是特别难猜呀!”张天意故意卖关子。 切! 台下的观众已经开始纷纷喊道:“颜然,颜然,颜然!” 张天意都笑了。想制造悬念就这么难吗? 刘文山不动声色地递给了他一个写着名字的信封。张天意笑盈盈地一边说,一边打开信封: “我说你们都这么肯定的吗……” 说到这里,张天意看到信封上的名字时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地神色:“第三名是——文雪夷!” 满场再次哗然。议论的声音比刚才李漱玉第八名的时候大多了。 文雪夷第三名?那岂不是说颜然会和牟敏卿争第一?这段时间文雪夷和牟敏卿的票数可拉得并不大啊!颜然若是能干掉文雪夷,那就是很有可能再次逆袭登顶喽! 牟敏卿的脸色也突然间难看起来。 第166章 少女成团夜(四) 与此同时,秦怡放下了电话:“映虹的段总打电话过来了。我把您吩咐我的话都转告她了。” “嗯,她说什么了?”董源点点头,问。 “她不是特别满意。说您违背了和映虹的约定。”秦怡说。 “她知道我没有违背协议。她只不过是想发泄而已。不用管她。”董源老神在在地说。 “但是和文、牟两人的居间代理协议里坑很多。您这样做,杜总有可能最后会耍赖。”秦怡担忧地说。 “杜虹没这么蠢。把这个团搞砸了对她的选手也没有任何好处。”董源说。 “……您说得是。”秦怡心想,反正我提醒过你了。 “小秦,你跟王石生多久了?”董源突然问。 “七年了。”秦怡说。 “不短了。这段时间你的各种统筹能力我也看在眼里。比以前进步很多,成长很快啊。”董源说。 “呃……您过奖了。”秦怡一时不明其意,只能顺着话题接下去。 “新女团今晚出道,限定两年。里面的人也算是你一手带起来的了。你有没有兴趣当这个团的首席运营官呢?”董源突然问。 “……啊?”秦怡一怔。 早先听公司内部的传言,这个团的运营原本是要交给王石生的。董源这是要让自己抢上司的工作? …… “要不我们回头报第十一名吧?”张天意接过魏语冰递来的信封,开玩笑地说。 台下观众顿时发出理解的欢笑声。 的确,因为文雪夷意外落入第三,让第一与第二名的悬念突然间大了起来,以至于都没有多少人再关注“第十一名是谁”这种问题了。 老幺的话题度,又怎么可能比老大和老二更高? 但是张天意也只是开玩笑而已。前三结果还是要继续公布下去: “下面揭晓排名第二的选手。这个人的名字,是三个字……还是两个字;是长头发,还是短头发呢?” 观众呵呵了。选秀节目这卖关子的劲儿,还真是老套且从不过时啊! 三百个字能介绍完的东西,都写到第四章了,还要怎么样?做人,不能太水了…… “好!不卖关子了。第二名:颜然!”张天意最终念出了那个最令人关注的名字。 全场欢呼,皆大欢喜。连一向镇定的牟敏卿此刻都流下了激动的热泪。真是太不容易了! 牟敏卿家的,高兴终于保住了第一,没有被后来者菊爆。文雪夷家虽然遗憾被颜然反超,但映虹女孩没有双双菊爆怎么说也是个好消息。 至于颜然家,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指望能进前二。没能爆牟敏卿?的确挺可惜的。但是爆了文雪夷,这已经是天大的喜事了啊! 前二了!咱们支持的偶像是第二名!哦耶! “第一名:牟敏卿!”这次张天意很干脆地没有卖关子。因为也没什么可卖的。在所有热门选手都归位的情况下,牟敏卿是唯一一个可能得第一的人选。 这是三位最当之无愧的top。这三人或许在排名上还仍有争议。但这三人进前三,所有人,连观众带选手在内,都没有任何意见。 三人并排站在话筒前,发表成团感言。 成团感言其实有其固定结构,谢谢原生公司,谢谢导师,谢谢发起人,谢谢节目组,谢谢父母,最重要的谢谢梦想助力者,最后加个性感言。但是这三个人性格是如此之不同,以至于三人的发言,也给人感觉很不一样。 文雪夷是号称“官姨”的女人。她从节目开始到现在,永远笑容甜美,几乎没有看见过她失态的时候。唯一一次失态,是被自家公司的导师魏语冰背刺一记,被撸去了队长之职。 此时的文雪夷依旧笑容甜美可亲。在宣布她是第三名的时候小小地吃了一惊,但随后就完全控制了下来,全程微笑到最后。她最后的感言中说道各人都有各人的痛苦,但她身为偶像,就是要把她这个如花年龄段的最好笑容留给大家。 颜然和文雪夷之间竞争永远远大于合作,因此关系并不算特别好。颜然一直觉得官姨的做派有点假,但此时看到她到最后仍然把仪态保持到了最后,也不禁对她生出佩服和尊重之心。 如果一个人能装一辈子,那他(她)就不是在装了。颜然因此对文雪夷有了崭新的认识,觉得成团后,或许能搞好关系? 轮到颜然时,则是再次体现了她追求个性和绝不讨喜的性格。感言部分只听她说: “我不会跟大家说勇敢追求吧,别放弃!心若在梦就在,愚公也能把山开。因为其实我最初的梦想是当一个大企业家,大导演——我想说的是,如果我在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没有及时调整人生规划,果断放弃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非常不切实际的想法,转而专攻只要是个人就能学的声乐的话,我就不会现在站在这里。” “小时候谁都觉得愚公移山很伟大。但长大了就会明白,愚公凭自己是完全没有可能开山的。与其赞美愚公,不如赞美那位舍得关爱智障的神。梦想就像爬山,总会有令你心动,想去征服的高山。而找到那座真正适合你的山是成功的一半。要记住爬山之前需量力而行;决定之后要全力以赴;最重要的是爬的过程中发现不对,这山要雪崩或你体力不支,不要勉强,果断下山,另寻他路也完全没问题。我们还年轻,我们有时间寻找另一座山。” 颜然这话其实是说给其他没能出道的小姐姐听的。刚才小姐姐们的感言里,她听了好几个人在说什么“成功属于永远不放弃梦想的人”式的毒鸡汤,心中腻味得慌。 颜然心想怎么?合着你出道了,你就是永远不放弃梦想之人?没出道的人应该继续复读,当回锅肉,在选秀节目里打滚?有几个前一选秀节目中没突出的选手,在其后的选秀节目中能成功?说这话不是害人吗? 而且永远不放弃梦想是个什么玩意儿?哪个让出来说拍拍胸脯说自己二十年后谁还干女团?谁敢说,那我就让女儿跟她一起出道去! 颜然这话说出来,其他小姐姐有没有触动她并不知道。但她马上知道她得罪人了。 因为她的这番话,牟敏卿足足三天没给她好脸色。 因为她刚好抢在牟敏卿前说了这番话,而牟敏卿准备的稿子,正好是“只要不放弃,梦想就永远在那里”…… 苍天可见,颜然真不知道她准备的是这种稿子…… 第167章 东风少女成团 发言完毕,前三甲踏过花路,在万众瞩目下走上那金字塔的最顶层。 现在,还剩下最后一个名额。 而有望争夺最后这一名额的杜艾嘉、冯锦儿、葛琼舟、熊曼婕、管云溪的脸上早已是一片令人心碎的紧张。楚月荷、黄雅莲和李智贤因为知道自己肯定无法出道,倒是相对淡然。 “好了,我也不折磨大家了。现在公布最后一个出道名额,她就是:冯锦儿!”张天意大声宣布。 冯锦儿顿时喜极而泣!她今天晚上的歌唱表演就像是日系小纸壳车被一群恐龙踩过。她一度以为这场惊天车祸断送了自己的出道位,刚才还在后台哭得梨花带雨的。谁想到粉丝给力,还是顶着车祸把她送上了出道位。 当然,究竟是粉丝给力,还是水果娱乐背后的老板伍颂诚给力,那就…… 与此同时,杜艾嘉和葛琼舟分别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葛琼舟且不去提。杜艾嘉是年纪最小的选手,声音条件堪称完美。加上连续两次甲班,杜艾嘉是真心以为她能出道的。而且,若不是现存出道位中已经有了太多不弱于她的高配vocal(颜然,周茜,余应琪),尤其是颜然在唱歌类型上完全罩住了整个团队,节目组还真不见得忍心放弃这位年龄小,性格娇憨可爱,而且潜力巨大的选手。 杜艾嘉是董源最不舍得放弃的选手。若非董源欠各大公司人情太多,实在无法安排下她外,董源肯定是想把她收入囊中的。 还有一个哭的人,是金鲤。 金鲤今天表现得很顽强。因为被网友嘲讽“只知道哭”太多,金鲤今天一个晚上都在极力忍住泪水。连第四名出道,发表感言时她都没哭。 可是当她听到最后一名不是楚月荷时,她流泪了。一张俏脸上写满了芳心尽碎的憔悴。颜然明白她有多么希望楚月荷能和她一起出道,但是现实却用一记耳光告诉她,人生并不是事事都能如意。 这样的结果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但董源还算是有点节操,在节目保障自己利益的同时,也算是最大可能性地保障了最大多数的粉丝,所以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做到了皆大欢喜。 随着冯锦儿在金字塔上的落座,从金字塔的上方落下如樱花雨一般缤纷的彩纸。全场响起了激昂欢快的音乐。成团名单最终完全确定! 全员名单如下: 第一名:牟敏卿(队长/c位/主舞/副主唱); 第二名:颜然(主唱/创作/门面/副主舞); 第三名:文雪夷(主舞/门面); 第四名:金鲤(门面); 第五名:甘源(主说唱/主舞/创作); (第六名:贝拉杨) 第七名:周茜(主唱/副主舞/创作); 第八名:李漱玉(副主唱/副主舞/创作); 第九名:余应琪(主唱/副说唱); 第十名:柳梦萦(副主唱/副主舞); 第十一名:冯锦儿(门面/副主舞)! 除去已过世的贝拉杨外,这个新生的女团有三大主舞(牟敏卿、文雪夷、甘源);三大主唱(颜然、周茜、余应琪);四大门面(颜然、文雪夷、金鲤、冯锦儿)。 此外更有多达四位创作型才女(颜然、甘源、周茜、李漱玉),可谓人才鼎盛。滚滚娱乐凑齐了这么一支全能女团,仅从女团素质上来看那简直放眼全所,无团可比! 所有的人此时对这个女团的前景是一片看好,十分乐观,整个剧场洋溢着欢乐的海洋。 十一(十)位小姐姐郑重地接过张天意递过的团旗,展开后升到舞台上空。粉红色的大旗在吹风机的吹动下上下翻滚,露出旗帜上画着樱花般美丽的花雨,和花雨中间则是最万众瞩目的,花体字写就的新女团团名: 【东风少女】 “哎呀不行,我得去吐一会儿——什么鬼?东风少女这名字,土爆了有没有?” 这是所有看到这个名字的观众脑海中浮现的第一印象。 这名字一出来,网络上,舞台下一片疯狂的吐槽声。被全网嘲到怀疑人生的节目组,为了替自己辩解,还曾连夜上传了一个视频来解释这个名字,说这是取自《红楼梦》中薛宝钗的“白玉堂前春解舞,东风卷得均匀。蜂围蝶阵乱纷纷。几曾随逝水?岂必委芳尘?万缕千丝终不改,任他随聚随分。韶华休笑本无根。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这首词,乃是“春光正好,前程似锦”之意。 但这个解释出来后被骂得更惨了。有人回引同一回林黛玉的《唐多令》:“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对成球。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引用此词的网友吐槽说,【嫁与东风春不管】,这个团名暗示着十位小姐姐,啊不,十一位小姐姐注定悲惨的命运——你看,第一位出道的贝拉杨姐姐已经saygoodbye了…… 还有网友则吐槽说,节目组绝对是恰了东风汽车的烂钱,把冠名权给了这家公司…… 然而跟这些吐槽相比,最致命的还是成团小姐姐的自黑。在成团后第三天,颜然在饭团上上传了第一支她自拍的视频。 颜然的视频没发出多久就被节目组强制勒令删贴。但颜然的吐槽很快就广为流传。被制成了各种图片、鬼畜视频等。“东风少女”的梗在一些男性论坛更被玩出花来,连rb首相,美国大总统都被和东风少女p到了一起。甚至还被与时俱进的官媒提及。几天之内热搜是一个接一个,据说食铁兽为了撤热搜都花了不少钱。 ——此事影响【极为恶劣】,颜然必须接受公关部门的严厉管教——语出食铁兽文化的公关部某高层。这是后话,先按下不表。 回到舞台。 那一瞬间旌旗飘扬,灯光闪耀的盛世繁华让每一个人都忍不住迷失在了其中。仿佛这辉煌的时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这个节目中出道的小姐姐们,能够踏上平坦星途,一路顺风,人人都能成为当代最最闪耀的明星。 ——可是谁又知道,今天的繁华是走向辉煌的开始,还是盛极而衰的拐点? 第168章 无限风光的背后 当团旗升起的那一刻,所有的粉丝们都由衷地为自己的偶像感到高兴,认为这支集人气与才华于一体的女团,必将从一个辉煌走向另一个辉煌,创造中国偶像团体的奇迹,却很少有人注意到了这个新成立的团有一个最最最致命的前提。 两年限定。 意思就是:两年后这个团就解散了,没了。所有小姐姐,各奔前程——如果到时还有“前程”这个东西的话。 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问题,还要从节目最一开始讲起。 这个节目打最开始,喊出来的号称就是要打造全国最强女团。但问题来了:滚滚娱乐并没有什么造星能力。 滚滚娱乐下属的食铁兽娱乐,更像是依靠在强大的滚滚娱乐帝国身上的偶像运营商。目前食铁兽娱乐签下的艺人,如元元,绝大多数都是从其他公司挖来,或者和原公司合约到期后投奔过来的成熟艺人。董源签下颜然,主要原因也是看在颜然的唱作技能成熟,形象也很好,可以直接拿来使用。 这就是节目最一开始,董源会被没有足够优秀的素人练习生选手这个难题所困扰的原因。 董源被逼无奈,只好请滚滚娱乐的老总出面,请各大经纪公司派出它们的得意选手出战,并且大出血,给了各大公司非常多的优惠,包括今后影视资源上的倾斜,保证出道位,答应点赞乘以系数等等。 这次公布的出道名单里,因此受益的出道选手大概就占了一半。还有一大批选手是受了益,但最终乘以系数也没能出道的,比如马莹。 同样,也有不少选手是因为别人乘上系数后挤占了出道位而最终惨遭淘汰,比如杜艾嘉。 …… 放弃了这么多利益,滚滚娱乐才凑起来这批出道的小姐姐。可问题是:食铁兽并没有小姐姐们的所有权啊!食铁兽有的,只是一个【居间代理权】而已。 什么叫居间代理权?就是a是b公司旗下艺人,现在食铁兽跟b说,你把a借给我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呢,我就是你和a之间的二级代理。我利用a,通过滚滚娱乐这个超级大平台来赚钱。赚到的钱呢会分给你一部分,而你再把到手的钱和a分成。 这个一段时间,就是两年。两年过后,食铁兽需要把小姐姐们都归还给原公司。这个女团,自然也就不复存在。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滚滚娱乐但凡有自己的造星能力,就不会受到各大经纪公司的剥削。而食铁兽将会怎么利用它好不容易弄到的居间代理权呢? 好好培养小姐姐们?为她们的长期发展合理规划?但两年后小姐姐们将不归食铁兽所有…… 还是往死里用,尽快把她们身上的人气兑现,能赚多少是多少? 这是一个但凡智商没问题的人都能想明白的选择题。 滚滚娱乐将在明年推出“梦想点将台男生版”,推出男生版天团,接着在第二年同期推出“梦想点将台女生版第二季”。也就是卡在现在这个两年限定团快结束时,推出新的两年限定团。完美衔接解散的老团。 滚滚娱乐的考虑就是,通过这个办法不断地进行新陈代谢,用新的女团来顶替到期解散的女团,从而实现利益的生生不息。 所以滚滚娱乐对小姐姐们打算,还有什么怀疑吗? 但是好在,董源是一个非常讲道义的人。在利用小姐姐们人气尽快兑现这个总纲不变的情况下,他给出的指导意见,是能培养尽量培养,就算没有收益,也是一种对未来的投资。 董源的眼光,看得总是比王石生要远。因此他在“江湖(业界)”的声望,也远不是王石生这种太过精明的人可比。 董源此时和接下首席运营官职务的秦怡来到了台下,静静地欣赏着新成团的小姐姐们带来的成团首秀《东风少女》。 这是一只名字土,音乐土,舞蹈也土的三土舞曲。但是刚成团的小姐姐兴致高昂,将这首三土舞曲也跳得风生水起,活力四射,引来兴奋的粉丝们一轮又一轮的狂欢和尖叫。 这支成团歌最终成为日后东风少女团的镇团之宝。 “小秦,在这些人里面,你最看好谁?”董源问秦怡。 “牟敏卿!颜然!李漱玉!”秦怡没有太多的犹豫。 “金鲤呢?”董源问。 “金鲤?能出道就应该是她的巅峰了吧?她的粉丝男粉居多,而男粉是出了名的没有长性和见异思迁。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她的人气会掉得太快,以至于达不到我们的预定收益目标。”秦怡皱了皱眉头,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个女孩有些古怪,不能和一般流量相提并论。何况她跟颜然关系很好,两人相互照应可能有意外的惊喜也说不定。你还是多关注关注她,给她喂点资源试试水!”董源叮嘱说。 “明白了。”秦怡点头。 这个时候,台上的三土舞曲也已经到了尾声。以牟敏卿为首的十位女孩保持着最后一个动作直到音乐结束。 主持人洪柏和波多野玲子走到台前,开始说结束词。长达四个多小时的总决赛终于结束了,全场上下响起了一片欢呼之声。今夜,注定是很多粉丝的一个不眠之夜。 在结束的音乐声中,其他落选的小姐姐也来到了舞台中间,来祝贺这十(十一)名最后的成功者。当然,葛琼舟等几个哭得特别厉害的,也需要成团的小姐姐们去安慰。 楚月荷围着金鲤转,变着法儿想让金鲤变得高兴一些。金鲤是真心因为楚月荷的落选而沮丧;楚月荷也是真心为金鲤成团而开心。不过公司内幕这种事毕竟不好摆在明面上,所以楚月荷也没办法跟金鲤解释得太清楚,只能含糊地说“我的未来自有打算,你不用担心。我们还会在同一个娱乐圈子里混的。” 与此同时,李漱玉乘着没人时找到颜然,低声问:“我和公司闹得很不开心。公司说我不识好歹,今后两年不会再给我推荐任何资源。这是一场豪赌,我心里……很没有底。我做的,是正确的吧?” 颜然看了一眼李漱玉。这个团里年纪最小的妹妹,脸上的浓墨重彩之下是掩饰不住的担心和忧虑。以她那么乖巧的性格,这大概是她这辈子最离经叛道的一次吧! “我知道了。”颜然说。 颜然的回答有些没头没尾,仿佛是从别的地方剪切粘贴过来的一般。但却让李漱玉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了下来。 聪明伶俐的她听出了颜然话语中的潜台词:“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第七卷终) 第169章 东风少女之家 离那个经典难忘的成团夜已经过去两天了。 从工作日程上来看,出道后的小姐姐们还是很忙的。这是个两年限定团,食铁兽能用来赚钱的时间只有区区两年——在小姐姐们仍然炙手可热的时候,怎么可能让她们闲着! 成团夜的第二天,秦副导演,现在应该叫她“秦总(首席运营官)”了,就带她们风尘仆仆地前往星城参加芒果电视台的毕业生歌舞晚会,表演了梦想点将台主题曲《梦想天空》和东风少女新团歌《东风少女》。 第三天,全员参加麦当劳的推广广告拍摄。其他人拍一整天,牟敏卿和颜然拍半天,另外半天是各自的商业活动。 因为牟敏卿作为冠军,拿到了中华水晶牙膏的代言;而颜然作为亚军,也得到了一个卫生巾品牌的形象大使。 