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来江边芦》 第一章：文理分班 有没有过一个瞬间，怦然心动。只此一眼，从此万千繁花过目而不入。 2005年9月1日，九月的玺江市依旧炎热，清晨的阳光都如同玺江市人的性格一样格外热烈。 市委门前一条路上两边友好城市赠送的法国梧桐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厚重密实的树枝在路中间缠绕不分你我，将这个城市的政治核心掩谧在一片寂静中。 晨曦从点点缝隙里洒下来，整条路上洒满影影绰绰的光亮。 穆小柒一路上边走边晃荡，用手去接树影斑驳间漏下的一簇簇光柱，不亦乐乎、远看笑靥如花。 站在校门口的布告牌前，上学期期末贴出来分班公告还没有撕下来，红色的宣纸早被一整个盛夏的骄阳烤糊，但上面的名字却依稀可见: 高二（六）班：盛世华、黄笙、穆小柒、黄暮璃、杨若曦、张三石、苏素、方九晨…… 这些名字被一整个盛夏的雨水淋刷，模糊成一团团墨汁纠缠在一起，混成一片，如同之后他们主人一样，不知是谁缠了谁，谁又绕了谁。 “你早上怎么不等我就先走了，还有一大早你傻站门口着发什么呆？” 方九晨推着自行车走进校门看到在公告牌前站的笔直呆怂的穆小柒。 “我早上醒的早，没骑车走来的，我在看新六班我认识几个人，熟悉熟悉。” “你离开了老古董的手掌心就开心成这样，数清楚没，几个我们熟悉的？” 方九晨和穆小柒不约而同的都穿了一身最爱白色的连衣裙，两人就这样现在门口，引起很多人的侧目。 “三个，你、我、杨若曦。” 方九晨实在忍不住用手挡住双眼。 “我以后不能再说你是跟我混的，太丢人了，都高二了，你还只认识我和你的画友。” “我哪像你，著名校花，每天有人排队来认识你。” “敢拿我开心呢，你欠收拾。” 那时的每一天，一串串清脆的笑声荡漾在校园的每个角落里，伴随我们从孩提时代成长为少年，伴随我们走出校园，消匿于长成，埋藏于心。 高二（六）班的教室就在教研主任室的楼下，两人进入教室时几乎引来里面所有人的瞩目。 穆小柒已经习以为常，也很清楚的知道这些目光不是自己的。 黑板上几排清秀红色的簪花小楷： 请同学们自己找座位，三不准: 以前是同桌的不准坐一起； 关系好不准坐一起； 异性不准坐一起； 每周调整一次座位，以同桌为基本单位，向前移动三排，向左移动一组。 本来牵在一起手迅速放开，互相看了一眼，方九晨环顾了一圈，找到杨若曦旁边坐下，穆小柒跟在后面坐在一个极为隽秀的女孩旁边。 同桌的女孩在背单词本，穆小柒坐下时都没抬头，离上课还有一会，新课本没有发，很默契的两人怕新班主任发现是死党两人不敢说话。 百无聊赖的穆小柒端端正正的坐着看着窗外的公告牌发愣，思绪飘荡。 一年前的今天，2004年9月1日，穆小柒、方九晨两人齐展展的到玺江市七中报道。 通常来说来读玺江市七中的娃基本来历不浅，都是考市重点玺江市二中落榜的优秀生中的倒霉孩子。 而这两个朵花骨朵有点与众不同，是攒足力气从马路那边的文方中学考过来的，没交赞助费的两个妞足足高兴的疯狂了一个暑假。 两人唯一的遗憾就是方九晨分到了理科快班六班，而穆小柒被分到了文科快班一班。 两人从手拉手的距离变成了隔着一条南北向的走廊加东西向的走廊，着实有点远。 “放学见。” 两人在六班门口分开，穆小柒迈着轻快的步子穿过长长的l形走廊，在走廊的尽头看见一位年长的老师站在了教室门口。 默默的放稳脚步走到教室门口鞠了个躬，抬起头莞尔一笑。 “老师好！” 面前的长者原本就紧皱的眉头更皱了，抬手拿出根黑色皮筋。 “头发扎起来。” 原本一颗活蹦乱跳的小红心这下开始发抖了，附带着连手也哆嗦着接过皮筋，三下五除二的把头发抓成一把固定起来。 老师看着良好的改正态度，略微松了松眉头，穆小柒忙跟着其他人之后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平静了下。 “同学们，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王琦琼，强将手下无弱兵，是我的学生就请记住这句话，今天放学后，全体女生留下来，现在我们上课……” 第二章：恰如当时 曾经觉得愤愤不平的时光，却在后来的日子里，学会以感恩之心对待曾为你指路的人，感恩漫漫岁月每一次恰如其时的相遇，如此，就好！ 这天放学后男生们以鱼贯之速度撒欢溜了，当然在路过走廊时也都顿了顿脚步看了下在一班走廊上撩着头发踩着栏杆的美少女，却没人敢上前搭讪。 “知道为什么我只留你们女生下来？玺江市七中在解放前是民国政府创办了玺江市的第一所公立女子中学。 那时只有在华中几省拔尖的、品学兼优的女生才有资格坐在这里，而我是当初改校前招收的最后一批学生，七中的辉煌我历历在目，我希望曾经的辉煌在你们这不说发扬但不可没落。” 班主任说到动情处，推了推闪着凌冽光芒的黑框眼镜，紧接着话锋一转。 “学校是改了，但建校七十五年来的规矩在我这不能改，即为女子，先学立身，立必正方，行莫回头，笑不露齿。 看着我在这给你们示范，最基本的，站如松，两只手端好，别让我看见你们手插在荷包里；坐如钟，膝盖并拢，两腿不得叉开。 走路时双手是摆动不是甩动，遇到转弯的时候，拐的角度要大一些，免得撞人，尤其是你们撞到男生了容易出幺蛾子，在我这里幺蛾子是没有活路的。 这里还要重点强调的是不准披头散发，头发给我扎好了进教室，不能编些乱七八糟的款式进我的教室，更不允许五颜六色的招摇过市，不准穿紧身裤、牛仔裤，裙子必须过膝，衣服领口不得低于锁骨……” 在大部分女生都惊讶连连，唉叹声一片的时候，穆小柒不着痕迹的用手托住一直往下掉的下巴，默数着王老师的不准和不得。 脑子都听到了糊成一团，朦胧中似乎看见自己早上吃的馄饨，正挨着个的从桌上排着队一步一回头的往下跳。 一……二……三……四……五……足足跳了十一个，跳完了，早上过早那家的馄饨万年不变的十一个，没得跳的了。 后面许多规矩穆小柒由于内心起伏过大，没听很明白，准备第二天再找个女同学补课。 在王老师终于宣布放学后，急冲冲的出了教室，拉起方九晨就跑，还不停的转身看。 “你这开个学，怎么搞得跟鬼追样的？” 等的心急火燎的方九晨被小柒拽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这是怕班主任看见你了把我列入不良分子行列重点看管，那我日子就没法活了。”直到走廊拐过弯穆小柒才停下来。 “说清楚，我哪不良了？”方九晨被弄得蒙圈了，用手勾敲打着小柒的额头。 “你这么披着头发，牛仔裤还紧身的，再长得这么风情万种的，按照我那班主任的十不准八不得的标准，估计落她手上会把你塞回你妈肚子里重新再生一回。” “你不跟我一样吗？” 方九晨上下打量着穆小柒，已然发现她早上还披着齐肩的头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扎的像狗尾巴草。 简明扼要的把老王的十不准八不得复述了一遍之后，穆小柒顺手帮方九晨把下巴收了收。 原先遗憾没分到一个班里的方九晨突然觉得自己上辈子应该和奥特曼一样拯救了银河系才没有和小柒分到一个班。 “你决定从良了？” “你觉得我不从会有活路吗？” 穆小柒一边说一边蹭着方九晨的袖子。 “辛苦你等我这么久，我请你吃烤肉，你家楼下那家的，吃完了去你家。” “有什么事你一次说完吧，在你这我内心很强大。” “换校服。” 知柒莫若晨，方九晨瞬间明白了小柒的用意，两人身高一样，但身材却大不同，方九晨该长的地方都长的恰如其分，玲珑有至。 而穆小柒却恰恰相反，出了名的没胸没屁股，长得跟个豆芽菜样的，所以当初领校服是方九晨领大了一码。 而小柒由于腿长，正常码的校服裙子都在她膝盖以上，这丫的看上自己的大码校服了。 虽然已经明确表示自己不提供更换大小码服务，但是现在看着自己的校服跟斗袍一样挂在穆小柒身上，方九晨毫无淑女形象笑倒在床上。 小柒黏上去蹭了蹭，“请收下这个月的烤肉和我的膝盖。” “你这蹭呀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这蹭美女的福利多少人望穿秋水都得不到，我怎能改，只能拍卖。” 哈哈哈…… 嬉笑打闹、你侬我侬，长大后我们不断的追忆，那时的我们在曾经青葱的岁月里的抱团取暖，互相依偎，岁月如梭，到了成人的世界里，这些已不可奢求。 那时在没有微信的年代里，校园里一般小道消息传播的方式就是最原始的口口相传，速度较慢。 可王琦琼老师开学立的规矩的事迹却以炸裂的速度蔓延，盖过其它任何小道新闻。 三天后，老古董的绰号已经人尽皆知了。 穆小柒却觉得这个称号不够形象，应该叫活古董，也就是王老师往学校陈列室一站，都不用标名牌，自动播放玺江市七中上下沧桑集外带立规矩，是活的。 第三章：校花一排 为了和方九晨一起过小说中描写的美好高中生活，穆小柒攒足了力气勤学苦练，终于压着线从文科快班考到了理科快班。 这样才能有今天心情愉悦的挺直了胸坐在这高二（六）班的教室里，准备开始美好新生活。 玺江市的夏天就像大人口里说的三岁小娃，说变就变，说下就下。 刚才还晴空一鹤排云上，阳光滚滚催人起。 这会就雨水滴答滴答打在窗台上，挂在树梢上，在窗边的树叶上打转，蹦跶着翻滚落下，透着亮，像彩色的棱镜，反射着阳光，为玺江市炎热的夏天降降温。 可惜这根本无济于事，玺江市是出了名的四大火炉，炽热耀眼的阳光烘烤着大地，很快就将雨珠蒸发了，像雨滴从未落下。 进来的老师走路的声音很轻巧，被雨滴的滴答声掩所盖，以至于穆小柒完全没有发觉，直到听到老师的声音才把目光从校门口的公告栏上拉回来。 “大家好，我叫戚颜，你们的化学老师兼班主任。” 戚老师人如其名，这颜值估计是学校里数一数二的担当，笑的温婉尔雅，说话的声音婉转动听却利索干脆。 赏心悦耳，这让穆小柒深深的感觉到自己过去的一年辛苦物有所值，光这颜值真是养眼，上起课来心旷神怡。 “根据大家以往的情况综合考虑，现在我公布班委会成员和职务，点到名字的人请站起来给大家认识一下。” “班长，汪媛媛。” 坐在第一排中间的一个圆乎乎的女孩站起来转身像全班嗨了一声，挥舞着手指，打了招呼。 穆小柒至今为止没有看到第二个人能像汪媛一样把所有圆润的五官集中长在一张脸上却不失和谐，看着养心悦目，包括她那打招呼的五根圆坨坨的手指头。 “学习委员，王陆勇。” 坐在最远那组一个身材魁梧，长宽厚都挺扎实的男生站起来眯眼一笑，眼睛笑成了弯弯的两条缝，看上去人畜无害。 六班的老师和同学长的都挺讨喜的，穆小柒心里暗暗的评价着。 “语文课代表，黄笙。” 站起来的是穆小柒的同桌，从自己进门到现在就从没抬过头，一直在纸上默写单词，现在才看清楚真容，赞叹不已，不知现在这种社会里何样的父母才能培养出这样如同山水画里走出的娟秀美人。 穆小柒看看黄笙，再看看前面的方九晨和杨若曦，暗叹自己真是福源不浅，这是掉进美人窝里，如何消受。 “数学课代表，曾亮。” 教室最后排一个瘦高瘦高的男生站了起来，都没笑一个，捂着一头乱发又坐回去了。 “英语课代表，方九晨。” 杜美人站起来回眸一笑虽冷淡却百媚生，就连已经看了多少年的穆小柒都默默的吸了一口气。 这货十足一妖孽呀，这一笑不知道要祸害多少懵懂少年，可惜就没看到杜美人心悦谁，这货占着优势资源暴殄天物。 “化学课代表，黄暮璃。” 很多人哄堂大笑，穆小柒左后方一位身材颀长匀称的男生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 穿着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有点像混血儿，还是极品的那种。 穆小柒回头时正好那人深邃目光扫了过来。 穆小柒很细致的发现那笑声有点是朝着穆璃，有些却是朝着方九晨的，有情况，不过这两人倒是配一脸的，放一起十足般配。 “物理课代表，戴羲。”坐在隔壁组前面的男生站起来没回头。 “体育课代表，李戢赫。”一个浑身肌肉的男同学站了起来，痞痞的笑了一圈，典型的体育生的做派。 “好了，占用了大家十分钟的时间，一二节课连堂，还剩下90分钟，对大家进行个摸底考试，难度不大，尽力就好。” 身边以前就是六班的人似乎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考试习以为常，穆小柒也随着大家，拿起卷子尽力发挥，可似乎对自己这种曾经的文科生来说难度似乎大了一丢丢。 交卷时最后两道道试验计算题根本没来的及做，考完了感觉心里七上八下的。 新班开学的第一天，看上去风平浪静，实则上大家都在观察，在一天的时间里能知道很多事，也能发生很多事。 班花的评选一直是男生们私下乐此不疲的事情，尤其在理科班这种追求速度的男生中，班上的四朵班花迅速公推出来了。 方九晨依旧独占鳌头，之后毫无悬念的是杨若曦和黄笙。 让穆小柒意外的是自己居然去给这三美女垫了个底，想来想去就一种可能，自己估计就是超市里买三送一的那个赠品，顺搭。 第四章：岁月静好 童话故事里，每一位落难的公主最终都会等来拯救她的王子。但现实却是，如果你自己不努力，没有人能看得见你，更别提尊重你、爱惜你。 一岁青春一岁心，时光打磨百折心。 就考试这件事来说，据说是没有翻不过的坎，只有少壮不努力的心，可是文科生和艺术生去翻理科快班的坎真心不是一般的难。 考完试前排的杨若曦转头来趴在穆小柒桌上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还有半面卷子空白，我现在就是被扔在角落里发霉的趴趴熊，需要放在太阳下好好晒一晒，去去霉运。” “彼此彼此，我在你的基础上打对折。” 两人抵着头怂着鼻子会心一笑，原本很惬意的事情却被头顶飘来的一片黑影所终结。 “要不要我把你拎起来到太阳下抖抖？” 一双大的不像人手的长爪子突然出现隔开了两人，也成功的将两人从座位上吓的跳起。 “盛世华，你个傻大个，不带你这么吓人的，你一边玩去。” 杨若曦插着腰指着面前几乎与门同高的人，虽然气势十足，但确实高度不够，就如秀才遇见土匪，就算拿着刀也没任何威慑力。 盛世华却扭过身来对着穆小柒的方向说，“这方九晨才刚转身不在，你不带这么放肆的。” 一直处于惊吓状态穆小柒没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转头一看才发觉原来自己跳起来后退踩到的是某人的大码脚，忙不迭的抬脚转身。 “不好意思，对不起，黄……”一下没想起来全名，尴尬了。 “黄暮璃，暮光的暮，琉璃的璃。” 黄暮璃的目光撇向了盛世华。 “你这么闲得慌就去看看化学暑假补课的第一单元，暑假你不是请假没来吗？晚上考挂了老盛那你准备拿手还是脚谢罪？” “晚上还考？” 杨若曦彻底焉了，不知她老爸为什么说死说活要把自己送到这理科快班，这不折磨人吗？ 自己一艺术生只要画好画就好了，没必要搞清楚颜料的分子结构呀，自己这帽子也搞不懂啊，这样考下去，自己都不知道能顺利活到毕业吗！ 穆璃推着盛世华走过，临走过了顿了一下没回头不知对着谁说了句。 “早上我看见戚老师是拿着两打卷子进办公室的，今天晚上是化学晚自习。” 等方九晨课间溜达一圈回来了，听了事情来龙去脉，穆小柒果断被她被嫌弃了。 “考就考，你怕什么，戚老师从我到她班上来就这样，考着考着你就习惯了。” “你没在及格线上挣扎过，当然不怕。” 方九晨一脸慈笑的摸着小柒的头。 “物以类聚，你看我两都在一起这么多年，证明我两基因相似，你有我这么优秀的基因在，多考考你就能熟能生巧，潜能激发。” “去你的，幸好没让你教生物学，谬论成灾。” 中午的时间同学们都很井然有序的午休，同桌黄笙就连趴在桌子上睡觉都美的跟幅画样的，一头漆黑的及肩短发像一层厚密的细软的黑丝璎珞从指尖滑出遮着她雪白的脖子，一只纤纤玉手轻搭在耳后。 穆小柒心有余悸，睡不着，自己上学期末补课时还在文科班呢，第一单元的化学根本就没补习。 虽说理科能力不强，但穆小柒却有着过三目不忘的本事，凭着这强项原本可以在文科班畅行无阻的，无赖之下被活古董逼到了理科班。 不管考不考，临时报个佛脚，也不知道佛主有没有把脚多伸点出来，至少考个及格吗，抢记一下一中午的时间把一个单元的知识点和化学方程式背下来没问题。 玺江市盛夏的尾巴是只秋老虎的尾巴，耀武扬威，不知收敛。 中午窗外的知了依旧不知疲倦的叫着，静悄悄的教室有人睡着，有人偷着乐，有人在纸上沙沙的写着，有人在看书，有人在看人。 以后许久，漫漫一生，当我们老了，头发花白的时是否还会记得这个初识的午后，无忧无虑，恰如那时，岁月静好。 晚自习时戚老师把早上的卷子改了出来，这速度和敬业真是杠杠的。 王陆勇和黄暮璃外加一个没记住名字的人考了140分以上，满分150，这是有多变态才能考出来，方九晨和黄笙都考的有120多，穆小柒勉强站上了100分，比预想中的要好点，而杨若曦把发的卷子一把压到了一摞参考书中，埋头不起。 两个小时的晚自习，前半个小时用来讲解早上的考试卷子，戚老师的讲解比较简明扼要，直奔重难点。 穆小柒觉得听得有点吃力，却很受用，对写化学方程式有种醍醐灌顶、豁然开朗的感觉，记住原理就可以，不必死记硬背，觉得自己以前学的化学似乎跑偏了，心里没那么忐忑不安了。 剩下的九十分钟果果的用来考试，戚姑娘的模式，戚姑娘的速度，戚姑娘的六班，从此正式开启。 六班除了戚姑娘的模式还有一种特产叫光绪的结果。此光绪非彼光绪，而是教导处主任兼六班的数学老师，武光绪。 这第一堂数学课下来，穆小柒觉得这简直改变自己对高中数学的认知，没有课本，只有超纲，听的云里来雾里去，然后下课时光绪主一夹起课本头也不回的走了，没留下一丝作业。 已经知晓六班古怪规矩多，穆小柒偷偷的拉住方九晨问。 “这六班的童鞋数学数学水平都高到只用学附加题，而不用做作业吗？” 方九晨笑的无比怜悯，用一脸同情的目光看着穆小柒。 “戚姑娘我们私下里称她为笑面虎，而光绪主是教导主任是她的领导，据说还教过戚姑娘，你说能培养出戚姑娘这种奇货的人会是正常人吗？你真是头脑简单的有点痴，六班的男男女女早被光绪主磨成骨头渣了，恭喜你自己入坑，至于作业吗，等中午吃完午饭你就知道了。” 念着方九晨的话，穆小柒吃完饭早早的回到教室，正遇上光绪主现在用一把直尺在弹袖子上的粉笔灰，教室前面的黑板上有1/3的版幅用端正的宋体写着数学题，附带规规矩矩的配图。 硬核是这些题难度系数四颗星起，欲哭无泪，理科班的门槛果然高，拿出本子，不管做不做的到，先把题目抄下来。一题抄完，在本子上左画右画画，感觉蒙圈的不是一点点。 “知道勤能补拙是好的，但你这瞎努力是没有结果的，不得其法。” 戚主任叉着腿站在课桌间的走道上，一把直尺有节奏的敲打着课桌。 穆小柒抬头看了训话的人，轰的一下就站起来。 “吴主任。” 吴主任手上的直尺在作业本上比划了几笔。 “延长ed交ca于k，几何辅助线出来了，没难度。” 穆小柒的脸已经涨的通红，蚊子嗡嗡的答了声嗯。 在此后的两年，穆小柒深刻领会到在光绪主那毫不留情的用有结果和没结果对任何事情进行判断的方式。 而光绪主这预言帝的一句无结果从此之后刻入穆小柒的骨髓里，也许努力却没有结果就是宿命，逃不过避不开。 第五章：父子一堂 能遇见你，就是最好，在佛前回眸一世，为的只是要遇见你。 在戚老师的六班，没有什么学霸区和休闲区，每周调整一次座位，以同桌为基本单位，向前移动三排，向左移动一组。 一周后四小花的座位罗腾到教室的最前方的中间，方九晨和杨若曦的课桌零距离直面着讲台。 上周被占用的生物课粉墨登场，生物老师也吨位级的亮相。 “同学们，我是你们的生物老师黄蓉。” 黄老师腆着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搁在讲台上，一边说一边用早已绝迹的古董电视机上的伸缩天线敲打着讲台的桌面，咚声震耳，威严四射，气势骇人。 生物学～biology，定义是研究生命现象和生命活动规律的科学，在高中阶段主要任务就是认清楚细胞家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孙子孙女等三公六婆、搞清楚xx、xy怎么结合，明白男男女女怎么来的。 黄老师在讲台上细胞核画的超级正楷，穆小柒在下面手不闲，没一会一个栩栩如生的胖黄端坐在生物书的细胞上，两者在圆度上高度协调一致。 前面的杨若曦把生物课当成了休闲娱乐课，扭过头看了眼小柒，慢慢的背过手递过一张纸条，穆小柒瞅了眼讲台伸手去接。 啪！一教鞭抽了下来，人赃俱获，穆小柒的手在上，一点没偷懒的挨了一教鞭，虽没有皮开肉绽，但也迅速肿成了包子手。 长这么大，老师吵过不少，但鞭子还是第破天荒一次挨，穆小柒觉得丢脸丢到奶奶家了，捂着肿了的手抄着笔记。 一向啥都不怕的杨若曦也低着头战战兢兢的熬到下课，黄老师一出教室，第一时间杨若曦就拉着穆小柒往后走。 “个黄老邪，下手太狠手，走，算账去。” 穆小柒连往回退，“那黄老都厉害成这样了，不找我们麻烦都算好的了，你还找他麻烦。” “呆子，谁说找老黄了，父债子偿，找小黄。”杨若曦厉害起来眼睛都鼓圆了，看着更好看了，不过真不好惹。 穆小柒不是六班的原住民，一头雾水。 “他儿子？谁呀？” “就他，看他怎么赔？” 杨若曦指着一脸看热闹的盛高个旁也看热闹的黄暮璃。 “哟哟！你们两胆真粗，黄药师的课都敢开小差，不知道他的教鞭一打一个准，下手从不留情。”盛高个抱着双臂一边腰晃着身体一边调侃，一副欠揍的模样。 “这黄老师不是叫黄蓉吗，怎么又成变成黄蓉她爹了？” 穆小柒被搅的秀逗了。 “管他黄什么，认准他儿子就行。”杨若曦一向说起话来咄咄逼人，不管有理无理气势压倒对方很重要。 “你们今天值日的我和老盛做了。” 黄暮璃没多说别的，很耍拉的就认了下来，一句多余的都没有。 杨若曦显然还不满意，穆小柒把她往回扯到位置上，只好作罢。回到位置上穆小柒小声的嘀咕。 “为啥亲生父子长相差别这么大。” 一直坐着的方九晨回过头冷不丁的丢了句。 “男人是由xy基因构成，他们家应该是x基因压倒性的战胜y基因。” 原本气鼓鼓的杨若曦立马转成一脸坏笑。 “小肚肚，你都见过未来婆婆了。” “要不是我家傻小柒给你挡了一鞭子，杨大小姐你现在不把黄暮璃生吞活剥了，还有有心思坐这满脑子不正经的。” 方九晨对杨若曦，旗鼓相当。 “我也蛮好奇。” 穆小柒也笑的很巴哈，一旁不问世事的黄笙也从单词本里抬起头。 “你丫的傻到家了，我和他不来菜。”方九晨抬手就是一记手勾。 今天真是出门没看黄历，穆小柒把肿了的爪子凑到小肚肚跟前。 “我都这样了，你还对我下手，你是我亲闺吗？” 方九晨扭过身一抹酥到骨子里的笑，看的穆小柒和杨若曦都肉麻一片，妖孽就是妖孽，怪不得没人敢收，一脸含情脉脉的拉过穆小柒的手。 “我两肯定是亲的。” 方九晨说着说着秋波一转，一顺雷不及耳之势拉过一个手按在穆小柒手上。 “还是小姝子说的对，冤有头，债有主，你找他。” 穆小柒在楞了一晌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爪子跟包子馅样的包在黄暮璃手里，猛的条件反射的左手一个手刀横劈在黄同学的前手臂上，顺势把右手抽了回来。 一声闷哼加一记目光横甩，哼的方九晨心里一阵颤抖，什么事到穆小柒这脑筋不拐弯的傻祖宗这都可能出岔子，这下玩大了。 这丫头武功高强，这一手下劈下去黄同学估计一周都抬不起手来，这黄老邪护短的很，要心生记恨了让姐们几个轮番去黑板上画细胞相貌图还有什么xy组合图，这生物课还上的下去吗。 方九晨露出从来没有过的慈母笑说道。 “穆璃同学，小柒手有点重，但她决不是故意的，你要不要我陪你去医务室？” “要的要的。”哪里凑热闹都有盛高个。 一直忍着疼没发出声的某人黑着脸瞟了眼盛高个和一直低着头不吭声的始作俑者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一旁热闹看的瞠目结舌的杨若曦终于开口了。 “小柒，我就是说了玩玩，你不用下狠手的，这下生物课我们都要挂了，黄小邪是黄老邪的老来独子，疼的厉害。” 盛高个哈哈一笑，“黄小邪虽然性格偏僻但绝对不会和女生计较这点小事，放心啦。” 方九晨和杨若曦一脸嫌弃看着盛高个，傻就算了，还杵那么高个在那招摇过市，盛大教导主任怎么也不给他儿子补补脑。 穆小柒脑子终于想明白了，追上穆璃同学。 “学校的医务室有云南白药，喷一下会好些。” “不需要。”穆璃看着面前说话都不抬头的人感觉更疼了，连脑子都疼了。 “要的，我那一手刀不处理我怕你明天手都抬不起来。” 穆小柒生怕眼前人又转身离开，伸出两根指头掐住了黄小邪的衣角。 校医务室里，地方虽小，但该有的还是有，穆小柒熟练的先喷红瓶，过一小会再喷白瓶。 整个过程两人都没说话，穆小柒只感觉自己头顶眼光凌冽，感觉好冷，只想快点闪。 疗伤完毕，某人正儿八经的朝着某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就跑。 “站住。”黄暮璃淡淡的开口。 已经撤到门口的小柒退了回来。 “手伸出来。” 这是要打回来吗？这人还真眦睚必报，好吧，牺牲我一个，救了咋们三，回去了小肚肚和小曦应该请我吃烤肉，手心比较抗打，穆小柒心头一横的把手心向上伸了出去。 “翻面。” “啊！”虽不情愿还是照做。 哧哧一声，穆璃拿起红瓶喷了上去，“你这吃什么长大的，手这么重。” “这是练的，黑带三品，我保证对同学绝对没使全力的。” 拿着气雾剂的穆璃手抖了抖，“你使了几分力。” “五成，我不是故意的，是条件反射。” 某人终于舍得抬头说话，诚心诚恳的解释一番。 “你练这是因为长的瘦骨伶仃的锻炼身体？” 好不容易仰起的头又地下去了，“自保吧。” 这天放学盛高个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黄暮璃要把本已留下做清洁的两校花支走，她们就算不做清洁留下来观摩加陪聊也有意思拉，自己是如何带大这个不解风情拖后腿的直男。 第六章：缘深缘浅 一路走来，我们所遇见的缘分深深浅浅，在佛前都是一种偿还。若无相欠，怎会相遇。 缘分深的，可能相伴白头，缘分浅的，走一段路就要各奔前程。 上辈子亏欠多的，今生就用更多的时间来陪伴；亏欠少的，还完了也就散了；欠一世恩情的，用一辈子来还。 青葱少年但凡不会耍酷又想在心动的人面前出头，基本剩下的出路就只有耍赖，虽是没头没脑的横冲直撞，却最真实，不夹杂一丝算计，这在成长后的世界里是不存在的。 盛夏落尽，秋风吹动芦苇，暑意消退，这是玺江市最美的季节，江滩边芦苇花开，远远望去，黄绿的芦苇上好像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高中学业越来越繁重，穆小柒不敢垫底，凭借超常的记忆力，在大小考试如同吃饭一样频繁正常的理科快班里存活下来。 少年们在繁重压力下自乐无穷，青春的懵懂欲动让各种小道传闻越演越烈。 不过某当事人黄小邪和方倾城丝毫不为所动，就连穆小柒都没找到一丝端倪，每次提起方九晨总是笑的一副好高深好欠拍的样子，让穆小柒都想掐人。 相处时间久了黄笙也不如刚开始那样一言不发，经常在方九晨、杨若曦、穆小柒三人的群嘀咕时发表一两句总结陈词，堪称冷笑之王。 大家也习惯了经常头顶上冷不溜秋出现的黑影，一般人都是八卦的传播者，而盛高个当仁不让的绝对是八卦的制造者，一开口乱七八糟的段子随口就来。 每每都会遭到女孩的群怂，而黄暮璃在这时都保持三尺以上的距离，虽一言不发，但满脸都写着这二货跟我不熟。 杨父是玺江市城建公司的老总，杨若曦是标准的白富美，在家绝对是两手不捻香，五指不沾阳春水，每每到清洁值日时就愁眉不展，这时如遇到一个找茬的正好拿来顺顺气。 “让开！”杨若曦正在扫地，盛高个站在杨若曦面前的走道上笑的巴适巴适。 杨若曦抬头怒目相对，可太矮了，就算抬头也只能看见大傻个的下巴，盛世华低头略长的刘海挡住双眼，看着气鼓鼓的小个有些失神，也就一瞬间，转眼一脸的痞子笑。 “不让，你怎么办？” 杨若曦一把扫帚扔了过去，没一丝涟漪，凶器扫帚还没他小腿长，无可奈何，叉起腰。 “那今天你也别想从我这过去。” “偶，是吗。” 盛世华笑得更邪了，抬起两只长臂猿样的手，轻轻的抓住杨若曦的两肩膀，在对面人的目瞪口呆中把人拎起，转45度放在一边。 “你个混蛋。” 脸色被气得通红，一贯不讲理不饶人的杨若曦算是踢到了铁板，转念一想，对着教室后方洒水的穆小柒勾了勾手指头。 “小柒，你过来。” “咿，干嘛，快点做完了回家，今天作业好多。” “他挡道了，碍事，你不用留手。” 穆小柒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状态还是明了，话也听明白了。 杨若曦那彪悍的性子遇神杀神的，手段干净利落，从来不找自己帮忙，只有自己脑筋不转弯时还需要她的庇护，这傻大个估计把这大小姐惹急了。 穆小柒朝着还沉浸在傻乐的盛高个摆了摆头，心里默默的说了句，对不住了。 闪步上前，抓住盛高个的右手臂翻腕，用手拐压制往后一带的同时，再上前一步，用右脚踩了傻大个的右小腿。 也就眨眼的工作，原本堵那跟座山样的盛世华半蹲在地上，左手扶着右肩直哼哼。 “哈哈哈，看你还惹我吧！” 杨若曦转眼笑得直鼓巴掌。 这一幕全落在刚打完球回教室收书包的黄暮璃眼里，虽然从小到大都在为这死党的智商和生长速度堪忧，但有事了不能放任不管，更何况有事的对象自己很想管，放下篮球走了过去。 “让你打球你不去，你在这犯什么傻。”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抓扣住死党的手爪子，感觉抓在手心里，真的好小，一把骨头，跟鸡爪子样的，可力气真不小，扳不开。 某人孔武有力，可脸皮不厚，头次遇到这种无脸的方针政策瞬间脸红了，连忙撒手闪一边，而实施者一副理所当然我就知道如此的表情，窃笑不已。 这天以四人背着书包推着车一起走到路口而结束。当时没多想的穆小柒在有点久之后才明白即使当初脸再厚也要败给无脸的。 第七章：天之骄子 我觉得老天比较嫉妒你的智商，所以派我来折磨你。 放学后一场篮球再加一番折腾，到家了比平常都晚些，黄妈妈一老远看见儿子回来，早早的开了门接过穆璃的书包。 “我爸呢？” 黄老师从厨房探出半个身子来。 “今天盛主任给了点他们家自己做的酸菜，我正给你做酸菜鱼，帮你妈摆碗筷去。” 想当初黄老邪在三十好几因为晚熟依旧纯洁，光棍一个，经人介绍认识从事妇产科医生的黄妈妈。 年轻时候的黄妈妈高高的个儿，乌黑的头发自然卷曲整齐的别在脑后，白净的脸上嵌着一双充满贤良淑德外加聪明伶俐的眼睛，高高的鼻梁，好看的桃唇。 追黄妈妈的人排了一医院的走廊，却独独相中了比自己大了十岁的黄老师。 黄老邪而立之年过半才娶到美娇娘，得独子，自是勤奋不已，上的了讲台，下的了厨房。 很多时候让暮璃觉得自己这老爹把自己的媳妇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放在心窝怕腻了，还时不时嫌弃儿子碍事了。 黄暮璃每次看他上课时正颜厉色的样子都纳闷，这老爹是如何在两种人格中自由切换的，性格精分吗？ 一锅酸菜鱼吃的见底，酸菜下饭鱼有味，收拾碗筷时黄老师想起件事情，叫住准备写作业的儿子。 “我放办公室的教鞭怎么没看见了？” “那天我没注意踩断了丢了。” 某人说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那种老式电视机的天线现在找不到了，没那我课讲不好。” 女人貌随心走，心随娃走，黄妈妈即使已到不惑之年，一颦一笑依旧优雅如初。 “老黄，现在谁还用教鞭，哪个孩子不是宝，我怎么没看你打暮璃呀，小心家长告你打孩子，穆璃早就应该把你的教鞭丢了。” “行行，你们娘两有理。” 黄老邪笑的一脸的温顺，态度极佳，穆璃回到房里，想起某爪子，默默笑颜逐开。 韶华去，彼岸生，奈何畔，若相问，何忍忆，泪难泣，长相伴。 美人迟暮，邪老扶病，有些事即使后来不完美，但沿途曾走过风景是余生之我陪你的依靠念想。 学校门口的布告栏终于换新的公告了，公告前全围的是男生，从看过回来了讨论的唧唧歪歪的男生口里得知是招飞公告。 招飞每年都贴，可学校里有人招上过，都扑倒在体检关上，90后的孩子，不是娇生惯养就是埋头苦学，体能和体质双优的真比较稀罕。 不过招飞机构提供免费的体检，又能让男生们在上课时间出去浪半天，所以基本全部身高和视力符合条件的都报名了，包括身高不符合条件的盛世华也凑了一脚热闹。 这天过半，早上被一车拖走的男生们又被拖回来了，回到教室了一个个兴奋的炸开了锅。 以盛高个为首的一群人在讲台前讲的绘声绘色。 “个板马，这回开眼界了，集体脱光流水线过检，幸好我目测身高超标就被刷下来，逃过被失身一劫。” 盛高个扯起乱七八糟的是绘声绘色，比他写作水平高多了，那嗓门大的一众女生们想不听都难，想不脸红也难。 “现在我班男生之间互相都坦诚相见了，没撒秘密了，不过还是黄小邪邪门，居然连过两关，全身上下居然连个疤都没有，光溜溜跟个娘们似的，不过我敢打包票，下午第三关平衡他肯定过不了，那嘎的智商有余，四肢不协调。” 早上笑别人四肢不协调的盛高个在下午的2000米考试中实力验证了四肢过于发达了而没什么作用的事实。 超长个在1000米之后就开始同手同脚在跑道上摇摆的不可言喻，如同踩高跷一样。 一旁穆小柒实力展现了什么叫孔武有力，拉着杨若曦跑一段再回头去拉着黄笙跑，活生生的把这两人拉过了及格线。 一干要重跑的同学看得真心佩服，就连没让小柒帮忙的方九晨也跑的忒有底，知道有自家娃在，自己不可能重跑。 盛世华跟一条柳枝样瘫倒在终点，感觉有人踢自己，眯着眼一看，黄暮璃正抱着双臂悠闲的看着自己。 “你丫的有人性没，没看见我都跑散架了吗？” 黄暮璃蹲下来俯视着盛高个，用脚踢了两下。 “你腿长都到别人腰了，还没人跑的快，还叫唤，你别丢人了。” “那些小短腿都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小短腿？” 走过路过，听过不放过，一旁路过的方九晨转了回来，一排校花凝视着躺在地上的人。 盛高个一个翻滚起身。 “没没，肯定不是说你们，你们一个个都跑起来飘飘似仙女，不过穆小柒你太蛮了也不够意思，你怎么不把我也拉及格，搞得我下周还要再死去活来一次，没人性呀！” “我家小柒没人性？” 方九晨一笑灿若芙蓉，一抬脚踢在盛高个腿膝盖膝眼上，一声哀嚎，盛高个颤抖着俯下身抬头看着方九晨一张一合的说着。 “ifxiaoqiofmyfamilyhasnohumannature，thenidon‘tknowwhathumannatureis” 四肢发达的人英语不甚好，没明白意思，但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求助的看向暮璃，却发现他压根没看自己。 穆小柒也笑盈盈的对着盛高个说。 “下周补考时我一定记得拉你，不过是往回拉。” “啊！祖奶奶们，求放过，我错了。” 盛世华装模做样的给几个姑娘们做揖赔礼，长腿长膀长脖子的样子甚是可笑。 杨若曦笑的哈哈神。 “你真是身高有余。” “智商不足，情商堪忧。” 连一向不吭声的黄笙都补刀一句。 盛高个深刻意识到某些群体得罪不起，于是乎话题一转。 “黄小邪，你第几关被刷下来的？现在才回来。” 黄暮璃没吭声，伸手把把盛世华拉了起来。 “还有闲情管我，起来吧。” “哇靠！你该不会过了吧？” 盛世华一脸不甘，为什么好事都让他撞上了，天理在哪！ “不行吗？” “行，你创了学校的记录了，黄老邪该高兴死了。” 方九晨带头说了句恭喜，一伙人撺掇着让黄小邪请客喝可乐才散开。 八卦从来不缺传播途径，尤其是关于著名校草的。 穆小柒发现这些天其它班和其他年级的众多女同学踹着各种借口、找着各种熟人来六班观赏这位计入七中历史的人物，班级外的走廊上经常人满为患，连初中部一些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都跑来凑热闹。 每次方九晨拉着小柒拨开花痴们，都一脸的嫌弃，穆小柒好想调侃下某女是不是吃醋了，可碰了几次壁之后再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内心困惑不已这方九晨到底为什么要嫌弃黄小邪，天之骄子，为何不喜。 第八章：不负曾经 在过去的岁月我感恩之心迎接每一寸时光，把眼前的曾经，活出诗意，活出岁月静好，如此才不算辜负时光的馈赠，不负曾经的我们。 在紧紧凑凑、忙忙碌碌、懵懵懂懂中一学期就飞过了。 穆小柒虽然有点努力，但成绩也仅仅是从当初压着线考进六班到现在前进了十来名，这排在前面的都是大神，再往前进每一名都挺艰难，但丝毫没多大的思想压力。 因为人各有志，在这个都想考一本重点的班上也有考个本科就满足某某某和某某。 化学实验课比较轻松，感情是被大家上成了休闲实践课，一整节课上几个姑娘蛐蛐的眉来眼去了一节课戚老师也视而不见。 临近中午，下课时方九晨帮着先去食堂打饭，免得好吃的都没有了，穆小柒留下来洗刷实验器材。 某女的强迫症在此时充分的展现出来，一排试管被洗得澄亮不说还按照高矮胖瘦排列的整整齐齐，却一丝没注意在旁边一直看着她的人。 “你怎么还没没走？” 穆小柒从高凳上跳下来险些撞上身后站着的黄小邪同学。 “我在等你锁门。” 黄同学在什么时候说话都是一副正儿八经外加正气凌然的模样。 “是这样，你怎么不喊我，收拾好了，可以走了。” “等下。”暮璃叫住已经转身往外走的穆同学。 “还有什么吗？” “你星期五晚上有空吗？能陪我去买点东西吗？”暮璃云淡风轻的问了一句。 穆小柒瞬间就想到了方九晨下周过生，估计一堆崇拜者都忙活起来了，这黄小邪就是蛮聪明，会找捷径，找自己帮忙。 “给你当参考行，你要请我吃饭。” “星期五下午放学后我在学校右边第一个路口的过街天桥等你。” “可以，我帮了你我要吃好吃的。”穆小柒一如既往的笑颜如花。 “随你。” 黄暮璃在穆小柒离开实验室半晌才把手从斜插的荷包里拿出来，拽在手心里的饭卡已变成两半，看来今天只能去教师食堂找黄老邪蹭饭吃了。 接下来的几天对于心无旁骛的某女来说转眼即逝，对于某些心有所想的人来说度日如年。 穆小柒还专门跑去问方九晨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得到的答复是只想把穆小柒打包带回家陪吃陪喝陪睡陪聊陪写作业，这倒是说到了穆小柒的心坎里，可惜两家大人的威严，两人只能泪眼婆娑相望不得相守。 星期五晚自习下得比较早，穆小柒隔着老远就看见天桥下站着的黄暮璃，这人不愧为首席校草，即使只穿着普通的校服和牛仔裤也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黄暮璃看到走过来的穆小柒，一句话没说，伸手接过她那极为不协调的书包，惦着书包的重量，明显的皱了眉头。 “你这背的什么？” “作业呀，还有做作业要用的参考书，这不是要陪你逛步行街才把自行车挺在路口走过来的，你的书包呢？” “放学校在，作业做完了还背回去干嘛。” “做完了？我都在六班呆了大半年了，光绪主的作业我从来没做完过，你还没回家就做完了，这是故意让我羡慕嫉妒恨吗？” 穆小柒一脸傻呆呆的瞪着黄暮璃。 “你的智商有待开发的空间。” 黄暮璃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走路磨磨蹭蹭的，个子不高，还不和自己并肩走。 这穆小柒从小到大都只有老师和同学说她小聪明有余，懒惰有佳，第一次被人贬低智商的，心里不甘上前想理论。 走快一步，却正撞上回过身看她的穆璃，只有黄暮璃肩膀高的小柒一脸撞上他背的书包铁扣上。 感觉鼻子都塌了，穆小柒捂着鼻子眼泪都要出来了，怨愤的瞅着罪魁祸首。 而祸首那人现在那一动不动跟看傻子似的盯着自己。 “你要不要这样克我，这你以后要是进了小杜子的门，我岂不惨了，我要绕着你走。” “智商不够，情商来补，你这情商都补完了见底了也没见你聪明伶俐。” 黄小邪面无表情的丢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继续向前走。 某女只顾着把鼻子捏回原样，压根没听仔细想，反正就觉得这天之骄子不好伺候。 而某人心里暗暗感叹，要把这小祖宗养成自己家的任重而道远，朽木不可雕也，路漫漫其修远兮，也不知道她脑子里装的啥乱七八糟的，完全是鸡同鸭讲。 步行街的鸡汤馄饨闻名三镇，穆璃领着人好不容易才找个座位坐下，点了两碗鸡汤馄饨。 馄饨盛在最普通的褐色的陶碗里，漂浮着几点碧绿的葱花以及碎点点的虾米，汤色泛黄透亮，浓而不腻，透过薄薄的皮可以看到馄饨里边的肉馅。 穆小柒边吃边数，十一个，比上次来少了两，但味道却依旧杠杠的。 “你怎么请我吃这个？你也喜欢吃馄饨吗？” 穆璃没搭理小柒，却在心里附议你一周六天上学，食堂那种半吊子馄饨你都要吃三天，我还能不知道你喜欢。 而这边穆小柒看着天骄不搭理自己，暗暗想着身为独版天骄果然很高傲的。 第九章：不负遇见 佛家讲，若无相欠，怎会相见，因为相欠，所以遇见。这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红楼梦》里宝玉初次见到黛玉仔细端详，说道:“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宝玉黛玉一个是司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神瑛侍者下凡成为宝玉后，绛珠仙子也托生成为黛玉。只因当年灌溉之恩，终究还是偿还了一生的眼泪。 贾母笑话他:“又胡说了，你何曾见过” 宝玉笑道:“虽没见过，却看着面善，心里倒像是远别重逢的一般。” 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遇见，可你这么折磨我许久了还浑然一丝不知，是你奇葩还是上辈子我欠你太多了。 第一次陪女孩子逛街的穆璃算是见识了什么叫做五花八门、琳琅满目、稀奇古怪、乱七八糟，自己除了想看人，其它的是看的头晕脑转。 一个发卡还能做几百款的五花八门不带重样的，那种据称为发箍的东西带头上跟兔子耳朵样的，还能分个白兔黑兔花兔。 穆小柒转了半天，没看见适合心意的，直到看见一个水晶蝴蝶发卡，拿到手里就利落的把两鬓各绾起一缕头发，别上去转过身晃悠着脑袋让暮璃看。 暮璃低头之间闻到小柒身上淡淡的奶奶的侬香味，直直的楞住了，只此一次，这种味道深入骨髓，以至于后来走到天南海北都不曾相忘，也不曾让有其他味道的人靠近自己。 “就这个了，我保证我喜欢的方九晨一定喜欢。” 穆小柒选的红色的水晶发卡格外醒目，她的头发比刚来六班的时候长长了许多，一头乌油油的长发倾泻如墨。 暮璃在后面看迷了眼，不由的伸出手去触碰，笑吟吟的的人突然转过身，笑颜如花。 人面桃花相映红，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暮璃的目光无法移开，是的，从高二开学第一天在路上看见前面的她走的乱七八糟的在梧桐树下伸手一笑开始，就这样的笑萦绕在心头，无法抹去。 “你喜欢就好，买了我送你回去，你不作业还没做吗，早点回去。” 暮璃岔开话题掩饰自己舍不得转移的目光。 一路回去的路上黄小邪捡关键点和穆小柒说了光绪主的作业怎么完成。 穆小柒听了一脸的服气，自己做数学题一般都能把平路做成山路十八弯，绕得自己都晕，而这位天骄能把山路砍成高速，人与人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以后要不要巴结下这同学好走下捷径，可这货不大爱理人啊！ 再后来某某和某某某在一起后，很犹豫的问道为撒你喜欢我却不搭理我，得到的回复是我两思维不在一个平行空间，不回答你的问题是不想掐死你…… 隔几天后，方九晨生日那天收到的礼物足足摆了一床，穆小柒也多了一份任务，一边拆着礼物一边询问着谁送的，一边感叹着方九晨的魅力无比。 一番东西拆开来，什么都有，唯独没看见那个发卡，“肚子，黄暮璃没送你礼物吗？” “wedon‘tseeeachotherright”方九晨带着一脸嫌弃的眼神看着小柒，觉得这种长期情商不在线的人自己是如何拉扯了这么多年，真是一个奇迹。 穆小柒一肚子的疑惑，方九晨这问不出所以然，自然要揪着事情的源头问，隔了好几天，好不容易这下逮着黄暮璃，一个人站在整个学校唯一一颗挂着老敲钟的合欢树下。 “黄暮璃，你买的东西为什没有送？” 穆璃一直看着发问的人没有回答，直到她又问了一遍，才把手从荷包里掏出来，伸出手，手心里正是那个发卡。 穆小柒一手接过来，“我帮你拿去送。” “除了你我从来没想过要送给别人。”暮璃一字一字的说完，凝神低头看着被自己一句话轰懵的人，有点想笑却心里又扑通直跳。 被轰傻了的穆小柒呆住了，拿在手上的东西收回来不合适，还回去没胆量，这跑吗，腿都吓软了，只能傻懵的站着。 “放学了我送你回家。”穆璃抬眼望向一旁，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怎么可以这么一本正经的恐吓我？”懵了半天的人终于有了反应。 从看见她第一眼就明白这是位难缠的小祖宗，虽想过她千万种反应，但她的出其不意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功力还是让人涨知识。 “我是在郑重其事的告诉你我喜欢你。”穆璃几乎是俯身把穆小柒圈在了自己身影范围以内以确保拉住会随时撒腿跑掉的人。 两个人就这么赤裸裸的对峙了半天，一个是豁出了全部胆量，一个是装作很有胆子。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穆小柒明明白白的闻到穆璃身上那种柠檬味的舒肤佳混合着打球后淡淡的男生的体汗味，以至于脑袋里宕机更严重。 琢磨着这天骄到底哪根筋搭错了，如此语出惊人，要不把他劈晕了跑掉，不行呀！一个班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额！再说让黄老邪知道自己把他宝贝儿子劈晕了，岂会让自己毕业，这个难搞啊！穆小柒不敢抬头，脚下缓缓的向后移动着。 这年玺江市的夏天来的早，正值入夏时节，学校公告牌旁这颗独苗树合欢的叶子已经变得枝繁叶茂了，比春天密得多了，也绿得多了，树上开出了许多粉红色的小绒花，如同一个个粉红色的小绒球点缀在绿叶丛中，使得合欢树显得妖娆起来。 一阵热浪吹过，那粉红色的小绒花像一个个小花伞似的从树上飘飞下来落到两人之间。 暮璃看着面前只纠结于自己身上落下的合欢花不着痕迹往后退的人，心里跟猫挠似的，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得退开一步，长舒一口气，“要上自习课了，放学我等你。” 某人如释重负撒腿跑了，留下某人独自站在合欢树下，鼻间股淡淡的合欢花香混含着她身上那种甜甜的侬香味。 放学时方九晨被穆小柒拉着磨叽半天却又不走感到抓狂，直到走到路口，看见一言不发跟上来的黄小邪才心中有数，丢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这么一直干耗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第十章 : 日复一日 我要在你喜欢我之前先喜欢你。 我要在你吻我之前先吻你。 这样我才能在你不要我之前先放手。 市委门前路两边法国梧桐年复一年的枝繁叶茂，每每盛夏曾经让穆小柒觉得最凉爽的这条路此刻却觉得漫长无比，心里不住的埋怨小肚肚太不靠谱弃自己于不顾。 “作业做了多少？” 一句沉沉的问话从头顶传来。 穆小柒正沉浸于自我纠结中，压根没听清楚，听见动静惊慌失措的往旁一闪反问道。 “你说什么？” 暮璃每次想尽脑汁和穆小柒搭话，可她就像个跑路的鸭子，完全没听到鸡在讲什么。 “明天放学跟我去我爸办公室。” “不要，我为什么要自己送上门找虐？” “你能把光绪主的作业做完？” “是不能，光绪主和黄老邪都不是好热的主，我干嘛要自己送上门给黄老师修理！” “他不是每个人都打，那次打到你是意外，而且我爸每天五点就回家做饭了。” “不是每个人都打还能打到我这从来没挨过老师揍的好学生，这对我是有多大的仇恨拉，不过你爸那样还会做饭？” 穆小柒脑补了一下黄老邪把肚子搁在灶台上炒菜的场景，感觉秀逗了，忍不住笑出声。 黄暮璃看着面前娇小的人终于没那么一脸防范的样子，七上八下的心慢慢沉淀下来。 第二天，虽然对黄暮璃的提议穆小柒纠结了一天许久去与不去，但最后一看见放学后立在教室后门口的黄小邪还是乖乖的去了，心理默默的念叨着，我不是被威胁的，我是去向好同学学习的。 不管出于什么初衷，穆小柒在黄暮璃的看管下对数学的理解贯通能力有了明显提高，在高二下学期期末考试时数学成绩终于站到了三位数以上，全班排名也向前进了不少。 两人之间的暧昧不清的样子也被许多同学看出端倪，但鉴于畏惧穆小柒的霸气威名在外，只有男生们聚在一起时会调侃下穆璃，穆璃也只是笑笑不予理睬。 高三前整个暑假都处于补课的状态中，但比平时好的是不用上晚自习且周末放假。 不过穆小柒多出来的时间被黄暮璃吃的死死的，除了语文，黄小邪在数理化全方位拔高不求上进的某人，连英语都没漏过。 穆小柒越来越深刻的感觉到自己不是早恋而是找了个教书先生。 而黄暮璃也被自己主动领回来的小祖宗弄的爱恨不已。 十八般耍赖穆小柒是样样精通，从来不带重样的，以前真是人不可貌相，自己看走眼掉坑里了，却不想出坑，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被限时背单词的人此刻正趴在黄老邪的桌子上睡得正香。 穆小柒的发很浓密，而且好像马鬃毛一样的粗硬，好似带着小孩子一样的不逊和柔美。 她似乎还嫌吵，用手捂着耳朵，一缕头发卷曲地绕着她修长的手指。 穆璃用手轻轻理她着翘起的头发，那种熟悉的淡淡侬香味扑鼻而来，不忍低头细嗅。 脖子间痒痒的，睡得迷迷糊糊的穆小柒来不及思考的站起身来，与身自带的蛮劲撞的穆璃眼前金光闪闪，心里尴尬不已。 心里嘀咕着这祖宗何时何地都有上演灾难片的本事，不过言语间上还是装的道貌岸然占据主动。 “睡好了？” “一觉暮沉西，醒对琉璃火。” 穆小柒脑子还没转过来，随口的丢了一句。 “翻译。” 穆璃最头疼这小祖宗过目不忘，时不时丢句诗呀词的，自己基本没懂过，她也就这点加上很能打克的住自己。 “倦收缃帙，肖垂罗幕，盼煞一灯红小。” 穆小柒一边收拾着书包一边说着，旁边人没声，转头一看，黑脸，忙一脸陪笑的说道。 “意思是身边有美相伴，这苦读也销魂，不过暮色西沉，我回家再背好不？” “你说谁是美人呢？这是谁的词？” “纳兰容若。” 穆璃没由头的蹙眉，从背后轻轻搂住穆小柒。 “我不喜欢纳兰性德的词，情深不寿，你以后别给我背他的诗词。” 穆璃说话时气息一丝一丝的混合着他身上的舒肤佳味道飘到穆小柒脸上，暖暖的，痒痒的，也想明白了刚才脖子间那痒痒的感觉是什么了，脸刷刷红了，心猿意马。 回家的路上两人一反常态没那么多说不完的话，斗不完的嘴，暮色沉沉，无语也相宜，两人静静走到穆小柒家附近穆璃才松开手。 “明天早上我来接你，我家楼下新开了家早餐店，馄饨不错。” “嗯。” 穆小柒魂不守舍，走了几步转身回头看，某人没走没动还看着自己，瞬间心里奔腾了，美色在前不带这么勾引人的，我要不要控制我自己啊！ 是伊缘深，是侬情浓，何来多磨更好？不成相思也相思。 美人在前，何以抗拒，索性眼一闭，心一横踮起脚跳起抓着暮璃的胳膊，轻琢了下美人唇。 美人受宠若惊，却不假思索拉住做了坏事要撤退的某人。 “傻妞，这些要男孩子先主动，你负责一本正经的矜持就好了。” “好！装正经是我本能！” 两人不约而同的笑弯了腰，暮璃，有你在何愁时光荏苒。 第十一章：回归故里 惆怅彩云飞，碧落知何许。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 总是别时情，那待分明语。判得最长宵，数尽厌厌雨。 校园里那一树合欢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满树的花夹恍如昨日。 或许感情总是如此，牵了手却到不了白头，许了诺最终不能相守。 有太多无奈和心酸让你落泪，有太多的不舍和眷恋让你痴缠，想见，不敢见，想忘，忘不了。 无论曾多么相爱的两个人，当一个人向前奔跑不知回首，而另一个人不知道伸手去拉住自己的心，最终会渐行渐远…… “现在召开一个紧急会议，大家都知道昨天mx集团昨天已经ipo，mx董事长莫郝将在公司上市一周后将我市，目的不言而喻，mx要为他们的第二总部选择设计方案。 虽然莫董家乡情结重、我们作为玺江的头牌设计单位固然有优势，莫董作为企业家，最关注的还是我们能做到什么水准。 之前综合部已经做了很多工作，成效还是有的，所以他们这次访问的选择和我们进行意向协商，把我们放在第一个是给我们机会，同时也给我们最大的挑战，其它的机构都盯着我们怎么做在，一定会比着我们下手。 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想法，祈远、栋成同志？” 院长林木森因为在会议室不能抽烟，总是习惯性的把没有点燃的烟一边敲打着桌面一边看向身两侧的副院长杨祈远和总设计师王栋成。 “其它的地方跟在我们后面，相信我们想的到他们也就拿的出来，我们关键点是要解决mx集团的顾虑点，除了像莫董介绍我们的优势、我们的人员配备和准之外，怎么让他们北京的管理层和技术人员安心来玺江市有个安稳工作环境是重中之重。 妥善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在相同的条件下，该用用家乡情节的我们还是要用，这次陪同人员还可以帮忙找几个莫董的在玺江市读书的老同学。” 发言的是副院长杨祈远，从总设计师的位置升任二把手刚一年。 坐在后面做记录的穆小柒微微抬头看着前面的领导，内心默默感慨欲戴其冠，必承其重，也就一年的时间，领导大人的西服从总是扣不上扣子变成了现在的完全合身。 “我建议从现在开始成立工作专班直到项目落地，我来负责牵头，所有涉及到的部门一把手都纳进来，一定做好相关准备工作。” 表态的是现在的总设计师王梁柱，稳打稳的实干派，向来是一丝不苟的雷厉风行，也是穆小柒领导的领导的领导…… “行，我同意成立工作专班，按照祈远同志说的关键事项来推进，专班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向祈远或者我汇报，话说在前面，哪个部门出了漏子，我找谁，散会。” 各位领导都随着书记院长离开了会议室，穆小柒依旧按照惯例收拾好录音笔最后一个离开会议室。 走廊尽头靠左是王梁柱总工的办公室，右边是杨祈远院长的办公室，站在左边的正在挥手示意穆小柒过去的是小柒所在部门最大的老大设计部的林严主任。 “你怎么老是不紧不慢，我看你半天了。”说着林主任敲门示意进去了，穆小柒紧随其后。 综合部谢部长坐在王总工对面，林主任过去微微点了下头坐在其旁边。 穆小柒娴熟的拿起茶壶给王院长水杯里加了水，又倒了两杯水放在了谢部长和林主任面前，拿出笔记本退坐在侧面的沙发上。 “我不说多的，两块，你们分别去负责，谢局你负责莫董访问期间的全程接待，林主任你负责协调各个部门做好服务，谢部长需要什么你负责马上提供什么。 现在四点，专班所有涉及到的部门七点在大会议室开会，都让一把手过来开，有问题吗？” “没问题，mx集团来了我一定全程负责，这是陪同人员名单请王院长过目。” 穆小柒起身接过名单递给了栋成院长。 “嗯，这份名单可以，对方的部门负责人都安排了相关部门的人一对一的陪同，洽谈会的时候林院长、杨院长和我都会参加，每一个细节都要落到点上，合作意向书拟好了报我。” “行，马上着手办。” 林主任起身，穆小柒也跟着退了出去，出门时顺手把门带上。 “小穆，平常你都是负责我们部门设计综合工作的，各个部门的联系人你都熟悉，各个专业你也熟悉，这段时间抽调你专门跟着谢部长负责部门协调工作，一定要摸清楚、记清楚对方各个部门的要求。” “嗯，好。” 如往常一样没有一个多余的字，穆小柒也没有抬头看向林主任，但林主任依旧用余光看到她眉头微颦。 “你手上其它的工作先交给别人，周主任那我会去协调，刚才开会时王总工特意让我通知你来做会议记录的。” 回办公室途中路过隔壁朱小生的办公室，只见小生挤眉弄眼的撇向相邻的自己办公室。 穆小柒明白了小生的意思，惯性微微的颦眉，沉下一口气，心想就算还来的跑不掉，也不要这么快吗！ 咬咬牙推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一个和穆小柒差不多高的微胖的中年男同志，如同早期刘天王走路一般姿势微插着双臂背对着门站在穆小柒桌前。 周华生，设计部第二副主任，也是穆小柒的直接分管领导。 “周主任，你这是找我有事吗？”穆小柒在周主任面前合着手站的笔直，一副正经样。 “设计部各个设计室的年终总结情况上周都交来了，你的综合材料还没写好吗？就算其它领导给你安排的有事情，你本职工作就不顾了？” 穆小柒从桌上拿起已经打印好的总结。 “我正准备给您送去，下次你吩咐一声就好，何必亲自来拿。” 周主任斜视看着递过来的资料，并没有伸手去接。办公室的贺小妹敲门进来。 “周主任，您在这呢，林主任请你现在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周华生用两根指头拧起总结，又如刘天王走路样踱步走了，他把刘天王的模样但是学了七八分像，只是身高不足，看着别扭，如同一只摆来摆去没有屁股的企鹅。 尾随其后的贺小妹扭过头朝穆小柒龇牙一笑，露出她刚刚装上的钢牙套。 第十二章：小生之谈 我不会感激那些曾经或者意图伤害我的人，伤害就是伤害，即使磨难使我成长，也是我努力活着，与恶人无关。 四点三十分办公室的电话意料之中的响起，坐在对面的艳姐看了眼电话号码，示意穆小柒接听。 “周主任，您找我是材料有什么地方需要修改吗？” “要改的地方多了，你到底有没有认真看设计室交上来的年终总结，今天下班之前修改好了再给我看。” “嗯！”砰的一声电话那头挂断了。 “小穆，收上来的总结还在我这，你看我这还要给他送去吗？”一向竖着耳朵眼观八方的艳姐问道。 “他不提就别送了。”穆小柒头也没抬继续在电脑上敲打着设计部工作组的职责分工。 五点四十分，穆小柒拿着已经批示签发的成立专班的文件找到贺小妹。 “小贺，这个文件马上走oa到相关部门，并且一定要电话通知到每个部门。” “行，我马上办！”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的贺小妹龇牙一笑。 穆小柒俯下身，在贺小妹耳旁。 “笑不露钢牙，提醒你几次了，你这样我怎么给你介绍男朋友。” “那好，我不露牙笑个你看看？？！” ……(⊙o⊙)… “呵呵！小贺，我觉得你安的钢牙质量很好，露出来挺有质感……” 五点五十五分，穆小柒又拿了一份总结进了周主任办公室，周华生正拎着包向外走。 “周主任，我改了一遍，请你审核。” 周华生没转回来，只丢了一句材料放在桌上，穆小柒默默的庆幸着自己今天运气尚佳，估计小华生在家又闹腾了，大华生要回去管娃没空管自己了，小华生真是好宝宝，多次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之中。 专班工作组会议结束已经快十点，在众人走后穆小柒照例在办公室里整理着会议记录，网络中心的主管朱主任提溜着一包烧烤进来了。 朱主任是这栋楼一群中老年干部中的青壮年担当，长得白白滚滚的，挺像京剧里唱小生的形象，所以小柒私下场合里一直喊他小生。 穆小柒原本就话不多，资历又最浅，在这种一入职场深如海的环境下，说话不走心的小柒吃了几次亏以后，明白了说多错多的道理，平常在那群中老年资深老干部面前基本不吱吱，在单位里也就能和朱小生能说上几句。 “小柒，你看我今天是不是更帅了！”小生挥舞着肉串问道。 穆小柒头都没抬。 “哪里？” “你就不能抬个头？” “你今天有空刮胡子呢？露出真容了？” “穆小柒，你很过分，嘴不留情，怪不得不止嫁不出去，连个男朋友都找不到，这烤肉你到底吃不吃，我要吃完了。” 小柒看了眼烤肉转过头丢了一句。 “谁过粪？我不管下水道的，那是给排水专业的事，我不会。 这姑娘看着文雅，实际上嘴狠毒。 朱小生刷了一口烤鱿鱼，味道真不错。 “我也在加班，看你灯亮着在，就来找你边吃边聊，你别吃看我吃就好了。 对了，你该很庆幸了，想当初四朵胖花到单位来时都是以加速度十斤每年来增长的，那种速度是我肉眼能观察出来的。 你说你几年长了十来斤我都没看出长在哪里，还是没胸没屁股的，身材跟豆芽菜样的，跟她们比你这发展空间还很大……哎！你不是不吃吗？别都拿了……” 穆小柒咬了一口她最爱的烤肥肉。 “你不是说我还有空间吗，等下不开车了，走回家去，吃多少我减多少，对了，你看我手机是不是有问题，怎么下了个游戏不能玩？” 小生拿过手机，左右掰弄了一下。 “好了，拿去。” 小柒拿过手机看看自己游戏里那小不点的人物模样咕噜一句。 “为什么我弄就不行？” 小生仰起头看了看天花板哀叹一声。 “单位上只要经过你手折腾的程序就没有健在的，从你来了后我工作量成倍增加，你属于自带程序自毁功能体质的，只要有你路过的程序基本集体阵亡…… 其实我一直觉得最适合你的单位是国安局，有你在那还需要什么黑客啊，你一出马，真顶的上米国的顶级黑客，还是没有招法可寻的那种！” 穆小柒苦笑了笑。 “可能我天生跟那些程序什么的八字不合，你看没我的存在怎么体现你的重要，你看现在林主任多看重你，你什么时候升职了也有我一份辛苦。” “什么歪理，人有八字，你把程序八字算我看看？话说回来，在你们周主任的高压下，怎么还有空玩游戏？” 依旧在低着头吃的穆小柒使劲咽下口里一块混在肥肉里的肉筋。 “没怎么想玩，十年前玩过端游，现在出手游了，想看看有什么不同。” “咿呀，你少吃点，说说今天怎么跑出周主任的掌心？” “没什么，他不一直不审核我的东西吗，所以不管是材料还是方案图纸，我每次都会自己审核两次，编上号，按照顺序依次给他就可以了，嗯，我不吃了，都整理完了，该回家了。” “果然名师出高徒呀，这要是王花花知道了一定会笑得她那硕大的身躯抖三抖！” “师傅说了，一个坑掉进去爬出来不丑，但是再掉进去就是脑子蠢，就不能对外说是她徒弟，还有我要告诉她你在背后说她胖。” “喂！吃人嘴短，知道吗？” “呵呵呵，我只知道师傅一定不会放过说她胖的人，我会为你求情的，明天见……” “晚了，回家路上注意安全。” 小生在后面喊着，不过马上就觉得真是多余，这妞不去打的别人满地找牙就算好的了。 第十三章：生如芦苇 如果加一属相是蜗牛，估计很多人会喜欢。 因为随时随地都能钻进自己的壳里安身立命，而不需要别人来给你安全感，这样在没有你的时候我能好好活着。 江风徐徐拂面，深秋的玺江市无疑是一年最舒服的季节，没有雾霾，没有热浪般的炎热。 深秋的江滩极为静谧，没了夏日里那喧闹的锻炼的人群，只有江边芦苇花大片大片的盛开，随着江风飘飘奕奕，年复一年花开花谢。 那群风火少年也褪去稚气，奔波于江两岸，即使是那只爬的最慢的蜗牛也换上新壳独一步一回头自前行。 穆小柒的姐姐穆小玉经常在家里插着腰指着芦苇滩说小柒就像那芦苇，看上去温顺骨子里却全是弯来弯去怎么都不折的犟脾气。 沿着江逆流走过芦苇滩回到家，站在家里就能遥看一桥飞架南北，滚滚长江东流去。 也因此在这小区里买个公摊的价格都能在玺江市随便一个小区买个三房，住里面的人非富即贵。 不过也有穆小柒这个例外存在。 每次当小柒别别歪歪的在车库停车时，旁边那南博基尼的车主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穆小柒每次都好想上去说一句，虽然我车不好，技术不好，可我买的是100万的保险，哪天真撞了你车，保险会给你赔的，能不能请你不要我倒车时站两车中间当人肉标杆，撞了你这闪耀耀的金主我才是真赔不起！ 穆小柒之所以能住这里完全因为穆小玉是该小区开发商的高层，拿到两个内部指标，在父母离婚后的多年两姊妹相依相靠，穆小玉怎么可能让穆小柒离开自己的势力范围。 强悍姐让穆小柒卖掉了妈妈留给她做嫁妆的房子，背上了巨额贷款，和妈妈一起住在了自己的对门。 不管多累每天睡前躺在床上摆弄下手机是习惯，《晚江》是当下绝对最热，而不是之一的武侠手游，电视剧同步播出，汇集了一票当红一线的主演全来为手游代言，轮番上阵，这绝对是其他游戏做不到的。 进游戏转了一圈，小柒感觉手游基本和当初的端游相同，但简化了不少，当初让她喜欢到模拟多次的强大美工得到保存。 角色职业也简化不少，男女角色都只有青云、鬼王、天师三个职业能选择，柒不加思索的选择曾经玩过职业天师，依旧叫木小柒。 好久之后在穆小柒不再玩游戏之后会想，如果那天没有加班，没有肉串，是不是就没有后来的回首，唯念繁花，可是佛前没有如果，佛眼虽闭，却是能看的到我们每个人的心的…… ifyoumissthetraini‘mon， youwillknowthatiamgone， youcanhearthewhistleblowahundredmiles ahundredmiles，ahundredmiles， ahundredmiles，ahundredmiles， youcanhearthewhistleblowahundredmiles lord，i‘mone，lord，i‘mtwo，lord， i‘mthree，lord，i‘mfour，lord， i‘mfivehundredmilesawayfromhome awayfromhome，awayfromhome， awayfromhome，awayfromhome， lord，i‘mfivehundredmilesawayfromhome 似乎刚入睡，模模糊糊手机响了半天，这种半夜打电话的基本只有工作，穆小柒接通电话响习惯性的说了句，“林主任好，有什么指示吗？” “指示有呀，年前高三（六）班要搞毕业十周年聚会，你和我一起参加，帮我照顾舒雨，只有你搞的定她。” 打电话是杨若曦，穆小柒的画友兼高中同学兼多年死党。 在高中时坐在穆小柒的前面，大学毕业后闷不吭声的飞速嫁给了当时坐小柒后面有土匪之称的张三石，做了压寨夫人。 两人有个三岁的姑娘叫张姝雨，从娘胎里出来就长得倾国倾城，不过闹腾起来却是天崩地裂，基本上也就穆小柒能降的住那丫头。 “不去，你知道我从来不去同学聚会，你深更半夜就为这打电话骚扰我，有没有没人性啊！” “呵呵，这不舒雨刚睡着我才有空给你电话呀，你看我多辛苦，哪像你那么清闲还有空睡觉！好了，据说某人要到国外本部工作去了，今年是不会参加同学会了，所以你放一百个心的去呀，给我换换手招呼下姝雨，让我好好歇歇和同学聚聚吃顿饭。” 穆小柒很困，知道自己不答应这孩子妈是不会饶了自己，不过没了畏惧，去与不去都无所谓，索性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法再睡着，起来在家里左右乱翻一气，喝下一大杯牛奶，依旧豪无睡意，最终克制不住坐到书桌前看着高中毕业照，那人依旧是一群风火少年中最灿烂的一个。 以前为了理想而离开，现在又是为什么？你终究是要彻底离开了不是吗！你依旧从来不会为任何人回首！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刻意回避，但还是一件又一件的想起往事，看着曾经的相片，心结越缠越紧。 无数次提醒自己，当初是自己先放手，他说过不会再回来，却一次次看了又看，画了又画，任凭一份执念折磨自己………… 第十四章：不负工资 村上春树曾说，少年时我们追求激情，成熟后却迷恋平庸，在我们寻找，伤害，背离之后，还能一如既往的相信爱情，这是一种勇气。 可我只爱你，你在哪？是否还记得我？ 无法入眠，索性登录游戏在里面闲逛，刷了一些简单任务。 靠着曾经依稀的记忆晃悠到游戏里一处青云山的地方，这里是低等级出生地图，基本没有人在这里练级，后山延绵半山全是樱花林，不分四季漫山樱花盛开。 曾几何时木小柒就喜欢坐在最大一颗樱花树梢上看着漫天的樱花瓣如雪般飘落下来，划过发梢，飘落掌心，香了风，迷了心，醉了神。 穆小柒从小喜欢画画，所以最后在大学里选择了建筑学专业，足足读了五年才毕业。 原先瞎猫子碰到死老鼠考到规划局工作两年，可穆小柒是真心喜欢自己的专业，在政府部门里常年累月做着单一无味的事情，看着各种奇葩的人，真心感觉那种环境不适合自己。 机缘巧合认识了师傅王花花，没鼓动几句，毅然辞职到了这家玺江最好的设计院从头开始，还一股作气考过了一级注册建筑师，得到了林主任的赏识。 不过辞职的时候穆妈妈想不开穆小柒为什么不要这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铁饭碗，在家寻死寻活的绝食，不过迫于穆小玉的威严，最后妥协了。 而穆小玉就丢了一句我养的起你，随你想怎么样。 穆小柒现在工作职责是设计部跟着王总工和林主任做项目的建筑方案。 院里比较重要的项目都是穆小柒在两个领导之下做的协调专业的负责人，相比单位其它中老年干部来说穆小柒可以说是资历最浅的，这样的待遇自然很多人不服。 在入职带自己没多久，穆小柒就发现师傅王花花能过目不忘的把刚看过的和曾经八百年前看过的方案文件复述下来，并且能将看到的充分发挥到自己的设计中去，融入自己的想法，各种规范跟刻在脑子里一样。 王花花当之不愧的成为了部门的王牌时，在穆小柒心里王花花的级别是神级的存在。 王花花道行高出曾经虐自己无数次的江老大无数个级别，自己在她面前不能跟在学校一样凭着聪明的小九九混日子了，只能踏实做事。 说是师傅，其实王花花是把穆小柒当自己的孩子来看的，用心的从德智体全方位的改造着穆小柒。 一是德育。做为市政协委员的王花花有句口头禅。 “虽然我不是什么共产党员，但我拿了单位给我的工资，就要对的起这份工资！” 在王花花的无数次念叨下，穆小柒将这也当做自己处事的第一原则，虽不说有多崇高，但也扎扎实实埋头工作也对得起自己拿的工资。 二是智育。王花花是过目不忘，穆小柒一向引以为豪的记忆力在王花花的过目不忘且融会贯通前，显示出的庞大的差距可见一斑。 拜师之后在王花花无数次吨位级怒吼和跺脚中，穆小柒消耗全部从小到大基本闲置不用的左脑细胞也堪堪才做到看过的东东过目不忘七八，贯通一二，这样出了门才敢亮出自己是王花花徒弟的身份。 三是体育。这里说的体育指的形体教育。王花花自己是四朵胖花中的最重量级的，减肥是无望了。 但王花花对穆小柒这个花骨朵还是寄予厚望的，说起穆小柒若只看脸，确实长得玲珑剔透、白白嫩嫩、面如雪玉，活生生一动画片里走出的雪娃娃样似的。 有得必有失，穆小柒的身材就是一言难尽，连女人都看不过去。 某一天王花花领导第一次带穆小柒出门开会，看到从浴室里洗完澡出来的穆小柒，扭过头蒙住自己的眼睛评价道。 “看不下去了，你这到底发育过没，没胸没屁股的像根豆芽菜。” 这句话此后在部门里也传成了穆小柒的标签，对比标杆，全单位男女皆知。 从此为了让穆小柒做一个有女人味的豆芽菜，王花花规定穆小柒只准穿高跟鞋到单位。 这下哭惨了天天只会穿球鞋的穆小柒，无数磕磕绊绊中才勉强学会穿着高跟鞋出门了。 就这样全面发展矜矜业业，穆小柒在王花花的带领下很快就成长为部门的能派上用场的实力派。 以穆小柒多年的成长经历来看，佛主给了她多少恩赐就会赐予她多少同等的磨难。 何其幸的有王花为师傅，就有多何其不幸的与陈半仙分到了一个办公室。 在入职一个星期后，穆小柒就以看待火星人的态度来看待栋半仙。 栋半仙:男，现年50岁，身高约为160公分，未婚，自认为是虔诚的佛教徒。 其为人处世的第一原则是能占一分钱的便宜绝不放弃占两分钱的希望和占三分钱的理想。 佛主释迦摩尼割肉喂鹰，讲的是舍己普渡众人而不是贪尽便宜，穆小柒估摸着栋半仙家里的佛是一定那周扒皮家偷溜出来的，不然怎么这么奇葩。 在同一间办公室的几年时间里，栋半仙毫无底线的下刷着穆小柒童鞋的认知。 譬如他家电费一个月从来不超过人民币五块钱，刚听四朵胖花说的时候，穆小柒怎么也不相信。 但事实胜于雄辩，栋半仙的手机只在单位充电，加班的时候穆小柒更惊奇发现他通常在单位里烧水洗了脚待到九点才回家，回家时还顺手带杯热水回家，每天只在单位食堂吃两顿饭，如果不是单位供应两顿饭，估计栋半仙是不是连饭都可以不吃直接成佛了。 其工资是一分不能少拿的，本职工作是大概不做的，各种便宜占起来是丝毫不落的，教训起人来是绝对不要脸的。 在几次栋半仙把工作撩摊子影响到自己工作进度之后，穆小柒无奈把他的那份原本就不多的工作担了下来，没想到此举却给日后埋下了隐患。 第十五章：如此而已 杨绛曾说:当你身居高位，看到的都是浮华春梦;当你身处卑微，才有机缘看到世态真相。 在现下的功利的世界，当你强大时整个世界都会对你和颜悦色；而当你懦弱之时，欺负你的人无处不在，何时何事都能变着花样让你憋屈。 当你背靠大树好乘凉，坐揽权力之时，总会有人很紧你，向你百般献好，极尽能事，颂功颂德，让你相信自个儿是多么的卓尔不凡，但事实是，在你离位之刻你什么都不是。 央视的白老师也讲过个段子: 让只狗天天上央视，就能变成名狗。但要知道，没了央视的舞台，很可能不用多久它就会变回土狗。 如此而已！ 穆小柒跟着林主任在王栋成院长的办公室里汇报着mx集团来访的接待预案和备用方案，方案大部分得到栋成院长的同意，只提出几条需要改进的地方。 汇报完毕时，栋成院长却没有出声，只见用眼睛余光撇下窗外，顺着从窗户里看过去楼下有一群人在推搡。 几个保安人员架着一胖女人往门口去，那女人死命的挣扎着，嘴里还隐约的喊着什么，旁边还有一人抱着个小男孩。 穆小柒视力很好，虽隔得很远，却还是认出了那个胖女人和那男孩，不由的眉头皱起来。 “知道？” 罗院长也不知道问的谁。 穆小柒不敢随意开口，看了看林主任，见到他看着自己才说道。 “那小孩大概三岁了，我认识。” 穆小柒指着楼下连拖带拉出去的母子。 “先前我在规划局工作时，这女人抱着她儿子从我的办公桌上爬到了窗台上，要跳楼，我把她的儿子抱了下来，孩子饿的都站不了，我买包子给他吃，一口气吃了三个，饿坏了。” 栋成院长抬回头看了看穆小柒又看看楼下那对母子没有出声，穆小柒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说。 “这母子家在城乡结合部有间一层楼的私房，正好位于一地产开发项目的边上，她不愿意拆迁。 她够飚悍的，打听到规划局一位领导视察的机会，被赶来的城管领了回去，有几年了之后的事情不太清楚，她房子被拆迁了。” 栋成院长回过头接着看汇报材料。 “准备工作要考虑的更周到一些，刚才提到的几点要仔细斟酌下，林院长的要求之高你们也清楚，完善好了我再去汇报。” 回了办公室穆小柒拿了点零食不动声色从后面出去走到单位外的车站，过了半天那胖女人牵着孩子过来了，穆小柒蹲下把吃的递给了男孩。 “你要求补偿但不要让孩子也跟着受罪，横冲莽撞是不起作用的，现在新来信访局的领导是外省刚交流来的，不要再带着孩子来这了。” 说完穆小柒看了看那男孩才转身回了办公室。 师傅王花花告教穆小柒的最硬核的一点就是，要在这职场生存下去在人与人的相处中，忍耐中要参杂锋芒，不然只会死的很难看。 办公室里只见栋主任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见穆小柒进来手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穆小柒不动声色的走到文件柜前准备拿点文件就闪开这瘟神，不过要来的终是躲不过。 “小穆呀，你看，周主任怕你太年轻，跟进mx的事情没经验，这可是当前最至关重要的事情一点纰漏不能出的，所以让我和你一起配合综合部的工作。”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哪怕心里的血已经吐的啊啪啊啪的，穆小柒还是客客气气的回了过去。 “哪里敢辛苦你呢，事情我来做就好，有什么事您只管说。” 栋主任端起茶杯喝了啄了几口茶才缓慢开口道。 “果真还是年轻人有干劲，我会提点你的。” “那辛苦你了！” 穆小柒笑的很假很官方，此时如果不走栋半仙能一直坐那瞎掰事实和吹捧自己，顺带甩锅点工作。 穆小柒没那闲功夫，拿着文件去了贺小妹那一直忙到下班罗衮衮打电话来约饭。 第十六章：礼义廉耻 东城道馆里，罗衮衮一个手刀加反身钩踢，穆小柒被罗衮衮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 穆小柒不想再爬起来找虐，感觉自己整个背跟被碾压一遍样的，索性躺着不动弹。 衮衮看了看时间鼓掌奖励。 “今天还行，足足坚持了五分钟，前些时你可是半死不活的样连三分钟都坚持不了。” 穆小柒从地上半撑起来仰起头。 “你这蛮妇，请问你家靖哥哥在你这暴力下能坚持几分钟？” 衮衮走过来半蹲在地上，勾住穆小柒的下巴扭捏一笑。 “如果在地上他一分钟都坚持不住，如果是在床上，我想要多久就……” 穆小柒猛的翻身站起。 “打住，你这还没嫁人呢，含蓄点、矜持点、优雅点，ok” “哈哈，你说的那几个词在姐姐我的字典了没有，谁会跟你一样，喜欢当尼姑，整天清心寡欲的，白长了一张花容月貌。” 撇了撇嘴，穆小柒走到最前面，指着墙上的标语。 “衮衮姐，你认识这吗？” “这是我天天教孩子们的，东城道馆之精神——礼仪廉耻、忍耐克己、百折不挠，这我会不知道？” “前八个字送你，你好好琢磨下。” “礼仪廉耻、忍耐克己，这八个字有什么好琢磨的。” 罗衮衮歪着头看了半天，突然一声大吼。 “混蛋，穆小柒，你想再挑一盘是不，你想我打的你三天下不了床？” 穆小柒一边跑下楼一边说。 “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反应慢半拍，你怎么就天天想着下不了床，你太色了，不用你打，我马上下楼去帮你带孩子们踢腿。” “你给我好好教，等下靖哥哥来接我，一起吃饭。” “好，只要你们不嫌弃我这亮了十年的电灯泡。” “你这电灯泡挺起作用的，要没你我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罗衮衮插着腰站在楼梯口俯视脚底抹油溜的挺顺畅的小柒。 某女对这么直白的表述一头黑线。 “对了，看你你刚才玩的什么游戏，你怎么不喊我一起，等下发我看看。” “我只是乱逛的，没怎么玩。” “那我也不放心你一个人，你这么傻不冷登的，给人拐走怎么办。” “我您就别超那心了，你就担心下有没有人拐骗你的靖哥哥。” “你安拉，他怎么敢。”罗衮衮一边说一边威武的炫耀着五指山。 穆小玉是练武术出身的，在小学时曾经是市少年宫武术队的队长，曾经带队参加许多比赛，小时候穆小玉训练时总是带上没人管的穆小柒，想让她跟着一起混着玩。 结果穆小柒从小就展现出她专职打酱油的特长，在隔壁跆拳道队里混的风生水起。 连读书都是混混打打的穆小柒在跆拳道这件事上表现出的无比毅力是穆小玉当初始料不及的。 十几年下来，穆小柒却以异常的坚持的升到了黑带，虽然只是三段而已，在任何时候足以自保。 罗衮衮和穆小柒是大学同班同学，学的土木工程，衮衮曾经是省女子少年足球队队长，伤退后作为特长生招到了玺大。 穆小柒清楚记得在开学一周后，江老大领着衮衮进了教室，穆小柒在心里暗暗的窃喜，班上的女生终于从三个增加到了四个。 虽然总量上与男生相差甚远，但至少又多了一个能手牵手结伴去厕所，或者没带卫生巾时多一个能借用的对象。 可就是这位当初穆小柒以为的女子，只用了一周的时间证明她比汉子还汉子。 罗衮衮凭借其强壮的身体和专业的球技征服了全体男生，顺带也收服了穆小柒这个小虾米。 穆小柒至今没想明白罗衮衮为在所有专业任其选择的情况下，为什么会选择建筑专业。 要知道衮衮用了四年时间都没分清楚1级钢、2级钢、3级钢，更别说什么理论力学和材料力学，但却只用了九年的时间拿到了黑带五段，比自己练了十几年还高。 大学毕业后，衮衮毕业后为了本着为玺江市百姓房屋质量负责的态度，放弃了专业，在东城道馆当起了全职教练。 班上转了行就罗衮衮，其它的许多同学趁着这几年房地产的超速发展，混的风声水起。 这天晚上靖哥哥并没有来接罗衮衮，说是加班比较忙，穆小柒只有舍身忘己的拖着兴致不高的衮衮饱饱的吃了一顿烤肉。 衮衮在一个人吃下几个人分量的烤肉之后，喜笑开颜，也就不再记得靖哥哥失约之事。 饭后罗衮衮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告诉穆小柒石头妈收养了个小女孩，想去看望一下，穆小柒没犹豫一口答应，只不过把时间定到mx集团考察之后。 第十七章 : 负重前行 我的岁月静好，是因为有人护在前面为了我负重前行。 东城道馆里家里不远不近的，罗衮衮提议骑小黄车回去，天色已晚，两人顺着市委门口路慢悠悠的边聊边骑，罗衮衮还不时骑着车笑得前俯后仰。 路两旁的梧桐树似乎比十年前更加茂密，这条路的两边没有什么商业门店，到了晚上热闹散去显得格外清冷。 曾经觉得很顺眼的昏黄路灯似乎很多年不曾更换过，合着摇曳的树枝显得格外幽静，一如很多年前那些数的清的下自习后的晚上。 一辆黑色的车从两人身边驶过，却在前边又靠边停了下来，挡住了路的一侧，车窗摇了下来，里面的人一丝不动，冷冷的丢了句。 “上车。” “穆姐好。” 罗衮衮反应快，看到这神级人物立马示好卖乖。 “你也上车吧，送你回家。” “不了，谢谢穆姐，我家在前面就到了。” “那好，注意安全。” 上车后穆小玉全程在看平板，没说话，但知姐莫若妹，穆小柒隔着中间的茶板都感觉到那边寒气逼人，冷风瑟瑟。 关键是自己还不明就里，一路小心翼翼，在自己准备撤回隔壁的最后一刻还是被拎进了门。 看到回到家煞气逼人的媳妇和唯唯诺诺的小姨子董舸凡纳闷了，这媳妇平常爱子爱妹如命，今天这两姐妹唱的哪一出？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就听见媳妇的一声厉喝。 “给我站露台上去。” “为什么啊！” 穆总一道目光甩来，穆小柒只得乖乖的往露台走去。 “倒着。”穆总一般越生气语气越平淡。 正出露台门的穆小柒一个趔趄，默默的把大衣脱了下来，扎起衣服，撩起头发，一个翻叉倒立起。 “她这是犯什么事了，不去相亲？” 董哥要解劝也要先问清楚原因。 “和罗衮衮两半夜在人都没有的路上骑车。” “这有什么，她们两在一起怕什么，联手能从街头打到街尾，谁敢打劫她们，这露台上怪冷的，大半夜的让她进来吧。” “你为什么听话从来不听重点。” 穆小玉横眉冷对看着老公转身回了房间。董哥突然想起一件事恍然大悟，这小姨子自己一时是救不下来了。 穆小柒倒看着冷冷月色下悠悠的江水，江两岸的灯光秀光彩耀人，可无论多么炫目，却留不住逝去的江水。 不知是不是因为倒立是血液都流向了大脑，埋藏在心里最深处的那份纠结如不受控制的野马脱缰而出，那份迷茫的思念模糊了眼眶，你在哪里，我好想你。 董阳洋在一旁撑着胖脸蛋看着自己的亲小，蹲在一旁陪画圈圈，可露台都画满了都不见妈妈放过小姨。 “小姨，我爸说妈妈手下的貂皮哥哥上个月骑车在路上出了车祸没救过来，妈妈很生气，你别掉眼泪啊，我这就求她去。” 董阳洋在一旁陪蹲都麻了腿。 “妈妈，露台上太冷了，小姨都冻哭了。” 董阳洋在家里绝对是和自己的亲小姨是一个沟壕里的战友，何时见过小姨哭，此时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只得求亲妈放过。 穆小玉看着眼前假装没哭却办法擦眼泪的小柒心里更上火。 “给我回去睡觉，我不知道当初你们为什么分手，可你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我就把你房间里有关他的东西全部丢了。” “不要，我也想忘，我努力了，可我就是不知道如何忘记他。” 回房间里，手机上一堆未接电话，都是杨若曦。 一个笑脸微了过去，曦姐，怎么了？ sume:我以为除了你领导的电话其他人你都不接了。 木小柒:哪里，哪里，我在受难呢！ sume:这谁敢刁难你，就算你不把他灭了，穆总抬抬手就消失了。 木小柒:苦笑！！！穆总！！ sume:是穆总？穆总又给你介绍精英了？你不要介绍给我的哈！我家妹妹们都还没出嫁。 穆小柒把刚才董阳洋拿去求情拍的自己的照片发了过去。 sume:一个舍得罚，一个还罚的起，你们两姐妹有够有病。 木小柒:哎！虽没明说把我挂牌转让，但也差不多了，日子越来越艰难了，说重点吧，你找我干嘛？ sume:姝雨想你了。 木小柒:嗯嗯，我也想小妞了，她不快过生日了吗，抽时间我一定会买礼物送去。 sume:你这是比我还像亲妈，可惜你还没儿子，要不就送你家当童养媳了。 木小柒:小妞是土匪的小棉袄心头宝，你舍得他可不舍得。 sume:哈哈，她不闹腾的时候我也不舍得，同学聚会的事情你别忘记了。 木小柒:嗯嗯，不会的。 一番折腾弄的辗转难眠，索性上了游戏，刚上就弹出界面，白衮衮请求加你为好友，不由的笑了笑，罗衮衮和靖哥哥两养的一只橘猫也叫衮衮。 ［白衮衮］:你终于上了，没事吧，你姐看上去状态很爆发。 ［木小柒］:没事的，你跑来干嘛？ ［白衮衮］:我来一是陪你，二是我确实晚上没什么事情做，靖哥哥现在越来越忙了，我又不好天天拖累他，就自己找点事情打发时间。 ［木小柒］:你们有结婚的打算吗？ ［白衮衮］:有呀，等首付够了我们就买房结婚。 ［木小柒］:其实你们两在一起这么多年了，买不买房我觉得不是关键，结婚了再买还不是可以。 ［白衮衮］:我也是这样想的，可靖哥哥坚持要买房，这是男人的傲气和底线吧！不说了，带我练级去。 ［木小柒］:我带不了你，不过我们可以一起练级，哭笑。 白衮衮纳闷了，点开木小柒的人物信息一看，这游戏玩的果然极具蜗式风范。 这都玩多久了，她还没出新手地图，这要是一般人躺也躺出去了，蜗式风范这么多年没变。 第十八章：儒家思想 即使说过很多次了，早饭要出去吃，可穆妈从来没把两姑娘的话听进去，每次都要在偷偷在起床前把早饭做好。 两人要是不吃她就唉声叹气、连声不孝，罗例外面的过早的原材料有多么的不靠谱，两人有多不体谅她做的辛苦。 放平常穆小玉都是包一夹就走，留下穆小柒一个人抗战，今天却难得的坐下来吃饺子。 鉴于昨天穆总发威，一个早餐吃得静悄悄的。 “穆小柒。”穆总连名带姓喊肯定没好事，穆小柒一脸的恐惧感。 “从今天开始，你如果没开车就让你董哥接你，如果再让我看见你在街上横冲直撞，你可以不用再出门了。” “啊！我都多大了还要人接送，再说董哥是给你开专车的，我哪敢，我保证不开车就打车行吗？” “可以，你打车的费用我全核销，晚上有空没，陪我出席一个饭局。” “哪怕再没空也不敢不答应你。” 穆小玉通常要出席一些要喝酒的场合会带上穆小柒，当然这些场合一般会有一些有单身的精英人士出席。 穆小玉有意无意的带上穆小柒，但这货鬼的很，在任何场合都能做到自我隐身，屏蔽人于无形，也算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穆小柒突然想起昨天接到八百年不联系的王嫂子电话，听了半天她说的左弯右绕，穆小柒总算是听明白。 王嫂子的姑娘想上一重点初中，考不上，指明让穆小柒去找她的领导也就去打招呼，把这事一一说给了穆小玉听。 穆小玉听完放下筷子。 “你怎么回复的？” 穆小柒看着一脸严肃的穆小柒忙自表态度。 “我肯定不会答应的，我们单位是和市政府合作了不少项目，但我可没那本事让我那些领导帮忙，除了汇报工作，我连话都不敢和他们说，而且我还牢牢的记得当初那位穆国炎走的时候，我们什么都没有时侯，这王嫂子是怎么搭台唱戏踩低我们的，她这种爬高踩低的性格从来没变过，我是你穆小玉的妹妹，不会给你丢脸的，不是小二白，不傻的。” “记得就好，从小传统的中国儒家思想教育我们，别人伤害了自己的时候，要忍让，和为贵，别人说对不起的时候，就要要回答没关系，哪怕明知道自己还会受伤。 可我穆小玉不信，难道别人拿把刀在我心口狠狠地狂刺，遍体鳞伤的我还得微笑着把刀洗干净给她还回去？伤口还在流血不止呢，还要我大度？ 别的不提，你进了大院后，她就转了方向舵，就没少打你主意，上次要把你介绍给她领导的那二货儿子，我都想收拾她了，这才几天又来搭台唱戏了。 她干嘛呢，以为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家里没男人好欺负，我穆小玉知道感恩但更记仇，过去伤口根深蒂固、剜心之痛，我铭记于心，要我委屈自己的去做模范，我做不到你也不能，你穆小柒给我记住了！” 穆小柒盯着穆小玉信誓旦旦的说。 “我是你穆小玉的妹妹，我是你带出来的，我不会心软的，更重要的是我不会给她立牌坊的机会，不会给她留下说我们的把柄，放心，搞的定！” 这天下班后穆小柒想起罗衮衮说的看石头妈妈的事，离穆总召见的时间还有点，就去商场逛了一圈，买了一堆女孩子的衣服和玩具，穆小玉电话就打来了。 “你在哪呢，加班？” “商场呢，买点东西。” “商场？穆小柒你厉害，你八百年不逛商场，答应我吃饭时你逛商场，你存心的是吧，你欠收拾呢？限你二十分钟出现，否则你每天下班都到我办公室来站门。” 一路飞奔到吃饭的地，选的地是穆小玉一贯的风格，高级法式牛排餐厅，穆小柒的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走到位置上。 “不好意思，加班，来晚了。” 穆小玉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你坐那，给你们介绍下，我妹妹穆小柒，小柒，安琪，你认识，不用介绍，这位你旁边是我们公司刚来玺江市不久董事stephen。” 