对!就是那个让颜然颜面扫地的“异度空间”的形象大使。异度空间的老板在得知颜然是第二名后,还特地跑来跟颜然见了一面,说当时拍推广广告的时候,他就觉得颜然拍得非常生动形象。 “(当时颜然拍的)广告打出去,客户都说反响特别好。尤其是你拍的那个部分,所有人都挑大拇指!当时我就想,108个女孩子里面,如果要挑一个最贴近我们产品形象的人,一定非你莫属!没想到你居然真拿了第二名!看来你跟我们公司,跟我们的产品还真是有缘啊!” 颜然想死的心情都有了。偏偏人家还是一片热诚,据说在知道形象大使是颜然后,还主动提出增加了宣传费,弄得颜然想拒绝都不好意思。 当然最主要的也是她已经欠欧阳很多钱了。要是再不尽快弄点钱,小秘都快养不起了。 所以下午,颜然捏着鼻子又拍了一个“异度空间”的广告。 还是那个导演,还是那种恶趣味,还是那种似曾相识的耻度……广告拍完之后,前半生是男人,后半生一直是清纯小女生的颜然,心情就像被人摆成十八种姿势玩弄了一番一般,觉得再也找不回节操了…… 但是导演是非常满意的。在他眼中看来,颜然那种甜美微笑下勉强抑制住的羞愤的小表情简直绝了…… “你的演技真不错!”广告一次通过。导演竖起大姆指对颜然赞不绝口。 颜然怀着一颗无比羞耻的心回到宿舍,然后开始在宿舍里打滚,反思。 说实话,这两天虽然的确很忙,但颜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日子过得有点浑浑噩噩。一种努力奋斗想得到的东西,一朝得手后剩下的空虚感充斥在胸中。觉得人生已经圆满了,干什么都没劲。 还在那个选秀节目的时候,舞蹈导师关恩华曾经告诫过她们说,“你们认为现在很苦。但是跟出道之后的苦比起来,你们现在所遭受的根本不算什么。最起码,你们现在有一次又一次的公演在推动着你们,使你们不得不向前,不得不努力。但成团之后,这股推动力就没有了。你们必须自己去找让你前进的力量。否则就如逆水行舟,不进自退。” 梦想发起人张天意也曾对她们说过:“出道以后你们的工作会很多,很忙:广告、代言、综艺、晚会……但这些消耗的都是你们的人气。如果你们只看重这些,你们的人气最终会消耗干净,最终被时代所淘汰。只有什么才不会消耗你们的人气呢?作品。唯有作品!音乐、影视作品才是能够维持你们人气的最好的东西。” 颜然认为张天意说这话的时候,那种话语间体现出来的强烈的危机感是他自己的切身体会。出身男团的张天意还真是有努力地在推出他的作品:音乐、电影……但都完全没有水花。颜然觉得他已经被淘汰得差不多了。 音乐、影视作品……是吗? 颜然突然发现,自己对自己的未来并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目标。中国第一女团出道,颜然前半生的奋斗目标就算达成了。 可往后呢?她要干什么?她想干什么? 不清楚,不明确。 ——难道要打电话问欧阳?那也未免太丢人了。 自从秦怡给她配了一位真正的助理【小媛】后,她这才认识到,原来助理真的只是帮她拎包传话,记备忘录的人而已。像欧阳那种……明明是伪装成助理的经纪人吧? 颜然看着和她暂时同住一寝室的【马赛克】躺在床上专心致志地玩着她的游戏,轻声叹了口气。 不行。我不能像她那样,得找点事做。 找个目标,制定学习计划,然后一点一点,缓慢却坚定地朝着目标前进。 想到这里,颜然取出一张纸,一枝笔,开始坐在那里一边思考一边写字,涂涂改改,一写就写到了凌晨两点多…… 成团第三天。 终于要搬家了!离开张家湾的鸣笛启航大厦,前往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京城! 食铁兽为了这个团,专门在京城租了一个特别大而豪华的东风少女之家来安置她们。同时安排了三位摄影师全程跟拍,拍下来的镜头,将作为粉线福利小团综《东风少女研究所》的素材。 搬家花了整整一天。当小姐姐们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这间东风少女之家时,所有人都被这粉红色主题,如同放大版娃娃屋一样的绝美公寓给震惊了! 东风少女之家是一个欧洲宫庭风的大别墅。进门一楼是一个华丽无比的圆形客厅,客厅直通二楼房顶的天花板,从天花板上垂下十余米长的欧式大吊灯,看上去份外奢侈。 客厅中间摆了一个巨大的玻璃圆桌,围着圆桌的是一圈看上去就很昂贵的沙发。客厅两侧是转着圈子通往二楼的楼梯。二楼有五个房间,一楼则是一个大房间外加厨房。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浴室卫生间和衣柜,简直奢华到暴。 哇哇尖叫着把整个公寓都转了个遍后,细心的女孩们发现,这幢公寓的六个房间,一楼的客房最大,是三人间;二楼的五间房,两人间两间,单人间三间。每间房都有其独特性,要么风景好,要么衣柜大,要么浴室豪华。 小姐姐们东张西望,心里都在盘算着住哪间房最好。 若论舒适,肯定是单人间最好。但单人间意味着交流互动少,冲突少,能被剪进团综的镜头肯定也少。就看小姐姐们如何取舍了。 “我住哪间都行。颜然你呢?”周茜看了颜然一眼,说。 “既然没人好意思先开口,那我就要单人间了。”颜然说。 “……”周茜恨得脑门上青筋都冒出来了。 其他人:“……” 第170章 火箭少女108(上) 在所有人的瀑布汗中,李漱玉打了个哈哈:“颜然姐你好直男啊!” “抽签吧。抽中不喜欢的可以换。”秦怡适时候出现了。 秦总发话,大家自然遵从。结果周茜抽中单人房,颜然倒是抽到唯一的三人间。 颜然:…… 被抽中和颜然同屋的余应琪气色也不太好。虽然她的打扮是中性风,但那只是她的人设而已。真正的她还是挺小女生,而且是特别爱干净的那种。 当天晚上她在接受小团综《东风少女研究所》取材组的采访时就说,这个嘛,她比较爱干净,所以像牟敏卿呀,文雪夷呀,颜然呀那种不爱收拾的人会让她比较头疼…… 居然敢明目张胆地歧视前三,旁边坐着的文雪夷立即给了她一通“爱的暴打”…… “我跟你换吧。我喜欢三人间的大衣柜。”善解人意的李漱玉说。 颜然立即表示感激涕零。 经过一番调整后,房间总算分配完毕: 单人间三间:颜然、周茜、文雪夷; 双人间两间:金鲤与冯锦儿、牟敏卿和甘源; 三人间一间:李漱玉、余应琪、柳梦萦。 新的生活,新的人生,就从东风少女之家开始了! 搬家是件苦事。箱子什么的工作人员会帮着拎上楼,但里面的东西打开怎么摆放,则是自己的工作。这对于私物较多的小姐姐简直是一整天的工作。 但对颜然来说这根本不是问题,因为她的全部家当就是一个大箱子。把箱子一铺开,器材扔一个角落,化妆品放卫生间,生理用品放柜里,再把衣服往衣柜里一挂——完美! 颜然收拾完的时候,其他小姐姐还都在叮铃咣当地收拾,打扫。颜然一笑,坐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就是从钱服道师那里敲诈来的那个,打开视频录像功能,开始录起视频来。 对的,颜然给自己定的目标:首先要做有创造力的人,每三天推出一个小创作。两个小创作后可以有一天时间休息或构思下一个作品。即一个礼拜两个作品。 如果作品创作耗时较长,也可以一个礼拜一个大创作,但一个礼拜创作出来的作品,内容上必须要明显强过三天的小创作。如果因为工作强度过大没时间创作,可以先欠着,但事后一定要补上。 创作的作品不限于音乐,也可以是视频,或者文字。但无论是什么创造,都必须要在某种意义上朝着在影视或音乐的方面精进。 小创作免费发到网上供大家批判。大创作嘛,看其价值再作判断。 今日份的小创作是:《我为东风代个言》。 颜然将早就写好并输入到笔记本中的台词找出来,再穿上今天早上在鸣笛启航大厦的服装店买的cosplay用的漫改军装(和正规军装在细节方面略有不同),整理了一下心情,然后对着摄像头念了这段台词。 念完后把视频反复看个两遍,找出其中不足之处,然后再重新录制…… 这样重拍了四次后,终于满意了。然后用视频抠图软件把自己的形象抠出来,和网上找的新闻视频资料合并在一起…… 大功告成了! 颜然反复看了几遍自己的处女作,越看越是喜欢。又作了一点细节上的小修改,追加了字幕和“东风少女颜然”的logo后,点击上传到饭团。 在视频中,颜然穿着cosplay的军装,英姿飒爽地出现在视频中,她的背后是剪切后的中国火箭军的宣传视频。然后颜然用温暖,甜蜜,公式化一般完美的播音腔说: “东风系列,是我国科学家历经数十年艰辛,筚路蓝缕,自主开发,拥有百分之百知识产权的洲际高速载具。时至今日,它已经是一个拥有5,10,31,41等多个系列多种型号,多种用途,涵盖中程、洲际以及海上航行的大型船只的全天候快递系统工具。最新型号东风51的投递范围已经覆盖至全球所有城市。正在研制中的东风27更是采用了最先进的乘波体构造,通过钱学森弹道,能够以超过二十倍音速的高超声速,将您要的快递以最快的速度发送到您的手中。”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东风快递拥有全世界最快的速度,最高的精准度,最远的投程,以及最亲切的人工呼叫服务。无论您身在何处,只要您有需求,东风快递,使命必达——我是颜然,我为东风快递代言。” 视频中的颜然俨然就是一位快乐的代言人,体面,端庄,又有点甜蜜可爱。视频一发出去,网上立刻就炸了。 视频上传仅仅10分钟就上了热搜。 “颜然太可爱了!爱了,爱了!” “无形自黑最为致命!” “强烈支持国家用颜然为火箭军代言人。” “官宣了,官宣了!东风外贸型全系列产品形象代言人就是颜然没错了!” “妈呀!原来节目组说的【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是钱学森弹道的意思啊!真是活到老学到老!” “我错怪节目组了!东风少女这名字,真香!” “这尼玛是导弹少女吧?” “东风快递美如画,火箭少女108!” …… 半个小时后,颜然的房间里挤满了看到热搜后前来参观的小姐姐。这些小姐姐们连“乘波体”和“钱学森弹道”都没听过,甚至在不看评论之前,连颜然口中的“东风快递”都不知道是指什么。只觉得颜然的视频居然一上传秒上热搜,真是逼格满满,不明觉厉。 得知颜然利用她们收拾屋子的时间,就拍出了这么个视频后,小姐姐们的目光中流露出极其复杂的神色…… 鲁迅说:“世界上哪有什么天才,我只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用在工作上了。” 这种无形的装逼让刚才还欢快地和朋友打闹,收拾着新家的小姐姐们感受到了无名的压力…… “果然颜魔王!我还是回去好好学习去吧……”李漱玉垂头丧气地说。 …… 颜然的视频一夜之间爆红。“东风少女”也因此被许多网友们戏称为“导弹少女”,或“火箭少女”,当然最难听的,还是完全不知所谓的“火箭少女108”。 秦怡早上起床看到这种标记着“沸”的高人气高讨论量的第一名热搜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她是什么时候拍的?”秦怡百思不得其解。 跟政治敏感性弱的秦怡不同。食铁兽的公关部门简直是要爆炸了! 公关部门的高红总监气极败坏地打电话给颜然的助理小媛,命她立即删贴!接着一个电话打给秦怡,劈头就是一通训话:“你是她们的运营官,怎么教你的手下的?明星能够随便发贴涉政吗?” 第171章 火箭少女108(下) 颜然的“代言东风快递”的视频没发出多久就被节目组强制删贴了。颜然对此大为不满,朝助理小媛发了一通脾气。闻讯赶来的秦怡又朝颜然发了一通脾气。然后公关部又打来电话臭骂了颜然一通。 公关部门的电话开成免提,告诉颜然和所有的小姐姐,不要涉政,不要涉政,不要涉政。 偶像明星是娱乐工作者,胡乱涉政就是在给自己的对手送弹药,因为政治只有立场没有对错。 颜然昨天的视频不但是在给自己找麻烦,还是在牵连团里的其他小姐姐。最差的情况,颜然可能会因为这个不过脑子的视频,被贴上“红色”标签,永远丧失打入国际市场,甚至和跨国公司合作的可能。 “王导还告诫过我,说你这人就不该拥有饭团帐号。下次你要发什么内容,一定要先给公关部门过目,经过公关部门确认没问题才能发送,明白?”高总监声色俱厉地说。 颜然被骂得牙痒痒的,却没有办法反驳,只能讪讪地答应。昨天还被颜然的牛逼给震惊的小姐姐纷纷表示喜闻乐见:叫你没事找事,现在闹大发了吧? 颜然被公关部狠狠地一通收拾,发的视频也第一时间删贴。但颜然发的内容却依旧在网上流传,持续造成震荡。颜然的视频被制成了各种图片、鬼畜视频等。几天内出了好多热搜,据说食铁兽为了撤热搜都花了不少钱。 颜然个人认为公关部门是在大题小作,花钱去删热搜更是莫名其妙。但公关就是公关,看问题的角度就是比颜然远。 一天之后,反震来了。 许多知名的公知,作家开始借这件事发挥,无限上纲上线。他们认为导弹是一种杀人的武器,东风导弹更是可以携带核弹头的凶器中的凶器,是世界和平与自由,民x与普x的最大敌人,是这个世界通往天堂的最大障碍。是什么原因,让一个未满19岁的小姑娘,对这种又粗又硬又黑的凶器产生如此美好的感观,并心甘情愿成为走狗,为其代言? 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这些人纷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一些收了钱干活却比较糙的已经开始在各大平台破口大骂,仿佛干掉了颜然就能让美利坚合众国变成美利坚合中国一般。 又过了一天,港台地区的小丑们也开始异口同声地讨伐颜然。同时颜然的支持者,被公知们恶心的***,以及思维正常的路人们开始忍不住反唇相讥,把争论炒到了天上去。争论之热烈,连不少官媒比如飞盘时报等都关注了。 到了第三天,cnn、bbc、朝鲜日报、朝日新闻等外媒都开始大规模转载发生在邪恶的东方古国内部的这场争议。颜然在新闻里自然没有被说好话。不但被恶意污蔑为“当代红卫兵”,因为她未成年时曾用剪刀刺伤自己的班主任而被学校开除学籍,她制作的视频也被恶意剪辑成一个用甜美嗓音说出恶毒话语的战争贩子,坏女人。 颜然也是服了。她虽两世为人,但当明星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洋人这抹黑的水平的确太高,不是她这么低情商的人能够想象得出来的。 颜然有心回贴骂回去,但是又怕高红没收她的饭团帐号。打电话跟欧阳诉苦,没想到欧阳居然站在高红那边。两人的对话内容大抵如下: 欧阳问:跟网友对骂有什么好处? 颜然说:念头通达! 欧阳:骂你的有一万个人,你一个一个骂回去?你这么闲?怎么不多写首歌呢? 颜然:…… 欧阳:你骂回去,对事态有任何改变? 颜然:…… 欧阳:我也觉得你不该有饭团帐号。饭团帐号那是一把利刃,交到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手里容易伤人伤己。 颜然:…… 欧阳:还有不是我说你,你……晕!怎么又把我电话给挂了? 挂完欧阳的电话,颜然跑到阳台上疯狂吊了会嗓子,心情总算平静下来。大人们说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 而就在这时候,一个热搜突然横空出世,居然把颜然的热搜给压下去了。 #伍颂诚实名diss金鲤# 伍颂诚,就是冯锦儿的公司,水果娱乐的老板,超级有名的富二代,地球online里投胎技术最高的玩家之一。他拿着老爹给他“练手”的钱投资电子竞技、女团、超模,还有乱七八糟的企业,在娱乐界混得风生水起,谁都得看在他爸的份上让他三分。 这人既有小聪明,又有钱还闲出屁来,天天混饭团,什么事都去掺上一脚。久而久之,就被很多人追捧,他也对此欣然受之。 此次他发文实名骂金鲤,可能是因为气不过自己公司的大美女冯锦儿只拿到第十一名,也可能确实是正义感爆膨。反正他发文了。说金鲤的出道是对其他又努力又有实力的小姐姐的污辱。 伍颂诚的骂贴发出不久后就受到粉丝的大力追捧,骂仗一直烧到东风少女的官微,甚至连搞笑的“火箭少女108”社区都充斥了骂贴。 其中有一个贴子发了一张九个人拖着一辆游艇在沙滩上艰难前行的照片。上面九个人的头上分别写着其他九位出道小姐姐的名字,游艇则是金鲤。喻意不言自明。 这个贴子上,金鲤粉和黑子骂仗多达几十万评论,甚至还被拱上了热搜。 颜然忿忿不平地登上饭团号,准备挺好朋友金鲤一把,没想到刚登上号就收到了金鲤短信,上面就写了几个字:“你别管。发言次数省着点用。” 颜然佛了……金鲤怎么知道自己要猪突的? 金鲤体现出了一个高情商偶像的真正风度。她在那个贴子里发了一句:哈哈,太搞笑了。然后评论:等到了海上,我载你们。 颜然看到金鲤的回帖后直接服了。一种“女儿不再需要妈妈保护了”的欣慰与孤独涌上心头。 这通出色的控评同样赢得了广大粉丝的一致好评。大家都说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控评了。连发图挖苦金鲤的原贴作者都开始由黑变粉。 经此一役,金鲤被鱼丸和村民共尊称为“控评组荣誉组长”。而这个称呼也让一发贴就被粉丝请求别添乱的颜然情难以堪。 算了,伤心了。不玩饭团了。我那帐号,你们这些成年人拿去吧! 第172章 厌倦了商演 出了这个小插曲以后,颜然就彻底佛了。饭团完全交给了欧阳和小媛打理。自己则天天跟团跑通告,练习技能,搞点小创作什么。 东风少女成团初期的工作还是很重的。在颜然为东风快递代言事件期间,牟敏卿、甘源、周茜、柳梦萦接了某款饮料的团体短期代言;文雪夷、金鲤、李漱玉、余应琪则接了另一个食品的短代;全员参与了《东风少女研究所》的取材拍摄;还参加了南方娱乐双周刊的封面采访;没有工作的时候也要参加高强度的常规训练,生活充实得不行。 颜然第二个小创作也出来了。是贝拉杨的《自由之心》练习曲。这歌当时贝拉杨纪念晚会时张副导要她唱被她拒绝。后来颜然也有点耿耿于怀,于是乘着闲暇时间把歌词找来,听熟背熟后开始练习这首歌。 这首歌很快,难度很大,而且涉及一些颜然从未练习过有英语高速转音技巧,颜然练了一晚上才算是完全掌握。练好后又录了一晚上,这才完美收工。当然时间不长,也就没有太多自己的风格,基本上就是高仿了一下贝拉杨。 做完视频后颜然很满意。本想发到网上去,但后来一想,自己发了个东风代言被骂成狗一样,这会儿再发个《自由之心》,岂非里外不是人?所以想想还是算了。放在电脑里雪藏吧! 录完《自由之心》的第二天,秦怡通知大家准备,要上蓝台“纵行嘉年华”! 纵行嘉年华是一款从韩国引进的高人气综艺《都市纵行》的全季收官庆典。节目组在拍摄的场地,同时本身也是大型游乐园里举行了规模盛大的嘉年华。灯车,游戏,明星助演,互动……应有尽有。 这是一场狂欢的游戏,也是各大小明星拼比咖位的地方。出场次序、台词什么的都有非常微妙的攀比性质。 像东风少女今晚的任务是跳一首都快跳吐了的,也是最火的梦想点将台主题曲《梦想天空》,自我介绍一下,然后退场——就是典型的用人气换钱的商业演出。 东风少女刚成团,虽然热度尚未退却,人气上基本可以吊打前来的各路明星,但谁都知道这并不是常态。这些只是梦想点将台这个节目的余温而已。去掉这个光环,几乎没有任何作品的十位小姐姐,在云集的明星面前跟素人也没什么区别。 颜然甚至能在后台感受到其他明星那种似有似无的歧视的态度。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外面很多粉丝为了见她们一面,特地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结果只能看到她们跳那首成名曲而已。 但怎么办呢?对于刚出道的东风少女,这已经是一个非常好的平台了。颜然从没有如此深刻地感受到没有作品空有人气的空虚。 表演结束后的自我介绍环节中,听到其他小姐姐笑靥如花地介绍:“我是东风少女xxx,请多多支持我们!”时,颜然甚至有点心浮气躁。 支持她们的粉丝都是为了见她们一面,特地跑过来的。他们已经足够支持了,还想怎么样? 不是她们粉丝的节目粉,其他明星粉,会因为东风少女跳了这么一支舞就觉得“哇!这群小姐姐太厉害了,我一定要支持她们!”? 不存在的。 而且令颜然纠结的是,黄雅莲居然也被邀请了。 东风少女作为一个整体,在台上表演一支从梦想点将台开播吃到现在的《梦想天空》;而黄雅莲却已经开始和一位常驻嘉宾一起表演脱口秀了。 按文雪夷介绍的那些攀比的弯弯绕绕,她们十个都被黄雅莲给比下去了。所以黄雅莲不出道是有原因的——人家真就不在乎滚滚娱乐的那点资源。 黄雅莲的脱口秀,凭心而论内容上较为简陋,但她演得很不错。黄雅莲下台后,秦怡带着东风少女成员和黄雅莲打招呼,例行商业互吹。 颜然本以为再见黄雅莲会非常尴尬,但有意思的是并非如此。黄雅莲算是梦想点将台之后,成团小姐姐们遇见的第一个同伴。双方相见后相互拥抱打招呼,颇有些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感觉。这让竖了一身刺的颜然反倒有些不太适应。 “点将台的时候,我和你不和只不过是为了节目戏剧性效果而已。现在你也出道了,当时的恩怨早就无所谓了,你不会现在还记着吧?别记仇了。有空我请你吃饭。”黄雅莲拍拍颜然的肩膀,笑着说。 黄雅莲说得还真没错。出道前是为了出道或好的名次大家杀得你死我活。出道之后,放眼全世界所有明星都是直接竞争对手,跟黄雅莲反倒算是有香火之情的朋友了。 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黄雅莲比颜然看得透彻得多。 颜然木然地回了一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两辈子几十年,情商没活过二十几岁小姑娘? 颜然突然对这种商演感到一种由衷的厌倦。 “秦姐,今天结束后我想请两天假。”颜然对秦怡说。 “你要去哪儿?”秦怡随口问。 “老家蓉城,给我妈扫个墓。”颜然说。 秦怡沉默了片刻,点头答应:“行。我让小媛跟着你。一路上注意安全。你现在是知名人物了,出门要带墨镜,口罩,帽子。不要轻易被人认出来。” “不用了,我让欧阳陪我去就好。”颜然说。 欧阳是颜然助理兼半个经纪人的事,颜然在出道后便告诉了节目组。所以秦怡对欧阳并不陌生。 “不行。你们孤男寡女的被狗仔拍到了怎么办?小媛一定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秦怡说。 “……好吧。”颜然承认,她确实有点欠考虑了。 商演结束,颜然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欧阳,告诉他要回老家扫墓的事。 “ok,我跟你一起走。”欧阳说。 “欧阳,我……我不喜欢商演,还有拍广告。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我推掉这些?”颜然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嗯……我本以为你会多享受一段灯火辉煌的日子才会对此感到厌倦,看来你的悟性比我想象中要高很多啊。”欧阳说。 欧阳顿了一顿接着说道:“那我这边就不帮你接一般的广告了。根据你跟食铁兽签的代理协议,只要不是全团资源,你都可以拒绝。你看着办,不喜欢的直接跟秦总说不做就行了。但每年需要完成一定额度的工作。不能宅在家里什么都不干。” “这个我明白。”颜然点头。 “你还记得出道前我跟你说的一个资源吗?等拜访完咱妈,我再跟你细说。”欧阳说。 “好……等等,什么叫‘咱妈’?” 第173章 颜然肚里的蛔虫 嘉年华过后的第二天,东风少女需要参加一个娱乐自媒体的采访。 但颜然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了。顺利逃过一劫,颜然觉得自己棒棒哒。 蓉城虽远,但有飞机直达。到了目的地后,颜然在山脚下的小店里买了把锄头,让欧阳一路抗着上山。 颜然妈妈颜如玉的墓地在山腰的一处叫“福源公墓”的地方。说是说公墓,但是只收地皮钱,平时并不加以管理。加上现在并不是传统的扫墓时节,道路两旁的野草长得半人多高,左右完全不见人烟。 欧阳和小媛越走越渗得慌。若非颜然一直很坚定地走在前方,欧阳和小媛都怀疑是不是走错了。 “这个……山上没有狼啊什么的吧?”欧阳心虚地说。 “你不有锄头吗?”颜然反问。 欧阳:“……你买锄头是为了这个?你觉得狼来了,我还有力气抗锄头?不尿一裤子我就不错了。” “小媛,这男人太没用了。一会儿打狼的事就交给你了。” 小媛心说我想辞职,但怕你们把我扔在这里不管…… 颜然是开玩笑的,这山上当然不会有狼啊什么的。就算有,只怕也早学会害怕和躲避恐怖直立猿了。 一行人在山上转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颜然妈妈的墓地。那是一处又偏僻,地理位置(风水)又不好,占地也很小的墓地。墓地旁边全是草,颜然还是扒开草才看清石碑上的字,确定这是母亲的墓地。 “好荒凉……”小媛小声说了一句。 “是不怎么的。不过那已经是当时我倾尽所有,能找到的最好的地方了。”颜然说。 “对不起。”小媛连忙道歉。 “没事。”颜然摇头说。 “妈,我们来看你了。”欧阳在墓地旁用只有颜然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少抖机灵。要你扛锄头是干嘛的?快把周围的草皮铲掉!”颜然瞪了欧阳一眼。 欧阳乐呵呵地开始锄草。颜然发现自己好像说错了话,又给这傻子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真是头疼。 锄完草,颜然让欧阳和小媛去旁边等着,她自己则蹲在墓碑旁边,烧了些纸钱,跟妈妈聊天。 “妈,你在遗嘱中说最大的遗憾是不能看我出道。我出道了。东风少女,当下最厉害的女子天团。我猜你听到这个消息后会开心,所以特地过来告诉你一声。” “这个夙愿卡在我心中好多年,现在总算完成了。从今天起,我就自由了,我会开始好好为自己活着。您不用担心我了,你女儿长大了。” …… 小媛和欧阳远远地看着颜然低头跟墓碑说话,心里都忍不住有些同情这个外刚内柔的女孩子。 “突然觉得然姐好可怜。一点也不羡慕她了。”小媛说。 “我会让她以后都幸福的。”欧阳郑重地说。 “啊!你,你你你……你果然对她有企图!”小媛惊讶地捂住了嘴巴。 “我看你工作挺辛苦的,颜然也不是个好伺候的主子。这张卡你拿着,每个月都会给你打2000块钱,以补贴你的家用。”欧阳轻轻地往小媛手上塞一张银行卡。 “哥!我早就觉得你们俩很般配。我祝你们俩比翼双飞,白头偕老!颜然姐的一切情报,只要你想知道,我知无不答!”小媛立即把节操丢到了脑后。 “什么‘知无不答’?”颜然扫完墓走过来,刚好听到小媛最后半句话。 小媛脸色一白。 “吴伯答你不认识吗?行为艺术家,在圈子里很有名的。你可以去宝拉宝拉上找他的视频。”欧阳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 “……我对那些玩意儿不感兴趣!走吧,别扯淡了。我们乘天黑之前下山。明天我作东道,带你们去郫都的影视城玩去。时间够的话再带你们去大熊猫养殖基地去看看真正的滚滚。” 颜然一听“行为艺术家”,果然立即失去了兴致。小媛偷偷擦了一把冷汗。 一行人又花了半个小时才走下山,因为明天的行程是去影视城,于是打的直接去郫都区,打算晚上在那里住宿。 一路上的风尘不提。三人在影视城下了车,先找个旅馆安顿下来,然后大厅集合,准备一起去吃饭。 颜然动作快,东西一放就下了楼。百无聊赖地开始用手机刷外网新闻练英语,一边等那两位助理。 颜然长年练舞的那体型和气质,哪怕是眼镜口罩也完全掩盖不住。她没刷几条新闻,就突然被小伙搭讪了:“喂,美女!” 颜然回头望去。 “我看你在看英语网页,english应该不错?”小伙问。 “还好吧。”颜然摸不准他要干什么。 “老外导演拍电影,有个龙套角色临时出事不来了。5000块,干不干?不过你得能念英语台词。我看你肯定没问题。”小伙说。 “嗯……不太好吧。”颜然皱眉。她若是素人也就罢了。可问题是她是东风少女啊!还能打这种临时工?秦怡不掐死她才怪呢! “然然,怎么了?”欧阳这时也下来了。 “大哥你来得正好,我这里有个老外超级英雄电影的龙套角色,钱不错。我看你女朋友外形挺合适的,又会说英语,这老外的钱,不赚白不赚啊。”小伙说。 颜然眉毛一挑,刚要发作,却被欧阳一把拉住。 “是什么电影,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欧阳问。 “就是欧美超级英雄片喽!具体什么片子,人家剧组保密工作做得好,我也不知道,就是跑跑腿,赚个介绍费而已。这类型很火的!没准一不小心就红了。哥,你女朋友这身材气质绝了,就算在美女如云的咱们影视城也不多见,我保证老外能要她!” “你想往影视方面发展吗?”欧阳轻声问。 “……如果我把眼镜和口罩摘下来,片场肯定会有把我认出来吧?”颜然摇头。 “根据协议,你有这权力选择自己的工作。只不过不管什么工作都需要先知会食铁兽,并且被食铁兽抽去30%分成而已。我个人觉得它是一个很好的锻炼机会,为什么呢?正常的龙套角色没有5000块这么贵的,这还是刨去了群头们收入后的两千块,真实薪水可能15000以上。导演肯给那么多钱,说明这角色有点内涵,你应该拿下它。” “可是……” “你先试着接触。和秦总那边的沟通交给我就行了。”欧阳说。 颜然感动了。这欧阳简直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啊! 第174章 团体解散风波(上) 高兴之余,颜然甚至根本没想过什么原因会使得自己的两位“助理”同时迟到,害得她作为一个艺人,居然要在楼下刷外网新闻等他们半天,以至于被小伙这种“非专业星探”给撩骚到。 自从在饭团耍小聪明,被公关部高总监一顿臭骂,再被控评组荣誉组长金鲤一顿情商上的打击后,颜然就躺平任嘲了。饭团帐号的管理就完全交给了欧阳和小媛管理了。 颜然本人不登饭团很久了。本身对娱乐信息也不怎么感兴趣的她,完全不知道今天娱乐圈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她在翻外网的科技与时政新闻的同时,欧阳和小媛还在欧阳的房间里商议一会该怎么跟颜然汇报网上突然暴出的,足够颠覆东风少女的这则爆炸性新闻呢! 【今天工作完毕后,牟敏卿、文雪夷、周茜、余应琪、柳梦萦、冯锦儿各自被各自的经纪公司接走,未返回宿舍。因为团员的缺失,原本预计四天后举行的成团新闻发布会延期。重开计划:暂无。】 一时间网上都炸了。很多粉丝都绝望了:我xx的没日没夜花了这么多钱刚把你们投进团,这团就完了?一时间饭团整个儿都爆了。 史称“东风少女第一次解散风波”。 其原因,归根结底还是出现在居间代理公司权上。 这里要把颜然的经纪代理协议,与其他九位小姐姐的居间代理协议要分开来看。因为这两个协议是完全不同的。 最大的不同,在于颜然本身就是食铁兽的成员。不涉及赚的钱先过一遍食铁兽,再过一遍经纪公司的问题。而且,因为之前王石生给颜然开的条件过于苛刻,引起颜然的极度不适与反感,甚至有可能拒绝成团,董源为了安抚颜然,给了颜然两个选项:【与食铁兽紧紧捆绑】和【相对较为自由的签约方式】。 颜然选择了后者。所谓的相对自由,主要指的是以下几个方面: 鉴于颜然作为唱作型艺人,需要独处时间进行创作,所以她可以自行决定是否跟团,参与一些非重要的团活动(当然也拿不到钱)。 除了一些重要的晚会、新闻发布会、团综等必须全员参加活动不能推脱外,食铁兽不能强制要求颜然干某些工作——所以颜然跟欧阳说她不想参加再那些采访,广告类活动时,她有这个权力说“不”。 除非与重要活动的日程起冲突,所有向颜然发起的工作约,食铁兽无权代替颜然接受或拒绝,必须先经过颜然(欧阳)同意。 颜然可以接“私活”,但无论什么工作,无论工作是否是食铁兽介绍,食铁兽都会收取固定比例的经纪费用,这个比例为30%,即所有个人资源,颜然与食铁兽7:3分成。 跟团走的团资(仅限以东风少女为名的团活动),食铁兽额外再收取30%“女团运营费用”,即4:6分成。 代理期间颜然的所有创作,版权归颜然所有。但所有收益,按7:3与食铁兽分成。 这个分成条款看上去好像食铁兽挺占便宜的,但看看其他小姐姐们的居间代理协议,你就知道什么是真黑了: 首先,原则上不许私自活动。所有工作必须由食铁兽安排。两年居间代理,意思就是忘掉你原来那个公司吧。这两年,食铁兽才是你的妈妈。 其次,艺人作为一个整体参与团活动,所有活动,无论个人资源或是团体活动都视为“团资”,食铁兽收取70%代理费。剩下30%再通过原经纪公司与艺人进行分成。 ……这还只是最重要的两点。真要扒开协议一条一条谈,食铁兽可是相当的黑。差不多相当于王石生给颜然那协议的两年限定版,当然,稍微好一点点。 看官可要问了:这么黑的条款,各大经纪公司怎么一开始同意成团呢? 问题就在这里了。当时成团的日程很紧。食铁兽要跟每家公司谈细节扯皮,最后肯定没时间。所以出道前,食铁兽跟各大公司只谈了一个意向签:就是说你把你公司的艺人交给我用两年。待遇嘛,我们到时候再细谈。 有点像董源在节目最开始跟颜然签的那个意向签,只定大方向,具体细节不管。 颜然那个细节约必须要在成团前签,因为如果颜然拒绝出道,意向签也完了,颜然从此不属东风少女,也不属食铁兽的艺人。甚至因为颜然掌管贝拉杨的全部版权,连带着贝拉杨的生前作品公司都没办法插手。 但其他公司的艺人则没必要着急。 出道后,各家小姐姐的待遇问题的谈判便摆上了桌面。这时食铁兽就把刚才那个黑成炭的协议拿出来了。 这时各家的反应就完全不同了。 金鲤的公司只是间在上海的小破办公室,没有出道,金鲤就是回去继续直播的份。所以沙老板二话不说就把协议给签了,爽快得跟卖假钞一样。 甘源是因为人情送过来的选手。所以对方公司什么毛病没挑也很痛快地就签了。 李漱玉则是跟原公司闹了个极大的不痛快。原公司压根不管她了。在分成细节上讨价还价了一番后,也签得很顺利。 但剩下映虹的牟敏卿、文雪夷;米人的周茜;咔咪的余应琪;帅狗的柳梦萦;以及水果的冯锦儿的协议就完全无法谈下去。 其他不说,不许接私活这项根本就没可能实现。举一个例子:成团后的代理权各个公司都交给了食铁兽,但映虹早在成团前就为文雪夷和牟敏卿签了一大堆工作,而且签约费用映虹早已吃进了嘴里,怎么可能吐出来再分给食铁兽! 映虹提出的一个非常重要的条件就是:两团并行。 就是牟敏卿和文雪夷原来不是韩国“银河少女”的成员嘛!现在虽然进了“东风少女”,牟、文二人还要保持银河少女的编制,以及接受银河少女的工作。 另外,成团后的居间代理权是给了你食铁兽,但我事前签定的工作,你要同意我的艺人履行,并且你食铁兽不能分钱。 这种条件,食铁兽要能同意才怪了呢!于是两家从商谈到交涉,从交涉到扯皮,再到大打出手。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第175章 团体解散风波(下) 其实映虹最近的示威一部分也与颜然有关。去年映虹的男团练习生,因为在选秀中没有拿下第一,导致公司的人一直被去年第一的“昆哥”死死压制。所以今年映虹学聪明了,参加选秀之前跟滚滚娱乐提的前提要求就是,映虹的人必须拿第一。 有一个连颜然都不知道的内幕:其实总决赛投票上,颜然的得票不止赢了文雪夷,同样也赢了和文雪夷没能拉开差距的牟敏卿。但董源因为答应了映虹,所以最终第一名仍然给了牟敏卿,而让颜然屈居亚军。 拿了冠军后映虹很高兴,心想去年我吃了个亏,今年女性偶像市场的vip总该是映虹没跑了吧? 可谁知道牟敏卿和文雪夷不但没能压住颜然,甚至连第四名金鲤都有些压不住!颜然和金鲤两人都是“热搜体质”,所谓的“热搜体质”,就是你在采访时打个嗝都能被粉丝拱上热搜。 最近颜然的“我为东风快递代言”和“娱乐圈大佬伍颂诚实名diss金鲤”事件更是让两人火上了天际! 一、三名的牟、文的人气也不错,但跟二、四相比就差得远了。 金鲤也算了。没人认为这种干啥啥不行,除了挨骂引流没有什么用的家伙能火多久。但颜然就不一样了。 这女人能唱能跳能创作,长得还漂亮,五官立体,看脸型就是个拍影视剧的好苗子。最近几次商演,因为过度疲劳,很多小姐姐都不同程度地出现车祸。但颜然因为时间管理能力强,没有让自己太疲惫,所以她的表现异常稳定,让其他小姐姐相形见绌。 这么强悍的实力、硬件条件,再加上恐怖的高人气和出圈度,怎么看都是牟、文头上的阴影。 于是映虹更加不肯和食铁兽好好谈了。 映虹和食铁兽之间的谈判大致可以简单地以下面的对话来概括: 食铁兽:“我们这边提出的条件是……请签字吧!” 映虹:“你食屎啦!这样的条件完全不可接受!” 食铁兽:“那你想怎么样吧?” 映虹:“我要两团并行!” 食铁兽:“滚!” 映虹:“不两团并行我们的损失太大了。那还不如不组团呢!要不这样吧,映虹要的是对偶像市场的统治。你要是肯把颜然开走,我们还是好朋友!” 食铁兽:“呸!我前脚开除颜然,你后脚高价签下她么?拿文牟换颜然?当我是傻子么?” 映虹:“那就没办法了。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走着瞧!” 食铁兽:“走着瞧就走着瞧!” 【食铁兽和映虹两家在亲切友好的气氛下,经过了一番真实坦率的交流,充分地交换了各自的意见,极大地增进了双方的相互了解。会谈是有益的,但因为观点差距过大,双方都保留了做出进一步反应的权利……】 谈判一崩,映虹就开始搞小动作了。 其实不仅仅是映虹,其他有能力有实力的公司或多或少都搞了点小动作。比如余应琪就签过一个“男士力”的网上交友软件的代言,只是还没官宣。映虹这么一窜联,咔咪文化和米人文化等几家便立即被怂恿起来。 “东风少女第一次解散风波”,在内忧外患之中,终于爆发了。 这些经纪公司都算准了:无论是你食铁兽还是滚滚娱乐帝国,你们都没有造星的能力。我们五家六个人一撤,你这东风少女直接从十人残至四人,还有个屁的前途? 我看你能不屁颠屁颠地过来求我们回去? 秦怡今天白天给小媛打了三个电话,要求颜然赶快结束假期回归少女之家压阵。欧阳和小媛,刚才在房间里商量的就是这件事。 欧阳也同意秦怡要颜然压阵的想法。