穆小玉说话的同时，安琪对着穆小柒诡异的笑了一下，原本心都提着的穆小柒这下算是坐实了自己的猜测，穆小玉赤裸裸的在给自己拉男人。 “上菜吧，边吃边聊，stephen是香港人，一直在加拿大读书，这次是第一次派到玺江市来，对我们这边的政策、规矩呀都不太了解，小柒，这是你的专长，你来给stephen讲解下，顺便我们也学习下。” 从第一道吐司开始，穆小柒像背书一样把相关的方针政策背诵了一遍，直到上汤时，看见那个stephen优雅的喝着自己最讨厌的蜗牛汤，顿时连背书的劲都没了。 “还有一些我不记得了，我上班时候把相关材料打包了发给你。” “aimi，你妹妹跟你一样，很能干，讲的有条有理的，收益不浅。” stephen说话时没有看穆小柒，而是如沐春风般的看着穆小玉。 “这鹅肝酱做法很地道，没想到在玺江市还能吃到这么纯正的法国菜，great!” 穆小玉看着穆小柒耷拉着头，瘪着嘴，明白自己的打算又泡汤了，自己这个妹妹看着温顺，可脾气犟起来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气不打一处来。 晚上回到家，站在家门口，穆小玉气不过，一把揪住穆小柒。 “你究竟要怎样？stephen才三十出头，英国名牌留学回来，关键是现在还能成我们单位的颜值代表，有才有貌，你怎么就不能试试看？” “没怎样，我看你那上司不喜欢女人，你确定他不是个坑？。” “滚蛋，你不搞就算了，还在这胡说八道，告诉你，穆小柒，你再不找男人，是个人我都把你弄出去。” “我马上滚走，不过我直觉很准的，你那上司真有问题，他看我的眼神不对，跟看档案资料样的，不过有帅哥从旁边过时，他倒是多看了几眼！我的感觉一向准，要知道那种高学历的一般都比较……” “你给我滚蛋！”穆总感觉再听她歪掰下去自己很有可能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和脚。 第十九章：奇葩朵朵 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 mx董事长莫郝就是土生土长的湖北佬，不服周的执着在莫总身上体现的淋漓精致，可在言谈举止中却表现得谦虚和温良恭俭让。 万般准备东风也现，那么多人的努力终见成效，莫总在几个备选方案中比较倾向于天成设计的方案。 待年后相关政策等定出来后，就会正式签订协议框架，对外公布，而忙活了许久的一班人马终于可松口气。 在送行mx一行人以后，mx集团的小潘特意将一个大袋子递给穆小柒，小柒打开一看，居然是mx集团新上市的几部高端手机。 “这是干什么？” “那天栋主任说他还用的是我们几年前的老款，速度太慢了，这有几台试用机，你们先拿去试用。” 穆小柒一把把袋子还了回去。 “他的手机真不行了他自己换，这个我收不了，更不会给他带，别为难我。” 穆小柒虽年轻，但一本正经起来看过去挺像那么回事，决定起事情来让人无从反驳。 小潘看着感觉到从没有过的压力感，没多说，原本这就是栋主任私下要求的，并不适合公开说道。 终于可以按时下班回家，难的穆小玉也在家，穆小柒勤快的下厨做了几个菜。 一上桌董阳洋就把咖喱虾风卷残云的吃了个肚儿圆，不敢明目张胆添饭，偷偷跑到厨房里，以光速之手在电饭锅里抓了一把米饭慌忙的塞进口里，整的满脸都是米粒，连罪证都不知道掩饰。 穆小玉一旁看了是头直摆。 “以后你不能再下厨了，他这样吃下去才没多久体重就会超过你。” 穆小柒对着董阳洋眨眨眼。 “就算我不做他吃，他自己也做的出来，他早看会了，就算不看我做，你这天生具有五星米其林潜质的儿子吃几次基本就会做了。” “你觉得阳洋这么胖下去长大以后还找得到女朋友吗，他没一点像我，倒是处处像你，你们两一个不找男朋友，一个将来找不到女朋友，你倒真是他亲小姨。” “我们这不还小吗！” “小？我在你这时候，阳洋都三岁了！” 穆小玉用筷子敲打着穆小柒。 “你早熟，董哥下手快准狠。” 穆小柒小声的咕叨着，在桌下踢了下阳洋，董阳洋会心会意的一鼓溜跑房里去了。 一旁一直没吭声的董哥开口了。 “我觉得以后我没有救你的必要了，丢两石头不错。” “别，我刚才是在称赞你，要不董阳洋哪有这么大了。我姐这花木兰谁都不服就服你。” “你一本正经的东扯西拉的本事越来越强了，你们单位这从各方位改造人的效果真是很强悍。” 董哥在家里一向不与这两姐妹争理。 穆小柒想借着收拾碗筷开溜却被穆小玉叫住。 “你以后在车库里注意点，离那些豪车远一点。” “那有点难，满车库除了像我这样打酱油的都是豪车，只能他们离我远点，这是为什么？” “今天公安局到公司物业部调取了前几天车库的录像。” “不是吧，你们收物业费这么贵，物业费都快赶上别的小区房租费了，安保整的跟黑社会样的黑子黑裤还墨镜一站一大排，还丢车了？” “丢车是没有，比那更麻烦，一女业主，开的帕沙特，在车库里停车，技术不行，半天没停进去，后面一个开卡宴的男业主等的不耐烦，油门一踩用他那卡宴把那帕沙特撞进了车位然后车一丢走了，那女的吓傻了。 现在告他故意伤害，公安局来取证了，这事挺影响我们公司品牌形象的，负面影响不小，不过我是担心你那臭技术，别惹到人。” 穆小柒吐了吐舌头。 “那男的惨了！” “为什么，说来听听。” “这小区豪车多少我不清楚，但是有几个跟我一样开大众的没超过五个，这帕沙特我印象深刻，因为他老公我虽然不认识，但我参加项目协调会议见过的。” “你开会见过！那就是是哪个部门的领导？” “他每次都穿警服应该是哪个区公安局的。” “为人怎么样？” 穆小玉思考问题也喜欢蹙眉，两姐妹如出一辙。 “挺低调的，这种事当领导的应该不会宣扬的，他媳妇应该是被吓傻了，以为是寻仇的，那开卡宴的够奇葩，估计脑袋被门板夹了！嫌钱多去捐献爱心啊！ 我旁边那车位的人开的是兰博基尼，每次看我那极品烂技术，也就不吭气的站车让当下活标杆，从来没说鄙视我半天停不好，或者靠他车太近了揍我一顿，看来我人品好遇见的是好人不是奇葩。” “你还好意思说，明天我让物业部门去协调下，估计行的通，多赔点，卡宴那货估计也不心疼赔钱。还有，隔壁楼上一土豪看中我的车位了，说我车位离电梯近，找到公司非要和我换，我答应了。” “这隔壁是什么人，你这么爽快同意，你在拉系？” “土豪，说是一规划局的什么关系户，说我车位离电梯近些，方便，就换下车位的位置补我十万，我不换才怪。” “额！现在土豪的思想无法理解，奇葩一朵朵！” “那你的思想我也无法理解。” 穆小玉的目光一下就深沉了。 看着突然沉重凝望着自己的穆小玉，穆小柒颤抖着小心脏，摸爬滚打的闪进董阳洋的房间。 “我给他辅导功课，他马上要期末考了……” 第二十章：经久成殤 韶华去，彼岸生，奈何畔，若相问，何忍忆，泪难泣。 ………… 暮色西沉，穆小柒和罗衮衮站在玺大教室外的走廊上，空中飘舞雪花，小小的白羽毛，像吹落的樱花瓣，忽散忽聚，飘飘悠悠，零零落落的飘落在地上。 穆小柒伸出手接住雪瓣，白色的雪瓣在手心里化成水，色彩却变成鲜红无比。 抬起头，漫天的雪花全化作绯红的彼岸花，妖娆万分，远处的梧桐树下依稀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阳光般的笑容，穆小柒向着身影走去。 “不要去，穆小柒，石头不在了你知不知道，不要去！”罗衮衮在身后喊着。 只盯着梧桐树的穆小柒却听不到衮衮的喊声，绾绾走到到梧桐树下，却没有任何人影，只剩一片死寂的空无，只余一地血红曼珠沙华。 看着手心的绯红，穆小柒仰头看天，曼珠沙华，花叶永不见，是吗？既怨恨、既不可见你为什么还要入我梦来？ ………… 早上穆小柒接到一个人等在路边的罗衮衮，在玺江市这种阴风刺骨的冬天，衮衮健壮到就穿了个薄呢子外套。 衮衮的打扮跟围巾、帽子长靴包裹的严丝合缝的穆小柒站一起显然是来搞笑的。 “咦！你的靖哥哥呢，今天休息，他怎么没有陪你？” 一上车就占满整个副驾驶座的罗衮衮撩了撩头发，摊开手说道。 “他要加班，我当然要支持他，为了我们的将来他一男人肯定要努力，房价都这么高，你当都像你一样，有个木兰姐。” “我才问一句，你就说这么多，是！你的靖哥哥最好，五好男友。” “言归正传，我们去了怎么说，徐妈妈提到石头眼泪都止不住。” “什么都不说，就看看徐妈妈带念念有难处吗？东西我都买好了，在后座，你看看可以吗。” 罗衮衮翻了下穆小柒买的东西挺诧异。 “你现在都认识品牌了都买的挺好的。” 穆小柒鄙视的看了下罗衮衮。 “这靖哥哥怎么受的了你，智商就与你无关，就算我不认识品牌，可我认识价格，再不济，我也能问度娘。” “靖哥哥就爱我这一口，知道不？向你这样天天智商高的跟什么样的，哪有男人爱，连相亲都被嫌弃，女人不呆，男人不爱，你没男人没发言权，尼姑庵里你还是的傻不拉几的那个。” 穆小柒气得打碎牙往肚里吞，为撒，罗衮衮上学时就呛遍全系无敌手，现在又当了几年魔头们的老师，功力更加精进了。 徐妈妈开门看见门口的穆小柒和罗衮衮，眼睛红了红，最终忍住，笑着将她两迎进屋。 一进门穆小柒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照片，石头依旧和记忆中一样笑的灿烂明媚。 照片下站了一个约摸三四岁的小女孩，梳着两个羊角辫，腼腆的看着自己，穆小柒蹲下身，拉住小女孩的手。 “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你多大了？” “我三岁半，我叫石念念，妈妈说我要念念哥哥，哥哥就是墙上的石头哥哥。” 穆小柒轻轻摸着念念的脸低声念道。 “石念念、石念念，念念不忘是吗！念念，你不止有一个哥哥，你还有姐姐，我是柒姐姐，她是衮衮姐，你还有很多哥哥姐姐，以后他们都会来看你的。” 一旁徐妈妈已经泣不成声，罗衮衮搂住徐妈妈。 “过去了，都过去了，有念念在，她就是石头，是我们大家的石头，一切会好的。” 从石头家出来，罗衮衮眼睛都红的跟兔子样的。 “穆小柒，你还真是个榆木，你能不这样憋着自己吗？眼泪流回心里，你好受吗？” “不好受，伤心伤人都被我做绝了，我有什么资格流眼泪？” “你呀何苦折磨自己，算了，我说不动你，江老大、老谢他们知道我们要来，凑了一点意思，我塞念念枕头下了，现在回家吗？” “去看看石头。” 罗衮衮疑惑的看了半天穆小柒。 “你今天不对劲？这几年，你从来不去看石头，为什么突然要去了？” “没什么，只是想去看看他。” 穆小柒在罗衮衮的诧异中从后备箱拿出一大捧艳红色的桔梗和一盒绿豆糕摆到石头墓碑前。 “你拿这花来扫墓，从上学时代开始我就不知道你脑回路怎么长的，你做什么都够奇特的。” “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花，不过他最喜欢红色，每次踢球他都穿着红色球衣。” “石头，我终于能带小柒来看你了，你看还是你罗姐姐我好吧，害你的狐狸精把你爸妈都拉黑了玩失踪，放心，我诅咒她天天被男人甩，我一般祈祷不灵，诅咒灵！还有徐妈妈收养了个小女孩，叫石念念，好可爱，你放心，我们08级土木工程会帮石妈妈把念念带大的，不会忘记你的！” 穆小柒没说话，只是出神的看着墓碑上的灿烂笑容。 曾经一直逃避不敢面对，曾经的伤不是不在意，只是经久成殇，不敢掀开，石头，这些年你入我梦来是想提醒我有多怨恨当初的我不是吗？ 第二十一章：为幼何敬 孔子曰: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孔子又曰:故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使老有所终，壮有所用，幼有所长，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 为老不尊，为幼何敬！ 栋主任一般相中的东西如果不到手就能惦记到白发苍苍天地绝。 这回左等右等答应的一直没来，心里犯嘀咕，一般这种事对方都很积极的，这次是公司牌子大了，架子也大了吗。 蝇头小利都从没手滑过的栋主任终究放不下mx手机这种红饽饽，给小潘打了个电话。 “小潘，关于你们公司相关招商政策的初稿你看到没有，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那个我们公司有关人员在衔接，栋主任您费心了，那个试用机我送去了，被穆工退回来了，这……呵呵……” 栋主任可是能一天节省只吃两顿饭的主，这下到嘴的鸭子相当于一年的晚饭飞了，心里的不甘爆燃却没显露一丝。 “没事，本来就是随口说的，哪知道你还当真了，穆工那很好很好。” 电话嘭的一声挂下，坐一旁的艳胖花被吓了一跳，看栋半仙这脸色，怕是间歇性毛病又要发作了。 穆小柒进办公室时看到栋半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抱着他的茶杯，有搭没一搭的翘着二郎腿，就明白该来的跑不掉。 不过在他不开口之前，该装的还是要装，没正眼看他，走到文件柜随手拿了几份文件，转身准备出去。 栋半仙看见目标人物没甩他，打开他的茶杯，吸溜一声喝口茶咳嗽一声，动静大到穆小柒不得不回头。 “这领导身边的红人就是不一样，这忙进忙出的，别人都入不了你穆工的眼。” “栋主任，你想多了，我这不是尊敬您老同志怕您辛苦了。” 穆小柒赔上精心训练过的招牌假笑。 “尊敬？那mx的事怎么说？” “mx的什么事？有关mx的事我都是按照领导的要求按规矩办的，有什么问题吗？我哪里做错了您说，或者给林主任汇报。”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彼此彼此。” 穆小柒继续敷衍着，但言语之间没有让步。 这栋楼除了骨灰级领导级的即使内心再讨厌栋半仙也没人敢当面讥讽，生怕被栋半仙立了目标，这可是睚眦必报的主。 我虽年少岂可欺！ 栋半仙轰的一下站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穆小柒面前，这年轻人不给一顿劈头盖脸的收拾估计自己以后就难过日子。 “恃宠而骄是吧，仗着领导偏爱还可以横着走了，想的美，我们老同志还在，规矩还在，先来后到还在。” 说到激动之处，栋半仙手舞足蹈的，顺手把茶杯往桌上使劲一跺，谁知茶杯盖强力弹出直奔穆小柒，穆小柒应声捂着眼睛蹲下来，办公室安静了。 艳胖花本在一旁装消失，这下装不下去了，过来扶了一把，穆小柒顺势站了起来，一手捂着眼睛走出了办公室，在洗手间用冷水冲洗了半天。 之后两天出于回避穆小柒总是安静的呆着写材料，不吭不响的，栋主任也长期在其它办公室晃悠，估计在胡说八道的为自己正名。 这天下午，挥舞着双手的刘金花激动的跑过来拍着穆小柒的肩膀。 “别人办不到的事情，还是你穆小柒厉害，你办到了，还一声不吭的。” “你说什么呢？不太明白。” “这不是推选帮助贫困地区建设的驻村人员吗，王院长圈的栋主任，这下他可以洗洗歇着了，少了他兴风作浪我们日子要舒心多了，这真是出人意料啊！” 穆小柒一片愕然的看着刘胖花。 “我不知道，这安排跟我没关系！” “哎呦！怎么没关系，这栋半仙收拾你的事可是传的人尽皆知，风吹草动见人心，你看不是因为你是还能因为谁！ 哎呀！我们以后可要把你巴结好，你看你这委屈一受，这不光林主任可心疼的不得了，连王院长都站你这边，把栋半仙支的远远的给你出气，要知道多少人去告状都没告倒他呀！你这不是领导的心尖尖吗，看以后谁还敢惹你！” 办公室的艳胖花听了刘金花的一番话，速度站起来按着穆小柒的肩膀趴在她肩头说道。 “呦呦呦！和你一个办公室我都没看出来你这么厉害呀，穆小柒，以后我要靠你罩着呀，你可要多多帮我在领导面前说说好话呀！这人长得漂亮就是好处多呀，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哪个领导都喜欢呀，我和你一个办公室可是要跟着你沾点光！” 穆小柒木然的看着两朵胖花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不发一言心里却在发抖。 在职场后院里，这种言语会以病毒复制一样的速度传开，而她无论辩解与否都无济于事。 胖花们平常都挺关照她的，说话已经留有余地，这样话到了别人那说出来估计会不堪入耳，不明白一向做事顾全周到的王院长为什会将她推到如此境地…… 第二十二章：相思不见 人生种种际遇，全是天意，如果无法改变，注定只能接受。 现在的社会里，没有磨难重重即是幸福，根本没有所谓的事事如愿，十全十美，漫漫人生，或多或少，坎坷不断。 和所有这些比起来，与你，相思不相见让我侧夜难眠，我多想回到初见。 游戏对穆小柒来说最大的吸引就是与世隔理，在这里我有多思念都不必掩饰。 上了游戏便屏蔽了所有聊天频道。 静静的站在狐岐山瀑布边，静静的看着蜿蜒的离河如一条玉带挂与悬崖之上，飞流直下泄于镜潭，在潭中激起千层浪，水珠四溅，如云雾缭绕。 一时分辨不清哪是水，哪是雾，哪是我心。 高考时暮璃和穆小柒没有分到一个考场，所以考试这几天里两人只是电话联系，而没有见面。 考完后穆璃到穆小柒的考场接她时还有不少同学在考场门口对着答案没有散开。 穆璃走过去直接牵起穆小柒的手，看到的同学们一顿哄笑，暮璃也没理会穆小柒的扭捏，牢牢的抓住不放。 “暮璃，你这五好学生一考完就在公开挑战戚姑娘的权威，你太阴险了，毫无间隔的原形毕露啊！” 盛世华绝对是哪里热闹哪里钻，尤其是能当面怂下这黄天骄的梗。 “谁掩耳盗铃？你觉得你那些小九九戚老师是不知还是不说？” 暮璃觉得这盛世华此时拦路甚是碍眼，自己只想和穆小柒两人呆着，航空大学要提前半个月报道，这个暑假对自己来说好短，不过即使暑假再长，自己也舍不得放手，拉着穆小柒就闪。 穆小柒岂可自己家的人让人欺负，把穆璃拽回来。 “你确定要在这墨迹等小曦来收拾你？还有，我和小曦玩游戏，你不准跟着她，你个菜鸟。” 黄暮璃在很久以前就定了这天晚上的电影，英文版的乱世佳人。 英文片穆小柒看得那个头懵，却又不敢打断暮璃的兴致，万般坚持终于克制不住睡着了。 暮璃轻轻的把人搂在怀里，让她舒服的靠着自己睡觉，闻着她头发上奶香味，这长不大小祖宗洗头洗澡应该都用的是牛奶味的。 今天她应该很努力的多坚持了一下，害自己多等了半天，有够傻的，还真以为自己指望她看这个来学英语，殊不知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只在她。 穆小柒不喜欢坐公交，考完了终于不用再守着时间点回去，看完电影，一个睡够了、一个腻够了，感觉精神抖擞两人顺着江滩慢慢往回走。 吹着江风，两人没有过多的交谈。 远处玺江大桥桥面上车辆来来往往，江边一排排的柳树，在路灯的衬照下，色彩分明，柳枝在风中飘扬，四周虫鸣啁啾，树脂飘香。 到此时此刻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高考结束了。 大考完后本因感到轻松感，可看着斑驳的水岸，滔滔翻滚的江水，一波一波地向前推移，闷闷的一声声撞击着岸边。 穆小柒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自己和暮璃分开之间就隔着个高考，以前总觉得还远，可现在就在眼前了。 暮璃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低落下去，不想这种情绪缠绕她一个暑假。 “你刚才说和小曦子玩什么游戏？” “《晚江》一个网游，那种古装的闯江湖的，据说还好玩，画面做的很精致，杨若曦蛮感兴趣的，所以我两约了暑假一起玩。” “为什么不喊我陪你？” 暮璃觉得自己蛮酸的。 “你不是不喜欢玩游戏吗？” “我是不喜欢玩，可我喜欢监督你。” 暮璃一边说一边俯下身意图不轨，却被穆小柒一把扒开。 “你看那个坐在自行车后面的是不是黄笙？” “是。”黄暮璃忍着心揪顺着方向看了过去。 “那骑车的是谁。” “李戢赫。” 果真是飞行员的眼睛，虽已经走远了，暮璃却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暮璃觉得自己想吃掉这不着调的主，任何你侬我侬的现场都能被她整成灾难片，这真是种不可言喻的本事，自己恨的牙痒。 李戢赫是体育生，成绩差的不是一点点，撩的本事也不是一点点，自吹自擂的手段也不是一点点，靠着家里的关系进的六班，经常仗着体育课甩帅，是为数不多的能博得穆小柒讨厌的人。 看到自己心里白莲花样的同桌给这么个痞子男给收了，心里泛起一阵疙瘩。 “我不喜欢他，第一眼看上去就痞里痞气的，黄笙白的跟张宣纸样的，怎么经的起他撩。” 穆璃显然没听重点，“那你第一眼看我感觉是什么？” 穆小柒往穆璃瞅了一眼，转过头违心的说，“惊艳！” 嘭！脑门上一记扎实的手勾。穆小柒捂着额头跳开，含着眼泪巴沙的撅着嘴看着穆璃，。 这么重的手，你再敲我小心我摔你。” 穆璃一步步的走过来，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俯视着小柒。 “你要是想继续装，我可以在这里等一下。” 小柒刚才还气势满满的，一下就焉了，小步的往后退着，穆璃一把拉过小祖宗拥入怀，低头亲了下额头。 “哪有你这么贬低自己男朋友的。” 知道已经糊弄过关的穆小柒已经埋着头偷笑了。 还好没说实话，当初第一次看见穆璃时净想着怎么挖他和方九晨的八卦了，何曾想过养成自家的，世事难料啊，不过这货也把自己吃的死死的，自己还这么乐此不疲。 第二十三章：心诚则灵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京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到家时，暮璃拉住小柒从书包里拿出两本牛皮纸包装的袋子。 “送你一个毕业礼物，《斯佳丽》，这两本书一本中文版的，一本英文版的，我两一人一本，你先选。” “你怎么这么好，我能拆开选吗？” “不能。” “嗯额，你这太没人性了，能不要吗？” 暮璃笑的很开心，她的反应自己预想了很多遍，都没这现场来的让人开心。 “你说呢？你试试看！” 穆小柒也就犹豫了几秒，挑了本薄的，迈着欢快的小步伐笑的嘚瑟嘚瑟的。 “就它了，english还是留给你，我跟它不来菜。” “这么自信？不怕选错了。” 暮璃说的很诚恳。 “不会不会，你个呆子，中华汉字博大精深字正腔圆炉火纯青古色古香包罗万象简约含蓄，哪像english咕叽半天还说的没个东南西北的调调，所以薄的这本肯定是，不过只要你送的我都是很喜欢的。” 穆小柒怕穆璃反悔，跟小猫样的蹭着暮璃的胳膊。 “那你把我这本拆开看吧。” 暮璃觉得逗的可以了，要适可而止，免得等下有人暴走。 牛皮纸一拆开，原本嘚瑟的人瞬间焉了。 “你为什么这本里还包了本笔记本，你耍我。” “从头到尾你可是自信的很，我可没有误导你，别赖啊，以后打电话念我听，以你的速度，等你这本书念完了，我就回了。” 穆小柒想撞豆腐的心都有了。 “可不可以换一个啊，这对我来说好难，我还小，我还想多活几年。” 暮璃抬手敲头一下，“乱说什么，想换也不是不可以。” “你要如何？” “明天陪我去逛归元寺吧，看看你能把佛主哄高兴了吗？” “这个可以有，佛主比你好哄，我心诚则灵，不过你不是从来不信这些吗？” 暮璃只笑不语。 玺江市最知名的寺庙归元禅寺得名于“归元无二路，方便有多门”。 不知是所求灵验之因，一到过年之时，前后五条街全部禁行，大街小巷上全是进香之人，来进香的人只能隔着几条街下车步行过来，可见归元寺香火之旺盛。 “暮璃，这归元寺有东、西、南、北、中五个院落，占地颇大，从上面俯瞰平面布局呈袈裟形状，你说为什么古人都没有规划学这门课，却能把整体布局做的这么有格调。” 原来这祖宗说自己来了许多次是来研究这个的，也难怪，她父母都是从事建筑行业的，她从七岁在设计院里画图纸挣零花钱，一手线勾图画的流畅不已，这是她除了使蛮力之外最喜欢的东西。 “你这是爬了哪个疙瘩角落看见的？” “呃呃呃，你干嘛老把我算的这么清楚呢，你看那边有个藏金阁，最高，有次我来的时候正好在维修，我爬上去看了的。我们等下看看能不能再找机会试试，上面风景独好。” 穆小柒说的一脸自豪，完全没有顾及某人想象场景时的黑脸。 “别给我鹅鹅鹅的，还曲项向天歌呢！你爬到哪里？” “屋顶啊！那里看得最清楚。” “你只要和我在一起一天，你就给我遵纪守法，再这么爬高串低胆肥的，小心看我不好好教育你。” “如何教育？” 穆小柒心里琢磨着你不如以身作则教育我好了，这大神无故端着，好几天都没亲过自己了，自己要装矜持，不好太主动，很是发愁。 “我回去写个英文版的行为守则，你回去背好了再……” 算了，反正从来就不是淑女，穆小柒飞快的转身垫脚回头一吻。 “哥，我求放过，暑假就这么几天，你让我好好陪陪你，好嘛！”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还是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玺江市的夏天本就燥热，此刻感受到贴在自己身上的人的温度，感觉整个脸都在发烧，拉开扒着自己的爪子，握在手心里。 “佛主面前，好好说话，别毛手毛脚的。” 穆小柒窘迫极了但目的达到，乖巧的跟着暮璃随着人群进了大雄宝殿。 第二十四章：只关你我 茫茫人海中彼此相遇相识，是上天的安排，而在时间的长河里彼此渐行渐远，也是命运使然。 生命里的许多分分合合，恩恩怨怨，本就无法选择，也无法掌控，岁月悠悠中，我和你的年少时光，从不用记起，因从未忘记。 大雄宝殿正中供奉着释迦牟尼坐像，两侧为其弟子阿难和迦叶像。 释迦偏袒左肩，结跏趺坐，庄严静穆，佛像后背是用樟木雕刻而成的“五龙捧圣”的图案，佛像前还有韦驮、弥勒、地藏像。 “暮璃，等下拜佛主时要手心要张开朝上，这样佛主才能把你所求赐予你。” 旁边路过的一位主持驻脚看着匍匐在垫子上两个手心向上跪拜的少年，容貌出众。 两人起身后主持仔细打量，女孩眉蹙春山，眼颦秋水；少年眼明正似琉璃瓶，低眼佯行，嘴角上扬，牵着女孩跨出了大殿。 主持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一长一短的步伐和远去重合在一起的背影，长叹一声，如此出色，天何不妒。 拜完了走出大雄宝殿穆小柒突然心血来潮问了句。 “暮璃，你知道你拜的是什么菩萨吗？” 不是如来佛吗？” “你这个实在是显得没什么虔心，都认错了佛主，这个是释迦牟尼，佛教的始祖，就是我们常说的教主，这个和我们清楚喊的如来佛还是有区别的，你要不要这么没文化。 你看这下一个是罗汉堂，它的布局很有智商的，要是从上面俯瞰整个格局是田字型，就把整个院子分成了四个小天井。 这样这个大殿就比其它大殿通风就没外面那么热了，而且五百多尊罗汉顺着这田字井排列依，一点都没拥挤之感，所以说建筑布局是门很需要头脑的东西。” “这才是你来的真实目的。” “哪有哪有，我姐喜欢来，我陪她的。不过你既然是第一次来，你数数罗汉吧，你随便从一尊罗汉开始，顺下数完自己的现在的年龄，看看数到哪个菩萨。” 暮璃没有数出声来，穆小柒一直跟在暮璃身后，见他转了一圈才停下来。 “修行不著尊者，我们去门口解签吧。” “不了，我既不信，何苦自寻烦恼。” 暮璃做事一向自有主张，而穆小柒习惯在家被穆小玉管，在学校被暮璃监管，对着两人的决定向来是不持反对意见。 下一个大士阁内供奉的是观世音菩萨，穆小柒依旧要上前跪拜，却被暮璃一把拉住。 “这个我们今天不拜，以后再来。” “为什么？” “你没发觉这个是送子观音，你看周围，都是两口子来拜的，我们拜这个还早，你别急，晚点我们再来。” 暮璃一边说一边笑的春风得意。 穆小柒再不知道不矜持听到这也瞬间脸红。 “你为什么能正气凌然的调戏我，还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暮璃只笑不语，这小祖宗跟她说多了就破功了，没了威慑力，让她惦记着的感觉很好。 此时欢喜，只关你我。 转眼暑假已经过去了大半，暮璃的生日原本想和穆小柒两单独过，却赖不过盛世华扯天扯地的纠缠，约着一起庆祝。 穆小柒打心底的不喜这个长得比电杠还长的电灯泡，所以早早的约了暮璃先去网吧玩游戏。 游戏里穆小柒不知道走了多少个七拐八弯才把暮璃带到了后山的樱花林里，漫天樱花，如霏雪般，婉转飘落，黛粉的花瓣遍布着整个林子，花开花落相印容。 “你知不知道从洛阳城东边出来顺着小路走一下就是后山了，你绕了大半个地图，还途经汴河城，就如同你从江北去江南却路过长沙一样，你这样子我不在的时候你少出门，地图对你而言是摆设。” 穆小柒鬼扯起来也是理直气壮。 “我是专程带你出来逛的，这一路带你看樱花红陌上，杨柳绿池边；燕子声声里，相思又一年，不过不知一年后我们还能像今天这样吗？” 暮璃拍拍穆小柒的头。 “你想多了，最快也要一年后才出国受训，明年这时候你不跟着我你还想跑不成吗？” 暮璃话没说完，电脑上弹出一个对话框: 柒之暮暮，思亦灼灼。之柒于暮，宜其室家。 璃之朝朝，归亦期期。之暮于柒，宜其家人。 木小柒想与你结为伴侣，你是否同意？ 穆小柒在心里在七上八下，这个人从开始虽是自己送上门，却轻松把自己降的服服帖帖的，他该不会拒绝吧，真那样就没法混了，要不把他打晕了拖回去。 暮璃一下思维宕机了，脸红了继而又黑了，站到穆小柒身后俯下身把穆小柒圈在怀里慢慢低下头。 “暮璃，十九岁生日快乐！” 怀里的人无厘头的站起来说了一句。 “啊！” 某人的下巴和某女的额头撞的轰然一声响。 暮璃这是想吃人的心都有了，神马情况都能被她搅和，这功能天生自带啊！ “你们两在干嘛呢？穆小柒你又动手了，这黄校草不是说你，你巴心巴肝自己送上门给小柒欺负，你这是哪门子的想不开呦！” 盛世华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巧在这个时候出现，后面还跟着杨若曦，这几年这两人天天斗法，却没表明是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关系含含糊糊不明朗。 “我哪有。” 穆小柒尴尬往旁边电脑前一挡，顺便把游戏退了。 女追男都没成功，要不要活了，这两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冤孽！ 第二十五章：别离有时 当你把一个人爱到自己骨血里时，你会觉得自己怎么做都不够，会胡思乱想，怕自己显得不够温柔不够优雅不够成熟不够懂事，怕求而不能，怕爱而不得，怕你转身离去。 直到晚上送穆小柒回家两人才有机会独处，穆小柒一直嘻嘻哈哈的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暮璃心里被撩的火燎火燎的，小祖宗向来只管放火，从来不知善后。 在穆小柒要进门的最后一刻被暮璃拉进了楼梯间。 穆小柒先发制人，“你要干嘛，我已经够实诚了，你不能再训我。” “你知不知道有些事要男的主动？”暮璃觉得自己和她的脑回路从来不在一条线上。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潇潇暮郎，吾只逑汝。你那么高深天天想什么我又猜不到，我既然欢喜你，就一定要把你名正言顺纳我名下，免得你去帝都被人相中了，把你挖……” 暮璃听不下去了，低头将满嘴之乎者也的人用力的圈入怀中，未尽的语声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面。 “闭眼，小柒。” 穆小柒顺从的闭上眼，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慢慢的开始回吻，勾住暮璃的脖子本能的回应着。 积累许久的悸动让暮璃只觉得一向沉稳自制的自己，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 暮璃最终用力的搂住怀里的人，把头埋在她的发间。 “小柒，我把你装口袋里带走好吗？” “好，不过你还要口袋里多装点零食，把你送我的小乌龟也带上，这样你上课时我不无聊。” 暮璃哭笑不得，好好的春风旖旎瞬间变成了尬场，不过这样的她才是自己欲罢不能的。 暮璃走的那天玺江市依旧艳阳高照，是黄老邪和黄妈妈送去的机场。 穆小柒也去了机场却隔得远远的看，看着暮璃穿过那道闸门，看着他突然的回头四处张望，隔着山南水北，看着幕墙外起起落落的飞机，模糊的泪光，我只能默默陪你离开。 缘分这个东西真的是你思我想却天注定，越是在乎就越容易失去，越是拼命想要在一起的两个人最后往往渐行渐远。 年少的我们曾拼命想抓住对方的手，以为牵手就是一辈子，实则是一场兵荒马乱的草草收场。 现在的我习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回家，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散步，一个人加班到深夜。 我长大了，我已足够温柔优雅成熟懂事，我已经修炼到谁都说我的岁月静好的境界。 可没你的岁月只静不好，静到让我在深夜里辗转难眠，静到任何事情在我这都激不起一丝涟漪。 早上从食堂里出来，看见王花花师傅走在前面，穆小柒磨蹭慢了脚步，慢慢的跟在后面，想离远点，谁知王花花走到楼梯道上停了下来，穆小柒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王花花打量着头都抬不起来的穆小柒。 “你师傅我在这张扬武霸了这么多年，怎么带出你这样徒弟，还没受什么委屈就吭声都不敢了，做什么没做什么自己没点底气，就你这样还这楼里呆了几年？是不是我把你保护的太好了吧，把你身上的刺都拔干净了？” 穆小柒没接话却抬起了头看着王花花，曾经那些欺负自己的人都被师傅挡下，现在师傅不再带自己，自己这雏鸟没几次折磨何以立足于这职场。 别人捕风作影的说几句自己就做缩头乌龟，这事要被穆小玉知道了不剥了自己的皮才怪，姜还是老的辣。 自己要在这院活就不得不成长，该假的时候别真，该拒绝的时候果断拒绝，该争取的权力极力争取，该硬的时候绝对别软，这高楼后院进来时是人，之后不是变成精就是变成灰。 入门靠师傅，修炼靠自己，而她穆小柒绝对不是后者。 “我不会给你丢脸的，师傅，做人，我以心算心，帮过我的人，我心怀感恩，陪着我的人，我铭记于心，在乎我的人，我愈加珍惜。” “你师傅脸虽最厚却从来没丢过，你要敢开这个先例我就扒了你的皮。” “师傅威武。”穆小柒一脸讨好笑的很没骨气。 “你就会扮猪吃老虎。” 王花花其实对这徒弟是喜欢至极又挺头疼，不过对外是极为护短的。 第二十六章：何以相忘 年少感情总是如同烟火灿烂夺目却转眼易逝，牵了手却到不了白头，许了诺最终不能相伴。 有太多回忆和心酸让你为难，有太多的不舍和眷恋让你痴缠，想见，不敢见，想忘，忘不了。 余生虽不长，何以来相忘？ “穆小柒，就等你一个人了，让你来江锦楼，就在以前学校前面点，你居然给我过了江，你出门是不是该带个导盲犬。” 杨若曦没折了，姝雨期期盼盼等她的穆穆姨一个劲的闹腾，谁知她的穆穆姨没带脑子出门。 “我这不是上错匝道了才被迫过了江，到楼下了，不过好像没车位呀。” 电话那头不知谁说了一句什么，一堂哄笑。 “我下来接你。” 刚进大堂门，一个粉团直冲冲的砸过来的。 “穆穆姨！你看你送我的溜冰鞋，你看我滑的好快。”姝雨的小脸蛋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穆小柒一把抱起姝雨吧唧几口，真的喜欢她身上有股好闻的奶侬味。 “光快还不行，哪天穆穆姨教你刹车回转，不过这个要在广场和公园滑，这样撞到人可不行，上去了我给你换鞋，好不好。” “穆穆姨，上面没几个小朋友，只有几个笨男，不好玩，我们走吧。” “张姝雨，你给我上去好好待着，小朋友里就属你最闹腾。” 杨若曦长期困惑这魔王到底像谁，自己和她爸都不这样啊。 不过今天这场合说什么不能让穆小柒走了，楼上一屋子等着看戏的人，当然还有自己这冒着被揍一顿搭台子的人，最重要的还有一个弯了一大圈心心念念回来见人的人。 这次同学聚会到的人比较多，定了个大包间，穆小柒抱着姝雨推开门时，房间里所有人静下来都转过头看着门口。 穆小柒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自己这，真很尴尬，就算自己从来不参加同学会也不用给我这种待遇啊，无奈之下穆式职业笑信手拈来。 “抱歉，抱歉，来晚了。” 片刻之间，有几个人转身往旁边让了一下，穆小柒的招牌笑扫到这里瞬间定格了。 他侧身站在最里面，褐色的休闲开衫毛衣，黑色长裤，干净笔直，栗色自然卷的碎发散在额头上，此刻正偏头看着门口，可目光并没有聚焦在自己这。 一眼溃败，一眼心揪成结，他还是依旧那样，只用站在那什么都不做，自己已经溃不成军了。 穆小柒想抬抬腿跑，却又不舍，结了十年的疤撕开只用一瞬，虽疼却心跳不已。 穆小柒转过头看向杨若曦，她却目光瞟向一边，抬手装作整理额前的头发掩饰着脸上的不自然。 自己只能暗地里叹了一口气，脸上也恢复了一丝血色，回过来搂着姝雨挡住了大多数的目光。 盛世华依旧是一群人中最跳的那个，过来就拍着穆小柒的肩膀。 “重要人士的就是难的请，这毕业这么多年了，你这才来一次。” “哪有哪有，不凑巧而已。” 穆小柒努力的笑着，努力稳定下来情绪，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个方向。 包厢里摆了两大桌，男同学基本都聚在靠里面一桌，原本六班女生就少，到场的就七八个，外加几个孩子都聚在靠外面一桌。 穆小柒微笑着打了一圈招呼，抱着姝雨坐在了背对后面一张桌子的位置上，示意杨若曦把姝雨的鞋子拿过来换上。 “你不给我解释吗？” 穆小柒在惊魂未定过后有想吃人的心。 “我也是来了才知道他临时回来了，他可是焦点人物，怎有不喊他的道理，再说我不能这个时候告诉你，你大小姐甩脸不来，让大家怎么想，就吃饭而已，你看盛世华不也在吗，我这不也来了吗。” “是，你说的好，一屋子同学吃饭，不是现任就是现任，一家亲吗？还是同学聚会，拆散一对是一对？” 穆小柒狠狠的给杨若曦一个白眼。 “亲个鬼啊！那时候不是年少无知吗！” 杨若曦说的是实话，她也知道这两冤孽碰到一起以后估计有得一火拼，不是风卷残云就是山崩地裂，但是合是散躲不过。 也许这两人还能有希望，也许是绝望，但不管是什么总比看着他们一年年的耗下去强。 穆小柒坐在那虽一次没有回头，但却无时无刻不感觉到从身后传来的压迫感。 感觉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目光如尖针扎在自己脊梁背上，都不敢大动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还是这么没出息，见他就怂，一如既往。 席间班头带着几波人马过来敬酒，穆小柒跟着杨若曦，对着每个人都笑的挺周全，正常到找不到一丝不对劲，在不对劲中找不到一丝正常，也真难为她了。 这次聚会人多，气氛活跃激情很高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还没散场的迹象。 姝雨终于也折腾困了，穆小柒把她抱出去哄她睡觉，感觉终于松了一口气。 第二十七章：吾心依旧 穆小柒抱着姝雨在露台上来回晃。 这个季节的玺江市难得天空蔚蓝，没有雾霾，云朵团团，江水泛黄已再不见小时候那种墨到心头的绿，心乱如麻，不见何不思，再遇不思初见。 小家伙玩累了没一下就睡着了，正准备把她抱回去时，转身在门口瞥见一双脚，一双42码的咖色麂皮休闲鞋，是他一贯的款式。 不敢抬头，也不敢越过去，慌乱中想转身，那人开口了说话了。 “你再转身看看？你胆子肥了吗？” 这下彻底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穆小柒支支吾吾的用只有自己才听的到声音说了句。 “我没有想跑。” 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当面赖账，头埋得低低的，自己几乎只能看见她的头顶，这小祖宗折腾自己的本事天生自带，看来还长进了不少。 “我喝多了，等下你送我回家。” “啊！嗯！知道了。” 穆小柒脑子虽然宕机但还是习惯性的听话。 穆小柒把小姝雨抱了进去，暮璃原本站的笔直的背松散下来，慢慢的靠向门框，手从荷包里拿出来，用劲太猛指环被从手机上抠了下来。 曾经无数次想过再见时是问句你好还是问为什么，可想了再多的台本也抵不出她不按理出牌。 聚会结束时穆小柒发现穆璃并没跟上来，心里反而没放松下来，傻楞的坐在车里胡思乱想，想问不敢问，也无从问起，自己根本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车门被打开，暮璃坐到了副驾位上，穆小柒侧头看着他，他却目不斜视看着窗外。 “一个人在车库里坐着你也不锁车门？” “我在等你，不知怎么联系你。” “送我回家。” 咫尺天涯却相对无语。车里一片寂静，车外车水马龙，心底一片慌张，暮璃一直把手撑在车窗看着窗外。 虽然他不曾看自己一眼，可穆小柒仍默默希望路能好长好长，长到我能留住你，可是路就有尽头，车最终停在了暮璃家小区门口。 “到了。” 暮璃开门下车，就在门快合上，穆小柒眼泪要掉下了那一霎那间。 “下来，吃东西。” “啊！”穆小柒转头，顺势用长发遮住了眼睛，一脸不明白的看着站在车门旁的暮璃。 “你刚才吃饱了？” 她今天应该没带脑子出门，怎么看都傻不愣登的，不过正好，自己今天没带心肝肺出门，两个人都很绝。 “没有。” 穆小柒速度下车跟在穆璃后面，他一句话没问，依旧点了两碗馄饨，在入座时暮璃径直坐到了餐桌的对面，而不像曾经那样坐在小柒旁边。 确实他不会了，当初是我要分开的，我不可能再坐在他身旁把不爱吃的东西夹到他碗里，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能有今天该知足了，穆小柒低着头看着身边的空位。 “两碗鸡汤馄饨来了，加葱不加味精的，还加我独家的辣椒油。” 老板依旧是刘叔，看见是小黄来了，亲自把馄饨送了过来。 “小黄，有段时间没见你了，老规矩，按你的口味加料来的，这次不是一个人哟，是女朋友吗？” 对面人没回答，一直没抬头的穆小柒也望向了刘叔，刘叔端详了半天，觉得眼熟却一时记不起来。 “刘叔。” “对，想起来了，你们是以前的同学，还是你啊，好，真好，你们年轻真好！刘叔真高兴！” 刘叔乐呵呵的又端了两碟小菜上来，说是高兴免费送的。 两人在餐桌前相对而坐，各自默默数着馄饨，轻轻咀嚼慢咽，偶有抬头，却目光回避，或同夹一菜、同拿调料，都会有意避开，谦让对方。 这一天，生性倔强的两个人渴盼了多年，可真正彼此近在身旁，却又相对无言。 各自想要开口却无从开口，五味杂陈，念而不舍。 第二十八章：顽若铭石 越是缺乏安全感的人，越是很难开口去要求什么，习惯了希望落空，习惯了不开口，明明想要一个拥抱，却不愿意说，明明想要一个转身，只余背影。 再慢腾腾的也有吃完的时候，总不能说再来一碗吧，暮璃看着对面的人吃完拿起外套搭在手上起身。穆小柒跟在后面在小吃店门口驻步，不知如何开口，暮璃感觉到身后的人没有跟上，转头看了一眼。 “你不上车，难不成我开车？” 脑筋不够使的人还没挪动脚步。 “送我回家！” “我这不送到了吗？” “你有问过我住哪里吗？” 暮璃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能再收拾下这小祖宗挺解恨。 穆小柒满脸大写的很囧，幽幽的坐上驾驶位，“我以为你还住这里，你现在住哪里？” “天幕云庭b15区。” 这下穆小柒是实打实的惊吓到了，原本脸上努力维持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像个木头人一样定在那里张目结舌，自己住b13就在b15的对面。 “有问题吗？” 暮璃虽明白她在诧异什么，却不点明。 “没什么。” 一路继续无语，暮璃不敢看她，只得注目窗外，这十年来玺江市的城市建设日新月异，做为一个大都市夜晚，夜幕下也热热闹闹的，就如同玺江人火热的性格。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斑驳映在车两侧的后视镜上，两旁的车飞驰而过，江风吹到脸上冰冷刺骨。 在这样的季节里，道路两旁往常枝叶茂密的梧桐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挂在树枝上的鸟巢极为显眼，偶见成年鸟叼着食物回窝，倦鸟都知归巢护仔，何况自己飘荡已多年，所依所念所怨都留在了这两江对岸。 车停在小区侧门口，整的跟特务样的保安已经把门打开，暮璃在下车的那一瞬回首伸出手，“手机。” 不明所以，反映慢半拍，但还是听懂了把手机递过去，过了一会手机递了回来。 “我已经加了你的微信，如果去北京我尽地主之宜。” “你怎么开的我手机，我有密码的。” 穆小柒一脸疑惑，撞着胆子开口问。 “你的密码除了四个三、五个三、六个三还有别你记得住吗？” 自己在他面前这么白的不能再白了，无言以对，路灯下依稀看着背影离去，纵使心里有千百万的期盼，年少时无数次相送，他何曾何时在自己面前转身，都是等自己先离开再走。 忍了许久的光在湿润的眼角里变成了水珠，一滴一滴落下，不敢回家，坐在车里上看着着穿梭在喧哗的城市夜里的车流如水，把头靠在透明的玻璃窗，却感触不到窗外的风景，感受不到窗外的温度。 江风阴冷能将记忆研磨成冰，是无助还是后悔这种感觉依然那么熟悉却疏远，车中还弥漫着他的味道，很淡很淡的舒肤佳的味道，再见很好，只是你我不再好。 站在窗边的暮璃一直看着楼下没有离去的车，固执的不想移开眼，固执的不去理你，固执的不去逗你笑，固执的不去看你，固执不像过去样送你回家，可再固执也是一眼丢了自己。 你丢了我，而当年你的一言一语我都铭记于心。 我若始乱终弃，何来你坚若磐石。 你始乱终弃了，而我却顽若铭石。 直到车离开，暮璃才移开视线，不欠不遇，这些年我独自走过山南水北，欠我的不放过，是不甘还是不舍，是重逢还是怨恨，我自己也不知。 祈源在凌晨接到大boss的电话并不稀罕，可看着boss发过来的照片却感觉自己秀逗了。 一本正经的大半夜的发张游戏人物照片，还是被很多app图标遮住的图片，一个字都没有，让自己去找出哪个游戏哪个服务器哪位神。 这大boss家有哪位小孩是网瘾少年吗？这是去要逮娃吗？不过这大boss家人极少，更没听说过有娃，平常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有娃也轮不到他管呀！ 吐槽归吐槽，bigboss的话自己一向是无条件执行，无奈一下，在网上搜索所有的游戏介绍，一个个的对比人物形象。 可现在的游戏人物服装少则几十种，多则几百种，而截图上的人物除了一身白衣和一树樱花外什么都没有，连个正脸都没有，头看大了，心看肿了，不停的琢磨着这bigboss是撞了哪门子的邪。 第二十九章：意撞南墙 回到家穆小柒神色如常说了几句话回到自己房里，上了游戏便屏蔽了所有聊天频道，默默的站在狐岐山瀑布边。 静静的看着蜿蜒的离河如一条玉带挂与悬崖之上，飞流直下泄于镜潭，在潭中激起千层浪，水珠四溅，如云雾缭绕，一时分辨不清哪是水，哪是雾，哪是泪。 罗衮衮虽比穆小柒晚进游戏，却已经玩的无比溜耍，看见穆小柒游戏上线提醒想一起做任务，人虽在线，也不能组队，私聊也不回，樱花林也不见人。 衮衮四处找寻，思索半天，最终在镜潭远远的看见站在瀑边一袭白色身影，一眼就知道那是小柒那蜗蜗，抬头看她，一袭白色将周身的孤寂蔓延开来，周遭溅起的水花似乎将那一袭白影凝结与瀑布之中，沉沦致冷。 也不知她站了多久，直到银白色的月光如流水一般顺流而泄，朦胧月色下一袭白色一跃而下，白衮衮没一丝犹豫，一跃飞向白影，接住飞身而下的木小柒双双坠入镜潭。 水中，衮衮一直没松开木小柒，拉着她回到岸边怒气冲天。 ［白衮衮］:你个冤家，如果其他人知道我在比武场上没挂过，却在这里差点让你谋杀亲夫了，是不是毁了我一世英名了！ ［木小柒］:一个哭笑的表情连带叹气，说三点，一是英明这东西你从来没带出门过；二是我只是想下来躺水里看看星星，却被你硬生生的拉到潭底；三是最重点的，你不是我亲夫，是亲闺。 ［白衮衮］:你这是犯了什么妖孽想不开？ 没回应。 ［白衮衮］:不吭声不行，自己交代，要是给领导批了，以你脸皮的厚度来说不会这样，是相中了谁被拒了，你这花容月貌还有人嫌弃？ ［木小柒］:他回了。 ［白衮衮］:什么他？哪个？你也没什么相好的啊！等下！该不是黄暮璃那个冤家吧？ ［木小柒］:是。 ［白衮衮］:你想如何？ ［木小柒］:如何？他何时何地不是是要走的。 ［白衮衮］:他既然还是要走，那你给我在这半死不活的，有点出息没有，十年前你遇见他就怂，你怂成了本能吗，十年后还这样。 ［木小柒］:不遇可不念，不见可不思？如果靖哥哥哪天不要你了，你哪样？ ［白衮衮］:他不会，也不敢，他敢我灭了他。小柒，人心易变，你要懂得看清现实，别一本正经的认一棵树，这世上谁也不欠谁的，你们当初为什么分开别人不知道，我却清楚，别总把自己的位置摆得那么低，这世上没谁离了谁活不了;别一昧傻傻的委屈自己，而且以现在他的地位，你倾尽所有的付出，在他或许根本不当一回事。 ［木小柒］:理论很清白，心念不可控。 ［白衮衮］:出来喝一杯吧，你这样还不如喝多了回去睡。 一锅梁子湖的螃蟹，一堆啤酒，吵闹的吉街，旁人的侧目，两个无畏的武林高手。 衮衮忙着吃，正好把蟹腿全掰下来，给穆小柒一只腿下一杯酒，小柒没什么酒量，灌倒了偷偷送回去，只要不让穆姐发现就行，免得又把自己列为不良对象。 “你打算怎么搞？”小柒做的菜一流，罗衮衮吃叼嘴了感觉外面做的都没她做的好吃。 “我丢的我自己找回来。”穆小柒言语说的很轻，却很果断，没一丝犹豫不决，可越是如此罗衮衮却越心焦，这是个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主。 “你觉得有可能吗？你们两现在天差地别，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而他那么骄傲的人会接受你曾经甩过他。”罗衮衮对穆小柒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藏着掖着。 “就算他是南墙我也要试试，不试下我永远都过不了这个坎。” “我呢也不拦你，南墙不撞你不会罢手，头破血流的时候我陪你打架。”罗衮衮说着说着面带奸笑，眼露金光。 穆小柒一阵苦笑，“你怎么不是帮我疗伤，干什么都是一溜烟先动手，你知不知道要矜持矜持，尤其是你靖哥哥面前，不过话说你看这街上，这么多五两六两扶墙走，七两八两还在吼的小混混，我两也是花容月貌，怎么没一个来惹事的，来一群我们练练手，看谁打趴的个数多。” “你已经喝多了，你这才吃了几只螃蟹腿就想上街横着走，我可以送你回了。” 第三十章：负重而行 我从小怕黑、怕小动物、怕狗，从来不敢关灯睡觉，放学都要和人结伴而行，现在却不了，我不能只有我的岁月静好，让别人替我负重前行。 每每到年底，就意味着忙不完的考核加成堆的会议加成沓的总结和不停的收尾工作，穆小柒基本都泡在办公室里没出来 罗衮衮一到寒暑假更加忙的不可开交教放寒假的娃娃们，过年越来越近。 这天下班回到家还算早，看见原本准备到香港开庆功会的穆小玉坐在家里，穆小柒诧异不已。 “你今天不是准备拍完地了去香港吗？怎么回了？” 穆小玉躺在沙发上眼睛闭着挥了挥手。 “地丢了，还庆祝什么？” 穆小柒听着心里一惊，“丢了，那块地规划方案你都谋划了一年多，所有附加条件你们都承诺满足，贴钱改造老城区都答应了，谁都知道你们势在必得，怎么会丢？” “现在都是国企有钱，有现金流，平白的比预算抬了几个亿起来，算到楼面价每个平方都抬了上千，公司没那么多钱，公开竞拍，能怎么办？” 这块地对穆小玉的执业生涯有多重要穆小柒心里一清二楚，一种重重的无力感落在穆小柒心里，国家三令五声的让国企做好自己的本职，顶层设计是充分考虑过。 可房地产、垄断资源这些肥肉谁愿意放手，无处不见的国企之力，民营企业的资金链受限、融资艰难度远远高于国企，而这些最终还是由那些持币观望的老百姓买单。 一种深深的无能为力的挫折感，穆小玉能把自己甚至其他几个弟弟妹妹从生活到工作都照顾的方方面面，可她再强悍也有无奈的时候，而自己却帮不上一丝忙。 一看穆小玉的样肯定没吃晚饭，只能默默的到厨房里做了点吃的，把家里收拾干净，再窝到回房里。 没上游戏，穆小柒拿出笔记本，将近两年所有的土地拍卖公告找了出来，按照地块区属性质、商业和住宅分类统计。 穆小柒专心整理分析，最后居然发现，近一年来受上面去库存政策的影响，全市土地供应量明显减少，而且供地基本集中在远城区，占到供应量的70%以上，剩下的六个主城区平均每个区供地量才六七十亩，也就一个小型居住小区的规模，这对人口过千万的玺江市来说满足每年超过20万的刚需都很难，而从土地转让到入市有两到三年的周期，那么一两年多后，主城区会出现一房难求的境况。 小姨趴桌子一晚上了，董阳洋无聊极了，一直在背后蹭来蹭去，穆小柒笑着问，“想吃什么了，说。” “不是，小姨，能不能请你帮个忙，帮我把这个内容编成短信发给我班主任。” 不知道这小祖宗有整了什么幺蛾子，但威严和架子还是要摆出来的，“你先说说看。” 阳洋从背后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接过来一看，一堆歪七竖八的字写的无比扎心，“林老师，您好！我是董阳洋同学的妈妈，董阳洋这次数学作业在做时不仔细，错了很多，在订正时也不细心定掉了一题，现在已经让孩子补起来了，我们以后会更严格要求孩子认真学习并尽量避免出低级错误，会更仔细监督孩子学习情况，并会让孩子更注重自己的学习态度的。感谢老师的辛苦教导。” 内心奔溃的无以言语，“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吗？” “就是作业没写好的检讨吗，小姨你救救急，你不想在家里看到虐待儿童吧。” “这么简单的小学数学作业都能错，我和你妈以前放学都是天天捉蝌蚪、扑蝴蝶的，都从没请过家长。” “所以我和爸爸长久以来都很疑惑，为什么你和妈妈四肢发达头脑还灵光。”董阳洋说的理直气壮。 “你爸也奇葩，还好你遗传了你爸的文理通顺，出口成章，你这检讨的水平我是这不出来的。” “小姨，其他的不能比，但我写检讨绝对是我们年级的第一，我每次都能把自己写感动，我们班主任还当做范本在全班朗诵学习，我上学以来，写过的检讨没有一百也有大几十，从用拼音开始写起，这叫熟能生巧。” 泪奔中……用力敲了阳洋的头！ “你老师让你在班上读是让你有羞耻心，让你记住教训，不是拿你当榜样的，你这心到底有多大，批评和表扬都分不清楚。你给我蹲墙角去。”穆小柒默默念叨自己很文明，不暴力。 “小姨，你上次我妈让你倒立是我救你的。” “不蹲我不写。” “那你快写，我蹲。” 真无语以对了，“你给我蹲好，写个检讨还嘚瑟。小学三年级数学你不会做，你把检讨整的跟论文样的，你有写检讨的力气不如好好的写好作业。” 穆小柒虽在教训阳洋，其实内心无比的挫败，要知道大学时有次江老大的课，她把手机拿出来玩了下，被抓住，当场就要自己写检讨，自己可是到处拼拼凑凑才写了三百字出来，而且水平绝对没阳洋写的好，语句都不通顺，江老大当场就看得脸发黑。 第一次知道原来写检讨这件事还需要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天赋异禀！ 第三十一章：延迟满足 延迟满足：是指一种甘愿为更有价值的长远结果而放弃即时满足的抉择取向，以及在等待期中展示的自我控制能力。 简单的描述就是董阳洋找穆小柒要苹果，穆小柒要过一下再给他，或者让阳洋做到什么要求了再给他苹果。 在当初考上规划局公务员入职时，穆小柒受过三个月的入职培训，从思想政治到社会经济、人文、礼仪全方位的改造一个人，其中最喜欢的就是课程就是心理学。 第一次听到延迟满足的理论时，穆小柒就明白这一课是专门针对董阳洋上的。 “要让你妈知道了，会扒了我的皮的。”穆小玉在家里是绝对的权威。 “我妈说你皮厚且层数多，扒不完的。” 穆小柒也无可奈何，如果让姐姐去写写检讨，估计不止董阳洋要挨揍，估计自己也要被骂惨兮兮，董阳洋平常是自己看管的，是有点被自己惯坏了，一般老姐的板子都是两个一起打的。 “被你妈发现了你就求我妈保你，我可打不过你妈。” 阳洋虽要教育，但为了隔噔下这个专门收检讨的班主任，穆小柒用一手簪花小楷抄写了一遍，写完之后左看右看感觉效果很好很是满意。 董阳洋看着检讨是喜笑开怀，“你是我亲小姨！” “我是你后小姨，你记住，从明天开始，我呢是不会检查你作业，但是我要看你前一天作业的批改情况，错误超过三个，全部重抄。” “小姨你比我们老师还周扒皮！” “你小姨和你妈我小时候就是这么被我们妈扒皮过来的，不扒你几层皮记得住吗？还有那个什么农药你以后每个星期只能玩一个个小时。” “不行，会掉段位的。”董阳洋眼睛里泪水都开始打转了。 穆小柒挥了挥手上的纸片。 “别来这一套，我不是你爸不吃这套，掉段位和扒皮，你二选一。” 董阳洋终于忍不住，豆子大的眼泪一颗颗的掉，穆小柒看着心里感慨万分，这眼睛长的大，哭起来水汪汪，连眼滴都大一圈，煞是好看。 “小姨，要不是我爸嘴巴是个大喇叭管不住，我才不要找你呢！” 穆小柒在心理暗暗的琢磨着真是时代不同了，这些娃就这么难的教吗，自己小时候大人的一个眼神都能让自己担惊受怕半天，如今的娃错都是错的天经地义的。 不过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董阳洋从生下来就是穆小柒用奶瓶奶大的，这些年来两人在斗智斗勇中互相成长，即互斗又联合起来斗穆小玉。 穆小柒这么多年最专心做的事情就是思量着怎么管教这小祖宗，而穆小玉这么多年来最头疼的事就是思量着怎么管教这两祖宗。 董阳洋哭的是伤心伤肺，穆小柒看着无奈，但对阳洋这套是知根知底，不理会转过身继续查资料。 自己这亲小姨只要工作起来，就只有自己的亲妈才能撼动了，一招不见效果，董阳洋立即收了泪水，眼睛一抹用脸蹭着穆小柒的胳膊。 “两个小时农药行不？”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是男子汉，你长大了要养活自己和媳妇。” “那小姨，为什么没男人养你？” “你小姨的的男人改天我绑回来你看。” “小姨，你这是混的多差，长这么漂亮都没人养你，你非要老了就赖我了。” “是，我就指望你了，所以你要赶紧给我好好学习。” 阳洋蹭着蹭着穆小柒睡着了，两个跟狗亲的一样，你蹭着我，我蹭着你的睡的扭七扭八的，这是在自己家找不到亲儿子的亲妈穆小玉推开门所看到的，原本纠结的心瞬间平复了把两人挪好，暖气温度调高。 穆小柒无意看见两张纸摆在桌上，一张上的字跟蝌蚪爬样的，大大小小、歪歪扭扭没站整齐，一张上标准的簪花小楷，穆小玉知道这簪花小楷穆小柒一般不拿出来使唤，因为穆小柒闲嫌麻烦，没得行楷写的利索、方便。 好奇中穆小玉拧开了台灯，这一看一万只准确说是无数只泥马呼啸崩腾而过。 刚才心是平复了，现在轮到肺肿了，这一大一小从小就没一个让自己安神过，放一起更是能上房揭瓦，下江捣河，不做不休，按耐住把两不省心的轰起床的冲动，秋后算账可以连本带利。 第三十二章：蛇精当道 “哇！祥记的牛肉粉加豆皮，这谁一大早这么勤快的老远跑去买的？” 穆小柒虽睡的晚，但上班这件事上从不怠慢，从不迟到。 “你董哥。” “姐，你真是找了个二十四好老公。” “我还有个绝顶聪明的妹妹，是不？” 穆小玉手里玩弄着一团纸。 穆小柒看着纸团摸索着凑过去。 “我很听话的，这个是误会，不是你忙吗，我帮你分忧。” 穆小柒看着没有销毁的罪证一脸没骨气的献媚。 “现在知道讨好卖乖了，每次都要逮住现的你才承认，欺上瞒下，上房揭瓦，你和阳洋两什么偷鸡摸狗的不干？过去你吃着面窝，还在我身上乱摸，你个没样阳洋学了个齐全，过几天有个行业年会。” “别的都可以，就这个不行。” “为什么？” “我有想法的。” “什么想法？” 穆小柒大气都不敢喘一个却也不吭声。 穆小玉想明白时随即暴走，暴起拍打着桌子。 “你还不死心，你姓穆吗？你要敢有这个念头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待家里，哪里都不能去。” “姐，最后一次，我只试一次。” 小柒虽看着听话，可骨子里那股倔脾气真不愧为是一个爹妈生的，腿打断都拉不回，否则怎么会这么多年和穆国炎这么多年一句不说。 “上班了，再不走就又堵车。” 董哥着急的把媳妇往外拉，暴走的媳妇加上傻犟的小姨子，不把家里拆了才怪。 开完年底的部门考核会议，穆小柒专程去了趟国，穆小柒毕业时看着别人考，跑去跟着打酱油，结果酱油自己倒锅里了，这是穆小玉知道穆小柒考上时的原话。 穆小柒最初是考入的，呵呵！一时间认亲戚的都多了。 但由于脑子不大会转弯，在期间被师傅王花花相中拐骗走，虽没在这上多久班，穆小柒仍然当做自己的娘家。 在门口，穆小柒看见那个拆迁的胖女人牵着儿子一路笑着给每一个遇见的人作揖，口里一遍遍的念叨着。 “你们都是好人，我谢谢你们了！国家好！党好！你们好！” 穆小柒没有上前，看着她走远，才上楼到萍姐办公室找近几年土地储备的资料。 一进门萍姐就递给穆小柒一块巧克力。 “你走了后，我这零食都没有人吃了！” 穆小柒把手一摊，“没事，你把存货都拿出来，我打包带走。” 萍姐随手拿起个文件敲打着穆小柒。 “天天零食不停，怎么没见你长肉？” 穆小柒认真的想了想答到，“因为我实在不喜欢吃饭！” 不经意瞟了一眼萍姐手上拿的文件。 “这陈年久月烫手山芋终于解决了” “你还记得她呀！对了，你还这上班她从你办公桌上爬到窗台上要跳楼，彪悍到男同志都吓楞了，还是你孔武有力，一把上去她儿子抱下来的，她当初闹到了老板那，这也不知道她想的哪里的法子，拖了这么多年，事情总算是解决了，也算是可怜，拖个儿子扯了几年了。” “萍姐姐，我刚才上楼时看见有在搬办公桌的，干嘛呢，生意不好转柜台？不存在的啊。” “你不知道呀！” 正喝着水的穆小柒一口水把自己呛的不行了。 “她？她有几天来上班了，天天爱来不来的，想走就走，想玩就玩？？” “怎么也轮不到我，她自己红袖善舞的，在几男人间游刃有余，别人勾男人是偷偷摸摸，她是耀武扬威，生怕有人不知道她是某某身后的女人，多少拜倒在她石榴裙下，有谁能和她争高下？” “可总有不吃她那一套的人，我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我倒是要看看这天是怎么看的！看着谁在！她就是见不得比她长得好看的人。” “天在看的，佛家说:功不唐捐，你看我不是因祸得福了吗，你也一样的，叫上金姐和左姐，晚上我请客安慰下你受伤欺压的心！” 金姐和左姐都是老级人了。 即使这样两人也没敢提出意见，这栋楼上上下下心里怨恨蛇精的人大有人在，敢表露出来的都已被外放或者惩戒，没人敢说话。 第三十三章：蜗牛疙瘩 曾几何时，当我掏心掏肺的去对待，却换不来她的不惜于情，当我尽心竭力的去付出，换来的只有孤身一人，从来我就没想过放手，只为感同身受如你如我。 祈源觉得自己游戏快看吐了，直到找到和图片上人物角色一致的游戏时，感觉自己应该被虐的只剩最后一滴血了。 祈源是真宁愿回去写通宵的代码也比这差事强，游戏是找到了，但要找一个连名字都没有的人物是万万办不到的，硬着头皮向老大汇报。 “是《晚江》？我应该想到的，忘记告诉你了。” 暮璃看着祈源拿来的游戏介绍，祈源的内心已经悲惨世界一片，自己这boss对任何竞争对手补刀的水准一流，堪称职业顶尖高手。 “那你去找下木小柒这个名字，看看在哪个服务器里，如果找到了，就买两个号。” “然后呢？” “一个给我，一个给你，你帮我看着这个号在什么时候上线，通知我。” “这是我们要发展手游业务吗？” “个人业务。”暮璃的目光终于从一堆文件中抬头扫向祈源。 没见过老大这样，祈源被瞟的心里发毛，连忙把处理过的文件准备拿走，又想起一件事。 “mx的莫董通过私人关系问是否能一起吃饭。” “你有什么想法？” “莫董找你应该是为了玺江市总部的事情，无论你怎么决定我都跟你，这么多年了，不被你虐我还不习惯。” “依莫总的时间。” 穆小玉已经持续几天低气压，家里所有人除了不明白状况的穆妈妈依旧每天念念叨叨。 穆小柒岂敢火上加油，每天晚上埋头整理收集来的数据，翻资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三不多言。 阳洋天天做完作业就跑去床上直挺挺的躺着，呼噜都不敢大声，董哥当了几天厅长睡沙发。 穆小柒拿不准自己的分析结果，于是把几年来的供地块全在地图上标记出来带上房价和楼面价，又结合土地供储量用srss建数据模型，结果基本印证了判断方向无误，连着分析材料都一起写好了但不敢拿给穆小玉。 从小到大，自己就是穆小玉一手带大的，长这么大了，就怕三个人，暮璃、师傅和这亲姐，不同另外两个纸老虎，穆小玉一言不合就动口加动手，奈何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董哥看着穆小柒蹲在书房门口偷偷瞄了半个小时，想起自己睡了几天沙发的感觉倍感解气，自己平白无故受了鱼池之殃。 “进去吧，你再不进去她才要发飙了。” 穆小柒一脸讨好的把咖啡端到穆小玉手边，见穆总没反应，只得趴一旁努力刷存在感。 “对着我就别假笑了，目的达成了还不出去？” “我没假笑，你有空吗，我给你看个东西。” “乱七八糟的就算了，想让我支持你也别开这个口。” “不是的不是的，你看这个，我把近三年的土地拍卖楼面价、销售价、还有土地储备情况做了个分析。 旁边这块地你们是没有拍到，我做了个模型分析，开发区和长江新区的地近三年的上涨空间并不比旁边的这块地差。” 关于各个主城区的经济情况这次穆小柒可是缠着统计局工作的同学要来了，并让人家指导了一下，只是穆小玉要的更加偏向于人群收入结构划分和购买力评估，在找资料时穆小玉已经进行了对比分析。 “这两块地的性质完全不一样，人口构成和人均收入水平不一样，开发区的地块配套成熟，基础设施完备，人均收入水平高，人口构成主要分为三种。 一种是公司管理层面那种高级管理，收入水平高，购买能力很强，你们是做高端住宅的，这部分人最符合你们的市场。 另一种就是享受优惠政策留下工作的大学生，收入水平低，但这一部分是刚需，如果家庭环境好，工作稳定的，也能成为你们潜在的客户。 还有一种就是开发区内经商的，这部分人不多，但要知道开发区几家广场一年的销售额都是上千亿，这些土豪商户购买能力极强，买起东西来只求奢侈，只求最贵，最适合成为你们的目标客户。 至于老工业区，现在高端配套基本没有，居民也以下岗分流工人为主，人均收入低，现阶段来看，应该不能成为你们的潜在客户，不过老工业区十年后会成为现在的开发区。 你看我们旁边的地，滨江商务区这里是现在最热的投资热点，汇集了几十家五百强，这里会是将来最高端的商业中心，周边的楼盘现在都是玺江市的最高价。 在中长期城市规划里，会从滨江商务区新建长玺大桥直接联通对面的老工业区，到时候就不是政府找投资商了，是而大家都要去抢肥肉。 不过这地面积太大，你们一家拿下太撑了，可以先了解规划方向和政府意图，再找个合适的共同开发，这块地作为你们的远期规划很合适，争取在低价时入手。” 穆小玉极为感兴趣的翻看着穆小柒做的材料，看了数据分析模型，脸色终于有所好转。 穆小玉露出慈母笑着拍着穆小柒的头，她的分析相当专业，两个区经济、人口数据对比一目了然，房价、地价和收入人群的相关性分析直接了当，看着穆小柒，手指习惯性敲打着桌上的材料。 “我很好奇带你的王花花是怎么样的人？” “啊？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你这是哪里跟哪里！” “你这东西可不是一般的部门做的出来的，你整出个这个东西来，不比专业部门做的差。好了，我会研究，这块地丢了，我也必须再找一块地回来，你这个很有参考价值。 小柒，我养你这么多年，你就跟个蜗牛疙瘩样的，就只会考试、游戏、看小说、跆拳道。 相中一个品牌的衣服你多少年不换，逛个商场你从来没超过一小时，连有什么奢侈品牌流行，什么小黑瓶小棕瓶小绿瓶红腰子你一概不知，从大学到现在连个男人都没有，我使出十八般武艺都拿你无可奈何。 这王花花倒是本事，只带了你没两年，倒是让你有了几分人气，蜗牛倒是蜗牛，只是不在是疙瘩，哪天我倒是要请她吃饭，会会她，让她给你开下窍！” “我只不过便利条件好点，平常跟着领导到政府开项目会时听的比较多，政策也看的多，在找找同学收集这些资料而已，这几天还查了很多资料，再说天天听你说，也懂一些。 我在给你说买地，不是找男人！再说了，与其遇人不淑，不如防患于未然，你这么强，我吃的少，又不挑剔，你买什么我用什么，养我比养只猫还便宜，你至于这么着急赶我出门吗？” “你和董阳洋就是被我惯的，还有什么歪理，一次丢出来！” 看着穆小玉好转的神情又变，知道自己再不闪，后果会很凄惨。 “没了，我去玩游戏！” “你不要就给点阳光就灿烂嗯？” “呵呵呵，没敢呢，你忙，我退下。” 蹭了下穆小玉，小柒装模做样的行了个屈膝礼，完全没个正经样，穆小玉心里虽不舒服但也欣慰，她虽倔强，但在家里还能笑魇如花，没有因为过去跑偏。 就在穆小柒拉开门的一瞬间，听到穆小玉说了句无论怎样记得回家就好，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谢谢你这么多年护我任性而为，因为有你在所以岁月才静好，这是我最后一次的任性。 第三十四章：说一不二 不联系，不代表不想念。 不找你，不证明不爱你。 我好想在梦里抱住你，就像抱住了所有。 喜欢一个人，就是能有他的微信就会觉得幸福。 你微信头像的照片，足够我盯着发呆很久；打开微信，只要朋友圈入口是你的头像，我就会收到惊喜一样高兴。 你的朋友圈，我可以从第一页一直拉到底，想一点一滴的记住没有我的日子里你做了什么，即使你的朋友圈里即使只有工作我看了也欢喜。 年底当所有的事情都忙完了就意味着快过年了，二十九那天两姐妹去看望了太尔（大致读tiatia，第四声，穆家老家对奶奶的喊法），太尔年岁大了，精神头感觉不是太好，合着穆娘娘（穆家老家对父亲妹妹的喊法）三人聊天陪着睡着的太尔。 穆小柒出生后由于妈妈一个人带不了两个孩子，就把穆小玉送太尔这是穆娘娘带大，所以小柒跟着小玉一样，对这个娘娘感情深厚，格外敬重，除了有关穆国炎的事。 穆国炎是穆家的老大，兄弟姐妹五个，从小在穆家穆国炎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主，当初穆国炎离家时，穆氏两姐妹和穆家断了几年来往，最后伴随着穆小玉给穆家几兄弟的小孩安排重点学校、安排工作，穆氏姐妹强势回归。 现在穆家大小事说一不二的主成了穆氏两姐妹，但大部分两姐妹还是听取了穆娘娘的意见，而穆家人从来没有敢让穆国炎和穆氏两姐妹碰面。 穆娘娘是姐妹两的姑姑，按照老家的喊作娘娘（第一声），穆国炎有三个弟弟，妹妹只有这唯一一个。 小时候一放寒暑假，两姐妹就被送到了娘娘这寄养，所以童年中有很大一部分记忆都有娘娘的存在，比如第一次吃冰棒，第一次喝酸奶，第一次下到江里游泳。 十多年前穆娘娘从国企下岗之后，在穆国炎的资助下，开了一家私人做线的小作坊，愣是从一个人进线、染线、做线的小作坊，发展现在在工业园区有两层自己的厂房，有自己的注册商标，成为国内一件知名运动品牌的供货商，可见这个穆娘娘有多彪悍，太尔一直跟着自己这个唯一的姑娘生活。 穆小柒童年记忆里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看着娘娘一个人扛着一百多斤的棉线，丢上小电驴一溜烟的就跑去送货。 在玺江市最炎热的夏天里，来来回回、磕磕盼盼、头破血流的穿梭于城市大大小小的角落里，靠着一份常人所没有的倔强和强悍挣下了一份家业。 这穆家两姐妹没一点像穆国炎，倒是和穆娘娘像了个十足，一个继承了强悍，一个继承了倔强，没浪费一分传统，就连长相这三姑侄女都有七分像。 “太尔有时候都分不清楚我和姐姐谁是谁了，真的老了，我好久没有吃到太尔做的红辣椒炒肉了，好想吃。”穆小柒趴在太尔的床边说道。 “有时候她还是清醒的，老是念叨着磊子。”穆娘娘这些年来一直照顾着太尔。 “这么多年磊子妈把磊子带走了一直没消息吗？找不到吗？”穆小玉看问题是实打实的解决派。 “开始还有联系，你知道你们那个不成器的小叔生活费也不按时给，磊子妈带着磊子搬家后连电话也换了，找不到了，我托了以前的老邻居打听，看能问到吗。” 穆娘娘也快50岁了，多年的操劳让她看起来满脸的皱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老。 大年三十那天，家里的年饭依旧是穆小柒掌勺，这是穆小玉唯一自认不如小柒的一项技能。 董阳洋每年就盼着这顿饭，只有这顿饭亲妈才能让自己敞开肚皮吃，只有这顿饭小姨才能做齐他最爱吃的糖醋排骨、铁板鱼、香辣螃蟹、排骨藕汤、红辣椒炒肉、鱼圆子、藕圆子、可乐鸡翅，反正自己喜欢的一个不少。 饭后还有大红包，连吃带拿，阳洋幸福不过如此。 虽然看春节晚会时董阳洋已经吃到躺在沙发上不能翻滚的地步，但是看到小姨在拿红包，立马一个肥鱼翻身凑到小柒跟前跟小狗样的舔道。 “新年漂亮，明年争取嫁人。” 穆小柒没理会阳洋膈应自己，笑的格外灿烂。 “你不是没考好红包要上交吗？拿去上交吧。” 阳洋看着一直没说话的妈妈知道自己钱财难保，变脸比翻书还快，慢腾腾的拿着红包走到亲妈面前。 “我能留点吗？” “你说呢？” 穆小玉是说一不二的主。 垂头丧气的胖阳盘坐在沙发上，那欲哭无泪的神情和春节晚会里欢乐的气氛有点不协调，穆小柒凑过去在阳洋耳旁轻声丢了一句。 “你房间枕头底下还有一个，你藏好，在没收就没有了。” “你是我的亲小姨。” 董阳洋避开亲妈的视线偷偷的巴结着蹭着小姨。 “废话，不是亲的我早揍你了，别蹭了，小心你妈看到了。” 第三十五章：朝起日落 每年看春节晚会的时候董哥总会抱怨一下穆小柒也不积极找个牌班子回来，弄的每年大年三十都只能寡看晚会。 今年鉴于形势严峻，董哥绝口不提麻将的事，就只能嫌弃看着自己的亲儿子和小姨子在沙发上窝成一坨拿着平板各玩各的游戏。 自己的媳妇还不知道看着哪里的方案图，只剩下自己和丈母娘在看越来越无趣的小品和歌舞节目。 董阳洋肯定是抓住一切机会玩毒药，而穆小柒上了游戏里四处乱逛，也不知自己到底想找什么。 天音寺在穆小柒和暮璃玩端游时，就是最喜欢的地方之一，两人还是一个游戏小白时。 初入游戏，打不过怪，发觉在天音寺躺在琴上能得到经验时，就天天躺在天音寺后院的银杏树下一边聊天一边等着混经验，现在想想都觉得自己那时有够傻白的。 好想，好想回到从前，那是无忧无虑、毫无猜忌的我们，携一人之手，看朝起日落，不会因为距离阻隔，更不会因为脚步的不同而走散，内心的不成熟最终错过。 那些时光是像歌里唱的，“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当初我两的邮件是不是跑的太快了，所以我们走散了。” 手游里天音寺的场景没有端游里做的精细，但却做的更幽远宁致，成片的银杏树，满眼入目是极致的黄，在天音寺里漫无目的逛着，最后停在了狐岐山瀑布旁的亭子里。 电视里主持人在说着最后的祝词，熟悉的难忘今宵又一年一次的响起。 穆小柒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迅速切换到微信里，点开那个置顶却从来没有说过话的对话框里，输入一句新年快乐，在敲钟的最后一下点了发送。 之后傻傻的盯着手机，每叮叮的响一声心都咚一下，拼手速的点开，却都不是自己等的人。 他的头像上总也没有出现那个期待的微微的红一小标。 心悸的一抽一抽的难以呼吸，又回到游戏里，本来过年时上游戏的人就少，从瀑布一纵而下，跳入镜潭。迎着月光，在潭中独自踏水而舞。 远观过去，只见月光下木小柒身着月牙色纱衣，袖若流水清泓，裙如荧光飞舞，纤腰灵动，倾身起舞，翩跹间隐现的冷淡。 技能使出，殤心花缀于裙摆，顾盼回转间丝丝清冷弥散开来，巧兮美兮叹兮！ 当木小柒停在镜潭中间时，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没头脑的冒出了一句话。 “新年伊始，你这是在求佛主保佑？” 穆小柒看了看贸然说话的人，一身玄衣，连武器都没一个，所以连职业都看不出来，头顶上只显示了个名字，暮平。 原本木小柒就是来闲逛的，基本就不与游戏里的人物来往，但看到这人的名字还是楞了一下。 木小柒指了指潭中间的雕像说道。 “这雕像是玄武龟蛇，纠盘相扶，是道家尊神玄武大帝，司水、司阴阳、司命，你进错寺庙认错了佛主。” 来人似乎并不在意木小柒这番没什么好言语的言辞，峰回路转的说了句。 “新年快乐！” 估计自己脑袋有点秀逗了，大过年的干嘛要去指责一个陌生人，略微不好意思的回了句。 “新年快乐！” 便不再开口说话。 一黑一白的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立足镜潭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在水天相接的地方一抹鱼肚白渐渐变红，天边的云彩一层层的被渲染上色彩，太阳一点点往上升，从玄武像的背后一跃而起，映红了半边天空。 穆小柒在太阳升起的最后一刻下了线，那份初升的阳光的温暖不属于自己。 手机的那一端还是什么都没有。 穆小柒不知道该思念什么才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醒来已是大年初一的中午了。 第一眼就看见枕头旁边的红包，厚厚的，顶的上自己几个月的工资了，亲姐就是亲姐，如假包换。 初一早上吃饺子是家里的规矩，等穆小柒洗刷完了，自己喜欢吃的煎饺也端上桌子来，调料味道也很正。 一边吃一边拿起手机，当看到再熟悉不过的头像上出现的小红标时，愣了半天，不敢点开。 只是同样一句新年快乐，再无其他。可穆小柒却手抖了半天，含着饺子想了半晌又发了一条讯息。 木小柒:你回玺江市过年了吗？ 幌璃:嗯。 木小柒:有空吃饭吗？ 幌璃:时间比较紧，下次吧，你如果到帝都了联系。 木小柒:那好。 好吗，不好，以前没有音讯时可以自我安慰的想念，一朝相遇，缠念十年，一朝重逢，物是人非。 这边祈源这个新年过得最为纠结，黄boss不知道中了什么邪，让自己盯着个游戏号不放。 而能让非正常人的黄boss盯着的人果然就正常不起来，自己无论找了多少号加为好友一概被拒绝，各种方法想绝了，都没跟这个邪门歪道搭上关系。 无奈之下，祈源有种想黑了服务器篡改数据的冲动，侧面问了下boss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要劳烦忙的吃饭睡觉都卡点的人去游戏里逮人。 得到的回复就两个字，祖宗。 好吧你家的小祖宗叛逆的不走寻常路，有够折腾人的，改明儿见到了当着boss的面也要好好好收拾一顿，这是后话。 在无数次挫败之后，祈源发现这叫木小柒的在游戏里和一个叫白衮衮的蛮力女号关系甚好，只得曲线救国，和这个白衮衮套着近乎。 第三十六章：考个太阳 如果没有穆小玉下午打来的电话说太尔住院几天了，上班的第一天一切如常。 一下班，穆小柒就赶到了医院。 病房里，太尔在睡觉，默默的看着太尔爬满皱纹的脸，手每一根指头都微微弯曲着，里外都是茧皮。 穆小柒用热水袋轻轻放在了太尔手底下，找到个纱布蘸着温水擦拭着太尔的手。 “小柒，太尔一直没醒吗？” 穆小玉提着一罐汤悄声走了进来。 “没醒，我来了也没多久，你买的什么？” “汪集鸡汤，专程让人去汪集买现熬的，太尔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了。” 穆小柒听到汪集鸡汤几个字不由的盯着罐子。 “还有吗？” “鬼样，还有一罐，你回去了和老妈，阳洋一起吃。” “你为什么这么能干，我是你亲妹吗？为什么我不像你。” 在穆小玉面前献媚讨好是穆小柒的求生铁律。 “你为什么这么拖累，难道你是我捡的，没哪一点像我。” “你也留点情面给我，在外人面前我都是精明能干，只有在你面前我只能望尘莫及，究其原因原因是你变态，与我能力无关。” “我这么厉害不也没收拾住你吗？下个月开发区那块地招牌挂。” “这么快，你们决定拍吗？” “嗯，还不知道有哪些家要参与，准备时间短，有点没底。” “说到底还是谁有钱谁拿，你们资金跟的上吗？” “那个董事stephen虽然是新来的，还是挺有能力的，从其他的分公司拆接到预备资金，不跟上次样的碰见个穷的只剩钱的国老大，应该有50%的把握。” 穆小玉一边说着话，一边热鸡汤，一边看着太尔的住院记录。 看着穆小玉左右忙活着，穆小柒暗暗感叹似乎这些外企、500强企业锻炼出来的人都是千面手，从来不浪费一点时间，卡着点做事，自己那点小九九自愧不如。 “我去打听一下。” “不用，你认识的人没几个，你帮不上忙的。” 穆小柒瘪了瘪嘴。 “这个事和我现在从事的工作没有交集，但聪明如我，我有办法，知道注意的。” 太尔醒来了，神智却依然不清楚，手用劲抓住了穆小柒的手。 “是玉儿来了吗？” “太尔，我是小柒，姐姐在这呢！” “小柒呀，你怎么又不看书，再不看书，明天考个太阳嚯，去看书，太尔给你蒸一簸箕的大虾，你慢慢啃和你姐一起，你要吃慢点，给玉儿留一点，够你们吃一天的。” 穆小玉把床摇了起来。 “太尔，小柒考太阳也是第一的太阳，别管她，她是我们穆家唯一一个不用考试去抱佛脚的，因为她一直就扒在佛脚上没起来过，起来喝点鸡汤吧。” “我不吃，玉儿呀，你怎么不回去招呼阳洋呢？我给他绣的包被你记得带回去呀。” “行，您把这汤喝了我就回去招呼阳洋。” “嗯妈，你都在吃了，我还说买点过来，你们两都来了。”穆娘娘也来了。 “等下大哥就要来了。” 穆娘娘知道这两丫头的脾气，从穆国炎离开后这两丫头从来不见大哥，也从来不提起。 穆娘娘就跟清楚自己的秉性一样的了解这两姐妹，所以从来也没有劝过，提前说下，怕等下撞见了惹出事来。 “太尔，我们先回去了，明天再来。” 两人都起身站了起来。 太尔费力的起身下了床，拉着两人的手慢慢的走到了病房门口。 “你们要来呀，过几天回去了给你们做排骨藕汤、红辣椒炒肉。” 除了太尔没有谁做的饭能让自己吃了恋恋不舍，可人老了终究敌不过岁月。 太尔年纪太大了，往常住院都是两三天就回去，可这次已经几天了，情况还没有好转，太尔所记得的事情也都倒回了几年前阳洋出生时。 握着太尔干枯的手，穆小柒心里堵的慌，不用问穆小玉会只比自己难过更甚。 因为在老妈在生下自己后，没能力又上班，又带两个孩子，所以穆小玉在上小学之前都是太尔身边长大，穆小玉对太尔的感情比自己要深厚的多。 下楼时，穆小柒停下回头看了看，太尔还站在病房门口，靠着门框，看到两个人回头了，满是皱纹的嘴角露出慈祥的笑容，眼睛也眯成了弯弯的月牙。 “要来呀，记得要来呀！” 第三十七章：亲生后养 出了医院五好老公董哥已经等着在了，正坐在车上吃热干面，不看还好，这一看见吃的立马感觉到饥肠辘辘，小柒扒扒的蹭着穆小玉的头。 “去吃戴记的蟹脚面吧，好想吃。” “你怎么老喜欢吃大排档。” “好吃呀，我就喜欢吃有中国味的东西，我认识的人里就你喜欢吃法国餐，搞么斯非要每次一道道的上菜，都能把我吃瞌睡。还有那蜗牛什么汤别说名字了，喝了更反胃，哪有我们上下五千年的食文化来的好吃。” “蟹脚面小柒念叨很多次了，有多好吃，我们去尝尝？”董哥也插上一句。 “依你一次。” 穆小玉知道不随了穆小柒的意，她能蹭的自己寝食难安。 戴记不远，在老城区的巷道里，车只能停在大路上，下车了穿过一段大排挡。 穆小柒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穆小玉，生怕她撞到什么桌子一发怒扭身就走。 身旁是扯着嗓子吆喝的小二，撸起袖子划算的汉子，谈念爱的小情侣，每天晚上的戴记都是人满为患，找个空位都很难。 穆小玉跟在小柒后面看见整个排挡里堆满了人，五花八门，吆喝四起，眉头就皱起。 穆小柒眼尖手快的看见有人吃完起身，飞快过去坐下占位，回头讨好的对这穆小玉挥手。 “快来，运气真好，一来就有位置。” 伙计麻利的把前一桌人吃剩下的收拾干净了，穆小玉的眉头还没舒展开来，小柒拿出湿纸巾把桌子擦了一遍，又用卫生纸擦了一遍，朝着小玉微微直笑，都不敢停。 伙计把菜单递上来时，穆小柒摆了摆手直接点单。 “蟹脚面三份，两个小份的，一份大的，烤羊排一份，烤臭干子两份，烤韭菜一份，烤筋子三十串，花甲一盘，把这个先上，不够再喊你，对了我要吃纪师傅烤的。” “这次不点烤羊脚？” 伙计笑呵呵的问到。 “不点，喜欢吃羊脚的人没来。” “我说姨妹子，你这是何等功力不仅吃到伙计都认识你了，你还认识师傅？” “这不是衮衮喜欢吃吗？有时候我我加完班正好她散课，这不她拉我来的。” 穆小柒边说边给董哥使眼色，穆小玉装作没看见。 上菜的速度很快，每上一样穆小柒都先偏头媚媚一笑的夹给穆小玉。 “你看这蟹脚面，最出名了，来这必点，百吃不腻；你尝这烤羊排，外焦内嫰，还带点肥，是纪师傅烤的极品。” 穆小玉终于忍笑不住，筷子一放。 “穆小柒，尾巴别摇了，都快摇到旁边桌子上了，我既然来了就让你吃饱了再走。” “可是我看你这表情，我有杀年猪的感觉，我深深的感受到吃了我这顿没下顿了。” “以后太晚了，没你董哥接送不准来吃，这里人太杂。” “行，知道了。” “她和衮衮一个黑带三段，一个黑带七段，她们两在一起不欺负别人就烧高香了。” “我目的就是要防止她们两惹事。” 嘎呀！嘎呀！嘎呀！…… 穆小柒感觉天上一群乌鸦嚣张的狂笑飞过，不过还是没影响她胃口大开，把桌上的吃的一扫而光，当然一脸嫌弃穆小玉也吃了不少。 临走前结账时穆小柒还鬼鬼祟祟打包一份蟹脚面带烤肉筋。 先前在穆小玉心中跑走的草泥马又蹬蹬的跑了回来，怪不得小姨是亲的，自己这妈是后的。 第三十八章：绝色天成 第二天中午休息的时候穆小柒主动约了杨若曦吃饭，在姝雨不在场的时候，杨若曦就是个美人，尤其在穆小柒眼里是个绝味美人。 之所以是绝味而不是绝色是因为穆小柒没见过比杨若曦还爱吃的人，她的微信里101%都是吃，多出的1%是她的微信头像也在不停的花式秀吃，吃成了大众点评骨灰级评论员，她也算吃出了一番江湖。 杨若曦家境优越，从小是随父母在国家某航天基地长大的，直到十来岁时父母转业才来到玺江市生活。 部队里长大，杨若曦身上有种浑然天成的军人的爽朗、洒脱的味道。 而美貌是得益于她的外婆有一半的新疆人血统，到了杨若曦这就有1/8的混血。 杨若曦拉仇恨的集中了各种优点于一身，即像大部分江南女子一样，尖尖的瓜子脸，五官却像新疆人一样立体深邃，眼睛大大，睫毛弯弯，头发微卷，怎么看都是风情万种、媚态横生。 在学生时穆小柒都经常盯着她看走神。姝雨这小魔鬼也是随妈长的，所以从小就魅人无数。 虽然穆小柒也算作凑数美女一枚，但只要放在了杨若曦和方九晨旁边，绝对就成了配在蓝色妖姬里的满天星。 这当个小配花也有当配花的好处，在那青春懵懂的时期，虽为美女的穆小柒没什么男生追，因为身边的男生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杨若曦和方九晨身上。 穆小柒乐的在一旁悠闲的观看着杨若曦花样百出的拍人，直到出现个盛世华胡搅蛮缠，虽然两人最后依旧没走到一起。 “他和我八字不合！” “他和我眼睛不合！” “他和我鼻子不合！” “他和我手心不合！” 那时候白傻傻的穆小柒总没明白为什么杨若曦能有那么多不合，所以每次总要问个明白。 “若曦，你要过他八字了，怎么知道你们八字不合。” “现在谁还看那个，我连自己的八字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看他的，那是他走路八字腿，所以不合。” “那眼睛怎么看出来不合？” “他眼睛没我大。” “那鼻子怎么不合，嗅觉不灵敏吗？” “穆小柒，你怎么成了猪队友！又不是养狗，我要他嗅觉灵敏干嘛？那是他鼻子没有海鸥线，没我的好看。” “那你给我解释下，难道手心还有好看与否的分别吗？手心也能不合？” “手心是断掌，这种人通常薄情寡义，不可信，穆小柒，你知道什么不合最不能要？” “别问我，我跟不上你的思维。” “脑子不合。” “这倒真是最重要的，你总不能把人家脑子拿出来看看是否好看，再放回去。” “我指的是脑子一定不能像你，像你一样天天智商情商都不高的脑子，我活的出来吗？我不自讨苦吃。” “总结你所有的要求，我感觉只有一个地方盛产你要的男人。” “哪里？” “韩国欧巴，风华绝代，而且不太聪明。” “我要是找个欧巴一定给你捎个欧爹！” “感情我要个爹干嘛？” 那时候的我们真的是无忧无虑，我们再也回不去的时光。 点餐的时候穆小柒笑着对杨若曦说，“随你点，趁姝雨上学去了，你安心吃，我请客。” 杨若曦也毫不客气，噼里啪啦的对着服务员连菜单都没看报了一串花式菜名，不得不让穆小柒佩服这吃货功夫深的惊天动地泣鬼神。 “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我看看你要我做的事我这顿能吃回来吗？或者让姝雨到你家去住个许多天？” “我都还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求你帮忙。” “猪队友，认识你十几年了，看你这标准的微微一笑我就知道你有事。” “那我直说了，叔叔是玺江市本土国有地产的老大，人脉广、路子多、消息面也多，我想你帮我问问叔叔下个月初挂拍卖的开发区3号地块的情况。” “你规划局出来的请我问这个，别人不找你打听就算好的了，你怎么混的。”