但回去压阵对颜然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他也没想到就在他和小媛商量的那么一小会功夫,颜然居然靠自己曼妙的身材拉到了一个这么贵的龙套角色的机会。 15000,这是小配角了吧?还有欧美超级英雄片……这个时候,在国内拍摄的欧美超级英雄片可不多。莫非是自己想的那部?欧阳顿时上了心。 心中另有计划的欧阳立即劝说颜然前去试镜。小媛的直觉告诉她这样不太好。但欧阳是她的金主,所以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于是颜然在毫不知道这次解散风波的情况下,点头答应了这次试镜…… 小伙希望颜然先摘下墨镜和口罩让他看一眼,但颜然坚持到片场才摘。小伙一面心中腹诽这女孩该不是满脸痤疮无法见人吧?一面又祈祷千万别这样,否则介绍费可泡汤了。 颜然身旁一直跟着小媛和欧阳也有些扎眼。为了不引人注目,小媛自称是颜然的妹妹。欧阳则自称是小媛的男朋友——在有外人的情况下,欧阳还是能克制住自己那口花花的毛病,也不算太不靠谱。 小伙无奈,只能先带着颜然去见群头王哥。王哥就没那么好说话了:要想得到试镜的机会,必须摘口罩墨镜。 结果颜然一摘,王哥直接跪了:“女儿呀,你怎么来这里混饭吃了?食铁兽不香了么?” 颜然吓了一跳,有那么一霎那还真以为这王哥是她亲爸了。一交谈,才知道王哥是颜然的【亲爹粉】。据他说,这三个月从那些群演那里坑来的钱,全都用来给颜然投票,送她出道了。 颜然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该感谢他呢,还是该说他不应该坑群演们的钱。 不过王哥仍然很纠结,这配角演出费的一万六千块,若说在这影视城,也算是正儿八经的好工作了。放在平时,群演们得抢破头去。 也就这电影特殊,导演和主要演员都是外国人,跟导演互动要英语,念台词要英语,而且还不能太差——这就刷掉了95%的人,再加上必须是女孩,必须气质出众,相貌姣好——这就又刷下95%的人了。否则拍摄组也不会一时找不到可以替代的人,最后让过来游玩的颜然捡了个漏。 可是你是东风少女啊!还是第二名出道的上位层,我们蓉城人民的骄傲啊!不出个十万二十万的,好意思说要请东风少女么?你怎么能为了区区几千块钱人民币跑我这里来混饭吃了?我这三个月为你打投的钱都不止这几千了啊!难道东风少女真要解散了吗? 第176章 铁拳:神奇武器 颜然看王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只得连忙解释说不是钱的问题,我也是放假过来玩,则好碰到这件事,觉得是个好机会,所以来锻炼锻炼自己。钱什么的,不在考虑范围内。 然后一面眼神询问欧阳:什么叫东风少女真的要解散了? 欧阳耸耸肩,用一副乡间愚夫愚妇们天天叨唠有的没的的八卦,我有什么办法?的表情打消了颜然的怀疑。 群头这边的工作做通了,颜然便很顺利地得到了选角导演的接见。随口用英语自我介绍了几句。【东风少女】这个前缀,出于出道协议,是不得不带的,所以颜然又介绍了一个这是个女团,我是出道的艺人。在国内有点粉丝,所以如果可能的话,还希望出场费多给点,让我不至于回去不好交差。 选角导演一个纯老外,完全不知道【东风少女】这四个字对国人的意义,但一听是个出道的艺人,更高兴了。为什么?质量有保障啊!至于钱的事,一个只有两三个镜头的配角能贵到哪去?节目组预算很充足!就说,行,就你了。只要表现得好,价格好商量。剧本拿去看,两个小时后开拍。 颜然接过剧本一看,居然还是正儿八经的漫威超级英雄电影,《铁拳:神奇武器》。难怪这么财大气粗。 铁拳这个人物灵感起源于当时自中国七十年代兴起的武侠文化。主人公丹尼幼年遭遇不幸,痛失双亲,结果被与地球刚好重合的异位面“昆仑”中的人救了下来。丹尼在昆仑里勤学苦练,最终功夫大成,屠龙得授绝技“铁拳”后,回美国当起了超级英雄。 这个超级英雄有着武侠小说里常见的“气(内力)”,但武侠外壳下面仍然还是美国超能英雄的内核。 铁拳在漫威超级英雄里不算特别火的人物,但也绝非无名鼠辈。他是漫威“捍卫者联盟”的主要人物,而捍卫者联盟的发起人之一就是鼎鼎大名的绿巨人浩克。 在颜然前世,铁拳被拍成了系列美剧,然后这个人物也直接出现在另一个美剧《捍卫者联盟》之中,在超级英雄里算是曝光度比较高的人物了。只不过漫画里的形象有点猥琐,用黄头巾蒙面,看不去不像大侠,反倒像《乱马1/2》里的偷女孩内裤的猥琐老爷爷…… 这一世,《铁拳》美剧并没有出现,铁拳只存在于《捍卫者联盟》中,在四个主要角色里算是人气比较高的存在。 这世的铁拳人气要远高于上一世,因为漫威于2008时推出了新的《铁拳之神奇武器》,这个漫画借着北京奥运会的光,很是火了一阵子。加上铁拳这个人物在《捍卫者联盟》中的高人气,这才有漫威最终决定将铁拳搬上大银幕的决定。而拍摄的内容也正是新版的《神奇武器》。 颜然无论是上辈子还这辈子,对这个超级英雄都只限于听过名字而已。所以仔细看了一下发到她手里的剧本。 在剧中她将扮演峨嵋仙境(异位面)中【月芽】的宿主之一,也是峨嵋仙境的神奇武器【月旋】的热门继承候选人之一。她气质高贵,外表美丽,身手不凡,在峨嵋仙境的地位也十分超然。 峨嵋每二十四年降临人间一次,降临的时候,峨嵋的神奇武器【月旋】会与昆仑的神秘武器“铁拳”发生感应,而使铁拳的能力失效。失去能力的铁拳丹尼通过调查,了解到了峨嵋的存在,同时也发现其宿命对手,大反派“钢蛇”正准备进入峨嵋仙境抢夺峨嵋的神奇武器。为了不使神奇武器落入钢蛇这样的坏蛋手里,丹尼也赶向了峨嵋。 丹尼在峨嵋仙境,因为失去能力而陷入危险,被璇玑所救,并带回了峨嵋。丹尼告诉璇玑说,有大坏人想破坏峨嵋,盗取【月旋】,但无论是璇玑还是其他峨嵋人都不以为然。后来璇玑因为大意被钢蛇偷袭,中招身亡,身上的【月芽】也被钢蛇夺走,成为钢蛇实力猛进的肥料。 璇玑在剧本里死得很早,就是那种出场看上去很牛,然后转眼就领盒饭的“反差萌”形象。对颜然的要求也很简单,就是出场耍酷,然后各种婊,瞧不起美国人,最后死得很惨的那种。 严格来说,这又是一部美式政治正确的大片。大反派钢蛇是华裔不说,峨嵋人一开始看不起美国人,各种大意,结果被反派差点一锅端,最后还是美国人充当救世主,从反派手里救下了峨嵋。 这种先被小瞧,后面打脸的套数在小说里屡见不鲜,但事实上,美国影视剧才是这种俗套的集大成者。在《星际之门》中,对危险一无所知的傲慢外星人最常见的演员人种就是斯拉夫人,也就是美国人忌惮的苏联/俄罗斯人。这种角色近年来因为中国的崛起而慢慢有开始用华人的倾向,本质上都是一种隐形的价值观输出。 但颜然也能理解好莱坞那边政治正确的情况。另外这部片子在“种族歧视”的路上,擦边球打得已经够谨慎了。 首先,峨嵋并不是中国,而是天外仙境,峨嵋人其实是外星人,他们对主角的歧视其实是对所有地球人的歧视——跟主角一起寻找仙境的中国朋友阿山,也受到了峨嵋人无差别的歧视。 其次,峨嵋作为“八仙境”之一,定位上和昆仑一样,都是中立善良阵营,是站在好人一方的,只是脑容量比较小罢了。 还有,大反派钢蛇,其实是主角丹尼师傅“雷公”的坏儿子,因为丹尼继承了他势在必得的“昆仑铁拳”而堕落了而已。 ——作为一部带有中华武侠文化色彩,目标瞄准中国市场的好莱坞影片,能做到这一步,编剧已经非常有诚意了。而且种族主义,对华人歧视的政治正确,也不可能一夜之间就能得到彻底的改变。对于这么有诚意的剧本,颜然觉得可以多给一点好处,以鼓励那些左翼的制片人们。所以颜然决定接下这个角色。 当然,如果只照着剧本写的那个样子拍,就很没有创意了。颜然觉得有些内涵还可以再扩展,挖掘一下。 毕竟,写中国的武侠,还是咱们中国人最懂。 第177章 仙女璇玑(上) 你看,剧本里的璇玑长得很漂亮,人也很善良,而且武功高强,是神奇武器的热门继承人之一。那么她出身富贵,自幼接受良好的教育就是一个很合逻辑的推测。 这样一个出身高贵,人美心善的高素质女孩,会当着一个外(星)人的面,很明显地表示出对他的歧视和不重视吗? 不,她会很用文雅地,让外(星)人觉得特别舒服,特别觉得他们受重视的方式,委婉却不令人讨厌地拒绝。 按剧本的做法,那就不是小公举,而是灭绝老妮了。 其实人设推到这里,颜然突然发现这个璇玑,跟她认识的一个女孩子非常像。 ——楚月荷。 同样是出身高贵,气质优雅,自幼接受良好教育,而且专业能力都非常强。 同样是性格善良,没什么进攻性。楚月荷有能力却在节目中无法突出,璇玑武功高强却在钢蛇偷袭中一击毙命,都是实战能力弱于真实能力的典型。 ——如果用楚月荷为原型去演绎这个璇玑呢?参考一下楚月荷跟金鲤玩,有时候明明不赞成金鲤,却不愿跟她起冲突,只能变着法儿婉转地表达自己意见的样子…… 这个剧本好像突然有意思起来? ——嗯,导演可能会有不同看法,但何不尝试一下?万一导演能喜欢呢?不喜欢大不了重拍呗。 颜然花了半个小时,在不影响剧情流向以及其他演员台词的前提下,按心中楚月荷的理解,将台词重新整改了一遍。然后把那几句台词一遍遍对着镜子练习。 说实话,对于电影拍摄,她还是个完全的新人。哪怕一直以来拍广告、小视频、摆拍的时候都是按拍摄电影的心态去好好准备、完成的。但这种小打小闹和真正的电影拍摄仍然是有很大的区别。电影拍摄人物特写多,表情没做好,缺点很容易放大,有时候甚至会取得相反的效果。 颜然的台词并不算特别多,几分钟就能全部记下来。但各种表情的练习,哪怕脑子里有楚月荷的一颦一笑作参考,仍然花了她大量的时间。 好不容易练习完毕,颜然换好了戏服,开始在一旁观摩其他人的拍摄。颜然跟在场的人打了一圈招呼,还被认出好几次,签了好几个名才脱身。 但打个招呼好处是有的。颜然第一段戏是武戏,也是颜然第一次吊威亚(钢丝)。而电影的武术指导是中国的武术指导班。指导老师阿强的女儿居然是金鲤的铁杆粉丝。颜鲤不分家,你说这运气。 颜然只是个小配角,本来在她身上是没什么打戏的,武打效果全靠后期cg来支撑。颜然软语央求阿强给她设计些漂亮的动作,说回头让金鲤给阿强女儿寄一张带上阿强女儿名字的签名写真。阿强总算动摇了。 ——在武术动作上多设计几个动作少设计几个动作,身为武指的阿强还是有这权力的。最多拍出来后导演觉得冗余又删减了。但这就和他没关系了。 阿强随便琢磨了一点,然后跟颜然比划了几下。颜然因为练过太极拳,加上前世是铁杆武侠迷,接受能力特别快。他教的动作差不多都是一遍即过,让阿强连连称赞,说她是天生的动作戏演员。颜然也当即来个商业互吹,说哪里,哪里,都是您指导有方。 搞定完动作,接着看导演风格。颜然发现这个叫安德鲁的导演对中国风还有武侠的东西挺了解的。虽说是他说的东西有些似是而非,但作为一个外藉导演,功课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真的很了不起了。而且她在观看的过程中发现导演并不反对演员灵机一动的自主改编,这让她的信心又增加了几分。 好不容易等到颜然上场。剧情是受伤的丹尼带着中国朋友阿山逃命,身后是二十多个拿着倭刀(?)追赶的,被钢蛇收买的中国武士(?)。 眼见武士就要追上丹尼,突然传来几声琴弦轻响,然后追在前方的群演武士们纷纷中招倒地。然后画面一转,颜然上场了。 颜然穿着淡黄色的广袖流仙裙,捧着琴从屋顶上缓缓飞下,大功率吹风机把她的长长水袖吹得随风乱舞,特别仙。 “cut!”动作导演喊停。这段过了。 重新开拍。小弟倒地,两位小头目上场。 在原剧本里,璇玑应该是回头对丹尼和阿山冷言冷语地说“你们俩退后!”然后丹尼逞强说,“我还能打!”璇玑不耐烦,一水袖推开丹尼,跟小头目大打出手。 但颜然开口却是温柔地问:“你们俩还好吗?” 演主角丹尼的演员怔了一下,下意识脱口而出:“我还能打。” “好,你帮我照顾一下那位中国朋友,还有我的琴。”颜然将琴放在丹尼手上,转身猱身而上。 “cut!”导演安德鲁喊停。 这个临时过来顶替的中国女孩,在这里做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修改。改后的璇玑完全没有之前设计的冷漠,和高高在上,反而有种典型的东方女子的温柔气质,更奇妙的是,她骨子里那种上位者气质依旧能明显地看出来。 很大胆,很有意思的改编。但是这样的人设修改,怎么和后面的剧情衔接上呢? “颜,对吧?你过来一下。”安德鲁说。 颜然有些紧张地走了过去。 “你的改编有点意思,但和剧本的大方向不太兼容……”安德鲁说。 颜然正要解释,安德鲁却出手打断了她:“要不这样,我们拍两次,你把你的想法,还有剧本的意思都拍一遍,到时候我们比较一下,挑个更有表现力的版本。” “呃……”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拒绝的表达方式么?拍完了你拍拍屁股回国,谁知道你会用哪个版本? 不过怎么拍最后毕竟还是导演说了算,得了吧。颜然无奈地点点头。 于是这个镜头重新拍摄。这回颜然把自己代入被悔婚,练就一身九阴白骨爪的周芷若,把丹尼看成武当舔狗宋青书。参照脑海里央视版电视剧中周芷若的形象,按照剧本重新演绎了一遍,发现效果也不错。 “很好!”导演激动得用中文喊了。 ……好吧,看他那激动样,峨嵋仙子颜月荷大概是没希望面世了。 第178章 仙女璇玑(下) 拍摄继续。璇玑大战两个小头目。这就是颜然求阿强给她加的戏。颜然作为几千块钱请的小配角,是没有武替的,所以动作只能交给颜然来完成。 但颜然并不怕啊!当初给金鲤拍总决赛的自我介绍视频时,她可是给金鲤当过武替。这种程度的武打动作颜然做得相当的潇洒飘逸,最后打倒两个小头目后摆的太极拳的架势也是又端正又美丽,大大地超出了导演甚至武指阿强的预料。 “很好!非常好!”安德鲁导演又开始飚他那怪里怪气的中文。 打跑小头目,回头看阿山一脸猪哥相的看着自己,颜然嫣然一笑,一副早已习惯的样子,走到阿山和丹尼跟前对他们俩说,“要跟我来吗?”说完双手比了个非常繁杂却精致的手势,两只手在不断的手势变化中划了一个大大的圆,算是打开了进入峨嵋仙境的通道。 “请。”颜然微笑着说。 ……这也是跟剧本乖离的地方。剧本中颜然看到阿山一副色相是要生气的,狠狠地教训了阿山和丹尼一下这才放他们进峨嵋。 按剧本的逻辑,璇玑邀请他们进峨嵋是因为峨嵋山主感应到了丹尼的昆仑铁拳,故意让璇玑去接他们。所以璇玑生不生气,丹尼和阿山都是会入山的。颜然的改编没有违反剧本核心,却让剧情衔接舒畅了不少,最起码不用专门安排剧情去解释为什么璇玑要引进二人入峨嵋了。 “为什么要这样改编?”安德鲁把颜然叫过问。 “作为一个从小美到大的美女,这种眼神她应该见得多了。像她这样的强者,阿山这样的小人物对她的迷恋应该是对她的一种赞美而不是冒犯。她有丰富的应对经验,不应该如此失态。”颜然回答道。 (她是在说她自己么?)旁边的工作人员心想。 “嗯……”安德鲁有些欣赏颜然的改编了。看上去颜然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面。这种敬业的态度让安德鲁非常高兴。不过他仍然坚持让颜然按原剧本重拍了一遍才结束。 拍完,颜然第一天的拍摄任务就此结束。这一拍拍到晚上十点,颜然都快饿晕过去了。跟群演一起混了顿盒饭,然后听导演宣布解散。 出来跟小媛、欧阳汇合,颜然问秦怡那边什么态度。欧阳很不在乎地说一切搞定,只要美国人答应演员名单中,你的名字前带【eastwindgirls】这个前缀就行。 这英文翻译让颜然笑喷了。不过一直担心的心情也晴朗很多。 小媛在一旁听颜然和欧阳说说笑笑的,就没敢把真实情况告诉颜然。刚才在电话里,秦怡发的脾气可不是一般的大。 你说你请个假去扫墓,然后就接了个小女配的活儿,你骗鬼呢?欧阳,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五千块劳务费?你钱不够我可以给你啊!你出去商演一次,劳务费都是十万开始算的明白吗?哪怕拍影视价格与商演不是一回事,但你这刻意压低演出费的行为,让团里日后在谈价钱的时候有多被动你知不知道? 小媛站在欧阳旁边都从电话里听到了这么多,可以想象秦怡那边火气之大。如果秦怡是对她这么发火,小媛估计头都得炸。 但欧阳居然全部笑眯眯地接了过去,只说了一句话就把秦怡给压回去了:“这是漫威的超级英雄电影。” 漫威的超级英雄电影!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钢铁侠》、《美国队长》、《银河护卫队》、《奇异博士》……这都是多牛的系列!《铁拳》哪怕是个全新系列,它的全球票房底线也都远高于国内哪怕是高票房电影——你滚滚娱乐牛逼,能给出这种级别的资源? 在里面出演配角,那是多牛逼的履历!免费估计都都有一大明星愿意去。 这次颜然回趟老家碰到这事纯粹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但是若非欧阳时刻关注国内外的电影拍摄情况,猜到了可能是这部片子,颜然没可能去接一部5000块报酬的角色,说不定就和这个机会擦肩而过了。 所以说,欧阳和小媛虽然都是“助理”,干的可真不是一样的活儿。 因为太晚,颜然带着小媛和欧阳稍微逛了会晚上的影视城就回旅馆睡觉去了。第二天还有一天的工作呢! 第二天的第一场戏就是丹尼报警而璇玑无视。这是璇玑这个人物最重要的一场戏。 最起码对颜然来说。 跟昨天一样,颜然先按自己的理解,然后再按编剧的意思去演两个版本。 “哇!峨嵋……真是太美了。”丹尼说。 “谢谢。”璇玑一笑。 “我觉得你比这山川更美……”阿山说。 “……谢谢。”璇玑眼睛都笑成两道弯弯的月亮,看上去格外美丽。 “少说两句没人当你哑巴!”丹尼用手肘怼了阿山一下。 “所以你觉得我不漂亮?”璇玑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丹尼,略略有些俏皮地问。 “呃……漂亮!”这句台词并不在剧本之中,但却不影响扮演丹尼的演员的临时发挥。 “你知道吗?我体内的【月芽】,能够感应到你的神奇武器……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璇玑不去看丹尼,转而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边走一边说,一丝努力压制却仍然外溢的微笑悄然浮现在脸上。 阿山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这也是他的临场发挥。 “呃,对了。你们的存在已经被一些坏蛋所知,他们会对你们不利。”丹尼将话题生生掰回来。 “这个你不用担心。峨嵋巍然耸立数千年,打我们主意的坏家伙从前也不是没有,但是你看,峨嵋山依旧在。”璇玑骄傲地张开双臂转了一圈,说,“我老师可厉害了,没人能打过他。”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敌人有多邪恶!”丹尼说。 “丹尼,我很感谢你对我们的担心。但是你来了就代表着昆仑,是我们的贵客。我们会好好地招待你的,多余的事情你都不用想。看,前面就是你们的住处了。我现在有事需要去老师那里,如果你想要什么,尽管跟我的侍女说——再见。”说罢,颜然微笑地瞟了丹尼一眼,挥手告辞。 “cut!”安德鲁叫停。 颜然的这个部分终于结束了。