杨若曦撩着头发，托着下巴，眨巴着弯弯睫毛看着穆小柒。 “别这么勾引我，我都看了十几年了，已产生抗体，我这不是在规划局只待了几天吗，还就是个小虾米，被人踢出来了，再说从这是私事，从官家途径打听不大好，叔叔经验丰富，能得到他的教诲不是还得靠你吗。” “谁还能把你踢出来？都知道你是高就了，直接服务于高级领导去了，多少人眼红你，不过要是说那个蛇精踢你出来倒是有可能。” 穆小柒诧异的瞪了下眼睛，“蛇精有这么出名吗？连你都知道了。” “这条美女蛇在建字号的和你们那行业里兴风作浪，要有还有不知道就太孤陋寡闻了，她的手伸的太长了，去年她请人托话给我爸，拐着弯子的亮出她的后台，想接下联投几个项目的绿化园林配套，你知道我爸的性格，最讨厌她这种人了，他那当兵出身的臭脾气，一点回转的都没有把她给顶回去了，这不，我爸今年经常大会小会的挨批评。” 穆小柒伸出了大拇指比划了下，“被这个的秘书长批评？” “知道还说？” “几个月前，有次开项目会我遇见叔叔了，我没给叔叔打招呼，帮我道歉一下，当时场合确实不合适。” “那事我知道，我爸回来了还夸奖你了，没像小时候样的一看见他就扒上去要和他下棋，说你长脑子了。” “叔叔是文雅人，他一定说的是我懂事了不会说我没脑子。” “好了你问的事我一定带到，但有没有回复我就不敢保证了，你呢，虽说脑容量扩充了，但是还是不够用，好好的提防那个蛇精，她那人睚眦必报，她对你似乎很忌讳。” “连她睚眦必报你都知道？” “怎么不是？今年以来，只要是我爸单位的项目去规划局办规划许可证，她不是管办证吗，到了她那都会百般刁难，不跑个十来次是拿不到的，还有一次拿回来的证上还有脚印，你说她能不防？” “我知道的，现在我和她交集少，没多大问题。” “有些人你不惹她，她也会找你麻烦，不得不防，江老大这段时间你见过没？” “没有。” “他在我和你的毒害下扭曲的过了七年，你说他以后看见什么女人会觉得是美女，怎么可能找的到媳妇？改天约他出来吃饭。” “行，让他请客，要知道他给我当了四年班主任，虐我无数次都没请我吃过大餐，实在抠门。” 第三十九章：穆家独孙 “好了，我饱了，走吧。”杨若曦用纸巾擦了擦嘴，拿出口红补了装，拎起包，踩着高跟摇曳的向门口走去。 穆小柒在后面看的是心花乱放、自愧不如，的确女人穿着细高跟走起路来是别有风情，怪不得王花花逼着自己一定要穿 心念一转，在杨若曦背后说了一句下次出来带上姝雨，杨若曦走在前面狠狠的踉跄了一下。 晚上下班后，穆小柒打听到老妈炖的排骨藕汤，回家了偷偷摸摸的盛了一碗，又接上了穆小玉，两人一起到了医院。 穆娘娘在，说太尔今天大部分时间都没清醒，一直迷迷糊糊的，这才刚醒了一会。两姐妹守着太尔，看着她把汤喝下。 太尔越加迷糊了，连穆小柒都认不出来了，只认识穆小玉，一直拉着穆小玉的手问，“磊子呢？磊子呢？” 太尔一共生了四个儿子个一个姑娘，大儿子也就是两姐妹的父亲穆国炎，有一个最小儿子叫穆国钢，不太成器，年轻的时候好赌，赌输了就回来打太尔和还没有成家的穆娘娘，因此十几年前穆家所有人就和这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断绝了来往。 老天是很会和人开玩笑的，穆家三兄弟中老大、老二、老三这三兄弟生了四四姑娘，唯独这个好赌的小叔生了一个儿子，小名叫磊子，是穆家的独孙，由于磊子出生不久两边就断绝了来往，所以磊子的大名穆家都不知道。 穆小柒上次见到这个小叔还是在上小学时，对这个叔叔基本连长相都记不住了，而这个磊子，穆小玉只在他几个月时候见过。 老人这些年虽没怎么念叨，但从心底里还是十分想念这个十几年没见过的孙子，这可能是老人最后一点愿望了。 穆小玉把穆娘娘拉到一边，“知道小叔的下落吗？” “不知道，大哥前段时间去找过，没找到。” “磊子妈也找不到吗？” “他们当初结婚时就闹着分家，之后来往都少了，磊子妈的名字是哪几个字我们都不知道，磊子的户口当初是跟着他妈的，我们根本不知道上在哪里，穆国钢的户口还在老房子那里，可房子早拆了，人不知道哪里去了，找不到，只有一次，我在几年前送线的时候看见过磊子妈，好像在红钢城那边做生意，可当时我也没问具体在哪。” “这么大几个活人，一定找的到的，我来找。” “唉！能找到最好，十几年了，都年纪大了，那些以前的事都记不清了。” 穆小玉小时候是多次看见小叔没钱了就打穆娘娘，而娘娘每次都不甘示弱，即使被打的鼻青脸肿也要反抗，他们这一辈的这的都已经开始变老了，都开始怀念从前，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看着娘娘两次拿出手机看时间，穆小玉知道穆国炎估计快来了，自己其实并不是十分抗拒见穆国炎，可是担心小柒接受不了，会认为自己不在乎她了，只能先避避，也就先带着穆小柒回家。 回家后穆小柒躺在床上刚进游戏，穆小玉推门进来了，穆小柒忙把手机甩一边去，穆小玉捡了过来，看了眼手机上的游戏。 “你就是玩游戏玩的宅的不出门。” “那你说我要是天天出去玩的不知道回来，你不更难受。” “只要是正儿八经的找个男人回来我都高兴。” “你对我就这么恨嫁吗？” 穆小玉掀开被子躺了进来，“养你很贵的，我要甩包袱，明白吗？” “咦咦！借口，你挣那么多，我少吃点，好养，对了我呢今天约了杨若曦吃过饭，帮你打听那块地了，还没回话。” “你这是个好路子，他爸是老前辈了，比我经验足、路子广，你找他也走的私人感情，与你工作无关。” “嗯，只要不涉及到联投自己，杨叔叔估计会帮忙的。” “这个先放一放，说个重要的事情，这件事真需要你去找点关系。” “我猜的到，去找穆国钢是吗？” “你就不能傻点，小白女人才有男人要。” “小白女人只会被男人欺负，我觉得主要是找到磊子，太尔现在想见的是这个独孙。” “难度有点大，说是穆国炎找了很久了，没找到，所以只能看你的了，尽快，太尔精神状况越来越差了。” “行，我明天都想办法去，就是去一个区一个区的户籍中心扒我也会把他找出来。” 第四十章：王子渣男 第一条是在2013年6月29日，她在看电影小时代； 2013年7月1日，她街边捡到个小男孩，带着吃了两个小时冰淇淋没有人认领，送到了派出所，结果到晚上孩子妈才想起报警，原因是逛街忘记自己带了孩子出门； 2014年2月11日，吃饭后同学送她回家，她指路到了江南岸，不得不告诉同学她迷路了，实际上她住在江北岸，气的同学想扔她到江里自己游回去； 2014年3月11日，被上访群众骂的受了委屈，蹲墙角画圈圈； 2014年6月30日，她养的百合开的灿烂无比，而红豆杉趴在地上长； 2015年7月5日，抱怨两个月没休息，求放假睡觉； 2015年10月5日，和方九晨逛江滩，江滩芦苇花开正艳； 2016年6月8日，妈妈生日，回家给妈妈做饭； 2016年9月9日，转载她最喜欢的建筑杂志； 暮璃一条条的看下来，感觉一个活生生的小柒在自己面前，不再感觉遥远，看着微信头像上的她虽笑靥无暇，眼神却充满隔离，我想可以抱你在怀，共守日出，可这已经成为奢侈，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你。 “祈源，联系下mx董事长莫郝，说他提出的事情我同意，约个时间详谈。”暮璃放下手机，转而又盯着桌上并排放着的一堆电脑。 “你想好了？是为了你的家人？” 祈源对黄暮璃做出的这个虽不诧异，但还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他下定决心，放弃这世界排名前三的科技公司大中华区域负责人的身份，去一家国内科技企业，这种抉择不是每个人都做的出来的。 “为了家人，也为了我自己。”暮璃眼睛没有离开过桌前的一排屏幕。 “那我回去准备下铺盖。” “还有一段时间留给你解决下个人感情纠缠。” “我没有纠缠，只有欠账，要不顺手帮我还了？” 早上一上班，穆小柒先处理完手头上紧急的事情，转了半层楼才在综合部办公室找到朱小生，贺小妹的oa系统坏了，朱小生一边摆弄电脑一边发挥他念念叨叨的中年男人本能。 “小贺，有男朋友没。” 小贺刚上班没多久，人瘦瘦小小的，胆子也小小的，低声说了句没有。 “哪天我给你介绍个合适的。” 穆小柒一进门进听见朱小生这一句八婆经典。 “小贺，你别被他糊住了，他介绍的不靠谱。” “我说的怎么不靠谱，我介绍的不是白马王子至少也是个精英人士。” 穆小柒一把揽过小贺的肩膀，“你还小，要记住那些说自己骑白马的，大多时候可能不是王子，而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渣男。” “穆小柒，你不能这么教的，你自己冥顽不宁就算了，像这种初升的太阳你要教她生活依然美好，小贺，你要把这个人列为拒绝往来对象，要不然你会跟她一样，灭绝人性，连个男朋友都找不到。” 贺小妹依旧头低低的，“穆姐很好呀，我好多都不会，就她肯教我。” 一进门就感觉到办公室里有股味道，这下闻出来了，是药味。 “小贺，你病了吗？在吃药？” 小贺低着头没吭声。 穆小柒在办公室转了一圈，在小茶几上看见几副中药和一个缸子，打开一看，泡了一缸中药，穆小柒和栋半仙在一个办公室待了一年多，自然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他不是下乡去监管扶贫项目去了，怎么你还在给他煎药。” “栋主任要我帮他把药煎好，然后灌在瓶子里，他今天晚上来拿。” 朱小生pia的一下拍了键盘，“好了，搞定，不过小贺，你傻呀，他要你干嘛你就干嘛？他一边下项目挣补助，一边在这指挥你给他做私事，这扣扣道道的算计也真是绝了，下次你别听他的。” 穆小柒想了想，走过去把药和缸子用口袋封住收到了桌子下面。 “小贺和我们不一样，新来的，她避不过半仙那一套，不然会被半仙整的麻烦不断，不过小贺，这个你在中午没人的时候弄，其他人看见了影响不好。” “知道了，谢谢穆姐。” “还是你心思细，小贺，多听你穆姐的少吃亏，这个搞定了，我走的。” 第四十一章：红钢之城 红房子周围街道种满了法国梧桐，每一栋建筑都前后都被住在这里的居民开辟成了小菜园，空旷小广场上依旧立着年久掉色的水泥亭榭，有些破败却依然实用的乒乓球台，却能让人真实感觉到一份生活的悠闲和安逸。 蓝脸的窦尔墩盗御马 红脸的关公战长沙 黄脸的典韦白脸的曹操 黑脸的张飞叫喳喳 看着那些聚集在亭子里，三五成群的老钢铁人面红耳赤的下着棋，有模有样哼着京剧，似乎有种与世隔绝，穿越回二十世纪的错觉。 这一片房子的年代久远，许多门牌号都已丢失，不得不停停走走，不时下来问路，按照所留的地址车停在了一大排三层砖砌小红楼前。 房子里虽然楼梯已经走的很旧了，全都露出木头的白茬，但楼梯间却收拾的十分干净，休息平台的角落里还整整齐齐的码放着城市里已经不太多见的煤球。 “就是这了，303号。” 咚咚咚的几声敲门后，门开了，开门的却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用一口荆襄地区的方言问着，“你们找谁？” “你好，我们找穆国钢，请问他是住在这吗？”穆小玉把小柒拉在了自己身后。 中年女人把门拉大了朝着屋里喊，“钢铁，有两个人找你。” “这谁找我呀。”一个光头中年男子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站在穆小玉姐妹两整个人愣住了没说话，穆小玉则拉着小柒自己走进了屋里。 “小叔。” 穆小玉喊了一声，穆小柒没出声，只是暗暗看着这个在记忆中一片空白的小叔，矮墩墩的身材，胖乎乎的面孔，茶红色光的发亮的光头，眼角有许多与其年纪不相符皱纹，一双粗糙的裂开许多口子的双手拽着围裙暗暗的搓着，一边打量着两姐妹。 “你是穆小玉，是大哥的姑娘。”小叔啪的一下拍了脑袋，激动的喊了出来。 “我是穆小玉，这是我妹妹穆小柒，你应该还记得吧！” 小叔咧着着嘴边一边笑一边过来拉两人，“快坐、快坐，我当然记得，你们两都长成人了，我记忆中你们都还是上小学的样子，这一晃都一二十年了，丽子，赶快泡茶，这两是我侄姑娘，亲侄姑娘！” “小叔，找你我们废了很大的劲，我就直话直说了，太尔近来身体状况不太好，一直住在医院里，我们想让磊子去见见太尔，你也知道，穆家就磊子这么一个独孙，这是太尔多年的心愿，我们想让她安心。” 听了穆小玉说的这几句话，小叔的眼神暗了下去，低下头，手一直在围裙上搓着，“嗯妈是九月九重阳节的生日，已经过了80了，明年就81了。” “磊子按年纪说应该上大学了吧？他在吗？” 小叔一时没说话，转头看了下那个丽子的女人。 “我和磊子妈早离婚了，磊子跟着她过，有几年她要钱，我没的给，就跟我断绝来往了，也不让我见磊子，我有两年没见过磊子了。” “有办法联系吗？”穆小玉做事一向直奔主题，只求结果。 “有他妈电话，但是她不会接的，她在钢花小区那边开了个小店子，我以前会悄悄过去看下磊子，但现在他上大学了，不在玺江市了，很久都没见了。” “那把电话和店子的地址都给我。”穆小玉说道。 “行，我这就去找笔写。” 拿过小叔写的地址，穆小玉顺手写了一个电话号码递了过去，“小叔，我们先走了，这是我电话，有事联系，没事也能回去看看。” “你们不再做做，吃饭没，我给你们做饭，前几年我还开过餐馆，手艺不错。” “不了，小叔，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老旧的楼梯上灯坏了，仅能靠窗户里透过的路灯的光亮辨识着台阶，穆小玉拉着小柒侧身下着楼梯，在一片模糊中小柒听见小玉叹着气。 “时间过着过着我们长大了，他们都老了，我对他记忆还停留在他拳脚相加的时候，现在如果是在大街上遇见的话，我一定不敢认他，年轻的时候荒诞无稽，到老了孤苦无依。” “你别感慨了，你老了还有我在呢！” 穆小玉回头使劲甩开穆小柒的手，“欠收拾，你还准备就这样赖我一辈子？” “不行吗？” “不行。” “你说不行没关系，阳洋说我老了他养我。” 穆小玉顿时感觉到心里有一万只泥马在奔腾，阳洋是她亲儿子，却从来没说过要养自己这亲妈，“穆小柒，阳洋才多大，你脸何在？” 小柒攀住小玉的肩膀，用脸在穆小玉的脸上来回的蹭了蹭，“你看，这脸还在，没跑。” “你这从小到大喜欢狗蹭蹭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你知道的，改不了，小时候不蹭我睡不着，长大了不蹭你我受。” 两人上了车正准备离开时，小叔追了下来在车外敲打着车窗。 穆小柒下了车问到，“小叔，你有什么事妈？” 小叔弓着腰，摸了几下在路灯下亮蹭蹭的光头才说，“我能去看嗯妈吗？” “行，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要一起吗？” “去、去、我和你们一起。” 一直到医院小叔在车上都没再说话，一直搓这手背看着窗外。 几人到了病房门口停住了脚步，病房里就穆娘娘和她儿子达子在，穆小玉推开门，走了进去，穆娘娘一眼就看见了跟在后面的穆国钢，拉起太尔的手，“嗯妈，钢铁来看你了！” 小叔走近病床，弯腰喊了一声“嗯妈”。 太尔盯着小叔看了看，“老大呀，你来了，你看小玉她们两姐妹也在，就是磊子不在。” “嗯妈，我是钢铁，钢铁呀！” “老大，磊子上学去了吗？他怎么不来？” “嗯妈。”穆钢铁握着太尔的手，头深深的埋在了床上。 穆娘娘拉着两姐妹出了病房，“怎么磊子没来？” “小叔离婚了，他也很久没见磊子了，明天我们去找磊子妈。” “娘娘，你不恨小叔吗？”一直没吭声的穆小柒虽直接但还是问了出来心里疑惑的事。 “我们都已经老的没力气恨了，再说时间久了，恨只能让人不能忘记过去，他以前做的那些我都不记得了，不恨他是我珍惜我自己。 第四十二章：航天大学 回到家里穆小玉第一件事就是把拍地公告找了出来。 宗地编号：p（2017）3号 宗地总面积：30848376平方米 宗地坐落：开发区科技一路 出让年限：70年 容积率：地上69，地下10 建筑密度(%)：等于35 土地用途明细：商业及普通商品住房用地 ………… “这指标都很正常，叔叔要我们看什么呢？” 穆小柒看了半天拍地公告，都能背下来也没弄个所以然出来。 “你觉得呢？”穆小玉就看了一下，就不动声色的去查资料了。 “没明白。” “记不记得你先前给我做的地块分析？” “记得。” “全面的看问题，不拘于自己的那个点。” 又把公告上下仔仔细细的全看了一边。 “这次一共拍卖23块地，从数量上来说是比较多的一次，有6块地位于主城区，都是商住用地；13块位于开发区和远城区，其中开发区有3块地；还有4块地是科教和工业用地。 我记得国家公布的数据中玺江市去年涨幅都在全国前三，按照规定住建部是要约谈市长，连续三次被约谈就会被问责，我印象中好像某长已经被约谈过两次了，这次一次拿出主城区的6块地，相当于去年一年主城区的供地，其中还有一块位于市中心的中心，都不止是黄金地段了，而是钻石宝地，这次的动作挺大的，不过我还是不太懂。” “你说有钱又有势的王百万上街买东西会怎么样？” “捡贵的买。” “就这个道理。” “你的意思是这次有钱的王百万们会去争那几个金饽饽？” “不是我的意思，这是杨若曦爸的回答，毕竟主城区的地更有吸引力，好久都没主城区的地拿出来拍了，会下金蛋的母鸡有钱的主干嘛不买。” “王百万们去抢金饽饽，你可以在后面捡西瓜，是这个意思吗？” “是，现在主城区的地是奇货可居，但我的西瓜也能长出金瓜子。” “这我相信，你带出来的项目都是招牌绝品，不过你们话不能明说吗？这曲里拐弯的脑回路太伤害我的智商。” “小柒，要是说你智商低要别人怎么活，到家了，麻烦你们两把工作放一边，我们家生活才美好。” 董哥感觉自己是彻底被这两姐妹打败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阳洋不像她们两一样学成书呆子。 “对了，姐，明天找磊子妈我去就可以了，你这么忙。” “让你董哥跟着。” “别，我又不是小孩子，董哥在家管阳洋，我明天早点下班喊衮衮开车过去。” “也行，你小心点，电话记得充电。” 钢花小区是江钢集团旁边的老小区，街道比较多，但胜在规划比较整齐划一，路比较好走。 钢铁叔给了个大概的地址，穆小柒各着衮衮两一路挨个挨个店铺的问过去，倒是没费多大功夫找到了坐在店门口打着红中赖子杠的磊子妈，岁月真是不饶人，让美人迟暮，穆小柒看着眼前胖胖黑黑的女人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红姨。”穆小柒现在一侧喊了一声。 这前任姨回头看了一眼，没理会，一手弹着烟灰，一手摸到一红中，”杠，开了，满的，金顶，哈哈哈！” “红姨。”穆小柒又喊了一声。 红姨没回头，忙着收钱，旁边打牌的人知会她，这姑娘在喊你，这红姨才回头看了下穆小柒说道:“你找我？你谁呀？” 不想说自己是穆国炎的女儿，“我是太尔的二孙女，穆小柒，我小时候你应该见过，红姨。” “有点映像，找我什么事？如果不是来给穆钢铁来给欠的生活费，其它的可以少开尊口。”红姨扔掉手中的烟，在脚下使劲的踩了蹉灭。 “我想找下磊子弟，太尔身体不太好了，想见见磊子。” “休想，磊子虽然姓穆，但是你们穆家可没出什么钱养他，现在想找回孙子了，没门，想都别想，走走走，别影响我打牌。” “红姨。”穆小柒蹲下来，想求一下这个被岁月摧残比较厉害的红姨。 却被一旁没说话的衮衮一把拉起身，“干嘛呢？跟我走。” “不行，我一定要问到。”话没说完，被衮衮强行拖到了一边。 “你看她那跋扈样，会告诉你吗？穆姑娘，你脑子呢？你闪一边去，我来。” 衮衮并没继续去问那红姨，而是转了一圈，进了红姨服装店旁一小副食店，看店的是个阿婆，衮衮拿了两瓶水，在付钱的时候使出了她的绝招，男女老少自来熟。 “婆婆，我向你打听个事，你旁边店子里的红姨是不是有个儿子啊！” “是啊，她那儿子可成气了，我们这远近都知道。”婆婆笑得开了花，好像说的是自己孙子一样。 “怎么个说法？”衮衮搭话水平一流，穆小柒觉得她不去做社区工作真是浪费人才了。 “那孩子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从小她妈天天打麻将，他就趴店子里自己写作业，哪有人管，又没个爹的，可从小就成绩好，又懂事，从来没让大人超心过，自己考上北京那个好大学，这满条街的都说这小红享了她儿子的福。” “那真是啊，婆婆，你知道磊子上的北京哪个学校吗？” “那我不记得了，好像是学什么飞机控制的，挺厉害的。” 第四十三章：二厂汽水 得来不费工夫，可却出乎意料。 一直没吭声的穆小柒诧异的看着婆婆，帝都与飞行有关的学校就一个，北京航天航空大学，暮璃的母校，这世界好小，怎么这都能转到一起去。 因为小柒的缘故，衮衮对这学校也清楚，目的达到了，衮衮笑着对阿婆说:“婆婆，你身体真好，记性也好，你有65没有。” “你这姑娘真会说话，我70都过了，哪里还记性好。”婆婆的眼都笑的眯成一条线了。 “婆婆，谢谢你了，下次再来。”衮衮拉着神魂已经出游的穆小玉再三谢过这典型的热心肠的玺江市婆婆。 “行了行了，看你这个样子，不就一个学校，你就这德行了，你吊的那颗树早毕业了，好不？” 衮衮是当初唯一见过穆小柒浑身是伤的人，一向对黄暮璃的不尽责没啥好印象，总不甘心早穆小柒这二不拉即的姑娘被黄暮璃这种没责任心的人给拱了，还拱的死心踏地，不怨不悔。 “嗯，谢谢你，我们去吃饭吧，你的靖哥哥来吗？” “他忙的屁颠屁颠的，我都好几天没看见他了。”提到靖哥哥衮衮神情有点落寞。 “首付还没呢存够吗？你两这都多少年了？差多少，我帮忙想办法。” “这不他家里条件差吗！全靠我们自己，准备的差不多了，不过存钱的速度真赶不上房子涨价的速度啊，你帮忙倒不用，就是到时候我们相中了什么楼盘，请一下穆姐姐打下招呼，看能争取最大的优惠吗？” “这个没问题，你速度快点，不要娃都整出来了你还没嫁。” “有过的，哪能要呢！”衮衮的神情让穆小柒觉得有点难受，却说不出所以然，不过对衮衮来说，食物是最好的动力。 “走吧，想吃什么，随你点，我请客，感谢你帮我解决了难题。” “你家以前住的台北路先开了家烧烤，叫小胡子，超好吃，就是生意爆好，不知道过去有位置没。” “左右我两没什么事，可以慢慢等。” 等到看见小胡子门口拐着弯排队的人时，穆小柒才后悔自己话说的太早，不过可没胆量扫了衮衮对食物的热情，两人站在门口边说边聊倒也不着急，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有位置了。 衮衮还没有做问，轻车熟道连菜单都没看，直接点道:“肉筋50串，鸡爪六串，虾球10串，藕片6串，鸡翅2串，二厂汽水两瓶，先上这些。” 油腻呼呼的老板笑呵呵说:“两姑娘别吃那么多，少吃点，这肉串30串好了，虾球6串。” 这个老板有点搞笑，不过衮衮可不搞，“胡子叔，你减别人的可以，我的一串不能少，当然你请客的话另外说。” “你看，我这外面还排着这么长的队伍，你吃这么多等下我没得卖了，岂不让别人白等。” “肉筋40，其它的一个不能少，快上，再饿下我吃得更多。” “好嘞，13号桌下单，中辣。”这位胡子哥倒也麻利。 “衮衮，你来吃了多少次了，你怎么跟谁都熟。”穆小柒全程听得秀逗，吃个东西还讨价还价的，老板不舍得卖。 “两三次，你看我长得这么人畜无害的，人见人爱，哪像你天天冷着张脸，标着个生人勿近。对了，你那弟弟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去学校找，既然知道了哪个学校就一定找的到。” “你是准备去找几个人？”衮衮是穆小柒肚子里的蛔虫，她撩撩头发就知道她琢磨什么。 “两。” “我不拦你，不过你想好，人家理你吗？别又去贴了个冷脸，别让穆总知道了，谁都救不了你。” 说谁谁来，手机响了，穆小玉的电话。 “找到了没有，你回家没？” “知道磊子学校了，在外地，但没有具体联系方式，我准备周末去一趟，我和衮衮在外面吃东西，吃完了就回。”穆小柒想蒙混过关，心里跳的扑通扑通的。 “我出差了，要一周才能回，有问题你随时跟我说，去哪里让董哥或者衮衮一起。” “嗯！你在哪呢？” “机场，我要登机了，你早点回去。” “你注意安全。” 第四十四章：所见略同 现在的城市，早不像小时那样，到了晚上能看着满天的繁星入睡，偌大的城市的夜空里，能看到的只有一轮万年耍单身的月亮。 春天还没来，湿冷的玺江，冬夜的月光似乎也冰冷，江水像微微拂动的冰绸，水天极目处，凝成一种透明的薄雾，江轮在雾中穿过，偶尔传来几声沉闷的汽笛声。 穆小柒站在露台上看着江中心一朵一朵的波纹在不断地开裂、扩展着，沉沦着。 夜深了，江对面的楼宇是正在修建中玺江最高，也是华中最高的。布置的灯光秀像远飞的萤火虫，从五彩缤纷轮番变化到夜里的沉静，整个城市像笼罩在梦幻中。 暮璃，我们两还在同一个月空下吗？穆小柒看着手机中的笑脸迟迟没有按下发送键，最终闭上眼，按了下去。 木小柒:笑脸。 幌璃:有事吗？ 木小柒:是有点事情想找你帮忙。你不是北航毕业的吗，想请你找个熟人帮忙到学校打听个人。 幌璃:什么人？ 木小柒:我小叔的儿子，我只知道名字，去年去北航上学的，我们联系不上了，现在急需找到他。 幌璃:这个没问题，应该很好查。 木小柒:不知道怎么谢谢你，能请你吃饭吗？ 幌璃:有时间再约。 第二天下班后，穆小柒依旧在道馆里被衮衮虐待的体无完肤，感觉全身骨头都不是自己的了，最后只能甩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连手机响了也不去接。 “来电显示是北京的，肯定是推销的，我帮你……” 衮衮话说一半，手的手机就被穆小柒一个翻身抓过去接通。 “喂！” “是我，你要找的人打听到了，18级飞行动力控制专业，联系方式我也要到了，等下给你发过去。” “嗯，谢谢你，这么快就问到了。” “需要我帮你联系吗？” “不了，这个需要我自己去找他当面说。” “你打算什么时候来？” “周末。” “定好了票发我，我去接你，北京你不熟悉，我尽地主之宜。” “好。” 穆小柒原本讲话就柔和，此刻声音更是蜜里抹糖，手里还不停的摆弄头发，看得罗衮衮一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能让你这样的发春就只有你那颗歪脖子树，说吧，什么让你怎么开心。” 穆小柒从垫子上滚了一圈过来，直扑到衮衮怀里，一边蹭着头一边忍不住笑着说道:“我不是去北京找我那弟弟吗，他说去接我。” 衮衮摸着小柒的头发，用手指一下一下的缕着小柒过肩的长卷发，这是蜗蜗最喜欢的，每次难过了，高兴了，都像小狗一样趴自己腿上，让自己给她缕头发。 “这是你多年的心结，你去我不说你，不过记着，我们不能再受伤了，我们只能伤别人。” “衮衮，你怎么这么坏，你舍得伤你的靖哥哥。” “靖哥哥不是别人。” “是是，你的靖哥哥最好，最老实了，走吧，去吃蟹脚面，我请客，你的靖哥哥能大驾光临吗，我很久都没看见过他了。” “他只有周末才有空，你这万年不变的铁树开了花，就请我吃蟹脚面啊！” “那吃牛排去？” “那还是蟹脚面，那牛排吃的我想掀桌子，什么蜗牛汤是难吃中的奇葩。” “所见略同。” 哈哈哈。 穆小柒到北京西站时，来接的却不是黄暮璃，而是一个长的像土豆样的人，笑起来就像发了芽的土豆弯弯。 “你是穆小柒吧，我是黄总的助理，他正在开视频会，让我先接你过去，等他开完会了会送你去学校？” 祈源也仔细打量这个bigboss不让司机来接，非要自己来接的小姑娘，心里充满了一万个为什么，却无从问起。 办公室位于京城建国门外一栋写字楼里，里面的办公室装修的极为有公司标志性，所有的办公室都是用整面的玻璃墙隔开，整个办公环境都是半开放式的，但却井井有条，没有一起杂乱。 祈源带着穆小柒在最里面的一间办公室门口停了下来，“黄总在里面，你在这坐下，等下开完了我带你进去。” “好的，我没问题，你忙你的，我可以自己的。” 第四十五章：随你而行 我想与你并肩同行，而不是想与你就这样目不斜视地一前一后的走着，想你牵着我的手，想靠着你的胳膊，这路边上有许多的人，许多的店铺，许多的东西…… 我想拉着你在路旁的奶茶店喝一杯焦糖奶茶，或是买点小吃凑在一个碗里边走边吃；想拉你一块儿进街旁小店或里挑选一样欢喜之物；拉你略停片刻看一看那拉着黄包车的大马褂，看一看那擦肩而过的人…… 我就想拉着你，一边走，一边看。想告诉你，不要那样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看，偶尔也转个身回个头，稍稍停留，我还在你身后。 透过整片的玻璃幕墙，穆小柒看见暮璃坐在一张很大的弧形桌前，桌上摆了五六个很大的屏幕，他和身边的两三个人不时的对着屏幕说话。 穆小柒隔着玻璃墙看着暮璃，和以前一样，喜欢穿最简单的灰色毛衣，黑色的休闲裤，没一丝多余的配饰。 他看着似乎还是从前的他，却又不是，这些年，他从那次事故里走出来一定花费了比别人更多倍的努力。 穆小柒陷入了自己的思维中，直到发现暮璃抬头看着她，吓得忙后退，坐到了沙发上。 天已经黑了，人也睡着了。 从会议室里出来的几个人看到办公室门口沙发上睡着的姑娘极为好奇。 在it行业，尤其象他们这种顶级的开发公司，姑娘是个稀罕物品，特别是在写黄boss手下，长期熬夜加班带训人，来一姑娘，呆不了两天，基本就投降，撤退时还顺手捞走原先的存量姑娘，一群单身叫苦连天，像这种长得可爱的女孩子更是奇货可居。 一群人都没离开认真围观在沙发旁，要知道平常视频会之后至少还要讨论一两个小时，今天开完就散场了，都想八卦出个所以然出来。 毕竟在开会时，几人都发现boss闷闷的却心情贼好，如果目光能有压迫感，那穆小柒就是被吓醒的被，看着这么一排人齐刷刷盯着自己，忙站起来整理衣服，捂着嘴，怕有口水。 祈源跑过来想赶走这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多的人，“瞎凑什么热闹，这这是boss家的小孩子，等下要送她去学校的。” 刚走出门的暮璃瞟着这祈源，“谁告诉你她是我家的小孩？” “啊！不是的吗？” 穆小柒站在祈源后面小声的说道:“我是他高中同学。” 祈源秀逗了了，这下拍到马屁股了，回头小声的说着:“这个你也长的太不靠谱了，怎么不早说，害惨我了。” 暮璃一句不发直接领着穆小柒走了，留下一堆想笑不敢笑的直男哄作一团。 “先去吃饭还是去学校？” 暮璃一直走的较快，穆小柒一直落在他身后，小跑一步上前仰头看着暮璃回答道:“先去学校吧，不知能一下找的到他吗？” 暮璃避开穆小柒的目光，一边拉开车门一边说道:“上车吧，飞行系的，我比较熟悉，不难找。” 一路下来，两人基本没说话，暮璃把车开到了学校门口停了下来，“我们走进去，外来车辆是不让进的。” 北航校园的占地面积很大，在校园中心地段有一个大花园，有树林，有草坪，有花坛，有假山，有凉亭，有小桥，有流水。 还有弯弯曲曲由石板与石子铺就的小路，有打拳中的老人，有玩耍的孩子，有聊天的伙伴，有热恋的情侣。 暮璃停了下来，转身对穆小柒说:“这里叫绿园，上学那会总是很忙，都没怎么来逛过，总想着哪天你来了带你逛逛。” 听到突然提起以前的事情，穆小柒感觉有点尴尬，“嗯！这里很好，不过人多，有点太热闹了。” 穆小柒有点紧张想避过话题，朝右边路口走过去，“先走吧，我怕找不到人。” “你认识路，知道飞行系往右边走？”暮璃站在那没动。 穆小柒心里的草泥马都快拉不住了，我能告诉你当初我来找你时，在这园子里转了老半天找不着路，雪大的都迷住了我的眼睛吗！ 这爷从小就降的住自己，这么多年水平也不见退步，穆小柒退回来，双手扯着围巾，不敢抬头，假装没事的呵呵道:“我来之前没事做研究过你们学校的地图了。” “你那乱七八糟的方向感能看的懂地图？” “我这不还在规划局待过几天吗，有进步的。” 这小祖宗不讲实话时是绝对不敢看自己的，毛织围巾都被扯的大窟窿小眼的，知道自己再问下去她也有打死不认的惯例，“走吧，既然你认识，那你带路。” “好啊！好啊！”算是糊弄过关，穆小柒跑的忙不迭的，生怕再问下去自己扛不住撒腿就跑。 航天系的宿舍是全校条件最好的宿舍，里面的学生在整个学校里也是最受欢迎的，楼下站着的女生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学校男生宿舍不让女生入内，你在楼下等我一下。” 暮璃进去有了一会儿，不知怎么下起雪了，穆小柒伸手接住慢慢悠悠飘落的雪花，老天还真会安排，我每次来你都要下场雪吗。 第四十六章：寻你而至 九年前，大三上学期末，要期末考试了，三大力学穆小柒一点都不担心，唯独大学英语头疼的厉害，现在没人督促自己背单词了。 要知道临时趴佛脚上也要佛主把脚伸出来才行，背到心如刀绞之时，接到杨若曦的电话，约期末考之后吃饭，这才感觉到生活还有一丝盼头。 杨若曦是货真价实的吃货，每次她选的地方绝对色香味俱佳，菜都上了，杨若曦却没让穆小柒开吃，说是要等一个人来。 “你到底要等谁，男朋友？” “嗯！” “咿呀呀，你老实交代，这谁能把我们杨大美女勾走，不过有点我不明白，你当初和盛世华为什么会分手。” “和他在一起，每天都吵吵闹闹的，没个定性，时间久了，真心好累，你知道的，我要的是有人来照顾我，而不是陪着个长不大的孩子天天闹腾。” “那现在的能照顾你？” “我能管住她的胃。”来人很自然的坐在了杨若曦身边。 穆小柒认出来人是谁后内心感觉有无数只草泥马在奔腾，“张三石同学，厉害了你了，杨若曦，厉害了你了。” 在平复了被惊吓过度的心情后，穆小柒还是想不通这两八竿子打不着的人是如何凑成的。 “你们两谁来交代下，这隔着这么远，怎么勾搭上的，我实在是好奇。” “小柒，你说什么，我两是自由恋爱，什么勾搭，你好好的形容好不，就是我在上海实习时，逛步行街碰到他了，就这样，没什么你想歪的。” 杨若曦终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对着穆小柒总是要说清楚的。 “走上海街上也能碰见，你们两这是什么逆天的缘份啊，还有，三石同学，以前虽不熟悉，但我一直认为你是个老实人，恭喜你加入我们的组织，我敬你们两一杯，不过三石同学，好歹我两大学也一个学校，你这工作也太密不透风的了，我两选修课碰见那么多次，你怎么能隐瞒这么深呢？” 杨若曦一向热情开朗，而这个三石同学却一向内敛沉稳，两人南辕北辙对比明显，三石同学看了看杨若曦才开口说道:“这不是小姝不让说吗？” 穆小柒服了，以三石同学的情商栽倒在杨若曦挖的坑里，应该是没机会出来了。 吃完饭后，穆小柒还是把杨若曦拉到一边偷偷问道:“我们毕业时，三石不是和班头在一起吗，这怎么回事？” “那是班头对三石用强的，他们毕业了就分了。” “你对三石同学不是用强的吗？” “你少拿我开玩笑了，你先想想你自己，现在同学都在说你无情无义，没人性。” “我这是招惹谁了，要这么说我。” 穆小柒奇了怪了，这高中毕业后自己除了杨若曦和方九晨之外，没有和其他人来往啊？ “这不黄暮璃出事了吗，大家都有安慰的，开解的，只有你这前任一声不坑，当初也是你甩了黄暮璃，现在又不表态，加上还有人说你又找了个新男朋友，说你见异思迁，绝情绝义，根本配不上当初的黄暮璃，说他就是坑在了你这。” “暮璃怎么了？”杨若曦说的其他的穆小柒都没听进去，只是听到暮璃出状况了心里一震。 “你不知道？班级群里前段时间不一直在说吗？他在澳洲受训时出了事故，在降落时另外一架飞机和他追尾了，人虽没事，但事故比较严重他被停飞了，说是不能再飞了，要回国强制转系。” “我不知道，班级群被我屏蔽了。” 这穆小柒这两年受的挫折也挺多，杨若曦虽不清楚但多少了解一些，这丫头死犟，是打破牙齿和着血往肚里呑的主，什么都不愿意说，就连当初为什么要和暮璃分手也不曾说一句。 但杨若曦敢确认的是，这个认死理的丫头有多喜欢黄暮璃，绝对不会去喜欢别人。 “我不知道怎么说你了，事情我告诉你了，怎么做你自己拿主意，有需要我的你说。” 穆小柒心乱至极，突然好想好想去见他。 我帮不了你，我能像过去一样陪在你身边吗？ 我想，我是真的没办法忘记你！ 我真的，很想你！ 没过多思考，穆小柒回学校收拾了两件衣服，告诉穆小玉自己要在学校呆几天再回，就坐上了北上的动车。 那时候动车还没有提速，玺江市到京城要六七个小时，等穆小柒弯弯转转的找到暮璃的寝室楼下时也是很晚了。 那天的雪下的很大，整个校园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寝室里电话没人接，穆小柒就一直站在楼下等，直到等来的并肩而行的两个人。 第四十七章：似曾相识 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当岁月静好遇上更近一步，两个曾在一起的人，进步快的那个人，总会甩掉原地踏步的那个，即使我努力追过你了，即使你的脚步有过停顿却不是为我。 远处面朝着小柒走来金发碧眼的女孩很漂亮，那女生有一头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卷曲成大波浪，眼睛象海水一样，皮肤很白，是象牙色，整个人看起来像阳光样明媚。 和这耀眼的女孩一同走过来人即使穿着一身制服，穆小柒也一眼认出那是暮璃，他似乎又长高了一点，还是和以前一样走路都规规矩矩的老成不变。 这外国女孩应该就是那个joussi，自己和她相比，真的相形见绌，只不过是个放人堆里都找不出的灰小鸭，来时的一腔孤勇和渴望荡然无存。 两人是在用英语交谈，从穆小柒身边走过时，穆小柒脑袋里一片茫然，一句都没听懂，伸出的手终是没有勇气像曾经那样抓住他的衣袖，一年不见，不长不短，我们终究还是越走越远。 joussi是飞行系的辅导员，在暮璃回国后负责他的心理疏导，不过她感觉这个说大不大的男孩很坚强，失落一段时间后振作的很快，出乎意料，由于一直都很优秀，系里对他的安排也不错，转到计算机系从头开始。 暮璃在回头和joussi道谢时看见了不远处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连帽袄站在雪中，雪下的太大，看不清脸，但整个人几乎和地面的雪白连成了一片。也不知道是系里哪位同仁这么有福气，下这么大雪了，还有女孩在雪里守着。 暮璃带着找到的孩子下楼，出寝室楼门口时发现下雪了，看见穿着一身毛茸茸白色袄子的穆小柒站在那看着自己，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找到的孩子胖胖衮衮的，但五官怎么看都像翻版的穆钢铁，这长相不用问就能确认无疑了。 “穆承磊，你小时候我们都喊你的磊子，我是你的姐姐穆小柒，在穆家孙字辈排第二。”穆小柒向穆承磊解释清楚。 “我和我爸并没有在一起生活多多久，对穆家的情况不是很了解，不过你要是穆家的姐姐，我很高兴见到你们，你来找我是我爸有什么事情还是其他的呢？” “你爸还好，他也很想见你，只是和你妈妈积怨太深了，我来找你是为了太尔，你的奶奶，她快80了，身体很不好，今年一直住在医院里，你知道你是穆家唯一的男孙，我想带你回去看看太尔，了却她最后的心愿。” 穆承磊虽是红姨和钢铁叔两个那么不靠谱的人的孩子，却如那婆婆所说，极为稳重和有条理，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我也是太尔的孙子，回去看她是我应该做的，柒姐姐，你看下周五我没什么课，我下周末回去可以吗？” 穆小柒看到磊子这样有礼有节从心底为穆家感到高兴。 “这样太好不过了，磊子，虽然我们以前没接触过，但是穆家所有的人都欢迎你的回归，你还有一个大姐和两个妹妹，她们都很想见你。” 穆小柒从包里拿出一些钱塞到磊子手里，“这是路费，你定好时间了告诉我，到时候我去接你。”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钱，我有生活费的。”穆承磊把钱推了回来。 “磊子，今天看见你这样不计大人间的过往，我真的很为你高兴，你和你爸妈真的不一样，穆家从来就没有照顾到你，突然让你回去真有点为难你了，你还是学生，这些费用怎么能让你承担，快拿着，别让我回去挨你穆大姐的吵。” 穆承磊还是没有收回手，一旁的暮璃拍着磊子的肩膀把钱塞到他荷包里，“男人是应该有所承担，不过你还没成人，该她们成年人做的你不必有负担，收着吧。” 穆小柒又问了一下承磊的学习生活的情况，看着时间不早了想着还没吃晚饭，嘱托了几句才离开，而暮璃早在下来前就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承磊，让他有事可以直接找自己这个师兄。 “吃什么？”暮璃知道这小祖宗一向挑食。 “能吃湖北菜吗？北京菜我吃不习惯，偏甜。”穆小柒倒是说的挺直接，要不等下对着吃不下去会更尴尬。 “有家做的还可以，走吧。” 小煎包、刁子鱼、排骨藕汤、热干面倒都是地道的湖北菜，做法很正宗，就是食材不是很地道，味道也还可以。 再次同桌吃饭，十年暮璃吃饭一向都是坐在小柒旁边，这样两人才能咕咕叨叨的念着耳朵说话，如今他却坐到了对面。 虽是一步之遥，却是十年之隔，穆小柒心里虽难受却也雀跃，老天兜兜转转，让自己放开了他的手，能否再给一次机会弥补。 “你常来这吃饭吗？”穆小柒问道。 “不经常，比较忙，大部分吃饭都是在单位附近解决的。” “这味道真比较湖北了，如果去年我在北京培训时就发现了，就不会饿了好多天。” “去年什么时候来的？” “夏天吧，待了快一个月。” “偶，你这么挑食出差了怎么搞？” 暮璃嘴里问着，心里却在想，这小祖宗这么挑食也是自己惯出来的，高中时，有一点不爱吃的都要挑给自己，食堂十个菜有六七个不爱吃，一点不含糊，那时一看她憋嘴就什么都应了，现在看上去估计还没有高中时候重。 “我出省出差很少，但像北京这么不合口味的少。” “多重了。” “嗯？”穆小柒感觉自己好像有点跟不上暮璃的思维。 “体重。” “90。”说话的人埋头吃，不抬头。 “虚报了多少？”暮璃果然还是暮璃。 “就是穿了衣服鞋子去称而已，没虚报，是毛重。”一本正经歪扯的果然还是很理直气壮。 “把面吃完了我送你回酒店，明天什么时候的车，我送你。” “不用了，你这么忙，我自己打车就好，车站也不远，不过这个面可以不吃完吗，我吃饱了。” 暮璃看着她没吃到一半的面，这小祖宗只要你一将就，她绝对会变本加厉，“把煎包吃完，我明天也要去机场，顺道带你。” 第四十八章：美人桃花 初恋永远是心底最深处的柔软，不去想的时候，你以为自己还能控制住自己，但真当有什么事情无意中触碰了你的记忆，你便开始止不住的回忆过去，像瞬间打开了闸口，汹涌澎湃。 酒店里，穆小柒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喊了衮衮上了游戏，衮衮对穆小柒把自己从睡梦中揪起来感觉很不爽，上了游戏就秒了木小柒几次，顶了个大红名，两人坐在河阳城主殿的屋顶上聊天。 ［白衮衮］:你这都倒追到京城了，你去找别人啊，你折腾我干嘛？这都几点了？ ［木小柒］:衮衮，我睡不着。 ［白衮衮］:只要有关这个暮璃你就没了自己，说吧，你成功了，人追回来了？ ［木小柒］:那还没有，但今天我去他办公室了，他还陪我去了学校，还一起吃了饭。 ［白衮衮］:然后呢？他说什么了吗？ ［木小柒］:没有了，没说什么。 ［白衮衮］:就这也能你也能高兴成这样，你何必这样纠结，他不搞，你就直接强了他，我就没见过男的被个花容月貌强了还逃的掉的，你这样太磨叽了，太着急了，十年，娃都能打酱油了呢！还磨叽啥呢！ ［木小柒］:你这情商是蛮力堆的吗？你和靖哥哥在一起也八年多了，娃能打酱油吗？还教我。 ［白衮衮］:我两要有你们那客观条件娃早打酱油了，只有你们这种天天不知财米油盐贵的才天天无事伤悲秋。 ［木小柒］:你活在别人的羡慕中还不自知，你们有看中的楼盘吗，我来想想办法。 ［白衮衮］:还没得空去逛，靖哥这段时间接的活多。 ［木小柒］:抓紧了，我感觉房价还会涨。 两人聊着天，并没发现屋顶上多了两个人。 衮衮看见系统提示，白起添加你为好友，你是否同意？ 衮衮点开来看，是一个家族的，也就同意了，关掉界面框才看见屋顶上多了两个人，其中一个正是刚才加好友的人。 ［白起］:我们需要两个人做结拜任务，一起可以吗？ ［私聊］:［白衮衮］:小柒，结拜任务很难，奖励很多，升级也快，我一直找不到人做，这两个人级别都高，要不一起。 ［穆小柒］:你们带我朋友做吧，我级别太低，上游戏时间也少，会拖后腿的。 ［白起］:不，我们就是专找级别低的。 ［白衮衮］:估计你们想找级别低的体现成就感。 ［白起］:可以这么说。 ［私聊］:［白衮衮］:小柒可以吗，就做个任务，人家是冲着你比较菜来的。 暮平这个和白起一起的人从头开始就没说过一句话，应该不是太吵的人，自己总不上游戏，有人陪衮衮晃晃也好。 ［私聊］:［木小柒］:好，依你。 ［白起］:感情好，说定了，接任务去。 系统公告：苍天在上，白起、白衮衮、暮平、木小柒今日义结金兰，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离不弃！ 系统提示：你们是否同意接受结拜任务，任务等级分为简单、普通、困难、变态难，不同难度的任务关卡数量不一样，难度递增。 白起豪不犹豫的选了变态难，系统提示：结伴变态难任务已经接受，共计两环任务，每环任务有对应的奖励，现在请接受第一节任务：美人应是桃花成，请自行寻找任务发布npc。 ［白衮衮］：“嗷嗷！这任务也不负变态难之名，连环任务，这gm是存心要把我跑的芳华不在是不，还要我们自己去找人接任务，变态的gm。” ［木小柒］：一时也不知道任务怎么做，现在不早了，等下次再做吧。 ［白起］：如何约？ ［白衮衮］：找我就好了，小柒忙。 木小柒虽觉得那个暮平一句不说很奇怪，但这样也好，有个呱噪的衮衮已经够吵了，安静一点正合自己心意，任务做完了可以让衮衮跟着他们撒泼打滚。 这头祈源终于明白，这个bigboss天天让自己盯着的就是今天接的姑娘。一百万个好奇宝宝也不敢问bigboss追个姑娘怎么这么别扭，逼得自己熬夜写游戏外挂去守人，完全大材瞎用。 也终于明白boss为撒这么多年一直单着，原来喜欢幼齿型的，做it的没有这号类型的，怪不得看谁谁都不来菜，白浪费了一张飞行员国标的脸。 第四十九章：如愿以偿 到周末时，穆小柒去高铁站接穆承磊的时候很诧异的看到同行的暮璃和那个长得像土豆样的人。 “我和黄总来玺江市办事，顺便帮你把这个小孩子捎来，你是不是要请我们吃顿饭。”祈源觉得自己编造的解释很合理，看上去根本不是大boss威压下想出来的。 “这是应该的，什么时候，今天可以吗？” 穆小柒心里忐忑，一直在琢磨着有什么借口再去找暮璃，没想到还能这样再见。 “我们行程满了，改下次，你带小孩子走吧。”一直没说话黄暮璃开口说道。 “嗯，如果你们有空了给我说，能找到承磊真的很感谢你们帮忙。”穆小柒只敢对着祈源说，用余光偷偷看向暮璃。 “这黄哥，我不是小孩子，我只比穆二姐小几岁而已，黄哥，以后还有机会听你讲开发方面的东西吗，你讲的都是学校里没有的，连网上都没有。” 看着穆承磊对着黄暮璃是一脸崇拜，穆小柒心里膈应着，这人还是依旧男女通杀，小孩子也不放过，尤其是穆家的人对他这套手段完全没有免疫力。 “会有机会的，去看看你的太尔了，还有，我比你穆姐大几岁。” “嗯！”穆承磊对这暮璃一个劲的点头。 玺江市是中部最大的交通枢纽，素来就有中部通衢之称，一个城市有有五个火车站，每个车站都通高铁、动车，这应该是全国绝无仅有的，即使这样每个车站一年365天依旧是人头攒动，穆小柒开着车在停车场半天还没挪到出口。 “我说bigboss，刚才人站面前，你一眼不瞅，现在人走了，你盯着人家的车猛看，这是什么毛病，车有人好看吗？” 祈源心里好奇到了极点，实在忍不住想知道这突然冒出的小姑娘是何方人士，能让boss这么不正常，冷着个脸却跑前跑后遮三掩四的。 照旧不回答。 “一看你这样子就是旧情难忘，原来你也有过去，我一直以为你不是那么正常，就只会编程、看数据、看报表，不过这姑娘看着好小，你有点吃嫩草的感觉，你确定你们是同班同学吗？” 祈源是在美国上大学时就跟着在读博的暮璃做项目，再清楚不过了，这人除了工作和父母没有多余的一丝牵挂，连部门招人都以it长期加班熬夜，不招女的，搞得各部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那些小的们连内部解决的机会都没有，尤其包括自己。 “我们这次过来谈的应该还有薪酬，包括你的。”暮璃一句话封死了祈源无数个好奇宝宝。 医院里暮璃老少几辈人都在，穆娘娘、钢铁叔叔，穆承磊并没有多做耽搁，来到病床前看着躺着的记忆中从没有印象的老人。 太尔脸上刻满了皱纹，满头的白发早已经雪白，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嘴里的牙也已经快脱光，就连手指上都布满皱纹，干枯犹树枝般的手背上贴着注射的胶布，露出的手臂上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 磊子轻轻捏了下太尔的手，干瘪又冰凉。 “太尔！”承磊俯下身在太尔耳边轻声喊道，太尔寻着声音偏过头来，吃力地睁开灰暗的眼睛，目光呆滞而枯涩，看着面前的年青人，似乎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来，眼神里满是疑惑，一直盯着看，慢慢的眼神越来越亮了，一闪一闪地现出惊喜的光。 太尔笑了，年纪大了，太尔嘴里没有几颗牙了，嘴唇深深地瘪了进去，笑起来下巴颏高高地鼓起来。 ”磊子，是磊子吗？” 承磊看着面前的老人，虽不曾相处，毫无记忆，但心底一种与生俱来的亲切感油然而生，这就是血浓于水的关系吧，这种天生的感情任谁都改变不了，丢不掉，拿不走。 “太尔，我是磊子，我是您的孙子磊子。”承磊用双手握住了太尔的手，试图能让她的手暖和起来。 穆娘娘也在一旁低身说道:“嗯妈，是磊子来了，你看他都这么大了，我印象中他才刚学会走路，磊子现在可厉害了，成绩可好了，现在在北京重点大学里读书，是我们穆家最厉害的娃呢。” 太尔用手撑着床挣扎着想要起身，却没成功，穆小柒见状慢慢摇起病床，穆娘娘拿起枕头放在太尔身后，让她靠着坐在那里，两人的配合没有一句言语，步调却十分契合，似乎多年来就如此这样。 “磊子，我给你做的衣服还有打的毛衣都在房间了那个大樟木箱子里，回去让你穆娘娘拿给你。”太尔用黑瘦的手紧紧的拉着承磊，上扬的嘴角弧度就没有落下来过。 “太尔，等你好了回家了，我去看您，你拿给我就好了。” 承磊说完了又转过头和穆小柒说道:“柒姐，今天我就不回去了，在这里陪下太尔，我的时间不多，后天我又要回学校了。” 小柒看着承磊从心底里高兴，穆家的小孩子一个个的成长了起来，能够帮娘娘和姐去承担的会越来越多。 穆娘娘很诧异的看着穆承磊又看看一直没抬过头的穆钢铁，从没想过穆承磊在那样的环境中长大，会如此这样，老天真是有心了。 穆小柒跟着娘娘退出了病房，娘娘拍着小柒的肩膀叹了口气，“这次多亏了你，要不嗯妈这个最后的愿望我们是办不到了。” 穆小柒笑了笑说:“太尔是你们的嗯妈，可也是我和姐姐的太尔，是我和姐姐最爱也是最疼我们的长辈，我们所做的与他人无关。” 第五十章：何有当初 如若真心待我，于我有恩，我便十倍还你，如若负我，剜心刻骨，我从不敢忘。 穆家的孩子，冥冥中似乎都注定了一条路走到底。 病房门又开了，钢铁叔叔走了出来，一言不发坐到了门口的板凳上，穆娘娘见状走了过去，穆小柒却没动，只是看着，神情里有种数不出的疏离和不削。 “怎么呢？四哥，你和磊子一起陪着嗯妈，他有什么事你还可以帮上什么的。”穆娘娘也坐在一旁。 “里面的两个人一个是我亲妈，一个是亲儿子，一个不认识我，一个看不到我，我算是老来什么都没有了。”穆钢铁把头深深的埋在胳膊里。 “其实磊子还小，以后他……” 穆娘娘的话只说了一半。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穆家的孩子最大的优点就是记恩但更记仇，你对曾经娘娘做的那些，因为她现在是一家之主，她不计较，可磊子的不会，你们做的那些磊子和我还有姐姐一样，一直牢记于心，不敢忘记。” 穆小柒说话的同时蹲了下来，几乎是强迫性的让穆钢铁的目光对上自己的眼睛。 穆家的孩子眼睛都生得大，生得好看，可穆钢铁此时在穆小柒眼里看的只有满满的不削和厌恶，上翘的睫毛隐约闪过点点水光，穆钢铁被穆小柒看得心里发抖，用双手捂住脸，肩膀一耸一耸，呜咽声起。 “早知如此，何有当初。” 穆小柒起身来冷冷说道。 “小柒，好了，以前大家过得都难，现在都过好了，其实可以不用计较那么多。”穆娘娘把小柒拉了开来。 穆娘娘是小柒和姐姐在穆家最尊重的人，但却不会因为她将过去发生的事实抹去。 “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来。” 小柒看了看走廊另外一头的电梯，从楼梯间走了下去。 穆小柒再上来时依旧是从楼梯间上来的，手里拿了三份外卖和一份粥，留了两份外卖，拿着剩下的进了病房。 穆娘娘看着从十九层楼楼梯间走出去的姑娘，又看了看一直坐在走廊尽头的大哥，其实穆家人最大的共性是犟脾气，死犟，一根筋到底，没一丝转圜的余地。 太尔虽然精神头看着不错，可是粥去只吃得下一点点，穆小柒收拾干净后告诉穆娘娘后天姐姐来看太尔，顺便她接承磊送他去车站，离开时小柒依旧是走的楼梯间。 星期六一大早杨若曦打电话来约逛街，这自从姝雨出生后，杨若曦和穆小柒基本就没单独出门逛过，有点稀罕，杨若曦一般约的地点都是与吃的有关，一大早到江边吃早茶穆小柒还是头一次。 杨若曦点单从来不看菜谱，背着菜名一顺溜的报，金沙红米肠、流沙包、香煎粉肠、酱汁蒸凤爪、椰汁红豆糕…… 穆小柒看看这点的单位就知道姝丫头心情差到了极点，没阻拦，默默的陪着她吃，直到大部分都是被杨若曦吃掉，才停下来喝起店里的招牌凉茶。 “怎么呢，有事不想说吗，再吃下去你要回去节食一个月才能补回来。” 从小一起长大的，穆小柒知道杨若曦这么多年来就没放弃过和自己的体重作斗争。 “我婆婆要求我们生个儿子。”张姝说一脸的无奈。 “要求，怎么要求的？” 穆小柒还没结婚，但知道这二胎放开了，很多家庭都很纠结，尤其是婆媳间难得处理关系。 “是呀，每天早也说，晚也说，看见我说，看见她儿子更说，如果姝雨再大点，懂了奶奶说的什么意思，会难过的。” “那你什么意见？你想生吗？” “不想，你知道生姝雨我都费了多大的力气，我不容易生养，姝雨都是全程保胎才生下来的，更何况我现在还和婆婆住在一起，每天大大小小的事都在她眼皮子底下，不管什么事都要按照他们张家的规矩来，我真很难，再生一个怎么办？” 穆小柒对婆媳相处这件事没撒经验，自己没主，而穆小玉的婆婆走的早，完全没这方面的烦恼。 一直以为杨若曦这种天之娇女没这些麻烦，现在看来婆媳相处这古今难题是不管家庭出生的。 “张家有什么规矩，难不成还有什么家规本本？我看三石对你很五好啊！” “他是没问题，可是你知道，自从生了姝雨，他妈就搬来和我们住，你不知道不是和自己亲妈住在一起的感觉，你做什么都要看看婆婆的规矩，他妈不准我的裤子和三石衣服同时洗；我只要让三石做事，他妈脸色就很难看，说男人在外辛苦，可我一样要上班啊；我们装房子，怎么装我们说了不算，她妈请的风水先生说了算，房门做多高，床摆哪里，连什么时候才能摆床都定到了某年某月某时某分；洗被子剪头发都有时间限制，还有很多，只要我不按照要求做了，他妈就会脸色很难看。” 穆小柒一时觉得脑子转不过来了，听得不明白，一脸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你们的衣服不能一起洗？为什么床要按时间摆？为什么剪头发洗被子还有时间限制你在说什么东西？” 杨若曦一通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小柒说道:“他们家的规矩，男人的上衣和女人的裤子或者裙子一起洗了，男人会倒霉；装修时候房门高度要和三石的八字相合；摆床剪头发的时间是要看黄历的；至于被子四月和十月是不能洗的，因为按照读音是会背时的；这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三石有个姐姐，他是家里唯一的儿子，他妈说要放在以前长子是要当太子的，而我们只生了姝雨，没给他们家生个太子，所以婆婆现在每天是阴一句阳一句，让我们一定要生个儿子。” 穆小柒听的眼睛都定住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还太子，他们家有王位要继承吗？上面的规矩我们家一个没遵守过，照这说法那我还活着岂不是奇迹？” 杨若曦虽然在笑，但看着很梗，歪过身体来靠着穆小柒说道:“小柒，你以后找对象一定要先调查清楚婆婆是什么样的，一定不能住在一个屋檐下，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日子真的会很难过。” “你是意思说我要先找合适的婆婆而不是男人吗？” “别人确实要这样，但你我觉得是男人你都可以考虑，反正都打不过你，你不会吃亏，你不要十几年一根筋就好了。” 抱歉在这里加一条说明，这本书我只发了起点，刚才百度了一下，盗版一堆，请大家来起点看，支持下我点击，我又没有收钱钱…… 第五十一章：别人的爸 从小到大杨若曦无论何时看见都是笑的张牙舞爪的，在穆小柒的记忆里她就是从小到大一路顺风顺水的走过来，一直是穆小柒心里默默仰望的样子。 穆小柒对于家庭的定义就来自于高一时在杨若曦家住的几天时间里。两人是高一在学校画室里认识的，杨若曦是美术生，而穆小柒喜欢画插画，这一来二往趣味相投的两人就好上了。 高一暑假杨若曦接了个给广告公司画插画的活，拉着穆小柒一起做，活比较赶工，索性穆小柒就到杨若曦家住了几天。 杨若曦是跟随父母在一个卫星发射基地长大的，父母转业后才回到玺江市生活。杨爸爸是一家国有房地产开发集团的领导，杨妈妈是玺江市展览馆的馆长。 穆小柒到杨若曦家的第一天，和杨若曦两趴在她画房里一下午都没挪腾地方，到了四五点时听见有人进门的声音，杨若曦当即跳下凳子，说了句我爸回来了往外跑，穆小柒跟在后面向刚进门杨叔叔倾身微微鞠躬，喊了一句，“杨叔叔好。” 杨叔叔是军人出身，身材挺拔有着明显的军人特征，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闪烁着坚强的目光，这点杨若曦倒是完全继承了杨爸爸的特征。 杨叔叔看到杨若曦跑过来和跟在后面穆小柒的问候，脸上挂上微笑，“这是穆小柒吧，杨若曦老念叨你画画得好，杨若曦你能不能像你同学这样悠呼点，蹦蹦跳跳的，没个样。” 杨若曦像个树袋熊样的勾着杨爸爸的胳膊，“都像小柒那样，这世界就无声无息了，不把你闷坏了，你今天买什么菜了？” “带鱼、牛肚和空心菜，都是你喜欢吃的。”杨爸爸拿着菜进了厨房，绾起袖子就开始洗菜。 “这哪是我喜欢吃的，都是我妈爱吃的，爸！你这是在搞事情还安我头上。” “你不是跟好妈口味一致吗，你看看你同学小柒喜欢吃什么，去里屋找找看有没她喜欢吃的。”杨爸爸利索的剪着带鱼的须边回过头跟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的杨若曦说道。 “不用了，杨叔叔，这都很好了，不用格外做什么，我都喜欢吃，我能帮你洗菜吗？”穆小柒觉得就这样跟着杨若曦站着只看不做很不好意思。 “千万别介，我妈说了，女孩子要习惯爸爸在家做饭，这样以后才能比着找男朋友，不吃亏啦，我都不做，怎么能让你做。”杨若曦笑呵呵的挽住穆小柒一边说一边往房间里拉。 “杨若曦，就这么坐着吃我会不好意思的，我就去帮忙洗菜。”穆小柒被杨若曦的死拖活拽弄的无可奈何。 “不行，不行，不能坏了我们家的规矩。” 约摸半个小时后，杨爸爸到画室来看了下两人画的插画说道:“今天我有应酬，菜我都准备好了，你妈一下就回来给你们一炒就可以吃了，招呼好你同学。” “嗯嗯，知道的，你快走吧！”杨若曦笑嘻嘻的把杨爸爸推了出去。 杨若曦回来时看着穆小柒在发愣，拍了一下问，“发什么呆啊？” 穆小柒目光迷离的望向杨若曦似乎自言自语的说:“你爸一直是这样吗？” “你说的什么样？没明白？” “你爸有应酬出去吃饭还提前买菜回来给你们准备吗？” “是啊，一直这样呀，我爸妈一直有分工的。” 杨若曦继续画着，不太明白的穆小柒坐在一旁陷入一片茫然。 那天晚上，杨妈妈给穆小柒放好洗澡水后，正好杨爸爸回来，两人泡了一壶红茶在阳台上坐了半天，偶尔也偏着头说几句。 穆小柒坐在客厅里看着对着电视笑的前俯后仰的杨若曦发着呆，终于明白了只有这样的家庭，才能养得出杨若曦这样何时何地都都笑的灿如骄阳的姑娘。 不过骄阳样的姑娘并不擅长隐藏自己的负面情绪，一旦爆发，就会像开了闸的洪流般，一发不可收拾。 杨若曦是笑着在对穆小柒说，笑着笑着最后趴在穆小柒的肩膀上一抽一抽的哭起来。 “小柒，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早结婚啊！为什么他们家的规矩这么多啊！如果没结婚，我现在和你一样多自在。” 穆小柒没见过这样的杨若曦，从桌上抽了几张纸巾，一边帮她搽着眼泪一边说道:“你的婆婆是三石的妈，你需善待他人，但是我并不认为你要因为善待他人而亏待自己。” “那怎么办，他妈现在每次说我时我都忍着，我真怕我哪天忍不住了，那时候怎么办？你主意最多，小柒你帮我想想。” “能抵御这难关的，没有别人，只有你和三石一起，我建议你先和婆婆分开住。” “那不是要让她搬走，那岂不会被人戳脊梁骨，说她把姝雨带大了，我们就赶她走吗？” 穆小柒敲敲杨若曦的额头，“这一气起来你都不带脑子出门，不用她搬，你搬不就好了。” “我怎么个搬法？” “你就说如果要生二胎，现在家里房间不够，你在附近再买一套大的，你们搬出去，还可以美其名曰把现在的房子送你公婆住。” “你这什么主意，我就是不想生二胎，我不想被人指挥着走。” “咦咦咦，都说一孕傻三年，这你都过三年了，怎么还傻，是你生不是婆婆生，肚子长你身上在，决定权在你这，搬出去了婆婆天天也说不到你头上了，三石同学那么五好，还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杨若曦刹那间就破涕为笑了，“穆小柒，这些歪门邪道你哪里学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坏。” “穆小玉经常有句名言，人生没有如果，可有很多但是;人生不能后悔，但可以拐弯。你杨大小姐从小到大都走的康庄大道，只是忘记了怎么拐弯了，而我们一直走的山路十八弯，不得不变成现在这样。” 无标题章节 第五十二章：一个穆家 我们所谓的成长就是这样现实，逼着自己把情绪深藏，看清人情冷暖、龌龊不堪，可现在的我受过的伤我会还回去，走不通的路我能绕过去，跨不过的坎我能把它铲平，我唯独忘不了佛前许愿的你。 暮璃，我们现在同在一个城市，是我们长大的地方，同一条江，同一座桥，隔你的距离近了好多，可还是不见你!你在哪里！我能够去想你吗！ 星期天早上，穆小柒两姐妹到医院时穆承磊正陪着太尔吃早饭，太尔看起来精神头很足，只是依旧分不清楚穆小柒姐妹俩，但却记得承磊。 “您是穆大姐吗，我听穆娘娘说起你了，你是穆家最厉害的。”穆承磊起身对着穆小玉说道。 穆小玉看着眼前的少年，虽年少却知礼节知进退守责任。 穆家孙字辈有四个姑娘，就这一个仅有的独孙，太尔心里挂牵了十几年，还好长得很茁壮，没有一丝像他父母样的痞子气，上梁不正下梁直，算是穆家祖上积德了。 “你也很不错，这两天辛苦你了，太尔很高兴。” 穆承磊也仔细观察这个传说穆家的实际决策者，说话有着居高位者的理所当然，却没有让人感觉到压迫感，穆大伯和自己爸爸一样不靠谱，不知道穆家大姐和二姐从十几岁开始自己打拼，如何走到了今天，她们应该比自己付出的努力更多。 “没有辛苦的，能在这个时候陪着太尔我也很高兴，以后我放假回来了都会来看太尔。” 穆小玉看着磊子的进退有据不油然的笑了出来，勾着穆小柒的肩膀。 “你是没见过磊子妈现在的样子，我真好奇怎么养出这样标准的儿子，今年清明我两好好去给爷爷上柱香，他老在下面辛苦了。” “好了，磊子还小，经不起你这么调侃的，磊子，以后有困难找我和你大姐，穆家欠你的会补给你，走吧，我送你去车站。” “柒姐，不用送我了，黄哥说他今天也回京城，他顺路捎我过去，他应该马上就到了，我下去等他。” 穆小柒心里一紧张，差点就问出是不是黄暮璃来了，看着穆小玉在，出口的话憋了回来，只说道:“那我送你下楼吧！” 在出门时候穆小玉突然从身后塞了一个信封到承磊的口袋里，承磊下意识的伸手要拿出来，手腕却被按的死死的，完全不能动。 穆小玉凑近在承磊的耳边说:“有空就回穆家来看看，路费我们出，你拗不过我的。” 出了医院大楼，承磊手刚伸到荷包里，一把又被穆小柒看似轻轻的按住，却丝毫动弹不得。 “你拗不过玉姐，也拗不过柒姐的，别有负担，不要把我们当外人，我们都姓穆，以后不管你走哪里都记住。” 祈源坐在车上看着说话的穆家姐弟，又看看后座一直盯着出口的boss此时已经埋头在看电脑，心想这boss跟这姑娘到底是要哪样，自己完全看不懂了，自己夹在中间有点为难，自己是不是该要求多领一份工资。 祈源还是很机灵的下车把穆家姐弟接了过来，不过boss装的很用心在工作，并没有下车打招呼，那小姑娘一脸没有掩饰的难过，车都开走了还一直站在那。 穆小柒一片空白的现在医院门口，原本因为知道穆璃要来接承磊而偷偷欢喜的心瞬间被浇凉，为什么你来了连打个招呼都不愿意，你是不待见我还是一直怨我。 电脑上打开的文件其实什么都不是，穆璃从车启动的那刻起，就从后视镜里看着车后的人，十年了，见与不见心都疼。 穆承磊想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黄哥，你是柒姐的男朋友吗？” 祈源听这小孩子这么问感觉自己耳朵的都竖起来了。 车里安静了半晌，很低沉的声音说道:“不是，同学而已。” 一直到车站都没人再说话，各有心事，在高铁上，祈源主动给穆承磊介绍了一些关于开发者的知识，而穆璃则一直在看文件。 穆小柒回家后想了半晚上依旧没跨过心里的疙瘩，还是拿出手机，找到那个在置顶区最下面的人。 木小柒:谢谢你今天送承磊。 幌璃:顺带。 木小柒:这次你帮我了很多忙，你下次回的时候有空请你吃饭吗？ 幌璃:都是举手之劳，最近比较忙。 木小柒:嗯，知道了。 第五十三章：两生花开 心狠，是因为曾经付出被辜负了;冷淡，是因为我要装出一副不在乎你的样子；变得斤斤计较，是因为没有你的十年里我受过的煎熬；不敢掏心掏肺，是因为你曾经轻易的放弃。 祈源纠结了很久，还是发了个短信给近来阴晴不定的boss，“你让我盯的号上线了。” “半小时后上线。”boss回复信息倒是很快。 穆小柒上游戏时白衮衮正在pk场上挑的正欢快，穆小柒也是真心服了，这衮衮为什么在哪里都能打的欢快。 ［木小柒］:衮衮，我来了。 ［白衮衮］:你终于舍得出现了，明明是你玩游戏，我来陪你，你却不见人影，你有良心没？ ［木小柒］:衮衮，我错了，给我蹭一下！ ［白衮衮］:别介，说吧，你这德行，又被人抽了？ ［木小柒］:没，就是不大搭理我。 ［白衮衮］:不大搭理你很正常，你这惦记的人这么高大上，估计平常惦记他的人多了，就你以前那点九九还指望别人惦记着旧情？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木小柒］:他的南墙确实厚实，感觉他都不大愿意见我，念念不忘的只有我。 ［白衮衮］:我带你去pk场上挑男人吧？ ［木小柒］:别介，靖哥哥还没满足你吗？别胡闹。 ［白衮衮］:我都快成留守少女！ ［木小柒］:有相中的房子没有，我帮你们想想办法，我可以公务员信用贷款，利息还很低。 ［白衮衮］:谢谢你，我回去跟靖哥哥商量一下。 白起、暮平申请加入队伍，白衮衮同意了，心想着今天真巧，平常人影都没有的人，一下都到齐了。 ［白起］:美人应是桃花成，找到任务发布npc找到没有。 ［白衮衮］:没哦，你们三个都没上过线，我只擅长pk，这种需要动脑筋的事我是不做的，小柒，你出点脑子吧，我都养你这么久了。 穆小柒听着衮衮的话一头黑线，这蛮妞还能再直接点吗？ ［白起］:这任务一定跟桃花有关，这游戏里哪里有桃花林？ ［白衮衮］:这个要问小柒，她最喜欢花堆里睡觉，要不怎么能级别不堪入目。 ［穆小柒］:这游戏里樱花林居多，桃花林我记得只有两处，河阳城外和神农山上。 ［白起］:这样吧，我们分两句去找，白衮衮，我和你一起去神农山吧！ ［白衮衮］:我两不熟，我还是和小柒一起。 ［白起］:你看这不我两都姓白，等下我还想和你pk一场呢。 白衮衮看着白起明晃晃的装备，心里开始猫挠，偷偷小窗口，问了下小柒没意见就同意了，洋甩甩的骑着高头猛禽，领着白起走了。 留下了了穆小柒对着个从来不说话的暮平，正在发愁如何把这个人甩开来，自己去找任务，却接到对方的跟随申请，只得同意。 河阳城是坐落于一片桃花林中的，城外全是桃花林，远远望去如一片片粉色的云团。 穆小柒悠悠哉哉的带着个完全不说话的尾巴围着桃花林晃悠了一圈，没找着什么头绪，索性逛起河阳城来。 河阳城是游戏里最大的城，玩家要交易什么的都在这里。街道两边林立着各种店铺，卖冰甜酒的、卖特效药水、兵器、坐骑、稀罕水果的，虽然时间不早了，但街道上仍然有不少玩家，一片月光下中透出街道的繁华。 游戏里最吸引大众玩家的是相亲角，各种男男女女站在那看着看着对眼上，虽然木小柒一直不能理解这种游戏里速成速分的快餐式情感出发点何在，却乐于旁观。 漫无目的闲逛着，不经意路过锦绣阁，木小柒停在门口发愣，暮璃十九岁生日那天，自己就是在这里勇气满满的跟他求婚，没成就是天注定吧，十年了，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这楼却还在。 他不在了，可还是想进去瞧瞧，一成不变，木小柒不由的在心里暗暗吐槽，这游戏的美工也太会使用原材料了，把端游里的场景纹丝不动的搬到了手游里。 依旧是雕龙画凤的两层古阁楼，一楼大厅里摆着几排八仙桌，左右两个弧形楼梯通到二楼回廊里，回廊四周挂着的彩绸和彩球从二楼簇起垂到一楼的戏台子上方，显得无比奢华喜庆。 想着闲来无事，木小柒坐下点了壶恢复装备耐久性的茶，戏台子从以前的演戏现在变成了玩家台上直播演唱，不过能上台的水平都不错，至少在木小柒这五音不全的人看来是很厉害的。 某位不说话的尾巴并没有坐下来，木小柒不由怀疑这人是在挂机跟随，好歹也结拜了不大好把人给甩了，就让他这么跟着，虽然习惯独自一人的木小柒觉得十分尴尬。 “买点胭脂吧！我这有各种胭脂水粉，功效齐全。” 一个一身白衣姑娘拎着一个竹筐兜售着有着不同功效的胭脂水粉，头顶上顶着名字是黄色的，是系统里的npc。 木小柒在游戏里一不pk，二不练级，所以对这些有辅助功效的东西并不感兴趣，也就没在意。 系统提示:美人应是桃花成任务成功接取，请按照提示收集材料完成任务，制作九花玉露丸。 是衮衮吗？一直跟着的尾巴突然动了，请求与穆小柒交易，木小柒满是困惑的同意交易，包裹里出现一盒桃花脂。 ［木小柒］:任务是你接的？ ［暮平］:是，随手买了盒胭脂，送你吧，用不上。 ［木小柒］:无语的游戏，不过这倒是应了那句桃花应是美人成，你怎么发现的，如果不是你我们这任务能做成美人愁。 ［暮平］:那个npc的袖口和领口绣的都有桃花，随手一试。 ［木小柒］:…… 完成任务倒不是特别变态，就是杀各种怪收集九花玉露丸的材料，分别是樱花、桃花、梅花、菊花、荷花、杏花、茶花、桂花、合欢花和两生花露。 ［白衮衮］：“前面八种花我都清楚地方，只有两生花我没有见过。” ［白起］：两生花确实没有听说过，去问度娘。 实际上祈源在对着电脑咕道，自己何时哪有空玩游戏，完全是被拉壮丁来的，自己什么花都不清楚，就算自己有心采花花不在啊！ ［木小柒］:不用了，我知道。两生花就是彼岸花，开在冥界和忘川河畔。 ［白衮衮］：那是高等级地图啊，还没有开放，去不了啊！这不白忙活一场吗，这游戏gm拿我们开心呢！ ［木小柒］：也许能去，我试试不过一个人去了回不了，我需要有个人配合。 ［暮平］:我和你一起。 白衮衮原本想自己陪小柒去，转念一想，让这暮平去未尝不可。 ［木小柒］：今天太晚了，下个周末去可以吗？ ［暮平］：下周末晚上九点。 ［木小柒］：好。 黄暮璃刚下线就收到祈源发来的信息不由的笑出声，您周五到伦敦的航班已经改签到周六早上，其它行程顺延，晚点我给您过目。 暮璃随手回可一句:智商见涨！ 第五十四章：两相路窄 电影《那个杀手不太冷》里有句对白: “人生总是这么痛苦吗，还是只有小时候如此“ “一直如此。“ 可我不是一直，无论曾经如何，现在的我，一年四季因为有爱我的人为我撑伞而行，让我有能力过着精彩的生活，因为知道无论遇见何难，都会有你为我撑起的一片天。 生活不易，可总有人在默默爱着你，而我也在爱着你。 穆小玉晚上回来很晚，看着躺在沙发已经睡着的穆小柒微微邹着眉头，睡的极为不安稳，穆小玉看着觉得很揪心，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小柒总是不能放下曾经的过去，总认为自己没能力，没能为这个家做什么。 其实她很努力了，这些年自己在外虽说闯出一片天地，可家里实在没有精力照顾到，老妈年纪大，加上对穆国炎的怨气不消，家里的事情大大小小都是小柒在做。 尤其是自己的亲儿子董阳洋，对她依赖无比，没她这亲妈可以，没有亲小姨是万万不行，不过这两个也是夥同一气，天天跟自己斗智斗勇，就没一天让她省心的。 穆小玉低下身正准备给穆小柒盖床被子，却见她翻身坐起，“这么晚才回呀，我回去睡的！” “说过多少次了，太晚了你不用等我，快去睡。” 穆小柒突然蹭过来抱着穆小玉的大腿说道:“我要把你这大腿抱紧了，免得哪天你把我扫地出门。” 穆小玉虽然在白天就感觉到了穆小柒的不对劲，但也不点破，只是笑呵呵的拍着小柒的头说:“不想睡啊，要不我们到露台上去练一把，好久没活动手脚了。” 穆小柒条件反射般跳起来，跟鬼追样的速度开门跑了，慌张的连鞋都没穿，穆小玉在后面大笑。 基本上每个星期一都是穆小柒最忙的时候，而开年后的月初星期一则是最最忙的，尤其这一年来，受大环境的影响，整体经济下行压力加大，项目越来越难做。 每个月的头几天都向各部门收集相关材料，再分类整理，最后由穆小柒将各方面的意见汇总，形成各方面材料报林主任。 以前王花花在的时候，会给穆小柒审核材料，现在的分管领导由于不精通业务，所以每次的材料都由林主任亲自审核。一大早林主任拿着笔在材料上改着，突然抬头问，“你觉得栋主任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由我来说不太合适。” 林主任没抬头只抬眼瞅了下穆小柒，“怎么你师傅教的那套你用我这了。” “没，总的来说三个特点：一是有能力不过没用在点子上，光想着怎么听墙角，怎么推责任了，这点十分影响到部门的团结协作，大家都怕被他赖上，好心做了事，却脱不开身； 二是斤斤计较，部门内大家都清楚他是什么人，可放到与其他部门的协作上，会认为是我们部门仗势，负面影响极大； 三是可怜，这是我个人看法，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像他这样抠门到怕女人用到他的钱，媳妇都舍不得不找的人也真是活久见。他这辈子也就一句话，人死了，钱还在。” “他既然拿了单位的一份工资就该尽一份责，虽然他是老同志，领导研究让他专职对口贫困地区的项目支援，这工作不与部门其它工作有联系，与其他部门联系也不多，他是从农村起来的，比较了解情况，他去也算是对口。 不过这是当前我们对地方政府支持工作的重要途径，不能出任何纰漏，你作为年青干部，也需要下去历练，晚一步会安排你去配合他的工作，重点是发现有纰漏你及时补上。” “我会的。” 穆小柒回答是没有一丝犹豫，林主任继续看着材料，心里的认同之意也没表露出来，王花花带出来的徒弟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操心。 中午忙到快过了吃饭的点穆小柒才习惯性的从消防楼梯上往食堂跑，速度过快，以至于看见休息平台上两个人影时来不及往回撤了，只得坦然的微微一笑。 “莫局长。” “在忙什么？”莫局长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不同以往。 穆小柒正琢磨着怎么开口，旁边站着的蛇精撩着头发，很亲热的搭住穆小柒的肩膀挡在了莫局长的前面。 “这小柒是越来越能干了，这才来新单位多久，可是深得你们林主任的喜爱，呦，对了还有新来王院长对你的偏爱也是众所皆知。” “我规划局出来的自然不能丢规划局的脸面，是不，袁主任，莫秘书长，等下开会材料我还没有准备齐全，我先下去了。” 穆小柒不着痕迹的转身避开了蛇精的勾搭，从楼梯间转了出去。 “你以后尽量不要接触她，她不是能掌控的了人。” 莫建城说完也离开了，楼梯间里只剩下恨恨于心却无从宣泄的蛇精。 那天事后穆小柒看了下综合部的工作安排，才知道这两人是来参加扶贫项目的推进会的，自己点背，撞见了。 第五十五章：归期可待 有些傻话，不但是要背着别人说，还得背着自己，因为我自己都不愿意承认，譬如说，我想你，也怨你，这么多年有多想就有多怨。 “妈，爸爸还好吗？”暮璃不管再忙，每隔一天都会打电话回家，黄妈妈不愿意让别人假手照顾爸爸，除了请了一个重点工之外，日常都只有母亲一个人在照顾，喂饭，擦洗，翻身，爸爸三次中风之后，基本是瘫痪在床，只是眼珠能转动来表达意识。 “还好呀，你们的高中的生物课本我都读了快被下来，想着你爸爸估计也听腻了，你爸不是喜欢金庸老先生吗，这两天我在给你爸爸读射雕英雄传，以前只看过电视，没想到读起小说来更有意思，你爸这几天睡着的时间都短了些，估计他也喜欢，他自己就叫黄容呢你说这多巧。” 黄妈妈言语中那种欢喜透过电话字字都落进暮璃心里，站在办公室幕墙旁的暮璃看着窗外的长安街华灯高照。 春节时挂上的红色中国结依旧没有取下，中国人固有落叶归根的情节，何况自己想的、念的、放不下的都在那一畔江水之边。 “妈，我准备回来工作。” “如果是担心你爸爸不必的，我能照顾好，做你想做的事，妈妈和爸爸帮不上你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成为你的困扰。” “你们从来不是我的困扰，漂泊了这么多年，我想回来了，而且新的岗位对我来说更有意义。” “你从小都不用我们操心，不管你怎么选择，妈妈和爸爸都支持你。” “嗯，妈，我知道的，您早点睡，这个月我就不回来了，把这边的工作尽快了结。” “你别太辛苦了，别熬夜，等你回来了给你熬排骨藕汤。” 挂掉电话，暮璃看着手机屏幕上的人，是那天在学校偷拍的，树下穿着一身毛茸茸白色袄子的穆小柒伸着手接着雪花，如果不仔细分辨，模样几乎和高中时代的她毫无差别，只是没有曾经笑魇如花。 暮璃总觉得这个场景似曾见过，却如何也想不起何时还见过如此的柒儿，也许是梦里吧。 李靖在玺江市一家比较大的装修公司里做设计师，罗衮衮坐在一旁百无聊赖的玩着游戏，这晚上还没吃呢，肚子饿的咕咕叫，玩游戏都提不起兴致来。 衮衮偷偷看看靖哥哥的侧脸，好像越来越有阳刚之气了，不像穆小柒老是栽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身上，还能一栽再栽，就趴坑里不出来，真是服了她那股蠢劲。 “我好了，出去吃点东西送你回家吧！” 李靖终于站了起来，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说道。 罗衮衮高兴的一下就蹦了起来，甩着靖哥哥的胳膊嗲兮兮的说:“还好，没让我等到半夜，我们去吃小胡子吧。” “小胡子太远了，就在附近找一家吧，我事情还没做完，等下早点回去。” 虽有些扫兴，但衮衮还是高高兴兴的找了一家烧烤，按照靖哥哥的口味点了不少，也点了自己喜欢吃的，感觉虽然没有小胡子那家好吃，但味道也不错，可李靖没吃多少就放下筷子。 “不好吃吗？我觉得还可以啊！” “你胃口好，吃什么都好吃，这么晚了，你吃这么多不要明天又喊着后悔了，要减肥，我去结账，快点吃完了我送你。” 衮衮突然没了吃的兴致了，“你晚上回去还要忙，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我帮你叫车吧！”李靖说完径直走向老板付账去了，衮衮拿起包跟在了后面。 罗衮衮没有直接回家，而是来到了小柒家楼下，没打电话，只是默默的站在楼下仰头望着小柒房间的窗户，灯还没熄灭，她应该也没睡，不知道她是又在写材料还是想那个该寡千刀的黄暮璃。 衮衮家离穆小柒家就一街之隔，可一个是玺江市最著名的豪宅区，可一个是城中村，天壤之别。 可罗衮衮明白的知道即使如小柒这样别人眼中的天之骄女，其实背后的努力艰辛又何曾对人展示出来。。 这个城市中忙忙碌碌的每个普通人的生活本来就是充满挫折，你越想摒弃它、越过它，它越发纠缠，艰难困苦自己来扛，自己的负重前行能换来身边的人的岁月静好何尝不好。 第五十六章：僧多粥足 办公室里只要有艳胖花的存在，穆小柒就从来不会耽误这楼里的风吹草动，一只蚂蚁爬过都不会错过。 艳胖花一溜烟旋转着进了办公室，兴高采烈，估计那种遮掩不住的愉悦之情蔓延到了隔壁办公室，朱小生也跟着进来。 “来来来，艳胖，说说看什么事让你高兴成这样。” “这不下个月mx公司集团要来正式签约吗，据说派来玺江市的ceo是从世界前三强的公司里挖来的高级海归，业内相当出名。” “切！这关我们什么事？艳胖，你太无聊了吧，闲得慌去帮忙整理资料去。” 一旁一直埋头整理资料的穆小柒不禁失笑摇着头说道:“小生，你还没听到她划重点，别急。” 艳胖花扭起来的动作是别具一格的，顺带一定要撩头发，一套固定程序走完了。 穆小柒闻到了上次穆小玉带回的香水味，还好，知道正确的使用方法了，淡而幽幽，不像以前，味道浓到自己都没办法在办公室里安心写材料，闻着挺舒服的。 “看看，还是我们小柒情商高怪不得深得各方领导重视，知道重点在后面，这ceo现年刚三十，未婚，未婚啊！你想mx能把他从世界前三的it企业挖过来，得出多少年薪啊！这样人放京城或许多，可放玺江市绝对是排在塔尖上的金钻王老五。” “这么好的条件不知道有多少人倒贴，这么单着肯定是要求太高，不过再怎么着这也与你一已婚人士无关，艳艳哈，别垂涎了。” 朱小生一直都是这样喜欢打击艳胖花，这两人住同一小区的楼上楼下，过于熟稔，说话全无顾忌。 “也可能是有其它问题。”穆小柒呵呵笑着补刀。 “小柒，你个小没良心的，还笑，我这不是再给你划重点吗？刘姐姐都忙活着那天签约酒会能不能把她姑娘也带去。” “王子渣男的理论用在钻石王老五身上说不定更合适，有渣的资本，就现在的社会来说，真正的王子是不会把白马牵出来溜达的。” “穆小柒，你这样说我可不赞成了，自己没个正向的恋爱观还弄一套理论出来，现在本来男女数量都不平衡，你这一点解决社会矛盾的立场都没有，政治觉悟太低了哈！” 朱小生对穆小柒自己态度不端正，还经常祸害贺小妹是不满的。 “玺江市到去年十二月三十号为止，户籍男性人口45008万人，女性人口43365万人，相差1643万人，但由于男女出生比例的问题，所以玺江市在适婚年纪段并不存在僧多粥少的问题。” 穆小柒坐的端端正正，说的一本正经，就如同每次开会时领导询问资料一样。 “能这么一本正经的说不正经的事，这栋楼就只有你做的出来了。” 朱小生被穆小柒这随口而出的理论给轰的哭笑不得，长得好的姑娘都有二的本钱吗？不过很庆幸穆小柒一进来跟对师傅，在这院子里做为独树一帜的存在活了下来。 从春节过后罗衮衮就没来找过自己，除了游戏上见过，穆小柒也忙着没去过道馆，想想少了衮衮的呱噪挺勾芡的，于是乎下班了直接去了道馆，假期班已经结束了，衮衮在给成人班当陪练。 穆小柒站一旁看了一下，感觉很不对劲，衮衮上课时一般出手很有分寸的，今天却手手不留情，即使对方是个男的，底子不错，但也经不起衮衮的手。当衮衮再一次把人放倒在地上时，穆小柒上前拦住说道:“衮衮，我陪你练。” 衮衮没出声上来抓住肩膀一个勾腿就把穆小柒撂倒在地，穆小柒反手抓住衮衮胳膊，被衮衮甩开，小柒就地一个翻身站起身，两人对峙着。 衮衮的呼吸声很重，伴随一声大喝，单掌手刀，由上而下，力量足却没往常的速度快。 穆小柒侧身避开的同时突然做了个前踢，右腿以髋关节为轴屈膝上提，向前顶，小腿以膝关节为轴快速向前上方踢出，衮衮身子一偏，右脚蹬地右腿以髋关节为轴屈膝提起，左脚以前脚掌为轴外旋，髋关节向左旋转，右腿大力前蹬，右脚快速向右前上方直线踢出，没一点留手给小柒一个侧踢。 “疼死我了，衮衮。” 穆小柒单腿跪在了地上，衮衮也一闷哼倒在地上，躺成个大字。 “怎么了？” “生活本就生活艰辛，现在我在江北，他在江南上班，典型的玺江市异地恋模板，见个面都要几个小时来回跑。” “还是房子的问题吗，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为这个，听说徐鍩諾公司有几个楼盘都要开盘，位置不算差，还有一个离李靖的工作单位也不算远，估计开盘价不到两万，如果相中了，我去想想办法，看能不要精装吗，装修一个平方四千多，一套房子下来又多四五十万，如果把这笔钱省下来，等到交房了你们自己装修，能省不少，你们首付估计就只要70万，想想办法，应该可以的。” 衮衮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感觉突然就柳暗花明又一村，翻身就把半跪着的穆小柒扑倒在地，用力的吧唧了一口。 “你果然是我的真爱啊！走，我请你吃饭去，一品堂的香辣蟹，我负责给你剥。” 穆小柒一边搽着脸一边推开趴在身上的重负，“你个蛮妞，螃蟹我要吃，但是我不要你给我剥，都是你的口水我才不要吃。” “哈哈哈！” 衮衮的笑嚣张跋扈。 第五十七章：知音难觅 饭后衮衮兴致不减，又拉着小柒逛北岸江滩，恰逢周末，灯光秀效果全开。江两岸的高楼上、长玺大桥上、亲水台阶上、知音号游轮上布满了彩灯，所有的灯光通过ai控制，不断的变换着图案和字幕。 整个灯光秀以江两岸为幕布，以江面上过往的船只为画笔，向过往的人们展示着玺江市的风姿。 玺江不像上海的灯火辉煌，它只是淡淡的、柔柔的，让人感觉非常轻爽、柔美，在身在其中的人不经意中也成为画幕中的一笔。 江风拂面，夜跑的人一个个从身边晃过，这次的江滩的改造工程专门开辟了一条沿江的橡胶跑道，吸引了更多的跑步爱好者。 时间还早，两人兴致勃勃，索性买了两张知音号游轮的船票，登上了这艘二三十年代的老船。 知音号游轮是长江上最著名的实景互动体验式演出，衮衮虽身强体壮的，可女人该长的部位她都长了，而且长的还很出色，所以旗袍上身扭来扭去，有模有样，风骚不少。 至于穆小柒，一根豆芽菜，挂上个旗袍也装不成葫芦妹，基本上能体现出的缺点一个都没跑掉，提着个手包，现在跟在罗衮衮身边就像个跟班丫鬟。 罗衮衮感觉这趟游轮来的指，打了个漂亮的翻身仗，不由的掩住嘴，咯咯哒、呵呵哒的笑出富太太的德行。 诗人、学者、富商、戏子、报童、鞋匠，在船上穿梭着，108个演员，演绎不同的故事，共同拼凑出百年前玺江，那动荡又繁荣的画面。 这么一群演绎大时代里的小故事的人在看着我们，我们也在看着他们，看久了，不知道谁在演着谁，谁在看着谁。 在一楼舞厅，喧闹繁华有如当年的十里洋场再现。衮衮被拖进里舞池，顺手也拉了一下穆小柒。 夹板上，江风习习，吹散了一身激情。 我住长江边，君住长江边。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一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思何时了。 没有君心知我心，何不负相思意。 “知道你曾经是优秀的公职人员，不过你也不用在这里盯着祖国万岁这几个字发呆。” ““衮衮，我想他，可是从再见之后，他不大理我。” 衮衮是一路陪着穆小柒走过来的，知道在外人看来的穆小柒有着别人仰望的工作，有着优越的家庭，可只有亲近的人才知道，这些年她经历过什么，如何付出无数的努力才走到今天。 因为从小的家庭遭遇和石头的意外，毫无安全感的她随时都背着自己的蜗牛壳，看似温和，实则无时无刻不是在隔绝与人亲近，而这次暮璃的出现对她来说无疑是年少时最大的心结，解不开，她就脱不了壳。 “你反正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在你这脸好看，脑子不好使这句话得到了验证。” “不试试我怎么甘心，不撞南墙我怎知墙意。” “要不你还可以皮在厚实点，去色诱，嗯？我教你？” “我从小就怕他，他脸一沉我就怕了。” “没事，你精神上怕他，武力上他打不过你，下次喝点酒，你壮胆就好了。” “你就是这样扑倒李靖的，请问你家哪吒应该多大了？” “至少可以打酱油了吧！” “你继续努力今年还可以加油生个金猪宝宝。” “这个可以有，走回家吧，不是今天还约了完成任务吗。” 第五十八章：黄泉彼岸 哭过，痛过，日子还得继续过，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幸运有人为你负重前行，除了坚强，还可以选择笑着前行。 美人应是桃花成。 镜潭，此时游戏里也是深夜，雨悄悄无声地飘落着，千万条细丝，荡漾在半空中，迷迷漫漫的轻纱，笼上了镜潭。 之前并没有约定好具体的时间，也没说是谁先来等着谁。 