这段全是绿幕拍摄。到时候会把绝美的峨嵋仙境p上去,所以基本上对话背景全靠想象。但是因为颜然表情到位,台词也很熟,加上丹尼和阿山的表现也很给力,这次拍摄又是一镜到底。 接着是颜然按剧本拍。就是阿山出言调戏,颜然大怒,丹尼不让阿山多嘴,然后提醒颜然注意坏人,颜然说我们很牛逼,不需要你们瞎操心。将丹尼送到住所后告辞。 “你很有天赋。”安德鲁朝颜然竖起了大姆指。不仅仅指表演天赋,更是指她的脑洞。 第179章 临时加戏 按剧本所写,丹尼的提醒被璇玑,还有璇玑的两位师兄一而再,再而三地无视。这从技巧上来看,是一种为事后打脸而设的反复压抑。但在结构上未必有些冗余和重复。 颜然这样一改,反复压抑的效果并没减少,人物的层次却丰富了许多,这个修改……很有意思!更重要的一点,颜然这种发挥,大幅增加了璇玑这个角色的魅力,却没有因此损害其他人的形象,也完全没有改变剧情流程,用心之巧妙,安德鲁非常赞赏。 当然,尽管安德鲁很看好颜然的二次设定,但到底好不好仍然要到全部拍摄完毕,剪辑的时候,从整体去看才能判断。 这段拍完后,颜然上午的任务就算结束了。于是她忙着跟各路明星搞外交。不过参与拍摄的大多数的根都在美国,短时间能够利用的人倒是不多。颜然年轻漂亮有礼貌,也获得了大多数人的喜爱。有几个“情圣”想借着老外的身份占颜然便宜,都被颜然毫不含糊地拒绝。 下午的剧情是璇玑之死。颜然依旧是双风格拍摄,楚月荷版是热情接待钢蛇,心存好心却被钢蛇设计害死。原剧风却是看不起钢蛇而被钢蛇偷袭致死。两版拍完安德鲁却喊了停,说他要再考虑一下。 原来安德鲁发现,如果按颜然改的方式去演,这个可爱可亲的璇玑就死得太可怜了,拍出来会被观众寄刀片的。他把两个版本临时剪辑了一下来回放了几遍,确认颜然版璇玑更好,但正因为颜然表现得太过美好,人物又死得太快,有种浪费的感觉…… 这个女人,可以承担更重的戏分。 安德鲁琢磨了半天拿不定主意,这时颜然却过来告别了。一开始颜然本来是想讲下价,毕竟【东风少女】第二名出演一番,演出费才五千这个太伤士气了。但秦怡那边“似乎”对她擅自接戏没怎么生气,加上她相当于演了两个璇玑,演戏的欲望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反正一个小配角而已,干脆就不讲价了。直接告别走人,给双方都留下个好印象吧! 没想到颜然要走,安德鲁却不同意了。 有点【我不确定要不要跟你结婚,但你的突然离去让我确定我只爱你一人】的感觉。人在有选择的时候总是会扭扭捏捏的。 安德鲁直接说:“颜,你留下。我给你加戏。演出费好商量。” 欧阳听了大喜过望,连忙示意颜然点头同意。但颜然却有些犹豫。 “你犹豫个什么?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欧阳急了。 “导演,承蒙你看得起,要给我加戏,我非常感激。但出演的戏分一多,有一件事我就不得不坦白了。”颜然说。 “请讲。”安德鲁说。 “这得从【东风少女】这个前缀讲起。” 于是颜然开始介绍起来。 一开始安德鲁以为颜然想突出【东风少女】的地位,漫天要价。没想到颜然话锋一转,却讲起了东风少女成团后,她为了吐槽团名,做了一期免费的吐槽视频,代言东方导弹,结果引发全网热议,更被西方各大媒体引用,说自己是“红色女孩”,“共产女孩”的事。 话风清奇,让安德鲁目瞪口呆。 “就是这样。如果你在片子中给我的戏份过重,有可能会再次引发舆论热议,甚至被人身攻击。对这部电影的票房也可能有未知影响。我不能害你,所以必须事先说出来。你选我,有风险。”颜然说。 “但是就我从你的故事里听到的,你只是在吐槽你的团名而已。”安德鲁说。 “但是我开的玩笑,引用他们的话来说,很‘邪恶’。”颜然双手比了一个引号。 安德鲁默默地点了点头。他也不是傻子,现在中美意识形态的对立越来越明显,美国新上任的总统几次声明中美贸易中,中国占了大量的便宜,要给中国大规模增加关税。而中国也不是脚盆或墨西哥,面对美国的威胁毫不退缩。口水仗大有愈打愈烈之势。 在这个关头,一个美国导演用这么一个女孩当重要配角,的确容易让他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你先别走。我打个电话询问一下我的朋友。这段时间你闲着,可以把整个剧本都看一下,想想你希望加戏加在什么地方。”安德鲁说完,就宣告今天的拍摄到此为止。 ……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老头。 颜然耸了耸肩。 不管怎么样,拍戏总比拍广告,或者接受音乐广播频道的采访要有意思得多。 导演说今天拍摄结束,那就是结束了。颜然也没有心思再留在片场,于是拿好剧本返回了旅馆。欧阳在旁边一脸可惜,但看到颜然那双平淡的眼神,也只好佛了。 且不说颜然回去如何琢磨剧本,单说安德鲁一个电话打到他的老朋友,纽约时报的知名时政新闻编辑艾撒克那里,将颜然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你拍戏碰到了共产女孩?你的运气很不错啊!她现在的人气在中国很高,你若是选择用她,中国大陆地区的票房肯定有保证。港台的票房有可能不保——不过这年头,能赚大陆人的钱,谁还在乎港台那点小破市场?”艾撒克说。 作为时政新闻的编辑,艾撒克当然听过颜然的大名,甚至连【东风少女】和代言东风快递的梗也非常了解。 “但北美的票房呢?”安德鲁问。 “只要你下决心用她,颜的那点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的。”艾撒克懒洋洋地说。 “如果没什么大不了的,为什么你们要对这么一个小姑娘口诛笔伐呢?”安德鲁问。 “为什么讨伐她?中国人自己内讧骂得不可开交,我们为什么不添两根柴火呢?美国读者需要看到中国人狗屁倒灶的事,这有助于满足人民大众的猎奇心理和维护社会稳定。”艾撒克说。 “这未免对小女孩有些不公平。我跟她接触时间不长,但她有天分,努力,有灵气,我喜欢她。”安德鲁说。 “当我们用一小瓶洗衣粉污蔑伊拉克拥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然后派兵将这个国家夷为平地的时候,谁在乎那里的人民公平不公平了?这就是美国。公平这种东西只存在于好莱坞的电影里。你活这么大年纪了,应该明白这些。” 艾撒克顿了一顿,继续道:“但是如果你真的想用她,我有一个很好的办法。不但能够抵消掉她的负面影响,没准还能大大地炒作一把。” 安德鲁精神一振。 第180章 全新的角色 第一天傍晚颜然接到安德鲁的电话,说要明天跟颜然好好谈谈璇玑的戏份。让颜然最好带着自己的剧本修改意见和他面谈。 老实说颜然有点意外。不过这是好事,连忙点头答应。 “姐,我原来以为你只是唱歌的大魔王,原来你演戏和写剧本也这么厉害,随便跑个龙套就把老外导演给迷住了!”在一旁陪颜然对剧本的小媛激动不已。 “其实我也挺懵的。”颜然挠了挠头。 也许是两世为人,让她的人生体验比较丰富,所以能更好地打动人心?也许是自己擅长观摩别人的微表情的原因?颜然自认她今天对楚月荷的模仿是挺到位的。尤其是她对丹尼的那种淡淡的,不可言传的甜蜜,活脱脱就是楚月荷看金鲤的表情啊! “不过明天去剧组更定要谈价钱,这回我们可不能满足于几千块钱了。你可是【东风少女】的上位者!出演漫威的女配!该有的待遇还是得拿到手。”欧阳提醒说。 “好的——对了,你之前跟我说,扫完墓后给我介绍资源,莫非就是这个?否则很难相信况然有这么巧合的事——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在忽悠我?”颜然突然想起来。 “呵呵,还真不是。不过那个资源可以等。你先专心拍完戏,我再与你细说。”欧阳说。 颜然狐疑地看了欧阳一眼,见他面色坦然,只得暂时信他一把。 第二天颜然拿着她修改后的剧本来到导演安德鲁处。演出合同的事就全权交给欧阳跟那边的选角导演协商了。多少钱都没问题。反正颜然向来也不看重钱。 “我的才女,快来快来,让我听听你的想法。”安德鲁见到颜然后呵呵大笑。 颜然犹豫了一下,坐在了安德鲁的身边。 作为一个演员,演的戏份自然是越多越好,最好直接上位女主。但谁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电影就这么长,璇玑戏份增加势必导致其他人的戏份减少,这是真正的零和游戏。所以颜然修改剧本的时候也必须要尽量平衡,不能紧着一个演员的戏份死命抠,这样会竖立敌人的。 而女配戏份再重也不可能超过女主。这次《铁拳:神奇武器》的女主乃是李兰春,在好莱坞小有名气的美籍华人。她是剧本里是璇玑的师妹阿兰,铁拳的女朋友,月旋的最后继承人。这些剧情,都是不可能抢得了的。 同时,颜然要尽最大的努力“活下来”。对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能活下来,一旦影片大卖,要拍续集,还要不要请她?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颜然给自己定的策略就是尽量游离在剧情之外,时不时出来一下,和别人同个框什么的。 基于这个考虑,颜然做的修改意见大体是: 离开丹尼后,璇玑碰到潜入的钢蛇,误以为是不小心进入仙境的地球人,于是好心要带他离开。钢蛇感应到璇玑体内生机盎然的“月芽”的存在,心生歹念,故意将她引到部下那里,并乘璇玑试图保护自己的时候一刀背刺,重创璇玑,然后在璇玑流泪哀求中活活地开膛,从身体中取出并夺走了月芽。 钢蛇认为璇玑失去月芽必死,于是扔下濒死的璇玑迅速离开,因为他说最喜欢的就是让美丽的女孩子在寒风中渐渐凋零。此处本来是剧本中璇玑领盒饭的地方。但经过颜然修改后的璇玑则利用自然的力量勉强封印伤口。 这里重新解释一下月芽。月芽是峨嵋神奇武器的种子,每代一共七枚。峨嵋会将它分散到每一代最杰出的年轻人身上。这些年轻人称为继承者,他们与月芽一起成长。每个人身上的月芽有不同的力量,比如璇玑的月芽是治愈的力量,所以最后濒死的时候,能用残余在身体内的月芽之力将自己救活过来。 颜然的几个师兄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他们的月芽都是攻击性或辅助性的能力,所以最后全死在了钢蛇手里。 成长起来的月芽融合在一起之后便是峨嵋的神奇武器——攻防一体,能力全面的月旋。月芽融合的方式需要经过各种能力、性格方面的挑战,一般需要折服对手,使对手心甘情愿地交出月芽。但钢蛇的方法就很粗暴了,直接杀人后从体内挖出来就行了。 跟昆仑的铁拳一样,峨嵋的神奇武器也是一茬一茬出的。每一代月旋的主人都是峨嵋的守护者。上一代月旋的主人,就是璇玑的师傅,女主阿兰的父亲,邵阳。也是钢蛇要对付的人。 接下来的细节,一方面,钢蛇放进来各种拥有乱七八糟能力的反派,开始颠覆峨嵋。而峨嵋之主邵阳则虽然意识到了钢蛇是干掉了其他人拥有的月芽,但是却认为这并不是规则所禁止的事项,因为“必要的恶也是领袖需要的素质”!而峨嵋历史上也像昆仑一样,不乏地球人继承月芽。所以邵阳还打着接纳钢蛇,使其融入峨嵋的念头。却不知道钢蛇已经打算要他的命了…… 另一方面,丹尼和阿兰不打不相识,两人之间开始玩暧昧。丹尼的示警,一开始阿兰也没当回事,但是后来发现了不对。这时钢蛇的手下扑天盖地地搜寻阿兰。丹尼带着阿山和阿兰英勇奋战,无奈敌人太多,丹尼阿山和阿兰人人挂彩。幸好阿兰的月芽是规避逃跑型的能力,大家最终逃出生天。 阿兰认为父亲被钢蛇蒙蔽,要找到父亲讨回公道。但上山的路已经被钢蛇的人堵死。阿兰想起幼年的时候师姐璇玑带她走密道偷偷下山玩的情景,于是提出通过密道上山。结果一行人在前往密道的路上碰见璇玑并将她救下来。 在璇玑的指导下一行人进入密道。意外的是原本应该是安全的密道不知为何突然危险起来,各种危险的怪兽横行。璇玑失去战斗力,只能在一旁被动地应付丹尼的猥琐的华人朋友阿山的骚扰,一边提供怪兽信息,助丹尼和阿兰应对。经历千辛万苦后一行人终于到达山顶,却发现峨嵋守护者邵阳已经身亡。原来因为守护者死亡,所以失去压制的密道怪物才会开始暴乱。 最后钢蛇和他的反派朋友们上场。两边废话一通后开干。钢蛇能力很强,就算丹尼爆种也打不过集齐6朵金花的钢蛇。但是璇玑通过治愈的能力从死去的邵阳身上回收到了一点点月旋的力量,将它送入阿兰的体内,极大地激发了阿兰的月芽,将其临时进化成为月旋。 最后阿兰和丹尼合起来打败了钢蛇。阿兰用月旋的能力从钢蛇体内收回了其余6朵月芽。钢蛇跳崖逃走。阿兰集7朵月芽于一身,终于合成出完全体的月旋,成为新一代守护者。丹尼与阿兰相拥热吻,剧终。 第181章 有点上头 “颜,你很有分寸,也很有野心。”安德鲁看完颜然的修改意见后说。 颜然基本没有在原剧情的基础上做太多的修改,后期有她和没她并无太大区别——这是她“有分寸”的地方。璇玑的台词不多,露脸的镜头却不少,怎么演全凭颜然的发挥——这是她“有野心”的地方。 安德鲁是拍电影的行家,他多少能从颜然的改动中看出颜然的意图,但他不太清楚颜然到底是想怎么演绎,哪怕颜然跟他细细地解释了一遍。因为美国缺乏这种含蓄的文化。在好莱坞式电影中,颜然版“璇玑”式的人物很少,如果有,大抵最后也是要在压抑后变成反派的。 “先按这个拍一点试试效果。”安德鲁最后决定。 这也是颜然修改的最妙的地方。如果最后安德鲁觉得不满意,他可以把璇玑的片段都剪没了也不影响剧情走向。这就极大地降低了尝试的代价。 代价小,别人才肯尝试嘛。 颜然魔改后的第一场戏,璇玑被刺。 这段戏的前半段依旧是前面的画风,怎么美怎么来。同一个镜头下,气质优雅高贵的背后,是面目狰狞的钢蛇,反差非常强烈。演钢蛇的华裔演员在国内名声不显,但却是很厉害的演技派。那种坏人的表情,以及璇玑几次回首和他对话时快速的表情切换都做得十分之绝。 战斗开始,璇玑面对钢蛇手下的围攻,怕钢蛇受伤而将他紧紧护在身后,然后被钢蛇一个背刺。 背刺的那一瞬间,璇玑的瞳孔猛地放大一圈,然后卟嗵倒地。事先挤破的血袋将她整个身前身后的衣服全部沾得鲜红。 这个地方,换中国影视剧正常的节奏,被刺者是要站半天展示表情,甚至有可能还要转过来跟反派唠几句嗑的。但是安德鲁在这个地方说得很清楚:钢蛇刺中,璇玑倒地。要干脆利落。 “别担心,没人能伤得了你!”钢蛇走到璇玑的身前,怪声怪气地重复着刚才璇玑的话。 颜然扮演的璇玑低声地喘着气,全身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没有震惊、愤怒与绝望,只有强行忍住的痛楚。当她的眼神看到狞笑的钢蛇时,什么都明白了。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困意让璇玑的双眼不住闭上,再强行睁开。她已经没有精力想其他的事情。她挣扎着用手摸向胸口的伤处,却被钢蛇一把拉开。 璇玑痛苦地哼了一声,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我最喜欢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在寒风中慢慢凋零。那种感觉真是让人心情舒畅!”钢蛇咧嘴笑着说。 “导演对不起,暂停一下。”颜然爬起来告暂停。 “cut!”安德鲁喊停。 “我需要再琢磨一下人物情感。”颜然说。 “好!全体休息十分钟。”安德鲁也没多话。 颜然皱着眉头走到片场外的凳子上寻思。 刚才那个片段,她演得不好。 昨天晚上构思的时候挺像那么一回事。当时璇玑的状况,被刺濒死,全身痛成那样,当然不可能有太多细腻的表情。但如果真这么做,拍出来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演员演得真呆!完全被钢蛇压戏了有没有!” 因为钢蛇的表情太丰富了。坏出一种境界后,那种扭曲的魅力是很强烈的。如果像颜然刚才那样演,璇玑就跟个假人一样,全程没她什么事了。 颜然此时才有些理解为什么中国拍片会拍得那样拖沓了。不是为了求真,而是因为请的是大腕,需要给她/他表现的机会。 颜然琢磨了会儿,然后跑去跟导演和演员们沟通了一下,重新拍摄。 钢蛇的手下逼近,璇玑温柔地将钢蛇挡在身后:“别担心,没人能伤害得了你。” 钢蛇愉快地笑了,一种这里的人人傻钱多骗子不够用的快乐。他猛地一手从背后伸出掐住璇玑的脖子,一手用刺刀刺入璇玑的体内。 璇玑完全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只得一面用“气”拼命抵挡(这部分需要后期cg支撑),脸上流露出哀求的表情。但是哪怕用尽全力,璇玑也只能延缓,却无法阻止钢蛇的利刃一点一点刺入身体。 “为什么要反抗呢?这只会使你更加地痛苦,你看,我手抖了。”钢蛇在璇玑耳边说。然后握着刀柄在璇玑体内狠狠一绞。 璇玑细细地哼了一声,所有反抗的力气完全消失。两行泪水从她的双眼中滑落,漂亮的眼神眼睛里写满了软弱与祈求,让钢蛇得到了极大的心理满足。 尖利由上及下划开,钢蛇一只手掐着璇玑的脖子,一只手从璇玑背部的伤口中伸进去。璇玑因为极度的痛楚身体不断抽搐。最后钢蛇从璇玑的身体里掏出【假想的月芽】,然后像扔垃圾一样将璇玑扔在了地上。 璇玑倒在地上,眼神涣散,脸上流露出悲伤与留恋的表情。 “我最喜欢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在寒风中慢慢凋零。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心情舒畅!”钢蛇踢了踢璇玑的身体,咧嘴笑着说。 “cut!过!”安德鲁满意地喊。 钢蛇的扮演者很有风度地伸手将颜然扶起来。 “你还好吧?”钢蛇问。 “……有点上头。我去休息一会儿。”颜然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深入地代入到剧情人物中去演绎。这种濒死的感觉让她非常难受,走到凳子前坐下,休息了半天仍然内脏嘭嘭跳得厉害。 “想点别的,让你开心或兴奋或愤怒的东西。”阿兰的扮演者坐到颜然的身边,递给颜然一杯咖啡说,“你现在脸色苍白得厉害,我有些担心你。” “谢谢。”颜然将咖啡一饮而尽,那种苦到嗓子眼里的滋味将她深陷的情绪拉了一点出来。 颜然喘了会儿气,掏出手机,跟万里之外的金鲤打了个电话。 接到颜然的电话,金鲤也很高兴:“喂!你现在在哪里?秦姐说你有保密的工作,不肯告诉我们。现在大家都人心惶惶的,以为你要走呢!来,给你听首歌。” 走?去哪儿里?怎么说话没头没脑的? 颜然侧耳倾听,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歌?” 金鲤快乐地说:“我们新ep(迷你专辑)的第一首团歌。为赢而生!怎么样,很霸气吧?赶快回来啊!” 霸气?颜然心说这歌这么烂你心里没点数吗?不过听到金鲤这么快乐的声音,颜然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总算从刚才那噩梦般的情绪中解脱出来了。