穆小柒远远的就看见镜潭瀑布边上站着的人，一身玄衣，几乎与夜色混为一体，衣随风动。 瀑布下的樱花开得轰轰烈烈，天是黑的，樱是白的，风过漫天漫地都是白色的花瓣。 瀑布边的一黑一白的两人在细雨中冷冷淡淡，并肩而立，连声客套的招呼都没有打。 “从这里跳下镜潭，朝着玄武大帝的方向，沉到潭底会看见一束光，对着光游过去，能传到忘川。” 说完木小柒先飞身跃下，一点小小的白色随着飞瀑翻滚着朵朵浪花，孤单的直直落下，却在半空之中被身后的黑色身影一个束缚拉到了一起，木小柒级别太低，根本甩不开这种高技能的束缚，索性就跟着一起掉入镜潭。 镜潭水下和水面之上的繁花似锦是两重天，整个水面之下寂静无声，没有任何生物，除了那一点光亮和身边束这自己的这人。 忘川河尽情太长，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 高三暑假在家看着书的暮璃好不容易接到穆小柒的短信，确实让自己快上游戏。 穆小柒:暮璃，我困在游戏地图里出不来了，你来找我。 暮璃:柒祖宗，你真人才，平时路痴就算了，游戏里也能把自己搞丢了，这游戏里有地图啊，看不懂地图你还能飞回城。 穆小柒:不能飞，我待的这地方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叫孟婆的npc，她长得不咋样，还拽不拉几，非说要组队喝她的茶才能送回世间。 暮璃上了百度搜索了一下，确认穆小柒是遇到了游戏bug，进入了还未开放的高级地图。 暮璃:你应该是遇到了bug，你想想你怎么过去的。 穆小柒:我从镜潭上跳下来，潭底很黑，就一个光点，我在潭里游了一下，不知怎么就传送过来了，怎么也出不去，下线也不行，你来找我回去。 暮璃:你等一下，我马上过来找你。 镜潭里除了有一个光点，水下黑黢黢的一团包裹在自己周围，无声无息的寂静让人觉得窒息，暮璃快速的在游着，试图努力的挥开周遭这化不开的寒冷，不知道为什么穆小柒在独处时喜欢待在这种地方。 融入光亮点里，出现另外一片天地。 这是冥界。 忘川河边开着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彼岸花，被认为是生长在河边的接引之花，花落叶才生，花叶永不相见，生生相错，花如血一样绚烂鲜红，是冥界唯一的花，花香传说有魔力，能唤起死者生前的记忆。 在忘川河旁黄泉路，大批大批的开着这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也是这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 暮璃没有寻到穆小柒。 暮璃:柒儿，你跑哪里去了，我在路口这。 穆小柒:那是黄泉路，你等我，我来找你。 当暮璃再看到围着自己哼嗯哈哈晃悠的小人真有想拍她的冲动。 暮璃:以后我不在你别乱晃悠，再把自己搞丢，下次我不来找你了。 小柒:你不会的拉，你看我两黄泉路上都作伴，你甩不掉我的。 因有三生。 忘川河旁三生石，石身上的字鲜红如血，上面刻着四个字‘早登彼岸‘，可以在石头上刻下今生最爱的人和来世想等待的人的名字。 过河后孟婆汤让你忘了一切，来生你若再次过桥时，可以在三生石上找到前世今生和来世，还有最爱的人的名字。 因有孟婆。 每个人活着的时候，都会落泪，因喜，因悲，因痛，因恨，因愁，因怨，因爱。 孟婆将他们一滴一滴的泪收集起来，煎熬成汤，在他们离开人间，走上奈何桥头的时候，让他们喝下去，忘却活着时的爱恨情愁，干干净净。 穆小柒:我们在孟婆这组队喝下孟婆汤就能回去了。 暮璃:我正在看斯佳丽，等下你过来我们一起看。 穆小柒:能不看吗，你看的是英文版的，我看不懂。 暮璃:我不介意在这黄泉路上一直陪着你。 穆小柒:那你读我听好嘛，顺便自带翻译的。 暮璃:本身记性就乱七八糟的，该记得不记，不该记的你滚瓜乱熟，这孟婆汤喝了你要把不该忘的忘记了，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穆小柒:山一程，水一程，长相思，暮于玺，美人如璃隔云端，黄泉三生君来寻。 风一更，雪一更，长相思，穆于江，思人如柒魂梦牵，两生孟婆等君来。长相思，望君归。 暮璃素来听不懂穆小柒的这些文文绉绉的话，但这句长相思，望君归却深深的字字落心。 暮璃:柒儿，半个小时你不出现我就改了你游戏密码。 穆小柒:那过来了，你看书，我玩游戏行吗？我都高中毕业了，你别老是想着给我当教书先生，这样我会对你产生代沟的。 暮璃:行，你玩，我念你听。 那天最终的结果是，暮璃才念了一刻钟，穆小柒都靠在他身边睡着了。暮璃一边捏着某人的脸，一边看着书，感觉很惬意，这才自己最初的目的，只是某人不知道而已。 这是黄泉。 暮平解除了束缚的技能，发出跟随的邀请，木小柒没点接受，有点不明白这怪人一声不吭却一直发号施令是怎么回事。 ［暮平］:不要走丢了，我不喜欢等人，更不喜欢找人。 ［木小柒］:这里很偏僻，你对这很熟悉？来过？会走？ ［暮平］:黄泉路上彼岸花，三生石旁孟婆汤，你喜欢哪个？ 暮平没回答反而问道转身问着身后的人。 ［木小柒］:我很正常，这种地方我哪个都不喜欢。 ［暮平］:火照之路，妖红似火的两生花是这寂寞黄泉路上唯一的风景与色彩，顺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红色两生花也叫曼珠沙华，花香有魔力，闻过它能唤起前世的记忆，你走这条路上会想起什么？ 木小柒被问得心头一沉，默默想着，和我走过这路的人早被我弄丢了，何来所想，何来所思。 ［木小柒］:像我这样欠债太多的人，最好什么都不要想起。 ［暮平］:忘川河畔有黄泉，奈何桥上常相怜，三生石旁见孟婆，忘川河下等千年，和你走完这黄泉路倒是很凑巧。 ［木小柒］:你为什么对这里这么熟悉？这里并没有开放地图。 ［暮平］:玩过端游，这地图开放过。 系统提示:恭喜各位齐心协力完成结拜任务第一阶段任务，任务奖励:九花玉露丸配方。 ［白衮衮］：哇，怪不得任务这么变态，这是pk至宝呀！我好期待下个任务奖励。 系统提示:请接受第二节任务：缘尽同心泪满襟，请自行寻找任务发布npc。 ［白起］:这gm不是变态，而是丧心病狂，天天玩这你猜我猜、猜猜猜。 ［木小柒］:游戏里缘尽同心说应该指的是云妖为救鬼王而魂飞魄散，泪满襟指的是鬼王为了复活云小妖不惜叛出师门，化身成鬼。 ［白衮衮］:鬼王为了复活云小妖在云山凿冰洞，用九玄冰造冰棺保存云妖的肉身，不过云山是100级才能去的地图，好像有人去不了。小柒，这样吧，你忙与追男人的时候干脆我帮忙练级，等你自己练到100级，不知道那时这gm是否还健在。 一边盯着电脑，一边在忙着看报表的祈源看到八卦感觉表都亮了。 ［白起］:追什么男人？一百个好奇巴萨！ ［白衮衮］:不就是她被同一初恋甩了n次，还再撞墙，还…… ［木小柒］:衮衮练级有劳了，我这厢有礼了！不过我们完成任务时，你和白起兄在干嘛？ ［白衮衮］:pk啊！不过为啥我怎么打不过他呢，级别差不多，武器也好不到哪里去，一般这样的人都是被我踩在脚底下菜阿！白起，你过来，再来，我就不信那个邪！ ［私聊］［白起］:bigboss，看在我如此尽心帮你这么扭曲的陪妞的份上，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她们说的初恋是你吗？你这是唱的哪一出，你老这么大年纪了，只喜欢网恋吗？ ［私聊］［暮平］:如果我把你的外挂拍下来，发给衮衮姐看，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是不是比游戏里的这个更惨，她好像是黑七段，据说是打遍道馆无敌手，还能在吉庆街横着走。 ［私聊］［白起］:求活路，我今晚一定把这预算报表看完，明天在飞机上您一定能看到评估结果。 ［私聊］［暮平］:可以有，记得带点周黑鸭的鸭脖子和鹅翅膀在路上吃。 第五十九章：婆婆爹爹 很多时候，你我敞开心扉的程度是和彼此的关系对等的，我们常在陌生人面前披上厚重的铠甲，无论他们说得再狠毒，做得再过分，都能轻易释怀、一笑而过。 可在爱人的面前，你却甘愿暴露自己的软肋，把内心最柔软最无助的面毫无保留了展示给他，赋予他伤害你的权利的同时也赋予他维护你的机会。 姝雨终于睡着了，三石端了一盘烤羊排进到了卧室，三石每次选都用最好的肥瘦相当的羊羔排来烤，火候掌握的恰如好处，烤出来的羊排色泽金黄，外焦里嫩，多汁不柴，向来是杨若曦的心头爱。 杨若曦看了半天盘子，在吃与不吃之间纠结着。 三石拿起一块，一边啃一边开了电脑，开始整理客户数据，当拿起第二块时，杨若曦把盘拿过来，扒在三石手边一边吃一边说道:“干嘛晚上吃饭时不做好，留到现在吃，你又让我增重。” “我当初追到你不就是抓住你的胃，做给你们吃是我的成就，看到你们个个长的圆润是我的爱好。” “你怎么不去成都爱下国宝呢？对了，三石，你看姝雨也慢慢大了，等她上学了需要独立的卧室和书房，我们在附近买套大一点房子你看合适吗？” “我倒是想过这个问题，你是不是想跟爸妈分开住。” “有点，这房子住一家三代有点小，万一要是生二胎不是更没地方了吗？就在小区里买个二手大点的。” 三石放下鼠标，把最后一块羊排拿到手里说道:“你想生二胎吗？” 杨若曦犹豫了半天，摇了摇头。 “刚才一番话谁教你说的，你这直肠子是想不出这主意的，是穆小柒吧。” “你能不能不要吧什么都说的那么准，显得我多没有智商似的。” 三石把羊排上的肉剔下来喂到杨若曦嘴边。 “先吃在减，其实高中时候你们几个都一样，只不过她现在的工作环境不得不改变，还好你在学校里的人文环境比她好多了，所以你比她幸运，更何况你还找到了我。” 口里还吃着羊排的杨若曦速度刷的一下站起来说:“你还好意思说高中时候，那时候你可是天天和别人亲亲我我，不说还好，你一说提醒我了。” “好男不纠当年囧，你别老揪着不放，我去刷盘子了。” “你别跑。” “对了，据说暮璃要回来了，你掂量下看要不要告诉穆小柒。” “他不是回来过吗？” “说是要回玺江市工作了。” “冤孽！不说，说多了那两人不知道整个什么新仇旧恨出来，听天由命吧！你别转移话题？” “我去洗盘子。” “哎……” 在厨房收拾干净的三石又切了几片水果准备拿进去，杨若曦只要有吃的，什么疑难杂症都能它抛之脑后。 穆小柒一向睡眠质量不高，今天格外睡得不踏突，朦朦胧胧，似醒非醒间，她好像到了一间很熟悉的房。 梦里的她围着房子转了一圈想起来，这是黄老邪的办公室，桌上趴着的女孩用手捂着耳朵睡得正香，浓密的头发有点不驯的翘起，一缕头发卷曲地绕着她修长的手指。 女孩身边站着的男孩用手轻轻理她着翘起的头发，低头细嗅。女孩被惊醒了，突的站起身来，撞到男孩身上，眼睛都睁不开，喃喃说道:“倦收缃帙，肖垂罗幕，盼煞一灯红小，有美相伴，这苦读也销魂。” 穆小柒看着说话的女孩笑魇如花，男孩宠溺的把她拉入怀里。 ………… 穆小柒睁开眼时看看时间，不到六点，应该睡不着了，换了一身衣服，下楼跑步，顺带可以去祥记买点牛肉粉。 冬季还没过去，江边的风格外的又湿又冷，可再冷也挡不住婆婆们在瑟瑟寒风里跳着欢快的广场舞，白头发的爹爹们穿着整齐划一的服装左划一下，右划一下，打着太极拳。 江面上有好多游船和货船，江水一滚接一滚的拍打着船身，岸上的人在看船，船上的人在看岸上的人，各行其道，各入各眼。 “祥叔，牛肉粉，在这吃一份，打包三份带走。” 来的早，祥叔的面馆刚刚开门，门口没有往常排的老长的队伍，祥叔人好，在门口面馆隔了一个大约两个平方的地方，免费让一对老夫妻架了一口大锅炸油条，油条不知怎么做的，味道极好，每天来买的人队伍都排到了巷子口，一根一块钱的价格却几年都没涨过，也给祥叔的面馆带来了最旺的人气。 穆小柒买的时候看见婆婆吃力的拧着油壶往锅里倒，平常都是爹爹在做，顺便搭了把手问道:“熊婆婆，熊爹爹呢，怎么今天不在。” “被街坊里喊去钓鱼了，丫头，我记得你是要吃焦一点的吧，我给你多炸一下。” “嗯，熊婆婆你记性真好，不过你怎么放爹爹跑了，你这没人帮忙哪忙的过来啊！” “忙累到了我今天就早点收摊，老家伙就是喜欢钓鱼，让他去了明天和出来的面炸的油条都好吃些，而且他钓的鱼可比菜场里买的好吃多了。” 婆婆把沥好的油条用盘子装了起来，她似乎记得穆小柒不喜欢用一次性的塑料袋装，那样会有股塑料味。 “这样啊，那明天我还来吃油条，要吃爹爹的特供哟。” “好的嘞，快走吧，小心车又被贴条子了，明天你来不用排队的哈。” “谢谢熊婆婆！” 第六十章：烟火京城 第二天穆小柒除了买到了不用排队的油条，还收到了熊婆婆硬塞两条肥鱼，爹爹在一旁一边往锅里加着油，一边念叨着:“送吧！送吧！送完了我再去钓。” “穆姐，林主任让你去下他的办公室。” “嗯，现在林主任的办公室有其它人吗？” “没有。” 穆小柒敲门进办公室的时候，林主任正在书柜前翻着书，林主任尤其爱看书，各个专业和方面的书都涉猎很广，遇到很好的还会给穆小柒推荐。 当然，有一次林主任让给了本英文版的经济学原理给穆小柒回家看时，穆小柒废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把书当柴火烧掉的冲动。那书现在还原封不动的在家里躺着，实在看不懂啊！ “林主任，这是报上来的mx签约仪式内容的方案书，请您过目。” “嗯，这个签约仪式林院长和杨院长都会出席，mx也会在签约仪式上宣布玺江市总部的ceo，各大媒体都比较关注，这种对我们大力宣传机会不能错过，几位领导都极为重视。” “知道了，媒体方面我会去事先沟通的。” “看看这个文件吧，到清华大培训两周，经过商议决定派你去，但是你手头的工作不能丢，还是由你负责。” “知道了。” 穆小柒按耐住噗通跳的小心肝退出了办公室，才长舒一口气，我能正大光明去找他了，不是吗？ 打开地图，搜索清华在北三环，上次去过暮璃工作的地点在东二环边上，两者距离很近很近，是这么多年我离你最近的时刻了。穆小柒把地图截下来保存到手机里，又用线连出两者之间的距离。 穆小柒在家里收拾东西时，穆小玉双手环抱不发一言靠墙站着。 “姐，你这样看着我我很紧张，我不过去半个月，又不是出国留学一去几年什么的，你干嘛呢？” 穆小玉没搭理。 “姐！” “你想出国留学的话我送你出去。” 穆小柒看着穆小玉的正儿八经噗呲一笑:“我会好好的，我已经过了不顾一切的年纪了。” “明天早上我送你，北京还冷，你把上次我给你带回的袄子带上。” “不要，你买的大鹅衣服太贵了，太张扬了，这次培训各个地市州都派的有人，我穿着去学习不太合适。” “那你给我里面多穿点。” “知道了，老母鸡！” “皮痒了是吧？” 培训的地点位于京城三环以内，北京的四季，一直都在刮风，而在冬天，这一特点就更为显着。从车站里出来的穆小柒现在广场上等车时，风吹在脸上依旧很冷很疼。 想起多年前的那个下雪天，也是这个地方，不过那时候的北京似乎人气味更浓厚一些，一出车站就能闻出烤白薯的香气，烤羊肉串和煎油饼的香味。 那时候的穆小柒并没有心情去尝那些现在想吃也吃不到的京味小摊贩，现在的北京街道，别说小摊贩了，啥都没有，干溜溜的，连个小卖部都难找，运气不好买个常用药都是跨环工程，着实少了点烟火人间味。 “小柒姐，行李给我吧！” “承磊，我不是让你别来接我，等下一起吃饭就好了。” “我下午没课，北京站无论何时人都多，我来帮你拿下行李。” 穆小柒仰头看着承磊，个子似乎比上次见又长高了点，脸上几乎找不到同龄人的那种冲动稚气，有的更是一种默默的坚定，想起承磊爸妈颠三倒四、轰轰烈烈、天翻地覆、毁天灭地的曾经，穆小柒很好奇承磊是如何养成如此老成持重的样子。 “对了，小柒姐，暮哥让祈源通知我可以到他们下属部门去实习，这种机会是可遇不可求的，这种经历对我将来就业很有帮助，请你帮我感谢他。” 穆家的孩子眼睛都大，很深的双眼皮一对很亮很黑的眼珠，承磊说的时候眼睛格外炯炯有神。 “不用谢我，暮璃是个有自己原则的人，如果他觉得你不合适，绝对不会因为我有改变，更何况我在他那里没什么影响力。” “柒姐，怎么能这么说，如果不是你我如何能接触到他们这种公司，何况我觉得暮哥对我好都是因为你。” “小孩子，你不懂的，想吃什么，我两去好好吃一顿吧！” “穆姐，我想明天就是正月十五，正好你在，暮哥也是一个人在这里，我想请他和祈源哥吃饭，感谢他们一下，你看可以吗？” “我可以的，你看他们会有空吗？” 第六十一章：上元灯节 已近深夜，暮璃看着窗外，不停变换的霓彩灯告诉着每一位漂在这个城市的人，这里是中国最充满机遇的城市，也是最现实的城市，有人在这里梦想成真，可更多的人落魄而去，这座城虽成就了自己，可自己对这里始终没有归属感，离去是心之所属。 原本应该走的祈源还是硬着头皮推开了大boss的办公室问道:“明天晚上约了richard是否需要确认？” “嗯，这些年他的支持不少，以后我们去了玺江市也会和他有联系，他喜欢中国文化，明天晚上故宫上元灯节第一次对外开放灯会，预定两张门票。” “票是订好了，不过……”祈源有点不知道怎么说。 “直说，你什么时候还学会这种要说不说的这一套？”暮璃转身是笑非笑看向祈源。 “还有个不怎么重要的邀约，也是约明天晚上，就是穆家那个叫承磊的小孩子说要感谢你给他提供的实习岗位，想请你明天晚上吃饭。” 暮璃没回复，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祈源那种似乎被剥光的压迫感又来了，连忙说道:“他说请他姐姐陪，他姐姐正好在北京培训。” 大boss转过身了看着窗外，什么都不说。 祈源在心里吐槽，感情每次碰到有关你的妞的事，你自己不好意思说，让我猜猜猜啊！心一横，左右都是50%的几率，不过现在能抵过穆家那姑娘在这口是心非的人心中重量的人，似乎还没出现过。 “要不把richard改约在中午，让人事部的人安排作陪晚上的灯会。” 大boss继续默不作声，外面长安街有那么好看吗？这不天天都看的，这不是你不想看了才要回玺江的吗。 祈源心里要抓狂了，只要遇到跟这穆家姑娘相关的就没一点正常的，要死死一次，鼓起勇气问道:“穆家那姑娘除了是你高中同学，还是你什么人？” “祖宗。” 说完暮璃自己也忍不住笑出来，从那时到现在，即使其它属性变了，这个属性但是没有变。 “再订两张灯会门票。” “祖宗？” 祈源被这个神回答轰的莫名其妙，算了，自己一向跟不上大boss的思维，不过被暮璃摆了半天，有点不心甘，已经走出去的祈源又返转，丢了句:“你的原则呢！” 被坑了这么多不还个梗回去，估计自己今天晚上都睡不着。 有中国人的地方就有上元灯节，而遍布世界各地的华人把“一曲笙歌春如海，千门灯火夜似昼”带到了世界各地。 恰巧白日里的一场春雪，这让故宫一下子就回到了紫禁城的年代，红色的宫墙、黄色的走兽、白色的屋顶，上元灯下的故宫美轮美奂，一切都显得不那么真实，看着长长的宫墙，分不清现在和曾经。 暮璃跟在穆小身后，眼前的人飘雪拂面，面若桃花，很自然的感觉心不再那么焦虑。 自己打拼在这中国最大的城市，自己从来不敢懈怠一分，即使再无措、再焦急，也只能默默扛着，在团队面前还要鼓舞、勉励，不敢露出一丝退缩与困难感。 it的黄金十年自己赶上了，可如今处于行业转型期，第一次感觉有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能让心沉静下来，不用再刻意去掩饰自己的心情。 千米城墙装饰的红灯笼，畅音阁戏楼的戏曲，东雁翅楼的琵琶声，如游画中，穆小柒一直觉得眼睛不够用，有时候偷看下暮璃，他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却是一直在看灯，只是不大搭理人而已。 “暮璃，你看保和殿上的走兽有十只，这样的规格在故宫里这也是唯一一个，走兽数量越多代表着建筑等级越高，里面住的人越尊贵，恭王府和珅家的就只有五只。” “这个上石雕面有二十四条纹路，代表着二十四个节气。” “你看那太和殿上屋顶两边的抬着爪子的神兽那个叫龙吻，龙生九子，吻，是家里最小的儿子，是雨神，宫殿最怕失火了，这三大殿烧过几次了，所以要用这雨神来坐镇。” 自说自话，没人理。 养心殿。 “康熙帝死后，雍正帝为了表示守孝，没有入住乾清宫，而是一直居住于养心殿，到宣统皇朝为止，清代共有八个皇帝居住于养心殿。不过我一直觉得雍正这人多心眼，住哪里跟孝道有关吗？不过养心殿怎么还在修缮呢，你看这新刷的油漆，我看过记录片，说修复故宫的油漆都用的最原始的生漆，可我爬上去看过的，感觉这新刷的生漆跟以前的不一样，没有沉重感，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是时代感吧。” 一直走在前面没开过口的人停了下来幽幽的传过一句话，“你何时还爬过养心殿呢？” 穆小柒一下就哽住了，心里默默懊恼，美色误人，为什么以前就扛不住他的美色，现在还这样，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这师傅教的说话过脑三遍再出口全丢脑后了。 暮璃转头盯着自己看着，没有放过的意思。 “我上次来时这养心殿在修缮，也没什么人看管，我就顺着脚手架爬上去看了看，就看了一下，没爬上房梁就被发现了，赶下来了。” 实际情况绝没有她说的这么云淡风轻，避重就轻是她一贯的手法，打死不认也是她的作风，转移话题也是她绝对的专长。 “暮璃，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不管电视还是小说里唐朝的上元灯节是最热闹的，太平公主初遇薛绍就是上元节。” “如果没有上元灯节，薛绍能活的很幸福。” 暮璃说着话，抬腿踏过门槛，雪没停，纷纷扬扬的下着，落在了重重朱门下，门槛外是宫殿之间的甬道，灯节本就是限制人数参观的，人多在前殿，甬道上没什么人。 暮璃在前，他走过的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穆小柒跟在后面，小心翼翼踩在暮璃留下的脚印里，可暮璃腿长，步伐较大，穆小柒跟在后面一蹦一跳的。 太平的一腔热情始终没有拥抱住薛绍的无动于衷的心。 “oesfrommyhometown” “idon‘tmindi‘‘resofocusedonyourwork” 穆小柒英语实在不好，基本都是听单词来猜意思的，但这句‘‘smyformerclassmate’还是听懂了，穆小柒很配合的微微笑着，没有看向暮璃，而是看向richard，这个头发都有点花白的外国老头，似乎也在看向她印证这暮璃所说的话。 暮璃从来没有见过穆小柒笑的如此合乎规矩，眼神如此迷离。 richard走了。 穆小柒自己走在了前面，长长的甬道上，她瘦瘦的身影在宫灯的映射下拉的很长，暮璃很想去拉住她，却伸不出手，她不再跟着自己身后。 对于感情，我已经陌生很久，主动，是因为我在乎你，怕失去你不敢说，是因为害怕你的漠然，心悸你一次又一次的推开我。 上元灯节之后的两周时间里，穆小柒和暮璃没有再联系过，穆小柒每每看着手机发呆，可始终等不来想等的人。 在离京的最后一天独自去逛了恭王府。说起恭王府是个奇地，比起故宫的庄严大气，穆小柒更喜欢恭王府的精致和别出心裁。 摸了摸福字碑，拜了拜后花园旁的水神庙，在福字牌上一笔一划的用簪花小楷写上希望妈妈、姐姐、董哥、阳洋、还有暮璃所有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人事万全，寿安康。 穆小柒回到宾馆已经是晚上了，出于意料的在门口看见了暮璃。 “你为什么手机打不通，知不知道这样别人找不到你会着急？”暮璃脸色很难看。 “今天出门逛久了点，手机没电了，我没想到你会找我。” 穆小柒说着话还往后退了一步，就像高中时候暮璃发现自己没有背单词一样。 “不是我找你，是你姐姐，找不到你人，找到了承磊，说太尔情况不好，承磊找不到你就找到我这里了，我已经让祈源先送承磊坐的高铁，他应该快到了。” 暮璃尽量把事情有条理的说清楚，并没有显得很急切，他不想穆小柒转不过弯自责。 第六十二章：重阳归去 “今天出门逛久了点，手机没电了，我没想到你会找我。” 穆小柒说着话还往后退了一步，就像高中时候暮璃发现自己没有背单词一样。 “不是我找你，是你姐姐，找不到你人，找到了承磊，说太尔情况不好，承磊找不到你就找到我这里了，我已经让祈源先送承磊坐的高铁，他应该快到了。” 暮璃尽量把事情有条理的说清楚，并没有显得很急切，他不想穆小柒转不过弯自责。 穆小柒半天没反应过来，等到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时，眼泪止不住的滴下来，咬着嘴唇，手捂着胸口，死命的不发出一点声音来。 暮璃从来没有见过穆小柒这样，突然感觉心纠成一团，以前的她受了一点委屈，都要在自己这占尽便宜才摆手，是什么让她成这样，难过的时候都要这么克制，是自己还是别人？ 暮璃用双手握住穆小柒的肩膀说道:“别哭，现在太晚没有高铁了，有一班飞机是凌晨的，机票我给你定好了，现在就走还来的及，你的东西都放酒店里，祈源转头来给你拿。” 穆小柒哽咽着没说出话来，只是用力的点着头。 “用我的手机给你姐姐回个电话吧。” 电话那头几乎是立刻接通了，穆小玉的声音很嘶哑，没有责备，只有担心，“小柒，你以后出门给我带两手机。” “姐，对不起，太尔怎么样了。” “不太好，你尽快回来吧，只要承磊能赶上，太尔也算没什么遗憾了，承磊快到了，我让你董哥去接他了，一码归一码，虽然我不喜欢那个黄暮璃，但今天的事你好好感谢下他。” “嗯，我马上去机场。” 穆小柒把手机递还回去，收拾好情绪。 “我姐姐让我感谢你，我也很感谢你。” “走吧，我送你去机场。” 穆小柒跟在暮璃身后，看着曾经熟悉却又陌生的背影，当初的飞行员训练让他更加看上去身姿挺拔，一如当年，遇事有理有条， 临到了机场，祈源递过来的是两张机票。 “这张你的机票，坐不坐随你，你坐了钱我找你报销，不坐我出了。” 暮璃看着祈源说的贼有信心，突然觉得不给他找点事情做都对不起他这么关心自己。 “mx新总部各部门的企划书在我桌上，我不在的时候你研究。” “不带这么玩的，我是在帮你。” “我是在提高你。” 祈源突然觉得以后看见穆小柒这三个字自己真要绕道走，左右都不行，苦了自己。 穆家父一辈的兄弟姐妹有四个，加上孙子辈的大大小小有二十几号人，病房里里外外都是人。 穆小柒进到病房时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靠外的穆国炎，当穆小柒的目光扫过去，看到穆国炎两鬓已经发白，从侧面看背也有点微微发驼，深深的皱纹也顺着脸颊爬了上来，穆国炎目光呆滞的回看着穆小柒，见她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自己这，只得撇回过头去。 太尔似乎连眼睛睁开的力气都没有，一只手拉着承磊，另一只手被穆小玉拉着，说话的声音很微弱。 “玉！你把阳洋和柒儿都带的很好，磊子回来了，你要多拉一把，我的东西都留给你们几个小的和红墨，不要给别人………柒儿，红辣椒炒肉一定要用湖南老家的红辣椒炒才好吃，老家的辣椒肉厚味长……” 一干人虽然伤心，但却抵不过穆娘娘和穆小玉的悲恸的一半，这么多年太尔一直跟着穆娘娘在生活，穆娘娘为人大方、豪爽、吃苦耐劳、送走了曾经瘫痪在床的爷爷又陪伴太尔多年，没一句抱怨，什么时候都是乐呵呵的。 而穆小玉在穆小柒出生后，由于没人照顾，放在太尔和穆娘娘身边长到七岁才回来，其对太尔的感情是别人不可比拟的。 穆家历来的两个顶梁柱也有撑不住的一天，穆小柒一力包揽了太尔离去剩下的所有事，暮璃退到一旁默默的看着她和医院交接，联系后续事宜，分头安排几个叔叔通知老家的亲戚还有单位等。 穆小玉哭的几乎背气过去，穆小柒让董哥先送了回去，穆小柒在处理完紧要事宜时，医院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穆小柒知道他一直都在，看的到远远站在一旁的暮璃，想要开口让他离开，却又怕他真的走了，舍不得开口。 穆小柒走到了暮璃面前停住，不知道要开口说什么，想问他为什么不离开，却害怕听到答案。 天已经快亮了，暮璃看着眼前的人低着头蹭着鞋子的人，一晚上的陌生感瞬间没有了，一如既往年少时的德行，胆大妄为，却不知道如何收拾后场。 “去吃点东西送你回家休息，后面需要你做的事情还多。” 穆小柒没什么胃口，感觉平日里最喜欢的馄饨也吃不下去，筷子一直在碗里拨来拨去，看到暮璃没有放过的眼神，连忙三口两口吞下去。 暮璃把车停到了b15区的门口，开口说道:“到了，想哭为什么不哭出来，这不像以前的你。” 穆小柒扭回头不敢再看向暮璃，回过头靠在车窗边上，暮璃看着她的肩膀轻微地颤动着，从开始的小声哽咽到后来呜呜而泣，继而过了一下又没了声音，暮璃用手轻轻推了一下，没反应，再推，还是不动，确认是睡着了。 暮璃的嘴角微微翘起，真是变得了表象却改不了本性，这种哭着哭着就睡着的老毛病还是没改，她还是自己欢喜的模样。 暮璃把穆小柒驾驶座的靠背放低，空调调高，又把外套脱下来给她盖好。 从再见她之后，就刻意回避去看她，此时暮璃仔细的看着熟睡的穆小柒，学生时代婴儿肥的圆脸退去许多，估计扭上去没以前的手感好。 那时天天喊着要少吃克制的她现在这全身上下还是找不到多出的半点肉，脸颊上的泪水还没干，长长的眼睫毛上也湿漉漉的，只是你再也不会像年少时在我身上蹭干净眼泪鼻涕。 “柒儿，为什么年少时我们会分开，为什么大一那个暑假我会找不到你，你到现在都还没有给我一个理由。”暮璃在心里默默的问着她也问着自己。 穆小柒昏昏沉沉的，似乎梦见很多人，很多东西，但醒来时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驾驶座上的人睡得很熟，移不开眼睛，他的五官立体的不像中国人，鼻梁比自己高出许多，眼睛也比自己的大，就连睫毛也比自己的长，想伸手去触摸，确没鼓足勇气。 看向窗外，车不是停在家楼下，而是一片樱花林下，天才蒙蒙亮，微风轻拂而起，却也将树枝上的樱花带离枝头，无数的樱花瓣在风中纷纷起舞，粉色的、白色的混在一起，像新娘的头纱一样随风浮动，令人不禁怀疑自己是在梦中，忍不住下车用伸手去接，醉人花香迎风拂面。 阳光透过缝隙射下来，在穆小柒的身上洒下点点光斑，闪闪烁烁，花瓣随风而起，在空中飘荡着，旋转着，掠过她的发梢，最后悠悠忽忽的落在她手心。 暮璃醒了来时看到车外樱花树下的人，不由自主默默走到她身后，时间似乎静止，我们仿佛回到了高二开学的那天。 站在朝阳下盛开的樱花树下的穆小柒，头发如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身上飘逸着淡淡的花香和熟悉的奶香味，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轻轻侧转回头来。 “暮璃，这一朵五个花瓣的是江户樱花，颜色淡，花开叶才发，这个红一点的是福岛樱，你看那边长的像柳树的是垂柳樱，最具玺大的特色，我好几年没有回来看过樱花了，三月赏樱，唯有玺大，大家都笑来玺大赏樱的人比花还多，来玺大看人群，是每一朵樱花的梦想，它们看我们，我们看它们，你说是谁入了谁的眼。” 你入了我的眼！以前是、现在和将来都是！ 由于穆家人多，又有穆娘娘广大人脉和穆小玉这种强势的存在太尔走的场面气派，在以前街坊邻居里眼里看来是极为风光的。 而穆家两姐妹从头到尾都把穆国炎当做了空气，穆国炎也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两姐妹。 出殡的时候抱着太尔遗像的是长孙穆承磊而不是长子穆国炎，其后是穆娘娘和穆小玉，再后面才是一众叔叔和弟弟妹妹们，承磊找到机会悄悄给穆小柒说，祈源哥跟着暮哥去了以色列公干去了。 太尔在解放时在一家知名的民营纺织企业里当纺纱工干了一辈子，这个民营企业的福利待遇很好，穆小柒总记得小时候在太尔家喝单位发的二厂汽水和扬子江酸奶，喝到走不动。 单位还给太尔分了一套房子，随着城市的变革，纺纱厂已经不在了，但这套分的房子虽然小，但位于三环边上，正遇上拆迁，现在可以赔偿近两百万，外加一个购买还建房的指标。 穆小玉表示自己和穆小柒不参与分配，提出由于太尔生前一直由穆娘娘在照顾，由穆娘娘占一半，剩下的由几个弟弟妹妹平分，众人没提出异议，也没一个人敢提出异议，毕竟没一个人会放弃。 第六十三章：童养媳妇 落下的工作穆小柒足足在办公室里补足几个个晚班才赶回来，杨若曦一直约吃饭穆小柒硬是拖到了周末才得空，杨若曦也觉得正好带上姝雨，充分发挥穆小柒干妈的使用功能。 “穆穆姨！” 姝雨一般都是以投弹的形式冲过来的，还好穆小柒根基比较扎实，不然每次都会被撞个人仰马翻。穆小柒抱着姝雨吧唧了几口，仔细看了看，感觉这小人精的五官又长开了一点，更加精致了。 “姝雨这长大了不知道要让多少人心心念念。” 杨若曦没搭理穆小柒，皱着眉头看着偷吃穆小柒点的焦糖冰淇淋的亲闺女，正想出声制止，却被穆小柒拉住了，示意她不要出声，一把把正在偷吃的姝雨抱在自己腿上做好。 “姝雨，这个冰淇淋好吃吗？” “嗯，好吃，穆穆姨，我从来没吃过这个口味的。” “这是焦糖味的，穆穆姨的最爱，你要欢喜这个口味的，那穆穆姨不吃了，都留给你。” 对面的杨若曦都要站起来了，有这么带娃的吗？ “穆穆姨，那你吃，你都还没吃，我就还吃一口。” 姝雨一边说一边用勺子舀了一大坨，顿了顿，又放下一半，一脸期待的把勺子上的冰淇淋送到嘴里，吸吸溜溜的仿佛从来没吃过冰淇淋似的。吃完了还把嘴巴用舌头都舔了一圈，那种神态仿佛偷吃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更何况现在自己还主动放弃了，仿佛自己做了一件多了不起的事情。 穆小柒看着着实可爱，笑的呵呵乐，杨若曦也被无可奈何的逗乐了。 “三石同学呢？他不是跟你形影不离吗？” “哪有，天天腻在一起日子是过不下去的，出差了，要半个月才回，这学期我排的课少，姝雨一去上幼儿园，这么天天在家对着婆婆我实在憋的慌，你又天天抓不到人，没良心的，一点不拉我一把。” “好好，我错了，大美人，看来你是比较喜欢小别胜新婚的意调。” “正经说话哈，好歹你还是个未婚的大姑娘。” “谢你提醒，你找我不该就这一件事情吧？” “穆小柒，你能不能不要智商这么高，你的情商全用来补智商，你这样会让男人望而却步的。” “就算我有情商，一般男人又打不过我，也会止步的。” “你无可救药了，你找男人要打的过你干嘛，比武招亲还是要上战场啊！” “好了，言归正题，你找我干嘛呢？没事我就带姝雨去溜真冰或者去道馆玩。” “别，姝雨够土匪了，我需要她往淑女的路上培养，弹下钢琴，跳下芭蕾，你别扯后腿。你要有空的话，今天一天都陪我去看房子，我相信你的眼光，你没空也要有空。” “杨叔叔可是地产界里出了名的行家里手，你买房子不要他参考，你找我这个半吊子还改行的人干嘛？” “这不我和我爸观点有本质上的不一样，我爸他一说起就是什么品牌、配套、物业什么，吹毛求疵，等他选好黄花菜都凉了，我基本就不用搬了，我的要求就是:房子还可以够我们住，离现在住的地方步行距离不能太远，能尽快搬。” 杨若曦显然是有备而来，目的性很强。 “三石同学知道你这样吗？” “等我找到几个备选的，让他定就好了，决定权还是在那里的。” “如果让三石同学知道是我怂恿你的，他会把我当做眼中定的，你不能让我被这锅，说不定你家姝雨以后还能给我家阳洋当媳妇呢！给我留条路走好不？” 杨若曦很坚定的看着穆小柒说道:“你放心，三石绝对不会把你视为眼中钉，因为他早把你当成肉中刺，想把你与我隔离而后快。哈哈!想姝雨做媳妇也行，现在你就领回去，这小混世魔头该折磨谁折磨谁去，还带不能退货的。” 穆小柒看了看吃得欢快的姝雨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亲妈对她的嫌弃，感觉头顶一阵乌鸦飞过。 玺江这几年房价飞涨，市长被国家约谈了两次，但也没控制下来，虽说新房限价销售，但买位置好的新房都要指标，一个指标从几万到几十万不等，新旧房价格倒挂，人均可支配收入和房价之比连年下降。 尤其是主城区的学区房真的是一房难求，杨若曦现在住的地方就在江南岸区政府对面，属于南岸的核心地区，这附近早已开发结束，新楼盘是一个也没有。 穆小柒和杨若曦被一胖中介带着看了几套二手的，不是面积不够大就是楼层太差，别说穆小柒，就连杨若曦这个不太懂的看的都头直摇。 第六十四章：倾城不再 左思右想，穆小柒想起了自己大学同学汪青城，听说这几年开了一家房屋中介公司和销售公司，做的挺不错，与其这样乱转，不如找熟人帮忙。 汪青城一向和罗衮衮、穆小柒的关系不错，只是这几年忙于拓展生意，没见面，在班级的微信群里还是时不时说几句。 说起汪青城这人真是当初09级土木工程的旗帜一枚，汪青城是穆小柒所有见过的人中长得最倾城倾国的，身段婀娜，睫毛浓密，眼神永远迷离勾魂，玉面红唇，娇艳欲滴，一手兰花指翘的让人如痴如醉，名副其实的绝色倾城之美男，整个建筑系不知有多少人为他神魂颠倒，可惜他志向只在赚钱上，浪费了多少系里姑娘的痴情痴意。 汪青城从大学开始就凭借出色的颜值在顶级豪宅的售楼部里做兼职干的风声水起，毕业之后就开了自己的销售公司，这两年说是发展的很不错，又开始涉及到中介了。 “你穆领导开口了，我怎么能不做到，这样吧，我让人把附近符合你要求的房源都发给你，你挑中的马上让人带你看。” “别乱喊，还是有同学比较方便，怎么感谢你了？” “别介，晚上一起吃饭吧，有两年没有见面了吧。” “好，说好了我感谢你，我请客，我把衮衮也喊上，还有李靖。” “嗯，晚上见。” 电话那头汪青城的笑的很大声，听起来些许沉重，没有了上学时那份魅惑。 汪青城做事如学生时代一样，效率一流，居然在杨若曦现在居住的小区里找到了两个比较好的房源。 “小柒，这套我真觉得不错，你看呢？”杨若曦跑了一天都焉了，现在眼睛发亮。 “嗯，坐北朝南偏15度，又在10楼，不高不低，和前面一栋房子楼间距大，到了冬至日日照时间也能达到四五个小时，四间房，虽然都不算大，但进门的入户花园可以改成小孩子的活动场所，尤其适合你们，你爸妈过来时可以住，哪怕是生二胎也够住了。” “别，这个话题停住，哪壶不开提哪壶。不过从这栋到我现在住的这一栋只要十分钟，估计我婆婆也没什么理由反对，让你同学帮我留一下，等三石回来了看看就定。” “没问题，走吧一起吃饭。” “算了吧，你们同学聚会我去干嘛？帮我感谢下就好。” “行，回头联系。” 汪青城约的吃饭的点就在以前大家读书的玺大旁边，穆小柒到了307包房，房间门开着，穆小柒走进去两步脚步很轻，沙发葛优瘫着一个人，半闭着眼，一只手半挡着脸，明显的啤酒肚，头顶的头皮完全显露。 穆小柒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走错了房间，微微低头说道:“抱歉，我走错房间了。” 说完就转身往外走，沙发上躺着的人却急忙起身一把抓住急切的喊道:“你搞什么鬼，穆小柒，我你都不认识了，还认错了人，你脑子呢？” 穆小柒看着眼前的近中年油腻男嘴张了半天没发出声音来，最后才挤了一句话，“我脑子被你吓到了，你是得罪岁月主吗？岁月这把杀猪刀就逮着你一个人磨刀了？” “小柒说的很对，我也很好奇你是如何能把自己在这么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从花样美男折腾成油腻中青年，还附带加速度的。” 罗衮衮也走进来，笑的很放肆的问着，顺道把穆小柒的胳膊从汪青城的手里移开。 “我们这城郊结合部出来的娃，又不像你们天生城里的娇子，有姐姐负重前行，有男朋友挡风遮雨，有金饭碗，你们的岁月静好，我们可是活的兵荒马乱，不是吗？” 汪青城说话的语气挺酸溜溜的，和上学那种让人赏心悦目的妖娆抚媚完全不同，似乎被玺江市那种浓浓的小市民气息给同化了。 “你说我可以，你说小柒你觉得合适吗？在我们系里你见过比她更拼命的吗？”罗衮衮何时何地都以穆小柒为心里的标榜。 穆小柒听着汪青城说的话心里有点许许失落，学生时代那种没有顾忌的单纯感似乎荡然无存，可当汪青城用着他的兰花指拉出椅子让两位女士入座时，久违的熟悉感又回来了。 一顿饭吃的很轻松，罗衮衮不停的和汪青城插科打趣，穆小柒也时不时的插上两句，大学时代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都被拉了出来，穆小柒笑的肚子都抽筋了。 既来了玺大，饭后罗衮衮和穆小柒到学校散步消食，汪青城还有下一场应酬，先走了，临走前塞给衮衮一包牛皮纸包的东西，在衮衮耳边说了什么。 “你猜这是什么？”罗衮衮把东西拿着在穆小柒眼前晃。 “不知道，总不该是钱吗？”穆小柒看着有点疑惑却不敢确认。 “就是，看这厚度至少有五千，让我给石头妈的，看来汪青城同学真的成了汪总。”罗衮衮把一沓钱在手上打得啪啪响。 穆小柒脸色暗淡了下来，看着一沓钱发愣，罗衮衮一下会过神来，连忙抱住小柒说道:“记住，石头的事和你没有任何责任，不要去想，你一直都很勇敢，不是吗？” “衮衮！”穆小柒把头埋在衮衮肩膀上，闭上眼付现全是血红曼珠沙华中那个模糊的身影，穆小柒微微发抖，衮衮心里只骂自己怎么不带脑子出门，好好的提起这档子事情干嘛。 第六十五章：远方的你 有时会很难，会觉得那个坎怎么也翻不过去，但我们都要学会勇敢，因为我心里还有远方的你。 操场上四五个男生在踢球，一穿着红色秋衣的学生一脸把球开到了衮衮前面，男孩大声喊道:“同学，能帮忙踢过来吗？” 衮衮突然兴起，把外套一脱塞到穆小柒手上说道:“帮我拿着，看看我还在吗？” 罗衮衮带着球一边喊着想要球自己来抢，一边往场子里跑，那几个原本在踢球的男生愣住了，互相看了看，有两个人朝着衮衮一左一右跑来，就要靠近罗衮衮时，球被衮衮一踢，越过跑过来的两人，一个侧身回转，衮衮把人也晃过去。 那两男生明白的转过身来时，衮衮已经跑出多远了，原先站着没动看热闹的男生这下都一起拦截过来，可球似乎跟着衮衮姓罗了，就像长在了她脚下，几个回转加晃身，几下就带过了，大脚一开，球进了，留下身后几个不知所以然，不明白哪里冒出这样一大神的男生，不过其中有两个吹起口哨鼓着掌喊着:“好样的！” 罗衮衮潇洒如以前，自信满满跟他们挥着手跑了回来，虽然要开春了，可晚上还是很冷，穆小柒帮衮衮把衣服批上数落着，“还逞强，不怕脚踝伤又发了。” “真舒服，好久没踢球了，不过本能还是忘不掉啊！这几个同学好菜，踢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罗衮衮一边说一边笑的很魔性，穆小柒很久没有听到过衮衮这样的笑声了。 在回家之前衮衮还是问了小柒最近怎么样，穆小柒把手机拿出来翻了一堆国际新闻出来，都是关于以色列局势的。 “你怎么关心起这呢？” “暮璃在那里。” “你就后不让人省心了，怎么还偏要死磕一个更不省心的，冤孽啊！我跟你说，如果有什么事你一定不准又偷偷跑去找人，知道吗？” “嗯！” “我不信你，你在那个姓黄的身上一根筋，你给我发誓。” “好了，衮衮，我知道分寸的，快回去吧！” 特拉维夫，中东带着纽约范的都市！无论周边战火如何涌动，年轻，活力，酷浪似乎永远是这个城市最显著的名片。 特拉维夫:telaviv希伯来语含义是“春天(aviv)的小丘(tel)，理论上应该读tele‘a‘viv，来了之后才知道所有人都念tel‘vi:，很俏皮的发音。 黄暮璃在心里默念几遍后，没由头的想到如果让柒儿来念的话，凭着她对各种语言的天生免疫力，估计念一下舌头都打颤，念两下会吵着舌头疼了，念三下那些无奇不有的怪招都会出来的。 祈源看着黄暮璃就这么站在安检通道旁露出很磁性的微笑，心里哀嚎一片，周围局势这么动荡，如果不是为了争取几个数学方面的高端人士，是决计不会来这里。 一下飞机，感觉呼吸到的空气里都有种微微的火药味的流动，满街的男女老少拿着机关枪跟挎个篮子上街一样普通。 祈源出门前，可没有敢告诉家人自己来以色列了，转头看着眼前这人实在想不出到底哪里不正常了，这种环境下怎么还能这么高兴，笑的这么纯洁，跟他这么多年，对他那种无懈可击的礼节笑烂熟于心，也真心知道此时的他是真的在笑。 “以色列众多博物馆中最著名的要数国家博物馆，不仅有以前犹太圣殿的模拟原貌，死海古卷(人类最早的手抄版圣经)等镇店之宝，还有大量史前开始的中东地区文物。举个例子，古罗马人喜欢torturepeople，斗兽场就是一例，十字架也是这一思想的产物，胳膊绑到横架上，铁钉要从脚踝的某处骨缝打穿到木板，等架子竖起来便靠胳膊支撑体重，由于疼痛无比或姿势受力等关系，肺无法扩张，所以用刑后，每次要呼吸就需要双脚用力往上支撑异常残酷，只致疼死，每一次求死挣扎就是一次看点。” 临走之前，祈源还是纠结着跟着大boss去逛了博物馆，忍不住好奇心问道，“他们这种精神信仰我不能理解，你脑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那是你没见过真正过目不忘的人，也能过目不入，那种选择性记忆本事不是一般人学的来的。”