颜然乖乖地点了点头:“嗯,我争取早点回来。” “你跟我保证你不会走?”金鲤问。 “我能走哪儿?”颜然莫名其妙。 “好!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好好打工!回来我教你唱咱们的团歌!” 颜然喷了!你教我唱歌? 第182章 因为心思全在表演上,电话中的一些疑问,颜然暂时没顾得上问。心想如果是大事,欧阳和小媛总不能吃里扒外瞒着自己——呵呵。 颜然现在有更迫切的麻烦要处理。原来真正陷入剧情人物中的后遗症居然这么大,晚上颜然回到旅馆里仍然有些后怕。这次事件让她有些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适合走演技派路线了。能走偶像路线,何苦去学那些苦大愁深的演技派? 说起来,今天又是小创作的日子。这两天颜然拍《铁拳》的时候听说,美国人特地跑到蜀地来拍这部片子,最大的理由虽然是当地的退税政策,还有争取中国市场,但借用郫都影视城的庞大古风建筑群,以及去真正的峨嵋山取景拍摄也是很大的一个原因。 颜然不知道这支创作团队最后搞出来的峨嵋仙境的cg不知道是什么一个场景,有多少真正中国的古意。干脆做一首真正的古风给安德鲁,一来转换心情,二来给电影增加一点中国风,还安德鲁一个小人情吧! 当然,免费送歌肯定是不行的。就算她同意,秦怡欧阳也不会同意的。 事实上颜然脑子里有这么一首绝对仙的古风曲,那是从上辈子带来的记忆,歌词早忘了,但歌名和旋律仍然记忆犹新。颜然要做的就是把那个在脑海里盘旋的旋律重新整理出来。然后重新编曲。 这个小创作忙了大半个晚上。好不容易弄完,第一件事在中国版权中心数据库查了一下,发现重合度很低,可视为原创,顿时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是歌名和歌词。歌名《天地作合》。颜然又从诗经里摘了几句与歌名意境相似的,翻译成现代中文,压几处韵脚,行了。 有歌,有词,这歌还是古风慢歌,剩下的唱就容易了。颜然本来就擅长高音。稍微琢磨了一下唱法,试录两遍,改了几处细节后再录时就一气呵成,完美收官。 第二天颜然把歌带到片场给安德鲁听。安德鲁听了一遍便惊坐而起:“这是谁唱的歌?” 颜然指了指自己。 “你有这首歌的版权?”安德鲁问。 “我昨天写的。”颜然说。 “我想用这首歌当插曲,你想要多少钱?”安德鲁问。 “价钱不归我管。你可以派人和我的经纪人欧阳谈。不过你放心,这首歌就是为这部电影而写的。”颜然说。 “有你这句话我很高兴。”安德鲁笑着说,“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我们开拍吧!” 因为颜然的行程(她没办法回美国拍戏)原因,她的戏将在今明两天集中拍摄。 今天是外景拍摄。拍摄点是一处事先选好的景点。丹尼阿兰要走密道上山,但阿兰当初是璇玑带出来的,并不知道如何开启密道。两人在四周寻找,结果找到在躺在河边苟延残喘的璇玑。 “师姐!师姐!”阿兰跑了过来。 璇玑扭头看见阿兰的瞬间泪如雨下。 “阿兰……我的月芽被抢走了。”璇玑的声音中透着悲伤与委屈。一种“我明明这么好,他怎么能这样对我”的委屈。性格善良,也从未被人恶意对待过的璇玑至今不敢相信,为什么有人可以坏成那样。 “没事的。我帮你抢回来。”阿兰紧紧地抱住了璇玑。 “这是你们家的特效金创药,我给你敷上。可能会有些疼。”丹尼走上前来。 “我来吧,你这笨手笨脚的。”阿兰抢过膏药,互动中尽显亲密。 “丹……”璇玑目光一黯,微微错开丹尼的目光看向别处。 “呃,那个……你会好起来的。”丹尼挠了挠头。 “我感应不到……了。”璇玑的声音微微有些硬咽,她别过了头去,不让丹尼看她的泪水如泉水般涌出。 …… 在颜然修订的剧本中,她注释道:【此处应回放璇玑与丹尼见面时的对话。】 璇玑与丹尼见面时的对话: “你知道吗?我体内的月芽,能够感应到你的神奇武器……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好像……”璇玑不去看丹尼,转而低着头,专心致志地看着路边的小石子,一边走一边说。一丝努力压制却依旧外溢的微笑浮现在她的脸上。 …… 但是现在的璇玑失去了月芽,已经再也感应不到丹尼的铁拳,感受不到那丝似甜非甜的情愫。而另一位月芽的拥有者,自己的小师妹,此时却在丹尼的身边,和他亲密无间。 这种感觉真是…… 糟透了。 阿兰喂了璇玑一点水。随着力气和情绪的恢复,璇玑终于可以痛快地哭出来了。 …… 阿兰和丹尼拉着搅屎棍般的阿山离开璇玑,让她一个人尽情地发泄情绪。 阿山梳拢了一下头发,摆出个自认为很酷的眼神问丹尼和阿兰:“你看我,有没有戏?”说着,用手指了一下远方璇玑的背影。 “中国有句古话: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阿山,你可以的。”丹尼给予鼓励。 “铁杵何其无辜,为何要被磨成针呢?”阿兰叹息。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当你这话是好话了。”阿山嘻嘻一笑。 “……”阿兰偷偷拉了丹尼一把,“我师姐已经够可怜了,你怎么狠心让阿山去糟蹋她?” “阿山怎么了?你不要以貌取人。我这个朋友很不错的。”丹尼不以为然。 “你跟他好去吧!”阿兰气得直咬牙。 …… 璇玑终于平复了情绪,擦干眼泪,勉强恢复了之前的优雅从容。 “阿兰,我的衣服后面有一个大洞——你有其他衣服吗?”璇玑轻声问。 “我有我有!穿我的。” 阿兰还未回答,旁边的阿山已经把自己脏兮兮的大袍脱了下来,热情地披在璇玑的身上。 璇玑惊讶地张了张小嘴,求助地看了阿兰一眼。阿兰急忙将眼睛看向别的地方。 璇玑脸上露出了为难之色。满心想说不要,又不好意思拒绝阿山地好意,只得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那……多谢了。” “不用客气。你跟我客气什么呢?我的就是你的!”阿山哈哈大笑。 听到阿山的话璇玑震惊了!急忙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阿兰,大大的眼睛满是询问及莫名的惶恐。阿兰则是无奈地摊了摊手,一副“我有什么办法”的表情。 “时间紧迫,我们还是赶快找密道吧!”丹尼说。 璇玑满腹的话,当着阿山的面又说不出口,只能点点头,一脸纠结地带领大家向密道走去。 …… “cut!”这段拍摄到此结束。 (参考曲目:***《天地作合》。) 第183章 场面极度舒适 中场休息。 “颜!你演的这个女人太有意思了。你是怎么想出的这个人设来的?”安德鲁看着之前拍摄下来的镜头,越看越满意,问道。 “嗯,我刚好认识这样一个人,我是按照她的性格演的。”颜然说。 “这世上真有这种人?不是装的?”安德鲁奇道。 “如果你能装一辈子,那你就是这样的人。”颜然回答得很富有哲理。 她心里想的就是金珠铉。整个这段,颜然就是按她心中对金珠铉的理解去演绎的。想起她,颜然就想到这个不懂得拒绝别人的小傻瓜被刘薇强迫在签名本上盖唇印的事,脸上浮现起一丝微笑。 ,这种性格简直就是男人杀手,一个满足男人绝大多数幻想和欲望的存在…… 有人说看不可说片让男人对女人的期待畸高,不利于婚后生活。那颜然演的这个角色,就是要让男人对女朋友的期待,高到让女朋友绝望的地步了。 …… 休息过后,继续拍摄。 原本若非颜然,这段过后拍摄组就该打道回国了。再往下的镜头涉及大量的绿幕和蓝幕拍摄,这些正常情况下都是回美国拍的。这些并不是不能在中国拍,而是拍摄组后期人员都在美国没过来。之前提过,拍摄组来郫都影视城拍摄的唯一两个原因就是:1、作为某种程度上的“国产片”,享受一定减税政策;2、为了中国市场。 但是当颜然出现在安德鲁的视野,跟纽约时报的艾撒克通完电话后,安德鲁连夜又跟制片人打电话,最终确定将颜然提升为主要配角。所以一切拍摄流程都要根据颜然进行调整。 ※※※※※※※※※※※※※※ 这里澄清一下。使用颜然的理由当然不是因为颜然的想法和演技好到不用不行。而是考虑到颜然目前在国内的出圈度和人气,用颜然可以很容易地打开中国市场。 另外颜然可以作为一个炒作点,对美国的票房也起一定作用。当然具体怎么炒作就看制片方了,反正左右都是生意,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前面颜然演戏的时候,后方跟欧阳以及远方的秦怡谈判时就涉及到了非常多的保密内容。其中很重要的三点就是: 第一,在官宣之前,食铁兽还有欧阳,以及国内工作人员不得向外界泄露颜然参加拍摄的事。 第二,在官宣之后,颜然需要配合制片方的炒作宣传。 第三,在放映一年之内,颜然可以发表xx言论,但不允许涉及xx争论及xxxx的争论。即不能发表违背西方主流“政治正确”的观点。 为此制片方支付的片酬高达430万人民币。作为美国好莱坞大片中出场的重要配角,颜然的出场费并不算多高,但作为一个新人,已经很不错了。而且作为炒作计划的一环,后期肯定要颜然参与宣传,也是要额外出钱的。 另外,制片方还支付颜然插曲的费用也有120万人民币加这首歌的原声带分成。颜然这回放假,没用食铁兽一分钱资源,却给食铁兽带来了超过160万的收益。若不是现在还需要保密,秦怡恨不得拿她当典型去鞭策其他的小姐姐。 而且如果这部电影大火,颜然的咖位会一下子提高很多,片酬还能往上翻。当然,以美国人拍片的周期,等到电影上映,这个2年限定团也差不多过了一半了。 ※※※※※※※※※※※※※※ 回到正题。继续拍摄。 接下来这段剧情是在山洞里对付各种乱七八糟的三种怪物。 这此纯粹是要靠后期cg立功的镜头。现在用绿幕拍下的镜头,演员一个个就跟神经病一样。 因为这些镜头严格上来说应该回美国拍的。所以这次只拍和颜然有关的部分。 因为璇玑的设定是身受重伤,所以不会有打斗的场面,主要还是文戏。这里璇玑的角色其实就是中的王语嫣,在一旁遥遥指挥,告诉大家怪物的弱点。绝大多数时候其实可以不需要用颜然的脸,只要她的声音就够了。 需要颜然露脸的地方,主要是阿山粘乎璇玑,让璇玑左右为难的剧情。 阿山是那种死缠烂打,听不懂拒绝的性格;而璇玑则是性格温柔,不能很好拒绝别人的性格。这两个性格碰撞之后,演出来的效果简直是刘薇强迫金珠铉的加强版。场面一度令人极度舒适,引发工作人员的阵阵轰笑。两人也都各自笑场ng了无数次才把这段拍好。 安德鲁虽然之前看了颜然修改的版本,但却也没想场面能这么欢乐,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效果太好了,不用是不可能的。可是这一来,老老实实打怪的男女主角怎么办?难道要被压戏?看来也得给他们俩一点互动才行……安德鲁陷入了沉思。 这段之后,就是大决战中璇玑的镜头。 发现师傅身死的剧情一带而过。紧接着大反派出场。钢蛇看见活着的璇玑非常意外,笑着跟丹尼说多谢把这个漂亮的姑娘送回来,他已经迫不急待要再好好折磨她一次了。 璇玑的表情大概是很害怕,但是还是要勇敢地站在那里。这个情绪有点像金鲤站在舞台上的时候。但是金鲤和璇玑的形象相差有点远,需要颜然自己去再加工。 表演这东西,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颜然ng了几次都有些把握不好。 “镜头看起来还可以呀。”安德鲁不太清楚颜然想表达什么样的效果。不知道为什么颜然对自己的镜头不满意。 “我需要单独静一会儿。”颜然再次提出中场休息请求。 …… 告完假,颜然走进休息室,将自己一个人反锁进房间。然后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电话三声之后,对面接了。 “颜然,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熟悉的甜甜的韩语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金珠铉。颜然在韩国唯一的朋友。唯一的牵挂。 “……你最近过得还好吗?”颜然问。 “……还好吧。就那样了。怎么了?”金珠铉问。 “我最近在拍戏,有一幕卡壳了,想跟你问点问题,参考一下。但是……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颜然摇了摇头,“算了,就当我没打过这个电话吧。” “颜然……”金珠铉还想说什么,颜然已经挂掉了电话。 颜然将手机关机,开始静静地脑海中思索: 我为什么不愿意打电话向她讨教? 我在害怕什么? 在害怕什么? 第184章 想给我生孩子吗 从休息室出来后颜然要求立即开拍。 又是一次性过。 颜然那种害怕到脸色苍白,双目盈泪,摇摇欲坠却半步不退的样子甚至吓坏了旁边的工作人员。 “cut!”安德鲁很满意。他知道为什么颜然之前对自己的表现不满意了。镜头中璇玑看上去是那么害怕,她早就吓到失去了反抗的力量,但同时又有一股力量仍然在支持她不至于倒下。这种极端且矛盾的情绪被颜然完美地诠释了出来。此时无声胜有声的镜头的确是千金不换。颜然这个女孩,很有表演的天赋。 但他马上发现,颜然又有些陷在这个情绪中出不来了。 “全场休息。今天不拍了。”安德鲁立即喊停。 欧阳听到这话,急忙上前将颜然拥住护送到附近的座位上坐下。隔着衣服,欧阳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颜然全身都在发抖。 “好了,好了,我们拍完了。”欧阳没来由一阵心疼:如果不是他多插了一嘴,颜然是不是就不需要受这种苦了?她还刚是一个小姑娘啊!以后还是少接点戏,让她好好唱歌好了。 “等这些结束了,我想去趟韩国。”颜然突然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没问题。你想去南极我都陪你。”欧阳温柔地说。 颜然看了欧阳一眼,眼神极其温柔。就在欧阳的心嘭嘭狂跳时,颜然却摇了摇头说:“你不要这样,这不是我。刚才是璇玑在看你。我现在脑袋有点混乱。” “今天的戏拍完了,我陪你出去走走。”欧阳说。 小媛想跟上来,却被欧阳一眼神给瞪退了。 …… “好些了没?”欧阳感觉到颜然身上的颤抖慢慢平复,问道。 “嗯。拍戏好可怕。”颜然低声说。 “但是能像你这样入戏的人并不多,有也都是超级厉害的演技派。不是我吹你,我看过好多女团的小姐姐,她们拍戏就是摆pose,怎么美怎么来,实际拍出来的效果根本不能看。你这些戏分,正常来说不可能这么短的时间拍完的,但是你ng率低,所以才拍得特别顺畅。”欧阳说。 “——但是,如果你觉得拍戏不开心。我们这辈子都不再接戏了。”欧阳补充说。 颜然摇了摇头。沉默了片刻后说,“如果是喜剧的话应该没事。” “好!我们以后只接喜剧。”欧阳说。 “……”颜然有些情绪复杂了看了欧阳一眼。 ……不行,演璇玑演得有点上头,让颜然觉得欧阳无比顺眼,比阿山好太多了。 “你又用璇玑的眼神看我了?”欧阳问。 颜然点了点头。 “……仅仅是理论上的讨论。如果我现在侵犯你,你是不是就不反抗了?”欧阳小心翼翼地问。 颜然被逗乐了。 “你想试试吗?”颜然瞟了欧阳一眼,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 欧阳感觉到他认识的颜然正在急速回归,于是非常识时务地摇头:“不行,我不能让你再当一次法制咖。” 颜然被逗得“噗哧”一笑。 “对了,告诉你一声,你的工作室申请下来了。在京城,离东风少女之家不算远。等拍完回去后,我带你去转转。很漂亮的。”欧阳说。 “我有工作室了?”颜然愕然。平时欧阳跟她请示什么,她都是不闻不问,因此完全不知道欧阳以她的名义都干了些什么。 “艺人必须要有工作室,不然平日开销没办法走帐。乖,你听我的就好了。”欧阳说。 “哦,好吧”颜然乖乖地说。 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欧阳打点,其实颜然也觉得有点不是特别妥当,毕竟和他没那么熟。但话又说回来,欧阳已经是她最可以信任的人了。不交给他又交给谁?难道一切自己打理?出道至今,欧阳倒是找她请示过几次,给她看了几次帐单,她哪里看得进去? 还是都交给他吧。颜然看他搞这些搞得挺开心的。至于钱什么的,颜然还真不怎么在乎。 “对了,工作室是干什么的?”颜然问。 “最简单的,你出席某些场合是不是要买一些化妆品,首饰,服装之类的?你出门要不要排场?要不要买一部好车?如果没有工作室,那就是你自费。如果有工作室,那就是你的工作需要,工作室帮你出。这部分支出就算是公司的开销。简单地说,就是你花的钱可以报销了。”欧阳解释。 “左手倒右手?”颜然皱眉。公司是她的,她支付和公司支付有什么区别? “是。但是这一倒手把你的自费变成公司运营支出,就能抵一部分税了。”欧阳说。 “好麻烦……”颜然头大。果然这种事还是全交给欧阳办比较好。 “另外,你可以雇其他人当你的帮手。比如你可以雇几个音乐学院的学生,你写歌,让他们编曲,写歌词,你最后审查。”欧阳说。 “我可以干这种事?”颜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有钱你什么都可以干。你怕是不知道你现在赚钱的能力有多强吧?你可是我最有眼光的投资了。”欧阳微笑着说。 “好吧……随你高兴吧。把钱糟蹋完之前告诉我一声就好。”颜然耸肩。 “你想雇人帮你编曲,写歌词吗?”欧阳问。 “想!”颜然说。 “想雇人为你写歌,拍mv,甚至专门为你编剧,拉影视资源吗?”欧阳问。 “想!”颜然说。 “想给我生孩子吗?”欧阳问。 “呃……”颜然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傻子是觉得,自己如果失口说了“想”,就会不管怎样都要跟他生孩子吗?脑子咋想的…… 颜然想了想,觉得不能给他太多幻想,有些暧昧还是早点掐死比较好。那样大家都会简单一些。 “欧阳,说真的。我短时间内没有成家的打算。如果你想结婚,想当爸爸,我劝你把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你的条件那么好,那么优秀,你又掌管了我的钱——我相信想和你成家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你没有必要这么死心眼。”颜然说。 “短时间?多短?”欧阳问。 “呃……很长的。五六年,七八年那种。重要的是我现在根本没有这种打算!”颜然无语了。欧阳这人会不会抓重点啊!重点是让你找别的女人去啊混蛋! “……八年?我明白了。没问题。”欧阳说。 “不是……你明白什么了?”颜然要发疯了。 “心情恢复了吧?明天拍戏,还有问题吗?”欧阳笑着说。 “嗯?”颜然一怔,“你刚才那些话……其实是在给我做心理工作?” 欧阳神秘地笑笑,没有回答。 第185章 教训自己的女人(上) 第二天颜然被安德鲁强制放了一天假。颜然也乘这机会带欧阳和小媛逛了一趟大熊猫养殖基地,被滚滚可爱娇憨的身材狠狠地治愈了一顿。 第三天,颜然终于完全恢复,精神饱满地加入了拍摄。 最后大决战,璇玑的镜头并不多。