暮璃走在前面自顾自的说着，后面的祈源心里低估着一般不正常的人是物以类聚的。 第六十六章：冤家路窄 回到了北京，华灯初上，黄暮璃站在巨大的玻璃幕墙旁俯瞰着这条繁华的街道。 长安街其名取自盛唐时代的大都城——“长安”，含长治久安之意，所以各大部委多在这条街周围。 长安街其雏形成于元大都南城墙内的顺城街，明永乐十七年(1419年)，将大都城南墙南移二里的同时，拆文明门与顺承门之间的城墙辟为路，距今已有600年历史。 望着川流不息的车辆，双眼变得朦胧，仿佛又看见玺江市委门口那条江边种满法国梧桐树的路，灯光从树枝里透出来，树影迷离人渐迷，自己从离家到现在已经十多年，年少时迫不及待憧憬自由翱翔，到现在却是归心似箭，得到了很多，也失去很多。 祈源在一旁收拾着东西，却在大boss的抽屉角落里发现一本《纳兰词》，十分诧异，拿起书在看着窗外发呆的发boss眼前晃了晃说道:“这是你的？” “是。” 回答的直接明了，更加好奇了，“这你看的懂？” “看不懂。” “那还带走吗？”祈源作势准备把书丢一边去。 “我会背，用这个来锻炼记忆力不错，你也可以。” 祈源深深的觉得自己找事了，被boss这不按理出牌的脑回路给梗住了，“不了，我宁可去写代码，也不看这个，太伤脑子，对了，刚才贺教授来电话，关于gsk公司新药的事情问你考虑了吗？” “我同意，我来给贺教授回电话的。” “好了，都收拾好了，你看还有什么需要拿走的吗？” “你休息几天吧，下月初去报道，有空去找个媳妇。” ………… 徐鍩諾一一女神，穆小柒心目中殿堂级般女神的存在。上大学时，由于身处理工系，男女比例严重失调，基本都是几十比一，穆小柒冷不丁的在这种环境中了班长，但除了必要的组织工作，基本是生人勿近的态度，没什么热情，许多同学还是在毕业后反而热络起来。 穆小柒逐渐发现徐鍩諾活成了自己所梦想的模样，她的洒脱、爽朗、犀利、尖锐让其它女生包括男生都叹为观止，外加她的调侃能力会致人疯狂，经常听到她给班上男生做媒的情节，可她的做媒行动从来没有落到穆小柒这里来。 徐鍩諾最让穆小柒羡慕的是她那种洒脱的态度，她的一种习惯性小动作就是半倚在桌上，歪着头，眯着眼坏坏的笑着对你说，来呀，你过来呀!穆小柒感觉她那种神态说不出的魅惑，基本男女通杀，经常坐在她的左后方常看着发呆。 徐鍩諾那种鄙人于无形的姿态很好的诱惑了从来没把女生当回事的汪青城，两人在毕业后相处了一段，最后却还是性格不合分开， 在那之后徐鍩諾将悲愤化为己用，拼了命的工作，做到现在是一家本地房地产公司的投资总，是同学中级别最高的，在她身上，穆小柒觉得一切都有可能。 徐鍩諾许久没联系了，穆小柒正要睡觉时徐鍩諾发过来一段视频，视频里徐鍩諾又笑又哭歪歪斜斜的唱着不知道什么歌，穆小柒连忙把电话拨了过去，那边却颠颠倒倒说不清楚，最终还知道发了个定位过来，穆小柒忙喊上罗衮衮照着地址找了过去。 江边一家豪华的会所，穆小柒和罗衮衮挨个房间门口打着电话，有几个喝醉了的借机上前勾搭，却抵不住罗衮衮眼睛一横，大手几挥，最终在厕所里找到了正在扣喉咙，吐的翻天覆地的徐鍩諾。罗衮衮一把托住靠在墙角的徐鍩諾，穆小柒打了杯温水让她漱口问道，“你这是喝了多少？” “吃饭时喝了半斤，我扣喉咙吐了四两，这又喝了半瓶红酒。”也吐干净了，徐鍩諾脸虽通红，但神智还清醒不少。 “你这种喝了就强迫吐，你的胃怎么受得了，徐总，你还要命不要？”罗衮衮是素来不喜徐鍩諾这种拿命来拼的做法。 徐鍩諾偏过头眯着眼朝着面前的两人微微一笑，徐鍩諾虽不是很漂亮，但这种带着无奈的自信却让穆小柒心头一颤，“你陪的什么人？需要我帮忙吗？” “不了，江洲区的区长，我要拍他们一块地，你进去了怕你认识，那人比较难缠，等下送我回去，别让我落他们手里就好了。” “这样吧，我陪鍩諾进去，小柒你到车上等我们。”罗衮衮说道。 “不行，衮衮，你这么刚烈，等下要是有人动下手脚，你把人揍了，我岂不白忙一场，等我吧，快结束了。” “我们就要这洗手间外面的休息间等你，你再吐的时候能扶你一把。” “谢了，小柒、衮衮。”徐鍩諾补了下口红，踢踏着高跟鞋挺直了背走了出去。 “小柒，我们为什么要在厕所里等？”衮衮觉得小柒挺找虐的。 “在这种地方，厕所最安静、安全、干净。” “我觉得你们都成熟了，似乎只有我在原地踏步。” 穆小柒蹭着衮衮的胳膊拉着她坐在休息间的沙发上，“你的这原地踏步是我们羡慕不来的，你有着靖哥哥，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多好，你那脑袋瓜子不适合想这么复杂的事情，对了，徐鍩諾他们公司这几年扩张的很快，项目很多，等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有她在估计能优惠不少。” “合适吗？” “徐鍩諾的性格你还不知道，能帮的她一定帮。” 门外由远到近传来一阵高跟鞋声，“你要来接我吗……” 声音十分熟悉，穆小柒还没想出是谁，却下意识的没由来拉着衮衮迅速起身到了里间，拉开了一间小隔间，转身进去就反锁，用眼神示意着衮衮不要出声。 衮衮一头雾水，但脑子还机灵，知道外面这人一定和穆小柒有什么牵扯，能让穆小柒回避的一定是个人物。 “我再进去打个招呼就走，我看吴区长似乎对阳夏地产的那个女副总很感兴趣，看她有没有眼识力了，不过那女的挺滑的，我们的事答应的含含糊糊，不清不楚，见面再说。” 第六十七章：冤家路窄 “小柒，我们为什么要在厕所里等？”衮衮觉得小柒这行为挺找虐的。 “在这种地方，厕所最安静、安全、干净。” “我觉得你们都成熟了，考虑事情成熟周到，似乎只有我在原地踏步。” 穆小柒蹭着衮衮的胳膊，拉着她坐在休息间的沙发上。 “你的这原地踏步是我们羡慕不来的，你有着靖哥哥，能做着自己喜欢的事，多好，你那脑袋瓜子不适合想这么复杂的事情，对了，徐鍩諾他们公司这几年扩张的很快，项目很多，等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有她在估计能优惠不少。” “这样开口合适吗？” “徐鍩諾的性格你还不知道，能帮的她一定帮。” 门外由远到近传来一阵高跟鞋声，“你要来接我吗……” 声音很熟悉，听了下意识的感到危险，穆小柒闭上眼的在脑子里搜寻这声音的来源…… 推门的瞬间，穆小柒还没想出是谁，却没由来拉着衮衮迅速起身到了里间，拉开了一间小隔间，转身进去就反锁，用眼神示意着衮衮不要出声。 衮衮一头雾水，但此时还机灵，知道外面这人一定和穆小柒有什么牵扯，能让穆小柒回避的一定是个人物。 “我再进去打个招呼就走，我看吴区长似乎对那个女副总很感兴趣，看她有没有眼识力了，不过那女的挺滑的，工程的事答应的含含糊糊，不清不楚，见面再说。” 是陈圆媛，穆小柒心里哀嚎，嘀咕着怎么走哪都能碰到这蛇精，八字有这么不合吗，听到她开门走了出去，轻声在衮衮耳边说道:“你去跟着她，看她进了哪间包房。” 衮衮跟出去走了一圈，回来并没有找到穆小柒，拨通电话，“小柒，你跑哪里去了？” “我在车上，你那怎么样了？找到了吗？” “你认识那女人吗？她进的鍩諾的包房，她指的应该是鍩諾，怎么办，鍩諾要吃亏的。”衮衮是急性子，恨不得马上冲进去把那一房间的人都撂倒，把鍩諾给扛出来。 “你别急，在走廊里等着，他们总要出来，一出来就给我电话，我把车开到门口接鍩諾，那个吴区长我虽不认识，但在项目会上见过几次，我明着要人不信他不放人。” “好。” “我给鍩諾发信息，告诉她我们分头守着，只要她坚持不倒，不断片就行。” 徐鍩諾走出来时晃晃悠悠，却很特意的避开旁人的搀扶，穆小柒数着秒在他们推开门出来的那一霎，停好下车径直走过去搀起徐鍩諾，“鍩諾，怎么我等你半天才出来，怎么喝这么多，好好走。” “你是天成公司的？”一旁的吴区长出声了。 穆小柒转头看向盛区长，装作一时想不起来，微微皱眉一想。 “您是吴区长，怎么这么巧，不好意思，这徐总是我大学闺蜜，喝多了，让您见笑了，我这就送她回去。” “那这真是巧，看来你们这同学里都是精英，这一个个藏龙卧虎的。” “你严重了，哪有哪有，您看，她醉成这样我就先送她回去了。” “行，你们先走，原先我也打算让人送徐总回去的。” 穆小柒夹着徐鍩诺上了车，车在路口拐了弯后，原本倒着的徐鍩諾一下坐直了，拿起车上矿泉水准备灌，被穆小柒拦住，把自己随身的保温杯递了过去。 “喝了这么多酒，吐了那么多次，再喝冷的，你真当你是铁打的吗？” “我这吐了n次的，满口酒味，再喝你的杯子，不好。” “你还蛮清醒的吗，知道自己难闻，别墨迹了，一个杯子而已，我何曾嫌弃过你。” “好，你是我亲同窗，衮衮呢？” “一直负责看着你呢！要不是我拦着，她早冲进去把人撂倒把你强出来了，我跟她说好了，我转一圈，再去路口接她，你这是什么鬼，整的跟特务似的。” 徐鍩诺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看着车窗外往后退去繁花的街道，满眼的霓彩灯，微微的说了一句，“有你们真好！” 穆小柒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说你这么拼命到底为了什么，上学时你拼了命的把汪青城追到手，你拼了命的喜欢他，为什么要分手，他现在也算小有所成，让他养你不好吗，何苦要这么为难自己？” “我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无畏的，但凡我喜，我都不会考虑付出后的结果;但凡我喜，什么事情我拼了命都敢做，是我提出的分手，我两太相似了，都不愿意为对方退步。” “你后悔吗？” “不后悔，因为我还喜欢他，只是这种喜欢做为一种怀念埋在我心底。如果当初一毕业我们就在一起，我做个家庭主妇，估计以我两的性格，现在我早成怨妇了，我需要的是自己拥有面包，而不是别人给我。你后悔了吗？” 穆小柒一脚刹车，把车停在在了路边。 “后悔，肠子都悔青了，再让我选一次，说什么我都不会再放手把他搞丢了。” “穆小柒，你有够窝囊的，空长了一张皮，练一身蛮力，在我的字典里没有后悔二字，如果我那天又想他了，我会去把他抢回来，无论死活，他不从了我，我就掐死他。”徐鍩诺一边说一边笑的很邪气。 穆小柒对这个不走正常路的徐同学感觉到头疼，“霸气，佩服，我的徐总，不过决定抢人之前你先看看青城同学现在的容貌在决定。” “他干撒呢，让你这么嫌弃。”徐鍩诺有两年和青城没有联系了。 穆小柒把那天吃饭拍的照片翻了出来，递过去说道:“先稳住心情在看。” “搞得黑死个人，至于吗……” 话没说完，徐鍩诺的嘴张了半天，没合上，也发不出声音来。 “卧槽，他这是去了思密达换了头和身子吗，挣那么多钱整容失败了不知道修复吗？” “我觉得他不是整容失败，而是被你抛弃之后，心灰意冷，往丑里整，要不他那张脸多招蜂引蝶的。” “我也见证小柒说的是真的，他都毁成那样了，都没有一点自觉。”衮衮上到后座，把脑袋凑到前排座椅之间，冲着徐鍩诺哈哈笑出声来。 “搞半天你装的，把我都糊弄过去，我两可是为了救你出虎口急得团团转，穆小柒救你是她天生脑子直，我救是对你有所图的。” 徐鍩诺转头勾起衮衮的下巴，媚眼一抛，“你图我什么都行，要人要命都行。” “你的人和你的菜她都没相中，你们公司有那么三环附近合适的楼盘，不大不小的，最好有特价指标的房子推荐给衮衮，她急于出嫁。”穆小柒帮衮衮说了。 “特价没有。”徐鍩諾一边说一边看着衮衮。 “没事的，今年买房都要拿指标，交少则十万，多则几十万的茶水费，应该没什么特价房。”衮衮已经在各大楼盘卖场混迹好久了。 “我们下个月，在江对面，三桥往下有一个楼盘开盘，开盘均价在两万八，特价房是没有，但是你无论相中哪一套，我都去找董事长用我的内部指标，八五折。” 衮衮一下从后面紧紧箍住了徐鍩諾，“太爱你了！” “放手！快放手，你箍这么紧，我又要吐了。” “好了，别闹了，送你去哪？”穆小柒开口问道。 “去江边吹吹风，醒醒酒。” 已经立春，春风习习，寒意消散，江滩边的柳树已经长出小嫩芽。 苏菲玛索说:“女人最可悲的不是年华老去，而是在婚姻和平淡生活中的自我迷失，女人可以衰老，但一定要优雅到死。” 三人快而立之年的单身女人，并排躺在了车引擎盖上，徐鍩諾闭着眼轻轻的唱着: 想和你再去吹吹风虽然你是不同时空还是可以迎著风随你说说心里的梦 感情浮浮沈沈世事颠颠倒倒一颗心阴阴冷冷感动愈来愈少 繁华色彩光影谁不为它迷倒 笑眼内观看自己感觉有些寂寥 想起你爱恨早已不再萦绕那情份还有些味道 喜怒哀乐依然围绕能分享的人哪里去寻找 很想和你再去吹吹风去吹吹风风会带走一切短暂的轻松 让我们像从前一样安按静静 什么都不必说你总是能懂 “我们上大学时，这里还是一片乱七八糟的滩涂地，一排矮矮破破的小卡拉ok，现在却是日暮城关绿满滩，烟波江上醉人迷，房价蹭蹭使人愁。” “呀呀呀！衮衮，你跟着穆小柒也学会这套抄袭古人了。”徐鍩諾的酒劲被风吹醒了，说话也利索起来。 “我们都变了，这个城市也会变，但我真心喜欢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我老了，要面朝江水，春江柳绿，花开夏至，苇荡秋立，雪落冬梅。”穆小柒闭着眼慢慢的想着从小到大，心中这个城市的一街一景，热干面、豆皮、小龙虾、大闸蟹还有自己喜欢的人。 曾经我们在一起，以后我们还在一起。 曾经我们在这里，以后我们还在这里。 第六十八章：我思你归 村上春树说，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准情绪化，不准偷偷地想念，不准去回头看。 可我做不到，你在与不在，我都想你。 穆小柒感觉脑子被雷劈了，一直傻傻的看着台上坐着的黄暮璃，思想一片空白，暮璃居然就是mx集团玺江市总部的执行总，先前自己调侃的骑着白马的渣男。 台上的他，未曾见过的西装笔挺，记忆中的他好像一次都没有穿过西服，他说穿着不自在，亚麻色微卷的头发被剪的很短，身材修长，不再以前那么单薄，结实了不少。 台上的他，侃侃而谈，一举手，一投足，如果说还有一丝和年少时的他相像的话，就是那收敛了许多，却依旧满满的自信。 好马不吃回头草，更何况是被自己抛弃过的白马，回来时还自配的纯金马鞍，老天，你究竟是爱我还是耍我在？ 穆小柒的眼神带着不可言喻的期盼，从头到尾他一眼都没有看向自己的方向，就如同重逢这么久以来他从来没有告诉自己要回玺江市，是他不想告诉自己还是他觉得没必要告诉自己，穆小柒好想冲上去拉住暮璃问清楚。 台上的黄暮璃的致词的稿子是照本宣科，本和科都是祈源准备的，原本就不喜欢这种走过场的东西，不得已还需为之。 暮璃的声音浑厚沉稳，每次目光看向台下时，都刻意的避开某个角落，她眼神里落寞失望落入心里。 暮璃只是偶尔分心这样远远的瞟一眼，心悸都不止，她脸上已经褪去自己最喜欢捏的婴儿肥，没有了少女的羞涩，以前经常拿在手里绕手指的头发，被她烫成瀑布一样的卷发，现在如果缠绕在指尖应该更顺滑。以前她就嫌弃自己头发多了，每次都吵着说以后一定每次洗头都要让自己给他吹头发，可是到现在都不能如愿。 暮璃克制不住自己看向她的位置，她一直看向自己的眼睛一如从前黑黝黝，水汪汪，美目盼兮，曾经的自己每次让她背单词，逼急了她会假哭，眼睛掉水不是泪，自己会很乐意的吻去她的小心思。这样的出众的她应该有很多人喜欢吧，想到这里，已经走下台的暮璃回头看了台下。 奠基仪式结束后，出席招待宴的只有领导，穆小柒没参加的资格，在停车场里找到了祈源前几次开的车，扒住了车门，是骡子是马，总得要个说法，不是吗？ 宴席终于散了，当祈源看到坐在地上靠着车门睡着的祖宗时，觉得头皮麻了，心脏也在颤抖，拍了张照片，发给了大boss。 某人秒回信息:等我下来。 暮璃蹲下身看着眼前的人感觉没有言语形容，她依旧是何时何地都能睡着，依旧是什么梗都玩的出来，手机还拽在手上，也不怕被人连人带机扛走卖了，不知道她这心有多大，感觉气不知从何处来，但总得有人受着，总得有人要长大，总得有人要长记性。 暮璃把手机抽过来，袖子挽起来，伸出手想把穆小柒抱起来，她却睁开眼，一直楞楞的看着自己，应该是还没醒清楚，还在神游。 穆小柒伸出手，似乎是想触碰暮璃的脸，暮璃撇过头晃过，小柒的手孤单单的落下，指着暮璃手腕上的一块红斑问道:“这是什么？” “过敏，你要一直坐在我车门口吗？”暮璃站起身，整理好衣服。 “不是的，我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你回来了我想请你吃饭，我一直想感谢你给我帮忙这么多，特别是照顾磊子。” 穆小柒站起身来，今天自己穿的是高跟鞋，为什么还是这么矮，才到他肩膀，平视过去只能看见他的衣领，下巴都看不见，气势不如人，身高也没优势，胆量更不足，只能低着头说话，不敢抬头看他。 “最近比较忙，应该没有时间。”暮璃从出现到现在脸色都黑的很难看。 “嗯，知道了，太尔的事很感谢你，等你有空了告诉我，我再请你。”穆小柒感觉到暮璃的怒气，觉得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眼都没敢抬头看，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现在什么时候呢？上车，让祈源开车送你。”暮璃没等穆小柒回答，拉开后座门看着她。 暮璃语气挺重，穆小柒十分想跑了，但是感觉在暮璃的注视下，腿都抬不起来，而且身体比自己的心诚实，想跑跑不动，心落下了还没捡回来，乖乖的上了车，扒在车一角。 这两人是住在同一小区门对门的两个地块里，祈源从后视镜里看着到了地却都不下车都不说话的两人，心里纠结成和，难不成该下车的是自己，把车留给他们。 祈源转念觉得自己想的很对，左右自己夹在这两人之间有多愚蠢，还不如躲远点，免得又受到什么池鱼之殃，祈源把车钥匙往后座一甩，一句不说，一溜烟就跑了。 穆小柒原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接到祈源甩过来的车钥匙，索性胆子一肥，做上前，把车开到天幕商业区，“我还没吃饭，就算你以后没空，现在陪我吃顿饭可以吗？” 暮璃走下车却绷着脸全程一言不发，穆小柒好想上去把他绷着的脸皮拉扯平展，或者如徐鍩诺说，如有不从，可以掐死算了，可哪里舍得呢？ 虽然很晚，但穆小柒选的这家韩国烤肉的人依旧不少，穆小柒和暮璃坐在一个角落里，透过玻璃能看到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服务员很快的把一盆烧的旺旺的火炭端上来，放上烤架。 这家的干料和肉酱都是特制的，味道极佳，暮璃一直没动，穆小柒把心爱的五花肉和大肥牛默默的烤到金黄，分食，放到他面前的盘子里，他还是动口吃了。 这家店最出名的是一种特色酒，将整个菠萝挖空，灌满清酒，密封一天，到喝的时候清酒里渗入菠萝的香甜，味道不可言喻的香中带味，穆小柒格外喜欢，可却不敢多喝，毕竟清酒对自己而言度数并不低。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选择回来。”穆小柒不知如何开口却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工作发展需要，也方便照顾父母。”暮璃很诧异小柒会直接问自己这个问题。 穆小柒用木勺从菠萝心里舀了两杯酒，一杯自己端着，一杯递向暮璃，“这里离七中只有一路之隔，我们分开有十年了，我们都变了，绿萝焙新酒，红泥小火炭，晚来江边芦，可饮一杯无？” 暮璃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你的归来有一丝为我吗？”穆小柒觉得自己应该还没醉。 “没有，先前那些都是应你的要求，举手之劳。”暮璃的心一丝一丝的被蚂蚁撕咬着，不如此又能如何。 穆小柒一直拿着木勺给自己添酒，脸不知是被碳火烤红了还是酒劲上来了，连耳根都红了。 “我还欢喜你，你可不可以举手之劳一下喜欢我，我们可不可以重来？” 烤架上的五花肉被烤的滋滋作响，暮璃夹了几片青菜放上，有把五花肉翻面放在了青菜上。 “重来？当初分开后念念不忘的是我，难道是你，那时提出分手的是你，转身去找别人的也是你！”暮璃的语气里满是自嘲。 “别人，什么别人？” 穆小柒眼神开始迷离，但听到暮璃说自己，感觉头很重，想不明白什么意思？穆小柒越过桌子扣住暮璃的手，手劲一如既往的大。 “我只欢喜你，从无变过，从无别人。” 暮璃还没抽出手，就看到人已经经倒在桌上，酒量十年间丝毫不见涨，轻轻把她揽在怀里抱起，吻着她的额头，用只有自己听的到的声音低声说着:“我也欢喜你，从无变过，我回来就是想离你近一点。” 穆小玉看着被暮璃送回家人事不醒的穆小柒真有种把人扔厕所里冲醒的冲动。把人安置到床上，想回头先把外人收拾了，却发现人走了，这下更加火冒三丈，董哥看着高气压的媳妇，忙在一旁扇风降火，没撒作用。 第二天早上穆小柒醒来时，瞬间感觉到醉酒后的头一扯一扯的疼，躺了一会才想起自己和谁喝的，顿时一股脑坐起，感觉旁边躺着的人也坐起，吓得一弹，回头一看，心跳停了一下又开始乱蹦，小声的叫了句，“姐，你怎么在我床上？” “不是我你觉得会是谁？” “没，没，我不敢的！” 穆小柒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干嘛了，自己不是和暮璃吃饭了吗，后来呢？一点记忆都没有了，酒真误事，为什么老天就不能给自己一个大杀四方的酒量呢，把暮璃灌倒了拖回家养着呢！ “还有你什么不敢的，你就是色诱了，人家还是把你送回来了，可以死心了。” 穆小柒偏了偏头，靠在姐姐的怀里。“我没色诱，我没那胆，我只是撞了南墙，力气太大把墙撞倒了而已。” 穆小玉抬手轻轻捋着小柒头发，“南墙都倒了，你还不死心。” “我准备加点钢筋混凝土，重新砌好了再撞。” “你tm真狠……”穆小玉忍不住爆粗口，也知道只有这一件事情自己拦不住这个犟成牛的妹妹，只希望自己能护住她，她能少受点伤害。 番外一:大学生活之苦今生修来世 黄暮璃走后失去管教的穆小柒很放飞自我，全方面的玩游戏看小说，玩的比较嗨，不过每每隔几天还是会抽个空闲给某人写信，簪花小楷，格外认真。 开学第一天，穆小柒毫无悬念的睡过时间了，想着，反正也是迟到了，还不如先去吃饱，一碗鸡汤馄饨下肚，才晃悠悠的骑着单车到了学校，想无声无息的溜进教室坐下却发现只有第一排正讲台下有一个空位，来看到了大学阶段，学霸区果果的被嫌弃！ 班导江老大正站在在侃侃而谈对自己一班孩儿们大学生活的期望，江老大姓江名涛，上届建筑系唯一留校模范学生，附带系草属性。 江涛的另外一个身份是穆小柒闺蜜杨若曦的高中三年的家庭老师，在杨若曦看见帅哥就能上天下地的扒锅问底的精神下，柒听了三年江帅哥的成长史、学霸史、革命史还有恋爱史等一堆丰功伟绩加鸡毛蒜皮，好不容易进入大学，想着耳根清净点，却在开学新生指南中看到班导赫赫江涛二字。 穆小柒心中悲切的想到佛曰:人生就是苦今生修来生，江涛注定是自己今生排名前三的磨难之一，前两位分别是暮璃先生和穆小玉亲姐。 穆小柒把自己当成是空气，想悄悄绕过江老大坐到了讲台下的座位上，明显感觉到空气流动的江老大说:“穆小柒，大家都自我介绍了，就差你了。” 穆小柒心里吐槽，看在老相识的面子上，你也不放过我一马，良心呢！人帅心黑！ 穆小柒慢吞吞的站起来说:“姓名:穆小柒，年龄17，身高163，体重45公斤，然后没有其它的，江老师！” 江老大苦笑看着这个自己听了三年奇葩史，以前三名的成绩考进男生当道的理工科的穆小柒，默默在心里念到还好，没说自己爱好是睡觉以及未婚之类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将来感觉路漫漫其修远兮，欲为其师，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理工班上女生本来就少，再加上有这难缠的主，估计不看严点，能鸡飞狗跳，自己可不喜欢收拾乱场。 坐在位置上没感觉到正在招人算计穆小柒，扳着指头数着全班合计36人，其中:男生33人，女生3人，正当穆小柒把男女比例11:1算清楚时，猛然听到江老大说无记名投票，穆小柒同学以35票高票当选班长，希望她能带领大家…… 穆小柒慌忙站起来说:“老师，不行的，我才17，未成年！” 江老师回曰:“未满18只是意味着你现在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不影响你为同学服务的，下课后所有班委留下来讨论，一个都不准跑，放学……” 那天开完会，回家前，穆小柒哭丧着找到江老大问:“今生种种皆是前生种下的果，上辈子我给你种了什么果，为什么我逃不出你的五指山？” 正在埋头玩对对碰的江老大头也没抬回了一句——无花果。 ………… 开学重大事项记事: 开学一周后罗衮衮来报道了 开学两周后罗衮衮的球技碾遍全系男生无敌手 开学三周后罗衮衮收服穆小柒当跟班兼去女厕所的小伙伴 开学四周后罗衮衮收服了李靖成为自己家的 罗李交锋一回合: 罗衮衮:你喜欢我吗？ 李靖:我敢不喜欢你吗？ 罗衮衮:那你喜欢我哪一点？ 李靖:我喜欢你再胖一点！ 罗衮衮:你过分了啊! 李靖:我咋的呢？ 罗衮衮:你过分了哈! 李靖:我下水道呢？我过粪那？ 罗李交锋二回合: 李靖:我告诉你，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罗衮衮:没事，我就要人！ 李靖:咱两不合适，你这么圆衮衮，长得这么卡哇伊！谁要是把你娶回家…… 罗衮衮:他们家zf都冒青烟了！ 李靖:那是他们家zf爆炸了！ 罗衮衮:年底了，没钱的都跟我说一声啊！让我知道不是一个人穷！ 李靖: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你可以试试看下平面布置图，看多了就会了！开了头…… 罗衮衮:你就会发现后面更难！ 李靖:说真的，遇到困难看开点，都说爱笑的人运气都不差。 罗衮衮:那是因为运气差的，他笑的出来吗？ 罗李交锋三回合: 罗衮衮:靖哥哥，你看，你看我的手！ 李靖:咋的呢？做指甲呢？ 罗衮衮:不是，是手头有点紧！ 李靖:偶!你看我的腿！ 罗衮衮:咋的呢？ 李靖:毛都没有！ 罗衮衮:那你看我的腿！ 李靖:你腿咋的拉 罗衮衮一脚踢飞！ 罗衮衮和穆小柒在去食堂吃饭的路上，迎面走来一位穿着红色衣服外加红色鱼尾裙的中年女子，穆小柒很有礼貌的喊了一句老师好，在人走过之后，罗衮衮评价道:“这是哪个系的老师，怎么穿的这么招摇，颜色太艳了。” “你不认识她？” “我干嘛要认识她，又不是我们系的。” 穆小柒一脸无奈说道:“她是英语系的老师，但是她教专业英语，这学期给我们教建筑英语，已经给我们上了两个月的课了，你对她就没一点映像吗？” “嘿嘿嘿，你这么一说真是有点眼熟，不过本来专业我就不会，英语也不大会，这两加一起我何苦要去为难自己呢！” “你上课又不睡觉，你干嘛能做到如此过目不入。” “神游！想着下课吃什么。” ………… 这天罗衮衮童鞋神神秘秘把穆小柒拉到一旁问:“你和江老大在一起了？” 穆小柒楞了老半天，“你的在一起定义是什么？” 罗衮衮:“就是大家都说你要给我们当师母！” 穆小柒顿时鄙视了，“为什么是我要给你们当师母，好歹我也是你小妹，你要拿我当贡品，那不是火坑吗，而且埋我足够深。” 罗衮衮:“那为什每天放学你都和他泡在机房，干嘛呢？” 穆小柒:“他在强迫我教他cad原始命令以及高级建模用法……” 罗衮衮顿时无语，这学期电脑制图的授课老师是江老大…… 穆小柒拍拍衮衮的肩膀说:“不用为江老大感到羞耻，想当初他还在对着女同学留口水时，我都已经在顶级设计院里在一群变态使用幼童的叔叔伯伯中靠帮他们画图纸来挣零花钱了，以我的水平能教他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罗衮衮在接受真相后突然想到期末考试兴奋的说:“那这门课期末考全靠你了！” 穆小柒:“我有等级证，这门课免考。” 一直为各门功课及格而奋斗的罗衮衮童鞋哀嚎一声，扭扭捏捏着去找她的靖哥哥哭诉去了…… 一直惊叹罗衮衮的臀部为什么能扭的跟花一样好看的穆小柒过了好久才想起忘记告诉衮衮江老大这段时间评职称比较忙，期末考的题目是她出的，当然最重点是她出的题目江老大最多能考80，江老大出的她只用一只手就能画出来…… ………… 咻的一下，高数老师的粉笔正中睡的正香的穆小柒，穆小柒条件反射般的站了起来，心想为了躲你粉笔我都从第一排搬到最后一排了，为什么还不放过我，还奇葩的准心这么好，那我练手吗！ 高数老师知道做题是难不到她的，无奈的问:“穆小柒，你什么时候上高数课能不睡觉？” 穆小柒小声的回答:“上次你请假我们自习的那节高数课我就没睡觉！” 高数老师转过身紧紧握住手中的粉笔防止它飞出去…… 过了几天，江老大让穆小柒和几位同学一起帮他打扫了系办公室之后慷慨的请他们到食堂吃饭，偶遇高数老师一桌，其问穆小柒:“你吃饭时会瞌睡吗？” 穆小柒想了想鼓起勇气说:“如果老师您不吱声的话，我想我能保证不睡着。” 老师气结……他只当自己从来没教过穆小柒！ ………… 学建筑的大二学科是最难的，三大力学分别是理论力学、材料力学、结构力学，再加上混凝土结构总要倒下一群美女与英雄，而玺大管理严格，只要三门挂科铁定留级。 这次期末考刚考完，江老大把穆小柒喊到办公室问到:“你作为班长，应该不想看到班上有任何一个人留级吧！”穆小柒点头，看到江老大招牌奸笑浮出水面，穆小柒猛然觉悟到前面坑会是有史以来最深的！ 江老大继续说道:“结构力学刘老师最怕女同学在他面前哭，材料力学向老师在学校门口开了家花店，混凝土九济老师一向看重你，下学期班上还有几个同学就看你努力了。” 穆小柒在一秒里目瞪口呆，“老师，你是佛主派来逗我的吧，你是在教我走偏门吗？” “我在叮嘱你团结有爱，作为班长对每一个同学你应该不抛弃，不放弃，understand” 穆小柒愕然，“那你有不抛弃，不放弃我吗？我体育课挂了，三步上篮就算是补考我还是不及格，我普渡了大家，谁来普渡我？” “罗衮衮用脚都能把篮球踢进去，你手长得干嘛用的？十进四就及格，你居然能一个不进，还能把球砸到体育老师头上，你能及格才怪！” 穆小柒一副生无可恋表情悠悠的说道:“罗衮衮是女子职业足球伤退的，学校哪个男的踢球踢的过她，别说把球踢进去，踢你进去都不成问题！” 江老大随手拿起一本书敲在穆小柒头上，“没大没小的，尊师重道懂吗？你普渡了大家，我就去和体育老师求情把你补考科目改成3000米。” 想到自己拿着篮球永远找不到北，穆小柒退后一步仰起头说:“3000米我跑，5000也可以……” 第六十九章：心无可依 从再见那天开始，所有的情绪都想要告诉他，比如我的不开心，比如我好想你，比如我想陪你，想和你并肩而行，可这些他似乎都不在意，曾以为缘分不够，用情来补，我丢了他的心，用什么来补？ 穆小柒在要下班时被喊到了林主任的办公室，林主任看见穆小柒张口就说道:“mx集团的事情的事情你不用再跟进了，后续工作综合部会做好的。” 穆小柒听出了林主任话语中的丝丝不对劲，“是我有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吗？” “那倒没有，只是mx集团觉得出面协调的是男性比较合适，正好下个月初，有一个国家关于跨省扶贫项目验收工作，要抽调专业人员任务，要去一个月，你各个专业的知识面比较齐，你去比较合适，这次出去，你代表的不止是我们设计院，而且代表着玺江，一定要注意实事求是、谨言慎行。” “知道了。”穆小柒一贯对自己工作要求高，对自己的工作能力充满了自信。 退出了办公室，林主任办公室旁边就是楼梯间，穆小柒一个转身避了进去，靠着门后的墙，感觉一时喘不上气来，按住胸口，大口的呼着气，胸口越来越闷，腿越来越沉，顺着墙，慢慢的蹲坐在地上，周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有自己大声的喘息声。 过了不知道多久，穆小柒拿出手机没有翻电话簿，直接把曾经看了一眼就记住手机号按了出来，却始终没有拨通。 我想，即使拨通了，你依旧不会给我一个为什么的解释，也许你还会挂掉我的电话，那么我再也不能骗自己，你只是生气了才不理我的。 回到在办公室门口吸了一口气，刚准备推门，却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哄笑，其中栋半仙的声音格外容易辨识。 “我说现在的民营企业都是实打实的干事，可不吃歪门邪道的那一套，不是仗着好看，有领导撑腰走哪里都行的通的。” “哎，连穆小柒这样条件的勾一圈都被挡回来了，我家那姑娘更加无望了。”刘胖花为她的姑娘何时何地都下足了功夫，哪知道这次更天绝人路，出身未捷身先死，人都没见过一次。 “人家可没有有半点吃亏呢！你看这边明摆摆的被人拒绝了，那边又被领导推荐出去巡查，这能出去巡查的可个个是厉害人物，要提拔的，出门要代表我们玺江市的，以她的资历怎么也轮不到，领导这还不是明白的偏爱她，给她找个台阶下。” 说这话艳胖花是个很现实的人，喜欢两头倒，看什么说什么话，比穆小柒早来很多年，却一直没有得到重用，现在还屈居穆小柒之下，不满之意时时有之，只是从来不当面表露而已。 “嗨呵呵！以前说这个穆小柒厉害你们还为她说话，她要是正儿八经的能从别的部门调到这里坐着？一身正经能被几个领导这样维护？能把我排挤到最边远的……” 栋半仙看见推门进来的穆小柒硬生生的吞下了后半句话。 穆小柒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装作都有事的一排人，“这么热闹，说我呢？你们怎么不继续？我下班先走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更何况我心里还住着个奥特曼，怪兽是要一个个打的，今天我要去加点能量。 满身沮丧的穆小柒不想回家，拨通衮衮的电话，让她陪着自己吃晚饭，好怕一个人待着，累了伤了，真的需要有人靠一靠。 只要是有关吃的，衮衮的出现速度绝对惊人，穆小柒到天幕的那元素时，路程更远的罗衮衮已经端坐在窗边，还点了两份鸡肉卷，一份水果沙拉。 出人意料的，从来不主动喝酒的穆小柒进来还没坐下就点了一瓶起泡酒，给衮衮倒了半杯，自己满满一杯，拿起一口喝了一多半，一句不说，再度加满。 “小柒，干什么，你喝不了酒，我可不想等下扛着你回去。”罗衮衮有点仇恨影响自己吃饭心情的人。 穆小柒属于白酒半两倒的队伍，衮衮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小柒喝酒，这货原本的伪装出来的乖巧懂事只要一挨酒就什么德行都没有了，酒后无形，泼皮无赖，一样不错过，抬手按住穆小柒要端起的酒杯。 穆小柒眼神已经开始涣散迷离，她那双顾盼撩人的大眼直直的盯着衮衮，死犟着咬着嘴唇不吭声。衮衮一时怒火攻心，站起来隔着桌子一把捏住穆小柒的下巴，“给我说话。” “衮衮，我想喝。”穆小柒没有哭出声，但眼泪却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落到了衮衮手上。 罗衮衮松开手，切了一块肌肉卷，塞到穆小柒嘴里，“给我吞下去再喝，就你这量，准备一杯倒是吗？不说是吧？这杯下去你自然会说。” 穆小柒很听话的很努力的把鸡肉卷咽了下去，也顺便把杯子里的酒酒一骨碌的喝下，抬手又倒了一杯，衮衮这下没辙了，只得把剩下的酒倒到了垃圾桶里。 “衮衮，你让我喝，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真的很疼，胸口好疼。。” “你有没有点出息，不就是个男人吗，你缺吗男人吗？歪脖子树你非赶着架去吊，你就非要这样折磨自己吗？你脑壳被门板夹了吧？”罗衮衮火气上来了，真想一脚把这不争气的货踹到江里清醒清醒。 “我也不想！这十年我从来没忘记过他，他不在玺江时，我至少能控制自己不去找他，可现在他回来了，他在那，他说他厌我，他不在意我，他不要我，他不但不要我，连我见他的机会都不给我，让我不参与他们的项目推进，所有人都说我勾搭他不成，别人都背后议论我勾三搭四，我一点都不在意他们怎么说我，我难过只因他不见我，只因不要我了，那为什么还要帮我帮磊子？为什么不要我了还要回来？我已经把他埋心底了，为什么他又要把他挖出来，我想忘记他，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的心，怎么办，衮衮，我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我好想他，好想好想他！” 两杯起泡酒就让穆小柒已经喝的满面通红，衮衮也真心服了穆小柒这酒量怎么敢端杯的，怎么在那大楼里活到现的，没给人生吞活剥了。 “你想他就去找他，当面问他，为什么不要你，让自己明明白白的死心，我一天也不想再看见你这样没出息，不就是个前任！”衮衮一把拉过穆小柒的手，挎过自己脖子，在众目睽睽下，把人提溜着塞上了车。 mx在玺江市的临时总部在开发区的中心地段，在这里汇集了多所高校，数不清的科创和it等新类别企业，这里堵法更甚江北，从早到深夜就没有不堵的时候，平常到这里，连的士都不愿意接单。 衮衮的车技和她的拳脚一样彪悍，活生生把穆小柒的越野车开成了mini，左右乱串，穿梭前行于看不到头的车水马龙中，喇叭按的超级响。 可到了mx公司时也接近九点，罗衮衮这才想起，头脑发热就来了，也没先问问人家这个点还在公司吗！拍拍穆小柒红透的脸，“喂喂！醒醒，知道办公室在哪吗？” “不知道，我不敢去！” “现在才跟我说不敢，晚了，你再敢跟我耍蜗牛试试，下车带路。”衮衮开始拽人。 穆小柒用两根手指头拉住衮衮的袖子，使劲摇摆着头。 “要不我们去吃烧烤吧！小胡子、刘胖子都行。” “下车。”罗衮衮拎着穆小柒的肩膀，一顺手就把人架下车。 祈源看到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两个人，心里就咚咚打鼓，一直默默祈祷着老天保佑，平常一个穆姑娘都能闹的人仰马翻了，这还来了个凶神恶煞的是什么鬼！拆办公室吗？或者绑架？这架势看着挺像霸王花上山抢压寨相公的，心里默默为大boss自求多福。 “我，罗衮衮带着穆小柒，来找你们黄总说几句话。” “我们黄总正在和别人谈工作，你看是否能等下，或者再约时间。” 祈源已经想到面前这个姑娘就是游戏里那个叫白衮衮的姑娘，衮衮两字倒是很形象，但跟白完全没什么联系，游戏里彪悍，这现实里更火爆。 “你可以选择自己躺下或者我拳头下躺下。” 罗衮衮笑的很释然，表达得很直接，拳头挥舞的很到位。祈源看着被罗衮衮搀扶着的穆姑娘感觉哪个都招惹不起，转身推开门，示意黄总对面坐着的两人出来。 衮衮把穆小柒一把甩在了沙发上，转头仔细打量着黄暮璃，记忆中还是大一的那个春节跟着小柒见过几次，那时候的他就格外出众。 在看此时的他，年少时脸上那些许几分张扬早已消匿，原本就如欧洲人雕刻般的五官，在时间的沉淀下更加有棱有角的脸冷峻异常，也难怪能让穆二妞这么多年念念不忘，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第七十章：一塌糊涂 如果我喜欢你，就会希望你看见那些我人生里光芒四射的时刻，可如果我爱你就会想你看看我内心爱你入骨的一塌糊涂。 “黄暮璃，不管你现在是什么人，你不会知道这个二妞小柒对你没死心，对你念念不忘，而你却连一点回应都吝啬，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不疼，我会疼，是合是离你自己像个男人对她说清楚。” 黄暮璃认出面前冲进来的人是小柒的大学同学，好像叫什么衮衮，看着倒在沙发的嘴里不知道咕哝着什么的小柒，默默想着她身边的人一如既往多少年不变，如此念旧，也包括自己，是因为是她的旧人才如此不忘是吗？ 沙发上的人很似乎很配合两个旗鼓相当对峙的人，一个翻身噗通一下掉在了地上，罗衮衮一声哀叹一抹额转身撤了，顺手捞走门口探头探脑的祈源。 “我想你，真的好想你，想你，对不起，我想你！” 暮璃俯下身终于听清楚穆小柒嘴里咕哝的话，乌黑的头发瀑布般垂直地披在肩上，半掩着脸蛋微微透着熏红。 从再见以后，暮璃就没有这样放肆的看过穆小柒，她还和以前一样固执和简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她一直以来应该被护的很周全，可是护住她的不是自己，曾经自己做不到，以后也做不到。 柒儿睫毛上挂的泪水还没有干透，一抽一抽的，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薄薄的双唇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一直不停的咕哝着。 暮璃再也没有控制住自己，唇落于她的额头，眼睛，鼻尖，最后借着她的酒意吻上那让他朝思暮念的柔软之上，贪婪地攫取着属于她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这一瞬间的悸动，忘记了所有的一切。 穆小柒醒来时只觉得头懵的跟给人捶了一顿似的，口干舌燥的，想找点水喝，才发现自己躺在偌大个沙发上，穿的整整齐齐的盖着一毛毯，这衮衮也太没谱了，怎么把自己丢沙发睡，站起身，环顾一周，有点懵，这是被衮衮卖了吗？ 直到看见一旁坐着的人时，直觉的闭上眼睛三秒再睁开，还真是个人坐在那，是他，不是梦。 坐在桌边的暮璃拿起手边黑檀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芽茶加上几颗杭白菊放进骨瓷盖碗，一旁老铁壶水已经烧开，用开水淋过盖碗，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揭开盖碗，一枚枚芽叶缓缓潜沉至杯底，再渐渐浮出，随着茶雾摇曳起迭，三沉三浮，茶叶微卷，尖尖的茶尖上托起几朵白菊。 这是上学时穆小柒上火时他琢磨的出这种喝法，那时候小柒不喜欢喝茶，说难喝，但为了消痘痘，还是一老让自己给她泡茶，自己一直习惯到了今天。 “把这喝了醒醒酒，喝了多少？”暮璃听到动响，没看过去，依旧摆弄着手里的茶杯。 穆小柒天生在暮璃面前就只有顺骨，尤其怕暮璃一脸教训的样子，只能小声回答道:“没喝多少。” “没喝多少你就断片，你还敢喝？” “不敢不敢了。”穆小柒接过茶默默的喝着，还是那个味，不！应该是更好喝了，这芽芽茶应该是刚出的新茶，好多年没喝到这个了。 暮璃转过身站在整面墙的落地窗前不再说话。 窗外天渐渐破晓，朦朦胧胧的街道，渐渐地东边露出了一片红霞，慢慢的红霞的范围越来越大，越来越红，最终太阳从远处的楼宇间冒了出来。 “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一起看日出。”穆小柒轻声说着，暮璃没有回答。 看着暮璃的背影，看着桌上沸水翻滚相沏，你是煎茶、煎水、还是来煎心的？心心难受，看着面前茶雾中的人，一种郁闷难受的感觉渐渐沉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比的想念涌上心头，脑海中印过的是第一次看见暮璃在课堂上介绍的情景，那时的自己有多惊艳。 “暮璃，不思我们曾经的对错与否，不思我们曾经的弃留于谁，你，还愿不愿意我在你身边。”穆小柒说的很大声、很坚决。 “天亮了，我送你回家。”暮璃拿起衣服朝门外走去。 “回答我。”在经过穆小柒柒身旁时，穆小柒拽住了暮璃的袖子。 “一辈子的时间不长也不短，我们已经一起走过一程，走散了是我们有缘无分，柒儿，你很好，和我，你不必卑微，不必讨好，不必委屈，不必将就，你值得有很好的人陪你。” 暮璃一根根指头的扳开穆小柒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她很用劲，手都扳疼了，她还是拽的牢牢的。 “那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回来，你要回来陪我做那么多，你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又不要我，为什么？” “不甘心吧，不甘心当初是你提出分手，不甘心你那么轻易的喜欢别人。” “我从来没有喜欢过……” “最重要的我不爱你了，一点也找不回来了，懂吗？”暮璃盯着穆小柒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着。 “我自己能回家。”穆小柒松开了手，直挺挺的走了出去，天已经亮了，可我却什么也看不清了。