其主要原因是还是因为颜然的镜头在国内拍摄,很多镜头后期cg制作不方便。所以干脆被削减了。 剩下的镜头大多是一闪而过的文戏,琐碎,还没什么价值。 但她仍然还有一个战斗场面。是钢蛇大展神威,将丹尼和阿兰揍得不要不要了的时候,璇玑将师傅体内残存的【月旋】扔出来打了钢蛇一个趔趄,救下阿兰,然后把收回来的月旋给阿兰让她好好吸收,催发自己的月芽。 钢蛇当然不能坐视阿兰发育,上前要结果阿兰,却被璇玑挡住。 璇玑是很软弱的女孩子。但最后关头她战胜了对钢蛇的恐惧,加入到了boss战中。 璇玑的武功,在招式上是高过钢蛇的。刚动手的时候,钢蛇不但没打到璇玑,反被她击中好多次。但问题是璇玑重伤,加上失去月芽的加成,就算击中钢蛇也根本破不了防。最后被钢蛇抓住机会,两拳下来直接失去战斗力。 好在她的英勇奋战最后给阿兰足够的时间发育出了不成熟的月旋,然后和丹尼一起联手,终于最后击败了钢蛇——这段特效很多,将回美国后拍摄。 本来这段场景是没有的。但是武术指导给导演提议来一段,因为颜然本身有太极拳的底子,可以客窜动作演员。安德鲁拒着试试看的心情拍了一下,没想到效果很好。 颜然本来就颜值很高,太极拳架势一摆,还真有几分“仙”气。打斗过程用了很多“血浆”,非常地暴力。最后璇玑被摧残得不成人形,强化了最后丹尼和阿兰打败钢蛇的快感。总之导演和剧组都对颜然的表演非常满意。 颜然拍摄结束的时候,安德鲁还给她办了一个小小的庆功会。因为需要保密的原因做得并不大,但是也看出安德鲁对颜然的表演,以及她唱的插曲的喜爱。 办完庆功会,颜然立即打道回京了。 欧阳这时才吞吞吐吐地把前几天发生的东风少女解散风波跟颜然汇报了一番。 “什么?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你吃里扒外也就算了,小媛你这浓眉大眼的,怎么也背叛革命了?”颜然大吃一惊。 “秦姐也是同意的。毕竟漫威ip太大了。希望你能专心拍戏,不受外界干扰。”欧阳及时为小媛解围。 颜然这时才想起之前跟金鲤打电话时她说的那些当时觉得莫名其妙的话。原来居然是因为解散风波! “我应该回去的。”颜然摇头。还没走的小姐姐里面,无论是实力、名气还是排名自己都是老大,有自己坐镇,情况肯定会比更好。 “回去干什么?你是c位还是队长?你的任务是干好本职工作,不是考虑团队存亡的问题。”欧阳指正。 颜然无话可说。 欧阳接着说:“不过有个好处,是那几家公司虽然没谈拢,但总归还是在【东风少女】这个框架里谈,并没有离开这个团体的意思。而且据我所知,一些团体的活动,比如团歌,还有重要的团体资源还都是参加的。所以我觉得这只是原生经纪公司与食铁兽狗咬狗的行为,最终大家会坐在一起的,没有外界说的那么危险。” “希望如此吧。”颜然叹了一口气,说。 颜然原本还想去一趟韩国,但秦怡着急着让她回去坐镇东风少女之家,所以只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等解散风波平安渡过再走。 欧阳适时抛出来那个他藏了掖了很久的所谓“资源”,竟是个破网游的代言。一听颜然顿时就没了兴趣,没等他说第二句就给拒绝了。 回到北京后,颜然能明显感到留守的金鲤、李漱玉等人都松了一口气,仿佛主心骨回来了一般。 尤其是李漱玉。据金鲤说,颜然消失不见,秦怡也不肯说出她下落的那阵子,李漱玉一个人偷偷哭过好多次。 “你去好好跟她说说吧。这几天肉肉可是天天以泪洗面啊!”金鲤说。 “肉肉”是李漱玉的外号。因为她长得有点婴儿肥,恰到好处的那种。 自从决赛上跳了太极舞后,李漱玉就被大家公认为是颜大魔王的女人——甚至她自己都这么认为。 在李漱玉的心中,无论颜值还是唱跳还是创作都胜过她的颜然,就像她的半个偶像一般。甚至她不惜跟原生公司闹翻,放弃原公司给她“一姐”的待遇,逼原生公司让她出道,也全部因为颜然的一席话。 如果说这个时候颜然居然xx的退团了。受打击最大的肯定是李漱玉没错。没准人生观世界观都会被动摇。 好在颜然回来了。 颜然心中也有些感慨。回京的当天晚上,颜然就找了一个机会,把李漱玉单独叫到自己房间里,锁上门。 “然姐……你想干什么?”李漱玉捂着胸口,又羞又喜地问。 (你想多了……) 颜然拿起平日里练字的毛笔,沾了沾墨水,在白纸上写下“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自他横,明月照大江。” “照着它练,两年之内,保管你神功小成,百病不生。”颜然吹了吹纸上的墨迹,对这和个字很满意,于是签上姓名,盖上章,递给李漱玉:“送给你了。” “啊?”李漱玉一脸懵逼地接过颜然墨宝。 漂亮梗做给瞎子看了!颜然摇头叹气,解释说:“你未来的前途在你,而不在其他人。你要想办法抓紧一切机会增强自己。团只是外力,过度依赖外力,只会使你停步不前。你不是号称爱创作吗?成团这么多天了,我怎么没见你创作出什么东西来?” 李漱玉吐了吐舌头,“最近天天从早忙到晚,回到少女之家还要拍团综,累死了,哪有时间搞创作啊!” “你是懒,还是抽不出时间?你每天花多少时间在刷饭团?”颜然问。 李漱玉不敢顶嘴了。 颜然捏了捏她尚带婴儿肥的胖嘟嘟的小腮帮:“我能感到你的创作灵气十足,但乐理方便还是差一点。唱功也只能说一般。创作,只靠灵气是不行的,因为灵气总有一天会用完。真正的创作需要足够长时间的锻炼,你需要了解乐理,会花大量时间用于创作和尝试创作。只有当创作经验够多,你才可能在生活里不断找到灵感;同时,你必须要有足够的唱功,足够宽的音域,才能给你更大的创作空间。这些,都需要你争分夺秒地去练习。你老实跟我说,出道后你的心态是不是就松了?这些天,你学了多少,练了多少?” 第186章 教训自己的女人(下) 李漱玉轻松的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后悔和惶恐不安。 颜然感觉到自己话重了点,于是用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安慰道:“大考结束了,精神松懈下来了我可以理解。没事。你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但是休息够了,你就需要给自己立一个目标和计划,并扎扎实实地努力学习,前进。你还年轻,你的潜力是所有人里面最高的。但是你需要把你的潜力发挥出来。明白吗?” 李漱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颜然这话又是有点交浅言深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李漱玉却有一种踏实感,觉得颜然并没有远离她。 “然姐,你……不会走吧。”李漱玉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不会!你是我带进来的。哪怕有一天我真的要走,我也会把你打包一起带走的。当然,前提是跟我走的话。”颜然微笑着说。 “那……然姐。我和茜姐,你更喜欢谁?”李漱玉迟疑了一下,突然问道。 颜然惊讶地看了李漱玉一眼。李漱玉顿时脸红得不行:“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颜然从衣柜里取出一张光盘:“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乐理基础》的ppt讲义资料,里面有我做的备注。你拿回去。今天晚上给自己设定一个学习目标。做好学习的时间表,明天交给我过目。不懂的可以来问我。我不定期对你进行考核。考核不通过打屁屁,同不同意?” “同意,同意!”李漱玉喜出望外,不住点头。 “你走吧!嗯……等等,回来!”颜然叫住了她。 “然姐?”李漱玉大眼睛乎闪乎闪地看着她。 “考核不准故意不通过,明白?”颜然想了想,说。 李漱玉“噗哧”一声笑了。看来然姐也想得很歪嘛——“那考核通过有什么奖励呢?”李漱玉俏皮地问道。 “没奖励!我免费教你,你还想要奖励……快滚快滚!”颜然作势欲打,李漱玉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打开门锁,一边笑一边逃出了颜然的房间。 …… 颜坐镇北京没聊多久后,其他人陆续都回归了。每家到底谈成了什么协议,或仅是暂时达成一致,没人知道。 小姐姐们回归的时候颜然也在场欢迎了。原以为这个状态下大家相见会很尴尬。但其实并不是。 所有的人,不管留守还是出走的小姐姐,见面后都很自然。牟敏卿还开玩笑说,她们的出走是为所有姐妹们牟取更好的待遇。所有人都认为在某个时间点,当各大经纪公司和食铁兽达成一致后,她们都是会回来的。 “我好怀念东风少女之家的单间啊!”周茜悄悄跟颜然说。 颜然忍不住脱口而出:“你是说你的单间,还是我的单间?” “都怀念,好不好?”周茜白了颜然一眼。 颜然笑了,绷了很久的心情终于放松。看来欧阳是对的,大家都没有解散的心情。那就好。一切都会回到正轨上去的,最终不过是谁赚得多,谁赚得少的问题而已。 颜然还是太乐观了。谁赚得多,谁赚得少,其实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严重到足以让人铤而走险,性命相搏。当然这是后话。 ※※※※※※※※※※※※※※ 全团回归后,第一件事就是拍电影《亿万负翁》的插曲《燃烧我的卡路里》mv,及录制音源。 《亿万负翁》讲的好像是一个穷人被人设计要在有限时间里花完很多很多亿的故事。这是一部影帝加票房王石拓主演的翻拍电影。虽然是翻拍的小制作,但因为有石拓的加成,所以票房应该少不了。能拿到这个插曲资源一是说明滚滚娱乐牛x,二是说明制片方也看中了东风少女这股强大的流量。 说实话,若不是电影上映在即,再改剪辑已经来不及,颜然都想说服秦怡同意将mv中的一些经典镜头剪进电影中去。 这首歌《燃烧我的卡路里》很是魔性和洗脑。听着听着根本停不下来。这种神曲的编曲风格恰恰不是颜然所擅长的,所以颜然对这个歌的作曲者和编曲者都抱有极大的敬意。 这首歌难度不大,颜然在上飞机前拿到这首歌的demo,下飞机的时候就已经完全没问题了。《燃烧我的卡路里》的分歌词部分颜然一遍搞定,前后连五分钟都没要。 其他人也因为在回归之前便已经得到音源,都有过准备和练习,所以录音部分都非常顺利。 只有金鲤卡在了她的那个部分。 说“她的那个部分”,其实就一句“燃烧我的卡路里”而已。但就这么一句话,金鲤死活都唱不准调,到后来金鲤都抓狂了——所有人都抓狂了。 颜然也觉得好笑,于是提议:“要不这句歌词金鲤就直接喊出来得了。也很带劲啊。” 录音老师觉得行,可以一试。于是打电话让金鲤过来喊了一遍—— 本年度最火,最出圈歌曲就此出炉。谁也没想到金鲤这注入灵魂的一嗓子,能把这首歌唱到这种高度。此是后话。 歌曲通过,就开始了mv的创作。主题是都市丽人们为了减肥各种努力。颜然打扮的是高级白领在工作之余锻炼身体减肥。这种程度的拍摄对刚刚拍过漫威大电影的颜然来说简直就跟吃饭一样简单。在别的小姐姐们一遍又一遍ng重来的时候,颜然又是一次通过,效率高到其他小姐姐瞠目结舌。 …… 拍完《燃烧我的卡路里》,紧接着就是第一首团歌,《为赢而生》——也就是前几天在电话里,金鲤说要教颜然唱的那首歌。 这首团歌说差倒也谈不上,但就跟每年盛产的大量女团歌一样乏善可陈,除了粉丝外根本没有市场。 想来这第一张团专,食铁兽也压根没想过要出圈,估计就是割团粉韭菜用的。这种歌,颜然其实是有些抵触的,但是团资源无法拒绝,该唱还得唱。 既然是团歌,那自然也有团舞。这是颜然成团以来第一次练新舞,再一次体验和小姐姐们一起学舞的感觉,小日子过得特别充实和快乐。 随后两天,颜然不但把必要的工作全部补完,还拍了一段小的影射和讽刺网终黑子的脱口秀视频(小创作)。虽然仍是发出来没两分钟就被高红总监勒令删除,但仍然引起了粉丝的狂欢和黑子强烈的不满。 干脆利落地干完工作,总算有了自己的时间。于是欧阳正式邀请颜然去看她的新工作室。这个工作室在京城五环内略靠近郊区的地方,房租并不少,但是面积很大,很宽敞。装修也都做好了。 “爱然工作室?这名字?”颜然觉得工作室的名字取得有点随意,而且隐隐约约有种被欧阳占便宜的感觉…… 第187章 开车需要有驾照 “爱然工作室?这名字?”颜然觉得工作室的名字取得有点随意,而且隐隐约约有种被欧阳占便宜的感觉…… “小媛,你去外面等一会儿,我和老板娘有话说。”欧阳跟小媛下令。 “好咧。”小媛蹦蹦跳跳地就出去了。颜然愕然。心想这傻丫头难道不知道,秦怡派她来就是为了监视欧阳,不让欧阳跟自己发生什么吗?怎么能这么单纯? “对的。爱然……老板娘,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就剩我们俩个人了……”欧阳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声音。 颜然似笑非笑:“你想干嘛?” 欧阳突然转颜一笑,伸出手指摇了摇,一脸嘲讽地说:“智者见智,淫者见淫。你看,你又想歪了吧?傻子才用强呢。你以为我没看见你前两天拍武戏的样子吗?” 颜然被气得牙直痒痒……这倒打一耙不错啊!看来自己真的是对员工太好了。 “我是想说,咱们排场有了。我想雇两个漂亮的小女孩当事务员。”欧阳说。 “准了。还要什么?风骚的小秘书?性感的推■按摩师?”颜然笑眯眯地问。 “老板娘,开车是要有驾照的。无证开车没准什么时候就没了。”欧阳劝告说。 “对了,你还记得前一段时间,有人把你妈录的窃听录音带传到网上,帮你洗白了刺师案吗?”欧阳问。 “怎么了?”颜然问。 “我不是在你饭团号的注释上写【自首】播打号码吗?前两天他联系我了。”欧阳说。 “他?那个小偷?他联系你了?”颜然大吃一惊。 “是的。他说他不是我们之前设想的小偷。你的笔记本是他【收购】下,然后破解的。当然,信不信由你。他同意把笔记本还给你,不要钱。”欧阳说。 “那他想要什么?”颜然问。 “你不追究他的民事责任。”欧阳说。 “这么简单?”颜然将信将疑,“他不说的话也没人能找他的麻烦啊?” “你可能低估了你作为一个偶像对大家的影响了。按他的说法,当时孙默的采访视频传得全网到处都是的时候,哪怕你知道他说的不是事实,没有证据你也依旧一句都没说。这让他觉得你是世界上最诚实不虚伪,最真正的女明星。他不忍心看你被舆论碾压,所以才冒着风险把那个音频传了出去——颜然,你净化了一个销赃者的心灵。作为偶像,你足以自豪了。”欧阳说。 “……我只是单纯地认为没证据的事,说了也没用而已。”颜然叹了口气。 “换作我是你,溺在水里不管抓到的是不是一根稻草我都要挣扎一下的。你记得我当时跟你建议让你请水军黑孙默么?这就是我,或者说正常人都会做的事。何况你也并非完全没有证人,李燕、傅明珠都是证人,虽然不够充分。”欧阳说。 颜然沉默。 “但是你没有同意这样做,也不同意昧着良心跟孙墨道歉,那个时候我就觉得你这个人太实诚了,跟你合作我绝对不会吃亏。也就是那个时候,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你做我的合伙人。”欧阳说。 颜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欧阳已经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彭思明,就是那销赃的小伙儿。你想拿他怎么办?他说是销赃,但谁也不好说他是不是小偷。而另一方面,如果你能找回笔记本,给孙墨定罪的概率就会大上很多。蓉城法院好几次问我这事儿了……” 颜然一怔。孙墨的指控还在等她提供证据? “算了吧。当年我也没吃亏,又过去那么多年了。现在他身败名裂,工作也没了,已经受到足够的教训了。我不想再为难他了。跟法院说我们没有原件吧。”颜然叹了口气。 “但是他害得你差点出不了道,害得你脱粉无数,这口气你不想出?”欧阳问。 “我要说不想——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圣母?”颜然问。 “不会呀。你把马莹和蓉文整得那么惨,谁把你当圣母?但你不对孙墨赶尽杀绝,我的确挺意外的。”欧阳说。 “因为没意思。我已经翻过这页了,没兴趣回头看。我们来说说那个彭……”颜然眉头一皱。 “彭思明。”欧阳接口。 “……彭思明吧。他不可能是小偷。direx是专业的数据工作站,破解没这么容易。他要是能破解,说明他有不错的计算机技术。有技术的人,没必要靠偷东西维生。他算是我的恩人了,没有他我出不了道。难得他还这么看得起我。问问他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工作室工作吧!告诉他只要他愿意跳槽,有我一口饭吃,就不饿着他。”颜然说。 “好。”欧阳记下。 “还有欧阳,你1万2的工资是不是有点太少了?”颜然问。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老板娘要给我多少,我都毫无怨言。”欧阳嘻嘻一笑。 颜然翻了一个白眼:“这间工作室的盈利,给你两成股份。你好好干。” “其实老板娘啊,你知道你赚了多少钱了不?”欧阳无语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也不关心。”颜然说。 “给我两成股份,如果你知道相当于给了我多少钱的话,你会后悔的。”欧阳说。 “我要是对赚了多少钱感兴趣的话,我一开始就不能要你。哪个助理工资要价这么高?”颜然傲娇地哼了一声。 …… 当天晚上的小创作,颜然极为罕见地发了个短小■■评论视频。评的是当天的一个大新闻——欧萌以涉嫌垄断和利用垄断打压竞争对手为名,罚古狗公司54亿美元。 颜然在视频中说,此次欧萌罚金之狠,创了历史纪录。一方面是新上任的美■总■【抽了风哪(chorleyfanner)】因为国库空虚而四处打秋风,打到了积年小弟欧萌头上,引起了欧萌的不满; 而另一方面也要看到,因为apple短视地拒绝其他公司使用他们开发的手机操作系统,导致古狗的“机器人”手机操作系统统治了除apple以外的几乎所有手机的操作系统。这使得古狗拥有一个近乎掌控其他手机公司生死的权力。 这场战争虽然是在米欧之间爆发,却依然需要国内外商家,特别是手机行业的警惕。■国手机虽然已经走向世界,但一些关键部分,比如■■和■■操作系统,则完全受制于人。这种存在致命弱点的发展是不健康的。 在视频末尾,颜然提到,哪怕是从bcp(businesscontinuityplan,业务持续性计划)的观点来看,■■手机厂家都迫切需要联合起来,扶持并建立国内手机操作系统。否则一旦■■■■■玩大,就有他们好受的。 单章:主线变更说明 在作品相关里曾经说过,女主没有嫁人的打算。这里再说一遍,主角到结局之前没有嫁人的打算。 设计这些剧情本来是从前玩游戏的癖好,就是该发生的剧情都踩个遍,到最后弄个开放式结局,金鲤、周茜、李漱玉、楚月荷、欧阳,喜欢谁自己抱走。但考虑到写欧阳这条线的反对意见非常强烈。那么这条线就到此终止了(之前也有过一次终止,是跟金鲤)。 如果有人为金鲤或欧阳说话,未来可能还会考虑重启。但目前这两条线都将关闭。 从这个单章起,后面的章节风向会转向。 另外说一下拍电影的这个情节。这是自己的一个尝试,就是看能不能按正常电影影视类型的小说套路走,但发现效果也不是很好。以后会收束这种剧情。最起码不会一个人独走拍电影去。 (这段其实自己写的时候也不是特别满意)但这个剧情还有两个作用,其一是将主角咖位提升,这会在后面解散风波中起作用;其二是展开韩国支线。 总之,无论是欧阳支线还是拍电影的剧情都已结束,下面将围绕团建开展故事。 第188章 首张迷你专辑 “哗众取宠!”这是公关部高红总监对昨晚颜然小视频的点评。 颜然的视频照例引发了大量的围观转发和评论,也毫无疑问再上热搜,却不是什么好热搜,而是被黑子拱上去的: #颜然班门弄斧谈经济# 当然,哪怕是黑热搜,大多数路人的评论还是趋于中性或善意的取笑,比如: “看到颜然一本正经地评论经济新闻,就好像看到我家三岁小侄儿,指手画脚地让他奶奶干活一样,萌暴了!” “有什么好笑的?19岁的小女孩,能说得这么透彻很难得了。应该鼓励一下。” “难道只有我全程都在馋颜然的身子,完全没听到她说什么吗?” “楼上忒恶心了,已举报。颜然好样的。我女儿就是优秀!” “这就是完全不懂理论,只在网上看了几篇民科文章便出来装x的水平。中国明星素质令人堪忧!” “上纲上线的,yourhorsedied” “唱跳愁人金鲤,纸上谈兵颜然!” “可怜@金鲤,无辜中枪;无耻黑子,丧尽天良!” “人笑@颜然铁憨憨,我笑世人看不穿!” “@颜然,跟你谈国际供应链和大分工,你一定是一脸懵。” “我就喜欢看你明明一窍不通却装假通了九窍的样子。” “安利一下我们的天仙@颜然,看经济太累,不如看小姐姐跳舞!【动图】【动图】” …… 这视频虽然被骂得灰头土脸,但好在没犯什么原则性错误,又捞了一个免费热搜。这次高红除了冷嘲热讽一番外,倒是没有勒令删贴…… 不过颜然发了个贴后压根就再也没看过了。这只是她学做视频,以及播音腔的一个小练习而已。 第二天,颜然在家里吊嗓子的时候被秦怡找上门了。 “国际大影星,早上好啊!”秦怡脸上堆满笑容。 “秦姐说笑了。配角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颜然说。 秦怡点点头:“你有这心气,我很佩服你。原以为你回来后,面对已经落后于你的姐妹们,心态会发生变化。但是从这两天的表现来看,你的心态很沉稳,完全不像一个19岁的孩子。” “秦姐过奖了。”颜然连忙摆手。 “我想在东风少女出道一个月之际,推出我们团的首张ep(迷你专辑),计划出3-5首歌,你能不能帮我们写一两首?”秦怡问。 “3-5首?全是团歌吗?”颜然问。 “个人ep也在考虑。现在的打算是根据团ep的销量中各名成员粉丝的贡献度排名,前三的选手将由公司出钱买单曲,出单曲。这样大家才会有动力嘛。”秦怡说。 颜然沉默。 “……你能帮忙吗?你的作曲能力我们都很佩服……《天地作合》是吧?能被漫威电影采用,连我这运营官都觉得特别有面子。你若是肯帮忙,我保证价钱好商量。”秦怡说。 “歌我可以写。但我有一个要求。”颜然说。 “你说。” “无论我的粉丝贡献多少,我都将占有一个专辑的发行名额。至于歌……我自己写就行。”颜然说。 “你可是觉得自己粉丝打不过其他家?不愿意参与竞争?”秦怡问。 “随秦姐怎么想。这是我的条件。当团专发行后,我会发贴让我的粉丝们不要参与这种集资竞赛。我不希望他们为了帮我出专辑,把钱花在重复购买团专上。”颜然说。 早在成道打投的时候,颜然就发现,粉丝们为了会花钱买几十甚至几百个vip会员号给自己打投。这些会员号的观看时间都是重复的,最后都会同时过期,属于典型的浪费。 当时为了成团出道,颜然不得不默认了他们这样的做法。但出道之后她便下定决心,永远不要让自己的粉丝们为了支持自己而这样糟蹋他们辛苦赚来的钱。 秦怡这想法一提出来,经历了成团惨事的颜然立即就知道公司打的还是割粉丝韭菜的算盘。颜然当即提出反对。 “绝对不行!你若是担心你的粉丝花钱比不过牟敏卿、文雪夷或者余应琪,我可以跟你保证,无论真实pk结果如何,我都会操纵数字,甚至公司花钱帮你买团专,让你最后能进前三。但是如果你一开始就发言不让粉丝买团专,这个我无法同意。首先这对公司是巨大的损失;其次,你家贡献低得要死,最后却让你发单曲,这个发行计划就成玩笑了,我没办法跟其他几家交待。不行,这个绝对不行。没有可以商量的!”秦怡坚决地摇头。 “你可以对外宣称这是我帮忙写团歌的奖励。”颜然说。 秦怡冷笑一声,心想小样儿的,我就不信治不住你,开口冷冷回绝:“团专并非一定需要你来写歌。我来问你,只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既然你不要,那就当我没提起过。再见!”说完腾地站起,转身要走。 “秦姐!”颜然叫住了秦怡。 “怎么?改变主意了?”秦怡略有些得意。 “是这样,我有一个职业规划,原定8月中下旬出版第一张迷你专辑或专辑。食铁兽毕竟是我的母公司,所以如果能在熊猫音乐这个平台发行,当然是最好的。”颜然慢悠悠地说。 “你在威胁我?你敢威胁我?”秦怡脸色都变了。秦怡不是白痴,颜然话中“你不帮我发行,我就找其他平台发行”的威胁之意她当然听得出来。颜然跟食铁兽签的约非常松散,除了全体出动的团资源必须参加外,只要颜然保证收益的三成归食铁兽,颜然基本上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 所以法律上讲,颜然的确可以跑到对头平台,比如网上云音乐发行专辑,如果自己公司刚成立的女团,团中第一vocal兼唱作才女的第一张专辑却在其他平台发行,食铁兽,甚至整个滚滚娱乐帝国都得被人当笑柄。 可是秦怡还真拿她没办法! 音乐资源?人家都说自己写。不用你买。 影视资源?卡得了一时,卡不了一世。等《铁拳》一官宣,找颜然拍戏的肯定不少,食铁兽又没权力推掉这些资源…… 而且卡颜然这个大流量对食铁兽有什么好处?能赚到钱么? “我没有威胁秦姐的意思,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如果有可能,我当然希望和熊猫音乐合作。毕竟这里是我的娘家。”颜然平静地看着秦怡说。 “颜然,你可要想清楚。你这样做会激怒公司的很多高层,到时候你有可能会失去很多商业资源:杂志、代言、综艺……这些都是巨大的金钱损失,你确定你值得为这件事跟公司闹得不愉快吗?我说过,只要你让粉丝参与正常pk,我们会操纵数据,让你能够发行单曲,或者ep,这不是正符合你的职业规划吗?”秦怡苦口婆心地劝道。 颜然乐了。她正犯愁接的广告商演太多,导致自己学习、进步的时间被压缩,想不到跟公司闹崩了后还有这等好处?这不一箭双雕吗? 第189章 影视城偶遇 不不不,要矜持。不能让秦姐看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来……颜然故作深沉地说:“出道以后我就发誓不让粉丝再帮我打投pk。广告代言我想要,但是有些底线,我不能过。” 秦怡看到颜然的表情就知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颜然表现出来的态度明显不是谈判,而是通告。颜然这个女孩,明明才19岁都不到,意志坚决,却让成熟老练的秦怡都感到棘手。 如果是其他小姐姐,秦怡或许还怀疑一下这个小贱人是不是演戏把戏演砸了。但以秦怡对颜然性格的了解,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地方卡壳到死,还真是颜然的特点。 秦怡不相信有小偶像会不希罕商业代言——不都是为了赚钱嘛?但她相信只要颜然那股倔劲儿上来,她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跟这驴脾气犟什么犟啊?秦怡捂脸。她觉得今天过来这一趟让她足足老了三年——反正早上的面膜是白敷了。 “好吧。你的意思我收到了。回头我跟运营团队再商量一下。具体怎么合作,我会再跟你联系。”秦怡叹了一口气。 “秦姐,你真是太好了!”颜然笑靥如花。 “别跟我嬉皮笑脸!我退了一步,你也得退。这次团专你给我出两首歌。必须要保证质量。”秦怡说。 “可以。不过我必须拥有署名权,翻唱、发行权与改编权。”颜然说。 “好!”秦怡一口答应。 …… 送走秦怡,颜然一时有些心潮澎湃。第一张专辑啊!她等了多久了? 颜然拿着一根笔,开始在纸上划拉: 01《寻寻觅觅》 02《jupiter木星》 03《paradise天堂(独唱)》 04《太极宗师》(?) 05贝拉杨《如果我是那道彩虹》 06贝拉杨《生命的旋律》 07《你是我要的一切》 08《你的目光(暂名、未完成)》 这就八首了。再写个一两首,就可以做个专辑了。希望粉丝能够喜欢吧! 颜然满意地站起身来。今天比较闲。少女之家其他人好像要去录制什么直播的谈话类节目。这种没有营养的节目颜然不愿意去。可巧了,高红和秦怡也都不愿意她去,因为怕她在直播中捅篓子。 ——想当年,她跟《今日谈法》的轻虹姐姐斗法,都凑齐一整套表情包了,把全国电视人都笑得直抽筋。害得轻虹到现在提到东风少女都没有好脸色…… 所以好不容易的一天假,颜然准备去怀柔影视城逛逛,碰碰运气。 这个碰运气,当然不是指《铁拳》那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机会,而是想去看看别人拍的戏,从戏中感悟一些写歌的灵感来。 叫上欧阳,再叫上小媛,再叫上欧阳新雇的燕京音乐学院毕业的编曲助理张高,一起去怀柔公费旅游! 自己的助理小媛是个长相甜美可爱的小个子美女,张高也是个苗条清秀的长腿大美女。这四人走在一块,怎么看怎么觉得欧阳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叫颜然看得分外不满。 这个张高专业能力很不错。最近颜然把她的作品交给她进行最终的编曲和混音,她都完成得很不错,也有很多富有灵性的表现。 加上她相貌清秀,身材更是好得令人垂涎,颜然爱惜她的才华,几次引诱她自作自唱,不过张高都摇头说有作品宁肯卖给颜然换小钱钱,当明星什么的,她完全没有兴趣。 颜然戴着帽子、口罩和墨镜,带张高一行人在怀柔玩了一天,远远地看着各个剧组拍戏。因为这一行四人的外形太优秀了,还真碰到好几次主动提供龙套工作的。 颜然想让张高去接一两个试试水,但张高就是红着脸不肯干。内向至此,颜然只能作罢。 在影视城逛了一天,颜然居然一次都没被人认出来。以颜然现在的出圈度,哪怕她是全副武装,完全不被人认出也挺神奇了。四人走了一天,颜然和张高都收获不少,各自小本本上写了不少段子和音乐片段。 正当颜然心满意足,准备领众人打道回府时,颜然眼角却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只见那人1米6左右的标准身高,身材管理不错,但本人是属于偏胖的体型,所以看上去有点肉乎乎的可爱。她说话声音很大,好像是用手机自拍,做游玩影视城的直播类的节目。话里齐鲁一带的口音很重,哪怕只是听她的口音,都觉得她无论说什么都会好笑。 “谭燕如?”颜然试着喊了一句。 女孩抬起头看了颜然这边一眼,眼睛一亮,急忙跟手机里说,“来来来,大家快看。今天看我直播的人走运了!看我遇到谁了!”然后把视频镜头一换,就看见颜戴着帽子、眼镜、口罩快步走来。 “我们的颜然大神!你怎么在这里啊!难道要拍戏了吗?”谭燕如惊讶地问道。 “嗨!大家好!”颜然先是摘了墨镜口罩,跟直播间的观众挥手示意,然后才回答谭燕如的问题:“没有啊。今天闲着,我带我的人过来玩儿了。倒是你,第二频道大本营不在泸城吗?你怎么跑京城了?” “第二频道没了。解散了。我在自营直播呢!”谭燕如说。 “第二频道没了?怎么回事?沙老板破产了?”颜然一愣。 “说来话长,我就不在直播间说了。”谭燕如摇了摇头。 好不容易碰到昔日队友,颜然便陪着谭燕如一起边逛边直播了一会儿。因为颜然的存在,直播间直接挤爆了。不多久,居然有粉丝现实中找到影视城来了。吓得颜然谭燕如急忙关了直播,抱头鼠窜地逃了出来。 出来后五个人上餐馆包间点了几个菜,一边吃一边聊。 原来第二频道真没了。 听涛文化的的沙老板卖了金鲤,赚了一笔他之前都没想象到的财富,顿时觉得以前靠游戏粉吃饭的形式不香了。太low,来钱太慢。于是干脆利落地转型,由做女团变成做女练习生开发工作,原本的第二频道就直接原地解散了。 谭燕如在圈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对这行的内幕也了解了不少,原本还凭着一口气坚持,现在团一解散,就没了这番心思,准备放个假,好好休息休息,然后就回老家干点正经工作了。 “欧阳,”颜然转过头来问欧阳:“我们工作室,还能再安排人吗?” 第190章 一大波丑闻(上) 东风少女的出道就伴随着一波又一波的丑闻。这些丑闻,有的来自竞争对手,有的来自居心叵测的合作对象,有的来自未能出道的小姐姐的公司或粉丝或直接本人,有的甚至还来自于在节目里亲如一家的队友。 东风少女太火了。火到已经无法维持一个稳定的团体。火到从内到外,谁都恨不得从它身上撕下一片肥肉。可以说东风少女在残酷的竞争中出生,在内外攻讦中长大。从成团的第一天开始,就注定了这不是一支可以安稳发展的和平之团。 针对团内最脆弱的一环,金鲤的攻击最先展开。先是有中国最会投胎的玩家伍颂诚公开diss金鲤,接着有各路大神用各种段子,手段抹黑诋毁金鲤。金鲤的外号包括“金巨轮(源自九人拉艇图)”、“锦鲤(靠运气一路开挂闯关)”、“金嗓子猴宝(顾名思义)”,“划水怪(顾名思义)”,还有更离谱的什么“颜然的女人(顾名思义)”、“楚月荷的男人(顾名思义)”……有些阴阳怪气的钓鱼贴,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说好话。 周茜就吃过一次亏。刚成团那时候,因为秦怡让她有空多去经营一下自己的饭团社区,给自己粉丝的好文章点个赞。于是她总是在工作休息的时候刷饭团点赞。然后有一天累得不行了,也没仔细看便给一篇似是而非的文章点了赞。好死不死,这文章其实是内涵金鲤的。 周茜点赞内涵金鲤文章的事,没多久就在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金鲤粉丝冲到周茜的饭团专区屠广场,把周茜有粉丝杀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很快就上了热搜。 那天还出了一个后来被团员们笑话了好几年的段子。就是那天晚上,周茜和文雪夷、金鲤、余应琪还有柳梦萦等人喝酒聊天,就见颜然突然从二楼冲了下来,抓住周茜的手,不由分说就把她拽进了自己的房间里,大门一关。谁也不许进入。 颜然把周茜关在房里后对周茜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周茜出来时形容憔悴,衣衫不整,双目红肿,泣不成声。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色胆包天的颜大灰狼终于忍不住对周小绵羊伸出了魔爪之时,周茜乖乖地走到金鲤身前,一边哭一边跟金鲤道歉,说对不起不该点赞那个视频。 在一旁笑着吃瓜的金鲤大吃一惊,尴尬到死。急忙一边抱着周茜不住安慰,一边痛骂颜然多大一点屁事,你就把人家骂成这样。周茜委屈得在金鲤怀中哭了小半个小时。 其他小姐姐笑容变得僵硬。没人敢相信颜然把周茜拉房间去居然是为了给金鲤出气,居然还把周茜骂哭了——说出去都没人信啊!周茜是佛了点,可也是地位平等的队友啊!说骂就骂?太欺负人了吧?你颜然是c位还是周茜的老板啊!正牌c位牟敏卿都不敢这样骂自己队友吧? 有人甚至在脑海里脑补颜然骂她们,然后被她们反手打脸的情景了。她们谁都没想到,周茜只是第一个被她骂哭的队友而已…… 但这事儿,不是当事人真不好插手,甚至多说一句话都是错的。于是大家迅速作了鸟兽散。 这件事情因为太过玄幻,连拍下整套素材的《东风少女研究所》录制组甚至都没敢用,被秦怡作主全给删了。 小姐姐们背后都把这件事当成周茜对颜然离心离德,或者说颜然/金鲤霸权崩溃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一些人甚至把后来的第二次解散风波的屎盆子也往颜然头上扣。 但事实上,周茜和金鲤的友情很快地从【没怎么说过话的同事】变成了【好闺蜜】。足见颜然对结束队内争端还是很有一套的。 周茜对颜然倒是发了几天脾气,但气顺之后也就和颜然合好如初了。 周茜和金鲤家的粉丝的互撕,只是金鲤家在成团之后的第一个挑战。却远不是最大的挑战。 最惨烈的,是金鲤和不可说家的大战。 这不可说,就是她的好cp,楚月荷。 金鲤和楚月荷这对cp,在决赛前便有过一次不小规模的冲突,但被金鲤和楚月荷联手压下去了。 成团之后,金鲤和楚月荷各奔前程,金鲤发展顺利,楚月荷也推出了自己的新单曲。加上金鲤和楚月荷频繁的互动导致cp粉势力不断壮大,理论上本来两家应该不再有矛盾,相亲相爱才是。但事实并非如此。 这次的矛盾,出现在唯粉和cp粉之间。粉丝也是人,会因为观念不同而划分派别,自然也会有强烈的欲望希望自己的派别越来越壮大。 cp粉因为同时喜欢两家,希望看到金鲤和楚月荷最后亲亲热热在一起组建家庭,最好再生一两个不知道怎么生出来的宝宝(误),所以经常窜门安利。也就是说,去金鲤的大本营宣传楚月荷多么多么好,回头去楚月荷家宣传金鲤多么多么多么多么棒。 这样一来就惹怒了两家,确切来说是金鲤家的唯粉。 早在成团之前,金鲤的唯粉就相当看不起cp粉过来拉票,求金鲤粉支援楚月荷的行为,认为是吸血。当年两边大战,起因不好细说,有楚月荷粉的骚操作,但金鲤唯粉这边的小心思也不少。 成团之后,唯粉们心想,这回该天各一方,各管各的吧?没想到cp粉还没完了。我只爱金鲤(楚月荷),你在我家天天宣传另一个根本没关系的女人干什么?尤其是楚月荷的声势明显不如顺利成团的金鲤,你这么干不是吸血是什么? 所以最开始的战斗,是内战。是唯粉不满cp粉窜门安利而开始打压cp粉。基础逻辑是:“这里是金鲤社区,宣传其他无关女人的滚出去!” cp粉反驳:“金鲤社区是喜欢金鲤的人的社区,又不是只能说金鲤的社区。老子也是给金鲤打过卡,投过票的,我怎么就没说话资格了?金鲤和楚月荷现实中关系都特别好,需要你拆cp么?” 打着打着,内战就成外战了。楚月荷家不愿承担“吸血”骂名,提醒金鲤家无效后开始反击,两边再次大打出手后,就连金鲤和楚月荷都解不开了。 一方面,楚月荷家作为无辜遭骂的一方,人虽少但同仇敌忾,万众一心;一方面,金鲤家主动挑战,同时内部还撕着cp异端,大量粉丝一开始是不愿意出征的。 但是,两边开打的时机非常不好,这场撕x,正是颜然拍戏,六人出走的解散风波之际。楚月荷家选择在这个时候反击,让原本就担心东风少女即将解散的金鲤粉觉得楚月荷家是看金鲤快不行了要过河拆桥,撕x提粉,一气之下,原本想事息宁人的粉丝也越来越多地参与了这场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